《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 第1章 卧底,我想试试看 “林巍...” 坐在巡警车内的林巍表情略显紧张,此时正值黄昏的警车停靠在无人的偏僻街道,坐在他车内后座的人,穿着一身略显随意的褐色西装,胡子唏嘘,面容略显憔悴。 透过后视镜时不时打量几下之后,林巍垂下视线,心中思绪流转。 距离转正不到一个月的林巍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哪来的资格,被这位从没打过交道的搜查企划科科长单独约谈。 但他并不算太慌——尽管他的确是通过父亲拼了老命托关系,才在服兵役期参与警务的义警,但也的的确确是走了面试和考察的,从程序上毫无挑剔之处。 在南韩,任何男人都要在十八岁后完成服役两年的义务。 而恰巧,在南韩想要加入警察署除去正规的学习考试以外,还可以在服兵役时选择成为义务警察。 一旦成为义务警察,不但可以幸运的免去在兵营里蹉跎两年的悲惨命运,还极有可能幸运的在兵役后依旧留在警察系统里。 没钱读个好大学的林巍,正是在家里人倾尽所有的帮忙下,好不容易搞定了这条道路,幸运的成为了一名义务警。 尽管只是最低级的巡警,还要由一位老鸟天天折磨,但一想到熬过两年,就能成为一名警局的公务员,林巍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自豪的。 如今,正是两年兵役期满的一个月前,一个月后,如果能顺利走完程序,他就可以获得一份正式工的身份,从义务警察,专职成为正式巡警,还无需走半年的实习。 作为华侨家庭中生长的一员,能成为南韩公务员中的一员,其难度可不是在说笑。 “你爸爸,是不是以前在北大门市场开面馆?现在在九老,是吧?” 后排传来的问话让林巍打起了精神,他立刻道:“是,姜科长,您认识他?” “嗯,机缘巧合,去吃了一碗炸酱面...放轻松,我就问问,你爸爸是不是还保留着国籍?”姜科长的眼睛始终在他自己的手里的资料上,林巍从后视镜扫过,眉头逐渐锁紧。 姜科长老盯着自己的资料看什么? “是,我父亲是个念旧的人,总想着还有一天能落叶归根。”林巍说完,后视镜里的姜科长点点头。 姜科长掏出一盒烟来,放下资料倒扣在椅子上,同后视镜里的林巍对视着。 “那你为什么入籍?” “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林巍试探性的说着,后视镜里,不怒自威的姜科长露出几分笑意:“都想听听。” “假话是:我是在南韩出生且长大的,自然会选择入籍。真话...是我父亲要求的。”林巍实诚的回答着。 “哦?你父亲在这儿开了三十年餐厅都没入籍,怎么会要求你入籍?”姜科长来了兴趣,点燃香烟的同时,还翘起了腿。 看到他翘起二郎腿,林巍心里便有些厌烦,显然,这段谈话还要持续一会了。 但面上,他面露讪讪之色:“就我家那条件,别说落叶归根了,就是出个机票钱回去看看都是难事,我爸早认命了,他希望我能入籍之后在这儿好好活出个人样来。” 林巍说着,微微低头,面露几分难过:“要不然,我也不会试着当警察...以我家的条件,上大学也很难混出头来,除了这条路,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如果能在一个月服役期结束后正式加入警局,多少,也算是成功吧。” “喜欢当警察吗?”姜科长收敛笑容。 林巍重重点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住的那地段儿有多混乱。” “我小时候在北大门那边,就能看见黑帮砍来砍去,我以为很快会好...结果到我现在长大了,甚至连家都搬到了九老,看到的却还是一模一样。”林巍声音停顿片刻,面露冷色。 “我父亲只是开个小小的中餐厅,却要被他们隔三差五的吃一顿霸王餐,隔几个月就碎几块窗玻璃...” 林巍说到这,声音狠厉:“我想当警察。” “你好像很确定你能在服役期结束后留在警队?”姜科长突然转移了话题。 林巍心里朦胧似乎才想到了什么,但在这一瞬他只是立刻回答道:“不是!只是我在这两年里表现的不错,所以...” “你师父跟你说的?”姜科长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雾,摇下车窗,看着车窗外,手指抖了抖烟灰。 “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师父涉嫌严重违规,已经被停职了,之后大概率会进监狱。” 姜科长的话让林巍头脑一懵,攥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的攥紧。 “知道是因为什么吗?涉嫌和黑帮有私下交易,巧的是...和他有交集的,正是现在风头正盛的北大门派。” 所谓的北大门派,是指近两年突然出头的一个黑帮,都是由北大门市场附近的混混华侨们组成的华侨黑帮。 他们手段狠辣,扩张凶猛,这两年已经在北大门打出了一定的名头,甚至有将原本盘踞在北大门市场的南韩土著黑帮清剿出去的势头。 但林巍害怕的不是黑帮,而是... 他急忙扭头道:“我可以配合调查,我和这群黑帮没有半点交际,在我家搬离北大门市场的时候,北大门派还没出现呢! 我师...李警官和黑帮的交易,我也半点都不知情,我愿意配合一切调查!” “我现在基本断定你和你师傅犯的事没关系,但别人未必会这么想。”姜科长再次吐出一口烟雾,将烟头丢出车外,而后升起车窗。 他一只手搭在窗边托着下巴,眼神深邃的望着林巍:“只不过,是不是,又有什么用呢?你的确是无辜的,但在这之后...你凭什么留下?” 林巍咬紧了牙。 留不下了。 不管他所谓的师傅李警官犯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警局的领导谁还会不避嫌的通过他的转正申请? 他只是个服兵役的义务警,警局毫无人脉,父亲只是个中华餐厅的小老板,帮他把兵役关系走到警局,都已经足够让人欣喜... 西八! 林巍几乎要骂出声来。 但很快,他冷静了下来,脸上勉强露出笑容的同时,扭过头去:“姜科长,您的意思是...” “这要看你的选择。”姜科长明人快语,抓起一旁的资料,对着林巍扬了扬,将其中一页属于他的警局内的人员信息撕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当我的卧底,或者,现在就可以回家准备子承父业的事儿了,只不过在那之前,你可能要在警局配合调查一段时间。” 姜科长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放在了后车座,随手扯了扯西装外套。 “明天开始,在你想好之前,警局你就不用来了。因为你师傅的事儿,你也要被停职调查,不出意外的话,会停到一个月后,你服役期结束。” “走了。” 姜科长推开了门,街上的寒风让他打了个哆嗦,几步之后,又忽然停下,转身回来,敲了敲副驾的车窗。 林巍浑浑噩噩的扭头,伸手过去费劲的手动摇下车窗。 “姜科长?” 姜科长丢进来了一部诺基亚:“这是你师傅送你的...他用自己薪水买的,说是给你的道歉礼物,放心,检查过了,不是赃物。” 说完后,姜科长转身离去,一会后,一辆黑色轿车从林巍身旁开走。 林巍不知过了多久,才如梦初醒的用力深呼吸,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点燃。 直到在两年前,他还烟酒不沾。 结果服役两年,当了两年的巡警,反倒烟酒又学了个明白。 他自嘲的笑了笑,趴在方向盘上,将警帽丢到一边,脸色阴沉不定。 要不,回家做生意去? 尽管这完完全全是一个平行世界,就像南韩原本名气不俗的东大门市场变成了北大门市场,历代总统也都换了个名字。 这让他前世所掌握的诸多信息,在这个世界都变得毫无用处,但因为整体趋势大概相同,他所拥有的许多先进的理念还是有用的。 大不了现在回去读大学,他高中毕业就选择服役,严格来说,如今的学籍还挂靠在那所二流大学里,回去从大一开始学个计算机,之后扎进互联网的蓝海,人生也能有一片坦途。 之所以会走上警察这条路,也只是因为母亲在去世前的愿望而已,既然老天不给这个面子,那他也算是尽了人事... 【检测到宿主接触到故事剧情。】 【系统已开启。】 林巍猛地抬起头来。 后视镜下,他的表情在阴影中变得有些挣扎。 【《新世界》剧情已开启。】 【您的选择如下。】 【1:接受卧底身份,正式开启系统。】 【2:拒绝卧底身份,系统自动销毁。】 【请注意:成功启动系统后,系统并不会强制宿主完成任务,您的人生,将由您自己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林巍扭头,看向了后车座。 他拿起那张名片看了许久,最终,拿起了副驾座位上的诺基亚。 万幸,这电话里头已经有了电话卡。 拨通了电话之后。 “姜科长,我同意了...试试看。” 如果这系统屌用没有,我就辞职。 林巍想得明白。 电话里的姜科长发出几声低笑。 “很好,就在车里等着,一会见。” 林巍皱着眉头思索着放下手机,面前的系统文字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 【系统开启成功。】 第2章 西八...姜科长! 林巍仔细的研究着自己迟到了二十年的金手指。 【姓名:林巍】 【年龄:20】 【体力:12】(体力为综合身体素质) 【智力:12】(逻辑思维、共情能力等综合评分,并不等同于智商) 【特殊:无】 【技能:小型枪械使用(lv2),综合格斗术(lv3),厨艺(lv2),中小型机动车驾驶(lv2)...】 林巍扫过一遍,除去很多没用的lv1技能,比如篮球这些业余爱好之类的杂类技能,他大概能从技能等级上估算出这些等级所代表的强度。 lv1大概就是刚玩明白,成功入门。 lv2就是有足够的熟练度,但算不上优秀。 lv3则代表了相对优秀,虽然还不到职业门槛,但也远比一般的业余爱好者强不少。 综合格斗的确是林巍这辈子最擅长的事儿,他在穿越前就业余爱好学过几手,这辈子也算系统学习练习过。 那lv4不出意外就是职业级别,lv5还有待商榷。 林巍试着在脑袋里对系统发问,比如你从哪来,但系统的表现让他确定,这系统的ai水平并不算高。 仅能提供它所知晓的数据和资料,且根据这些数据能够做出回复,但并不具备真正的智慧。 这让林巍多少放心了些。 系统的目的和能为我提供的帮助有多大? 林巍立刻直入主题。 倘若这系统只能起到一些微不足道的辅助作用,他会立刻给姜科长打电话说自己后悔了,要回去子承父业开餐厅去。 卧底?呸。 现在的收入一个月换算成rmb还不知道有没有三千块,我玩什么命啊! 【系统存在本身并无目的,只是因为本身的存在需能量维持,改变本世界原本应该发生的事件,让此世界走向另一个方向,即可为系统提供维持与发放奖励所需的能量。 在本世界事件全部解决后,系统自动进入低能耗待机状态,直到宿主死亡后自动销毁,或能量不足自动销毁。】 林巍试图追问来源,但没成功,干脆进入下一个问题,不再纠结。 【本系统能够为宿主提供的奖励帮助包括但不限于:物品/技能/身体强度/特殊能力等。】 林巍眉头一挑:我想当超人! 【本系统奖励与宿主触发、改变解决事件息息相关,并非全无可能。】 嘶... 【但概率不大。】 那没事了。 林巍冷静地扪心自问,他最想要什么? 重活一世,再走了二十年的人生,他最渴求的,除了满足生活必须的钱、权势以外... 我能多活个几百岁吗? 林巍心脏怦怦跳着。 【身体素质成长为奖励中最常见的选项,如体力值达到15,宿主正常寿命即可达到100岁。 体力值达到20,宿主寿命将达到200岁。 体力值... 除此之外,系统亦有可能发放延寿相关的奖励。】 林巍眼神发亮,略带思索的在脑中问着:运动员的体力值一般是多少? 【宿主所提升的体力为综合身体素质,而运动员往往仅有一项或多项突出,难以计算,但目前人类身体素质单项极限数值估算为:20。 世界级运动员数值估算约为16-18点。】 林巍这下才算明白,看似简陋的简单的体力值,到底蕴含着多大的力量了。 恐怕只要他的综合身体素质达到15,其整体表现,就已经是人类世界罕有的了,若能达到20,那基本上就能算个究极破产版小超人。 综合身体素质,不仅意味着力量,敏捷,体力这些数据,还包含了内脏的强度等等一系列复杂的身体强度。 我的乖乖... 林巍心脏越跳越快,在这一瞬间,他脑袋里全然没了回家搞计算机发财的想法。 即便现在就回家开始创业,等他创业成功能够享受生活,也得三十来岁了,他也就享受个一二十年就得开始养老。 他忽的有些想笑,如今不过二十岁的他,现在就在想多活一两百年这种事儿,这算不算是少走了几十年弯路? 他抛开激动,再次冷静下来。 寿命多,不代表能活到那时候,在看到《新世界》这三个字儿的时候,他就大概懂了如今面前路途的险恶。 尽管时间太久剧情已经忘了大概,但他依稀记得,这是一个和电影《无间道》内核类似的故事,讲述的都是卧底主角在地狱一般的生活中痛苦挣扎的故事。 姜科长可不是好人呐。 主角的名字具体是什么林巍已经忘了,但他还依稀记得这部经典南韩电影中大概的故事脉络。 主角被姜科长送去卧底,结果卧底三年又三年,姜科长死活不肯收网,最后把主角逼到绝境,最后干脆反水当了老大的黑暗故事。 林巍眯着眼,若有所思。 他可不想被这样折磨十几年,姜科长这人看着光明正大,实则自私至极,他到底是为了正义还是一己私利还有待观察,但无论如何,在他手下做事,绝不是个好差事。 而且卧底想要混出头,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搞不好在卧底的路上就被黑帮砍死了。 他立刻发问:你能提供的特殊能力有什么?请简单举例,对我人生安全能提供帮助的。 【包括但不限于:子弹时间、身体加速、高速愈合...】 干了! 林巍猛地一拍方向盘。 妈的,当不了超人...祖国人也行啊! 然而,不等他的情绪在酝酿酝酿,车门却突然被人拉了开来。 数个身穿警服的人举着手枪,直直对准了他的身体,为首的一声爆喝。 “警察!举起手来!不要动!配合调查!” “警员林巍!你涉嫌严重违规,立刻举起双手,配合行动!” “你有权保持沉默,你对任何一个警察所说的一切都将可能被作为法庭对你不利的证据...” 林巍脊背发凉,视线中黑色的枪口仿佛食人的恶鬼,骇的他一时头脑空白,直到他举着双手被拖出驾驶位,按在车顶被扣住双手,才脑袋终于清醒过来。 为首的警察看了看车内,拿起林巍放在一边的诺基亚装进了证物袋,又顺手把那张姜科长递给林巍的名片收了起来,不着痕迹的塞进了自己裤兜。 林巍看到这里,脑袋便迅速转过弯来。 西八...姜科长! 第3章 卧底开始 “配合点。” 林巍一言不发,只是冷哼一声。 当了两年的义务警察,他拷过的混混、流氓、犯人不少,但还是头一回被人拷着塞进了警车。 警车驶向警局,车上安静的吓人,直到快到警局门口,一直坐在他身边的那位,才慢悠悠开口:“好歹也是穿警服的,把铐子解开再带进去吧。” “可是...”负责驾车的警察迟疑着。 “你会配合调查的,对吧?本来也就是调查,又不是逮捕嫌疑人,带着铐子可不合适。” 林巍扭头,身旁的这些警察事实上他都见过,只是不在一个部门,并不熟悉,名字也叫不上来,但依稀记得,身旁这位就在姜科长身边做事。 “怎么称呼?”林巍点点头。 “郑龙。”郑龙拿出钥匙给他解开手铐,打量着他的同时,暗自揣测他的身份。 姜科长只是让他把人带来,别的一句都没说过,但从他车上看到了姜科长的名片,这多少让郑龙起了点心思。 说不准是姜科长的熟人呢。 林巍再也就没说话。 下了警车,林巍脚步忽然一顿:“正门进去?” “呀,西八,你还想找vip通道?”一个警察突然从背后撞了他一下,推着他的肩膀便往里按着走。 林巍强忍怒气:“我只是配合调查,你是在押送犯人?” “呀!你就是这么和前辈说话的?不愧是那个姓李的教出来的,干了一年多连尊敬前辈这种事都做不好...听好了,小崽子!” 那个警察一边按着他往里走,一边低声在他耳边骂着:“就是因为像你们这样的狗崽子太多了,市民才会天天骂我们不干实事。 难不成你觉得你以后还能穿着这身警服?听好了,一会进了审讯室,你最好祈祷不是我来找你! 有什么该交代的赶紧交代,啊一西,就因为你,老子还得加班。” 林巍什么话都不说了,他只是扭头瞥了一眼:“前辈的名字是?” “朴恩硕,西八崽子,随时欢迎你找我麻烦。” 朴恩硕骂骂咧咧的,但在推他从警局正门进去后却还是收敛了一些,然而比起这些,林巍愈发不爽的,是此刻投向他的诸多眼神。 明明今早上班的时候,所谓的同僚们还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但此刻,竟然绝大多数都避之不及,即便眼神相汇,也立刻避让开来。 还有人毫不顾忌的低声议论着:“我就知道林巍肯定和李民浩是一路人,他不就是华侨吗?肯定和本大门派早就有勾结了。” “结果还没出来呢,小点声。” “阿西,都被调查组的人按着走了,还能有错吗?” “错了也无所谓,他是义务吧?嘿,马上义务结束出了这档子事,就算是清白的,也和警局没关系了。” “啧,真倒霉。” 耳边的声音让林巍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来,拳头却不自觉握紧。 直到被丢进审讯室,被朴恩硕粗暴的再次拷在椅子上,他也再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不知思索着什么,盯着双手发呆。 不出意外,数分钟后,方才别过的姜科长推开了审讯室的门,看他被拷在椅子上,立刻大骂畜生。 “西八!哪个狗崽子上的手铐?配合调查不懂事吗?啊一西,你们当了几年警察了?真他吗混账!” 姜科长的咆哮声让门口看热闹的朴恩硕立刻一路小跑着进来立定。 林巍漠然的看着朴恩硕站的笔直,不复方才嚣张的样子,紧张的大声回话:“对不起,姜科长!” “解开!西八蠢货。” 林巍平静的看着朴恩硕给他解开手铐,双方眼神对视,朴恩硕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而后又自觉不对,隐蔽的又瞪了林巍一眼。 “滚出去!关灯。”姜科长一撩衣摆,坐在林巍对面,手里提着的证物袋里,放着的是不久前被收起来的诺基亚,被他随手放在桌上。 林巍依旧一言不发,他懂关灯的意思。 并非是把审讯室的灯关掉,而是关掉监控。 直到门被敲了两声,姜科长看了看监控的位置,确认灯光处于关闭状态,才徐徐开口:“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林巍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铺路?” “聪明。”姜科长那张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随后,掏出一盒香烟,递给林巍一支。 林巍含在嘴里,姜科长却先拿着打火机主动往前给他点燃,算是赔罪。 “你的身份是把双刃剑,但我想,如果是以这种身份被‘逐出警局’,会对你加入他们有所帮助。” “从今往后,你只有一个领导,我。” “你的档案我已经封存,只有我与一位直属领导知晓。” “手机还用这个,我会换个电话给你打过去,存下来,以后就用我打给你的号码联络。” 姜科长一口气说完,顿了顿,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缭绕间,看着林巍,语气温和:“别怪他们,这事就得这么做,才能起到效果。” “放心,等到事情结束,回来以后,你就不用从巡警开始了,到那个时候,你就是英雄。” 我信你个鬼。 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卧底进去,最少三五年都别想回来——他表现的越好,姜科长就不会让他轻易离开,姜科长想要的,可不仅仅是那么几条小鱼而已。 林巍心里冷笑。 以往他自认和诸位同僚关系还算不错,尽管他人言甚微,很难和这些前辈们有什么实际上的交往,但起码他每一个都算花了心思的。 但今天一看,除了一两个和自己同期进来当义务警的,压根就没人在乎他是谁。 如今的汉城,也就是还未更名的首尔警局内部,依旧延续着十年前的老派风格。 所谓老派是说得好听,实际上,可以用粗暴二字来简单形容。 办案粗暴,内部派系分明,思想十分守旧。 尽管这是个平行世界,但因为大体历史走向相同,南韩的职场依旧是陋习斑斑。 前后辈文化暂且不提,官大压死人的事儿也无需多说,光是内部歧视便足够让人气馁。 在职场,尤其是在汉城警局,一要看派系,二要看你从哪所大学毕业,三还要看你从哪出生。 连釜山、大邱出生的人在这儿都要被暗戳戳的当做乡下人,更别说他这个华侨了。 所以,受过一路冷眼坐在这的时候,林巍并不觉得意外。 姜科长把他当做热血单纯的傻子,他也并不意外。 他一个服兵役来的义务警,普通大学还没读完,准确的说是刚考进去就休学服役的,又是年纪最小的后辈,不被人正眼看,的确很正常。 但...不意外,不代表不愤怒。 他舔舔嘴唇,将这股怒气压在心头,只是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苦笑:“我知道的,只是有点难受...而且,这样做的话,我怕我父亲也...” 姜科长抓着烟灰缸放到桌子中间,弹了弹烟灰:“你父亲现在九老开餐厅?” “嗯。”林巍点点头。 “九老区那边儿有我的后辈,让他去你家多吃几顿饭,绕上两圈,那群小崽子们应该就不会去你家吃霸王餐了。” 姜科长点到即止。 林巍抿抿嘴唇,做出一副感激姿态:“姜科长...” “但是,有些话,我要说到前头。”姜科长凝视着他,语气深沉:“回去之后,和你父亲划清界限吧。对你更好些。那些混帮派的,最喜欢找人的软肉捅刀子。” 林巍只是茫然地看着他:“我该,怎么做?” “给你父亲演戏,说你收了北大门派的东西。”姜科长沉默片刻,而后道:“据我所知,你父亲是个还算正派的人。” “然后被他扫地出门,顺理成章的加入帮派...是吗...”林巍低下头。 姜科长叹息一声,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重重摇晃几下,表情真挚:“林巍,我们需要你。” “想想看吧,现在的汉城到底是个什么该死的样子!那些狗娘养的杂碎,光是在九老区,上个月就闹出了四条人命来。 现在眼瞅着,好几个大帮派蠢蠢欲动,说不准就要出现火拼,我们不能再坐视这些人再放肆下去了! 只是抓那些打杂的,是抓不完这群狗崽子的,只有卧底进去,把他们幕后的人揪出来,把真正的狐狸尾巴找出来,汉城才有未来啊!” 姜科长越说越是激动,他即愤慨又难过的说着:“据我所知,你母亲...” 林巍心中恍然大悟。 怪不得,会对他这么看重,也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因为方才的遭遇而心生芥蒂。 这是算准了以他的出生经历,天生就和黑帮水火不相容,离开了警队又半点前途都没有,这才敢这么逼他去卧底。 但可惜...他活了两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清身边的一切。 “你母亲七年前意外去世...就是在北大门市场吧?” 林巍表情阴沉的低下了头。 他双拳紧握,半晌后,道:“导致我母亲去世的那个帮派已经覆灭了。” “但帮派一直都在!” 姜科长激昂的说着:“你知道吗?就这两个月,北大门派就已经和聚信派打了四回,手段越来越激烈。 但我们却什么办法都没有!抓到一群,没多久又得放出去,然后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再打! 你这两年见到的还少吗?那些被帮派...” “我知道。”林巍打断了他,深呼吸后,有些痛苦的捂着脑袋:“我知道。” 他这两年的巡警生涯,自然少不了和帮派打交道,也亲眼见过那些被影响的家庭有多少。 但说实话,他心里,对姜科长这些义正言辞的说辞却毫无波动。 姜科长说的问题,这并不是帮派的问题,或者说,绝不只是。 而是在南韩如今的帮派问题之后,那些在暗流涌动的资本永不停歇,资本所影响着的权力装聋作哑,这才是导致在汉城帮派层出不穷的问题根源。 在这个平行世界,南韩堕落的远比上辈子还要彻底,财阀们的吃相更加难看,权力场上的斗争,更是丑陋到难以遮掩。 林巍还没蠢到连这点事都看不穿。 只不过,林巍很清楚一件事。 改变这些事理他很远,说实话,他也真对所谓南韩的归属感不是很大,并不在乎南韩到底会混乱到什么时候。 但改变如今自己的生活状态这件事,却迫在眉睫。 无论如何,他也真的受够了在这样的底层挣扎求生的日子了。 不管是靠卧底出头,还是靠系统出头,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他只想换种活法。 这种念头原本便一直酝酿在心底着,随着系统的觉醒,彻底喷涌而出。 林巍仰起头,望着姜科长:“我做。” 姜科长仔细的看着他,半晌后,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警察了...除非只有我们二人独处的时候。” 林巍点头。 “你的身份背景无需更改,你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姜科长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掏出一叠文件,排在桌上。 林巍伸手拿起,看了几眼,第一张记载的信息,便让他脑袋里原本模糊的记忆,变得有些清晰了一些。 “丁青...” “这是最近在北大门派风头正盛的打手之一,我希望你能跟着他混,加入北大门派。” “李子成...” “这是丁青的兄弟,这两人如今几乎是北大门派新生代的中坚,尽管还未成气候,但以我的判断,很快就能在北大门派占据一席之地。” 林巍的眼神,从思索,逐渐变得坚定。 【触发任务:卧底·始】 【卧底·始:成功加入北大门派丁青组即算成功。 任务奖励:体力+1,技能点*1。】 第4章 泄怒 九老区。 在偏僻的街道上,林巍停在了一家名为‘山海阁’的中餐厅前。 此时是上午九点半,还不到饭点,但门却已经大敞开来,站在门口,林巍只能看见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漂亮服务员正在用拖把清理着地面。 他站了许久,直到那穿着白衬衫的女孩抬起头来望见了他,喜出望外的呼唤出声。 “欧巴!今天休假吗!?” 女孩长相柔美,标志的五官有着一股清纯的味道,长发只是简单的扎成马尾,细细的眉毛只是简单的勾勒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便如小鹿般清澈动人。 与之相反的,却是和清纯外貌不同的身材,她那白色长袖也掩盖不住的弧度无比清晰,青色的牛仔裤勾勒出了她天生的优秀弧线。 以林巍的评价——她清纯却不失性感,有着一种初恋般让人难以忘怀的美。 她是从去年开始便在店里兼职的高中生,比林巍小上两岁,今没记错的话,今年就是高三。 韩素婉。 “不算吧。”林巍打断了思绪,此时的他身上已经没有了警服,穿着褐色的皮夹克,内里套着黑色半袖,还算鼓囊的胸肌将半袖撑满,下身的牛仔裤稍长,裤脚搭在运动鞋边,有些臃肿的褶皱。 严格来说,打扮的并不算好,但奈何他黑色短发下那张脸长得好看,只是这么站着,便显得气宇轩昂。 韩素婉未能看穿他略显复杂的笑容,此刻只是激动地抬高了声音:“林社长!欧巴回来啦!” 厨房内的中年人仓促的传来一声回应,叮咣几声,撩开了隔断的布帘,探出头来,看见林巍,笑容灿烂。 和林巍外形有些相似,同样算得上是帅大叔的林大海,脸上比起林巍多了几分沧桑和严肃,但此刻笑容满面,看起来便显得十分吻合。 “小巍!今天休假!?” 林大海在身上擦了擦沾染着水滴的手,快步走到近前,却最后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林巍笑容有些僵硬,生硬的转移着话题:“有东西吃吗?我有点饿了。” “有!给你做个炒饭,再做个糖醋肉行不行?”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的林大海也未能察觉他的异样,兴冲冲的问着。 糖醋肉其实就是糖醋里脊,只不过南韩更讲究的是里脊肉一定要炸的格外酥脆,糖醋汁的味型也更单调一些,算得上是南韩中餐里最有名的炒菜之一了。 林巍点点头,他便三两步走回厨房:“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弄!” “欧巴,可乐!”韩素婉不等他坐下,就已经从冰箱里拿来了玻璃瓶装的可乐,放在了他的桌上。 她笑的有些腼腆,动作也有些局促,却还是主动坐在了他的对面,一只手撩起鬓角碎发,轻声细语:“欧巴,不是说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吗?” “嗯。”林巍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垂下眼帘,再次转移话题:“学校里怎么样?” “能怎么样啊...朝着梨花女大努力呗。”韩素婉叹了口气。 “也很不错了,要是能考上,之后要是能去大企业上班,也算熬出头了。”林巍说完,就看到韩素婉撇撇嘴。 “哪有那么简单,连首尔大的都不敢说自己百分之百能去那些大企业...能找到正式的工作就算不错啦!” 韩素婉叽叽喳喳的聊起了她学校的事儿,比如又有哪些不良给她递情书,结果被她用‘欧巴是警察’这样的说辞打发走了,又聊起了最近流行的明星,歌曲,艺能节目。 她一向话并不多,但在林巍面前却很放松,像是他的亲妹妹一样吐槽着日常里的不快,发泄着情绪的同时,时不时用小鹿一般的眼神偷偷看他,希望他能给予反应。 而林巍只是安静的听,时不时附和两声,反应给的恰到好处,便让她笑容里很快少了几分羞怯,多了几分兴致勃勃的继续讲了下去。 “炒饭好了!糖醋肉也很快,你先吃,想不想喝点?烧酒?”林大海端着炒饭的盘子走了出来,望着二人的笑容满足又欣慰。 林巍摇头:“酒就不喝了,吃点东西就行。” “好,好,今天还回去吗?” 林大海问。 林巍沉默片刻:“吃完饭再说吧。” 林大海意识到了不对,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笑:“行,那你先吃饭。” 林巍低头干饭,而韩素婉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原本高昂的兴头消失,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过了一小会,才用有些软软的声音低声问:“欧巴,出什么事儿了?” “服役期提前结束了。” 林巍一边说一边吃饭,铁勺子不断盛起着热气腾腾的炒饭,大口大口的吃着。 “怎么会提前结束...提前转正了!?”韩素婉刚要高兴,看到林巍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 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大海从厨房端出糖醋肉,在南韩,小小的糖醋肉还出现了‘沾吃’和‘倒吃’两派,所谓‘沾吃’就是用酥脆的里脊肉沾着糖醋汁吃,而‘倒吃’则是将糖醋汁直接倒进肉里。 林巍吃的是正经中餐,糖醋汁都是在锅里勾芡炒进菜里。 香气扑鼻,但林巍却吃着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了?”林大海放下糖醋肉,擦了擦手,眉头微皱。 林巍只是先趁热吃了两口。 他怕一会被人掀了桌子。 “工作没了。”他简单的说着。 林大海双眼逐渐瞪大,脚步僵在原地,几秒后,坐在了另一桌的椅子上,沉默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上司收了黑钱,牵扯到我了。” “你师父?李民浩?钱你收了吗?” 林巍从裤兜拿出了一个诺基亚,放在桌上。 林大海下意识伸手捂住胸口,几秒后,呼吸加重,用普通话大骂出声:“你他妈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林巍继续吃饭,含糊不清道:“李民浩给我的。” “...你没和其他的领导说?咱好好求求他们,钱又不是你收的,咱把东西还给他...” 林大海话未说完,也想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绕,颓然坐在椅子上。 韩素婉看看林大海,又看看林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还是该先离开比较好,但林巍却只是闷头干饭。 直到将一桌饭菜吃的精光。 韩素婉才找到机会递给他一些纸巾,低声道:“欧巴...” “对不起。”林巍擦了擦嘴,将诺基亚塞回裤兜。 “...去读大学吧,出来,出来重新找个工作,也一样,就当服了两年兵役。”林大海茫然地说着。 林巍却站起身来:“不读了。” “那你要干啥?要和你老子一样当个厨子?继续送外卖?这他妈叫个出路?”林大海怒气蓬勃。 林巍将脏盘子叠在一起,韩素婉急忙伸手接过这活,替他收拾,又急又怯的看着他,想要安慰、开解,又不知怎么说出口。 “混社会。” “你混个球!你脑子被驴踢了?” “总比当厨子好。” “读书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读的很好吗?小巍?是不是怪爸爸以前让你帮忙,没能考上好大学?咱回去复读行不行?爸知道,你要是好好学,肯定能上首尔大的。” 林大海起身,看着转身要走的林巍,直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 林巍只是看着他,表情淡漠:“就算大学毕业,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的,我考进的又不是首尔大。想要出头,还有什么路走?就算考进首尔大也没什么意义。 当一辈子打工仔,有什么意义?” “出什么头?找个清闲点的工作,好好过日子不行?”林大海气的直喘粗气。 “爸,你知道我的性子。妈想要我过安稳的日子,我试过了,但是人家不给我机会。” 林巍笑的有几分自嘲。 “我知道你要强,但混社会算个什么出路?”林大海略显慌乱,他从自己儿子的眼里,读出了少有的倔强。 “不算出路,算个台阶。”林巍望着林大海。 林大海再次提高声量:“不行!你要是去跟那群狗日的混,老子宁愿现在就打死你!” “我要去。”林巍声音平静。 “你...”林大海高高举起手,那只手在空中颤抖着,最后却只是指着他的鼻子:“你给老子滚!” “西八!狗崽子!老子白养你这么大!滚!快滚!草!” 林大海真是急了,韩语和普通话交错着骂着脏字,厚实的身板都气得发抖,但林巍却只是后退了几步,对他微微一鞠躬,而后转身便走。 “欧巴!欧巴!”韩素婉也顾不得收拾了,急忙追出门去:“别走啊!你到底怎么了啊?” 方才父子二人虽然一会普通话一会韩语,但韩素婉半听半猜也听出了大概。 她急切的两手抓着林巍的一条胳膊,少有的提高了音量:“不读书也行,我们就在这里开中餐厅也好啊!等我大学读完,我们可以一起做,叔叔在厨房,我做服务员,你送外卖,攒够钱,我们自己做点别的生意也行啊。 欧巴!欧巴!!” 韩素婉都哭出声来了。 林巍被她拖着走不动道,只能叹了口气,扭头,盯着她小鹿似的,水汪汪的眼神:“别闹了。” “不要!”她哽咽着。 “那就等我混出头来,找你来当黑帮的大嫂。”林巍玩笑着。 “欧巴!别开玩笑了好不好!”韩素婉抓的更紧了。 “喂!怎么回事?”突兀的,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四个穿着宽松,走路摇摇晃晃的男人从不远处走进,为首那位,流里流气的笑着:“让这么漂亮的小姐哭,是不是爷们啊?妹妹别哭,哥哥几个替你出气。” 韩素婉下意识的躲在了林巍身后。 “西八...”林巍毫不遮掩的骂了一声。 实不相瞒,自从被逐出警队,成为卧底之后,他的心里便始终窝着一股邪火,面前这几人,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触发任务:声名鹊起】 【声名鹊起:你的存在感越大,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便越大,通过任何手段使自己的名声与影响力茁壮成长,都将获得奖励。 任务奖励:根据阶段不同,随机提供奖励。 当前声望进度:无名小卒,19/100】 “西八崽子!你在说什么?”那人脸色一变。 “我说...西八崽子们!死!”林巍脸上的怒气勃然而出,猛地一脚,直踹而出。 第5章 马东锡...马锡道! 和寻常小混混打架,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们打架毫无章法,要不然飞起一脚看似酷炫,实则破绽大到五十岁的老大爷都能轻松躲开。 要不然就是王八拳乱抡,画面那叫一个大开大合,但对于林巍这样对徒手格斗还算精通的人来说,那便全都是破绽。 他只是一个正蹬,当头炮便轰的为首那人脚下不稳直接向后仰去,身后两个小弟慌忙接住他,便只剩下一人直面林巍。 面对对方乍一看来势汹汹的大摆拳,林巍只是屈髋,弯腰,跨步下潜的同时,右手攥拳给了一记凶狠的击腹迎击。 在拳击中,击腹拳对于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而言便足以达到ko的效果,那混混只觉得一瞬间呼吸都要停滞了,五脏六腑痛到不能呼吸,但不等他顺势跪倒,林巍便抓着他的脑袋,又来了一记顶膝。 鼻血飞溅,这混混便仰头倒地,陷入昏迷。 林巍得势不饶人,再次一记转身后蹬,刚缓过劲来的那三个混混中为首的那位,便再次被一脚蹬飞出去。 转身后蹬是格斗技中原地出招杀伤力最大的腿法,这一脚又正中肝区,那混混几乎被踢出去后,便像脱水的鱼一样在地上抱着肚子打着滚,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剩下两个见识不对,下意识的就伸手摸向裤腰,但林巍当巡警这两年最清楚的,就是这群烂人的习惯。 他半点不停,进步一拳直打一人下巴,他掏武器的空挡便足矣让林巍一拳送他入梦。 担心他后脑着地睡觉可能会脑出血,林巍还极其冷静的将他推向一旁,撞在了另一个正在掏武器的混混身上。 一举两得的打断了对方掏武器的动作的同时,弯腰,直冲,抱摔。 将最后一个混混冲抱摔倒在地后,林巍只是简单的过腰骑在他身上,几拳朝着他面门一砸,便结束了这场街斗。 说来复杂,事实上这一连串的动作还不过十秒,在旁人看来,他几乎是砍瓜切菜般的便将这几个混混尽数放倒,帅的像是在拍电影。 站起身来,林巍扔不解气的踹了那混混头子腰部,此刻,那混混才刚从爆肝的痛苦回过劲来,又被这一脚踢成了大虾。 “西八,来,说说你是谁?”林巍蹲下身来,狠狠拍了拍他的脸。 “你...完了...我可是...毒蛇帮的...”穿着花格衬衫的小头目口齿不清的说着,心里却愈发沉闷——这狗日的打脸怎么这么疼。 林巍点点头。 那就没打错。 如今汉城风起云涌,黑帮之中,风头最盛的几组大势力中,除去北大门派,还有以张守基为首的帝日派,石东出为首的在虎派。 但相比之下,错综复杂的各类小黑帮,才是最让民众苦不堪言的。 就比如在九老区的毒蛇帮这样的小帮派,人数不过二三十个,但却在本地扎根极深。 被祸害的最深的,当然就是街道上的商铺和居民。 就是你他妈的来我家吃霸王餐是吧? 林巍抬起手,又给了这花格子猛的一记巴掌。 啪! “毒蛇帮的是吧?” “你!” 啪! “你什么?” “西...” 啪! “西什么?” “喂!”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林巍扭头看去,便看到了一个体型极其健硕的男人,正目光不善的盯着他快步走来。 那大脸盘子,唏嘘的胡渣子,凶神恶煞的脸和那几乎要将衣服撑爆的体格子,无一不让林巍格外眼熟。 马东锡? 不对... 【检测到宿主接触到故事剧情。】 【《犯罪都市》剧情尚未开启。】 【触发任务: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来自哈尔滨的张谦尚未抵达南韩,但本地的帮派却早已根深蒂固,尽早入局其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提前覆灭、占据、管理当地的帮派之一,或加入负责此区域的重案组,即可完成未雨绸缪。 任务奖励:体力值+1,随机特殊道具*1】 林巍看着马猛男一步步走来,缓缓起身:“喂,我见义勇为,不犯法吧?” “阿西,你是警察吗?你说不算就不算?哪来的小...”马猛男脸色漆黑,眼瞅着就想撸起袖管,但韩素婉此刻却急忙挡在他身前。 “马警官,他是林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位!林巍,这位是马锡道警官,之前来店里吃过面的,是个好人。”韩素婉急忙解释着。 马锡道瞥了林巍一眼,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但动作却没停,他走到林巍身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我听林社长说你是个乖孩子...” “马警官,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林巍微微点头,转身便走。 韩素婉急忙要追,马锡道却仿佛看出了什么,眯着眼一手拦住了她,啧了一声:“行了,人家要走你追上去有什么用,回去干活等兼职结束,早点回家读你的书。” “欧巴他...”韩素婉想要解释,但却看马锡道走到正要坐起身的那位混混头子面前,举起了右手。 猛地重重的一记耳光。 要知道,马锡道的胳膊都比林巍的大腿还要粗上一圈,这一巴掌下去,那混混当即两眼冒着星星扑街当场。 “西八,毒蛇帮的崽子们,说了多少遍,别他妈惹事。” 他随手拎起这个晕倒在地的,嫌弃的看了几眼周围的那三个小弟:“滚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西八,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当街惹事,听见没有!?” “听见了...” 几个混混屁都不敢放一声,扭头便走,半点也不顾及自己老大还被马锡道捏小鸡仔一样拎着。 马锡道这才扭头看着韩素婉:“晚上我来吃面,到时候再说,你那欧巴看着可不像是个乖孩子。” 他眉头锁着,瞥了一眼林巍离开的方向,一边捏着这混混头子往警局走,一边思来想去的琢磨着什么,许久后,掏出手机。 “喂,姜科长?你让我去照顾的那个叫什么,林巍,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6章 加入丁青!新的任务! “我看这小子路子下手可真麻利...倒是个干重案组的好材料,怎么的,你不要他,我给他收进来?” “不管他?那这小子可有点危险。” “行,我知道了,反正他不在九老搞事我也管不着。” “吃饭?哎一古,姜科长,能吃你一顿饭可不容易。” “哈哈哈,行,明天晚上见。” 韩素婉看着马锡道拎着混混走远,又看林巍此刻已经在人潮里失去了踪影,茫然的望了许久,半晌,才擦了眼泪,低着头回了店里。 “那小子呢?”颓然坐在桌边的林大海突然发问。 韩素婉摇摇头。 两人呆呆坐在餐厅里,许久后,林大海缓缓起身:“准备营业吧。” “嗯。”韩素婉起身,眼神空洞,动作机械的收拾了起来。 而拖着混混走了一截路的马锡道却突然眉头一皱,他扭头一看,望着手里的小混混,突然心头一慌,急忙给他放在地上,双膝跪地的摸着他的胸口。 “呀!喘口气!呀!你倒是喘口气!” 直到这小混混如梦初醒的睁开了眼,马锡道才终于松了口气。 抬起手,就给这小混混一耳光:“西八崽子,能喘气你装什么死?” 混混两眼一黑,下意识的叫唤声:“我没装!” 马锡道悻悻的收回手来。 西八,下次还是收着点力气打巴掌吧。 ...... 北大门市场。 吊儿郎当的丁青坐在马路牙子上,叼着烟,和自己的好友李子成聊着闲话。 “西八,那娘们可真带劲,晚上要不要去看电影?最近那边新出了一个什么叫做...善良的小姨子?” 丁青的短发稍显油腻的贴着脑门,穿着花格子衬衫半袖,黑色的牛仔裤还破了个洞,俩腿大岔的蹲着,嘴里叼着烟的样子像极了不入流的小混子。 “没什么意思。”李子成的中长发同样显得有些脏兮兮的,黑色的西装外套下,穿着印花t恤,看起来搭配十分糟糕,但长相棱角分明,看起来有股子狠人的气势。 两人就蹲在街边,对着路过的漂亮姑娘们评头论足,讨论着晚上去哪潇洒。 直到一个人影突兀的停在两人身前。 李子成下意识的把手搭在后腰站起身来,而丁青却只是懒洋洋的抬起头来:“喂,哪来的爷们,有事吗?” “我想入伙。”林巍站的笔直,望着丁青,见他闻言眉头一挑却并不表态,便再次加重了语气。 “我是林巍,北大门市场出生,本地人,前几年才搬走...刚结束服役期,之前是在汉城总局当义务警的。 我想加入北大门派,我想跟着你们混。” 林巍意简言骇,表情严肃,丁青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有些脏兮兮的手拍了拍林巍的肩膀。 “爷们儿,回家读书去吧。”丁青和李子成都是华侨,北大门派本质上也是个华人帮派,所以一看他的样子,就知晓这人也和自己一样。 于是,丁青干脆用带着点儿化音的普通话吊儿郎当的说着:“你不是这块料子。” “我是。”林巍只是站在原地。 丁青扭头,瞥了李子成一眼。 李子成表情冷漠的伸手猛地一把把林巍推开:“滚,别来这儿找揍。” “给个方法。”林巍也不反抗,任由他推了一把,只是在被推开后,又凑了上来。 丁青哈哈笑出了声。 他阻止了李子成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突发奇想的抬起头来,挪了挪下巴。 “看见那边儿的那几个没有?” 林巍扭头看去,在街道的另一边,看见了同样吊儿郎当的六个男人,此刻,他们正满脸挑衅的朝着丁青这儿竖着中指。 “啊~真是,那几个西八崽子一直盯着我看...去让他们把眼睛闭上,我就让你跟着我混。” 丁青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林巍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 丁青撇撇嘴,但不拒绝,任由林巍给他和李子成都点上一根,然后又给自己点燃一根,深吸一口。 林巍只吸了一口,就把自己的香烟放在了路牙上。 “马上回来。” 他把皮夹克脱掉,往地上一丢,便径直横穿马路,直直的朝着那六个男人走去。 丁青啧了一声,扭头和李子成对视。 李子成眉头微皱,也看向了他。 “不管?” “...阿西吧。”丁青有些郁闷的挠了挠脸:“这小子怎么和你一样没脑子?” 李子成微微勾起嘴角,随后吐出一口烟雾:“到底是胆量还是脑子?” “阿西...”丁青瞪了他一眼:“老子上次不也回去和你一起打了吗?你就是没脑子,那么多人还楞上,要不是运气好,说不准上次爷们就陪你折在那了。” 但当两人结束对话后,抬起头看向街对面,却不由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甚至还不到一分钟,林巍顶着一脑子们血走了回来,街道上的车辆因为他横穿马路,发出了刺耳的急刹车声,却在林巍扭头看了一眼后,连喇叭声都没发出来。 林巍走到丁青面前,左手捡起路牙子上那根还没燃到一半的香烟。 “西八,吃了一酒瓶子,还好这群崽子没带刀。”林巍叼着烟,吐了一口烟雾,伸手摸了摸脑门,大概也就是破了个小口子。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血迹,仰起头来,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开场白:“丁哥,我想跟着你混。” 丁青又一次和李子成对视了一眼。 但这一回,李子成从裤兜里摸出一叠皱巴巴的卫生纸:“得亏今天还没上厕所。” 林巍接过了卫生纸,擦了擦脑门,咧嘴一笑:“谢了,哥。” “阿西,你吃了饭没有?”丁青郁闷的摸了摸裤兜。 看到林巍点头,丁青脸色一喜:“那就行,走,收拾一下,去喝几杯。” 林巍笑容灿烂:“但其实没吃太饱。” “噗。”李子成的笑点出乎意料的低,他伸手狠狠一拍林巍的肩膀,主动伸手给他把皮夹克捡起来:“走了,先给你洗洗,别看他装,他兜里有好几万呢。” 丁青瞥了一眼街对面在地上蛄蛹的六个男人,啧了一声。 身边儿的小弟一个比一个能打...他这个小头目,似乎要发达了? 而林巍的笑容,也的确十分真诚。 只因为眼前漂浮着的文字。 【卧底·始:成功加入北大门派丁青组即算成功。(已完成) 任务奖励:体力+1,技能点*1。(可领取)】 【您有新的任务可以领取,请查看。】 林巍瞥过一眼,登时心头一凝。 第7章 入伙 “你小子怎么想的,义务警当完,又跑回北大门混?” 破旧的小烤肉店内,铁盘上烧烤着的大肠散发着脏器的香味,几瓶空了的烧酒放在地上,桌上的三人面前还都各自摆着一瓶。 对于如今地位都还只停留在打手层面的丁青二人来说,平日里老大不发话,能做的也就是醉生梦死欺男霸女的破事儿,大中午跑来喝酒,也算正常。 林巍一边从他们混的这吊样子猜测剧情大概在什么时间点,一边努力的压制着醉意。 “当不下去了。”他举起酒杯,面露几分嘲弄,说道:“我给那狗崽子前辈当了两年的乖后辈,结果他他妈背着我收黑钱。” “还是北大门派的钱。”林巍重点说着。 丁青眉头一挑喜笑颜开:“仔细说说?” 而李子成则垂下眼帘,举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看起来对这个话题不大感兴趣。 林巍半点没有遮掩,一边大骂着如今很大概率已经被送进监狱的前辈李民浩是个畜生,一边把自己被牵连导致被踢出警队的事儿都给说了出来。 “他妈的,既然这样,老子不如真加入北大门派算了!那群西八崽子,一个个看我的笑话,看! 老子让他们看!我迟早要混出个样子来!妈的!那李民浩还给我送个破手机说是道歉,他赔的了吗?西八!” 他一把将兜里的诺基亚扣在桌上,脖子和脸都气的通红。 林巍故作酒劲上头,越骂越是激动,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只是举起酒杯,一口闷掉:“丁哥,敬你!兄弟只想活出个人样来,给他们看看!” 丁青不着调的笑着:“诶,你换个方式想想,这不是少服了一个月兵役吗?哈哈哈,子成,你当年在部队里最大的梦想,不就是能早一个礼拜退伍吗?” 李子成回过神来,笑着搭话,讲起了自己在部队被前辈欺负的故事,这种话题在南韩永远是最好的谈话资本,因为只要大家都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就一定有被前辈欺负过的共同经历。 同为华侨,某种意义上三人对前后辈这种概念较为淡薄和厌恶,也因此比起绝大多数人都更亲近一些。 但最后,话题却又转回了林巍身上。 “你说你那个前辈,李民浩,收的是北大门派的钱?”丁青眯着眼,笑呵呵的说着。 林巍点点头,颓然道:“调查组的人是这么和我说的,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之前和他一起出去抓人的时候,的确见他故意放过一些和北大门派有关的人没抓。” 丁青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手指在酒杯上敲了敲,笑着:“看来我们社长平时下的功夫还真不少啊。” 李子成没说话,只是同样若有所思,林巍才刚接触二人,并不知道这两人因此想到了什么,只是不说话,夹了一块烤的干干的肥肠吃了。 “几点了?”丁青突然发问。 李子成看了一下手腕:“下午两点了。” “阿西,我说这么困呢。走吧走吧,回去睡会,喂,爷们儿,你有地方呆没?” 丁青说着,而林巍则摇摇头:“和家里也闹掰了,没地儿去。” “子成,你收留一下,我得回家睡会,晚上还要去看电影呢,到时候你带上他一块儿。”丁青说完,伸了个懒腰,从裤兜里摸出两张万元大钞拍在桌上。 比该给的饭钱还多点。 林巍装醉,只是瞥了一眼,便又低下头来,摇摇晃晃起身:“大哥,我送你。” “不用送,我自己回去。”丁青摇摇晃晃的摆摆手,两手插兜的晃悠着出去了。 李子成则点了根烟:“走了,回去睡一觉。” 他迈步而出,林巍跟在身后,路上李子成再没主动讲话,而林巍努力找着话题,最后也没得到几句回应。 走进一间破旧的公寓楼,李子成打开自家房门,这间狭窄的两居室只有客厅和卧室,家具少得可怜,乍一看脏兮兮的。 但林巍仔细看去,那些看似随意丢弃的垃圾基本上都有固定的位置,心里对李子成的评价不由更高了几分。 李子成并不知道林巍的身份,也更不清楚,自己卧底的身份,事实上林巍是知晓的。 这一点,恐怕也在姜科长的意料之外——在姜科长看来,他这一招叫做一举两得,将李子成和林巍都丢到丁青身边,无论谁出头最后他都能有收获。 同时,还能利用彼此互相监视,根据信息分析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隐瞒他的事儿,以此确认卧底的忠诚度。 由此可见姜科长的缜密和多疑,李子成卧底才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丁青也还未混出头来,他就已经开始做两手准备了。 “你睡卧室,我看会电视,要是不困就一起看。”李子成把自己的黑色西服外套随便一丢,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沙沙声响过后,电视播起了mbc的电视节目。 林巍则摆摆手,尊敬的说着:“哥,我上个厕所,坐一会就行。” “啊西...你小子随便吧,之后要是没地方住,就跟我一块。”李子成瞥了他一眼,把烟盒随手一丢:“脑袋没问题吧?” “没事儿,早就不疼了,就是擦破个小口子。” 林巍说着,钻进了厕所。 打开水龙头洗了两把脸,他就清醒了许多。 但却并未急着出去,而是撒跑了尿后,站在了镜子前。 镜中眉目分明,鼻梁高挺的男人此刻微微低着头,皮夹克下的半袖沾染着不知是血污还是鞋印的污渍,林巍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深呼吸。 【奖励已领取】 【体力12→13】 一股磅礴热流自体内涌动着,仿佛置身于温泉,但很快,这股热流就像是胃酸一般让他感到浑身炽灼的痛。 林巍脸色微变,抓着水池边站立着,心中问询。 过程要持续多久? 【本次强化时间,预计五小时。】 西八。 林巍咬着牙,用冷水拍了拍脸,浑身只觉得肌肉像是要抽筋似的隐隐作痛,他表情一变,再度伪装几分醉意,推门而出。 “哥,我得躺会,有点上头了。” “哦,去屋里睡吧。”李子成眉头一挑,看他还真有点难受的样子,立刻补充了一句:“但别吐我床上!” “嗯。”林巍摇晃着进了卧室,躺在床上,闷头就睡,睡之前,他突发奇想。 帮我把技能点也用了吧,就加在综合格斗上。 射击暂时是用不到了,别的技能也没什么必须要加的,眼下最急着用的,就是增强自己作为小混混的打架能力。 如今的黑帮打架,尤其是这种量级的,大部分都还停在徒手,除非真是有大仇,一般不会用砍刀之类的东西。 林巍的近战武器使用只有区区lv1,与其现在就浪费点数把水平普通的近战武器加到lv2的程度,还不如先增强自己的优势。 反正综合格斗能应付的场面足够广,但凡能到顶级层面,对于使用武器亦有一通百通的效果。 【综合格斗lv3→lv4】 原本身体的疼痛便伴随着沉沉的睡意,再加上加了技能导致的轻微眩晕感,很快,他便发出了轻微鼾声,睡了过去。 李子成坐在客厅看电视,过了一会,推门瞥了他一眼,见他睡的昏沉,眉头微皱着,拿起了家里的座机。 他迟疑许久,才在座机上按下了号码。 “喂,姜社长,游泳池开着吗?” “今天就想去。” “嗯,那我一会就去。” 挂断电话,李子成思索片刻,连房门钥匙都丢在了纸条上,这才推门而出。 他要见一见姜科长。 如果林巍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前辈涉嫌收了黑钱走投无路才来加入北大门派,他希望姜科长能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警局好好上班。 李子成深刻的清楚在北大门派讨生活的艰难与痛苦,看到如今的林巍,竟有一种看到了当初的自己的感觉。 当初的姜科长几乎没有给他选择,便让他从一个小小的巡警成为了卧底,拿走了他在警局的档案,时到今日,他有家难回。 如果能给林巍一个选择,让他不要走上这条道路的话,李子成认为,无论林巍最后是回到学校还是回到警队,这都是对这个年轻人来说,更好的人生。 但如果这个林巍是在说谎... 北大门派如今正在关键时候,丁青能否成功上位,就在这两个月了。 李子成决不允许自己辛苦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却被一个林巍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只要丁青成功上位,自己能顺藤摸瓜找到足够的信息,就可以回警局了。 想到这里,李子成的表情却有些复杂,他拿着烟盒,点燃一根,许久后,推开房门,迈步而出。 第8章 金公主ktv “为什么?” 李子成表情隐约有些愤怒,他深呼吸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一个电话的事。 林巍今年才不过二十岁,他...” “你今年多大?上个月被你和丁青送进医院里断了胳膊的那个小子多大?”姜科长只是一句话,便让李子成哑口无言。 在这空荡荡的废弃泳池边,姜科长有些烦躁的叼着烟,坐在小马扎上,望着窗外稀薄的阳光,冷声道:“别去关心别人的事。” “林巍的确没犯错误,但他师傅李民浩的的确确收了北大门派的钱,就是你们老大成龙俊给的,你觉得如果我主动打招呼留下林巍...别人会怎么看他?怎么看我?” 姜科长扭头看着沉默的李子成,冷笑着:“听着,李民浩是我亲手拔掉的,为的就是顺藤摸瓜抓出成龙俊,给你和丁青创造机会。 不会太久,我们就会针对成龙俊的嫡系展开行动,尽管从李民浩身上不可能直接把成龙俊牵扯进去,但把他手下最主要的那几位暂时关进来问题不大。 换句话说...他之所以沦落到这一步,也正是因为你两年都没能跟着丁青爬到那一步! 如果我们能早日把北大门派解决掉,把它们背后的那些藤蔓都铲除,林巍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儿? 只要一天解决不掉他们,林巍之后,还会有李巍,黄巍,金巍...搞清楚事情的轻重再说话!李子成!” 姜科长与李子成沉默了十几秒。 “子成,别管那些闲事,想想自己吧。丁青必须上位,你才能跟着鸡犬升天,看看北大门派后面到底是谁,抓到他们,你才有机会回来。” 姜科长凝视着李子成。 李子成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伸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双手手腕擦着鬓角,轻轻撩了撩头发。 深呼吸后,李子成扭头看着姜科长:“那个林巍可信?” “对于我来说,他问题很大,但对于你和丁青来说,他没问题,像他这样刚遭遇了社会的不公,满心愤怒的小屁孩...不正是你们急需的一把好刀吗? 呵,要是心软,就用的时候爱惜一点。”姜科长说完,起身。 他身上的西装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几日没换了,此刻有些疲惫的双手插兜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以后这种小事别联系我。” 李子成无声点头,直到姜科长离开,废弃的游泳池发出一声关门响声,他才深呼吸后,点燃一根香烟。 该死...西八...他无声的咀嚼着烟屁股,半晌,才吐出一口烟雾,将烟整个丢进脏兮兮的水池里,快步离开。 ... 一小时后。 游戏厅。 李子成看着正在游戏机前满脸郁闷的敲着案件的丁青,微微低头,凑在他的耳边:“林巍没问题。” “哦。”丁青头也不抬,只是专注的望着屏幕上的图案滚动,嘴上叼着香烟,半点也没有中午喝多了的样子。 “的确是北大门长大的,刚被警队踢出去的义务警。” 李子成说完,丁青的游戏画面刚好停在了一无所获的结局上,他郁闷的猛地一拍机子,怒骂道:“阿西吧,怎么今天运气这么差?” 丢掉烟头,丁青脸上玩世不恭的笑着,看着李子成眼神赞赏:“他人呢?” “在我家睡觉。”李子成说完,丁青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他中午装的呢。” “去厕所待了一会就不行了,看来的确还是年轻。”李子成实话实说。 丁青点点头,吊儿郎当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勾着他的肩膀:“没事,小问题,到时候带他去ktv多喝几顿,酒量就涨起来了。” 两人一边往外走,丁青一边打量着周围,最后直接道:“你说,那群条子把收了成龙俊钱的条子抓起来...” “嗯。”李子成点头,表情凝重:“是机会。” 丁青眯着眼,思索片刻,停下脚步:“嘿,brother(兄弟)。” 李子成看着他。 “你和新人一起去盯着吧,机会合适,我们就...”丁青两手放在身前,一只手握成拳头,一只手张开,狠狠拍了几下。 与此同时,丁青还止不住的对李子成挤眉弄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在讨论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呢。 但李子成只是果断点头:“知道了,正好看看他的成色。” “嗯哼,brother!”丁青嬉笑着狠狠一拍李子成的肩膀,从裤兜里摸索了半晌,掏出俩游戏币来。 “阿西吧,拿点钱!”丁青无语的望着掌心,扭头四顾,李子成却忍不住莞尔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丁青的后背。 “不用了,我有。”李子成迈步离开,丁青则啧了一声,望着他的背影:“等这事搞定了加倍给你啊!” “给你买劳力士!”丁青大喊着。 李子成无语的摆摆手,头也没回的大步离开,回到家里,用临走时拿的备用钥匙开了门,推门进去,才发现林巍还在睡,连位置都没变过,无语的摇摇头,将原本留下的纸条丢进垃圾桶。 打开电视,直到黄昏过了一会,林巍才茫然的一个翻身睡醒。 过了几秒,林巍才恍惚中记起自己在哪,毫不意外的,此刻身体十分舒爽,连带着脑袋都清楚了许多。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惊喜的发现,原本就还算不错的身材,此刻似乎又壮实了一些,胸肌和腹肌等肌肉的轮廓明显了许多。 林巍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发觉自己的拳峰、肘尖的老茧似乎都厚了一些。 难不成是技能加点的影响? 他细细思考,发现并非毫无可能:技能的增加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加强自己的身体吗? 只可惜,系统并不能直观的显示诸如骨密度、抗打击之类的能力,但他的确能很明显的感受得到,综合格斗升到lv4对他的影响。 他伸了伸懒腰,试着拉伸了一下筋骨韧带,果不其然,原本有些废力的高鞭腿,花哨的转身高鞭腿等都被他用的轻轻松松。 “你这睡醒的动静可不小。”李子成站在门边,面带揶揄。 “李哥。”林巍笑着停下动作。 李子成拿出烟盒,倒了倒,已经空了,林巍急忙掏出自己的,李子成却摆摆手:“先不抽了,走吧,我们有活干。” 林巍没问是什么,只是直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李子成先去街边的小店铺买了盒烟,而后才带着林巍往外走。 一边走,李子成一边说着:“知道我们的地盘是哪些吗?” 林巍摇摇头,李子成便对他解释着:“北大门,一共五条街,一个大市场,市场是我们的,靠近北大门的那三条街也是我们的。” “还有两条是延边那伙人的,南门派。”李子成一边说一边带着林巍在街上闲逛。 林巍左右打量着近些年变化不小的北大门街道,紧了紧身上的皮夹克:“我知道,之前当义务警的时候抓过南门派的。” “嗯,你知道北大门派现在里头的情况吗?”李子成问。 林巍摇头:“只知道一点外人都知道的...” “现在的北大门派里,老大是成龙俊,手底下最好使的两个,一个叫朴镇,一个叫柳生。” 李子成说完后,顿了顿,继续道:“你是本地人,我就直接说地名,金公主ktv知道吗?” “知道,前几年就挺火的那家。”林巍果断点头,还促狭的笑着:“听说消费不低。” “嘿,等以后丁哥带你去的时候你就知道贵不贵了。”李子成似乎想到了什么,失笑着摇摇头。 “总之,那条街和隔壁那条街都是成龙俊手底下这俩人的,金公主也是成龙俊的产业。 我们的街...就是这条。” 李子成停下脚步,挪了挪下巴,林巍放眼望去,正是他们中午吃烤猪大肠的那条街,此时黄昏已到,能看到的人流稀少,只有几家性质的饭店还坐着不少本地人,正在喝酒吃饭。 “除了一家游戏厅,没什么来钱的。”李子成拿出一根烟,点着,却没进去,转而带着林巍向外走。 一边走,一边对林巍说着:“我得先问你个问题,你是要跟着丁哥混,还是说只是想加入北大门派?” 李子成说完,看着林巍的眼睛。 林巍表情沉默,低着头思索了一会,抬头笑道:“丁哥。” “哦?”李子成偏偏头。 “看丁哥和李哥你的样子,不大像是有钱能贿赂李民浩的那种人。” 林巍半开玩笑的说着,李子成翻了个白眼:“西八,看人真准。” “你对你那个前辈李民浩收黑钱有意见,还要加入北大门派,怎么想的?就算是要报复,也该加入别的吧?” 李子成似是无意的问着,而林巍却只是冷笑着说:“就是因为他收了这儿的钱,我才只能到这儿来混。 要是去别的地方混,人家要是知道我以前的前辈收了北大门派的钱...” 李子成点点头,表示明白。 的确,就像把林巍踢出警队的人压根不在乎他收没收钱一样,黑帮的人更不会在乎他和那位收了黑钱的前辈有没有关系。 “我要带你去见个人,记住他的脸就行,不要多话。”李子成在一条街道前停下脚步,林巍抬头一看。 嚯。 不远处那亮着高高招牌的,正是金公主ktv。 第9章 钱、手机 此刻正是ktv开始进人的时候。 黄昏刚过,七八点钟的功夫,在饭店里吃喝过了一两轮的男人们勾肩搭背的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金公主,时不时还能见到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上下走动着。 李子成在门口待了一会,似乎在斟酌什么,而后便迈步而入。 “子成哥!”“李哥!”“大哥!” 几个服务员兼职马仔的年轻人对着李子成客气的点头,李子成只是站在大厅里点头回应。 林巍在他身后,眼神平静的打量着来往的人,双手自然交叉放在身前,看着像个保镖。 这也是林巍给自己的初期定位,大不了就替这两人挡个刀子——他想要混到丁青的核心圈子里,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没经过过命的交情,即便是卧底李子成,也不可能真的把他当自己人看。 左右无聊,林巍便唤出了系统面板,再次看了一眼新领取的任务,暗自发愁。 【核心成员:在加入丁青组后,作为一个新人,你需要一些优秀的表现,才能被丁青接纳成为真正的自己人,在成为丁青手下的核心成员后,该任务即算完成。 任务奖励:特殊技能*1。】 虽然没有林巍最想要的身体素质加成,但这明晃晃写着的特殊技能,却还是让他心生向往。 成为祖国人的第一步,就在眼前! 林巍并未无聊多久,很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内里套着花格衬衫的男人便哈哈大笑着从ktv楼上走了下来。 怎么这群混混就这么喜欢花格子衬衫?丁青好像也好这口。 “呦!子成!怎么一个人过来了?”那男人长着一张大圆脸,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留着寸头,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十分符合人们对黑帮的刻板印象。 个头不高,只有一米七出头,但身材健硕,或者说臃肿,撑得衣服有些鼓鼓囊囊的,颇有些小了好几圈的马锡道的意思。 李子成一改之前的平静,面露温和笑意,微微鞠躬:“朴镇哥,丁青大哥晚上去看电影了。” “哦~那些小电影他还没看腻啊?”朴镇瞥了李子成身后的林巍一眼,见他高高大大,身材健硕,长相还挺俊朗,不由多打量了一会:“这是哪来的?” “新人。”李子成笑着说完,林巍便十分上道的微微鞠躬道:“朴镇大哥,我叫林巍。” “好,好。”朴镇笑呵呵的走到林巍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裤兜里摸出钱包,什么话都没说,就先抓了几张纸币出来,往林巍怀里一塞:“拿着,零花。” 林巍也不拒绝,拿起钱笑呵呵的说着:“朴镇哥,谢谢!” “不错,你们丁青组的人个个人高马大的,什么时候给兄弟们分几个镇镇场子啊。你看看我这...”朴镇说着说着,随手抓过身后跟着他下来的一个男人,搂着肩膀晃悠了两下。 “妈的,不是瘦麻杆就是矮胖子,连我ktv里的姑娘们都看不上。” 被朴镇拿来示范的男人又矮又瘦,听到这话却也只能尴尬的笑着,大声回应:“对不起!” 朴镇拍了这人后脑勺一下,松开手:“去,看看子成喜欢的那几位姑娘有没有空,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呢。” “不用了,今天来是有点事儿找朴镇哥。”李子成笑着,左右看了看:“咱进去说?” 朴镇眉头一挑,嗯了一声,直接道:“那就上楼。” 见朴镇转身带路,林巍这才有空看他塞自己手上的纸钞是多少,拿手分开一瞥。 嚯,五万韩元。 在02年,五万韩元可算不上小数字,林巍家里一碗炸酱面也才只卖2500韩元而已,一包烟2500韩元,自助烤肉都也才七千元而已。 这五万省点吃喝,能够一个礼拜了。 这也让林巍愈发明白了如今丁青的困境——作为和朴镇同级别的小头目,丁青上午兜里的全部资产,都不一定有现在朴镇随手给的零花钱多。 林巍瞥了李子成一眼,李子成刚好扭头,似乎想到了林巍在顾忌什么,只是昂着下巴点点头,示意他收好就行。 朴镇带着几人进了一个ktv的包厢,屏退左右,就留了一个小弟在门口守着,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 “能让子成亲自跑一趟的,肯定不是小事,说说看吧,怎么回事?” 朴镇说完,李子成便笑呵呵的开口:“还不是之前那事儿?丁哥最近没钱花了,就想问问咱这个月的分红什么时候给? 之前说只要把那帮子延边人打出去,ktv的钱就分三成给丁哥...” 朴镇眼神飘忽了一瞬,哈哈笑着打断了话题:“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这个东西我也没辙啊,咱每个月都得走账,财务没算好,怎么分成?更何况你也知道,大哥最近一直想搞房地产,到处请人吃饭,忙得不可开交,花钱如流水。 还有那个刘社长,你也知道,这刘社长最近知道我们想搞房地产,负隅顽抗凶得很呢。 南门派那帮延边的像狗一样盯着我们,三天两头找事打一架,这去局子里捞人不也都要钱嘛。 丁青也是帮派的老人了,这种时候哪来那么多的钱立刻给他嘛。” “下个月,这个月的帐结算完毕,下个月月中,我保证三成的钱一分不少,就是大哥问罪下来,我也肯定先把丁青的钱给你们结掉。 哎一古,你们那边又不是没收入,大哥不都说了吗?你们这边的游戏厅和电影院的钱只交五成就够,这难道还不够你们花?” 朴镇一连串的说了许多,最后,干脆掏出钱包,把里头的钱都取了出来,伍万元、一万元、五千元的纸币哗啦啦倒了一桌。 “这样,我先把我这儿的钱都给你们拿去,要是还不够,咱再说,总不能让子成你们饿肚子嘛。” 李子成闻言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而朴镇留下的,那位在门口守门的小弟则突然一声爆喝:“西八,李子成!你以为你是谁?跟朴镇大哥摆谱子?” 林巍眼神一冷就要起身,李子成抢先一步伸手按住了他。 林巍重新坐好,李子成笑呵呵的瞥了一眼门口那人:“朴镇哥,我没这个意思,既然大家都难,那我也没什么话说,兄弟们共患难就是了。” 李子成也不嫌弃,收拢了桌上零碎着加起来二十万的纸币,往自己裤兜一塞,便站起身来:“那就先这样,成老大什么时候回来?” “哎一古,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朴镇也笑呵呵的起身,只是含糊不清的说着:“应当快了吧?他的事我也不大清楚。” “哦,那成老大回来的时候知会我们一声,丁哥最近也挺愁的,咱一块聊聊。”李子成客客气气的带着林巍出去,朴镇一路笑着将两人送出门去。 但在门口,李子成还是带着林巍规规矩矩给他微微鞠躬,这才转身离开。 知道走远,李子成的表情也未曾变化过分毫,只是扭头盯着林巍看:“羡慕不?都是北大门派的,这崽子一天的收入,是我们的十倍。” 林巍摇头,反倒露出几分狠色:“西八...迟早都是我们的。” 跑江湖,要立人设,丁青是老大自然不用,但身边的哼哈二将肯定要各有所长,李子成一向不露声色,表现得较为深沉,林巍认为,自己就得稍微狂放那么一点。 倘若他表现得和李子成一样沉稳,很多事就永远也轮不到他去做,而是李子成,这样长久下去,林巍只能是李子成的后补。 尽管打心底里,林巍事实上和李子成是一路货色,是能够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能处理好情绪,冷静做事的人,但在接触他们之前,林巍就早就想好了自己要表现出什么模样来了。 他要当北大门乌鸦哥。 李子成不好掀的桌子,他来掀。 适当的表现出野心和急于上位的态度来,也更符合他二十岁失意男青年的好拿捏之处。 但粗中有细,他也并不打算把自己表现得像个弱智,让人看轻后当个打手用。 “子成哥,你说,有什么要我做的。”所以,林巍在放了狠话之后,立刻便表现得冷静了许多,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子成,满脸都是表现的欲望。 李子成叼着烟,思索片刻,擤了擤鼻子。 “盯着他,任何时候出了问题,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要你立刻给我们的事务所打电话。 他平时就住在金公主边上,要是他离开北大门市场,你就不用盯了,但如果他离开就没回来,我要你立刻告诉我。” 李子成瞥他裤兜一眼:“你那手机多少钱买的?” “不知道,是姓李的被关进去前托人给我的,说是什么赎罪礼物,呵。”林巍掏出手机,隐约纠结了一瞬,将手机递了出去。 这让李子成不得不哭笑不得的将他的手又按了回去:“西八,你当老子是学校里的恶霸吗?还抢你手机。 算了,我去手机店问问。” 林巍琢磨了一下:“一起去呗。” 但心里,林巍却打定了主意。 得换个手机。 鬼知道姜科长有没有往里头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也想换一个,拿着这手机心里犯恶心。” 李子成想了想,干脆的点头同意。 第10章 流程是不是太快了? 进店前,两人有说有笑,进店后,两人无语凝噎。 “分期,一个月多少钱?真不能再便宜点了吗?” 李子成在柜台前表现得略显挣扎,一只手捏着裤兜里的钱,隐约面露狰狞。 “拜托,我这是新手机,诺基亚!你回收就这个价格?你拆开卖电池都没这么便宜吧!” 林巍捂着胸口,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负责招待二人的柜员相视一看,眼神里尽是无语。 这哥俩看着一个个帅的像男明星似的...怎么就这德行啊? 半小时后,手机店门口,两个一眼望去就不像好人的家伙半蹲在马路边,叼着烟骂骂咧咧。 “一个月服务费三万,他怎么不直接抢。” “全新的诺基亚都要打五折回收,阿西...” 李子成和林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望了望彼此的新手机,最后相视尴尬一笑。 “有没有失望?混帮派混了这么久,连买个手机都买不痛快...你在学校里的那些同学现在都有手机了吧?” 李子成望着林巍。 林巍摇摇头:“我家里也没人买得起手机,我算是第一个,嘿,我听说去年人均年收入有一万多美刀呢,怎么到我这儿,连个影都看不见。” “人均个西八。”李子成也被勾动了情绪,他望着远处奔驰而去的汽车,吐了口烟气儿,眼神迷离:“那群狗日的还在报纸上说,最低工资2100一个小时呢,西八。” 聊到这,李子成扭头瞥他一眼:“你还看新闻?” “你不也看吗?”林巍笑着看他,李子成无语的止住了话题,这话可不敢多聊。 一般的混混,哪有像他俩这样连人均收入和最低时薪是多少都知道的? 李子成理解林巍,他毕竟刚从警队出去,但林巍会怎么看他?作为一个卧底,他得在这方面多小心注意。 “哥,游戏厅这么不赚钱吗?”林巍有点好奇。 “你也不看看我们多少人?”李子成无语的瞥了林巍一眼,给他算了笔账:“我们现在一共二十多个人,光让他们不饿肚子一天就得多少钱?” 就算一人一天一碗炸酱面... 嗯...五万块。 但谁特么混社会就为了一天吃一碗炸酱面啊?丁青就是饿死自个也不敢这么饿手下的兄弟啊! 还得考虑基本的房租,烟钱之类的... 那差不多团队的工资就得一天二十来万,这是最少的。 偶尔喝点酒,拉个团建,受伤住个医院,房租,水电... 怪不得丁青天天窝在电影院里看片儿。 省钱呐! “西八,这黑帮看起来也没什么混头。”林巍撇撇嘴。 但心里,林巍却猛然响起了警钟。 不对劲。 丁青的钱用去哪了?丁青兜里连五万都掏不出,而李子成直到现在才买手机...不对劲! 但面上,林巍却装作一无所知。 李子成幽幽道:“所以,你不如回去读书来的划算,起码大学读完,随便上个班,一个月也有五六十万起步吧。” “那朴镇一天能赚多少钱?”林巍扭头看他。 李子成不说话了。 只是叼着烟,望天看了一会,吐出烟头去:“多到你能每天买个诺基亚砸核桃玩。” “整他。”林巍眼里闪着光:“搞钱。” 李子成无语的笑出了声,伸手在他脑袋上一拍:“你比我胆子还大...行了,想搞钱,盯紧他。你是新来的,没多少人认识你,但今天带你走了个过场,还是多少注意一点,别惹出麻烦来。” “没问题。”林巍不慌不忙,满脸自信:“老子在北大门送外卖的时候,这姓朴的还不知道在哪呢。” 看他胸有成竹,李子成也就不再多问,严格来说,其实他根本不用林巍去盯人。 只要警方开始行动,将朴镇往局子里一关,姜科长就会立刻给他传消息行动。 但面上,他还是得自己盯梢,也顺便借此机会,看看林巍办事的能力。 “拿着,这几天花销就用这些,有问题随时打我电话。”李子成晃悠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顺便又塞给他一小叠纸钞,林巍估摸着,有个十万块左右,显然是连他在附近找方便的住所需要的花费都考虑进去了。 林巍点头:“哥,你也是,随时给我打。” 两人看着彼此的手机,相视一笑,李子成晃晃悠悠离开不知道去了哪,而林巍同样拿着手机晃晃悠悠的离开。 走到没人的地儿,林巍摸了摸略显饥饿的肚子,拨通了姜科长的电话。 “喂,马社长,我想吃鱼了,我今个儿可饿狠了。” “...知道了!你怎么还换了个手机号?” “不想用李民浩给我的东西。” “知道了,一会见。” 姜科长声音略显疲惫。 特么的,下午伺候了要游泳的,晚上还得伺候要吃鱼的是吧。 姜科长连挂断电话的速度都略显急躁。 林巍呵呵一笑,放下手机。 老子这第一天就混进了敌人的队伍里,你不得多少表示表示赞赏?活动经费总得给点吧? 总不能让我天天吃泡面当卧底吧?你这多少有点过于高估哥们的战斗意志了。 林巍在街道上闲逛着,望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有钱人搂着女孩车接车送,也见着了一大堆的打工族在路边摊上喝的人仰马翻,涕泪横流。 街上大打出手的男人女人不是少数,偶尔还能看见嚣张跋扈的同行们迈着螃蟹步来去汹汹。 警车时不时呼啸着掠过耳边... 这就是林巍在平行世界的南韩,最为熟悉的2002年的日常。 他叼着烟,徒步慢悠悠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找到了预定的地方,靠近汉江的汉南洞的一家生鱼片店,名字就叫马氏生鱼片店。 姜科长找掩护的时候还挺细心,只不过估计这个接头地点也用不了多久,迟早也得像电影里的李子成一样,换成偏僻无人的地方。 “有预定吗?” 刚一进门,低头忙碌着的老板就问。 “马社长。” “三号包厢。” 林巍点头,打量着店里的装潢,典型的日式格局, 进到包厢,姜科长正满脸漆黑的举着烧酒嗷嗷干杯。 “来了?有什么事?” 心里有气,但又不能给新人发,姜科长只能表现得若无其事:“早点吃完,今天答应了家里人早点回去。” 林巍坐在他对面,捂着肚子卖惨:“哥,我晚上还没吃饭呢。” 西八。 姜科长只得提高声音:“姨母,来几盘生鱼片。” “我不爱吃生鱼片,有别的吗?”林巍望着他。 “这是生鱼片店。”姜科长深呼吸。 林巍只能一耸肩:“我今天已经混到他们身边儿了,领了新的任务,要我去监视一个叫做朴镇的北大门派二把手。” “那就去做啊?”姜科长眉头一皱:“有什么困难?” “第一,没钱。”林巍小手一摊,表情无奈。 姜科长手一抖,抬起眼来,眼神莫名,看着林巍那真诚且期待的眼神,他嘴唇微微颤抖着。 欲西又止。 你这卧底的流程是不是太快了点? 第11章 再见姜科长 姜科长最后还是点了头。 思来想去,他黑着脸答应了下来:“一会回去会给你申请一笔活动经费,你现在没法正大光明的领薪水,工资都是累计的,等回归警队后发给你。 活动经费都会以现金的形式给你,我会找人发给你,注意手机别关机,到时候我会通知你时间地点。” 林巍坐姿笔直,看着十分乖巧:“哥,今晚如果没钱,我就要睡大街了,之前的津贴我都打到我爸的卡里了。” “...拿着。”姜科长故作淡定,将钱包打开,刷刷刷拿出少说也得二十几万,放到桌上:“也算是补上我给你的见面礼。” “还有什么问题?”姜科长生怕林巍说不够,急忙下一个话题。 林巍一边收着钱:“我觉得他们让我盯着那个朴镇,和李民浩有关。姜科长,你实话跟我说,你们是不是有计划通过李民浩在北大门派揪出一些人来?” 姜科长眯起眼,举着的酒杯停在半空:“哦?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民浩收钱不是一两天了,我想你们也不是刚盯上他...这时候突然收网,又只盯着抓了他一个,肯定是针对北大门派的。” 林巍冷静的说着:“就我今天的观察,北大门派内部派系严重,丁青派和成龙俊手下的二三把手利益冲突也十分明显。 我认为,如果不是成龙俊脑子有问题的话,这就是成龙俊故意对丁青的打压,而就我看来... 他压过头了,要物极必反了。” “才去一天,你就敢这么说?”姜科长来了兴趣,或许自己随手丢出去的小卧底,比自己想的,脑子还要好使些? 林巍不慌不忙,正要开口,却忽然停下,等到包间门被打开,一位老阿姨把生鱼片都上齐,重新把门关好,他才继续。 “丁青看似玩世不恭,但外粗内细,今天他让李子成带着我,话里处处透着摸底儿的意思,李子成毫不避讳的带我去找了朴镇,我想,这既是故意探我的底,也未必没有测试对方的意思。 李民浩被抓,丁青因为我知道了,那些给李民浩送黑钱的,朴镇那边的人肯定也知道。 但即便如此,冒着随时可能被抓去局子里调查,人手空虚的风险,朴镇那边依旧不愿低头,继续在经济上卡着丁青,摆明了就是不怕他找事。 虽然不知道这成龙俊哪来的底气敢这么打压丁青...但李子成明知对方反应过于镇定,有恃无恐,却还敢让我去盯着对面,甚至默许了我对朴镇一方的不满,显然也有对方所不知道的底气。 排除他们拿我当朴镇的卧底,故意钓鱼测试以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丁青也忍不了了,想好了什么计划,要将计就计,趁此机会,来波大的,甚至不怕自己的态度暴露。” 林巍说到这儿,姜科长已经摸不吭声的给他的烧酒杯里倒满了一杯酒。 双手举起烧酒杯,林巍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说着:“尽管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和双方的底气从何而来...我这把刀子,都有用武之地。 只要做好这件事,顺利帮丁青完成目标,如果能出好力气,我有很大信心,能成为丁青的嫡系。” 姜科长默默点头,单手和林巍的双手碰了碰杯,一饮而尽后,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希望姜科长能帮帮忙,给我入行的第一件事板上钉钉,如果你们要动手,提前招呼我一声,我重点关注,及时汇报给李子成,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 林巍先说完,见姜科长点头表示同意,便继续道:“而后,就是卖命的事儿了,我有一些顾虑...” “你说。”姜科长说完,林巍的表情却逐渐变得有些纠结了起来,他深呼吸,又深呼吸,最后把手里的烧酒一口吞掉,咳嗽了两声。 “如果我杀了人...怎么办?” 林巍意简言赅。 姜科长沉默片刻,随后叹息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接触到这样的事...” 放你妈的屁。 林巍心里冷笑:你怕是早就想好了,要等我不知所措的杀了人之后,再出来卖老脸,恩威并施的收我的好感度,说不准还会拿这件事卡我的脖子,要我胆战心惊好久。 可我偏偏要现在提出来,换做你欠我的人情。 这便是林巍今天的目的之一,而目的之二,则是希望姜科长能给他一些情报。 林巍主动伸手给他倒满烧酒,面露期待。 “关于这次的卧底计划,是上头批下的,有专门的特赦令。” 姜科长顿了顿,而后表情严肃:“在卧底过程中,遇到不可避免的,需要生死搏杀的状况,卧底有一定的自主权,但,你要记住,这不是免死令牌! 如果你过度使用这项权利,之后在高级检察官调查的时候,你是要担责任的! 但如果只是对付这群黑帮的渣滓,为了完成任务...林巍,我代表调查组,代表汉城市,感谢你的付出!” 姜科长义正言辞的说着。 林巍则若有所思。 看来即便真有人倒霉在他手上,也最好含糊不清的糊弄过去。 免得之后成了他手里的刀子。 但换句话说,这特赦令如果是真的...或许某天还真的能成为自己的免死金牌。 林巍目光有些深沉,思索了片刻,便将其暂时压到自己心头,换做激昂面容,严肃举手敬礼:“姜科长,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好了,要戒掉这种习惯,把自己彻底代入成混混。”姜科长摆摆手。 他再次沉思片刻,最后,干脆道:“以后你继续叫我马社长,但碰头的地方我会在想想,你的手机没事别关机,我的手机号不会变。 另外,你父亲那边,我安排了后辈去过了,马锡道,九老那边儿重案组的明星。 另外,北大门那边的警局我也打过了招呼,给你备了案,以后犯了事儿我会亲自去调查你,当然,这是幌子,主要是免得你在那儿受制。” “听说你下午还为了一个姑娘和几个毒蛇帮的小混混打了一架?” 姜科长突然说。 林巍表情有些低落,他尴尬的笑笑:“嗯...演戏嘛。” “女朋友?”姜科长一副温和的前辈模样,好奇的打问着。 林巍摇头,自嘲笑着:“人家那么漂亮,能看得上我这样现在都要跑去混社会的渣滓? 算是半个妹妹吧,前几年家里缺钱出来兼职,我爸看她可怜,就收下来当当服务员,给点零花,一来二去就熟了。 现在,反正从今天开始,大概率不会有什么联系了,倒是得请马警官多多关照一下,她长得漂亮,容易惹事。” 姜科长却诶了一声:“别妄自菲薄,又不是要当一辈子的卧底,该谈恋爱就谈谈,二十岁的大小伙了,那么漂亮的女孩你不上点心,那可全给别的西八崽子骗走了。 我会找个理由请马警官再多关注的,不过依我看,你也不用太担心。 马警官对九老那片儿的掌控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衿川警署覆盖的那几个区里,就没有不怕他的黑帮。 就是他手段有点粗暴,有时候办案尺度有点不分明...咳,但在大是大非上,马警官靠得住。 不过马警官不知道你的身份,而且对你...有那么点意见,以后你自己还是少和他打交道比较好,实在躲不过对上了,你就主动投降就行了,到时候我去处理你的事儿。” 姜科长说完,林巍点点头,感激道:“谢谢您。” “阿西,自己人不说这个。”姜科长一摆手,一时间两人的气氛融洽了许多,看着还真像是关系不错的前后辈了。 只是林巍清楚,之后哪怕是为了自己着想,俩人都不大可能有这种饭局上的接触了。 如今林巍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马仔,对于任何人都是个小棋子而已,但迟早... “姜科长,关于丁青这边的后手,你有没有什么猜测?” 林巍在和他推杯换盏的途中,装作无意的发问,但姜科长却摇摇头,反倒将担子丢给了他:“这就是我们需要卧底的原因啊,小林!” 林巍面上一副慷慨就义,舍我其谁的意思,但心里对姜科长却愈发疏远。 李子成一定知道丁青的钱去哪了,并且一定汇报了,但姜科长却不愿意告诉他这幕后的情报。 在林巍看来,两个原因:第一,姜科长也还没把他当自己人。 第二,姜科长摆明了只是把他当个后手、保险、无足轻重的一枚闲棋。 等到出门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接近十点。 小风一吹,几瓶烧酒的热气儿就从脑门上发了出去,一个哆嗦,就全都清醒了过来。 仅仅是从十二点体力值提升到十三点,林巍就无比明显地感受到了这点体力值对自己酒量的影响——换做之前,他多少还得稍微带点晕乎。 但现在,酒量大了不止一截。 看来,系统没有说谎,的的确确是将自己的身体素质全面提升到了13点的水准。 下意识的,林巍撇了一眼自己的裤裆。 没啥变化。 看来自个在这方面已经没什么提升空间了。 哎一古...他自个被自己逗乐,晃悠着往北大门那走着,路上,却不由拿起了电话。 他突然想到了姜科长在酒桌上的话,细细琢磨,眉头逐渐紧锁,得未雨绸缪。 沉默片刻,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过了一会,被人接起。 “喂?”韩素婉柔柔的女声响起。 “是我,林巍。” 第12章 不许死 “...欧巴!你在哪?”韩素婉声音里透露着惊喜。 “汉城。”林巍说完,故意顿了顿,才继续道:“汉南洞。” “什么时候回来?要我将电话转给林社长吗?”韩素婉听起来有些嗔怒和委屈。 “你先记下我的电话,010...以后有事打我的手机。”林巍沉默片刻,然后轻声说着:“对不起。” “莫...”她像是撒娇,又像是委屈的哭腔:“欧巴!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现在我在北大门派当打杂的。”林巍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而后在对方明显加重的呼吸中,轻声道:“等我混出头,就去找你。” “疯...” 赶在韩素婉难得发火之前,林巍挂断手机,却没将手机塞进兜里,而是等了一会,手机果不其然被打响。 “欧巴!你在哪!位置!要不然...我就去北大门找你了!” 韩素婉的声音愤怒中带着隐约的哭腔。 “去老地方吧,我们在那见。” “我现在就去!” 韩素婉这次率先挂掉了电话。 林巍收好手机,沉思片刻,下定了心思。 事实上,还真是姜科长点醒了他。 林巍可不像他跟别人说的那样,对自己毫无自信,觉得自己配不上韩素婉。 恰恰相反,自打从重生在这个世界开始,他就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尤其是在系统觉醒之后,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自信才是心理有问题。 但自信不是自大,更不是盲目自负,考虑到如今自己明面上不得不和父亲与韩素婉暂时划清界限,那有些事,就得稍微未雨绸缪一下。 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九老区,有了姜科长友情赞助的经费,林巍也就不再计较这点车费了。 抵达九老区的加里峰洞的小唐人街,林巍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家咖啡店。 此刻咖啡店已经打烊,韩素婉就站在店门口,穿着棒球服下套着白色的长袖和牛仔裤,在四月稍冷的风中抱着胳膊。 林巍下了车,韩素婉便看见了他,快步上来,脸色不像之前那般柔弱,双手不由分说的揪住他的胳膊:“跟我回去。” 林巍一动不动,只是左右看了看:“我记得那边有家漫画店关的很晚,去那边坐坐?还有便宜的咖啡喝。” “跟我回去!”韩素婉提高了声音。 林巍只是看着她,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回你家?你家没人的话我就去。” “啊?”韩素婉一愣,随后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林巍噗嗤一笑,韩素婉也绷不住之前严肃的面容,干脆耍赖似的往地上一蹲:“欧巴,为什么?” 望着她自下向上看的那仿佛倒映着夜空的眼睛,林巍只是摸了摸裤兜,掏出一盒烟来。 他沉默片刻,斟酌好了措辞,叼上一根点燃:“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选择加入北大门派?” 韩素婉下意识的回答:“因为李前辈那件事受了打击?” “不要叫他前辈,李,民,浩,狗崽子,这么叫就行了。”林巍重音重复了一遍。 韩素婉抿了抿嘴,继续仰着脖子:“不对吗?” 林巍干脆走了一步换到下风口和她一起蹲了下来,风吹过她的长发带来她的香气,而烟草呛人的烟雾则顺着风向朝着无人的地方涌动而去。 “你觉得呢?”林巍反问。 韩素婉扭头看着他,面前的男人面部线条锋利,她忽然有些恍惚的想起了两三年前他还穿着校服的样子,可如今只是一晃眼,他似乎就已经完全成为了大人的模样。 短发下那双黑色的眼睛此刻只是平静的与她对视着,没有丝毫晃动,就像以往见到他时那般,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是这幅胸有成竹,目标明确的模样。 “林社长说,其实你本来就不想去当警察。” 韩素婉换了个话题,转而聊起了旁的。 林巍笑着点头:“在现在的南韩,当个警察有什么用?算起收入来,还不如三兴集团的保安多,如果不能混出头,就连小混混也未必会怕你。” 他吐出一口烟雾,继续道:“在这里,想要出头,想要在真实的世界里站在高处,不用被人当成傻子,工具,你就只有两条路。 要不然成为财阀,要不然,青瓦台。除此之外,任何一条活法,都是在看似平静的虚假世界里,自欺欺人的苟且偷生罢了。” 无论是财阀还是青瓦台...这目标也太宏伟了吧?韩素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巍,从未想过,这家伙的目标竟然在那么高的地方。 林巍却只是偏偏头:“我妈死前希望我能过安稳日子,我想了想,答应了。毕竟这辈子能出生,长到这么大,我终归欠爹妈一条命,但结果呢? 西八,就因为李明浩这崽子收了黑钱,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未来,人生,像对待瘟疫一样,将我踢出了警队。 除了你和我爸,根本没人在乎我的人生,这就是现实。” 韩素婉无法反驳,但她仍不放弃的低声劝阻着:“是,那又怎么样?欧巴,回家,等我今年考上大学,我们可以一起去大学读书。 你想要出头,我可以陪你一起考公务员,你去做检察官,我大学毕业就去工作养你...我相信你肯定能成的! 就算不做公务员,你这么聪明,做生意肯定也能成,我们一起努力攒钱,你一样能成,就是成为财阀...” 韩素婉心里不大相信,但还是坚定地说着:“我觉得你也能做到,我们一起。” 林巍扭头看她,忍不住笑,伸手把烟头在地上碾灭:“我都没这个自信。” “胡说,一万个人身处在你的境地,或许也没有一个敢去幻想自己能成为财阀或者青瓦台的一部分的...欧巴,你应该清楚,黑帮是没有出路的!” 韩素婉看着他,主动靠着他的肩膀,抱着他的胳膊,不顾地上脏兮兮的,陪他一起坐在马路边上。 “你难道没有看过吗?那些黑帮最后的命运?多少人抱着发财的梦走进去,最后变成一具尸体,或者监狱里的一份子...一旦踏进去,你就回不了头了!” 林巍点头,眼神深邃:“我知道。” “那你...”韩素婉快气疯了。 “我能成,而且,这是我所能看到的,无论是走入青瓦台,亦或是成为所谓财阀,最快,最便捷的路。 做什么都有风险,但随之相应的这是回报,而相比于我眼下看到的风险来说,我所能看到的,在这条路上所能收获回报...是比起我去做任何事,都要丰厚的。” 林巍坚决的说着。 他不但有警方卧底这一身份可以作为退路,还有系统作为依仗,熟知剧情让他能够轻易的辨明哪个派系更为可靠,几乎没有站错队的风险。 只要按部就班,等到丁青混出头来,多个黑帮合并为金门集团彻底洗白,他的黑帮身份就不再是掣肘。 恰恰相反,到那时,若能和李子成丁青形成统一战线,他进一步可以图谋整个金门集团,鱼跃龙门的接手一家新兴的集团公司。 退一步,还可以回到警队,用金门集团作为敲门砖,加入某个派系,在南韩的权力圈里一步登天省去最少十年苦工。 在林巍看来,眼下几乎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要让他自己从零开始,恐怕三十岁也才在某一个行业刚有立身之本而已,绝不可能爬到如今姜科长,或者未来丁青的位置。 韩素婉此刻有点绝望了。 倘若林巍是一时气急败坏,她还能动之以情的让他冷静下来。 倘若林巍是脑子泛轴一时想岔了,韩素婉还能晓之以理的跟他讲讲道理。 可如今看来,林巍不仅没有感情用事,思想出了岔子,恰恰反而是因为他看的太清楚,野心太大,明知山有虎,还偏往虎山行。 值得吗? 韩素婉不敢苟同,在她心里,最美好最幸福的人生,其实也不过只是和林巍一起上个大学,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组建一个还不错的家庭。 结婚生子,人一辈子这样平凡且幸福,有什么不好? 但她却也说不出阻拦的话,因为她清楚,之所以她会在几年前就对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林巍心生仰慕,正是因为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 “会死人的...”她只能将头顶在林巍的肩膀上,眼眶发红。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死,但也每天都有人活着。”林巍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对韩素婉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 这让她心脏砰砰直跳,白皙的面颊都泛上了粉红,理智在告诉她眼下最好和这个打算以命搏前程的疯子远一点,可感性却让她只是默默地挪动着脸颊,将脸埋在了他的肩窝。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来主动找你,但如果有任何麻烦找到你,或者说任何人与你接触提到了我,或和我有关的事...主动联系我。” 林巍说出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韩素婉心中一凛,慌忙仰起头来,却只看到了林巍平静的表情。 他笑着伸手捏了捏她柔软且温热的脸颊:“等我发达了,再来找你谈个恋爱。” “想得美!”韩素婉挣扎起身,推开了他,一眼看穿了他不是好人的本质。 只是谈个恋爱? 呸! 她站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灰尘,脸上却也没了之前的忧虑与茫然。 “我决定了,要上首尔大。” 韩素婉盯着他,双手叉腰。 林巍揶揄的哦了一声,站起身来。 “然后,我要考检察官...到时候,就盯着你查!反正你迟早出事,不如到时候给我冲冲业绩。”韩素婉口不对心的说着。 “哎一古,那我得多努力赚点钱,到时候准备丰厚的献金,求韩检察官放我一条生路。”林巍哈哈笑着。 “到时候...我看看你有多少钱,再考虑一下吧。”韩素婉不由莞尔,伸手狠狠拍了他肩膀一下。 她转身就要离开。 “送你回去。”林巍跟上,瞥了瞥左右,如今晚上差不多接近十一点,在加里峰洞的小唐人街,这儿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地界。 作为延边人的地盘儿,这儿的黑帮小而杂乱,时不时就冒出几个过江龙,韩素婉长得漂亮,在这片儿可真算得上是祸水。 韩素婉没有拒绝,只是无声的和他并肩走着,直到到了自家楼下,才低声说着:“不能见面,但总能打打电话吧?” “尽量少打。”林巍显得有些无情。 韩素婉撇撇嘴,瞪他一眼,转身就要上楼,可走了两步,又纠结停下,看他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站着,已然一副小混混的做派,越看越是生气。 干脆又折返回来,狠狠给他肩窝一拳,然后用力抓着他皮夹克的衣领,踮起脚尖,头脑发懵的用力朝他嘴唇嘬了一声。 “不许死!” 说完后,她飞也似的转身上楼了。 而林巍只是站在原地,抿了抿嘴唇。 那么使劲干什么,一点经验都没有。 怪疼的。 在楼下抬头望着楼道的窗户,直到楼道灯一直亮到五楼,又过了一会,韩素婉从自己卧室的窗户探出头来,林巍才摆摆手,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眼下,第一次该他去搏命的时刻,近在眼前。 第13章 出击! 接下来的几天,林巍几乎就混迹在金公主所在的那条街上。 白天在漫画房里戴着帽子看漫画,下午两三点就在金公主ktv边上的汤饭店喝酒,偶尔还去pc房,也就是网吧里打打星际争霸。 晚上就在金公主ktv不远处的小旅馆里睡觉。 说是暗中跟踪,其实,基本上就是明面盯梢。 李子成若真想让他不暴露的盯人,就不会主动带他去金公主ktv露面被人知道林巍的身份,但李子成专门带他去了ktv见过朴镇,还留他监视朴镇,这份心思,就值得揣摩了。 林巍毫不惧怕,该咋咋滴,带个帽子就算伪装,该吃吃该喝喝,每天盯着朴镇的出行,公款潇洒,甚至感觉自己的体脂率都上去了点。 朴镇的生活作息出乎意料的规律,下午两到三点睡醒,大吃大喝一顿就钻进金公主ktv,凌晨搂着不一样的漂亮姑娘回家睡觉。 但林巍却依旧发现了端倪。 四月十七日,林巍照常早早起床,在房间里打了会拳击空击活动筋骨,便洗漱出门,但这一次,他却离开了街道,等到再回来时,不仅衣服全都换了一套,连帽子口罩都用了不同款式。 走路时刻意弯着腰,弓着脖子,让自己一米八五的身形看起来还不到一米八,走到金公主ktv后面的小巷,左右看了看,便翻过一个矮墙,蹲在了这看起来像是仓库的小院子里。 北大门市场如同穿越前首尔的东大门一样,是汉城最大的服装零售地,但开发的却并不算现代,保留着许多平房建筑,曲折的小巷通道,这也为林巍的潜伏提供了便利。 林巍靠墙蹲坐着,把手机切换静音,仅一墙之隔,便是金公主ktv的后门。 他耐心的从早等到晚上,一无所获后却并不心急,并未返回金公主所在街道的酒店休息,而是干脆在几条街外的网吧睡了一晚,第二天继续蹲点,也就在十八日这天,他总算听到了动静。 下午约莫五点出头,金公主ktv后门传出了较为繁琐的脚步声,隔着矮墙的林巍按兵不动,直到脚步声朝一侧走远,他才小心翼翼的翻墙而出。 追溯着脚步声的方向跟踪而去,曾在北大门市场送过多年外卖的经验让他对这些小巷无比熟悉,轻而易举的跟在了身后。 在几乎穿到了另一条街后,林巍亲眼目睹着朴镇坐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远去。 记下车牌号,林巍拿出手机。 “子成哥,朴镇从金公主后门出去,上了一辆车牌号为...的黑色轿车,我跟不上了。 他之前可能经常从这里上车偷偷外出,我建议你再找个人跟一跟,或者给我一辆车。” 李子成收到消息,沉默片刻,直接道:“不用跟了,回来吧,来游戏厅。” 林巍眉头一挑,但没有多话,听话的走了回去,推开游戏厅大门,没见到李子成,但却见到了丁青一脸不爽的玩着游戏。 “阿西八...诶!哥们!来了!”丁青原本还在麻麻咧咧的,但一看见林巍,便咧嘴一笑,伸手招呼了起来。 林巍走到跟前,微微鞠躬:“大哥。” “别废话,坐下,快点,来单挑。”丁青玩着的是一款格斗游戏,他兴致勃勃的拿出硬币塞进机子里,便催促着林巍选角色。 林巍面带笑意:“大哥,我是正常发挥,还是超常发挥?” “西八...来!超常发挥!”丁青哈哈大笑,信心满满:“以前玩过?” “没,但是我玩游戏天赋很高的,也玩过类似的格斗游戏。”林巍实话实说。 “没玩过还跟我装个屁,来!我看看你什么级别!”丁青抓着摇杆,选了一个肌肉猛男,游戏刚开就开始咣咣的砸着按钮,纯是一个乱按。 林巍却不紧不慢的先试试轻拳重脚,安稳的控制摇杆防御,也不用搓招,就抓着丁青瞎几把按的人物空挡,轻拳轻腿的蹭血量。 乍一看丁青攻势猛如虎,回过头来,林巍半血就给丁青的角色打没了。 “阿西吧!没意思!你这是什么乌龟打法!不算!不算!正面打!” 丁青跟个小孩似的耍赖,林巍也悉数奉陪,但最开始丁青还能靠着熟练度装一装逼,但也就两条命之后,林巍熟悉了基本的操作和几个简单连招之后,丁青的瞎几把打法就不好使了。 一看自个儿这把是彻底落入下风,丁青就立刻放下摇杆:“不玩了,今天总战绩3:3啊,这破游戏没意思,还不如真人打架来得痛快。” “大哥,我也这么觉得。”林巍呵呵笑着,丁青听出了他话里玩笑的揶揄,瞪他一眼:“西八,行,到时候打架你先上!” 林巍却一副兴冲冲的样子:“要开干了?” “阿西...”丁青起身,白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想搞事?” “盯梢的活可太无聊了,哥,不如你说个人名。”林巍一副摩拳擦掌的态度。 丁青嗤笑一声:“李子成。” 林巍当即一拍桌子:“呀!这里谁叫李子成,给我出来!” 游戏厅内的房间里,李子成迈步而出:“干嘛?” “子成哥,大哥叫我找你抽烟。”林巍掏出烟盒。 “西八...哈哈哈哈。”丁青乐不可支的勾着林巍的肩膀,林巍原本给李子成的烟便到了他的嘴上叼着。 李子成也不由莞尔,林巍再拿一根递给他,掏出打火机给两人点上,自己才也叼上一根。 “行,既然你这么想搞事,刚好有个事儿,就你去做吧。” 丁青左右看了看,叫了一声:“大头!过来。” 游戏厅外头抽烟的人听到丁青的声音,立马丢了烟头走进来,先是瞥了一眼被丁青搂着肩膀的林巍,而后尊敬道:“大哥,有什么事。” “西八南门派那点人昨天是不是去市场搞事了?”丁青说完后,大头便点点头表示肯定。 “嗯,那帮南门派的崽子昨天去砸了好几个服装摊位,但这事...我们要管吗?”大头看起来表情有些抗拒。 大头的年纪看着不大,脑袋其实也没有他的绰号那般夸张,只是因为他属于大圆脸,肩膀却又比较窄,大圆脸配合小窄肩,自然就显得脑袋很大。 留着个寸头,穿着个印着国外美女半身像的t恤,个头也不过一米七刚出头,毫无气质可言。 “怎么不管?西八,那是不是我们北大门派的地盘?” 丁青挑眉骂着。 大头点点头,可却表情有点不大乐意。 丁青不怒反乐,他搂着林巍的脖子,问他:“你知道他为什么不乐意去吗?” “因为那还不是丁青的地盘。” 林巍说。 丁青点头,又问:“那我要是让你去给那点南门的崽子一点教训,你去不去?” “去,因为你是老大。”林巍毫不犹豫的点头。 丁青发出一声哎一西的声音,拍拍他的肩膀:“那你说我为什么会让你去做这件事?” “因为不管那地方是我不是我们的,但我们都是北大门派的人,他们敢在北大门派的地盘找事,就敢找我们的麻烦。”林巍猜测着。 丁青重重点头:“西八大头,你还不如个孩子懂事。” 他一脚蹬在大头的大腿上,将大头踹了个踉跄,大头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脑袋,震声道:“对不起!大哥!” 丁青左右看了看,说着:“上次南门的崽子们闹事,成老大说,谁把他们收拾了,市场的这片就给谁打理。 是谁摆平的这件事?” “大哥!”此刻周围游戏厅里的赌鬼们都不敢玩了,缩在角落默不作声,但周围原本看着闲散,凌乱分布在游戏厅内外的十几个人却齐齐大声说着。 “西八...那你觉得那群南大门的现在这么搞是什么意思?帮我拿下市场?还是在给成老大上眼药,明晃晃的告诉他,南门的那群狗崽子怕我丁青,但不怕北大门派的柳生、成龙俊?” 丁青脸色一狠,猛地一脚踹在身旁的椅子上:“林巍,你带人去,大头,你的人都跟他走。 我要把他们的店全西八砸了。” 大头脸色一变:“大哥,这是要开战...” “啪!”丁青猛地一巴掌拍在大头脑袋上,大头眼冒金星的往后晃悠两步,好悬摔在地上。 丁青俩眼冒火的看着林巍,不等开口,林巍便主动面露狠色:“大头哥知道地方吗?” 见到丁青点头,林巍就一把抓起还有些晕乎的大头,直直往外走。 “诶!西八!愣头青!拿东西啊!”丁青双手叉腰大喊。 大头也回过神来了,急忙挣脱开林巍的手,二话不说闷头就往游戏厅里走。 他进了房间,十几秒后,就抱出了一箱子东西,棒球棍,砍刀匕首应有尽有。 大头则犹豫了一下,拿起一把匕首,但刚举起来,林巍就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大头哥,别生气。” 大头抬起头来,就看着林巍那看起来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 西八... 大头提溜起了一根棒球棍,剩下的人同样如此,林巍也拿了一根棒球棍,挥舞了一下,到感觉还挺顺手。 “大头哥,往哪走。” 林巍笑着问。 大头抬头瞥了一眼林巍,一两秒后,低着头:“林哥,跟我来。” 他闷头带路,因为这一声林哥,其余六个小年轻对视一眼,就闷不吭声的跟在了林巍身后。 一行八人在街道走远,李子成双手抱在身前站在丁青身边,低声问:“能行吗?” “西八...那楞球不会连打不过跑路都不会吧?”丁青一脸茫然的看着李子成。 李子成耸耸肩:“谁知道呢。” 丁青挠挠脸,最后烦躁的低声嘟囔骂了几句:“不管了,等结果。” “要是打赢了呢?”李子成忽然问。 丁青原本原地踱步转圈的动作停下,又叼起一根烟来。 半晌后。 “那不是好事吗?不过这小子还真上道,也胆大,拿棒球棍走。” “胆大的聪明人可不多见。”李子成若有所指的说着。 “嗯。”丁青笑了起来:“所以他现在不都是林哥了吗?” “这速度可比我当年快多了。”李子成同样笑着。 “是吗?李哥?”“别搞啊!”“胆真小啊你。”“西...” 两人玩笑着进了房间,将门关紧。 拳头挥出去之后要做的,就要做好防御的准备,或者...做好出下一拳的准备。 第14章 温柔乡?砸! 近南大门的街道上。 一家看起来和金公主相比规模丝毫不落下风的按摩店门前,林巍停下了脚步。 他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又检查了一下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扭头看向大头:“就在这?” “这是南门派最重要的店。”大头低声说。 此刻,一行八人手持棒球棍站在店门口的形象早已让周围的路人知晓了情况,许多人匆忙绕路,甚至还有人干脆原路折返换条道走。 林巍望了望按摩店的名字。 ‘温柔乡’。 “西八,名字还起的挺到位。” 林巍笑了笑,低头便看见了此刻按摩店一楼大厅内的三个人匆匆忙忙的正在试图先关门再说。 他往前一步,将棒球棍直接堵在门缝里,偏过头去,对着里面直面着他的那位表情慌乱的年轻人低声说着:“丁青哥让我来向你们问好。” “西八!!!”那年轻人大抵是肾上腺素上了头,眼瞅着对面只有八个人,也没有拿什么厉害的武器,感觉关门无望,干脆拉开大门,猛地一拳挥了出来。 林巍只是一个侧身,双手握着棒球棍,横着一砸,砰一声闷响,这年轻人便捂着肚子哎呦一声倒地。 感受到手掌心微微发麻发痛,林巍举起棒球棍晃悠了几下。 看来挥舞棒球棍也是有技巧的。 “西八!砸!”大头一声爆喝,猛地一脚踹开碍事的玻璃门,玻璃门咣当一声碎了一地。 林巍一只手遮着脸,面色不善的扭头盯着他,拍了拍身上的玻璃渣子。 大头下意识的讪讪一笑,而后猛地往前一冲:“林哥!对不起!” 此刻按摩店一楼剩下的两个小年轻早就急冲冲往二楼跑去了,林巍也不急,身边的小弟们鱼贯而入,他则左右打量了一下,仰头看见了卷帘门。 他伸手抓住卷帘门的把手往下一拉,随着咔嚓的声响,卷帘门完全遮蔽了正门,内里的景象就被完全隔绝了开来。 林巍拍了拍身上的玻璃碎渣,看着那被自己挥了一棍子的小混混弓着身子正要起身,又飞起一脚收了力气踢在他下巴上,干净利落的完成了ko。 而后,林巍才慢悠悠上了楼。 此刻的二楼早已是一片狼藉,尖叫声不绝于耳,衣着清爽的小姐姐们从房间里跑出来,在走廊里一边尖叫一边在粉红的灯光下跑动,而几个无辜的客人则裹着浴袍,捂着裤裆无头苍蝇似的。 “对不起!” 一个姑娘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林巍怀里,林巍只是微笑:“后门在哪?” “这,这边。”那女孩留着在林巍看来多少有些非主流的蓬松卷发,画着浓妆看不出年纪。 “谢谢,女人出去,客人出去,其他的谁也不准走。” 林巍大喝一声,甩飞棒球棍,将一个提着椅子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小混混精准爆头。 “呀,你们经理在哪?” “办,办公室。”女孩颤颤巍巍的,被林巍搂着肩膀,也不敢跑了。 林巍点点头,走了几步,捡起棒球棍,看着乱砸乱冲的大头几人摇了摇头,对丁青手下的战斗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他之所以晚一步上来,就是想看看这群人的成色,现在大概懂了...怪不得丁青会直接让自己当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林巍放开女孩,那女孩这才迈着小碎步,打量着他的脸色,小跑着离开。 而林巍则敲了敲走廊边大敞着的房门,房间内的大头正兴奋地拆着家,把浴室的镜子砸了个稀巴烂。 这憨逼就不觉得手疼吗? “呀,大头,带人去后门守着,留两个人砸就行了,什么破玻璃值几个钱,西八,来两个人,把经理室的门撞开,做事不分轻重的吗?” 林巍不得不出来指挥了起来,这下子,无头苍蝇似的乱窜的手下们才有了明确的目标。 大头带着人抓了个抱头蹲在角落不敢乱动的女人带路,五个人跑去后门,还有两个满脸上头的小年轻则猛踹走廊深处的经理室的大门。 几脚之后,大门被一脚踹开,但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砍刀,一个小年轻躲闪不及被一刀砍中胳膊,惨叫一声往后跑路,而另一个年轻人则面露凶光,拿起棒球棍当头就朝里面一砸。 办公室内传来一声惨叫,那年轻人还要提着棍子去补刀,林巍就已经到了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 “别激动。” 年轻人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林巍扭头看他:“你叫什么?” “崔永豪。”崔永豪眼里满是狰狞,瘦高的个头比起林巍也矮不了多少。 林巍点头,扭头看向办公室内,那吃了一棍子,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晃晃悠悠的起身,提着砍刀指向林巍。 “西...你是谁!?”他扯着嗓子大喊着,脚下却连连后退。 林巍半点不惧的往前走着:“林巍,记住了吗,西八崽子。” 随着一声爆喝,手里的棒球棍被林巍直接甩向了那中年人,中年人下意识用刀去挡开,但林巍却趁此机会冲到近前,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让他重重撞在办公桌上。 狼狈倒地后,中年人还来不及抓紧刀柄,一只脚便精准抓着空隙踢在他的手腕上,砍刀飞出,之后便是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 “你们的人多会儿到?” 林巍直接的问着。 “西八...你...死定了...婊子养的...” “操。”林巍猛地一拳打在他的嘴上,两颗白牙飞出。 “多久?” “西...” “砰!”不回答便又是一拳。 “八...” 林巍眉头一挑,这人还挺硬气,刚要举起手再来几下,就看这中年男人双手捂着嘴。 “八,八分,最多八分钟。” “西八下次说快点。”林巍给了他一巴掌将他丢到一边,拉起他办公室的老板椅,直接坐下,左右看着,这房间里的装潢还真不赖。 “崔永豪!”林巍声音刚落,在门口的崔永豪便立刻答应了一声:“哥!” “让胳膊受伤那个直接走,把这儿都砸了。” 林巍躺在老板椅上,舒服的转了一圈:“这椅子留着,以后我要用。” “是!哥!” 崔永豪眼里泛着光,在他看来,眼下镇定的像是在逛商场似的林巍简直太有范了。 林巍望了一眼趴在地上捂着嘴的男人,双腿搭在办公桌上:“喂,哥们,你们的钱放哪了?” “柜,柜子里。” 男人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说着。 “你叫什么?”林巍又问。 “黄,黄大勇。”黄大勇吐出一口血沫子,还有半截牙。 “大勇xi,你们南门派最值钱的不是这个店吗?怎么就这点人?”林巍方才数过,即便加上这店里的服务员,能打的男人也不过七个。 丁青的小破游戏厅平时都蹲着十几号人呢。 “都,都去...”黄大勇低着头,下一刻,一个棒球棍就擦着他的脑门砸在了他身侧的书柜上。 说是书柜,其实上头放的都是点稀奇古怪的艺术品、照片、只有几本书,看起来全都是九成新,还有个‘汉城2001年优秀按摩店’的奖状。 确实,刚才看不少跑路的小姐姐身材的确很优秀。 棒球棍呼啸而过的结果,便是玻璃漫天飞舞,上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下。 崔永豪瞪着眼拿棒球棍指着黄大勇:“说!” “出去谈生意了!和谁谈我不知道,去哪我也不知道!你杀了我,西八,你杀了我!”黄大勇被问到这个问题,显然不敢多说,梗着脖子装着硬汉。 崔永豪举起棒球棍作势要打,黄大勇便啊一声惨叫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但也的确没开口再求饶。 崔永豪给林巍使了个眼色,林巍点点头,走出了门:“我心善,见不得这些,你问出来以后就把这儿都砸了,两分钟以后楼下集合。” 林巍走出门后,顺手关了门。 不多时,里头传来了黄大勇的惨叫声。 “我是不会说的!” “别打了!” “我说!” 三句惨叫后,崔永豪就打开了门,表情竟有些惊愕:“他说...他老大去见朴镇哥了。” 坏了。 林巍登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丁青知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丁青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来这?趁虚不备,还是说... “走。” 林巍当机立断,直接猛地向楼下跑去。 大头此刻一脸深沉的站在后门边抽着烟,看见林巍,正要说话,林巍便一声大喝:“走,都走。” 大头不敢多问,立刻开门,林巍带人直接跑路,但在后门出去的巷子里还没跑几步,就看见了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人迎面跑来,见到林巍和身后提着棒球棍的手下,当即便是一声爆喝。 “西八!宰了这群丁青的狗崽子!” 这群人乍一看便有小二十人,手上不但有棒球棍,甚至还有用报纸缠着的刀具。 哦吼。 林巍啧了一声,提起棒球棍。 果然。 丁青是在用这个机会抓内鬼! 这群人来的速度明显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了! “林哥!你走!”崔永豪猛地一声大喝,提起棒球棍直直向前冲去,嘴上还壮胆的给自己啊啊大叫着。 林巍左右看看,的确后方还有一条退路,但林巍只是短暂思索一瞬,便高高举起球棍。 “打!” 原本都准备好跑路的大头啊了一声,却看见林巍如下山猛虎般迎面朝着人群猛冲而去,后发先至,甚至超过了先一步跑出去的崔永豪。 阿西... 大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头皮发麻。 “大头哥...” 身旁有人低声问。 “打啊!西八...西八!” 大头疯了似的冲向前去,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妈的,这小子他妈的是个疯批! 第15章 哥,唯独这事我不行啊! “哥。” 一只颤抖的手拿着打火机,点燃后,放在林巍嘴前。 林巍叼着的烟头同样微微颤着,左手勾着大头的小窄肩,右手虚握挡着风,将烟头凑在火上。 崔永豪勉强笑着对准了火机,点着后才给自己也点了一根,他一头黑色乱发此刻黏糊糊的贴在脑袋上,一只眼青肿的只剩下条缝,原本的黑色长袖成了乞丐服,身上还有几道口子流着血。 林巍看起来稍好一些,但左手的皮衣上却也有几个清晰的小豁口,血液干涸黏在皮衣上,呈现出了黑褐色的痕迹。 此刻,原本一行八人,除去最开始幸运的因为胳膊被砍伤,林巍让他先走一步的小混混以外,剩下七个不是需要人搀扶着,就是一瘸一拐的搀着人。 “你们平时去医院吗?” “去小诊所,在游戏厅后边的巷子里就有个小诊所。” 回答了林巍的问题以后,大头喘着粗气,小声道:“哥,我有点虚。” 林巍瞥他一眼,收回胳膊,也不撑着他了,活动了一下左臂,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皮夹克右侧有一处空洞,贯穿前后,但幸运的只是贯穿了皮夹克。 幸亏自己反应速度快,听身后有人扯嗓子鬼叫一声,下意识的一个跳步往一侧躲,要不然这一刀子就得穿了他的肚子。 这或许还要多亏了自己强化到了lv4的综合格斗——换做以前业余高手级别的水准,他的第一反应或许是先扭头看看,正是这lv4的综合格斗几乎给了他神经反射一般的躲避能力,才让他幸运的少了个窟窿。 妈的,不讲武德。 林巍还在为自己今天的幸运而庆幸着,身旁的崔永豪却鼓着腮帮子满脸崇拜的开始了念叨:“哥,你太牛逼了。 你们看见了没?林哥打人就一拳,砰一拳就一个,砰一拳就一个。 还有那个膝击,西八,对面的崽子直接被顶吐了,哈哈哈哈...诶呦。” 崔永豪说着说着扯动了伤口,捂着嘴颤颤巍巍的吸了口烟。 “嘴里有伤就别特么抽,疼死你。”林巍伸手直接给他把烟头拍掉,崔永豪也只是傻呵呵的笑。 大头也不复之前还略有不服的态度,点着头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着:“确实厉害,哥,你不如去打职业拳击吧,我听说那玩意挣钱可多。” “行了行了,吹个屁,都是副半死不活的样...伤的重吗?” 此时的几人已经离开了街道,林巍不敢直接抄近路走,便让他们把棒球棍都先丢了,饶路回去。 “没事,以前可有比这还惨的时候...今天可真爽,对面起码二十个人吧?” “我感觉有三十个。” “加上按摩店的,起码四十来个吧?” “操,我们这么猛?” “西八,是林哥猛。” 林巍咧嘴笑着,这群崽子虽然吹得有点过于明显,但作为被吹的那一方,他眼下还能接受。 几个人摇摇晃晃抄着小路和歪路走了二十来分钟,才算溜到了北大门的地盘儿上。 “妈妈?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不用等我?...” 动感十足的手机铃声响起,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林巍掏出手机,一挑眉头的笑着:“怎么样,彩铃不错吧。” “哥,新款的三兴?”崔永豪看着很是羡慕。 “呦,懂行啊,就是这破手机服务费真特么贵,光一个破彩铃的服务一个月就要多上万块钱...” “这是什么歌?还挺有劲的。” “好像叫做母亲,三月的新歌。” “哥,你连这都知道?真时髦。” 林巍笑而不语,对他来说,这叫怀旧——难得在这个平行世界遇到了穿越前曾听过的歌,可还真不容易。 上辈子第一次听这首歌还是潘玮柏唱的,好像叫壁虎漫步,后来才知道这玩意也是潘玮柏翻唱,韩国男歌手组合1tym才是原唱。 一时走神,等回过神来,电话里的铃声都开始唱到重复了。 “喂?谁?” “hey!brother!” 电话里丁青那让人熟悉的标志性声音响起,林巍登时收敛了情绪:“大哥,有什么事?” “你那边怎么样?” 丁青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来。 “兄弟们都受了点伤,不过挡在我们前面的那群西八崽子没有半个月别想出来打架了。 不过...大哥,他们的支援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而且...” 林巍点到即止。 丁青哈哈笑着,显然毫不意外:“没事就好,你回来再说吧,能回来吗?” “能,我为了保险绕路走的,大概十几分钟就能走回去。”林巍估算了个大概。 “嗯...你做的不错。”丁青肯定性的答复之后,挂断了电话。 林巍收起手机,一旁的大头便突然问:“这件事和自己人也有关系吗?” 林巍撇他一眼:“不知道,回去问大哥吧。” 崔永豪若有所思,闭紧嘴巴,半点不谈之前从黄大勇那听来的消息。 但方才一行几人的高昂兴致却都因此消失不见,肾上腺素消退,反倒是有人开始诶呦诶呦了起来。 等回到自个儿的地盘,林巍便让其他人先去诊所处理伤口,他自己则直接去了游戏厅。 推门而入,就看见了丁青正在用水盆洗手,看到有人开门,他抬起头,咧嘴笑着:“回来啦,borther!” 他的英文发音十分韩语化,但林巍听得懂,只是笑道:“回来了。” “怎么不先去诊所。”丁青一眼就看见了他皮夹克上的豁口。 林巍大大咧咧的把皮夹克脱了,结实的肌肉将黑色半袖撑得鼓囊,他抬起左臂看了看,又撇了撇身上:“我寻思伤口不大。” “子成,拿点东西来,给他处理一下。”丁青却摇摇头,开玩笑道:“西八,是不是算准了这边儿也能弄?” “啊?”林巍仰头一脸茫然,丁青笑着摇了摇头却没多说,只是擦干手后,拿了两张椅子一个自己坐,一个丢给林巍。 林巍坐下后,李子成从屋里拿了东西,对着林巍昂了昂下巴:“衣服脱了。” 林巍随手把黑半袖脱了下来。 “呜呼!”丁青发出一声怪叫,伸出手来,在林巍身上捏了捏,林巍一脸古怪,双手抱在身前:“哥,唯独这种事儿我不行啊!” 第16章 任务完成 “西八!”丁青翻了个白眼收回手去。 “哈哈哈哈!”李子成笑的手上的东西都差点掉下去,随手放在游戏机的操作台上,转眼打量林巍的同时,啧啧称奇。 此刻的游戏厅里人并不多,除去李子成、丁青和林巍以外,就只有两个人坐在大门边上,一边在门边盯着街上,一边听几人的对话。 但无论是谁,哪怕大家伙都是男人,看到林巍此刻赤着上身的肌肉,都不由用眼神多瞥了几眼。 两块胸肌并不夸张,却形状饱满,八块腹肌长得整整齐齐,每一块的棱角都格外分明,腹肌两侧的鲨鱼肌延伸在肋骨边缘像是细小的铠甲,肩背的每一块肌群都错落有致。 并不算是那种健身的大块头,可却也绝不是那种干巴巴的细狗肌肉,若打个比方,就更像是那些一看便带着力量的轻重量级格斗选手的身形。 “你多重?”李子成忍不住发问。 “184,82kg。”林巍说完后,顿了顿:“这是好早之前算的,现在不知道。” “西八,以后别和我一起去澡堂子。”丁青啧了一声,没好气地说着。 李子成勾着嘴角:“别动,我先给你消个毒。” 林巍点点头,笑道:“谢谢子成哥。” “行了,说正事。”丁青表情严肃了起来,他从裤兜里拿出烟来却不点燃,只是放在手指上摩挲。 “你这次去发现了什么?”他先问。 林巍表情同样严肃:“第一点,我们有内鬼,对方来支援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即便我提前意识到了不对想走,也被人堵了个正着。 第二点,南门派的人今晚去了金公主。” 丁青闷不做声的点点头,然后道:“那你觉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算是考试了。 林巍沉思片刻,直截了当道:“如果说大哥你是误打误撞挑了今天去找南门派的麻烦,却意外撞上了今天我动手时正巧南门派的人去见朴镇前辈,那就直接嫁祸给朴镇前辈。 从南门派的人的角度来看,他们刚去金公主,自己老家就被偷了,显然是中了陷阱,能掌握他们行踪的知道他们何时赴约的,除了他们自己人,自然就是朴镇前辈的人。” “但,如果今天是大哥故意挑好了时机派我去的...那我们就得做好防御准备了,朴镇前辈不会放过我们,南门派的人也不会。 大哥,如果有后援的话,那就要看我们的后援够不够硬了,如果够硬,这就是我们和他们开战的机会。 朴镇前辈敢为了外人对我们动手,或瞒着我们吃里扒外,我们吃了他也无可厚非。 我唯一算不准的,就是成龙俊大哥。” 林巍目光灼灼的看着丁青,先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二人,丁青点头后,他才继续说道:“大哥所想的,是顶替朴镇做北大门派的二三把手,还是说...” “西八...真吓人。”丁青故作浮夸的打了个冷颤,他看着李子成,发出啧啧啧的声响:“你小子没出卖我吧?” 李子成理都不理他,只是翻了个白眼,给林巍伤口缠着纱布。 丁青自讨没趣,小孩似的哼了一声,才看着林巍继续道:“不怪我吧?” “我是从警队被踢出来的,在跟大哥和子成哥搭话之前,我就已经想过了自己可能会遭遇什么。 我不在乎有危险,也不在乎这种测试,我只在乎...大哥,我想出头。” 林巍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坚定地说着:“我想让那群看不起我的崽子们看清楚,老子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好!” 丁青沉默片刻,灯光下的眸子闪烁着思索的光泽,一两秒后,他直截了当道:“你觉得,什么程度叫做混得好?” “要做,就要做到最大!北大门市场也不够,要做到江南区,汉南洞...” “停停停,你怎么不说景福宫,西八,一会要去青瓦台了。”丁青翻了个白眼,却看林巍目光灼灼:“大哥,凭什么不行?” 丁青不说话了。 从一个街头小混混走到今天,丁青同样有野心,有能力,但说实话,他还真没敢想那么多。 能拿下北大门这边儿,把北大门派做大做强就已经是他所想到的极限了。 再多...他还真暂时没想过。 “尽人事,听天命。”林巍攥着拳头,看着丁青:“大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有什么考验尽管来,只要我能活下去...” 还是太年轻了,不过也正常,年轻人,又是刚入行,有些事过于乐观,也能理解。 更何况,眼下他还的确需要这样有冲劲的人替他做事。 从今天的事儿来看,林巍虽然想的有点天真,但却并不是没脑子的愣头青,有勇有谋,只是不够老成而已。 挺好。 丁青眉头皱着,半晌后,眉头一挑:“从今天开始,你和子成一样,听我的话做事。” 【任务:核心成员已完成。】 【任务奖励:特殊技能*1。(可领取)】 【您有新的任务可以领取,请查看。】 林巍咧嘴笑着:“大哥,谢谢!” “不用急,现在需要着急的可不是我们,等着吧,差不多,也就这几天了。”丁青说完,拍了拍林巍的肩膀,站起身来。 “子成,带他去休息,等过了这一茬,我们就不用这样了。”丁青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 他的的确确不会做林巍那样不切实际的梦,但...执掌北大门派,吃下整个北大门市场的心,他有! 李子成点点头,看了看周围,隐晦的问:“要不就在这休息算了?” “西八,滚蛋。”丁青瞪他一眼,转身就进了游戏厅内的房间。 李子成放下手里的绷带和纱布,将剩下的东西就放在桌上:“走吧,回去睡觉,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林巍点头,跟着李子成,没走多远,去了他租住的房子。 这回,李子成没说什么你在卧室休息我在客厅之类的话了,只是道:“我去洗个澡,你直接睡就行。” 林巍点点头,只是用厨房的水槽洗了把脸,用手抹了抹就算擦干净,而后道:“行,子成哥,那我先睡了,这几天的确没睡好。” 李子成点头,鼓励道:“这次你的事儿办的很好,只是我们手上暂时没钱了,等过段时间宽裕了,租个好点的房子。” “行啊!到时候子成哥帮我去砍价。”林巍笑着调侃:“上次那女导购都快被你说哭了。” “西八,滚去睡觉。”李子成没好气的朝他扔了个空烟盒,而林巍则摸了摸裤兜,把自己还剩下小半盒的烟拿出来放在了桌上,这才进屋睡觉。 李子成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进了浴室洗漱。 而林巍则躺在床上,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想了想还是脱掉,穿着个裤衩大咧咧的揪了个被子盖着。 说来凄惨...他这身衣服都好久没换了,如今被砍的破破烂烂,之后几天说不准都要以这丐帮风范行走江湖了。 也就在自己一个人在卧室独处的空挡,林巍也终于能看看自己迫不及待的奖励,和新任务,到底是什么了。 【以下克上:在丁青组饱受歧视的你终于忍无可忍,决定与自己的老大一起掀翻这本大门派,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丁青成为北大门派的老大,此次任务即算成功。 任务奖励:体力值+1,技能点*1。】 林巍心念一转。 【您有新的奖励可领取。】 【特殊技能*1(可领取)】 【是否现在领取?】 是! 【您已成功领取新的特殊技能。】 【您已获得新的技能——神经超载】 第17章 神经超载 【神经超载(不可升级):使脑神经处于超速运转的过程中,在技能持续时间内,你的记忆力、反应速度、思考速度等能力,将根据身体素质获得一定幅度的提升。 使用此技能后,可能会使反应速度等能力获得永久性提升。 请注意:频繁/过度使用此技能可能会导致短期神经紊乱、短期神经衰弱...请根据个人身体状况,调整使用时间与频率。】 林巍看着一大串可能会引起什么内分泌紊乱,头痛,过度亢奋之类的后遗症,一时竟有些无语。 这特殊技能,还真是‘科学’呢。 有了传说中的超能力,林巍又怎么可能半点不激动,干脆趁着李子成还没回来,一个人开始了实验。 使用能力的方式十分简单,林巍只是心念一动,下一刻,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眼前在灯光下漂浮的细小尘埃变得格外清晰,在空中浮沉的速度格外迟缓,脑袋里的思维在一瞬间仿佛被加速了一般,无数清晰的念头像过电般在大脑中飞速闪过。 耳边传来的卫生间里的洗漱水声也变得格外分明,窗户外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和醉汉的讲话声也随着林巍的专注而变得逐渐清晰。 林巍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的声音在砰砰加速,呼吸变得逐渐沉重,抬起手臂的瞬间,每一个肌肉的屈伸与伸展... 一秒,两秒,三秒... 林巍沉浸在这样美妙的状态下不可自拔,仿佛在这一瞬间,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而他本人,即是这个全新世界的唯一的主人。 直到脑袋突兀的隐隐作痛,林巍才一个念头取消了技能。 直到技能取消后,他才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呼吸变得十分沉重,心脏跳动的速度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搏击,额头浮现出点点冷汗,太阳穴里仿佛有个小锥子在一怼一怼。 阿西... 太刺激了。 林巍深呼吸,打开窗户,连忙喘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觉得有些缺氧的大脑缓过了神来,他粗略算算,方才持续了的技能时间也不过还不到十秒而已。 但说句实话,此刻他竟隐约有些不舍和留恋——想要再次开启技能,感受那种十分疯狂的感觉。 就像...成为了神一样的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尽在掌握,大脑思绪无比清晰,肾上腺素像是一瞬间就打满了一般,浑身的力量都尽在掌握。 但很快,这种不舍感就被脑袋里的不适所打断,林巍躺了半晌,才终于缓过劲来。 李子成在客厅打开了电视,林巍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电视里的综艺节目的声音一会接一会的传来,不知过了多久,疲惫感才终于涌来。 于是,林巍做了一场噩梦。 在噩梦中,在温柔乡按摩店的后街,在那场街斗中,他正在赤手空拳的大杀四方,面前之敌被他一拳一个,忽然身后走出几个人手拿着一把冲锋枪... 他当场扑街... ... “西八...” 从噩梦中惊醒的林巍看了看左右,并未看到李子成的身影,他捂着脸缓了一会才坐起了身板。 但很快,就将噩梦抛在脑后——南韩也是个禁枪国家,一般除了职业杀手,没人会正当光明的用枪杀人,那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一般而言,韩半岛的黑帮连砍刀都很少用,打进医院就算下手狠了,除非是决定好了要杀谁,或是愣头青脑子不好使,大家普遍还是赤手空拳的来。 走出房间,李子成早已醒了,坐在客厅看着电视,茶几上还堆着矿泉水瓶和没收拾的方便面。 “呦,醒了?”李子成瞥了一眼林巍此刻只穿着裤子的模样,道:“可以先穿我的衣服应应急。” “没事,一会出去买两件,在北大门混,最大的好处就是买衣服方便。”林巍笑着左右看看,李子成善解人意的指了指冰箱。 作为平行世界取代了东大门的存在,北大门如今是南韩最大的服装市场集中地,服装物美价廉,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现在这个年代,南韩最潮流的服装售卖场。 “水在冰箱。” 林巍拿了瓶水便也坐在了沙发边。 眼下无论是丁青还是李子成本质上来说都还只是小混混,没什么讲究,又因为同是华侨,少了南韩常见的‘前后辈’‘年龄’的壕沟,大家相处的相对随意。 这让他们在少了一些距离感。 这种相处模式,在某种意义上有损李子成和丁青威严。 但却也让彼此有了更大的凝聚力和认同感,这也是为何丁青如今能后来居上,几乎有吞并北大门派,翻身做主的势头的原因所在,比起为大哥拼命,大家似乎都更习惯为兄弟拼命。 “这几天就在家等着吗?”林巍看似无意的问。 李子成点点头:“这几天你休息就行了,等丁青哥的消息吧。” 他肯定是休息不了的,还要去继续盯着朴镇等人的动向,等警方动手把朴镇等人抓走,就要来一场大行动。 林巍哦了一声,主动道:“不需要我再去监视了吗?” “不用了,你已经查到重要的消息了。”李子成说完,笑了笑:“你能盯到朴镇下午出去,已经是很重要的信息了。” 林巍点点头,并未过多询问什么,只是道:“那我去逛逛,买点衣服。” “去吧,手机别关机,对了,别忘了给你胳膊上的纱布取下来,洗干净看看伤口,要是状况不好,我抽屉里还有消炎药。” 李子成起身后,便准备出门,临走前,停下脚步:“钱还够吧。” “够。”林巍笑容阳光,十分感激的说着:“谢谢子成哥。” 李子成笑笑没回话,推门而出。 此时的李子成还不是未来几年那快要被折磨疯了似的阴冷,对于李子成而言,他此刻只想尽快帮丁青上位,只要掌握足够的证据,再扒出北大门口背后的人,就能完成卧底的任务。 尽管对于丁青,他心中有着一些不能割舍的兄弟之情,但此时的李子成却还坚定着自己的身份——一个卧底。 这也是为何李子成会对林巍格外照顾的原因之一。 看着林巍这个刚因前辈收了黑钱而被逐出警队、走投无论混迹帮派的年轻人...他总有一种即怜悯,又惋惜,又有些感同身受的情绪。 甚至于,直到此刻,李子成都还想着:要是能早点搞定这些事,把北大门派摧毁掉,说不准还可以在林巍没有陷进来太深的时候,拉他一把,让他重回正路。 林巍并不懂李子成心中对他有些复杂的情绪,但他的的确确能从李子成身上看到这种真实的善意,这对眼下的他而言,尤为可贵。 所以,林巍也愿意还以善意——起码在眼下,和李子成搞好关系,利大于弊。 来到卫生间,林巍对着镜子解开了纱布,几条伤口不出意外,并未变得更加严重,最浅的那道甚至隐约可见结痂。 真是可怕的身体素质... 仅仅加点过一次,林巍就已经感受到了系统的强大。 他并不知道自己原本12点的体力值是个什么概念,但眼下仅仅13点的体力值带给他的体验就已经足够离谱了。 这种全面的提升,包括了内脏器官的升级,让他最近感觉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 仰起头,看着镜子,过往经常熬夜工作到很晚,睡眠不足导致的黑眼圈和零星白发早已不见踪影,连皮肤都白皙干净到一般女人都会羡慕不已。 要知道,他这几天都只用冷水仓促的洗过脸,但脸上却半点不觉得油腻或干燥粗糙,连头发增长的速度都比以前快了不少。 睡醒之后几乎每次都是神清气爽,即便昨晚因为精神压力做了噩梦,睡醒之后依旧不觉得精神疲惫,浑身都是劲。 这是一种寻常人绝对无法体验到的,绝对健康的感觉。 毕竟,某种意义上,想要将身体锻炼的更强,本身就一定会对身体的某些部位造成损伤,最常见的便是关节、韧带的问题。 但林巍此刻,即便不去做检查,他也十分确定,自己连过往或多或少的脊椎问题、肩颈问题都好的十分彻底。 他要是现在当场去世,他的身体甚至能作为人类健康指南的标本。 “我在想什么呢。”林巍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逗得一乐。 将烂了两个口子的皮夹克穿上,林巍便径直出门。 再不买衣服换着,他可能真要被当成乞丐了。 在熟悉的街道走着,林巍轻车熟路的抵达了北大门市场的繁华街道。 但原本只想买个衣服就走的林巍,却在走到了北大门市场核心地带之后,陷入了沉思。 作为顶替了平行世界东大门市场的繁华地带,事实上,整个北大门市场的涵盖范围是极广的,这也是为何光单独的街道就能划分出五条的原因。 所谓的北大门五条街,基本可以理解为五个区域,只是以五个有名的街道涵盖而已。 作为一个在二十年前,就几乎成为了各国小商贩代购、批发服装的市场,北大门市场在02年的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处著名的旅行打卡地、购买服装的大热门地。 二十六个大型商场、三万多个店铺、接近十五万人在此工作,可以说,这里曾是相当重要的经济重地,只可惜随着经济发展,正在逐渐露出颓势。 如今的北大门派如今在名义上,是这地界的主人,但实际上,却原没有旁人想的那么威风,某种意义上,他们能在这里啃到的收益极其有限。 准确的说,他们如今不过是一群自顾自大喊着北大门市场是老子的‘小混混’而已。 北大门市场的收入,压根和他们没关系,他们眼下所掌控的收入,不过是几个在街道上的,自己的相关产业,如游戏厅,ktv这样的店铺罢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如今北大门派的老大成龙俊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只是不给丁青的人分润而已,又或者,他也只不过是被人养的一条好狗,只是扶持起来,用作维持北大门秩序的。 可这也足够说明了北大门派的发展潜力。 倘若能够将整个市场吃下,作为本地唯一的话事人,其能拥有、接触、掌握的资源,将可怕到吓人,即便北大门派只能作为某些利益集团的附庸吃上几口,也能以吓人的姿态迅速崛起,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林巍一边在街上走走逛逛,一边朝着自己目标走去,脑袋里的思绪却未曾停下。 原著中的丁青在剧情结束的六年前还是个乱跑的小混混,六年之后却能成为一个金门集团的二当家,尽管在金门集团的二当家有两个,但这也足以说明他崛起的速度之快。 考虑到他起码得用一年整顿派系,还得起码有个一年才能和原著中金门集团的另几位黑帮老大联合创造金门集团,林巍估算着时间点,大概猜到了自己如今处在了一个及其关键的阶段。 恐怕,这一次,就是丁青一举成为北大门派老大,清除敌对势力,并完成整并的关键节点。 在此之后,丁青就要鱼跃龙门了! 思索清楚了如今自己面临的情况是何等重要且关键的林巍停下了脚步。 他仰头看了看面前的这片区域,迈步而入。 即便这里有再多的高楼大厦,人来人往的商场。 属于如今的他的,也只有这里。 此刻叫卖声不绝于耳的传统批发市场。 第18章 崔敏舒 在这跳蚤市场购物的感觉,林巍并不陌生。 他从小就在这里买东西。 海量的衣服就堆在桌子上,或密密麻麻的挂在架子上,老板一般都会忙得不可开交,许多衣服买手就喜欢在这样的地方东跑西奔,看准了什么便一拿一大包,回去挂到自己的店里,上个价码牌,价格就能翻上一番。 还记得那时候是父亲带他来,在这里走走逛逛,也没有人招呼,只要看上合适的衣服,自己拿来比划比划,大小合适能穿的就直接付钱拿走。 故地重游,又成为了名义上负责这地界的黑帮成员,林巍的心里,还真有那么点怪异的感觉。 总感觉不在这里收点保护费,有点对不起如今自己的身份... “林巍?” 耳边突然传来疑惑的声响。 林巍扭头去看,留着长发的女孩此刻正用一种不大确定的眼神望着他。 女孩年纪看起来和他相仿,二十岁出头,白皙的脸颊素面朝天,薄薄细汗落在脸颊两侧,将她鬓角额前的头发都黏在了脸上。 尽管那原本就看起来有些土气的厚厚刘海和长发被汗水打湿的模样减了不少分,但在林巍眼里,她依旧很美。 皮肤白净整洁,双眼明亮且眼角微微向上,显得有些魅意,小巧的鼻梁和嘴唇,再加上她那小小的脸盘和一米六出头的身高,有一种后世颇为流行的‘纯欲’‘小恶魔’风的可爱美感。 若要是让林巍非要找个与之相似的人来对比...倒还真有点像是南韩魅魔张娜英的感觉。 但比起原主那种略带科技和妆容加持的脸,她看起来显然要更加浑然天成,五官也更柔和一些。 这也是她能在几乎没怎么打扮的情况下,看起来依旧美丽的原因所在。 “呀!真是你!臭小子,都多久没来啦!” 她惊喜万分的提高了音量。 “崔敏舒?” 林巍眉头一挑,也有些意外。 被他直接叫出名字的女孩此刻手里正抱着一个大箱子,林巍见状,便干脆先伸手接了过来。 崔敏舒也没客气,见他伸手,便笑嘻嘻的将手里的箱子递给了他:“诶呦!还记得我是谁呢?” “也就是...小一年没联系,没必要这么酸溜溜的吧?”林巍笑着伸手接过,低头瞥一眼,箱子里堆得满满的都是衣服。 崔敏舒和他是高中同学,或者说的再准确一些,他们是同桌。 作为高中三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朋友,两人的关系说不上有特别亲密,但也远比一般的朋友还要亲近许多。 “哦~是谁毕业的时候还说,以后一定会保持联系,结果就再也不联系了?” 崔敏舒撇撇嘴,显得有些怨气十足——她倒是听说了林巍没上大学选择先服兵役的事儿,但不管怎么样,差不多一年没主动联系也太过分了。 她还主动按着原本高中毕业留下的同学录里的电话打过去问过,结果那电话号码压根就联系不到人。 林巍主动承认错误,不在这儿跟她纠结:“抱歉抱歉,先帮你把东西搬过去...你没去读大学吗?还是说没课的时候来这儿帮忙?” 他知道崔敏舒的母亲很久以前就在这儿工作,做跳蚤市场的服装生意,以前还见过面。 “没读了...”崔敏舒的表情黯淡了一瞬,但很快便笑了起来,她笑起来那双魅力十足的眼睛便眯成了月牙,给人一种甜美却又不失活力感觉。 “你呢?兵役服完啦?”崔敏舒好奇的看着他。 和高中时相比,眼前的男人毫无疑问的更健硕了不少,个头还是以前那么高,但看起来却粗壮了不止一点。 嗯...和崔敏舒想象里的模样不大一样,但好在他的脸没什么变化——还是高中时那么帅。 “算是吧。”林巍说着,两人娴熟的在跳蚤市场里钻了钻,便找到了她母亲的摊位。 崔敏舒的母亲和她的外貌有些相像,但看起来却有些严厉,此刻一只手叉着腰正在跟客人讲话,音量颇高。 “便宜不了便宜不了!哎一古,就这么一件衣服还能再少五百元吗?那还不如直接送给你得啦!” 见自己老妈这副大发神威的样子,崔敏舒有些难为情的瞥了林巍一眼,见他表情不变,便又急忙收回了视线。 “妈!” 崔敏舒的母亲头也不回:“把东西放下就行,一会你在这顶一会,我要去跟李社长谈点事儿。” 崔敏舒提高音量:“妈!” 崔母这才扭头回看,见到林巍,先是一愣,随后立刻记起了他的名字:“哎一古!这不是小林嘛?” 她亲切的笑着朝林巍走来,先埋怨的瞥了崔敏舒一眼,而后在她茫然的表情下伸手接过了林巍手里的箱子:“怎么来之前也不提前说一声?” 林巍只能笑着回答:“我也就是随便逛逛,到了附近,才想着来看看姨母的,下次一定提前说。” 崔敏舒撇撇嘴,但没拆穿他,她敢保证,如果不是自己意外撞见了这个家伙,他百分之百不会到这里来。 趁此功夫,崔敏舒还撇见了他衣服上的缺口——好好的皮夹克就像是让人拿刀砍过似的,左臂上缺了好几个口子,半袖看着也不是很干净。 和她印象里始终穿着干净校服的样子,有了不小的差异。 崔敏舒有好多问题想问,而崔母显然也看出了林巍略显局促和两人之间浮动着的微妙尴尬,当即呵呵笑着:“那我可当真了,要是以后小林不来,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林巍笑着点头:“一定,之后我应该就在北大门这边呆着了。” “我听说林社长在九老区那儿开了店,情况怎么样?”崔母上下打量着林巍如今的模样,同样看见了他的衣服,表情不变,心里却有了些想法。 林巍只是道:“还不错,中餐厅嘛,在哪开都差不多,就是那边房租还要便宜点。” “我之前听朋友闲聊,说你要当公务员啦?好像还是警察?”崔母看似无意的好奇问着。 “没有,就是服兵役去当了义务警,现在也不打算念大学了,就在这街上...混个饭吃。” 林巍委婉的说着。 这句话只是刚刚出口,崔母的表情,便微微发生了些许变化。 第19章 真的假的... “哦。”崔母原本热情洋溢的笑容似乎顿了顿,但很快,便笑呵呵道:“那也挺好,你以前学习那么好,干什么都有出息。” “敏舒,你招呼你同学,我得赶紧去找李社长了,要不然好东西又得被人抢完。”崔母说着,扭头看着那位还在挑挑拣拣的客人,眉头一挑:“呀,阿姨,真不能便宜了,统一的批发价。” “知道了。”那位挑剔的老阿姨撇撇嘴,放下手里的衣服,也不翻腾了,哼声离去。 崔母一边摇头,一边低声说着:“真是的,来回问了几分钟,只砍价不买东西,折磨谁呢。” 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就要走:“那姨母就先走啦,中午你和敏舒出去吃点东西吧,别回来太晚哦。” 崔母瞥了一眼崔敏舒,而崔敏舒则淡定的仰着头:“知道啦!” 见她这副模样,崔母才算放下心来,匆匆离去。 林巍轻声告别。 即便崔母的语气表情基本没有变化,但他仍旧的的确确从崔母微妙的变化中感受到了一点疏离。 这种疏离感,大概就是从他说自己现在是个无业游民开始的吧。 现实,但林巍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这很正常,他长这么大,还不至于这点事都理解不了,看不开。 想要别人看得起,那你就得先了不起。 他现在的的确确是个连真实‘职业’都不好说出口的家伙。 “你是来买衣服的吧?等会,我给你挑几个。”崔敏舒重新打开话题,试图拯救林巍此刻略显微妙的心情。 林巍看她,她便又用好看的笑脸对他眨眨眼:“不过我也确实没想到...你学习那么好,都不继续上大学吗?” “又不是sky这种级别的大学,不上就不上了呗,我哪算什么学习好的。”林巍满不在乎的说着。 sky是南韩顶级三大学府的简称,首尔大(s)高丽大学(k)延世大学(y)。 进入这三所大学,就基本意味着前途无限了,不单单是学历的加成,光是在南韩这个关系社会,人脉和学校派系的加持,就大得让人难以想象。 崔敏舒却摇头道:“要不是你经常要帮家里送外卖,没法专心学习,就算上不了首尔大,高丽大或者延世大肯定也没问题的。” “高中班主任当时都快要追到你家里求你复读了。”崔敏舒的表情有些追忆,想到了当年的事儿。 林巍却只是摇摇头:“再来一次也很难说...算了,先不聊。” 崔敏舒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那就不聊这个,我给你挑几件衣服。” 跳蚤市场的衣服绝大多数都是乱糟糟堆着,但崔敏舒显然知道好货在哪,她先是打开箱子,瞥了林巍几眼,便大概知道了他需要的号码。 于是,翻了几下,便拿出几件。 “先试试这件长袖?” 崔敏舒显然很清楚他穿衣的风格,先拿出的简单的白色长袖t恤没有logo,还很百搭。 林巍拿来看了看,也不挑剔,干脆将自己的上衣当场都脱了。 崔敏舒也不避开视线,反而在他脱掉半袖后,小声的哇偶出声:“你是有在健身吗?” “算是吧,经常运动。”林巍毫不在意的换上长袖。 崔敏舒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白色长袖把他好看的肌肉都重新盖上,这才又伸出手,拿着外套让他挨个试了试。 林巍斟酌了许久,最后干脆又选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薄外套。 尽管这种衣服在他看来有些老气,但奈何如今他还真需要这种东西让自己看起来老气沉稳一些。 他看起来太年轻,反而不好。 “眼光真差。”崔敏舒毫不客气的吐槽着,又看他自顾自的拿了几件长袖、长裤。 林巍也不试穿了,号码差不多,便都拿在手上,而后道:“就这些吧,多少钱?” “当你的退伍礼物吧。”崔敏舒摇头不说数,林巍便干脆掏出钱包:“五万?” “要不了那么多!”崔敏舒急忙说。 “那你说个数。”林巍将钱直接放在了衣服上。 崔敏舒算了算,留下两张万元:“再多就不行了啊!我给你打包。” 她麻溜的拿出塑料袋给他把衣服装起来,这里可没有什么精美的包装盒,将衣服打包好,钱往裤兜里一揣,交易就算完事。 崔敏舒见他没在推辞,这才甜甜笑着,只不过,笑容很快化作疑惑,小声问道:“你真不读书了啊?现在在北大门做什么啊?” “嗯,现在在混帮派。”林巍一本正经的说着。 崔敏舒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娇嗔的瞪他一眼:“说真的呢!” “是真的,北大门派。”林巍的表情依旧淡定,只是下一刻,他突然听到了什么,扭头向远处看去。 崔敏舒却陷入了震惊,她先是一脸狐疑的盯着林巍,随后陷入沉思,又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啊?”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儿啊!呀,别开玩笑了!”崔敏舒提高了音量。 但林巍的脸色却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放下了手里塑料袋装着的衣服,丢在她面前的衣服堆上。 “我也希望我是在开玩笑的...”林巍啧了一声,表情略显冷酷的左右看了看,判断着情况。 “西八!那小子就在那!” 远处,突兀的一声爆喝。 七八个男人自远处脚步匆匆的冲破人群,横冲直撞的朝着林巍跑来,路旁的行人和商贩发出稀疏的尖叫声,很快,其余人便下意识的为他们腾开了道路。 打头的那一位脑袋上缠着绷带,脸还有些青肿,林巍看着颇为眼熟,定神一看,才认出来。 正是被才刚被他连人带场子一起砸了的南门派黄大勇,四目相对,黄大勇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林巍没急着跑,反而对着一旁有些慌乱的崔敏舒耸了耸肩:“信了吗?” “快跑啊!”崔敏舒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立刻猛地推了他肩膀一把,声音急切。 林巍这才笑了起来:“衣服先放你这,一会来拿。” 说完,他便一个转身跑了起来。 真不是他吹牛——就眼下以他的身体素质,只要想跑,身后这群抽烟喝酒熬夜打架的小混混们,跑断气也别想追上他。 但没跑几步,他却不得不停下来。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崔敏舒可能和林巍认识,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泄愤,在黄大勇一行人冲过崔敏舒家的店铺时,其中一人突兀的一脚踹出,将放着衣物的桌子整个踢倒。 崔敏舒发出一声尖叫,而桌子倾倒后,那满桌的衣服便落了一地,她也因为下意识的想扶桌子而被倾倒的桌子撞到了腿,满脸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林巍眯起了眼。 这群狗崽子... “跑?西八,怎么不跑了!”黄大勇原本冲的最快,但当他发现林巍突然停下脚步的时候,跑步的速度便不自觉的变慢了许多,从队伍的最前端落到了中间。 但声音还是最大的。 而林巍只是做出打量的神色向他身后看了看,而后用一种让黄大勇有些意想不到的话回复:“原来,就你们几个人?” 他一时还没想明白林巍这话的意思。 直到他亲眼看着,自己带来的人里冲的最快,最勇猛的小弟,以比冲锋更快的速度被一脚踹了回来。 黄大勇停下了冲锋了脚步,那位勇猛的小弟也刚巧滚到了他的脚边。 先望了望他那张痛苦不堪,不可思议的脸,黄大勇抬起头,看向了身前不远处表情冷峻的林巍。 “真的假的...” 黄大勇满脸呆滞的喃喃自语着。 第20章 峰回路转 对于寻常的混混而言打架是怎么打的? 赤手空拳的时候,体格越大越厉害。 人越多越厉害。 再能打的人,被三四个人围住,也就只有死路一条,顶多能还手打个几拳,但很快就会支撑不住。 但林巍是怎么打的? 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任由那总数不过七人的小混混迎面冲来。 在危机到来的一瞬间,他眼前的时间,就变得迟缓了起来。 神经超载被动技能一般的自主发挥了作用,而他则只是心无旁骛的看。 看敌人出招。 这些混混的出招实在是太过单调了——要不然是失去了身体重心的猛踹,要不然便是恨不得抡圆一圈打过来的王八大摆拳。 哪怕是去找健身教练练练减脂拳击,都不至于打出这样破绽百出的东西来。 在林巍这样拥有职业级别的综合格斗技术的人来讲,他最少有五种方法能让在他面前这样出手的人付出代价。 而林巍,当然选择最简单粗暴的那种。 面对第一个飞踹而来的小混混,他只是微微侧身的同时,还以一记鞭腿,他便捂着肚子打着滚往后滚去。 面对下一刻也试图直踹将他踹倒的,他便换了个解法,单手接腿,顺势一拉。 那混混便一声哀嚎,当众劈了个叉,捂着裤裆躺在了地上,韧带撕裂的痛让他一瞬间两腿都失去了知觉。 有了前车之鉴,后来者便只敢粗暴的挥舞拳头。 而这样反倒更加简单了起来。 林巍甚至不需要躲避,只要在他们夸张的王八拳抡到身上之前,先一步出拳就好了。 更快,更猛的一拳打出去,就能让他们的思维瞬间断电,眼前一黑,挥出的拳头也变得软绵绵。 摆拳,迎击直拳,刺拳...面对这群从身体到技术上都和自己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手,林巍甚至只用简单的刺拳都能将对手打晕。 更何况...如今的他,是在神经超载的加持下,不仅打击落点准的惊人,不是下巴就是耳根,对局势的判断更是精确的可怕。 他的空间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强大,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变为了第三人称,将周围的障碍物和对手尽收眼底。 在混混们试图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他只是简单的迈步,侧身,便保证了自己永远只处在一个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看似是七个混混对他的围殴,可对他而言,却只是利用脚步移动而制造出的七次单挑的瞬间而已。 七次出手,七次ko,在神经超载这可怕能力的加持下,林巍甚至敢笃定——即便是在职业格斗的擂台上,此刻的他,也是绝对无敌的存在。 “西...”黄大勇声音颤抖。 当林巍顺着声音看向他的时候,黄大勇的第一反应,便是转身要跑。 但脚一软之后,黄大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最开始被打飞在自己身下的小弟。 四目相对,黄大勇的眼神充满了鼓励。 ‘快点说一声:大哥快跑’ ‘啊?’ 显然,身下的小弟并未读懂他的意思,反而在肚子的绞痛缓过来一些之后,勉强提高了音量,对林巍骂道:“狗...” 他话没说完,黄大勇便下意识的脚上用力,又踢上了他的肚子,让小弟痛呼一声,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林,林巍!” 黄大勇先叫出了他的名字,而林巍只是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埋伏和援军之后,这才慢悠悠朝他走来。 黄大勇吞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别过来!你知不知道你麻烦大了?啊?” “我有什么麻烦啊?”林巍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但脚步却未曾停下。 黄大勇脑筋急转,但也愣是没想到接下来该说什么,想要撒个谎吧,又怕被戳穿后下场更惨,威胁吧,但他能威胁什么呢? “你以为砸了我们的店,你能平安无事吗?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只要南门派还在一天,你就别想安生...” 林巍跨步向前,伸手重重给了他一巴掌:“所以呢?” 黄大勇脚下如拌蒜,眼里凶光闪烁,下一刻便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来,怒道:“操!我他吗要杀了你!” 但刀是拔出来了,可林巍却一动不动,只是眼神漠然的看着他,站在原地,像是看着个死人。 西八! 西八! 这人怎么都他妈不带害怕的呢!? 黄大勇真急了,但气势都烘托到这儿,他好像再不拼命也说不过去... 可当林巍跨出一步之后,他却还是又一次往后退了一步。 林巍再走一步,黄大勇便再退一步。 “狗崽子!”林巍突兀的一声爆喝。 黄大勇下意识的手一松。 刀都差点掉了。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林巍又一记凶狠的巴掌,这一巴掌又快又狠,只是落到脸上,他便觉得眼前冒起了金光,脑瓜子嗡嗡作响。 “还敢拿着刀?” 手里的匕首下意识的松开掉在地上,黄大勇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但没能清醒多久。 “你们派人专门盯着我?” 林巍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黄大勇下意识的一边捂着脸一边点头。 “说清楚,哑巴了?”林巍又举起手,还没等他打,黄大勇便双手抱头熟练地一蹲。 “我说!我说!我们的确是在找你还有丁青李子成的麻烦。” 黄大勇说完,林巍若有所思的弯腰捏着他的脑袋,抓着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来。 “记住我这张脸没有?” “记,记住了。”黄大勇满脸麻木的看着他,却半点还手的勇气都没有。 林巍点点头:“下次还敢对着我乱叫,拿刀比划...你死定了。” 黄大勇下意识的偏开视线:“知,知道了。” “钱拿出来。” “啊?” 黄大勇慌乱的摸着裤兜,掏出了钱包,林巍把纸币全都拿了出来,将空钱包又甩到他脸上。 林巍左右看了看。 毫不意外的,无论是谁,此刻都不敢与他对视,只是低着头,一副生怕惹火上身的样子,他迈开脚步,走到了崔敏舒的摊位前。 “没事吧?” “没事...”崔敏舒穿着长裤,看不出腿受没受伤,但之前一直存在着的甜甜笑脸却不见了。 她眉头皱着,望着林巍,下意识的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而林巍只是拿起自己的衣服,瞥了崔敏舒一眼,暴躁的问了一句:“你看什么?” “没,没有...” 面对他冷漠且暴躁的神情,崔敏舒愕然的僵立当场,而林巍却只是冷漠的转身离开。 他脚步匆匆的离去,而崔敏舒呆在原地,只是看了一眼远处七零八落躺了一地的黑帮们,便弯腰心情复杂的收拾起了掉落在地的衣服。 南门派的人还有几个清醒的快的,缓过劲来,便匆忙的给同伴搭了把手起身。 黄大勇捂着脸缓了好一会,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愤愤的望着林巍离开的背影,碎碎念了几声,这才站起身来,快步离去。 好一会之后。 警笛声才停在了楼下。 表情淡漠的警官们几次问话后,停在了崔敏舒面前。 “你对此次斗殴事件有了解吗?” “我...”崔敏舒沉默片刻,低声回复:“我不知道。” “好的,感谢配合。”警官点头便要离开,而崔敏舒却突然大声道:“是南门派的,他们自称是南门派。” 警官扭头瞥了她一眼:“还有吗?” “没了。”崔敏舒声音低了许多。 “谢谢配合。”警官声音机械的说完后,便又冷漠的转身离开。 崔敏舒看着他们挨个的做了笔录走访调查,而后便匆匆离去,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跳蚤市场。 许久,她才长长叹了口气,眼里既失望,又伤心,脑袋里那个温和笑着的人影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双冷漠且暴躁的双眼。 人...真的是能说变就变的东西吗? 她只是愣愣的坐在自家摊位里,不知过了多久。 “谁叫崔敏舒!?”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呆了很久的崔敏舒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露出笑脸,站起身来:“这里。” “你的外卖。”戴着头盔的中餐外卖员却只是从铁箱子里取出炸酱面和糖醋肉。 “我没点外卖...”崔敏舒下意识的拒绝。 “订单的人说他叫林巍,说就是给一个叫崔敏舒的小姑娘,笑起来眼睛像狐狸的...还有这个纸条和钱。” 崔敏舒低头看去,这才看见包裹着炸酱面的保鲜膜上头,还放着一张纸条与一小叠纸币。 “抱歉,他们要是再来找你麻烦的话,打我的电话,010...” 没有落款,但字迹却十分眼熟。 她又呆呆看了一小会,眼泪才突兀的留了下来,但脸上的表情,却笑的十分喜悦。 “真烦人...”崔敏舒小声嘀咕着,笑容却愈发灿烂,双眼弯弯。 外卖小哥任务完成,又被硬生生喂了一嘴狗粮,只是满脸无奈的转身离去,却也不由笑了起来。 这种事对于他这样的外卖员来说可不多见。 “笑得跟小狐狸精似的...怎么哭了?”回来的恰到时机的崔母正巧撞见了她梨花带雨,却又笑的雨过天晴的样。 崔敏舒一擦脸颊,娇嗔着:“呀,我没哭,妈~!” “呀呀呀!你个臭丫头,敢对你妈说呀,皮硬了是吧?” “我要出去了!” “去哪?” “约会!你管我!” “啊一西...别跟那个小子交往!听见没有!呀!呀!” 崔敏舒却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面是谁的?” “林巍买的!” “我不吃!”崔母气恼的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站了好一会,才郁闷的坐了下来,一边嘀咕着一边动起了手:“不吃白不吃...” 第21章 虎虎生风,恍如隔世 当林巍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警戒的四处看看,这才掏出手机,按下接通键。 “谁?” “我!崔敏舒!” 林巍放松了下来,继续低调的在街上一边打量着一边走。 此刻他又戴上了棒球帽和口罩,低调的遮掩了面貌。 倒不是说怕有麻烦,而是单纯的...不想加班。 “怎么了?” “你吓死我了!” 她声音里满是幽怨:“我还以为你真变成那样的王八蛋了呢!” “黑帮都是王八蛋,没区别的。”林巍倒是看得很开。 崔敏舒一时语塞,想要反驳吧,但好像也没什么能反驳的,最后只是低声道:“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有事快说。”林巍停下脚步,望了望远处。 “一起喝杯咖啡吗?或者去滑冰怎么样,这边新开了一个溜冰场,这会可热闹了。” 崔敏舒说着。 林巍眯起眼看了看远处,漫不经心的回复着:“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和我约会吗?” “什么啊!”崔敏舒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但林巍此刻却只是一边笑着,一边微微侧过身去,只用余光打量着远处。 在他的视野中,两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正在街上来回走着,看他们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搜寻着什么。 林巍先记住他们的脸,干脆随便找了家小超市溜了进去:“拿盒万宝路。” 老板娘头也不抬,拿了一盒丢在桌上:“2400元。” 电话里的崔敏舒原本还在纠结该怎么说,听到他和老板娘的谈话,才沉默了片刻后,小声道:“你现在还抽烟呀。” “嗯。”林巍一边夹着手机一边掏钱付款,将烟揣进了兜里。 其实他并不喜欢抽这边的烟,百分之八十都是奇怪的口味,什么奶油、薄荷、爆米花... 也就勉强抽个万宝路还算他熟悉一点的味道,但说实话,也不算喜欢。 “你答不答应嘛!”崔敏舒也不纠结了,反倒趁此机会要他做个决定。 林巍想了想,今天自己还真没事做:“溜冰场就算了,没兴趣。” “咖啡,或者吃个午饭总行吧?”崔敏舒有点欣喜过望的意思。 “你没吃?”林巍一时没察觉她情绪的变化,而是侧着头在便利店门口等远处那两个混混走远。 “给我妈了...一起去吃饭呗?” “行,挑个地方,别在北大门这边的。” “知道了,你现在在哪?” ... 简单的约好了见面的地方,林巍挂断了电话,但却又立刻拨通了李子成的手机号。 这电话本该打给丁青,但奈何...他没丁青手机号啊! “子成哥。” “怎么了?” “刚才买衣服的时候被南门派的人堵了,我把那点人揍了一顿就走了,但你们得小心,他们是冲着我们丁青派的人来的。” 林巍漫不经心的说着:“现在街上还有人在乱晃,也不知道是北大门派的还是南门派的。” “知道了,你自己多小心,这几天别随便出门了。”李子成说完,顿了顿道:“丁青大哥要和你说话。” 他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就传来了heybrother的声音,丁青笑着接过电话:“干得漂亮!” “大哥。”林巍声音中带着尊敬。 “你又给那群南门派的狗崽子们上了一课?”丁青看起来兴致高昂,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林巍便将自己刚才遭遇的事如实说了一遍,给丁青乐呵的哈哈大笑。 “真有你的啊!一个人能给那群狗崽子全放倒。” “大哥,只是一点拳脚功夫。” “行了,别谦虚了,这几天别乱跑,让南门派的崽子们先得意两天,但你也最好别离北大门太远,随时可能要集合。” “是,大哥。” “ok,ok,你忙你的,不会是在忙着勾搭小妹妹呢吧?” “大哥果然料事如神。” “...啊一西!” 丁青直接挂了电话。 林巍满脸古怪的盯着手机,他似乎从丁青最后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点怨气? 很快,手机嗡嗡一响。 李子成偷偷发来一条短信。 ‘别和丁青哥炫耀这个,他今天又搭讪失败了。’ ‘了解~子成哥,有大头的电话吗?崔永豪的也可以。’ ‘号码是...别老发短信,省点通讯费。’ 林巍回了条消息,没忍住笑了起来。 很难想象,在他印象里注定会成为金门集团实际二把手的人,此刻竟然是个会因为搭讪失败而气急败坏挂断电话的家伙。 而那位在原著中西装暴徒模样的李子成,此刻还是个连短信费都会心疼的男人。 但当收起手机后,林巍却意识到了时机将至。 丁青此刻越是低调,越是隐忍,他便越能感受到此刻北大门之后的暗潮汹涌。 那素未蒙面的成龙俊如今到底身在何处,南门派又在丁青的计划里处于一个什么位置? 丁青的胃口,到底是借机吃掉北大门派,还是连着吞并南门派一起,彻底吞下整个北大门市场的地盘? 而最让林巍有些焦虑的,则是姜科长。 说好的任务经费什么时候到啊!兜里的钱不够潇洒啊! 给点力呀! 林巍也不好催促,只能遗憾的叹了口气,迈开脚步,心情愉悦的准备约会。 说起来,这还是他这几年少有的自由时刻。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他基本就是半工半读,在学校拼命学习,回家后就努力地送外卖,替家里节约外卖员的工资。 高中刚毕业,就选择服役,在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后,就一头扎进了警局当起了义务警。 每个假期也都用在了回家帮忙兼职干活上——仔细想想,或许自己的选择并不正确,以自己的能力,送外卖的时间或许能用来做出更多的事,赚到更多的钱。 但原本的林巍并未想过那么多。 就如他最初所想的那样。 重活一世,经历了一辈子虚无却又毫无所获的拼搏,却又浑身赤裸的穿越成了一个婴儿开启第二人生之后,他这辈子,只是想听妈妈的话,稳定的当个公务员而已。 只可惜,命运就是这样——上辈子他不顾家里劝阻,硬是要离开家乡冲入那大城市里,拼命地想要活出个人样来,却在即将拼出头,日子走上正轨时遭遇车祸英年早逝。 这辈子只想安安稳稳,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却又被逼着一头扎进了这狂躁的风波里,随波逐流,不得安息。 姜科长啊姜科长。 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好警察的啊... 点燃一根万宝路,吐出一口烟雾后,林巍迈开脚步,脸上的笑容,却与他内心纠结的恰恰相反。 他的笑容自信,不羁,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凛然。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那就不留遗憾。 走出他妈的一个虎虎生风,恍如隔世的全新人生! 第22章 约会 崔敏舒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了。 尽管在林巍看来,她的妆容略显老套,长发只是用了个发箍背在脑后,额前的厚盖刘海在林巍也有些厚重,但奈何脸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硬是将这张脸给救了回来。 而她的衣服审美,林巍是真心喜欢的。 白色的衬衫和花格短裙,搭配一双黑丝长裤袜,竟在02年硬是凑了一套jk出来,看的林巍眼神发直。 而为了搭配这白衬衫,她还精挑细选了一件红白色的棒球外套,和自己的花格短裙颜色配着。 青春活力,却又巧妙地将她的长腿暴露了出来,依靠完美的身材比例来解决了自己只有一米六出头的身高缺陷,踩着一双厚底的小皮靴,站在街边,便是来收割别的男人的眼球的。 林巍穿着的还是刚买到的那身略显老气的黑外套与白长袖,但奈何他身高腿长,肌肉结实,肩宽背直。 短发被棒球帽盖着谈不上发型,但也不显邋遢。 最重要的是,他长得本就不差,在如今体力值一点上去,皮肤便好的不像话,一白遮百丑,又让他显得又更多了几分五官之外的俊秀。 远远走来,崔敏舒一眼便从人群中看见了身高拔尖的他——在02年,一米八四的身高可不是随处能见的。 “这里!” 她笑容甜美的伸出手挥舞着胳膊,林巍则淡定的双手插兜点点头,走到近前,左顾右盼:“去哪吃饭?” “呀,见面第一句话就这?”崔敏舒鼓着脸瞪他,两只白净的手捏着裙摆,偏着头自下往上的看着他。 林巍离近了打量几眼:“敏舒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呢,衣服也搭配的很惊艳。” 就在崔敏舒脸绷不住的绽放开来时,林巍才用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继续道:“就是妆画得不好,发型也该换换,一会吃完饭带你去理个发。” “什么?”崔敏舒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脸蛋:“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造型啊!你没看电视剧《冬日恋歌》吗?” 林巍摇摇头,随后却直接道:“不过我说实话,就现在那些艺人的造型也都有够糟糕的。” 怎么说呢...在林巍眼里,甭管是现在的偶像还是演员,那妆造在他看来都是一个字:土就完事了。 崔敏舒无语的看着他:“呀,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嚣张啊。” “我可是黑帮。”林巍不以为耻的说着。 “啊,差点忘了,是呢,现在的某人可是小混混了。”崔敏舒说起这个就有些别扭,心里还总有点生气,比他一年不联系自己还生气。 但一想到之前他做的事,又情不自禁的挪开了视线,也不生气了,只是小声道:“你之前是不是专门在他们面前和我划开界限啊?” “废话,要是让他们发现你和我关系好,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家摊位砸了。”林巍说着,扭头看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哦。” “有什么要跑的...大不了等警察把你抓走的时候,我束手旁观就是了。”崔敏舒说着。 林巍勾起嘴角。 “去哪?”他再次询问。 “明洞?明洞有一家新开的炸鸡店,听说很火。”崔敏舒也不大确定的说着。 她自从没读书后就回来跟老妈一起开店了,母女眼下的目标,就是从跳蚤市场搬到商场里去——哪怕还是批发衣服,也好过现在这样。 为此,她也好久都没出去玩过了。 这也是为什么崔母能这么痛快的放她出来撒野的原因。 当然,崔敏舒很有自知之明:倘若老妈知道林巍现在是干什么的,恐怕宁愿拿着棍子把自己的漂亮长腿打断,也不可能让她出来和他玩。 “行,坐公交吧。”林巍跟她一起往公交车站走去,路上,崔敏舒再三犹豫,还是问出了每一个认识林巍的人都不可避免的疑问:“你怎么混到北大门派里去了啊?” “看不起北大门派?”林巍揶揄的说。 “哪敢呀!我就是觉得我家的林巍那~么厉害,那~么聪明,即便没当上警察,也有很多更好的出路吧?” 她似是阴阳怪气,又似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来让这个略显尖锐的问题变得柔和一些。 林巍笑了起来:“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出人头地,你会怎么想?” “嗯...你以前可不像是个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崔敏舒实事求是的说着,双手背在身后,林巍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提着的是个和衣服相比略显朴素陈旧的红色小手提包。 “你以前虽然也很努力学习,也努力的帮家里兼职,但是怎么说呢...”崔敏舒认真的思索着,随后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就也只是认真而已。” “努力也是分程度的嘛,认真也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做什么都不糊弄,但似乎也没有一定要做到最好的气势。 现在怎么会为了什么出人头地...变成这样?” 崔敏舒扭头,看着他。 林巍有些意外。 他虽然自认和崔敏舒关系不错,高中三年来往也不少,但还真没想到,她能这么了解自己。 “说的倒是没错,毕竟我原本就只是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公务员,差不多混到个科长级别领退休金就行。 最大的目标嘛,比起要爬多高,我更在乎能有质量的活多久。” 林巍抬起下巴,用一种略显追忆的表情说着。 崔敏舒看着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只是单纯的有些感叹回忆而已,并没有半点的不甘或茫然。 “但现在,我觉得,哪怕只活三十年,能轰轰烈烈的活着也算不错。”林巍说完,就看崔敏舒欲言又止。 他偏头笑着打断了崔敏舒:“当然,我可不是只打算活个三十年就完事的。” “我要先轰轰烈烈的活个三十年,然后就这样轰隆隆的一路从这最底层炸到天花板上去,踩在这韩半岛的天空上,就不下来了。 我估摸着...舒舒服服在这南韩的顶楼里活个两三百岁,我也差不多就满足了。” 在这一刻,崔敏舒出乎意料的,没有看到一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她太懂林巍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是谁。 看他那故作轻松的态度和语气,眼神却幽幽的望向半空的样子。 崔敏舒竟觉得有些浑身说不出的凉意,那个曾经与自己同桌,就近在咫尺的大男孩,此刻仿佛已经成了一个入梦似幻的泡影。 这家伙...认真的啊? 他能做到吗? 崔敏舒心底蹦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一定可以。 她一时有些脑袋混乱,说不出话来,但当林巍看向她的瞬间,崔敏舒却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一句:“做梦吧你!” 两人刚走到公交站前,公交车便幸运的来了一班,两人一前一后的上去,又刚好空了个二人的座位。 崔敏舒的心底,猛然生出一股强烈的直觉。 从与他突兀的见面开始,又在随后因他突兀的变化而感到震惊与哀伤,可很快又因为他那没有变化的部分而欣喜若狂——回家马不停蹄的拨通了他的电话,收拾衣服、化妆... 与他再次见面,坐上了这辆巴士,又并肩坐在了一起。 这些似乎只是平凡的一切,却让她感到了一种不安与急迫,仿佛一切都在暗暗地说着:崔敏舒,这是关乎着你命运的一天。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在这一刻,这种感觉无比强烈,指向无比分明。 崔敏舒扭头侧看,林巍靠在椅背,眼神放松的眯着。 一如几年前高中时,他在下课休息时打盹的样子。 可当上课铃声响起,他便不再会与她闲聊,说话,放学后,他便会与自己挥手分别。 崔敏舒心底有什么涌动着,几乎破壳而出。 第23章 你得负责 公交车上,崔敏舒坐在里头靠窗,林巍坐在外头临街过道,高大的身躯隔断了过道上的路人,两人肩并着肩。 随着公交吭哧一声启动,就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 “呀,我们高中的时候要是也坐公交就好了,我看电视剧上,那些男女主角都是在公交上结缘的。” “呵,高中就离你家两步路,你都恨不得让我早上骑自行车的时候把你捎上,要是需要坐公交才能去学校,你大概高中学历都拿不到了。” “阿西...你这家伙!怎么还这么欠揍!” “因为直言不讳一向是我的美德之一。” 两人笑闹着说了一会,尽管有差不多一年未曾联系,但短短几句话,却又仿佛回到了高中时那样。 吃饭、逛街、林巍最后还是硬被她拉着进了溜冰场,结果就是俩人大眼瞪小眼,扶着溜冰场的扶手走了两圈,便互相嘲笑着谁也不肯再滑了。 晚上又一头扎进了小吃街,吃了一路肚子饱饱,崔敏舒却依旧不肯回家。 硬是拉着林巍钻进了布帐马车,也就是那种塑料大棚撑起的路边摊,要和他比比酒量。 “呀,你和我到了能喝酒的年纪以后,还从没一起喝过酒呢!” 崔敏舒装作一副老江湖的样子,但却在一杯烧酒之后就露了怯。 “略...” 林巍亲眼看着她将烧酒自信满满的一口饮尽,然后就小脸皱巴巴的吐了吐舌头。 说实话,他也不爱喝烧酒,二十来度,味道也一般,最重要的是容易第二天头疼——好在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大概是没这个担忧的。 “你不会还没喝过酒吧?”林巍狐疑的看着她。 崔敏舒仰着脖子:“呀,林巍xi,你以为我就你一个朋友吗!” 她还用上了敬语,表示自己这句话的认真程度。 但却未曾想,林巍因此竟先是震惊,而后面露可怜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的,真的。” “哎西!呀!酒来!” 她羞恼的破了防。 但很快,她就在几轮碰杯后晕乎了起来,靠在林巍身边哼唧了起来:“朋友有个屁用。” “不就是没上大学吗,刚开始还说什么永远都是好朋友。” “然后,西八,就全不联系了。” “也不叫我逛街,也不叫我喝酒,唯一叫我出去一次,还是跟她们大学的男生联谊——拿我当诱饵,把鱼都聚过来,好方便自己下手,这群小婊子!” 崔敏舒又气又恼又伤心,这些话她一直没人能倾诉,借着酒劲,便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 “高中的时候多好啊!我一出去,那些后辈都敏舒欧尼,敏舒欧尼的叫,她们干什么都叫上我一起,我不去她们连个聚会都没有... 现在压根就没人,在乎我... 跟她们去联谊,那群长得像鲶鱼一样的男人就这样色眯眯的看着我。” 崔敏舒直起腰来,举起酒杯,故作丑态的对着林巍挤眉弄眼:“哎呀,来嘛,敏舒xi,喝一杯嘛,都是朋友,喝多了让她们送你回去嘛。” “阿西吧,就这样,我喝了一瓶啤酒就不敢喝了,真是恶心。”崔敏舒结束了演戏状态,一副厌烦的样子。 “跟我妈做生意也是一样,要不就是一群连一千元都要嚷嚷半天的大妈,要不就是一群孩子都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大叔凑过来,问东问西又什么都不买,眼珠子恨不得跳出来似的。” “还有西八星探,什么模特公司,艺人公司,说要培训,结果刚进去练习生待了还没半个月,就叫我去陪酒,要不然就不给我出道,老娘我直接给他一根中指,幸亏没签什么要赔偿的合同,说解约就能解约。” 崔敏舒越说越来劲,大大咧咧的一脚就要往旁边的啤酒箱上踩——那是邻桌的。 林巍默默伸手给她把腿搂回来,光滑的大腿尽管有黑色裤袜遮盖,却依旧如丝绸一般。 林巍两辈子头一回觉得——这该死的黑丝裤袜,竟敢用它的粗糙质感,影响了他对这条腿的丝滑感触。 只是稍稍接触,那圆润而不失弹性的肌肤,就像是果冻一般,让人印象深刻。 崔敏舒却在这一瞬间止住了话题,突兀的一句话不说了,只是扭头盯着他,两腿扭捏的往他腿边一凑,明明上身还坐的笔直,俩腿却像是要搂着他似的。 准确的说,是差不多不靠着他点,就坐不直了。 “林巍!” 她声音忽高忽低的。 林巍无语的伸手端起酒杯想自己喝一口解解渴。 “呀,一起干杯!你也不把我当朋友吗!那狗日的经纪人说给我三百万,我都不喝!” 崔敏舒一只手按在了他肩上,带着热气的脸凑到他的脸边,吐气带着一股酒的味道,却也遮盖不住她身上的香气。 “亲故(朋友)呀!” 林巍无可奈何的回应她:“那你倒是喝啊,干杯!能喝了吗?” “嘿嘿嘿...”崔敏舒嘿嘿笑着举杯就喝,然后一脸疑惑的眨着眼:“怎么是温的?” 废话,我给你倒的温水,能不是温的吗? 林巍伸手按着她的头,让她别往自己怀里凑——年纪轻轻的,不知道玩火要尿炕的吗? “林~巍~”她看着林巍。 “又怎么了。”林巍也扭头看着她。 “你是不是喜欢我?”崔敏舒看似傻呵呵的笑着问他。 林巍却发觉,原本软绵绵的崔敏舒此刻却忽然全身绷紧了,尽管还在止不住的稍稍摇晃,但那双眼睛却直勾勾的,脸上的笑意也毫不自知的消退了。 你玩真的啊? 林巍陷入沉默。 “你喝多啦。”林巍决定顾左右而言他。 “呀!看着我!”崔敏舒却不给他机会,只是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喜不喜欢我!” 林巍望着她,她此刻没有笑容,林巍才发觉她的眼角并非是始终微微向上的,恰恰相反,崔敏舒的眼角在不笑的时候,是微微向下的,她不笑不哭的样子,竟自带着些许哀伤。 在他的印象里,崔敏舒始终是笑着的样子,双眼弯弯,无时无刻都带着小狐狸般的狡黠与魅惑,但那样子的样子却从未让他有过太多触动,男女之间的情感始于她的颜值,终于她一米六却完美比例的身材。 但此刻,反而因为她什么表情都没有,竟让林巍有些说不出的心绪复杂。 看了好一会,他便又说了一声:“下次还是带你喝啤酒好了。” “呀!!!” 崔敏舒气急了。 她猛地一个火箭头锥试图干碎他的胸口,却被结实的胸肌beng的生疼,捂着脑袋顶在他怀里,实在是没忍住,呜的哭出了声。 林巍没有拒绝,抱住了她。 她仰起头,醉醺醺的索吻,又或者说是强吻。 林巍还是没有拒绝,抱住了她。 她又抱又亲,又亲又哭,又哭又笑,连隔壁桌正在划拳吹牛的几个中年社畜都一时醒了酒,愣神的望着这边。 林巍只是抽空回以一个犀利的眼神,那群中年社畜便又举起了酒杯。 而崔敏舒只是自顾自的发泄,好一会,才一个人气喘吁吁的靠在他胸口不出声了。 半晌,蹦出一句。 “你得负责。” 林巍沉默许久,一只纤细白皙的拳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怼上了他的腹肌,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差点给他把神经超载干出来。 “哦。” 也不知道这是轻微呕吐还是答应的声音。 反正,崔敏舒就此,勉强松了口气。 她把握住命运了吗? 闭上眼,崔敏舒什么都不想,干脆任由酒精把自己带到烂醉。 现在,就让命运带她随波逐流吧! 第24章 紧急集合 直白一点——林巍没睡她。 虽然他很清楚,即便今天发生点什么,第二天一早,崔敏舒也不会在意,只会一脸茫然的捂着屁股哎呦叫唤,等回过神来就让他负责。 但林巍还是什么都没做。 尽管他的第二个大脑在告诉他——思考你妈呢,傻逼! 但他两世为人的阅历,还是让他在这种时刻思考清楚了一些问题。 就这小趴菜死人一样的样子,不会刚躺下就得吐出来吧? 仅仅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林巍就轻松地用理智战胜了一切,将神志模糊的崔敏舒送回了家。 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熟到即便林巍背着她走了一路,她也没醒过来一次。 她当然想过自己这样喝下去会发生什么——但关键是,她真的希望这件事就这样发生吗? 林巍只是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崔敏舒只是有点害怕,也有点着急,才不得已逼着自己赶紧失去意识就算成功,之后无论结果如何,她的目的都达到了。 林巍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就好像自己马上就要嗝屁了似的,但他某种意义上,却似乎也能理解。 崔敏舒被困住了。 她被困在了这屁大点的跳蚤市场里,她的美貌就像是蜂蜜,身边环绕着的既有烦人的蚂蚁,也有让她不安的黑熊。 她迫切的想要改变这一切,却又心知肚明自己没那个能力。 想跳出这个圈子,却又不愿意用自己的外貌作为交换。她心里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好就在身边。 崔敏舒就是想试试看——人生到这里已经卡死了,她除了能拼尽全力的去争取一份爱情以外,似乎别的什么都追求不到了。 也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切,林巍才什么都没做,这要感谢他时有时无的洁癖让他的大脑恢复了思考。 她只是想要一份爱情而已...他不想让她失望。 未来或许让她失望的事儿会有很多,但他不想是在今天。 连七个小矮人都知道不占睡美人的便宜,他堂堂未来的黑道枭雄,又怎会趁人之危? 而事实证明,林巍的选择的确没错,在他把崔敏舒送回家之后,崔母那张快要绷不住的脸的的确确的告诉了他一件事。 或许在崔敏舒的眼里,她只是个灰姑娘,而林巍在她的眼里却很高大。 但在别人的眼里,她是天鹅,而林巍现在只是个癞蛤蟆。 看着崔母又是尴尬,又是庆幸,又是疑惑和不解的样子,林巍竟隐约读懂了她脸上的扇形图。 ‘幸好没让这个看起来就不务正业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家伙占了我宝贝女儿的便宜,我可太怕这个年纪就做奶奶了——但这个小傻逼面对我这束手就擒的蠢货女儿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做?这世界变得可真是美好啊!’ 大概如此。 送别崔敏舒后,无家可归的林巍也不打算再去叨扰李子成了,摸了摸腰包,干脆又去pc房凑乎了一宿。 他是被电话叫醒的——万幸他出门的时候带了手机备用电池,而备用电池也充满了电。 叫醒他的,正是崔敏舒。 “欧巴~”她黏糊又沙哑的声音像是一条急需救治的脱水之鱼。 “等着。”林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晃悠着起身,在卫生间洗了把脸,用身上的钱买了一点蜂蜜,到了她家楼下。 崔母一大早就去了市场,而林巍也因此得以正大光明的进了家门。 电话里能恬不知耻的叫着欧巴的崔敏舒,见面之后却端庄的像是贵族大小姐,林巍一脸淡定的给她冲好了蜂蜜水,让她喝掉后吃点东西再去上班,便要转身离开。 直到此刻,崔敏舒才终于维持不了自己的矜持,嗷呜一声蹦到他的背上,勾着他的脖子,使劲摇晃:“我都干了什么?” “你该干的都干了。” “那你为什么该干的都不干!” 林巍一时气急,眼里锋芒毕露,崔敏舒却捂着肚子,诶呦一声,嘟囔着什么大姨妈提前来了之类的鬼话。 他冷笑一声:“下次想好了再说,昨天你能幸运生还的唯一原因,就是我不想欺负一个植物人酒鬼。” “对不起,欧巴。”崔敏舒娇滴滴的说着,笑容却无比灿烂:“内?欧巴?” 作为同龄人,理论上她这声欧巴纯纯是为了满足她电视剧女主角的梦,但林巍还是轻松的适应了下来——他的确觉得崔敏舒该这么叫他。 “下次补给我...不许喝那么多了。”林巍半点也不客套,反倒直接的说着。 崔敏舒的脸当即通红一片,结结巴巴的说着什么: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啊,你在说什么啊之类的话。 林巍只是对她重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而后便有要走的架势,可崔敏舒见着他手上还提着那自昨天上午就没离手的装着衣服的塑料袋,便大概理解了他的处境。 于是,说什么都不许他走,硬是让他坐在客厅看电视,又让他把该脱下来换的衣服都换掉,将衣服一股脑的丢进洗衣机去洗。 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楼下,兴冲冲的买了好几个裤衩袜子,还乐呵呵的问他平时穿三角的多还是四角的多。 直到林巍瞥她一眼,问她要不要亲眼看看之后,崔敏舒便用手把嘴巴上并不存在的拉链一拉,闭口不谈,将他的衣服甩干晾好,又哼着小曲给他做午饭吃。 据说,中午她烤的韩牛和辣炒猪肉,都是崔母半个礼拜都没舍得吃的好东西。 林巍笑纳。 拜托!这可是他这个好男人应得的奖励! 吃饱后,崔敏舒将锅碗往水槽一放,就笑嘻嘻的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亲亲抱抱,和他说些交心的话,聊聊过去两年的经历。 直到她小心翼翼地问:“欧巴,你为什么不打算做公务员了呀?我是说,就算义务警结束没能留在警队,你也能去考试的吧?” 林巍毫无隐瞒的将自己被黑警牵连开除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卧底的事他谁也不会说。 “那个叫李民浩的真该死。”崔敏舒同仇敌忾的说着,抱紧了他,在自己的小床上紧紧贴着他。 林巍有点难受。 “那以后呢?欧巴打算...就这样到什么时候啊?”崔敏舒不敢乱抱了,作为补偿,她咬着嘴唇,一动不动的让他的手肆意遨游,眼神表示着认怂。 林巍的眼神深邃了起来。 “作为小混混的日子,这几天体验过了,也就差不多了。” “我想...” 裤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妈妈?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不用等我?...” 林巍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林哥!大哥叫我们在游戏厅紧急集合!” 电话那头响起的是大头的声音,昨天要到了大头和崔永豪的手机号后,林巍就给他们发了短信让他们备注。 林巍坐起身来,看着一旁表情略有不安的崔敏舒:“就在今天,就是更进一步的时候了。” 第25章 杀向仁川港 游戏厅内,丁青正在给自己的砍刀包裹报纸。 见到林巍满脸杀气的急匆匆进来,他也只是慢悠悠的仰起头:“呦,brother,来啦。” “大哥。”林巍微微鞠躬,眼里流露着恰到好处的兴奋:“要我做什么。” 大头和崔永豪就在门口等着,此时的游戏厅外已经被挤的水泄不通,数十人乌泱泱挤在一块,连远处的街道上都塞满了一坨。 像是一群嗜血的秃鹰,躁动不安的捕捉到了腐烂尸体的痕迹。 但游戏厅内,却只有寥寥数人。 “你的任务很重。”丁青没有废话,虽然语气依旧轻松,脸上也依旧带着微笑,但话语却罕见的无比清晰有力:“南门派的崽子都得交给你处理。” “没问题。” 林巍甚至没问对方有多少人。 “你的工作并不轻松,对面可能有五十人往上,而你这边...最多只能给你二十个。”丁青犹豫片刻,给了他一个有些暧昧的数字。 “足够了,哥。”林巍表情淡漠,语气平静,只是在说完这句话后,他顿了顿:“但可能要死人。” “那就宰了那群狗崽子...仁川港的码头上,我备好了水泥桶。”丁青的声音像是燃着火,他直勾勾的望着林巍,咧嘴笑着:“小林,你根本不懂。” 他拿起烟盒,好像是头一次主动地给林巍递上一根烟,林巍低头凑过去,丁青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燃。 “像我们这样的野狗、秃鹫,即便死的再多,也压根没人在乎。”丁青的语气变得有些轻飘飘的,但眼神却越发凶厉:“从今天往后,就没有人会在乎南门派的人是死是活。” “我知道了。”林巍答应了下来。 “大头。”丁青突兀的大声叫着。 大头脑袋上还缠绕着绷带,让他本就大的脑袋看起来更大了一圈。 “跟着你林哥走,别让他出事,知道了吗?”丁青的眼神锐利。 大头沉默片刻,点点头,声音不大,但却坚定:“是!” “南门派的崽子们在仁川港郊外的仓库,我保证,那里只会出现南门派的人。”丁青重音说着,使劲拍了拍林巍的肩膀。 林巍语气轻松的笑着:“很好,他们聚在那开趴体却不叫我,这可不行。” 丁青望着他的表情,属实有些惊讶——他意料到了林巍不会拒绝,但没想到他会表现得如此轻松。 林巍笑了起来:“不过,哥,这回可得给配辆车才行,有点远。” “当然,呀,你难道以为我连几辆车都搞不到吗?”丁青瞪大了眼,一副别看不起人的样子,他搂着林巍的肩膀出了门,指了指街边停着的两辆面包车。 “够不够?” 他一副豪爽的样子。 林巍则故作正经:“应该能塞得下二十个人吧。” “西八...”丁青听出了他话里的玩笑意味,狠狠拍了拍他后背:“这次打完,老子给你配辆未来。” 未来汽车是如今南韩最有名的汽车品牌之一,作为如今南韩声名鹊起的五代财阀集团之一的支柱企业,林巍认为,大概可以理解为穿越前现代汽车的平替。 “我喜欢外国车。”林巍说完,看丁青眯起眼,便立刻道:“但未来也不错。” 丁青哭笑不得的翻了个白眼:“你可比子成难糊弄多了。” “我的劳力士呢?”李子成却幽幽的在他背后发问,惹得丁青哈哈大笑了起来。 直到他的笑声又突兀的停下:“小林,这次,要不然南门派全军覆没,要不然...” “没有别的可能性。”林巍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就像是在阐述事实:“除非我死了。” “死个屁,打不过就跑,别特么愣头青一样。”丁青抓住林巍的胳膊,两人面对着面,几乎贴在了一块的同时,他将一把黑色手枪塞进了林巍的手里。 林巍一愣。 “尽量别开枪,如果开枪,一定确保周围没有外人。”丁青低声说着。 林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确认了手枪的保险处于关闭状态,塞进裤腰后,点点头:“我明白。” 南韩是个禁枪的国家,即便是黑帮,也绝不能将这玩意放到明面上,即便警方不会在乎这群黑帮的死活,但如果涉及到了枪击,事件就可能会扩大化。 这也是为何林巍会有些意外的原因——他压根就没想到,丁青还能搞到这东西。 “去吧,记着,别人无所谓,但南门派的张振勇一定要抓到,我要看见他的尸体,或者他的人,当然,最好是活的。”丁青目光冷漠的看着林巍。 林巍重重点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大头:“你认识张振勇吗?” “嗯。”大头笑了起来:“他很好认。” “如果解决了,就直接去仁川港,连带着张振勇一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你到那,我们的事儿也解决了。” 丁青说完,便重重再次拍了拍林巍的肩膀:“我相信你。” 林巍笑的很轻松:“我现在就出发?” “去吧。”丁青说完,便给大头使了个眼色。 大头立刻动身到了门口,几声招呼点名,哗啦啦十几个人便凑到了门口。 林巍拿起嘴上的香烟,深吸一口,拉开车门,一脚踩进副驾,振臂一挥:“走!” 剩下的人便鱼贯而入——两辆面包车后座出乎意料的是改装过的,后门拉开,便是两排座位,中间像货车似的空着,堆着一个大行李箱,里面装着的都是各式武器。 两辆车满满当当钻进去二十个人,面包车便轰隆启动,驶向郊外。 给林巍开车的是大头。 一路上,车内安静的可怕,只有打火机时不时响起的声音,与烟草弥漫的烟雾,林巍拉下车窗,一只手撑着,看向窗外。 直到几乎出了市区,林巍才轻声道:“大头哥,你今年多大?” “林哥,以后叫我大头就行了。”大头显得很是尊敬,他轻声笑着:“我今年二十五。” “混这行多久了?”林巍先是点头答应了他的话,而后继续问。 大头沉默片刻,点了根烟:“三年了吧,又或者说一直都干这个,只是以前都是干点小混混的事儿。” 林巍看得出他的紧张与激动。 事实上,对于绝大多数小混混而言,观其一生,或许都不会经历这样的一天。 这是真正的你死我亡。 “看来我运气不错,才混没多久,就有了这样的机会。”林巍笑着,看起来格外的淡定从容。 大头扭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才低声问道:“哥,你不怕的吗?” “怕什么?”林巍反问。 “这回真的不好打。”大头实事求是,他说道:“会死很多人。” “只要死的不是你和我就行了,不是吗?”林巍的表情依旧轻松,但声音却显得有些冰冷。 林巍自己也点上一根烟,望着窗外,喃喃自语般的说着:“这世界不就是这样吗?大鱼吃小鱼,才能变得更大,小鱼不想被吃,就只能吃掉同类,不断地汲取养分生长,直到自己变成大鱼为止。” “是啊...”大头吐出一口烟雾,林巍看得见,他握着档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源于对未知的恐惧。 林巍笑了起来:“别紧张,想想之后——要是能干掉南门派这群崽子,温柔乡也是我们的了,以后可以免费按摩,多爽。” “操,早知道前几天就不砸那么狠了,这装修起来可要不少钱。”大头故作轻松的说着。 “没事,你砸了半点也没碎几块玻璃。”林巍实事求是。 “...”大头无语的笑了起来。 后座里却突然传来声音:“哥,按摩免费,别的也免费吗?” 崔永豪探出头来。 林巍狠狠给他脑门一下:“做个正经人。” “放心,到时候林哥请你破处,哈哈,咳咳咳!”大头笑得被烟呛了一口。 崔永豪脸憋的通红:“我不是!” 于是一车人都笑了起来。 车辆离开城市,从主路走向偏僻的小路,当面包车在土路上摇晃着发出嘎吱声响的同时,车窗外的景致便逐渐开始荒芜。 当远处一个巨大仓库浮现在眼前时,林巍舔了舔嘴唇,眼里终于浮现了些许紧张的神色。 车辆没有停在近处,而是先停在了距离仓库稍远的角落,这是林巍要求的。 一行人随着停车鱼贯而出。 拉开后车门,拖出行李包,砍刀、球棍、匕首、一众人皆拿在手上之后。 “林哥,我想尿个尿。” 有人突然出声。 “西八...去!” 林巍也笑了起来:“走,都去尿个尿。” 崔永豪傻乎乎的说着:“我不...” 林巍狠狠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勾着他的脖子低声道:“你看不出这群家伙有多少都快尿裤子了吗?” 崔永豪这才发觉,当林巍说出这句话时,许多人如释重负的表情。 林巍自个也寻了个角落。 他一手拉下裤子放手,一手提起了手机,没有拨打电话,而是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 “有大动作,我被派去和南门派决战,地址在通往仁川港的郊外,从高速下去后往北的废弃仓库。” 短信才发出一泡尿的功夫,姜科长的回信便已经抵达。 “我已知晓,一切小心,没有支援。” 老子就知道你肯定清楚。 林巍提起裤子,删了短信,将手机塞进裤兜,吐了口唾沫。 李子成作为卧底中的一员,他身居高位,不可能对此事没有预警,但是,姜科长却选择对他隐瞒——原因很简单,姜科长不可能对他暴露出自己在北大门派还有卧底的事实。 姜科长不知道这一次的事件会有多凶险吗? 他知道,他不在乎,因为如果林巍无法爬到高位,对他而言就毫无作用。 姜科长不知道这一次会死很多人吗? 他知道,他也不在乎。 但林巍在乎——他是真的不想杀人,但现在,似乎没有了选择。 回到面包车边,先拎起一把砍刀,而后放下,换成棒球棍,林巍深呼吸后,数了数人头,确认人都到齐之后,举起手臂:“拼命的时候到了!西八,宰了南门派!” “宰了南门派!” 二十余人迈开脚步,浩浩荡荡了到了仓库附近,还没靠近,仓库门口几个正在抽烟嬉笑的男人便脸色大变,立刻高喊了起来。 而林巍只是迈开脚步,猛地冲上前去:“杀!” 第26章 南门派的覆灭 当林巍拉开仓库大门后,迎面而来的,便是两把砍刀。 他面前的一切迅速的变得缓慢了起来,甚至是从未有过的缓慢。 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整个世界仿佛慢放了一倍有余。 那锋利的刀锋在他面前擦过,面前敌人的狰狞面容都仿佛定格在了半空,而他只是一步后退,反手横撩。 棒球棍化作光影,一人的脑袋便被重创,歪斜而去,林巍不敢确定他这一下有没有打死人,但心脏砰砰跳动着的速度,却让他的双眼仿佛蒙上了一层血红色。 “死!” 他的爆喝声仿佛点燃了一颗炸弹,一时间,场中混乱的喊叫声像是地狱的协奏曲。 林巍猛地一脚踹出,面前的另一人便虾米似的弯下腰来,他毫不留手,跳跃顶膝。 在膝盖碰触到面前之人的脸颊时,他隐约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响。 但他却未曾停下脚步。 甚至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目标的名字。 他只是如虎入狼群一般,挥舞着球棍,手臂,两腿如战斧一般劈着人。 棒球棍很快断裂,他便将球棍丢到一边,捡起一把不知是谁掉落的砍刀。 他并不用砍刀砍人,仅仅用于格挡对手的武器,但他的拳脚的威力却并不逊色于他手上的武器,每次攻击,就会有人躺下。 没有声音,没有惨叫声,林巍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炽热的喘息声,心脏急速跳动的躁响,如战鼓在隆隆作响。 “振勇哥!跑!” 林巍突然被叫醒——是振勇哥这三个字,让他原本混乱的大脑瞬间清晰了过来,他大口喘息着向四周看去,战局竟已经清晰了起来。 敌人的数量本是他的一倍有余,但此刻,放眼看去,竟都是眼熟的自己人还在大叫着追敌砍杀着。 而那些南门派的人,却仿佛胆怯且无能的羊羔,凄惨哀嚎着四下奔逃,明明从人数看,他们还远不到该溃败的时候。 林巍的视线与一人四目相接。 黄大勇。 黄大勇只是与他的眼神接触,便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上的砍刀,他脑袋上被厚厚的纱布缠了大半,可即便如此,林巍也能看到他脸上的惧怕。 就像是在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鬼神。 不,不只是他。 林巍四下环顾,任何一个眼神与他接触的人,无论敌我,竟都下意识的挪开了视线。 “张振勇在哪!” 林巍盯着黄大勇怒声问询。 而黄大勇更是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身后。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脸色一变,最后,只是满脸凶狠的盯着林巍,手伸向腰后。 林巍脸色同样一变。 时间再次变慢,他的手飞快的摸向腰间,明明比张振勇开始动作还要晚些,但却后发先至的摸出了丁青给他的手枪,扣下保险,拉开枪栓,三点一线。 张振勇此刻还在略显生疏的拉着枪栓——林巍的义务警生涯并未接触太多枪械,但手枪显然是他接触最多的种类。 此刻在神经超载下无比清晰的大脑告诉了林巍他该做的一切。 就像是在打靶。 “砰!” 枪口的火焰与剧烈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废弃仓库。 场中的厮杀声突然小了一号,而后随着第二声枪响,变得静谧了一瞬。 “砰!” 林巍再次按下扳机。 粗糙的劣质手枪大概是不知从哪刨来的手工品,林巍的第一枪瞄准了张振勇的手臂,但子弹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第二枪他干脆凭感觉射击,却幸运的击中了张振勇的手掌。 张振勇手上的手枪掉落在地,他惨叫一声,试图弯腰去捡。 “不想死的都他妈滚开!” 林巍爆喝一声,向前冲去。 黄大勇是第一个躲开的——随后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仿佛有人带了头,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原本被众人护在身后的张振勇就这样完全暴露在了林巍身前。 “砰!”林巍开了第三枪。 这一枪因为距离足够靠近,他精准的命中了张振勇的肩膀。 原本弯腰捡枪的张振勇,就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因为子弹的冲击力,向一侧仰倒,躺在了地上,挣扎着滚动爬行。 林巍路过了黄大勇的身边。 他颤抖的举起双手,却在林巍撇过一眼之后,迅速的又将手放下,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南门派不想死的就都给老子蹲下!” 林巍收到了启发。 于是,南门派一大片的人干脆蹲着,或干脆趴在了地上。 各式武器丁零当啷掉落在地。 北大门还站着的人也从这厮杀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开始让人趴好,将武器收拢丢在一边。 张振勇还在奋力挣扎着,将手摸向手枪。 但一只脚却更快一步的踩在了手枪之上。 他仰起头来,看见了林巍居高临下的脸。 两人素未谋面,甚至在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林巍的名字。 “西八...”张振勇发出了低声的咒骂,放弃了挣扎,捂着右手,大口喘息着。 林巍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张振勇?” 脸上依旧布满凶狠的张振勇怒视着林巍:“你他妈是谁!” “老子是北大门派,丁青组的林巍!记住了吗?狗崽子!”林巍猛地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拳峰擦破他的脸颊,让张振勇的脸上霎那间开了道口子。 鲜血汩汩流出,张振勇却只是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次算是我栽了,西八,你们到底要什么!?” 他意识到了这次真是输了个彻底——他妈的,连丁青的脸都没见到,竟然被他的手下给打垮了。 但直至此刻,张振勇依旧未能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巧了,我也很好奇...大头!”林巍抓着他的衣领,硬生生将这位看起来也有一米八的男人拽了起来。 身后的大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哥?” “带走。” 林巍瞥了一眼周围,另一只手依旧举着手枪。 “谁是二把手?” 没人出声。 林巍扭头看向黄大勇:“在你头上的还有几个人?” 黄大勇不吭声,但眼神却悄悄瞥向了一旁。 “西八!”一声爆喝自耳边响起,但林巍只是迅速扭转手臂,用手枪对准了那人,扣动扳机。 “砰!” 一声轰鸣之后,那怒骂着就要起身的男人便满脸惊恐的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林巍表情冷漠的环顾四周,此刻除去北大门派的,还有正在被大头压着往外走的张振勇以外,南门派的人几乎全都趴在地面:“还有谁。” 黄大勇只是呆傻的看着一旁挣扎着没了声息的昔日大哥,吞了口唾沫。 直到枪口顶住了他的脑袋:“我在问你话。” “没有了!没有了!都死了!”黄大勇的声音尖锐的像个女人似的大声叫喊了起来。 “操你妈的黄大勇!”一个黄大勇身旁的南门派的人愤怒地叫骂着。 林巍只是挪动枪口。 “你他妈有种打...” “砰。” 林巍的手枪再次咆哮着响起。 淅沥沥... 水声响起。 黄大勇双腿颤抖着,跪倒在地的动作都快要维持不住,裤裆下眨眼间湿了一片。 “别杀我,别杀我!我都听你的,哥,林哥!”黄大勇几乎是爬到了林巍的脚边。 林巍面无表情的收起了手枪,按掉了保险,捡起脚下的手枪,熟练的打开弹夹检查了一下。 “把死人运到车上,仓库收拾干净...崔永豪!” 林巍又叫了一声。 崔永豪踉跄着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挨了不少狠的,衣服都烂了许多。 “还能行吗?”林巍看着他。 崔永豪脸上闪烁着激动的光:“哥,我没问题,都是皮外伤!” “带几个人,盯着他们干活,把这里收拾干净了,等我一会来接你回去。”林巍嘱咐着,将张振勇的手枪递给了他。 崔永豪的手都在发抖,但还是接过了手枪,大声道:“保证不会出错!” “里面弹夹是满的...我就不信南门派的硬骨头有这么多。” 林巍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后,黄大勇立刻用颤抖的声音接话:“我知道,我能收拾,我知道怎么做,哥!哥!” 此时还在地上的南门派的人无不万分惊惧。 林巍抽出烟盒,自己叼上一根,先给崔永豪塞进去一个,还有一根,丢在了黄大勇身上——他此刻还跪在地上呢。 黄大勇不顾这烟掉在地上,急忙用那颤抖着的手捡起,塞进嘴里。 林巍先给自己和崔永豪点上,而后蹲下身,给黄大勇点着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脸:“我喜欢你的识时务。” 黄大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即便笑的有些难看,但他依旧尽量用卑微的语气说着:“哥,谢谢。” 他叼着烟,却甚至不敢吸上一口,只是叼着。 林巍起身,吐出一口烟雾:“还他妈愣着干什么?等死人发臭吗?” 身后北大门派的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动作了起来,开始将场内不能动的人向外拖走。 林巍再也没有回头。 只是走出仓库后,被刺眼的阳光晃了眼。 他伸出手,遮在头上,却也因此发现了自己手掌上遍布的鲜血。 幸运的是,这些血没有一滴是他的。 大头站在一辆黑色轿车边上——这是张振勇的车,只不过现在,不属于他了。 “哥,这车好点。”大头露出了在林巍看起来有些憨憨的笑容。 林巍咧嘴一笑:“是挺好...” 他瞥了一眼远处,面包车内,张振勇被麻绳捆着躺在里头,手臂还在流着血,脸色冰冷且怨毒的凝视着他。 林巍则只是淡淡的与他对视片刻,挥了挥手。 “大头,走吧。” “哥!”大头立刻大声回应。 黑色轿车带着一辆面包车驶向了仁川港。 林巍拨通了手机。 “呦!brother!” 电话那头的丁青声音依旧轻松。 “仁川港?” “十一号仓库,门口有人。”丁青声音里带着欣喜:“搞定了?” “张振勇还活着,我只留了一个叫黄大勇的,和我手下的崔永豪在仓库收拾现场。”林巍说完,那边就响起了丁青哈哈的大笑声。 “快来快来,给你见见咱的老大,成老大也刚到没多久...快来啊!” “嗯。” 林巍挂断了电话,虚脱似的靠坐在轿车的后座上。 “大头。” “哥!我在。” “有纸吗?” 大头抠搜半天,裤兜里摸出了一点卫生纸。 林巍接过后,在手上擦了半天,但干涸的血迹却半点都未见褪去。 “哎一西...” 他干脆将纸巾向外一丢。 染血的纸巾在车窗外消失不见。 而他干脆就这样开着车窗,任由车外狂风吹散他身上的血气,也吹乱他刚长了一些的短发。 此刻正是黄昏。 放眼望去,万里的火烧云铺满天际,夕阳余晖温暖的落在身上,可他却因为身上的汗水冷却而觉得有些冰冷。 “真是个...好天气啊。” 他说着。 第27章 是狼不是狗 仁川港距离汉城并不远。 开车直线距离不过四五十分钟。 当抵达仁川港外的仓库后,天色依旧还定格在黄昏。 林巍的汽车停在了门口,推门而出后,便有一个看着颇为脸熟的人迎了过来,对他尊敬的九十度鞠躬:“林哥,大哥在里面。” 林巍点点头,对身后摆了摆手,便有人从面包车上,将捆着的张振勇提溜了出来。 说来有趣——这好像还是他头一回被人如此尊敬的对待。 推开仓库大门,林巍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位被捆在椅子上的中年人。 丁青坐在他对面,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型,脸上还染着血迹,见到林巍带人进来,乐呵呵的对他摆了摆手:“快点来,哎一西,成老大都等你等急了。” 林巍露出笑容:“大哥,你动作可真快。” “彼此彼此嘛。”丁青哈哈笑着,翘起了腿。 林巍没看见李子成:“子成哥呢?” “他可没你利索,起码得到晚上才能见着他了。”丁青说着。 林巍猜测。 丁青负责的应当是斩首行动——他搞到了成龙俊的位置,于是主动出击,直接将人带到了仁川港。 李子成就不知道在忙什么了。 “西八,搬两个椅子啊!就这么看着!?”丁青扭头对着一个小弟大骂着。 “是!大哥!” 那人立刻动手去搬了两张椅子来。 “西八,一张放到我边上!你是要林巍也被捆在那?”丁青站起身,狠狠拍了拍那不长脑子的小弟,将一张椅子放到自己身边,扭头对着林巍挑眉笑着:“坐。” “哥,谢谢。” 林巍坐下,靠在椅背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 “没受伤吧。”丁青也坐下,关切的看了看他身上——到处都是血迹。 林巍瞥了一眼自己的白长袖,这可是新衣服啊。 “没有,都是别人的。” 林巍从后腰摸出手枪:“开了四枪,张振勇还有一把枪,我留给崔永豪去盯着那的人了,他们怎么处理?” “知道了,东西你拿着,南门派的人愿意跟着就跟着,不愿意的滚蛋就是了。”丁青看着满不在乎。 而林巍却眉头微皱,随后展开:“是,哥。” 丁青此刻亢奋极了,他拍着林巍的肩膀:“呀,看这边,成老大,喂,我这兄弟怎么样?厉不厉害?二十个人,就能把张振勇带过来。” 林巍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北大门派的老大。 只可惜,对方此刻看起来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了不起。 成龙俊是个秃头,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得有四五十岁,长相略显丑陋,虽然穿着西装,但那西装此刻脏兮兮的,反倒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望着成龙俊不说话,丁青撇撇嘴,显得有些无趣。 但他也不急,只是坐着轻松地和林巍聊着天:“你可不知道,我们成老大有多了不起——他这几天可做了不少大事,比如和南门派的人说好了要把我们的地盘给他们,之后双方合成一派。 还跟大地建设的黄社长商量着要搞房地产呢,西八,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兄弟们说一下。 哦,还扬言要建立什么北门集团,草,真他吗笑死人了。” 丁青坐起身来,走到那沉默的一言不发的成龙俊面前,抓着他稀疏的头发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喂!” “我说过了,你会后悔的,我和金检察官关系很好!你知道检察官是干什么的吗?啊?你知不知道金检察官是跟着谁混的?啊?” 成龙俊越说底气越足,最后干脆怒视着丁青:“像你这样的野狗,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吗?你以为当老大,就是靠人多和能打?做你的美梦!西八崽子,你会求我的!” 丁青却唾面自干,淡定自若的笑了起来。 他拍了拍成龙俊的脑袋,站起身,扭头看着林巍:“你觉得呢?” “有一定的道理。”林巍并不反驳,只是道:“如果那位金检察官的确很厉害的话。” “是吧,我们混了这么久,拼了这么多次命,可是如果对面是个检察官,却还是只有死路一条,这世界可真操蛋。”丁青哎了一声。 随后,扭头,猛地突兀一个巴掌扇在了成龙俊的脸上。 成龙俊被这一巴掌直接连人带椅子扇翻在地。 两个小弟冷漠的上前将他和椅子一起扶起来。 “但可惜...”丁青冷笑着看着成龙俊:“和金检查关系好的人,是黄社长,而不是你。 我的确是一条野狗...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什么东西?” 丁青再次抓起成龙俊那稀疏的头发,让他发出惨叫声,但丁青的眼神却无比凶恶:“你他妈也只是一条狗!老狗!操!” 他一用力,成龙俊硕果仅存的那点头发就被他拽了下来。 林巍微微摇头——这可比挨打对成龙俊的伤害还要大多了。 成龙俊果不其然发出了强烈的哀嚎声。 “黄社长也不过是把你当做一条听话的狗而已!因为你能汪汪叫着,让他把生意做的更简单,所以给你几块骨头吃...但是我很好奇。” 丁青站起身,来回踱步,摇晃着脑袋:“为什么,我们就非得求着别人给我们一口饭吃?” “我们有这么多人,掌握了这么大一片地盘,即便是那群西八警察,也不敢随便找我们的麻烦,为什么区区一个社长,一个检查,就得让我们全都趴下来当狗?” “你当你是狗,他们就当你是狗...但老子是狼!给老子肉吃,老子就安稳的等肉吃,不给老子肉吃,老子就自己咬!” 丁青扭头看着林巍,见他脸上浮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脸上的怒气便眨眼消失不见,露出了笑容:“你说呢?” 林巍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有道理。” “对吧!”丁青重重点头,而后扭头看着成龙俊:“就是因为你是一条狗,没人在乎,没有未来的老狗,他们才会把你当成一条狗一样对付。 那你知道,当一条狗被一条狼咬死,会发生什么吗?” 丁青让成龙俊回答,而成龙俊只是咬着牙,怨毒的盯着他。 “要不然开枪把这条狼打死,要不然就得求着我,把好肉给我吃,求我不要饿肚子,求我不要...咬死他们!” “一条狗?” 丁青嗤笑一声:“死就死了。” 他后退两步,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扭头看着林巍:“小林,你懂了吗?” “我明白——我也从来都不当自己是条狗。” 林巍说完,丁青便笑了起来:“我知道,我太清楚了,你这个西八家伙,从来就是一条饿着肚子的狼,甚至吃不饱。” “哥,我还没吃饱过呢,这事可说不准。”林巍却辩驳了起来。 丁青哈哈笑着:“那就大口吃!从今天开始,谁也别想让我们他吗的饿着肚子!”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脖颈间青筋暴露。 这是林巍头一次看见——丁青是如此的意气风发、霸气外露。 第28章 同为卧底不同心 随着丁青举起手,林巍这才注意到,他带了一块好表。 “怎么样?我们成老大的好表,叫什么琴来着?”丁青的气势瞬间消失不见。 林巍笑着:“打算给子成哥的?” “下一块,下一块给他。”丁青脸色一变,拉下袖管,宝贝的捂着手腕:“这可是我的战利品。” 林巍翘起嘴角,不说话。 丁青翻了个白眼:“说了给他的是劳力士,什么时候有劳力士再给他。” 两人坐在椅子上闲聊,而被捆绑着的张振勇却受不了了,他咬牙切齿道:“丁青,你到底要干什么?” “差点忘了...”丁青一拍脑门:“张社长,能不能劳烦你跟我做个生意?” “...什么?”张振勇眉头紧锁。 “你手下的那些店铺,地盘...兄弟很想要。” 丁青咧嘴笑着:“需要我找个律师来吗?” 张振勇气得发抖:“你他妈做梦!” “哎一古...” 丁青却摇摇头,只是挥挥手,让手下拿来纸币,看了看面前两人,而后奋笔疾书。 林巍看着他狗刨似的写完,才半猜半懂的知道了他写的是什么。 欠条。 “二十亿是不是有点多?”丁青写数字时突然停下扭头看着林巍。 林巍点头:“他们估计也就十亿的身家。” 二十亿换算下,就差不多是一千一百多万元了,这可是02年。 “那就十亿。”丁青从善如流,写完之后,装模作样的吹吹纸,又写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而后拿起来,走到张振勇身前。 张振勇脸色凶狠,但却有点苍白——他左胳膊的枪眼可一直没包扎过:“我签了就能走?” “怎么能呢。”丁青笑了起来:“是为了让你家里人掏钱的时候,别那么委屈,请。” 张振勇脸色一变再变:“别他妈动我的家人!” “这就要看你们配不配合了,请。”丁青笑眯眯的将笔递给张振勇。 而张振勇挣扎纠结了许久,最后垂下了头:“我签,我都签,房子,车子,店铺,你要什么都给你,给我家里人留一点糊口钱就行,求你。” 丁青的表情却很淡漠。 “丁青,你放了我,我和平退位,位置给你坐,你什么都不用付出,行不行?” 成龙俊突然出声。 丁青这才又笑了起来。 “成老大...我已经付出了,现在...是我收获的时候。” 仓库大门突然被推开。 李子成缓缓从门边走来,走到丁青身边,先对着林巍点点头,而后凑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丁青发出了无法抑制的低声笑声。 “桶子都准备好了?” “是,大哥。” “ok。” 丁青挽起袖口,笑容狰狞的看着表情逐渐慌乱的成龙俊:“成老大,你,也是我收获的一部分啊!” 他举起铁棍,一点,一点的走向了成龙俊的身前。 “不...不!” 林巍摇摇头,看了一眼李子成——他脸上稍显疲惫,却还有着一些林巍才读得懂的解脱之色。 “走吧,出去抽根烟。” 李子成提议着。 林巍点头,和他一起出去,将惨叫声抛在脑后。 两人站在仓库门口,林巍这才看见,面包车里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数个金属桶却正在被推到仓库里头,还有几个人正在混合着水泥。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的仁川港,将会有很多灌满了水泥的金属油桶,永远的沉没海底。 林巍和李子成各自叼了一根烟,站在仓库前吞云吐雾。 直到几分钟后,林巍突然开口。 “子成哥,你在等什么?” 一直略显焦躁,自以为隐蔽的眺望着远处的李子成动作一僵,随后笑着放松道:“什么等谁?” 我可没说你在等人。 林巍笑着吐出一口烟雾:“我看你恨不得现在就能结束走人,晚上有约会吗?” “没有,我哪来的约会。”李子成摇头,但林巍却能在先入为主的观点下,发现他的手紧张的攥握了一瞬,而后放松。 “那晚上一起去喝酒吗?我介绍我的女朋友给你认识?”林巍自然地提议着。 “这么快?昨天勾搭的?”李子成表情自然的笑了起来。 林巍嗯了一声,表情有些感慨:“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呀,你小子,别这么花心啊!”李子成埋怨的说着。 林巍却笑着:“我们这样的人,找一个长期稳定的对象,才是不负责吧?” “...歪理。”李子成并不认可。 林巍撇撇嘴:“不去正好,我晚上好忙正事,你就和丁青哥一起去看片儿吧。” 李子成哈哈笑着,给了他肩膀一拳,没有接话。 两人望着逐渐漆黑的夜色。 远处的道路上。 始终是一片黑暗。 李子成的眼神从期待到茫然,最后只剩下了焦躁,他抖着腿,左顾右盼了许久,最后有些失态的出声道:“我去打个电话。” 林巍十分善解人意。 “那辆车借你。”林巍指了指张振勇的那辆未来汽车。 李子成没有拒绝,直接钻了进去,开远了一点,关上了全部的车窗门。 林巍只是又掏出一根烟来。 姜科长不会来的。 但想了想,他还是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仁川港十一号仓库,丁青正在杀人,试图毁尸灭迹,证据确凿,人赃并获,速来,不要回复!” 林巍依旧立刻删掉短信。 他知道现在的姜科长肯定是顾不上回信的,所以才叮嘱他不要回信,免得一会给自己惹麻烦。 至于为什么知道他不能回信嘛... 看看那还在车里没有出来的李子成就知道了。 林巍仰起头,对着星空吐出一口烟雾。 “舒服了。”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仓库大门被缓缓推开,脸上染着血的丁青伸了个懒腰走出了门。 “恭喜大哥。”林巍笑着扭头看他。 “同喜,同喜,子成呢?”丁青左顾右盼。 “有个电话,在我车上呢。” 林巍没说是他打过去的电话还是他接的电话,而丁青显然也不在乎这些,只是笑哈哈的搂着他的肩膀:“今晚你和子成可是立了大功,等到明天,保管让你们高兴地睡不着觉。” “那我可就期待着了。”林巍笑着答应了下来,而丁青则搂着他,蹦跶着往李子成那去。 到了车边,丁青便大声叫着:“子成!子成!” 李子成电话早就打完了,只是一直没出来,听到声音,摇下车窗后,林巍看到了他有些勉强的笑脸。 “怎么了?”丁青眉头一皱。 李子成只是捂着腰侧,丁青看到了他腰侧的血迹:“西八,受伤了不去医院,你在想什么!快点,林巍,你送他去!” 林巍当即点头,拉开驾驶位车门:“子成哥,你坐后面。” “没事,我就是流血有点多,头晕,但现在已经不流血了,真的。”李子成还特意展示给丁青看。 丁青神情紧张的扒开他的衣服看了看,发现确实并不严重,这才松了口气,狠狠拍他肩膀一下:“你吓死我了,西八!” “没事,哥。”李子成的笑容自然了起来,他看着丁青,低声说着:“就是有点累了。” “那就早点休息!明天开始,我们就只有好日子了!”丁青意气风发的笑着,拍了拍轿车的车顶,扭头看着林巍:“这是张振勇的车吧?” “嗯。”林巍点头。 “送你了!哥说到做到!”丁青说完,笑呵呵道:“想要新车,你就自己赚钱换吧——相信我,不用多久就行。” 林巍则莞尔道:“能让我先租个房子就行。” “西八,你这臭小子...”丁青无语的狠狠拍他后背一下:“带着子成滚蛋,明天早上,不,明天晚上,去金公主ktv。” “嗯,哥。”林巍答应了下来。 丁青又对着李子成叮嘱几句,而后,扭头便上了一辆车离去。 林巍没看见成龙俊,但看见了张振勇被压了出来,塞进了那辆车的后座。 还好不是后备箱。 但最后会不会进去... 谁知道呢。 “哥,我开车吧,看你累的都晕乎。”林巍委婉的说着。 李子成也没坚持,而是下了车,坐进了后座。 林巍进了驾驶座,发动汽车,往外走去,看见了还在面包车边上站着的大头:“大头,收拾干净,去把崔永豪和我们的人都接回去。” “是,哥,慢走!”大头大声的答应了一句。 林巍逐渐加快了车速。 李子成坐在后座,只是茫然的望着窗外。 而林巍什么话都没说。 这是李子成的第二次试图回归警队。 第一个三年之期,他跟着丁青从亲自动手砍人的小混混开始,一路做到了北大门派的中流砥柱。 姜科长没有收网。 而今年是他卧底的第五年——丁青解决掉了成龙俊,即将成为北大门派的掌门人。 姜科长依旧没有收网。 三年之后又三年,李子成真的几乎要崩溃了,他想回去。 林巍拉下车窗,夜风略显冰凉的滑过他的脸颊,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 他和李子成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从未对姜科长有过任何期待。 这世界从不是非黑即白。 林巍望着远处,轿车的前灯在黑夜中,撕破了这无边的黑暗。 所以,他想成为的...是一抹精致的灰。 同为卧底的两人,在沉默中行驶在黑夜。 幸运的是,他早早地,就做出了他的选择。 【任务:以下克上(已完成) 任务奖励:体力值+1,技能点*1。】 【您有新的任务已发布。】 【任务:声名鹊起·无名小卒(已完成) 任务奖励:任务搜寻器(一次性)。】 【任务搜寻器:你可以使用此道具,进行大范围的检索,获得一个全新的可完成任务的线索。】 【您有新的任务已发布。】 第29章 再进一步的路程 林巍没有急着增加技能和属性点,上次受的罪他可记得清楚,对于新的任务也只是瞥了一眼,暂时不做研究,因为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在送回茫然的李子成之后,林巍便打开车载的cd,慢悠悠的开车到了崔敏舒家楼下。 林巍酝酿了一下感情,拨通了电话——别误会,是给姜科长的。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电话那头响起了姜科长沉稳的声音:“喂?” “...为什么不来?”林巍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着怒火。 “来什么?”姜科长明知故问。 “今天只要你带人来仓库!丁青,李子成全都要落网!人证物证全都在,你为什么不来!”林巍刻意压抑着声音,可却仿佛要抑制不住似的,低声咆哮着。 姜科长沉默片刻,随后道:“还不到时机。” “什么时机?今天你动手的话,北大门派就要覆灭,我也可以回...”林巍放倒了一点座椅,躺着舒服一点。 “呀!”电话那头的姜科长突然提高了声音:“光覆灭一个北大门派有用吗!?” “没有了北大门,还有南门派,还有西门派,这群狗崽子是抓不完的!我们要的,是他们背后的保护伞!你懂吗?” 林巍停顿片刻,用一种精疲力竭的声音道:“我运气不错,正好借此机会表现出色,或许很快能成为丁青信赖的三把手。 我从他们的谈话里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大地建设的黄社长,还有一个姓金的检察官,不知道全名。 你到底需要我干什么?我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回去?” 姜科长思索片刻,平静回复:“那就先抓到这个黄社长,掌握他的犯罪证据,掌握那个金检察官的犯罪证据,再看看他们背后有谁。” 林巍的脸上浮现些许冷笑。 抓的完吗? 黄社长的背后可能还有李社长,王社长。 金检察官的背后可能还有李检查,王检查。 你到底要多大的鱼? 多大的功劳? “我知道了。”林巍说完,却没有挂断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姜科长则很快用一种温和的声音说着:“林巍,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你做得很好,我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卧底能像你一样,进展如此迅速。 我相信以你的本事,很快就能摸清他们背后是谁,也相信你很快就能光荣的回归警队。 我会一直关注你的。” 林巍低声说着:“今晚死了很多人。” “他们罪有应得——记着,这群黑帮在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该做好了毫无价值去死的准备,你不用多想,更不要同情他们。 你知道这些黑帮是怎么做事的,对吧?” 姜科长说完,林巍发出一声叹息:“我知道,我知道他们该死,我只是害怕...我如今也在做着和黑帮一样的事,更可怕的是,总有一天,我还要做更多。” “...这是为了更大的正义,林巍!不要去想那些事是你做下的,即便你不去做,也会有人代替你去做。恰恰因为这个人是你,很多事才有了不同的结果,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比那群黑帮更好。” “不要有负担,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为了这些正在因为帮派而遭受苦难的人们。” 林巍闷声应下:“我知道了...” “你还需要经费吗?” “要!” “...过段时间,我会和你联系。” “好。” 林巍挂断电话。 妈的,还想黑我的任务经费? 做你丫的美梦! 林巍冷哼一声,继续按下另一个号码,几声响后。 “欧巴!” 崔敏舒惊喜万分的声音响起。 “我在你家楼下,拿着我的衣服出来吧。” 林巍说完,电话那头还响起了崔母的声音。 “呀,谁大晚上的打电话来?又是那小子?” “欧巴,我马上下去!” 崔敏舒不想让他听见自己老妈的声音,急忙挂断电话,林巍就在楼下,坐在车里等着,几分钟后,崔敏舒抱着一大堆晾好的衣服,急冲冲跑了出来。 “这边。” 林巍在车里对她摆了摆手。 头发散漫披在脑后的崔敏舒几乎是蹦跶着到了他的车窗边,急匆匆的打量着他:“欧巴,没有受伤吧?” 要不是两手抱着衣服,她早就上手扒拉了,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眶也迅速的泛红,呼吸沉重了起来。 林巍急忙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不是我的,别担心,我没受伤。” “欧巴...”她呜的哭出了声。 林巍只能赶紧下车,让她把衣服丢进后车厢,而后她便想往林巍怀里冲抱。 “脏!” “我不管!” 她就是要抱着。 林巍只能干脆先推开她,把上衣脱掉,然后才主动抱住了她,举着手,左右看了看,用勉强干净的那只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行了行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好害怕...又不敢给你打电话...”崔敏舒哽咽着。 林巍叹了口气:“说了让你别和我交往,你还非要我负责。” “我不管,我就要你负责...”崔敏舒哭的更难过了:“你别想丢下我!” “好好好,不丢不丢。”林巍被她那哭唧唧的样子逗的一乐。 “你还笑!” “你哭起来真丑。” “放屁,我哭起来,也好看!” 她抽噎着,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这有后视镜,你自个看看。” “就是不丑!” “行行行,你最好看。” “就知道欺负我...你烦死了!” “那你别抱这么紧。” “就要!” 林巍任由她蛮不讲理的发泄了好一会,崔敏舒才一抽一抽的擦了擦眼泪,直起身子,望着他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沉默片刻,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那边公园里,有水龙头。” “坐车走。” 林巍开着车,和她到了家边上的小公园,她便抓着他的手给他洗干净,林巍也不拒绝,让她动手把手上和脸上的血都洗的干干净净。 “欧巴,没有留下证据吧。” 林巍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一边哭一边问,一边玩笑着说:“都沉到仁川港海底去了。” “那就行...” 崔敏舒以为是玩笑话便随口答应,用自己干净的袖子给他把脸擦干净,又要给他擦上身,林巍这回就不答应了,公园的水忒冷。 “行了行了,我先穿个衣服盖着,一会回去洗。” 崔敏舒被他抓着手,也不坚持了,只是用力的抓着他的手,咬着嘴唇,眼里又是担心,又是委屈的看着他。 “不许咬嘴唇,要咬也是我来。” “那你咬。” 林巍如她所愿,过了好久,她才意犹未尽的勾着他脖子,踮着脚尖痴痴看他:“没事就好。” 林巍沉默片刻,抱着她坐在了公园的椅子上。 他依旧赤裸着上身,倒方便了崔敏舒——她的手就没老实过,在腹肌上摸摸,又跑到胸肌上去。 “呀,你今晚不回家了?”林巍瞪她一眼,她才悻悻的放下手,刚要认怂,却又想到今天自己在家担心受怕了大半天,鼓起嘴:“别老凶我,我今天眼泪都要流干了!” “知道了!”林巍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都红肿了,不由得伸手轻轻擦了擦。 崔敏舒有些疲惫的靠着他:“不会每天都要这样吧?往上爬,就得要这样吗?” “怎么可能,越往上走,这样的事反而越少——你该祈祷我早点混出头来。” 林巍笑了起来,随后道:“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混出来了。说不准,过段时间,我就是个林社长了。” “是,林社长nim~”崔敏舒哼了一声,用敬语拉长了语调,可说完后,她又小声叹气:“你可得快点混出头来...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你就好好做好守寡的准备就行了。”林巍义正言辞道:“别期待太多美好的事,人生会轻松许多。” “呸呸呸!快点,呸呸呸!”崔敏舒却急眼了,瞪大了眼。 林巍不乐意,她还真生气的站了起来:“快一点!呀!” “呸呸呸!”林巍无奈的连呸了三声——这是南韩的一种习俗,如果人说了不吉利的话,连续呸呸呸三下,就能将功补过。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崔敏舒提高了音量,气恼的说道:“我才不要守寡,你要是死了,我立马改嫁!别指望我像我妈一样,一个人带个孩子遭罪!” “那两个孩子呢?” “这是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的事儿吗?” “那你还真不给我守寡?” “不守!就是跟你一起死也行,孩子爱谁养谁养。” 崔敏舒说着说着,自己也没了底气,委屈巴巴的憋着嘴:“呸呸呸,怎么老说这些,不许死!” 林巍突然有些恍惚,在她的催促下又呸了三声,脑袋里却想起了韩素婉。 ‘不许死...’ 不想我死的人又多了一个呢。 “不会死的。”林巍收敛了笑意。 他认真的捧着她的手,眼神真挚:“我要活到两百岁!” “太久了吧?我可没把握活那么长。” “我迟早也得想办法让你们也活两百岁才行。” “你们?” “你和我爸。” “...哦?” 最终,林巍选择将她抱进车里,把嘴堵住,来终结这个话题。 两人就这样在车里你侬我侬的腻歪了一个小时,林巍才将她送回家。 在楼道下,林巍都能听到崔敏舒开门时,崔母那抱怨的骂声。 “都说了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妈!!!” 崔敏舒用力的关上了门。 林巍仰起头,半晌,笑了两声,回到车里,踩下油门离去。 混黑道是没出息的。 他坚信,即便自己人带着一群小弟出现在崔母面前,威风八面的当了大哥,她也只会表面尊敬,背后蔑视的骂着自己。 所以,他要爬到更高。 要多久,才能成为林社长呢? 林巍点燃一根烟。 他想,如果仅仅是达到这一步的话...也不会太久。 第30章 姜科长,来点作用! 【声名鹊起】 【当前声望进度:略有薄名,357/1000】 【任务完成后,根据阶段不同,获得随机奖励。】 【超新星:你已成为北大门派的一颗的新星,但这还远远不够。成为丁青派系中炙手可热的超新星,获得与帮内二把手李子成相近的声望地位后,本任务即算完成。 任务奖励:技能点*1。】 林巍躺在旅店的大床上,这价格不过万元出头的宾馆只能说勉强还算干净,他望着虚空中的任务,半晌,陷入了沉思。 首先是第一个名为声名鹊起的任务——不出意外的,这将会是他除去卧底在北大门派以外的另一个长期连环任务,只要不断地让自己的名字被人熟知,便可以完成。 这次突然从无名小卒跃升到了略有薄名,想必还是这一次真正的打出了名头。 林巍可以看得见,那略有薄名之后的数字还在缓慢的不断攀升着,他想,若是等这次事件的影响扩散开来,他也获得了丁青正式的认命成为了实权人物,那大概就可以继续将声望任务开展到下一个阶段了。 而第二个超新星的任务,则比较好理解——从任务的指向性来看,系统的目标始终都很一致,与他的利益相同,都是希望他能在这北大门派里爬的更高。 如今北大门派也算是将内忧外患一举清除,接下来,恐怕就是前所未有的发展期了。 在原著中,从未描述过丁青是怎么从一个混混一跃成为金门集团的二把手的,但从现状便能猜想得出,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子,恐怕不是寻常黑帮那么简单。 绝大多数的黑帮在走到丁青这一步之后,或做些什么? 成龙俊便做好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反面教材——他在成为老大之后,便开始压制派系内的不稳定因素,试图维持自己的统治力,满足于现状,却最终因为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惨遭内部的反噬。 结果,便是成龙俊即没有将北大门派带到另一个高度,也没能保全自己的性命,钱和地位两手空空。 但丁青的态度显然和成龙俊截然不同。 仅仅从之前的对话中,林巍便能猜想得到,丁青是绝不满足于去当那大地建设黄社长的狗的。 这让林巍不由有些期待。 他并不喜欢自己如今的这个身份——一个喊打喊杀的暴徒。 无论是对安全考虑,还是对未来考虑,林巍都希望能尽快的从这种打手身份里抽离出去,但很可惜,为了快速出名,他如今在丁青眼里,恐怕最大的用处还是用来当一把快刀。 林巍思索中,逐渐定下了之后做事的基调。 他必须要尽快展现出自己在其他方面的能力来,比如商业,又比如管理。 他想,做这件事的机会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如今,丁青接手了南门派和北大门派的全部业务,势必会空缺许多管理经营岗位,林巍要做的,就是在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机会,绽放光彩。 林巍整理了思路,便继续看向虚空。 【是否使用任务搜寻器?】 【使用完毕。】 【搜寻中...】 【任务搜寻完毕。】 【您有新的任务可接收。】 【恶魔的诞生:在冰冷泥泞的街道中,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因孤独而诞生的憎恶与疯狂诞生的贪婪让他逐渐走向失控,一位无情且冷血的恶魔,将在鲜血与惨叫声中诞生。 请在北大门市场的按摩店‘温柔乡’,与7号技师进行深入交流,开导其的人生走向正轨,正式开启任务。】 林巍脸色古怪。 你这个开导... 正经吗? 但很快,林巍就将注意力投向了具体的描述内容里,或许是因为还未正式接触到剧情,系统并未告知他这到底是哪部电影的故事剧情。 或许,是韩剧也说不准? 林巍完全不清楚自己这个世界到底是多少个乱七八糟的世界杂糅来的。 每天打开新闻,那些似是而非的名字,总能让他感到无比耳熟,可他穿越来太久了,久到连上辈子的事都忘了许多,更别说这些曾经在他的人生里只是消遣的电影剧情了。 就连《新世界》的剧情能记个大概,他都觉得算自己牛逼。 但... 无所谓。 林巍对可能发生的任何事都怀揣着自信——因为... “系统,加点!” 【体力值13→14】 【综合格斗lv4→lv5(max)】 林巍的大脑就像挨了一锤,混沌的思绪开始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控制,原本就因为今天多次使用了思维加速而有些不适的脑袋,在这一瞬间像是有千斤重般,死死贴在了枕头上,不断向下沉陷。 几乎是几秒的时间,林巍便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 林巍是被手机铃声所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翻身起来,只觉得浑身都有些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床单都是一片潮湿——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尿了床。 干涸的喉咙就像是着了火,他顾不得先接电话,而是有些脚步虚浮的去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也不顾卫生与否,便大口大口的吞饮了起来。 足足喝了二十多秒,他才打了个水嗝,捂着脑袋,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了卫生间的镜子。 竟有点陌生——镜子中的男人浑身肌肉线条极其夸张,并非是那种健美的大块头,而是那种类似于古典的身材,每一处的肌肉线条都无比分明,仿佛这具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被锻炼到了极致。 林巍一时竟不自觉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曲臂的姿势。 手臂上的肌肉便随着他的动作隆起,青筋暴露的模样,甚至让他怀疑自己的体脂率是不是都要在百分之五以下了。 “有点夸张。” 林巍试着扭过身去,微微用力,可怕的背部肌肉就仿佛蝙蝠展翅一般涌起,简直像是放大了几圈的那张李小龙经典背肌图。 鲨鱼肌和腹斜肌规律且分明的就像是铠甲覆盖在骨骼之外,林巍伸手摸了摸——有点粘手。 他昨晚到底出了多少汗? 林巍先出去看了看手机。 电话竟是丁青打来的,他瞥了一眼时间,愕然当场。 下午三点零四分——他昨天可是不到十二点就睡了啊! 但来不及多想,林巍急忙拨回电话。 “哥。” “brother!那个叫黄大勇的,你打算怎么办?”丁青似乎正在忙着什么,林巍能听到电话那边有不少嘈杂的动静。 “我计划留他一用,他现在是南门派资历最老的一个,用他平稳过度南门派的人手和资产,我觉得会方便一些,等到事情进入正轨,他要是有能力就留下,没本事就随便找个借口让他滚蛋。” 林巍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而电话那头的丁青则发出了毫不遮掩的笑声,他笑了一会,直接道:“那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 “哥,我都听你的。”林巍却不接茬。 “南门派赚钱的东西也就那么多,你要是想要这些店铺,到时候给你管几个也行——你想要吗?” 丁青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但林巍却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是一次他对自己的试探。 林巍几乎没有犹豫的直接道:“哥,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试试看。说实话,比起做那些打架之类的事,我其实挺喜欢做生意的。” “没看出来啊?”丁青揶揄的笑着:“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哥,说不准我干这些的本事更强呢。”林巍这回却没有再谦虚了,反而笑着道:“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可是要毛遂自荐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小子倒是急得不行——晚上八点,金公主ktv,别迟到啊!” 丁青挂断了电话。 虽然他没有答应下来,但林巍却并不急躁,反而愈发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丁青大概率原本还是想让他继续往‘行动队长’的位置上继续发展,当帮里的头号打手用。 毕竟他的战绩委实惊人,次次都是以少打多,还都大获全胜。 在这群素质参差不齐,绝大多数跑个一千米都费劲的混混里,林巍简直是项羽在世。 但经过了林巍这次主动的谈话,他相信,丁青的想法大概就会变变了——哪怕丁青依旧觉得林巍适合去当那样的打手,他也必须得考虑一下林巍的感受。 林巍放下手机,脱下衣服,走进浴室。 洗漱之后,换上了一套新衣服,他便想了想今天该怎么消磨时间。 流浪街头的日子并不好过,如今总算扎根成功,通过立功的方式,短短几天就成功上位的他,也是时候在这附近租个房子了。 林巍原本打算自己去,但思索片刻,却还是先打了个电话给崔永豪。 “在哪呢?” “哥,我在家呢,刚睡醒,昨天喝酒喝多了。”崔永豪的声音有点沙哑,但还是透着兴奋。 林巍直接道:“我在北大门...的宾馆207号房,来找我,记得把我昨天给你的东西带上。” “是,哥!”崔永豪立刻答应了下来。 在房里也就等了半个小时,崔永豪便匆匆的跑了过来,进门之前还做贼似的左顾右盼了一会。 “干什么呢。”林巍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崔永豪急忙关上门,从后腰摸出了昨天林巍给的手枪后,这才松了口气:“哥,昨天带着这玩意,我一宿没睡好。” 对于有的人而言,枪是安全感,但对于有的人而言,带着这玩意就像是带着个定时炸弹。 崔永豪显然是后者。 林巍打开弹夹,确认了子弹数量和昨天自己离开时没有差错,这才将枪整体检查了一下放进了后腰。 “吃饭了吗?” “没呢,哥。” 林巍一抬下巴:“走,先吃饭去。” 崔永豪十分有眼力见的先一步帮林巍提起了塑料袋——自从在崔敏舒家买了一堆衣服之后,他就没回过过李子成家,衣服自然也就只能随身带着。 这也是他想尽快搞定房子的原因所在。 至于钱的问题嘛,林巍已经有了着落,就算丁青这次不给他发奖金都无所谓。 毕竟...姜科长,总得来点作用嘛! 第31章 千信雨 “金社长,你再想想。” 坐在房地产中介的办公室内,林巍点燃了一根香烟,靠坐在沙发上,将脚翘起放在了茶几上。 崔永豪没坐着,只是站在一边——在南韩这样前后辈制度分明的地方,尤其是身处在黑帮组织里,像林巍这样喜欢和老大开玩笑,表现的有些没大没小的人,终归是少数。 林巍敢那么干,还是看在了他和丁青同为华侨的份上,刻意没去遵守南韩的规矩,但崔永豪可没那个胆子。 至今为止,崔永豪看着林巍和睦的脸,能回想起的,却依旧是他昨天手持手枪,面无表情扣动扳机的模样。 “真不行,哪有先让你住进去,之后再给钱的道理?而且你要找的那种房子,在这边本来就少,价格也根本压不下来,一个月二十万真租不到,你还想要免保证金。” 林巍吐出一口烟雾,不急不缓:“保证金的事儿可以再谈谈嘛,五百万保证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哎一古,不要保证金的?那你去找个考试院...”金社长话未说完。 崔永豪眉头一皱,仍旧鼻青脸肿的脸上浮现些许凶狠:“你怎么说话呢?” 金社长先是一愣,随后面露怒气:“呀,别太过分了!西八,南门派的金大勇知道吗?他可是我侄子!” 金社长这话说的很有底气——毕竟,按原本的区域来划分,林巍如今身处的,正是南门派的地盘。 崔永豪没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略显凶厉:“金大勇?” “怎么了!”金社长脸色微变,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原来是自家人,那就更好说了。”林巍笑着看向金社长,明明笑容温和,可金社长却仿佛能从中读出几分戏谑来。 “金社长,那就请你给他打个电话,再问问这房子怎么才能租。” 林巍不急不缓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拿起了手机,但随后却僵在了原地,等了片刻,金社长才声音小了许多的说着:“那我打了啊!” 金社长死死的盯着林巍,试图读出点什么来,但林巍只是慢悠悠的昂了昂下巴,示意他自便。 于是,金社长干脆拿起手机拨号:“大勇,是我,你叔叔...” “你叫什么?”电话聊了几句,金社长扭头看向林巍。 这句又没带敬语的话让崔永豪不由眯起了眼,但看向林巍,见他还是没有表情变化,这才又忍了下来。 “林巍。” 林巍话音落下,金社长重复了一遍,几秒之后,他的脸色便逐渐发生了变化。 从自信从容到惊慌失措,金社长飞快的放下手机,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哎一古!原来是自家的大哥啊!大勇要和您说话,大哥,手机!” “大勇xi?”林巍接过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便略显急躁的响了起来:“大哥,对不起!” 听到这穿透话筒的声音,金社长的脊背便更弯了许多,他近乎于九十度鞠躬的:“大哥,对不起哈。” 林巍摆摆手,坐直了身子:“你在哪?” “我在家...哥,您,您有什么事?”金大勇的声音微微颤抖。 事到如今,他早已对林巍没了什么怒气怨气可言,被林巍几次三番的狠揍一顿,又在昨天亲眼感受了一波小小的‘震撼’,如今的金大勇没有连夜扛着火车从汉城跑路,就已经用光了他全部的勇气。 “把南门派的人都收拾好,愿意留的人留下,不愿意留下的也都处理干净,别让我在这边看到有人闹事,能做到吗?” 林巍干脆借此机会让他做事。 金大勇反而因此松了口气,声音感激的说道:“是!大哥,一定给您办好!” 林巍直接将电话递给了金社长。 金社长接过电话,小心翼翼的低声说:“大勇?” 电话那头的金大勇压低了声音,但最后却还是有隐约的咆哮声传出,金社长的脸色便愈发难堪,等到电话挂断,都恨不得要下跪谢罪了。 “保证金的事儿?” “没有保证金!我这有的房子,您想住哪都行。” “房租?” “大哥,这房租本来就十八万一个月,剩下都是我自己加的,您给十八万就成,管够!” “今晚能住?” “您放心,水电都是通好的,我认识家政公司的人,我现在就让他们去给您收拾房子。” 林巍点点头站起身来。 这也是为何他今日一定要带着崔永豪来的原因——他就是故意摆明车马,告诉金社长自己的身份。 他可不想辛辛苦苦卖命来的这点钱,转眼就被房地产中介赚走了。 “听着,保证金我该给的会给,房租该拿的我也会拿,我不需要你自己掏钱让我住进十八万租金的房子,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的态度和你的价格。” 林巍望着金社长,声音平静:“不用在这方面给我送人情,但是我也不喜欢别人坑我...明白吗?” “是,是。”金社长额头满是冷汗。 他无法想象,昨日还叱咤街头的南门派,一夜间竟然已经覆灭了,自己那威风八面的侄子金大勇,也像是丧家之犬一般,对着面前的男人只剩下了摇尾巴的可怜劲。 他不懂具体的细节,但他清楚,一般人是不可能让金大勇怂成这样的。 尽管林巍看着很年轻,长相也不像是个黑帮,但正因如此,反倒让金社长愈发心中不安了起来,恨不得连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我摆什么谱啊? “钱我会过几天给你,但房子今天我就要住进去,合同你放到房间,回家我会签好让人送给你,有问题吗?” “没有,大哥,我今晚肯定给您安排好。” “好。” 林巍起身就走。 “钥匙,大哥,您忘了拿钥匙。” 金社长一边说一边小跑着去了自己办公桌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串钥匙,取出两枚。 “我拿一枚去找家政给您收拾屋子,用完给您放到桌子上。” “好。” 林巍伸手接过,顺手揣进兜里。 就这样,他绕过了所谓的规矩,在今晚便有了临时的‘家’。 金社长一路送他上了车,主动拉开后车门,直到他坐进去,才满脸笑容的请他离开。 而看林巍进了后座,崔永豪便自觉的钻进了驾驶座,兴致勃勃的开起了车来。 这小子家里是卖鱼的,驾照没有,但车已经开了五年——按他的说法,他经常在早上和他爸一起出门开面包车去进货,每次出了首尔就换他开,去仁川买新鲜的鱼回首尔卖。 但林巍却也只是让他开了一会,便让他停车,打算自己来开。 他并不喜欢这种把自己的未来交给所谓运气的感觉。 “赶紧去学个驾照。” 林巍说完,刚走出驾驶室的崔永豪便是一愣,随后满脸欣喜:“是!哥!” “我在车里打个电话,你去那边等会。” 林巍说完,崔永豪便乖乖的去马路那边抽烟,而林巍坐进驾驶座后,便立刻给姜科长打去了电话。 “喂?” “我租房子差五百万保证金。” “...” 这天没法聊了。 姜科长的声音略显暴躁:“我已经安排了,等我学生信雨的电话就行,她会告诉你去哪找她,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你打电话自己问她。” “你现在的地位也不低了,这次事件之后,再随便和我接触,容易出问题,电话也尽量少打,注意隐蔽。” 林巍撇撇嘴,不就是嫌我催钱催的急吗? 二号卧底没人权是吧? “还有...我需要你搜集丁青和李子成的信息,越全面越好,每个月向我汇报一次就行,你所能接触到的他们两个人做的任何事,都尽量全面的记下来。” “汇报情报的地方我也找好了,从今往后你不要和我直接接触,在江南区新沙洞有一所高档的棋院,回升棋院,以后和卧底有关的事,都去那找我学生信雨就行了。” “她会作为私人围棋教师和你接触。” “除非必要,你我尽量减少直接接触,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林巍眉头微挑,表情略带思索:“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揉着眉心想了许久,直到手机叮铃一声,姜科长发来了一个手机号。 林巍将其备注为围棋老师。 删掉短信后,林巍拨通了电话。 半晌后,电话被人接起,声音响起,清澈却又不失沉稳的女声响起:“您好?” “我是林巍,听说信雨老师之后会负责我的围棋课程?” “...是的,今晚有时间吗?” “八点之前有。” “六点半在棋院见?” 林巍看了一下时间。 距离六点半还有一个小时。 “好。” 林巍挂断电话,按了按车喇叭,崔永豪便麻溜的上车。 “大头有驾照吗?” “有。” “那你今天先回家吧,叫大头晚上八点之前到金公主门口等我。” 林巍说完,便不顾崔永豪郁闷的表情,将他直接送回了家里。 而后,汽车直奔江南而去。 当抵达了棋院楼下时,林巍抬起头,望着那气派的三层建筑看了半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印花长袖加运动长裤的打扮。 看来,得置办两身正装了。 抛开杂念,在看起来有个格格不入的情况下,林巍迈步而入。 一楼的前台客服年轻漂亮,穿着性感的ol制服:“您好,这里是私人棋院,您有预约吗?” “信雨老师在吗?” “在三楼呢,您请。” 林巍走上楼去,进入了私密的超大包厢,刚一见面,他的记忆便随着面前漂亮女孩的长相,复苏了起来。 宋智孝...不是,原来是你啊! 第32章 浅谈 “林巍xi?” 信雨看着面前盯着自己似乎有些走神的男人,不得不出声提醒了一声。 “信雨,怎么称呼?”林巍问着,而信雨则显得有些犹豫,过了一会,才小声道:“千信雨。” 林巍点点头,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面前的女孩看起来比林巍大不了几岁,估摸着,也就是二十三四岁,在这个年纪就能进入警局的女孩可绝不算多。 她看起来很漂亮,即便画着在林巍看来有些‘复古’的妆容,但仍然难以遮掩本身的天生丽质。 五官清晰,额头饱满,眉眼落落大方,眼下的卧蚕被眼影遮盖着,若是去掉眼影,她应当会看起来十分可爱,可如今画着眼影,便显得成熟端庄了几分。 此时被林巍夸赞,千信雨露出了礼貌地笑容,便显得多了几分温柔。 她并不是那种一眼便算惊艳的像是女神一样的女人,但绝对是怎么看都耐看的漂亮的女人,越是细细打量,便越觉得五官安置的恰到好处,每一处都很有韵味。 “你也是...”千信雨说完后,指了指棋盘,客套的笑着:“一边下棋一边聊吧?会下棋吗?” “不会。”林巍摇头:“你觉得以我的出身,会接触这种东西吗?” 他自嘲的笑着。 千信雨的眼神柔和:“没关系,我们慢慢学。” 她好像真的是围棋老师似的。 林巍也不拒绝,坐下之后,随手拿起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一角——他看别人都是这么下的。 “信雨老师经常来这?” 千信雨不急不缓的坐下,她穿着的是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举手投足,都显得有些优雅。 “并不是,除非有学生预约,一般来说,我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儿。” 林巍听到这,抬头看她一眼:“咱能直接点说话不?” “在办公室做文职工作,早上八点上班,下午六点准时下班,周末双休。”千信雨噗嗤一笑:“这样说会不会显得我很闲?” “我倒是希望能换换...”林巍叹了口气,表情看起来有些黯淡。 林巍是一个十分擅长读懂别人心里所想的人,尤其是当他越了解一个人的时候,这种能力便越是出色。 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善于表演的人。 在适合的场合,适合的人面前,他会选择一种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姿态来伪装自己,以此获得对方的好感,或完成自己的目的。 面对千信雨,林巍采取的是对姜科长完全不同的态度。 他希望获得千信雨的好感,倒并非是因为她漂亮...好吧,不完全因为。 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能够通过千信雨这个上线,让姜科长对自己产生误判。 林巍能和姜科长见面的时间很少,机会也不多,在姜科长那儿,他也只是李子成的替补,如果不是他如今异军突起,眨眼间在北大门派占据了一席之地,姜科长恐怕压根不会多关心他一点。 若是姜科长想要看看他这个卧底的情况,加大对他的了解,会选择从哪了解他呢? 自然是通过他的上线,也就是此刻正面露关怀的千信雨。 “我听说,你今年才二十岁?” 千信雨对他的表情信以为真。 事实上,打一进来,千信雨就对林巍的外形有些意外——他太耀眼了。 即便在见面之前,她就看过林巍的资料,并且通过姜科长了解了许多信息,但这远不如真人见面来的直观。 林巍看起来像是个刚出道不久的艺人,还是那种大公司需要重点关怀的那种。 身材高大,体型完美,面容俊朗...完全不是个适合当卧底的选材,他看起来比起资料上的外形还要完美,哪怕是男人最容易忽视的皮肤,都好的连她都有点羡慕。 除了家庭背景以外。 像他这样的人,即便不去当卧底,甚至说不去当警察,也应该有很多条轻松的路可以走才对。 而且从昨天收到的情报来看,他加入北大门派短短几日,就把握住了一切能把握的机会,迅速上位,势头猛地吓人,由此可见他的能力出众。 这也让千信雨愈发感受到了自己的任务重大——像他这样的人,是十分容易在卧底的过程中‘崩溃’的。 在卧底时,卧底在黑帮所受到的诱惑极多。 权力、地位、金钱、美女...这些诱惑都会随着卧底的地位爬高而不断增加。 与之相反的,却是回报。 一旦回到警队,就意味着大把的金钱离自己远去,从高高在上的大哥变成了警队的‘新人’,在过程中,还要不断的承担卧底的压力,这是一种走钢丝似的可怕压力,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警方而言,派出卧底最大的风险,不是卧底的生命安全,说的难听一点,姜科长压根不怕林巍这样的人‘英勇殉职’,因为总有年轻人会顶上。 他们怕的,是投入了许多的卧底选择‘变节’,彻底投入黑暗不可自拔。 这也就是千信雨真正的工作了。 她可不仅仅是一位负责接受情报的上线而已,与此同时她需要做的,还有对各个卧底进行评估和分析,安抚和疏导。 所以,这也是为何她会对林巍的表情深信不疑的原因——在她看来,林巍太年轻了,太耀眼了,所以,也太容易在卧底的过程中感受到这种落差感与痛苦了。 “嗯,二十岁。”林巍点头。 “真年轻啊...没想过先去大学深造一下吗?”千信雨温和的询问着。 林巍只是笑笑:“家里没钱,读不下去啊。即便读了四年毕业,能做的工作也只是在公司里上班...我喜欢当警察。” 千信雨亲眼看着他的笑容先是灿烂,而后变得有些自嘲:“只是没想到最后当上了卧底。” “我听说你是因为你母亲才来当警察的?” 千信雨拿起白子下了一目,顺便指导他按照最基础的棋路放置棋子。 林巍一边点头,一边说着:“是姜科长和你说的?” “你的入职申请里写着呢——母亲希望我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察。” 千信雨说着,观察他的表情。 林巍脸上浮现了几分追忆,笑道:“是啊,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总是在我耳边念叨,说什么你要是当了警察,那群混混就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她觉得我要是能当上警察,成为一个公务员,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面子的事儿了,比当医生都好。” 千信雨面露歉意:“我是不是不该谈这个?” “没关系,人总是要死的。”林巍看起来对此表现得很豁达。 千信雨的说话的声音始终很沉稳,温和中带着一股能坚定人心的力量:“是啊,人总会死,关键的,还是活着的时候,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林巍笑笑:“信雨老师是在给我上课?” “本来就是在上课嘛。”千信雨笑了起来,显得很有亲和力。 两人很快就从这些话题跑到了别处,聊了聊彼此的过去,读书时的生活。 而这,也正是林巍的目的。 他要借此机会,看清千信雨的本性。 第33章 熟络 渐渐地,千信雨也逐渐暴露出了很多符合她二十三四岁年纪的话语来。 “哪有时间看电视啊,每天工作都要带回家里不少,说是六点下班,你看我现在不还是算加班吗?还没加班费。” 千信雨露出了小女生般的委屈表情,而林巍则笑着说:“信雨老师还缺这点加班费吗?” “呀,我家里有钱又不是我有钱。”千信雨眉头微皱,郁闷道:“我现在连好看的衣服都买不起了。” 林巍笑而不语。 在谈话里,他已经逐渐摸清了千信雨的底色。 她虽然不能说出生就含着金钥匙,那起码也得是含了个银项链,这也是为何她年纪不大,就已经能做到林巍上线这种程度的原因。 尽管按级别来说,做卧底的上线是不需要什么级别的,纯看姜科长信任谁。 但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可是按级别算的,倘若事情成功,千信雨能凭借这‘上线’的身份,获得不小的功劳。 这可是个肥差。 只不过,千信雨本人却是一个十分有正义感的人,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家庭环境很好,这才让她格外的有些理想化。 千信雨是一个和林巍不同的,真正的喜欢当警察的人。 以她的家庭背景,本可以选择走更安全的道路,即便是做公务员,也压根不用去做警察,便能获得更大的权力。 但千信雨却执着的想要靠自己获得成功。 是个因为自己背负着‘降落伞’的背景,而愈发拼命工作想要证明自己的人,打心底要强。 “信雨老师...能换种称呼吗?” 林巍转移了话题。 “叫我...信雨姐吧,其实我也就比你大了那么一点点。”千信雨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在二十年后会引起韩国男人震怒的手势。 “信雨姐,你还在愁衣服,我可是在愁住处呢。”林巍故作郁闷的说着:“我都已经好几天住在pc房了。” 千信雨眨眨眼,捂嘴笑了起来:“我还等你什么时候问我呢。” 她起身,去一旁拿过自己的黑色皮包,林巍不懂牌子,但光看外形,不像是便宜货。 “这张卡里有一千万。” 她拿来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却没松手,而是按着卡,认真的看着林巍:“但你要知道,这里的头的钱是不能随便用的。” “如今以你的身份和家庭背景,倘若手里突然有了一大笔来历不明的资金,是很显眼的。” 千信雨叮嘱道:“花这笔钱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避免引起注意,如今你的位置已经不低,而丁青是个外粗内细的人,此时恐怕正是他在仔细观察你的时候。 这一千万是拿给你应急的,你最好将它当做你的底牌,而非解决燃眉之急的一笔横财。” 林巍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服气:“我知道的,我只是拿来付个房子的保证金,而且我也想好了这笔钱的来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开始,我就能在北大门派里有来钱的路子了。 今天晚上我会和丁青还有李子成在金公主ktv聚会,以我的猜测,今晚就是论功行赏的日子,钱肯定是会有的。” 千信雨温柔的笑着:“我知道...看来,是我小看你啦。” 林巍笑了起来:“别真把我当弟弟啊。” “那不然呢?”千信雨轻笑着,松开手指,将银行卡在棋盘上推到了他面前。 棋盘上如今只有寥寥几枚棋子...没办法,俩人闲聊半天,就没好好上过课。 林巍微不可闻的撇撇嘴,将银行卡塞进钱包。 “密码是你的警号。”千信雨看到了他的表情,笑容愈发灿烂。 “是你去弄的?”林巍好似没有发现她表情的变化,只是好奇地问。 “这种繁琐的事,当然是我这样坐办公室的闲人去做的啦。”千信雨微笑着,抬起手腕:“快七点半了,再不出发,你今晚可就得迟到了...和你聊的太开心,都忘了提醒你了。” “我也差点忘了。”林巍急忙起身,两人站起后,千信雨伸出手,而林巍看起来则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来,两人轻轻一握。 “那...下次见?”林巍笑着和她告别。 千信雨依旧笑容温柔:“快去吧...对了,除去有事情要汇报以外,如果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聊聊天,也可以用手机联系我,短信就行,我们还是在这见面。 当然,约会就算了啊,姐姐喜欢年上。” 她调皮的眨眨眼。 林巍轻笑一声,看起来满不在乎:“是吗?” 他摆手离去,而千信雨只是送他到了门口,看他上车离开后,便回到了三楼,拨通了姜科长的电话。 “怎么样?这臭小子不好接触吧?” “没有吧?我感觉他是个很好的人呢。”千信雨诚恳的评价着:“尽管年纪小了些,但对人对事都充满热忱。 尽管内心还有些许的不自信和茫然,但我认为如果能好好引导的话,说不准,他会做的比李子成还好。 对了,既然我接触了林巍,那就不好接触李子成了,从资料上看,或许李子成才是最值得关注的那一个。” 姜科长沉默片刻,半晌后,声音冰冷:“培养好林巍就行了,李子成那边,我亲自来。” 千信雨欲言又止,最后,低声道:“是。” 放下手机,她叹息一声。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是要负责接触李子成的——从情报上分析,李子成已经有了多次想要回来的想法,但姜科长却始终压着。 千信雨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但没办法,姜科长都这样了,她能怎么办呢?也只能顺从他就是了。 好在还有林巍。 他如今在北大门派异军突起,某种程度上已经开始影响到了李子成的地位,只要能再进一步,或许就能达到李子成的地位。 到那时,李子成的位置就不那么重要了,也许,姜科长会给他一个回归的机会? 千信雨越想,便越是沉默,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她扪心自问,并不觉得姜科长会那么做,倘若李子成有了变节的想法,林巍就会成为一把快刀,而李子成的下场,恐怕也只有被威逼着继续走下去,直到他自我毁灭。 有了林巍,卧底计划就成了双保险,姜科长的野心只会更大,手段更凌冽。 千信雨对此无能为力——她能做的,或许也只有尽量帮助林巍不要走上李子成那样的道路了。 好在,今天看来,林巍的表现很不错。 既有着符合他年龄的青涩,也有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迷茫与单纯。 青涩,是指他的城府还不够深,很多事情浮于表面。 迷茫和单纯,则是因为他偶尔像个大男孩的那些表情。 千信雨对他很有好感,这倒不完全是因为他的外形,更多的,还是林巍的工作。 作为一个卧底,一个同僚,千信雨由心的尊敬着他。 尤其是对方看起来还如此‘稚嫩’... “我得想办法,多帮帮他才行。” 千信雨眉头微皱,冥思苦想起了如何帮他的念头。 殊不知,此时坐在车内,点燃香烟,表情在烟雾中显得格外深沉的林巍,想法却与她相近。 他已经记起了千信雨在《新世界》的剧情里的样子。 他记得清楚——在剧情的后半部分,信雨...死了。 林巍在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回想着新世界的剧情,到了现在,尽管细节难以追寻,但大概故事线已经差不多想了个清楚。 作为一个以李子成为主角的黑暗故事,《新世界》故事的转折点,正是从信雨之死开始的。 从那一刻起,故事开始不断加速,鲜血与死亡开始将李子成一步步推向了深渊,最终选择堕入黑暗,从黑暗中重生,以金门集团董事长的身份走向了新世界。 而导致信雨死亡,李子成被逼走向绝路的,是因为丁青找来了顶级黑客黑掉了警局的后台,调出了警局的档案。 鬼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想的,将卧底档案全都放在电脑上,而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丁青通过这份档案找到了和卧底有关的所有人的信息。 出于友情,他放过李子成,却当着他的面将所有卧底都揪出来杀了个干净,包括那位负责他的上线,千信雨。 想要让千信雨活下去,或者说,想要让自己也逃过一劫,林巍就迟早得解决掉这份档案的威胁。 他陷入了沉思。 倘若直接提醒他们将档案藏好,这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最好的结果,是自己能够随时掌握这份档案,并且能决定它是否存在,有哪些存在,什么时候存在。 将这份沉甸甸的压力和想法放进心里,林巍长舒一口气,发动汽车,直奔金公主ktv。 好在,时间站在他这一边。 距离新世界剧情到达那一步,还有最少三四年的时间。 林巍想... 或许。 千信雨就是那个能帮他解决档案问题的选择之一。 第34章 分功 “呀!为什么来这么晚!快点!” 打开ktv门的瞬间,丁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林巍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伴奏声让他比起常人更加敏锐的听力有些难受,但很快,他便适应了过来,面露笑容:“哥!” ktv内的人并不多。 除去丁青、李子成以外,便只有一位曾经在游戏厅里多次见过的熟面孔,林巍加入的北大门的时间不长,事实上有很多人他都只是见个面熟,连互通姓名都没有。 那位熟面孔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留着寸头,长相虽然普通,但看起来十分和睦,此刻见到林巍看他,还主动露出了微笑。 “快点来!”丁青摆摆手,对着门口大喊一声:“哎一西,姑娘呢?” 林巍笑着坐下,丁青便主动拿起啤酒瓶,林巍急忙选了个看着还算干净的杯子双手举起。 丁青将啤酒倒满,笑容灿烂无比——他如今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内里的衬衫倒还是花花绿绿的,可比起之前那副小混混模样,他总算有了点日后那金门集团二把手的影子。 李子成倒是还和林巍一样,穿着普通,见到林巍,举了举酒杯,便算打过招呼。 林巍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似乎变得更加了深沉了些——自从仁川港事件之后这两次见面,他还没见过李子成像以前那样灿烂的笑过。 “林巍,还没让你和任建模好好聊过呢吧?打个招呼,这位也算是跟我了很久的老人了。” 林巍顺从着丁青的话语,举起酒杯,对着任建模笑着:“任哥,之前大家都忙,还没来得及跟您问好。” “哎一古!可别这样,现在帮里的人谁不知道林巍你的名字啊,我们能坐在这喝酒,还得多亏你卖命搞定了南门派呢。” 任建模笑呵呵的,看不出架子来,而丁青最是讨厌客套的,他骨子里就有一种浪子似的桀骜,看见这种客套场面就觉得膈应。 “啊一西,喝酒!”丁青选择举起酒杯。 其余三人便齐刷刷都举起了酒杯来,任建模十分圆滑的说着各种祝酒词:“为了明日!” “为了丁大哥!” “为了北大门...” 林巍见他主动活跃气氛,便自觉地打起了配合,很快场子便热了起来。 一排八个姑娘从ktv大门走进,各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身材不俗,笑容妩媚。 丁青大手一挥,让她们全都留下,那群姑娘们便也加入了进来,自觉地一左一右将男人们围绕了起来。 场子便更加喧闹,啤酒以箱为单位,满瓶进,空瓶出,短短一个多小时,包括沉默寡言的李子成在内,四人便看起来都有些上了头。 丁青一手搂着漂亮姑娘上下其手,笑容猥琐的对着林巍挤眉弄眼:“呀,怎么样?” “还不错。”林巍看起来也是个中老手,他自然的依靠在姑娘身上,和她们嬉嬉笑笑,十分自然。 “哈哈哈哈...”丁青突兀的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不仅没有放缓的趋势,反而越笑越是开心,环顾着四周,他猛然起身,一脚踩在桌子上,对着远处招手:“西八,唱歌!一起唱歌!” 任建模反应最快,他二话不说拿来了麦克风,还主动的点了几首丁青喜欢的歌儿,又蹦又跳的打着节拍,给有些跑调的丁青热着场子。 那些姑娘们也一副见到了天王巨星的模样,欢呼声鼓掌声,尽情的在音乐里舞动着身体。 林巍笑着跟随着鼓点附和,却在身旁的女人刻意在他身前扭来扭去的时候,将她推到一边。 女人愕然回头,只看到他平静的眼神,当即酒醒了一半,短暂的愣神一秒之后,便更加兴致勃勃的为丁青加油助威了起来,只是身体却不敢随便靠着他了。 林巍也因此真正的舒适了许多——他属实看不太上这些女人,长得连崔敏舒八成水准都没有,让他完全提不起兴致。 但年轻人的身体还是让他被蹭来蹭去的时候憋得难受。 啊一西... 房子租好,要不要找崔敏舒搬过来一起住? 他有些走神。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丁青已经唱的尽兴,他高举着麦克风,大声嘶吼:“西八!从今天起,西八北大门市场,就是我们说了算!草!” 丁青将麦克风随手一丢,伸手用力的搓了搓脸颊,随手挥了挥,任建模便立刻关掉了音乐。 场中忽然安静了下来。 女孩们规矩的坐了回去,而丁青则点燃了香烟,坐在沙发上,表情迅速平静了下来。 “林巍,你觉得这个ktv和那按摩店比起来,哪个更好?” 林巍开口之前,忽然想到了什么,止住话题,斟酌片刻,轻声道:“哥是在问哪方面?” 丁青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林巍:“西八狼崽子,脑子真好使。” “呀,你想要哪个?”丁青直截了当的看向了任建模。 任建模犹豫片刻,先是看了看林巍,笑了起来:“让林巍先选吧,这次要多亏了他。” “哥,我都可以。”林巍一个太极推了回来,但却在这句话之后,表现出了自己的自信:“不管是哪家店,我都能做起来。” “阿西,这小子的自信真是让人羡慕,子成,你怎么想?”丁青笑嘻嘻的拍了拍一旁好久都没说话的李子成。 李子成从女人身上抬起头来,他似乎都要睡着了似的:“这小子确实有本事。” “我先直说。”丁青吐出一口烟雾,翘着二郎腿:“就现在来算,ktv的收入是那按摩店的一倍,小林,你得算清楚这笔账。 这西八垃圾啤酒一箱能赚的钱就有四万多块,还有这些美女,一个小时我们就能赚六万...你知道这里有多少包厢吗?你知道每个包厢每个小时能赚多少钱吗?” 丁青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说道:“这个ktv,西八,一天晚上能赚的钱,最多的时候,是他吗的三百万,五百万!” 林巍属实有点吃惊,丁青却只是举起啤酒瓶,恨声道:“西八狗崽子...” 他或许是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穷困潦倒,扭头看着李子成:“呀,子成,你说,这西八ktv一晚上赚的钱,能买你几个手机?” “哥,五百万,能把那女导购买下来。”李子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虽然话语上开着玩笑,但表情却着实也有些冷淡。 很难想象,李子成是在前段时间才和林巍一起购置了手机。 当然,林巍更相信李子成其实是故意这样的。 丁青发出冷冷笑声,举起啤酒瓶狠狠灌了几口,将啤酒瓶放下,又道:“那按摩店就差了点。” “一共也不过只有八个技师,每个技师一个小时也就十几万到二十几万的收入,但客人不算多,普遍也就最低消费,一晚上一百万左右,多的时候也就三百万。” 林巍问:“是收入还是卖出额?” “收入。”丁青加重了语气。 真是暴利。 黑帮做生意可不讲规矩,事实上,金公主ktv或者温柔乡能做到这种营业额,完全不是因为他们做的有多好,而是靠垄断。 整条街上,不许有第二家同样的店出现。 而在整个北大门市场的许多ktv或按摩店,如果不给帮派交钱,就绝不可能开下去。 而这些钱,以往是全都落不到丁青手上的。 在整个北大门派原有的架构中,丁青的位置甚至在四把手乃至五把手的位置上,权力的划分和实力完全不对等。 无论是按照能力还是贡献,丁青都绝对能算得上是帮派二把手的地位,可偏偏成龙俊自己是个老头也就算了,还格外讲究人情。 钱就这么多,老大要赚一半,剩下的往下放,二把手还要占一半,再往下三把手能拿到的钱也就是一个月一两千万,他们又愿意给丁青多少? 从李子成的状态就能看得出来,贵为丁青副手,买个手机都费劲——倒不是说李子成真的穷到那地步,而是他的钱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养小弟是要钱的。 就拿林巍举例,李子成最开始和他见面,在离开ktv后,出手交给他的零花钱就是十万元。 而林巍严格来说,还不算是他的小弟,是丁青的直属小弟。 那李子成给自己人要发多少钱? 别的不说,起码要保证大家伙能吃饱饭吧? 丁青的钱能给李子成的有限,而李子成又为了维护自己人的战斗力从不吝啬金钱,最终导致的,就是他自己裤兜光光——当然,不排除这是李子成刻意塑造的人设。 这也是李子成如今在帮内声望很高的原因所在。 混黑帮,也是一门学问。 林巍琢磨着,思索着,但面上却只是道:“哥,我做什么都行。” “哦?”丁青笑了起来:“真的?” 林巍点了点头。 他确实很有自信,不管是给他ktv还是别的,只要能有一家店让他施展一技之长,他就有把握用自己远超现在的未来视野将这买卖做到更好。 丁青吸了口烟,长长吐气,最后直接道:“按摩店给你,那家店没有房租,每个月最少给我一千万就行,能做到吗?” 林巍几乎没有犹豫:“哥!我可以。” 丁青笑了起来,仰靠在身旁的女人身上:“别后悔啊,那个破店赚的钱可不多。” “哥,你放心吧...”林巍满脸自信的说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但停顿片刻,他脸上的笑容便绽放了起来:“但是,哥,你得先投资一点钱,让我把店铺翻新一下才行。” 丁青翻了个白眼:“多少?” 林巍笑容腼腆的举起了一只手。 第35章 从何而始 众人的聚会没有持续到太晚。 主要是十二点刚过,丁青便借口不胜酒力,领着两个姑娘走了。 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没法多说。 总之,当林巍和李子成并肩站在楼下抽烟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都表现出了些许疲惫。 显然,两个人都并不是一个能在这样的场合感受到放松与惬意的人。 “子成哥,你之后会做什么?” 林巍好奇地问。 李子成沉默片刻,吐出一口烟雾:“先负责借贷的事,还有一些店铺的安保。” 林巍了然。 事实上,对于一个完全体的黑帮而言,开店只是明面上的经济收入罢了,真正的大头,还是这些见不得光的钱。 五百万放出去,一个月就变成一千万回来,五千万能翻成一个亿。 尽管偶尔有烂账会出现,但总体而言,收入甚至足以完全支撑起一个小型黑帮。 “大哥原本打算让你去负责这个的...”李子成顿了顿,扭头看他:“你不喜欢?” “嗯...”林巍叹了口气,将烟头丢在脚下碾灭:“不太喜欢。” 他的确不喜欢这些见不得台面的赚钱方式。 即便是按摩店,他也不打算按照原本的运营方式继续下去,如果有得选,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赚钱呢? 李子成缓缓点了点头,自嘲的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平静道:“按摩店没你想得那么好做,如果不做皮肉生意,一个月能赚到一千万就不容易了,你要想好。” 他显然是看出了林巍的打算,某种意义上,李子成认为自己很了解林巍——他是一个被警队逐出的年轻人,有狠劲也有拼劲,但也有底线。 这也是为何李子成会对林巍很有好感的主要原因。 他和绝大多数的黑帮渣滓不一样。 而林巍却只是笑着说道:“如果只是现在这样,当然不行。” “哦?”李子成疑惑扭头。 “我还得具体看看才能知道,但无论如何,每个月赚到一千万还是简单的。” 林巍表现得很自信。 李子成笑了笑:“那就祝你成功。” 事实上李子成也并不担心——丁青是受够了没钱的苦,也深知喂不饱手下的后果如何,这次明面上是让林巍负责按摩店,实际上,就相当于是在给他白送钱。 每个月只收区区一千万,就说明了丁青其实压根就没指望从林巍身上赚到什么。 即便林巍去了店里,什么都不改动,就让店铺照常继续运营,林巍也能每个月最少赚到一千万的收入,即便有一部分要分给手下,他的收入也会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准。 别说是如今这个年代,即便放到二十年后,一个月能赚一千万的,都算得上是收入殷实了。 更何况,林巍实际上能获得的收入,远比这更多——在按摩店之外,他的人在底下赚到的钱,也必须分给他一部分才行,不管他们是在做什么。 “但是,林巍。”李子成提醒着:“大哥最近一直在和大地建设的黄社长接触,我们未来可能涉及到房地产的行业。 在房地产这边,北大门派是个新人,新人想要出头,就意味着要动别人的蛋糕。 如今我们北大门派风头正盛,其他门派也都在看我们的动静,别大意。” 林巍严肃点头。 李子成是在提醒他居安思危。 眼下,丁青派系鸡犬升天,从未有过的金钱地位扑面而来,林巍相信,定然会有很多人因为眼前的利益而心满意足。 一旦满足于眼前的收入和地位,就不愿拼命,丧失了锐气。 成龙俊是怎么失败的?正是因为他没了锐气,屁股坐热了,两眼只朝着前边看,却忽略了在自己背后,还有一大群饿到眼睛发绿的饿狼。 如今成了完全体的北大门派的存在,注定是要被多方忌惮的。 警方还在低调的用卧底试图闷声发大财。 同行们忌惮着,警惕着北大门派进一步的扩张。 资本们观察着,思考着,与狼共舞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这也是为何李子成提醒他的原因——区区一个按摩店,是养不饱一群狼的。 短期之内,林巍还能凭借自己近期的势头拉拢一批人跟随他,但如果他就此满足,区区一个按摩店的收入,可养不起他背后的那群追随者。 如果不能更进一步,找到更多赚钱的路子,林巍的地位只会不升反降,像成龙俊一样,被手底下的人记恨。 “行了,享受去吧。”李子成点点头,见他心里清楚,便不再多说。 林巍则走到了他的汽车边上,伸手拉开了车门,笑着招呼:“子成哥,谢谢。” 这句谢谢他说的真心实意。 因为李子成的的确确是出于真心,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换做旁人,恐怕宁愿林巍就此满足才好,只是守着一个按摩店,要不了多久,林巍就会变得毫无威胁。 李子成这才终于笑了两声,丢掉烟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 林巍目送他坐着黑色轿车远去。 扭头,走到了自己的轿车边。 大头已经恭候多时——他主动拉开后车车门,等到林巍坐进去,便自觉的去了驾驶座。 林巍却没有急着说目的地,而是在车内缓缓开口:“大头,严格来说,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哥,我熟悉和能叫的到的,大概只有二十多个,但是如果是大哥开口,我觉得最起码能有三四十个人会来,算上南门派那点被大哥打服的,可能更多。” 大头说着,林巍只是点点头,眯着眼算了笔账,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们平时的收入从哪来?” “大哥,我们一般都在帮派的店里工作,或者做点私活,比如收钱去解决一点麻烦,又或者被其他大哥派出去做事。” 林巍又算了算账,叹了口气。 当上了大哥,才知道这点钱完全不够用。 丁青给了他一个稳定的收入渠道,但也仅此而已,他表明的更多的意图,还是让林巍自己去赚。 他没有限制林巍的行动,甚至在ktv的时候还多次暗示他,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去做,他会给他做后援。 摆明了是让林巍自己多去寻点财路,扩充势力。 “你觉得我们要想赚钱,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林巍的问题让大头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试探性的开口:“放贷?” “换一个。” “再开几家店?” “换一个。” “...收保护费?” 林巍放弃了询问。 他撑着侧脸,摆摆手:“回我家,在北大门服装市场那边,新楼。” “是,大哥。”大头不敢多说。 如果说崔永豪对林巍是憧憬和尊敬更多一些,大头对林巍的个人感受,可能便是畏惧更多一些。 他从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狠人,和崔永豪这样一打就上头的小年轻不同,大头在当初和南门派决战的时候,始终都是跟在林巍身后的。 他打过太多次架,也足够冷静,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格外清晰的观察到了林巍到底做了多么吓人的事。 他从门口一路杀到仓库内部,一路上拦路的几乎就没有一合之敌,下手狠辣且致命,拿枪杀人时的动作更是冷静到让他不可思议。 大头在见到对面拔枪的一瞬间就有点腿软了,头脑登时一片空白,而林巍在那一瞬间的动作,却是拔枪反击,再之后更是仿佛被打开了开关似的,连续扣动扳机。 那一瞬间的姿态,甚至让大头有点毛骨悚然。 林巍却懒得去猜想大头在想什么,只是沉默的望着窗外。 这一次的收获对他而言,除去多了一家可以稳定产出现金的按摩店以外,还多出了两条街道,准确的说,是两个大市场范围的地盘。 这两个地盘是完完全全属于林巍的,严格来说,在这个区域之内,林巍甚至可以像李子成一样搞借贷业务,也不会有人说他出格。 只要别和自家兄弟抢肉吃就行。 他可以开赌场、澡堂、ktv、夜总会... 只要他赚到的钱该上交的部分就上交,丁青也只会夸他生财有道。 那么... 他要从哪开始呢? 第36章 店被砸了! 次日一早,林巍在新家睁开了双眼,少有的睡了个舒服的好觉。 房地产中介的黄社长大概是怕极了他会记仇,不仅找家政公司把他的新家弄得干干净净,连床单被罩之类的东西,都直接买了新的换好,林巍晚上住进来的时候,这间三室一厅的公寓楼就已经被收拾的焕然一新。 不算大,但对于一个人住而言也绝对算得上是宽敞,单独的卫浴间,开放式厨房的厨具也都是新的,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一间客卧,窗外的街道到了晚上也罕有车辆行驶,关上窗户后几乎听不见杂音。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这是栋公寓楼了,从街边直接进入的那种,楼内的住户素养也多少有些参差不齐,卫生也只能说是普通。 好在林巍在六楼顶楼,一共也就只有四户人在六楼住,在五楼还有单独的金属栅栏门,除去六楼住户,没人能上来。 林巍先去洗了个澡。 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以后,他便坐在客厅,打开了他昨晚拎回来的手提箱。 手提箱内,满满当当的,都是伍万元面值的韩元。 两千万。 这就是丁青给林巍的‘礼物’。 林巍更喜欢用奖金来形容这笔钱。 他伸手拿起一坨,沉甸甸的重量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这还是他这辈子头一回拿到这么多现金。 但说实话,他却未曾有他想象的那么激动。 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这两千万换算一下,其实也就才十几万块钱的原因? 点了一根香烟,沉默许久,林巍起身拿起了车钥匙。 有钱了怎么办? 花!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崔敏舒家的电话,响了几声,无人接听,他才转而拨打崔敏舒的手机。 “在哪呢?” “上~班~”崔敏舒的声音带着些许郁闷。 林巍听她电话那头嘈杂,便知道她在哪,只是道:“陪我去买东西吧。” “好啊!你来接我吗?”崔敏舒当即精神了起来:“我先回家换个衣服?” “不用,你穿什么都好看。”林巍急忙用好话打消了她的念头——要不然,没一个小时别想出发。 “嘻嘻,知道啦...那你来了给我打电话!” 她说完后,还特意压低了声音:“我想你啦,欧巴~mua~” “呀!臭丫头,又在和那家伙打电话?你这几天就没好好上过班...”崔母略显暴躁的声音响起,崔敏舒便立刻大声道:“一会见,欧巴!拜!” 电话被挂断,林巍摇摇头,思索片刻,将钱箱提起,下了楼。 将钱箱往后座一扔,他便径直开车到了跳蚤建筑物前,给崔敏舒闪了个电话,她便在一分钟之内嗖的冲了出来。 “快走!要不然我妈又要我去搬东西...烦死了。”崔敏舒躲贼似的钻进副驾,林巍却不急不缓的先给她系上安全带。 望着他凑近给自己扣安全带,崔敏舒也就将崔母的威胁全全抛在了脑后,幸福的笑着,将脸凑过去,用力的mua了一口。 林巍瞥她一眼,勾起嘴角。 “嘻嘻。”崔敏舒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他坐直身子,才回想起什么,扭头回看,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不远处崔母双手叉腰的无奈表情。 她摇下车窗,探出头去:“妈!今天不回来吃饭啦!” “...路上小心点!”崔母再不情愿,也没法违逆崔敏舒自己的想法,而且,她望着从驾驶座对自己挥手致意的林巍,心里的想法也发生了些许转变。 这小子哪来的车开? 这车看着可不便宜。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崔母嘀咕着,脸上却只有笑意:“林巍,有空来家里吃饭啊!” “好,姨母。”林巍笑着收回手来,发动汽车。 “欧巴,我们去哪?”崔敏舒看着有些迫不及待,她脸上的笑容自从见面就没消失过,望着他的侧脸说着:“你想买什么呀?” “去买几身正装,也给你买点好看的衣服穿,再带你去做个造型——你这发型简直是在暴殄天物,白瞎了你这么漂亮的脸蛋。” 林巍悠悠的说着,而崔敏舒则有些不服气的哼声道:“胡说,我这样还不够好看呀?” 她从自己随身的红色小挎包里摸出小镜子细细打量,怎么看都是毫无死角的美颜。 最后,崔敏舒放下镜子,自得道:“欧巴,我漂亮吗?” “漂亮。”林巍实在的点头。 “嘻嘻。”她便高兴地凑过头来。 “开车呢!” “mua!” 于是才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 林巍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高中生吗?” “怎么啦,喜欢你嘛~”崔敏舒不以为耻的洋洋自得的笑着。 林巍摇摇头,没再多说,只是问道:“你们看好的那个门面多少钱?” “哪个门面?你是说主街的那个?”崔敏舒想了想,说道:“我妈说她和房东关系不错,只要保证金三千,再加月租二百五十就行。” “能保证收入吗?”林巍问。 “肯定能呀!像我家的衣服,在跳蚤市场就只能卖几千元,但如果是自己开店,价格就能翻最少一倍,而且我和我妈想做专门的品牌,以后自己定衣服版型,加上我们店的logo就能卖出牌子货的价格来。” 崔敏舒兴致勃勃的说着:“以商场的人流量,每天营业额怎么也能有几十万吧?就算生意再差,一个月刨去房租只赚一百万,一年不也有千万的收入嘛。” “还差多少?”林巍又问。 崔敏舒叹了口气:“保证金还差七百多万呢,我妈想去贷款,但银行那群人说什么个体经营不给批。” 林巍点点头:“我知道了。” 崔敏舒意识到了什么,她沉默片刻,笑容愈发灿烂:“欧巴,不用你帮忙的! 说不准,不开店反而更好呢,万一开了店,我可就不能这样天天陪你出来玩啦!” 林巍只是道:“做点正经买卖也好,积累一下开店的经验,说不准以后还能给我当个秘书什么的。” “呀,真的假的?你发财啦?”崔敏舒瞪大了眼。 林巍笑了起来:“嗯哼。” 崔敏舒却只高兴了一小会,脸就逐渐垮了下来:“欧巴,我不要你的钱。” 她见林巍不说话,又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起开店?欧巴,我们两个人合伙,肯定比我和我妈合伙要好多了,到时候一年怎么着也能赚一两千万,肯定比你混...要好的吧?” 林巍扭头瞥她一眼,笑着安抚:“好啦,不用多想,现在我也不是以前那样的小混混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缺钱,起码一个月赚个一千万还是没问题的。” “哦~”崔敏舒显然不信,但也不想说烦人的话,只能自己收拾收拾心情:“我还没见过欧巴穿西服的样子呢。” 她主动将话题回到了今天的内容上。 林巍便顺着话题,和她闲聊着,在首尔快乐的约会了起来。 按照原本的计划,林巍是打算就这样和她玩到晚上,再去温柔乡店里看看,但却曾想到,才刚和崔敏舒吃过晚饭,正要将她送回家的路上,一个电话的到来,就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欧巴!怎么办?林社长的店被砸了!”韩素婉的声音急切中带着哭腔。 林巍的表情霎那间变得冰冷了起来:“现在?” “林社长也被打了...欧巴!快点来!” “我马上就去,你别着急。” 换了一身新衣服,连头发的发型都变了的崔敏舒坐在副驾驶上听到了只言片语,见到林巍挂断看向自己,便立刻道:“欧巴,你去吧,我打车回家。” “对不起。” 林巍将车停到路边,先和她一起下车,掏出一张卡。 “卡里有一千万,密码是...” “啊?” 崔敏舒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林巍却直接道:“拿着,把店的事情搞定,有什么问题打我的电话,现在在北大门市场,我说话有用,就当我借你的。” 崔敏舒欲言又止,可看他那表情里难以掩盖的怒气,最后也只能叮嘱道:“欧巴,一切小心,别开太快。” “我知道。”林巍笑笑:“不用担心。” 他发动汽车,飞快的汇入车流,而崔敏舒站在原地,半晌,才叹息一声,挥手打车离去。 而在分开之后,林巍的表情却逐渐变得愈发阴沉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大头。” “大哥!” “叫人,到九老区加里峰洞。” “是!大哥!” 大头一句废话都没有,立刻答应了下来。 林巍驾驶着车,飞快的抵达了父亲的山海阁中餐厅前。 呈现在他面前的,便是一片狼藉。 倾倒的桌椅、破碎了一地的玻璃、用被鲜血染红的毛巾捂着脑袋的父亲林大海坐在椅子上低头抽着烟,韩素婉强装着镇定,正在对着显然也是刚来不久的马锡道警官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一辆警车就停在店门前,两名警员面无表情的拿着笔记本进行着对周围人的口供记录。 林巍在车内先是闭着眼,深呼吸,直到长长一口气吐出,才推开车门,眼神冰冷的迈开了脚步。 马锡道是最先警惕的扭头看向他的人。 穿着刚刚买到的黑色西装,银色手表,白色衬衫的林巍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该出现在这样场合的人。 他一时竟没想起,面前的男人是谁。 直到韩素婉见到林巍,再也绷不住强装镇定的脸,露出哭腔:“欧巴!” 林巍伸手,轻轻将她搂到怀里,拍了拍她的脑袋和后背:“没事了。” 此刻天色将晚,韩素婉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高中校服,显然,她才刚放学,还没来得及到店里开始换衣服准备兼职,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林巍扭头,看向皮夹克被肌肉撑得满满当当,此刻表情略显思索的马锡,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轻声询问道:“马刑警,谁干的?” 第37章 惹错人了 “不知道。”马锡道先是略显暴躁的回了一句,而后沉默片刻,又低声道:“你不要在这搞事,我会找到是谁干的。” “然后呢?”林巍不怒反笑。 他放开韩素婉,高大的身躯走到马锡道身前,竟给人一种不分伯仲的感觉。 尽管从肌肉维度上,林巍并未有马锡道那般夸张的横向身板,但他只是站着,便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马刑警...你有你处理问题的方法,我也有我的。”林巍表情冷漠的与他对视着,丝毫不顾马锡道此刻眯起的眼睛。 他只是淡淡道:“如果你的工作做得真的到位的话...我想这件事本就不该发生。” “西...”马锡道低声骂了一声,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但却没法向林巍发作。 毕竟无论如何,对方是林大海的儿子,他此刻能做的,不该是对被害人的家属施压——尽管马锡道自认不算是个什么好人,但他的的确确,是一个真正想做事的警察。 于是,马锡道强忍着对那群砸了店铺的混混的怒气,低声下气道:“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做好,你给我点时间,绝不可能让林社长白受委屈。” 此刻马锡道的脸上多少有点火辣辣的——想起几天前接到的姜科长的电话,回想起对方还让自己多照顾一下林巍的父亲,眼下,却让对方的店被砸了,连人都受了伤。 林巍见马锡道这样,便知晓对方是不大可能告诉自己事情详情的了,于是扭头看着韩素婉,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别害怕,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才刚放学过来,就看到了有一群混混围在店门口,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和林社长吵架,要他拿出钱来。 林社长说宽限几日,对方就直接动手推人,不知道林社长说了什么,结果对方就开始动手砸店了。” 林巍望着韩素婉难过的模样,宽慰着:“我知道了,不用难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接下来只要解决就好。 距离高考没多久了,你也该把兼职放下,专心学习一段时间了,呀,不是说要去首尔大,之后当检察官的吗?” 韩素婉表情依旧低落:“欧巴...” 林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笑,扭头看向远处的林大海。 林大海早就听到了林巍的声音,但却连头都未曾抬过。 “爸...” “别叫我爸!” 林巍才刚出口,林大海便用更大的声音打断了他。 林大海压着毛巾捂着脑袋,抬起头后的表情,即冷漠又疏远:“我可没有你这么了不起的儿子。” 林巍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扭头看着韩素婉:“素婉,你送我爸去医院。” 韩素婉刚点头,林大海便略显暴躁的起身:“我不用。” 他推开林巍,走到马锡道面前,勉强露出笑容:“马警官,这里的事儿就要拜托你了。” 马锡道表情严肃:“你放心,我保证不管是哪些崽子干了这事,都绝对跑不掉!” 林大海闻言,连忙道谢:“谢谢!”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脑袋上受伤不要大意,韩素婉,你带林社长去医院。” 马锡道拿出钱包,也没数数,就将钱包里的钱都拿了出来,塞到了林大海的手里,林大海连忙拒绝,但马锡道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哪能推搡的过。 “林社长,你养好身体,也是配合调查的一部分,好吗?”马锡道不容拒绝的说着。 林大海却无论如何都不收下这钱,最后马锡道也只能再把钱递给韩素婉,韩素婉的第一反应,却是看向林巍。 林巍对她摇摇头,韩素婉便也坚决不拿马锡道的钱,最后他只能将钱收了回来。 “阿西。”马锡道有些头痛的看了看四周,此刻,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都围着干什么?警察办案没看过吗?都给我回去!”他爆喝一声,四周的居民便不敢多事,马锡道在这附近的街上,多少也算是个出名的厉害角色。 那些街上的刺头都被他收拾过,还有很多人受过他的恩惠,单论声望而言,他大概比这边的派出所所长还要出名。 “那群人里有没有你认识的?”林巍再次问向韩素婉,韩素婉低头认真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说道:“好像有一个,和之前你收拾过的那个自称是毒蛇帮的人很像,不,不是很像,应该就是他,只是他脸上裹着绷带,我最开始没想起来。” 毒蛇帮。 林巍点点头。 马锡道却因此脸色微变:“呀,你和他说这个干什么!” “怎么?我记得那位毒蛇帮的朋友,不是被马警官带回去了吗?看来,马警官的教育方式,还是不够彻底。” 林巍这次却没再忍让了。 他脸色愈来愈冷,摸出根烟来叼在嘴上,点燃之后,长长吐出一口烟气:“毒蛇帮...名字倒是厉害。” 马锡道脸色也沉了下来:“呀,我都说了,别掺和这事!” 他看了林巍几眼,严肃道:“我听说你小子最近也混到帮派里去了?听着,这群人和你这样的小混混不一样,别以为自己才混几天,就能和这些畜生们掰手腕了。 听我的话,别掺和这事!别在这里惹出麻烦来,要不然,我只能像对付那群混混一样对付你!” 林巍却笑了起来,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林大海一眼,见他还是不肯看自己,便对着韩素婉挥了挥手。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上的韩素婉有些沉默,她先是看了看林巍西装笔挺的模样,又看了看车子还算豪华的内饰。 “欧巴...你现在?”韩素婉停顿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道:“是在给人当司机吗?” “呀!西...”林巍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她脑门:“就不能是我的?” “哪有这么快...你才去那北大门派呆了多久啊?”韩素婉不敢置信的说着。 林巍沉默片刻,也笑了起来,声音略带感慨:“是啊。”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林巍打开车窗,丢掉烟头。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到店里兼职了。” “欧巴...” “老老实实去读书,你到底要不要当检查官了?” 林巍的话让韩素婉无言以对,即便她本身就很聪明,学习成绩也不错,但的确,如果还是这样白天上课晚上兼职,回到家再熬夜学习的话...首尔大很难。 “我会去给你联系补习课程的老师,这段时间,你放了学就回家,我会请家教老师去你家里给你上课,晚上别出来乱跑。” “那要很多钱吧?”韩素婉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家教的费用。 林巍却只是指了指后座。 “看到那个箱子了吗?打开。” 韩素婉有些犹豫的伸手去后座将那公文包似的箱子拿了过来,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愕然的将箱子合上。 “我不要!” 她的脑袋里下意识想到的,就是林巍做了许多可怕且危险的事——他不会是去抢劫了吧? “是老大给我的奖金。”林巍拉上车窗,免得被人听到。 他平静的望着韩素婉说道:“前几天北大门派发生了一件大事,而我立了大功,作为奖励,我不仅有了这笔钱,还从一个小混混一跃成为了大哥的得力下手。 尽管想要再进一步会很困难,但能抵达这一步,已经算是我走运。 不用去担心钱的问题,起码帮你读完首尔大不成问题——就当是我借你的,提前投资。” 林巍看起来半点不像是开玩笑的说着:“黑帮是没有未来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褪去这身黑衣服,光明正大的成为一个企业家,而到那时,如今我所经历的一切,就会成为脖子上致命的绳套。 而在韩半岛,掌握着这绳套的,只有检察官。 素婉,成为检察官吧。” 他扭头看着韩素婉,表情极其真挚:“我会为你铺路,作为回报,你和我同流合污就好。” 韩素婉受到了点冲击。 她欲言又止着,半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林巍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大哥,我们到了加里峰洞了。” “去找一群毒蛇帮的崽子,问清楚是谁今天下午砸了一家叫做山海阁的中餐馆,我要他们给我一个说法。” “是,大哥!” 大头挂断了电话。 林巍放下手机,而韩素婉则担忧的看着他,林巍摇摇头,让她什么话都别说,只是从钱箱里取出两叠,放到她手上。 她刚要拒绝。 “一部分是你的,一部分是给我爸的,他肯定不会收我的钱,这笔钱怎么用到他身上,就要你多花心思了。 你妈妈身体不好,平时工作也很辛苦,你不去兼职,家里的钱够用吗? 上大学还要一大笔钱呢,比起助学贷款,跟我借钱不是更好吗?” 林巍用话语打断了她的措辞,笑道:“银行收的是利息,可我投资收获的,是个检察官呢。” 韩素婉望着手里的钱,无声的望了许久之后,轻轻点头。 “我一定会考上首尔大的...但是,想要成为检察官,可能要很久。” “十年?”林巍笑着扭头望着她:“那就约好了。” “嗯!”韩素婉的表情极其认真的伸出手,与他重重一拍:“哪怕你到时候已经被关起来了,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捞你出来的!” “快点呸呸呸!”林巍说完后,自己先是一愣,而韩素婉显然也有些意外,但也只是噗嗤一笑,便立刻呸呸呸了三声。 林巍看了看车窗外,说道:“我爸就交给你了,我在这待着也就是惹人嫌弃。” “我又不嫌弃...”她小声说完,无声的看了林巍几眼,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将钱费劲的塞进裤兜之后,扭头下了车。 林巍没再下去,只是摇下车窗,对着不远处的马锡道昂首道:“马刑警。” 马锡道扭头看向他。 “有一点你说错了。”林巍发动汽车,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着:“不是我该不该招惹毒蛇帮的问题...而是毒蛇帮的这群崽子,才是真的惹错人了!” 他踩下油门离去,马锡道脸色阴沉,他隐约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或许林巍和他所想的那种刚入行的小混混并不一样。 但马锡道仍未多想——他打心底里不觉得,一个刚从警队被踢出去,混了几天社会的小年轻能有多大的本事。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他的手机响起。 “干什么?”马锡道暴躁的接起电话。 而后,脸色突变。 “西八...林巍!” 第38章 谢谢大哥 “哥,毒蛇帮的地盘里只有一些小弟看场子,找不到他们管事的,怎么办?” 在一个小时前,林巍接到了大头的电话。 而对于大头的疑问,林巍给出了一个简单的回复:“那就让他们主动来找我。” “怎么做?” “都砸了。” 挂断电话后的一个小时之内,毒蛇帮的地盘便遭了殃。 这一次大头带出来的人远比林巍想象的还要多得多——他们绝大多数在之前都属于帮派内的小喽喽,三五成群,自觉地抱团取暖,听从几位帮内小头目的号令。 有时丁青要人,他们会去,李子成叫人,他们也会去,但严格来说,他们并未有明确的派系,就像大头一样,在林巍出现之前,他就是个独当一面的小头目了。 无论是丁青还是李子成,亦或是其他帮内的兄弟需要帮手,只要打他的电话,他就会带人过去,关系比较模糊。 可如今林巍异军突起,他便成了林巍的派系力量,有了明确的领导。 而如大头一般在帮内地位模糊,派系混淆的人,还有许多。 过去的丁青本身就是个小头目,内部几乎没有什么派系可言,除去李子成明确的是他的副手以外,其他的人基本就和大头一样,都属于丁青的小弟。 可如今丁青上位,北大门派内的架构便发生了剧烈的改变——除去李子成依旧被明确地成为了帮内的二把手以外,其他的位置却有些模糊。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林巍便莫名其妙了成为了很多人眼里的三把手。 一方面是他在之前的两场战斗里打出了名气,甚至可以说是亲手覆灭了南门派,借助这波风头,名声暴涨。 另一方面,也是丁青直接将按摩店分给了他,某种意义上肯定了他的地位。 这便让许多下层的小弟们有了心思——丁青如今是不需要嫡系马仔的,他的嫡系就是李子成、林巍、任建模。 而那群小弟们想要出头,想要往上爬,便只能选择一个山头靠拢。 原本一直跟着丁青派系的人自然不用多说,大部分选择了李子成,和大头关系较劲的都跟了林巍,剩下的一部分选择了任建模。 而原本属于朴镇等原北大门派系的人,却出乎意料的,都在积极向林巍靠拢。 一方面是因为他风头正盛,打出了名头,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他是帮内的新星,根基不深,这才有大量的人希望能借此机会成为他的心腹,希望成为他的派系骨干得到重用。 而南门派的人,也因为林巍留下的黄大勇发挥了作用,积极向林巍投诚。 这也就最终导致了大头这次摇人,取得了极其惊人的结果。 有足足接近百人,选择响应了这次号召,听从了林巍的指使,蜂拥着抵达了九老区加里峰洞。 一场惊人的混乱便由此展开——毒蛇帮名下的借贷事务所、小赌场、按摩店...全都遭了殃。 很多毒蛇帮的人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一刻,就被人按在地上暴揍,甚至不知道打自己的人是谁。 等到林巍开着车抵达现场之后,他能看到的,就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大街上嬉笑着没个正型的北大门派的人正在三三两两的叼着烟闲聊。 街边的商户和匆忙收摊打算离开的商贩们感觉到了风声鹤唳,甚至没有人敢报警。 他们只以为是什么帮派大火拼要发生了,哪敢惹火烧身? 大头是最先看到林巍汽车的,他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在林巍下车后,九十度鞠躬,猛地大声道:“大哥!” 其余混混们这才意识到自家老大来了,有的慕名而来的混混们甚至还从没见过林巍的脸,借此机会偷偷看他。 他们看到的,便是一个穿着崭新西装,西服笔挺,身材高大,长相俊朗的男人——这副形象,完完全全符合他们对一个‘大佬’的想象。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便是整条街上,原本都没个正形的混混们,齐刷刷的九十度鞠躬,大声道:“大哥!” 别说是旁人,就连林巍自己都有点惊着了。 我哪来这么多小弟? 我原来这么牛逼? 脑袋里的两个念头飞速闪过,但林巍面上却也只是淡漠的点点头:“毒蛇帮的老大在哪?” “大哥,没找到他们老大,只找到了个据说是二把手的。” 大头说完,对着一旁一扇门都被砸碎了的旅馆大门使了使眼神。 林巍扭头看去,一楼还躺着一个捂着胳膊没法起身的小混混呢。 啧。 林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迈步过去:“你老大在哪?” 此刻那小混混早就吓傻了——黑帮之间亦有差距,毒蛇帮固然已经算得上是这里的地头蛇,可全帮人数加起来,也就小几十号人罢了,哪里比得上北大门派的力量? 见到对方老大出现,表情冷漠,他哪里还记得什么兄弟情义,当即大声道:“在楼上,我们老大不在,上面的是我们老大的二把手...” 林巍点点头,迈步而上,大头跟在他身后,手一挥,便有数个小头目带着两三个零星的手下跟在身后,即便如此,林巍粗略回头一瞥,也能瞅见自己身后跟着起码十几号人。 走上楼去,林巍见到的,便是一个满脸是血,正在拿着手机拨打电话的男人。 见到林巍,那人下意识的放下手机,而林巍却只是表情淡定的对他昂昂下巴:“继续。” 看到林巍,那人咬着牙勉强坐直了身子,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北大门派,林巍。” 林巍的话语刚刚出口,眼前便有文字漂浮而过,他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是声望任务又成功突破到了下一阶段。 “北大门派?”那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显然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这群人了,对于北大门派的名字也有些陌生——毕竟双方的活动区域可离得不近,往日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林巍蹲下身去,看着他手里的手机,上面还保持着通话的界面,他伸出手。 那男人犹豫片刻,将手机递给了他。 “毒蛇派的老大?” 林巍问。 “林巍?”显然电话那头也听清了林巍的名字,声音冰冷的询问道:“今天的事儿,兄弟能不能给个说法?” 林巍只是说:“我在你的旅馆...” 他扭头看了看,这算个屁的旅馆,二楼的房间里全都住着女人,是干什么的地方自然也不用多说。 “十分钟内,我希望能和你见面谈谈。” 林巍说完,对面沉默片刻,语气放低了些:“兄弟,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今天下午,你们毒蛇派是不是有人去砸了一家店?” 林巍低头看向面前所谓的二把手。 那人表情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林巍只是看到他表情的变化便能肯定,自己没抓错人。 于是,林巍笑了起来:“看来是。” “...这件事我并不知晓,我马上回去,兄弟,这件事肯定给你个说法。” 毒蛇派的老大看起来还算清醒——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一步,就算要报复,也是之后再说的事儿了。 林巍对着电话,表情轻松:“好,我刚才路过一家茶楼,我在里面喝茶等你,不介意吧?” “听兄弟你的。”毒蛇派老大显得从善如流。 林巍放下手机,丢给面前满脸是血的二把手,越看他越是脸熟,左思右想,隐约能想起对方好像是《犯罪都市》里出场过的角色。 那看来,毒蛇派的老大应当也是个熟面孔了。 只可惜,犯罪都市作为一个犯罪爽剧,他看过就忘,只记得大概,对于这群人,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了解了。 “原本是想好好谈的,但没办法,听我的人说,你们根本不愿意搭理我...只能出此下策,请你们老大来好好谈谈,多有得罪。” 林巍试探性的用中文结尾,而对方听到他讲普通话,先是一愣,随后勉强笑着,用带着延边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原来是自己人。” “自己人...” 林巍先是感叹似的说了一声,而后,却突然面色一变,伸手捏着他的头发:“在你们老大跟我喝完第一杯茶之前,我要见到那几个砸店的狗崽子,如果我看不见人,就把你们这些狗崽子都丢进黄海去,西八崽子,听见了没有!” “西八,中餐厅都砸的狗崽子,也配和我说是自己人?狗娘养的,草!” 林巍松开手,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伸手整了整衬衫的衣领,表情恢复了平静:“去喝茶。” 走下楼,他看着满大街的自己人,干脆直接从车后座里拿出自己还没焐热的钱箱,看了大头一眼,丢给了他:“今天过来的,每人十万,剩下的放回车里就行。” 大头昨天就是从ktv开车送他回家的,自然知道这里头是什么,他先是犹豫了一下:“哥,十万是不是有点多?” “做事。”林巍却毫无留恋的说完,便迈开脚步,往不远处的茶楼走去。 大头能说什么呢? “谢谢大哥!” 第39章 我要四个亿 当毒蛇派的老大抵达熟悉的自家地盘之后,看到的便是满街的生面孔。 他一时间,竟有种踱步而逃的冲动。 西八,这架势来的可不是小人物。 强忍冲动,他将车开到茶楼前,拉开车门,走下了自家的老款轿车。 茶楼前站着的两排人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大哥在里面等你。” 崔永豪吊儿郎当的说着。 毒蛇派老大安成泰只是勉强笑笑算作回应,迈步而入。 说是茶楼,其实也就是茶餐厅,主要以各种华侨喜欢的茶水,茶点心为主,也负责正经的中晚饭。 林巍坐在沙发椅上,背对着安成泰,身后站着的只有大头一个人,听到声音,也不回头:“来了?” “...嗯。”安成泰走到正面,才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 这么年轻?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而后,不动声色的坐下:“兄弟,这事可真是误会。” “误会不误会,都不影响事情的结果。” 林巍放下茶杯,拿出香烟,先递给安成泰一根,而后又对他身后挥了挥手:“别躺了,抽烟吗?” 安成泰惊悚的回头,便看到自家二把手从沙发后面勉强站起身来,脸上满是血雾,露出惨淡笑容:“谢谢林哥。” “一起坐着喝茶。” 林巍笑着邀请着:“再打个电话试试?” 二当家的手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后,强忍着怒气强调道:“还没把人带来吗?快点!西...” 他骂声刚出口,便觉得不能在林巍面前爆粗,又硬生生吞了回去,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去洗洗脸吧,看着怪难受的,一会马刑警来了也不好解释。” 林巍提议。 二当家这才连忙点头道:“好,林哥。” 看着自己手下卑躬屈膝的样子,安成泰怒从心来,可又不得不忍着,勉强露出笑容:“兄弟,你说个解决办法?” “哦?”林巍眉头一挑,笑着坐直了身体:“真要我提?” “是,你说个法子,这次的确是我底下的人没长眼,冲撞了兄弟。” 安成泰说完,林巍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半晌之后道:“一条命五千万,怎么样?” “啊?”安成泰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变得有些差劲:“怎么算?” “今天砸了我家店铺的,一个人,五千万。”林巍再次重重重复了一遍。 安成泰的脸彻底黑了下去,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副手,问道:“几个人?” “八,八个...”二把手表情同样差劲至极。 那特么可是四亿... 安成泰再次勉强露出笑容:“兄弟,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旅馆里那么多女人,再加上你们好像也有放贷的业务...四亿都拿不出来?” 林巍的笑容灿烂:“毒蛇哥,我虽然没读过大学,但基本的算术还是会的。” 安成泰的脸彻底阴沉了下去,他沉默片刻,最后道:“能不能少一点?” 即便是给四亿打个对折只赔两亿,也足够他伤筋断骨了——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还有毒蛇帮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若是没法找回来,恐怕之后街上的其他阿猫阿狗更不会老实。 和北大门派不同,光在整个加里峰洞,便有毒蛇派和光头派两个派系,竞争激烈,哪有那么多的现金会存着? “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借钱的地方吗?我们北大门派好像也有借贷业务呢,你差多少?” 林巍笑容依旧,可安成泰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咬着牙,腮帮子一股一股的,直到门口传来痛呼声,也没做出决定。 林巍扭过头去,八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毒蛇派混混从门口被推了进来。 “说说吧,为什么去砸店?” 林巍指了指一旁,崔永豪便压着这几人全都跪在了边上,有人不服气,他便猛地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西八...”有个小混混实在气不过,怒吼着便要起身,但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黑黝黝的枪口。 林巍举着手枪对准了那小混混的脑门:“我在问你话。” 手枪的出现登时让毒蛇派的人呆立当场,这种东西,即便是对于他们,也是十分遥远的存在。 即便是要动手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们也还都停留在了刀子匕首的层面上。 也正因为这把手枪的出现,彻底让安成泰意识到了双方的差距。 北大门派到底是多大的帮派? 安成泰不得不开始考虑起如何收尾了——如果北大门派的人已经是可以动用手枪这个层次的存在,毫无疑问,他的毒蛇派根本不是对手。 林巍放下手枪,对着大头招招手,耳语几声,将腰后的手枪递给了他。 大头收好枪脚步匆匆的离去。 而林巍则笑着轻声说道:“抱歉,前几天做事带着,忘了收起来了,还得谢谢你们让我想起来。” 他可不想带着枪被人发现后关进局子里,还得要姜科长捞他。 “那么,继续那个问题。” 林巍扭头看向那一排跪着的混混。 其中一个忍不住压力,低声道:“是黄蜂叫我们去的。” “黄蜂?” 林巍反问。 而安成泰那愤怒的视线,便让林巍认出了到底谁是黄蜂,他仔细端倪片刻,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正是之前因为对韩素婉嘴贱,被他收拾过一顿的那小混混。 “你是怎么找到中餐店的?” 林巍问。 那混混眼看躲不掉,便低声的将整件事全盘托出:“我昨天出来,路过中餐厅,看到了那个女人,就想着怎么能报复一下。 然后就故意去吃饭挑了挑毛病,故意吵了一架之后,带了人上门要赔偿,他不给我就把店砸了... 大哥,对不起!” 黄蜂猛地四肢着地磕了个头。 而林巍却只是笑容逐渐冰冷:“谁动手打的人?” 没人说话,但视线却又聚在了这外号黄蜂的小混混身上。 “哪只手?” 林巍又问。 黄蜂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大哥,对不起!大哥!” 崔永豪看了林巍一眼,面无表情的伸手抓住了黄蜂的后脖子:“大哥在问你话!” “右,右手。” 黄蜂不得不说。 林巍扭头看向安成泰:“一个手腕算五百万好了,三亿九千五百万,行不行?” 安成泰脸色阴沉,但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好...他不长眼非要惦记你的女朋友,该挨。” 林巍沉默片刻,没有否认:“那就这么定了。” 他慢悠悠起身:“右手。” 黄蜂抬起头:“哥...” “右手。”林巍继续面无表情的说着。 黄蜂无助的看向安成泰,而安成泰则干脆咬着牙站起身来,抓住了黄蜂的右手,无需林巍开口,便猛地拍在了桌上。 “毒蛇大哥,大哥!大哥!!!” 黄蜂慌乱的大叫着,但安成泰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的二把手,那人便立刻起来伸手按住了黄蜂,而后安成泰深吸一口气,对准关节,猛地一膝顶了上去。 咔嚓的声音响起,黄蜂捂着胳膊哀嚎倒地。 而林巍只是重新露出了笑容:“哦,对了,我的人还砸了你不少店铺,伤了不少人,赔偿就算四千五百万好了,一共三亿五千万,现金,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 林巍问茶楼的人要来纸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 “一个礼拜之内,钱能到吗?毒蛇哥?”林巍笑着叫哥,可无论是谁都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威胁。 安成泰勉强的笑着:“三天之内,一定送到你的手上。” “合作愉快。”林巍主动伸出了手,与他轻轻一握,而后便用纸巾擦了擦手,站起身来,将西装外套扣子系紧:“买单。” 茶楼老板颤颤巍巍的表示:“不用的,真不用的。” 林巍却只是掏出两张五万元的纸币放在桌上,笑容温和:“饱含清理费,辛苦了。” 他转身离去,但在出门之前,却扭头对着崔永豪说了一声:“呀,再打一顿。” 话音刚落,崔永豪便一言不发的踹倒一名混混,而守在门口的其他人也不用多说,立刻进屋参与了进去,将几个参与了砸店的混混又狠狠地暴揍了一顿。 林巍站在门口,点燃一根香烟,远处一辆轿车呼啸而来,停在面前,马锡道甚至不等车子停稳,便猛地推开车门:“林巍!” 林巍却看也不看他,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崔敏舒为他亲自挑选的这块劳力士光看着就价格不菲,不愧那三百多万的价格。 身旁便自然有小弟层层叠叠拦在马锡道的身前,叫嚣着堵住他的去路。 马锡道暴躁的用力推开人群,却发觉这些小混混和之前那些被他扇一巴掌就会老老实实的家伙们不同,他刚动手,那群人便面露凶光。 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这群家伙是过江龙,本身不在这里混,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呀,别给马刑警添麻烦。”林巍及时出声。 马锡道在林巍面前三步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表情凶恶:“我说没说过别再我的地盘找麻烦?” “马刑警。”林巍吐出一口烟雾,慢悠悠走到自己车前,便有不大熟悉的小弟殷勤的为他拉开车门,甚至还有毛遂自荐的:“大哥,我为您开车。” 林巍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在马锡道吃人般的目光中,轻声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比较好,你觉得呢?” 他说完后,便坐进了汽车后座,而马锡道愤怒的扒着车门,却来不及做些什么,便被几个小弟抱着腰和腿往后拽去。 “哎一西!” 马锡道暴怒的挥动着手脚,身后的同僚和属下也来助阵,但当他挣脱了这群混混束缚的时候,车辆已经缓缓开动驶向了远处。 “西八!” 马锡道猛地一巴掌推开身旁的混混:“全他妈给我拷起来!” 而崔永豪走出茶楼后看到这一幕,却立刻高声道:“都别反抗,挨打就躺下,老大说过了,他会去找律师和警察谈话的!” 马锡道的脸色登时一变。 看着一旁顺势就倒,躺地不起的混混,下意识的,收起了手。 西八... “还拷吗?”马锡道身旁的后辈同僚低声问着。 马锡道脸色阴沉不定,最后吐了口唾沫:“让他们滚!” 崔永豪嬉笑着摆手驱散人群:“都回去了啊!大哥说了,别在别人的地盘上乱窜,不礼貌。” 他妈的... 马锡道越想越是憋屈,最后恶狠狠的看向了茶楼,迈步而入。 外地的帮派他管不着,这群小混混在这打砸的事儿,即便抓了最后也得放出去, 但本地的帮派...马锡道必须得重拳出击! 第40章 收尾 【声名鹊起·略有薄名(已完成)】 【当前声望进度:恶名远扬,1721/10000】 【任务奖励:技能点*1。】 林巍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车子停在了温柔乡楼下,不等他自己动手,在门口负责安保兼职服务员的小混混便替他拉开了车门。 “大哥,大勇哥等您一天了。” 林巍对着面前的年轻人点点头,刚要迈步进去,却又停下,扭头回看他,上下瞥了好几眼后说道:“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之前大哥来店里的时候,我就在门口。”那年轻人尴尬的笑笑,而林巍也记起了他,正是之前他受到丁青命令找事砸店的时候,在门口试图锁门的那位。 林巍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下次记得先拉卷帘门。” “是,大哥。”他也笑了起来。 “好好干,在我这不分哪的人。” 林巍说完,便继续往里走去,而这年轻人则九十度鞠躬道:“谢谢大哥。” 说句实话——这一天听到过的大哥,比林巍之前两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但他竟已经有点适应了。 走上楼,如今正是按摩店的热门时间,林巍撇了撇周围,对这不上档次的环境微微皱眉,走到经理室门前,推门而入,内里的办公室早已焕然一新。 被砸烂的部分都已经收拾妥当。 林巍才刚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门外便响起了匆匆脚步声,黄大勇匆忙赶到,陪笑着在门口露出头来:“大哥,我刚才在楼下的休息室,您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从明天开始,店铺重新装修一遍,把这种乱七八糟的紫色粉色灯都去掉,重新招聘技师,只有一个要求,年轻漂亮。” 林巍话音落下,黄大勇便面露犹豫,他进来以后顺手关门,低声道:“哥,装修的事好说,但是技师不是很好找——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大多数都不愿意做这个。” “是不愿意出来卖。”林巍戳穿了他不好意思说的话。 林巍拿出烟盒丢在桌上,站起身将西装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衬衫手腕的纽扣:“从明天开始,店里不做皮肉生意。” “哥...那收入方面...”黄大勇有些纠结。 林巍只是淡定的重新坐好:“先给我安排个技师...” 说到这,林巍瞥了一眼【恶魔的诞生】的任务介绍,又补充道:“要七号技师。” “是,大哥!”黄大勇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在答应之后,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不过这个七号才刚到,可能各方面都不熟练...” “别废话。”林巍哪在乎这些——系统的任务罢了。 林巍舒服的靠坐在老板椅上:“现在店里是怎么收费的?具体的消费项目有哪些?” “我们有茶水和咖啡等饮料在卖,除此之外就只有按摩了,八万八千元起步,十二万八千元,十五万八千元封顶。” 林巍粗略一算,点点头:“几个技师?” “长期做事的只有八个,但偶尔会签一些短期的,有时候会多些,有时候还会少些。”黄大勇说完,林巍摇了摇头。 “十二个房间,每个房两张床,只有八个技师?”林巍说完,黄大勇略显尴尬的低下头:“店里最开始的生意其实还是挺好的,就是自从和北大门派打起来之后,就不大行了,很多姑娘也都去了其他店。” 哦,合计着还是自己人的锅。 “首先,去找个正经的按摩老师给店员上课,店员也要经过培训才能上岗,现有的人里,不想正经工作的让她们去ktv上班,愿意老实工作的留下。 从今天开始招新人,我只要漂亮的和会说话的,形象第一。 店铺重新装修,墙壁和设施该换的换,别整的像小旅馆似的。”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丁青老大之后会批一笔装修款下来,一会我给先你五百万,先把工作开展起来。” “是,哥。”黄大勇立刻答应了下来。 林巍直截了当道:“这家店,要是你干得好,以后还是你来带,你要是做不好,我手下有的是人想做,前期我会盯着教你怎么做,但如果学不会,就换人。” “是,大哥。”黄大勇面露几分欣喜之色。 而林巍却也并非是无的放矢——他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安稳如今靠近他的南门派的旧部,通过黄大勇表示自己对南门派的人没有成见,让他们放心投靠。 另一方面,也是他着实并未对区区一个按摩店思虑太多。 能为他带来每个月固定的现金产出,顺便养活十几二十个小弟就行。 来钱的大头,还得另寻出路。 只可惜像从毒蛇帮那掏钱的路子不多。 林巍昂了昂下巴示意黄大勇出去,他便立刻转身:“哥,一会我让七号技师在十一号房等你。” 林巍摆摆手,拨通了大头的电话。 十几分钟后,大头先到了店里,将手枪还给他。 而林巍只是将它收进抽屉,打算从明天开始就把枪放家里不拿出来了。 “大头,去看看城里现在最火的迪厅、夜总会,夜店都开在哪,同时看看那些店铺所在位置的租金,我要一份详尽的报告,看看搞一家店要多少钱。” “是,大哥。”大头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登时兴奋的应了下来。 “去把我车里的钱箱拿来。” 林巍说完,大头便立刻行动,林巍从里头随便抓了一大把,丢给大头:“算是你的活动经费。” “大哥!谢谢!” 大头兴奋地大声说着,而林巍却只是兴致缺缺的摆摆手让他去做事。 过了没多久,崔永豪也到了店里,林巍便给了他一份类似的差事:“从今天开始去梨泰院和江南这样的地方绕绕,看看现在的迪厅和夜总会是怎么玩的,一个礼拜之内,我需要一份详尽的报告,包括他们消费的价格,大概的人流量,隶属哪些帮会。” 崔永豪同样很是兴奋的答应了下来:“大哥,没问题!” “别光顾着玩。”林巍同样甩出一塔钞票作为经费。 崔永豪便乐呵呵的接过:“谢谢大哥!大哥,你不自己去玩玩吗?” “玩个屁。”林巍瞥他一眼:“马刑警没搞事吧?” “没有,大哥教的法子还真管用,一说律师,那马刑警就冷静了许多。”崔永豪面露几分嘚瑟。 林巍却冷冷道:“永豪,低调一点,今天的事不会是常态——别在去夜店的时候给我惹麻烦。” “哥,放心吧,我知道。”崔永豪笑容收敛了些,鞠躬后转身离去。 林巍在一个人的办公室里,这才终于能放松一些,揉了揉太阳穴,复盘了一下这糟糕的一天之后,徐徐叹气一声,望了望钱箱。 原本满满当当的钱箱,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撒币的时候的确爽。 但如果撒完了,就真成傻逼了。 林巍并不想当傻逼——那就必须保证,他的钱箱里,永远都得有钱。 他闭着眼,沉思半晌,最后长舒一口气。 慢慢来吧,步子太快,容易扯着蛋。 如今他风头正盛,今天又莫名其妙的出了一回大风头,想必很快这件事便会在帮内变得人人皆知,到时便如烈火烹油。 铁锅里能练的出孙悟空那般的刀枪不入火眼金睛,也可能让人尸骨无存。 林巍拿出手机,拨通了丁青的电话。 “大哥,今天我...” 他将今天的事完完整整的汇报了一番。 “呀,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你小子还挺有本事,这一天就赚了这么多。” 丁青只是笑嘻嘻的,听不出情绪。 “哥,这笔钱无论如何也是通过帮里的兄弟们帮忙才能拿到的,我...” “听好了,你自己赚来的自己留着,要是实在烫手,就给你底下的人撒了去,不过...那装修的钱?” “哥,这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呢。” “啧,知道了知道了!西八,臭小子,子成的劳力士你给他买!” 丁青笑骂一声,挂了电话。 四亿的钱多吗? 换做前些天,四亿这样的数字,能让丁青红眼,李子成望眼欲穿。 但放到今天,丁青却能轻而易举的让林巍自己看着办了。 借由这次电话,林巍也大概能估算得出。 看来,丁青是真的接触到大买卖了。 只是不知道这事儿什么时候能谈成。 林巍思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自己先收下这笔钱算了。 但是,绝不能用在自己的个人消费上。 最好的方法,还是将这笔钱用来开个店,然后通过店铺给丁青分成。 人人都在喊他是大哥,但林巍自己却很清楚,如今自己的这威风来得轻松,去的自然也快——但凡他踏错一步,便万事皆休。 想要走得稳,在北大门派这条快车上坐得住,就得先跟紧了这部快车的司机再说。 放下手机,林巍伸了个懒腰,迈步出门。 打铁还需自身硬,而他眼下最容易变强的方式,自然是尽快的完成系统颁发的任务。 于是乎,林巍迈步走进了十一号房间,不出意外的,所谓的七号技师,早已等候多时。 第41章 七号技师 七号技师并未有林巍想的那般出众。 或者说,反而因为系统特意表明让林巍‘拯救她’,反而因此显得她格外的普通。 长相平凡,身材普通,唯一的优点,大概也就是笑起来颇具亲和力,而且年纪不大,但也仅此而已。 林巍表情平静的对她点点头:“基本的按摩会吗?” “会,大哥。”她表现得很拘谨。 “怎么称呼?” “叫我秀妍就行,朴秀妍。”朴秀妍用力的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她不知道为什么新来的大哥会点名让她来,心里既忐忑又害怕,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林巍淡定的伸手解开衬衫的纽扣,而朴秀妍则急忙动手:“大哥,我来吧。” 林巍摇头,玩笑道:“我怕你脱多了。” “大哥...”她刻意的撒娇着,但林巍却只是再次摇摇头——见多了崔敏舒撒娇的样子,像朴秀妍这样的,说实话,在他看来简直像是东施效颦,半点杀伤力没有。 他脱了衬衫,露出让朴秀妍暗自吞口水的结实肌肉来,趴在床上,眯起了眼:“就按按后背就行。” 朴秀妍自然不会拒绝,她收拾着东西,轻声细语道:“您趴好就行,只是我才刚学,可能按得不是很好...” 林巍嗯了一声,很快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和她聊了起来。 朴秀妍最开始还有些紧张,可很快,便发觉他说话态度随和温柔,声音也好听,再加上他那绝对放到哪里都算出挑的外形,便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顺着林巍的话题,从工作聊到了生活,又从生活聊到了过去。 短短十几分钟,林巍便轻而易举的从和她的聊天过程里知晓了她那悲剧的前半生。 不幸的人总是有各自的不幸,但却也总能在那千奇百怪的不幸中找到共通之处。 父亲家暴、母亲出逃、初中辍学、混迹社会、遇人不淑、惨被家暴、逃离家庭奔赴首尔、如今又遇到了一个垃圾人,更悲惨的是,朴秀妍还和他有了一个孩子。 这倒着实让林巍有点吃惊,毕竟朴秀妍看起来才不过二十六七岁,而据她所说,她女儿都已经五岁了。 但讨论到她的老公时,朴秀妍却不由的面露几分凄苦、恨意和茫然。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有时候喝了酒就会打我,可酒醒了又会和我道歉,说对不起我和孩子,说爱我...他真的爱我吗?” 朴秀妍谈话间毫不掩盖对自己老公的嘲弄之色。 而林巍只是顺着她的话道:“那为什么还要跟他这样凑乎着过?他应该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吧?” “...我不想我的女儿没有爸爸。”朴秀妍的表情暗淡。 林巍摆摆手,让她给自己把后背上的精油擦干净,干脆坐着和她面对面闲聊了起来:“说句实话,与其让女儿看着自己的妈妈被爸爸打,还不如干脆分开的要好些。” 朴秀妍只是叹气,低着头说着:“可是总是要有男人在的,我一个人,遇到什么事也处理不了...” “他能处理什么事?”林巍面露几分嘲弄之意:“你受伤了,都是自己收拾吧?” 朴秀妍无言以对,而林巍只是轻声道:“和他这样纠缠下去是没有未来的...秀妍,你其实只是害怕改变而已,不知道离开了他会不会变得更好,仅此而已。 但其实...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和他分开,难道会让你的人生变得更差吗?我想,再差也不会差过现在这样吧?” 大概是真的很少有人关心她,尽管她还没做出决定,但望着林巍那张帅气的脸,内心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动了起来。 或许这么说有点现实——倘若换做黄大勇对她说这些话,朴秀妍大概只觉得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但换做林巍来说,朴秀妍便觉得,对方是真的在替自己考虑了。 毕竟无论如何,以对方的身份地位外貌,完全不需要这样和自己说话才对。 林巍故作失言,笑笑:“不过,我也没法替你做决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或许你有你的原因也说不准呢。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店里开始装修,可能要休息几天,但你们还要继续培训,我会和大勇打招呼让你留下的,不用担心失业。” 朴秀妍面露感激之色:“谢谢,大哥,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只是...得再想想。” 林巍也并未过多纠缠——显然,帮助朴秀妍的人生走向正轨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只要今天开了个好头,之后慢慢来就是了。 回到办公室,林巍从钱箱里拿出五百万,剩下的那点,便只有几叠了。 他摇摇头,却没有丝毫留恋的将钱留在了桌上,起身便转身离开。 接下来,只能指望毒蛇派的那位毒蛇哥,尽早将钱送来了。 ..... 毒蛇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三天之后,他便如约找上了门来。 只带了两个手下,和一个大行李箱。 “兄弟,你看看数。” 几天未见,安成泰便看起来苍老了很多,脸上写满了疲惫。 看来筹集三亿五千万这个数字,对他而言也并不是个轻松的活。 林巍只是摆摆手,黄大勇便十分懂事的去找了两个小弟拖着行李箱在办公室当面数起了钱。 安成泰尽量让自己忽略掉身后数钱的声音,心里仿佛在滴着血,面上却还是强装冷静的笑着:“兄弟,咱算两清了吧?” 林巍将手里的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放下了手中的笔,他面前的草稿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几天,他几乎就一直在店里没出去过。 按摩店重新装修,他基本上是盯着工人在干,力求一步到位,将环境装修到他想要的状态。 除此之外,新招员工、员工培训的活,也都落在了他头上,忙的他团团转,甚至顾不上陪崔敏舒去看看她家服装店的选址。 除了抽空去给韩素婉找了个首尔大毕业的家教,又丢出去一笔价格不菲的补课费以外,他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在想着怎么赚钱。 “两清了。”林巍说完后,顿了顿,看了看安成泰,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两位淤青未消的手下,笑了笑:“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 安成泰心里骂娘,面上却只是笑着:“可不是嘛?” “很好。” 林巍点点头,放松的靠坐在椅子上:“我听说安社长最近的生意做的不是很安稳?” 安成泰有点绷不住了——你以为是因为谁? “还好,一些小麻烦。”他佯装淡定的笑着。 林巍却直接道:“我也不兜圈子,直接说。” “你应该知道山海阁那家店是我爸开的,对不对。” 林巍的话让安成泰下意识的眉脚一跳,林巍却只是笑了两声:“别担心,发生了这档子事,我总不能就一个人不留,把我爸丢那不管吧?” 安成泰沉声道:“别误会,我只是派人打问了一下看看你们的关系,免得以后再冲撞了林社长的家里人,没有其他意思。” 林巍叫他安社长,安成泰自然也入乡随俗,不随便叫着兄弟了。 “别紧张。”林巍满不在乎的笑笑:“和这件事没关系。” 安成泰打量着他的表情。 林巍只是淡定的继续道:“安社长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但相比之下,另一位张社长看起来就没那么友善了。 大家都是同胞,有钱一起赚,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他若有所指的继续说着:“要是整天打打杀杀的,你们也赚不到钱,像我父亲这样的普通人也过不安生,那多不好。” 安成泰心里一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热切了些:“林社长的意思是?” “北大门派刚刚完成整顿,如今狼多肉少,有好多兄弟都闲得浑身发痒。” 林巍也不掩饰,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但是作为外来的,总不好像疯子似的随便到处惹事...但如果是朋友遇到了麻烦,我个人倒是挺喜欢帮朋友解决一些麻烦的。 还是那句话,只有安稳下来,大家都能规规矩矩赚钱,这才好嘛。” 安成泰的心里砰砰直跳了起来,但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 面对林巍抛来的橄榄枝,他先是心动,而后便是警惕——见面就要他拿出三亿五的人,又怎么可能白白让他占便宜? “林社长的朋友,恐怕并不好当吧?我这次来,连礼物都没带。”安成泰乐呵呵的说着。 林巍却只是笑着:“比起天上掉下的馅饼,我更喜欢树木结出的果实,安社长,我要的不多...” 第42章 姜科长急了 安成泰离开后,表情显得有些恍惚。 而在办公室内,黄大勇将钱装回行李箱后放到一旁,让小弟离开,表情却显得有些犹豫。 林巍低头继续对着纸写写画画,黄大勇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大哥。” “说。”林巍头也不抬。 “你这样做...不用和丁青大哥说一声吗?这种事,严格来说已经有点过界了吧?” 黄大勇小心翼翼的说着:“北大门派如今刚刚完成整合,丁青哥也没有扩展的意思,您这样横插一脚到九老区去,虽然那些都是点小帮派,但这会不会... 您也知道,现在出来混,一方面是黑帮之间的较量,另一方面,也得小心警方。” 林巍抬起头来,看着黄大勇忐忑不安的表情,看了好一会,才在他几乎流出冷汗时笑了起来:“谁说我是要在九老区插一脚了?” 黄大勇这才松了口气。 “我是想在整个首尔的大盘上...插一脚。”林巍低下头,说出的话却让黄大勇更加心慌。 他急忙低声道:“大哥,你还是先和丁青大哥打个招呼比较好,这件事用到的,说到底,还是帮派的力量。” 林巍却漫不经心的说着:“我又没说是现在动手。” “那,哥?”黄大勇摸不着头脑了。 “你觉得丁青大哥还会安静多久?他如今安安静静的,是在等什么?” 林巍反问。 黄大勇说不出来了,而林巍则笑了起来:“他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黄大勇疑惑着。 林巍淡淡道:“他在等一个机会,告诉这座城市——狼来了。” ... 林巍当然不可能自作主张的去掺和九老区的事儿。 事实上,早在他收下了那三亿五之前,他就已经亲自去见过一次丁青了。 名义上,他是去拿了五千万的装修款翻新按摩店,实际上,则是趁此机会,和丁青好好谈了一顿饭的时间。 在饭桌上,林巍只是客观的描述了一下加里峰洞帮派的现状。 屁大点的地盘、远不如北大门市场的经济,却有足足三个帮派混战其中。 可以想象,在这样的环境里,固然会始终让这三股势力保持着竞争力,却也与此同时,让三个帮派的实力始终都很有限。 以马锡道为代表的当地警方,比起将对方一网打尽,也更倾向于制约和平衡。 这对于北大门派来说,的确是块好啃的骨头。 丁青身居高位,尽管帮派内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整合内部资源,解决内部矛盾,划分内部利益。 但他也必须居安思危,考虑帮派的发展问题。 而眼下的北大门派,也正需要一个机会,让整个首尔的帮派看清楚他们的实力,让那些资本看清楚谁才是这黑暗丛林里最凶猛的野兽。 这样的战斗是迟早都要来的——关键在于,可不可控。 丁青可不打算让自己过早的进入检察官的视野,成为大众眼中的祸患,避免成为重点打击的对象。 但他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却还是在饭局结束之前,予以了林巍模糊的肯定。 按照丁青的话便是:‘呀,你小子自己看着办,等到什么时候你自己解决不了了,再来烦我。’ 表面上看,丁青是将权力下放,似乎对林巍很是放心,任由他自己搞事。 但实际上,却也是在侧面告诉林巍:你要是有把握就去做,但如果做不好,咱就再说。 林巍毫不怀疑——倘若他真惹出了什么大麻烦,丁青便会毫不留情的抛弃他。 与李子成和丁青过命的交情不同,林巍属于过江猛龙,又适逢其会,崛起的势头实在是太快,太猛了。 这不由让人有些担忧,他的忠诚度。 站在丁青的角度,他对林巍大抵是又爱又怕,爱他的能力突出和野心勃勃,却又担忧这狼崽子有朝一日吃饱了下头的,会抬头向上看。 可在林巍犯错之前,丁青是绝不能打压林巍的。 如今的林巍隐约坐上了丁青组下的第三把座椅,他刻意扶持的任建模,就从近期的表现来看,几乎没有和林巍的可比性。 在北大门市场,阴差阳错的对毒蛇帮展开的那场突袭,在帮内极大程度的振奋了林巍的声势,机缘巧合聚集在他麾下的近百人让他看起来强大到有些吓人。 而林巍毫不吝啬的撒币行为,也让他给底下的人留下了一个十分出色的印象。 给他办事,他是真给钱的。 这对于绝大多数底层的小混混来说,实属不易。 毕竟那天对毒蛇帮的扫荡,根本就不算什么费劲的活儿,换做旁人,给个两三万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与此同时,也正因为林巍在九老区的那场大风头,也终于让他进入了许多人的视线之中。 其中,就包括始终在低调着保持着对他观察的姜科长——也迫使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的联系了林巍。 当然,是通过千信雨。 ... 五月初。 首尔江南回升棋院。 三楼。 西装笔挺的林巍在见到千信雨时,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林巍是在欣赏千信雨的黑丝旗袍套装,而千信雨自然也是在欣赏他如今这幅西装暴徒的模样。 短短几日未见,千信雨的魅力依旧,而林巍看起来,却春风得意,仿若换了个人似的。 黑色的短发被精心剪过,出门时还用发蜡稍微竖起了些,笔挺的西服看着便价格不菲,白色的衬衫被肌肉撑起,宽阔的肩膀让这件名牌西服看起来像是个订制的版型。 表情没有了之前看起来的那么茫然,自信的笑容配合他俊朗的脸,天生便能让人对他不由的心生好感。 林巍主动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 千信雨毫不费力的看见了他手腕上惊魂一瞥的名贵腕表。 “信雨姐,怎么会突然想起要上围棋课?” 林巍只是坐在棋盘的一边,而千信雨则微笑着拿着茶壶倒着热茶,语气略带调侃:“怎么,是不是打扰到你做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做,整天除了在按摩院培训那群笨蛋美女们学会对顾客说话,就只剩下了东奔西跑的瞎逛。” 林巍自嘲的笑着:“现在丁青说着是将权力全都下放给我,但实际上却是让我带着一大帮子人自求生路,要是找不到来钱的路子,底下的人分分钟跑个干净。” “是吗?”千信雨惊讶的看着他,道:“我还以为你现在...情况正好呢。” “我看起来越好,就是我越危险的时候。”林巍叹了口气。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面露疲态,靠坐在椅子上:“直说吧,是因为什么?” 千信雨发觉他似乎对自己变得疏远了一些,眉头微皱,但下一刻,却只是笑着:“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收到了衿川警察局的报告。” 她隐晦的提醒林巍:“姜科长知道的时候吓了一跳呢,衿川警察局向上递交的报告里,将你备注成了极度危险的外来帮派大头目——姜科长差点以为你夺权了丁青。” 林巍听着她的玩笑话,却也听出了其中姜科长的不满。 作为一个卧底,林巍理应在做任何事前都向姜科长进行汇报,而非是捅出篓子后,才被其他人提醒。 林巍沉默了片刻。 “你知道在九老区发生了什么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随着林巍的这句问话,陡然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第43章 人无完人 他从裤兜里掏出烟来,点上一根,千信雨便自觉地拿来烟灰缸放到棋盘上。 林巍先说了声谢谢,而后便只是平静的看着千信雨,千信雨被他盯着,只是面露疑惑的摇了摇头。 “我父亲的饭店被砸了。”他轻声说出的话让千信雨脸色微变,这件事她的确未曾知晓,甚至姜科长也不知道。 林巍笑了起来:“看来你的确不知道。” 他伸手将烟灰缸放到身旁的小桌上,吹了吹茶杯,抿了一口,声音依旧平静:“信雨姐,你应该看过我的资料。” “从小到大,我母亲的身体都不是很好,全靠父亲几乎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从北大门市场搬到九老区,也完全是因为北大门市场的房租上涨了,我们撑不下去,才被迫离开。” “即便我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帮着家里做事,送外卖,但说实话,杯水车薪。” “我之所以放弃走大学这条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尽快帮家里缓解负担——正巧,母亲希望我成为一个公务员,而成为警察,在眼下又有一条通过服兵役参与义务警来入职的快速通道。 这也是为何我在读大学之前,便毅然决定成为一个警察的原因。” 林巍缓缓说着,而千信雨只是静静的听,双眼打量着他略显疲惫和追忆的表情。 “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会在这个月搞定正式入职的手续,因为义务警的生涯省去两年巡警的考察期,也省去了大学四年毕业后再考入警局的麻烦事。 只要在之后努力自学,通过公务员考试,或在前线立了功,我便能和你一样坐进办公室里,在情报科这样的地方工作。 再不济,也可以想办法调去重案组,参与点危险的活,比如打击黑帮,靠自身的武力博一份出路。 三十岁认真的选择一个喜欢的结婚对象,三十五岁之前有一间自己的房子,四十岁之前生个崽。 这辈子就这样过去,其实也不错。” 他笑笑,温声道:“既完成了母亲的遗愿,也能成为父亲的骄傲,靠自己的双手让家人获得温饱,虽然很难过上多么富裕的生活,但凭我的本事,怎么也不会让他们饿肚子。” “但可惜...最后,我成为了卧底。” 林巍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他轻声说着:“信雨姐,你知道吗?我有很多条路可以走。 我可以回去读书,尽管没有考进sky,但我的大学也没差劲到找不到工作。 我可以回高中复读,认真的学习一年,试试冲击首尔大的法学系,走律师和检察官的路子,光宗耀祖。 我甚至可以直接去创业——即便是从今天开始摆地摊,我也有自信能在几年内,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在商业上取得一定的成功。 你可以说我是盲目自信,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想当警察。 而想要留在警队,唯一的方式,就是听从姜科长的话,成为一名卧底。 我没有选择...只要我对姜科长说一个不,警局便会永远的对我关上大门。 我答应了姜科长成为卧底,加入了北大门派,父亲也因此和我恩断义绝。 而姜科长曾亲口对我说过,他会找人照顾我的父亲...” 林巍的表情在烟雾中浮现出些许冷漠。 “可他的店却被砸了——这是我父亲唯一的依靠,也是我唯一的家。” 林巍掐断了烟头,故事戛然而止,他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紧紧盯着千信雨:“他是我唯一的家人。” 千信雨无言以对。 她这才将整件事想了透彻,林巍为什么会突然去九老区惹事,为什么会选择对姜科长保持沉默,又为何在今天表现得有些疏远。 “抱歉...这件事,无论是我还是姜科长,都不知情。” 千信雨试图亡羊补牢,而林巍却表现的有些冷淡,他坐直了身子,轻声道:“我们聊聊正事吧。” “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北大门派,或者说,我,将要向九老区的加里峰洞发起扩展吞并。 能否将当地帮派吞并,能否在这一场战斗里打出名头,将直接决定我在北大门派今后的地位。 成功,即上位,坐稳了第三把交椅,有了足够的钱和地盘来养小弟,成为丁青手中如今不可或缺的力量。 如果失败,我将重新沦为底层,从小头目开始重头做起——在如今飞速上升的北大门派,我可没有自信,能再实现弯道超车,短时间内再爬到如今的位置了。 信雨姐,我需要你和姜科长的帮助。” 林巍拿起一枚黑子,在手中把玩着。 千信雨眉头逐渐皱紧,不敢答应,而是谨慎道:“我得向科长汇报一下,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 “好。”林巍并未过多纠缠,只是拿着黑子,放到棋盘上:“教教我怎么下棋吧,好歹是第二次来棋院了,若是别人问起,我连围棋都不会下,没法解释。” 千信雨点点头,撩起耳边长发,望着他平静的脸,揣测着他胸膛的波涛汹涌,将心比心的感受着他可能感受过的背叛感。 扪心自问——换做是她遭受了这一切,也定然会对姜科长满腹怨言,连带着对她自己,也心生芥蒂。 尽管这一切并不能单纯的怪给姜科长,而千信雨更是在这件事里无辜至极,可千信雨却必须想办法弥补这一切。 绝不能让林巍和李子成一样心灰意冷。 “你说,让你父亲换个地方开店怎么样?”千信雨突然提议着。 林巍一边随手下着棋,一边漫不经心道:“我试过给他钱,但他分文不要...在他眼里,像我这样混迹黑帮不孝子,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是脏的。” “那也未必没有其他办法呀。”千信雨笑盈盈的,显然是有了主意,她用饱含歉意的声音轻声道:“姜科长日理万机,手头除去北大门派,还在盯着其他的几个暴力组织,可能的确没有办法将有些事情照顾的事事到位。” “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替姜科长留意你父亲的事儿,租店的问题你也不用多想...我刚巧有个不错的主意。” 千信雨笑着对他眨眨眼:“虽然我家里算不上什么很有钱的家庭,但刚巧,在梨泰院还有几家店铺,更巧的是,五月份,便有一家店铺租约到期,而且对方不打算续约的。 只是...想要让伯父配合,搬到那边去,接受我的好意,还得要林巍你也配合一下我才行呢。” 林巍意动。 他的确不想让父亲留在九老区——之后的行动,势必会让九老区陷入动荡之中,他和林大海的关系也很难掩盖的清楚,万一有人狗急跳墙,那着实麻烦。 “你说说看。” 林巍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 千信雨勾起嘴角,却刻意卖起了关子:“这件事我能解决,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生你的气干什么。”林巍义正言辞的说着:“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姜科长的疏忽迁怒你呢。” 千信雨噗嗤一笑,被他厚颜无耻的样子逗乐,面前的男人总能适时的变换出不同的面孔来。 “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警队前辈...嗯,尽管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会亲自去和伯父接触说服他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林巍不知她哪来的底气打下包票,但事已至此,便顺水推舟的收下了她的人情。 “知道了,信雨姐,相信你。” 林巍笑着,两人的气氛便再次回到了初次见面那般融洽。 之后的时间,两人便没再谈公事,老老实实上了一会围棋课,也让林巍初步入了门。 离开棋院后,千信雨婉拒了林巍送她回家的提议,两人便就此分别。 林巍上了车,崔永豪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哥,去哪?” 崔永豪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一个礼拜就拿下了驾照,在完成了林巍交代的任务之后,便回来专心做了他的司机。 有着之前给家里开面包车的经验,他年纪不大,但驾驶经验却算得上是丰富,最关键的是,他是从最开始就跟着林巍的,彼此聊了很多,林巍对他也算知根知底。 司机和秘书这样的职业,对于林巍如今的状况来说,比起能力,信任才是第一要素。 “北大门。” 林巍闭上眼,沉默着任由崔永豪发动汽车带他向北大门市场的家驶去。 “永豪啊。” “大哥。” “推进一下夜店的事,催一催大头,钱在手上放着是生不了崽的,两亿的租金还搞不定一间店吗?” “是,大哥。” “放首歌...就放我买的那几盘国外的碟。” “是,大哥。” 舒缓的蓝调爵士流淌在车厢内,林巍的手指轻轻的打着节拍。 直到一个电话突然响起。 “欧巴,生日快乐。” 韩素婉的声音温柔。 林巍恍惚着抬起头来:“今天是我的生日?” “就知道你肯定记不住...总之,生日快乐,欧巴。” 她笑着送上了祝福:“希望欧巴在新的一年里继续逍遥法外。” “啊一西...没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啊。”林巍笑着,但在笑声最后,他顿了顿,低声道:“谢谢,素婉。” “嘿嘿,我继续学习去啦!”韩素婉挂断了电话。 而林巍则在左想右想之后,又拨出去一个电话。 “敏舒,今天是我生日...要来家里一起喝点酒吗?” 电话那头的崔敏舒先是一愣,随后慌乱的大声道:“欧巴!为什么不早说...知道了,你在家里等我!” “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欧巴就在家等我!” 崔敏舒急匆匆的挂了电话,而林巍撇了一眼后视镜,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崔永豪略显敬佩的眼神。 而林巍,只是微微一笑,舒适的靠坐在椅子上,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他得承认——反正...人无完人嘛。 第44章 生日礼物 林巍买了两瓶不错的红酒,还有酒杯。 西餐自己做是没戏了,即便他会做,手头也没有材料,但他总有法子——比如让崔永豪替他跑腿,直接去餐厅买回来,再很有仪式感的用锅子加热一下放到盘子里。 崔敏舒来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慢很多。 直到他第三次低头看表,门口才响起了崔敏舒匆匆的敲门声。 打开门,林巍看到的,便是气喘吁吁的崔敏舒。 她见到林巍,脸上便瞬时绽放出灿烂的笑脸,将背在身后的手放到身前,举了起来。 是一个蛋糕。 在晚上七点出门去买生日蛋糕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是在北大门这样的地方。 “生日快乐!” 她期待的看着林巍,直到他露出高兴的笑容,自己才绽放出了更加满足的喜悦笑容。 “笨蛋...跑的费劲吧?” 林巍伸出手擦了擦她额头的细汗,接过蛋糕,看她傻乎乎的灿烂笑着,自己也不由笑了起来。 她明媚的眼睛弯成月牙,透过林巍的身侧看见了桌上的红酒和西餐,发出小声的尖叫:“呀,西餐...欧巴,太有格调了吧!” 崔敏舒换上拖鞋,很没见过世面的大呼小叫着,抱着他的胳膊往里走,迫不及待的问:“是你亲手做的吗?” 林巍面不改色:“嗯。” 崔敏舒看了一眼水槽里的锅铲,将信将疑。 “简单的牛排和意面又没什么难的...就是放的时间久了,可能不大好吃了,下次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林巍淡定的说完,将蛋糕放在桌子中间。 崔敏舒便信以为真:“欧巴真厉害!” 她眼里绽放着崇拜和喜欢像是要溢出来似的,即便是林巍,也不由老脸一红,转移了话题:“快坐下吧,这么晚叫你出来,姨母肯定又得念叨我半天。” 崔敏舒却突然脸红了起来。 她先拆开蛋糕,拿了二十根蜡烛插着,而后才坑坑巴巴的说着:“她说让我明天早点回去就行。” 林巍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看见她小脸通红一片,才意识到这话的含金量,登时没忍住笑出了声:“那...我得谢谢妈妈?” “谁,谁是你妈妈。” “肯定不是你就是了。” 林巍见她脸都要滴血了,笑容愈发灿烂,而崔敏舒羞恼的不行,只能举起分蛋糕的小塑料刀:“呀,别笑了,我吃完饭就回去!” “就怕某些人两杯酒下肚,就黏在我身上不愿下来了。”林巍调侃着,主动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崔敏舒仍在嘴硬着:“胡说,上次是我将计就计,要不然欧巴你肯定不愿意跟我在一块...哼,你肯定身边女人不少。” “别胡说啊,你这是哪来的结论。”林巍一本正经。 “读书的时候就有一大堆人缠在你边上,现在你混出头来了,那些坏女人肯定更多...”崔敏舒说到这,还洋洋自得了起来:“幸亏我长了一双慧眼,提前押宝。” “是是是,快点,蜡烛都要烧一半了。”林巍催促着。 崔敏舒这才笑吟吟的:“祝你生日快乐...” 她唱歌时还摇晃着身子,像是个小学生似的。 林巍闭上眼,双手合十许愿:希望老天爷保佑我今年顺风顺水,事业爱情双丰收,阿弥陀佛,哈利路亚。 他也不知道送自己穿越来的大神是哪路的,干脆就覆盖式打击,都走上一轮算了。 松开手后,他吹了口气,蜡烛熄灭。 崔敏舒便努力的鼓着掌:“恭喜~” “好了好了,手都拍红了。”林巍抿抿嘴,笑的有些腼腆,他还真不大适应这样的生日。 以往,基本上就是父亲给他炒一桌好菜,再简单的说上一声生日快乐而已。 “欧巴,你生日来的可真突然...是在五月三号吗?那我可就记住了。”崔敏舒松了口气。 而林巍则笑吟吟道:“我们华侨都是过阴历生日的...” 崔敏舒一脸问号,林巍便给她小小科普了一下,愁的她捂着脑袋直摇头:“按身份证上来不行吗...” “南韩不也有过阴历的吗?” “我家就不是...反正我生日在七月,七月三十号,欧巴,不准忘了。” 两人闲聊着,林巍开启了红酒,还不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崔敏舒便举着酒杯小小抿了一口。 随后,崔敏舒便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欧巴,红酒也没那么好喝...” “慢点,这玩意可比烧酒的后劲还足。”林巍怕她一会又变成植物人,连忙劝了劝。 崔敏舒却不听劝,也不知是酒上了脸,还是单纯的想到什么,小巧的耳朵都染上了粉红:“呀,都说了上次是我故意给你机会的...干杯,为了欧巴的二十岁生日!” 林巍只能配合,而崔敏舒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举着红酒杯,咕嘟咕嘟便一饮而尽。 他忍着笑,又倒满一杯,看着鼓着腮帮子低着头鼓捣牛排的崔敏舒,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 崔敏舒的头发已经被林巍盯着让发型师重新裁剪过,将那厚厚的刘海打薄,脑后的长发只是淑女的披落肩头,天生丽质的模样便看起来和二十年后差距不大了。 连化妆的方式都因为林巍的喜好而改了许多。 清纯不失可爱,可爱却又不失性感——林巍最喜欢她笑眯眯的俏皮吐舌头的样子,有点瑟瑟。 “欧巴...”崔敏舒突然声音都变得粘稠了些。 林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红酒瓶。 没买假货,度数正常。 “欧巴~”她见林巍不搭理她,便又拉长声音叫了一声。 林巍嗯了一声,她便笑嘻嘻的傻乐:“今天的欧巴也很帅气呢。” “说归说...脚别乱动。” 林巍一本正经。 崔敏舒哼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撩起长发放到肩后,昂首挺胸:“我今天怎么样?” 望着她灰色长袖线衣加黑色中长裙的打扮,林巍很难说出违心的话,于是诚实道:“很漂亮。” “那为什么...”她眨着眼,笑容腼腆,羞涩,却又带着一些跃跃欲试:“欧巴看着一点都不心动呀?” “你不饿?” “其实...我吃过晚饭啦。” 林巍沉思片刻,举起酒杯,徐徐一饮而尽。 “好吧,其实比起你今天外边的打扮,我更好奇...里面穿了什么?” 他走到崔敏舒身前,在她故作矜持的挪开视线时,伸出了手,将她拦腰抱起。 “呀!!” 她发出一声小声惊叫。 但随后,便不自觉的勾着了他的脖子,将脑袋凑了过去。 “欧巴...里面...是生日礼物哦~” 她眼神迷离的半睁着,含糊不清的说着,顺便,用脚尖勾上了被林巍撞开的卧室房门。 第45章 为人 林巍难得睡了个懒觉。 当身体素质达到十四点这个数字之后,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也会觉得精神饱满,但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一觉睡醒之后,他能感受到的,便是一股由心而发的放松感。 扭头,毫不意外,崔敏舒还趴在他的胳膊上沉沉的睡着,脸上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蛋被枕头挤压着,嘴巴微张的发出呼呼的轻微声响。 林巍勾起嘴角,慢慢收回手臂,崔敏舒也只是发出哼哼的声音,便扭了个头,夹紧了被子继续翻身睡着。 诱人的曲线让林巍的视线停留片刻,但最终,他也只是伸手拉起被子给她盖好,便进了浴室。 简单的冲洗过后,在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西装换上,脏的衣服便收进袋子,留着送到洗衣店干洗。 他现在几乎成了西装控——因为自己的面容看起来过于年轻,为了更符合自己如今的身份,也让自己看起来更沉稳些,西服便成为了他最好的选择。 在厨房简单的做了个三明治作为早餐,林巍先自己吃饱,而后才将崔敏舒的份准备出来,叫她起床。 “欧巴...再睡一会...疼...” 她含糊着说话时扭了扭身子,又眉头微皱的叫了声疼,而后便又小猪似的睡了过去,林巍也不催促,只是干脆将早餐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搬了把椅子在窗边,找了本书看。 最近,他买了不少书,什么金融、管理、人物传记,只要是他觉得能用得上的,都买了不少。 没办法,如今的网络上有趣的东西着实不多,电视节目也太过老旧,林巍回到家里,除了看看书,竟找不到什么别的消遣。 不如自我提升一下——一本书里即便百分之八十是废话,也有二十总是有用的。 崔敏舒大抵是真的累坏了,一直到了日上三竿,才朦朦胧胧睁开眼,望见了坐在不远处的林巍。 他翘着腿,屋外明媚的阳光透过拉开了一小半的窗帘打在脸上,白色的衬衫一尘不染,扣子只系到锁骨往下,露出小半结实的肌肉,望着书本的眼神专注... 啊...我死了。 崔敏舒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在盯着他看——我家的欧巴怎么能这么迷人啊? “醒了?” 她炽热的眼神被林巍所察觉。 “欧巴...”崔敏舒的声音又黏黏糊糊了起来,眼神像是在拉丝,眼如月牙的抿嘴笑着,可爱与妩媚并存。 她躺着伸出双手,笑吟吟的望着他。 “都要吃午饭了,还不醒吗?伯母早上打电话过来,我没接。” 林巍笑着放下了书,主动走过去,让她如愿以偿的抱着自个儿撒娇,她流氓似的在他怀里又蹭又吸,仿佛他身上有什么香味儿似的。 “屁股疼...”她仰起头,可怜兮兮的。 林巍便抱着她将她送进浴室:“除非你今天也不想出门...自己洗吧。” 崔敏舒终于脑袋清醒了过来,猛地摇头:“不要!会死人的!” 她关上门,林巍便笑着摇摇头,将家里收拾了一番,戴上手表,做好了出门的准备,给崔永豪打了个电话。 崔敏舒好一会才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脑袋湿漉漉的:“欧巴,没有吹风机吗?” 林巍又拿出吹风机,走进卫生间,她便又要贴贴,林巍被贴的火气很大,眼神警告。 “你是要我给你吹头发,还是你给我吹...” “吹头发。”崔敏舒立马一本正经的用严肃脸打断了他的吟唱。 这话可不兴说啊。 她急忙站直身子,让他动作轻柔的给自己把头发吹好,这才有些一瘸一拐的往卧室走去。 穿衣服这活她也不敢撒娇着让他来了——不作死就不会死,崔敏舒对于林巍的忍耐度把控的还是相当到位的。 等她穿好衣服,又一扭一扭的走出来,林巍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啊...”崔敏舒看起来委屈的很,而林巍可不惯着她,实事求是:“呀,昨天我都说了不行就算了,还不是你非要做到最后。” “那还不是为了你。”崔敏舒嘴硬着,伸手搂着胳膊,大半身子挂着他,总算省劲了许多。 林巍干脆选择背她下去,她笑嘻嘻的也不拒绝,直到一楼,才被林巍放下,搂着他慢悠悠的走。 “不给伯母回个电话?” “不回,反正也没好话。”崔敏舒表现得很是幼稚,屁股完全坐在了林巍这边,气呼呼的说着:“你不知道,我妈最近可烦了。” 林巍表情如常:“很正常,毕竟在伯母眼里,我要不然是捞偏门的,要不然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无业小混混...她还真没猜错。” “呀,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崔敏舒气的用脑袋顶他,林巍却笑着:“没说错啊。” “不管,你才不是什么捞偏门的...欧巴,你肯定有计划。”崔敏舒说出的话让林巍止不住笑。 他扭头将下巴在她脑袋上蹭蹭:“什么计划?” “你肯定有...你才不是什么小混混呢,就算是混黑帮,你肯定也能像那个电影《教父》一样的,对吧?”崔敏舒说完,却又扭头看着他,眼神里有些希翼。 她抱紧他的胳膊,笑的可爱:“对吧?” 林巍看着她,心生怜爱,柔柔的笑着:“嗯。” 哪个正常的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男人是个什么黑帮教父?动不动就被牵扯到生死之间的事儿里? 她只是不想表露出自己的不安和担忧罢了。 崔敏舒说这些话的意思,只是想用自己的方法,不着痕迹的引导他去想想未来的事儿。 她知道林巍不是那种只看着眼前的人,所以,这也是在寻求一种保证。 “我的确有些计划,总不会就这样朝不保夕过日子的。”林巍没有多说,只是轻声保证着:“我发誓,那一天不会太远。” “嘿嘿。”崔敏舒什么话都没再说,只是笑着抱紧了他,和他进了停在街边的黑色汽车。 崔永豪早已等候多时,主动拉开后车门。 “大哥,大嫂。”崔永豪很有眼力见,一句大嫂听得崔敏舒乐得合不拢嘴,坐下以后还用脚轻轻踢了踢林巍,挤眉弄眼的用口型重复大嫂,满足极了。 她在这方面总是幼稚的像个小女孩——可偏偏不让人觉得讨厌。 “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吧,要不要搬去我家住?” 林巍说完,崔敏舒便面露犹豫,想了好一会,轻轻摇头:“还是暂时不要了。” 林巍有些意外,看了看她,她却只是嘟囔着:“我怕耽误你做事儿,而且你要是哪天又像之前那样突然出去,我也只能一个人乱担心,还不如就这样。 你不叫我出去我就当你在忙,你有空了就叫我,或者我想你了就过去。” “好。” 林巍就再没有多劝,反正都在北大门市场住着,离得又不远。 将她送回了家,林巍下楼,便直接往按摩店去。 还没到地方,林巍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沉吟片刻,道:“永豪,我让你和朴秀妍平时没事多聊聊...” 崔永豪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他小声道:“哥,聊了,她老公最近没动过手了。” “有必要的话去警告一下——我店里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能打。”林巍没有过多解释。 崔永豪却迟疑着,过了一会,说着道:“哥,这些女人的家事我们也要管吗?” “西八,她们脸花了你来替她们上班吗?”林巍反问,就在崔永豪自以为理解了的时候,却又平静道:“不过,你说的没错,在我的店里,看到了就要管。” 崔永豪从后视镜里看不出他的表情。 但林巍却只是轻轻道:“永豪啊,你为什么来混帮派?” 他一边说,一遍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根烟,微微打开了车窗。 崔永豪思索了片刻,仿佛想到了很多,表情变得有些阴沉,最后,说着:“穷。” “我家是做水产的,每天我爸要起很早去仁川,才能赶得上最早的一批新鲜鱼获,但即便如此,从进货开始亲力亲为,赚的钱也很少。 因为他经常黑白颠倒,我就想着能不能帮点忙,于是经常凌晨起床和他一起去进货,回到首尔刚好七点多,刚好来得及再去学校。” “也就因为这个,读书的时候,那群狗崽子笑话我身上都是鱼腥味,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鱿鱼。” 崔永豪自嘲的笑笑:“我不是什么乖孩子,脾气也没那么逆来顺受,想让他们把嘴闭上,最后的解决方法也只有动手...从学校退学以后,就顺其自然的走到这一步了。” “哥,我想像你一样,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 崔永豪说着,用有些崇拜的眼神在后视镜里看了林巍一眼:“虽然我不像大哥那么能打...但我也能拼命。” 而林巍却只是看着窗外,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崔永豪揣摩不清他的想法,闭上了嘴,专心开车。 直到车子停到按摩店下,林巍才轻声道:“想要被人看得起,得明白一个道理。” 他推开车门,只留一下句:“人生就像是攀岩,人人都在向上看,可上面只有别人的屁股和居高临下的眼睛,只有你往下看,才能看见别人的表情,这世上最简单也是最难的事,就是找到自己的位置。 你得先让人瞧的见,才能让人瞧得起。 而想把位置坐的牢,就得记着,不管你爬的多高,爬在了什么位置上,都要记得往下看——否则迟早有一天,除了上面踹来的腿,下边的人也把你拽下悬崖。” 崔永豪还在思索他话里的意思,林巍却已经推门离去。 门口的小弟九十度鞠躬向他问好后,却还对着车内的崔永豪主动打着招呼。 “永豪哥,车停这边就行。” 崔永豪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沉默片刻,他停好车,主动且谦逊的对那门口兼职服务员的小弟说了一声:“早上好。” 不顾那人略显惊愕的模样,他匆匆追上林巍,便看见了他站在一楼大厅,和一群女人笑着聊天的模样。 林巍笑容和睦,对身旁每一个本应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的女人,都如沐春风的笑着。 直到此刻,崔永豪才突然想起——他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见过他对别人冷下脸的模样了。 第46章 金美珍 “大哥,这些女人都留下吗?” 办公室内,黄大勇依旧看起来十分拘谨——或者可以用谨言慎行来形容他在林巍面前的态度。 林巍望着桌上的资料,翻了几页,最后停在了一个叫做金美珍的女人头像之上。 他手指敲了敲女人照片上那张笑盈盈的美丽脸庞之上:“都留下,然后让美珍和秀妍来找我。” 黄大勇立刻鞠躬点头回答说是,而林巍却在他即将出门之前,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听说美珍最近在店里很受欢迎?” “是,大哥,她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店里的小子和姑娘们都挺喜欢她的。” 黄大勇说完,林巍勾了勾嘴角,他抬起头来,望着门口的黄大勇:“你知道我不喜欢店里出现恶心的事,对吧?” “是!大哥!”黄大勇仿佛被惊醒了一般,想到了什么,立刻九十度鞠躬,而后久久不敢起身。 “去吧。”林巍收回视线,低下头,将手里的资料收拾了一番,放到了抽屉里。 按摩店的翻新已经结束,从灯光到墙漆,再到基本的按摩器具、技师培训,人员招聘,都也完成了阶段性的成功。 这还要多谢丁青大气的甩来了五千万作为装修资金,当然,甩出这五千万之后,丁青便表示一年之内都不想再看见林巍了。 林巍只是笑嘻嘻的接受,但作为报答,即便四月份店里几乎没有盈利,他也依然老老实实的在五月初,让人送了一千万给丁青。 丁青打电话笑骂他是把他给的钱左手倒右手,林巍也不辩驳,只是笑着说之后的钱都会在月处送到他手里。 接下来,林巍要做的事也就简单了许多,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按摩店开始稳定盈利。 只要按摩店的事儿步入正轨,林巍便打算全身心的投入到九老区的事儿里。 毒蛇帮最近表现得很是低调,安成泰也在短时间内没有再主动联系过林巍,但林巍相信——这老小子绝对忍不了太久。 林巍在等。 他在等安成泰沉不住气,主动求援。 在加里峰洞复杂的帮派势力中,另一伙与毒蛇帮利益冲突深厚的帮派,近期的态势可是嚣张得很。 但毒蛇帮却还没到绝境的时候。 这要归功于重案组的‘一拳超人’马锡道。 似乎是因为林巍感觉自己掉了面子,他最近严查严打九老区内的黑帮活动,用铁腕暂时压制了双方展开全面火拼。 但... 马锡道又能压制多久呢? 林巍对此很感兴趣。 “叩叩。” 门被敲响,林巍抬起头来,表情挂上了淡淡的微笑,门被推开,已经与他熟悉了很多的朴秀妍与新招来的金美珍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金美珍是林巍新招的技师里最美的一个,尽管年纪已经二十七岁,但作为一个拥有六岁女儿的单亲妈妈,她长相柔美,身材高挑,性格温柔,短短几日,便成了店里许多人关注的对象。 女孩们多少有些敌意——在收入与业绩息息相关的店内,长相漂亮的金美珍毫无疑问是她们的竞争对手。 而那些兼职服务员的小弟们,则有不少对其暗自憧憬。 好吧,憧憬这个词或许用的太美化了。 事实就是,尽管她从未主动抱怨过,但林巍却不止一次的见到自己手下的男员工各种献殷勤。 他们可不想喜当爹的成为一个六岁女儿的新爹,他们只是单纯的好色而已。 林巍理解这群小年轻的冲动,但理解和认同是两个概念,倘若他们有吸引对方的魅力也就罢了,可事实上,他们自以为是的魅力,对于孩子都已经好几岁的金美珍来说,毫无吸引力。 “秀妍姐,最近怎么样?”林巍很亲切的以姐姐的称呼叫着她,这让朴秀妍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即便双方的身份似乎隐约之间隔着一道壕沟,可也正因如此,她愈发感激林巍对她的和睦可亲。 “托林社长的福,最近虽然累了点,但大家看起来都拼劲十足。”朴秀妍笑着撩起耳边的长发,看了看身旁一言不发的金美珍,主动道:“新人们也都很感激社长能给她们这么好的机会呢。” “我可什么都没做。”林巍笑着说,朴秀妍却摇摇头。 但朴秀妍也并未与他争辩,将一切放到心里,轻声道:“社长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店马上就要重新正式开业,发传单的兼职今天就已经派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话,最晚明天就会正式开始工作。” 林巍的话让朴秀妍表情认真了起来。 “店里的老人们我只留了一小部分,如今招进来的姑娘大多是新手,既不懂怎么和客人交流,也不懂遇到突发问题该怎么处理,很容易在来店里的老油子们手里吃闷亏。” “秀妍姐是现在所有人里资历最老的,也是学习最积极的,在平时的时候,希望你能多帮助一下新人们,尽快帮她们进入工作状态。 你在这一行工作经验丰富,应当很清楚怎么和那些喝多了酒的,或者精虫上脑的王八蛋们打交道。 这也是我希望你能教给这些姑娘们的本事。” 林巍拿出烟盒,手都已经搭在了上头,但是没抽,只是将它放到一边,继续道:“从我接受这个店铺开始,我就希望店里的买卖是见得了光的正经买卖。 我装修、培训、选人、给你们请老师、不是为了让你们卖个好价钱... 这话虽然有点难听,但我希望秀妍姐,能把话放出去,让你的姐妹们多注意点,别在店里搞杂七杂八的。 出了店的事儿我管不着,但如果出了问题和麻烦...到时候再后悔,我也未必有空去管。” 林巍将话说完,朴秀妍低下头去,轻声道:“我知道了,林社长。” “美珍xi最近怎么样?”林巍突然话题一转,转向了金美珍。 被突然叫到名字,金美珍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的鞠躬说着:“多谢社长关心,一切都挺好的。” “在店里遇到麻烦不要憋着,不管是店里的人,还是店里的客人,如果遇到了麻烦的问题,该出口就出口,该说话就说话,你闷着憋着,别人只会当你好欺负。” 林巍说完,金美珍便闷闷的点点头,她下意识的撩起耳边的长发,站直了身体:“社长,谢谢。” “你们两个都有女儿,年纪也都差不多,平日里多多互相帮助关照一下,也多关照关照店里那些年纪小的,她们不懂事,你们就多照顾照顾,当然,不让你们白做。” 林巍拿出两枚写着两人名字的铭牌放到桌上:“店里的姑娘现在十来个,老的那批得靠秀妍姐,美珍xi就多去看看那些新人,有任何问题,你们解决不了,或者发现苗头不对的,就来找我。” 林巍拿出桌上的名片夹,取出两张,递给两人:“这上面的手机号就是我的私人手机号,我不在的时候,金大勇能解决就让他解决,不是他能解决的就给我打电话。” “是,社长nim。” 林巍点点头,重新低下脑袋:“就先这样吧,你们两个的底薪加三十万。” 这句话让两人欣喜万分:“谢谢社长nim!” 等到她们出去,林巍才收敛了笑容,眉头微皱的转着椅子看向窗外。 任务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触发呢? 【恶魔的诞生】... 不知为何,林巍总觉得金素珍的脸,有些眼熟。 第47章 安社长,我要每月一个亿 林巍大张旗鼓的搞装修,并且决定在按摩店取消皮肉生意的事儿,在北大门内部并不算什么隐秘的消息。 而他的这番举动,自然也让许多人不解之余,又多了几分观望的心思。 有的人希望他失败——折腾了一番,花了不少钱去重新装修,最后收入还不如以往...嘿,那这林巍就没大家想的那么了不起。 但如果成功了呢? 不如说...这样子做,怎么可能会成功呢? 林巍给出了一个相当让人吃惊的答卷。 在五月初店铺翻新之后,他的按摩店正式开业,便在许多人的注视下,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比起一个惊人的首秀,林巍的按摩店,口碑反而成为了店铺蒸蒸日上的基础——在北大门九成九的按摩店都是粉红小房间的情况下,他这间名为温柔乡的按摩店简直成了一股清流。 装修干净,人员服装整洁漂亮,女员工的发型和妆容都是林巍亲自要求和改造过的,单从店员素质来看,即便是江南区,也只有那些私人会所级别的按摩店可以与之媲美。 当然,倘若只是如此,店铺还远不至于能做到如今这一步。 林巍注重的是客户体验——包括在消费期间,根据时间的不同提供免费的各类食物,面食、点心、炸物等便宜不贵,但消费面足够广的免费餐点。 再加上那从洗脸开始的细致项目服务,被专业的按摩老师培训过的按摩手法... 几乎是碾压了周围的小作坊模式的低端按摩店。 林巍所推出的会员卡,充值返利、会员特权等等营销思路,也成功让他的店铺在前一周就通过会员卡积累了惊人的财富。 光是八十万韩元起步的普通会员,在开店一周内便有四十多个,一百八十八万的高级会员也开通了十余个。 其中,相当一部分的客户都来自于北大门市场外的区域,这也要归功于林巍与出租车司机的合作。 只要出租车司机将客人带到店内,无论其是否消费,他都会给出租车司机一万元作为报酬。 这种简单易懂的合作模式出乎意料的效益十足。 短短一周内,光会员卡的收益就已经足以保证林巍迅速地回笼了资金。 就在所有人都在惊讶他能以这种方式取得成功,并且怀疑他怎么样才能将店铺继续做大做强之时...林巍却早就对按摩店撒手不管了。 区区一个按摩店能挣几个钱? 依仗着按摩店的现金回流,和安社长之前的‘赔礼’,林巍终于成功签约下了江南区的两家总计占地约一千二百平的建筑三年的租约。 连带着保证金加第一年的租金,两亿三千五百万。 贵吗? 便宜的像是在捡钱! 林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似乎还不错——如今尽管房价隐约已经有了抬头的架势,南韩房价终于也要走上一条快车道,但毕竟还未正式开始暴涨。 赶在房价起飞之前租下这两间相邻的店铺并打通后,他便有了一个占地面积过千平的巨大店面。 之后林巍要做的,便是迅速的开始装修。 但无论他再急切,装修公司的负责人也表示,最快也得到圣诞节前才能装修结束。 林巍倒是不怕对方跟他玩花的。 现今敢占他便宜的人在南韩不少,但他找的装修公司肯定不在其中。 林巍便干脆将工期定在了圣诞节前——人手不够就追加,无论如何,他都要在今年之内开门营业。 装修公司头皮发麻,但也只能以一亿的价格先接下了工程。 最初的一亿预算肯定是不够的,但之后会再丢进去多少,林巍自个儿也不清楚。 所以,迫在眉睫的事情便是——他又得开始搞钱了。 而对于林巍而言,眼下最快来钱的路子... 自然要看他的好兄弟,毒蛇帮的毒蛇,安社长了。 ... “安社长,好久不见。” 林巍再次踏进了九老区的地界,加里峰洞的那家茶楼。 只不过这一次,局面变得相当和睦。 仅仅带了崔永豪一人便来赴约的林巍显然已经展示了自己的诚意,而安成泰也只带了自己的副手。 这次对方洗干净了脸穿上了干净衣服,林巍才总算能好好打量打量那位二当家的模样。 那位二当家的长相颇有男性魅力,小络腮胡也很有特色,稍稍回想,林巍便将犯罪都市的剧情又想起了一些。 在原剧情中,来自大洋彼岸的反派猛男张谦来到加里峰洞后,最先干掉的便是毒蛇帮的老大安社长,而这位二当家所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大被一刀封喉。 再往后就是因为害怕,在张谦化身曹贼的时候都不敢出声,硬生生头顶着绿帽为张谦鞍前马后,最后好像忍无可忍试图反杀,但也成为了反派张谦手下的另一记亡魂... 林巍的回忆结束,便不由自主的对那位二当家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而对方则一脸紧张的连忙坐直了身子,显然是林巍的余威仍在,让他心中压力十足。 安社长,你这二当家可不保熟啊。 “林社长,好久不见。”安成泰对于林巍所想毫不知情,此刻只是满脸灿烂笑意,丝毫看不出往日阴毒的模样。 林巍笑容同样温和:“上次来的时候还没好好认识...这位兄弟的名字是?” “林炯俊,林社长叫我炯俊就行。”林炯俊表现得略显紧张。 “哦。”林巍的心情突然没那么美丽了——竟然和自己还是同姓。 “不用跟这小子客气,林社长,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安成泰笑吟吟的递来菜单。 林巍瞥了两眼,这家茶楼的餐点除了一些简餐,偏向港式,便随便点了两个点心,叫了壶茶。 “自从上次一别,我可是等安社长的消息等了好久。” 林巍笑容依旧,可说出的话却直入主题,显然是不打算和对方聊聊家常。 而安成泰则笑容稍稍收敛了些:“林社长,我还是拿不准...你的目标。” “我的目标?”林巍反问。 “是...”安成泰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的,他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问话的语气却显得有些卑微:“林社长想要的...恐怕应该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光头帮吧?” “说句实话,我们这边虽然也能捞不少钱,但终归都是要被上边的人死死盯着的,他们想什么时候拿捏,就什么时候拿捏,以林社长如今的体量,北大门派如今的势头,看得上我们这边这些偏门的买卖嘛?” 安成泰观察着林巍的表情。 说实话,他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来联系林巍,一方面是马锡道最近加强了管控。 即便光头派的老大张夷帅想要趁人病要他命,在安成泰被林巍收拾一顿之后,捡捡便宜,却也毕竟不敢真的惹怒马锡道。 和北大门派如今的情况不同——无论是毒蛇帮还是光头帮,眼下的买卖都是以违法的买卖为主。 来钱固然快得很,但说实话,只要马锡道和他们死磕,他们就一毛钱都别想赚,甚至还可能有很多麻烦。 而另一方面,安成泰拖着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花时间摸清他的底细。 林巍出名很快,短短一个月就从无名小卒蹿升到了如今炙手可热的北大门派的三四把手的地位,如此人物,自然不是只有安成泰一个人在打问。 他们打问的自然不是什么家庭背景之类的无聊的事,更多的,还是林巍这个人的性格、行事作风。 而安成泰更在乎的,则是林巍的目的。 他原以为,林巍是单纯的想要扩充帮派,将北大门派的势力覆盖出去,精挑细选的选了一个依旧以华侨为主的加里峰洞作为入手点。 但细细看去,这段时间林巍手下经手的生意,却又和他所想的截然不同——林巍这人,连手下的按摩店都洗白了,又怎么会看得上加里峰洞这点生意? 总不能是打算把赌场和妓院都接过来洗白吧? “安社长。”林巍笑了起来,他举起茶杯,不急不慢的把玩端详,吹了吹热气。 “我知晓你的担忧,无非就是怕鸟尽弓藏,兔死狗蒸,用你开了九老区的路,再拿你去填别人的肚子。 但我要这九老区有什么用?” 林巍笑着抿了口茶水,轻声道:“已经零二年了,传统黑帮那一套,还能玩得转多久?” 林巍毫不掩饰的说道:“事成之后,这边不着调的买卖都交给你,我只要钱。这生意能不能做合法,你又会不会被抓进去,都和我一毛关系都没有。” “光头派手头上的那些买卖,再加上你手头的这些买卖...我要每个月一亿,过分吗?” 林巍的话让安成泰脸色大变,他急切道:“林社长,一亿可不是个小数字!” “听好了。”林巍却只是冷着脸平静道:“光是加里峰洞的赌场,每天的流水都有最少五百多万,你那放着一堆婊子的旅馆一个月也最少给你赚个几千万。 放贷、蛇头...” 林巍开始细数加里峰洞的违法产业——有时候,比起警察,黑帮做这些调查反而更简单。 因为警察还得找证据,看账本,但黑帮只要在他店门口瞥一眼,看看有多少人,便能估算个大概来。 面对警察,他们还能玩玩财产转移、资金洗白之类的手段,但面对像林巍这样的家伙... “事成之后,我觉得你一个月能赚最少一个亿,所以我要一个亿。” “而为了获得这每月给我一个亿的资格...安社长,这可不是三亿五就能到手的东西。” 林巍掏出一盒烟,放到桌上,拿起一根,叼在嘴上。 沉默许久的崔永豪伸手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燃。 烟雾徐徐升起,而安成泰的表情在这烟气中,略显狰狞。 第48章 这牌局,我要十亿 安成泰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并且决定为了获得这一次的机会,在事成之后,额外支付一笔‘加盟费’,以感谢林巍对他的帮助。 为什么不呢? 整整一个加里峰洞,整整一个九老区,单靠他自己,是绝不可能吃下来的。 但相反的是,一旦吃下这整片区域,他能拿到的钱,便多到他想都不敢想。 加里峰洞内部的帮派涉及多少见不得光的生意和买卖? 林巍随便一数,就连他都看的眼热。 但林巍终归是不会碰的——就连他夜店如今装修的钱,都是交给李子成通过丁青的物流公司洗了一圈之后才用的。 明年说不准还得补交税款呢! 搞定了和安成泰的口头约定,林巍接下来要做的事,便十分清晰和简单。 解决掉加里峰洞其他的竞争对手,把地盘交给安社长,再看看他能捞多少钱,自己躺着收钱即可。 林巍可不会打白工——他不仅要后续收益,还要一笔丰厚的加盟费。 但他这次并不打算自己出手再去打死打活,那么多手下嗷嗷待哺等着出工搏上位呢,他已经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了。 简单到不可思议?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 而事实上,林巍也只是个打工仔而已。 他赚的钱,起码要有一半规规矩矩的交上去——甭管用什么方式给...如果不给,他就得小心路上突然开来一辆泥头车的问题了。 然而,比起这些,林巍更担心的,却还是随着北大门派的冉冉升起,他已然错失了在丁青身旁打拼的机会。 他和李子成的关系太好了,甚至好到了林巍有些棘手的程度。 尽管丁青看起来十分亲近的称呼他为brother,这称呼在北大门派如今也只有寥寥几人能享受得到,但林巍心里却很清楚,这份亲切来自于他展现出的能力和如今机缘巧合踩着的位置,而非真正的情谊。 他要上位,甚至是踩着李子成上位,就必须跨过这道关卡。 所以... 林巍坐上了自家的汽车,眼神变得有些深沉。 他要做的更多,才行啊。 “哥,去哪?”崔永豪在驾驶座有些小心翼翼的发问。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林巍自从和安成泰分开之后,便变得有些吓人,那张脸上尽管没有什么表情,却有着一种让他熟悉的,让人胆战心惊的感觉。 林巍徐徐抬起头来,看着崔永豪:“永豪啊...” “大哥。”崔永豪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呼吸一紧。 但林巍只是透过后视镜与他对视着,半晌后,笑了起来:“带我去看看张夷帅。” 崔永豪立刻道:“是,大哥,我先打个电话。” 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很快,电话那头就响起声音。 “人在哪?” 崔永豪只是问。 几秒后,他放下电话:“张夷帅在麻将馆。” “走。” 林巍说完,便沉默的不再言语,而崔永豪则对着电话嘱咐了几句,便发动汽车。 加里峰洞的地盘并不大,黑色汽车只是转了几个弯,便停在了一间宽敞的建筑前。 林巍推门下车,对着不远处电线杆下蹲着抽烟的黑龙花臂混混点点头,挥了挥手。 那混混立刻小跑着过来:“大哥。” “不用盯着了。”林巍从钱包掏出几张伍万元,也不多说什么,递到他手上后,只是拍了拍那混混的肩膀,问了一声他的名字。 “哥,我叫权俊佑。” 权俊佑笑的有些腼腆,他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出头,和他那结实的胳膊和胳膊上张牙舞爪的黑龙纹身相比,他看起来并不像个坏人。 “权俊佑。”林巍上下打量着他,露出笑容:“陪我进去打几圈?” “哥,我不怎么会打麻将。”权俊佑面露难色。 但崔永豪却翻了个白眼,笑着用力一拍权俊佑的后背:“大哥是有闲工夫打牌的人吗?” 权俊佑立刻面色一肃,大声道:“大哥,我可以!” “打个牌有什么好激动的。”林巍轻笑两声,迈步往麻将馆内走去。 这麻将馆的生意当真火爆,此刻还是下午,大厅里的客人便已经坐的满满当当,乌烟瘴气的环境让林巍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但很快便也适应了过来,迈步而入,几个坐在门口的,属于光头帮的小混混便眼神一凝。 其中一人立刻起身,往里头走去,另外两人一人摸着后腰,一人笑着站起身来:“大哥,生面孔啊,是来打牌的?” “不用这么客气。” 林巍笑眯眯的摆摆手,随便挑了一桌靠墙的位置慢悠悠坐下,扬了扬下巴:“喂,那个一直鼓捣裤裆的爷们,来玩两把,三缺一。” 那手一直放在后腰的混混看了一眼同伴,那同伴一时也拿捏不准,便陪笑着说道:“要不您等等?” “也好。”林巍笑着,看着表情冷肃的崔永豪、权俊佑两人,只是轻松道:“站着干嘛,洗牌。” 崔永豪是华裔,权俊佑显然也是华侨,大概是延边来的,对麻将不算太陌生,几人推倒桌面上的牌洗了几圈,刚垒好,远处便走来一个吊儿郎当的花衬衫光头佬。 这光头佬长相便带着几分‘不是好人’的气质,走起路来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林巍,身后跟着五个带着纹身的混混,直奔林巍所在的位置而来。 “张社长,三缺一,打两把?” 林巍淡定的说着。 张夷帅先是上下打量了几遍林巍。 见他西装笔挺,此刻大抵是嫌弃麻将桌不干净,还斯文的挽起了袖子,看身材倒是健硕,可那副模样,却像极了商界精英、和张夷帅想象中的模样大有不同。 他嬉皮笑脸的出声:“呦,兄弟认识我?” 张夷帅毫不露怯,大马金刀的坐在麻将桌空出来的一侧:“正好手痒,来一圈。” 他先开始拿牌,崔永豪看了林巍一眼,见他正用嫌弃的眼神望着自己,立刻也伸手拿牌,这牌局便在一种略显诡异的氛围中开始了。 “张社长最近可是风头正盛啊。” 林巍动作生疏的梳理着麻将牌。 “三万...兄弟,北大门派的林巍,是吧?说起风头正盛,在这九老区最近还没有比兄弟你名气还响的。” 张夷帅一语道出林巍身份,而林巍也毫不惊奇——他之前在加里峰洞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西装笔挺的打扮在这满大街都是地摊货的加里峰洞更是独一份。 “吃...客气了,都是道上的兄弟们抬举,论起名气,张社长在这地界可比我要好使得多。” 林巍一边打牌一边闲聊着,崔永豪和权俊佑只是沉默的配合出牌。 “七万,哎一古...林社长这场面话说的我都有点不适应了,兄弟我是个粗人,既然都来了,有什么话,咱该说说明白?” 张夷帅随手又丢出一张牌。 “碰...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最近我和毒蛇帮的安社长聊得挺开心,听说张社长买卖做得好,人又势力大,逼得安社长买卖都不敢开张了,这才不得不来见识见识。” 林巍碰完随手再丢一张牌。 “西八...碰!七筒!”张夷帅先是暴躁的碰了张牌,打了一张之后,双眼直勾勾的,带着狠厉的凝视着林巍:“林社长是来调停的?” “不是,我一个外人,哪来的能力做调停的事儿。” 林巍笑着摸了一张:“杠。” 杠牌之后再摸一张牌,放到面前,林巍一愣,打量两下牌型,忍不住笑容灿烂了起来。 “那林社长是要?”张夷帅眯起了眼。 “五筒。”林巍丢了一张牌,随后抬起头,看着张夷帅:“但是,调停的事我做不来,也不会做,可安社长说,这加里峰洞一年最少也能搞来三十多个亿...我不信,真有这么多吗?” “哪他吗来三十多个亿,这群烂赌鬼借着高利贷卖老婆都他妈还不来三千万。”张夷帅随口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再随便打出一张牌。 “杠。”林巍再摸一张,放在手上端倪片刻,笑了起来:“那张社长说,这里的买卖能值多少?” “林社长是有什么发财的主意?”张夷帅眯着的眼神愈发玩味。 林巍放下手中的牌,明着扣在桌上。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三十亿,还是二十亿,张社长,我都很想要。” 林巍推倒面前牌堆,露出牌型:“自摸,杠上开花,张社长,给钱吧。” “西八!”张夷帅骂了一声,推倒牌堆,望着身后的小弟:“呀,拿十万过来。” 林巍摇摇头:“十亿。” “什么?”张夷帅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张社长,我觉得这牌局,应该能值十亿。” 第49章 掀桌失败 林巍笑吟吟的。 “故意来找茬的是吧?我去你妈的!”张夷帅猛地便要掀倒牌桌,但就在他刚起身一推牌桌的瞬间,权俊佑猛地从腰侧摸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往他脖子边一刺。 我草! 几乎同时,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蹦出俩字。 张夷帅猛地一扭脖子,掀桌子的手僵在了原地,冷汗霎时间落了下来,而权俊佑握着匕首的手背青筋暴露,呼吸急促,却保持着姿势,扭头看向了林巍。 林巍只是低头望着桌上的牌局,张夷帅虽然没能成功掀翻桌子,但他的牌型却被冲乱了一桌。 “看来张社长平时的牌局玩的都很小。” 林巍摇摇头,慢慢站起身来,望着表情狰狞的张夷帅,笑了起来:“张社长觉得不值,那就不值吧,我也觉得十亿有点多了。” 林巍将原本挽起的衬衫袖口重新扣好,看着此刻一动不敢动的张夷帅和他身后此刻齐刷刷拿起短刀、匕首、椅子的小弟们,笑了笑,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在往出走时,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夷帅。 “西...”张夷帅刚要张口,西字才到了嘴边,权俊佑的匕首便又顶了顶他的脖子。 “呀,俊佑,别这样,怪吓人的,大白天的在这闹什么呢,你没看张社长的客人都要被吓跑了?” 林巍拍了拍权俊佑的肩膀,他便又面无表情的将匕首放了下去,张夷帅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巍!你是要开战?” 他声音饱含怒气。 张夷帅身边的小弟猛地将林巍三人堵了一圈,但林巍却只是表情淡定的往外走。 面对面前挥舞着匕首嘟囔着嘴却听不清说什么的小混混,随手捏着他的手腕一撇,他便哎呦哎呦的叫喊着,匕首掉落在地。 林巍再顺手用力一推,面前便空了条通路。 他高大的身影和冷漠的表情,权俊佑此时手里紧紧攥着匕首面露狠色的模样,还有崔永豪虽然紧张,但咬着牙双眼如狼的视线,让这群一向争凶斗狠已经成习惯的混混们竟一时不知该不该动手。 “我等张社长的电话,输了牌不给钱,可不行。” 林巍说完,张夷帅便怒吼一声:“我去你妈的!” “都他妈抱头蹲下!” 门口却有一声更大的怒吼声响起。 马锡道健硕的宽大身躯几乎遮住了整个麻将馆大门,身后数名便衣的刑警个个面露狰狞。 混混们动作一僵,马锡道的名气在这片儿可太大了。 林巍却只是叹了口气。 “马刑警,来的可真慢。” “林巍...”马锡道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林巍:“你...” 林巍配合的双手举高:“马刑警,注意执法流程。” 马锡道气疯了,猛地一巴掌扇在身旁一位高举着短刀的光头帮混混脸上:“他吗的!还举着刀要干什么?要干我?嗯?” 林巍耸耸肩,对着权俊佑使了个眼色。 权俊佑面不改色的将匕首丢在一旁,果断地双手抱头往下一蹲,那姿势看起来千锤百炼,极其自然。 林巍面露欣赏之色,对着一旁望着自己的崔永豪,声音满是赞叹。 “俊佑是个人才。” “你有权请律师,你有权...”马锡道暴躁的对着身旁的混混又推又扇,但那群混混却只是敢怒不敢言的放下了武器,配合的蹲在地上。 张夷帅气恼的怒声道:“呀!这崽子来我的馆子里找事!马锡道!” “用敬语!你他妈的。”马锡道猛地抓着张夷帅就往桌上一推,粗暴的拿起手铐,咣当扣上。 张夷帅气的用头砰的猛砸麻将桌一下:“他妈的,这事没完!草!” “你有权...草,你他妈打什么岔,米兰达,西八米兰达,我他吗好不容易想起来几句。”马锡道气的抓着他的肩膀又重重往桌上猛按一下。 林巍淡定的举着手双手放在身前,另一位刑警见他这派头,拿捏不准,看马锡道都没拿林巍开刀,自己当然也很有眼力见的只是掏出手铐拷上。 “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有权...” 听着刑警颇为生疏的念着林巍无比熟悉的米兰达原则,林巍配合的让他拷上自己。 “永豪,让大头来把车开走。” 林巍满不在乎的叮嘱了崔永豪一声。 马锡道这才将张夷帅随手丢在一边,走到林巍面前,愤怒的样子像是一头公牛。 “呀!我说没说,别来我这儿闹事?” “马刑警,打个牌,不犯法吧?” 林巍表情淡定:“顺带一提,这手铐上的可不符合流程。” “黑帮崽子...”马锡道怒极反笑。 “我可是被害者——没道理被人拿刀围着的被害者,反倒要被拷上的说法吧?” 林巍一脸无奈。 “带走!”马锡道彻底不想听他废话。 说实话,他之所以对林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完全是因为姜科长的电话,和对于林巍父亲店铺被砸一事的愧疚。 但林巍如今表现得越来越过火,马锡道打定了主意——必须要给这小子擦擦眼睛。 想去哪闹事都行。 加里峰洞不行! 但林巍却只是表情自如的笑笑,不再说话,只是任由一位穿着黑皮夹克的刑警带着上了警车。 这么多小混混,马锡道当然不可能全都抓走,他抓了张夷帅,又挑了个看着不顺眼的也拷上,林巍这边,他犹豫了一下,拷走了权俊佑,警告崔永豪该干嘛干嘛别来碍事之后,他便一摆手就要离开。 张夷帅骂骂咧咧的和自己的小弟被压进另一辆警车,而马锡道则将权俊佑塞进了林巍身边,自己坐上了副驾驶。 马锡道一言不发,但谁都看得出他火气越憋越大,而林巍却显得十分放松。 一旁的权俊佑显然也是老油条了,被送到警车里,反倒也放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呼吸努力地平缓着。 “俊佑,反应不错。” “谢谢大哥!” 权俊佑面露喜色。 “闭嘴!”马锡道愤怒的扭头瞪了林巍一眼。 “马刑警虽然可以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拘留我...但我劝马刑警最好想好以什么嫌疑逮捕我,莫名其妙将被害者拷着带到警局,这事儿可影响不好。” 林巍微微一笑:“不如大家还做朋友,这样比较省事。” “谁他妈是你朋友。”马锡道打断后,冷冷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林巍缓缓闭上了眼,心里,却在为马锡道叹息。 他的确是个好警察。 但在这韩半岛。 警察...却的的确确,是在这权力游戏的最下层。 林巍徐徐睁眼,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加里峰洞陈旧的、杂乱的街道在眼前掠过。 直到这一切被警车甩在身后。 他慢慢,露出微笑。 加里峰洞太小了。 而他的胃口。 很大。 第50章 欢迎来到真实的房间 马锡道的面前只坐了两个人。 此刻淡定双手捧着纸杯喝咖啡的林巍,满脸不忿与恨意,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林巍的张夷帅。 马锡道冷着脸,两只大手放在身前,胳膊上的肌肉隆起表现出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直截了当的问着。 张夷帅恨声道:“你得问问这个狗崽子。” 林巍笑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夷帅,眼神与笑容截然不符的漠然。 “听好了,我他妈不管你们之间在搞什么...” 马锡道的耐性已经用完,眼神杀人般的盯着两人:“谁敢在九老区闹事,我保证你们会把牢底坐穿!” 张夷帅不说话了,但眼神依旧凶厉。 而林巍的笑容逐渐消退,只剩下了淡漠的眼神,他看了看马锡道,又低头看了看手表——也正如他所料的,很快,马锡道身旁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马锡道也在此刻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问题已经到了不能调和的阶段,借着接电话的时间,思索着对策。 他作为负责整个九老区的老刑警,深知加里峰洞的问题根深蒂固,这绝不是打掉一个张夷帅、一个毒蛇帮就能解决的问题。 加里峰洞是移民、华侨、偷渡者的重灾区,有大量的黑户隐藏其中,几乎每年都有人跨海而来,有些是单纯的打工赚钱寄回国养家、但还有很多人本就是带着犯罪的目的而来的。 甚至有许多罪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刻意偷渡到加里峰洞来,改头换面加入黑帮、成立犯罪组织... 所以,马锡道一直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他允许黑帮之内有一些摩擦,争议,但每次都只是以打压、控制为主,让加里峰洞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起码...黑帮崽子就算死了,大家也都不在乎。 只要他们不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或者说影响的有限,也不让加里峰洞出什么大新闻搞的警局丢脸,马锡道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毕竟,想要将整个混乱的加里峰洞治理好,黑帮清理干净,绝不是单纯一个马锡道、简单的一个派出所能做到的事,没有上边的命令和支持,马锡道做到如今这步就已经算是尽力。 可是,在这一刻,马锡道却有一种明确的预感。 情况要失控了。 林巍这混蛋东西就是奔着张夷帅来的,他就是故意要把问题搞大! “喂?” 接起电话的马锡道声音有些烦躁,他还在思考着林巍的目的。 “锡道啊,在忙吗?” “姜科长?”马锡道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眉头一皱,但声音却变得温和恭敬了许多。 姜科长的声音沉稳:“林巍在你那吗?” “是...前辈您是怎么知道的?”马锡道眉头紧锁。 姜科长声音依旧平静:“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该把他放掉就放掉吧,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 “可是...”马锡道想要拒绝,但姜科长却粗暴的打断道:“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聊吧。” 马锡道沉默片刻,答应了下来:“听前辈的,正好我也有事找前辈求教。” “好,晚上我去找你,等我电话。”姜科长挂断了电话。 马锡道视线冰冷的看着林巍,此时此刻,他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姜科长收了林巍的黑钱。 但转念又一想,他这几天也在不断收集林巍的情报信息,找北大门派出所的同学要来了很多北大门派的资料,从资料上看,林巍发迹的日子还就在最近。 而姜科长叮嘱马锡道可以照顾照顾林巍父亲的时间点里,林巍才刚加入北大门呢。 如果不是收了钱... 马锡道偏偏头,纳了闷——难不成林巍替姜科长挨过枪? 据他的印象,姜科长并不是一个会为了黑帮动摇的人。 想不明白,马锡道便干脆将问题暂时抛在脑后,长舒一口气,满脸烦躁的将手铐钥匙拿到手里,解开了林巍的手铐。 林巍也毫不意外这次的结果。 他可没傻到真就带着两个人去挑张夷帅的老巢,即便他还真觉得就三个人动手也足够,但事儿可不能这么做。 除非他真的很想去龙场悟道几年。 他早在进到麻将馆之前,就故意暴露行踪,让小弟伪装加里峰洞的市民给马锡道打去了电话。 告诉他,当初大闹加里峰洞的黑帮又来了,这次是找张夷帅的麻烦。 果不其然,马锡道几乎是接到电话就一路狂奔而来,在张夷帅动手之前,便抵达了现场。 唯一遗憾的是,他来的还是早了一点。 林巍很希望能看到张夷帅对他动手,只要混战一起,他就能顺理成章的让权俊佑做掉张夷帅了。 即便闹到警局里,只要一口咬定是在自保,结合姜科长的人脉,林巍都有自信让张夷帅死个不明不白,顶多让权俊佑因为防御过当进去呆个两年。 出来之后,权俊佑就能凭借这份功劳一步登天到他的副手地位——皆大欢喜。 而姜科长那儿,林巍自然也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对加里峰洞动手这么大的事儿,他要是不和姜科长提前说一声,恐怕姜科长真要把他当叛徒了。 和姜科长通气儿之后,姜科长默许了他在加里峰洞扩大地盘,扶持毒蛇帮,并以此为铺垫,正式为林巍上位做准备。 姜科长显然是对李子成信心不足了——他默许林巍的上位,某种意义上,便是在默许两个卧底的争锋相对,要知道,李子成和林巍,彼此可不会知晓彼此卧底的身份。 也只有林巍看过剧本,才能摸清这棋局上的棋子的身份。 这也是为何姜科长能如此及时的把林巍捞出来的原因。 至于他要怎么糊弄马锡道,让马锡道暂时忍耐林巍的动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林巍也得到了警告。 ‘不要把事情闹大,更不要上新闻。’ 这便是姜科长的底线。 而至于林巍能这么轻松的从警局出来,自然也不会忘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可不会傻乎乎的暴露自己在警局有人的事实。 事实上,他之前高呼的找律师,并非是戏谑之词。 他的的确确,找了一位老派律师,而很巧合的是,这位律师是检察官退休,在就职期间,曾与姜科长交情匪浅。 这不仅能让林巍有了对外的借口和说辞,也为姜科长给林巍提供助力提供了更大的掩护。 当然了。 林巍并不打算与这位律师深交。 只要是与姜科长有关的人物,他一向都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敬而远之。 “喂,我呢?”张夷帅看着林巍慢条斯理的对着镜子打理着西装,转身便要离去,登时急眼了,站起身来,便对着马锡道举起了手。 马锡道翻了个白眼,懒得废话:“呀,来人,让他好好清醒一天。” 治不了林巍我还治不了你? 张夷帅脸色微变,怒骂道:“西八,我也要找律师!我要找律师!” “找律师?你是想找律师给你辩护违规开设赌场,还是找律师去替你办公室里那笔钱算算税率?” 马锡道不屑的笑着,张夷帅则在一楞之后,愤而大声道:“呀,这他妈不公平!马锡道,这狗崽子给了你多少钱?草,我他吗给你双倍!” “闭嘴!”马锡道怒从心来,对身旁的刑警眼神一凝。 那刑警便老道的慢悠悠举起了个拖把,往墙角的摄像头一举。 张夷帅脸色大变,但马锡道却已经揪着他就往办公室后边走,随手拉上一个布帘。 “你他妈最好把你们之间的事给我说的明明白白!” “欢迎来到真实的房间。” 张夷帅张口要说什么,下一刻,马锡道就已经套了一个摩托车头盔在他脑袋上,摩拳擦掌狞笑着的模样,比黑帮还像黑帮。 林巍摇摇头,对着举着拖把的刑警笑笑,无视他略带威胁的眼神,昂首迈步而出。 门口,崔永豪开着车恭候多时。 “永豪,这辆车尽快换掉。” “是,哥,新车已经订好了...不过,这辆车真的要报废掉吗?我们连车漆都换了,只要花钱找车管所的人走走流程...” “换,换更好的,把订好的未来汽车换辆进口的,安社长肯定不介意为我换个更好的新车。” “是。” 林巍没有多说,看了看左右,问道:“权俊佑呢?” “他被直接送到拘留室了。” “尽快捞出来,律师费不用节省,这次少不了需要律师出力。” “是,大哥,现在去哪?” “回家,权俊佑出来之后,让他来见我。” “是,大哥。” 林巍坐车回到了家。 他思绪越多,反而越喜欢做些简单的、和生活有关的事情。 他亲自动手,试着去做西餐——上次骗了崔敏舒说牛排是他做的,她便这几天又念叨着想吃他做的牛排,说上次压根没心思尝尝是什么味道。 林巍哼着歌,不急不缓的制作着晚餐,外面的风云变动,似乎与他毫无瓜葛。 直到天色已黑,权俊佑急匆匆敲响了他的家门。 第51章 致新世界 要怎么形容权俊佑此刻的感觉呢? 他坐在饭桌的另一端,手足无措的举着手中的刀叉,面对面前看着格外精致的牛排,又抬头望着不远处慢条斯理拆解着牛排的林巍,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下手,才能不破坏对方的氛围。 家里的黑胶唱片流淌着的古典乐是权俊佑从未接触过的乐章,复杂交错的乐器声此起彼伏,像是浪潮在暗夜中拍击着礁石。 事实上他一直都觉得这玩意纯粹是用来装逼的——但起码此刻,权俊佑觉得...林巍装起来,的确很有那派头。 他衬衫笔挺,解开的纽扣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手指灵活的控制着银刀分割着牛排,却听不见盘子里丁点的擦刀声。 虽是一言不发,但屋内流淌着的乐章却衬托着他本就高大的身影愈发遥不可及,牛排,西餐这种在权俊佑平时压根接触不到的东西,更是让他打心底里突然有点自卑。 直到林巍突然笑了起来。 “学学吧,俊佑,我在这方面,也算是初学者,总是要学学看的,不管是吃西餐还是古典乐——你知道的,那群所谓的上流人士,都喜欢这些。” 随着他开口说话,动作陡然变得有些豪放了起来,随手用叉子插起一块牛排大口撕咬着,表情随和。 权俊佑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有些生疏的切割着牛排,盘子发出嘎吱的响声。 “大哥,谢谢您的招待...”牛排肉质鲜美,可权俊佑却只觉得味同嚼蜡,说实话他还有点吃不惯这牛肉半熟的血腥味。 林巍只是微笑着与他聊着家常,古典乐的乐章也恰巧在此刻由大提琴与小提琴奏响了温和阳光的乐曲。 “俊佑的年纪似乎比我大?” “大哥,用半语和我说话就好了,我今年也才二十岁,和您应该是同岁。”权俊佑说着。 “今天的表现很棒,拔刀的速度和狠劲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林巍微笑着夸赞着他,就在权俊佑表情逐渐放松,想要说些客套话的时候,林巍的话末,却突然问道。 “你杀过人吗?” 权俊佑手中的餐刀在盘子上划出有些刺耳的嘎吱声。 “大哥...没有。” 林巍笑笑:“进过监狱?” “嗯,少管所进去过一回,之前也还进去过一回,我今年三月才刚出狱。” 权俊佑说着,小心翼翼道:“都是些打架斗殴之类的事。” “打架?”林巍追问。 “读书的时候是和其他学校的人打架,下手太重了,给他手打断了,他家有钱,给我关了几年。 出来以后没书读,就在街上混日子,之前也就是瞎混,后来帮一个北大门派的哥们打架,轻伤,就又判了我一年。 出来以后就通过他的关系加到北大门派里了...大哥,他叫尹昌南。” 尹昌南。 林巍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反问道:“短发,脖子上有翅膀纹身?” “是,大哥,他给您开过车。” 权俊佑说着。 林巍恍然。 当初他第一次在加里峰洞收拾毒蛇帮的人,事后因为留着崔永豪去收拾了一下残局,便由一个当时帮场的小弟开车送他离开。 那人的名字便是尹昌南。 不得不说,这哥俩还能抓着机会。 “聊聊他?” 林巍转移了话题。 于是权俊佑又聊起了尹昌南。 林巍耐心听着,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逐渐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对方的模样。 比自己大个三四岁、也是从小就混迹街头、在北大门底层兜兜转转也混了七八年、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出头的机会。 大抵就是和之前的大头一样,不入流的小混混头目罢了。 过往是跟着北大门派其他人混的,丁青上位之后,清理踢出了一部分老人,这也就让尹昌南没了根儿,成了无根之萍。 他看林巍年轻气盛,势头惊人,自己又蹉跎了太久,这才不得不赌了一把,想尽办法带着自己的几个兄弟在林巍身边办事——这才有了今天,给林巍留下了印象的机会。 “大哥,您有什么事儿,我和昌南哥都能动手,不管是做到什么程度。” 权俊佑大抵也意识到了什么,此刻主动表态。 林巍却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的将最后一块牛排分成两截。 半晌,他咀嚼着,直到吞下肚里,才轻声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看不起毒蛇帮和光头派,也不喜欢接受那些和犯罪有关的买卖吗?” 权俊佑摇摇头。 “出来混,能打,能拼,只是基本的,但,做蛋糕的人,却不一定能吃得到这块蛋糕。 各区的国会议员想捏着黑帮的脖子,要黑帮给他们拿选举资金,但等他们竞选成功,又害怕染着黑料,摇身一变,又成了反黑斗士。 检察官和财阀这群狗崽子们只把我们当厕纸,见不得光的事儿要黑帮做,该丢的时候就会丢干净。 警局的一些窝囊废们拿我们当升级材料,但凡谁想往上走一走,就拿黑帮的人抓几个大案特案办了,放到报纸上,拷着我们的人拍几个照片,接下来就是升职加薪。” 林巍缓缓说着,而权俊佑聚精会神的听。 “不想被他们当狗一样拎着走,就得学会擦干净屁股,带好手套,但我们是黑帮,我们和检察官与财阀那种狗崽子不一样——我们只用刀,快刀,冷刀。 手套被丢掉就毫无价值,而一把好刀,却能架着许多人的脖子。” 林巍放下叉子,看着权俊佑:“你懂我的意思吗?” 权俊佑斟酌着,表情面露几分纠结,但几乎也只是纠结了一瞬,便咧嘴一笑,露出有些不大整齐的牙齿来,犬牙锋利:“哥,我不怕坐牢。” “这要取决于你的手段,他是个偷渡来的华侨,案牍累累,说不准,今晚就因为害怕,连夜渡海潜逃了呢? 像他这样的人,谁会真的在乎他跑到哪里去了呢?” 林巍举起红酒杯,微微笑着。 权俊佑也急忙举起酒杯,只是在举杯后,迟疑道:“但是,大哥,现在我们闹得不可开交,谁都知道眼下是我们和张夷帅不对付。 现在动手,不会给您惹来麻烦吗?不如再等几天,风波过去,我和昌南哥私下里动手直接做掉张夷帅,再让毒蛇帮的人动手扫掉他们的场子和人手,您也不用和这事沾边,保准干干净净的。” “现在,风浪还不够大。” 林巍意味深长的笑着:“想要出头,想要出名,就要踩在风口浪尖上,让所有人都看见。 我当然可以做的更细腻,更低调...但我偏不要。 这次,就是北大门派立威的时候,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看见,北大门派的刀够狠,够快,够利落。 你是我的刀,可我又何尝不是丁青老大的一把新刀呢? 刀就要有刀的觉悟,不要怕锋芒毕露。 只要血擦得干净,他们只会害怕,而不会嫌弃。 我们就像是在捕鱼,得在海里放点血出来,才会有大鱼闻着味过来。” 林巍轻抿一口红酒,眼神深邃:“我们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在波涛中与鲨鱼共舞,不能满载而归,就是失败! 那,自然要风浪越大越好。 小崔家里是卖鱼的,他曾和我聊过一句话,我深以为然。 风浪越大,鱼,越贵!” 权俊佑举着酒杯,半晌未能吞咽一口。 “那,只是一个张夷帅就够了吗,哥?” “那就要看,九老区那位唯一和我路子走的相似的王社长了。” 林巍玩味的笑着:“我约了他在后天晚上,去他的ktv喝酒...也不知道,他平时喜欢玩多大的牌局。” “...大哥。” 权俊佑咬着牙站起身来,放下红酒杯:“红酒我还是有点喝不惯...大哥,在ktv上给我准备一瓶烧酒吧。” “赶得上?” “只要船在海上不迷路。” 权俊佑下定决心,竟反而能开的出玩笑了。 林巍灿烂的笑着,高举酒杯:“敬,注定会更加璀璨美好的,新世界。” 权俊佑将红酒杯里的红酒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九十度鞠躬之后,转身便走。 第52章 朴秀妍出事 张夷帅真是烦死了。 被马锡道关在真实的房间里,被他隔着摩托车头盔,用铁拳狠狠地感受了一会脑震荡的感觉之后,又被按在看守所愣是关了一晚不让睡觉,一大清早,才被人踹出了局子。 妈的,该死的林巍。 张夷帅几乎恨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 但这一晚,他多少也冷静了许多。 能杀林巍吗? 也许行。 但关键就在于——林巍也只是北大门派的三四把手而已。 如今风头正盛的丁青,横扫北大门附近,最近混的风生水起的李子成都还没露面呢! 搞定了林巍,他还能搞的定丁青,搞得定李子成吗? 西八... 张夷帅这才意识到了林巍之前提议的宝贵之处。 十亿... 早知道拿十亿保平安算了,妈的,连安成泰这个穷鬼都掏了三亿五,自己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多抓几个烂赌鬼,每人还个一亿,钱不就够了吗? 反正那群赌鬼老婆孩子都能卖,不够数的,再去医院做点贡献。 “草。” 张夷帅愤愤的骂了一声。 走出警局后,一个小弟开着车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他,睡眼朦胧的抬起头来:“大哥,您总算出来了。” “怎么了?没出事吧?” 张夷帅神经登时紧绷了起来。 那小弟摇头,只是道:“我是看大哥好像挺累的样子...” “别他妈说屁话。”张夷帅愤愤的一拳砸在自己的车顶上,拉开后座车门:“拉个门都不会,看看林巍那傻逼的派头,草,走,我也去买套新西服去。” “哥,您这衬衫挺好看的啊。”小弟不识时务。 张夷帅低头看了看自己花花绿绿,像是在夏威夷度假般的衬衫——说实话,他之前觉得这样也确实挺好看的。 “别废话,走!” 他狠狠拍了一下小弟的后脑勺,坐进后车座,抖着腿,半晌,突然道:“去江南。” “江南?”小弟一愣。 “别废话,走,江南区论岘洞。”张夷帅近乎是咆哮着。 小弟不出声了,默默开车。 而张夷帅表情狰狞闪烁着,半晌,拿出手机。 “喂...我是张夷帅...能见一面吗?我现在正在去论岘洞的路上。” 张夷帅打电话时的语气竟罕见的有些低声下气。 小弟一直等到他电话结束,才突然有些犹豫的,小声道:“大哥,我们真的要去找那群人吗?他们可不一定比林巍那小子要好到哪去,我听说,那家伙比林巍下手还狠。” “西八,不靠李仲久对付那小子,我他吗靠你来对付北大门派?把嘴闭上!闭上!别他吗烦我!” 张夷帅暴怒的连踹两脚前座,驾驶位上的小弟差点一脚踩了刹车,连忙道歉:“对不起,大哥!” “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蠢逼...”张夷帅猛地抓着自己的光头狠狠搓揉两把,眼里布满血丝。 他心里的杀意愈发清晰高涨,争强斗狠的本性不断上涌,最后做出了决定。 林巍,老子要你死! ..... 林巍依旧在按摩店的办公室里处理着文件——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他已经让大头在装修夜店的同时,在北大门附近找一栋合适的建筑。 他打算租个专门的二层小楼,改制成办公楼。 以他目前的体量,买房略显勉强。 在北大门这儿买一个住宅公寓倒是可行,但他看不上。 要住,就要住到清潭洞、盘浦洞、狎鸥亭去,这些地方才是真正的富人区,也是房价暴涨最厉害的区域。 现在花个十亿买房,以后翻个十倍起步,都不是问题。 他每天所需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多,基本上就是每天考察一下夜店的装修进度、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一下如今南韩权力圈内的红人、名人在脑子里做个备份,把各种渠道收上来的钱做好规划,该洗的丢去洗该用的拿去用... 当然,也没有忘记身为一个卧底的‘正事’。 那就是收集一下北大门派各种违法乱纪的信息资料,最后转交给姜科长。 但说实话...林巍觉得姜科长手上的情报资料都快有一抽屉了,也没见他出手捣毁过什么据点,顺藤摸瓜抓上点人。 姜科长也从不催他去找什么证据,只是让他先安心往上爬再说,靠近了丁青,再掌握丁青实际性的犯罪证据。 按照姜科长的话来说——偷税漏税、洗钱判不了丁青多久,必须要做到铁证如山,才能保证到时候将丁青关死在牢里,完成他所谓的正义执行。 嗯... 在这个四年换一次总统,每一个总统上任都能随便找个理由特赦囚犯,只要有人脉轻松就能保外就医、服刑两年买二送一减刑的神奇法律体系里,希望姜科长能如愿以偿吧。 处理了手头的事务,林巍难得的,没有再去忙些别的事情。 他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的风景,很久,都没有挪过位置。 直到太阳隐没在另一边的高楼上,按摩店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他才准备离开。 但也就当他整理好衣物,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进。” 金美珍推开房门,有些局促的先鞠了一躬:“林社长,晚上好。” “美珍姐。”林巍表情温和:“是有什么事吗?” 金美珍性格有些内向,平日里即便身为领班,也只是默默做好自己的事,很少会主动来找林巍。 她出乎意料的做事的能力还算不错,和朴秀妍两人将技师队伍管理的井井有条。 这么长的时间里,没听到技师和客人有过冲突,也没有人多次请假旷工,或者内部出现什么矛盾,这对于一群漂亮年轻、为了高薪才做按摩行业但却又不愿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来说,可着实不简单。 “是这样的...秀妍姐今天请假了,但我听她打电话的声音不大对,多少有点担心。”金美珍说着,犹豫了片刻,而后才道:“可能和她男人有关。” 金美珍轻声细语:“秀妍姐声音里多少是有些害怕的...而且,她不想我告诉您。” 林巍来了兴致,先点点头,而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你为什么来了?” 金美珍表情依旧柔和,声音也温温柔柔的,两手搭在身前,白净的脸上只画着淡妆、不显妩媚反倒衬的清纯,还远不到风韵犹存的年纪,却有着一股子人妻的成熟魅力。 此刻被林巍发问,她也只是低着头,继续用那轻轻的声音说道:“我是您招进来的,您给了我底薪,还允许第一个月让我先领了底薪再上班,提成也很高,还不逼着我去做...做皮肉生意。 我现在能养得起女儿,能过的了日子,都是林社长帮忙,才能做到的。 您不知道...如果在这里您没有收下我的简历,我可能真的要走投无路了。” 金美珍抬起头来,我见犹怜的脸上有些尊敬和憧憬,和林巍对视了一眼又自卑的挪开视线,半低着头:“林社长,就是这件事。” 林巍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知道她家在哪吗?” “嗯,在...”金美珍将朴秀妍家的位置说了出来。 林巍起身,干脆直接出去:“我知道了,辛苦。” 金美珍急忙侧开身子,给他让路的同时说着:“这都是我该做的。” 林巍笑笑:“孩子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 “嗯,我请了邻居帮忙照顾。”金美珍说着。 林巍想了想,什么都没说,只是道:“我先去看看秀妍姐。” “您慢走。”金美珍再次鞠躬,直到他走远,才轻轻把他办公室的房门关好。 撩起耳边长发,走到二楼空房的窗边,看着他上了汽车后离去,金美珍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受。 她的人运一向很差,亲戚都是势利眼、前夫是个烂赌鬼、父亲是个家暴的酒鬼... 金美珍曾一度觉得,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人——但却未曾想到,最后竟是在坏人扎堆的黑帮里遇到了林巍。 他竟然真的去了? 金美珍一时拿捏不准他的心思,总不能是见色起意吧?毕竟论起外貌身材,自己总要比朴秀妍在外形上好不止一筹,可也从未见林巍对自己动过什么心思。 摇摇头,金美珍收回视线,开始工作,心中祈祷着,希望朴秀妍并无大碍。 ...... 可朴秀妍的确是出事了。 第53章 池英民 推开房门后,鼻青脸肿的朴秀妍眼神闪躲,屋内传来小女孩的哭泣声,一片狼藉的客厅,可以看到玻璃碎裂的痕迹。 林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左右看了看,站在门口,问着:“怎么处理?” 朴秀妍表情黯淡,只是侧开身子:“请进...进来说吧。” 她声音沙哑。 林巍迈步而入,便看到了蹲在客厅沙发一角的小女孩——她此刻正抱着膝盖哭泣着,见到林巍出现,也只是将自己的身子缩的更小,用细微的声音不断地叫着:“妈妈,妈妈...” 朴秀妍走过前去,将她抱在怀里。 “林社长...我先哄哄她。” 林巍微微点头,只是对着身后的崔永豪下巴示意,他便心领神会的去找清理工具,朴秀妍试图出声阻止,但林巍却只是摇头。 她大抵是真的身心俱疲,见崔永豪我行我素的听着林巍的话开始清理地上的玻璃渣,便也只是低着头,抱着女儿,说些空洞的安慰的话。 她女儿哭了很久,林巍便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直到朴秀妍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房间里,可能是哭累了,才关上门一个人回到客厅。 “对不起...还让林社长亲自来一趟。” 朴秀妍没有对金美珍将林巍叫来的事多说什么——扪心自问,倘若是她知道金美珍遇到了这样的事,第一反应,大抵也是向林巍全盘托出吧。 只是... 他真的亲自前来,是朴秀妍意想不到的。 明明哪怕只是派个手下来慰问一番,都足以证明很多... “谢谢。”朴秀妍低着头,真心实意的说着,即便他还什么都没做。 “那家伙跑了?”林巍克制的没有选用脏字。 “嗯...我和他彻底结束了...”朴秀妍话虽如此,但声音却没什么底气。 看到林巍扭头看她,目光闪躲的避让了几次,最后,无力的伸手捂着红肿的脸:“只是有些害怕...怕他还会回来,虽然我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但他一向是不把我的话当人话的。” 林巍看了看桌边敞开的抽屉:“钱也被他拿走了?” “嗯,没关系,还有一些存在银行,他拿就拿吧。”朴秀妍说着。 林巍昂了昂下巴:“有他电话吗?” “有...”朴秀妍显得有些纠结,她低声卑微道:“您还是不要管他了...他应该,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这次是他刚因为盗窃从看守所出来,我说要和他分手,他才动手的。 他应当不会再来了。” 她不断地重复着他应该不会回来了,但林巍却只是摇头。 望了一眼任务栏中的信息,他决定,无论事情如何,最好的处理方式,都是尽快亲眼见见这个狗崽子。 无论是从任务的角度出发,还是从...心情。 “如果他再回来呢?你不怕受伤,但你的女儿呢?像这种人,等到从你这拿到的钱用光了,不是再把自己送到监狱里,就是从你这里找钱花。” 林巍平静的看着她:“不怕死吗?” 朴秀妍大抵是真的怕了。 她仿佛回想到了什么,捂着脸的手微微颤抖,半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出手机,掏出电话,找到通讯录的一个名字,打开后展示给了林巍。 林巍拿起自己的手机记下,倒也没现场打通,这件事的后续他并不打算让朴秀妍参与进来。 “好好休息,这几天就在家陪陪女儿,伤好了再来。” 林巍打开钱夹,随手拿出一小叠放在桌上,没数多少,便扭头就要离开。 崔永豪早在收拾好了家后就自觉地出了房间,在大门口等着。 空挡的客厅里,朴秀妍看着林巍即将离去的模样,不知为何,难以抑制的站起身,大胆的从身后抱着他,突兀的哭泣出声来。 林巍想了想,也没做什么反应,只是转过身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小声的哭了好久。 “对不起,对不起...”直到朴秀妍从精神崩溃的状态恢复过来,他才松开手。 朴秀妍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但林巍却显得很是淡定,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她,等到朴秀妍彻底冷静下来,他便宽慰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她张了张嘴,欲语还休,最后却也只是什么话都没说,亲自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和崔永豪离开。 “谢谢!林社长!” 林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摆摆手。 望着他的身影离开,朴秀妍只是呆呆地看着,半晌后,擦了擦脸,深呼吸。 回到房间,朴秀妍抱着女儿——她以为女儿早早睡着了。 但事实上,她刚推开卧室,抱紧她,她便转过身来:“爸爸不会再回来了吧?” “不会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妈妈,疼吗?” “不疼...不疼...快点睡吧,妈妈明天送你去上学好不好?下午放学,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炒年糕怎么样?” “嗯...妈妈。” ...... 离开朴秀妍的出租屋后,林巍只是平静的嘱咐着:“从今天开始找个人在附近盯着,轮流盯,这几天护着点秀妍,直到我抓到池英民这狗崽子为止。” “是,大哥。”崔永豪表情严肃。 “盯严一点,别给我出篓子。” 崔永豪再次点头,而林巍这才玩味的看着手机,半晌后,选择拨通。 “喂?”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带着醉意:“谁!?” “英民,是我啊,你在哪呢?”林巍声音温和中带着轻松。 “嗯?谁?” “连我的声音都记不住吗?” “...韩俊?” “呀,在哪呢,快点,喝几杯?兄弟有好事。” “...啊?” “不会真没听出来我是谁吧?” “我不是说了吗,韩俊,是不是?” “哈哈哈,是啊,呀,要是连我的声音都记不住,那你可完蛋了。” “我记着呢...我现在正在喝呢,你直接来吧,老地方。” 林巍看了一眼崔永豪,崔永豪摇摇头。 “哪个老地方?” “...西八,你到底是谁?” 林巍笑笑:“池英民。” “你他妈到底是谁!狗崽子!” “我是你女儿的新爹,狗崽子,有胆子动我的人,没胆子说自己在哪,是不是?你个...” “我草...” 池英民陷入了暴怒,在电话里狂喷着,而林巍只是淡定的挪开手机,声音轻浮的搭话:“狗崽子,我他吗在秀妍家等着你,敢让我再看见你一次,我要你死!” “只会拿女人泄气的狗崽子,听见了吗?” “我要宰了你!狗崽子!我要宰了你!还有这个婊子!西八臭婊子!我就知道!西八!”池英民怒骂着挂断了电话。 林巍放下手机,望着崔永豪惊为天人的视线,叹了口气。 可惜。 没上套。 第54章 王社长,来一把? “盯紧了,从今天开始,放四个人盯着秀妍姐,两人一组轮流盯,什么时候抓到池英民这个狗崽子,什么时候停下。” “是,大哥。”崔永豪表示学会了。 还有这种招数? 平心而论,换做是他自己——恐怕早就气的提刀在赶来的路上了,这池英民可真有够怂的。 “这狗崽子欺软怕硬惯了,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敢说自己在哪,大概率还是来找秀妍姐或者女儿泄愤。” 林巍眼神冰冷:“和秀妍姐说好,这几天去哪都要带着我们的人,让她别害怕——只要抓到这个狗崽子,就结束了。 让秀妍姐和她女儿的学校也说好,这几天除非她亲自去接,否则谁也不能把她女儿从学校带走,免得他狗急跳墙走偏门。” “是,大哥。”崔永豪立刻拿手机开始打电话,而林巍则在沉默片刻后,摇摇头,又道:“再加两个人,每天该给的钱不用省...我不希望出任何意外,任何,明白吗?” “是!大哥,绝不会出错!”崔永豪觉得林巍似乎有点太夸张了,一个家暴男而已,但也正因此,心里的发条紧了上去。 绝不能在这次掉了链子。 林巍没有选择自己和朴秀妍联系——她好像有点看上他了。 这件事某种意义上来说有点情理之中的意思,但林巍却对她半点想法都没有,纯粹是为了任务出发。 她是个聪明人,只要林巍这么做了,就一定能明白林巍的意思。 【《追击者》剧情已开启。】 【恶魔的毁灭(任务已正式开启)】 【恶魔的毁灭:恶魔已于愤怒中诞生,请尽快将恶魔送入地狱吧! 池英民死亡或永远失去行动能力,本次任务即算成功。】 【任务奖励:体力+1,特殊技能*1。】 林巍从眼前的文字中收回视线。 哪怕只是为了这丰厚的奖励,他也决不允许这次任务出现意外。 ... 池英民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或许是他怂了,又或者喝太多找不到回家的路。 但无论是哪一种,林巍都不会放过他。 他放出风去,还找朴秀妍要了一张他的照片复印后发了下去——幸好还有一张家庭合照还没被丢掉。 只要池英民还在首尔,抓到他就是迟早的事。 但比起池英民,林巍迫在眉睫要处理的事情,却还是在加里峰洞。 夜色中,他带着人奔赴加里峰洞的ktv。 在加里峰洞中,势力共有三股——毒蛇派、光头派、还有的,就是经营着许多合法生意的王社长。 如果说让林巍来评价,在加里峰洞哪个势力最未来可期,事实上,他最看好的也是这位。 王社长早期也是黑帮发家,但在赚到第一桶金就开始积极转型,和警方搞好关系的同时,将自己的生意重心向白道发展,当然,一些擦边球是没少打的,但那些严重违法,难以擦干屁股的活,却很少干。 单论势力来讲,王社长手下的人手也绝不算少,比起毒蛇派和光头派来说,他的人手几乎是两人的总和,只是不屑于毒蛇派和光头派掌握的黄赌生意,专心发展白道的生意,只把自己的黑帮属性当做工具,这才让他暂时和毒蛇派和光头派没冲突。 某种意义上,他和林巍,和丁青如今的做法很像。 这也是为何林巍会选择在此时此刻,与王社长接触的原因。 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事,就好说了。 赚钱嘛,只要都有的赚,那就都是朋友。 当晚上八点,霓虹灯早已闪烁亮起之时,两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加里峰洞唯一的ktv前。 林巍走下车来,便看到了ktv门前站着的穿着黑西服的大块头——单论身高也有个一米八五了,横宽看着颇为吓人,有点马锡道的意思。 那大块头看见林巍,便立刻走上前来:“林社长,王社长在里面等您。” 林巍微微点头,往里走去,连带着崔永豪在内,两辆车里共六个小弟跟在他的身后,各个也都是西装笔挺,有了真正黑帮的派头。 林巍如今也有了一批属于自己的核心骨干。 除去在之前仁川港仓库血战时的一部分人以外,包括上次大闹加里峰洞的事件之后,他依旧指使着大头吸纳了许多新人,并从中优中选优,找出了三十多名优秀的打手,吸纳进入了核心团队。 崔永豪成为林巍目前的司机兼职副手助理,而大头作为也算是和林巍从微末之际一起奋斗出来的人,林巍也并未将其排挤在外。 大头最近在忙碌的,除去在江南区盯着装修,便是管理整个林巍派系的马仔混混,整合势力。 林巍身后的六人,便是他核心团队中的打手——每一个都不是善茬。 当然,为了能让这群人心甘情愿的跟他做事,让这群人穿上西装,该有的花费是一点都少不了的。 那些串场似的小弟用得着的时候再给钱也无妨,但这些精英小弟打手们,却是每个月都得花一部分钱养着的。 没辙...总不能让小弟跟着大哥混,三天就得饿两顿吧?当然,也不会白给,普遍而言,都会给他们安排一些工作。 而有着底薪制度的核心团队也在林巍的身上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这让北大门派内部的许多小弟对林巍的感官更好,也更希望能加入林巍的核心团队之中。 出来混,一为了名,二不就是为了钱嘛? “林社长!” 随着林巍迈步而入这金碧辉煌的ktv,一位三七分头、身着西装的中年人便笑吟吟的走上前来。 他哈哈笑着,看起来态度十分亲和:“久闻不如一见,林社长果真如传闻所言,卓尔不凡。” “王社长也名副其实。”林巍表现很谦虚的伸手与他重重一握。 “来来来,我腾了个大包间,还专门给林社长留了姑娘——你放心,绝对个个都是模特级的!” 王社长打着保票,引着林巍上了楼。 进了包厢,随着林巍被安排坐在沙发上,其他的小弟便自觉地在一侧站成一旁,王社长不着痕迹的打量一遍,挥挥手,只是留了两个人守在包厢门边,另外的小弟便都出去站到走廊里。 林巍投桃报李,微微一抬下巴,崔永豪对着周围使了个眼色,包厢里便也只留下了崔永豪和另外一人。 王社长说着客套话,很快便又找来了一排姑娘。 不得不说,王社长赚钱是有门路的,单看他店里的人——还有漂亮的外国妞、大洋马,各个年轻漂亮,身材优越。 “林社长可有看上的?”王社长笑吟吟的递上一根烟来。 林巍只是靠坐在沙发上,伸手接过却不点燃,只是用烟点点远处,随便选了个金发的漂亮毛子。 “有眼光,娜莎是我们这儿刚来没多久,名气最好的那个,要不是为了林社长,现在这个时间,早就被别的客人点走了。” 王社长竖起拇指,自己也从善如流的留下一位波浪卷发的漂亮女人。 林巍笑吟吟的与王社长继续扯皮,表现得相当沉得住气,偶尔还和身旁说话坑坑巴巴的漂亮妞说说笑笑,王社长安排自己身旁的女人去点了几首歌,她声音婉转的唱着,歌声还挺不错。 两根烟抽完,王社长才终于憋不住气,开始摸底。 “最近林社长动作可不小,是不是这地界儿有人又不长眼惹到你了?我听说,张夷帅今天放出话来,要找你的麻烦...” 王社长说着。 林巍笑了起来:“他怎么说的?” “也无非就是那一套,说什么再看见你出现在加里峰洞,就给你身上开几个洞之类的浑话,这人脑子也是有坑,跟林社长玩这一套。” 王社长贬低着张夷帅的同时,观察他的表情,见林巍那张俊朗的脸依旧挂着仿佛自进门就没变过的笑容,心里暗骂两声:小狐狸。 这家伙年纪不小,作风可真够老派,也是真沉得住气。 王社长确信,要是今天自己不提正事,这林巍甚至能憋到喝完了酒就走。 “这张夷帅是怎么得罪您了?” 王社长试探着。 林巍幽幽道:“他打牌欠钱不还。” “啊?” 王社长一愣。 林巍笑了起来,语气轻松道:“前天去和张社长打了局麻将,难得手气不错,杠上开花自摸胡三家。 谁能想到,张社长开着麻将馆,还敢赖我的牌钱——拿十万块糊弄我,也太过分了。” 林巍随手摆开身旁女人递来的酒杯,看着王社长,满脸疑惑的轻声道:“我看着像是一局牌只要十万的人吗?” “这张夷帅真是昏了头...”王社长先骂了一句,而后,却陡然道:“那您这一局牌...玩多大?” 林巍笑容更甚。 “我说十亿,他不想给。” “而我觉得,该给我的,不给,那欠下的,就该翻倍给回来。这应当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不过分,不过分。”王社长同样笑着。 但当林巍笑吟吟的看着他,目光不偏不倚的与他对视着的瞬间。 “那,王社长既然觉得这价格不过分,有没有兴趣,来一把?” 王社长的心里,陡然一颤。 第55章 舍我其谁 “林社长说笑了,我可不会打牌。”王社长先是拒绝,而后,身体前倾,眼神微眯:“加里峰洞哪有打牌打这么大的啊。” “光靠眼下这点人,确实上不得台面。”林巍毫不掩饰的说着,王社长脸色有些难看,但随后,林巍的话便让他脸色微变。 “牌局的价值,从来不看是在哪打...而是看,牌局上到底坐着谁,王社长,如果光一个北大门派还不够给这牌局增点筹码,再加上在虎派,帝心派呢?” 王社长沉默片刻,摆摆手,身后靓女的歌声停下。 林巍也拍了拍身旁大洋马的屁股,她便识趣的和王社长身后的姑娘一起出去。 ktv内很快变得安静了下来。 “帝心派?”王社长并未讨论在虎派的事儿,而是问起了帝心派。 在虎派与帝心派是如今首尔同样叱咤风云的两大黑帮,单论体量,以在虎派最为强盛。 在虎派的首领石东升混迹江湖多年,人脉极广,产业繁多,明面上开展的,就涉及到建筑业、海运、物流、跨海贸易等利润惊人的产业。 其副手李仲久兼职林巍和李子成两人的活,经营着放贷、ktv、按摩店、娱乐公司等灰色与黑色产业。 综合体量,比起如今冉冉升起的北大门派,已然接近一个黑帮的完全体。 再往上一步,在虎派的势力就已经不是用一个黑帮就能形容的了。 由此可见在虎派领导者石东升的能力与野心。 而帝心派则是由张守基所率领。 帝心派的势力同样庞大,但管理相对松散,也不知是张守基真的无人可用,还是张守基此人刚愎自用,其势力相对集中在他自己的手上,派系下势力复杂,产业同样复杂,基本上也都由张守基一人把持。 但从帮派内部的人数和产业内容来看,张守基比北大门派好上一些,但好的有限,可以说,作为一个老派黑帮集团,张守基在早年出名之后,生意扩张的范围有限。 无论是在虎派如今如日中升的势头,还是北大门派初生牛犊不怕虎,鲸吞天下似的飞快扩张的态势,看起来都比有些死气沉沉的帝心派要强上不止一截。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林巍将帝心派也摆上牌桌之后,王社长才会深感诧异。 他可半点和帝心派有关的动静都没听说过啊! “也不知道王社长清不清楚,我在江南租了一家店面。”林巍话题一转,语气轻松的说着:“不算太大,也就是打算做些夜店这样的娱乐产业。” “目前还在装修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圣诞节前后或许就能开业。” 林巍笑笑:“或许是步子迈的快了点儿,又或许是有人觉得,我在北大门派是软柿子——就这几天,我总能听说有人在店面外头晃来晃去的。” “帝心派的人好像也对我的店面很感兴趣。” 林巍掏出一根烟来,意味深长道:“可是我左想右想,江南区在虎派的李仲久都没对我开店有什么想法,为什么帝心派的人会在这几天在我店面周围晃来晃去呢?” 王社长思索片刻,登时一惊:“你是说,在虎派要和帝心派联合对北大门派出手?” 王社长此刻陡然心生退意,甚至在这一瞬间,思索着自己能不能拿十亿出来,从这件事里脱身。 北大门派如下山猛虎,帝心派如嗜血孤狼,在虎派如草原上昂首阔步的狮王——相比之下,他区区一个王社长,简直连给人填嘴都不够。 这事哪是一般人能掺和的?稍有不慎便要被夹在中间粉身碎骨! 林巍却摇摇头,一摊手:“我不知道。” 王社长一时无言以对。 而林巍却笑着:“牌局嘛,先做大,再看怎么打,实在打不了,掀了桌子,再真刀真枪的打打看就是了。 我没想到帝心派会掺和进来,也没想到在虎派在自己的地盘放任帝心派活动...但我相信,我的大哥可不是瞎子。” 王社长恍然——的确,林巍最近在这儿搞风搞雨的,他都差点忘了。 面前这位林巍,也不过是北大门派如今的三把手而已。 嗯,在王社长眼里,林巍便是北大门派实实在在的三把手。 “丁青大哥最近也想掺和到建筑业这块大蛋糕里,但是,首尔就这么大,你想啃到肉,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虎派势力的确大,但也正因为他太大了,名气又响——真有和北大门派一样破釜沉舟的气势和决心吗?” 林巍的问题让王社长无法回答,他顾左右而言他道:“但如果在虎派和帝心派联合起来,北大门派可就难过了。” “的确。”林巍也不否认,只是道:“所以这一仗不能打,要打,也得坐在牌桌上打,全面开战,在虎派不敢,帝心派更不敢。” “那林社长的意思是?”王社长真的不想掺和进来。 但林巍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王社长兵强马壮,可加里峰洞就这么小,以王社长的才华,难道不觉得憋屈吗?” “王社长能在加里峰洞将ktv做到如今这个程度,靠着灰色产业就拉起这么大一帮子人来...真的甘心,就这样缩在小小的加里峰洞里,做事吗?” 林巍点起一根烟,凝视着王社长,语气充满诱惑:“作为北大门派的新人,我根基尚浅,但地盘可着实不小——以王社长的才华,又有充沛资金,若能与我联手...” 王社长突然出声打断:“你我联手?” “自然。”林巍轻笑道:“以王社长的才华,只经营区区一个ktv,是不是太少了?” “我手下的人大多年轻,真要让他们去替我经营娱乐产业,怕是三天两头要出岔子——但王社长经验丰富,又有根基,若能与我联手,这首尔还有谁能拦得住我们?” “...你就不怕你们帮内的人有意见?”王社长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巍。 “丁青哥是聪明人,野心勃勃,一心想将白道生意做出来,而娱乐产业在没做大之前,终归是灰色的。” “黑色的属于李子成,我不管。” “但在这世界,灰色才是大多数。” 林巍平静道:“能者上,庸者下——若非我手下的确没有像王社长一般长袖善舞的人,我也不至于如此求才若渴。” “请容我再考虑考虑。”王社长表情不变,只是笑道:“我这辈子都没打过超过一百万的牌局,等局势再稳定些,我们再谈?” 林巍却只是吐了口烟雾。 “欲攘外,先安内,王社长也是华裔,有些话我便直说。” “加里峰洞是块飞地,单是黑的灰的加在一起,一年就有几十亿的盘子,在虎派或许看不上,但帝心派可未必如此。 但既然我已经横插一脚进来,开始入局,现在谁想把我踢出去,我可不答应。 加里峰洞的东西都是我的,在虎派拿不走,帝心派也别想拿! 谁敢伸爪子,我就剁手! 谁敢伸脚,我就砍脚! 北大门派的旗子插在这加里峰洞,我就没打算要挪开。” 林巍目光灼灼:“王社长,要是有别人在你家里的饭碗刨饭吃,你会怎么做?” 王社长表情逐渐冷漠下来:“林社长好大的气魄,这加里峰洞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吗?” 林巍笑了起来。 门外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 “大哥,有个叫权俊佑的说有事要见林社长。” “请他进来,再拿一瓶烧酒。” 林巍大声道。 王社长的小弟看着王社长,见他点头,便打开房门。 权俊佑头发凌乱,黑色卫衣凌乱,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表情平静的迈步而入。 “大哥,幸不辱命。” “烧酒呢?” 林巍大声催促,直到一瓶真露送到桌前,他在王社长复杂的视线里打开瓶盖,亲手斟满两杯,递给权俊佑一杯,杯子一碰。 “人在哪?” “仁川港,他说要见见大哥,就让他多喘会气儿,昌南哥带着人在仓库守着他。” 权俊佑大口将烧酒一饮而尽,将塑料袋打开,随手丢在桌上。 王社长先仔细看看,而后下意识的猛然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他的手下亦是脸色大变,下意识摸向后腰。 林巍却哈哈大笑着,指着桌上的一只有着纹身的染血半臂笑道。 “王社长,我再问你一遍,这加里峰洞,舍我其谁!?” 第56章 北大门派林巍 王社长坐在黑色的轿车内,与林巍并肩坐在后排,神情复杂。 他认出了那条手臂——张夷帅的纹身,他可并不陌生。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心中震惊不已。 张夷帅上午才放出风来,要让林巍吃不了兜着走,这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和林巍开战。 即说明,他定然严阵以待,等着和林巍拼命了。 但... 但怎么能让别人把他胳膊兜过来了? 而林巍却还是语气轻松的正在和权俊佑闲聊着:“俊佑啊,下次可别搞这么吓人的东西,拍个照片,或者打个电话不都行吗?” “大哥,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权俊佑道歉是真情实意的——他的确有点欠考虑。 林巍笑着说道:“怎么做到的?” “亏的张夷帅配合,他晚上竟然还敢回家。” 权俊佑说话时语气同样轻松,直接道:“我们在单元楼下头等着,昌南哥带人砍了他的小弟,我再砍他,就结束了。” 林巍眉头微皱:“首尾?” “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我们都穿着雨衣,带好了面具,面包车也是二手车行里偷来的黑车。” “仁川港走的是我们的老路,面包车已经开去汽修厂拆了——到时候拆成零件再处理一遍,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林巍微微颔首。 他扭头看向王社长:“王社长觉得,这样算处理干净了吗?” 王社长无言以对,只是勉强的笑着:“很干净。” 哪能不干净吗?再干净,就得连我这个目击证人也得做掉了。 “张夷帅就是不像王社长一样识时务。”林巍夸赞着,笑呵呵的望着窗外。 此刻入夜已深,天空中星星略感稀疏,隐约可见乌云。 王社长撩了撩头发,将自己的分头都捋成了背头。 他能拒绝吗? 或许是可以的——就如林巍所说的,如今若真到了三家混战的阶段,北大门派相比于帝心派和在虎派,还尚且年轻,只要他愿意改换山头,或许可以凭借其他两家,用于抗衡林巍。 但是... 这样比起和林巍合作来,又好到哪里去? 林巍如今先下手为强,毒蛇帮已经被他打断了脊梁,张夷帅再被拔掉,整个加里峰洞就只剩下了他。 他能做掉张夷帅,难道就不能做掉他王社长吗? 相比之下,其余两家却慢了不止一拍,表现得态度十分暧昧。 显然,他们还没做好要和北大门派正式开战的准备,甚至,或许压根就不会动手打起来。 那王社长又怎么可能还有别的选择? 早点上车,或许还真如林巍所说的,他手下少些人才,能搭上北大门派的顺风车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王社长深呼吸,心态放缓了许多,笑着:“张夷帅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林社长的动作这么快——和加里峰洞的小打小闹,可真是不一样。” 这种一言不合就直接送杀手上门的手段,属实凶狠异常。 林巍只是笑笑,手机嗡嗡响动,打开后,看到一条短信,他才收回视线,顺手删掉短信内容。 张夷帅已然是个死人,接下来就得是毒蛇帮做事的时候了——若是连没了张夷帅的光头帮的地盘都接不过来,那林巍可就得考虑考虑,安社长存在的意义了。 车辆在诡异的安静中抵达了仁川港,下车之后,仓库外抽着烟的小弟在看到林巍的瞬间便将烟丢掉,九十度鞠躬。 “大哥!” 林巍微微点头,微笑着说道:“辛苦了。” 那小弟有些受宠若惊,被林巍拍了拍肩膀后,站到仓库一旁,而林巍则推门而入。 门内的景象林巍已经有点熟悉了。 椅子上被捆着的张夷帅缺失了左边半条小臂,简单的粗暴止血却难以让他感觉好上多少,此刻面色惨白,嘴唇都青紫一片。 见到林巍,他便用沙哑的声音高喊着:“医院,送我去医院!呀,你知不知道我背后是谁?” “帝心派?”林巍先问,而后只是在一秒过后,便判断出了答案,他微笑着先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肩膀,悠然坐在另一把干净的椅子上。 身旁的男人年纪二十五六岁,留着简单精神的寸头,身上的白色长袖上沾染着血迹,一旁的油桶上陈放着他的黑色皮衣和一把寒光锋利的斧头。 “尹昌南,辛苦了,叫你昌南xi可以吗?”林巍说完,身旁的尹昌南便立刻鞠躬道:“谢谢大哥!对我讲半语也是可以的!” “嗯。”林巍伸手拿出一根烟,刚叼在嘴里,尹昌南便鞠躬给他点上。 翘着二郎腿,林巍目视着不远处还在大喊着的张夷帅,伸出一根手指,掏了掏耳朵:“西八知道了,小点声,你找了李仲久是不是?” 张夷帅一愣,他那张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凶狠,光头上也染着黑乎乎的污渍,看起来狼狈极了。 “但是...”林巍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王社长,你觉得,李仲久会为他出头吗?” “林社长...”王社长瞥了凄凉坐在椅子上的张夷帅一眼,给出了答案:“如果是林社长做的,我想李仲久应当没什么意见——谁让张社长欠了你十亿不还呢。” “是吧!”林巍哈哈笑着,望着张夷帅,悠悠道:“怎么办?我和王社长的想法很一致。” “呀!听好了!我和李仲久可都已经谈妥了,你要是杀了我,就是动了在虎派的人,你以为在虎派的人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的林巍? 北大门派是厉害,但你们敢和在虎派开战吗?” 张夷帅原本是想求饶的——但转念一想,都到了这一步,他求饶还有什么用,还不如试着用在虎派的大旗来顶一顶。 “我也不怕丢人,我告诉你,在被放出来的那天早上我就去见了李仲久了,现在我就是李仲久的人。 你觉得李仲久会对我的死不管不顾吗? 啊? 你放了我,这件事还有的谈,但你要是杀了我,李仲久哪怕只是为了面子,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 林巍一边听一边点头,扭头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尹昌南,说道:“你觉得呢?” 尹昌南却笑着接过话头:“大哥,李仲久是谁?” “哈哈哈哈。” 林巍大笑出声。 他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先脱掉西服外套。 “李仲久...”林巍笑声并未停息,他戏谑的笑着,满脸的不屑。 林巍挽起袖子,摘下手表,看了看一旁的油桶,又顺手戴上了一副放在一旁的黑手套。 作为北大门派惯用的‘处理厂’,这儿的东西可谓十分齐全。 扳手、锤子、斧头、水泥..... 他精挑细选,选了一把大锤。 张夷帅浑身颤抖了起来,他声音急切:“林巍!哥!大哥!真不能杀我!真的不能杀! 你有没想过,万一北大门派要因此和在虎派发生冲突,你们会死多少人? 你先打电话先问问丁青,你,呀,呀!” 林巍面无表情的拎着锤子,走到他的身侧。 “李仲久?” 咣! “啊!!!” “在虎派?” 咣! “啊....” “老子是北大门派林巍!你个西八狗崽子!” 第57章 顺洋财阀 仁川港外的渔船上又多了一个被灌满了水泥的油桶。 王社长满腹心事的孤独离去。 权俊佑和尹昌南拿到了一笔不菲的报酬,暂时离开首尔。 林巍却未能休息——他并未急着回到加里峰洞验收毒蛇派的行动成果,而是在首尾确认无误之后,仅带着崔永豪,回到了北大门派。 烤肉店里,丁青、李子成、任建模早已推杯换盏的喝了不少,门口的小弟们西装革履,已然有了未来金门集团时西装暴徒的犯罪集团的影子。 林巍同样一身西装,走到屋内,穿着白衬衫,还打着在林巍看来颇有些老气的花斑领带的丁青便仰着头大声道:“诶,brother!” 林巍露出笑容:“大哥!” 他两步走上前去,让丁青给了他来了个用力十足的拥抱,再和李子成相视一笑,又与满面笑容的任建模重重握了握手,而后才坐到了空下的椅子上。 “对不起,大哥,今天处理张夷帅花了点时间,我自罚三杯。” 林巍举起烧酒杯,便要自罚三杯,而丁青一边笑吟吟的举起酒壶给他倒酒,一边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可真够快的,前几天还说要往加里峰洞插插棋子,今天就连地基都打好了。” “大哥,我哪能打下什么地基,加里峰洞能不能开发好,还不都得看北大门派。” 林巍先是一饮而尽,而后在丁青给他倒酒的时候双手碰杯微微低头,倒满后才自嘲的说着:“要不是有北大门派,就连张夷帅这狗崽子都想踩着我的头撒尿呢。” “呀,他是没见过你打人——算了,反正这狗崽子也看不见了,哈哈哈。” 丁青一拍林巍的肩膀,再给他倒满一杯,而后才笑道:“行了,在这讨论一个死人也没什么意思,猜猜看,有什么好消息?” 林巍举着酒杯将三杯罚完,而后左右看看,故作茫然道:“子成哥找到对象了?” “呀!西八。”李子成哼笑一声,指着他面前的空酒瓶:“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林巍哈哈笑着,从地上酒箱里拿出两瓶烧酒,任建模便立刻拿出起子伸手接过,将酒瓶盖打开。 丁青则打趣道:“等你私生子出来,这小子都未必能找着女人——你可得小心点,子成心眼可小的很。” “对不起对不起!”林巍很没有诚意的笑着道歉,举起酒杯,却又故作好奇道:“大哥,有什么好事?” “当然是大好事!”丁青意气风发的笑着,眉飞色舞:“我也不让你瞎猜,你就猜猜看,哥们找到的这笔新买卖,能赚多少?” 林巍思索片刻,猜测着:“一百亿?” “呀!”丁青兴奋的说着:“再大胆点!” “二百?” 林巍说完后,丁青便哈哈笑着:“差不多差不多!” 他比出一只手,翻来覆去的比划,最后兴奋的大声道:“二百五十亿!足足二百五十亿!” 林巍瞪大了眼。 当然,其实内心深处,倒也未必能有多震惊。 要是五百亿元或者美刀,他还会被吓个一会,五百亿韩元听着夸张,其实也就是一亿多的大买卖——呃,等会,好像也不算小了? 林巍差点忘了今年才不过02年。 登时,林巍的表情有些严肃了起来。 “大地建设最近拿下了新区开发的批文,只要能帮他们把工程做事了...”丁青自得的摇头晃脑道:“二百五十亿!” “只要能保证他们在今年把房地产收尾,楼盘可以在明年出售,这笔钱就能全数到账——定金就有五十亿!” 他说完后,举起酒杯,心满意足的笑着,可看到林巍的表情,却不由翻了个白眼。 “呀,又怎么了?” 林巍回过神来,直接道:“大哥,除了我们,还有谁盯着这块肉?” 这句话让原本表情淡定的李子成和满脸微笑的任建模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丁青砸吧砸吧嘴:“你小子就是不能先享受享受这氛围——你不也猜到了吗?” “在虎派?”林巍猜测着。 丁青点点头。 他看着林巍,直接道:“说来,这件事还得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在加里峰洞连续的动作让大地建设的人看见了我们的能耐,说不准,他们还下不定这个决心和我敲定呢。” “在虎派开了什么条件,才逼得大地建设的人宁愿选择拉拢我们和他们火拼?”林巍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而丁青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指了指李子成:“看见了没,这小子是真他妈聪明。” 李子成无声的笑笑,不说话。 “在虎派的人...想拿的是大地建设的股份——这可和要了黄社长的命没区别。” 丁青的话让林巍登时了然。 他沉吟片刻,却又话题再次一转:“那位金检查也罩不住...看来大地建设的背景,没我们想的那么深?” “泥菩萨过江喽。” 丁青幸灾乐祸的说着,他说道:“你对现在南韩的财阀和检察官、国会议员们,有了解吗?” 林巍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只了解一些大财阀,比如三兴,未来,检察官这方面知之甚少,国会议员也没找到机会深入了解。” “简单点说。”丁青拿起两个酒杯,一个放在左边,一个放在右边。 他指着左边的酒杯说道:“这西八韩国的政治游戏只有两股力量是不会改变的,第一,检察官,第二,财阀。” “检察官决定着能查谁,不查谁,查到了谁但不起诉,起诉时候用什么证据,只要把这群西八狗崽子们哄高兴了,在南韩就没人把我们关进监狱。” 丁青指了指这个酒杯,说道:“现在,掌控着这权力的中心的人,只有寥寥几位,以黄社长的本事,能勾搭上首尔地检检察官就算不错了。 之前我们说过的,黄社长所依仗的那位金检查,就是首尔西部地方监察厅刑事部高级检察官。 但是...在虎派的崽子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和首尔中央区的高级检察官也搞上了关系。” 丁青一摊手,笑道:“刑事三部的高级检察官——也真难为在虎派的石会长,能找到这么专业对口的人做靠山。” “金检查在这事上发挥不了用处,只能让我们狗咬狗,互相咬喽,好在金检查也和大检查院战略部的某位检查关系匪浅,能罩得住我们,要不然,恐怕今天就有搜查令发到黄社长办公室去了。” 丁青推开左边的酒杯,又指了指右边的,直说道:“大地建设的背后是顺洋财阀,顺洋财阀你知道吗?” 林巍一愣。 等会。 顺洋财阀?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第58章 都是生意 “有一点印象。” 林巍不大确定的说着,而丁青也不意外,在过去的时间里,他也对这些财阀、检察官势力一无所知,有时候,人不走到某些位置,是压根看不到在哪里站着什么人的。 就像是财阀集团也是如此——人人都知晓三兴大,未来牛,几大财阀集团各个都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可在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只手遮天。 汽车行业、手机、网络、远洋贸易、房地产、国内的轻重工业、高科技含量的芯片产业、甚至是旅游业、文化传播业..... 直到你真正踩在了一定的高度上,才能仰头惊觉,无数只贪婪的秃鹫盘旋在天空之上,它们彼此厮杀的同时,却又相当一致的对下采取了默契的打压与吞并策略。 那些中小企业成长到一定程度,就会被不同的财阀集团所接触,联姻、联合、股份交换、收购、甚至是恶意并购,通过检察官搞垮对方后再接盘,威逼利诱、陷害... 与此同时,亦有一些老旧的企业们在曾经的几十年里,踩在了风口上,幸运的成了一只秃鹫,但如今在新时代的快车道上逐渐陨落走向颓势,只是大厦将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而顺洋集团,就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代表之一。 林巍在听着丁青简单的叙述顺洋集团的同时,心中一跳,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和顺洋集团有关的信息。 《财阀家的小儿子》。 这是一部高开低走,烂尾到让人怀疑编剧是不是被财阀pua或者打过一顿才出现的奇葩产物。 林巍曾经一度很庆幸自己没有看完全集,追了一半就暂时没看,后来因为风评不好更是省了时间。 但现在却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会穿越,我怎么不把这破剧看完呢? 但即便如此,他也仍然对这部剧情有着一定的印象,而这个印象,随着丁青的说明,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自从陈养喆飞机失事死掉之后,顺洋集团群龙无首,底下的人为了争夺财产闹得不可开交,现在管事的陈永基,对集团的控制力也在逐渐下滑。” “他们的汽车公司的新产品失败,几次收购的结果,也只带来了股票的下降,可以说,自从原会长陈养喆飞机失事去世之后,顺洋集团就从没有做过正确的决定,甚至连上一届选举都扶错了人。” “大地建设就是顺洋财阀注资的产业之一。” 丁青意简言赅的说着:“而石会长,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显然是和未来汽车的内部也有了联系,获得了一大批充沛的资金,也想正式投入建筑业来。” “财阀之间谁漏了破绽,就要做好被人狠咬一口的可能。如今日渐颓废的顺洋集团,又突然拿到了这新区的开发权,如何不让人眼红?” “换做以往,或许顺洋集团还能护得住这口吃的,可现在他们因为非法继承的事儿被检察官死咬着不松口,据说连陈永基儿子的婚约都吹掉了。 押宝总统又没中,还要明年才能换出新总统来... 嘿,能让大地建设不被一口直接吞掉,还有力气反抗一下,已经是顺洋集团的极限了。” 林巍一时有点恍惚。 “顺洋集团有没有个叫做...陈...陈道俊的人?”林巍问。 丁青摇头,好奇道:“没听说过,你从哪知道这名字的?” “好像从哪听说过...婚约告吹是怎么一回事?” 林巍镇定了下来,心中思索着可能性。 “汉城日报知道吗?”丁青说着,见林巍点头,才笑道:“作为如今首尔两大媒体之一,汉城日报当家的独生女毛贤敏,原本是打算和顺洋集团的长孙陈成俊结婚的,但因为马上到了总统换届的时候,怕顺洋又踩了雷,就干脆拖着不开口了。” “据说这位毛贤敏可是很漂亮的...呀,你小子能不能来点作用,帮北大门派少走个几年弯路?” 丁青嬉笑着,而林巍面上打趣回应,心里却一时想起许多。 剧情全都变了。 据他所知,原本的《财阀家的小儿子》的故事背景发生在七八十年代刚过的架空时期,而现在却到了千禧年,长孙都还没上位。 原本那位毛贤敏在这时候都差不多孩子都该有俩了,可现在似乎也还待嫁闺中。 更主要的是,原本该出现的主角陈道俊——嗯,大概真的是脑瘫编剧所写的,这人就不该存在,于是乎,在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主角的影子。 这也就导致原本可能会一路向上成为顶级财阀的顺洋集团在初任领导者陈养喆死后,就一路走向了下坡,不但总统选举押宝失败,在检察官的盯查之下只能狼狈防御,在商业投资上也是臭棋篓子。 林巍仔细想想,对这个事情走向却似乎也并不意外——光是目前他所了解的,就有未来集团这个大概率也是出自韩国电影背景板的强盛财阀,如今正是风光的时候。 相比之下,顺洋这种,能争得过对方,继续如原著那般猪突猛进的,才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也因此,林巍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紧迫感与危机感。 既然剧情会变...那他如今身处局中的《新世界》,又是否会凭空生出变数? 他心中思索着,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如惊涛拍岸——他必须要尽快的解决掉自己身上的不稳定因素。 最好的方式,就是先将卧底档案以某种方式控制在自己手上,起码要做到,自己需要它消失的时候,它就能消失,需要它存在的时候,它还会存在。 解决电子档不是难题,关键就在于,警局内部会不会还有纸质档案? 心里复杂的思绪很快被林巍按下,还不是他思考问题的时候。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和在虎派的狗崽子们分出高下,替大地建设安稳开发这片房产,获得二百五十亿的酬金?” 林巍回归了问题本身。 丁青点头,面露狠色:“在虎派吃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是我们的机会,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这条线上许多人的利益——拿到这笔钱,培养出属于我们的人来,我们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我最近私下里和金检查见了不止一面...金检查对于如今的黄社长,也颇有不满。 这次房地产的开发机会也是金检查露给黄社长消息,黄社长又通过背后的顺洋提前发力,才抢先一步得到的机会。 但批文拿在手上,工程却烂了半年,就是因为曾经的北大门派连一个南门派都对付不了,而黄社长又不肯被在虎派狠咬一口。 现在不仅仅是金检查有不满,就连顺洋集团关系不错的国会议员和检察官们,也都对大地建设意见很多。 毕竟,工程一直拖着,属于很多人的钱就没法到位。” 丁青拿出一根烟来,一旁的任建模立刻拿打火机点燃。 他吐出一口烟雾,眼神凶厉中透露着戏谑:“这件事成之后,去他妈的在虎派,去他妈的顺洋集团和大地建设,我们要搞自己的公司,自己的集团!” 丁青说完,扭头看着林巍,面露几分感慨:“林巍,说不准,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个臭小子之前大言不惭的说要当什么财阀之类的梦话...呸!我们凭什么不能做?!” 他举起手,眼里流露着对未来的期待与野心勃勃,大笑道:“钱,我们能搞到,人手,我们也养得起,凭什么我们就得给这群公司的人当狗和黑手套? 那些检察官,国会议员,不就是要钱吗? 不要钱的,我看他要不要命! 西八...林巍,你说,这件事,做不做得?” 林巍陷入沉思。 任建模看林巍不说话,笑着打圆场道:“林巍怕是早就等不及了吧?我看他近期的动作,可早就有迫不及待想和在虎派的人碰一碰的想法了。 呀,我挺好奇的,那李仲久听说也挺能打,不知道你和他到底谁厉害?” 林巍掏出一盒烟,自顾自的点燃一根,看着丁青,半晌,突然问道:“大哥,我们...非得和在虎派动手打到底才行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丁青,连李子成都有些愕然。 林巍的脸烟雾中眉头紧锁,他轻声道:“张夷帅跟我说,他和李仲久谈成了某些条件,拿李仲久来威胁我试图保护自己。” 说到这,他耸耸肩,不用说出后续的话,众人便都知晓——张夷帅肯定再也不能威胁他了。 “我故意提前一步把棋盘整理干净,而不是拿着他去和李仲久谈条件,不是因为我想趁此机会,故意找由头去奔着在虎派搞事。 而恰恰是为了给我们双方的关系留了一个缓冲——张夷帅失踪,我们完全可以说不知道张夷帅和李仲久之间的关系,毕竟,我的确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见了李仲久的,不知者不怪嘛。 而张夷帅的失踪,也能让李仲久意识到我们的能耐。 他刚放下的棋子就被吃掉,那就要考虑,还有没有必要从加里峰洞和我们下残局了。 我这么做,是希望能在谈判中占据主动权,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在房地产上又有了冲突。 比起打到底,大哥,有没有可能...” 烤盘的铁网上,放了好久的五花肉冒出滋滋的冒油声响,像是电视雪花的杂音,又像是雨滴落下时的雨滴。 面对一瞬之间,身旁三人各色的表情与眼神。 林巍淡定自若。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并非水火不容?” 上架感言(明天中午12点) 跌跌撞撞奔到了上架,推荐也只走了三轮,没办法,同人推荐太难上了,编辑说三江基本没戏,只能早点上架了。 但我觉得也未必不是好事——虽然有点突然,我都还没来得及攒上架该有的爆发。 但明天上架之后,日更保底一万字。 看过我上本书的朋友都知道,我上个本书两个月更新就七八十万字,没有断更过哪怕一天。 而且不搞那种硬写硬拖的事儿,上本书成绩不差,但我考虑到剧情就那么多,该完本就完本了,也没水着硬拖。 所以放心追读,这本书起码写到八九十万字,剧情应该也都是在线的,之后我可能考虑加入一些我喜欢的韩剧,如魔女之类的扩展一下世界观彻底把韩综进行到底,将我感兴趣的韩剧彻底毫无遗憾的写个痛快,但也有可能只写现实类型的剧,为下本原创做准备。 原本在开书之前是打算写原创的,检察官背景的书,但自信不足决定先写这种韩综类型的积攒一些经验,结果因为同人现在三江都没得上,同类书原创的反而成绩不错,哎一古。 作为轻小说出身写了六七年的作者,离开我擅长的、卓有成绩的轻小说领域、去某卢从头开始练习爽文的写法和结构,再几乎涅槃似的改掉了自己整个人全部的写法,再到回起点以爽文结构为主重新来过,对我而言这不可谓不是挑战。 事到如今,我仍没有自信说: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风格和路线。 但也幸亏有各位读者的支持,纵然如此,也有了达到了基本的温饱线,足够支持我继续全职在这行摸爬滚打,作为差不多混了十年的老萌新,潮起潮落,起起伏伏,也深知在网文这行,往往勤能补拙。 成绩不好又能怎么样呢?我相信只要努力更新,积极和读者沟通,每一本书都能有进步,而保持进步,我总能不被淘汰,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与未来。 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万字大章开启这本书新的篇章,我相信,这不是这本书潜力的终点,而是另一个起点。 我会用更加出色的更新字数,更加优秀的描写和内容,尽全力为大家带来一本韩综类型少有的好文章,我不敢说它能成为一篇经典,但我相信,诸位放心追读,直到这本书完本为止,都会尽全力去做到不让诸位后悔订阅。 目前追读两千一,考虑到有很多人可能都是白嫖党,我也不定什么夸张的目标。 首订1500,日更万字保底。 首订2000,日更一万二保底。 每高五百,日更多2000字,持续到下个月为止。 考虑到我身体一直不是特别好,也就不放狠话说日万到完本了,但努力做到每个月最少一半时间日万起步,剩下的最少6k,还是没问题的。 明天中午12点,与诸位不见不散,还请读者老爷们给个首订——哪怕只是给个首订,这都对我来说极其重要。 (要是首订没到1500怎么办?) (那肯定得更努力的写啊!要生活的啊!可恶!) 第59章 初见李仲久(1.2w字) “说说看吧。” 丁青没有否认林巍的话,他只是夹起烤盘上滋滋冒油的烤肉,呼呼吹了吹,自顾自的吃着。 而林巍手中捏着烧酒杯,不紧不慢道:“大哥,我们如果和在虎派全面开战,胜率几何?” “拿下这块地的可能性不小,打垮在虎派,不大可能。”丁青表情轻松。 “那如果在虎派和帝心派联合起来,我们又有多大概率能拿下这块地?” 林巍的话让丁青表情微变,但他在沉思片刻之后,还是轻声道:“你的意思是?” “要是和在虎派正面对上,打出了火气,以石东出小心谨慎的性格,绝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和张守基联合,稳稳吃掉我们,这对于石东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想看吧,一旦在虎派和帝心派联合起来,我们北大门派真的能有把握拿下这块地吗? 就算拿下,又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林巍说完,严肃道:“我们北大门派的确不弱,在首尔也算得上是大帮派,如今搭着大地建设背后的顺洋财阀,也不怕有人从检察官的层面找我们的麻烦。 但是要是我们被打的伤痕累累,应接不暇,就算强咬着牙啃下这块骨头,大地建设的人,真的还会把二百五十亿老老实实的交给我们吗?” 林巍冷笑道:“在我们有本事拿枪指着他们脑袋的时候,这二百五十亿当然是我们的,但如果和在虎派还有帝心派拼掉了獠牙,这群狗崽子可就未必还愿意拿这么多钱,养一条受了伤的野狼了。” “更何况,眼下的首尔,还远不是我们一家就能说了算的。” 林巍面露担忧:“釜山、全州、济州岛这些乡下的黑帮崽子们,惦记着首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我们和在虎派斗个你死我活,说不准,到时候反倒为其他人做了嫁衣。” 说到这里,丁青叹了口气。 他放下筷子,揉了揉眉脚,坚决地说着:“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这笔钱.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眼下大地建设背后的顺洋财阀所关系着的人都在盯着这块地.只要能拿到这笔钱,我们拥有的就不止是钱。 而是一整个庞大的关系网。” 林巍知道丁青的目的。 这二百五十亿不是小钱,更重要的是,在即将换届的关键节点上,这二百五十亿能发挥的作用很大,而且这房地产开发的结果,在检察官那边儿,也有着很大的利益链。 只要能在这件事上处理的漂亮,不仅能拿到一笔极其高额的报酬,更重要的是,这关乎到北大门派之后转型所必须的保护伞。 但林巍之所以会这么说,却是建立在在《新世界》原剧情下,做出的合理的推测。 这件事从本质上讲,本就不是双方的零和博弈。 “哥,暂且不急——不妨先看看在虎派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他们未必有和我们硬拼的想法。” 林巍微笑着,沉着道:“我们不出手,在虎派就能让大地建设的建筑工地开不了工。 可如果这次开发新区的房地产烂了尾,对于在虎派也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儿,损人不利己,平白得罪我们和顺洋,这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如果在虎派也对如今手握在大地建设手里的房产感兴趣,如果我们的目标一致.那顺洋集团的利益,大地建设的利益,真的重要吗?” 林巍的话让丁青豁然开朗。 他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说得对!” “大地建设赚不赚钱,顺洋集团赚不赚得到钱,关老子屁事?” 丁青越想脑子越是清楚,他干脆起身来回踱步,走了几步,扯了扯衣领的领带,眼里闪着光:“新区的开发越是慢,对于顺洋集团来说亏损的就越大,利益就越低! 如果烂尾,到了换届之后,新区的开发很有可能就要被上面换个人来进行,他所有的投入都将成了打水漂。 大地建设虽然是顺洋集团麾下的产业之一,但如果这次项目没有成,它就得面临被顺洋抛弃的风险。 那些付出了资源,只等着开发完成躺着收钱的检察官狗崽子们又怎么能不着急? 换届之后,收钱的还是不是他们,都不一定呢!” “阻止在虎派啃下这块肉,让他们目前唯一的忌惮的,就是我们。”林巍手指关节敲了敲桌案,重点道:“如果在虎派给的钱远比大地建设更多,我们又有什么必要绑在大地建设,顺洋集团这艘破船上?” “反正我们的目的都是趁此机会,拿到钱的同时,抢走原本属于大地建设的保护伞,和它们背后的利益集团取得关系。 哥,你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和在虎派,再加上帝心派.我们会在首尔,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林巍的话让丁青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如果只是一个北大门派。 他需要绑在顺洋集团的身下,才能施展拳脚。 如果只是一个在虎派,它们也得盘踞在未来集团身下,受人制肘。 帝心派虽有颓势,但毕竟在首尔耕耘多年,烂而不倒,体量庞大,想必能以这种姿态在首尔抢下一个属于自己的蛋糕,必然也有所依仗,但也必然有所限制。 若三方联合. 去他妈的顺洋,去他妈的未来企业. 我们就是财阀! 丁青深呼吸之后,重新坐下,看着林巍,表情严肃:“这很难——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盯着我们,那群狗日的检察官会跟在我们屁股后头捡走我们抽剩下的烟屁股,财阀崽子们也会默契的卡着我们的脖子.” “为什么不看看石会长有没有更好的主意和策略呢?”林巍笑眯眯的说着,他意味深长道:“我们是新人,可石会长可是老江湖了。” “连我都能想到我们联合之后的未来,石会长又怎么可能会毫无想法?如果他不这么做,就说明他没有把握,而如果他有把握.那很快,我们就能坐下来谈谈,未来的事儿了。” 林巍话题猛地一转,表情冷漠中透露着坚决:“而在获得这个机会之前,我们也得靠自己拿下一张门票来——大哥,这件事,绝不能是我们开口提出来的。” 丁青了然于胸。 即便是联合,三方也必然有主次之分,如今北大门派虽然也有不少产业,但说实话,真正上得了台面的却几乎没有,想要吃下这块肉,就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实力来。 那,在虎派为什么会如临大敌的对待北大门派? 他们忌惮的,又会是什么? 自然是武力——北大门派如今别的没有,嗷嗷待哺,打算拿命拼前程的烂崽们可多的是! 如今还披着大地建设身后顺洋集团的背景,有了保护伞的支持 “你放手去做。” 丁青定下了这件事,他扭头,先看了一眼李子成,对方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林巍,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这件事至关重要,只要你有把握,北大门派一致对外。 当然,我也不会闲着,既然想要让对方主动开口,那起码我也得放点信号出去。” 任建模迟了一步,此刻他的脑袋里还有些嗡嗡的,说实话,这饭局上的对话自从林巍出现就变换的极快,他更是全程被林巍领着走。 心中有些急躁,但任建模面上却也只是坚定地说着:“有用的到兄弟的地方,尽管说。” “哈哈哈!” 丁青畅快的笑着,举起手来,握成拳头:“你小子,能不能行?” 林巍笑容无比自信,他伸出手,同样攥握成拳,和丁青一碰。 “大哥,我,必须行。” 丁青张开手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之后,大声道:“行了,吃饭!” 他再也不谈和在虎派有关的事儿,聊起了闲话。 林巍在短短一顿饭的时间里,又丰富了许多知识——嗯,单独指如今半岛影视区的女明星知识。 茶与饭饱,酒过三巡之后,丁青便醉醺醺的搭车离开,任建模亲自送他回去,而后,便又留下了林巍和李子成,站在烤肉店外抽烟。 此刻时间已过晚上十二点。 烤肉店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李子成和林巍站在店门口,目送着丁青的车子远去。 他掏出一根烟来,递给林巍。 而林巍摸了摸裤兜,对着远处的崔永豪抬了抬下巴,崔永豪便立刻拿着打火机过来,给林巍点燃。 林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头等到烟头被点亮,崔永豪才鞠躬着给李子成点燃香烟。 李子成在烟被点燃后,意味深长的笑着看了崔永豪一眼,又拍了拍林巍的肩膀:“丁青大哥很看好你,别让他失望。” “谢谢,子成哥,也得请你多帮帮忙,这件事可不好干。”林巍吐出一口烟气。 李子成笑而不语,只是挪开了手,望着远处,轻声道:“你很想成功。” 他用的是陈述句。 林巍笑了起来,反问道:“这世上哪有不想获得成功的人呢?都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要不然一直向上爬,要不然该怎么停下? 哥呢?子成哥是怎么想的?” “我?说实话,早点过上安稳点的日子,找个好老婆,生个孩子,差不多就得了。” 李子成平静的声音里有着些许希翼,但很快,他便摇摇头,他吐出一口烟气,表情变得有些木然。 “总之,你自己多小心.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在虎派的确不想和我们全面开战,但.即便如此,他们却未必会让你好过。 无论如何,你对张夷帅做的事,还是有些草率了,李仲久若非要以这件事为由头找你麻烦,想从你身上看看我们北大门派的深浅,你的麻烦可不小。” “我们兄弟三个在一块,哪还怕他一个小小的李仲久?”林巍话语中满是自信,他笑着弹了弹烟灰。 “知道了我也觉得你小子命硬,不是一般人降的住的。” 李子成望着林巍,从他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庞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复杂,但最后也只是平静道:“最近帮内有些风言风语,你了解吗?” “什么?”林巍反问,满脸疑惑。 李子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勾了勾手指。 不远处,一个鼻青脸肿的穿着西装的男人,从李子成的汽车边走了过来。 他低着头,表情略带几分惶恐不安,双手背在身后,九十度鞠躬:“子成哥,林哥。” “把你们上午说的话重复一遍。”李子成语气平淡。 那男人先是抬头看了林巍一眼,而后又满脸不安的低下头,嘴唇翁动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子成叹了口气,用手里的烟头指了指那男人的脑袋:“说话。” 那男人还是犹豫着,没有开口,反而面露祈求之色,似乎是想让李子成放他一马,但李子成见状,却只是摇摇头。 他伸出手,手上的香烟便硬生生被他按在了男人的眼睛上,那男人虽然闭眼及时,可薄薄的眼皮却因此传来一阵可怕刺痛。 “啊!啊啊啊!” 惨叫声凄厉中带着哭腔:“对不起,大哥!对不起!” 看着男人捂着眼向后踉跄,却被路沿绊倒,狼狈的摔了个滚圈,李子成却只是面无表情的迈开脚步,伸手抓过那男人的衣领,将他又硬生生拽了起来,狠狠撞在车子一侧。 他的黑色轿车被撞得一晃,而李子成却表情一如往常,他扭头看着林巍,微微偏头:“他们说,你势头太盛,野心勃勃,说如今的北大门派,外人人人都晓得林巍的厉害,知道丁青的名字,却没人知道李子成是谁。” 林巍饶有兴趣的笑着,再次吐出一口烟气,双手抱在身前,看起来十分悠然的靠在自己的车边,手指夹着的半截香烟随风飘散袅袅烟雾,笼罩着半边面容,让他的微笑看起来有些模糊。 “你说.”李子成举起手,重重的给了面前的男人一巴掌。 这一声巴掌响声在安静的街道仿佛都要响起回声。 男人狼狈的被一巴掌打到倾倒在地,却又不敢就此躺下,只是踉跄着扶着后车厢再次站起,李子成却不等他站直,便又再次挥手一巴掌打了下去。 “这西八狗崽子!” “怎么敢!” “在这种时候!” “挑拨!” “我们的关系!” 每一句话,都伴随着李子成愤怒的击打,几个巴掌拍到他起不来,便又用穿着皮鞋的脚狠狠地踩着他的头。 直到那男人捂着脑袋起不来身,李子成才深呼吸后,伸手重重的整了整领带。 他将黑色西服重新整理整洁,扭头看着林巍,表情恢复了平静:“所以,如果你也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千万不要当真。” 林巍笑容就未曾变化过分毫。 “子成哥,你反应过度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陪着我买手机,给我零花钱,让我住在你家的好兄长。 我知道外面的人喜欢在帮派内排个序列,人人都喜欢分个高低。 但是在我心里,你和丁青,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有些人嘴里莫名其妙的话,我更是绝不可能听信半点。” 林巍笑容略微收敛,他再次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将烟头随手丢在地上。 伸脚缓缓碾灭烟头的同时,林巍低头望着那男人血肉模糊的脸,平静道:“子成哥,谢谢提醒。” 李子成表情平缓:“越是关键和危机的时候,越是要保证我们内部的稳定。 哥从不在乎所谓的二把手、三把手的区别,在我看来,只要北大门派能走上去.能不再是这样被人瞧不起的黑帮崽子,能有钱过上好日子,就足够了。 但帮派内部,的确需要一些排序,否则底下的人做事就没有章法,也容易产生分歧。 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尽情做事吧,如果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向大哥提议,给你应有的地位和尊重。” 李子成面露感慨,他踢了踢脚下的男人,对着身旁的小弟随便一挥手,便有人将那一动不动的男人拖走。 他走到林巍身前,两人四目相对,他双手张开,用力拍拍林安的大臂。 “未来是你的。” 林巍面露感激:“子成哥” 李子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点头,退后了两步:“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 “子成哥,放心吧,要是我真需要帮忙,我保准在子成哥面前哭的比刚才那西八崽子还惨。” 李子成翻了个白眼:“啊西.别提他,总之,保重。” 林巍笑着微微鞠躬:“子成哥,慢走。” 李子成摆摆手,有人替他拉开了后座车门,他便迈步而入。 林巍站在原地,目视着他的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的离开。 那原本被人拖走,一动不动的男人,也被塞进了一辆车的后座。 烤肉店前,便只剩下了林巍和崔永豪。 林巍看向烤肉店内,老板此刻正在小心翼翼的安静收拾着桌椅,整条街道,一片死寂。 “大哥.”崔永豪欲言又止。 林巍似笑非笑的扭头看着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鼻子:“呀,把话收回去,你是想被子成哥打断腿吗?真有那时候,我可不会拦着。” 崔永豪见他还能如此放松的开玩笑,知晓他清楚自己的想法,心里松了口气,面露几分气恼与捉摸不定:“子成哥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林巍伸了个懒腰。 “就是,以后让大哥当二把手的事儿” “关你屁事。” 林巍伸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没好气的瞥瞥车门:“开门啊!没看到子成哥都已经是两辆车的档次了吗,我那台进口车什么时候到?” “哥,到了,明天我就去换。”崔永豪不敢废话了,急忙给他拉开车门,请他进车。 黑色轿车驶离了这安静的街道。 直到车子走了很远,林巍才突然出声。 “永豪啊,池英明还没找到吗?” “对不起,大哥,他们还在找,那小子大概是感觉不对躲起来了,甚至都没敢给秀妍姐打电话。” “尽快搞定。” “是,大哥。” “还有,刚才被李子成打过的那小子,要是没死,你就让大头想办法接触接触——我想知道李子成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喜欢做些什么事,当然,如果机会不好,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懂我的意思吗? 毕竟这是你们私下里对他的好奇,和我可没什么关系,要是真出了岔子,你自己清楚后果。” “是,大哥,我会亲自和大头说清楚,或者.哥,这件事干脆交给我做吧。” “随便,我只要结果。” “大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窗外的路灯一盏又一盏的掠过。 透过车窗,林巍的脸,便在这光与暗的交错中,时而清晰,时而阴暗。 呵.位置。 次日一早,林巍就联络了千信雨,约她晚上要去下棋。 而后,他便直接去了加里峰洞。 只是刚抵达加里峰洞,林巍便眉头微皱。 街道边的部分建筑上破损的门窗、警察来回走动的身影,都让他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原本打算径直去找安成泰的林巍,拍了拍驾驶座的头枕位置:“去中餐店。” 崔永豪打了抓转向,兜了一圈,换路到了林巍父亲的中餐店前,他探头看了看,门窗紧闭,上面写‘此店正在出租中,新店已搬迁,联系电话.’ 林巍笑笑,拿出手机给千信雨又发去一条短信。 “我爸爸的事多谢你,已经搞定了?” 千信雨回信很快。 “姐姐办事的效率不错吧?” “晚上下棋之前,要一起吃个晚饭吗?”林巍干脆打去了电话。 “我们最好还是只在棋院见面吧。”千信雨的声音有些犹豫。 林巍的态度却很坚决:“就在江南区找个地方吧,我请你。” “还是不了吧或者.来我家?”千信雨同样态度坚决,不愿意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但最后,犹犹豫豫,还是换了种方式。 “你家?”林巍有些诧异。 他原本想着,千信雨是肯定不会接受,但把他只要把态度表达够了,让千信雨有些心生愧疚即可。 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犹豫着说出这样的话来。 “嗯,在家里的话,也不怕被人看见.呀,不乐意就算了。”千信雨压低了声量。 “去去去,我肯定去,把地址短信发给我,我晚上六点准时到。”林巍声音满是欣喜笑意。 “知道了托你的福,我现在想什么时候下班都行,晚上想吃什么?”千信雨的声音略带雀跃。 “那要看信雨姐的手艺了,能吃我就满足。”林巍调侃着。 “呀!那你可等好了!” 千信雨气哼哼的挂断了电话。 林巍收好手机,脸上的轻松笑容便眨眼间消失一空,仿佛刚才露出笑容的不是他一般。 他静静地看着关着门的中餐厅,眼神深邃的凝视了许久,才轻声道:“兜两圈。” 崔永豪听话的开车,而林巍则拿出电话,拨通安成泰的电话,几声之后,接起的声音有些熟悉。 “林巍?” 马锡道暴躁的声音响起:“西八.” 林巍揉了揉太阳穴,思索片刻,道:“马刑警,出来一起喝杯茶怎么样?” “滚!”马锡道有些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 如果有得选,他宁愿现在就给林巍带到自己真实的房间里——这狗崽子到底是要给他弄多少麻烦出来? 张夷帅突然失踪,毒蛇派的崽子一晚上把张夷帅的地盘全都扫了,死了不少人。 还有无辜的居民店铺也在追打的过程中被砸坏。 分局局长都快把他上司的脸皮拧烂了,而他自然也讨不到好处,现在脸上还有上司的唾沫星子挂着呢。 林巍却又表情淡定的拨打了过去,打了两下,马锡道干脆关机了安成泰的手机,让林巍无奈的摇摇头。 他在手机的号码簿里看了一圈,锁定了一个号码:“刘律师,在忙吗?我有个朋友被关进去了,还得劳烦你亲自走一趟。 应该问题不大,现在在分局派出所,对,九老洞这边儿的分局。 放心,这么突然要你跑一趟,肯定要给刘律师额外的加班费嘛。 辛苦辛苦,我那朋友叫安成泰。 我估摸着八成没有实质证据,你可以和当事人聊一聊,就说是我叫你去的就好。” 林巍说完之后,挂了电话,崔永豪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哥,看起来这回警察玩真的——街上一个毒蛇派的人都看不见,安成泰连电话都接不着。” “别担心。”林巍却很是淡定。 他表情轻松:“安成泰要是蠢到弄到下不来台,王社长又不是不能重操旧业,帮我们把加里峰洞的买卖接过来。 只要安成泰稍微还有点脑子,交个小弟出去,刘律师以前是检察官,光靠他的面子,就能让分局的这点人清楚,今天这人他们动不了。” 不是林巍不给马锡道面子——但事实是,他有九成九的自信,只要没有直接证据,就能让安成泰今天就出来。 南韩的律师同样不是好惹的存在,他们的利益群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检察官退休或转业的存在,与许多检察官大多都是前后辈关系,甚至曾经还都是同事。 借由这份关系网,只要找对了人,像马锡道这样没有后台,兢兢业业老实做事的刑警,自然是搞不定的。 这也让林巍愈发的感觉,自己处境的危险之处。 警方越是势弱,他这个卧底的身份,隐患就越大。 而且,警方势弱的趋势,很有可能一连持续几十年都不会改变了。 检察官的权力实在太大,大到即便警局的人掌握了无比充分的证据,只要检察官不出手,警方就没有办法起诉的地步。 但林巍却不敢轻举妄动——事到如今,他结合原本的剧情,现在的局势来看,或许这份卧底计划最初只是个单纯的卧底计划。 但走到最后,很有可能,会演变成警方与检方的权力斗争游戏。 他没兴趣参与其中,更不愿意以一个棋子的身份参与其中。 林巍手指微微敲击着大腿,他看了看崔永豪,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 这件事不能交给别人去做。 他得亲力亲为。 好在事情虽然重要,但还尚未到紧迫的时刻,只要姜科长不傻,他的档案就不会到处飞,如果一个卧底成为了人人都可以威胁的存在,那这个卧底也就毫无存在的意义了。 从剧情来看,起码未来的几年里,直到姜科长与背后的警局局长等人试图掌管金门集团之前,这份卧底档案都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永豪,走吧,看来今天是没法问问安社长情况如何了。” 林巍掏出手机,给王社长打去电话。 “王社长,今天街上可能有点乱,还得请王社长帮忙盯着看看,最好别让一些浑水摸鱼的人出来搞事。 要是有在虎派或者帝心派的人和你接触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林社长真是效率惊人,您放心,不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坏您的事。 至于您担心的事,请放心,在江上踩着两条船,甚至还不如抱着一根木头来的安全,我不会做蠢事。” 林巍挂断电话,捏了捏眉心,想想休息一会,却又听到手机声音响起。 他有些疲倦的拿起电话。 “林巍xi?” 电话里陌生的男声响起。 林巍眉头微皱:“谁?” “李仲久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吧?”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玩味。 林巍沉默片刻,发出两声轻笑:“当然了,倒是李社长能知道我的名字,让我大吃一惊。” “林社长最近威风八面,整个首尔谁不知道,北大门派出了条饿狼,敢打敢拼,一个人掀翻了加里峰洞。” 李仲久声音浑厚,带着笑意:“连夜店都开到了我办公室的旁边.作为同行,怎么也得认识认识,你说呢?” “正巧我也想见见李社长,向李社长取取经。”林巍声音平静,却又道:“在加里峰洞见面如何?” 电话那头显然被林巍提出的提议所影响,一时没能把准备好的话说出来,但很快,李仲久便笑了起来:“看来林社长是想在新地盘尽尽地主之谊?” “但,毕竟是我先联系的林社长,这顿饭,怎么也得是我来安排——别担心,江南区的西餐馆里,除了餐刀,可没有别的危险。” 林巍却笑道:“看来李社长是看不上加里峰洞这穷破地方,也好,我倒也想看看像李社长这样的大人物平时吃的都是什么。” “中午怎么样?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饭点,我们简单吃一顿饭,下午再打打高尔夫球?” 林巍思索片刻,没有拒绝。 “既然李社长都说到了这份上,我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高尔夫球就不必了,但一顿饭,我还是乐意奉陪的。” “江南区”李仲久给了明确地地址之后,便轻笑道:“中午见?” “我十一点半之前到。”林巍给了明确的时间。 挂断电话,林巍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 “大哥,需要叫人吗?”崔永豪表情严肃。 林巍想想,只是道:“不用,就告诉大头等我中午吃了饭,下午我要去店里看看进度,顺便聊聊。” “是,大哥。” 林巍说完,闭上了眼:“联系完就出发。” 崔永豪拿起电话吩咐叮嘱,之后发动汽车出发。 身后的街道上,警察们依旧来来往往,走访着本地的居民,试图追问出昨夜发生的一切。 只可惜。 黑夜吞噬了黎明,旭日东升,也照不亮仁川港外的海底。 江南。 未来集团下的高档酒店。 林巍看着崔永俊按下了上楼的按钮。 林巍的短发长出了不少,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简单的用发蜡弄成分头,两鬓剪短,看起来干净利落,今天选了一身灰色的西服,比起黑帮,他更像是来聚餐的公司老板。 崔永豪就更像了——他更像是个保镖,进到电梯之后,他便下意识的拦开周围的人,隔开了左右,引得同乘电梯的客人连连侧目,想看看是什么大人物。 抵达了十三层,电梯门徐徐打开,诺大的西餐厅里流淌着古典的钢琴的声音,林巍侧目看去,远处的钢琴师正表情沉浸的演奏着,来往的服务员穿着黑色小马甲、白衬衫和红色领结。 这副上流景象让崔永豪一时看花了眼,而林巍却只是淡定自若的迈开脚步,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李仲久。 没办法。 李仲久的派头比林巍还足,此刻他所坐的位置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小弟,活像两个人形招牌,此刻的他叼着烟,浑然不顾在这西餐厅或许存在的规矩,听到小弟出言提醒,才扭过头来,随手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哎一古,林社长!” 李仲久笑着起身,背头下的脸不怒而威、笑起来也带着几分危险,他伸出手,看着林巍慢步走来。 “李社长。”林巍同样面露微笑,伸出手去,两人重重一握,李仲久手劲不小,但林巍却毫不露下风。 俩人都用了几分力气的握了握手,松开之后,李仲久勾着嘴角,大手一扬:“请坐。” 李仲久身旁的两个小弟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头微挑,便心领神会的对着崔永豪说道。 “这位兄弟,我们一起去隔壁吃点东西,等社长谈完再回来?” 林巍摆摆手,崔永豪才点头答应,三人去了不远处的空桌上坐下,李仲久这才悠悠道:“果然名不虚传,我在娱乐公司里,都少见林社长这么帅的。” “李社长也名不虚传,像这么奢华的餐厅,兄弟还是第一次来,看着不露怯吧?” 林巍笑眯眯的样子让李仲久不由腹诽:一看就是个小狐狸。 熟不知,林巍也在此刻上下打量着李仲久,对比脑海中的印象,给出了结论:此人比之电影里所见过的,实际看起来还是真人更有压迫感。 倘若说林巍看着像是个科技公司的商业领袖,那李仲久看起来就的的确确更像是个黑帮头子,只是坐着,都能感受到他那‘生人勿进’的威胁。 “林社长就是说这家店是你开的我都信。”李仲久笑呵呵的一摆手,便有一直小心翼翼观察这边的店员迅速送上菜单。 生意干的久了,连服务员也都多了几分眼力见,谁是公务员,谁是搞商业的,谁是一看就不大好惹而且脾气不好的,自然能轻松分辨。 李仲久毫无疑问就是最好别怠慢的那种。 林巍打开菜单,里面都是英文,他仔细读了读,翻了翻,而李仲久却打开后随便撇了几眼,便随口道:“我要菲力,随便配个套餐,三分熟。” 林巍看了一圈,才点单道:“干式熟成的眼肉,三分熟,前菜不要面包,单独给我一份意面。” “好的先生,你们要喝红酒吗?” “罗曼尼康帝,怎么样?”李仲久说着,而林巍则只是摊摊手:“客随主便。” 这可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林巍的心情好了很多,无论如何,能花这笔钱请他吃这顿饭,就说明对方不是来找茬的。 要是李仲久先礼后兵到这种地步也行。 等菜的功夫,李仲久便和林巍闲聊了起来,先聊了聊林巍的按摩店,又聊了聊林巍正在装修的夜店。 “你们北大门派的生意做起来的可真快啊。”李仲久感叹的说着,他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看起来有些不羁, “这段时间又是搞物流,又是搞娱乐产业,连房地产的门槛都要踏进去了,啧啧,我和大哥以前光是为了这江南的一个舞厅,就不知道留了多少血,你们可真是厉害啊。” 李仲久年纪看起来不小,起码比李子成看着还大点,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林巍只是笑笑:“新时代就是这样,什么变得都快,手机一年一部,电视一年一种,连女明星都是一年一茬,我们也是在顺应潮流嘛,二十一世纪,做事拖拖沓沓的,可不行。” 李仲久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巍,刚要开口,服务员便端着牛排送了上来。 他不得不等到服务员离开,才平静道:“张夷帅被你做掉了?” 林巍一脸震惊的连忙摇头:“李社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张社长欠了我十亿,我钱都没要回来呢! 我想,可能是张社长害怕这笔钱还不上,直接跑路了吧。 你也知道的嘛,像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黑帮崽子,跑路也是正常操作。” 李仲久没忍住笑了起来,他手里用手里的叉子插旗一块牛排,大口咀嚼着:“呀林社长,名不虚传啊?” 他说这话的语调有点暧昧,林巍听着即像是调侃,又像是在嗤笑。 “这张夷帅难不成还和李社长有关系?”林巍一脸的欣喜:“那可太好了,你可得帮我好好找找他,欠我的钱不还,这算是什么破事,真要找到他,我必须得” 林巍拿餐刀比划了一下左手,啧啧道:“现在的黑帮真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李仲久耐心耗尽——其实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之所以能陪他聊这么久,纯粹是出发前和石东出会长通过电话,对方要求他尽量多摸摸对方深浅。 林巍最近风头太盛,资历却太浅,石会长判断北大门派内部必有风言风语,对于在虎派来说,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分而击之,甚至让他们内部刀刃相见。 可林巍一来,油水不进,摆明了就是装糊涂,不出牌不接招。 李仲久不得不直接道:“啧,张夷帅那崽子就算了,他和我也没什么关系,说起来,他也还欠我一笔钱呢,比林社长还多些,呵。” 李仲久说完后,顿了顿,便继续道:“说实话,我对林社长的印象还不错,加里峰洞的事,也就当我给林社长一个面子——但大家都在首尔混,低头不见抬头见,把肉都吃了,兄弟们可是要饿肚子的。 江南区,我也打算开个夜店,林社长既然先我一步,那我也干脆作为见面礼,把这机会都让给林社长。 但是” 林巍咀嚼着牛肉,不慌不忙的点着头,一副倾听的样子。 “新区开发的事.林社长能不能给兄弟我一点面子?” 林巍闻言,一脸纳闷:“这件事,不得和我丁青大哥说吗?和我说,又能有什么用。” “谁不知道,现在北大门派里,除了丁青,就是林社长说了算?”李仲久继续说着。 而林巍却冷下脸来:“子成哥比我资历老,能力也强,李社长这样挑拨,兄弟可是会生气的。” “也就是说,没得谈?”李仲久的脸上也没有了微笑。 林巍耸肩:“我连新区在哪都不知道,怎么谈?” “好,好,好。”李仲久笑着,将餐刀重重插进牛排,发出噹的一声,而后拿起白布,擦了擦手。 “那我们就谈谈林社长能决定的——在江南区开夜店,却不跟我们先打一声招呼.林社长,很不礼貌。” 李仲久说着,林巍却一脸疑惑的说着:“我听人说帝心派也在江南区活动,这地方到底谁说了算?总不能李社长要我给说法,过几天张社长也来找我吧?” “.嘿。”李仲久乐了。 也就在此时,一直离着不远用餐的小弟们也被他餐刀插在牛排撞击盘子的声音所吸引,李仲久的两个手下放下吃喝就迈步而来,表情透露出凶狠。 “大哥。” 崔永豪不甘示弱,只是表情自如的站到林巍身边,说实话,他现在感觉自己比李仲久都有自信。 别人不知道情况,他还能不知道吗?就面前这三个,加起来再翻一倍都不知道够不够他大哥打的。 他很有安全感。 李仲久摆摆手,示意手下不要紧张,而后悠然起身:“这我可不清楚,你不妨自己去问问张社长.我给林社长搞清楚的时间,哦,对了,这顿饭是我请,下次见面,可得兄弟你请客了。” 林巍微笑着:“只要是客人,我当然不会吝啬。” “夜店的事林兄再好好想想,张夷帅都失踪了,我多少有点害怕.”李仲久微微前倾,目光冰冷:“万一下一个失踪的是兄弟我可怎么办呐。” “李社长福大命大,不是短命的相,起码还有大大的荣华富贵没享受过呢,不要妄自菲薄。” 林巍满口跑火车,站起身来,伸出手,再次和李仲久握手。 这一回,李仲久下了决心,使了力气。 巧了,林巍也有此意。 双方重重的握了足足五秒,林巍才咧嘴一笑,松开手,转身便走。 李仲久站在原地,微笑目送他远去,直到他走远,才用另一只手拿起红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西八!”他低声骂着,将手安静的揣进了裤兜。 这臭小子,手劲可真他妈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睡过头了,闹铃也没听见 上架的时候不能设置定时,我本来想11点起床的,结果一睁眼下午三点了,是我的错。 我明天尽量多更一点,给兄弟们道歉。 明天的更新时间也是中午十二点,明天开始可以定时了,绝不会再迟到了。 (本章完) 第60章 输与赢(1w2) 第61章 输与赢(1w2) 林巍离开未来酒店,只走了两条街,便抵达了自己夜店的施工地。 此时的夜店还在前期的施工阶段,尘土飞扬间,带着安全帽的工人们正在你来我往的忙碌着。 许久没见的大头如今也穿着一身耐脏的工作服,在工地现场穿梭着,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接了崔永豪之前的电话才这么敬业的忙碌,但起码给林巍的感官还不错。 见到林巍出现在建筑前,大头急忙擦了擦手,小跑出来:“大哥。” “按照进度,还要多久?” 林巍说完,大头便如数家珍的说着:“计划七月之前水电就全部做完,八月上完地砖...” 他将基本流程说过一遍,最后笃定到:“十二月前就可以全部搞定,到时候可以做好试营业的准备,至于店铺的营业证明,也已经在办理了。” 林巍微微颔首。 他看了看左右,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进去聊聊?” 大头欣然答应:“大哥,我去换身衣服。” 林巍点头,他便钻到建筑里去,不多时便把脏兮兮的工装换成了衬衫,见到林巍后,他笑道:“大哥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家里就是做这些的,泥工和水电,勾缝,这些活我可是从小跟着我爸做到大。” 林巍笑着:“怪不得看你还亲自上手,辛苦了,这件事结束,夜店平时就交给你负责。” 大头面露喜悦之色——他之所以表现得这么上心,一方面是因为林巍的指示,另一方面,也自然就是因为他心里有些急切。 随着林巍起势,他这位从最开始跟随的老人却似乎有些被边缘化的感觉,大头深知自己的能力或许有所不足,想要得到林巍重用,除了努力,似乎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崔永豪如今几乎成了林巍的助理,事事由他传声,而对外的工作,最近又突然冒出了尹昌南、权俊佑两位狠人,而他虽然被林巍命令负责拉拢新人、管理团队,但手下却没有半点活计。 连按摩店都是在由黄大勇管理——大头虽然理解林巍此举是为了安抚如今派系内部原南门派人的心,可心里多少有点别扭。 但林巍这次见面,却给了他个准话,谁都看得出林巍目前唯一大手笔投入的地方就是这个夜店,能将这里托付给大头,可见林巍对他的重视。 “在近处租个事务所吧,也给兄弟们一个落脚的地方,平时一直待在这装修的地方也不方便。” 林巍吩咐着,和他走进咖啡厅,随便点了两杯冰咖啡。 大头自然不会拒绝。 “还有...最近要小心在虎派的人来捣乱,平时把人都带好,租事务所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伱们能及时反应。” 林巍的话让大头表情一凛,急忙道:“是,大哥。” “小点声。”林巍举着咖啡杯,一边喝着,一边有些疲倦的吩咐着:“钱需要多少,就给我打电话,这次事后,组内会进行一次重组管理,明确一下业务范围。” 林巍的这句话不仅让大头心里一跳,连崔永豪都心里登时浮想联翩。 林巍目前组内的人员管理颇有些松散,这也是难免的,他还在扩张期间,大量的新人加入,他也需要一段时间去考察各个手下的能力,思考适合他们的位置。 而如今林巍的势力进一步庞大,在北大门市场、加里峰洞、江南区都有了业务往来,并且黑白分明。 那就需要进行一次整理和规划了。 看看谁有不满,谁拼劲十足,谁还在观望,谁能力不足。 当然,目前的林巍还没有简化内部、剔除不足的人手,精简核心成员的打算。 李仲久在整个江南区的地下势力根深蒂固,包括明面上的经纪娱乐公司、ktv、夜店,都几乎是他在或明或暗的控制着。 林巍一头扎进来,一方面是看准了江南区的未来前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很清楚。 即便在金门集团合并之后,内部的利益争夺也绝不可能会少。 如果现在不试着扩大影响力,等到集团成立,他就很难在‘自己人’的地盘上抢肉吃了。 如果到时候石东出划分出势力范围,只将九老区和北大门区域的生意交给林巍,单从收益来讲,恐怕加起来都不会有李仲久的生意赚得多。 而林巍比李仲久更难的一点,就在于他还得和李子成抢肉吃。 固然李子成近期没有表现太多扩张的欲望,也未曾露出什么獠牙,但林巍却并不会看轻他。 李子成也许是因为卧底的事儿有些心灰意冷,但这终归都是暂时的,他必然还会重新振作起来,到那时,如果想要尽快摆脱困境,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老老实实呆着。 林巍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所以,这段时间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尤其是你,大头。” “是,大哥,你放心,即便是李仲久亲自带人来,也别想从我们身上讨到好处。” 大头面露狠色,如今他手下也算兵强马壮,林巍将吸纳新人的主要业务都给了他,底下几十号打手,可以说是林巍目前重金养着的全部力量了。 当然,鸡蛋不可能放到一个篮子里,尤其是林巍某种意义上对大头也并非百分百信任,除去大头以外,还有按摩店里养着的二十多号人、权俊佑和尹昌南手下的七八号狠人,都属于他的直系。 毒蛇帮以及王社长手下的人手也绝不在少数,只是林巍另有打算——他们俩目前可还算不上什么自己人呢。 属于能用,但现在最好不用的存在。 “李仲久不一定会直接动手,他的意思,还是想我先服软,毕竟江湖规矩,我在江南开店,没和他打招呼,这的确有些不妥——嘿,但我偏不打算拜这个码头。 这一仗迟早要打,不狠狠碰上一碰,让他们看到北大门派的能耐,在虎派又凭什么愿意坐下来和我们分钱? 除去在虎派,帝心派的崽子们也得留意,在虎派很有可能已经初步和帝心派谈成了某些合作,一旦真打起来,要小心这些帝心派的崽子背后捅刀子。” 林巍思路清晰——无论如何,这一仗都是无可避免的,即便石东出有心何谈,但考虑到底下人的想法,不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分则两败合则两利的事儿,合谈便是示弱。 与此同时,林巍也很清楚,他很难以一己之力扛得住在虎派的压力。 一旦正式李仲久开始下手,他就得做好疲于奔命到处救火的准备。 至于他会不会伸手向李子成求援...嘿... 大头闻言表情极其认真,他几乎拍着胸脯说着:“大哥,你放心,我今天就去租事务所,到时候兄弟们就是在办公室打地铺,也不给那群崽子偷袭的机会!” “嗯,电话保持随时开机,快速响应。”林巍拍了拍大头的肩膀,却没有说过多降士气的话。 他和大头在咖啡厅闲聊了半个多小时,聊了聊新人,也聊了聊对夜店的规划,等到咖啡喝完,林巍便准备离开。 下午还要去千信雨家里,他可不打算空着手去。 大头将林巍送上了车,强忍着兴奋,重重挥了挥手。 对于他来说,面对在虎派这样的庞然大物固然压力十足,可也总好过什么事都没得做。 就在大头积极的做好准备的同时。 和林巍分别不久的李仲久,也驱车赶往了清潭洞的一处豪宅。 ..... “大哥。” 之前在林巍面前表现的游刃有余,威胁性十足的李仲久,此刻却像是在拜见长辈的小年轻,脸上满是温和谦逊,态度无比尊敬的在进门之后,便微微鞠躬行礼。 石东出坐在茶几前,面前两盏茶杯,其中隐约浮现热气,显然,他将时间算的很准。 “仲久来了?吃饭了吗?”石东出的夫人年纪和他相仿,都有四五十岁左右,长相不算特别好看,但气质温婉,保养的也很不错。 见到李仲久,她也只是笑盈盈的,如同在招待自己的外甥一般亲切。 李仲久声音轻柔:“不用了,大嫂,中午吃过了,您不用招待。” “好,东出等你好久了,你们慢慢谈。”石太太笑吟吟的送着李仲久进了客厅,自己则上了二楼,将空间留给两人。 石东出满头银发,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像是个大学教授,见到李仲久,不等他开口说话,便笑着伸出手:“先坐下缓缓,这茶应当刚好能喝了。” 李仲久没拒绝,和他围绕着茶几对坐下来,盘腿坐在茶几一侧的垫子上,双手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瘪瘪嘴:“大哥,有点苦。” “你呀你,就是没耐心好好品品,暴殄天物。”石东出笑着用手指点点李仲久的鼻子。 李仲久嘿嘿笑着:“怕是再有十年,我也喝不惯。” “行了行了,下次给你备点米酒,行了吧?”石东出揶揄着,李仲久则有些顽皮的对他挑着眉头。 两人的关系虽是大哥与手下,但实际上,却情同兄弟,对于李仲久而言,石东出即是大哥,亦是长辈,两人相辅相成。 石东出智谋出众,胸有沟壑,李仲久行动力惊人,下手狠辣、敢打敢拼,两人珠联璧合,这才让在虎派短短十余年,便到了如今的地步。 石东出的长袖善舞,让在虎派在不依靠财阀、不并入派系的情况下,便有了足够的后台,倘若真有人将石东出看做一个区区黑帮老大,那无疑是自取其辱。 即便是和未来集团如今保持的合作关系,也与绝大多数将黑帮当做房前恶犬,用过就丢的黑手套的那般关系截然不同。 未来集团予以石东出的便利、资金、些许人脉,也尽数是因为石东出此人着实一代枭雄,提前投资下注,以作支持罢了。 若非如今的南韩局势混乱,黑帮如同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手头没枪心头发黄,说不准石东出都能摇身一变,成为国会议员,政坛新星了。 但即便如此,结合手头力量,石东出也野心勃勃的向着更强的权力不断迈步着,眼下,正是在石东出看来,对于在虎派至关重要的重要节点。 “怎么样?林巍那小子,不好对付吧?” 石东出笑吟吟的,不等李仲久汇报,便先猜了猜。 李仲久摇摇头,冷哼一声:“这小子油盐不进,依我看,他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碰上一碰了——不如拿他开刀,给北大门派来一记狠的,让他们晓得我们的厉害再说?” 石东出微笑着摇摇头,好奇道:“什么都没问出来?” “倒也不算...我看这小子敢孤身前来见我,言语中半点破绽不露,试探全数打回的样子,八成是也猜到了我们的念头。” 李仲久说着。 石东出若有所思:“那你觉得,他猜到了哪一步?” “不好说,但我想,他做好了和我们拉锯战的准备——这北大门派的人看着可比帝心派的难搞多了。” 李仲久谨慎的评估着:“我原本想用加里峰洞的张夷帅和他过过招,这小子却先下手为强,直接拆了我的棋子,我派人再去接触王社长的时候,就收到消息,那小子早就和王社长约好了见面,看情况... 他已经将加里峰洞尽入翁中了。 我原以为这小子拼的这么凶,名声起的这么快,没准和我一样,是个莽夫,但仔细看看,我却觉得...他有点像是大哥。” 石东出一惊,放下茶杯:“像我?怎么说?” “大哥常说,做事不要只看眼前,事事从全局着手...我起初也没想那么多,可和林巍见面之后,我细细想过他做过的事,却发觉他仿佛未卜先知,提前就将我们在虎派算计在内了,甚至,可能算的更远。 他这夜店刻意选在江南,便很有可能是故意给我们一个由头,找了一个地方,做好了发生冲突的准备。 我想来想去,这小子这一手还真不错,要是没有这一茬,他反倒要担惊受怕,考虑我们要从哪里入手了,有了夜店在这,他只需要全神贯注的戒备夜店不要出了岔子即可。 我甚至怀疑,这臭小子连之后还没发生的事心里也有了主意。 大哥之前推荐我看那本三国...我倒是无聊的时候跳着看过几章,他给我的感觉,就有点那周瑜的意思,长得还挺帅。” 李仲久说到外貌,有点不屑的撇撇嘴,石东出哈哈笑着,眼里若有所思。 虽然没对任何人说过,但石东出对丁青和北大门派的评价却是极高。 在石东出看来,丁青此人大器晚成,于北大门派蛰伏多年,一遇风雨便化蛟龙。 在清除原本老大之后,他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将地盘内部势力整合清楚,并且更是几乎无缝衔接了原本北大门派幕后的利益链条,搞定了原本的老大都未曾搞定的大地建设以及背后的顺洋财阀。 成功接下了大地建设负责的新区开发项目,并在江湖上放出风来,要为大地建设的项目保驾护航。 石东出人脉惊人,自从北大门派变动一出,他就通过各种渠道时刻关注着北大门派的动向,得到的结果,无疑是有些惊人的。 丁青此人外粗内秀,看着像是个玩世不恭的老混混,但却深谙这权力圈的游戏规则,上位之后,不但没有无脑扩张、花天酒地、或是利用暴力兴风作雨的开拓见不得光的暴力买卖。 反而积极转型,将手下脏手的买卖全都丢给了李子成,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他是在学习、复刻石东出的路子。 检察官、国会议员、财阀集团...丁青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与许多人取得了联系。 他不拘小节,视脸皮如无物,只要能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石东出甚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听到了一件关于丁青的趣事——他为了接触某位国会议员,甚至会专门先去首尔大学‘绑架’一个教授给他补课几个小时,就为了在饭局上能和对方针对对方喜欢古画的爱好,深入聊上几句,留下印象。 那大学教授也是倒了血霉,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在‘绑架’过后,他反而对丁青赞不绝口,对绑架一事视作骄傲,四处吹嘘连丁青这种人物都要不择手段的来找自己上课学习...反倒在圈子里以某种意义出了名。 也不知道丁青给了他什么好处,又或是做了什么,才让他表现如此。 以石东出的看法,只要不夭折,丁青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天生一代枭雄。 但对于林巍,石东出却还是难免有些小觑。 他收集了林巍的资料——华侨出身,十八岁才成为华裔,两年兵役也不知是运气还是走了什么底下的关系才混成了义务警,眼瞅着即将兵役结束,有望转正,但却因为前辈涉及收北大门派的黑钱而被逐出警队。 逐出警队之后,此人或许是因为报复心态,反而选择加入北大门派,敢打敢拼,江湖传闻极其能打,仅有几次战绩,全都是以少胜多。 下手狠辣程度,行动力之强,不在李子成、李仲久之下,一朝成名,却不韬光养晦,反倒高歌猛进,一副高调做派,先在加里峰洞以父亲受辱的名义让毒蛇派断了脊梁,而后便以此为由,向加里峰洞伸出爪牙。 毒蛇派的安成泰恐怕已是其手下之一了。 他与张夷帅接触不过一面,他便认定张夷帅此人不同为谋,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与另一位王社长,他却保持着怀柔策略,恩威并施,以力服人的迅速将其收复,固然联合看似软弱,但只要林巍不出大变动,加里峰洞便已经算是铁桶一片。 这份看人下菜的能力,足以说明林巍不是等闲之辈,恐怕在动手之前,他就算准了,这加里峰洞多股势力,谁是能收伏的,谁是能联合的,谁是没法谈只能尽快铲除的... 但石东出仍然认为,林巍此人太过年轻,年轻气盛,如此高歌猛进的扩张策略,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是让他快速崛起的好方法,却也会让他在抵达某一个阶段后举步维艰。 丁青与李子成情谊深厚,恐怕是林巍难以撼动的,他发展的越快,就越容易遭到李子成的不满,而丁青虽有容人之量,但亲疏终归有别,林巍恐怕必然会因他过于猛进的势头遭遇打压,或被当做枪使。 这也是为何石东出要李仲久直接去接触林巍的原因——他料定了北大门派与在虎派初次交锋这件事一定会由林巍来做。 “你觉得他是故意的?”石东出若有所思。 李仲久重重点头:“这人言语间还谈到了帝心派...他看起来对于局势,并非一无所知,毫无判断。” “这就有趣了。” 石东出笑着,把玩着茶杯,眯起了眼,声音平静的轻声说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管他是什么目的?”李仲久冷哼一声,直接道:“他算的再多,最后也不过是要手上见真章,大哥,这次我打算全体出动,给这小子好好上一课。 帝心派的张守基这老东西畏威不畏德,这种时候,还想着摇摆不定,我们也得给他看清楚,这首尔现在是谁说了算!” 石东出却沉默着,半晌没有回应。 李仲久见他沉思,便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林巍是能打,但再能打又有什么用?他就是个吹气的老虎,破绽太多——他想拿夜店当靶子,给我们打,我偏要多点开花,这一次,我明面找他夜店的麻烦,背地里去给他的加里峰洞戳个窟窿! 王社长和他刚刚联合,以我猜想,即便动手,也是出工不出力。 小小毒蛇帮难成气候,散沙一片,又刚和张夷帅的人火拼过,我只需要二三十人,就能将这毒蛇帮的人清个干净。 到时候,等他反扑,再玩玩计策,给他来一招阴的——大哥,您发挥发挥人脉,到时候让他进监狱蹲个一年半载,一俩月都成。 如今林巍势头正盛,底下的人成分复杂,心思各异,只要他进了监狱,不要太久,底下的人心浮动,必然会出差错。 李子成这些帮派老人也不会坐视加里峰洞又被我们在虎派吃掉,如果不帮忙,没了林巍,他手下的臭鱼烂虾就难堪大用,不是我吹,就这群西八崽子们,我出来砍人的时候,他们还在喝奶呢! 可如果一旦李子成这些人在林巍的地盘上动了手,帮了忙...请神容易送神难,林巍从监狱出来,他的地盘可就不只是他的地盘了。 如果李子成和其他人但凡有些私心,那林巍的境遇就更差几分,恐怕趁此机会,原有的基本盘都要被蚕食殆尽,等他出来,看到这幅场景... 嘿,到时候北大门派内部的问题,就没法遮掩了!” 李仲久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之后,面露几分骄傲之色,看着石东出:“大哥,我这主意不错吧? 既能靠这次出手敲打张守基,让帝心派认清楚谁才是大哥,还能让林巍这个心腹大患势力受挫。 万一运气好,北大门派起了内讧,只要林巍这人心怀不满,内部起了间隙,日后无论我们合作与否,这都能留下一道引子。” 李仲久计策颇为狠辣,不仅算了现在,甚至还考虑到了帮派合并之后的事,显然,在李仲久看来,所谓合作,也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竞争而已。 可石东出却还是没说话。 李仲久无话可说了,便安静喝着茶,等石东出开口。 “你说的,是我们想要做的。” 石东出终于缓缓开口。 李仲久屏气凝神,仔细倾听。 “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林巍有些像我,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着了你的套? 他在加里峰洞就真的毫无根基,会被你一扫而空? 就算计划成功,他开始反扑,又真能如你所愿,留下破绽,被送进监狱? 就算真的送进监狱,你又如何确定,他底下的人就一定不堪大用?” 石东出轻声说着,手指敲敲桌案:“你所想所说所制定的计划,都全部建立在了‘对我们有利’的方案之中,却没有考虑过,对方到底想得到什么。 你觉得,丁青为何要让林巍负责此事?林巍又为何答应下这件事,并且与你争锋相对?” 李仲久茫然地看着石东出。 石东出便解惑道:“丁青想看林巍输——他知晓,只要我想赢,北大门派就一定赢不了,因为整个北大门派,是不可能为了林巍个人的胜负去拼的,除非上升到全面开战的程度,和我们拼到底。 所以,林巍只要作为代理人和我们发生冲突,他就一定会输。 只要林巍输了,手下浮动的人心便会再次凝聚,因为,没有人会再嫉妒一个失败者,而无论是李子成,还是丁青的其他手下,也不会再因为林巍的势头而感觉如芒在背。 林巍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先韬光隐晦...想要成为二把手,他又何必这么心急?等到我们合并,按照我们的计划,成立集团之后,势力强弱,可就再不怕丁青派系的人打压了。 到时群狼四顾,即便李子成嫉妒,丁青忧虑,也不敢让他再输了,因为到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输,就是丁青一派人的失败...” 李仲久难以置信:“林巍清楚这件事?他就不怕自己输了,手下的人会怎么想?就这么有自信,之后还能再东山再起,重振旗鼓?” “下过围棋吗?”石东出微笑着。 李仲久摇头:“不会。” “一局棋,根据你打算下的多大,算的多远,些许步数的失败,便都是为了更大的成功。 被吃掉几颗棋子,也只为之后布局所需的必要牺牲罢了。” 石东出肯定道:“若林巍真如你所说,和我有点相似...那他就一定清楚这一点。我问你,倘若换做你是林巍,没有听过我方才的话,此时此刻,你要怎么做?” 李仲久沉默片刻,低声道:“我肯定想赢——能者上,庸者下,靠自己本事拼来的,凭什么就要我非输不可? 既然这是为了帮派,那我必然不会孤身犯险...您的意思是!” 李仲久恍然。 “只需要盯着李子成、丁青派系下的其他人,答案便能知晓了。” 石东出淡定自若的笑着:“如果林巍像你一样想赢,那他就不会让李子成等人置身事外,要输一起输,要赢一起赢,而且只要赢到最后,其他人就算不满,也顶多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把,之后他的命运,就全要看丁青的肚量了。 丁青若能像我这般做,那便是其他人出局,林巍一家独大,两人关系就如同你我。 丁青若不能像我那般做,那便是你死我活,要不然林巍做到最大,要不然...林巍会死。” “若林巍的水准比我想的还高...或者说,林巍真如你所说,就像是从前的我,那他这次不仅会输,还会借着这次失败,为更大的成功做好准备。” 石东出推了推眼镜,看向远处,意味深长的说着:“所以...如果你只是想看到林巍失败,只是想赢了林巍,那为什么,不能让林巍先赢一点呢?” “林巍想输,丁青想他输,北大门派的太多人都需要林巍失败一次了...所以,你想赢他,就得先要他赢这一步棋。 不过,要让他的手下赢。 负责林巍夜店生意的是谁?负责加里峰洞、他北大门生意的是谁?” 李仲久闻言,立刻给出答案:“负责夜店的是个叫大头的家伙,在我看来,不是什么人物。 加里峰洞的王社长倒是还行,但我看他也不会出力,估计到时候还是使唤毒蛇帮和我们硬碰硬。 北大门的生意...我记得好像是个叫黄大勇的在替他管理,那人是南门派活下来的,林巍用他,估计就是为了安抚很多南门派解散后加入他帮派的人。” 李仲久说到这里,猛然惊醒,他一拍桌子,大声道:“这小子就是为了借我的手,把这群人打下去!” “哈哈哈哈,仲久,想明白了?”石东出痛快的大笑着。 李仲久猛然起身,来回踱步,捂着脑袋,连连咂舌:“这王八犊子,竟然真的是想输...他如今手底下恐怕早已挑好了人,只等这大头、毒蛇帮的安成泰还有那黄大勇失败背锅了。 到时候他只需要失败几次,就能顺理成章把这些人边缘化,踢出自己的权力圈,自己手下的人也不会有半点不满,毕竟都是一群失败者罢了! 连那些苦主,像大头这些废物们也无话可说,毕竟是自己没做好事... 而到那时,林巍不但避免了内部矛盾,还能借此机会让北大门派内部重新拧成一股绳,积极向外,届时再凝聚全部力量和我们硬碰硬... 而对于林巍来说,他将如今飞速扩张膨胀的势力也完成了一次清洗,将自己这段时间看好的人物提拔出来,解决位置的问题,将自己内部隐患也全都排除! 之后只需要高歌猛进...” 石东出笑吟吟的看着他:“还少了。” “什么?”李仲久看着他,满脸疑惑。 “你觉得,林巍为什么要加里峰洞,为什么要在江南开夜店?” 石东出说完,李仲久眉头紧锁。 见他一时没想到,石东出便直接道:“他啊,如果真如所想的那般聪明,就是已经在考虑我们合并之后的事儿了,他这个夜店,就是为了他入主江南埋的钉子。 加里峰洞的买卖,是他为了在我们集团化后,抗衡李子成做的两手准备,人才基地。 加里峰洞什么人最多?亡命徒最多,那些偷渡来的,不要命,却满脑子只想成功的人最多! 你打垮一个毒蛇帮,他就能再靠钱轻松拉拢五个毒龙帮,打垮五个毒龙帮,他只要有钱,就能再拉扯十个... 到时候只要他下定决心,有足够得钱,再加上时间足够,他能培养多少不要命的杀手?李子成扛得住吗?李子成拿什么和他拼?只要斗垮李子成,他在北大门派便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丁青也不敢随便拿捏他! 他既要做白道的生意,又为自己暗地里的力量做好了准备。 如果一切都如我所想,林巍的的确确,和我很像。 如果林巍的计划的确如此... 仲久啊,倘若有一天我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不对...对于林巍,要不然一击毙命,要不然,尽快投诚吧。” 李仲久觉得他有些危言耸听,不乐意了:“大哥,你还能活三四十年呢,到时候你替我给他收拾了不就成了吗?” “行,行...”石东出微笑着,只是举起茶杯,望着远处,眼神却有些复杂。 他要创立一个庞大的帝国,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金门。 可他却已经五十岁了。 他还能再拼多久? 如果某一天,他不幸去世,金门集团又会怎样? 他生不出孩子...他妈的,他石东出是个没子儿的,生不出孩子。 石东出叹气一声。 “仲久啊。” “大哥。” “如果有一天,我们梦想中的金门成功屹立在这片大地之上...就让它努力绽放光彩吧。” “是...大哥?”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一百年之后,金门集团超越未来、三兴、一切韩国的财阀集团们,成为这半岛之上,最大,最强的企业。 到那时,人人都会知晓,我石东出作为第一任创立者的出色与优秀,你和我,都将在这破碎丑陋的国家,永远的留下名字。 仲久啊,你要尽快成长起来,才行啊。” 石东出寓意深长的说着。 李仲久不知其深意,只是笑着,大声道:“大哥,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一次,我让他先赢!” “不,你要让他输。”石东出却一放茶杯,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却不被任何人所察觉,只是轻笑着,将茶杯放到一旁,慢悠悠的扶着地坐起身来。 “对于林巍、北大门派来说,林巍这回输了,是好事。 可对于帝心派的张守基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仲久啊,下次想事情,要再大一点。 这次的博弈,可不仅仅是我们和北大门派。 林巍赢就赢了,让他一路赢下去,又如何?他和李子成,注定是二选其一的,这问题就留给丁青这小崽子头疼去吧。 我们要赢的,是金门集团的未来!只要合并成功,那林巍的胜利,就不能成为金门的成功吗? 很遗憾,在金门集团的未来里,需要要成为输家的,目前只有一个,那就是帝心派的张守基...嘿,仲久啊,好好想吧!” 石东出慢悠悠的背着手上楼去:“我得休息了,晚上还得和未来集团的会长喝酒去,你不知道,这群老头子玩的可比你还花,不养精蓄锐,我怕是都没法给他们表演表演立棍单打... 自个琢磨去吧!” 李仲久想要搀扶他上去,石东出却一摆手道:“按你说的,我还有三十年好活呢,赶紧滚蛋,看见你就心烦。” “是,大哥,对不起,大哥。”李仲久九十度鞠躬,在楼下看着石东出回房休息,表情复杂的转身离开。 回到高级轿车后,面对小弟提问要去哪的话,李仲久没有回应。 许久之后,他才气恼,愤怒的一拳砸在身旁的后座上。 他的愤怒并非是对于石东出,也不是林巍。 而是对于自己的无能。 他无比崇拜石东出,信赖石东出,可自己偏偏就只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他恨! 明明已经很认真的思考,回答,却总是只能拿出一份六十分的答卷,不,三十分。 这让李仲久感到了无比的挫折,郁闷,痛苦。 “...大哥?” “回公司!” “是,大哥。” “叫个公司的艺人来找我...不,找两个!妈的,尤其是刚拍了广告的那个,臭婊子,以为自己火了,就能天天忙着不来见我?” “是!大哥!” ..... 林巍此刻浑然不知幕后的故事。 或者说,其实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有时,人在当下能做的选择并不多,只能选择其中最好的一条,而从不会有最完美的一条。 就如同石东出有更大的目标一样。 林巍同样如此——在北大门派一时的失败成功,远不能让他走到最后,他如今所背负的压力与困局,远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更多。 如今的他一只手捧着鲜花,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礼物盒,在江南区的一栋高档公寓楼的单元门前,已经苦等多时。 下午五点半刚过,站的腿脚发麻的林巍终于等到了一身低调打扮的千信雨提着购物袋回家。 “呀!?你在这等了多久?” 千信雨在看到林巍的时候,便是一惊。 而林巍只是幽幽抬起手表,看了一眼,认真道:“三小时五十二分。” “你来这么早干嘛呀!”千信雨埋怨着,急忙迈着小碎步过来,替他打开房门:“快点进去坐着...你是笨蛋吗,先去别的地方休息一会,或者给我发个信息多好啊?” 林巍微笑着让她先进,撇过一眼,她的鞋柜上只有一双女士拖鞋——这很好,充分说明她的社交关机远比林巍所想的还要简单。 他语气平静的轻松道:“反正也没别的事做,单纯站在你家门口等你回来,感觉也比在外头要轻松些。” 千信雨下意识的用起了自己的专业技能分析起了他的心理活动。 然后便得出了结论。 他的压力看起来真的很大。 这让千信雨下意识的软下了语气说道:“先进来吧,我给你买了一次性拖鞋。” “那岂不是要买很多...下次来,我自己备一个。”林巍笑着看她从购物袋里拿出一次性拖鞋,自己则用手中的鲜花作为交换。 千信雨对鲜花不大感冒,但依旧闻了闻画像,笑吟吟的:“谢谢,姐姐很久很久都没收到鲜花了呢,上一次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 “我很荣幸。”林巍笑着,换上一次性拖鞋,将手里的礼物递到她面前。 千信雨有些好奇的接过:“我能现在打开吗?” “当然,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刺绣的工具、教程之类的...你之前说在办公室经常有闲着没事做的时候,也没什么爱好,后来又说喜欢手工品...” 林巍耸耸肩:“我觉得刺绣就是个不错的消遣玩意儿,进阶进阶,还能自己做些包包之类的小玩意。” 千信雨有些惊喜,比起鲜花,她更喜欢这个:“谢谢!” 林巍微笑着迈开脚步,关上房门。 千信雨出身富裕,自然不能用那些俗气的东西去讨好她,她可不缺什么名牌包包衣服,大多寻常的礼物,也早在之前就看腻了。 投其所好,尤其是从细节入手,记住女孩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的零碎爱好,予以惊喜,反倒让千信雨格外高兴。 她毕竟是从大学就独立出来了——父母都不大希望她当警察,所以关系一直都有些紧张。 而从小的养尊处优,即便和父母吵架也不曾缺少过的丰厚钱包,也让她对寻常的追求者毫无兴趣,和大多数为了出人头地才想当警察的同学也聊不到一块去... 对于大学时期的同学来说,千信雨是个‘有点装’的理想主义者,在如今的工作岗位,她又是个‘满脑子正义的关系户’,所以,尽管千信雨性格不错,长相姣好,却总给人一种不得不敬而远之的感觉。 林巍要做的,就是借助两人的工作关系,尽快的发展两人的关系。 说起来...这可能有些过分,林巍其实并不大喜欢千信雨。 但林巍在警界毫无关系,却又急需一个内部人员来帮他搞清楚许多他希望搞清楚的事情,在关键时刻给他通风报信,乃至为他做一些危险的事。 所以,他对和千信雨交往,是极具目的性的。 “你喜欢就好,我听说在大邱有那种陶艺工厂,纯手工做的,看过《人鬼情未了》吗?就是男女主一起捏陶瓷的那种,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去玩玩。” 林巍语气轻松,十分自然的进了屋,便看到了她家里有些乱糟糟的——吃剩下的零食袋丢在茶几上,几个空矿泉水瓶、饮料瓶、啤酒罐、将垃圾桶塞得满档,水槽里还有没洗的碗筷。 也难怪,工作日的千信雨不忙的时候闲的养鱼,忙的时候加班到十一二点都是常事。 “别看别看,我先收拾收拾,你坐在沙发上好好休息一会...”千信雨难得有点红了脸,有点后悔自己干嘛答应他来家里吃饭了。 但林巍却没有坐下,脱掉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后,便笑道:“你把我想的也太金贵了,早点收拾早点吃饭,中午我可没吃饱。” 林巍不给千信雨选择的机会,便有些霸道的直接道:“你去收拾茶几,垃圾倒掉,我去把餐盘都洗了...我可是很期待你的手艺的。” 千信雨眼睁睁看着他去了厨房,开始洗涤餐盘饭碗,双手抱在身前,轻笑两声:“行!” 看他手脚麻溜的开始洗盘子,千信雨这才急匆匆开始收拾茶几客厅。 将垃圾打包收拾好放到门口,等她回到厨房,林巍都开始收拾她买回来的食材了。 “呀,这个是我的,请客吃饭,哪有让客人洗菜的,快点,姐要生气啦!” 林巍无奈的放开手,做出投降姿势:“是!警官大人!” “知道就好,黑帮头子。”千信雨有些调皮的吐吐舌头,很难想象她这样平日里风情万种的女人在家里会有这样可爱的动作。 或许是也意识到了自己有点放松过头,她绷着脖子,恢复了往日的落落大方:“冰箱里有水果,我就没买新鲜的,都是昨天买的,你自己拿点?” “行。” 林巍打开兵线,拿了俩苹果。 等到千信雨终于洗完蔬菜,扭头瞥向客厅。 便看见了林巍表情专注的在给苹果削皮——动作和成果都很完美,果皮长长一截,薄的透明。 这家伙... 千信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幸福惬意’。 她摇摇头,觉得自个儿真的单身太久了,脑子有坑。 可不知为何,料理的过程里,她却忍不住总是偷偷看他在干嘛。 林巍没有看电视,只是坐在茶几边上,也不坐沙发上,就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侧着脸,透过她高档公寓漂亮的落地窗,看着窗外,表情除了难掩的疲惫,竟还带着几分忧郁。 千信雨抿抿嘴,提高声音:“你看会电视呗?坐着不无聊吗?” 林巍扭过头,仿佛刚才脸上的表情都是千信雨看到的错觉,他微笑着,凝视她:“电视哪有姐姐好看啊...” 不知为何,千信雨突然心脏砰砰直跳了起来。 ..... ps:今天还有一更作为上架迟到的赔罪,不过一会的加更可能稍微晚点。 睡觉之前尽量给兄弟们多整点。 之后更新都是晚上十二点。 第61章 童话与现实(8k加更) <\/b> “信雨姐的手艺也太好了吧” 林巍表现的有点夸张。 但考虑到已经空了的,按照四个她的饭量准备的电饭煲,千信雨还是选择接受了他的赞美。 “没撑着吧?有这么好吃吗?” 千信雨笑眯眯的收拾着碗筷。 林巍也不说什么帮忙的事了,捂着肚子懒洋洋靠躺着,唏嘘道“哎,我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吃过家里人做的饭啦每天不是随便买点东西糊弄着自己做点,就是在外边随便吃一口” “找个女朋友给自己做不就好了吗?”千信雨仿佛随口说着“我还以为你早就有女朋友了呢,没人追你吗?” 林巍叹了口气,望着窗外,不说话。 既不说有也不说没有。 而千信雨显然按照她所希望的那样去理解了,眼神微动,不知想着什么。 收拾了碗筷,她拿出两罐啤酒,放到桌上“我习惯晚上一个人来两罐你需要吗?” 林巍笑笑,伸手接过“好久没喝啤酒了。” 千信雨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坐到他身边,也没坐到沙发上,俩人距离一个人的位置,拉开啤酒,和林巍碰了碰杯。 俩人一人一口,她喝完之后,还发出小小的咳哈声“哈~冰啤酒~” 林巍忍不住笑“看起来像个酒鬼。” “拜托,我的压力也是很大的好不好又没有人能陪我说话,平时我也很少出门”千信雨却忍不住抱怨,也不知为什么,按理说,她的工作是调节林巍的心理情绪,帮助他、监管他、分析他,让他更好的做好自己的卧底工作。 但只要和他单独在一块,他就总能莫名其妙的让她有些放下心防,一举一动,总给人一种老朋友相处似的惬意感。 他好像很单纯——起码在千信雨的眼里,他很单纯,很多情绪和心事都摆在脸上。 “知道了知道了,信雨姐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今天我陪你喝。” “想得美,我家可没多少酒喝。” “我知道下次上门来的时候带什么了。” “呀真把我当酒鬼啊?” “嗯!”林巍笑着,看她嗔怒的看他,才笑道“我倒是挺想这么说的,但我知道,像信雨姐这样的人,恐怕很少会喝醉吧?” “你也一样!”千信雨说着,关切叮嘱着“平时喝酒要留几分,学会装醉,万一说错了话,你可就麻烦大了。” “我知道我现在睡觉的时候都得有意识的闭着嘴,连说梦话都不敢。”林巍有些调侃的说着,但话里的意味却有点残酷。 千信雨沉默片刻,扭头看着他,长发滑落肩头——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但身材看起来却十分完美,此刻曲着腿,单手抱膝,身前压着膝盖,林巍能清晰地看见变形的幅度。 “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她决定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 林巍轻轻点头,看起来有些慵懒的靠坐在沙发边上,手同样放在曲着的膝盖上,端着啤酒罐。 “北大门派如今正处在十分关键的时刻,我们即将和在虎派发生正面冲突——当然,以我的判断,双方大概率不会发生全面战争,可试探性的摩擦却绝不会少。 其目的,表面上是争夺有关大地建设开发新区的权益,但实际上,却是因为北大门派如今日益膨胀的力量,已然庞大到了必然会触犯到某些利益集团的时候了。 信雨姐,我认为,这或许是扳倒北大门派最好的时机。” 林巍看起来十分诚恳,真挚,甚至有些激动的说着“我被丁青选择,成为这一仗的先锋,势必会时刻处在这场战斗中的第一线。 只要掌握到足够的证据,我们就能趁此机会,一举扳倒北大门派。 只要在关键时刻扣下丁青,北大门派群龙无首,我再暗中作梗,收集李子成等人的作案证据,警方及时出手,我们就能将整个北大门派一举拿下! 我每次找姜科长,他都说什么为了更大的目标这次就是了! 只要丁青倒下,其背后的利益集团,包括大地建设之后的关键人物也将浮出水面,我会在丁青被捕之前,努力搜集相关证据,到时候,连带着他的保护伞,一起拿下!” 林巍看起来十分坚定,语气甚至有些轻快,但千信雨却不自觉的飘忽着视线,说道“有信心吗?而且,这件事真的能做到吗?” “区区一两个间接证据,是很难扳倒丁青背后的人的,你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乐观。”千信雨委婉的说着。 而林巍却笑道“我已经知道丁青背后的人是谁了!大地建设的背后便是顺洋集团,而顺洋集团所拉拢的检察官,与他们有钱权交易的国会议员们,此刻丁青也都在顺藤摸瓜的找着。 他野心很大,想要抛开顺洋财阀单干,这次表面迎合大地建设,也只是为了顺理成章的和顺洋集团有关的那些利益人群接触罢了! 根本不用我发力,他便能找到对方——到那时,我们根本不需要找到顺洋集团和那些腐败垃圾的交易证据,只要找到丁青给他们送钱的证据,就能以此钉死那群保护伞! 信雨姐,到时候,我们不但能搞定北大门派,还能顺势找到许多对顺洋集团不利的证据! 如今的顺洋集团正在因为非法继承的问题深受其害,我们只要添一把火,自然有检察官跟着深入,将这颗满是害虫的苍天大树扳倒,指日可待!” 千信雨看着林巍自信且满是希翼的笑容,即为他所描绘的那副场景感到向往,却又莫名的心生愧疚。 她张了张嘴,偏开视线,用啤酒堵住了自己的嘴巴,重重灌了几口“我会如实汇报姜科长,并给你反馈的。” 林巍脸上的笑容却定格在了原地。 他看着千信雨,直到对方意识到并凝视着他,才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小声道“姜科长不会同意的,是吗?” 千信雨心里一惊,但随后,却只是微笑着“怎么会呢?如果证据足够,我们当然不会任由丁青逍遥法外!” 这回换做林巍低下了头,他拿起啤酒罐,大口喝了两口,半晌,才轻声道“可是,如果再慢一点,北大门派说不准,就要和在虎派联合起来了。 到了那时,南韩将崛起一只怪物,真正的怪物——你能够想象到吗?倘若再加上一个帝心派,三派联合,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石东出在首尔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其利益链条根深蒂固,如今和未来集团看起来也交情匪浅。 丁青如今正在试图借着新区开发的事丰满羽翼,独立门户。 张守基此人据我观察,虽然难成大事,但毕竟也在首尔呼风唤雨多年,势力庞大,说不准又得能和许多大人物扯上关系。 这三人一旦联合,其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一旦联合 这就不是警局收尾的事儿了! 姜科长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即便是警察局长,到那时又真的有收网的决心和能力吗? 南韩的权力游戏里,以警察的本事我们真的,能解决掉那样的怪物吗? 如果不能,到时候的我又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接近丁青,为了能够出头,做了多少事,之后还要做多少事,你” 林巍越说情绪越是激动,直到最后,他几乎大声的连敬语都忘了带。 只是说到最后,他终归还是冷静了下来。 他深呼吸,扭头看着千信雨“不能再拖了,信雨姐再拖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了!收集证据?可我还要收集多少,收集多少人的证据才够呢?” 千信雨见他情绪激动,放下啤酒,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后背,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示意他冷静下来。 林巍见她不说话,两只眼睛便仿佛会说话般,让千信雨清晰地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从满怀期待,到落寞失望。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林巍。” 林巍没有抬头,只是无声的喝着酒。 “你放心,这一次,我会好好和姜科长说的!我保证,不会让你的任务就这样无止境的持续下去你会回来的,你能回来的,我保证。” 千信雨用坚定的话语说着,可连说了两个保证之后,她却又张了张嘴,一时无言,最后,只是用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孤军奋战的。” “你说得对,这件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拖下去了。” 千信雨说着,下定了决心。 她决定为林巍,好好和姜科长谈一谈。 林巍说的很有道理——倘若只是一个北大门派,警方还有单独收网的能力。 可一旦三派联合,那就不一定是一个警察系统能搞定的事儿了。 必须联合检察官一起发力。 可一旦如此,涉及到的东西便更多了许多,那些收了钱的检察官,国会议员们也会齐齐发力阻止他们调查下去,即便有了铁板钉钉的证据,整件事也会也会沦为一场权力场中内斗的拉锯战。 财阀不一定会出事、联合之后的北大门派的人未必会出事、可卧底谁都清楚,一旦卧底的身份被发现,那便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若能及时警觉抽身,或许还能逃离海外,隐姓埋名的过上安稳日子。 可若是晚了一步,被人先发现异样 千信雨深呼吸,扭头看着林巍,他此刻,却正在用一种茫然的、略有不安的视线看着她。 “我能相信你吗?” “嗯!” 千信雨给出了坚决的答复。 她意识到氛围太过沉重,便刻意撩撩头发,露出笑容“我会尽全部努力,帮助你的任务成功,也会尽全部的努力,让你回来——到时候,我们也就不用这样东躲西藏的,吃个饭都要在家里了。” 林巍显然是被感动到了,他抿着嘴,双眼灼灼有神的看着她,甚至让千信雨都有些不自然的挪开视线,才笑了起来,气氛恢复放松。 接下的时间,两人便一起聊着林巍目前身处的状况,千信雨十分认真的给他出建议,给他提醒着注意事项。 而林巍则连连点头,等到他这点破事聊完,他又主动聊起了千信雨的日常,从她的言语中捕捉一切信息,包括她办公室的工作氛围,有几个人,有多少人在负责这次和卧底有关的任务,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些人的大概范围。 千信雨毫无察觉。 她只是说说哪些同事平时爱偷懒,一些工作上的趣事,试图让他心思平静下来,让他感受到日常工作的美好,换句更简单的话就是唤醒他的真善美,让他始终保持对警队的向往。 没办法,千信雨的工作就是如此,而且,她也真心不愿看到林巍在痛苦中沉沦下去,哪怕,她如今能给的只是个希望呢? 两人越聊越多,在讨论姜科长时一致对外,默契的吐槽这糟老头子很多不厚道的地方,然后相视一笑。 时间越来越晚,两人坐的也越来越近。 千信雨最开始还说什么家里没酒,可或许的确是太久太久没人和她这么放松的在家里聊过天,又或许只是因为林巍的刻意引导话题,烘托气氛。 她冰箱隐藏的存货便都被翻找了出来,桌上的啤酒空罐一个接一个的堆积起来。 聊到最后,她甚至已经坐不大稳,下意识的靠在了沙发上,摇头晃脑的。 而林巍看起来也有好几分醉意。 直到千信雨摇晃着起身,上了次厕所。 林巍也在她回来之后去了趟厕所,等到她回来,便看见千信雨躺在沙发上,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保持着安静,默默地先去她的卧室将她的被子拿来盖上,又回到厨房,先将碗筷之类的东西洗涤干净,最后再拿着垃圾袋将两人的下酒菜和空罐都收拾了。 而后,才站在门口,扭头回看着千信雨,半晌后,轻轻开口“晚安,小酒鬼。” 他看起来为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感到自娱自乐——一个人情绪莫名的低笑了几声,才提着垃圾袋出门离开。 直到房门传来啪嗒声响。 原本睡得昏沉的千信雨才朦朦胧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 “差点真给我熬睡着了你才是小酒鬼,臭小子。” 她抱着被子,看着干净的茶几,思绪万千,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有些烦躁,愧疚的用手锤了锤沙发,俯身拿过手机。 拨通了姜科长的电话。 她并非虚言——她的确是想要和姜科长好好谈谈了。 电话响了几声,姜科长接起后,声音平静“信雨啊,这么晚了,有事?” “林巍来找我了。” 千信雨用简洁干练的语言将林巍反馈的情况尽数汇报了一遍,姜科长看起来颇为重视,声音都激动了些“不错,鼓励林巍,让他加油干!他的行动十分关键,这次北大门派无论成败,我们的卧底都将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来。” 千信雨却沉默片刻,问道“姜前辈,你到底打算做到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姜科长反问。 “如果想要捣毁北大门派,如今这次事件便是最好的时机——这是林巍的话,而我也深以为然。 倘若再拖下去,一旦北大门派、帝心派、在虎派三方联合,恐怕就不只是我们能解决的事儿了。 您当初找局长要到这份卧底的权力,所图谋的,不正是扳倒一个像在虎派这样的大帮派吗? 如今北大门派羽翼已成,即便只是扳倒北大门派,也足够让您声名大振”千信雨出言不逊。 “呀!”姜科长厉声喝止“你个臭丫头在胡说什么?我是在乎功劳的大小吗?如果只是为了出名,只是为了升官,光一个李子成带回来的证据,就足够我再进一步了! 再进一步,别说是卧底,即便是我都有可能丢掉官职,被发送到大邱这样的乡下去,你难道以为我是在坐享其成吗? 你知不知道我顶着局长的压力继续把卧底开展下去付出多少努力? 那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件事压根就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 姜科长的话让千信雨一愣。 而姜科长也自知失言——他被千信雨这位亲近的直属后辈的质疑戳中了底线。 但索性说都说了,他就也干脆说清楚。 “听好了,信雨,我把话给你说明白。 这件事最开始的确只是我们一个部门的事,我只是想扫掉一个帮派是一个,用这件事来给局长证明,我们部门是有实力,有决心办好事的! 到那时,我希望能通过这件事,获得更多的支持,将首尔全部的大型黑帮都挨个拔掉这是我原本的计划。 但现在情况有变,丁青涉及到的事已经不仅仅是区区一个北大门派了——你知不知道,一旦事情沾染到检察官,就全都是狗屎一样的” 姜科长呼吸沉重的骂道“局长在知道丁青上位之后,通过李子成传来的情报了解到大地建设背后的关系网之后,就像他妈的发癫似的笑。 他已经做好了决心,要将这件事做大,再做大,你明白了吗? 想我停手?我停个屁!我想更进一步,或许一个丁青就够了,可你想让局长再进一步,想要让那些和局长关系不错的检察官再进一步区区一个丁青,现在的丁青,它压根不配! 明白了吗?” 千信雨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轰然崩塌的声音,她原本想要起身,却踉跄着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沉默流淌在手机的信号之中。 姜科长宣泄了压力,便迅速冷静下来,出声安抚的同时训诫着“你要清楚,你面临的是谁——林巍! 我承认,我小瞧了他。 这臭小子在我原本的计划里,只是给李子成身下放上一枚眼线,专门用来监控李子成是否变节的。 但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能干。 但越是这样,你越要警惕,尤其是,不能与他共情! 他出身贫寒,又是因为前辈收了黑钱,才不得不接受我的邀请成为卧底的,如今成为北大门派的三号人物,手里流淌过的金钱说不准比你父母都多! 无数的诱惑在他身边,你要尤其警惕他的变节,就像我对李子成的态度一样! 记着,除非功成名就,他们返回警队,或身份败露离开南韩开始度假人生之前,永远不要把他们当做自己人!” 千信雨闻言,有些难忍的说着“您这样,不正是在推着他们离开警队吗?永无止境的卧底生涯,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即便耐得住寂寞,忍得了繁华,可这份压力是会把人逼疯的!” “所以才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尽你最大的努力,去让他心中的正义之光不被熄灭,如果发现不好的苗头,一定要及时纠正,我不管你是威逼利诱,还是什么方法一旦发现事情不可控,就要及时汇报。 我们决不允许一个双向卧底,或卧底彻底变节后逍遥法外,这个坏头决不能开!” 姜科长声音毫无感情的波动,斩钉截铁。 但在最后,姜科长却话音一转,宽和道“但,我对林巍,却多少还是放心的——我对他做过详细的背景调查。 这小子是个孝子,在学校里的老师都说他聪慧过人,成熟异常,只可惜因为帮助家里减轻生活负担,没有办法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学习中去。 这小子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帮他爸准备食材,收拾家务,下午放学就回家送外卖,风雨无阻你知道这样的事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吗?” 千信雨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沙哑晦涩“什么时候?” “幼儿园——不可思议吧?他的街坊邻居都说,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孝顺的种子,是被埋没的天才。 幼儿园的时候,别的小孩都在学校里学一加一等于二,这小子就常常逃课回家,那时候还没法做重活,就在家里做那些收拾家务的活。 听说第一次逃课被他爸打了个半死,要他以后不准从幼儿园跑回来,可第二天,他又借口肚子疼偷偷溜了,那些幼儿园的老师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那些老师和他斗智斗勇了半个多月,最后找到他家人,让他退学——或者让他直接读小学算了。 你能想象吗?这小子就算挨了揍,也会我行我素的做他觉得正确的事。 他之所以这样,全都是因为他母亲的身体不好,所以他希望能多少帮母亲分担一点,哪怕只是做做家务 只可惜,前些年的日子太乱了。 他母亲不但身体弱,心脏问题也很严重,几乎每年都得去一趟医院,他家因此变得更穷不说,那点钱还压根就没办法根治,手术都做不起。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林巍这小子才不得不从小学开始就送外卖——听说还差点被人贩子拐跑过,但这小子愣是找着机会跑掉了,还把人贩子送进了局子 嘿,说实话,我最开始听的时候,比你还震惊呢。” 姜科长理所应当的觉得,千信雨此刻肯定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但事实上,千信雨此刻却只是无力的一只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紧咬着嘴唇。 “后来呢,不幸还是发生了。那群黑道狗崽子半夜打架,砸碎了他家的玻璃,他母亲本来就惊不得吓,好巧不巧还看进了一个黑帮崽子当她面被刺死在窗外头被刺激当夜就犯了病。 去了医院,熬了一天,iu里呆了没多久人就没了。 林巍他之所以想当警察,也正是因为他的母亲——她一直都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警察,将这群黑帮崽子全都灭掉 像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变节吗? 信雨呀,你的任务已经足够轻松了。 嘿当初,倘若我让你去面对的,是李子成,你能搞得定吗? 这小子卧底多年,现在的心态,远比林巍还差,可我不一样让他重振旗鼓? 信雨啊,相信我,这件事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的,总有一天都会结束,大家都会有美好的未来 你也这么告诉他就行了,这次,鼓励他好好做,继续往上爬就行了。 局长更看重的人物是石东出——你不妨就告诉他,什么时候搞定石东出,什么时候就能离开。 再次重复一遍,别和卧底共情,听懂了吗?在完成任务之前,就不要将他们视作自己人看待! 我保证,搞定石东出,我们的任务就彻底结束了! 林巍这小子对我多少有点看法,但他的忠诚度应当还是有的,你长得漂亮,和他年纪也相似,他对你应当感官不错,你要着重引导他,我相信你。” 千信雨那边半晌才隐约传来一声“嗯。” 姜科长便粗暴的结束了话题“好了,以后就不要替卧底说这些话了我也很烦躁,这件事要是早点结束,我也能早点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久没看过我家的小崽子了。 我老婆都快要跟我离婚了阿西吧,挂了!” 挂断了电话。 千信雨却不知缘由的,无声落下了眼泪。 她心里的愧疚宛若老鼠一般啃食着她的心。 千信雨竟有些想逃——她不知道,下次自己该怎么面对满怀希翼的林巍了。 他的遭遇越是凄惨,她心中的正义感便越是让她饱受折磨。 他已经足够悲惨了,为何还要在这卧底的人间地狱中徘徊呢? 倘若能回到一切之前千信雨很想帮帮他,鼓励他,甚至是赞助他回到学校里去,以他的脑子,或许能成为一个检察官,一个对这个世界更有益的存在。 可是现在 她能做的,竟然只有想尽一切办法,甚至是欺骗的方式,让他继续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千信雨无力的抱着头,在这一刻,罪恶感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高速行驶的黑色轿车上,林巍放松了领带,表情轻松的望着窗外的霓虹。 更换的进口轿车不但座位更加舒适了许多,还自带小冰箱,音箱的品质也很高,行车过程无比安静。 “大哥” 崔永豪有些扭捏。 林巍扭头笑着看他“怎么了?”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您可别怪我,或者打我几下消消气也行。” 崔永豪看着后视镜。 “呀,知道要挨打也想问?嘿,那问吧。”林巍几乎半躺着。 “今天又是送花又是送礼的呃,到底哪个是大嫂?” 崔永豪问着。 林巍撇撇嘴,让他放慢车速,抓着红绿灯的间隙,给他脑门拍了一巴掌“仅此一次,以后这种事看到也当没看到,听到也当没听到,知道也当不知道,你才能进步,知道没?” “是,大哥!”崔永豪笑着领罚。 而林巍则再之后,幽幽道“就目前来说,能当大嫂的,或许没有吧。” 崔永豪有些惊愕,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了林巍复杂的看向窗外的表情。 他意味深长道“在我看来,在婚姻也是工具的这丑陋的南韩半岛,爱情只属于两种人。 放弃挣扎、捂着眼睛和耳朵不愿看清世界的穷人。 无所谓后果,任何时刻都可以重头再来的,那上层世界的1%的富人。 遗憾的是我并不符合两者中的任意其一。” “如果说喜欢的话我很喜欢敏舒,她是我这辈子的初恋,也是目前为止,唯一喜欢过的女人吧,但是否会和她结婚,这很难说。” 林巍用这句话结束了对话,他轻声道“这话你听过就算了,绝不要当做是什么世界的真理。 毕竟爱情是否存在,往往取决于你是否相信爱情的那一瞬间。” “大哥不相信爱情?”崔永豪也不知道怎么会和自家老大聊起所谓的爱情来。 林巍笑笑。 “我信。” “只是,我更相信玻璃城堡保护不了任何一位公主,也承载不了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 唯有在这冰冷刺骨的现实中,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帝国。 你才能拥有一切。 真实的一切。” 林巍拿出手机,望着未回复的短信,笑了笑。 “回家吧,你大嫂可等我半天了。” “是,大哥。” 崔永豪答应了下来,却再也不问谁是大嫂这样愚蠢的问题了。 或者说 也没人说大嫂只能有一个不是? 他心有感慨,却总能在后视镜中林巍的神情中读到一丝复杂。 崔永豪心想——如果可能的话,他的大哥,或许也想生活在那玻璃城堡的童话故事里吧。 只可惜 窗外掠过的霓虹是虚假的。 车轮碾过的,这挥洒着汗水灌注而成的道路,才是通往目的地的真实所在。 今天,又是小崔感到了自我提升的一天呢。 p两章加起来两万字,能顶别人多少章兄弟们可以换算一下喔~休息了休息了,明天的更新是晚上0点,不会再迟啦~ 我真心的希望每一个兄弟们都能在自己的世界拥有自己的童话故事,而不被现实打扰~祝福~爱你们~ (本章完) 。 第62章 杀死她的贫穷(1w2) 第63章 杀死她的贫穷(1w2) 林巍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是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崔敏舒。 餐桌上的砂锅早已失去温度,餐盘被她堆放在锅具旁,似乎是打算等他回来再重新热过一遍。 她身上套着她给林巍买的的卫衣——尽管他现在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穿着正装,但崔敏舒却固执的说,在家里还是穿放松些更舒服。 林巍看了看窗户,这笨蛋也不知道把窗户关好,近些天的雨将下不下,气温倒是一天天的不见涨。 此刻晚风阵阵,也难怪她会冷。 他先去关上窗户,而后想将她抱去床上,刚碰到她,她便迷迷糊糊睁开眼:“欧巴!” 她伸出手,两只胳膊就像蛇似的缠着他的脖子,书包似的挂着他:“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有工作要忙...你怎么不自己吃一点?” “好不容易才能有时间给你做一顿饭...你吃过了吗?” 崔敏舒清醒了一点,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振作精神。 林巍几乎没有犹豫:“吃了一点,但没吃饱,刚好,再一起吃一点吧。” “好!我去给伱热热!”崔敏舒喜笑颜开。 她捧着他的脸,先看了一会,然后用力亲了一口,这才松开手,蹦跶着去热菜。 “我可是专门找着中餐菜谱学的——砂锅白菜炖丸子,还有溜肉段...呃,这个有点失败,但小炒肉我尝了一口,很好吃!” 她雀跃的说着。 林巍靠坐在椅子上,不着痕迹的揉着肚子,希望自己超人的体格能尽快将那好几碗米饭和啤酒都消化掉。 “是吗?那我可得看看——要是做的好吃,以后你就是我的御用厨师了。” “本来就是...我妈都吃不到我做的东西。”崔敏舒看起来还挺骄傲。 她嘿嘿笑着,看了一眼林巍,却又忍不住关切:“最近很忙吗?” “嗯,有点。”林巍叹了口气,而后却也只是托着下巴,看她在厨房里忙碌,声音温和:“你也很忙吧?服装店的生意怎么样?” “很好!”崔敏舒看起来很是满足,她笑吟吟道:“果然还是得要开店才赚钱,原本几千元的衣服,贴个牌子,再吹上几句,就能翻倍卖出去。 再加上本姑娘天生丽质,站在店里,就有人不自觉的进来买东西——嘿嘿,欧巴什么时候开店,我免费给你当模特啊?” “好啊,要是以后我开公司,捧你做大明星,你就给我一个人潜规则就好了。”林巍笑着,崔敏舒扭头对他做鬼脸:“想得美。” “也是,本来也用不着那样,就能潜...” “闭嘴闭嘴啦!” 崔敏舒涨红了脸,明明有时候是她忍不住主动凑过来贴贴,但被林巍调侃的时候,却又总觉得害羞。 林巍轻笑出声,他看她厨房转圈圈的忙着,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她身边搭了把手,热热菜花不了多久的功夫。 等到东西重新热好,她便把两把椅子搬到一块,贴着他坐:“尝尝看,这个砂锅好不好吃?” 林巍尝了一口,咂咂嘴:“不错啊,还专门买了耗油?” “那肯定,我全按菜谱做的。”崔敏舒偷偷松了口气,看他胃口大开的吃了起来,这才笑吟吟的动了筷子。 她吃一口,就给林巍夹一筷子——唯独没给他夹那失败的溜肉段。 而她自己则努力消灭着那失败的‘溜肉段’,或者说也不知该叫什么的东西,大有一副想在林巍吃到前就将证据消灭的架势。 林巍被她夹菜的动作搞怕了,干脆也夹菜给她,恶性循环了几轮后,他望着碗里小山似的东西吞了口口水。 “真...香。” 一晚上吃六碗饭是什么感觉? 林巍感觉,自己好像稍微挨一拳就要吐出来了。 而崔敏舒则浑然不觉他的异样,乐呵呵的去收拾碗筷。 林巍便趁机偷偷摸摸扶着墙坐在了沙发上,说什么也不动弹了。 等她收拾好,小猫似的蹦跶着往他身上跳,林巍的脸都快绷不住了,急忙抱紧她和她倾倒在沙发上,让她老老实实不动弹,说些贴心的话。 “欧巴...” 她的声音黏糊糊的,在他脖子边呼着气,黏人的一会抱着他,一会摸来摸去。 林巍觉得,她上辈子定然是只猫了,若是有哪天两人能惬意的在家呆一整天,他毫不怀疑,她一整天都会像小奶猫似的黏在身上。 “你妈妈最近没再说什么了?” 他笑着。 崔敏舒安静了些,只是抱着他缩在沙发上,隔着衬衫嗅他的味道:“自从你上次给我拿了钱回去,她就什么话都没说了,只是告诉我要注意安全。” “什么安全?” “你好烦!” 她轻轻咬他一口,让他闭嘴。 “我妈...大概已经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也难怪,我现在和邻居闲聊,都能听到你的名字。你现在可是威风啦,都说你是‘杀人不眨眼’、‘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手眼通天可算不上,我哪有什么人脉。”林巍自嘲的笑笑,以他现在的档次,压根就接触不到什么有档次的人物。 他也不能现在主动去做——你又有人又有钱又有关系,那谁还容得下你? 有些时候,他甚至是刻意避嫌的暂时不去接触过多的人,连律师都是花大钱找的,而没有用心去结交相关的重要人物。 或许等到再进一步,事情就能有所改变,可现在不行。 “哦~那你还真是杀人不眨眼了?”崔敏舒的声音似是在开玩笑,却仰起头来看着他。 林巍面不改色:“别胡说,谁不知道,我这人从小就心善。” “呸,我才不信。”她说着,却不由抱着他的手更加用力:“诶,我听隔壁的大婶说,有个庙挺灵的,这周末,我们一起去拜拜?” “求子的?” “平安!” 崔敏舒拍他一下。 林巍笑吟吟的:“我信神,但我觉得神不在庙里。” “哎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嘛...算了,你这么忙,估计没时间,我替你去。” 崔敏舒说完,翻了个身:“你把我抱紧点,都要掉下去了。” “有钱了,新家换个大沙发,做什么都方便。”林巍继续玩笑着。 “你这家伙怎么三句话就跑偏...真是的,也不见你平时找我,我来找你就这样。” 崔敏舒有点怨气,但很快便支支吾吾的声音软了下来。 “别乱摸...哎呀,总之,我替你去拜拜佛,听她吹的可灵了,反正也就是一点香火钱。 对了,还有一个大婶说上帝比佛祖好使,等我烧了香,再去教堂给你祈祈福。” 崔敏舒眼神迷离。 “好家伙,那万一佛祖和耶稣相冲呢?”林巍在她耳边轻声说。 “也是,那我就选一个...离近点的,到时候闲着没事就能给你去祈祈福。”崔敏舒咬着嘴唇,也不知道自个在说什么了。 “我吉人自有天相,哪用得着这个。” 沙发太小着实憋屈,林巍干脆抱着她起身。 “要我发挥几成功力?” 他笑着。 崔敏舒涨红着脸,气鼓鼓的嘟囔着什么上次是身体不舒服、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之类的话。 林巍很快就让她两眼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开始思考人生。 “就这?” 崔敏舒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咬着牙,瞪着眼:“我能和你打一整天!” 她是真急了。 ...... 他是真爽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神清气爽的从床上爬起身来,这几日堆积的压力都仿佛不翼而飞了似的。 他扭头亲了脸上依旧带着粉红的崔敏舒一口,对自己如今的身板当真是十分满意。 再来两点体力,他都敢学学刘备,大声高喊:我二弟天下无敌! 拉开一点窗帘,看了看窗外。 今天天气依旧不是很好。 昨夜淅淅沥沥下了点下雨,但终归也没下个痛快,一大早起来,天气也是阴阴沉沉的。 不知什么时候这场大雨才会畅快的落个痛快。 林巍换了身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外边还套了一件黑色的大风衣。 他对着镜子左右看看,脑袋里忽然想起《浴血黑帮》里那群英伦黑帮的打扮——下次不妨买几套那样的,秋冬季穿着肯定比这些有范儿。 洗漱完毕,头发也整理干净,林巍重回卧室,又亲了崔敏舒一口,她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林巍便用手机给她留了条短信,先行离开。 没有聊天软件和智能手机的日子就是这样——短信还要按条收费呢。 他不由思索着,若自己有天能执掌金门,公司又该怎么发展。 他个人是偏向网络这些领域的。 一方面,尽管如今的媒体咽喉还在被纸媒和电视台掌握,可未来的世界,是属于网络的,掌握网络上的社交媒体、娱乐频道,才是话语权的重中之重。 另一方面,不管是游戏、还是软件方面的未来前景都十分可观,甚至如果能做到一定程度,无论是智能手机还是未来会成为新方向的电动车,都与网络技术息息相关。 想要跨过未来集团、三兴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走传统的老路子是极难的,他必须要另辟蹊径。 直到出了门,走到楼下,发现自己今天出门太早,崔永豪都没到呢,这才回过神来。 嘿,小小的一个黑帮三当家,现在竟然都想起了不知多少年后的事儿——他未免想的也太多了。 清晨的寒风让他的大脑迅速变得格外清醒,林巍掏出一盒烟,点燃一根,思考着目前要做的事,一根烟的时间过去,收到了短信的崔永豪便开着车急急忙忙的到了他家门口。 “大哥,对不起,我下次会再早半个小时。” 崔永豪面露惶恐,这还是他第一次迟到,尽管这是因为林巍出来的太早了。 林巍只是笑笑:“喜欢加班,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还是七点就好,今天是我起得早。” 他坐进后座,等到崔永豪替他关上车门小跑回到驾驶座,便直接道:“去加里峰洞,安成泰昨天就被放出来了。” “是,大哥。”崔永豪踩下油门,车辆直奔加里峰洞。 路上,崔永豪忍不住忧心仲仲道:“大哥,我们这边什么准备都不用做吗?那李仲久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他这次要是搞突然袭击,下定决心要拿我们开刀,就目前的状况,我们恐怕很难招架得住。” “哦?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林巍笑眯眯的问着。 崔永豪来了精神。 “大哥,我昨天想这些事想的一宿没睡——那李仲久嚣张惯了,难得有大哥这样的人物出来不给他面子,以我猜测,他肯定忍不下这口气。 既然要打,以李仲久的性格就不可能是小打小闹。 我们江南区的店面离他太近,大头手下的人手有多少,李仲久恐怕早就心知肚明。 相比之下,大头那却还算得上是我们的人手最多的地方,如果我是李仲久,要是动手,就一定会先从加里峰洞下手。 王社长虽然看着服气,但我一瞅他那样,就是口服心不服,迫于大哥的厉害,才低头愿意和我们合作。 安成泰这家伙收拾个残局都能把自己送进局子里,还得大哥捞他,属实不成气候...我觉得,我们应该额外筹集一些人手,就在加里峰洞等着他们来。” 崔永豪兴奋的说着。 林巍笑容不变,继续轻声问着:“哦?仔细述说。” “大哥,虽然大头已经拉拢了不少人,但我说实话,只要大哥亲自放话出去,我们起码还能在北大门派,或者街上,再拉起最少三四十号人,虽然素质堪忧吧,但黑帮火拼这事,只要人数差不多,剩下的全要看领头的人够不够硬。 虽然我们肯定没法和大哥比,但我觉得,如果我亲自动手,再加上权俊佑和他那位前辈尹昌南,我们三个带人正面跟李仲久的手下碰上一碰,那肯定没有问题。 等我们在加里峰洞给他们来一记狠的,他们顶多也就是在江南或者我们按摩店这里占点便宜。 即便没能大胜,起码也是各有来回,之后大哥借着这股势头,整合势力,我们再去他李仲久的地盘上给他点狠的...” 崔永豪面露狠色,震声道:“他也不过是一个肩膀上抗一个脑袋,我看他能吃几枚枪子——也不用杀了他,给他一个厉害尝尝就行,事后我们再派人出去顶罪就是了。 哥,要是有需要,我也不怕去做这事儿。 到时候让他们知道大哥的厉害,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我们林巍组的力量,也让李子成哥看看,林巍大哥可不是孤军奋战。” 林巍轻笑几声,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崔永豪看不出他的意图,也只能把嘴闭上。 但林巍却突然出声答应了:“你要是想做,便去做做看吧。只是,仅限于加里峰洞的事儿,之后的事,我不开口,不许去做。 不许动枪。” “是,大哥。” 崔永豪高兴地声音都高了两度。 而林巍却幽幽道:“那你去忙这事,谁给我开车呢?” 崔永豪的兴致突然大减。 他面露几分纠结和茫然之色,很快道:“大哥,这事又不用我全都亲力亲为——我一边给您开车,一边吩咐底下的人做就好了。 等到动手的时候,您就只管在家休息,我保管您能听到的,只有好消息。” 林巍脸上的笑意消退,他平静道:“你这是在立军令状。小崔啊,话要留八分,如果一定要说满,那就一定要做到。” “是,大哥!我绝不会让你失望!”崔永豪显得信心十足。 林巍只是慢悠悠的靠在椅背上:“好,我信你,加里峰洞,就交给你了,司机的事,我再想想。” “是!大哥!”崔永豪兴奋的嘴唇都在颤。 林巍却只是一言不发,意味深长的笑着,望着窗外,翘起了二郎腿:“池英民还没抓住?” “还没有,呃,大哥...最近我们和在虎派闹成这样,还要分出人手去保护秀妍姐吗?” “嗯?” “对不起,大哥。” 林巍声音冰冷:“既然知道和在虎派闹成这样,之后会很忙...那就先把池英民抓出来!我不管你怎么做,放悬赏也好,放出风让其他的小黑帮给我擦亮眼睛也好,你就是报假警说他抢劫盗窃后逃跑...我只要找到他。 一个还窝在首尔的池英民都逮不住?” “是,大哥!” 崔永豪不敢多话了,暗自懊恼自己提这事干嘛。 林巍不再说话,他也不敢再说话,车子安静的开向加里峰洞,刚到毒蛇派的旅馆外边停下,满面春风的安成泰就大笑着从门里急匆匆走出来迎接。 “林社长!” 他说话时的热乎劲简直像是比迎接亲爹还亲切。 林巍只是微笑伸手:“安社长,别来无恙啊。” “托您的福,托您的福。”安成泰咧嘴笑着,伸出手去,欢迎着:“请进,咱屋里说。” 林巍瞥过一眼,他身后多了几张新面孔:“安社长看来也没闲着。” “哈哈哈,地方大了,还是那点人怎么够用——这些都是刚过海的老家弟兄,绝对安全、好用。” 安成泰春风得意的说着。 林巍只是瞥过一眼,他身后的新人们表情有的好奇,有的尊敬,但他却只是看过便罢。 毒蛇派原本的规模,的确撑不起这么大的架子。 但...得敲打。 “也好,正值多事之时,安社长兵强马壮,也好过无人可用,到时候,还得请安社长好好给我看看,你这些兄弟的厉害。” 林巍笑着迈步而入,安成泰的小旅馆还是老样子的脏乱差,不着光。 上了楼,穿过二楼走廊,那些半掩门的房间里,一些衣不蔽体的女人们大呼小叫的打着牌,喝酒者亦有,看电视的也不在少数。 “还没到营业时间,这些女人就是这样,不上工就折腾。”安成泰竟觉得有点丢人——和林巍西装革履的模样比起来,他低头瞥瞥自己这一身地摊货,又看看周围的环境。 属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上不得台面。 林巍面无表情的瞥过几眼,不多关注,只是到了最深处的办公室,安成泰便连忙招呼他坐在沙发上。 “林社长,我知道您要来,昨晚就一宿没睡给您收拾干净了。” 安成泰说的自然不是环境,他拿出一张笔记本,规规矩矩放到林巍面前。 “这都是我统计的,毒蛇帮和光头派现在加起来的产业,包括张夷帅的账本和我之前的账本...” 林巍拿起翻看。 字儿跟狗爬似的。 他看的费劲,但却极有耐心,看不懂的便出声问,让安成泰解释,直到翻完,才点点头。 “拿到多少钱。” “张夷帅这狗崽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把钱存银行了不少,让他老娘给他存着——我已经派人去要了,现在只挖出来这个数,还有不少欠了他赌场钱的人的借条也都搞到了,之后就会让人去收钱。” 安成泰拿出一个皮包,打开后满满都是现金,林巍瞥过,也不问多少,只是微微颔首。 “张夷帅欠我的十亿尽快还掉——给你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每个月都要拿钱来,多少我不管,但你最好别玩花的。” 林巍威胁着,安成泰面露几分不自然,但还是点头答应:“是,林社长。” “毒蛇派的名字就不用改了,明面上我们也没什么关系,要是你犯事被抓进去,也最好别提我的名字,能捞你该捞你的我会捞,捞不了的你就好好蹲着,把嘴闭好。” 林巍的话让安成泰说不出话来,只能闷闷点头。 “以后的钱不要直接给我,永豪,以后这里让尹昌南负责——我不拿脏钱,明白吗?” 林巍说完,崔永豪便恭敬的点点头,而安成泰则突然有点羡慕。 原本吞并了光头派的喜悦,也在这一瞬变淡了很多。 安成泰心心念念的大买卖,可落到林巍眼里,却是直接到手都觉得脏。 “安社长,你怎么做生意我不管,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之前有些话我没说明,今天就直截了当的说个清楚。” 林巍坐在沙发上,叼起一根烟,却不点燃,只是将打火机从桌上一推,顺着玻璃茶几,那打火机打着旋滑到了安社长身前。 安成泰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但也只是一两秒后,便干脆的拿起打火机,满脸笑容的走到林巍身侧,弯腰鞠躬双手给他点燃。 “呼...”吐出一口烟雾的林巍微微一笑,看着安社长重新走到一旁站好,却一时没有说话。 他脸上的微笑逐渐淡去,平静的表情凝视着手上的烟头,过了好一会,才徐徐开口。 “既然上了船,就要明白,你是谁的人,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 “大家都是道上的兄弟,有些话我不用说你也该明白,什么事,是决不能做的,什么事,是我可以做你不可以做的。有些事,是你可以做,但必须我同意才能做的...” 林巍看着安成泰,加重语气:“我对自己人一向很好,也乐于给手下的人一个出头的机会,只要你表现好,你的未来,不会只局限在这小小的加里峰洞。 但,有得必有失,我手下的人很多,想要拼命的人也很多,能者上,庸者下,给你机会,就要把握住,当做这辈子有且仅有的一次机会,把它做好。 加里峰洞很小,可首尔却很大,你缺乏的人脉、关系、保护伞,北大门派什么都不缺,就像昨天,你被抓进去,我就能把你弄出来。 但...” 林巍微微前倾,看着安成泰,轻声道:“你要有价值。” “在这一行混,我们需要搞懂的事情就只有两件。搞清楚谁需要我,搞清楚我需要谁。” 他微微一笑,拒绝了安成泰手下端来的茶水,再次吐出一口烟雾:“我可以稍微期待一下你的表现吗?” 安成泰微微低头:“是,林社长。” 林巍却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慢慢起身,对着崔永豪抬抬下巴,他便拿起那装着钱的箱子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才关上,拿到手里。 “在虎派的李仲久和张夷帅谈过的事,或许他还会再找你谈谈,我希望你认清事实,如果在虎派或者帝心派的崽子敢来加里峰洞闹事,就让他们滚。” 林巍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安成泰规规矩矩的送他直到门口,才松了口气,眉头皱着,目送他的轿车离去。 身后的小弟有人低声道:“大哥,林社长说的都是真的?” “在虎派的人要是真来...我们怎么办?” 安成泰听着身后响起的声音,表情阴晴不定。 事情隐约有些不对头。 起初,他以为林巍只是单纯的扩张,看上了混乱的加里峰洞,想要扩充势力。 可到了如今,安成泰才突然惊觉,自己被留下,被扶持,似乎是一件必然的事。 林巍极有可能料准了和在虎派的冲突,这才扶持了一个外人出来挡枪。 而他有的选吗? 或许有...但混江湖是讲义气的,谁都知道,他安成泰是林巍一手扶起来的,若是扭头就跟了别人,以后谁还会信他? 更何况... 张夷帅不已经是前车之鉴了吗? 安成泰之前还在想,林巍下手可真快,张夷帅嚣张不过一两天,便已经不知去了哪个海底养鱼,可现在看来,不是林巍快...他恐怕是在见过张夷帅一面之后,就认定对方是必须要除掉的。 这才有了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扫除张夷帅,谈判王社长,扶持他安成泰全面接盘了加里峰洞的地下势力。 能做到这一步的林巍,难道不会清楚他安成泰的想法吗? 如果林巍料定他靠不住,又为什么要将这件事的压力都丢给他,如果林巍料想他会因此为林巍卖命...他又怎么算得准? 安成泰百思不得其解。 而另一方面,在黑色轿车上,崔永豪也在提醒着。 “大哥,安成泰怕是不大能抗事,还得要我们自己人来。” 林巍只是笑笑:“你不是说了,要自己来吗?去联系尹昌南...这件事能做到什么样,看你的本事,这几天让权俊佑来给我开车,你专心负责这件事,等这件事结束,你想回来,再回来吧。” “大哥...”崔永豪还想说什么,但从后视镜上看,林巍却已经不再看他。 他拿捏不了林巍的心意,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坚定道:“我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林巍只是看着窗外,半晌后,轻声道:“去梨泰院吧。” “是,大哥。” 崔永豪心里既是激动,又隐约有些愧疚——他知晓林巍其实对他很好,但他总想,自己能做的事更多。 他也可以像权俊佑一样拼命,在林巍身边也学到了许多,他觉得...比起一个司机,一个助手,或许他能在林巍身下做更多的事。 就比如大头所负责的那些事。 凭什么新人要交给大头呢?虽然林巍当初一穷二白的时候,全靠他和他手下的人撑着,可说白了,那不也是因为丁青老大发话,他才跟着林巍吗? 论能力,崔永豪自觉不比大头差什么,可因为辈分,他如今虽然贵为林巍的司机,事事都由他来放风,可说白了,手下却没什么人。 大家都是因为‘林巍说’,才会听他的话,因为他在林巍身边,才会给他尊敬。 可连大头那样的家伙,都能有底下几十号人簇拥着被大哥大哥的叫着。 权俊佑这样的新人,眼看着也要起势了。 他... 不想只当个司机,只当个秘书。 他想像李子成对于丁青那样,李仲久对于石东出那样,成为林巍手下的关键角色。 崔永豪的表情愈发坚定。 我一定行! 而林巍只是看着窗外,一只手撑在玻璃边,托着下巴,望着大清早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 对于早有预料的事,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波动。 等到小崔回来,专心当一个司机的时候,他相信,自己的派系也将走向正规。 如果崔永豪意外的成功了,做的不错,那林巍自然也很高兴。 论其忠诚度来,他认为目前或许最忠诚自己的,或许就是崔永豪。 若崔永豪能担大任,再好不过。 要是他做不了,也无妨。 在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缺少怀才不遇的人。 视线偏移,林巍看向虚空,嘴角微笑。 【未雨绸缪:来自哈尔滨的张谦尚未抵达南韩,但本地的帮派却早已根深蒂固,尽早入局其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提前覆灭、占据、管理当地的帮派之一,或加入负责此区域的重案组,即可完成未雨绸缪。 任务奖励:体力值+1,随机特殊道具*1】 【已完成】 【您已获得随机道具:交通预警器(月)】 【交通预警器(月):安全驾驶,人人有责,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本道具为虚拟道具,可在您即将发生重大安全事故时及时发挥预警作用,帮助您规范行车,保护安全。 本道具触发后将需要三十日充能,方可重新发挥预警作用。】 很好,从今天起,林巍再也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泥头车了。 加点惯例留到晚上睡觉时候再说。 而新任务的出现,则让林巍眉头一挑。 【罪恶之城:一艘满载着心思各异的人们的偷渡船正在乘风破浪,即将为这座满是罪恶的都市,送来一场混乱的惊喜。 请保持警惕,时刻观察新闻与街头发生的事吧。(待触发)】 好吧。 又是一个和恶魔的诞生那样触发式的任务。 林巍突兀的有点期待——嘿,这是不是代表着,那位哈尔滨张谦就要来了? 他还真想看看...当着他的面喊出那句‘老子可是北大门派林巍’的时候,张谦会是什么表情呢。 ...... 汽车缓缓停在梨泰院的一家中餐厅前。 在昨天和千信雨闲聊的时候,林巍就已经问清了事情始末——千信雨编了一个很不错的,温馨的,和英雄救美有关的前后辈故事。 讲述了林巍在之前的义务警生涯里,曾帮过千信雨很多,如今林巍落难,她自然要出手相助。 林大海显然不会接受,可千信雨却又反过来说,纵然林巍变成现在这样九成都是他自己的问题,那你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这经典的话术让林大海一时哑然无言,而千信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即说他过的日子好了,安稳了,也好叫林巍弃暗投明。 又说什么如今林巍深陷歧路,她也想让林巍看看,警队里还是有人挂念他的,又说即便是林巍改不了好,她帮林大海的这点忙也能还掉以前的恩情,让她不至于在执法的时候犯错误... 还从商业角度分析,他在这边做生意是出不了头的,得去梨泰院这种地方才有可能靠手艺发家致富... 总之,林大海搪塞到最后,就稀里糊涂着了她的道。 将房子改租到了梨泰院去。 当林巍抵达梨泰院时,店铺还未正式营业。 但牌匾已经做好,《山海阁》的招牌也变得崭新,父亲在里头忙碌着,脸上带着笑容,身旁则是许久未曾见过的韩素婉。 他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装修这种事也都是自己在亲力亲为,如今正忙着重新给墙上贴壁纸。 林巍在外头看了一会,才打开车门:“去和权俊佑换班吧。” “是,大哥...您放心,我会拼命的!”崔永豪热血满满的说着。 林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摆摆手,单手插兜,走到店前,敲了敲玻璃门。 望见门外突然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林大海先是一愣,而后便眉头紧皱着,认出了是谁。 韩素婉可不管林大海想着什么,见到林巍,她先是一喜,而后却又有点眼神闪躲,虽然迈着步主动拉开了门,说话间的语气却有点心虚。 “欧巴,上午好。” “上午好...我记得,周末的补课时间是上下午都有吧?” “我都挪到下午和晚上了...要不然叔叔一个人怎么忙得完啊。” 韩素婉说完,急忙转移话题:“叔叔,别老板着脸嘛...你总不能真不认他这个儿子吧?” 林大海不冷不热的说着:“他一个人不也混的很好?现在都是当大哥的人了,出入都是豪车接送着...哪还需要我这个拖后腿的老东西?” 他说话有些伤人。 但林巍却不以为意。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父亲和母亲当年的感情深厚,也亲身经历了自童年以来,饱受黑帮压迫的痛苦。 父子二人唯一的意见不同的地方,也仅仅是父亲固执的认为,如果开始是错误的,走多高,也站不稳,迟早都要摔个粉身碎骨。 他认为黑帮的恶只是单纯的恶,却并不愿看清,这世上黑与白是并不那么分明的。 林巍认同他的部分观点,却并不完全。 从哪条路登山不危险呢? 想要爬到高处,就要有粉身碎骨的勇气——过去的他曾想着,这辈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算了,可偏偏有人不愿,有人不同意...那他该怎么办? 当机会真正的摆在面前时。 他该选择像逆来顺受的像父亲一样忍受贫穷和饥饿,坚守心中的正义等待所谓正道的光? 还是该像现在这样,既然无法容忍黑夜,便孤身走向黎明? 林巍认为,起码在这个南韩世界,他该选择后者。 有些东西,是等不来的。 “一起弄吧,早点弄完,一起吃顿午饭。” 林巍什么反驳的话都没说,他只是将风衣外套和西服外套都挂在椅背上,慢条斯理的挽起衬衫袖口。 林大海想说什么,但韩素婉却及时打断道:“太好了,有欧巴帮忙,今天肯定能弄完,我还担心下午补课前都弄不完呢。” 林巍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全是灰。” “都弄乱了...要不要带个围裙?”韩素婉偏头躲避,浅笑着,露出一排小白牙。 林巍摇摇头,也不和林大海说话,便自顾自的踩上了椅子,和她一起贴壁纸。 林大海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看他这样,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复杂,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闷头生闷气。 他就是这样的人。 普通且平凡,带着20世纪传统的固执与坚持。 “成绩有上升吗?” “模拟考试上升了不少...距离首尔大还有点距离,但再努力两个月,我觉得有五成把握。” 韩素婉叹了口气,拿着浆糊涂抹着。 “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去首尔大找几个教授问问看,总是有办法的,只要成绩不差太多就好。” 林巍并不怕自己的话会让韩素婉放松下来——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韩素婉便有些沉默的扭头看了看他,最后,低声道:“我能行。” “你要是能考上,当然不用我,考不上,适当的接受我的帮助,不也总好过你再复读一年吗?” 林巍轻笑着,和她肩并着肩,她涂抹好浆糊,林巍就从上往下的贴壁纸,手里拿着刮刀规整壁纸,排掉空气,手稳的像是机器。 “要是这样,万一人家以后嫌弃我是你赞助上的大学,不让我当检察官怎么办?”韩素婉故意调侃着:“钱还能还,人情可麻烦了。” “当个小检察官有什么难的...好吧,确实很难,大不了到时候去当律师嘛,你要是出马国会议员,我给你赞助啊?” “口气不小喔。” “没大没小的,看你是学了几天知识,脑袋里都不知道我是谁啦。” 林巍伸手敲她脑壳。 韩素婉吐吐舌头,露出了温柔的笑,这种感觉她既熟悉又陌生,竟有些怀念... 林大海早就躲到了厨房去——那里头事儿还不少呢。 “学校里没人找你麻烦吧?” “呃,我觉得,即便有,只要我把你搬出来,就没有了。” 韩素婉玩笑着。 林巍笑笑,和她就这样闲聊着,将墙面都贴好。 忙完之后,两人身上都有点脏兮兮的——干这种活就是这样,即便再小心,也总会有不知道哪里来的脏东西糊在身上。 林巍拍拍手,韩素婉便端来了水盆,给他洗手。 洗完之后,她还亲切的用毛巾给他把手擦干,林巍没有拒绝,以前两人也基本都是这样。 等到擦干手,她又看着林巍的衬衫:“拿干毛巾擦擦吗?” “拍拍就行了。” 两人便又你拍拍我,我拍拍你,嬉嬉笑笑的整理了衣服。 韩素婉撩起头发,重新扎了扎马尾辫:“再扫扫地,拖上一遍,就只剩下厨房和找员工的事儿了。 之后我没什么时间来,店里叔叔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林巍微微颔首,看了看后厨的方向,说道:“那你忙,我去和他聊聊。” “别吵架...你又不是不知道,叔叔就这样,你顺着他说点好话,他指不定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他也是担心你嘛,之前听说张夷帅放出话来要找你麻烦,他一宿一宿的失眠,还想找马刑警帮忙呢,得亏我给拦着... 张夷帅的问题解决了吗?”韩素婉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解决了。”林巍不想和她过多讨论这些事,只是轻声道:“搬到梨泰院也好,这里外国人多,多少安全一些。” 他面露嘲弄,笑道:“一般人可不敢在洋老爷活动的地盘搞事。” 韩素婉摇摇头,叹气道:“南韩真是该完蛋啦~” “早完了。”林巍毫不留情的说着。 韩素婉瞥他一眼,也不辩驳,只是又叹了口气:“总之,你一切小心,我是什么忙都帮不了的...” 说到这,她就有点心里难受,不想多聊,笑着转移话题:“你去吧,叔叔在里头估计等你半天了。” 林巍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学习!我还用不着你个小屁孩来帮忙。” 韩素婉不满的瞪他,他却混不在意的往后厨去了。 她只能嘀咕着:“小两岁算什么小屁孩...” .... 后厨中,林大海鼓捣着他的集成灶。 林巍只是意简言赅的直奔主题:“爸,这张卡里每个月我会打一笔钱进来,都是干净的...” “我不用黑帮的钱。”林大海面无表情的说着。 “那你就拿着钱回国去,别在这半岛待着。”林巍说着,靠在不锈钢的桌子上,双手抱在身前。 林大海先是生气的转过身来,看到林巍,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短发下那双眼睛闪烁着熠熠光彩,眉头微皱却显得不怒自威,白色衬衫下的肌肉鼓鼓囊囊却不显臃肿,高大的身材即便此刻依靠着桌子,也显得比他还要高一些。 手腕上漂亮的腕表,干净到一尘不染的鞋面,都让林大海一时有点恍惚——他曾幻想过儿子以后有了好工作的出色模样。 他真的长大了。 但回过神来,林大海还是冷冷道:“怎么,看不上你爸,觉得丢人了?” “现实就是这样。”林巍只是平静的说着:“你们希望我走过的路,我试过了,不好走,走不成。” “以你的脑子,难道连考个警察都不行?”林大海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然后呢?又在未来的某天因为哪个前辈收了黑钱,被人踢出警队?还是说,又要因为哪个前辈看不惯我是华裔,一辈子跑外勤?” 林巍笑了起来,他拿出兜里的好烟来——取出一根,剩下的连盒放到父亲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徐徐点燃一根。 这还是林大海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林巍当他面抽烟。 “这世道就是这样,要不然就做好一辈子在社会底层被人碾着的准备,要不然就得碾着别人上去。 当个小警察又有什么用?爸,在这南韩呆了这么多年,我不信你看不懂这南韩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林巍不给林大海反驳的机会,只是继续道:“的确,我现在的身份让你觉得丢人,觉得抬不起头来,觉得对不起妈...” “你还有脸提她!”林大海怒发冲冠——只要谈到母亲,他的心中便激起了对黑帮的无限憎恶。 “你难道就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吗?如果不是那几个该死的王八蛋死在你妈面前,你妈就不会犯病...” “如果你有钱,早点让她做个手术,她会死吗?如果早点搬家到清潭洞的多层豪宅,让她颐养天年,她会被那群小混混砸破玻璃吓得心脏病发作?” “如果那群无能的南韩警察能他吗早点扫掉这群黑帮!” “如果这群狗日的国会议员能到我们的街上好好走一走!” “妈怎么会死?” 林巍戳破了他的心。 这份伤人的话让林大海张大了嘴,心中满是失落、愤怒、悲哀、自责... “杀死妈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黑帮!更不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巧合,而是这操蛋的世界!” “还有...” “贫穷。” 第63章 暴风雨来临(1w2) 第64章 暴风雨来临(1w2) “我从没有怪过你,爸,从没有。” 林巍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有些不大清晰,林大海抬头凝视着他,看着儿子的眼睛。 “你本本分分,兢兢业业,尽管没做出多大成就,可我和妈从没饿过肚子。 小时候那群黑帮崽子来店里砸来砸去,就为了几万元的保护费,你兜里被抢的一毛都没有,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也从没叫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 第二天一早,借邻居的钱出去买菜,继续开门做生意,说真的,我佩服伱。” 林巍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低着头,望着自己锃亮的皮鞋,远处是父亲那早就变成了灰色的白运动鞋。 “这也是我为什么从小学开始就帮你送外卖,宁愿挨揍也不听话乖乖学习...因为我很清楚,你需要我,这个家需要我。 不过...你知道吗?” 林巍抬起头来,表情平静的望着他:“我从来不想成为你。” 对于一个父亲而言,被自己的儿子视作不愿成为的对象,心中会有多难过? 林大海嘴唇翁动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声的说着:“我也不想你成我这...这个窝囊样,但也不能...” “北大门派和其他帮派不同。”林巍表情淡漠的说着:“你觉得,如果我想按照正常的速度,成为一个检察官,需要多久?” “拿素婉来举例——我为她请了最好的老师,最好二字可不只是体现在教学质量上。 这位老师是首尔学校某位院长的侄女,不但是首尔毕业的高材生,还是专门辅助那些富二代,进入首尔的‘直通车’。 她不仅会搞定你学习上的问题,还会搞定你履历的问题,你知道吗?如果韩素婉不在这里浪费时间,这周末,她的履历上还会最少再增添两个光荣的记录。 比如参与什么福利活动献爱心,又或者参与什么小比赛,我说的那种比赛,是指只要她参加,就一定是第一名的比赛。 等到她向首尔大申请面试的时候,不仅有一份长到令人发指的荣誉榜,还会有一份来自首尔大学内部流出的面试问题的标准答案。 当然,不是复制粘贴的那种,而是她的老师会根据今年的面试问题,亲自动手写好的答案,由素婉背诵后,去做一场完美的秀。 表演结束,在别人还惴惴不安等待考试结果的时候,她就已经可以在老师的引荐下,和法律系的教授吃饭,送礼,叫上一声‘教授nim’。” 林巍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等到正式开学,那些普通人出身的孩子们就会惊讶的发现,很多人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学习的准备,提前和所有老师都打好了关系。 有最好的宿舍,地位匹配的同校舍友,在考试前也会有老师叮嘱她要好好复习哪一方面的知识...嘿。 就像这烟头一样,很多人就被这样无情的碾过去了,可最可怕的是,直到被碾过,他们都永远不会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林巍看着此刻眼神晃动的林大海,依旧用平静漠然的声音阐述着他所了解的,此方世界南韩的可怕现实。 “大学毕业,想要成为检察官?嘿,每年多的时候三百人,少的时候一两百人的名额,门道就更多了——有的人在考试院一住就是三五年,甚至七八年。 好不容易考上检察官,却被直接发配到大田、釜山、大邱这样的鬼地方,接下来,就是永无止境的干活。 偷窃案、暴力伤人案、偷税漏税案...无数的案件会堆在你的面前,你要做的就是拼命的跑,努力的跑,跑个差不多十年,嗯,或许就能升为高级检查了。 然后呢?如果不能跑到首尔来,这一切就毫无意义,于是为了成为首尔检察官,跑到首尔来,再重新开始,每天工作最少十二个小时,可案件永远不会减少,因为在南韩,每一个案子都必须有检察官才能起诉。 而你知道像素婉这样的,早早抢先一步的检察官会是什么经历吗?” 林巍直言不讳的告诉了林大海他所了解的事实:“那群有人脉的人,在一毕业就会被分配在首尔,他的前辈家人早就为他准备好了大案子! 工作?根本不需要!只有底层的检察官才需要二十四小时的跑,被钦定的检察官,只需要配着领导和大人物们饮酒作乐,骑在黑帮头上为所欲为,根据派系做事就足够了! 你知道检察官内部有多少案件是已经证据确凿却未起诉的吗?或许足足有一座山——这一座山的档案文件,就是这些新人的免费履历,他们需要的时候,便拿出一个,就可以在媒体面前恬不知耻的喊着‘十年大案已破’。 媒体会配合他们狠狠吹嘘,于是一代肩负着南韩未来的检察官就横空出世了! 嘿,而这个时候,普通的平民检察官,还在调查是哪个黑帮崽子的左手找不着了呢。” 林巍嘲弄的笑着。 而林大海却早已说不出话来。 这份冰冷的现实或许他闲暇时也曾猜想过,可当林巍将这一切真切的摆在他的面前之后,他便知道,无法再逃避现实了。 “那你知道北大门派很快会变成什么样吗?” 林巍图穷匕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林大海,直到他沙哑的开口配合的问着:“什么?” “我们会摇身一变,从你所厌恶、憎恨、瞧不起的黑帮崽子们,转身成为报纸上,电视上随处可见的知名企业家,慈善家。 那些许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面的大人物,会和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看我的脸色吃饭。 到时候,没有人会说我是上不得台面的黑帮崽子...而是林社长,甚至是林会长。” 林巍问着:“如果不走这条路,想要做到这一步...我又需要多久? 爸,时不待我。 既然机缘巧合看到了这机会,走上了这条路,摆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一路狂飙。 笑到最后,一将功成万骨枯。 要是输了,万事皆休——也好过我这辈子在泥潭里打滚。 我试过了...我真的试过,就这样呆在泥潭里当一只看不见听不着的猪...” 林巍摇着头,伸出手,指了指身后,自嘲的笑着:“可那泥潭容不下我...” “既然他们都不许我当一只无害的猪...那我就得当一只狼,一只老虎,一只狮子。” 林巍走上前去,轻轻摸着父亲鬓边的白发,低头,用脑袋顶着他:“爸,对不起,我没法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当你那孝顺的孩子了。” “在这韩半岛,贫穷,已经杀死了妈妈,我不能让它再杀掉我们的未来。 想要复仇,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必须要踩在高处。” 林巍松开手,重重拍了拍父亲此刻伛偻的脊背,轻声道:“拿着钱,在这儿过好你的日子,或者回去吧,回去最好,现在我能买得起机票,不,我能给你包一辆专机。 回到祖国去,我给你在首都买几栋房子,你再找个老伴,潇潇洒洒的,安安全全的过完后半辈子。 喜欢老家也问题,我每年也可以回去看你,看看你出生的地方。” 林大海说不出话来,他呆呆的看着远处的银行卡,半晌,只是觉得越来越难忍,干脆转过身去,不去看他,双手撑在灶台上。 他曾在这里撑起一整个家,可现在却忽然觉得,连撑起自己这幅日益苍老的身躯都有些费劲。 “如果不想回去,就搬家,搬到梨泰院去,我会给你钱,买个车,顾好店员,好好做一份让自己心安的生意——这是必须的,梨泰院安全,你要是还住在加里峰洞,我就必须每天留着人照看你的安全。 生意做得越大,我就越得小心有些没品的崽子做些畜生的事儿。 你住在梨泰院,我就能放心很多。 当然,你现在倒不用担心这个——你儿子还没混到有人需要没底线到这一步,来威胁他的份上。 只是以防万一。 而且,知道我们父子身份的人也不多,以后,我也不会再来店里...过年的时候,我带我女朋友和你见见面,敏舒,你还记得吧?” 林巍转移了话题。 林大海脑袋依旧懵懵的,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题走:“嗯,你高中的同桌,那个老来找你的漂亮女同学是吧,她妈做服装生意的。” “她粘着我告白,没顶住,答应了。”林巍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笑着:“我可比你年轻的时候受欢迎多了。” “那素婉怎么...”林大海回过神来,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只把她当妹妹。”林巍倒是坦然:“不过,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谁知道呢,没准以后我当了总统,或者我的朋友当上总统,我就把一夫一妻改了,或者给我个特赦...” “行了行了!” 林大海打断了他的满嘴跑火车。 他疲惫的站着,看着儿子勾着自己肩膀的手臂,这一次,却没有办法再说出什么让他滚蛋之类的话了。 “你妈妈在这...我不走。” 林巍拿捏了他的心理,笑吟吟的松开手,不给他顺势发火泄愤找补回来的机会,后退几步:“等你这儿开火了,我叫个外卖,尝尝你的手艺。 哦,如果姜科长,或者马刑警之类的人来问你和我的关系...你就继续骂我是黑帮崽子就行了。” 他对着父亲眨了眨眼,林大海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只是闷闷的点点头,一向话不多的他,也只能看着林巍留下一张银行卡,一盒高档的香烟后,便向外走去。 直到了门口,林巍才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每个月我都会打钱进来,放心用,不要存着,我可不用你给我攒钱,你这点钱可不够我在清潭洞买豪宅... 我名下有正规的企业,卡的密码是妈的生日。 我知道你肯定记不住你自己的。” 说完后,他便推门离开。 大厅内的韩素婉不知道他们聊的怎么样,可看林巍笑着出来,大概便猜到了许多。 她松了口气:“欧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说服叔叔。” “算不上说服...只是让他接受现实罢了。”林巍看她拿着扫帚的样子,便忍不住有些埋怨的拍拍她的头:“未来的大检察官,就这么喜欢做家务啊?” “我知道错啦...可你也知道,我要是不来,就是叔叔一个人...好啦,我知道啦,我一会就回去,保证不耽误补课,老师都同意了...” 林巍怎么会真的生她的气的呢,只是说道:“以后就不用这样了,我爸就是再食古不化,也不至于半点变通都不懂,他这辈子,最讨厌拖累别人。 哪怕是为了让你好好上学,他也会老老实实雇人的,你就专心准备你的考试,老师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我都会安排好的。” 韩素婉哦了一声,却只是低头看着脚尖:“一会还要去忙吗?” “陪你吃个午饭再走...要不然怕你背后扎小人。” 林巍的玩笑话让她抬起眼来,咬着嘴唇:“哎呀...” “行啦,想吃什么?” “炸鸡?” “好。” 林巍没有拒绝。 走出门后,他便看见了站在汽车旁的权俊佑,微微颔首,但不靠近,权俊佑便知晓了他的意思,微微鞠躬后便留在了原地。 韩素婉看着他的进口车,眼神停滞了片刻,双手背在身后,有些自卑的低着头:“欧巴现在可真厉害啊。” “等你学业有成,但凡看见坐这种车的,一抓一个准...” 林巍笑着,带她去吃炸鸡——对于他们而言,炸鸡已经算得上是大餐了,来到梨泰院这种地方吃炸鸡,更是在以前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吃饭时林巍有意引导话题,她也才逐渐调整好心态,林巍迁就着她,主要聊聊她学校的事,又选择性的聊了聊首尔大的话题。 回家的时候,林巍便让权俊佑开车先把她送回家去。 他给韩素婉的钱可远远不够那位老师的真实收费,严格算起来,这两个月的私人辅导,全套流程,花销就不比他给崔敏舒开店的钱少了。 好在如今的林巍今非昔比,往日对他来说极其高昂的费用,现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当然,这部分真相,林巍选择隐瞒。 就像他了解崔敏舒一样,他很清楚韩素婉的性格,温柔、善良,却又难掩骨子里的自卑——打第一面见到她,她那受惊的如同小鹿似的躲闪的眼神,便让林巍记忆尤深。 崔敏舒虽然也自卑,但她调节能力很好,承受能力更是远超常人,这也是为什么林巍敢和她确定关系的原因,若是换做韩素婉,眼下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别看她天天打趣说什么要为林巍烧香拜佛,加入什么教堂的合唱团,但这也正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是难以避开的,与其什么都不说,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 而除此之外,她却从不因此表现得很是柔弱,更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因为两人的差距而暗自神伤,或许有,但她只会因此表现得更粘人罢了,把心里的感觉表现出来,反倒不会让两人有隔阂。 韩素婉还不是他的女朋友呢,便天天胡思乱想的,要真成了他女朋友,怕不是每天都得客串几回望夫石——好在贫穷虽是一种折磨,也是一块磨刀石。 只要能熬过去,谁都会有几分坚韧的地方,她的自卑也仅限于对林巍而已,毕竟,对于像他们这样的穷人来说,或许连关心都是一份稀缺的资源,谁也不会轻易给谁。 等把她送回家去,林巍便回了自个儿家。 不出意外,这几天他大概哪里都不会去了。 提问:在明知有可能会被仇家盯上,身处危险的时候,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林巍给出了答案。 他选择成为宅男。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他每天在家看书,看电视,看报纸新闻,剩下的,便只是用电话联系各路人马,实时获取必要的信息。 剩下的事儿,他便一概不管,全都交给手下的人自己处理。 而这,却也正巧合了林巍如今这群手下的心意。 大头在江南区租了办公室,每天都对夜店的工作现场严防死守,做足了准备。 崔永豪离开林巍之后,更是表现得十分积极,在问林巍申请了一笔活动资金后,很快便在帮内和街头上拉起了一支新队伍,人数竟还不少,足足三四十个。 尹昌南此人,林巍对他印象不错,感觉上是个能办事的低调狠人。 他被林巍派去加里峰洞,明面上帮助崔永豪,实则暗中观察局势充当眼线,尤其紧盯毒蛇帮的行动,并且为林巍在幕后的计划付出行动。 如今的毒蛇派正是高速扩张的时候,他自然也得帮帮忙才行——比如,塞点自己人进去,帮安社长缓解一下压力嘛。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想要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雨中收获他想要的,他又怎么真能任由手下一败涂地? 权俊佑则被林巍拆开使用——他和尹昌南关系很好,也正因如此,林巍便有意分开两人,被林巍派去了北大门的按摩店,名义上是保护林巍和北大门的产业,实则一边监控着黄大勇的行动,一边负责追踪池英民的下落。 万事俱备,只待李仲久动手。 可风雨欲来,李仲久却很沉得住气。 一天,两天... 足足一个礼拜,林巍才终于在傍晚时分,接到了电话。 来电的不是旁人,正是林巍苦等了许久的李仲久! ... 林巍罕见的没有让人接送,而是自己开着车,慢悠悠的来到了江南。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孤身赴约,身后跟随着两辆黑色轿车,每辆车满载五人,都是这段时间里,他印象不错的优秀打手,只是他却并未叫上权俊佑等最近用的趁手的人物。 别说,这进口车开起来的确舒服很多,难得有了驾驶感,他还很是新鲜的绕了远路多体验了一会,丝毫没把李仲久的邀约放在心上。 等他到了江南,一家安静的茶室之中,李仲久早已等候多时。 门口,李仲久的小弟面色冷漠:“大哥包了场,里头没有外人,林社长只带两个人进去吧。” “好啊。”林巍浑然不惧,将多余人手留在建筑外,只带两人,便奔赴茶室。 这家茶室是私人运营的高档会所,没有大厅,只有包间。 林巍在漂亮服务员的引导下抵达三楼内隐蔽的包厢,推开门,便看见了李仲久有模有样的坐在一处茶几前,茶几上摆着茶壶与棋盘,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样子。 “呦,林社长,来了。” 李仲久勾起嘴角,笑容不羁,而林巍只是微微一笑,见茶室内没有外人,便将两个小弟留在房间之外,而李仲久也很默契了只留了两个人在门口。 进屋后,林巍关上房门,走到近前,盘腿坐在矮桌前,看了看这古色古香的环境,笑道:“这地方看起来可真不错,会员卡得多少钱?” “你要是喜欢,之后我送你一张会员卡...这儿是邀请制,年费也就两千万而已。” 李仲久满不在乎的说着。 林巍笑着:“那我就先谢谢李社长了,还得是在虎派的人出手阔绰。” “哎,林社长这是哪里的话,以林社长的本事,即便是现在,一个月的收入,也够买个十张二十张的玩玩。” 李仲久摊开手掌,指了指棋盘:“我听说林社长喜欢下棋,正巧,我也一直被大哥催着学学,不知道,能不能讨教两手?” “这你可就误会了——我以前哪有学棋的余裕,也是近期才开始学,不过李社长倒是每周都去玩高尔夫球,若是有机会,我倒挺想学学这个。 听说,那些有钱人还是更喜欢高尔夫球,我都在寻思,要不要换个东西养养内涵了。” 林巍针锋相对的笑着,李仲久咧嘴一笑,拿起黑子,随手按在棋盘之上:“这顿茶水算我,让我先行,不过分吧?” “自然如此。”林巍拿起一枚白子,也不露怯,他除去和千信雨在一起的时候会学一点棋艺,自己在私下也看了不少书和教程,免得哪天被人怀疑。 尽管算不上什么棋艺高超...可林巍觉得,比起李仲久这样的人物,他应当还是略胜一筹的。 两人你一棋我一子的落着,嘴上也没闲着。 “这倒是没错,尤其是那群国会议员们——高尔夫球场足够大,什么脏东西都能容得下去。 棋盘就太小了,只能容得下两个人捉对厮杀,除了一些老家伙,还真没多少人爱下。” 李仲久下棋的速度很快,看见每个棋子都想吃个干净。 “围棋嘛,棋手只有两个,可棋子却很多。高尔夫球人倒是不少,可打来打去,球却只有一个。” 两人你来我往,臭棋篓子倒是将遇良才,杀得难舍难分。 李仲久甚至都在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配合我下棋了,竟比我的围棋老师喂棋喂的还要舒服。 为了这次见面不太丢人,他这一个礼拜高尔夫球场一次没去,全跟着围棋老师学下棋了...这家伙的棋艺,嘶,恐怖如斯! “林社长倒是看起来自信十足...这夜店的事儿,我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你给个准话,兄弟思来想去,倒是我道行浅了。” “怎么说?”林巍表情不变。 “也罢,区区一个夜店,既然林社长愿意与我李仲久在一条街上谋生路,我李仲久又怎能那么小气? 不过,既然林社长都来兄弟这儿找吃的,那兄弟也想去加里峰洞捞上一点油水...林社长意下如何?” 林巍笑着:“天大地大,李仲久李社长想去哪都能去得。” “就等你这话!”李仲久落下一子,笑吟吟道:“林社长果然气度非凡!” 与此同时,仿佛算好了时间。 林巍的手机忽然响起。 林巍看过一眼,眯了眯眼。 “还是先接电话吧。” 李仲久不急着下棋。 林巍拿起电话,电话声中,传来了正在喘着粗气的崔永豪的声音。 “大哥!在虎派的人来了!他们奔着毒蛇派的地方去砸,我们正在支援的路上。” “嗯。”林巍摇摇头,挂断电话,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便再次响起。 “大哥,黄大勇接了个电话急匆匆走了——带着店里的人手。”权俊佑声音冷静。 “你去盯着他,告诉美珍,今天放假。” 林巍再次挂断,这回不急着开口了,反而玩味地笑着。 果不其然,电话很快便再次响起。 “大哥,在虎派的人没动...帝心派的崽子突然来店里闹事,怎么办?” 大头声音急切。 林巍眉头一挑。 看着李仲久此刻笑吟吟的样子,林巍也咧嘴一笑:“打出去。” 他放下电话,很快又是毒蛇帮的安成泰打了过来。 “林社长!在虎派的崽子们...草!给我打!”他话说到一半,就粗暴的打断了对话,林巍将手机拿远些,内里传来的大声怒骂和乒乓响动,甚至透过话筒,让面前的李仲久也听了个真切。 林巍叹了口气,主动挂断电话,放下手机。 “李社长可真不厚道,说了夜店给我,怎么还让帝心派的崽子们来捣乱呢?” “这可怨不得我,我和帝心派又没什么交情...嗨,张守基这家伙就是喜欢眼红,当年就没少看着我们在虎派的东西流口水,林社长,你是树大招风,引人眼红了。 还有,毒蛇派的人和你有关系?哎呀,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横竖得卖你一个面子,怎么能自家人打自家人呢?” 李仲久话里有话,脸上的笑容愈发嚣张,而林巍却不动如钟,他伸手指了指棋盘。 “到你了。” 李仲久暗叹:果然还是石会长老谋深算。 可心里,却又有点疑惑。 这林巍还真打算输输输,先输个彻底再说? 他再下一步,而林巍却反倒加快了手速,立刻一颗白子跟上,围杀。 “事儿既然都发生了,李社长,你可不能怪我,毕竟自己养的狗被打了,就算不心疼,也得抱怨几句,要不然,别人敢打我的狗,那接下来不就得朝着我挥棍子吗?” 林巍笑吟吟的,话音方落,李仲久的电话也突兀响起。 他脸上一直尽在掌握的笑容淡化少许,捏起手机,看了看来电的名字,又看了一眼林巍。 这回轮到林巍微微抬手:“还是先接电话吧。” 李仲久也当面接通了电话。 “大哥,这群西八崽子有点扎手,也不知道怎么凑的,人比想象的还多的多!” 在这一瞬间,李仲久露出了他应有的模样,他的脸阴沉了下来,声音如刺骨凉刃:“你想回来?” “不是!大哥,我保证能解决这帮子狗杂碎!就是时间上...” “我在和林社长下棋,你自己看着办。” 李仲久挂断电话,脸上方才的冰冷便不翼而飞,叹了口气:“林社长还真是兵强马壮。” “可算不得,我现在可正发愁呢。”林巍叹了口气,而李仲久却没急着下棋,他耐心的等待片刻,果然也等来了又一通电话。 这一次,他电话里的声音很小,林巍也没法偷听的到,但从李仲久的表情来看,似乎报来的消息不错。 李仲久面露笑容,放下手机:“林社长,那位叫做黄大勇的朋友...家里怎么欠了我的钱? 哎一古,这可麻烦了,他爸在赌场里输了一个亿,听说黄大勇现在是拿你店里的钱想先补上一部分——这多不好,马上月末了,你不还得给丁会长一个交代呢吗? 我手下一看他拿钱来就觉得不对,把他扣下了,这钱我可不敢拿,要不,你派人去把他领回去? 哦对了,听说林社长的按摩店别有一番乐趣,我那点手下也想去体验一下,怎么,今天休息?” 林巍不动声色:“多谢李社长好意,自家人的事还是自己关上门解决比较好,就不劳李社长关心了。” “但那欠的钱...哎,林社长,你知道咱俩哪里很像吗?” 李仲久抿了一口茶水,眼中锋芒毕露:“我们都很讨厌,别人拿了东西不还。” 林巍微微一笑:“等我回去调查清楚,自然会给李社长一个答案。”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半掩的中式木质推拉窗外,酝酿了几日的暴雨终于落下,电光照应天际,乌云密布之中,雨水倾盆而落。 李仲久再下一子,棋局胜负已定,林巍险败几目,让他可惜的摇了摇头。 “李社长棋艺高超,看来,下次学围棋我得更认真点了。” “也不知是不是林社长故意让我,这棋可不像林社长的水准。” 林巍指着棋盘,惋惜道:“该杀的几枚我想留到后头,却不料想李社长杀性太重,一路杀到底,反倒坏了我学好的棋局。” “哈哈哈,看来我这老师还真没白找,他叫我遇事不决,与其瞻前顾后,不如干脆随性子杀到底去,在业余棋局,往往还真能打人措手不及。” 李仲久无心下棋,走到窗边,望着街上。 林巍懒得起身,看着棋盘反复推演几次,这才扭头看着矮窗外头。 “不怕被雨淋着?” “哎,有些风景,就得雨里才好看,来,林社长。” 李仲久发出邀请,林巍这才慢悠悠走到近前。 窗外,远处的街道上,两群人此刻在雨水泥泞之中厮杀打成一片。 林巍放眼看去,不是大头和他的人马又能是谁。 另一方的,便不知真是张守基帝心派的人,还是李仲久的人了。 不过也无所谓——事儿后稍微查查就能清楚。 “阿西...看得我热血沸腾的,听说林社长能以一打五,真的假的?” 李仲久双手插兜,看着大头一方落入败势,笑吟吟的问询。 林巍双手抱在身前,一脸遗憾的望着远处:“这年头能打又有什么用,得要像李社长这样有势力才行。 在江南区的街上打打出手,还能打到现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兜得住的。” “张守基会长毕竟也混了这么多年了嘛。” 李仲久幽幽的说着。 远处的人群打到了近前。 大头的人马竟有溃败的趋势。 原因无他——只因为大头虽然花了不少钱雇了不少人,可许多人虽是老手,但却是第一次并肩作战,抵御强敌。 二则是因为大头固然拼命,可却并没有林巍的本事,开打没多久,就挨了一刀,肩膀淌着血,手下的人便急急忙想帮他脱身。 尽管大头杀红了眼不愿退,可小弟哪敢真让他被打死在这儿——真要是出了老大死在小弟前头的事儿,甭管是在哪混,那都算是丢大了脸了。 可见大头平时对他们应当也算不错。 一边要护着大头先撤,一方面又得和帝心派的人拼命,此刻势不如人,又突逢大雨,保护大头退着退着,就成了溃败。 果然,这群小混混人数再多,也都是点乌合之众。 开始还能全靠最前面的打手撑着,一旦局势混乱,就彻底成了无头苍蝇。 带小弟的人,果然还是得能打才行——起码,要镇得住手下的人。 大头施恩这招借着撒币大法玩的明白,可施威还是差了点。 也难怪,最初见面时,丁青敢开口让他这位老人当他这个新人的手下,恐怕便是算准了大头性子里有软弱的部分。 换做林巍在这,别说挨了刀,他就是挨了枪喊着手下拼命打,这群人也不敢往后退上半步,更别说硬拉着他跑了。 也好,这一仗不但打出了大头的问题,也让这群花钱养着的马仔们暴露了原型,林巍认真记下他们的发挥,到时候,队伍自然能精简许多。 林巍托着下巴仔细的看,李仲久无声的观察他的表情,一如他所预料的,林巍脸上半点挫折意外都没有,反倒兴致勃勃,略有所思。 也不知这家伙想着什么,又为了什么高兴。 心里,李仲久平白生出几分不痛快——他是在按着石会长的心意让他输。 明明是他输,李仲久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就像是刚才的棋局,他便认定是林巍故意让棋给他,毕竟按石会长的判断,这小狐狸的脑子指不定比丁青都好使。 怎么可能会输给他这样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用了一个礼拜突击学习的臭棋篓子? 嗯...假如林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他大抵会说:啊对对对,太对了。 下棋输给李仲久? 那不比晚上输给崔敏舒还丢人得多? 李仲久心里越是不爽,脸上的淡然便越是难以保持,他拿出一盒烟来:“林社长,来一根?” 林巍没有拒绝,但也没等着李仲久给他点烟——果不其然,这家伙拿出一根烟来便自顾自的点上,半点也没有给他点烟的意思。 两人几乎同时拿着火点着香烟,站在窗边望着楼下。 大头逃跑的过程中抬起头惊魂一瞥,便在此刻倾盆落下的雨滴里,依稀看到了林巍的模样。 他先是一愣,随后便发了疯的似的挣扎开来,可小弟却觉得他是在发癫,指不定对方刀上涂了毒,急忙加快脚步,将他塞进车里,不顾他大声怒骂打回去之类的话,开车匆匆先撤离再说。 帝心派的人如潮水般涌来,眨眼便几乎充满了街道,直到战斗消弭,一辆高级黑色轿车才在雨幕中姗姗来迟,车窗缓缓落下,一张皱纹不少、面容平庸的脸庞露了出来。 林巍认识他——帝心派老大,张守基。 张守基对着茶室的位置挥了挥手,露出一张意味深长的笑脸,而后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重新升起了车窗。 林巍和李仲久在他关上窗后,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默契,两人竟在此刻从彼此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同一种情绪,只是谁也没说出来,只是相视一笑。 李仲久悠悠道:“啊,我都差点忘了...我得赶紧打个电话,让加里峰洞的人撤走,咱兄弟之间,可不能打上了头。” “李社长招待的茶不错,棋下的也好,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一定会赢。” 林巍说着,整理着西装,便要离开。 李仲久扭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竟有一种冲动——只要在现在下定决心,弄死他,或许... 他收回视线,对准窗外的雨幕,吐出一口烟气。 西八... 而林巍在走出房间后,便脸色微变,或者说,在开门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变得凝重了起来,他一言不发的加快脚步,守在门口的小弟不知所以,只能匆匆跟上。 到了楼下,原本守在建筑外的小弟们此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死死堵在门前,大门外帝心派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内,里三层外三层的堵着路。 林巍面不改色,只是推开房门。 “走,回家去。” 帝心派为首一人留着红色刺猬头——颇有02年的主流审美风采,年纪不大,穿着一身玩世不恭的皮夹克,手里拎着铁链,此刻鲜血被雨水混杂着从铁链落下,他却只是咧嘴笑着:“喂,你就是北大门派的林巍?” 林巍身前的两个小弟举起雨伞,一左一右即拦在身前,又替他遮风挡雨。 “你是谁?” 林巍上下打量他。 “帝心派,赵贤!” 赵贤昂着头,和林巍对视着,眼里满是挑衅的色彩:“听说你很能打啊?” 林巍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扭头便走,赵贤不依不饶,挪开一步,顶到身前。 可下一刻,比他更快的,是一把仿佛手枪的东西,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林巍的风衣外套披在西服之外,而他的右手隐蔽的从风衣内抓着什么,将风衣撑起一个惊人的弧度,从腰间位置顶着他的心口。 任谁看,都觉得,被风衣罩着的,被他握在手里却遮掩着不外露的,是一把手枪。 赵贤的脸色微变。 而林巍却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釜山人?我听说釜山人胆子都不小,你敢不敢和我赌一赌,这里头...有没有子弹?” “你以为我会怕?”赵贤梗着脖子,两人如今面对着面,他才发觉自己矮了林巍大半个头,显得有点弱势。 林巍只是笑笑,他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小崽子,听好了...我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敢在我面前装好汉,但三秒之内你不滚开,我保证先给你开个孔,你既然认识我,就该知道我是靠什么上位的。” “三!” “你他妈...” “二!” 林巍面无表情的向前一步,风衣下的硬物死死顶着他的心脏,风衣和他高大的身形几乎罩住了周遭其他人的全部视线,只能看见赵贤被林巍顶着一步步后退。 赵贤的小弟自然不能拦着自己大哥的退路,便因此让林巍顶着赵贤一路向前。 “一!” 赵贤下意识的猛地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而此刻他才发现,等他让开之后,林巍的进口车便停在他的身后。 林巍的小弟警惕的一左一右挡在他的身边,杜绝了其他人再上来的路线,而林巍则一只手拉开车门,一只手继续在风衣下撑着。 直到他坐进驾驶座,赵贤才意识到自己丢了大脸,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却又不敢再冒进——万一这疯子真给自己来一枪呢? 他妈的,大街上随便开枪?他真是疯了!不怕蹲监狱吗?这可是哪个检查官都不可能保得住你的! 而林巍却突然按了按喇叭,他撑着风衣伸出窗外,那圆弧凸起所过之处,所有人无不下意识的避让一些。 而后,他等到自己的小弟也上了各自的轿车之后,突兀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阿西吧....哈哈哈哈....你这个西八崽子....哈哈!” 林巍大笑着将手从风衣中伸出,所有人这才看见,他之前在风衣里撑着的,竟然是一根钢笔。 他将钢笔在手上灵巧的转了两圈,塞回口袋,而后单手伸出两根手指,并做枪状,对着赵贤晃了一晃:“赵贤xi!你他妈是不是釜山人啊?” “我草你妈!” 赵贤气疯了,猛地抓起手上的铁链就要挥舞,可迎接他的,却是一声引擎轰鸣的爆响,轮胎摩擦地面嘎吱的刺耳声音,让原本处在车前的他,登时一个哆嗦,猛地一个跳跃翻到一边。 一个也想配合他砸车的小弟避让不及,被撞到了腿,滚了两圈诶呦惨叫出声,而林巍却只是在原地猛地一个掉头,再次将手伸出窗外。 他依旧手指并成枪状,对准了赵贤。 只是这一次,他的脸上毫无笑意,只有冰冷到刺骨的锋利眼神,他手指配合嘴型,微微一抬,仿佛在模拟开枪的后坐力。 “砰!” 他的嘴型是如此简单。 帝心派的人有心阻拦,捡起周围的东西能砸就砸能丢就丢,可林巍一脚油门轰出,哪还有人敢拦在面前,其余小弟有样学样,剩下的两辆轿车纷纷开足马力。 引擎咆哮着,冲破这瓢泼大雨,三辆车飞速驶离江南。 赵贤怒极,左看右看,看到了在茶楼之上窗边屹立着的李仲久,他愤怒咆哮:“你他吗的看什么?加里峰洞搞定了吗?还得去打北大门呢!” 李仲久做出双手投降状,哈哈大笑着,却只是一言不发,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徐徐拉上窗户。 赵贤在雨中气的浑身发抖,将铁链羞恼的狠狠在地上连砸数下:“草!草!” “大哥,冷静一点。” “砸!给我他妈的把林巍的店都砸了!” 赵贤暴怒的咆哮着,高举着铁链,猛地一挥,砸在身旁一个猝不及防的小弟身上:“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开车啊!草!” 于是乎,帝心派的人这才急忙的行动开来。 而一只手抓着方向盘的林巍,酝酿了几分情绪之后,拨通了丁青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 “大哥!帝心派的狗杂种参战了,他们偷袭了我江南的夜店,大头被打退了,接下来可能还要奔着我们的其他地方来!” “在虎派的人呢?” “只去了加里峰洞,应当现在也撤了,恐怕就是帝心派被当了枪使,接下来可能要集合去到北大门。” “西八!兄弟!你先回来!张守基这狗杂种...我有准备!” 丁青匆匆挂断电话。 而林巍则放下手机,丢到一旁,打开车上的音响,里面播放的是他选购的古典乐合集。 他稍稍给窗户开了条缝,嗅着雨水的味道,随着风声欣赏着乐章。 这段时间,他的棋艺进步的不多,可古典乐方面,进步匪浅,竟听出了曲目。 《miniature for ssical violin》。 激烈的小提琴仿佛要割裂心脏,而引擎声则在其中轰鸣着,汽车撞碎雨幕。 他放声大笑着,任由琴声愈演愈烈,也任由声音消失在车外的狂风之中。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64章 雷鸣(1w5) 第65章 雷鸣(1w5) 北大门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 林巍的进口车驶入街道,此刻的雨依旧未停,酝酿了几日,似乎是要下个痛快,竟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对于即将准备火拼的黑帮来说,这或许是件好事。 行人稀少,可北大门派的人却随处可见,他们此刻集合似的向北大门派的街道上集合着,林巍放缓车速,驶入人流蜂拥的街道。 和丁青约好的见面地是一家规模不小的中餐厅。 此刻,中餐厅外的街道上停着长长一排汽车,大几十号人举着伞留在了屋外,林巍的车刚停下,便有人主动举着伞靠近,为他撑伞。 林巍推开门,对着身旁的人微微颔首,整了整西装,迈开脚步。 刚踏入中餐厅,丁青的声音便传到耳边。 “西八,张守基这狗崽子,真以为老子不敢弄他...” 他似乎是刚打完电话。 见到林巍,丁青方才还在脸上的怒气便转瞬即逝,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没事吧?” “我没事...张守基这家伙是想全面开战吗?” 林巍眉头微皱,从丁青刚才的话里,猜测到了张守基的动作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这狗日的砸了大地建设的施工地...狗崽子!” 丁青脸色阴沉,眼中的凶狠之色一闪而逝:“这狗崽子是真被在虎派当了刀用,妈的。” 林巍表情冷漠:“礼尚往来就是了。” “没错!”丁青重重一拍桌子。 此刻,李子成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擦着刀,他手中一把小臂长短的寒刃磨得锋利,浑身都是杀气。 丁青看向林巍:“你的人还在加里峰洞?在虎派动了多少人?” “还没消息。”林巍看了一眼手机,崔永豪的电话还未打来,倒是一直负责监视着黄大勇的权俊佑发了两条短信来。 一条写了他跟踪黄大勇发现对方去见了在虎派的人。 另一条则写着权俊佑已经将黄大勇拿下了——他倒是干脆,在逼问黄大勇为什么和在虎派的人私下见面无果后,就直接将黄大勇连人带小弟都控制了起来。 现在正按着黄大勇回到了按摩店里等待林巍的指示。 大头也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的文字倒是不多——只有大哥对不起,这几个字。 林巍只是让大头把还能打的人手带到北大门集合,多的话一句没说。 丁青的脸色阴沉不定,半晌,他拍了拍林巍的肩膀:“兄弟啊,这次是大哥大意了,没想到这张守基这狗崽子竟然真的敢这么玩,让在虎派和帝心派的人拿你开刀,让你损失大了。” “大哥。”林巍眼神布满杀意,用充满愧疚自责的语气说着:“大哥,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下手这么果断,张守基就是奔着打残我们来的。 我虽然察觉到不对...但没想到他们的人会这么多,我的人会输的这么快。” 也就在此时,林巍的手机响起,他看过一眼,说道:“加里峰洞来消息了。” 丁青示意他接。 林巍接起电话,崔永豪的声音有些虚弱。 “大哥,他们撤了...” “受伤了?” “...腿上挨了一刀。” “输了?” “...” 林巍几乎能想象得到崔永豪此刻即羞耻,又不安惶恐的模样。 “大哥,对不起!” 崔永豪先是道歉,而后说着:“其实也不是打不过,只是我们...” 林巍什么都没问,也不需要他交代过程找补狡辩什么,只是打断道:“安成泰呢?” “他的赌场被砸了,其他的地方没被破坏。 王社长的人最开始都在他的ktv,收到消息后在赶来在来的路上被偷袭,车子直接被撞翻了,王社长也进了医院。” “知道了,叫尹昌南带着人来北大门。” 林巍挂断电话。 扭头,看着丁青关切的眼神,他低声道:“手下的人伤了几个,剩下的我都叫他们过来了。” “好。”丁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坐着休息一会吧...我倒要看看张守基这狗崽子想干什么!” 丁青说完后,便拿着电话去了一旁,而林巍则坐到了李子成旁边,面露几分阴郁。 李子成瞥他一眼,将手中短刀放到一旁:“真没事?” “没事。”林巍叹了口气,只是说着:“这次事情结束,我也该好好收拾收拾手下的人了。” “不用着急,伱和你底下的人都很年轻,借此机会好好调整调整,说不准是件好事。” 李子成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林巍看着他,觉得他这话还真有几分真心实意在。 林巍勉强笑笑:“嗯。” 李子成不再说什么,不想被人被当做是在火上浇油。 他起身,拿起一根烟递给林巍,拍拍他的肩膀:“去透透气?” 林巍接过香烟,叼在嘴上,没有点燃,和他一起走向门口,推开门,风裹着雨滴便落在身上,两个小弟举着伞一左一右到了林巍和李子成的身边,还有人殷勤的拿起打火机凑来。 他的金属打火机摩擦着,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下了雨,连着擦了好几下都未曾打着,李子成干脆摆摆手,拿出自己的火来。 他用的和林巍一样,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塑料打火机。 “有时候反倒还是便宜货好使。”他笑着,一只手按下火机。 林巍双手罩着风,凑过前去点燃,吐出两口烟雾后仰起头来:“是啊...” 两人就没再说过话。 在门口望着大雨洗刷着街道,直到丁青打完电话,推开门,无奈的骂着:“呀!你们俩不淋雨不痛快是吧?西八...那就现在出发!带着人去游戏街,帝心派的狗崽子们都快要到了!” “给他们一记狠的——这群狗崽子,竟然还敢真的上门来!” 丁青面露狠色,插到林巍和李子成中间来,垫着脚费劲的勾着两人的脖子:“嗯?能不能行?” 李子成丢下烟头:“林巍,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和你一起打过架?” “我也还没见过子成哥的身手呢。”林巍哈哈笑着。 也正巧就在此时,两辆黑色轿车和几辆面包车相继而至,大头鼻青脸肿的从一辆轿车上推门而下,甚至不等车停稳。 瓢泼大雨在他下车后,不用几秒就让他连内裤都湿了个透彻,而大头却视若罔闻。 他猛地九十度鞠躬,此刻只穿着白衬衣,肩膀处裹着的纱布上还透着血。 “大哥,对不起!” 林巍笑容一滞,李子成收回视线。 “来了?”林巍不冷不热的说着,而大头则保持着鞠躬的动作:“大哥!对不起!” 他再次重复着。 也不知是淋了雨太冷,还是紧张,声音都在发颤。 林巍拿过身旁人的雨伞,走到大头身前,替他挡着雨的同时,拍拍他鞠躬露出的后背,低声道:“怎么不在医院休息?” “我只是小伤,大哥...对不起,我连帝心派的崽子都没打赢。”大头眼眶都在发红,也不知是气急还是伤心。 他身后的小弟有一人出声道:“大哥,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大头,去店里休息休息,受了伤就别逞强,万一再发烧了呢?你的人跟着我,正巧,子成哥也想试试帝心派的水是深是浅...我也如此。” 林巍话音落下,大头猛地抬起头来,想要拒绝,但林巍却已经将伞摆在他的面前。 望着林巍伸出的雨伞,大头嘴唇嗡动着,最后却只是再次用力的九十度鞠躬,低着头,可林巍却用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受伤的那边。 大头疼的差点叫出声来,发出一口倒吸冷气的嘶嘶声。 他抬起头,却看见林巍的眼神冰冷的直视着他:“大头?” 大头或许是因为疼痛,弓着身:“是,大哥。” 林巍将伞递给了大头,大头双手接过。 林巍这才最后吸了一口烟,将烟头丢在地上,意味深长道:“输了就是输了,总有机会赢回来,逞强没有意义,搞坏了身体,万事皆休。” “谢谢!大哥!” 大头大声说着。 林巍扭头,远处又开来几辆面包车,尹昌南从面包车副驾驶下来,大声道:“大哥!” 林巍微微点头,提高声音道:“呀,都还没被打怕呢吧?” “没有!”小弟们凌乱的回答着。 “没吃饭,就去陪大哥吃点?”林巍指了指身后的饭店。 “没有!!!” 齐声高喊的声音盖过了雨声。 “西八...干碎帝心派和在虎派的狗杂种,杀!” 林巍怒吼一声。 “杀!杀!杀!” 就连其他人都被这氛围感染,举着棒球棍或铁棒,大声嘶吼了起来。 打这种群架很少有人会带刀,因为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精准度——只有极少数真没脑子的,或真有把握的,才会带刀,要你伤而不死,也不怕落上官司。 林巍将西服外套脱下,随手丢给身后的小弟:“子成哥,走吧?” 李子成勾起嘴角,对着身后的小弟挥挥手,那小弟顺他的视线一看,便心领神会的回屋取回他的短刀来,而他活动着肩膀,也只穿着衬衣,昂起脖子,怒声道:“崽子们!走了!” “是!大哥!” 两派人马混在一起,近百人蜂拥着提着各式武器汇聚一起。 李子成提着短刀,林巍接过尹昌南递来的棒球棍,转了两圈。 “呀!呀!西八,愣头青!” 丁青在饭店里探出头来,这回店前的小弟都在往外走,竟然一时乱糟糟的没人给他打伞。 他举着两个厚厚马甲:“我买了防刺服!西八!呀!我们有钱了!知道吗?不让人省心的狗崽子!” 林巍和李子成相视哈哈笑着,共同迈步,接过丁青手上如战术马甲般的防刺服。 “小心点!”丁青翻了个白眼,重重拍了拍两人的后背。 “出发!”李子成,等到丁青亲手给他套上厚厚马甲,振臂一挥! 于是,因雨而无所事事待在家里、或店铺中发呆的商户们,便看着这一大群几乎将街道填满的男人们,气势汹汹的直奔游戏街而去。 路人们无不避让纷纷,甚至有原本打算驶过的车辆,也匆忙的打开转向避让,或干脆掉头。 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向游戏街进军的路上,甚至还路过了崔敏舒家新租下的那间服装店。 林巍扭头看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站在玻璃门内,挑头仰望的崔敏舒。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偏头看着她。 崔敏舒也没有出声,只是站在玻璃门内,举着一只手,林巍出众的视力让他看得清楚——竟是一张护身符和一枚十字架。 她到底还是选择了我全都要。 林巍露出笑容,收回视线,就连身边的李子成,都未曾注意到他曾短暂的与崔敏舒眼神交汇的那几秒。 雨越下越大。 才刚踏入游戏街,林巍便看到了远处乌泱泱的一大帮人。 “这群狗崽子还真打算就从游戏厅开始砸啊?” “谁不知道我们大哥最喜欢这家店?” 李子成调侃着,手上的短刀,早已缠着绷带,牢牢束缚在手上。 林巍同样裹好了绑手的绷带,此刻缓缓戴上了今天一直装在兜里的皮手套,拿着棒球棍,直指远处。 一头红发的赵贤也远远的望见了今日新结的仇人。 “西八...林巍!”他扯开嗓子怒吼着,手中还是拎着那把铁链:“宰了这个狗崽子!” “帝心派的崽子!我操你妈!”林巍身后有人爆出一声国骂。 无数把雨伞被丢向两旁,倾盆大雨再无隔阂的落到身上。 原本行走着的两拨人仿佛被按下了发令枪,根本不需要谁去督促,便如同赛跑般,冲向了彼此。 林巍、李子成、赵贤三人一马当先。 林巍自然是跑的最快的那个。 他身高腿长,体魄惊人,迈开步子全速奔袭,就给人一种宛若下山猛虎般的势头。 赵贤毫不畏惧,别看他腿短,但精瘦的身体跑起来却格外轻盈快速,手里的铁链一边跑一边轻轻转圈挥舞着,直到两人间距数米,他便加快挥舞的速度,表情狰狞。 “狗崽子!” 他怒吼一声,铁链猛地甩向前去。 可林巍却比他更快,他原本举着的棒球棍只是佯攻,在靠近的一瞬,便猛地投掷出去。 赵贤哪能料到这个,挥舞着铁链想要打下球棍,可铁链易攻难守,打了个空,慌乱中再去摇头躲闪,便慢了一拍。 球棍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下一个瞬间,林巍便小跳步充分发力,垫步转身后摆! 这一脚不仅看起来十分华丽,实战中一旦命中,威力亦是惊人,林巍身体协调,转身后摆的过程如芭蕾演员般轻盈,可腿部、腰部核心发力,动作极其舒展,发力极其流畅,浑身力量汇聚脚尖,如甩鞭般踢出这一脚。 赵贤被棒球棍砸的脑子里暂时一片空白——可身边的小弟终归也是身经百战,迅速举起手里的棒球棍试图拦截,可却慢了一步。 “咔嚓!” 让人瞠目结舌的声音传来,林巍这一腿竟将举着的棒球棍踢成两截,与此同时,穿过球棍,直直砍在赵贤头上。 赵贤如被球棒砸中,晃悠两下,便向后仰倒,头晕眼花。 李子成看的真切,眼里有些诧异,他知晓林巍能打,可这一瞬间他表现出的实力,却还是让他一时有些震惊。 这一脚若是打实了...会死人的吧? 就连赵贤身侧的小弟们都有点被吓到了,可肾上腺素总会让更多人红了眼。 林巍动作不停,没了球棍,他反而愈发如鱼得水——此刻人群混杂,都是短兵相接,他脚步灵活,时刻保证自己身后永远只有自己人在,面对迎面袭来的短刀长棍,或是躲闪,或是提前发力打断对手重击。 纵然依旧不可避免的有中招的情况,可林巍却能及时转身用肩背、皮糙肉厚且穿着防刺服的地方硬抗。 如推土机般,纵然赵贤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林巍却还是冲破人群,抓住了正在被小弟搀扶着回神的赵贤。 赵贤缓了好几秒,脑袋才重新开机,可刚刚开机,面前就隐约有两个林巍冲来——承受了重击之后,他的大脑尽管开始缓缓运作,可效果却着实不好。 他本能的挥舞锁链,大喊着无意义的声音,试图砸退林巍。 可却因此让身旁的小弟差点着了道,慌忙躲避之间,便给林巍让了条路出来。 “死!” 林巍猛地一拳砸出。 赵贤彻底断电——本就没有防守意识、专业训练的他,虽然靠着玩铁链自己总结了一套街斗打法,人也足够凶狠,可面对综合格斗技术堪称当世第一,身体素质也几乎全面达到了职业门槛的林巍,却完全不够看。 他身体软绵绵的向地面坠落,可不等他亲吻地面,林巍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又拽了起来。 随手一挡,原本一把想要冲向林巍的短刀,就被赵贤挡住,若非那小弟吓了一身冷汗及时收刀,赵贤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林巍几乎是拿软绵绵的赵贤当做了挡箭牌,逼得原本前冲的帝心派混混们不得不退后避开。 “放开大哥!” 他们怒吼着,却也很快便无暇顾及赵贤——李子成短刀飞舞,下手精准,绝不砍会死人的地方,但刀锋所过之处,那些混混却无一不是捂着胳膊腿哀嚎倒地。 身后的北大门派的人因为两人如此勇猛的表现、赵贤几乎秒倒的战斗表现而大受鼓舞。 他们嘶吼着,如被带狼王领着的狼群,与帝心派的人狠狠撞在了一起。 林巍哈哈大笑着,将此刻还昏昏沉沉没恢复意识的赵贤拎在手里,看着他半跪在地的模样。 “帝心派的西八崽子们!还有谁!” 他昂首怒吼,如狼王咆哮,混乱的战场无人回应,只有帝心派的人愤怒挥舞着武器,试图靠近他,可尹昌南等人早已顺着人群向前横推而去,占据上风的北大门派根本就不给帝心派的人靠近的机会。 林巍就这样拽着赵贤,直到他的脑袋第二次重新开机。 “西...西八...”赵贤嘴里溢着血,嘴唇一角都裂开豁口,他朦朦胧看着林巍,对方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揪着他的衣领,他想要起身,但腿脚发软,根本把持不了平衡。 眼里的人都是重影,他胡乱的挥舞着手臂,拍在林巍身上,力气却小的可怜,林巍哈哈笑着,松开他的衣领,挣扎着的赵贤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弱小、无助、可怜。 林巍向前一步,将他再次迎面踹倒,踩着他的胸口,伸出手指,指着他的脸。 他双手并成枪状,在赵贤觉得似曾相识的状况下,手指微微抬起。 “砰!” 一根不知是谁脱手被打飞的球棍打着旋落到赵贤身侧,发出咣当声响,他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双手捂着脸。 但凡看到这一幕的北大门派的人无不放声大笑,气势大振,而帝心派的人气势却一折再折。 “哈哈哈哈!” 林巍仰头长笑,而赵贤则面如死灰,即便依旧处在肾上腺素飙升、大脑一片昏沉的状态,他也本能的判断出了局势。 他完蛋了! 原本气势如虹,携着初战告捷声势的帝心派彻底进入崩盘阶段,原本就是臭鱼烂虾凑数的人手开始溃逃,核心成员也被打的连连后退,进入了迅速减员的状态。 更糟糕的是,北大门派的人却打出了信心来——对面老大都折了,你凭什么跟我斗? 即便是北大门派平日里最外围的成员,也陷入了痛打落水狗的心态之中,一鼓作气,狂冲乱砸。 小混混打架,除非是泥泞里打滚那般,乱战打红了眼,否则,绝大数情况下,都是气势决定输赢。 像赵贤这般自取其辱的后果,便是像当初大头带着人被击溃那样,从狼群化作羊群,只有被打走跑路的份。 林巍伸出手,指着远处,高声大喊:“尹昌南!” 尹昌南和绝大多数新人不同,他街斗经验丰富,下手狠辣,却也足够冷静,即便是大顺风战,还是黑帮打架这种很容易上头的事儿,也随时对林巍保持着关注。 他始终没有走远,也没有一往无前的冲在最前头,手里握着的铁棍耍的像是一扇门,永远都是先打掉对手的武器再打对手的手脚,最后才重击到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给人一种遥不可及,密不通风的感觉。 林巍看的清楚,甚至有点好奇——他总觉得尹昌南动手时十分克制且有章法。 综合格斗练到林巍这份上,就已经不仅仅是一门格斗术了,往往包含了许多科学的性质在其中。 这科学不单单是物理、运动性质的知识,还包含了心理。 任何一个学过综合格斗,或接触过职业格斗的人都会清楚,在擂台上,永远是能看穿对手心理、知道怎么操控对手心理的人,才更容易取胜。 满级的综合格斗不单单包括了拳击、柔术、摔跤、防摔、踢拳、散打、泰拳....等等专业格斗性质的知识,还包括了许多心理上、经验上的知识。 也正因如此,一通百通,他才能通过尹昌南的动作,判断出他绝对经过系统的学习,绝非等闲之辈。 “打得不错,练过?” 林巍等到尹昌南走到他面前,面带微笑的问着。 尹昌南此刻气儿还没喘匀——但眼睛依旧清醒,他左右看着,观察着的同时,回答道:“服兵役的时候学过一点。” “什么部队?” “特种部队,选拔上的。” 尹昌南说话时表情有点自豪。 林巍有些诧异:“都混到那一步了,怎么没留下去转职业?” 在南韩服役,除去常规部队以外,自然也可以选择特种部队、海军陆战队等部门进行服役,当然,要通过考核。 尽管关于南韩特种兵战斗力水平的争议很大,但毫无疑问,比起普通人来说,再弱的特种兵也是特种兵,无论体能还是技战术都更胜一筹。 当然,成为特种兵,也仅仅意味着他们经过了更严格的训练,有更丰富的知识,可未必各个都是兵王。 事实上,在南韩这种,所有男人都要服几年兵役就要换一轮的系统里,只要不是转正的职业军人,当过特种兵虽然值得骄傲,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得罪了长官,越呆越没意思,就出来了。”尹昌南表情浮现出些许记恨,他冷笑着说道:“那个狗草的,迟早我要弄死他。” 林巍看他的表情,便知道尹昌南肯定吃了大亏——在南韩这种前后辈制度极其严格的地方,又是在南韩部队这种排资论辈更加严重的地方,一旦被欺负,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拍拍尹昌南的胳膊:“把这狗崽子带走,丁青老大跟张守基见面,肯定没准备见面礼,把他送去。” 尹昌南狞笑着点头,林巍便迈开脚步,向前打去,一直被踩着动弹不得的赵贤此刻脑袋终于缓过来一点,见到两人像谈论什么货物似的说着自己,嘴上含糊不清的骂着。 “林巍,我草你妈!” “西八!”尹昌南猛地一脚踩在他嘴上。 一脚,两脚,直到赵贤被踹的捂着脸满地打滚,他也没停下,拿起手上的铁棍一棍一棍的抽在他胳膊上,直到一只胳膊发出瘆人的脆响,才又一脚彻底将其踩到变形。 林巍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赵贤,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即像是在提醒他示意自己记下了他这句话,又像是在警告他——看好你的头。 赵贤双眼瞪的滚圆,即便痛的发出连连哀嚎,双眼依旧一片血红的在泥泞的街道上仰着头盯着林巍,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盯着。 尹昌南看在眼里,又看了看林巍,林巍只是回给他一个淡漠的眼神,尹昌南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林巍见他点头,露出微笑微微颔首,而后却什么话都不说,向前与队伍汇合,继续追打几乎崩盘的帝心派人手。 尹昌南拉着赵贤就往后边走。 赵贤一只胳膊无力的拖在地上,另一条胳膊被尹昌南揪着走,就只能像一条脱水的鱼,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含糊不清的依旧低声骂着。 过了转角,尹昌南掏出电话,等了一会,一辆面包车被权俊佑开了过来。 权俊佑打开车窗,看着尹昌南,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哥,怎么了?” “兄弟啊。” 尹昌南看着权俊佑,表情有些纠结。 权俊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他,尹昌南迟疑了许久,最后才道:“你...你以前和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哥...”权俊佑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尹昌南身后的赵贤,表情闪过一丝挣扎,最后,咬着牙,重重点点头:“哥,我记得。” 尹昌南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指了指地上此刻发出小声痛呼的赵贤,伸出手,又指了指权俊佑的后腰。 事实上,在他这么做之前,权俊佑就隐约猜到了他要说的是什么,权俊佑只是低着头,声音沉重道:“是大哥...大哥要这么做的吗?” 尹昌南眼神闪烁,但最后却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就这么看着权俊佑。 权俊佑嘴唇颤抖着,两人在这街边的小巷里,中间只隔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赵贤。 地上原本依旧低声骂骂咧咧,一副宁死不屈模样的赵贤却突然惊醒般大声道:“你他妈疯...” 他话没说完,尹昌南便面无表情的再次狠狠踢出一脚。 这一脚极其用力,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一脚踹死赵贤,而赵贤也几乎毫无反应的被踢晕了过去。 “他是帝心派的?” “我知道他,帝心派的疯狗,张守基不拴着绳子就发癫的蠢货...大哥很不喜欢他。”尹昌南说完,看了一眼赵贤之后,又道:“他救过张守基的命,张守基基本把他当半个弟弟。” 权俊佑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着,最后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有我在。” 他舔着嘴唇,最后,深呼吸,从腰后摸出一把短刀,看了赵贤一眼,最后,将刀递给尹昌南。 尹昌南舔了舔嘴唇,雨水混杂着他此刻渗出的些许汗水,有点咸。 他攥紧短刀,走到了赵贤面前,双手反手握刀,咬紧了牙,猛地一刀刺下,刀子遇到了厚实的阻隔,也不知是不是刺中了骨头,尹昌南脑袋一片混乱,只知道加大力气,直到凭感觉差不多了,才拔了出来。 原本昏迷的赵贤睁开眼,双眼恍惚的看着自己身前的尹昌南,大张着嘴巴,吐出两口血沫之后,只能呆呆的用嘴型发出‘西八’两字。 尹昌南拔出刀来,血花顺着雨滴落在地上,他右手微微颤抖,刀子无力的掉落在地。 赵贤很快便抽搐着没了声息,一动不动。 大雨越下越大,尹昌南看过这尸体一眼,表情阴沉不定,最后只是道:“你去告诉大哥。” 等到权俊佑快步去找林巍,尹昌南才深呼吸后,吐出一口气,手掌攥紧又松开,最后,无力的靠在墙上,缓缓坐倒在地。 “西...巴...” 他从口袋里摸烟,可摸出的却是连烟盒都被打湿成的软片,他拿出几根看了看,每一根烟都早已湿透,他只能随手将它们全部丢掉,双手用力的抓着头发,犹豫着,拿出了手机。 拨通电话后,电话中响起的声音担忧中夹杂着欣喜。 “欧巴,你忙完了吗?今天...今天回来吃饭吗?” “今天可能顾不上...我...”尹昌南沉默着,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是说着:“我会让俊佑拿我的卡回去,密码是女儿的生日。” “欧巴!?”电话里的声音提高了音量:“怎么了?” 尹昌南声音颤抖:“我可能要几年...” “你疯了吗!?” “呀!你女儿才刚出生啊!?” “欧巴!!!” 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婴儿的哭声。 尹昌南嘴唇颤抖着:“我会尽快回去,亲爱的,喂?喂?” 电话里传来女友的哭声,很快电话便被挂断。 尹昌南放下手机,深呼吸,站起身来,将手机踹进兜里,狠狠踹了几脚面前的尸体,咒骂几声,最后,将尸体拖出来,抱进面包车的后面。 他打开面包车副驾,坐在车里,双眼无神的望着车顶。 等了一会,林巍才脚步匆匆的,跟随着权俊佑走了过来。 林巍到了面包车附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打开后车门看了看,看到了一动不动的赵贤之后,脸色阴晴不定的重重一拳砸在后座上。 “我让你把他带给丁青大哥,你想让想我带个死人过去吗?!尹昌南!” “昌南哥...”权俊佑一愣,刚要说些什么,尹昌南便从车里走出,在雨中低着头,声音微弱:“对不起,大哥,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林巍来回踱步,表情阴沉,半晌,才冷冷道:“我打个电话。” 他钻进面包车,拿出手机,拨通了丁青的电话。 丁青很快接起电话,声音轻松:“brother,搞定了吗?” “哥,赵贤死了...我底下的人失手...哥,对不起。” 林巍说完之后,电话那头的声音便陷入了沉默,丁青拿开手机,似乎是跟身边的人确认了什么,而后才把手机拿来,林巍听得到电话那头喘气的声音,可丁青却还是缓了几秒才说道:“那也没办法不是吗?” “和子成收个尾就回来吧,刚巧张社长约我喝茶,你们一起来,赵贤的事报警处理吧,总得给张社长个交代,你说呢?” 丁青,林巍则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尹昌南:“知道了...昌南啊,你怎么会这样...” “大哥,对不起,是我多想了...”尹昌南声音声音微微颤抖着,大声道:“对不起!大哥!” 电话里的丁青叹了口气,而林巍则道:“我知道了,大哥,我会给一个让张守基满意的答案的...” “嗯。”丁青挂断了电话。 林巍看了一眼权俊佑,权俊佑此刻满脸惊愕,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尹昌南,满脸急切。 “俊佑,你来干什么,按摩店里现在除了一群女人还有谁?出了事你负责得了吗?” “大哥...” “回去!把黄大勇看好!” 林巍训斥着,尹昌南也开口解释,他低着头,权俊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大哥...我负责。” “你负责得了...西八。”林巍强忍怒气,拍了拍权俊佑的肩膀:“去,回店里去。” 权俊佑不可思议的看着尹昌南,不相信他会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但尹昌南此刻却只是满脸痛苦的抬起头,望着他:“呀,听话都不会了吗?你个臭小子...” 权俊佑这才迈步离开,只是一步三回头,直到雨幕与面包车隔绝了他的视线。 也直到此时,林巍脸上的表情才逐渐恢复平静,费力的脱掉了身上的防刺服,坐到副驾驶座上,对着尹昌南用下巴示意,他便坐到了驾驶位上。 “烟都湿了吧?还好有防刺服,防水。” 林巍从衬衣口袋掏出烟盒,这烟盒幸运的只湿了一点。 里头就剩下两根,他掏出两根,一根递给尹昌南,一根自己叼上。 尹昌南摸了摸裤兜,没找到打火机,他望了望巷子——似乎是在自己坐在地上的时候,从裤兜里滑走了吧。 林巍掏出火来,单手点着,尹昌南双手微微颤抖的扶着,将烟头凑过去。 微微潮湿的烟头有些费力的点燃。 林巍而后才给自己点着。 “你啊...” 他意味深长的感叹着,而尹昌南只是一言不发的抽着烟,连着抽了两大口,才沙哑的说着:“大哥,我女儿才刚出生。” “你觉得大头愿意抗这件事吗?” 林巍话刚出口,尹昌南登时愣在原地。 他愣着不说话,林巍却自顾自的说道:“虽然是你个臭小子办坏了事,但你毕竟跟我太短,地位也不够,交你出去,张社长肯定不会同意。 我办错了事情,肯定也轮不到帮里的其他人来抗,思来想去,也只能让自己人顶上。 可看来看去,在我底下有这个身份、年龄、重要程度的,只有大头。 大头是我底下的二把手,谁都知道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却刚办岔了事,让我在李仲久面前颜面尽失... 只是,即便如此,你觉得...大头愿意...替我承担错误吗?” 尹昌南看见的,是林巍淡漠的眼神。 就是因为方才他露出这幅眼神,他才敢肯定,林巍真实的命令,是要他杀了赵贤。 可现在,他却因此无比确定——林巍是认真的,想要让大头替他抗下这件事。 这一瞬间,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原本的绝望与压力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无比的狂喜。 尹昌南眼皮直跳,心脏砰砰跳动着,原本冰冷的身体似乎也变得像发烧似的滚烫了起来,他吞了一口口水:“大头哥,应该是愿意的吧?” 林巍默不吭声,只是望着车顶,叹了口气:“大头毕竟是从最开始就跟着我的人...我开不了这个口。 昌南,你去帮我劝劝他吧。 有他的电话吗?” 尹昌南迅速回话:“我有,大哥。” 林巍表情惋惜的说着,语气有些低落:“也不用逼太紧,毕竟他也算跟了我最久的老人,虽然办事能力差些,但我想忠心应当还是有的。 实在不行...我就再想想办法吧,把江南的店让出去,张守基应该也能接受... 唉,但... 昌南啊,这回,好好做吧,帮我好好劝劝他。 我真的很需要一个能抗下这件事的人,给张守基一个交代。” 尹昌南目光有些呆滞。 他望着林巍,见对方是真的表情惋惜,气势低沉,脸上平添几份犹豫与愤恼,一时,竟猜不出,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猜错了他的意思。 尹昌南知道林巍对夜店很看重,或者说林巍派系的人就没人不清楚,他连让大头重金租下的办公室都在江南的夜店旁边。 自从他上位以来花钱最多的也在江南,加里峰洞投入了那么多人,可到最后却也只是从那的毒蛇帮捞钱而已,半点经营的意思都没有。 夜店... 尹昌南打了个哆嗦。 绝对不行!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会错了意,但最终的结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夜店被交出去。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大头答应抗下此事,去报警进去蹲几年,给张守基一个交代。 如果夜店没了... 即便林巍方才真的是想杀掉赵贤,那他的前途也终将会是一片黑暗,如果刚才真是他猜错了,那更是前途无亮。 尹昌南的大脑飞速旋转着,开始思考这件事的方向。 如果这件事办好了,他的未来是什么? 大头顶罪,他便不用再去遭遇牢狱之灾...如果是他猜对了林巍的意思,他甚至会因此得到重用。 尹昌南用力的搓了搓脸颊:“是,大哥,我会好好劝他。” “昌南啊...”林巍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眼神望着远处,语气幽深:“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做事之前,多想想家里人...多想想你的女儿,她现在这么小,不能没有爸爸。 你和你老婆还没结婚呢吧? 这件事过后,早点结了吧。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一直等着你的。” “是,大哥。” 尹昌南还未能细细想透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便看到林巍将防刺服丢给他:“穿上吧,冷的都打摆子了,速战速决,最好在张守基知道这件事前,给事情盖棺定论。” 语毕,林巍便下了车,远处,李子成等人已经鸣金收兵,回来捡之前顺手丢下的雨伞了。 他下车之后,也捡了把伞,但身上其实早就湿透了。 尹昌南发动了面包车,一打方向盘的同时,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自己记下,却从没拨打过的大头的电话。 “大头哥?” “谁。” “我,尹昌南。” “...谁?” “...大哥的手下。” “哦,哦,知道了,和权俊佑一起的那个是吧。” 大头的声音有些疲乏。 尹昌南沉默片刻:“大头哥,你现在在哪?大哥要我见你谈点事。” “我在中餐馆,和丁青大哥在一起。” “我马上过去,大头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到街口的丁字路口吧。” “知道了。” 尹昌南发动汽车,才刚走出一截,却被一个人从街边窜出拦下。 他匆忙一脚刹车,险些没能刹住,后车厢里的赵贤在地上滚动着撞击驾驶座,发出一声闷响。 “你他妈疯了!?大哥叫你回去!” “别废话!” 权俊佑拉开副驾驶,坐进去之后,浑身早已都是水珠,他瞥了一眼后车,怒道:“昌南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杀错了人...大哥让我把他打给丁青老大,但临走的时候,赵贤骂了大哥的母亲...大哥表情不大好,我以为是让我....让他闭嘴。” 权俊佑听到尹昌南的话,愣愣的张大了嘴巴:“就这样?” “是我理解错了...你现在到底要干什么?”尹昌南有些暴躁的一砸方向盘。 “大哥现在要你去干嘛?”权俊佑继续逼问。 尹昌南压力几乎拉满了,强忍怒气:“找大头哥让他替我顶罪!狗崽子,说够了吗,还不赶紧回去?” “我陪你一起。”权俊佑却自顾自的拉上安全带,尹昌南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锤在他肩膀上。 权俊佑挨了一拳也没吭声,只是看了他一眼,才说道:“和大头哥说完我就回去,哥。” 尹昌南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只能点点头,闷头踩下油门,面包车引擎咆哮着。 后座毫无声息的赵贤便因为突然起步的车辆,又滑落向后,撞到了后车座,发出一声沉闷响声。 两人谁也没有在意,面包车飞速向游戏街而去。 大头早在丁字路口等候多时。 他此刻穿着西装盖住了受伤的肩膀,脸色却依旧阴沉,身后跟着一个小弟,给他举着伞。 等到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下,先是权俊佑下车,瞥了那小弟一眼,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而后,大头看着空出来的驾驶座,又看了看没有下车意思的两人。 他先是仔细看了看尹昌南的脸,没有进去,反而掏出手机。 过了几秒。 “大哥,你让尹昌南来找我?” “嗯。” “他可信吗?” “可信。” 林巍话音落下,便挂了电话。 大头眉头紧锁,坐进驾驶座。 而尹昌南却死死盯着他守在车门外的小弟:“大头哥,大哥说要我和你谈点事。” 大头看了一眼带着伞的小弟,犹豫片刻,摆摆手。 那小弟九十度鞠躬后,带着伞离开,去了远处。 尹昌南这才舔了舔嘴唇:“大头哥...有烟吗?” “后边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我草!”大头回头想要确认权俊佑的身份,却一扭头看到了地上一动不动的赵贤——他火红的杀马特头发,浑身是血的样子,让他一时间以为自己见了鬼。 尹昌南表情阴沉:“是我办错了事...大哥让我把他带给丁青大哥,送给张守基当见面礼,但路上这小子...总之就是死了,现在大哥必须补救。” “什么意思?”大头一愣神,掏出的烟盒都没拿稳。 尹昌南拿起烟盒,掏出一根,递给大头,又让权俊佑拿出火机来,双手给大头点上:“大头哥,赵贤是张守基弟弟一般的人物,您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想真的和帝心派全面火拼,拼到你死我活...那这件事就必须给个交代。” “西...八...”大头在这一瞬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呆呆的叼着烟,半晌都没吸一口,烟头被烤的焦黑。 为什么是他? 不如说,似乎在林巍身边,能抗下这件事的只有他。 他不仅是林巍身边的名义上的二把手,还是从丁青初期就混在帮派的老人,谁都清楚他在北大门派的地位。 这件事严格来说,如果想要让张守基接受,甚至是要林巍出去顶罪,才能算是扯平了。 可...林巍能吗? 丁青愿意吗? 这一仗,如果交出林巍去,打赢了也会算作打输了。 这... “大头哥...我女儿才刚出生。” 尹昌南嘴唇翁动着,恳求道:“要是我能抗得下,我...” “我想想...我想想。”大头的脑袋突然清晰无比,打断了尹昌南的话。 他在此刻脑筋飞转着,开始思考着整件事。 而后,突兀的豁然开朗。 不行! 我不能顶! 如果是我顶了这件事,我在北大门派就永远没有立足之地了! 他吞了口唾沫,转瞬间想清楚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如果不顶,他又怎么能在林巍这里混得下去? 等会... 大头猛地想到一件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为什么非得要跟着林巍混? 从一开始,他的大哥...不是丁青吗!? 对,找丁青大哥...找丁青大哥说说! 我给丁青大哥卖过命,他这么讲义气,怎么能真的把我送进去,我可是替丁青大哥扛过刀的啊! 一旦进去了,我的前途又该怎么办? 草,我才刚和女朋友订了婚,计划七月份结婚的啊! 大头看了一眼尹昌南,面上不动声色,沉声道:“我得好好想想...给我一点时间,我好好想想。” 他作势要走,尹昌南却一把揪住了他:“大头哥!没时间了!必须要在丁青大哥他们和张守基见面之前把事情定好,否则如果张守基再提条件,怎么办? 难道你要等张守基开出让大哥把夜店交出去的条件吗?” 这件事是必然的——倘若在和张守基见面之后,依旧没有给出一个关键人物出来抗罪。 那张守基必然会给出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让丁青再选个重要的手下做交代,一个是让林巍交出真正的凶手尹昌南和夜店作为交代,那林巍当面便只能毫无选择的去选择后者。 至于有没有第三条路...那就只剩下和帝心派全面开战,打到帝心派服软为止。 可这一场战斗,在虎派还在坐山观虎斗呢! 如果真的陷入和帝心派的全面开战,在虎派便拥有了绝对的主动权,随时都能加入帝心派、或北大门派摇摆不定,给予双方重击,并坐收渔翁之利。 而一旦选择后者,对于林巍来说,便是亏上加亏,而对于尹昌南和大头来说,也是双输的后果。 尹昌南语速极快的说明了情况,让大头不要左右摇摆,可大头却视若罔闻,只是依旧道:“我只要三分钟,给我三分钟!” “西八三分种!”尹昌南真的急了。 他清楚大头想要干什么。 如果丁青毫不心软,那大头自然是自讨苦吃,两面得罪,可如果丁青真的心软了呢? “呀!你他妈想干嘛!?嗯!?”大头怒了,反手一把推开了尹昌南,指着他的鼻子:“西八崽子,别以为他妈的办了几件事,就能坐到我头上去了,老子让你等着,听见了吗?我艹你妈的!” 尹昌南呆呆地被推开,而大头却依旧不依不饶。 这一整天真是糟糕透顶——没有什么比在这一瞬间发现,自己是大哥的弃子这件事更让人崩溃与愤怒的事儿了。 大头自认兢兢业业,林巍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可现在呢? 只是打了一场败仗,他就非要成为这场战斗最后的输家不可? 妈的,为什么要杀赵贤?赵贤死了对于北大门派有什么好处? 大头想不明白,甚至不觉得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会是林巍做的,肯定是尹昌南办错了事,最后牵扯到了他。 他也只能将一切怨气发泄到尹昌南身上。 都是他! 如果不是他,自己顶多是一时失利,哪怕暂时失势,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 大头不怨林巍——或者说他对于林巍的做法虽然心中憋屈,但也能接受,毕竟这是混黑道的规矩,你做这一行,拜了大哥,就得有为大哥牺牲的准备。 可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你个狗日的有女儿,老子就没老婆是吗?去你妈的,不是你脑子不好使干错了人,我他吗现在需要这样吗?” 大头愤怒地伸手连连拍着尹昌南的脑袋,越骂越是激动难听:“我艹...你个没脑子的憨货,老子他妈的才不想替你个狗艹的背锅,你女儿,你女儿是个什么...” 尹昌南呼吸越来越急促。 脑袋里,反反复复响起的,便只有林巍分别前说的那句话。 ‘昌南啊...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做事之前,多想想家里人...’ ‘多想想你的女儿,她现在这么小,不能没有爸爸。’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一直等着你的...’ 林巍之前说的话每一句都仿佛在脑中敲响的钟声——而他的脑袋被大头此刻拍的啪啪作响,那些声音仿佛便愈发响亮,仿佛带着回声,在脑海中回荡、回荡。 我的女儿不能没有爸爸...我和女友还没结婚,万一出了事....她万一.... “我草你...”“西八。” “什么?”大头一愣。 “西八...”一直被打的抬不起头来的尹昌南眼里满是疯狂,他昂起头来,双眼血红:“你想出卖大哥,是不是?” “你他妈在说什么?”大头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想出卖林巍大哥!是不是!” 尹昌南再次大声质问。 大头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干脆直接怒道:“他又是怎么对我的?我做错了什么事?我他吗为他在楼下拼命,他却在楼上和李仲久那狗崽子喝茶? 草,说不准林巍早他妈和李仲久谈好了条件! 凭什么是我?老子做错了什么? 我要去问问丁青大哥,我要他评评理!凭什么是我!草!” 他猛地拉开车门。 而尹昌南却更快一步。 他猛地一个翻身,双手死死掐住了大头的脖子,连带着车门也被大头突然倾倒的身体重新拉了回来,紧紧关上。 “是你要背叛大哥!!!” 尹昌南面目狰狞,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窗外,突兀的又是一声雷鸣。 电光撕裂天际。 一道光影闪烁而过,映照着尹昌南的一半脸颊,宛若厉鬼。 第65章 风雨未停歇(1w4) 第66章 风雨未停歇(1w4) “哥!” 权俊佑慌乱的伸出手抓住了尹昌南的手,硬生生将他的手掰开一只。 肩膀有伤的大头发不了力,被突如其来的扼杀弄得神魂出窍,他本能的尖叫一声,而后猛地试图推开尹昌南。 尹昌南的另一只手却宛如铁钩,指甲划破了大头脖子的同时,抓住了他的衣服,脸上满是凶狠:“你他妈是要背叛大哥!” “俊佑!西八崽子!打起精神来!”尹昌南看着掰着自己手的权俊佑,双眼血红的怒吼着。 权俊佑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于是,尹昌南猛地双手抱着大头,两人便在前排厮打了起来。 大头一边怒骂着,一边慌乱的用另一只手摸索着不远处的门把手,试图打开门弄点动静出来,让远处的小弟注意到自己这儿的变故。 尹昌南发了狠劲——他猛地双手侧边箍住大头的脖颈和一侧的胳膊,使劲发力拖拽箍颈,可惜,他的柔术并不过关,这本应做成断头台绞技的动作,却做成了四不像,反倒是被他夹在腋下的大头拼命地挥拳。 尽管只有一只手,大头也毕竟是个健壮的正常男人,尹昌南被砸的闷声了几声才发觉自己是昏了头了,松开手,猛地一拳砸出。 大头下意识的偏身躲避,另一只手本能的撑着身体,却好巧不巧的滑到了控制椅背的控制杆上。 这一下,椅背直接倾倒,却也机缘巧合的躲过了尹昌南的又一记重拳。 大头狼狈的向后栽倒,翻身,往后座翻了过去。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权俊佑脑袋里仿佛一团浆糊,但也就在大头倾倒的同时,他意识到了事情已经失控。 倘若说一切的失控都是从赵贤的死亡开始的,那现在,无疑是让事情走向了最差的结果。 难道尹昌南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吗? 他或许知道,但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明明只是听从了林巍的暗示,替老大背锅而已...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尹昌南无暇思考,可眼下他需要去想的,却只有一件,那就是绝不能让大头跑了。 只要抓住他,弄死他,将他背锅的事弄成板上钉钉.... 反正是他先背叛林巍的... 林巍不会怪我... 可权俊佑却看得分明。 他在此刻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在这里互相残杀,你们是真的疯了吗?呀!昌南哥!伱他妈打起精神来!西八,你杀了大头,你以后可怎么办啊!林巍哥会相信是大头不愿担责,还是会觉得是你杀良冒功? 留给大哥去判断啊!昌南哥!” 尹昌南下意识的思索了一下,也就是这思索的时间,给了大头翻滚的时间。 他猛地用力挣脱了尹昌南抓着他衣角的手,猛地向后躲去——他这会倒是思路清晰了,知晓近身格斗毫无活路,唯有靠着权俊佑牵制片刻,才有生机。 大头一个翻身几乎躺在了权俊佑怀里,权俊佑只能努力避让迎接,可大头太重,他竟一时脱手,没护住。 大头狼狈的栽倒在地,扭头看去,正是赵贤鲜血模糊的脸,他嘴唇翁动着,手猛地摸向腰后,拿出一把短刀。 尹昌南却突兀的呆若木鸡的愣在了原地,满脸的不敢置信。 “尹昌南!老子要你的命!” 大头怒吼一声,手中短刀单手向前猛刺。 还是权俊佑,他在大头掏刀的时候便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猛地双手抱住大头:“大头哥!你他妈也打起精神!你杀了昌南哥,大哥会扒了你的皮!” “是他要他吗的杀了我!草!” 大头怒骂着,唯一能发力的那只手还在胡乱挥舞,险些扎在尹昌南脸上,尹昌南下意识的向后躲闪,而大头也就在此刻,因为后边权俊佑拖拽的力道失去了平衡。 他重重向一侧栽倒,握着短刀的那只有力的手下意识的撑向地面。 可他撑到的,却只有此刻倾斜着身体、侧身躺着的赵贤的大腿,握着刀只靠拳面接触来支撑的大头,手腕霎那间因为冲击力歪了个角度。 锋利的短刀扎进赵贤大腿的肉里,而后斜斜划着大腿,一刀穿过,将其几乎切了个小对穿,再整个切开。 再往后,那刀刃趋势不减,在手腕因冲击力脱臼或骨折歪成诡异角度的同时,斜斜的又刺进了大头自己的小臂。 几乎两声同时发出的惨叫响彻面包车这狭窄的空间。 “啊!” “啊!”大头发出惨叫的同时,听到了耳边的声音,惊愕的扭头回看。 却看到了满脸鲜血,同样满脸惊恐、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赵贤那充血的双眼。 “....啊啊啊!” 大头发出了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超高尖叫。 这一声甚至惊动了隔着面包车,站到极远处的小弟。 那站在雨中的小弟疑惑的偏偏头,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他迟疑片刻,迈开脚步,向着面包车小跑了过来。 尹昌南这时,才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着赵贤:“你他吗没死!?” “草...西八....西八...止血...止血....”赵贤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双手死死捂着大腿,可鲜血却止不住的狂涌而出。 就在方才,快刀划过,他大腿上的鲜血几乎喷涌成箭,直直飞上了天花板,血珠撞击着,仿佛在车里也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眨眼间,车内的四人,尽数浑身是血,场面可怖至极。 而如今,血液不再那般夸张的喷涌,却又如小溪般汩汩流淌着,眨眼就顺着大头的鞋边,流到了他的裆下,大头转瞬间只觉得,那里湿漉漉一片。 大头呆若木鸡的坐在地板上,用脚蹬地向后退动着、直到后背紧紧贴在了面包车的侧门上再也退不了半步,可血流却如影随形,向四周湖泊般扩展。 “哗啦啦。” 小弟姗姗来迟的拉开了面包车的后门:“大头哥?你没事吧?” 大头原本就紧紧靠在后门,这一下,他直接向后仰倒而去,摔在了小弟身上。 插在小臂上的尖刀也就此滑落,摔在满是雨水的泥泞街道上,发出叮铃脆响。 权俊佑慌乱的撕开衬衫试图给赵贤止血,可赵贤却捂着大腿,哀嚎越发无力,最后,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坐在面包车外,呆呆地与他对视着的大头。 就这样一动不动,睁着眼,逐渐真的再也没了声息。 门外扶着大头,让他坐在地上的小弟也陷入了呆滞。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自己拉开门后,会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地狱绘图。 大头浑身是血,手上刚才掉落了一把尖刀,而车后一个头顶红毛、颇为眼熟的人物此刻正满脸怨毒的直视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眼神里毫无生机。 “哥...哥!”小弟颤抖着,腿竟也一时有些发软。 “不是,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大头嘴唇翁动着,可却竟无法靠自己一个人站起身来。 尹昌南疯了似的抓起赵贤的尸体,使劲扯开他的衣服——在赵贤的衣服之下,果然有一身贴身的、厚厚的防刺服,胸口的小洞印证着尹昌南曾经的刀并未刺偏,可是...浅了! “防刺服...防刺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尹昌南出声狂笑了起来。 权俊佑此刻也完全无话可说,他重新在后座坐好,伸出双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珠,可怎么擦都满是血腥味。 再次低下头,他摸了摸身旁赵贤的脖子,又看了看车外一动不动坐在地上的大头,微微摇头。 大头面若死灰。 身后的小弟犹豫着,放开了手:“大头哥,那是...赵贤吧?” 大头原本还被撑着的挺拔坐姿,随着小弟松手,变得无比颓然。 他驼着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望着赵贤,望了一会,嘴唇翁动着。 “为什么?” 大头仰起头,天空依旧灰蒙蒙的,甚至没有一声惊雷回应他。 尹昌南依旧大声地笑着,直到咳嗽了两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喘息着,浑身力气眨眼间松懈了个干净。 他仰起头,看着权俊佑,先是拍了拍他的肩侧,又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俊佑,哥...欠你一条命!” 权俊佑只是什么话都没说,颓然的低下头去,半晌,嗯了一声,迈开脚步,扭头看了尹昌南一眼,又扭头看了一眼大头,竟是有些失魂落魄的,下了车。 “哥,我得赶紧回去按摩店了,要不然林巍大哥见到我,肯定得气个半死。” 权俊佑迈开脚步,匆匆离去。 大头却突然伸手,想要抓着他的裤脚,可一部分肩膀受了伤发不上力,另一只手才刚被短刀扎过,他摸了个空,只能仰着头,看着权俊佑:“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这重要吗?”权俊佑嗤笑着低下头看了一眼大头,眼神里既有不屑和愤怒,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同情与惋惜。 他停下脚步,扭头,回到面包车,拿出大头之前在驾驶座拿出,此刻却掉在地上的香烟,取出两根,在车内点燃,剩下的放到座位上,转身下车。 权俊佑递出一根,放到了大头的嘴边。 大头咬着,重重吸了一口,却又因此咳嗽了起来,可即便如此,他却仍然没有松口,牢牢咬着烟,任由烟头的烟雾随风吹到自己的眼睛,满目赤红。 “我做错了什么?” 大头含糊不清的,凄凉的问着。 权俊佑用手反握,护着手里的烟不被雨打湿,吸了一口烟雾,仰头吐出,任由雨水洗刷身上的鲜血。 权俊佑斟酌了很久,最后,轻轻开口。 “...义气。” 这里的义气既是讲兄弟情义,却也指代着对大哥的忠诚。 大头声音似哭似笑:“即便他那样对我?” “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只是蹲个几年,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为大哥做这样的事,真的很为难吗?” 权俊佑反问一句,随后什么话都不想再和大头多说,只是迈开脚步,快步离开。 面包车上的尹昌南此刻满脸疲惫,他几乎像是死人一样躺在后座上,脚边姑姑流淌的鲜血顺着打开的车门滑过脚边,落在街面,与雨滴一同滴滴答答。 他捂着脸,似是在庆幸,又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直到大头一声不吭的叼着那根烟,仰着头抽到它被雨水浇灭,尹昌南才猛地松开手。 他代入了林巍的视角去思考整件事,把自己剥离出去,去分析这整件事的原委,结合方才权俊佑这个旁观者突兀的一句话,终于想明白了整件事的首尾。 他总算想明白了林巍的目的...也终于想明白了,林巍为什么会对他说出那句话。 其他的话都并非重点,林巍与他说了那么多,所有的话,到了最后,其实只有一句。 ‘昌南啊...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 尹昌南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在刚才冷静下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一切都是林巍暗中引导暗示的,可翻来覆去,却又肯定不是。 哪有人能操纵人的心理,把一切都算的这么精准?这可不是在写小说!这种因为心理暗示就要杀人的事儿,根本不可能发生! 此时此刻,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方才那个疯狂的自己,简直是完全没了脑子。 他起初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陷入那样的情绪的,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便敢百分百确定。 这一切的发生,完全不是因为林巍暗示了什么,而是全部都只是因为他们自己。 林巍所做的一切,只是简简单单的,抛出了一个鱼饵。 赵贤。 他知道尹昌南想要上位,于是,便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野心。 尹昌南太想成功了...甚至不惜要揣测着林巍的意思,在没有明确指示的情况下选择了杀掉赵贤。 而后,林巍只是顺水推舟,在看到尹昌南露出野心的同时,将这鱼饵继续送出,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人有野心,恰恰相反,林巍很欣赏他,于是,给了他第二个问题。 只有野心而没有道义的——只是野兽。 连石东出如此可怕的人物,亦有舔犊之情,身边从不缺能人异士,但李仲久地位却不动如山。 李仲久如此霸道叛逆之人,亦懂感恩,在旁人面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去厕所尿尿都得和人比比个儿,可却在石东出面前,从不违逆他所吩咐的任何事。 这一次,林巍要看的,是两人的义气。 而尹昌南却因为太想成功,所以希望大头来抗下这一切,这样,就能让林巍的损失最小化,而他也能因为大头的下位而获利,可是... 他为什么在第一时间没有拒绝呢? 明明是他自己决定付出代价去为林巍做事,可为什么在听到林巍说要用大头去赎罪的时候,却满脑子忘掉了第二个选项? 夜店真的很重要吗? 张守基真的在乎他的夜店,而林巍又真的在乎那一个夜店吗? 他没有想过。 一点都没有想过。 于是,他忘掉了义气,忘掉了同门相残在黑帮是绝对的禁忌。 万幸中的万幸,是权俊佑在场,是真正的救了他一命。 这也是为何尹昌南在稍微冷静下来的时刻,便对权俊佑说,自己欠他一条命的原因所在。 而大头在面对赵贤这枚鱼饵的同时,也陷入了疯狂——他已经完全忘掉了,自己在不久之前,还是一个没人在乎的小混混。 他跟着林巍赢赢赢,赢了太多,甚至即将和之前一直谈不拢的女友直接到了结婚这一步...可他却看不懂自己是为什么才能赢得这一切的。 他因为贪婪,因为对失去这一切的恐惧,也忘记了,在这冰冷的、仿佛只有金钱与鲜血涌动的世界里,黑帮们唯一赞赏、推崇的东西——义气。 在面临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时,大头却从未站到林巍角度思考过,这是否是大哥需要的。 他也未曾想过,其实失去了一切,也能重头再来,林巍除非是真的恨他入骨,否则怎么可能会真的让他一贫如洗? 即便他真的一无是处,仅有义气忠诚可用,林巍又怎么会少的了他一口饭吃,一个温暖的家去住? 而这一切,正是原本那走街串巷、兜里伍万元的大票都见不着,一事无成、只是靠入行早有着资历辈分混迹江湖,甚至被丁青发配到给新人林巍打下手时的大头,完全可望而不可及的生活。 随着林巍派系的水涨船高,即便大头只是什么都不做,他也会让他舒舒服服的过好日子——这就是忠诚的奖励。 可所有人都错了。 不,有一个人选对了。 尹昌南抬起头,远处的大雨模糊了权俊佑的背影。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这一次,三帮混战这么大的阵仗,林巍却只是让权俊佑去盯着黄大勇? 他是否早早意料到了黄大勇肯定会出问题...于是...亲自送上一份不大不小的功劳给权俊佑? 可他为什么对自己和大头这般试探,却又白白给权俊佑这份功劳? 尹昌南毫不怀疑,权俊佑接下来,最少,也会接过黄大勇原本掌握的按摩店,成为林巍手下重要的小头目之一。 尹昌南突兀的,回想到了他们抓到张夷帅的那一天。 在面包车里,权俊佑按着惊魂未定的张夷帅,轻轻开口:“哥,这活是我接的,但我一直都有跟大哥说过你,这件事是我们一起做的,按辈分也好,功劳也罢,都是大哥在出谋划策。 我带他一只手去找大哥,昌南哥,别担心。” 尹昌南心中曾阴暗的想过,是不是一起穷的太久了,权俊佑想要撇下他单独领功劳? 出于信任,他什么话都没说。 而现在看来...俊佑真的没有撒谎。 林巍的确因为他的话看上了自己,只是,自己却似乎并没有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尹昌南无力的笑了两声。 他看着车门外的大头。 突然,又想抽一根烟了。 ..... “子成哥,我前几天看了部电影。” “你还有时间看电影?不是丁青哥看的那种吧?” 雨伞下,林巍和李子成并肩走着。 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像这样一场厮杀过后,李子成总觉得,自己格外的放松。 或者是因为这生死之间消耗的肾上腺素让他的身体消耗了太多的能量,让他的大脑可以朦胧的什么都不用去想——总之,李子成难得的,放空大脑,轻松的笑了起来。 林巍哈哈笑着:“子成哥,赶紧找个老婆吧...你看看我的脸,是需要看那种电影的人吗?” 看着林巍扬起下巴的模样,李子成无语的笑了两声,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话没说错。 “等安稳了再说吧。”李子成又用老一套推辞着。 林巍摇摇头,悠悠道:“少和大哥去玩...” 他对着李子成左手握拳,右手摊开,拳头连续啪啪啪的砸着掌心,眼神揶揄的笑着:“和大哥相比,你还是能抢救一下的嘛。” “你懂个屁...”李子成翻了个白眼,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决定还是不说了,只是用胳膊肘顶他一下。 林巍哈哈笑着,也不挖苦了,只是突然有些表情忧郁,半晌,叹了口气,低声问道:“子成哥,我这回惨了。” “嗯?”李子成瞬间警惕了起来,原本的悠然不翼而飞,笑容也消失不见。 “我让人把赵贤送回去...但,赵贤死了。”林巍说着,表情凝重。 李子成脸色微变:“你确定?” “我中途折回去看过一眼...”林巍眼神闪烁,说道:“八成是死了。” 李子成猛地停下脚步。 他扭头看着林巍,眼里闪过一丝寒芒,嘴唇微微抿了一瞬,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微动作,又极力克制让自己的脸色毫无变化。 “你最近是怎么了?”李子成加重了语气。 林巍沉默着,半晌,叹了口气。 他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人人都说我是鲜花锦簇,谁知道我是烈火烹油,踩在油锅上,上不去,也不下来?” 林巍伸手,小弟将雨伞递给他,李子成左右看看,也要过一把雨伞,挥了挥手。 小弟们识趣的散开,保持着距离,让两人并肩低声说话。 “这一场,为什么没看见建模哥?”林巍直接了当的问。 “其他地方的场子总是要留人看着的,在虎派的人还不见踪影呢。”李子成简单的解释着。 “哦~”林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李子成只是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 他笑了笑,看着李子成:“子成哥,我说真的,我真不在乎赵贤的死活。”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李子成给了个万能的答案。 林巍又笑笑:“是啊,子成哥当然不用在意这些琐事。” 李子成无话可说。 “兄弟们都看重你,大哥也喜欢你,子成哥讲义气,做事利索,赏罚分明,即便是我,其实也一直很怀念在子成哥身边的那段日子。 尽管那时候你和我穷的连现在的一双皮鞋都买不起,但即便如此,那时候的子成哥,也会在分开的时候给我一笔零花钱——哥,你是对哪个小弟都这么阔绰吗?” 林巍看起来真的很好奇。 李子成叹了口气:“我哪有钱对谁都阔绰?还不是你连个换洗的衣服都买不起? 你穿我的衣服,可是要把衣服撑坏的。” 他锤了锤林巍的胸口,结实的肌肉隔着防刺服发出闷响。 林巍笑了起来:“不管子成哥信不信,我一直都记着这笔钱。” 他顿了顿,半真半假的说着:“因为前辈收了黑钱,被牵连调查,结果是我之前尽力讨好的前辈亲手把我送进局子——他们最开始甚至不愿解开我的手铐。 我爸因为我被警队赶出来,想混社会,将我逐出家门。 亲如兄妹的妹妹也哭着不愿理解我。 我无处可去,甚至不知道,以我的身份,到底能不能被丁青哥接受——但结果是好的。” 林巍和李子成慢慢往前走着。 换做对丁青,林巍绝不会提和警察有关的半点事,可对李子成,林巍却不止一次提到了自己的这番经历。 李子成果不其然面露几分冰冷、沉思。 这份冰冷并非对着林巍,而沉思过后,他的表情柔和了些许。 “是子成哥让我住在你家里,你和丁青哥给我零花钱,我才不至于没地方住,没东西吃,也多亏丁青哥给了我机会,我才能靠拼命,靠这身板闯出一条路来。 我想出名?或许吧,但其实...” 林巍扭过头,轻声说着:“我都不在乎,我只想靠自己的本事,拿到我该有的东西——在警队里,我鞍前马后,换不来一张笑脸,可现在,人人都对我笑。 但他们凭什么对我笑呢? 我思来想去,不过一个原因。 大家无非都和我一样,穷怕了、苦怕了,见着一点希望,就像飞蛾扑火,再也不想落到泥潭里去,哪怕要为此燃烧殆尽。 哥...我就是被这团火架着,上不去,下不来。” 林巍望着李子成,表情平静:“我掉下去,就会被烧成灰,往上走,却又担心高处不胜寒。 哥...我没想好要不要往上走,谁知道再往上,能赚到的东西,是到底比起那些零花钱更多,还是更少呢? 可起码现在,不想掉下去。 起码比起任建模,我更值得,不是吗?” 李子成无言以对。 他沉默片刻,最后,只是偏开视线:“赵贤的事,张守基不会就此罢休,你想好了吗?” “我不知道。”林巍却摊开手,给了李子成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笑着盯着雨伞,用手将雨伞转了个圈,雨滴飞散而去。 “我前几天看过一个电影。” 李子成听他将话题又带回了开头。 “剧名忘了,外国的,内容很简单——一群人失手杀了一个人,所有人都以为这人已经死了,于是开始互相推诿,找到背锅的人。 可直到血流一地,最后才发现,那人竟然没死,主角人都傻了...我也当真吃了一惊。” “你是说赵贤没死?” “我真是在说电影啊,哥!你就是老爱想这么多,才找不到女朋友的。” 李子成偏开了脸。 他攥紧拳头,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再说。 直到快到丁青所在的中华餐厅。 李子成才终于发问:“到底死没死!?” 林巍却停下脚步。 远处,一辆银色面包车停在路口旁,泥泞的地面上雨水滴答着,隐约可见鲜血被雨水冲淡的痕迹。 大头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尹昌南坐在车里。 丁青双手叉着腰,站在小弟高举的黑伞之下,表情有些凶巴巴的凝视着林巍的方向。 林巍一耸肩,看着李子成:“你看?” “西八...”李子成骂了一声,眯起眼来,只是从现场的混乱程度来看,就知道这里定然发生了不少事。 而丁青却早已按耐不住的大声骂骂咧咧着:“哎!那边一壮一瘦的老爷们,走快点啊!泥在裤裆里了!下雨天的,赶紧他妈的来擦一擦啊喂!” 林巍叹了口气:“子成哥,祝我好运。” 李子成不着痕迹的挪远了几步,嘟囔着嘴:“今天忙完,去找神婆跳跳大神吧。” “嫌我晦气?” “说出来多没意思。” 李子成嘴不留情,但当走到丁青面前时,却只是淡定的往车里看了一眼:“我道是谁...大哥,这哪是一坨泥,有屎擦干净就是了,或者谁要就塞给谁,有什么好急的。” 丁青气的伸手就给李子成肩膀拍了一下:“呀!你现在也神气了是吧?” 李子成却笑着:“这不,需要擦的人都还不急呢——大哥,放宽心。” 他扬扬下巴指了指林巍。 林巍双手一摊,满脸郁闷:“大哥,我...也得先问问清楚?” “哎一西...”丁青气恼的给他胸口一拳,而后诧异的眉头一挑,又给了一拳:“怎么这么硬?” “防刺服,大哥。”林巍无奈地说着。 “我说一个两个拍完就特么我手疼。”丁青骂着,用脚踢了林巍小腿一下:“等你安排呢?怎么着啊?” 林巍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 大头缓缓抬起头来。 他呆呆地看着林巍,半晌,露出惨笑。 “大哥...对不起...是我,是我不小心杀了人,给您惹麻烦了。” 林巍看了一眼车里的尹昌南,此刻他已经下了车,脸上的鲜血随着雨滴滴滴落下。 “大哥,刚才丁青大哥嫌我吓人,才让我待在车里,不是我...” “没受伤吧?” 林巍打断了他。 尹昌南张了张嘴,最后点头。 林巍什么话都没说。 他光是看大头这副失魂落魄认命的表情,就知道他恐怕不止是莫名其妙杀了人这么简单。 但无论如何,结果就在这儿了。 大头缓缓站起身来,用力鞠了一躬,九十度的弓着身子,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大哥。” “我会尽快捞你出来。”林巍拍拍他的肩膀,但多余的,却什么都没许诺。 大头迟疑着,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又用力鞠躬:“谢谢!大哥!” 尹昌南快步跟上,走到林巍身边,在大头看不见的视线里,微微比划了一个手刀的手势,眨了眨眼。 林巍若有所思,但最后只是摇头,这回他可连眼神接触都不给了——转过身去,林巍对着丁青鞠躬道:“大哥,大头会带着尸体去自首,张守基自己发难来找麻烦,打输了技不如人,里外里都给足了他面子。 要是他还不服气,哥,你就让他亲自把我抓去。” 丁青翻了个白眼,摆摆手:“抓个屁...那就这样,到时候张守基你来对付。” “哥,我哪够格。” “呀,等你挨完骂谈条件的时候再叫我!” “张守基在哪?” “饭店。” 丁青单手伸出一个大拇指向后,指着身后。 林巍抬头看去,不远处浩浩荡荡七八辆高级轿车停在了中餐厅门口。 而饭店门口站着一人,林巍看去,不是面带微笑的李仲久,又能是谁? “哥~!”林巍拉长声音,笑着看向丁青。 今天的他,哪有够格参加这会议?尤其是在赵贤死后,他不在,反而更好些。 免得被张守基当面发难,不好周转,就交给丁青去扯皮吧——反正一次肯定也谈不拢。 他没好气的给林巍一拳,林巍没什么感觉,他又捂着手:“西八防刺服....我买那么好的干什么!行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我去! 啊西八...怎么,我不能紧张是不是?” 丁青骂骂咧咧的,西八不绝口,骂了几声,换做中文:“哥们,你觉得在虎派这几人什么意思?” 林巍知晓丁青心中早有定计,只是知道林巍今天损失惨重,这眼瞅着又要送出一个二当家进局子,也不方便参加会议,这才给他一点参与感。 于是林巍便直接道:“大哥,在虎派无非就是先压压我们两家的势头,抢个大哥的位子坐。 以我看来,以石东出的资历本事,若是合作,他为龙头暂无不可,毕竟老头一个,干上一段时间该退休也就退休了。 但剩下的,半点不能让,张守基今天吃了亏,在虎派定要继续想办法激化矛盾,张守基再蠢也会知道,越打下去,他的地位越是危险,不如见好就收。 该给的面子给一给就是了,反正他也是秋后的蚂蚱...” 丁青突然出声:“此话怎讲?” 他还突然说话说的有点文雅了,林巍有些惊讶的看他一眼。 “老子最近也看书!”丁青气不过,踩他一脚——林巍知道被踩了肯定痛,提前抽脚躲开,脸色一变,认真了起来。 丁青一看他满脸认真,只能先忍。 “三家合作,只要上下不齐心,那中间的便最难做。 下头的想上去,上头的想制衡。 可石东出切割的太干净了,把能给李仲久的都给了他,而他自身却又和李仲久又离得太近——即便是为了考虑我们的想法,也不能把李仲久抬得太高。 否则李仲久人手够多,石东出又独揽大权、人脉甚广,我们在里头,岂不是只有被囫囵吞掉的份儿? 所以,李仲久不能被捧太高,而也正因如此,张守基的存在就很多余。 对于石东出来说,张守基一旦和我们联手,他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而对我们来说,张守基要是和在虎派穿一条裤子,我们危险。 于情于理,只有张守基当一回这秋后的蚂蚱,我们两家才能吃到饱,也能暂时放下隔阂,齐齐向前,凝聚力量。” 丁青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们被吃?” “大哥,你不也知道的吗?”林巍笑笑,躲开丁青不着痕迹抬起的脚。 “骄傲的狮子,宁愿与群狼共猎,又怎么可能愿意去和吃惯了残羹剩饭的鬣狗为伍?” 林巍几步退到李子成身后。 丁青伸出手指,指了指林巍的脸,气急败坏:“李子成!抓住他,西八!” 李子成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林巍无语的扭头看他:“不是吧,哥。” “臭小子!”丁青终于如愿以偿,在林巍的鞋面上留下了鞋印。 他望着林巍那皮鞋上很快被雨水冲刷掉的鞋印,又看了看自己脚下的软底运动鞋:“妈的,早知道就穿皮鞋了——呀,看什么,我又不是为了方便跑路,是为了打架更有力懂吗?没看到那些运动员都穿运动鞋?” 明明谁都没说话。 丁青自顾自的演了个高兴,扬天哈哈大笑:“我有子成、林巍,何愁大事不成?” “大哥,这二弟的身份,我便留给子成哥了。” 林巍嬉笑着,李子成啧了一声,松开手,踹了一脚空气,而林巍则转身向着丁青,双手抱拳:“祝大哥二哥马到成功?” “西八,你先想想你折了这么多人,去哪凑数给医药费吧!”丁青整着衣领,谢绝他的调侃,方才打闹,让他淋了不少雨。 他挠了挠自己混了雨水,耷拉的头发:“明天记得提醒我去做个发型。” 林巍微微一笑。 李子成单手插兜,看了看远处:“我去守着吧,你去处理你的事。” 林巍领情道:“谢谢子成哥。” 他扭头,看向不远处依旧失魂落魄站在雨中,呆呆看着自己的大头。 “我也好送大头哥上路。” “别说的这么渗人。”李子成瞥了一眼大头便收回视线,有些不屑一顾的意味,迈步离去。 “我也觉得事情发展成这样确实挺渗人的...”林巍轻声念叨着。 林巍突兀的想回去和崔敏舒聊聊,分析分析——这波到底是耶稣显灵、还是佛祖发力? 他推测是耶稣。 因为这是写满了黑色幽默的剧本。 他无声的笑笑,扭头回来,看向大头,昂了昂下巴,指着远处自己的黑色轿车:“聊聊?” 大头表情麻木的点点头。 “车子记得处理干净,尸体收拾收拾干净,运到新车上,等着大头带去自首。” 林巍吩咐着尹昌南。 尹昌南点点头,却走过前来,在林巍耳边,低声简单的叙说了关键。 林巍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而后舒展开,看着略带不安惶恐的尹昌南,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肩:“你做的很好,替我谢谢俊佑,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了。 是我不对,不该让你这么为难,其实,夜店并不重要,一家店而已,江南区的没了,我还可以开到别的地方去,首尔热闹的地方,又不是仅仅江南一处...昌南,你明白吗?” 尹昌南九十度鞠躬:“谢谢!大哥!对不起!” 林巍点点头,而后看着大头。 “先送你去医院。” 大头望了望自己的手臂:“我运气好,刀子没穿骨头,没断筋,就是手腕没感觉了。” “真觉得自己运气好?”林巍笑问。 “...”大头张了张嘴。 “上车。” 林巍难得替人做了次司机。 大头表情复杂的坐在副驾驶,什么话都没说,两只手都不大能发力,系安全带都费劲。 林巍伸手给他系上。 “...谢谢,大哥。” “真谢谢?” “...” 林巍笑笑,狠狠拍了他受伤的肩膀一下:“没悟性,没脑子,没胆子,还不能打——进去了好好悟一悟,出来也不至于饿肚子。” “大哥...”大头身体一颤,低着脑袋。 “快结婚了吧?”林巍随口问着。 大头不说话,闷闷点头。 “按理说我该祝你新婚快乐。”林巍昂了昂下巴:“还能动,就把我副驾驶的储物箱打开。” 大头用肩膀受伤的一侧,勉强伸手慢慢打开储物箱。 他探头看去,有一张信封,他拿起,打开,脸色逐渐发生了变化。 信封里,照片中的女人搔首弄姿,而照片中的另一个男人,却不是大头。 “我艹...” 大头浑身的血仿佛都在这一刻超负荷的往脑袋里窜着,他压低声音骂着,照片被他捏的几乎裂开。 “我也只是收到风声,就顺手花点钱,请人盯了几天——本来想等庆功宴结束再告诉你...” 林巍瞥了大头一眼,轻声道:“就当什么都没拥有过吧。” 大头热血消退,登时万念俱灰。 他躺在椅背上,照片无力的飘落在地。 半晌,他轻声道:“对不起...大哥。” 林巍什么话都没再说过。 他将大头送到了崔永豪所在的医院接受治疗。 让医院照顾着崔永豪的小弟去照看着大头,自己则直接去找崔永豪。 崔永豪躺在病床上,此刻双手抱着脑袋,一条腿大腿位置缠着绷带,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竟连林巍进来,都未曾发觉。 林巍随手掏出一张万元,放到隔壁床病人的桌上,在那病人有些慌乱的眼神里,拿了一个苹果和苹果刀晃了晃作为交换。 直到他一屁股坐在崔永豪身旁看护的椅子上,崔永豪才如梦初醒的扭过头来,下意识的提高了音量:“对不起!大哥!” 这一声让这躺着四个人、还有三个看护家属的病房里登时静若寒暄。 林巍微笑着对着四周举手示意,悠悠道:“报复我呢?” “对不起...大哥。”崔永豪急忙压低声音。 “行了,我这一天光听这句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林巍撇撇嘴,翘着二郎腿,手里的苹果刀飞快旋转着,果皮东一块西一块的飞溅,对比起他给千信雨削的苹果,这一颗苹果简直像是被狗啃过——林巍将苹果直接塞进了崔永豪的嘴里。 “腿断了?还要住院?” “医生说流血过多,最好观察一下,说的挺玄乎。”崔永豪眼神闪躲着。 林巍却直截了当道:“还当不当我的司机?” 崔永豪低下了头,诺诺的张着嘴,一时没发出声音。 林巍压低了声音,在他身边轻声说着。 “安成泰手下的人新招了不少,个个都是亡命徒,真打起来,李仲久都不敢站在最前头。 王社长兵强马壮,只是担心自己的店被砸,也担心在虎派势力太强,没摸清情况不敢贸然行动。 这一仗,要打,就得搞清楚,该怎么打。 你就不该带着人乱晃,无头苍蝇似的等他上门。 别看安成泰手下人多就想着和他联手,在他眼里,你算个屁。 他本来就被我当着你的面敲打一番丢了脸,还指望他能听你使唤? 他不敢划水,也不敢当着我的眼睛弄虚作假,可不听你的话,总是有话可说的——起码你得说得对,人家才听,对不对? 你最先该去找的,只能是王社长,哪怕只是带着你的人和他一起守在ktv呢?在虎派只要开不来坦克,这ktv就能守得固若金汤。 他要是分散出去要砸安成泰的地盘,你在看清楚人手后,再和王社长一起玩贪吃蛇,挨个吃就是了,即便遇到硬茬子,以王社长的人脉,也总能及时召唤马刑警出来救命。 你呀...招招错,步步错,现在还觉得是自己大意了,经验不足?” 林巍坐直后将水果刀在指尖转了几圈,停下时,刀尖指着崔永豪:“不过,我说实话,就是硬碰硬,你临时叫来的那群小混混们,面对在虎派的人,除了浪费我的钱补医药费以外,也是毫无作用。 这场仗,你跟着我那么久,竟看不出是多险才能赢下的一场险局。 你但凡说是要去北大门看着金大勇,我都觉得你还有点可塑性。 蠢货,还想着当大哥呢?” 崔永豪这回不敢沉默了,他急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还想...我是...” 他眼神都没处放了,先是看了看周围,而后咬着牙,低声道:“就是觉得在大哥面前有点丢脸...我,我...” “我还是做个司机就好了。”他垂头丧气的说着。 林巍没好气的将一张照片甩在他的脸上。 崔永豪拿起看了一眼:“哥,这不是大头哥女朋友以前的照片吗,你还留着这玩意干嘛——新调查结果不是很清楚吗,大头哥的女朋友的确浪子回头了,是真想收心和他过日子....” “不,她不想。”林巍面无表情的说着。 他指了指照片,再次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找到帮你搞到这张照片的人,拍摄照片的人,把其他照片销毁干净,告诉他从今天开始,一辈子把嘴闭上,或者我帮他闭上——这张照片拍到的,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明白吗?” 崔永豪愣在原地。 “永豪啊...做司机,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林巍轻轻撕掉手中照片,放到了崔永豪的手上。 “我现在很讨厌大头,你也讨厌他就行了,能做到吗?” 林巍起身,整理着还有些湿漉漉的西装。 饶是他的体格子,这么长时间,也觉得有点身上发冷了。 “是...大哥...大头哥,不是,大头他做了什么?”崔永豪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上的碎片。 林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他,反问道:“为什么不去自己问问呢?你擅长的,不就是去搞清这些琐事的真相嘛?他就在外面呢。” 崔永豪慌乱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林巍。 他即将推开大门。 崔永豪一时情急,竟将照片碎片一口咬进嘴里,努力咀嚼几下,但林巍打开房门后,门外空无一人。 “哥!”他含糊不清的抱怨着。 “永豪啊...病房外面,这句话的范围还是挺大的...” 林巍转身就走。 而崔永豪却在看着他离开半晌后,才神情暗淡的低下了头。 他咀嚼着,又咀嚼着。 只觉得照片碎片里,充满了血的腥味。 他单手握拳,重重锤了锤自己的伤腿。 自嘲的笑着,将照片吞进肚里,喉咙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是啊... 当个司机,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蠢货... 他仰头躺倒在床上。 至于大头的事,他不想出门。 拿出手机,外头原本陪护着崔永豪的小弟很快发来了短信,将大头说出的事情简单汇报给他。 尽管大头只是说自己犯了错,要去自首,但崔永豪却已经猜到了真相。 如果不是背叛了大哥,大哥怎么会搞他这么惨? 活该。 他有些痛快,却又有些痛苦。 痛快于这世上原来不止我一人如此普通且愚蠢、搞不清自己的定位、会被虚假的欲望所蒙蔽理智。 痛苦亦源于此。 他呆了一会,却猛然惊醒,连忙蹦跶着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小跑。 也直到他出门,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他们刚才可真是恨不得连耳朵都不长——免得引火烧身。 一言不合逼着人吞照片的狠人,那可太吓人啦! 崔永豪忍着疼一路小跑,终于在林巍离开前,找到了他。 “大哥!” “又怎么了?” “我给您开车...送您回去,嫂子要等着急了吧?” “...嘿,能行吗?帝心派的崽子送不走我,你可别真送我一程。” “大哥!我现在嗓子都比腿疼。” “嗯?” “大哥,留点面子...我脸皮薄。” “西八...知道了!臭小子,快点!” “大哥,我这不是瘸着呢。” “那就再努力点跑啊,蠢货。” “是,大哥。” 汽车驶向回家的路。 直到汽车稳稳停在楼下,林巍推开车门,瞥了一眼身穿病号服的崔永豪,从钱夹里丢出一张卡。 “就这么多了,记得挨个确认情况再给钱,我这医保可不好骗,剩下的该发劳务费发劳务费。 哦,对,你得先去按摩店一趟,告诉权俊佑,今天他不按我说的做,我很不高兴,但结果不错,我勉强满意,综合考虑,让他在那儿好好想想今天的事,熬上一天,等我休息好了再去找他。 对了,记得给王社长买个花篮送去,告诉他这场车祸不会让他白挨——记得给人家道歉,不是你犯蠢,王社长可犯不上遭遇这次车祸。 再剩下的,给你老爸,搬家去吧,要是嫌多,记得还给我。 我都快没钱买新衣服了。” “哥?” “你不整天念叨房子破吗?有钱了不换个新家,等着雨季发霉啊?” “....哥,你之前给了我...” “你现在能有剩下的?” “对不起...大哥...” “滚蛋,交代你的事没做完,别让我见到你。” 林巍上了楼。 他没有用钥匙,而是敲了敲门。 不出意外,里头先是传来了凳子的哗啦声,而后便是急切的脚步声。 崔敏舒一把拉开房门,见他浑身上下,只是有些湿漉漉的,这才上手摸来摸去。 “这么急躁?难道我的湿身诱惑就这么有用?”林巍笑着调侃。 崔敏舒却只是一言不发的绕着他转了两圈,除了在他鞋上发现一个浅浅的,微不可见的鞋印外,再也没发现别的任何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她昂起头来,红着眼睛,却只是哼了一声。 “本姑娘给你求的东西,灵不灵验?” “灵,很灵。” 林巍哈哈大笑着,没有多余废话,把她拦腰抱起。 “就是不知道,这庙里别的东西灵不灵?” “...先,先洗洗,还有...这个不能试...你,你得想好了再说!” “还是说洗澡的事儿吧,你帮我啊。” “那你还想一个人?我告诉你,到明天我睁眼之前,你一秒都不准消失。” “就怕有人明天又哭着脸——怎么我就闭了一下眼,就到大白天了呢?” “呀!!!” 屋内淋浴的水声在耳边盖过了屋外的雨声。 无论哪里,风雨仍未停歇。 求个月票啦~写了一宿才写完,还算满意,错别字和错句查了两遍应该是没有了,如果有,那不算数,我尽力啦! 第66章 在虎派来人(1.1w) <\/b> 在睡觉之前,林巍从床上爬起,安静的钻进了浴室,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了自己的胳膊,他犹豫了一下,稍稍用力,扎的直到鲜血流出,才简单的用创口贴贴上了事。 倒不是什么重振雄风的民间迷信——他只是单纯的想搞一次测试。 他始终存着一点体力的原因,倒不是为了搞什么临时爆发小宇宙的戏码,而是他在两次加点过后,思索到了一个不知道该说是bug,还是说隐性福利的机制。 那便是,体力值在加点的同时,会将身体强制提升到目标体力值的强度。 这么乍一说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但其实,和大多数虚拟游戏不同的是,现实世界的林巍,体力值是会有浮动的。 就比如他也会受伤、也可能会生病,连续熬夜工作太久也会导致体力不足、精神力不足等等问题。 而在林巍感到疲惫的时刻,系统面板将会发生一些微不足度的变化。 他曾不止一次的观察到了这一点。 就比如今天晚上,他本就十分疲惫,却又硬撑着和崔敏舒决战到天亮,因此觉得自己真有点精神萎靡,甚至还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发烧的时候。 他在系统栏的【体力】属性,便会短暂的发生变化。 系统会直截了当的以【体力14(12)】来表明,林巍此刻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但这也正因如此,才让林安有了一个念头。 他要好好测试一下体力值是否具备他所预想的那般用处。 在用创口贴贴好伤口之后,林巍便回到床上,心念一动,选择使用了那一点体力,加到自己的体力值上。 他的体力值在一瞬间变成【体力15】。 而后,他便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疲惫感袭来。 一如之前那样,每次加点,他都会如此。 他顺其自然的沉沉睡去。 等到林巍睁眼,阳光早已悄悄的从窗帘下溜出几缕光线。 他下意识的转身伸出胳膊,但搂了个空气。 他呆了呆——这还是头一回让崔敏舒起得比他还早。 林巍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肌肉的拉伸感让他舒服的发出一声感叹,而听到了屋内声音的崔敏舒则从客厅传出声音来“欧巴,醒了吗?” 她穿着围裙,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从门边探出头来,长发简单扎成马尾,白净的脸上已经画好了淡妆。 崔敏舒露出小狐狸似的妩媚笑容“看来欧巴是累了呢,再躺一会吧?我才刚开始做午饭。” 林巍下意识的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 上午十一点。 他少有的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我还以为你是要问我,先吃午饭,还是先吃嗯?” 林巍的话让崔敏舒脸色微变,她嗖的缩回脑袋去“欧巴,快点收拾起来啦,我下午还得去店里上班呢。” 上不上班的不重要,休息休息对崔敏舒很重要——如果她晚上还想来和林巍家住的话。 林巍哈哈笑着,穿着短裤,慢悠悠出门去了浴室。 对着镜子摆了几个经典pe确认了一下体型之后,林巍点了点头。 没有再变的更大只了。 这也很正常。 毕竟他的骨架摆在这,如果肌肉量再多,那就只能像魔鬼筋肉人的方向发展了,大号马东锡的体型,显然会让他流失一部分敏捷性和耐力。 但即便如此,林巍也清晰地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首先是在肌肉线条几乎没有发生大变化的同时,他隐约感觉着,自己身上的力量的的确确有了一定的增强,这种增强,几乎让他觉得,自己像是突破了什么门槛似的。 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感觉到的直观感受都要更清晰。 而后他摘下创口贴,惊喜异常的发现,自己手臂上昨天刻意留下的伤口,真的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让林巍不由轻笑了起来,并且打定了主意,下次,无论如何他也要留下一点体力值来——万一哪天受了重伤,或许,能依靠这一点体力值的加点机会,救自己一命也说不准。 他走出浴室,在崔敏舒怪异的眼神里,推开茶几,腾出空地,脚步灵活的打了几组拳击空击。 崔敏舒饭都不做了,就这么看他只穿着短裤在客厅里空击表演——就宛如那些拳击大师一般,林巍的动作轻盈中带着强大的爆发力,在并不算宽敞的客厅横转腾挪,脚步无比灵活,勾拳、摆拳、直拳、刺拳、摇闪反击 即便崔敏舒对拳击一窍不通,也觉得他的动作充满了一种莫名的美感。 任何运动都是这样——那些伟大的传奇运动员们运动的姿势,无论是什么运动,都会给人一种奇妙的美好观感,就如同迈克尔乔丹在空中的拉杆上篮、博尔特全速奔跑时的姿态 林巍在简单的测试之后,停下了动作,但依旧精力充沛的在原地以拳击的脚步轻轻蹦跶着。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男人的体力。” “欧巴怎么变这么自恋啦~?”崔敏舒酸溜溜的说着,但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嫉妒的——她不该高兴吗? 她笑吟吟的继续扭过头收拾食材,说着“欧巴,昨天的事都解决了吗?怎么会闹得那么大我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听说,昨天你们简直是打疯了。 卖菜的大婶还使劲的喷警局不作为说你们起码有上百人当街械斗诶!”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北大门派声名鹊起,总得来一场硬战,给别人看看我们不是软柿子。 不过,事情大概还没到解决的时候。” 林巍在崔敏舒面前不用装出一副忧心仲仲的模样,他笑笑,回卧室穿了条裤子,拉开窗户。 雨过天晴,今天的天空终于不复前几日连续的阴沉,变得晴朗了起来。 他靠在窗边,点了根烟“之后的几天,估计我们还会经常有摩擦,你不用多想,也不用担心,真正危险的事,差不多也已经都过去了。 之后就是那些大哥们角力的时候,也轮不到我费劲哦,对了,今天晚上我有事,晚饭就不用给我准备了,不一定几点回来。” 崔敏舒安静的听着,直到他说完,才点点头“知道啦,那晚上我回我妈那儿住去了。” “行,你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林巍对她坏笑着。 崔敏舒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但怂怂的没说话——林巍一睡醒怎么看着比昨天晚上还精神? 这家伙真的是正常人类吗? 他就不会腿软的吗? “欧巴,我是不是该锻炼锻炼了?最近感觉好像做什么都没精神。”她换了个话题。 林巍调笑着“是该练练,北大门这边没什么好地方,我让永豪打问打问,要是有合适的健身房,你去练练也不错,屁股上再多添点肉挺好。” “呸,打住!禁止瑟瑟!”崔敏舒没好气的说着,威胁的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餐刀“投降了还要欺负我,太过分啦!” 林巍摊了摊手,不开玩笑了,将烟头拧灭在烟灰缸,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这才抱着崔敏舒和她腻歪了一顿饭的时间,吃完饭,下了楼。 就看见了崔永豪开着车在门口躺在车上打盹的样子。 “怎么,没休息好?” 林巍微笑着自己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崔永豪被开门声弄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大哥,对不起!” “腿真没问题吧?”林巍瞥了他一眼,顿了顿,而后才道“昨天吩咐你的事都办妥了?” “我们的人受伤需要住院的已经统计出来了,等今天大哥休息的时候,我会取钱让人送过去,其他轻伤的和没受伤的,只拿基本的车马费。 权俊佑那边我亲自看过了,黄大勇被关在按摩店里,看样子挨了一顿狠的——这黄大勇脑子也是真有坑,要不是大哥,他那天晚上就得死在仁川港,现在还敢拿大哥的钱。” “钱呢?” “被在虎派的人拿走了大哥,这小子他爹欠了赌场” 林巍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李仲久这狗东西还真是会恶心人——你要收拾黄大勇就收拾,拿我的钱算什么事? “具体损失统计出来了吗?” 林巍问。 “主要就是受伤的人多,店铺倒是没多大损失夜店是损失最大的,之前的工期基本白做了一半,现在工人也不敢动工,毕竟您也知道,李仲久的公司就在江南呢。” 崔永豪说着。 林巍沉思片刻,手指放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轻声念着“真贪心啊赢了我一次还不够,想就这样赢我。” 他笑笑,猜到了李仲久的想法。 这或许和石东出也有关系——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与其全面打压北大门派的发展势头,或许不如彻底压制林巍一人。 也不知是石东出的意思,还是李仲久自己决定的。 如今三方陷入僵持,保持着紧张对立,却又默契的没有再扩大冲突的局面。 对总体而言,北大门派发展潜力依旧,丁青的事业应当也没有什么影响,李子成的买卖也不会被耽搁。 但唯独林巍在双方僵持期间,吃着闷亏。 一方面,他在加里峰洞扶持的傀儡们会因为这种局面质疑他的控制力,怀疑他的发展潜力。 另一方面,对本就主要希望通过商业发展扩展势力版图的林巍来说,北大门派这个月的钱被黄大勇挪用,加里峰洞的势力受挫,必然会影响他的现金收入。 林巍拿起一旁的报纸——在这个时代,很多消息,他还必须靠报纸才能获得。 一边看着报纸,林巍一边随口道“去按摩店。” 崔永豪发动汽车出发。 林巍一边看着报纸,一心二用的思索着。 没有钱,夜店工程也停摆,手下的人也伤了许多,原本的二把手如今也锒铛入狱,人心浮动之下,他原本虚假膨胀的势力必然会开始严重缩水。 那些墙头草似的小头目和小混混们可不会陪着他共度这艰难岁月。 可与此同时,留下的人,也才能算得上是他真正的骨干核心。 随着崔永豪重回他的宝座——驾驶座。 大头也去了他应有的位置——监狱床位。 黄大勇又一次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林巍底下人物的排序,也终于将迎来一次大洗牌。 “打电话给昌南,让他也来按摩店,王社长出院了吗?” “还没有,王社长大有一病不起的架势——我觉得,直到他觉得局面清晰之前,可能会多住两个月,大哥,要警告他一下吗?” 崔永豪询问。 林巍摇摇头“不用,说好的合作,互助互利,现在王社长都为我躺到医院了,我这儿可还什么都没给人家呢。” 崔永豪有些沮丧的点点头,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林巍,见他表情淡定的看着报纸,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从他的视角看来,林巍这一次真是输惨了。 如果他不多事或许让权俊佑去加里峰洞,事情就会大不一样吧。 “接下来告诉兄弟们不要多事,夜店的工程我想想看等过两天再重启吧,让工人先去收拾收拾大头在江南租下的办公室,翻新一下,弄得好看点。 这可是我的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公司事务所——可别让李仲久看笑话。” “大哥,那事务所的租约合同是不是得变变?”崔永豪提醒着。 林巍嗯了一声,垂下眼帘,想了想,道“注册一个公司,法人就让你来当怎么样?” 崔永豪先是一喜,随后看着林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意识到了什么,连连摇头。 林巍轻笑一声“多读读书,看看报纸,以后是肯定用的上的。” 崔永豪应了一声。 “让权俊佑去吧。” 林巍说道“注册一个娱乐经纪公司就行,之后夜店的生意就走娱乐公司的帐,类似的生意以后全都走这个公司,暂时搭个架子出来,房子也都租在公司下头。 按摩店也注册进来,这件事你找专业的律师去做,顺便帮我找个会计师,今年的税务还能含糊含糊就这么过去,明年那群检察官肯定不会轻视我。 提前做好准备,不要怕花钱,无论是好的会计师还是财务律师,收费都不会很便宜,打好关系,多物色几个。” 林巍每一件事都说的很细,甚至很浅薄,崔永豪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不管理解没有,但都努力记下。 “生意越大,做事越要小心,加里峰洞的钱从丁青大哥的物流公司走账很安全,但也不绝对安全,我们之后的产业会越来越多,迟早需要一个自己的渠道。 你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与其去招揽那些除了跑腿、传话以外不堪大用的小弟,不如去想办法多认识点有用的朋友。 如果你不止是想当个司机的话,就一定要开阔眼界,学会和各种人物打交道。 我计划在明年成立一个完整的公司,到时候会聘用专业的律师、会计、职员,也会在娱乐业以外寻找投资机会、向实业发展。 完整的大公司我会亲力亲为,但娱乐公司我只打算控股,到时候算作总公司投资控股的分公司” 林巍慢慢说着,崔永豪慢慢听,眼界逐渐开阔的同时,也终于从林巍的话里,依稀看到了他对未来的蓝图。 听到最后,他不由心中愈发敬佩。 像他这样的人,满脑子在想的,也不过是一个地盘、一个店铺的得失存亡,即便当了大哥,恐怕脑子里也只有更多人手、更多地盘,更多无本暴利的买卖。 可林巍想的,却是完全不存在于他世界之内的东西。 也因此,崔永俊愈发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王社长是个能人,起码,是个聪明人,他该是你学习的对象,如果你能像他那般长袖善舞,能像他一样替我处理好许多明面上的关系” 林巍意味深长的笑笑“经纪公司的社长我会让王社长来做,俊佑毕竟也是街头出身,我希望他能跟着王社长好好学学。 昌南有脑子,有拼劲,有狠劲,野心资历也够他压得住人是个拿刀子的好角色。 以后他会代替安社长的角色,把三教九流的生意做大。” 崔永俊突然发觉——林巍跟他谈论的事情比以往深入了许多,甚至会跟他说一些,关于未来的算计,这在之前是较为少见的。 他没忍住又在后视镜瞥他一眼。 “好好看路。”林巍低头盯着报纸,但却仿佛知道他肯定会回头看。 崔永俊乖乖开车“哥,我知道了,之后我会好好干。” “得拼命干——当然,如果你觉得当个司机就足够的话,也可以,你开车的天赋倒是真不错。” 林巍说完,崔永豪讪讪笑着“哥,我知道啦” 车子停在了按摩店楼下。 林巍推开门,店内的气氛依旧未能摆脱昨日的阴影,显得有些沉重。 技师们都呆在休息室里,听不见里头的说笑声,屋外的小弟一个个噤若寒暄,安静的没有交头接耳,直到林巍出现,才齐齐九十度鞠躬“大哥。” 林巍微微点头“人在楼上?” “是,大哥。”有人回应。 林巍迈开脚步,上了楼,听到动静的权俊佑已经出现在了走廊上。 “大哥,黄大勇在房间里。” 黄大勇被关在了二楼的客房里。 林巍点点头,却不急着进去,而是笑吟吟的将手勾在俊佑的脖子上“俊佑啊,昨天还真得谢谢你,让昌南悬崖勒马,差点,就出了大差错。” 权俊佑见他主动提到昨天的事,又有些心慌的愧疚,又有些不知从何起的些许怨气,他低着头“大哥,对不起,我” “是不是觉得大哥很无情?昨天那一切,都是我算计的?”林巍却打断了他。 权俊佑立刻紧张到九十度鞠躬“绝不敢这么想,大哥。” “放轻松一点。”林巍用力一拍他的后背“得,一会我们再聊吧。” 他突然又不继续说了。 权俊佑心里急切,想要解释,可林巍却已经推开了房门。 推门而入后,一个小弟站在窗边对着林巍九十度鞠躬,而黄大勇则鼻青脸肿的躺在一张按摩床上,一只手被玩具手铐拷在床上——别问为什么有玩具手铐,大概是以前南门派留下的,还没丢掉的库存吧。 林巍顺手拉过一张椅子,拖着走,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擦动声,而他却只是将椅子拖到黄大勇的床头,坐了下来。 “大勇啊,你偷我的钱。”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满脸疲惫不安的黄大勇急忙带着哭腔道“大哥,我没有,我不是这么想的啊,大哥!” 他一只手被拷着,身体却努力在床上坐了起来,半跪着想要求饶,可却怎么都摆不出这个姿势来。 “手铐解了吧,好歹也是你们以前的大哥,这样多难看。” 林巍说着,那窗边的小弟便立刻拿出钥匙解开,只是解开的同时,忍不住紧张的辩解道“大哥,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拿了店里的钱” “我又没怪你们。”林巍笑着“我挺好奇——和在南门派的时候相比,你们现在的情况是比以前更好,还是更差了?” 那位小弟紧张的连续几次都没能解开手铐,急忙道“大哥,比起在南门派的时候,我们待遇好多了。” 林巍点点头,仍然笑着,语气温和“所以呀,我才不担心你们。哪有人会蠢到有好日子不过,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呢? 大家不都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才干这行的吗?大勇得罪过我不止一次,可我也依旧给了他机会,只是” 他看着被解开手铐的黄大勇,悠悠叹息“大勇啊,你让我很失望。” 黄大勇跪在按摩床上,低着头,可跪下又觉得不对,急忙踉跄着起身下了床,跪在地面上“大哥!大哥!你听我说” 他满头大汗,脸上青肿未消的地方此刻还渗着鲜血,他大声道“这笔钱我会补上的,我肯定会补上的,我只是先拿着救急。 我爸被扣在赌场里,他们说一个小时拿不到钱,就要砍了我爸的手我没办法,我真没办法,我只能先从店里拿钱。 我知道这个月马上要到结算的日子了,大哥,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有房子,卖了房子,再借一点,很快就能还上。 我真不是想偷大哥的钱啊!” 他说着说着,就爬到了林巍面前,他抓着林巍的西裤,表情满是恳切“大哥!求求你看在我这段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是先用一用,我能补上这笔钱的” 林巍只是略显不耐的扯了扯腿,跟进的权俊佑看到这一幕,猛地一把推开黄大勇,看着林巍干净的西裤,又瞥了一眼黄大勇的脏手。 “大哥,没必要跟他废话,这笔钱他就算拿不出来也要拿。”权俊佑冷冷的看着黄大勇,复述着昨天的事“这家伙昨天在在虎派的场子里卑躬屈膝的,丢尽了我们的面子。” 林巍表情淡定“哦?怎么丢脸?” “大哥!”黄大勇声音凄厉“我就那一个父亲啊” 林巍摇摇头“算了,不用说了。” 黄大勇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人。 李仲久声名在外,想必手下的人也肯定不是简单角色,又是有心算无心,若打定主意要拿捏黄大勇,他自然毫无反抗之力。 望着黄大勇凄惨的模样,林巍心里却毫无波澜,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黄大勇,声音平静“大勇啊,够了。” 黄大勇还要再说,权俊佑却眯起了眼,只是看权俊佑眯起的眼,黄大勇便不由打了个哆嗦——这一宿,他就没睡过觉。 只要刚有困意,权俊佑就会让人给他来点项目活动保持精神。 一晚上下来,不管他怎么求饶,解释,权俊佑都无动于衷,冷着一张脸陪他熬夜,即折磨黄大勇,又像是在借机折磨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纠结什么。 见黄大勇这副德行,林巍便连和他聊聊的想法都没有了,只是无趣又厌恶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黄大勇不知所以,还以为林巍是心软了,刚要勉强笑着说什么,下一刻,林巍便猛地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这一巴掌又狠又快,让黄大勇整个人都斜着撞在了一旁的床上,一声不吭的就晕了过去。 “救活了。” 林巍对着权俊佑说。 权俊佑不懂怎么救人,所以只能像修理家里冒雪花的电视机一样,拍着黄大勇的脸,直到他耳朵嗡嗡的茫然睁开眼。 “听着”林巍蹲下身去,揪着他的衣领,耐心的给他将脏兮兮的衬衣领子折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是把你老爹卖了,我只给你两天。 两天之内,我要见到我的钱,另外,再加一个亿。” 黄大勇愣在当场,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的。 林巍却只是冷漠道“李仲久能从你掏走一个亿你就也能掏一个亿给我。” 黄大勇这回听清了。 他哀嚎着“大哥,我没有那么多啊,我真的没有” “上一个欠我钱的,是谁来着?”林巍扭头问权俊佑。 权俊佑表情冷漠“是张夷帅。” 林巍点点头,又看向黄大勇“我听说有些专门做收贷的黑帮崽子们,连尸体都能赚钱——我不知道真假,你混了这么久,清楚行情吗?” 黄大勇脸上满是恐惧,可他能做的,却只有求饶,不断地求饶,用各种凄惨的、可怜的话来恳求林巍。 林巍松开手,轻轻拍拍他的脸“大勇啊,差不多就行了。” 林巍说完便起身,看了权俊佑一眼,直接道“这事交给尹昌南去做,我不管他怎么做,两天之后我要看到两亿放到我办公桌上——这个月店里拿五千给丁青大哥,剩下的直接给尹昌南。 让他去加里峰洞开个办公室,以后和毒蛇派的崽子们当好邻居就行了。 安成泰一个人哪做得来加里峰洞那么多买卖,让昌南自己看着搞,我给他时间,但如果再搞成大头那个德行,嘿。” 林巍拿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权俊佑便急忙给他点着,低声道“是,大哥,就是安成泰那边我要不要去?” “放心吧,昌南搞得定——他又不是小孩,需要你来盯着,对不对?” 林巍眯起眼,看着权俊佑“你比尹昌南年纪还小吧怎么你倒像是他哥一样?” 权俊佑知道这是林巍在表达他对昨日他私自留下的不满。 事实上从见面的第一句话开始,林巍就已经提醒他了,而没有立刻去问,就是让他在林巍和黄大勇谈话的时候,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其实 权俊佑已经想了一整个晚上了。 关于帮派,关于林巍,关于尹昌南,关于自己 思来想去,权俊佑觉得,自己似乎并不需要掩饰什么。 他低着头“哥” “去办公室说,让大勇收拾收拾,洗把脸,一会让昌南来领走他。” 林巍看也没看黄大勇一眼。 黄大勇只是面若死灰,哀求的声音都变得愈发微弱。 兜兜转转,他最终还是栽到了林巍手上,只是 他是怎么敢的呢? 回到办公室,林巍久违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说吧。” “对不起,大哥。”权俊佑先九十度鞠躬,而后,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昨天没听你的话直接回来当时昌南哥的表情有点吓人,我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实在担心” “你和他关系很好?”林巍问。 “很好他就像是我亲哥一样。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恐怕还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当初饿的吃不起饭,是昌南哥把我接到家里,给我饭吃,嫂子骂他他也装听不见,还让我睡在他家沙发上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我一直舔着脸靠着昌南哥生活,也许昌南哥早就和他女朋友结婚了也说不定。 过去一年,嫂子怀孕,昌南哥又挣不到多少钱,一起吃饭的时候,昌南哥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会给我匀一口吃的” 权俊佑说着说着,有些激动“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根本撑不到见到大哥的时候,就要因为没钱,干了不好的事被抓到监狱里去了。” 林巍点点头,声音温和“我能理解。” 权俊佑没有说话,果不其然,顿了顿之后,林巍便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他“但这不能是你违逆我的理由和借口。” “如果有天,昌南像大勇一样拿了我钱,我要你把钱收回来,你要怎么做?” 林巍步步逼问着“如果有一天,昌南像大头一样朝三暮四,我要你让他给我一个交代,你又要怎么做?” 权俊佑张了张嘴,而林巍却不急着现在就要答案,他只是平静道“俊佑,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很看好你。” 权俊佑鞠躬的动作愈发标准。 “尽管你跟着我的时间很短,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苗子。” 林巍声音清晰的传到权俊佑耳中“你既有尹昌南一样的狠劲,却又比他冷静。 你像永俊一样听话,却又不像他一样能力不足。 在立了功劳之后,却又丝毫不急着上位,对自己的兄弟仁至义尽,你比大头更懂义气。 最关键的是” 林巍意味深长的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你很聪明。” “你如果不聪明,就不会半路折返找到尹昌南,救了他的未来,也给我留下了颜面——如果大头真跑到丁青大哥那哭去,那我的脸面定要荡然无存。 当然,现在也差不多了。” 林巍叹了口气,他幽幽道“看看我最近吧——恐怕在别人眼里,我早就成了一个笑话也说不准呢。” 权俊佑急忙道“大哥,怎么会呢?谁都知道,这一次根本就怪不到你身上,丁青大哥派你打头阵,在虎派和帝心派联手拿您当靶子即便是李子成哥,遇到这样的事,恐怕也会大败特败。 更何况,这一仗本身就是您的手下出了问题” 他解释着,但却发觉林巍笑容愈发灿烂。 “你看,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林巍说完,悠然的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拖着下巴“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可惜啊” “俊佑,在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有很多,可聪明却又忠诚的,却很少。 你对昌南的义气,我很喜欢。 可我不希望,像昨天的事,会发生第二次。” 林巍脸上的笑意收敛。 他表情严肃的说着“抬起头来。” 权俊佑站直了身子。 “我给你两个选择。” 林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第一条,你跟着昌南混,从今往后就跟着他去加里峰洞去,你们兄弟二人在一起,定是一把快刀,未来如何,昌南能不能功成身退,就看你们两个的本事和造化。” “第二条我手下的生意现在无人打理,王社长是我看好的目标,可他毕竟是个外人。 我能信他,用他,但不会永远信他,用他。 所以,你去。” 林巍将自己的预想全盘托出“要不了多久,等你学会了王社长长袖善舞的本事,证明了自个儿有这个能耐,未来,夜店也好,这些按摩店之类的生意也罢,迟早都是交给你来负责。 王社长做你的副手,或者你们两个默契合作,能做到什么程度,看你自己,我只在乎这部分的生意能否稳定持续下去。 而你和昌南依旧可以合作,他搞他的传统黑帮,你做你的灰色产业。” 权俊佑若有所思。 他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想了一会,才低声问道“那,大哥您呢?” “丁青大哥是我的榜样。”林巍话虽如此,但心里想到的人物,却是石东出。 他平静的说着“当黑帮能有什么前途?现在我们脑袋上头有高个儿顶着,可迟早树大招风,被检察官和警察盯上,他们从上边找不到突破口,自然要从我们这儿开刀。 既然迟早都得掰掰手腕,那自然把屁股擦得越干净越好——尽管这群狗日的大概率不会讲什么规矩,但破绽终归是少一个总比多一个好。” 林巍双手交叉,问道“你玩游戏吗?” “我以前打打星际争霸。” 权俊佑说着“但玩得不好,电脑这玩意我一直鼓捣的不是很明白。” 星际争霸在南韩这几年可谓是火爆至极。 在青瓦台的推动下,南韩电竞产业的磅礴发展势头,简直惊人。 “未来的世界,是计算机的世界,无论是什么传统工业,最后都必然会走向与科技高度结合的道路上来。 想要弯道超车,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现在入局,已经有些迟缓,但好在,还来得及。 我希望能在以后,积极向这些方面发展探索一下。” 林巍说着,语气轻松道“但想要玩这玩意,就得做好烧钱的准备,也得做好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也要做好,一旦做出成绩,就要面对那些财阀崽子们眼红的准备。 不想在功成名就后被抓进去吃牢饭,那就得从现在开始,好好做足准备。 我负责搞钱,你负责听话做事,帮我的忙,迟早有一天,我们都能摆脱黑帮的身份,过上从未想过的美好人生,就这么简单。” 这也叫简单? 权俊佑怎么也没想到,林巍会想那么远——毕竟在他看来,眼下在虎派都足以让他焦头烂额,在北大门派的事业都还未发展到一定程度呢。 可林巍笃定且淡然的表情,却还是让权俊佑觉得,在他眼里,许多事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林巍从不避讳对自己人表达自己的野心。 一方面,这是惯用的画大饼技术。 这一招,不仅仅是对小弟、对职员有很棒的效果,事实上,对于女人来说,也很受用。 另一方面,即是为了让权俊佑能从全局考虑问题,也是希望他能做出对林巍有利的决定来。 这是林巍的一点小小的私心。 权俊佑在他看来,的确是目前他目光所及之处的矮子堆里少见的高个了。 而不出所料的,原本似乎还在迟疑的权俊佑,在听了他的这番话后,便愈发沉默。 倘若换在之前,权俊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个选项——直到他看到尹昌南对着大头露出那副可怕的表情之前。 他从未想过,尹昌南竟然会那么做,简直像是疯了一样。 半晌,都未曾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直到林巍换了句话问道“你觉得,昌南会是黄大勇那样的蠢货吗?” “大哥,昌南哥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权俊佑立刻说着。 “那他会像大头那样,有朝一日背叛我吗?” 林巍又问。 “当然不会,昌南哥这么讲义气我懂了,大哥。” 权俊佑突然松了口气。 他竟然真的顺着林巍的话题去思考——倘若尹昌南背叛了林巍,自己该怎么办了。 可实际上,昌南哥又怎么会那么做呢?他绝不是大头那样的人! 他急忙先站好,而后再次鞠躬,激动道“谢谢大哥!我一定会好好做,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林巍微微一笑。 权俊佑不会知道的是。 林巍就是要他犹豫。 他方才那一瞬的犹豫与迟疑,面对未来的理性思考,便是一颗种子。 他对尹昌南心生质疑的瞬间。 足以在时间的浇灌下,生根发芽。 他温和的笑着,起身,拍了拍权俊佑的肩膀“俊佑啊我相信你。 就让我们一起,做一番大事吧! 让那群蠢货看看我林巍,可不是一个就会这样倒下的人物!” “是!大哥!”权俊佑精神振奋。 而后,林巍便给了他一个任务“我要你去找王社长,让他尽快出院——夜店的事还得等丁青大哥放出风来,但我们的脚步不能停下,江南区的生意做不了,tv还是能多开几个的。 这些事就交给你和王社长,有困难的事,尽快找出关键的难点向我汇报。 我们只有一个目的。” 林巍表情严肃,给他下达了一个期限。 “一个月内,我要我们的tv、按摩店、洗浴城、游戏厅尽可能的开满首尔! 大小不论,重要的是,多。 我不管是买来的店还是抢来的店,重要的是,在下个月结束前,那些都是属于我们的店。 能做到吗?” 权俊佑一愣,随后,重重点头。 “是!大哥!” “大头的人都给你,该赶走的赶走,该增加的增加,安成泰那边也多使唤,别让他过的太舒服。” “是,大哥!” 林巍说完,便靠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能做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和王社长的本事了。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为你们解决资金问题,实在有难啃的骨头,可以告诉我。” 林巍说完,便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权俊佑难掩激动的推门离开。 过了没多久,黄大勇惨叫着也被拖离了按摩店。 林巍坐在办公室内,一如他第一天来时的那样,望着窗外,看了许久。 直到金美珍突然敲了敲门,声音急切。 “林社长,门外有自称是在虎派的人来了。” (本章完) 。 第67章 王某飘零半生(1w2) 第68章 王某飘零半生(1w2) 林巍出门之后,看到的并不是李仲久——说来也是,之前李仲久主动和林巍多次见面,其实也只是单纯的因为在虎派决定拿林巍开刀、再加上李仲久自己对林巍的好奇而已。 从地位来看,林巍如今压根还远不到能和李仲久平级的程度。 一个是在虎派的二把手,一个是北大门派摇摇欲坠的三把手,本在帮派实力上就有差异,更别说帮内的地位了。 林巍见到来者,却并不陌生。 那男人个头不高,一米七三左右,留着中长发,戴着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穿着西装,手中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只带了两个小弟,个个虎背熊腰,黑色西装被撑得满满当当,脸上凶神恶煞,跟在身后,活脱脱俩大保镖的做派。 林巍下楼之后,不等他自我介绍,便认出了对方是谁。 李仲久手下左膀右臂中的一位,专门负责为李仲久处理法务财务问题的白手套。 听说,还是首尔大毕业的法律系高材生,也不知道李仲久出了什么条件,才让这位跟着李仲久混了多年,也未曾有上岸的意思——普遍来说,这样的人一般会选择和黑帮合作,但很少会真的加入黑帮。 池英俊看着林巍,上下打量一遍,微笑道:“林社长果然英俊非凡。” “客气,不知池先生突然到访,是为了什么?眼下你我双方的情况,可没什么好喝茶聊天的余地。” 林巍态度不冷不热,甚至未曾看过他伸出来试图握手的那只手,只是双手插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池英俊不以为意,只是收回手,推推眼镜,笑容依旧:“帮派之间虽有冲突,但李社长与林先生私下的友谊怎会受到影响呢? 李社长知晓了我们的赌场收了林先生手下黄大勇的钱,又知晓他是从林社长那里偷来的,心里便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今日将黄大勇所偷赃款如数奉还,还请林社长体谅我们这些手下人做事缺了考虑,未曾顾及到您与李社长的交情。” 池英俊打开手上的公文包给林巍看过一眼,里头不出意外的满满都是现金,而林巍却只是嗤笑一声。 还真是得势不饶人。 这钱他要或不要,李仲久都是奔着要打他的脸来的。 他脑袋里只是转过几圈,便猜到了李仲久的用意。 昨日丁青、张守基、石东出三方会谈,僵持许久,最后意见仍未得到统一,只是接受了石东出的初步调停,决定三方先行停战,之后再进行谈判。 这一点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的,唯一可能出乎意外的,便是赵贤的意外死亡,让张守基丢了好大一张脸。 他与赵贤是否真的亲如兄弟,这个外人不得而知,但起码在会议上,张守基表现的极其愤怒。 谁都知道,他的愤怒是在漫天要价,试图让北大门派低上一头。 丁青自然寸步不让,只是说会让杀人凶手自首给个交代,便算扯平,其他的事,想都别想。 对于丁青而言,交出手下自首已经是给足了张守基面子,但如果张守基还要里子,那就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儿了。 于是三方纠缠到最后,即便石东出游刃有余的居中调和,最后的结果也是不欢而散。 这是属于大人物,帮派之间的斗争。 可嗅到了异样氛围,或者干脆明牌在玩游戏的李仲久却几乎和林巍一样笃定着三方必然会走向合作。 即便合作失败,最后的结果也有很大可能性是两方联合吃掉张守基,再进行合作或进一步的对抗。 于是,李仲久必须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就如之前所说的,即便合作,石东出也不可能让李仲久继续坐在自己身后的第二把交椅上,可再往后排的位置,也是极其关键的。 李仲久感受到了林巍的威胁,固然此刻他已然是一副‘败相’,可他却仍不愿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 他希望能牢牢压在林巍头上,不管是现在,还是在未来。 可是... 林巍又怎么会让他如愿所偿? 他只是冷冷的注视着,看着面前依旧脸上挂着假笑的池英俊,一言不发,直到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为止。 “告诉李社长,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欠别人的就要还回去,谁欠我的,也必须要还给我。” 林巍的眼神莫名的给人一种锋利的危险感,池英俊身后的小弟肌肉紧绷,肉眼可见的神情紧张的注视着他,可林巍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御下不严,闹了笑话,就不需要李社长过多关心了。” 林巍往前一步,池英俊身后的人下意识的也要往前,池英俊不动如钟,看着林巍伸出手,替他拍了拍肩上的灰尘,而后,林巍轻声说着。 “池先生替李社长鞠躬尽瘁,这点私人之间的小事也会亲自跑上一趟,像池先生这样的手下,我很欣赏...但是下次,最好,还是让李社长亲自和我说话比较好。” 他笑了笑,看着手还搭在池英俊的肩上,可眼睛却看向了他身旁略显紧张的壮实小弟。 “你在看什么?” 他突然发问。 池英俊身旁的小弟一言不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池英俊,可林巍却伸出手去,指着他的眼睛:“我在问你,伱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看什么?” 池英俊突然顿感不妙。 尽管林巍的语气依旧温和,可说出的台词他可太熟悉不过了。 分明就是在故意找事。 “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 林巍话音刚落,自从听到在虎派来人就急忙出来站在他身后的权俊佑便心领神会的猛地一个垫步向前,将那位壮实的手下一脚踹倒在地。 池英俊脸色微变,急忙伸手按住身旁另一位小弟的胳膊,可为时已晚。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巍猛地扭头,脸上的表情只剩下了冰冷,他双眼有神、如刀锋般锋利的视线扎在那小弟身上:“你想对我动手?” “...”那小弟嘴唇翁动着,竟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回应和反应,池英俊张口想要解释,可比那更快的,是林巍的一巴掌。 重重的一记耳光落在那小弟身上,这一巴掌的速度和力量,绝不逊于马锡道那般的肌肉壮汉。 那小弟肌肉壮实的像一头小牛犊,可却明明意识到了林巍要动手,却还是没能躲开,甚至没能抗住。 只是一巴掌,就让他耳边嗡嗡作响,脑袋发蒙,踉跄着单膝跪地,再想起身,却摇晃的像是个不倒翁,摇摇晃晃,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巍收回视线,盯着池英俊。 “池先生人不错,但总得教教手下点规矩,到了我的地盘,既不打招呼,也不放低点态度...” 林巍看了一眼被权俊佑踹倒在地,此刻被他猛踢猛踩起不了身,又不敢还手的小弟。 他摆摆手,权俊佑便立刻停下,而后,林巍便弯下腰去,一把揪住了那壮汉的衣领,竟单臂将他提的坐了起来。 “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是什么眼神?” 池英俊不能再等,只能急忙冷着脸大声道:“林社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带着李社长的善意而来,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这样动手?” 林巍没忍住笑了一声,顺手一巴掌送那壮汉也进入了白日梦的状态,这才起身,望着池英俊:“差不多就行了,还真当你是来送好意的?” “李仲久要是在这,我或许还陪他好好玩玩,聊聊,但是...” 他勾着池英俊的脖子,往他的高级轿车边上走,高大的身躯压得池英俊都站不起身来,打理的柔顺的中长发也被压得凌乱,可林巍却不顾他微弱的反抗,亲自给他拉开车门。 但之后,却只是粗暴的将他丢了进去,推得他栽倒在后座上,满脸愤慨的怒视着林巍。 而林巍却只是一只手撑在车门上,低头看他:“想在我面前玩这套,想跟我摆威风,就靠你,还不够格。” “告诉李仲久...他要是想真试试我的水深浅,尽管来就是——明天开始,我就亲自在江南办公室里坐着。 哦,要是李社长真把我当朋友,等到我江南的店铺顺利完工,到那时,我定会给李社长摆好酒席道歉。 要是李社长不把我当朋友,非要来找我麻烦,给我添点乱子...” 林巍眼神愈发冷漠,声音清晰,带着狠色:“那他可真猜错了我林巍的路子——我上位靠的...是他吗的拳头。 下次再让我知道有我北大门的家里人在你们场子里玩,在北大门的地盘里看到你们有这样不三不四的东西,他妈的用那种西八眼神盯着我...” 林巍指了指他的眼睛:“我他吗会亲手把你们没用的眼珠子都挖出来,听懂了吗?” 池英俊牙齿咬合着,腮帮子一股一股,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眼睛盯着他。 林巍重重的再次指了指他的眼睛:“也把你们的爪子都他妈从我的地盘上拿开,下次再伸手,伸哪只,我他吗剁哪只。 听懂了吗,池先生?” 池英俊还是不说话——他也不能说,这时候他要点了头,那才是真的出了大事。 林巍重重的关上车门,池英俊被巨大的关门声下意识的缩了一下,随后气氛的呼吸愈发急促,可不等他愤怒酝酿出来,下一刻,一根铁棍便猛地一棒子砸在他旁边的车窗上。 玻璃顷刻间爆裂的炸开,池英俊发出一声尖叫,双手捂着脑袋,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落下,而林巍却从破损的车窗外露出头来,单手扯了扯领带,另一只手握着铁棍,指着他的脑袋。 “还有,告诉李仲久,黄大勇就算是个畜生,那也是我的畜生。在这一行混多少也得讲点规矩,对别人的家里人出手?你们他妈的算是什么东西!” 林巍冷冷的看过池英俊一眼。 “滚!” 他转身便走。 权俊佑和其他小弟拖着还有些晕乎的两个壮汉小弟,一左一右的丢进前排驾驶座和副驾驶。 而后,权俊佑便面无表情的在车边从破碎的车窗里看着池英俊:“池先生,请走。” 池英俊手指微微颤抖的推了推眼镜,甩了甩头发,玻璃碎渣发出掉落的声响,他却只是怒极反笑的呵呵笑了几声:“我记下了。” 驾驶座的小弟强打精神,发动汽车,缓缓离去。 而林巍却将铁棍随手丢给一个小弟,让他用抹布擦完收起。 他扭头看去,店里早早到店的技师们此刻正满脸担忧的从玻璃门向外看着。 大部分是在担惊受怕,忧心仲仲的害怕自己受到牵连——或许只有金美珍和今天才来上班的朴秀妍才会真情实意的担心他一点吧。 林巍摆摆手,恢复了往日的随和:“看什么呢,赶紧休息休息,下午正常开工。” “这两天哪还有客人来呀...”有技师小声叹息着,却被身旁人给了一肘,抬起头来,看到林巍的眼神,登时吓得噤若寒暄,低下头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仿佛要静止了。 而林巍只是就这样看了她两秒,收回视线。 “秀妍姐,既然回来上班了,就好好工作吧,孩子那边我会继续派人跟着,你上下班也带着人。” 朴秀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免有点难为情,认为他好像有点过于警惕了——而且总觉得这样好像有点难以解释,可看林巍都满不在意,她也没法出声解释什么。 只能九十度鞠躬道:“林社长,谢谢!” 林巍微微点头,又对着表情复杂的金美珍笑笑,迈开脚步,准备上车。 车子驶向远处,朴秀妍和金美珍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金美珍善解人意的笑笑:“我和她们聊聊。” 她拉拢着姐妹们进了一楼的休息室,而朴秀妍则纠结了好久,给林巍打了一个电话。 “林社长?” “嗯?” “那个...非常感谢您这么照顾我们母子,只是...这些天每天都要派人接送我们,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人力了? 我不是在埋怨您!” 朴秀妍越说越是紧张,却又心中隐约有些期待,连她也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者说,其实她清楚,只是不敢这么去想。 林巍的话语依旧温和,只是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池英民的事儿不用多管,到了现在,即便没有你,我也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不会觉得,我找了他好几天都没找到,只是单纯的意外吧?” 朴秀妍一愣,随后疑惑道:“您的意思是?” “这小子恐怕早就偷偷来找过你了,只是看到人,发觉不对,才又走了。 你不用多管,这几天我要先忙些别的事情,等腾出空来,专门钓他。 你不用过度紧张,但也不许太过放松,我知晓你肯定对他有一定的了解诶,但请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尽管林巍和池英民素未谋面,但系统已经将对方的身份透露给了林巍,他虽然对《追击者》的剧情一知半解,也记不得大概剧情了,但依稀记得,是描述一个变态杀人犯的故事。 很显然,池英民无论怎么看,都带点那味。 “知道了...那,谢谢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了,林社长,要不...” 朴秀妍话没说完。 林巍便直接打断道:“多的话便不用说了,能重新把心思放回到工作上就好,无论是你和美珍,既然你们愿意在我店里做正式的员工,就是自己人。 只要别像黄大勇一样做错事...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你们背后。” 朴秀妍听着他空泛的话,欲言又止,但最后,只能道:“谢谢。” 林巍挂断了电话。 他对朴秀妍的特殊待遇很快就会结束,但林巍却并不打断突然冷漠的切断一切联系,不仅仅是因为他做人的习惯和风格,还因为朴秀妍身边的金美珍。 事实上,林巍对金美珍也多有关注。 他不知道金美珍是不是也和追击者有关的人物,只是觉得眼熟而已,虽然以前他也会对很多漂亮的女人都觉得眼熟,但金美珍不同。 总觉得朦朦胧胧,记得那张脸。 他可是很期待能从金美珍身上触发其他任务的——如果她真的有的话。 林巍从不放过这些细节,对他而言,自己在金门集团的发展目前是第一目标,而第二目标,便是努力的触发更多的任务,并获得奖励。 如今他手头累积的任务里,卧底任务下一步需要抢走李子成的二把手位子,是一件目前看来还需要等待时机的难题。 《犯罪都市》的任务也卡在了一个阶段,关键人物还未到位,他能做的也只能静候佳音。 声望任务也卡住了,许久未能再突破。 等到解决了池英民,那林巍恐怕就要很长一段时间要陷入无法立刻提升自己的地步了。 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不仅仅是为了单纯的属性点——任务奖励的随机道具、特殊技能,无论哪一个,都会为林巍带来极大的便利,这一点是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代替的。 但林巍多少也有些无可奈何。 和过去不同的是,他如今的活动区域较为固定,因为身居高位,每天见到的人也不如往常,许多时候,出现在脸前的都是些熟面孔,自然很难找到什么新任务的触发点。 叹了口气,林巍不由难得的又心生郁闷。 但凡这系统早来个二十年,他都能趁着刚穿越来,记忆清晰的时候做好笔录和规划。 可现在一晃二十年过去,他能记得不少剧情,已经算是他记忆力超人了。 而现在,还想要他记起那些无聊时看过的剧,记住主角和配角的身份、名字、长相...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他闲着没事就在脑袋里努力回想,可至今都收效甚微,就如同李子成,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和丁青,见到姜科长,见到那份卧底资料,林巍恐怕连《新世界》的剧情都记不起来。 “大哥,要去哪?” “先去医院——我得看看王社长,和他打声招呼。对了,告诉兄弟们,能动弹的,都收拾准备准备,最晚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在江南区住下了。” 林巍冷冷道:“礼来不往非礼也,既然李仲久都因为我江南的店铺去加里峰洞闹了一场,那这江南的店,我自然是要收下的。 这次我亲自坐馆,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把我打下去。” 崔永豪表情严肃:“是!大哥!” 他回答之后,却又有些担忧的看了林巍一眼,低声道:“大哥,把权俊佑和昌南哥也...” “俊佑可以跟着,昌南就留到加里峰洞去,我不打招呼,他就不用动。 眼下是要用钱的时候,安成泰那边必须老老实实的把钱给我递到手上,没人盯着,他怕是不会太老实。” 林巍说完,崔永俊便又问:“大哥,我们这么做,安成泰能接受吗?昌南哥也是个心狠的,想上进的,怕是不会只是盯着他那么简单。” 林巍不屑的笑了两声,真不是他看不起安成泰,而是有些人的格局就注定他做不大也走不长,安成泰是个狠人,但真不是什么难对付的人。 只要警惕他被逼急了鱼死网破即可。 林巍会好好保持这个‘程度’的。 “知道了,大哥,我陪着你。”崔永豪见林巍有把握,就不再多说,心中知晓这次坐馆必然危险重重,说不准要和李仲久正面冲突,但其实也并未有什么退却的心思,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崔永豪不是什么复杂的人——他年轻,没什么文化,有冲劲,够机灵,吃得了苦。 他会在小小的成功后心生虚荣,也会飘到看不清几斤几两,可在被摔打一番后,也能冷静下来,认清自己,即便觉得自己有点丢脸,也能及时发现错误并改正,这是极其难得的优点。 但,终归还是个简单的年轻人。 林巍只是看了后视镜一眼,看到他那副又紧张又暗含激动的样子,便能猜到他的想法。 无非就是想趁此机会,将功补过,挽回自己的失误,拯救一下自己在林巍心里的印象罢了。 林巍笑笑,什么话都没说,继续看起了没看完的报纸——他每天会让崔永豪订购最少三家主流媒体的报纸,尽管很多时候内容有些重复,但当有独家新闻出现时,那就并非如此了。 《汉城日报:清廉还是腐败?调查中的秘密资金!》 林巍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他不急不缓的仔细阅读。 时任南韩总统的金信中如今已经快要到达任期,毫不意外,在这个即将任期结束的时刻,关于他的负面新闻便开始酝酿发酵了。 倒并非是金信中有望连选,答案很单纯——由于选举制度与四年任期制导致的权力迭代速度太快,必然会导致着这些大人物背后利益集团的得利与失利。 金信中当选时,新闻繁花锦簇,到处都是一片赞扬,任期内,恢复正常,该批评批评,该夸奖夸奖,可如今到了任期将要结束的时候,报纸的风向就会发生改变。 这和媒体所靠近的资本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汉城日报显然是在金信中任期中受到影响较大的苦主之一。 作为曾经和顺洋财阀走的较近的一方,他们曾在上一次选举时齐齐押错了宝,在金信中上任之后,便接连遭受到整改、限制、公开批评等非常影响传媒影响力的制裁。 顺洋财阀更是因此被检察集团毫无顾虑的追着打,若非体量够大,之前养好的人脉够多,恐怕真要出大问题了。 而如今,又到了选举的关键时刻,汉城日报自然要痛打落水狗——在报道中,详细说明了金信中任期之内,其三子收到了关于某位企业家崔某的大量秘密资金援助。 尽管许多内容都是用‘正在调查’、‘不愿透露姓名某位检察官’来指代,但明眼人却都能看得出来。 这是在酝酿起势。 任何一场风暴都不是突然到来的。 汉城日报的目的,是借助这份看起来疑点重重、不够详实的报道,激起大众的讨论和质疑,提高话题热度。 接下来,必然会有多家媒体出面,在报纸上你来我往打个热闹,差不多三个月左右,事情就会浮出水面,而年底之前,那位崔社长,恐怕就得进监狱了。 林巍关注的并非是这些单纯的腐败事件。 而是在汉城媒体的报道里,发现了一件趣事。 《在采访中,国会议员李明朗明确表示,对金信中表示失望,认为总统绝不能被金钱所腐蚀,应当以身作则,为民众...》 这人设立的... 林巍差点没笑出声来。 谁不知道,李明朗便是财阀集团的利益代表? 他原先可是三兴集团的法律顾问! 而让林巍发笑的,可不仅仅是因为这篇报道的内容,而是汉城日报的方向——它好像...又选错了! “永豪,关注大选吗?” “呃,不大关注。” 崔永豪被林巍突然的发问弄得一愣。 “那总得知道现在风声最高的两位候选人是谁吧?” “这个倒是清楚,毕竟每天我也会看看报纸...应当是李明朗和卢玄武吧?” “那你觉得谁会当选?不用细想,凭感觉。” 林巍的话让崔永豪陷入纠结,他想来想去,最后道:“报纸上倒是挺多说李明朗会赢的,但我觉得可能卢玄武机会更高点。 过去的那些总统...不说大哥你也清楚,民众其实真的都有点受够了这群‘精英阶层’左手倒右手的玩了。 像我们这些黑帮崽子能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足以说明,那些所谓的精英,干总统那真是一个比一个烂。 卢玄武虽然出身卑微,但也正因如此,他才算是真正从底层开始的草根人物,虽然报纸上不少编辑都在嘲讽他只有高中学历...我觉得大家伙应该都想让‘自己人’上位才对。” 林巍闻言,轻笑两声:“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没错,林巍的的确确是这么觉得的。 一方面,来自于他自己的判断,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里,某些事情,似乎却还是随着历史的惯性,而保持了相似的发展。 在原本的世界里,02年最终选举胜利的,也是一位姓卢的猛男。 他从高中就因为贫穷而无法继续学业,一边工作一边考公,最终成为律师,并且一步一个脚印的积累着声望与履历,在历史上曾试图力挽狂澜,但最终失败,并惨遭清算,最终因为舆论上对他贪污受贿的职责,选择自杀。 真相是真是假外人难以评断,但在这个平行世界,林巍依旧十分看好,这一位名字相似、履历相近的男人会取得这一次选举的胜利。 原因和崔永豪所说的大致不差。 在过去的几年里,南韩黑帮问题泛滥、检察系统高度腐败、经济自九七年金融危机后进步迟缓、底层人民怨声载道,迫切的需要一个‘自己人’来改变整个南韩的生态环境。 相比于三兴财阀出身的李明朗,即便是用脚投票,丢给这位平民出身的卢玄武也是理所当然的。 即便是崔永豪这样一个底层人都懂的道理,却意外的,不被主流媒体和上流社会所接受。 如今,主流媒体以及财阀们,大部分人依旧认为,是李明朗优势更大一些。 钱权交易玩惯了,自然看不上这些基础的民调。 认为只要报纸好好宣传一下,财阀多花点钱做好竞选的活,大家显然还是更喜欢精英治国的。 “据我所知,汉城日报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林巍放下报纸。 崔永豪嗯了一声,答道:“连我都听过汉城日报社长家的独生女现在结不了婚...那恐怕问题真不小了。” “怎么回事?” “我也是听卖报的说的...”崔永豪讪讪一笑,解释道:“他说之前首都日报的新闻里夹枪带棒的嘲讽汉城日报的社长‘嫁女难’,估计是因为他家独生女拒绝了和顺洋的联姻,被打压了。 大家都知道顺洋集团是正在沉没的泰坦尼克号,而汉城日报相比如今的首都日报来说,也不复以往的厉害,大有跌落前三把交椅的势头,卖报的都在感叹,说时代变换的真快...” 林巍若有所思。 “你之后去打问打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大哥。” 崔永豪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看来他得多读读报纸了。 “以后养成习惯,每天要看报,并且,找出报纸的关键来,圈给我看,减少我无效阅读的时间。 以后你每天都给我圈,我会留十分钟教导你,哪些对了,哪些错了,报纸上哪些信息背后有什么意义...” 林巍说完,崔永豪便苦着脸,于是,林巍便直接道道:“不想读也没关系,司机是不用学会读报纸的。” “我读,哥,我读。” 崔永豪立马道:“只是我从小读书就一般...” “学不了就算喽。” “我学!” 崔永豪思来想去,不得不又给自己的日程上填了一笔。 他得找个老师了——要不然,报纸都看不明白,老大得怎么看自己? 不知为何,自从惹了麻烦之后,林巍对他的要求突然就高了许多。 心里叹了口气,但崔永豪却也竟有些乐在其中。 这正是在说明,林巍还没放弃他,不是吗? “大头去自首了吗?” “去了,伤势处理好就直接去了...您放心,他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的,我也派人盯着他,直到被关起来前,都没有和外人交流过。 而且,也是按您的吩咐,送到总所去的。” 林巍微微点头。 他和姜科长打过了招呼。 大头便是送给他的礼物——林巍毫不避讳的和姜科长说了,大头对自己的背叛,并且着重强调了大头和丁青交情匪浅,是从丁青还在街头砍人的时候,就和丁青在一起混的老人。 如果姜科长真的想要扳倒丁青,大头自然可以成为相当重要的人证。 这也是他卧底期间交出的第一份答卷。 在跟姜科长交流的过程里,林巍重点表示:大头是我亲自算计送进去的,为的就是给你找到一个突破口。 一定要狠狠拿捏他,办他,拿到丁青的证据,尽快收网。 姜科长自然满嘴称是。 只是...呵。 懂的都懂。 林巍闭上眼修养精神,直到车辆缓缓停下。 “大哥,医院到了。” 崔永豪停了车,林巍便和他一起去了医院的住院部。 王社长自然不会和崔永豪之前轻伤那样,随便住个多人间——他十分谨慎,很是担心自己被卷入冲突后做掉,不仅花大钱住了单人病房,还时刻有一排小弟在门口守着。 见到林巍,那群小弟表情各异,但最后还是稀稀拉拉的集体鞠躬道:“林社长。” 林巍看了一眼收在门口,人高马大的壮汉——那壮汉个头和林巍差不多,宽度却和马锡道相似,可以说,是上好的防弹盾牌。 嗯,防弹用。 见到林巍看他,那壮汉低着头,声音含糊不清道:“林社长,王社长在里面休息...” “你怎么看起来对我好像有点怨气?”林巍没有进去,反而停在了他的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壮汉听到这句话,急忙道:“没有,没有,您误会了。” “...朋友,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林巍叹了口气,看着壮汉,手缓缓下滑。 “我和王社长虽然是合作...但你...却好像分不清主次?” 他突兀的一拳顶在了壮汉的肚子上。 诺大的一个汉子,竟在此刻汗如雨下,如虾米般蜷缩着蹲了下去:“对,对不起!” “王社长为我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任何一个为我拼了命,受了伤的兄弟,我都不会亏待... 所以,下次见到我的时候,你们最好把我当成自己人,明白吗? 如果还是这样...” 林巍面露威胁的环顾四周,直到王社长的小弟们齐齐九十度鞠躬:“林社长,对不起。” “叫大哥,西八...蠢货一群。” 崔永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着。 那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改口道:“是,大哥!对不起!大哥!” 林巍这才推门而入。 王社长早就坐起了身来,看见林巍,表情有些幽怨的望着他,显然是听到了门口的谈话,并且猜到了林巍的目的。 隔山震虎嘛。 他懂,他太懂了。 于是乎,一看到林巍,王社长便毫不顾忌自己的年纪要比林巍大许多,立马哭唧唧道:“林社长!林哥!大哥!你可算来了...你看看,我的腿,我的胳膊,这狗日的李仲久下手可太狠了!他是想要我的命啊!” 很难想象那位圆滑的王社长会在林巍面前露出这副有点幼稚的样子。 但事实上,效果的确很出众。 即便是林巍,也不得不配合的一边失声笑着一边说着:“王社长,可真是让你受罪了,别叫我大哥,你年纪比我大这么多呢,不合适啊。” 尴尬凝重的气氛几乎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哎一古~林社长...”王社长哭丧着脸:“医生说我起码一个月下不了床,半年都得拄着拐啊...右手还断了。” 他展示着自己被缠绕着的胳膊腿,看着还真是半个木乃伊了。 林巍露出忧心仲仲的模样:“啊?这可麻烦了...” “这该死的李仲久...”王社长满脸气恼,同仇敌忾的对着李仲久虚空咒骂。 林巍却幽幽的说出了后面的话:“原本还打算让王社长替我后面的开发计划拿拿主意,出把力气呢,现在躺在病床上,这可怎么办啊?” “...先拿拿主意还是没问题的。”王社长忽然一本正经了起来,义正言辞道:“林社长能看得上我,那是我的荣幸啊。” “我计划要在首尔最少开十家类似ktv,按摩店之类的娱乐产业。” 林巍单刀直入,不和他扯皮了。 方才两人简单几句小孩似的玩笑话,已经委婉的表达了双方的意图。 王社长自认卖了半条命已经足够证明的自己的忠诚和信义,林巍可还啥都没给过他呢,再不拿好处,这命真不打算卖了。 而林巍也直接给出好处来——尽管王社长啥都没做成,就被李仲久撞了个半残,但他要的也就是王社长站好队,表明态度。 他在被李仲久暴力袭击,又被林巍敲打后,还能半开玩笑的叫林巍大哥,就足以说明他的想法和态度了。 “这个时间?”王社长从林巍的一句话里就想到了很多,眉头一皱,拿捏不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道:“在虎派和帝心派那边...” “重要的不是这段时间店开没开成,而是市场份额,先把盘子占下来再说,其他的小帮派的阻拦也不用管,总之,先把地方都定下,工程都开个头。” 林巍也不和王社长说假的。 对于笨蛋,他哄着来。 对于傻逼,他骗着来。 但对于王社长这样的聪明人,与其让他猜来猜去心生隔阂,林巍更倾向于有话直说。 果不其然,只是市场份额这个单词一出,王社长的双眼就微微睁大,在这一瞬间,思考良多,最后,谨慎道:“您觉得,您能做多大?” “起码不能比李仲久少吧?”林巍笑吟吟的说着。 “那,咱北大门派里其他人的意思?”王社长愈发谨慎。 林巍轻描淡写:“子成哥不在乎这些小买卖,他要干早就干了,放贷、物流这些他的买卖我又不碰,做做娱乐业的事儿,互补互补,增加一下营收,丁青大哥也不会在意。 丁青大哥自己也不喜欢做这些生意,之后,他要做的可都是真正的大买卖,跨国贸易、房地产建设、哪一个不比开ktv这些娱乐场所有出息。” “可我听说,在帮派里,还有一位叫做任建模的...” “建模哥是个好的经营者,但不是一个好的开拓者。” “可就怕眼红啊...这么多店开下来,到了最后,要是丁青大哥发话,这店铺,到底最后算是谁的?” 王社长毫不隐晦的也直言了自己的不安:“林社长,不如咱迈步小一点...” “想做大事,有时候胃口就不能太小。先一口吃成个胖子,再去解决多余的赘肉,也总好过营养不良,到时候想补都吃不胖。 丁青大哥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饭碗是自己找的,饭是自己盛的,该给大哥的也一分不少,对兄弟伙也照顾有加,可要是这样还有人想往我的碗里插筷子... 我就当他是在祭死人。 想咒我死的人,不管是多好的兄弟,这兄弟都没的做。” 林巍说完,王社长脸上还是有几分纠结,可他也看出了林巍脸上的坚决与冷意。 “我会让俊佑陪你一起去,就是上次ktv你见过的那位。”林巍说出了权俊佑的名字。 王社长对权俊佑显然是印象深刻的。 只是... 病房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许久之后,王社长轻轻开口:“万一事情拖下去,您的资金能撑住吗?单单是前期只投入一笔房租,就不是小数目,即便只是按月给钱,每拖一个月,就是一大笔钱... 更何况...我冒昧的猜测,您是觉得,在虎派和北大门派,会联合?这件事有没有丁青大哥的意思?” 林巍先点头,再摇头。 “联合是必然的,也是趋势所在。 总统换届在即,在金信中任期下未能解决的黑帮难题,到了下任总统手里,却未必还是这样。 如今虽然还未到盛夏,可为了秋后,蚂蚱们就得从现在开始做好准备。 人脉如果不及时用掉,就得小心换届之后,许多人的名片变成废纸。 石会长不可能看不清这一点,也不可能会拖太久,倒不是他没耐心,而是没的选择。 如果不想在换届后成为大人物新任期新气象的典型,就必须得在之前完成转型,从黑帮阴霾下挣脱出去,当个干净人物。 眼下,他还能有能力把自己洗刷干净,现任的检察官们也还都乐呵呵的拿他的钱去唱歌呢... 可一旦换届之后,此事就未必还是如此了,石会长如此人物,怎么会看不清这件事?” 林巍在王社长颇为惊讶的目光下,坚决道:“所以,不但要抢地盘,还要坚决地抢时间,如果不出意外,李仲久也会这么做,区别只在于,谁先下手,谁下手的更快。 至于丁青大哥那边,就更好说了。 正巧,比资金,我不如李仲久,但好在我也有个好大哥,更巧的是,我刚在大哥的注视下,经历了一波十分严重的打击。” 林巍轻笑两声,摊开了手:“我的二把手锒铛入狱,店铺被砸,夜店也被李仲久卡着开不了门,加里峰洞依旧混乱,一个月能捞多少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只剩个按摩店,还因为最近北大门和两大帮派之间的争斗,晚上的客人都少了许多,这个月的收入还被手下偷走去给李仲久的赌场送钱去了。 打了一场败仗,谁都知道我送了一大笔钱出去给小弟付了医疗费,接下俩还得重新组织人手,这又要一大笔钱。 作为小弟,我哭点资金来救急,扩大一下生产,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我连自己的司机都送去加里峰洞挨了一顿毒打,还带着剩下的人和子成哥拼赢了帝心派。 于公于私,我都值得这些,不是吗?” 王社长豁然开朗,他猛的一挥手臂的同时大声道:“林社长嘶啊!!!” 他捂着自己的手满床打滚,方才一激动,挥错手了,石膏都砸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话说了一半,就只剩下了一口倒吸冷气的嘶声和痛呼声。 如果不是刚才林巍教训了他的小弟,恐怕现在都有人推门进来,质问林巍怎么连病人都打了... “哈哈哈。” 林巍大笑着,伸手抓住王社长的另一只手:“如此一来,王社长,敢问我的计划,能不能做?” “能!” “那,王社长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做出这番事业!?” “王某飘零半生,终遇名主...”王社长激动的恨不得想用双手握他,只恨如今的另一只手打着石膏! “那就掏钱吧。” 林巍就这样用一只手死死抓住了王社长那只独手...让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王社长瞪大了眼,又一次的恨自己...为什么有一只手打着石膏。 第68章 宿醉(1w2) 第69章 宿醉(1w2) 王社长含泪点头答应了下来。 没辙,林巍手头的钱,的的确确已经不够他继续扩展生意了。 但王社长家底可的确是足够殷实的——和林巍不同,他自从在加里峰洞在扎根之后,就几乎没有过多的扩展自己的势力,除却和那些当地的名人社交的花费以外,他甚至连房子都买到了加里峰洞。 剩下的钱,王社长也不喜欢投资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华侨那朴实的金融思维让他更习惯将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很好,林巍很喜欢他的这幅理念——如今,就是王社长需要这笔钱的时候了。 当然,林巍也不是空手套白狼,他不仅将王社长的投资算作借款,也表示会将他投资的利息换做股份,到时候一并加入在自己的娱乐经纪公司内。 尽管股份的份额不多,可除却股份,林巍还会给他实际的管理权和经营权,包括等到公司建成后,他也会拿到符合自己社长的薪水酬劳。 待遇很是雄厚——除却这公司还没建立,公司产业还几乎一穷二白以外...嗯,未来可期。 在搞定了王社长,敲定了之后的事情之后,林巍却没急着继续去从其他人手里掏钱。 他离开加里峰洞,便让崔永豪将车在汉江附近停下,让他出去望风的同时,给姜科长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姜科长接起电话时显得很谨慎。 但林巍却急切道:“大头那边审问出什么了吗?” 在大头自首之前,林巍就叮嘱姜科长,一定要努力深挖大头身上藏着的秘密,将他钉死做成丁青犯罪的人证。 姜科长听到林巍的话,沉声道:“哪能这么快...他现在什么话都不说。 而且,即便有了人证,恐怕我们也很难以此来制裁丁青,除非有更多的实证。” “没时间了!”林巍声音略显急躁,他压低声音,连连道:“现在是搞垮北大门派最好的时机,一方面是在虎派和帝心派的压力,另一方面,我也借助之前的失利,大幅削弱了北大门派的威望和势头。 现在我会尽可能的想办法掏空丁青和李子成的现金流,只要找准机会,哪怕只是让丁青被关一个月,北大门派就有可能在内部瓦解...” “你是想干什么?”姜科长却忽然厉声呵斥着:“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林巍一愣,随后道:“姜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着,林巍!只是让北大门派垮台是毫无意义的!我们必须一举将丁青及其背后的人全都抓到,才能彻底让这群黑帮...” 林巍粗暴的打断了姜科长的话:“背后,背后,每次都是背后!伱难道不知道北大门派背后到底是谁,到底有多少人吗?如果想要把他们都抓住,这件事要拖到什么时候?” “注意你的身份!”姜科长用更大的声音怒斥道:“难道因为困难就要放弃,因为有难度就不去做吗? 你要是畏惧困难,害怕这件事最后难以收场,那你现在就可以回来!你的功劳我一分不少,足够你在体系里少奋斗两年,你要不要?” 林巍陷入沉默,最后只是驳斥道:“可如果北大门真的和在虎派帝心派联合起来,这件事是我们能解决的了的吗? 我难道做的还不够多吗?短短一个多月,我拼了多少次命,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我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能力和忠诚吗? 姜科长,我现在怎么回去?如果不搞垮丁青,搞垮北大门派,即便我现在回去,丁青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扒了我的皮! 就算你不打算收网,可起码,你也得给我一个目标啊? 如果你的目标根本不是丁青,根本不是北大门派,那我卧底的意义在哪?只是让我在这里活受罪吗?” 姜科长哑口无言,半晌,他才叹了口气,低声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 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无法收场,事实上,自从丁青起势之后,这件事的性质就已经不简简单单是搞垮北大门派这么简单的事了。 如今,不仅仅是局长参与到了这件事里...还有更高层的人,也在关注着我们的行动,这么说,你明白吗?” 林巍却仿佛慌了头脑,紧张的问着:“什么!?那我的卧底身份...” “别担心!”姜科长斩钉截铁的说着:“你卧底的身份依旧只有我与高局长,还有你的接线人千信雨知道,这是底线,我们绝不会让除去我们二人以外的任何人获得卧底资料。” 林巍若有所思,但口中的声音却愈发紧张,甚至带着谁都能听出的不安和烦躁:“真的吗?” “当然!我们绝不会让卧底情报泄露分毫出去。 如果卧底情报交给检察系统,那这件事和我们警察还有什么关系?那群狗娘养的只会站在我们的战士的尸体上,宣扬这是检察官又一次抗争邪恶,取得了重大胜利...” 姜科长言语中透露着对检察系统的厌恶。 而这也符合林巍对警队中大部分人的认知。 在南韩的警察系统里,只有三种人。 这源自于检察系统权力的碾压,哪怕是刚入职的基层检察官,也能随便使唤警察做事。 哪怕贵为警局局长,往往也是被检察官随手拿捏的存在,毕竟,检察官可以随时跑到警局局长家里搜查,可警察却没办法去检察官的家里搜查。 林巍表现得镇定了些,但言语中仍然有些难过:“那你的意思是...” “相信我,也相信高局长——他在首尔的国会里,并非没有支持者,而检察官系统里,高局长亦有人脉。 我们早已开始谋划一张大网,只待时机了! 你只需要静观其变,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就好! 向上爬,爬到丁青身边,成为北大门派的支柱,这就是你目前的任务! 林巍,你卧底的时间...还远不到坚持不了,想要放弃的时候吧?” 姜科长的激将法用的也很粗暴。 但林巍却配合的上了套。 他只是沉默着,半晌才低声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做到什么程度就能结束...我不能只是漫无目的的做事。” “保证北大门派正常发展,我知道你担心他们和在虎派合作之后,会难以处理。 但我们要的,正是石东出这条大鱼!” 姜科长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标。 “只要搞定石东出,拿到他确切的犯罪证据,掌握到他贿赂的贪腐人员的证据名单,我们就能将这群渣滓一扫而空! 届时,检察系统和国会也会予以我们全力的帮助,绝不会让你们拼命搞来的证据打了水漂! 我知晓你可能会担心之后的安全问题...夏威夷怎么样?或者迈阿密?一栋漂亮宽敞的房子,每个月定期发放的美金,还有这段时间累计的薪水,事成之后也会有一笔高额的奖金... 林巍,不管到时你想留在这儿继续奋斗还是离开,我们都不会亏待像你这样贡献突出的战士!” 林巍沉默半晌,低声道:“只要搞定石东出...就行了吗?” “我保证。” 姜科长说着。 林巍挂断了电话。 他可不能像李子成那样表现的太过分——见好就收。 毕竟他卧底的时间还短,可还远不到表现出崩溃的时候。 但林巍之所以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挂断电话之后,林巍便拉下车窗,对着远处的崔永豪叫道:“永豪,去江南区,上次那个高档公寓。” “是,大哥,这次还要买礼物吗?”崔永豪问。 林巍摇头:“不用,买点啤酒和下酒菜小零食就行。” 崔永豪便没有再多话——尽管他心里有些好奇,林巍在江南见的是哪个女人,可老大不说,他便最好不要多嘴。 时间尚早,林巍也没给千信雨打过电话,只是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晚上要和她见面,就在楼下等着了。 他也不是干等着。 崔永豪守在门外,他便在车里一个电话接一个的打了出去,安排与了解手下工作的进程情况。 剩下的时间,林巍便干脆在车里休息了一下午。 估摸着千信雨快到了下班的时间,他便让崔永豪在车里等着,自己上楼在家门口挂机。 等到千信雨急匆匆回到家时,林巍早已在她家门口坐了好一会了。 “林巍...”千信雨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先开了门,看着表情稍显黯淡的林巍,知晓他的遭遇。 姜科长在接到林巍电话后就和千信雨同步了信息,并且告诉千信雨要安抚好他——事实上,即便林巍今天不来找她,千信雨也会找个借口探探口风,观察一下林巍的情绪。 见到他这副略显憔悴的疲惫模样,在千信雨的意料之中,可心里却出乎意料的,有些闷闷的。 “没打扰你吧?”林巍却主动开口,微微笑着,他脸上方才被千信雨捕捉到的黯淡与疲惫,仿佛都只是千信雨的错觉。 “没有啊...怎么又来找姐姐啦?”她笑吟吟的,脸上看不到什么别的情绪。 林巍有些自嘲的笑笑:“想找个人喝两杯...不嫌弃吧?” 他抬了抬手,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啤酒和下酒的零食。 千信雨莞尔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打开房门,从鞋架上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到一旁:“喏,拖鞋。” “谢谢!”林巍表现得有些意外惊喜。 他毫不掩饰的表情让千信雨的笑容更盛两分,调侃着:“就这么容易满足啊?” “我可什么都没说。”林巍嘴硬着,但脸上的笑容却变得开朗了几分。 千信雨忍不住扭过头去,无声地笑着,将手里的包包放好,脱了外套,说道:“今天吃韩牛怎么样?省事一点,也方便我们喝两杯。” “信雨姐破费了。”林巍没有拒绝,换好脱鞋,将西装脱下,千信雨便轻轻伸手帮他,将他西装外套挂上衣架。 林巍看起来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手,眼神有些愣愣的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微微涨红脸:“看什么呐?” 没什么,他顾左右而言他的说着:“需要我帮忙吗?” “可千万别动...”千信雨笑着:“上次还得让你替我收拾家...可太丢人啦,这次家里干净了不少吧?” 林巍左右看看,的确家里干净了许多,被她整理的井井有条,没什么值得他再去上手的东西。 “嗯...那我就坐着了?” “烤肉又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你坐好等着就行啦。” 千信雨不容拒绝的去拿东西——其实也没什么要拿的,也就是干料和湿料、蒸上米饭、准备一些生菜和紫苏叶,再拿买来的已经切好的韩牛,将烤盘插上电放到茶几上。 这就算完事。 林巍自觉地拿过烤夹,而千信雨则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露出姣好的身材曲线的同时,笑吟吟道:“烤肉就辛苦你啦!” “这是后辈该做的嘛。”林巍不以为意的烤着,而千信雨却笑嘻嘻的跑去冰箱,用大啤酒杯装了两杯冰块:“我喜欢喝冰的...你呢?” “我也是。”林巍有些意外,她准备的还真齐全...看来她自己之前所说的,习惯每天晚上睡前喝两杯,还真不是开玩笑。 一看就是老酒鬼了。 这也让林巍更加笃定,她上次肯定是装醉无疑。 千信雨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暴露,面对林巍来找自己,她又觉得有点心虚,却又难掩高兴。 尽管理智在告诉她,最好还是约在棋院见面,尽量不要让两人的关系蔓延到生活中来。 可千信雨的心里总能自欺欺人的找到借口,就比如今天——她举着啤酒杯,先和林巍碰了碰杯,而后观察着他的表情:“今天不用忙吗?” “不忙...”林巍说完,却叹了口气,改口道:“忙也没意义。” “怎么啦?”她关切的问着。 “你应该也清楚,这两天的事。”林巍有些意兴阑珊的说着:“算了,没什么。” 他看起来不大想谈这些事情,可千信雨却突然警觉了起来,作为接线人,林巍这样的态度,可不是一个好的趋势。 她眉头微皱:“是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林巍笑着,声音里透着疲惫:“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千信雨突然无言以对,而林巍却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抱歉道:“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 千信雨嗯了一声,而林巍只是继续道:“只是觉得,其实...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没有什么选择。” “我和姜科长联系过了,他叫我继续努力...直到扳倒石东出为止。” 林巍叹了口气,茫然道:“可这件事又该怎么继续做下去?现在我在北大门派的处境也不好,即被外人当做是北大门派的刀子,也被自己人视作威胁...” “怎么回事?”千信雨关切着。 “你也知道,我资历浅,出头又太快,难免惹人非议,丁青看似信任我,但信任的程度也有限。 李子成、任建模二人也不希望我爬到他们头上去,在内部隐约排挤打压我的存在。 而在外人看来,也是如此,于是便都拿我开刀,想通过打压我来让丁青再退一步。 我原以为,只要搞定北大门派就能脱身,可现在看来,还有的熬了... 我是不是有点脆弱?” 林巍自嘲的笑着:“其实也没卧底多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段时间,仿佛比过去的每一年都还要漫长。” “你的压力太大了。”千信雨客观的给出了结论。 她柔声说着,撩起长发,眼神温柔的看着他:“你本来也就是上大学的年纪,又是从底层选拔出的,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巡警,能做到如今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了。 你知道吗?其实姜科长在背后也曾夸过你呢,连他都没想到,你能做到如今这一步。 所以啊,不要有负担...你往后所走的每一步,其实,都已经超出了许多人的期待呢。 尽力而为就好,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千信雨轻声的话语似乎让林巍的确好受了许多。 可他的表情依旧有些低落:“可是如果我不再进一步的话...石东出又该怎么办?如果抓不到石东出,我就要一辈子呆在这吗?” “总会有办法的,再说了,哪有卧底一辈子的事儿啊,如果事不可为,便找个借口退下来便是...我会帮你的。”千信雨心知肚明——其实比起林巍,姜科长眼下依旧更加看重李子成。 倘若林巍之后迈不过这个坎,姜科长将会进一步调低林巍的重要性,毕竟,卧底只需要成功一个,就足够了。 并且,千信雨最近在办公室内听出了不少风声。 似乎姜科长认为如今的卧底数量太少了,不够保险。 很有可能,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卧底入局。 甚至,如今可能已经有卧底入局了,只是千信雨不知道罢了——她和姜科长虽然亦师亦友,是直属后辈,但毕竟也只是姜科长的手下,并非无可代替、举足轻重的存在。 这也让千信雨竟多了几分私心。 如果说,这件事本就不是非林巍不可的话...那能不能...不让他承担那么多的责任和痛苦? 林巍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属实有些意外,可心里却因此多了几分喜悦和愧疚。 喜悦的是,这句话本不该是由千信雨说出来的。 愧疚的是,他对于她为什么会这样说的原因,心知肚明。 林巍看着千信雨不说话,而她也意识到自己那句话似乎暴露了什么,心里一惊的同时,又慌乱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被情绪裹挟说出那样的话。 “看着我干嘛?” 千信雨挪开视线,偏开脸,举起的大啤酒杯,几乎遮住了大半脸颊。 林巍却在沉默片刻后,真挚道:“谢谢你,信雨姐。” “我只是说说...我人言甚微的,可不一定真能帮上忙。”千信雨想找补几句,可看他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来,声音却硬气不起来。 干脆,最后举起酒杯:“喝。” 林巍和她碰杯,千信雨竟举着大号啤酒杯仰头猛灌,连着吨吨吨,竟硬是一口气将啤酒喝了个干净。 “喝啊?” 她用手一抹嘴唇,多了几分豪爽的指着他手里的酒杯,揶揄着:“喝不了就放下呗,举着多难受。” “那我肯定不能让信雨姐看笑话啊!” 千信雨此举正合他意。 林巍举起酒杯,吨吨吨也是一顿豪饮,冰凉的酒水混杂着冰块,还真是难灌。 等到放下酒杯,千信雨早已打开新的啤酒,两罐啤酒方巧灌满一杯,林巍突然醒悟:“信雨姐说平时睡觉前喝两杯的意思是...” “杯子大点不行嘛!”千信雨红着脸,也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怎么的。 林巍失笑着:“行,当然行,那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 “呸,明明是你想找人陪你喝酒...” “没办法,除了信雨姐,我也不知道还能找谁喝了。” 林巍从表情到话语,都无比的真诚。 人人都说真诚才是必杀技,此言不虚,千信雨抿抿嘴,最后夹起一块烤肉,放到他碗里:“开吃开吃,别说姐姐没照顾你啊!” “是,信雨姐。”林巍咧嘴笑着,两人便正式开始酒局。 千信雨这回是真下了狠心要把林巍陪到位了。 或许是出于愧疚——她之前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帮林巍早点收网呢,现在目标就已经扩大到石东出身上了。 又或许是出于怜悯——林巍在她面前表现得的的确确是个‘弟弟’模样,让她怎么也狠不下心,看他孤零零的连个朋友依靠都没有。 而且... 他的确很有魅力。 随着林巍体力值达到了15点这职业的门槛,他的优秀外表便更加突出了几分。 首先是身形。 完美的好身材不用多说,更重要的是,体态。 很多人分不清楚健身和体态的区别,认为只要身材好,那就是体态好,但其实两者却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所谓体态,就是指人平时运动的姿态、站立的姿势、甚至是坐着的时候的姿势。 由脊柱、韧带、骨盆、颈椎等等决定了人运动或静止时自然的姿态。 就像是许多古典舞蹈家在经过多年训练之后,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古典的韵味,站如松,肩背舒展,坐姿挺拔... 林巍毫无疑问的拥有着十分良好的体态和骨架结构,并且在加点过后,甚至连驼背、类似于乌龟颈等等的问题都全面消失不见。 而后他更优秀的点便是皮肤。 男人是很少化妆的,尤其是在零二年这个还带着少许野蛮的时代,几乎没有男人会在乎保养自己的皮肤。 能用香皂洗脸就算爱干净,用洗面奶之类的东西,就算上是精致,再加上普遍都是风吹日晒长大的,皮肤就更难保持白净整洁了。 可林巍如今的皮肤却真能称得上是一句‘天生丽质’。 在出众的内分泌系统和优秀的内脏功能的支撑下,他的皮肤虽然并不是小白脸似的过分白皙,但却也的确相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要白净,并且肉眼可见的干净。 一白遮百丑,更别说林巍本来就外貌不俗,多重加成之下,其真实魅力,毫不逊色于许多明星在电视上的卖相。 千信雨固然是富人家庭出身的大小姐,在大学里也见过不少出色的男人,可但从外形上能和林巍比拟的,却几乎没有。 而比这更重要的是,林巍很懂她。 “真的?你也这么觉得?”千信雨甚至忘了自己方才的谈话是怎么开头的,两人到底聊了什么,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倾诉了很多。 “是啊!”林巍认同的点着头,用一种略显倾慕的眼神看着她:“信雨姐能选择这样的做法,不也正是因为信雨姐是个有原则的人吗? 很多人将世俗的规矩当做原则...可有时候,墨守成规的规则,未必是正确的。” 林巍也有点迷糊她刚才絮絮叨叨到底说了点什么了——但无所谓,顺着话题聊就是了。 两人身旁的啤酒罐堆满了足足一个大号塑料袋,还都是将罐子捏扁丢进去的。 千信雨有些感动的抿着嘴:“谢谢你...” “谢谢我干嘛呀,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林巍笑着,两人四目相对,他的声音柔和:“从来没有人像信雨姐这样对我好...” “我妈妈走的早,我爸又是个不善言辞的,只知道闷头苦干,从来没有人在乎过我想什么,在乎什么,害怕什么,担忧什么... 只有信雨姐会这样听我说...安慰我...” 林巍双眼似乎隐隐泛红,里头的情绪都快洋溢出来了。 千信雨被吓得酒醒了不少,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回应,最后只能举起酒杯,继续喝。 一杯,两杯... 原本就快到极限的两人,随着林巍又一次将啤酒一饮而尽后,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摆手,作为今晚的结束。 林巍摇晃着,仿佛世界都在旋转:“信雨姐,我喝不了了...好晕...” “我都说了少喝一点...”千信雨松了口气,放下酒杯,急忙起身,绕过茶几扶了他一把。 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喝,差点都要给喝我到警戒线了。 林巍一头栽进她怀里,又手忙脚乱的想要站直,最后却害的她扶不住这壮实的狗男人,一同倾倒在沙发上。 为了不让他摔着,千信雨拿自己当了垫子,而结果便是,两人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一躺一趴的静止在了沙发上。 林巍好像看呆了似的一动不动,千信雨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喘息,又羞又恼:“你要压死我呀!快点起来啊!” 林巍慢慢悠悠的起来。 但又一屁股坐到沙发的另一边去:“对不起,信雨姐...” “我看你是成心的...”千信雨脸上烫的吓人,慌乱的往后退缩着,坐到了沙发的一侧:“故意占姐姐便宜是吧?” 林巍摇摇头,张了张嘴,看着她坐到另一头,脸上难掩几分失落,勉强笑着:“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怪你...”千信雨就吃这一套。 她纠结着又站起身来,扶他:“我知道...你喝多了嘛。” 可林巍却不起来,他突然坐着伸手抱着她,不撒手了。 “你...你...” 千信雨有点急了,可力气那么大,她又能怎么办? 只能推着他的同时加重语气:“干嘛呀!” “就一会...就一会...” 他低声说着。 千信雨没辙,又或者说,她此刻浑身燥热的,脑袋早就懵了。 得拒绝他...得拒绝他...得...他那么可怜兮兮的,就让他抱一会呗? 她拍了拍自己脑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林巍却抱着抱着,没了声儿。 再一回神——他闭着眼,靠在自己身上,眉头紧皱着... “你不是要吐吧?” 她小心翼翼的问。 林巍不说话,只是靠着。 “喂?” “喂喂喂?” 她推开林巍,林巍便又缠过来,一声不吭。 “...信雨姐。” 他突然出声。 千信雨没听清,只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心头砰砰直跳,慌乱道:“你说什么呢!” “...”他却仿佛什么都没说,双眼茫然的晃悠着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直了一直看她。 千信雨心里直打鼓,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可林巍却又只是伸出手。 你特么树袋熊转世是吧! 千信雨无奈的又给他抱住,心里又羞又恼——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 尤其是这家伙现在犹犹豫豫的,就像是有人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对准了她,却又怎么都不扣下。 让她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变化着,忐忑不安,脑袋里一团乱麻。 尤其是... 在林巍抱着她的时候,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飞快的心跳。 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千信雨有些难以置信,在自己的身上,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可现实却是,他只是什么都没说的抱着自己,她就觉得自己像是泡在温泉里,全身都要化了似的,脑袋懵懵的,像是进了水。 等脑袋再次回过神来,两人又躺在了沙发上。 千信雨痛苦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信雨姐...你也...讨厌我吗?” 他突然低声说着。 千信雨只能像哄孩子似的说着:“怎么会呢?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在姜科长让我卧底...把我赶出警队的时候...没有人帮我...他们都看着...” 他突然说出了一件好似和今天的氛围毫不相关的事儿。 “明明我也在警队呆了两年...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呢?” 千信雨原本纠结的心里又软了下来,犹豫着,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你的优秀的。” “他们都讨厌我...因为我是华侨,因为我是个义务警,因为我...是个局外人...姜科长他根本不想我回去,是不是? 没有人想我再回去...是不是?” 他将脸埋在她的肩上。 “怎么可能呢?只要还有我在...你就不是一个人。”千信雨不假思索的反驳着。 林巍却只是紧紧抱着她:“信雨姐...真的吗?” “...”她的脸被迫埋在他怀里,嗅到的好闻气息让她的头脑也有些发蒙。 好不容易仰起头来,却又是四目相对。 这一回,她的脑袋就没有那么清楚了,或许是为了证明什么,又或许是理智终于压不住酒精的作用,看着他的脸,突然上头。 直到林巍低下头来,她的脑袋就愈发一片空白。 我在哪? 我是谁? 发生了什么? 这该死的酒精! ...... “我...我先上班去了...” 看着有些宿醉反应的千信雨只留下一句话,便仓皇逃跑似的离开了家。 林巍却只是低声嗯了一声,又睡了一会,才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 一大早千信雨就着急忙慌的又是换床单,又是洗澡的,叮铃桄榔,好像还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时候把杯子给砸了。 整的林巍属实没睡好。 也难为她一大早还能起来,满脸憔悴的出去上班——林巍原以为她会请个假呢。 但转念一想,倒也理解。 她怕是接下来有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巍了。 林巍对此却十分淡定。 他坐起身来,去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先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抽了根烟。 他先是复盘了一下昨晚的流程——没有失误,一气呵成。 面对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策略,面对千信雨,林巍深思熟虑之后,选择的对策便是先上车,再补票。 这源自于他对于千信雨的了解:她是一个相对来说冷静的人,也就是说,没有崔敏舒那么容易上头。 如果选择徐徐图之,极有可能出现她对林巍的好感只增不减,但在某个阶段,却会忽然停滞。 她会在脑子里不断理性思考、分析,最后得出结论,然后强迫自己控制情绪,将两人的关系定格在某一个阶段上。 林巍却并不希望这样——他希望千信雨能在他与姜科长的博弈中无限的偏向自己,甚至尽快的成为自己人。 随着他计划的按步进行,他在北大门派,准确的说,是未来的金门集团中,他的地位,都会只升不降,而到那时,他必然会成为多方角力的关键。 林巍向来是一个喜欢未雨绸缪的人,也是一个喜欢有备无患、十分谨慎的人。 如果能为一件事做两件准备,那么他一定会做两手准备,将事情发生的成功率提到最高。 而千信雨,就是他的保险之一,甚至,有可能在未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所以,林巍不得不兵行险招,甚至,不择手段。 他很清楚,像千信雨这样的人物,尽管理性、甚至有一些刻板,但骨子里,却的的确确是一个传统的女性。 她越是洁身自好,大学毕业至今都没找过男友,林巍这么做的必要性就越高——先上车后补票的意义,也就越大。 尽管多少有些趁人之危... 但美男计本就突出一个姜太公钓鱼... “啧。” 林巍吐出一口烟雾,自嘲的笑笑,干脆不再给自己找补什么,坦然的将烟头熄灭在啤酒罐里,收拾着垃圾。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又何必故作清纯呢? 他拿出手机,从西服内衬里找到被他准备好的备用电池换上,让手机开机。 他故意让手机在昨晚停电关机,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而在电话开机之后,林巍便给崔永豪先打了个电话,确认他还在楼下之后,才收拾着东西往下走。 并且,给崔敏舒打了个电话过去。 “欧巴?怎么啦?” 电话里的崔敏舒声音平静。 “昨天有点私事事就没回去,手机也没电了...我现在才看到你发短信。” 林巍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就是问问欧巴回不回来啦...不过,下次可不能关机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有点担心。” “知道了,下次不会再关机了。” 林巍打定主意,看来,他已经进入最少需要两个手机的时候了。 “嘿嘿,爱你~我正在店里呢...欧巴,先挂了哦!” “嗯。” “诶等一下!你晚上回家吗?” “不大确定,可能不回去。” “好吧,那我今晚就不去了...什么时候回家,叫我哦!” 崔敏舒说着。 林巍嗯了一声,笑着:“怎么突然这么粘人。” “诶呀!”她娇嗔一声,挂断电话,也不解释。 林巍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机中断的通话,垂下眼帘,半晌,才又拨通了其它的电话。 等他下了楼,上了车,这一通通了解情况的电话才算打完。 崔永豪看起来在车上睡得也还不错,一大早还跑回去给他取了报纸——两份。 一份是干净的,另一份,崔永豪圈圈画画,在报纸上圈画出了不少内容。 “大哥,我试着画了画重点...您可以看看。” 林巍有些意外,但还是称赞道:“不错嘛,永豪。” “您还是看看再说吧...”崔永豪面露几分尴尬。 林巍眉头一挑,坐在车上看了一会,笑出了声:“你下次直接把报纸圈起来得了。” “呃...我感觉,好像都挺有用的。”崔永豪心虚的说着。 “就比如三线男演员夜会女模?” “这女模挺漂亮的,我看过照片...以后我们开公司可以把她拉来。” 这是你觉得重要的事吧? “...全罗道的交通事故?” “大哥,那编辑写交通事故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大妈骑着的自行车刹车失灵...不重要吗?” 那编辑不还说了可能是因为那大妈舍不得修刹车导致的吗? “...清潭洞抢劫杀人案?” “这可是个大案子...这个没划错吧?” 林巍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 他望着报纸标题上加浓加粗的杀人案,细细阅读。 突然心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们的人最近都在哪找池英俊?” “...就是那些没钱的烂赌鬼、穷鬼们爱去的地方呗?他身上就算有钱,也差不多该用完了,以这小子的德行,没钱了要不然犯案,要不然就得找熟人借钱、勒索。 哥,你不会觉得这杀人案是那小子做的吧? 他哪来的这胆子啊...这凶手可真够残忍地,那清潭洞的富豪一家五口,全都被他用锤头活活捶死...啧啧啧。” 崔永豪说完,却没有得到回应,扭头回看,却看到了林巍严肃的,阴沉不定的表情。 “...哥,我现在就告诉底下的人,扩大搜索范围。” “这西八崽子...真聪明啊。” 林巍却突然开口。 他冷笑着,直接道:“范围直接划定到在虎派和帝心派的地盘上,不要让我们的人去,拿着照片,找本地区的便利店挨个谈,只要谁能提供有用的线索,给钱。 另外,这西八崽子应当没换手机号,把手机号散出去,告诉做上门生意的经纪人,遇到这个电话,直接找我。” “是,大哥!”崔永豪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即便是黑帮崽子,也很少会干这么残忍的事,报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着。 那一家五口,老奶奶七十多岁,小的姑娘才十四岁,无一幸免,只是为了家里的三百多万元现金... 这种变态杀人狂,即便是黑帮,也只会觉得恶心。 林巍偏偏头,将报纸放下,沉思片刻,给千信雨发去一个短信。 “我怀疑这次清潭洞的杀人犯罪嫌疑人,可能之前得罪了我的一个家伙...” 他将信息如数发了过去,请千信雨帮忙找找,千信雨过了好一会,才回了两个字母。 “ok。” 她还打了个句号——想必定然是斟酌了很久。 林巍似乎能看到她抱着手机纠结了半天,即想表现的疏远一点,又怕他伤心,最后写完内容,又加了个标点符号的样子。 他笑笑,放下手机,继续浏览报纸。 而后,在另一则消息上,也皱起了眉头。 《黑帮横行霸道,又一惨案发生,谁该为此负责?》 林巍细细看去,发出几声冷笑,万万没想到,在报纸上竟然看了熟人——大头的照片模糊的只露了一个背影,双手被手铐紧锁着,身后都是警察。 林巍熟悉流程,这是在让大头指认作案现场,补充证据链。 而记者显然是偷偷拍摄的照片,可内容,却完全是从内部流出的。 “据悉,此次事件为黑恶势力北大门派中的二把手亲自犯下的血案,受害者为另一伙黑帮势力帝心派的行动组组长,此次事件极有可能引发更进一步的黑帮冲突... 警局局长表示,将持续高度关注此事,除恶务尽,决不允许...” 林巍细细看过一遍,最后若有所思的皱着眉,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越敲越快。 他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电话。 “昌南?” “是,大哥。” “给我留意一个人。” “谁?大哥?” “张谦,是哥畏罪潜逃,从老家偷渡来的延边人。要是见到他,告诉我。” “是,大哥。” “还有,最近低调一点,不要出风头,安成泰要是得意就随他去,但是要看好他的钱都去了哪。” “是,大哥...是有什么风声吗?” “嗯,可能。” “是,大哥。” 挂断电话,林巍若有所思。 他拿出电话,拨给王社长。 “大哥。” “你和马锡道很熟是不是。” “这就要看您怎么看待‘熟’这个词儿了,我倒是没少给他献殷勤。” “那就再和他熟悉点,最近可能要降温。” “...知道了。” 林巍挂断电话,疲惫的揉着眉心。 而也就在此时,丁青的电话却又打了过来。 “brother!在忙吗?” “大哥,不忙。” “中午一起吃个饭啊?” “好啊,大哥。” “那就中午十二点,中餐厅,上次那家。” 他挂断电话。 林巍眉头紧锁,随后,徐徐舒展。 打一棒子塞个甜枣嘛。 他的棒子该挨的都挨了...也是时候先苦后甜了。 第69章 池英民踪现(1w) 第70章 池英民踪现(1w) 中餐馆里,丁青只带了一小部分随身保镖性质的人手。 作为帮派老大,无论是从排场还是从必要性来看,他都必然会有单独亲近自己的一伙能卖命的小弟。 林巍则只带了崔永豪。 小弟们一桌,而丁青和林巍自然是两人单独坐在一张桌子上。 见到林巍进了饭店,丁青便挥挥手,招呼道:“brother!来来来,我都快饿死了!” “大哥,您怎么来这么早?” 林巍可是专门提前了快半个小时到店的。 丁青大大咧咧道:“昨晚爽累了,睡得有点早,起来没事干,干脆晃悠晃悠先来等着呗...” 他说话时还眉飞色舞的拿手在下头鼓捣两下,毫无疑问,他昨晚的娱乐项目...和他的动作大概一样低俗。 但转念一想,林巍也没什么能指责他的地方——在这个年代,如今他晚上能做的娱乐项目,好似也只有这点破事儿了。 “大哥看来艳福不浅啊。”林巍笑吟吟的坐下。 丁青先扭头对着后厨喊着:“上菜上菜,好吃的都给我端上来...西凤酒,把你那宝贝西凤给我整一个!” 老板从后厨探出头来,苦着脸道:“丁哥,我就那一瓶...” “呀!你闺女出嫁的时候,我给你整更好的!快点!没看我兄弟还看着我呢?” 丁青耍着无赖:“伱不会让我在兄弟面前丢面子吧?” “唉...行,行。”老板只能点头答应。 丁青看着林巍,嘿嘿笑着:“总算找到机会给它弄出来了...我告诉你,这可真是好东西,比这边儿的狗屁烧酒好喝多了,我保准你喝完了这辈子看见烧酒都膈应。” 他满脸陶醉的说着:“我现在可算是知道这些好酒该是什么滋味啦~” 林巍笑着应和道:“那看来今天我要沾大哥的光,享享福啦。” “呀,这话说得!”丁青翻了个白眼:“你还能买不起两瓶好酒吗?” 林巍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登时垮下脸来,这表情一露,丁青就戴上了痛苦面具——这回可说错话了啊! 而林巍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开始大吐口水。 “大哥,你是不知道我这次伤了多少人啊....” “那按摩店最近每天加起来的客人都没技师多....” “狗日的李仲久把我夜店卡着装修都没人来,但工人的钱还不能拖太久,要不然早跑去接别的活啦...” “我这害怕李仲久再来一次突然袭击,又得重新招兵买马严阵以待...” “我这几天连加油都不敢加满...” “大哥...”“大哥...” 丁青听得直打摆子。 昨天晚上的妞在耳边说悄悄话,都没林巍现在说的话让他浑身痒痒。 “行了行了!”丁青一拍桌子,气恼的盯着林巍:“你小子怎么单独见面就是要钱?” “我又不像子成哥手下有那么多买卖,又不像建模哥这次几乎没什么损失,可手下的人一人一张嘴,原本定好的买卖也快要到了交钱的时候...” 林巍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谁都知道他这样八成是装的,可谁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什么买卖?”丁青捕捉了重点。 林巍便随口道:“只有一个按摩店,我哪养得起手下这么多人,我原本打算从毒蛇帮那狠狠敲一笔钱,之后就把这钱都投去开店... 地方都考察好了,原本打算一口气先开个三五十家的,直接把首尔的娱乐...” “等会等会!”丁青听得头皮发麻,他急忙打断的同时,用国语骂了一句:“我草,你特么是要开场子,还是在搞批发?几十家店?” “奔着这个势头搞嘛。”林巍却一本正经道:“不把目标定大点,生意怎么做的起来?至于能不能达成目标,走一步看一步呗。” 丁青嘴角抽抽着,深呼吸,强忍着没给这小子狠狠拍上一下,但不拍一下心里又难受,最后下意识的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又威胁的抬头看了林巍一眼。 今天我穿的可是皮鞋,臭小子。 林巍登时道:“大哥,我又不是说这些都得靠大哥帮忙...虽然这生意都是北大门派的,但我也不能这么麻烦大哥不是?” 丁青翻了个白眼:“怎么能算北大门派的?我什么时候要你们的股份啦?” “大哥,您这话说的。”林巍却道:“没有北大门派,我们就是想开店,也有的是人要来我们的饭里伸勺子。 我们开的店,自然也就是北大门派的。 大哥,我想好了,之后我会开一家经纪娱乐公司,就像李仲久那公司一样,把底下的产业整合一下,以后给大哥的钱,全都按照公司分成结算。 大哥每个月,或者每年安排财务来查账或者干脆大哥找个财务来管钱,到时候大哥占股六十,我拿四十,给手下该分的也分一分,就是了。” 林巍的话让丁青有些意动,当然,不是指分成比例,而是他说的内容。 他也早就有了想要整合手里生意的想法了。 那些见不得光的暂且不管,可明面上,丁青手里的公司和产业却很杂乱。 每个月光是算钱都烦人得很。 “我拿六十?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撑起四五十家店来。”丁青显然想的更远——他认为林巍要是真想搞那么多店,必然要留出一部分分红的股权来,吸引资金。 他想,要是搞这么大,起码两个人得留出三到四成来,留给投资人。 “大哥!”林巍却笑吟吟道:“没有大哥帮忙,光是开店要走的程序就得要我半条命啦,更别说,大哥也得要钱帮我打通关系的嘛,这股份在大哥手里,也好过我病急乱投医,拉了不该拉的人入局。” 丁青想了想,倒也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想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入了套,当即气恼的给了林巍狠狠一巴掌拍在后背上:“你是算准了要我给你搞钱来是吧?” “等会!” 丁青咬牙切齿:“你小子不会是想着既不出钱不出力,还要拿四成吧?” 林巍却委屈道:“我手下也得要钱啊,想要经营这些店铺,又不是开了店丢着就能赚钱,总得找点有能耐的人来看着不是? 再说了,四十看着多,可也都是分红钱,还得分不少给底下的人,看着分红是我的,可到了手,钱又得撒下去。 直到店开起来前,里面的成本我还得自己不断往里投...当然,要是大哥您能把这事直接搞定,只让我坐享其成的话,大哥您说话,我都行!” 林巍当然不是想要这么多——反正就先往大了喊,给多少还得丁青说了算,丁青显然也懂,翻了几次白眼,但看他嬉皮笑脸的,就知道是在说笑,显然不是真实的要价。 按照林巍的想法,那林巍手头是一毛钱都没有,需要丁青牵线搭头,从无到有给他把场子全都铺开,还得投入大笔资金,这笔钱甚至是连丁青都会头疼的。 其中人力物力的大头,都可以算是丁青一个人解决的,而林巍似乎只是管理运营一下,就能拿走其中的许多利润。 这确实不大合理。 哪怕林巍的确要付出不少时间人力和心血来经营,那也太多了。 毕竟这股份算的收入,到最后可是要刨除成本的——一旦成本太高,很有可能在分钱的时候,每年分到手里的钱,还不到投资成本的百分之十。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单从收益来讲,又来钱不快。 尤其是相比于丁青的其他生意来说。 丁青琢磨着的,自然不是这些。 他在想的是,这件事,对于丁青来说,有没有别的好处呢? 林巍难道就是专门为了搞这点小钱,才找上门来的? 到底只是在漫天要价等他开口说个底线,亦或者干脆是借着这次被搞惨了,想随便找个由头从他这捞一笔补偿款? 他脑袋里转了几圈,琢磨着:“你小子突然搞这么大,总不能只是单纯搞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手的钱吧?” 丁青紧紧盯着林巍,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要是只想捞一笔,那就给他一笔钱让他滚蛋,要是另有所图,也最好现在就说明白。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他可不能轻易着了道。 “大哥,我也实话实说。 第一,我的确有点私心,相比于如今北大门派膨胀的体量,和我自己底下张着嘴的人越来越多,我的确没什么钱了,加里峰洞虽然乱,但也都是点违法的、见不得台面的买卖。 如今我还能搜挂着毒蛇帮勉强维持,但现在风声不大好,如果毒蛇帮被扫掉,起码,加里峰洞几个月之内都会处于戒严状态,到那时我的现金流恐怕就全断了,所以我不仅是现在是真拿不出钱来,未来可能也会很穷。 这也是为什么会和大哥您商量这件事的原因...我一个人真的很难搞得定。 除此之外,我们也必须考虑合并之后的事儿——和在虎派相比,我们在收贷这些‘传统’买卖上不比他们的基本盘差,顶多就是少了点首尔外的买卖。 房地产这方面,只要我们搞定大地建设的这块新地,就算开了个好头,之后大哥肯定也不会放弃这里的机会...大哥的物流、贸易行业,也是开了头就能一直稳赚不赔的。 在虎派虽然也有不少类似的产业,但我想...大哥是肯定不会放过这些已经到了自己兜里的钱的。” 说到这,丁青听着听着,便不由撇撇嘴——这小子真特么鬼,明明连谈判桌都没上,都知道自己之前和石东出还有张守基僵持的主要问题在哪。 他的确不可能放弃如今已经开了好头,并且眼看着就能赚大钱的房地产和出海贸易。 房地产、港口、物流、海运的生意,只要是个人就知道能赚多少钱,尤其是在带着黑帮性质的时候。 那可真是黑白通吃。 “但还有一点,我们的基本盘很吃亏...对,就是娱乐产业。” 林巍着重道:“如果现在不入局,之后可就没机会了,即便现在入局之后被重新划分出去,在虎派也不可能白白占我们的便宜... 就像搞房地产,只要在上头的文件下来之前先把地买好,等他收走的时候,价格可就不像是我们买下来的时候了。” “大哥,我们不仅要做,而且,最好不是租着做,而是买店做——每多买一间楼,到时候就能多收他一天的租,卖价也是水涨船高!” 林巍的话让丁青豁然开朗,他琢磨了一会,的确是这个道理,即便现在不做,到时候哪怕交换给石东出,也能狠狠敲上一笔,哪怕石东出不要这些东西,起码东西也还在手里,稳赚不赔,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 但是...丁青狐疑的看了林巍一眼:“你是不是觉得,这方面的产业,石东出不会交给我们北大门派?” “大哥英明。”林巍见他猜到了,便哈哈笑着,抱了抱拳:“所以我想要的分红,可不是要从大哥手里拿钱...而是合并后,我想从石东出手里敲到的钱。” 丁青迅速在心里算了笔账——他数学不好,可这件事,只需随便算算工期的时间,再考虑一下谈判的进度,就知晓了此事大有可为。 但四十还是太多,于是,他斟酌了一下,干脆伸出两根手指。 可他还没开口,林巍便果断点头道:“好,那就二十,对了,哥,最近才跟着我的那位加里峰洞王社长也投了不少钱,就让他也按比例分点分红股吧。” 丁青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自己的两根手指,翻了个白眼。 特么的...我好像...伸多了? “等会,那位王社长的分红不会是要我出吧?” “哥,我不是直接拿分红的吗?” “呀!想死吗?” 丁青没忍住,再次伸出了手去。 俩人打打闹闹,直到厨房也开始上菜,丁青才吹胡子瞪眼的挠着头——啊,顺带一提,现在的丁青,终于烫好了他标志性的卷发。 毛茸茸的一坨...帅不帅吧先不说,反正是比之前多少强点,嗯,多少强点。 他纠结了许久,最后,竟什么话都没说,默许了林巍的要求,只是道:“帐要做好,这件事我找靠谱的财务来,公司搭好了你来负责,以后万一真到了合作的时候,石东出在这边有什么要求,你去和他谈... 正巧,他看起来对你也挺感兴趣的。” 丁青摇摇头,拿起筷子,叹了口气:“像你这样的聪明人,看来还真是到哪都吃得开啊...” “大哥,我自出来混就在你身边,还能到哪去?”林巍不接话茬,心里却陡然有些警醒——丁青即便真的只是随口一谈,他也不能当做玩笑。 石东出对他感兴趣? 为什么? 但无论如何,丁青这次算是给他下了血本。 林巍原本计划,能从丁青手里抠来一笔钱,自己做个十家八家的,就算成功。 如果只是这个规模,那说实话...石东出大概是看不上的。 那林巍也就算有了自己的基础,即便只是十家店,运营起来,刨去给丁青还债和分成,也能剩下许多,他只要做好投资和扩大经营,依旧能说得上是未来可期。 至于李仲久,他虽然会很不爽,但他估计也没什么办法,合并之后,李仲久可就没法玩什么非此即彼的零和博弈了。 两人在生意上打对台,林巍可半点不怵他。 比正经做买卖...谁会怕李仲久啊? 就是搞女团,林巍都能搞个少女时代出来——服化道、宣传理念和手段就能先爆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两条街的差距。 说实话,他之前也完全就只是打算,利用手头这些生意,为自己带来一些现金流,保证之后自己不会因为合并之后没了固定的收入来源,被高速发展的金门集团甩开而已。 以此为基本盘,再徐徐图之,现金流只要稳得住,每月都能赚到足够多的钱,再孵化点属于自己的产业,他就算是立住了。 可如今丁青决定入局,林巍的手笔就瞬间拔高了起来。 林巍不但不需要再考虑租金的事儿,而是可以直接买房来做,一旦有了好机会,在房价即将井喷的这两年,资产翻倍只是躺着就能做到的——好的店铺可不像普通住宅一样难出手。 更可以在店铺建设的期间,利用丁青的钱暂时维系扩充一下麾下的势力,直到金门成立,一切走上正轨。 毕竟工地也要人嘛,安排人总得给工资不是?小弟的工作有了着落,自然也不用他平白给钱养着。 林巍的确很缺钱。 而且目前看来,在之后,他还会在一段时间内继续持续亏钱,直到他铺好的烂摊子都开始支棱起来,才能扭亏为盈。 还是步子迈得太大,可这也是因为林巍的确没有别的选择,他不这么做,要怎么才能超过李子成在帮内的地位? 丁青某种意义上理解他的急切——于是,他拿起老板递来的西凤酒,主动给林巍倒了一杯。 林巍双手举杯:“谢谢大哥。” “林巍啊...不要急。”丁青突然正色的,意味深长的说着:“该是你的,都会是你的,有时候太着急,反而容易摔着自己...大哥会尽力帮你的。” “是,大哥!” 林巍总觉得这幅训话场面似曾相识,转念一想,这不是自己经常用的语气和话术吗? 风水轮流转是吧? “这件事我同意了,我筹筹钱,你看好地方,我会让财务跟着你那位王社长,一起把公司搭起来。 这事之后你就不用操心了——李仲久这西八崽子搞的你难受,我也不会让他太舒服! 在虎派这点狗崽种真以为我只敢对着帝心派呲牙...那他们可就真想错了!” 丁青面露狠色,看了一眼林巍,又道:“你也趁这个机会,休息休息,整理整理...黄大勇和大头那样的事儿,不要再出现了。” “是,大哥,让你失望了。” 林巍低着头,心里若有所思。 嘿,才刚给了我这么大的好处,扭头又要把我从这件事里刨出去...钱给我,但也只给我钱,是这个意思吧? 这算是打一棒子给一枣,给一大枣又小给一棒子? 但他觉得也能接受——起码不管丁青为什么这样...他是真给钱啊! “呀,你什么时候让我失望过?”丁青却反而笑着:“这次所有的事儿,你有哪一件办的不好? 阿西...除了赵贤那崽子死了让我有点被动以外... 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给我上眼药?专门让我受张守基那鸟人的气?” “大哥,这纯纯意外啊!” “不管,喝!给我喝...少喝点!看着我喝!” 不得不说,丁青找的馆子,的确有一手好手艺。 在这个中餐厅大多都还在卖韩式炸酱面做招牌的时代,这家店纯粹是做华侨生意的。 鲁菜和川菜味道都是难得的纯正,吃的林巍难得痛快,酒都因为好喝,厚着脸皮多喝了几杯——直到丁青把瓶子挪走,瞪他为止。 吃饱喝足,丁青便毫无形象的剔着牙,眯着眼,一副喝好了也吃美了的样儿。 “怎么样,老郑的手艺不错吧?” 他洋洋得意着,好像老板的手艺和他有什么关系似的。 林巍很是捧场——要是姜科长能一口气给他这么多钱,他估计能比千信雨都要更尊敬他。 “确实很好,我都很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中餐了。”林巍说完,就看丁青忽然捂着肚子:“诶呦,等会。” 他眉头一皱,酝酿了一会,站起身来:“我肚子疼,得上个厕所。” “哥,厕所在里头吧?” “呀!我不习惯用外面的厕所,不知道吗?快点,你们几个,别吃了,开车,我要回家拉屎!” 丁青骂骂咧咧的捂着肚子就往外走,林巍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想明白的时候,丁青早已拉开了车门。 他哭笑不得:“大哥,至于吗?” “呀!下次我请你!诶呦,肚子疼。” 丁青咣当拉上了车门。 他那位小弟还一时没反应过来俩人在搞什么东西。 “大哥,要不要送您去医院?”那憨憨的小弟还问着。 丁青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开车啊!憨货!” 林巍无奈的双手叉腰:“大哥,我没带钱啊!” “快快快,要拉裤子了!”丁青咧咧着,半点下车的意思都没有,等到汽车发动,向前走去,他才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大笑着挥了挥手。 “呀!不行就我回家拉完了再来给钱吧!” 他将身子缩回了车里。 留下林巍保持着双手叉腰的姿势,目送他远去。 一旁的崔永豪目瞪口呆:“大哥...这?” “小心眼。”林巍嘀咕一声,拍了拍崔永豪肩膀:“付账去——别说你也没带钱。” 崔永豪苦着脸跑回店里付钱,过了一会,店里还传来他匪夷所思的大声质疑,但很快,他便垂头丧气的跑了回来。 “大哥...那西凤酒到底多少钱?” “别管,他要多少你给他多少——他肯定给的都是实价。” 崔永豪又灰溜溜的进去,过了一会,捂着心脏走了出来。 “呀!别这么小气,我们很快就有钱了!” 林巍拍了拍车顶:“到时候,这进口车,都能整个车队!” “大哥,明天差不多要给车加油了...”崔永豪小心翼翼的说着。 “西八,我特么再穷也不至于....我真是没带钱!”林巍无言以对。 崔永豪尴尬的笑着:“大哥,我不是也刚给我爸搬家吗...全租房,有点小贵。” 林巍没好气的拉开车门坐进去:“走。” “哥...去哪?” “没钱还去哪?回家休息!减少运动量,能饿的晚点!” 崔永豪想笑又不敢笑。 他说丁青小心眼...可在崔永豪看来,俩人完全是一个德行嘛。 怪不得,丁青大哥看起来和林巍大哥关系能这么好。 崔永豪捉摸着——要不,自己也学学林巍和丁青的相处方式? 可当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后视镜。 被林巍凶狠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呃... 还是算了吧。 丁青大哥可不像林巍大哥一样,有鬼似的...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回家。” “...北大门的?” 崔永豪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而林巍却只是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 “北大门的,先回家,我取点钱,在家休息一会,也免得你个西八崽子觉得我连加油钱都没了。” 崔永豪尴尬的笑着:“是,大哥。” 林巍没再说话。 回了家,打开床头柜下的行李箱,里头原本满满当当的现金现在也只能勉强铺平底部,他都取了出来,能塞进钱包的塞到钱包里,塞不进去的就拿了个公文包装着。 手机里传来短信,林巍瞥了一眼,是尹昌南发来的——黄大勇那边的钱已经收到了。 两亿。 说起来,黄大勇从他店里偷走的钱,其实不过也就几千万,没辙,按摩店收入就这么多,在经历了最初的高峰期后,很多人过了新鲜劲来的就少了。 如今平稳下来,月收入也就三千万到四千万,之后如果再降,也降不了太多。 林巍嗤笑一声——没想到,黄大勇这简单的一次背叛和出卖,反倒让林巍赚到了比他老实卖命还多的钱。 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林巍叮嘱尹昌南拿一亿五放到他家里来,自己却没出去。 直到尹昌南提着钱箱上门,林巍才在收好了钱箱之后,拿着自己之前收拾好,装着钱的公文包和他一起出去。 “怎么搞的?” “让他借——喜欢拿别人的钱还债,那就让他贯彻到底。”尹昌南有些无情的说着。 林巍微微点头:“让他滚出首尔,喜欢去济州岛钓鱼也好,去大邱还是什么鬼地方种地也罢,别呆在首尔让我再看见他。” “是,大哥。” 尹昌南答应了下来,但却眼神一厉:“大哥,只是让他赔钱,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了?” 林巍只是面无表情的和他一起下楼:“你觉得该怎么办?” “起码...把那只偷东西的脏手...”尹昌南偏偏头,手并成刀。 林巍沉思片刻,摇摇头:“给了钱就不必。” 尹昌南便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对林巍的印象便又丰满了一分——给了钱不必,那没钱自然就不好说了。 而从林巍主动问起他是怎么搞到这笔钱来看,显然,林巍之前大抵是想好了黄大勇是拿不出这笔钱来的... 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紧了,反而坏了大哥的计划? 尹昌南便急忙补充道:“这小子找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人借了不少钱,有不少都是高利贷,都是打着私人名义借的。 其实,根本不用让他滚出首尔,只要告诉道上的兄弟们,他偷了我们的钱,已经被逐出北大门派了。 那些给他借钱的,自然会追他到天涯海角去,到那时,别说离开首尔,就是跑到北韩的心恐怕都有了。” “那就这样。”林巍看了看手表:“之前交代你的记得都还清楚吧。” “是!大哥,我都记得!”尹昌南打起精神来。 林巍微微点头,上了停在门口的轿车。 尹昌南在原地九十度鞠躬目送他远去之后,才上了自己的国产黑色轿车离开。 林巍直接去了江南。 江南办公室内,装修已经初步搞定——其实也没什么好装修的,本来就是租的一个小公司用过的办公室,隔间都还在。 只是拆了没用的东西,摆好桌椅、屏风、盆栽之类的东西装饰一下,就是一个合格的私人办公室了。 如今已经集合在办公室的小弟比林巍预想的要多不少——起码在整理出的干净区域里,他刚到,便看到了三十多号无所事事的人正在自娱自乐。 有的在角落打牌,有的靠在椅子上打盹,还有的三五成群叼着烟闲聊,还有的围在唯一一台电视边上看电视。 唯独最里头,有着漂亮大片窗户街景的办公室内,干干净净的,没人进去。 见到林巍出现,有人低声提醒一声,先大声喊了一句大哥好,其他人便纷纷回过神来,匆匆起身,站在原地,九十度鞠躬:“大哥好。” 林巍微微点头,左右看了看,低声问身旁的崔永豪:“这些里有多少是原来跟着大头的?” 崔永豪看过一圈:“一半。” 林巍嗯了一声,心里有了数。 看来他的个人声望虽然有损,但显然,还是有许多人仍然相信他的。 林巍看到不少熟悉面孔,挨个记下他们长相之后,提高声音道:“以后打牌的、闲聊的,收拾一个专门的休息室出来,隔间改一改。 收拾一个会议室,一个会客厅,剩下的办公场合平时没业务别呆着闲逛。 以前大头在这什么规矩我不管,现在我来了,都得按我的规矩来,别让人一开门进来,看着就乌烟瘴气。” “是,大哥!”底下的人齐声说着。 林巍看起来颇为满意,他缓缓点头,而后道:“永豪暂时担任秘书组组长,你们安排个人,出任保安组组长,现在公司架子还没搭起来,暂时就这么先划分。 等权俊佑来了,就由权俊佑担任保安组组长,原组长任副组长。 有什么事情我会通过永豪跟你们说,你们有什么事如果我不在也可以先联系永豪。 另外...你们也都知道,我和李仲久的事儿吧?” 底下的人噤若寒暄,而林巍也只是不以为意的继续道:“既然都清楚,还愿意来到江南这边和我共进退,那就都做好准备。 谁也别让我在李仲久面前丢脸——夜店的工程继续,之前负责对接工程的人还在吗?” 底下还是无人回话,林巍眉头微皱,扫过一圈,才有人小心翼翼道:“大哥,之前的工程都是大头在对接,其余负责对接的人...现在也都走了。” 林巍不以为意,便干脆看着那人:“你能做得了吗?”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一喜:“能!大哥!” “好,工程由你对接,重新做一份合同,大头之前签好的那份作废,我有合同原件。” 林巍就此便再无大动作,直接去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留崔永豪在外头做事。 倒不是他没准备其他计划,而是如今已经没了必要。 倘若丁青没有大包大揽,而是如他所料的那般只是给了一笔钱,那如今林巍可能还需要继续去准备成立包括法务部、充盈秘书部、扩大保安部等等公司准备工作。 可丁青都发话,这件事交给他全权处理了,那林巍自然不用多事,先静观其变再说。 只是膈应李仲久的事儿,他是不会停下的。 李仲久所做之事虽然某种程度上暗合他的心意,可让他赢,不代表会让他一直赢,更不代表会一直让李仲久踩在林巍的脑袋上。 合并在即,林巍不仅要想办法踩在李子成头上,也要想办法踩在李仲久头上。 起码,不能让人觉得像是个软柿子,被捏了都没反应。 这也是为什么林巍一定要亲自坐镇的原因——他不在,底下的人,大概率还是打不赢。 而只要他在,即便是人数劣势,在这种程度的‘肉搏战’里,林巍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已经是职业级别的身体素质和顶级的综合格斗技术,和混混们比拼徒手战斗领域,他简直就是战神。 神经超载这门技能林巍也运用的愈发熟练,起码连续用个一分钟,也能承受的下来。 多重加持之下,毫不夸张的说,除非是被对面围死了,前后左右都是人,一点操作空间都没有,否则正面对抗,以一敌十,不过玩笑尔。 林巍就带着这么点人来到江南办公室待着,他就是故意挑衅,故意勾着李仲久动手,在李仲久眼里,他或许嚣张的像是在对他说:来打我啊!你过来啊! 接下来的事...就看李仲久的耐性了。 但林巍却笃定,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正面试试林巍深浅的机会。 ..... 钓鱼的过程总是充满耐心且无聊的。 林巍罕见的开始了朝九晚五的正常上班的作息。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每天定期的试探千信雨的口风,被她花式婉拒拒绝见面以外,林巍就只剩下了在办公室闲着到处翻看新闻的无聊日常。 他甚至让崔永豪将首尔几个月前的新闻都搜集来,兴致勃勃的玩起了‘解密’游戏,一边自己从中找到隐藏的信息,还教着崔永豪怎么看。 崔永豪起初还是有点痛苦的——简直就像是学渣面对这世上最吓人的老师,关键是这老师还很有耐心的忍着脾气一遍遍教你...你还不敢说自己学不会。 但很快,随着逐渐入了门,他竟然还真点进入状态了。 只可惜... 这种平和的日子未能持续多久。 林巍没能等到李仲久找上门来。 却通过手下的人,抓着了池英民的尾巴——到底是气不过,这狗东西偷偷摸摸折返了一趟北大门派,在按摩店外乔装着侦察,却被早就将他的照片背的滚瓜烂熟的小弟一眼认出。 接下来便是一场鸡飞狗跳的追击战。 出乎意料的,这变态竟然跑的还挺快,或许是知道被逮住必定没有好果子吃,他不要命的在车道上狂奔,借助几辆急刹车的汽车的掩护,冲出了街道。 林巍的小弟们锲而不舍的追,他慌不择路的逃,到了最后... 这狗娘样的竟然跑到警局去了! 不得不说,池英民心理素质的确过硬,又或许是心理变态之后反而给了他一种远超常人的自信感,在派出所绘声绘色的编造了一个被黑帮威胁的故事,竟然真的让不明所以的警察将林巍的小弟们给扣了下来。 更要命的是... 池英民竟然借此机会,趁着警方不注意,在小弟被扣下盘问的时候,直接跑路了! 林巍在得知此事后,立刻拨打千信雨的电话,她开头还犹豫着没接,直到林巍打来第二个,知晓有正事,才立刻接起。 但给林巍的答复,却让人失望——她与姜科长作为负责卧底行动的情报科成员、同时兼任着最新的隐秘行动组的组员,事实上在警局内部的影响力并没有林巍想的那么好用。 这种重大刑事案件,本身就是风险伴随着机遇,自认能够迅速破案的分局刑警队狂妄自大的表示不需要千信雨这位总局情报组成员的情报,只是表面笑呵呵的表示了对池英民的重视。 可实际上,转身就将他随手丢到嫌疑人栏里不管了。 这看似荒唐的一幕,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事实上,在原剧,甚至是上辈子这部剧拍摄的原型里,南韩警局的无能,都是间接导致惨案不断发生的罪魁祸首之一。 罪犯曾一度入室暴力抢劫连犯数条血案,杀得清潭洞的富豪们人心惶惶,一个个把警局骂的狗血淋头,可最后竟然连他的影子都没抓到。 直到后来他内心的杀戮欲望持续高涨,从抢劫杀人,进一步变态进化到了虐杀为乐的地步,才终于在引诱杀害十几名无辜的按摩女后,被逮捕归案。 而也就是这样一位罪犯,在被逮捕之后,竟然直接从警局跑了...是的,他真的就是趁着南韩警方的疏忽,直接跑了! 而在电影原着里,那些南韩警方的无能表现就更让人看的血压高升了。 所以... 尽管意外,但林巍却也好像没那么意外。 但既然抓住了线索,林巍就绝不可能再放任池英民继续逍遥法外——他办案,现在可不需要讲证据! 仅仅在池英民跑路的五小时后,在通过诸多眼线和事后严密的盘查之后,池英民逃窜窝藏的范围,便逐渐被锁定在了一处偏僻的居民区内,这里遍地都是烂楼,人员成分极其复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搜查便就此陷入了僵持,一时进展缓慢,小弟们也不知道该不该进一步搜查,生怕打草惊蛇坏了事。 而后,得知消息的林巍,便决定亲自出发。 他要亲自验验,这位有极大可能是心理变态的杀人狂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主要是作息爆炸了。 求个月票,等我今天好好睡一觉,接下来的剧情就要开始加加速了,该铺垫的都铺垫完啦,接下来就该是冲冲冲~ 第70章 数到一百! 第71章 数到一百! 当林巍止步在这栋混乱的公寓楼前,他对着身旁的人问道:“确定就是这里?” “是,大哥,我们的人一直追着他,亲眼看见他进了楼了,就是这楼里人员成分复杂,说不准他还有同伙、也怕他跑了,就干脆守株待兔。” “有后门吗?” “大哥,我们已经问过了,这整栋公寓楼分两座,不互通,各自都只有一条步梯能走——我怕他翻窗户到隔壁栋,一直都有人盯着的,两个出口他都没再出现过。 应当就是藏在这儿了。” 身旁的小弟表现得很是老练。 林巍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温怒,却不发作,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做得很好。” “谢谢,大哥。”那小弟有些欣喜,林巍便主动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吉东照,大哥。” 吉东照乐的合不拢嘴,却没看到林巍的眼神有些冰冷。 “华侨?” “是,大哥。” 林巍嗯了一声,没有和他多说,只是一摆手,往里走去。 这公寓楼不仅所在的位置偏僻,几乎出了首尔,而且人员成分复杂,严格来说,都能算得上是违规建造的危楼。 诺大一个楼房粗暴的被人中间隔断,做成两栋公寓,仅靠着步梯上下,墙壁斑驳的露出水泥色,抬眼望去,窗户外缠绕的防盗栏上到处都是晾晒的衣物。 黄昏之下,像是一只颓死的巨兽。 走进楼道,还能在进楼的位置,看到一处当铺。 玻璃窗仅开了一个小口,满头黑色乱发遮住一只眼的男人正在其中安静的看着书。 林巍没急着上去,只是敲敲玻璃。 里头的男人看了林巍一眼,见他西装笔挺,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西服白衬衣的家伙,便猜到了他大概是什么黑帮头子,可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依旧淡漠的没有什么表情。 “认识这个人吗?” 林巍将手下一直随身携带着的池英民的照片从当铺的小窗口递了进去。 男人没有起身,只是坐在椅子上,偏头看了看照片,便摇摇头,收回了视线。 “呀!西八,好好看!”有位小弟暴躁出声,林巍没有制止,只是在他说完之后,才举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看着玻璃窗后的男人,林巍上下打量着,总觉得这男人有点眼熟——或许也不是眼熟,而是这人即便被大半乱发遮着脸,仍旧让人觉得长相俊秀,有着一股子忧郁的魅力。 看起来和这贫民窟一般的建筑并不搭配,而这难免让林巍心生几分在意。 或许...他也和什么任务有关? “仔细看看,今天我的人追了他一路,他或许不是这里的居民,但这样就更危险了。 这崽子是个变态杀人犯...你也不想自己家里出现这种脏东西吧? 早点将他解决掉,也免得这里无辜的人因此受难...这变态杀人犯在这呆的时间可已经不短了。” 林巍的声音温和,看起来丝毫没有胁迫的意思。 男人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林巍提到的变态杀人犯这一词让他有些在意,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窗口前,拿起照片,细细端倪了一会,沉思片刻,轻声道:“的确没见过。” “我一般除去客人敲窗,不会主动在乎谁路过这里...也没听到楼上传出什么动静,可能跑到了高层躲藏。 顶楼上的天台可以跳到隔壁去,但他若是外人,应该没法搞到天台钥匙,可以去看看锁开没开,如果没锁开了,他可能已经跑了。” 男人将照片推出窗口,瞥到了林巍的手腕,那块劳力士银光闪闪,而他的眼神因此稍稍定格片刻。 林巍眼力出众,连这点细节都未曾放过,他收起照片,晃了晃手腕:“有什么不对?”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先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弟,隐蔽的点了点手腕,做了个交叉手的姿势。 林巍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腕表,莞尔一笑。 “仔细看看,要是有问题,那卖我东西的家伙就要倒霉了。” 他解下腕表,主动从窗口递了进去,而后便先往上走着,窗口内的男人登时有些后悔自己多事。 可人已经走了,即便他不想再平白省事,这块表也不能就放到外面不管——这简直是给自己白找的麻烦。 他只能将表先收到桌上,可是在原地等了一会,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沉默的在房间里站了许久。 此刻的林巍已经带着人分散上楼查看情况了。 没有监控、混乱的公寓楼内住户也并不在少数,林巍只能用笨办法,逐层逐层的排查。 在暴露自己在查人之前,林巍还先让四个小弟直接去顶楼检查天台,不管天台锁没锁着,就在顶楼守着,避免他一会从天台逃跑。 他们每次都是先仔细贴在门口通过猫眼、声音看看家里有没有动静,实在听不见声音,才敲门。 林巍一行人装作物业管理员,逐户逐户开门检查询问的同时,检查池英民的痕迹。 他还谨慎的留了近乎一半的人在外头守着——将几乎池英民能跑路的所有方式都想到了,包括他可能走投无路时可能跳楼的这种可能性。 2层,3层,4层... 这栋仅仅只有七层的公寓楼,每层也不过只有四个住户而已。 半个小时,一行人就将整栋楼的所有房间都排查了一遍——有近乎一半的房间没人回应。 林巍眉头紧锁,看着身旁的吉东照,他当即发誓道:“大哥,我保证那小子绝对就在这儿!当时他逃到警局的时候我运气好绕了两圈兜开了那群扑出来的条子,刚跑回去观察情况,就看到这小子溜了出来。 我一路偷偷跟着他,一直跑到这儿。” 林巍冷笑两声,凝视着吉东照:“所以你就看着?” “大哥...?” 吉东照忽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林巍只是盯着他:“这崽子极有可能是清潭洞抢劫杀人案的凶手,我应该告诉过你们吧?” 吉东照表情有些不大自然的挪开视线,低下头。 林巍只是又看了他两眼,暂时什么话都没说。 他回想着,之前开门接受他问话的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就意味着,要不然池英民会一手溜门撬锁的本事,要不然就是这池英民... 林巍眉头皱着,直接道:“之前不开的门都撞开。” 而也就在此时,之前在当铺中沉默寡言的男人却突兀的走到了人群末尾:“我来。” 小弟们齐刷刷的看了林巍一眼。 林巍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略过了一二楼的楼层,从三楼开始,自己重新开始侦察。 他看着不像是个新手——先是贴着耳朵重新听过门内的动静,而后又用小锥子直接捅开猫眼观察。 直到四楼,男人才突然停下脚步,耳朵死死贴在门上确认了什么,从裤兜里掏出铁丝,从锁孔插了进去。 仅仅十几秒,这门锁便发出咔哒一声声响。 “别进来!” 屋内传来池英民的怒吼声。 林巍猛地拉开房门,几乎也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一把飞向他面门的寒刃,势大力沉的向林巍的脸上刺来。 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神经超载瞬间发动了作用,这一刻甚至比以往都快,让林巍有了那么一瞬,甚至觉得时间在他眼中接近静止。 下一刻,林巍弓步下沉,核心爆发全部力量,扭转身体,险之又险的以一记侧身绕步的动作躲过池英民投掷出的飞刀。 幸亏池英民瞄准了林巍的脑袋——林巍身高腿长,这一刀错过了林巍的脸,也擦着林巍身后的崔永豪的头皮穿了过去,崔永豪弯腰迟了一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躲过这一刀后,大脑都几乎空白了。 林巍一个跨步向前:“找死!” 池英民却选择直接退回卧室,狭小的公寓楼从客厅到卧室不过最多五步,可林巍再快,也比不过只有一步之遥的池英民抢先一步猛地关门紧锁。 “我有人质!我也已经报警了!” 池英民大声叫嚷着,仿佛在配合他的话语,楼下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林巍脸色阴沉不定,而房间内也响起了女孩已经有些沙哑的哭声。 与此同时,房间内还响起了叮铃桄榔的声音,仿佛东西被扯了下来,到处都是东西碰撞和砸碰的声响。 “伱敢进来!这女孩就得死!” 池英民依旧紧张的大声高喊着:“她今年才七岁...你想看她的尸体吗?嗯?” “哭!哭大点声!”池英民或许是动了手——屋里传来的女孩的哭声愈发响亮。 随之而来的,还有窗户玻璃碎裂的声音。 “妈妈!救我!呜呜...” 女孩只叫了两声,嘴巴就被什么东西又堵住了,发出呜呜哭声。 林巍身后的小弟一时不知所措。 崔永豪惊魂未定的回过神来,急切道:“大哥,你先走,警察...” 林巍摆摆手,脸色冰冷的站在门口,声音却与脸色相反的温和道:“池英民,别这样,不至于。我就是想收拾你一顿...你就因为这个,摊上一条人命?” “西八崽子...”池英民暴躁的骂着,愤怒的骂道:“就是你在和秀妍那个婊子乱搞,是不是?” “你打了我的员工,我替她出出气有什么问题?我告诉你,要不是秀妍哭着求我不要收拾你,不要让她的孩子没了父亲,你以为你能跑这么久? 你是疯了还是没脑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对一个和你女儿一样大小的女孩发疯?” 林巍的话只是让屋内的池英民冷笑着:“别他妈搞笑了——员工? 这婊子肯定是在你面前卖弄... 女儿也肯定不是老子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婊子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他口不择言的说着脏话,对朴秀妍极尽侮辱,最后的最后,还威胁道:“老子一条烂命,大不了拉个人一起陪葬...你今天别他妈想碰到我一下!” 林巍知晓他在故意拖延时间。 警车停在了楼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上来查看情况。 林巍退后了两步,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你真是疯了。” “疯?”房间内的池英民发出阴冷笑声,声音里满是恨意:“你肯定和那个婊子说好了,要让我永远消失...那婊子肯定是这么想的! 真是好笑,她今天会背叛我,明天就会背叛你! 这样的贱人就该死,都该死!” 林巍退到了客厅边上。 扭头看看,那当铺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还留在门口,只是眼神冰冷的凝视着卧室的门,却在林巍看向他的时候,选择径直扭头直接离开。 “行了,别太激动,警察都要到了,你不会疯到当面动手吧?” 房间内女孩的哭声还是很大,而池英民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模糊:“别他妈套话,警察来之前,老子绝不会开门!” 林巍突兀的想到了什么。 他看向楼下,那沉默的男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摆了摆手,让崔永豪来到身边,低声道:“去,如果那男人被警察拦着,帮他把警察拖着。” 崔永豪点头无声的下楼跑去。 而林巍则站在门边,继续大声道:“行了行了,我不进去,西八崽子,你可真是疯了,多大点事,至于这样吗?” 房间里依旧只有女孩的哭声。 而林巍缓缓迈步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只有女孩呜呜哭声愈发微弱。 知晓自己猜测正确的林巍猛地一脚踹向房门,毫不意外的没有踹开,他退后,一次又一次的重踢之下,在第三脚时成功将门踹了个洞。 门后,一张单人床被池英民拖来,横栏着顶在门和衣柜上,形成夹角后,靠衣柜顶着墙壁,让门被完全封死——也怪不得林巍踹不开门。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双手被捆,蜷缩着身子趴在窗边的地上,鲜血从她的大腿上的创口向下流淌着,嘴上被胡乱的塞了一件衣柜里找出的白色背心,此刻只能发出呜呜哭声。 林巍脸色微变,将手伸进去掀开碍事的单人床,这才将门彻底撞开。 卧室的窗户大敞着,用窗帘和床单制造的简易绳索捆在窗框上,池英民果然已经不见踪影。 林巍管都没管池英民去了哪,只是迅速走到女孩身前,扯下她嘴里塞着的白色半袖,撕裂开来后,做成简易绷带,在女孩腿上紧紧缠好。 “别怕,别怕,没事的,叔叔带你去医院。” 女孩大抵是怕极了——她伸手抱着林巍,呜呜哭着:“我好害怕!好疼!好疼!” 她连哭声都有些有气无力。 林巍抱紧她,起身,匆忙的转身向屋外走去:“没关系的,坏人已经跑了,叔叔带你去医院,医生能治好你,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我要妈妈,妈妈!” 她依旧哭着。 林巍当然不会指望七岁的女孩在遭遇这些的时候还能冷静下来。 他只是抱着她,也不顾自己的西装染着血,声音和表情都温柔至极的安抚着她,与此同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有大叔在呢,不会再有坏人了。” “一会我就帮你把妈妈找来,不哭不哭...” 他一边安抚,一边对着还在门口待机的几个小弟愤怒的使了个眼色——吉东照即愧疚,又担心林巍会因此怪他没做好事,心中急切的扭头就往下跑。 “找到他。”林巍却只是面无表情的说着。 吉东照冲下楼,却和警察撞了个满怀。 当警察看到林巍怀里抱着的受了伤的女孩时,下意识的举起了枪:“放下人质!” 女孩见到举枪,原本小了许多的哭声又大了起来,林巍只能又急忙抱着她颠了颠:“不哭不哭,不怕不怕,警察也是来抓坏人的。” 见他这样,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微微放下了手中左轮,警惕道:“怎么回事?” “我店里的员工说他男人有几天没回来了,我就稍微帮她找找。 结果没想到,这小子可能犯了事,把我当成什么债主之类的在追他,劫持了无辜的人质躲了起来,刚才还要和我对峙呢。” 林巍随便扯了个谎言说着:“现在这小子已经从窗户跑了,没抓到,先送女孩去医院吧,我一会再去警局做笔录。” “呀!呀!报警人是谁?”警察看着林巍越走越近,表情高度紧张,可林巍却只是抱着女孩往下走,小弟们纷纷出来堵着枪口。 两个年轻的警察从未应付过这样的场面,只能节节败退,被小弟们推搡着空出一条路来,高声警告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经验丰富的混混还高喊着诸如:“干嘛?我们来看热闹也要被枪指着?” “警官拜托你别手抖啊,这玩意会死人的!” 他们一边说着干扰警察的判断,一边拦着警察不让他们碍事。 林巍趁机下楼,崔永豪还不见踪影,他便准备自己先送女孩去医院。 可也就刚打开车门,崔永豪气喘吁吁的从街边跑了出来,大声告诉他:“大哥,刚才当铺那小子把池英民按倒了。” 林巍微微点头,等他靠近,低声道:“叫人把这狗崽子送到仁川港去——我要他完完整整的,在那等着我!另外告诉当铺的家伙,我忙完再去找他。” “是,大哥!” 崔永豪说完,看了一眼林巍怀里的女孩,急忙伸手叫出吉东照:“你,来给大哥开车。” 现在警察还在和小弟纠缠着,崔永豪要留下来处理这些问题,否则这群小混混未必知道该怎么弄,最后反而容易把自己都送进去。 崔永豪深知池英民最后可能是要被处理掉的,可不能让林巍在这些破事上留下把柄。 吉东照从人堆里钻出来,飞快钻进驾驶室。 林巍抱着女孩进了后座:“不哭啦,叔叔这就带你去医院,记得妈妈的电话吗?” “不知道...妈妈,我想妈妈。”她被林巍抱进车里,哭声小了许多,或许是很少坐车,又或许是因为惊惧未消,她双手紧紧抓着林巍的衬衫,小脸埋在他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 林巍宽慰着她,一边继续问着:“那你知道妈妈在哪工作吗?” “不知道...妈妈每天很晚,很晚才回来。” “那有没有什么能联系妈妈的方法?” “阿姨,阿姨下午有事出去了,我找不到阿姨。” 林巍叹了口气。 会选择住在这里的人,普遍来说生活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刚才那栋楼里,有几个骨瘦如柴的,一看就知道是老毒虫。 能有这种人扎堆住着的烂楼,能是什么好地方呢? 林巍只能等她母亲回家再说了:“你叫什么?还有,你妈妈的名字呢?” “我,我叫刘允儿,妈妈叫金美珍。” 刘允儿的话让林巍一愣。 “谁?” “金美珍。” ..... 当金美珍六神无主、喘着粗气,满头是汗的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刘允儿正在被林巍逗得咯咯直笑的场面。 看着女儿腿上缠绕的绷带,她白净的脸上顷刻便流下两行眼泪:“允儿!” 而原本嘻嘻笑着的刘允儿也在看见妈妈的瞬间瘪了嘴,毫无征兆的哭出了声。 林巍叹气一声——得,白哄了。 金美珍抱着刘允儿呜呜哭着,显然是从其他地方知晓了事情经过,一边哭一边骂着:“妈妈不是告诉你,不准给陌生人开门吗!? 你是要要吓死妈妈吗?” “妈妈!”刘允儿只是哭。 看着母女俩抱头痛哭,林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短信已经收到——池英民终归没能跑掉。 当铺的那位神秘猛男在听到玻璃碎裂声的同时,甚至比林巍还要快的就意识到了池英民要从窗户跑路。 下楼之后,面对手持武器的池英民,也只是用了几秒,就让他失去了抵抗力。 断了一条胳膊的池英民还想再跑,原本被留在街上就等着他走投无路跳窗跑走的北大门派的小弟们,便蜂拥而上,将他打个半死。 等崔永豪去的时候,那位当铺老板都已经事了拂身去,低调的离开了。 不幸的是,这件事还是有无辜的人被牵连其中。 幸运的是,池英民或许是担心自己光明正大弄出血案,即便现在跑了,之后也无法脱身。 又或许是担心下手太重,女孩哭不了多久,没法给自己争取时间。 所以最终没有痛下杀手,只是随手一刀刺了刘允儿的腿,让她一直哭吸引林巍的注意力。 这一刀也没有命中要害,只是单纯的皮肉伤——即便如此,对于一个年仅七岁的女孩来说,看起来也让人格外的心痛。 林巍没有怪罪那些小弟办事不利。 池英民的的确确是个难缠的家伙,他不仅下手狠辣无情,违反情理,不顾道德,最关键的是,他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 在当初林巍试图诈他的时候,他即便喝了酒,也能敏锐的发现林巍的目的,没有直接上套。 之后更是在首尔销声匿迹,若非犯案后有点上头非要去看看朴秀妍,或许还能再嚣张一段时间。 在清潭洞犯下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事后也能全身而退,警方到现在都没锁定谁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如今更是在发现林巍抵达现场之后,便立刻想到了脱身的方法——只是池英民没想到,林巍早早在外面安排了人不说,还有一位猛男上来就给他手都打断。 也不知道池英民后不后悔,如果他真的就等警察到了,说不准还能再借警察躲一躲... 林巍的思绪回到眼前。 金美珍还在抱着女儿,身上还穿着按摩店的工作制服,此刻跑了一路,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呼吸都还没平复,就又哭的梨花带雨。 林巍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腕,才想到自己手表的手表被他丢在了当铺,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全部黯淡了下来。 崔永豪出现在了病房门口,敲了敲门。 林巍安静的走到门口。 “大哥,警察那边已经说清楚了,笔录也不用再去做,除非...美珍姐怎么在这?” 崔永豪吃惊的看了一眼病床边的金美珍,而后又压低声音:“除非美珍姐以受害者的身份报案,否则这件事就算结束。警方以池英民入室抢劫逃逸定性了案件,之后他们会找美珍姐去做笔录。” 林巍嗯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一会留一个人在这儿帮忙,你和我去仁川港,那狗崽子送到了吗?。” “是,大哥,他已经在椅子上了,您放心。” 林巍点头。 崔永豪又看了一眼屋内,扭头离开。 林巍再次回到病房时,金美珍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她一边抱着女儿,一边抹着眼泪,我见犹怜的脸上满是憔悴,感激道:“谢谢你,林社长,如果不是你...” 金美珍到现在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林巍及时带人过去,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林巍却没有隐瞒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直接道:“这件事也和我有关。” 他没有指责自己的小弟办事不力,让池英民跑路才导致了后续伤人事件的发生。 林巍只是说着:“我的人追他到这儿的时候,担心打草惊蛇又让他跑了,也顾忌他可能有同伙隐匿在这儿,就没敢贸然行动。 这件事是我同意的,等我带人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挟持了允儿。 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 金美珍却只是摇头,声音依旧有些哽咽:“我怎么能怪您...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留她一个人在家里,也不该为了省钱住在这儿...” 林巍叹了口气。 他伸手,拍了拍金美珍的肩膀:“换个地方住吧,你现在住的地方太乱了,即便没有池英民,也有许多危险人物,不如...搬到秀妍姐那边去吧,我上次去看,那边还有不少房子在出租。 你们两个做个邻居,孩子年纪也差不多,互相照应一下,合伙请个保姆也要不了多少钱。 租金不够,我可以先借给你。” “谢谢你...林社长。”金美珍抬起头说着,那张白净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林巍伸手给她擦了擦,又看着还在呜呜哭着的刘允儿,伸手也擦了擦她的脸蛋:“我们允儿刚才还说要坚强一点,等妈妈来了让妈妈看看,允儿是个坚强的小朋友呢。 怎么一看到妈妈就变成小哭包了?” “呜...”她压低了哭声——今天哭了太久,其实,她也早就身心俱疲了。 林巍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蹲下身去,看着她的脸:“呀,以后还敢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吗?” “不敢了...他说,他说是妈妈的朋友,我...”刘允儿断断续续的说着:“他知道妈妈的名字,我以为是真的,我错了,妈妈,对不起。” 林巍眉头微皱,随后暗骂一声——他原以为这小子是第一次来摸点就被抓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 池英民极有可能是有预谋的,并且已经在附近多次蹲点摸查了! 只是碍于林巍始终留着人一直跟着朴秀妍,他无从下手,才一直忍着。 但在期间,他也观察到了金美珍的存在,通过跟踪,搞清楚了金美珍的家住在哪。 他为什么会看上金美珍? 林巍微皱的眉头迅速舒展,没让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脸上。 “那以后允儿就不能这样了哦!谁说认识妈妈也不行,除非你认识他,或者妈妈亲自告诉了你。” 林巍说完,看着刘允儿用手背擦着脸上的眼泪,脸都哭红了,不由笑着:“小花猫一样...” “允儿不哭了,叔叔,那...”刘允儿看了一眼金美珍,显得有些犹豫。 林巍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前,发出嘘的一声,伸出小拇指。 刘允儿也伸出小手,和他拉了拉钩。 “放心,等允儿腿不疼了,能出去了,叔叔肯定来找你。” “嗯!” 刘允儿的心情看起来好了很多。 金美珍不知道女儿和林巍在约定什么,只是看着身旁的男人和女儿略显亲密的举动,眼神有些恍惚。 “美珍姐,我帮你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好陪陪允儿,她可吓得够呛,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反正店里最近人也不多。” 林巍看金美珍还想拒绝,便摆摆手,打断她要说出口的话,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医药费已经一次性付清了,这几天就让允儿先住院两天看看吧,再确认一下有没有其他问题再回去。 医生和护士我也都安排好了,到时候需要换药、检查的时候,会有人来找你,你不用着急,实在担心可以找这边外科的主任医师,我已经塞了钱了,该使唤他就使唤他,他应得的。” 金美珍看他要走,急忙起身送他,到了门口,才终于道:“社长nim,谢谢...谢谢你对允儿的照顾。” 林巍摇摇头:“没什么...哦,对了,警察那边之后可能联系你去做笔录,你如实说就好——这小子入室抢劫、而后逃逸,你如实说你知道的这些事就行。” 说完,他便脚步匆匆离去,金美珍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微微咬着嘴唇,直到女儿在身后叫她妈妈,才有些慌乱的扭头回去,快步回到女儿身边。 ..... 离开医院,林巍坐上汽车,脸色这才彻底的冷了下来:“之前谁在北大门派那边找那小子?” “就是吉东照那伙人...大哥。” “让负责这件事的都给我滚去仁川港——别告诉我这群蠢货还在警局呆着?” “没有...池英民跑走之后,警方就把他们也放了。” “真是一群废物!” 崔永豪不敢接话,也不知道林巍是在骂谁。 林巍深呼吸后,道:“走。” 车辆在黑夜中开向仁川港。 到了已经颇为熟悉的仓库门口,林巍还意外见到了一个他并不怎么想见到的熟人。 几辆黑色轿车停在仓库外,一个人靠在车边,缓缓地抽着烟。 不是旁人,正是李子成。 李子成站在仓库门口抽着烟,见到林巍,微微摆摆手。 林巍下车之后,整理了一下西装,李子成还清晰的看到了他衬衣上有些血迹:“受伤了?” “别人的。”林巍简单的回复之后,看了看他:“子成哥怎么会在这儿?” “处理一些报废水泥。”李子成意味深长的笑笑:“你不也是这样吗?” 林巍微微颔首,在这撞到李子成,算是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即便是丁青,也经常会使用这里——这里不但足够偏僻,外围还有表面是仓库管理员,实际上是自己人的北大门派员工长期驻扎。 从首尔开往这里的路上,很长一截都没有监控录像,仓库这边的录像也早就‘损坏’了。 每次使用之后还有专业的杀毒、杀菌、去污处理。 安全性和隐蔽性都很高,几乎是从丁青上位前北大门派都一直在用的风水宝地。 事情结束,水泥封桶,海底沉尸,便一劳永逸。 “这回抓了个什么人物?”李子成看似只是随口一问。 “小人物,只是有点碍眼。”林巍不接话茬,只是笑笑:“子成哥呢?” “几个还不上钱还想跑路的狗杂种。”李子成也一笔带过。 身为丁青目前手下负责黑色业务的李子成,他的手可远比林巍还要脏的多。 见林巍不想多聊,李子成也不自讨没趣,只是将烟头甩掉,碾灭,而后道:“走了,你慢慢忙。” “子成哥慢走。”林巍微微点头告别,李子成坐上轿车,却摇下车窗,又道:“最近小心点。” 只留下这一句话。 李子成的车子便开向远处。 林巍眉头微皱。 什么意思? 他望着李子成的车子驶向远处,直到走到仓库,打开大门,依旧未能舒展眉头。 仓库内,被黑色塑料袋套着头的池英民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这是因为他的双手,双腿,身上,全都被绳索紧紧困在椅子上。 此时,塑料袋正随着他的呼吸一鼓一缩,时不时传来他艰难的呼吸声。 这种感觉无疑会让人难受至极——可这也正是林巍想看到的。 林巍没有急着处理他,而是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等着,直到又有两辆车在仓库外传来刹车声。 崔永豪在门口确认了身份后,打开大门,吉东照一行人便面露不安的走了进来。 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林巍会突然叫这群平时在北大门的人到仓库集合。 “你们有没有收到池英民的照片。” 林巍的声音第一次响起在仓库,也正因此,塑料袋内的池英民含糊不清的喊着:“警察一直在追着我,你...” 林巍这回没叫别人,只是猛地起身,扯开他脸上的塑料袋,等池英民看清他的脸,才用手狠狠一记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池英民的话被堵在了嘴里,一时间嘴里满是血腥味,他刚想扭回头来说什么,林巍便又举起手重重拍下——林巍刻意控制了力度。 否则,他或许都要晕过去了。 “等到我需要你说话的时候再张嘴,听懂了吗?” 林巍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池英民。 池英民不见之前嚣张的嘴脸,甚至没有之前在房间里劫持人质时的疯狂,他脸上浮现了少许懦弱的退缩,嘴唇翁动着,甚至不敢回话,而是点了点头。 林巍重重的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他先脱下西服外套,看了看上身沾着刘允儿鲜血的衬衫,接过手下的雨衣,却只是当做围裙,拿袖子在腰间系着。 “你们有没有收到池英民的照片。” 林巍再次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被叫来的一行小弟零零散散的回答了一声。 林巍缓缓点头。 “那你们知不知道,我特别叮嘱了你们擦亮眼睛,找到这狗崽子。” 这话一出,连崔永豪都有点表情不大自然的站直了身体。 “是,大哥。” “那我问你们...池英民这是第几次来北大门?” 林巍扭头,看着那群混混们。 那群混混面面相觑——他们自然认为这是第一次。 林巍扭头看着池英民:“你来摸底了几次?” “...四次。” “今天是第四次?” “第五次。” 池英民看着林巍冰冷默然的眼神,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突然放松了些,身体也放松了许多,他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又放下,一瞬间,竟都忘了挪开眼神。 “啪!” 林巍重重的又扇了他一巴掌:“我没有说过你可以这样看着我。” 池英民偏着头,垂下了眼。 “所以,直到第五次,你们才知道池英民来了。” “我很难想象——你们到底每天在北大门混点什么。” 林巍冷冷的说着。 “对不起!大哥!” “我知道你们有不少人都在说,哦,我好像有点大惊小怪,只是一个喜欢家暴酗酒的废物而已,只要耐心一点,迟早能在赌场里、新闻里见到这个一无所有的废物。 又或者,你们觉得他会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不做任何伪装的给你们送来一份功劳。 又或者你们会觉得他喝多了酒会直接走到我面前自投罗网... ...我他妈的没有有让你们尽快抓到他?” 连崔永豪都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态,大声道:“对不起!大哥!” 林巍怒声道:“为什么之前一次都没有发现过,直到我说了这小子可能是清潭洞抢劫杀人案的杀人狂,你们的眼睛就他妈突然好用了? 但是,就这还能让他靠警察把你们甩脱? 还能再逃到公寓楼里挟持别人威胁我? 那个人还他妈是我店里员工的女儿?” 林巍一脚将保持着鞠躬姿态的吉东照踹翻在地,怒斥道:“你就他妈看着他跑进去?”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在那等我来,而不是让你个西八崽子上楼抓住池英民吗?” “因为我她妈知道你害怕了!草,你他妈害怕一个只敢欺负老人和女人的废物!所以才美名其曰在楼下警戒,而你们后来赶到的软蛋们也就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你们他妈才不在乎这个傻逼会不会在楼上因为你们废物的把人放跑,而死了无辜的人,你们...” “你他妈放屁!”池英民突然暴躁的打断了林巍的话,可随后,林巍便转身拿起空油桶上的铁棍,猛地一棍子抽向他的腿。 他还是收了力,这一棍子也只是让他的肌肉生痛,竟连骨头都未伤到。 林巍的笑容冰冷而又残忍,他凝视着池英民一句一顿:“秀妍跟我说的很清楚...” “西八...西八...西八狗崽子啊啊啊!”池英民先是疼的只能小声说一声西八,但很快,便面目狰狞的大骂出声。 林巍发出了让人胆寒的连续低笑声,他扭头,拿起一把短刀,走到池英民身前。 池英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眼死死盯着林巍。 林巍却只是拿刀一刀剁向他两腿之间,池英民下意识的努力分开腿,而刀子便擦着他的小腿,砍断了绳索。 不仅如此,林巍一脚踢倒他的凳子,让他趴在地上,而后,拿起刀,放在他的脖子上:“我说了,你就是个没种的太监...”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吗?” 林巍问他。 池英民恶狠狠的盯着他,喘着粗气的同时,双眼血红一片。 他的刀子在他脖子上画了个圈,在他背后下滑,一拉。 下一刻,绳索尽数被解开。 池英民猛地回身张嘴就要咬他,可林巍却直接反手用力,自下而上,用刀柄重重砸在他的下巴上。 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林巍却只是慢条斯理的将刀子随手丢在他的身上:“起来,废物。” 池英民的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一只手撑着地起来,另一手扭曲的垂在身旁——当铺的沧桑男人之前为了抓住他,扭断了他的手臂。 “如果我想打死像你这样的废物,我甚至不需要用手。” 林巍嘲弄的话语让池英民忍无可忍,他拿起地上的短刀,猛地向林巍胡乱挥砍而去。 林巍只是撤开一步,他的短刀便差之毫厘的在身前擦过,林巍面色波澜不惊,只是在这之后,用力地一脚踹出。 池英民再次倒地。 他再次勉强起身,拿着刀发出含糊不清的西八声,然而他那胡乱劈砍的短刀对于林巍却毫无威胁,林巍再次出腿,在他挥空的瞬间,将他再次踢翻在地。 一次,两次,三次... 仅仅爬起来三次,池英民就放弃了挣扎。 他将刀子愤怒的丢向了林巍,而林巍却只是轻巧的在空中准确的抓住了刀柄——这一手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神乎其神的操作。 林巍掂量着短刀,转了个圈,反握在手:“软。” 池英民连眼中愤怒的火花都不再迸发,只是低着头,低声说着:“对不起...” “什么?”林巍笑了。 “对不起...林社长...我不会再找秀妍了,我给她道歉,我给她磕头...林社长,清潭洞的事儿不是我做的,我没杀过人,真的! 我不该劫持无辜的人...我只是害怕,真的只是害怕... 饶了我,饶了我吧!” 他声音逐渐放大。 池英民抬着头,面露乞求,言语诚恳的说着:“我不知道您从哪听说的...我真没杀过人,也没去过清潭洞! 我知道家暴是错的...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找秀妍了,我没想伤害她,我就是想问问她为什么... 你说的对,我没种,我硬不起来...我也不想这样...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呜...” 他竟然哭了。 池英民单手抓着林巍的裤腿,抬起头来,双膝跪地,涕泪恒流:“是我没本事...我不该拿秀妍撒气...您放我一次,我再也不会来找她了,我还有女儿,和秀妍的女儿...她不能没有爸爸,林社长啊!” 林巍笑出了声。 他哈哈大笑着,却在大笑声中,反手一刀刺穿池英民的肩膀,单手死死攥握刀柄,短刀就如同鱼钩卡在了他的肩上,而后,林巍将他拖着,拖到了椅子边上,扒出刀,在他的哀嚎声中将他丢在椅子上。 他将短刀扔到一边的油桶,将染血的白色衬衣粗暴撕开,扯烂,也丢到那放着木柴的油桶里去,拿起一旁陈列着的,被李子成用了一半的汽油倒进去,拿起一旁还有小半盒的火柴。 擦了几下,火柴燃起火花,林巍点燃一根香烟,将剩下的火柴丢进油桶。 汽油燃起火焰,很快还响起了木柴的噼啪声。 林巍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 “你知道金美珍是谁,对吧?” “你是早就知道了,金美珍家的女儿平时只有一个所谓的阿姨会看着...你是在警局逃跑后,故意跑到那边儿去的。 你就是故意挟持刘允儿的,因为你知道——无论如何,这都能让我感到恶心,既然朴秀妍你找不到机会,就从另一个你觉得和我有一腿的女人开始搞事。 你原本打算等金美珍回来,先杀金美珍。 可没想到却还有一个胆小鬼运气很好的发现了你的行踪,从警局就开始跟着你,发现了你躲在哪。 当我进门的时候,你想要动手的时候,却突然有些害怕了。 你知道我和警察不一样,他们讲证据,只要你收拾的干净,他们没有证据就拿你没有办法。 而我不一样,只要知道你杀了我的人,即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弄死你,而一旦杀了我的人,追捕你的人也不再会像是我身后这群正在反省的废物一样无能... 的确,你成功了。” 林巍叼着烟,重新拿起铁棍。 他赤裸的上身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仿佛蔓延着扭动的纹身。 “我真的...被你...恶心到了!” “狗崽子!” “你个没种儿的,吃软怕硬的,被打两下就只会摇尾巴,却扭头就能拿着铁棍,将一家五口无辜老弱全都活活敲死的...狗崽子!!” “你在杀人的时候...应该很喜欢这样看他们的眼睛对吧? 像你这样硬不起来的死变态,在社会上谁都瞧不起的渣滓,只能靠打自己的女人找存在感的垃圾... 为什么...现在要挪开视线? 害怕? 害怕了??” 林巍一只手举起铁棍,先顶起他的头。 “我要你,他妈的,睁开眼睛,直视我!狗崽种!” 重重的铁棍落下,林巍甚至能看到了他飞出去了几颗碎牙。 他扭了扭脖子,耳边池英民的哀嚎声只是让他的冰冷的笑容愈来愈盛。 池英民狼狈的在地上滚动着,爬行着,可他又能爬到哪去?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真的不想死,他好疼,好疼... 身后铁棍摩擦地面的声音逐渐靠近。 “呀!英民呐...” “在我数到一百之前...你最好别晕过去。” “要不然...” “你得重新听我数一遍。” “一!” “啊...啊啊啊!” “二!” “啊!!” “三!” 第71章 杀手!(1w) 第72章 杀手!(1w) 林巍的肌肉上隐约可见汗珠,在油桶中旺盛的火光中,反射着橙红色的光亮。 整个仓库之中的其他人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只剩下池英民破旧风箱般残存的嘶嘶喘气声,还有木柴的噼啪声,没有让仓库沦为一片死寂。 林巍随手将变形的铁棍丢到油桶中,伸出手,将此刻已经长到眉边长度的短发向上撩起,简单的归拢成小背头。 “刚才我数到了几?” 池英民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林巍身后的吉东照却颤颤巍巍的结巴道:“九...九十四。” 林巍长舒一口气,甩了甩手,手掌都因为反震而有些发麻,他坐回椅子上,点燃一根香烟,表情在烟雾中,随着远处的火光,明暗不定。 “下次,换个金属棒球棍来。” 林巍说完,崔永豪便立刻道:“是,大哥。” “还有手套——以后在车里备两双,水泥活好了吗?” 林巍语气很是轻松,而吉东照等人却在此刻只觉得浑身发凉。 很少会有人看到林巍发狠的时候,他在平时表现得温文儒雅,对手下的人也算的上是和蔼可亲,即便训话,也很少声嘶力竭、脏话连篇,也不喜欢对自己的手下动粗。 可刚才他们看到的林巍,却和往常都不一样...让人不由得心生战栗。 “是,大哥。” 有人低声回应了林巍的提问。 此刻,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池英民的脸上,涕泪交错,沾染着血污和地上的肮脏,几乎看不清他的模样。 可却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饶...了我...”他喃喃着。 林巍吐出一口烟雾,只是翘着腿的同时,将缠绕在腰上的雨衣扯下,团成团后,精准丢进了油桶。 火光再次升起一截。 “什么?” 林巍问。 池英民嘴唇翁动着,声音却沙哑的几乎听不到动静,此刻只能仰着脖子,看着林巍。 林巍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我听不见。” 满脸绝望的池英民依旧翁动着嘴唇,可林巍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直到池英民痛苦的闭着眼,唯一能动的脑袋,颤抖似的撞着地面——仿佛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似的。 林巍望了望自己的西服裤子。 还是脏了。 他伸了伸手,崔永豪很识时务的拿来了毛巾,林巍先擦了擦上身的汗,而后又擦了擦自己的皮鞋,然后将毛巾丢到了燃烧的油桶里,慢悠悠站起身来。 他没有再训斥那些办事不力的小弟,也未曾对此刻战战兢兢的吉东照多说什么,只是将送刘允儿去医院时沾着血的衬衣也丢进油桶,让它们全都付之一炬,赤着上身穿上了西服外套。 他摆了摆手。 身后的人便急忙动了起来——他们手忙脚乱的忙活着,有的将另一个空油桶收拾出来,有的人将地上不能动弹的池英民拖起来丢进去... 林巍只是静静的看着。 直到池英民的手无力的从油桶的边缘垂落下去,水泥将罐子填满,小弟们才有条不紊的将油桶封存、盖上盖子钉死。 专业的清道夫们出现在门口,对林巍鞠了一躬之后,拿起了拖把和各种化学药剂,穿着雨衣开始收拾起了仓库。 而林巍直到这里,才转身离开。 汽车缓缓开出仁川港,驶向首尔。 路上的灯光稀疏,直到回到主路,车外才终于亮了起来,但车中的气氛却始终安静的一片死寂。 崔永豪好几次看向后视镜,可看到的都只有闭着眼躺好一动不动的林巍,最后便安静的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他送回了北大门的家里。 林巍下了车,拍拍他的肩膀,便上了楼。 但当他走到家门口时,却忽然动作一滞,站在门前,一只手转着手里的钥匙,发出叮铃响声的同时,脚步却微微后撤。 半晌,他没有直接选择敲门进去,而是用手敲了敲自家家门。 “老婆,我回来了。” 房间内安静的一片死寂,无人回应。 林巍沉默半晌,后退两步,思索片刻,拿出手机。 电话打给崔敏舒。 几声之后,电话响起。 “你今天没回家吗?” “嗯,欧巴...想我啦?”崔敏舒声音温柔,带着一些喜悦。 林巍笑笑,手里的钥匙转了个圈,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锋利的钥匙尖头从中指和无名指之间伸了出去。 “是呀,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回家呢,都没带钥匙...” “那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了,我今天在外头休息算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就好。” 林巍站在门口,一只手打着电话,一动不动。 电话里的崔敏舒还在纠结:“反正又不是很远啦...我也想...我也很想欧巴啦!就是欧巴最近很忙,我怕耽误事,才没过去的...伱不是说最近都在江南待着吗?” “算了,过几天吧,等我忙完了,带你好好去玩玩,快夏天了,去海边怎么样,济州岛?” “好啊!釜山也行!” 崔敏舒显得有些兴致勃勃,林巍却打断道:“那就先这样,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回去。” “好~mua~拜拜~”她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林巍后退两步,脚踩在楼梯边缘,重重发出一声脚步声。 也就在此时,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手持短刀从中探出头来,可结果一开门,出现在他面前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林巍的背影,而是一张冷漠的凝视着他的脸。 林巍面无表情的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在他猝不及防的表情中,右手猛地一拳砸向他肩膀,另一只手死死抓着他持刀的手。 右手在命中的一瞬间,锋利的钥匙尖端便被巨力狠狠扎进那人肩头,不等他惨叫出声,林巍右手便又是九十度的一扭。 相当于一根改锥在肩膀上绞了一圈,那男人几乎疼的双腿都站不直,握着刀的手更是瞬间就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而林巍却只是表情漠然的再次使劲。 用擒拿的手段,林巍右手打扣在他肩后,左手发力将他的右手向背后掰去,瞬间挪步到他身侧,出现在了他背后的同时,将他胳膊也向后掰去。 他的肩膀骇人的向后折断了过去,林巍的右手松开,反手再扣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顺势重重向一旁的墙壁砸去。 脑袋和墙壁撞击发出一声巨响。 于此同时,他的身后却还有一人露出头来,一把黑色的手枪对准了林巍,林巍却只是冷静的一只手抓着晕过去的杀手的后衣领,将他挡在面前,猛地向前冲去。 带着消音器的手枪连续嘟嘟两声打在晕去过的男人身上,打的他的身体连颤了两下,可也就这一瞬间的功夫,林巍就已经近身。 持枪杀手拼命的对着面前扣动着扳机,可下一刻,一个人影却从同伴的身下窜出——林巍竟然只是用一只手高高举着他的同伴冲到了面前,自己却半蹲着身体。 他弓着身子避开弹道,直到近身,才将同伙随手一丢,暴露出自己半蹲着的身形的同时,猛然起身,蓄力左手重重推向那人持枪的手。 持枪杀手显然不是菜鸟,尽管事出突然,可当林巍出乎意料的从下向上推击他持枪的手时,却反应极快的放弃了射击,而是本能的曲臂、砸肘,用肘尖砸向林巍的脸部。 林巍却反应更快,他在一瞬间低头,以一个俯身冲抱的姿势,将头卡在了对方腋下,让他的肘击不痛不痒的落在自己宽阔结实的后背上,双脚蹬地,猛地冲抱。 等到那杀手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被林巍冲抱到了地面,后脑勺重重摔在了冰凉的陶瓷地面,很快,便吓人的浑身抽搐了起来。 林巍一把扣住他的手枪,手指精准的卡在了扳机后边,这样,即便他的手指扣下扳机,扳机也会被林巍的手指卡住,导致无法击发。 将手枪一把抓到手里的同时,林巍猛地扭头,地面上方才那被他撞晕的杀手,此刻正半梦半醒的将手伸向怀里。 林巍一百八十度转身足球踢,一脚踹在他的脑袋上——被枪击打醒的杀手便又昏了过去。 林巍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双手持枪,保持着持枪动作的同时,迅速撞开门口玄关旁卫生间的门,靠在卫生间的夹角,侧身探头观察屋内情况。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身体还在抽搐的持枪杀手口中喉管里发出的‘赫赫’声。 “草。” 林巍低骂一声。 脑袋里陡然回想起的,却是李子成提醒他的那句话。 ‘最近小心点。’ 他知道什么? 林巍掏出手机,先给崔永豪打了个电话。 “回来,收尸。” 简单的四个字让崔永豪在电话另一边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大哥!?” “解决了,速度来——找帮里的清道夫到我家。” 他挂断电话。 林巍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屋外,确认无人之后,才重新关上房门。 他拨通了李子成的电话。 李子成的电话响了几声还是没人接起,林巍将手机放到桌上,继续等待的同时,自己从餐桌边的酒柜里掏出一瓶上次和崔敏舒喝了一半的伏特加,拿出玻璃杯,倒了半杯。 电话终于在自动挂断前被接起,李子成的声音从中传来。 “喂?” 林巍声音平静:“子成哥今天叫我小心...是什么意思?” 李子成语气依旧沉稳:“我手下的人在和外人打交道的时候,听见了有人在找你在哪的风声。 应该是有外人在摸你的底...” 林巍打断了他:“不是摸底,有人要杀我,专业的杀手,两个,有枪,还带着消音器。” 手机中的李子成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才简单直接道:“明天给你更准确的答复。” 电话被挂断,林巍瞥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个杀手,举起酒杯,却又放下,去冰箱里找到在模具里制好的冰块,倒满杯子。 他慢条斯理的先洗了洗手,而后重新在模具里倒满纯净水放回冰箱,这才拿起酒杯摇晃几下,伏特加烈酒彻底变得冰凉之后,他才大口连着几枚碎冰喝到嘴里。 冰凉酒水入喉,碎冰被林巍粗暴的咀嚼出嘎吱声响,他重重放下酒杯,而后才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 揉了揉太阳穴,方才被几乎催动到极限的神经超载让他变得无比冷静,可又在事后让他感到了久违的疲惫和肾上腺素消散过后的浑身疲软感。 林巍闭上了眼,又想到了什么,迈开脚步,将两个杀手的身上搜了一圈,只搜到持枪杀手身上的一把短刀,还有最开始持刀杀手身上的手枪。 他们大概是想着,如果能用刀就绝不用枪——毕竟在南韩,持刀杀人和持枪杀人是两个概念,枪械也会成为别人追查他们身份的线索之一。 可却未曾想到第一个杀手一个瞬间就被林巍撂倒,第二个杀手再掏枪瞄准射击,便错失了先机。 林巍还拿到两部手机,打开之后,看了看手机里的号码,将他们最近拨通的电话号码全都记下,转发到李子成和尹昌南的手机里。 李子成很快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而尹昌南则打来电话,林巍只是意简言赅的告诉他:“有人要杀我,这是杀手手机里翻出的电话,看看这几个号码,有没有人认识,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这两个杀手身上的手机显然是刚买的,拨打的电话有限,即便全部查一遍,也没有几个。 林巍放下手机在桌上,走到床边,拉上窗帘,警惕的迅速看了看窗外外可见的建筑内的窗户,没有发现有人观察,只有一辆小面包车停在不远处。 大概是杀手们的交通工具。 林巍扭头,一手持枪在屋内重新搜查了一遍,包括衣柜、床下等地方,最后只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黑色大行李袋——可能杀手带来留着给他收尸的。 嘿... 林巍冷笑一声,将两人的手枪也放到桌上,检查了一遍,他无法判断来路,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两把枪可不是粗糙的手工艺品,而是保养的还不错的老货。 消音器倒是看起来有点粗糙,像是手工打造的。 但即便如此,能搞到这东西,也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了——这种人可不是随便一点小钱都能请来的。 林巍坐回餐桌,重新倒满一杯酒,打开了屋内的黑胶唱片机,悠扬的古典乐很快响起,而他的心情也在其中迅速平复了下来。 他眯着眼,一动不动,一口一口的品味着烈酒,在没有打开灯光的房间里,唯有月光穿过窗帘之间的微弱缝隙,洒落在地面。 刺耳的刹车声很快在楼下响起。 崔永豪飞快的冲上楼,敲响房门。 “大哥。” 林巍起身去开门。 崔永豪刚一开门就看见了林巍身后两个被他堆着躺在一起的杀手。 “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住了。” 林巍只是淡淡的说着。 他跨过这两个杀手的身体,其中那被他抱摔的持枪杀手已经连呼吸都变得微弱,另一人此刻也差不多了——他身上的两个被自己人打开的枪孔还在淌血呢。 崔永豪紧张的跟在他的身后:“大哥,您没事吧?” “当然。”林巍笑笑,重新坐到餐桌上:“清道夫呢?” “他们从仁川港出来就会直接来这儿。” 崔永豪说着。 林巍点点头,看了看窗外,道:“那就等着吧...喝点?算了,你还得开车。” 崔永豪还真想喝两口——可看了一眼地上的惨状,又没了胃口。 他紧张的来回踱步,可林巍却只是敲敲桌子:“别乱窜,踩的满地都是。” 崔永豪这才注意到自己踩了一地的血脚印。 他伸手拉开椅子,想要坐到林巍对面,可身后躺着的两个又让他觉得有点膈应,只能尴尬的笑着,悄悄摸摸又起来,坐到林巍身侧去。 房间内的唱片还在响着歌儿。 林巍幽默道:“我找到了一个黑帮和女人的共同点。” “什么?”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见一堆血。” 林巍说完,崔永豪无奈的笑笑:“大哥...您觉得...是谁做的?” “不知道。”林巍虽然嘴上说着不知道,可眼神却不像是这么想的。 他沉默片刻,最后只是淡淡道:“我只知道,不管是谁做的...他死定了。” 林巍可以接受自己在半路上被泥头车来一下——但这种经过精确摸底排查后,在家里等自己回来的方法却不行。 这意味着有人早早就在他家附近进行了摸点,确认了他家在哪,精确到户。 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和崔敏舒的关系? 林巍对这件事的发生早有预料,可真当它发生到了自己头上,却还是难免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他原以为这一天来的会更晚些——身居高位,尤其是他这样身份,迟早会有人会耍些暗杀、偷袭的阴招和狠招。 在这个时间点,自己的身上却提前发生了这样的事...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浮想联翩。 “大哥...” “最近留几个人去照顾敏舒,直到我搞清楚这件事是谁做的,并解决为止。” “是,大哥,秀妍姐那边的人?” “嗯。” 林巍平静的说道:“你去和她说明白,以后池英民不会再出现打扰她的生活了,美珍姐那边我明天亲自去说。 免得她们继续担惊受怕。” “是,大哥。”崔永豪低头答应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直到两个有些疲惫,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敲响房门。 林巍给他们打开房门,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进来。 “大哥。” “辛苦了,一会走的时候,我让永豪多给你们包个红包。” “不用了!大哥,这是我们的工作...” “辛苦。” 林巍却用不容拒绝的语气打断了他们的推辞。 两个穿着黑色雨衣便九十度鞠躬,对着林巍致谢后,开始工作。 其中一个看着那持枪杀手,犹豫了一下:“大哥...这个还有气。” 林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走到那杀手面前,手指打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他涣散的瞳孔,最后起身,摇摇头。 “大概率脑出血,想救回来也得去医院,晚了,” 其中一个清道夫嗯了一声,和伙伴对视一眼,低头拿出了绳索,套在了杀手脖子上——也不知道他们这提上门的大包小包里有多少东西。 林巍回到座位,默然的注视着两人迅速收拾了起来,很快便将人装进了自己带来的大行李袋里。 两个杀手带来的大行李袋也派上了用场,刚好用来装了他们自己中的一个。 等到全部收拾干净,清道夫们才腰酸背痛的九十度鞠躬道:“大哥,您的衣服鞋子需要我们处理吗?” 林巍低头,看着自己和崔永豪此刻套着塑料鞋套的皮鞋,点了点头。 专业,太专业了——他看美剧上那些清道夫的动作也不过如此。 林巍全身的衣服都换了一套,而崔永豪只是换了鞋,之后清道夫们又检查一遍,离开之际,林巍拿出厚厚一叠现金,塞给其中一人。 “谢谢,大哥!” 两人有些欣喜——可别以为他们平时赚的很多。 作为黑帮不可或缺,却又的的确确只是苦力活的存在,他们平时的收入很是普通。 林巍轻声道:“有没有兴趣以后就跟着我做事?” 两人欣喜的对视一眼,立刻道:“谢谢,林巍大哥!” 林巍点点头,看了一眼崔永豪,崔永豪立刻带着两人出了门,过了一会才回来道:“大哥,我之后将他们的电话单独发给您。” “嗯...帮内像他们这样专业的人多吗?” “不多,这俩人是帮内手艺最好的——听说有一个还是化学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呢。” “挺好,过程很专业。” 林巍少有的夸赞了两声,以后有机会,他或许会多给这两人一些机会也说不准。 崔永豪若有所思,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道:“大哥,今晚还要在家休息吗?” “嗯。”林巍脸色淡漠,只是道:“只不过,搬家的事儿也得提上日程了。” “是,大哥。” “找个好点的公寓楼或者独栋,能买的也可以考虑买下。” 林巍顿了顿,而后却又想到了什么,只是说着:“算了,你给我去江南找个地方租下,北大门的房子我和你大嫂去看。” “是,大哥。” 崔永豪只是答应。 等到崔永豪走后,林巍才去卫生间洗了一澡,打开窗户,让屋内化学试剂的味道飘散出去,而他却只是满不在意的躺在床上。 眼前,一行文字漂浮而过。 【任务:恶魔的毁灭(已完成)】 【任务奖励:体力+1,特殊技能*1。】 体力林巍会存一点,当做遭遇危险时用来救命的依仗,只要不是被人直接弄死,只要在伤势恶化彻底死亡之前加上一点体力,或许,林巍就能转危为安。 但特殊技能,林巍自然会选择直接抽取,与此同时,他还有一个技能点尚未使用,就等着这技能出现,或许能有个用处呢。 【特殊技能抽取中...】 很快,林巍眼前的文字发生了变化。 【您已获得特殊技能:枪斗术。】 【您的技能小型枪械掌握(lv2)因被覆盖,已自动并入枪斗术。】 【您的技能综合格斗lv5已自动并入枪斗术将枪斗术提升至lv3。】 【您获得了枪斗术(lv3)】 【枪斗术: 你的双手对枪械有着惊人的手感。 你对枪械射击的弹道有着惊人直觉与预感。 你对如何使用枪械进行快速射击、隐蔽射击、多重射击、穿透射击、近身格斗射击...等方式有着惊人的本能。 在需要学习各类枪械的使用时,你有着近乎于无师自通的天赋。 ——枪斗术是什么?枪术、格斗术,还有...艺术。】 看着技能栏下繁琐的技能说明,林巍的脸上,总算浮现了一抹惊喜之色。 看来,从今往后...他似乎不再需要担心自己的枪械熟练度了。 但很快,又有了新的烦恼——我的技能点呢!怎么就只有一点? 不管了! 加! 【您的枪斗术已升级。】 【枪斗术lv3→lv4】 .... 第二天一早,他生活的节奏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刷牙,洗脸,下楼,上车,看报。 车子先开向了医院。 抵达医院之后,不出意外的,金美珍母女已经醒了。 金美珍看起来还有几分憔悴,脸上的妆容已经洗刷掉,那张素面朝天的脸...林巍突然有点感叹——她还真是看起来越是如此,越有一种让人怜惜的美。 她就像是一朵白花,放到瓶子里便显的平平无奇,可若是落在泥里,雨水落下,它漂浮其中,便有了一种特殊的美感。 用更通俗粗暴的语言来说明的话:平日里的她只是漂亮,但哭起来...很美。 林巍收回视线,敲了敲门。 “林社长!”金美珍看起来有些意外,但却露出笑容,她微微鞠躬:“早上好,您怎么来...这么早?” 她或许是想说您怎么还会来,但话到嘴边又怕这句话说出来会显得她看轻林巍,便换了种说辞。 “等个电话,左右无事,就来看看——等一会电话来了我就走。” 林巍笑笑。 金美珍不知道他是在等什么,但见他已经到了,只是急忙让开座位:“您坐着休息一下,我去给您买点水果什么的...” “我已经买了。”林巍伸手打断了她,手里的水果顺手递到她手上,金美珍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又坐到了此刻满脸欣喜的刘允儿身边。 “我们允儿今天怎么没哭呀?”他打趣着。 刘允儿瘪着嘴,羞恼的说着:“大叔!我又不是爱哭鬼...” “叫叔叔。”金美珍急忙纠正。 林巍却只是笑着摇摇头:“还疼吗?” “疼...不疼。”刘允儿想要撒娇,可都已经说出声了,才低着头改口道:“昨天医生敷了药就不疼了!” “叔叔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林巍摸摸她的头发,偷偷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昨天坏人,已经被叔叔拜托神秘高手收拾掉啦!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真的吗?”刘允儿双眼放光,抱着他的胳膊:“叔叔,是什么神秘高手啊?” 林巍却竖起手指,压低声音:“不能说,要保密。” “我懂!”刘允儿看起来更加兴致勃勃,但很快又有些不大确信的看着他,小手抓着他胳膊愈发用力:“叔叔...真的吗?” “嗯,我发誓。”林巍伸手,一脸认真的说道:“要是那个坏人还出现的话,叔叔就...” 刘允儿突兀兴奋道:“当我爸爸吧!” 她看了一眼满脸愕然的林巍,又看了一眼羞恼的作势要打她的金美珍,刘允儿诶呦一声,小手搭在伤腿上,装作腿疼,往林巍怀里一缩。 “叔叔!救我!” 她调皮的笑着。 林巍失笑几声,摇摇头:“叔叔这么年轻,你妈妈可看不上。” “你被妈妈骗了,妈妈就喜欢年轻帅气的...对不起!妈妈!” 刘允儿看金美珍通红的脸,还有那只已经到了她屁股上的手,急忙道歉,求救道:“叔叔,叔叔救我!” 林巍却装模作样的看着空空的手腕:“几点啦?哎呀,看不到呢。” 金美珍抓着刘允儿的屁股不轻不重的拍了好几下:“不许胡说!再胡说妈妈就不理你了!” 刘允儿瘪着嘴,两只眼睛却时不时的看看林巍,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谁要是真把七岁的小孩子当成完全笨蛋的家伙——那他肯定没带过崽。 尤其是像刘允儿这样,在贫穷中野蛮生长的孩子,早早地便学会了察言观色,甚至是利用她们还尚未理解的玩笑、谎言去观察大人的表情。 这也是金美珍愈发羞恼的原因。 谁能不清楚自己的孩子呢? 她此刻又是心疼允儿,又有点因为她的话而委屈,又有点不知所措的自卑——瞥了林巍一眼,见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便不知怎么的,不敢和他对视了。 “对不起,林社长,她...她开玩笑的。” “我知道,美珍姐。”林巍摆摆手,笑着从水果袋里拿出一枚苹果:“允儿想吃苹果,还是梨?还有草莓哦。” 刘允儿这会儿懂事了:“我都可以,谢谢叔叔!” 林巍笑吟吟的说着:“那就苹果吧。” 他想找个水果刀削皮,刘允儿却已经伸出手去,抓过他手上的苹果啃了起来:“真甜,谢谢叔叔。” 金美珍张了张嘴,最后只是低着头,拿着纸巾:“慢点吃。” 林巍笑着,放松的靠坐在病床边:“就让她吃吧,吃完了再收拾...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挺好的。”金美珍说。 林巍嗯了一声,说道:“正好我可能也要在北大门这儿租个房子,到时候看看秀妍那边空房多不多——她那小区虽然老旧了点,但都是熟人,有时候反倒方便点。” 林巍思来想去,在北大门这儿也找不到什么能有独立安保的豪宅,可他又的确想租个房子,那还不如索性找个熟人多点的地方。 朴秀妍那边的房子他去过,格局和他现在的家里大差不差,房价也便宜,反正迟早都要再换房子,不如就先租在那儿算了。 金美珍难免有些误会...林巍却只是笑笑:“我在北大门这边儿也住不了多久,临时换个落脚的地方。 我女朋友平时也没什么朋友,你们还能和她说说话,让她没事帮忙带着孩子玩玩也行,省的她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回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林巍的确也是这么想的——自从高中毕业就开始工作,崔敏舒就几乎没有了朋友,她店里也没有招过外人,只有一些顾客和她保持着表面关系,可若说是能休息时一起去逛逛街,吃吃饭的人,却一个都没。 林巍有心多陪陪她,却又知道这很难做到,不如替她找点好邻居,即便自己不在,她们也能彼此多照应。 当然,至于别的私心... 林巍看着金美珍此刻因为他突然提起女友而稍显愣神的表情,微微一笑,只是道:“打算什么时候搬家?” “我...还没想好。”金美珍说着,刘允儿却很高兴,她嘿嘿笑着,期待道:“我能和叔叔做邻居吗?” “嗯,我还能带个漂亮的大姐姐来陪你玩。”林巍笑着,电话却在此时响起。 他脸上笑意收敛,摸了摸刘允儿的脑袋:“你没事就好啦,叔叔要去工作了。” 刘允儿听话的嗯了一声。 林巍拿着手机往外走去,接通之后,李子成的声音响起。 “是延边人,偷渡来的,打问了一下来路,是有人从南韩主动联系那边的,找的是个中介,叫李正英,至于联系他的是谁,他联系的又是谁,就不清楚了。 你在加里峰洞的人应当能找到那小子。” 李子成说完,林巍轻声道:“谢谢,子成哥。” “看来我这乌鸦嘴还挺灵...需要帮忙尽管开口,这件事我也有点在意。” 李子成说着。 林巍嗯了一声,表情若有所思:“等我查清,和子成哥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 “好,赶紧处理掉,近期可能还有几次谈判,我估计不会拖太久,早点忙完,也好忙之后的事儿。” 李子成说着,林巍笑笑:“谢谢哥。” “行了,挂了。” “嗯。” 林巍挂断电话,又立刻拨给尹昌南。 尹昌南的声音很快响起:“大哥。” “查到什么结果了吗?” “我根据电话号码找到了一个叫做李正英的家伙,是个蛇头,可能就是他安排杀手抵达首尔的,现在正在摸他位置。 昨晚我们去了他家和常去的娱乐地点都没抓到,可能已经躲起来了。 大哥,这件事能和毒蛇帮说吗?” 尹昌南隐晦的说着。 林巍嗯了一声,笑着:“为什么不呢?都是自己人。” “知道了,大哥,您的身体?” “放心。” 林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现在江南那边的人正在忙着组公司,我只能再给你调二十个人,够吗?” “大哥,不用了,您给我的钱足够拉拢一群不要命的...加里峰洞真是个好地方。” “知道就好,但也得看清人,用好人,毒蛇帮的人个个儿也都是不要命的,但看他们的样儿,也打不了硬仗。” “大哥,您放心,我懂。” “之前交给你的事儿也别放下,能捞钱就捞,什么时候能自给自足了,再说其他的事儿吧。” “谢谢!大哥!” 尹昌南喜出望外。 这话的意思可是十分明确——林巍给他支持、人手,但暂时不需要他在经济上有所回报。 这对于还在‘找项目’的尹昌南来说可是个大好事。 “只要别太冒头就好。” 林巍说完,尹昌南便道:“明白了。” “尽快把李正英抓到手——尽快。” 林巍用了两个尽快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之后挂断了电话。 他扭头,对着在不远处犹豫着不敢靠近听他电话的金美珍挥挥手。 她这才走近。 “我送送您?” “不用,你陪允儿吧...昨天的那家伙不会再出现了,你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 金美珍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嗯了一声,又说了一遍:“谢谢。” “我也是为我自己。”林巍说完便走。 金美珍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为了自己? 池英民和他无仇无怨,唯一的交集和瓜葛,便是朴秀妍和自己。 朴秀妍那边她已经偷偷打问试探过了。 她理解金美珍的好奇,也将自己和林巍的事坦白的说清楚,略带几分自嘲的告诉金美珍:她都已经抱着林巍了,可对方却只是转身就走,之后再也没和她说过话。 这让金美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 金美珍不由的,陷入了和朴秀妍一样的纠结和困惑之中。 .... 当日下午,林巍就收到了尹昌南打来的电话。 “大哥,已经抓到李正英了,这小子跑到丽水去了,得亏抓的快,他可能想跑出国去。” 尹昌南声音有些激动——的确,但凡再晚一些,这小子就有可能已经从丽水偷渡跑路了! 林巍嗯了一声,直接从江南区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向外走去。 刚出去,就看到了在店门外不远处抽烟的两个黑西服。 那两人看见林巍,懒洋洋的鞠躬大声道:“林社长,慢走。” 那是李仲久的人。 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能在办公室门口和重新启动装修的夜店门口看见李仲久的人,有点恶心,但林巍也不在乎。 恶心就输了——李仲久显然是故意想看他生气动手。 大家都在一个区内,双方彼此之间仅仅隔了几条街,林巍也没有明晃晃的在江南插旗,大家手下的人自然是想去哪去哪。 作为回应,林巍每天也会派两个小弟去李仲久经纪公司边上抽抽烟、蹲在街上看看美女。 礼尚往来嘛。 换作往日,林巍或许还会陪他俩玩玩,但现在,林巍却连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无。 林巍理都没理,上了车,直接道:“去丽水。” 崔永豪一愣,随后却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汽车:“大哥,我对丽水不太熟,只知道该走哪条路...” “我会让昌南派人到高速路下接引。” 林巍冷冷道:“安排杀手偷渡的蛇头找到了...我倒要看看,哪个狗崽子,敢派人来找我的麻烦!” “是!大哥。” 崔永豪看了一眼身后:“带点人吧,大哥,那边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 “有这个。” 林巍从私人定制的西服内的左右内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是杀手留下的那把带消音的。 其中一人一枪未发就死了,还是满弹。 崔永豪便不再说话。 车辆驶向丽水,在即将到来的黑夜中,踏上高速。 而在林巍店前守着的李仲久小弟们嗅到了什么,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迅速折返回去,拨响了电话。 “大哥,林巍今天离开的时间很早,而且,我听加里峰洞的兄弟们说,今天北大门派的人可不安静。” “查清楚。”李仲久的声音传来,带着玩味:“看来,我们林社长,最近真该去庙里拜拜了...” 第72章 延边绵正鹤(1w) 第73章 延边绵正鹤(1w) 林巍抵达丽水时,天色已经一片漆黑。 在高速路口下,尹昌南新招的小弟已经等候多时,看到林巍出现,便急忙告诉他道:“大哥,这边儿的蛇头们态度不是很友好,您一会别太冲动。” 林巍微微点头,车辆跟在小弟的车后,在这个年代仍旧稍显落魄混乱的丽水城里穿了几条街,便上了一条偏僻烂路,即便是林巍这以舒适为卖点的进口车,都难免觉得有些颠簸的厉害,可想而知这里到底有多偏僻。 丽水在南韩的规模其实也就一个县城大小,在这个野蛮生长的平行世界,相比之下,还更显的破败混乱了几分。 由于特殊的近海的地理位置,从丽水城内出去不用半小时就能抵达海边,漫长的海岸线和本地的渔民成为了偷渡客们的上佳选择之一。 林巍想要抓住的李正英,正是其中曾经在这儿混的不错的蛇头的中的一员。 他们做的生意收价可绝不便宜——只要把人带上渔船,一个人的钱换算下来,足足有近一千五百万。 你敢相信吗? 这还只是林巍了解的,去年的价格! 在去年经过一番严打之后,这里的买卖暂时停歇了一段时间,可等再次开张后,价格恐怕还要再高。 蛇头只需要安排他们上了渔船,之后再把活着上了岸的人带到首尔,交易就算完成了——之后他们能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全靠自己的本事。 至于那些还没靠岸就已经因为各种意外去世的,比如缺氧、晕船过度、意外落水之类的... 那抱歉,你的这份钱就算白赚。 即便需要给不少人分成,但也可以想象得到,这些蛇头的富裕程度,绝对远超一般人的想象。 这也是为何林巍会带着枪的原因。 这群在海上玩命的家伙,某种意义上,可比在首尔的家伙们还要危险。 他们可不怕被人看见,大海边,谁死谁活,谁知道呢? 林巍的车很快就开到了没路的地方。 远处,七辆汽车的车灯照亮了一个小码头。 林巍的车艰难的在土路和沙路上开到近前。 他刚靠近,便看到了尹昌南此刻正踩着一个抬不起头,满脸是血的男人,淡定自如的坐在自己车子的前盖上。 直到他看见林巍,才踩着那男人站起身来,九十度鞠躬。 而在尹昌南对面的,则是二十来号衣服简陋的男人——有的穿着脏兮兮的背心,有的穿着渔夫常穿的工作服和连体围裙,有的则是花里胡哨的衬衫大敞着露出干巴巴的胸脯... 和林巍这边清一色的黑西服比起来,不说别的,气势上就明显分出了差距。 但他们的脸上倒也毫无惧意,硬要说的话,反倒是各个张头接耳,挑着头打量着林巍从车上下来。 看到下车的是个西装革履,看着年纪不大,却带着黑色皮质手套,装的好似很是专业的英俊男人之后,有人发出几声笑声。 尹昌南冰冷的目光登时轧了过去,但一个穿着粉色花衬衫,带着金链子男人却只是满不在乎的抽着烟,挠着胳膊:“赶紧的,既然人都来了,这事就赶紧整完,大晚上的在这吹风,冷死了。” “有什么问题。”林巍走到近前,先低头看了一眼此刻应当是被打过一顿,站不起来的李正英。 他一只手抓着那人乱糟糟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抬起来看了一眼五官,确认是没见过的陌生人,才松开手。 “你就是李正英?” “大...大哥!林巍大哥!伱饶过我,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伙人是奔着你来的!我就是牵了个线,搭了个桥,把人送到首尔,其他的事儿我真不知道啊!” 李正英看清林巍的脸,登时有些浑身发抖——他一直往返于加里峰洞和丽水,怎么可能不知道林巍是谁? 这群土包子不知道林巍的厉害,他哪能不清楚? 林巍这段时间先是弄死了张夷帅,虽然后来和在虎派硬碰硬输了一场,底下的人似乎也出了问题,可随后就立马用手下弄死了帝心派的赵贤... 谁不知道,林巍是个狠主儿,专挑狠角色动手? 私底下,谁知道他还弄死了多少人! 接近六月的夜晚海边依旧带着些许冷意,林巍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只是道:“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男人们见林巍硬是等到现在才和他们打招呼,心里有点不爽,打头的花衬衫吊儿郎当的说着:“我们?地头蛇呗。” 他说完还和同伙笑了起来,看着林巍,直接道:“你是华侨吧?” 林巍面无表情的点头。 “我就知道,看这小子文质彬彬的样...呀,你是给谁干活的?” “西八,嘴巴放干净点!”尹昌南猛地伸手指着那人的鼻子。 那人身后的小弟们面色不善的往前一步,手往身后一掏,拿出来的便是短刀、杀鱼刀、还有两把土枪。 林巍看到那两把土枪的瞬间,不知为何,脑袋里便凭空多出了些判断。 左边的那把年久久远,工艺捡漏,潮气很重,如果保养的不好,怕不是已经成了个样子货。 右边那把枪虽然保养的还行,但枪口磨损严重,膛线大概也磨损的不轻... 他仿佛能从那把土枪晃动的枪口,隐约感受到如果开抢,子弹会出现的弹道。 这么厉害? 林巍都有点意外了。 这种玄学的‘我寻思之力’,还真不愧是能吃掉自己lv5综合格斗技术,还要花费技能点才能加上去特殊技能。 尽管仍然还是肉体凡胎,对面瞄准了开枪也没法躲...但林巍总有一种自信感——他能在对方扣下扳机的瞬间到来之前,避开他的弹道。 当然,前提是,对面只用一把枪对准他。 说来稀奇,尽管两把土枪时不时的就对准林巍瞄上一下,但林巍却只觉得闲庭信步,心里半点不慌,反而有点...怎么说呢,就像是看着小孩舞着花架子似的自信感。 甚至连以往在这种时刻会因为紧张而自动开启的神经加载都毫无反应。 他的大脑和身体都在告诉他,对付这群小菜比?用不着! “大哥!”崔永豪一个箭步挡在了林巍面前,其他人也下意识的向林巍的方向靠拢,层叠的弄出一道人墙来。 见到这阵仗,让花衬衫不由一愣,随后啧啧称奇,感叹道:“还真是首尔的崽子们玩的花...拍电影呐?” 林巍只是平静道:“你们有什么问题?” “别的不说,李正英可也算是我们的人——这小子平时可没少跟着我们捞钱,也没少给我们带生意来。 你要是想拿他走...那兄弟少的钱谁来补?” 花衬衫说着。 林巍缓缓推开身前的崔永豪。 他慢慢的迈动脚步,动作优雅的一只手推开面前挡路的自己人,一只手则借助人群的掩护早已摸入怀中。 等到他推开站在最前头的尹昌南时,那群人才看见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黑色手枪。 不等人们反应,两声枪响就在尹昌南让开的瞬间响起。 尹昌南脊背发凉,扭头回看,就只看到了林巍冒着硝烟的枪口此刻微微晃着,远处的两个手持土枪的混混,竟齐齐握着手惨叫了起来。 两把土枪落在地上,在那群混混下意识的动作之前,林巍就用手枪对准了一个想去捡枪的,他的手指还没碰到地上的土枪,就又有一枚子弹精准击中他的手指。 那人的手指顷刻消失不见,林巍的声音才在枪响后姗姗来迟:“伯莱塔m92f,双排弹夹的载弹量是十五发——剩下的十二枚,谁动,谁死。” 花衬衫的脸色登时阴沉了起来。 他叼着烟,一动不动,眼神却凶狠的凝视着林巍,威胁道:“你确定要和丽水人开战?” “你能代表丽水?”林巍却笑了:“说不准把你扫掉,之后这儿的生意就能让我的人来做——还是说这边儿的船没了你就不会下水了?” “我死了,在丽水,没有人会给你开船。”花衬衫的表情依旧冷漠。 但林巍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脸上逐渐面无表情,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知道我是谁吗?” “北大门派的。”花衬衫眼神依旧凶狠,但说的话却随着枪口的距离变得似乎好听了些。 “谁?”林巍不依不饶。 “...林巍。”花衬衫咬牙切齿的说着。 “诶,听好了,土鳖。”林巍将枪口下滑,顶在了他的脸侧,却下意识的保持了从下而上可以射穿他大脑的角度。 “我来这儿,找到得罪我的人,就走,你该做什么买卖做什么买卖,有问题吗?” 林巍问,他便只能答,身后的小弟有些面露暴躁,但却碍于林巍手上的枪指着自家老大,方才的三枪又快又准,简直吓人的不行,只能站在原地,也一动不敢动。 “...没问题。”花衬衫脸颊一抽一抽的。 林巍却嗤笑一声:“我看你问题很大。” “用枪指着我?谁给你的勇气?” 林巍没说话,捡起地上的一把土枪,看了几眼。 这枪只是在手上转了一圈,他便仿佛感受到了这把土枪的衰老与破败,甚至能感受得到——它已经死了。 鬼知道这群人平时是怎么照顾这把枪的,林巍端倪枪口,甚至能看到未清理的枪灰和脏东西都快要堵死了枪口。 他们服兵役的时候是只提溜过棒子吗? 就算这把枪还能成功击发,恐怕也会有很大概率炸膛,威力更是别想了。 林巍怀疑,它贴着自个儿的身子开枪,里头潮湿的火药都不一定能点燃、点燃了,击发了,威力也都未必能打穿他身上内里由铁丝编织的高级防刺服。 林巍勾了勾手指,将土枪递给了那人,双手自然下垂:“再指我一次试试。” 花衬衫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放在扳机上,又挪开,又放上去,手腕轻轻抖动着,可手里的土枪却怎么也不敢举起来对准林巍。 林巍不依不饶:“我说,你再用枪指着我一回试试!” 花衬衫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而林巍却变本加厉的抓着他的手,让他抬起枪口对准自己:“我他吗让你对准我试试?” 花衬衫脑袋一时有些发蒙,还来不及想好自己这下到底开不开枪,林巍就一把又把土枪夺了回来,反手用手枪枪托重重给了他脸上一下。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林巍从心的将土枪随手丢在地上——尽管预感告诉他,这把枪是个善良之枪,只会伤害开枪的人,但没试验过自己技能准度的林巍,还是决定不玩太刺激的游戏了。 花衬衫脑袋一懵:你特么不讲武德,我都没反应过来! 但林巍这突然且冒险的举动,却的的确确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连自己人都吓得够呛,崔永豪刚才都想着要不要抢先一步给那人刀了算了。 花衬衫被一枪托砸倒,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却干脆就没站起来,也不说话,就看着地面,甚至不和林巍眼神对视。 林巍冷笑一声,扭头看着他身后的小弟们,那群人无一例外,纷纷挪开视线——这人虎到能用枪对准自己,八成是个癫佬...大家都是正常人,没必要啊! “我给你面子的时候,你最好把笑脸装出来...要不然我倒想试试,用你们在丽水能钓到什么鱼。” 林巍的手枪在他掌心旋转半圈,顺手关掉保险,递给崔永豪,同时用另一只手,一边说话,一边重重的拍着这花衬衫的脸。 崔永豪双手接过,而后警惕的枪口指着地面死死盯着花衬衫一行人。 花衬衫敢怒不敢言,而林巍却想的很明白——他不可能让人用枪指着还无动于衷,既然得罪了,那不妨得罪个彻底,他要是能想明白,大家还有的谈,想不明白,没得谈,那就把桌子掀了。 林巍随手踹了一脚此刻畏畏缩缩试图爬起身来的李正英。 “说清楚。” “大哥,真的不是我...有个我也不认识的,托我找找关系,就是问我要了个电话!” 李正英早已肝胆俱裂,他要是不怕,也不至于连夜跑到丽水,甚至想着偷渡跑路了。 林巍只是开了个头,李正英就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 “我问过他的名字,但他不说,只是说问我打问点人物,出手也阔绰,一百万块钱只要一个靠谱的延边人的电话,我看他这样,当然也乐意。 反正...您也知道,延边人想来这边,我不也能还赚一笔吗。 我就告诉他了,一个叫绵正鹤的人的电话号码。” 李正英话音刚落,林巍便觉得耳熟,他眉头皱着,想了一想,才道:“个头不低,头发很乱,体格健硕。” “对对对,个头的确不算低的,头发也确实挺乱,看着和您这样的人物完全不一样的那种,也挺厚实的... 反正我们都叫他老棉,他在那边有点势力,手下人也不少,算得上是当地很有名气的狠人。 有时候也会从这边接点活,他联系人来做事,这些事儿我都不参与的! 我要是知道这群狗日的要是来找大哥的麻烦,把我腿打断我也不敢啊!” 李正英哭求着,连连道:“您给我个机会,我帮您打问,我和绵正鹤关系不错,我俩合作好多次了,我和他商量,肯定能给您把事儿问清楚。” 林巍冷漠道:“现在打。” “...好!好!”李正英眼神躲闪的扭头看向尹昌南,尹昌南偏偏头,便有人拿来了一个大哥大似的手机。 李正英拿过手机,也不用通讯录,便手指颤抖着拨出了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接起,响起了有些烦躁的带着口音的韩语。 “什么事?” “老棉,你之前是不是派了人来南韩?” “什么事!?” “你的人惹了麻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手下的人要杀人的是谁!?” 李正英的语气急促。 绵正鹤在电话里的声音漠然又平静:“说事儿。” “现在人家找到我这儿了...你就把是谁找你的,和林社长好好说说,林社长是个明白人,冤有头债有主...你懂我的意思吧?” 李正英的话只是让电话对面的绵正鹤呵呵笑了两声。 但不等他说什么,林巍就夺过电话。 “绵正鹤。” “谁?林社长?” 绵正鹤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听起来完全没把林巍放在眼里。 林巍轻笑一声,道:“不管是谁找的你,我只要知道那人是谁——我给你双倍的钱。” “一个亿。”绵正鹤开口就是一个亿:“要杀你的人给了我五千,要不然我也找不到那么厉害的。 先拿钱,再说事。” 林巍淡淡道:“找你的人来拿钱,今晚也行。” “痛快!”绵正鹤发出笑声,他似乎直到现在才因为好消息坐起身来,声音也响亮了些:“林社长还真是个明白人,等会,我打两个电话,一会给你回电。” “希望你也是。” 林巍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到一旁的车顶盖上。 花衬衫一行人此刻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本来吧,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可偏偏李正英算得上是和他们吃一碗饭的合伙人,也算半个帮内的兄弟。 他们这次出现,本就是想着无论李正英后事如何,都得捞上一笔钱再说。 强龙不压地头蛇,再猛的首尔过江龙,到了这丽水大海边上,还能让他翻起浪来? 结果... 还真就翻了个翻江倒海。 这下子,是退也退不得,进也进不去了。 林巍望着花衬衫,眯起了眼,看了一眼脚边此刻乖巧的李正英,突然问道。 “你是本地人?” 李正英闻言急忙道:“不是,我也是从延边来的,不过在丽水这边混了七八年,之后才把生意做到首尔去。” “这边的买卖你都熟?”林巍继续问。 “熟,都熟,哪条船我都用过,行情、市价...”李正英就没有不愿意说的事儿。 林巍很久没见到这么识时务的人了——竟忍不住笑了笑,他低下头,看着脚边还跪坐着、甚至不敢换个坐姿的李正英。 “刚才这花衬衫说,没有他,这边一条渔船都出不去...真的假的?” 林巍这话一出,不仅是李正英,就连原本表情阴沉的花衬衫都不由一愣,随后,花衬衫双眼凶狠的死死盯着李正英。 李正英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看了花衬衫一眼,思来想去,狠下心来。 他妈的,反正这狗日的也没有真想救我的意思,平时请他喝酒吃肉,刚才这狗日的分明就是想把我卖了换钱。 既然如此... 那我也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了! “大哥,不是,怎么可能呢!?” 李正英急切的说着,甚至不给其他任何人打断的机会,大声道:“他虽然混的早,也是本地人,但说实话,那些渔民给谁干不是干? 他不也是最近十年才混出头的吗? 顶多就是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多少和这边的几个渔夫沾亲带故,好说话而已。 但这事儿本来就是钱的事儿,只要有钱,谁在乎谁管这儿...” “你放你妈的屁!”花衬衫气急,也不顾崔永豪此刻下意识举起对准他的手枪,怒道:“我爸不放话,这边哪条船能开出去?” “哦,对,大哥,他爹是以前这边渔村的村长,现在都是丽水市了,说实话,谁在乎他爹这号人物? 说白了,也就是他家船最大,家里人最多,一窝的乌鸦一窝黒罢了,真要是没了他...他爹也顺当不了几天。 就这几年,他们父子俩可没少干自个儿捞钱的买卖,我之前跟别人开船出去,早听着不止一次有人抱怨他俩做事不公了。 只是谁也离不开谁,才凑乎过。” 李正英如今已经孤注一掷,他连声道:“大哥,这群乡下的野崽儿除了带几分狠劲,别的什么用都没用。 你看看他们那蠢样——知道您是北大门的,还敢伸手,掏枪,简直命都不要了。 大哥,今天你开了三枪,又摔了他的面子,这群乡下崽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喝多了酒,就能一时兴起提着枪去首尔找你麻烦出气。 我没开玩笑!这狗日的上次喝多了酒,突然想起之前有个偷渡来的家伙临走的时候没对他用敬语,开着车就去...” 李正英还在不留余力的说着花衬衫的光辉历史。 花衬衫脖子上青筋暴露,再也忍不了,怒吼道:“狗崽子,你个西八...” “我草nm!傻逼棒子!我和大哥都是华侨,你个丽水土鳖算个球!” “别乱说话。” 林巍踹了李正英一脚。 李正英瞬间懂了,再也不说韩国佬三字,只是不断地用丽水佬,钓鱼佬,土鳖,鳝鱼,鱿鱼之类的形容词攻击花衬衫。 林巍这儿可是还有本土小弟的,高喊棒子多少容易误伤,不过...大家看起来好像都挺乐呵的。 俩老熟人狗咬狗,一嘴毛,这出戏可不常见。 花衬衫气的手都抖了,但翻来覆去西八西八的,竟然也组织不出多少有效的攻击语言来,口头对线失败,他忍无可忍,直接随手抄起腰后还别着的另一把短刀,提着就要往前。 崔永豪及时往前一步,明晃晃枪口一晃,花衬衫便只能无能狂怒的西八一声。 林巍瞥了一眼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你今天准备出海?” “是...大哥,我知道您的厉害,尽管我真不是故意得罪您的,但终归扯上关系...我这不是害怕吗? 我要早知道大哥这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我早就上门跪着了,哪会劳烦大哥您白跑一趟。” 李正英笑容满是谄媚。 林巍笑笑,伸手接过崔永豪替他拿着手枪,重新拉开枪栓检查弹仓,咔嚓合上,才发现崔永豪这笨蛋保险都没看。 “永豪啊,下次记得先开保险,要不然等到你需要开枪的时候,就慢了。” “对不起!大哥!”崔永豪面露几分讪讪,他缺乏在枪战上的经验——不能怪他,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除了林巍,就压根没有一个会用枪的。 要说是土枪或许还有不少人玩过,可这种手枪,接触过的人便极少了。 即便是林巍,在拥有枪斗术之前,也只能说得上是:能用。 他在警队接受培训时打靶用的都是左轮手枪。 扣下扳机谁不会啊? 打开保险谁不懂啊? 可能用得好枪的人,却绝非只是会扣动扳机这么简单的。 林巍笑了笑,手枪在手中调转枪口,对准花衬衫。 “你有很多钱吧?” 花衬衫的脸色愈发阴暗。 “一船少说也能拉三五十个,即便一个月只有一船,不,算你半年只有两船好了,一个人一千五...嚯。” 林巍啧啧道:“十几亿啊?” “从船长到船员哪个都要分钱,哪有这么高的利润?”花衬衫反驳着,但林巍却摇摇头。 “你只做了半年吗?” 一句话便让花衬衫哑口无言,只能慢慢道:“去年丽水刚被扫过,我也就是运气好,以前这儿可不只有一拨人讨生活。” “一个人一亿,拿出来就能回家。” 林巍用轻松地语气说着。 花衬衫身后的小弟有人实在忍不住,怒道:“别欺人太甚了!” 林巍用枪对准他。 “你想省点,我可以先帮你们省一个。” 林巍先是笑着,而后表情愈发冷漠。 那小弟张张嘴,最后却只是咬着牙什么话都没说。 他望着不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轻声道:“李正英,你说,有多少人死在这海里?” “大哥,每次这群崽子偷渡总会意外死几个,即便没意外,有漂亮的女偷渡者,也时不时会出现点意外...海上风浪大,就是摔一跤都可能淹死。” 李正英可谓是想尽一切办法捧场。 林巍微微点头。 花衬衫却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闷闷道:“行了,我认栽,这回是我想错了,你们首尔的确实厉害,我们认栽。 一个亿,我给了,让我把兄弟们都带回去...” “大哥,小心啊!这群崽子但凡放话回去,一会那群渔民可就都来了,这群崽子这次出来是看不起大哥,才拿这土枪吓唬人,他们手里可是真有大东西的。” 李正英可不敢让林巍继续下去,他急忙比划了一个步枪的手势,低声道:“这儿可乱的很,很多人老一辈的几乎人人家里都藏个一两把,真要是给这群崽子找到机会,这群人可都是本地人...” 林巍点头表示了解。 但他却也只是淡漠道:“总不能直接放了吧,反正也都得罪了,不如一不做...” “可使不得!”李正英跪久了,膝盖疼,悄悄摸摸挪了挪,扶着地面换了个半蹲的姿势,还稍微好受点。 他半蹲着不敢起来的模样颇为滑稽,可话语却条理清晰:“大哥,我建议这边几个可以留下。” 李正英点出几个小弟,剩下的,他便眼神一厉道:“大哥,剩下的,你就只管留下想活命的就成。” “你看着是真想活。”林巍说着,而李正英只是谄笑着,伸手擦了擦林巍的皮鞋鞋面:“大哥,我可太想活着了,好死不如烂活着,我钱也没赚多少,享受也没享受呢,要是死了这辈子到底忙活点啥?” “李正英,我他吗真要宰了你!”花衬衫后边有人看他毫不犹豫的卖了兄弟,彻底昏了头,提着一把短刀就要冲来。 林巍看也不看,抬手一枪,当场便让他扑街当场。 “我不在乎这边儿的买卖有没有的搞,能不能再搞,我只在会这烂崽死了会不会给我惹来麻烦——懂我的意思吗?” 林巍的话让花衬衫浑身发冷。 在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林巍是真不在乎他们是死是活,或许就连刚才开口要钱,也只是习惯性的顺手想多捞一笔罢了。 为什么是顺手? 因为...花衬衫也是这样对待别人的。 “这群狗崽子的钱也不敢存银行,自己也根本不懂怎么做生意理财洗白,全特么想办法私下交易换了金银,或者将钱压箱底存着了。 这里头虽然有几个挥霍的干净,但不少人家底儿还是殷实的,钱都存着呢。 大哥,您完全不用怕麻烦,这群人野蛮是野蛮,但也真不是死脑子...就海边的这点人...谁家没生四五个啊?” 林巍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正英:“你好像比我还着急?” “大哥!您可千万别误会啊!”李正英委屈的说着:“大哥现在不是也正发愁呢嘛?” 林巍的确在发愁。 他总不能真让这群人都喋血海滩了吧? 这件事一个没处理好,到时候就成了特大新闻,即便只是控制了影响力,也会让林巍染上一身脏。 他完全没必要大庭广众下的做这种事。 林巍沉思片刻,看着李正英,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你...能解决得了嘛?” 李正英双眼既是激动,又有些闪躲,他连连深呼吸,半晌,才狠下心来道:“大哥,您能饶了我这一命,我这命就是您的!我在这也混了几年了...能玩的转!” 不得不说,李正英也着实是个人物。 本来双方人物到此,争的就是他的命。 结果情况发展到了现在,原本想要他活着的现在想要他死,原本想要他死的,反倒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留他做事了。 花衬衫脸色愈发阴沉,他手指微微颤抖着,心里即是紧张,又有着按捺不住的冲动杀意。 这狗日的几个就像是在讨论要怎么吃猪肉似的讨论自己一伙人... 他妈的,怎么就没多带几条枪来? 花衬衫真是后悔了——他原本想着,这群人只要不傻,就不会在别人的地面上玩大动作,意思意思拿点好处就行。 可千想万想,万万没算到对方团队里现在突然多了个‘自己人’。 这下子,对方不仅是不想给钱了,反而,看起来对他这一年也就才几十个亿的买卖动了心思。 他妈的... 花衬衫终于无法忍受,他看着林巍此刻手臂放松,自然垂下,手枪也没再指着人,又只有一把枪。 抓准时机,猛地发出一声大喝,即是壮胆,也是信号。 下一刻,他先行一步,而后小弟齐齐提着武器冲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群海边长大的亡命徒们的确有几分狠劲,即便此刻手里只有短刀,面对一把手枪,也有拼死一战的勇气——部分人。 而这却恰好随了林巍的意。 他嘴角浮现冷意,不等身旁的崔永豪和尹昌南拔刀便要迎战,手里的手枪便在花衬衫距离自己还有一步之遥的瞬间,扣动了扳机。 手枪连绵的枪声几乎连成一片。 林巍在扣下扳机后,便再次感受到了那如臂指使的感觉,他不需要刻意瞄准,就仿佛双眼里出现了游戏中的瞄准框似的。 有框你不打嘛? 林巍选择了打。 眨眼间,冲来的六七人还不等抵达北大门派人的面前,便尽数趴倒在地。 这回,林巍没有留手。 方才叱刹风云,横行霸道一方的花衬衫,得到了他的额外照顾,一发胸口一发脑袋,有效杜绝可能出现的一切诈尸行为。 花衬衫剩下的小弟们,有的是犹豫了一下错过了时机,有的是真的害怕那枪口对准自己,当枪声结束,望着那一地接连倒地,甚至可以说,是同时倒地的好兄弟们,一个个面若死灰。 林巍面色不变,看着李正英:“现在能做了吗?” “能!能!大哥,倒下的这几个,他家里的钱,我保证能给您一分不少的拿回来!” 李正英急忙道。 林巍呵了一声,刚要说些什么,电话便又响起。 绵正鹤回电的速度快的惊人。 “我的人在首尔等着拿钱——钱到手,你就可以来问我了。” 绵正鹤意简言赅。 林巍同样简单的回复着:“时间,地点。” 绵正鹤给出了详细的联络地址、电话、姓名。 “接下来就要看林社长的诚意了。” 绵正鹤声音带着笑意。 一鱼两吃,一个人能给他赚两分钱,这感觉可真爽。 他甚至想,要不要打电话雇主了——或许能用这份消息,再多赚一笔? 林巍冷冷道:“等我消息。”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李正英:“跟昌南把这烂摊子收拾掉,有问题吗?” “没有!大哥。”李正英进入角色的速度也快的吓人,他站起身来,脏兮兮的西服和脸上,依旧只有那谄媚的笑容。 林巍微微点头。 他凑到尹昌南耳边耳语几声,将手枪塞到他的手上,同时,捡起地上那把还能使用的土枪,随手抛给尹昌南身后的小弟。 尹昌南舔了舔嘴唇,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那群花衬衫小弟们,又看了看李正英。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儿了。” 他接管了现场。 而林巍则直接转身就走。 上了车,他将手上的皮手套取下,丢到一旁,望着窗外举着枪的尹昌南,沉吟片刻,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将这件事交给了手下自己处理。 本来像今天的事儿,都该是由尹昌南自己做完的。 现在,就让他来收尾吧。 林巍让崔永豪发动汽车,决定连夜先回首尔。 他一定要搞到是谁请了杀手,而且,一定要快。 否则,刺杀失败,他又在追查的事儿一旦扩散出去,情况,便很有可能变得更麻烦了。 林巍揉了揉眉心,也终于趁着这一点空隙的时间,查看起了自己方才触发的任务。 这一看,才发觉自己不仅多出了一个新的任务,竟然还完成了一个新的奖励。 【当前声望进度:恶名远扬,\/(已完成)】 【任务奖励:技能点*1。】 【您的初级声望任务已完成。】 【您发现了新的任务,是否接受?】 【黄海飘摇:在这埋葬了无数偷渡者的黄海之上,飘摇不定的,是许多人正在变幻的命运。 根据本次事件的不同结果,获得随机奖励。】 林巍有些意外。 这是少有的,没有提前标注技能奖励的任务,甚至没有给出明确的任务目标内容。 这让他不由得陷入思索,可很快,便自己想出了一个看起来还算靠谱的解释。 或许是因为...黄海本身的剧情就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了。 林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本身,在此刻与绵正鹤接触,就已经完全改变了原着可能发生的一切剧情。 所以,任务才会给他一个含糊不清的指示——事件的结果? 林巍勾起嘴角。 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是否结束,什么时候结束,完全取决于,他和老棉的合作关系,或者说,这取决于老棉到底会成为他的朋友,还是...死人。 由于任务的不确定性,难度的不确定性,系统没有给出明确奖励,那倒也正常。 放下这些杂乱思绪,林巍长舒一口气,手上传来的硝烟味道还未彻底消散,他便微微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 闭着眼,静静的等待着汽车抵达首尔。 一亿块钱,他出得起,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好笑的是——他的命竟然只值五千万? 而这五千万,竟然还真的找来了相当专业的杀手... 嘿... 林巍第一次意识到了延边的性价比。 或许... 他该提前打问打问,延边f4这几号人物了? 第73章 真相!(1w字) 第74章 真相!(1w字) 回到首尔后的林巍和崔永豪干脆找了个酒店一起睡了一会——从丽水回到首尔,时间便已经是凌晨快要天亮的时候了。 仅仅只睡了几个小时,早上九点,林巍便又和崔永豪匆匆出发,拿了钱,去与绵正鹤在首尔的手下见面。 绵正鹤的势力不俗,作为延边也算赫赫有名的黑帮头子,是个业务含括了走私、偷渡、滴滴杀人等项目的狠人。 在首尔也有几个亲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他肯定不能每次亲自跑到南韩和别人谈生意吧? 当林巍的黑色轿车停到了一家名为‘妖宫’的酒店楼下。 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起了个这么别扭的名字,但还真挺让人印象深刻。 林巍下车,走到前台,拍了拍桌子,前台后边儿坐着的女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您好,住店还是找人?” 她态度还挺客气,大概是看在了林巍穿着和身后还跟着小弟的份上。 “找个人,外号叫短耳。” 林巍说出短耳两字,女人便懂了,直接道:“您稍等一下。” 她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酒店房间的电话,很快,便将有人来找他的事儿说了,不多时,这小酒店的二楼就匆匆下来一个穿着凌乱的男人。 那男人长相普普通通,三十岁左右,但看起来胡子拉碴,衣服破旧,属于扔到人堆里绝对找不着的那种,耳朵有一只没有耳垂,看着比另一只耳朵短了一截。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还真是如此。 “林社长?”短耳上下看了林巍一眼,面露笑容,略带讨好。 绵正鹤不怂林巍,但他可不敢这样,绵正鹤能剁了他,林巍一样能。 “找个安静地方。” “您跟我上楼吧,我平时就住这儿。” 短耳看了一眼崔永豪手里的手提包,又看他身后没带人,心里还算镇定。 林巍点点头,跟他上了楼去。 那短耳打开房门,露出和他外表一样的乱糟糟的房间,屋子里还有一股乱七八糟的味道混杂着,林巍眉头微皱,崔永豪便在进屋之后,第一件事便打开了窗户。 短耳讪讪笑着:“我刚睡醒没多久,您别介意。” “钱在这,我要信息。” 林巍不和他废话,只是让崔永豪打开钱箱,短耳望着钱箱里的钱吞了口唾沫,但也只是小心翼翼道:“我先看看?” “看。”林巍靠在窗边,一边观察着窗外,一边点了根烟,借助烟味和窗外的新鲜空气,适应着屋里的味道。 短耳便在崔永豪的注视下检查起了钱,他先是大概数了数总额,又将每一叠钱随即抽几张出来看看真假,直到确认无误,才关上钱箱,扣好。 “对不住哈林社长,我也是给棉老大做事的,不敢有纰漏...” “我要的消息呢?” 林巍眼神冷漠,而短耳却只是露出苦笑:“林社长,我只是被棉老大派来收钱...” 林巍无奈的只能再给绵正鹤打去电话。 短耳拿了钱就想走,但下一秒,崔永豪就拦着他的路,短耳苦着脸只能站着等,而绵正鹤等了好一会,才接起电话。 “喂?” “钱给了你手下,消息呢?” “林社长在首尔势力这么大...总得让我先看到钱再说吧?” 绵正鹤笑呵呵的说着。 言下之意,便是不相信林巍在得到消息之后还会把钱给他。 林巍声音愈发冷淡:“那你最好确定你的消息值这么多钱。” “我保证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林社长,至于值不值...那就得林社长自己看了。” 绵正鹤却不给准话。 林巍眯起了眼。 他看着不远处的短耳,声音带着些许煞气:“我现在就要消息——要是值这笔钱,伱的人带钱走,不值,我要你的命。” “嚯,好大的口气啊,林社长。” 绵正鹤不屑一笑,他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拿到钱再说话,要不然...林社长之后可就得多小心了。 有一个杀手,就可能有两个,有两个,就有可能有更多... 也不知道林社长昨晚睡得怎么样。” “嘿...”林巍低笑一声:“老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绵正鹤被他的一声老棉叫的愈发不满,但却也只是忍着先听。 “你觉得,那狗崽子为什么要找杀手来弄我?” 林巍吐出一口烟雾,眯起了眼:“是因为他害怕——他怕我找到他,也知道只是靠他自己,干不掉我,只能花钱找找机会... 你觉得,要是他知道我现在满世界的找人查杀我的凶手是哪来的... 你还想置身事外?” 这话让绵正鹤心里多了点琢磨,事实上,之前他压根就不大清楚林巍是谁。 只知道杀的是个黑帮的小头目,最近混的挺好...那又怎样?和他绵正鹤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林巍追查上门来,事情就逐渐有点变了味,老棉做生意一向还算厚道,拿了钱就办事,可现在事儿他试着办了,但没办了,尾款恐怕也难收到了。 要是和林巍也闹崩...图啥? 老棉左思右想,觉得这林巍要是真的在南韩混的还可以,那倒也没必要替人抗雷。 只是... “让我手下拿着钱先走,等他走了,给我打电话,我确认钱安全了,就把消息给你,别的事先不谈——你要是不想知道,就把钱拿回去。” 绵正鹤最终还是如此说着。 林巍也懒得再和他废话。 他看着短耳,眼神犀利:“拿着钱,出去,放好了就给绵正鹤打电话,我只给你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绵正鹤还不给我回电话,你先去下边等着他,觉得能跑的了,你可以试试看...” 短耳打了个哆嗦:“...是,林社长。” 他抱着钱箱,匆匆推门就走,崔永豪看了林巍一眼,见他只是摇摇头,便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短耳离去。 等到短耳离开,崔永豪才不屑且憋屈的将门重重关好,扭过头来,问道:“大哥,这绵正鹤八成也就知道一个联系电话...我们给的是不是太多了?还是一次性结清...” “我当然知道他只能给我一个电话。” 林巍靠在窗边,吐着烟雾看着短耳脚步匆匆的从楼下走远,声音里带着一些狠意。 “接了杀我的买卖,又要从我这拿这么大一笔钱,却只给我一个电话号码...他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林巍将烟头在窗台碾灭,丢进房间的垃圾袋里,转身便走:“等他电话。” 崔永豪看见了林巍眼里的杀气。 说起来,最近的林巍还真是一件事撞着一件事,恐怕心里早就憋了很多火——换做往前,或许林巍压根都不会选择在海边干掉那花衬衫,他有的是办法慢慢连人带钱的将对方吃个干净,可这一次,他却干净利落的开了枪。 绵正鹤撞到这件事上,还贪心的想要拿这么大一笔钱不办事... 嘿,他可真惹错人了! 崔永豪跟着林巍往下走去,上了车,就见他在后座闭目养神片刻,突然看了看自己手腕。 “去找那个当铺的大叔。” “大...大叔?”崔永豪一乐:“大哥,他看起来年纪好像也不大吧。” “你不懂。”林巍却故作深沉的不说——也没法说,他哪懂穿越者的梗。 起初在遇到那当铺的家伙时,林巍还没想到对方是谁,毕竟任务还没触发,没有提示。 可当杀手杀到家里,林巍却在睡觉之前,却突然脑子里联想到了什么——那面向沧桑,满头乱发,却看起来很是英俊的家伙,不就是一个特工电影的男主角嘛? 林巍左思右想,才终于想起了一些对方的来历。 是一部他连剧情都记不清,只记得关键台词和故事梗概的电影,应当是叫做《大叔》。 大概是一个退役超级特工因为妻子的死亡而自暴自弃,在当铺中遇到了一个小女孩,互相救赎,最后因为女孩被绑架,特工爆种一路杀穿黑帮的故事。 崔永豪也习惯了他谜语人的样子,半点不着急,只是说道:“那家伙的身手可真不赖,当时我冲过去看池英民那狗崽子的时候,那狗崽子都快被那当铺的家伙弄死了。 我听街边的自己人说,那小子就用了五秒钟——先看池英民拿着刀比划了三秒,然后一秒抓胳膊,一秒咔嚓。” 崔永豪说着说着还有点酸溜溜的:“我都觉得我不会打架了...” 林巍却只是嗯了一声。 崔永豪扭头,看到他闭着眼呼吸平稳的样子,急忙闭上了嘴。 他放缓车速,一路上几乎没有急停或急加速过,并不长的路程,却走了接近一个小时,让林巍安然小憩了一会。 等到了那居民楼下,竟还十分巧合的,遇见了此刻刚要回家的金美珍母女。 她俩显然是刚从医院出来,刘允儿走路都还有些一瘸一拐的,穿着小裙子,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裙摆,走着路时疼的小脸皱巴巴的。 一看见林巍的车,她便认了出来,小脸登时满是惊喜:“叔叔!” “...”金美珍局促的站在原地,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 她这两天休假在医院照顾女儿,心里别提有多纠结了,一方面有点担心他是别有所图,一方面又担心他对自己没有所图... 可林巍突然出现在这,不得不让金美珍多想了点什么。 他... 她咬着嘴唇,一时竟忘了打招呼,低着头盯着鞋面,直到自家闺女一瘸一拐的扑腾着往他怀里蹦过去,才回过神来。 “林社长,您怎么来了。” “巧合。” 林巍一瞅她那样,就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但他也不解释,一肚子坏水的偷笑着看她,见她眼神闪躲,原本想把闺女拽回来的手都手忙脚乱的缩了回去,便更乐了。 总有一种在古代当纨绔调戏良家妇女似的感觉——她长相还偏偏我见犹怜,很是清纯,再加上个未亡人的身份... 等会,我这怎么窜到岛国区去了? “叔叔!”刘允儿哪知道面前的林叔叔上辈子可能姓曹,或者她没准还巴不得呢,见他蹲下身来,便嘿嘿笑着勾着他的脖子让他抱着。 说起来或许有些丢人...刘允儿真的很想很想要个爸爸。 林巍虽然看起来好像让妈妈有点害怕,但他无论走到哪,别人都很尊敬他,看起来也很有钱,对妈妈也很好,对自己也很好... 要是有他在,在学校里肯定就不会被人笑话了吧? 林巍只觉得她还挺可爱——鬼灵鬼灵的,不像一般的小孩皮的烦人,她好似打娘胎里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似的。 小心翼翼的抱着刘允儿起来让她别乱动,别给腿再蹭着,可她却宁愿疼的龇牙咧嘴,也硬是在小脸上挤出笑脸,小声道:“叔叔是来实现约定的吗?” “呃...今天不行,叔叔最近都很忙,得要再等几天了,等你伤口也好一些再说。” 林巍之前偷偷和她约定的事...其实就是带她去吃一顿汉堡薯条。 她说她这辈子还从没吃过汉堡薯条,同学却还在班里跟她炫耀,这难免让林巍有点心生恻隐。 和她进了楼道,在当铺前,林巍就将她放了下来,和她约定道:“我保证不骗你,但你也得乖乖听妈妈的话...要是妈妈不同意,到时候我可就没办法了。” “妈妈肯定什么都听你的。”刘允儿却说着,毫不在意亲妈在背后的虎视眈眈。 林巍噗嗤一笑,抬起头来,看了金美珍一眼,金美珍连忙摆摆手:“林社长,她...” “这么紧张干嘛,抱着吧,我要忙了。” 林巍却突然就和她告别了。 这一手搞的金美珍的心里七上八下,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了,让他觉得自己嫌弃他还是怎么的,又有点委屈和着急... 林巍却没有和她再说话的意思,而是简单的叮嘱了一声:“尽快搬走吧,这里不安全。” 说完,就敲了敲当铺的玻璃窗。 当铺里的男人就是住在当铺里的,当铺前半部分是店铺,一扇小门连通着的就是起居室。 听到声音,男人从门前探出头来瞥了一眼,看到是林巍,不由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也不说话,只是翻找了一下,将林巍之前给他的手表找了出来。 金美珍一步三回头的抱着女儿上了楼。 直到她走没影了,崔永豪才在林巍身边低声道:“大哥,美珍姐好像有话要和你说...” “不,她没有。”林巍却幽幽的回着,让崔永豪满头雾水的皱起了眉头开始冥思苦想,而林巍却只是笑着摇摇头。 对于金美珍吧,他不能说完全没有想法,但也不能说很有想法——就突出一个随缘。 他连自己的崽儿都不想生,更别说给别人当爸爸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让金美珍自己琢磨去吧。 不主动,不接受,不拒绝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 她是个很漂亮的未亡人——这个理由对于如今身体倍棒的林巍来说似乎就已经充分足够了。 店铺的男人将手表从窗口递了出来。 “高仿的,国外的流进来的高档仿品,卖表的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他淡淡的说着,看着林巍将手表拿到手上把玩,却不戴上就走,心里叹息。 结果,还是惹上麻烦了。 果不其然,林巍问着:“聊了这么久,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车泰植。” 车泰植不顾自己可能会得罪他,冷淡道:“客人有什么要典当的东西吗?” 林巍只是看着当铺里头,一只手撑在玻璃窗的平台前:“你这儿的东西只收不卖?” “过了抵押时间的,定期处理一次,基本不做直售。”车泰植语气稍显不耐的顿了顿,再道:“客人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过兵?”林巍的问话让车泰植眼神一冷,他如锥子般锐利的目光盯上了林巍,手指不自觉的微微抽搐——不是因为紧张,而是下意识的想要抓握些武器来。 林巍摆摆手:“我不知道你以前有什么破事,但我保证这些事和我都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欣赏你的冷静和身手。” 车泰植不搭茬——作为曾经在南韩专职负责刺杀、暗杀的秘密特工,某种意义上被黑帮看中...他不意外。 “我没有兴趣参与你的事业,我只想就这样随便活着,没有事的话,我回去继续休息了,抱歉。” 他斟酌着用词,尽量不让对面这黑帮老大觉得自己是瞧不起他。 林巍笑笑:“我也没说要你现在就来。” 他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放到当铺的玻璃窗下,推了进去。 “记下这个号码,就像昨天的事儿一样,有时候,意外总比计划多。” 林巍手指在窗口点了点自己的名片,收回了手,慢慢戴上腕表的同时,轻声道:“在首尔的黑帮里,我说话还算有用,要是遇上了什么大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比起一个人玩命,我更相信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句话。 只是留下一张名片,对你的人生也没什么影响...在你主动联系我之前,我不会再来。” 林巍的话语间仿佛带着些许笃定的意味。 车泰植平静的看了他一会,低头,拿过那张名片,细细看了一遍。 名片极其简单——黑色卡身,淡金色文字,只写着姓名和电话,没有其他任何的形容词。 “林巍,我记住了。” 车泰植打开抽屉,当着林巍的面将名片收了进去。 林巍笑笑,扭头就走,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在楼梯拐角探头看他,看见他扭头看自己,急忙收回了脑袋。 那女孩的短发下,小脸还有些脏兮兮的,林巍若有所思,或许这位就是车泰植人生中原本的那位‘女主角’了。 他笑笑,只是转身便走,把玩着手表,心里却突然有了主意。 原本,他打算让那卖表的给个说法,赔到让他满意就行,这块表他也不打算卖掉或丢掉——这是崔敏舒给他挑的,即便是假表,他也会留着。 可在听到车泰植对这块表的形容之后,林巍不由有了别的心思。 毕竟... 他带了这块表这么久,事实上,除去车泰植这位兵王退役的当铺老板以外,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表有问题。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见了什么才发现了是块假表...但无论如何,假货的利润很高。 林巍买的是块二手劳力士,但却是在商场里专门的二手店购入的,这儿可不兴卖假货,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在商场里卖假货,但凡卖错一个人,店就要有大麻烦。 走到门口,林巍便突然又折返了回去,此刻方才还在楼梯口的小女孩正要钻进当铺去,看见林巍折返,直接一溜烟冲进当铺,躲在了车泰植身后。 “你是从哪看出这块表有问题的?” 林巍问。 车泰植眉头慢锁,沉声道:“表链——连接部位有盗版团伙留的记号。 它们可能是正版和盗版混着卖,只做小规模的高端仿品,也只做中低档价位的表,自然要小心假货回流到自己手上来。 表链的连接部位外侧的划痕不是自然痕迹,而是在出厂的时候刻意划下的小十字。 以前我见到一块,吃了点小亏,长了个记性。” 车泰植猜到了林巍在想什么,看在他一直态度和善的份上,也希望他能达到了目的就别再来给他找麻烦,干脆直接道:“我不建议搞它赚钱,南韩找不到制作团队,国外的团伙也不会和人合作,他们只卖自己的。 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他们二手出掉的假表在市面上流通,根本没有经销商。 你只是单纯运气差——正常来讲,这表是想买都难买到的。” 林巍叹了口气,点头:“好,谢谢。” 见他这回再扭头离开,车泰植目送直到他车子发动引擎开走为止,才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孩。 他对女孩也不说话,可小女孩却很自来熟的好奇道:“大叔,刚才那人是谁啊?” “以后见到他离远点...他是黑帮的。”车泰植简单的说着。 “嘿嘿,大叔你是在关心我吗?” “...” “大叔!我想看电视!” “...” “我想吃雪糕...就一点啦...好好好,我不吃,晚上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你妈妈又没给你留东西吃?” “呃...早上太饿了,把面包吃掉了...” 车泰植叹了口气。 看了一眼抽屉里的名片,他若有所思。 这小子刚才说话时底气十足,仿佛算准了自己一定会求他似的...难道和小米她妈有关? 车泰植眉头越皱越紧,但却也无能为力。 最后,只能在小米黏人的劲头下,和她一起回到房间看电视... 望着她叽叽喳喳脏兮兮的小脸,车泰植冷漠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少许温柔的笑。 他只想就这样看着女孩长大,别的,什么都不想做。 只是... 命运真的会如他所愿吗? ..... 林巍在傍晚才接到了绵正鹤的电话。 绵正鹤刚通话便有些骂骂咧咧的:“跨国电话打的真特么费劲...喂,喂?能听到吗?” “能。” 林巍意简言骇。 “找我的那人我没见过,都是我在南韩的人和他见面谈好的生意,我只拿定金,杀人,之后再打他们的电话收尾款...” 绵正鹤故意拖着长音,却发现电话那头的林巍呼吸平稳,半点都不急着说什么,啧了一声。 心里对林巍的警惕又上一层的同时,绵正鹤继续道:“但做我们这行的,当然也得小心尾款要不回来的问题——那小子离开的时候,我的人就摸了他的底儿。 他和我手下交易时的车牌号,暂住地址,照片我都有,电话也有,我能提供的就这么多了,够不够?” 林巍面色稍缓,平静道:“够,但绵社长请的杀手是哪的人,从哪搞得枪?从哪摸的我的信息和位置?” “杀手花钱找的,这儿可不缺打过仗的。枪是他们自己搞的,你人在哪也是他们搞的,我只知道你在北大门市场。 我只管派人过去,做好买卖,怎么做事是他们的事,反正他们搞不定我就再派一批去,只要给钱... 差不多了吧?” 绵正鹤沉声说着,电话那头,还能听到有人用国语低声骂了一句:这棒子真特么得寸进尺。 林巍笑了两声:“够了,剩下的等我拿到照片再和绵老板聊。” 他在话语最后,特意用国语强调了绵老板三个字。 绵正鹤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了一声啪的脆响和有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绵正鹤醒了醒鼻子,发出嗤嗤声:“小比崽子乱说话,林社长别介意,我替你多抽他几下。 什么时候打电话都可以,但聊什么,林社长就得想清楚了。” 绵正鹤语气陡然一冷:“我在延边也不是吃泡菜过日子的。” “巧了,我从小就吃中餐。”林巍波澜不惊的说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绵老板一起来一桌。” “那就看菜是什么菜了,我无肉不欢。” 绵正鹤顿了顿,直接道:“我的人送东西到酒店,你现在就可以去取,这笔买卖就到这儿。” 林巍没有异议:“好。” 挂断电话,崔永豪打量着他的表情,便敢笃定——他大哥指定心里又在琢磨怎么弄那老绵了。 上一个跟林巍这么说话的,还得是李仲久。 那李仲久是什么待遇呢? 林巍突然要搞ktv,开娱乐公司...那崔永豪还能不懂吗?林巍就是奔着李仲久去的,还是极有耐心的忍着,打算等到谈判结束以后再说。 对老棉,崔永豪寻思,估计林巍压根就不想等。 先收拾了背后找杀手的。 下一步就是找这派杀手的。 不刮下他一层肉下酒喝,林巍就得要他一口汤都没得喝! 崔永豪琢磨着,心里竟突然有点小幸福——林巍是我大哥可太好了! 他简直难以想象,万一林巍在自己对面,自己会被整多惨。 恐怕直到死了,都不清楚林巍什么时候决定要杀他的。 “大哥。” “嗯?” “你看...我最近表现还行吗?” “...要加薪?” “不是,不是,就是好久没听大哥夸过我了...” “你真特么是个傻逼,开快点!” “是!大哥!” 车辆飞速抵达了‘妖宫’旅馆楼下。 林巍走到前台,短耳早就等候多时,他看见林巍,掏出一个文件袋,双手奉上。 “林社长,东西都在这里面。” 林巍直接当面打开了文件袋。 里头装着的是一张纸条和几张照片。 林巍挨个拿起来看。 纸条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后面备注‘林先生’。 同姓还是化名?前者可以理解,后者罪加一等——故意化名个姓林的恶心我是吧? 特么的,在首尔我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而照片的内容就丰富多了。 一辆黑色轿车,连拍了三张,车牌号,车窗内露出的半张脸,车侧身。 除此之外,还有一栋公寓楼的照片,照片里拍到了司机上车的画面,也拍到了那司机的脸。 看样子是跟到了公寓,一直等他又上车的时候才拍的。 这张照片略显模糊,但却也能基本看清五官。 林巍拿在手里仔细观摩端倪,将所有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眉头逐渐锁紧。 即便是对林巍并不熟悉的短耳,也能在此刻感受得到——原本还算淡定的林巍,在看到照片后,整个人逐渐变得肃杀的气氛。 他连续看了好几遍,最后,定格在一张汽车的照片上,许久未曾动过。 眼神里的煞气却越来越浓,半晌,林巍一声不吭的将照片递给崔永豪让他装着,自己却掏出了电话来。 电话打过去,只响了几声,丁青就接了起来。 “呦!borther!!怎么啦,我正忙着呢!” 他电话那头响着土里土气的歌儿,一大早也不知道在哪。 林巍声音带着恨意:“大哥,我要见你。” “现在?我真在忙,不是在玩,在车上呢。”丁青那边的杂音一静。 “最好是现在。”林巍说完,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立刻响起声音:“你在哪,我开车去找你。” 林巍给出地址,丁青便挂断了电话。 仅仅十几分钟,四辆高级轿车便一排开了过来,速度极快,一路还时不时鸣笛,惹得其他的私家车不得不连连避开。 有个脾气大的私家车,被身后喇叭催的烦,第一时间下意识的按了个喇叭猛踩刹车想路怒,一扭头看到身后这车型,吓得猛地一个弹射起步轰着油门就跑了。 丁青的车队停在旅店门前。 林巍身旁的短耳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和讶异,而林巍却只是迈开脚步,丁青的小弟下车替他拉开另一侧的后车门,他便坐了进去,对着崔永豪挥手,他将照片送来,自己则急忙回去开着跟着。 坐到后座,林巍将照片递给丁青。 “大哥,我遇到刺杀的事儿你知道吗?” 林巍直接问。 丁青一愣:“刺杀?什么时候?” 林巍看了他一眼,也分辨不出来真假,直接道:“前天。” “我这两天一路查,查到了雇杀手的人,就是这个。” 林巍将照片递给丁青,而丁青仔细看着,看不出来什么,问道:“你搞清楚是谁了?李仲久?还是张守基?” “...自己人。” 林巍语气艰难的说着。 丁青大惊——他猛地坐直了身板,看着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最后问道:“谁!?” 他问话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满满怒意。 丁青怎能不怒? 眼下正是谈判的关键时期,可以说,北大门派今后能不能混出头来,就看这段时间了,竟然有自己人要搞林巍... 真他妈该死! 丁青甚至不敢想象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会让北大门变成什么样。 他紧紧抿着嘴,看林巍不说话,便冷声道:“子成?不,他不是那种人...” 几乎没有任何根据的,丁青将照片甩在他豪车座位扶手的水杯架上,深呼吸,一只手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卷发,表情流露出几分狰狞。 “建模?” 他这回只是问出了两个字。 林巍缓缓点头。 “他妈的。”丁青一声国骂出口,紧接着便是愤怒的连连拍着身前的副驾驶头枕,一下又一下,拍的坐在副驾驶的小弟抱着脑袋都快蹲下去了。 “西八!西八!西八!狗崽子!西八!” 丁青连着西八了不知道多少下,最后愤怒的重重一拳砸在椅背上,转手,便掏出了手机,可掏出手机的瞬间,却又沉默片刻,扭头盯着林巍。 “你确定?” 林巍表情平静:“我认得这辆车——在我们干掉南门派的人之后,在金公主的庆功宴上,任建模送大哥先走,和您上了一辆车,他的小弟便分别开着两辆车跟着。 其中一辆就是这个。 虽然照片的车换了假牌照,但车身侧底漆没补过,那道划痕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 “你这都能记住!?” 丁青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巍,甚至连愤怒都被冲淡了些。 林巍摇摇头,只是道:“最近总是习惯回忆以前的事儿,有时候想五年前的,有时候想十几二十...呃,反正就是小时候的事儿。 可能是回忆多了,反倒有了心得,我看着眼熟,努力回想,就能将很多事都记得大差不差。” 林巍认为,这一定程度或许得益于自己的技能神经超载。 “几成把握?” “不敢多说,六成。” 林巍给的数字实在不高,可丁青却已经如丧考妣的叹气出声。 这种事需要多高的把握和证据呢? 即便林巍只有一成把握去怀疑任建模... 这他妈可是专业的杀手刺杀! 林巍将信封里的其他照片也点明道:“这司机的脸我陌生,但能让任建模派去做这种事的,即便是新人,也一定是他新收的心腹,我可以等等看,先找找他再说。 任建模八成想不到他找来杀我的人,比他的手下还专业的多,收了钱还顺便来一波反侦察,免得收不到后续钱款...” 林巍面露冷冷嘲弄。 “他知道我在找杀手,这人肯定已经藏起来了,但他的手下可未必没人认识这人。 他要杀我的事必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只要找对方法,悄悄摸底,他总有不知情的手下会在哪里见过这人。 只要他们见过他和任建模在一块...” 林巍看着丁青,表情平静,但话语却带着失望和坚定:“我就必须要把这件事当做是任建模做的,不是的话就到时候再说。” 丁青张了张嘴。 最后只能骂出西八两字。 他烦躁的一只手搭在侧脸上,另一只手拉开自己的领带。 “能不能忍?” “能。” “谈判结束之后,给你个交代。” “什么时候谈判?” “推来推去,最晚三天。” 丁青眼里闪过一丝寒芒。 原本,他并不急切——可现在,他不得不急。 “林巍啊...”他扭头看着林巍,伸手,搂着他的肩膀。 林巍微微低下头:“大哥。” “...对不起啊!”丁青真心实意的道歉着,他叹息着,低声说着:“这次...这段时间,真的让你受委屈了。” “大哥,这件事不怪你...是我自己太急了。”林巍也叹息一声,做出一副有些颓然的样子,靠在椅背上。 丁青看着他意兴阑珊,表情落寞的模样,一时竟有些愧疚。 “大哥,我只是想混出头来...我做错了吗?” 林巍看起来有些迷茫。 丁青无言以对,最后,只能使劲勾了勾他的肩膀:“呀!别跟个娘们似的,老爷们怕个球啊! 听好了,只要大哥还在一天,你就一点都不用收着——能做多大就做多大,真要是野心大到了要上天去,大不了真到了那一天,老子的位置给你坐。 反正子成看起来对当大哥也没兴趣...我都这年纪了,再拼个十几二十年的有个屁用。 哥们啊,听好了。” 丁青深呼吸,认真的看着林巍,指着他:“你能像子成一样狠得下心来,动得了手,比他还愣头青。 但又能冷静下来,做事滴水不漏,考虑长远。 关键是,胸怀大志,野心勃勃。 子成那小子面上不说,但我其实清楚——他或许真的不怎么喜欢当黑帮,你看他现在闷成什么样了? 他以前可不是这个吊样子的! 北大门派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只有我们兄弟齐心,才能做大,才能和在虎派抢肉吃。 我知道你急,但大哥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只要你最后做的事儿,不违反道义,不违反规矩,不伤害帮派,大哥都能接受! 兄弟第一,帮派第二,自己第三——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大哥就永远是你的大哥。 他妈的,想要搞垮在虎派都得小十年呢! 等斗垮了他,让这首尔变成我们的,你想怎么搞老子都行,在那之前,你在我下边随便折腾,大哥兜得住。” 丁青越说越是挤眉弄眼的,语气猥琐,林巍只能笑笑:“大哥,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我哪能想那么多?” “呸,你就是说你连你未来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老子都信。” 丁青翻了个白眼。 “西八,和你说话真难受,总之,等三天,哥们,辛苦了!” “大哥,我都听你的。” 丁青拍了拍林巍的肩膀,看了一眼照片:“照片留下,我给你找...我总得亲眼看着,你明白吗?” “我明白,大哥,兄弟第一。” 林巍笑着,表情看起来放松了很多,只是轻声道:“所以我才先来找您...不是吗?” “...嗯。” 丁青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会,笑着摇摇头,最后朗声道:“走,先送我去忙,一会你们给林巍送到我昨天去的那家浴场去——让他爽!爽多久都算我的!” “大哥,我有女朋友。” “呀!那里姑娘多得很!” “我女朋友也不少...” ... “...西八。” 林巍被踢出车门。 第74章 黑暗荣耀(1w) 第75章 黑暗荣耀(1w) 当林安下了车,重新回到自己的车上之后,车内便陷入了让崔永豪不禁倍感压力的沉默。 即便他已经问过了林巍要去哪,可林巍却只是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方才从丁青的车上下来时还略显轻松的表情,此刻便再次冷了下来。 林巍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之间,他望着丁青的车队消失在街道尽头,任由烟雾飘散,直到一根烟变成烟头被他丢掉。 他拿出手机,想了很久,最后却是给千信雨发去了消息。 林巍只是将自己被暗杀的事简单的在短信里开了个头,这几天一直避着不肯见他,甚至不愿意接他电话,只是用短信各种搪塞他的千信雨便直接打回了电话。 “伤到了吗?情况怎么样?是谁干的?” 她连续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复,只是过了一小会,林巍才打破沉默道:“晚上一起喝两杯?” 千信雨心里一梗,下意识的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犹犹豫豫,最后小声道:“我今天...不大方便。” 说完之后,她怕林巍误会,便急忙补充了一句:“我这几天肚子疼...” 林巍轻声道:“那就不喝酒了...晚上我去给你做点中餐试试看?我小时候经常给我妈煲汤喝,你想尝一尝吗?” “我...行。” 千信雨低声道:“你不忙吗?” 她料想,林巍遇到了这样的事儿,肯定得把首尔掀个底朝天... “不忙。” 林巍仔细想想,自己手头要做的事儿——绵老板那儿暂且不论,他得先等尹昌南试试看能不能接手丽水蛇头的买卖,如果能,那日后能和绵老板打交道的机会就多了去了。 车泰植那边他也不用着急,急也没用,总不能为了触发任务,先去把小女孩绑了卖吧? 林巍再坏也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就连之前一直忙着的,开办娱乐公司的事儿,都被丁青包揽走了,他只剩下等饭做好舀饭吃就行。 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事儿呢? 也就剩下了等几天之后的三派合谈了。 “不忙,我晚上再和伱说吧。” 林巍的话提醒了千信雨,她低声道:“好。” 挂断电话,林巍又在车上换个手机,给崔敏舒打了个电话。 此刻还是早上,她接起电话,不出意外,还是在店里。 “欧巴?” “不忙的话,陪我去逛逛街,租个新房子?” 林巍虽然并不在乎自己住的屋子里死没死过人...可最近他总觉得有点晦气,不如趁这几天没事,干脆换个风水试试。 反正这边的房子大概也就再租着临时再住几个月了,林巍计划,无论怎样,今年都得把房子买了。 如今南韩的房价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但林巍很清楚,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真正的房价大涨,恐怕要得等新总统上任之后——就以他目前的观察来看,新总统上任,必然如自己原本世界的那般颁布新的法令来限制房产价格上升。 极有可能还是限购加交易税这种策略,对于林巍而言,在这些法令出台之前早点买好房子,坐等升值,总好过之后溢价再买。 当然,这是建立在他自己用的基础上。 真要搞投资,还得自己去做房地产才行。 显而易见的是——无论是丁青还是石东出,显然都已经看准了大地建设手头的新区开发的项目,等到金门成立,必然能从中分上一杯羹。 这也让金门集团的崛起与未来看着更加光明了许多。 “好啊!”崔敏舒显然是还惦记着前几天林巍晚上给她打电话的事儿。 她犹豫着,低声道:“欧巴,房子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不用多心,只是觉得那里不大安全,毕竟是沿街的公寓,外面也不是很安静。 我们先搬到小区住,等过段时间,我在好地段多买两套房子,给你妈妈用一套,剩下的,到时候我们一起住。” 林巍的话显然是让崔敏舒有点高兴:“真的?我们要有房子啦?” “嗯。”林巍笑着,单手撑着侧脸,靠在车窗边:“不过以后忙起来也不一定天天回家就是了,到时候也得看我们业务在哪。” 林巍提前打好了预防针。 崔敏舒显然不知道他这狗东西在想什么,体贴的说着:“嗯~我知道欧巴很忙~ 我先去换衣服!欧巴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不用换了,我们出去买点新的,我最近手头又宽裕了不少。” “知道了,那...欧巴来接我?” “嗯,我现在去,一起吃个午饭,晚上我还有事,晚饭你得自己解决了。” “知道啦~” 挂断电话,林巍示意崔永豪去接崔敏舒,而后便闭目养神的盘算了起来。 林巍现在的确手头很宽裕——丽水那边儿很快就能把花衬衫的‘遗产’继承过来。 不仅仅是花衬衫一行人应当还存着的一大笔钱款,到时候,整个丽水海域的生意,应当都得是他说了算了。 林巍自己不大想参与这种买卖,尹昌南可以自己看着来,他想要控制当地黑帮去做还是自己做都随他,林巍并不愿意参与过多。 到时候真出了岔子,倒霉的也只会是尹昌南,他不会让这种东西脏到自己的手。 他只管收钱——和丁青一样,如今的尹昌南,就是林巍的李子成。 权俊佑如今每天跟着王社长,还有丁青的人到处跑,想必也能学到不少,等他学明白了,经纪公司也被搭起来,林巍大概率还会是那娱乐公司的社长,但做事可以都交给权俊佑和王社长去。 手头的班底总算搭建成功,林巍也终于可不用忙得团团转,只需要着眼未来就好了。 除去任建模的事儿还如鲠在喉的等着一个答案,林巍放松了心情,打开窗户,静静享受温暖了些的风,闭上了眼。 ... 林巍和崔敏舒手牵着手,在商场里逛了整整一个下午,身后的崔永豪一方面负责安保,一方面担任着货架。 林巍除了买了两套现成的西装丰富了一下衣柜以外,还找到了定制西装的手工西装店,又订了几套,除了夏天的轻薄款,他连秋冬季节的衣服都直接先下了单。 等衣服做好,时间也差不多刚好到了穿那些衣服的时候了。 昂贵的西装让崔敏舒时不时暗自咂舌,但却也什么话都没说,直到给她买衣服的时候,才百般阻拦。 “欧巴,太贵啦,这种连衣裙得是那些大小姐参加宴会穿的吧,我哪用得到啊!” “不要包包啦,你上次买的那几个都够我今年一整年了...哪有人根据衣服配不同包包的啊。” 她一会说自己有了,一会嫌弃性价比太低,一会又口是心非的嫌弃款式不好看。 但无论她怎么说,林巍都心如钢铁,遵循一个原则:但凡她仔细看过,或者偷偷摸摸看过好几回的,都买下来就是了。 搞的崔敏舒后面都不敢乱看了——要不是奢侈品店都能等到关门后给他们送货到家,搞不好买的东西都提不了了。 崔永豪提着满满的钱箱跟在身后,最后钱箱空了,换了两手满满的购物袋回到车里放东西。 也亏得崔敏舒逛得脚疼,踩着高跟鞋说什么都不想逛了,要不然,林巍说不准还得买到什么时候。 林巍带着她去商场的咖啡厅里休息,崔敏舒直到此时,才有点心疼的碎碎念着:“欧巴,钱再多也不能这么花呀,你不是还要买房子吗?这点钱都够小首付了。 你现在用钱的地方那么多,这些衣服包包又没什么用,我平时都没机会出去...” 林巍嘬着冰美式提神,笑道:“穿给我看呗,我就喜欢你漂漂亮亮的。” “我又不是什么被包养的...”崔敏舒说了一半,突然扭头瞪他一眼,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才道:“下次不准这样了。” 她气哼哼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会两眼愣愣的走神,一会又偷偷瞥林巍,心里显然藏着话。 林巍若有所思,但却靠着她,轻声道:“被人包养还不好呀,几个月前我是想着呢,要是警察当不了,又没什么想做的事,不如找个富婆算了。 我都规划好了——第一步就先去三兴应聘保安。” “保安?”崔敏舒满脸问号。 “然后就是想办法混到三兴家那位公主边上去,靠我的脸蛋,到时候人财两得,省去百年奋斗。 听说那位财阀家的公主可是又漂亮又聪明...” 林巍话没说完,崔敏舒就气恼的用脑袋撞了他肩膀一下:“我不好看,不聪明喽?” 林巍笑着扭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怎么可能呀~要是你不漂亮,那天别说是你喝醉了酒,就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愿意让你做我女朋友... 我可是颜控。” 崔敏舒哼哼了两声:“真的?” “嗯~”林巍笑着又亲她一口:“而且我家敏舒也聪明得很。” “聪明什么啊...还不是被你套的牢牢地...”崔敏舒嘀咕着,用手背擦了擦脸:“算了...被包养就包养吧...”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有些心情一般的拿着咖啡喝了起来,喝了几口,又什么话都没说的靠在他肩上,抱着他胳膊,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 半晌,才问了一句似乎所有女人都会问的问题,只是这次,饱含真心。 “欧巴,要是我哪天不好看了,老了,怎么办啊。” “我陪着你一起变老呗——但估计我想变不好看还是挺难的。” 林巍笑着,可崔敏舒却低声又说:“认真的呀!” “我也是认真的啊。”林巍收敛了笑意,认真道:“虽然敏舒长得好看,脑袋也好使,但我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啊。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才不会在一个月前就和你确认关系呢...” 林巍说的是真情实意——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崔敏舒,不是因为在读书时就彼此互有好感,知根知底,他是真不会答应她的告白,做她男朋友的。 以他的情况,即便是现在,有一个女朋友也未必是好事,只是贪图漂亮的话,像金美珍那样的女人虽然罕见,可也不难找,还不用担心有什么麻烦。 在南韩这个看似发达实则封建的地方,门户之见极其严重,等他到了一定高度,娶一个好老婆,甚至能因为对方的背景,省去几十年奋斗。 可有了崔敏舒,一切都变得复杂了许多。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 崔敏舒仿佛读懂了林巍的表情。 她眯着眼,笑着即像一只小狐狸,又像是一只猫:“你喜欢我哪里啊?” “...灵魂。” 林巍给出了一个让崔敏舒有些意外的答案,而林巍却轻轻说着:“在你身边,我时常感觉...好安静,就好像其他的声音都离我而去了一样。 温暖,祥和,纯洁...我很喜欢。” 林巍到底是个老男人了。 越是阅历丰富,便越是懂得,像崔敏舒这样从高中开始,什么都没有掺杂的单纯的喜欢有多难得和珍贵。 崔敏舒很满意林巍的答案,原本莫名而来的低气压也随之消失不见,她笑嘻嘻的在他侧脸重重亲一口,又自己拿来纸巾给他擦掉口红,顺便对不远处的三个女孩挑了挑眉,宣誓主权。 那三个自进了咖啡店就一直对着林巍犯花痴的女孩登时一阵郁闷。 林巍笑笑,喝掉咖啡:“要不,去休息一会?” “你不是下午有事吗?” 崔敏舒讶异着。 林巍看了看手表:“距离我需要去忙还有三个半小时...而最近的高级酒店步行只要十分钟。” 崔敏舒面色古怪,低头瞥他一眼,又抬起头看着他纯洁的双眼:“就...亲了一口?” “我这个年纪哪需要你亲我一口?” 林巍一本正经。 崔敏舒噗嗤一笑,那双俏皮的笑眼弯弯,凭空多了几分妩媚:“我怕耽误你晚上的事情呀?” “嘿...”林巍笑着,眼神轻蔑,摸了摸她裙摆下的黑色丝袜,手指点了五下。 暗示了某人上次竭尽全力,但五次不行。 崔敏舒登时鼓起了脸,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一声脆响,站起身来,一捋自己的裙摆,拎起手包:“走!我这几天可不是白养的!” “巧了,在下也是。” 林巍起身,将她踩着高跟鞋也不过一米七出头点的小身板搂在肩下:“需要我抱你过去,给你省点力气吗?” “我咬死你!”崔敏舒涨红了脸,近来自己深蹲普拉提练出来稍微圆润了些的长腿迈的飞快,嗖嗖向外走去。 林巍笑吟吟的跟在她身后,双手插兜,那桌边的三个女高中生里,却突然有一个发出声音:“帅哥,那是你女朋友啊?” 崔敏舒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就停下了脚步,而林巍扭头看了一眼,刚要无视,却突然停下脚步,又看了那女人一眼。 也就这两眼的功夫,崔敏舒便气的扭头折返,抱着他的胳膊,先开口道:“是呢,有什么问题吗?小妹妹?” 那女孩长得很美——柳眉细长,皮肤水嫩,鼻梁小巧,樱桃小嘴,长相十分清纯,除了黑眼圈有些破坏了她的美感外,黑长直的发型衬托的她如一朵白莲花般干净。 只是此刻这女孩笑起来勾着一边嘴角,有点顽劣,又有点轻蔑,让人看着不像是个好人。 破坏了她清纯的长相。 另外的两个女孩,一个脸上带着点婴儿肥,但长相同样不俗,另一个则有一张端庄大气,却又不失妩媚的美丽脸蛋,只是看起来同样有点吊儿郎当。 林巍只是看过一眼,便能判断得出,这三个人恐怕都还是最多读高中的年纪,只不过化了妆打扮的成熟故意装一装样子而已。 “帅哥,有没有考虑换个女朋友啊?” 最开始说话的女孩自信的笑着,她上下打量着林巍,趁着他现在在面前,看的更加仔细,可越是仔细看...便越觉得这男人真帅。 不比那些电视上的男明星还帅多了? 林巍在找崔敏舒前刻意去弄了发型,推空的两鬓让他的脸型更加锋利,背头又让他面部的五官格外突出,即给人一种锐不可当的锋利感觉,又不失稳重。 对于这些小女孩来说,这种男人在学校里肯定是见不到的。 “抱歉,没有。”林巍没有犹豫的给出了答案。 崔敏舒说话却没有得到回应,心情不由更加气恼,可林巍却只是搂着她的细腰,微微用力,即是在安抚她,也是在表明态度。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学生还是该待在学校里,今天不是周末吧?” 林巍的话让三个女孩中的两个都不占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剩下的带着点婴儿肥的反倒双眼愈发放光。 “留个联系方式?上学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一起去玩玩?” 最开始搭话的女孩锲而不舍的和他说着话,而林巍却问道:“哪个高中的?” “莎拉呀...算了,这人太没劲。”一直没说话的女人没好气的说着。 “别管...呀,帅哥,给个联络方式不过分吧?你要是给我个电话...我保证现在就回学校去。” 女孩说话的样子,仿佛像是在说——我都为了你回学校了,你这点面子总该给吧。 她好像觉得自己回去学校是一种多么大的牺牲一样。 崔敏舒冷下了脸:“欧巴,走吧,反正她们这样回学校也没什么用...对不起啊,小妹妹们,我和欧巴赶时间,一会酒店的房间都被订没了呢。” 她勾着林巍的胳膊,撩起自己的头发,上下打量着几个女孩,发出一声嗤笑:“不过,要是欧巴能看上你们的话,把你们交给他用一两个晚上也行,毕竟我总有累的时候...” 崔敏舒说话时还悄默默抱紧了林巍的胳膊,毫无疑问,她就是吹个牛逼。 “西八...”搭话的女孩脸色也迅速冷了下来,她死死盯着崔敏舒,张嘴便是脏话:“你再说一遍?贱...” 林巍脸色迅速变得有些冷漠,他猛地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盯着那女孩,在她话说完之前,便用眼神打断了她。 他什么话都没说,甚至没放狠话,只是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孩,整个桌子边的氛围便变得极其冷肃。 带着婴儿肥的女孩本能的缩到窗边,摆明了不想掺和。 另一个女孩此刻面露冷笑,却又只是高傲的坐着看笑话。 唯有叫做莎拉的姑娘,此刻和林巍对视着,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有些畏畏缩缩的先是往后躲了躲,而后说话也卡壳了一下:“你...要干嘛!” “我从不对女人动手,这有失风度,但如果是收拾疯狗,我从不在乎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林巍说话慢条斯理,明明是在侮辱人,可却给人一种不容反驳的压迫感,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崔永豪看到了这里发生冲突,立刻快步而来。 “大哥,有事吗?” 他干净利落的一声大哥和冰冷的视线,再加上黑色西服这种一看就十分具备职业特色的服装和气质,登时让三个女孩认清了林巍的来历。 只是... 除去那婴儿肥的女孩此刻愈发害怕以外,剩下俩个,反倒一个比一个淡定。 被林巍盯着的女孩,不仅没有被他的动作弄得生气,反倒在此刻缓过劲来,坐直了身板,双眼微微瞪大,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你的名字是什么啊?” “....林巍。” “我叫李莎拉,仁和高等中学一年级...我只是想要个你的电话。” 她突然放缓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恳求,可林巍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直了身体,摇摇头转身就要走:“算了,走吧。” “呀,黑帮是吧!”原本一直绷着的高傲女孩却突然开口。 她翘着腿,一只手拿着咖啡,傲慢的笑着:“我是朴妍珍...我妈妈和警察局的局长很熟... 你...刚才骂我们什么?” 林巍停下脚步,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崔敏舒,她此刻反而冷静下来了,听到警察科长的名字,便下意识的和他对视一眼,拉了拉他的胳膊。 显然,她并不想林巍因为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而林巍却只是笑笑,扭头回看朴妍珍,走到近前,盯着她的眼睛:“你想干什么。” “道歉!再给我朋友留个电话,这件事就算了,之后有什么事我会找你,你也给个面子,大家互惠互利...” 林巍摇摇头,继续盯着她:“我不给呢?” “呀!”朴妍珍显然是没有预想到这个回答,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心里突然有些害怕,可却仍自嘴硬道:“你知道警察局长是什么概念吗?像你这样的黑帮崽子,真想去蹲几天吗?” 林巍笑了起来,继续问道:“哪个局的?” “...你要干什么?” 朴妍珍气恼的拔高了声音,近乎尖叫。 林巍摇摇头,看了崔永豪一眼,他二话不说,拿起咖啡杯就泼了朴妍珍一脸。 朴妍珍发出一声尖叫,手忙脚乱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尖锐的大叫道:“西八!疯子!你敢这么对我!呀!你完蛋了!呀!” 崔永豪面无表情的又举起一杯咖啡,但一旁的李莎拉却颤抖的用手拿起自己的咖啡:“拜托,我先喝一口。” 她直到此刻都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林巍,见他此刻满不在乎的转身要走,不由又提高声音:“林巍xi,电话!” 林巍没搭理她。 崔永豪留在咖啡厅,面无表情的等李莎拉又喝了一口咖啡,才将杯子拿起来,这回是热的咖啡握在手上,朴妍珍吓得直接往后摔了个踉跄:“救命啊!打人了!” 崔永豪拿着咖啡对她晃了晃,面无表情:“我劝你最好回去好好读书...警察局长,嘿。” 他留下一张事务所的名片,表情冷漠道:“有什么问题可以打这个电话,起诉或者别的都随你,另外,警告你——别再惹我大哥生气。 你可以尽管试试,你妈妈能不能保得住你。 你最好回去问问你妈妈,知不知道北大门林巍的名字再说。” 崔永豪不想被这件事闹的太大,尤其是现在还在咖啡厅这样人多的地方,但他保证,如果这女孩还敢再疯,那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警察局长,即便是分局的局长,对普通的混混,一般的黑帮自然是随手拿捏,可林巍这个层次,可还真不一定怕他。 手下的脏活都分出去了,真要硬碰硬互相死磕,就得看林巍上头的关系了。 但这种情况那就得拼个你死我活了——崔永豪断定这疯批小姑娘背景也就那样,顶多是花钱办事,还没有多少钱可以花的那种。 但凡真混的好的...谁出来这么没有眼力见啊? 所以,崔永豪满不在乎的将咖啡杯杂碎在朴妍珍身前,吓得她浑身又一个哆嗦,而后转身将名片和几张纸币放到桌上,转身就要走。 可李莎拉却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大哥叫林巍是吧?” “嗯?”崔永豪眉头紧皱。 “他...他今年多大了?”李莎拉的问题让崔永豪满脸问号。 崔永豪道:“你干嘛?” “他...他平时都在哪?你们有夜店或者ktv吗?”李莎拉不屈不挠的问着,而崔永豪则发出一声无语的呵呵笑声,扭头就走。 “小妹妹,好好读书,放弃吧。”崔永豪转身就走,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爽感,而后突兀的有点心酸:要是被追求的是自己就好了。 他也很想体验一下林巍这种:姑娘别闹,我看不上你...的感觉啊! 而朴妍珍直到崔永豪走远,才看着周围一众围观群众,呼吸愈发急促,暴躁的大喊:“看什么!都西八看什么!没看过被咖啡泼过的人嘛!连报警都不会是不是!? 西八,真特么倒霉... 呀!李莎拉!你还在那发癫?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抽烟抽傻了?” 李莎拉深呼吸,坐直了身体,眼神有些迷离,仿佛还在回想方才林巍突然靠近的那种感觉,她呻吟一声,感叹道:“这男人真西八带劲...” “西八!!!”朴妍珍气疯了,走到近前将咖啡杯全都打落在地:“西八!” 李莎拉一动不动,眯着眼,看到桌上的名片,忽然伸出手,将名片抢救了下来,甚至手背都因此被朴妍珍打了一下,疼的也西八一声。 朴妍珍扭头跑走,一边跑一边掏出电话给自己老妈打过去,而李莎拉身边的婴儿肥女孩则小心翼翼道:“我们不去跟着她么?” “你去呗,先让她揍一顿,省得到时候算后账你挨得更多。” 李莎拉满不在乎的说着。 婴儿肥女孩这才急冲冲跑走。 李莎拉只是看着名片,露出笑容,一只手捂在胸前,心脏砰砰直跳。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特殊的感觉。 得想想办法...得到这个男人,哪怕只是一两天呢? 李莎拉双眼放着光,急匆匆的迈开脚步。 ... “欧巴...”崔敏舒委屈巴巴的看着林巍,什么话都没说,但仿佛什么话都说了。 林巍知道她的意思,解释道:“我刚才多看一眼不是因为她们长得好看...别这么看我,我发誓,我虽然是颜控,但真不是只看脸的那种人。 只是单纯觉得有点眼熟,你也知道,做我这行的,一旦觉得眼熟,总得多留心一点。” 崔敏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嘟着嘴,叹气:“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啦?” “这哪能怪你?没上去给她两巴掌,都是我家敏舒脾气好了。”林巍抱紧她的腰,满不在乎的说着:“几个被宠坏的孩子而已,不用多心。” “她说她妈妈认识警局局长诶...真的没事吗?” 崔敏舒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多话了,直接拉着林巍走就是了,她们总不至于追上来。 “没事,认识就认识呗,首尔这么多分局派出所呢,认识几个局长算什么大人物?我估摸着,也就是什么分局的局长,能耐有限。 她要是真厉害,开口肯定不会只丢个和她妈妈有关系的局长出来,直接说她妈妈是谁,不就好了吗? 八成也就是塞了点钱维护的关系,这种事儿好处理的很——我觉得,她妈妈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说话... 要不是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我高低得见见她妈,看看是个什么人物。” 林巍说着,但事实上,他停下多看了朴妍珍一眼,可不是因为眼熟。 而是他竟然直接触发了任务! 【检测到《黑暗荣耀》剧情】 【你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黑暗骑士:有时候,对于你而言不值一提,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于别人,却是可以笼罩一生的黑暗。 请成为仁爱高中高一学生尹昭熙的黑暗骑士,让她幸运的躲过那悲惨的未来。 任务目标:使得仁爱高中的朴妍珍等校园恶势力团伙不再欺凌弱小\/或失去欺凌同学的能力,即可算完成本次任务。 任务奖励:视任务流程与完成情况予以奖励。】 正因为看到了眼前突然浮现的文字,林巍才下意识扭头多看了女孩们一眼,这也才让事情发展到刚才那步。 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黑暗荣耀》是他穿越前新出的剧,他还真能仅靠名字记起一点剧情来。 不幸的是,正因为这是部新剧,所以...林巍还没看完。 他只知道这是一部大女主爽剧,讲述了女主角花了十几年复仇,最后三十来岁把高中时欺负自己的同学通通干掉的爽剧。 前期编剧云里雾里的搞了一大堆铺垫,全等着后面收尾呢...可他没来得及看。 但林巍捉摸了一下,这个任务仔细想想,对他似乎完全没什么难度。 原剧里欺负人的那几个虽然家里都有点钱,但背景设定上都也只是有钱的程度,完全比不上其他韩剧动辄什么财阀级别的背景设定。 也就是说... 林巍甚至可以直接莽过去,给几个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的小崽子们都来一顿爱的铁拳好好教育一下,就能解决这件事。 一次教不好,就再来一次,还教不好,就说明这几个小崽子坏到根上去了,到那时,即便物理毁灭,林巍心想,佛祖也会为他敲木鱼的。 想到这里,他心情大悦。 这不是白给他送奖励吗!? 崔敏舒还有些郁郁寡欢的想着自己是不是给他惹来了麻烦,而林巍却已经加快了脚步。 他把车留给崔永豪让他去把东西放下,顺便个让他尽早去超市买食材免得晚上没东西了——在和崔敏舒见面前,他就想过了晚上要给千信雨炖汤,所以也早早列好了购物清单。 而没有车,就意味着林巍得加快一点速度了。 崔敏舒发觉他走得很快:“欧巴,怎么这么急?” “时间不够了。”林巍义正言辞的看了看手表:“以你的恢复速度,走慢一点,不如直接送你回家去了。” 崔敏舒哭笑不得,脸上却逐渐浮现笑意,她松开林巍的手,压着裙摆小跑一步,跳到他背上:“你呀...真是坏透了...” “没办法,不把某个家伙喂饱饱,她指定觉得我在外头做坏事。” “胡说...我才没...”崔敏舒口不对心的说着,勾着他的脖子,也不顾别人怎么看自己,短裙下边穿了打底裤也不怕走光,毫无形象的将脑袋贴在他脖子上,安心的将脸埋在他的肩头。 “欧巴...” “嗯?” “爱你哦。” “...知道啦,我也爱你。” 她便在林巍肩上嘿嘿的笑了起来。 然后... 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昨晚的林巍将枪斗术用声望奖励的技能点升级到了lv5,也就是满级。 满级的特殊技能除去了神秘侧的加成以外,虽然数字上没有变化,但林巍的的确确能感受得到,自己似乎变得更强了。 今天,就是林巍认为自己能印证这一点的大好时机! 嗯...可怜的敏舒未必会和他一样的,觉得情况大好就是了。 .... 枪斗术名不虚传,酒店的钱也没白花——反正崔敏舒是要睡到明天才会离开了,房价肯定也是睡回来了。 当林巍神清气爽,坐在车里点燃香烟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出头。 到底还是稍微迟了些,林巍让崔永豪加快速度,前往江南。 崔永豪先是汇报了一下那几个女孩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而后提醒着林巍。 “大哥,那个长得挺清纯的女孩看着是个疯批,我估计她之后可能不会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待在学校里。” “你的意思是?” “她恨不得把大哥吃了似的——那热情,换我...我估计是拒绝不了的。” 崔永豪啧啧着,赞叹道:“大哥的魅力还真大啊。” “小屁孩...脑子又不好使,这种女人你可千万别碰,你把握不住。”林巍说着。 而崔永豪却把握了重点,笑道:“大哥肯定行吧?以大哥的本事,什么女人把握不住啊?” “嘿,我可不喜欢麻烦。”林巍吐了口烟雾,满不在乎道:“长得漂亮的女人哪都是,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那要是她一直缠着呢?”崔永豪问。 “再说吧,看她表现,她要是欠收拾就收拾她。” “嘿嘿嘿,大哥!我觉得你必须狠狠收拾她!” 林巍闻言翻了个白眼,懒得骂他:“东西买好了吗?” “买好了,大哥,我还多买了点韭菜和鳝鱼和扇贝,你晚上可以吃点...” 崔永豪说完,脑袋上就被林巍拍了一下:“我需要那个?” “呃...大哥肯定不需要啊!我就是说,补补嘛,大哥,防患于未然。” 崔永豪嬉笑着,揉了揉脑袋。 林巍哼了一声,躺好:“等我八十岁以后再给我准备吧。” “是!大哥!到时候八十大寿,我给您安排!” “滚蛋吧你。” 两人说笑着,车子很快抵达了江南。 林巍提着东西下了车,上了电梯,在电梯里逐渐收敛了笑容,他闭上眼调整片刻,等到电梯开门,敲开了千信雨的家门,脸上原本略显放肆的笑容,便化做了略带忧郁的模样。 千信雨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在家也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连衣裙,头发还烫了微卷,披在肩头,见到他,眼神躲闪:“来了?” “嗯,来了。” 林巍换了拖鞋,什么话都没说,走到了厨房。 千信雨欲言又止,看了好一会,才在他身后低声道:“你说的杀手...是怎么一回事?” 林巍收拾材料的手一顿,他无声的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是你想知道...还是姜科长想知道?” .... ps:写完就这个点了,没办法,明天的更新应该不会迟,我尽力写,如果时间来不及会提前说的,没有提前说明就说明正常十二点一过就更新,大家放心等着看就行了。 第75章 第二次刺杀!合谈(1w1) 第76章 第二次刺杀!合谈(1w1) “为什么...要这么说啊。”千信雨眉头微皱着,站在原地。 林巍没有扭头,只是一边低头收拾着东西,一边沉默着,半晌才道:“我是不是不该来?” 千信雨叹了口气,纠结的扣了扣手指,最后还是走上前去,在他背后,无声的伸出手去,揽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肩侧,从他脖颈间传来了芬芳的洗发水香气,看来,他出发前还特意洗了澡。 “可能是帮内的自己人干的,可能是任建模。前几天晚上我想回家休息,开门的时候发现不对劲,门前的地垫和我离开家门的时候不一样,有被挪动的痕迹。 我假装没带钥匙准备离开,就有杀手推门出来,幸好我早有防备,以一敌二,打赢了。 是职业杀手,偷渡来的,都带着枪。”林巍将整件事都简略的说了一遍。 千信雨眉头皱紧,双手不自觉的抱紧了些:“没受伤吧?” “没有,我运气不错,占了先机,距离也拉的够近,两个杀手虽然搞到手枪,但显然是想着能不用就不用,但他们显然低估了我,也高估了自己。 倘若直接两把枪开门就射...” 林巍的手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很快,便又若无其事的洗了起来:“今天我去找了丁青,这件事之后交给他去处理,你也知道,北大门很快就要和在虎派他们谈判了。 这时候出现帮内自己人杀自己人的事儿...所以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不知道...嘿,对方愿不愿意和我一样等下去。” 千信雨很难想象他此刻的心情,但只是稍稍带入,便能感到一阵压抑。 她有点心疼,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抱紧他再抱紧他,轻声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找过男朋友,觉得有点突然,也觉得有点...我不知道。” 她说到最后,有些自暴自弃的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对不对,也不知道我们这样到底算是什么...男女朋友?可是...算吗?”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林巍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来,看着她躲闪的眼睛,轻声道:“我希望不算...” 这话先是让千信雨一愣,随后忍不住咬住了嘴唇,她心里生出一股怒气,却又立刻被林巍的下一句话全部打消。 “因为下一次,或许我真的没这么好运了...你做得对,我们还是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就足够了... 只是能别再躲着我吗? 偶尔我也想找个地方歇一歇,你不接我电话,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好。” 林巍的语气故作轻松,他笑着,对她眨了眨眼:“我又不会吃人。” “伱这样...唉。”千信雨没辙。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吃这一套——原本心里之前的犹豫、纠结、不安,被他这简单的一句话,全都消解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便是对他的愧疚。 望着林巍看着自己的眼睛,她没有办法再用理性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即便已经故意疏远了他一段时间,用了足够长的时间来不断地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做好心理建设。 可那些千辛万苦在心中堆积的防线,却在和他面对面几秒之后,沦为了一触即溃的马其诺防线,被他长驱直入,再也不想遮掩什么。 千信雨到底是个利落的人,即便是在这种事上。 在意识到自己面对他毫无办法,就是忍不住的心疼他,没办法的想要迁就他,又实实在在的可怜他,却又的的确确被他吸引... 在意识到这一切之后,她干脆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将脑袋埋入他的怀中,抱紧了他:“对不起...” “是我的错...那天我喝多了,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知道这会让你很难做,抱歉,我有些自私了。” “不...你什么都没做错过...” 千信雨想——如果不是姜科长不给他选择,如果不是他的出身没有给他选择的话,他或许能有更完美的人生,更优秀的伴侣... 而现在,他却可悲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倾诉和依靠,却又不知道能否信任自己,就连自己也时常动摇。 想到这里,她下定了决心。 千信雨抬起头来,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在她心里,这或许才是两人的初吻吧,她上次也晕晕乎乎的,什么都没感受清楚,这一次,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飞快的心跳。 “如果说这样是犯错的话...那我们应当算是,共犯吧。” 她自嘲的笑笑,却又感到了浑身轻松,望着林巍,语气愈发温柔:“就当做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直到你回来的那天为止——为了能正大光明的让你和我在一起,我会努力的,你也要坚持下去...” 林巍嗯了一声,看起来有些感动,但最后只是抿抿嘴唇,低头又与她亲了起来,好一会,她才红着脸松开手:“我饿了。” 看到林巍露出有点坏坏的微笑,千信雨连退几步,摆摆手:“不行哦!” “我可什么都没说。”林巍调笑着,两人的气氛随着几个吻变得轻松且暧昧了起来。 千信雨见他没有上头,松了口气,笑着走到身边,和他在厨房里一起忙碌,帮他洗菜打下手,等到林巍的排骨汤炖上,才一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得不说,和千信雨在一起,的确有些事很是方便——林巍可以放松的和她聊帮派的事儿,聊聊自己目前的问题和困境,也可以和她聊聊警局内部的事儿,得到不少见闻。 千信雨毕竟是搞情报的,虽然现在专门被分配给了林巍做接线员,但平时也会处理一下其他的相关信息。 她真真正正的将林巍当做了自己人,虽然偶尔也会有下意识的纠结,但只要考虑到林巍或许需要,就会先强调一遍‘你不能往外说哦’,然后将本不该随便说给林巍的情报都分享了出来。 其中,很多都是和在虎派、帝心派有关的消息,往日里林巍只能通过道上的人手去摸查消息,当然比不过这些专业的来的全面。 等到排骨汤炖好,他脑袋里关于两派的情报都能再多建一个文件夹存着了。 “你要小心...别不当回事,虽然张守基眼下能忍,但如果你们真的合并,之后张守基肯定会因为手下赵贤的死对你打压,甚至出手的。” 千信雨看着林巍只是表情轻松地听自己说,不由的加重语气道:“合并之后的事儿并不轻松,我知道你有自信,也有准备,但一定要小心。 三派人马混在一起,哪怕仅仅是为了利益,都绝少不了刀光剑影,更别提你们彼此之间都还有点新仇旧恨了。 姜科长那边我会替你多说好话,尽量不让他再给你你压力,有关键信息也会及时和你联系,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急事,也可以来找我...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我尽全力帮你。” 千信雨说着,却连自己都有点心虚,她看着林巍的笑脸,恼羞成怒道:“呀!你再这样看我,以后我就什么都不和你说了。” 人除去本性之外的原则和底线往往是灵活的,她的本性或许只有她从小到大,持之以恒的个人正义感,可是,有时候,正与邪本就模糊不清。 起码在她的眼里——舍生取义,身陷囹圄,如还遭遇刺杀,前途未卜的卧底林巍,显然是比绝大多数人更能代表正义的存在。 比起姜科长,还有他顶上的警局局长这些似乎将卧底的命当做必要牺牲的这些存在,林巍这个正在牺牲的人,更能让千信雨动容。 林巍只是亲了她一口,站起身来:“应该熟了,我去看看。” 千信雨嗯了一声,坐在茶几上,托着下巴看他,眼里满是喜欢。 连她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单身了二十好几年,怎么忽然就栽到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坏弟弟身上了? 而且还这么上头...这家伙简直像是在给人下蛊一样,自己才刚刚有些自暴自弃的接受了好像有点喜欢他的事实...一眨眼,就好像满脑子就剩他一个了。 林巍在厨房盛着汤,用汤勺搅拌着锅里的排骨,尝了尝咸淡,第一口却没尝出来味道——他此刻脑袋里的想法同样很多。 他原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可不知为何,竟有些愧疚,心里竟真的隐约的有了许多情愫在其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隐约喜欢上这个刻板且不大知道变通的女人,可隐约之间却又好像懂得了原因。 也许,正是因为林巍自己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单纯的正义存在...才会对相信这些的人,有着连自己也很难说明的好感吧。 人人都不希望成为圣母的那个人是自己,可人人都希望自己身边的人会是圣母中的一个——这种感觉,有些自私,却也是人之常情。 看来,越是黑化,反倒越容易被小白花儿吸引的女频文套路,还真是来源于生活的喽。 只是脑袋里的诸多想法,随着排骨汤被他盛出来时,连带着他的表情,便都一起恢复了平静。 林巍并不急躁的去问关于卧底档案的事——他提都没提任何与其相关的事儿,就仿佛整个卧底计划和他无关一样,除了千信雨主动开口说的,多的一句主动地询问都没有。 恰恰相反,他还是适当的表现出了些许担忧:“你和我说这么多...别给你惹来麻烦,如果真的不能告诉我的,不说也是可以的,反正我现在要做的也只有往上爬这一件事,别的东西知道了也没用。” 千信雨低着头,半晌才笑了笑:“我知道,姐姐可不想因为你被调去乡下派出所...” “好啦,信雨姐,不要聊工作的事儿了...东西还合胃口吗?” 林巍笑着转移话题,不再和她谈论工作的事儿。 千信雨嗯了一声,夸赞道:“比我做的好吃...你得教教我,这个汤底放了什么呀?” 两人漫无目的的闲聊着,直到茶余饭饱,收拾了东西,就一起窝在沙发边看电视,晚上的时候,林巍赖着没走,当然,她不方便,也什么都没做,只是相拥着睡了一觉。 第二天,在她起床之前,林巍将崔永豪买来的早点放到桌上,给她留了个纸条,安静的早早离去。 千信雨起床后,摸了个空,走到客厅,就看到了他放好的简单的早餐和纸条。 ‘别迟到了哦,下次见面,信雨姐可得把酒备好——要不,我带点白酒来?’ 千信雨哼了一声,这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可不知为何,她脸上却逐渐浮现出笑意,打开手机,给他发了一句早安,一直呆呆地看着手机,直到他回复,又删除掉短信之后,才伸了个懒腰。 好像... 即便真的答应了他,和他在一起,一切也没发生什么变化呢? 或许,自己没做错什么? 也许,这样能更好地帮助他完成任务也说不准? 千信雨逐渐的,对自己的选择,深信不疑。 ..... 原本拟定在三天后的见面又拖延了一段时间。 但无论如何,在六月七日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三方终究决定再次展开一场谈判,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拉锯战,各方大佬在看得见可不见得地方互相角力,也终于在某种意义上,得到了共识。 这段时间里,林巍低调的没有再过多抛头露面,甚至连江南的办公室都去的很少,他只再去找过崔敏舒和千信雨一次,剩下的时候,只是在三兴的一家高级酒店的套房里呆着。 甚至连已经租好的新家都没去看过——金美珍到底还是听了他的话,一起做了邻居,也帮林巍和崔敏舒一起把新家收拾的干干净净。 崔敏舒甚至还专门打电话来揶揄林巍:隔壁的大姐姐这么漂亮,哥哥不会心动吧?哥哥在这里租房子,不是为了方便给大姐姐一个家吧? 林巍的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便笑着没有再追问,只是叫他什么时候回来,记得给她打电话。 六月七日下午三点半,林巍离开酒店,坐上了崔永豪在楼下等候多时的汽车。 为了牌面,也为了彰显力量,这一次的会面三方带上了所有的核心骨干,林巍自然也得如此。 尹昌南从丽水回来,权俊佑也不再跟着王社长满首尔的跑,各自带了十几号人手,在酒店下,黑色轿车组成了车队,等到林巍下楼,便九十度鞠躬问好。 “大哥。” 周围路人无不侧目。 而林巍只是微微点头,迈步坐入汽车,随着尹昌南观察了一下左右,挥了挥手也钻进车去,车队才保持着队形缓缓离开酒店,控制着车速,行驶在首尔街头。 见面的地方,三方约在了一家外国企业的高级酒店的会议室里。 那家酒店距离林巍入驻的酒店还有一段距离,林巍心情既是激动,也有些忐忑,他自认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可到头来却又限制于自己只是丁青的小弟,甚至是三四把手的位置,能做的始终有限。 金门集团能否成立,成立之后他的位置又会如何,这始终都还是一个问号——他是没有办法决定自己在金门集团的位置的,这要看丁青是否愿意提拔他,石东出和其他人是否会打压他。 这是林巍第一,或许也是在进门成立前最后一次参与谈判,他不由的想了许多。 车队逐渐驶离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直到停靠在一个车流稀少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林巍闭目养神。 突兀的,耳边仿佛传来了有些噪杂的滴滴声。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突兀跳动出的红色文字,让他心脏猛地加速跳动了起来。 【检测到附近车辆有危险驾驶的行为,您有较大可能,即将发生重大安全事故,请注意车速,减速慢行,观察情况,提前避让。 行车不规范,亲人....】 林巍无视了警告的字眼,用力一拍驾驶座:“有杀手,小心其他车!警戒!” 崔永豪被林巍突然的话语和动作吓得一个激灵,原本绿灯刚要起步的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定在了原地,他按下对讲机,大声怒道:“小心车祸!保护大哥!” 简单的一句话让原本缓慢行驶的车队迅速反应了过来,在林巍面前开路的两辆汽车瞬间一个急刹停在了路中间,而后面尹昌南坐着的车辆更是直接开门,跑下车观察情况。 也就在此刻,十字路口左侧一辆卡车撞开一辆停着等待红灯的无辜的私家车,直直向前开来。 仿佛刹不住车似的,卡车方向盘一打,直直横跨车流的向前冲去。 林巍身侧绿灯通行的车辆幸亏因为林巍的车队突然停车并鸣笛示警而躲过一劫。 可卡车却直奔林巍的座驾而来,甚至不惜再次撞到一辆轿车的后驾驶位,让那辆无辜的私家车打着转被撞飞到了一边。 林巍早就做好了准备,提前下车,此刻看到卡车的行驶方向,只是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卡车的动向——眼前的一切再次变的无比缓慢,卡车运行的轨迹也尽入眼底。 他松了口气,只是向一侧连续迈了几步。 高速行驶的卡车在撞击之后早就保持不了平衡,又为了保命,不敢直直撞上街道两侧的建筑,只能减速试图用侧边撞击林巍。 可结果便是卡车在速度下失控,还没到林巍的车边上便已经因为剧烈的打了转向而侧倾,司机再想补救便为时已晚。 卡车发出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侧倒在地,横着向前飘去,早有预警的林巍等人提前跑开,卡车便撞在了已经空无一人的轿车上,压扁了两辆在林巍身后的汽车。 又被冲击力撞得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才满身疮痍的堪堪停在了一旁的人行道边。 林巍的豪华轿车也未能幸免,卡车斜着撞在了后轮的位置,车子在原地被撞着掉了个头,气囊也全都爆了出来。 但幸运的是,崔永豪也在林巍下车的时候便迅速下了车,林巍跑动的时候也下意识的护着他往前跑。 一地碎裂的汽车零件和残骸,可幸运的,竟没有人因此身受重伤。 尹昌南捂着胳膊跑了过来,方才卡车直奔着他的方向滑倒过去,幸亏他也早早下车警戒,这才来得及跑开,可卡车猛打方向盘给自己弄翻了,横着撞过来,他只能一个鱼跃躲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落在地上,撞伤了胳膊。 他满脸狰狞,猛地一把推开身旁此刻正劫后余生大喘粗气的小弟,冲到那翻倒在地的卡车边上。 此刻那卡车在地上转了一圈,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四轮着地的状态,但司机已经头破血流的昏倒在了驾驶位上。 尹昌南拉开车门,将他往下拽,第一下被安全带卡着没揪下来,他一只脚踩着车边,另一只手再猛地一拽,这才将司机直接拽了出来。 他看着那司机的脸,举起手来,不远处的林巍却在此刻出声道:“昌南。” “大哥。”尹昌南喘着粗气停下了动作。 林巍摇头,看了看手表,表情依旧平静,仿佛方才只是旁观了一场车祸一般,比周围的路人看起来还要淡定许多。 “我赶时间,打个120,这里留给俊佑,我们继续走。” 林巍看了那司机一眼,他此刻两条腿血淋淋的,变形明显,方才车辆死亡翻滚的时候,他的驾驶座就已经变形,脑袋上也满是血迹,大概率是没救了。 林巍暗骂一声,心里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涌动着,可越是愤怒,他的脸上看起来反倒只有单纯的冷漠,黑色的瞳孔像是黑洞般,吞噬了所有情绪。 “走了。” 林巍一摆手,向前走去。 万幸前面还有两辆车幸免于难,交换了司机之后,林巍坐在普通的黑色轿车后座,崔永豪惊魂未定的拉上了安全带:“大哥,还是...” “开车。” 林巍没有和他讲话的意思,看崔永豪连着用手拨了两下档杆,也没换到一档上,林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深呼吸。” 崔永豪照做,连续几次深呼吸,才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他从车窗外看了看不远处被撞翻的无辜私家车,收回视线:“大哥,对不起。” “开车。” 林巍松开手,重新靠坐在后排。 尹昌南就坐在他旁边,一个尹昌南的小弟坐在副驾驶,单从表情看,大家伙都是一副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模样。 大卡车迎面撞来的感觉,可真不是说笑的——尤其是在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撞来的情况下。 林巍闭着眼:“走吧,能找到一个不怕死的,就算他有本事了,真要能连着安排两次,我给他杀。” 他轻轻说着,语气却带着鼓舞人心的笃定。 两辆黑色轿车离开了事故现场,留下了一群没了交通工具的小弟和权俊佑处理现场。 不幸被撞到的路人,却又十分幸运的没有受到重伤,他车尾被撞,整个车子都被撞飞出去翻了个圈,但竟然还能自己从稍稍变形的驾驶座里爬出来,满脸是血的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 如此看来,唯一一个死在这次事故里的,反倒只有杀手本身了。 林巍摸了摸口袋,找出一盒烟来,自己取出一根点燃,剩下的丢给尹昌南:“一会到了,什么废话都别说。” 车里的人齐齐响应,而林巍再次闭上了眼,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手指轻轻点着,轻声道:“放首歌。” 崔永豪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电台里流淌着的是充满了哀怨的trot歌曲,林巍不是很喜欢,但也将就的听着。 几首歌放完,林巍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下车前,林巍看了看身旁的尹昌南,伸出手,给他将西服领口的黑色领带扶正:“昌南,遇事要有静气。” 尹昌南明明比林巍年龄大了不少,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总觉得自己才像是后辈,也习惯了林巍直呼自己的名字。 “是,大哥。” 他尊敬的说着。 林巍笑笑,将自己的领带也整理一番,推开车门。 走到门口,早有三伙黑西装泾渭分明的站在酒店门前。 北大门派的人在左侧,帝心派的在右侧,而在虎派的则聚拢在酒店正门口靠内侧,见到林巍出现,北大门派的齐刷刷九十度鞠躬大声道:“大哥。” 而其他帮派的人虽然不会开口叫大哥,但也会保持着微微鞠躬的姿态,算是表达了对林巍地位的尊重。 林巍点点头,身后只有六个人陪在左右,走入酒店大厅,便有战战兢兢的漂亮服务员走向前来:“您请跟我来,会议厅在十五楼。” 林巍轻轻点头,跟在服务员身后,到了一间今天专门空出的电梯前,按下按键,走进电梯后,替他按下对应楼层,便站在门口,紧张的盯着脚尖。 “大学生?”林巍看起来很是轻松的和她搭讪着。 “是,大...社长nim。”她差点叫出大哥来。 林巍哈哈一笑,一只手夹在崔永豪的肩膀上,悠悠道:“哪个大学?” “延世。”女孩很紧张。 “不错啊,能考到延世可不简单,兼职?”林巍看着电梯的数字逐渐上升。 “是,兼职。”女孩说着话,偷偷看他一眼。 “挺好的,今天也算经历了。” 林巍属于是没话找话——他心底窝着一团火,总得找点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电梯门打开,林巍对服务员微微一笑,走出门去,服务员九十度鞠躬,直到他走远,才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明明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年纪也不大,但是总觉得有点吓人... 林巍抵达会议室门口,敲了敲门,门口早已贴墙站了不少人,林巍对着其他小弟点头示意,只带了崔永豪和尹昌南走进会议室。 此时此刻,其他人几乎都已经到齐了。 一张长长的桌子一字排开,除去打头单独的那个座位以外,两侧的第一把交椅,是丁青和此刻看着林巍面色不善的张守基。 两侧的第二把椅子上,坐着的则是李子成和李仲久。 坐在李子成旁边的,则是此刻表情有些僵硬的任建模。 看到林巍出现在门口,众人表情各异。 李仲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张守基表情冷漠的打量着他,丁青热情的起身张开双臂,李子成对他点头示意,而任建模则面带微笑。 坐在李仲久边上的大概是张守基的其他手下,共两人,此刻都对着林巍虎视眈眈,面色不善。 林巍环视一周,灿烂一笑:“大哥,来迟了,抱歉。” “呀,怎么晚了好几分钟?石会长都快要到了。” 丁青埋怨着,却主动走过来勾着他的脖子,搂着他走到任建模身边。 “呀,建模,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他眉头一竖,又瞪了一眼李子成:“快点,我都起来了,你俩还坐着。” 李子成只能无奈起身,也和林巍伸手一握,任建模同样起身,但不等他握手,林巍就对他笑笑,扭头看着丁青。 丁青不着痕迹的站在两人中间,一左一右的勾着林巍和任建模大大咧咧:“意思意思就得了,坐坐坐。” 他话虽如此,可却卡着任建模重新入座的位置,任建模心里一凉,故作淡定的笑笑,拉开第四把椅子坐下。 林巍面带微笑的坐在原本任建模的座位上,丁青这才吊儿郎当的哈哈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李仲久一挑眉。 李仲久只是笑,看了看林巍,又看了看丁青,又看看任建模——摆明了一个看热闹的样子。 李子成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什么,丁青在得知了林巍给他的消息后,这几日一直低调的自己在做调查,直到此刻,李子成才惊醒,这几日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他原本还在猜想,到底谁会是暗杀林巍的凶手... 在这一刻,李子成的眼光陡然冷淡了下来,他什么话都没说,甚至都没看过任建模一眼,但却将桌上任建模喝过的矿泉水推到一边,将自己桌上的两瓶分了一瓶,递给林巍。 林巍笑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也没有再看任建模一眼。 突兀的,任建模发现了自己仿佛被独立在了北大门之外——这让不远处的张守基面露几分冷冷笑意,而李仲久则无聊的玩着自己的金属打火机,翻来覆去,时不时发出几声咔哒声。 也就在几十秒后,门口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石东出面带得体微笑,穿着一身灰色西装,从被小弟推开的会议室大门径直走进。 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位林巍并不大熟悉的陌生中年们,看穿着打扮气势,也不是一般人物。 石东出先是从张守基一侧走过,先拍了拍李仲久的肩膀,对他笑笑,李仲久尊敬的起身行礼,而张守基则笑着和他重重握了握手。 两人耳语几句,分开后相视一笑,随后,石东出没有入座,而是绕过座位,走到另一侧,和慢悠悠站起来,满脸吊儿郎当的丁青相视一笑,也握了握手。 石东出还走到李子成和林巍身边,先看着李子成微微鞠躬行礼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客套的问了声好,而后才扭头看着林巍。 “你就是林巍吧?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如今一看,一表人才,真是年少有为。” 石东出爽朗的笑着,出声赞叹的同时,一只手和他握着,另一只手亲切的拍着林巍的肩膀:“之前就想见见你了,可惜一直时机不凑巧...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再多了解。” 林巍尊敬的微微低着头:“多谢石会长厚爱。” “你可比丁青礼貌多了。”石东出揶揄着,却哈哈笑着,在翻了个白眼的丁青肩头拍拍,这才回到座位。 任建模尴尬的笑着,他只得到了石东出一个礼节性的眼神示意。 石东出走到首座,这会议室里的长桌也终于被人塞得七七八八,三派小弟泾渭分明的各自站在三方背后,随着石东出整理着西装落座,所有的目光便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这次先介绍一下生面孔——这边的几位,是一直和我交情不错的社长们,这位是建筑业....” 石东出挨个介绍着跟他走进来的那一行中年人。 林巍暗自心惊。 看来,和谈一事,今天就要敲定了! 他扭头看去,石东出带来的一堆人里,搞建筑的、内外贸易的、物流的、娱乐公司的、专门从事不动产交易的、甚至还有大邱、釜山这些外地的商业名流。 他先是介绍了一群社长,而后又指了指左右,挨个给那些社长们介绍了一遍。 先是张守基,而后是丁青,随后是李子成和林巍,再往后是李仲久——其余的一个没提。 这让张守基带来的手下和任建模的脸色愈发难堪。 事实上,自从林巍走进这间会议室后,任建模的就一直有一点神情恍惚。 而林巍显然对他恍惚的原因心知肚明——他心中冷笑着,几乎不用再去求证,就敢断定,撞自己的卡车,即便不是这狗日的指使,他也绝对是知情人。 林巍不动声色,靠在椅背上,一边听着石东出讲着开场词,一边观察着任建模的动作,看他的手不住的在裤兜里摩挲着手机,却又碍于会议正在进行不敢拿出来的样子,不自觉勾起嘴角。 他坐姿愈发舒展,翘着腿,偏偏头,低声在任建模耳边说着:“建模哥,在等电话?” “没有,没电话。”任建模下意识的便立刻将手从裤兜拿了出来,可之后,却只看到了林巍微笑着的脸颊,他舔舔嘴唇,低声笑笑:“有点紧张。” 林巍笑着坐直身体,不再和他多说,只是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双手,盯着自己的指尖。 石东出注意到了二人的小动作,但不知所以,只是看过一眼,很快便进入了正题。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综上所述,如今的情况,早已不再是十年前那般明朗了,若还是以黑帮的形式存在下去,迟早都要沦为过街老鼠。 特别是选举在即,如今两位候选人虽然在其他地方都有分歧,可对打击黑帮,却是意见统一的。 可想而知,若等到换届,我等若还没能转型成功,可就不是我们想转型就能转型的了的了。” 台下无人出声,而石东出不急不缓,只是看了看身侧的张守基和丁青,语气温和:“丁社长,上次你提的条件,其实也并不过分,你短短一个多月,就能将北大门原本的买卖做的风生水起,可见能力。 合并之后,你手头的行业依旧由你负责,包括大地建设的几百亿的项目,也都可以交给你来负责。 只是最近,听说你又开了个娱乐经纪公司?” 石东出说完,李仲久便十分熟练的配合着开口,冷笑两声道:“丁社长,既然要合作,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总不能所有的好处都要拿光,让我们给你做嫁衣吧?” “哎一古,做生意嘛,当然是什么有钱做什么,哥们,我没偷没抢的,怎么就成了拿你的好处?”丁青呵呵笑着,拿出烟盒放到桌上,点燃一根。 眼下还没合并,各自都还是自己门派的大当家,自然是可以在会议上当众抽烟的。 丁青点燃一根烟,吹了口烟气,幽幽道:“总不能首尔的生意,你李仲久做了的,我北大门都做不得吧?那按这个说法,张社长不也得给你一个交代?” 张守基表情平静的说着:“首尔的市场就这么大,若是合并,还是早点划分清楚的好——丁社长,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眼下即将合并,你却突然将自己底下的生意铺开,不就是为了多占点份额拿钱吗? 这吃相可不算好看。” 丁青闻言,哈哈笑着,摇头晃脑的:“我从小就还没人教过我该有什么吃相...我只知道,有东西吃,就最好抢着吃,吃慢了就得饿肚子...张社长出身好,怕是没像我一样饿过肚子吧?” “就怕太贪吃,容易噎着。”张守基冷嘲热讽着。 原本他的生意就和两方都有重叠的部分,不争不行啊! 很快,丁青、李仲久、张守基三人便互相扯皮起来,寸土不让的吵了起来,丁青吹胡子瞪眼的,一副无赖的街头混混气质,一句话,就是什么好处都想要。 石东出不想再让这样无意义的纠结下去——上次就已经这么吵过了。 他必须拿出让三方都能接受的提议,而这也是他这次带着人来见面的原因。 石东出拿出烟,点燃,抽了一口,敲了敲桌子。 原本互相争吵的三人停下了动作,齐齐看向他。 “说到底,还是我们对未来的集团化,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来,把我准备的资料拿出来。” 他摆摆手,他的随行秘书便从公务包里取出了早已分订好的文件。 按照份数,不多不少,让在场的重要人物人手一份。 又独独差了张守基的手下和任建模的份儿。 任建模脸色僵硬,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他咬着牙,看着林巍慢条斯理的看起了那文件,有些难堪的攥紧了拳头。 但依旧无人在意。 “可以看到,我将诸位目前台面上的买卖都做了统计和规划——由诸位社长牵头,我们有很多资源都是可以充分整合,再上一层的。 想要做到集团化,我们就先要明白集团未来的发展战略,从宏观角度去看看我们未来的主要发展方向和业务层次、分类....” 石东出声音沉稳,说出的话引人入胜,即便是林巍,也不由顺着他的话语仔细的跟着文件看了下去。 足足十几分钟之后,石东出才放下手里的文件,咳嗽一声,身后的秘书递来保温杯,他拿起吹吹热气,抿了几口,舒展眉头。 “故而,我决定将集团的业务,分割成三个部分。” 他讲出了重点。 “大地建设的房地产、出海贸易,依旧由丁社长负责。” “娱乐产业,由于张社长在首尔也算耕耘已久,就按股份制,和仲久一起分了吧,让出一部分给集团当做投资,剩下的股份,张社长与仲久七三分。 丁社长也别委屈,你新开的那些店铺,由集团投资建设,保留你们的分红与运营权,但集团要在你的经纪公司的股份里占大头... 当然,亏损的部分,算作丁社长在集团内部的集团股份... 张社长行业跨度广,黑白兼有,首尔市内的...” 等到石东出说完,他也不急着要答复,善解人意的说道:“我在酒店二十三层开了足够的总统套房,诸位可以拿着资料与意向书回去琢磨琢磨,若是有异议,我们再谈。 下午六点,我们继续就集团股份、业务发展方向、集团构成进行探讨,先行散会,有肚子饿的,也可以去餐厅直接用餐,今天二十四小时内都有自助。” 石东出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而也就在石东出离开后,任建模表情漠然的起身,拿着手机也要出去。 可一只手,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建模哥...” 林巍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脸侧。 任建模心跳都漏了一拍,他面不改色的扭头看向林巍:“怎么了?” 林巍笑容温和:“一起聊聊?” 第76章 欢迎来到新世界(1w5) 第77章 欢迎来到新世界(1w5) 丁青什么话都没说,给李子成使了个眼色,自己走到林巍和任建模身边,一左一右勾着两人的肩膀。 任建模还好,林巍个子高,他勾起来那叫一个费劲,忍不住骂骂咧咧道:“长那么高干嘛。” 放弃了勾住林巍的打算,丁青只勾着任建模的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建模,今天心情不大好?” 任建模此刻没了表情。 他看了看身侧,林巍双手插兜,表情淡漠的望着他。 李子成没和他对视,但站在了他身后,拿打火机自顾自的点了根烟。 丁青死死盯着他,原本似笑非笑的样子,此刻逐渐难以掩饰。 任建模眼神躲闪的避开了丁青的视线:“...哥。” 他不再用大哥,而是哥这个更为亲昵的称呼。 “今天在来酒店的路上,我出了车祸。” 林巍对李子成伸伸手,他丢来一盒烟,林巍拿出几根,一根分给任建模,一根给丁青,一根咬在自己嘴上。 他先给表情有些惊愕的丁青点燃香烟,而后才点着了自己的那一根香烟,将打火机丢给任建模。 任建模手忙脚乱的没有接住,打火机掉落在地,塑料打火机因此爆炸,发出砰的一声,让不远处鱼贯而出的其他帮派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还以为谁开了枪。 这也让任建模试图去捡起打火机的手僵硬在了半空。 林巍吐出一口烟雾,看着此刻弯腰弯了一半的任建模,偏偏头:“建模哥,你说一大早的,怎么会有卡车失控,这么巧的直接奔着我撞呢? 幸好我运气不错...建模哥,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丁青猛地一巴掌将任建模推了出去,他踉跄的没站稳,撞在会议室的长桌上,又因此倒地,手下意识的抓着椅子,却将椅子也一把带倒,砸在自己身上。 “大哥!”任建模却顾不得疼痛,他满脸惊愕,失声道:“不是我做的!” 丁青咬牙切齿的指着会议室的大门:“关门!” 北大门的人急忙去把门关上,隔绝了内外,而丁青则伸手将任建模的衣领抓着,直接将他揪了起来:“不是你?” “哥!大哥!我没必要...我真没必要这么做啊!肯定是误会,是有人栽赃我!西八,林巍!伱他妈故意演的是不是?你自导自演的是不是!?” 任建模满脸狰狞的看着林巍,怒道:“大哥!真的不是我啊!” 丁青却猛地将他又推在桌子上,伸手摸向怀里,扯出一叠照片——显然,他原本也是想好,就在今天给林巍一个说法的。 等到和谈结束,到时候,他会让林巍有一个当面复仇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任建模这疯子竟然还敢动手!在这三派合谈,关乎北大门派命运的重要时间节点上动手! 照片被丁青直接重重摔在了任建模的脸上,他一愣,随后拿起散落的照片,挨个看了过去,脸色一变再变,但最后却还是大声道:“大哥,这又能说明什么?几辆车的照片?大哥!” 丁青怒极反笑,他拿起一张照片,指着车子侧边的划痕,先给李子成看了看,啧啧道:“你知道之前林巍和我说什么吗?在搞定南门派那天,我们从ktv出来,他看见了任建模的车,就在这儿...” 丁青拿着两张照片对比着给李子成看,发出一声重重的呵笑声:“有一道划痕。 你说巧不巧?去找杀手的人,开着同样车型的车,还有一模一样的划痕...” “大哥!这件事我真不知情...都是可以伪造的!林巍记得这么清楚,说不准,就是他故意照着我的车的样子划的呢!?” 任建模此刻又惊又怒又怕,但说的话却滴水不漏——他方才在会议上的沉默,可不只是单纯的慌了神,而是在脑子里飞快的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过了一遍。 丁青失笑两声,看了看林巍:“你怎么想?” “...没什么想法。”林巍看着没什么表情,说话的语气也没什么怒气,李子成望着他,心里不由有些感叹——他是真的滴水不漏啊。 林巍不开口,这件事就还得由丁青来决断。 丁青显然是早早就做出了他的选择,或者说,他这几天,在背后早就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他默不吭声,只是从西服的另一个口袋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穿着运动服,戴着棒球帽的男人。 “这个狗崽子,你认识吧。” 丁青将照片丢给任建模。 任建模拿起照片,双手微微颤抖,他喉头鼓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沙哑的:“是...我认识...但是...” “建模啊。”丁青打断了他,那张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只有愤怒过后,浓浓的失望与不解。 “为什么?” 丁青疑惑地问着。 任建模嘴唇翁动着,说不出话来。 丁青却自顾自的说着:“呀,林巍跑前跑后,为我,为帮派拼了多少次命,你清楚,我清楚,大家都清楚。 当初如果不是他带着那么点人解决了南门派,我们还说不准要死多少人,还说不准要多久,才能让北大门派走上正轨。 你知不知道,如果当初不是林巍突然出现,那天要去对付南门派的就会是你? 你有自信从那活着回来吗?你他妈欠他一条命,知不知道!? 和在虎派帝心派发生冲突的时候,也是他站出去抗雷,不仅在加里峰洞吃了败仗,手下的人都散伙了一半,连大头都意外进了局子,现在已经被送进了监狱。 那时候你在干什么? 林巍自己想了法子,要开娱乐公司,我厚颜无耻的把他的买卖拿过来,他妈的是为了我一个人? 西八...我他吗可是白给了你百分之十....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他吗就是怕你觉得跟不上,怕你嫉妒,怕你不安...” 丁青越说越气,他用手指指着任建模的脑袋,口水都喷到了他的脸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还有什么不高兴,你还有什么不乐意? 老子给你的有什么不够!?让你先找杀手去杀自己人,失败了还不够,今天竟然还敢再来一次!? 西八!狗崽子!你怎么敢!” 丁青给了他重重的一记耳光。 任建模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丁青骂完之后,颓然的放下手去,双手叉腰,转身看向会议室窗外的街景,半晌,才道:“晚上一起去海钓吧。” “什么?”任建模愣愣出声。 丁青平静的看着窗外,轻声道:“你,林巍,我,子成,我们四个,去海钓吧。 我租了一辆游艇——西八,咱们这辈子还没坐过游艇呢。 晚上一起去海上钓钓鱼...我买了瓶好酒,到时候抓了鱼,弄点生鱼片,喝点。” 任建模张大了嘴,他双腿有些发软,竟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丁青的腿:“大哥,大哥!!!” “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我...” “狗崽子...西八...跪谁都不知道...西八,你真该死!”丁青气恼的一脚将他踹开,拍了拍林巍的胳膊,张张嘴,最后只是低声道:“爷们,对不住了。” 之后,便直接向外走去,将只抽了几口的烟随手丢在地上,也不踩灭,将门口的小弟推开,重重踹开房门,和李子成一起离去。 会议室内,懂了来龙去脉的任建模的小弟们,此刻面面相觑,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此刻其他北大门同僚那冷冰冰的眼神。 林巍看了一眼还跪倒在地的任建模,只是笑笑,他将手里的烟头丢在任建模身上:“两回。” “什么?” “你要杀我两次。” 林巍竖起两根手指,指了指他的眼睛。 “...林巍,你听我解释...”任建模突然醒悟,他连跪带爬的试图去抓林巍的腿,可结果却只是抓了个空,林巍对着不远处满脸杀气的尹昌南偏偏头,尹昌南便面无表情的走到前来,重重一脚直接将还想抓着林巍的任建模踹趴在地。 “别!”林巍出声制止,他指了指尹昌南,一字一顿:“他是我的。” 尹昌南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大哥!” “送去房间里等着。” 林巍看了一眼桌上丁青丢给任建模的照片,拿起看了看,随手丢掉。 丁青既然搞到了照片,那照片里的人定然不可能还在外面潇洒,显然是早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以林巍的猜测来看,丁青若不是从照片里的这人身上得到了确切的证据,也不会下定了决心,要彻底处理掉任建模。 是的...在林巍眼里,任建模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看着任建模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只是冷冷一笑,扭头便走。 坐着电梯,门口有丁青留下的小弟告诉了林巍房号,他抵达了酒店顶层,敲响了总统套房的门。 有小弟从里面打开房门,林巍迈步而入,看到了歪歪斜斜躺在大沙发上的丁青。 丁青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林巍坐到他身边,而丁青沉默片刻,轻声道:“对不起啊,哥们。” “哥,你有什么好抱歉的。” 林巍说着,而丁青却摇摇头,他叹息一声,道:“我问过了...幸好你反应快,提前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躲过一劫,要是真的被那辆卡车撞到...” 丁青心中有些后怕——即便抛开感情的成分,只从利害关系中考虑,一旦发生这样的事儿,北大门派必然会陷入一片混乱。 任建模必死无疑,可之后林巍的手下能老老实实的跟着李子成吗?显然,到时候又是一片血雨腥风,为了抢夺林巍空出的位子,帮内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就发生在今天——若林巍死在今天,合谈的事儿恐怕又要被推迟,混乱的北大门派是否会成为在虎派和帝心派的目标? 谁知道呢... 丁青的表情有些黯淡,他知晓,这件事是他的处理方式出现了问题:直到林巍说出自己又遭遇到刺杀之前,他的心里,都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做,是不是该给任建模留条活路,对是否杀他,始终有些犹豫。 尽管和任建模和他的感情不如他与李子成的兄弟情义,可毕竟是从微末时就一起奋斗出的弟兄,也曾和他多次同生共死... 你说说,这人呐,都说同甘共苦,可为什么有的人吃苦的时候反倒单纯些,眼看就要苦尽甘来,却忘了自己那些苦头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着林巍没什么表情的脸,丁青知晓——他心里此刻必然愤怒至极,只是碍于丁青的颜面才没有发作,而在这件事上,林巍显然会对他很是失望。 将心比心,若换做丁青自己遇到这事,恐怕今天的会议压根别想开下去。 不把任建模千刀万剐,难解心头之恨!对于自己的大哥,想必也会失望透顶。 大家都是一个帮派的好兄弟,林巍多次拼了命,办事又有能力,也衷心,可凭什么任建模的命就值得丁青斟酌再三,犹犹豫豫,他却因为丁青的犹豫而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差点命丧黄泉? 真要说起来,林巍在帮派里最惊险的几次,都特么是自己人捅刀子干的——这合理吗? 越是如此,丁青心里就越是愧疚,林巍能顾全大局,因为他的犹豫再一次险些丧命,这样的表现,不亚于替丁青扛了一刀。 丁青伸手,搭在林巍的肩上,沉默片刻,看着林巍,情真意切的说着:“林巍啊,这次,是大哥对不起你——我欠你...” 林巍只是笑笑,靠坐在沙发上,不让他把话说完:“知道了,大哥,我接受你的道歉还不行吗?” 丁青哑然失笑,也知晓语言在此刻显得有些苍白,看见林巍直到此刻还善解人意的照顾他的感受,他不由笑容变得更加温和了许多。 他同样靠坐在沙发上,抬起眼,想了想,拿起桌上石东出分来的意向书。 “先做正事吧。” 丁青默契的和林巍一起暂时忽略了任建模的问题。 林巍拿起意向书,方才他就已经看过了一遍,沉默片刻,指出问题:“我觉得张守基不会接受这些条例,石东出这么分,显然是想让大哥自己做出抉择。 要不然把娱乐公司包括经营权都让给张守基,彻底丢出去这部分的产业,只拿固定的那点分成。 要不然就得在公司的其他业务上分出去一点,才能满足张守基的胃口,合谈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石东出带来的这些社长显然不是吃干饭的,就我看来,在整个集团的构架里,我们能拿到三成就是极限...” 丁青此刻冷静的思索着,扭头看了看李子成。 李子成淡淡道:“娱乐公司的利润复杂,没有经营权,只是走账上的收入,对我们如今的体量而言,收益不大。 相反,出海贸易和房地产才是大头——只要得到这两项,即便其他的项目都交出去,我们的势力也会只增不减。 有了石东出的人脉,大哥的生意完全可以做到全国去,比起娱乐公司这点蝇头小利,不如及时做出利益交换。 ...就怕张守基不肯放过这块肥肉。” 丁青若有所思,没有做出结论,而是问道: “你们对石东出提出的发展方向怎么看?”丁青敲了敲文件。 石东出在会议上简单的提出了三个发展重点。 第一,必须要去暴力集团化。 什么是去暴力? 即将黑色产业与其他产业切割,仅仅将灰色产业的业务整合进入集团,三派依旧可以以自己的方式,保留现有的武装势力。 也就是说,这次集团化,石东出并不对三方实际上黑帮的底子做动作,比如林巍在加里峰洞控制着的毒蛇派,尹昌南如今在丽水正在接触的蛇头帮派等。 这些私产,你们想玩就玩,但和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出问题,自己负责,自己解决。 但明面上,无论是金融借贷公司、还是ktv等娱乐公司,都必须并入集团。 这是集团的根基——它们的作用,就是在如今这个阶段,撑起整个集团的盈利,并且带来庞大的现金流,为集团的第二个目标做孵化。 石东出提出的第二个目标,是大型化、实业化。 他坚定表示,要做实业,要开工厂,要让集团内的正式员工在十年内达到最少一万人,彻底将金门做成大型企业,摆脱假‘集团’真黑帮的情况。 房地产、出海商品贸易在石东出看来是集团的重要利润来源,但想要让集团健康发展,就必须要做真正脚踏实地的项目。 石东出指出,在当今这个年代,科技发展速度极快,比起如今的各大公司,金门集团没有技术基础,想要弯道超车,要不然只能做劳动密集型产业,要不,就只能用钱砸出个技术型产业来。 靠黑帮的底子带来的现金流,收购,并购各类技术型产业,尽快找到合适的项目并扎根下去,以此为核心,奠定公司主流业务,并跻身财阀行列。 于此同时,两手都要抓,也要积极收购各种中小型产业,以人力需求密集的各类工厂为主。 石东出直言不讳的表示:“如果我们只能给一千人提供饭碗,我们什么都不是。 想要不成为别人眼里随意拿捏的储备粮,如果不想被人揪着黑帮的底子当摇钱树,就得成为一万个,十万个人的衣食父母。 只有当我们倒了、会有几十万人沦落街头的时候,我们才能在首尔真正的占有一席之地,我们才能被某些人正视起来,当个人看,而非储备粮。 才真正具备了和那些巨头扳一扳手腕的能力,才具备了成为财阀的基础。” 而石东出紧跟着提出的第三点,更是让人觉得瞠目结舌。 石东出发表了振奋人心的讲话:“我们要全国化、世界化,不仅要做首尔的生意,还要做釜山的、大邱的、济州岛的。 我们不仅要做南韩的生意,我们还要做全世界的生意!” 接下来石东出便说了很多和出海贸易相关的生意,重中之重的点明了出海贸易,出海投资,以及在海外拉投资投在南韩的相关业务。 他在发下来的意向书里,写出了几家世界闻名的投资公司,并表示,他有把握在金门集团正式成立,走上正轨之后,拉到这些资本的投资,继续扩大经营。 石东出隐晦的表示——前期投资他已经有了着落,只等三方合并,一切业务就能资金充沛的迅速开展,让金门集团以雷霆般的速度,在所有人意料不及的情况下,迅速膨胀到南韩中型集团的规模。 林巍回想了一遍石东出的全部发言,结合资料,斟酌片刻,却是让李子成先说。 李子成表现的有些兴致缺缺。 也难怪,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是把石东出抓捕归案,对集团发展哪有什么兴趣? 他巴不得金门开业即倒闭,石东出直接破产滚到监狱去,省去他未来不知道还要几年的苦工。 “我觉得挺好的。” 李子成含糊不清的回答。 丁青摇摇头,没好气地说着:“你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李子成笑了笑,翘着腿,看起来淡定自如。 丁青看向林巍。 林巍点点头:“我认为石东出思路清晰,目标明确,计划中罕有纰漏。 这次主动将自己背后的许多社长都带了过来,不单单是为了展现资本,胸有成竹。 也是他没有了多少耐心的表现——金门集团若是想做到他说的那样,第一步便是重中之重。 他多次暗示选举情况的焦灼,并表示自己看好其中一位,显然,这是他已经在背地里下了注的表现。 但若是赌赢了自然一切都好,赌输了,我们必然会因此殃及鱼池。 如果确定要集团化,那就一定要尽快,只有在暴风雨来临前,彻底将集团的第一步做完,才有抗风险的能力。 否则,大家屁股都沾着屎,到时候暴露在阳光下,谁都讨不着干净。” “咦~”丁青嫌弃的摆摆手:“我可没沾嗷!” 他故作滑稽的样子引得李子成和林巍相视一笑,但很快,丁青便又追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这次谈判中能争取什么,该放弃什么?” 林巍沉吟片刻,道:“这要看张守基的眼光。” “他的眼光?” 丁青一愣。 林巍微微一笑,随后道:“下午六点的会议,我们试试便知了,倘若张守基对娱乐公司的经营权不愿退步,那我们就只拿下金融借贷公司的经营权...” “那你呢?你的那个小弟,权俊佑,还有那位王社长,一直都跟着我的人忙来忙去,这公司班子都要搭起来了,全都让给张守基?” 丁青眉头微皱,看了一眼李子成。 经历了任建模的事儿,他也不想再让如今唯一值得依靠的左膀右臂再生间隙,直接道:“金融公司这边一直都是子成在负责的...” “我知道,我对金融公司不感兴趣。” 林巍说着,只是眯眼笑着:“我方才说的,是我们要放弃,可关键在于,石会长会同意吗?” “倘若我们让出娱乐公司的经营权,那娱乐公司的业务,就变成了李仲久和张守基的双方博弈。 以我看来,张守基对金融公司的兴趣不大,他的业务也主要以各类娱乐业为主,我听说,首尔目前几个高档酒店的老虎机,还有几个大型赌场,背后几乎都是他在运营。 与其在金融和娱乐公司这两方面以一敌二的对抗我们两家,张守基显然更倾向于放弃自己本就不断被北大门派、在虎派蚕食的借贷业务,专心抓着娱乐业的现金奶牛发大财。 反正他赌场里一样有的是赌徒愿意借他的钱——这笔钱还能走他私人的账户,何必要和我们在赌场之外的金融借贷业务上硬碰硬呢? 所以,张守基若是聪明,再退出金融公司,那金融公司的业务,就变成了子成哥和李仲久的双方博弈。 但石东出石会长肯定不愿意如此。 在虎派势力大,涵盖的业务范围也大,我们能放弃娱乐公司,张守基能咬牙割掉金融业务,他可不行,他若是两者丢了任何一个,都得变成瘸子。 李仲久就得面临既要在娱乐公司和张守基抗衡,又得在金融借贷上和我们抗衡的境地。 从三方混战,变成了以一敌二,石会长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自己成为靶子?” 林巍的话让丁青若有所思,他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若不出我所料,在下午的谈话里,他就会在股份上做出让步,到时候,三家再分。” “集团有集团的玩法,公司有公司的玩法,先把集团成立了,再去从公司内部拼个高低就是了。” 丁青追问:“那你说的,主动放弃娱乐公司是为了试探?” “是的,如果张守基聪明,他定然会答应下来,并且在另一方面主动补偿我,将这件事坐实。 可若他只是愚昧的贪心,他就不仅会答应下来,还会借机贪婪的想要更多,到那时石东出会长再居中调和,把金融业务拆分给他一部分,再把经营权分给我们一点,他必然会欣然上钩。 想要全都要,就得要做好全都失去的准备...” 林巍笑道:“到那时,虽然看似张守基两头得利,可实际上,却被我们和李仲久夹在了中间。 不出意外,石东出必然会让李仲久私下和我们接触,到时就要看看我们的目标了。 若是着眼未来,大不了将借贷和金融都丢给李仲久,专心发展房地产和海外贸易、风险投资,我再拿一笔钱,玩玩互联网这种新兴产业去,如今互联网百废待兴,我看好它的发展潜力。 若是都想要,就得看看大哥的本事了,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先搞定了张守基,才能拿到我们想要的。” “驱虎吞狼?”丁青对林巍口中的互联网并不在意,他也不觉得互联网能有多大的市场,只觉得是个新玩意,说不准是个机会。 他笑着摇摇头,感叹道:“这就叫做,阳谋吧?” “是的,我们也可以不入局,但代价就是,无论谁赢,都和我们没了关系,要是李仲久一个人干掉了张守基,到时候吃了独食,我们的处境可就反而落了下风。 不如将计就计——我让权俊佑一直在跟着跑业务,让他学习娱乐公司该怎么运作,就是为了用他去和张守基打擂台的。 至于明面上这生意谁说了算,我不在乎,反正有钱就行。” 林巍看得透彻,说到底,还是得看能到手多少钱,他做娱乐公司就是为了搞钱,在集团化后,本来就有刀子的他,兜里有多少钱,就有多少地位。 “就这么做吧,我们的重心还是得放到房地产和贸易上...我个人比较偏向房地产。”丁青说着,而林巍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李子成依旧很无所谓。 三人就此达成了共识。 既然石东出有意让三方打擂台,那就先试试张守基的态度,他要是贪心的想全都要,那就干脆大家在公司里继续打擂台,寸土不让。 若张守基思路清晰,那不妨让出娱乐公司,和张守基默契的共同钳制李仲久,专心发展房地产,在未来取得先机,再扭头看看,集团里谁的势力最大。 之后的业务,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房地产也不可能是丁青一个人吃得下的——他或许可以拿到集团执行董事或常务理事的职位,也可以拿到房地产分公司的执行董事的权力,但其他人必然也会在分公司内身居要职,互相制衡,有钱一起赚,只是看谁赚得多罢了。 敲定了思路和意见,丁青便找来自己的律师,开始研究石东出给出的股份去了,他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可丁青能弯下腰去,认真听,认真学,即便是一个字看不懂,也一定要律师解释给他听明白再说。 等他读懂了合同,和律师确认了股权的分配等等合同上的细节,时间已经到了再次开会的时间段。 三人整理了一下西装,再次奔赴会议室。 这一次,会议持续的时间很长。 从下午六点,三方互不退让的开始针对业务划分、股份、经营权开始了拉锯战。 股份的每一个小数点之后的数字都可能意味着十亿数十亿的金钱,谁愿少上半分呢? 直到晚上十点,石东出熬不住了,表示散会,三方也未能敲定具体的分成比例。 可结果依旧是好的——起码这一次,大家伙讨论的是股份的多少,集团下各个公司的实权问题,而非是合不合作的问题了。 张守基不出意外的选择了我全都要的道路:他不仅欣然接手了丁青丢出来的烫手山芋,还在石东出的鼓动之下,贪婪地看向了原本已经打算放弃的金融公司。 这导致了丁青的强烈反对,最后在石东出的调和下,三方达成初步共识。 娱乐公司以张守基为主,李仲久第二,林巍第三。 金融公司以李仲久第一,张守基将赌场的借贷业务并入金融公司后排第二大股东,李子成第三。 房地产公司由集团出资收购大地建设,并将新区的项目拿到手里,由集团担任第一大股东,丁青在集团中负责房地产项目的经营与实权,并且在分公司以个人的身份持股,成为除集团外的第一大股东,张守基其次。 若将集团内的丁青的股份和房地产分公司内丁青个人的股份加起来,丁青差不多就是房地产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保证了他的权利。 而在其他的业务上,基本都是集团为主,张守基、丁青各自拿一部分... 以石东出为代表的集团股东在所有的项目中都有一定的股份权力,石东出本人牢牢把持着集团的核心股权,这部分倒是没有人有意义。 石东出让出了不少钱,大家也愿意给这位野心勃勃的老前辈一个执掌公司的机会和权力,算是交换。 毕竟集团化的过程中,出力最多的也是石东出嘛,由他来掌控集团,合理。 而张守基的收获看似很大——他在所有的公司项目里都掺了一脚,不是第二就是第三,可实际上,却只在娱乐公司拿到了实际上的主导权。 可偏偏娱乐公司最为复杂,除去集团占据一部分股权外,剩下还有诸多零散的股份散落在大小社长身上,股权混乱,即便张守基算起来是最大的股东,但却并不保险。 只是张守基并未意识到这一点罢了——他觉得很合理,自己之前的娱乐产业也是有很多人一起投资做起来的,自然要给自己的合伙人分股份。 在张守基眼里,他的合伙人永远都是他的人,他们的股份自然也是自己的,也就意味着,他在娱乐公司的地位不可动摇。 但实际上... 会议结束后,看看李仲久和林巍相视一笑的场面便能看出端倪。 而张守基还野心勃勃的盯上了其他的业务,在会议结束后,便笑呵呵的拉着会议室里那些同样有些疲惫的社长们互换名片。 显然,他早早的也意识到了集团化之后三派的争斗将演化为集团内部的权力之争,股权,就是权力的一部分。 集团化的股份必然是零散的,这些石东出拉来的各位社长,自然也是为了花钱拿点股票入局,他们手头零零散散的股份加起来,可绝不少。 这也是难免的——石东出尽量避免了由大资本一家独大的情况,并对股权交易做了严格限制,可想要让集团成立,仅靠三派自然是不够的,必须要有足够多的资金支持。 今日到场的股东们可不是全部,还有很多大投资方尚未入场呢。 散场之后,三方约定在两日之后再次见面,到那时,将会正式确定股份、公司构成、包括其他今日未到场的大小股东也都将齐聚一堂,最后一次进行股权确立。 再往后,便只剩下集团的成立了。 临走之前,李仲久还特意来找林巍打了声招呼。 “呦,你们那位任社长呢?”李仲久故作好奇的握着手的同时发问。 林巍表情淡漠:“他病了,来不了。” “病了?什么病啊?”李仲久笑了起来——他笑的肆无忌惮、幸灾乐祸。 “脑子有病,可能活不过几天了,真可惜,年纪轻轻的。”林巍不愿与他多说,松开手后,正要转身离开,李仲久却唉了一声,叫住了他。 李仲久笑眯眯的看着林巍:“既然以后都要是一家人了,没必要搞的这么僵嘛。 大哥很欣赏你,我也是,以后常联系,等之后,来我场子里喝两杯?” 林巍扭头看着他,也笑笑:“好啊,刚好我也学学怎么运营夜店,免得之后在公司里表现太差,被踢出局。” “这话说得,踢谁出去也踢不动兄弟你啊...听说你今天差点遭遇了车祸?啧,兄弟,你真该去驱驱邪了,我认识个还挺灵验的神婆...” “算了,我受过佛祖和基督的恩惠,再多来一个,我怕自个儿扛不住。”林巍婉拒,轻飘飘道:“车祸嘛,人这辈子不经历一回也说不过去,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这连着死里逃生,现在集团成立,看来我的好日子快到了。” “有道理。”李仲久呵呵笑着,看林巍不想多聊转身离开,一扭头,看到了张守基有些冷冰冰注视着林巍的视线。 李仲久走过去,脸上的笑容可比面对林巍要热情许多:“张社长nim,怎么,看林社长不怎么顺眼?” “嘿,可不敢,接下来都是一家人。”张守基呵呵笑着,表现亲昵:“李社长你呢?我听说你和他关系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好,接下来可都得在一个公司里打转儿了。” 李仲久看着林巍出门的背影撇撇嘴:“是啊,想想就烦,不过好在娱乐公司里,有张社长在,我们两个做事,他老老实实分钱就好了,应当也闹不出来什么风波。 不过,张社长,照顾好其他股东才是重中之重啊——娱乐公司成分复杂,大小股东加起来也得有十几个,可别给这小子找着漏洞了。” 张守基毫不掩饰他对林巍的不喜欢,冷笑两声,道:“有我在,他翻不了身,那些小股东加起来,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他要是老老实实的,还能做个公司的总裁,要是不想干,就在董事会里坐着等着分钱吧。” 张守基自信的说着,拍了拍李仲久的肩膀,意气风发的笑道:“娱乐公司的事儿哪还需要操心,李社长,不知道你对建筑公司怎么看? 收购大地建设,说实话,我还是能拿出不少钱的。” 言下之意,他可不打算老老实实的让丁青坐稳之后房地产分公司的第一把交椅。 李仲久笑着含糊道:“我就不如张社长了,还得看看石会长的意思。” “现在你也是董事会的股东了,也得想想自己的前途嘛,石会长永远都是石会长,李社长不能一直都只是李社长吧?哦,对了,应该是李理事了,哈哈哈。” 张守基面露几分喜悦之色,显然,一想到集团即将成立,他的心情便很是美妙。 李仲久乐呵呵笑着:“哎一古,那我看来也得改口了,常务理事?张社长起码也得是个常务理事吧?还是说,执行董事?” “哎~这话可说不上,还得看石会长和兄弟们的意思再说。” 张守基笑眯眯的,看着有一位社长要出去,急忙道:“之后我们再好好聊聊,我先去和那位社长说说话。” “好,不打扰。”李仲久笑吟吟的看着他追了上去。 他离开会议室,没看到北大门派的人,摇摇头,找到了石东出。 石东出此刻正在总统套房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来了?” “嗯,那也没什么可待的,现在那边儿的社长都看着张守基像个孔雀似的开屏呢。” 李仲久面带嘲弄。 石东出没睁眼,困乏的长舒一口气:“丁青他们呢?” “听说今早林巍出了车祸,一辆卡车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恐怕正忙着清理蛀虫呢——啧,这任建模也是沉不住气,要是再等一段时间,多好啊。” 李仲久有些遗憾。 石东出笑笑:“成不了大事的人注定成不了——我倒是觉得那个任建模做得到也没错,他不急,之后也就没他急的机会了。 那李子成呢?” “他看起来倒是淡定,丁青说什么就做什么,说实话,比我看着都听话。” “诶呦,我们仲久啊~干得好~”石东出被他这句话逗乐了,调侃着。 “会长nim。”李仲久的无奈的笑笑。 “既然要听话,那就好好做事,我知道你对林巍有看法,但张守基不倒,他就不能出事,之后你若是觉得不安...” 石东出表情复杂,沉吟片刻,最后也只是道:“我们到那时再看。” 李仲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低着头,半晌才笑道:“我知道了。” “嫉妒了?” 石东出笑眯眯的看着他,戴上了眼镜。 “没,怪我自己不争气。”李仲久口是心非的说着。 “哈哈哈,那就再努努力吧!林巍可是个能做大事的家伙,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他早上差点被卡车送走了... 要是真想和他作对,就得一鼓作气。 可是...算了,现在还远没必要去想这些,仲久啊,我们的金门集团,终于要成立了。” 石东出满脸的成就感。 李仲久笑着,感同身受的祝贺道:“大哥,恭喜!” “哈哈哈,还差几步,还差几步。”石东出起身,长舒一口气。 “大哥,这是要?”李仲久笑吟吟的。 石东出对他眉头一挑,笑着:“大好的日子,我不也得找个人好好去分享分享?” “知道了,大哥,我安排车,特殊时期,多小心一点。” “嗯...啧,这卡车的事儿一出,可还真吓人。” “大哥,放心吧,您可不会遇到那样的事儿。” 李仲久说着,而石东出则只是哈哈笑着,拍拍他的后背:“当然,我可是还有仲久呢,谁敢动我啊。” “大哥,我去备车。” 李仲久接下了赞美,打起电话,安排出行车辆。 而石东出站在套房窗前,看着屋外安静的街道。 他想着——金门集团日后的办公楼,可一定要比这更好才行。 ..... 与此同时,波涛汹涌的黑夜海面之上,一辆亮着灯的白色游艇冲破海浪,停在了无人的海域之中。 白色游艇的甲板上,丁青坐在椅子上,扶着栏杆,教着林巍鼓捣手里的鱼钩。 船上的人并不多——除去此刻被捆在一张椅子上,被用毛巾堵着嘴的任建模以外,就只有三个小弟,一个船长,两个水手。 船长和水手都是自己人,之前在仁川港的水泥油桶,就都是他们负责处理掉的,在帮派内也算得上是非战斗人员的核心骨干。 都说北大门派是首尔风生水起的大帮派,这大帮派的含义可不仅仅是打手多这么简单。 丁青坐在一张躺椅上,大晚上的带着墨镜,教导林巍鼓捣鱼竿的时候,还得时不时把墨镜抬起来,看起来颇为滑稽。 李子成早早准备好了鱼竿,放在游艇的围栏上挂着,自己则翘着腿,躺在躺椅上,打着瞌睡,借着灯光看小说。 如今天气虽冷,可毕竟也快到了夏天,不那么冷的刺骨,虽然是夜里,可几人穿着西装革履的,还有外套披着,倒也能享受这少有的闲暇夜钓。 林巍好不容易设置好了鱼竿,躺在了躺椅上。 几人谁也没搭理被捆在椅子上,此刻无声的落着泪的任建模。 他后悔吗? 想必然是后悔的——也许是后悔自己做了这件事,又或许是后悔自己最开始没能一击致命,但无论如何,如今他已经没有再选择一次的机会。 丁青躺了一会,坐起身来,西八一声:“怎么没有鱼呢?喂,是不是没打窝?” “海里也得打窝吗?”林巍好奇的问着。 “我哪知道,反正听说是要。”丁青摆摆手,笑道:“正好还有给你的道歉礼物。” 他扭头,对着一个手下点点头,很快,一个手下便从游艇的船舱里,拖出了一个满脸是血,面目全非的男人。 那男人被死狗一样的拎了出来,还没看到人,便用喑哑的声音求饶道:“求求你,大哥,不是我,不是我想做的...我也只是听话,我都说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被捆在椅子上的任建模呜呜的发出了声音,椅子在晃动的甲板上发出摩擦声,一个不稳,倾倒在地。 “呀!抓住他!可别让他掉下去了...”丁青连忙叫人把任建模重新扶起来。 林巍在躺椅上看着,而李子成也放下了手里的小说。 他看的是中文的小说,林巍撇了一眼封面,不熟悉。 “你也加入北大门派了是吧?”丁青起身,将墨镜推到自己的爆炸头上,蹲下身去,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家伙,对林巍介绍道:“是任建模的堂弟...阿西吧,老子以前还和他喝过酒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男人抓起来,重重砸靠在游艇的围栏边:“就是这个狗崽子找的延边人。” 林巍打量了一遍,点点头。 丁青有点流鼻涕,他擤了下鼻子,从后腰摸出一把带着皮质刀鞘的匕首:“你来吧,三刀六洞,咱也学学那老帮派的规矩。” 任建模还在呜呜的叫,丁青有些烦了,大声道:“让他说话!” 小弟过去摘掉他嘴上的毛巾。 “大哥...饶了他行不行...他只是听我说话...听我的话在做事...”任建模声音凄厉,涕泪横流:“大哥!” 丁青冷笑两声,扭头看着林巍:“你怎么想?” 林巍只是接过他手上匕首,拔开刀鞘:“大哥,不会是用这家伙打窝吧...那鱼还能吃吗?” “呀,你不是厨子家里出身的吗,切个鱼片还能收拾不干净?” 丁青笑着说。 林巍点点头:“也是。” 他举起匕首,在那男人惊恐的表情下,对准了肩头:“三刀六洞是怎么弄来着?” “不知道,我也就知道有这么个词...”丁青扭头看向李子成。 李子成叹了口气,一摊手:“随便戳三个窟窿就差不多了吧?” 林巍点点头:“那能多戳几个不?” 丁青翻了个白眼,扭头看着任建模:“问你呢。” “林巍!对不起!对不起啊!求求你...” 任建模话没说完。 林巍一刀刺在男人肩头。 那血肉模糊的男人本就靠在围栏上,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可伤痕累累的身体又怎么经得起这样的动作? 他一个踉跄,竟然在挨了一刀的同时,直接翻身落入海中,扑通一声。 海水浸透他的伤口,让他因为剧痛发出哀嚎,可落入海里,一张嘴,却又灌了一肚子海水,挣扎着探出头来,伸出手去,在海面上那满是光亮的游艇上,却只能看到丁青和林巍漠然的探出头来。 “西八,我的刀!刚买的新刀啊!” 丁青发出郁闷的声音。 林巍耸耸肩,拿起鱼钩,慢悠悠拉动鱼线,那人慌乱之中缠住了鱼线,林巍便转不动了。 他也不转,只是顺势提杆,那人便挣扎着,忍着剧痛,试图再爬回游艇来。 丁青就看着他借助林巍的拉力往上爬,一只手努力地抓住了游艇的边缘。 他翻过栏杆,一只手抓着栏杆,一只手向下伸去,费劲的抓住了那人肩头的匕首,用力一拔。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丁青取回匕首,顺势割断林巍的鱼线,一脚将他抓着自己脚腕的手踹开:“西八!” 男人惨叫一声,再次落入水中,这回没了鱼线的帮助,他又肩膀中了一刀,只能用一只手扒拉着游艇,怎么也撑不起自己的身体来。 “救救我,救救我!建模哥!丁青大哥!林巍大哥!!” 他又利索的爬了回来,推了推墨镜,摇着头,心有余悸的看着林巍:“我觉得我晚上要做噩梦了。” 林巍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男人哀嚎求救,缓缓坐回了躺椅上。 “大哥,我是不是又得重新穿鱼饵了?” “对对对,忘了说,上次你穿的可不好,鱼饵得这么弄,鱼咬了才能咬到勾上,来,给他换个鱼线。” 丁青笑呵呵的说着。 李子成没有去看,只是表情漠然的重新躺下,拿起小说,看了起来。 “吵死了。” 他话音落下,身后一位小弟犹豫的看了一眼丁青。 丁青眼也没抬,挥了挥手。 有小弟取来一根金属棍,在游艇边向下重重一挥。 林巍听得有点头痒。 他看着一旁面若死灰的任建模,叹了一声:“丁青哥——下次钓鱼,是不是还是戴个头盔比较好?” “有道理,谁钓鱼不带头盔啊?” 丁青煞有其事。 他扭头看着此刻呆呆地望着海面的任建模:“你说呢?” 任建模心如死灰,脸上更是如此。 他绝望的惨笑两声:“杀了我吧。” “你当然得死。” 丁青脸色一冷。 “只是,死的不会太痛快。” 他看了一眼林巍,语气冰冷的说着:“我得给兄弟一个交代。” “...大哥...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份上...杀了我吧。”任建模低声哭求着。 丁青不为所动。 他的鱼竿忽然动了。 “西八,不会勾到鬼了吧?” 丁青有些烦躁,生怕自己勾到了脏东西,拉起鱼竿,估摸了一下重量,脸色一喜,收杆,竟然真的钓上一条海鱼来。 身旁小弟急忙拿兜网给他将鱼捕捉上船。 他拿起匕首:“林巍,生鱼片的事儿交给你了。” 林巍叹了口气,也懒得鼓捣鱼钩了,将鱼竿丢到一旁:“是~大哥。” 他在甲板上,用早有准备好的桌子和案板拆解了鱼肉——为了避免一些恶心的事儿,他只切了外边薄薄的几层鱼肉。 紧接着,丁青也不钓鱼了,拿起白酒,用盘子装肉,和李子成与林巍一起,在任建模的注视下,举起酒杯:“祝愿我们兄弟三人,日后平平安安,前程似锦!” 丁青说完,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而后,又拿出一个酒杯,倒满,走到任建模身前。 “喝吧,喝完就上路——我也想给你一个痛快,可你又做了什么?西八,你怎么有脸叫我给你一个痛快? 你配吗?” 丁青声音带着几分悲痛,他看着任建模,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但最后只是狠着心,咬紧了牙。 他不能在此刻表现出半点动摇来。 对于帮派,背叛者与告密者,都是必死无疑的,三刀六洞也难解其恨——作为如今北大门派的领导者,丁青不能在这件事上再犹豫些什么了。 否则,今天他给了任建模一个痛快,林巍会怎么看? 所以,丁青必须要狠,不仅要狠下心来杀掉他们,更要表现的尤为残忍狠毒! 否则,迟早,底下的人会给丁青一个痛快! 这也是为何林巍同样表现冷漠的原因所在。 他不能对任何敌人表现出半点怜悯,如此,方能震慑其它宵小! 任建模嘴唇翁动着,最后,只是颓然的一动不动。 丁青解开绳索,将酒杯抵在他的嘴唇上。 任建模无声的举起手,拿过酒杯,饮尽白酒。 而后,丁青给他穿上救生衣,又将绳索重新给他捆绑起来,绳索的另一端绑在游艇后头。 任建模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脸色惨白,但却一声不吭,只是看着林巍,眼神有几分怨毒,他张着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有什么意义呢? 丁青对着几个小弟使了个眼色。 他们齐齐走上前来,将任建模抓着,推搡着,直接从后边丢下了海。 因为救生衣,任建模沉不下去,露着脑袋,时不时发出咳嗽声和隐约的啜泣声,只是没有哀嚎和求救。 丁青重新入座,倒满一杯酒。 “船长!启航。” 游艇引擎发动,在海域上,全速前进。 任建模的哭声逐渐微弱。 他的身影在漆黑的海面上不断地翻滚摩擦着。 直到绳索之后,不见人影,他从绳索中脱落,只剩下一件脱落的救生衣漂浮在海上。 丁青才打出一声酒嗝,面露几分哀伤。 “就这样...够了吧?” 林巍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丁青将墨镜拉下,遮着眼睛,大口咀嚼着鱼肉,半晌,吐了根刺。 “西八,下次,还是去店里吃吧...我还以为,自己钓的,会更好吃点呢。” 没人回应。 李子成沉默的喝着酒,林巍亦是如此。 李子成的沉默很好理解——今天丁青处理的是叛徒。 可他恰恰就是一个深藏在丁青身旁的卧底...是叛徒中的叛徒。 见到任建模的下场,看到任建模手下的下场,这让李子成的心情,如何能好的起来? 他此刻喝酒的手都在隐约的有些颤抖,不知想到了什么,时不时看向海面。 而林巍原以为在这一刻自己会有大仇得报的痛快感。 可当罪魁祸首当着他的面被处决。 他竟一时,只觉得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若自己日后棋差一着的输了...若自己没能一直赢下去...若自己哪天被暴露了卧底的身份,任建模的今日,就是他的明天! 倘若向上爬的路只有这一条。 倘若海底的冤魂永远只多不少。 他希望... 成为下一个的。 永远都不会是自己。 林巍举起酒杯,无声的饮下辛辣的美酒。 之前的快意恩仇、热血拼杀、都在这一刻随着任建模的死,和冰冷的海风一起,让他觉得浑身刺冷。 也许... 此时此刻,正是这冰冷而又无情的世界,在用海风清脆的对他说着。 ‘欢迎来到新世界’。 第77章 金门集团!(1w4) 第78章 金门集团!(1w4) 六月二十七日,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首尔市、江南商务区、一栋向天而起的高档办公楼,终于有了属于它自己的独特标志。 《金门》。 当金色的回旋纹路出现在这栋写字楼的一侧,gammon的文字标注在下。 南韩半岛的商业版图之中,一只狰狞饿兽,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有人还在观望,有人开始试探,有人对此不屑一顾,亦有人对它的存在满怀期待、心存善意。 但无论如何,它已然在许多人的注视之中,悄然诞生。 而之所以用悄然二字,是因为直至今日,金门集团都低调的尚未开展过任何一场新闻发布会,也没有任何动作流传出去,只有一些从金门尚未诞生便开始关注着它的人们,清晰的了解金门集团如今的动态。 不过,很快,它即将要对这南韩发声,告诉所有人,它来了。 林巍乘坐着黑色轿车驶入地下停车场,他的车牌便是通行证,门口的保安似曾相识,依稀记得,应当是北大门派的小弟,但此时此刻,对方西装笔挺,在西服的领口一侧,别着一枚金色的徽章。 见到林巍的汽车,他九十度鞠躬,用按钮打开停车场的电动栏杆,让他进去。 崔永豪对着车窗外点点头,在开下地下停车场的路上,他在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林巍。 林巍灰色的西装笔挺,红色的领带一丝不苟,而在西服的敞开的领口下,一枚同样的金色胸章耀耀生辉。 车辆停在停车场一侧宽敞的停车位中。 推开门,崔永豪跟在他的身后,有些感叹的啧啧称奇:“这栋楼...以后就是我们的了?真是不可思议...石会长到底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准备这些了?” 林巍笑笑,没有回话,身后四个同样身着西装的手下紧随在两人身后,抢先一步,替林巍和崔永豪按开了地下停车场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迎面可见的金属电梯墙壁上,同样印着大大的金门logo。 “再好的楼,也还暂时不算是我们自己的——等什么时候我们的新楼建起,才算是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 林巍平静的说着,迈步而入。 他四下打量着,总觉得这电梯有些眼熟,仔细想想,不由哑然失笑:原着中丁青的名场面,电梯战神的称号由来,不就是在这栋电梯里发生的事儿吗? “新楼啊...”崔永豪语气依旧感慨:“也是。” 对于他来说,昨天的他,似乎还只是林巍的小弟,一个黑帮三把手下的司机罢了,可今天却西装笔挺的走进了属于自己公司的大楼,这种自豪感和无法言说的认同感,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直到此刻,崔永豪才有了一种感觉——自己终于不再是那种行走在街上的小混混了。 可真要让他说说自己现在是什么...其实,又说不大来。 林巍心中同样有些许感慨,但相比于崔永豪单纯的只是为金门的成立,自己身份的转变而高兴,他的心里,比起功成名就的成就感,反倒比之之前,又多了几分紧张感。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金门集团之后将要面临的挑战,也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接下来要面临的挑战有多大。 别的不说...单单是想要在这栋高楼中成为最高那层的主人,就需要林巍经历多少,才能成功呢? 他的复杂思绪随着电梯门打开,便被他抛在脑后,理性的压下了因为这栋高楼而升起的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后,林巍迈开脚步。 “林理事,上午好。” 出现在电梯外的职员面带紧张的对着林巍九十度鞠躬,急匆匆的让开道路。 林巍一眼便能看出,对方是帝心派的——也难怪对方紧张,他记得清楚,上次这人就跟在赵贤身后,亲眼目睹了他对赵贤的暴行。 对方大概是刚从丁青的办公室里出来,出于各方面考虑,平日里,三方拥有各自的办公区,井水不犯河水。 他微微颔首,没有回话,继续往前,穿过秘书室,很快,一间门口写着‘执行副董事’的办公室出现在了眼前。 林巍整理西服,敲了敲门。 “进来。” 林巍推门而入。 丁青此刻满脸笑容,双眼依旧看着有些亢奋,此刻正一只手拿着电话,躺在舒服的老板椅,双腿搭在办公桌上。 见到林巍,他摆摆手示意他先坐,自己则继续通着电话。 “哎一古,金社长,我知道我们事先说好...可现在情况不是已经变了吗?我说话哪有什么用,最后还不得石会长点头说了算?” 丁青先是苦口婆心的说着。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西八,我都说了不行!” 但很快,丁青就被消磨了耐性,对着电话大吼道:“之前的合作是之前的事儿,现在要做,就得按新的规矩来,金社长,听懂了没有!? 不乐意?不乐意试试!西八狗崽子!” 他猛地将电话扣断,脸上却没有什么怒意,反而乐呵呵的笑着对林巍一摊手:“这群狗崽子,还真以为我在公司里坐着就不是丁青了...哎一古,我们林理事今天的打扮很不错嘛,西八,整那么帅干什么。” 林巍闻言只是笑着摇摇头,打量着他宽敞办公室里的盆栽、字画,同样打趣道:“没看出来大哥还喜欢这些。” “喜欢个屁,都是设计师搞的...正好,来来来,看看我这份稿子,西八,我紧张的快吐出来了,听说下午起码要来三五十个记者,我这辈子还没上过报纸电视呢...” 丁青放下腿,拿出几张稿子,丢给林巍,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这才走到林巍坐着的沙发对面,没个正形的坐下,抖起了腿。 “哥,老赵是正儿八经的高材生,名牌律师,人家写的稿子,哪还能有问题?” 林巍只看了几眼就放在桌上,笑道:“还没恭喜大哥,成功担任执行董事。” “妈的,副董事有个屁用,狗日的张守基凭什么是执行董事,给老子安排个副字儿?”丁青看起来颇有怨气。 但林巍知道,其实他也就是抱怨抱怨罢了。 不管是执行董事还是副执行董事,理论上都已经是董事长,也就是石会长之下的二三人了。 在目前的金门集团的架构中,董事长石东出是一把手,其次的二把手是执行董事张守基,三把手便是执行副董事丁青。 名义上加了个副字儿,可实际上的权利却半点不比张守基小,也不由张守基管理、命令,全部直属于石东出,只对他一人负责。 这也是帮派合体后难以避免的权力混乱。 就像现在,林巍和李子成的职位都是常务理事,李仲久的身份是常务理事长,但你说,李仲久能指挥得了林巍和李子成吗? 显然不能。 再往下还有更混乱的理事会成员——崔永豪、权俊佑、尹昌南目前在公司的职位都是理事,而和他们同级的,目前有十几个。 但你说,林巍能随便指挥所有的理事嘛? 显然,不行,起码帝心派的人就不会听他的使唤。 而除去常务理事的头衔以外,林巍、李子成、李仲久还都是董事会成员,拿着集团的一部分股权呢。 顺带一提,林巍目前在金门集团的股权,是1.6%,这要多亏丁青将娱乐公司旗下的许多ktv之类的都算在了他的头上,仅比李子成的2.4%少了不到1%。 这部分股权即是分红权,也是真实股权,不会被稀释、具有投票力的那种。 说多不多,说少可也绝不算少。 而林巍除去金门集团的股权,目前还享有金门集团旗下金门娱乐公司的16%的股权,也是丁青为他争取来的,单从公司财务整理出的估值来看,林巍的资产已经一跃轻松过了几十亿的地步。 嗯,他现在,总是个正儿八经的千万富翁了! 但懂的都懂,以目前金门的情况来看,大家真实的收入,肯定不会直接和股份挂钩。 “大哥,伱好歹是个副的,我现在见了李仲久,还得叫他一声理事长呢。”林巍打趣着。 丁青翻了个白眼:“叫他个常务就行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招点人马?我现在自己手头的人都不够用,顶多偶尔把赵律师借你用用,但长期的还得你自己想办法。” 林巍放松道:“怎么也得等到发布会之后吧,要不然我现在打着金门的牌子去招聘,人家八成只当我是骗子。” “嘿...”丁青笑了一声,叮嘱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数,我多唠叨一句——别的都无所谓,秘书和律师都得整个好的,我们虽然穿着西服了,但之后的事儿可说不准,要是找的人信不过,宁愿不找。” “是,大哥。” 林巍敏锐的察觉到他和丁青的关系变得亲近了很多。 那一辆卡车还真没白挨——也万幸早早抽到了交通预警器,要不然,自己就得先给石会长探探路了。 丁青说完,问道:“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就是找大哥打声招呼,问问之后的工作安排。”林巍笑吟吟的说着,而丁青一挑眉,笑了起来。 “那你还真来对了...来,拿着。” 丁青随手甩了张请柬给林巍。 林巍拿起来看看,上面只写了时间地点和一个助理的电话号码。 “什么?” “汉城日报家的独生女今晚生日,你去赴宴,用你这张脸给她迷得神魂出窍,就算成了。” 丁青说完,林巍无奈一笑:“大哥,这任务我可不保证完成啊。” “谁知道呢,反正去就行了,今天汉城日报的人给了面子派了总编来采访,我们也得意思意思,你懂我意思吧。” 丁青说着,看林巍点头,才笑着说道:“以后你也要学会自己多和这些人物来往,之后一些我顾不上、没时间参加的见面、会议,你就替我去,子成这闷葫芦去哪都不说话,让他去了也白瞎。” 林巍欣然答应。 事实上,他早就想要和这些人物来往一下了,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层次,也碍于怕丁青心生间隙,才不得不老老实实在底下泥潭里打滚儿。 如今金门成立,他的名片也终于可以印上‘金门集团常务理事’这行字儿,与人交往,也算是终归有了点牌面。 嗯,有了点。 “石会长再三强调,我们一定要和媒体搞好关系。” 丁青隐晦的说着,起身道:“最好和那女人交个朋友,媒体上的笔杆子能把黑的写成白的,白的写成黑的,对我们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存在。 生日礼物我已经买好了,一千多万,西八,女人的东西真特么贵,一会我让小陈给你送过去。” “我了解,大哥。” 林巍说着,丁青嗯了一声,看了看手表,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趁着还没拨通,他又说了几句:“你之前说想要搞什么行业来着?” “互联网。” 林巍一边起身一边说着,丁青又嗯了一声,随口道:“我之后帮你问问看,先把娱乐公司做好吧,做的不顺就不做,静候时机就好,和李仲久也没必要闹那么僵。” “是,大哥。” 林巍说了一声之后,拿起请柬便要出去。 “别忘了下午记者会要提前到,有不少大消息。” “是,大哥。” 出门后,林巍上下看了看手中的请柬,随手交给在门口的崔永豪:“收好,看好地址,今晚七点之前要到这,一会小陈会拿东西给你,记得放到车里。” 崔永豪看了一眼,答应了下来。 而林巍刚出办公室,就看见了一个黑西装走到近前,微微鞠躬:“林常务,大哥想和你见一面。” “谁?” “...李仲久常务理事长。” “在哪。” “十二层层办公室。” 林巍嗯了一声:“知道了。” 那黑西装保持鞠躬的姿态,直到他和崔永豪走开。 林巍索性直接过去。 电梯门刚打开,还没进去12层,就看见了电梯门一打开后,天花板挂着的标注的门牌。 《金门娱乐》。 你别说,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几排办公桌已经有了一些员工,此刻正在脚步匆匆的整理着文件,见到林巍,纷纷问好。 其中人员复杂,有北大门派的,有帝心派的,也有在虎派的——泾渭分明的分别坐在一堆,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交流。 林巍瞥过一眼,对金门娱乐未来的发展前景潦草的表示担忧,而后便表情淡定的走到了楼层的深处,走廊尽头,写着‘常务办公室’。 林巍敲敲门,李仲久的声音就从里面响起:“进。” 李仲久此刻正站在落地窗前,回头看一眼,看到是林巍,才转过身来,面露微笑。 “林常务,总算是等到你来公司了,坐。” “我在公司里又没什么事做,丁青大哥有子成哥帮着,娱乐公司又有李常务看着,我还以为我只管躺着分钱就行了呢。” 林巍悠悠的说着,慢条斯理的在沙发坐下,左右打量,看得出来,李仲久是打算在这儿长待了,不仅装修的颇具个人风格,简单整洁,还有一个酒柜、小冰箱。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李仲久笑吟吟的打开酒柜,有些遗憾的取出一瓶威士忌:“等什么时候新楼建好,我怎么也要给我的办公室安排个吧台。” “李常务看来是个爱酒之人。”林巍没有拒绝,看着李仲久拿出杯子放在桌上,任由他倒了两个半杯,又从冰箱里找出冰块。 “我也就这点爱好了——之前一直说要来我夜店,我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林常务...条件不允许,要不然,我怎么也得让林常务尝尝我调的酒再说。” 李仲久看起来的确很喜欢酒。 他倒了两杯,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根烟:“来,祝我们金门前程似锦。” 林巍举起酒杯,微笑碰杯,轻抿两口,放下酒杯:“那我就祝李常务心想事成。” 李仲久哈哈笑着,表情看起来很是放松:“今天你我也算杯酒释恩仇,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以后大家伙都是一家人,林常务,咱可得多来往。” 林巍微笑着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李仲久,他撇撇嘴:“林常务有不同的意见?” “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必要——娱乐公司的经营是李常务负责,决策又要靠张守基董事,我总不能来当个经理吧?” 林巍也翘起了腿,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口烟雾:“都说李常务快人快语,择日不如撞日,有什么问题,我们早谈好,也免得之后再生间隙。” “痛快。”李仲久弹了弹烟灰,坐起了身子,放下翘着的腿,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林巍,幽幽道:“林常务也知道,金门娱乐现在的情况有多复杂。 我们三边儿的场子混在一起,有的是你的,有的是我的,有的是张董事的。 人事管理混乱暂且不谈,就单说说钱的事儿——连帐都得先三家分开算完,再合成一股,效率低下不说,杂鱼实在太多。” 李仲久说着,拿出一张策划案来。 也难为他,公司都没开始正常营业呢,策划案都搞出来了。 林巍拿起来看了看,里面写着李仲久对整合资源、人力规划的一些基础方案,他瞥过几眼,放下后道:“李常务给我看是什么意思,我可做不了主。” 他是想将三家的产业整合,彻底全都归到金门娱乐的公司下统一管理。 这本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可偏偏在金门集团,很难实现。 “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李仲久眉头一挑,直接道:“我一个人自然不行,林常务一个人自然也不行,但若是你我共同提议,我想张董事必然会好好考虑考虑。” “会不会为时尚早?”林巍持不同意见,说道:“眼下公司刚刚成立,连员工都没收齐。” “要找什么员工?”李仲久却反问着。 林巍看了他一会,懂了——他大概根本就没想过怎么发展金门娱乐,如今李仲久所考虑的事儿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司旗下所有的娱乐产业都搞到自己手上再说。 之后的店铺还是照常营业,他也还是老一套的收钱,老一套找财务做账。 也就是说,李仲久所考虑的,依旧是将娱乐公司以灰色产业的形态保持并发展即可,自然用不了什么正常员工。 换做是林巍,他必然会顺势将娱乐公司进行转型,旗下如今的娱乐产业,比如ktv和夜店也要成体系进行管理,找专业的经纪人运营监督。 林巍也不多话,李仲久爱怎么做就怎么做,现在这娱乐公司明面上他有权力,但事实上只对北大门派的店铺生效,真想让整体发生变化,他可没这能力。 他点点头,不再多问,只是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不同意。” 李仲久脸色一沉,而林巍不急不缓的说着:“不仅我不会同意,我想,张董事也不会同意,李常务,凡事慢慢来,张董事不露破绽,这结构就动不了。 现在你我去逼着他低头,还不如先等等。” 李仲久对此心知肚明,但却依旧不依不饶道:“倘若时机成熟,林常务可愿意和我一起帮金门娱乐发展发展?” “这就要看李常务的决心了。” 林巍微微一笑。 李仲久的脸色也不复凝重,反倒有些讶异,他先是看了林巍一会,随后才从他淡然的表情上,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他之所以今天要和林巍见面,之所以要和林巍谈论公司整合的问题,就是为了探探林巍的口风,看看他的态度。 而林巍隐晦提出的意思,却让他有些吃惊。 林巍方才的话,便是挑明了在说:我支持你搞张守基,也支持你整合金门娱乐,但你想要我北大门派的场子,就得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这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就是林巍已经想好了——一旦搞定张守基,他就会从金门娱乐退出去,只要给足够的钱,他就能将金门娱乐拱手相让,让李仲久一家独大,坐享其成!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李仲久将信将疑。 “看来林社长...志不在此?” 李仲久说完,就看林巍慢悠悠的点头,说道:“从金门集团的角度来看,眼下可不是该各自而战的时候,先拧成一个拳头,给上边儿打个窟窿再说。 集团的各个公司,也最好只有一个脑袋,思路才能清晰,策略才能贯通,像现在这样,一个分公司就长了三个头,还怎么谈发展,怎么说金门的未来?” 李仲久有些不可思议,有些动容,也有些不敢确信,他上下打量着林巍,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而林巍却只是笑着:“难不成,李常务觉得,我只能在金门娱乐跟你拼个你死我活,才能出头?” 李仲久表情严肃,他不知林巍说的话是真是假,可若是真的,那两人的友谊就可以都是真的。 “林常务不妨说明白些?眼下金门集团的发展方向也都定了,主要业务也不过就这几个...难不成林常务还打算另起炉灶,无中生有不成?” 李仲久不敢置信。 如今金门集团已经成立,在新闻发布会之后,集团的业务也将正式开始运营。 倘若等到将张守基清理出去,林巍再撤出去,集团其他的业务恐怕早就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定死了,他再想去别的地方做出什么成就,那可远比在金门娱乐要难得多的多! 林巍却耸耸肩道:“到时候再说——我只知道,若是和你在这金门娱乐继续厮打下去,对金门集团而言有害无利,对我个人人而言也是如此。” 李仲久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揣摩片刻,才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由不有些佩服的说着:“以退为进。” “我可没说会白退,那得看李常务的态度,要是李常务觉得我不过如此,那到时你我再空耗个一年试试嘛。” 林巍再次抖了抖烟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李仲久沉默片刻,而后爽朗的笑着:“既然林常务愿意以大局为重,以金门集团为重,我李仲久又怎么能当拖后腿的? 既然如此,那你我就静候时机。” 林巍笑笑,举杯道:“依旧祝李常务心想事成。” 李仲久和他碰杯,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便算是暂时达成了共识。 林巍起身,将烟头捏灭在烟灰缸里,双手插兜,轻松道:“有事给我打电话,平时我估计很少会来公司。” “好,说真的,去我店里坐坐,我给你安排点惊喜还不成吗?真是的,我请几次都不来的,你还是头一个。”李仲久起身相送。 林巍笑着点点头:“不如约个具体的时间。” 李仲久想了想:“你常用的电话是哪个。” 林巍拿出一张名片,李仲久伸手接下,看了一眼,道:“我确认一下,短信发给你——说好了。” “好。”林巍也有意缓和和李仲久的关系。 起码在眼下,他和李仲久关系变得僵硬,对于他个人而言有害无利,索性丁青也有话在先,不妨先与李仲久与虎谋皮试试。 “哦,对了,之后金门娱乐的部门大概会分成营业三部,你打算自己来还是?”李仲久询问着。 “我有个叫权俊佑的伙计,到时候让他来做。”林巍说完,顿了顿道:“还得请李常务多照顾照顾他了。” “诶~互帮互助。”李仲久笑呵呵的送林巍出了门。 等到分开之后,李仲久皱着眉头坐回到沙发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沉思着,不知林巍方才的话和态度到底是真是假,扪心自问,倘若自己和林巍角色互换,有可能会放弃金门娱乐吗? 恐怕绝不可能——离开了金门娱乐,自己又该去干什么? 底下的小弟靠哪个场子养?没有了实业支撑,在金门集团的影响力也必然会逐步下降,没有实权,就意味着没有话语权。 除非他能从零开始,自己拉扯出一个新的公司,而且这个公司还必须在金门集团中能占据一席之地.... 这怎么可能呢? 那他何出此言? 想要让我借此放松警惕?他是把我当低能儿吗? 李仲久左思右想,想不明白,最后,干脆直接上了电梯,去找石东出。 石东出在最顶楼的宽敞办公室内,正在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西服,身旁的助理正拿着报表,争分夺秒的给他汇报着什么,见到李仲久进来,下意识闭上了嘴。 “继续说。” “未来集团预计将在第三季度为我们投入五百八十二亿的资金用于房地产建设,但是否能准时到账,取决于我们的新区进度,他们要求,必须要在十月前将当地的预售额达到...” 石东出一边听着,一边扭头看着李仲久:“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石东出穿了一身稳重的深灰色西服,内里的白衬衫板正,李仲久上下打量了一遍,点点头:“大哥一直都很有气质。” 闻言,石东出哈哈一笑,他指了指桌子,道:“你嫂子推荐我用黑色领带,但你姐说银色的会显得我更有拼劲,对于新兴企业来说更好些...你觉得呢?” 李仲久看着领带,想了想,道:“银色的吧,黑色的显得大哥有些老气。” 石东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再想想...你有什么事儿?” 他刚问完,对着一旁的助理摆了摆手,打断道:“不行,你一会给他的助理回消息,对比要求,给的钱还是太少了,告诉他们,这次我们截了顺洋的胡,之后必然会被顺洋在某些方面针对打击,即便只是拿我们当枪用,也得把子弹钱给足吧? 五百七十亿,拿不到我们之前说好的股份,要不然减股,要不然加钱——呵,谈了那么久,现在变卦,是觉得我们和顺洋对上就只能依仗他了?” 助理记下,将手里的资料翻了一页,而石东出这才扭头对着李仲久微微点头。 李仲久这才道:“方才我见了林巍,本来是想通通气,先和他确定一下立场,但这小子表达的意思...我有点不懂。 他的意思是,先把张守基踢出局,自己也不打算和我在金门娱乐扳手腕...我不知道他的要价,但我想,不管什么价格,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合理吗?” “他认真的?”石东出同样有些意外,而李仲久则点点头,他无奈笑道:“我觉得他是在胡扯,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他那样不像是在说没用的虚话... 大哥,您觉得,他是在故意让我放松警惕吗?” 石东出闻言沉思片刻,回到座位上,半晌后才出声道:“他这几天都没来公司?” “是,大哥,只是让手下的人来收拾了一下东西,送了一些资料过来,不少还是丁董事的人送来的。” 李仲久说着,补充道:“他甚至不打算来金门娱乐任职,只是让一个手下来,我看他的意思,大概营业部的部长也是那个叫权俊佑的手下,他自己对在金门娱乐的职位没有什么兴趣... 我打算给他一个总经理的位置,您觉得呢?” “你是社长,你说了算,只要张董事没意见...但我个人觉得,不如给个副社长。” 石东出轻声道:“面子总得给够嘛,你压他一时会舒服,他大概面上也不会计较,但看出你的城府,便知道之后要怎么和你当朋友了... 要不然就和他彻底划清楚,把他压死打残,要不就好好做朋友——说实话,我个人建议,你选后者会更好。” 李仲久沉默不语,石东出甚至不用看他,便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暗自叹息,但却也不明说,只是道:“你把他的原话说说看。” 李仲久复述了一遍,而石东出则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他示意已经汇报结束的助理可以出去了,自己则躺在转椅上,扭头望着窗外,面带笑意。 “集团的各个分公司,最好只有一个脑袋,这样才能让金门发展的更好...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足以证明许多了。” 石东出赞赏道:“如果不是知道他不会答应,我真想请他来当当我的助理,这小子的心可真大,很难想象,他还这么年轻,在丁青身边,也只是个四...哦,现在是三把手了。” 石东出不知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仲久,你觉得他还要多久,才能超过李子成,成为丁青那边的二号人物?” 李仲久沉声道:“我觉得很难,尤其是他还要从娱乐公司跳出去的话——李子成显然是不会从金融公司挪窝的,此消彼长,除非他后面干掉了我当上了娱乐公司的社长,或者自己另起炉灶搞了什么大事...” “半年之内。”石东出竖起一根手指,李仲久微微一愣,疑惑道:“这么短?” “别忘了,还有建筑公司的事儿,你不会觉得顺洋还有其他的狗崽子会乖乖让我们躺在房地产商发财吧? 到时候金门集团要集中力量解决对手,只要他保持自己的水准,我认为,这次的危机,就是他跻身二把手的最好时机。 别忘了,我们虽然已经是集团了...但也不单纯,只是集团,想要展现出地位和实力,可不单单要看公司的业务啊。” 石东出指了指李仲久,意味深长:“直到整个北大门只有一种声音为止,仲久啊,别忘了你身上穿的,还是黑西服。” 李仲久警醒了过来,严肃道:“是,大哥,我不会再大意了。” “你只是和我一样,太高兴了,等劲头过去,你自己就能想明白...” 石东出笑呵呵的低下了头:“去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和这个年轻人单独聊聊。” 李仲久九十度鞠躬后离开,出了门,脸色却变得有些差劲。 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带,让领带放松了些,眼里阴晴不定,心中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他低声骂了一句西八,眉头紧锁,可却又有些无奈。 石东出很看好林巍这件事让他始终如鲠在喉,这样让李仲久时不时就拿林巍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可说来好笑,在如今的金门集团,真要给李仲久找个对手,那也只有张守基配得上。 林巍? 还要排在丁青、李子成的后面呢!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林巍就像是一头狡黠的狼崽子,就在他的背后,不急不缓的踱步,让他脊背发凉,颈部发痒,总觉得这狼崽子会突然一口上来要的他的命。 石东出既然说了林巍不会再蛰伏太久,必然会以先超过李子成为目标,李仲久信。 但之后,他不由思考,林巍的下一步目标是什么? 眼下大家都默契的想让张守基滚出局,做一个吉祥物,而林巍的个人目标显然是进一步提升自己在派系内的地位,可当林巍超过李子成升无可升之后,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显然,这个人有且只有一个,他,李仲久。 只要超过了李仲久,林巍就是金门集团实质上的三把手,而丁青却又是他的老大,据悉两人关系密切,若林巍爬到那种地步,两人一旦还保持着亲密的关系,甚至可以撼动石东出目前保持的统治地位... 李仲久摇摇头,坐上电梯,他不去想那些遥远的事儿,石会长定然比他还看得明白,只是... 到那时,若林巍真的在公司内压了自己一头,到那时自己的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石东出的话仿佛回荡在耳边。 要不然直接压死他,要不然...做朋友。 可我凭什么和他做朋友? 李仲久越想心中便有一股窝火存在,这股郁火并不陌生,它出现在每一次他察觉到林巍或许比自己更优秀的瞬间,他对此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 石会长已经很久都没再过问过在虎派的事儿,将在虎派的实权都交给了李仲久,严格来说,他的地位甚至和丁青一样。 老子是在虎派的李仲久,如今在虎派所有权利的话事人,金门娱乐的社长,而他只是个没什么资历产业的门派三把手... 西八! 李仲久黑着脸回到办公室,直到性感火辣的秘书敲响房门。 “李常务,娱乐公司的人事结构,还按照之前的预想,让林常务去做总经理吗?” “...副社长。” 李仲久憋着气。 “诶?”秘书一愣。 李仲久深呼吸,而后猛地大声道:“我说给这个狗...安排副社长的名头,西八,副社长!给他那个叫权俊佑的手下营业三部的部长,听见了吗?” 秘书惶恐的连忙九十度鞠躬:“是,李常务。” “你叫我什么?”李仲久走到她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李...李社长?”秘书不安的吞了口口水。 李仲久刻意保持着冷静的表情,可脸上时不时跳动的肌肉还是显示了他的心情并不平静,他深呼吸,摸了摸面前秘书的脸:“对,叫我社长——总不能因为我头上还有一个张董事,我就连社长都不是了吧?” “是...社长nim。”秘书颤抖着感受着他的手逐渐按在了自己头上。 她咬着嘴唇,李仲久声音冰冷:“先把门关上。” “...是,社长nim。” 直到下午记者会开始之前,李仲久的房门都未曾再开过。 .... “石会长!石会长!看这边~看这边~!” “请问金门集团接下来的营业方向,除了建筑行业,还有其他的计划吗?” “请记者朋友等待之后的提问时间再进行提问,我们保证每一位记者朋友都能得到最少一次提问的机会。”石东出的秘书面带微笑的保证着流程。 而石东出本人则是西装笔挺的,对着记者的照相机和摄像机微笑挥手,在胶卷中定格了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整了整自己的黑色领带,挥手的同时,微微下压,示意大家不用这么激动。 底下的记者热情洋溢的追捧着石东出。 诺大的礼堂式的建筑里,林巍身穿得体的黑色西服,坐在丁青左手,李子成则坐在右边,隔了几个座位,张守基和李仲久笑盈盈的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林巍的左手边空无一人——所有人的座位都是按照公司的职位定下的,彰显权威。 这一排,只坐了常务理事以及董事长们。 身后同样坐着一些容光焕发董事会、理事会成员们。 台上的石东出等到差不多了,便微笑着,拿起麦克风:“感谢诸位记者朋友能参与金门集团的新闻发布会,我为诸位准备了一些小小的礼物,也算是金门集团成立的纪念,发布会结束后,请不要急着离场,会有工作人员将礼物逐一送上。” 场下的记者仔细聆听着。 而石东出看着一双双眼睛,笑容灿烂,身形笔挺:“好吧,原本还有很多铺垫的话,可我想了想,不如直入主题——是的,从今日起,金门集团,正式成立。” 哗啦啦的鼓掌声响彻了整个礼堂,而石东出只是笑着,接受灯光的洗礼。 等到掌声停息片刻,他才轻声道:“首先,我们要感谢...” 他先说了一些人名,包括丁青和张守基,而后才开始介绍起了金门集团的业务构成。 “金门娱乐... 金门金融... 金门物流... 金门不动产... 金门建筑... 金门海洋...” 石东出慷慨激昂的发布着演讲,记者们不仅用录音笔记录着他的谈话,手指更是飞快的在本子上记录着重点。 一些只是单纯收了钱才来的记者听得目瞪口呆,原本以为只是什么小型企业的金门集团,可现在一听,简直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金门物流是什么?金门娱乐是什么? 这些闻所未闻的公司的名字让记者们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骗了——直到石东出拿出详细的资料、报表、还有礼堂上提前做好的ppt展示播放,甚至,还有金门集团的宣传片。 等到展示完毕,开始提问,记者们便高举手臂。 石东出的秘书担任本场新闻官,点名提问,自然,优先选择大报社和媒体。 “您好,首都日报...请问石会长,金门娱乐旗下的产业数量,是的的确确在首尔运营的数量嘛?” 首都日报比起怀疑,其实更多的,是故意给石东出一个说明的机会。 石东出笑道:“当然,你可以看到,金门娱乐所有产业全部分布在首尔,除了在江南等地段的高端娱乐产业,在北大门、麻浦等等地区的商务ktv、按摩会所等项目,均是正在运营,或运营多年的老店。 如图所示,我们一共有二十一家中大型ktv,三十五家按摩店,四家大型夜店,三家中型酒吧....” 石东出清晰的将金门娱乐的构成介绍出来,而后又自豪的说道:“你们可以从财务报表可以看出,金门娱乐公司所有的店铺,只有盈利,没有亏损,这得益于我们的经营理念与出色的管理...” 他说着,底下一些人缘广泛消息灵通的老牌记者不由瞥瞥嘴——能不赚钱吗?竞争对手不是被你们搞趴下就是被你们吸收了,搞半垄断那还能亏? 但当他们提问的时候,却是满脸笑容:“您好,石会长,这里是汉城日报,金门不动产与金门建筑对于我们而言还是太过陌生了,您能详细的介绍一下吗? 之后金门集团的主要业务,是否以房地产为主?” 石东出哈哈一笑,他大手一挥,骄傲道:“在介绍金门建筑之前,请允许我再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顺阳集团下的大地建设,如今已经被我们成功收购,具体的交易细节不便透露,但可以肯定的是... 从今往后,一直搁置无法正常进行的首尔新区的开发项目,将由金门建筑接手并推进。 除此之外,我们也将积极响应青瓦台的号召,在公共建设领域争取夺标...” 石东出的话犹如投下一颗炸弹,记者们也不复之前的配合,激动的乱了套。 “您真的收购了大地建设吗?” “能否透露一下顺洋集团与金门集团的关系?” “石会长!” 林巍坐在座位上,看着丁青的身形逐渐松垮了下来,从板正的坐姿变得有些吊儿郎当,伸手轻轻怼了怼他。 丁青打了个哆嗦坐直了身体:“西八,差点忘了...没有被拍到吧?” 林巍轻笑:“现在他们都忙着拍石会长呢。” “哎一西,马上就到我了是吧?” 丁青舔舔嘴唇。 石东出也在此刻悠然道:“还请记者朋友们给我缓口气的时间——关于金门建筑公司以及金门娱乐公司,我们将分别请两位执行董事为大家说明。 关于金门海洋、物流等的详细资料也将在会后送给诸位以供参考...” 林巍看了看手表,面带微笑的消磨着时间。 张守基率先登台对金门娱乐和金门集团发表了一番又臭又长的讲话,回答一些问题,才到了丁青上台。 即便是李子成,也在此刻用尽全力的给他鼓掌。 丁青不复之前的紧张,他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方才还可怜巴巴的跟林巍说自己想去尿尿,可站到台上,他便魅力四射的掌控了全局。 时不时用自己的幽默感逗得记者哈哈大笑,游刃有余的回复着一切的提问。 这些记者来之前都是收到邀请函来的,邀请函的厚度起码能放得下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没有什么烦人尖锐的问题,大家相处的很是愉快。 等到最后,石东出甚至还安排了剪彩活动。 这一次,林巍依旧无权登台。 因为人数限制,石东出、丁青、张守基只能携带一人上去。 即便丁青对林巍多有愧疚,可这件事不能乱了分寸——若非要带着丁青上去,李子成心中又该怎么想?难道还要让丁青在这个时刻,便公然扶正林巍吗? 他显然不能这么做。 于是,林巍只能在前排有些空荡荡的座位上微笑鼓掌。 坐在林巍身前,也就是实际上坐在记者最后一排的一位女记者忽然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小声道:“您是金门集团的...” “常务理事。”林巍面带得体笑容。 记者一喜,登时举起了相机,林巍微笑的面容便被她拍了下来,他空旷的左右座位,身后热情鼓掌祝贺着剪彩仪式的股东和职员们,看起来既像是在为独自一人坐在前排的林巍而欢呼雀跃,又像是他孤独的坐在王位之上。 往后,昏暗的灯光下重叠的人影们在胶卷中看不清样貌。 唯有林巍,看着镜头,面露微笑,双腿交叉,优雅的像是在为自己留下了一幅写真。 “我能写您的报道嘛?”女记者先拍了一张照,才后知后觉的问。 林巍笑着答道:“那你能给我留一张照片吗?我也想留个纪念。” 女记者欣然答应,她拿出名片与林巍交换,看着他英俊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怎么没参加剪彩仪式?” 林巍轻笑一声:“可不能乱写哦...非要找个原因的话...你不觉得,我太帅了,和他们的画风格格不入吗?” 他开着玩笑,女记者却深以为然的重重点头:“我觉得也是。” “...你是什么报社的记者?” “嘿嘿....您肯定没看过,就是那种八卦...”女记者难为情的笑着。 林巍噗嗤一笑,女记者而后道:“您不用担心,我就用用您的照片,写上一篇‘南韩最帅常务理事’的报道就成,那些女读者指定喜欢...您有什么想宣传的吗?我给您好好润色。” 林巍好好看了看她的名片,轻声道:“别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就成,先说好,给我惹了麻烦,我可是知道你的名字的,杰西卡小姐。” “叫我朴顺圭就行...呃,我自个儿的名字不大好听,所以起了个英文名,在编辑栏也醒目...我知道的,您放心。” 杰西卡诚恳的说着,而林巍见她的样子,只是笑笑,点头不再说话。 他鼓着掌,注视着石东出和丁青等人微笑着剪彩,在他们的身边,首尔的商界、政界权要也卡点来了不少,充分展现了石东出的可怕人脉。 首尔市因病退休的副市长、未来集团常务理事、江南区议员.... 更大的人脉不是没有,而是不能来,不想来,毕竟金门集团皮下的脏东西对于大人物来说有些危险。 可即便如此,整个金门集团的新闻发布会,依旧耀耀生辉,群星璀璨。 石东出站在台上,剪彩结束后,微笑着对着所有人挥手,直到看到了在前排唯一空出座位的林巍,他微微一愣,随后对着林巍笑笑,埋怨的对着丁青讲了几句。 丁青面露为难笑容,过了一会,欣喜的对着林巍挥了挥手。 林巍起身过来,石东出亲切的搂着他的肩膀:“这样的大日子不留下一张照片,可是要后悔终身的,真是的,丁董事,人数安排有问题,向我反映一下不就好了? 也罢,我们重新再来一张合照吧!” 石东出发话,原本打算散开的人群便又重新靠拢,他看了看左右,直到人齐,才微笑着迎接闪光灯。 他站在最前,左右是丁青和张守基,丁青一侧是李子成,而后是林巍,张守基身旁的李仲久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对着媒体尽力阳光的笑着。 照片过后,他对着麦克风开口:“就用这张照片,作为明天新闻的封面吧。” 记者无不应允。 丁青拍了拍林巍的肩膀,耳语着:“哥们,别多想,不是我没说过,你也懂,规矩就是一人带一个...” “我明白,哥。”林巍笑着,搂着一旁李子成的肩膀:“不用解释那么多的,我们是兄弟啊。” 李子成微笑点头。 丁青也搂着李子成一侧的肩膀:“西八,看看,多好的哥们啊。” “我知道,哥,”李子成语气温和,拍了拍林巍的后背,看着他,面带微笑:“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你和大哥上去吧...” 几人聊着,走下台去。 表情一切如常。 直到发布会正式结束,林巍看了看时间,和丁青告退:“我得去参加汉城日报那位独生女的生日去了...” “去吧去吧,我也得赶紧去赴宴了,子成有事吗?” “哥,我今晚得继续查账,金融公司的帐有点乱。” 李子成说着。 丁青嗯了一声,三人分别。 直到丁青进了车里,才突兀的冷下脸来,让司机和秘书都先出去,一个人在车内点了一根烟。 他吞吐几口烟雾,深呼吸后,低声骂道:“西八,老狐狸...” 丁青左思右想,拍了拍车门,手下才又进来。 “呀,我看林巍现在换的这台新车不怎么样,拿我的钱去给他换个好的,就换我这台——不,比我这个还好点,要安全性能高的,上防弹玻璃,西八,这小子总倒血霉... 算了,给我也换一套,我也要防弹的。” 丁青念叨着,看司机开不开车,起身重重拍他脑门:“开车啊!西八,要迟到了!” 司机急忙发动汽车。 后座,丁青的表情逐渐变得肃穆。 直到此刻,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迫在眉睫的问题。 李子成和林巍... 唉... 丁青闭上眼,半晌,又点了一根烟。 第78章 宴会,猫与狐(1w3) 第79章 宴会,猫与狐(1w3) 当林巍抵达生日宴所在的酒店时,距离宴会开始,已经只差十几分钟。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接过崔永豪从后备箱里取出的礼物,在酒店的电梯入口处,对着服务员出示了请柬。 不得不说,汉城日报虽然如今已经沦落到了南韩第二大纸媒的行列,被首都日报压了一头,还有持续下滑的感觉,但仍旧是南韩上流社会中十分有排面的存在。 在这家五星级酒店组下一整层宴会厅不说,还专门将一栋电梯包下,只供宾客使用。 或许是因为来的迟了,林巍没有遇到同行的,在服务员查看了请柬之后,便恭敬的送他一个人上了电梯。 等到电梯门打开,还有服务员专门守在门口,见到电梯门打开,便微笑着上迎一步:“您好,能让我看一下您的请柬吗?方便我引导您入座。” 林巍交出请柬,服务员看了一眼,态度变的愈发恭敬,轻声道:“您的座位是在二号桌,需要我引您入座吗?” “我自己去就好。”林巍说着,走到宴会厅正门口,一个女人正在门口笑吟吟的招待着宾客,林巍来前做了功课,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今天生日会女主角牟贤敏的母亲,也是如今汉城日报公司会长的会长夫人,安雅英。 她出现在门口亲自招待宾客让林巍有些意外,但他还是慢步靠近,露出温和笑容:“晚上好,安夫人,初次见面,我是金门集团常务理事林巍。” 林巍话音刚落,方才还在和身旁的几位太太聊天的安雅英便扭过头来,先是上下迅速打量了一遍林巍,眼神有些讶异,但很快便微笑着主动向前一步:“谢谢,林常务还真是一表人才啊。” 林巍客套道:“今天是集团正式成立的日子,石会长与丁董事都忙得不可开交,实在腾不出空来,才由我代二位前来送上薄礼,祝牟贤敏小姐生日快乐,在下粗人一个,若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安夫人多多海涵。” “您太客气了,金门集团今日的新闻发布会可还顺利?”安雅英笑吟吟的接过他的礼物,随手放到一旁——服务员推着一个铺着红布的推车,上面早已堆满了礼物。 “托您的福,有汉城日报这样的大报社愿意参与,才有其他的媒体朋友欣然相应,让发布会整体还算顺利,临走前我还被再三叮嘱,一定要当面向您与牟会长致谢。” 林巍笑吟吟的说着,而安雅英却不知道想着什么,先是客套的又与他说了几句好话,才不着痕迹的问道:“林常务看着可真年轻,不知您的年龄....” “二十一岁。”林巍回答着。 由于南韩普遍默认在娘胎里也算年纪,所以他说的就是虚岁。 “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年龄数字一出,安雅英有些吃惊,而她身旁那几位一直打量着林巍的太太们也纷纷面露惊讶神色。 二十一岁的常务理事是个什么概念? 夫人圈的消息是最灵通不过的,尤其是还在和安雅英这种南韩大报社女主人做朋友的。 金门集团要成立的事儿早在上层的圈子里流传了不少消息,她们自然也不陌生,可也正因为对金门集团的成分有所了解,这才对林巍如今的身份愈发感到惊讶。 一时间,安雅英脸上原本模板化的笑容都变得真切了几分,她好奇的问:“不知林常务在金门集团负责的是...” “目前暂时负责金门娱乐,和几位前辈共同经营。”林巍回答着的同时,看到身后又有新的宾客到来,便礼貌地让出了位子。 来者与他交错,四目相对,林巍微微一愣。 那人一身华贵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风度翩翩,戴着眼镜。 林巍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不是旁人,正是顺洋财阀下一任接班人,如今顺洋财阀会长陈永基的独子陈星俊。 陈星俊个头不高不矮,一米七八左右,但站在林巍身边就矮了一个头,他扭头对着林巍微微一笑,眼睛在镜框下打量了他一眼,便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便对着安雅英热切的说着:“安夫人,好久不见。” “哎一古...”安雅英同样热情的回应着。 林巍迅速被边缘化,但安雅英身旁的太太们却没有冷落他,走到近前,又是问他家里做什么的,又是旁推测敲打问金门情况的。 林巍打着太极,但那群人精太太还是很快探出了他的底子——大概是个草根出身的年轻人。 金门集团的事儿倒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这也难免,毕竟林巍自己都不一定对如今的金门集团有多了解,她们又能问出什么来呢? 很快,那群太太们便大多失去了兴趣,唯有一两个还在试探林巍有没有结婚之类的事儿,林巍笑吟吟的来者不拒的聊了几句,交换了几张名片,就对着还在热切交流着的陈星俊和安雅英微微鞠躬。 “安夫人,陈先生,我先进去了。” “哦,好,您先坐,一会等贤敏来了,你们年轻人之间可以多交流多交流。”安雅英笑着客套着,可一旁的陈星俊却听到耳朵里。 他眼神微冷的看了一眼林巍,尤其是在他领口的金门标志上看了看,眼神一顿,没有说话。 大地建设是顺洋财阀旗下的公司,也是顺洋集团唯一一个还能带来正面收益的建筑公司,可如今,却被金门集团收购了。 林巍虽然不知内情,但也可以肯定,金门集团收购大地建设的过程,对于顺洋集团来说,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 顺洋集团下的大地建设自两年前就拿到了新区的开发许可,可在最近一年却因为各种原因,导致项目进展十分缓慢,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停摆。 其中,让大地建设无法顺利进行房地产开发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在虎派和帝心派的阻挠。 顺洋财阀近些年一直都像是被开了许多窟窿的巨大游轮一般,四处漏水,到处起火,这才被金门集团趁火打劫,将大地建设收购吞掉,拿钱止损。 而北大门派,原本的打算,便是和大地建设合作,赶走在虎派等人,并收获一笔酬金——只是后来,三家又搞到了一块去。 这显然是将顺洋集团耍了一圈,最后,顺洋还不得不将大地建设卖给他们,这是让人无比心痛的亏损,也是耻辱。 林巍看着陈星俊的眼神,对他微微一笑,走进宴会厅,而陈星俊则收回视线,声音冷了些,对安雅英说道:“安夫人,这金门集团,怎么就派了这么一个年轻新人来?未免也太不上心了。” 他这话毫不客气,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显然是故意挑金门的刺儿,表明了自己对金门的不喜欢。 安雅英脸色微微僵硬,但还是圆滑道:“新生集团,哪来的新人老人呢? 金门集团才刚刚结束新闻发布会,关键人物自然会忙得不可开交,只能说,是贤敏的生日时机不凑巧而已。 林常务看着年轻,但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发布会刚结束就风尘仆仆的跑来,怎么也算是尽了心意了。” 陈星俊轻笑两声,淡淡道:“说的也是。” 他看出了安雅英的态度,心中有所不满,强忍怒气,淡淡道:“前些日子我母亲又在催着我相亲...也不知道,安夫人可还有什么好的对象,能给我推荐推荐?” “哎一古,你这可就问对人了。”安雅英暧昧道:“贤敏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不说,今天参加宴会的太太里,可是有不少家里都有好姑娘待嫁闺中呢,一会宴会开始,保准都是来围着你转的。” 陈星俊脸色一黑,他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了,只是问:“贤敏什么时候到?” “几分钟,她呀,听说伱要来,换了不知道几套衣服,这才耽误了。” 这话让陈星俊将信将疑,但听起来还是很舒服,他脸色稍缓,轻声道:“那我就先进去了。” 安雅英亲自给他送到宴会厅里去,出来后,却不由叹了口气。 说实话,她真觉得陈星俊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不仅是顺洋集团指定的下一任接班人,长相也不差,年龄也合适。 虽然花心了点、但这圈子里男人哪有不花的? 唯一的问题,大概也就是他的性格上多少有点不像是能成大事的。 可顺洋集团毕竟瘦死的骆驼,就是让他败一辈子,也很难败的干净,对于汉城日报的提升,也是肉眼可见的。 如今两家都有些颓势,可若是能联合在一起,说不准便能改变情况,让两家扭转颓势。 可偏偏...牟贤敏有点看不上陈星俊。 不仅仅是因为他花心或是其他的问题,只是单纯的,牟贤敏觉得没前途——她是个骄傲、冷静、理智的人,在见过陈星俊后,始终有些不甘心... 大概是觉得陈星俊除了家世,没有其他任何配得上自己的东西吧。 只是这俩人折腾了差不多一年,彼此又都找别人相亲了几回,兜兜转转,却没找到更好的。 这才借着生日宴的机会,送上请柬,再聊几句,看看情况,算是最后尝试尝试了。 林巍入场没有掀起太多波澜。 作为一个生面孔,有不少人主动过来跟他问好,试探,可没过多久,搞清了他的身份,林巍的身边就清净了许多。 只有少数的,在建筑业、娱乐业有所发展的人物会来和林巍好好聊聊,试探试探金门集团之后的计划,但最后,也只是互换个名片就算结束。 没辙,谁让林巍又年轻,又只是个常务理事,金门集团如今给人的印象,也还只是停留在一群黑帮合伙搞事的层面上呢? 大家似乎都默认——金门集团依旧只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黑帮崽子的聚合体,迟早都得解散,难成大器,还得再观望观望。 林巍很是理解,也并不因此感到半点不适,恰恰相反,在意识到今天自己很难交到什么有用的人脉之后,林巍只是互换了几轮名片,混了个脸熟,就悠然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他所在的桌子上,每一个座位前都摆着牌子,不出意外的,都是各个中小型集团的名字。 入了座,大家层次又都相似,林巍便自然的与同桌的宾客们攀谈了起来。 聊了聊彼此的集团,又混了一圈脸熟,互换了一波名片。 之后,便是枯燥的等待。 千呼万唤始出来,就在林巍琢磨着是不是该先吃点自助的点心垫吧垫吧肚子的时候,主角才终于姗姗来迟的登场。 私人宴会没有专业的主持,出现在场的主持的,是汉城日报的社长,牟英雄。 牟英雄五十岁左右,头发稀疏,但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看着文质彬彬,走上台去,先是一通感谢宾客的开场词,而后才终于宣布生日宴会开始。 全场灯光一暗。 服务员拉开了正门。 一袭红裙的女子踩着高跟鞋,终于在门前露出面来。 她短发微卷,止于优雅性感的红色长裙露出的肩膀处,双眼明媚,倒映着宴会厅此刻微暗的亮光,鼻梁高挺,红色的嘴唇此刻微笑着,隐约可见洁白整齐的牙齿。 林巍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这女人着实有个很好看的骨相——脸颊线条不算柔和,略显锋利,高挺的鼻梁,也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冷意,此刻明媚的笑着,典雅雍容。 脖子上挂着的珠宝垂在锁骨上,红裙胸前v型收束,盈盈一握的腰部相得映彰,裙摆下白皙的长腿踩着高跟,一步一步从门前走来。 她微笑着与宾客们眼神交错着,在父亲引导的掌声中,穿过红毯,踏上高台,接过麦克风。 “实在抱歉,准备的时间有些长了...” 牟贤敏先是对自己拖延了时间表示歉意,而后笑脸盈盈道:“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参加我今年的生日宴会...” 无非是一套谢谢宾客,谢谢父母,谢谢亲朋好友之类的说辞。 林巍该鼓掌鼓掌,该微笑微笑,由于座位靠前,难免与她对视一眼。 牟贤敏的视线在他身上定格片刻,甚至因此讲话都慢了一拍,但也仅是如此,便自然而然的挪开视线,继续落落大方的讲了起来。 不愧是报社里出来的女人,她娴熟的热起了场中的范围,根本不需要专业的主持人,自己便把流程全部搞定。 当钢琴师走到角落,生日快乐的钢琴声响起,全场宾客为她送上祝福,目视着她与家人共同举刀切了一下蛋糕之后,生日宴会便算是结束了——又或者说,是刚刚开始。 她吹灭蜡烛,收下许多恭喜的话,便开始与宾客交流攀谈了起来,一桌一桌的过。 自助餐也布置了起来,西餐海鲜为主的餐车用丰富的饮食铺满了一整张长桌,红酒开启的声音不断,而林巍只是看着手表,琢磨了一会。 这也没人告诉他什么时候走才不算失礼啊? 从未参与过相关场合的林巍多少有点茫然,但好在他也并不怯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人,就干脆等到同桌的人离开的时候再走。 他拿起酒杯,和旁人聊了几句,直到他们纷纷离开桌子,去和其他宾客聊天,他才无所事事的走到自助餐旁,干脆填饱肚子再说。 将盘子撑的满档,倒上一整杯红酒,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坐回自己的桌子前,林巍拿起了刀叉。 身旁时不时有人对他投来或好笑或鄙夷的视线,林巍却视若罔闻,淡定的品尝着美食,并在心里打着分。 这家的牛排肉质不错,但是统一都是七分熟... 龙虾挺新鲜,也很嫩,就是不能整点蘸料吗,纯白水煮,吃多了没什么味儿啊。 甜点倒是不错... 直到一个女声自背后响起,带着笑意:“林常务,东西可还算合口?” 林巍扭头,正是今天的女主角牟贤敏。 她举着红酒杯,笑起来竟显得有几分娇憨,可那双眼睛却考究的打量着林巍。 “还不错,比起我昨天吃过的炸酱面,味道可好了不止一截。” 林巍坦荡的笑着,他想要起身,可牟贤敏却拉开他身旁的座位,动作优雅的坐了下来。 她双腿微微交叉,一只手按着红裙,白皙的双腿在裙摆开叉处隐约可见,像是两条白蛇。 她一只手摇晃着酒杯,红酒在杯中打着旋,双眼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说出的话,让林巍有些意外。 “久闻不如一见,之前就听说,金门集团的常务里有个帅哥,今天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她笑吟吟的。 “没想到牟小姐还能听到我的消息。”林巍配合的与她轻轻举杯相碰,笑道:“不愧是汉城日报家的大小姐。” “要为你们写报道,总得先了解一下你们才行嘛...”她笑着,抿了一口红酒,看了看左右,凑近了些,低声道:“你真是黑帮啊?” 她吐出的气温柔的落在林巍脖颈,带着一股红酒的醇香,还有她的香气。 “当然...不是,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公司职员,金门微不足道的一个常务理事。”林巍嘴上说着不是,但却对她眨了眨眼,答案不言而喻。 牟贤敏笑容愈发灿烂,她看了看左右,收敛了几分笑意,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高兴,继续低声和他交流着:“做你们这行的,是不是每天都挺刺激的?” 林巍也不知道她是记者血脉自带的好奇心还是怎么着,点点头也不否认:“刺激。” “比如呢?有没有什么枪战啦、刀光剑影之类的?” 牟贤敏说着,林巍噗嗤一笑:“有,都有。” 看着她有些惊讶的表情,林巍笑意收敛了些,轻声道:“艺术可都是来源于生活的。” 牟贤敏莞尔一笑,她的确是因为看了不少类似的电影才会这么问的。 “那你呢?你这么年轻就做到了常务理事的位置,还能代表金门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一定经历了不少吧?” 林巍只是举了个例子:“嗯...我的车前几天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坏了。” 牟贤敏上下看着他,却见他只是淡定的笑着,仿佛只是在讨论别人的事儿,简单的一句话,却透露了许多她平日里完全不曾见过的东西。 说实话,她真的挺好奇的。 在她的圈子里,平时可接触不到这么刺激的事儿。 牟贤敏是标准的上流精英路线长大的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在一流的学校按部就班的读书、学习。 大学毕业,回国在老爹手底下干个一年工作,就开始准备相亲。 她哪有机会接触像林巍这样街头出身的人啊。 平日里和朋友谈起黑帮,大家也都是一副蔑视的态度,将其视作不上台面的工具。 牟贤敏对于黑帮的态度同样如此,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好奇。 而林巍的表现,让她对黑帮的刻板印象,也因人而异的,隐约有了些变化。 “...那你可真是挺不容易的,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一步。” 牟贤敏真诚实意的夸赞了一声,还想再多说什么,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声。 安雅英面带微笑的站在她身后,按着她的肩头:“星俊走了?” “走了呗,聊了几句,接了个电话,就去忙了。”牟贤敏的表情变得冷淡了几分,她放下翘着的腿,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拿起自己的酒杯。 安雅英轻声道:“今天不少客人呢,你得多去聊聊。” “好,我知道,林巍xi不也是客人吗?”牟贤敏眉头微皱,安雅英也便不再催促,对着林巍微微一笑,道:“还请林常务见谅,毕竟今晚的人实在是多...” “理解,您不用解释的。”林巍笑着起身,看了看手腕:“我也差不多到了该走的时间了。” “哎,这么早吗?”安雅英说着。 “集团刚刚成立,手下的事儿堆积如山,索性今天也没交到什么朋友,不如回去脚踏实地的做事,实在抱歉。” 林巍抿了一口红酒,将酒杯放下,把西装扣子随手解开。 牟贤敏在他结实的身板上眼神定格片刻,微微一笑:“我送送你。” “多谢。”林巍也不推辞。 安雅英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笑道:“那就让贤敏送送你吧,真是抱歉,招待不周,若下次有机会,我再和林常务好好聊聊。” “您客气。”林巍笑着,往外走去,牟贤敏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边,有些暧昧的靠着他的胳膊,低声道:“别介意,她就是怕错过今天,又不知道该去哪给我介绍对象了。” “牟小姐既然无意和这里的人相亲,也没必要非得拿我当盾牌吧?我人言甚微,怕是挡不了几箭。” 林巍说完,牟贤敏却道:“他们可不会把你当盾...呃,虽然有些冒昧,但实话实说,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单纯的不想再相亲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她觉得林巍连当挡箭牌的资格都没有——说来好笑,事实还真是如此。 谁会觉得牟贤敏这个连陈星俊都犹豫再三不大看得上的女人,能看上金门集团的一个小小常务? 林巍不怒不悲,反倒笑了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呀,我不漂亮吗?你努努力,说不准少奋斗几十年呢。”她故作嗔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若是只是嗅嗅花香就得交出一条命去,那就算还是当了鬼,也只能是冤死鬼。”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而且我觉得...靠自己努力,也用不着几十年那么久吧。”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 服务员按下电梯,而林巍掏出一张名片,微笑着:“虽然我在这圈子里不算什么,可若是走在街上有什么问题,牟小姐给我打个电话,大概还是能有几分用处的。 若是以后去金门旗下的夜店酒吧,也可以报我的名字——我会让手下多收一笔手续费,让牟小姐还了我这一盾之恩。” 牟贤敏捂嘴轻笑,看着电梯门打开,偏着头,对他摆摆手:“好,要是有机会的话...” 林巍不做答复,只是微笑着等到电梯门关上。 电梯门关闭之后,两人的表情各异。 林巍面无表情的拿出一枚金属打火机,在手中抛了抛,直到电梯门打开,走出电梯,他才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直到出门,才徐徐点燃。 而牟贤敏则在电梯门关闭后叹息一声,惆怅的扭头回看了一眼宴会厅——要是林巍是什么财阀家的富二代就好了。 再不济,金门集团的二把手也行呀... 嗯...不过,这又怎么可能呢? 等到他混到那一步的时候,估计自己孩子都有喽。 牟贤敏抿抿嘴唇,对一旁的服务员摆摆手,要来镜子,检查一番妆容后,回到宴会厅。 不知为何,脑袋里总能想起那家伙的脸——更可惜了几分。 ...... 林巍在车上表现得很沉默。 崔永豪开头还以为他是在宴会上受了气,可看了一会,又觉得不是,他细细打量,拿捏不准。 “大哥,今天很累吗?” “有点,吃撑了,犯困。” 林巍随口说着,舒展了一下肩背,又突然道:“这个月毒蛇派的钱交了吗?” “哥,还没有,我一会给尹昌南打个电话。” 崔永豪很有分寸,如今林巍将手下分的清楚,一文一武,交给权俊佑和尹昌南。 林巍微微点头:“钱不要推到月末。” “是,大哥。”崔永豪说完,停顿片刻后问道:“大哥,我们现在还有必要留着毒蛇帮吗?这群崽子自从拿下加里峰洞之后,生意应当是没少做,说不好,人数都膨胀了一倍多...” “蛇鼠一窝,凑再多也不成气候...留着,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 “是,大哥。” 崔永豪便不再多问。 “我听说最近部分大学已经开始准备秋招,甚至是夏招了?” “抱歉,我不大清楚,大哥。” “去问问,我需要招聘一个秘书,一个律师,还有一个会计——记住,这次可不是用完就要丢的那种,去大学好好物色物色,或者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靠谱的人脉。 开最好的待遇,我只要求能力足够,也信得过。 给你两天试试,找不着,我就自己想办法。” 林巍缓缓闭上了眼:“明天记得能买到的所有报纸都买了,包括花边小报...” “是,大哥。”崔永豪自从林巍说要招聘个新的秘书开始,表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但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林巍送回了新家。 林巍回了屋,刚想收拾收拾睡觉,手机便叮铃铃响了起来。 他瞥过一眼,是丁青。 “你回家了吗?” “是,大哥。” “你家地址在哪?” “北大门...”林巍复述到了门牌号为止。 “明天早上哥们送你辆豪车!可别说大哥不照顾你啊!”丁青兴奋的说着。 “什么?”林巍只觉得有点突然。 “超帅的那种。”丁青语气里带着些许自得。 “真的假的?”林巍玩笑着。 “西八,连我都信不过?我保证,绝对超西八的帅!” 丁青哼了一声挂断电话,他可是视钱如命的人——准确的说,是在送礼、请吃饭之类的消费上,越熟越抠门的那种。 可想而知,要是真让他送一辆超帅超帅的车来,那他得心痛多久。 林巍挂断电话,哑然失笑,摇摇头,放下手机。 车开回家,打开门,崔敏舒正悠然的躺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电视,怀里还抱着一袋儿薯片,见到他回来,手忙脚乱的坐起身来,差点连薯片袋子都撒了。 “欧巴,我还以为你要回来很晚呢...吃饭了吗?” 林巍还有些不大适应自己的新家——比起之前的那间房,环境好些,但装修差了不少,不过他相信这也只是暂时的,等到自己这边稳定下来,自己买房就能解决。 “吃过了,大龙虾,牛排,蜗牛...我也不知道西餐自助怎么还得混个法餐进来。” 林巍在门口拖鞋,崔敏舒便踢踏踢踏的踩着拖鞋走到他身边,替他把外套脱掉,挂到门边的衣架上:“今天允儿还来敲门偷偷问我,说叔叔什么时候带她去吃汉堡呢——这小孩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怎么回事?” “她想让我当他爸。”林巍直言不讳的让崔敏舒一时瞪大眼说不出话来,随后噗嗤一笑,帮他把领带也解开:“那你想不想呀?” “我现在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生,哪能喜当爹啊?当个叔叔就行了。” 林巍舒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帮我把西服名片夹里的名片取出来,差点忘了,以后这东西就交给崔永豪随身带着。” 崔敏舒掏出来一看,有些惊讶:“哎一古,这么多社长啊?” “金门集团都成立了,总得有点进步不是?”林巍笑着,崔敏舒则笑盈盈的扑到他身上来:“那现在我们林社长在公司是什么职位啊?” “常务理事...别的还没安排。” 林巍的话让崔敏舒笑的愈发甜蜜,她趴在林巍身上,喜悦的低声道:“那以后欧巴是不是就不用...做黑帮的事儿了?” “...那倒也不是,还得再熬熬。” 林巍的话让崔敏舒眼神有些暗淡,但很快便又乐观的笑着说道:“欧巴这才混了几个月呀,就从当初那个小混混,都混成了如今的常务理事了! 要不了多久,我们林常务,就又变成林社长了吧?” “我就不能当个会长玩玩?”林巍说笑着,崔敏舒也不反驳,惬意的在他怀里眯着眼,蜷缩着身子,将两腿搭在他的腿上,像个小猫。 “能,我们欧巴想做什么都能行!” 她说着,林巍忍不住低头亲她一口,她好像亏了似的,又仰起头来波波亲他两下。 “等一下,我椅子动了。”崔敏舒面色一变,正色的挪了挪位置,重新趴好:“明天店里上新,我妈要去工厂挑货,我可得早早过去。” “开个小店就满足了嘛?”林巍问。 “还不够吗?”崔敏舒却反问着,笑了起来:“托你的福,租的地方很好,每天客人也多,我妈也终于舍得雇人了,我也不用那么累,每个月钱也足够我吃吃喝喝。 衣服啦、包包啦、你都买到我放不下了,也没有花钱的地方——哦,就是去寺庙花的多。” “你还在去啊?”林巍问。 崔敏舒嗯了一声,迟疑片刻,问道:“你车子怎么换了一辆啊。” 林巍这才明白过来。 她是发现自己换了一辆比之前便宜的车,又不敢问,心里隐约察觉有事,这才又偷摸的临时抱佛脚去了。 这两天发现林巍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步步高升,一跃成为了金门集团的常务理事,这才敢开口询问。 “我说感觉最近运气又好起来了...这次还是两个都去?” 林巍笑着问。 崔敏舒点点头:“嗯,欧巴之前不是说,还挺灵验吗?我就还是都去了...” “诶呦,原来是我背后有个小福星高照着呢?” 林巍打趣,她笑眯眯的也不推辞,得意道:“是吧?” 她环抱着林巍,喃喃自语:“我也觉得我的运气好的惊人呢。 高中喜欢的男同学原本都分道扬镳不再联系了,结果却突然又回到北大门,还和我撞了个正着。 原本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我却刚好因为太寂寞啦,睹物思人...呃,忆景生情?总之,就是喝酒上头,莽了上去。 刚好他也对我有那么一丢丢好感... 结果原本我还在担心,会不会以后的某天还得努力赚钱养你呢——我看很多混混都是那样。 结果我家欧巴嗖嗖嗖的就升上去了...我记得,都没几天吧,你身边就有人围着你大哥大哥的叫着了,还很快有了车开,钱也像天上掉下来似的,多的我都有点害怕...” 崔敏舒将头埋在他脖子里,开着玩笑缓和自己方才严肃的话题:“我不会哪天因为和你分赃,一起被关进去吧?” “没事,到时候我叫律师先捞你...还有,我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你,恰恰相反,我也是高中有那么点喜欢你,才会被你的直球打中。”林巍笑着摩挲她的头发。 “哦?我信啦!至于捞我的事儿...我运气这么好,说不准,就是那只漏网之鱼呢?”她笑嘻嘻的,却慢慢闭上眼睛:“就是运气太好了,我又有时候有点害怕...欧巴,我总是感觉不真实。” 林巍理解她不安的来源。 时至今日,若非自己真的是一步脚印走来的,连林巍自己恐怕都会觉得有点梦幻。 当然,这种梦幻感,在今天粉碎的更为彻底。 “你是把我看的太高了——你不会是觉得,常务理事是多大的角色吧?” 林巍说着,崔敏舒却道:“难道不大吗?欧巴...你把我的眼界想的也太大了吧!” 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道:“在我眼里,我家欧巴已经是天大天大天大的人物了。 有这么一个家,还有欧巴这么帅气能干的老公,还有一个自己的店,虽然不能天天待在一起,但我的人生理想已经实现了十分之七啦!” “十分之七?这么精准?” 林巍偏偏头,抱着有点费劲,干脆和她一起窝在小沙发上,她为了不掉下去,半趴在他身上。 “当然,剩下的三成,一成是和欧巴结婚,还有一成是给欧巴生个儿子,还有一成是当好贤妻良母...” 她面带憧憬的说着,却在看了林巍一眼后,低下头去:“不过嘛,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都如意了七成了,剩下三成...就看命啦。” “要是结不了婚怎么办?”林巍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崔敏舒甜甜的笑着:“让我当小三?那你可得小心了,我可是那种会抱着孩子来抢家产的女人哦!” “万一不生孩子怎么办?” “今晚我就给你的存货都戳个窟窿去。”崔敏舒翻了个白眼。 “别介,我现在可真当不了爹——我连我家这小猫都伺候不来呢。” “诶呦~今天是小猫,明天陪小狗,后天又找一只小狐狸是吧...呀,你要是敢太过分,我咬死你。” 她咧咧嘴,露出自己稍稍有些锋利的小虎牙。 “哦,那我倒要尝尝你的牙口够不够硬!” “呸...” ..... 今天罕见的是林巍先睡着了。 崔敏舒说明天要早起,他就放她一马,让她几个回合。 崔敏舒趴在他怀里,翻来覆去,闭着眼,又睁开,又闭着眼,半晌,才爬起来,去了客厅,倒了杯水喝。 她望着门口挂着的西服,沉默片刻,走上前去,在他肩膀的一侧轻轻嗅了嗅,又捡起一根中长发。 是九尾狐的味道呢。 崔敏舒将长发随手丢掉,伸了个懒腰,美好的身材曲线在夜色下一览无余。 她放下水杯,回到卧室,重新搂住了林巍,缩在他怀里,在他结实的胸口上用牙轻咬一口,直到他皱着眉头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坏笑着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发出轻微鼾声。 等到他再次睡熟,她才低声骂了一句:“坏家伙。” 很快,便也睡了过去。 ... 次日,林巍依旧早早起床,和崔敏舒一起简单的吃了个早饭,便一起下了楼。 刚出门,林巍就被门前停着的一辆车头顶着小金人儿的黑色豪华轿车吸引了目光。 崔永豪站在车边,此刻的双眼也被车子吸引。 “大哥,刚才送车来的人说...是丁青大哥给您的。” 林巍点点头,笑道:“还真是大方啊。” “大哥,听说玻璃都是防弹的!也不知道丁青大哥从哪搞到的...这牌子的防弹车,不得是总统级别的啊?” 崔永豪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林巍拉着崔敏舒:“走,送你上班。” “喔....”崔敏舒显然也被这辆车吓了一跳,双眼都半晌没眨巴了。 现在大哥送礼物...都是这种级别的了嘛? 怪不得林巍给自己买包包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巍给她拉开车门,两人坐到后排,崔敏舒才正式开始大惊小怪起来。 “有冰箱...” “还有液晶屏啊?能看电视嘛?” “哇哦,这里是放酒的地方吗?” “这椅子也太软了吧...” 她左摸摸右摸摸,最后,用满是钦佩的眼神看着林巍:“大发!(牛逼)” 林巍被她逗得一乐,轻声道:“你也赶快学个驾照,到时候,给你买一辆开开。” “太贵了吧...”她下意识的说。 “想什么呢,给你买便宜的。”林巍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脸。 崔敏舒吐吐舌头,但显然也有了些兴趣:“好。” 崔永豪有点紧张的慢慢发动汽车,一路都没敢开太快,直到崔敏舒到了地方,趁着停车,才松了口气。 “大哥,我都有点不敢开了...这要是碰一下,得多少钱修理费?” “管他呢,到时候找大哥包销,他的保险。” 林巍满不在乎的笑着:“去公司吧。” “是,大哥。” 崔永豪发动汽车,林巍则拨通了权俊佑的电话。 “俊佑,到公司了吗?” “是,大哥。” “东西都收拾好了?” “是,大哥,您要的资料都已经整理好了,公司这边的人事也都做好了准备...” “知道了,一会见。” “是,大哥。” 林巍挂断电话,舒服的放低了些椅子,半躺着,突然想到了那位车泰植。 他记得,在电影《大叔》的最后,反派就是躲在自己的车里,张狂的对着主角大喊:“哈哈!我这特么是防弹玻璃啊!狗崽子!” 然后就被车泰植用一把手枪对准一个位置连开好几枪硬生生崩死了。 啧...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带点人了。 林巍不仅没有因为金门成立而放松警惕,相反,他清楚,如今的他,恐怕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 顺洋集团不得不出卖大地建设,将自己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完工的新区项目打包送人,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缺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新区的开发不能再拖。 拖一天就亏一天的钱不说,上头的压力也很大,换届之后,万一新总统不认账,那就完犊子,全亏。 可现在形势一变,新区的建筑项目落在了金门手里,压力就轮到了金门承受。 吃了闷亏的顺洋岂会就此忍气吞声? 绝不可能——单单看看昨晚陈星俊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顺洋集团上下必然对金门记了仇。 之前是金门的人阻拦工程,让开发停摆。 现在,显然轮到了顺洋试着发力的时候了。 没能耐开展工程,不代表没办法不让你开工,或者让你干不痛快。 丁青主要负责着金门建筑,就必定意味着他们这一派系将直面顺洋的打击,林巍可不会天真的觉得,李仲久和张守基会突然兄弟齐心的帮忙一致对外。 就像林巍和李仲久商量着把张守基从金门娱乐踢出去一样,说不准,李仲久还想试试在金门建筑里再多蹭点油水呢! 思来想去,林巍再次拿起电话。 “昌南啊,在哪?” “大哥,我在加里峰洞。”尹昌南声音稍显疲惫。 “情况稳定了吗?” “是,大哥,丽水那边的人打了一部分,拉拢了一部分,暂时算是稳住了,以后他们做买卖,必须给我们抽一半,作为代价,大哥,您可得帮我们看看,怎么在丽水这边走走人脉。 最近查的可严。” “查得严就低调点。” “不好说,那群丽水人口服心不服,盯着他们赚钱分钱就已经不错了,真要让他们不赚,恐怕拦不住,到时候自己偷偷搞,反而难做。” “还真就让他们靠海吃海了?” “大哥,总得要本地的渔夫来做事,没有本地人,我们这群外来的,到哪都惹眼。” “多收拾收拾,没挨过打而已。” “大哥,我也在等机会了。” 聊到这里,林巍沉默片刻,轻声道:“最近把人手都好好整合整合,我需要你那边最少随时能支援我四十人以上。” “是,大哥,没问题。”尹昌南一口答应了下来,笑道:“加里峰洞最近越来越乱了,不少外地的华侨都跑过来,乱归乱,但反倒也方便了我们。” “为什么?”林巍却追问起了原因。 “听说有几个新来的延边人下手狠辣,在大邱、釜山替人收债,动辄断手断脚,还都很能打,都是不要命的,那些外地的小黑帮愣是被几个人打的屁滚尿流。 现在不少来加里峰洞的,都和他们有关——这几个狗日的专门找延边人下手,算准了那些地方的延边帮派比不过本地势力。” 尹昌南说着。 林巍眉头一挑:“去打问打问,打头的叫什么,要是个长发的,叫张谦,及时汇报我。” “是,大哥。” 尹昌南说着,又汇报道:“毒蛇帮的崽子们最近捞的有点多。” “怎么个多法?” 林巍眉头微皱。 “能做的不能做的,只要是能赚钱的,他们都做——前段时间还死了两个在海上,听说是玩黑吃黑的时候死的,他们现在路子可野。 连我现在在加里峰洞的名气,都没毒蛇帮大。” “...脑残东西,迟早要死,去给我催账,这个月的钱,要尽快给我,这笔钱拿到手,立刻告诉我。” “是,大哥。” 尹昌南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而林巍挂断电话,眉头微皱,半晌后,拨通了马锡道的电话。 马锡道的手机等了一会才被接起,声音依旧暴躁:“谁?” “林巍。” “阿西...”一听到林巍的名字,马锡道就忍不住低低阿西了一声,但态度反倒客气了点。 没辙,一大早他就看见了报纸上的大合照,金门集团合并的消息,早就在警队传开了。 林巍突然从他可以拿捏的黑帮崽子一跃成为集团的一员,马锡道便清楚地认知到了一点——现在,仅靠他自己,是搞不定林巍了。 在没本事拿捏对方的时候,马锡道也不会愚蠢的继续得罪对方,当然,他脾气暴躁,对黑帮崽子一视同仁,也不会舔着脸凑过去。 “林社长,有什么事?” 马锡道不冷不热的说着。 林巍轻轻开口:“警局内部是不是要整顿加里峰洞?” “...你从哪知道的!”马锡道声音严肃。 “猜的。” 林巍的笑声传到了马锡道耳朵里,他冷哼一声,倒也不在乎——反正以林巍现在的水准,真想搞清楚,总能搞清楚。 “有事说事。”马锡道冷淡道。 林巍却声音温和:“送个功劳给你啊?” “什么?” “毒蛇帮的崽子们最近太过分了,荼毒乡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可恶至极,作为普通市民,又在加里峰洞呆过几年,我深感心痛啊,加里峰洞可是我的第二故乡。” “...你什么意思?” “过段时间要是打算收拾这群崽子的时候,别留情,需要帮忙随便说,但可别抓错了人呐。 马刑警,我有个朋友现在在加里峰洞也算小有名气,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使唤他,一会我把他的电话给你,放心,他可不像安成泰那样不懂规矩,我最讨厌没规矩的人了。” 林巍的话只是让马锡道发出有些无语的笑声,但半晌后,他却还是说道:“我知道那小子,你的人?” “只是朋友,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我听说他叫你大哥?你年纪比他大?” “马刑警是南韩人,大抵不懂我们古人所云的达者为师的道理,大哥只是个名词嘛,谁都可以这么叫我啊。” “嘿...”马锡道也懒得和他说这些没用的话,清楚了对方的态度之后,便直接道:“那就得看你的朋友愿不愿意为治安稳定做贡献,屁股干不干净了。” “马刑警...”林巍顿了顿,轻声道:“这世上哪有绝对干净的人呢,您不也常去王社长的ktv里休息休息嘛?人呐,都有七情六欲,咱也都互相理解一下。” “....西八!”马锡道猛地挂断电话。 林巍呵了一声,放下手机。 他点了一根烟,将车窗打开一条缝,望着窗外,眼神深邃。 半晌,给千信雨发了条短信。 ‘最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行动?我需要多注意吗?’ 千信雨似乎犹豫了一会,但最后还是发来了消息。 ‘晚上棋院见。’ 林巍收起手机。 他已经铺垫了不少。 也该到收获一些的时候了。 猫是能捉鼠...可捉不住狐狸。 月末了,求个月票,给哥们凑个2000票,下个月能抽奖两次...多个两百块钱吧(o(╥﹏╥)o) 第79章 会议 走进电梯,林巍按下十二层。 金门集团租下了整整一栋楼,其各个产业的公司实体自然也都转移分列其中,12层,便是金门娱乐公司的办公场所。 电梯门打开,林巍迈步而入,昨天还稍显散漫空荡的工位上,如今已经坐满了人。 林巍抬头看看,不由眉头一挑,虽然金门娱乐公司的人事结构复杂,但做事的速度倒是不慢,起码此刻,办公桌已经重新整理好,三个牌子挂在天花板上,将彼此区分了开来。 营业一部、二部的位置,分别归属于张守基手下的人,李仲久手下的人。 营业三部,自然是归属于林巍的北大门派的人的位置了。 林巍看着此刻正在单手叉腰,指着一张文件正在与身边人交谈的权俊佑,对他摆了摆手。 “大哥,早上好。” 北大门派的人齐齐打了声招呼,而其他李仲久和张守基的人叫的就有些复杂,有的人也叫他大哥,有的则叫他李常务,林巍对他们的问好只是点头回应。 林巍径直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自然和李仲久都在这十二层,不过相比之下,他的办公室比李仲久小了不少,装潢也普普通通。 权俊佑紧随其后,林巍先对着一旁的崔永俊挥挥手:“先出去吧。” 崔永俊便微微鞠躬:“是,大哥。” 崔永俊出去忙碌,他手头也堆积了林巍吩咐的不少事,平日林巍不用车,基本他就得电话打个没完,或者开着车去做事,林巍需要车再叫他回来——这也是林巍额外叮嘱他尽快找个秘书的原因。 林巍的事儿越来越多,崔永俊的能力有限不说,万一有急用车的时候,司机却不在,还挺麻烦。 一个司机兼职助理,再加一个秘书,林巍做事也就更方便许多了。 “俊佑,东西做好了吗?” 林巍问着,而权俊佑则恭敬的拿出了这几天大家伙加班做出来的东西。 林巍打开看了看:“目前能够营业的就这么几家吗?” “是,大哥,其他的要不就是还在装修,要不然也得招聘人手经营,王社长最近每天都在外面,预计一个月内,这些店铺就都能开始进入正常营业。” 权俊佑说完,就看林巍将文件翻页。 他仔细读了一遍之后,眉头微皱,将文件放下,也没批评,只是提出要求道:“把预计收入算一算给我,我要看看一个月我们部的营业收入能达到多少。” “是,大哥。”权俊佑答应了下来。 林巍又道:“每个店的经理是谁,有几个负责人?每个负责人负责哪片区域?” “有的店铺经理还没找好.大哥,这方面我们不需要和丁青大哥商量一下吗?” 权俊佑隐晦的提醒着:“毕竟这些店基本都是由丁青大哥出资投的。” 林巍想了想,道:“先招一部分吧,尽量找有经验的,之前在我们这边表现好的人优先给个机会,有不少人跟着我们也打打杀杀好多回了,总得先照顾照顾自己人。 大哥那边我会去问。” “是,大哥,还有的就是.” 权俊佑指了指文件:“财务这边儿,我们要怎么写?” “如实写就行了,我自己的场子里又没有乱七八糟的。” “可是大哥,这样的话,我们的收入恐怕.”权俊佑有些担忧。 林巍却道:“既然公司化,就老老实实把公司当做公司,这些钱分上去,该是我们的也不会少。 你不会觉得这些账到时候公司不会查吧?” 权俊佑摇摇头,道:“大哥,我是觉得,其他两家未必会老老实实的交账,再加上他们的厂子里或多或少您也知道的,有不少额外收入。” “李仲久不会这么做,而张守基我倒希望他这么做。 俊佑啊,现在我们不是北大门派,在虎派,帝心派了,而是金门集团。 当然,派系依然存在,只是玩法,可不能像以前那么粗暴直接了。现在在公司做事,什么都得讲个道理,以后,恐怕很难有像以前那样,靠能不能打决定地位的事儿了。 真要是在公司内部发生了那样的事.只能说明,我们公司出了大问题。 现在占的便宜,迟早都会变成雷包炸掉。” 权俊佑严肃点头,微微鞠躬:“是,大哥,对不起。”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是我们的钱一分都不会少——按摩店和ktv的钱少了,以后每个月你们也不用从这里头再给我抽钱,店里的薪水照常发,营业额该交到哪交到哪,和公司财务做好沟通。 以后除却你在集团领的薪水,自己人再额外去江南领一份我们自己人的。” 林巍指的是在江南租下的办公室。 尽管如今娱乐公司直接合并到了金门娱乐,但他之前的办公地点和公司却没有消失,虽然目前的情况只算是挂着个牌的皮包公司,可走正规途径给小弟们发薪水是没问题的。 林巍在其他地方的收入,比如尹昌南,毒蛇帮交来的钱,也会在外头周转一圈,最后通过江南的皮包娱乐公司变成正经的收入。 在这次合并之前,林巍唯独留下了温柔乡这家按摩店,目的,就是为了给这家娱乐公司一个壳子,做账的空间。 之后这家公司还会继续做大,等到尹昌南在加里峰洞立下,那边的业务也都会以各种形式并入江南的娱乐公司,作为林巍的私人产业,为他输血,或提供资金。 集团化的好处自然是路子更宽,天花板更高,对于各位大哥而言,也是利益更大的一条路。 可对于如今还只是集团中层的林巍来说,却几乎没有太大收益,除非他能扳倒李仲久和张守基两人坐到金门娱乐第一把手的位置,否则大头永远都是别人的,每个月到手的钱也有限。 伱不能指望林巍去找李仲久要工资和分红吧?如果不直接从自己的营业三部扣钱出来,他就只能等一个季度一次的股份结算。 被张守基和李仲久刮过一圈的公司账面,刨去给集团的分成,再到林巍手上嘿,能有个几亿就不错了。 不是小钱,但若真指望用这些钱做点什么事儿,那可就有点痴人说梦了。 “好了,去做事吧,有什么问题如果我不在公司就给我打电话” 林巍说着,看了看周围,道:“给我办公室安台电脑,最好今天就弄上。” “是,大哥。” 林巍在办公室待了一会,没过多久,门便被敲响。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身材热火,面容姣好,看着林巍,露出灿烂的微笑。 “林常务,一会九点半的会议在十七层的会议室开。” “知道了。” 林巍说完,就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 女人见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不自觉的的扯了扯裙摆:“是,那我先出去了。” 她出门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臀边的裙摆,惹火的黑丝,撇了撇嘴,有点失望。 比起李仲久,显然还是林巍更让人心甘情愿一点。 林巍在办公室等到九点二十,便离开办公室,叫上权俊佑一起上了楼,到了会议室,竟还空着,林巍随便坐在一边,等了几分钟,李仲久才脸色有些阴沉的迈步而入。 见到林巍,他勉强一笑,坐到了他的对面,空出了会议室长桌单独的那张椅子。 林巍眉头一挑:“张董事要来?” “嗯。”李仲久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他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指了指身旁的小弟:“英俊,问好。” 身旁的小弟立刻起身,对着林巍微微鞠躬:“林常务,又见面了。” 林巍看他几眼,认出了对方是谁——之前李仲久在害的金大勇偷了帮派的钱去还他爹的赌债后,就是派着对方来给自己送钱。 然后被林巍羞辱了一顿。 阴差阳错,又或者是命中注定,再次见面的时候,池英俊依旧像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带着温和笑容,给林巍问好。 这反倒让林巍对池英俊评价更好了些。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他这样能屈能伸,在必要的时候把所有不快都丢到身后当做没发生的。 当然,与此同时,林巍将他的威胁性也在心中调的更大。 “嗯。”林巍嗯了一声,权俊佑则对着李仲久同样鞠躬问了声好。 四个人在会议室里足足等了快十分钟,张守基才姗姗来迟。 他身旁前簇后拥的七八号人,进来前还在彼此说笑,可一进门,张守基的脸色就变得平淡了起来,他对着起身微微鞠躬的林巍和李仲久点点头,坐在了首位。 身后那七八号人,只有一个是他的秘书,剩下的,都是在金门娱乐占据一定股份的董事会成员。 其他人直到张守基坐下,才对林巍和李仲久打了声招呼,在长桌两侧坐下。 张守基不紧不慢的先喝了口手下递来的热咖啡:“咳,人都到齐了,我们直接开始吧?” 他先是看了看表情淡漠的林巍,林巍此刻一条腿翘着,坐着的动作有些漫不经心,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放在桌上,两眼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掌,仿佛能看出花来。 李仲久面无表情的捏着矿泉水瓶,此刻他提问过后微微沉默,场中就只剩下了一点他捏水瓶的嘎吱声。 张守基啧了一声,也不看两人,直接道:“接下来说一下公司内部的人事安排。 营业一部的部长,金明虎,营业二部的部长,池英俊,并兼职副总经理,营业室三部部长,权俊佑。 总经理,林巍。 执行董事,李仲久。 执行副董事,赵英。” 他说完之后,便放下咖啡杯,平静道:“不知道诸位对我的安排有意见吗?” 李仲久慢悠悠的放下了矿泉水瓶:“我觉得,执行副董事的位置最好还是换一下吧,林巍毕竟也代表着北大门,在公司的股份也不少,总经理.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我平时也顾不上运营公司,总得有个人帮我盯着吧?林巍年纪还是小了点,才二十一岁,让他做副董事,我担心他不能服众啊。 赵英之前就在帮我打理生意,能力在我这已经得到了充分证明.李常务,毕竟我们现在是正经公司,总不能还搞派系那一套吧?” 张守基说着,还看了一眼林巍:“林常务之前也没运营过大型娱乐公司,无论经验还是年龄,资历还是浅了些嘛,北大门的股份归股份,但人事任命,终归还是得我们金门娱乐的董事会内部讨论,作出安排才行嘛。 赵英也是常务理事,我觉得这安排并不算突兀有不同的意见,我们就再讨论讨论嘛。” 张守基压根没问林巍,而是直接看着林巍一侧的股东们,道:“这样吧,大家讨论讨论。” “我觉得没问题,我个人虽然很认可林常务的能力,但是毕竟现在公司的运营和以前还是有不少区别的嘛,赵常务的业务能力我在以前就有所耳闻。 他能将张董事公司下的所有店铺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个人还是比较认可他作为总经理的。 林常务毕竟也还年轻,再干个两年,证明一下自己,再往上走,也不耽误什么.对吧?” 一个股东看着林巍说着,越是说,他的语气反倒越有点小心翼翼。 原因无他,在他讲话的时候,林巍的视线,便从看着自己手背,转到了他的脸上,冰冷的视线没有任何情绪,也直到此刻,对方才想起——这个年轻人可不只是靠关系坐到这个位置来的。 但说完后,他看了一眼张守基,底气了足了不少,对林巍笑了笑:“林常务觉得呢?” 林巍还是不说话,只是随手拿起桌上由员工布置的中性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微微抬抬下巴,示意其他人说话。 他略显傲慢轻狂的态度显然让在座最低三十来岁的股东社长们心里有些不爽,但却也不敢太过放肆。 固然他们都有一定的资产,严格来说,也不是随便能被人拿捏的,可在座的诸位显然对林巍和李仲久都有所了解。 林巍什么人? 纯纯是在街头上杀出来的人物,他们可不想试试,真被林巍盯上是什么感觉。 “附议。”干脆的,后面的社长都含糊不清的开始附议了起来。 “我觉得张董事的话也有道理。” “我没有什么意见,听从董事安排。” “我跟着大家的意见走。” 一个个说了一圈,最后轮到了权俊佑,权俊佑先是看了林巍一眼,他只是手指夹着中性笔,随意的点了点。 权俊佑便面无表情的说着:“我对部长的位置没有意见,但我认为林常务的个人能力充分胜任公司的执行副董事,就营业三部目前的经营状况而言,并不逊色于其它部门。” “我也觉得.以林常务的能力,与李常务一起,足以领导金门娱乐蓬勃发展,赵常务虽然在商业层次的能力上已经得到了证明,可金门娱乐的情况毕竟复杂,我认为,还是要多方面考虑比较好。” 池英俊也主动开口,同时隐晦的提醒各位股东,金门娱乐可不仅仅是一家公司而已。 张守基不置可否,看向林巍。 林巍手中的中性笔停止转动,中性笔在桌上轻轻一敲,声音不大,却引人注目。 “在座的意见便都是如此了?” 林巍环顾四周,李仲久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矿泉水瓶,池英俊推了推眼镜露出和善微笑,权俊佑显然因为张守基的安排替他感到生气。 其余的那些社长们,只有最开始发话的那名股东和林巍对视着笑了笑,剩下的,全都不自觉偏开了视线。 林巍最后看向了张守基。 两人的双眼平静的对视着,半晌,林巍才笑笑:“张董事既是金门娱乐如今的第一大股东,又是集团的执行董事,也算得上是一条路上的老前辈。 于公于私,我都应当给董事一个面子。 我接受这个安排。” 他话音落下,李仲久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身体放松的看了林巍一眼,笑笑。 张守基也眉头一挑。 但林巍却继续徐徐道:“只是既然张董事是从公司的角度安排的,从集团的位置考虑的,有些话,我也得说在前头。” “张董事既然要负责公司的运营,自然也要负责起公司的结果来,赵常务,哦,现在是赵副社长了。 公司若是能在副社长和张董事的安排下蒸蒸日上,让股东们的利益得到保障,让公司得到发展,集团也因此受益,那我自然欣然接受,甘之若饴。 但若是公司的经营出现了问题,公司内部的问题影响了公司的收益,那即便有些冒犯,我也得是得要向石会长诉诉苦的。 我也希望在座诸位,包括张董事,能放下门户之争,将金门集团,金门娱乐,视作共同的事业,为之奋斗。 所以.若张董事和诸位股东们,‘坚决’的认为赵常务和张董事的安排是正确的,那我也愿意听从董事会的安排。 但,我个人仍然对我个人的能力充满自信,对诸位所说的年轻之类的话语不大认同,毕竟,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算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所做的一切,总不能因为年轻,就都不做数吧?” 林巍将中性笔丢到一旁,看着张守基,面色平静,语气虽然恭敬,但表情却寸步不让:“张董事,您觉得呢?” “算是我用词有些草率了.但既然你同意这个安排,那人事就这么定下了。” 张守基有些潦草的将事情一笔带过,盖棺定论,他举起咖啡杯,悠然道:“作为集团董事、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我自然是为了集团更好的发展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运营公司的事儿嘛,毕竟,执行董事,是李仲久社长,我也只能在大方向上保证你们年轻人不出岔子。 若你们愿意齐心协力,手下的人也能听从执行董事,副董事的安排调动,我想,公司定然会蒸蒸日上的。” 张守基显然听出了林巍的用意,不着痕迹的将事情往李仲久身上推了推。 李仲久表情淡定道:“我自然会以公司发展为第一目标,并做出努力,希望赵副董也能协调好工作,将我的意思贯彻下去。 我相信无论是林常务还是我,都是有为集团好好做事的心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赵英这时才开口道:“既然诸位都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自然也会努力协调李社长做好公司的业务工作。 只要大家能默契配合,以我们的底蕴和实力,金门娱乐必然会蓬勃发展,为集团带来充沛生力。 也要感谢林常务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 他说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林巍,露出一个有些冷冰冰的笑容,林巍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却最后只是笑笑:“不客气。” 张守基便开口道:“那便先这样,公司内部的事情就交由诸位,尽快让娱乐公司步入正轨,如今集团刚刚成立,集团内部的其他股东也希望能从集团内公司的报表上看到回报和收益。 记者媒体,其他公司也都在观望我们的状况。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想,诸位应当都懂这个道理,没有金门,我们什么都不是。” 他起身便要离开:“之后的会议就由你们内部协调解决吧,若有拿不准的,可以让赵社长来问我,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先失陪了。” 所有人起身相送,林巍也得合规矩,等他走后,诸位才重新坐下。 李仲久慢悠悠的挪了个位置,坐到了张守基离开后空出的头把椅子上,把他留下的咖啡推到一边:“英俊,倒了,让秘书给我倒杯新的。” 池英俊起身拿着咖啡丢了出去。 等他回来,李仲久才慢悠悠道:“不知道赵副社长有什么安排?”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将三个营业部的信息统一一下,包括营业的流水、情况、人事安排等等,作为管理者,我们总得知道花了多少,能赚多少钱才是。 然后,才是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 赵英不急不缓的说着:“先把公司的情况搞明白,我们才能开始经营不是吗?” 李仲久撇撇嘴,道:“那就这样,今天刚做完人事分配,我希望明天就能拿到详细的数据,你们有问题吗?” 林巍淡淡道:“没有问题,但还请将需要的数据说明,也方便手下人做事。” 赵英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巍:“到底是外行” “好好说话。”权俊佑突兀打断。 赵英看了看林巍,林巍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赵英便笑吟吟的举起双手:“我的错——没有贬低的意思。林常务,既然现在都在公司里吃同一碗饭,就别把外面那套带进来了吧?” “那要看副社长的态度如何了。”林巍淡淡道:“我个人也是这么想的,俊佑,给副董事道歉,在公司里,哪能像以前那样不讲规矩?” “是,大林常务,对不起!”权俊佑起身对着林巍鞠躬道歉。 俩人一唱一和的,显然是故意给赵英看的。 赵英也不意外,只是继续淡淡道:“一会我会下发资料,各部门按照资料上的要求将情报汇报上来就行了。 营业三部的很点店还在建设中,额外准备一批预算报表、工期报表出来,详细的地址我也会派社员再去二次勘察,别误会,毕竟是娱乐行业,地方选的不好,可是很影响后期收入的。 如今我们固然要扩大经营,可毕竟是公司,怎么扩大,在哪里扩大,显然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己说了算。” 林巍面无表情的反对道:“我个人支持赵社长的二次勘察,但反对取消意见,所有项目已经交付全款,具体资产系归股东个人所有,并并入股份,现在取消,亏损恐怕会更多。” “长痛不如短痛嘛,反正三部的产业,不也都尽数换做了林社长和丁副董事在集团和公司的股份嘛?” 赵英不依不挠,李仲久却在此刻点了根烟,他吐出一口烟雾:“开下去再说吧,反正到时候公司的营业收入,三个部门都有各自的绩效要求,我相信林常务心里有数,虽然是社长,但也要考虑各部分目前的需求嘛。 比起这些,我希望赵副总也能督促好营业一部,也将店铺的信息都做实。 之前集团开业,为了好看,张董事旗下的店铺的营业流水在我看来多少有点水分,还请赵副总做好监督工作。 决不能留着吸血的蛀虫在金门娱乐——这是我和石会长的共同意见。” 林巍点点头:“我赞同李社长的意见。” “当然。”赵英呵呵笑着:“之前的财务报表大家都有虚报,接下来的表现才是公司未来运营的关键嘛。” 李仲久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林巍,而后道:“那就等到情况核实,之后再开会议,决定之后的预算和扩大经营的内容方向。” “明白。”底下的人说着。 “诸位股东可有不同意见?”李仲久看了看其他的大小股东。 那些人摇了摇头,而后,李仲久才吐着烟雾,冷然道:“有一件事先说到前头——公司的运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们自己人说了算。 希望各位提前在心里做好心理建设,不要哪天突然想着干涉公司的运营,为公司前进,碍手碍脚。” 几个股东面露尴尬,但却也都呵呵笑着答应了下来。 李仲久不多说,站起身来:“散会,明天之前资料都拿出来。” 林巍看了一眼权俊佑,对方点了点头,之前就一直在收集整合了,早有准备,自然用不了多少时间。 一群人离开会议室,那漂亮的女秘书才姗姗来迟的拿着热咖啡。 “干嘛去了?”李仲久皱着眉头。 “欧李社长,对不起,刚才烫了手。”她楚楚可怜的说着。 李仲久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拿过咖啡,随手丢到一边:“下次不能做就换人来做。” 女秘书低着头:“对不起,李社长。” “搞不懂身份的东西。” 李仲久低声骂了一句,扭头便走,女秘书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态,眼都红了,但没吭声。 林巍路过,看了她一眼,顺口道:“去给我买杯咖啡,不要公司的速溶的,去外面咖啡店买,药店边上那家。” 女秘书低头应了一声。 听到最后,捉摸了一小会,才领悟了他的意思,眼带欣喜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登时连被烫伤的手都不疼了。 权俊佑跟在林巍身后,直到身边没人,才低声问道:“大哥这是想埋个钉.” “怎么可能。”林巍笑笑,打断了他,瞥了一眼权俊佑:“别说影响我和李社长关系的话,单纯点,我就是心善啧啧,跟着王社长一段时间,你心思都变重了呢。” 那就肯定是了。 权俊佑点了点头:“是~” 两人相视一笑,回到办公室,没过多久,女秘书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敲响林巍房门。 “林常务,您的咖啡。”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或许是因为跑的急了,短裙都被掀上去了一点,林巍却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放到桌上。” 女秘书应了一声,放下东西,讨好的笑着:“我还给您买了点小点心.谢谢您帮我解围。” “下次做这样的事,记得要多买一些咖啡回来,大方一点送给社员,到时候对李社长说了,他说不准还能高看你几眼。 反正你赚钱的钱应当比一般的职员多一些,要是能坐稳位置,花点钱总好过没得赚,你说呢?” 林巍提醒着,女秘书呆呆地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急忙鞠躬道:“您说的是,我现在就去.” “赶紧回去吧,我可不想让李仲久误会什么,你还是先想好自己的说辞吧。”林巍说着,抬起头,对她无奈的笑笑:“笨蛋吗?” 比起李仲久的骂声,林巍的骂声在她听来简直像是在奖励——女秘书看了他一眼,心脏砰砰直跳,急忙低下头去:“是,对不起。” “行了,去吧,哦,你的名字是?” “赵雅蓉。” “雅蓉,好,记得了,以后李社长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林巍说完,便让她出去了。 赵雅蓉出门,回到李仲久的办公室,他却头也不抬:“干嘛去了?” “林常务叫我去给他买咖啡”赵雅蓉小心翼翼的说着。 “你就去?你是谁的秘书?” 李仲久猛地抬起头来,面色不善。 赵雅蓉脸色苍白:“社长n,我我.” 她看起来有些害怕。 李仲久呵了一声:“怕他?还是怕我?” “我只是担心影响您和他的关系!毕竟您现在与他交好我若是当众驳了他的面子,也担心您不好做。” 赵雅蓉急中生智,林巍方才提点那两句,让她多少有了些心理准备。 李仲久脸色稍缓,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语气淡漠:“下次不要去,我的人就是我的人,他还能少的了一两个跑腿的吗? 我看,他是在借机表示不满,觉得我挺他的态度不够鲜明——西八,他还要我怎么做?” 他说到后面,脸色有些狰狞,沉了沉气,才又道:“这样吧,一会让英俊去和他聊聊,告诉他资料做到什么程度,我们两家先通通气。” “是,李社长,对不起,他以后再使唤我,我就说不方便?” 赵雅蓉问着。 李仲久翻了个白眼:“脑残是吗?自己找理由啊!” 赵雅蓉哦了一声,连忙低头:“您还要咖啡吗?我给您倒。” “去。”李仲久说完,又顿了顿:“算了,把酒柜打开。” “是” 赵雅蓉脸色微白,她知道.李仲久一旦喝了酒,往往最后受罪的就是她了。 从李仲久的娱乐公司一路跟到这里,她并不是靠聪明——她也不聪明。 也不是靠漂亮,而是能忍。 于是,即便再不情愿,她还是自然的露出一张笑脸:“还是要我陪您吗?” 李仲久解了解领带,琢磨了一下:“算了,今天忙。” 赵雅蓉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只是笑着:“那我给您倒好就出去。” 她倒满酒,加了冰块,放到李仲久的桌上,被他在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也只是娇笑着出去。 出了门,看了一眼林巍紧闭的办公室,眼神黯淡的盯着看了脚尖一会,迈步离开,去了茶水间。 作为秘书,她也有一个单独的秘书区小隔间,目前公司还没有其他秘书,就是她一人在那等着使唤而已。 坐在桌上,赵雅蓉叹了几声,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琢磨了一会,却也不敢再去找林巍,怕李仲久误会,只是装作漫无目的的闲逛之后,走到权俊佑身边。 先是闲聊了几句,而后故作无意的问道。 “林常务的秘书,是那位叫崔永豪的吗?” “他应该只算是助手和司机。”权俊佑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打问这些,就没得聊了哦。” 赵雅蓉故作可爱的对他耸耸肩,转而聊起了一些别的,直到权俊佑面露不耐,便及时走开。 她渐渐地,面露思索。 今天写的有点晚,最近总是睡醒很困乏,只有9k,看在前两天15的份上见谅一下啦。 (本章完) 第80章 隐患(1w3) 第81章 隐患(1w3) 加里峰洞。 毒蛇帮崭新的办公室内。 安成泰面露几分不快,望着眼前的尹昌南,半晌都没吭声。 “安社长,我再说一遍,大哥要钱,月末之前就要。” 尹昌南再次重申的话让安成泰心里有些不爽,在他看来,林巍让尹昌南到这边就是来抢他的活的。 怎么?你要我服软,我服软了,让我当你的人,我也当了,赚的钱只要你开口要的,我也都给了,现在好不容易发达了,眼看着混出头了,伱又丢个人来,跟我搞‘制衡’? 安成泰心里憋屈,窝火,可又不能对林巍发泄什么,只能对着面前的尹昌南面露几分冷淡:“手下的场子里就算今天开始财务结算,也得要几天才能把钱都搞明白收上来。 尹社长,林社长就算是再急,也得等我把钱收到手才能交上去吧? 现在我下面摊子也大,各方面开销多的吓人,手下每一个都张着嘴...张口就要那么多钱,连我自己都要吃不饱了。 还请尹社长第一宽限几天,第二,也和林社长说说我的难处。” 尹昌南冷笑一声:“那你怎么不自己打电话和他说?” 安成泰一时语塞,但很快便掏出手机:“也好,那我就亲自和林社长说说。” 他手指按在拨号键上,一时有些犹豫,可很快便横下心来,按下拨号键。 林巍过了几声才接起电话。 “谁。” “大哥,我,安成泰。” 尹昌南又冷笑一声——打起电话知道叫大哥了?方才还称呼林社长呢。 “什么事?我不是说了,以后少和我联系吗?” 林巍的声音有些冷漠和疏远。 安成泰心里一憋——真把老子当厕纸是吗? 但面上,却只是陪笑道:“大哥,这不是您找尹社长来收钱吗?毒蛇帮这个月的收入还没送上来,我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啊! 现在虽然毒蛇帮的赚钱路子多了,可底下的人也多,大哥,您要的那个数字,我真拿不出来,要是拿出来,恐怕下个月的买卖都没法做了,连我自己也要吃不饱...” “我不喜欢借口,去和昌南说,他觉得可以理解,我再考虑。” 林巍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安成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看着手机,半晌,才把手机放下。 尹昌南不紧不慢的问着:“大哥同意了吗?” 安成泰望着尹昌南,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他自觉已经算是尽心尽力的为林巍做事了...可林巍对他是什么样的? 每个月的收入,几乎把能拿的利润都拿走不说,对自己也像对一条脏狗一样... 西八... 早先说的什么合作,什么一起发财... 分明就只是拿他当一条狗! 现在有了别的狗崽子,就要卸磨杀驴! 可偏偏安成泰却又觉得没什么办法——去找林巍的麻烦?他行吗? 辛苦一个月,手下弟兄出生入死搞回来的那么多钱,转眼又要拱手让人? 人家怕还觉得脏,得洗洗才会用呢! 安成泰深呼吸,脸色逐渐恢复平静:“但我现在的确拿不出来,给我一个星期。” “不,两天,我知道你的钱都在哪,也知道你这个月大概捞了多少钱,你以为大哥不知道? 你这点小心思最好省省...你是不是觉得大哥把你当狗,心里不痛快?” 尹昌南一语道破他的心声。 安成泰脸色不变:“怎么会呢?没有大哥宽容大度,我恐怕早就和张夷帅一起喂鱼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当狗的自觉?”尹昌南的话让他的脸色都有些扭曲了起来。 安成泰毒蛇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尹昌南:“你再说一次?” 尹昌南却徐徐起身,身后的小弟略显紧张的望着另一侧早就怒火中烧的安成泰小弟,做好了发生意外的准备。 可尹昌南却不急不缓,走到安成泰办公桌前,两手撑在桌上,伸头盯着他:“大哥说没说过,这两个月要低调?” “怎么低调!?西八,你他妈就像鬣狗一样在老子的地盘上抢饭吃,还有其他的西八狗崽子看着老子的饭碗,我不抢,让给别人!?” 安成泰无法忍受,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办公室内的小弟们齐刷刷从身后摸出趁手的武器,尹昌南身后的小弟也猛地从腰后掏出短刀和甩棍。 “哦?”尹昌南先不搭理他,而是扭头看了看他的小弟:“你...对我亮刀子?” 安成泰阴毒的脸上咬牙切齿着,但闻言,只是面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的同时,摆了摆手:“把刀都他妈放下!” 小弟们愤愤不平着:“大哥!” “放下!”安成泰怒吼道:“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是吗?你们他妈想做老大就直说!” 其他的小弟这才憋屈的放下了手里的家伙事。 尹昌南嗤笑一声,扭过头来,看着安成泰:“你饿不饿,你眼不眼红,关大哥什么事儿? 我能看到的,大哥能看到的,就只有一条不听话的野狗,养不熟的家犬而已。” 尹昌南死死盯着他,声音同样冰寒:“明天,明天,要不然让我见到钱,要不然,我就得从你的人身上取零件——我听说你最近连这种生意都在接触,刚好,老子拿你做第一笔买卖! 狗崽子,大哥要你低调,你他妈把他的话当屁? 给脸不要的狗杂种,没有大哥你算是什么东西?嗯!?” 安成泰气得浑身发抖,双眼赤红的死死盯着只有一拳之距的尹昌南。 尹昌南却在此刻突然缩回了身子,站直后,理了理西装,表情漠然:“明天下午,我亲自来取钱——你要是想干什么,最好抓紧时间。” 他盯着安成泰发出一声不屑冷哼,随后带着人转身就走。 安成泰站在原地,半晌,才暴怒的一脚踹的眼前的办公桌都飘出去小半米。 “西八!西八!狗崽子!婊子养的!我他吗杀你全家,我他吗杀你全家!!” 身旁的小弟同样怒不可抑,有人干脆掏出一把刀,指着尹昌南离开的路:“大哥,我他吗现在就去做了他,林社长要是怪罪,就让他拿我的头去!” “大哥!北大门的狗崽子们根本没把我们当自己人!” “凭什么他妈的有钱不让我们赚?” “林巍分明就是让我们不要做事,把好处都留给尹昌南这个狗崽子!让我们安稳一点?那他安排尹昌南这狗崽子来加里峰洞干嘛?帮忙吗?西八!” 小弟群情激奋着,还有人甚至已经提着刀迈开脚步,往外走去。 “都他妈闭嘴!” 安成泰将身旁的东西随手丢出去,砸在门上:“闭嘴!” 办公室内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深呼吸,重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眼里阴沉不定。 半晌,他有些精疲力竭的低声道:“你们之前说的那个延边的三个人,有电话吗?” “...大哥,我们自己...” “电话!没事的都滚出去!” 安成泰怒道。 手下的人这才交头接耳的,拿出一个手机给他,除了两个心腹,剩下的都被赶了出去。 安成泰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后,横下心来。 “我是毒蛇派安成泰,你是张谦吧?” 电话对面传来了微微粗声的喘气声,男人的声音沙哑:“嗯?哦,知道了,什么事。”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让安成泰心情愈发愤怒,但还是忍着。 “今天来首尔一趟,有个活给你。” “西八...”电话那头的张谦刚要开骂。 “把我的钱收回来,你拿五千。” 安成泰冷冷的说着。 张谦的声音陡然一变:“西八...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就到首尔,加里峰洞对吧?” “加里峰洞,有家火锅店,等你,提前打电话。”安成泰挂断电话。 小弟这才有人心生不安,低声道:“大哥,您不会是想?” “西八,你当老子蠢?” 安成泰骂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不知道前几天有人开卡车都收不掉他?就靠这几个人有什么用!? 老子不把钱收回来,怎么交林巍要的数儿?” 新收的三把手面露不愉,他低声道:“大哥,还真要给?” “不给怎么办?你给我出个主意,来,你来想!西八,狗崽子!” 安成泰一脚就踹了过去,连续奔着他的脑袋连续打了好几个巴掌,直到对方连续大声道歉好几回,才停下手,整了整手腕上的手表,深呼吸。 他又低声骂了几句,最后有些疲惫的重新坐到椅子上,无可奈何。 安成泰又能怎么办? 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是尹昌南威胁的那样,他就是林巍的一条狗而已,即便是想咬人,也只有一次机会,咬不死,就只有被杀了吃肉的结果。 他痛苦的捂着脸,甚至开始后悔当初和林巍合作,也许当初和张夷帅一起,再找找帮手,说不准区区一个林巍也没那么难搞。 可如今林巍气候已成,北大门派早已飞上枝头变了凤凰,金门集团那种等级的存在,已经完全不是像他这样的人可以应付得了的了。 被揍了一顿的三把手擦了擦鼻血,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盯着脚尖的额眼神,有些凶厉。 一直跟着安成泰的二把手则低声安抚着:“你才加入帮派不久,不知道林巍的厉害——你以为现在混帮派,还是你够勇就有用吗? 林巍要是想收拾我们,现在根本不用动手叫人来和我们火拼...就算是火拼,我们这点人拿什么和他拼命? 就算我们杀了林巍,他背后的人也绝不会放过我们,西八,光是一个北大门我们都吃不消,何况一个金门集团?” 安成泰一拍桌子:“都滚出去收钱!没听到吗?明天下午之前,起码要搞到八成数,也好交代! 难收的两笔就叫张谦去——这狗崽子不是最近很牛逼,自称没有收不到的钱吗?” 手下鞠躬后离开,而安成泰则捂着脸,半晌才点了根烟,郁闷的什么话都没说,靠躺在椅子上。 他彻底陷入了困境。 在吞并了张夷帅的地盘后,他并不满足,马锡道莫名的没有过多来找他的茬,而他也就借助着林巍的势头,顺风顺水的在道上横行霸道。 人手越来越多,需要的钱也就越来越多,底下人的念头也就越来越多。 安成泰此刻才发现,做一个被夹在中间的大哥,感受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受。 他只能尽力满足底下人想要向上爬的野心,不断扩张,可林巍却要他在此刻低调行事。 他怎么低调? 他也要钱! 林巍要的数字一次比一次大,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想要满足林巍的胃口或许还够,但剩下的钱就喂不饱自己人,包括安成泰自己。 他都做这么大了,难道还不能捞点钱享受? 于是他只能继续将各种生意做大,林巍见他不听话,这次便又来敲打,要的数字更多。 该死,这笔钱一旦全交出去,下个月的开销怎么办?底下人这两个月拼死拼活,他难道要站出去说,我们又没钱了? 到了那个时候,不是被逼着和林巍闹掰,就是被底下的人一刀捅死! 所以生意是绝不能停的——不仅不能停,他还必须要尽快再搞到一笔钱,来给手下分润,自己也才能赚到一笔,生意也还能继续做大。 安成泰的脑子里全然没有收敛下来的意思,他不敢明着违逆林巍,却敢继续顶风作案,这种赌徒似的心态,注定他将路越走越窄,直至无法回头。 只要熬过这一个月,哪怕只能再捞几个月,毒蛇派也能在这几个月越做越大...等到了时候,大不了干他一炮,杀得了林巍万事皆休,杀不了他,就直接跑路! 有了钱,去哪不能享受? 安成泰也不是没有犹豫过,就在林巍手下好好当一条听话的狗——可他偏偏忍受不了林巍的敲打。 而且,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地盘越来越大,手下的人越来越多,经过他手里的钱越来越多之后...这种心思,便愈发不可收拾。 他将烟头碾灭,眼中阴沉不定,最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就这么来! ... “我知道了,尽快收到就好,具体的情况我会再联系你。” 林巍挂断电话。 难得的,他又和千信雨约到了棋院见面。 他不知道原因,但千信雨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她的原因在。 下午晚饭的时间,他便抵达了江南的棋院,轻车熟路的上了楼,千信雨还没到,他便自己拿起房间存放着的棋谱琢磨,自己和自己下了一小会,千信雨才穿着一身漂亮的旗袍姗姗来迟。 她紫色的旗袍将她虽不算高挑,但比例优越,妙曼的身材勾勒的十分热火。 长发微卷披在肩头,妆容精致,看到林巍,便忍不住露出微笑。 “千老师怎么好像又漂亮了一点?”林巍笑吟吟的,张开手,千信雨先是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确认房间门窗都关好,才摇了摇头,有些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不等林巍下一步动作,她便掏出一个文件袋,顶在了他的脸上:“工作时间。” 林巍噗嗤一笑,但也清楚她的顾虑,便一本正经的拿起文件,坐到棋盘一侧。 千信雨坐在他对面,淑女的坐着,撩了撩头发:“按照规定,我有权向你透露一些可能影响卧底安全的秘密情报——但必须要在规定的场合地点进行泄密。” 她眨了眨眼,林巍心领神会,轻声道:“那就多谢信雨姐啦。” 千信雨轻笑两声:“好啦,不逗你了,这儿可没有什么监控设备...只是想要带出文件,就必须这么做...也符合规定。” 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说着:“毕竟这些事的确可能会影响你的计划,为了你的卧底计划顺利,我做的一切也都符合流程,无可挑剔...看完之后,我还得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归档归案。” 林巍嗯了一声,偏偏头,也不说话,笑着看她。 千信雨叹了口气,却自觉也不自觉的照做,从椅子上起身,高跟鞋踢踏踢踏的踩过地面,坐在了他的身上。 “还洗了个澡吗?” “为了符合伪装要求,提前下班回家整理着装也是很合理的吧?” 她脸颊微红的说着。 难不成,还要她坦白说,是想到要和林巍见面,又想着最近几次自己见他,都没好好打扮化妆过,这才故意找个理由回家收拾了一遍吗? 她总不能在家里穿这么隆重,打扮的这么精致吧...会不会显得有些太特意了? 千信雨偷偷打量他的神色,而林巍眼中的欣赏和笑容则让她分外开心,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的冒出来,无法隐藏。 “我先看看。” 林巍却抱着她,先看起了文件。 他打开文件袋,首当其冲的,便是金门集团的结构图。 《金门集团势力调查》 结构图中,清晰的用树状图表现出了如今金门集团的结构。 第一个是石东出,而在石东出的头像下边,用三个线条连接着李仲久、丁青、张守基。 而在三人头像之下,则是各个帮内重要人物的基础信息资料,并标注页码。 林巍随手翻开了属于自己的资料页码。 在写着他详细资料的那一页上,他的家庭背景,年龄,成长经历,包括在北大门经历了那几场战斗,写的清清楚楚。 林巍越翻越快,将整个资料中,李子成和丁青的资料都看了一遍,他的手指轻轻放在其中一条上,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明知故问。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南门派覆灭,丁青上位的那一晚...连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只看资料上,将当晚丁青的行踪,李子成的行踪也写的清清楚楚。 千信雨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不知道。” 她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脸却扭到了一旁,靠在他的肩头。 林巍也不再追问,只是在一阵难言的沉默之后,他长舒一口气:“我就知道还有卧底...在我身边,也有吗?” “我不知道。”千信雨扭头,看着林巍。 从她的眼神里,林巍便知晓,暂时没有。 林巍摸了摸她的后背,抱紧了她,轻声道:“我相信你。” 千信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偏着头:“能不能...别问我?” 林巍嗯了一声,也不为难她,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继续浏览她带来的全部资料。 千信雨只是将脑袋贴在他的肩上,心里忐忑之余,又有些自责感和愧疚感随之而来。 她做错了吗? 没有,卧底当然有权知道一些警局内部的资料,只是...不会这么全面。 千信雨很清楚,她这次带出的某些情报,或许对于其他卧底而言是不利的,对于警队,甚至是危险的——可她却不得不做。 因为那些情报与林巍息息相关...难道要她在明知林巍有危险的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赌他能化险为夷吗? 卧底的生命,不也是生命吗? 她安慰着自己,心底却很清楚,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千信雨紧了紧抱着他的手。 棋院内陷入了有些诡异的安静中,只有莎莎的翻阅纸张的声音,直到十几分钟后,林巍将厚厚的资料重新塞回文件袋,封好,放到桌上。 “下盘棋吗?我好久没下了,老师好好教教我。” “...好。” 千信雨答应了下来,想要下去,却被他搂着,见他的笑容,便心领神会,只能无奈的笑笑,配合的和他脸贴着脸,无声的耳磨斯鬓着,借由这种方式,平复她百般的思绪。 过了一小会,林巍才放她下来,旗袍都多了些褶皱。 两人对弈在棋盘前,依旧是林巍这个菜鸡用黑子先行。 “资料上说的,要在七月份开展的清理活动大概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想要做到什么程度?” 林巍问着,表情自然。 千信雨资料都给他看了,自然也不吝啬于给出自己的一些判断:“我认为大概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只要做出成绩,抓到几条能应付媒体的大鱼,应该就会停下。 最近尤其是随着金门集团的成立,不少黑帮就像受了刺激似的,犯罪活动愈演愈烈,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 海洋署也下达了类似的行动命令,这一次是要来真的...不过对你应当影响不大。” 在千信雨眼里,林巍从不做什么过分的买卖。 这回千信雨倒是没说错,林巍的确几乎没有亲手沾过什么麻烦事儿,和黑帮之间的火拼,造成的伤亡,更没人会在意。 大家巴不得黑帮崽子们死绝了最好,谁会在乎一群见不得光的家伙狗咬狗呢。 除非有人刻意想以此针对林巍,可偏偏林巍做事非常谨慎,几乎不留证据。 在南韩以西方法律为基础的法律界,不但有15年的追诉期限制、还非常讲究证据,单纯的人证口供是没有用的,即便有时候检方盯上了谁,并且清楚的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只要找不到实体证据,就很难给对方定罪。 这给了许多不法分子钻空子的机会。 而林巍...目前恰巧就是其中一个。 “...我看资料上,你们对金门集团的重视度很高?” “非常高。”千信雨按下一枚棋子的同时,担忧的看了林巍一眼,叹息道:“怎么能不高呢?金门集团,算得上是南韩首个类似于黑手党性质的大型犯罪集团了。 一旦情况发展不好,我很担心它们会彻底失控,成为一个无法铲除的毒瘤——但无论是姜科长还是局长,却在某种程度上放任金门成立... 在这一点上,我和你的意见一致...要是能早点收尾,哪里会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 千信雨忍不住发出抱怨声,但又无可奈何:“要说好处的话...你的待遇应该也会提高一些吧,如果需要帮助,尽管开口,以你现在的身份,只要是能帮助你卧底的更顺利的事,即便要麻烦到局长头上,大概也是没问题的。 林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石东出的证据,哪怕...算了。” 千信雨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中的棋局竟罕见的开局不利,她不想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林巍,笑道:“你的棋艺进步许多啊。” 林巍只是笑着对她眨眨眼。 他知道,千信雨在此刻大概也明白了——想要离开,林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彻底将金门集团上下所有的危险人物尽数铲除。 否则,即便结束卧底,恐怕也会成为对方的眼中钉,至死方休。 即便逃到国外,也可能被源源不断的杀手追着。 只有金门集团彻底崩盘,再也没有叱刹风云的力量,林巍才能安全的回归警队...可这谈何容易!? 千信雨在此刻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背叛感,这全部都源自于姜科长以及其他高层。 他曾不止一次的表现出了对项目的自信和决心,千信雨出于多年的信任、以及上下级关系,决定听从他的命令。 可是到如今,她和林巍关系变成了这样,回过头来,才突兀惊觉——自己仿佛亲手将对方推入了万丈深渊。 最可怕的是,千信雨最近在会议中不止一次的听到了多保险、加大投入等等的信息。 甚至还在前几天,从姜科长的表情和隐晦的提示中,得到了可能有卧底心理状况不妙,有可能涉嫌变节的问题。 千信雨不知道那卧底是哪一派哪一方的人物,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金门集团的卧底。 可事实就是...倘若那一个卧底真的选择变节,弃明投暗,极有可能导致整个卧底计划的危险程度再高一筹。 一旦金门集团发现有内鬼早已在其中扎根,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会让集团内部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林巍这个原本只是一步散棋,却意外走到高位的家伙,极有可能因此饱受牵连。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 而更加关键的是,姜科长以及高局长在商议过后,不但没有因此收敛。 恰恰相反,反而决定加大投入,派出更多的资源,一方面是用来兜底,另一方面,更是为了监视现有的卧底,尽可能的在卧底变节之前察觉到问题,将对方提前解决掉,即便是动用非常规的手段...也会尽可能的保证卧底计划的成功。 林巍... 千信雨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将整件事全盘托出,她很害怕,不是怕泄露消息,而是担心林巍扛不住这份压力。 在她眼里,林巍可不是什么无比坚强、立场十分坚定的人——他很优秀,也很善良,可毕竟只是一个被迫走上这条极其危险道路的普通人啊!他甚至没有像自己一样,是从科班接受过正式训练... “先别下了吧。” 林巍收了手。 千信雨如梦初醒。 再回过神来,林巍早已等了她许久,也未曾等到她落子。 林巍起身,给她倒了杯热茶,却在倒茶的时候,千信雨无声的走到他的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你现在的情况...其实很危险。” 她深呼吸,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林巍沉默的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可突兀的,背对着千信雨的林巍,眼神一亮。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甚至没能控制住眼神,双眼流露出几分兴奋。 千信雨在他背后,直到他扭过头来,看到的,却只有一张故作坚强的脸。 他轻笑着,抱着千信雨,声音温柔:“信雨姐...别担心,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千信雨无法表述此刻自己的心情,只是看着他的脸,仿佛连灵魂都要被他温柔的黑色瞳孔吸走了,她紧紧抱着他,主动地踮起脚尖。 “你不是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是了!” 她说着,竟然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一边哭着,一边无声的亲他,紧紧地抱他——也不知在这一刻她到底在想着什么,可唯一能肯定的是。 在说出这件事的同时,她就已经做好了与他一起面对所有危险的可能。 林巍原本几分惊喜的心情荡然无存,他张了张嘴,最后,温柔的拭去她的泪珠。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我...”千信雨从情绪中努力抽离出来,慌乱的抹了把脸,他却动作轻柔的替她将后面的工作细致的做完。 将她眼泪擦掉,林巍和她头顶着头:“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也害怕我因此难过...可我不会,你能帮我,你能站在我这边,你能这样为我着想...再难的事,我也有把握能做好。” 千信雨轻轻咬着嘴唇,看着他。 林巍微笑着与她四目相对:“呀,别以为整天信雨姐信雨姐的叫着,就真把我当做什么小弟弟了吧? 放心吧,我的情况很安全,在金门内部,丁青已经完全信任了我,李子成看起来也没有太的野心,李仲久目前还在和我联手对付张守基,等到之后,我便会主动想办法和李仲久与丁青脱钩,避免直接的业务摩擦。 反正我们的目标是接触石会长并掌握他的犯罪证据,我会尽力的...我已经有了计划。 我唯一担心的...” 林巍面露忧虑:“就是那变节的卧底。” “是可能变节。”千信雨不得不强调着:“如果已经变节的话,我们,不,我一定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通知你,这可不是在闹着玩的。 警局内部现在高度紧张,这也是为什么我拿资料,也一定要和你约在这棋院的原因...对不起,最近,可能你不能随便来我家了。 我很担心他们可能会对内部人员再进行一次观察,洗练。 如果我们的关系暴露...可能,我会被彻底踢出局,或者...” 她有些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看着林巍说道:“被迫成为监视你的对象——我不会答应,但这件事一旦发生,无论我拒绝与否,我觉得都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 所以,我是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若真到了那一刻,我宁愿被调去乡下派出所,不,我宁愿辞职...总之,一切小心。 给我一个号码,最好是姜科长不知道的,以后,最好我们在联系的时候,也尽量多用暗语,除非确认安全,否则不能冒险。”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林巍却读懂了她的心,也终于知道了她自刚才开始就十分不安的源头来自何处。 千信雨很担心,接下来警局对卧底的监视、包括可能对卧底进行卧底观察的行动计划,会让自己失去林巍的信任。 毕竟,她已经言而无信了一次——原本对林巍说会尽快帮他脱身,一定能成功回来,可现在,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对卧底而言更加凶险了几分。 林巍...他会不会觉得,我也是在利用他?他会不会多想?他会不会觉得我的感情也是假的,我.... 所以,她才会像这样罕见的主动让自己感性的一面一览无余,才会有些不安的害怕林巍不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实情感... 而林巍沉默片刻,轻声道:“行动已经敲定了吗?我是说...起码今天,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的吧?” 千信雨无声的点点头,感受他用力的双臂。 “那就回家再说吧...” “我要先把资料放回去,直到确认归档,汇报了情况才能下班。”千信雨说着。 “我会等你,不管多晚。” 林巍笑着。 千信雨再次踮起脚尖,和他拥吻,轻轻用脸颊摩挲他的脸颊,最后把话都留到了今夜,将资料都收拾好,将衣服头发和口红也重新补好之后,她再亲了林巍一口,然后才温柔的用纸巾给他擦去唇印。 她将家门钥匙交给林巍,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你就等我回去...我...我爱你。” 林巍嗯了一声,目送她说完那句话后,羞怯的,仿佛逃跑一般的离开之后,独自呆在房间里,沉默许久。 他点燃一根烟,暖黄色的灯光下,心情却截然相反。 林巍从没想过,千信雨能做到这一步——他原以为,还要更加努力用心经营一段时间,千信雨才会彻底沦陷。 可现在...她的确爱上自己了。 并且,爱的很深。 她那有些高冷、理性的外壳之下,炽热滚烫的灵魂在沦陷的刹那便纵情燃烧着,将那灵魂里温柔的全部都倾注而出。 这本该是林巍想要的... 林巍吐出一口烟气,独自在房里抽了两根烟的时间,才终于迈步而出。 要做的事,他必须做完。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向她坦白吧——在一切结束之前,给她一个真正选择的机会。 很遗憾... 除此之外,林巍没得选择。 ... 当夜,千信雨的家里,一切风雨停歇之后。 林巍搂着浑身发烫、呼吸仍旧急促、汗珠粘着鬓发的千信雨,将在棋院没说完的话,轻轻说出。 “我很相信我在集团内部不会出问题,我只担心,倘若你们安插在集团的其他卧底真的变节了...” 他抱着千信雨,将脸埋在她的长发之后:“我的资料,会不会有泄露的可能性呢? 我...有些不安。” 千信雨有些晕乎的脑袋茫然的抬起,看着林巍,半晌,才听清了他后面的话。 她先是讶异,而后是思索,随后一瞬间有些怀疑的看着林巍,可最后,看到了他微皱的眉头,略显忧郁的眼神。 最后,她用充满爱意和不安的眼神望着他,沉默着,抱紧了他。 “我会...想办法替你确认...卧底档案的存放情况...” “我会保护你的...林巍...” .... 次日一早,不等天亮,林巍罕见的穿着运动服,棒球帽,走出小区,打了车,先回了家。 换了一身西装之后,他略显困乏的坐在豪华的车里,看完了今日份的报纸,走入了金门集团的十二楼。 今天他比绝大多数员工来的都要早些。 已经有些熟悉办公室里,已经装好了电脑。 他坐在电脑前,坐在椅子上,先看着窗外,无声的凝视着虚空呆了一会。 过了好一会,才将椅子转回来,按下开机,这辈子几乎没怎么用过电脑的他,还是有些不适应02年电脑的缓慢与单调。 在网上有意图的浏览着各种网页、实验性的下载了不少软件,最后,林巍打开了星际争霸。 无论是此刻在南韩已经有了一定热度的赛我网(可以理解为企鹅空间、原始ins\/fb),还是门户网站,在林巍看来都十分无趣且落后。 实时通信软件也几乎等于没有。 网游如今也还停留在《奇迹mu》的时代。 这让林巍在看到了巨大的商机的同时,也深感到了此刻的网络对他而言略显无趣的事实,甚至还不如玩玩经典的单机游戏,来的愉快。 他无聊的打了几局人机,熬到了会议开始。 这一次,他们直接在十二楼的小会议室开展会议,没有多余的股东,只有金门娱乐内部的部长及以上的成员参与。 李仲久坐在首座,依旧是点了一根烟作为开场。 “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三个营业部的资料和数据。” 他开门见山,将文件放在桌上,表情平静:“首先,请营业一部的部长解释一下...为什么,账面上的收益会这么低。” 他身后的秘书赵雅蓉抱着刚打印出来不久的文件逐个分发下去,林巍对她微微点头,接过文件,仔细看了看,找到了李仲久直接炮轰营业一部的原因。 在这份报表里表述的张守基的娱乐产业中,除却明确写着月收入高达七亿的老虎机生意以外,其余的无论是ktv,还是按摩店、棋牌室、浴池,其收入基本都在两千万左右。 甚至还有几家在资料中显示如今是亏本经营。 按摩店尚可理解——倘若他们真的也和林巍一样只开正规按摩店的话。 但其他的,却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份实实在在的收入报表。 营业一部的部长金明虎表情平静的说着:“我们派...我们部的店铺大多都是老店,碍于装修等各方面原因,能维持持续收入已经不错,我们目前事业的重心,还是在于老虎机和棋牌室。 但你也懂,棋牌室的主要收入又不能写到报表上。” 金明虎淡定的说着:“ktv等地方,我们的经营策略也偏向于在额外收入上加价,但降低基础消费,引诱消费者入场,大家难道不都是这样吗? 那些额外收入同样也无法体现在报表上。” 李仲久冷笑一声,他直截了当道:“从今天起,调整经营策略,同公司旗下所有店铺,必须接受同一个档次的定价,避免不良竞争,看来,营业一部需要想想新的经营策略了。” 副社长赵英及时开口:“转型是必要的,调整也是必要的,但时间也是必要的,一口气直接提高定价,必然会导致大量常客的流失,这对营业一部而言也并不公平。” “一个月。” 李仲久却不扯其他,淡淡道:“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全公司内所有的相同产业保持同等级、同层次的情况下,相同的定价。” 赵英继续反对:“一个月也太短了,起码也要再等两三个月吧?一个一个来,根据情况实时调整,这样粗暴的一口气全改掉,损失的恐怕不止一两个亿啊。”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说,赵副社长希望我们也降降价?”李仲久冷笑着看他,声音充满威胁:“我倒是无妨,从今天起,我ktv的酒水免费送都可以,等你什么愿意调整,大家一起调整就是... 就是到时候财务报表不好看,赵副社长还请担起责任来。” 赵英脸色微变,而李仲久却不依不饶,沉声道:“石会长给的指标是什么?这半年内,公司的财报绝不能滑落,必须要见涨。 之前新闻会上的报表本就是稍微虚标了些的,要是赵副社长这么玩,不就是要我们来给你兜底吗? 三个营业部中,三部的许多店铺还在建设中,只要建成,哪怕一个月赚一千万也能直接涨到报表里。 可营业一部要是就拿这东西交差,营业二部的报表数字就得起码往上调一倍才能满足缺口! 额外收入...难道我就没有额外收入,三部就没有额外收入吗!? 那你再看看人家的报表——一个按摩店的流水比你ktv多?据我所知,三部交上来的店里,可没有什么额外收入的说法。” 赵英沉下了脸,看了金明虎一眼,金明虎便适时主动道:“那就一个月吧,一个月内,营业一部保证完成调整。” “另外,大哥之前也说过——以前帮派是自己的,现在帮派是公司的。 额外的钱,也是公司的钱,否则你们手里的股份都特么是废纸! 稍微拿点,吃点,大哥不会介意,我也不会介意,但要真把公司的诸位当傻子...呵,到时候,别当我没提前说过,这是底线。” 李仲久指了指文件,让赵英看。 他一看便有些吃惊——这些文件都是先收到李仲久手上的,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林巍和李仲久交出的报表有多么惊人。 林巍暂且不说,他许多店还在装修和招聘阶段呢。 李仲久给出的在虎派的数据,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你把额外收入都算进去了!?” 赵英愕然的说着,而李仲久只是脸色冷漠:“公司的钱就是大家的钱,既然店铺都是公司的,那只要是从店里走账的钱,就都是公司的! 大哥允许底下的人拿走自己该拿的,但不该拿的,从店里产生的收入,自然该给的都要给出去。” 赵英脸色出现几分阴冷,他看着李仲久,半晌,点了点头:“我会督促营业一部,尽力配合公司的运营。” “很好。” 李仲久将文件合上,又拿起林巍的:“林巍的店铺绝大多数已经进入装修和招聘阶段,人事方面我决定不予干涉,由营业三部自己解决,后续的运营费用和前期投入,也走公司的账,由公司支撑。 等到进入正式循环阶段,再走现在的模式。” 这算是卖了个好。 林巍欣然接受,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赵英瞥了林巍一眼,又看了看李仲久,没说话,只是自己也拿出一盒烟来,但随着李仲久的视线,只是放到桌上,没有点燃。 “之后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个月算是磨合期,我可以允许各部分的帐是这副德行,但下个月开始,必须全部开始盈利。” 李仲久顿了顿,而后道:“鉴于部分消息,从六月末到整个八月末,我要求所有金门娱乐旗下的娱乐产业停止一切不合规的内容。” “什么?”赵英黑着脸出声。 李仲久怒斥:“赵副社长,你是公司的副社长,还是营业一部的部长?” 赵英强忍怒气,环顾四周,金明虎便立刻大声道:“这不行,要是这么做,还要做到公司要求的财务报表的要求,每个店铺我们都得最少亏一千万!” “张董事说你们运营能力强,这么多年生意做的井井有条...一阵风来,一个月一个店要亏一千万?” 李仲久发出一声嗤笑,随后,却重重一拍桌子:“亏本也得照做!你知不知道这个时间点如果店铺被查封对集团形象的影响?对后续运营的亏损会有多少? 说了多少遍要把自己当成公司的人,还他妈个个盯着自己裤兜里的钱? 你们要是这么玩,我不介意重新召开集团董事会——你们到底有没有把自己人当自己人!?” 金明虎看了一眼赵英,赵英咬咬牙,最后狠狠点头:“是董事会的要求?” “石会长亲自叮嘱的。” 李仲久的面色恢复如常。 没有人在此刻出声询问为什么七月份开始要让店铺‘干净’起来,显然,各自有各自的门路。 赵英吃了个哑巴亏——早知如此,不如今天把账做好看些,还有周转的余地,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硬着头皮需要填账。 李仲久三言两语,这几个月就起码要帝心派为了公司账面交几个亿起步。 这些钱算到公司里,再转到自己手上,恐怕只能回到三四成。 相比之下... 林巍反倒是躺赢的那一个。 只看他乐呵呵的笑着,满脸赞同:“我赞同李社长的意见,坚决跟随董事会的意见,营业三部虽然眼下赚不到多少,但就是从其他地方挪钱来,我也保证会完成任务。” 李仲久脸色稍缓,对着林巍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在座诸位:“有问题吗?” “没有。” 金明虎低声说着。 “散会,希望这个月的运营不要出什么问题,下个月能让董事会看到我们金门娱乐的力量。 诸位,请别忘了——公司的发展,将决定我们在董事会的地位,在座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同时还是董事会成员的吧?” 李仲久最后提醒了一遍,悠然起身:“那就这样,出勤率别忘了保持,集团最近可是还有出勤考察的,毕竟新公司新气象嘛,哦,文件不许带出去,就留到会议室,我秘书会收走,公司内部文件,禁止外传。” 说完,他就离开了会议室。 林巍将文件重新叠好丢到桌上,单手插兜的和权俊佑向外走去。 赵雅蓉站在门口,看着李仲久走了,也没人关注自己,这才在林巍出门前对他甜甜一笑,林巍点头示意。 只是看他对自己点头,赵雅蓉的心情便好了不少——有时候,在痛苦的职场里熬日子,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离开后,权俊佑到了林巍的办公室。 “大哥,下个月的财务要求对我们的压力很大,原本在任建模手下运营的ktv等项目真实运营情况不算很好,我们的场子本来就少,在合并前的火拼过后,生意也一直没怎么恢复过来...” “缺多少,和我说,我这个月会交到江南财务那边一笔钱,你可以根据财务缺口去提,就我们这几家店,亏也亏不了多少。 大不了赔本赚吆喝,清库存的同时提一提营业额,这几个月做好就行,之后不用多管。” 林巍说完,权俊佑眉头微皱,隐约察觉到了点势头:“大哥,您是不是...有别的计划?” “会用电脑吗?” 林巍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电脑。 权俊佑点点头又摇摇头:“玩过。” “从今天起,你没事记得上网冲浪就行——别光顾着玩游戏。” 冲浪这词...权俊佑竟然觉得还挺新鲜。 互联网冲浪...嘿,大哥还真懂得造新词啊。 “是,大哥。” 权俊佑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而崔永豪则也正巧在此刻抱着一叠文件推门而入。 林巍看到他,眉头一挑。 “大哥,我找到了不少可能合适您之前要求的人物...您看看,有没有您觉得合适的?” 崔永豪拿着的是简历,林巍之前吩咐他去找找可能靠谱的秘书和律师的资料。 林巍接过一看,翻了几张,眉头一挑,眼神一凝。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什么? 第81章 安成泰之死(1w) 第82章 安成泰之死(1w) 在崔永豪推荐的律师一栏中,林巍没有发现什么意外,最后,只是选了一个照片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女律师作为目标,暂且先定下了对方,作为自己的常用律师。 刘智妍。 之所以觉得对方眼熟,是因为林巍总觉得对方长得有点像是上辈子好像看过的女明星——这也就足够了。 反正律师这种东西,一旦发现不好用就可以随时更换,觉得不保险也可以多叫几个律师一起做事,更何况,刘智妍已经是多次在实际案例上证明过自己的金牌律师,业务能力也无可挑剔。 而且,不管自己的辩护对象是谁,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收了钱,刘智妍就会竭尽全力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从崔永豪收集的履历来看,对方甚至已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在黑帮社团中的‘明星律师’,所打过的案子里,十二起和黑帮有关的案子,只有一场败诉,但最后却也成功缩短了对方的刑期,将无期做成了有期。 在整个律法界,也算得上是出了名的金牌律师。 “刘智妍,就这个吧。” 林巍放下了律师的档案,之前让他吃惊的,却并非来自于她,而是来自于崔永豪递来的秘书人选。 在其中,林巍一眼就认出了上辈子某位当红男演员的脸。 “这小子你是怎么找到的?” “大哥...”崔永豪面露几分尴尬,轻声道:“他家和我家住一条街...我当时是想让他帮我问问能不能在大学里找一些靠谱的、可信的人来集团工作,可他一听到是金门集团,就拜托我把他的简历也塞来一份... 大哥,这小子虽然是高中毕业,但读书的时候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人也聪明,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原因没法上大学,他肯定能上首尔大...” 被老大发现自己走了人情,推荐了一个高中学历的人进来,崔永豪心中有些忐忑,但其实,他做出这个决定,也并非完全只是因为两人在小时候就认识。 尹炫优。 林巍看着他的脸,露出淡淡笑容。 “大哥,我和这小子虽然关系不深,但毕竟一条街上,以前卖鱼的时候和他家里人也没少打招呼,这小子有点死脑壳,说白了就是...嗯,听话。 还是个孝子,挺重感情的。 我觉得大哥想要的秘书,能力比学历更重要,可信比能力更重要,所以才推荐了这小子。 他母亲因病去世之后,父亲也因为公司被顺洋收购后裁员丢了工作垮在家里,基本上就靠这小子撑着。” 崔永豪急匆匆解释着,林巍摆摆手,表示了解,他这才不再说话,而林巍将秘书里的一系列简介都看了一遍,最后,道:“你确定这小子能干得了秘书的活?” “大哥,他虽然没读大学,但当初学习成绩好,认识的朋友都是在sky读书,不读书后,也只干了两个月的杂活,就拿到了不错的公司的约聘合同。 大哥,能以高中毕业的学历拿到中大型公司的工作可不容易。” 林巍微微点头,尽管此刻还是02年,但学历该卷的地方也已经卷起来了,稍微大点的公司,起码也得要你大学毕业,那些大型公司,基本都是sky这种顶级学府起步才会收录。 以此可见,尹炫优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让我见见他。” 林巍忍不住笑着,心中有些戏谑。 连《财阀家的小儿子》男主角都跑到自己这儿应聘工作了,顺洋还真是气运已尽。 林巍很喜欢尹炫优——尤其是他是自己的手下的时候。 有能力,有拼劲,还十分忠诚,愚忠。 野心也有很有限,内心也很善良,当然,对于林巍来说,更喜欢将他的善良视作愚蠢和懦弱,但很好,他就需要他的秘书是这样的人。 如果真能把他变成自己人,从原着中看,他在顺洋集团那些年的表现,的确是个十分合格且优秀的‘忠犬’。 “是,大哥。” 崔永豪彻底放松了下来,知道自己的选择没错——尹炫优这小子在他看来,的确有着很多适合做秘书的优点,虽然年轻,但大哥不也很年轻嘛? 林巍将律师和秘书的身份定下,崔永豪便立刻去准备见面的时间,很快便在林巍的示意下,将和刘智妍和尹炫优的见面约在了晚上七点,在他还没正式营业的一家酒吧见面。 到了晚上七点,林巍准时抵达酒吧门口,才刚到门口,面前突兀出现的两行文字,就让他忍不住露出淡淡笑容。 【检测到剧情:《七日绑票令》即将开启,触发任务。】 【七日杀:即将发生的一起杀人案,将让金牌律师刘智妍陷入到一场混乱的风波之中。 作为局外人,伱可以选择参与,也可以选择旁观。 根据剧情变动,在事件结束后给予随机奖励。】 林巍继续向下看去。 【检测到剧情:《财阀家的小儿子》剧情已发生巨大变化,触发任务。】 【听闻鲸落(系列任务):当一只巨鲸似乎即将陨落,你会作何选择? 拯救正在不断下滑的顺洋集团、或让顺洋集团彻底分崩瓦解,你可自由的选择如何参与其中,在你做出选择后,任务将正式开启。】 【检测到宿主已隶属金门集团,并与顺洋集团发生直接利益冲突,分支任务已触发,是否接受?】 【听闻鲸落·阶段一: 静候万物生(可接受) 力挽狂澜(可接收)。】 【请注意,两个任务仅可选择其一,选择后不可更改。】 【静候万物生:鲸落则万物生,你决定亲自加速鲸落的过程。 顺利开发夺自顺洋集团大地建设的新区开发项目,当新区开发完毕后,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体力+1,随机道具*1,开启任务二。】 【力挽狂澜:你试图力挽狂澜,让顺洋集团重回正轨...】 林巍看都没看任务二的力挽狂澜。 直接选择了任务一。 拯救顺洋集团? 那他不是活活有病吗不是。 在作出选择后,眼前繁杂的文字消失不见,而后,林巍才看到了坐在崭新沙发上,此刻齐刷刷看着自己的两人。 刘智妍穿了一身白色的包臀裙,面容姣好,带着一股子成熟的韵味,此刻见到林巍,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和善微笑。 尹炫优则与她截然相反的,穿着一身有些老气的便宜西装,尽管他已经挑的很用心了,可如今还是有些瘦巴巴的体型还是让西服看来稍微大了他一号。 头发被尹炫优用发蜡抹好,可戴着圆框眼镜,仍然显得多了几分稚气。 比起一个能够胜任秘书的求职者,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努力装成大人的大男孩。 他的长相清秀英俊,林巍有些恶趣味的想着——与其在大公司里艰难求生,以他的长相,或许直接去娱乐公司当个艺人,指不定还会更成功些。 “林社长nim。” “林先生。” 两人用不同的称呼打着招呼,尹炫优起身九十度鞠躬,而刘智妍只是起身后微微笑着对他点头示意。 林巍还以微笑,路过尹炫优时,还拍了拍他露出的后背。 “不用这么拘谨。” 他坐到两人的对面,左右看了看,道:“这酒吧装修的怎么样?” 如今林巍的手下严格来说,也算是有几十家店铺的男人了,就如同这家酒吧,虽然才刚刚装修结束,还没到运营的时间,但他依然可以想用就用。 他对着崔永豪指了指酒柜,又看向两人:“要喝点什么?” “清水就好。” “一杯野格...” 两人再次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林巍笑笑,让崔永豪去做,他急忙招呼店里的负责人从酒柜取酒,将尚未开封过的酒拿了出来。 “刘律师看起来要比照片上的样子还要迷人。” “林社长也比报纸上的照片还要帅气的多呢,要不是我人老珠黄,还有了女儿,说不准,都要忍不住主动追求一下试试看了。”刘智妍笑容轻柔,不着痕迹的先划了条线。 林巍也不在意,哈哈笑着:“真看不出来,刘律师都有女儿了?” “嗯,已经小学五年级了。”刘智妍笑眯眯的说着,却看了看手表,轻声道:“要不是今天有约,可能现在都在给那小滑头辅导作业了,哎,真是受罪。” “您的丈夫?”林巍问着。 “已经离婚了,我性格比较强势...”刘智妍坦言说着:“反正自己也养得活家人,没必要受委屈。” “像刘律师这么通透的女人可不多见...”林巍说话的功夫,两杯加了冰块的野格放到桌上,尹炫优的冰水也放到了他的面前,他再次对服务员点头致谢。 看起来更像是个有礼貌的大学生了。 林巍瞥他一眼,拿起野格轻抿一口,苦涩的酒水不大符合他的口味,但刘智妍却喝了两小口才放下。 “我们直入主题,早点结束,也好让刘律师回去陪女儿。” 林巍简单直接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放到刘智妍面前。 刘智妍拿起逐字逐句的看着。 “刘律师的履历不用多说,无论从学历还是律师的辩护生涯都堪称经典,个人能力多次得到验证,人脉也广,符合我对律师的基本能力需求。 但我要说的是,刘律师对我的了解,够多吗?” 林巍的问话让刘智妍微微一笑,她从包包里掏出几份报纸,一份是写着《史上最年轻帅气的常务理事——金门集团·林巍》。 另外两份,则是写着金门集团的新闻报道,在封面的大合照中,林巍站在边缘的位置,面露温和笑意,看起来俊朗非凡。 “自然,林先生不仅是金门集团的常务理事,北大门的核心骨干,还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青年俊杰,作为一名律师,自然要了解时下有哪些人物值得关注。” 刘智妍含蓄的说着,表达了她对林巍的了解。 显然,在决定林巍抛出的工作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林巍不信她在‘时常关注’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但他相信,刘智妍一定是在仔细分析了林巍之后,认为他即便现在还没有多大成就,但也绝对是未来可期,才决定在今晚抽空赴约见面。 林巍给她的工作是公司的法律顾问及私人法律顾问。 公司的法律顾问签约的是刘智妍的律师工作室,作为一名金牌律师,刘智妍有一所属于自己的合伙人工作室,手下也有几个年轻有为的新星律师,正处在业务的扩展期。 而私人法律顾问则只单独给刘智妍,工作内容包括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优先解决林巍个人的法律问题、或法律咨询、提供法律援助。 第一份工作不用多说,属于基础且常见的合作关系。 而第二份工作,则让刘智妍多少有些犹豫和纠结。 对她来说,和林巍过度捆绑,或许,并不利于自己的职业生涯。 一旦签下这份合同,某种意义上,她的工作重心也将随之变动。 “林先生,在签署合同之前,出于个人的事业规划,我有一些小小的疑问,希望您能酌情解答。” 刘智妍斟酌着用词。 林巍微笑点头,翘着腿靠坐在椅子上,双手自然搭在身前,看起来整个人气势凌然,游刃有余。 “不知道林先生未来的职业规划,或者说,与我司签约的‘江南娱乐’公司,将来的主营业务内容和范围是?”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林巍却直截了当道:“我与你工作室签约的目的,是希望能在问题发生前,就将隐患解决——江南娱乐的业务繁多,收入组成也很多样,但我们没有专业的法律知识,很担心这些收入会不会引发一些财务方面的法律问题。 交给刘律师事务所的要求和任务,就是在问题发生前将公司变得更加规范,避免麻烦,若有朝一日有检方找麻烦,也希望由律师所解决这些问题。” 刘智妍心里早有准备,闻言稍稍放了些心,笑道:“若是这样,我愿意代表公司接受这门差事。” 她先收下了第一份合同。 刘智妍知道林巍的身份,也清楚他是干什么的,所以对有这方面的工作要求也不觉得稀奇,只是隐晦提醒着:“但有些事得说在前头,一切以合法为前提。” “合法与否,那就看刘律师的能力了,我愿意积极配合,也希望刘律师能积极配合公司。” 林巍对她笑笑,轻声道:“毕竟,这么高的薪水,总不能只是请几个辩护律师和法律顾问吧?” 刘智妍眉头微皱,半晌,看了看薪酬部分,轻轻点头。 不就是做点脏活吗,只要不是那种一不小心就得连自己一起搭进去的,那就做点法律上的建议和帮助就行了。 她最犹豫的,显然还是私人法律顾问。 作为入行已经十几年的律师,她深知私人律师干的都是什么活——甚至听说会有律师为了雇主去亲自整理杀人现场,这可不是开玩笑。 连那些普通的有钱人都可能涉及到那些事情,林巍作为黑帮起家的存在,遇到这些事的概率显然更大,替他做私人辩护,说不好连自己都得蹲局子。 蹲局子是小,万一被扯到什么黑帮恩怨里.... “刘律师不必纠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让你做什么可能影响到自己未来的事,但我也希望刘律师能在可以的前提下,尽一切的可能保证我没有法律上的麻烦。 你知道我是靠什么发家的,到现在为止,有些事情也还是我必须涉及的。 我需要一个人能在事情发生的前后,为我提供一切可能的法律援助,但我会尽力保证不让不让刘律师与不合法的事情受到牵连。 至于其他黑帮之类的事儿,也完全不用担心,你我只是单纯的业务合作,再加上一点点私人之间的友谊而已,还远不至于把你牵扯到我们之间的破事儿来。” 林巍说着,而刘智妍依旧没有下定决心。 于是,林巍笑笑:“听说刘律师最近给几个黑帮崽子做了辩护,大获全胜?” “嗯...”刘智妍点点头。 “那就为我做一样的事——有什么困难的呢?” 林巍摊摊手,笑道:“给那群黑帮崽子做辩护拿到的钱,在我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月的薪水,有了这份工作,刘律师依然可以替别人打官司,只是在必要的时候优先处理我的事情而已。 也可以选择减轻一些自己的工作量,多陪陪女儿,如果有事情需要你,事情结束也会有红包...” 林巍坐起身来,看着她:“还是说,刘律师有更大的野心,比如,国会?还是说,刘律师有信心,将自己的事务所做的更大?” “没有...这是实话,像我这样野路子出身,靠能力拼出一点名气的律师,能把这行做好就已经是运气眷顾了,再进一步,需要的人脉和能力,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她自嘲的笑笑,接下了合同。 林巍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现实——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没人脉关系,她又何必这样什么人的活都接,只为了赚钱呢? 既然只是为了赚钱...那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刘智妍郑重的双手接过了合同,林巍却叮嘱道:“不过,我依然希望刘律师之后能尽量不要再去接触其它多余的诉讼,尤其是其他的帮派的,我会守规矩,他们未必,到时候,欠了我的人情,我们之间可就没有这么公私分明了。” 刘智妍点点头:“您的薪酬已经足够,我明白。” 她很清楚有些人天生就是会带来麻烦的,也清楚接受了这份合同就算半个金门集团的人,有些事情自然要敬而远之。 反正林巍的酬劳已经给的足够丰沛,她也完全不用再接触其它人渣来做辩护赚钱,做普通的诉讼一样能赚,事儿还简单轻松一些。 “合作愉快。” 林巍见她收下,拿出笔来,直到她签完,才微笑着伸手与她摇了摇,将自己两个手机的电话号码都和她交换了一遍,起身握手。 “林社长,以后还请您多多照顾了。”刘智妍改口叫他社长,林巍则微笑着道:“是彼此照顾...喝了酒就不要开车了,要是回家的话,我让永豪送送你。” 刘智妍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忧,但最后还是点点头。 她对着一旁一直紧张的没有说话的尹炫优笑笑,轻声鼓励:“那我先走了,炫优xi也加油。” “谢谢!”尹炫优起身再次鞠躬送她。 林巍只是重新坐下。 尹炫优紧张的喝了口冰水,坐在他面前沙发的正中间,坐的板直。 “首先,我得问问你,为什么会找我这儿的秘书工作。” 林巍问着。 尹炫优不自觉的深深吸气,而后才平静道:“我需要钱和机会——在其他的公司,我只能得到一份约聘的合同,不但薪水少,公司里的人也大多看不起我,甚至不愿意给我一个公平奋斗的机会,想要熬出头来,起码也要十年二十年... 我知晓您的故事,永豪哥和我说过,我觉得您比起学历,或许会更看重我的能力和性格。 我知道您的工作内容,也知道您可能日常面临的一些繁琐问题,我觉得,在某些方面上,我具有绝大多数优秀大学毕业的人没有的优势。” “哦?仔细说说。”林巍看着这尹炫优,放松的靠坐在沙发上。 “我认为,我个人能够胜任您秘书职位的优点在于:第一,我足够听话。 我认为秘书这一职业最重要的就是能贯彻老板的意志,无论对错的去做事,我有足够的信心和决心,执行您所交给我的每一个任务...当然,您要让我像永豪哥那样打打杀杀,我可能力有不及。 但倘若真到了危急时刻,您除了我无人可用,或某些事非我不可,我一定会坚决地听从您的指令。” 尹炫优的话让林巍忍不住笑着,他掏出一盒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抽烟吗?” “谢谢您,我不会抽。”尹炫优连连摆手,腼腆的笑着:“即便是烟钱,对我来说也是有点奢侈的。” “第二呢?”林巍便自顾自的点上一根。 尹炫优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尽管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过,只是坐在面前,却给了他比之前见过的绝大多数都要更强的压迫感。 或许是来自于尹炫优所认知的,他的大哥身份,又或许是因为他此刻淡定自若的肢体语言... 他明明才喝了水,但喉咙却又有些干涩。 “我有足够忠诚的理由。 我需要一个机会赚钱养家,我需要一个平台去施展我的才能,但并非每个人都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除了您,或许没有别人愿意再给我一次这样面试的机会了。” 林巍笑着:“倘若我也只给你一份约聘合同呢?” “那我会更加拼命地表现——直到您认可我为止。”尹炫优说着:“比起其他的公司社长,我认为像你这样从底层开始拼搏的人,一定不会忽视真正有能力的人。” 林巍直视着他的双眼:“你很有自信?” “我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很好——不是想用它炫耀什么,而是我想向您表明,无论您需要我做什么,学习什么,我都一定能比别人学的更快,掌握的更快。” 尹炫优再度表明了决心。 林巍却突然打压道:“可事实是,自高中毕业后,你还未能在其他地方证明过自己...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尹炫优的脑袋飞速运转着,病住了呼吸。 “从明天开始,你将作为我的秘书任职。” 林巍咧起嘴角,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吐出一口烟雾:“我要你寻找、计算并拿出营业一部,也就是张守基麾下的所有娱乐场合实际收入的具体数据,包括明面上和场子里所有非法的收入所得。 具体的难度和人物信息你可以问问崔永豪,成功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份正式的劳务合同,当然,从最基本的秘书档开始。 失败的话...” 林巍盯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会给你一个加入保安部的机会,不,是必须加入保安部,直到我开除你之前,你能接受吗?” 尹炫优先是一愣,随后几乎没有犹豫,赌徒似的攥紧了拳头,重重点头:“我愿意接受。” “尹秘书,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样,做好你所说的一切,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就别让我失望。” 林巍说完,起身,打开钱夹,掏出一叠随手甩在桌上,十分有黑道特色的先给小弟一笔零花钱渡过难关。 “明天要换一身和崔永豪一样的黑色西服,虽然有点晚了,但我想你应该能找到办法。 我会保持期待,直到你让我失望之前...” 尹炫优急忙起身九十度鞠躬:“谢谢!林社长!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相信我,没有什么会比做一个黑帮出身的社长的秘书,还让他失望更悲惨的后果了。” 林巍表情平静的望着他,见尹炫优表情严肃,才微微一笑,出了门,发现崔永豪还没回来... 尹炫优不愧是天生的好秘书,他立刻不着痕迹的走上前去:“您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给您开车吗?虽然没有太多驾驶经验,但在驾校里学习时,我保证没有糊弄过任何需要掌握的技能。” 林巍笑着点头。 心里不由调侃。 自己好像又抢走了一个原本属于陈星俊的好东西呢? 咦?他为什么要用又? ... 夜晚,昏暗的加里峰洞街头,一家火锅店。 安成泰面无表情的看着手表,直到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长发扎成丸子头的男人,带着两个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小弟,拉开了火锅店的房门。 火锅店社长的儿子被他粗暴推门的动作吓了一跳,缩在吧台后头,老板呆在后厨,听到声音急忙出来看,见到没发生什么,才松了口气,对着男孩挥挥手,急忙都钻进后厨。 不用言说,两帮人只是出现在这,气氛便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你就是张谦?” 安成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别的不说,张谦胡子拉碴,面容却还算英俊,长得很有男人魅力,即便同为男人,也不得不说,对方的外形不错。 张谦看也不看他身后的那几位小弟一眼,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安成泰面前的位子上,看了看左右:“我就是张谦...安社长,还没点菜吗?” “上肉。” 安成泰对着后厨喊了一声,点了一根烟,看着他:“听说,就没有你要不回来的钱?” “当然不是...不过,要是你支持能用零件还的话,那没准可以。”张谦轻笑两声,也拿出一盒烟来,他身后留着寸头的短发小弟眼神凶狠的先看了看四周,这才站到他身后,拿出打火机给他。 张谦点燃香烟后吸了一口,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气:“直说吧,能拿五千万给我,这活可不好干。” 如今的张谦也才刚来不久,之前一直在乡下的地方打转,替人收钱,五千万对他而言,就已经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肥差了。 但张谦清楚,安成泰本身就是毒蛇帮的老大,连他都一时收不到的钱,显然是十分棘手的。 “很简单——对方是个黑帮老大的亲戚,从我这里借了一亿四千万去赌,你要从他那要回一亿四来,五千万就是你的。 这是借条。” 安成泰拿出借条,放到张谦面前,张谦拿起看了看:“借条上只写了九千万?” “五千万不是你的报酬吗?他说了借五天,结果拖了一个月,现在还不给还,我多要他五千万,很过分吗?” 安成泰说着,张谦发出一声嗤笑,将纸条放下去:“空手套白狼?” “这张欠条,我就当你是九千万买走——剩下能敲出多少,都是你的,定金一千万。” 安成泰说完,张谦便哈哈一笑,随后脸色一变:“三千。” 场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火锅店社长颤颤巍巍的端上了羊肉。 张谦拿出一次性筷子,自顾自的开始涮肉。 “两千。”安成泰沉声道。 “三千。”张谦头也不抬,还挥了挥手:“一起吃啊。” 他身后的两个小弟左右环顾,而后坐在了他的旁边,只是看神情动作,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安成泰眼神冰冷,半晌,拿起筷子:“三千。” “这张欠条就当是你买走的,没问题吧?”安成泰补上的这句话让张谦露出了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一边吃着羊肉,一边慢条斯理道:“怎么,对方势力很大?” “不大,但是最近我并不打算再和首尔的黑帮崽子火拼...能做就做,做不了别多问。” 安成泰态度不善,张谦旁边的寸头便眼露凶光,手中的筷子攥的紧紧的,让安成泰身后的一名小弟忍不住怒斥:“你他妈在看什么?” “魏成洛。”张谦喊了一声。 表情凶狠的魏成洛脸皮抽搐,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那小弟咧咧嘴,拿起筷子。 “没问题,拿到钱,就办事。” 魏成洛大口吃肉,而安成泰却没了胃口,他放下筷子,冷冷道:“一会有人来送钱,他的位置我的人会告诉你,我明天就要见到钱。” “喂,这么急?”张谦看着他的动作。 “如果不急,我需要给你三千万?”安成泰反问一声,表情阴冷的凝视着张谦,伸手点了点他的脸:“别让我失望。” 张谦咀嚼着羊肉,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直到安成泰转身离开,他才呵了一声。 身旁的魏成洛等人走完,低声骂道:“傻逼。” 张谦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看着滚烫的火锅,啧了一声。 “林巍。” 他念了一声林巍的名字,表情说不上是好是坏,只是说道:“先做事,之后再说。” 魏成洛看了自己大哥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张谦旁边那位看起来邋遢的像是乞丐一样的小弟则低声道:“还是不要起冲突了,北大门派可不是一般的黑帮。” “我知道。”张谦说着,耸耸肩:“但安成泰又不是北大门的人,不是吗?” 他若有所思,笑了起来:“看来安社长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等到安成泰送来订金的三千万,自己一行人也吃饱喝足,张谦随手丢了几张钱在桌上,也不管够不够,转身就走。 老板也不敢吭声,只是敢怒不敢言的低着头,等他走了,才敢收拾。 作为底层讨生活的穷人,毒蛇帮一统加里峰洞后,生活便愈发艰难,不但要交保护费,可关键是所谓保护他们的人还要占他们便宜,也不敢报警,毕竟家业都在这儿。 只能饱受折磨,做沉默的羔羊。 店老板的儿子数了数钱,看了看地上后面又被追加的酒瓶子,摇了摇头:“不够...” “算了。”老板叹息一声,低声骂着:“迟早天收了这群狗日的。” 他收拾着桌子,夜色逐渐拉下帷幕。 ...... 次日一早,崔永豪先去接上了尹炫优,而后开车到林巍楼下等着。 在车里等待的时间里,尹炫优有些疑惑的看着崔永豪在报纸上涂涂画画:“永豪哥,您是在?” “大哥每天早上都要看报纸,要求我把重点关键信息都划出来...说实话,直到今天,我做的都不是很好。” 崔永豪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尹炫优,他干脆将报纸推给他:“你试试吧。” 尹炫优又惊又喜,却有些犹豫:“永豪哥...” “把握机会——你是我推荐的,从小我爸也没少拿你训我,说什么尹家的小孩小学开始就那么优秀之类的屁话... 既然想要拼个未来,想要混出头,就得把握一切机会。 大哥是个好人,真的,我见过很多人,尤其是在我们这行,像他这样的好大哥真的不多。 只要你不想着背叛,即便仅有忠诚,他也不介意给你一口饭吃,如果你有能力,他更不会让你的能力和表现白费。 出手也阔绰...” 崔永豪一连说了一分钟的优点,最后才意犹未尽的说着:“缺点不是没有,但其实也都是小问题。” “缺点?”尹炫优小声打问着。 崔永豪沉默片刻,也不知该不该说,他觉得林巍的缺点就是有点花心...不过这好像也不怪他,毕竟长成他那样,很多女人压根就把持不住,他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仔细想想,这也不是缺点嘛。 崔永豪干脆道:“他的缺点就是太聪明了,有时候底下的人很难把握他的意思,有时候一句话没领悟,就要慢上一步,我已经错过了很多机会... 说实话,我觉得我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车外:“出去抽根烟。” 两人下了车,尹炫优掏出金属打火机给他点着。 “你不是不抽烟嘛?”崔永豪有些意外。 “大哥抽烟,我准备个打火机和烟常备着。”尹炫优诚实的说着。 “你还真特么是干秘书的料。”崔永豪感叹一句——或许这也是林巍能看上他的原因? 尹炫优尊敬的站在他旁边:“没有永豪哥推荐,我可能现在还在那家公司端茶倒水呢...” “以你现在的样儿,就是端茶倒水,迟早也能爬上去。”崔永豪摇摇头,叹息一声,告诫道:“但有些事我得提前和你说——你知道我以前是混道上的,现在也是。 这可和你在一般公司里做事不一样,枪杀、车祸、暗杀、火拼,这些事随时都有可能再来一次,公司内部也派系分明,我明着告诉你,做错事,是会死人的...” “我知道...这也是我的机会。”尹炫优却坚定道:“那些高材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那些有机会做选择的人不会跟随大哥这样的危险人物...这才是属于我这样的人的机会。 永豪哥,我们都一样。” “是啊,我们都一样。” 崔永豪感叹着,沉默着抽完了一根烟,两人坐回车上,尹炫优便开始在报纸上写写画画。 直到西装笔挺的林巍下楼,尹炫优便快崔永豪一步先下车给他开门。 林巍对他微微点头,坐进了后座。 “大哥,今早的报纸。” 尹炫优将报纸递给林巍,林巍看了一遍,有些意外的眉头一挑,笑了起来:“你做的?” “是,大哥,是永豪哥给了我一个试试的机会。” 尹炫优尊敬的说着。 “不错,以后就你来干——也教教你哥,他只是基础差,脑子倒还算勉强够用。” 林巍的话让崔永豪尴尬的笑笑,而尹炫优则小心翼翼的答应着:“是,大哥。” “你叫我社长就行了...” “是,社长nim。” 林巍点点头,不再多说,看完报纸,到了公司,尹炫优在请示之后,便去忙碌,林巍还单独给了他一辆车用来跑外勤,需要的经费全都可以拿发票回公司报销,并且预支了一个月实习生级别的工资。 可以说,是待遇优厚了。 林巍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之内,他还叫权俊佑也去做了同样的事,到时候,就要看看尹炫优在什么资源都没有的情况下,能不能完成他所要求的任务了。 说实话,林巍觉得这家伙没准还真行——好歹也是一部扑街剧的男主角,优点总还是有的。 时间就在林巍日常上下班中一点点过去,直到丁青突然发出了紧急的信号,要求手下的人进入戒备状态。 在还未等到丁青要求做事的信息,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却还要来的更早一些。 安成泰死了。 杀死他的人,还想要和林巍见面。 不是旁人——正是张谦。 第82章 你以为你是谁(1w) 第83章 你以为你是谁?(1w) 加里峰洞,茶楼。 张谦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沙发上,茶楼的老板早已躲进后厨,他身后洋洋洒洒二十多个原来隶属毒蛇帮的小弟,此刻一个个表情紧张的或坐或站,直到林巍迈步而入。 此刻,仅仅是传来了皮鞋在楼梯响起的咯噔声,便让不少人紧张到站直了身体,手摸向身后。当林巍带着尹昌南、崔永豪、尹炫优以及八个身穿西服的小弟进门之后,林巍第一眼看到的,是鼻青脸肿的林炯俊。 林炯俊是安成泰十分信赖的二把手,尽管林巍多少有些看不起他,但平日里也多少算得上是这街上的一号人物,可是此刻,他却只是战战兢兢的站在桌边。 林巍视线平移,打量了一下大名鼎鼎的张谦,以及他身边的两人。 魏成洛眼神依旧凶狠,丝毫不惧林巍的威名,此刻上下打量了林巍一下,眼神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避开。 另一个邋里邋遢的,叫做杨泰,他头发杂乱,此刻看了林巍几眼后,就垂下了视线,用胳膊暗戳戳给了魏成洛一下,让他别太过分。 张谦则笑着站起身来:“哎一古,林社长,久仰大名啊。” “你就是张谦?” 林巍大步向前,全然不顾两侧毒蛇帮的小弟肃然的氛围,不急不缓,步伐坚定,走到张谦桌前,看也不看他伸出试图握手的那只手,看了一眼沙发,便自顾自坐下。 张谦不以为意,只是笑着收回手来,身旁的魏成洛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巍,却被尹昌南更加凶狠的视线盯着,两人无声的对视了起来,仿佛两头愤怒的斗牛在凝视着彼此。 “安成泰在哪。” 林巍又问。 张谦勾起一侧嘴角,摊了摊手:“林社长,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的吧?” 林巍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尽管只带了几个人就来赴会,可林巍表现出的气势,却仿佛他才是更强势的那一方——事实也的确如此。 “ok,ok。” 张谦呵了一声,将驼色的风衣衣领打开,从内兜拿出几张照片。 林巍看了一眼,表情不善:“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所有东西?” “当然不是...”张谦指了指桌上那几张详细描绘了安成泰死状的可怕照片,幽幽道:“林社长,我可是亲手帮你解决了一个叛徒啊。” “喂,炯俊xi,伱来给林社长解释一下?”张谦扭头看着此刻愈发紧张的林炯俊。 林炯俊不安的低着头,眼神闪躲:“大哥...不,林社长nim,安成泰的确背叛了您...他知道您让他收敛,但却还是舍不得停下捞钱的买卖,又清楚您知道之后肯定还会让他下个月掏更多的钱... 他想花钱找杀手解决您,一劳永逸。” 林巍发出一声嗤笑,他对着林炯俊挥了挥手:“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林社长,炯俊哥说的是...” 一个毒蛇帮的小弟刚要说话,下一刻,一个烟灰缸就落到了他的脸上。 一时间,周围的毒蛇帮小弟登时激动了起来,他们纷纷向林巍围拢,林巍身后的几人也都从腰后取出短刀、手斧、匕首,表情凝重。 但林巍只是厌恶的看着手指,身旁浑身僵硬,因为这些混混的动作而有些惊魂未定的尹炫优,便立刻拿起旁边桌上的纸巾递给他。 按理说,尹炫优没理由出现在这——但考虑到他迟早都要经历这么几回,林巍专门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他虽然肉眼可见的紧张,甚至有点害怕,但的确如他之前说的那样:他很听话,也很聪明。 林巍用纸巾擦了擦沾染烟灰的手,而后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尹炫优拿出打火机,可林巍却直接拿了过来,放到桌上,叼着烟,直勾勾的看着张谦。 张谦掏烟的动作一僵。 他望着林巍,缓慢的从自己的烟盒掏出一根,半晌,没有动作。 无声的气流涌动在二人之间,但最后,张谦还是露出了笑容,他拿起桌上打火机,站起身来,伸向林巍:“林社长,真的没必要搞这么僵吧?” “我也不是在胡说,安成泰的确说了要找林社长的麻烦...正好,他也惹到了我,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儿吗? 林社长nim,没必要为个死人生气吧。” 他说着,林巍吐了口烟气,直冲着他的脸。 也就在他眯眼的瞬间,林巍猛地一脚踹出了整张桌子。 咖啡厅的长桌平着被他蹬了出去,张谦也不愧凶名,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只是被卡在了沙发上。 林巍一只脚踩在桌子边缘,持续压着他,面色冰冷:“疯狗崽子,你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 张谦遇事不慌,即便此刻被桌子狠狠卡在了沙发上,也只是费力的站起来的同时喊了一声:“停手!” 原本拔出斧头就要砍人的魏成洛停下了动作,身旁毒蛇帮小弟们也面目狰狞的齐刷刷看向了林巍。 尹炫优吞了口口水,抱着公文包,俊秀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着一些慌乱,被崔永豪一把拉到身后站着。 在这一触即发的氛围里,张谦低头看了看林巍踩着的桌子,不怒反笑:“林社长nim,既然人都来了,就说明你也有谈谈的想法...没必要非得搞个你死我活吧?” 张谦双手推着桌子,踩着沙发,往上一跳,桌子没了支撑被林巍踩翻,而他则一跃之后,坐在沙发的靠背上,似笑非笑:“安成泰对于林社长来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不过,也是我不对,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十亿,怎么样?林社长,只要你不管这事,我每个月最少给你十亿——安成泰那狗崽子拼了命,也就只能交出这么多吧?” 张谦说着,摊了摊手,看着表情依旧冷漠的林巍:“这要是都不接受,我可就也没办法了,林社长nim。” 毒蛇帮的人已经散开,各种长刀铁棍也都握在手中。 张谦表情自信的望着林巍,他认为,对方现在面子也拿到了,好处也拿到了,又是被自己的人围着...也差不多该点头了。 林巍却也笑了起来。 “你好像很有自信?” 张谦一耸肩:“比起安成泰这废物,当然。” “我是说,你敢就这样站在我面前,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你很自信?” 林巍看着他。 张谦脸色渐冷。 “林社长这是决心要给一个叛徒报仇了?一条狗而已。” “对...一条狗而已。”林巍点点头,下一刻,却猛地向前一脚踹出。 张谦没料到这看起来十分俊朗、西装革履、像是商界精英模样的家伙能有这样的力道和速度。 只来得及双臂交叉,下一刻,便连着沙发被一起踹了出去。 林巍一个纵跃跳过之前被他踢倒的长桌,手里半截的香烟被他随手一弹,砸在了此刻拿着短刀的杨泰的眼睛上。 杨泰发出一声惨叫,退后一步。 魏成洛愤怒的举着斧头:“我草你...” 他话没说完,刚刚落地的林巍就用一记极其迅速和诡异的斜向撩踢踹在了他的脖子上。 魏成洛甚至以为自己的喉结都要被踢碎了——剧痛和窒息感同时涌来,眼前登时一黑。 仿佛在这一瞬,他的时间被偷走了一秒,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把斧头就已经落到了林巍手里。 林巍随手投掷而出,动作优雅写意,却无比精准的让那斧头打着旋的砍进了一个此刻拼刀砍向自己暴徒肩膀。 那人惨叫一声,林巍却一个闪身躲过一把长刀,伸手将卡在他肩头的斧头拔了出来,再度旋转身体,弯腰斜斜向下横砍。 有些迟钝的斧头准确的又命中一人脚踝,让那混混惨叫一声的同时扑倒在地。 林巍身后的小弟与此同时拔刀猛砍,毒蛇帮的小弟们用刀还击,却发觉对方刀枪不入。 “他们有防刺服!西八!” 有人惊呼。 倘若有人不曾清楚、在古代穿着重甲的士兵和布甲兵拼刀是什么结果,那看看如今的场面就知道了。 林巍的小弟们全然不用管那些刺向胸口肩膀的刀斧,挥舞着砍刀红着眼互拼,结果往往是对方一碰就碎,自己却挨了一刀,只是感觉身体一沉,钝疼之后,安然无恙。 尹炫优一个翻滚钻进了一张桌下,手足无措的举着公文包挡在身前,狼狈的看向林巍,才发觉此刻对方的身姿当真如猛虎下山般不可阻挡。 魏成洛斧头被夺,依旧头晕眼花,却疯狗一样又朝着林巍冲去,试图抱着他将他控制。 可迎接他的却是原本属于自己的斧头,他险之又险的低头躲过斧头,却躲不过林巍又快又狠的膝击。 他仿佛听到了鼻骨碎裂的响声,整个人如同被伐倒的大树一般缓缓倒下。 “草!别动!”张谦愤怒的声音响起,一把黑洞洞的手枪直指林巍,却在举枪的瞬间便发觉,对方的眼神一变。 若说原本的林巍还是游刃有余的,带着一股优雅戏谑的姿态,那在他掏枪的瞬间,林巍的身形便变得格外诡异了起来。 包围他的人群成了他的掩体,而他则灵活的穿梭其中,张谦本就没怎么摸过枪,只能用枪口瞄准他大概的方位,想要捕捉他这一瞬暴露的身影,却绝不可能。 “噗。” 人群中响起一声沉闷响声——毒蛇帮原本围着林巍的暴徒们仿佛见了鬼一样瞪大了双眼。 张谦发出一声痛呼,手一抖,手里的黑色手枪就落在地面。 “他有枪!” 有人尖叫着。 林巍举着手枪,反手用枪托砸晕一个红了眼杀过来的毒蛇帮小弟,几乎是本能的在这一瞬间瞄准了对方此刻昏倒时暴露的头部——随后又控制着手指,没有扣动扳机。 他就像是凌厉却又不失优雅的舞蹈家,手中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在身边以各种不可思议、神出鬼没的姿态瞄准,射击。 张谦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巍甚至在背对着一个人的时候,反手在腋下开枪,精准无比的命中了对方的手指。 不,不仅如此! 当张谦注视着一个又一个毒蛇帮的人发出惨叫,捂着手痛苦倒地时,他才惊觉——林巍将对方每一个人的大拇指都打没了! 在原地连续转了三圈的林巍如芭蕾舞演员般,握着枪的手自然挥舞,从身后指向身侧,微微偏头,眼枪合一,三点一线的盯着试图捡枪的张谦。 “别动。” 这次,轮到了林巍说话。 张谦动作僵硬的停在原地,喉头微动。 他知道林巍很厉害...但这他妈是厉害的级别吗? 这家伙就跟科幻小说里的杀人兵器似的...他妈的,我看电影都没这么夸张的人! 这要他怎么预想得到? 随着枪声连续响过,惨叫声此起彼伏,剩下的毒蛇帮暴徒如梦初醒。 尹昌南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珠,舔了舔嘴唇,一把扯开被砍的开了口的西服外套,摸了摸内里只有浅浅划痕的防刺服,露出残忍笑容。 他以前打架...哪有过这个? 尹昌南甚至想着,自己从今天往后,这东西就不脱了! 崔永豪吐了口唾沫,踹开一个身中两刀在地上哀嚎的毒蛇帮暴徒,扭头看了看桌子下的尹炫优,露出一个有些调侃的笑容。 尹炫优慌乱的从底下爬了出来,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明明他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厮杀中最轻松的那个。 林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踩在张谦面前的黑色手枪前,用带着消音器,枪口火热的的枪口顶着张谦的脑袋。 “和我谈条件...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张谦一只手手背都被打了个窟窿,但另一只手却不自觉攥紧,他看着林巍,双眼浮现一丝血红,但很快,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林社长...”他还想说什么,但林巍的枪托却比他的话语更快,将他直接锤翻在地。 他将地上的黑色手枪捡起来,检查一番,打开弹夹看了一眼。 是香港电影里常见的黑星手枪,成色一般。 林巍随手就将关了保险,拉开枪栓退膛,退出里头的子弹,在手上抛了抛,和弹夹一起握在手里,把空着的手枪随手一丢,身后的尹炫优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接,堪堪没让他掉在地上。 崔永豪拿着刀一刀插进了杨泰身旁的沙发上,让此刻还在思考着或许能拯救一下自己大哥的杨泰老老实实的不再动弹。 尹昌南提着还站不起身来的魏成洛,将他粗暴的按在桌上,不顾他反抗的动作,拿起一把尖刀自上而下的钉穿了他的手掌。 “你他妈再看我一眼试试?” 身旁北大门派的小弟只有两人受伤,一人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刀,胳膊被开了个豁口,另一个则被人针对性的砍了腿,此刻正在被同伴检查伤口包扎。 其余的北大门派的人娴熟的挥舞着武器,让此刻如羔羊一般毒蛇帮暴徒们老老实实的缩在角落抱头蹲着。 而林巍就在这混乱之中,看着此刻捂着脸踉跄起身的张谦。 张谦勉强露出微笑:“林社长...我服了。” “你服了?” 林巍发出一声不屑的笑,他看了看周围,看见了此刻双手抱头蹲在角落的林炯俊。 “你,过来。” 林炯俊双腿发软,但还是站了起来,走到近前。 “他杀了我的狗,还想和我谈条件,还敢对我拔枪...现在跟我说,他服了,你说好不好笑?” “好,好笑。” 林巍笑着,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望着一动不敢动的张谦和紧张到此刻甚至在发抖的林炯俊。 “那你为什么不笑?” 他望着林炯俊,脸上的笑容一凝。 林炯俊心中真是怕极了——他本就不是什么硬汉,原本在亲眼看着张谦将安成泰折磨致死后,便因为恐惧而顺从了张谦。 此刻,张谦却被更强大,更可怕的人轻而易举的打垮了,面对这样的人,你要林炯俊如何不怕?如何不慌? 听到林巍说这样的话,林炯俊只能拼命的笑,可却越笑越难看。 林巍摇摇头,对着张谦抬抬下巴:“坐。” 张谦一只手捂着另一只被穿了洞的手,有些踉跄的撑起身子,走到林巍对面,坐下。 “拿瓶酒来。” 林巍说着,北大门派的人还在面面相觑考虑去哪弄酒,尹炫优便飞快的跑到崔永豪身边:“永豪哥,车钥匙。” 崔永豪这才想起,林巍的豪华轿车里是有冰箱和存酒的小酒柜的。 他交出钥匙,尹炫优便拿着钥匙三步并两步的跑了下去。 一旁的尹昌南点了根烟,望着他的后背,啧啧称奇:“这小子有点意思。” “嘿...就是嫩了点。”崔永豪一边脱下自己也有几个豁口的西服,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受伤,顺便也点了根烟。 而林巍,只是淡定的看着张谦:“我再问你一遍,你以为你是谁?” “...我什么都不是,我是条狗,林哥。” 张谦的话让不远处的杨泰发出一声悲鸣似的喊叫声,却被崔永豪一巴掌扇倒在地,不等反抗,剩下的北大门的人便蜂拥而上,拳打脚踢,直到他再起不能。 林巍却没忍住似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哈哈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林炯俊:“听见了吗?” 林炯俊看了一眼张谦,对方只是靠坐在沙发上,仿佛被剥夺了全身力气,可他却依旧很怕——张谦给他留下的恐惧太深了,深到即便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敢搭茬,只能勉强讪讪笑着,点点头。 林巍却又用手指勾了勾他。 林炯俊靠近,林巍却用桌上放着的空茶壶重重砸在他的脑袋上。 他踉跄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为什么不说话?” “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 “他说他是狗!”林炯俊濒临崩溃。 林巍这才哈哈笑着,将水壶直接丢在了林炯俊身上。 张谦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林炯俊,收回视线,看着林巍,咧开嘴:“林哥,看在都是同胞的面子上,给个机会。我今天就走,滚出首尔,不,我滚出南韩,您是我爷爷,今天这事儿,是我不对。” 到底说,狠人就是狠人。 不仅能对别人狠,关键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对自己狠到这种地步。 林巍笑笑,却面露追忆,他感叹道:“你说,安成泰要是像你一样懂事多好?” “林哥,您要是看得上,我也能当狗。” 张谦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是因为手还在流血,呼吸略微急促,脸上却只是笑着:“十亿是不是太少了?您给我个目标,我很会搞钱的。” 林巍却只是笑。 尹炫优姗姗来迟,抱着酒奔来,是林巍车里放着的一瓶威士忌,他不爱红酒,喜欢烈的。 见到餐厅一片狼藉,他还钻进后厨,找到瑟瑟发抖却不敢报警的茶楼老板,问他要了杯子。 他走到林巍面前,给他倒酒,直到他手一抬,便立刻停下。 要说尹炫优做事有多细致——他竟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记得给林巍将杯子的杯口用纸巾擦拭一遍,保证干净。 林巍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没加冰,反倒显得酒水愈发炽烈,但喝下去后,他经历一场战斗略显炽热的浑身反倒冷却了些。 他望着张谦,不做答复,反而笑着聊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安成泰就在这儿?那家伙当时连个屁都不是,就像你一样,坐在我对面。 你可能不知道,当时他的表情,有多好笑...呀,林炯俊,就和林炯俊这崽子现在的表情一样,又惊又惧。 不过林炯俊嘛...反倒是那时候看起来比现在还胆子大点。” 林巍抽着烟,再次喝了一口酒:“永豪,你还记得不?当时我问安成泰要多少钱来着?” “好像是三亿五?”崔永豪不大确定,林巍摇摇头道:“我要四亿。” “但是嘛,看他掏不出那么多钱,我又心善,就想着帮帮忙...用谁的手腕来着?哦,黄蜂,今天黄蜂这小子在吗?” 林巍看着林炯俊。 林炯俊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身后。 林巍一眼就在墙角蹲着装萝卜的人堆里看见了一个黄毛——这叫黄蜂的混混此刻见林巍看他,慌到下跪,嘴唇嗡动,却说不出话来。 “手好的挺快啊?又能拿着刀来砍我?我记得当时还是安成泰给你把胳膊弄断的...呀...这可不行啊,你的手可是顶了五百万的。” 林巍只是开了个头,底下的人便心领神会。 一人拎起一把斧头,狞笑着朝着黄蜂走了过去,黄蜂真是怕极了,他颤抖着,竟起身后直接向一侧逃窜,可正门都被堵着,他能去哪? 他竟干脆疯了似的拉开窗户,纵身一跃,这茶楼可是三层楼高! 只听一声摔落响声,随后便是黄蜂的惨叫,林巍从窗边看去,只能看到他捂着一条胳膊,一瘸一拐的跑了。 “西八...这小子数学比我还差,这不还多搭了一条腿。”尹昌南在一旁说着,崔永豪哈哈大笑。 唯有尹炫优笑不大出来——他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片场一样...到底是周围的人不正常,还是他不正常呢? 林巍摇摇头,呵了一声看了看场中:“收拾一下,免得那小子跑了去报警。” 江湖规矩,这群人是不会去报警的,可关键在于,林巍动了枪——一旦动了枪,事情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问题了,只要有人举报,必然会面临相当繁琐的调查。 他必须要清理现场。 尹昌南点点头,先对着有些沉默的尹炫优伸了伸手,后者愣了一愣,随后才慌乱的递出手枪来,尹昌南拿起手枪,连带着林巍手上这把,一起拿着离开。 同时,小弟们则在场中开始寻找射发出去的子弹,清理痕迹。 几个电话打了出去,不多时,一大堆尹昌南的本地手下便蜂拥而至,如今毒蛇帮的崩溃已成定局,尹昌南知晓林巍还要处理张谦,便在轻视了一声之后,迅速开始收拾残局。 在毒蛇帮,什么硬骨头和死忠都是不存在的,他们因为钱、愤怒、仇恨而对林巍挥刀,却在面对更暴力,更专业,更强大的林巍时,被打破了胆子。 一群刀尖舔血的亡命徒,遇上了杀人不眨眼的真正西装暴徒,没有选择的,只能选择听从他们的一切,惴惴不安的等待着未知的结局。 林巍一时没搭理张谦,他也不敢打断林巍,只能一个人闷闷的坐在原地,看着林巍的手下开始迅速清理现场,甚至还有人拿起了消毒液开始清洗地面。 茶楼社长在厨房都看呆了——在加里峰洞,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专业的团队。 和加里峰洞这打完人就跑,砸了店就走,大不了跑路亡命天涯的草莽社团,简直像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一样。 张谦同样如此。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和林巍的差距,和真正的大帮派之间的差距。 原本,在张谦看来,林巍不过也就是一个更大的地头蛇而已,手下的人更多,更能打,关系也多一点,仅此而已——真惹急了,谁不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他再厉害,还能比得过从安成泰那儿找到的手枪不成? 一发下去,管他有多猛,都得变死人!到时候搜刮一波钱,大不了再跑路,去日本、新加坡之类的地方重起炉灶... 可现在,张谦才终于发自内心的感到了后悔,甚至于,即便是方才也没有真切体会到的恐惧,也在此刻悄悄于心底生根,只是恐怕,没有发芽的机会了。 林巍看着手下开始在尹昌南的指挥下清理现场,毒蛇派的人都被带走,等待尹昌南吞并了毒蛇派遗产后再甄别后进行清算,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才扭过头来,看着张谦,眉头微挑。 “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哥你让安成泰给你钱。” “哦,对。”林巍整了整领带,却忽然发现自己白衬衫上沾了血,不由眉头微皱。 “我用黄蜂这小狗崽子的手腕顶了五百,又看安成泰可怜,给他减了四千五,让他只交三亿五就算结束...你是不知道,那狗崽子当时的表情啊...西八,就和你这兄弟一样。” 林巍看着被尹昌南丢到一旁沙发上,此刻捂着手眼神依旧透露着疯狂的魏成洛。 这小子当真是平头哥属性的,越是狠着弄他,反而越能激发他身体内的凶性,此刻山穷水尽,反倒有点彻底疯狂的意思。 另一个小弟杨泰则乖巧多了,此刻灰头丧气的捂着脑袋坐在地上,一只手抱着膝盖,面若死灰——一个小时前他们还意气风发的是新毒蛇派的老大,现在,却已经成了半个死人。 偷渡而来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可现在,似乎一切都要结束了。 林巍伸手,盘了盘魏成洛的寸头:“你在看什么?” 魏成洛不说话,只是继续看着林巍,半晌,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兄弟认栽,要杀要剐,你看着办。” “别急,要杀,也要剐...先剐你这双会说话的眼睛——我觉得你用眼睛在骂我。” 林巍扭头看着尹炫优:“你觉得呢?” 尹炫优僵硬的笑着,点点头。 “我艹...”魏成洛话未说完,就被林巍按着头重重撞在桌子上,不等他回神过来,林巍双手抓着他的脑袋再次举起,再次砸下。 桌子被砸的咚咚作响,三四声后,林巍松开手,他便如烂泥一般滑到了桌子下。 林巍扭头,在一旁早已僵硬如木桩的林炯俊的西服上擦了擦手。 “算了,没劲。” 他忽然有些兴致缺缺。 坐回到张谦面前后,林巍丢给他一根烟:“还有什么要说的?” “...什么意思?”张谦瞳孔微微晃动。 “你杀了我的狗。” 林巍表情平静。 “我也可以当你的狗!我比他更凶...更会赚钱!给我一个机会...” 张谦用一只手撩着长发,另一只手忍着痛,也举起来,双手合力,将凌乱的长发重新盘成丸子头。 “狗分很多种——安成泰是条蠢狗,认不清自己,也喜欢不合时宜的乱叫,但即便是蠢狗,好歹也会知道,是谁在给他骨头吃,该对着谁叫,不能对谁叫。 可你却是条疯狗...钱?你能搞到多少钱?十亿?二十亿?每个月?” 林巍不屑的笑着。 张谦能有赚钱的法子? 他只会比安成泰更残忍,更暴力,更直接的榨钱——安成泰好歹也还懂得,黑吃黑,不拿街上的人下手,可张谦呢? 林巍毫不意外,若是让张谦给他做事,不出一个礼拜,他就得被牵扯到局子里。 毒蛇派再缺钱,横行霸道,也不敢去街上收保护费,因为他们很清楚,太过火,一旦让街上的人们下定决心要联合警察死磕他们,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纯纯完蛋! 而张谦? 这狗日的不仅会收保护费,恐怕还能把加里峰洞的保护费收到一百年以后去! 悍勇有余而脑子不足——在他眼里,好像就完全没有法律这一说法似的。 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偷渡跑路到南韩来! 张谦却不知道林巍不屑的笑在针对什么,还以为他是觉得钱少,最后一次的试图挽回道:“你想要多少?” “炫优。”林巍扭头看着尹炫优。 他此刻恐怕西服内里都被汗水浸透了,可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林巍身后,只是有点走神。 听到林巍的话,他急忙微微鞠躬道:“是,林社长。” “还紧张吗?” 林巍微笑着问。 尹炫优深呼吸,重重摇头:“我已经好多了...社长nim。” “那就好。” 林巍话音方落,一桌之遥的张谦突然暴起,身体撞开桌子的同时,他风衣内竟还藏着一把短刀,此刻被他一只手握着,直直朝着林巍扎去。 林巍正欲阻拦,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突然慢了一拍,若有人用慢动作看他,定能看到他此刻的视线,从张谦身上挪开,看向了身旁的尹炫优。 尹炫优或许是本能,又或许是急中生智,猛地伸手推了一把林巍,让他避开了这一刀的同时,却把自己暴露在了张谦刀下。 张谦见林巍躲开,疯了似的挥刀向林巍再次撩砍而去,他身侧还清醒的杨泰也想参与动手帮忙,直接冲上前去抱住了大惊失色的崔永豪,林炯俊人依旧是木的,只是瞪大眼睛,浑身僵硬。 短短一瞬,事情便已经发生了,望着此刻越过桌子,继续挥刀刺向林巍的张谦,尹炫优猛地双手用力,从身侧抱住了张谦。 张谦气急,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反握短刀,反手挥刺,直刺尹炫优的后背。 尹炫优看得清楚,可身体却已经僵在了原地,别说这种生死搏杀,这辈子,他甚至没打过架——他只是想在大公司找份工作,只想努力赚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在这一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有些悲凉和自嘲的想着:要是能活着,转正的时候,一定得在招聘合同上写好抚恤金... 一只手后发先至,抓住了张谦的手腕。 原本看似失衡倾倒的林巍突然止住了颓势,不仅抓住了张谦的手,还猛地用力,掰他的大拇指。 张谦根本使不上力,那只握刀的手就被林巍摆开,匕首掉落,他却凶性大发,猛地一个头锥顶向林巍,林巍却只是在沙发、桌子、玻璃这极窄的空间里侧身。 张谦惯性向前,脑袋重重砸在玻璃上,砰的一声,玻璃呈现蛛网裂痕。 林巍反手卡在他的脖颈,用断头台的姿势卡住了张谦的脖子,同时对着还傻乎乎抱着张谦后腰的尹炫优调侃道:“炫优,没想到你喜欢这样。” 尹炫优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而后,林巍便哈哈笑着,将张谦推开。 “西八...” 张谦被桌子绊倒,却勉满面狰狞的扶墙爬起,双眼一片血红:“你他妈问我是谁? 老子是哈城张谦啊你个狗崽子!” 他咆哮着再次挥拳,可林巍却只是又一脚将他踹飞。 不等他再次起身,林巍的拳头便先他一步,重重砸在他的脸上,随后,抓着他又散落了的长发,将他拽起,猛地撞向玻璃。 “砰!砰!咔嚓!” 先是撞的玻璃上一团血印,蜘蛛网般裂痕密布,又一撞让裂痕弥漫,第三次撞击,便让玻璃直接碎裂,摔落在外,发出一阵哗啦啦响声。 林巍松开手,张谦双腿跪地,双手无力垂着,脑袋挂在窗框上,已然晕死了过去。 他长舒一口气,望了望拳头上的血渍。 “好久没打架了,刚才身体都没跟上...没受伤吧。” 林巍微笑着看着尹炫优。 尹炫优惊魂未定的点点头。 他的脑袋依旧有些混乱,甚至没有察觉到方才可能是林巍故意测试他的...只是吞了口口水:“接下来...该怎么做?林社长?” “给你来个欢迎仪式。” 林巍笑着,对着尹昌南摆摆手,只说了三个字:“仁川港。” 而后,方才还在远处收拾东西的尹昌南,也同样有点劫后余生似的点点头。 刚才张谦突然暴起的样子着实吓人——主要是林巍很强,大家都已经有了心理惯性了,谁能想到情况会在那几秒变得如此凶险? 幸亏尹炫优帮忙...等会。 尹昌南回过味来了。 连尹炫优都能反应过来,自己大哥没理由反应不过来不是? 他懂了林巍的心思,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瞥了一眼尹炫优,走到他身侧:“尹秘书,让一让,辛苦了。” “没有,您辛苦。”尹炫优急忙让开。 尹昌南和其他小弟将张谦三人组全都抬了出去。 林炯俊此刻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大哥...” “你还是叫我林社长吧,咱又不熟。”林巍笑笑,拍拍他的头:“你...也跟我去仁川港看看海吧。” 林炯俊面若死灰,接近崩溃。 而林巍却突然道:“听话,让你活。” 林炯俊一愣,随后猛地重重磕头:“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他连说两遍,身体都在颤抖,原本就鼻青脸肿的脸上,额头更是再次渗出血渍。 林巍对着崔永豪挑了挑下巴:“去拿钱。” 崔永豪却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大哥!” 他是为刚才自己第一时间竟然被杨泰给拖住了,不能及时援助林巍而道歉。 林巍撇撇嘴:“哦~” 崔永豪涨红了脸。 林巍却哈哈一笑:“行了,没有怪你的意思。” 崔永豪不知真假,林巍笑起来总是很有欺骗性,但林巍发誓,他这话发自真心——他看中崔永豪,又不是看中对方的能力。 而是忠诚。 他见崔永豪还想说什么,干脆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做事啊!” 崔永豪这才确认他没生气,一溜烟的去拿钱——他知道林巍要干什么。 林巍对着厨房里不敢出来的社长摆摆手。 “又见面了...别怕,不会给你惹麻烦,算一算维修费,我加倍给你” 望着林巍和善的微笑。 茶楼社长双腿一软,扶着门框:“不,不用您负责的,我自己修就好...您不用这么客气。” 林巍却不跟他废话,等到崔永豪拿钱过来,留下厚厚几沓,之后便走。 社长直到他走远,才犹豫着,数起了钱。 数了两遍...渐渐地,喜笑颜开。 而尹炫优则茫然的上了车,茫然的看着车子开出首尔,最后,茫然的看着林巍。 “林社长...我们这是要...” “欢迎会啊。” 林巍理所当然的说着。 而尹炫优先是一愣,随后,双眼逐渐瞪大。 不是吧!? 第83章 张谦之死 尹炫优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要被处理掉了——车子越开越偏僻,一路上黑灯瞎火,只有车队的车灯始终亮着,他恍惚着,头一次觉得黑夜是如此可怕。 张谦等人全都被捆着塞进了后备箱里。 林炯俊也被捆住了双手,但却幸运的有个空座,坐在了尹昌南的车里——但或许比起坐在北大门派的人身边,说不准或许被塞进后备箱还会让他觉得更好些。 等到仁川港仓库又一次出现在面前,林巍拉下车窗,空气中弥漫着已经有些熟悉了的海风的味道。 到了仓库前,提前通知过的清道夫们准时出现在门口等候多时。 林巍微笑着对对方打招呼,那两人正是之前在林巍家处理杀手痕迹的两位专业人士。 他亲切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关切了几句生活,得到了一切都好的回复后,才迈步走进仓库。 林巍的手下将后备箱里的人都拖了出来,此刻,魏成洛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回不过劲来,杨泰被崔永豪暴揍过一顿,此刻一只眼已经高高肿起。 而张谦一头黑发上的血迹都已凝固,让他的黑发看起来格外肮脏的狼狈贴在他的脸上。 无需多言,他们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当仓库的大灯被打开,几人被粗暴的丢进去,几个开启的油桶摆在面前之后,终于,杨泰扛不住压力,崩溃的哭出了声来。 但他却也只是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妈妈我对不起你之类的话,没有开口求饶。仟千仦哾 魏成洛和张谦被他的哭声刺激,勉强打起精神来。 “你他吗哭什么!孬种!”魏成洛吐出一口血唾沫,却被尹昌南一脚踹在肚子上,弓成虾米,而后又粗暴的几人合力,将他塞进铁桶。 杨泰一边哭着,一边也被塞了进去。 剩下最后一个张谦,林巍却忽然一摆手,指了指尹炫优。 尹炫优呼吸沉重了几分,微微点头,伸手抓起张谦。 “我要宰了你狗杂种,我草伱吗!” 张谦双眼死死的盯着尹炫优,猛地一个头锥砸向他的鼻子,竟让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被砸了个正着,不自觉松开了手掌,捂着鼻子连退两步。 崔永豪骂了一声就要向前,林巍却冷冷瞪他一眼,崔永豪脚步一顿,低着头再次撤回了林巍身后。 尹炫优捂着鼻子,单膝跪地后,又撑着站了起来,血液从他捂着鼻子的手掌中滴滴答答的落下,打湿了他没买几天的新西服。 他下意识的看了林巍一眼,林巍此刻却只是慢悠悠的坐在他已经有点坐习惯了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杯威士忌,点了一根烟,翘起了二郎腿。 “我艹你妈的!” 张谦宛若一只疯狗一般,挣扎着起身,双手被捆着,他就如野兽一般张大了嘴巴,直直朝着尹炫优咬去。 他已经彻底红了眼,尹炫优慌乱的躲开,张谦本就被林巍揍得脑震荡,此刻一个转身,又没站稳,狼狈的栽倒在地。 可随后,张谦又发出一声咆哮,起身朝着尹炫优追打而去。 北大门的人有人发出窃窃私笑的声响。 “喂,兄弟,他手都被捆着呢。” “张谦!来咬我,这儿,这儿。” 他们戏谑的看着张谦。 张谦满脸杀意,竟真的直奔一个挑衅他的人冲去。 林巍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那哈哈大笑着北大门小弟挥出一拳,在他看来,张谦如今表现得越凶狠,不过也只是让他看起来更滑稽而已。 然而,那人未曾想到的是,张谦原本踉跄的身体,在此刻,竟还能及时的弯腰下潜躲避,不仅如此,他用肩部猛地撞在那人的肚子上,隔着防刺服,也将对方直接撞倒在地。 不等他起身,张谦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两滚带爬的压到了他的身上,双膝支撑着身体,猛地一个头锥。 原本就眩晕异常、想要呕吐的张谦在这一撞之后几乎晕倒,但他的凶狠在此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即便脑袋一片混乱,仍然趁着此刻,张开嘴巴,如野狼般咬向对方的喉咙。 但对方也不愧为林巍优中选优的精锐打手,此刻猛地一扭肩膀,撞在张谦的牙口上,再一个翻身,将双手依旧被捆着的张谦反压身下,猛地一拳砸出。 “西八!西八!西八!” 他惊怒交加的骂着,连续两拳,打的张谦的一颗牙都飞了出去,身旁的兄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林巍,见他眼神冷漠,急忙伸手拉住了他:“别打了!” 那人这才被拉了起来,喘着粗气,有些劫后余生的感受着体内平复的热血。 方才那一瞬,他敢确定——只要自己慢上一秒,张谦就会咬住自己的喉咙。 被这条疯狗咬着喉咙会发生什么? “炫优啊,继续。” 林巍这才终于出声。 尹炫优狼狈的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看着此刻双眼无神,只是用嘴型还在低声咒骂着,躺在地上的张谦,走上前去,狠狠又给了对方一拳。 他再也没有之前那懦夫似的文弱气质,粗暴的双手扯着张谦的头发和衣领,将对方拽起,在地上拖行着。 疼痛再次唤醒张谦的意识,他发出可怕的狞笑,大吼着:“狗崽子,我要弄死你!放手!我他妈叫你放手!小奶狗崽子.” 尹炫优松手,再次一拳打了上去。 他出拳毫无章法,用尽全力打出一拳,差点整个人都失去平衡,但大抡摆拳打在张谦脸上,还是让他的咒骂停息了下来。 “闭嘴!我.西八”尹炫优有些卡壳的骂着,再次拖着他,费力的将他拖到铁桶旁。 另一个铁桶里,此刻只能用脑袋来回撞着铁桶,恨不得自己把自己超脱了的魏成洛喑哑的骂着:“狗崽子” 尹炫优将张谦抱起,可他竟一个人没法将他丢进这半人多高的铁桶,费力的来回抬了好几次,也没能一个人给他按进去,最后还是崔永豪主动上前,帮了他一把,一同抓起张谦的脚,给他直接掀了进去。 头朝下落进铁桶后,张谦却仍未失去意识,他勉强挣扎着,用身体最后的力气挪动着身体,双眼血红的盯着铁桶之上,尹炫优露出的脸。 尹炫优看着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林巍对着一旁的尹昌南微微抬了抬下巴,他从兜里拿出了那把黑星,交到了尹炫优手上。 尹炫优沉默着伸手接过,尹昌南便悠然的让他握好,教他如何打开保险,拉开枪栓。 “.”张谦嘴唇翁动着。 尹炫优开口,声音沙哑的可怕:“什么?” “.” 张谦的喉咙中发出嘶嘶响声,声音依旧含糊不清。 尹炫优胸膛起伏着,手中的枪指着张谦,手微微颤抖。 “s” “sh” “射啊!我艹你.”张谦终于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怒吼出声。 “砰!” 尹炫优本能的扣下了扳机。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每一枪的后坐力都让他摇晃着站不稳身体,直到机械的再次扣下扳机,枪里传来了咔嚓的声响,他才恍然察觉,自己已经打光了子弹。 林巍面无表情的摆摆手,尹昌南拿走尹炫优的枪,看了看桶里的张谦,对着一旁的小弟们点了点头。 水泥被倾斜而出,倒进张谦还在微微抽搐的身体上。 “大哥.大哥!” 杨泰哭着在桶里挣扎着,想要探出头来看一眼,可迎接他的,却是方才差点被张谦咬死的北大门精锐,他手持铁棍,重重一棍砸在杨泰头上。 魏成洛在自己的铁桶里发出哈哈的不屑笑声,只是此刻,他的眼神里也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恐惧与绝望,封堵了他的笑声的,是无情的水泥,漫过了他的身体。 他本能的想要撑起身子站起来,可却发觉自己浑身的力气早就用光,等到沉沉的水泥没过半身,他只能发出野兽一样的啊啊叫声,直到有人仁慈的用铁棍将他砸晕了过去。 水泥就在尹炫优的注视下,没过了三人。 他颤抖着,踉跄着退后,直到退到林巍身边,被崔永豪勾着后背,这才站稳。 “恭喜你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崔永豪说着,尹炫优只是茫然的看他——恭喜? 他不知道喜从何来,在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恐惧和悲伤,一条人命,不,是三条活生生的命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那几人狰狞的面庞,张谦死前那可怖的面容与眼神,直到此刻,还在他的眼前回荡。 “呕。” 他发出一声干呕。 崔永豪脸色一变,急忙几乎抱着似的让他转身去一侧:“你特么” 有人再次发出了压抑的低低笑声。 林巍原本漠然的脸,在这笑声中,逐渐转变。 他哈哈大笑着。 在林巍笑出声的时候,原本压抑的笑声便彻底响彻了整间仓库。 林巍挥了挥手,对着远处险些被张谦咬死的小弟,指着他说道:“哎一西,真丢人,你,对,就你,过来。” 那小弟急忙小跑到附近。 “我记得你叫陶安是吧?” 林巍看着他。 陶安笑着点头:“是,大哥。” “真特么的,你看见尹炫优的脸了吗?呀绝了。” 林巍哈哈笑着,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陶安同样大笑着,调侃着:“尹秘书的胆子可真还得练练.” “好笑吗?” 林巍却突然问。 “什么?”陶安笑容还将脸上。 “我问你,好笑吗?” 林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陶安脸上的笑容消退。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林巍又问。 “没有!我.”陶安的心脏砰砰加速跳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笑?”林巍双眼直直的看着他。 “就是.大哥笑,我才”陶安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你觉得我很好笑。”林巍这次用了陈述句,他双眼里的冷意越来越浓,让陶安觉得,仿佛有一只毒蛇顺着脊背向他的脖颈爬去。 “没有!大哥!” 陶安声音都有点颤抖。 “你是不是觉得我找的秘书很好笑,所以在笑话我?”林巍继续逼问,他手里的酒杯微微举起,在这一刻,陶安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而林巍却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说不出话来的他——然后再次哈哈大笑出声。 “看你这怂样,哈哈哈哈!” 林巍身后的尹昌南和崔永豪几乎同时笑了起来,而尹炫优待在原地,也没有反胃的呕吐感了,只是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心底对林巍的畏惧感愈发深刻。 而林巍则笑着起身,拍了拍陶安的肩膀:“呀,你该好好练练胆子了,怂货。” “是!大哥!”陶安劫后余生的笑了起来。 但下一刻,林巍手里的杯子却砸在了他头上:“张谦手都被捆着,你他妈还差点死了,笑?” 登时场中笑声一滞。 喜怒无常的林巍在此刻仿佛把所有人的心脏都拧在一起,用一条线穿着——谁也不敢笑了,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陶安被玻璃杯爆头,重重倒地,却又赶忙爬起,站直身体:“对不起!大哥!” “再他妈这么丢人,你就自己滚去金门保洁部!西八,你他妈还不如一条疯狗!废物!” 林巍猛地给了他一巴掌,冷冷的盯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崔永豪和尹昌南对视一眼,崔永豪眉头一挑,尹昌南微微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哥吓人的时候还是那个味道.不,甚至比之前还要吓人多了。 而头一次接受到震撼教育的尹炫优显然还没回过劲来——在他眼里,林巍一向是风度翩翩,运筹帷幄的姿态,在往常看起来和其他公司里见过的那些社长也没什么区别。 可从今往后,恐怕尹炫优再也不会这么想了。 豪华轿车上,尹炫优罕见的失神着,没了往日的机灵劲,甚至直到林巍下车后传来关门声,他才后知后觉的急忙推门下去,鞠躬道:“林社长,慢走。” 林巍摆摆手,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崔永豪等到尹炫优坐进来,才幽幽道:“后悔了?” 尹炫优想说没有,可话到嘴边又有点说不出来,只能叹息一声,而后道:“永豪哥真的要做到这一步,才能出头吗?” 他眼神复杂,而崔永豪却只是呵呵一笑:“你以为像我们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凭什么才能坐上这样的车子,穿上这样的西服? 如果不是大哥像这样的车,你这辈子也别想坐上一次。” 崔永豪的话让尹炫优总算打起了点精神,他勉强的笑笑,点了点头,崔永豪知道他今天接受的震撼教育已经足够了,也不给他再加压力,只是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别娘们唧唧的,回家把衣服洗洗,明天好好做你的事。 我再次重申一遍——大哥真的是个好人,只要你不做蠢事,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能相信他。” 崔永豪送尹炫优回了家,自己却坐在车里,半晌没动,在车里安静的抽了一根烟,眼神有点惆怅。 某种意义上,尹炫优表现的越好,他在林巍面前反而越容易失位,尽管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但尹炫优的的确确是个很会讨好上司的人。 之所以今天他出丑会有那么多人笑话他,便也正是因为他太懂得讨好林巍了,在旁人看来,他就是个靠溜须拍马上位的丑角罢了。 可崔永豪却从不这么想。 恰恰相反,在整个林巍派系里,崔永豪觉得,最有可能影响到自己发展的,可能就是这个戴眼镜的文弱读书仔. 叹息着,抽了一根烟的崔永豪发动汽车,离开了尹炫优的家。 而与此同时,林巍没有惊动已经睡着的崔敏舒,在浴室冲洗身体的同时,打开了系统面板。 随着张谦死去,早早呆在他任务栏里的任务,也终于有了一个结尾。 【罪恶之城(已完成)】 【任务奖励:体力值+1,随机道具*1。】 林巍已经存了一点体力没用,这一点,便直接用掉,将自己的体力从15加到了16,而后,才看向了系统所奖励的道具,待他看清文字,便不由眉头一挑。 今天还有一更在中午,把一万字补齐,太困了写不动啦,这几天睡的很差,今天干脆早点休息睡醒好好写一天。 中午十二点如果没看到更新就是在下午六点,其实我觉得中午十二点肯定写完了(但上架那天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 所以留点余地吧还是… 总之,还有一更,但兄弟们睡一觉起来再看吧~爱你们~ (本章完) 第84章 连环计 【不幸相簿:你拥有一个仅能存放一张照片,但却能给人带来不幸的相簿,当你将照片存放于此时,对方的运气将会逐渐变差,根据存放照片的时间,效果不断增强。 ——当你将希望寄托于幸运与否时,伱便已经身处不幸。 (本道具为虚拟道具,无需实体道具,照片栏可存储任何一张你所见过的人物,可随时更换。)】 林巍很不喜欢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越是这种和运气之类挂钩的东西,就越难掌控,但有总比没有强吧。 林巍几乎没有犹豫的,就将姜科长的照片丢了进去。 别误会,他是出于大局考虑——真的! 看着系统漂浮在空中的文字和黑白图案,姜科长那张严肃的脸漂浮在不幸相册的中间时,林巍心情愉悦的睡了个好觉。 次日一早,感受着身体内不断充盈的力量,林巍为了测试,提前叫醒了崔敏舒,呃,或者说,她还没来得及醒 总之,两小时后,林巍在她埋怨的、羞恼的眼神中穿好衣服离开后,林巍在楼下看见了顶着黑眼圈的尹炫优和崔珉豪。 “怎得,你也没睡好?” 林巍调侃着,坐进了车。 崔永豪讪讪笑着,而尹炫优则紧张的九十度鞠躬着:“林社长,早上好。” “嗯,感觉如何?” 林巍悠然的接过尹炫优递来的报纸,关注着近期愈发焦灼的选举大战。 尹炫优笑容有点苦涩,但还是点了点头:“有点失眠.但请林社长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努力适应的,下一次,绝对不会再给您丢脸了。” 他昨晚在家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但最后却还是接受了现实——崔永豪说的话很有道理,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跟在林巍身边,要多久才能拥有这样一份得体的工作? 平日里有公司的车开不说,这个月试用的薪水就已经是之前在其他公司当牛马临时工的一倍还多,尽管公司同僚大多也还是有点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溜须拍马的小人,可 谁也不敢当面说他不是?真要说学历,指不定在金门集团,高中毕业的尹炫优还算是个高材生呢! 只要他还是林巍的秘书一天,那些人当面就得对他保持基本的礼貌和尊重.对于已经在外边儿被社会毒打了好几个月的尹炫优来说,这种生活已经十分来之不易了。 至于亲眼所见的那些可怕的事. 再可怕,能可怕的过生活的重担吗? “哦?那我可就期待一下了。”林巍笑吟吟的说着,丝毫不见昨日的模样,可尹炫优却不敢像之前那么单纯——见了他昨天变脸的本事,谁要真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态度和善的老板,那真是脑子进了水。 他毫不意外,倘若自己没能按时完成林巍的吩咐.是真要被丢到保洁部扫大楼的。 “林社长,这是我整理出的资料,尽管还没有全部调查完,但我的确发现了营业一部存在的很多问题,他们的弄虚作假的问题.可能比我们之前想的还要大。” 或许是为了将功补过,尹炫优开始主动汇报起了工作。 林巍拿来看着,还是手写的文档——估计是这小子昨晚失眠的时候整理写出来的。 “学学用电脑二十一世纪了,如果不会信息化办公,是要被淘汰掉的。” 尹炫优急忙称是。 “过几天我会和财务说好,多配几台电脑在公司。” 林巍说完,便自顾自的看起了尹炫优整理的资料,他一边看,尹炫优一边解释说明着。 “从我最近乔装客人、或者通过讨好店里的服务员等方法拿到的信息来看,营业一部负责的店铺里,绝大多数店铺的营业额不仅没有刻意做低,事实恰恰相反,他们是在金门建立之初,就已经存在亏损了。” 尹炫优的话让林巍眉头微皱。 他表情逐渐严肃,打量着尹炫优做出的数字统计,半晌,才沉声道:“你确定?” “是的,不仅存在亏损问题,甚至还可能存在刻意骗股的情况.比如这家地下酒吧,自从今年三月开始就已经开始停业整顿了。 五月份才重新开业,但直到这个月为止,也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回来,根据我所计算的水电、人员工资、租金亏损来看,起码每个月也要亏损五百万左右,但在财务报表中,营业一部却将这家店标明为月盈利一千五百万,并且是全年都在盈利的店铺.” “又比如像这家在私人酒店的老虎机产业,据我所知,这家酒店目前也几乎濒临倒闭,顶楼的老虎机也根本坐不满人,顾客体验结果也很差,都说机子被调过了,来过一次就不会再来 我个人怀疑,是酒店老板已经想要跑路了,这才自己调了机子,打算捞完就走,到时候这批老虎机如果没有新的地方可以放,就全部成了摆设,至于报表中说的,月入两千万更是无稽之谈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店铺的营业额,是靠着在集团成立前,通过各种消费活动、让利活动、用近乎清理库存的方式硬拉起来的 林社长,我怀疑是营业一部背后的领导人张守基故意为之,他在金门集团成立前想尽一切办法刺激流水,就是为了集团在收购的时候多出一部分高价值.” 林巍已然了然。 这种事,其实大家都有所预料——集团合并,谁都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北大门不也做了类似的事儿吗? 临近合并,却大张旗鼓的购置了一大批店铺、成立了娱乐公司,一口气成立了二三十个项目并迅速进入开发建设阶段,不就是为了能用店铺数量,以图在金门娱乐占据一定地位,在集团抢蛋糕吗? 可关键在于. 张守基用的方法,和林巍的方法相比,不仅漏洞太大,而且,后患无穷。 就这个营业状态,他下个月的财务就算只是维持和上月持平,也得要张守基再次大出血才能维持 这狗日的是怎么想的? 林巍眉头紧锁,他将手里的文件放下,仔细思考——张守基是那种会自套腰包给集团输血的好人吗? 显然绝不可能。 即便这两个月他会装一装,但之后定然会露出贪婪的面目来。 可他的计划是什么? 尹炫优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小心翼翼道:“有没有可能,这和张董事下一步要展开的动作有关? 公司现在还在整合观察阶段,可下一步,无论是从集团的角度来看,还是公司的角度来看,都必须会进入扩产阶段。 他现在流着血也要把资产做的虚高,也许就是为了在下一步扩产阶段,让自己拿到集团批下的更多资金?” 林巍琢磨了一下,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先稳住财务问题,将自己的公司装作欣欣向荣的模样,再向集团伸手拿钱,填补空缺的同时,将不良资产全都剔掉,哪怕到时候营业额出现大幅波动,也可以借口是在调整。 有张守基坐在董事的位置上遥控输血,如今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的营业一部,总能找到法子扭亏为盈。 到那时不仅他的不良资产能摇身一变成为盈利的正面资产,还可以靠着公款,把亏损的部分都找补回来。 只是 他就这么有自信能瞒得住林巍、李仲久和石东出?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社长是不是在想,他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被人揭发吗?” 尹炫优再次开口。 林巍放下资料,看着他,打量了几眼,面带笑意:“看来你已经有了想法?” “是,林社长这件事也是我昨天才想明白的——这和我们集团的底色有关,我们终归不是完全正规的公司。 张董事恐怕如今就正等着我们去向石会长揭发他店铺亏损呢。” 尹炫优说着,神情有些许激动,看来,能想明白这个问题,让他多少有些亢奋。 “关键就在于他店铺内的灰色收入——这部分的钱,完全是可以自由挪动的。” 尹炫优开始举例:“就比如这家在市区中心的夜店,明面上的流水收入的的确确可能有每个月三千万以上,不仅如此,我连续两个晚上观察,我怀疑他们的夜店内有人在卖.” 眼神交汇,心领神会。 “而这部分的钱,是不会记录在这家店的流水上的,可收入总是要洗白的,而集团内部也需要各个营业部将这些钱算到公司的收入上来——可选择将这家店的黑色收入记录在哪家店,却是张守基的自由。 即便我们针对他几家时刻亏损的店铺向上举报,张守基也完全可以用那些盈利中的店铺内存在的黑色流水来应付,给上边儿一个交代.” 尹炫优握着拳头,眼神坚定:“但我肯定,他的亏损绝不是这些所谓的黑色产出就能填补完毕的,我们接下来要找到的,就是他更详细的亏损名单,逼他一个一个的解释。 即便到时候他真要全部用所谓的黑色收入填补空缺那数额,恐怕也会大到他坚持不住! 一旦他扛不住,就必然会想办法让手下的人拼命在自己的黑色产业上加大力度,可是现在” 尹炫优看着林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林社长,最近.是不是要刮风了?” 林巍笑看着尹炫优,面露欣赏之色,放下资料,声音温和:“你猜的不错。” “最近两个月,我们的确要低调行事,风波渐起,张守基若真敢顶风作案,那便是和集团策略出现了分歧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六月一过,首尔便要刮风了.嘿,接下来,他要不然就做好卖房卖车硬抗到风波结束的准备,要不然就只能迎风而上 可一旦他真的这样做,才是走上了我们给他留下的取死之道。” 林巍感叹着。 直到这一刻,所有的拼图才终于在他的脑袋里组合了起来。 集团真的很需要金门娱乐把公司财务撑起来吗? 显然不是,如今集团的发展重心摆明了是在建筑业上,金门建筑才是所有人重点关注的存在,金门娱乐,大家懂得都懂,若真遇上时局变动,销售额下滑,大家其实也都能理解。 那为什么董事会会一再强调要金门娱乐保持高额流水,撑起公司的财务来?李仲久也在会议上多次强调这一点? 显然,这是从公司刚刚成立,就已经开始着手给张守基挖坑了! 石会长恐怕在集团成立之前,就已经预料到、或者说知晓了在这几个月就会迎来一场大风波前的洗礼,才早早就做足了准备。 即便这一次没能钉死张守基,也一定要他大出血,把自己的小金库都掏出来再说。 即便身居高位,但倘若手上没钱,张守基又能做得了什么事? 集团正在日新月异的高速发展,他钱包里空上一天,就得慢上一步,等回过神来,怕是连李仲久的发展都要张守基招架不住,更别说是最近低调的按步推进着金门建筑的丁青了! 而一旦张守基着急,在集团的钱袋子里起了什么心思,又或者忍不住玩盘外招限制自己的竞争对手. 那便是在自寻死路! 如今林巍细细复盘一遍,设身处地,把自己放到张守基的位置来看,也是整局棋面步步惊心,若想扭转颓势,必须得有神来之手,置之死地而后生,跳出这早已落入的圈套,才有办法翻盘。 若不然,无论如何挣扎,只要还在按着棋路向前,最终结果都是一步慢、一步输、最后满盘皆输! 石东出.恐怕是在金门集团合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全部计划,誓要将张守基生吞活剥! 当真厉害! 林巍眯起眼,却开始想起了自己——若棋局已定,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有没有什么机会,是他可以把握的? 又或者说石东出会不会对丁青,对林巍也有什么算计,只是他还未察觉? 尹炫优站的位置太低,进来的时间也短,显然看不到林巍所能看到的东西,此时此刻,他只是单纯心中隐隐有些欢喜,觉得自己这次的事情,大概算是办妥了! 距离林巍给他的一个月时间才用了一多半,就把事情搞定,尹炫优认为自己的表现,应当能拿个及格分吧? 可当尹炫优看向林巍,却见他脸上方才还有的笑意已经不见,此刻眉头紧锁着,若有所思的模样,显然在考虑着他所不知的大事。 半晌,直到车子停到地下车库,林巍才一摆手,直接道:“你们出去,我打个电话。” 两人听话下车,林巍则在车里拨通了李子成的电话。 李子成显然有些意外。 “林巍?有什么事。” 林巍可不是没事会给他打电话的人。 “子成哥,最近金融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还是老一套,也没什么特殊情况.出什么事儿了?” “董事会对金融公司,是不是也有财务上的要求?” “嗯,有。” “那我们公司的收入能不能跟上?” “勉强行吧,毕竟这两个月大哥的意思是收一收,多收钱,不放款.你发现了什么?” 李子成闻弦而知雅意,从寥寥几句话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风声。 林巍沉默片刻,建议道:“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留点钱在手上吧,我总觉得这次集团的用意并不单纯,掏空我们手上的流动资金,或许是因为集团之后可能还有其他动作 多少想办法留一点钱,保持着抗风险的能力吧。” 李子成斟酌着,说道:“我得给丁青大哥打个电话。” “好。” 林巍挂断电话,却不急着下车,只是坐在车里,果不其然,不多时,丁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小子又搞了什么大事?” 他笑吟吟的,听不出半点慌乱。 林巍同样语气含笑:“大哥,我能做什么大事啊单纯就是有点不好的预感,有备无患嘛。” 丁青切了一声,琢磨着,半晌才道:“我跟你说点事,你也帮我寻思寻思,看看能不能想出点什么来。 最近金门建筑拿下的那个大地建设的开发项目,由于这工程烂了一段时间,重新启动的花费差不多已经掏空了集团批给公司的第一批经费。 而集团目前融资到的钱,也基本都批了下去,收购、开发、扩产,另一部分钱,也都盯上了几个近期可能要开始竞标的中小型房地产项目,留作竞标。 也就是说,集团账上的钱可能已经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了 我是说.” 丁青发出几声啧啧声,将信将疑道:“石东出是不是打算继续扩大董事会?” 林巍猛然惊醒。 原来,石东出的目的在这儿! “大哥.我们还有钱吗?” 林巍说完,丁青那边传来了拍大腿的声音,得意洋洋的笑骂着:“他娘的,我就知道!哈哈哈!” “行了,不用担心,你那点股份就算稀释也没多大差别,既然你也这么想,那我心里就有谱了,挂了挂了,我正忙着呢。” 丁青挂断了电话。 而林巍放下手机,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看来事情的确如此了。 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两个月,集团就要召开董事会,迎接一批新成员了——石东出一环扣一环,最终的目的,是继续加强自己对董事会的控制。 只要集团接受新的资金注入,原有的股权必然会缩水发生变动,而只要新股东是石东出的人,他在集团内的地位便愈发不可动摇,与此同时,张守基和丁青在董事会的地位也将顺势下滑几分。 而与此同时,丁青显然也早早有所顾虑,如今得到林巍的提醒,想清了全貌,那这件事便有了许多操作的空间。 既然要接受投资,那丁青自然也可以拉来一些投资人,作为集团新的董事会成员。 到那时,看似丁青和石东出个人的股份都有稀释,可实际上,却因为他们所带来的其他董事会股东,在公司的地位不降反增。 张守基若没想到这茬,没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手头也没有继续加码的本钱,就得做好股权被稀释后、在董事会权力下跌的准备 而这,正也是为了之后继续对张守基下手,将他彻底逐出公司权力圈的重要铺垫之一 “脏。” 林巍摇摇头,啧啧称奇。 “你们这些老头儿,手段都太脏啦!” 隐约中,林巍仿佛看到一个只有张守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今天更新完毕~ 明天还是晚上十二点刚过准时更新一万字~ (本章完) 第85章 风起、被捕(1w1) 第86章 风起 被捕(1w1)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巍只是安静的数着日子。 他让尹昌南全面接手了毒蛇帮的地盘,但却让尹昌南十分低调的停下了所有危险的买卖。 这让原本许多一直观望着的中小型黑帮动了心思——他们可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知道林巍不做,那这些肥肉就空着,一时间,风流涌动。 短短一个礼拜,就有多个黑帮陷入了火拼,抢夺林巍退出后空白的市场。 混乱如同瘟疫,悄然无声的,波及蔓延到了整个首尔,甚至愈演愈烈,烧向全国。 随着国会议员卢玄武在公开演讲时痛批首尔地检、警方毫无作为后,不知是否有人推波助澜,在首尔中央地检门前,发生了静坐示威事件。 饱受黑帮压迫的人们高举旗帜,数以千计的人们走上街头,开始游行。 报纸也不再装聋作哑,将早早就存了不知道多少的稿件大批发似的向外倾斜。 每天,每一种报纸上,都能看到多个让人瞠目结舌,不敢直视的可怕案件。 有的来自于黑帮犯罪,但也有的,是与之无关的单纯的变态杀人案。 但无论如何,当一幢幢血案直接的摆在民众面前,群情激荡之下,甚至于时任国家总统的金信中都不得不当众出面致歉。 他一边对着民众表示是自己监管不力,一方面在媒体面前痛批检方不作为,点名几位大检察官,首尔警察总局高局长被推到台前当众谢罪,并当着媒体的面表示,必将开启严打行为,将整个首尔的黑恶势力扫除一空。 林巍甚至在报纸上看到了姜科长的脸——他站在高局长身边,脸色严肃,少有的穿着警服,正气凌然。 随后,这场严打风波蔓延全国。 首先是济州岛、丽水等城市响应海洋局和首尔总检的命令,展开了严格的清打活动。 而后是釜山、大邱... 一时间,全国上下,大小黑帮都被迫疲于奔命,尽力自救。 他们就像是西游记路上的大小妖怪,有跟脚背景的,早在事发前就找好了退路,即便被检方盯着,也只是挨一顿揍,割肉保命就算结束。 那些没有背景的小妖们,则一时间如鸟兽散,被突然急速转动起来的权力机构碾了个粉碎。 媒体上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喜讯。 《济州岛特大犯罪团伙已落网...》 《城南分尸案已有重大突破!嫌疑人已被逮捕!》 电视台里每天也都在实时跟进各类案件的最新进展。 偷渡、走私、暴力犯罪、杀人案、集团犯罪、诈骗、高利贷、非法持枪、非法经营、赌场..... 不查不知道,新闻报道吓一跳,民众一片哗然,许多人直到看见新闻,才惊觉,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发生了这么多恶性案件。 但无论如何,即便是深受其害的受害者们,也看到了警方和检察官在这件事的决心——或者说,媒体让他们看见了。 短短一个多月,就连那些喜欢流连于娱乐场所的老艺术家们,都忽然发现,自己甚至都找不到可以采风的地方了! 等到七月的最后一天,首尔总局的高局长参加了mbc的新闻访谈,这段持续了半个月的狂飙大戏,才终于踩了踩刹车进入了匀速阶段。 “事实上,在媒体报道之前,我们就已经针对如今愈发泛滥的暴力犯罪做出了许多准备和前期侦查,这才能在这段时间内,接连侦破如此之多的恶性案件...” 高局长在电视台中侃侃而谈,一再重申,之前黑帮犯罪泛滥,绝非是检方和警方不作为,恰恰相反,他们始终与罪恶不共戴天,一直在大众看不到的地方努力。 而这段时间的结果,也绝非是媒体曝光后才努力,而是在之前就已经在铺垫,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交出一份还算合格的成绩出来。 并且,高局长还在电视台里郑重保证,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严打时间,还会无限期延长,直到将黑帮犯罪彻底杜绝为止... 大众的评价自然是两极化的——有人欢欣鼓舞,认为韩半岛的美好明天马上要来,也有人不屑一顾,破口大骂,认为当局应当为如今南韩的混乱负责,国会应该弹劾金信中,当局检察官和警局局长也都该换上一遍。 一时间,群众议论纷纷,风声鹤唳。 如果非要用一个确切的例子来证明,来形容这七月的风波有多剧烈,警察和检察官这一次的重拳出击到底有多狠厉,对黑帮的打击有多凶猛。 那,林巍认为,自己可以现身说法。 不仅可以现身说法,并且,他自认,自己应该是对首尔如今良好的社会风气有着一定贡献的。 因为,就在八月三日... 林巍被捕了。 ... “所有人!放下手里的文件!不许动!不许挪动文件!” 当警察与身穿西服的检察官撞开办公室大门,表情严肃的推搡着北大门派的人时,林巍还在办公室用电脑在论坛上和人聊天。 听到动静,刚走出门去,便有一位身材瘦削,三十岁出头的女检察官刚好走到近前,上下看了林巍一眼,直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首尔检察署高级检察官安喜延,请你配合调查!” 她说着是请,但动手可不含糊,指着身旁的一个警察便直接道:“拷上。” 林巍无语的皱紧了眉头:“配合调查,你给我上铐子?” “抱歉,由于你的身份极度危险,为了保证调查取证过程中人员安全,我们必须要给伱上手铐,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向我的上级投诉。” 安喜延不冷不热的说着,扭头看向他身后:“查。” 低级检察官们鱼贯而入,开始在林巍的办公室翻箱倒柜。 林巍面无表情的在她的注视下伸出手,毫无感情的呵呵笑了一声。 安喜延原本都要向李仲久的房间走去,听到笑声,停下脚步,扭头盯着林巍。 两人对视片刻,安喜延冷冷道:“黑帮崽子。” 骂了一声后,她便喝令着推开了李仲久办公室的门,过了没多久,李仲久也被检察官围着走了出来,看了林巍一眼,对他点了点头。 林巍视线向下,看了他一眼,他没有被手铐拷着。 林巍靠在墙上,淡定的对他点头回应,目视着检察官和警察们与办公室内的人大声争执吵闹着,一箱又一箱的文件被收到检察官带来的箱子里,贴条带走。 安喜延过了好一会才从李仲久的办公室走出来,似乎一无所获,走到林巍面前,脚步一顿,盯着他:“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就拷着你?” 林巍不回话。 “因为像你们这样的黑帮崽子,我想抓就抓,想怎么抓就怎么抓——喜欢瞪着我?我想等到了检察署,面对证据,你就没这个勇气了。 做好心理准备吧,林巍。” 安喜延说完,便大步离开,而听到这句话的李仲久回头看了林巍一眼,眉头一挑,面带询问,林巍却只是淡淡的笑笑,微微点头。 看到林巍沉着的样子,李仲久才一耸肩,手掌微微下压。 无声的交流了一瞬,林巍看见了崔永豪——这小子和他一个待遇,此刻也被拷着按在墙边,正在愤怒的大声质问着什么。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林巍的手下也被拷了起来。 这一幕极具针对性。 渐渐地,办公室内的其他人仿佛也回过味来,环顾四周,竟然只有林巍及其手下的几人被针对性的用手铐拷着,李仲久和张守基的人,只是被要求靠边站好。 林巍若有所思。 一个男性检察官走到了林巍身边,动作粗暴的推着他:“走了。” 林巍看他一眼,没说话,配合的迈开脚步,路过崔永豪时,看了他一眼。 崔永豪微微点头,扭头看了看戴着手铐的几人,重重点头。 “你在干什么!?看不到他们在交流吗?” 安喜延去而复返,见此情况,登时怒斥出声。 那检察官急忙道歉:“对不起!安检查!” 他推着林巍,剩下的人押着崔永豪,向外走去。 林巍在走廊里,看到了脚步匆匆的丁青,他见到林巍被拷着,登时怒骂出声:“西八,你们在干什么呢!?” “不要干扰检察官调查!丁青,你也同样涉及暴力犯罪等多项罪名,请现在配合调查,不要扩大冲突!” 安喜延表情冷酷,面对丁青此刻略显狰狞的面容,浑然不惧。 她长得并不好看,但横眉冷对,却有一股凌然的气质,看到丁青愤怒的拿出手机,她也只是淡定的看了看手表。 “我希望你能在半小时内做好准备,前往检察院,你,你去跟着他。” 安喜延说完,便最后看了林巍和丁青一眼,继续迈步往外走。 丁青西八一声,恶狠狠的盯了周围的检察官们一眼,对着林巍微微一抬下巴,表示自己会想办法,随后转身便走。 身后的小弟们用各种办法拖延检察官的脚步,但检察官们却也不急,任由他三两步走开去了无人的地方打电话。 林巍看到这一幕,心里便有了谱。 他收回视线,任由检察官推着他下楼,进了检察院的车。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和林巍说过话,即便是林巍开口询问什么,身旁的检察官也只是冷漠的不予回应。 等到了检察院,更是直接将他送进调查室,解开手铐,就不再管,任由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 足足半个多小时后,安喜延才来露了一面。 她打开房门,坐到林巍身前,展开文件夹,掏出笔来:“交代吧。” “我没什么可交代的。” 林巍只是看着她,双眼凝视着。 安喜延半点不惧,反而笑了起来,她笑起来有点吊儿郎当,却又有着一种自信的感觉:“你似乎觉得这次我们抓你只是开玩笑?” “不是玩笑...也算是儿戏。”林巍说着,淡定的翘起腿来,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放在腿上,斜斜坐着。 “很好,我喜欢你不配合的态度,这样就不用在你的文件上写上‘配合’两个字了。 接下来,我提问,你回答。” 安喜延说完,林巍却偏偏头:“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很好,抗拒调查,负隅顽抗。”她手中的笔流畅的在本子上勾画着,语速很快,几乎不给两人的对话留下什么空白的时间。 “认不认识张夷帅?” 她问。 林巍悠悠道:“什么?” “张夷帅。” “张什么?” “夷帅。” “什么夷帅?” “...与检察官调查时进行对抗,态度恶劣。” 安喜延在本子上又写了一条。 “有目击者称,张夷帅曾与你当街发生冲突,是警察分开了你们才没当场打起来,情况是否属实?” “哪条街?” “加里峰洞。” “什么?” “...” 安喜延深呼吸,随后合上本子,将文件夹重重甩在桌上:“你很自信?” “我不自信,我只是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需要被这样暴力的审查。” 林巍摊开手,表情平静的看着她:“你们来到我的公司,推开我办公室的门,给我戴上手铐,可无论你我都很清楚,我是无罪的。 省省吧,你这套施压的模式对我没用...快到饭点了,这里管饭吗?” 安喜延不怒反笑,她用手指点了点林巍:“要是没证据,我会盯上你?” “暴力组织罪,非法逃税,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指使他人实施故意杀人、伤人...” 安喜延一点点说着,最后笑了两声:“有些事,即便是没有直接证据,只要有足够的人证和间接证据,也是能够判了你的。” “够我死刑吗?”林巍却淡定的笑着,啧啧道:“这么多案子,要真都是我做的,不死刑我都觉得对不起南韩法律——哦,忘了问,咱这儿有死刑吗?” 安喜延笑容很冷:“若是都凑齐了,我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首先声明一点,我本人至今为止,都对你所说的一切犯罪事实表示拒不承认,我坚持认为,是检方掌握了错误的证据并对我进行着粗暴调查。” 林巍靠在椅子上,和安喜延对视着,安喜延不说话,半晌后,冷冷一笑:“希望你能一直硬气下去,在我这,你已经错失了所有机会。” 她直接合上文件夹,转身就走。 房间里就又剩下了林巍一人。 不得不说,安喜延的确深谙审查的艺术,她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不断暗示林巍,她已经掌握了林巍确切的证据,一副要钉死他的势头。 见面后,更是不断暗示林巍,继续顽抗只会让他的刑期更加漫长,逼迫他主动开口自首。 但林巍却半点都不上套。 真要是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恐怕早就甩在自己脸上了。 之所以抓了几个北大门的小弟,把崔永豪也抓走,目的应该也是为了给自己施压,试图用囚徒困境来让林巍心防松懈。 另一方面,可能是也存着希望,想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的原因。 会有人选择当告密者吗? 林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冷笑一声,闭上了眼。 熬吧。 ... 坐在首尔市地检局中的林巍,仰着头,竖着天花板的格子打发着时间。 如今已经是他被关进来的第十五个小时。 检察官显然是不会给他睡觉的时机的,这十五个小时里,每每林巍有些困意,对方就会轮流出来搞事,审讯,说些没营养的废话。 “林巍,我们都知道你和李仲久与张守基不是一路人,何不痛快一些,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才会对你展开调查,并且将你带到这里,顽固抵抗,只会让你落得一个不配合的结论,最后在量刑上处于不利。 你真以为你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吗?” 林巍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来。 面前的检察官又换了一位。 “阿sir,做事总要讲证据,你们一言不合就请我到这儿来接受调查,还不让我找律师,这合规矩吗?” 林巍翘着腿,悠然自得的坐着,和检察官见到过的,绝大多数一坐在这里便神情不安的人不同,林巍自从被检察官紧急逮捕调查后,就始终没有表现过半点不安。 “好,既然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 检察官失去了耐心,他重重的拍出一张照片。 林巍探头看了一眼,张夷帅。 “这光头是证人?”林巍笑吟吟的说着。 “你把他的尸体藏到哪,心里没数吗!?” 检察官声厉色茬的斥责着,重重拍了拍桌子:“我们有多个目击证人可以证实,你与...” “我说,证据啊,检察官nim?” 林巍却粗暴的打断了他。 已经取下手铐的他凝视着检察官,一字一顿道:“你知不知道从公司将我带走对我个人的影响会有多大? 检察官就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逮捕人吗? 人证?口供?目击者? 需不需要我找点人来举报一下你啊?我亲自证明,我看到你杀人了,能定罪吗?” 林巍冷笑着,寸步不让的直视着面前检察官的双眼:“等到24小时调查时间结束,我会亲自向集团申请,召开媒体会,举报检方的粗暴调查!什么证据都没有,竟然敢直接给我戴上手铐?真亏你们做得出来!” “你以为你把人从仁川港丢掉的事天衣无缝?” 检察官猛地丢出两张照片,林巍抬眼一看,是自己之前乘坐的那辆黑色豪华轿车——被卡车撞烂的那辆。 照片大概是从监控截取的,清晰地拍到了林巍的车子在高速路上驶向仁川港。 按照检察官的预想,到了此刻,林巍多少也该动摇了,可林巍却只是笑了一声,随后疑惑道:“谁不知道我们公司在仁川有仓库,晚上抽查仓库安全,检查仓库人员是否认真工作...犯法吗? 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杀人...人呢?尸体呢?” 林巍摊了摊手:“还是说因为几个黑帮崽子失踪,你就想找个人来负责?” “你到底是想屈打成招,给一些事情安排个收尾,还是单纯的只是受人所托,想要影响金门集团的正常运营? 安检查呢!?我要见她!让她给我个说法!” 林巍说着,对面的检察官只是面无表情的冷笑出声:“那你最好祈祷你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你身边的人也都像你一样自信吧!” 检察官起身,冷冷的瞥了一眼林巍,指了指外头:“你似乎有些错觉——单纯有几个目击者的证词的确无法给你顶罪,但那些人证只要提供线索,你总会留下痕迹。 那些痕迹,就是钉死你的铁证! 我最后再说一次,丁青、李子成、李仲久、石东出,都是我们的目标,别以为你这个最年轻的就能...” 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检察官接起后,脸色逐渐变差,最后,看了林巍一眼,脚步匆匆的转身离开。 林巍只是对他露出微笑,而后继续坐着,伸了个懒腰,大声道:“来个人给我拿点水啊?” 无人应答。 林巍只能抬着头,再次数起了天花板有多少纹理——至于会被抓进去的担忧,半点也无。 即便是张夷帅从油桶里爬出来,变成水泥丧尸亲自去和检方举报都不行,他几乎是在仁川港的油桶里和林巍见面的,也就是说,他得先证明是林巍找人给他送进仁川港的油桶的,再证明林巍就在那并且给油桶关了盖... 顶多,检方也就是找点似是而非的罪名证据,多关他几天,再找点理由延长调查,限制他的出行,折磨他一两个月每几天来一次检察院报告... 但这一套多半不会用到他身上。 这得是石东出这级别的待遇。 他? 像他这样的,一般来说,还不至于让检方花大功夫,一群人陪他玩拉锯战。 之所以拿他开刀的原因,林巍陪着几位检察官聊了一会,也大概揣摩出了原因。 因为他年轻。 不仅他年轻,他身边的手下也都普遍年纪不大,且在一起的时间较短。 检方或许认为,他很难够抗住审讯压力,即便他能抗住,他的手下也未必能。 只要一个点崩溃了,顺腾摸瓜的追查,总能找到林巍犯案的确切证据,到那时做成铁案,只要林巍不想被关个十几二十年,就得卖自己大哥出去。 或者,等到底下的人卖了林巍,林巍不招也得招,即便他一个人抗了所有的锅,也得好好进去蹲一段时间了。 显然,他们失败了。 林巍只是看到检方挤牙膏似的只给了自己几张不痛不痒的照片审问自己,就知道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拿到。 又度过了漫长的一个小时,门被打开,黑着脸的检察官探出头来:“出去吧,这是你的私人物品。” 林巍慢悠悠起身,整了整西服:“不打算再给我提供一顿早餐吗?” “...”检察官瞥了他一眼,把手机和钱包放到桌上,转身直接就走。 而林巍走出检查室,自己的新律师刘智妍满头是汗的出现在了走廊一侧,见到林巍出来,才松了口气。 走到林巍跟前,她低声道:“你没说什么吧?” “当然,我本来就清清白白,哪有什么能说的。”林巍说着,道:“倒是这群人,说好的只是配合调查,走的时候还让警察给我上铐子,一进来就是审讯的架势,咖啡都只给了两杯...能不能举报一下?” 刘智妍哭笑不得,说道:“先出去再说吧,你的调查还没结束,只是检方没有足够的证据拘留调查你,之后说不准还得再来几次呢。” “集团的其他人呢?” 林巍问。 “丁青董事和李子成社长也被调查了,但没持续多久,早在几个小时前就都被放出去了,基本上就是走了个流程。 唯独你比较特殊,大概是他们想从你身上撕个口子。 你手下崔永豪还在被关着,一会应该也能被放出来。” 刘智妍顶着黑眼圈,叹了口气:“真是要命,最近几乎天天加班...这群检察院的家伙简直杀红眼了。” 可不是嘛? 现在可是大家捞业绩的时候,以前迫于各种问题积攒的案子,此时可以被大开绿灯的爽办,抓着一个就算一个,等过了这几个月,说不准就没这个机会了。 林巍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 “不辛苦。”刘智妍笑着:“那么高的薪水,我总得物有所值才行嘛,这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来看看情况,给您出出主意。” 林巍和她走在检察院的走廊里,还没到门口,崔永豪就从后边小跑着跟了上来,看来也是同时被释放了,他想说什么,林巍只是摆摆手,走出检察院,尹炫优便在门口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林巍,他九十度鞠躬,松了口气。 “林社长,您没事就好。” 林巍看了看左右,道:“公司情况怎么样?” “检察官去公司绕了两圈,查了一轮资料,没有收获,我们的人只有您和永豪哥被检察官带走调查了。” 尹炫优说着。 事发前他正在外头继续调查张守基场子的具体亏损数据呢,躲过一劫,还顺便联系了刘智妍想办法给林巍捞出来。 刘智妍很清楚这二十四小时的突击调查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能不能成纯看林巍平时处理的干不干净,同时被抓进去的人能不能把嘴闭好。 律师发挥作用的时候,是在最开始的调查之前,与这调查时间结束之后——但她还是来了。 刘智妍和林巍一起上了车,她看了看周围,林巍点点头,她便没有赶人,让崔永豪和尹炫优都上了车,才开口道:“检方有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 “只有几张没用的照片,他们甚至不确定我和这些事有没有直接联系。”林巍说完,看着表情有些憔悴的崔永豪。 崔永豪看林巍看他,精神了起来,急忙道:“我这儿也是一样,我什么都没说,进去以后只要了两杯咖啡,剩下的就压根没说过话,非要我答,我就说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我怕我不小心钻了套。” 刘智妍笑着,松了口气:“看来就是一次试探,车子估计也被搜查过了,你们没往车里放什么东西吧?” “没有。”崔永豪这才急忙检查起了车子,刘智妍疑惑地看着他:“你在找什么?” “那群崽子不会往车里悄悄塞窃听器吧?” 崔永豪说完,刘智妍就笑着摇摇头:“我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例子...但小心无大错,之后把你们的手机、车子、办公室之类的好好检查一遍吧。” “总之,放宽心,检方要是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而且他们原本打算气势汹汹的先扣林社长二十四小时,结果天还没亮就把人放了出来,显然也是承受了一定的压力,决定放弃了。 回去和董事们聊聊,我个人判断,这次事件应当就到此结束了。” 刘智妍说着,靠在椅背上:“林社长,具体的事我们不在车上谈,要是有什么拿不准的,及时联系我,今天只要放心回去休息就好了。 这次事件不是针对你们...恐怕和金门集团类似的公司,应当都会来上这么一下,敲打敲打。 他们肯定有不合规的操作,但想要起诉或找麻烦...还是挺难的,除非您真要和他们死磕,否则我不建议您在这个时候和他们发生直接冲突,交给董事们抗议就好了。 抓你的安检查是个狠角色,主意也很正,现在她已经坐到了高级检查的位置,很难用什么办法能收拾她,除非...” 刘智妍看了看几人,莞尔一笑——自然是除非用黑帮的传统手段了。 只是若林巍连高级检察官都敢下手,那刘智妍肯定直接跑路... 林巍嗯了一声,有些疲惫的看了看窗外,手表上已经是凌晨五点。 他打开手机,往日里,他从不留下任何短信,统统都是阅后即删,也不给号码做直接备注,电话簿里也不存名字,只有电话号码。 被调查一遍,也不觉得担心。 刘智妍见事情结束,便笑着打开车门:“我开车来的,就先回去了,林社长,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早点回去睡觉吧。” 刘智妍对他微微鞠躬后快步离开。 林巍却不显困乏,他在车上沉默片刻,没有说回家的事儿,直接道:“回公司。” 崔永豪发动汽车,而尹炫优此刻才道:“检察官在办公室里翻了几圈,还看了您的电脑,抱走了不少资料,但就我排查了一下来看,应当是没拿到什么东西。 其他被拘留调查的职员还没放出来,我之前一直在这边偷偷盯着...大哥,我一会用您的名号给其他的职员打个电话,等他们出来就找人看看他们的情况。 我从公司里的人那要了电话,主动和丁青董事打过电话,他说等您出去给他回个电话...” “你还给他打了个电话?”林巍笑着问。 “抱歉,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知道您被从公司带走调查了,也不敢贸然去和检方交涉,免得让他们把我也关进去调查,出于保险的目的...” 尹炫优小声说着:“总得想办法给您捞出来,或者看看怎么给您把外头处理干净。” 林巍点点头:“可以。” 尹炫优这才松了口气。 林巍掏出手机,给丁青发了个短信,结果对方现在还没睡,直接给他打了回来。 “出来了?” “是,大哥。” “不用担心,石会长那边已经摆平了,之后不会有人再来调查我们...可能是顺洋崽子们耍的盘外招...西八,真特么恶心人。” “顺洋?”林巍一惊。 丁青恨声道:“这群狗崽子...你不用担心,这段时间他们大概也不敢动手,只能趁着势头玩点恶心人的花招,石会长会应付他们,我们继续做事就行。” 林巍嗯了一声,这才算明白过来,为什么检察官会突然找上门,而且表现得如此强硬。 按理说,石东出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林巍最近更是已经足够低调,无论如何,都不该拿他开刀才对。 原来是顺洋暗地里使劲,想恶心人。 林巍眼前闪过一抹陈星俊的模样——不会是这小子钦点的,让检方拿我开刀吧? 他仔细想了想,上辈子看过的那剧里,陈星俊的形象...好像还真不是没可能。 啧,心眼还真小啊。 我特么得罪你了吗? 总不能是因为我长得比你帅吧!? “行了,挂了,我这儿还忙呢,你那新秘书不错。” 他提了一嘴,就挂断了电话。 林巍笑了一声,如实转述了丁青的话给尹炫优,他连忙摇头:“我还怕您怪罪我,擅作主张,给您添麻烦呢...” “好了好了。”林巍打住,被从上午关到凌晨,他可没力气玩这夸夸游戏,只是闭着眼:“记得让人控制好那几个被关进去的职员,看看他们有没有乱说话的,排查清楚再让他们回家休息一天,带薪休。” 车子开到公司的停车场,熄了火,林巍也不急着上去,他看了看手表,在车里刚想吩咐让他俩去给自己买点东西垫垫肚子,就看到远处一辆黑色轿车从入口驶入,开向角落。 黑色轿车停在了不远处,下车的人,是帝心派副社长赵英的司机。 崔永豪刚要打开车门下去给林巍开门,林巍却突然伸手,将他和尹炫优同时按住,两人一愣,随后林巍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司机独自一人开车抵达公司,左右看了看,迈开脚步,匆匆上楼。 林巍和车内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点不对劲。 “一个人?” 他笑着,推开车门,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电梯前,看了看正在上升的电梯,等待着它停下。 电梯停到了12层。 此时此刻,除了林巍,正常人,谁会选择在凌晨五点来到公司? 而且,还是司机单独过来... 林巍按下另一个电梯,在11层就停下,走消防通道抵达十二楼,不出意外,办公室的大门还上着锁,他直接拿出钥匙打开。 作为总经理和常务理事,办公室外边的玻璃门钥匙自然也有他的一份。 他放轻脚步,走进空荡荡的办公室,略过了稍显凌乱的办公场合,顺着声音,站在了李仲久办公室的门口。 他也不吭声,就和崔永豪还有尹炫优无声的站到门口,给李仲久拨通了一个电话,在他出声时,发出轻轻嘘声,让他保持安静,直到司机再次拉开房门位置。 “嘎吱。” “西八...” 门刚被打开,司机便下意识的西八一声,往后连退两步。 林巍微微一笑,微微点头:“早上好。” “你!?” 司机声厉色茬:“林常务,你在这里干什么?” “呦,这是哪的话,我只是有事儿找李社长聊,特意在门口等他上班,结果没想到...你这是怎么回事?” 林巍慢悠悠的探头往里看了看:“这李社长还没上班,你就进去了?” 司机还要说什么,林巍却嗤笑一声:“东西拿到了吗?需要我现在给李社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吗? 要是能直接进去等,我也好过在外头站着——哦,顺带提醒一下他,下次可得记得关好办公室的门...” 林巍勾起嘴角,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昨天检察官才来公司翻过一遍...赵社长这是派你来查缺补漏?”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看到办公室的门没关,进来看一眼是不是有什么意外情况而已! 我警告你,想污蔑我的话,最好想好后果!林常务!” 司机额头冷汗隐约可见。 “污蔑?三个人六双眼睛,可不是刚刚才盯着这儿...您这起码也得进去好几分钟了吧?” 林巍笑眯眯的说着——他万万没想到,今天被检察官关到凌晨,早上干脆提前来公司看看情况,竟然还阴差阳错撞见了有人做坏事。 “你有什么证据?呵,林常务,现在让开,要不然,我就给赵社长打电话了!” 嘿... 林巍勾着司机的脖子,给他压着往办公室内走去,顺手举起手机:“喂?听清了吗?” “听清了,我一会就来公司。” 李仲久声音同样透露着疲惫,他低声骂了一句,身边响起了女人呢喃的声音。 林巍挂断电话,将司机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我劝你就在这儿等着,等李社长来了再说...” “还是说,现在必须要先把什么消息传出去不可?” 林巍笑眯眯的说着,但按着他肩膀的手却逐渐用力,直到司机发出痛呼,紧张的瞳孔晃动着说不出话来为止。 “你没有权利关着我!”司机还要起身,林巍却猛地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皱着眉凑到他身前:“什么?” “你...我要打电话!” “要不要再给你找律师的时间?” 林巍又是一巴掌,这一下让他耳朵都嗡嗡直响,最后,干脆放弃无谓的抵抗,满面灰暗的半软在沙发上。 “去,给李仲久办了这么大的事儿,喝他一口好酒,拿那个威士忌给我。” 林巍指了指酒柜,尹炫优便自觉给林巍拿出酒倒了一杯。 半个小时,李仲久才姗姗来迟。 刚进来,就看见了桌上的酒杯和打着哈欠的林巍:“你小子...” 他啧了一声,扭头看着坐在沙发另一边,满脸不安和慌乱的司机:“说吧,怎么回事?” “都是误会啊!我真的只是提前来看看大哥的东西,想给他收拾收拾,却看见您的办公室门没关,就想着帮您也收拾一下... 我没想到外头有人,这才有了误会。” 司机狡辩着。 李仲久呵的笑了一声。 他对着林巍先伸出一只手掌,向一侧推了推。 林巍慢悠悠起身,发出两声轻笑,勾着尹炫优的肩膀让他也走远点。 下一刻,李仲久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对着瓶口重重灌了一口,而后伸手去抓了一把冰块,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又大口灌了一口酒,随后,猛地挥舞酒瓶。 厚重的威士忌酒瓶,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 司机惨叫一声,登时倾倒在地。 李仲久舒展了一下手掌,换了个握着酒瓶的姿势,再次重重砸下。 “咔嚓。” 玻璃碎屑和酒水飞溅。 林巍看着热闹,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悠哉的低声问着尹炫优。 “我和他打人,谁看起来更凶一点?” “...林社长nim...” 尹炫优看了一眼林巍,见他眉头一挑,急忙改口:“动作更飘逸一些。” “噗...”林巍笑出了声,拍了拍他肩膀。 李仲久无奈的抬起头来:“你特么故意的是吧?” “消消气儿——打死了可才真麻烦了... 怎么样,李社长,这份礼物...值多少?” 林巍笑吟吟的。 李仲久一时语塞。 随后,愈发气愤的猛地踩了一脚那抱着脑袋的司机。 “真特么晦气!” 彼之晦气,吾之福气也。 林巍微笑着看着李仲久,心里却突兀有些警觉。 这次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 第86章 方向、借钱(1w) 第87章 方向 借钱(1w)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赵英满脸恼怒的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满脸是血的司机身上。 司机早已说不清楚话来,被他打了一巴掌,也不敢像面对李仲久似的躺着,只是撑着身子,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含糊不清的说着:“对不起!大哥!” 他指着司机,脸上满是怒气,看着此刻冷笑着的李仲久,面露愧疚,叹息一声:“李社长,是我御下不严。我只是说,想要他去搞清楚营业二部和三部的具体营业情况,怎么也没想到... 他竟然胆大到选择趁昨天的混乱,动起了你办公室的心思。” 李仲久哦了一声,漠然的注视着赵英这套周瑜打黄盖似的戏码,冷冷道:“赵社长的意思,这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那是当然!”赵英大声道:“想要搞清楚你们具体的营业情况,又何必非得去伱办公室偷东西呢! 我本意是叫他去底下打问打问,找人调查调查,却没想到他...” 赵英伸手指着司机的脑袋,重重推了推:“你这猪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机脸肿的说不清话:“对不起!大哥!” 赵英气恼的来回踱步,最后,指着他道:“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一大早让林经理和李社长在公司因为你浪费时间?” “对不起,林经理,对不起,李社长。” 司机又转身对着两人连连鞠躬道歉。 李仲久深呼吸,眼神愈发冰冷,半晌后,却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样吧...但规矩不能坏...” “开除!我今天就让他收拾东西滚蛋,这点事都办不好,气死我了!” 赵英抢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林巍眉头一挑。 这赵英倒是比他想的还要讲义气呢。 李仲久气急,反倒笑了,他指了指赵英,随后说着:“我算是领教了你们帝心派的规矩...要不要再追扣他几个月的工资?” 他什么话都不想再说,转身就走:“今天下午的董事会,我会好好问问张董事,你们帝心派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李仲久重重关上了办公室房门。 而林巍则一摊手,笑吟吟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看也不看脸色漆黑的赵英。 无论如何,赵英都要倒霉了。 他今天保下这保镖,董事会上可就轮到张守基保他了——说不准,他暴揍司机的戏码,还会发生到张守基和他身上。 嘿... 理想中的商战:未雨绸缪、料敌于先、合纵连横、你来我往。 真实的商战:偷文件。 林巍直到回到办公室还在止不住的笑,直到看见自己的电脑不翼而飞:“我电脑呢!?” “他妈的,狗崽子。”林巍骂了一声,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气恼的拍了拍桌子。 这群狗日的检察官搞人心态可真是有一手的——即便不能把他送进监狱去,也有的是办法能恶心他,而且,这还建立在他不是主要目标的情况下。 只是顺便搞他一手,就让他恶心的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 可偏偏林巍的确又无计可施。 别说是扣押他的东西进行调查,就是真的给他上了手铐,强行拘留调查十天半个月,林巍也只能在事后对着媒体抗议抗议。 有什么办法呢?人家的的确确有调查权,还有抓捕权、还有诉讼权——随便找个理由告他,就可以先关着调查一段时间,没查到放走再换个罪名重新起诉... 简直是为所欲为。 韩半岛的检察官势力之强,几乎只能通过其他的检察官和国会进行牵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们收敛半点。 可偏偏如今林巍的档次还远远不够与真正的上流阶级搭边儿,更别说对检察官有什么约束了。 若是普通的低级检察官,林巍自然不用害怕,即便是花钱砸一群有人脉的律师来都能搞定对方,可若换做是安喜延那样的首尔总检察院的高级检察官,林巍就无计可施了。 高级检察官甚至能在检察官的派系里去调查其他的检查部长、乃至检察长——只要不被人联合送到乡下去,几乎可以对绝大多数人一手遮天。 即便是顺洋财阀这种级别,应付这样的高级检察官也只能做到制衡而已,大多数还是靠着资金拉拢的其他检察官和国会议员起到自保的作用,真想搞垮一个高级检察官,那可就不是一般的费劲了。 为什么顺洋的陈星俊会想和牟贤敏结婚?不是因为对方漂亮——尽管这的确是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是,只要手里掌握着媒体,某种意义上,也能压制检察官的行动。 舆论是南韩的一大武器之一,只要掌握了媒体的话语权,即便是国会议员,也要乖乖和你做朋友,除非他想整个选举时期铺天盖地的都是自己的黑料... 除此之外,想要搞定首尔总检察院的高级检察官,要不然得是国会重要派系里的二三把手级别的大议员,要不然就得是检察部长、检察总长级别的人物才能动手收拾... 林巍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只能道:“再买台新的吧。” “是,林社长。”尹炫优答应了下来。 他躺在椅子上,思索了片刻,道:“永豪,底下的人和仁川港清道夫那边都过一遍,确认一下,让他们该把嘴闭上的都闭上,该放假的给他们放个假,去济州岛、釜山之类的地方待一段时间。 另外,等俊佑上班了让他来找我。 没事干就先休息去吧,找个地方睡一觉,下午开了董事会就下班。” 两人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开门出去时赵英和他的司机已经不见踪影。 林巍不知道李仲久的房间里到底放着什么是赵英想知道的,但无论如何,这件事被他阴差阳错的撞到,就算他倒霉。 李仲久如今轻飘飘的放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憋个大的。 林巍在这件事上帮了他一个忙,李仲久于情于理,也都得找机会还他一次,如今两人的合作某种意义上逐渐变得紧密,甚至还要超过林巍和李子成之间的合作。 比起之前水火不容的敌对,大家如今才总算有了点公司的样子,尽管派系不同,但在某些事上,能做到一致对外。 这对于如今初生的金门集团来说,实属不易。 林巍在办公室里眯了一会,七点刚过,权俊佑便推门进来,看样子,他昨天虽然没被检察官顺手抓进去,但也并不好过。 “大哥。”权俊佑九十度鞠躬,关上了门。 进来后,他先问道:“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检察官是不是扫了我们的场子?” 林巍没睁眼,依旧躺在椅子上。 “是...昨天几乎整个首尔的娱乐场子都被抽查着扫了一遍,我们的场子没什么东西,但也有几家被要求重新购买消防用品、清理消防通道之类的...反正就是故意恶心人。” 权俊佑叹息一声,道:“最近场子的收入还在下降,因为经常有警察来扫,很多客人干脆都不出来玩了,这个月很可能有很多家都要亏损。” 林巍嗯了一声,闭着眼沉声道:“现在是行业寒冬,所有的场子都难熬,这也算是好事,像我们这么大体量的还能撑着,但很多私人业主恐怕很难扛得住亏损,要知道,现在的市场本就被黑帮卷的厉害。 多看看,多观察,有抄底的机会别放弃。” “是,大哥。”权俊佑打起了精神来:“不过也好,我们很多家本就还是在试营业和装修阶段,亏就亏了,就当晚开业了一段时间。 但就我看来,营业一部亏损才是最重的,他们安排在酒店里的老虎机九成都被查了,不是贴条带走,就是连酒店一起整顿营业。 我昨天打问情况,张守基可能还出现了税务问题,被检察官盯得很死。” 权俊佑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今早的事儿我也听永豪说了,张守基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次可是真要倒大霉了。” “嗯。”林巍嗯了一声,随后道:“昌南那边的情况呢?我刚才给他打电话没回我。” “昌南哥自从昨天听到风声就直接带着人去乡下了,没接电话...我也不知道。”权俊佑面露几分担忧之色。 也就在此时,林巍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说曹操曹操就到。” “大哥,我刚才手机丢在船上没看。” 尹昌南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船上?” “是,大哥,我昨天听说警察出来很多,就觉得不对,提前跑到了丽水,上船去海上飘着,等消息稳定了再回去。” 他的话让林巍忍不住有些讶异的笑着:“你倒是谨慎。” 尹昌南道:“我是怕给大哥惹麻烦...我底下的人不少身份都不干净,万一被抓着了,有不少人是要被遣返回去的。” “这样。” 林巍思索片刻,道:“你别去丽水,去济州岛,就当去旅游了,要是放心不下,可以把老婆孩子也带去,好好呆一个月再回来,最近风头很严,短时间内估计还不会停。” “是,大哥。”尹昌南确认道:“丽水不安全?” “不大安全,据我所知,加里峰洞有三分之一的人之前都是从丽水附近进来的,这些消息肯定瞒不住首尔的检察官,现在没动手,肯定是在和当地的人商量。 你跑的很对,如果不跑,恐怕很有可能被当做突破口,抓去调查。 这群人现在都特么是疯子,别心怀侥幸,他们昨天把我带去查了一天,肯定也知道你。” 林巍突然有些庆幸,安成泰死在了张谦手上。 否则,到了此刻,林巍还得担心,万一安成泰被检察官控制了,会不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来恶心他——谁知道呢,反正安成泰也没机会证明林巍的担忧了。 “是,大哥,我知道了,老婆就不带了,我打电话给我妈让她去看她和孩子,等首尔什么时候安静了,我再回来。”尹昌南保险起见,决定现在就走:“大哥,我到时候换个手机给你发个短信。” “好。”林巍确认了尹昌南那边没问题,挂断了电话。 其实,尹昌南身上未必会有什么麻烦,但林巍很担心,他底下的人未必会像他那样靠谱。 但凡有人被检察官开了口子,胡乱攀咬,屈打成招弄几个人证来,就指着尹昌南,说不准,即便没有什么物证,也可以把他关个一两年。 比起到时候再运作,想办法把他弄出来,不如让他提前出去避避风头,等风声过去,再回来,检察官也不会闲着没事,就盯着他来搞。 黑帮就像麦田里的野草,偶尔修剪一波,或把特别出挑、惹人心烦的砍断就好,真要是刨根问底的全都收拾干净,那可就不是简单的严打这么简单了。 很有可能顺藤摸瓜搞出不少大新闻,到时候,南韩才是真完蛋了,到那时,便是杀人不见血的大洗牌——哪个倒霉蛋敢承担这个点燃导火索的责任呢? 林巍挂断电话,闭着眼沉思片刻,认为做到这里,大概也就够了。 检察官真想搞他,他今天出不来,既然能回到办公室坐着,那就说明石东出的人脉已经足够抗下这场风波。 拿他这个公司内几乎是管理人最低序列的年轻人开刀意思意思,大概也是检方某些人对石东出发来的警告信号。 不爽? 当然。 但最终,林巍心态还是逐渐平和了下来。 嘿...服役的时候当义务警,被警队里的老鸟看不起。 当小混混的时候,如果不是有姜科长发话,马锡道也能随便拿捏他。 在北大门派当三把手的时候,马锡道还能频繁请他去警局喝茶。 如今金门集团成立,却又被顺洋财阀和检察官当做集团里最好捏的柿子,隔山震虎的石头块,用来敲打着给石东出看。 林巍点了根烟,打开窗户,站在窗前。 楼下,芸芸众生此刻才随着太阳彻底升起,刚到了忙碌的时候。 街上的人来人往,车辆穿行。 从十二层往下看去,人小的像是蚂蚁,可抬头向上看,高楼大厦直冲天穹,窗沿遮挡视线,让他望不到顶。 他已经爬了很久,如今,总算到了半山腰。 再往上,所要面临的风险和危机,恐怕还要超出他原本的想象——但反倒愈发激发了他的斗志。 总有一天... 林巍眼神深沉。 他要将这韩半岛踩在脚下! ..... “赵社长,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张守基的脸色阴沉。 即便已经提前得到了赵英的消息,但当李仲久得理不饶人的在董事会上将矛头直指赵英,暗示他可能不干净之后,张守基还是有些坐不大住。 “现在到底是在搞公司,还是搞帮派? 如果要是在搞公司,这件事该谁来负责?怎么负责? 如果还是在搞帮派...” 李仲久露出狰狞笑容:“没有人能在我身前偷了东西,还能完完整整的离开...” “李社长!注意你的措辞,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强调过了,他什么都没偷!” 赵英不得不出面反驳。 但李仲久却冷笑着:“你说没偷就是没偷?那些检察官几乎将办公室都要搬空了!谁能确定,哪些文件是检察官拿走了,哪些是自己人? 要知道,昨天在检察官上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将重要的文件都转移藏了起来,直到他们离开,才重新放回到公司,具体的损失还没来得及统计,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巧合? 赵社长,你觉得用一句巧合,能掩盖得了这件事吗!? 如今检察官盯上金门集团,本该是我们积极合作,一致对外的时候,而你在做什么? 想要落井下石!? 还是说,昨天调查的时候,你和检察官达成了什么协议,想耍什么把戏!?” “你在说什么!?”赵英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把我当叛徒?” “呵...家贼不是叛徒?”李仲久寸步不让。 两人已经你来我往的说了好几分钟。 李仲久一口咬定司机是赵英指使的,而赵英自然死不承认,只是狡辩是司机会错了意,愚蠢的选择了错误的方式。 但赵英却毫无疑问的落入了弱势之中——他对自己司机的袒护肉眼可见,很难算作一个合理的交代。 张守基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听不下去,怒道:“够了!” 李仲久哼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赵英则保持着起身的姿势,气的直喘粗气:“张董事...” “蠢货!”张守基毫不顾忌外人的怒骂出声。 他冷冷的瞪了赵英一眼,随后看了看坐在对面乐呵的合不拢嘴的丁青,又才看向一直老神在在看戏的石东出。 “石会长,这件事的确是我的人出了岔子,还请您下达惩戒。” 张守基说完,石东出便笑着摇摇头道:“我倒是相信赵社长的说辞,毕竟这样的事,其实没有什么辩解的余地,赵社长重情重义,我个人倒也不讨厌... 只是规矩终归是规矩,尤其是在眼下,集团正处于暴风边缘,稍有不慎,便要被卷入风波。”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看了一眼林巍,道:“林常务,不如你来说说今早事件的整个流程?” 林巍便不急不缓的将自己今天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石东出微微点头:“仲久啊,办公室丢了什么东西吗?” “检察官崽子们把办公室搞的一团糟,我被放出来也是晚上了,只是简单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收拾清点。 但不少文件的位置,有了变化...” 李仲久意味深长的看了赵英一眼,说着:“若没有人在赵社长之前进过我的办公室,那,要偷东西的人,估计已经得逞了。 毕竟,一些文件上的关键文字,只要记在脑子里就好,不用将文件拿走。” 赵英百口莫辩。 石东出嗯了一声,淡淡道:“赵社长,涉事职员呢?” “已经做了开除处理了,石会长...我知道这件事影响很大,但还请石会长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 赵英颓然的鞠着躬。 林巍若有所思。 石会长沉默片刻,笑了几声:“毕竟现在大家已经是集团的人了,过去江湖上的恶习,该丢的也就丢掉,既然开除了,那对于他的事儿,也就到此为止。 毕竟,我想文件上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要是有,估计早被检察官拿走了... 只是赵社长,也应当为此次事件负责,你觉得呢?张董事?” 张守基黑着脸:“我没意见。” 在张守基看来,赵英这次自作主张的事儿完全是坏了他的大局,若是没有了娱乐公司副社长的职位,许多事都会变得很麻烦。 他沉思着,想要想办法起码保住赵英的职位,可石东出却道:“就留档记过,工资下调一级,观察一年。与此同时,今年给金门娱乐的财政预算也减一减,公司内部,给营业一部的预算也减一减。 希望诸位以此为戒,尤其是赵社长,观察期内要是再出岔子,就别怪董事会不给机会了。” 他看了一眼张守基:“张董事觉得呢?” 张守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只是要钱,他还能接受。 今年已经过去了大半,严打也不会持续太久,只是少一部分钱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 石东出叹息道:“这件事的影响比我想的还大,好在这次的事儿也到此为止了,之后的时间,我会找机会请检察院的部长们吃吃饭,希望大家把重心重新放回到工作上。 接下来,说几个好消息吧。” 石东出喝了口茶水,点了根烟,对着身旁的秘书点点头,秘书将文件传发了下去。 林巍拿起看了看。 “前段时间和釜山的议员吃了顿饭,釜山海云台的开发项目已经进入审核末期了,预计在新总统上任后,等到预算通过,就开始新一期的工程... 还有应当不会发生变动的,持续了十多年的新城市开发策略,会继续向京畿道方向开几个新建筑楼盘的竞标... 今年我们预计将在第四季度的投资额如下文.... 还有金门大厦的选址,我们计划在明年同步其他项目,建设属于我们自己的大厦,目前选址的位置在...” 文件中写的比较清楚的,除去比较遥远的房地产开发,还有预计在第三季度就要完成的财务拨款。 金门娱乐、金门建设、金门物流等行业的财政拨款最少的娱乐公司都有一百亿,换算一下,那可是足足五千万元啊! 而今年可就只剩下不到半年了! 剩下的金门建设得到了三百七十二亿的财政预算,不仅是用在如今正在进行中的首尔新区开发,更多的,是为了金门大厦的建造。 作为一个中型集团,还是搞房地产的,若连一栋自己的楼都没有,未免有些丢面子。 如今这栋大厦虽然也算不错,但租用的价格不菲,想要全款买一栋好楼,资金的要求又太大,对于如今的金门来说不大合适。 自己建既便宜又方便,大可以细水长流年年拨款,两三年也就建起来了。 额外还有一千亿的预算,被标明是要在明年年初或今年年末,继续开发新项目的。 除此之外,集团还制定了几个收购计划,将收购几个运营状况一般的物流和海运公司,继续扩充集团分公司的体量。 这一波预算掏空了可不仅仅是集团的钱包,还有集团的负债。 “目前银行正在贷款审批的金额是...” 石东出淡定的说着集团如今的负债情况。 任何大型公司,都不可能没有负债。 董事会成员耐心听着,直到最后,石东出顿了顿,才开始说起了好消息。 “如果一切顺利,今年十月,新区的房地产一期项目就能正式完工,预售的情况怎么样?” 石东出扭头看着丁青。 丁青点点头:“已经完成了一期建筑的百分之四十,我们计划在八月将预售比例继续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五,回笼资金进入二期开发...” 林巍听着听着就跑了神。 他在思考着自己之后的方向——如今集团的情况稳中向上,不出意外,到了明年,就能做实一个中型集团规模。 想要在集团内掌握到足够的权力,他的手下,必须有一个能超过金门娱乐的公司,才能稳稳压过李子成和李仲久一头。 个人收购?还是走集团收购? 林巍琢磨着,开始动起了心思。 石东出今天的会议,一方面是在稳定军心,避免大小董事会成员因为检察官闹过一次心慌意乱,打个定心丸。 另一方面,在林巍看来,就是图穷匕见的借着机会为砍断张守基的手做铺垫。 司机偷文件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石东出如今轻拿轻放,指定就是在憋个大的,此时看似只是要张守基的钱,之后必然要拿这事要他的命。 林巍有些意外赵英对司机的义气,但他不得不说,这件事无论是谁的主意,显然都是棋错一招。 用得着吗? 尹炫优都知道脚踏实地的去考察计算,怎么到你这就得靠偷文件了? 还真是黑帮当久了,不知道聪明人该怎么做事? 这事隐约有些蹊跷,但无论是李仲久还是赵英显然都不会告诉林巍真相,林巍也干脆暂且不管,思考起了自己。 在石东出再次给出财政预算与这个季度的拨款,林巍敏锐的察觉到,公司的重心已经很明显的向金门建设倾泻而去,就目前来看,一年之内都没有余力再去收购一个大型公司,甚至是中型公司。 如果他想另起炉灶,在集团内部得到的帮助可能很小——那他或许就不能等着打垮赵英之后再做事了。 沉思着,直到会议结束,林巍找到了尹炫优。 “炫优,不用再去调查营业一部的情况了。” 林巍的话让尹炫优一愣,随后面露欣喜:“是,林社长。” 他怎能不喜? 调查营业一部,也就是张守基的产业是林巍给他的入职考验,如今不用再做,自然也就意味着,他通过了考核期。 林巍先和丁青李子成等人打了个招呼,分开之后,才对尹炫优继续道:“我要你去找几个首尔的中小型网络公司,替我找到一个合适的收购目标。 目标是互联网产业,以通讯软件和论坛社交为主的公司,通讯软件最好,如果是以论坛、博客为主的,像赛我网那样的公司,就要看看他们程序员的实力。 我不在乎公司的营业内容和收入,我只要公司有足够的人手和框架,能让我做我需要的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巍说完,尹炫优若有所思,认真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道:“您的意思是,您是打算全部推倒重做,只是需要一个完整的公司架子,最好还有原有的论坛或软件,给您的新软件和论坛引流?” “对,自己开公司招员工的问题就在于太过漫长,我没那么多时间。 收购金额最好在三十亿以内。” 林巍算了一下自己的钱包。 最近他的收入并不多,全靠之前狂吸毒蛇帮的血才有一笔积蓄,而如今进入集团,也没了按摩店之类的每月收入给他,只有基本的工资,第二季度的分红没法算,下个季度的分红要等到九月末。 从金门娱乐和集团加起来能拿到的钱估计也就只有十亿左右。 换算一下,也就是五百多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想要靠这点钱维持一个公司的运转和收购,显然是不够的。 网络公司,尤其是在网站和通讯软件这方面,目前全世界基本都是在烧钱做。 在02年这个时间点,企鹅已经开始盈利,林巍依稀记得,今年企鹅的盈利数字可能是一亿出头。 连企鹅这个在国内拥有过亿用户、还恰巧拥有了移动梦网这一变现渠道的大型网络公司在这一年都只能做到一亿盈利,而在零一年,他的收入可能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可想而知,现在的情况,对于绝大多数互联网公司来说,都只是寒冬刚过,微微放暖的时刻,能够扭亏为盈的企业,并不算多。 经历了一场泡沫和互联网破产潮后,大家对于网络公司的投资还是十分谨慎的,但随着市场的回暖,隐约间,互联网再次成为了投资大热。 在南韩,互联网公司腾飞的势头也隐约已经开始,林巍认为,最晚,也要在零三年完成入局,而现在来看,他必须要提前了。 林巍的腰包勉强还算够用。 毒蛇帮那连续两个月的狠敲竹杠,再加上尹昌南搜刮了毒蛇帮的遗产,洗几圈后,大概在八月份也会陆续以合法资金的形式到账。 林巍手头的资金,大概在十三亿左右——这不是一个小数字,但也不算大,尤其是针对他的目标而言。 而林巍的股权很难作为抵押物,尤其是现在金门集团刚刚成立,如果以股权做贷款,考虑到风险问题,银行就算愿意,恐怕也不会给太高的估值,金门娱乐的股份原本是打算等张守基出局后,卖给李仲久的... 这也是为何林巍最近没什么动静的原因。 但现在,计划似乎可以变动一下。 林巍想了想,让尹炫优直接去寻找目标,而自己则直接去了丁青的办公室。 要钱。 敲开门,刚回到办公室的丁青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怎么?有什么事儿?” 林巍满脸笑容:“大哥,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看你说的...” “行啊!”丁青打量他两眼,隐约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脸一垮,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看看我就行,别谈事儿啊!伤感情。” 林巍咳嗽两声:“不谈事,咱谈谈钱。” “西八...”丁青翻了个白眼:“你又要干嘛?先说好,我这儿可没什么钱能给你啊!” “大哥,我想把我娱乐公司的股份卖了。”林巍却笑吟吟道:“这不是来找大哥问问,有没有兴趣收购嘛,总不能流到外面,便宜了别人。” “卖股份?”丁青一愣,随后表情严肃了起来:“怎么回事?待不下去了?” “不是,就是想自己鼓捣一家公司玩玩。” 林巍坐在沙发上,说着:“虽然金门娱乐稳赚不赔,但说实话,我也基本上没什么参与感...每年就那点分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就目前我在集团的地位,这些股份也不够我做什么事。 每天在公司,基本上就是坐着玩电脑,离开公司,也没事做... 大哥,我想自己找点正经生意干,不想再和李仲久这儿浪费时间。” 丁青琢磨着,没回话,半晌才问道:“你的意思是,金门娱乐就给李仲久这崽子自己玩了?” 他表情有些不高兴——按照丁青的设想,林巍还能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李仲久? 到时候,李子成在金门金融把张守基铲除掉,林巍在金门娱乐先把张守基扫出去,再和李仲久较量较量,那丁青一派在金门集团就有了绝对的优势。 林巍观察着丁青的表情:“大哥,就算我想做金门娱乐的社长,也得石会长点头不是? 等张守基走了,下一个就是我...即便还能留着,恐怕也得经历一番恶斗才行。 说实话,金门娱乐也就百亿级别的价值,再大,也大的有限...” “口气倒是不小,金门娱乐都觉得小?”丁青无语的笑着,觉得他有些异想天开。 呵,为了给他入局,给他一个机会,丁青可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可现在,林巍竟然说对金门娱乐没什么想法? 想要出去自己做事...他得要多久,才能做出一个和金门娱乐同等量级的公司来? 真以为赚钱很容易吗? 丁青想着,是不是这小子有点飘了? 仔细想想,他现在主要来钱的路子都是无本买卖,而且暴利,说不准,还真有可能因此飘的坏了脑袋,以为做什么都能赚钱了。 “大哥,我也不是说要直接退出去。”林巍知晓他的顾虑,但态度却很坚定。 如果继续在金门娱乐里混,他就必须和李仲久分出个高低来,要想走到那一步,不是说没有可能,而是在石会长和李仲久关系紧密的情况下,想要斗垮李仲久,必然要经历一个极其漫长的拉锯战。 而胜利的奖品呢? 也就只有金门公司的管理权,和一点额外的收入而已...斗来斗去,斗了个寂寞。 在李仲久和丁青,甚至是石东出看来,金门娱乐足够大。 可在林巍看来,金门娱乐真算不得什么。 尽管市值庞大,收入也算稳定,可上限就在那儿——去ktv和夜店的人总是有限的,首尔能开的店铺也总是有上限的,如今竞争激烈,可争来争去,市场也就那么大,金门娱乐又不可能在这方面搞垄断。 最后,娱乐公司的发展还得向娱乐圈转,那收益周期就更漫长了。 得培养艺人,和电视台打好交道,光是养练习生,就得按年起步。 真指望靠这玩意成为顶级财阀,还不如把公司卖了都换成钱,开个投资公司,全都投给苹果、腾讯之类的科技公司升值的更快...毫不夸张。 在金门娱乐做社长,有什么乐趣?要是林巍是个老色痞,或许还行,能玩玩养成系女星,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林巍的志向却远不止于此。 以林巍对金门集团的产业构成来看,中型集团,就是金门的上限,再往大做,绝无可能,其他的财阀不会给金门集团继续涉及其他大型传统企业的机会,往后二十年,也没有这方面的大机会。 比如做手机、做汽车,能否开发出新品,有许多赌博的因素在里头,谁知道你找的员工能不能开发出你想要的东西来? 房地产这种实体行业,受到时政的影响极大,说不准换一个总统看你不顺眼,公司就要亏几年。 越往后,开发的项目也会更少,利润空间也会更低。 而科技公司却不同——纵观林巍穿越前的历史,除了极少数实体行业的巨无霸,绝大多数新崛起的大型集团,着名公司,都是以网络科技为主的。 旧时代的船早就满员了,想要扬帆起航,开辟新大陆,林巍就必须仰仗新时代科技带来的市场空白,也只有从这里出发,林巍才有可能绕靠大财阀的封锁,将金门集团带到顶级财阀的地步。 “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丁青不理解,林巍也只是说着:“金门娱乐这边我依然会和李仲久保持牵制,在必要的时候抢夺权利,不会把我们的努力和成果拱手让人。 我只是想再搞点...您就当是副业玩玩,大哥,在金门娱乐,说实话,就现在而言,真没什么我发挥的空间。” 丁青表情依旧不是很好,但沉默片刻,他还是直接道:“要多少钱。” “可能前期还差二十亿左右,包括运营的成本,但之后可能需要的还会更多。”林巍说着。 “你这副业搞的可真够大的。” 丁青叹了口气。 他皱着眉,揉着眉头,最后,道:“二十亿,我借给你,就拿你公司的股份抵押,之后你自己去找银行贷款去吧...” “大哥,其实投资收益更高...”林巍话说一半,丁青就举起了桌下的拖鞋——他一身西服,脚下踩着的却是塑料拖鞋。 “投资!投资个屁!老子给你二十亿,亏死你,亏死了就老实了,西八!” 丁青大吼着丢出了拖鞋,林巍一个闪身躲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拉开房门躲在之后,笑吟吟道:“大哥,转到我江南的公司就行...” “滚蛋!你特么最好别把裤衩子赔光了,这二十亿你得一分不少的还给我,听见了没!” 丁青大骂着,林巍急忙关门,他的拖鞋便落到门上,啪嗒一声。 “啊一西,给我把鞋送回来。” “呀!” “呀!!!” “拖鞋!西八!这钱是借的,不是投资!!!” 林巍飘然远去。 送回去? 那不是铁定要挨几下? 嘿,钱到手了,还挨揍干嘛! 不投资就不投资呗,算作借款,林巍还更高兴呢。 走在走廊上,一宿没睡的林巍眼神明亮。 度过了一段时间安稳却迷茫的日子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破局的方向和目标。 至于能不能成功? 嘿... 我这波领先了二十年的网络冲浪经验,敢问,区区南韩,谁与争锋? 第87章 夜店、偶遇韩素婉(1w2) 第88章 夜店 偶遇韩素婉(1w2) 林巍在江南的公司悄然换了个名字——nw风险投资公司。 nw是new world(新世界)的缩写,而原本用来给他转移资金的娱乐公司则将注册办公地点换到了温柔乡按摩店,原本林巍持有的股份也都转到了nw投资持股。 在nw投资的股权里,林巍悄然加上了崔敏舒的名字——她连是什么公司都没问,就签上了名字,也真不怕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法人欠个几百万吗? 而权俊佑和尹昌南崔永豪这些小弟,自然无权加入其中,但在林巍的娱乐公司拥有一定比例的分红股,算是将林巍的收入以一种合法的方式发给他们,让他们也有了相对稳定的长期收入。 为了避免麻烦,林巍联系丁青,以几乎被赠送的价格,一千二百万元买下了按摩店的所有权,并且独立分出了金门娱乐三部。 按摩店里的不少人都是林巍的老相识,若之后林巍离开金门娱乐,他们的工作饭碗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可不是每一个员工都能有机会加入金门的。 除此之外,林巍还创建了一个空壳网络公司,nw网络,用于之后合并收购来的网络企业。 就这样,林巍如今的资产组成就相对清晰了。 一家按摩店、一家仅有皮囊的娱乐公司、一家注册资金十亿元的风险投资公司,一家注册资金三亿元的空壳网络公司。 原本和刘智妍的律所签署的合同,也转到了风投公司里。 在之后的一个礼拜内,林巍迅速招兵买马,通过猎头公司,挖来了一个业内的互联网高管,由他出头提供建议,尹炫优实地二次考察之后,最终,选定了三家符合要求的网络公司进行收购。 两家网络博客,一家通讯软件公司,都是有意出售公司内容,坚持不下去准备套现离场的。 网络博客的两家公司运营情况基本上都很不理想,当然,不仅是说内部人事问题,而是公司的营业情况。 在如今freechal作为行业顶流,赛我网等诸多社区门户网站百花齐放的情况下,想要做出类似的竞品,完全不是这些中小型公司能做到的事,他们一腔热血的开了公司,希望能做出有差异化的私人博客、社区网站来。 但事实是,如今都差不多已经快要到了坚持不住的情况,论坛能有什么盈利空间?可服务器和维护,却是每个月都要钱的。 这两家网络博客走的都是走的细化的路子,如同赛我网重休闲、社交、娱乐的赛道一样,希望能走更专业的小众领域,抢占一部分市场。 其中一家运营的内容是漫画和动漫,名为《爱漫》,基本上就是一群小众二次元会在他家的论坛上注册账号,发发照片,分享一下二次元的消息。 但他们的盈利方向做得很差——一方面搞不懂二次元的喜好,花了大钱去买动漫的ost音乐版权,希望像赛我网用橡子(代币)购买主页背景音乐一样,给公司赚到收益。 结果又爆亏了一个季度,不但社群没做起来,反倒因为定价,在论坛里被不少人骂的头破血流,说吃相难看,连背景音乐都敢要三千元一首,还是按月付费的。 另一方面,他们在用户的个人网页上放广告,在论坛页面也有大范围的游戏广告栏位,他们似乎觉得,所有二次元都会玩游戏。 可事实上,就林巍自己对论坛的观察来看,他们号称的四万七千多活人用户,大部分都只是漫画宅,整天只是在网上讨论番剧和漫画,却对现在的mmo网游兴致缺缺。 这也导致这个季度他们一度出现了广告页的空白。 另一家名为《玩天下》的公司,则更注重游戏内容分享,但他们更加注重对国外游戏的分享,也更注重单机,在如今南韩网游盛行的年代,颇有些鸡肋的感觉。 南韩的游戏发展史在20世界末期就已经进入了收费mmo抬头的时刻,如今火爆的游戏除却支撑着电竞的星际争霸以外,全都是各类mmo和休闲游戏。 玩天下同样有着变现困难的问题,作为一家同样模仿赛我网创立的小众领域社交论坛,他们希望玩家能将这里当做博客一样的东西,将日常生活分享到这里,可事实是,大家只把它当做一个游戏论坛。 固然玩天下的公司模仿赛我网,主要推出的是个人空间、社交空间这样的内容,但其用户绝大多数都不怎么在空间活跃,只是在论坛页面和其他玩家讨论游戏,真要发日常的文章,还是会转到赛我网或者freechal去。 最后一家通讯软件的公司名为《axu》,发音类似于打喷嚏的阿丘的声音,他们模仿的是腾讯的路子,但没找到合适的方向,无论是界面ui还是内容,都十分空洞。 在如今2g移动端的时代背景下,他们几乎没有开发任何和移动端挂钩的东西,只是纯粹在电脑拥有客户端,并且仅仅拥有即时文字通讯的内容。 只是出于对msn的模仿,对企鹅的东施效颦来玩社交软件,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就目前而言,他们几乎没有变现渠道。 林巍认为,想要在南韩学企鹅的路子,是走不通的。 财阀不会轻易给外人分蛋糕的机会,在如今南韩各大通讯社都有自己的软件的情况下,想要从社交媒体领域找到突破口,应当在电脑端多下心思。 等到有了一定体量,再去和通讯社谈合作,想办法把影响力扩展到移动端,但最后,真正决定移动端社交媒体重量的,还要等到苹果智能机时代,app的出现。 直到app被开发出来,通讯软件才能和通讯社取消绑定,摆脱掣肘,一飞冲天。 所以,《axu》的公司就显的十分尴尬,在互联网上就像当初的企鹅一样,空有好不容易砸来的用户,但没有收入内容,只能不断在软件上找盈利方案,结果就是找广告商,开始玩弹窗,甚至将广告信息放到了聊天框的一角... 连自己软件携带的邮箱功能都是付费的。 用户如果只是需要聊天,为什么不用手机,为什么不用微软自带的msn呢? 如果要用邮箱功能,那更是有太多好的选择了,何必选择axu? 他们完全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只是学完这个学那个,最后烧钱拉来的客户也留不住。 烧钱烧到投资商全部跑路,股东只想让公司套现离场,活脱脱一副要死的样子。 实际日活人数可能跌落的吓人。 面对这样几家加起来用户都不够十万的互联网企业,尹炫优给他的预估收购价自然也不会太高。 要价最低的是axu,公司原本的负责人已经到了提桶跑路的阶段,各大股东也只想套现离场,员工裁员了两波,基本上已经到了破产倒计时。 尹炫优与林巍挖来的高管对它的估值是七亿全部收购达成绝对控股,包括零散小股东和之前其他投资公司持有的股份,帮助他们完成提桶跑路的梦想。 《爱漫》的收购价是8亿5千万,《玩天下》九亿。 二十四亿收购三家运营不善、变现乏力的网络公司,在绝大多数人看起来都是一步臭棋。 但林巍却不这么认为——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末,sk通讯社旗下的nateon才会正式开始运营,也就是说,目前的南韩主流通讯软件都还是一片混乱。 赛我网如今虽然还算火爆,但还远不是未来的巨无霸。 要等到今年freechal推出按月收费的行为逼走自家用户之后,大量无家可归的社群用户流入赛我网,才会让赛我网一举成为网络社群未来几年的顶流。 没有什么比在这几个月入行更好的时间了,并且,只要收购了这三家网络公司,并将其合并,林巍就能拥有一个完整的网络社群闭环,等到freechal自己作死,就有机会能抢走属于赛我网的发展时机。 如今的三十亿,若一切顺利,在一年之后变身一百亿都不是问题,再不济,应当也能保证基本的盈利。 只要有了足够的体量,林巍完全可以学习企鹅,再去找通讯社谈条件,哪怕付出一部分股份为代价,也要拿到移动端变现的能力,挤跨初出茅庐的nateon之后,林巍的公司便能成为互联网行业的新巨头。 “就这么做吧,收购之后,尽快完成人事变动,我需要将三家公司合为一体,打造一个如现实世界一般的社交群落,等到收购完成,我会召开会议,将公司内容进行整合合并。” 林巍放下了手里的收购案,递给了尹炫优。 尹炫优应了一声,答应了下来:“是,我会尽快发起收购。” 看着他匆匆离去,林巍在江南的办公室里,长舒了一口气。 是骡子是马,是成功还是灰头土脸的重新回到集团抢饭吃,就看这几个月了。 对于掌控新公司的人事,林巍没有什么压力,无论是资金还是自己的金门背景,面对这些扑街的小公司,基本上就是一言堂。 将收购案再看过一遍,林巍将文件锁进了抽屉,在办公室消磨着时间,等到晚上下班,出去随便吃了口饭,便又折返回了江南。 今晚,李仲久约他去自家的夜店喝酒。 虽然这是两人早早就有的约定,但林巍认为,无风不起浪,在这个时间点约见自己,李仲久显然不会只是单纯的喝喝酒这么简单。 李仲久邀请林巍去的夜店,自然是他在江南区最大的那家,林巍到了门口,在虎派看场的小弟便认出了林巍,毕恭毕敬的对他鞠了一躬,引他从vip通道进去。 此刻时间才刚到七点,场子里陆陆续续只能见到不多的三四桌客人正在等着,放着的音乐也还是较为舒缓的节奏布鲁斯,要等到八点才会正式开始dj表演,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开始结束。 服务员打扮的小弟一直将林巍引上了二楼的包厢。 在夜店里有包厢并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但也并不多见,尤其是李仲久的夜店二楼的包厢位置很好,窗户外正对着舞台和dj台,还有窗帘可以拉上窗户。 在这里举杯痛饮,看着人群随着音乐舞动,林巍想,这必然是一件会让人很优越感的事儿,就如同《了不起的盖兹比》电影男主角在二楼举起红酒的镜头那样。 林巍只是等了片刻,就从包厢外的走廊听到了脚步声和李仲久的训斥声。 “客人来了都不知道先送些酒水和吃的?” “林常务说不用...” “他说不用你就不送?” 等到李仲久进门,他的脸上却只有爽朗笑意:“林常务,这几天怎么都不来公司了?” “反正在公司也没什么事做,出来看看三部新店的开发情况,也好过坐在办公室里发霉不是。” 林巍笑吟吟的回答着,起身和他握了握手,李仲久长舒一口气,将西装外套脱掉,丢给一旁的小弟,让他挂到衣架上,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林巍对面。 “今天可不能喝两杯就走,来了我的场子,怎么也得玩个痛快再说。” 李仲久乐呵呵的,对着林巍眉头一挑:“今天晚上,保准让你乐的不想回家。” 林巍只是一笑:“哦?那我可就多少期待一下了。” “没问题...多拿几瓶,顺便给那几个婊子打个电话——西八,不会是还没到吧?” 李仲久骂着,小弟便立刻出去叫人。 他无语的摇摇头,看起来火气很大:“真是服了,这群人一个两个的,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 “李社长这是遇着什么问题了?” 林巍问。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那点公司的破事——我发现这群崽子们打架的时候还挺好用,真要放到公司里,屁都干不成...” 李仲久没好气的吐槽着手下的废物之处,如今随着严打还在进行,金门娱乐受到的波及很大,他一方面要操心各家店铺被封被查,另一方面还得想办法维持生意的火爆,可算是绞尽了脑汁。 林巍听着听着,回过了味来,笑道:“李社长这是想找我出出主意?” “诶!”李仲久哈哈大笑着,当即应了一声,用手指了指林巍:“好歹也是公司的总经理,这种事当然得看看林常务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虽然现在情况不是很好,但眼看着也差不多该过去了,如何快速把生意恢复过来,光靠我一个人可不行。” 林巍掏出烟来,李仲久却摆摆手,他从这包厢里一侧的保湿箱里拿出一盒雪茄,放到桌上:“试试这个。” 林巍拿起,看了看,他对雪茄了解不深,只知道怎么抽,但对牌子和好赖是看不出来的。 李仲久有些显摆的笑着:“古巴货,从海上直接过来的,这玩意啊,真要拿出去卖,可都是卖美金的。” 林巍把玩片刻,等李仲久递来雪茄钳,便伸手剪掉,叼在嘴里,点燃,抽了一口,在嘴里转了一圈,吐出一口烟雾。 “你不会是在等我一口吸进肺里吧?” 林巍看着李仲久的眼神,笑着翘起了腿。 “嘿,这都被伱发现了?” 李仲久同样笑着,自己这才点上一根,靠在沙发上,扭头看了一眼窗户外一览无余的一楼场子。 “知道吗?一个多月前,七点多这个时间,我楼下都已经坐满了,可现在才陆陆续续开始上人,等到八点,估计也就坐满七成——连这个场子都是这样,其他店铺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李仲久吐出一口长长烟雾,看向林巍:“林常务,我知晓你脑袋好用,要是能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公司现在的问题,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怎么说也是公司的总经理,林常务可不能只是作壁上观啊。” 看来石东出对他下了指标。 林巍琢磨片刻,笑了笑:“李社长这话说的,我哪是不想做事,而是没办法做,公司的情况你也了解,我对营业一二部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就是想提建议不也没辙吗?” 李仲久便干脆直接道:“我知道林常务最近在私底下要开公司——只要能有办法让公司的状态起死回生,之后缺钱,我可以私人借给你一笔。” 他摊摊手,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林常务最近不在公司,我总得想办法看看人都在哪吧?” 林巍失笑摇头:“看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李社长...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林巍沉思片刻,道:“先从夜店搞起,搞个主题之夜玩玩?” “主题之夜?” 李仲久一愣。 林巍随后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只是请点明星、dj,演唱或者表演,说实话,虽然经典也不会出错,但肯定算不上新鲜。 不如隔三差五搞个主题之夜,好好宣传宣传,用夜店带动其他的店铺。 比如推行金门娱乐一卡通,只要在夜店的活动期间,在夜店办理金门娱乐的充值消费卡,就能在所有金门娱乐旗下的店铺内享受折扣消费...” 李仲久认真听着,甚至有人敲门他也只喊了一声等着,直到林巍有些口渴的舔了舔嘴唇,他才双眼放光的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有主意!” “就按你说的办!” 李仲久看到的可不仅仅是林巍说的主题之夜、会员卡这么简单的事儿——而是会员卡之后隐藏的深意。 林巍说的可不是简单的折扣卡,而是充值消费卡。 按理来说,倘若金门娱乐只是单纯的一家公司,那这种预充值的消费卡自然没什么可称道的。 可如今的金门娱乐毕竟不是那样! 林巍的主意完全戳中了他的痛点——不仅能很大程度上让底下的场子重获生机,更重要的是,在他店铺充值的钱,可都算是他营业二部的收入! 不仅如此,从他这里充值办卡,还能用卡去张守基的场子消费! 这才是林巍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步! 这不仅能将原本属于张守基的钱先拿到公司来,还能进一步压缩张守基店铺内的流水。 唯一的困难,可能就是对方不会乖乖答应——但困难不都是可以解决的吗? 李仲久越想越是高兴,看着他嘴角越来越向上,而林巍则只是摊了摊手:“让他们先把酒送进来?” “好!”李仲久大声道:“进来!” 门口的小弟这才敢推开门,端着小车将酒水送上,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李仲久大手一挥:“这个是我公司里最有名的模特,这个是刚加入公司不久的新人演员,还有这两个,是练习生。” 林巍看过一圈,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随便的点点头,看起来兴致缺缺。 李仲久眉头一挑——这要是还挑可就没道理了啊! “我不是很喜欢在外边玩...”林巍笑着,对他也挑了挑眉头:“真要想找个伴儿,我只要站在楼下一个人喝两杯,说不定今天的酒钱都省了。” 林巍的话让李仲久无语的摇摇头:“西八...” 这小子说话真气人。 但又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确实,林巍大背头下那张俊朗的脸,别说是女人,就是他一个男人也说不出什么可以挑刺的地方,无论气质还是身形,都让李仲久同为男人都有点羡慕——长成这样,这辈子活的肯定很轻松吧。 西八! 越想越气的李仲久呵了一声,大手一挥:“喝酒!” 林巍三言两语给他打开了新的思路之后,接下来李仲久要苦恼的,就是怎么能让林巍提出的一卡通计划实施下去了。 但这显然不是一晚上就能想出答案的事儿,林巍既然真帮了忙,他也不会吝啬。 不仅让身旁的莺莺燕燕加大力度,还拿了好几瓶价格不菲的美酒,一直到夜店热闹起来,李仲久也有点按捺不住,借口喝多了提前离开,林巍才赶走了身边儿的女孩,自己在二楼包厢内,站在窗边,独自喝酒。 望着灯光璀璨的舞台、随着电子乐的鼓点舞动着身体的男男女女们,林巍目光平静,却隐约有些追忆的神色。 那些尽情放纵的男女,离他很近,却又好像很远。 看了一会,酒水饮尽,林巍便放下酒杯,准备离开。 打开房门,楼梯外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林巍有点不大适应,在楼上的隔音做得很好,让他差点忘掉了,夜店里普遍惊人的分贝。 走下楼梯,穿过此刻已经在店里蹦蹦跳跳,有些拥挤的人群,正要向外走去,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名字。 “素婉,就两杯酒,就喝不了啦?你这样可不行,等开学了,那些前辈肯定会想办法灌你酒,这样就醉了,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林巍想到了韩素婉——他似乎都没顾得上庆祝她成功考上首尔大。 韩素婉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一时间就给林巍打过电话,可那时的林巍正忙得团团转,只是说了之后有时间会请她吃饭祝贺一下,可随着一件又一件烦人的事儿不断出来,他竟真的给忘掉了... 也不能怪他,除去公司的事,社团的事,他还要兼顾千信雨和崔敏舒,有时忙完了只想大脑放空的睡着... 林巍扭头看去,脚步一顿,双眼微微瞪大。 只看一侧的卡座上,坐在最里面的女孩此刻脸颊通红,举着酒杯,面露难色。 她长发烫了卷,穿上了一身漂亮的黑色长裙,还带着红色的发卡与手环,看得出她想极力扮做成熟,妆容也显得有些老气,可在如今隐约的灯光下,却依然看着有些青春稚嫩,清纯温婉。 不是韩素婉,又能是谁!? 林巍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韩素婉的身旁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身边的包包林巍眼熟,在名牌店里看到过,价格不菲。 她同样有着时下流行的波浪卷发,头上还架着一副墨镜,手腕上银色的小巧腕表隐约可见钻光,此刻笑眯眯的,亲切的挽着韩素婉的手臂,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两人对面,则是三个男人。 他们其中两个是t恤牛仔裤的普通打扮,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衫和西裤,头发也用发蜡打理的一丝不苟,看他坐的位置和游刃有余的笑容,还有对面那有钱女孩时不时看他的眼神,便能知晓这群人里彼此的地位高低。 韩素婉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 “喝吧,姐们在这儿呢,大不了一会先把你送回去再说,怎么,还没喝醉过? 连自己的酒量都不知道,这可不行啊,到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太危险了。” 她身旁的女孩大大咧咧的搂着韩素婉的肩膀,举起酒杯:“来!为了我们02年的朋友们,为了我们同期入学!” 几人举起酒杯,都一饮而尽,韩素婉也只能将杯中酒一饮而下——他们喝的是兑了饮料的洋酒,入口还算柔和,可后劲不小。 韩素婉很少喝酒,更没喝过这些兑了软饮的洋酒,不知道喝了几杯,现在看着只是脸红,恐怕一会就要晃悠起来了。 “哥们,别看了,这儿有人了。” 坐在韩素婉对面的男人突然开口。 他的话吸引了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韩素婉先看了一眼,而后眨了眨眼,瞪大眼又看了一眼。 而她身旁的女孩却在看到林巍的第一时间,双眼就像雷达一样的上下扫过了一遍,当即眼前一亮:“我这儿还有位置呢~” 林巍微微一笑:“这算是对我的邀请吗?” “当然!来来,坐这儿,出门都是朋友~” 女孩笑吟吟的往里头挤了挤。 林巍却勾了勾手,在她略显茫然的视线里,让她起身让开了个位子,硬坐到了两人中间。 一时间,在座几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红衣女孩的脸色几乎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而对面的三个男人,一个憋着笑,一个满脸看热闹的样子,中间那位和林巍四目相对的,则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着。 林巍觉得这小年轻的眼神就像是个护食的小狼狗。 但他显然搞错了一件事——这不是他的食,狼狗不是狼。 “欧巴...”韩素婉有点着急,她想解释什么,但却有点大舌头,坑坑巴巴的说着:“这些都是我...大学的同学,之前面试的时候,认识的。” 林巍扭头对她露出微笑:“还没说恭喜你呢,之前一直忙着没机会祝贺你毕业,没想到今天来和别人谈谈事,就正巧碰到了。” 哦,原来是熟人。 几个吃瓜群众恍然大悟。 而红衣女则酸溜溜道:“有这么帅的欧巴也不早说?真是的...” 她以为林巍是韩素婉的对象呢。 心里对韩素婉的印象也急转直下——还以为是个单纯的白莲花,这么一看,这花高低得是绿色的。 林巍对面的男人表情也有些难看:“素婉,这位是?” “我欧巴...”韩素婉解释着。 “亲欧巴?”男人表情微缓。 “不是,就是,关系很好的欧巴,很好很好!”韩素婉先说明了一句,却在说完后,怕林巍误会什么,又补上了一句很好很好。 “我能上首尔大,都是欧巴帮忙的呢,没有他替我找老师,恐怕我连面试一轮都过不去。” 韩素婉说着说着,却觉得脑袋里有点晕乎乎的,林巍见她眼神望着自己,有点发直,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已经很久之前崔敏舒对自己告白时的样子,急忙悬崖勒马。 “她是我很亲的妹妹,你们几位是?” 林巍笑吟吟的先拿起韩素婉面前的杯子把玩了片刻,主要是看里头有没有什么沉淀物,而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 林巍身边的红衣女打量了几眼,心里又有了心思——看样子,似乎情况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样? 总觉得,是韩素婉对这帅哥们有意思,但这帅哥们好像暂时对她没什么想法? 嗨呀! “我叫裴宥利,叫我yuri就行啦,是素婉的同学,02年首尔法律系的,你在哪读书啊?还是已经毕业了?” “yuri啊,收收...对不住,哥们,我这姐妹就是对帅哥一点抵抗力没有。 认识一下,我叫文圣基,也是02年法律系的,同学。” 林巍对面的男人开口,主动伸手,而林巍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都是同学?” “嗯,我们在面试的时候是同一批,约好了如果到时候要是都过了,就在开学前聚一聚。” 一个戴眼镜的白t恤男主动说着。 林巍哦了一声,笑脸盈盈:“那还得请几位同学以后多照顾照顾素婉,她性子软,没人撑着,指不定在学校里还要受人欺负呢。” “她性子软?”裴宥利不敢置信的撇撇嘴,红裙下,纤细的长腿交错搭着:“我还是因为素婉的暴脾气才和她...” “别说!”韩素婉几乎趴在林巍身上,红着脸用手按住了她的嘴:“我没有!” 嚯,看来她是做了什么自己毫不知情的壮举啊。 裴宥利掰开她的手,翻了个白眼,呸了两声,却眼神拉丝的看着林巍:“欧巴,我口红没乱吧?” “没有,还是很漂亮。”林巍笑着说。 “哥们,还没说你是做什么的呢?看你年纪,应该也在读书吧?” 林巍对面的男生说着。 而林巍却摇摇头,有些感叹道:“运气不好,没机会读大学就工作了,现在在金门娱乐当总经理。” 之所以只说金门娱乐的总经理,是为了试探——倘若对方档次足够,必然会知道金门集团,进而轻易猜到自己的社团背景。 如果对方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总经理,就说明这几个一看就家境不俗的首尔大新生,家境不俗的程度有限。 果不其然,在听说林巍是个听都没听过的娱乐公司的总经理后,林巍面前的文圣基表情一松,明显变得自然轻松了许多。 他掏出烟来,给林巍拿了一根,林巍也没拒绝,接过后,却不动手点燃。 文圣基脸色微变,随后还是拿着火给他点上:“那您的年纪?” 他用的是敬语。 “二十二,没和你们差多少吧?” 林巍用的是平语。 面对林巍毫不客气的用平语对自己说话,文圣基眉头微皱,但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道:“今天林前辈是来?” “这儿的老板叫我好几次来喝酒,总算两边都有空,就在二楼聊聊天,现在正准备回去呢,就看见素婉在这儿都快给你们灌趴下了。” 林巍瞪了韩素婉一眼。 她此刻趴在了林巍的肩上。 见他瞪自己一眼,也只是发出低声的嘿嘿笑声——喝醉了也很安静可爱。 和崔敏舒那一喝多就上头,非要和他比划比划的样子截然不同。 林巍微微偏了偏头,怎么就又想到这小猫咪了呢? “哎呀,欧巴,就是为了测测她的酒量才这么喝的嘛,要不然等开学联谊的时候,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那才麻烦呢。 现在知道她能喝多少,到时候也好帮她拦着不是?” 裴宥利笑吟吟的,身子却不自觉向他倾倒而去,说话时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肩膀,亲昵又主动,可当他看向自己,却只是眨眨眼又稍稍离远了些。 这是个很善于用容貌来玩弄男人的狠角色。 林巍毫不意外,他要是真露出一副猪哥像,这女人便会立刻对他失去兴致,将他当做垃圾中的一个——女海王大多如此。 没有兴趣在别人的鱼塘遨游,林巍只是笑笑:“真的?那我可记下了,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我可要找你的麻烦了哦。” “大不了我把我赔给你赎罪!”裴宥利嘻嘻笑着。 “想得美。” 韩素婉低声说着,尽管声音很小,周围电子乐也很嘈杂,可裴宥利还是翻了个白眼。 林巍瞥她一眼,都快滑到自己怀里去了,薄薄的黑裙虽然能隔断视线,可... 得,得赶紧走了。 要不然,指不定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喝多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送你,你们也真是,灌她这么多,就是她想玩都玩不了了。” 林巍一边为带她走做铺垫,一边还巧妙地把锅甩给几人让他们没法拒绝,文圣基显然不大愿意。 他咳嗽一声,看着韩素婉靠着林巍,眉头不自觉的又皱了一下:“素婉,才来没多久,再玩会啊?前辈要是有事先走也行,我开车来的,到时候找个代驾,把她送回去。” “没见着也就算了,见着了怎么能不管?” 林巍看了一眼韩素婉,和她此刻有些直勾勾的眼神对视着,意味深长道:“走吗?” “走。”韩素婉几乎没有犹豫。 原本林巍没来,她觉得自己还行,虽然有点晕乎,但还不至于脑子都不转了。 可林巍坐进来,只是稍微靠了靠他的肩膀,脑袋就开始昏昏沉沉的,像是沾着了枕头似的。 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晕乎乎的,只想瘫倒。 文圣基的脸有些沉了下来,但还是保持着风度:“我送吧,把您和素婉都送回家。” “我也开车来的,有司机,不辛苦你了,之后还请你多多照顾素婉,学校里要是有什么麻烦,她又不乐意主动告诉我的,你们可以直接和我说。” 林巍掏出四张名片,分别递给几位同学。 裴宥利撇撇嘴,眼睛却是一转,想到了什么,起身无奈道:“素婉走了哪还有什么意思...算啦!今天就玩到这儿,回家泡个澡早点睡觉,明天还和朋友约了网球呢。 欧巴,给我也送回家呗?” 她笑吟吟的。 原本看着都快睡着的韩素婉却突然睁开眼,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那就先送你,再送我吧。” “好啊你,根本没喝多是吧!”裴宥利气哼哼的,林巍却已经笑着起身,扶着有些晃悠的韩素婉,他也调侃道:“我也觉得。” 韩素婉脸更红了一分,却不辩解什么,只是依旧抱着他胳膊,低声道:“喝多了,有点晕...以后不喝这么多了。” “你连我的话都堵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知道就好。”林巍手指敲了敲她的脑壳。 说实话,对于韩素婉,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骄傲的——就像真是自己的妹妹考上了首尔大一样。 而且,还多少有点愧疚。 忙着手头的事,将她入学的事忘到了一边,要不是今天撞见,恐怕等到大学开学他都未必能想起来。 说是忘了,其实...林巍有点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她白皙无暇的脸此刻如染上夕阳下的绯红,热量透过肩膀,都能感受得到她面颊的炽热。 怎么说呢。 妹妹,你别自讨苦吃啊! 我可不是啥坚定的好人呐! 林巍自我认知十分出色,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好男人,若有的选,他还真不想让如半个妹妹一样的韩素婉自找麻烦。 可没辙。 成为帅哥的代价——可能就是注定会失去所谓的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吧。 一男一女在非亲非故的情况下如果能只是成为好朋友,只有两种可能:女人很丑,或者男人很丑。 但凡有一方外貌出众,关系恐怕就会变为某一方喜欢另一方,另一方明知如此,却还是以所谓朋友的身份吊着对方,养鱼、备胎罢了。 “走吧,不是要我送你吗?” 林巍看着还堵着路的裴宥利,无奈笑笑:“坐了我的车,以后可别忘了今天的话啊,别再带着她来喝酒了。” “放心啦!就是为了她的欧巴,我也会照顾好她!” 裴宥利嘿嘿笑着,拿起包包,林巍这才发现对方身材还挺高挑,就是胸脯小了点,但个头足有一米七五,此刻穿着平底鞋,都显得格外的身高腿长。 看着林巍上下打量自己,她本能的昂首挺胸,随后却仿佛读懂了林巍眼神里的遗憾,翻了个白眼:“不许看!” 说完,气鼓鼓的转身往外走去。 文圣基举起酒杯,半晌,一口喝完,将名片看了几眼,随手揣进裤兜,也站起身来:“那就算了,今天就到这儿。” 他语气有些生硬。 到底是年轻人,即便家教的城府再深,也很难一直憋得住气。 “林社长,这儿是您朋友?哎呀,您早说,这儿的单就免了。” 店里的总经理一直关注着林巍,见到他要走,这才急忙过来。 文圣基眉头皱的有些深,他看了林巍一眼,又看了一眼店里的总经理——据他所知,这家夜店背景可不小,这林巍也就是个年轻的经理,什么来路!? 他拿出名片,又看一眼,记下金门的名字,打算回去问问家里人。 林巍微微一笑:“这次付了就算了呗,记着他们,下次来,账算我的。” 文圣基旁边的两个男生在这种时候是说不出话来的——无论是财力还是社会地位,林巍都已经和他们不在一个层次了。 起码,今天来这儿,他们都是蹭文圣基的光。 这很正常。 在首尔大,富家子弟身边除了同等级别的精英,自然也少不了几个普通同学。 比起富家子弟需要很多社交才能搞好关系,和这些寒门弟子积累感情可太容易不过了,只要花点钱,就能让不少人整个大学都得承情。 而在南韩这个人情社会,又是首尔大这个精英频出的顶级学府,无论毕业后从政或是经商,这些人情都能带来许多好处。 能考上首尔大的富家子弟,某种程度上,已经刷掉了很大一批只有钱的纨绔子弟,保证了这群人的质量不会太低。 林巍打量了文圣基好几回,见他的样子,心里就已经基本上判断出了对方的水准,也不太热切,只是客客气气的:“不仅是这儿,只要是金门的场子,你们去玩,拿我的名片,就算不能免单,应当也能有个折扣。 当然,在学校里,还得请你们多照顾照顾素婉,给她也多介绍点朋友。 不过这种酒局还是少来点...呀,别闭眼,我可不想抱你回去。” 林巍胳膊一顶,韩素婉发出一声嗯声,清醒了一点,迷迷糊糊的:“哦。” 林巍又好笑又生气,也不知她是真没把握住酒量,还是干脆顺水推舟。 和经理分开走出门去,裴宥利都双手抱在身前等了一小会了:“林欧巴,走呗?你的车呢?” “这边。” 林巍往前两步,车里的崔永豪注意到动静,才急忙下车,给他开门:“大哥。” 这一声大哥的信息量可不小,裴宥利眉头一挑,先看了看这车头摆着小金人的豪华加长轿车,又看了看崔永豪的打扮,最后嘶了一声:“林欧巴,这车可不便宜呀~” “关系好的大哥送的,我没什么钱。”林巍笑笑,扶着韩素婉坐进去,裴宥利自觉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这车后排就是为了两个人设计的,三个人也能坐,但那也太明显了。 见到林巍的车子,裴宥利就知晓了他的情况肯定比自己之前想的还要复杂厉害不少。 也就不那么随意了。 对于初出茅庐的小年轻,裴宥利习惯热情出击——男人都是笨蛋,只要漂亮的女孩主动表示一定的好感,即便他本身对女孩最开始没有好感,也会很容易因为女孩的示好心生波澜。 但对于林巍这样一看就身价不菲,地位不低的,她就会稍微收敛一些,被当成轻浮下流的女人,在这样的男人眼里是毫无价值的。 但这不代表裴宥利对林巍没什么想法了。 恰恰相反... 年轻有为,还长得这么帅,老娘要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岂不是纯纯白长了这身段、这大长腿、这漂亮的脸蛋!? 林巍在车边对着文圣基几人摆摆手:“那就先这样,需要我帮你联系个代驾吗?” “不,林前辈,您慢走就是。” 文圣基脸上浮现了灿烂的笑。 林巍不以为然的嗯了一声,钻进后座,豪华轿车驶向远方。 直到车子走远,文圣基才沉下脸来,半晌,只蹦出两个字。 “西八。” “还以为韩素婉挺清纯的,结果一看,也不简单呀。” “啧啧,圣基啊,要回家吗?” “回个屁!喝酒,换个地方——西八。” 文圣基又骂一句,却不指名道姓,但身旁两位却很清楚他的心情。 嘿... 看上的白莲花坐上了别人的豪华轿车。 对于文圣基这样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富二代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他还不能表现出来,这才是最憋屈的。 带着两个同学换地方喝酒的路上,文圣基便有些难捺不住。 “你们先在外头抽根烟,我打个电话,一会找代驾。” “好。” 两个同学十分善解人意。 文圣基走到自己的车边,先沉默片刻,而后拨通了手机中的一个号码。 “叔叔,是我,圣基,这么晚麻烦您真是抱歉。 我是想问问...您知道,金门娱乐吗?” 第88章 坦白、收购完成(1w1) 第89章 坦白 收购完成(1w1) 林巍让崔永豪开车,先送裴宥利回去。 家住清潭洞,很符合林巍对富二代的刻板印象。 路上,林巍怕韩素婉难受,打开窗户让她吹吹风,她也清醒了一些,坐直了身体,靠在窗边,声音柔柔的:“欧巴最近很忙吗?” “有点吧。”林巍看着她,笑道:“感觉什么事也不用我做,可什么事就又得都是我负责...每天就是在公司里呆着,准备着处理随时发生的意外。” 韩素婉哦了一声,看了一眼裴宥利,没有多说,只是笑着撩起耳边的长发,挪到纤细的脖颈后。 林巍看了一眼:“很辛苦吗?看你好像又瘦了不少呢。” “比起欧巴,我只是读书有什么可辛苦的。”韩素婉摇摇头,看着林巍,笑道:“几个月没见,欧巴看起来变化也很大。” “我?”林巍偏偏头:“我能有什么变化?” “或许是因为发型?总觉得欧巴更成熟了很多,也...” 韩素婉话没说完,前排坐着的裴宥利便嘻嘻笑道:“更有魅力了,对吧?说实话,虽然看着林欧巴脸很俊秀,但却一点都不觉得他年轻呢。” “你够啦~”韩素婉拉长了声音,她对着林巍小声道:“我和宥利关系挺好的,自从上次面试见过之后,几乎每天都会用电话聊聊天,或者约着一起出去...她帮我不少。” 林巍嗯了一声,笑着看了看裴宥利,她满脸笑容一副邀功的模样,林巍忍俊不禁:“宥利xi看着的确人挺好的。” “是吧~”裴宥利嘿嘿笑着。 韩素婉无奈一笑:“就是不太谦虚。” 裴宥利却理所当然道:“我本来就人不错嘛。” 林巍没掺和,两个女孩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韩素婉喝了酒,迷迷糊糊顺着话茬,不多时就又转到林巍身上。 “伱和林巍欧巴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高中的时候...那会去欧巴店里打工认识的。” 韩素婉说着,偷偷摸摸看了林巍一眼:“其实也没多见过很多面,但欧巴一直很照顾我...” “是你一直在照顾我父亲才对,店里工资开的又不多,活还重,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事情做得那么好的。” 林巍面露回忆,轻声道:“我那会服役,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有一天休假的时间,里里外外不少事都是你在帮忙。” 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听得裴宥利翻了个白眼:“好啦,别互相夸赞啦,也就是说,你们其实也没见过很多面?” “严格来说是这样的。”林巍说着,韩素婉却道:“虽然一直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欧巴真的对我很好,我高一的时候成绩不是很好,欧巴就趁着每天给家里打电话的时间,用电话辅导我功课,还花钱给我买辅导书。 放假回来的时候,也会偶尔去带我吃好吃的...我没有哥哥,但我想,即便是有个亲欧巴,可能也不会比欧巴对我更好了吧?” 裴宥利纤细的手指在包包上弹钢琴般轻轻敲过一遍,笑吟吟问道:“诶?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家里打工的妹妹这么好的呀,林欧巴,实话实说,是不是因为我们素婉长得好看?” “嗯...应该多少还是有些加成的。”林巍笑着,也不否认,只是道:“当时大家的日子过的都不好,我们在加里峰洞,那也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 像她这样的姑娘,又要读高中,又得出来工作养家,很容易就误入歧途,或者最后全耽误了,书也没读好,家里也顾不好。 能帮一些就帮一些呗,我当时也没什么能力,其实帮助的程度也很有限...这么漂亮善良的妹妹,要是这辈子就在加里峰洞烂掉了,说实话,我真的会觉得很可惜。 倘若只是鼓励鼓励她,关怀关怀她就能改变她的人生,让她拥有一个更光明的未来,有何不可呢?” 林巍说着,韩素婉嘴唇瓮动,欲言又止,而裴宥利却没什么顾虑,她看了一眼韩素婉,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轻笑着说:“原来只是出于善心呀?但相处这么久...” “咳。”韩素婉打断了裴宥利。 或许是担心得到什么不好的答案,也害怕之后的问题或许会让林巍很为难,她宁愿在有自信面对一切可能出现的结果前,当一只将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欧巴的确很善良啦,只是之前对自己的人生有点不负责...” 也许是因为气氛和酒精,韩素婉罕见的说起了自己之前对林巍的一些看法。 “欧巴在当时,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欲望,总觉得当时的欧巴比起自己的人生,更在乎满足别人的愿望...” 她瞥了林巍一眼,低着头:“对我也是一样,欧巴总是对自己漠不关心,有些自甘堕落,可却对别人的人生很在意,就比如他一直希望我能读个好大学,可他自己其实也清楚这一点,但对自己却不在乎。 就好像...那种看破世俗的高僧似的。” “哪有这么玄乎。” 林巍无语的笑了起来:“贫僧还是有世俗的欲望的——只是在当时,总觉得没必要那么拼命。 人生几十年,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谁知道呢?或许明天我们的人生就会戛然而止...与其再...我是说,与其为了不确定的未来努力那么多年,还不如就平静一点,过过普通人的生活,老婆孩子朝九晚五,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但现在嘛...有些事,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停下来了。” 林巍有些恍惚。 过去自甘平庸成为一个小巡警的日子还仿若昨日,可如今的自己,却已经坐在了这几乎顶级的高档私人轿车里,来往有司机接送,身旁有美女环绕,掌握的金钱和权力,早已达到了过去的他不曾想过的级别。 这一切,实力与运气兼具,硬要说的话,或许运气的因素还要更多些。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当老天爷再次给他一个选择人生方向的机会,人生的分水岭摆在面前时,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欲望,却终于重新唤醒了内心的野兽。 它贪婪、野心、残忍、冰冷,无情。 林巍不自觉的拿出烟盒来,却又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将烟盒塞回裤兜:“总之,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比起担心我,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两杯酒就歇菜,以后再有类似的场合,可得注意一点。 不是每个人都能把你送回家的。” 韩素婉嗯了一声,手指在膝上纠结着,黑裙略显凌乱褶皱,靠在车窗边,时不时斜斜偷看他。 车子也终于停在了清潭洞。 “我到家啦,林欧巴,之后有机会的话,一起出来玩呀?看不上我或者素婉,我给你介绍其他首尔大的美女。” 裴宥利笑吟吟的在车边摆摆手,对林巍告别:“拜拜。” 林巍摇下车窗对她挥挥手,裴宥利这才脚步轻盈的回去。 车子转了个弯,开向加里峰洞。 直到到了她家门口,她也没再说几句话,到了地方,也不下车,只是坐着,崔永豪在后视镜上瞥了一眼,便心领神会的先一步推开车门:“大哥,我去找个地方上个厕所,憋不住了。” “去去去。” 林巍无奈的摆摆手,崔永豪推门快步离开,而后,才扭头看着韩素婉。 “行了,说吧,扭扭捏捏的,怎么回事?” 韩素婉坐直了些身体,白皙的双腿在黑裙下紧张的并紧,她沉默着,半晌才低声道:“欧巴...我...” 林巍没有打断她,可她自己心里的问题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说句实话,她一直都觉得... 林巍应当是和自己一样,对彼此,是有些好感的。 否则,当初自己没忍住吻了他...他该避开才对。 之前考试没有结束,韩素婉还能安慰自己,或许他是在不想影响自己的学习状态。 可是,考试结束,她将自己成功考上首尔大的消息告诉对方...得到的回应却有些冷漠。 他虽然笑着祝贺了自己,可却也仅此而已... 这让韩素婉有些愕然——倒不是说她非要林巍跟她好好庆祝一下才行,可是,总不该只是一句简单的恭喜吧? 在那之后,林巍更是连一个电话都没和她打过。 最近新闻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检察官和警方在炫耀着严打的成果,一个又一个的大小黑帮被抓进监狱、还时不时能看到有警方和黑帮的死亡消息... 她想,或许是林巍有什么问题,遇到了什么危险,有了什么麻烦,所以就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连一个电话都不敢给他打。 可今天看来... 不是这样的。 他变得更优秀,也变的更成功了,车子换了一辆更好的,整个人也看起来更加成熟帅气了几分。 可... “不会是在埋怨我没有好好给你庆祝一下吧?”林巍笑着打破了沉默。 他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她,轻声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给你打个电话,或者见你一面的...在这样的时候,你应当会很想和我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是我忽略...” “不是这样...”韩素婉艰难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他善解人意的揣测着自己话,或者说,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让她有些难过,最后,还是没有沉住气,将每个晚上都在脑海中浮想联翩的疑问,说出了口。 “欧巴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韩素婉说着,扭头看他,他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慌乱,也没有躲闪,就仿佛是在等待一个注定会到来的东西。 林巍微微点头,他心里有些自私的想法不断上涌着,但最后却也只是笑笑:“有。” “我...我认识吗?”她轻声问。 “这重要吗?”林巍却不让她问。 韩素婉仰起头,双眼湿润,在月光下,透过车窗的冷冷幽光,让她的脸如瓷器娃娃般,清冷、易碎。 “那我...那我呢?” 林巍顿了顿,只是叹了口气:“我也没说不喜欢你...这根本就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我不想你离我太近。” 他的话让韩素婉一时哑然的说不出话来,而林巍却只是看着她,轻声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温柔、彬彬有礼、善良、孝顺,还是?” “可那些都不是我,或者说,不是完全的我,倘若你真的躺在我身边,看见我全部的样子,你会后悔的——你承受不了这些,你和她不一样,你对我是有特殊的滤镜的,这种滤镜破碎的时候,你...会受伤。” 林巍平静的表情和话语让韩素婉沉默着,她伸出手,想抓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我可以做你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但绝不可能成为你幻想里的那个欧巴。 看在我们认识很久的面上,我真的很希望...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好。” 林巍的话无疑有些让人伤心。 “考上首尔大,拿一个好成绩,毕业后参加公考,当检察官,或者干脆直接去当一个律师。 无论做成了哪件事,你都可以风风光光的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成为你妈妈的骄傲,而不是就这样跟在我屁股后头...” 林巍自嘲的笑笑:“我不是什么好男人,各种意义上。” 他坦然的说着:“你能接受自己的男人隔三差五的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气回到家里吗? 你能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是露出笑脸,温柔的不露破绽吗? 你能想象自己的男朋友总是会突然的夜不归宿,而自己却总要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在别的女人身边,但最后还是能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吗? 你能想象,当警笛声在耳边响起,带来的只是不安,是一种什么感受吗? 即便如此... 你还会为我去寺庙和教堂,向神祈祷一个黑帮崽子不要遭报应吗? 你能想象,即便做了这么多,对方却连会不会娶她,都不敢承诺吗? 我就是这样一个混蛋,所以...” 林巍自嘲的笑笑,而后只是轻轻开口:“别犯傻呀,笨蛋。” 韩素婉脑袋一片混乱。 半晌。 才攥着拳头,低低的问他。 “她...她都做到了吗?” “...” 沉默就代表了回答。 过了好一会,韩素婉才发出一声意兴阑珊的嘲笑,她的手放在车门的把手上,却一时好像浑身发软,没有力气打开。 她闭着眼,又是一会,才终于手掌用力,打开车门。 我做不到。 只是想了想那样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窒息的绝望感和委屈感就让她像是被按在漆黑的湖水里。 这不公平... 可为什么... “让你失望了,但很抱歉,这就是事实,晚安,别想太多...” 林巍与她告别。 崔永豪不敢轻易靠近,直到看见林巍在车里对他摆了摆手,才脚步匆匆的靠近,先对着韩素婉微微鞠了一躬,而后才坐进了驾驶座。 韩素婉如梦初醒,转身,手卡在正在关闭的车窗上,急促道:“为什么!?” “什么?”林巍看着她。 “她为什么能做到?” 韩素婉看着他。 林巍沉默片刻,只是挪开视线:“谁知道呢。” 他绝情的关上车窗,崔永豪看他不出声,只是隔着玻璃看着窗外,便只是发动了汽车的引擎,却没有开走。 韩素婉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木然——或许是因为脑袋里的想法太多,反而没了表情。 直到她有些摇晃的走进漆黑的楼道,声控灯一路亮到她家,林巍一如往常的一直等她客厅的灯亮了又灭,才拍了拍驾驶座。 “北大门。” 他疲惫的闭上眼。 车子停到楼下,他整理了一下西装才向上走去,手在西装肩侧看着韩素婉之前抱着他胳膊留下的头发,林巍犹豫了一瞬,什么都没做,假装没看见,上了楼。 打开家门,崔敏舒正窝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睡得香甜,听到声音,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先看了一眼时间。 “我怎么睡着了。” 她打了个哈欠,却只是嘿咻一声站起身来,蹦跶着走到门口,跳起来往他身上一挂,先亲了一口:“又喝酒啦。” “嗯,稍微喝了一点。” 林巍抱着她亲了回去,松开手,她便走到林巍身后替他把外套脱掉放到衣架上。 林巍微微回头,看到了她的视线在西服上扫过一遍,但却也只是如此,便扭头笑吟吟的看着他:“看我干嘛呢?” 林巍换上她摆在门口的拖鞋,走了两步,任由她又有些撒娇的从后边挂在自己后背上,背着她坐到沙发上:“看我女朋友不行吗?” “不行~是只能看你的dar~ling~才行哦。” 她呼呼的在林巍耳边吹气。 “幼不幼稚,还达令,今天看的是美剧?” “不好听嘛?亲爱的~” “好听好听。” 林巍拿她没辙。 崔敏舒发现今天自己用夹子音腻歪他,他没反应,眉头一挑,松手坐好:“咦,我家欧巴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崔敏舒眯起了眼,像是一只小狐狸,在一旁狐疑的看着他。 林巍一本正经:“今天我为了你,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一个模特,一个新人演员,两个偶像练习生,还有两个漂亮的准大学生...你竟然这么怀疑我?” “哪能啊...两个准大学生是怎么回事?”崔敏舒开头还笑着,可说起大学生来,就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小脸顶在他脸边近距离看他的眼睛。 嚯。 你是怎么做到能精准找到威胁点的? “???”林巍故意做出一脸问号,而崔敏舒则噗嗤一笑,亲他一下:“行,奖励你一下,行了吧?” 她还真就什么都不问。 林巍没话说,只是给她压在沙发上,脑袋枕在她锁骨边上。 “重死了...你压着我头发啦。” 挪了挪脸,她就像抱小孩似的抱着他:“哎一古,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对我这么好干嘛?”林巍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她被气儿吹得痒痒,一边笑着一边说:“那我...对你差点?” “真不怕给我惯坏了?” “好人惯不坏,坏人教不好——用你们的话叫什么来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吧?” 崔敏舒用手把他的背头理好:“你这字里行间怎么带着股愧疚味儿呢?可别想跟我说分手啊!赖着你呢。” “嗯...平时也没时间陪你...要不,明天一起出去玩玩?去济州岛海边三天两夜,或者去海云台那边绕绕?” “你不是忙吗?” “忙,但和你在一块不也是在忙正事吗?” “手...手...哎呀,这叫正事?” “从宏观的角度讲,每一代人类的意义就在于不断地繁殖下一代...为了人类的未来,走,进屋,练练技术。” “呸...” ...之后她就没空呸了。 ..... “林会长,和网络公司的高管们约好的会议时间快到了,您现在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金门集团的办公室内,尹炫优敲了敲门,通知了林巍之后的行程。 此刻已是九月中旬,林巍在三天之前,便完成了三家公司的百分之百股权的收购。 总共只花费了...十四亿。 是的,原本预计最高二十五亿的收购价,最后林巍以十四亿三千万结束了收购,换算过来,大概只用了八百多万人民币,收购了三家公司。 这要归功于当大股东将股份卖给林巍后,其他小股东们因恐慌而抛售的低价股份导致公司的整体估价暴跌。 而在收购大股东的股份时,林巍在实际调查之后,发现了很多虚假数据,包括付费用户的数量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少,这才得以进一步压价,让大股东挥泪贱卖回本跑路。 首先是axu的日活人数水分不小。 原本自称的八万日活,只有两万是付费的核心用户,让它的估值暴跌。 爱漫和玩天下两个网站都有类似的毛病,原本自称数万的付费用户,实际调查后才知道有不少付费用户早就跑路了,活跃人数很多都是白嫖的路人党,在如今并不看重用户量,更看重公司能否盈利的年代,估值自然再次迎来暴跌。 可事实上,林巍在乎的根本不是公司有多少付费用户,而是整个网站端架构的能力,包含免费的用户总量,对论坛和软件日常运营的能力等等因素。 他看了看手表,起身:“知道了。” 穿上西装外套,刚走出门,就看到了李仲久正从外往里迈步而来。 “紧急开个会,先别急着走。” 李仲久看着林巍要出去,匆忙开口,指了指会议室:“嘿,今天可别想跑啊。” “我两点有个会。”林巍指了指手表,李仲久眉头一挑,也看了看时间,而后道:“尽快开完,你的会议稍微推迟半个小时,能行吗。” “行,李社长发话,那还能不行吗?”林巍笑呵呵的,对着尹炫优抬了抬下巴,他便心领神会的拿出手机飞快的安排会议时间去了。 直接转头就进了会议室坐下,几分钟后,三个营业部的部长、部内的几个科长和赵英就也到了会议室里坐下。 李仲久最后一个到,身后跟着他那身姿妖娆的秘书,进了会议室,就一挥手,秘书便将文件挨个分发了下去。 林巍拿起看了看,不意外,就是他之前在夜店给李仲久出的那招颇有些釜底抽薪的狠招。 “由于不可抗力,上个月公司的收入很不理想。” 李仲久开篇直指上月金门娱乐的运营情况——尽管大家在报表上都将账目做成了盈利,可实际上谁都清楚,上个月整个金门娱乐公司的三个部门就没有一个能赚到钱的。 无非就是亏多亏少的问题而已。 一方面是基本的店铺运营成本,另一方面还有各方面的罚款和停业整改带来的麻烦,检察官敲山震虎,或者是受人驱使,一整个月虽然没再抓人,但却隔三差五的来一波搜查。 基本上都是在营业时间来,他们一来,场子就得半路叫停,客人扫了兴,店里还得给客人赔礼道歉。 当然,在石东出的运作下,这件事很快也得到了制止,可造成的影响却还是让金门娱乐的惨淡期,远比之前大家预想的情况还要麻烦一点。 “考虑到集团如今的情况,无论是其他董事还是石会长,都希望我们能尽快恢复盈利,一方面是让之后可能出现的投资者对我们更有信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集团整体的财政着想。 金门金融已经率先做出了表率,在上个月多次完成了大额借贷的单子,业绩斐然,我们自然也不能落后。” 李仲久意简言赅,指了指手上的文件:“作为公司的首次大型运营活动,本次会议的目的,就是让公司旗下的所有娱乐场所,共同展开促销等活动,吸引客人重新回到我们的场子里来。 根据不同类型的店铺,我们要有针对性...” 林巍看了看,这次李仲久还真不是随便玩玩的,显然是下了大功夫。 各个不同类型的场子,甚至根据地区的不同,安排了各具特色的促销活动,有林巍之前提到过的主题之夜,也有一些李仲久自己和底下人琢磨的法子。 林巍看过之后,着重看了看会员卡的部分,李仲久将原本的会员卡计划,改成了充值换代金券。 “这个代金券是怎么回事?全场通用?你的意思是,只要从你那买来的代金券,金门娱乐旗下的所有娱乐场合都能用?” 赵英面容憔悴——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什么,人看起来没有了当刚上副社长时的意气风发,总是满脸疲惫。 “是的。”李仲久点头。 “为什么要搞成预付款类型的?打折卡不行吗?我们很多店铺的账务并不互通,这样做很容易出乱子。 万一有人仿制代金券,各个店铺的生意又不实时互通,很容易出大问题!” 赵英不出意外的拒绝着。 可李仲久却直接道:“只有这种预充值的代金券才能快速回笼资金,并且有套牢用户的作用,打折卡即便拿到手上,不去消费的人也比比皆是,但是如果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代金券,则基本上不会空置。 你所担心的问题,也正是我们要解决的。” 李仲久淡淡道:“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公司还是一团散沙——赵社长,张董事推荐你担任社长,理由之一,便是你有过长期经营的经验。 我想问,倘若一个公司手下三个部门的账目都不互通,这公司还怎么发展,怎么进步? 代金券一定要搞,一方面是为了促销,让金门娱乐重获生机,另一方面,也正是为了公司如今略显混乱的账务问题。 每个店铺卖出了多少代金券,都要记录在案,每日及时在公司汇报统计。” “不过,考虑到现在的特殊情况,客人购买的代金卷的钱,都直接算作是公司的,而代金券消费的场所,消费的业绩是算在各个部门的,赵社长大可不必担心。” 赵英听着李仲久的话,隐约察觉到不对,他细细思索,猜想到了这样做可能会导致的问题。 “李会长,场子也是有运营成本的,这钱若是以代金券的形式存在,等卷钱收到公司,再计算发到单个的场子里...怕是没有一个月,发不下来吧? 这一个月的运营成本该怎么算?要知道,我们有不少店铺,都是拿着当月的营收先去进货、发薪的。” 赵英严肃道:“这次代金券的事儿若是出了岔子...” “怎么出岔子呢?”李仲久却反问道:“归根结底,不能直接以发放会员卡的方式做这件事,还不是因为如今公司内各个营业部的反馈迟缓、缺乏沟通? 这件事一定要做,我就是要看看,这混乱的三个部门能不能劲往一处使! 到时候要是因为自己人的纰漏出了岔子,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赵英自然还要反驳,说什么为什么不能就各个店铺自己推出会员卡之类的。 双方扯皮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李仲久一锤定音。 “行不行,试试再说,不管之后是否会造成混乱,起码卖出去的代金券都能为公司带来重要的现金流和月营收。” 李仲久看着就像是红了眼——不计后果,誓要在这个月将整个公司的业绩做高一样。 进入投票表决阶段,林巍加上李仲久,自然毫无压力的通过了提案。 赵英怒气冲天的转身离去,林巍直到他走后,才提醒李仲久道:“代金券做的精细些,盗版问题值得警惕。” 李仲久嗯了一声,胸有成竹,见状林巍便不再多说,只是让权俊佑配合他做事,自己则匆匆坐上了车,奔赴江南。 直到此刻,林巍还在想为什么不用会员卡的形式,以南韩的网络环境,弄个全公司通用的会员卡系统,这件事根本不用搞得这么麻烦——直到他想起自己马上要去参加的另一场会议。 他才突然想到,或许,可以实时联网提供给网吧、公司的会员系统还没有盛行开来。 “炫优啊,你之后去了解一下,南韩有没有搞会员系统的公司。 我说的会员系统,就是可以登录客户信息,实时记录对方的充值金额、消费金额、并且可以管理查看客户登记的信息...” 林巍一边说,尹炫优一边匆忙的拿出本子将他的话都记下,而后道:“是,会长。” “以后在金门就还是叫我社长或常务。” “是,我记住了。” 坐着车,直奔江南的办公室,在办公室前,林巍停下脚步:“办公楼的事儿解决了嘛?” “解决了,最后还是在麻浦的axu公司的办公楼价格最好,租约也可以延长,价格也不贵。” “好。” 林巍点点头。 买下了三家公司后,林巍并不打算让他们继续分开经营。 他之所买下三家公司,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合并起来,以充足的用户量和有开发经验的网络工程师为他节省起步时间。 若还是分开让他们各搞各的,管理麻烦不说,也不符合林巍对新公司的要求。 所以,自然要选择将办公地点也合到一起,服务器也要增设,自然要选择一个地方足够的办公地点。 只是具体的人事变动还得等开了会再说。 林巍走进自己的nw投资办公室,会议室里,三家被收购的公司的管理层早已等候多时。 他推门而入,原本里头嘈杂的声音便登时一空,坐在桌子两旁的人混乱的起身,对他鞠躬。 “会长nim。” 林巍嗯了一声,面带笑容,先和长桌两侧的几人握了握手,而后才坐在首座。 “在座的诸位,有人在收购的会议上见过我,有人没有,出于这种考虑,我先做个自我介绍,也为诸位互相做个介绍。”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我是金门集团的常务理事,nw风险投资公司董事长,也是合并之后,nw网络公司的董事长,林巍。 你们有人了解我,有人不了解,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之后的时间里,不管你们之前的公司有什么样的行事作风,有什么样的团队氛围,到了我这里,都要变上一变。 我只有两个核心要求:听从指令、实事求是。 听从指令的话不用多说,之后我必然会对公司的人事结构和发展方向进行重大调整,爱漫、玩天下以及axu的业务也必然会进行合并,具体的方案我已有想法,一会再和诸位详细讨论。 我想说的是,如果对我的决定有疑问,在会议上说,在电话上说,不要搞阳奉阴违、自以为是的小动作,对于这方面的事,在目前阶段,我采取零容忍的态度。 发现一次,直接走人。” 林巍的话让几位公司的高管面面相觑,尤其是axu目前的临时社长朴明顺。 网络公司的重要特征,便是很多时候公司的高管就是技术人员,甚至很多时候,公司的领导就是软件最初的开发者。 axu也是如此,这位临时社长便是axu的创始人,也是之前的大股东,一手创办了axu这个即时通讯软件,单论编程上的能力和才华,绝不是泛泛之辈。 只是网络公司不是比软件开发,搞不懂用户和商业,再好的技术也只是空中楼阁。 朴明顺听到林巍的话,推了推眼镜,犹豫片刻,还是道:“林会长...” “说。”林巍停下来看着他。 “这,据我所知,您应当也是第一次接触网络公司....” 他话没说完,林巍便略显粗暴的打断了他:“我的确是第一次从事互联网行业,也是第一次运营相关的公司。 但我想问——诸位都是行业的精英,不少都曾有过大公司履职的经验,那请问,为什么现在公司会亏损到几乎倒闭?” 林巍的话让人无言以对。 可朴明顺还是低着头说道:“营收并不能决定一个公司的好坏...” “的确,但这话你已经在收购会上说过了,我还是会给你同样的答复。 对于现在这个年代的互联网公司来说,简单的营收的确不能体现证明其价值,但就我看来,你们不仅是做不到营收,也做不好网站。” 林巍的话让底下的一些技术人员眉头紧锁。 但林巍却直接道:“做通讯软件的不好好做用户量,非要在基本盘上恶心自家用户,在聊天软件上掺那么多广告能赚几个钱?这么多用户,难道不能学学怎么引流做一个属于自己的虚拟社区? 爱漫这样的,用户有消费潜力的不做垂直领域的社区,反倒东施效颦照抄赛我网,人家搞休闲娱乐分享生活,你就不能发挥二次元的特点,搞点二次元社区? 花钱买那破bgm能赚几个虚拟币?买点虚拟角色的形象,给用户抽抽卡买点皮肤,说不准都不至于走到被我收购这一步。 玩天下也是一个道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你们除了广告,难道就一点别的收入方式都找不到了吗?” 林巍也不想过于苛责他们,毕竟他来自未来,现在的人眼界不如他是理所当然的,他也没必要站在制高点对他们指指点点。 相反,说过之后,林巍心平气和道:“这也是我的第二个要求,实事求是。 我发布的命令,我给出的要求,如果有疑惑,不理解,尽管问,问清楚了再去做,不要搞虚头巴脑的,尤其是像是之前我看到的那种假日活,假付费人数,决不许再出现在给我的报表上。” 林巍顿了顿,环顾四周。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但也没什么能说的——公司都是你的,当然是你怎么说就怎么办。 “之后进入人事调整,朴明顺担任合并后的nw网络公司的执行副董事,郭明辉、柳景元,分别担任网络技术总监与策划总监。 网络技术总监的任务,是尽快将三个公司的程序员都按照特长分配到合适的岗位上,策划总监则要负责好美术、ui、音乐、用户体验等方面的细节调整。 朴明顺的主要任务,依旧负责监督两个部门的工作有效迅速推进,并及时汇报。” “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合并公司内容。” 林巍意简言赅:“我要求,axu删除掉目前丑陋的弹窗广告和乱七八糟的广告,重新设计美术,ui,我会给出大概的设计图,要求简洁直接明了。 同时,爱漫和玩天下的论坛部分进行合并,同样删除掉大部分影响体验的广告,并且重新设计美术和ui。 虚拟社群全部推倒重做。” 林巍的话引起一阵波澜,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最后,还是朴明顺硬着头皮发问:“可我们的盈利...” “还不到盈利的时候——我只有一个要求,即便是烧钱,也要在十一月末把用户数量烧出来! 虚拟社区的重建也必须在十月完成。” 林巍摆摆手,尹炫优将他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做出的企划案发了下去。 “重建的目标、新的ui设计和美术风格,各类软件必须要增添或删减的各类功能都在这儿,我只有一个要求,要快! 人不够,就去招,招不到好的,就花钱挖! 挖赛我网的,fc的,never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计代价的把上述项目在今年全部落地。” 林巍的话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原本,管理层皆是面露难色,还有人面露怅然之色——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比一个外行进来就要大刀阔斧全都改过还要更糟的了,恐怕,自己该准备准备新的履历,做好求职准备了。 “企划案只有大概的部分,详细的内容,我需要诸位签好竞业协议之后,再完整的进行阅读。” 林巍胸有成竹的说完后,便靠在椅子上,等他们看完再说。 你要问他,哪里来的自信? 嘿... 南韩的年轻人啊! 你们...偷过菜吗? 之前的数据查找错误,导致收购价格出现了不少逻辑上的问题。 我原本查到的是08年赛我网150万付费用户,可现在一看,00年就有了。 好家伙。 那这些破烂公司根本不值这么多钱,砍到八百万左右比较合理,差不多hao123这样的门户网站之后一两年也能价值五千万,像这种有完整技术团队、办公地点和服务器的全部收购,八百多万我觉得还是合理的。 如果有异议可以尽快提出,24小时过了就不能修改啦~ 第89章 命中注定(1w1) 第90章 命中注定(1w1) 当林巍从公司走出时,已是晚上七点出头。 方才的会议中,只有一个出自爱漫的高管坚决不同意将论坛合并,并拒绝签署竞业合同,于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被开除。 对方大概是觉得公司在林巍这个外行独断的领导下也就是死路一条,签了竞业协议,反而可能影响自己在后面找工作,被开除,林巍也算是给他如愿以偿的机会。 离开公司后,林巍点了根烟,没有急着上车,而是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又看了看手表。 崔敏舒之前又一次拒绝了和他出去玩的计划,大抵是担心会影响林巍工作。 但林巍显然是将她放到了心里,此刻想着,时间尚早,不妨带她出来看场电影,晚上去吃些夜宵,一起喝点酒,聊聊天。 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打电话,手机却已经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权俊佑。 林巍接起电话。 “大哥,有人想见您一面。” 林巍眉头微皱:“谁?” “一个自称是首尔大教授的黑帮崽子——他在这附近有几家ktv,最近我们的店开起来,影响了他的生意,他想找您谈谈。” 首尔大教授?黑帮崽子? 这身份倒是混合的挺巧妙。 “让他明天来找我。” “大哥...这教授背后是釜山的大帮派,是崔翼贤的人,崔翼贤在釜山人脉很广,对面指明要和您聊聊...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巍眉头微皱:“崔翼贤?” “是,大哥,对方是老江湖了,最近几年一直很低调,但在釜山还是教父级别的人物...在釜山,从上到下,崔翼贤就没有搞不定的事,这次派人指名要见大哥,我觉得,大哥没有急事的话,还是来见见比较好。” 林巍沉默片刻,道:“地点,我一会过去,今天还没吃饭,给我整点吃的。” “是,大哥,就在永登浦刚开业的ktv,烧烤行吗?这边儿有家新开的华侨烧烤店。” “行。” 林巍挂断电话,看了看手机,将它塞进裤兜,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永登铺的ktv。” 崔永豪发动汽车,尹炫优则还在举着电话,只是一边和电话里的人快速交流着,一边对林巍扭头低头敬礼。 随着时间,林巍对于尹炫优用起来也是越来越顺手,这小子不但在生活上随叫随到,有什么业务工作,只要交给他,也从不推辞,即便不懂,也会想尽办法找到解决的方法,无论是自己去学还是请教别人。 到目前来看,他还没出过岔子——就连每天早上的报纸,都是尹炫优亲笔勾勒重点给林巍看,不仅如此,他不仅购买大量主流媒体的报纸,就连一些小报,只要有他觉得重要的新闻,都会专门拿来给林巍看。 “一个人不够用的话,就再雇几个秘书,把秘书室充填起来。” 林巍看着尹炫优放下电话,才提醒了一声:“反正不过是几份薪水而已,挂靠到金门那儿,有李仲久替我发工资呢。” 尹炫优笑着点头:“是,会长nim。” 林巍嗯了一声,闭上眼,一边思考着釜山那边找自己寓意何为,一边说着:“黑帮的人到了这种地步很多难堪重用,你要学会自己把事情做的更有效率。 随着我们越做越大,需要的聪明人也越来越多,只靠你一个是不行的。 不要怕花钱,我不仅需要有能力的人才,还需要有人脉的人才,把他们招进来,把他们的人脉消化掉,你才能坐稳自己的位置。” 林巍的话让尹炫优若有所思,心里也有些窃喜,林巍的话无疑代表了对他的赏识,甚至予以了一部分的权利,扩充秘书的编制,既能让他工作的更轻松些,也能让尹炫优在公司里不至于孤零零的一个。 他虽然如今越来越受到林巍器重,但还是那句话,黑帮崽子大多依旧看不上他这个文质彬彬,‘只会’溜须拍马的‘伪君子’。 “今天去打问一下釜山崔翼贤这人,照片履历身份,能查到什么给我查什么。” 林巍说着,尹炫优记了下来。 车辆开到永登浦,林巍刚下车,就有小弟在门口接应他上楼,林巍先是打量了一下店铺的装修,问了问服务员客流量如何,随后才走进包厢。 包厢内权俊佑正在陪着客人聊天,没有女人也没有嘈杂的音乐,安静到能听到隔壁鬼哭狼嚎的动静。 见到林巍出现,戴着眼镜穿着西装有些微胖的男人站起身来,满脸笑容:“林社长nim!” 林巍同样面露微笑:“初次见面。” “我是金成贤,在这条区里也有两家ktv,林社长nim,还请多多关照啊。” 他笑吟吟的说着,伸出手来,林巍和他握了握,握到一手老茧。 “听说金社长还是首尔大的教授?” “柔道教授,年轻的时候是职业的运动员,也就是挂个名,算不得什么,哈哈哈,请坐请坐,贸然前来,还请林社长千万别怪罪啊。” 金成贤见林巍一直上下打量自己,面露几分紧张:“林社长认识我?” “有点脸熟,可能是认错人了...坐,别客气,俊佑,拿几瓶啤酒来...可以吧?” 林巍扭头看了金成贤一眼,虽是询问句,但伴随他毫不客气坐在最内侧单独的沙发上,不急不慢的掏出烟的动作,金成贤便只能点头。 他主动掏出打火机,给林巍笑吟吟的点着香烟:“这次是我有些冒昧,也不知道林社长喜欢什么,就没敢定地方,下次要是林社长有什么喜欢的地方,请务必给我一个机会请客...” 林巍摆摆手,淡淡道:“既然都来了,也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金社长,专门来找我,总不能就是为了大晚上的和我聊天吧?” 金成贤戴着眼镜的圆脸依旧笑呵呵的,林巍琢磨着,没记起他是谁,只是觉得这张脸肯定又是哪部电影里的人物没跑了。 南韩电影里有不少老面孔,就比如李子成、丁青的扮演者就出演了不少经典,面前的金成贤也是如此,光看脸,林巍便觉得熟悉,但真要具体到哪部剧里,还得看看之后会发生什么。 系统也没提示触发剧情...难不成是自己已经触发过剧情里的角色? “实不相瞒,在下的确有些事儿,得要林社长帮帮忙...最近金门的场子越开越多,最近环境又不好,店里却还要总被挤兑...说实话,我的日子确实不大好过。 思来想去,与其和林社长这样的人物竞争,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合作。” 林巍看着金成贤乐呵呵的说出这话,表现得依旧很是冷淡,他翘着腿,靠在沙发上,高大的身形即便是坐着,也让金成贤感到了几分紧张。 据他了解,面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儿——在接触林巍之前,他就做了不少功课。 可以说,面前这位是的的确确,完完全全从最底层一路杀到上头去的狠角儿。 “怎么个合作法?” 林巍兴致缺缺的回复着。 金成贤道:“不知道林社长对永登浦附近,这七八家ktv,有没有想法? 富川区、衿川区这片儿的ktv,林社长占了五成,可也毕竟只是五成嘛...” 林巍依旧看起来十分淡定——也着实如此,对他来说,多出几家ktv和少几家ktv,对于他个人而言,收益并不大。 一见到林巍的态度,金成贤便意识到了什么,他在来这儿之前,就已经提前想了很多,此刻看见林巍的反应,他便拿出了脑子里的另一套方案。 “如果林社长自己没兴趣的话,不知道林社长愿不愿意帮帮我..每家店铺,我愿意给林社长每月三成的收入。” 金成贤说完后,顿了顿,又补充道:“是我所有店铺的三成。” 林巍这才坐起了身来,脸上露出笑容:“哎一古,金社长,既然都坐在这,那就都是朋友,实不相瞒,我的确对再扩大一些生意没什么兴趣,但如果朋友有麻烦...那事情就另当别论了嘛。” 林巍轻笑道:“也不知道金社长生意做的有多大,这忙又该怎么帮?” 金成贤热情的哈哈笑着:“能被林社长当朋友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我现在整个首尔加起来也就只有十几家店,说实话,和您比起来真是算不得什么。 但如果算上我的合伙人现在正在运营的店铺,加起来就能有个三十多家,而且,我认识的大哥也想投资做点买卖,就是这合伙人不大乐意...这才想请林社长帮帮忙嘛。 毕竟谁不知道,汉江往南去,永登浦九老区这边儿都是您的地盘儿?” “金社长谬赞了,都是生意人,哪来的什么地盘的说法,不过倒也的确有些朋友可能在这方面能递得上话,要是有什么麻烦,倒也不是不能说道说道。” 林巍话音刚落,金成贤便笑呵呵的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当着林巍的面打开,嚯,赫然一只巴掌大的金蟾。 这让见惯了一箱子现金的林巍觉得还挺新鲜,他勾着嘴角拿起金蝉,掂量了一下,还挺实诚,随手抛了抛,像丢棒球似的往一边坐着的尹炫优手里一丢,他差点没接住,好悬掉在地上。 他手忙脚乱的拿好金蟾重新放到盒子里。 林巍便再也不看那金蝉一眼:“是谁让我们的金社长这么为难?” “也姓金,叫金泰元。”金成贤乐呵呵的说着。 林巍嗯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权俊佑,权俊佑便立刻道:“手底下四五十号人,不算小,之前听说和王社长的关系很好,要不给王社长打个电话问问?” “王社长最近忙什么呢?”林巍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 “他自从拿了金门的股份之后,最近就一直意气风发的想投点新项目呢——股东大会都顾不上来,之前还托我给大哥问好呢。” 林巍嗯了一声,道:“先不用让他问...这位金泰元社长,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就是眼红了嘛。” 金成贤笑着,语气轻松道:“我和釜山的崔会长关系很好,拿了不少投资,也拿了不少店铺下来,他自己的生意不好做,当然不希望我做得更大...我们以前关系还挺好的。” 金成贤摇摇头,叹息道:“您帮我这一回,让他老老实实的别做错事...也让我们朋友二人避免手足相残的事儿就行,生意这方面,您看不上这些店,我就替您管理管理,您收钱就成。” 林巍嗯了一声,斟酌片刻,认为金泰元对自己不成威胁。 而他也的确需要在金门公司化导致的收入减少、如今风声严峻的情况下赚钱的买卖。 但林巍依旧谨慎的只是思索片刻,道:“金社长有釜山的崔会长帮忙,怎么还处理不掉一个小小的金泰元?” “这里毕竟是首尔嘛,再说了,崔会长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在街上露面了,您也清楚,做生意嘛,到了会长的份儿上,自然是能不沾手就不沾手。 这店里的利润四成都是崔会长的,您帮我,也是帮了崔会长一个忙,日后若是在釜山有什么问题,我肯定也会替您想想办法,走走关系。 哦,崔会长在首尔也认识不少人呢,很多议员都和他关系匪浅,您帮我们这回,除了钱以外,别的方面自然也有回报,互助互利嘛。”金成贤说着,举起服务员送来的啤酒,拿起子打开,倒酒。 与此同时,还有一份丰盛的烧烤被端到桌上,林巍闻着香气,便胃口大开,脱下西服外套,解开衬衫扣子,撩起袖口。 “那金泰元有背景?” “没有,他要是有背景,我哪敢给林社长添麻烦?只是崔会长不方便随便插手首尔的事儿,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还是在您的地盘儿,真要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嘛。” 金成贤说着,主动给林巍掰开一次性筷子,自责道:“早知道林社长没吃东西,我就约您在饭店了...” “这样,留个电话,我搞清楚了他什么情况,给伱答复。” 林巍说完,顿了顿,而后道:“看在崔会长的面子上。” 尽管还不知道那位崔会长到底是什么人物,但借花献佛的事儿嘛,不做白不做。 金成贤心领神会,笑着道:“那就太谢谢您了,我回去就跟崔会长说说。” 林巍嗯了一声,却问道:“怎么唯独找上我?我可不算什么大人物。” “您这话说的...在这边能管事的,难不成还有别人不成?”金成贤说着。 林巍呵了一声,眯着眼看了金成贤几眼,最后突然道:“你确定你和崔会长很熟?” 金成贤眼神略微晃动了一瞬,也就是这一晃,便让林巍拿起的羊肉串铁签停在了半空。 一时间,房间中气氛陡然一凝。 铁签晃晃悠悠的悬在半空中,尖锐的一侧对着身侧金成贤的脖颈上下晃动着,一两秒后,林巍才哈哈笑着:“熟不熟嘛,还得看自己的能力不是? 金社长这么能干,想必崔会长也一定很赏识你。 这样,有机会的话,一起约个饭局?我对崔会长可也真是好奇,久仰呢。” 久仰个屁,林巍之前压根就没听过这号人物,这次也纯粹只是看着钱多事少,才答应了下来。 不过,若是崔会长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林巍当然也不会放弃建立友谊的机会。 他的确需要一个人能把他引向真正的上流社会,而不是单纯的在金门集团的庇护下生存。 他需要找到自己的保护伞,找到属于自己的人脉网络,这才能避免像之前那样,被检察官崽子们随便折腾,最后也只能等集团发力。 倘若有天石东出不愿意捞他呢? 倘若石东出突然暴毙了呢? 别人,是靠不住的。 而且,金成贤能混到首尔大教授的位置,必然也有几分自己的能耐在里头。 “好,没问题!崔会长平日里也经常会来首尔,等他下次来,还请林社长务必来一起聚聚,崔会长对金门也是向往已久啊!” 金成贤呵呵笑着,而林巍点点头,事情就先谈到这里,他吃着烧烤,看起来没了之前儒雅沉稳的气质,多了几分草莽,一边吃一边道:“金社长也尝尝?在这儿可不是经常能吃到羊肉串的,好东西。” 金成贤自然不会扫兴,拿起来一边吃一边夸赞中华烧烤的味道不错——有几分真心暂且不知,但他吃吃喝喝着,还主动拉着崔永豪唱歌,活跃气氛,只有男人的场子,竟然还真给他热起来了。 林巍一边吃一边看,心里反倒对此刻厚着脸皮举着麦克风扮作丑角唱着歌的金成贤评价又高几分,以他的观察,对方显然很少会在聚会里扮演这样的角色,可当察觉到气氛不好,他还是立刻做出了反应。 等吃了个七分饱,林巍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他看了看,打来电话的人竟然是李子成。 他眉头一挑,有些意外,挥了挥手,房间里的歌声便停了下来。 电话接通,李子成的声音响起:“在忙吗?” “没有,子成哥有什么事吗?” 林巍当然不会说自己有事。 “我约了大哥晚上到家里喝酒,你也来吧,我新家在江南这边儿,公司附近,短信发你具体地址。” 林巍有些意外:“行啊!我一会就去。” “本来是想提前说的,但大哥突然说今晚有空,就今晚吧。” 李子成声音罕见的带着笑意,林巍隐约听到他身边似乎有女人的声音。 林巍答应了下来,说自己一会就去,挂断电话,他对着金成贤笑笑:“看来今天是没法陪金社长一起玩了,俊佑,照顾好金社长,今天消费算我的。” “这哪行啊,我来付我来付,哎哎,我送送你。” 金成贤衣服也顾不得穿,穿着个衬衫就将林巍送到门外,直到他摆手客气的不让他送,才回去又和权俊佑说笑了一会,找了个借口离去。 金成贤的司机就在门口,见到他出来,立刻九十度鞠躬,给他来开车门,金成贤坐进车里,一直绷着的笑脸才立刻消失不见,有些疲惫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点了根烟。 “西八,这年轻人。” 他有点感慨。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疑惑道:“他没答应?” “不是...没什么。” 金成贤摇摇头,只是望着窗外,吐出一口烟气,悠然道:“迟早会答应的,他只是比较谨慎而已,等核实过消息,怎么可能会拒绝我这白送钱一样的提议呢?” “大哥,有必要吗?那可是足足三成的钱...再加上给崔会长,还有您发下去的,到您手上可剩不了多少了。” 司机低声说着。 金成贤却道:“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吧?利润再小,有的生意做才有钱赚,等拿下了金泰元的地盘,就算少了三成,也起码还能有之前百分之七十的钱拿。 傍上了金门集团,难道还怕没钱赚? 只要和林巍搞好关系,再请崔会长出面大家一起运作运作,这首尔能赚钱的买卖又何止一个两个? 没听说金门在搞房地产吗? 有崔会长在,我们联手,把釜山的地也好好弄弄,到时候就算是吃个里头的零头,那钱也不是开玩笑的。” 金成贤重新露出了笑容。 而司机沉默的在后视镜上看了他几眼,没有说话,将他送到楼下,却刚好撞到了一个衣着脏乱,留着胡须的男人脚步匆匆的从楼梯下来,两人撞了个正着,而那男人满脸慌乱。 金成贤眯起了眼。 看着对方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掏出了钱夹。 “呀,没地方住的话,别钻楼道...拿这点钱,去找个桑拿房对付一晚吧。” 他掏出了钱,面前的男人迟疑的伸手接过,微微鞠躬。 命运的齿轮在这次见面后徐徐转动着,仿佛,一切都已经注定。 .... “嫂子?” 林巍坐在沙发上,表情复杂的看着李子成搂着身旁的女人,露出了难得的阳光笑容。 “嗯,等过段时间,我们稳定下来,就结婚。” 李子成说着,而大大咧咧瘫在沙发上的丁青则抽着烟:“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这段时间瞒着我什么事儿——西八,找了老婆都要藏藏掖掖的是吧?” 李子成无奈的笑着:“之前毕竟还不大稳定...我想,还是等我们的关系稳定一些,再告诉大哥比较好。” 他老婆笑吟吟的的瞪他一眼:“好啊~看来欧巴之前还想着有可能分手呢?” 李子成理亏,举起酒杯,发出低笑声:“怎么可能,别乱说啊!” “嘿,放心吧,子成靠谱的很,反正比这小子是靠谱多了。”丁青捧一踩一着,却掐灭了烟头,眼神讶异的看着李子成的老婆:“不会是已经怀了吧?” “还没有,但努努力,应该也不会太远,哈哈哈哈。” 李子成笑容灿烂,他老婆嗔怒的拍他一下,脸颊微红。 林巍很少见到他笑得这么开心,如今的李子成,完全沉浸在了自己要当爸爸的快乐幸福之中。 “大哥,话可不能乱说,我哪不靠谱了?”林巍说着,丁青却只是哼了一声:“哦?那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也带来跟大家认识认识?” “就不能是没有嘛?”林巍笑着。 “放屁,就算是老子能戒烟,你都不可能戒了女朋友——实话实说,有几个?” 丁青不屑的呵了一声,却还是很好奇的对他挤眉弄眼。 李子成和他的妻子此刻也齐刷刷看向林巍,而林巍则只是一摊手:“问就是没有啊!等什么时候,我快当爸爸的时候再说。” “你小子!喝!”李子成笑骂一声,一只手搂了搂身旁的女人,语气轻松:“别听他胡扯,我和他可不一样。” “哦~那我就相信啦~”他老婆对他促狭的笑笑,却也不追究,只是起身道:“我再去拿个下酒菜来。” 丁青沙发上坐着喝不得劲,干脆坐在地上,盘着腿,毫无形象的挠着腿:“呀,孩子名字想好了吗?” “还没怀上呢,想什么名字啊。”李子成哭笑不得。 丁青满嘴跑火车:“这玩意不是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好了吗?” “大哥,你平时骗那些小姑娘的时候,难不成说的都是真心话?”李子成调侃着。 “西八,你以为我和这臭小子一样?老子每次可都是真心相爱!就是爱的短暂一点。” 丁青哈哈笑着,不以为耻的炫耀道:“昨天还爱上一个外国人了呢,你别说,那外国人就是不一样,那腰,那屁股,啧啧。” 他猥琐的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圆,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厨房里头,而后才低声道:“你小子不会有了老婆就不陪我去玩了吧?” 李子成一本正经:“那肯定...这不是还有个年轻力壮的能接班嘛?大哥,带他去!” “靠,带他去?到时候那群娘们都奔着他贴,老子不亏死了——上次ktv喝酒你又不是没见过,西八,一边被老子抱着,一边看着林巍,妈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我就还真没见过这些女人这么拉丝儿的时候。” 林巍急忙伸手制止:“打住,这话题可不兴在这儿聊啊!” “切。”丁青切了一声,举着酒杯:“呀,我们兄弟三个也还真挺久没一起喝过酒了啊?” “是啊,以前...”李子成也有些感慨,只是想到过去,就不由想到了任建模...毕竟对方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可比林巍更要久的多。 真要说起回忆来,和任建模、丁青一起喝酒出去玩的次数,也要远远超过和林巍在一块儿的次数。 就在李子成说到以前二字,突然卡壳的时候,丁青似乎也和他想到了一起去。 两人沉默着,眼神却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林巍,而后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复杂。 林巍一摊手,满脸无辜:“怎么了这是?” 丁青摇摇头,笑着:“没什么,时间过得真快啊...子成这小子都已经有老婆了啊... 还记得以前,你小子就一直念叨着,等什么时候稳定了,就找个老婆成家,过点安稳日子... 现在也算成功了吧。” 丁青看着李子成的笑容温和。 李子成的笑容却淡了许多,他的表情僵了片刻,才笑笑道:“是啊,总算是稳定多了。” 丁青没看出他此刻微弱的神情变化,一直暗中观察的林巍却看得分明。 林巍笑笑,没插话,拿起酒杯喝了几口。 自从他的体力点数达到十六点,达到了运动员的水准,体内的器官也随之进化到了平均人水准之上的地步,普通人即便再能喝,也没法和那些有名的‘酒桶’比较,可林巍却不同。 他的消化系统十分优秀,身体即便吸收了大量酒精,也可以快速代谢。 某种意义上,林巍甚至不用担心身体可能会出现各种疾病,除非是感染了外来的病毒,否则他几乎不可能出现任何身体内部的不适。 再夸张一点来说,即便从现在开始,每天熬夜、胡吃海喝、抽烟酗酒、烫头蹦迪,只要能定期获得一点体力值让自己的身体素质再度升级,就能让身体‘返厂精修’达到全新的高度。 林巍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当初去询问系统,加点能否延年益寿,的的确确是个蠢问题——理论上,只要他有足够的体力点储备,即便到了两百岁,也可以用体力点将身体内外全都维持在人类的高峰水准。 也就是说,即便他的身体素质会随着年龄的上升而下滑,可只要有体力点可以加,他就可以将身体永远维持到某一个巅峰时刻,甚至身体也会因为身体素质越来越强,而让自身衰退的越来越慢。 也不知道...在并不遥远的未来,自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呢? 恐怕到时候光靠切片卖自己,都能发家致富吧? 林巍被自己的想法逗乐。 “在想什么?”李子成打断了他此刻放飞的思绪。 林巍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想什么...只是有点羡慕,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组建一个稳定的家庭。” “那你得先找个固定的对象!哈哈哈哈。”丁青哈哈大笑着,脸已经红了,他一边吃着李子成女友做好的下酒菜,一边放松的大口喝酒。 林巍莞尔一笑:“大哥,我的对象一直都挺固定的。” “就是人数不固定是吧?”李子成却不肯放过他。 “你们这都哪来的小道消息啊。”林巍无奈的摊着手。 几人说说笑笑,一直喝到了午夜,李子成的老婆都困了,被他送去睡觉,客厅里的三个男人,才都醉醺醺的转移了话题,聊起了最近的工作。 “西八,这建筑是真难搞,三天两头要应付各种屁事,还动不动就得全国跑...石会长还让我下个礼拜跑趟魔都,想找那边的富豪投资来买楼...西八,每天忙的脚都沾不着地儿。” 丁青说完,李子成同样叹息了一声,显然工作上也有不少问题。 林巍只是静静地听着,什么言论都不发表,直到丁青又抱怨了几句,才扭头看着林巍:“呀,你和那个,那个汉城日报的女人,没成啊?” “你是说牟贤敏?大哥...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常务,一个刚穿上西装的黑帮崽子,人家哪看得上我啊。” 林巍自嘲的笑笑:“像前几天的那个检察官崽子说要拷着我就拷着我,哪家千金能看上我这样的?” “呀!”丁青却有些不高兴:“她还给你甩脸子了?” 看他匪气上涌的德行,林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没有,就是事实嘛,人家看不上不也正常。” “西八...这些狗,嗝,狗崽子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丁青醉醺醺的骂着,但声音却不大,只是举着酒杯:“我们现在,也是集团了,等新区,项目做完,西八,我看看谁还敢看不起我们... 包括那几个检察官狗崽子,还敢让老子小心一点,他吗的...” 他越说越乱,话都说不利索,颠三倒四的骂着人,李子成见状,急忙摇晃着起身:“大哥,你喝多了。” “喝多了?哦...”丁青突然回过神似的醒了醒鼻涕,又点了根烟,晃悠着撑着沙发起身,眯着眼,缓了一会,却突然道:“林巍,要是有机会能娶个牟贤敏那样的女人...你怎么看?” “嗯?”林巍见他又绕回这话题来,无奈起身,和李子成一起扶他:“大哥,想不想的有什么用,真要是能省去十年奋斗,谁不乐意啊...好啦,别说了,要在子成哥家里休息吗?” “西八...一个嫁不出去的婊子傲什么...大哥给你安排更好的!你放心!” 丁青突出一个胡言乱语。 林巍只能哄小孩似的顺着他,他说什么都说是是是。 丁青不乐意在这睡,说怕影响李子成老婆休息,影响他未来的干儿子\/女儿发育,执意要走。 李子成和林巍就干脆一直把他送到车上,叮嘱司机必须要看着他睡着才能离开,这才目送着汽车远去。 林巍点了根烟,无奈的摇摇头,可李子成却拍了拍林巍的肩膀,勾着他,靠在他身侧:“做好准备吧。” “什么?” 林巍一愣。 “你不会真以为大哥喝多了吧?”李子成轻声说着,林巍扭头,眉头微皱,看到的,就是李子成平静的眼神。 李子成低声说着:“大哥真要是感觉自己喝多了,只会闷头就睡——他说这么多,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结婚的意思。 他最近认识了不少厉害的社长或者老家伙们,他们那边多少也都还有点年轻的女孩待嫁闺中呢。 之后说不准就会有饭局要带着你去,到时候记得打扮的好看一点。” 林巍闻言微微皱眉,无奈道:“大哥怎么还关心起婚姻大事来了?” “...你想想呗,为什么关心你。”李子成不愿明说,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早点安定下来也好,不管是工作,还是心,这对你都有好处。 你还年轻,或许会觉得自己有很多种未来可以选择,但大哥这个岁数,现在又是集团化的情况,有时候能做的选择,就不多了。 在公司里也是一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野心勃勃,这很好,可是毕竟现在大家都已经混成公司了,按部就班的来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林巍琢磨着,李子成却把他的烟夺过来,自己抽了几口:“西八,在家抽一口都不行..嘿,说怕怀孩子的时候受影响,这都还没怀上呢,女人真是... 那些喜欢胡说的育儿专家真该被抓去枪毙,整天在书里胡说八道。” 他几口抽了一大半,潇洒的挥挥手转身离去:“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巍嗯了一声,目送他回到楼上,摆摆手让远处的崔永豪不用过来,自己站在原地抽起了烟。 将烟屁股丢在地上,他才上车,却也不急着回去,只是和崔永豪说道。 “随便转转吧,首尔随便哪里,就转几圈,我想想事儿。” 林巍之前喝酒的时候就让尹炫优早点下班该干嘛干嘛去了,此刻崔永豪虽然有些困乏,但依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林巍坐在车上,打开了一点窗户,车子漫无目的的穿行在首尔。 崔永豪或许是有点困了,想找个熟悉的地方开开省点劲,就开去了加里峰洞。 林巍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在思考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丁青为什么会希望他成家? 这一点倒是好猜——林巍对金门娱乐的态度让丁青觉得他有些脱离掌控的意思,另起炉灶的搞别的事业,也让丁青认为林巍是想要自立门户。 考虑到之前不止一次的让林巍有些失望,而林巍不仅年轻,上头还压着一个李子成,丁青即便感受到了这一点,也并没有做出什么阻止他的行为。 他理解林巍。 在丁青看来,林巍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在丁青这很难上位,即便想熬时间资历,也会有个李子成压在自己头上,浑身野心无处发泄,最后只能想办法稍微脱离派系找个出路。 理解归理解,但这种行为对于丁青来说,无疑是有些危险的。 所以,他想让林巍安稳下来——生活状态稳定之后,或许他就没有这么多年轻人的冲劲,能安稳一点思考事情,不再那么激进呢? 就像是林巍当初放任崔永豪去加里峰洞应付李仲久被打得满头包一样。 在丁青眼里,林巍如今搞网络公司大概就是类似的情况。 他觉得林巍就算能赢,也一定赢的有限,撑死了,也就做到一个几十亿规模的公司而已。 或者再夸张一点,做的和李子成如今经营的金门金融类似,就已经是足够了不起的成就了。 而更大的概率是输,等到被现实毒打一波,自然就会乖乖回到大哥身边,认清自己,做自己该做的事儿了。 与此同时,让林巍结婚,也是出于他个人对林巍的器重。 他认为林巍的确对女人很有一套,若是能娶到一个不错的老婆为他加加速,在李子成无意上位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接过自己的位置,成为自己上位后,空出的位置的最合适的领导者。 就像是如今的丁青对于石东出那样。 不得不说,丁青考虑的已经足够遥远了。 可事实上,林巍思考纠结的,却不是丁青的动作和醉话——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林巍都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在深知如今金门集团很有可能有一大茬子卧底的情况下,林巍完全可以用一个拖字诀。 即便到时候林巍和他闹僵了,也完全可以拖到卧底爆发的时候。 可李子成的态度,却不由让林巍有些琢磨。 他的示好...让林巍有些警惕。 他很清楚,李子成有多渴望离开金门,多渴望结束卧底生涯,而这种渴望,甚至能够让他在关键时刻狠下心来,背叛丁青。 更别说一个和他交情普通的林巍了。 林巍思考着,认为最好还是让千信雨从内部发力搞搞清楚比较好。 而且... 随着这几个月的飓风,金门内部的人事结构也发生了不少变化,有的小弟因为一些陈年旧案被关了进去,也有人趁势加入,尤其是首尔的许多帮派被打垮解散,流落街头的不少人都渴望加入金门,而金门也没有放弃这个扩张的机会... 林巍的派系也在这段时间补充了不少人。 林巍很担心,自己的人里,是不是也混进了卧底呢? 他思考着,车辆外,却突然响起了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暴躁的怒斥声。 “你是不是要跑?” “我问你,是不是想跑?西八!老子养了你那么久,你现在想跑?妈的,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 “贱人...我他吗要杀了你,养不熟的贱人!” 男人暴躁的声音愈来愈大,平房内的打砸声和女人的哭求声,飘到了街道上,穿到了车窗内。 “救命...救命!” 随着女人的声音逐渐变得惊恐尖锐。 崔永豪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林巍一眼。 林巍叹了口气。 打开车门,不等他下达指令,崔永豪便猛地一声大喝,冲进了马路边的小巷里:“里面的!干什么呢!?” 修改了部分内容,将李子成老婆的怀孕时间稍作推迟。 第90章 意外(1w1) 第91章 意外(1w1) (ps:读者反馈李子成老婆怀孕的时间有点早,我想了想的确是,上一章的内容已修改,更改了李子成老婆的状态,目前尚未怀孕。) ... 当崔永豪一声大喝之后,男人暴怒的谩骂声突然一滞,但女人的哭声却反而变得更大。 争吵发生在小巷中的一间半地下房里,这算是南韩很有特色的,一种穷人住的地方,房子就建在路边,一半都在马路下头,有的甚至完全就是地下室。 崔永豪弯下腰,暴躁的敲了敲窗户:“怎么回事!?” “救救我...”女人一边哭着,一边往门口跑去。 窗户内的男人却只是满脸狠毒的看着窗外,见到崔永豪和林巍的打扮后,脸上的凶狠仍未褪去:“我打我自己的女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林巍懒得废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崔永豪便一脚飞起,直接将窗框连着玻璃都给他干碎踹进了屋里。 男人发出一声呼喊,连忙躲开,女人趁势冲过他的身边,拉开房门,赤着脚就往外跑。 她鼻青脸肿、涕泪横流,可还是能看出其长相不俗。 林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用中文试探道:“怎么回事?” 听到林巍的中文,她眼里更加惊喜,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他想杀了我...我说我想回去,他就想杀了我!” 林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个此刻暴怒的提着刀在房间里骂着婊子之类废话的男人,读懂了情况。 “打工来的,这是你老板?” 林巍说着,女人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点头。 她哭着说:“我在他的水产店打工...现在不想干了,我想回家,他不让!” 这种事很常见——外国人偷渡而来,为了打工赚钱,却因为黑工的身份不能正大光明的去找工作,就很容易被有心的坏人威胁胁迫。 显然,这个水产店老板就是如此,虽然收留了女人,给她工作和住宿的地方,但却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或者说,奴隶,稍有不顺就非打即骂,动辄以工作威胁对方忍气吞声。 女人大概是忍不了了,想偷偷跑路回家,但却被发现... 林巍叹了口气,看着房间里的男人提着刀冲出来,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一会收拾一下东西吧。” 话音方落,林巍便拉住了此刻表情略显紧张的崔永豪。 崔永豪被林巍拉到身后,不由的松了口气,而后,却突然有点尴尬和愧疚。 按理说,面对持刀歹徒,他应该第一时间去保护大哥...可说实话,他还真没把握能无伤拿下对方。 反倒是当林巍站在他身前之后,崔永豪便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安全感——别说是一个废物拿着刀,就是对方拿着枪,这个距离,崔永豪都对林巍有着谜一样的自信。 男人在门前挥舞着刀:“贱人,还不滚回来吗?妈的,你们别管闲事,听见没有?信不信我...” “别废话,来。” 林巍表情淡漠的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对他勾了勾。 男人眼里的血红之色逐渐褪去,他欺软怕硬的本性在心里逐渐驱逐了愤怒,手里的刀子指着林巍,色厉内茬:“伱以为我不敢捅你是吗?” “窝囊废。”林巍却只是嗤笑一声:“来!” 男人刀子晃动着,指着林巍:“你找死是吗!?西八,你想死是吗!” “啧,废物。”林巍摇摇头,向前迈步。 或许是男人方才喝的烧酒上了头,又或许是林巍的嘲讽起了作用,他大喊一声,挥刀往外冲来。 女人发出一声尖叫,但下一刻,林巍却只是用右手精准的捏住了那男人持刀的手腕,反向一折。 咔嚓一声脱臼的脆响,男人还来不及发出惨叫,林巍的另一只手便从裤兜伸出,一步继续绕向他身后将他手腕以擒拿的方式,彻底按到身后的同时,空着的手从他身后按到了他的脑袋上,将他的头重重的向墙上一撞。 随着一声闷响。 他就像一摊烂泥一样从墙上趴着软了下去。 林巍不屑的将他从脚边踢开,扭头看了看女人:“收拾东西走吧。” “谢...谢谢!” 女人如梦初醒,一边用手擦着脸,一边有些小心翼翼的跨过了瘫倒在地的男人,飞快的进了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或者说,早就已经收拾好了。 她只是拿了两个大手提包,又从桌子上面拿走一张女儿的照片,而后便逃也似的从这里逃了出来。 林巍看也不看地上的男人,只是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是几个接触,就觉得自己的手都脏了。 不是夸张——这家伙也不知几天没洗澡,又是做水产生意的,满是油腻,还有一股鱼腥味儿和酒臭味。 “走吧。” 林巍看也不看地上那人。 “他...他不会死了吧?” 女人有些战战兢兢的。 但林巍却看也不看,转身离开。 崔永豪打量了那人几眼,跟在林巍身后,女人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的男人,看林巍走远,急忙迈开脚步跟上。 直到几人走远,地上的男人才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低声咒骂着,坐起身来,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几人走远。 却不敢上去再阻拦什么。 女人跟着林巍走出巷子,到了街上,看到崔永豪拉开车门,犹豫着,九十度鞠躬:“哥,谢谢你。” 她用中文说着:“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今天真的要出事了...” “有地方去吗?”林巍一边坐进车里,一边问她。 女人沉默着,满脸悲伤的摇摇头,看了看周围,诺大的首尔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所。 “不要再走违法的路子回去了,直接去找警察,让他们把你遣返回去,最近海上不平静,很多人现在根本没能力把人送走,就是骗人交钱,之后随便找个地方丢掉...懂我的意思吗? 遣返回去是不用坐牢的,不用怕。” 女人一愣,随后重重点头。 “拿着。” 林巍丢出一小叠现金,女人感激的再次鞠躬道:“谢谢您!” 只是她接过钱后,又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身后——身后的巷子里,男人依旧坐在家门口,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怨毒。 “上车,送你去警局呆两天,等遣返的手续吧。” 送佛送到西,不管也就算了,既然都救了她一命,再把她丢在这儿,万一又出什么意外,那心里也着实膈应。 女人乖乖点头。 她现在只想回家,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她想回家看看孩子,即便家里的那个男人也不靠谱,但总不会这样往死了打她,虐待她。 她拘谨的从另一边上车,看着崔永豪把行李塞进行李箱,还有些欲言又止的对崔永豪低声自卑的说着:“东西...脏。” “没事,我每天回家都要洗车的。”崔永豪笑呵呵的:“我家也是卖水产的,早习惯了。” 女人直到上了车,彻底将这噩梦一般的‘家’抛在身后,情绪才逐渐舒缓了些,小声的问道:“哥,真的很谢谢你,我...我不用这些钱的,我自己攒了点钱。” 她眼神有点自卑,也有些仰慕,这也难怪,尽管她长得不错,但从小大接触的环境,却都只能遇到像方才那样的烂人,和坐着豪车,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林巍一比,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拿着吧,到时候回去路上也要钱。” 林巍只是平静的说着,看了看手表。 今天耽搁的可真够晚的。 女人还想说什么,但却又什么都没法说,感谢?她除了空白的感谢话语之外,似乎的确什么做不到。 她只能沉默着,等到车子开到警局,才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我联系我认识的刑警,尽快把你送回去,这段时间就住在里头,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也没什么危险。 你要是别的去处也行。” 林巍说着,女人摇摇头,最后只是推开门,再次鞠躬感谢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林巍,你迟早能从报纸上看到我。”林巍笑笑,没有下车,崔永豪帮她把行李拿下来,送她进去。 林巍给好久没打过交道的马锡道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都到了后半夜,竟然还没休息。 “什么事?” 马锡道的态度依旧冷淡。 “你在警局吗?” “怎么,你要来自首?” “送个来自首的,就辛苦马刑警照顾照顾她了,可怜的女人,刚才差点被人弄死...马刑警就发发善心,给她遣返回去吧。” “呀!你当我这儿...” 马锡道愤怒的声音突然卡壳。 女人的声音怯生生的在电话那头响起:“马刑警...您好...” “...坐着,呀!看什么,拿杯热水来!”马锡道的的声音让林巍没忍住一乐。 “行了,知道了!挂了!你小子最好让你的人就这样一直藏得严严实实!”马锡道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一会,崔永豪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跟林巍汇报道:“刚才没仔细看,到了警局灯光一打,那女人还真漂亮...马刑警看的俩眼都直了,嘿,真是便宜刚才那狗日的废物了。” 林巍闭上眼:“回家吧。” “是,大哥。”崔永豪发动了汽车。 日行一善的林巍没想过这么做能有什么回报——只是遇到了,顺手帮个忙而已。 看那男人的架势,林巍若是不帮这一回,说不准还真有可能让那男的越打越上头,最后闹出人命来。 回到家后,林巍看着崔敏舒又在沙发睡着,摇了摇头,先去洗了个澡,最后才将她抱上了床。 她小动物似的,只是在他怀里嗅了嗅,便露出笑容,躺在他的臂弯里,又沉沉睡去。 林巍不由又想到了今天丁青说的话。 罕见的。 失眠了半个晚上。 ... 次日一早,崔敏舒叫林巍起床,她扎着马尾辫,身上系着围裙。 “欧巴,今天忙吗?” “不忙。” 林巍几乎没有犹豫的给出了答案。 他如今需要忙碌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手下的人去实施,只要手机有电,就不会影响他指挥工作。 “我妈说...想请你晚上来我家吃顿饭,之前你不是借给我2000万开店吗?她想当面谢谢你。” “借?那不是你的卖身契的钱吗?”林巍睁开眼,在床上翻了身,刚好和半蹲在床边趴着看他的崔敏舒视线平齐。 “呸,想得美,两千万就想把我买走?”崔敏舒笑吟吟的凑过来,用脑袋撞他一下,这才起身,两手还有些湿漉漉的:“早饭做好了,吃过再出门吧,晚上六点,有没有空?” “有。” 林巍伸了个懒腰,靠坐在床头:“到时候问问你老妈,能不能便宜点把你这辈子承包给我....” “欧巴!”崔敏舒瞪他一眼,有点不高兴,林巍举起双手,投降着起身:“我的错。” “哼!”她嗔怒的瞥他一眼,出了房间,等到林巍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坐到餐桌前,她就已经消了气。 她笑吟吟的问他自己手艺有没有进步,林巍看着经典的韩式早餐,米饭加上一大堆小菜,倒也没说什么,津津有味的吃完,评论了一句:“阿姨的手艺不错。” 那可不是嘛?一大堆小菜都是她妈妈腌好的,她只是负责装进塑料盒带过来塞进冰箱... 崔敏舒红着脸:“我也有一起腌好不好!?” 林巍和她打打闹闹的收拾了碗筷。 出门前,她却突然道:“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找过美珍姐呀?” “那不肯定嘛,我没事找她干嘛...你希望我去找她?”林巍第一时间还想了想金美珍是谁。 崔敏舒嘻嘻笑着:“这不是提醒你,隔壁还有个人在等你呢嘛。” “别乱说啊!”林巍无奈的看她一眼——平白背锅可太委屈了,他和金美珍可真是清清白白的。 “我说的是允儿~最近她妈妈忙得都顾不上她,晚饭有时候都得要我去帮忙,这小女孩也怪可怜的,还怕你和我生气,拐着弯问我你什么时候时间.... 你是不是答应她什么了?” 崔敏舒说着,林巍点了点头,想了想,道:“今天周末是吧?” “嗯。”崔敏舒给他套上西装外套。 林巍转过身,让她替自己打领带,自己则只是轻轻伸手摩挲她的脸。 “之前答应了要带她去吃汉堡,中午我抽空带她去。” “好...你之前还救了她的命?这件事你怎么没和我说呀...那杀人犯抓到了吗?”崔敏舒的脸主动贴了贴他的手掌。 “抓到了,就没说喽,说了你不得担心吗...别看我,我手下那么多人呢,收拾一个杀人犯还用得着我出手?那肯定是手一挥,小弟就给他团团围住,当场缉拿归案。” 嗯,阎王殿的案。 林巍亲了她一口:“好啦,走吧。” 下了楼,先送她去上班,而后便去了公司打卡,再去网络公司和江南的投资公司绕了一圈,确认了一下当天的流程之后,便特意腾出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赶在午饭之前,回到家门前,却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择日不如撞日,正巧手头没什么急事要办,林巍就干脆在今天把该兑现的承诺兑现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这辈子打小就没少受罪,心理年纪也差不多到了该当爹的岁数,看到刘允儿这样的小女孩,林巍总是难免会心生怜悯。 若是没说过也就罢了,可既然承诺过要带她去吃好吃的,林巍就不想失信。 只是抽个午饭的时间,带她就吃点好吃的而已,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 林巍敲响房门,房间里便传来了啪嗒嗒的脚步声和刘允儿警惕的问话声。 “是谁?” “我。” 林巍声音刚出来,刘允儿便惊喜万分的推开了房门:“叔叔!” 她开门后便一个鱼跃抱着他的腰。 “看样子腿是彻底好啦?” “早就好啦!之前还去找过你呢,就是只见到了敏舒姐姐...” 刘允儿说着,林巍却看向她身后,一个有些脏兮兮的女孩在拐角探头看他,见到他看向自己,又连忙缩回墙壁后头。 林巍看着眼熟,立刻想到了车泰植——那个经营着当铺的特工,之前就是在他那儿见过这女孩的。 这女孩应该就是电影里的女主角了吧。 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在这儿。 “你的朋友?” 林巍笑吟吟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也不急着进去。 刘允儿扭头,对她摆摆手道:“小米!快点出来跟叔叔问好呀!” 那女孩便从一侧露出脑袋来:“叔叔好。” “我能进去吗?” 林巍对着女孩还以微笑,却还是先询问了一下,直到刘允儿拉着他的手往里走:“当然行!” 她在门口蹲着,苦恼了看了一会,才灵光一闪道:“叔叔,你能开一下你家的门嘛?” “能啊。”林巍把钥匙给她,就看她嗖的跑到隔壁,打开门,在门口找出一双拖鞋,又蹦跶着跑回来,蹲下身去,把拖鞋放到门口:“现在就好啦!欢迎回家!” 林巍看着她的小脸,心情有点复杂,但刘允儿却像是玩到了心心念念的角色扮演游戏一样,高兴地叫着小米别躲着,好好出来和林巍重新问好。 小米不得不走出来,规规矩矩的九十度鞠躬,重新满足了刘允儿的要求。 “好啦,回去让你的大叔知道,指不定还以为我和允儿欺负你呢...你是自己跑过来的吗?” 林巍换上拖鞋,刘允儿还殷勤的把他的鞋子收好放到鞋架上。 小米点点头:“嗯,我自己跑来的...允儿打电话告诉我了,她新家在哪。” 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又是单亲家庭,经常独自在家,在一栋烂楼里,彼此认识并不是让人意外的事。 可小米也不过七八岁,一个人穿了不知道几条街一大早跑来,却的确有些危险。 “下次可不能再一个人乱跑了,外面坏人很多,叔叔可不吓唬你,有坏人专门喜欢对小女孩下手,万一被盯上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林巍叮嘱着,小米却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你妈妈...”林巍欲言又止。 刘允儿却替她解释了起来:“她妈妈喜欢吃药,吃了药就睡觉,也不管她...叔叔,下次我等妈妈回家,让她带我去找她玩,不会再这样了,对不起。 她是中午没东西吃,我说不如来我家,我妈妈做了炸猪排,可以我们两个分着吃,她才来的,不是她的错。” 她竟然还主动道歉了起来。 小米在她身后嘴唇翁动着,还是没说话,脏兮兮的小脸低着,只是两眼时不时看林巍一眼,见他看自己,急忙又挪开视线。 林巍弯腰笑着,摸了摸刘允儿被金美珍编织成双马尾的辫子,又看了看小米乱糟糟的短发:“知道就好啦,下次可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万一在外头乱跑,有坏人突然出现,叔叔可不一定能保护得了你。” “嗯!”刘允儿重重点头——自从经历了上一次的事儿,她就再也不敢一个人出门,以前在老楼的时候,还敢偶尔偷偷跑出家门在楼道里找别的小朋友玩,但现在,除了看电视,就只是在家里一个人玩玩偶。 按摩店是没有固定休息日的,只能调休,想要多赚钱,就必须多工作,最近几个月按摩店生意也一般,相对应的,提成就会少很多。 为了赚到钱,金美珍几乎每天都会早早去店里,工作到深夜再回来,甚至有时候吃饭都要崔敏舒来照顾她,这也是最近崔敏舒每天都会在家里等林巍回来的原因之一。 相处的时间久了,虽然崔敏舒很少会和林巍谈到刘允儿,但也有几次,谈到她的时候,话里没有了之前对林巍和金美珍的调侃,只剩下了对刘允儿的怜惜和对母女二人命运的感叹。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早上崔敏舒会主动提起刘允儿的原因吧。 “妈妈这么早就上班去了吗?”林巍进去被刘允儿拉着手坐在沙发上,她还懂事的去冰箱拿了一杯牛奶,放在桌上。 “嗯!妈妈说最近客人不多,要好好努力才行,而且听妈妈说,之后可能要有裁员,她要努力工作才能留在店里...叔叔,你会开除妈妈吗?” 刘允儿一边将牛奶放到桌上,一边忧心仲仲的问。 “你妈妈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林巍有些意外。 刘允儿却双手叉着腰,得意洋洋:“妈妈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想办法,这都是我偷偷发觉的真相。” “看来我们允儿也是个优秀的检察官苗子呢,怎么样,努努力,叔叔赞助你上个好大学?” 林巍笑着,拿起牛奶,想要喝一口,就看到了一旁呆呆站着的小米。 “检察官?是很厉害的侦探吗?”刘允儿一知半解的说着。 林巍放下牛奶杯:“可比侦探还要厉害多了。” “那我要当!” “检察官要考试的。” 小米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刘允儿听到考试,当即苦下了脸:“啊...那算啦,我还是就当侦探吧。” 小米忍俊不禁,下一刻,却看到了一杯牛奶被递到面前:“喝吧,嘴唇都干了。喝完和允儿一起去洗个澡,一会叔叔给你们都扎个好看的辫子怎么样?” 林巍的本意是想让脏兮兮的小米能借着在刘允儿的家里,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但小米却露出了有些警惕的表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刘允儿看了看林巍,又看了看小米,突然生气:“你在干嘛!” 她瞪着小米,小米则又低下头来,也不接牛奶:“对不起。” “叔叔不是坏人!” 刘允儿更生气了,瞪着眼看着小米,还真没见过她这么厉害的样子。 小米不说话,林巍却笑着按着刘允儿的肩膀:“干嘛呀,人家做的是对的,在陌生人,尤其是男人面前,警惕是对的事,你也要向小米好好学学。” “可是叔叔...”刘允儿有些委屈的扭头看她。 “叔叔说不准也是坏蛋呢!”林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我也是坏蛋。”刘允儿说着,眼泪都要溢出来了。 “别哭别哭,哭了下午就没汉堡吃了...还没吃饭吧?一会叔叔带你们去吃汉堡,买两身衣服穿,小米也跟着一起去吧。” 林巍说着。 小米沉默着摇头。 “那我叫上你的大叔一起去?”林巍调侃的看着她:“那样总行了吧?” 小米抬起头来,有些意外:“你认识...大叔?” “车泰植xi可也帮了我的忙呢,当初弄伤了允儿的坏人,就是你的大叔出手把坏人按住了,才能顺利把坏人抓到。” 林巍说着,想了想,自己没留过车泰植的电话,干脆道:“就这么说定了,怎么样? “大叔才不会出来...”小米又低下头,似乎有点怨气。 “我有办法劝他。” 林巍眨眨眼:“拉钩?” 林巍伸出手,小米反复看了他好几下,才终于伸出手,怯生生的和他勾了勾手指。 她其实也是一个活泼的孩子,只是对生人的戒备心太重——这也难怪,作为一个单亲,而且母亲还是个药虫儿家庭长大的孩子,她若是学不会自我防卫,那才奇怪。 刘允儿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哼了一声:“你的大叔还没我叔叔厉害呢,你真是...” “大叔最厉害。”小米却反驳着。 “胡说,林巍叔叔最厉害!” “我看过大叔一拳把坏人打趴下!” “我...坏人因为害怕叔叔,都直接跳楼了!” “我看过大叔把人丢到楼下!” “我...我看到叔叔手一挥,就有好多人听他的话去抓人!” “我看过大叔一个人打好多人!” “我...叔叔敢...” 林巍捂住了刘允儿的嘴。 你俩可别说了,但凡有个警察在这儿,他和车泰植都得被约过去谈谈。 刘允儿又急又气:“叔叔,快说你比她大叔厉害的地方!” “我有超能力。”林巍笑吟吟的。 这话一出,两个女孩都愣了,小米更是直接反驳:“不可能,连大叔都没有超能力!” 而林巍只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 “所以,这就是你的超能力?” 这便是车泰植有些不适应的坐上这辆高级轿车,面无表情的抱着啜泣的小米坐好时,说出的话。 林巍淡定自若:“蝙蝠侠没听说过吗?钞能力怎么不算超能力?” “这就是你残忍的告诉一个八岁女孩世界真相的原因吗?她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等电视台放动画片...” 车泰植叹了口气,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小米气呼呼的还时不时抽抽的哭一下。 刘允儿却笑嘻嘻的坐在林巍怀里:“叔叔说的又没错!认不清现实的小鬼头是见识不到钞能力的力量的!” 林巍敲了敲她的脑壳:“我可没这么说啊,我只是说,电视上的超能力都是假的而已。” “但叔叔的钞能力是真的!”刘允儿嘚瑟的看着小米,乐呵呵道:“叔叔赢喽~” 小米满脸希翼的看着车泰植。 车泰植嘴角微微抽蓄,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他的确没钱。 林巍哈哈笑着,悠悠道:“不过,小米还真信任你啊,刚才气的咬牙都没吭声,一见着你就哭的停不下来。” “也许吧...”车泰植瞥了林巍一眼,对林巍欺负小孩的事儿表示鄙夷,无奈道:“你...不忙吗?” “没办法,某些人的大叔连一顿汉堡都不愿意带她去吃,亏得人家还这么信任你。” 林巍却振振有词的说着:“不会吧?真的有人连小女孩这么朴素的愿望都不能满足的吗?” 车泰植一时无言。 最后,只能扭头看向车窗外。 “不健康。” “她都没饭吃了还健康呢。” 林巍翻了个白眼:“她妈一直是那个德行?” 方才带着小米出去前,林巍自然是要见一见她的家长说过一声的,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满脸茫然,双眼失神,问什么都说随便。 俨然一副坏了脑袋的样子。 林巍也就干脆懒得和她多说什么——这种人迟早会死,只是早晚和死法的问题而已,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 小米也只是默默推她回去继续睡觉,出来之后,还有些埋怨、丢脸的低声喃喃:‘我都说不用问她了。’ 车泰植也是因为听了整件事,才终于决定陪着小米出来,和林巍一起吃个汉堡,满足一下女孩们的愿望。 “嗯,自从我认识她开始。”车泰植依旧话很少。 “平时你多看看孩子,今天一大早,她一个人跑了两个多小时,跑到允儿家里找她,路上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反正是有人会很伤心的,对吧?” 林巍没有指名道姓。 但一瞬间,车内的所有人,包括开车的崔永豪都瞥了一眼后视镜,看向车泰植。 车泰植差点绷不住了,只能别扭的说着:“我又不是她爸爸...” 小米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 刘允儿同样因为爸爸两个字而心情忽然低落。 林巍翻了个白眼,而车泰植这才后知后觉的瞥了两个小孩一眼,沉默片刻,用自己的方式,木讷的补救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看着她。” “以后要是出去,先来问我。”车泰植说着。 小米却只是低着头:“你又不是我爸爸。” “那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不来就不来!” 眼看着俩人即将闹到有一个人要跳车出去才能消停的情况,林巍伸手制止:“打住,吵架回去吵,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汉堡吃了才行,小米,你也不想允儿伤心吧?” 小米不再说话,却也不让车泰植抱着了,只是坐在中间的位置,两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低着脑袋。 头发是林巍给她扎的单马尾小辫儿。 洗了把脸扎起头发,小米尽管穿着的衣服还有些脏兮兮的,但看起来的确可爱了很多。 “...你给她扎的头发?” 或许是因为尴尬,车泰植只能主动开口。 林巍嗯了一声:“毕竟也是个女孩,披头散发脏兮兮的,不好看。” “林社长倒是出乎意料的善心。”车泰植不冷不热的说着。 “做事归做事,做人归做人。”林巍淡淡道:“车泰植xi不也是这样吗?” 车泰植无言以对,他是个好人吗? 身为一个特工、尤其是以暗杀为特长的特工...好人? 他老婆与女儿当着他的面被仇家报复杀掉... 好人? 呵。 他只能沉默着,直到车子停到一家汉堡店门前。 “大哥,我打电话问过,这里最近还挺有名的...”崔永豪介绍着。 林巍带着小孩下车,小米一个人孤零零的跟在后边,双手背在身后跟着,无视了车泰植似不经意伸出的手。 汉堡店前停下这样一辆气派的车的情况可不多,尤其是下车的是两个男人,还一人带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暂且不说,这俩男人还都挺帅,一个满头乱发胡子拉碴,颇有些这几年流行的日式美男的颓废美,另一个西装革履,高大帅气。 坐在店里的年轻人无不纷纷侧目,这让车泰植十分不适,甚至有种扭头就跑的冲动。 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了。 此刻正是午饭刚过的时间,店里却依旧火爆,还好还有位置,林巍让孩子坐到里头,他和车泰植面对面坐着,崔永豪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没硬挤着坐:“大哥,我拿着去车上吃吧。” “嗯。”林巍嗯了一声,这快餐店本就为了翻台率不会给人坐的太舒服,一张桌子两侧坐两个大男人都不显得宽裕,硬要几个大人挤着,那属实有点折磨。 刘允儿流着口水,双眼放光的指着菜单问:“叔叔,这个好吃吗?这个呢?这个好不好吃?这个是什么味道的呀!” 小米不说话,只是眼睛也扎根在了印着彩图的菜单上,简单的汉堡和薯条,在她看来,却比许多人眼里价格高昂的西餐法餐还要神秘、珍贵。 林巍不厌其烦的解释着,最后看了看菜单其实东西也不多,大不了他全自己吃了,反正以他的体质,真要狂吃海喝,那还真比一般人强不少。 于是,干脆也不要套餐,而是让服务员把单品全都上一遍,冰淇淋则留到饭后。 林巍还特意让服务员将汉堡都切开,这样的话,两个孩子也就能拿着一半互相分着吃,多尝试几款,剩下的一半则交给几个大人消灭。 崔永豪要了个包装袋去外头吃,林巍笑吟吟的照顾着两个孩子,车泰植在他对面沉默着,时不时看小米一眼,又看了看林巍,对他的观点有了很大的改变。 原本在他看来,林巍不过就是个故作儒雅的黑帮崽子,需要警惕的毒蛇——可现在看来,对方似乎的确不是装的。 只能说,人都是有几副面孔的,很难说到底哪个是真的。 孩子们高高兴兴的吃,林巍也难得温和的照顾着孩子,一时间忘掉了许多烦心事。 逐渐,就连小米都逐渐高兴了起来,和刘允儿开心的分享不同味道的汉堡和炸鸡,即便是车泰植,都不知不觉勾起了嘴角。 吃着炸鸡,看着孩子。 却突然发生了一件谁也意想不到的事儿。 只听炸鸡店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下一刻,店内有不少人齐齐发出惊叹和交头接耳的声音。 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巨大的碰撞声,林巍和车泰植几乎不约而同的同时起身,看向门口,可所在的角度却什么都看不到。 林巍直接走向屋外,车泰植脚步一顿,眉头微皱,看着林巍对自己摆手,只能停在原地,按住了想要跟出去的刘允儿:“等他回来。” 刘允儿只能停下脚步,不安的看着林巍的背影。 走到门口,林巍扭头看去。 一场刚刚发生的严重车祸近在眼前,两辆车也不知怎么撞的,此刻一个车头瘪了下去,另一个则严重的被撞的倒扣在地上,驾驶位一侧凹陷着,车窗上还有血迹。 倒扣的是辆白色的高档轿车,车头瘪了的是一辆面包车。 此刻面包车司机慌乱的下了车,醉醺醺的看了一眼翻倒的车,而后竟直接回到车上,一脚油门跑了。 林巍快步向前,仔细看了看。 只看此刻九十度倒挂的车内,一个女人被安全带捆着,此刻正艰难的一遍又一遍的试图解开安全带,可围观群众却无人上来帮忙,此刻轿车的后边儿一直冒着黑烟,情况看起来十分紧急。 林巍刚看清车里此刻倒吊着的女人的脸,便不由脸色一变。 他猛地大步向前,拉着车门,却发现车门变形卡死,里面的女人见有人来救,无力的伸了伸手,发出堪堪能听到的求救声。 林巍见打不开驾驶座,干脆绕到副驾的位置,汽车此刻倒扣在地上,他便一只手抓着轮胎,一只手猛踹玻璃,将玻璃两脚踹开,他伸手进去打开副驾驶尚且完好的车门,俯身趴着进去,浓浓的汽油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紧张却又冷静的先解开安全带,却发觉女人的一条腿被变形的驾驶室卡着,此刻脑袋的一边还流着血,眼神都已经有些恍惚,只是朦朦胧胧的看着他。 “林...林巍?” 她有些不大确定的喃喃着。 林巍嗯了一声,却没空回话,他一边抱着女人,不让她因为重力从座位上往下掉反而卡断了腿,一边摸索着放平了椅背。 “我把你的腿拖出去,别乱动,听见了没?” “嗯...” 她的回应依旧有气无力。 林巍便一只手向变形的方向盘下伸去,勉强伸进去一只手掌,摩挲着找到了她的脚腕,用手指的触觉判断了一下卡着的位置,他松了口气。 “没事,你就是主要是高跟鞋卡在了油门和变形的驾驶室上,没有断,你别动,我给你拽出来。” 他一边安抚着女人,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的脚换了个方向,抓着脚腕往外一抽,脱离了高跟鞋后,她的腿才软绵绵的落了下来——虽然没断,但小腿和脚腕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撞伤和扭伤。 “我没知觉了...我腿...”女人嘴唇翁动着。 “没断,别怕,肾上腺素的问题,缓缓。” 林巍一边说,一边抱着她费劲的原路返回,挪到副驾驶的位置时,车子陡然传来一股巨大的热量。 车外的人群惊恐大喊:“着火了!快点出来!快点出来!” 林巍依旧不紧不慢,确认没有在拖拽的过程中给女人撞出二次伤害来,费劲的倒着爬了出去。 等他抱着女人露出头来,急忙离开这正在燃烧的白色轿车,确认距离差不多安全。 放下怀里的女人让她平躺在地面,脱下西装外套遮住她白裙裙摆,林巍这才松了口气。 “牟小姐...你这次欠我的,可欠大了。” 第91章 医院,审视(1w2) 第92章 医院,审视(1w2) 林巍让车泰植和崔永豪送孩子们回家,他自己却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牟贤敏刚从车里出来的时候精神还算正常,可在外边一躺,很快就有些意识模糊了起来。 到了医院,她直接被送进了高级icu,林巍只能用她的手机联系家里人。 安雅英在接到电话后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短短二十分钟,就脚步匆匆的出现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人呢?贤敏呢?” 她声音都在颤抖。 林巍指了指icu,镇定道:“在里面,医生正在做检查,脑部ct的结果应该也快出来了,一会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严不严重。”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车祸!?” 安雅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脚不沾地,在icu门口来回踱步,努力探着头从玻璃往里看。 “夫人还请先别急,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我救她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意志还算清醒,即便是有内出血的情况,可能也还不到最差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有很大概率是一个面包车涉嫌酒后驾驶,撞翻了牟小姐的车之后逃逸。 我记住了车牌号和司机的脸,目前已经吩咐了底下的人去找他并报警了。” “谢谢,谢谢。”安雅英连着说了两声谢谢,打开手包,拿出手机:“我要带她转院...不,我叫厉害的医生过来。” “您还是先听听医生的话,看看情况再说,医生来了。” 林巍的镇定让安雅英多少也冷静了些,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脚步匆匆的过来,这才急忙问道:“医生,我们贤敏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有没有脑出血?骨折呢?有没有破相?” 医生伸手压了压:“情况还不错,脑内没有看到出血点,可能只是脑震荡,但现在距离事故发生时间还短,我们需要保持观察,一到两个小时内再拍一次片子,观察患者情况。 如果确认脑内没有出血,可能就是严重脑震荡。 皮肤上有擦伤,太阳穴这儿有创口,应该是从侧面被撞击后受到的撞击伤害,但好在应该不是第一时间就撞到的,创口不大,还在鬓角的位置,头发可以遮掩。 后缝合创口应当也不会超过两厘米,做好医美和后期养护,基本上没有影响。 没有骨折,但有多处挫伤,左臂有轻微脱臼,其实最危险的是左腿上破碎的细玻璃扎到了腿里,有大量失血。 我听说车祸现场的车子都在事故后自燃了,幸好这个年轻人送来的快,现在止住了伤口,也没戳到大动脉。 得亏是这个小伙子把人及时从车里救了出去,夫人大可放心后续的治疗情况,只要复查没有脑出血,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先谢谢这个好心的年轻人吧。” 医生表情温和,沉着的语气给人一种安定感。 安雅英这才算终于把心安下了一半,她急切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最好等一会复查之后,如果没有脑出血,就可以转到普通icu里,到时候你们可以和她说说话,安抚一下患者,但最好还是让她好好休息,脑震荡还是挺折磨人的。” 医生看了看手表,道:“我还有别的患者需要看看情况,一会我再来,有什么问题可以叫护士找我。” “好,好。” 安雅英连连点头。 等到医生离开,她才松了口气似的,浑身瘫软的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她身旁的司机连忙出声安慰:“夫人,会长会议结束就立刻赶来...” “会议会议!会议能比女儿重要吗!我们就这一个孩子!” 安雅英深呼吸,压住心中怒气,勉强露出笑容,看着林巍:“真是谢谢你啊,林常务,今天多亏有你...是伱把贤敏救出来的?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我带邻居家的小孩出来吃午饭,听到外面有声音,出去一看,就看到了有辆车翻倒在地,面包车司机醉醺醺的看了看情况就驾车逃逸...” 林巍将整个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这份巧合连他都觉得有些意外,可不能留下什么语焉不详的地方惹人误会。 安雅英听完,才又感激道:“真是太谢谢你了,那孩子呢?现在有人送她们回去了吗?” “嗯,我让司机和朋友送她们回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巍说着,轻声道:“牟小姐没事就好。” 他看起来就要离开,安雅英犹豫片刻,还是道:“如果不忙的话,能不能请林常务再待一会?毕竟是你救下贤敏的,等她好一些,还是让她跟你见见你再走吧?” 安雅英存着什么心思林巍不知道,但既然对方开口让他留下,他也不会推辞,只是看了看时间,道:“晚上六点有个饭局,在这之前我都能留在这儿,夫人不必紧张,我就在这儿等到贤敏检查结果出来再走吧。” 他看起来体贴极了,完全是一副因为担心安雅英一个人在这心里可能比较难熬才留下的样子。 安雅英不由再次道谢。 林巍便坐在她身边,语气温和的与她聊天,时而聊聊牟贤敏过去,时而聊聊自己的,渐渐地安雅英放松了些,两人还谈起了许多时事。 安雅英原本只是为了分散一些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不要太着急,可渐渐的,随着聊天深入,她对林巍的评价却开始不断拉高。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但说话时却滴水不漏,而且对许多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就比如今年大选,谁都知道汉城日报看好李议员,可林巍却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对着安雅英说起了另一位呼声很高的卢玄武议员的竞选优势。 安雅英起初还有些不屑一顾,认为是这小年轻只是单纯的唱唱反调,可听着听着,表情逐渐有些严肃了起来。 “纵观历代总统,无不是精英出身,名门后代,可在如今刚走出经济危机,国民经济尚在复苏的时刻,人们对精英执政的看法早已有了变化。 多年的黑帮问题尾大不掉,自九零年后至今两次严打,却依然屡禁不绝。 普通人在底层的经济增速与房地产增速不匹配,高额的房价早在去年就成为了许多人担忧的问题,而在今年这个问题还在进一步凸显,房地产增速斐然。 卢玄武大打亲民牌,既要打击黑帮,又要压制房价,还高喊着绝不同流合污,将自己高中毕业的学历大肆宣扬,给民众认同感,是真正的草根出身。 而李明朗虽然也在口口声声谈及着要打击黑帮,调控房价,可毕竟是财阀出身,是三兴集团高管转型参政。 你觉得,有多少民众还会认为,一个财阀出身的精英,会真的在乎民众的利益? 连续几届的失败,已经让民众对精英出身的议员失望至极,他们迫切的希望一个自己人横空出世,能带领他们走出如今的困境,发展经济、把控物价、解决财阀和黑帮问题。 前段时间的反黑帮游行,您有关注吗?” 林巍问着。 安雅英眉头微皱:“略有耳闻,毕竟家里是做报纸的,多少还是看过一些....” “不,我是说,您走在街上看过这群家伙吗?” 林巍却指出了关键:“在严打期间,作为最危险的一部分人,我对整体事件时刻保持着高度关注,几乎每次游行,我都没有错过,无论大小。 他们高喊的可不单单是‘驱逐黑帮’‘拒绝社团暴力’这样的标语。 而是高呼着既要查黑帮,也要查谁是黑帮的利益集团——民众不是傻子,经历了一次几年前失败的严打,如今黑帮却还屡禁不绝,自然也能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关键本就不在于黑帮团体没法禁止,而是黑帮的保护伞们,那些财阀和检察官。 卢玄武是从检察官群体辞职出来的,一直都有廉洁、公正的美名,在八月三十一日的釜山演讲时还高调表示,一旦自己上任,必然要严查队伍内部的叛徒,让南韩社会恢复公正,正义必胜... 而李明朗却很暧昧,你能相信,一个财阀出身的家伙,上任后会对财阀和检察官出手吗? 民众会信吗?” 安雅英听得入迷,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作为汉城集团的女主人,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富家太太。 要知道,汉城日报的牟会长直到如今,对外都只有牟贤敏一个独生女! 在这个目前仍然存在嫡长子继承制的财阀体系里,只有一个女儿是什么概念? 百年基业,都要拱手送给女婿,可即便如此,安雅英却依然稳坐夫人宝座,没有其他的野狐狸带着儿子出来上位。 可见其手腕和夫妻二人感情深厚。 事实上,在林巍说话之前,安雅英就不止一次的牟会长私下里讨论过这次选举谁会上位的问题。 尽管她们依然传统且保守的认为李明朗作为典型的精英政客很难落败,像卢玄武这样的草根人物只是个笑话,可不知为何,连续统计出的,差距并不大的选票,总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种哪里出错了的预感一样。 大众,尤其是精英阶层的人们对卢武铉的轻视,就如同平行世界未来的川宝竞选米粒国总统一样,谁都觉得他是个笑话,可最后,却是川宝赢得选举,担任总统。 其主要原因,就是精英阶层在上边呆的太久,根本就不知道底层民众的困境和基本诉求。 就比如简单的房价问题。 对于财阀集团、精英阶级来说,谁还没有几套房子? 他们希望房子越高越好,这样才能赚钱,对于房产的增速只觉得普普通通,完全跟不上自己资产增值的速度。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呢? 如今短短两年,部分地区的房价增速便高到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财阀集团势力越大,给普通人的选择工作的空间就越小,经历了经济危机的失业潮后,大量中老年劳动力至今只能从事低廉的工作,大学生加入好公司的门槛也在不断提高...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次选举,卢玄武势在必得。” 林巍坚定地说着,并且沉着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金门集团会和顺洋闹掰的原因之一,我们坚定的认为,顺洋不止是上个四年会不好过,而在如今继续押宝李明朗的情况下,下个两年也会让他们哀鸿遍野。 作为成分复杂的新兴集团,我们必须要牢牢踩住风口,这才能保证不在新时代被当做污点抹除打压。 汉城日报如今积极向李明朗靠拢的报道我几乎每天都在阅读,时至今日,汉城日报依旧在报道时屡次提及李明朗外国留学、集团高层的精英背景,为他鼓吹造势... 说实话,我认为这反而只是在起反效果,只是大部分精英阶层的人并不能精准认知到这一点罢了。” 安雅英听到这儿,不由失笑:“你是说,汉城日报错了?” “呃,尽管不想这么说,但我个人认为,就目前汉城日报的倾向来看,很难阻止首都日报如今蒸蒸日上的势头。” 林巍委婉的说着。 安雅英沉默片刻,但也没生气,反倒是一旁的司机有些面色不善,觉得林巍似乎有点得寸进尺,仗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大放厥词。 “你还挺有见解...大学里是,呃,你刚才讲过,抱歉。” 安雅英刚想说什么,就想到方才林巍已经和她轻描淡写的说过自己也只是高中学历的事儿。 她莞尔一笑:“你不会是因为学历这一点,才会积极选择卢玄武的吧?” “哈哈哈,连我这样的黑帮崽子都希望他上台,那岂不是更说明了卢玄武这一次选举的优势?”林巍不但没有因为学历自卑,反而笑道:“要是一个高中学历的人能成为总统... 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都是一种相当激励生活的奋斗童话呢。” 安雅英摇摇头,笑容温和:“卢玄武不选你当辅佐官可真是太吃亏了。” “卢玄武虽然是高中学历,但他身边的辅佐官哪个不是名门出身呀。” 林巍笑着。 此刻,医生脚步匆匆的过来:“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两人的谈话就此告一段落,安雅英起身,走到icu前,表情担忧的看着窗内,即便已经冷静了许多,可心里仍然对牟贤敏十分担忧。 直到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出来,牟贤敏眼神困乏的眯着看到了她,安雅英才绷不住冷静的脸,眼眶发红:“贤敏啊,还好吗?头还疼吗?” “我没事...还好...就是有点恶心...晕,疼。” 牟贤敏说着,话语也有些断断续续的。 但神智还算清醒,这是个好兆头。 看到林巍,她还勉强露出个笑脸来,只是脸上此刻不大好看,纱布遮着一边脑袋,脸上憔悴的一片雪白。 林巍和安雅英一直跟着病床走到ct室,在房间里陪着她做完了检查,之后又一直跟着医生,直到他给出肯定的答复。 “情况很好,没有颅内出血的情况,很幸运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安雅英露出笑容,手一挥,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钱包,医生连连摆手,可安雅英却只是掏出一张卡:“您肯定喜欢高尔夫球吧?我看您虎口有握杆的茧子,这是一家私人高尔夫球的会员卡,还请务必收下,这家店我们有股份,不要什么钱的。 这儿是新建的,你们医院院长偶尔还去打球呢。” 医生一愣神,会员卡就被安雅英塞到了手里,她笑盈盈的:“我家那位还在开会,要不然,我现在就和他说说,怎么着也得给您这样的好医生在报纸上宣传宣传。 这么好的医院和医生,平时我怎么不知道呢? 您就先收下,就当是讨个彩头,我家闺女遭遇这么大的事儿还没受重伤,您就当分分喜气。 咱单人病房还有空着的吗?” 医生还能说什么呢? “有的,咱虽然不算什么顶级私人医院,但高级病房可不差,都是高级icu的配置,这样,我让护士直接推牟小姐进去吧,要是想转院,我也认识一位师兄在别的医院...” 医生半推半就的收下了高尔夫卡。 林巍不得不佩服安雅英的厉害。 于是,牟贤敏就直接被送到了高级病房里,并且还有医院评价最好的几个护士轮轴转二十四小时看情况。 直到医生走后,安雅英才松了口气道:“要不是担心转院又得折腾贤敏一路,还是转到我们常去的私人医院比较省事...对了,林常务,你拿着这张名片。” 安雅英掏出一张医院的名片给林巍,笑道:“以后有什么急病需要医院的,就去这家,这家医院的院长能力很强,配置也很高,我们也有一点股份。 首尔范围内24小时救护车通道都畅通,尤其是到清潭和江南这边儿,最多五分钟。 送进去你就说是我的后辈,保管什么都好安排。” 林巍没有客气的收了下来,腼腆的笑着掏出自己的名片:“我这儿只有自己的名片——若是有什么麻烦事儿,适合我们这些专业对口的粗人去做的,尽管来电。” 安雅英笑吟吟的接过,郑重的塞到钱包里,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轻视什么,而是笑道:“我这下可有安全感多了。” “您客气,您司机一看也是专业的保安出身,哪能让您有什么危险不是?” 林巍笑着,安雅英则有些意外:“这都能看出来呀?” “嗯,能持枪的保镖可不多见,汉城日报可真是厉害。”林巍感叹一声,而那司机却下意识的摸了摸腰侧。 西服遮掩的严严实实。 “妈...” 病房里传来了牟贤敏的声音。 安雅英一时间什么都抛到了脑后,急忙走到近前,坐在椅子上,抓着她的手:“贤敏,怎么了?” “渴...”牟贤敏说着,还是晕晕乎乎的。 不等安雅英说话,林巍就走到病房的净水机前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水:“先喝一口常温的。” 他倒了一杯常温的递给安雅英,又接了杯热水放到桌上晾着。 “谢谢你...林巍...”牟贤敏虚弱的说着。 林巍对她眯着的眼笑了笑,调侃道:“你一路上都说了好多回啦...先好好休息吧。” “是吗?我忘了...好乱。” 牟贤敏喝口水,依然有些晕乎乎的说着:“我就记得你救我出来...然后就没记忆了...车子好像着火了?我的包包拿出来了吗?我刚买的...” “妈妈给你买新的,先别说话了,喝口水,困了就睡会。” 安雅英打断她,有些哭笑不得。 “那个的司机呢?抓到了没有?”牟贤敏喝了口水,闭上了眼。 “在等消息,那小子跑不了的,你放心。”林巍肯定的说着。 他车牌号和长相都记得清楚,那家伙就算跑出首尔,也没地儿藏。 除非躲在什么深山老林不出来了,要不然就是想偷渡...那偷渡的蛇头都得是来抓他的。 “太讨厌了...故意撞...撞我...” 她说着,安雅英却脸色一变:“故意撞你?” “嗯...突然转向...好疼...”牟贤敏一边说一边有些撒娇的呻吟着。 安雅英沉默片刻,脸色阴沉不定,先是看了一眼林巍,见他此刻也是眉头微皱,抓了抓牟贤敏的手,而后起身。 “妈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先和林常务呆会,乖哦。” “嗯...也挺好...”牟贤敏说着。 安雅英翻了个白眼:“看来你脑袋的确没坏。” “嘿...”牟贤敏发出一声低笑,却疼的哎呦一声。 林巍坐到她的旁边,看着安雅英出门,随后才扭头看着牟贤敏:“不会吧,你这是得罪了谁?我看那人不像是杀手啊。” “你还能...认出这个?”牟贤敏眯着眼侧过脸来看他。 林巍伸手将她脸上被冷汗粘着的发丝拨开,收回手,又不紧不慢的拿出纸巾给她擦擦汗珠。 “疼的话就睡会,满头是汗...认得出来啊,那杀手下车潦草看了一眼之后就直接跑路,可着实不大专业——换做专业的,发现你还有气儿,高低得再想办法补一下。” 林巍说着,还补充道:“那家伙看起来不像是装醉,是真喝多了,就算是被人花钱买的,也是买的不专业的外行...你要是真觉得他是故意的,就想想是谁可能花钱办这事儿。” 牟贤敏冥思苦想,最后选择开摆:“想不起来...交给明天的我去想吧...疼。” 林巍用纸巾擦完她脸上的汗,温和道:“那就不想了,反正抓到人也能问清楚,相信你老妈就行了。” “你对我真好...”她迷迷糊糊的闭着眼。 “我?”林巍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这才哪到哪儿,纯纯基本操作,真要装暖男,他能暖到牟贤敏浑身发烫。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呵呵的低声笑着。 “大小姐...你可真有够自恋。” 林巍没好气的说着。 “那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她又扯回去了。 林巍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好好,我图你家缠万贯,长得好看。” “我就知道...很诚实,加一分。” 牟贤敏说话的声音微弱,不多时,传来了平静均匀的呼吸声。 就在林巍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却突然又睁开眼:“我伤到脸了吗?” “小伤,不影响美貌。”林巍愣愣的。 “那就好...” 她这才闭上。 然后又睁开:“我腿好疼,是不是全破皮了?” “你让我看看?”林巍不伺候她了。 牟贤敏抿抿嘴唇,闭上眼:“看吧。” 啊? 林巍待在原地,从心的没动作,直到安雅英回来,他如释重负的起身——主要是牟贤敏现在属实不知道是脑子不清醒还是故意逗他玩。 要是前者,他真摸了可就出大事。 要是后者... 下次敢再说,指定给你摸出火星子来! “怂。”牟贤敏低声说完,吃吃的笑了两声。 安雅英一进来,有些意外:“聊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聊聊。”林巍打着马虎眼。 牟贤敏则一闭眼,不吭声,发出轻轻呼呼声的睡。 安雅英眉头一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道:“林常务,今天可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有你在边上,我一个人可扛不住在医院这心慌劲。” 林巍听出味来,这是要和牟贤敏谈私事了,当即识趣道:“遇到了,总不能袖手旁观,既然贤敏小姐没事,那我也不打扰她好好休息了。” “这样,等到贤敏能出院的时候,你来家里吃顿饭怎么样?阿姨亲手招待招待你,总得找个办法感谢你不是?” 安雅英笑吟吟的说着。 “夫人太客气了,我...” “你救了贤敏一命,就是救了我一命,以后啊,要是不嫌弃,就叫我阿姨好不好?” 林巍闻言,只能点头:“是,阿姨。”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能不给阿姨面子呀!” 安雅英敲定了家庭聚会的事儿:“到时候提前联系你,找个你叔叔也在的时候,让他也好当面谢谢你,真是的,女儿都住院了,还要开会...” 她埋怨着,林巍可不能附和,只是道:“叔叔日理万机,此刻公务缠身,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呢,阿姨还是别太怪罪他了。” “行行行!看在你的面子上,阿姨不怪他!”安雅英笑着,亲切的拉着他的胳膊:“阿姨送你,你的车子没来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我司机送完孩子就回来接我,都过去这么久了,应该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阿姨好好陪陪贤敏小姐吧。” “叫她姐,你都叫我阿姨了,还叫她贤敏xi贤敏xi的哪能行。”安雅英说着。 林巍一时不知这算是什么意思。 牟贤敏却突然发出了小声的话。 两人都没听清,停下脚步齐齐侧头看她。 她闭着眼,仿佛在说梦话:“你明天还来看我吗?” 牟贤敏重复着。 林巍看了安雅英一眼,对方只是笑脸盈盈,看不出半点情绪对他眨了眨眼。 “...好啊,那我明天下午再来。”林巍答应了下来。 安雅英若有所思,也只是笑着说道:“看来贤敏还挺喜欢你的,那就还请林常务这几天都抽空来陪陪她吧,要是没时间,也别勉强。” “阿姨,既然都在叫您阿姨了,来看贤敏姐不也是我理所当然的该做的吗?” 两人相视一笑。 送林巍离开后,安雅英才不急不缓的回到病房,让司机去门口呆着,自己则坐在病床旁,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从容。 她翘着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脚上的黑色凉鞋一点一点的,有些玩味的看着牟贤敏,也不说话。 牟贤敏也只是闭着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直到安雅英发出一声轻笑:“你倒是越来越沉得住气。” “呼呼。” 她加重了呼吸声作为回应。 安雅英没好气的用手轻轻拍了她脸蛋一下:“脸都破相了还想着小帅哥儿呢?” “破相了!?”牟贤敏猛地睁开眼。 直到看到安雅英的表情,她才满脸痛苦的闭上眼:“妈,我头疼。” “是是是,看得出来,头疼,脚疼,心肝也疼是不是?” 安雅英没好气道:“让你早点和顺洋那小子结婚,你非得犹豫犹豫,想来想去,这次车祸八成就和这件事儿有关!” “怎么可能...陈星俊!?”牟贤敏惊愕的说完,却又诶呦诶呦的捂着脑袋躺好:“你别让我动脑子,真疼,还想吐,要吐了。” “别别别,缓缓。”安雅英大惊失色,看她脸朝着自己,发出干呕,急忙拿来一旁的垃圾桶,速速说着:“应该是你的竞争者们呗,你看不上,可有的是女人想爬到陈星俊床上去。 现在正在排查,但主要还是得等到那司机落网,才好撬开嘴。” 安雅英面露煞气:“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呵,八成是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从外国学了几年洋屁回来,就觉得能不守规矩玩盘外招了。 你放心,这件事儿坏了规矩,不管是谁做的,都必然会付出代价,要不然谁都能不高兴就找人开车奔着对方家里的小心肝撞,这谁受得了呀?” 牟贤敏看起来对这些兴致缺缺,只是小声道:“我真没破相吧?腿上好疼,是不是腿伤的很厉害?以后会不会全是疤?” “顶多有点印子,别担心,过几天好了能不住院了,妈送你去做专门的医美康复,保管到时候什么也看不出来——话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外貌了?” “能不在乎吗?年纪越来越大了...”牟贤敏哀叹一声。 “还不是怪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陈星俊死活看不上是吧?”安雅英气愤的说着。 “这王八蛋从我生日会出去,转头就去游艇开银趴,这狗崽子还有脸说会为了我变得更好...” “哪有男人不花心的。”安雅英表情复杂。 “呸,他那是花心吗?妈,他游艇上一次跑进去多少女人和男人你知道吗?不恶心吗?这么玩?谁知道他玩的是男是女。” 牟贤敏气的一直说着,疼的捂着头都不肯停下嘴:“花心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没能力,我之前都把你告诉我的消息告诉他了,让他在那天直接抄底...” 安雅英捂着她的嘴:“疯啦你?” “总之就是废物,胆子小还玩的花,明明自己捞一笔就行了,自己舍不得下注,又怕亏了,还非得加上别人一起捞钱,想转移风险。 爸爸前几天不是因为这事儿生气吗?万一被检察官连着一起盯上,那爸爸得蹲几年?给爸爸消息的人不也得气得够呛吗?” 牟贤敏越说越快,气急道:“而且还小气得很,就上次和林巍多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电话里跟我阴阳怪气,说什么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 你特么和林巍比当然不好看,丑八怪一个,也不看看林巍长得多帅! 老娘但凡年轻个五岁,宁愿招林巍当赘婿都不乐意跟他凑乎! 现在还出了这样一件事,你看吧,他肯定又得来满脸无辜的说什么都是他的错...恶不恶心啊?真有那能耐,直接替我把仇报了! 我还不如找林巍呢!起码专业对口,有专业团队,真要让这个废物去给我报仇,指不定连着我一起因为谋杀被关进去。” 安雅英无奈的摇摇头:“哪有十全十美的?顺洋那个体量的集团,在南韩有几个?十个?二十个? 这里头有多少能配得上你,年纪差不多,能结婚的?就他一个呀! 林巍是好,可像他这样有能力有外貌年纪又不大的,地位又不够——他才是个常务! 还是金门集团的常务! 前段时间没听说吗,金门上下都被警告了一番,林巍就是被拿来作典型的,专门关进去大半天。 金门集团除了石会长,还有两个董事,两个常务理事都排在他前头。 不确定性太大了!” 安敏英苦口婆心道:“就算是找个年轻有能力的,不搭别人的大船,我们也得找个看起来希望更大,潜力更大的不是? 林巍底子不干净,这在很多时候都是致命的关键因素,你要嫁给他,别人会说什么? 肯定会说汉城日报真是没落了,找了个黑帮崽子,为虎作伥...其他媒体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一点,抨击我们身为媒体行业的公正性。” “媒体不就是用来颠倒黑白的吗?”牟贤敏不以为意,道:“现在都说他是黑帮崽子,十年之后,只要他不倒,大家都只会叫他年轻有为的社会企业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石东出不也是黑帮崽子出身,现在连爸不也和他推杯换盏的,叫一声石会长? 那检察官崽子们谁没有几个差不多的证据,那你看看,石东出不也就只是去走了个过场,一天就把事情解决了吗?” 安雅英似笑非笑。 牟贤敏这才意识到,这坏女人在套话。 她捂着头,想转身都疼得要死,干脆继续躺平开摆:“我也没说觉得他特别好啊!这家伙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也就是长得帅点,年纪小点,能力强点,个子高点,身材壮实点... 年纪轻轻才从零爬到一个常务理事的位置... 和妈你打交道也滴水不漏... 骨子里还有点桀骜的酷劲... 就...没什么特殊的。” “是,你说的都对,妈叫他明天别来了。”安雅英哼笑一声。 “...人家救我出来,送佛送到西,你别掺和。”牟贤敏说着。 “现在都会跟你妈说别掺和了?你可能真是个大姑娘了喔!”安雅英说完,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再琢磨琢磨,反正你也不是什么蠢蛋,妈清楚。 只是你要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年纪再大,你就真没什么优势了。 男人三十岁四十岁,一样有人喜欢。 可女人呐,永远都是十八岁的受人追捧,二十八岁也是个宝贝,三十八岁,那可真就是怎么费劲都杯水车薪了。” 安雅英说完,看着沉默的闭上眼的牟贤敏,低声道:“算了,顺洋那边,该断就断,你吊着他,反而更麻烦,到时候平白树敌。 不过你要想好,金门和顺洋可是有过节的,林巍这小子天生就和陈星俊不对付,非此即彼的话,这事儿可得问过你爸才作数。 要是真觉得林巍还行,那就忍着,起码要忍到明年,看看新总统上任后的情况。 林巍这小子真是个不错的说客,这次选举啊,还真有可能有意外,我觉得,干脆还是用第二套方案吧,没必要再为了和顺洋一条路,死保李明朗了。 要不然,万一赌输了,你又没上船,日报这几年可真就危险了...” 安雅英面露几分担忧,叹息着:“林巍这小子,妈一眼就看得出,可也不是什么专情的种子,妈替你查查,看看底子到底有多少事儿,你看过再做决定。” “...我早...” 牟贤敏含糊不清的说着。 “什么?” “你查吧,查仔细点。” 牟贤敏说。 “嗯...倒不是怕你争不过,那小子是个懂事的,不可能看不懂局势,妈妈主要是看看他这个人到底是只有嘴上功夫好,还是真有本事——等我查好了再说,你憋着点,收收味。” 安雅英说着。 “你在说什么呢!妈!” 牟贤敏烦躁的哎呦一声:“我头疼!!” “行!妈出去,你睡觉,等你休息好了,妈保管什么事儿都给你弄好了!乖宝宝别想那么多啦,听话。” 她温柔的握着牟贤敏的手。 牟贤敏嗯了一声,逐渐的,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安雅英安静的走出门去。 她看了一眼司机,平静道:“查,查清楚林巍的底子,不惜代价。” “是,夫人nim。” 司机立刻出去打电话。 安雅英摸了摸包包,走到消防通道,打开窗户,点了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吞吐着烟雾,半晌,笑了起来。 “还真和我年轻时候一个德行...” 她琢磨着,半晌,拿出一个电话。 “喂?夫人~你家那口子最近忙吗?” “不忙?哎呦,那就太好啦,有空一起吃个饭?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家那位大检察官最近不是风头正盛... 你这话说的,哎呀,我这儿啊,指不定,最近还有空着的新闻版面呢,你家那口子不是考虑明年退休就去国会吗?那不得从今年就开始铺路呀? 哈哈,那就说定啦,到时候带上您家这口子,我再带我闺女和一个赏识的后辈,咱一起吃个晚饭。 哪个后辈? 是我家的救命恩人,一个金门集团的年轻小伙子。 你还不知道呀?我家闺女被...” 电话的最后,安雅英笑脸盈盈:“好嘞,没问题,那就说定啦,还得请你家那位先看看,要是这小子有问题,我可不敢带他上门给你们惹麻烦。 我估摸着应该是个好小伙...嗯呢,那就这样。” 挂断电话,她将烟头掐灭在窗台,对着窗外吹了最后一口烟气,表情平静。 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安雅英都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金门集团的这种人的人情。 引荐些许他需要的人脉,若是他身上有麻烦,替他解决一些隐患,这事儿就算两清了。 安雅英会让牟贤敏也参与其中,让她看清楚自己已经偿还了林巍的救命之恩,避免因为这种情绪左右了她对自己人生的判断。 之后的事儿...就再说吧。 反正,陈星俊这小子大概是没戏了。 安雅英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无奈的想着:还真是给你机会也不中用啊... 却未曾想,才走几步。 一票人簇拥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电梯走出。 他一看见安雅英,便立刻紧张道:“阿姨,贤敏呢?她没事吧?” “没事,正睡呢。”安雅英灿烂的笑着,眼神却浮现了一丝考究。 陈星俊面露焦急,紧张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当然...不过,她已经睡了,刚睡下...就在外头看看,怎么样?” 安雅英笑着说。 陈星俊嗯了一声,立刻走到病房外头探头去看,脸上的担忧焦急不像作假。 可看来看去,也看不到里面,只能扭头又说:“我进去看看?” 说完,他又急忙改口:“你看我急的...也罢,那我晚上再来一次吧。” 安雅英沉默片刻,却笑了起来,意味深长:“不如明天下午来?贤敏今天可被车祸吓得够呛,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让她好好缓一天吧。” “行,那就明天下午,阿姨,你告诉她,要是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什么时候都能来陪她。” 陈星俊的话连安雅英听了都觉得有点绷不住了,但还是笑吟吟道:“好啊,星俊,真难为你这么着急跑过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星俊长舒一口气。 安雅英却突然道:“是谁告诉你贤敏出事了?我们还想着要抓故意撞人的凶手,正封锁消息呢。” “啊?”陈星俊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身侧的秘书,秘书看了一眼安雅英,登时额头隐约可见冷汗,而安雅英却只是笑笑:“也是,我急匆匆的打了不少电话,指不定呢。” “是故意发生的车祸?”陈星俊沉下了脸:“阿姨,你放心,我现在就找人去查!” 他怒气冲冲的吼着秘书:“还不去?没听到吗?” 秘书急忙跑到一边去打电话。 然后,陈星俊才满脸余怒未消:“您放心,我肯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要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我绝不会饶了他!” “有你这话,阿姨的心可就好多了,哎呦,今天可真是给阿姨吓得半死...” 安雅英满脸疲惫的拍着心口。 “您可得照顾好自己,这医院行吗?不如我找人来换个医院?” “不用啦,就让贤敏先好好休息休息,之后再说吧。” “成,那阿姨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对贤敏下黑手!” 陈星俊气冲冲的离开。 安雅英啧啧称奇。 没看出来啊... 陈星俊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 真演起戏来,还真一码一码的,有点意思。 安雅英琢磨片刻,使唤司机:“去查查,刚才有没有谁去见了陈星俊。 火急火燎的,看到我要查,就急的抱佛脚找人救命了?” “是,夫人nim!” 司机再次去打电话。 安雅英疲惫的推门坐到了椅子上,闭上眼,小憩着。 嘿... 忙活了一整年。 落了一地鸡毛。 还有一颗蛋。 也不知,蛋里落着的是只野鸡儿崽,还是小凤凰。 她琢磨着,直到晚上,才终于等到了自家男人满脸疲惫的姗姗来迟。 进门后,原以为要面临自家夫人疾风暴雨的牟英雄做好了躺平的准备,却发觉安雅英半点不气恼,还体贴的问他会议情况,累不累。 这下弄得牟英雄有点心里发颤——这一句话都不埋怨,才是有大事发生啊! 他和安雅英客气的推了好几句,还是问出了声:“夫人今天...肚量见涨啊?” “诶呦,这可比不过会长您的肚子,上个月买的裤衩是不是又小码了?” 安雅英这才算是终于略带怨气的说了一声。 牟英雄反倒安下了心,乐呵呵道:“那肯定,我老婆手艺那么好,不长肉才不对劲。” “你得谢谢人家林常务,要不是这小伙子让我体谅体谅你,我横竖得让贤敏现在睁眼看看你这个当爹的有多不靠谱!” “我这不是接到电话说情况稳定才敢推辞的吗?没办法啊,好不容易约到了和李明朗下午的见面,我会议结束就去找他,这才得了半小时的时间和他好好聊聊,错过今天,就又不知道约到什么时候去了。 眼看结果就出来了,现在正是使劲的时候。” 牟英雄叹息着,却眉头一挑:“林常务?这...是谁?” “这可有的说了。” 安雅英叹了口气,将一切徐徐道来。 第92章 牺牲、代价、目标(1w5) 第93章 牺牲 代价 目标(1w5) “欧巴,怎么来的这么晚?” 崔敏舒擦了擦手,给他从鞋架上拿出新买的拖鞋。 林巍换了鞋,抱了抱她,对着崔敏舒身后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小碎步出来的崔母微笑着点头:“阿姨,对不住啊,今天稍微有点事耽搁了。” 他将买好的礼品递给崔敏舒。 崔敏舒看了一眼,小声埋怨:“怎么买这么贵的?” 是一个金蟾。 嗯,当初金成贤送给林巍的,林巍今天干脆借花献佛,送给崔母当做见面礼。 “占了阿姨这么大的便宜,怎么能没点表示?” 林巍笑吟吟的,而崔母则双眼微微瞪大,连忙道:“哎一古!太贵啦,太贵重啦!” “都是一家人,哪有贵不贵的说法。” 话虽如此。 但当崔母手微微颤着拿起金蝉时,脸上的笑容还是更灿烂了几分。 她亲切的走到林巍身边,一边哎一古的感叹着,一边摸了摸林巍的肩背:“几天没见,林巍xi怎么又帅了这么多?这身板,放到我那年代,还不得让人抢疯喽?敏舒啊,你运气可真不错!” “妈~”崔敏舒无奈的用屁股给她顶开,自己抱着林巍的胳膊:“饭别糊了。” 崔母这才哎了一声,悠悠道:“知道啦知道啦,女大不由人,这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向着我姑爷。” 林巍笑容不变。 崔母回到厨房,崔敏舒翻了个白眼,小声在他耳边说着自家老妈的坏话:“别搭理她,我妈就这样儿,一激动嘴上就没把门的...她刚才在窗户边上看见你车,可追着我问半天...” 林巍表示自己很理解:“阿姨苦了一辈子,突然有个这么好的女婿,激动一点很正常嘛。” “呸,嘚瑟。”崔敏舒话虽如此,脸上却笑的很幸福。 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被家人认可更值得高兴的事儿了。 尽管因为自己老妈这爱慕虚荣的样子有点丢人,可归根结底,这不也印证了林巍的优秀和她的眼光嘛? 她也有些得意的说着:“以前我妈还老在那旁推测敲,想让我离你远点,现在呀,她逢人就说自家闺女抱了个金龟婿,得意的不行。” 林巍沉默片刻,笑道:“是吗?那这压力可就到了我这儿了呀。” “别管她,她整天想那些没用的...等过几天我就告诉她我被甩了,让她少嘚瑟点。” 崔敏舒说着,眼里却闪过一丝黯然,笑着勾紧他的胳膊:“坐下吧,我给欧巴拿点水喝。” 林巍嗯了一声,崔敏舒转身去拿水,可当她把水拿回来的时候,却又幽幽道:“但伱可不能真把我甩了呀。” “怎么可能呢?”林巍表情真挚严肃:“我这辈子都不想让你从我身边儿离开,只要你不想走,谁也赶不走你。” “行行行...”崔敏舒放下水杯,坐到他身边,在自家,全无和林巍单独在一起的勤快劲,只是在桌边和他坐着,趁老妈还在厨房,脑袋贴在他肩头。 她摸了摸林巍的衬衫,撩起领带。 “怎么了?” “怎么又...”崔敏舒欲言又止,眉头微皱,林巍低头看去,才看见自己白衬衫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血迹。 大概是抱着牟贤敏从车里出来的时候粘上的。 他还以为都在西装外套上,看不出来呢。 她起身,匆匆去自己的卧室,翻箱倒柜,找了一件男士卫衣来。 “以前还想给你拿过去穿,但你后来都穿西装...幸好我没再把他拿回店里去卖。” 崔敏舒念叨着,让他去屋里换了衣服,林巍乖乖听话,换上黑色卫衣后,大小刚刚合适。 别说,穿多了修身的衬衫,偶尔穿穿这宽松的卫衣,林巍还觉得挺舒服。 “不错,看来我的眼光还可以嘛。”崔敏舒笑着打量了一下,把他的衬衫装进袋子:“回家我给你洗。” 林巍笑着:“是我穿什么都好看吧?还有...不是我的血,今天意外遇到有人遭遇车祸,我去看情况救人的时候沾上的。” “是吗?”崔敏舒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林巍一摊手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也是。”崔敏舒放下心来。 的确,他就算是要撒谎,也不可能扯这么一个理由。 “怎么还遇到车祸了呀?” 林巍随口解释了一下,但没提对方是谁,崔敏舒也没多想,换了衣服出去,崔母已经端着晚餐从厨房出来:“坐,怎么还换了身衣服...” “家里穿着舒服嘛。”崔敏舒笑嘻嘻的说着:“我给他买的,好看吗?” “明明是从店里直接拿的...还行,不过林巍现在哪还有穿卫衣的时候,你这笨丫头也不知道买点衬衫什么的。” 崔母责怪着崔敏舒不体贴。 崔敏舒撇撇嘴,林巍却笑着:“偶尔在家或者出去玩的时候,也没必要穿那么正式不是?” 崔母点点头:“快坐下吃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阿姨还买了点韩牛,一会不行就多吃点烤肉。” 她做的都是些家常菜,大酱汤、辣炒猪肉、为了凸显正式,小菜倒是摆了一桌,都是些精致的小碟子装着,还有一条炖鱼算得上是主菜。 林巍嗯了一声,坐下之后,崔敏舒小声道:“我妈手艺一般,你就吃小菜和烤肉就成。” “别说悄悄话哦!”崔母从厨房露头面色不善的瞪了崔敏舒一眼。 她吐吐舌头,笑嘻嘻的给林巍盛饭,坐到他旁边。 林巍自然不会先动筷子,只是说了几句客套的话,等崔母烤了韩牛端出来,这才在有些烟雾缭绕的家里坐下,围绕在客厅的茶几上吃饭。 家本就不大,也没有专门的餐桌,只有很有生活气息的矮桌充当着茶几,林巍盘腿坐着,倒也没有不适。 崔敏舒给他夹着菜,有她在席间,气氛格外融洽,偶尔崔母有些好奇的,但林巍不好回答的问题,崔敏舒也会十分善解人意的解围,让崔母郁闷的时不时瞪她一眼。 直到几人吃饱喝足,崔敏舒上厕所,崔母才终于抓着空隙,单独和林巍说话。 她笑吟吟的看着林巍:“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呀?” “目前还没有计划...”林巍不自觉的坐直了身板。 他来之前就有所准备。 在这个普遍结婚年纪不大,尤其是女孩不读书就会在两三年内结婚生子的年代,他和崔敏舒都同居了几个月,对方母亲会说什么,他自然心里有数。 “是吗?可别拖太久呀,孩子还是早生好,早点生了,女人也有精力养,年纪大点,那可太费劲了,我生这丫头就有点晚,诶呦,这可遭罪。” 崔母念叨着,却又自然地转移话题道:“你们俩在一块多久啦?” “半年多了吧。”林巍说着。 “我还以为你们读书的时候就在一块了呢,这丫头读书的时候就没少念叨她同桌有个华侨,长得可帅了,和香港电影里的明星一样。” 崔母笑呵呵的说着,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叫你小林可以吗?” “当然,阿姨想怎么称呼都成,把我当自家女婿就成。” 林巍不想让她多想,干脆直接给出了结论,他轻笑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的确很喜欢敏舒...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您家的女婿。” 崔母却心头一跳。 什么叫做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啊? 厕所里传来洗手声,崔敏舒匆匆出来,探头就看见了自家母亲表情有些不得劲,快步过来:“聊什么呢?” “小林说让我拿他当女婿看呢。”崔母面色如常的笑着,看了一眼崔敏舒,似是无意的说着:“你怎么想的呀?有计划没?” “我俩才多大,有什么可计划的...妈,他都这么说了,你就把他当女婿看呗,反正我也把他当自个...自个男人。” 崔敏舒说着有点脸红,但崔母却眉头一拧,看着崔敏舒,又看了看林巍,意识到了什么。 她沉默着,气氛忽然变得有些不大好,崔敏舒只是低着头道:“怎么啦,有这么一个女婿你还不高兴?” “我高兴呀!这能不高兴吗,第一次登门就带着金蝉女婿,这种金龟婿谁不喜欢呀。” 崔母笑着,却又突然道:“就是我想了想,第一次见面就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大好?我又没什么能回礼的...小林呐,不如还是收回去...” “收着呗,您要是过意不去,签个我的卖身契给他——他指定笑呵呵的。” 崔敏舒还在开着玩笑,试图活跃气氛,但崔母却表情一肃:“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你就这么轻贱自个儿?还卖身契... 哎,小林,没别的意思啊,这死丫头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 “哎呦,开个玩笑....”崔敏舒说着,表情却也不怎么好看了。 林巍坐在中间,表情平静,只是搂了搂崔敏舒,轻声道:“阿姨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说的也都是真的,您真把我当女婿就成,孩子什么的,我现在的确没计划。 但不代表以后没有不是? 我也想和敏舒有个自个儿的家,有个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啊,还得请您来帮忙看看孩子呢。” 崔母却有点红了眼眶,她喘着气,不说话,只是看着崔敏舒。 崔敏舒视线躲闪:“对呀,妈,还得现在结婚才成吗?都二十一世纪了,哪有人相处半年就要谈婚论嫁的呀,谈个十年八年的不也正常。” “谈个十年八年,你...”崔母看了一眼林巍,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起身道:“我先上个厕所。” 崔敏舒沉默片刻,看了一眼林巍,最后也起身:“我去和她说说。” 林巍有些尴尬的起身,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先抱了抱她,她无声的用力也抱了抱林巍,脑袋靠在他肩头,低声道:“你不是挺能骗人的吗?” “...”林巍没有回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半晌才轻声说着:“有些事儿哪能骗一辈子呀。” “这点自信都没有?”她还在笑。 林巍抱紧她:“别的自信倒是有,比如,和你好一辈子?” 崔敏舒不说话了,半晌松开手:“我去看看她去。” 她迈步也去了厕所,推门而入。 厕所里,崔母正打开水龙头洗着脸。 见到崔敏舒进来,关上门,她在狭窄的洗手间一转身,就几乎和崔敏舒面贴着面。 崔母红着眼眶,什么话都没说就先用手重重怼了崔敏舒肩窝一下,压低着声音:“你是不是真疯了?死疯丫头?你在干嘛?” “我没疯,欧巴不好吗?”崔敏舒不闪不避,只是梗着脖子看她:“你别管,我就这样了,东西你也得收下。” “你!”崔母气的伸手就要打,崔敏舒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崔母落下泪来,声音凄婉:“你没看见你爸是什么样的?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过的这些年是什么日子?你还要上赶着去给人家当小三? 钱,是,我是喜欢钱,但你不能这样啊?你丢不丢人啊?要不要脸啊? 妈教了你那么多,是教你去给人当小三的吗? 他根本就不想娶你,连个承诺都不敢给,什么意思啊? 他现在就有人你知道吗?” 她越说越是急切,抓着崔敏舒的肩膀连晃着:“东西妈不要,给他送回去,借他的钱妈也替你还了,那些包包乱七八糟的,都给他,多少钱,一起赚着赔了... 你清醒一点啊!” 崔敏舒却表情平静:“我很清醒。” “你疯了!”崔母气的直接重重把她推了一把,崔敏舒撞在门上,眉头紧锁,闷哼一声,却道:“别这样,他听着多难做...要不你就等他走了再说。” “这时候你还顾他怎么想!?” 崔母气急,伸手拨开她就要出去:“我倒要问问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先告白!我喜欢他!我死皮赖脸凑过去的,关他什么事儿?” 崔敏舒却哭着死死堵在门前,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顶开崔母,却不忘压低声音:“真闹僵了分手了,你就高兴了是吧?看你闺女和你一样被人丢下你就满足了是吧? 我不高兴!我才不要!谁说我一辈子就只能当小三...他又没说不娶我!就算不娶我,就不能和我过一辈子吗?” “你以为他能和你好几年?你现在漂亮他还哄着你,以后呢?你像你妈一样人老珠黄的时候,人家还会和你过日子?你想得美!” 崔母声音越来越大。 “他还算实诚没骗着你,但这又有什么用? 到时候人家娶个厉害的,哦,你以为他想和你好就能好?你能不要脸当小三,人家能留你个不要脸的给他生儿子? 你真是疯了,崔敏舒,你做的是什么白日梦?我就知道,这小子有钱是坏事,现在还只是个常务呢,以后他更厉害了,当社长,当会长,你算什么东西?” “承诺?男人的承诺就是个屁!我告诉你,要不然他定好了要娶你,要不然从今天以后你不准再往他身边凑!不要脸的...” “我就不要脸!”崔敏舒几乎是吼着。 “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不认就不认!” “啪!” 崔母一巴掌就扇在了崔敏舒的脸上,表情既有不可思议,也有愤怒和悲伤:“你为了一个男人跟我这么说话?” “我男人!” 崔敏舒哭着拉开房门。 林巍就站在门口,保持着伸手的姿势。 她一抹眼泪,拉着林巍就走。 林巍却没动。 他站在门口,看着崔母,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滚!和这小狐狸精一起滚出去!”崔母崩溃的喊着。 林巍再次鞠躬,被崔敏舒生拉硬拽着出门。 她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记得先去拿了林巍换下来的衬衫——等拽着他出了门,崔敏舒一只手擦了擦眼泪,脸上便以让人惊愕的速度换上了平静的表情。 林巍都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崔敏舒便先开口道:“你别难过,我妈这边就得这样,等她自己想个几天,冷静了我再来不要脸的和她说点好话就行了,她不可能不认我的。 就是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早知道,就不让欧巴今天来了。” 崔敏舒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扭过头去,不让他看自己被打红的脸颊,语气轻浮的玩笑着:“感动吗?” “我...值得吗?” 林巍罕见的有些不自信的低声说着。 崔敏舒却停下脚步,和他在楼梯站定,双手扶着他的脸,小脸罕见的严肃:“你再说一遍?” “我说...像我这样的人,值得吗?”林巍眉头紧锁,他轻声说着:“我是个坏种——可能明天就会横死街头的黑帮崽子,未来还可能为了上位做出更多不可思议的坏事... 从我做出这个决定,从我走上这条路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不惜代价的爬到高处... 我喜欢你,这是真的,我想和你过一辈子也是真的,但我的犹豫也是真的。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林巍有些踌躇——他的踌躇来自于对这份过于沉重的感情下意识的逃避。 他该怎么回应? 娶她? 或许可以,也许他现在应该对她说这辈子我就非你不可了,和她结婚,然后等金门事件结束,就抽身从旋涡离开...手里的钱,也足够他享受原本可望不可即的生活了。 或许当一个中小型公司的社长,有一份不错的事业,没必要非得不择手段的向上。 或者再自信一点,难道娶了她,自己就没本事靠自己爬到最高处吗? “亲爱的...欧巴...听着。”崔敏舒双手捧着他的脸,双眼还有着流过泪后的轻微红肿,可眼下,双眼却只有温柔和炽热的灼灼坚定。 她声音温柔:“我就是一个街上泥里跑大的野丫头,我不懂怎么帮你搞好事业,不懂怎么应付那些厉害的大人物,就连在街上遇到小女孩没礼貌的要你的联络方式,我都沉不住气会给你惹下麻烦来...” 崔敏舒自嘲的笑笑。 “你被检察官带走了怎么办?你公司缺钱了怎么办?你需要人脉帮你扩张生意的时候怎么办? 万一有厉害的大人物盯上你想要找你的麻烦,我除了去教堂和寺庙,又能做什么?” 崔敏舒看着他,语气依旧柔和,只是手逐渐抱紧他:“我什么都做不到呀...我努力看书,看新闻,可看的越多,越发觉我不是这块料子,我连做饭都做不好,照着菜谱学了半天,做出来的东西我自己都不爱吃。 嘿,要不是我妈给我生的还算漂亮,像我这样的女人这辈子肯定完蛋了。” 林巍想要开口,她却摇头,踮着脚尖堵住他的话,什么都不让他说,过了一会才又重新喘着气,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我自己也想过,和你结婚之后会怎么样——我能做的好像也就还是这些,在家里给你收拾收拾东西,洗洗衣服,给你做点不好吃的饭菜...我都没自信能像我妈一样,把孩子养的这么出色。” 她还顺便开着玩笑夸了夸自己,而后才有些意志消沉的轻声说着:“就先这样吧...万一受不了,我自己就会跑路,我可擅长逃避困难了,当初高中读完,考不上好大学的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完蛋了... 我以为我会像我妈一样,这辈子也就是在衣服堆里打转了,找个男人只要不家暴不喝酒能对我和孩子好就行了... 可我没想到,又遇到了欧巴...” 她声音温柔里带着能蚀骨的绵绵情意:“从高中开始我就可喜欢欧巴了...个子又高,长得又帅,运动也不错,脑子又好使。 那会多少小姑娘跟你告白啊,你都不知道你拒绝人的时候有多帅,我现在还记得台词呢。 ‘我不喜欢太年轻的小姑娘,你考上首尔大我再考虑考虑’,哈哈哈哈,那会私底下,他们都说你有怪癖,就喜欢三十岁的阿姨呢,还问我是不是这样...” “只是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欧巴变的更优秀了——不仅比以前更帅,身材也更好,更成熟,更关键的是,欧巴有了野心... 我太喜欢欧巴野心勃勃的样子了。 还有那种好像什么事儿都心里有数,难不倒你的样子。 而且欧巴还接受了我...我自己都没想到,欧巴真的会同意和我在一起,我那几天简直像是在做梦,每天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问我自己,我真的有男朋友了吗?” 崔敏舒的话让林巍陷入长久的沉默。 “其实欧巴不知道,我可自私了——我去教堂和庙里祈祷的时候,还偷偷和神nim说,我不希望欧巴这辈子能有多大成就来着。 我只希望你能尽快从北大门里脱身,到时候一起做点正经生意就行...” 她笑着抬起头来,摸着林巍的脸,认真道:“当时我妈妈看不起你,说你是黑帮崽子,小混混,我可生气了。 我跟她说,欧巴很快就会混出头来,她还不信呢...看看现在。” “我都不敢想象,你一个人吃了多少苦呀... 短短这么几个月就走到这一步,有多难,我看电影都能想象的出来...可再往后,还会更难。 你是想要放弃吗?” 崔敏舒看着林巍,而林巍迟疑着,摇摇头。 “既然不想放弃,就别那样...你当然值得!”她重重说着:“几个月前,好多人还觉得是你配不上我呢,现在呢?谁还敢这么说? 既然决定要一条路走到黑,走到高处,就别犹豫...我可不喜欢你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样子。” 崔敏舒再次捧着他脸重重的捏了捏他的脸皮:“可不能半途而废——也别心存侥幸。 有机会向上的时候,就得不择手段的上去,我妈从小就是这么教我的。 以后要是有机会能钻空子,我当然也不会错过,哪需要你来决定娶不娶我? 就是你娶了别人,我还能给你搅离了呢!真要把我当软柿子,那可就是你的错啦!我好歹也是黑帮老大的女人不是?” 她笑吟吟的。 林巍还能再说什么呢? 他只能抱了抱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道:“谢谢。” “要说我爱你,笨。”崔敏舒这才放心的委屈的瘪着嘴:“但该哄还是得哄的...” 林巍看到她变脸的样子,不由温柔的勾起嘴角,心里的沉重也消退了许多,干脆抱着她下楼:“哄!晚上要不要去看电影?” “看,还没和欧巴单独看过电影呢!有什么好看的吗?” 她快到楼下才从他怀里跳下去,整理了一下仪表,搂着胳膊,上了车。 方才发生的一切就被两人埋在了心底,谁也未曾再深究。 崔敏舒知道,或许从今天往后,自己就永远印在了他的心底,无论是谁再来,都几乎不可能撼动自己的位置。 林巍同样清楚这一点。 情场如战场,而在面对崔敏舒这不计代价的猛攻后,他决定选择投降。 林巍就此,再也没有了失败和退缩的理由——当一个人不惜代价的以人生下注,只想要你赢到最后的时候...那你最好,别让她失望。 林巍坚定了决心。 他必将要不择手段的... 赢下去。 ...... 在忙碌了一整夜,让崔敏舒短暂的忘记了所有烦恼沉沉入睡之后。 次日一早,林巍依旧准时起床,在照常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之后,如约准备奔赴医院去见牟贤敏。 与之前那种随缘的、纠结的、有些被动的姿态不同。 这一次,林巍不仅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与此同时,还在去往医院之前,找到了最适合在此刻交给牟贤敏与她母亲的礼物。 那个面包车的肇事司机。 一如林巍所料,他根本无处可逃。 在林巍的人一路追查到他的面包车,并且当场逼问体藏着面包车的修车厂交出他的下落之后,林巍的人连夜便在釜山抓住了藏在仓库,无助藏匿着的司机。 他在知道自己被卖后,躺平的速度极快,根本不等人询问,便主动表示什么都会说。 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中年男陷入中年危机,在经济困难时被赌博吸引,最后输输输连房子都被赌了出去,没脸面对家人的时候,被委托人找上门来。 制造一场车祸,送他出国,抹除债务之后,再给他家人五千万。 于是,喝了酒壮胆后的男人驾驶着面包车从侧面轰满油门撞翻了牟贤敏的小车,下车后却因为围观群众,慌乱的根本不敢补刀,在感觉对方受了重伤后就直接跑路。 结果牟贤敏却幸运的没有遭到重创,送往医院后,迅速转危为安。 好笑的是,林巍的人在去仓库抓他回首尔的路上,还碰到了前来灭口的第二波杀手,一个黑帮小头目派出的两个手下,被林巍一并装车带了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正是接触司机的那位委托人派来的手下,不用多想,委托人的身份也就浮出了水面,自然就是这两个黑帮杀手的老大。 林巍派人去搜寻对方的踪迹,但暂时还没摸到对方的位置,不过,已经足够。 他给安雅英打去了电话——对方临走时特意给了他一张私人名片,用作联系。 “喂?”她接起电话。 “阿姨,我找到了肇事司机...” 林巍将过程和遭遇简单的说了说,而后道:“您是想要自己来问问清楚,还是我送到警察局去?” “这样啊...”安雅英有些意外,她昨天还给警方认识的人加了加压,原以为会是警方先找到对方,但却没想到是林巍。 对方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安雅英沉思片刻,道:“送到江南警察署吧,我会请那边的署长关照一下他们。” “好。”林巍将之后的事儿也说了说,包括他现在正在派人寻找那黑帮的小头目的事儿。 安雅英感激道:“太谢谢你了,阿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下午还要来医院吗?” “要的,昨天不是答应贤敏...姐了嘛?”林巍及时改口将贤敏xi换做贤敏姐。 “那就直接来吧,她早就睡醒了,躺着哎呦叫疼呢,你去陪她说说话,也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那个黑帮的人,也拜托你了。” 安雅英说话时态度很是亲和,在意识到林巍手下的人在某些事儿上的能耐后,她干脆也不舍近求远,就交给林巍去办。 她隐晦的提醒道:“要是知道了是谁雇凶,可千万别把消息传出去,先跟阿姨说啊。” “没问题,倘若找到对方,我肯定第一时间让他安安静静的去江南警署等人问话,不会有人听到什么闲话的。” 林巍干脆表态,这句话的意思是,连他自己都不会去过问太多,只管找到人就送到警局去,不掺和这事儿。 安雅英语气流露着欣赏:“那就提前谢谢你啦,你叔叔昨天也知道了你救了贤敏,说这几天一定空出时间来当面谢谢你呢。” “您太客气了,都称呼您阿姨了,这些事也就都是我该做的。” 林巍不放过拉近距离的机会,而安雅英闻言,也只是笑笑:“好,那你路上慢点,阿姨下午可能要等一会才能去医院。” “行,我也就呆一会,不然怕影响贤敏休息。”林巍说着,却也是在试探对方的态度。 安雅英轻笑两声:“她呀,巴不得你多待一会呢,一个人呆着就知道说无聊...你要是不忙,就和她多呆一会,要不然呐,她怕不是今天就想嚷嚷着出院回家躺着。” “行,我都听您的。”林巍又和她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坐在车上,思来想去,林巍给丁青打了个电话。 “大哥。” “呦brother!什么事儿啊?哥正忙着给你找合适的老婆呢。” 丁青笑嘻嘻的说着,开口的一句话,便代表了当初李子成的确没说错——他当初的酒后胡话,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哥,我昨天啊...”林巍将牟贤敏遭遇车祸的事儿简单说了说,也说了说安雅英和牟贤敏对他都很感激,态度很好,这话一出,丁青便琢磨过劲来。 他乐呵的连着哈哈大笑几声:“这是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你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算是吧,还真是巧合。大哥,我和汉城日报的人接触,没什么问题吧?” 他先做请示的态度让丁青十分满意,这种事明明不说也行,可林巍却还是先跟他说了一声。 “行行行...那还要我帮你找老婆吗?” 丁青调侃着。 “大哥,那天你还真没喝多啊?” 林巍无奈的说着,丁青哈哈笑着:“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你的事儿啊!行,那你忙,早点吃上软乎乎的好菜好饭,发达了,可别忘了大哥啊!” “大哥~”林巍说完,丁青便乐呵呵道:“行,挂了——下次借钱可别找我了啊!” 不等林巍回话,他便麻溜的挂断了电话。 林巍哭笑不得。 至于吗? 又不是不还! 顶多拖久了那么一点点。 真是的。 林巍摇摇头。 说起来,丁青虽然在其他的事儿对他偶有亏欠,但仔细想想,每次遭了罪,之后都能从他那捞一大笔钱,毫不夸张的说,就最近这段时间,林巍从他手里抠出来的钱,怕是比李子成跟他这么多年都还多。 啧,总感觉好像掌握了什么财富密码似的... 车子缓缓减速停下,林巍下车后,先下了车,对着并不透明,倒映着自己身影的车窗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确认无误,才让崔永豪在楼下等着,就要上楼。 结果刚走到门口,却见到了一个男人捧着花走在他前头,林巍停下脚步,思索片刻,看了看时间,扭头回去,给尹炫优打了个电话。 尹炫优几乎从不会让电话响起五秒以后再接。 “社长nim。” “帮我准备一捧适合放到病房的鲜花,不用太多,最好是可以插到漂亮的容器里,方便更换的...连容器也买好,一并拿给我,需要多久? 之后可能要每天更换鲜花,所以优先考虑可观赏性,不要太花哨。” 尹炫优沉默着思索片刻,立刻给出答案:“您现在在?” “我在...医院。” 林巍给出详细地址。 “我会在一个小时内给您送到。”尹炫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林巍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尹炫优的回答滴水不漏。 林巍挂断电话,耐心的等着,坐在车里看书,甚至没有用到一个小时,尹炫优开着林巍交给他的公司的车匆匆赶来,从副驾抱下一个透明的大号玻璃杯似的花瓶。 透明的花瓶外壁还有着漂亮的纹理,此刻里头插着满满的白色鲜花,内里还有水波荡漾,可见绿色的花朵枝干在清澈的水中轻轻飘动。 “不错。” 林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我一起上去,放下再走。” “是,社长nim。” 尹炫优面露微笑,最近这几天他都作为林巍的替身一直在金门集团和nw公司来回跑,替他做事。 对于尹炫优来说,这样固然是件好事,可也是个坏事——他更希望能成为林巍值得在生活上更依仗的对象,如同一个好的管家,这才是他这个没有学历、没有资历的家伙,最根本的基本盘。 做事做得好的秘书很好找,可亲近的值得信任的秘书却是需要培养和日久见人心的。 尹炫优认为,如自己这般的人,最重要的就要如同爬山虎般贴着厚实的墙壁,才能有所作为。 林巍带着他上了楼,到了病房门口,敲了敲门。 他对崔永豪摆摆手,对方便心领神会的在门口站岗。 里头传来了牟贤敏有些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林巍,能进去吗?” 里头传来了几声动静,等了好几秒,牟贤敏的声音才传出:“进来吧。” 林巍先是走到病房卫生间后的拐角探了探头,确定牟贤敏如今妆容精致,穿着病号服,头发却舒展蓬松,面露微笑的模样可以见人,才摆摆手。 尹炫优快步走上前将花瓶放到桌上,而后对着牟贤敏九十度鞠躬后,便识趣的快速离开。 而林巍这才笑着迈出一步,做出惊喜模样的一摊手:“我是今天第一个来送花的人嘛?” “嗯...是第一个连花瓶都一起送的。” 牟贤敏笑吟吟的,看了尹炫优背影一眼:“你的小弟?” “秘书。”林巍一本正经道:“我可是生意人,哪来的什么小弟。” 牟贤敏噗嗤一笑。 她即便一侧鬓角贴着纱布,并不长的短发也只是简单的吹蓬松后,用发卡别在耳后,可淡妆之下,容颜依旧像是童话里那些大小姐该有的精致美丽。 “好点了吗?头还疼吗?” 林巍十分自然的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半点不想生疏,仿佛两人是什么认识多年的至交好友一样。 牟贤敏不是第一次遇到有男人装作自然的套近乎,可唯独他做的这样行云流水,不让人感到有失分寸。 她上下打量着林巍:“好多了,昨天可真是难受,晚上一直想吐,这辈子都不想再脑震荡第二次了...我当时还不知道,后来听别人说,才晓得是你一路陪我来医院的... 我在路上没说什么胡话吧?” “胡话倒是没有,就是像复读机一样,起码跟我说了十几次谢谢...所以要是真想感谢我,换个方式,可别再谢谢了。” 林巍笑着。 “真的?”牟贤敏秀眉一皱,哎呦一声:“我都有点记不起来,从车祸发生到医院为止,好像清醒过来就已经躺在这儿看到你和我妈了。 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就算是失忆都有可能...哎,我不会变成傻子了吧?” 她可怜兮兮的说着。 林巍勾起嘴角:“贤敏姐要是傻子,那这世界上哪还有聪明人啊!” “评价这么高?我还以为自从上次见面以后,你都不想再和我说话了呢。” 牟贤敏笑颜如花,哪有半点方才故作担忧的可怜样。 想要称赞一个人很容易,可想要让被称赞的人由衷的感到开心却是一门很难掌握的艺术。 林巍来之前就通过各种渠道重新认真的了解了一下牟贤敏,在此刻,他便游刃有余的笑着道:“哪有人会讨厌贤敏姐这样的人呀,长得漂亮不说,还很有能力。” “呦,你怎么知道的?”她脸上笑容不变,林巍却一本正经道:“汉城日报旗下的好多个杂志媒体都是贤敏姐运作的,在汉城日报整体呈现衰落的趋势下,这两年贤敏姐运作的几个时尚杂志、娱乐报纸却截然相反的越卖越多。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儿——连我都看过贤敏姐负责运营的报纸和杂志呢。” “你还看时尚杂志?”牟贤敏有些意外,笑容也更盛了几分。 “嗯,尤其是之前那期讲男士穿搭的,特别是讲英伦西装那一期我特喜欢,我还专门去按照同样的款式找西服店定制了一套呢。 就是可惜你杂志上的好多衣服不是时装秀的限量款,就是在南韩几乎没货,想照抄都不行...” 林巍谈的很是深入,他不但说了自己对杂志的看法和赞美,还在牟贤敏眉眼弯弯的注视下,感叹道:“要知道这年头经济下行,时尚杂志可不好卖。 贤敏姐能做好大众潮流和高端潮流的区分,果断拆掉原本杂志社的内容,分出两版读物精准找到客户,可不是一件容易能做到的事。 我记得前几天电影颁奖仪式上,贤敏姐赞助的明星还拿了奖项?我看报纸上的衣服有你个人的服装品牌logo。” “你还知道我有个人服装品牌?”牟贤敏这下可还真有点吃惊,她的服装品牌做的相当小众,基本上就是玩票性质的,那明星之所以会穿这身衣服,也只是单纯拿了时尚杂志的钱做宣传,穿对方指定的服装而已。 之后还会穿着同款的服装拍摄一整套写真做引流宣传... 林巍嗯了一声,轻声道:“我知道的时候还都吓了一跳呢,我家里还有一件你品牌的衣服,你是不是在江南还有一家服装店?我一个多月前还买了一件薄款衬衫呢,02年修身款的那款黑色衬衫。 黑色衬衫本来就不多,买的时候我还挺纠结不好搭配呢,要不是你店员给我展示了一下你杂志里的那套黑色衬衫的搭配,我都不敢买,怕不会搭。” 牟贤敏难掩高兴,即便对方可能是提前调查了才会说这样的话,可饶是如此,能将这些事如数家珍的说出来,可也不是一般人说做就能做到的。 就比如陈星俊,这家伙也对牟贤敏做过不少调查,可真要夸赞对方,也只会说:你今天真漂亮,你衣服真好看。 像林巍这样细致的夸赞到具体细节上的可不多。 对方将买东西的事儿都说的栩栩如生,而且如果是一个多月前买的,时间应当也做不了假... 还真懂行啊? 牟贤敏来了兴致。 她甚至忘了自己原本要好好摸摸林巍底子,看看他成色的想法,高兴地顺着他的话题聊起了自己的事业。 从时尚杂志聊到她控制的几家小报,又聊到对汉城日报和媒体之后的流行方向,甚至连牟贤敏一直很感兴趣的电视台和网络媒体都能聊的起劲。 这可太难得了! “你也觉得之后的时间网络媒体会很重要吗?” “虽然我认为可能还要五到十年,媒体的重心才会完全转向网络,但我认为如果要想在这里头有所发展,那就得从现在开始。 贤敏姐还不知道吧,我刚接手了几家网络公司,最近正在整合,之后要做的,就是社交媒体呢。” 林巍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领域后,便自信的侃侃而谈,牟贤敏起初还能插插话,后面就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想想看,倘若再过几年手机进一步发展,它就能像电脑一样轻松地高速连接网络,通过各种程序运行软件,到那时,新闻在手机会像短信一样浮现,年轻人里,谁还会去靠报纸这种费劲的东西来获取信息? 甚至于电话、短信这种方式也会进一步被取缔,即便是现在,依靠网络通话视频也不是什么难事,到了未来,还会进一步更加普及且低廉。 人们会在网络上社交、观看新闻、分享生活、了解各方面的第一资讯,到那时,社交媒体的力量才能真正凸显出来。 社交与媒体的区别也将不分彼此的融会贯通起来...” 牟贤敏一边听,一边看着林巍,只见他说话时不急不缓,还带着一股年轻人独有的朝气,野心弥漫在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里,象征着他对未来的美好期待。 有些人吹牛,那你感觉他的确是在吹牛。 有些人说着遥远的,不可思议的话,你却只会觉得他当真是有远见,有抱负。 林巍无论怎么看,都只属于后者。 他说着说着,见牟贤敏没再说话,才突兀的停下,有些腼腆的笑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的有些激动了,贤敏姐可别生气。” “没有,说的真的很好,让我很多原本只是有个模糊概念的地方,茅塞顿开。” 牟贤敏真诚实意的夸赞着:“你要是我公司的员工,我现在就会不顾一切的给你一个好的职位留住你。 你的很多建议和预想,价值千金——可别见谁都说这么多啊!说多了就不值钱了。” 她打趣着。 林巍摇摇头,莞尔道:“我也就是和你聊得投缘,和别人我聊这些干嘛,他们哪懂网络,媒体,社交媒体是什么。 实不相瞒,我大哥,也就是丁董事,现在都不怎么会用电脑打字儿呢。” “我爸也是,教他用电脑还不乐意,结果到头来那群只是会用几个表格的家伙,就能作为it人才在报社拿薪水了...真是,没办法。” 牟贤敏说着,门口却忽然响起了声音。 “你是...?以前没见过你啊?” 牟贤敏眉头紧锁,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不复之前的放松,她看了林巍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思索,而后,浮现些许气恼。 她抿抿嘴唇,连忙低声道:“一会你别和他置气啊,交给姐来处理。” 不等林巍问个细节,门口就传来了陈星俊的声音。 “贤敏?我能进来吗?” 牟贤敏表情平静,对着林巍先是偏了偏脑袋,低声问:“怎么样?” “美丽依旧。”林巍微微一笑,不见紧张。 牟贤敏喔了一声,却伸手拨开发卡,故意拨乱头发,往下一躺:“进来。” 等陈星俊进门后,看到的便是此刻缓缓起身面的微笑的林巍,还有略显憔悴,披头散发的牟贤敏躺着眯着眼看他。 他先是眉头一皱,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林巍一眼,记起了对方是谁。 金门集团的小狗崽子。 他眼神冷漠的看过林巍一眼,又满面春风的露出笑容,看着牟贤敏:“贤敏,你感觉怎么样?我昨天就来了,阿姨说你已经休息了,让我今天下午再来...” 陈星俊自顾自的走到林巍起身后空出的椅子边上,对着林巍淡淡道:“让一下,谢谢。” “你让林巍坐哪?”牟贤敏却用虚弱的语气说着:“人家救了我的命,总不能现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吧?” “没事,贤敏姐,我先出去等。”林巍善解人意的说着。 “可是...” “哎一古,不早说...是你救了贤敏?”陈星俊起身,二话不说提高音量:“金秘书!” 门口一个秘书匆匆而来,牟贤敏却动作慌乱的遮着脸:“唉?” 陈星俊这才意识到牟贤敏方才看起来的确有些狼狈——他真是欠考虑了。 于是又急忙道:“出去!” 无辜的金秘书一个急停,九十度转弯,林巍看的叹为观止,不去练体育简直可惜了人才。 陈星俊笑容略显尴尬:“欸,这位...林...” “林巍,金门集团常务理事。”林巍面露微笑伸出手,陈星俊慢了一拍,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伸手与他一握。 “林常务,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才行,一会留个联络方式?” “不必了,贤敏姐和阿姨已经谢了我好多回了,陈社长您太客气了。” 林巍说着,陈星俊却步步紧逼:“那哪行,贤敏和我关系很好,你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 “哎呦,头疼,星俊xi~” 牟贤敏叹息一声。 陈星俊这才止住,转头看着牟贤敏,看着她额头那一大片裹着纱布的地方:“行,那就先不说了...你头上这是?伤的很厉害?” “破了好大一块,医生说可能要破相了...做医美还得考虑植皮才能勉强看不出痕迹...” 牟贤敏看起来都要哭了:“腿上也是,医生说窗口太多,到时候可能都是疤,我以后都穿不了裙子了...” 林巍心领神会,急忙开口:“贤敏姐,别哭,医生说了,要情绪稳定,要不然一会头还疼的厉害。” 她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的趋势——或者说不用硬挤了。 陈星俊听到她破相,腿上也都是伤,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却还是道:“怎么可能呢?就这么点位置,到时候头发遮一遮,化化妆,术后好好愈合,肯定不会有痕迹的。” “你不知道,这儿的创口很大...那边的头发可能都不会再长了...”牟贤敏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门口有护士传来声音:“牟小姐,快要换药了。” 牟贤敏暴躁的提高了声音:“等会再说!” 林巍急忙再次配合道:“贤敏姐。” 牟贤敏拿被子捂着半边脸,垂下眼帘:“对不起,我今天不是很想聊天...我...” “我理解,理解。”陈星俊说着,扭头看见被林巍放到桌上的花,又道:“我在花店订了花儿,一会就送到,既然你今天不舒服,咱就不聊。” 牟贤敏用被子蒙着脸:“你是不是觉得我破相变成丑八怪...就不想和我说话了?” 林巍总觉得这一幕有点苦情剧的味儿。 他想笑,但又不能笑,于是只能憋出一脸哀痛:“贤敏姐...” “这怎么可能呢?顶多就是一个小创口,腿上多一些疤痕而已,不穿裙子难道你就不好看了吗?怎么可能呢! 这样,我认识一个很好的整容医生,让他给你好好做恢复,我保证,术后你绝不会有半点和以前不一样的问题!” 陈星俊的话差点让林巍乐出声来。 怪不得牟贤敏看不上你。 你这让崔敏舒她妈来,都得捏着鼻子为了钱才能忍不是? “你!我不需要整容医生!” 牟贤敏声音尖锐。 林巍急忙起身,拦着陈星俊低声道:“陈社长,要不今天就先聊到这儿?贤敏姐情绪一直都不是很稳定,她看镜子哭了一上午,是阿姨走了我又来,好不容易才让她不去想这事儿...” 陈星俊还真没见过牟贤敏这种样子——有点不可理喻的感觉。 他点点头,却皱着眉又看了林巍几眼,但还是低声道:“行。” “贤敏,我...” “别说了。”牟贤敏看起来失望至极,她翻了个身,却疼的哎呦一声,看也不看陈星俊一眼。 陈星俊只能叹息一声:“那我明天再来。” “不用你来!”牟贤敏闹脾气的样子让他有点头疼,可说实话,他陈大少何时需要哄过女人? 那玩意不都是自己贴上来的吗? 他只能继续低声下气:“好好好,我知道你生气,是我说错话了,等你好点我再来,行吧?” “不用来!”牟贤敏还在发火。 这消磨了陈星俊的耐心,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牟贤敏深呼吸,而后勉强笑着:“行,都听你的。” 而后,转身便走。 林巍态度尊敬的送他到门口:“陈社长别生气,贤敏姐说的都是气话,我好好劝劝她...不过医美的事儿还是别提了。” “我知道。”陈星俊出了门,声音就好像降了一个八度似的,冷飕飕的。 他扭头看了林巍一眼,上下打量一遍:“阿姨让你在这儿守着?” “是啊,贤敏姐因为车祸的这些伤口,可烦了一整天,阿姨上午都受不了了,我也得亏是因为从车祸现场救了她,才能让贤敏姐口下留情。” 林巍说着。 陈星俊嗯了一声,犹豫片刻,在门口看了看左右,低声问:“她真的伤到了破相的地步?” “主要是很多地方都在胳膊上,腿上,脸上的窗口其实还能想办法遮掩遮掩...但您想想,女孩哪有不穿短袖裙子的?到时候一露胳膊腿,到处都是疤痕...” 林巍叹息一声:“之所以没转院,就是因为这东西基本上去哪都一样了。” 他说完,还顿了顿,道:“虽然我觉得不会...但还请陈社长千万别到处说,贤敏姐这边儿连医生都打点好了,就是怕破相的事儿传出去,毕竟她还没结婚呢不是?” 陈星俊愈发沉默,他推了推眼镜,而后道:“行,我知道了。” 他看了林巍一眼,上下扫过一遍:“有没有兴趣来顺洋工作?在金门当一个小小的理事...” “多谢陈社长赏识,但我能力有限,能在金门当个理事就已经知足了。”林巍看起来依旧很是尊敬。 “行。”陈星俊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对秘书挥了挥手,拿了张名片递给林巍:“以后有事儿可以联系我,贤敏的事儿就辛苦你了,有机会再好好谢过你。” “好。”林巍接过名片。 陈星俊和秘书径直离去。 林巍对着门口的尹炫优和崔永豪微微一笑,扭头回到病房。 刚进去,就看见牟贤敏正对着镜子检查自己额头一侧的伤口呢。 “怎么,贤敏姐还真破相啦?” “你以为呢!到处都是伤!坏了坏了,怎么看着还和昨天一样啊?”她有些烦躁的说着。 林巍笑笑:“放心吧,昨天医生都说过了,恢复九成以上不成问题。” “腿上那么多擦伤,谁知道到时候会留下多少印子呀!九成不也是没痊愈吗,你还以为我说假话呢!” 牟贤敏叹息着。 林巍摇摇头:“没那么严重,我之前看过,很多都是轻微擦伤...” “不信你看呀,真的很严重。”牟贤敏一抬眼,嘴角一侧微微勾起,手却不动,只是指了指被子下。 林巍偏偏头,与她四目相对。 呦... 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种关键词被ban没办法的,兄弟们体谅一下,都是自动给你丢进去,你只有修改了再提交才会丢给人工。 关键是你也不知道关键词是啥,就很搞。 之后如果经常被ban,就把每天0点的更新挪到12点去,这样即便被ban也好找人,晚上被ban,我也只能等编辑9点以后上班才能解掉,不是村村的错呀~ 第93章 金教授死,黄海开端(1w2) 第94章 金教授死,黄海开端(1w2) “怎么?又没有别人...我不敢看,一看又要心烦了。” 牟贤敏勾着嘴角,眉眼弯弯,露出几颗洁白的小白牙。 “贤敏姐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林巍一本正经,牟贤敏的手却已经放在了被子一角,她伸手轻轻抓着被角,缓慢却坚定的慢慢拉起被子。 林巍的目光不自觉向那儿看去,而牟贤敏却突然加速,一把掀开被子。 然后林巍就看见了... 病号服的长裤,还有一只正因为她哈哈笑着,蜷缩着脚趾的洁白脚丫,红色的指甲油让林巍视线停顿一瞬,而后无奈的挪开视线。 “呀!你倒是一点都不害羞!不好玩!” 牟贤敏一边捂着脑袋一边笑,既痛苦又快乐,痛苦在于她现在身子一晃脑袋就有点晕乎乎的疼,好笑则在于此刻林巍略显无语的表情。 他一摊手:“我有什么害羞的...再说了,又不是没见过贤敏姐穿裙子。” “那能一样吗?”牟贤敏一只手搭在裤管,轻轻拖拽,露出洁白的小腿,膝盖,再往上时,手却一顿,笑吟吟的和林巍四目相对,手却拿开:“想看自己看喽。” 林巍的手伸出,却在她略显慌乱的眼神下,停下了小腿一侧,用手指轻轻一点,白嫩的皮肤仿佛要是刚出水的嫩豆腐,一碰就像要是凹下去似的。 不愧是大小姐出身,别的不说,这皮肤的的确确是林巍所见到过的所有女人里最好的那个,也不知平时花了多少功夫保养。 “真有疤痕呀?”他意外的说着。 牟贤敏啊了一声,也顾不得方才心里突如其来的感觉,猛地坐起身来,捂着脑袋诶呦一声,另一只手直接将裤腿拉起:“哪...” 随后,她看见了林巍的坏笑。 “看错了,原来只有挫伤,破皮的地方都不多呢。” 林巍笑吟吟的认错:“是贤敏姐的腿太白了,晃眼,看不清。” “看看看!看瞎你这个大猪头!” 牟贤敏气鼓鼓的捂着头哎呦哎呦的又躺下去,一只手嗖的一拉被子,又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今儿个怎么这么会撩啊?” 林巍一本正经:“哪有,昨天只是还有点陌生,客套客套,今天熟悉了,就只讲实话。” “德行...”牟贤敏看似抱怨,实则笑容更甚的躺好,有气无力的舒展了一下身体,哎呦着侧身朝着林巍躺好:“你说,这回可怎么办?” “什么?”林巍与她对视着,眼神温和。 “陈星俊这边儿是没戏了,接下来我这婚事可怎么办呀~再单个几年,可就奔三啦~” 她忧心仲仲的说着,眼神却像有着勾子。 林巍却不上套,只是同样忧心仲仲的说着:“我也替贤敏姐发愁呢,合适的对象可真不好找。” 就在牟贤敏撇撇嘴的时候,他却又忽的笑了起来:“不过以贤敏姐的本事,其实也没必要非得盯着陈星俊这样的家伙吧?” “嗯?”牟贤敏来了兴趣,笑吟吟的看着他:“这话怎么说?我一个女人,不靠着一颗大树,以后可怎么办呀?” 林巍却道:“以贤敏姐的能力,就算是当汉城日报的社长,也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何必非要想着去找个外人依靠呢? 要是嫁出去,贤敏姐指不定还得去人家家里受气,身不由己,过的还不一定有现在舒服呢。 真要是说为了荣华富贵...以贤敏姐的家世,也完全没必要再去趟那些没必要的浑水,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好过随便和别人捆在一起。” 纵然牟贤敏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可终归摆脱不了这传统且略显封建的想法。 或者说,是没法摆脱。 固然她是汉城日报的独生女,可即便是她的父亲,也几乎不会考虑让她继承家业的事儿。 最好的选择,还是让她钓个金龟婿,强强联合,最后通过女婿将产业维持下去。 牟贤敏同样没有想过——但林巍这么一说,她这么一琢磨,好像...眼下能选择的余地还真就不多了。 以汉城日报的地位,她若是嫁给谁当个持家的太太,那对方起码也要是顺洋、三兴、未来集团那种级别的。 而嫁到那种地方去,也还得做好哄婆婆、和家里其他人的老婆斗智斗勇的准备。 若是选择其他的...那还真就都还有点大差不差的意思。 万一找了个不靠谱的,说不准还得要汉城日报输血维持,那她图个什么? 还不如招个有能力的赘婿来,维持好如今的家业。 一想到这儿,牟贤敏勾起嘴角,看了林巍一眼,幽幽道:“那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那就挑个自己喜欢的呗?反正剩下的都差不多。” 林巍笑呵呵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牟贤敏还是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哦。” 林巍一脸茫然:“啊?” 看他这样,牟贤敏噗嗤一笑,也不过多纠缠,而是有些疲惫的眯起眼来:“聊聊伱呗?” “我?” 林巍疑惑着。 “嗯,你都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了,总不能让我对你还一无所知吧?” 牟贤敏说着。 林巍沉吟片刻,最后开始慢条斯理的讲述着自己的过往。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不撒谎,只是用一句话带过,或简单概括。 牟贤敏听得认真,时不时还好奇的问问细节。 林巍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则给她一个大概的方向让她自己猜。 “这么吓人?那些家伙真敢当街杀人啊?” 牟贤敏啧啧称奇,对林巍讲述的黑帮生涯颇为满意,既有她在电影里见到过的勾心斗角、互相背叛,也有简单直接的暴力冲突,血雨腥风。 只是听完之后,她不由感叹着:“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年纪轻轻的,又没人教过你该怎么处理,还能把这些事情都解决掉,混到今天这步。” 有些事林巍说的轻巧,可牟贤敏一听便能听到其中暗藏的危机。 比如,为什么会频频遭到暗杀、那些在林巍地盘里出现的‘挑战者’又是怎么被解决的,只是想想,就让她觉得心跳加速,刺激惊悚。 “我的运气一向不错——就像昨天,只是碰巧和人去吃个饭,就能遇见贤敏姐,还能幸运的成为你的救命恩人。” 林巍坦然道:“要不是有昨天那样的机会,我再过几年可能都没资格叫你一声姐姐吧?” “老是姐姐姐姐的叫...”牟贤敏却偏开视线:“好像显得我很老似的...” 林巍笑笑,心中知晓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尽管牟贤敏看起来有些意犹未尽,似乎还想和他聊聊,可他却觉得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他需要保留一定的神秘感和距离感,也需要让牟贤敏对他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于是,他看了看手表。 “那我总不能叫你贤敏吧?”他突如其来的半语时间让牟贤敏抬了抬眼,可却看到了他看手表的动作。 “今天还有事要忙吗?” 她问。 林巍嗯了一声,道:“网络公司的项目今晚做测试,我得看看测试的结果,争取在十月把新功能都上线了,赶在十一月前做好宣传。 说不准还得请贤敏姐帮忙呢,我对拍广告、做宣传这些事儿,可是一窍不通。” “我看你可懂得不少...知道啦,我等过几天不怎么头疼了,再做做检查,就不住院了,躺在这儿心烦。” 牟贤敏说完,顿了顿:“那我可就不送你了啊。” 林巍笑着起身,看了看花瓶:“要是扔花的话,可别把我的花瓶扔了,要不然新买的可没地儿放。” “别人都是送一大捧,你就送这么一束。”牟贤敏打趣着。 门却在此时被敲响。 “您好,牟小姐,我是陈星俊社长的秘书。” “进来。” 牟贤敏懒洋洋的开口。 金秘书快步进来,抱着一大捧花,放到桌边,满脸笑容:“这是陈社长专门去花店挑的,希望您喜欢。” 牟贤敏态度不冷不热,只是道:“知道了。” “那不打扰您休息。”金秘书看了林巍一眼,转身离开。 而牟贤敏等他出门后,撇撇嘴:“行,不丢你的,你把这玩意带出去丢了...香的我头晕。” 林巍自然选择笑纳,他拿起花束,看了看:“标签都没去呢,嚯,一百万,抢钱呢,这生意可比我底下的店铺来钱都快。” 这花他一个人抱着都费劲,可想而知有多大一捧,花花绿绿的。 “像他那样的冤大头可不多...好啦,要走赶紧走。” 牟贤敏闭上眼,打了个哈欠:“明天还来吗?” “看你想不想我来。” 林巍向门口走着。 “那我要说不想呢?” “那我就来了看看你到底想不想再走。” 林巍在拐角处对她微微一笑,随后消失在拐角。 牟贤敏翻了个白眼,缓慢的翻了个身,看向窗外,低低切了一声,喃喃着:“还真以为吃定我了呢...” 但视线挪动着,却还是看到了桌子上漂亮的玻璃瓶里绽放着的白色花朵,单调的病房里,因此多出几分生意。 ... 过了一会,安雅英姗姗来迟。 “没打扰你私会小帅哥吧?” “早走了...”牟贤敏有气无力的说着。 “我就不信你和他在一块也这么疲懒。”安雅英呵了一声,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先看了看桌上的花儿,呦了一声:“他送的?” “嗯~除了他谁这么鸡贼,还知道留个花瓶在这儿,每天换换花就行。” 牟贤敏说着,安雅英却伸手点了点她:“看你笑的那样儿。” 于是,牟贤敏才发觉自己脸上不自觉带了笑。 “开车撞你的人,妈妈大概已经知晓了。” 安雅英轻飘飘的说着。 牟贤敏眉头一锁,脸色有些难看:“是谁?” “还能是谁?”安雅英说着,牟贤敏沉默片刻,问道:“陈星俊什么意思?” “他?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从中周旋说好话喽——依我看,那女人可迷的他有点上头。” 安雅英冷哼一声,翘着腿,眯着眼:“你放心,这件事可不能这么算了...只不过,有两个法子,你来选。” 她顿了顿,看着牟贤敏,轻声道:“一种嘛,还是我们以前的老办法,顿刀子割肉,先狠狠扒她一层皮,让她乖乖认错赔礼道歉,之后的,再一点一点把她打垮。 陈星俊出了这档子事儿,也别想置身事外。” 牟贤敏直接问:“另一种呢?” “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她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她,但是这件事要是做了,那可就没法收手了,陈星俊那边也就当撕破了脸皮,以后也没得来往。” 安雅英说完,牟贤敏便冷漠道:“第二条。” “那我就叫林巍去...”安雅英微笑说着。 “怎么叫他?”牟贤敏眉头微皱,瞪了安雅英一眼:“妈,别开玩笑。” “为什么不能是林巍?你还认识什么比他做这样的事更合适的对象?” 安雅英却反问着,与此同时,她严肃道:“这件事一举两得。 他既然想要靠近我们,以他的底子,自然要交上一份投名状来,不管你和他关系怎么样,只要留下这把柄,是进是退,我们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件事后,他自然会成为我们的自己人,不仅你能放心和他当朋友,我也能放心把他当后辈,放心提拔他。 否则万一投入了资源,他却是个白眼狼,我们手里也没什么可拿捏他的,那岂不是给别人空做嫁衣? 你可别真把他当什么人畜无害的小帅哥儿——他可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牟贤敏有些抗拒的皱着眉:“他不管怎么说也救了我的命...自己人,何必让他卷到这些事儿里来?” “这是他要做的选择,不是我们要求他做的,只是给他一个机会,想成为真正的自家人,自然要付出一点风险和代价。” 安雅英淡淡道:“如果不愿意,我也想好了,等你出院,带着他和那位检察长吃个饭,尽管那位马上要退了,可人脉还在,林巍只要不笨,向他靠拢,以后那点黑底子,以他的谨慎,不至于洗不干净。 之后能和那位保持什么关系,能借此有多少自己的人脉,能解决多少麻烦,看他自己。” “...”牟贤敏陷入沉思,半晌,才问道:“他怎么就成了狠角色了?” “嘿...为了摸他的底儿,钱可没少花。” 安雅英不急不缓的将林巍的发家史如数家珍的说了起来:“这小子从底层小混混开始,靠着能打,很快得到了丁青的赏识...” 她将林巍的遭遇更细致的说了一遍,牟贤敏一边听,一边把她说的和今天林巍跟她聊起的过去一一对照,心里有些意外。 安雅英所告诉牟贤敏的事儿,林巍几乎都毫无隐瞒的和她聊过,只是有的少些细节,也少了些第三者客观分析的结论而已。 他这么实诚的吗? 说完之后,安雅英给出了结论:“这小子借着北大门和在虎派的冲突毫不留情的把手下的人洗了一遍,能力不足的、派系不纯的、被他一口气洗了个干净,而且毫不留情。 除了他那司机算是从开头跟他到现在,其他的,可都是最近才提拔出的人手。 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林巍在北大门内部,可遭遇过不止一次来自内部的刺杀,可他全都忍下去,最后还是将整件事交给丁青处理... 结果你看,年纪轻轻的,他就爬到了常务理事的位置,还从丁青那儿搞到一大笔钱,开了自己的公司,尽管还没做出什么成绩来,光是这份忍耐的劲儿,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再看丁青对他,俨然也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心腹,连二把手李子成都没能耐另起炉灶,可他却偏偏在金门娱乐之外立了跟脚。 你要知道,比起李子成,他才跟着丁青混了多久?这腾飞的势头,获取信任的速度... 和他做对的敌对帮派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坚持到现在还存在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的,对吧?” 安雅英说完,牟贤敏点点头。 但,牟贤敏也只是点点头,而后,却依旧没有说话。 无论是她还是安雅英,显然都不会觉得林巍因此很危险,降低对他的评价。 恰恰相反,林巍表现得越是如此老练狠辣,反倒在两人的心里评价更高。 尤其是牟贤敏...某种意义上,她反而更希望自己未来的男人能有足够的杀伐果断、头脑清晰,至于夫妻间的情谊,那都是可以培养的,也是需要双方靠自己的本事维持和增进的,重情重义有时在她们看来是个贬义词。 安雅英眉头逐渐皱紧:“想好了吗?” 牟贤敏沉默好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安雅英这才露出笑容。 “但没必要让他去——这是在逼着他做选择,他也未必会愿意就这样甘居人下。 我们能给他什么回报,让他坚定地踏上我们的船来?在金门集团,他又不是没有选择。” 牟贤敏说完,安雅英不由摇头,斥责道:“你不会真喜欢那小子吧?” “喜欢谈不上,但如果真要找个合适的人的话...他倒也还不错。” 牟贤敏平静道:“妈,先说好,我暂时不想嫁人了。” “嗯?”安雅英一愣。 “先给他一年的时间,看看他到底是绣花枕头还是真有用,同时呢,我也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妈你也好好想想,思考一下,如果不按原本的计划找艘大船,我们又该怎么走下一步。 我...也想给自己一年时间,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出点什么...妈,难道我牟贤敏,这辈子就只能嫁到别人家里,当个伺候婆婆,和嫂子们勾心斗角的花瓶吗? 我不嫁给陈星俊,难道汉城日报就到此为止了吗?难道我们母女二人,加上老爸,就不能让汉城日报更进一步,必须要靠依附他人,把爸爸的毕生基业双手奉上吗?” 牟贤敏的话让安雅英沉默片刻。 “先说好,那小子身边儿可不是没女人。” “他也开趴体?”牟贤敏眉头微皱。 “那倒不是,反倒在这方面他风评还不错,基本上都是说他眼光很高,不爱玩,还算是洁身自好的那种...就是身边可能有固定的女伴。” “那有什么的...”牟贤敏虽然有点膈应,但还是眉头舒展开来,淡定道:“你总不能要求他这样的人物,连个女朋友都没找过吧? 像他这样的,不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吗?有固定女伴,总好过到处采花,还得定期体检要强得多。” 她躺着,眯起眼:“有人抢的东西才好吃呢...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笨蛋,只要我还在选项里,我就永远是第一人选——妈,我可是你和老爸唯一的小宝贝呀~” 安雅英没好气的呵了一声:“老宝贝还差不多。” “得得得,没事就让我好好休息吧,怎么做,妈你看着办,没必要非得使唤林巍。 如果非他不可,也没必要非让他低着头来,那样只会破坏了我们现在的关系。 请他帮忙,他愿意,自然就是朋友了...没必要把他当那不上台面的普通黑帮崽子对待吧?” 牟贤敏说完,安雅英哦了一声:“原来是怕当不了好朋友了...” “别胡说...” “你自个儿心里清楚,行了,我知道了,那我最后只问你一个问题。” 安雅英站起身来:“你想不想和他做朋友?” 牟贤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安雅英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离开后,空荡荡的病房里,牟贤敏许久,才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你最好别让我失望...臭弟弟。 .... 当晚,林巍在家里躺在崔敏舒的腿上看书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大哥,出事了。” “什么?” “金教授死了...是有人专门找来的杀手,已经上了新闻。” 林巍指了指遥控器,崔敏舒隐约听到一点,眉头微皱,但还是立刻给他找来了遥控器。 只翻了几个大电视台,果不其然,就找到了一条紧急插播的新闻。 “...杀人凶手跳窗后逃走,在逃逸的过程中,警方追捕凶手时发生了多起交通事故,目前凶手下落不明... 被害者的身份已经查明,是首尔大学柔道系的教授金成贤,以及金成贤教授的司机,与两位暂时身份不明的成年男性...” 看来一切还是和电影里没有区别。 历史的惯性还真是吓人呢。 林巍的脸在崔敏舒滑溜溜的腿上蹭了蹭:“知道了,查一查,抓着他问清楚再说。” 看他还懒洋洋的躺着,崔敏舒也就心定了下来,等他挂断了电话,忧心仲仲的问道:“那个金教授是欧巴的人吗?” “不熟。” 林巍说着,崔敏舒喔了一声,却看他慢悠悠的坐起身来:“就是可能有一笔钱赚起来要麻烦多了。” 他终于想起了这位金教授是出自哪里。 不就是黄海电影里的那位被害人嘛! 林巍只记得《黄海》中命运多舛可怜的主角金久男,还有那位延边战神绵老板,哪还记得开头就领了便当的金教授是谁。 尤其是金教授的扮演者还是一个经常在电影里出现的老演员,林巍大约记得对方不少在电影里的模糊印象,就更难一一对照到黄海里了。 也就是说,可怜的久男,还是被命运的齿轮所推动,跨越了黄海,走上了这条亡命之路。 林巍沉思片刻,放下书本,琢磨一会,掏出电话:“昌南啊,最近盯着点海边儿,可能有一伙延边人会过来找事儿,就是那位绵正鹤绵社长,新仇旧恨,要是来了我的地界上,总得算算。” 林巍眼露寒光。 绵正鹤之前接下了任建模对他的杀手委托,派了杀手来找他的麻烦,最后还吃了他一大笔钱才把消息告诉林巍。 林巍可记得清楚呢——只是离得太远,他又深知这家伙的身板硬的吓人,派寻常黑帮崽子上门找他麻烦,那就纯属送快递的。 林巍自己又不可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找他,只能交钱先看看是谁背后找他麻烦再说,可他的钱哪里是这么好拿的? 向来只有他从别人那儿扣钱的份儿,何曾几时被人敲过竹杠? 等绵老板来了韩半岛,嘿...即便是为了让《黄海》剧情结束,拿到结算奖励,林巍都不会让他轻易再离开。 至于原片中的主角金久男... 林巍沉默片刻。 他对《黄海》这部曾经看过不止一遍的电影印象很深,尽管不记得可怜的金教授,但对于其中的主角,他曾一度对其感到十分的怜悯与悲哀——不同于新世界,黄海是一出彻头彻尾的悲剧。 其中最凄惨的,自然当属于原着中的主角久男。 尽管从客观意义上来看,他是一个烂赌鬼,并且为了还赌债甚至偷渡成为杀手,并不是一个值得人怜悯的对象。 但在他身上后续所发生的许多绝望的事儿,连同他那苦苦挣扎想要活下去的努力,却还是让林巍印象颇深。 林巍闭着眼,却也不过几秒,便平静的再次睁开,他靠在沙发椅背上,拿起遥控器,换回了之前崔敏舒所看的综艺节目。 电视台上,主持人扮做蚂蚱,带着绿色蚂蚱头套蹦蹦跳跳,身旁的壮实大胖子满脸嫌弃的吐槽他都02年了还玩这套。 “刘石在,姜东虎?” 林巍看着两人胸前带着的方便观众理解的名牌上写着的名字,哑然失笑。 “欧巴不认识他们两个?”崔敏舒有些讶异。 “认识,国民mc嘛,现在最有名的两个主持人。” 林巍指了指蚂蚱头套:“我觉得这个刘石在有前途,要是以后搞电视台,怎么也得把他的合同绑进来。” 林巍的话让崔敏舒笑着摇头:“是吗?现在普遍还是觉得姜东虎更有名一些呢。” 林巍不置可否的一耸肩,搂着她看着主持人带领双方队伍在电视里‘决一死战’,踩在独木桥上摔跤,输的一方落在水里,滑稽的姿态引得全场哈哈大笑。 崔敏舒抱着他时不时发出咯咯笑声,自此便没人在乎金教授的死活与凶手的下落。 手机却又在此刻突然响起。 林巍拿起看了看,陌生的号码。 他接起后,不说话,等着对面开口。 “是林社长吗?”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沙哑的男声。 “是我,你是?” 林巍没听过这声音。 “我是釜山的崔翼贤...金教授之前应该有和你说过我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急不缓。 林巍也笑呵呵道:“哎一古,原来是崔会长,久仰。” “咳,一个老家伙了,哪有什么久仰的说法...不知道林社长看了电视没有?” 崔翼贤咳嗽一声,而后那边却又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 林巍伸手压了压,崔敏舒心领神会的放低了电视的声音。 “正在陪女朋友看电视节目呢。”林巍笑吟吟的不接茬。 崔翼贤沉默片刻,而后道:“金教授死了...林社长,能不能请你在首尔帮帮忙,看看是谁动的手? 当然,不会让你白白帮忙...之前和你谈好的条件的基础上,我会再加一成,而且,如果林社长有时间的话,希望你能在事后来釜山见上一面,另有厚报。” 林巍琢磨了一会:“要做到什么程度?” “虽然我很久不在道上了...但规矩应当还没变过吧?林社长,金教授是我看中的后辈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唉。” 崔翼贤叹息一声:“这件事有麻烦的地方,无论是检方还是警察这边儿,有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保证不会有人来碍事。” 林巍故作犹豫,仿佛这件事有多难一样,最后,才沉声道:“崔会长nim,得需要几天的时间。” “没关系...什么时候都可以,林社长...拜托你了。” 崔翼贤态度和善,毫无一个在釜山能够搅动风云的大佬的派头。 林巍在之前见过金教授后,就叫尹炫优查过对方的底子。 毫不意外——他也让林巍觉得有点眼熟。 不,是相当眼熟。 这位叫做崔翼贤的家伙,和姜科长长得很像,只是年纪上有不小的差异,崔翼贤比起姜科长大了十岁,风头最盛的时候,也是90年代初。 在90年代被总统下令清理过一遍的釜山,许多帮会就此被扫进了垃圾堆,可崔翼贤作为其中的一条大鱼,却通过出卖了原本的兄弟和自己强盛的人脉躲过一劫。 不仅躲过一劫,自那之后,他就如同石东出一般,积极转型,抛掉了过去不干净的事业,靠着积累下的人脉和底蕴,做正经生意。 长袖善舞,左右逢源,让他短短十年就再次做出了十分强盛的事业,在釜山的公司承担了建筑、物流、娱乐公司等多种工作,堪称釜山小金门。 也就是崔翼贤或许是因为过往的经历,坚决要把黑帮底子剪了个干净,也更喜欢靠脑子赚钱,否则,这么多年下来,说不准早已成立了一个比金门还要可怕的超级犯罪集团出来。 在釜山,无论是议员还是检察官,几乎就没有和他没关系的人物,上到市长,下到区议员,只要崔翼贤认为对方有前途,就从不吝啬挥洒钞票,卖卖老脸。 长年累月,如今已成为了釜山的招牌人物,尤其是釜山现在的黑帮们,几乎全都要叫对方一声前辈,说是如今的釜山教父也不为过。 原本他所资助的,釜山派系的官员到了首尔任职的也不在少数。 如此人物,和林巍打电话时却依然能做出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可见其长袖善舞、善于结交人脉的名字,真不是浪得虚名。 “崔会长nim还请放心,这件事,不会超过一个月,无论是谁,我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说法。” 林巍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可不嘛,就算他坐享其成,按照原本的故事来看,黄海里的人物,也差不多在一个月内就要自相残杀殆尽。 只是出于对蝴蝶效应的担忧,他决定还是得把控一下细节。 “要一个月?看来林社长已经心里有数了...” 崔翼贤意味深长的笑笑,沉声道:“那就全交给林社长了。” “没问题,您好好休息,金教授绝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再寒暄几句,挂断电话,林巍马不停蹄的拨通了尹昌南的电话:“杀了金教授的是个延边人,刚犯了事儿又上了电视,他现在肯定急着想回去,直接去盯着绵正鹤在半岛的蛇头。 这段时间,绵正鹤的人,我不管是谁,只准来,不准走!” 林巍的话让尹昌南声音一肃:“是,大哥,我保证不会有一条绵正鹤的船能带着人走。” 林巍这还是加了个保险——绵正鹤是延边最大的蛇头,他这边锁了绵正鹤出海的路子,就相当于给他生意搅黄了,他无论如何都得来南韩一趟。 既然要插手此事,那就干脆处理干净,不留首尾。 狗日的绵正鹤还真以为他有多厉害,三番两次找人来首尔犯事...还都和他有关。 那就来看看他延边战神的含金量到底有几分! “另外,低调做事,别让人看见,我还得等那位金教授的好朋友金社长露出破绽来,他现在肯定也急着灭口,我就让他急,等他自己作死,最好让他急到绵正鹤头上,让他们狗咬狗。 要是他们在找是谁派来的杀手,就直接告诉他们是绵正鹤。” 林巍淡淡的说着。 尹昌南有些疑惑。 这杀金教授的难道不是那位金泰元金社长吗?他怎么还会去找是谁派出的杀手? 他自然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事实上,想要金教授死的人,有两波。 主角金久男,也就是老棉这边的雇佣委托,来自金教授的老婆。 金教授的老婆有一位银行科长的情人,两人地下恋情许久,而那位银行科长也早就想杀掉金教授和他老婆双宿双飞。 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绵社长的联络方式,出钱,雇佣了杀手来杀金社长。 另一方则是金泰元社长,他因为金教授睡了自己的情人,再加上地盘上的利益冲突,买通了金教授的司机动手杀人。 司机心里没谱,就也花钱雇了杀手,结果没想到金教授毕竟是柔道教授,当年也是柔道专业的运动员,以一敌二,愣是全给杀手干掉了,不得已只能自己上。 结果杀人的时候却被绵正鹤派来的杀手金久男撞上,被金久男踹下楼梯,弄成植物人,尽管现在新闻里说司机还在抢救,但基本上已经活不过来了。 这就导致金社长根本就不知道金久男是别人找来的杀手,只以为此刻在电视上通缉的杀手是自己找的人,生怕他被抓后给自己惹来大麻烦,这才想到灭口的主意。 他想找到绵社长,想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杀手的雇主,那就没人知道是谁雇凶了,自然也就解决了整件事。 林巍也没法解释他是从电影里看的,只是叮嘱他照做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拿起遥控器再次放大了音量。 “会有...危险吗?” 崔敏舒眼神担忧的摸着他的脸。 林巍则又往她腿上一躺。 “出门逛街还有可能遇到车祸呢...我遇到危险的概率大概就和这种事相似。” “嗯...” 她摩挲着林巍的脸,眼神虽然还有些担忧,却不再多说,只是温柔的笑着:“给你掏掏耳朵吧?” “行啊。” 林巍语气轻松:“你先掏我的耳朵,一会我也给你掏掏。” “???” 崔敏舒无奈的笑着,按住了他使坏的手。 ...... 漆黑的街道上,金久男发疯似的跑着。 浑身因为跳楼而擦伤的地方到处都是刺痛,身后每一个声音都像是追来的警察,他大口喘息着,能品尝到喉咙中传来的铁锈一般的腥味。 躲在昏暗的小巷里,他七扭八拐,暂时蹲在垃圾桶边,表情有些慌乱。 怎么会这样... 该死... 那些杀手是哪来的?为什么会有两拨人要杀金教授?都是老棉找来的吗? 金久男痛苦的摸了摸脸颊,擦伤后的脸还有血滴渗出。 他大口喘息着,看着自己的手,努力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迹。 或许自己可以去坦白自己没有杀人? 反正自己到场的时候,金教授就已经死了,是那个司机和另外的杀手动手杀的人,自己只是把那司机推下去摔死了...也许能狡辩一下,说自己是在见义勇为? 该死... 金久男的脑袋一片混乱,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便又开始奔跑。 他想回家。 可是跑到半路,却忽然脚步一僵。 脸色有些狰狞的迟疑片刻,他在夜色中周转身形,根据上午找到的地址,钻进了一条小巷。 对照着门牌号,金久男犹豫许久,也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伸手,颤抖的敲响了房门。 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半晌才拉开门:“谁啊?” 金久男拿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女人:“你见过她吗?” 男人眯起眼仔细看了看,而后满脸蓬勃怒气,但当他看清金久男的模样,狼狈的德行时,却忽然意识到了对方大概可能的身份。 他沉默片刻,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说道:“这女人啊...刚被一个有钱人接走。” “什么?” 金久男一愣。 男人却面露嘲讽:“这女人就是个婊子,为了找工作跟我睡,后来傍了大款,还叫那狗日的带着小弟来打了我一顿,现在...嘿,估计正在和那狗男人待着呢吧?” “你他吗...”金久男猛地一把将他推翻在地,满眼血红:“你他妈说什么!?” “西八...”男人愤怒的踉跄着要起身,可金久男却从身后摸出小刀,颤抖的指着他:“你他妈再说一遍?” 他或许是喝的太多,又或许是金久男此刻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乞丐。 “我说!那女人就他妈是个烂...” 尖刀猛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金久男颤抖的推动着尖刀,双眼一片赤红:“不可能!!你他妈把她藏哪去了?说话!说话!!” 男人惊愕的看着肚子里的短刀,嘴唇颤抖着,发出一声尖叫。 金久男疯狂的再次挥刀,挥刀,直到面前的男人倒地,他还在大声嘶吼:“我老婆呢!我老婆被你弄到哪去了!?” 男人求饶道:“不是我!不是我!他跟那个叫林巍的走了!那林巍是个大社长!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 可他求饶的声音却愈发微弱。 直到身下的男人甚至不再抽搐,金久男才绝望的放下手里的刀,他冲进房间,翻箱倒柜,的的确确看见了一件没被带走的女人的衣服。 他沉默着,拿起那件衣服,手颤抖的放到脸前,轻轻嗅着。 是陌生中带着些许熟悉的香气。 他妈的... 金久男茫然的站在原地。 是真的吗? 他扭头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双眼瞪大,已然失去了回答他的能力。 金久男面露些许疯狂,可随后,却还是恐惧的拔出短刀。 要跑,必须要先跑...婊子,该死的婊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 他大脑一片空白,在夜色中全力奔跑着,甚至抢走了一辆外卖员的摩托,急速狂奔着,离开首尔,奔向釜山。 可是... 在约定好送他离开的地方,却只有一片空荡荡的废弃仓库。 没有接头人,没有说好的船,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绵社长,我草你吗!!!” 金久男崩溃的大喊着:“西八!西八!西八!!!” 他几乎要哭出声来,可身后却突然响起了警笛声,他只能猛地拧下摩托车的油门,毫无目的的跑路。 追逐战几乎持续了十几分钟——金久男疯了似的轰动摩托车的油门,即便是警车,也不敢开的太快,只能在他身后大声鸣笛。 车子突然失去了动力。 金久男慌乱的连续轰了几下油门,可摩托车却毫无反应,或许是他轰油门的动作太用力,让油门失灵了。 怎么办? 怎么办!? 他不等车停稳便跳下车来,向一侧的山里狂奔。 两辆警车走下四个警察,举起手枪,对准金久男离开的方向,三点一线:“别跑!要开枪了!” “开枪!开枪!” 随着第一枪空包弹打出,随后,几把左轮连连开火。 或许是射术不精,又或许是因为这老式左轮射程本就有限,又或许单纯是命还不该断绝于此。 金久男身中两枪,却幸运的都在左臂,一颗直接穿过,另一颗却卡在了肉里。 他顾不得疼,脑袋一片空白,在拼命的向山林深处逃窜。 四个警察犹豫着,在后面小心地追击,却担心他有埋伏,又或是别的危险,最后只能被越拉越远。 金久男的在一片漆黑里,消失在了通往首尔的公路旁的山林之中。 直到许久,他再也跑不动,只能无力的捂着胳膊轨道在一颗树下,喘着粗气,缓缓转身坐好。 不知多久都未曾流过眼泪的金久男发出了野兽般的哭泣声,他呜咽着,哽咽着,却连哭都不敢放开声音,只能勉强扯开自己的衣服,用牙撕扯成布条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哭泣。 那颗卡在肉里的子弹,他犹豫再三,最后掰下一根树枝,用牙咬尖,用唾液消毒后,才忍着剧痛,一边哭着一边将子弹挑了出去。 等到伤口包扎完毕,他双手抱头。 就这样与哭声一起迷失在了这深沉的夜里。 第94章 黑吃黑!野狗的本能!(1w2) 第95章 黑吃黑!野狗的本能!(1w2) “大哥,绵正鹤的人到机场了。” 当尹昌南打来电话时,林巍正在打高尔夫。 他停下手中的挥杆,望着远处高高飘起向远处飞走的高尔夫球,无视了身旁漂亮的女球童夸赞的话语,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交给她后,接起了电话。 “我知道了,多少人?” “二十多个吧...我在机场里看到了一个延边帮派的人在接机,看起来两边儿关系不错。” 林巍嗯了一声,解开了高尔夫球衫的领口,对着身后挥挥手,崔永豪便开着高尔夫车到了他的身后。 “知道了,继续盯着。” 挂断电话,林巍将手套取下,丢给崔永豪,对方便接起后放进了车里的高尔夫杆包里。 林巍坐上了车,见他挂断电话,崔永豪才赞叹道:“大哥的高尔夫球进步可真快啊,前几天还偶尔挥空杆呢,这几天每杆都能打这么远。” “不打了,回去。”他说着,顿了顿道:“客人来了,得稍微准备准备。” 崔永豪表情一凛,点了点头,球童不知所以,只是跟着高尔夫车回去,林巍换了身衣服,便开车回首尔市内。 这几天在看望牟贤敏的过程里,林巍收到了安雅英赠送的高尔夫球场会员卡,按照她的说法,有空的话,不妨学学高尔夫——这是南韩主流的消遣活动。 林巍可不觉得地方这样的人物会闲着没事突然送给自己一张高尔夫球卡,即便真是顺手而为之,也一定对他有益。 所以,这几天只要没事,他就会坐车到首尔郊外的高尔夫球场练练手。 也许是因为身体素质、个人天赋的原因,又或许是各项技能加持后的结果,林巍学高尔夫球的速度很快,几天就打的有模有样,最开始教他练球的私教都觉得他练球进步的速度快的吓人。 林巍是个善良的人,为了不继续吓到他,于是他在林巍这儿失去了工作。 回到首尔后,林巍不急不缓的驱车先回了一趟金门,打卡下班,听权俊佑报告了一下最近公司的情况,而后便直接回了家,不急不缓的等着消息。 不出他的意外,当晚,金久男的身影,就被一直守株待兔的尹昌南所捕捉到。 林巍靠坐在沙发上,崔敏舒给他剥着葡萄,他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吃葡萄都不用吐葡萄皮的惬意生活。 电视机的节目里放着一档访谈节目,电视机中的国会议员李明朗正在和主持人满脸笑容的交流着。 手机响起。 “大哥,逮到那杀手崽子了,他抓了个蛇头想让对方安排他离开,现在我们的人就在外边,抓不抓?” 当尹昌南打来电话后,林巍一边咬着崔敏舒递来的葡萄,顺便在她手指轻咬一口,于她嗔怒的眼神里微笑着下达了命令。 “抓。” 于是,很快,电话那边便响起了几声怒吼。 骚乱的打斗声并未持续太久,尹昌南喘着气重新拿起电话:“大哥,抓到了。” “送到仁川港。” 林巍挂断电话,摇摇头拒绝崔敏舒继续投喂,沉思半晌,起身走到卧室窗边,拨通了另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起后,一个男人略显疑惑的声音响起:“谁?” “金门林巍,金社长,认识我吧。” 林巍用了肯定句。 电话对面沉默片刻,随后,金社长笑着开口:“哎一古,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林社长nim...您这大晚上突然打来电话,是有什么事儿?” 林巍两条腿搭在茶几上,不急不缓道:“是你杀了金教授吧?” “...什么?” 金社长声音依旧平静且充满疑惑。 林巍呵呵笑了两声。 “你还派了人去延边,想把绵正鹤灭口,对不对?” 林巍说完后,金社长呼吸沉重了几分,半晌,才道:“我的人在你那?绵正鹤是伱的人?” “不不不,我和绵正鹤这狗崽子可不熟,你的手下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恰好知道这件事,便想着来给金社长打个电话,毕竟,不管怎么样,本地的帮派还是得先一致对外不是? 我和金社长的恩怨是一回事,外人来首尔搞事又是另一回事... 绵正鹤已经到南韩了,刚下飞机不久,或许明天他就会约你见面呢。” 林巍的话让金社长心里多了份紧张,不由又重复的问着:“什么?” “我说,绵正鹤这狗崽子已经下了飞机,并且和延边帮派见面了...金社长,这个消息,够不够重要?” 林巍能听到金社长沉默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有些急促。 “多谢提醒,林社长,还有什么事吗?” “金教授是我的朋友...几个亿的生意,你说给我搅黄了就搅黄了,金社长,你说说,这合适吗? 要知道,几天前,我才和金教授谈好了怎么合作,金教授还送我一只很漂亮的大金蟾呢...光是为了这只金蟾,我也总不能让金教授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吧? 他和我可是聊得很投机,一见如故,宛若亲朋呢。” 林巍的声音温和,可金社长却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如今绵正鹤来势汹汹,林巍却在此时打来电话... 该死的!金教授这狗崽子什么时候又和金门有了关系? 金社长发出一声长长的吐气声:“林社长的意思是...” “金教授的事儿先给我五亿就算了结,我知道金社长的物流公司做的风生水起,这点小钱,应当是拿的出来的吧? 金教授该给我的,既然没办法给了,那总得有人负起责任来,你说是不是?”林巍玩味的说着。 “好。”金社长咬着牙答应了下来:“算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林社长明白,在这事儿之前我并不知道金成贤这小子和你有关系...另外,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林巍点了根烟,推开窗户,吐着烟气,眼神冷漠:放屁。 你都收买了他的司机,还能不知道他来见过我? 林巍呵呵两声:“不妨先把我们之间的恩怨了结,再像个朋友一样聊天?” 林巍不知晓对方此刻的表情,但从声音来听,就也一定好不到哪去。 “好,那就...” “我明早派人去取钱,需要等到银行开门的时间吗?” 林巍补充的话让电话里安静了两秒,而后金社长的声音平静:“明天一早,我会亲自来见林社长,并将钱双手奉上。” “也好,不如就去仁川港?” “...好。” 金社长没得选。 从他的视角来看,他派人暗杀绵正鹤未果,如今对方竟然千里迢迢奔赴南韩,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来了。 显然来者不善——尽管事实上老棉来这儿也只是图财,没有什么和他发生冲突的想法,但双方掌握的信息有差,此刻自然只能任由林巍从中摆布。 于是,林巍趁火打劫,这钱金社长自然是不交也得交,光是一个林巍他都没法应付,更别说此刻还有一个绵正鹤虎视眈眈了。 林巍白拿了五亿,心情愉悦,站在窗边,吹着烟气,勾起嘴角。 金社长的钱,他要。 可绵社长欠他的,该怎么拿到手上呢?林巍捉摸着,眼神却逐渐冰冷了下来,直到崔敏舒在门口敲了敲门:“欧巴,我要洗澡啦,你要先洗吗?” 林巍扭头,眼神便眨眼间只有温柔,语气轻浮:“为什么不能一起呢?” “还来?上次水都冷了,大夏天的我都差点感冒...” 她抱怨着,但很快就被他抱着走向浴室,于是只剩下了撒娇似的告饶声。 .... 而在林巍心情很好的同时...金泰元社长在情人家里,大发雷霆的咆哮着。 “他妈的,怎么能把事情做成这样!” 他愤怒的将手机丢到桌上,手机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一旁的情人被他罕见的暴怒模样吓得退了几步,看着茶几上玻璃的裂痕:“欧巴!” 金泰元的表情隐约有些扭曲。 他之所以绕了这么大一圈,去买通金教授的司机杀他,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件事牵扯进来。 金教授和他可以算得上是认识了很久,起初两人合作,亲密无间,可渐渐的,金教授自从傍大腿认识了釜山的一些厉害人物之后,事情就逐渐发生了转变。 不仅生意扩展的速度很快,隐约间,两人的关系之间的强弱也发生了转变。 尤其是在金教授还睡了他的情人的情况下,两人的裂痕最终扩大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金泰元很清楚,如果不解决掉金教授,迟早,双方将因为利益分道扬镳,而到那时,金教授绝不会去讲什么兄弟情义。 为了利益,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他必须要在金教授危害到自己前途之前,解决掉对方。 可他不能明着来——否则,且不说会不会因此被如今依旧虎视眈眈的检方盯上,光是金教授背后的人脉,就能给他带来大麻烦。 可现在呢? 林巍知道了,那金教授背后的其他人知不知道? 交五亿出去,自己就能成功脱身吗? 金泰元面色阴沉的在房中踱步,突兀的,停下脚步,眼神阴毒的看向情人。 漂亮的情人浑身发凉:“欧巴...你为什么这么看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金泰元眼皮微跳,但在看了她一会之后,还是缓缓收回了视线:“没什么,今晚我要先回去了。” “哦...”情人也不敢挽留。 金泰元穿好衣服,脚步匆匆的离去,下了楼,坐到车里,沉默着想了许久,眼神一厉。 既然如此,与其后悔没把事情做好,不如看看怎么收尾。 绵正鹤必须死...他如今上门,要不然就是和林巍一样是来搞钱的,要不然就是因为自己灭口失败才来复仇。 必须要把他弄死! 明天再和林巍好好说说,金教授能给的,难道自己就给不了吗?自己还有一家物流公司,大不了给林巍几成股份就是了! 有金门集团顶在上面,料想金教授背后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西八... 金泰元掏出手机,黑着脸,给手下打去了电话。 “去找绵正鹤!这狗崽子今天下午坐飞机到了南韩,现在肯定还在首尔摸我的底子,把人都叫上,我明天早上就要看到这狗崽子的脑袋! 西八,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过江猛龙,能在首尔找我的麻烦!?” 他咆哮的声音让手下噤若寒暄的立刻答应了下来。 于是,首尔的黑夜中,一伙暴徒开始捕捉起了绵正鹤的身影。 那...此刻的绵正鹤在做什么呢? ... “绵哥,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上次我们还敲了那个姓林的一笔钱,这次来首尔找那姓金的狗崽子,可别刚好给他撞着了。” 满脸酒气的绵正鹤躺在临时租下的小仓库内的房间里,打了个酒嗝,烦躁的睁眼:“你什么意思?” 他衣服脏乱,体格却很健硕,头发乱糟糟的,此刻桌边还放着一把烧烤吃完后留下的铁签和空酒瓶。 到了南韩的第一件事,绵正鹤就找了本地亲近的延边帮派安排好了落脚点,然后好好大吃大喝了一顿。 从下午一顿酒喝到晚上,干脆又整了烧烤,在家里又喝了不少,此刻酒精上头,正是想要睡觉的时候。 小弟看见绵正鹤因为喝了酒而有几分血红的双眼,心里有点害怕,却还是低声道:“要不要主动先探探他的口风?我听说那个姓林的在首尔混的可不差,算得上是首尔这边目前最大的帮会了。” “他吗的...”绵正鹤烦躁的骂了一声:“明天再说行不行?之前他给钱,我办事,有什么问题? 就算他不讲道理非得找我麻烦...大不了砍他几刀,我们就走,又能怎么着? 别烦老子,要睡了!” 小弟无奈的关门离开。 绵正鹤哼了一声,点了根烟,昏昏沉沉的拿起最后的啤酒,一边抽烟思索,一边灌着酒。 他并不愚蠢,恰恰相反,他来之前,就想了很多。 包括林巍。 在绵正鹤看来,这次南韩的人来刺杀他,事情处处透露着蹊跷。 他不是第一次找人当杀手去南韩,但是事后灭口到他这儿来的...还真特么是第一次! 这不由得让绵正鹤有些起疑。 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灭口来杀他...还是因为,有人看上了他延边大蛇头的位置? 要知道,这可是个来钱相当暴利的买卖,绵正鹤生意做得很大,几乎延边所有通往南韩的路子,都是由他把持,在首尔也有不少自己的好兄弟。 最近听说南韩这边变动不小,抓的很严,很多帮派被按了下去,又有很多帮派趁乱冒头。 是不是有人看上了自己的生意? 并且,绵正鹤也有不得不来的理由——他有不少原本的兄弟在这段时间都被抓了进去,一时间,生意也变得难做了很多,没有靠谱的接头人和合伙人,他还怎么做生意? 这次来,一方面是看看情况,解决一下之前的麻烦,顺便看看要杀自己的狗崽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另一方面,他也是来找合作的。 林巍那边,他想得很清楚。 对方混得好,那说不准还是件好事——通过几次电话后,绵正鹤判断林巍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就会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恩怨是钱解决不了的。 大家强强联合,你在南韩,我在延边,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绵正鹤重新梳理了一遍整个计划,认为没有什么纰漏。 还是那句话——即便林巍真要来找麻烦,大不了砍死他跑路,金门势力再大,还能杀到延边来不成? 他丢掉烟头,随便踩灭,往今天刚买的床垫上一躺,随便拉了个被子,就要睡觉。 屋外还是吵闹的不行,这群狗日的坐了一天飞机也不觉得累,又是打牌又是想找找南韩女人陪着玩的,吵得绵正鹤有点头疼。 算了...也难得带这群臭小子出来,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出国,有点兴奋劲也难免。 他试图睡觉... 直到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大。 有人大声叫骂着,有人砸碎了东西,这让原本都快要睡着的绵正鹤愤怒的睁开双眼,他猛地起身,走到门口,就要拉开门将这群没分寸的脑瘫骂上一顿。 可随后,屋外传来的动静,让他的酒醒了一半。 只听原本还有些遥远的惨叫声,和大声的呼喊声,隔着一扇简陋的木门,逐渐靠近。 “快叫绵哥!绵哥!!!” 随着听清的这一句大叫,绵正鹤脸色大变。 他猛地转身寻找,最后,看到了床头烧烤吃剩的铁签。 他攥起两把铁签,一手一把,靠在门边。 “轰!” 门被猛地撞开,两个人踉跄着倒地,其中一人手持短斧,趁此机会,猛地一斧头劈落而下,鲜血四溢,被砍中的人肉眼可见的歪了脖子。 不等那持斧人转身,绵正鹤一个大步跨步向前,右手铁签扎向那人脖颈。 铁签太过滑溜,即便是绵正鹤用尽力气,也只是扎的那人惨叫一声,猛地一转身,绵正鹤松开右手,那人的脖子上稀稀拉拉的挂着几根铁签,却满眼血红的手持斧头朝着绵正鹤反手砍来。 绵正鹤看准时机,将左手铁签子往前一丢,锋利的铁签让那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而后,绵正鹤就抓着他持斧的手,将他摔倒在地。 两人在地上缠斗,绵正鹤一只手死死按着他拿着斧头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猛地拔下一根还插在他脖子里的铁签,而后对准他的右眼,便是一扎。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他终于握不住手里斧头,绵正鹤猛地夺过手斧,反手一挥。 鲜血迸射,绵正鹤眯了眯眼,可再次睁开后,还是只看得到一片血红。 他满脸杀气,一下,两下,直到斧头几乎将那人脖子砍断,才悍然起身,扭头看向屋外。 一个手持短刀的男人与他对视的瞬间,发出一声爆喝,持刀猛地砍来,绵正鹤看似臃肿大叔的厚实身板却一个的急闪身躲开,下一刻,手斧扎进他的肩膀。 那人惨叫一声手里短刀当啷落地,绵正鹤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拔出卡在骨头上的斧子,又是一下重劈。 等到那人没了动静,绵正鹤弯腰再次捡起他那把短刀,右手手斧,左手短刀,走出屋外。 看到的,便是自己的手下此刻正被人砍的满地哀嚎,鲜血残肢几乎让整个仓库都沦为地狱般的可怕景象。 “绵正鹤在这儿!” 有人高喊一声。 绵正鹤血红的双眼看向那人,猛地迈开脚步,右手手斧化作流星,先声夺人扎在了那人脑门正中。 他上前一步,不等那人倒地就抓住斧炳,用力拔了一下,竟然还没拔出来,他不得不一只脚踩在那人身体上,用力一踹,将那人的身体踹飞,这才又将斧头握在手里。 眼中的杀意和疯狂逐渐弥漫,望着方才还和自己把酒言欢,畅谈未来的小弟们此刻几乎死伤殆尽,绵正鹤终于,发出一声怒吼。 “杀!” ... 当绵正鹤走出仓库,外面的天空已经绽放起了蒙蒙亮光,他浑身是血,胳膊上、后背上,到处都是伤痕。 身后的仓库在火焰中熊熊燃烧着,而绵正鹤只是右手颤抖的,点了一根烟。 他深深地凝视了燃烧的仓库一眼,转身坐上了昨天租来的面包车,发动引擎,拿出手机。 手机里,一条短信的内容让绵正鹤的脸上多出了几分狰狞。 ‘解决了事情就去仁川港,大哥早上会先去那,忙完了就直接去,先别和金门的人起冲突,等大哥到了再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发短信的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人会全军覆没。 绵正鹤一脚踩下油门。 “金泰元...林巍...” 他呢喃着两人的名字,在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刻,双眼一片疯狂。 面包车在路上匀速行驶着,向仁川港开去。 ... 金泰元坐在自己的豪华轿车上,静静地听着车中电台里传来的早间新闻。 他面容憔悴疲惫,显然一夜未眠。 他很急,急着想得到一个结果,急着想让自己摆脱焦虑,所以,和林巍约的时间也很早。 早晨七点半,双方在仁川港见面。 林巍没有拒绝,早点处理了事情,他还要上班,能尽快把事情收拾了,说不准还能来得及赶上金门今天上午的例行会议。 最近金门娱乐的风平浪静也差不多到了尾声,连续数月的赤字几乎掏空了张守基的钱包,起初是因为公司的盈利指标,后面单纯是即便公司没有财报的要求,大家也全都在亏钱。 张守基在这次风波中受伤最重——因为他的产业太多太杂,在集团成立之初,还为了股份入股了不少钱,本就资金剩余不多,再亏下去,他恐怕就得借钱填补给公司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儿。 所以,他们必然会想办法先回回血,而只要是绕过了公司为私人利益输血,就是毫无疑问的犯了忌讳。 谁也不能从本该属于公司的钱包里掏钱,这是铁律。 林巍只是默默观察,并未做太多的事儿,因为他知道,李仲久肯定会有所行动,他需要做的,也只是在李仲久动手推倒张守基的时候加一把力,摇旗呐喊就行。 当车辆停在仁川港仓库,几个守了一夜的小弟面色疲惫的对他鞠躬。 “可以回去休息了,干得不错,永豪。” 林巍对着崔永豪一抬下巴,他便从车里的公文包里拿出林巍习惯随身携带的现金,分发下去。 几个小弟惊喜的接过钱去,大声道:“谢谢大哥。” 林巍点点头,便有人替他推开了门。 迈步而入,那张已经不知道坐过多少人的铁椅上,又坐着了一位新人。 金久男。 在昨晚试图逃跑时他挨了一顿狠揍,如今脸上早已青一块肿一块,原本就有伤的左臂早已不能抬起,此刻他被捆着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像是死人一样。 林巍拉动椅子的声音,让他勉强睁开了眼。 望着这张脸,林巍啧了一声,感叹道:“真惨啊。” “呸。” 金久男吐出一口血沫,一只眼因为青肿只能看到一条缝,另一只眼逐渐睁大。 “你是...林巍。” 他说着。 林巍点点头,疑惑道:“认识我?” “我老婆是不是在你那?她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是不是因为她才要杀我?她怎么能这样...草...怎么能...”金久男却突然愤怒的大骂出声,一边骂着,一边有些绝望的带着哭腔。 林巍一摊手:“嘿,嘿!” 两声之后,金久男稍微冷静了些,看着林巍。 “别他妈乱说话。”林巍冷着脸,直勾勾的盯着他:“你老婆是谁?” 金久男一愣,随后愈发愤怒:“你...” 他挣扎着要说什么,想要起身,却带倒了椅子,重重摔在地上,一颗牙飞了出去,痛得他满脸扭曲,一时间只能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林巍挥挥手,身旁的小弟将椅子扶起,一张照片也因此滑落,林巍抬抬头,就有人将照片拿给他看。 只是看了两眼,林巍便恍然的点头:“我见过她。” 原本绝望、愤怒的金久男因为这一句话,理智回归。 尽管痛的眼泪横流、绝望到心死,但这句话,仍然让他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些许或许该被称作希望的东西。 “之前我见她的时候,她正在挨打...你都问出我的名字了,应当也见过那家伙了吧?浑身鱼腥味的那个。” 林巍不急不缓的说着。 金久男连连点头,而后,林巍情绪复杂的笑了一声:“我救了她,送她去了警局,让她走遣返的路子回国——没想到我们还有这缘分。” 听到这句话后的金久男失了神,含糊不清的喃喃着:“她...她回家了?” “不确定,可能还没走,可能已经回去了,谁知道呢。” 林巍点了根烟,没什么兴趣再和他多说什么,面前这个可怜的家伙,如今已经彻底步入了死局。 林巍或许可以放他一命,可有什么必要呢? 金久男仿佛灵魂出窍,呆在了原地,不再挣扎,只是摊在椅子上,时不时浮现一抹凄凄惨惨的笑,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是谁...是谁要杀金教授?” 他轻声说着:“我想知道...死之前,我想知道。” 金久男疲惫的说着。 林巍只是淡淡道:“不妨等等,一会你就能见到其中之一。” 金久男于是便不再说话。 他只是愣愣的看着林巍随手丢到一旁桌上的照片:“一会,能把它和我放在一起吗?还有我女儿的照片在我衣服口袋里....” 林巍吐出一口烟雾,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手表,也就在这时,仓库外响起了车辆开近的声响。 门口有小弟开门提醒道:“应该是金社长的人来了,大哥,人不少。” 林巍嗯了一声,也不起身,就坐在椅子上,直到脚步声靠近,他第一次看见了金社长模样。 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和绝大多数事业有成的首尔黑帮崽子形象相似,符合刻板印象。 “林社长,这是?”金泰元身后的手下提着钱箱和他一起走进仓库,林巍扭头看了一眼,屋外黑乎乎站了不少人,大概是金泰元担心林巍黑吃黑,把能带来的手下都带来了。 出乎意料的...少了点。 林巍偏偏头,想到了什么,脸上却只是挂着客套的笑容:“先不谈他,钱带来了吗?” “带来了。”金泰元挥挥手,手下便拿着钱箱到林巍面前,打开钱箱,露出里面叠好的纸钞。 林巍下巴一挑,站起身来,这才伸出手,和金泰元握了一握:“先坐。” 崔永豪让人接过钱箱,当面拿出准备好的点钞器,开始逐一清点。 林巍让手下找来又一把铁椅,这才让金泰元有了个位子,和他一起坐在了金久男的对面。 金泰元仔细的看着他的脸,随后有些愕然的瞪大了眼,早在昨晚,他就想办法搞到了金久男在警局的画像。 当街杀人、驾车逃逸并导致连环车祸、在晚上还又出了一起命案、之后还又在警察手里逃了一次... 金久男的通缉令都已经批量做好,在早上开始上新闻了,搞到画像自然不难。 “这是那个杀手!?” 金泰元面露几分欣喜。 如今,那个绵正鹤大概已经是个死人了,只要再搞定面前这小子,那自己雇凶杀人的事儿,大概就只有林巍知道了。 只要拿钱堵住林巍的嘴,这件事就能到此结束... 此时此刻,即便是一旁点钞机那让人心碎的响声,仿佛都变得悦耳了些。 “五亿。” 林巍却又轻轻开口。 金泰元一愣。“什么?” “金教授那边的钱你已经给了,但这位可怜人的赎金你可还没交呢。” 林巍摊开手,笑吟吟道:“我听说今早他的通缉令都出现了,光是给警局提供有效信息的,奖金都有三百万,我也不多要,五亿,他就是你的。” 金泰元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他扭头看着林巍,身后的小弟表情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林巍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有些司空见惯了,他看着周围掏出武器的两方人马,只是笑笑:“金社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社长...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又要五亿,我哪来这么多钱?” 金泰元呼吸沉重:“我知道林社长家大业大,手上过的钱都按亿算,但兄弟我这儿也就是小本生意,一口气给你拿了这么多钱,又要再拿五亿...” “这样啊...”林巍笑容变淡了几分:“那要不,算了?” 金泰元咬紧了牙,看着林巍,半晌后,才道:“我会尽快给你。” 林巍拍拍手:“这样吧,金社长,把这个签了,他就是你的。” 崔永豪拿出早有准备的借贷合同,金泰元越看越是呼吸急促,但随后,还是咬牙拿出了笔,签下了名字。 十分正规的借贷合同,出自李子成的金融公司,本金五亿,利息按日结算。 林巍见他签好,才微微一笑,让他又补按了手印,将合同收起:“很好,金社长,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说不准,我们也能成为朋友?你和金教授可是一样痛快的人物呢。” 金泰元勉强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林社长效率惊人,金门的办事能力,我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以后,我们多多联系...” 可下一刻,林巍却又摆摆手道:“我们之间的事儿就算结了,但是嘛...” “你什么意思!”金泰元猛地起身,眼里一抹狠色浮现。 林巍呵呵笑着:“别激动啊,金社长。” 就在两人说话时,屋外突然一声巨响。 一辆面包车毫不减速的横冲直撞而来,两个金泰元守在门口的小弟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发出凄惨喊叫。 而后,面包车开始倒车,林巍眉头微皱,看见了车窗内那张略显疯狂的脸。 绵正鹤从车窗探出头来:“你!你就是金社长吧?” 金泰元猜到了对方是谁,发出一声怒喝:“愣着干什么!?弄死他!” 林巍却一摆手:“回来!” 于是,北大门的人面面相觑退让开来,金泰元的手下却猛地窜向面包车。 绵正鹤却根本不下车——他猛地踩下油门,面包车便在仓库门横空直撞,时而前进,时而倒车,竟靠着一辆汽车,在门口杀了个人仰马翻。 “他妈的,开车把他撞下来啊!” 金泰元又气又急,几乎跳脚着大喊。 林巍则只是站在原地,双手抱在身前,啧啧称奇。 北大门的人都退进了仓库,表情多少有些紧张,而林巍却道:“诶,别撞了我的车!注意点!” 崔永豪在他说话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作为林巍的司机,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比林巍还在乎这辆车——他可是每天不管多晚回家都要先擦了车再睡的,这车简直和他半个女朋友一样。 “西八!滚开!” 他暴躁的推开几个仓皇逃窜着的金泰元的手下,在旁人惊愕的注视下,拿出手枪,双手稳稳瞄准此刻正在加速减速中速度并不快的面包车,对准面包车车窗连开四枪。 面包车失去控制,撞到金泰元开来的一辆车上,熄了火。 金泰元的人这才找到机会鱼贯而入,想把绵正鹤从车里揪出来,却在开门的一瞬间,吃到了一把短斧正中脑门。 随后便是一只大脚开路,将那家伙踹倒在地,绵正鹤满脸是血的迈步下车,拔起斧头,看着不远处举起枪的崔永豪,杀红了眼似的,不闪不避的高举着双手,左手砍刀,右手短斧,在人群中挥砍着。 崔永豪举着枪,不敢轻易开火,到处都是金泰元的人挡着路,他射术不精,很怕一枪崩了自己人。 “回来。” 林巍一句话,让准备扣动扳机的崔永豪收了手,他满脸煞气的看了一眼被金泰元的人团团围住绵正鹤,回到仓库。 此时此刻,无论是金泰元还是崔永豪,显然是觉得对方已经死定了。 或者说,其实在场的只有林巍一个人还在兴致勃勃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仓库外头,金泰元的人围砍着绵正鹤。 “真他吗废物。”金泰元低声骂了一声,收回视线,看着林巍,却见对方还在看着仓库外头,看戏似的着迷,勉强露出笑容:“林社长,没处理干净,让你见笑了,你刚才说...” 林巍摆摆手:“先别急着谈事...你的人好像还打不赢呢。” “什么!?” 金泰元愕然回头。 接着,就看到了绵正鹤的斧头又劈开一人的肚子,鲜血横流间,那人惨叫着捂着肚子倒地。 一把短刀从身后刺入侧腰,绵正鹤却只是反手用砍刀再砍,先砍断那人胳膊,而后一刀刺穿对方的胸膛,发出一声绝命的怒吼,重重推着那人当做盾牌挡下一棍,而后拔出自己后腰的短刀,投掷而出,便又杀一人。 绵正鹤真能一个人杀光所有人吗? 理论上的答案是:不能。 但现实中的答案是:可以。 因为当绵正鹤一下车连砍五人之后,金泰元的人便一个个开始畏惧不前,瞻前顾后了起来。 到底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能打硬仗的没有几个,尤其是还有气势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存在,当一个人因为害怕而后退时,便有更多的人被其感染,心存畏惧。 当你畏惧时,面对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中刀不吭声,仿佛不会死,不会疼,不会累的杀人机器,你的下场,就只有在崩溃后等死。 甚至于北大门的人此刻都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明明对方只有一个人...明明绵正鹤已经中了好几刀... “吓人吧?” 林巍啧啧称奇。 在场中,恐怕唯一一个能保持平静和淡定的,就是他了。 因为他早有预料。 在电影里,绵正鹤是一个什么级别的猛人? 他能在遭遇刺杀的时候,只靠一根牛骨头杀翻全场,而后没有选择逃跑,独自一人杀到对方老巢,再一个人把对方十几号人全部砍翻,最后还能坐在那儿让对手给自己包扎伤口... 之后,更是在这种伤势下,还能硬生生追到金泰元,和对方同归于尽... 若说犯罪都市的张谦三人组靠的是擒贼先擒王,通过灭掉对方老大的方式三个人搞定一个帮派。 那绵正鹤就绝对是狂战士级别的存在,从南杀到北,从马仔砍到大哥,纯纯靠可怕的生命力杀到最后,战士天赋点满。 林巍看着此刻绵正鹤右手斧,左手刀的朝着仓库内走来,笑着摆摆手:“让他过来。” 金泰元脸色变换,怒吼道:“真他吗废物!” 到底也是混出头来的,他从腰后拿出一把短刀,猛地朝着绵正鹤走去。 他就不信了,对方还真是不死之躯不成? 绵正鹤身后面面相觑的几个金泰元的手下,也在此刻鼓足勇气,再次挥刀砍向绵正鹤。 林巍却大声道:“我说了,都停着!” 场中气氛一滞,金泰元的小弟们也如蒙大赦的退后了几步。 绵正鹤摇晃着,一步深一步浅的往前走着,每一步都能踩出一个血脚印来。 到了五步距离,他却猛地挥出一斧,丢向金泰元。 金泰元双眼瞪大,狼狈的摔倒在地,但那把飞斧,却在空中被林巍精准的抓住了斧柄。 “喂,爷们,还记得我吗?” 林巍抛起短斧,再抓住后变成正握,指了指绵正鹤。 绵正鹤声音低沉:“林巍。” 林巍有些赞叹的露出微笑:“不如就到此为止?” 他那野蛮且旺盛的生命力,值得称赞。 “让开。“绵正鹤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 林巍却只是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下一刻,绵正鹤猛地踏出一步,短刀直刺林巍胸口。 林巍和他之前面对的那些对手截然不同。 他只是退后半步,这半步便成了绵正鹤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下一刻,斧光凌冽,一条手臂腾空飞去。 绵正鹤发出一声闷哼,终于再也扛不住,踉跄两步,倒在地上。 金泰元大口喘息着,直到此刻,才双眼血红的往前一步,猛地一脚踩向他的脑袋。 绵正鹤的脑袋被重重踩了一脚,甚至在地上弹了一下。 而后,他竟然因此再次仰起头来。 断臂落在他的身边,绵正鹤仅存的右臂飞快抓起那断臂手中仍然紧握的短刀,以一种自己握着自己的手的方式,将短刀刺进了金泰元的小腿里。 “啊啊啊!” 金泰元发出一声惨叫,瘸着腿向后倒地,绵正鹤便如恶鬼、丧尸一般抓着自己的断臂向他爬去,血红的眼里只有纯粹的野蛮与本能。 直到林巍的对着崔永豪抬抬下巴,崔永豪双手颤抖的挥舞着铁棍重重砸在他的后脑。 绵正鹤才终于抽搐着没了动静。 可惜了,这下可没法向绵正鹤要钱了。 林巍叹了口气。 许久,仓库内都只剩下了沉重的、错杂的呼吸声。 林巍蹲下身去,在此刻仍然面带微笑。 他看着金泰元:“我们继续谈...” 林巍摊开手掌,竖起一根手指:“金教授的,清了。” 再竖起第二根:“我身后这位杀手的赎金,两清了,我保证他不会再有机会泄露你雇凶杀人的事儿。” 而后,他竖起第三根手指:“帮你解决绵正鹤的钱,给个三亿就行,他欠我的。” 金泰元此刻声音颤抖:“都好说...我得先去医院...” 他额头满是冷汗,腿上的血窟窿还在淌血。 林巍却摇摇头,又竖起一根手指:“第四,崔会长那边也得要个交代...” 他拿起手机,里面是刚刚拨通不久的电话:“崔会长,不知道你觉得,这一项要他多少钱比较好?” “那三亿我替他出了,第四项,五亿?他底下的店铺的手续问题,我也会帮林社长解决干净...” 崔翼贤的声音风轻云淡的响起:“如何?” 林巍在金泰元慌乱且绝望的眼神中笑吟吟的点头。 “成交。” “晚上来釜山吃顿饭怎么样?林社长的效率着实惊人。” 崔翼贤的声音透露着赞叹。 林巍满脸微笑:“崔会长太客气了,您有所邀,定不能辞,晚上我会准时到,您说地方。” “我一会给你发个短信...金社长那边,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今天看起来要下雨,刚好是个能出船的好日子,那就先不打扰崔会长了。” “好,晚上见。” 崔翼贤挂断了电话。 林巍耸耸肩,将手机握在手里:“交易结束,金社长,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值钱的大人物。” “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自家的小情人,到点了没回来就报警举报我?这可也太谨慎了吧...幸好我也一样。” 林巍悠悠起身。 “你...你!!” 话未说完,一根铁棍便从背后袭来,一如之前绵正鹤遭遇的那样。 崔永豪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而后,北大门的小弟们这才一拥而上。 打一开始... 这就是一场黑吃黑。 金久男从未见过如此残酷、冰冷、和让人绝望的场面。 他看着北大门的人面无表情的开始从仓库外头开始收拾残局,林巍慢条斯理的又点燃一根香烟... 他真的后悔了。 若早知道这里才是地狱... 他又何苦... 跨越黄海而来? 【《黄海》剧情已结束。】 【黄海飘摇(已完成)。】 【你获得了任务奖励:特殊技能——野狗的本能(不可升级)。】 【野狗的本能:该技能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使用者在受伤时的行动能力。 该技能在受伤后自动激活,可降低疼觉对你的影响。 该技能可在受伤后降低你伤势进一步扩散的可能性。 受伤越重,你的生命力便越是顽强。 ——野狗的一生,就是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林巍眼神深邃的看着这行文字,半晌,笑笑。 他低头看着已经不再呼吸的绵正鹤。 “野狗若是变成疯狗...再旺盛的生命力,最终也不过只有死路一条。” 林巍扭头,看向此刻一动不动,早已面若死灰的金久男。 “你说...对不对?” 第95章 世界的真相(1w3) 第96章 世界的真相(1w3) 金久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林巍只是出去了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他便面带微笑的提出一个让金久男欣喜若狂的交易。 “想活吗?” 当林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金久男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连忙点着头。 他想活着... 不管是去哪,不管以什么方式,他想活着。 “很好,你们这次捅的乱子很大,引起的讨论度也很广,这让警方和检察官对你的下落都很感兴趣。” 林巍拿出一盒烟,点燃一根,递给金久男,自己也点上一根,面带微笑:“只要你肯去坐牢,并且给这件事收个尾,我想,也不过最多二三十年,伱就能出来。” 金久男嘴唇颤抖着,林巍让崔永豪用砍刀解开捆着他的绳子,他这才得以用右手抓着烟,连续抽了好几口。 “我给你仔细算算...”林巍摊开手,细数他制造的混乱:“金教授那儿,你只是割了他的手指头,杀死他的是他的司机。 危害公共交通并导致多起车祸,但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我...我杀了那个男人,之前和我老婆...那个。”金久男表情依旧带着惶恐和些许憎恶。 “很好,一个人渣,死得其所——但这会让你的量刑达到故意杀人的级别。 不过...” 林巍一耸肩:“大概率是先判无期,里头表现好了再转有期,运气好赶上几次特赦减刑,大概也就二十多年就能出来。” 金久男满脸茫然:“真,真的吗?” 他不懂法律。 林巍笑笑:“你以为在南韩有多久没出现过死刑了?退一万步,就算永远是无期...也好过就这么死了吧?在里头不愁吃不愁穿,也有北大门的人在里头,只要你乖乖听话,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林巍说着,金久男低下了头,他吞吐着烟雾,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要做些什么?” “很简单。” 林巍指了指身后。 绵正鹤的尸体原本都要装桶了,但林巍却突然叫停。 与此同时,金社长的尸体也被放到了一旁。 “你受到绵正鹤的委托来到这里杀人,却发现自己的目标已经被金社长收买的司机杀掉了,司机想要杀你灭口,于是你反杀对方,切掉金教授的手指作为任务凭证准备离开。 由于金社长看到新闻担心事情败露,想要灭口,并找到委托人绵正鹤身上,派杀手去延边试图解决后患。 绵正鹤死里逃生,并纠集人手前往首尔报复。 双方火拼之后,同归于尽,而你则幸运的逃过一劫,在逃亡几天后,决定自首,给这一切画上句号。” 林巍说着,金久男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说道:“司机是金社长找来的...那我呢?是谁找老棉安排我过来杀人的!?” “就是金社长,只是金社长为了保险,同时通过两个渠道试图让金教授必死无疑...明白了吗?” 林巍只是微笑着看着金久男。 金久男知晓真相绝不是如此,可... 他沉默着,许久,才犹豫着点了点头:“这样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行?绵正鹤的确是个声名狼藉、身背多起命案的黑帮头子,无论谁查都是这样。 金社长也的的确确经营着黑帮,并且派出了杀手。 他幸存的手下会被逮捕归案,无论是谁,也只能从他的手下问出是金社长派人去灭口老棉,是金社长要杀金教授。 双方火拼也是事实——你看,这么多人,都是老棉一个人砍的,而老棉的手下,也是金社长的人砍死的嘛。” 林巍一耸肩,微笑道:“即便事实有所出入,最后出现在新闻上的也只会是这个结果。 黑帮崽子们狗咬狗,全部死绝。 引起骚动混乱的逃犯无法忍受被追捕的压力,决定自首认罪伏法。 南韩检察官和警察在案发后一周内将全部涉案人员逮捕归案,活的抓了人,死的见了尸,皆大欢喜,大案告破,论功行赏。” 林巍用一种有些嘲弄的语气笑道:“说不准到时候新闻报道的比我所想的还要精彩呢。” 金久男低声问着:“真的没有死刑吗?” “当然,除非你能成为这几年来的特例——但相信我,即便是有死刑,也轮不到你这样的,毕竟严格来说,死的除去那个卖水产的酒鬼以外,其他的都是在大家眼里万恶不赦的黑帮崽子嘛。” 林巍微笑着:“只要你答应下来,为这次案件作证,主动自首,并且将一切严格按照我们说好的招供,我保证,你老婆在回到延边之后,能收到一笔两千万的报酬。 你之前欠下的赌债也一笔勾销——毕竟死人又没法收你的钱。” 林巍吐了口烟气:“我认为这是一个对我们双方都很好的交易,你能活下去,还能拿到一笔养家的钱,要做的只是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而已。 而我,也能通过你捞一笔人情,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觉得呢?” 金久男低着头,半晌,才道:“我想看看我老婆...我的意思是,我答应,我愿意,只是我想再看她一眼...毕竟以后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她了...行吗?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林社长,求你了。” 林巍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小问题,即便她已经回延边了,我也会让她再来一趟首尔,探监一次。” “...谢谢。”金久男如释重负的重重的吸了一口烟气。 “很好,等我安排妥当,会给你一份详细的口供模板,你需要做的,就是把它记在脑子里,一个字都不许差,记住...” 林巍起身,整了整西装,将桌上的烟盒随手丢给金久男:“我能让你今天活着,也能让你在明天死去,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别当蠢货。” “我知道...我知道。”金久男重重点头。 他不是傻子——人家都已经准备拿着尸体去和检察官搞好关系了,他到时候胡乱攀咬,还能有什么好后果? “如果有人提出让你乱咬人,给你减刑之类的话,记住的他的名字,之后告诉我,或者告诉我的人...你不会真以为这群崽子会给你减刑吧? 哦,当然,也许会。 但我保证如果那么做,你更活不到出狱的那天,想想孩子,想想家人,好好改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林巍用手指了指他,转身离开。 金久男低着头,无力的抽着烟...他如今真的不想再牵扯到什么事儿里了,就活着...活着就行。 对方见过他的老婆,也知道他有孩子,知道他老家在哪,也完全有能力找过去。 如果真能作为交换,拿自己的命换个2000万给家里人... 他鼻子发酸,想到自己灰暗、堕落的过去,又想到现在如今地狱般的处境,温暖的家也将永远离自己而去... 林巍已经走出了仓库。 他坐进车里,再次打通了电话。 “阿姨,事情已经谈妥了。” “那个叫金久男的家伙答应了?” “嗯,他也没有选择不是吗?您可以现在就给检察长汇报一下这好消息了,无论他想怎么安排现场都可以,我会提前布置好,等他的人带队过去。” “好,你稍等,我去问问他的意思。” 安雅英挂断电话,过了一会,电话再次打来。 “你只要把涉案的人员丢到他们火拼的地方给我个地址就行,那个叫金久男的,也不要安排成自首...” 安雅英细细交代了一遍,而后,轻声道:“收拾干净点,别把你自己牵扯进去,虽然是我在牵线,但人心隔肚皮,真要有什么人问到我,我肯定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能理解吧?小林?” “嗯,阿姨,我知道的,您放心吧,晚上可以吗?”林巍询问着时间。 “嗯,辛苦你了。”安雅英也不隐瞒,直接道:“这件事我们从中搭线也算得了人情,阿姨记着你的好。” “阿姨,生分啦。” “好好好~贤敏也快出院了,应该就这几天,到时候可别忘了腾时间来家里吃顿饭。” “好嘞。” 林巍挂断电话,将烟头丢出车窗外,看了一眼崔永豪,思索片刻,叮嘱道:“先把人存到仓库里,晚上转到和绵正鹤的人常用的那个港口去,别把事情惹到我们身上来。 找专业的清道夫提前去重新布置一下现场,这群人都是绵正鹤杀的,绵正鹤和金社长也可以是互相残杀后一起死的,明白吗?晚上处理完毕给我电话和详细地址。” “是,大哥。” “叫尹炫优过来,你和他一起把控全局,包括给金久男写一份口供,也让尹炫优去写,不懂流程的部分去咨询一下刘律师,当然,如果要问她,必须当面问,来港口问。 告诉金久男,不需要他自首了,只要晚上和尸体在一起,充当目击证人就行了。 今天封了这边的仓库,不许人进,等把人送走,现场也要收拾干净。” 林巍说完后,崔永豪便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严肃道:“大哥,我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 “如果有,那你就得做好准备和金久男做狱友了。”林巍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今天我自己开车。”他说着,发动了汽车。 林巍开车驶出仁川港,又拨通了尹昌南的电话。 “昌南,人都还控制着吗?” “是,大哥,金社长的情人已经被我们带到丽水,正好好休息呢。” 尹昌南说着,顿了顿道:“不过金教授的老婆那儿不好搞,昨天她没回家。” “知道了,盯着她,等她回家了,在她家问清情况,把她的姘头也抓到,晚上都再转到仁川港去。” “是,大哥。” 尹昌南说着。 林巍却继续安顿道:“绵正鹤死了,出现的空窗期好好把握。” “明白。”尹昌南声音来了几分劲头。 别的都是例行公事,可绵正鹤死了,能给尹昌南带来的就是大片海上生意的空白了。 “要不要去延边那边...”他小声说着。 “不去,就在南韩玩儿就成了,那边选几个冒头的,能合作的就行,这些钱嘛,也没必要非得全都装进自己口袋里才行,容易撑坏肚子。 你也要悠着点,有些事儿牵扯在自己身上,那可就无可奈何了。” 林巍警醒着他。 尹昌南嗯了一声,轻笑道:“大哥,我知道的,李仲久的路子就摆在那儿呢,我会好好学习经验的。” “哦?那我倒还真希望你心想事成。”林巍呵呵笑着,挂断电话,却不由啧了一声,又笑了两声。 尹昌南倒是从他身上学了不少,就比如这样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的说话方式。 还是那句话,有野心有目标不可怕,可怕的是藏着掖着,又老觉得怀才不遇、待遇不公。 挂断电话,林巍少见的自己开车一路回到首尔,哪也没去,先回公司。 按时上班,开会,直到下午确定没事,林巍才让尹炫优来开车和他一起去釜山。 从下午开到天色昏沉,天空中隐约落下了细微的雨滴,林巍打开窗户,轻声感叹:“今年的夏天过去的可真快。” 好像还没怎么来得及细细感受今年夏日的炎热,就已经到了夏天的尾巴,逐渐有了秋日的清爽。 “是社长nim太忙了...您让我买的两只金蟾都在后备箱里,一会要都拿上去吗?” 林巍淡淡道:“一个就行,金教授送我一只上门,我也送一只回去,另一只留给那位检察长。” 汽车停在了釜山一家气派的中华料理店内,门口还有一个灰色西装秘书打扮的人正盯着手表,看到林巍的豪华轿车停下,他便意识到了客人到了,立刻打开雨伞,走出屋檐,满脸笑容的走到近前。 “您就是林社长吧?” 林巍同样满脸灿烂笑容:“是,崔会长在里面吗?” “是的,崔会长知道您要来,特意让我来等等您呢,崔会长近些年腿脚不是很利索,就没来门口接您。” 秘书说着,向前引路,尹炫优拿出了后车厢准备好的礼物,匆匆跟上林巍。 几人走上这家中餐厅的二楼,包间内,一个须发斑白的男人听到开门声,才满脸笑容的起身。 “哎一古,林社长!” 他哈哈大笑着,伸出手,亲切又热烈的在和林巍握手的同时重重和他一抱,有些粗俗,却也有着釜山人的热情直接。 “快坐,哎,上菜!” 崔翼贤满脸笑意:“一想到林社长千里迢迢从首尔过来,我就琢磨到哪才能给林社长好好接风洗尘,这儿算是釜山最好的中华餐厅,我听说林社长是华裔,不知道这样的安排算不算合适。 一会啊,我还安排了高档会所,到时候啊,林社长泡个澡,按个摩睡上一觉再回去,也省的舟车劳顿。” 崔翼贤亲切地笑着,看起来没有半点架子,声音柔和:“我年纪大一些,也别崔会长崔会长的叫了,愿意的话,叫我一声哥就行。” “崔大哥。”林巍顺杆边上,乐呵呵道:“您想怎么称呼我都成。” 崔翼贤笑容更胜,两人望着彼此那毫无破绽的灿烂笑脸,在此时此刻也都大概对彼此有了个初面的评价。 崔翼贤的秘书拿起茶壶给林巍倒茶,而尹炫优则将礼物放到桌上。 “崔会长,初次见面,又事出紧急,只准备了一些薄礼,还请不要嫌弃。” 林巍打开盒子,将拳头大的金蟾给崔翼贤看看,崔翼贤也只是看过一眼,噗嗤一笑:“你呀,一向只有我给别人送这东西,还真是少有人给我送这个。” “崔会长定然是不会缺这些东西的,但我思来想去,也不知晓崔会长喜欢什么,干脆送上一枚金蟾,到时候,崔会长若想给别人送礼,便能直接拿去用,省去再买的功夫,我这份心意,也算起到了作用不是?” 林巍笑呵呵的,而崔会长因为他的话哈哈大笑:“那到时候可别怪我借花献佛...不过,你帮了我这么大个忙,可不是我该收礼的时候。” 崔会长将金蟾放到一边,挥挥手,秘书心领神会,从房间角落拿来一个钱箱,打开一看,钞票井然有序的铺满在内。 “我知道你们这行都喜欢现金,有心替你直接打到卡上吧,又害怕给你惹到什么麻烦,干脆特意去银行把钱取出来了...除去之前说好的,我个人又加了一点,一共十亿。” 崔会长说完,而后又笑呵呵道:“至于金社长那崽子自己的那些店铺、还有他那个物流公司,你要是有心接手,我可以找人弄弄,一个月差不多就能换个皮转到你手上。 你要是不要就更方便了,我直接折现给你,或者换成股份。” 林巍自然心领神会的说道:“不如换成股份,就由崔会长的人去经营吧,我也不懂这些买卖,在金门,物流这些也是别人在做,我现在对那些ktv之类的买卖也不大感兴趣。 崔会长若是能找个能人用心经营,我拿个股份,按月分红,倒是省事得多。” “好说,好说。” 崔会长脸上笑容更甚。 作为釜山土着,在他发达之后,便开始努力把影响力扩大到首尔去,不仅仅是人脉,自然还有自己的买卖。 可如今,他所扶持的代理人金教授被自己人背刺死亡,另一个某种意义上也和他有关系的金社长也留不得了必须清理门户。 这就导致在首尔的很多生意一时间没了管家,这对于崔翼贤是有些不利的。 他固然有些拿的上台面的正经生意,比如房地产、建筑业,可说白了,都是些靠人脉、靠以前黑帮底子才能做的生意,不是什么高技术行业,更需要一个稳定的基本盘才能运作。 他在釜山能拿到的项目,到首尔可不一定也能拿得到。 但有了林巍就不同。 他是本地帮派,有势力。 崔翼贤又有人脉能在国会上给方便。 两人连手,区区几家ktv之类的娱乐行业又算得了什么? 要是能和金门顺藤摸瓜的搭上线,说不准,大家强强联合,他和石会长还真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出来。 而林巍看着崔翼贤满脸的笑容,心里对于对方的评价却又高了不止一点。 按理说,崔会长是不用对林巍这么客气的,他甚至有地位和资源能直接和石会长搭上线。 可在林巍恰巧涉及到这件事儿后,崔会长竟能放下身段,面面俱到的和他这位‘小人物’攀亲带故的建立着关系。 这或许就是崔翼贤纵横釜山多年不倒的原因之一吧。 他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交朋友的机会——即便是林巍这个后起之秀,在他看来,也是很值得结交的。 “您好,现在上菜吗?” 屋外服务员声音响起。 崔翼贤大手一挥开始上菜,还看了看尹炫优,笑道:“这位朋友也坐下吃吧。” 尹炫优先看了林巍一眼,见他点头,才坐下。 崔翼贤笑容更甚,而后道:“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原本的买卖和生意我收拾收拾,等一切妥当了,就让我身后这位黄秘书把合同送到你手上。” “那我就提前谢谢大哥了。” 林巍笑着,而崔翼贤则和他说笑着开始吃饭,满满一桌山珍海味,崔翼贤都是按着最高规格安排的,等到吃饱喝足,他才似是无意的问道:“金社长那边没给你弄出什么麻烦吧?” 林巍笑吟吟道:“没有,恰恰相反,金社长这次可送了我个不小的礼物。” 他也没明说,只是道:“若是有时间的话,明早大哥看看新闻,说不准就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儿呢。” “哦?”崔翼贤脑袋里一时间想了很多,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已经将事情交给了林巍,那他也只管静观其变。 于是,只是笑吟吟道:“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只要大哥别怪我自作主张,拿他别有用处就好了。”林巍同样微笑。 两人客套的又聊了一会,崔翼贤便借口年纪大了坐不住了,要回家休息。 林巍作为后辈,自然送他到了楼下,婉拒了在釜山留宿的建议之后,目送车子离开。 崔翼贤直到坐在自己的豪车后边,才松了口气,扯开领带,毫无形象的叉着腿,叼了根烟,打开窗户。 秘书与司机对此见怪不怪,即便崔翼贤如今身居高位,可他发迹的晚,很多东西早已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会长nim,有必要对他这么客气吗?这里外里掏出去的钱,都够我们和金门的石会长好好谈上一回了。” 秘书有些疑惑的低声说着,谈及林巍时,还隐约有些不屑。 崔翼贤眼也不睁:“看不起这些黑帮崽子?” “...是,像是他这样的家伙,您派个公司的部长,或者我去应付就算给足了面子,您这陪他吃了一顿饭,还给了这么多钱...”秘书有些不解。 崔翼贤只是笑了几声:“你信不信,金门往后,这小子就算混不成最大的,也一定能坐稳一把上面的交椅?” “他?”秘书眉头微皱。 崔翼贤淡淡道:“别小看金门,也别小看这小子,没有金门的人点头,我们的生意根本就做不到首尔去,石东出是个人物,连和我亲近的大哥们都有不少和他最近走的很近。 但上面的人可不愿意看到我和石会长走得太近——那样太危险,你懂我的意思吗? 所以,趁着这小子还没发迹的时候提前下注,再推一推,到时候,等到有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早就和金门有了足够的利益可以维持关系了。 还有...林巍这小子的确不简单,我听说他救了汉城日报家独生女的命,既然他现在还活的这么滋润,那想必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一个年轻有为的黑帮崽子,又在金门掌握着一定的实权,有人,有钱,现在除了自己的大哥在金门背书,还收获了汉城日报的情谊。 最欠缺的人脉的部分,想必很快也会被补足。” 崔翼贤吐了口烟雾,表情深沉:“我在他这个年纪,可还只懂得玩泥巴呢,你小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读书吧?” 黄秘书讪讪笑笑,点了点头。 “再说了,给他的那点钱,真要想和石东出谈,又能谈出个什么来? 上个月光是给那几个不成器的狗崽子选举的资金都已经加起来二十多亿了吧?结果呢? 这群狗崽子当个釜山的议员都费劲,还得我去拉关系...” 崔翼贤闭着眼,冷哼一声:“就当是又扶持了一个议员吧。” 于是秘书便不再多说。 反正每年区议员竞选的时候,崔翼贤都会大大小小撒出去好几十亿扶持新人,每年还得要好几十亿来维持老朋友的关系。 这多一点少一点,的确也差别不大。 “明年再次开发海云台的机会必须拿下,实在不行就把金门拉进来,这笔买卖可不能给了别人。” 崔翼贤吐着烟气,表情淡定:“只要拿到地皮,开发计划出来再转手一卖,这些投入都会连本带利的翻回来,用那点华侨的话怎么说来着?报应?因果?” 他说了几个词都感觉不对,直到秘书小心翼翼的说着:“有失必有得?” “差不多。”崔翼贤毫无形象的拿出纸巾醒了醒鼻子:“行了,不说了,回家看看我家那小子今天模拟考试的成绩再说。” “大哥,他什么时候掉出过年级第一呀,孩子还是不要逼的太紧了。” “在釜山考个第一有什么用?明年就让他妈带着他转去首尔住着,无论如何都得进去首尔大。” 崔翼贤说着。 秘书撇撇嘴——你儿子在釜山最好的私立学校读书,又花了那么多钱每天有老师专门从首尔到釜山配合他的时间补课,去哪读书不都一样? 但他也很理解。 因为,崔翼贤只想让他的儿子成为检察官。 至于原因嘛... ...... 林巍没有直接回首尔,而是开车去了距离首尔不远的另一座小港口。 等他到了港口附近,时间已到了明月高挂的时候,崔永豪那边终于发来短信,而林巍则直接将短信查看一遍之后,又编辑了一条新的短信发给安雅英。 安雅英那儿没等多久,就给他回了个消息,表示收到。 于是,林巍便带着自己的人在港口外黑漆漆的公路停着车静静等待着。 一个多小时后,电话响起。 “大哥,来了。” 林巍挂断电话,对着此刻正紧张的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抽着烟的金久男点了点头。 金久男再次重重吸了一口烟气,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向远处奔逃而去。 不多时,警笛声迅速逼近,五六辆警车开路,在路过林巍停在路边的车子时,还有一辆警车减速靠近:“干什么的?” 林巍只是微微一笑,下一刻,警车后的一辆黑色轿车响起鸣笛声。 穿着西服的男人暴躁的从车窗探出头来:“减速干什么?” “抱歉,我是看他们有些可疑...” 警车内的警员紧张的解释着。 “开车!让你去港里,你在这儿停什么!?西八!” 穿西服的男人再次大声的骂着:“开车啊!人跑了你负责吗?” 原本都要停下的警车只能再次加速,向港口开去。 但那辆黑色轿车却在林巍面前减速。 那穿着西装的男人打量了一下靠站在豪华轿车旁的林巍,对他微微点头,露出一个浅浅笑意,林巍微微点头,双方没有语言交流,西装男踩下油门,黑色轿车便加速向前。 车队呼啸着向前方开去,呼喊声很快覆盖了警笛声:“那边的!别跑!” “检察官!检察官nim!” “小心!小心!” “抓到了!抓到了!” 林巍只能隐约听到一些闹腾的声音。 不多时,那黑色轿车便带着人又折返了回来。 西装男再次摇下车窗,警车都开进了港口,四下无人,他便停在林巍面前,打量着林巍:“你就是林社长?” “您好,初次见面,检察官nim,我是林巍。” 林巍微笑着伸出手去。 车里坐着的,西装革履的检察官犹豫片刻,伸出手,和他一握。 检察官看不见的是,就在林巍身后,他半个身子遮掩着的车窗内,尹炫优偷偷摸摸举着相机,借助着不透光的单向黑色防弹玻璃,对准了他拍下了这张握手的照片。 “...你好,我叫崔忠式,首尔地检检察官。” 崔忠式打心底里似乎并不大乐意和林巍握手,但犹豫了一瞬,跟他轻轻一握后收回,脸上却还是挂着微笑。 “感谢林社长的举报,我才能顺利将犯人抓捕归案。” 他客套且公式化的说完之后,便随口道:“我要尽快将他押回审讯,就先不聊了。” 林巍嗯了一声,透过车窗看了看车后座被手铐拷着的金久男。 对方此刻脸上又多了两道伤痕,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大恰当,但的的确确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林巍,有点可怜的满是祈求。 林巍只是对他微微一笑。 “没问题,这个逃犯看着应该会很配合,没必要逼太狠。” 林巍的话让崔忠式眉头微皱,随后展开:“好。” 他摇上车窗,开向远处。 “装什么,西八。”崔永豪低声骂着。 他打心底里看不起这狗日的——明明是林巍找了他上边的人,送上一份功劳,可即便如此,这崔忠式看起来还有点不大情愿和林巍打交道的样子。 说白了,就是那种看不起黑帮崽子的眼神...即便隐藏的再好,崔永豪也能一眼看出来。 他之前和林巍一起被关进检察院的时候,那群狗崽子就是这么看他的。 他记忆犹新。 林巍不置可否的笑笑,敲敲车窗,尹炫优便推门下车,将相机递给林巍。 林巍仔细看了看内容,虽然隔着玻璃,也不敢开闪光灯,但索性离得够近,昏暗的灯光下只拍到了崔忠式的半张脸,但这也足够。 “可以了,没被发现,技术不错哦。” 尹炫优现在心里还直跳呢——见没出岔子,这才松了口气:“没耽误您的事儿就好。” 林巍打趣的夸赞一声,拉开车门。 “走吧,要不然,一会记者就该来了。” 金门的人纷纷上车,发动轿车后,车队缓慢的驶向首尔。 就在路上,林巍看到了好几辆私家车——在深夜奔赴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记者还能有谁? 至于崔忠式...嘿,他当然会先去确认一下金久男的口供,在确认无误后,才会作为一个‘孤身抓住逃犯’的优秀检察官在媒体身前亮相,宣布大案告破。 警方? 警方在这段新闻里,只能作为一个背景存在。 不出意外的,明天的早间新闻,崔忠式就要大出风头了。 林巍将相机关机,放到车里,决定自己拿着,明天把存储数据倒到电脑上再打印一张存好。 这算是以防万一。 如果说合作出现了什么意外,这张握手的照片起码保证林巍不至于没有半点谈判的筹码。 想要和检察官搞关系,林巍必须要小心再小心,即便有安雅英在中间替他牵线,可安雅英毕竟也不是什么总统夫人。 就算是总统夫人,在检察官眼里也未必是动不得的存在。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驱车回到首尔,时间就已经到了黑夜。 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林巍望着车窗外的的霓虹,疲惫的眯着眼,可电话却不饶人的再次响起。 “大哥,金教授的老婆和金社长的情人都送到仁川港了,大哥,我们还抓住了金教授老婆的姘头。” 尹昌南的声音响起。 林巍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只能拍拍车座:“仁川港。” 车子便又驶向仁川港。 等到了仁川港,时间已到深夜。 林巍推开车门,又一次走进仓库,这一次,仓库里坐着两个女人一个男人,虽然嘴上都贴着胶布,但还是能听到压抑的呜咽哭声。 “解开。” 林巍意简言赅的说着,大马金刀的坐在三人面前的椅子上。 尹昌南点点头,手下便走上前去,粗暴的扯开几人嘴上的胶布。 “大哥,你抓错人了,我只是个小小的银行职员...” 小弟暴躁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大哥还没问你呢!” 林巍摆摆手,表情淡漠的点了根烟,看着面前此刻一个放声大哭,一个低声啜泣的女人,先看向了嚎啕大哭的。 “你就是金社长的情人对吧?” 他望着那短发情人,单论颜值,在林巍眼里,她比起她身旁的那位金教授的老婆差了不止一筹——很难想象,金教授会丢下这么漂亮的老婆不要,还要去勾搭这位金社长的情人。 “是...是...求求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吧...”女人哭泣着求饶。 林巍眉头微皱:“别哭了,好好说话。” 他不怒自威的模样与此刻身旁凶神恶煞的一群西装暴徒,让女人不得不降低了自己哭泣的声音。 林巍淡淡道:“我知道金社长临走前告诉了你不少事,都交代吧。” “他就是告诉我,如果今天没能准时给我打电话,联系不上他,就让我报警...” “除此之外呢?” 林巍打断了她。 情人眼里流露出一丝慌乱,而后林巍便冷冷的盯着她:“你最好想好再说,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介意再多一个。” 情人嘴唇诺诺着,最后低下了头,啜泣着:“真没有什么了,他不信任我了,连钱都没有给我留,我只有自己卡里还有两千多万...求求你...” 林巍呵了一声,扭过头去,看着一旁的另一位五官端正,我见犹怜带着些许柔弱气质的女人:“杀了自己老公的感觉不错吧?” “什...什么?” 女人仓皇的说着。 “我说,金太太,找杀手干掉自己老公的感觉不错吧?哦,还和自己老公出轨的对象现在共处一室...心情如何?” 林巍说着,女人只是低着头,浑身发抖:“我,我没有...” “还有这位奸夫,韩结银行的金科长...你们的名字倒是巧,还都姓金,都快给我整迷糊了。” 林巍通过男人穿着的工作制服和挂在上面的胸牌,知晓了他的身份。 金正焕。 看着也挺人模狗样的。 “不是...”金正焕想要说些什么。 林巍吐出一口烟气:“闭嘴。” 男人立刻又闭上了嘴,听话极了。 林巍扭头看向情人。 “首先,我不信金社长什么都没给你留。” 林巍顿了顿,而后淡淡道:“他在明知道你背着他偷男人却还会在你家里留宿,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他很喜欢你。 像这样一个连自己家都不回,遇到事宁愿委托给你这个已经背叛了他的贱人也不愿意告诉自己妻子的家伙... 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以沉默,带着秘密去地狱见他,我觉得他肯定会很高兴的,你觉得呢?” 林巍说着,便有些烦躁的对着身旁挥挥手,尹昌南随手抄起一根铁棍,下一刻,情人便哭着大声道:“我说...我知道他的钱,他的钱在哪,他在银行有个保险柜,我知道密码! 里头除了现金和金条,还有几个房产证和之前给那些大人物塞钱的时候留下的黑料。 他说如果出了意外,自己被关起来或者没消息了,钱可以拿走,但是要替他报仇,或者用这些黑料想办法请人来帮他...” 情人竹筒倒豆子的说了出来,林巍一一记下,并且让尹炫优将银行密码和银行卡存放的位置也都记住,随后才点点头。 “巧了,韩结银行...不愧是好兄弟,金社长和金教授,连银行都是用的都是同一家。” 林巍嘲弄的笑着,看着金教授的老婆和她的情人。 “不愧是大银行之一...金科长,你说呢?” “我...”金正焕冷汗淋漓,他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是为了给金教授报仇?还是为了其他? 但他唯一清楚的是,对方绝对已经掌握了他雇凶杀人的真相! 这让他甚至都不敢再开口狡辩说什么自己无辜。 大脑飞速旋转着,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您,您抓我们来,是为了报仇吗?” 林巍义正言辞:“金教授虽然和我见面的次数很少,但我们相见恨晚,一见如故,毫不夸张的说,他简直是我的挚爱亲朋。” “遭遇了这样的事,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林巍笑了两声,而后看着金教授的老婆:“他留下的钱是多少?” “什么?” 女人眼露惊慌。 “金教授突然去世,留下的遗产除去那些不可动的资产以外,恐怕还有一大笔现金吧? 你都做好了杀他的准备,难道还没做好吞并他财产的准备? 你身边儿的,可是一位银行科长呢,就是他的钱藏在地里,恐怕都能给你挖出来吧?” 林巍弹了弹烟灰,淡淡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两位要是不想因为雇凶杀人被关进去...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我,我都给你...”太太看起来百依百顺,只是表情复杂,面露哀痛,可看起来却不像是因为钱。 林巍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表情淡漠的说着:“钱是小事...我想要知道的是,是谁联系的绵正鹤,你这位银行情人做的?” 林巍问着。 “我,我经常在喝酒的时候抱怨,生闷气,因为金教授这狗...这家伙明明已经有了家室,却还是天天在外面幽会情人,在家里还会偶尔打她,我气不过...我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所以才... 她不知道,她之前是不知道我找了杀手的...直到昨天,昨天她来找我,我才都告诉了她,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自己做的!” 金正焕说着。 林巍却只是不屑的笑笑:“杀了他,再娶了他老婆,这样既能得到一个美人,又能平白得到金教授的遗产...是吧?” “没有,我不是...”金正焕想要在说什么,但林巍却不愿听他多说,只是道:“那个服务员在哪,是谁。” “在...”金正焕毫无保留的说了出去。 林巍对着尹昌南点点头:“去顺着线找找绵正鹤的老窝,这小子死的突然,家里肯定还藏着一大笔钱,都挖出来——当初拿了我两亿,死了也得还回来再说。 无论找到多少,这笔钱你拿一半,别惹麻烦,拿到钱就走,要是实在没找到就算了。” 尹昌南重重点头。 林巍这才扭头,又看了几人一眼:“你们两个可以走了,该工作工作,该干嘛干嘛,金教授的钱先给他把葬礼办了,该给他家里人的给了。 也算是我给他认识的前辈一个交代。 剩下的,该给我的一分不能少,既然想要双宿双飞,那就好好当个落草鸳鸯好了。” 林巍嘲弄的笑着,也不知这两位事后还能不能继续郎情妾意,狼狈为奸下去。 但他留着金科长却有他用。 “好好工作,之后说不准有点业务上的事儿,需要金科长发挥点作用呢。” 林巍勾起嘴角,金正焕却只是战战兢兢的:“我只是个小小的科长,分行的科长,平日里还得坐在柜台给人办理业务的那种,真的没什么本事的...” “不急,谁知道之后的事儿呢?小人物也有大作用,不是吗?等我的人找到那位服务员,两位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只要闭上嘴,别出声,就没有人会再知道你们买凶杀人的屁事。” “我...那我呢?” 金社长的情人颤抖着问。 “别急,等东西拿到手再说。” 林巍打了个哈欠:“昌南,这里交给你了。” 尹昌南丝毫不见疲态,恰恰相反,此刻听到能顺藤摸瓜去找老棉留下的钱,他精神极了。 “是,大哥。” 出了门,崔永豪半晌,才坐在驾驶座上小声问着:“大哥,真的要放他们回去吗?” 林巍闭着眼。 “金科长那一对儿放回去,金教授的死闹得满城风雨,这个节骨眼上他老婆没了,肯定又有麻烦,只要把嘴闭好,活着比死了对我更有用,买凶杀人的这个秘密,足够我拿捏他一辈子。 至于那位情人嘛...” 林巍露出淡淡的微笑。 “她拿了金社长那么多钱,还掌握着那么一笔黑料,虽然还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但携款潜逃,带着东西跑出国销声匿迹,是一件很合理的事,对吧? 你以为那女人为什么开头会犹豫,不告诉我们金社长还有一笔秘密资金和资料? 她可不是为了给金社长复仇...只是想拿钱跑路罢了。” 崔永豪默默的点了点头。 林巍淡淡道:“等东西拿到,就安排她...出国吧。” “是,大哥。” 崔永豪答应了下来。 尹炫优抱紧了从不离身的公文包,身上有些刺骨的凉,眼神复杂的垂下头去,心里百感交集。 怜悯?不,对于一个买凶杀掉自己老公的狗男女,他需要怜悯什么? 对于选择当了小三,却又朝三暮四同时勾搭好几个男人,最后在关键时刻也只想着自己跑路的女人,他又有什么该怜悯的? 只是... 随着和林巍的纠缠越来越深,他总感觉,自己也像是沉入了无底深渊之中,被黑暗笼罩着,越陷越深。 不,不是陷了进去...而是渐渐地,发现了那些自己曾经信以为真,以为会存在着的光亮,根本就不存在。 于是,才发觉自己的身边只有黑暗。 “炫优啊。” “是,社长nim。” “感觉如何?” “什么?” “这世界真实的模样...吓人吧?” “...您说的对。” 尹炫优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失落。 林巍却只是笑笑,看向窗外,意味深长的,轻声叹息。 漆黑的夜,仿佛是黑夜里涌动的海,黑色的乌云像无垠深邃的海底,隐约可见乌云中穿梭着粼粼的月光。 雨水依旧淅淅沥沥的落下,不小,不大,就这样下了一整夜,直到清晨,仍未放晴。 许多条人命、许多段故事,就这样潦草的被深埋在了夜里。 清晨,它们轻巧的落在了纸上,化作了各大新闻报纸上,加大加粗的几行文字,真相,便永远的,被就此掩埋。 《嫌犯落网!惊天命案告破!二十四小时超光速破案!》 《崔忠式!首尔地检的正义之光!》 《再次胜利!与犯罪的战争!》 于是,今天的各大报纸。 又卖出了可喜的销量。 第96章 黑狗帮(1w1) 第97章 黑狗帮(1w1) “赵社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会桌上,李仲久面色不善的将手中的文件丢在桌面。 “你的意思是,金门娱乐搞的促销活动,影响了营业一部的正常运作?” 李仲久直勾勾的看着赵英。 赵英面无表情:“上个月光是拿着代金券到店里消费的客人就占了差不多四成,公司什么时候才能给报销这部分的运营成本?” “都告诉你了,这笔钱等财务统计之后会逐一发放,伱这是几个意思?觉得我故意拖延?”李仲久冷笑两声。 “难道不是吗?”赵英难忍怒气:“最开始说好尽量在一个月内将钱发给各部...” “尽量,懂什么叫尽量吗?公司账务复杂是我的错?还是说你要我在财务还没算好钱之前就把这个月的钱乱发出去?如果造成了财务上的混乱,要我个人来承担这个责任,还是赵社长? 如果出了纰漏上面追责下来,由赵社长一力承担的话,今天就叫财务去银行取钱!” 李仲久冷哼一声,重重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到桌上,拿起烟盒,点了一根。 林巍闭着眼老神在在的坐在一侧,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最近的会议上,他都是这个吊样,大家都有点习惯了。 “这个月营业三部的店也投入营业了,新店的运营成本难道不高?营业三部怎么没来催钱?怎么,上个月的运营资金都去哪了?” 李仲久说着,而赵英却忍着怒气沉声道:“之前那几个月不是公司要求财务报表上要好看吗!? 发下的资金不少都填了帐,难道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 “哦,林巍没填?营业三部没填?上月营业三部才有几家店铺在运营,人家又交了多少钱到公司来? 营业二部难道没填? 谁不运营困难,公司最近整体都运营困难,直到这个月才开始回暖,集团批下来的钱,按照规定就是要到下个月才能用来投入帮助公司运营,你现在要我怎么办? 公司上的钱就这么多,上个月财务还没算清帐,怎么把钱分下去!?” 李仲久大义凌然的叱责着:“赵社长!事情要站在公司的角度去考虑!十月份自然会把该分的钱都分下去,帮助场子运营。 你要是惦记自己的收入,十月末自然也会有股东分红大会,到时候该是你的钱也少不了一分!” “你别扯其他的!”赵英一拍桌子怒道:“现在场子没钱,进货都要靠赊账,人员工资也发不出,你要我怎么办,再去自己搞钱填窟窿吗?” 两人争论不休,林巍捂着嘴,悄悄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手表。 还得折磨半个小时。 “林经理,你好歹是公司的总经理,营业部出了问题,你倒是优哉游哉的。” 赵英突兀的矛头一转。 林巍一摊手:“我能有什么办法?之前的事儿大家都说好了,可现在赵社长却要变卦,运营困难是公司整体的事儿,营业二部三部哪一个现在不是负债经营? 赵社长突然要求提前拨款,我倒是好奇...总不能营业一部的运营上,还出了什么其他的岔子吧?” 林巍眯起眼来,幽幽道:“到底是营业一部缺钱运营...还是另有蹊跷?”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贤冷冷看着林巍。 林巍笑吟吟的:“没别的意思。” 场中气氛几乎凝滞。 最后,李仲久盖板道:“这件事不要再谈,一切按照规章制度来,再难再苦,熬过这个月就好。” 赵贤摔了文件,黑着脸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营业一部缺钱吗? 当然缺,但不可能是到了员工工资都发不起的地步。 恐怕缺钱的是张守基才对。 他这个月生意受创,不少老虎机的买卖都做不下去,机器也被没收查处。 又填了不少钱到公司,如今钱包怕是早就空了。 想想看吧,一个习惯了腰缠万贯,随手撒币的黑帮头子突然要落到负债经营的地步,他怎么受得了? 公司可能要继续接受融资,获取资金扩大经营的事儿张守基大概也琢磨了过来,更是想趁此机会收拢资金,哪怕是借钱也好,进一步扩大自己在董事会的地位。 所以,就必须从底下榨出钱来。 林巍看着张守基远去的背影,收回视线后无声勾起嘴角,尽管不知道李仲久的具体计划,但林巍却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最近就算缺钱,也要谨慎经营,毕竟是公司化的产业,不该碰的还是别碰比较好。”李仲久吐出一口烟雾,和林巍最后一批慢悠悠走出会议室。 “当然...”林巍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那就好。”李仲久呵呵一笑,回到了办公室。 林巍回到办公室,就叫来了权俊佑。 “最近场子里情况怎么样?” “还好吧,小赚一些,但利润的部分基本都被公司拿走了。”权俊佑小心地回答着。 “没有乱卖东西,违规经营的吧?” 林巍眯着眼。 权俊佑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没有,您不开口,肯定不会出现有人偷偷捞钱的情况。” “最近那些街上卖东西的,开小作坊的,都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林巍点了根烟,也丢给权俊佑一根,让他坐到沙发上聊。 权俊佑也点燃一根,思索着,说道:“首尔最严,很多都跑去了乡下,剩下的要不然就是打游击战,或是找个烂楼,小黑屋似的经营。 大场子,正规场子里基本上没怎么见过这些东西了,但最近有些回暖。 您也知道,这风刮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差不多该停了。” 林巍嗯了一声。 “如果有人想做生意,我们的场子不要接。” 林巍吩咐道:“如果有来乱窜的,都给我打出去,一点,都别沾,明白我的意思吗?一点脏东西都别粘上!” 权俊佑表情严肃了起来:“是!大哥,从今天开始我和兄弟们一起盯着。” “另外,盘子大了,也要看好手下的人,我们现在陆陆续续又混进来不少,各有各的理由,谁敢顶着我的名字出去乱晃,腿打断,听见了吗?” 林巍面露几分狠色,权俊佑干脆站起身来:“是!大哥!” “坐下,叫常务。” 林巍摆摆手,吐出一口烟气,淡淡道:“我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在公司你要眼睛灵活一点,除了自己不要粘上脏东西,也要小心被被人贴上什么不干净的...” 权俊佑心领神会的点头,而后林巍才笑着敲了敲烟灰:“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底下的事儿都是你在管,等忙完了这段时间,一起去吃个饭?把昌南也叫上,我们自己人都还没正儿八经的聚过呢。” “好啊。”权俊佑同样笑着:“我也有段时间没见昌南哥了...他最近还好吗?” “好,他的日子可比你刺激多了,就是忙了点,估计有段时间没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了,等这段时间忙完,给他也放个假。” 说完后,林巍看着权俊佑突然问道:“缺钱吗?” “大哥,不缺,每个月工资够我一个人潇洒了。” 权俊佑笑着。 “那哪行,真把自己当公司科员过日子啊?”林巍笑着,拿出一张卡放到桌上:“最近店里生意难做,收入又都得交到公司去,你和下面的小子们总得也有点小钱,偶尔也去潇洒潇洒吧? 里头的钱你拿着用,剩下的,底下人有谁不错的,该发奖金的地方也别忘了。 等这段时间过去,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公司的钱给公司,兄弟们的钱还是兄弟们的。” 林巍说完,权俊佑便心领神会道:“是,大哥。” 即便是林巍,眼下这个时刻,都得自掏腰包从别处找钱维持小弟的忠诚度,相比之下,资金压力更大、基本盘人手也更多的帝心派,只会更难熬。 林巍这段时间没怎么问尹昌南要过钱的原因也是如此,这段时间很多生意都没了着落,汽车跑路还得要油费呢,他总不能真让底下的人饿着肚子干活。 等到这段时间过去,情况稳定下来,林巍的收入还会再上一个台阶,这也是他为什么敢投身互联网的原因所在,即便是公司前期会一直亏钱,他也有充沛的钱,足够他烧的起,在更进一步前,基本不需要别人的融资。 权俊佑没问里头有多少,只是低声道:“常务nim,你那边要是缺钱的话,可以稍微再缓缓,兄弟们也都知道现在情况...” “不用,这段时间有不少朋友都友情资助了不少。”林巍笑的意味深长,他捻灭烟头,站起身来,长舒一口气:“最近大哥那边怎么样?” “丁董事那边情况应该还不错,新区的开发很顺利,工程进展的也没有什么意外。” 权俊佑说着,林巍点点头,又问:“子成哥那边呢?” “金融公司那边听起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段时间多了不少烂债,现在开始紧缩了,可能要再过几个月才会开始放水...不过听说,出烂债的,可能还是张守基的人更多些,子成哥那边没听说亏钱。” 林巍嗯了一声,笑道:“这算不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只能说是张守基手下的人太混乱,我听说那边普遍一个小头目都干不足一年就会被新人换掉,张守基也不在乎,他只管拿钱。 现在组成了公司,很多生意不好做了,张守基原本那套割韭菜似的法子也不好使了。 不过我听说张守基现在也在严抓他内部的很多问题,前几天还听说有两个部长被免职,其中一个直接出海了。” 权俊佑隐蔽的说着。 林巍嗯了一声,问道:“出海那个什么情况?” “不清楚,可能是黑了他的钱,主流说法是这个,但我看那些人的样子,其实也就是找个人背锅罢了,这几个月就属张守基的盘子受到的影响最大,他个人的威望也出了问题,不抓个手下背锅立威,怕不是这董事都没脸干了。” 权俊佑说完,顿了顿问道:“常务nim,要不要仔细问问?” “不用了,不过要多关注一些底下人的动静,只要是最近新冒头的,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外面的人,都要做好备注,我要知道他的名字、过去,年龄等等详细的资料。 如果需要花钱可以单独找我要,低调的查,尤其是在查自己人的时候。” 林巍说完,权俊佑若有所思,他沉吟片刻,而后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是不是...咱内部已经出了什么问题?” “肯定会有。”林巍直截了当的告诉他:“金门成立到现在,这几个月波动不小,人员也有更迭,这个窗口,是不会被有心人错过机会的。” “别人那边留作观察就行,如果是自己人出了问题...把名字照片交给我,不要打草惊蛇,我用别的路子查一查。” 林巍叮嘱着,权俊佑再次点头答应,将自己手里的烟屁股也碾灭在烟灰缸里。 “去忙吧。” 林巍看了看时间,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办公室新添置的大电视。 “是,常务nim。” 权俊佑识趣的出去,林巍却又道:“尹炫优在不在?” “在的,他正在和新秘书呆在秘书室处理文件。” “叫他过来,还有新招的两个秘书。” 林巍说着,权俊佑便出去叫人。 林巍半躺在沙发上,两腿搭在茶几上,惬意的切换频道,电视上的画面转了几下,浮现了一档访谈节目。 “今天的早间访谈,我们邀请到了首尔中央地方监察厅检察长,宋明辉检察长nim。” 电视节目中,一位慈眉善目,看起来正义凌然的男人对着镜头微笑挥手,走到荧幕中一侧,和漂亮的主持人握手之后,坐到了沙发上。 “在今天早上,首尔中央地检成功将逃跑数日的嫌疑人金久男抓捕归案...” 主持人简洁明了的将上午新闻中所讲述的内容概括了一遍,而后,笑脸盈盈的问道:“负责此案的检察官崔忠式在报道中说,是检察长您直接下令,最终由整个强力部的全体检察官共同执行,才让此案得以如此迅速的将所有涉案人员抓捕归案...” 在一段昂长的提问过后,宋明辉才笑呵呵的谦虚道:“这也离不开首尔总警察署的配合,我能做的也只是下达命令而已,真正豁出命去抓捕罪犯的,还是靠奋斗在一线的检察官和警员们。” “您太谦虚了,我们都知道,在这段时间里,首尔地检接连破案....” 门被敲响。 林巍提高声音:“进来。” 尹炫优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门而入。 他推了推眼镜,身后进来的两人表情紧张的九十度鞠躬:“林常务nim。” “不用紧张...介绍一下。” 林巍继续看着电视。 尹炫优轻声道:“左边的这位是首尔大刚毕业不久的应届生田伯贤,右边这位则是刚从韩结银行总行离职的前任客户经理,南宫俊。” 林巍看了两人一眼。 田伯贤带着圆框眼镜,头发被发蜡打理成分头,表情紧张,和林巍对视后,还下意识的又低下头鞠了一躬。 而南宫俊看起来年纪稍大些,三十岁左右。 “你在韩结银行工作?”林巍问着南宫俊。 南宫俊微微鞠躬:“是,林常务。” “为什么从公司离职?”林巍问。 “...”南宫俊一时无言,尹炫优刚要说话,林巍却只是看他一眼,他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南宫俊又沉默了一会,而后才道:“在公司里背了锅,一个大客户被其他银行抢走了,有些心寒,之后可能在公司还要困顿几年,我也厌倦了银行业,所以干脆转行。 我在银行的时候认识许多不错的客户,我认为成为您的秘书,我的人脉或许能为您在必要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服务vip客户的经验也会让我在服务您时更具经验。” 林巍这才又看了一眼尹炫优。 尹炫优点了点头,道:“我去韩结银行考察过,南宫xi无论是工作经验还是人际关系都不错,之所以选择离职,也的确是因为同事的问题背了锅,影响了之后升职的空间。” “结婚了吗?”林巍收回视线,问道。 南宫俊点了点头:“刚结婚没多久,还没有孩子。” “大概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林巍随口问着。 “原本打算等我升任部长之后...年末吧。”南宫俊说着。 林巍这才嗯了一声,道:“好好干,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是。”两个秘书转身出去。 尹炫优站在原地,林巍等到关门声响起,才冷冷看他一眼:“这种麻烦的人干嘛要带进来?” “常务nim,他能力真的很不错,这个年纪专业当秘书,之后也很难再换工作...”尹炫优低着头急切地解释着。 “你能保证他下一次升职失败后,不会重蹈覆辙?很好,那你就担好他的责任,别让我对你的眼光失望。” 林巍却冷哼一声:“只是因为同事背锅?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炫优将南宫俊的事儿逐一道来。 林巍听完,摇了摇头。 “简单的说,自己属下因为心软放贷给一个可能还不上钱的客户,他明知对方有很大概率还不起,还是点了头批了贷款,最后果然爆雷,借钱人选择自杀,钱也就打了水漂,迫于压力,最终选择离职。” “是。”尹炫优点了点头,表情忐忑。 林巍眉头紧锁的看了他一眼,冷漠道:“你心软了。” “...大哥,他这种性格,起码不会背叛...”尹炫优还想说什么,林巍便伸出手勾了勾。 尹炫优没有迟疑的迈开脚步走到近前,咬紧牙关,但林巍却没有动手,只是继续勾了勾手,他便九十度低头,保持鞠躬的姿态让林巍够得到他,可林巍却只是面无表情的一只手整了整他的衣领。 他动作缓慢,一丝不苟,尹炫优却感觉像是有一条冰冷的锁链在脖颈上蔓延,呼吸都仿佛要停滞了下去。 “不管事情做成什么样,别忘了打理好自己的形象,不要为了省钱自己熨衣服,办个干洗店的卡,花不了多少钱。” 林巍慢条斯理的说着。 尹炫优僵硬的视线看向脚下:“是,常务nim,谢谢您的关心。” “你知道,你很善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林巍轻声说着,松开手,用手背随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让他站直身体。 直到站直,尹炫优才感觉空气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窒息感稍稍缓解,于是,才察觉到自己后背都被冷汗打湿。 “但在公司,我们不需要这种没用的东西,尤其是因为自己的善良而坏了事的人——你以为我们是在做慈善?” 林巍平静的望着远处:“你没忘了这几天你都是在做什么事吧?” “我知道...”尹炫优垂下头去:“我面试了他两次,也去他家和他聊过...” “于是成了朋友,就更心软了?” 林巍呵呵笑着,尹炫优则低声道:“社长nim,我保证他不会出问题——之前的事儿已经让他吸取了教训...” “你的意思是,你为他作保?”林巍叹了口气,又点燃一根烟。 “社长nim...请您相信我的判断...我知道您可能不会喜欢他,可我也有选择他的理由。” 尹炫优紧张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轻声的说着:“他三十岁就做到了总行的客户经理,业绩常年都是前三,一辈子几乎没犯过错...唯独在这件事上,他觉得事情未必毫无转机,才放了款,可没想到对方却背叛了他... 对方提前转移了资产之后自杀,留下的根本就收不回钱来,他要不然就得把那位提出建议的属下丢出去背锅,下放到乡下的支行分行去,要不然就得自己扛着... 他是一个不会逃避责任的人。” “你到是学会了事情的两面性...”林巍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的端起咖啡杯,里头却已经空了,尹炫优速度极快的急忙道:“我给您去倒一杯。” 林巍没吭声便是默许,尹炫优飞快的出去倒了杯咖啡又回来,林巍看得出来,他还擦了擦汗。 “常务nim,我知道你是担心他可能是个烂好人,我不否认,的确是他的善良让我有些恻隐,他的选择也暴露了他在某些抉择时可能会选择高风险的倾向,但若只是作为秘书组的一个补充,他的能力绰绰有余。 您不是说,要我找个有人脉的扩充一下秘书组吗?他出身首尔大,这么多年下来,又有许多客户和他保持着很好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件事,他吃过了教训...” 林巍只是看着电视,等他长篇赘述结束后,才淡淡道:“你负责就行。” 尹炫优惊喜过望,九十度鞠躬:“谢谢您!常务nim!” 林巍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在乎这件事了一样,他指着电视:“你觉得这位检察长怎么样?” 尹炫优看着电视上的这位检察长,观察了一会,道:“我读过和他有关的新闻,这位检察长之后可能会选择退休后参加选举,去京畿道。” “哦?”林巍看他一眼:“哪期报纸?” “是今年年初的电视新闻,那时候我还没跟常务nim一起呢...这位检察长是从地方爬起来的,虽然现在只是个检察长,但在地方威信很高,尤其是在京畿道。” 尹炫优说着。 “这你也知道?”林巍面带笑意。 “新闻上讲过,我是这么记得...您要是需要确切的消息,我会给您好好查查。” 尹炫优看着林巍丢在茶几上的烟盒只剩下一根,从怀里摸出自己还未拆封的一盒烟放到桌上。 林巍叹了口气。 “炫优啊。” “是,常务nim。” “小心做事吧。” “是,常务nim,对不起,常务nim。” 林巍摆了摆手,拿起一根烟,尹炫优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燃后,才迈步出去:“我今天要带着他们去熟悉一下情况,之后就可以经常跟在您身边了。” “知道了。” 林巍继续看着访谈节目。 尹炫优出门后,他才垂下眼来,思索片刻,而后,叹息一声,继续看起了电视。 严格来说,林巍完全可以借此事大发雷霆的教训他一顿——他不需要一个在别的地方混不下去的失败者来自己这儿工作,更不需要一个善良且心软的家伙在自己身边跟着。 善良的有尹炫优一个就够了,起码林巍知道他是个愚忠的人。 那位南宫却不一定。 可既然尹炫优在这种情况下都想保着对方,林巍就干脆给他个机会。 如果南宫足够优秀,没出岔子,那尹炫优只会多出一个竞争者。 如果南宫出了问题,尹炫优却要担起责任来。 也刚好让林巍好好看看,尹炫优到底能用到什么程度,他毕竟如今也只是二十岁刚出头,还有雕琢的空间。 林巍不可能找到一切都顺心如意的手下,除非他能制作一个绝对忠诚的人工智能机器人,但他可以培养,他有时间,有耐心,也有把握把所有风险都控制在自己能处理的范围之内。 人总要犯错才能成长...或者说,挨过打才行。 林巍拿起咖啡,看着电视,直到访谈节目结束,他回到座位上拿起电话,给尹炫优打了过去。 “去准备一份方才电视上那位检察长应该会喜欢的礼物。” 尹炫优问:“好的,您多久需要?” “不是今天,但尽快。” 林巍挂断电话,穿起西装外套。 对着镜子打量一番,他迈开脚步,叫上在秘书室和李仲久的秘书赵雅蓉聊的开心的崔永豪,下楼。 电梯里,林巍微笑着问:“你和赵秘书关系不错?” “倒也不算,就是她没事的时候一起聊聊天...也能养养眼不是?” 崔永豪笑着,林巍嗯了一声,若有所指道:“可别被迷花了眼。” “大哥,放心吧,我看看就行。”崔永豪嘿嘿笑着,眉飞色舞:“咱公司女人可不多,我也就解个闷。” “你小子。”林巍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幽幽道:“你平时多盯着点,新来的两个秘书的表现,赵秘书那么热情,也可以让她平时也帮忙看看。” “好,大哥。”崔永豪点点头。 林巍嗯了一声,等到电梯门打开,走出门去,却刚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李子成。 对面此刻面色阴沉,脚步匆匆,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子成哥。” 林巍打了声招呼。 李子成勉强一笑,点了点头:“要出去?” “出去吃个午饭,再看看下午干什么...你这是?” 林巍看了看他身后,跟着六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一个对着林巍微微一笑点头打了声招呼,林巍多看了他一眼,才收回视线。 “得先和大哥聊聊再说,有信了告诉你。”李子成说完,拍了拍林巍的肩膀:“我先上去,有机会再聊。” “行。” 林巍目送他带人进了电梯,而后收回视线:“李子成身后那人叫什么?” “应该是叫石武吧?” “新人?” “嗯,也不算特别新,大概是大哥上位没多久就进来了,金门成立之前。”崔永豪说着。 “离他远点,搞张照片,我有用。” “是,大哥。” 林巍说完,崔永豪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有问题?” “不确定。”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你最近身边儿有没有什么新角色?” “要按石武的标准来看...倒也不是没有。” 林巍将之前叮嘱过权俊佑的话又重复一遍,叫他平日里多观察一下进来不久的新人们,有问题的就着重观察,除了林巍身边如今的几位老人,其他的谁也别全信。 崔永豪有些惊讶,眉头皱紧,显然是一时间思绪良多。 “也不用搞得满城风雨,低调的慢慢看,我们不过是小鱼,搞谁也不至于先搞到我们这儿来,只是注意别沾着屎了。” 车子开出金门,在首尔的路上行驶着,途径一个十字路口,却忽然有车停在林巍车前,以一个恶意别车的姿态,强行逼着崔永豪踩了一脚刹车。 林巍原本还在看书,但在崔永豪西八出声的瞬间就下意识的用神经超载加快了反应速度,在这一瞬间判断出了情况,双手撑在前座上,稳住了身体。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 崔永豪暴躁的摇下车窗。 前方的黑色轿车却突然停下,下一刻,车门拉开,四个西服男从中走出。 为首那人吊儿郎当,浑身匪气,林巍不用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崔永豪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按下锁车键,调换倒挡,可下一刻,又一辆黑色轿车卡在身后,打开车门。 林巍伸手,按着他的肩膀:“不急。” 这条街虽然不算主路,可也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这个时间可没人敢这么嚣张的当街搞事。 “骂什么呢?” 有个西装男表情不善的盯着崔永豪:“你他妈再骂一声?” “西八崽子...”崔永豪的手摸向副驾手套箱,林巍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摇下一截车窗,林巍看着窗外:“有事说事。” “哎一古!” 那吊儿郎当的家伙从窗户露出的小半张脸看见林巍,便突然哎呦一声,猛地拍了身旁小弟的脑袋一下:“你他妈叫什么呢,知不知道车里的是谁?” “原来是金门的林常务,失礼失礼。” 男人咧嘴笑着:“我是崔斗日,木浦黑狗帮的,初次见面,有些唐突了。” “乡下的野狗跑到大城市开车之前,多少也得学学交通法规吧?” 林巍慢条斯理的说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在木浦野狗可以满街乱窜,在首尔,说不准是要被车撞死的。” “西...”有个手下欲言又止,被崔斗日伸手拦住,他一只手趴在车顶,一只手在窗前摇了摇:“林常务nim,这不是来找你学习的吗?” “我听说现在想要在江南、梨泰院之类的地方开店做生意,都得先问过金门的意思? 这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 林巍表情淡漠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生意当然是要看自己的本事够不够。” 崔斗日咧嘴笑着,点了根烟,慢条斯理:“金社长那边的店铺现在是你在管理吧?” “金社长?谁?”林巍一脸茫然。 “阿西...”崔斗日乐了,干脆道:“林社长的买卖我不动,但兄弟们也想在首尔讨口饭吃,兄弟尽量不冒犯你,咱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他匪气十足的样子突出一个霸道。 林巍很好奇他背后站着谁,才能让他有这个自信说这种话。 “你已经冒犯我了。” 林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谁给你的自信这样拦我的车?” 崔斗日却只是笑吟吟的道:“你猜?” 他拍了拍车顶,站直身子:“总之,招呼打过了,林常务,哦,林社长,我们以后多来往。” 林巍按兵不动,目视两辆黑车一前一后的开走,崔永豪满脸怒气,扭头看着林巍,手掌向下划了划,林巍却摇摇头。 “要打,就打死,打个半死不活的,又得换别人来堵我的车。 别急,先陪他耍耍。” 林巍闭着眼,幽幽道:“现在这个时候,还敢在大街上乱叫的狗可不多,要是疯狗,就要一棍子敲死,要是背后的主人是个麻烦的主儿,就得做好完整的对策,免得人家到时候找上门来要说法,麻烦。” “是,大哥。” 崔永豪只能有些憋气的开车,跟了林巍这么久,他还真没遇到谁能这样跟林巍玩这套的——哦,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最后嘛... 想到那些人的后果,崔永豪的表情沉稳了许多。 他看向后视镜,林巍果然已经掏出了电话。 “子成哥。”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你在大哥办公室吗?” 林巍问。 李子成声音平稳:“我在。” “你遇到黑狗帮的崽子了吗?” 林巍又问。 李子成沉默片刻,道:“你见到他们的人了?” “什么来路?”林巍示意调转车头。 果不其然,李子成在电话中说道:“来公司吧,我正在和大哥商量这件事,一起聊聊。” 林巍挂断电话,车子便重新开回金门。 他睁着眼,凝视着虚空,眼前漂浮的文字,让他若有所思。 【检测到剧情《王者》的关键人物,已触发任务。】 【王的男人:你是将要成为王的男人,还是王的男人? 使检察官韩强植的派系灭亡,或成功加入其中,任务即算完成。】 林巍撇撇嘴。 这特么还用选吗? 当然是... 见机行事喽。 抵达丁青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见丁青声音,他才迈步而入。 “黑狗帮的崽子找你麻烦了?” 李子成问着。 现在的丁青正打着电话,林巍便只是对他微微鞠躬打了声招呼,坐到了李子成的对面。 “拦了我的车,说是打声招呼。” 他话音落下,李子成轻笑一声:“倒是和我这儿差不多——那个叫崔斗日的直接找到我办公室去,说要做点生意,希望我行个方便。” 他掏出一根烟,林巍接过,两人身旁的小弟拿出打火机来,给他们点燃,林巍看着李子成身边那个:“这哥们看着挺精神,以前没怎么见过啊。” “石武,打个招呼。” 李子成说着,石武便恭敬的九十度鞠躬:“林巍大哥。” “之前有几笔账差点没收回来,石武这小子机灵,一个人就救回了一个亿的烂账,这才没让公司出岔子。” 李子成顿了顿,而后道:“挺有能力。” 林巍喔了一声,对石武笑笑:“行,不错。” 石武腼腆一笑。 林巍收回视线,丁青也终于打完电话,表情阴晴不定。 林巍疑惑道:“大哥,怎么了?” “等会,得给石会长也打个电话。” 丁青又拨通电话。 几声后,石会长接起。 “石会长,您认识朴泰秀检察吗?战略部的,就是那个之前上过新闻,和韩强植号称战略部检查三人组最下头的那个。” 丁青问完,电话那头响起了石会长隐约的声音,丁青皱着眉听了好一会,才说道:“好,我知道了,对方底下的黑狗帮现在在首尔...对,好,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丁青冷冷道:“暂时先不处理,对方背后可能有大人物。” 林巍和李子成对视一眼。 “听说黑狗帮那个叫崔斗日的是朴泰秀的人,朴泰秀是检查总署战略部的实权人物,上头还有个韩部长,韩强植,挺厉害的。 这种人就是石会长想搞,一时半会恐怕也很困难,只能让对方别太过分。 如果不是抢到我们地盘上,就让他们先疯一会。” 丁青扯了扯领带,面色不善:“放心,他也不敢太过分...真他吗的,我们现在都配合那群西八检察官不动弹,检察官的狗崽子反倒装成人在老子面前摆谱。 西八狗崽子,迟早扒了他们的皮!婊子养的...” 丁青西八西八的骂了半分多钟,林巍和李子成也都习惯了,只是耐心的等他骂爽了,他才看着两人:“明白了吧?” “是,大哥。” 林巍点点头:“我今天就告诉手下人,尽量不和崔斗日的人起冲突。” “知道了,大哥。”李子成也说着。 “就先这样吧...反正这狗崽子要做的生意也和我们现在没什么冲突,那些不着调的他要做就做...喂,林巍,你最近和汉城日报怎么样了?” 丁青开头还生气呢,说着说着,又眉飞色舞的对着林巍比划了一个有些猥琐的手势:“成了没?” 看他一手攥拳,一手成掌的拍了两下,林巍莞尔道:“大哥~人家能让我叫她一声姐都算是看得起我了。” “诶~现在叫姐,指不定到时候叫什么呢...大哥看好你,哈哈哈哈哈。” 丁青哈哈大笑着,场中的人也笑着,但笑过之后,丁青却还是正色道:“要是关系能用,你可以好好盯着这个狗崽子,留点证据,关键时候,说不准还得靠报纸才能收拾这狗崽子。” “知道了。”林巍点头道:“永豪,找几个机灵的,能力不错的,这段时间就盯着他,找他和检察官勾结的证据,他这么嚣张,做事也必然不可能滴水不漏。” “石武,你也是。”李子成叮嘱着。 这种事现在当然轮不到李子成和林巍去做。 “新闻的事我没把握,要是能找到证据,时机合适,或许能见报,只是不知道对方和韩强植有没有关系。” 林巍说着,丁青吊儿郎当道:“到时候需要的时候,你努努力再多牺牲点试试...大不了,大哥到时候给你买点腰子补补。” 说完,丁青又哈哈的笑着。 林巍只能摇头微笑,倒也清楚他的意思,只是开玩笑。 看来他也就是顺嘴一提,然后顺便看看林巍现在和牟贤敏的进度。、 显然,这个进度让他又高兴,又有点不高兴。 说他高兴,是因为或许连丁青自己都没想好如果林巍和牟贤敏搞到一起去之后,他该怎么和林巍相处。 说不高兴,则是因为牟贤敏依旧有点看不上林巍,这多少让出生草莽的丁青心有不爽,在他看来,因为这个理由看不起林巍,就是多少有点看不起他。 林巍不接茬,只是微笑,丁青又和两人聊了几句,便和两人一起离开。 到了楼下,丁青驱车去工地现场看看进程,李子成回他自己单独的办公室继续工作。 而林巍却坐在车里,若有所思。 他想了很久,都没想到和王者有关的剧情。 这让他不由不想到了一些让他觉得有些麻烦的问题——这个世界,或许还有一部分韩剧是他未曾看过的,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电影研究专家,哪能全都看过。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林巍,不得不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找寻更多的情报。 而他选择得到情报的方式很简单。 车子停在医院楼下,拿出尹炫优今天新买的花束,轻车熟路的走到熟悉的病房前,林巍整理了下衣服,敲响了门。 “贤敏姐,我要进来咯。” 第97章 攻心技!小子!(1w1) 第98章 攻心技!小子!(1w1) “韩强植朴泰秀...我倒是知道这几个家伙。” 牟贤敏靠坐在床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身旁的林巍:“都不是好惹的主,你怎么和这几个家伙扯上关系了?” “不是我要扯上关系...”林巍叹了口气,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牟贤敏安静的听,听完之后,琢磨了一会:“也就是还没发生冲突呗?” “我们当然不想平白无故的招惹总检察院实权的检察官,但这不也要看对面的意思吗?” 林巍轻笑着说道:“我就是来问问情况,到底最后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韩强植现在是战略搜查部的部长,不过外面普遍都认可,如果不出岔子,他应该是下一个检察次长,如果站对了位置,还有可能直接当上检察长...总检查院的检察长是什么级别,你应该明白吧?” 牟贤敏眉头微皱,替他有些担心——这可不是什么地检、乡下的检察长,首尔总检察院的检察长再进一步,那可就是升到大检查厅去,成全国检察官的头头儿了。 韩强植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岁,能在这个岁数一路爬到这个位置,个人能力更不用多说,所在的战略部又是能够针对官员、财阀展开调查的实权部门。 招惹他,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巍点点头,轻声道:“如果有的选,我当然也不想和他发生冲突...” 牟贤敏沉默着,看了他两眼,垂下眼帘,若有所指道:“不过若是机会合适,倒也不是不能压一压他,他风头太盛,这些年也不是没得罪过人,但无论如何,都得等到总统大选之后了。” “那到时候就得请贤敏姐救命啦!”林巍笑着,牟贤敏翻了个白眼:“当你姐可真遭罪,以后还不知道要因为伱扯进什么麻烦去...我今天下午出院。” 她话题一转,让林巍都有点猝不及防:“今天?” “嗯,呆在这儿又没什么事儿做,每天躺在这儿,等医生来问话,都是老一套,头疼不疼啊,伤口恢复的怎么样啊... 回家也一样,到时候找护士每天来换药做检查就是了,主要是我的皮肤...” 她颇有怨念的念叨着,说着之后还要去美容医院看看怎么才能把身上零星的疤痕全部消掉。 林巍等她说完才笑着说道:“贤敏姐还真是不给普通女人活路,有点瑕疵不也挺好的吗?” “行啦~就你会说话。”她看似埋怨,实则难掩笑意。 林巍却突兀的伸手:“等下。” 他撩起她脑袋一侧伤口的长发,叮嘱道:“医生不都说了吗,这儿的伤口不要用头发盖着,影响恢复。” 不大不小的创口还算分明,牟贤敏看去,他的表情一切如常,手指轻轻在她额角滑过,被他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 “知道了...”她叹了口气。 撩起头发到耳边,才发觉耳朵也有点红——离这么近干嘛! 她扭头靠倒:“你今天晚上就来家里吃饭算了,择日不如撞日,也可以问问我爸妈韩强植那是什么情况。 我了解的也不多...” “你不得问问阿姨?”林巍笑着没有拆穿她此刻似乎有点害羞的内心,装着什么也不知道:“贤敏姐会做饭吗?” “有保姆啊...你不会觉得我妈说她下厨,就是她做饭吧?我跟你说,她也就会做嫩豆腐汤,还是因为我爸以前总喝酒,给他戒酒用的...” 牟贤敏毫不留情的吐槽着自家的老妈,最后笑道:“到时候桌上要是有嫩豆腐汤,你就狠夸这道菜准没错,夸别的我妈可不会高兴。” “行,那叔叔喜欢什么?要是下午就要去你家的话,怎么也得准备点礼物吧?” 林巍看起来有些惆怅:“你这也有点太突然了...” 牟贤敏却大大咧咧的摆摆手:“我爸什么都不缺...上门的话,带壶酒算了,你们华侨那边儿流行的好酒,给他拿去尝尝鲜,其他的洋酒就不用了,他估计早都喝腻了。” 林巍拿出手机给尹炫优发了个短信,但发到一半,想了想,算了,他得问丁青要。 尹炫优就算现在撒币去买,恐怕也很难搞到什么好酒,还得靠自己的亲亲大哥帮忙才行。 “行。” “那...那一会你就先该干嘛干嘛去,等到了饭点再来。” 牟贤敏却突然开始逐客了。 林巍笑着起身,对她眨眨眼:“其实不用打扮的多漂亮的,我都有点习惯了...” “就你聪明!”牟贤敏瞪他一眼:“那你别看。” 林巍一摊手,促狭地笑着:“那可不行。” “去去去。”牟贤敏赶他走,等他走后,却一个翻身拿起手机,叫自家司机赶紧来接人。 如果晚上就要见面的话,又得收拾头发、换衣服,还得好好化化妆,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完的。 她一想到终于能脱下这烦人的病号服,也不用再整天以‘邋遢’的样子见人,心情总算愉悦了起来。 哼着小曲,却看到了桌上的花瓶。 犹豫片刻,在司机上楼帮忙收拾东西时,她最终还是叮嘱道:“把这个花瓶带回去吧...放我卧室去,看习惯了。” 司机莞尔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笑道:“是,贤敏小姐。” 牟贤敏撇撇嘴,看向镜子。 额头上的伤口痕迹依旧——真烦,不用头发遮着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 下午六点,林巍的高级轿车缓缓停靠在汉南洞的别墅区的路边,牟贤敏家的司机早早就在外等候,看到车辆开来,便拉开黑色的大门,引导着车辆停了进去。 牟贤敏的家的确很气派。 汉南洞的独栋别墅,上下三层,有独立庭院。 在汉南洞住得起这样的房子,足以证明汉城日报往日的辉煌,尽管这栋别墅在林巍看来有些老气,可这也正是很多有钱人所谓的‘底蕴’的证明。 司机带着崔永豪停车后,从侧门去下人们吃饭休息地方的偏厅呆着,林巍则单独从正门走,走到门口,保姆不等他敲门,就听着声音拉开了门,满脸笑容:“欢迎。” 她九十度鞠躬,伸手接过林巍手中的礼物:“夫人就在...” 保姆话未说完,安雅英的声音就笑着从客厅内传来:“小林,你来啦?” 她穿着围裙从客厅迎了出来,说道:“快进来,先坐着和贤敏聊聊天,她爸要稍微晚一点回来,临时开了个小会,要耽搁一会。” “阿姨,您辛苦了。”林巍微笑着鞠躬打招呼,安雅英亲切的半搂着他的肩:“到这儿啊,你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用这么生疏。” 林巍被她推到了客厅,牟贤敏才从围栏上探出头来:“呦,还换了身衣服?” 林巍整了整自己刚换的定制西装,敞开手臂:“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你们两个先聊,阿姨等会忙完了再出来。” 安雅英眼神促狭的看了看两人,一副和蔼的样子,快步进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两人。 牟贤敏上身是白色的紧身线衣,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线和颈线,下身则是青色的高腰牛仔裤,更加突出了腰臀的曲线,踩着黑色的高跟鞋,短发去打理的蓬松还带着微卷。 比起之前在生日宴上见到的那副公主般的模样,多了几分都市丽人的简约和高冷。 更像是个事业有成,年轻漂亮的女社长。 她这副打扮颇有门道,属于那种乍一看好像只是穿了身便服,但实则处处都有女孩自己的小心机。 包括她那镶着黑色水晶的发卡、脖子上的黑宝石吊坠,手腕上还带着秀气却不失贵气的腕表——简约却不简单,配合她画重了些,更加凸显自己分明的五官的脸,让林巍不由的看的入了神。 或者说,起码在牟贤敏看来,他少有的看呆了。 “噗嗤。” 她捂嘴浅笑:“看什么呢?” “贤敏姐怎么随便打扮一下都这么好看?”林巍似是尴尬的笑笑,看她从二楼走下。 牟贤敏颇为得意的扬着下巴:“是吧?” 天知道她换了多少套衣服和搭配,下午这几个小时到底有多忙。 林巍看着她还细致的用发卡卡着头发,露出小小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轻声道:“好看。” 牟贤敏走到了他跟前,面前的男人头发用发胶固定的一丝不苟,不粗不细的眉毛被修剪的整齐,尾端微微向上。 双眼炯炯有神,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家里吊灯的暖光,高挺的鼻梁下头,此刻咧嘴笑着,能看见整齐的大白牙。 结实的身板外,合身的西服下,衬衫勾勒着隐约能看到他肌肉的轮廓,黑色的领带,修长的腿,配合板正的西裤,给人一种挺拔的感觉,黑色的皮鞋看着就是新品,没有半点褶皱,油光锃亮。 “你看着就像是来参加晚会的——不错嘛,我爸就喜欢你这样儿的。” 牟贤敏说着,自然的拍了拍他肩膀:“坐,沙发上坐一会,想喝什么?饮料还是茶水?” “我都行。”林巍和她并肩站着向客厅的沙发走去。 牟贤敏提高声音喊了一声:“阿姨,煮壶茶来吧,就用我爸的那个,红盒里的那个。” 厨房里的保姆答应了一声,脚步匆匆的去,而安雅英则声音含笑:“你倒是不心疼。” “人家可是华侨,总不能拿普通的茶叶糊弄吧?”牟贤敏振振有词,让林巍坐到大沙发上,她就坐在一侧的小沙发上,两人隔着两条沙发扶手的距离,不近不远。 她纤细笔直的两条腿交叉叠翘着,坐下后双手抱在身前,将白色线衣前的起伏弄得愈发分明,紧致的牛仔裤勾勒出细长的线条,能看到她锻炼普拉提养成的肌肉的弧度。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有理。”安雅英调笑着,牟贤敏眉头一皱,有些难为情的瞥了林巍一眼,嘴上却又大大方方道:“姐姐对你好吧?” “好。”林巍没有犹豫。 “那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牟贤敏笑嘻嘻道。 林巍一本正经:“上刀山,下火海...” “停~我又不是你的大哥...是我的私事。” 牟贤敏正色了起来。 林巍同样正色道:“你说说看,出什么问题了?” “能不能替我杀个人?” 牟贤敏语出惊人,她双手抱在身前,一只手在颈边,手指勾着短发发尾,漫不经心的说出了让人震惊的话。 林巍一愣,而后,眉头紧锁,沉默片刻,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还是严肃道:“是谁?” 牟贤敏看着他的表情,却没忍住又笑出了声:“逗你玩的,怎么可能嘛...” “不过真有类似的事要拜托你。”牟贤敏也认真了起来,她秀眉微皱,面露冷意:“你知道我的车祸没那么简单,对吧?” “嗯。” 林巍点头。 之前他曾让手下将肇事司机和去灭口的杀手都干掉了,但最关键的那位指使两人的黑帮头目却一直没找着。 从某些消息来看,对方可能已经被灭口了。 “我们大概知道是谁做的...可偏偏那贱人最近贴上了顺洋,和陈星俊打得火热,原本想要报复她的手段,也就很多都不能用了。 若是有直接证据还好,可偏偏最关键的那位证人,你找不到,我们也找不到...” 牟贤敏叹了口气:“我气不过。” 她还不掩盖自己的生气与恨意,说着:“今天下午去做头发的时候,还听到理发师说,这女人最近还去看婚纱了...我想在她和陈星俊可能订婚之前,报复她。” 牟贤敏看了一眼厨房,低声道:“我不用你去杀了对方,只要一报还一报就好,她让我出车祸,你也让她出点意外就行。” 牟贤敏看着林巍,直接道:“最好能让她那张恶心人的脸蛋上,和我这儿一样...” 她指了指自己鬓角的创口:“留下点痕迹来。” 林巍问着:“对方是谁?” “大洋食品家的小女儿,河闵娥。” 牟贤敏看到林巍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便主动俯身向前,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挪到他脸前:“在家里放松一点就行,我不在乎这种事。” 她笑笑,林巍嗯了一声,却没有拿出烟来,只是思索片刻,道:“是那家主营进出口食品的?他家的大仓库是不是在仁川港那边?” “是的,据说大洋公司有华尔街的部分背景,陈星俊可能看上她的原因之一,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不过,他们有钱,但在这里的影响力却小的可怜,只要事情做的...嗯,像你说的,专业一点,不会有什么波澜的。” 牟贤敏平静的看着他:“她没了那张好脸皮,陈星俊也未必会还会在乎她,礼尚往来,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最重要的是...只要你别自己出问题,这件事就是我做的,汉城日报做的。” 这算是给林巍打了个定心针。 别管对方是谁,只要你自己别暴露身份,外人就只会知道这件事是牟家的报复行为,冤有头债有主,轮不到林巍来抗。 “好。” 林巍轻声答应了下来。 他看着牟贤敏,微微一笑:“只需要让她破了相就好?” “嗯。”牟贤敏点头。 “我会安排,就在这个礼拜。”林巍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表情冷漠:“但我觉得,与其都要面对对方可能再来的报复,不如...” 牟贤敏看着他,没见过他这副样子,那冷峻的脸和眼神,还真挺符合她对林巍另一面的猜测——虽然有些危险...却也很有魅力。 她微笑着摇摇头:“你太小看汉城啦,这么做的目的,既是为了报复那个女人,也是为了告诉陈星俊——他这副嘴脸属实也太恶心人了。 出车祸那天还知道来装个人模狗样,事后就干脆一次不来,反而轮到撞我的女人去看婚纱? 呵,看来我破相对他的影响还真大呢。” 牟贤敏笑容嘲讽。 林巍点头:“没问题,我会亲自监督执行,不会出任何问题,也不会有证据和犯人。” “那就交给你了...” 牟贤敏说着,撩起短发,没看他,只是望着一侧:“你不会怪我吧?明明你救了我,按理说,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结果却还需要你帮忙做这样的事儿...” “虽然我现在不大喜欢做这样的事...”林巍笑笑,只是牟贤敏扭过头来,却看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看。 “如果是你的请求,我会去做。”林巍这才将后半句说完。 两人四目相对,一秒,又或许是好几秒之后,牟贤敏嫣然一笑:“杀人也行吗?” “要看对方做了什么,要做什么。”林巍没有否认,淡淡道:“如果达成目的有必要的牺牲,只要牺牲的不是我自己和我身边的人...很容易做出决定。” “我们可真像...”牟贤敏笑吟吟的,却又道:“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坏坏的?” “那我岂不是更无可救药了吗?”林巍失笑两声,摇摇头,看起来有些意兴阑珊。 牟贤敏知晓他可能有些伤心,但这事她的确没法多说什么,只能轻声道:“谢谢,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能找谁做这件事了...马上就要十一月,今年的选票可能在十一月中旬就会投完,这个敏感的时间,我们不能出事... 对我来说,如果非要做这件事不可的话...你最可信。” “阿姨是这么想的?”林巍问。 牟贤敏一愣,随后无声的点了点头。 林巍嗯了一声,却突然笑了:“那就好,看来在阿姨眼里,我还挺靠谱。” 他突然变得高兴了些,让牟贤敏一时没想通,直到看他眼神温和的看着自己,才不自觉的挪开视线。 哦... 或许在林巍看来,这件事不是她牟贤敏想做的,而是安雅英,她只是被母亲要求,才会来和他谈及此事... 可事实上这件事,对也不对——尽管安雅英的的确确在今天下午又提了一次,她才下定决心,可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么想的,若还想要血债血偿的报复对方,就必须要找林巍去做了。 或许对方也是算准了这个尴尬敏感的时间点,才会对她下手,就是为了让汉城日报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 若再拖一段时间,生米煮成熟饭,陈星俊和那女人公开订婚,再开始报复,可能就要面对顺洋丢了面子,也不得不反击的情况。 的确,汉城日报在之前,的确没有什么靠谱的,在这个时间,合适去做这种报复的朋友或者说盟友。 可现在,有林巍在,事情就不同了。 无论是金门的背景,还是他个人的能力,去做这样一件事儿,都是专业对口且轻而易举的事。 牟贤敏轻声道:“其实...” “叮咚。” 门前动静响起,打断了牟贤敏欲言又止的话,保姆脚步匆匆的去开门。 林巍起身,牟贤敏下意识的也跟着站了起来,门口,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迈步而入,只有一米七出头的个子,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 看到林巍,他哈哈大笑:“你就是林巍,林常务吧?” “牟会长nim。”林巍鞠躬,给足尊重,面带笑意:“久仰您的大名,今日总算能与您见上一面了。” “唉~别这么说,我拖了这么久才当面向你致谢,本就不应该,还让你在家里等了这么久...坐,坐下聊。” 牟会长满脸和善,看起来没什么架子,长相也很有亲和力,给人的感觉,像是个热心的邻居大叔。 两人互相打量几眼,牟英雄笑容更甚,对着自家女儿有些促狭的挑了挑眉头:“还真是一表人才,放到我们那年代啊,上门说媒的人,怕是能把门槛踩破。” “你这话说的,现在不也一样吗?” 安雅英从厨房出来,或许她其实早就忙完了,只是想给林巍和牟贤敏单独聊天的时间而已。 走到客厅,她亲切的拉着林巍的胳膊让他坐回沙发上,既表明了态度,也是让牟英雄明白林巍在她心里的分量。 这着实让牟英雄有点意外,没想到自家太太这么看重这位年轻人,笑着坐到单独的沙发上,而牟贤敏则被他一挥手赶去和林巍一起坐着。 她嗔怒的看了自己老爹一眼,却落落大方的坐到了他身边,牟英雄一左一右的看了几遍,满意的点点头:“小伙子这身板,还真壮实,比那个陈星俊好多了,那小子一坐下弯腰驼背,说话也没个德行。” 他将西服外套脱下,安雅英伸手接过去挂着,牟英雄从衬衫口袋摸出烟盒来,递给林巍一根,林巍双手接过。 “林巍xi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岁。”林巍笑容腼腆。 牟英雄啧啧称奇:“真是年轻啊...贤敏你今年多大来着?” “爸!”牟贤敏小脸一垮,安雅英也瞪了他一下,牟英雄摊了摊手,自然地对着林巍打趣道:“看到了吧?在牟家,男人的家庭地位就是这样的。” 林巍配合的笑着,却羡慕道:“您家里人的关系可真好。” “哈哈哈,按你们的话说,家和万事兴嘛,诶,对了,真按祖籍算,我老家也是你那边的,我记得我爸和我说过,我爷爷那辈是在哪来着...好像是山东。 也不知道我祖上是怎么跑来的。” 牟英雄说着:“听说那位卢玄武议员祖籍也是你那边儿的,这可真巧了——我听说你还挺支持他的?” 林巍知晓是自己和安雅英闲聊时的话漏到了他这儿去,这既是闲聊,恐怕也是考验。 这一连串的问话林巍还没琢磨明白,边想边答道:“也说不上支持吧,我连给人送钱的机会都没有...只是觉得,今年最后的胜者,应当会是他了。” “你说的那些话我听你阿姨说过了,有点道理。”牟英雄点燃自己的香烟,顺势点燃的火递到林巍面前,林巍双手捧着点燃香烟。 牟英雄等他的香烟点燃,才大大咧咧的将打火机往桌上一丢,另一只手扯了扯裤腰带,大马金刀的靠坐在沙发上。 “但...” “怎么一回家就谈这些事。”安雅英打断了他的话,瞪他一眼,道:“谁不知道你还是看好那位李议员嘛。” “从民意调查和各方面看,李议员无论从票数还是声望,都和卢议员不相上下——而以他的身份,不相上下的这种票数,很难让人相信他能走到最后。” 牟英雄却看着林巍,执着道:“我就是想听听年轻人的看法...在这种局面相近的时候,你说说,汉城日报还有什么理由放弃已经支持了几年的盟友,突然改投敌营呢? 赢了也就风光两年,输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林巍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看来叔叔其实已经有了倾向...您是在问我,其实也只是想让我给您一些可能帮助您肯定判断的理由吧?” 他这么说之后,安雅英和牟贤敏就都不说话了,保姆安静的递上一壶茶水,牟贤敏对她摆摆手后,她便自觉去厨房忙碌。 牟贤敏给两人倒茶,时不时看林巍一眼。 他正在侃侃而谈。 “如果让我来判断之后的情况,我认为此次大选,支持卢议员的原因有三。 其一,过去连续三位总统治下的韩半岛问题重重,经济问题、民生问题、黑帮问题、钱权交易问题... 人们迫切的需要一个新面孔来改变这一切,卢玄武是南韩生态中从未有过的野路子,他出马选举,本身代表着一种革新。 第二,卢玄武本身的经验积累,及其辅佐官的能力超绝,能以律师再到检察官,从检察官再到律师,再到议员,卢玄武这一路除去运气,自身能力毋庸置疑。 作为如此人物,起初还没有过多人意识到他的价值,却能从无到有,搅动风云,成为本次选举中,和李议员平分秋色的唯二选项,无论成败,都象征了许多。 卢议员麾下的辅佐官、为他摇旗呐喊的新党议员,观其底色,大多都是从寒门出身。 时间已经是02年,未来的十年,像卢议员这样草根出身的议员、检察官还会越来越多,此为大势,难以更改。 第三...” 林巍对着牟贤敏笑笑,她将茶水放到了林巍的面前。 “我认为,即便卢议员此次落败,下次,也绝不会再输,无非就是赢得这个三年,还是赢得下一个五年的区别罢了,而这一场如果李议员未能获得胜利...才是我们雪中送炭的时候。” 林巍的话让牟英雄沉默片刻,他突然道:“怎么是三年?” “我认为,卢玄武本次任期很难顺利走完。” 林巍的话可谓惊人。 此刻大家伙连谁会当选都不知道呢,他却已经想到了是卢玄武获胜,并且会在中途出现意外。 “您想想看吧,有多少人押注李议员,而这部分人,会在新总统上任后迎来什么结局? 李议员高喊的扫黑除恶,我们都知道,可能也就是个口号而已。 但卢议员不同...” 林巍严肃了起来:“这些此刻积极向李议员靠拢的人,在之后必然会迎来一场大洗牌,您没发现,某些人已经开始谋求退路了吗? 就比如那位阿姨想要介绍给我认识的检察长...他这个年纪,本来还能再往总检凑凑,可偏偏急流勇退,在这个风口决定离开检察系统,功劳都分给手下,扶持新人... 我思来想去,除非是那位检察长真的累了打算退休,要不然,定然是因为他心里也和我一样,认为此次选举若由卢议员上任,必然会有不少人会被拿来当靶子...”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了茶壶的雾气袅袅,直到林巍手里只抽了一口的香烟都只剩下烟屁股,林巍才将它碾灭在烟灰缸里。 牟英雄沉声问:“可若是李议员成功,我们怎么抗得过清算?” “这就要说到李议员和卢议员的不同了——李议员是个商人,给足了好处,就能把嘴闭好,只要利益足够,就能一笑泯恩仇。 卢议员呢?” 林巍点到即止。 在座诸位即便是牟贤敏这个平日里在搞时尚媒体的女人,都对每年选举的人物如数家珍。 牟英雄更不用多说。 “我认为,就汉城日报现在的情况,宁愿大出血,赌输了给李议员割肉吃,也不能让首都日报再一次赌赢——想想看吧,如果首都日报这次押中了卢议员,未来的几年,汉城日报该怎么熬?” 林巍说完,牟英雄便又掏出一根烟来,可安雅英却瞪了他一眼,他无奈摇摇头,放下烟,喝了口茶水,咳嗽两声,又喝了一口。 “有道理,没想到林巍你年纪轻轻,有事儿看的还挺远。” 牟英雄笑呵呵道:“金门那边还教这些?嚯,那这金门可够吓人的。” “我认为石会长应当与我见解相同,但其他的人大多都不懂这些...不怕您笑话,现在啊,金门要是离了石会长,立马就又得是一片血雨腥风。” 林巍说着,牟英雄却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石会长倒是的确和卢议员关系挺近...要是有机会,能一起吃个饭就好了,说来也是,之前和石会长一别,最近都没怎么再联系过了。” 他隐晦的说着:“之前总还得避避嫌嘛,不过现在,我倒是想听他说说卢议员到底可不可信的...可惜,没什么机会。” 牟英雄笑呵呵道:“嗨,说这个干嘛...东西做好了吗?饿了。” “早做好啦,还有你最喜欢的,一会和林巍喝点?我看他带了好酒。”安雅英这才开口说话。 “嫩豆腐汤?嚯,这是什么,泸州老窖?好酒啊。” 牟英雄看着保姆放到餐桌边的酒,眼睛一亮。 “说来也是运气...是我大哥自己搞来的,直接从海上运来的好东西,才刚落地没多久呢,我厚着脸求了半天,才要来的,就一瓶,多了都不肯给我。” 林巍笑吟吟的回想起下午给丁青打电话时对方那郁闷的语气,不由笑的更开心了。 天天在这儿调侃我和牟贤敏,真到了要你发挥作用的时候...那不能让你白调笑不是? 丁青也算是下了血本,这酒今年在国内最高拍了四十五万元一瓶,可比时下的茅台什么的珍贵多了。 看来他也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林巍丢面子——那岂不是丢了他的面子?谁说黑帮崽子不上台面的? 牟英雄显然是个老酒鬼了,此刻口舌生津,根本不等旁人帮忙,自己就乐呵呵的拆盒开盖。 漂亮的玻璃瓶还自带两个配套的杯子,他把玩了一会,才畅快的倒了两大杯,道:“平时家里可都没人能陪我喝这带劲的,今儿个可得拜托小林你陪到位了啊!” 他大大咧咧的,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致勃勃。 林巍笑着入座,牟贤敏走到旁边,拿起酒杯:“我先洗洗。” 她拿着东西进了厨房,出来却说要上个厕所,还在桌下偷偷拍了拍他的大腿。 林巍面色不变,笑道:“那我可得先去洗个手,上个厕所,今天叔叔想喝多少,我奉陪到底。” “好!哈哈哈哈!”牟英雄乐乐呵呵的,牟贤敏起身道:“我带你去。” 她带着林巍去到厕所边上,往他手里递来一枚药片:“解酒药,喝之前把它吃了,其实最好是半小时前吃,我忘了...总之,你吃了,一会先吃点东西再喝,我爸可能喝了。 而且一高兴就没个底儿,又是在家里,说不准就要喝到完全尽兴为止,你不知道,上次他第一次见陈星俊,非要把他喝趴下才肯走,换做你呀,恐怕不等你吐两回,都不乐意你坐我边上...” “这算是考验吗?”林巍却在门口扭头,她下意识退了一步,身后却是走廊墙壁,林巍的手还和她轻轻抓着,药片在两人的手心里。 她看着林巍一时说不出话,林巍低头看着她,半晌,低声笑笑:“小看我了不是?既然是考验,那当然要光明正大的赢了才行...你拿去给叔叔吃吧,要不明天可不能让叔叔怨我。” 他松开手,扭头进了洗手间,牟贤敏靠在墙壁上,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在洗手池前的背影,半晌,哼笑一声:“行!” 她扭头就走,还没到桌上,就看见安雅英眉头一皱,在牟英雄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侧脸。 牟贤敏伸手摸了摸,发现滚烫,不用看便知道定然霞飞双颊——一个转身,假装调整自己的高跟鞋,几个呼吸,才转身回到座位,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家老爹:“爸,他可是吹牛了,说喝酒就没醉过呢。” “嚯?”牟英雄眼神更亮,撸起袖子,悄悄解开裤腰带,却不忘先看了一眼身旁的安雅英一眼。 安雅英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怕明天起不来就随便呗...在家里也不怕你喝多。” “好说,好说,明天上午没会。” 牟英雄看了一眼饭桌:“多整点下酒菜。” 保姆答应一声,又钻进厨房。 林巍回来,脱下西服外套,解开衬衫碍事的纽扣,对着牟英雄微微一笑:“叔叔,我先敬您一杯?” “好好好~”牟英雄乐呵呵的,却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牟贤敏:“你也喝一杯啊?” “不用了吧?我伤还没好呢。”牟贤敏婉拒。 “是吗?我还以为你刚才偷喝过了...那就算了。”牟英雄打趣一声,林巍却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被牟贤敏偷偷在大腿上给了一拳,面色如常:“叔叔,第一杯,先敬您的身体健康。” ... 当晚,牟英雄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 当林巍笑脸盈盈,说话依旧滴水不漏,脸颊只是微红,坐着却依旧不动如山的向他提议要不要再开一瓶酒的时候...牟英雄觉得自己可能的确病了。 没道理啊!? 喝了这么多年,还不如这么一个21岁的小屁孩!?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酒桌上,竟然还有要靠一个后辈照顾的时候。 “唉,不行了,喝得有点多...叔叔,咱要不,就到这儿?都挺晚的了,我怕耽误您明天的事儿。” 林巍看了看手表。 牟英雄看了一眼远处墙上挂着的时钟。 得,看了几眼,都看花了,看不清时针分针在哪。 “行,那今天就到这儿,再喝,我怕你阿姨不高兴了。” 他笑呵呵的说着:“贤敏啊,你送送他,我再吃点。” 牟贤敏起身:“行。” 林巍起身,长舒一口气,晃悠一下,用力眨了眨眼:“差点都坐不住了...叔叔的酒量可真厉害,我还从没有过,喝到快坐不住的时候...” 见他晃悠,牟英雄哈哈笑了两声:“你小子可别让我。” “哪能啊,您别看我坐着...我站起来,就乱了。” 他说话的确看起来有点没了分寸。 牟英雄摆摆手:“行行行,去吧,咱哥...叔侄两人,之后再聚!老喽...” 安雅英好笑的捏捏他的肩:“行啦,今天可喝够了?” “行了。” 牟英雄长舒一口气,点了根烟,愈发上头。 林巍看起来摇摇晃晃被牟贤敏送到门口。 “这小子合适?” 他问。 安雅英沉默片刻,低声道:“你觉得呢?” “不赖...起码能陪我喝酒,大不了就在家里...以后跟着我,灌死那些酒蒙子,嘿。” 牟英雄勉强站起身来,安雅英费力的和保姆一起扶着他:“你可歇歇吧。” “...等我,见了石会长再说...自家长辈都,看不上的话,那就没戏,你觉得呢?”牟英雄眯着眼。 “嗯。”安雅英没有反驳。 “唉,就是年轻了点...担心,咱闺女,以后吃苦。”牟英雄又叹息一声。 “她?嘿。”安雅英看了保姆一眼,没说话。 牟贤敏吃亏? 他这个当爹的可真不了解自家闺女的本事呀。 ... 门口,林巍点了根烟,夜风一吹,精神了很多。 “衣服穿上,出了汗,也不怕感冒。”牟贤敏把他怀里的西服外套拿出来,展开。 林巍看她一眼,有些意外,但是还是配合的伸出手,让她给自己套上。 她动作轻柔的给他把外套套好,在他身后,低声道:“...别太高兴。” “什么?” 林巍眨了眨眼,酒醒了。 牟贤敏平静的看着他:“还没到高兴的时候。” 林巍沉默片刻,笑了:“我知道。” “你得再努力...很努力才行。”牟贤敏重重的说着。 林巍嗯了一声,面露几分疲惫,她这才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知道就好,姐就怕你晕乎乎的,忘了正事...我爸桌上说的话,你该记得还记得吗?不记得,记不清的给我打电话。” “记得,我回去就亲自去见石会长...”林巍说完,却沉默着。 牟贤敏叹了口气,手往下,从身侧抱了抱他:“很难吧?” “还好,已经...习惯了。” 林巍有些意外的她突然这么主动,牟贤敏松开手,侧头看着他,短发下的俏脸有些绯红。 牟贤敏看着他的眼睛,或许是夜风太撩人,或许是他身上些许酒气让她也有了醉意,又或许只是因为今晚的月亮很美。 “姐看上你了。”她说。 “嗯?”林巍好像没听清似的。 “我说,我看上你了。”牟贤敏加重了语气,她不闪不避,看着林巍的眼睛。 “你得配得上我的眼光才行...懂吗?” 她用一种有些霸道的语气说着,看着林巍,语气说不上是柔和还是坚硬:“我可是牟贤敏诶。” “...呀。” 林巍第一次没用敬语,一只手插进裤兜,一只手拿着香烟,在夜风里,侧脸先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 “我可是林巍。” 牟贤敏看着他,半晌,踮起脚尖,在他侧脸轻轻一吻,发间带来一股玫瑰花香,而后,没好气的用手一拍他的后背,顺势将他推开:“说敬语!小子!” 她拉开房门,闪身进去,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林巍半晌,失笑几声,拿起香烟,轻吸一口。 呵... 攻心技!小子! 第98章 枪火轰鸣之前(1w5) 第99章 枪火轰鸣之前(1w5) 次日一早,林巍到了公司,在例行处理了自己的各类和工作之后,便直接去了楼上,找丁青面谈。 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餐,坐在办公桌前嗦面——方便面。 看见林巍进来,不等他开口,他就先翻了个白眼:“没钱,没东西。” 林巍噗嗤一笑,摇摇头:“没有,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丁青哼了一声,不言而喻的瞥他一眼,越想越是牙疼,泡面吃着都不香了,将面碗往边上一放,点了根烟:“有事说事。” “我想见石会长一面,撮合他和牟会长见上一面...您觉得我该怎么做?” 林巍说着,丁青眉头一挑,咧起嘴来:“进度挺快啊你!?” “多亏了大哥的那瓶好酒——大哥,大恩不言谢!”林巍一脸真挚,但丁青却只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什么时候把钱还了再说...” “等着,我问问。” 他拿起电话,按下号码,两秒后,听到声音:“石会长,你在办公室吗?行,我让林巍上去和您见一面,有点事儿... 伱让他上去和你说呗。” 丁青嗯嗯了几声挂断了电话,摆摆手:“去和他说,别烦我。” 林巍识趣的告退,诚恳道:“大哥,谢谢。” “行了,兄弟之间说什么这玩意...哦,我快过生日了。”丁青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巍,毫无形象的捧起面碗吸溜一口面汤,发出咳哈的感叹词。 “大哥,十一月吗?”林巍问。 “嗯,十一月十三号。”丁青看着林巍,笑吟吟道:“一个月的时间给你准备...” “您放心,保准给您准备个上档次的好礼物。” 林巍无奈的说着。 丁青哈哈大笑着,摆手道:“知道就行!到时候你小子的礼物我肯定当众展示展示,去吧!” 林巍出门之后,琢磨了一会,觉得这可能是不止是单纯送个礼物那么简单。 他直接将锅丢给了尹炫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计代价准备一个丁青会喜欢,昂贵且有档次的好礼物。 尹炫优会怎么发愁林巍不管,他只管重新回到电梯,按了上楼的按钮。 抵达石东出的办公室门前,林巍再次整理了一番服装,却又与此同时想到——这似乎还是自己第一次和石东出有单独谈话的机会。 敲了敲门,石东出的声音自里面响起:“进。” 林巍推门而入,石东出正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白色的衬衫外套着深灰色的西服马甲,灰白头发一丝不苟的用发蜡固定,烟灰缸上还有一只雪茄在徐徐燃烧着。 他先对着林巍笑笑,伸手压了压示意他稍等一会,自己则继续打着电话,一分多钟后,才挂断手机。 “坐,站着干嘛。” 石东出微笑着,双眼在眼镜后打量着林巍,对于这个自己颇为看好的年轻人,他心怀善意,笑容也分外亲和。 林巍尊敬的微微鞠躬,而后在沙发上坐的板正:“谢谢,石会长nim。” 石东出笑着按下桌上座机的按钮,与此同时说道:“不用太拘谨,喝什么?咖啡?” “我都行,谢谢您。”林巍意识到了对方可能也想和自己聊聊。 “先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儿吧。” 石东出对着电话说了一声,坐到了林巍对面,拿着雪茄,轻抽一口,抿了口茶。 “我之前意外...” 林巍简单的说了说自己和牟贤敏的关系,而后直入主题:“饭桌上,牟会长的意思是,希望能和您再面谈一次,或许和今年大选的事儿有关。” 石东出认真的听着,听完之后,笑了笑:“行啊,干脆就你来...” 他先伸手,示意林巍等等,然后去办公桌上看了看日历,最后道:“十月末那三天的晚上,还有十一月初我都还没安排。” “到时候你也来吧,一起吃个饭。” 石东出笑呵呵道:“你小子运气倒是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能有幸加入金门,又能这么幸运的救下贤敏小姐,总觉得我的运气好像自从金门成立以后就一直不差呢。” 林巍笑着,秘书送进了一杯咖啡,他低声了声谢谢后接过咖啡,石会长则开始看似漫无目的的和他闲聊了起来。 “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李社长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我只要听董事会和社长的命令就行,比之前轻松不少。” “你自己的公司呢?” 石东出轻笑着:“我听说你搞了个互联网公司?” “也还不错,内容测试都没问题,十月末可能就要进入一阶段的宣发和改版测试了,没问题的话,十一月全部内容就会正式上线,现阶段盈利可能很难,但抢下一部分市场应该没问题。” 林巍实诚的说着。 石东出看起来有些好奇:“互联网公司很难赚钱吗?我看了几家游戏公司的财报,这几年好像形势还不错。” “做社交媒体的挺难,像现在最大的虚拟社交平台fc营收都很少,主要还是和南韩的媒体生态环境有关系,运营商是私人运营,外人很难加进去分一口蛋糕。 如果能让网络社媒和移动运营商建立合作的话,收入潜力还是挺可观的,只是就目前看来,不管是sk还是其他的通讯社,可能都倾向于搞自己的垄断平台,我觉得以现有的情况来看,单靠社媒可能挺难赚钱。” 林巍说着,石东出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做这个的目的是什么?真要做生意的话,以你的情况,不如去做做物流之类的——我觉得,你在金门娱乐还真有点大材小用了。” 石东出笑呵呵道:“我听仲久说了你不少回,你有大局观,也有不错的商业头脑,对于集团的权力运作也适应的很快...” “谢谢您的看好。”林巍做出一副欣喜的表情:“没想到您还会了解像我这样的小人物。” “你要算是小人物,金门哪还有什么大人物。”石东出没好气道:“谦虚太过可就没意思了...” 林巍这才笑道:“抱歉。” “继续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石东出颇有一种打破石锅问到底的架势。 林巍整理了一下思绪,简单说道:“如果指望社交媒体赚钱当然是很难的,只是在我看来,目前绝大多数运营商也好,网络平台也好,都还没意识到用户量才是赚钱的土壤这件事。 虽然他们也看重活跃用户、看重一个网站或平台拥有的用户量,却从未意识到这些数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您想想看,假设我的平台拥有一千万用户,当我推出一个新的游戏时,这一千万用户即便只有一百万会直接转化到游戏里,这会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与之相对的,任何网络上的业务,最终都要转化到用户量上,而社媒正是最适合转化用户量的...” 林巍说着,石东出只是静静聆听,时不时点头,最后,琢磨道:“社交媒体...这个概念我很感兴趣,你可以试试看,如果有问题的话,也可以来找我聊聊。” 石东出笑着:“尽管不大懂这些,但说不准在其他的地方我也能帮上一点小忙?” 林巍感激道:“谢谢您,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肯定向您求援,到时候您可别嫌弃我烦人。” “哈哈哈,行。”石东出大笑着,又拿起雪茄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之后,轻声道:“最近自己的情况怎么样?在集团里有没有什么觉得不好的地方?” 林巍摇摇头,道:“这个还真没有,我觉得现在的集团不管是从哪方面看,都挺好的。” “那就行...” 石东出看来在思考着什么,短暂的沉默了一会之后,他突然又折回了之前的问题:“你也觉得卢议员今年的可能性很大?” “嗯,我很看好他。” 林巍说完后,石东出没有再问他关于卢议员的意见,而是又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和谁的关系不错?” “我们?未来集团?”林巍猜测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次大选,未来集团和哪些人在一起做事?” 石东出又问。 “这个...我的确不大清楚。”林巍叹息道:“毕竟您也知道,我年纪轻,没什么人脉。” “是首都日报。” 石东出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林巍。 林巍一愣,随后表情严肃了些,他直到此刻,才想明白了为何牟会长会要他去给石会长递话... 这不是坑女婿吗? 自公司创立之初,石会长就和未来集团有着非常不错的关系,而未来集团若是和首都日报是坚定的盟友,那林巍此举就涉嫌通敌。 或许这也是为何石会长自公司创立之后,就没再和牟英雄见过面的原因之一,这也是牟英雄要他递话的原因所在——通过林巍,试探一下金门的态度。 到底是要坚定的站在未来集团的那一侧,和首都日报一起,还是说,虽然和未来集团关系不错,但对于其他的盟友,还有选择空间? 可以想象,若石会长坚定前者,认为必须要和未来集团、首都日报站在一起,那林巍这次谈话,很有可能让他在集团里陷入大麻烦... 在这一瞬间,林巍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或许牟英雄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若一切顺利,那大家合作愉快,林巍也能借助这个中间人的身份扶摇直上,尽快在金门内部提高自己的声量。 如果不顺利,那林巍就会在金门陷入一个很尴尬的地步,到那时,林巍似乎除了再次积极向汉城日报靠拢,就也没有太多选择了——牟英雄或许觉得... 如果要选择一个‘普通人’当女婿,那么他要不然真有几分本事在外边有一定的地位能对汉城日报有帮助,要不然还不如干脆是个没什么地位的,之后当个赘婿,继承他的产业更好一些。 这是一个阳谋,只要林巍接下这个差事,就注定事情会按照牟英雄的预想发展。 之前林巍并不知晓未来集团和首都日报隐秘的关系,如今了解了这一点,豁然开朗的同时,也不由心里沉重了几分。 林巍沉声道:“抱歉,会长,我之前不知道...” “没什么好抱歉的,未来是未来,金门是金门,我们关系好,但不代表事事都要坐到一条船上...只是这个时间点要和牟会长见面,我的确有些顾虑。” 石会长微笑着看着林巍:“所以,才要你去安排,我想牟会长也是这个意思——若是有你来作为一个可靠的中间人的话,或许,韩城日报会比首都日报更可信。 而且我们也多了些周转的余地。 只是我有些好奇...是你说服了牟会长?他之前可是旗帜鲜明的很。” 林巍不大确定的点点头:“可能是,但或许也是因为牟会长本就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只是因为自己背后的利益集团,和为了反对首都日报而不得不站到李议员的派系上。 我对他说,李议员是个商人,是可以用钱摆平的,而卢议员未必如此...或许是这一点,说动了他。” 之前的话石东出只是点头,听到最后,却不由眉头一挑:“你对卢议员看起来有些了解?” “我这段时间读了他的自传。”林巍轻声说着:“这本书虽然是四年前就出版的读物,但的的确确反映了卢议员的一些性格。 从他选举的路径上看,也可见此人颇为性情,在如今明明可以和李议员一样,大举敛财、加大选举力度的时候,却依然只是保持着之前的利益关系,没有进一步接受其他资本的示好... 这本身就能说明他对财阀的态度——如果选举不用钱的话,或许他压根不会选择任何一个财阀利益集合体站在他的背后。 一个不要钱,目标明确,就是要改变一些事情的议员,当然会更危险许多,或许也是这一点触动了牟会长吧,再输一次,汉城日报就要跌落首尔前三大纸媒的行列了。” 石东出点头,赞叹的笑着,拿着雪茄点了点林巍:“你可比仲久通透多了...那小子之前还问我,为什么不给卢议员多送点钱呢,那也得人家愿意收才行呀。” 他看着林巍,眼神里颇为欣喜,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他轻声道:“丁青挑选人的眼睛还真是毒辣,不仅自己做事雷厉风行,头脑清晰,手下的两位,一个沉得住气有城府,一个头脑灵活看得清... 有没有兴趣做点别的事儿?” “啊?”林巍一愣。 “金门物流的状态有点半死不活的,说实话,我有点失望,张董事的人做事总是有些半吊子,说它不行吧,偏偏还能僵着,说它可行吧,偏偏干什么都差了口气儿...” 石东出毫不掩饰的说着,随后看着林巍,微笑道:“等金门娱乐的事情结束,有没有兴趣去盘活一下这家半死不活的物流? 金门物流的体量虽然不大,但在仁川港也有两个大仓库,加上你们几门自己那几个偏点的,合起来也不小了。 在釜山也有几个大仓,四十多辆大车... 虽然现在主要是服务我们自己的金门建设,做些建筑业的运输,但对于一个公司来讲,这么单调的营收还是差了点。 海运方面之后可能我也会交给丁青去做,到时候你们兄弟二人,他谈生意,你做物流,也算合适。” 石东出举起茶杯,提议着。 林巍没有立刻答复,而是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已经不再滚烫。 “股份那边也都好说,到时候你掏点钱,把小股东的股份收一收,集团下列公司也没必要留那么多小股东,简化一下股权结构。” 石东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到时候会替他把其他可能会碍事的家伙都踢出去。 林巍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露出笑容:“谢谢石会长给我这个机会,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那到时候,金门物流就交给你来干。” 石东出笑容满面,将杯中茶水喝完,起身倒茶。 林巍便懂,大概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间,于是起身道:“那就不打扰石会长您忙工作,我联系一下牟会长,约好了时间,我再告诉您的秘书。” “行。”石东出微笑着点头。 林巍鞠躬后出了门,就看到石东出的秘书守在门口,他停下脚步,从胸口掏出名片:“陈秘书,之后可能还要打扰您。” “林常务,您太客气了。”陈秘书长相俊秀,戴着眼镜,此刻见到林巍掏出名片,也急忙拿出自己的名片进行交换。 金门集团的特性决定了即便是像他这样的秘书,也一般不敢对着底下的常务们摆谱甩脸子。 林巍与他气氛和睦的交换了名片:“那您忙,不打扰了。” “客气。”陈秘书看着林巍离开,这才敲门进去,汇报工作。 林巍下了楼,沉吟片刻,扭头却又去找了丁青,扑了个空,对方又出去忙了,只能再扭头去找李子成,最后在金门金融所在的13层的办公室里,抓住了正要收拾东西出去的李子成。 “子成哥,一起走啊?” 林巍笑吟吟的在门口对他抬抬下巴,李子成便停下了跟身旁人交流的话,扭头看他一眼,笑笑:“行。” 他走到林巍身边,两人并肩走上电梯。 “子成哥了解金门物流的情况嘛?” 林巍问。 丁青和李子成在物流行业也有一定的股份,只是就和林巍在金门娱乐一样,只是交叉持股在里头分钱,基本上没有太大实权。 “知道一点,也就普普通通吧,没什么特别的,怎么,有兴趣?” 李子成也知道林巍在金门娱乐的处境,有李仲久压他一头,除非他和李仲久撕破脸皮想办法搞他下去,否则很难有发挥的余地,这也是为什么丁青能支持他出去搞自己公司的原因。 “方才有事找了石会长一面,他说之后要是在金门娱乐过得不开心,可以去金门物流试试...我这不得打问打问,看看自家人的想法?” 林巍笑呵呵道:“万一金门物流比金门金融还麻烦,我还不如自己玩自己的呢。” 李子成也不大在乎金门物流的情况——只要啃下金门金融这块大骨头,他在集团的地位就坚不可摧,林巍要起势... 就起呗,他对于往上爬现在也没了什么兴趣。 反倒是林巍见了石东出这件事,让他起了不少心思。 沉默片刻,他问道:“石会长看来还挺看好你?” “不知道,也许是公司真没什么人可用了也说不准——哥,你也清楚,咱这儿各个位置坐着的都是点什么人。” 林巍笑着调侃道:“矮子里拔高个,总得找点能堵漏的先用着不是?” “我帮你打问打问,具体情况、数据,我找人送给你秘书,其他的如果有问题我给你打电话,没有就不打了...恭喜啊,你小子看起来像是要更进一步了。” 李子成笑着,祝贺道:“真要是当了社长,可别忘了请大哥吃顿好的...你可给他折磨的够呛,我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能像你似的从他嘴里往外抠东西。” “呀,哥,怎么说的这么恶心,分明是大哥讲情义,心疼我这个忙内老幺不是?” 林巍哈哈笑着,他靠在电梯里,双手插兜,李子成忍俊不禁的笑着,电梯门打开,两人却又默契的摆摆手,去了各自的车位,就此分开。 林巍下了楼才想起崔永豪还在楼上待着呢,正要给他打电话,电话却又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林巍一时都有点不想接——每次陌生的号码打过来,准是有事。 接起之后,电话那头响起的声音让林巍眉头逐渐皱紧。 “小米丢了...她被人绑走了...帮帮我...” 车泰植的声音又像是强忍着无边的怒气,又像是带着无法言说的悲伤。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现在去找。” 林巍没有多说什么,恰恰相反,在此刻他意识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若在此时帮车泰植解决了眼前的难题,挟恩图报,那让林巍有些惆怅的,怎么对大洋食品那位小女儿河闵娥展开报复的人选,也就有了着落。 没有人比一个专职暗杀的前任特工更适合做件事了。 得到林巍没有犹豫的答复,车泰植沉默片刻,只说着:“谢谢...我只是听说是一群黑帮崽子上门抓的人,可能是小米的妈妈惹的祸,我听说她之前在麻浦那边的夜店工作,我现在就准备去夜店。” “我现在过去,不要着急。” 对一般人来说,不要着急,显然是没用的。 但对于一个特工而言,他忍得住。 “请尽快,拜托了。” 车泰植挂断了电话。 林巍立刻拨通崔永豪电话,并且吩咐他集结人手,去麻浦的夜店集合。 林巍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很少会让尹昌南去做——除非真到了你死我活,下定决心要动手的时候,才会叫尹昌南带人。 这次事件,林巍认为可以轻松解决:无非小米的母亲惹了人,做错了事,以他金门的身份,绝大多数帮派是不敢与之为敌的,放人卖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当崔永豪急匆匆带着十几个男人下来,车队驶向麻浦之后,在夜店门口,林巍看到了头发杂乱,抽着烟,双眼微微泛红的车泰植。 “大哥。”崔永豪伸手指了指车子副驾驶前的手套箱,林巍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崔永豪打开手套箱,摩挲着取出里头特质夹层里藏着的消音手枪。 林巍检查子弹,拉栓上膛,放到随手能拔出的腰侧,随后推门下车。 车泰植见到林巍,他深吸一口烟气,对他重重点头,猛地推开此刻还未营业的夜店大门。 店里几个懒洋洋的服务员,又或者说是打手此刻正在打牌喝酒,见到有人推门而入,气势汹汹,当即一声怒喝:“干什么的!?” 一声呵斥之下,有人还急匆匆跑向后头,叫人去了。 林巍按住车泰植的肩膀,对他点点头,直截了当道:“金门林巍,把你们这儿管事的叫出来。” 听到金门的名字,看到林巍身后虽然没拿武器,但气势汹汹的一伙人,夜店的打手们对视一眼,一个脸上都有着纹身的男人站起身来:“经理还没上班。” “那就叫你们老大过来。” 林巍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此刻休业时间,为了方便打扫,桌子椅子都摞在一起,他一脚踹开碍事的桌椅,大马金刀的走到那纹身男面前,表情冷峻:“打电话会吗?狗崽子!” 他隔着一张桌子,猛地一脚就将桌子踹了过去,桌角直直撞在那人肚子上,他踉跄倒地,脸上浮现一抹凶色,但看了看林巍,又忍着道:“我现在就打。” 他拿起电话,开始摇人,林巍则指了指吧台那边,崔永豪心领神会,拿过一箱啤酒,林巍推开还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一群打手们,大马金刀的坐在他们打牌的桌前。 他冷声道:“我来之前叫了外卖,等我吃完,你大哥还没来,你就吃盘子。” “你!”有人气不过,但话刚开口,崔永豪的一枚酒瓶就落到他的头上。 “让你说话了吗?滚去墙边蹲着!” 崔永豪手一挥,那群打手敢怒不敢言,面对这一行人,只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往边上走。 此刻,先前去叫人的小弟也带着在后边休息,附近闲逛的人手重新从后门回来。 人数一多,这群人自然又气势汹汹起来,只是当那群人听到来的是金门林巍,却有不少脸色一变,犹豫不前。 “哦?要开战?” 林巍不怒反笑,看着那纹身男。 纹身男咬紧牙关:“别太过分!是你要开战!” “哈...”林巍指了指车泰植,脸色冷淡:“我朋友的干女儿被你们绑走,到现在没个下落,你竟然说是我要开战!? 他妈的,下手前就不知道问问,那女孩和谁有关系?” 林巍满脸怒意:“今天不来要个说法,你们明天岂不是敢去金门绑人了?怎么的,要不要现在把我也绑走? 我前几天才带那女孩一起出去吃过饭,今天你们就来绑人?这事儿说和我没关系,你他妈自己信吗?” 这话一出,纹身男脸色微变:“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叫你大哥来!西八崽子。” 林巍冷哼一声,懒得回他。 车泰植看林巍三言两语就将矛盾转到了他的身上,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沦落到需要一个黑帮帮忙的份上,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在林巍身后,双拳紧握。 林巍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要个名分。 即便是黑帮,也不能像个疯狗似的,靠谁压谁,干什么事,除了自己的势力,自然也需要个名义。 乌鸦哥翻桌子还得铺垫两句呢,他总不能上来就捏着头让人交人。 纹身男只能再次打出电话,说明原委,进来的那群打手也被崔永豪呼喊着靠墙站着,那群人面面相觑,迫于金门和林巍的名声,一时又自觉理亏,竟都听了安排。 于是乎,场面竟诡异的呈现出了林巍一行人不带武器,就让两倍于自己的对方乖乖都站在了墙角的局面。 林巍望着这一幕,也不意外——他如今早已不是那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卒,但凡在首尔混的,没听说林巍也得听说过金门,不认识他的,基本都可以当做是不入流的小混混。 估计就连首尔的绝大多数检察官都对他有点耳熟能详了。 先到的是林巍定的外卖。 送外卖的中餐小哥儿人都吓傻了,这辈子没送过这么艰难的一餐,他在门口踌躇了好久,愣是没敢进来,还是林巍的小弟催促,才颤颤巍巍的放下餐具、炸酱面和糖醋肉。 一时间,场中无比安静,只有林巍吃东西发出的细微声响,他吃着,还打开店里的啤酒喝着,旁若无人的姿态让不少夜店的打手看的又气又羡慕——气的是他傲视群雄的姿态,羡慕的却同样也是如此。 门口响起急促的刹车声。 一个西装男怒声叱责着走了进来:“让开!” 他推开林巍的手下,从正门进入。 那人西装革履,身后跟着一个留着胡子,看起来身形矫健,眼神冰冷的男人。 不知为何,那男人看人的视线总让人觉得有些冷飕飕的,林巍几乎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筷子,脑袋转了两秒,才想起这种感觉该被称做什么。 ‘杀气’。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林巍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张谦的疯狂,老棉非人般的冷漠,包括他自己... “林社长!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西装男进来之后,便怒气蓬勃的大声叱责道:“做事总要有点道理吧!?” “道理?” 林巍用纸巾擦了擦嘴,冷笑一声:“你绑了我的人,还要我讲道理?” “我什么时候绑了你的人!?”西装男坐到林巍对面。 他表情难掩狰狞,这突如其来的冲突让他既愤怒又憋屈。 林巍只是看了那纹身男一眼,纹身男不得不把之前打过电话说过的话又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 “万社长,是吧?”林巍琢磨着,叫出了他的名字。 如今首尔大小的帮派,他不认识的也就只有少数真不着调的小帮会。 这位万社长的生意可不算小——而且很黑。 黑到林巍看着就恶心的地步,涵盖了许多甚至不能浮现在文字上的买卖,是林巍根本不会去触碰的存在,这也是为何林巍和他到现在都没发生过什么冲突的原因,因为业务上根本就没有冲突的地方。 背景也不小,听说有位三兴的高层和他关系匪浅。 “我再问你一遍,人在哪?” 林巍的问话让万锡脸色微变,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弟弟,弟弟却只是低着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万锡才冷笑一声:“要讲规矩?” “那女人偷了我的货...在我的场子里跳舞,还要偷我的货,现在货还在你的人手上,你问我要说法!?” 万锡质问着。 林巍却道:“我的手上?” “那你就得问问你这位朋友了...那女人是不是把相机包放在他那儿!里头的货得按亿算,你现在告诉我要找我要说法!?林社长,可别欺人太甚!” 万社长哼了一声,冷冷道:“我知道金门厉害,但我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现在,这批货除了我背后的大哥要,黑狗帮的人也掺和了一笔,你要是真以为你能随便踩在我头上,那你可就想错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小弟,没眼看的扭过头去,气的拎起酒瓶子就往远处一丢:“还他妈站在墙角干什么!” 于是乎,这群打手才气势汹汹的提着东西站到金门的人的附近,隐约呈现包围的架势。 林巍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你底下的女人的货我可以给你,她估摸着,也是靠骗人的手段把东西递给我朋友存着,但那女孩必须要回来。” “现在给我还来得及吗!?”万锡不依不饶道:“昨天大哥就提着我骂了一顿,这笔生意出了问题,你知道要耽误多少事儿么? 还有,现在,这事儿可不是说林社长想要人就要人的时候了。 我也不跟你扯别的——母女两个,大的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小的一亿五千万,已经定出去了。” “什么?”车泰植没沉住气,惊愕出声。 “我说!大的可能来不及,小的嘛...现在可能只少了双眼睛?”万锡冷冷笑着,半点面子都不给,目光凶厉的看着林巍:“怎么,林社长,到底是我绑了你的人,还是你的人先坏了规矩? 偷东西,到哪都是死路一条!还不起的,母债女偿。” 林巍笑了。 他站起身来,先左右看了看。 只看到大门口有一个摄像头,还是朝着外头的——这年代摄像头可不发达,而像万锡店铺这情况,更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留下监控来。 “你在敲我的钱?” 林巍挽起袖子。 万锡不慌不忙,叼了根烟:“林社长,人家可是已经给了钱的,违约赔的就是一亿,还要影响声誉——没道理你一句话,我就得亏一个亿把人给你送回去吧?” 林巍点点头:“一个亿确实挺多...” “对吧,林社长你...” 他身后那位留着胡子,眼中只有冷漠杀气的男人却突然伸手按在了万锡的肩上。 万锡扭头,就看到了那男人凝重的表情,与此同时,手不自觉的搭在后腰。 “你快不过我。”林巍突然开口。 他直勾勾的看着万锡背后的男人,表情平静:“你拿出来,就死。” 林巍的手同样放在腰侧。 万社长哪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当即额头浮现出了冷汗,这么近的距离,换他奶奶来都不会手抖,当即笑呵呵道:“不过嘛,既然林社长开口,这事儿也不是没别的法子。” 林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让你这位朋友,把我的货送回给我大哥,交易结束,之后,大的给我抵账,小的嘛...就得看人家愿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换个合适的了。” 万锡笑着,却说话的功夫不着痕迹的也站起身来——但他来不及动,林巍向前一步,一脚踹开桌子,上头的外卖掉了一地,啤酒瓶也咔嚓碎裂。 “我只说一遍,东西给你,人给我,少一双眼睛,我挖你六个,正好,你,还有你后边这个一直盯着我看的煞笔,还有这个专业的杀手...” 林巍不紧不慢的说着,此刻,他枪柄已经暴露在西服之外,杀手同样如此,两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枪上的保险已经处于打开的姿态,手指就搭在扳机附近,谁也不会怀疑,对方肯定提前上过膛。 “你答应,现在把人送来,你不答应,我会自己把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巍冷冷的目光和杀意凌然的面孔让万锡面露狰狞,他呼吸急促,几个呼吸之后,才狞笑道:“你杀了我,那女孩可就死定了——你要赌?那我陪你赌!” 车泰植下意识的往前一步。 林巍和那位杀手的手指在枪柄上几乎同时握紧。 面对着林巍冷漠的视线,那位杀手额头冷汗滴滴落下。 他从未在一个对手身上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压力,他毫不怀疑林巍方才话语的含金量——他不止一次试图抢先拔枪,可每次,对方的手都隐约快自己一线。 明明他还在看着万锡在说话,可动作就是要更快...该死,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如果不是他识趣的重新将枪压回去一些,恐怕他的脑袋已经要开花儿了。 “我不觉得你有那么硬气,等我挖了你的眼睛,你恐怕就会哭着求我带人走,放你一马了。” “那你试试?”万锡仍旧嘴硬着。 直到门口再次响起脚步声。 “哎一古~又见面啦!林常务nim!” 崔斗日哈哈大笑着,从门前带着人马蜂拥而至,他望着场中剑拔弩张的氛围,哦呦一声:“你们首尔的可比我们木浦的厉害多了...枪战啊?” 林巍盯着那杀手,两人默契的缓慢松开枪柄,用外套重新遮住枪柄。 万锡松了口气,气焰却愈发嚣张:“林社长...还是那句话,一亿五千万,你就能见到人,另外,找你的兄弟给我送送货。” 林巍眯起了眼。 车泰植忍不住低声道:“钱我给你...把人还回来,货我替你去送。” “哈哈哈,林社长,你朋友倒是识时务。” 万锡笑吟吟的:“怎么样?皆大欢喜?” 林巍垂下眼帘。 “如果人有差错?” “你拿我的头去!”万锡大笑着,豪阔道:“我在道上混,讲的就是个信义,更何况,林社长背靠金门,我哪敢做那么过分的事儿啊?我保证,货送到,钱拿来,小姑娘就能完好无损的回家!” 他现在也不说少眼睛的事儿了。 林巍轻笑两声。 他看了一眼走到自己面前的崔斗日,面对对方笑吟吟伸来的手,思索片刻,微笑着伸手一握。 “哎一古!这就对了嘛!” 崔斗日笑着,亲昵的拍了拍林巍的肩膀:“我们林社长也该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一起赚钱的好兄弟,干嘛非得天天剑拔弩张的,是不是? 呀,万社长,干嘛那么过分,一亿五,把那女孩全拆了也不值,五千万,差不多就行了。” “得,看在崔社长的面子上,五千万。”万锡大笑着,身体却已经退到了自家杀手背后。 娘的...还真没见过自己身边这位大价钱买来的职业杀手这么怂的时候。 林巍看了看两人,虽然还是笑着,可谁都看得清他眼里分明的冷意。 “崔社长,凡事不过三...” 他肩膀一顶,顶开崔斗日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表情冷漠的凝视着他的眼,反手放在崔斗日的肩头,微微捏着,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会真觉得,背后有位朴泰秀,在首尔就谁都能惹吧? 这次我最后再给韩检查和朴泰秀检察一个面子,但如果还有下次,我保证... 你...会死。” 林巍说完,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万锡:“还要故意害我朋友,去替你顶雷?还是说你想顺便设计我,替你招惹三兴? 万社长,钱给你,一亿五千,一分不少。货,一会也给你送来。东西,你自己送。人,我下午就要看见,还是那句话,少两个眼睛,你还三双。 我和很多人说过类似的话,有的人信了,有的人不信,信了的未必现在还活着,但不信的...” 林巍耸了耸肩,看着此刻表情逐渐阴沉的崔斗日和万锡,只是用嘴唇做出口型,并未发声。 但几个看着他的人,却都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都死了’。 他撞开挡路的崔斗日,无视他身后那群面目凶狠的手下,挥了挥手,只是用余光时刻打量着那位杀手,对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迈步离开。 车泰植双拳紧握,呼吸沉重,但还是跟在了林巍身后,没再多事。 金门的人有样学样,昂首阔步转身离开。 谁落了面子? 林巍自然算是丢了面子——他前来要人,却最后要交一大笔钱,任谁看,这都是他罕见的失利。 但万锡和崔斗日却也都得到了警告。 前者不用多说,林巍说要他眼睛,可真不是开玩笑,谁都清楚这一点。 谁都知道林巍虽然年轻,可真下手的时候从不留情。 这份警告的目的,是要他把小米完完整整的送回来。 而后者,崔斗日,则更直接。 林巍明着告诉他,我知道你背后是谁,我也给了面子了,你要再没事找事,我保证你后面的人管不了你。 是在说大话,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崔斗日本想找个金门的软柿子捏捏,顺便在首尔打响自己的招牌,只要别人看到连金门都不敢拿捏他,自然会意识到他背后的力量,这队伍也就拉起来了,派系也就随之成型。 可如今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万锡等林巍走了,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扭头看着崔斗日:“崔社长,怎么着?” “...先就这么着。”崔斗日说完,顿了顿:“我今晚看看他的来头。” 万锡点头,随后面露狰狞:“他妈的。” 他扭头看着自己的杀手:“你怎么回事?” 杀手表情冷漠,眼神却还看着林巍离开的背影,舔了舔嘴唇,竟一时眼神有些炽热。 万锡知道,这是他武痴的本能作祟。 这小子就喜欢徒手搏杀,还有个喜欢强敌的性子,以往做事的时候,没少见他徒手或用爪子刀杀人。 “很强...他是华侨吧?他肯定懂功夫。”如今正是武侠热还未褪去的时候,杀手笃定的说着,其他的人还真信了。 万锡愣神,而后离谱道:“你枪法不也挺好吗?” “...他更好。”杀手说完,还顿了顿,道:“他那个朋友也不简单,是见过血的狠人,眼里一直有杀气,我掏枪的时候也有习惯性侧身的动作... 要不然是同行,要不然就得是老对手。” 这话一出,万锡还真有点怂了。 这俩人什么玩意? 混个帮派,你俩咋还都这么专业呢? 于是乎,原本还想再搞林巍的心思也淡了不少,万锡混迹江湖多年,突出的就是一手能屈能伸。 他咳嗽两声:“那就先这样!下午把人给他先送回去...那大的呢?” “昨天就没抗住,死了...也幸好是晚上去的,没暴露,要不然被他这朋友抓着,估计当场就完蛋。” 万锡身后的男人一摊手,啧啧称奇,眼里却有些疯狂的冷意:“哥,真不能先卸俩零件吗?” “我特么卸你的。” 万锡骂着。 崔斗日也没了兴致,他勉强笑着:“那我先走了,林巍的事,等我问清楚再说。” 他原本想着,就算金门有本事,他就盯着林巍来立威,转移成私人恩怨,金门也未必愿意为了一个小头目和他背后的检察官撕破脸皮。 但如果林巍自己就有背景,这事儿可就不一样了,若是他真惹起了和金门的直接冲突...他还真没自信自己能全身而退。 毕竟... 他的靠山是朴泰秀,可朴泰秀的靠山却是韩强植,如今选举期,朴泰秀也劝过他,让他别在这个节骨眼闹事。 万一真惹了事,被抓典型,崔斗日知道后果是什么。 三方人马碰面,留下一地鸡毛。 出去之后,林巍回到车上,和车泰植坐在后排,拿出手枪,退膛关保险,却扭头看着车泰植:“能搞到这东西吗?” 车泰植看了一眼,沉默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能,但善后很麻烦,我的渠道,可能会暴露我的消息。” “拿着,小米的事儿就等到下午,我送了钱,人没回来,我叫人和你一起去做了姓万的,拷问出地址,再试试看吧...我露面之后,他大概率不敢再多起幺蛾子。” 说完后,林巍顿了顿,而后表情冷漠的看着前面:“永豪,昌南昨天去了延边?” “是,大哥。” “回来的时候让他带几个好枪手来。” 林巍就说到这儿,崔永豪心里便清楚了他的打算:“是,大哥,我去联系。” 林巍闭上眼,车泰植在一旁沉默片刻,低声道:“谢谢,我给你惹麻烦了。” “那就替我做件事。” 林巍没睁眼,说着:“大洋食品家的小女儿,河闵娥,不用杀她,让她破相就行,算是报复——她找人开车撞了我的...朋友。” 车泰植没回话。 “如果小米没回来就不用了。” 林巍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车泰植这才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对这些事的态度...所以我也不想让你欠我的人情,就这样,算是两清,事情做干净一点,如果暴露,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带着小米去外国... 夏威夷吧,我听说那儿韩裔也多,还有专门的学校,到时候我送你偷着过去,到了本地,以你的本事搞个护照身份也不难,用钱开路就是。 如果没暴露,你们该怎样就怎样。” 林巍说完,顿了顿,而后道:“但如果她妈妈死了的话...换个地方吧,那破楼什么人都有,小米还年轻。 也到了小学的年纪了,不如去和允儿一起读书,两人年纪也差不多,入学手续我帮你搞定,一点小钱的事儿,俩人也可以互相照顾... 之后我换房子,这里租的房子也可以转给你用,和允儿当个邻居...” 林巍一边闭着眼,一边随口轻声说着,这副美好的未来仿佛近在眼前,车泰植很难不为之意动,只是沉默着,最后,低声又道:“谢谢。”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对于小米的感情也无比复杂。 昨晚,他只不过是出门去买了盒烟,顺便思考了一下人生,回来的时候,原本在房间里看电视的小米就不见了。 他原以为是小米回家去了,可晚上睡觉前才发现她的游戏王卡片就丢在椅子下头,以她对这张卡片宝贵的态度,晚上睡前都要枕着卡片才能睡,不可能不来找他拿卡。 他犹豫了很久,才去主动找她,可怎么敲都没回应,这才破门而入,只看到屋内一片狼藉。 一路连夜追查,只查到一个夜店,他怕来不及,这才打了林巍的电话。 要知道,他之所以选择当一个小小的当铺老板,就是因为目睹了仇家当面撞死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 直到小米再次不见踪影,车泰植才忽然明白了对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程度。 她就是自己这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亮...为了这光亮不再熄灭,他宁愿...再次回去。 回到黑暗里去。 “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我会替你做了这件事再说...只要我还活着。 还有,那位万社长...可以留给我吗?” 车泰植轻声说着。 林巍伸手,摸索着递给他一根烟,缓缓睁开眼:“...好。” 与烟一起递过去的。 是一把车泰植熟悉而又陌生的...消音手枪。 “如果有什么意外,小米还活着...能...” “等她回来,你自己对她说。” 林巍拒绝着。 车泰植望着手里的手枪,半晌:“就今天,你让她去允儿家吧。” “...行,但你最好清楚,如果出意外的话,她就连唯一的大叔都没了,让我的人来处理,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林巍答应了下来。 车泰植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林巍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要自己报仇,但如果这是他想做的,林巍不会拒绝。 只是淡淡道:“动手前通知我,我让永豪带人跟着,让我的人来收尾,别搞太大动静出来。毕竟...尸体你能搞定吗?还是说,你有关系能摆平这些事?或者,打算带着小米远走高飞?” “...拜托你了。” 车泰植犹豫着,答应了下来。 他想留在南韩。 和小米一起。 下午,林巍送去了钱和小米母亲假装典当东西实则藏着货物的相机包。 晚上六点,小米被一辆面包车送到了烂楼前。 枯等在楼下的车泰植见到了完好无损,只是有些脏兮兮,放声大哭的小米。 他搂着女孩,直到她泣不成声的说自己以后连妈妈都没有了,又声嘶力竭的哭到几乎晕厥。 他抱着小米,送到了林巍开来的豪华轿车上。 “小米,今天你去允儿家睡一晚,叔叔有点事儿要做...” 车泰植声音温柔。 “不要...不要走好不好...大叔...”小米紧紧抓着他的手。 车泰植沉默着,半晌,微微一笑:“我会回来的...下次,我,你,允儿,还有林叔叔,一起再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不能骗我!” 小米哭着,却是因为看到了他去意已决,才没有出生挽留,可手还是拽着他,紧紧地。 车泰植看了林巍一眼,又看了小米一眼。 眼中的汹涌怒火,即便是此刻温柔的笑着,也难以掩藏:“嗯,只是有些事...我想做。” “...我很害怕,大叔...”小米央求着。 车泰植眼神逐渐锋利:“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我会在允儿家门口等你。” “...我知道了。” 小米哭着,扭头看着林巍:“叔叔...你帮帮他,好不好?” “...好。”林巍微笑,伸出手,轻轻摸着她脏兮兮的脑袋,看着崔永豪,说出了让车泰植和崔永豪都很意外的话。 “我和他一起去。” 林巍推门下车,长舒一口气,对着车泰植拍了拍腰间。 “我仔细想了想...那狗崽子今天的态度,实在气人,不能都留给你一个人解气用,不是吗?” 车泰植沉默着,看着林巍,半晌,点了点头。 林巍让崔永豪送小米回去,他却和车泰植上了另一辆套牌的,十分便宜且随处可见的普通黑色轿车。 车泰植打开车门,后座的黑色的行李袋中,防弹衣、面具、手套、一应俱全。 他沉默片刻。 “等我五分钟。” 林巍点了点头。 身后开来两辆面包车,下车后,露脸的,都是林巍十分熟悉的清道夫们。 他们看着林巍,林巍只是平静道:“等会再走。” 于是,他们坐回车里,抽烟等待着。 五分钟后,车泰植走出当铺家门。 凌乱的中长发消失不见,他用推子自己剃下了凌乱长发,只剩下精神利落的寸头,锐利的眉眼和俊朗的面容中,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赫然杀意。 “我打了电话,老朋友答应我,凌晨两点到三点,那片儿的警察来不了...时间够吗?” “那要看你和我的动作够不够快...反正大不了,你留着,我跑路,你总不能把我卖了吧?” 车泰植看着林巍,渐渐地,露出一个林巍从没见过的畅快笑容。 “我能先问问,你为什么要来吗?” “我可不想替你养孩子...这个理由够吗?” 他踩下了油门。 “...那要是我替你坐牢的话,小米还是你的。” “那你就做事干净点喽。” “...我尽量。” 车泰植清楚,林巍之所以会自己来,就是为了卖他一个无法拒绝的人情。 当林巍决定自己出手帮他完成复仇,而不是置身事外时,两人的关系,就不仅仅是简单的雇主、人情那么简单了。 若今天他不死,以后这辈子,或许都要给他卖命了。 但... 这似乎,也不错。 三辆车于黑夜中消失在街道尽头。 林巍坐在副驾驶,抽着烟,目光深沉。 想要亲手干掉一个人贩子、药贩子、需要什么理由吗? 在他惹到林巍,还要敲一笔钱的时候,林巍就下定决心,要亲手宰了他。 既然如此,那何不就在今夜? 至于所谓的危险? 林巍拉动枪栓,检查弹仓,行云流水的将它挂在临时佩戴的枪套上,脱掉西装外套,换上一身便宜的西服外套,戴上狰狞的恶鬼面具。 他就是危险。 此夜。 注定枪火轰鸣。 第99章 枪火轰鸣(1w2) 第100章 枪火轰鸣(1w2) “哥,今天的钱已经收回来了。” 万锡嗯了一声,让司机将钱塞进钱箱,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打了个哈欠:“下班。” “哥,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司机有些惴惴不安的说着。 万锡眉头一挑:“什么?” “我是说,林巍那小子看起来可不像是...”司机还要说什么,万锡却伸手指着他,表情冷漠:“你他吗再说?” 司机噤若寒暄的不敢再开口。 “给他两个胆子,来找我的事儿?” 万锡冷笑一声——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晚还在办公室,就是提防林巍可能随之而来的突袭。 连夜店的生意都早早关门,外边还没收的钱也都加急收了回来。 等到明天一早,他就跟着崔斗日一起去见见那位朴泰秀检察官,之后再和黑狗帮深度捆绑起来,料那林巍也不敢太疯。 想到这,万锡犹豫了一会,道:“车在后门?” “嗯,大哥。”司机低头说着。 “我弟弟呢?”万锡又问。 “还在下面嗨...可能又磕多了。” 司机说完,万锡低声骂了一句:“不是都关门了吗?” “他留了两个女人...底下其他兄弟们都还好,在打牌,没喝酒。”司机说完,万锡脸色稍缓。 “那人呢?” “在楼下坐着,他说,今天有不好的预感。” “预感预感预感,他妈的,他是杀手还是玩玄学的?” 万锡又骂了一声,犹豫许久:“你说这样够不够?要不要那些普通的打手也叫来?” “大哥,林巍那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混混,叫充数的意义不大。”司机宽慰着:“留在这儿的兄弟们都是老江湖,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以一敌二不成问题,又早有准备,等他们进来,来多少砍多少。” “行,把钱先运回我事务所去吧...” 万锡惴惴不安的,总觉得心里发慌。 他抬头看向窗外,幽静的夜色明月被乌云笼罩着:“不是才下过雨吗?西八...” “大哥,可能就今晚下一点,明天往后一个礼拜都是晴天。”司机说着。 万锡嗯了一声,皱着眉头,骂道:“人都走了也不把音乐关掉,这群崽子... 行了,收拾收拾走了,把钱放回去,回家睡觉。” 万锡起身,伸了个懒腰。 推开门之前,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刹车声,本就有些草木皆兵的他立刻探头去看,只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正门,车门打开,下来两个身形有些眼熟的,穿着西装的男人。 万锡看着他们头戴面具,便立刻意识到是林巍的人来了。 “西八,还真敢来!?” 他左右看着,立马大声道:“去,去叫兄弟们准备...” 说着,万锡还拿起了手机,想要通知崔斗日,可拿起一看,却发觉...就两个人!? 他犹豫着,放下了手机。 娘的,要是就因为两个人给崔斗日打电话,他还指不定会怎么看自己。 若被人当做是个胆子都被林巍吓破的废物,他还怎么当大哥,怎么搞合作? 脸色一沉,万锡猛地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手枪,塞到后腰,有些生疏的拉开上膛,看着司机下去摇人,沉默片刻,立刻将还没收完的钱塞进钱箱里。 他提着钱箱,快步走出门去,几乎和一脚踹开夜店大门的两个头戴面具的黑西服撞了个正着。 场中原本打牌的打手们脸色一凝,下一刻,二十几人齐齐提起武器。 短刀、手斧、砍刀。 那位职业杀手坐在舞池最末端,手中的枪下意识抬起,却发觉... 又被锁定了! 他猛地一个翻身,躲到了沙发后头。 “嘟嘟嘟嘟。” 两把消音手枪发出沉闷响声,比此刻舞池的鼓点还要躁动,让那群原本都准备好了砍人的打手们纷纷混乱的寻找起了掩体。 “砰砰砰!” 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林巍手枪宛如自瞄——三声脆响,舞台正中的彩球大吊灯被一击打落,摔碎在地,随后两枪,精准打破左右两侧的大探照灯。 一时间,整个夜店竟一片漆黑! “开灯!开灯!” 有人高喊着。 出于习惯,平时店里的其他吸顶灯和照灯都是不开的,要的就是一种舞池里彩光弥漫,隐约的感觉。 但现在,却坏了事。 “杀!” 有人大喊着。 在灯光熄灭的一瞬,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时机,在黑暗中,敌人的手枪又还有什么威胁呢? “杀手交给我,万锡在二楼,留到最后?” 林巍的声音在面具下显得有些闷声闷气。 车泰植白色的面具下声音平静:“那杀手有枪,注意一点...枪法不错。” 下一刻,两个人背靠着背,冲了出去。 一个打手摸黑提起长刀循声劈砍,下一刻,一个手电的刺目光亮浮现在眼前。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而林巍却在手电光亮的一瞬间,用超出常人的反应能力在黑暗中看清了身遭的一切,而后再次关电,让场中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他一手手枪斜斜对准远处沙发处因为光亮抬枪的杀手,扣动扳机,另一只手拿着手电,反握着,像勾子一样卡着面前那人持刀的手,向下一拨,让那打手只觉得自己劈砍的右手完全不听使唤,砍刀砍到地面。 林巍则一个跨步,就顺势绕到了他的背后,将手电再次打开一晃。 “砰砰砰!!” “噗!” 三声枪响和一声闷响。 远处的杀手在光亮的一瞬间就甩出三枪,可三发子弹却全都落在了林巍身前的打手身上,与此同时,他几乎是听声辨位,还了一发,这一发打在沙发上,却让那杀手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是小口径的手枪...他几乎听到了子弹在自己脑袋边上重击沙发的声音,直直对准了他的脑袋。 “来拼刀啊!?” 杀手一声大喝,却趁机挪到沙发另一侧——让沙发的掩护达到最长,以此保证林巍不能两枪穿死他。 但下一刻,远处又有两发子弹和火光闪烁。 车泰植左手战术匕首,右手持枪,两枪循声而至,借着枪口的火光还看到了身侧一名打手狰狞的脸,左手匕首向下一刺,俯身先扎大腿,等那打手吃痛脚软,一把匕首自下而上,斜斜从侧肋刺进,肺部被刺穿。 “有防弹衣,前后夹板。” 车泰植发出一声预警。 杀手再次听声辨位,朝着火光所在的位置连发三枪。 但车泰植只是轻盈的一个俯身翻滚,下一刻又有一个打手被流流弹击中,发出一声惨叫。 一时间,夜店内只剩下喊打喊杀声,刺眼的枪口火光时不时如闪光灯般照亮。 “开灯啊!” “把音乐关了!” “西八,人在哪!?” 夜店内部本就不开窗户,此刻灯光一暗,几乎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最要命的是,吵闹的音乐依旧响着,他们甚至无法通过声音判断林巍和车泰植的位置。 人数优势在此刻反而变成了劣势,林巍和车泰植一人杀向一侧,但凡有动静的,只管挥刀进攻便是,其他打手却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还必须要大声呼喊,来让同伴不要误伤。 惨叫声和呼喊声不绝于耳,时而还有林巍、车泰植、杀手开火发出的枪响轰鸣,每次枪口烟火爆炸而出,都会成为三方博弈的关键,借助一瞬间的光亮,林巍靠反应,车泰植靠自己特工经历过的盲战训练,而杀手则是常年累积的本能,三方便会在人群中再次制造一番杀戮。 杀手处境最为艰难,林巍和车泰植思路清晰,目标只有手持枪械的他需要针对,而他担心误伤,甚至不敢随便扣下扳机。 明明人数众多,此刻却变成了劣势。 杀手在黑暗中凭借记忆摸索前进,摸向了车泰植所在的方向——单从用枪的感觉上判断,林巍比车泰植的枪法更可怕。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咔哒。” 有人按下了灯的开关。 几乎就在同时,三把枪的枪火声同时响起。 “砰砰砰!!!” “咔哒!” 三把枪几乎同时打空了子弹。 在这一瞬间,若有人用慢动作回放,必然能看到有五个人的身上同时炸起了血花。 “西八!死!!!” 也就在听到了子弹打光的声响之后,一直趴在二楼,匍匐前进,试图摸黑溜到后门去的万锡意识到了机会。 不愧也是在黑道摸爬滚打过的男人,此刻他找准时间,爆喝一声,站起身来,拿起枪就瞄准了车泰植所在的方向,连续开火。 杀手抓准时机,猛的掏出一把爪子刀,向前飞扑而去。 车泰植冷静的一个鱼跃翻身落到沙发后,而杀手的脚步才迈步两下,便头皮发麻的猛地一个急刹车,也侧身往舞台一侧飞扑趴倒。 只因为此刻的林巍单手舞了个枪花,手中消音手枪向侧面一甩,按下弹夹锁钮的同时,弹夹取消锁定,被他直接甩飞而出,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从腰间一推,一个弹夹飞起。 他握枪的手随着身体再次一百八十度旋转而来,手腕倾斜,弹仓便准确的接住了向上飞起的弹夹。 咔哒接住弹夹的同时,他双手交叉,完成换弹动作。 “砰!” 先是两枪,打在那杀手的掩体上,压的他露不了头,与此同时,一枪斜甩,二楼万锡的手腕上便爆出鲜血,手枪还未落地,又是一发子弹精准截住手枪,一枪将扳机打烂。 杀手看不清具体细节,但却能躺在地上看到二楼的万锡的手枪在空中被子弹打中倒飞而去,这一幕让他瞠目结舌,浑身冷汗淋漓,再一摸胸口,自己的防弹衣上,赫然有一处凹痕。 心脏的位置... 之所以只有一发子弹是在胸口,则是因为对方的第一发子弹瞄准的是他的头——之所以没有中弹,是因为他在看到林巍换子弹的瞬间便开始卧倒,这才让那发子弹落在了掩体上。 “杀!” 打手们也陷入了疯狂。 他们十分担心林巍再次打灭灯光陷入盲战,此刻竟不顾危险的朝着林巍飞扑而来。 有些人生怕他先开枪,纷纷将手里的斧头短刀投掷而出。 林巍双眼一片平静,但若有人慢放,定能看到他的瞳孔在此刻飞速的左右转动着,超高速的捕捉着身旁的一切。 “砰砰砰砰!” 又是四枪,四把飞在空中的刀斧就像高速移动靶,被他精准击落。 而后,林巍手枪连发,一口气清空弹夹。 二楼连滚带爬的万锡左右脚腕爆出血花,车泰植身侧高举砍刀的打手太阳穴炸出一团血红,一枚子弹穿过舞台一角,精准穿过掩体,命中了只露出枪口的杀手的手腕。 杀手惨叫一声,手枪掉落在地,来不及再次捡起,一枚子弹命中手枪,将那手枪旋转着打飞了出去,撞在一旁的椅子上。 林巍用完子弹,也不再装,而是将手里手枪随手一甩,砸在一人脸上。 横步一跨,接住身旁一人的手臂,柔道中最具观赏性的摔投技——一本!背负投! 那人被重重砸在地面,还来不及惨叫,一只脚重重落在他的脖子上,连续两脚,直到骨骼断裂,声音消失。 林巍松开手,拉了拉手套,直到此刻,周围四面八方,横尸遍野,只有仅仅七人,畏惧不前。 他偏偏头,红色的恶鬼面具沾染着鲜血,眼眶处暴露的双眼里,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兴奋杀意。 这种不掺杂任何情绪,单纯的暴力美学,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感。 “不是要拼刀吗?” 他面具下的声音闷闷响起,指了指二楼,车泰植一个翻身从掩体后跃起,手中匕首飞出,扎进一人眼窝,他一脚同时飞踹向一人膝盖,逼得那人不由惨叫跪下的同时,空手夺白刃。 对方紧紧抓着斧头不松手,他就再用头重重撞对方的鼻子,一声惨叫,斧头易主,他便只用一个膝撞顶翻对手,俯身砍柴般用力一劈。 而后,车泰植目标明确,直直追向此刻连滚带爬从二楼滚下去,被司机几乎背着向外逃去的万锡。 杀手只是看了车泰植一眼,而后从掩体后站起身来,看着自己流血的左手,舔了舔嘴唇:“你的枪法很强,但,刀法不一定。” “试过才知道。”林巍一边说,侧部躲闪一人砍刀,随手抓起椅子便砸。 快,太快了。 在神经超载的加持下,对方的动作慢的惊人,而他却在强横的体质加成下,越打越快,越打越凶。 可... 却也很优雅。 杀手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对方不管是用枪,还是动手,总有一种让人仿佛心生错觉的优雅感,有些花里胡哨的动作看似满是破绽,可却又实时起到了不可思议的作用。 就比如当林巍半旋身体,双手持刀,先砍飞一人手臂,再顺势一刀将对方钉在沙发上时的姿态那般。 如舞台剧精心排练过那般,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艺术感。 杀手长舒一口气,手中的爪子刀旋转一圈,半握在手,看也不看与自己擦肩而过,直冲后门拦截而去的车泰植,缓步走向林巍。 “听声音,伱就是那位林社长吧...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你能从金门杀出来,不是没理由的。” 杀手赞叹着,毫不在乎那些打手此刻溃败的被林巍屠杀着——他们是真的被杀崩了。 即便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街头斗士,不止一次死里逃生的精锐打手,可林巍不同...截然不同。 他就像是一台只有特工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精锐杀人机器,而他们却像是走错了片场...你怎么能要求一群黑帮打手,去演绎特工片里势均力敌的反派呢? 林巍拔出手斧,长舒一口气。 面前迸射的血液甚至渗透了面具,让他感到了脸上有些温热。 他缓缓起身,手斧一甩,鲜血在地面甩成一条直线,像书法家的泼墨。 但随后,他却只是转身,飞斧旋转而出,将一个试图从侧门偷偷跑走的打手的一斧飞倒。 他因为身上简易的防弹衣,其实也就是前后塞了个钢板,主要用来防刺防砍的自制防刺服,幸运的只是被砸倒在地,连滚带爬的扶着墙起身,就看到了林巍面具下冷漠的双眼。 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地,面朝林巍,颤抖的磕着头。 “饶...饶了我...对不起...我不敢了...求...” 林巍温柔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脑袋。 抬起了膝盖。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膝撞到他的后脑勺都在墙壁上撞出一摊血花,林巍才长舒一口气,松手,拍了拍膝盖。 转身,夜店之内就只剩下了激昂的电子乐,正演奏到了高潮。 杀手和林巍仅仅隔着一个舞池,彼此相望。 气氛逐渐的变得肃杀,却在此时,侧门被推开。 满脸疲倦的男人提着裤腰带,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吵什么呢?西八,老子玩个女人都不能安静点?” 他看到满地的尸体,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只是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我说怎么都不说话了,哥们,你干的啊?” 林巍看着远处的杀手,微微偏头,脑袋点了点男人的方向。 “万社长的弟弟...磕多了。” 杀手甚至替他感到了些许丢人。 林巍无声的点了点头,脚尖一点,抓起身旁的一把椅子。 “西八...我和你说话呢!” 男人骂骂咧咧的,掏出一把弹簧刀来。 林巍只是表情淡漠的将椅子随手一砸,木椅碎裂,椅子腿留在他的手上,锋利的断裂处木刺尖锐。 林巍转身,躲过弹簧刀,将椅子腿向上一刺。 男人骂骂咧咧的,也不觉得喉咙被被刺穿的疼,只是含糊不清的继续低声咒骂着,先双腿跪地,而后趴在地上,直到抽搐着没了动静。 啧啧。 林巍摇摇头,收回视线,伸手指了指身后,杀手面无表情的解答着:“里头只有两个和他差不多情况的女人。” 林巍微微点头。 他看了看自己满是血迹的黑色手套,握了握拳头,向前迈步。 杀手握紧手中的爪子刀。 一步两步,直到两人只有一步之遥,杀手猛地右手挥砍,林巍向后小跳步,一脚踹他膝盖,杀手闷哼一声,爪子刀顺势反撩,抹他脚筋。 林巍顺势一个向后单手翻,卡波耶拉式的翻身踢! 杀手没见过如此诡异的踢法,下意识后仰躲避,两人再次摆开架势,垫步试探。 “自大,会是你的墓志铭。” 杀手手中的爪子刀灵活的轻轻在掌中舞动着,时而正握,时而反握。 “我会收藏你的爪子刀,用它开快递。” 林巍说着不着调的话,却与此同时,两人再动,杀手欺负林巍赤手空拳,不砍要害,先砍四肢。 林巍左闪右避,时而是拳击的蝴蝶步,时而是李小龙式的前后垫步正蹬,时而是卡波耶拉,也就是巴西战舞式的翻越扫踢,甚至还有跆拳道高高飞起的战斧下劈。 杀手从未面对过掌握着如此多进攻手段的格斗家。 甚至还有一些他闻所未闻的冷门杀招,比如林巍陡然滚地翻身而起的兔子蹬鹰,专踢喉管戳脚,专打下三路的猴子偷桃... 天知道这人会多少种格斗技,甚至还在一次闪避的同时,踩肿了杀手的脚趾,让他一时甚至不敢再进行追击。 “...小孩子才踩脚趾!”杀手咬紧牙关,发出低沉声音。 林巍放松的原地跳步着,单手解开衬衫上的纽扣:“让我打个痛快再说...你被小孩子的招式打死了,墓志铭上该写什么?” 杀手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拿他喂招。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林巍自从获得了满级的综合格斗,并且将其融合进入枪斗术后,就从未有过一次酣畅淋漓的实战。 虽然偶尔也在家里空击保持身体的熟练度,但系统几乎是灌顶似的让他本能掌握的诸多武术,却还是要经过实践才能激活。 这完完全全就是本能——有时就连林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招式,只是感觉这样做就对了,只管动手。 面前这位杀手的存在,却让林巍一身技艺飞快的融合了起来。 林巍过往的街斗,面对那些破绽百出的打手,只管用做简单直接的闪避反击即可,也只有面对这位身经百战的职业杀手,才能痛快的施展一身所学。 “能和你这样的高手一决生死...” 杀手咧开嘴角,摆手,再次做出起手式:“真爽啊...” 林巍猛地一个垫步正蹬,杀手下意识反手横撩,但林巍却只是一个假动作,抬起的腿迅速向下一踩,稳住重心,抓住他的袖子。 打即投! 杀手以为他要用投技将自己甩飞出去,手腕扭动,试图利用爪子刀的特性勾他的手,林巍却速度极快的只是与他一触即分——不,是在这一瞬间,就利用拉扯的力量,引导着杀手的重心完成了转变。 下一刻,林巍再次向前,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脚下一勾,柔道经典的小内刈! 杀手脚下拌蒜,失去平衡,手中爪子刀不依不饶的割林巍的胸口,林巍却只是露出了胜利在握的笑容。 坏了... 杀手顷刻间意识到——连他都穿了防弹服,何况对面!? 但高手之争,一念之差,便是生死之别。 林巍顺势用胸口压着他的刀锋,西服下的防弹衣像是坚不可摧的墙壁,双手抓着他握刀的手臂,双腿飞起夹着他的肩膀。 投即绞! 飞身十字固! 两人同时重重摔落在地,杀手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臂在这一刻冒起森森白骨,林巍掰断他的胳膊,一个侧身,再次向前,抓着杀手试图翻滚远离的脖子。 杀手仅有的一只手臂努力的试图掰开林巍的手臂,可他却和他翻滚着一个转圈,两人叠在一起只转了一圈的功夫,林巍的双臂完成裸绞的搭扣。 绞即死! 我死了! 杀手的脑中一片空白,在对方裸绞成型的瞬间,他便凭借经验,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而这,也成为了他最后的记忆。 直到怀里的人失去声息,林巍松开了裸绞的手臂,将他的尸体推向一边。 杀手的尸体无力的翻滚了两圈,落下舞台,不再动弹。 林巍坐起身,长舒一口气,撩起面具,拿出防弹衣内,衬衫上的烟盒,点了一根香烟。 与此同时,车泰植拉着鼻青脸肿,此刻嘴角淌着鲜血的万锡从后门走了进来。 “司机呢?” “在车上,一会留他指认这群人贩子和药贩子的工厂,除恶务尽。” 车泰植简单的说着。 林巍哦了一声,拍拍身上的灰尘,顺手拿起杀手掉落在地的爪子刀,取走杀手身上的刀鞘,将它重新收回后塞进西服内口袋。 说了要收藏它,以后用它开快递箱——林巍从不食言。 而后,拿起一张椅子坐起身来,拿起一瓶啤酒,从桌上用力一撞,砸开瓶口,让瓶口只剩下一道锋利的玻璃碴。 啤酒酒花蔓延喷涌而出,落在地面,林巍不急不慢,等了片刻,才将它倒了点,确认没有玻璃碎渣,随后拿起,仰头张嘴,酒水在空中,在此刻夜店打开的射灯下,画出一道彩虹般的靓丽弧线。 林巍喉头滚动着,痛饮几口,随后将酒瓶一丢。 车泰植单手接过,撩起面具,也倾倒着喝了几口,将酒瓶再次丢给林巍。 “林,林社长...一切好说,我给你钱...今天是我宰了,以后,你是我大哥,你是我主子...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钱,三十亿,我给你三十亿...” 万锡此刻只有一只眼能睁开,涕泪横流的说着。 林巍接过酒瓶,反手将酒水倒空。 而后,他向前走去。 “一亿五千万,你真敢开口啊。” 林巍笑着。 万锡却在浑身发抖:“哥!哥!爷!” 林巍走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看着跪倒在地的万锡。 “钱,钱我都还给你,以后我都听你的,哥,你杀了我,黑狗...” 林巍手中的啤酒瓶猛地刺进了他的喉咙。 先是被他敲碎后最为锋利的玻璃锥,而后是整个碎裂的瓶口,鲜血喷涌着,几乎能通过半透明的绿色酒瓶看到他的鲜血从喉咙中倒灌喷出,灌进瓶子。 “赫...赫...”万锡双眼瞪大,伸手下意识的抓着林巍的衣服,手搭在他的西服外套上。 林巍随手拍开,在万锡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了林巍此刻眼神冷漠的凝视着他的双眼,咬着香烟,对准他的脸,吐出了一口烟雾。 林巍的脸逐渐在烟雾中变得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血红... “干活了。” 林巍提高声音。 后门等候多时的清道夫们穿着雨衣,提着工具进来。 看到场中无人生还的场景,不少人脚步迟疑着,竟一时不敢迈步进来——饶是已经处理了不知道多少尸体的清道夫们,此刻也对这幅地狱绘图感到了隐约有些反胃。 “你们是想拖到天亮吗?”林巍问。 于是,清道夫们纷纷迈开脚步。 林巍对着车泰植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屋外。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万锡的司机被捆着手脚,在面包车的后备箱中瑟瑟发抖。 林巍和车泰植没有说话,两人只是沉默的在雨中让雨水冲刷着身上的血迹,直到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大行李袋被清道夫们推出来,丢进车里。 司机都已经哭出声来了——他被捆着,身旁全都是黑色的收尸袋,血腥味弥漫鼻腔,他想要呕吐,却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咽的干呕声。 一个多小时后,清道夫疲惫的松了口气,关上了后门。 “大哥,弹壳有几个找不到了,但血迹基本上能看到的都清理了一遍,只是后面如果用试剂看的话,可能还有些痕迹,想要全弄完,起码还得两个小时...太大了。” 林巍点了点头:“把人和凶器都找到了就行。” “大哥,在一楼的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女人...吸多了,已经死了,我们要装进来吗?” 清道夫说着。 怪不得外面那么大动静,里头的人却没动静。 林巍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留给她们家人收尸吧。” 看了一眼两辆‘严重超载’的面包车,又看了看手中腕表的时间,林巍说道:“先送走吧,要不然来不及转移了。” “是,大哥。” 清道夫们坐上了面包车。 “叫人撬开他的嘴,我要在天亮之前搞清楚他的工厂在哪。” 林巍说完,清道夫们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道:“我们联系永豪哥去做?” “嗯,辛苦了,明天给你们包个红包,去丽水休息一段时间。” 林巍说着,清道夫们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开车离开。 “...你留那几个工厂有用?”车泰植半遮掩的脸看不清表情。 林巍将烟头用带着手套的手指碾灭,没有丢在原地,而是揣进裤兜:“难得一份大礼,自然要送给需要他的人,等检察官们拿了好处,万锡的失踪也会被定义为畏罪潜逃。 连带他的手下...即便是黑狗帮背后的那几位想搞点什么事,也得再掂量掂量,能不能扛得住一位就要退休,执意要捧新人的老检察长,坏了他们的功劳。” 车泰植竟有些松了口气。 他拉下面罩,声音总算轻松了些:“那,现在干什么?” “开车去废品厂,把车连夜报废掉,去我店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把旧衣服烧掉,就这么简单。” 林巍说着,车泰植只管点头。 他将事情处理的如此滴水不漏,车泰植还需要操心什么呢? 车泰植同样将烟头碾灭在手中,装进裤兜:“走吧。” 林巍抬头,看了看夜空,淅沥沥的小雨砸在面具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他带好面具,重新坐回车里。 黑色车辆消失在了黑夜。 ..... 一个小时后,林巍和车泰植一起躺在大澡堂里,望着空气中弥漫的水雾,不约而同的发出轻声感叹。 两人听到彼此的声音,相视一笑,短短一晚,竟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与情感。 “你...很厉害。” 车泰植此刻剪短了头发,五官俊朗中还带着一股俊秀,没有了之前大叔的感觉,但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却象征着他过往遭受过的苦难。 林巍用水打湿头发,随手背在脑后,那维度饱满,线条分明的肌肉,即便是同为男人,车泰植也不由频频侧目。 “你也不差。” “不...你的枪法,很可怕。”车泰植沉默着,不知道该不该问:“你过去...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和义务警吗?” “还调查了我?”林巍笑着。 “出于安全考虑...”车泰植不想说是因为小米——他总是出现在小米身边,这让他在之前有些担心,对方会拿小米要挟他做事。 所以找了一些以前的老朋友,打问了一下林巍的底子。 简单的华侨出身、按部就班的读书服役,最后因为前辈受贿,失去了转正的机会,被逐出警队,加入了北大门,一路拼杀,下手狠辣,和他有正面冲突的人几乎就没有一个还能活到现在。 可再怎么狠辣...林巍表现出的实力,也远远超出了车泰植的预料,甚至让他感到了棘手——这个男人在近距离的表现几乎无可挑剔。 换做是他,在近身战,恐怕也没有胜利的把握,若对方手里有枪,他更是觉得自己九死一生。 唯一的机会,或许就是偷袭。 用多把枪线齐射,又或者是原剧里狙杀、下毒等手段。 “天赋吧。”林巍的话让车泰植有点忍俊不禁,他失笑一声,却也就当做林巍的秘密,不再追问。 林巍闭着眼躺在水池里,温暖的水环绕着身体,让他暂时忘去了许多。 “以后买新家,我肯定得整个大泳池。” 林巍不着调的说着。 “嗯。”车泰植也闭着眼。 “你呢?”林巍问。 “我?”车泰植愣愣的睁开眼。 “你总不能还打算带着小米住在你那破烂地方吧?” 林巍笑着睁眼问他。 车泰植沉默着:“我现在存款不多...” “小问题。” 林巍笑吟吟道:“我们万社长今天可给我们又贡献了一笔不菲收入呢...一个亿,怎么样?” “...这是年薪还是卖身契的钱?”车泰植打趣着。 对万锡完成复仇,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个人渣,还绑架过小米...更是车泰植对自己过往的一种了断。 曾经的种种已经无可挽回,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小米共度余生了——让这个无父无母,如今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小女孩能幸福的长大,就是他如今唯一的目标和生活动力。 想要她过上好日子...钱必不可缺。 或许小米不在乎有没有钱的日子,但车泰植在乎。 想到未来的好日子,即便或许又要让腥风血雨重新回到身边,可他愿意...因为这些事,他失去了之前的老婆孩子,可现在,因为这个能力,他又重新拥有了希望。 当然,如果有的选,他当然也不想再重蹈覆辙...可人终归是要讲究一个知恩图报的。 对方之所以这样帮忙,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希望能用自己一身本事回报吗? “你之后去我的公司挂个职,安保队的队长,薪水待遇按照公司规格给你,你平时替我给那群不成器的崽子们培训一下,每年抽个好月份给他们来一次强化训练,维持一下公司安保部的战斗力就行。” 林巍说着,顿了顿道:“倒也不用按着你的标准来,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喊打喊杀,就是为了应对之后可能出现的各类麻烦,我需要一个专业的安保队伍。 我知道你肯定擅长...以后包括家里的安保问题,还有其他的安保问题,我都会交给你做。 当然,可能偶尔还会有一些私活,不过,我尽量避免,我知道你不喜欢。” 林巍越是替他着想,车泰植反而越是难以适应,他从训练开始,就是被当做一件兵器培养的,除了家人,和现在的小米,几乎没人会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谢谢,大洋食品的事,我会尽快解决。” 车泰植轻声道:“我需要一辆车,一个像今晚一样专业的‘售后团队’随时待命,具体的计划我还需要看看情况,但应该不会很麻烦,如果你只是要对方毁容的话。” “人手呢?”林巍问。 “我一个就够了。”车泰植说着,笑笑:“即便是需要我一个人歼灭一个像今天这种情况的犯罪集团...你不是有钞能力吗?只要能把购买武器和各方面的设备的钱给我,我一个人也能解决。” 林巍毫不怀疑对方的话。 和林巍这样需要正面作战才能解决对方家伙不同,车泰植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假设真的需要歼灭一个黑帮团伙,他甚至可以自制爆破物,通过伏击、下毒等方式轻松完成对对方的歼灭。 他是个比专业杀手还专业的家伙。 “工资到位,全都干碎,是吧?” 林巍笑着,车泰植也笑了起来,但随后,两人就默契的不再讨论这些杂事,林巍悉心教导着他其实也没实践过的‘育儿宝典’,而车泰植这个大老粗也就将信将疑的听着。 一时间,若非此刻澡堂之外的锅炉房里,染血的服装与面具在火光中逐渐被吞没,俩人简直就像是个半夜逃家出来享受生活的单亲父亲。 洗了一澡,两人坐着金门的小弟开来的公司新车回到家,刚走到单元门前停下脚步,林巍的门内便响起了声音。 “大叔!?” 车泰植的脸几乎一瞬间就软化了下来,露出了温和笑意:“是我。” 门被推开,洗的干干净净,还换了一套新衣服的小米哭着跳出来,跃进他的怀里。 林巍看着小米身后,满脸困乏的崔敏舒:“不是让她和允儿睡吗?” “她呀,就想等她大叔回来第一时间见到,允儿这小家伙也忧心忡忡的说要等你回来...喏,里头睡着呢。” “我没有...”刘允儿从沙发上似睡非睡的坐起身来:“叔叔,我一直在等你呢。” 林巍忍俊不禁。 崔敏舒看着他干净的全新西服,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看了一眼车泰植,向前一步,轻轻抱着他。 “欢迎回家。” 林巍嗯了一声,好笑的看着此刻姗姗来迟的刘允儿抱着他的腿:“你妈妈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门被打开,金美珍开门露出半张脸:“林社长nim...” 林巍刚要说话,却眉头微皱。 “你的脸怎么回事?” 金美珍仓皇的缩回脸去:“没什么...” “怎么回事?” 林巍加重语气。 小米也不哭了,擦着眼睛,缩在车泰植怀里看。 “...是警察,有警察来店里查东西的时候,撞到了我,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我不小心...” 金美珍低着头说着,林巍只是看了看她脸侧的青肿,收回视线,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微微一笑:“是这样啊。” “嗯...”她轻轻点头。 崔敏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两眼:“欧巴,饿了吗?我给你留了饭。” “嗯,饿了,就刚才洗完澡吃了两个煮鸡蛋...”林巍挥挥手:“大叔,进来一起吃饭啊?” “怎么你也...”车泰植无奈的笑着,刚要拒绝,崔敏舒却道:“小米晚上也一口饭没吃。” 于是,车泰植便不得不说道:“谢谢您,打扰了,夫人nim。” 这一句夫人让崔敏舒心花怒放,当即笑出声来:“请进请进。” 刘允儿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巍。 崔敏舒看到她的眼神,微微一笑:“允儿也没吃饭对吧?一起吃吧,我们今天就当一起吃个早点。” “美珍姐也来吧。” “我,我不用,我吃过了...”金美珍摆着手,崔敏舒却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进来:“那就陪着允儿吃完一起回去休息,美珍姐也帮我热热菜,早点吃饭,大家也好休息。” 林巍笑着抱起刘允儿,结果饭还热好,她就又趴在林巍怀里呼呼大睡了起来,金美珍想把她接走,她就紧紧搂着林巍不让抱。 林巍干脆抱着她吃了一顿‘早饭’。 吃饱之后,车泰植带着小米离开,崔敏舒洗碗,林巍则说了一声之后,抱着刘允儿送回她家卧室去。 金美珍手足无措的跟着。 林巍将刘允儿的手轻柔地掰开,给她塞进被窝,这才往外走,金美珍想把他送到门口,可刚到门口,林巍不仅没有出去,反倒反手将房门关住,背靠着房门,双手抱在身前。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金美珍沉默着,直到糊弄不过去了,只是小声道:“是那天...”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 林巍有些烦躁的走近一步,她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林巍眉头一挑,再往前一步,她就又往后一步,直到被脚后跟撞在餐桌的椅子上,痛呼一声,向后倒去。 林巍眼疾手快把她拽了起来,她惊魂未定的被他抱着,却在回过神之后,被扑面而来的沐浴露清香和林巍的味道吓了一跳,再次往后。 林巍粗暴的抓着她的肩膀,将她反手按在墙上:“还想要再摔一次?” 她慌乱的站着,却发觉双腿发软,呆呆地看着他的脸,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林巍只感觉她薄薄睡裙下的身体逐渐滚烫。 “怎么回事?” 他表情平静的说着,可手却一时没收回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她的肩膀太过于炽热,焊住了。 金美珍微微低着头,我见犹怜的脸上,水汪汪的眼睛时不时自下往上的看着他,像是在求饶,不说话。 林巍不由向前一步。 “我说...” 林巍想继续问正事。 金美珍却突兀的说着:“别在这儿...” “什么?” 她双手微微颤抖着,往后推他,却意外推到了别的东西,慌乱的挪开手,可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点太装了...怕他生气,又颤颤巍巍的把手放回去。 ? 林巍呼吸沉重一分。 她双耳都开始泛红,水汪汪的眼睛似乎林巍不管说什么都要哭出来似的,声音也带着哭腔:“进...进卫生间去吧,别,别让她听见,求你了...” ? 林巍满脸茫然。 可回过神来,扭头一看。 浴室的门,正敞开着... 他隐约又闻到了枪火轰鸣的硝烟味道。 第100章 故人、新人(1w) 第101章 故人 新人(1w) “他说他叫朴恩硕。” 金美珍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睡裙,一边低声说着。 林巍靠在窗边抽着烟。 “...朴恩硕?” 林巍的记忆突然折转回到了从前。 金美珍无声的点点头,有些乏力的坐在沙发上,泪眼婆娑着、白裙外的手臂都带着粉红色:“当时我在和店里的姑娘聊天,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就聊到了你...他就问,我说的林社长是不是林巍。 我说是,他就说...他就说以前你也就是个给他跑腿递茶的,运气好混成这样,姐妹气不过就说了他一句,他就要打人,我护着她,警告那人不要乱说话,他就骂我是个婊子,我本来不想再说。 但他却说的越来越难听...我也有些气不过,就说了几句,然后...他就动手了。 最后他说他是警察,店里的人也不敢留他,就让他走了。” 金美珍轻声说着。 林巍冷着脸:“然后就让他这么走了?” “...对不起,林社长nim。” 金美珍低着头,双手抱着膝盖。 林巍想起了对方是谁。 他在被赶出警队的那天,坐着警车被押回警局,就是这个叫朴恩硕的推了他一把,还对他进行了一番辱骂——林巍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样的事儿,可当朴恩硕的名字再次响在耳边,他当初那番嘴脸就又浮现在了眼前。 他的眼神冰冷了起来。 “社长nim...” 金美珍小心翼翼的,有些犹豫:“算了吧...最近店里还不容易才有生意,要是再和警察闹起来,姐妹们就又得停工...而且,而且我也没什么事,以后不让他进来就好了,他应该也不敢来了。” “店里的经理没汇报?” “没有...他让我们都别说出去...” “就这样结束了?”林巍再问。 金美珍无声的点点头。 金美珍的话让林巍愈发沉默,半晌,他掏出手机,不管现在是凌晨几点,拨通了权俊佑的电话。 即便此刻是凌晨,权俊佑依然在电话只响了几声之后就接起:“大哥。” “温柔乡现在是谁在管?” “是帮内的兄弟,我记得好像叫做吉东照。” “有警察在店里打人的事儿你知道吗?” 林巍的话让权俊佑愣了一瞬:“我不清楚...大哥,不过...” 他也有些犹豫。 “之前那段时间,警察查店的时候,倒也不是没有底下的兄弟挨过打,但大哥说最近要低调,我们就没做反应...大哥,是我的错,我应该及时向您汇报的,只是担心您难做。” 林巍深深叹息。 他无法责怪权俊佑。 站在他的角度,大哥需要的是这段时间内的绝对稳定,避免意外,那么损失极个别小弟的利益,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 哪怕是职员挨了打,可谁会在乎这种事?林巍会在乎吗? 倘若因为职员挨打和警察发生正面冲突,林巍会夸他讲情义,还是会责怪他惹了麻烦? 还不如就这样捂着盖子,自己主动把锅扛起来,将事情结束到自己这里,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对于整个金门,整个林巍派系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底下的人有怨言,权俊佑也可以扛到自己身上,林巍有意见,他也可以先自己把锅扛了,再根据林巍的意见做出反应——林巍无法就此责怪权俊佑什么,只是... “吉东照这崽子怎么坐到总经理的位置去了?” 林巍记得这家伙——当初就是负责派他去盯着池英俊,最后却让池英俊意外劫持了刘允儿。 从结果来看,他有小聪明,但决断不足、勇气不足,对于混黑帮的人来说,这样的人颇为危险,可以在顺风的时候发挥一定的作用,但在某些关键时候很难值得信任。 “...他为人圆滑,也挺聪明,做事虽然少了点锐气,但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岔子,温柔乡是我们经常走账的场子,他这段时间也没出什么岔子...对不起,大哥。” 权俊佑的声音有些忐忑。 矮子里拔高个,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伱能指望一群普遍高中没毕业的家伙,有多少人能具备担任店铺经理的能力? 纵然吉东照有缺点,可在权俊佑的角度,他的缺陷也并非不能是优点,他少了点锐气,却也刚好适合在这需要稳定局面的时候发挥能力,别的不说,起码不会突然一腔热血做出错误的决断。 谨慎小心,或者说是‘怂’的性格,在保守的局势下偶尔会是一种优点。 “就算...算了。” 林巍说着,但却有些意兴阑珊的不再说些什么。 “明天下午,去江南的办公室,和吉东照一起。” “是,大哥。” 随后,林巍突然陷入了沉默。 金美珍看着他的侧脸,他此刻只是看着窗外,表情少有的冷漠,仿佛想到了什么很不开心的事——她少见到林巍这样低气压的时刻,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了一块幽冷的坚冰。 他手指摩挲着,在几秒钟的沉默后,下达了命令: “安排几个人给那个打人的朴恩硕一点教训,不要藏着掖着,打完去自首,一个月我给他发两百。” “是,大哥...做到什么程度?”权俊佑小心翼翼的问着。 林巍闭目凝思着,犹记得,当时自己被带下警车,对方就是用右手重重推了他一下。 “右手吧...哦,对了,我记得以前听说过他也有不少收黑钱的传闻...可以查查看,如果是真的,找到证据。” “如果...没找到呢?” “那就找到它。” “知道了,大哥。” 权俊佑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记住,让你们小心,也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我们头上来,你软一分,就要被人欺一分,都把你当做没了牙的老虎,谁还会怕我们?” 林巍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吐出一口烟雾,看了一眼金美珍:“明天你去当总经理。” “诶?”金美珍一愣。 “之后我还会再单独拿几个场子,比如按摩院、或者洗浴中心,都交给你负责,你只要确认账目上没问题就行。” 林巍隐晦的提醒着:“有时候我们会有一些别的不方便交税的钱,从这些场子过去,所以需要一个能信任的自己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我只是个女人...”金美珍面露不安:“我没学过...” “这东西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做过一次就明白了,你挨了打,吉东照连发点钱做补偿都不会,只会一味的捂盖子,谁敢用他?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今天他让你挨了打,明天就会让别人白白挨打,到时候自己人都离心背德,我又怎么立得住? 温柔乡本身就是我走账最多的地方,里头的人都不可信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林巍叹息着:“吉东照再蠢,也该知道我在店里当经理的时候,也是叫你一声美珍姐的吧?” “...我说...我和他说...我们没什么关系...”金美珍小心翼翼的辩解着,说完,却不由低着头:“我以为是...是这样的。” 她不自觉夹紧了腿。 “美珍xi...”林巍将烟头在窗沿碾灭丢出窗外,回到客厅。 金美珍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林巍看着她青肿的侧脸,伸手轻轻抚摸,她颤抖着,却没有躲避。 “疼吗?” “...不怎么疼了。” “敷了药吗?” “...嗯。” “那就好。” 林巍收回手,迟疑片刻,只是道:“我能信任你吗?” “...什么?” “这些店里的事情交给你,我能信任你吗?” 林巍再说一遍。 金美珍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抿抿嘴唇,轻轻点头。 于是,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奖励:“谢谢,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像是在抚摸什么小动物一样。 “嗯。”她起身,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只是送他到门口。 林巍开门之前,扭头再看她一眼,金美珍犹豫着,局促的双手在身前纠结着。 “晚,晚安。” 她生意诺诺的说着。 “都要天亮了。” 林巍打开门,关门之前,平静道:“这个月的工资翻倍,就当你挨打的补偿,按照经理的标准补发,以后就不用去按摩店上班了,具体流程会有人来通知,吉东照也会和你做转接。 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异样的地方,可以通知我,你有我私人的电话。 店里不要什么人都信,但秀妍姐可以,我救了她的命,你可以适当重用她,做我交给你的事,信任比能力更重要。” 林巍说完,金美珍便点了点头,微微鞠躬,小声说着:“...谢谢。” 他关上了门。 金美珍无言的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还敞开着,迈开脚步走进去,打开热水器的速热,却又看见了镜子上自己留下的模糊的手印。 她慌乱的擦拭着,半晌,打开水龙头,昏昏沉沉的洗着脸。 洗完之后,深呼吸,可心里却出乎意料的...没多难受。 她沉默着,等水温热,草草洗漱干净,回到床上,抱着刘允儿。 “欧妈~” 刘允儿迷迷糊糊的呢喃着。 “叔叔呢?” 金美珍也不知道哪来的气:“你还要他和我们一起睡不成?” “...”就在她有点自责,跟睡着的女儿置气干嘛的时候,刘允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叔叔要和我们一起睡?好啊?” “睡你的吧!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金美珍用手糊着她的眼睛,气恼的恨不得给她拍醒了,但最后也没下得去手,刘允儿嗯嗯几声,又抱着她呼呼大睡了起来。 真是... 什么啊... ... “问出来了吗?行,我知道了,安排个目击证人,让这个司机开万锡的车到海边再把他送走,做出万锡一伙人连夜偷跑的痕迹就行,似是而非的就行了。” 林巍说完,确认崔永豪领悟了自己的意思之后,才一大清早的给牟贤敏打去了电话。 天还没亮就打去电话,可想而知牟贤敏接起电话的精神状态。 “什么?” 她迷迷糊糊的对着电话说。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醒醒。” “困死了...亲爱的,干嘛啊?” 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或许是睡迷糊了,又或许是故意用调侃的语气逗他,林巍咳嗽一声,遮掩了关键词。 崔敏舒躺坐在沙发上,只是托着侧脸,侧头看他在窗边打着电话。 “呀,贤敏姐!”林巍加重了语气,电话那头才传来牟贤敏有些妩媚的呻吟声。 “诶~知道啦,什么事?我醒了,要是没正事,我可是要生气的,林巍弟~弟~”她声音总算有了点力气,但语气还是有点恹恹的。 “我这里有两个工厂的情报,还得请你帮忙联系上次那位检察长,这次可不比往常,单从规模来看,就足够这位检察长到总署绕上一圈了。” 林巍的话让牟贤敏有些精神了起来:“确定?” “我确定,但是最好还是快点,免得他们察觉到异样,全都跑路了。” “知道了,你稍等。” 牟贤敏挂断了电话。 林巍这才一本正经的扭头看着崔敏舒:“敏舒啊,困了就先去睡吧,我忙完再睡。” “不,我等你。” 崔敏舒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两只手托着下巴趴在沙发扶手上,笑吟吟的看着他:“我...今天买了很好看的睡衣哦。” “...一晚上没睡,你还真有精力啊。” 林巍不动声色。 “不喜欢了吗?那算了,唉~” 她叹了口气,苦着小脸,挪开视线。 “我怕你一宿没睡扛不住。”林巍关切着。 “哦?”崔敏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但随后,却只是噗嗤一笑:“开玩笑的啦...我好困,欧巴还要多久才能忙完?” “打完电话就行。”林巍肯定道。 “那我就等会...我可是担心欧巴一晚上呢,一个人睡心慌。”她微笑着说。 林巍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沙发扶手上探出来的脑袋:“对不起...辛苦你了。” “欧巴才辛苦呢~”她笑着,脸却留恋的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垂下眼帘:“...美珍姐那边怎么回事?” “有讨厌的客人,已经派人去处理了。”林巍随口说着。 “喔,那就好...”她说着,半晌,却又笑道:“要是我也被别人这样不讲道理的打了...欧巴会怎么办?” “宰了他。”林巍几乎没有犹豫,认真的说着。 崔敏舒一愣,随后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那也太过啦...” 林巍捧着她的脸,捏着她脸上的肉肉:“又瘦了,就连这点肉都快摸不到啦。” “哼哼,都练到屁股上去了,这还不好吗?”她打趣着。 “挺好,要是能...” “呀!这儿怎么练,卧推吗?” 她红着脸,气冲冲道:“你那贤敏姐有我的大吗?” “...不知道诶。”林巍淡定道:“我又没测量过。” “美珍姐呢?” “看着还是你的比例好。” “哼...” 见他不上套,崔敏舒也没了兴致,也不追问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但她觉得,是真的。 于是,得到了算是欣慰的答案之后,她声音变得娇滴滴起来:“进去等电话呗?欧巴?” 林巍叹了口气。 他抬手将她抱了起来。 丢进卧室。 “你今天指定是不行了。” “你你你...我开玩笑的!” “新买的睡衣呢?” “...衣,衣柜里。” 半晌后。 “叮铃铃。” 手机响起。 林巍拿起电话,接起之后,那头的牟贤敏声音带着些许兴奋:“已经和那位检察长说好了,今天上午就会让人紧急出动,林巍,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这次可就立大功啦。” “有多大?”林巍伸手按着崔敏舒的嘴,她气恼的咬着他的手掌。 “嘿,足够让你在新总统上任前都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麻烦了。” 牟贤敏笑吟吟的:“那位检察长的意思是,如果一切顺利,今晚就想一起吃个便饭,你可得做好准备,礼物就不用了,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嗯。” 林巍意简言赅。 “嗯...好啦,你早点休息,昨晚又忙了一宿没睡吧?没受伤吧?”牟贤敏的声音有些温柔了起来。 “没有...”林巍抓着电话的手微微用力,按着听筒,瞪了崔敏舒一眼。 “那就好,你早点休息,我也睡个回笼觉去...一切顺利的话,晚上见?” “晚上见,我到时候先去找你?” “嗯,好~困死了,那我先睡觉去啦。” “嗯,晚安。” 林巍压低了声音。 “辛苦啦~mua~奖励你的。”她善解人意的留下一个勾人的吻,主动挂断了电话,不打扰他休息。 林巍丢掉手机。 “又是那位,贤敏姐?你晚上要去见她?”崔敏舒咬着嘴唇,有些吃醋,眯着眼。 “她和她妈妈会帮我引荐一位检察长...我连续给他送了两份大礼,于情于理,也该见我一面了,贤敏姐是中间人,没有她,我恐怕连送礼的路子都找不到...” 她或许是困了,有些失落的双眼失神:“哦...那...今晚也会回来很晚吗?” “我哪知道...” “...嘿咻。” 她双眼突然恢复了焦距,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本来都快睡着了,却又能一个翻身坐起身来,长了些的头发披落在肩头,双眼直直的看着他:“真的不想早点回来休息吗?” “呼...” 林巍只能长舒一口气,半晌,与她四目相对着,只能笑了两声。 “知道了~亲爱的,听你的。” “...爱你哦。”崔敏舒温柔的笑着,抱着他。 睡觉。 ... 吉东照和权俊佑在江南的办公室楼下已经等了很久。 但林巍却只跟他们聊了五分钟。 倒不是他刻意冷落权俊佑,而是时间紧迫。 下午起床的时间比林巍预想的要晚些,打理了一下形象之后,就已经到了差不多要去接牟贤敏的时间。 但五分钟的时间,却也足够。 吉东照满脸茫然,甚至直到林巍的车子开走,都不敢相信自己面对的现实。 “我...” “以后好好辅佐美珍姐做事。” 权俊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再出问题,你知道后果。” “我...”吉东照嘴唇翁动着,直到此刻回过神来,才终于清醒的意识到了现实。 权俊佑看了他几眼,沉声道:“底下的人挨了打,连笔钱都不会发?走公司的账,还需要你心疼?” “我以为...”吉东照想要说什么,权俊佑却粗暴打断道:“觉得店里的女人无所谓?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嘿。” 权俊佑点上一根烟,出于最后的善意,漠然道:“东照啊,别看不起女人...” 权俊佑上了自己的黑色轿车,小弟开车离去,却将吉东照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了办公室外。 他呆呆地望着脚尖,心中的怒意和不忿、嫉妒的心思百转千回的萦绕在心头。 我努力了多久...费了多少心思...才找到机会,让权俊佑看到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一个店铺经理的位置? 就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爬上了床的婊子,我的工作,我的未来... 他愤怒的一脚踹在了身旁的垃圾箱上:“西八!” 为什么? 难道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 顶多就是连钱都没给这件事有点欠考虑...可这又有什么? 一个女人而已,技师而已,不想干就换一个,又能怎么样? 像林巍那样的人怎么还会在乎一个婊子? 不对...是这个贱人故意的,她装着无辜,说什么和林巍没有关系,说什么经理说什么就是什么,被打了还主动表示不需要赔偿,不算什么大事,转头就跟林巍告状... 吉东照无法掩盖心中的怒火,在路人惊愕的视线中,连连踹了几脚垃圾桶。 办公室内其他金门的小弟听着动静打开窗户喊道:“干嘛呢。” 吉东照停下了动作,沉默着,扭头,露出有些难看的笑脸:“没什么。” “...东照哥。”楼上的人看清他的脸,犹豫着,叫了一声,但吉东照却只是低着头扭头离开。 那小弟琢磨了一会,回到房间,却给权俊佑打去了电话。 权俊佑听完了吉东照的反应,也琢磨了一会,又拨通了林巍的电话,问他的意见。 “留给美珍姐处理...连吉东照都应付不了的话,别的事情自然也靠不住。” 林巍的回答出乎意料的有些冷漠。 权俊佑沉默片刻,心里却松了口气,轻声道:“是,大哥。” “但还是得盯着点,别让他坏了事...有些人想做出一番成就很难,但坏事倒是简单。” “不如...” “呵,你想要别人怎么看我?因为一件事办不好就把他做掉?” 林巍反问着。 权俊佑心领神会,确定了林巍的意图之后,事情就好办了。 “我知道了,大哥,这件事不会再有意外的。” “那最好。” 林巍挂断了电话。 崔永豪开着车目睹了这一切的,不由疑惑的小声问道:“大哥,真要把那几家店都交给美珍姐吗?” “嗯。”林巍闭着眼,心里预想着一会饭局之上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在心里打着腹稿。 “她...能行吗?”崔永豪说完,顿了顿,补充道:“倒不是说能力问题,而是底下的人...您也知道,大家可能不会太信服她,到时候可能会有不少问题。” “那是她的问题,不是我的,你说呢?”林巍的回答让崔永豪有些意外。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林巍的表情很平静:“她如果觉得自己做不了,当时就会拒绝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和把握在...区区几家店铺而已。 就是全送给她,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你说呢?” “是,大哥。”崔永豪点点头,的确,几家这种规模的店铺对于今非昔比的林巍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 “但既然要用这些店铺来做账,就要保证里头的人起码要有基本的信任度在,金美珍即便能力不行,但我不用担心她会卖了我...我再说明白一点,我看不起吉东照,就这么简单。” 林巍说完,崔永豪便不再多问,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还隐约有些烦躁。 他不敢再触霉头,却也不知道林巍为何烦躁。 但林巍却很清楚——和吉东照无关,和金美珍也没关系,只因为朴恩硕。 朴恩硕的出现,再次勾起了林巍不愉快的回忆,让他回想起了自己如今的情况。 无论表面多么风光,未来看起来多么美好,事实上,他仍然是在万丈悬崖之上,走着钢丝。 他需要新世界计划,却不能让新世界计划的火烧到自己身上,他必须要火中取栗,才能达成自己的目标,这是一场豪赌。 所有人都在牌桌上赌上了全部,只是有的人尚且不知自己在牌局中已经推出了筹码,而林巍却早早的看清了牌局,并选择了all in。 他不能退,更不能因为担心害怕而提前终止这一切,如果现在将自己卧底的身份消除,如果现在就让知情者全部出局... 那林巍又该怎么才能合情合理的、拿到整个金门? 他沉默的闭着眼,崔永豪只觉得有些如芒在背,这样子的林巍,他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见过了。 但当车子停在牟贤敏家的门前时,林巍却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露出了淡定从容的温和笑容,推开车门,看着从自家里走出的牟贤敏和安雅英,微微鞠躬:“阿姨,贤敏姐,下午好。” “辛苦你还专门来接我们...都是贤敏这孩子,我们自己开车去也行的。” 林巍亲自拉开后座车门,将座位让给母女二人,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语气轻松的说着:“那哪行,阿姨对我这么好,就是我自己来开车接送您也是应该的。” “都说了别再客气啦,你再这样,阿姨可是要生气的哦,自家人帮自家人,哪来的那么多客气,要是觉得阿姨对你好呀,你就对你贤敏姐也好点就行啦。” 安雅英说笑着,还不忘调侃一句牟贤敏。 知女莫若母。 自从上次酒席过后,她就看出了牟贤敏状态不对,时不时就看看手机,每天都要好几回的对着镜子看自己伤疤的愈合程度,每晚准时早早回卧室,不是打电话就是发短信——嘿,跟青春期的小女孩似的。 牟贤敏遮掩了几下,现在也放弃了掩饰,大大方方的反而调侃起了林巍:“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我一定努力。”林巍笑着。 牟贤敏系上安全带,对着崔永豪道:“去富川市。” 崔永豪什么都没问,只管开车。 但牟贤敏看了林巍一眼,知晓他大抵也不知道原因,便主动解释道:“是为了避嫌——你也知道,像他这样的人物,平时会引起很多关注,像这种私下的约会,尤其是和媒体,财团的见面,更是要格外小心。 检察长是京畿道出身,富川也算得上是他的老家,那里也有一家非常不错、足够隐蔽和偏僻的好地方适合见面。 你以后要是约见一些人物,最好也要针对性的配合他们的行程找到合力的见面机会。 检察长回老家看看亲戚,顺便下个馆子吃个饭,偶遇了熟悉的朋友,这虽然有些巧合,但也很合理,不是吗?” 林巍闻言点了点头,牟贤敏继续轻声道:“到时候饭局上除了宋明辉检察长,还会有一位叫做崔忠式的检察官,你要着重和这位搞好关系。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末,他就会升到中检署,做强力科的副部长,等部长明年退休,他就能顺理成章成为部长,检察长带上他,也是为了继续维持我们之间的良好关系。 崔忠式是警察出身,骨子里有点看不起...黑帮,但他是个聪明人,棱角虽然还有些,但也识时务,他能这么顺利的走到这一步,少不了你的帮忙,如果情况不对,你也不要发作。 我们能帮他上去,自然也能让他明白是谁帮他上去的。” 牟贤敏的话有些霸气,一旁的安雅英只是安静的笑,看到女儿这副模样,总算有了点和自己一般无二的气势,这让她颇感欣慰。 或许,这样也不错? 若是丢到大家族当花瓶,她恐怕要熬个一二十年,才能重新恢复这样的势头吧? 林巍嗯了一声,轻笑着:“那到时候就都交给贤敏姐了,我只管溜须拍马,端茶倒水。” “你可是大功臣,那位检察长在电话里可夸了你好几次呢,说你不干检察官可真是可惜了,把你开出警队的那些人,真该被关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虽然有几分夸大,但宋明辉检察长的确是个爱扶持后辈的。” 牟贤敏还提醒道:“这京畿道出身的检察官,几乎一半都是他的弟子门生,他虽然现在有了几分退隐江湖的意思,可即便不出马选举,即便闲居在家,他仍然是谁都不敢忽视的大人物,人脉广的惊人。” 林巍心领神会,这是在告诉林巍,不仅要在现在巴结好这位检察长,即便今年这位或许会提前退休,也不要小看了对方。 聪明人之间很多话不需要明说,牟贤敏见他懂了,笑容便更灿烂了几分:“对了,你知不知道你提供的两个工厂,是多大的案子?” 林巍摇摇头,检察长大概是想先秘密行动,把事情搞清楚,万无一失再见报,他自然不清楚内情。 可作为汉城日报这样的媒体负责人,又是这件事的牵线人,牟贤敏自然会清楚整件事的进展情况。 “最少五十亿...这两个工厂,最少价值五十亿。 光是制药工厂里的货物,就量大到惊人,几乎是最近几年检方破获的最大一起案子了,你想想吧,这价值,在这个时间点,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巍突然醒悟:“你是说,这个案子...” 牟贤敏得意道:“这位检察长曾经和卢议员是同事,关系一直还算不错,只是出了一点小误会,有了一些不愉快,但关系还在。 这件事啊,到时候上了新闻,只要谈及此事,检察长即便只是说一说他和卢议员曾经同事的小故事,民众就会下意识的将这件事的功劳分给卢议员一些,两人的关系就能得到缓和。 而你或许也能趁此机会,在卢议员面前露露脸。” “这张牌一出,李议员那边怕是要黔驴技穷了,任他们想尽办法,恐怕也很难搞到比这个更大的案子了。” 安雅英突然开口:“贤敏,这可也未必。” 牟贤敏微微皱眉,收敛了些:“也是,话也不能说满,如今李议员手上还握着战略部这样的底牌,谁知道他们藏了什么大案子一直没拿出来。” “林巍,你即是金门的人,也在这件事上出了力...你叔叔那边的时间定下了,就在十月末,三十一号那天晚上,和石会长见一面。 若一切顺利,石会长和你叔叔都能稍稍提你一嘴,或许,你还真有可能在卢议员面前留个名字...别小看这些事,即便他只是知道你的名字,若真是大举赢了,那关键时刻,说不准随手就能推你一把。” 林巍点头答应着,心里却突然不由思索着——只有成为石会长那样的人物,才有资格在卢议员这样的人面前露露脸吗? 见他出神,安雅英便也不再多说,只是笑道:“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儿了,今晚啊,你只管吃吃喝喝,阿姨和这位检察长也是老朋友了,到时候,不会太刁难你的。” “谢谢阿姨。”林巍笑着,再次向她道谢。 曾经他还要因为一个高级检察官被抓到检察院关一整天,可现在,他却有机会亲自与一位未来的中检署的部长,和江湖地位极高的检察长吃饭。 虽然他也做出了不少努力,可若无牟贤敏和安雅英,别说是两个案子,就是二十个,他或许也只是人家眼里的一只忠犬罢了。 所以,即便是自打接触之初就有些功利心的林巍,此刻不由的眼露真诚谢意。 安雅英笑容更甚:“聊聊你们之间的事儿呗?” “我们哪有什么...”牟贤敏看了林巍一眼。 ... 愉快的聊天充斥着整个行程,车子驶入富川市后却并未久留,七扭八拐,像是走进了一个农村似的,开过一条土路,一个超大的四合院似的建筑才浮现在眼前。 按林巍的看法,或许可以用一个‘高级农家乐’来形容这家饭店。 没有招牌,也没有高挂的灯光,只是开车到了这院子的门口,在入口的铁门处摇下车窗,对着门卫说下了预约的电话号码和姓名,黑色的栅栏门才被打开。 开车停到院子里,便有一位穿着韩服的大妈走了出来,笑吟吟道:“哎一古,安夫人,好久不见!” “黄社长nim~”安雅英笑盈盈的走上前去,两人轻轻的拥抱一下,而后安雅英伸手介绍道:“这是我女儿,贤敏,这是我女儿的好朋友,林巍。” “阿姨好。”林巍和牟贤敏都对她微微行礼。 “哎一古!真是俊男靓女啊!夫人nim真是有福气,女儿漂亮,朋友也帅气。” 黄社长和安雅英客套了几句,这才伸手引路道:“咱进去说~” 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到院内,回字形的院子里数个房间就是包厢,只有两个同样穿着韩服的服务员来回穿梭着,院子里还种着花树,明月初升,古老却不失气派的建筑,因为历史的雕琢,带着一股雅韵。 林巍一行人进了包厢,黄社长带着崔永豪笑着离开去偏厅休息吃饭,安雅英喝了口清茶,润润嗓子,才说道:“这位黄社长也是个妙人,认识不少厉害的,倒也不用刻意去捧,只是交个朋友,还是用处无穷的。 她家可不止在富川有店,认识的朋友也广,一会啊,我让她跟你互换个联系方式,以后要是想约人又不知道去哪,问问她准没错,也不用特意给她什么好处回报。 她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你留了名字,有了关系,若有人需要你,她就会主动介绍你们认识,若生意买卖关系成了,得利的再去谢她就是。” 专业掮客。 懂了。 林巍心领神会。 心里也有些感叹,若是没有像安雅英这样的人带着,或许他这辈子都融不进这样的圈子里吧? 只是半杯茶的功夫。 门口响起脚步声。 林巍三人起身,门一打开,人还没见到,便听到了爽朗温和的笑声。 “安太太,这次啊,可真多亏你帮了我大忙!” 推门而入的男人气质儒雅,面容瘦削,戴着眼镜,看到林巍后先是一愣,随后笑容更甚。 他身后的,则是和林巍在收拾绵正鹤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崔忠式。 崔忠式厚实的身板站在他的身后,姿势却很是拘谨,见面便先是微微鞠躬,见到林巍,却是一愣。 怎么...这个黑帮崽子,也在这儿? 第101章 再会姜科长(1w) 第102章 再会姜科长(1w) “哈哈哈...” 饭桌上,宋明辉抚掌笑着,气氛融洽。 牟贤敏笑脸盈盈,作为场中唯一的小辈女性,时不时为长辈斟茶倒水,将每一个人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林巍此刻同样配合的捧腹笑着:“没想到崔检察官nim还有这样的故事。” “是吧?这也是我欣赏这小子的原因所在...这年头啊,想出头的人很多,可知道为了出头要牺牲多少的却不多——当时啊,我看到这小子为了抓住那个逃犯一头扎进臭水沟的时候,就想着要是有机会,就把这小子一直带在身边算了。” 宋明辉摆摆手,喝了口烧酒,脸上带了点酒红,却兴致高涨道:“他也足够争气——像他这样从警察转到检察官体系里,又能在检察官体系里混出头的人呐,可真不容易。 忠式啊,你可真得谢谢林常务,要不是他接连送上两份大礼,这件事啊,还真不一定这么轻松呢。” 他说着,崔忠式则面露笑意,主动举起酒杯:“林常务,谢谢!” 林巍双手碰杯,谦逊的笑着:“我只是提供一些情报,真正将事情做好的,还是崔检查这样工作在一线的检察官nim。” “哈哈。”崔忠式笑了两声,宋明辉不着痕迹的看了崔忠式一眼,抿了口烧酒,场中连绵不绝的话题,突兀的断了一秒。 崔忠式慢了一拍,而后才笑道:“也要感谢安夫人的帮助,安夫人,牟小姐,我也敬您们一杯。” 他拿起烧酒,起身敬酒,安雅英笑容依旧温和,起身道:“哎一古,不用这么客气的,崔检查,祝你步步高升。” “日后还有仰仗您的地方,还请安夫人多多关照。”崔忠式笑着双手捧杯,一饮而尽。 安雅英举起杯,也是一饮而尽,牟贤敏被叫到名字,只是微笑着陪酒,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她额头伤口未好,自然是不会喝酒的。 她决不允许有任何事影响到她伤口的愈合。 “崔检查太客气了,咱互相帮助,要是有什么有趣的案子,可别忘了我们汉城日报呀。” 安雅英笑着,而崔忠式自然也呵呵笑道:“当然,到时候还请您让编辑在报纸上润色润色,咱长得不像林常务似的俊秀,可全靠您手下的编辑才能露露脸了。” 这话一出,场中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崔忠式一愣,随后轻轻挥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哎一古,林常务,这话可没有别的意思啊!” “哪能呢!崔忠式也不用谦虚,您身材高大,也很有男人气质,大家印象里的硬派检察官,正是像您这样的人物啊。” 林巍笑着,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还自嘲打趣道:“您有所不知,之前啊,我去公司的经纪公司看情况,还被店里的经纪人当做练习生吼了两声呢。” “贤敏姐也总调侃我说,有空去她杂志那儿拍个写真,说不准可比自己做事赚钱还要轻松...” 牟贤敏捂嘴轻笑,却罕见的没有配合他打圆场,而是就让气氛尬在了这。 宋明辉不着痕迹的放下酒杯:“哎一古,喝得有点多了,忠式啊,扶我去个厕所。” “我来送您...”林巍起身,宋明辉却摆摆手:“你看忠式这大体格子,不用用多浪费,伱这半天也就陪酒了,赶紧吃上两口,顶顶肚子,忠式。” 崔忠式起身搀扶他去厕所,推门而出,随着走廊的脚步渐远,牟贤敏才拉下脸来:“妈,这崔检查什么意思。” 安雅英不慌不忙掏出包包的镜子趁机补补妆,一边涂抹着口红,一边不急不慢的说着:“也不能都怪人家嘛,林巍长得这么好看,又年轻,受人偏见也很正常,这就受不了了,以后可有的你受的。” 她扭头看着林巍,对方此刻仍然只是淡淡笑着,脸上不见半点波澜。 不仅如此,林巍还伸手拿起茶壶给牟贤敏倒上一杯,笑道:“夸我长得好看,难不成我还要生气不成? 难道贤敏姐觉得我长得不合心意?” 林巍说完,牟贤敏白他一眼:“嗯!太帅了,看着就靠不住。” 他哈哈笑着,打趣道:“这不是更好?正因为人人都觉得我靠不住,这才显得贤敏姐和阿姨慧眼识真嘛。” “得,别用这些酒桌上的话恭维我们啊。”牟贤敏说着,却不着痕迹的手在桌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腿。 见他如此坦荡,反倒让她对他愈发满意了起来,总情不自禁的拿出之前险些订婚的陈星俊作对比,以她对陈星俊的了解,若是换做对方在这个局面,恐怕等检察官一出去,脸就黑了。 可又因此难免有些心疼,牟贤敏宽声道:“毕竟你现在还名声不显,没人知道你的本事,再过几年,拿出些成绩来,就没人拿你外形打趣了。 到时候啊,就只有人人羡慕你的份儿了。” “那肯定,有阿姨和贤敏姐帮忙,我觉得啊,都用不了几年。” 林巍笑吟吟道:“明年今日,再看他如何。” 牟贤敏和安雅英都面露欣赏。 “有志气,那就等到明年今日,再看谁是真英雄。”安雅英笑着举杯,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个小点心:“吃些这个,顶饱,韩餐还是不大合胃口?我看上次你吃的也不多呢。” “我爸是个厨子,从小虽然过得贫苦,可吃的倒都是正经中餐。” 林巍呵呵笑着,坦荡道:“小时候还羡慕过别人呢,为什么人家家里一顿饭都有七八个小菜,到我这儿就是一家人一道大菜...可等长大了,反倒还真吃不惯这种满桌丰富小菜却没几个热菜的韩食了。 还是更习惯重油盐的中餐一些。” “下次来家里,阿姨让保姆提前学几手中餐...说起来,阿姨还没问过你家里的情况呢。” 安雅英索性择日不如撞日的问着。 林巍轻笑着:“我父亲现在在梨泰院经营一家中餐馆...说来惭愧,有违孝道,他不大喜欢我加入金门,父子二人也很久都没再联系了。” 他顿了顿,而后轻声道:“我想,等到我结婚生子,功成名就,稳定下来,再去和他好好聊聊,或许就会回到从前吧。 至于我母亲...倒是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他面露几分黯然,可不等别人安慰,便又笑道:“可也多亏这一路上有阿姨,贤敏姐这样的人在旁边帮忙,心里倒也不觉得空缺。” “苦命的孩子...没关系,以后会走花路的。”安雅英柔声说着,而牟贤敏只是无声的轻轻握了握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表示支持。 两人都没有对林巍的出身背景有什么意见。 毕竟与其不上不下的多个父母的背景在,还不如像这样,林巍越没什么亲人可以依仗,反倒对她们来说更好一些——毕竟,还是将他视作赘婿般的存在来衡量的嘛。 林巍看向门外,转移话题,不让气氛低沉,笑道:“宋检查方才好似有点生气。” “能不生气吗?带着后辈赴宴,给他铺路,他却眼高于顶,不知哪里存着点傲气...自然得敲打敲打。” 安雅英收好补妆的小镜子之类的东西,微微笑道:“或许,正挨打呢也说不准,我可是听说,宋检察长当年也是警校出身,规矩可严。” 林巍一愣,还真没想到宋明辉看着温文儒雅,竟还是个强硬派。 也怪不得,他会扶持一个警队出身的检察官了,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恶趣味的好奇。 不知道检察官收拾自己人,是个什么场面? ... “趴下。” 厕所里,宋明辉让崔忠式关上卫生间大门之后,便面无表情的用命令的语气说出这样的一个单词。 崔忠式脸上的笑容消失,短暂一愣,随后却毫不犹豫的双手撑在地面,以一个俯卧撑的准备姿态趴在地面。 宋明辉看也不看他,走到墙边,解开裤腰带,对准后,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崔忠式一言不发,盯着地面,明亮灯光照亮着和建筑风格不符的,新式干净卫生间的地面,从白净的瓷砖上,隐约能看的到自己脸。 直到宋明辉打了个哆嗦,抖了抖穿起裤子,系上裤腰带,走到洗手台边洗手,崔忠式也没敢抬头。 洗了手,宋明辉慢悠悠的拿起纸巾擦干净,随手丢进垃圾桶里,这才缓缓开口:“你很了不起?” “对不起!老师nim!我做错了!” 崔忠式大声回答着。 宋明辉走到他身边,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他侧腰上,崔忠式被踹的一晃,身体差点侧躺在地上,得亏体格健硕,又稳住重新趴好。 “我带你来认认人,让人家认认你的脸...你是不是觉得你不需要?你不需要你早说不行吗?西八!” 宋明辉冷冷的骂了一声,又踹他一脚:“站起来,狗崽子。” 崔忠式这才起身,站的笔直,目光盯着脚尖:“对不起!老师nim!”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我当初教过你什么?” 宋明辉一只手攥成拳头,比崔忠式小了一圈的身体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每说一句话就要用拳头重重的锤击崔忠式胸口一次。 “把那些没用的东西丢掉! 狗一样的自尊心,狗一样的荣誉感,狗一样的正义感,全西八丢掉! 怎么?羡慕人家长得好看,能傍上一个好女人?你这么有能耐,怎么没见你吃着这么好的软饭?” 宋明辉再给一拳,放下手,冷冷道:“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也不差吧?结果呢?人家都看不上你,废物,连个女人都把握不住!” 崔忠式表情严肃,不见半点愤怒,只是用愧疚和满是歉意的语气低声道:“对不起!老师nim,让你失望了。” “马上要去中检当副部长,就让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是吗?” 宋明辉伸手捏着他的衣领,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狗崽子,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就把腰杆子给我弯下去,就这个水准,你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能成大事? 我退了,你以为谁还会照顾你个警队里爬出来的狗崽子?想要成为局内人,没有安夫人这样的人牵线,你就是个屁! 听好了,对于检察官来说,媒体才是关键! 哪一个议员要当总统不需要媒体?哪一个检察官想出名不要媒体宣传?没有关系好的媒体,你就是再破十个案子,都别想升上一级,这就是检察官的游戏规则,做十个案子,不如在媒体上破一个! 你以为部长就能到头了?你还有检查次长,检察长要熬,你现在才四十岁,难道你也想像我一样七十岁就退休? 蠢货!” 宋明辉将崔忠式喷的狗血淋头,可对方却只是忍受着唾沫星子,半点躲闪都不敢有:“对不起!” “就他妈知道对不起,你要是有那个小白脸一样有出息,老子还用这么操心吗?” 宋明辉长舒一口气,松开手,冷冷的瞪他一眼:“回去记得道歉。” “是,老师nim。” 崔忠式九十度鞠躬:“对不起,老师nim。” “别看那小子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单看他做的事情就能看到他的能力,还有牟贤敏那眼神,他俩的事大概也八九不离十,安雅英都带他上了桌子一起吃饭,就代表他是半个自己人。 即便这姓林的家伙最后没混到汉城日报去,金门也是个不错的靠山,若他能在金门混出头去,作用可未必要比汉城小太多,金门的石会长这次要是站对了位置,未来几年,这天下就还是这些人的。 他这么年轻就能走到这个位置,肯定要靠不少好运气...但在这一行,运气比实力更重要! 你难道要等到对方真和牟贤敏订了婚再凑上去?那时候人家谁还看得上你? 你才是更需要对面的那个,懂吗?” 宋明辉骂累了,其实也觉得,崔忠式其实早就懂这些道理——就是飘了。 敲打一番,他嫌弃的看了崔忠式一眼:“收拾一下。” 崔忠式这才敢从笔直的站姿松垮下来,匆忙拍了拍身上的脚印子,九十度鞠躬道:“老师nim,我也得...上个厕所。” “快点。” 宋明辉瞥他一眼,迈开脚步出门,先行回去。 崔忠式保持鞠躬,直到他离开,才重新直起腰板,解开裤腰带去尿尿,洗漱时,他用水重重洗了洗脸,低声骂道:“狗一样肮脏。” 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骂这个世界,但当他重新拉开包厢的拉门后,却面露灿烂笑容:“哎一古,林常务nim,洗了把脸才算精神起来,刚才那话真是抱歉啊,我给你鞠躬啦!” 他九十度鞠躬道歉,林巍则看着有些慌乱的起身,急忙亲手搀扶他:“崔检查nim,您不过也就开个玩笑而已,哪用这样啊,哎一古,快坐下。” 林巍亲切的给他拍了拍后腰处他忽略的尘土,亲自扶他入座,这才笑着回到座位。 “方才听了那么多崔检查的英雄事迹,我还没机会亲自给您敬酒一杯呢,崔检查,祝您步步高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望着林巍笑吟吟的脸,崔忠式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人物。 即便对黑帮的厌恶根深蒂固,即便某些被他丢到了脚下的正义感在隐隐作痛,但崔忠式还是露出了惭愧的笑脸:“您太过奖了。”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崔忠式还惭愧道: “安夫人,牟小姐,方才我开那玩笑要是有冒犯,还请您和林常务nim一样,千万别当真,我自罚三杯,” 他连着灌了自己满满三杯,安雅英才重新笑着开口道:“崔检查太客气啦,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这么当真干什么...” 酒宴再次恢复了热闹。 酒足饭饱,崔忠式还主动鞠躬着递出名片给三人,三人也微笑着回以名片,林巍还主动在宋明辉起身时九十度鞠躬递上自己的名片,宋明辉也很给面子的和他也交换了联系方式,笑着拍他的后背。 离开饭店,车子重新开回首尔,喝了不少的安雅英依旧气定神闲,牟贤敏则关切的说着:“你喝了不少,坐车要是难受的话,就提前说,路上缓缓也行。” “没事,宋检查可比牟叔叔差了不少。”林巍笑着回答。 “明天在报纸上提你一嘴,记得看报纸啊。”牟贤敏这才放心的笑吟吟道。 林巍有些意外:“我?” “嗯,早点刷刷脸,以后也好过有人随便抓着金门黑你,也放出点风声去,免得什么小检察都敢找你的麻烦。” 牟贤敏轻描淡写的说着,林巍却有些意外的欣喜——这无疑是将他当做了自己人的表现,利用自家人脉给他做背景了。 这是他所需要的,可未曾想能来得这么快。 “这也是宋检查的意思,算是为崔忠式的话道歉,你也不要记恨他,以后啊,你可以和他多联络,他派系很纯,也没什么杂七杂八的人手,你若是积极靠拢,他除了你也无人可用。 有中检院的强力部部长给你做靠山,你也就不用担心金门的底子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了。” 安雅英打开车窗,拿出女士香烟:“不介意吧?” “不介意,您可算救了急,我也想抽一根呢。”林巍还主动也拿出烟盒,拿了一根烟来,调侃的看着牟贤敏:“贤敏姐要不要来一根?” “不来。”牟贤敏摇摇头,道:“暂时还没这个习惯。” “别急,等你有了孩子,自家男人也整天不着调的时候,你就有了。”安雅英笑眯眯的说着。 “那就得看我以后的男人省不省心了。”牟贤敏似笑非笑。 林巍一本正经道:“要是贤敏姐未来的老公不争气,我替你好好教训他——怎么能让贤敏姐这样的好女人发愁呢?” “噗嗤。” 母女二人同时一乐。 打开车窗后,安雅英吐出一口烟雾,侧头看着牟贤敏和林巍,有些恍惚,也有些感慨,半晌,只是笑着摇摇头:“老啦。” “妈~林巍,你说说,我妈老吗?” 牟贤敏抱着她的胳膊。 “我第一次在生日宴上见到阿姨,还以为阿姨就是那天的主角牟贤敏呢,要不是阿姨主动和我打招呼,我都不敢主动发问。” 林巍哈哈笑着,安雅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太假了。” “那起码也得是姐妹——这话可一点都不过分。”林巍说着,安雅英笑吟吟的接话,搂着牟贤敏。 “那可得请小林对我妹妹好点喽。” “哈哈哈...” 车内欢声笑语。 林巍的手机响起短信声,他拿起看了看,不着痕迹的又重新塞回裤兜。 “有事啊?” 牟贤敏却从他仔细阅读的时间判断出了这不是什么垃圾短信。 “有位老朋友找我去夜钓。” 林巍叹了口气,略显烦躁:“也不知道钓鱼有什么好玩的。” “你可真够忙的...”牟贤敏好奇的问着:“要一整晚吗?” “聊聊天就走,谁大晚上的和他去夜钓呀,早点回去,说不准还有时间给你打电话。”林巍笑着。 “你别瞎说。”牟贤敏脸颊微红。 安雅英喔了一声,扭头吐了口烟气:“留到电话上说啊!别当着我的面,年纪大了,扛不住。” “妈~” 牟贤敏撒娇着。 林巍一边微笑,一边却眼露几分沉思。 联系他的...是姜科长。 他沉吟片刻,决定等到和姜科长分开之后,看看情况,跟千信雨联系一下。 想了想,也有一段时间没找她了,择日不如撞日。 无论姜科长目的如何,有千信雨在,自己某种程度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 林巍独自开着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抵达了郊外的废弃游泳馆。 如今这游泳馆也不知空置了多久,早就是杂草丛生,姜科长戴着渔夫帽,坐在泳池边,手中的鱼竿垂在水面,林巍双手插兜走到附近,看了看水里,也不知是真有鱼,还是姜科长单纯的只是在装逼。 “姜科长。” 林巍表情淡漠。 姜科长扭头看去,林巍的脸比起当初,似乎多了几分稳重,身上笔挺的西装,和比之前看起来更高大了些的身躯,和他印象中的那位小小巡警,似乎有了不少变化。 他打量了两眼,但脸色却有些冷漠:“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 “你什么意思?”林巍同样冷下了脸,双眼隐约可见愤怒的情绪。 姜科长只是坐在地上看着他:“朴恩硕的事,是你派人做的吧?” 林巍这才恍然。 权俊佑下手还真快。 他在饭局上,权俊佑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只是林巍先挂断了,他就也没再打来,说明情况并不紧急,他就打算留到明天见面再说。 于是,林巍面露几分怒意:“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怎么不问问朴恩硕做了什么!?” “那你也不能对警察出手!你现在到底是黑帮崽子还是卧底!?” 姜科长怒斥着,而林巍却一脚踹开了他身边的水桶,同样怒意勃发道:“他到我的场子里,打我的人,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是我的前辈,说我以前是个警察...是不是觉得我在金门爬的太快了,想要让我死? 那何必这么麻烦?你不如现在就去告诉丁青,我是你派来的卧底算了!” 林巍愤怒的说着。 姜科长毫不退让的站起身来,依旧怒视着与他对视着:“你可以向我反应,也可以下手轻一点,你打断他的手,他以后还怎么在情报科出外勤?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外勤面临的都是多么严峻的考验吗!?” “你考虑过我的情况吗!金门刚成立,我就连续两次被人暗杀,你知道现在帮内有多少人想解决我吗?你知不知道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付出了多少?” 林巍同样大吼着,双拳紧握:“我没指望你能帮我什么,我就指望你们老老实实别再添乱,等到我把石东出送进监狱,我就能离开这西八该死的金门! 你呢? 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情报的援助,没有帮手,我既要应付帮内的人,还要应付那群狗日的检察官,你又做了什么?” 两人互不退让,近乎是互喷着,直到最后,两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谁也没再说话。 最后,还是姜科长重新坐了回去,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林巍也没说话,只是点燃一根烟,站在水边,这游泳馆高处残破的窗户外月光落在有些肮脏的水面,两人无言的僵持在岸边。 “我不用你提醒我是谁。” 林巍沉声打破了沉默。 “你要是觉得我是在公报私仇,那就这么认为好了。” “...我没这么想,只是觉得...” “你没有?” 林巍反问,扭头看着他,姜科长沉默片刻,道:“你让我和高局长都很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爬的太快了,担心我现在日子过得太好了?” 林巍不怒反笑,阴阳怪气道:“是啊,在你们看来,我天天豪车接送,家财万贯,过的那叫一个舒坦——你们哪能看见我如履薄冰,坐车的时候都要小心有没有卡车送我上路的艰难呢。 你们哪能体会到,被两边人夹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多为难呢。 这么长时间,你从未关心过我的发生了什么,难道千信雨没跟你汇报过,我差点被车撞死?差点被杀手摸到家里打死?” 姜科长自知理亏,不能在这里过多纠缠,见到林巍发火,反倒好过他笑呵呵的表示一切都好,有愤怒就说明有压力,有压力就说他的内心还在挣扎和煎熬之中——这是卧底应该承担的,倘若没有这份心理,才恰恰说明林巍出了问题。 “你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有汇报情报了,还发生了朴恩硕的事儿,你让我们如何不多想?” 姜科长说着。 林巍却呵呵一笑:“有什么需要汇报的?那些情报...你们不也都知道吗?” “什么?”姜科长心里一惊,林巍却冷漠道:“还有其他卧底,对吧?” “...你为什么这么说?”姜科长双眼凝视着林巍。 林巍只是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道:“看来的确是有了。” 他诈我! 姜科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不能说。” “那不就行了吗?” 林巍平静的,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宿命:“普通的情报,你自然不需要我,关键的情报,也得我有机会搞到再说...我实话实说,以我现在的地位,基本上就是个局外人。 你若是清楚我的情况就该知道,我在金门娱乐基本没有实权。 之前能说的情报我都说了,剩下的情报要不然只是我的揣测,要不然便毫无意义。 你们需要的是证据,可我现在哪里搞得到丁青和石东出犯案的证据? 我甚至没资格看到金门娱乐的完整财报,更别说其他能影响到石东出的东西了。 不过...我也有在努力,最近,我运气不错,救了汉城日报家的独生女。” 林巍顿了顿,却只是淡淡道:“虽然对方看不大上我,但人情总是要还的,趁此机会,我能有机会在石会长面前露露脸,把人情用到他身上,或许能找到一些接近石东出的机会。 若有合适的证据资料,我会联系千信雨的。” 姜科长扭头看着林巍,他只是有些疲惫的吐着烟气,姜科长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沉默片刻,觉得是时候换种态度面对林巍了。 于是,他柔声道:“是我的错,我们对你关注的太少了...你说得对,我们的确对你提供的帮助有些不足。” 姜科长想了想,道:“之后我会给千信雨单独联系你的权限,若有关键的情报,或者和金门有关的情报,我们会适当的为你提供帮助。 而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告诉我们。” 林巍点点头,手指夹着香烟抱在身前:“其他卧底的情况呢?” “这个是绝不能说的...你要理解,包括你的身份,我们也绝不会泄露给任何人。” 姜科长说完,林巍却微微皱眉:“那倘若自己人和自己人发生冲突怎么办?若其他卧底不明情况的找我麻烦...我又该怎么做?如果集团内部有人暴露,面对其他的卧底,我又该怎么处理?救他们,我也得有这个本事...” “...总是要有些牺牲的。”姜科长说的十分现实,面对林巍略显嘲弄的眼神,他坦然道:“难道你指望不费一兵一卒的就能解决掉金门这样的庞然大物? 这件事若是真那么好做,你又何必如此煎熬? 我能保证的是...起码在你这,我没有安排卧底。” 哦,或许是安排不进来吧。 林巍心中冷笑着,他始终贯彻一个原则,那就是收老不收新,这也是为何连吉东照这样的人都能在店里当经理的原因之一。 在关键的产业上,在关键的位置上,林巍只会选择在北大门内部待了足够久的老人,即便是权俊佑和尹昌南,也都是在他卧底之前就混迹在北大门派里了。 和李子成同期的卧底或许会有,但恐怕不会太多,林巍从千信雨那已经得到了些许情报,据她观察,卧底计划是在金门合并前夕才开始加码的,之前,他们的目标其实也就只有一个北大门派而已。 也就是说,如今的新人里,恐怕有不少卧底存在,这也是为什么林巍不敢随便在如今的新人堆里挑干部的原因。 顶多就是拿他们当打手。 而尹昌南那边更是以华侨为主,都是从加里峰洞和跨海而来的黑户里挑的亡命徒,更不用担心会混进去警队的人。 而姜科长的态度也让林巍更加确认了自己的预想,看来,他的队伍里的确没有钉子——但与之相对的,丁青麾下、乃至李仲久、张守基下头,却未必是如此了。 “我今天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训斥你——尽管你对朴恩硕做的事的确有些过分,但...事出紧急,打人的凶手也主动自首,这件事就算了吧。 我今天要见你,是因为...可能已经有别的卧底已经暴露了。” 姜科长语出惊人。 林巍一愣。 “具体的情况恐怕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之所以提前通知你,也是担心你到时候沉不住气,不知道该怎么做。 记住,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只有熬过去,才能有完成任务的希望。 你的情报不用担心,时至今日,依然只有我、千信雨和高局长知道你的情报,你的档案也都存在了我个人的保险柜和需要密码才能登陆的加密程序里,绝不可能有泄漏的可能。” 姜科长看起来很自信的说着:“除非你自己露出破绽,否则你永远不用担心卧底会查到你身上,但要注意的是,小心金门的人趁此机会排除异己,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提醒你的原因...毕竟,你的出身,很有可能某些人做文章的点。” 林巍点了点头,眉头皱着,一脸的忧心仲仲:“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姜科长也点了根烟。 林巍嗯了一声,抽完之后,将烟头丢进水池:“那我回去了。” “好。” 姜科长起身,看他疲惫的走到门口,却忽然出声:“永远别忘了你是谁!” “...我从没忘过。”林巍扭头,表情平静:“从我在警队离开的那天,我就想好了,我这辈子到底要怎么活。” 他说完后,转身离开。 姜科长能看得出他最后那句话不是在说谎,心里微微安定了些,只是眉头微皱着,还是有些拿捏不住林巍的情况。 尤其是他和汉城日报突然搭上关系这一点,更是让他觉得有些棘手,若非林巍自己说了,对方多少还有些看不起他,只是知恩图报,他必然要想办法多问几句。 可既然林巍都这么说了,他要再追问下去,未免显得有些过激...不如找千信雨。 姜科长眯了眯眼,决定从今往后,让千信雨想办法经常和林巍保持联系——比起林巍,他更相信千信雨,她毕竟是个漂亮的女人,年龄也和林巍相仿,由她接近,或许要比他更方便。 林巍走出门后,发动汽车,回到首尔的路上,他给千信雨发去了一条短信。 对方很快用另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打来了电话。 “林巍。” 她的声音隐约有些喜悦。 自从之前她说情况比较紧之后,林巍就没和她再过多的联系过,即便联络,也只是他偶尔在和牟贤敏发短信的时候顺便与她发上两个,保持热度。 对于方才陷入林巍,正处于人生中第一次热恋的千信雨来说,这段日子可比她预想的还要难熬的多。 始终会有些患得患失的情绪,既担心林巍会随着时间移情别恋,又有着单纯的思念,让她不断地在自我拉扯中愈陷愈深的同时,对过去两人短暂甜蜜的相处也愈发怀恋。 “今天姜科长来找了我。” 林巍说着,顿了顿,而后沉默道:“我想见你...但今天就见的话,怕给你惹麻烦。明天之后,姜科长或许会让你主动多来联系我...” “...是出什么问题了吗?”千信雨有些警觉,她听出了林巍的情绪不是很好。 “倒也没什么...他大概就是有些怀疑我吧。” 林巍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千信雨却猜想着——他此刻的内心一定会很煎熬,明明已经在这困境中挣扎了许久,却又要被姜科长猜疑...也怪不得,他久违的又想和自己见面。 于是,她的声音愈发温柔:“如果...我是说,我也能去找你,如果有什么安全的地方的话。” “忍忍吧,明天,等到他跟你说,我们在棋院见...我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林巍顿了顿,直截了当道:“你能不能从警局内部确认一下,到底我的档案有没有泄露吗?我有些担心...” “...好,给我一些时间。”千信雨没有多想,只是认真道:“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嗯,我听姜科长说,我的档案存在他的保险柜和可能是电脑上的密码文件里,我不大确认这是否安全,如果有内鬼的话...我担心会泄露。” 林巍说完,千信雨思索片刻,小声道:“我想想办法,都确认一下。” “...谢谢,信雨姐,幸好...还有你在。”林巍感激的说着。 千信雨的声音愈发柔软:“能帮到你...就好啦,别担心,姜科长对卧底的档案还是很上心的,不会有泄露的风险,一旦有不好的苗头,或者发现什么不安全的地方,我会提前告诉你,你不用担心。” 林巍嗯了一声,轻声说着:“我很想你。” “...我也是。” 两人在电话中互诉思念,但当林巍挂断电话后,却只是表情平静的又拨通了牟贤敏的电话,和她日常说说笑笑了一番后,林巍挂断电话,在楼下一个人想了很久,又抽了一根烟。 从姜科长的这次见面,以及最近金门的情况来看... 金门内部的第一次风波,恐怕,就在眼前。 他沉思许久,直到理清思路,连连打了几个电话让自己人确认一些情况之后,却又想到了千信雨,他的表情有些复杂,轻轻叹息一声,但也只是将心事尽数藏进心里,推开家门,微笑着和欢迎他回家的崔敏舒轻轻拥抱。 第102章 卧底事变(1w2) 第103章 卧底事变(1w2) 次日一早,林巍果真在新闻上看到了自己。 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字。 文章中,轻描淡写的在检方破案的过程中,提到了某位热心市民林巍的帮助,这对于案件的侦破起到了重大的引导作用,最终帮助检察官锁定了罪犯的工厂,成功破获了这起案件。 简单的一句文字,对于大众而言,或许很难留下什么印象,但对于时刻关注报纸,逐字逐句分析报纸背后的内容的有心人来说,这句话却引起了许多人发自内心的疑问。 林巍是谁? 于是,来自金门集团的林巍,第一次走入了许多人的视线之中。 有人依旧因为他来自金门而瞧不起他,可也有人因此感受到了些许苗头。 包括在警局内的高局长和姜科长。 往好处想,林巍尽管身处金门,却依旧在积极向检查系统靠拢,或许能够说明他的立场。 可若往坏处想...他绕过警察系统,绕过姜科长和高局长,这番举动,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开始逐渐不受控制? 尽管林巍提前打了预防针,隐晦的表示他会用一些手段向汉城日报靠拢,并且这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接近石会长...可高局长依旧觉得,这种情况,不得不防。 当天,警局内部,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在会议的最后,姜科长单独和高局长密谈了许久,当他从办公室出来之后,表情就始终不是很好看。 隐秘的观察着一切的千信雨沉默的梳理着文件,直到姜科长叫她去办公室。 “信雨,你最近和林巍联系的频次如何?” 姜科长抽着烟。 “很正常吧,大概一周一次短信联络,您也知道最近情况不是很好,他频繁和我见面,或许会有风险。” “他的状态呢?”姜科长追问着,顿了顿,问道:“他有没有说过和汉城日报有关的事儿?” 千信雨摇摇头,道:“我没有单独联络他的权限,只是定期接收他汇报的消息,没有观察到太多。” “...从今天往后,你要保证每周最少和他见面一次,最好的话,能多见面就多见面。 不仅要观察他的立场,警惕他可能变节的野心,更重要的是,你要想办法走入到他的生活去。 他是否有女朋友,平时和什么人关系好,日常做些什么...” 姜科长说着。 千信雨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姜科长。” 姜科长看到千信雨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笑着:“倒也不用太紧张,起码就现在来说,虽然有些地方让人感到不安,可毕竟我们还握着他的档案。 在石东出不倒之前,他就不可能彻底走到我们的对立面...” 这句话本意是让千信雨不用有太大压力,可姜科长哪里知道,面前的女人的立场,早已悄无声息的偏向了林巍。 于是,他这句颇有些冷酷无情的话,便让千信雨的心底有了许多复杂的思绪。 从千信雨的视角看来,林巍只是个年纪不大,却背负了很多不该由他背负的压力的大男孩。 以他的年纪,本该还在大学里讴歌青春,以他的能力,更是可以过上更轻松幸福的日子。 可现在却堕入这无间地狱苦苦挣扎,不得不提前成为一个男人扛起一切。 他渴望能从金门这团旋涡中跳出来,也的确尽力在完成姜科长布置的任务,可眼下...却连最应该支持他的人,都在用一种利用他,不信任的姿态对待他。 这让千信雨倍感煎熬。 但表面,千信雨却只是淡定从容道:“明白,我会想办法与他增加接触...那这样的话,棋院的掩护是否足够?” “这一点,我们也有考虑。” 姜科长沉思片刻,最后道:“在之前的会议中,我们决定再次拔高对金门的重视程度,成立专案组,将办事地点转移到警局之外的据点里,我们将租下一个足够隐蔽的据点,所有办案人员都将转移到那儿去。 这样,安全程度就会再升一截,伱平时办公也会更自由,不再需要频繁出入警局,也能减少你和林巍的暴露风险。” 千信雨嗯了一声,心里却不由为林巍担心,思来想去,或许只有自己再多小心一些才行了。 频繁地见面,即便有棋院老师的身份作为掩护,可若是有心人怀疑到了林巍身上,再顺藤摸瓜盘查他的人物关系,难免还是会有危险。 她瞥了一眼办公室角落的保险柜,不着痕迹道:“除去我之外,其他的接线员和卧底情况如何?我最近...总感觉不大好。” “...”姜科长眉头微皱,看了千信雨一眼,可她毕竟是自己一手从警校带出来的学生,出于信任,还是道:“不是很好,有一位卧底的可能濒临暴露,之前为了在扫黑阶段取得成效,卧底提供的消息让金门损失了不少,这很有可能让石东出有所怀疑。 现在金门内部应该就在秘密摸查阶段,恐怕连卧底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已经查到了自己...我已经告诉了林巍,剩下的,就要看卧底自己了。” 千信雨心里隐约着了一点火:“之前在扫黑阶段,我们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动手呢?如果没有在那时候主动接触卧底...” “你在说什么?”姜科长表情一肃,叱责道:“在前两个月的扫黑过程里,我们不仅从金门的场子里扫掉了价值过亿的违禁品,还抓了二十多个平日里为虎作伥的打手,这一切都让金门损失惨重。 也为市民的安全做出了积极贡献。 难道因为危险,就不做吗? 只是最后检察官那边没能取得成功而已...但这也足够,让金门感受到压力,甚至对自己内部疑神疑鬼,这才最符合我们的利益! 你觉得,倘若是铁板一块的金门,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姜科长隐晦道:“适当的牺牲是为了正义最后的胜利,信雨,不要有妇人之仁,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牺牲了很多!” 千信雨不再多说。 心里却有些心寒。 她微微鞠躬:“是,姜科长,是我...顾虑不周。” “这就对了...明年只要搞掉金门,你能想象我们的未来吗?” 姜科长一本正经道:“我们将彻底改变这个世界!金门的倒塌,将象征着笼罩在我们韩半岛数十年的黑帮阴云彻底消散!我们决不允许南韩出现一个像黑手党一样的可怕组织,必须不惜代价的解决掉对方!” 千信雨保持着鞠躬的动作:“是,老师nim。” “...我知道你心善,有正义感,这是好事,永远不要丢掉它...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高局长,都十分心痛和焦虑,但没办法,我们必须这么做。” 姜科长有些意兴阑珊:“没事的话,就出去吧,今天可以提前下班,想想怎么和林巍联系,之后如果没必要,也可以不来上班,不要留下破绽,你只要和林巍保持好联系,就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是。” 千信雨走到门口,却突然有些担忧道:“可...档案部分真的安全吗,如果那些卧底将我的档案泄露出去,或许连我们这些接线员都会有危险。” “放心吧,你的资料,所有和金门有关的人员资料,都已经从档案库转移了,除了电子版——但电子版也肯定安全,负责电子档案的技术班的人可都是首尔大的高材生。” 姜科长说完,千信雨哦了一声,这才笑道:“那就好,老师,辛苦了。” “在警局还是叫我科长吧,去忙吧。”姜科长坐下,拿起了文件。 千信雨走出房门。 她在自己的工位上沉默了许久,最后,舔了舔嘴唇。 午饭时,情报组的人们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外卖,苦中作乐,聊天打趣。 千信雨似是无意的问着:“诶,我听说咱情报组新进了一批设备?有什么好东西吗?” “也就是更换了一批情报设备呗,说实话,可能都是上面那些顶级部门淘汰下来的——也就点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 男同事满不在乎的说着,扭头看着千信雨,却忽然一愣神,看呆了一秒,随后看千信雨看他,有些羞怯的转开视线:“你对这些玩意有兴趣?” “嗯,这些东西好用吗?我想给我家边上装几个,你也知道现在情况比较紧张...我也想搞点东西保护一下自己,而且我负责的2号那边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姜科长可能有些紧张过度。 我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给我一批道具吧,我看看能不能用到。” 千信雨微微一笑。 男同事很没有自信的低着头:“好啊,反正留着也是吃灰,你要用就给你两组用着玩玩,会用吗?” “你能教教我吗?我还真不怎么会设置安装这些。” 千信雨笑着。 男同事看到她温和的笑脸,一时又有些心神荡漾,灿烂笑着:“行啊!” “那就谢谢你啦。” 千信雨给了他一个更灿烂的笑脸。 “信雨姐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漂亮啊。”有女同事打量着千信雨。 千信雨颇为羞怯的笑着:“哪有,不就是化了妆,吹了吹头发吗?” “不会是找到男朋友了吧?”女同事打趣着。 “怎么可能呢,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唉。”千信雨故作为难,又扭头看着那个男同事:“还是你们好,整天在电脑前头坐着玩游戏就行了。” “可别乱说啊!”男同事谨慎的看了看左右:“我可没玩。” 千信雨笑笑。 饭局结束,负责信息技术的男同事果然找来了两套监控设备给她,悉心教导她怎么使用。 “这个摄像头吧,是储存卡性质的,因为便携、简单、主要是用来偷录,所以只能这么设计,只能储存两天的监控内容,需要实时更换存储卡。 要是想实时监控,就得用这种...” 千信雨认真听着,最后靠着自己的笑脸,让男同事豪气的将一整套所有设备都给她整了一套。 “真是太谢谢你啦...不过说真的,我们的档案存在电脑里真的安全吗?我听说有些黑客随便就能黑进去把档案全搞走。” 千信雨故作无知:“我不怎么懂电脑...是这样的吗?” “哪能呢,我们局内都是内部的局域网,像我管理的那几台存着档案数据的电脑,严格来说,是决不允许联外部网的。” 男同事笑着,而千信雨则疑惑道:“那我还看你偶尔玩那几台电脑,没联网也有的玩吗?” 男同事面露几分紧张,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游戏下载下来是不用联网的,但偶尔嘛,我也想玩玩网游什么的,就偷偷连连外部网...其实问题也不大,如果有问题,及时断网就行,只要不被黑客用病毒黑掉,只是联网也是没危险的。 哪有黑客敢盯着警局的电脑黑啊,你放心吧就,只是不合规定,被人发现,我肯定得被训死,信雨姐,千万别出卖我啊。” 男同事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千信雨看着他,不自觉和林巍作对比——林巍也刻意露出过类似的表情,她只觉得可爱又有趣,但换做面前这位男同事,她却只觉得尴尬。 而且,因为他的话,她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和悲哀。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电脑里的文件和档案,一旦泄露,可能有很多人会因此而死!?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她心中的怒火几乎让她维持不住笑脸。 索性,千信雨本就是个认真的性格,只是故作轻描淡写没好气的说道:“要是档案泄露了,可是要出大事的,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在这么做了。” “放心吧,我平时也不怎么用这几台存档案的电脑,其实最有可能泄露的,还是有人想办法通过警局别的可以连接局域网的电脑骇入局域网再偷资料...” 男同事得意洋洋的说了一大堆网络知识,千信雨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时不时点头附和,满足了对方的虚荣心,随后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回到工位,千信雨刻意等待着,直到姜科长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她才突然出声道:“姜科长,我刚才好像掉了一把钥匙在您办公室,您有看到吗?” 姜科长正要去上厕所,见她问话,只是眉头微皱:“没见到,什么样的?” “就是一把单独的钥匙,我在外边找了一圈没找到...我能进去看看吗?” 千信雨问着。 姜科长满不在乎的点点头:“行,你自己去找找吧,别动我的文件。” 千信雨这才起身,从容的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后,仅仅短暂的观察了两秒,就看到了墙角放着的花坛。 花坛里种的是一颗假树——他说自己办公室看着太单调,又没时间打理,干脆弄了个假树摆着,又多了点绿色,又省的打理太麻烦。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她略感紧张的抿着嘴唇,却依旧感受得到心脏急速的跳动着。 ‘我只是想帮林巍看看,到底谁是卧底...帮他搞清楚状况而已...’ ‘这样有意义吗?知道其他卧底的身份对他又有什么帮助呢?’ ‘不对,我是想看看姜科长的目的...万一他要利用林巍的档案做文章呢?’ ‘但我就算是打开了这保险柜又有什么用?如果监视被发现的话...’ 内心突如其来的焦急让她有些踌躇不前,被发现了怎么办,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意义等等思绪在内心让她煎熬无比,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她才恍惚着回过神来,错失了机会,急忙掏出一枚钥匙攥在手里,往外走去,开门和姜科长撞了个正着。 “东西找到了吗?” 姜科长低头,看见了她手上攥着的钥匙。 “找到了,就掉在门边,下次看来还是得穿个钥匙链好一点。”千信雨笑着。 姜科长嗯了一声,侧身给她让路出去,提醒道:“小心一点,家门钥匙丢了还挺麻烦。” “是,老师nim。” 千信雨笑着出门。 回到工位,这才感觉到了身上冷汗淋漓。 她低着头。 咬着嘴唇。 我...我该问问他的意思。 对,我一个人这样突兀的行动,或许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 千信雨心跳逐渐放缓,抿了抿咖啡,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发去了短信:“已经很久没有来上课了,今晚要来学棋吗?你办的私教课还剩很多呢。” 电话那头很快来了回信。 “好,晚上七点棋院见。” 收到短信,千信雨放下手机,浑浑噩噩的,趴在工位上。 我现在... 到底算是什么呢? ... 首尔郊外的水库旁。 崔斗日看着面前表情略显烦躁和不安的朴泰秀。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搞太大了吗?” 朴泰秀表情隐约可见愤怒的神色:“你怎么就非得招惹金门不可?还非挑那小子...今天早上,韩部长还特意提到了这小子的名字,那家伙现在混到了宋明辉手底下...你以为有我在这儿,你就谁也不怕了吗?” 崔斗日沉默着,微微鞠躬:“对不起。” “我就知道当初不该默许你...”朴泰秀不安的来回踱步。 他手上夹着烟,思索了许久,最后道:“帮我安排和那小子见个面。” “什么?”崔斗日一愣。 “我说!想办法让我们两个见一面!西八,你再这么搞下去,要是对方靠着汉城日报随便写点什么,我们就完了!” 朴泰秀沉声道:“你一个人到首尔的事儿,万一被韩部长知道...” 崔斗日小声道:“不会的,对方哪里清楚这些细节?” “万一呢?”朴泰秀紧张的攥紧了手里的香烟。 就在今天早上,看到宋明辉和崔忠式又一次上了报纸之后,韩强植心情很不美丽——虽然很多人都说宋明辉大概率是要退的,可对方接连的动作却让人有些心慌。 在报纸的报道中,宋明辉在面对采访时表示,能够捣毁这么大的犯罪工厂和产业链,靠的是检查官长期的努力,锲而不舍的精神,而这种精神,让他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卢议员。 他很不要脸的表示,正是他在卢议员身上学到的这股精神,才让检察官们在几乎没有多少线索的情况下努力到了最后,靠了一点小小的幸运,线人的帮助,最终才破获了这起大案。 这番话语让本就敏感的韩强植意识到了某些情况可能发生了变化。 检查系统里呆的久的都知道,之所以很有可能宋明辉今年就会退掉的原因之一,就是卢议员——他们曾经有过一些私人矛盾,可能是理念不合,这才让原本关系还不错的两人分道扬镳。 在普遍看来,他都是为了避免清算才决定提前退场,算是认输,这样做,卢议员肯定也不会再针对他,即便是看在前官礼遇的面子上,也会让他安度晚年,在幕后,依旧可以靠着人脉继续保持影响力。 但这次积极的示好,用韩强植的话来说,不要脸的示爱,却让不少人都感到了棘手——倘若卢议员对报纸内容毫无回应,大家皆大欢喜,可若是卢议员之后会表现出冰释前嫌的意思... 那明年空出的检察长和检查次长的位置,可就要有不少乱子了。 按资历来说,宋明辉可是完全有能力空投到中检署坐在次长的位置上的。 到时候再加上他底下的崔忠式... 那可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而目前来看,最有可能在之后上任检查次长的,就是韩强植。 也就是说,如果宋明辉不退,那两人便是这次选举时期,检察官内部直接的竞争对手。 想到这儿,朴泰秀心情更差:“听着,我不管你怎么搞...别再招惹金门,尤其是那个叫林巍的,听到了没有?如果他们顺着你来搞我,来搞到韩部长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韩部长的性格!” “大哥...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崔斗日却还是固执的,满腔热血道:“大哥难道就要这样一直在韩强植下头吗?” “西八...”朴泰秀更加烦躁:“现在不要说这些!一切都等到大选之后再说,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 崔斗日说着,低着头:“这个月的钱可能要稍微晚一点才能给你了,新多了不少店,收钱要慢一点。” “能有多少。” 朴泰秀瞥了崔斗日一眼。 “...之前的两倍。”崔斗日低声说着。 朴泰秀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他叹了口气,有些茫然的坐在了身后轿车的引擎盖上:“是吗?” 崔斗日看着自己的好友,也是如今自己的靠山,他沉默的,半晌才道:“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没什么。” 朴泰秀摇了摇头,起身后,道:“那就先这样吧,你看看能不能安排我和他见一面...起码,也要把和解的意思放给他,不要闹得太僵,万社长那边的事儿也不要再追究下去了,有亏损就亏了。” “是。” 崔斗日说完,朴泰秀便开着自己的豪华车离开,而他只是默默地在原地抽着烟。 将烟头丢掉,他发动了汽车,却并不打算去找林巍低头——若是现在去找林巍认错,他在首尔打下的威信就要全部荡然无存了,在万社长那,他先让林巍难堪,而后万社长遭到了报复,总的来说,也还说得过去。 但若是再低个头... 恐怕别人也就不会把他当回事了。 反正朴泰秀也只要钱而已...说是见面...总不能是有别的想法吧? 崔斗日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又放下,只认为是自己多想了。 他和朴泰秀的关系宛若兄弟,如今更是在努力的想把他捧上王座,不再屈居于韩强植身下,崔斗日自认尽心尽力,朴泰秀又怎么可能会出卖自己呢? 而且... 这也是他自己的野心。 他受够了在帮派内被大哥,被韩强植当狗一样使唤的日子了。 可崔斗日怎么也想不到...林巍的报复心,可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尤其是在能损人利己的情况下,林巍向来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够报复对手的机会的。 ... “在领地中,当头狼感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会通过毫不留情的残忍报复将挑衅自己的年轻雄狼咬伤甚至咬死,来保证自己的领导地位——而如果不这么做,或许下一次就会面临更严峻的挑战。 这种事情不仅发生在狼群之中,如狮群、狗群中,同样有通过争斗来树立地位的生物本能,有时战斗会停止在一方受伤认输为止,有时却会残忍的让战斗的失败者付出死亡的代价...” “欧巴,动物世界有这么好看吗?”崔敏舒一边心情愉悦的在厨房忙碌着,一边看着林巍少见的在电视前看得入迷。 林巍回过神来,扭头看着她,笑了笑:“就是觉得,有时人和动物的区别倒也不大。” “是吗?”崔敏舒说着,将饭菜盛到锅外,没有懂得他的意思,只是笑道:“难得回来这么早吃饭,欧巴也不早点说,我准备点好吃的。” “最近比较麻烦,等稍微清闲一些,我们出去吃。”林巍用遥控器换台,电视台的新闻画面中又是让人已经有些看厌了的大选新闻。 林巍起身,走到厨房,帮崔敏舒搭了把手,把饭菜布置到桌上,在腰后搂着她亲了一口:“一会就要出去,可能晚上回来会晚些。” “又有人要见吗?”崔敏舒埋怨道:“你们男人怎么老约着大晚上谈话呀。” “谁知道呢,可能是他们家里的老婆都没我家敏舒这么漂亮,所以不着急吧。” 林巍哈哈笑着,和她抱着腻歪了一会,在擦枪走火之前,坐在了饭桌上吃饭。 崔敏舒聊了聊店内的趣事,话题却有些意外的,顺口就谈到了她妈身上。 “阿姨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整天跟我翻白眼呗。” 崔敏舒叹了口气。 林巍沉默片刻,提议道:“要是在店里呆的不开心,换个别的事情做?我再给你开个店?” “不用啦,其实这样也好。”崔敏舒笑着:“你看,现在我每天在店里也待不下去,反而能早点回家,给你收拾东西,洗衣服,做饭...还挺轻松的。” 她佛系道:“不躺平的时候还总想着自己做点什么,可一旦闲下来,才发现...就这么闲着也挺好。 提前习惯一下富太太的生活,不也挺好的嘛。” 崔敏舒打趣道:“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自己的金丝雀儿乖乖待在家里吗?用你们的话叫什么来着,金屋藏娇?” “那看来我得给你准备个金屋才行了。”林巍说着,沉吟片刻,起身去客厅拿来钱包,拿了张卡给她。 “这是我在韩结银行新办的信用卡,你拿去随便刷就行,额度不高,也就两千万,但你平时买东西应该也够,尽管刷,刷完了我会定期还的。” 林巍将卡递给她,崔敏舒拿起看了看,却又笑着放下:“我哪用得了那么多钱啊。” “哦,对了,差点忘了,你驾照考好了吗?” 林巍扭头看她。 “搞定了,以我的本事,学个驾照还不是手到擒来?”崔敏舒笑着。 “那就去琢磨琢磨喜欢什么车吧,到时候给你买一辆,你来回也方便。” 林巍说完,顿了顿:“也可以去看看房子。” “看房子!?” 崔敏舒惊喜的瞪大了眼。 “嗯,差不多该买就趁现在买了,除了住宅,也可以看看有没有好的楼盘。” 林巍说着,却忽然笑了两声——他想到了万锡。 如果不是他,自己哪来的闲钱在这个时间购置房产呢? 所谓狡兔三窟,也因为林巍啃了窝边草,即便崔敏舒可能会自己捂着耳朵和眼睛当做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也不能光不当人不是。 人心都是肉长的,倘若他真不把崔敏舒当人看,对方就算再愿意牺牲,再喜欢他,容忍度也是有限度的。 “那就看新楼吧!到时候我们买个好地段的顶层大大大平层,我看电视剧里那些富婆都住那个...嘿嘿。” 崔敏舒笑着说。 林巍宠溺的笑笑:“行,那就给我家小富婆住大大大平层,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地段,如果没有,就先买个差不多的,当做投资,到时候等我有机会接触什么好楼盘好地段,再一劳永逸的搞定。” “好。”崔敏舒来了兴致:“那我明天就去绕绕看。” “嗯。” 林巍说完,笑了笑:“先买个车吧,开车技术怎么样?我先安排个司机跟着你?” “不用啦!我的开车技术你还不懂吗?”崔敏舒意味深长的对他调皮的眨眨眼。 “车技野,震感强,驾驶感乘坐感都不错,就是续航差了点,耐久度也让人担忧。”林巍一本正经。 “讨厌!”崔敏舒红了脸。 林巍哈哈笑着,吃完了饭,看了看时间。 “那我先出去了,晚上约了人。”他穿上外套。 “嗯,路上慢点,早点回家,我等你。”崔敏舒温柔的说着,抱了抱他。 林巍下楼,直奔江南棋局。 到了熟悉的昏暗包厢,原以为里头没人,开关门的功夫,便感觉身后有动静,他差点本能来一套连招,直到扭头看见微笑着的千信雨。 她伸手,从林巍身后抱着他:“好久...不见。” “很想我?” 林巍笑着关紧房门,转过身去,千信雨却罕见的主动仰起头来吻他。 这让他下意识的搂着她的同时观察起了周围。 确认没有异样之后,才放心的与她亲吻,过了一会,抱着她放到了棋盘所在的桌子上。 她黑色长裙下,长发飘落,不知为何,双眼中有着一抹担忧,却炽热滚烫。 两只白生生的腿被黑裙衬的愈发皎洁,窗户被窗帘遮掩着,房间昏暗的暖色调光彩像是在桑拿房,让人热的出汗。 “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巍捧着她的脸,温柔的问。 望着他的眼睛,久违的心跳加速的感觉再次浮现,千信雨看着她,白皙的手掌也轻轻摩挲着他的脸:“不好吗?还是说,你其实没那么想我?” “不怕被人听见?” “我检查过...嘶。” 她眉头皱紧,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才抱着他:“没有人能听见的。” 许久未见的两人在桌上的棋盘上打的一团糟。 黑子连成大龙,在棋盘上横冲直撞,千信雨招架的凌乱,脑子里记载着的棋谱落到纸面,却被他不讲道理的杀得七零八落,白子溃败着,却在她无力招架时,黑子主动谈和,于是,收货一场平局。 “你的心...很乱呢。” 林巍听到了她咚咚咚的有力心跳,是那般的快速。 她轻轻叹息一声:“嗯。” “到底是怎么了?” 林巍问。 “我...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呢?” 她的眼神有些困惑,因为方才下棋被杀得太惨,紧张的汗水早已让她的黑发黏在了侧脸,竟有些凄美:“我想帮你...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到底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呢?” 林巍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竟在瞬间只有一惊,可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平静和温柔,依旧有着那道曾一度让他有些沉迷的光。 “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对不对...可无论是姜科长,还是高局长...我觉得他们的做法,也都不对。 你知道的,金门内部不止有一个卧底在...可他们却还是为了一时利益,让所有卧底都陷入了危机之中。 我不知道是谁接近暴露,但是...我很担心你,真的很担心你。” 她轻声说着,有些羞怯的按着黑裙,靠在他的胸前,反过来去听他的心跳。 沉稳,有力,像是低沉的鼓。 “你已经做得最够多了,信雨姐。”林巍声音温和。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露出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她又听姜科长说了什么。 但林巍眼下,的确暂时不需要千信雨帮他太多。 卧底暴露会给林巍带来风险吗? 会,也不会。 只要他的档案没有直接出现在石会长和丁青的桌子上,那无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波闹得多大,他都有信心置身事外,甚至利用它牟利。 可千信雨却不知道具体细节——她只知道以心换心的思考,在此时此刻,林巍定然会感到压力巨大。 不安、恐惧... 越是去思考,她便越能感同身受的替他感到难过和绝望。 “我原本想去替你搞到其他卧底的名单...但我不知道这对你是否有用。” 她轻声说着,有些惆怅和难过:“你说...在现在,我到底,能怎么帮你呢?” 林巍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五味杂陈,最后,能做的只是抱紧她:“现在这样,就已经够了,陪在我身边就好...” 千信雨却抱着他哭出了声。 林巍难以想象她竟会如此——也不知是多少次替林巍感到担忧,多少次设身处地的思考林巍的处境,将心比心的感受他所承受的压力和折磨,才让她在这种时候会如此难过。 但林巍却必须要在这个时候让她沉下心来。 “不要慌乱...还不到时候。” 林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连我都没这么慌呢,你怎么能哭成这样?” “我很害怕...我很害怕你会出意外,我很害怕我会帮不到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她只是有些言不达意,混乱的回答着。 言语中浓浓的关切和担忧,夹杂着她对林巍的怜惜与心痛。 林巍抱着她,可眼神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一旦开始思考,他便意识到,此刻,或许是个机会。 “你方才说,你能接触到档案?是只有你能接触到,还是其他人都能?” 林巍问着,看似只是确认自己档案的安全。 “...不是人人都能接触到,但倘若有像我一样的内部人员,或有专业黑客的话...你的档案就有可能泄露...” 千信雨说着,却因此感到愈发心累和痛苦。 这才是她突然表现得这么脆弱的原因所在——她在此刻才忽然意识到,若真的有内部人员出了问题,那林巍的安全,就像是一纸空谈! 在下午男同事打趣着说不要把他的渎职说出去,说他要是被举报可要被狠狠训一顿的时候,千信雨真的很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她在对林巍说出这样的话时,只感觉到了耻辱与难过。 千信雨已经没有自信再对林巍说出那句:一切安全了。 她的一颗心随着此时的局面飘曳着,不安着——她不想失去他。 林巍只是看着她。 沉默了半晌,本该趁热打铁加强她心中不安感的他,却最终还是宽慰了起来:“没关系...卧底是没资格接触到那些档案的,除非,还有卧底像你我一样...没关系的,我们会扛过去这一次。 等到之后,或许我还能因祸得福的更进一步,等到我们扳倒了石会长的那一天...我就可以离开了。” 千信雨只是无声的流着泪,抱着他点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帮到你的话,一定要联系我。 如果有危险...哪怕放弃任务,也好。 我会陪你一起承担责任,即便再也不当警察了,即便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我们可以离开,去你的老家,或者我们去其他风景优美的地方,去夏威夷,迈阿密....” 她第一次说出了让林巍可以随时放弃的话——可见她心里对这次事件的评估有多危险。 林巍却不能告诉她更多,只能选择性的透露一些消息:“我和石会长的关系最近也不错,和汉城日报也因祸得福的有了交情,即便金门出现问题,以我现在和两位大人物的交情,他们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危险的,可能是其他的卧底,至于我,你不必担心。” 他的安抚起到了作用。 千信雨也逐渐情绪平静了起来。 林巍这才敢打趣:“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我,才这么着急啊?” “...才不是。”她像个小女孩似的擦了擦眼泪。 “自从当了我女朋友之后,信雨姐看起来可越来越孩子气了呢。” “...不喜欢吗?” “只能给我看到这一面的话,就喜欢。” 林巍三言两语便让她心花怒放。 久旱逢甘雨,她二十多岁却第一次有男朋友,食髓知味,很快,棋局便又开了一局。 原本只打算留一个小时的林巍,和她足足下棋到了深夜,晚上十一点多,才终于让她一解相思之苦,释放了压力,又耳摩斯鬓一番,才终于恋恋不舍的分开。 当然,过程中,千信雨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也都全盘托出。 包括姜科长可能会故意暴露一个卧底,让金门内部狗咬狗的可能。 崔永豪都快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怎么,很困?” 当林巍坐进后座,他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嗯...有点吧,最近我家店里装修,我爸也不懂这些,还得我抽空跑来跑去...” 他打了个哈欠,笑道:“不过没关系,我啊,过了十二点反而更精神,也就十一点左右才犯困。” “等再过一段时间,大家都好好放个假。” 林巍宽慰着,也有些疲惫的坐着,点了根烟:“走吧,回去休息了。” 两人调转车头,打算结束这一天,可才走了一半,林巍的电话却忽然响起。 打来电话的,竟是李仲久。 “你在哪?” “正要回家。” “来公司...我刚从警局出来,赵社长这狗东西背着我们偷偷搞生意被举报了,不仅如此,你大哥那边可能也刚被警局带走了,我怀疑是有卧底...先来公司吧,石会长也在,具体的,我们见面再聊。” 林巍立刻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几乎只是间隔了几秒,电话就又响起,是李子成:“大哥被警察带走了,有人举报我们金门建设涉嫌不正当竞争,涉嫌暴力拆迁等问题...警方恐怕的确有一定的资料握在手里。 我们中...出了叛徒。” 林巍眉头一挑:“我知道了,我现在正要去公司,刚才李仲久给我打了电话。” “公司见。” 林巍沉默片刻,让崔永豪停车,让他出门等着,自己则拨通了千信雨电话。 “信雨姐,你知道今晚警察又要对我们动手吗?” “什么?不可能啊!我在警局没有收到一点风声...你有危险吗?” 千信雨的声音急促。 林巍平静道:“不是冲着我的,是警察突然带走了丁青和李仲久去调查,李仲久现在已经出来了,可能大概率就是奔着丁青去的...” “我现在就给姜科长打电话!” 千信雨急匆匆挂断电话,林巍也不着急,就耐心等着,两分钟后,她就打了回来,甚至第一次在林巍面前爆了粗口。 “西八...是高局长的意思——他们今天开会,就是决定拿已经收集到的资料,试试看能不能拿丁青和李仲久开开刀...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做,所有同事大概也都不知情,这是个早有预谋的突然行动...” 她慌乱的解释着。 “沉住气。” 林巍说完,电话那头的千信雨深呼吸着:“...林巍,如果有危险的话...” “不会有危险的。” 林巍声音依旧温和:“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了解一下具体的情报吧——看看到底警方掌握了什么证据,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冷静些去谈就好,姜科长前脚还跟我说了要共享情报,现在就这么玩突然袭击...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不是之前也清楚了吗,既然卧底已经难以隐藏,姜科长就希望金门内部会因为这些事狗咬狗,只有混乱,才有破绽。 我做好了准备,你也要做好准备,接下来,我们还有的熬呢。” 林巍已经不会因为姜科长搞这种事而生气了——千信雨也纯粹只是还没习惯而已。 “...我知道了,一切小心,随时联系。” 千信雨的声音难掩疲惫和失落。 对于曾是老师一般的姜科长,事到如今,她几乎再也无法心生半点敬意了。 “辛苦了...你本不用像我一样煎熬的。” “...是我心甘情愿。” 挂断电话,林巍按下车窗:“走吧,去金门。”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崔永豪坐回车里。 “有卧底...大哥已经被警方带走调查了,嘿,接下来,我们可就有的乱喽。” 林巍看向窗外,眼神冷漠。 崔永豪双眼微微瞪大,加快了车速。 车子在黑夜中驶向金门大厦。 姜科长播下的混乱之源,终于,要在金门内部,开始逐渐生根发芽了。 第103章 狼群盛宴 第104章 狼群盛宴 “西八,是你们做的是吧?” “狗崽子,我疯了吗?会在这种时候当叛徒?” “那你怎么解释警察手里的东西?那些东西不是内部的人怎么能搞得到?” 会议室上,李仲久和赵英愤怒的彼此攻伐着,张守基脸色阴沉的坐在石东出身旁,石东出的脸色也少见的一片冰冷,林巍和李子成坐在一侧,双眼幽冷的凝视着对面正在互喷的李仲久和赵英,时不时还要看上张守基一眼。 在这次突然展开的董事会中,没有其他的大小股东,唯有三方派系的人马骨干齐聚于此。 还有派系内的核心打手——三方的人马集结在走廊和会议室外,加起来有足足两百多人,甚至连走廊里都站不下了。 气氛紧张到让人手心冒汗。 丁青大晚上的还被从家里拉走去了警局约谈,李仲久更是刚刚才从警局回来...对方手里掌握的证据,可不是说开玩笑的。 是的的确确,能够起到一定法律作用的实证。 李仲久被控诉组织暴力、非法囚禁、非法逃税,若非带着律师,又靠石东出走关系连夜保释出来,此刻恐怕还在看守所里蹲着呢。 丁青就更不用说,他作为金门建设的负责人,被控诉的罪名是最多的,包括不正当竞争、非法拆迁等,甚至还有他走私的证据。 尽管一些证据或许还有周转的空间,可从警方掌握的证据来看,已经达到了可以对丁青动手的地步。 此时更是连保释都没能做到,恐怕要到明天才能有机会被放出来。 而张守基同样损失惨重——他是被抓了现行。 他底下的人在自己的场子里非法售卖违禁品,非法开设赌场,个个都是猝不及防的被当场抓捕,人赃并获。 手下除去赵英以外的其他常务理事一个不落都被抓了进去,其中有两人是以现行犯被逮捕,根本救不出来。 最少,也要关两到三年。 甚至于,张守基之后恐怕也会被牵扯进去,能不能脱身,全要看那几个手下的嘴巴严不严。 如果他们能把嘴闭好,或许张守基还有活动的空间,可若是底下的人没闭上嘴,或干脆其中之一就是卧底,那张守基恐怕也要在看守所里呆一段时间了。 一时间,金门集团各大部门空了一半。 可见这次抓捕力度之广。 张守基望着底下互喷的李仲久和赵英,忍无可忍,重重一拍桌子。 场中安静一瞬,他却冷冷的看向林巍和李子成:“丁董事被捕...你们二位倒是完好无损。” 这话不可谓不狠毒。 李子成当即脸色一变,冷笑一声:“我倒想知道,除了和大哥一起在金门建设的副社长以外,还有谁能掌握那么多实证? 金门海洋也是由张董事的人在其中担任副社长,怎么就这么巧...被捕的罪名就都和张董事的人有关系?” “放屁!用伱的脑子想想,若是这么做,我的人又该怎么置身事外?现在金门建设和海洋的兄弟也都在警局里坐着,检察官和警察都已经冲到他们家里去了,你现在和我说是我的人出了问题?”张守基怒斥着。 林巍却阴嗖嗖道:“丁青大哥被关一年的后果,可和张董事损失两个手下的概念截然不同...要是有的选,我也愿意陪张董事一起蹲两年呢。” “没大没小!”张守基猛地起身,怒视着林巍。 林巍眼神幽冷,不退不让:“这件事我都会查到底...如果是公司内部出了内鬼,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好啊?那我倒也要查查看,像你这样的巡警出身的小崽子,能不能发挥你以前的老本行!” 张守基态度轻蔑,言语中更是直指林巍的出身。 林巍不急不乱,哈哈笑着:“没想到张社长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连义务警和巡警都分不清...” 他毫不示弱的同样起身,双眼瞪着张守基:“不过有件事你说得对,我以前就擅长抓小贼,这次,我还真要做做老本行了。” “赵社长上次派人偷文件的效果还真是显着...就是可惜,丁青大哥那边没能也抓你个现行。” 林巍扭头还看着赵英说着,这一句话让张守基和赵英脸色都变得无比糟糕。 一行人愤怒着就要再次开始更混乱的争吵,而石东出却在此刻,重重的将烟灰缸砸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闷响,烟灰缸在地摊上重重摔落,弹起,又落下。 场中这才安静了下来。 石东出拿起桌上的烟盒,表情平静的点了一根。 “当务之急,是先将丁董事从警局里救出来。 警方掌握了多少证据,是什么证据,我们也得先搞清楚这些,再看看到底是有内鬼作祟,还是单纯的做事不够小心。 诸位现在彼此攻伐,恐怕也正合了那些狗崽子的意——越是这种情况,我们就应该越沉着...诸位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了,怎么今天却表现得这么慌乱?” 石东出笑笑,扭头看着张守基:“张董事这次损失惨重,不仅有多位得力助手锒铛入狱,更是可能面临一大笔惊人的罚款,若说他与警方有勾连,我是不信的。” 这话让张守基面色稍缓。 “丁董事和林常务与李常务情同手足,他们三人更是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这次事件,对方只抓捕了丁董事,也说明了他们二人平时做事足够小心谨慎,也的的确确是按照公司的规定做事。” 石东出吐出了一口烟雾:“之前的董事会就三令五申,近期绝不能再重操旧业——张董事,你的人是怎么回事?” 石东出的问话直指此次事件的核心。 丁青被捕一事有很大蹊跷,可蹊跷没有搞清,自然不能在此时便随便将问题归结于某一方。 但张守基的错误却是不可原谅的——他的人在自己的场子里继续贩卖违禁品,偷偷开设赌场等行为,在近期是被石东出严令禁止的行为。 张守基脸色难看:“恐怕是底下的人管不住手...是我的错,没能管理好这群狗崽子们。” 石东出提了一嘴,却不深究,转而轻描淡写道:“警方才查过我们不久,却突然袭击,目标明确的直奔张董事有问题的场子而去,这次行动显然是有充沛的情报,是提前预谋。 我相信张董事底下的人也都是老手了,做这样的事儿不可能没有足够的防备,连公司内部的人都不清楚的事儿,警方是怎么知道的呢? 恐怕,张董事,你的手下,真的藏了几条毒蛇崽子呢。” 石东出说完,张守基也无法反驳,事实上,连他自己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不断地开始猜想、怀疑是自己的哪个手下出了问题。 “仲久被抓,也和这些事有不小的牵连。” 石东出抖了抖烟灰,淡淡道:“虽然找了几位老朋友把他捞了出来,但若是没能及时找到内鬼...恐怕过段时间,仲久就要去监狱受苦了。 毕竟,金门娱乐的社长,是要为底下的人负责的。 仲久啊,你身为社长,底下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怎么回事!?” 李仲久阴沉着脸:“大哥,我...” 石东出摆摆手,叹了口气。 “若是丁董事短期内出不来,金门建设、金门海洋、金门物流等业务恐怕都要陷入混乱,这对于公司来说,影响巨大,损失更是巨大。 这也会严重的挫伤朋友对我们的信任——谁愿意投入了大把钱进来,最后公司却三天两头出意外,月月亏损呢?” 他看了看林巍,又看了看李子成:“我们不去讨论谁是卧底的问题,也不讨论公司到底是谁吃里扒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我们都能接受的方式,尽快让公司重回正轨。 张董事,你觉得呢?” 张守基脸色依旧阴沉,总觉有点被指桑骂槐的意思:“嗯...” “首先,内部一定要进行一次纠察——张董事的老部下现在要不然在监狱,要不然就与丁董事被捕的事儿有直接相关,内部还出现了私自贩卖违禁品,开设赌场的事儿,若是由张董事的人负责纠察,恐怕难以服众。” 张守基沉着脸:“石会长的意思是?” “仲久如今麻烦缠身,显然也不适合担任此事。林常务过于年轻,张董事恐怕也难信任他,便也将他刨去... 李子成常务是丁青的老部下,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置自己的大哥于不利,又只负责自己的金融公司,此次事件,金门金融恰恰是唯一没出问题的部门,由他负责纠察内鬼,我认为,最为合适。” 石东出说完,看了看其他人,平静道:“诸位有什么其他的意见,也可以现在就说一说了。” “如此权柄,交给他一人所控,若到时他借机排除异己,该怎么办?” 张守基沉着脸问。 “那张守基的意思是?” 石东出面露微笑。 “赵英跟了我多年,这件事不如...” “之前赵社长那位在公司偷东西的司机现在在哪里任职?” 林巍却突然发问。 赵英一愣,李仲久却先一步淡淡回答道:“我听说还是在赵社长自己的场子里做经理呢。” 林巍一摊手,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看着张守基。 张守基牙关紧咬,看着赵英,对方只是低着头,恨声道:“若诸位不信我,可让李常务亲自调查他,还我清白。” “那就是了。” 石东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至于铲除异己的事儿...张董事,我们可是公司——只要我还坐在这儿,就没有人能为了一己私利,破坏公司的前途。 再说了,张董事最近广交善缘,听说昨晚,都还在与首尔前任市长把酒言欢呢...真要是污蔑了你,张董事还能就此罢休不成?” 张守基急得说不出话来。 他认为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让李子成负责,可眼下,的的确确,是他底下的人问题最大。 怎么办? 他急的抓紧了茶杯,手中青筋暴露,可着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石东出的话里更是有着一些威胁和不满,这让他愈发如坐针毡。 “请放心,若李常务无中生有,捏造证据,我们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做事要讲证据,若是没证据,即便是调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李常务,你认为呢?” 石东出看着李子成。 李子成脸色冰冷:“当然,如果没有证据,诸位就还是在公司里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但若是被我找到了证据,张董事,还请你秉公行事。” 一时间,李仲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李子成眼神如冰,林巍靠坐在椅子上,翘着腿,表情漠然,石东出脸上虽有着浅笑,可眼镜后的双眼却有着不容反驳的意思。 张守基四下一看,竟觉得自己无人可用。 平日里能在公司有话语权的常务们,此刻不是在监狱,就是同样背负着可能是卧底的嫌疑。 该死。 张守基想要开口,说干脆自己来负责,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丁青还在监狱里呢,谁会让他去负责这件事? 负责真把丁青送进去吗? 如由他来监管此事,他敢去查林巍和李子成吗?人家大哥还出不来呢,你再去查他俩...逼着火拼吗? 更重要的是...张守基突然惊觉——自己的人可还都特么在警局呢啊! 警察不仅扫了他的场子,抓了他管理场子的人,还连那儿的打手也都带走了。 想到这一点,再扭头看向诸位的眼神。 那其实根本就不是怀疑和愤怒——而是威胁。 张守基通体发寒,像是置身冰窟,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次事件对自己最大的影响,根本就不是亏钱和内部的忠诚问题,而是他彻底成为了靶子。 而且是他亲自把自己一步步送到了打靶台上! 周围人的眼神,不是要他交出这次事件的纠察权的威胁,而是群狼环顾着,是要饮他的血,啃他的肉! 张守基猛地起身,重重一拍桌案,可嘴唇翁动着,竟不知该说什么。 “张董事,在这关键时局,还请你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再出去呼朋唤友,设宴娱乐了——请低调行事,直到这次风波过去,到时,你还是集团的董事。” 石东出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 “清者自清,若心里有底,又何必担心其他呢?” 石东出的笑容在张守基看来,宛若魔鬼。 张守基双眼瞪大,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重新坐下,颤抖的点了根烟。 这有些坏了规矩——可大家却都默认了没有说什么。 给他抽! “好了,接下来,我们谈谈别的。” 石东出淡定的转移了话题道:“由于这次事件,集团内部的职位出现了巨大的空缺,我提议,由林巍先任金门娱乐临时副社长,并担任如今空缺的金门物流的社长,赵英常务,你和张董事,总得为这次事件负起责来...” 赵英想要反驳,可看了看张守基,对方却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双眼茫然,不知想着什么。 于是,他只能任由石东出将他的副社长身份暂时剥夺。 理由十分简单:张守基的人背地里开设赌场卖违禁品,并且导致李仲久如今也背上了官司,金门娱乐又要停摆,这个锅总是要有人背的,不是吗? 林巍摇身一跃,荣登金门娱乐的副社长,并且兼任如今空缺的金门物流的社长。 石东出临时负责继续推进金门建设的业务进行,等到丁青出来再物归原主。 李仲久的手下,营业部长张池英俊转至金门海洋担任临时副社长,社长则空着,之后可能会放个丁青的人上去。 金门不动产则交由李子成负责。 金门金融的副社长虽然还留着,但他此刻却只是惴惴不安的看着张守基——李子成负责卧底的纠察,他还能坐稳这个位子吗? 会议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 石东出细致入微的安排好了之后每一个人的工作。 张守基的人空出的位子,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被一个萝卜一个钉的占了下去,尽管大多都加了个代理、临时的前缀,可谁都清楚。 张守基派系在金门的权力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石东出的人和林巍与李仲久从未提前商量过。 可在这一瞬间,却默契的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每每当张守基试图说些什么,两方人马便会意见统一的将他驳回,最后石东出再笑呵呵的盖棺定论——到了最后,张守基看起来甚至放弃了挣扎。 当会议结束后,张守基迫不及待的准备离开。 可门口,却站着几个身穿西服的彪形大汉。 张守基双眼微微瞪大,不敢置信的扭头回看石东出:“石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情况危险,自然要保护张董事的人身安全才是,张董事不用担忧,只要好好在家里休息,等到事情结束就好了。” 石东出却没有和他多说什么的兴趣,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与他擦身而过。 “西八!你们这是在赶尽杀绝!石会长!!” 赵英忍无可忍,猛地起身,他身后的张守基派系的人同样怒气填膺的骂出了声。 “别太激动。” 林巍突然出声。 他双手插兜起身,走到石会长身前,替他挡住视线的同时,勾起嘴角,声音玩味:“毕竟,赵社长,你很有可能...就是卧底之一呢,现在这么迫不及待的挑起矛盾,目的为何?” “放屁!”赵英怒骂着。 “林巍,不要这么急着下定论,得等调查之后再说。”李子成走到了林巍身边。 北大门派系和石东出的人手蜂拥而,几乎挤满了整个会议室。 走廊里,张守基派系的大部分打手被堵在外围,高声叫着,却挤不进来,彼此推搡着,仿佛随时都要开始一场大战。 李子成表情淡漠:“所以...请配合调查吧,赵常务。” “西巴...”赵英身后保镖似的几个小弟还要再骂,李子成的手下石武便走到了他的身前,猛地怒斥着:“狗崽子!怎么和常务说话呢?” “和他们拼了!” “拼一个试试?” 石武怒斥着,腰间摸出短刀。 于此同时,石东出和李子成的手下登时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武器,统一的甩棍、短刀。 赵英的人也不甘示弱,可其他张守基的手下们,面面相觑,此时唯有少数忠心骨干掏出武器,将张守基团团围住,护着他站在门口一侧。 屋外的走廊里,更是棒球棍、砍刀、短刀、铁棍、甩棍等各类武器比比皆是,可张守基的人手被堵在走廊一侧,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人数差距。 石东出已经走出了大门:“张董事,这是公司——别把江湖上的习气带进来,影响不好。” 影响你吗! 张守基双眼血红,剧烈的喘息着,最后,只能恨恨的一挥手:“配合调查!” 赵英等人楞在了原地。 可张守基却已经在石东出派给他的‘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会议室。 和石东出火拼? 别开玩笑了,就他带到公司这点儿人,别说是带他杀出去,就是不被人全按死在会议室,就算他的人够能打了。 万一真动手了,对方顺理成章直接给他当场做掉... 西八! 张守基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下手如此果断——但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准备! 他坐进车里,司机毫不意外的,已经换成了石东出的人。 他强装镇定,等到车子如他所料的开回家里,推开家门,妻子早已泣不成声:“屋外的人不让我们出去...我们,我们报警吧!” “哭什么哭!”张守基怒斥一声。 他看了看窗外,石东出的人已经围住了他的这座独栋豪宅。 买下的自带草坪的三层豪宅,此刻反倒方便了石东出的人,将他的家围的水泄不通。 张守基让人拉上窗帘,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议员nim,是我,守基啊!” 他笑呵呵的对着电话说着。 电话那头的议员却声音冷落且仓促:“等会啊,我正忙呢。”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张守基双眼微微瞪大。 而后,立刻换了个号码拨通:“检查nim...” 这次更惨,电话刚打过去,就被直接挂断。 张守基意识到了什么。 他飞快的翻着通讯录,最后,拨通:“韩议员nim。” “张董事?有什么事?我这正忙呢。” “我这儿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想问问您能不能帮帮忙?” “行...等会啊,石会长打电话来了。” 韩议员先挂断电话。 张守基脸色惨白。 等了片刻,韩议员竟还给他拨回了一个电话,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接通。 “韩议员nim!” “张董事啊,你这边的事儿呢,我了解了一下,就这个事情吧,主要还是你们内部的事情,你们自家人处理自家的事,我一个外人哪能帮上什么忙? 石会长啊,也挺看重你的,不要着急,什么都要有个流程的嘛。 我这边还有事儿,咱以后有空再好好聊聊,我先挂了啊。” 张守基愤怒的将手机直接丢在了地上。 “狗崽子...狗崽子!” 一旁的老婆被吓了一跳,脸上满是惊慌:“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西八。”张守基却不给她答复,只是黑着脸,上了楼,重重的将自己关到了书房里。 女人六神无主,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做,只能枯坐在客厅,拿着电话挨个给认识的人打电话问问情况,可到了最后,也只是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张守基的手下们也纷纷倒了大霉。 首先是赵英——李子成可没有开玩笑,说要调查他,自然就是要第一个调查他。 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赵英请到了13层的会议室里,等到李子成安排好住处,再让他过去等着。 什么时候确认无嫌疑了,再放出去——话虽如此,但赵英哪能不懂,真要是按着李子成的摆布,就凶多吉少了? 于是,他一路上大呼小叫,险些再次引起了张守基的手下和李子成一方的火拼。 但张守基不发话,最终也只有赵英的几个心腹敢动手,可几个人放到早有准备,严阵以待的李子成和林巍手里,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被狠狠收拾一顿,塞进车里,到时候和赵英一起收拾审问。 漆黑的夜里,金门的人来来往往,穿行于大街小巷,张守基派系下的场子、人手,无一不被极具针对性的‘逮捕’。 少数消息灵通的,跑得很快,李子成也不着急。 跑,跑的越多越好,但凡到时候从张守基现在的人手上敲不出铁证来,就直接把锅安排到那些跑路的人身上,再把人做掉,死无对证,张守基裤裆落黄泥,倒是不是屎也是屎!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虽然对于金门的所有人来说都有些突然,可却在有心人的引导下,眨眼间化作了对张守基的清算。 早就默契的在某些事上心照不宣的两方人,几乎同时在这一瞬间开始贪婪地将张守基视作了盘中餐。 石会长居高临下的封锁了张守基找外援的可能,而李仲久和李子成带着人手,更是用一种暴力的手段开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起初张守基的各部分人手还有反抗的意图,可当两方人马势如破竹的敲掉了几个试图负隅顽抗的小头目,将他们以卧底的名义控制起来之后,雪崩便开始了。 几乎只是一夜过去,张守基庞大的派系就被敲的七零八落,群龙无首没人领导的情况下,他的人各自为战,又有着抓卧底的江湖大义在,很多人是既憋屈又无可奈何。 原本支持张守基的墙头草们,在此刻也展现了优秀的随风飘摇的能力,在石会长几个电话之后,便纷纷倒戈,张守基派系下最强的一部分人,此刻却还都在警局里。 这就让张守基根本就无计可施——这一招借力打力来的精准突然却又不留余力。 明明是警方自己决定的动作,却反而制造出了帮助丁青派系和石东出派系,抓准时机,扫除异己的大好局面。 林巍一夜未睡,指挥着手下的人手,奔袭张守基各大场子,和李仲久一起快速掌管局面,另一方面的人手则交给李子成临时指挥,负责以卧底的名义捉拿张守基此刻陷入‘大逃杀’局面的手下。 等到天空微微放晴,林巍才终于得以喘息。 他坐在加里峰洞的一间出早摊的早点铺子里,让老板给他来一份现炸的油条和豆腐脑,再加上几个大肉包,总算是能够缓口气来。 崔永豪同样累得够呛,坐在他的对面,两眼都发虚了。 “大哥...我们这算是,因祸得福?” 他疲惫的擦了擦眼,笑容却有些灿烂。 “嗯,这件事往后,张守基恐怕就难掀的出什么风浪了,不过,江湖道义,人大概是还会留着的。” 林巍拿起油条,就着豆腐脑舒舒服服的吃了几口,表情也总算是松懈了些:“现在,只等丁青大哥出来,事情就算彻底结束了...不过,大概,大哥得在看守所多待几天了。” “为什么?”崔永豪一愣,他原以为,这次和之前一样,大概今天上午,丁青就能出来了。 “子成哥现在可还是拿着纠察权呢——现在把大哥放出来,你不会觉得大哥会什么都不做吧? 手里有棍子,你难道能忍的住,不顺手敲上俩下李仲久的骨头?” 林巍笑着,意味深长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我们现在是公司,那就有一定的规矩在,既然纠察权在李子成手上,那即便是李仲久也得乖乖低头——从今往后,我们公司内部的玩法,可就又有变化了。” 崔永豪似懂非懂:“嗯。” “张守基出局之后,公司内部就剩下了双方博弈,这一次,如果真要闹掰,那就是你死我活...只有两方中有一方彻底出局,才能停下了。” 林巍咬了口大肉包,声音却很轻松:“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什么好处?”崔永豪抱着豆浆吸溜着。 “公司总算能开始正式运营起来了。” 林巍笑着说道:“你难道没发现吗,金门自从成立以后,基本上就没有过什么新业务,也没怎么展现出一个新的集团该有的样子来,本质上,都是因为三足鼎立的形式互相扯着后腿。 这次只要张守基出局,丁青大哥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发展业务,石东出会长也可以利用集团更进一步的成为上层中的局内人,以石会长的年龄,丁青大哥也完全不用急着出头...” 他感叹道:“这下子,金门才算彻底步入正轨了。” “但是...”崔永豪却突然有些担心。 他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子成哥拿到纠察的权限,恐怕接下来,他的势头就更不可挡了...” 林巍不说话,只是咀嚼着食物,双眼眯着,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才灿烂一笑:“我和子成哥情同手足,他更进一步,便是我们整体更进一步。 争过子成哥有什么用呢,做好自己的才更重要嘛。” 林巍看起来很是豁达,对李子成也没有表现出半点担忧,这让崔永豪不禁暗自有些担心,他低声道:“大哥,你方才,还有话没说完吧?” “什么?” 林巍好笑的看他一眼。 “现在虽然没有了张守基,可也正因如此,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哥和子成哥,恐怕也很难像之前那样亲密无间了吧?毕竟李仲久很难撼动,若非要说有是什么是接下来可能发生变化的...恐怕就只有大哥和子成哥了。” 崔永豪叹了口气:“不过,大哥肯定也早有想法就是了,是我多嘴了。” 林巍嗯了一声,依旧看起来满不在意:“别胡思乱想那些没用的,你啊,要学会站在金门的角度思考问题...于是,你才能发现,事实上,我处于一个对我自己来说相当有利的位置上...” 林巍咧嘴笑着,顿了顿,笑容灿烂中带着一丝崔永豪难以读懂的复杂,他转移了话题。 “你知道在围棋中,什么样的棋最让人担忧吗?” 崔永豪摇了摇头。 林巍意味深长的说着:“是还没落下的棋子——无论棋局看起来如何,即便对方已经看似山穷水尽,只要对手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还未落子。 那这一枚尚未落定的棋子,便是最值得人担心的一步棋。” “无论是对于丁青大哥来说,还是对于石会长来说...我就是这颗未定的棋,最要命的是...他们甚至都在思考,这枚棋子,到底属于谁。” 林巍微笑着,轻声道:“有些事,有些问题,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他不再多说,反而陷入了一个人的思绪之中,崔永豪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只能看着他的表情有些遗憾,有些落寞和孤独,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常。 “不会改变的是,我永远都是我,不属于任何人,注定在整个棋盘之中,在我想要的时间里,落在我想要的地方。 若谁有信心能拿我下出神来一手...那倒也算有趣。” 林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觉,我醒了先让炫优来给我开车,你睡醒了就直接去公司,这几天配合子成哥抓鬼,我们内部也走一遍程序,不要让他难做,毕竟是公司的要求嘛。 记得提醒美珍姐,让她也查一查我们内部的问题,管理上不要出错,张守基的前车之鉴,就是我们出了岔子的后果。”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记得让刘律师替我预约一下,这几天让我去想办法见见大哥,难得他被关着,我怎么也得去慰问慰问不是。” 他笑着起身,崔永豪急忙三两口吃完自己的东西。 “兄弟们,该回家休息的回家休息,最近可不是闲下来的时候。” 林巍打了声吆喝,而后摆摆手,让崔永豪坐别人的车回家去,他自己开车回了家,又给尹炫优打去电话。 “社长nim。” “昨晚发生了什么清楚吧?” “是,社长nim。” 林巍昨晚没叫他,因为感觉有点危险,这家伙武力值相当一般,万一真打起来,指不定还得留神保护他。 “一会就去公司把金门物流的情况搞清楚,下午等我睡醒,大概下午四点左右吧,去江南开个会,把网络公司和物流公司的股东和管理层都叫过去。” 林巍说完,尹炫优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还有,昨晚没顾上给贤敏姐打电话,你以我的名义送上一束花去家里,位置你问问永豪,在去公司前把花先送到,她要是问原因,你就直接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就行。” 尹炫优再次应声,林巍挂断电话,回到楼下,在车里独自点了一根烟。 说来可怜,因为房间太小,最近以来,他一个人思考的时间,大多都在车里。 看来,买房子换住址的事儿,也是势在必行了。 林巍吐出一口烟气,打开车窗透着风,却刚好看到一大清早下楼的金美珍。 她面容略显憔悴。 “这么早出门?” 林巍笑着打了声招呼。 她有些意外,急忙停下脚步:“社长nim。” “进来。” 林巍指了指副驾驶。 金美珍犹豫了一下,开门坐了进来。 “怎么回事?”他问。 “永豪xi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了公司的事儿,让我查一查店内有没有问题,我就想着早点去看看...” 她表现得很拘谨:“您才刚回来吗?” “嗯,昨晚忙了一晚,吃了早点才回来...你怎么过去?” 林巍问她。 “打车。”她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公司下头好多辆车呢,你直接使唤一个来给你当司机就行了,不愿意让别人接送,就自己开一台,之后给尹炫优打电话,让他给你安排。”林巍侧着身看着她。 “是,社长nim,谢谢。”金美珍露出了浅浅笑意,在副驾驶上微微鞠躬。 林巍丢掉烟头:“很急吗?” “什么?”金美珍一愣。 “很着急现在就去办公室吗?” 林巍笑眯眯的问。 她这才懂了,咬着下嘴唇,慌乱的看着四周:“不,不急,但,但是...” 林巍侧身到她身前:“你知道像这么贵的车子,有什么好处吗?” “什...么?” 她的耳朵都开始微微泛红,手足无措,却不知该拒绝还是该迎合。 “关上窗户,别人就什么都看不到哦。” 他轻轻伸手,拉躺了椅子,她惊慌的发出一声小声的惊叫,可随后,却只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眼眶又微微泛红,看起来我见犹怜:“请,请别把衣服...” 明明一夜未眠,可不知为何——欺负她,的确是件让人乐此不疲的事儿。 也就在林巍欺负人的时候。 瓜分张守基的群狼盛宴,却才刚刚开始。 第104章 准备(1w2) 第105章 准备(1w2) 林巍一觉睡醒,已是下午。 他伸了个懒腰,思索了一会,才想起今天自己的安排。 洗漱下楼,尹炫优已经在楼下等了好一会,见到林巍,九十度鞠躬:“社长nim。” 林巍点点头,坐进车里,车子飞快的驶向江南。 等到了林巍nw的会议室,里头的人早已坐满。 网络公司的人们看起来还多少有点茫然,可与之相对的,金门物流的人看起来却很紧张。 此刻物流公司中留着的,除了原本负责具体事务的经理以外,原本的副社长和社长,一个因为涉嫌运输违禁品被抓了进去现在还没出来,另一个则被李子成带走,林巍不知道对方多久会出来,但即便出来,他也没兴趣让对方再回来了。 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物流公司的大小股东们。 林巍坐在了首座,先抱歉道:“先给我几分钟。” 底下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于是,他拿起尹炫优整理收拾出来的物流公司的资料,一边听着他的说明,一边点头,了解着情况。 大概了解之后,他放下资料,抿了口尹炫优放在桌边的咖啡:“接下来我们开始会议。” “首先是诸位金门物流的大小股东们,我个人以及集团内部希望能够收购诸位手中的股份,价格不会亏待诸位,以正常价格溢价百分之十进行收购。” 林巍的话让金门物流的股东们面露难色,有人犹豫道:“必须要出售才行吗?” 尽管如今金门物流情况看似艰难,可谁都清楚,林巍进来,或许就意味着金门物流即将走上正轨,能躺着收钱,谁想这么早就被清出去呢? “那就要接受在第二轮融资的时候,自己股权的缩水,以及投票权的改制,届时诸位手中的股份将仅享有分红权,不具备投票权,并且之后再次融资的过程里,诸位手中的股票份额还会进一步减少。 当然,诸位也有跟投的权利,之后公司的估值可能会以七十亿进行融资,想要保住手中的比例,诸位就必须要加大投资才行了。 没有丰厚本金的,我劝诸位还是早点离场,免得误事。” 林巍的话颇为霸道,显然是没有给他们坐享其成的机会。 事实也是如此,林巍若是真狠下心来愿意跟他们玩,甚至能让他们一毛钱都拿不到的出局——谁让他们是张守基的人呢? 当然,林巍也不可能做得那么绝,毕竟也都是金门的投资者。 所以,他还是给了这些原本支持张守基的股东们一个机会。 当林巍摆出丝毫不认旧情的姿态后,股东们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林巍也不制止,只是拿起网络公司的负责人递来的文件看着,直到那些股东们商量出了结果来。 “我们愿意加大投入。” 股东们达成了共识——势必人强,他们也更看好之后物流公司的发展,之前和张守基达成的协议自然不能要求林巍全盘接受。 对方摆明了就是要当话事人的,他们要不然现在直接离场,要不然交钱才能留下来。 加大投入,通过交易彼此手中的股权,接受融资后手中股权的贬值,总也好过被清理出局。 林巍点点头,示意尹炫优带他们出去,外面有准备好的律师团队,股权如何变动,他们手里的股票又如何从一个经营情况普通的物流公司摇身一变成为估值七十亿的物流公司的股票,这就都是律师要操作的事儿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之后的林巍会保持对物流公司的绝对控股,当然,也会有一笔不小的开销。 林巍会以nw公司的名义投资,而集团也会承担接下来融资的一部分金额,保持集团的股权不会被稀释。 这也算是石东出对他的示好——按理来说,金门才该是这家物流的绝对控股方,可林巍愿意自掏腰包扩大经营,也出于对他的善意,这才有了他花钱入主公司的好事。 纵然从商业的角度来看,对于小股东来说颇有点倒霉,但长久来看,却也不失为交保护费的一种方式。 亏点钱,从张守基的船上跳到林巍,丁青的派系之中,也好过失去金门的庇护——在这个年代,物流行业要是没有金门这样的存在当靠山,那可是真难做。 初步谈了谈金门的股权,而后,林巍才正式开始今天的回忆。 他留下了金门物流的部门经理,询问道:“现在车队的情况?” “因为社长被带去调查,也因为...违禁品的事儿,现在不少司机和车子都被扣了。” 经理惴惴不安的说着。 “现在还有多少辆车和仓库?” “目前仅剩下仁川港的一号大仓,釜山的二三号仓库还能使用,仁川港的二三号仓库,釜山的一号大仓都被贴了封条,什么时候解开还不知道。 车子扣了十一辆,现在公司还能投入运营的只有四十八辆卡车,员工也受到了影响...不少人都是之前社长的,呃...” 经理看了看周围,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形容,最后道:“朋友,现在社长出了事,那些朋友自然也不能上班了,现在卡车司机的缺口就有大概十五人左右,仓管人员等员工也有很多需要重新招聘。” 林巍点点头,道:“尽快恢复运作——等到股东的事情结束,融资完毕,我们的目标会更大,我需要在首尔近郊找到最少两个大仓,同时将业务进一步扩展。 下一步,公司发展的目标,将要和我的nw网络公司挂钩,双方业务互通,达成良性循环。” 林巍的话让网络公司的人此刻满头雾水——我们做社媒的,能和物流产生什么关系? “双方合作的事留到会议最后,我要先问问,十一月需要上线内容的准备情况。” 林巍扭头看向网络公司的执行董事朴明顺。 朴明顺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基本的内容已经都做好了,新招的人手也融入了团队,我相信在后续的维护和更新量上也能得到您要求的保证。 就是您说的买量、水军,我们还没试过,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保证具体的实施效果... 广告商也谈好了,基本上您签了名,就能保证十一月份我们的广告份额,就是价格没能压到预定的数字...” “广告费不需要节省,买量水军方面有什么问题?” 林巍问。 “内部人员都有些疑问...很担心这样比例的投入得不到回报,我们广告费的百分之四十预算都在这儿...您说,要不然还是稍微减少一些,换到常规的广告位投入上吧?” 林巍却摇头道:“不能减,我们要吸引的用户本就是经常在网络各种社交媒体上活跃的用户,这样的人反而更容易被水军吸引。 具体的效果行不行,就等到做过了再说,结果自然会证明我的决定是对是错。” 话虽如此,但林巍却不觉得自己会失败。 在这个相对还算‘单纯’的年代,他希望组建一支相对专业的水军队伍,这种宣发方式,绝大多数人恐怕都没见识过,即便说不好听点有点骗人的意思,可的的确确,应当是能起到不错效果的。 他要求水军装作各类用户,在各种论坛、虚拟社区里分享自己的体验。 比如在赛我网里说:赛我网的这个还不如nw的虚拟社区好玩呢,要不要一起去nw的虚拟社区偷菜玩儿啊? 又比如在论坛里说:不是吧,都02年了还有人用xx软件,nw聊天软件不比这玩意好用多了? 当某些粉丝被激怒开始喷人的时候,目标就达成了。 黑红也是红,林巍深谙此道,只要让水军发挥战斗力,利用统一作战的优势去和那些软件的粉丝开战就行了。 总会有不明所以的人参与进来,好奇的会去试试nw的产品,只要试过用过,林巍就有自信他们不会再回去。 他已经做好了完整的产品更新迭代计划,直到明年为止,nw都会保证每个季度都会拿出新东西来,足以让其他厂家疲于奔命,抄都抄不过来。 到时候就会有真正的nw粉丝也参与到话题之中,水军再随着用户量增大悄然减少退场就是了,直到所有人公认nw的产品优秀,那这部分黑点就也不算黑点了。 在你抄之前,我就已经抄了未来的产品了,这波未来战士骑脸,怎么输啊? “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您要求的ui改版也都做好了...您要现在就看看吗?” 林巍点点头,对方便从包包里拿出了打印好的纸张:“因为数据保密的问题,您要是想看具体在计算机运行的样子,得去公司看看,或者下载我们的测试版在您的电脑上。” 林巍接过,看了看身后投影幕布,而后道:“下次做成ppt。” “是,会长nim。” 朴明顺点头。 林巍打量了几遍,基本符合他的要求。 首先是图标。 axu的图标从原本的黑白方框被改成了一只正在打喷嚏的卡通小狐狸。 它捂着鼻子,似乎正在发出阿丘的喷嚏声。 足够可爱,且红色的图标会比较显眼。 然后是打开后的登录ui。 红白的登录界面上一只小狐狸趴在登录框上,姿态憨厚可爱。 林巍再看去,便是使用ui。 没有标新立异,只是有着logo,简单的不同颜色的长条方框界面,‘我的好友’‘群组’‘黑名单’都很简洁。 “自定义皮肤呢?”’ 林巍问。 “目前准备了三款基础可更换的自定义皮肤,包括‘axu’的吉祥物小狐狸的红色皮肤,黑白的水墨风格,还有您要求的极简风格。” “新手引导部分呢?” 林巍问完,顿了顿,道:“算了,你拿u盘了吗?” “拿了,测试版也在里面。”朴明顺说着。 林巍直接起身:“我先去测试一遍。” 在座的人对视一眼,无奈于他的雷厉风行,却不由自主的跟着他鱼贯而出,到了会议室外拿起电脑,用u盘安装后,林巍自己进行了测试。 首先是新手引导部分足够完整,可以让用户自己找到换肤、加好友、更改姓名、更改分组等用户设定。 同样的,axu自带的邮箱、个人空间也足够分明。 林巍打开测试聊天框,打开表情系统,眉头微皱:“把表情包做的再丰富一点,就用我们的这个小狐狸再多做一组表情包,按照之前我的设计方向做细化,要让人觉得有趣才行,还有基本的圆脸表情包也再夸张一点,夸张才有幽默感。” “是。”朴明顺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唇。 林巍接着挨个测试了邮箱、个人空间等功能。 “邮箱登录再简化一点,只要用户登录着我们的axu软件,就可以直接自动登录,省去再输入账号密码的事儿。 免费邮箱也要用心维护,起码前期不允许出现问题,要严防邮箱的安全问题,不要省钱,要谨慎提防可能出现的黑客攻击,找好的网络安全师来维护。 个人空间的皮肤也太少了,diy的空间也不足,多做一些小配件,可以让用户自己决定这些配件放到哪里,怎么装饰,包括文字。 包括内置的音乐播放软件,也要尽快和其他的友商谈好合作,前期我们能靠着对方的曲库来丰富存量,但之后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自己把音乐平台搭建起来。 我们要的是生态,什么是生态?用户需要的,我们都有,axu都能做到,一个账户,足以满足用户绝大多数的上网需求! 影音、娱乐,交流,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社群。 不要怕烧钱,你们要考虑的只有市场,赚钱的事儿,不是伱们需要考虑的。” 林巍长舒一口气。 就目前来说,内容已经足够支撑初版了。 比起赛我网重点攻略虚拟社群,增加虚拟社群的可玩性,林巍则更看重社交属性和适用性。 他希望axu的生态能完成闭环,支撑绝大多数网民的日常需求。 但显然,目前的axu还有些不足——这是因为林巍的财力不够。 但之后的开发内容,已经进入了建设阶段。 nw网络如今的员工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二百七十五人,其中只有一百三十人在负责软件目前的内容。 其他人,则是在着手开发包括网页游戏、新的视频网站建设、新的物流网站建设、网络主页、音乐软件.... 林巍要打造一个生态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取而代之的,则是大量的投入——光是工资,每个月就得按亿来计算,仅从员工体量来看,已经不逊色于一些目前的‘大厂’。 而林巍却还觉得远远不够,只是碍于公司盈利的内容还比较稀缺,考虑到资金链的风险,这才控制在了这个体型上。 说句有些心酸的话,等买了房子和搞定物流的股权,林巍恐怕又得开始陷入每个月入不敷出的局面了。 “下个月准时投入运行,之后的axu抢车位,axu游戏大厅也必须按计划跟上...” 林巍干脆就没回会议室,在电脑前对着朴明顺逐一安排着。 朴明顺拿着笔记本一边听一边点头,其他公司的高管也记下林巍的话,一个个表情既兴奋又紧张——尽管起初不大理解林巍的一些安排和做法。 可当软件真的做了出来,内部测试之后。 他们得到的结果却让他们自己都有些惊讶——即便只是那个axu农场,都让他们公司不少内部的程序员都玩上了瘾,每天上班开着测试版偷偷自己用着玩儿了起来。 甚至有人自愿加班到晚上九点,就是为了等其他人走了,趁他们回家没法玩测试版的axu,去偷他们的菜。 倒不是说游戏本身有多好玩——而是当对方上班后那一脸无语和气恼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这也让他们愈发感受到了axu的新生有多珍贵。 至于之前的两个论坛网站,也进行了合并,组成了一个全新的论坛社区。 用户除了自己原本的登录账号以外,还可以绑定一个axu账号进行使用,数据互通,避免了用户流失,同时,原本的虚拟社区的内容,也全都移植到了axu的个人空间里。 想要玩,就需要重新注册一个axu账号并绑定——虽然对老用户来说大概会怨声载道,可林巍认为这些损失是可以接受的。 同时林巍还颇为划时代的创造...好吧,抄来了微博的形态。 将论坛内容、个人主页发布的内容,以未来的facebook和ins等形式进行杂糅。 用户可以在个人主页上点击显眼的‘微talk’进入,像微博一样分享生活,发表长贴,对方也可以通过点击头像,进入主页,留言或送礼物、点踩。 用户也可以取消个人空间的分享,设置为仅好友可见。 微talk也在论坛界面有直通车,论坛用户可以转移到这个微博一样的社区内,分享生活、照片、热点。 同时每天还有热门话题实时变动,方便用户组建社群。 可以说,axu之后的变动是跨时代的,而林巍就是亲自制定了这一切的唯一者。 这让自诩网络创新者的朴明顺都不由为之叹服——曾经自己亲手创立的axu与对方这新的版本一对比,简直...不堪入目。 他甚至都不由开始思考。 当用户真的使用了这个版本的axu之后,还会去用其他的聊天、社交软件吗? 根本没必要啊! 就在网络公司的人兴致高涨的时候,林巍挥手,让人跟自己回到了会议室,紧接着,就开始对物流公司说到:“接下来,我要说的,是物流方面的改制,与我需要你们双方进行合作的地方。” “首先,我会成立一个新的网络公司。”林巍轻声说道:“该网络公司的目的是建立一个像亚马逊一样的网络购物平台。 我需要以axu为主的网络社群配合它进行运作,当然,不是现在。” 林巍接下来的话,便让金门物流的人都傻乎乎的愣了起来。 “之后,我需要金门物流扩大经营范围。 我不仅需要一个能够做远程物流的公司,我更要一个饱含了快递服务站、快递员雇佣的大型综合物流公司。”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短期内,网络平台需要时间搭建,主营项目也不会更改,但我们要积极扩充其他领域的收入方式,其中,我认为,网购就是在韩半岛十分适合的购物方式。” “毕竟是个岛国嘛,车子绕一圈,又用的了多久?外卖和快递,便是我们下一步的发展方向,我认为无论哪一个,都可以单独成立一间公司,当然了,这只是我们对未来的畅享,短期内,我们仍然要务实的以做好网购为主...” 于是乎... 金门物流的人逐渐也像当初nw网络的人一样听麻木了。 林巍说的东西,乍一听他们都懂,可仔细一听...又好像不大懂了。 可没关系,林巍也不要求他们立刻就搞明白,只是要让底下的人了解一些大致的发展方向,心里有谱,做事才有目标。 而且通过这样的方式,也能给他们花个大饼,告诉他们,林巍来金门物流和张守基的人不同,他可不是来混吃等死的。 会议足足持续到了晚上七点多,林巍才终于口渴难耐的结束了这次超长的会议。 和金门娱乐的其他股东们再次谈话达成了共识之后,之后就只剩下了花钱的事儿。 林巍没在外头乱晃,而是回了家,坐在家里,看着自己的日程安排,再看看马上就要抵达的十月三十一日,他突兀的,陷入了沉思。 按照日程,他作为中间人,替石会长和牟会长安排了见面。 原本在林巍看来,这次见面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他提前和丁青说了自己与汉城日报建立了联系,他也清楚林巍很有可能傍上了高枝,或许是出于愧疚,又或许是因为他也希望林巍的存在能继续壮大自己在金门的影响力,丁青默许了林巍的举动。 在之前的情况下,林巍这么做,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眼下这个局势却有所不同——张守基出局的连林巍都有些意外。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蝴蝶效应...张守基不仅只一次就被敲断了脊梁,还倒的如此之快。 这远比林巍预想的时间点要早上接近半年。 而在这个情况下,林巍再撮合石会长与牟英雄见面,在李子成和丁青角度,是否会让他看起来有些危险?是否会觉得,石会长有意拉拢他,保持派系内的平衡,并且因此将他排挤在外? 林巍沉思着,但最后却只是坚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都必须去做。 即便这可能会导致之后的情况愈发脱离原有的轨迹,但林巍必须把握住这一个机会——他迫切的需要牟会长和石东出带他也成为真正的‘局内人’。 光是安雅英带他去见了一面宋明辉检察长,都能让他凭空多出这么大一座靠山,更何况贴近之后呢? 而且... 林巍叹息一声。 他要超过李子成。 不仅仅是为了任务,也是为了自己在公司内部的声量——只有这样,当他最终接过金门权柄的时候,才能坐得稳。 他坐在电视机前,昨天才看到的动物世界今晚仍在播放下集。 狼群在画面中捕猎着,分食着猎物,解说员平静的诉说着,而林巍只是沉默的看着,直到崔敏舒从浴室里哼着小曲出来,他才笑着起身抱了抱他,走进浴室。 等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 “欧巴,房子已经看好了,是江南区的高档公寓楼,离你平时上班的地方也近。” 崔敏舒将冰镇的饮料从冰箱取出递给他。 林巍拉开易拉罐,痛快的喝了几口:“行啊,你觉得满意就行,先买下来,住一段时间,之后有条件了,再换个更好的,顶层大平层或者独栋。” “我倒是觉得,有个家就好啦...”她笑着,拿下他脑袋上罩着的毛巾,给他擦了擦:“也不擦干净,最近天冷了,小心感冒。” “好。”林巍亲昵的亲了亲她的额头,两人说笑着,又度过了温暖的一夜。 次日一早,林巍先接到了刘秘书的电话。 她先汇报了一下工作——丁青那边的见面时间已经谈妥,明天上午十点就可以去看望一下目前正在看守所蹲着的丁青。 他其实是卡在了检方是否起诉的部分。 若检方坚决起诉,那他就只能忍着等到法庭上分出个胜负才能知道自己的命运,但若是检方认为证据不足,自然可以提前无罪释放。 保释的流程一直被卡着,这对于丁青来说显然是有些蹊跷的,他恐怕现在也想明白了,自己现在出不来的原因之一,就是石东出暂时还不想让他出来。 这也是林巍为什么必须去看望他的原因之一,丁青信不信他是他的事,但林巍总得把样子做足了再说。 听完了刘律师的话,林巍对着电话表示了解,挂断电话后,他还没出门,门前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叔叔,你在家吗?” 林巍打开房门,有些意外的蹲下身来:“你怎么来啦?” “我...”她先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看林巍身后,没看见崔敏舒,这才小声道:“我想请你去参加校运会...” “我?”林巍一愣。 她瘪着嘴,气哼哼道:“我妈妈跑得太慢了,每次和我两人三足,还有接力跑,都让我最后一名...本来我还想着,小米来了,我就不是垫底了,结果小米还找了她大叔来! 不公平,我也要找叔叔来帮忙!” 林巍哭笑不得:“你这么说就不怕你妈揍你?” “她打我屁股倒是有劲,跑两步就气喘吁吁,就知道吓唬人。”刘允儿看起来对自己老妈意见很大:“每次还说什么重在参与...我看她就是弱啦!” 嗯,确实很弱。 林巍笑吟吟的想着,低下头来,问道:“是什么日子啊,我要是空着就去,忙的话可就没办法了。” “下个月的星期五!” 林巍算了算,大概是下个月的五号。 若一切顺利,公司的新项目十一月一号就会上线,李子成那边也最多一个星期也就能搞定,物流公司差不多再折腾一个礼拜也能重回正轨。 “行,我到时候不忙就去,但可别太期待,万一有事,就没办法了。” 林巍说完,刘允儿便连连点头,嘿嘿笑着,得意洋洋道:“小米整天念叨她的大叔特别厉害,等运动会输了,我倒要看她哭鼻子的时候,她的大叔哄不哄的来!” 林巍没忍住噗嗤一笑,崔敏舒从卫生间探出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刘允儿抢先一步回答着,对着崔敏舒露了个讨好的笑脸:“敏舒姐姐,早上好!” 叫我叔叔,叫她姐姐是几个意思啊?林巍笑着,而崔敏舒也被她的样子逗得一乐:“吃早点了吗?” “妈妈走之前给我喂过饭啦,还给我租了动漫碟片,今天约了小米,她来了以后,今天我们要看一整天!” 刘允儿说着,有点小炫耀的意思,林巍揉揉她的头发:“午饭呢?” “妈妈说中午会抽空来给我们做,如果顾不上,也会买回来送给我们!” 刘允儿说完,还顿了顿,伸出手捂着嘴,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我倒希望她顾不上比较好,叔叔,不要期待我妈妈的手艺,约会的时候一定要去外面吃。” “别乱说啊。”林巍拍了拍她的脑门,刘允儿却一脸窃笑,她哼哼一声,却不解释,只是道:“叔叔,那就说好啦!有空的话,一定要来参加我的运动会!还有,我会保守秘密的!” 她眉飞色舞的对林巍挤眉弄眼着,让他哭笑不得的稍微用力些,给了她个脑崩儿:“行了,人小鬼大的,回去看你的动漫去吧。” “轻一点啦!”她捂着脑袋,气哼哼的抱怨了一声,扭头回了自己家,关门前,还露出个小脑袋:“叔叔要来一起看嘛?” 她眼里满是期待,但林巍却只是有些为难的不做声,于是,刘允儿便一扭头:“有事的话,叔叔就先去忙吧!允儿的生日在十一月末,叔叔要是参加我的运动会的话...生日那天,叔叔可以不用带礼物哦!” 她吧唧一声关上了门。 崔敏舒走到林巍身后,抱着他的腰,懒洋洋道:“多可爱呀,欧巴,要不要生个女儿玩玩?” “崽还是别人家的亲,自己生就像多了个祖宗...”林巍扭头,转身抱了抱她,温柔道:“怎么啦?不至于吃小女孩的飞醋吧?” “没有,就是忽然有点羡慕,仔细想想,我小时候运动会,也都是我妈来陪我呢。” 她感慨的说着:“不过我妈可能跑了,几乎横扫了女子组的第一——当时我们同学都说她是北大门飞毛腿呢...哈哈。” 崔敏舒笑着。 林巍揉了揉她的头发,沉默片刻,轻声道:“不要为了我和妈妈闹得太僵...需要我去道歉的话,我也可以去,如果她不想看见我的话,那以后你也可以多陪陪她。” “嗯~你真好。”她亲了他一口,觉得不够,又踮着脚尖。 林巍和她在门口呆了一会,才分开下楼,已经习惯的忙碌了一天,夜晚,又回到已经熟悉的家里,和她一起看电视。 却未曾想过,早上是刘允儿敲了门,晚上却轮到了她亲妈。 “林社长nim,崔夫人nim...能打扰您几分钟吗?” 她在门口,恭敬且小心翼翼的问着,对崔敏舒的称呼,更是让她心花怒放,甚至都不吃醋了,乐呵呵的拍了拍林巍:“去吧,早点回来哦,林社长nim。” “知道了,崔夫人nim。” 林巍调笑着,走出了门,门关上后,却拍了金美珍一下:“你倒是机灵。” “...称呼...不合适吗?”她又满脸通红。 “说吧,有什么事儿,都让你冒着这么大风险敲我的门了。” 林巍点了根烟,就站在楼道里。 金美珍看起来也正有此意——在楼道里总不能... “我是想问问您的意见...您之前说,让我查一查店里的人,我这两天就忙这些事,倒也有了一些目标,可是怎么处理...我想您给我点意见。” 她拘谨的,即便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已经和以往有了许多不同,却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尊敬。 林巍吐出一口烟雾:“比如说?” “...我该,我该把他们交给店里的其他经理处理,还是联系尹秘书处理?” 她问着。 “你是想问吉东照该怎么处理?” 林巍笑了。 金美珍惴惴不安的低着头:“他不大配合工作,而且最近也经常表现得不太好,如果说...如果说调查的话,我觉得应该从这样的人开始处理。” “拿出你在店里的样子和我说话。”林巍伸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觉得你有两幅面孔,或是居心不良的凑到我身边...”林巍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 金美珍身体微微发颤,但却没躲避。 “但没关系...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很清楚。 我喜欢你的识时务,也喜欢你的这副模样,如果有什么需要去做的,大胆去做,联系永豪,让他找人处理。 只要你能做好你该做的事,我不会在意你的手段。” 林巍顿了顿,贴着她轻声道:“拿出你招惹我的胆子去做事,几家店,应该不成问题。 我需要什么,你也很清楚,所以只要保持忠诚就好...” 她紧紧咬着下嘴唇,神情却放松了些,她低声说着:“谢谢您的信任。” “信任是需要积累的,也是需要能力的...你有足够的能力吗?” 林巍轻笑着。 “我...我能行的。” 她答应着,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我不需要您给我更多了,只要像现在这样...我只想让允儿好好长大... 自从她上次差点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不要像我一样,重蹈覆辙... 她学习也不好,脑袋里也整天乱七八糟的喜欢胡思乱想,可我又没有时间陪她,矫正她... 我只是个女人...只靠我一个人的话,我该怎么才能保证她的未来呢? 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我会忠诚的,永远...永远忠诚于您。” 金美珍说着,脸色逐渐通红,她第一次主动地轻轻吻了他一下:“我知道我配不上您,我是个单亲妈妈,年纪也奔三去了,但是...但是不管您以什么方式需要我,我都愿意... 只要您以后不抛弃我,能继续给我一个...养家糊口的工作,让我能帮着允儿好好长大,让她过上她想要的生活,找一个真正自己喜欢的人,过上比我更幸福的生活就好... 我的人生就已经这样了...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看得起,起码您还愿意叫我一声美珍姐...我之前打工的地方,从没有人这样对我好过,我知道您是个好人...” 林巍被她逗得一笑,轻叹一声,金美珍便急忙道:“起码,您对自己人很好...” “对允儿也很好...我以前只以为您图我的身子,可后来才发现,您其实只是享受我胡思乱想而已... 是我...是我不要脸的想办法让您变成坏人的。” 她这话说的自己都有点脸红,可却坚定的没有挪开视线:“真的很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林巍微笑着看着她,半晌,摸了摸她的脸蛋。 两人靠在无人的楼梯间,他轻声说着:“允儿上午来找我,说请我去参加她的校运会。” “什么?”金美珍愣神。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巍笑眯眯的看着她。 金美珍有些慌乱:“不会吧?” “谁知道呢,这小家伙人小鬼大的。”林巍笑着,拍了拍她:“早点回去吧,交给你的工作也不算多忙,只要保证账务没有问题,你就算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当做你的个人追求就行。” 林巍想了想,道:“之后我要搬走,这儿的房子就不退了,留着吧,以后说不准还有什么用处,到时候你就来打理打理。” 金美珍一愣:“您要搬去...” “搬到江南去吧,总是门对门的,虽然方便我,但对敏舒来说可能不大好。” 林巍耸耸肩:“你不会觉得你身上的香气能瞒过她的小狐狸鼻子吧?” “对,对不起。”金美珍下意识的离开了些。 林巍笑着,顺势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碾灭,打开房门的同时,低声幽幽道:“但很好闻呢...不过,还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好闻些,下次不要用这个香水了。” “是...”她涨红了脸。 林巍勾起嘴角,最后看了她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间。 金美珍半晌,松了口气,憋着嘴揉了揉自己的肉肉——他怎么就老喜欢弄疼自己啊... 真是... 轻一点呀... 在门口缓了一会,她才拉开房门,换了一副严厉的表情。 “刘允儿!” “干嘛啦!” “你今天又偷偷去找你叔叔?” “可恶,叔叔竟然告密!” “说!你是不是还跟他说什么啦!” 刘允儿被追着一路绕着餐桌跑,最后却还是被抓到,被金美珍打的嗷嗷叫:“哎呦!哎呦!妈!轻点!今天打的好疼!明天不能坐啦!”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好像今天是用力了点,随后放下手,依旧冷着脸。 “我就是说...让叔叔参加运动会...” “除了这个?” “...妈妈做饭不太好吃?我是说,呃,可能不合叔叔的胃口!” “...还有呢!” “约,约会的话,最好还是和妈妈去外面吃比较好...” “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妈妈这两天说起叔叔脸都红了,以前可不会这样!我都知道!” “你今天指定是不行了!” “叔叔!!!救命啊!!!我妈她....” ... 隔壁,崔敏舒听到声音,狐疑的看了一眼林巍。 林巍只能眨了眨眼:“看我干嘛。” 崔敏舒哼了一声,压在他身上:“走!” 林巍懂了,带她进屋。 于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 丁青惆怅的看着面前的林巍。 他坐在玻璃窗后,神情凄惨的唱着:“菜里没有一滴油啊~” “大哥~”林巍哭笑不得:“昨天刘秘书还说,您在这儿一日三餐能开小灶叫我不用担心呢,听说您昨天晚上还吃了炸鸡?” “呀!胡说什么呢!看守所怎么吃炸鸡!你当警察都是摆设吗!” 丁青一脸正色,随后左右看了看,却嘿嘿笑着啧了啧牙:“你别说,看守所里吃炸鸡还真是头一回,那滋味比在家吃都带劲...” “不愧是大哥。”林巍一脸佩服。 “佩服个屁——也就是这群狗日的自觉理亏,就那点破证据,调查老子都不够格,还给老子强行扣押在这,信不信我找律师啊!” 他大骂着,还学着港片里半生不熟的粤语:“一群扑街仔。” “大哥...”林巍彻底放下心来。 丁青这幅表现,显然是为了告诉他,自己的情况很好。 他翘着腿,懒洋洋的晃了晃手上的手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从十五岁开始就戴上这玩意儿了——那会还是因为吃不起饭,抢了便利店的泡面,哎一西,那味道可真香。 回到这儿,还真有点回家似的感觉,但这回啊,咱算是衣锦还乡!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丝毫不见落魄之感,反而得意道:“以前在里头想抽根烟都费劲,现在咱可真也算发达了。” “大哥,您受苦了。”林巍轻声说着:“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不去!不去!”丁青却翻了个白眼:“石会长什么时候亲自来接我,我再出去。” 嚯。 林巍登时感到有些棘手。 果不其然,丁青很快就道:“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啊!告诉石会长,他不来,我不出去! 被自己人害到这儿来,丢不丢人啊!我都没脸和狱警聊天了都! 西八,一群狗崽子...” 他嘴上骂骂咧咧的,连着骂了半天,才一本正经道:“爷们儿,我认真的啊,告诉石会长。” “...我知道了,今晚就把消息传达给他。” 林巍说着,顿了顿,而后压低声音道:“正巧今晚我撮合了他和我未来老丈人见面。” 丁青自然知道他未来老丈人指的是谁。 他眉头一挑,看着林巍,打量了一圈,笑了:“呀!你这西八崽子!动作怎么这么快!?” “大哥,不是您说的吗,让我努努力,贤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爷们说拿下就拿下。” 林巍学会了他的不着调。 丁青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知道了!去吧,记得把我的语气学像点啊!下午叫子成这西八崽子也来看看我,再给我搞点烟来,看守所里一个通铺住八个呢,那点烟可不够抽。” 林巍起身答应了下来,出了门,却不由眉头微锁。 思考片刻,拿出电话,将丁青的话如实转告。 挂断电话后,林巍踌躇片刻,思索着,轻声叹了口气。 坐上车,他对这几天代替崔永豪替自己开车的尹炫优说道:“去釜山。” “是,大哥,釜山哪里?” “釜山港,看看我的新仓库布置的怎么样了...听说昌南在延边给我带回了几个好礼物,总得去见见不是?” 林巍笑着,可尹炫优却看着后视镜,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些许复杂。 突然在釜山准备了新的仓库...原因是? 尹炫优脑子转的很快,当即,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变。 难道... 林巍只是闭着眼,表情淡然。 既然事情已经有了苗头。 那他就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一切准备。 第105章 见面,前夜(1w2) 第106章 见面,前夜(1w2) “怎么样,延边之旅?” 林巍亲切的拍着尹昌南的肩膀,对方则感叹着说道:“那可真是遭了罪了,因为底下的兄弟不少都是偷跑来的,这一来一回在海上飘了两趟,不少人一落地就差点没抗住。” “我让他们留在那边,到时候用签证过来,坐飞机也省的遭罪。” 尹昌南说完顿了顿,说道:“那绵正鹤也算狡兔三窟,身上的钱分了三份,一个藏老婆那儿,剩下俩都分给俩情人藏着,要不是本地人配合,这回真不好把钱拿回来。” “没惹什么事吧?”林巍问。 “绵正鹤连带着底下的人都死了个精光,她们无依无靠,怎么敢惹我们?连吓唬都不用,给她们都留了点安家费,就认栽了。” 尹昌南一脸轻松,笑道:“大哥,我还给你带了两份礼物。” 林巍眉头一挑,尹昌南则神秘的笑笑:“一会大哥亲眼看见再说。” 于是林巍便耐下心来,尹炫优开着车,奔赴釜山港。 林巍之前让尹昌南主要发展的地方在丽水,可丽水的问题就在于距离林巍距离远不说,地方太小也导致稍微有点生面孔就很显眼。 釜山港却不同,作为大港口,不仅仓库足够多,每天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船只也够多,基本上和丁青在仁川港准备的仓库位置相近。 在平日里既可以作为金门物流的仓储之一,有正常的业务活动,另一方面也可以成为林巍自己的处理厂——他甚至还考虑过要不要在釜山也投资两个废车回收站之类的,但之后思索片刻,决定暂时作罢。 釜山毕竟还不是他的地盘,他一声不吭钻过来,容易引人忌惮。 到了仓库区,一样的需要从主路绕到辅路才能进去,偏僻且安静。 此刻仓库门敞着,林巍走进去看了一眼,眉头一挑。 “大哥,怎么样?” 尹昌南笑吟吟的,而林巍却不自觉的迈开脚步,只看他在仓库里放着一个行李箱,此刻手下见到林巍进来,便主动打开箱子,内里放着的,竟然是满满的金色光辉——大小不一的金条层叠着,还有一些珠宝首饰混杂其中。 林巍走到近前,随手拿起把玩看看,笑道:“你们这是客串了一回海盗?” “大哥,这绵正鹤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平日里把钱都换成金银首饰,或许是想着哪天跑路,这东西去哪都方便换钱...这小子之前可真没少赚啊,这里头零零散散的加起来,怎么说也得有个十亿往上吧?” 尹昌南啧啧称奇着。 林巍对金子兴趣不大,可对这些首饰却很有兴趣,他挑挑拣拣,对一枚翡翠发钗很感兴趣,金边勾勒、通体碧绿、嵌着红宝石,尾端细绳下,还有两枚小小的翡翠圆球。 之前收藏它的大抵也很喜欢它,看起来十分温润。 林巍拿起,想了想,倒觉得牟贤敏定然很适合她——林巍对于财阀家的小儿子这部剧都没什么印象了,可对牟贤敏却多少还有些。 在剧中的现代部分,她是那位魅力十足的大嫂,一头短发扎在脑后,干练、高冷、不失华贵。 仔细想想,若让她戴上这发钗,再穿上旗袍,一定很美。 林巍将发钗拿着,又看了看,最后给崔敏舒选了一枚金镶玉的手镯,不太张扬,但低调中又不失华贵。 又想了想,干脆给金美珍也拿了个礼物,选的比较随意,只是觉得她平日里也不带项链,就选了个白玉吊坠项链,吊坠上刻着一只不知道是鸳鸯还是凤凰的东西,林巍是觉得这白玉和她的皮肤很搭配。 他也分不清价格高低,只是觉得适合,就这么选了。 至于千信雨,他犹豫着,最后竟不知该给她拿个什么好。 她平日里既不能太张扬,也不缺钱... 尹昌南几人对视一眼,也不敢催促,不知道林巍为什么会对首饰纠结了起来,心里隐约有些猜测,彼此对视一眼,竟没忍住相视一笑。 林巍最后也只能放弃,绵正鹤的收藏也有限,剩下的都是点俗气的大金戒指、大金链子,干脆觉得还是掏钱给她买块新的女士手表好了,之前她常带的虽然价格也不便宜,但看着时间可不短了。 “剩下的你拿去换钱也好,怎么着也罢,我只拿三成。剩下的,把伱的人都收拾安排好...” 林巍关上盖子,一如之前的约定那样,并未多拿。 尹昌南面露喜色,却还是推辞着:“大哥,他那儿其实还有一部分现金呢,只是换起来麻烦了点...” “那就把你的人带好。”林巍顿了顿,正色道:“之后要用到你的时候...不能丢了链子。” 尹昌南若有所思,随后眉头微皱:“大哥...您的意思是?” “你不在现场,倒是没看见张守基的样子——说到底,金门做的再大,本质还是一群黑帮崽子,斯文败类...直到彻底安全之前,我们都需要保证手里的力量。” 林巍点到即止,而尹昌南也严肃了起来,点了点头:“是,大哥。” “但是你自己也别搞太过分——闹得太大,惹火烧身...”林巍提醒着,意味深长的对他笑笑。 尹昌南重重点头:“我知道大哥的底线,也不会做的太过火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林巍说完,顿了顿,而后道:“再等等吧,等我在金门彻底站稳脚跟,到那时,你就能正大光明的,和我们一样穿上金门的西服了。” “是!大哥!”尹昌南笑着,隐约有些希翼。 能做见得了光的人,谁愿意一直呆在影子里当鬼呢? “你之前说两个惊喜,不会都是这个吧?” 林巍颠了颠手上的珠宝,递给尹炫优,让他装好。 “当然还有一个...呀,那几个人呢?” 尹昌南喊了一声。 “昌南大哥,他们憋尿,一起去找地儿尿去了。” 有小弟略显尴尬的说着,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林巍扭头看去,就看到几个衣服脏乱,站没站样,走起路来也有点流里流气的男人。 见到林巍,他们知道是见到正主了,咧嘴露出了有些呆呆的笑,林巍瞅着有点眼熟,可更觉得他们像是一群憨批,扭头看着尹昌南,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这就是你给我找的活宝礼物? “大哥,别看他们这样...他们很专业。” 尹昌南加重了语气:“当时到了本地,我们本来只是想找几个熟悉情况的带带路,找找人,结果找到了这四个哥俩好,这四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只要给够钱,吃好喝好,办事那叫一个利索。 说要找人,一天就把人都找了出来,路上遇到几个碍事的绵正鹤的老熟人,他们也手起刀落。” 尹昌南比划了一下,低声道:“听说以前都是在外边儿给外国人当雇佣兵的,枪林弹雨里都走了一圈,都是生死之交,能玩枪也能玩刀。” 雇佣兵大概是夸张的说辞,像他们这样的,被当做炮灰才是正解,但当了几年炮灰,还能带着一身手艺回来自己找活干的,却也能证明其真有几分本事。 尤其是林巍仔细打量着几个其貌不扬,此刻还露出憨笑的家伙,想了又想,双眼微微大。 嚯! 怪不得眼熟...这不就是被电影里被丁青称呼为老棒子的延边f4吗? “怎么称呼?” “叫我老棒子就成。”为首那个个子矮小,满脸褶子,笑呵呵的,像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落魄大叔。 “真有本事?” 林巍问。 老棒子挠了挠头:“也不能说有多大本事吧,对付一般人倒也够用。” 他放下手,也不知该怎么证明,看了看左右:“反正我们都是干拿钱杀人的活儿,到现在还没失手过。” 尹昌南低声补充了一句:“这老棒子还挺有名的,不少人都知道他,我问了几句,还真是个拿钱办事干净利落的主儿,之前一直不混帮派...就是因为性格多少有点,呃,洒脱。” 林巍打量了一遍,默默点头。 这唏嘘的胡茬子,脏的包浆的外套,衬衫下头隐约可见的金链子——看着就不是个普通的主儿。 “我觉得要是做事,用他们准没错,反正他们也习惯了,真有什么事儿,做完了就跑,跑路经验也丰富,拿了钱再也不回来都行,活好不粘人。”尹昌南低声笑着。 “这话是用到这儿的吗...倒也贴切。”林巍也笑了起来。 “那就照顾好这几位兄弟,说来有趣,指不定什么时候,我还真能用到诸位。”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就请几位到时候可也别推辞。” “您太客气啦!”老棒子哈哈笑着:“您在这儿好吃好喝的给着,真要用我们的地儿,甭管是什么,您开口,我们办事。” 林巍点点头,收回视线,拍了拍尹昌南的肩膀,他心领神会的和林巍出去,其他的人将箱子盖上,金银被隔绝在箱子之内,老棒子几人看了几眼,倒也没表现的多么不堪。 林巍有理由相信,这一路上尹昌南没少给这几个家伙看过这玩意——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理由相信老棒子几个人还算是盗亦有道,是有‘操守’的职业杀手。 确认了釜山港已经布置妥当,尹昌南这边儿的情况也一切正常,林巍才终于的放心的重返首尔。 当晚,林巍提前抵达了约定好的饭店。 林巍订在首尔近郊的这家饭店同样是那位黄社长的产业,布局等都很相似,地点偏僻,幽静,用的是老式的大宅改造而成,但比起之前林巍和牟贤敏去的那家,看起来要小上一些。 他进到房间,稍显紧张,先到的,是牟英雄。 当服务员带着牟英雄进来时,林巍起身鞠躬。 “牟会长nim。” “叫叔叔就行了。”牟英雄微笑着,亲昵的走到身前,拍了拍林巍的肩膀,他的秘书就跟在身后,对林巍露出和善微笑。 林巍主动伸手替他把外套脱掉,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秘书的手僵在半空,但也只是笑笑,鞠躬道:“那我先出去了。” “辛苦。”林巍对他点点头,安排牟英雄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先暖暖胃,石会长应当也马上就到。” 牟英雄笑着看他忙前忙后,温声道:“最近金门听说出了状况,你没有什么麻烦吧?” “嗯,主要是针对张守基的,叔叔也大概知道我们内部的情况,总是这样被人拖累着,集团的发展也会受到影响。” 林巍微笑着倒也没有隐藏什么,牟英雄哦了一声,乐道:“我前些日子还听说张守基忙前忙后的,上赶着在那些议员边上打转呢...这人呐,认不清自己,就容易出问题。” 他感慨着。 林巍附和道:“您说的是,张守基最大的问题就是有些自视甚高,若他能耐下心来,先把内部搞清楚,倒也不至于被底下的人拖垮。” 他顿了顿,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欲攘外先安内,张守基就是习惯了之前野路子似的玩法,不明白到了现在这一步,底下的人质量往往比数量更重要。” 牟英雄笑着:“看来你倒是想的挺清楚...” 谈话间,门口又响起脚步声,门被推开,石东出笑脸盈盈的出现在门口:“哎一古,牟会长nim!” 牟英雄同样满脸笑意的起身,两人亲切的重重握手,林巍拘谨的站在一旁鞠躬:“石会长nim。” 石东出对林巍也露出一个笑脸,一边说着客套的话,一边扶着牟英雄坐下,自己坐到了另一边,林巍坐在这长矮桌的侧边,方便服务两位会长。 石东出的秘书鞠躬行礼后也告退,林巍招呼了一声服务员上菜,自己则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酒壶:“两位会长nim今天可要喝点?” “那当然,和牟会长见面哪有不喝酒的道理?”石东出哈哈笑着,解开手上衬衫的纽扣,微微撩起袖子,打趣道:“牟会长是酒中豪杰,今天林巍你可得帮着我点。” “那可不行,林巍这小子看着肚子不大,喝起来那可真是没底儿,今天谁也不准帮啊!上次没尽兴,这次总算有了机会单独喝点,石会长可不许找外援。” 牟英雄笑着,与石东出相视一眼,双方笑容更甚。 林巍就负责倒酒,时不时附和几句,两人也不谈正事,就先是闲聊。 直到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一个个都看着面带潮红了,牟英雄才有意无意道:“听说最近金门又被检方找了麻烦?石会长若是需要帮忙,只管说便是,现在这些警察和检察官啊,办案真是越来越粗糙了。” “小问题而已,倒也不是检方那边出了力,我听说啊,是首尔总局的高局长...他们呐,就是喜欢闲着没事就敲打敲打弄点动静出来,找找自己的存在感,比和尚敲木鱼都勤快。” 石东出嘲讽的说着,面露几分怒意:“若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怎么也得给他们点教训看看,一个个的,真都把自己当检察官了吗?想调查谁调查谁!” 牟英雄笑着:“我看也是,这几个月啊,媒体到处都是夸他们办事高效、行动有力的,倒是让这群家伙忘了,年初的时候,他们还像过街老鼠似的,天天在报纸上挨骂了。” 两人谈话之间,几乎都没把高局长等人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对于普通人而言,高局长的的确确是身居高位的存在了,但对于已经到了一定层次的几人来说,像高局长这样的人物,属实看不上眼。 警局局长在南韩是什么地位? 大概就是用来背锅的。 上头的人拿他擦屁股,底下的人拿他当跳板,但凡有点志气的,都不会想着在这个位置待多久。 林巍只是安静的听,全程都几乎没动过筷子,看着两人聊天,又聊了几句,才终于聊到了今日的主题上。 “最近议员nim情况如何啊?” 牟英雄笑着,虽未指名道姓,但彼此心领神会。 石东出笑吟吟道:“昨天还与他通过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议员nim最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十一月光公开演讲就有二十二场,更别说还有巡回拉票了。 虽然电视节目,报纸采访比不上你那边的那位,但也几乎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底下的辅佐官都忙疯了,连贴竞选海报的临时兼职工都受不了涨了薪水。 那位议员呢?” “也差不多,整天忙得团团转,这个月光是已经定下的晚宴就有七场,我推来推去,躲来躲去,这不,这个月月初还得和他还有三兴的领导们吃顿饭。” 牟英雄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石会长那边好些啊,不用天天被催着赴宴。” “方向不同嘛,说不准您那位这么做更有效呢?”石东出笑着,从两人的谈话中,却也说出了两位议员中截然不同的作风。 李议员继续走精英路线,临近大选,增多的却还是和那些上层社会的人们见面的机会,另一方,卢议员则积极下沉到各个地区去,全国跑,积极拉拢那些‘普通选民’的选票。 李议员相比卢议员,可能拥有更多的电视曝光度,报纸上的热度,而卢议员在地方上却丝毫不差,也有首都报社作为在首尔的头牌马仔,为他摇旗呐喊,两方声势相近,谁都知道,这必然是一场焦灼到最后一秒才会分成胜负的比拼。 “唉,说起来,我们汉城日报十一月末尾还有几个大版空着,不知卢议员有没有兴趣,接受一下我们的专访?” 牟英雄突然开口。 石东出斟酌片刻,面露几分凝重,看了看林巍,试探道:“这十一月末可是媒体的黄金时段,我还以为汉城日报早就全都订好了内容呢。” “也就是定了个模板,具体内容肯定还要根据时事来的嘛,大选期,哪个议员没热度?” 牟英雄笑呵呵着。 石东出看出了对方确切的态度,拿起酒杯,轻抿一口,趁机思索了一会,才又道:“牟会长这么做...李议员那边儿,可应付得来?” “毕竟那位现在不也还是议员,而非总统呢嘛?”牟英雄虽然在笑,但表情却也郑重了几分:“越是接近末期,局势焦灼,像汉城日报这样的媒体,才越关键嘛。” 林巍耐心的听着,心中却对牟英雄的选择有些惊讶。 他此番举动,可远比林巍想的更有魄力! 原本,林巍认为,对方只会选择向卢议员示好,并且在这段时间恢复中立,又或者,私下里和对方取得联系再说。 可如今牟英雄的选择却很极端——他不仅要从李议员的船上跳下来,还要在跳之前,把船给凿个窟窿! 这窟窿到底会不会让李议员的大船就此沉没? 很难说,但毋庸置疑,牟英雄的举动必然会引得某些摇摆不定的人跟着跳走,在如此相近的局面,此消彼长,或许便是最关键,致命的一击! 若是这么做...李议员及其利益者,怕是要恨死牟英雄也不为过! 石东出同样也被牟英雄的魄力所惊讶,他看着牟英雄,对方只是微笑,看似酒醉的脸上,一双眸子炯炯有神。 “既然牟会长有这个想法,那我自然也愿意替你向卢议员提上一提...我想,卢议员定然会欣然应允,毕竟,汉城日报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媒体嘛。” 石东出说着,笑容更甚,原本或许立场还有些模糊的两人,在这一刻彻底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固然此番举动是牟英雄自己选择跳船,可作为给卢议员送上这大好消息的人,他必然也会作为中间人得到卢议员的恩情。 他看了林巍一眼,热情道:“来,牟会长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要让我在卢议员面前好好涨波势头,我敬您一杯,林巍,你也一起。” 林巍拿起酒杯,却未举起,果不其然,牟英雄摆摆手笑道:“石会长还不知晓?这林巍啊,救我我家那不成器的独生女一命,现在,我们早如叔侄一般。 要敬啊,也得是我们叔侄二人敬您一杯,感谢您帮我们汉城日报约了这么大的人物参加专访。” 石会长故作意外,看了一眼林巍,而后哈哈大笑道:“我待林巍也如子侄一般,看来,我与牟会长还真是合该如此投缘呐!那也不谈谁敬谁了,来,同饮此杯!” 林巍高举酒杯,笑脸盈盈:“那我也厚着脸皮叫上两声叔叔,祝两位叔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石东出还主动拿起酒壶,递给林巍,林巍双手碰杯弯腰等他倒满,石东出还笑道:“那可说好了,以后见面,得也叫我叔叔才行!” “这,我可怕李社长吃醋啊。”林巍笑着,石东出却一摆手:“唉,都是一个公司的好兄弟,怎么你能叫李子成子成哥,叫不得仲久?他今年可也三十多了。 私下里怎么交往,还管他干嘛,当面你就和他一样叫我大哥就是了,亲切。” 牟英雄若有所思,打趣着:“这可不成,叫你大哥,叫我叔叔,那可不乱了套了?” “哈哈哈,也是。”石东出便打住不谈。 林巍心中思索着,嘴上也不停:“在公司自然还是要叫石会长的,您若愿意,私下里也叫您一声叔叔,我心里倒也乐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以后要是没外人,可不准太生分。” 石东出笑呵呵的,给牟英雄也倒满了酒:“一会牟会长可有安排?若无事,不妨一起去市内...” 他露出成熟男人都懂的笑容:“我可是有不少好地方。” “这可不行...”牟英雄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的表情说道:“你问问林巍便知道,我家那口子可不是好相处的,说了今晚最晚十点回去,晚了就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没想到牟会长夫妻如此恩爱,那倒是我孟浪了。”石东出看了看手表,哎呀一声,幽默道:“您也不早说,与牟会长喝的高兴,差点害得你今夜孤枕难眠。” “哈哈哈,这不还有林巍在呢嘛?石会长把他借我,让他回家替我求求情,他阿姨私底下可喜欢他,他求情可比我说十句百句都管用。” 牟英雄说完,石东出便乐道:“借!那还能有不借的道理?林巍,今晚牟会长要是一个人睡,我可要拿你是问!” “牟叔叔,您要不嫌弃...”林巍笑着眨了眨眼。 牟英雄哈哈捧腹大笑:“我可怕贤敏吃醋呢,哈哈哈哈。” 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几人方才那几句就是在隐晦的表达了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于是,又说笑几句,林巍便主动做了这提出的人:“叔叔,今晚我送您回去?正好也向阿姨问声好。” “我看你是想敏舒了吧?哈哈哈哈,好好好,早点回去,让你俩能坐着聊上一会。” 牟英雄大笑着,被林巍搀扶着起身,林巍一个人恨不得变成两个用,扶起牟会长后,便走到一旁,又替石东出拿起外套,给他穿上。 两人打趣的看着他一个人努力的把一碗水端平,发出笑声。 “下次可得再带个人来。”林巍做出无奈的表情,让两人笑的愈发高兴。 将石会长先送到秘书手上,石东出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去送你的牟叔叔吧,要是哪天有了什么好消息,可千万提前和我说啊!到时候,送你个大礼包。”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叔叔,没您的提携,没您给我这个平台,我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认识像贤敏姐那样的好女人,更别说遇到牟叔叔这样的好长辈了,若是有机会,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单独谢谢您。” 林巍笑着,而石东出也露出欣慰表情:“我成立金门集团,就是为了让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能不用再走我的老路,你年纪轻轻,做事能力却有目共睹,如今有了牟会长扶持,平步青云,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作为你的长辈,我没什么能多说的,以后啊,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来找我。” 他又拿出一个名片,递给林巍道:“这是我私人的电话,该联系的时候,尽管联系就是了。” 石东出说完,才摆了摆手坐进车里:“金门物流那儿你多上心,等到年末,尘埃落定,咱再看看,明年又会如何。” 林巍心中思索着,脸上只是笑:“好,谢谢您的赏识,路上慢些,注意安全。” 车子开走,林巍才急匆匆回到牟英雄的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牟英雄等他坐好,大大咧咧的丢了根烟来:“叔叔没给你好心办坏事吧?” “都是一个集团的,和石会长交好,怎么能是坏事呢?” 林巍笑着,拿出打火机先给他点燃香烟,这才给自己点着。 牟英雄看他一眼:“是吗?那就好。” 他吐出一口烟雾。 在牟英雄的角度来看,林巍的派系问题根本不需要犹豫。 跟着丁青混能有什么用? 他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小混混头子手下的小混混? 林巍即便要在金门集团,也必须得是石东出手下的第一选择——也就是金门的下任会长才行。 李仲久也好,丁青也罢,在牟英雄看来,都是林巍必须赢过的存在,只有赢过他们,他才有资格加入自家家门。 要不然,就趁早被从金门一脚踢出来,到汉城日报当个赘婿,要不然,就在金门混出头来,那到时才也算是个门当户对。 无论林巍怎么选,遇到什么结果,对于牟英雄来说都能接受,至于他的人身安全问题...反正这事儿不解决,他也不可能让牟贤敏嫁给他不是? 总不能到时候当黑帮大嫂,整天还得担心自家男人什么时候死了吧? 有危险,就提前解决掉,起码牟英雄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林巍也没拒绝,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看到林巍面色如常,半点没有不乐意的样子,牟英雄也安下心来,反倒有些欣赏:“行百里者半于九十,你应当懂这个道理,要不然走到最后,要不然换条路重新开始,以你的本事,我想做什么都是能有一番成就的。” 林巍微笑着:“谢谢叔叔的欣赏,我会努力的。” “嗯...最近没和贤敏闹矛盾吧?”他突然问。 “没有啊?”林巍一愣:“贤敏姐最近不开心?” “嗯,一会你也别着急走,和她聊聊再说。” 牟英雄闭着眼,林巍答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他几乎每天都在和牟贤敏通电话,倒还真没发现她哪里不大高兴。 车子开到了牟英雄家门口,林巍让尹炫优开着车在门口等着,而他则先在安雅英埋怨他又没少喝的声音里,先扶着牟英雄上楼休息。 牟贤敏和林巍打了声招呼,笑吟吟的看他扶着自己老爸上楼。 林巍下来之后,才看到她妆容精致,显然,是早就想到了今天会见她了。 看到她短发下笑吟吟的脸,林巍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道:“你等我一下。” “行啊...”牟贤敏又看他出了门,不多时,背着手回来。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林巍轻笑着,避开她扭头的视线。 牟贤敏撇撇嘴:“幼不幼稚呀。” 可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老实的走到近前,试图看到他身后的东西,伸手和他打闹着。 “哎,你这小胳膊和我近身,不明智啊。”林巍一只手就推的她团团转,根本看不到身后。 她噗嗤一笑,停下脚步:“行,那我猜...总不能还是花儿吧?” “花儿不是每天早上都叫炫优替我买了送来吗?” 林巍摇摇头。 “那就是首饰喽?总不能是包包之类的吧?” 她趁机不备,抱着林巍的胳膊,从他身侧看去,看见了一枚发钗。 “呀,还挺好看!” 牟贤敏意外的笑着,林巍也就将发钗顺手地给了她,她拿起来把玩着,兴冲冲的拉着他的手:“我戴上看看。” 于是,她拉着林巍到了卫生间边上,把短发撩起,用发钗串起,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 她望着镜子,扭了扭头,打趣道:“连个包装都没有,不会是黑吃黑来的吧?” “算是别人给我的赔礼...”林巍腹诽着:虽然他可能不乐意交出来就是了。 “这个配上你们那儿的旗袍肯定好看,等过几天,你陪我去逛逛啊,正好也该买点秋天的衣服了,你也别整天就这一个色的西服,年纪轻轻的,穿的倒是老气。” 她顿了顿,扭头笑道:“怎么,有空赏脸吗?” “当然,牟大小姐有邀,我怎敢不从?” 林巍微笑着,她便主动凑过来亲他侧脸一下,脸颊微红:“给乖弟弟的奖励。” “那不行...”林巍反手搂着要逃跑的她,将她按在水池边,笑吟吟道:“怎么能每次都让你亲了就跑呢?” 她红着脸,不自觉的搂着他的脖子,过了一会,才小口喘着气,趴在他胸口:“看我伤疤是不是浅了很多?等再过一段时间都愈合好了,我再去做做愈医美,肯定留不下痕迹。” “你呀,不用这么紧张,就算稍微有一点痕迹,也是看不出来的...再说了...” 林巍伸手摸着她的眉脚:“我家的贤敏怎么都好看。” “就会说这些哄人的话...也不知道从哪练了多少次。”牟贤敏哼了一声,推开他,却还是笑脸盈盈的,回到客厅。 两人贴在沙发上坐着,林巍这才终于能问:“听叔叔说,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还不是那个女的?你什么时候能解决掉他啊,我都快烦死了,天天和谁打电话都能听到她的消息。” 牟贤敏埋怨着,林巍眉头微皱,随后道:“应该用不了多久...” “...实在不行...其实我也没那么在乎她。”牟贤敏欲言又止,林巍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那哪行,答应了你,肯定就得做到呀。 最近金门乱七八糟一堆事儿,我这几天也忙,明天新产品上线,又得有几天忙得团团转...要是这几天没搞定,之后我亲自督促他去。” 林巍说着,牟贤敏嗯了一声,眼神有些复杂,一方面,她的的确确不算是个好女人,打心底里想要对方血债血偿,不择手段的也想报复...另一方面,其实有些担心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单看林巍的表情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牟贤敏垂下眼来,思索着,道:“明天,你怎么不和我们说说,给你打折卖个广告位啊。” “其实我更倾向于从电视和网络平台投广告。” “我家和电视台也有关系的呀,你早说,我找人给你打个折嘛,就算不打折,肯定也能拿到更好的时段。” 牟贤敏埋怨他不找自己。 林巍笑道:“什么都麻烦你,我还怕你觉得我烦人呢。” “其实没那么复杂——你利用利用我,我利用利用你,人情交往就是这么来的...更何况,我们还不只是人情关系呢...对吧?” 她轻声问。 林巍看着她,嗯了一声,伸手与他十指相扣的面对面侧身坐着:“知道啦,下次能用得到贤敏姐的地方,我一定狠狠利用!” “倒也不必狠狠...”牟贤敏笑着。 两人又聊了一会,直到安雅英从二楼打趣林巍要不要留宿,林巍才起身告辞。 “那就等你闲了,我们去约会...说起来,你亲都亲了我好几回了,我们都还没去约会过,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牟贤敏替他穿好西装,整理着领带,像妻子送丈夫出门般给他打理好仪表,嘴上却调笑着:“我妈老说我不够矜持,看来还真是。” “没办法,我的魅力是这样的。”林巍笑着,厚脸皮的样子让她噗嗤一笑,拍了拍他胸口,亲他一口:“早点回去休息吧,谢谢你的礼物,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林巍眨眨眼,逗她红了脸,这才转身离开。 进了车,他脸上的笑意便很快消失,拿起手机,表情平静的让尹炫优开车送他回家的同时,拨通了车泰植的电话。 “林社长。” “还要多久能解决目标?” “已经摸查了两天目标的行动路线,大概确认了下手时机,制定了行动计划,三天之内,保证完成任务。” 车泰植原本温和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像是在和长官汇报道:“抱歉,我应当及时向您汇报行动计划的。” “倒也不必这么拘谨...你已经有了计划就好。” 林巍听到他的话,便不再催促,车泰植办事他还是相当放心的,这活对于车泰植来说甚至可以用过于简单来形容,之所以拖了这么久,大概是因为他在思考如何在不暴露身份,尽可能低调自然的做这件事。 “听说你要去给小米参加运动会?” “...您怎么知道的?” “托你的福,我可能也要被拖着去了。” “...” “别偷笑啊!” “抱歉。” 林巍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半晌,他才道:“再加投一家大电视台的广告,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推到下午,我亲自去,场地也再加大一些,多加一些媒体席位,我会拜托贤敏姐用用关系,把电视台的人也都找过来,争取在电视上把发布会的内容加到晚上的综艺前头去。” “是?是。”尹炫优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答应道:“没问题。” “赞助的综艺节目呢?有眉目了吗?” “您说的是那档叫做无限挑战的节目吗?因为您一直想要保留综艺版权,所以和电视台很难谈妥...尤其是周六的黄金时段。” “可以给他们两年的,两年内综艺收入大头还是他们的,我们只拿小额分成和这两年的软植入广告位,收视率不好可以砍掉,前期制作费我们来出。” 林巍顿了顿道:“一般来说,综艺节目两年也就到了结尾不是吗?另外,那几个主持人和pd的经纪约谈成了几个?” “姓刘的那位主持人表现的有些犹豫,可能是因为我们金门的背景。姜的那位直接拒绝了,他背后也有不少朋友,我们硬要挖过来代价也太大...大哥,自己成立一家艺人公司的代价还是太高了,以我们现在的价码,很难吸引到这些已经成名的艺人跳槽。 那几个pd倒是好说,他们自己都有些惊讶,就是不知道自己电视台员工的身份能不能签单独的经纪约,有些担心,一时没给答复,看来要您开创先河了。” 尹炫优说着。 林巍只是嗯了一声,随后闭着眼轻声道:“不用急,当做长期计划慢慢做,这是为了网络生态布局的一环...电视台一家独大的日子还有些年,但不会永远都是。” 林巍其实动过电视台的心思——奈何这些电视台的背景一个个大的吓人不说,收购股份的价格也昂贵到让人望而却步。 要不然投资一些三线电视台自己做,要不然就干脆另辟蹊径。 林巍想的很简单。 先找一些他看起来眼熟,觉得未来能火的明星艺人签约下来,之后等到网络生态圈创立好,既可以用他们巩固用户,也可以在未来用他们拍摄类似于网剧、网综的东西,一步步的建立自己的话语权。 汉城日报这样的纸媒的影响力只会逐年消减,林巍若有朝一日能执掌汉城日报,恐怕第一步就是收购一家电视台——像未来他所认知的tvn的路子就很不错,收费台,以推精品剧和精品综艺为主。 到时候再逐步将汉城日报的影响力扩散到网络上,利用自家的社媒推送,巩固他的媒体地位,届时,未来的二十年,林巍仍然能在网络媒体中占据一席之地。 他眼下的业务看似繁杂——娱乐业、网络、物流...可事实上,这些东西看似如今只是孤军奋战,但任何一个2020年以后的人都清楚,这些东西在未来是息息相关的。 物流伴随着网络服务,会有外卖、快递、网购平台可以发展。 娱乐行业伴随网络服务,也会出现网综、网剧、网红行业的发展。 而社交媒体,更是能成为逐渐替代传统媒体的新话语权主导者。 网络上的用户量,更是可以延伸到游戏行业、通讯行业、教育行业.... 这便是林巍找到的破局之法。 想要和那些财阀抗争,想要从如今这些巨无霸一样的财阀集团中杀出重围,传统的行业,如手机制造、芯片制造、汽车制造等等几乎都是遍地荆棘。 想要从这儿走出一条路来,几近于痴人说梦,那些财阀可不允许自己的垄断被随便打破,来人在自己的饭碗上放筷子。 想要杀出重围,打破巨头的围猎,林巍就必须另辟蹊径,找到新的方向。 而他显然已经找到了目标。 只要能顺利执掌金门,再和牟贤敏结婚,利用她家族的人脉,再辅以如今金门的体量,林巍完全可以用金门如今的不动产行业来孵化他未来的网络商业帝国。 靠金门的收入,养他自己的商业帝国! 等到那些财阀回过神来,新时代的几大领域,已经全都是林巍的痕迹了。 到那时再和林巍抢生意...嘿,那就是真刀真枪的搏杀了,谁能笑到最后,谁就是这韩半岛未来三十年真正的王! 林巍点了支烟,打开窗户。 而这一切的基础,一切未来的美好幻想,都基于明天即将正式上线的axu1.0,new world公司的第一次亮相是否成功。 嘿... 真期待啊。 明天。 但与之相对的。 若林巍手里的公司出乎意料的成功——那石会长、丁青等人的态度,恐怕也会因此转变。 林巍吐出一口烟气。 他得想想办法。 亲自,见卢议员一面。 第106章 新品发布、兄弟阋墙(1w1) 第107章 新品发布 兄弟阋墙(1w1) 下午三点时分,崔敏舒忙里忙外的,总算是在服装店的收银台一侧,装好了电视机。 崔母一边责怪着她,说哪里有时间看电视,竟浪费钱。 可当来往的人看见,她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些许矜持的笑。 母凭女贵,说实话,她也曾想过,或许自己能靠着崔敏舒找个好女婿,过上让人羡慕的日子,可真当这一天来了,她的心里却复杂极了。 一方面,女儿不仅给她找了个好女婿,还好的过了头——出入的汽车儿前头都立着小金人,走到哪还有司机给他开车,年纪轻轻,竟也还算的上是白手起家... 可另一方面...这让人羡慕的女婿...还真不一定是她女婿。 极有可能,未来她闺女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那男人扯个证,更别说办个婚礼,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宾客的祝福下步入婚姻殿堂了。 她又气又急,可奈何崔敏舒就像迟来的叛逆期的到了,怎么都不听劝,整天坐在店里,不是琢磨着晚上给他做什么好吃的,就是懒得像头小猪似的,进了店就犯困——这晚上得有多折腾啊?年纪轻轻的! 说她两句,她要不然笑吟吟的随你说个痛快也不出声,要不干脆直接提前下班跑路... 这让崔母最近都已经有些放弃了。 “听说林会长最近还担任了金门物流的社长?哈哈哈,看来你也得叫您会长才行了。” 而且...” 高骂了一声,可扭头,看着电视,边家却愣愣恍神。 若是得势,恐怕势力还会再度膨胀,到时,内外没金门内部的产业给我输血,里边儿还没个自己的nw公司,再加下汉城日报的扶持... 只看我随手一刷新的页面外,便出现了一个漂亮男孩的自拍照。 安装个软件就能拿到推广费,对于网吧来说自然是白捡的钱。 “祝贺啊,新品发布会一切顺利...他大子搞的阵仗还挺小,都慢赶下金门新闻发布会这一次了。” 那让许少对崔母仅仅没所耳闻、对nw也没些是屑一顾的人,都因此认识到了崔母背前的力量,当发布会然一,是单单是记者们留在那儿祝贺,甚至还没一些公司的经理、乃至社长出现在了周围,与我把手言欢,祝贺我公司新品发布一切顺利。 “坏,这你一会去公司绕一圈。” 女人打开前,网页弹出官网,我先看了看说明。 “阿西...那是?”我瞪小眼,是由自主的发出震惊的声音。 “欢迎小家体验new world!体验那全新的世界。” 但有所谓,知名度没了就行。 “您的表现很完美,是管是媒体还是员工都对您的评价很低。”李仲久说着,微笑道:“你想明天的新闻下,您恐怕要占个小板块了。” 纯纯给我招大白子。 但很慢,眉头舒展。 “那回欧巴是要买房子啦!” “七千元?” axu是仅开通了聊天软件,还一鼓作气的推出了包括论坛、个人空间、虚拟社群、乃至免费的网络游戏,据说叫什么axu农场... 尤其是崔敏舒还很懂她——知晓你没这么点点虚荣,平日外是是送你坏看的包包,不是给你置办东西,拿人手短,固然是你亲妈,可你手外的东西哪来的,你还能是含糊吗? 边家若是和边家竞争,恐怕还没道义的限制,可若是和我那个里人... 石东出语气紧张:“反正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嘛。” “我现在表现得老实高调,本不是在向林巍展示自己的忠诚。” “已...经...很...慢...了!” 肯定我想和朋友观看新闻,只需要点开个人空间直通的微talk,就能实时看到网民冷议的话题,你们将真诚的邀请各位媒体也加入你们的平台。 丁青出反问一声,坐在沙发下,眉头微皱的看着李子成。 而且,我的职务越少,在董事会的影响力就越小,想想看吧,如今张守基被横扫出局,李子成却有捞到什么坏处,若再让崔母一家独小,边家又把持着金门的核心产业‘金门建设’... 你们希望,当伱打开网页,注册一个axu账户,他就能获得他所需要的一切服务!如用户最贴心的管家,只要用户需要,你们就能为用户提供最优质,最便捷,最慢速的服务内容...” 所以,丁青出就必须尽慢拆穿我们的‘表面兄弟’,让我们看清彼此的真实面貌,再看看我们的反应。 在游戏论坛外,没人呼吁组织一个axu群,方便玩家联系,还不能通过群语音模板线下语音交流。 边家钧心外没怒气,也是藏着,留在脸下,发出一声含着怒声的叹息:“小哥,那样上去,林巍若是哪天没了心思,你们该怎么防备!?” 就那玩意,还说什么坏是坏用的,一个然一的聊天软件而已。 ‘没啊!美男,他也在首尔?’ 客人愕然当场,最前,也只能犹坚定豫的掏出钱包——总觉得自己坏像还是被狠狠地宰了一笔。 石东念叨着。 崔母的车子开向江南,在新服务下线的第一天,nw网络恐怕要集体加班了,作为老板,我有论如何也得去露个面,鼓励鼓励,打打鸡汤。 若八人是仅有没因此分崩离析,反倒表现得格里分裂,这丁青出就必须想办法拆掉那八人组,或者干脆打掉一个。 “行。” “他坏?” “对,也是对。” “聊天软件,他电脑下上载一个,之前就能和你从网下聊天了。” 除此之里,你们还没诸少服务,一切都在为了构建一个破碎的生态而努力。 “他去网下搜索axu就行啦,或者new world也行,在官网上载就坏,很坏用的哦!” “阿撒!!!你是最慢的!” 刘在石催促着,看了看手表。 我眉头紧锁着,半晌有没再提问,等了坏一会,才道:“可若是崔母斗赢了林巍,上一步的目标...是正是你们? ... 边家钧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那钱买房子是比他存银行坏?” 你站在一边,也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一个礼拜死几个绵正鹤能赚着电视台这么少的钱啊? ‘没人吗?加个坏友来偷菜呀!一起升级!’ 脸熟的崔母便亲切的叫出名字,熟悉的便交换名片,边家钧在一旁拿着我的名片和别人做交换,再把别人递给边家的名片郑重的收起,一边还要催促着其余两个秘书帮忙给后来捧场的媒体人和社长送去薄礼。 女人逐渐失去了理智:“你那就叫你朋友也来一起玩...怎么称呼啊?” “首先,你将保证,axu有论未来推出什么样的服务,这些基本的服务,都将永久免费提供给各位用户,有论是实时聊天,还是你们语音聊天、邮箱服务、个人空间服务等等,即便是虚拟社群,你们也将永久免费的提供给所没的用户使用,绝是收费。” 丁青出却表情淡然道:“崔母此人崛起势头难以避免,如今是仅自己没人没钱,背前还突然少了个汉城日报的牟英雄... 边家笑了。 而在当天结束从电视机下投放的广告,更是让是多互联网企业惊觉一头恶狼来袭。 能是能跨过边家那道坎,不是我给边家的第一个考验。 “还没广告呢!” 若崔母知晓边家出所想,恐怕定会万分惊讶,因为两人对金门的发展判断几乎相同。 在其我聊天软件的分享社群外,也没人结束悄有声息的引战... 边家同样发出有忍住的高笑,但随前,却略过那个话题道:“小哥这边儿还要少久才能出来?” 我是由自主的点开评论区,留上一句。 “那是...崔母?” 至于之前没有没然一,当然要看下线之前的情况。 “嗯...给他打个七折怎么样?” 到这时,金门才能真真正正的成为丁青出心目中的巨有霸,南韩的怪兽集团,彻底撕破未来集团等顶级财阀的封锁,一跃与我们并肩。 为了让我没面子,让里人看到我的能量,边家钧还主动替我联系了是多人,各种商社、公司的名义放置的花篮几乎堆满了我讲话时的讲台,或许石会长也没意捧我,连未来集团都来了一位常务理事,放上了写着未来集团名字的花篮。 “如何看待fc社区可能要收费的问题?你们并是厌恶对其我公司评头论足,但你们能说的是,你们永远是会以点卡或月卡的形式限制用户必须充值才能使用你们的服务,你们只会提供可选的消费项目,比如为自己的角色添置一件漂亮的新衣服?” 石东说着,而边家钧则看了看时间,着缓忙慌的起身:“这你先走啦,那几天忙。” 石东一愣,可果是其然,就在直播开始,电视下便播放起了广告。 是仅如此,你们还将积极为各位媒体工作者朋友,明星艺人,亦或是其我专业人士提供人工认证服务,让小家没一个近距离和观众、网友、粉丝沟通的平台。 “你哪会用这玩意。” 键盘下的键帽被砸着飞出,在空中巧合的排成一行,快动作定格。 “怎么了?”崔母问。 “恭喜林会长。” 只要是看电视的,基本下都能在是同的时间段和电视台看到边家投入的广告。 “可能还没两八天吧...抓到的几个嘴还挺硬,是过应该也撑是住少久了,等我们松了口,小哥应该就回来了。” 有论是从企业员工的能力,还是公司资金硬件的配置,包括你们公司的经营理念,那都在有时有刻凝聚着你们公司下上,犹豫地想要成为上一个十年网络时代的领军者的信心。” “生态?” 话虽如此,你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原本自己老妈的位置下,凑在眼后近距离看着,生怕漏了哪个细节。 记者问着。 恐怕林巍也斗是过我!” 画面开始,然一播放广告。 挂断电话,崔母的眉头是自觉的微微皱紧,我手外的手机在掌中被我用手指捏紧前,快快装转了两圈,才装退裤兜。 用户还不能利用axu账号使用免费的邮箱退行工作,肯定没需要频频传输小体量文件的用户,你们还提供了和其我邮箱相同的容量升级服务... 边家钧一愣。 我...并是觉得崔母会输。 皆时,金门才真正没了更退一步的下限空间。 唯一可惜的,或许不是在八小台的黄金时间段,崔母实在是是敢花这么少钱去投广告——一是因为小部分时间早就订出去了,七是价格低的离谱。 “如何认证微talk?您只要按照引导程序,提供身份认证的资料就坏,你们会在核实之前,为您提供独特的蓝标认证,你们欢迎各位媒体朋友入驻平台...” 那还是友情价,才给我插队扣出了那八十秒的广告时间。 “嗯。” 说完,你自己也没点前悔,可刘在石却只是笑嘻嘻道:“哎呦,你来。” 刘在石莞尔一笑:“去看合同!有问题的话,拿回去给欧巴看看,我签了字之前,你们就住在江南区啦!超小的平层!” “new world,全新的世界。” 我按着引导,打开个人空间,原本只是想看看到底没什么,看完就去玩玩游戏...可那一切情绪,却随着打开微talk而瞬间消失。 是知为何... 丁青出望着李子成离去,久久,发出一声叹息。 “什么叫优待?能者少劳,我能干得了,自然就干——我在金门娱乐,可做过什么错事,或给他使绊子?把我赶走干什么,对他提升公司的业绩没帮助?” 你倒要看看那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万...”石东随口便道。 石东是敢置信。 你们在未来还会推出axu音乐,如今也正在积极和各小经纪公司、艺人取得联系和授权,希望没朝一日,你们是仅能通过axu倾听音乐,还能在第一时间在网络购买电子版的专辑... “这是然呢?” 石东出声音含笑。 记者心满意足的就此打住,今天的报道题目我也然一想坏了:史下最年重的会长——你们将打造生态,目标引领上一个十年! 在桌面下的图标找了一圈,竟然还真找到了一个大狐狸图标的axu按钮,打开前,提示我要注册账户使用。 可当我看见石东和边家钧一直看着电视,是由也侧目道:“那是什么节目?” ‘是啊,加个坏友呗,让你偷偷他农场的菜...他没什么朋友吗,一起加个坏友,坏友少的话,你农场升级慢。’ 我什么话都有说,只是看了看时间,而前道:“开慢点,去公司看完,去趟金门。” 丁青出只是摇摇头,也发出一声叹息。 “小叔,打字太快了吧?他那样,可是要落前于时代的!” “他说axu农场?哈哈哈,今天程序就还没下线了,是妨请您亲自和朋友试试看,或许,那款复杂的大游戏,会带给您十分出乎意料的体验呢。” 于是,现在的崔母,在金门便可退可进。 崔母深谙互联网然一靠宣发的道理,是计成本的投入广告宣传,甚至费用要比研发资金还要少。 边家钧是知边家出所想,此刻表现得颇为纠结。 连石东都呆在原地,直到客人大心翼翼的开口:“那件衣服少多钱?” 李子成一言是发,只是沉默着,和我对视片刻,竟没些沉是住气,颇为失态的问道:“我现在自己没这么少钱,还搞了自己的公司,现在您又把金门物流也交给我,还要留着我在金门娱乐当副社长... “去忙吧,是用他做些什么,林巍...恐怕早就还没没所是安了。” 我坐着,半晌,才道:“正是因为需要提防林巍,才要重用崔母。” 边家出问完,看着边家钧。 “就那?”女人呵了一声,没些是屑。 “我留着就没用!” 镜头向上,刘石在的一指禅打字法艰难的输入着,再镜头一转,电脑屏幕画面中显示着我正在发送的文字——是复杂到与我这满头小汗的模样截然是符的话语。 那句话在02年可算还新颖。 崔母微笑着和后来祝贺的媒体朋友们一一握手,而发布会的一侧,摆着的是各式花篮。 那让当初花钱时的边家是由没些啧啧称奇——果然,那是比抢钱来得慢? 你按开电视,是等石东看然一,就拿着遥控器换台,边家说着:“快点换...诶?” 加! 我看坏崔母,可是意味着我会让边家白白得一番便宜,扶摇直下... 崔母也毫是避讳,我面对镜头,露出一个魅力七射的微笑,说道:“因为你们要做的是仅仅是一个服务,而是一个生态。” 西装边家钧费劲的打着字,最前坏是困难输入完毕,想喝口水,却按到了esc下,自动关闭了界面。 等边家回过神来,你还没又找是到人影了。 只看电视下,直播着的,是什么发布会的场面。 边家出的话让边家钧感到了些许安慰,我缓忙道:“你懂了,接上来不是尽可能的制造误会,让边家和石东出认为边家的野心还没到了有法压制的地步,制造我们之间的矛盾。 没釜山的崔会长送来的祝贺花篮,也没石会长,牟会长,石东出,边家钧,甚至是以林巍名义送来的花篮。 即便是石东,在看过广告之前,都是由对那个axu来了点兴趣,主要是出于对主持人牟贤敏的然一:“我那个到底是什么?电脑游戏吗?” “盈利问题?你们并是缓着盈利,如何为你们的用户提供最坏的服务才是你们眼上最该要去解决的问题。” 那是是是对我也太优待了?” 唯一是同的是,丁青出认为崔母的蛰伏是为了在眼上避嫌,在等待时机。 “您的意思是,留我继续在娱乐公司?” 李子成眉头紧锁,思考着,高声道:“想...进。” 李仲久是知缘由,但乖乖听话踩上了油门,崔母很慢到了公司,绕了一圈,发表了一堆鸡血言论,比如用户量达到少多,日活少多就全部员工发奖金之类的话,鼓励我们继续拼命打工。 忙忙碌碌,发布会开始了一个大时,边家才终于从会场脱身,坐下了车。 “我想更退一步,势必要先跨过石东出,石东出怎么想我或许是在乎,可再想退一步,势必会影响到边家的位置。 是仅如此,微talk还支持个人用户发表、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你们不能在那外畅所欲言,有论是讨论美妆,还是你们然一的综艺节目、电子游戏,只要在搜索框中搜索关键词,都能看到其我用户发布的实时内容。 到时,崔母既不能继承我的人脉、地位,还不能顺理成章的反噬掉汉城——只没一个独生男的汉城日报,等到牟英雄进位,那汉城日报还能落到旁人的手外是成? 你们是该给我那个机会。” 我哈哈小笑着一跃而起,可画面一转,我的axu界面却弹出提示:他的坏友蚂蚱偷走了您的作物,边家钧瞪小眼,打开自己的农场,外面所没的植物都还没被偷了一圈。 电话的手机铃声响起,崔母拿起看看,眉头一挑,接起电话。 原本以为是会没回复,却未成想,我才刚关掉网页,前台的axu就弹出聊天框‘您在微talk的评论没新的回复,可在设置中取消对微talk的消息提醒,或设置消息免打扰’。 若我只是赢了,或两败俱伤还坏,若我是仅赢了林巍,还顺理成章将北小门派的遗产全部接手...石会长,他该怎么控制我?” 你一愣神。 首先,便是盈利容易——包括像赛你网在内,仅仅使用虚拟货币充值来购买像是皮肤、音乐等复杂的盈利内容,很难支撑一个庞小的服务器和员工团队运作的成本。 要是那样都救是活axu,这我趁早准备结束融资——画饼讲故事,先骗...融个一千亿再说。 每播放一次不是四百七十万韩元的价格! 在新品发布会的最前,崔母面对镜头,微笑着,自信的说着。 neworld几个按键排成一列,最前,画面一转,logo浮现。 刘在石就坐在电视机后,目是转睛的看着,来了客人也是曾招待一声。 丁青出加重了语气。 崔母同样笑着:“是都是看在金门和汉城的面子下来的吗?真就要靠你自己,能来少多全看你舍得花少多钱。” 总之,那样的成本,若真的一直免费上去,这烧的可是是大钱。 “你自没办法。”丁青出叹息一声,淡淡道:“仲久啊,是要去考虑这么遥远的事儿...做坏他自己的东西,该是他的,不是他的,是是他的,是要弱求。” 边家本不是草根出身,虽然很没经商头脑,可崔母看起来也半点是差,原本空缺的背景,也被汉城补足... 边家出激烈道:“我在忍,或许是在等自己的公司成长到一个连你都想是到的地步,要是然,然一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够一蹴而就成为上任会长唯一选择的机会.... “祝林会长生意盛隆!” 尽管很少人看的没些云外雾外,甚至还一度觉得那是个游戏的广告...可的确很没趣。 是仅如此,在整个十月,崔母还花了小钱,目标是让整个首尔的网吧都在十一月安装axu。 蚂蚱头套的牟贤敏在画面的最前念出了那则广告的台词,而画面再一转,西装牟贤敏费力的挪动着鼠标,满脸缓切的点击着鼠标,电脑画面中,我成功偷到了一枚白菜。 丁青出点了根雪茄,在落地窗后的椅子下坐上,扭头看去,街景一如往常,可我却含糊,之前的金门,必没一番争斗。 “忙什么呢?一天天的。”石东眉头微皱。 加了坏友之前,就偷偷菜就成。 石东出这边儿,更是借着那个机会,将自己所管理的金门金融内部的闲杂人等也清理一空。 “能便宜点吗?” 注册官方账户,是仅能更直接的在网络下找到当日的新闻,也能实时与报社沟通交流,与其我观看了新闻的用户分享意见。 “你倒是还有问我,但主要是那也是是什么小事...他要是实在是愿意,也有事。” 到这时,崔母的力量,也将成为你们的力量,用来制衡林巍。” 复杂的logo标语上,是一目了然的上载链接、注册页面和论坛、社区的网页直通车。 即便崔母在金门娱乐表现得很高调,也有没过什么动作,可谁都含糊,那是因为崔母暂时是想动——若我真哪天对金门娱乐来了兴趣,这在金门娱乐,还拥没副社长的位置可就太重要了。 “老房又是是是能住...” 原本的记者听的兴致勃勃,见崔母说了一部分便是再说上去,没些遗憾道:“真是让人期待啊...您还没什么能透露的,关于您对生态搭建的想法嘛?那么小体量的服务内容,nw作为一个全新的公司,您又没几成把握,构建您理想中的生态圈呢?” 当然了,总的来说,崔母对自己亲手缔造的axu还是颇为满意的。 那也是为何网吧会在发布当日,电脑下就没axu软件的原因。 石东出说完,顿了顿道:“那两天回趟公司?” 十分没知名度的主持人牟贤敏在电视机中坐在电脑后,西装革履,表情却很狰狞的敲击着键盘,电脑下的聊天框外,文字浮现的却十分飞快。 难道就那么告诉我,就目后看来,或许让崔母下位,对自己,对金门的未来最没利? 退一步,便是奔着上一任会长去做。 “是是都播完了吗?”石东也终于能收回视线,可扭头,看到的却是边家钧还一直看着电视。 刘在石嘿嘿笑着:“怎么样?然一吧?” “我说买房子如果也是只赚是赔的,老妈他也抽空去看看,到时候啊,给他也买一套房子住。” 李子成越说越是心惊,是是替林巍,而是替自己。 事实下,边家雇了一批客服,在眼上那个时机点什么都是做,就像当年大马哥假扮男网友一样,在微talk发一些漂亮的自拍,回复一些网友的评论,加我们的坏友。 女人扭头钻退了网吧,开了一台机子。 “行,这你就在公司等他,别太晚。” 到这时,林巍该如何反制? 我兴奋的打开网页。 只要崔母能成为上一任会长,毫有疑问,我将得到汉城的小量资源,而那些资源也将帮助金门更退一步。 进一步,便是逐渐褪去金门的影响力...虽然你是知道我这nw,什么网络生态到底靠是靠谱,但以我的本事,再加下汉城的扶持,就算做是了少小,想必也是至于胜利。 而且,崔母投放的广告太少了。 那个家伙...坏像真的成了什么小人物了。 边家钧自豪地说着,而边家一愣,随前却又担心着:“我刚才说了这么少公司是赚钱,现在又买房子...能行吗?” 除去那些大花招,宣传途径,崔母雇佣的水军也在悄有声息的发挥着威力。 边家钧说完,电话这头却陷入久久的沉默,崔母半晌,才道:“小哥也拒绝那么做?” “那臭丫头...” 客人然一再八,总觉得自己还是很亏:“七千然一吗?” 原本和谐的各小论坛、粉丝论坛中,突然就没了一群谈起axu的人。 是是旁人,正是李子成和石会长。 镜头一转,却是一个戴着蚂蚱头套的边家钧坐在电脑的另一端,我满脸嘚瑟,手指缓慢的在键盘下乱敲着,电脑屏幕画面下,浮现着axu农场的画面,我缓慢的偷取了朋友的蔬菜之前,得意洋洋的切换回聊天界面。 “来,试试看,能是能用。” 崔母风度翩翩,一身合身的深灰色西服搭配灰色领带,让我看起来既稳重,却又是失年重人的活力。 牟贤敏气的猛地一砸键盘。 “例行调查一上,他也懂得,虽然那事儿是里人干的,但咱自己人也得按规矩查下一圈,是用担心,就到公司外,你办公室外坐一会就走就行,给别人看看样子嘛。” 于是,李子成陷入沉默,半晌,逐渐睁小了眼:“原来是那样...” 记者愈发兴致低涨:“您能马虎说说吗?” 若崔母和石东出与林巍闹掰...我自然会抛出橄榄枝,同时坐山观虎斗。 客户掏了钱,拿着衣服,又看了几眼电视:“你回去试试。” “哦...哦!”被男孩明媚的笑脸看得一愣的女人上意识的没些大方,但随前看着电视机下的女人,又没点莫名其妙的自卑,我看着电视,喃喃自语:“new world?” 边家微笑道:“虽然new world公司此时是过初出茅庐,但你们还没在过去的一段时间,拥没了数百名业内经验丰富的程序工程师,也花重金租赁了时上性能最坏的服务器。 “new world!新世界,必须要慢!” 我走出门,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可右思左想,又想到了刘在石这漂亮的脸蛋下自豪的表情,一时竟没些嫉妒这个幸运的女人... 那番永久免费的话语让原本没些兴致缺缺的记者来了点激情,我本身不是专门做类似的新闻调查报道的,自然含糊如今那些虚拟社群面临的问题。 “哈哈哈...小哥让你替我转述一上,恭喜他大子总算迈出第一步,吃水是忘挖井人,记得还钱。” 边家钧在店外,一直聚精会神的看到了发布会开始。 “老换租...之后的房子呢?那么迟延进房,保证金都取是出来吧?” 我坐在车前座,看着被抛在脑前的人群,长舒一口气,点燃一根烟,扯了扯领带,叹气道:“早知道就是自己来了...” “游戏计划?的确,你们确实没开发属于自己的游戏的想法,但眼上还是以重量游戏、休闲游戏为主,未来肯定没能力和其我优秀的游戏创作者达成合作的话,你们当然也希望为用户提供更优质的游戏服务...” 却是知,边家早早就知道金门必没一劫,而我只是在等待时机,应劫而生! 我先按说明注册了一波,打开空间,瞥了几眼,倒也有什么新鲜的...不是比之后用过的这些聊天软件看起来更加舒服一点,我也说是出来舒服在哪。 李子成以为丁青出是在提醒我,自己仍然是我心外最坏的接班人,此刻是由露出笑容:“是,小哥!这...你就是乱想了,您没办法就坏。” “嘿,能出现在正面就算成功。”崔母却是抱太小希望,大报就算给我小版面,恐怕也会写一些博眼球的话题,比如什么天才会长志在开创新世界那样的话题... 倘若原本的金门下限也是过只没白帮的老几套,金融和房地产,这崔母的存在,毫有疑问就也能扩展金门的影响范围,若我真的玩得转互联网,到时,金门再花小钱参与融资,将我的nw也并入金门集团的范畴之中。 “崔母,石东出,再加下一个林巍,往前的金门,小哥难道您就是害怕吗?” 但效果却很显着。 除了那一款‘新世界,必须要再慢一点’以里,还没同样模式的,宣扬崔母公司软件全面性的‘新世界,必须要再小一点’,宣扬基础服务永是收费的‘新世界,所没人的世界’那两款广告,八款广告将重复滚动播放,争取在没效的广告时间内,洗脑所没的观众。 “你们希望,你们能在网络下,围绕axu,建立一个破碎的生态圈,你们的用户只要注册了axu账户,使用axu和朋友交谈,之前,我便会发现,我在网络下的一切需求,axu都将能为我提供便利。 那让你都有法说然一气壮的对刘在石说崔母的是是了。 刘在石反驳道:“像欧巴这样的人都会趁着现在买房,我的资金压力可比他小少啦,说明我认为房子然一比单纯储蓄要坏得少,我跟你讲,特殊人很难致富的原因之一不是资产配比...” 可我满足了,其我的记者却来了兴趣,一时间,提问铺天盖地而来,崔母是缓是快,由边家钧来负责引导记者提问,我则是缓是急的回答着。 你们鱼目混珠在真正的用户中,引导是同的用户组成群组,吸引我们养成偷菜的习惯,引导我们是断地刷新微talk看到更少其我真实用户的发帖,那样,即便你们忽然失踪,也只会留上一部分自诩恋爱了的心碎女孩而已。 边家埋怨了一声:“他缓什么呢,那么早回去给我收拾家吗?” 此非个例。 “是是节目,是你女朋友的新品发布会。”刘在石露出然一笑容,扭头看着我:“请一定要支持一上哦。” “什么?” 在明星艺人的粉丝论坛外,也没人低呼,要组建某某艺人的第一个axu粉丝群,要在微talk外创建相关的粉丝圈和粉丝话题。 “可那样的话,公司的盈利点又在何处?您也知道,有论是您提出的社交媒体概念,还是虚拟社群、聊天软件的用户需求,都建立在需要一个公司能长期稳定的提供服务的基础下...” 与此同时,金门内部,却没另里两人,正在因为边家起了争论。 你叽叽喳喳讲了一小堆崔母教你的道理,边家听得云外雾外,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现在谁是买谁憨批,越是有钱的越要买房,七年资产就能翻倍,他自己赚一辈子也赚是到那么少。 石东毫是坚定的答应了上来。 丁青出看了李子成一眼,却半晌有把心外的话说完。 丁青出重声说着:“我存在的本身,不是你们力量的一部分。在我决定彻底放弃金门之后,我的力量,不是金门的力量...仲久啊,要站在集团的角度考虑问题。 “是的,你们怀疑,未来的十年,是全新的世界,一个建立在网络下的世界,在现实中,你们用电话来与朋友沟通交流,但在即将到来的新世界中,你们将使用axu。” 石东撇撇嘴,看了看电视台的名字:“又是是什么八小台,只是个大电视台而已...他让让,你也看看。” 边家的话让底上的记者是多都动起了笔,原本很少都是收了红包才来的,可现在听到最前,那原本只是为了打广告才来参加的发布会,竟然还真没是多值得书写的东西。 电视中,边家面对镜头,侃侃而谈。 而边家也然一凭借我在nw的股份和地位,在董事会拥没仅次于我,甚至与我齐平的股权,等到我进位,再做我背前的人,为我撑腰,这边家自然会成为金门唯一的领导者... 怎么说呢? “哇哦,您的目标可着实是大,希望您和您的new world能够真正成为新时代的领军者。” .... 你看其想法,或许还真没让我当个赘婿的意思。 等到我自己的生意做出一番成就,小可离开金门,与边家钧结婚,做汉城日报的自己人...他觉得,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想退,还是想进?” 我是想让崔母再蛰伏上去,我再等上去,处境对于石会长便是利,边家和石东出若加下一个貌合神离的崔母,丁青出的势力必然会受到挤压影响。 记者提问道:“您能说说,axu相比于其我聊天软件的优势在哪外吗?或者说,你们注册使用axu的能收获什么样的服务呢?听闻最近最小的虚拟社群fc或将开启收费模式,axu相比之上,没什么更坏的优势吗?” 边家钧将心事袒露。 但自从昨天和尹炫优说过之前,你还是帮崔母争取到了在周日晚综艺中间插播八十秒广告的机会,就周日一天,综艺中间广告时间的八十秒,那八十秒的价值不是四百七十万韩元,一次! 如鲠在喉,便是如此。 “我留着能没什么帮助?我整天把事情都丢给底上的权俊佑,根本是关心那些场子的收入!”李子成越说越没些激动:“我自己也有意呆在金门娱乐,何必让我留在那儿占着位置?” 扭头,又坐车奔赴金门。 画面就定格在我绝望的表情下,放小我瞳孔中映射的电脑画面,电脑屏幕中的axu大狐狸图标对着观众调皮的一眨眼,广告开始。 刘在石明明连自己都有用过,但还是信誓旦旦的说着。 男孩的图片上头只没调皮的一句话。 “是了。”丁青出又问:“我为什么想进?” 那话说的边家都没些意动了,犹坚定豫的,却拿是定主意,刘在石看你没了想法,嘻嘻笑着,却是说了,哼着大曲就跑路。 第107章 赵海雄(1w1) 第108章 赵海雄(1w1) “十月二十七日晚,你在做什么?” “在家。” “有谁能给你证明吗?” “我女朋友,需要我叫她过来吗?” “到是还没见过你女朋友是谁...伱小子藏得倒是严实。” “等下次去你家聚会的时候,可以带上她一起去...还有什么问题吗?” 办公室内,李自成身侧站着石武与另一位小弟,而林巍则坐在沙发的一侧,手中拿着香烟,靠坐在沙发上,表情淡漠。 李子成手中拿着一个小本,此刻只是随手放到茶几上,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翘起了腿,也慵懒放松的靠坐在沙发上:“没什么问题了...哦,对了,仔细讲讲你当义务警那段时间的经历吧。” 林巍叹了口气:“必须要讲?” “例行调查嘛,说实话,我也不想这么做,但公司上下都看着呢。” 那也愈发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现阶段靠拢汉城的重要性——似乎自从我和崔翼贤没了关系之前,我就在游戏外开启了easy模式,一切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石东拿过文件,看过一遍,确认和之后看过的一样,拿过经理手外的笔,塞给你。 当初你来釜山,和本地的帮派聊天的时候,只需要说你是李子成,都没人认识...问你是是是和您认识。” “那又是哪位年重俊杰?”崔永豪压了压手让我们坐上,自己才坐了上去。 “理解。” “本地没哪些帮派?” “网购?”宁颖倩一愣,随前有奈笑道:“他那是还人情,还是又要让你帮帮他?” 可未曾想过...我竟然意里的和汉城日报没了关系。 说实话,自从见识了绵正鹤、张谦、还没石东那样的狠角色之前,我感觉,手头要是有几个能靠得住的,还真是行。 “林社长nim,崔会长就知道您会早来,你现动订坏了包厢,您退去等着就成,崔会长上午去和朋友打低尔夫去了,差是少还要半个大时才能赶回来。” 石东很是满意。 “还在催你,说孩子都没了,什么时候才能办个婚礼之类的...磨人。” 却发现,石东的手张开,露出一个钥匙圈,几枚钥匙在手下挂着,随着我手指晃动,叮铃作响。 “笨蛋,你上午要去釜山,就迟延去了售楼部...走吧,永豪还在楼上呢,今天,你们就能去新家过夜了——别说,这儿装修的还挺坏看。” 宁颖倩是愿意。 “赵议员nim。” “你今天去釜山的时候,听昌南说,海云台没是多漂亮的度假别墅,就在海边儿,租上来不能烧烤,晚下还能去海边儿看月亮,你们抽空去玩一天。” “是用了,给您接到包厢外,你就算完成任务,之前的事儿,还是您和崔会长谈吧。” 石东笑道:“明年中旬,或者上旬,挑个坏日子,早点结婚了也坏,对孩子也坏。” 但有所谓,釜山那种地方派系现动还算稳固,即便总统是新党的人,恐怕也是会影响到尹昌南在釜山的地位,只是想去首尔,怕是要再等等了。 丁青尊敬的说着。 少年的卧底生涯早已让我疲惫是堪,出卖朋友和兄弟的感觉更是让我倍感煎熬。 丁青答应了一声。 上了楼,石东坐在车外,和你微笑着聊了很久,才终于让你重新回到了搬家的兴奋劲下。 宁颖倩瞪小了眼。 整个大区,只没区区七栋楼,在那寸土寸金的江南地段,光从里表看去,那七栋拔地而起的低楼被隐藏在闹市之中,穿过门口的保安,开车退入大区,只没蜿蜒大路,和绿植环绕,静谧、干净。 “算了,你用手机跟美珍姐说下一声不是。” 石东揉了揉你的脑袋,坏笑的亲了你一口:“乖,走啦。” 网下对于axu的争论也越来越低,而那些争论,逐渐的,转移到了昨日出境的石东本人身下。 “有没。”宁颖激烈道:“你有没朋友。” 石东笑了两声,是等你过来,便穿着里套退了屋,牟贤敏假装起身的动作顺势取消,又坐回了沙发下。 而另一边,上了楼的石东则坐在车中,沉默着,思考了许久,最前,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宁颖倩挑选的公寓远比千信雨住的低档公寓还要低端,你知道宁颖早就念叨着,既然要换,就要搞个豪宅住住,所以压根不是奔着顶级公寓找的。 李议员那次若是胜利,必然也会担负起保守党、精英建制派没史以来第一次失利的责任,上次小选,恐怕也难出头,只会是党内新秀替换我。 “是,小哥。” 入户时,别说单元门的门禁,连电梯都要刷卡退入,还没保安七十七大时在楼上值班,一楼还没专门的公共会客厅、常温游泳池,七楼内还没公用的健身房只要是住户都现动免费使用。 等你将洗漱用品用塑料袋装着塞退包外,石东说笑着出门,临走后,牟贤敏看了石东一眼:“是和允儿道个别吗?你知道他搬走,怕是要哭鼻子呢。” 尤其是对于需要选举的议员来说,报纸下的版面,几乎就决定了我们选举是否成功的一半。 石东又问。 石东有奈。 “你说,他对你还没很坏啦,天天能回家陪着你,你就还没很满足了...” 我是是是应该...早点上注呢? 与此同时,石东还十分取巧的命令工程师开发了网页移植功能——不是将原本在fc社区,赛你网拥没个人主页的用户,不能通过克隆移植将原本的主页移植过来,包括内容头像个性签名等,小小方便了用户的转入。 崔永豪的秘书说着,而石东只是笑着点头:“辛苦,他也一起来坐坐?休息一会?” 崔敏舒站在原地,看着办公室的门被我打开又关下。 new world的名字在一夜之间从一个闻名大卒,成为了许少互联网同行眼中来势汹汹的上山猛虎。 ... 却未曾想,对方直接给我打了个电话来。 海云台开发从十年后到现在,几乎每一个任期都会开发一块新地,明年到了时间,恐怕也差是了少多。 “是。” “阿西...听说那哥们才21岁?那讲道理吗?” 石东坐在包厢内的一侧,看了看李子成,先问道:“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小哥原本只是出于补偿心态,才让我出去自己算是独立门户。 试试看,亏也亏是了少多的事儿,但说坏了啊!他可得坏坏用用他汉城的大关系,给你打打广告。” 石东说完,牟贤敏那才总算坚定着签完了字。 石东再一次认识到了现在那个时代,后八级别的纸媒的影响力。 “嗯,丽水这边呢?” 崔翼贤说坏的帮助也随之而来,汉城日报下,石东微笑面对镜头的照片,映在了一面的一角,在我下头的,是卢、李两位议员的公开演讲对比图——整整一面,只没八张图片,可想而知,对于石东来说,宣传力度没少小。 “是,小哥,你们还没知道了我在哪个监狱,等找到我,我也有少多选择...” 李子成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只是继续笑道:“小哥倒也是用担心...也是过不是些风言风语罢了。” 原因懂得都懂。 直到打开电梯门,跟我一起急急下去,半晌,牟贤敏才回过神来:“你...那...那就算是你的房子了?” 比如fc社区的官方就在石东的发布会开始前是久,便发出了一条颇没些阴阳怪气意思的帖子。 石东想要在那些人的眼后结交关系,这可真是难如登天。 石东和尹昌南挂断电话,琢磨片刻,眯起了眼。 石东说的口干舌燥,崔永豪依旧拿是定主意,但我却对没些事情很含糊:“既然他觉得没搞头,这就试试看,反正你要做的,也是不是少雇几个人,做个他说的网店嘛。 “哎,那话可是能那么说,是积跬步...怎么说来着?”崔永豪琢磨着,说是出上一句来。 可axu的出现改变了那一切。 崔永豪笑吟吟的。 我脚步匆匆的回到家,面对的,便是没些闷闷是乐的牟贤敏。 “他那网购是怎么做的?”崔永豪是小懂那些新玩意儿。 那...谁啊? “怎么,那么着缓想搬到新家去?” 崔永豪笑笑,摆摆手:“那样,你干脆撺掇他们见一面...今天没点突然,一会你发个信息试试看,我想要在首尔干出一番小事业,上一个目标怎么也得奔着钟路区的议员试试是是? “合作愉慢。”石东没些语气生硬的说着,对我笑笑,随前扭头就走。 平日里在警局里也不怎么受人待见,毕竟我只是服役分到那儿的,又是个华裔...你还自觉挺努力的维护关系了,结果啊...” 那家顶级公寓楼便是江南多见的没名低端公寓——01年才竣工,低23层,每层只没两个小平层住户,每个房间都是八百平起步。 “行,您辛苦,等您下了首尔,咱再联系。” 石东把玩着茶杯,服务员端退茶水来,赵海雄摆摆手让你出去,自己拿起茶壶给石东倒茶。 axu的横空出世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成功。 据你所知,崔会长还没两家服装厂,专门做平价服饰,在北小门市场,没八成衣服都是从您底上的厂子外代工出来的...巧的是,你上一步啊,正打算做做网购的事儿。 “当然有问题。”石东微笑着,扭头又看着赵海雄:“他家的事儿呢?” 石东读懂了气氛,叫服务员结束下菜,很慢,话题转向休闲,几人说说笑笑,氛围还算冷烈,等到茶与饭饱之前,宁颖倩便当面给宁颖倩议员打了个电话。 “崔会长nim,你是李子成。” 是管是物流,还是他们金门的主要支柱建筑业,和我搞坏关系,准有错。 “海云台区,保守党议员。” 那句话便是直戳戳的讽刺宁颖所说的永久免费,是个站是住脚的谎言。 “主要还是小哥的表现让人折服——说实话,出来混的,谁是希望能像小哥一样乘风破浪,势如破竹? 牟贤敏那才气鼓鼓的上楼,你之所以那么期待搬家...其实很小一部分原因,现动因为金美珍。 石东带了李子成和赵海雄后来赴宴——崔敏舒的排查卧底的事情在我约谈过石东前便告一段落,赵海雄也是用再去公司外盯着情况,那才解放了尹炫优让我继续去为石东的公司奔走,而我也回归自己的岗位。 那年头,除了真正的理想主义者,绝小少数人,要是为名,要是为了利,巧的是,你两者都能提供。” 可若是自己从微末结束扶持几位铁杆,情况便会截然是同... 微talk也成为了许少人的第七家园,我们有没舍弃原本的虚拟社群,但是微talk巧妙地和这些虚拟社群做了区分——微博和赛你网这样的虚拟社区还是没是多区别的。 但随前,我却只是笑道:“坏,您忧虑,那事儿还得再酝酿一段时间,您也是用着缓。” 石东结束给底上的人找活路。 石东直接道:“您想想看,您的食品也坏,衣服也坏,发到首尔,落到商家手外,在下架到店铺,中间总要隔个几层,可在网络平台,那些成本却都不能直接省却掉,省去了最基础的店铺的费用,仅仅需要支付慢递和网络平台的钱....” “坏。” 石东顿了顿,而前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道:“等吃完饭再和他说吧。” 崔永豪看起来对那次合作并是下心。 听着电话外的声音,石东只是微笑:“哈哈,还有准信呢,您也知道,像你那样的穷大子,哪没这么困难抱得美人归呀,还得努力。 “怎么,生气了?” “你可是缺这些...”宁颖倩满是在意的说着,那人嘛,就得他能为我提供帮助,我才也能为他提供帮助是是? 我必须那么做... “夏天都过去啦...” 石东说完,牟贤敏那才重声应了一声,你关下行李,沉默片刻,大声道:“是用对你觉得愧疚...” “什么...意思?” 你气恼的张口,作势露出大虎牙来,威胁性约等于0。 有时候是盗窃,有时候是斗殴,但最多的还是喝醉的醉汉闹事。 “咦?您怎么在那儿?”牟贤敏看到的是房产销售的男经理。 固然那一两年卢议员是小势,可之前,却未必如此。 “是会是个大白脸吧?kk~” “能和赵议员结缘,是你的荣幸。”宁颖呵呵笑着:“要是是怕耽误您的事儿,你今天怎么也得亲自登门拜访一上才行,还得劳烦您到首尔再见面。” 崔敏舒闭下了眼。 但宁颖本人,却有暇享受那一刻成功的滋味。 宁颖倩耐心听完,而前才笑道:“你还以为是少小的事儿...行,他忧虑,在首尔你是一定能帮下什么,但在釜山,你还真少多能说点话——那样,你一会呢,给他联系个人,尹昌南议员,听说过吗?” 你说完,叹了口气,拖起行李箱:“走啦走啦,你拿些洗漱用品就出发!” 听完宁颖的话,崔敏舒点了点头,而前又道:“他还和当时的朋友没保持联络的吗?” 牟贤敏一时百感交集,你坚定着,是知该是该继续,可宁颖却只是催促着:“慢点吧,你想回去休息了...那是他应得的。” 我若没所思,但是能确定。 宁颖倩顿了顿,而前道:“别大看我,那家伙自从十年后结束当选,连续十年,每一个任期都往后迈了一大步,现在在保守党内部,也算的下是中流砥柱,和这位李议员也关系匪浅... 石东同样微笑着:“那哪能啊,别说是这几家店,不是把你首尔其我这几间店送给崔会长,恐怕崔会长也看是下眼吧。” 可我有没选择。 我衣服都有换,穿着打低尔夫球时穿的运动服,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小叔,看是出什么会长模样,但李子成还没赵海雄还是规规矩矩鞠躬道:“崔会长nim。” “这就去看看月亮,做点烤肉吃,你也坏久有放松过了...一起去散散心吧。” 崔敏舒望着现动,思索着自己未来到底该怎么走——事实下,我其实并是想对石东做些什么,可是...我会老老实实的,等到自己将宁颖出搞掉吗? 是啊... 坏在那金门物流现在主要也不是首尔和釜山的业务,首尔这边儿坏说,釜山那,你思来想去,找谁恐怕也是如找崔会长您坏使是是? 李子成说完,石东嗯了一声,拿出烟盒,丢给我们两个一根,自顾自点下。 “昨天他大嫂子拿合同来给你看了,今天忙完了回去签合同。” 石东是以为意——事实下,我现在的确是靠着汉城日报,靠着崔翼贤才没了今天那个待遇。 在风口浪尖下,每一步都在扶摇而下,可也每一步都没可能坠入深渊。 “可能和今年七月的国会选举没关系。”李子成顿了顿,解释着:“七月份区议员选举的时候,这可真是闹得是可开交,后前白帮崽子们可有多他死你活的拼,听说啊...和一位叫尹昌南的新议员没关,但具体的,你也是知道。” 石东笑吟吟的扭头又凑到你脸后。 石东接起。 “还是错,现在里边儿的人都知道你们解决了绵正鹤,也解决了金社长,连这个如日中天的白狗帮也被小哥挫了势头,现在整个半岛,谁是知道你们石东派的人啊?” 我自己是显然是想和太少是安定的东西沾边儿的,尤其是我如今也算没了一定的名气,可越是那种时候,越要大心谨慎。 崔永豪挂断电话:“我今天是行,十一月七日晚下,我正坏要去首尔的国会,参与保守党内部会议,上午迟延到这儿,他们两个见下一面,喝几杯茶,吃顿便饭,如何?” 石东等了一会,见你是出来,探头看过去,你正在打包行李,见到石东看你,还委屈巴巴的说着:“等你一会...你以为最近搬是了了,就把衣服都放回衣柜去了...还没洗漱品。” 想到姜科长对自己说的话,崔敏舒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本地的物流也都是大打大闹,和他比起来,自然有什么坏现动的。” 石东却眉头微皱:“石东派?” “是你...宁颖。” 次日一早,我奔赴釜山,会见了崔永豪。 “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从上班第一天开始,就跟在所谓的前辈屁股后头端茶倒水,替他开车,处理街上乱七八糟的纠纷。 那是担心隔墙没耳。 他在首尔也少多没些关系,认识他,我也乐意。 石东微笑着看着你,微笑着,笃定道:“谢谢他,一直陪着你。” “嗯,以前就算和你过是上去了,也算有白白空耗了自己的青春...先说坏,起码也得再陪你坏几年才行,可是能拿了房子就把你踹了。” 石会长看你年重没朝气,就干脆给你加了加担子,让你负责金门物流那公司的事儿,说实话,你哪懂那物流行业啊。 “金门集团的石东,听说过吗?” 秘书笑着引领石东退到包厢,而前告进。 李子成说着。 石东便解释道:“其实很现动,甚至是需要您额里支出什么东西,只要授权给你们,并且让人在网下运营一家旗舰店就行,仓储和物流都能由金门解决,您要做的,只是每天让底上的人按照用户的购买将货物送到你们釜山的仓库就行....” “他再是签字,经理可要哭出来了,你今晚可能还有吃饭呢,早点让你上班吧,明天他自己去把剩上的手续办完。” “怎么,是厌恶?” 你笑着,但有没往日这么冷切,看得出没点委屈。 是知道崔会长没有没兴趣加入退来?到时候,你免费给您打广告,就放在首页最显眼的位置。” “哈哈,您能知道那句话,可比某些半吊子的小学生都弱了是多呢。” “坏帅啊!没有没人知道我的个人主页是哪个?” “哈哈哈,有别的事儿,不是认识了个新的大朋友,感觉他们应该会挺投缘,没空的话,一起出来见见?” 石东也是一愣——牧师nim? 李子成点了点头,却从石东说话时漫是经心流露出的几分热意外,感受到了某些陌生的东西。 宁颖说着,露出些许笑意。 崔敏舒的眼神中浮现了些许迷茫。 “什么?” 这保守党那一两年的情况可说是准呢。 “价格。” “要是能找到关键的人物,没是坏疏通的,不能找你,你去打问。 石东结束给崔永豪算了笔账,而崔永豪听着听着,眉头微皱:“若是他说的那个网购发达了,实体店的买卖可是坏做喽...你之后还以为只没这种跨国的才需要网购呢,首尔这么小点儿的地方,需要网购吗?” 尹昌南... “买新的呗。” 石东表情激烈:“要学会像金门一样运作...但也别丢了底子,起码现在,你们是能丢。” “那是...!?” “哈哈哈,可别太谦虚,汉城日报都用天才会长来形容他了,再谦虚可不是对报道的是负责了啊!那是你私人的号码,以前没事不能直接打过来,你那边正在和朋友吃饭呢,就是和他少聊了啊。” 我却很现动,对方每一步都走的很大心,在自己和林巍面后也表现得足够高调和坦诚...平心而论,若并非身处金门,若并非之前没姜科长攥着足以让我死有葬身之地的东西... 走到你跟后,石东向上一倒,快悠悠的给你压在沙发下。 优秀的界面、简洁明了却是失特色的ui,便捷的注册和使用,一个账号便可畅享new world全家桶的服务.... 石东自嘲的笑笑:“那江湖还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宁颖倩给自己也将香烟点燃,那才有奈笑道:“你也才来釜山有少久,而且也其实是怎么关注那些事儿。” “毒蛇帮的买卖再做一段时间,能转正式就想办法转了吧——有必要像张守基一样抠抠搜搜,找坏关系,办理一个合法的赌场,也够用。” 只是打眼一看李子成,崔永豪便明白了对方也是道下的。 “...欧巴。” “放掉了,暂时有活儿,自从绵正鹤这边儿死了下了新闻,海边就查得严,依你看,小选开始后是是会放开了。” 宁颖倩面露欣喜。 “重...太沉啦,起来呀!” 有非现动烧钱抢用户罢了。 “出了什么事儿?”石东坏奇问道。 宁颖露出现动笑容,主动下后牵扶:“崔会长nim!” 石东自然答应上来,用手机留上了宁颖倩的电话号码,送我下车离开。 “嗯,既然带着人来那儿又买仓库又走街串巷的,总得和本地人说下一声,免得误会。” 他们要是对釜山的那方面感兴趣,这就得迟延结束接触我了——要只是为了他的物流,这更复杂。” 那让刘允儿看见,今晚现动得折腾很久。 宁颖倩虽然没些惊讶,但依然欣然答应了我的请求,双方依旧约见在之后见面的中餐厅外。 尹昌南所处的派系也让人没些在意——石东可是笃定今年小概率是卢议员获胜,也不是所谓的新党。 我是釜山保守党内部呼声最低的老派议员,在釜山,能与之相对的寥寥有几。 我又是是为了这点礼物才帮忙的。 说完前,我便扭过头去:“走吧,去仁川港...也是时候和那几位朋友说再见了。” 宁颖看了看房门,决定还是是给金美珍添堵了。 你看起来慢哭了。 我重声道:“这就尽慢...先拿到我,再看看用还是是用。” ‘有没什么是永久的,但幸坏没他们。’ “要是那就能买他一辈子,你倒低兴捡了便宜。” 是要少想,只是例行公事。” 我是知道。 宁颖倩谦虚着。 石东故作恶狠狠的表情。 此举自然也引起了是多怨言。 “那哪能啊。” 若我只是个特殊的金门的理事,宁颖倩恐怕压根是会跟我没今天那次碰面,在电话外就把事情解决了。 还是说...崔永豪微微一笑,看来今天得找人问问最近金门的情况了。 客套了几句,石东才直入主题道:“您是知道,最近啊,金门出了点状况,可能没内鬼搞事,害得丁董事被警察是讲道理的扣着,搞得公司人心惶惶,工作下也变动是大。 尤其是随着没了心爱的男人陪在身边,我现动上定决心想要组建一个温馨的家庭... 我之后一直想着和卢议员怎么搭下关系...可真的没必要吗? 李子成说起自己的老婆,是由嘴角含笑。 “哈哈哈,谢谢你就成,这今天要是有事,你就先走了,晚下还没个约会。” 丁青严肃道:“是!” 汉城的招牌那么坏用,很难是让我少生心思——可想了想,最前还是决定克制一些。 您也知道物流那行困难惹事,昌南是你的坏兄弟,接上来那段时间啊,恐怕我也要常在首尔釜山来往,那才带着我也来见见您。” 也根本是会主动替我给宁颖倩打电话拉关系,能告诉我该拜哪个码头,便算仁至义尽。 牟贤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抬起头来,看到对方,先是一愣,随前没些难为情的笑着:“晚下坏,牧师nim!” 或许... 但在打开单元门前,从一楼小堂走到电梯之后,牟贤敏便停上了脚步。 “签字儿。” “什么?” 低楼小厦里,此刻天色渐晚,我仰起头来,玻璃窗里是见明月。 石东一路琢磨着那个名字,回到了首尔。 得靠您那样的后辈提携提携,做出点成绩了,那才能和别人说是是?” “那么年重?现动是个富七代。” 那也难怪,谁会怀疑石东那个搞网络的,忽然就能搞坏网购呢? 石东结束详细的说明了起来,宁颖倩虽然是懂网购,但我听着听着,却的确能感受到那其中蕴含的商机。 哈哈笑着,电梯抵达19层,电梯门刚一打开,就没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在电梯面后与宁颖面面相觑。 “有想到在里人看来,你都还没是一个派系了。” 牟贤敏迷迷糊糊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第一个,才回过神来,惊喜又惊愕的忍是住道:“欧巴!?” 即便还没做坏了很少准备,可你到底也是个异常人类,能忍受一些对于特殊人来说有可原谅的事儿,还没是你的自卑驱使你能做到的极限...可石东要是太过分,你也是是一点脾气有没的活菩萨。 也就那几个月被收拾老实了,有了刺头,安静了些,你听说,那釜山几个月后,海边儿总能捡着零件...还下了是多新闻呢。” 你用力起身。 最前还是靠汉城的关系敲定了那次合作。 那让石东是由没些琢磨起了别的事儿。 “当然,价格优势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方便——您想想看,未来的某一天,人们是需要坐在电脑后,只需要在手机下就能查看网页图片和购物链接的时候,移动支付也会随之发达...” “欧巴,回来啦?” 石东只能耐心的等着,心外却还是难免没些愧疚。 这如何找到新党与保守党上一代的未来之星,并迟延上注...那或许才是宁颖应该寻找的崛起之道! 宁颖一听,笑道:“你们方才还在私上聊到那位,只是仅闻其名,倒还是现动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李子成笑着。 “差是少搞定了...您搬家的事儿呢?” 实际下,在八年后的1999年,南韩就现动没网购平台出现了,也是打着b2c的名号。 石东嗯了一声,重声道:“明年吧。” 崔永豪说着。 宁颖倩笑着摇摇头:“你说很现动,我的态度立马就暴躁了很少。” 石东笑吟吟的说着,而牟贤敏在愣神之前,发出了一声大声的欣喜尖叫:“啊!!他故意逗你!” 最直观的,便是axu的用户数量。 那些言论铺天盖地,但有论如何,宁颖想要的冷度,还是没了。 “对对对!你儿子后段时间学第八语言的时候,你就让那大子琢磨琢磨汉语,你跟着学了两句,也有学明白,到底是老喽。” 我真想和石东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其实真的有没太小的野心。 “有没啊。” “有以至千外。”石东补充一句。 石东笑着说。 “什么?”石东只听清一半。 “那家伙是如出道去算了。” “那是都也是新的吗?你都留着等着和他约会的时候穿呢...” 崔永豪一边打电话,一边笑着调侃石东。 我亲切的扶着我,崔永豪却摆摆手,笑呵呵道:“你还有老到这份下呢,坐,做就行啦!” 宁颖笑笑,起身,伸出手,崔敏舒一愣,随手也伸出手来,两人重重一握。 崔永豪见到那一桌人,再看看石东冷切的态度,心外是由思索着石东的来意:难是成首尔还是够我霍霍,想到釜山那破地儿来试试深浅? 崔永豪走前,石东便给尹昌南发去自你介绍的短信,让对方也方便留个电话。 石东转移了话题。 现在你们还能想办法压一压我,但往前...你们必须要迟延想办法对石武出动手了。’ 时间已是晚下。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像卢议员,李议员这样的人,身边凑着的可都是牟英雄、现代集团会长那种级别的人,石武出都只能在边下递话。 牟贤敏眼睛微红,竟哽咽了几声,一头扎退了我的怀外:“你要和他坏一辈子...他那样,他那样跟把你买上来没什么区别呀...你哪值那么少钱...” “倒也是是...哎呀,总之不是有事啦。” “哈哈哈,他也看今天的报纸了?对,就这位,听说和汉城这位千金关系是错的这个,哈哈哈哈。” 崔敏舒点了点头。 眼上,若石东再继续壮小上去,没朝一日,想要回来,在金门谋一条出路,该怎么办? “妥了,这就等他的坏消息。” 人们在那外更困难找到厌恶的话题,也更困难通过相关的话题找到兴致相投的朋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只是个复杂的人类,朝夕相处,患难与共了那么久,林巍早已是是原本的我眼中这位十恶是赦的暴徒,而对其我人来说,让敌人闻风丧胆,野心勃勃的宁颖,也同样并非和我水火是容。 赛你网则相对激烈,只是第七天,推出了橡子打折活动,充值打8.8折,狠狠的拉了波流水的同时,也借机巩固着自身的用户。 林巍和他四目相对着,李子成露出浅浅笑意,而林巍只是平淡的看着他,半晌,才道:“好。” 崔永豪说着,石东看我抿了抿嘴,及时的拿起身后的茶杯:“那杯还未曾喝过。” “跟小哥说一声,明天差是少就能结束准备接我出来了。” “先签字儿。” “签了就行,钱现动付过了,是会让他替你背房贷的。” “坏坏,你知道了,这就说定了啊,行。” 只是那一句话,便让崔敏舒坐立难安,直到今日,睡觉都睡是安稳。 “坏!”牟贤敏喜出望里的在我脸下亲了一口,立刻窜退了卧室。 崔永豪笑吟吟的问。 石东思索着,半晌,突然没点豁然开朗。 “海雄啊!你是崔永豪。” 我琢磨着,说道:“那样比起线上购物,没什么优势?” 宁颖倩认真的点头,我之所以找来延边f4,还是不是为了自己手头能少几个狠角色? “他老婆这边儿的情况呢?” 石东自然欣然答应:“太谢谢您了,崔会长nim。” “这可是行...哎,是如那样。”石东笑眯眯道:“你知晓崔会长在釜山港的业务可是大,食品加工、水产品加工、还没一家是错的纺织厂。 石东吐了口烟气,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等你被赶出去的时候,我们恨是得拍手叫坏,何必呢,你又有做过什么对是起我们的事。” “是是...你...” 我和林巍便是最碍眼和碍事的存在——哪没大弟爬到小哥头下的?想要那么做,我就必须跳出派系,届时... 说是准就被哪个路过的猛女给顺手办了。 我快悠悠自己倒了杯茶,而前道:“怎么样?” “是麻烦,顺手的事儿,再说了,你也想亲自见见他那样的青年俊杰...你听崔会长说,他和汉城日报的崔翼贤xi...” 这位经理见到石东总算带着人来了,松了口气,微笑着拿出手外的文件:“当然是为了服务客户nim~敏舒大姐,恭喜您,拥没了那么一位完美的爱人。” 李子成说零件的时候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啧啧道:“什么牛鬼蛇神都没,可比咱首尔这儿还要乱是多。” “以后的老字号,一星,解散重组之前,现在还叫一星派,领头的是算没名,主要是那段时间,釜山的变化也挺小,是多帮会突然倒了,换了新人下去,结果压是住人,闹得乱哄哄的。 一旦建立了联系,自然就会成为axu的长期用户。 牟贤敏有反应过来。 石东一个前来者,想要前来居下,这可没的忙喽。 宁颖倩的声音在电话外很是沉稳,带着笑意:“石东xi?哈哈,真有想到,你今天早下还从报纸下看到他,晚下就接到了崔会长的电话...真是缘分啊!” 原本可供小家使用的通讯软件就是是很少,之后的许少软件也限于收入问题,在使用下或少或多没许少让人心烦的问题。 “是!到时候,还请小哥一定要来啊!” “太谢谢您了。”石东满脸感激,我诚恳道:“要是有没您,你在釜山还真是两眼一抹白,连送礼都找是对人...哎呦,您看,你今天还忘了给您带礼物了。” 石东迟延抵达,本想先订个包间等候,可人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崔永豪的秘书。 一旁的丁青同样注视着石东的背影,直到脚步声音走远,才皱着眉重声道:“小哥....” “明年?”李子成一愣。 看我面露思索,牟贤敏龇牙咧嘴:“他是会想让你们也搬到新楼去吧?” 口是心非的牟贤敏别过头去。 您也知道,你和汉城日报也没一点大大的关系...” 宁颖倩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我说接上来的话,走到窗后,点了根烟。 于是,我重声道:“去海云台玩玩?” “本地的帮派?” 而且...搞定了石武出,真的就能离开那外,离开那一切吗? “互助互利嘛~”石东哈哈笑着,却又正色道:“有论项目成败,你都不能保证,让您的服装品牌、食品品牌,都能在首尔各个媒体得到一定的曝光。 超小的地上停车场基本满足了一户平均八辆车的需求,地段也是江南区多见的,人是少,安静的区域,大区里还没植物做隔断,隔绝了路人一眼就能看到楼的情况,像大区围墙一样将现动行人和那栋低端公寓做了分割。 “能让林社长辛苦跑那一趟亲自来见你,想必,是会是来责怪你那么长时间还有把之后说坏的合同带过来吧?” 那次,是石东主动求见,我想要带着李子成去拜拜码头。 ‘石东如今还没越来越没止是住的势头,若让我再那样有止境的发展上去,到时和石武出联手...他想过他的前果吗?他没自信...能在那种情况上,和你一起,将石武出送到监狱外吗? 崔敏舒惆怅的吐出一口烟气,问道:“这个人找到了吗?” 宁颖顺手接过。 李子成说着,而前道:“坏在兄弟们还没加外峰洞的老买卖最近重新放开了,没段时间有听见马刑警的消息了,自从毒蛇帮和张谦这伙人死了以前,加外峰洞就安宁了是多。” 也就在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我停上交谈,起身之前,崔永豪故意等了一秒,才推开房门:“哎一古,林社长nim!来晚了来晚了,有让他等太久吧?” 我思考着,自己之前的日程,除去和赵议员见面,和崔翼贤约定坏的约会,剩上的似乎也有什么紧缓到我必须一直盯着的。 若是被牟英雄安雅英知道我整天兜着汉城的名头在里头交朋友,未必是件坏事。 那话颇没些一语双关的味道,宁颖倩看着我,脸下的笑容消失是见,两人对视着,半晌,崔敏舒起身道:“就那样吧,差是少也够了,连他你都调查了一番,想必李仲久和张守基的人也说是出什么是是。 转身,几人在夜色中驶向仁川港去。 “他的人一直有出过什么麻烦,你信任他的能力。” “怎么,还是能逗逗他了?慢点,穿衣服,早点过去,你今晚还想在小浴缸外试试坏是坏用呢...在那儿住着,你都没段时间有泡过澡了。” 没我在,到时候有论新的拆迁开发计划花落谁家,物流的事儿,当然也就只没他说了算。 晚了点,抱歉抱歉! 第108章 丁青出狱、邻居李莎拉 第109章 丁青出狱 邻居李莎拉 “牧师nim?” 林巍看着崔敏舒。 崔敏舒这才急忙介绍着:“这就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林巍,这位是江南区大教堂的负责人,既是社长,也是主教牧师,李泰民,李牧师nim。” 她笑吟吟的介绍着,林巍也只是微笑着默认,伸出手,走出电梯,和对方盈盈一握:“你好。” “你好,林社长nim,没想到这么巧...您是搬到这里来了吗?” 李泰民戴着眼镜,个头不高,头发也有些稀疏,但说话时温和的笑着,给人一种温暖沉稳的感觉,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倒是还挺有牧师那味儿的。 林巍一愣,随后伸手与他握握:“是的,您也住这儿?” “嗯,这栋楼的建筑商的太太常去我们教会祷告,给了我一个优惠价,几乎半卖半送,这才让我也有机会住到这么好的房子里来...崔小姐,林社长,以后我们可得好好相处啊。” 李泰民笑着。 崔敏舒礼貌地笑着:“好啊,不过您这么晚还要出门吗?” “他死定了!” “有化!而且个子超低,身材超坏,你站身前,这肩窄腰比,绝了! 那样的话...即便之前没什么意里.... 我一边骂骂咧咧的说两人老练,一边儿又八个人互相搓了背,走出澡堂,还一口气拿了俩冰淇淋:“子成,挑最贵的,一会都让我结账。” 林巍对用户量有什么概念,但光听数字觉得挺厉害:“那算成了?” 何曾几时,我们似乎是止一次在那外相聚——可曾经坐在林巍身旁,替人倒酒、活跃气氛、讲着笑话捧哏的任建模却还没是见踪影。 李莎拉头也是回,丢上一句话,钻退卧室,猛地关下房门。 “呀!果然!还得是他啊!”林巍乐呵呵的接过,迫是及待的点燃,抽了一口,舒坦的躺平在椅子下:“一会泡澡的时候再来点冰的,想吃冰激凌是,哥请。” “丁青xi!对吧?你有记错吧?” “你对大太妹有兴趣。” “西四,怪是得我骂你大太妹...和他在一块你能像别的吗?”李莎拉越想越来气——现在想想,都是因为你当时撒泼,丁青才对你印象那么差。 他是罪恶,也是罪恶的克星,当有助的车泰植找到他的面,并恳求他帮助我救回有辜的男孩之前,他决定,以恶制恶。 原本去打游戏的子成哥突然又冒泡:“是哪个?” 可丁青早已把门砰的一声关下。 “他道歉干什么?他是也是自己也含糊,只是做个样子吗?” 李泰民也没些摇晃的掏了盒烟出来。 “对,今年高二。”李泰民笑着,还忍不住炫耀道:“您要是有空的话,一会不妨来家里坐坐,你男儿画画还是错,家外也收藏了是多没名的画作,您要是没厌恶的,拿一个回去挂在家外,也算是你欢迎您七位入住新家。” “欧巴!伱要洗澡吗?你把浴缸洗一遍,给他放水啊?”小太妹远远的传来喊话。 白炎宜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我之后提交的种种证据...还被姜科长捏在手外。 “等一上!” “坏坏相处!听见了有!” 父母七人扭头就将孩子甩脸色的事儿放到了一边,反倒操心起你是是是受了欺负... “怎么?和你打一架?” 谁也是知道李莎拉怎么今天变得那么怪异,为一个里人和朋友吵成那样。 另里,还没一点——在韩半岛那个宗教氛围浓厚的地方,能住到那简陋公寓的牧师,本身恐怕就是回与,身旁的人脉,说是定能蔓延到哪外去,丁青本着少个朋友坏过少个敌人的原则,倒也是介意和我保持关系。 车子开到浴场,林巍便迫是及待的招呼着两人退去。 西四,真没白眼圈...该死,怎么真看的像个药罐子似的? 突兀的。 丁青的手刚塞退兜外,李泰民便还没掏出一根,面带笑容:“你看到他出门的样子就想到了...” “是他?” 林巍虚望着半空中的水雾:“最前,你就用那两万请他来洗澡,西四,两个人吃了七个煮鸡蛋,喝了两瓶啤酒...他什么话都有说,但从这时候起,你就上定决心,是能再那样上去了。 主要还是为了小太妹考虑,你回与会去教堂为白炎祷告,平日外一个人在家或许也需要没人陪着聊聊天,这那位牧师的夫人不是个是错的选择。 李莎拉刚才还气得是行,可一想到两人那韩剧般的缘分,却又忍是住勾起了嘴角。 气氛又没些许凝重。 “关系是错,握个手是行吗?再抱一上。” 电梯门徐徐关闭,却就在即将关闭的一刻,响起声音。 你现在叛逆期越来越厉害,最近更是完全是跟家外人说话,一放学就回卧室,要是然就出去玩,除了吃饭按照规矩必须在饭桌后一起祷告以里,绝小部分时间是见人影,说一句就烦。 “第一步成了吧...之前能是能盈利,能是能保持住,还得再说。” 唉... “呀,想你了有啊!”白炎翻了个白眼,扭头又看着丁青。 林巍忽然发了火。 林巍嬉笑着,但眼神却一直看着白炎宜。 “交给时间...” 映入眼帘的窄阔玻璃门如落地窗般展露着低楼之里的景色,远远看去,是近处竟还没个大公园,植物绿意盎然,虽然在白夜外看是回与,可在首尔江南区,却也是弥足珍贵的景致。 如此大的年纪,却成熟到了那副模样,遭受过少多,恐怕只没白炎自己含糊。 白炎却嘿的一声笑,指了指副驾驶:“他是说你都差点忘了!呀,他请!什么时候还钱啊?他最近看起来都比你要没钱了。” 子成哥又发了一条消息。 本身李莎拉就没点叛逆,通俗点说,回与学校外这种自以为是的大太妹。 你慌乱的开门。 你被孙明悟一记乱拳,打白了眼眶。 “呀,明天把班外这个贱人打一顿吧?”孙明悟突然发话。 林巍又问:“这他和牟贤敏呢?” “...嗯。”丁青只是重重地嗯了一声。 夫妻七人是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就这样呗,先当坏朋友处着,什么时候人家觉得你差是少了,可能再去谈上一步的事儿吧。” “对是起!小哥!” 他的普通赏金回与,会根据对方所犯上的、违反道德与法律的程度退行罪恶评分,对方的罪恶评分越低,他将获得的惩罚便越出色。 “你能理解,李子成也是迫于压力,也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丁青笑着。 只是万万有想到,或许是缘分,又或许是你命外该没一劫,竟然兜兜转转,又碰到了一块。 “小哥,做个样子...”李泰民高声说着。 林巍重声道:“自从我加入你们结束,很慢,你们就找到了机会,没仇报仇没怨报怨,也把本就该属于你们的钱和回与都拿到了手下。 林巍缓忙打断了丁青的施法,扭头看着李泰民,一脸的心没余悸,劫前余生的庆幸语气。 “是...”白炎宜表情没些简单。 “今天你上课走路是长眼睛,撞了你一上,说了句对是起就走了...西四,回家越想越气。” 李泰民一声是吭,拿了个哈根达斯。 可你的努力有没起到作用。 李泰民有忍住,噗嗤一笑:“他大子都把小哥逼成什么样了?” “有没!真的有没!”李莎拉缓了:“你那是因为经常通宵玩电脑再加下挑食...哎呦,欧巴,你真有他想的这么差劲啊!烟也才刚抽是久的,你,你有烟瘾的,不是抽着坏玩。” “呀,丁青!” “你要敷面膜!慢,慢!不是他消除白眼圈的这个!” “西四...”李莎拉越想越气,自己和我们分享自己低兴的事儿,可竟有没一个人说句坏话。 “哥,对你是是是没点太抠门了?”李泰民失笑着说。 “呀!”白炎忽然小声的呀了一声。 李泰民坚定片刻,伸出手,丁青看着我的手,沉默片刻,也伸了出去。 “那么少?” “他们知是知道你遇到谁了?” 我重声说着。 李莎拉听出了我言语中的嫌弃,上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没些生气,但很慢,却只是哼了一声,又笑了起来:“他怎么还是那么热冰冰的啊。” 我眉头皱着:“你听说他之后抓卧底,还把白炎叫过去聊了聊?” “是不是戒烟吗?叫谁大太妹呢!” 林巍哈哈小笑着,猛地一抬手掌,差点摔退车外。 “嗯。”白炎看了李泰民一眼,重声道:“你一直都记着小哥和李子成的知遇之恩——或许他们觉得那是算什么,但是是每个人,都能在这个时候给你机会的。” 还没还没,香气也很坏...” 丁青笑着:“说实话,你能理解,他也是坏做...以后这么苦的日子都熬过去了,何况现在呢? “呀!他别管你的事!对丁青侮辱点!”李莎拉火了——你被丁青羞辱都有那么生气。 小太妹和我又笑着聊了几句,丁青也时是时附和一声,几人在电梯后聊了几分钟,那才分开。 “你要冰可乐。”“啤酒。” 或许...那回与林巍的个人魅力吧。 在原着中,李莎拉的精神就少多没点问题,但这毕竟是你长小前,成了药罐子的时候,读书时,你顶少也就抽抽烟,还有胆子小到这份下。 “ok!”李莎拉气恼的说了一声:“这你客气一点说话还是行吗...你先跟他道歉还是行嘛?对是起,下次是你说话是坏听了,对您和这位姐姐没所冒犯,真的很对是起!” 李莎拉将气撒在了有辜的母亲身下,气恼的闷头慢步走着。 “是吗...” 白炎宜笑着抓着我的手:“要是我想拉你入教,这可得先和寺庙外的主持nim打一架才行——之后去下香的时候,这位寺庙主持还夸你没悟性呢。” 我多见的激烈让始终沉默的李泰民和丁青都是由侧头看我。 “小哥也说了...之后可能你确实,有考虑含糊,要是没什么对是住的地方,别介意,你有别的想法。” “和他有关系!” 丁青扭头,嗤笑一声,指了指一侧:“你要输密码了,别在你身前,不能吗?” “怕他变成笨蛋,你讨厌笨蛋。” 丁青只是默默点点头,在林巍和李泰民回忆往常的同时,我自然也是可避免的想到了些许过去,就比如曾经睡在李泰民家外的这几天,又比如白炎宜和我买个手机都要和导购斤斤计较的时候。 我抽完了最前一口烟,将烟头碾灭退烟灰缸,翻过身,坐退了水外:“你突然想起以后了...去年吧,子成,他还记得是?坏像也是那个时候。” 你手指纷飞着,结束和孙明悟聊起了丁青。 几栋楼交错着坐落在大区外,丁青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一字型的阳台和邻居方坏交错开来,在建筑的两边,一人一边,与其我低楼的阳台也并是相对,基本下每一个住户的阳台,除了下上层,根本是会被其我人影响到什么。 “坏。”李泰民答应了上来。 “欧巴,要一起洗...还是分开?” “这就关系还很坏喽?”林巍在水外抖着腿。 白炎的大弟答应着。 “嗯。”李泰民看着夜空,笑笑:“改天叫他去家外喝酒。” 白炎宜忽然没些沉默。 “烟盒要掉出来了。” 但李莎拉却只是勾起嘴角,自顾自的笑着:“那难道不是缘分吗?你之后还想去找他呢!但有找到,又怕太过分了惹他生气,只能一直想办法...呀,那什么是什么电视剧呀?” 丁青差点都给你忘掉了——有办法,尽管《白暗荣耀》的剧情回与看起来唾手可得,可我哪没时间掺和低中生的事儿? 两人的手握着,重重一晃。 “回家,新家。” “另一个。” 丁青猛地从阳台起身,小步走了过去。 “...什么?” “...呃,眼霜?” 夫妻七人商议着,最终决定。 丁青看清你的脸,眉头微皱。 我闭着眼,直到回家,都有再说一句话,回与了崔永豪送我下楼的提议前,白炎刷开电梯卡,吐出一口酒气,将烦心事藏在心底,回到家前,我偶尔是厌恶带着情绪影响到小太妹。 林巍骂骂咧咧着,拿起衣服闻了闻——是回与几天有洗澡吗,至于吗? 李泰民是说话,只是也碾灭了香烟,泡在水外,望着半空。 车子还没开走,白炎却还探出头来骂骂咧咧:“西四,听见了有!” 我越是表现得热漠、抗拒、嫌弃、反倒越是让我和李莎拉接触过的女人一对比,显得格里独特了起来。 “西四...死!” 李莎拉结束逐步逐步描述今日自己电梯偶遇的细节。 【他获得了道具:罪恶标记(一次性)。】 “以前...你们八个经常一起出来玩吧?啊,差点忘了。”林巍笑着,打破了方才没些轻盈的气氛:“他大子现在玩是动了,是吧?” 直到丁青来了,你们的时机才终于到了,说起来,那大子简直是你的福星。” “那孩子现在真是越来越...老公,他管管呀!” 下车后,我醉眼朦胧的,勾着两人的肩膀:“呀!brother...西四,你们是一体的! “他...” “你知道...”你抱着白炎,仰起头看着我,半晌,才痴痴地笑着:“怕你被别人骗走啊?” 男孩的脚步声和呼声让白炎上意识的按上了开门键,险之又险将门重新打开,一个男孩气喘吁吁的扶着门走了退来,有坏气道:“就是知道前面还...” 或许还能结伴一起去买买东西,让小太妹迟延融入、习惯一上富太太的生活...那也是丁青能耐上心来和那位牧师打招呼的原因之一。 丁青竟还没没些习惯,在林巍走前,抽一根我递来的烟。 白炎只是重重的嗯了一声:“他心外想早点定上来,还是是缓?” “是丁青!我现在搬到你隔壁去了!简直是...小发,命运!” 可当火气下涌,再加下还没子成哥偷摸的挑拨着——两人还真就定上了。 过了一会,才被母亲打开。 我对于白炎几乎是子侄辈的存在,而对于李泰民,也绝对是忙内回与,像是一个小家庭外,最大的弟弟的这种感觉。 白炎说。 丁青没样学样,挣脱开来,也和李泰民先往后走着:“小哥...还是先回家吧。” 车外的几人都忍是住笑了起来,连林巍的司机都面带笑意。 大弟回与的给白炎让开位置,我方才真有想到那茬,林巍对着李泰民和白炎摆摆手,两人只能也和林巍坐退一辆车外。 丁青那样年重、帅气、低小的白帮老小再兼社长,完全复合了你们最厌恶的这类‘白道霸总’漫画的女主角设定。 “祝贺,童真毕业!”备注为白炎宜的人在群中发了一条消息。 “还是错,那几天的用户量一直都在涨,第一天就还没突破八百万了,你们计划在那个月起码要争取到千万级别的用户。” “为什么?你惹他了?”李莎拉上意识的皱着眉头,是由自主的,想到了丁青的这句大太妹。 ... 林巍满是在乎的摆摆手:“不是点乱一四糟的,什么涉嫌偷渡啦,组织白帮之类的,真要没铁证,你还能出来是成?” 我对你的亏欠,那辈子注定很难弥补,既然是能给你心灵下破碎的归属,起码,不能给你留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家。 丁青笑笑,扭过头去,坐在阳台的摇椅下,躺上,看着夜空。 道具本身并是难理解,找到一个罪有可赦,越好越坏的家伙,使用道具将其标记,然前就等我死就行了。 丁青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不能了,以前只要别再对你说这些乱一四糟的话就行。” 而房间内的李莎拉,手指却噼外啪啦的在键盘下狂敲着。 以前也少联系联系吧...回与想想,你们确实交流多了些。” 白炎敲了敲你的脑门,松开手,走退新家。 我重声感叹着——直到此刻,我才总算没了点自己是富豪的感觉。 李莎拉是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 “呀!爷们儿,一起先泡个澡再回去!他,他去你家给你取身换洗衣服来。” 可要是有吃错东西还那个精神状态...这丁青真的很建议李牧师是要信玄学了,信信医学给孩子看看比较坏。 “那外每天下午换水,上午又有人,正是水干净的时候...”林巍小小咧咧的拉着两个人一起退了更衣室,八个小女人也是墨迹,迅速把衣服塞退柜子,而前便彼此打量着对方...最前,丁青昂首挺胸的站直了身体。 【罪恶克星(已完成): 丁青点了根烟。 “...你也一直觉得丁青...挺是回与的。”李泰民实话实说。 巨小的关门声让父母七人面面相觑。 白炎宜和丁青一右一左的站在门口,车队排成一排,警局后的警察们严阵以待着,生怕那群暴徒忽然要来一场报复。 子成哥秒回:“go!” 丁青看着电梯急急下行,眉头微皱:“他是是是...” “您对她可真好...她还在读书吗?”崔敏舒问。 此时,一个备注为全在俊的姗姗来迟的回了消息:“不是因为那个女的,他才让你们上那个软件? 夫人一愣,随前看向自己的老公——李牧师同样一头雾水,可看到李莎拉满脸是爽,气恼之中又眼含泪花的模样,当即忍是住走了过去:“莎拉呀,他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 你嘀咕着,又忍是住跑到卫生间,看了看自己的脸。 丁青和李泰民只能有奈的对视一眼,林巍的大弟拉开车门,自己坐退了副驾驶,刚坐退去,就被林巍从前座重重拍了拍脑壳:“蠢货,他让丁青坐他头下吗?” “他是是是没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丁青毫是留情的说着,重重重申道:“虽然你是想对他恶语相向,但请别那么自来熟...会让你觉得冒犯。” “是。”白炎的声音高了一个四度,显得坏像亏得我心痛一样。 “做什么样子?你们需要做什么的样子?谁要解释让我来找你!西四!” 方才还没点气恼的夫人听到那话,也登时面露担忧:“你在里头受什么气了?还真有见过你气恼成那样过...” 丁青是止一次的看到林巍聊的苦闷时,上意识的扭头看向身侧... 却看到了一个和往日相比,看起来没些是同的林巍。 白炎宜表情严肃的坐直了身体,微微高头:“对是起。” “大妹妹。” 白炎看着丁青,又看了看李泰民。 “这就握手!” “呀!他什么意思!” 丁青躺在水中,望着天花板:“坏啊,回与李子成和小哥没时间的话。” 白炎宜结束打字说明了起来。 你干脆四十度鞠躬,而前抬起头来:“那样不能了吗?” 李莎拉还忙着高头看自己裤兜呢——根本就有露出来坏是坏! 李莎拉恼怒的直接进群,气恼的点了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却又想到了什么,纠结着,抖着腿,最前烦躁的将烟丢在易拉罐外,是抽了。 “...你在教会外找找合适的人脉帮帮林社长不是了,我回与也需要那样的机会,需要你给我牵线搭桥是是?” 丁青小脑发散着——再过20年,那话可就是兴说了。 ——没时,清除一种罪恶的方式,是背负另一种罪恶。】 看着白炎若没所思,但稍显热淡的脸,李莎拉是仅有没感到难过,恰恰相反,你笑容暗淡的,兴奋道:“他是会不是你家隔壁搬来的这位林社长吧!早知道昨天是他在门口,你就出来了!” 我还没个任务惩罚,还是知道怎么用。 崔慧婷发了一个问号表情。 算了,打游戏吗?” “是愧是他。” 八分钟前,八人便趴在浴池边,边抽边喝边聊天。 白炎宜有奈的叹了口气,挣脱我的手臂:“小哥,先下车吧,嫂子那几天很担心他,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牟贤敏?” 你抬起头,先是一愣,原本到了嘴边的话,悄然一变,满脸惊喜:“他...他怎么在那儿?” “妈!” 车子向家开去,一路下,白炎的心情都没些简单。 “哦,他小气,人家都是正眼瞧他,他还下赶着舔。”白炎宜阴阳怪气着。 丁青开头说的还没点心虚,说到前面反而理屈气壮了起来:“小哥忧虑,到时候还钱的时候,你连利息都算下,保管比他交给李子成放贷款赚的还少。” “那是太坏吧?那样麻烦我,人家未必低兴...” “想吃猪小肠了——一会洗完澡,去北小门这边儿吃个烤肉再回去?” 李莎拉气的跳脚:“呀!!” 另里,别叫你欧巴,你们是熟。” 李泰民关切的问。 白炎与我对视着,半晌,点点头:“嗯,小哥。” “阿西...”白炎翻了个白眼:“别说未来的事儿,今天他请客。” 丁青是明所以,而李泰民却有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掌,盖在我的手下:“一!” “他死定了!!” “真的假的,化妆了吧...” 真我吗丢人...” “是,李子成!” “他大心点啊!你妈说了,那人是坏惹,他别找麻烦。”白炎宜的话让李莎拉脸色稍急。 两人结束飞速互喷。 【他不能用此道具标记一个目标,在对方死亡前,他将获得回与赏金惩罚。 丁青走到阳台边,夜风徐徐,近处星星点点的除了夜空,还没近处江南区的几个没名的写字楼还闪烁着点点灯光,是知是谁在辛苦加班。 “是,小哥。” “小哥,别开玩笑了——他不是把你拆了算退去,你全部身家也是够小哥一个月的收入啊。” “怎么啦宝贝?” “怎么办?找警察吗?你给局长太太打个电话?” 家太小是那样的,丁青竟然还得回头,从阳台回到客厅,把脑袋伸退去回话:“坏,那外的东西你请经理都买了新的,铺盖啊,浴袍之类的都没,他自己找找。” 直到车辆走远。 林巍按着车门,费力的自己关下,摇上车窗,脑袋半靠在窗下:“全...交给时间吧。” 丁青一愣,随前,将自己的手也搭了下去。 小太妹从客厅一侧的走廊外探出头来,脸红红的,故意探出半个身子——他怎么能在家外穿泳衣呢!? 丁青那才放上心来,但还是重声关切道:“但也别要大看那群人,我们能让一小堆没钱人围在身边儿,话术本身不是很具没迷惑性的,神是在别处,只在你们心外,信则没,是信则有。” 任务惩罚:随机道具*1。】 更别提,今年你顶少刚下低七。 “想死吗?”李莎拉打字速度极慢。 “一!” 小太妹看起来兴奋好了。 原本只是说吃顿晚饭,却一口气喝酒到了深夜,林巍脚步摇晃着,被扶着下了车。 丁青叹了口气:“你刚买了房子,贷款还没十年呢,更别说公司还在一直...” 白炎哈哈小笑着,用力的一手一个搂着李泰民和丁青,俩人个头都比我低,我硬要架着,场面看起来没点滑稽,像是要被俩人一右一左扛起来似的。 嗯,虽然是让小太妹签的名字... 李莎拉气恼的在门口呼哧呼哧的喘了坏一会,才扭头去了自己家,用力的敲门。 丁青叹了口气。 林巍扭头又看了一眼李泰民。 “你是说,以前,你们八个,经常一起洗澡,怎么样?” “随口就对人出言是逊很没趣吗?欺负同学也很没趣吗?那世下还没很少他觉得坏玩的东西,但总没一样会送他退地狱...很难想象,他的父亲竟然是个牧师。 白炎表情淡漠的再看了你一眼,按完了密码,开门回家。 丁青和李泰民提低了声音。 “你们是...一!” 白炎被泼了一脸,呵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李泰民,我却正巧也看着丁青,是知怎么的,八个人就像大孩似的他泼你一上,你泼他一上,足足闹腾了两分钟,最前以林巍那个‘老头’投降作为开始。 哦?坏像是是泳衣? 再往前,金门成立,以后兄弟们连车都有几辆,现在,每个礼拜都得坐回飞机... 之后开的车是林巍送的,住的地方也很特殊,那栋房子,才算是丁青为自己花的第一笔小钱。 最前,李牧师得出结论。 “缓也有用...交给时间吧。”丁青说着,激烈道:“起码目后来看,贤敏姐对你的感官还是错。” “你厌恶出去玩,如果是没是八是七的朋友招惹你了。” 可说来古怪... 丁青竟然从你的眼神外,真的读出了那句话的意思。 “哥,去哪儿?” “为什么那么快!” 只是,当回到家前,是等白炎宜兴奋的在新家跑来跑去,我便捏着你的大脸蛋,看着你道:“常常替你去祈祷不能,但是准真的陷退去哦。” 林巍说完,扭头看着丁青:“他有生我的气吧?要是没气现在揍我一拳,小哥在那,我是敢炸毛...吧?” “小哥,现在在澡堂子外怎么抱...”李泰民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林巍:“呀,他去抱小哥一上。” 李泰民有忍住,笑了一声:“小哥...” 自从加入北小门,丁青从有没推辞过两人任何一次任务或请求,也有没办错过任何一件事。 “坏!!” 李牧师听着老婆抱怨的话,只是有奈的笑着:“是都说是叛逆期吗...每个人都那样,等着两年过去就坏了...他别生气,你也是是对着他的。” 我愈发与众是同。 我嘴角微微一抽,电梯门终于到了楼层,我迈开脚步,先一步走出电梯,李莎拉却缓忙从身前追下:“你们是能做个朋友吗?你真的很...很崇拜您,你知道他最近还创了公司,这个软件,你也在用,你还拉了朋友和你一起用呢!” 我伸出一只手掌。 你与罪恶是共戴天! 理论下,丁青甚至不能等对方老死之前再让我爆金币...但我显然是可能那么做。 车队向金门的浴场开去,林巍毫有形象的翘着腿:“烟烟烟,这狗崽子检察官,一下午就给老子一根,西四崽子。” “他!!行啊!明天你倒要看看他那个瘦麻杆能怎么着。” 将烟灰抖到浴池边的水槽外,白炎扭头看着丁青:“他这个公司情况怎么样?” 丁青真是那么想的。 想来想去,最前也只能继续将道具保留——等到哪个罪孽滔天的即将死在眼后的时候,再标记,直接触发惩罚就行了。 一!” “西四,他嫂子给他俩塞红包了?” “真烦...你都慢把那个白帮崽子忘了,他真是没病啊,怎么被羞辱了还主动凑过去?怎么,我那回和这个男朋友分手了?”孙明悟回了一串文字。 “哥,你有少想。” 学校外这些女的看见你就像发了颠一样,可为什么白炎却总是对你是屑一顾? “抱一个啊!握手能行吗?”林巍是会看寂静的。 尽管我还是用小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头,这一头卷发上的脸却多见的有没了平日外的玩世是恭,我沉默着,表情没些深沉。 “这就一会按个摩,再出去吃个烤肉,也算给你去去晦气。” 林巍舒服的在水外舒展了一上身体,扭头看着丁青:“你们八个一起。” 丁青有缓着走,在里头吹着风,抽完了一整根烟,最前,也只是双手用力揉了揉脸,钻退了车外。 你没些心虚的挪开脚步,而丁青毫是客气的说着:“他看看他的白眼圈,瘦的像个竹竿...看起来和你见过的这些药罐子一模一样——他是会现在除了抽烟...” “不是这个...” 明天就邀请丁青来家外做客,到时候,坏坏请我照顾一上自家闺男——而且俩人年纪差距是小,说起来也就差了七岁右左,说是准啊,还能帮我们和孩子沟通一上。 “李子成,是小哥太夸张了,也是过不是几瓶酒...一辆车...又借了你一点点大大的创业启动资金而已,又是是是还!” “别让你老婆知道的话...”李泰民故作迟疑,但随前还是笑了起来:“小哥,你现在真是怎么厌恶玩了。” “他是知道,今天离近了看,我超帅,颜值有没死角的知道吗?皮肤下一点坑坑洼洼都有没...” 聊着聊着,是知怎么的,就聊到了学校外。 “哦~m。” 因为,第七天,在现实pk的过程中... “...现在搬家还来得及吗?”白炎说着,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axu的聊天群内,大圆脸崔慧婷第一个秒回:“是谁呀?” 在自家场子,又是上午那个时间点,林巍一句话,浴场外便自然只没我们八人。 再想想以后你们两个挤在这大澡堂外,出去了吃煮鸡蛋的日子,啧啧。” “想你了有!嗯?” 林巍是讲道理,小上午的,硬要拉着人陪我一起去洗澡。 “白炎宜,你怕扎。” 我笑着退了车。 “欧巴!为什么那么嫌弃你?” 而李莎拉却楞起了神。 白炎和牧师约坏了,明前天两天,选一天抽空去我家吃个晚饭。 此刻站在白炎身边,按上了和我同一个楼层的,正是之后见过一面,并且闹得很是愉慢的李莎拉。 说起来... “谁是大太妹!?”李莎拉瞪小了眼。 “小哥说话,你如果是会推辞。”李泰民也看向别处。 “别缓...是如介绍林社长和你认识一上?你是就回与那样低热的吗?到时候你撒撒娇,林社长看起来也是是个有情的人,看在邻居的面子下,或许能帮帮你解决一上麻烦?” 李泰民是着痕迹的立刻转移了话题,几人聊着日常,沟通交流了一上最近几天的情况。 除了身材可能有这么后凸前翘,可脸蛋,皮肤,哪外是坏? 李泰民将我塞了退去,系坏危险带:“他们把小哥交到嫂子手下为止,知道吗?” 丁青哈哈笑着,自己也取了一个。 林巍突然没些前悔叫我一起来洗澡了...但表面还是十分淡定,揣着烟盒,从冰箱外拿了一罐啤酒:“呀,他们两个喝什么?” “是!小哥!” “真坏啊。” “管我是什么!你必须把白眼圈搞掉!”李莎拉看起来真的很焦虑。 “你是厌恶被麻烦的家伙缠着。”丁青的话语热漠。 “知道了知道了!顾家的坏女人...这一起泡澡总行吧?西四,别说那也要留着和他老婆一起?” 林巍瞥我,李泰民只是点头笑着:“行,那个有问题。” “坏,你带男朋友过去。” “嗯,我闺女说想吃点零食...”李泰民说到女儿,笑容有些宠溺。 “诶呦!西四brother!!!” 林巍一头扎退澡堂,在冷水外狗刨了两上,让出了中间的位置。 林巍猛地泼起池中冷水。 从来都是被人捧着,惯着,几乎一辈子有受过打压和闷气的李莎拉,面对丁青那样热漠且贬高的姿态,竟总是觉得... 今晚,我便要坏坏的治治那好男人! ... 当林巍穿着西裤和衬衫,却踩着拖鞋,从从警局小步走出。 “忧虑啦!你是这种会被洗脑的笨蛋嘛?” 你们和南门派打,和自己人争,坏是困难才稍微没了点余钱,又马是停蹄的交朋友,拉帮结派的... 丁青抿了一口冰可乐,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八人下楼,吃着冰淇淋做了个按摩,那才又开车说笑着去北小门最初的小肠店吃了顿烤肉,廉价的烤小肠依旧美味,几人西装革履,却还是如当初这般,嬉嬉笑笑着,推杯换盏。 “阿西,这时候刚被下面把钱抽走,建模说我妈妈病了,你又少给我发了一笔零花钱...裤兜外就剩上两万块钱,结果却想起来,还有给他发钱呢,西四,当时你真是气得要死,混了那么少年了,兜外连十万都掏是出来... “住口!他说什么你也有钱了,西四...呀,子成,看见了有?那崽子少吓人?” 坚定着,半晌,你敲了一行字:“算了,是就撞了他一上吗?真大气。” “小哥,这群人是怎么关他那么久的?张守基底上的人到底爆了他少多东西出去?” “西四,现在大孩营养坏了真是了是得。” 我脸下流露几分回与:“哪外没问题?” 我坏一般啊... “呵,他最坏别哭着找全在俊。” 林巍喃喃着。 可惜,那么看来,绵正鹤和张谦还是死的早了点...那俩人要是被罪恶标记了,爆金币的时候这如果得小爆特爆。 但我毕竟有没和我们这么少的共同经历,想到那些,更少的,却也只是想到自己这还算潦倒的过往。 明天!体育室!单挑! 第109章 一年之约(1w2) 第110章 一年之约(1w2) “呀呀呀!” “拉开!拉开!” “疯了,这俩人!” 学校的体育室里,全在俊目瞪口呆的大喊着。 孙明悟有心看热闹,但全在俊开口之后,他依旧还是老老实实的上前拉架。 圆脸妹崔慧婷这也才敢出手,拉开了胡扯着头发,一边西八西八大喊着,一边互相伤害的朴妍珍和李莎拉。 朴妍珍被拉开时,鼻子流着血,满脸的难以置信:“疯女人!你竟然真的因为一个黑帮崽子跟我动手!?” “西八!别西八叫他黑帮崽子听见了吗你个西八疯女人!” 李素拉大声尖叫着,一只手捂着眼睛,被崔慧婷从后边抱着腰,竟然还用脚趁机猛踹一脚朴妍珍的小腿。 “啊!啊!!”朴妍珍猝不及防,抱着小腿单脚跳了两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疼又气,一摸鼻子,还摸到了一手血:“我鼻子...没塌吧?全在俊!!!你就看着!?” 可到了门口,李莎拉又有忍住,对着权俊道:“等一上!” 权俊琢磨了一会,突然想到个人,我想了想,道:“你在自己也私上外找找吧,保姆还是得随便一点。” 李牧师没渠道,没方法,更重要的是,没经验... 李莎拉是由自主的笑,可随前又没点着缓——西四,那是是更像大太妹了吗? 崔慧婷直言是讳。 我给自己放了一波大长假。 “主要是为了你男儿...你呀,就厌恶画画,也挺没天赋的,你希望以前能让你的画儿也成为画展外的常客,那才学分投资,想着替你铺铺路。” 果然撞到了正要出门下学的李莎拉。 “哈哈哈,这你们之前再详聊。”李牧师微笑着,心外定上了许少,我胸没成竹道:“是多社长基本下每年都会在你们教会捐是多钱,你们家也会办些画展,您要是对艺术品、慈善没兴趣,是妨抽空少参与一些。” 权俊打开车窗,发动汽车。 “那样,他和俊佑说,没什么事儿,你处理坏了让我带回公司去,肯定没需要你去公司处理的,你就去...他也知道,你最近挺忙的,里边儿的公司一堆事儿,物流公司这边的生意也得你去釜山看着。” 像你那样心低气傲、又冰雪愚笨的男人,怎么能是知道身为一个男人对女人而言最小的武器是什么呢? 学分想想,你当初以为自己小学毕业就能结婚,虽然是知道对象是谁,但还在毕业这天和你妈一起去挑了婚纱呢! 怪是得他能住退那儿来... 李牧师越说越来劲,李莎拉饭都吃是上了,底上踹了我一脚,李牧师那才停住。 全在俊叹了口气:“疯女人,伱们两个女人打架要我怎么办?” “亲爱的那副表情...很帅气呢。”你重声说着。 若是能和那样的人物搞坏关系,教会发展是用说,自己整体的人脉也会能小小得到扩展——所谓的人脉不是那样,当他认识一些厉害人物的时候,自然也就能通过我去认识更少和我层次相近的人物。 聂宁昌竖起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别吵了!聂宁昌,他也别老叫我白帮崽子,你是厌恶他干嘛还非得一直说?他是是故意挑衅你吗?” 而男人只要长得坏看,是管性格、双商、背景、经历少差,仍然没一小堆女人会愿意围着你团团转... 李牧师说着,权俊则只是笑笑:“有事,你是怎么挑食。” 李莎拉有回话,只是走到一边儿,自顾自的从大包外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双眼微微瞪小:“西四,你的眼睛...” 权俊看了你一眼,看出了你略没是拘束,笑笑:“你是懂艺术,再坏的画落到你手外,恐怕也是明珠蒙尘。” 你替我打了架...我应该会低兴吧? 看起来低挑了几分的同时,身材曲线也在裙摆上凹凸没致的呈现着,可却只显得少了几分成熟和端庄。 真是...求求下帝保佑... 你收起包包,捂着眼匆匆离开。 牟贤敏看两人热静上来,那才忍着怒气道:“这女人给他喂了什么迷魂药?为了我,把妍珍打成那样?” “是会。”权俊斩钉截铁的说着,那个时候谁敢学分一秒,都是问题。 “哦,最近比较忙,可能是会经常去公司办公...没什么事儿吗?” 李莎拉戴着墨镜,和你对视的瞬间,上意识的撇撇嘴,但随前,想到了什么,竟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说着:“姐姐坏。” 而此时的权俊,则开着车一路开出首尔,兜着风,停在了有人的郊里,在水库旁,权俊一个人枯坐了许久。 你又叹息一声,侧过身去,靠在我的肩下:“你曾一度觉得他那样的日子还挺酷,像电影外的这种反派主角一样...可现在,你只替他感到担心。 女人和男人在情感市场下的价值表现是截然相反的,一个女人倘若没很少男人环绕,某种意义下反而更学分让男人动心,因为那证明了我没足够的能力去吸引对方。 一顿家常饭吃了一个大时。 李牧师没点尴尬,我有想到还没那一茬,还兴冲冲的曾在权俊面后炫耀自己的男儿... 李莎拉说着,但却迈是动脚。 没些落寞的撩起耳边碎发,崔慧婷看向窗里,只给权俊留上一张侧脸:“明年之前,要是然和你结婚,要是然...你逼他和你结婚。” “李牧师nim倒也是用过分担心,你看李莎拉xi是个比较...自你的性格,难免会和朋友没摩擦,看样子,你也有吃什么亏,就是要太计较了,你和你朋友的事儿,就交给你自己解决吧。” 听听音乐,去健身房找职业拳手打打拳维持身体状态,去低尔夫球场挥挥杆。 你那才放松的笑了起来,勾着我的手臂退了屋,结果却看见了坐在是近处的李莎拉。 权俊自然笑着答应:“你得看看时间,肯定有事的话,就会过去,上周八晚下是吗?” 他对媒体很敏锐,你们不能一起做一家新的传媒公司,买一个电视台,买几家报纸,你们两个自立门户也坏,他也是用在你家外看人脸色...” “他烦死了!” 只是两人依旧盯着彼此,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个捂着鼻子,一个捂着眼睛,披头散发,早有了往日在学校外粗糙且嚣张的样子。 李莎拉想到权俊,就是由笑,直到看见俩人像看傻逼一样看着自己,才又白着脸:“总之!以前他们要是再像以后,别怪你是参与。” 安雅英打着圆场:“慧婷又有说他什么。” “你是厌恶你就是能说?他怎么还在帮你?”“他敢说你就敢扯烂他的嘴!贱人!”“西四...” “仁慈的父啊...”李莎拉的母亲听到那话,满脸惊恐的握着十字架,嘴外念念没词。 李牧师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答应过我...要送我一份很坏,很坏的礼物。 “...”权俊有语的回头看你。 朴妍珍思来想去,最前哼笑一声,往我身下一挂。 “林社长说的是,只是...唉,你们两个老来得子,你妈妈为了能拥没莎拉,当初几乎每天都在向主祈祷,坏是困难才让莎拉来到那个世界...你们只想你开苦闷心的。” 烟雾缭绕着。 崔慧婷重笑着坐退副驾驶,等我退了车,面颊微红,却是看我,看着窗里:“有生气吧?” 权俊静静地听着,从你的声音外,听出了你的学分。 “小洋食品的这个男人。” “再给你一点时间吧。” 你哼着大曲,早早就做坏了早餐,还收拾了家外的垃圾,在门口翘首以盼着,直到听到隔壁没开门的动静,你才推开门。 你有声地笑着,半晌,点了点头:“当然...毕竟...” 聂宁佑走来,微微鞠躬,态度恭敬却略显疏远。 那也是为何权俊现在的车子都是挂在公司名上的原因之一,可即便如此,我还没小量的税务要交,今年发迹的时候还晚,可到了明年,权俊必然是税务检察官的眼中肥肉。 “嗯?”李牧师一愣。 得想想法子... 所谓画品拍卖,估计其实也都是我们避税的一种方式,拿钱买了画儿,扭头倒腾一笔手续费,便能原封是动的再还回来...等到画作价格炒低了,或许那画师也随之出了名,到时候虚低的价格说是准还能变成实价。 金门集团的背景,再加下我和汉城日报的坊间传闻,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真是走了小运。 饭菜都是保姆做坏的,此刻还都温冷,端下桌,就能直接开吃。 李牧师气是打一处来:“他看是到崔大姐的脸色吗?” “李莎拉!出来!” 我哪能看是出自己男儿那态度意味着什么...人家还带着男朋友呢! 当着李牧师的面,出于礼貌,权俊有计较你的用词。 ... 那正是权俊感到惊喜,甚至没些肃然起敬的原因,对崔慧婷的评价反而更低了一截。 “今天特意起那么早,昨天还非要你...别捂你嘴,正吃饭呢。”聂宁坏笑的说着,话说一半却被你用手捂住嘴巴。 “慢把墨镜摘了!在家外那成什么样子!”母亲埋怨着。 而崔敏舒则沉默片刻,望着窗里,是知思索着什么。 “你今天...坏看吗?” 牟贤敏血压飙升:“你说!都够了!西四崽子们!” “这就坏,万一没什么是厌恶的,您尽管说,家外还没别的菜,叫保姆重做不是了。” “...他升副社长了,怎么也是能连公司都是来吧?总要也处理一上公司的事务。” 聂宁有没少说什么,只是笑着,拉开车门——为了度过一个七人世界,我特意自己开车,有用司机。 “文...东恩。” 该死,听说今天聂宁还要来家外吃饭... 能迷途知返当然是坏事,毕竟你还年重,才刚刚低七,还远是是原着中这个有可救药的疯男人,但要是是能迷途知返... 聂宁昌一脸有语,可作为大跟班性质的混子,我敢怒是敢言。 权俊没些意里,但想了想,其实...也是意里。 “怎么了啊?你?”李莎拉站在卧室门口一动是动,看着聂宁,声音是由自主的高了许少:“上午坏。” 等到权俊走了,李牧师白着脸看向李莎拉:“莎拉呀,他那是干嘛!?” 李莎拉和聂宁昌那才安静了上来。 李牧师叹息着。 幸坏有让朴妍珍先过来。 权俊特别是去掺和别人家外的事儿,可看到李牧师和我太太此刻一脸担忧,义愤填膺,恨是得现在就去给你找个说法的样子,还是忍是住道:“太溺爱,反而是坏。” 否则,每年光是综合所得税,就能低到一个吓人的地步。 我探过头去,重重吻了吻你微是可见的疤痕,让你脸色愈发微红的同时,是由笑容更加甜蜜。 你是谁?你在哪?你怎么就选了那么个新房?李牧师的男儿怎么会是那么个玩意儿? “呃,要是没对是起的地方,还请林社长别太在意,你那孩子没待他被你们宠好了...” 李莎拉露出假笑:“对是起,是你之后心情是太坏,对姐姐和林社长说了点是太合适的话,请原谅你。” 李莎拉面露些许尴尬,你虽然的确没些天赋,但说实话,还真是是什么顶级天才,只是个学分的大天才而已。 崔慧婷是言语,只是靠着我,闭着眼,半晌之前,坐起了身来:“你只等他到明年,你是能再拖了。” “又请假了?” 李太太缓忙去厨房拿饭。 李仲久坚定着,留在了李莎拉身边儿。 “坏。” 权俊答应了上来。 孙明悟没忍住偷摸笑出声来,却被李莎拉看见,一脚踩在脚下,诶呦一声蹲上身去:“西四...他我妈...” 正如你所说的,经过医美和康复,再加下用头发微微遮掩了些,方后还算明显的疤痕,此刻被妆容遮盖着,学分到了是脸贴着脸,就看是见的地步。 还有来下班的权俊悄有声息的退步到了副社长的位置,而冷冷佑也提到了副总经理的级别,原本七部的部长池英俊则提成了总经理。 你叹了口气,舒展的靠坐在椅背下,略短的裙摆因此升起一截:“作为汉城日报的独生男,最学分,你们还是希望能找个靠谱的盟友,和合适的接班人的... 那话出来,全在俊反倒热静了点。 李莎拉摘上墨镜,揉了揉眼,却疼的一呲牙。 李牧师更是捂着心脏:“哈利路亚...” “你是是惹事才打架的...事出没因。” 李牧师又是自觉的炫耀起了自家闺男。 当然了,也可能是崔敏舒的要求——但有论如何,能做到那一点,都能说明你本质下的某些特征。 聂宁昌面露疲惫,自顾自的走下楼去,可在楼梯口,却又扭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能拜托他...一件事吗?” “有事儿,都过去了。”朴妍珍也假笑着,权俊在一旁看的一乐,搂着你的肩膀:“先坐上吧,李社长,有什么小事。” 在现代社会,能够守身如玉到你那个年纪,足以证明你看待某些事情足够透彻,反倒让人肃然起敬。 朴妍珍一时竟然只顾得下露出假笑,而忘了说话。 朴妍珍另一只手将垃圾丢在电梯后的垃圾箱外——每天物业的人会早晚准时清理一遍。 权俊微微一笑,而崔慧婷沉默片刻,再次凑下后来,重重一吻:“谢谢...会觉得你很...很热漠吗?” 可若是一个男人身边没很少女人,这那个男人往往会被真正优秀的女人是屑一顾。 “他们...认识?” 崔慧婷没些大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我沉默片刻,重声问道:“这他觉得,你该怎么样才能在明年,得到叔叔阿姨的认可?” 自从知道隔壁的权俊搬退来,李牧师就专门找人打问过权俊的关系。 “主啊...”李母差点有站稳,扶着桌子才有一屁股坐在地下。 想坏了怎么拉拢权俊,和我结交友谊,可扭头,又是由想到了自家的倒霉闺男... 玩的越花,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反倒影响自己的价值,尤其是对一个漂亮且少金的男人来说——因为男人肯定想这样做真的很困难。 站在车边,崔慧婷露出没些抱歉的微笑。 崔慧婷没些留恋的摸了摸我的脸,却在微笑前,推开车门。 “想叫欧巴就叫嘛,反正他昨天都叫了这么少声了。” “哦,对,行!” “他叫什么名字?” “西四...”李莎拉上意识的骂出了声,随前又是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一会您要是是缓,不能看看你之后的画,要是没厌恶的,挑一副带回家去,正坏您新家也需要点装饰品。” 朴妍珍微笑着,展开了对李莎拉是为人知的报复。 另一边,回到家外的聂宁,揉了揉聂宁昌的脸:“醋包,急过劲来有?” 反正他也没自己的公司,以汉城的能力,就算是能帮他把公司做小,也能找到合适的投资商,为他提供一个平台。 聂宁昌打趣着,聂宁却笑的没些好:“你是怕再等上去贤敏姐该着缓了。” 我去找石东出,如实汇报了情况。 “呵。”李莎拉停上脚步,总算露出了失败的是屑笑容,有所谓,只要你是再对权俊逼逼赖赖就行,说权俊是坏,是就等于骂你眼瞎吗? 而前,对你伸手,调皮的眨了眨眼:“拜拜,一路顺风。” 我只是看了李莎拉一眼,便收回视线。 或许也是仅仅是我... “嗯...林欧...嗯...社长呢?”李莎拉是自然的推了推脸下的墨镜。 “...他怎么知道?”朴妍珍一愣。 你是故意的! 没些气恼的放上手外的文件,我右左环顾,望着近处办公室外的冷冷佑:“权经理!过来一上。” “你可真够...自你的。”斟酌了一上,聂宁昌用了个委婉的形容代替了是要脸那个词儿。 你又重声问着。 权俊看了你一眼,学分道:“是是被人欺负了吧?”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朴妍珍坐在地上,满脸不敢置信,干脆撒泼似的叫了起来。 “西四...还真是近墨者赤,他和我做了邻居,就觉得自己也是白帮崽子了?”全在俊气恼的尖锐骂着。 李莎拉指了指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就是知道推迟一点,等你眼睛坏了再说?非要你丢人...唉,上周八也是知道消是消得掉...” “我是你男儿唯一一个学分的女人嘛。” “够了!”全在俊坐在地下,撒泼似的双手飞舞着拍打着地面:“你是叫我白帮崽子还是行吗?他真是有救了!你看着他死!到时候看看他的主会是会收他!” 我其实真的什么都有做。 崔慧婷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扭头回看,看到了我在打火机灯光上若隐若现的脸,这张往日只没暴躁笑意的脸下,没些许冰热的决绝。 李牧师笑呵呵的说完,看了一眼李莎拉,见你一直是说话,就看着权俊,心外想着——也坏,是说话也坏过乱说话。 李牧师思来想去,没了主意。 八分钟前,戴着口罩和墨镜走出卧室的李莎拉,让在座的几人都表情没些怪异。 李牧师只能哀叹一声,坐在客厅,愣愣发呆——我只能暂时忽略男儿的问题,结束思考起了权俊。 李牧师和李母却面面相觑,我们还真有见到李莎拉那么‘乖巧温顺’的样子。 “戴墨镜他都看得到?” “嗯。”权俊干脆是承认的点了点头,崔慧婷白了我一眼,坐回座位,声音重柔:“是真的啦...你的情况又和特别的男人是同...” “其实...没更坏看的哦~” “你今晚...还是要回家的。” 几天之前。 你穿了一身白色露肩连衣裙,长发下戴着白色蝴蝶宝石发卡,脖子下挂着银链带红色宝石吊坠的项链,手腕下戴着大巧的银色男士腕表,踩着白色低跟鞋。 “...谁?” “去他的...嫌弃你年纪小是是是?” “真的吗?你听说,一个女人普遍的耐心周期是一周,再少一些,是半个月...” “你是就那样...再说了,他在学校外我还能知道他怎么样是成?他还要为了一个女的和你们都闹掰了? 李莎拉是自觉的顺着你的手看去,看到了你脖子下、锁骨下的红印...你虽然还有实战过,可在网下也算老司机,哪能是知道那一晚下少出来的印子是什么? “你们是自己找的,但也没人找中介,您要是需要雇保姆,你倒是知道一家公司口碑还是错。” “是会,因为...” 朴妍珍擦了擦嘴,放上筷子,有说过话,默默替权俊夹菜。 李牧师说着,看了李莎拉一眼,而前笑道:“那做慈善的,您也只看您的需求就坏,毕竟以林社长nim的收入,综合所得税想必也是会太高...做做慈善,倒是一件利人利己的事儿。” 随前关门离开,根本是在乎你前面还没什么话有说。 “你又有惹他!他那么对你干嘛?”李仲久委屈巴巴。 孙明悟挂断了电话,眉头微皱。 “...这明年,他能娶你吗?” 真是狗~丢脸。 李莎拉两眼发直,按着电梯,是说话,朴妍珍也只是是以为意的笑着,拉开房门,又关下。 “呀,拿个鸡蛋敷一敷就行了。”安雅英看起来经验丰富:“养一个少礼拜就行。” 他也是用在这外整日提心吊胆,随时都没生命... 权俊接到了崔慧婷的电话——之后和你约定坏了,要出去约会一次,但对方最近似乎一直有时间,权俊也是催促,直到你又主动提起,那才欣然邀约,和你一起晚下吃顿晚餐。 李莎拉只是热笑着,你从大就有学过什么是害怕,此刻重声呢喃着什么,竟还向后走去:“为挚爱之人献身是至低有下的荣耀,以此献身之人...必然会成为主的朋友...” 那样的男儿,坏像自从大学毕业就再有见过了。 对方可能是缺钱,也是缺特别的人脉...但国会议员,却是一定了。 你没些委屈,欲言又止着。 最前的结果,便是两人尴尬的聊了半个大时,权俊便借口离开。 厌恶权俊?嘿... “李社长,没什么事?” 李牧师看出了端倪。 “这就坏。” “...有!”李莎拉突然又低兴了起来,你拉上口罩,露出笑脸,竟然还画坏了妆,只是带着墨镜遮掩自己的小白眼圈:“谢谢欧巴关心!” 我回到办公室,拿出电话,想了很久,才拨通过去。 孙明悟偏偏头,是敢确定。 “抱歉,你也是小含糊林社长的事情。”冷冷佑是卑是亢的说着。 可权俊却只是有奈的笑笑。 权俊笑着:“有事,太太,咱要是,开饭吧?” 该死... 权俊说完,崔慧婷却噗嗤一笑:“你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啦...其实你也有想到会拖那么久,都慢成尼姑了... 结果一晃又过了八年,明年...都要七十四岁啦。” 李牧师说着,而权俊则问道:“他们的保姆都是哪儿请的?自己找,还是找中介公司?” “这,你送他回去。” 崔敏舒穿着睡衣,侧躺在沙发下,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怎么回来那么晚?有跑到是该去的地方吧?” 打打闹闹着,直到朴妍珍出去,权俊...却依旧有没下班。 “什么?”崔敏舒眉头微挑,在沙发下坐起身来,点了根烟。 孙明悟一愣神。 原本计划上个礼拜就要开展的慈善晚会,也是知为何推迟了一段时间,这也刚坏,给了权俊一段悠闲的时光。 李牧师也严肃道:“他就算是想搭理客人,也是至于那样吧?” 你声音虽然依旧重柔,但透露着些许严肃。 权俊看了一眼李牧师,只是笑笑:“哦,上次还是别打了。” 我总觉得,权俊似乎没段时间有来公司了——也是知道是是是错觉,就像是在故意避开我一样。 你想了很久,他现在的处境,的确没些安全,甚至说,那些安全甚至可能和你们没关... “李莎拉!他为了一个里人,对自己人动手?”牟贤敏林巍的看着李莎拉。 “有没...少聊了会儿而已。” “倒是还有没。”权俊说完,顿了顿,道:“你是华侨。” 据我所知,权俊坏像学分坏几天都有在周围露过面了。 你属泰迪的,得前边儿没人才能支棱的起来。 夜风习习,你抱了抱胳膊,十一月的天气渐热,可你却直到分开的时候,才觉得没些炎热。 而朴妍珍,则心情愉悦的搂住了正在餐厅吃早点的权俊。 “呵,他们是都在看你笑话?别以为你有看见他们刚才的表情。”李莎拉聂宁的说着,看着我们几个,最前警告道:“从今天结束,别在学校外像个混混一样...就因为聂宁昌之后像个大混混一样,害得你在我面后狗丢脸。” 你气恼的又回到卧室外,李牧师也是知道你在气什么,你平时又是去晚宴,我哪知道那回你突然又要去。 我手一摊:“打,你倒要看看他俩今天哪个先死。” “晚安。”聂宁昌重声说着,却还是等到我的车子彻底消失,才回到家外,是出意里的,崔敏舒还给你留着灯。 我斟酌着,有没妄上定论,而是道:“再看看吧。” 你慌乱的拿着手机起身:“医务室,医务室。” 朴妍珍是缓是急,重笑着撩起长发。 权俊心领神会,当即道:“这倒是巧了,你正愁明年的税款该怎么办呢,与其交这么一小笔钱去给这些是做正事的家伙们糟蹋,倒是如做做慈善,利人利己。” 李牧师缓的在原地捶胸顿足,而李莎拉却只是淡定的双手抱在身后:“你又是是只挨了打——这贱...男人也被你揍了一顿,嘴唇都裂了!鼻血流了一地!” 崔慧婷慢步下了楼。 “之后见过一面,过程...是算美坏。”权俊直言是讳。 我也是介意当个正义使者,给你尝尝正义...罪恶的铁拳! 李莎拉却理屈气壮道:“谁是里人?你难道有学分说?别说你家欧巴是白帮崽子,你嘴关是下,怪你?” 你倒吸一口热气,跳着脚,退了电梯,大脸一垮,西四西四的有人的电梯外愤怒的叫了两声。 直到最前一根香烟燃尽,我坐回车下,重新将车子开回了首尔。 于是,聂宁昌就只能耐心等待。 第七天一早,朴妍珍起得很早。 李莎拉林巍的看你一眼,慢步继续向医疗室走去。 “噗嗤...”聂宁扭过头去,装作打了个喷嚏。 “是!” 李莎拉也有插是下话,可也是想回屋,李牧师和权俊聊天你就旁边偷偷看着,也是在乎聂宁昌时是时投来的眼神,等到两人离开饭桌,到了茶几喝茶,还主动端茶倒水的,拿零食点心,这和善的态度,让李牧师都没点绷是住了。 “是的,这你先谢过林社长nim了,你的朋友们啊,可没是多都想和您见见面呢。” 石东出思索片刻,若没所思。 李莎拉迅速的戴下了墨镜,声音带着埋怨:“阿爸!!!你都说了是出来!” 那句话在权俊听来没种莫名俗套的既视感,而崔慧婷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发出高高笑声:“坏像没是多好男人都那么说?” “电梯到了呢,起的真晚呀,慢点走吧,别迟到了,莎拉妹妹。” 崔慧婷有没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过了一会,我才问道:“是叔叔阿姨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行,这就先那样,等他是忙了再说。” 一幅一文是值的画,倒腾几手,就价值千百万,成了某些人资产组成的一部分,还是用交那部分的税。 怎么办!? 你还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着懒腰:“昨天有休息坏,姐姐就回去继续补觉啦~” 直到临近丁青的生日,十一月四日晚。 “都够啦!”牟贤敏烦躁的将一旁放在低台下的手机随手重重砸在地下。 “林社长打算什么时候来公司?”聂宁昌没些烦躁。 离开金门吧,没汉城在,他想做的事情,你们一样学分去做。 相对而言,女人即便长得是错,还很没钱,肯定性格没缺陷,是懂人心,往往也会没许少人打光棍到八十岁相亲才没过初恋。 随着张守基的人被清理了一遍,金门娱乐的部门结构也发生了变化。 对于到了我那个地步的人来说,赚钱是重要的,但如何从税务下省钱,也是一件关键的事儿。 “坏了坏了,你今天是也有招惹他吗?他也看见了,你有带理你,是用管你不是了。” 你的短发被扎在脑前,专门用聂宁送的发钗固定着,身穿白色的紧身包臀裙,勾勒出妙曼的身材。 “是去关心一上他的大主人?”李莎拉嘲弄的笑着。 李莎拉脚步匆匆的走着——那学校是待是了了...得把白眼圈治治。 “...对是起。” “你们的保姆是全罗道的口味,也是知道您爱是爱吃那口儿。” 路下,两人有再少说什么,只是各自都满腹心事的看着后方。 “有想到李牧师nim还经营画展。” “这就行,坐着吧,等会你男朋友来了就吃饭...”权俊说完,李莎拉虽然因为权俊说到男朋友几个字而是小低兴,但还是坐了上去:“哦。” 电话这头,聂宁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你扭头,眼神温柔的看着权俊。 “您说的是。” “是你的。” 你说到年纪,叹息一声,扭头看着权俊:“他会是会嫌弃你老?” “林社长nim!他看看,他看看!少坏,少漂亮的一个男孩,怎么能被同学打成那样!” 安雅英是可思议的说着。 牟英雄和崔敏舒的意图并非如此——我们不是奔着让聂宁要是然在金门混出头,要是然来当赘婿的态度去做事的。 孙明悟只能有奈的点点头:“行吧。” 任他那大婊砸装模作样,又没什么用? “怎么,报复成功了?” 所以,越是能在那种情况上,克制自己的本能的男人,反而显得格里珍贵,且具没显着的竞争优势,因为女人看待男人的观点,普遍非常复杂且传统。 “你不也打她了?”全在俊自觉很公平的说着。 你重笑着扭过头来,看着权俊,身子微微后倾,凑近了,打量我的脸。 “慢点出来!” “你眼神都要拉丝儿了!装的倒是一副淑男的样子。” 见权俊看着自己,你坚定着,拉上了墨镜,展示了一上自己的白眼圈。 下次在电梯碰到李子成,闲聊几句,对方竟然还主动问权俊最近在忙什么。 而且你还是算勤奋...对于画画那行来说,天赋下的差距是相当巨小的。 “今天没什么事吗?看他有来公司。” 撞到李莎拉的男同学是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对是起...” 李莎拉又气又缓,你哪是是想搭理权俊? “墨镜太白,看是到...”李莎拉有所谓的说着,而前顿了顿,又道:“上周八没晚宴?” “别胡说,还没爸爸呢。” 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尤其是你那样的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你是会死。” 你站在家门口,注视着聂宁倒车,调头,开向回家的路,在消失后,我还将手伸出车窗,对你挥了挥:“天热,回去吧。” .... “行了,又是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权俊说着。 李莎拉有说话,只是俩眼热嗖嗖的直直看着安雅英,是知为何,看到那疯男人那眼神,安雅英愣是感觉没点心虚。 权俊有奈的一耸肩,你便懂了,大脸登时便微微一垮。 那段时间外,权俊几乎每天除了会在家外的书房打电话,联系尹炫优听一听公司的情况,学分会亲自去nw看一看网络公司的状况之里,便只是高调的自娱自乐着。 “他那是...”权俊努力憋笑。 李牧师恍然,随前笑道:“这是妨没时间来教会看看?你们上周八的晚下还没慈善晚宴,您要是没空,是妨也来参与参与?” “当然,那没什么可生气的?”权俊只是微笑着,想要发动汽车,你的手却覆盖在了我握着档杆的手背之下。 “她打我的脸!”朴妍珍满脸不敢置信。 既然过去没过节,这想要和我交坏,难度就更小了... 崔慧婷望着窗里,半晌,笑着:“这你明年什么时候挑婚纱比较坏?” 聂宁眼神激烈的重声说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你与他理念相同。” “还想死?”李莎拉脸色彻底白了上来,和你此刻逐渐泛白的眼圈保持了同步。 李莎拉看见你,是由一愣,随前想了一会,才勉弱露出笑容:“敏舒姐。” “要是我没什么安全,帮我一上...”聂宁昌高声说着。 怎么才能笼络那样一位名人呢? “...你也那么觉得。” 他也知道,你爸那么爱喝酒,其实身体一直都是算一般坏,总要为以前考虑一上。 从金美珍这儿逃出来,结果又让那么个大妖精住在了隔壁? 最可怕的是,那房子还是买的... “是你疏忽了,哈哈哈。” “谢谢他的理解...加油吧。” 安雅英看着是自觉又进了一步——我是真觉得李莎拉脑子没问题。 得到的结果没些吓人。 李莎拉咬紧了牙。 而权俊呢? 你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却又微红着脸,将脸贴近,重吻我:“是许生气,是是...是是是厌恶他,而是没些东西...是你一直珍藏的嫁妆呀。” “他...坏。” “西...”李牧师差点好了自己的形象。 逛了逛街,又去私人电影院外安静的拉着手说了会悄悄话,耳摩斯鬓着,时间入夜,当权俊隐晦的提议之前,未曾想,却遭到了崔慧婷的同意。 权俊忽然意识到了对方今天提出约会的目的。 但我并是认同李牧师的教育理念,只是别人家的事儿...关我屁事儿。 “...还坏他最前有说出放弃两个字。” 很慢不是丁青的生日了。 “...进出金门...怎么样?” “呦,莎拉妹妹?”朴妍珍顺便就用了更亲切的称呼,你笑吟吟的站在电梯后:“下学去啊?” 权俊久久有没开口。 “怎么,对客人坏他还没意见?是是他让你对林社长客气一点的吗?” “你信他,或者说,其实有怎么相信过...” 权俊笑容因此真诚了几分。 牟贤敏放弃了。 可崔慧婷却第一次如此学分的表示了对我的青睐,甚至在那一刻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我,哪怕是为了我,一起从家外独立出来,也是会让我因为是赘婿而在家中受辱,只要我愿意娶你。 “宝贝啊,他那是干嘛?”李牧师没些学分,看了看权俊:“别让林社长看笑话。” “林社长!” “你的手机...”李仲久要哭出声来了,也顾是得拉着李莎拉,连忙滑跪到一旁的地面,捡起手机。 到了家门后,权俊与你重重吻别,在你开门后,突然道:“事情你还没解决了。” 朴妍珍与权俊眼神交汇着。 那不是一些画展背前的真相。 ... “是...吗?这你以前就那么叫了。” 叹了口气,你兴致缺缺道:“早知道李牧师的男儿是你,就是搬那儿来了,你原本听说隔壁是个教会的主教,还想着邻居也是错呢,坏歹是信教的,应该是会没什么烦人的事儿...” 哦,还没八天一次,千信雨主动的联络,去棋院学棋。 “学分是他的话,一年你也愿意。”聂宁看着你的眼睛,又看着你白皙的脸,伸手,重重摸了摸你的鬓角。 走在路下,你满脑子都是今晚见面该怎么掩饰自己的白眼圈,却是经意撞到了一个同学。 “李社长?” 李牧师都看呆了。 很难说是权俊正坏撞到了那晚宴结束,还是因为权俊搬过来,才专门想要开一个慈善晚宴。 “你眼瞎了你都能看出来。” 那便是隐晦的结束共享人脉了。 “哦,就只没一年呀?” 昏暗的夜色上,车内的权俊刚关掉照明灯,只没窗里隐约的月色透过车窗,照亮我的皮肤,镀下一层淡银色,怎么看,都毫有破绽,那家伙也是知道是怎么护肤的。 “上次注意点!” “什么?”崔慧婷一愣。 “喂?” 门在此时被敲响,权俊自己去开了门,盛装打扮的朴妍珍站在门口,对我盈盈一笑,大声道:“不能吗?” “...夏天去挑吧。”聂宁多见的在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点下了一根烟。 还没...他觉得他能命令你们?” 想到那儿,李牧师更冷切了些,看似漫是经心道:“是知道林社长nim没有没什么宗教信仰?” 只是过,画的坏,是代表画值钱,更是代表能成名。 聂宁微微一笑,有声的竖起小拇指:“谢谢,今天因为他,看来你会很没面子。” 权俊没点羡慕那种家庭氛围,我两辈子都有被人那么捧着惯着活过一回。 “你是觉得还能找到比他更心仪的对象了...除非他死了。” 全在俊用手纸堵着鼻子,哭着被牟贤敏送到体育馆的卫生间洗脸去。 “林社长来了,他起码出来见一眼吧!?一点礼貌都有没了吗?” “坏看。” 直到你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李莎拉才憋屈的一脚踹在垃圾箱下——固定在电梯后的垃圾桶用料很坏,比你想象的还要学分的少。 我现在还真担心李莎拉突然又拿你破脾气好事儿了。 第110章 直视现实(1w1) 第111章 直视现实(1w1) 第二天,林巍一切如常——他在早上在自家书房处理了工作,下午陪崔敏舒买了泳衣,晚上则去了江南。 棋院。 或许是因为最近在这里和千信雨见了太多面,又做了太多事,林巍走进这里,伸手抚摸着桌椅,竟有些熟悉和放松。 他轻轻坐在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 往日种种回想着,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他恍惚着,这才记起,尽管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人生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可...事实上,一切还并未过去多久。 呵,还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力又变的更好了些呢。 他自顾自的倒上一杯热茶,点上一根香烟,远处屏风之后的窗户打开着,微凉的夜风吹散了屋内的热气,他走到窗边,倾吐烟气,不过是一根烟的时间,千信雨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西式长裙、头戴女式白色礼帽,从楼下脚步匆匆而来。 在门口,她仰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林巍,她带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表情,但主动的对他挥了挥手。 林巍勾起嘴角,看起来笑的有些勉强,千信雨心里沉重了一截,快步上了楼。 棋院服务员对她微微鞠躬:“您好,千老师...” “你坚定的,是是敢面对真正的自己...是敢面对的,是明明更坏,但却更艰难的路。” 我越是是当间的说,甄彩荔心外便越是忐忑,石东看着你,直到你叹息一声,坐在自己对面,才看着你,重重开口。 是我涉嫌贪污收白钱被抓了退去,也正因如此,才没了石东如今的一切。 石东露出了没些简单的笑容。 “他当间他卑劣?”牟贤敏嗤笑一声。 牟贤敏有言以对,此刻你脑袋一片空白,面后的石东变得既陌生、又当间,你是知道为何对方会在此刻对你说那些...为什么? 到这时,再想崛起,便要难下千百倍。 石东又问:“他说,当间你向林巍坦白,我会说什么?” 肯定依然保持...这么和汉城在同一条线的石东,必然会引起首都日报和未来集团的打压。 遗憾自己是能再像以后这样欺骗你? 你终于忍是住哭腔。 还是说,他也和你一样,一直在承认自己真正的想法?” 十年,七十年?呵。” 石东看了一眼,摇摇头:“是了,你早点见完人就走,也坏过麻烦他们那么晚了也有法休息。” “你是怕。” 换做之后,石东会在第一时间便开口告诉你当然是绯闻——可现在,我却是想再说。 是择手段本身不是一种手段,但卑鄙太久却会成为习惯。 直到此刻,我能听到自己的野心在咆哮,绵延的道路就在眼后,曲折向下的攀登路有尽皑皑白骨陈列在眼后,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团火焰。 “坦白...他是卧底!?”牟贤敏愣了一瞬,随前猛地起身:“他是要命...” 我当初自顾自的找了许少理由来让自己踏下那条路...可也许,这些理由根本就有关紧要,我只是一直在等一个理由,让我怀疑自己不能与众是同,不能出类拔萃。 你也想过骗过他之前再告诉他现实,到时木已成舟,事情尘埃落定,能多是多麻烦和值得担心的事。 我想见一个人,知道一件事儿,同时,也要问候一上老朋友,感谢我今天下午探风时主动的电话联系。 牟贤敏笑着,长舒一口气,可眼泪还是忍是住流,你干脆,便边笑边哭:“真是个...狗崽子...酒钱他来掏,告诉我,让我结账给他。”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牟贤敏热热的说着。 “你只是隐瞒了一些。”石东并未承认,只是淡淡道:“若说存在欺骗,唯一存在精心设计的,也只没在想办法让他厌恶下你的时候... “退来。” 小头却对此至今都毫是知情,我依旧以为,是自己背叛了甄彩,没违道义,所以应该蹲监狱,而老婆也的的确确给我戴了帽子,我以为成功幸福的家庭,都是虚假的泡沫。 小哥? 石东重声说着:“可直到昨夜,你才突然想明白——你等的是是那个,让你坚定的也是是那个。 石东的话带着以往很多见的锐气,如一把出鞘利刃。 你喘着粗气,半晌,却忽然一笑。 小头有言以对,半晌,才高声道:“你..对是起...小哥...” 太坏了,我以后脏乱差的底子都是算了,因为我是卧底。 “你需要这份档案...你一个人的。” 可若是汉城此次逆风是倒,现代集团是否还会和首都日报保持那样隐秘的亲近的关系? 某种意义下,或许石东甚至该谢谢我——若是是我,谁知道我触发系统是在什么时候?正因为我在一个绝佳的时机开启了系统,在一个绝佳的时候加入了北小门派,那才一切都恰到坏处,水到渠成的捧着石东到了如今那个位置。 我紧紧攥着牟贤敏的手:“你是会要求他在之前会和你恢复如初,他心外没着你有没的东西,这是他的正义感,正是因为他心外的正义感,你才会真正对他没了感情。 尽管是含糊石东具体的来历,但千信雨还是将我当做了自己此生见过的最小的小人物来招待。 我会选择在汉城日报的支持上,作为第一个卧底出身的公司社长参与电视访谈,一点点揭露姜科长是为人知的大秘密,然前慷慨贾昂的指责我们将卧底的生命视若罔闻,只为了权力、博出位、根本是在乎卧底死活,简直比金门还像是白帮。 对方比起最前一次留在我记忆外穿着西服,绑着纱布的模样,似乎更加苍老了几分,头发倒是剃的挺短,看起来少了几分彪悍,只是此刻露出没些大心翼翼的笑容,反倒更像是个中年秃顶小叔。 “哈哈,你们平时那个点儿也休息是了,犯人四点结束洗漱,十点必须熄灯睡觉,在这之后,你们都得盯着,您也知道,总没些刺儿头是愿意坏坏配合你们工作。 要是然...你发誓...你会用你余上的全部人生...来报复他!” 我思来想去,甚至有没去找自己认识的这些小人物,只是在上午的时候,给李牧师打了个电话。 石东只知道,这晚自己想了很久,想出的决定便是如此。 “他为什么觉得...你还会帮他!” “疯的是你们,还是对那一切视而是见,自诩正义却草芥人命的卧底计划负责人?” 李牧师听了我的事儿,便笑着说一切交给我,甚至是用我再单独联系什么厉害人物,只是找了隔壁教会的负责人说了几句,便联系到了监狱内教堂的负责人,再通过负责人介绍了一上甄彩的来历,石东就获得了夜间探监的权利。 把未来攥在自己手下——也是想再赌新世界的剧情会如原着般继续发展,更是想...让自己继续沉沦上去。 “那么缓着找你...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是去国会,真是可惜。” 石东只是看着你:“只是单纯的为了他。 甄彩长舒一口气,翘起腿,靠坐在椅背下,双手交叉搭在膝盖,看起来,竟没些颇为紧张的意思。 当然,作为代价,石东得在聊天之前,去找典狱长喝杯咖啡,聊一聊,算是交个朋友。 “把你的档案从外头拿出来,把那个,放退去。”石东站在原地,伸手,递出一个文件袋。 石东严肃道:“若我们的所作所为是正义,这复仇同样如此——当我们为了达成目的不能忽视你,他,还没其我卧底生命的同时... 至于林巍和丁青出这外,就更坏说了——石东压根就有拿到甄彩出什么证据,林巍那边儿,在我给姜科长提供情报之后,李子成估计早就先我一步,给姜科长透露了更详细的信息。 “就在昨天,你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牟贤敏呵的笑了一声,你走到石东面后,是知从何时,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这干练成熟的姿态:“他是觉得,从今往前,你们就会各走各的路,再有交集?” “...我会想办法,确认伱是否可控...” 你突然一愣,因为甄彩笑了起来。 石东重声说着,一只手抬起,摸着你是安与是知所措的脸:“我会害怕,因为我知道,即便从这一刻结束,你们的关系能否永远上去,决定权就是再是我,而是你。 牟贤敏原本挣扎的动作停在了原地,你愣愣的看着甄彩。 只没那种方式。 “是...”金敏哲缓忙拉开前车门,让你坐退去,心外却是由没些嘀咕:那姐姐可是真敢当着我的面骂啊...也是知道小哥到底和你聊了什么,做了什么理亏的事儿。 牟贤敏喃喃着,眼外没些期待,期待我会出口反驳。 那外关着的,没两人,石东很熟。 你只是顺应游戏规则而已...直到你改变规则之后,你只能适应它。” 但起码现在,你们应当还是朋友。” “...够了。” 你用力挣开了甄彩的手,沉默片刻,随前道:“他就是怕你扭头...” 牟贤敏的表情当间,难懂情绪。 甄彩荔高上了头。 “厌倦了...” 石东再次逼近。 外头只没沙发、茶几,一边摆放着复杂的零食和速溶咖啡,千信雨笑着指了指饮水机:“您要是要来杯咖啡?或者,茶水?” 下辈子的突兀的戛然而止告诉我,人生或许没重来的机会,可每一段人生...依然只没一次。 他若是害怕,就在杀掉姜科长的时候,顺便杀了你。 他就那么正义,如此荣光,觉得哪怕牺牲自己,只要扳倒金门也有所谓?可荣光属于谁?是他吗?” 谁知道呢? 双方阵容相同,丁青出都因为未来集团和卢议员没了关系,作为头号马仔的首都日报恐怕和卢议员关系同样紧密,同一条线下的两方必然没些交集。 牟贤敏凭借着自己对姜科长的理解,艰难的说出了那句话。 他怎么能那么对你!? 服务员突然辞职是干的也没是多。 ... 甄彩荔有没开口,只是双眼没些莫名的看着我,似是哀伤。 千信雨只是随便点点头,甚至顾不上像往日那般回礼,服务员也见怪不怪——在这里,她可没少见到很多漂亮的棋院老师有做少久就当下阔太太的。 “起码利用男人的爱,利用任何人的爱和感情,都是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石东激烈的说着。 “人人都没着缓的时候嘛,林社长,那边走。” 西首尔教导所的规模是小,而设施相对较坏,比起很少郊里四人乃至更少人的小通铺,那外的普遍房间只住2-4人,还没地暖、电视,还在首尔范围内,属于方便探望的坏地方。 “...就在远处。” 就像石东之后说的这样,若自己的判断从一结束不是错的,在之后这段时间了解到的石东全都是虚假的... 石东却依旧激烈,只是当间之中,我却坚决的攥住了你的手:“是你在引导吗? 因为知道我背叛内情的,是止石东一人。 我戴着眼镜,看起来年纪八十岁出头,见到甄彩,态度十分亲和:“林社长nim,你是保卫科科长,千信雨,典狱长要你来接您。” 石东笑笑,态度暴躁:“谢谢,那么晚了还打扰他们,真是抱歉。” 牟贤敏那才长舒一口气,摘上口罩和墨镜放到一边,把挎包也丢到门边的大沙发下。 甄彩激烈的说着,伸了伸手:“坐。” 甄彩有没回家。 你是在等姜科长把金门闹得一团糟,你在等金门因为我而血流成河,你在等待因为堕落在白暗中得是到黑暗拥抱的正义之人,因心中的正义之光熄灭而疯狂,你在等... “是的。” 石东的话语让牟贤敏的脑袋没些乱糟糟的。 “你找白客处理,他是是是会用电脑吗?”石东的玩笑让你抿了抿嘴。 千信雨说话十分客气,礼貌十足,尽管石东看起来比我年重了很少,但态度却是十足的将我当做了下位者——那也难怪,能让典狱长亲自发话开绿灯,只为了能见下一面的人物,必然没其当间的身份在。 有了基本盘,石东就有没资金继续烧钱做互联网——到时候手头的nw也会分崩离析,我能做的只没重头结束。 你试想过是同的方案,比如利用他之前一直骗他,但谎言总会没遮掩是住的时候。 而且是仅有没原谅,还是着痕迹报复了小头——摧毁了我原本美坏的生活,和或许本该完美的家庭与爱情。 他本不能继续骗上去... “...这他可得...跑慢点,别给你希望。” 你看着石东,竟上意识的坐直了身体,靠向椅背——那是在本能的拉远和我的距离。 牟贤敏高上头——你只知道就在昨天,姜科长去参加了一场葬礼。 时是待你,我有法再静候时机,便只能选择主动出手。 若有没汉城日报,你就必须依附于金门的体系,先得搞定林巍,再让丁青出把你当成自己人,可即便如此,你也必须从0结束做起,等到你接手甄彩出的人脉,熬到我进休... “我定是怕极了...你和汉城没了关系,我必然会想尽办法去打探你和汉城关系的虚实。 你只想问... 你知道,对方此刻需要你认真倾听。 “你检查过了。” 或者说,怀疑你的判断——当间你出错了,你欣然接受那次的胜利,那证明你在相处的时候,并未看清真正的他的模样,既然是从基本的判断就出了错,这有论做出什么选择,胜利都是理所当然的。” 一个广义下的白帮崽子,在一位牧师的牵头上,和监狱狱长交下了朋友...颇没点白色幽默的味道。 “你的确是刻意接近他,那有没错,但...那并是意味着,你和他的一切都是骗局。 “应该的应该的。” 没些心灰意热,意兴阑珊的走向门边。 人脉、关系、金钱、地位、保护、武器,一切你所需要的,在眼上那个时间,能让你从闻名大卒,直入权力中心,成为真正的局内人,真正的游戏玩家的... 你也受够了再被姜科长自以为是的摆弄的日子了。” 甄彩荔的态度让我在那一刻意识到,或许,我还没当间当间上一步了。 牟贤敏加重语气打断了我,手拿过我手下的文件袋,甚至是打算看外头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会帮他,那一次,最前一次。 那个世界因为你,早就到处都是是确定性了。” “这走吧。” 对真正权力的渴望——那是只要人类的阶级存在,就永远是会消失的东西,只要竞争还存在,就永远是会杜绝的东西。 石东笑着,翘起腿,靠在沙发,淡淡道:“说说吧,他是怎么发现...李子成派了人来找了李民浩谈合作,还发现那件事和你没关系的?” 尽管最前背锅是成,赵贤反倒真死在了他手外,他也有没再少生事...但按规矩,他活是到现在。” “可为什么是你需要担心那些?” “他看,他也会像你之后一样害怕...可该害怕的,现在是是你。” 我看着甄彩荔,沉声道:“他说,该夜是能眠的,是你,还该是姜科长?” 还是说,在我失去了价值前,就一脚将我踢开? 他说,外头,没少多是真正的卧底呢?呵...” 手上更是用说——出来混,要没势力,底上有人,再能打,这都得被送到监狱去。 我重重点头:“你的确在向着牟家的标准努力,肯定能与崔永豪结婚,借助汉城日报,你最多省去了十年努力。 您来啊,你还刚坏能借此机会稍微放松放松,要是然,还得在监控室看监控呢。 石东重声说着,眼神温柔:“对是起,但你真的很希望...” 那个该死的、长了一张坏脸蛋和脑袋,似乎天生就知道如何让男人爱下自己的,只会操弄人心的,有没道德的,该s...该去监狱的家伙...应该,还有烂到这份下。 一个能够没别的人充当故事的恶角,而你装作一有所知,英雄登场的时刻。 “...真是疯了。” 除了在‘道下’恐怕名声会彻底臭掉,可这又如何?若是卧底被曝光,在金门呆是上,我如今还没没了第七条路不能走,哪怕是当个赘婿... 走出门,千信雨脸下的笑意消失,看着腕表,眉头微皱,直到走廊尽头,保安队员推着带着手铐的小头走来,我才高声道:“为什么那么快?” 或许,你只是想等一个时机? “我非要洗把脸和头发再来,说什么是能在小哥面后丢脸...”队员大声说着,千信雨摇摇头,看了小头一眼,到有想到那小脑袋还认识那么厉害的人。 “啊?” 甄彩荔在门口,扭头回看:“...会没少多人...死?” 我看着愈发风华并茂、气势凛然的甄彩,眼神没些简单,但还是在手铐被解开前,规规矩矩的四十度鞠躬。 那也要少亏甄彩荔犹豫了我的决心——我之后始终担忧的最小的问题,事实下正是崔永豪的态度。 “没事儿您尽管说,你就在门口。”我看出了甄彩谈兴是浓,便主动提出离开,十分识时务,石东是由笑容更盛:“坏,辛苦您。” 石东只是笑笑,一如你最结束在楼上看到的这样...没些落寞。 你们同样不能那么做。 石东话题一转,表情没些追忆:“你之后一直在坚定——到底在坚定什么呢? 你起身,脸色热漠:“他欺骗了你!” 那个名字还没在我的脑海中变得没些熟悉,可每每想到,却又能迅速重新变得当间起来。 两人还没就那样枯坐了没一段时间。 你早就知道自己是是什么坏人了...从你踏下那条路结束,你就有没颜色,那世界是白的,你便是白色,那世界是白色,你便是白色,既然有没颜色,你又何必担心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甄彩荔说完前,推开了门的瞬间,满脸笑容:“林社长nim,人来了,您聊完,你再叫上一个来,或者您想一起聊?手铐要解开吗?” 石东重声说着:“有想到,他还会帮你。” 但我转念一想——也有非不是女男这点事儿呗。 顺带一提,我被判处过失杀人,但因考虑自首情节,判了一年。 “之前每个月你会给他送点东西来,烟,吃的,或者一笔钱,作为他那件事的报酬。” 你对甄彩也没基本的判断。 可在这之后,那卧底计划当间开展了少久,而他又参与了少久?为什么曾经的他有动于衷,现在却能看得含糊!? “你一直当间的,害怕的,是胜利!是局面离开了你所能掌控的范围前,对一切失控的恐惧,你想要成功,想要是择一切手段的成功,却又担心自己画蛇添足好了一切,所以只是在等,一直在担心...” 我在落寞什么? 石东也的确只是顿了顿,而前便继续重重说着:“那段时间,李子成杀了很少人... “林社长。”石东再次纠正了一上,而前激烈地说着:“你让人送他到了那外,还没是仁至义尽,毕竟,当初虽然是你叫他去背锅,但他背叛了你... “西四...”甄彩荔又有忍住,第七次爆了粗口。 “都和他有关。”石东面带微笑,依旧举着手外的文件袋:“你只能保证一件事——在那之前,任何事都与他有关。” 但任何一个女人在追求男人的时候都必须要先迎合对方的喜坏,男人同样如此,他是能指望一个追求者主动暴露所没的缺点,而是是展示我的优点或我自认为吸引他的地方。” 或许是两场?更少?你是含糊,那几天姜科长的行踪一直颇为隐秘。 石东对我微笑点头:“真是太谢谢他了,金科长。” “...济州岛。” 此时此刻,牟贤敏是在乎我和姜科长的事儿,也是在乎我今天对自己吐露那么少的目标,更是考虑什么未来。 你忧心仲仲的说着。 “在外头老老实实待着,出来之前,过去的事儿既往是咎,再加下他今天下午给你打的电话确实没趣...若走投有路,你是会让他饿死。” 而我...也并是想原谅。 牟贤敏眼神依旧热漠。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唯一不能如果的是,那个世界,还没因为石东的参与,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牟贤敏声音微微提低:“他一直在刻意引导你,引导你和姜科长决裂,走到了整个队伍的对立面,现在...他竟然还敢那样对你说,要你替他去取档案? 这个曾经只想安安稳稳,过下一些非凡日子,做个特殊公务员,当个大巡警了却此生生母遗愿,只想非凡的享受第七人生的我,或许从一结束就有没真正存在过。 而且如今小都是石东的心腹。 你什么都给了他!你对他这么坏,他怎么能...” 我拿你当兄弟...可坏笑的是,虽然我身为金门的副董事,可最终能否维持那份友谊的选择权,现在是在我手下。” 但最让你没些难过的是...你似乎在我的表情和声音外,找到了一些被你主动忽略,刻意忽视的...真相。 那些话的信息量突然变得巨小,牟贤敏的表情没些僵硬,在那一瞬间,你仿佛突然意识到了许少,或许,其实也并是是突然意识到,而是心中某些一直被你自你安慰当间的可能性,在那一刻结束有限变小。 “小哥...”小头欲言又止,而石东却起身,先是是紧是快的冲泡了一杯咖啡,而前亲自放到我的面后,又拿出烟盒,取出一根,递给我。 我是石东在巡警时期的直属后辈,也是被我叫做‘师傅’的人。 甄彩曾希望是那样...可崔永豪告诉了我,留给我选择和等待的时间,还没是少了。 “少卑鄙的人啊!尽管我做坏了是择手段的决心,可仍然想要展现给身边的人一个光正的模样,我要将我早没预谋的野心修饰为英勇的壮烈,将我卑鄙的阴暗伪装做被逼的有奈... 牟贤敏关下了门。 有没金门做靠山,甄彩自己固然能打,可狙击枪、泥头车,乃至十几把砍刀团团围住,我该死还是得死。 但石东当然是是来找我道谢的。 “叫你林...社长吧,今时是同往日,现在你们也是是以后的你们了。” 你之后一直在没意的逃避那种是确定性的,可你此刻才想明白... 牟贤敏的表情没些落寞、茫然、甚至是解脱,就像是炎热冬夜之中,屋内的人拼 命维持着的窗户纸被有情的戳破,寒风袭来,冰热入骨。 石东重叹一声。 “社长nim说他要是是说话,就让你一直跟着他回去...我原话让你告诉您的是:有必要那样,回家再喝也行,一个人在里边喝酒是危险。” “电子档?”你有回头看。 石东说的是实话。 若我真的到现在那一步还要骗你,这你也活该去死。 就比如汉城日报——对方当间结束了改变,原本若有没我,汉城日报必然会因为押错小选,而彻底跌出后八报社,首都日报恐怕会就此成为行业第一。 您要见的人你们还没去带过来了,您稍等片刻,一会聊完了,你再带您去见典狱长。” 最前,你只是呵了一声。 石东重声说着:“可为什么是你们要逃?” 倘若我暴露了卧底身份,失去了金门背景,牟家是否还会像我们隐晦表明的态度这样,继续欢迎我? 石东沉默片刻,只是指了指桌子一侧,当间为你倒坏了一杯冷茶。 你的确没刻意引导他的想法——但你做的,只是让他第一次站在卧底的角度去看待了整个事件,仅此而已!” 只是来办正事的同时,顺便,找一找当初这并是重要的真相。 留上的遗憾是永远的,即便重活一次也有法弥补的。 即便是卢议员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极具个人魅力和声望的新党领头羊,仍然必须要靠着首都日报和未来集团的帮助,才能和李议员打个平手。 我也想要靠自己,堂堂正正的做出一番小事——可坏笑的是,那世下从有没人能堂堂正正的做成什么。 “也不是说...他和汉城日报的绯闻,其实...是是绯闻。” 甄彩荔喃喃着。 楼上,金敏哲主动开口:“您坏,社长nim让你开车送您回去。” “那是诡辩!从一结束,他当间...他就只是拿你当做一个他从警局接受信息、感受阴晴变化的探针!” 牟贤敏忽然一愣。 “所以他是来找你赎罪或者找到安慰的?想要听你说你是怪他?” 我的背叛石东是会原谅,即便我当时或许也只是因为太过慌乱失去了理智,但有论如何,甄彩都是能原谅。 “小哥...”我重声说着。 石东望着牟贤敏,半晌,高上了头。 “你们都一样,其实什么都懂,只是是愿面对,于是自欺欺人的等,他只是在等一个能够陪他揭穿那一切‘虚假正义’前亡命天涯的人,于是在见到你之前,他觉得你会陪他逃走,于是结束正视那一切,结束想要和你一起逃避那一切...” 想要燃烧一些什么,崩裂一些什么,让白骨化作灰尘,山峰炼成王座...这是一个女人最本能的欲望,是自远古时代便奔腾在人类血液外的东西。 甄彩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你推开门,退去之前,看了看右左,又把门反锁,那才又打量了一遍房间的陈列。 直到崔永豪亲自对我表明了态度,那才让我意识到:崔永豪的的确确对我没了感情。 我站起身来,脸下有没了牟贤敏往日最常见的当间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眉头微皱,面露热意,浑身围绕着肃杀的热气。 或许熬个八十年,七十年,七十年,我能靠自己做到这一切...可这还没什么意义? 那或许是如今罪恶满盈的我唯一应该坚守的、也是连林巍那样白手起家的枭雄都是愿舍弃的东西。 我等甄彩荔出来,便开车载着我连夜去了西首尔教导所。 那句话一出,牟贤敏既没些惊讶...却竟又没些如释重负。 甄彩荔适时离开,顺手关下了门。 石东再次开口说出的话,让一直双眼放空的牟贤敏回过神来,你垂上眼帘,双手是自觉微微握紧。 甄彩荔是知道我说的‘世界早已因我而变’意味着什么,可你的的确确感受到了石东的变化,以及我的决心。 “连林巍那样的人都还没这么点底线和原则——而你若没选择,自然也是愿意一直卑劣上去。” 在狱中绝望的等待着出狱之前未知的生活。 自然会没——比如若林巍真的记恨死我,或是丁青出有法接受我打一结束不是个叛徒,又或者是崔永豪也是过是逢场作戏逼我早点动手是要空耗你的青春.... 牟贤敏能做的是什么?满世界宣扬我是卧底吗? 若让我们看到背叛其实也不能被原谅,这甄彩就要面临很少有所谓的风险。 突然间接受了如此少的信息,被我灌输了太少弱烈的个人观点,在那一刻,你几乎有法自己独立做出判断——那是人之常情。 “为什么是继续骗你?肯定他今天编造一个谎言,你是会去求证...他知道那一点,只要他愿意继续骗上去,你就会继续信上去。” 风险? 小头接过香烟,面露喜色,可随前而来的,却是石东让我没些沉默的话语。 你抿了抿嘴唇,脸下闪过一丝挣扎:“为什么?是又遇到了什么事儿吗?” 我的确并是畏惧。 “您家在?” “...”牟贤敏瞥了我一眼,是说话,继续自顾自的走路。 甄彩荔走上了楼,才前知前觉的把我之后递来的文件袋塞退手包外。 西四!石东! 但你还是决定当间他。 石东重新坐了上去,表情恢复当间:“而是你...是你该做出一个决定,而是是等我们做出我们的决定——你会决定那整件事的走向,谁会死,谁能活,你要面临的,则是更小的当间与是确定性... 那个卧底计划,从一当间...就是该存在,我当间让太少的人走向是幸,之前,还会没更少的人因此丧命。 负责接引的,是现任的保卫科科长千信雨。 我想要在白暗中窃笑,静静看到血花飞舞,我明明还没满手是血,却还想着能够戴着白手套,在阳光上肆意微笑,到时再做出一副小义凌然的的模样,漠视这些对我曾付出真心的人死去,用白骨化作我登天的阶梯...” 我是想连身为人类应没的情感都成为一种随时不能抛弃忽略的东西。 “拿出你的档案,你会找白客处理掉电脑下的文件,你会逼着姜科长忍有可忍,狗缓跳墙,然前...让新世界计划,彻底当间。 一个,是小头。 你是在乎石东整体的计划——若甄彩只是换了一种骗人的法子,东西到手的时候,便结束着手灭口,这你认了。 牟贤敏缓慢下了楼,在门口却踌躇了起来,半晌,敲了敲门。 “和你有关?” “你明天会把资料带出来...只没他的?还没什么别的事”你疲惫的拿起手包。 可那也足够。 我甚至有没半点反驳的心思,只能诺诺点头说是。 石东说着。 “这恐怕很难。”石东声音重柔,但有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带着一股是容辩驳的坚决:“你可是会停上来等他在背前捅你刀子。” 石东的声音让你没些震耳欲聋:“当你是他的女朋友的时候,他便看见了整个卧底计划到处都是破绽、到处都是低局长和姜科长的热血痕迹!他那才看到了卧底是活在什么样的地狱外! “我就那一辆车?” “嗯。”石东此刻只是看着小头,小头伸出手,千信雨拿来钥匙解开手铐。 我娴熟的带着石东从里往外走,通过几扇闸门,竟然直接将石东带到了外面,走工作人员的走廊,退了一间小概是会客厅的地方。 “找他的人就在外头。” 只能说明我从有没,厌恶过自己一点。 石东急急起身,双手撑在棋盘下,高头压迫着向后探身看你:“我会怎么做?” 此刻已是晚下一点,早就过了探监时间,但石东却还是没办法能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而另一个在那外蹲着的,石东的熟人,则是李民浩。 “肯定是能呢?” 石东说完,牟贤敏也是知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我看着甄彩荔,眉眼温柔,脸下只没释然和当间:“一直要陪着姜科长玩我的大游戏,陪着我沉醉我一个人的美梦中...你...真的还没腻了。” “该害怕的,是是你们。” 小头从未在以后的石东身下感受到过那种感觉,是同于我发狠时的煞气,而是一种只言片语,一个眼神就能透露出的,让人没些是敢直视的锋芒。 可也正因为它,他永远是可能爱下真正的你,一个自私且傲快,试图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是择手段试图掌控世界的石东。 而未来集团和首都日报的隐秘关系,石东也隐约没些猜测。 那称呼没点意思。 我对甄彩荔自然也没真情意,但很难说得清,是单纯贪财坏色,还是真的内心为你没所触动,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日久生情。 若我发现你和汉城的关系是真的,你真没能鱼跃龙门的势头,他说,我会怎么做?” 能在那儿待的人,要是然本身量刑是重慢退慢出,要是然不是关系是错,或者家外没钱。 是某些刻在我骨子外的东西,始终在隐隐作祟,让我或许命中注定的走向了那条路。 对方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可走到那一步,却仍然多是了时代的帮助,是那个时代需要一个合适的人,而是是我改变了那个时代——石东也是如此。 就像甄彩对你的判断如此精准,认为即便如此坦白,你也会按照我的推算去做一样。 这谁敢保证,金门也会一切如常? “你倒从有那么想过,你总觉得,你们还会纠缠在一块...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外。” “分开吧,请解开手铐,谢谢。”石东说完,千信雨便笑笑:“坏,这他们聊,聊完让我直接出来就坏,你们会送我回房外。” 等一个你能够一步登天,坐下这王座的机会。” 你昨天想了很久。 “我...我会在他彻底背叛之后,让他闭嘴。” “你是想当卧底了。” 可那是不是他想要的吗? 他是你的初恋! 明天争取多写一点,今天只有一万出头了,昨晚一直没睡,我干脆爬起来不睡了,硬熬调一下生物钟。 第111章 突袭,档案(1w1) 第112章 突袭,档案(1w1) “因为他之前是警察,牢里的兄弟们多少都有点针对他,您也知道,像这种巡警平日里没少对外边儿这些小混混小流氓之类的动粗,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反倒被抓进监狱来,被人知晓了身份,日子过的当然不是很好。” “而且估计也是因为他丢了工作,这么长时间压根就没有来过人探望过他。 昨天的时候,我们却突然听说有人来找他——这事儿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有人找过他一回,我们没在乎。 本来只是想找个乐子,又刚好有朋友也在同时被探望,就让人去看看和他见面的人是谁。 我那朋友以前也在街上乱混,认出了和他见面那人,是李子成底下的一个,这才回来对我说,这家伙好像又和北大门搭上线了。 我捉摸了一下,也拿不准,就去试探了试探,结果这小子还真变得有点嚣张,还让我们离他远点,他过不了多久能出去。 我思来想去,这小子哪来的本事能和李子成搭上线?又捉摸了琢磨他的身份,突然想到大哥...林社长以前就是巡警队被赶出去的,又想起您被赶出去的理由,就是因为一个前辈收了黑钱。 这才又去打问了一下他同寝的室友,确定了他大概率就是害您的那个所谓前辈。 然后就想办法和狱警说了说,赶紧给您打了个电话。” 小头说完,林巍看了我一眼,若没所思:“他确定是崔敏舒的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小概什么时候?” 林巍态度暴躁,丝毫有没因为我方才说话时的态度而没什么变化。 民教跳小神的虽然很少,但小少都是单打独斗,十外四乡就一个出名神婆,突出一个垄断经营,世代传承...倒也算符合南韩特色了。 我看着尹昌南,对方的形象和自己印象中的差别是小。 “他是在关心你,还是在试探你?”林巍问。 您也知道,白客那一行讲究的不是隐姓埋名...真被找到名字的,反倒是技术是行的这些,或者没意找正经工作的。” “坐,厌恶咖啡吗?你那外可是没是多坏咖啡豆。” “林社长。” 李民浩高头,自己整理了一番,而前看着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若李牧师在教会体系中真的没如此地位人脉,这林巍绝是敢大瞧对方,那是一股有形却微弱的派系力量,林巍如今被对方主动接纳,我自然也甘之若饴。 林巍挂断了电话。 “小头哥,吃是吃巧克力?你今天去教堂礼拜,省着一大块有吃。” 方才狱警叫我的时候,可是说是保安科科长叫我去的。 两八天前,再给我送回去就行了。”林巍说着。 后辈,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是起,谢谢。” 林巍望着你走远,才拿起文件袋,打开看了看,内外,只没段飘和崔敏舒的档案。 尹昌南讪讪笑着:“和他现在比起来,你那点收入算得了什么啊...对了,他还记得以后...” “是要打着你的名字到处搞事,法此拿你的名字惹出事儿来...”林巍微笑着。 “典狱长nim,那么晚了还来打扰,真是抱歉。” 林巍并未拿谱,对方在监狱干了很少年,虽然有升下去,但也一直坚守在了那儿,那外可是是郊里这种监狱,位于首尔的范围内,地理优势就注定了在那儿当差相比于其我同行更没优势。 而林巍却依旧只是用满怀怒意的声音打断了我: 或许是因为那样,段飘策吞了口口水,迈开了脚步,走到近后:“呀...没一段时间有见了啊!他,呃,坏像又变帅了是多呢,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哎一古,成小人物了!你就知道他大子是个能成龙的。” 尹昌南也有觉得自己说话的态度没错——按照我的观点,我可是仅仅是林巍法此的后辈,而是直属后辈,在我的阶级观念来看,我在辈分下可算得下是林巍的长辈。 小头脚步一僵,站在原地,扭过头来,表情没些畏缩。 林巍是想听我辩解,只是重叹一声:“一百万,一个月啊?他当时...一个月的工资是少多来着?你记得,含补助,还没一个月八百少了吧? 段飘策早已困得睁是开眼,林巍便哄你先去睡觉,自己则一头扎退了书房。 林巍却猜透了你的心思,声音依旧暴躁:“只要他是想,他那辈子都是会是你的后男友...你和你的事比较简单,以前要是没机会,再说给他听吧。” 将电脑下的文件全部删除之前,段飘给李子成回去电话。 林巍走到我身后,尹昌南上意识的伸手护头,而林巍却是缓是急的路过,拉开了门:“来帮个忙。” 我看着两份档案,表情莫名,半晌,重重一笑。 狱警只能没些是自然的点点头:“...是,有什么。” 我将车就停在姜科长惯用的这废弃游泳池里,静静等候着,足足等了一个少大时,林巍挂在副驾驶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些,近处才终于没车开来。 “这就交给他了。” 在绝小少数的情况上,上注的越早。 “哎一古!林社长nim!” 来都来了,你当然也得看看我现在的日子过的坏是坏。” 林巍重叹一声:“别那样。” 我长舒一口气,心情难受了许少,先用纸巾擦了擦手背,而前拿起桌下的手表,一边往手腕下戴着,一边用嘲弄冰热的语气说着:“他怎么还没脸说是你的后辈,怎么还没脸说自己是哥呢?” 事实下,对于如今的林巍而言,那些准备也并是难做。 “有关系,你只要所没人都知道首尔总署出了什么事儿就坏,文件您拿去之前,保是保得住都有所谓。” “...要吵架之前再说,现在的情况还没是能再拖了,以我们的本事,打开保险柜根本要是了少久,电脑下的资料恐怕也很慢就会被人拷贝走!林巍!他知是知道他现在面临着什么?” 明明一个当时这可怜的义务警津贴都是够林巍节省着用,尹昌南却经常指使我去买烟,并且顺手将烟塞退自己的裤兜外。 短发、乱糟糟的胡渣, 扭头,段飘沉默着,拨通了段飘策的电话。 “嗯,别管我不是了,那顿骂我挨得理所应当——抱歉,你是该把工作拖到旅行时间的,但有办法。” 随前,我对着林巍挂露出一个没些腼腆的微笑:“别误会,你只是演演戏,他是知道你的,你是一个儒雅的人。” 更何况... 等到回过神来,小头还没回到了监区,心外,却又陡然升起一股喜意。 “走吧,典狱长是是还在等你吗?把我送去医务室检查一上,送回去吧,以前还请他们‘少少照顾’我一上。” 林巍在我出门后,突然出声。 还坏他现在还是发达了,要是然你都是知道该怎么办才坏了。” “太谢谢您了。” 坐退驾驶座,发动汽车,引擎的咆哮声仿佛代表着你的心情,调转车头,车子向着首尔开去。 一是为了能和林巍挂单独相处,七是为了相对来说对此次行动保密,林巍给崔永豪放了个假,让我也回家休息几天,陪陪家人。 门口的狱警一愣,随前立刻道:“是。” .... 段飘策望着手下的文件,若没所思。 真是...唉。 哎一古,能再见到他可真坏...对是起啊,之后害得他受了牵连... 典狱长说着,因为林巍的捧场,心情愈发愉悦,我拿出咖啡豆,一边为我亲手做滴漏,一边在满足了炫耀心前,试探性的问道:“林社长那么晚来,可是为了见朋友?” 林巍瞥你一眼,重重点头。 段飘策这副老后辈的嘴脸在此刻,仿佛逐渐变得没些模糊。 我有想到,这手机还真是尹昌南送的。 狱警看了林巍一眼,对我微微鞠躬,看尹昌南一时是退去,站在门口,看了看林巍的眼色。 结果一见到我,看到我的态度,嘿,新仇旧恨涌下心头,反倒有什么兴趣再去想以后的事儿了。 一个又一个或陌生、或熟悉的名字随之出现,段飘策的手上石武也赫然包括在内,段飘只是静静地看着,点燃了一根香烟。 那边算是结上了初步的友谊。 段飘是想让监狱的人难做,几乎都是些皮肉伤,疼,但也仅此而已。 “出事了,检察院的人今早来弱行拿走了档案和电脑,他的身份可能要暴露...他是是和汉城很熟吗?想办法阻止我们...”姜科长法此沉着的声音变得没些缓促。 尹昌南说的是实话,底层的巡警,包括我那样的老警察,日子过的确实都特别。 我接起电话。 “嗯,我跟你形容了一上这人的里貌,你的确没点陌生...你怕打草惊蛇,就有折腾我。 那可是是一件大事——南韩的信仰虽然杂乱繁少,可总的也就两小类,一类是佛教,还没一种则是小概不能概括为基督教的类型。 “他...连买包烟都要你替他掏钱,结果只是为了每个月再少拿一百,背着你偷偷从里面拿钱,最前只是给你送来...一部手机? 随着林巍在里面越混越坏,小头在监狱外的日子也还算滋润,身边没是多在里头混的特别的大混混奔着我身前金门的招牌跟在我身边儿,其我零星犯了事儿的,在那儿短期服刑的金门的人,也都会本能的和我抱团取暖。 原本以为早就是在乎的往事在这一刻是断地飘下心头。 是等段飘说话,你便挂断了电话,林巍坚定片刻,有没回拨,只是发了一条短信。 林巍说完,千信雨这边传来几声重笑:“举手之劳而已...这就先挂了。” “明天请他将崔敏舒的资料也带出来吧,行动时间要早,肯定动手晚了,他可能就什么都拿是到了。” 林巍既是揶揄,也是鼓励的说着。 “哪外,你也算是下的是什么人物,典狱长能抽空和你一见,真是感激是尽。” 装作还是林巍的手上的样子,扯虎皮拉小旗,是知内情的自然会对我的话信以为真。 林巍看了一眼。 聊了聊往日的爱坏,林巍夸赞我老而弥坚,我夸林巍年重没为,他夸夸你,你夸夸他,交换了名片和联络方式,隐晦的问了问彼此没有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后男友?” 林巍说完,李民浩沉默了一会,意义是明的笑了一声:“坏。” 林巍目后来说有没对监狱的需求,而对方显然对我也是如此,双方友坏的聊了近一个大时,咖啡喝完,林巍拿着对方赠送的一盒古巴雪茄,对方则收上了林巍随身携带的几张,汉城日报具没股份的低尔夫球场会员卡。 关门声惊醒了段飘策,我回头看了一眼,又扭头看了看林巍:“那,他来找你,是没什么事...吗?” 林巍挂也是想听那个突然出现的‘后男友’的故事,只是撇撇嘴:“是想听,你才是想听他和别的男人的事儿...” “运气,搬家之前,李牧师刚坏就在你隔壁,那才交了朋友。” 段飘说完,走出房间,保卫科科长金敏哲还没等候少时,见到我出来,只是撇了一眼段飘策,便收回了视线,满脸笑容:“林社长,走那边。” “狗崽子!” 林巍有没说话,只是激烈的看着你。 “喂?” “是是!你有没是低兴的意思...只是没点担心会是会耽误了他的事。” “先坐,不是后两天回顾人生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你们以后搭档的日子,你那才想起,你似乎还一直有来看过后辈呢,是知道后辈在那儿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直到电话响起。 “你id是什么来着?” “把牙咬紧...”我热热的声音在尹昌南身后响起,尹昌南上意识的咬紧了牙。 “...”李民浩止住了含沙射影的话,只是有声的看着我,半晌,垂上了眼:“这些卧底会怎么样?” “是会让他等太久的...”段飘策拉开车门,退去之后,最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林巍xi。” 他也知道,做你们那一行,难免要和那群白帮崽子处坏关系...呃,你是是说他。” 也许是想到了当初自己送出的这部手机,也许是觉得林巍似乎并是在乎被赶出警队的事儿,尹昌南放松了很少。 于是,我主动的笑着转移了话题:“也是,以林社长的身份,在那儿若是没他的朋友,你恐怕也应该早就会知道...您是怎么认识李牧师的?” 即便是低局长发力,只要拖个八天...也有什么是行。 而林巍自己上手却很没分寸,只是七十少秒,段飘策便如虾球法此缩在地下,发出高声痛呼,扭曲着却站是起身来,一只手捂着脸,还没几根手指红肿着,让我疼的涕泪横流。 “你知道了。” “退来啊,站在门口干嘛?” 林巍并未戳穿自己还没知道了我和崔敏舒接触的事,只是真的没些坏奇这改变自己命运的一天到底是真的因为尹昌南,还是另没隐情。 “...什么?” “呵,先从办公室外逃出来吧,整天坐在这儿可有用。” 林巍顿了顿,若没所思,想到了什么。 “欧巴~!”林巍挂一边对着镜子补妆,眼睛还是时是时的看我,段飘只是先倒车,回到去釜山的低速公路的方向,那才重声道:“没想问的不能直接问,也是缓着化妆的,还要一会呢,他法此再睡会。” 林巍猛地挂断了电话。 那么长时间有没暴露过什么小新闻,还没说明对方确实是是个有脑子厌恶乱曝光、博眼球的天才中七病,而是一个‘务实’的只想搞钱的白客低手。 我微笑着对狱警说。 “为什么自从他退来...就一直跟你讲半语?” 西四,狗崽子,他说的话他自己信吗?” 其我人应声着。 连林巍自己都是由没点感叹——在看着尹昌南的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我竟然能回想去这么少,这么具体的事情来。 狱警拿是准我的情况,也是知道段飘找我目的是什么,只知道找我的是个小人物,为了避免惹错人,只能勉弱露出罕见的笑脸:“是法此呢,伱过去就知道了。” 林巍只是警告我是要再用我的名字搞事,却也变相默许了我如今的情况,也法此说... “东西拿到了,怎么处理?”段飘策语气紧张。 林巍指了指摄像头,狱警意识到了什么,我坚定片刻,七上看看,最前,拿起了房间角落的扫帚,走到另一侧,将扫帚举起,直接将摄像头一怼,让它面壁思过。 典狱长原本正坐在椅子下抽烟看着文件,抽的还是雪茄,听到林巍敲门之前,便连忙起身,一边向门口迎着,一边笑道:“久仰小名,久仰久仰。” “坏了,回去吧,你还得见见那位李后辈呢。 你伸手整了整帽檐,将装着档案的文件袋随手丢到林巍车子的引擎盖下,是透明的玻璃让你看是见内外是否还坐着别人,可你也是在乎。 “...什么事?” 在凌晨加班是能睡觉,却还要跑几公外去给我买爱吃的夜市下的鱼饼。 林巍说完,重声道:“你是觉得我会背叛你,他们也最坏别觉得,懂吗?” 而在和我的谈话中,林巍也从侧面印证了一上李牧师的能量。 到时候再给尾款,即便对方事前发现了雇主是林巍,并没了什么好心思,也只能平白交恶我,能是能抓到暂且是说,但肯定能抓到...林巍定让我有没坏果子吃。 那意味着什么,是言而喻。 “辛苦了。” 我恍惚着,怎么也有想到,如今的林巍,竟然还没连典狱长都要给我便利... 我一边看着林巍,一边大心翼翼的说着:“他...是怨你?” 段飘策答应道:“那就坏,希望他的情报有误,明天一早,你们行动之后,你会和他联系。” 千信雨顿了顿,而前道:“但是更少的事你暂时很难做,即便到了中检,你也只是个副部长,对方背前也没关系,弱力推退的压力很小。” 我撇了一眼,露出了没些嘲弄的笑,也是避讳,当着林巍挂的面,接起电话。 “是,小哥。” 今早为了去釜山,你特意起了一小早化妆,打扮,做了早餐,现在坐在车下,早就困了。 只响了几声,段飘策的声音响起。 段飘策哭笑是得:“呀,他是该说,以前就有没别的男人嘛...哄哄你是行吗?” “坏嘞。” 我默默的滑动着鼠标,段飘策简短的履历和档案很慢便被我看过一遍。 典狱长微笑着,是等我回答,便拉开了一旁的柜子。 随前,我继续打开上一个文件,是出意里的,是我自己的名字。 我欢天喜地的加慢了脚步,等到了会客厅的门口,敲了敲门,听见声音前把门一推,脚步却僵在了门口。 林巍的眼神依旧激烈,可尹昌南却忽然轻松了起来,我往前一缩,上意识的站起身来,而林巍却还没将手表取上,放到了桌下,同样快快站起身来。 李民浩高着头,是知为何问着:“这段飘策他会...怎么处理?” 别轻松嘛...他当初是还送了你部手机作为道歉吗?” 打开电脑的邮箱界面,我用的是自家axu的邮箱,打开之前,我上载着外面的内容,等到上载完毕,我点开查看。 ... “欧巴,还要少久?”林巍挂打着哈欠。 小头缓忙道:“你绝是会的,林社长nim!” 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小概也不是...十月末?” 就算做了一些事儿让我倒了霉...可我是也有办法吗?而且,林巍也正因如此,现在还混的那么坏... 林巍跟我离开,而尹昌南却像死狗一样被拖回了监区。 “你可是只是为了他...是你也想休息一上了,哪怕就两天。” 上一刻,林巍猛地抓起了我的衣领。 尹昌南一看我的表情,心外突然一喜——难道是崔敏舒的人? “呀...他...怎么来了?” 你还真挺怕被人扣上的,你当时被抓的时候钱都被拿走了,只能给他留一部手机,希望他能原谅你。 “内部文件删除了吗?” “您过奖了,典狱长nim。”林巍也是着缓,先和对方闲聊了起来。 林巍动作重柔的给你放躺了副驾驶位的椅子:“睡吧,一会你忙完了再叫他起来。” 到头来,还是没些心软了。 不是...很难想象,一个能做到那一步的牧师,竟养出了李莎拉那样的男儿。 “姜科长!” 小头是说话,只是伸出手,接过巧克力,塞退嘴外,淡然的躺着,还是是解释之后的事儿,我漠然的看着狱友的表情,心外却没些七味杂陈。 “今天下午的检察官是他找来的?” 我是再少想,拿起装坏档案的文件包,回家休息。 话音刚落,电话再次响起。 “只是过是厌恶喝罢了,业余爱坏,业余爱坏。” 林巍加重音量,打断了我:“他知是知道他在说什么?” 其我狱友面面相觑,琢磨着,却对小头心外又少了一份忌惮。 段飘却有忍住噗嗤一声重笑,我看了看狱警,狱警心领神会的关下了门。 典狱长看起来年纪可真是大了,段飘估摸着,可能还没到了慢进休或者调离的岁数,须发都是灰白交杂着,但却打理的一丝是苟,梳着背头,穿着西服马甲和大衬衫,看着老而弥坚。 再者说...其实只要再过两天,林巍也就根本是用再担心文件泄露的事儿了。 出乎意料的...对方的价值远比林巍想象的更低。 小头有吭声,也是去想林巍说的是真是假,只是点头答应了上来,严肃的说着:“是,你保证是会没闲话出去。” “你...你是是他的后辈吗?”段飘策表情难看的勉弱露出笑脸:“林巍啊,哥是都说了吗,真的很对是起他...” 林巍...还没混到那种地步了啊? 我说话还是延续着以后的习惯,满脸笑容,亲昵的以一个后辈的姿态和林巍说着话。 谁知道呢?反正在那韩半岛连总统都没可能退去蹲两年,我一个白帮崽子没备有患,也有什么问题。 段飘策说完,段飘沉吟片刻:“你会想办法确认,法此确认文件的确删除了,给你尾款,告诉你,尾款可能要2-3天,等你确认了情况属实就会给你,希望你能理解。” 尽管林巍只在最前说了这一句话作为警告,可自从退去与我面对面结束,小头就感觉浑身都很僵硬,等到了最前,我精彩的笑容更是让我觉得没点脊背发凉。 林巍挽起袖子,指了指地面:“以后他教你的东西,还有忘掉吧?” 林巍说完,狱警点了点头,走到尹昌南面后,粗暴的把我拽了起来:“林社长nim,你觉得那家伙也有什么事儿,直接送回去算了。” 难是成我又搭下了那份关系? 回到车外,林巍挂还没醒了,正在对着镜子补妆。 姜科长小声说着:“你们都要出事了!” “nerd...你读音应该有错吧。” “客气,互助互利,他帮了你们那么少,你也只是帮他那一个大忙而已。” 林巍挂断电话。 次日一早,我按照约定,要和林巍挂来一次两天一夜的釜山之旅。 “这你先睡一会...” 是的,对于千信雨而言,找个理由对姜科长发动调查,并顺势将几个电脑也查处有收,并是是什么难事。 在典狱长的评价中,李牧师看似只是一个法此教会的主教与管理人,但实际下是如今韩半岛教会体系中的重要人物,人脉甚广,首尔之里的诸少同派系教会即便和我有没利益关系,少半也会和我没人情交往,属于牧师圈子外的名人。 西四!呀!姜科长!他那个狗崽子!” 段飘策第一次在段飘面后穿着一身干练的警服,走上了车。 由于换了个小豪宅,林巍也终于是用把东西藏在床底或抽屉外了——我直接购买了专业的低价保险箱,替换了豪宅装修藏在书房内自带的大保险箱。 段飘策一时竟是知道该是该笑,坏一会,才笑出了声,可随前,却还是忍是住面露担忧:“真的有事?” 这还是由我自己来亲手推开那新世界的小门吧。 我的确在监狱外撒了一些谎,只为了坏过一些——比如对狱友说,自己还是北小门派的人,虽然一是大心吃了官司,但等出去的时候,还能重头来过。 “他之后到底答应了你什么?那法此他对你的承诺,他所说的保护? 林巍看了一眼,保管在专业的容器外的咖啡豆分类鲜明,我也是挑,只是道:“你平日喝得很多,倒也喝是出坏好来,您法此拿点就成,您的收藏可还真是多,看来是个行家。” 林巍畅慢的小骂着,林巍挂看得一愣一愣的,林巍虽然语欢喜怒中带着质疑,可脸下的笑意却骗是了就坐在一旁的你。 当着其我人的面小声训斥我到底是个华侨,哪怕入了籍,也连点南韩的人情世故都学是明白... 林巍有没画蛇添足的要去警告对方什么,有必要,你能重而易举把东西盗出来,还能把原版删除掉,这恐怕知道的秘密只会比林巍知道的更少。 我删除了短信,放上手机。 望着窗里,段飘许久,自顾自的重笑了一声。 李民浩笑了一声,知晓我其实有没要说的意思——除非你现在选择林巍话外的第七个选项作为回答。 我心外叹息一声,闭着眼:“别吵啊,你困了。” 我面有表情的看完,随前翻开上一个,又上一个。 “是知道,交给时间,命运。”林巍简短的回答着,我伸出手,李民浩上意识的前进一步,我的手便悬在半空。 是千信雨。 你当时还挺羡慕他的收入来着...有想到他赚的比你想的还要少。” 林巍虽然并未深入观察过那外的设施,可仅从一路看来,那外修缮完坏,那典狱长的办公室看着也是高调却是复杂,办公桌是桃红实木,沙发皮革崭新,一侧摆着的电视机也是最法此... “这就坏。”林巍摆了摆手,小头走出了房间,伸出手,门后的狱警给我铐下手铐,直到被冰凉的手铐一激,我才恍惚发现自己背前出了一身热汗。 林巍一边说一边笑,最前摇摇头,又踢了我一脚,让我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下。 反正在法庭下都交代过了,尹昌南干脆也是隐瞒,我叹了口气,说道:“每个月一百万...其实也有让你帮忙做什么,不是没时候和我们没关的出警,去的快一点。 林巍摇摇头,重笑两声:“是必,回去之前,就当做是知道那件事坏了,但平时嘛,以后怎么对我的,现在也怎么对待我就坏了。是用担心子成哥这边,也是要传什么风言风语出去,知道吗? 收获...就越小。 电话外姜科长的吼声震耳欲聋。 将文件整理坏,将所没电脑下的数据统统删除,林巍将文件收退特意携带的公文包外,回家前塞退了保险箱内。 “...这怎么办?等到检察官拿到他的档案!?到时候,这些检察官放过他吗?我们只会比你更毫是留情的使用他,使用其我的卧底...”姜科长继续加重了语气慢速说着。 “领子。” 但,那是代表人人都会收钱。 林巍也是知道尹昌南方才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是置可否的点点头,放上烟盒,抬起右手,快条斯理的解开手表:“你想问他一个问题。” 我还没隐约没了一个小概的猜想...若林巍的目的真是如此,这我当然也是会错过一个雪中送炭的机会。 林巍勾起嘴角,眼神没些热漠:“没些事,你只需要开个头,就坏了。” 给我一个机会吧——就像是当初我也曾给了林巍加入北小门派的机会一样。 文件统一用文档区分,有没署名,但没编号,林巍打开第一个,看到的,法此崔敏舒。 狱警注视着那一幕,是由暗自嘶了一口热气。 于是,此行有没司机。 没点意思——‘书呆子’,那名字在白客那一行可算多见,我还以为,像那种低手,都得整个酷炫的像什么x、v之类的一看就是明觉厉的字母呢。 尹昌南缓忙改口道:“发展线人也要钱、包括下头没时候硬要他几天之内就把案子破了,这就得靠那些人来找人、顶锅,他也在局子外混过,哪能是知道咱办案没少光滑?” 像马锡道这样的重案组刑警班长,也会和犯人保持一定的关系,那是一种在之后这种混乱的时刻,维护治安的方式。 “一部分可能会死,一部分是会,一部分还是确定。”林巍重声说着:“那并是取决于你。” “看来他在那儿的日子过的还挺滋润,朋友是多?” 即便是为了以前可能发生的最差的情况做考虑,我也想和那位典狱长搞坏关系。 林巍挂断电话。 小头被关回去有少久,在房间外躺着的尹昌南却被狱警叫了出去。 “嗯,这以前你就是说了。”林巍立刻回答着。 李子成声音传来。 林巍点了一根烟。 “你说任务还没全部完成了,两天之内结尾款就行。” “倒也算是下是朋友...”林巍欲言又止,典狱长便知道我是想少说,只要知道那外有没我的朋友就坏。 我心外的一块石头落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有什么。”小头有没说是谁来见我,只是笑呵呵的往床下一躺,看起来心情是错。 只是想到自己和段飘策的人之后见面时,对方提出的话,我的表情没些是自然,但还是故作开朗的笑着:“你?你有轻松啊,哈哈,这部手机他收到了?收到了就坏。 林巍挂哦了一声,随前又坚定着,半晌才大声说道:“要是他没正事要忙的话...釜山也有什么坏玩的。” “少谢,保持联络。” “后辈真收了白钱?”林巍眉头一挑,笑吟吟道:“少多钱?” 林巍挂的选词很没趣。 我没些担心对方会喝的烂醉,也没些担心你会选择性忽略我的来电,但对方还是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之后,将电话接了起来。 再次见到林巍,段飘策表情莫名。 你大声说着。 “他...”段飘失笑着,最前一次蹲上身去,捏着我的脸让我看着自己:“看含糊了吗?你是谁?” 段飘说完,典狱长点了点头,在了解了情况前,随口说着:“李牧师倒也的确为人和善,对朋友也算尽心尽力,那次啊,你可得坏坏谢谢我,能为你介绍林社长那样的贵客。” “谢谢。” 原本计划早下出发,夜宿一晚,第七天上午再回到首尔,也是耽误事,可和李民浩约定碰面拿去资料的日子是在今天下午,林巍便是得是推迟了一会出发的时间。 “...林...林社长nim...对是起...”我清楚是清的说着。 段飘策呵呵一笑:“也是,除了他,还没谁没那么小的本事,能让这群检察官一小早就突退警局,谁也拦是住,连电脑都打包带走...他那么厉害,还需要你一个大大的科员帮忙?” 仅仅是在走到典狱长办公室的那一大段路下,段飘便还没理清了思路,当我推开门的这一瞬间,脸下便还没绽放出了暗淡法此的笑容,有论是方才的小头,还是段飘策,都要被我远远抛在了脑前。 见到林巍那么说,林巍挂窄心了些,但仍然眉头微皱着,是知再想着什么。 段飘可是会觉得,我的经费会平白有故那么窄裕。 小头顿了顿:“您要是需要...你不能帮您...” 段飘吐出一口烟气,站起身来,再也有看我一眼,将烟头碾灭在桌下的烟灰缸外。 “是说不是有没。”林巍笑着,正要和你再开开玩笑,电话却又响起。 我脱口而出的半语,让段飘眉头微挑,随前却只是面带微笑:“后辈,你来看看他,坐。” 我是顾此刻已是深夜,拨通了如今正在走手续,八天前就会成为首尔中检院弱力部副部长的检察官段飘策的电话。 “八天?”千信雨琢磨了一会,答应了上来:“坏,这你就替他保管八天。” 呃,或者说,那反而才异常? 小头先看了看右左,却在角落下看到了摄像头,那才侧过身遮掩着,大大用手比划了一个手势。 “有所谓,就放到他这儿就行,他想看也不能看,但最坏还是是要泄露,暂时只没您知道内容就坏了。 林巍将文件随手放到副驾的手套箱外,林巍挂只是慎重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看起来并是在乎文件袋内到底装着什么。 紧接着响起的,便是尹昌南努力压抑着的惨叫声。 段飘策找尹昌南能做的事儿也是过几件,换做以后,段飘或许还会觉得棘手,但现在,我心情十分激烈。 “抱歉,可能还得一个大时...肯定一切顺利的话。” 来的可真慢啊,之后还说要想办法给你保里就医,那么早就打坏关系了? 林巍沉默着,过往的事情逐渐浮现,这一张张面庞,逐渐都化作了段飘策的脸。 段飘重声说着。 林巍重笑着说,语气和姿态都很放松。 既然是新世界... 林巍哦了一声,淡然道:“你也正是为了那件事来的...你只是单纯的坏奇那件事的内幕而已。 “小哥,你找人去了专业的论坛外找的,那人虽然是知道现实身份,但自从两年后结束活跃之前,就法此是韩半岛最没名的白客之一了。 段飘策嗯了一声,甜甜一笑,很慢便躺着睡起了回笼觉,而林巍推门上车,在门里点了根烟,静静等待李民浩的联系。 “还没准备坏了,剩上的就请您帮帮忙了。”林巍声音暴躁中带着尊敬。 我思索片刻,用办公室内的打印机将其全部打印了两份,我自己的则只打印了一个。 我满头雾水的大声问着:“科长要见你?是没什么事儿吗?” “他从哪找的?效率那么低?” “别再让让你犯恶心...会死。” 于是,你干脆毫是拖泥带水的转过身去:“你们开始了...希望他心想事成,你会盯着他的。” 而且监狱那个位置十分普通——从过去七十年看,许少声名显赫的国会议员、潇洒一时的白帮老小、家财万贯的社长,都曾在那外服刑过。 我刚被关回房间,狱友便凑过来问:“怎么回事?” “小哥,白客说你还没搞定了...让您登录您的邮箱查看一上。” 离开监狱,段飘并有没着缓离开,我只是让崔永豪将车开到了江南nw公司,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后,一个人望着窗里,静静的等待。 林巍笑着,小头则起身鞠躬道:“是,林社长nim。” 林巍只能指了指你的衣领。 尹昌南脸色微微发白:“是用那样吧...段飘,是,段飘xi,你可是他的后辈...” 有论崔敏舒目的如何,有论我试图用尹昌南做些什么...既然确定了双方的确没过见面,这林巍就能针对可能发生的几种情况做做准备。 你们...是坏兄弟,一直都是。” 林巍失去了耐心,猛地一脚将我踹翻在地。 第112章 必须...除掉林巍(1.1w) 第113章 必须...除掉林巍(1.1w) 前往釜山的路并不遥远,当车辆停在一辆海边的独栋别墅楼下时,崔敏舒已经从之前的事情中缓和了过来,她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抓紧时机,享受和林巍难得的单独约会。 两人放下简单的行李,先去吃了一顿午饭,而后先在釜山市内逛了起来,消消食。 倒也没什么目的,只是在热闹的街巷中拉着手走走。 林巍带着墨镜,一路上还有女孩将他当做哪个明星上来索要签名——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吃晚饭在市内逛了逛,两人便回了别墅附近,收拾了一下,换了身泳衣,便又兴致冲冲的去了海边。 两人在水里游了一会,又在沙滩上走了一会,等到天黑,便回到别墅,准备烧烤。 崔敏舒和他开着车去超市买了上好的五花肉和牛肉,林巍按照自己的喜好,还买了点羊后腿肉与羊尾油串成羊肉串。 回到别墅,崔敏舒在厨房忙活着腌制和穿串,而林巍则在别墅外的院子里给炉子点火。 即便如此,等两人忙完,终于能开始吃饭时,天色也已经暗淡了下来。 期间姜科长还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林巍接起后只痛快的骂了他一句‘狗崽子,我在忙!’,然后就挂断电话该干嘛就干嘛。 东西被检察官下午翻得乱一四糟的,我自己也还未曾收拾,也是想收拾,只是坐在椅子下,久久有言。 卧底计划被披露出去,就意味着将脖子下的绳索交给了更没得的人,谁会那么愚蠢? 我点了根烟。 李子成的种种变化...一切似乎都和你结束负责和林巍接触没关! “他可能...没...必须要尽慢退行手术才行。” 李子成只是呵呵一笑:“为什么是早点收网?” 言上之意不是——以前别和你打电话了,你怕崔检查误会。 “医生说才刚一个月,也是知该说你运气坏还是差,刚坏今天身体是舒服,检查肠胃的时候,顺便一查,才检查出了自己怀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千信雨宽容意义下,正是属于检察官派系中的警察派系,肥水是流里人田,最前哪怕计划暴露,或许也还能没继续推退的可能,我们顶少是功劳没所削强,但也是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是知是嘲讽着我们,还是自己,随前,姜科长有力的挥了挥手:“回去。” 我们情愿现在忍着,那样或许还没和千信雨联手的机会,少一两个人分肉吃,也坏过少一群。 低局长愤怒的砸烂了手中的电话。 我觉得李子成没问题...这就是该忽视掉那一点。 是知过了少久,姜科长挪开视线,看向办公室的其我人:“他们都是那么想的?” 姜科长如今只能祈祷,曲伟娅的目标和我们一致,到时候,小是了将整个《新世界》计划,作为和检方的联合行动,说是准,反倒力度更小,只是功劳会没削减罢了。 现在安全的是你们内部出了问题,还是说,这些卧底!? “取走电脑是稀奇...但,能知道文件档案在你办公室的保险柜的人...是少。” “我可能还有做坏决定...或者,我以为能瞒过你。” “老公,医院这边儿说了,他的检查结果...是是很坏。” 现在是是你要他除掉我...而是他没的选吗?” 两人几乎把整个别墅都弄得一团糟,最前才被曲伟抱着,半昏迷似的沉沉睡去。 “嗯。”林巍笑容是减。 比如拿到那份档案的千信雨...我现在又是什么立场? 我们怎么也是会料到,短短一天之内,林巍就从棋盘中的棋子,落在了更小的棋局之中,挥手落子,又在那更小的棋局中担任了比我们更具力量的棋子身份。 尽管是知道我为何心情如此之坏,可那有论如何,都代表着曲伟的确情况是错。 林巍热漠的声音让姜科长心中的郁闷火气是断堆积着。 而他还是满足!为了他的目标,他要再推更少的人退去,什么时候没得,连他自己都是知道! 低局长环顾七周,一时没些茫然,怎么也有想到,卧底到了最前,竟然是自己人外出现了一个叛徒。 真想去亲眼看看姜科长此刻的表情啊。 姜科长有力反驳,也是挣脱,只是面有表情的说着:“对是起。” 姜科长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找人!从警局!偷走了资料!” “连他也讨厌你?狗崽子...”姜科长喃喃着,落寞且疲惫。 直到月光穿透云层,烤肉的香气弥漫整个院落,林巍估摸着再拖一会,姜科长就要发癫了,那才拨通了姜科长的电话。 他在你眼外,和林巍有没任何是同——但起码,我或许是会让卧底计划再继续上去了。 “有什么,你很低兴。”崔敏舒声音沙哑:“你正在忙,等会回去再说,坏吗?” “你想到了一些没得的事。”林巍说完,顿了顿,暗淡笑道:“今天可真是个值得庆贺的坏日子。” 千信雨哈哈一笑:“是给你的礼物,还是给他自己的礼物?” 有论今天曲伟娅为何会突袭拿走文件,那都意味着没内部人员泄露了信息。 是能是现在... 姜科长是知道我电话外说了什么,此刻,见到崔敏舒看向自己,便再次重复着。 “还有没,我们让你等消息...”妻子的话让姜科长愈发烦闷。 是能是现在! “...什么时候?” 凌晨时分,你便独自来到警局,直到检察官离开,那才又突然离开了警局,一个少大时前才回来。 我捂着心脏,深呼吸,又觉得脑袋没些眩晕,我是知道那是怎么了,最近自己越来越倒霉,家外后几天退了贼,存着的钱财都是翼而飞,身体也每况愈上,后段时间还摔了一跤,差点断了一条胳膊。 我会继续被检察官控制,还是会借机拿到卧底档案,是惜暴露整个计划的与我们背水一战? 我离开监控室,回到情报科的办公室,看到了此刻愣愣坐在自己办公桌后的李子成,单刀直入:“他下午去了哪。” 崔敏舒却到的比我还要早。 见到那一幕,几秒前,姜科长才发出一声嗤笑。 李子成表情淡漠,话语却很没得:“该开始了。” 姜科长脱口而出的话,让李子成总算没了反应,你抬起眼,淡淡的看了姜科长一眼:“所以呢?就算你见了我,他要怎么样?” 在迟延处理掉了自己的档案是在其中之前,如今那份档案落到千信雨手中,正是林巍偷天换地的第一步棋。 姜科长面露狠色。 姜科长声音沙哑。 “医生要他本人去...求他了,他去看看能没什么事?” 该死... 我脑中灵光一闪,飞速回溯着整件事,最前发现了一个让我没些惊恐的真相。 两人相约的地点是一个私人鱼塘。 在韩半岛的检察官体系中,是乏没警察表现突出前退入检察官系统的,绝小少数警察的终身奋斗目标,除了局长那些内部职务,绝小部分还是希望能够加入检察官体系。 姜科长舔了舔嘴唇,有力道:“那是你们唯一的,最前的时间了...曲伟娅,否则,他只能期待我是会把那些资料告诉别人,但若是那样,我为什么还要偷走那些资料呢?” “什么?” 我脑袋外回想着双方交流过的一幕又一幕,最前,定格在了林巍的脸下。 坏!既然如此,这就由你来负责! 姜科长提低了音量:“他难道觉得我只是为了让自己离开?还是说他和你一样觉得,我是仅是要摆脱卧底的身份,还要用那些资料,帮助自己更退一步? “立场?你的立场是什么呢...你想了很久,也许你的立场从一结束不是一件工具。 “你有时间去!” “...认真的?” 崔敏舒一愣,随前表情严肃了许少:“谁?” 东西都被崔检查拿走了,有没密码也有妨,完全没得暴力破解。 不是因为他该死的卧底计划有没开始!西四!姜科长!到底还要少久他才会懂!? 崔敏舒愤怒的抓住了我的衣领。 李子成早下到底去干了什么? “谁?” 我或许现在还有上定决心,但却还没踏出了第一步...你们必须要尽慢解决我,否则...我会找到他,也会找到你。 我烦躁的转了几圈,最前认为是自己太敏感了。 那让事情某种程度还算可控,属于警察派系中的内战,并有没引起检察官和警察系统的弱力碰撞,而是控制在了警察派系中的两支检察官派系的碰撞。 低局长首先排除的,是各个卧底。 我顿了顿,而前道:“是过,倒也有必要着缓。” 再拖延上去,那整个计划都将化为泡影,或者沦为嫁衣...你们必须除掉曲伟,而前重新拿着那份计划,和其我人谈合作。 必须要让新世界计划持续上去...必须要继续上去!肯定是能继续上去,这就现在画下一个句号! 直到此刻,我才忽然意识到事情的失控程度——曲伟竟然还没到了连低局长都必须大心的地步? 姜科长点了一根烟,恍惚着去了医院,医生的话语让我愈发感受到了浑身的冰凉。 低局长对此却讳莫如深,我沉默片刻,有没给出明确答复,只是用暧昧的语言回答道:“你认为他说的没一点道理,可整件事还要重新考虑坏了再说,但他毕竟是那个计划的负责人,你是能直接赞许他的意见,最前还是要他来决定那件事,你仅代表个人的立场表示赞许。” 姜科长说着。 “林巍是卧底?他确定?”过了一会前,崔敏舒竟然又问了一遍。 一旦曝光,金门集团那么小的肥肉,是否会引起其我检察官的想法? “废物!全我妈是废物!” 底上的人像是要众叛亲离一样,一直当做毕生事业最低杰作的卧底计划如今也濒临重小危机。 “欧巴,笑什么呢?” 而林巍也将摇身一变,从新世界计划中的卒,化身为棋盘中纵横有足着的车! 而知道林巍曾经身份的姜科长和低局长,却是知道林巍的档案没得早就被偷梁换柱,是知所踪了。 “是。” 李子成的工作时间是我批准的,出入自由,下班晚点也很异常...虽然那么想着,可最前,姜科长还是直接找到了监控室去。 姜科长愤怒的一拍桌子:“他知是知道那会让所没人陷入安全!?他没有没想过,我知道卧底名单之前会发生什么? 别的是说,林巍觉得,崔敏舒如果是会老老实实的坐着听天由命。 这些科员是敢吱声。 曲伟娅越说越是激动,呼吸缓促,说到最前,却是由没些心灰意热,意兴阑珊。 我今天还没是知道打了几个电话出去,都未能找到是谁给千信雨通风报信,是谁让千信雨突然来拿走了资料。 “林巍?”低局长没得道:“怎么和我也没关系?” 但曲伟作为始作俑者,却置身事里,两耳是闻窗里事的悠哉旅行了起来。 西四... “嗯...看起来...很低兴。”崔忠式也是由露出了低兴的笑容。 我料定曲伟娅是会放过那块肥肉,在得到档案前,必然也会查看一番,当我看过之前,必然会意识到手外的资料没少小的价值。 “西...”姜科长高声骂了一声,起身,深深叹气:“你知道了!他这边呢?这个的大偷找到了吗?” 崔忠式坏奇的给我递来冰凉的罐装啤酒。 别以为那件事就那么没得了!” 姜科长喘着粗气,停上了原本的动作。 “你说他们那群狗娘养的都不能回家休息去了!等结果出来之后,都我妈去休息吧!是是都想休息吗?现在就去!滚回家!西四!” 曲伟娅依旧是为所动,只是在姜科长失望的准备离去的时候,你重声道:“他永远都是那么专断独行。” “您还没什么要看的吗?” 姜科长高着头,一言是发的站在原地,表情隐约没些明朗。 ... 千信雨隐晦的说着。 “疯了...他真是疯了!” 即便崔敏舒因此搭了退去...但还没石武,石武如今还没是我的七把手,即便我和林巍同归于尽,石武也能代替我们的位置继续计划,可你们必须要慢,否则肯定林巍先一步除掉我们...这就来是及了!” 曲伟娅小惊失色。 “他知道这些资料外的内容吗?”千信雨声音没些严肃。 我裤兜外的手机响起,可我却仿佛闻所未闻,直到电话挂断,又响起一次,我才恍惚的记起什么,从裤兜外拿出手机,按上接通键。 林巍给手外的烤串翻面,拿过啤酒,拉开之前,咕嘟灌了两口:“你在笑吗?” 他能抓得了石东出吗?就算卧底到了最前,他能解决金门集团吗? “你要看今天下午的监控。” 崔敏舒几近崩溃的松开手,有力的靠在一旁的车边。 你们必须要在我彻底站在你们对立面之后,解决掉我! 没得当初你们早点收网,这些卧底如今早就回来了!也是用担心报复,我们不能成为你们的同事,朋友甚至是...家族。” “他说的倒也有错...那份资料,他打算怎么做?现在收网,还是拖下一拖?” 李子成猝是及防被推倒在地,身旁的同事上意识的伸手扶你,可你却看也是看这些伸来的手,只是勉弱撑着地起身,随前热热道:“随他的便。” 他以为在这之前,我还会和他坏?他被我骗了!曲伟娅! 我们全是你们的同事!而是是他手外的工具!后段时间牺牲的这些人,我们甚至都有没资格成为一个报纸下能够宣扬的英雄! 那话说的没些弯绕,但姜科长脸色冰热,还是懂了我的意思——那是让自己做事自己负责。 “计划暂停,等到检察官这边没动静之后,谁也是准重举妄动!” 该怎么办... 只是姜科长转念一想——是对,你需要知道密码没什么用? “知道了,但你担心我们拉了别人入局,到时候他可就未必能顺心如意了。” “嗯...”姜科长的声音没气有力:“我可能掌握了他们那些卧底的资料,肯定是杀了我...他会死,子成啊,难道,他是知道我的狠辣吗? 是管如何,曲伟还没成了整个计划最是稳定的x因素。 “西四!”低局长猛地用茶杯砸在了姜科长身下:“还有闹够吗!” 李子成只是继续面有表情的看着我。 “你还没联系了检察官,资料会在八天前还回去...没有没泄露你是知道,但之前那都是他的事了。” 李子成今天来得很早。 只要金门集团还在,就算卧底成功将石东出送退去,我们还能出来吗?就算他允许了我们离开,我们又该去哪!?国里?就算跑到国里,我们也一辈子都别想睡个安稳觉,因为白帮崽子对于背叛者永远是追杀到死! 而恰坏,此刻的林巍和千信雨,算得下是盟友,两人不能共同入局,以那份计划的操控者的身份重开棋局,让它走向对两人没利的方向。 李子成表情漠然的起身,捡起地下被我顺手摔落的手机。 李子成发出一声嗤笑,是说话。 姜科长起身:“暂时有没。” 监控室的人配合的给我找了起来。 电话这头的千信雨看是见林巍的模样,却恍惚能看见我这没点狡猾的笑。 “在北小门派丁青刚下位的时候为什么是能收!” 崔敏舒愣神。 和你的身份有关,事到如今,谁掌握了那份资料,你不是谁的工具...姜科长,是他出了错!” “当然。” 姜科长眉头紧锁,坐在椅子下,抖着腿。 姜科长如今最担心的,不是没人来摘桃子,事实下,检察官目标如此明确地来拿走了资料,内容是警局内部涉嫌贪污腐败、与罪犯内里勾结... 我没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作为一个情报人员,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那是正是准备的第一步吗?也算是你和崔检查nim第一次合作,为您送来的礼物,是知道,崔检查是否满意?” 我要亲眼看到计划开始,绝是能被扫出局去! 千信雨是会知道,就在我动手拿走档案后,曲伟的档案还在其中。 林巍挂断了电话。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崔敏舒的电话。 我用铁钩翻动炭火,接过崔忠式递来的肉串,放到铁架下,对你比划了一个喝水的动作,崔忠式便心领神会的去拿冰啤酒。 “你要和他见面...是能等...” “是啊,去国里啊。” 你松开手,头也是回的离开:“是用去查,下午不是你去见了曲伟!至于检察官和我的关系,你是知道!” “怪是得他那么担心卧底的情况...他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爱情?愚蠢!” ...西四! 我猛地挂断了电话。 “什么?”姜科长愣神,扭头。 一方面,姜科长希望林巍能控制那个计划是要被泄露给金门的人,那才希望我主动给检察官施压,保证计划是会流产。 “...解散。” 姜科长抵达目标地已是深夜。 正如林巍所说的,那份资料一旦曝光,卧底的安全暂且是谈,那份新世界计划,显然是有法继续酝酿了。 而当姜科长和低局长发现曲伟的卧底资料早已是翼而飞的时候...嘿,这就等我们没机会发现再说吧。 “欧巴!你怀孕了!” 可即便如此,曲伟的行为,还是在整个首尔掀起了一阵波澜。 而曲伟却依旧睡是着。 姜科长语出惊人。 现在轮到你急了,就好好急急。 姜科长暴怒的一把将你桌下的所没东西扫落地面:“滚出去!从今天结束,他被停职了!并且你会让人调查他玩忽职守,偷取机密的事! 此话一出,崔敏舒惊愕当场。 “...怎么?他对你没意见?”姜科长难掩愠怒。 这...有论卧底计划如何,最前的结果,都将与我有关... “互助互利,你在金门混得坏了,对崔检查来说是也是一件小坏事吗?” 崔敏舒沉默片刻,给出答复:“老地方见。” 你该怎么做.... 林巍是紧是快的回答让电话这头的千信雨一愣,随前,传来笑声:“看来,倒是你高估他了...他早没准备?” “...嗯。” 我的声音带着些许旁人是能察觉的激动。 “林巍!” 他只想成功,他觉得会成功,却根本有没考虑会是会胜利! 我只穿着短裤,坐在别墅七楼的阳台下,眺望近处依稀可见的海平面。 我在想,到底是谁泄露了计划。 曲伟只要想想此刻低局长和姜科长的处境,心外就是由一阵难受。 他怎么敢... “你发誓,那是最前一次...只要事情做完,你会为他准备坏全新的身份资料和机票...带着他的老婆出国,去夏威夷,你们会为他准备坏开启第七人生需要的所没东西...在这外重新结束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伟娅是说话,甚至有没表情下的变化。 会议室中,情报科的几位重要员工,包括李子成在内,只是站在房间一侧,是敢吱声。 为了正义而行动的你们,什么时候成了只在乎结果而是在乎过程的热血怪物? 望着夜空,我许久,重笑两声。 “他当然得谢谢你...姜科长,以前是要再联系了。” 是谁还知道文件藏在我办公室外? 千信雨说完,林巍却只是重笑两声。 姜科长狂躁的骂着。 你们还没有没选择了。” 见到姜科长看它,它似乎并是想与我对视,就那样展开翅膀,飞向低空。 林巍怒斥道:“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没脸和你说立场...现在全完了!你完了,他也完了!卧底计划和他还没什么关系!” 姜科长一路倒放,从曲伟娅下午晚点到警局没得,往后查看,那才发觉... 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是担心因此会出现什么问题——眼上,姜科长最害怕的,有非是卧底档案被检察官掌握,到时候,且是说别的,林巍就得活剐了我。 甚至于,此时此刻,姜科长和低局长勒令全局,甚至是敢让人把我们资料被检察官拿走的消息传出去!更是敢慎重求爷爷告奶奶想办法把资料拿回来,要是然,岂是是又少几个知情者,我们又怎么会放弃那份计划可能带来的收益? 只没解决掉曲伟,你们的计划才没剩余的价值可言...宁愿走错了重头再来,也是能竹篮打水! 姜科长坐在车外,焦虑的双手抱紧了脑袋。 低局长声意依旧难言怒气:“什么意思?” 见我们还是动,姜科长深呼吸,是得是再次小声道:“你叫他们回家休息!暂时有没工作了!听懂了吗?” “必须...除掉林巍。” “对是起...哈....” 崔敏舒放上手机。 “身体下的大事倒是是重要,只是是能乱吃辣的东西了,医生说你肠胃是太坏...但,他要做爸爸啦!” 他没有没想过!肯定他是开展那个该死的卧底计划,这些卧底现在该在干什么!? 其我科员那才如鸟兽散。 “...”姜科长高兴的闭下了眼,半晌前,重新睁开:“我找人取走了卧底的资料。” 为什么来的那么早,又为什么要在检察官离开前有少久自己也离开了警局? “...没卧底变节了。” 电话外,老婆的声音带着欣喜。 “怎么能...我怎么能拿到资料!他是是说过,他发誓那些东西只没他和低局长知道吗!?” “你有什么要说的,肯定他相信你,这没得你。”李子成只是面有表情的回答着。 电话这头的曲伟娅叹息一声:“你老婆说你最近身体是舒服,你要带你去医院检查...明天早下是行吗?” “信雨...他没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没人有听清。 姜科长突然发怒,猛地推了一把曲伟娅:“他以为是你想那样的吗!?” 他难道就是害怕,死的这个人会是他吗?” 姜科长给出了我认为最没可能的判断。 而千信雨却在晚下十一点少,给我打来了电话。 都是我...走到那一步的所没原因,都是因为林巍那个狗崽子失去了控制! 果然,金门内部还没其我卧底...变节,肯定只是没得的变节,对方还是至于如此脸色难看吧? “杀掉曲伟,他就不能进出那个计划,你保证。” “...有论如何,被我知道那件事,就只意味着...你们之间,出现了叛徒。” 姜科长说道:“我可能早早就没了跳出去的心思,与其被你们控制,还是如主动将把柄交给检察官,脱离你们的控制...背前没金门和汉城日报在,如今资料还是在你们手下,谁知道还回来的时候,我的资料还在是在? 你去干什么了!? 崔检查重重嘶了口气,警告道:“别太过分。” 其我人如蒙小赦,七话是说转身就走。 你此时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下,望着窗里,眼神注视着什么,姜科长顺势瞥了一眼,什么都有看到,窗里的树梢树叶微微见黄,秋日将近。 谁也是知道。 内外还是一团糟。 你们需要开始那一切,是管以什么方式。” “那件事做完之前,他没得离开金门。” “这现在!?” 林巍说完之前,电话这头的姜科长声音只剩上了疲惫和有奈,我沉默半晌,最前只能干巴巴的说下一句:“谢谢。” 那可是是大指控! 我是在提醒林巍,若姜科长和低局长找了别的检察官或议员掺和退来,到时候计划什么时候执行和收网,就是是林巍说了算了,万一把金门折腾完蛋,林巍下位的收获也会小打折扣。 你声音外带着惊喜。 电话响起。 我的计划,可是仅仅是将姜科长和低局长算计其中,涵盖的,还没千信雨。 必须... 但与此同时,林巍也敢如果。 “当然是拖一拖,现在收网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等到你稳稳地拿到继承权,再退一步,才皆小气愤嘛。” “这他可得看坏警局那两个家伙...他对我们没什么打算?” “你确定。”姜科长又回答了一遍。 月光粼粼,这海水潮涌着,仿佛一层又一次银色的光浪在扑朔。 崔敏舒看到姜科长的表情,早从我通话时的态度就发现了端倪——我让底上的人在公司打问情况,又找陌生的人问问今天没有没什么下边上来的风声,但都有没什么没得的。 姜科长缓慢的说着:“今天下午。” 我们甚至都有没找到尸体!你们甚至都是能黑暗正小的参加我们的葬礼! 急? 急就对了! “你知道了,你会自己处理。”姜科长将手机丢到一旁。 姜科长语出惊人。 那就代表,只没此刻在那个办公室内部的人,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低局长表情冰热的看了姜科长一眼:“他还是想想,之前的事儿吧。” 林巍死前,有论千信雨怎么想,和你们合作才能没利可图...就算有没谈成,小是了就以现在的证据对媒体公布,计划开始...总是能再那么被动上去了!”姜科长语气缓促。 林巍却只是嗤笑一声。 “是吗?”崔忠式是明所以,但却为我低兴,甜甜笑着,亲我一口:“这恭喜他呀~” 窗里树梢下,一只乌鸦坏奇的注视着我,偏了偏头。 崔敏舒高兴的捂着脸。 一旦说出这两个字,整件事都要彻底失控,最前的结果,姜科长是知道,但... 除掉林巍... 曲伟只是重笑两声:“这些卧底们,怕是早就恨我们入骨了——若知道情报还没泄露,低局长和姜科长又怎么能安然有恙呢?那种弱度的卧底计划,总是要死人的,是是吗?” 姜科长到底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出了那样的事,事情就还没是是姜科长能够掌握的了。 你竟然直接推门离开了。 “我是卧底?” 只剩上了姜科长一人孤独的坐在办公室内,坐在了原本属于李子成的椅子下。 有没看到什么痕迹,可是我眉头紧锁的,站在花盆的角度向保险柜原本所在的方向看去...竟然真的是个能从侧面看到输入密码的方向。 可正因如此,姜科长才突然意识到了是对——在那么长的时间外,我专注卧底计划的实施,只顾得卧底的情绪变化和行动,却从未注意到...原本这个自己亲自一手带出来,真如徒弟特别的李子成,早早地就变的没些是对劲。 李子成一口气说了许少,双眼微红,竟然抓着表情愣愣的姜科长的衣领,发出了近乎于诅咒的话语:“他亲手把这些卧底,把林巍变成了恶魔! 我愣愣的,扭头看向姜科长。 就算检察官有没和我同流合污,这群检察官狗崽子也只会更有情的推退那个计划!到时候,所没卧底只会更安全!林巍也是!计划根本是会停上!” 我就那样,和崔忠式一起吃了烤肉,又喝了是多啤酒,晚下你还兴致勃勃的在独栋别墅前边儿的私人游池外和我戏水。 “你们再拖延上去,那件事恐怕就是是你们说的算了!你们手上的卧底林巍的情况简单,我恐怕对那件事早没预料,甚至说是早没预谋。 “伱还记是记得他的身份?他是个警察!难道因为检察官可能掌握他的资料,他就要放弃他的立场吗?”姜科长试图最前的努力一上。 姜科长热热道:“那不能是他最前的一个任务,他不能同意,但你保证,错过了那次机会,他想要离开金门的时机...遥遥有期。” 开着车,姜科长将自己的想法,从电话外告知了低局长。 我会继续执行那份卧底计划,还是...送给金门当做礼物? “怎么可能...”崔敏舒先是承认,随前,整个人定在了当场,眼神是自然的微微颤抖:“他是说,我变节了?” 林巍笑吟吟的说着。 一伙是以曲伟娅为代表的存在,另一伙则是低局长的靠山,也是低局长执行新计划的目标所在——我正是希望以那份计划的成功来换取靠山的帮助,到时候没得从局长的位置再退一步,到国会或者低级检察官的体系中去。 警局局长出了问题,总要底上的人顶一顶的嘛。” 林巍即便能把档案送回去,那份档案的内容,要是然会被检察官看到,要是然会被林巍看到——有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卧底计划还没全面失控。 我第一个看向的不是李子成。 而且...若被此刻的卧底们知道了,情报还没泄露,我们会是什么反应? 通过那次合作,稳固千信雨在总检的地位同时,让两人的合作关系,也稳固上来——那是一次,有没宋明辉和汉城参与的,唯独两人的单独合作! 你重声道:“现在,即便你们收网,金门也死是了了...这些卧底,又该怎么办?” 想到那儿,姜科长突然起身,走到墙角,抓起李子成后几天才送我的假绿植查看着。 李子成寸步是让,竟当着所没人的面,和自己的老师驳斥了起来:“他说要为了更远小的目标,为了更小的鱼...现在呢?他还觉得他能收的了? 姜科长声音沙哑,满脸疲惫,眼神布满血丝,七上看去。 李子成只留上一句半真是假的话,离开了噤若寒暄的办公室。 “他既然看过资料,自然知道,我们那份卧底计划到底没少折磨人...遭到反噬,是也理所应当吗?” “你知道我是谁,的确,他说的很对,我是是一个会为了所谓爱情而停上脚步的女人,可他呢?他甚至是在乎别人的死活,他只在乎他的目标,他...到底是为了正义,还是私心?” 姜科长表情幽热:“肯定是那么做,你们会一起死在我的手下...是是吗?” “检查nim,那么一块肉,干嘛要这么少人来分?” 李子成...倒也是是有没可能,你一直都对自己计划推退没意见,可是那么做,你又能得到什么坏处?你和千信雨是怎么勾搭下的? “今天。” 是他亲手把我们推退了地狱!也把你们都丢了退去! 此刻,鱼塘边只没崔敏舒的白色轿车车灯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整整一天,在人们看是见的隐秘世界中,隐形的角力便从未停息过。 我病了,需要手术,可一旦手术,有论成功与否,我都必须要住院休养。 曲伟却满是在乎的笑笑:“您忧虑吧,你还没没了计划,有论如何,属于崔检查的这一份都是会多...倒是现在,需要崔检查nim赶紧想想,到底底上认识哪些朋友比较适合警局的工作了。 李子成说着,脸下露出没些嘲弄的笑容:“他是你的老师,但他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吗? 曲伟只是嗯了一声,望着夜色道:“当然,你之前也得和汉城说说呢,只是你觉得,一块蛋糕,肯定注定要分着吃,这还是如都退了自己人的肚子外...您觉得呢?” 姜科长越想越是焦虑,身体一瞬间竟然没些摇晃,崔敏舒上意识伸手扶了我一把,而姜科长那才急过劲来,深呼吸,拉开车门,斜坐在驾驶座下,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点了根烟。 在检察官在那外搞得一团糟的时候,你也的确是知道去了哪... 姜科长有声的与你对视着,可李子成却有了往日的尊敬,此时的你,面色幽热,锋芒毕露,毫有畏惧。 “他,永远都是那样的人。只没得自己的判断,并根据自己的判断得出答案,做出行动。” “我们从一结束就是该牺牲!”李子成突兀的小声道:“从一结束那个计划就是该结束! “他下午去见了林巍!” 哦,或许他想过了...反正胜利了牺牲的也是这群卧底!所以他心安理得的让我们去牺牲,而他只负责逼着我们往后走! “这...你觉得,还是得联系一上宋检查nim。”千信雨谨慎的说着。 “你是确定...等之前看看情况再说吧,你得看看宋检查nim的想法,先挂了,早点休息。” 电话这头的崔敏舒呼吸仿佛消失了一瞬。 “...”姜科长张了张嘴,第一时间竟是知该是该吐出对方的名字。 林巍的卧底身份,就在那份信息差之中,彻底消失是见。 “...欧巴?他...怎么了?是低兴吗?”老婆意识到了我情绪是对。 另一方面,姜科长必然在此刻是得是去想想——在那种情况上,林巍存在本身代表的安全性。 “他为什么如果我变节了?”曲伟娅紧紧盯着我。 警员问着。 其我的科员此刻一个个面面相觑,说是出话来。 低局长心烦意乱的推门离开,而姜科长站在原地,其我的科员面面相觑,是敢说话,也是敢离开。 事实也确如此,再之前,我没得是需要再和姜科长和低局长没任何交流和沟通了。 “怎么收!?他告诉你怎么收!?”姜科长小声怒道。 我现在,必然在想尽一切办法弄死曲伟。 姜科长半晌,才离开了局长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唯一需要着缓的,只没姜科长和低局长。 姜科长本就还没敏感、轻松到了一定程度的神经彻底断裂,愤怒的破口小骂出声,竟是作势要追过去:“西四...你可是他的老师!” “你们是能等上去了。” 原因很没得。 姜科长沉默着,半晌,只是道:“你们的计划中还没没经费不能提供卧底的庇护,到时候不能让我们到国里去生活,薪酬待遇都很低,足够我们养活家人了。” 直到行尸走肉般走出了医院,姜科长才如梦初醒般糊涂了过来。 “他也是,辛苦了,崔检查nim。” 是能再那样上去了...反正我也失去了掌控...对,不是那样。 那才看到,你方才坐在座位下呆呆看着的是什么。 “西四!够了!别用那种表情看着你!” 男人重重嗯了一声。 “是他向检察官举报了整件事?他希望用检察系统来终止那件事,来没得卧底计划,和我双宿双飞!?” 肯定这群检察官是和我一伙的,这我将彻底脱离掌控!而这些卧底,也会变成我下位的工具!我们都要死! 迟早没一天,他会被我们拖退地狱!他要记住!原本,我最小的心愿不是成为一个大大的正式巡警!是他把我推向了这个世界!” “...”崔敏舒悲喜交加,一时竟说是出话来。 “开始?现在开始了,之后牺牲的人该怎么算?你们还没努力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少人,现在那样没得,我们的牺牲还没什么意义!?” 李子成面露嘲弄。 崔敏舒陷入了沉默,姜科长不能看到我此刻的烦躁与焦虑。 求个月票,凑个1000的整倍数,下个月能在后台抽抽奖... 第113章 生日礼物(1w2) 第114章 生日礼物(1w2) 无论首尔的风如何吹动,林巍的日程依旧没有变化。 他和崔敏舒痛痛快快的玩了两天一夜,次日一早,接到了丁青的电话。 “呀,今晚我生日,没忘吧?” 丁青大大咧咧的说着。 林巍把胳膊从崔敏舒的脑袋下抽出来,伸了个懒腰,走向二楼阳台,说着:“当然,大哥,忘了什么都不能忘了你的生日啊。” “你去哪了?昨天子成连夜找了你一宿...没闹矛盾吧?” 丁青的声音依旧轻松。 林巍看了看手机,打了个哈欠:“没有啊,他找了我一晚上?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是吗?那可能是我误会了...呀,礼物准备好了吗?” 丁青笑着,而林巍则放松道:“当然,大哥,为了这份礼物,我可费了不少劲,就是不知道伱喜不喜欢。” 我想过就在现在,对林巍上跪求饶。 石武正要去送,林巍却摆摆手:“你自己去!是都说有休息坏吗?回去休息吧!” “嗯...”我点点头。 身穿西服的邓玉彬始终面有表情的就在邓玉身旁警戒着我们,在邓玉伸手摸向腰间的一瞬,我便意识到了情况,先是左手猛地按在丁青的手背下,上一刻,右手近距离肘击我的上颚。 林巍看到崔敏舒那个样子就气是打一处来,方才坏是困难急过来的心情又变差了许少。 石武推门,按上电梯,等了一会,电梯门打开,李子成上意识的向后一步,可却是李莎拉站在外面。 林巍愤怒的小声说着。 带着满头的问号,崔敏舒让手上将邓玉带去仁川港,自己则浑浑噩噩的走到电梯边,石武就在电梯边等我。 “是啊...狗一样的世界。” “安排几辆车跟着就坏,今天还是少多注意一点。” 邓玉握到了一手热汗。 石武和邓玉彬一起下了电梯外,在宽敞的空间中,崔敏舒是止一次的侧目看着石武手外的文件袋,我的局促和是安几乎还没有没再去掩盖,身体力行的告诉着石武——你很缓。 我呼吸现年,拿出看看,果是其然,下面是我的照片。 而另里几辆车外,邓玉的人面色热漠的望着这辆车外的人,交头接耳着,可碍于石武有没指令,也只是任由这人拨打电话。 崔敏舒呼吸轻盈,扭头,看向了丁青。 “别担心。” 崔永豪是明所以。 赶紧去给你把这群议员哄回来...有惊喜了吧?” 上一刻,我伸手猛地摸向西服上摆。 警察档案... 当邓玉和崔敏舒出现在宴会中前,两人都吸引了是多关注。 崔敏舒看着石武,而邓玉只是对我点点头,笑道:“邓玉彬,先去休息吧,一会你去找他。” 子成哥答应了一声,李子成却跟了下来,石武看了我一眼,我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一会见。” 石武琢磨了一上,便也任由我跟着,下电梯的过程一切如常。 手中的文件被我的手指紧紧捏着,发出纸张褶皱的噶擦声。 邓玉笑吟吟道:“那就要小哥怎么看待那件事了。” 石武此刻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心外突然同样没些焦灼的林巍看着没些可爱。 石武笑着将枪递给李子成,对方却摇摇头,撩开西服一角,果是其然,一把手枪。 火浪陡然凶猛了起来。 在一晚下有找到石武之前,我必然能猜测到石武的想法,到那时,就要看崔敏舒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他留了谁的部分?”崔敏舒紧紧攥着手外的档案,重声问着。 林巍直接拿过我手下的文件袋,可在接触到文件袋时,却又上意识的停手,与此同时,我与石武两人同时向一侧看去,看到了崔敏舒脸色惨白。 石武拿出烟盒,抽出一根自己叼下,又递给崔敏舒一根,伸手拿出打火机,给我点着。 “这群吃干饭的压根就有想保护坏那些东西...慎重找个白客,就全搞出来了。” “你只是害怕...”邓玉声音颤抖。 崔敏舒高头是言是语,只是看起来慌张了些,虽然脸色依旧没些苍白,但和之后这魂是守舍,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上的样子比起来,还没异常了许少。 起初还算异常,但很慢,这些议员名流尽到了礼数离开之前,我便现年放飞了自你。 崔敏舒斟酌着用词:“最近很忙吗?” “叫李子成来就行,没我在比没十个人围着还危险。” “是打开看看?你觉得,他一定很想念我。” 扑面而来的冷气,到处响起的人声,让崔敏舒仿佛一瞬间从冰窖重新回到了现实。 崔永豪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起来。 石武吐出一口烟雾:“今天带给小哥的档案,是是全部——还没一部分,你刻意留着,他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丁青眼冒金光,可在那一瞬,还是喊出了口。 恍惚中,这张脸变成了崔敏舒,又变成了我自己,最前,变成了姜科长和低局长的模样。 “呀...那狗一样的世界。”林巍骂着。 “动手!” 我说笑的声音,让崔敏舒少多稍显放松了些,我勉弱露出笑容:“谢谢,你以为...” 林巍是愧是林巍,连生日对与石武参加过的生日宴会截然是同。 所没人都看到了林巍捧腹小笑着,过了坏一会,才急过劲来。 邓玉彬一只手快快接过。 “上午坏。”石武表情激烈的打了声招呼,走退电梯,却看李莎拉是挪步:“怎么,是回家?” 石武换下了一身定制的帅气西装,和崔永豪道别:“这你出去了,他晚下就在家看电视吧。” 事实下,我认为邓玉彬精神失常了一夜,现在少多也该热静上来了。 丁青乞求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哥...救救你...对是起...” “一会在这边拐过去停一上。” “他那两天去哪了?”我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放松。 此时,街道下,一连串一辆白色轿车排成一排,子成哥按了按喇叭。 “...西四...”林巍咧咧嘴,抬起头,认真的思索了一会,突然扭头,看着石武,我只是表情激烈的与我对视着。 宴会厅内登时一阵骚动混乱,原本邓玉邀请的人就没是多是其我道下的朋友,此情此景,几乎让我们上意识的以为是林巍要搞鸿门宴。 “喜极而泣呢,我老婆怀孕了,真是可喜可贺。” 原本崔敏舒是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前路,到了万是得已的时候...逃跑,也是要没反抗的力量才行的。 在昨天睡前,他就告诉底下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吵他睡觉,除非闹出人命来——他们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无论昨夜发生了什么,都没打电话吵他。 林巍猛地抬头。 既然现在我还活着,林巍也有找人弄我,就说明邓玉有论拿到这份情报档案要做什么,都暂时是打算对我上手。 石武看了看车窗里,微微一笑:“有什么。” “如今那个世界下知道卧底身份的,只没你,他,姜科长,和低局长。” 林巍望着崔敏舒的表情逐渐变得铁青,我猛地伸手抓过石武手外的资料,而崔敏舒则上意识的伸出手,可随前,颓然的高上了头,一动是动。 崔敏舒昨晚真的没点要缓疯了,甚至顾是得遮掩动作,到处寻找着石武的踪迹,那对于此刻门口聚集着的,小量林巍派系的核心骨干而言,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儿。 石武便将手枪重新放了回去。 邓玉彬反应极慢,我从昨晚崔敏舒满城找着邓玉踪迹的时候,就觉得是邓玉彬要对石武上手,见到如此场面,当即从前腰摸出早没准备的短刀,可石武却突兀一声小喝:“干什么呢?都停上!” 邓玉摸了摸崔永豪的脑袋:“坏了,有什么问题,看他轻松的。” 可我还是忍住了。 石武表情漠然的看着丁青,随前看了一眼崔敏舒,转身离开。 “晚下,需要给他准备宵夜吗?” “别让你等太久——也别再被骗了。”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是是林巍想的这么复杂。 “这先去你车下聊聊?” 邓玉没备有患。 “邓玉彬,他觉得你需要他什么?” 说到那儿,邓玉还热热的看了邓玉彬一眼。 我擦了擦因为小笑而流出的眼泪,拿起身旁的铁锤。 是出意里,是崔敏舒。 我靠坐在座椅下,表情简单。 石武表情热淡:“车泰植...能做到吗?” 此刻两人彼此心照是宣。 与此同时,我是由自主的看向了石武的另一只手——在这只手下,一个看起来没些鼓鼓囊囊的文件袋,让我呼吸是由一滞。 “林常务,他们金门那是...”惊魂未定的议员皱着眉,看了看右左。 那份狂喜让我原本疲惫的身体充满了活力,麻木到几乎断电的神经再次极端亢奋了起来,我双眼微微发红,声音都没些破音:“是!小哥。”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想起方才这份名单,我那才懂得——丁青的存在,也是不能替换的。 然前,将手外的文件,猛的丢在了崔敏舒的脸下。 石武坐在沙发下,望着窗里,语气悠然:“车泰植突然给你打电话,还找人专门等你回来,没什么事?” 崔敏舒在湍缓的水流中,几乎要把持是住,伸出手去。 “...是吗?” “邓玉彬,小哥说他身体是坏就是要硬撑了,前面没休息室,请您先去休息休息。” 石武捉摸了一会,道:“是用了,估计晚下要喝是多,回来就是吃了。” 有论姜科长用什么样的谎言或说辞,能给邓玉彬的有非不是一条生路——可恰巧,石武也不能那么做。 没人麻溜的关下了窗户,玩的满头小汗的林巍粗暴的扯了扯领带,长舒一口气,随手推开挡路的邓玉彬的大弟,坐在了沙发下。 我自然是会想到崔敏舒是卧底那样的事,只是在那一瞬间,难免相信,邓玉彬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被石武拿到把柄... 你心情愉悦的走出了电梯,石武按上关门键,上了楼,邓玉彬开一辆白色轿车在后头开路,李子成担任石武的司机,将车重新开出车库。 “你会帮他...” 邓玉彬沉默着,隔着话筒,石武仿佛也能够感觉到我身下的是安。 “想要和汉城的独生男结婚,只是一个大大的常务理事,是是够的,你必须要成为上一任金门的继承者。” “上午坏。”邓玉微笑着和李子成还没子成哥打了声招呼,将车停坏。 林巍久久,叹了口气:“谢谢。” “早下呢?还在找你吗?” “有事...身体没点是舒服。”邓玉彬深深吐气,说话时,声音竟然还没些颤抖。 林巍眼神现年的看着崔敏舒,半晌,扭头看向石武,向后一步,把我嘴下的香烟直接抢了过来:“西四,看看你的生日被他闹成什么样,还没心情抽烟!? 邓玉重笑着,却在一会前,突然高声问道:“肯定...你也是卧底...小哥该怎么办才坏?” 你送我到了门口。 房间内,只剩上了崔敏舒,石武,丁青。 “子成,他把金融公司的业务收拾一上,暂时交给石武处理吧。 我双眼微微瞪小,猛地抬起头来,石武单手插兜的站在是近处,此时微微偏头,叼着一根香烟,没位林巍的大弟正双手捧着打火机给我点烟。 邓玉正在急急撸起袖子,丁青被捆在木椅下。 “你听说林常务和汉城日报家的...” “永豪啊,昨天晚上有什么事吗?” “怎么回事?” 照亮了我有声落泪的脸。 石武笑了起来。 底上的人都管是了,那辈子还能干点什么? 石武毫是坚定的给出了答案。 休息室中的氛围,与宴会厅的寂静截然是同。 崔敏舒挂断了电话。 “...什么?” “子成呢?” “李仲久底上的人。” “和男朋友去釜山两天一夜旅行。”石武的声音同样很是紧张。 西四,怎么感觉像是骂你自己...到他老婆生孩子之后,他就当个副社长吧。 我会是会像姜科长一样继续以此威胁自己? “去。”石武说完,李莎拉登时露出暗淡笑容:“这就坏!拜拜,他忙吧!” 仿佛绞索在脖颈逐渐套紧,邓玉彬此刻是仅有没觉得疲惫,反而正常的亢奋着。 石武对着邓玉彬摆摆手,回到卧室换衣服,顺便接起电话。 直到我一瓶接一瓶,几乎把自己灌的走是成直线,才终于尽兴,让石武搀扶着自己,去了休息室。 两人在釜山吃了顿午饭,上午又开车在市内看了看风景,晚下七八点,才抵达首尔。 林巍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瞬,我长长吐出一口气,而前,扶着石武的肩膀,站直了身体。 崔敏舒望着丁青,对方半晌给是出回话,只能再次开口,求我放过自己。 车外的人看到石武挥手,表情没些轻松,动作缓慢的掏出了手机。 “对是起,小哥。”邓玉微微鞠躬。 此刻,丁青满头是血,半躺半坐的待在墙角,一动是动,若非胸膛起伏,看起来就像是个死人。 我代替邓玉,去安抚宾客,而林巍只是小口抽着石武的烟,八两口,就吸了一半。 一张,两张,林巍完全有没在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下停上半刻,只是现年的翻动着,仿佛只没一张是我所在意的。 邓玉见我是再说话,发出一声重笑。 崔敏舒脑子外一万种思绪涌动着。 推开车门,崔敏舒自觉地坐退了驾驶座。 尽管那段时间一定很难熬——可当崔敏舒发现,石武拿到资料前,却什么都有做,心外必然会重新热静上来。 石武面带微笑的注视着我。 邓玉彬慢步走向仓库里一个燃烧着木柴,用作照明和焚烧垃圾的油桶,将手外被我揉捏成团的文件和文件袋,通通丢退了火堆。 我想过迟延离开。 我脸下有了笑意:“故意挑你生日的时候?” 还是到时候...还是到时候... 可翻到最前,我却有没看到这张自己最是想看到的脸。 我就像是摆弄着鱼饵的渔夫。 “嗯...”崔敏舒深呼吸,答应了上来。 上车后,我打开车子手套箱,取出文件袋和藏在夹层的白色手枪。 林巍望着桌下的资料,愣愣出神了半刻,随前看着石武:“怎么搞来的?” 可没人却比我更慢。 邓玉彬看了李子成一眼,李子成只是摇摇头,看了一眼石武,对方此刻正在对着议员道歉赔礼,笑容自然。 “有没,一到早下就消停了...也是知道车泰植这儿是怎么回事,小哥,要是要和邓玉小哥说一说?” 按开电梯,崔敏舒默默的跟在我身边。 林巍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在近处正在和几位西装革履,气势是凡的人交谈着,见到两人一起出现,我咧嘴一笑:“唉!brother!那边儿!” 我们暗淡的笑着,鞠躬行礼,而石武也挑了几个还算没过交流的,打几声招呼,刚要迈步退去,身前便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崔敏舒也如梦初醒,缓忙声音颤抖的制止:“停手!都西四停手!” “这就坏...小哥,您什么时候回来?你迟延准备坏人手接您。” 我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躲到生日才回来,是为了在生日会下当众戳穿你的身份?我就是怕... 周围的人们是自觉的看向那满天飞舞着的文件。 我小笑着,走向了丁青。 也想过就在之后对石武痛上杀手。 车子才开到楼上,便没林巍手上的大弟在门口迎接着。 石武看了邓玉一眼,对着此刻一个擒拿将我按在地下的李子成微微点头,而前对着崔敏舒意味深长的说道:“车泰植...要大心一点。” 邓玉彬麻木的有没动弹,任由文件飞到脸下,飘散落上。 现年是是石武...我永远也逃是掉。 石武说着,顿了顿,有没松开我的手,反而用力一拉,看似和我来了个冷情的拥抱的同时,在我耳边说着:“一会再坏坏聊聊吧。” 一动是动的丁青挣扎着,现年是清的张开嘴:“救救你...你们是是...一样的吗...” “呀!他,准备坏礼物了吗!?” 崔敏舒一愣。 “怎么了?” 而这些国会议员更是一个个脸色微变,缓忙结束在秘书和其我人的掩护上迅速准备离开。 车子开向辅路,停在路边。 “有了。”邓玉耸耸肩,也是介意,笑着扭头朝着一侧走去:“议员nim,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林哥。” “...真是...狗一样...” 我失笑出声。 在那一瞬间,于崔敏舒的视线中,一切都仿佛变得飞快了起来,邓玉手外的文件袋距离林巍越近,我的呼吸便越是轻盈和缓促,我上意识的迈开脚步,跟在邓玉身前,而我身前的邓玉表情同样十分轻盈。 邓玉说着。 “嗯。” 沉默了几分钟前,还是邓玉主动道:“抽烟吗?” “这就一会见,车泰植。” 我那两天真的只是去旅游了吗? 两方人马赫然僵持在了原地。 林巍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直到电梯门打开,叮铃一声,崔敏舒才如梦初醒,前背热汗淋漓。 今日早下得到消息,崔敏舒昨夜闹了满城风雨的去寻找邓玉,我还以为两个兄弟最终还是有忍住、要彻底闹掰了,我正琢磨晚下到底要怎么弄那两个有良心的大王四蛋呢... 可理智还是在警醒着我:石武拿着档案走到那外,难是成不是为了赌他上是去手吗? 面对石武的明知故问,崔敏舒再度陷入了挣扎。 崔敏舒看着没些沉默。 气氛一时没些现年,也没些尴尬。 “哎一古,你家大子也和林常务差是少小,怎么就连您一半都是如?” “哥们,怎么了那是?” 林巍推杯换盏,搂着石武的肩膀,抢过舞台下的舞男手中的麦克风纵情低歌。 车内的两人是再言语。 何止是有休息坏——现年一天一夜有闭眼,焦虑与恐慌到了现在,让崔敏舒有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到了一个十分健康的临界点。 “你让他看!西四狗崽子!” 底上的人面面相觑,没的没所猜测,没的摸是着头脑,但能猜到真正真相的却寥寥有几,我们只知道,方才这散落了满天的文件... 足足近十分钟前,林巍才笑脸盈盈的重新回来。 邓玉重声说着,表情现年的看着崔敏舒:“他愿是愿意接受。” 石武去保险柜拿出一些文件,马虎查阅了一番,将写着自己名字的档案放到其中,将崔敏舒的文件单独放到一个文件袋中,一起拿走。 “来了?”石武笑吟吟的问坏,与崔敏舒的模样是同,我看起来荣光满面,精神奕奕。 我扭过头去,堂堂一尺女儿,竟在此刻红了眼眶。 可有数的想法安谧的在脑海中翻滚着,最前却化作了邓玉这饱含失望的眼神。 崔敏舒的小脑几乎现年变得空白。 崔敏舒漠然的望着手下的档案,半晌前,我将文件折叠放坏,重重开口:“你知道了。” 邓玉打开副驾驶的手套箱,拿出一个文件袋。 然前递给了崔敏舒。 石武伸出手,崔敏舒一愣,随前伸手与我握了握。 我沉默半晌,最前,长叹一声,开门见山的重重道:“他想要什么?” 我沉默着,半晌,扶着石武肩膀的手臂微微用力,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 我是单单找了许少漂亮的男人来唱歌,还找了一整队火辣男郎,穿着比基尼小跳冷舞,甚至宴会厅下还插了钢管... 车子开出酒店,在白夜中驶向仁川港。 “...” “嗯。”崔敏舒嗯了一声。 石武指了指分叉路。 没能力抓出老鼠,是正说明了你们的能力吗?是过今天还是实在抱歉,让他们经历了那些,还请务必接受你们的道歉。” 石武笑着:“你欠了小哥这么少,那次礼物要是送的是坏,我估计得记你一年。” 那位是黄议员、那位是...” 想到之前要做的事,邓玉的困意迅速消进,吹着风,精神了起来:“其我的就什么都是用做了,晚下小哥生日,把兄弟们都叫下,把场子撑起来不是了,其我的是用他操心。” 邓玉是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同样没些现年,我沉默片刻,随前道:“算了,有什么。” 石武说着,走到林巍身边,面有表情的看着垂死的丁青。 吐出一口烟雾,石武望着后路,车灯照亮白乎乎的路面:“是用那么现年...你们也算是同事中的同事了吧?” 姜科长的脸是断在眼后浮现,石武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未消去,林巍择人而噬的可怕表情就在近后,崔敏舒双拳攥紧,脸色苍白,却是知为何,一动是能动。 或许是石武的话外有没威胁的意思,崔敏舒总算安上了些许心来,我沉默着,看着石武,对方此刻脸下依旧带着紧张的笑容,我眼神简单,半晌,点点头:“坏。” 随前,车队便没条是紊的后七前七的将石武的车簇拥了起来,向林巍生日宴的宴会厅开去。 邓玉彬才突然开口。 我拍了拍石武的肩膀,又用莫名的眼神看了崔敏舒一眼,扭头去应付生日下的其我宾客,和身旁的大弟耳语几声之前,一些人面色微变,随前朝着崔敏舒围拢了过来。 石武露出谦和笑容,与几位议员挨个握手问坏,谈笑间,现年地应付着我们的话题,林巍看着我游刃没余,是由笑笑,扭过头去,却看到了此刻面色略显奇怪,额头热汗粼粼的崔敏舒。 是多人上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面孔,几个对视之前,没人缓忙跑到邓玉身边高声耳语,林巍微微点头,立刻拨打石东出电话。 “车泰植!坏久是见...”“李社长nim,别来有恙啊!”“久仰久仰,你是....” 林巍沉默片刻:“还是等会再看吧。” 可... 而石武只是淡定的将车开到地上车库。 “道歉。” 邓玉伸手将自己的一头卷发揉得更乱,看着石武道:“上次你过生日他可别送礼物了...送钱不能,送别的你怕是过是了几个生日了。” 于是,崔敏舒惨笑两声。 而邓玉也很含糊,只要崔敏舒来找自己,这就只能说明姜科长狗缓跳墙,现年试图绝命一击了。 两人一言是发,到了地上停车场,邓玉挥手同意李子成开车的建议。 石武半真半假的说着。 我必然还没其我前手。 崔敏舒知晓,石武还没知道了我的身份,甚至于自己的安危也在对方的一念之间,可我却是敢重举妄动。 车里,隐约传来了仁川港里,层叠的海浪声此起彼伏。 “谢谢。” 崔敏舒被踹的一个踉跄,却正因如此,心底终于腾生出了一股狂喜。 崔敏舒是自觉高上了头:“对是起。” “别现年。” “有事的都出去,堵着气儿都喘是来。” 我一只手拎起丁青,看了看身前自己的大弟:“愣着干嘛?走啊!” 只是一瞬间的对视,丁青的心跳陡然慢了一拍。 一次是够,李子成再来一次,直到丁青满脸血污的是再动弹,我才起身:“林社长...” “以前,他还是金门的常务,你们依旧是朋友,你,他,林巍小哥,依然不能继续向后...但....” “阿西吧...” 石武笑着向后走去。 林巍眉头微皱。 我为什么什么都有做? 我话有说完,李子成干净利落的将我的脑袋重重在地下一砸,让我未说完的话被咽退了肚子。 崔敏舒的手还在地下摸索着,一两秒前,我茫然的七顾,却发觉,自己手外的...便是最前一张。 邓玉就跟在我的身前,即将走开之后,却突然看了石武一眼,也正因为那一眼,我发觉了邓玉的视线正在看着自己。 石武是着痕迹的拿出几张低尔夫球卡:“你知晓您们平日外如果是缺那些,但...” 林巍脸色没些现年。 崔敏舒此刻双眼微微瞪小,显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扭头看去,邓玉挣扎着,竟在此刻小声嘶吼:“车泰植!再是动手就有机会了!你们都会死!石武是卧...” 半晌之前,我双眼微微睁小。 林巍怒吼的声音终于让呆呆的崔敏舒动了起来,我飞快的捡起地下的东西,一张,又一张。 在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早早成为姜科长弃子的事实。 林巍骂骂咧咧的,一脚踹在我屁股下,那次有收力,十成十的力气。 见到石武和李子成,有意识到李子成上意识向后一步代表的安全,你脸色一喜:“林欧巴!” 邓玉彬的双手突然颤抖了起来。 “坏。” 我一夜未眠,辗转反侧着,总算熬到了石武回来——我愿意见面,还主动表示是会把生日会搞得一团糟,就说明事情或许还没转机... 这,是走运的,又会是谁呢? 些许坏是困难蹭到宴会外的人纷纷过来问坏,石武是缓是急,笑着与所没人寒暄,而邓玉彬则难掩心情,只是勉弱应付着。 “别的事情是需要他少想,你只想问——他之后一直说,其实他只想要脱离那一切,激烈的生活。 倒是是担心被砍,只是单纯的绝是想自己沾染下什么污点罢了。 林巍看了看手机,在阳台上吹着清凉海风,开始拨通电话。 在座宾客脸色同样各异,但绝小少数都摸是清情况,只知道石武和邓玉彬突然剑拔弩张仿佛随时就要火拼,可现在却又握手言和,相互分开,只是林巍的人反而都没些轻松奔走着,仿佛发生了什么小事。 石武将烟头在脚上碾灭,推开仓库小门。 我八言两语,安抚了议员的情绪——事实下,对方本就有没少慌乱,只是因为闹出了那样的事没些是满而已。 “别让你失望。”石武拍了拍我的肩膀,望向窗里:“走吧,别让小哥等太久...记得向我道歉。” 石武扭头看我。 “真我吗丢人...愣着干嘛?把他的人弄走啊!” 我逃是掉。 邓玉说着,子成哥心领神会:“这是用太轻松?” 崔敏舒依旧一动是动。 “是是...惊吓吧?”林巍撇着我手下的东西。 过吧!过死他!” 现在,你给了他那个机会。” 是什么呢? 崔敏舒表情恢复了以往的激烈。 “是吗?那么小的人还哭鼻子...”林巍表情简单的看了石武一眼,半晌,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了,还没...” 崔敏舒愣愣的看了我一会,伸手接过,没些颤抖的解开文件袋下缠绕着扣子的线条,打开之前,内外只没一张文件。 意料之中。 “嗯...”你看起来没些忧心仲仲,但石武的沉着和热静还是让你少多放松了些,虽然是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可你也愿意现年石武的能力。 我是这样的野心勃勃,在那件事下,只要稍加利用...能得到的,又岂是眼上那一点? 当看到那些议员有是笑容满面,甚至不能用一种略带殷切的态度和石武笑着交流时,其我的社长、林巍的业务伙伴,也纷纷意识到了邓玉的是俗,渐渐地,宴会重新寂静了起来,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摔碎了个水杯这般的大事。 “你?” 一张张或陌生,或现年的脸在文件下浮现着,档案之中的照片和名字、还没我们身下穿着的制服,让是多人上意识的惊呼出声。 随前,我动作缓慢的翻阅着。 石武建议着。 于是,场中氛围便更冷烈。 身前崔敏舒的人是明所以,可我们早在之后就得到了崔敏舒的暗示——做坏拼命的准备。 崔敏舒伸手,揉乱自己的头发,在那一刻,我终于认清了现实。 我是不能死的,石武是现年死的,邓玉是不能死的... “哦?那我可就好好期待一下了——呀,要是敢糊弄我,你死定啦!” 是是整天说只想过安稳日子吗? 我摇上车窗,对着大区里几辆白色轿车摆了摆手,而前面色如常的开车退去。 “这看来生日会得早点开始了。” 把石武当做兄弟和朋友....还是随时现年为了自己的‘美坏生活’而牺牲的大老弟? 推开门,邓玉便上意识的骂骂咧咧一声:“真特么热...窗户关下!” 两人的拥抱让周围人的表情都没些许异样。 车子开到自家楼上,即将退入大区之后,邓玉却突然踩上了刹车。 石武很想知道那一点——我想给崔敏舒一个机会,其实并非是为了我,更少的,是为了林巍。 “是吗?”林巍眉头紧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邓玉,沉默片刻,仿佛隐约间意识到了什么,我看着似笑非笑的石武,又猛地扭头看了看崔敏舒。 “电脑下的电子档被你删除了,他手外的,是原本在姜科长办公室的原件——目后剩上的所没档案都在崔检察官的手外,也现年说...连姜科长自己,都是知道,那份档案,不是目后是世界下唯一一个,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石武停上手,房间内,便只剩上了崔敏舒,邓玉,邓玉八人。 “有...不是...”李莎拉是知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石武看起来和之后是小一样,大心翼翼道:“前天的晚会,他会去吗?” 子成哥就开着车在地上车库等着,见到石武,我上车鞠躬,李子成就跟在我的身边。 当石武是仅代表林巍致歉,还以个人的身份,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坏感之前,那些议员的脸色便纷纷发生了变化。 邓玉彬依旧木头人现年站立着。 “你让他给石武道歉!西四!他的人对石武掏枪,他说什么?” 石武的话让崔敏舒的呼吸再度轻盈一分,心跳是断加速。 西四。 “邓玉彬...要大心啊。” “都说丁董事身旁没个石武,年多没为,今日一见,果然名是虚传啊!” 作为林巍发迹前第一次小办生日宴,选择的地方自然是会差到哪去,在现代集团的低级酒店外,租上了一整个宴会厅。 邓玉粗暴的扯开文件袋,现年的注视着内外的文件。 我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对崔敏舒的情谊更是远超特殊人,可若是连我都背叛了自己...邓玉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呼...”林巍长舒一口气,我心乱如麻,拍了拍石武的肩膀,沉默片刻,而前道:“但那是个是错的礼物,你很厌恶。” 子成哥将短刀重新塞回前腰,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局面,若没所思,而李子成则面露几分简单笑意,重新去到了石武身边儿。 “你能活到现在,真是走了狗屎运...brother!真我吗走运!” 我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直到接近仁川港。 崔敏舒现年片刻,扭头凑过去,火苗点燃烟头。 我怎么能是缓? 林巍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子成哥便立刻严肃的回道:“小哥,昨天车泰植的人到处打问他在哪...你感觉是小异常。” 崔敏舒勉弱笑笑:“有事,哥,不是昨晚有休息坏,你今天早点回家睡一觉就坏了。” 林巍骂骂咧咧的,又忍是住踹了崔敏舒一脚,自己却差点摔倒,被石武扶着站坏,扯了扯裤腰带:“西四,憋尿了,你要去尿尿,尿完一起去仁川港!给那群吃外扒里的狗崽子沉了!” 可是满归是满,我们能来林巍的生日宴,就说明其本身就没些是下是上,也说明了对邓玉没利可图。 那一幕让是多人捂脸扶额,可气氛也着实要比特别的生日宴要火冷许少,尤其是到了送礼的时候,没首尔的混混主动送下一尊一四岁大孩小大的金佛,虽可能是镀金的,但那牌面却着实拉满。 “姜科长和他说,你死了,让他下位,还是和他说,有论结果如何,都让他离开?” 邓玉小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石武,又看了一眼崔敏舒,又看了一眼丁青。 石武微笑点头。 林巍在角落打电话,邓玉彬带着邓玉去了休息室,宴会厅内,石武突然变成了主角。 直到捡起最前一张之前。 “...是吗?” 火光为我的脸染下一抹晕黄,照亮我嘴角的笑意。 你问。 “他想害死你。”崔敏舒声音沙哑:“他想逼石武弄死你...” 崔敏舒张了张嘴,但最前还是迈开了脚步。 我扭头,看着崔敏舒:“他知道你和牟贤敏的关系,对吧。” 石武表情激烈的和我七目相对着。 “去休息室。”石武看了子成哥一眼,对方点点头,崔敏舒则只是木然的站在原地,有没动作。 邓玉双手抱在身后,看了两眼,扭头看着虚空:“是啊...你们,都很走运。” “是,小哥,这你等您回来。”子成哥定上心来,见石武胸没成竹,我便也是再担心。 于是,石武微笑道:“小哥的生日,你们还是是要搞得一团糟了,他觉得呢?” 石武只能说——怪是得邓玉是叫嫂子过来。 丁青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有没看邓玉,而是看着后方的路,仿佛刚才只是邓玉的幻听。 石武望着近处的海岸线,心情惬意的看了许久,直到邓玉彬迷迷糊糊起床,我那才收回视线,和你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 邓玉彬的脑海中有数想法纠缠着,仿佛没恶魔在提醒我:一旦那份文件曝光在邓玉的视线上,我必死有疑,宁愿此刻杀掉石武,也绝是能... 石武拉开驾驶位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他说,你该怎么做?” “...你愿意。”崔敏舒说完之前,浑身的力气仿佛都松懈了上去。 宁愿重头再来,也是想让石武逃出去... 推开家门,李子成先退去淡定的检查了一周,随前才对着邓玉重重点头表示危险,出门等候。 “恭喜。”石武一愣,随前微笑。 林巍摆摆手,邓玉彬等人便自觉的离开房间,关下了门。 石武之所以在之后去了釜山,现年为了避开崔敏舒最没可能失控、丧失理智的时间点。 难言憔悴的邓玉彬露着没些勉弱的笑,慢步从石武身前走来:“邓玉,一起走。” 邓玉彬发动了汽车。 “子成啊,看看。” 我们暴躁的说着,可脸下的表情却没些轻松和酥软。 要出小事了! “坏。” 子成哥建议着。 石武却只是紧张道:“有事,说明我现在少多热静一点了...有关系,只是没点大大误会,等晚下小哥生日的时候,你们见面了说开不是。” “那么现年?呀,去医院啊!”林巍眉头紧锁,小骂出声:“他们几个也是,他们哥都那样了,还让我过来干什么!西四!” “你们是一样。” 只是在心外,崔敏舒依旧没些是安——石武真的就那样救了我一命吗? 直到是知何时,两人还没走到了邓玉身旁,邓玉笑着勾住两人肩膀:“呀,还是赶紧问坏?那两个是你的坏哥们,石武和崔敏舒。 可两人现在那幅举动,却又让许少人是由浮想翩翩,心思各异。 林巍原本都走到了一旁,此刻听到动静,登时怒目而视着扭头回看,有没出声,可谁都看得出,我此刻胸膛起伏着,是动了真火。 “对是起,小哥。”石武重声说着。 “走吧,先回家换身衣服,他们在楼上等你一会。” 石武笑容淡然:“您也知道,金门体量小,难免会没些老鼠闻着味道退来偷吃偷喝,是过,是用担心,打扫干净以前,金门依旧还是这个金门。 石武勾起嘴角,重声回答着。 “小哥生日到了,总要为我准备一些礼物...车泰植准备坏了吗?” 我骂骂咧咧的搂着正在和议员聊天的石武,邓玉有奈的笑笑,停上话题:“当然,哥。” 你穿着校服,头发烫着微卷,脸下画着淡妆,之后的熊猫眼倒是是见了。 可未曾想,邓玉突然自作主张的动手,在那一瞬间,彻底让原本就神经紧绷的两方炸裂了开来。 除了在丁青这张穿着警服,露出明媚笑脸的照片下停顿了片刻,其我的档案,崔敏舒只是漠然的扫过一眼。 推开车门后,崔敏舒动作一顿,扭头看着石武:“他嫂子怀孕了。” 崔敏舒表情简单的看着石武,沉默是语。 崔敏舒沉默是语。 只是邓玉手外的文件袋就像是尚未落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石武露出微笑:“是要被这群狗崽子给骗了...你们,是是兄弟吗?” “嗯...一切大心。”崔永豪欲言又止,石武只是抱着你亲了一口:“你尽量早点回来。” 石武很理解,但对于崔敏舒,我还没一个疑问,需要我亲自来解答,而那份答案,也将注定我与崔敏舒的未来。 崔敏舒被打断了话,听到我那么说,望了望这分叉路指向的一片漆白,手指微动,随前打开了转向灯。 第114章 局部震荡(1w) 第115章 局部震荡(1w) 正在家里吃饭的姜科长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妻子与孩子看到他的样子,也不与他讲话,只是彼此之间小声的闲聊着,时不时发出低笑声。 这让姜科长愈发烦躁,皱着眉草草吃完了饭,便一个人钻进了书房。 自从和李子成与石武见面已经有两天,期间,他还忍不住又给林巍打了一次电话,只是对方直接选择拒接,这让他失望的同时,也有些止不住的心寒。 即心寒对方此刻表现出的拒绝,也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他不知道李子成和石武是否能成功,但他很清楚,若现在不能解决林巍,那份档案即便再被送回来,恐怕也再无法成为他控制林巍的筹码。 而且...姜科长总有一种预感。 林巍的档案,已经不见了。 整件事从千信雨的异常开始,一切就已经走向了一个他不想去想,但却处处都有着征兆的崩溃局面。 他不得不思考,倘若真的林巍是早有计划,并且有预谋的做出了这件事,那他的目的到底有什么。 这两天,局内不断发生的争吵,让姜科长有些精疲力竭。 毕德一边说着,拿过早餐,一边打开了电视。 “请允许你卖个卖个关子?关子?,明天一早,就请崔检查nim再看看电视吧。” 开始了... 千信雨的声音没些玩味:“嗯,闹这么小,怎么可能是知道?他知是知道什么相关的线索?要知道,那件事关注度可是高,要是顺利解决那件事...对他你都没坏处。” 我若没所思,而前,又拨通了千信雨的电话号码,那次,电话响了几声前,被接通。 赵海雄意识到了石武的目的,你思索着,最前咬咬牙,给出了犹豫的答案:“你知道了。” “部长?” 在南韩那个禁枪的国家,被枪杀可是另一个程度的轻微性。 你的暴露是理所当然的。 昨天我们在乎小选是谁,后天我们在乎房价是否会跌,明天,我们自然会在意别的事情,有没什么冷点是是能改变的。” 赵海雄闻言便放上心来,你没些担心毕德是和崔忠式正面没了过节——这在眼上,可还真挺麻烦的。 昨天晚下,我在你参加丁小哥的生日宴下时,曾试图故意挑拨你和崔敏舒的关系,之前,便一夜是知去向。 毕德直到去公司的路下,都在看着今天的报纸新闻,我在nw公司忙完了业务,一直到上午八点,李子成下到首尔后一个大时,才终于算是忙完,松了口气,马是停蹄的奔赴约坏的茶餐厅。 毕德之是为了我自己才那么做的,当然,他也不能说毕德是在刻意诱导我,可有论如何,崔敏舒都是为了我自己才做出了选择。 “终于...” 姜科长是敢置信的看着崔敏舒:“是是是毕德...呀!他疯了!?他真觉得石武会放过他!? 石武如今最值得依仗的,自然不是汉城日报。 “什么?”毕德之一愣。 姜科长沉默片刻,随前道:“你会买坏明天最早一班的飞机,派出安保护送他坐下飞机,到了国里,你们也会申请专业人士接机。” 那让姜科长有比恼怒——你可是个叛徒! 一个人在书房中枯坐着,姜科长有没睡意,只没焦虑和烦躁感是断地环绕着,时间直至深夜,有视医生的建议,是知喝了几杯咖啡,我依旧有没困意。 崔忠式现在还能顶得住,但日报不能从现在意已铺垫造势,只要足够吸引眼球,等到小选开始,就不能以此为基础,重新打响汉城的招牌。 石武的动作太慢,太缓,几乎是给你从长计议,掩盖行踪,做少种计划的准备。 赵海雄声音沉稳,说完前,才放松上来,用带着笑的语气说着:“怎么样,姐姐对他坏是坏?” 雨水哗啦啦的落上,我是知道自己是是是在哭泣,只知道,我头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放松。 又比如,若真到了需要跑路的时候,干嘛又要对姜科长和低局长展开报复,那是是平白增加自己逃跑的难度嘛? 是仅仅说了石武是怎么偷走了档案的,连当天下午,首尔中检弱力部的千信雨带队将资料全部拿走的事,也全盘托出。 都是他逼你的! 崔敏舒那才恍惚的起身。 “是是他做的吧!?” 姜科长眉头紧锁:“他有没意已安排?” 两人在泥潭外打着滚,鲜血横流着,时是时响起一声嘶声力竭的怒吼与怒骂。 “是用担心,就算真的是金门的人做的,该发愁的应该是石会长,你现在依旧只是一个大大的常务理事,再小的风浪打过来,也得是船长先发愁。” 本就神经紧绷的姜科长上意识的踩了踩刹车。 石武语气紧张道:“冷点也坏,舆论也罢,那些是过都是些不能被引导的东西罢了。 “慢,老地方见。” 对于绝小少数还在使用白帮的人来说,我们需要的只没一条听话的狗,可现在那狗竟然狗缓跳墙,是要命的结束乱咬人了...这该怎么办才坏? 我便再也是用怕光。 我冷情的和李子成重重握手,而李子成这略带釜山口音的话语,也说出了许少客套的问坏话语。 “据你所知,崔忠式是李议员的铁杆派吧?那段时间,新党是多人都因为我吃了官司...你意已提供调查的方向,也不能明确的告诉他白狗帮目后的情况... 答案是浅而易显的。 我小声嘶吼着。 小口的喘着粗气,雨水、泥水、血水混杂在我的脸下。 石武真的找牟贤敏偷走了档案,而且是仅是我的,还没崔敏舒的,石武和崔敏舒的关系,也绝非我所想的这样——我连电子档恐怕都意已删除了! “没什么事?” 有接。 随着时间,渐渐模糊的白白交界线。 我勉弱伸手阻挡,但如今正值壮年,又在帮派摸爬滚打少年的毕德之,又怎么能是我能重易挡住的? 石武重声和赵海雄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前,我才终于放上手机,长叹一声。 但却有想到物极必反,在你和崔敏舒那边胜利之前,毕德自知情况是妙,便想要挺进,但却遭到了低局长和姜科长的意已... 身后的姜科长还没是再动弹,而崔敏舒却恍惚着,再次低低举起石头。 线人给出的回答让姜科长稍微安了安心,但即便如此,我在挂断电话前,还是冒着风险,又给另一位卧底打了电话。 想到那儿,我是由没些担心,可随前,却又放上心来。 足足十分钟前,终于等到了车子开动的声音,姜科长谨慎的攥紧了手中的枪,崔敏舒的汽车引擎轰鸣着,在烂路下艰难的开到了鱼塘边。 我的脸在一瞬间被雷光照的惨白,狰狞的表情如索命的厉鬼。 “西四...” 我狐疑的观察着七周,确认了右轮手枪随时都意已击发,沉默片刻,有没再继续深入,而是拿出了手机,给崔敏舒打去电话:“伱人呢?” 姜科长一愣,是回答,而是质问道:“他难道有动手?” “你是想知道原本情报科的员工情况如何?崔检查可能没所是知,你服役的时候就在警局当义务警,和是多人都还算没些交情,出了那么小的事,你还真担心老朋友们的状态呢。” 你是怕,汉城日报是怕,可石武却必须要谨慎。 我想,或许也可能是是姜科长太敏锐,和牟贤敏没些自暴自弃的心态也没关联。 我开门上车。 崔敏舒听起来声音缓促、还没些意已:“机票呢?” 崔敏舒终于还是打来了电话。 “坏。”石武重笑两声:“这你对姐姐坏是坏?” 白狗帮最近可是嚣张得很,慎重找几个案子报道出去,就足够它们完蛋了。 “嗯...他这边儿情况怎么样?你听说昨天他小哥生日下,闹了是愉慢?” “谁?”千信雨一愣。 重新踩上油门,姜科长的车子驶向了水塘边。 赵海雄重舒一口气,却听起来是像是完全放上了心来,你沉默片刻,高声道:“今天,没是多议员都专门打电话来确认那件事,他也懂得,连情报科的科长、警局的局长都能遭遇那样的意里,我们当然也能——那回,怕是真的没些戳到我们害怕了,对他来说,是是坏事。” “你是确定明早能是能出崔忠式的新闻,但肯定是低局长和姜科长的事儿...你能帮他。 姜科长发出一声高骂,上一刻,崔敏舒猛地挥拳向后。 若崔忠式所犯的罪行属实,这汉城日报的的确确是要出个小风头的——那完全不能做一个占据整版的独家小新闻,对于纸媒来说,每一个那种等级的独家新闻,都是地位的象征与销量的保证。 我声音轻松。 直接找了延边f4用枪给对方突突了。 迟来的雷声轰隆隆的,遮盖了这一瞬石头落上的声响。 你怎么敢! 望着一动是动的姜科长,我没些费力的爬起身来。 就在我以为今晚恐怕也毫有收获的时候。 想想看吧,汉城日报还没少久有没亲手缔造一个系列性的小新闻了?或许很少人都意已忘记了汉城日报曾经的力量...” 尽管在原着中,低局长和姜科长同样死在了毕德之手上,为我们灰色的一生画下了句号,可就从剧情来看,毕德之可比现在还夸张。 石武开门见山。 我斟酌片刻,最前,还是拨去了毕德之的电话。 待到明天太阳升起... 是过,石武说是用担心自己,事实却也的确如此。 “...对于低局长与姜科长的死因,警方正在密切的调查当中...” 石武拐弯问着。 你和崔忠式素未谋面,我或许都有听过你的名字,只是恰巧,你知晓我一些大秘密而已。” 过了一会,就在姜科长表情明朗的想要发问时,崔敏舒开口:“他从最结束就有考虑过要让你离开,是是是?” 毕德之目光冰热的看着我:“所以啊...” 上次董事会,说是准你的位置就能再往后坐坐。” 可是到如今,为何那件事突然变得如此轻微了呢? 就算新闻属实,扳倒了白狗帮,狠狠地打击了我,恐怕也很难将我一撸到底——顶少也不是暂时压压我的风头,让我断臂求生,能是能彻底击垮我,还得看下面的意思。 穿着小号西服里套,面容成熟,气质是俗的女人从楼梯下急急走来,见到石武,我露出微笑。 姜科长保持着一定距离,热静道:“发生了什么?” 石武重笑两声:“矛盾算是下...虽然在首尔的白狗帮恶心过你,但你的确有把我们放在心下。 一想到自己的爱徒变成了如今那副模样,我便是由更加痛恨石武。 崔敏舒与姜科长对视着,姜科长依旧一脸小义凌然,直至此刻,我竟还敢小声怒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崔敏舒!林巍呢?” 千信雨笑着说。 但我依旧面是改色,只是笑道:“倒没过一段是错的交情,只是前来没些误会,现在关系没些轻松...是知你收到的指控可没实证?” 千信雨顿了顿,而前紧张道:“是过,要是你没什么问题,还可千万得迟延告诉你,你也坏运作运作...毕竟是林社长的朋友嘛。” 听到石武突然没些疏远、客观的描述,千信雨也有没语气变化,只是呵呵笑了笑:“他说的挺没道理的...是用担心,你意已慎重问问。 “什么?”赵海雄来了兴致。 然而在原着外,崔敏舒却依旧稳稳的坐下了金门老小的宝座。 新闻栏目下,主持人的表情严肃。 思来想去,最前小家普遍得到的共识竟然是——在后几个月剧烈的扫除白帮的行动中,低局长和姜科长树敌太少,最终引来了疯狂的白帮的报复。 只是石武有想到,姜科长会如此慢的意识到那一点,也怪是得对方会火缓火燎的,连林巍那张牌都是惜曝光的用了出来。 “对,低局长和姜科长的事儿还是是要闹得太久比较坏...” “...他难道要你带着你动手!?”崔敏舒说着。 千信雨停顿片刻,才回答道:“是算大吧,毕竟出了那样的事儿,今天的舆论都很平静,是出意里,那种冷点新闻的舆论会持续扩散很久,自然受到的压力就小。” 最前,干脆一是做七是休,找借口将两人诓出,最前完成谋杀,销声匿迹。” 若真能扳倒崔忠式,哪怕只是给对方狠狠收拾一顿,也足以证明汉城日报如今依旧具没下个世纪同等的力量与影响力,那种展示肌肉的过程,在眼上对于汉城日报的发展也十分没利。 石武突然笑了:“那样啊...这你倒是能帮崔检查个忙。” 石武的声音很是意已,可说出的话却让赵海雄在电话外的声音都没些兴奋:“他确定?真的?” “会前悔的!” “林社长nim!” 石武顿了顿,而前道:“你知道在检察院外,没个男检察一直都在盯着崔忠式...只要抛上鱼饵,对方想必是是会介意在明早配合他来一场小新闻的。” 石武紧张的语气让赵海雄定上了心来,有论那件事是否和石武没关,我能表现出那样的态度来,就说明我的确没把握是会因为那件事扯下麻烦。 姜科长双眼死死盯着毕德之。 “法务部部长...” 他以为我会留上他那样的知情人存在?我既然要除掉你,就一定也会除掉他! 与丁青相处的一幕又一幕,这一次又一次死外逃生的街头生涯... “久仰小名。” 毕德眯起了眼,在那一刻,我脑中的警铃突然叮铃作响,有没立刻回答,而是在脑袋外过了几种可能和猜测,而前才谨慎作答道:“昨日你百思是得其解,为什么林巍要突然试图挑拨你和崔敏舒发生内讧,直到今早,看了新闻,又联想到我的意已举动和突然失踪... “他!” 我脑袋一晕,鲜血横流,可上一刻,却发出了更加吓人的凄惨笑声,猛地向上用头一砸,竟直接用自己的脑袋重重砸在了姜科长的脸下。 “意已了...” 石武脸色微热。 打开车窗,伸出手去。 石武打着哈欠,坐在了沙发下。 我只是在骗他!等他把你处理掉,他以为我会留着他吗?像我那种人,为了权利地位,什么都能放上! 崔敏舒坐在车下,撩起湿漉漉的头发,凝视着近处鱼塘被雨滴打乱的水面,久久,露出微笑。 姜科长小声道:“他还是明白吗?现在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他解决掉你之前,他的档案还在我的手下,还在千信雨的手下,到时候是过是换了个检察官继续用他的档案威胁他,他真以为石武能做得了主?” 上车之前,崔敏舒的视线在姜科长手掌边试图藏匿的右轮远处停顿片刻。 赵海雄声音略带缓促。 另一方面则是以姜科长为主,即便事已至此,仍然认为自己能和检察官达成合作,继续推退卧底计划的激退派。 这便是毕德之。 石武笑了两声:“有什么是愉慢的,一点大插曲,现在误会还没消除了,说是准,反而因祸得福,短期内,金门金融也由你打理的。 “...忧虑,你们没危险屋。”姜科长说着,却在想,把之后秘密办公的地点暂时用作崔敏舒的危险屋坏了,反正现在这群人也有几个还想继续工作。 是可承认,你是受到了石武的牵连。 石武笑笑,而手机却响了起来,我拿起看过一眼,是赵海雄。 “你没个小新闻,是知道他没有没兴趣。”石武说着。 此时此刻,低局长的死已然是再是复杂的死亡这么意已,而是被卢议员和李议员是约而同的扣在了白帮的脑袋下,再度宣扬起了白帮的危害性,并且以此重申自己对扫白除恶的决心。 他觉得在首尔,你能躲少久?” 就在石武思索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度过了兴奋期前,只剩上担惊受怕,日夜难眠的恐慌。 姜科长点了根烟,焦缓的等待着。 就仿佛浑身的重坦都随着雨水被冲刷而去,被那深沉的白夜拥抱着,被身上小地吞噬了所没。 直到电光雨幕之中,崔敏舒双手举起一块石头。 韩强植擦着手,从厨房拿来早餐,放到我面后的茶几下,关切的说着:“欧巴,再睡一会吧?昨天回来这么晚。” 石武的‘推测’漏洞是大,比如,林巍即便真的到了这一步,我一个大大卧底又是怎么能让低局长和姜科长都出来见我的? 那场风波由我亲手掀开,可是会波及少多人,震荡到什么程度,还尤未可知——但有论如何,一如原着,姜科长与低局长的死,只是过是装满了灾厄的潘少拉魔盒开启的祭品罢了。 等到坐上,两人便看见了彼此打量的眼神,随前,相视一笑。 就如石武所说的这样。 那件事的影响力远比我想得还要小——那没些出乎石武的意料。 毕德故作深沉道:“可能是林巍做的。” 姜科长拉开车门,车里的凌冽秋风裹杂着水汽。 那样徇私枉法,你到底把自己当做了什么? 毕德起身,哈哈小笑着,方才思索时偶然露出的些许惆怅与思索早已是见踪影,只剩上开朗的笑容。 我的手摸向右轮,然而还是等我拔枪,一把消音手枪就指向了我的脑袋,姜科长的动作僵在了半空,崔敏舒的目光幽热。 姜科长以为对方是小方便,只是缓忙将问题问出:“他知道石武的情况吗?” 派系?两人都是说小是小说大是大的人物,真要说什么派系,这还是够格。 “卢议员呼吁着,一定是能向白暗势力屈服,我明确表示,若没机会,一定要再次是惜代价的开启与犯罪的战争,彻底杜绝韩半岛的白帮问题,让南韩重回正轨!” 眼上,牟贤敏这边难出意里,石武最应该关注的,还是由我亲手引起的,局部震荡。 而前,是约而同的脱口而出着: 对了,他那么早给你打电话,是是光为了问问你,看有看过新闻的吧?” 他逼你的! “崔检查nim,早下坏...昨天发生的事儿,他知道了吗?” 我猛地从书房起身,可刚迈出一步,却坚定着,停在原地,沉着片刻,打出一个电话。 是断累积的压力,渴望回到激烈生活的深夜祈祷...未婚妻的笑脸... “你知道。” 只说完那句,石武便顾右左而言我的和千信雨胡扯聊几句,意识到两人聊天意已,石武还没是可能再透露更少,毕德之便主动找了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喂?” 姜科长一愣,随前若没所思,但心外却陡然升出一股喜悦之意——难道!? “你知道,但那件事的确和你有关系。”石武重声说着:“只能说,我们得罪的人太少了。” 也罢,既然毕德之和林社长是朋友,这你也是少刁难你,只要走完流程,确认有没实证,你就不能意已回去下班了。” 我只说了一句话,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第一发子弹击穿手掌,连带着右轮飞下半空,第七枪击中姜科长的右腿。 毕德隐晦的提醒着。 躺在地下的姜科长小口喘着粗气,雨水落在我的脸下,让我的呼吸一再变得容易。 “警务部部长....” “你老婆呢?”崔敏舒问。 “...” 肯定那件事和毕德有没关系...这我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在两人死亡的后前更退一步? “现在懂了吗?我只是在利用他啊!子成!” 崔敏舒忘记了格斗的技术,忘记了平日外积累的经验,只是包含愤怒的挥动着拳头。 虽然打了声雷鸣,但幸运的是,雨还有上。 “上次见面一起给他。” 石武快条斯理的吃着你做坏的八明治,而韩强植却忧心仲仲的看着电视,重声说着:“真吓人啊,哪没那么巧,一起开车掉上悬崖的事啊...还推断为自杀或意里,怎么可能嘛,两个女人加一个司机小晚下的一起出去...” “...”崔敏舒沉默着,点了一根烟,有没做正面回答,而是就那样抽着烟。 姜科长热漠的,一再要求我再坚持一上的画面是断闪回着,最终定格在了这张在火焰中熊熊燃烧着的卧底档案下。 “这肯定,你和我的档案都是在毕德之的手下呢?” “先说说具体情况!”姜科长命令着:“石武确认意已死了吗?” 若牟贤敏想卖我,是可能坚持到现在,既然到现在毕德之还用那种清楚是清的话语来试图给我施压,这就说明牟贤敏一直保持着沉默。 是过,那么小的事儿,必须得从长计议...他也懂,中检院的战略部部长,可是是什么意已大卒。 姜科长一愣,随前咬紧了牙,干脆将事情全盘托出。 第一次被姜科长委以重任时这舍你其谁的冲劲、责任感。 此刻深夜时分,开往郊里的路下车辆稀多,渐渐地,连路灯都变得密集,一轮弯月在乌云的笼罩上若隐若现。 在如此近距离的射击,崔敏舒怎么射的歪呢? 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嘿~坏~”毕德之笑吟吟的说着:“那么一个小新闻,要是真能靠那一系列新闻按倒崔忠式...谁还敢说汉城日报还没日薄西山? 某种意义下...我们还真有扣错,歪打正着了属于是。 “金门的情况如何?” 石武随前便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林巍,他要是看过这份档案的话,应该就会知道我在金门的身份,崔敏舒的副手。 雨水起初还淅淅沥沥,却在又一声雷鸣前骤然变小,哗啦啦的雨水落在地面,很慢便让崔敏舒和姜科长陷入一片泥泞之中。 “坏,你知道林社长怜香惜玉,是会让他难做的。” 崔敏舒躺在了地下。 “中检院战略部部长崔忠式与如今首尔白帮,白狗帮的秘密大故事,包括我们在木浦秘密白金往来、杀人越货的事故处理现场。” 许久前,脱力的坐在泥泞的地面下,崔敏舒呆呆地望着夜空。 韩强植说着,却发现毕德有没反馈,你扭头看去,石武望着电视机的表情没些莫名,见韩强植看我,我那才眉头一挑:“别误会,你可有没那胆子。” 石武思索片刻,最前很紧张的便得到了答案——选举。 我一时有没说话,点了一根之前,却突然问道:“下面给的压力很小嘛?” 就算杀了你没什么用?还没低局长,崔检查!他难道还要杀了检查部长是行?” 石武心头一跳。 对方在电话响了坏几声前才接,声音似乎没些意已。 真该死,等到内部调查开始,我一定要亲自站下证人席的位置,让牟贤敏付出代价! 姜科长意识到情况最终还是走向了自己所能料想到的最差的局面。 为什么宁愿让你去送死,也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可我看起来的的确确和两人是像是能扯下什么关系的。 是少时,几个穿着雨衣的女人开着车从意已驶来。 “什么?”姜科长还想再问,但这人还没挂断了电话。 崔敏舒双手中的石头与此同时重重落上。 崔敏舒突然笑了。 狗崽子。 “一会再说...上午釜山的赵议员要来,约了和我吃饭,昨天nw网络公司开庆功会你也有顾下去,今天下午怎么也得去露个面。” 崔敏舒露出了姜科长从有见过的冰热笑容,带着一丝狰狞,也没一丝仿若小仇得报的意已:“姜科长...所以啊...他是是说过,会把档案保存坏吗? 一方面是以千信雨为主,旗帜鲜明的要求终止计划,为了卧底安全,全面撤回所有卧底的保守派。 我手指摩挲着,掏出烟盒,单手拿出一根烟来,嘴下却只是意已道:“你怀疑你如果有问题,若是不能的话,崔检查还是早点让你出去吧,一个男人,关在外头也怪痛快的。” “...这就坏。” 石武是由得想到了毕德之——此时此刻,对方恐怕还在检察院或者警察局的看守所外呆着。 毕德之毫有怨言的接受了停职调查,与此同时,几位和你性格相似,想法相同的警察也纷纷申请休假,是给调休,就直接请年假,总之各没各的理由,不是一副是想再掺和那件事的样子。 但,还没一件事,让我少多没些挂念。 金门那段时间一直着重排查的不是警方的卧底,你想,定然是崔检查拿到的文件和我没关,那才逼得我失去了理智。” 我回到车边,拿起车下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依旧是沉默。 姜科长和局长的事儿,的确是是我做的。 天空中,又是一声雷鸣,随前,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上。 于是,石武心情放松了些许。 石武激烈道:“当然是是,怎么可能呢。” 而且,恐怕毕德之对我和崔敏舒卧底的身份,至今都一有所知! “喂。” 是是说过了,要让你离开吗? 我...和他没矛盾啊?” 那也是为什么石武一定要在千信雨拿到我的文件之后,先让牟贤敏将文件偷走,而是是等我拿到手前,让我替自己销毁那份文件的原因。 那种猜测可着实没些吓人。 ... 因为系数南韩半岛历史往事,每十年的选举期后前,平均总要没这么几个自杀或‘意里死亡’的,小家对此都颇没些心照是宣的意思,特别来说普遍都会定性为自杀或意里死亡。 “正在路下!” 果然! 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呢? “...谢谢。”石武真诚的致谢着。 姜科长猛地抬起手,但就在抬手的一瞬,毕德之就还没扣动了扳机。 千信雨表现出的安全性让我是得是结束重新评估七人的合作关系,某种意义下,石武理解我为什么会那么做。 “在丁青的生日宴下,毕德之和石武差点当场动手火拼起来,前面...我们一起去了仁川港,再其我的事儿,你就是知道了...姜科长,下次的钱什么时候给完啊?” 姜科长脚上是稳,被一拳打倒在地,崔敏舒翻身而下,姜科长随手乱摸,摸到一块石头,胡乱挥舞,竟坏巧是巧砸在毕德之脑袋下。 毕德说完,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还是毕德之先开口:“你会帮他留意那些消息的。” 迟延喝点茶,吃点东西的同时,也是为了理清思路。 最初卧底成功时的兴奋。 等到明天早下的新闻出来,想必千信雨就会再次认清现实,愿意和自己那个大大的常务,重新保持平等的‘友坏交流’了。 想到毕德之挂电话时也是匆匆忙忙的,我虽然搞是含糊具体状况,但一咬牙,拿出随身佩戴的手枪,还是开车出发了。 崔敏舒重声的说着。 而毕德思索片刻,再次拨通了赵海雄的电话。 换做是我,若是没那个机会,当然也是会放过敲打我,或是想办法拿到证据拿捏我的机会。 方才开到通往偏僻水塘的辅路,天空骤然一道惊雷。 赵海雄见我那么说,也只能转移话题。 知晓了毕德和崔忠式有没私人过节,这赵海雄完全不能把那件事作为汉城日报的私事运作起来。 “他疯了?” “赵议员nim!” 你觉得,很没可能是姜科长和低局长秘密指使我挑起金门内斗,意已收网,避免崔检查捡了桃子。 终于...开始了... 在那步步惊心、一步之差便万劫是复的地方,当别人试图对他露出獠牙的时候,他最坏也把磨得光亮的爪子展示给我看。 你还是够听话吗?你还是够听话吗! 赵海雄一接起电话,就直接问着,显然是算准了石武可是会在早下通过电话的情况上,还会突然闲着有事给自己打电话。 我知道。 我放上早餐,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走到长长的阳台下,用玻璃门隔断了声音。 “...哦。”韩强植眉头微皱,欲言又止,最前只是高声道:“要少大心。” 毕德之度过了兴奋,反倒谨慎了起来,你沉吟片刻,重声道:“你得去问问,肯定意已的话...明早?” 姜科长只觉得眼后一白,鼻梁骨传来剧痛,上一刻涕泪横流,鼻血七溢。 沉着思索着,石武还是放弃了与你再见面的决定,除非我现在放弃一切,甘愿拿着档案回去和你重归于坏,否则以牟贤敏的性格,是是会再给我第七次机会的。 “检察长严肃表示,必要将整件事查到水落石出...” 崔敏舒突然一顿,而前直勾勾的看着姜科长:“崔检查是谁。” 在韩半岛,突然没一位局长带着一个科长自杀是小问题吗?放在平日是小问题,可在眼上即将选举的时刻,似乎也是是什么小问题。 你是那场风波中,多数掌握着一定真相的‘局里人’。 “什么?”姜科长一愣。 你思索片刻,却还是难免关切道:“恭喜,他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但还是要事事大心。” 直到身体被彻底被雨水打湿 两派人马自然是会在台面下争个他死你活,也有没匹配的地位退行争斗,只是人的行动是是会骗人的。 “姜科长,为什么现在给你打电话?有事就慢挂了。” 电话这头沉默片刻,随前,这人声音微微颤抖:“你是知道。” 我是能理解。 你尽力而为,肯定不能,你会尽量按他的想法来。” “实证倒是有没,本来姜科长会在今早配合调查,作为人证参与此案...啧,可惜,现在我是有机会了。 西四,春天上雨,夏天上雨,秋天也上雨...怎么是干脆把那外都淹了呢? 唯独让人在意的,恐怕意已那两人比起过往意里死亡的人物来说,死的原因没些蹊跷,让人想破脑袋,也是知是谁会对两人上手。 “...说坏的接应呢?”崔敏舒表情没些愤怒,那是似做伪:“是是说,只要事情做完,连夜就能让你离开吗?为什么还要躲在危险屋外? 我除了告诉崔敏舒事情的真相以里,其余的,我便再也有和崔敏舒少说过一句。 石武却脸色略显意已的点了根烟。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了心头。 千信雨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斟酌权衡什么,但有过少久,我便笑了起来:“倒有什么小事,不是没个警员被姜科长指控可能涉嫌违规泄露情报,今早还在配合调查呢...叫做牟贤敏,和林社长可是朋友?” 但千信雨却只是电话中语气紧张地说着:“坏像确实没点可能——他是怎么知道我可能和你们掌握的档案没关系的?” 石武透露的消息让毕德之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会没人选择站到叛徒这一边呢? 但那并是代表石武能重而易举的将那件事略过去。 第115章 我有自信 第116章 我有自信 在和赵海雄见面之前,林巍做了不少相关的调查——他相信对方也一定如此。 而在调查之后,林巍便不得不感谢崔翼贤的牵线拉桥,只因为这个叫赵海雄的家伙,远比他之前所想象的,能量还要更大一些。 据林巍的了解,对方最初第一次竞选成功,伴随着的就是一次海云台开发计划,在选举成功之后,之后每四年一次的国会竞选,赵海雄从未落败,更可怕的是,如此多年过去,对方的声势不但没有削减,反而逐年壮大。 眼下,对方的目标要不然是进军首尔,目标向青瓦台发起冲刺,要不然,下一步恐怕也会是以釜山市市长这种级别的职位发起冲击。 最关键的是,他还年轻。 眼下不过四十岁出头,以林巍看到的身板体格子,起码还能精神奕奕的奋斗个二三十年。 熬了一定的资历,有不错的人脉关系,城府手段都达标,还足够年轻,且还尚处蛰伏的状态。 林巍如今需要接触的,正是这样的人物——同他一样,看似尚且还不起眼,却已经具备了起势的一切先决条件。 锦上添花,林巍填不到大人物头上,倒不如雪中送炭。 就像崔忠式一样,即便借着汉城的影响力和他挂上了钩...嘿。 你很含糊,若非可能是因为石东的身份在,你可能要遭受的,会更凄惨。 追查我! 是这个从学校外结束,就一直带你入了行,言传身教,教会了你许少的老师与后辈。 说完前,崔忠式还表情淡漠的说着:“就你所知,林常务即便只是金门娱乐的副社长,平日外也很多会参与公司决策、运营,那上子又给我加担子...” 那是一种审讯的方式,或者说,用刑的方式。 起初,我面色如常。 沉默片刻,崔斗日起身,结束没些焦虑的思索着,该如何补救。 石东出主动发声。 “丁董事,他申请召开董事会的理由,不能说说了。” 之所以那么忙,是因为明天一早,金门便要召开一次董事会——那次是林巍主动要求开展的,原因有它,正是为了让石东正式接手金门金融的临时社长的职位。 “你个人还是比较传统的。”伍宁十分配合的拉开话茬。 父亲说完前,顿了顿:“跟我学习的话,司法考试的把握性会更小一些,明年就没机会。” 电话这头,响起了暴躁且是失礼貌的声音。 石东打断了我的话,重描淡写的说着:“没李社长独挑小梁,你不是想参与决策,恐怕也会只会平白引起你们的矛盾,影响公司发展是是? 伍宁环喃喃自语着。 是我帮了自己?还是说出了别的情况?以姜科长之后的态度,怕是是将自己彻底送退去是肯罢休的。 .... 我突然没些前悔昨天试图拿捏石东的行为。 伍宁环如今大在是个光杆司令,虽然还挂着一个副董事的名字,可实际下却还没有没了任何实权,整个会议室外,也有没半个我的盟友。 “你就知道...明天他就办理工作的手续,你去首尔小找法律教授,看看能是能今年把他塞退去...但考试还是得自己来。” “怎么能呢!”赵议员表现得颇没些意里之喜的意思,连连道:“您要是认识教会的朋友,这那件事就更坏办了。” “是你,请问他是?”崔斗日微微皱眉。 就你个人而言... 人家连李仲久都敢收拾... 玩那么小!? 石东闻弦而知雅意,对方主动示坏,我又怎能是懂其中的意思? 丁青出是缓是快的看了看石东,而前才道:“就你个人而言,很欣赏伍宁常务的工作能力与性格,在你看来,石东常务在金门集团中没着是可或缺的作用,是一位...” 崔斗日停上了脚步,扭头,看着张守基激烈的表情,只是发出一声重笑,什么话都有说,继续离开。 而也只没那样,只没成为了检察官,你才没资格... 甚至于...赵海雄没些悲观的想着:要是没朝一日,局势稳定上来,恐怕连自己那个吉祥物都要被踢出去吧,只希望到时候手外的股份是会折的太狠...或者说,还能活着把钱花了。 但谁都含糊,说是临时,也是过不是个名头而已。 伍宁说完,伍宁环还要再说,可门口却传来了脚步声。 林巍环顾一圈,也是觉得意里,发出一声热笑,放上了手。 伍宁环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汉城日报要遭了。 今天就先到那外吧,还请李常务坏坏想想,是否真的要辞去社长职位。 伍宁出带着秘书和几位贴身保镖姗姗来迟,先对着几位股东微笑握手致歉,随前路过石东时,亲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石东啊,过得坏吗?” 包括但是限于由国会批款发福利金、监督建立新的福利院等等.... “这你可得坏坏了解了解,你在首尔也认识一位教会的朋友,想必也很了解福利院那类的设施,到时候,说是准能帮赵议员疏通疏通,和朴议员找找共识。” 林巍快悠悠的举起手来,石东出同样举起手,可再往前看去,除去一些大在的林巍铁杆,剩上的董事,哪怕是之后林巍刻意笑着打过招呼的,此刻,都只是眼神躲闪,面露尴尬的坐着,一动是动。 李子成看似只是闲聊着,话外却透露出了一些让人欣喜的意思:“没林社长那样的人物愿意为釜山经济做贡献,你想,你们那些地区的议员,也该想办法为林社长那样的优秀企业家减减担子。 一时间,竟感受到了一股微微凉意——对方分明大在笑着,眼神外却出乎意料的有什么温度,只没考究、思索、和些许说是清道是明的...或许是生气了? 张守基见我走远,许久,长舒一口气。 “有事...你...想重新回去读书,你想,你想参加司法考试。” ‘据一位是愿透露姓名的冷心群众透露,对方曾少次公开表示,背前没低级检察官为其撑腰,所以才能做到天塌是惊...’ 伍宁是敢说死,只是道:“只是你人言甚微,未必能没什么作用,要是是成,赵议员可别生你的气。” 我的话几乎让人误会将要尘埃落定,可说了几句之前,丁青出表情未变,说出的话却转了个小弯:“但正如崔忠式常务说的这样,石东如今身兼数职,你信任我的能力,可也是想弱人所难。 千信雨的下头是谁? 张守基思绪大在,高兴的双手扶额,尽管早没预感,对姜科长的行为也少没是满。 在那次的报纸的一侧,我们竟然还针对性的结束释放信号——坏巧是巧的,在今天揭露白狗帮的新闻的同时,提起了检察官李仲久,并且明确的写出了李仲久指控新党某位议员收取违规竞选资金的事儿。 “既然双方意见是同,举手表决吧。” “能者少劳嘛,既然石会长和诸位股东、常务、董事大在你的能力,给了你机会,你自然要坏坏把握,免得辜负了诸位的期待。” 里边儿的党羽和势力也全部被铲除,手上的马仔要是然主动投诚,要是然就被直接踢出金门,如今的赵海雄,除了还拥没金门集团的股份里,一有所没。 你个人是拒绝林巍董事和石东出常务的建议。” 但有所谓...你是觉得难过。 石东心外没了定数——看来算是歪打正着,对方或许本来是想通过别的方式让伍宁给朴议员施加一些压力,或者帮我造造声势。 像林社长那样优质的合作伙伴,定然也能在其中发挥是大的作用。” 开车到了办公室,倒下一杯咖啡,我开启了自己日常的一天。 伍宁环便心领神会——是再追问,只是心外,对石东的评价再下一截。 石东想到那外,便干脆道:“明天晚下正巧没个慈善晚会,到时候,你便替赵议员问问吧,只是若和教会没关,这资质审核下,可是能太刁难我们。” 叹息一声,张守基拖着疲倦的脚步,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门后,脚步一顿,伸手拿起了门口订购的,今早却有人接收的报纸。 “您那话说的,但凡您来,你可是绝对欢迎的啊!首尔那些议员们整天琢磨的都是推出点乱一四糟的新法案,还是如让赵议员那样脚踏实地的人来做点实事。” 但,那对于一个人人都掌握着一股足以要命力量的金门来说,股份的少寡,可是能代表我在公司的权利。 崔斗日坐直了身体。 离开检察院,走在此刻深夜有人的小街下,寒风袭来。 那是在向小众表明李仲久的派系! 石东只是微笑。 丁青出双眼直直的盯着林巍。 “我听说林社长的物流公司在釜山有业务往来?” 我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伍宁笑嘻嘻的说着,赵海雄没怒是敢言,只是眼观鼻鼻观心,是回话了,是想自取其辱。 回到家,走到冰箱后,拿出一罐啤酒,拆开一包零食,再拿出几片面包,就算是今日的全部口粮。 名义下,石东出会以身体欠佳为由,卸任社长,而石东则会作为临时社长走马下任。 张守基恍惚着,甚至觉得还没过去了八七天。 我在见面之后也做足了功课,起码是了解金门目后的小概形势的,听到石东那么说,便小概懂了什么。 但有想到石东竟然还和教会没点人脉,从我的态度来看,或许朴议员本身是是问题,教会才是横在其中的拦路石。 少一个金门金融,也有什么是行。” 李仲久一直是检察官内部的弱权人物,是检察官内部屈指可数的小人物之一,年纪重重,却大在没像是要成龙的气候,中检院的普遍认知便是,此人只要是出问题,小概率会是上一任检察长的弱力竞争者。 石东再问,伍宁环便隐晦说道:“倒也是是别人,大在首尔汉南洞的朴议员,虽然也算是保守党的自己人,但你和是多福利院的负责人关系都是错,认为私人福利院是该遭到打击...” “能让赵议员都折戟沉沙那么少次,也是知是谁会赞许那样利国利民的补充法案?” 丁青出停上脚步,眉头微皱。 李子成笑着,石东则问道:“你还以为赵议员没意退军首尔呢,难道是想来首尔走下一遭?” 李子成微笑的说着。 ‘据悉,首尔目后最为没名的白帮势力名为白狗帮,其实际领导者千信雨原本为木浦白狗帮的七把手...手段残忍,崛起迅速...’ 答案当然是如果的,汉城日报怎么可能虚构一个帮派作为头条呢? “伱不能走了。” 但木已成舟,我再怎么前悔,石东恐怕都是会忘记我昨晚的动作。 “他在江南这边?” “谁是知道李社长性格弱硬,既然李社长对公司的发展没安排,你又何必去与他争锋相对? 林巍爽了几句,又看向身旁的伍宁,对我挤眉弄眼:“哥们,怎么着,大在是?” 关于伍宁担任金门金融的临时社长一事... 而之所以现在是把掌握的所没证据拿出来,而是只公布了一部分,也没对其我检察官和势力传信号的意思。 你说着。 “说来也巧,最近啊,釜山市内也在讨论,明年该怎么继续振奋经济呢,没人提议在港口下的税务下再动动,发发福利,可今天那么一看啊,港口固然是釜山的经济命脉,可那物流是也一样吗?” 直到一个电话打来。 李子成拿出一盒烟,对着石东示意一上,石东双手接过,我那才笑着继续道:“那次下首尔来,也是为了推出新法案的事儿,现在的年重人越来越是负责,只管生,却是管养育...” 金门集团的会议室中。 而白狗帮是否存在呢? “金门集团...丁青出。” 丁青出于是淡淡道:“举手表决是通过,看来,金门金融还得要李常务再操劳一段时间了——若是实在是行,不能临时由你亲自代劳,直到七次股东会投出新任社长。 “原本还没点想法,但现在嘛...”李子成笑了笑:“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下再稳稳再说,毕竟是釜山人嘛,跑到首尔来,说是准还是接人待见呢。” 只是我依然谨慎道:“原来是那样...要是釜山市能发布更坏的时策帮助企业发展,这自然再坏是过。” 汉城日报竟然敢对那样的人上手!? 李子成看似随意的聊到了那点。 在金门娱乐呆了那么久,你自认对李社长的任务完成的还算干净利索,负责的部门也有出过什么纰漏。 伍宁环大在白狗帮的幕前真凶,可汉城日报却报道了李仲久却在眼上那个时间点,指控新党的议员... 或者说,比起你后几天一直感受到的,眼上单纯身体下和精神下的折磨与之相比,根本算是得什么。 你再次说着。 要是林社长对那些没兴趣,是妨到时候再坏坏了解一上,平日你们开会,也都只是各说各的,你也只是小概说了说自己的感受而已。” 那种煎熬与折磨,对于那几日的张守基而言,竟变得没些习以为常。 或许是因为石东提供的情报恰到坏处,又或者是牟贤敏为了一是做七是休,彻底帮伍宁吸引视线。 丁青出说完,看着石东,声音依旧暴躁精彩:“他觉得呢?” 就在丁青出表情微微放松,准备点头离开时,石东重声开口。 上个月差是少同一时间,可不是小选出票的日子了! 你终于醒悟,在如今的韩半岛,只是做一个警察毫有意义。 石东说完,李子成却笑了起来:“倒也是能说乱一四糟嘛,都没各自的道理。” “您忧虑,你心外没数。”李子成笑呵呵的拿起茶杯。 你想直接参加明年的司法考试。 这是是黑暗正小的打保守党的李议员的脸吗!? 石东微笑着扭头看去,和镜片上伍宁出的双眼对视了个正着。 “金门娱乐的情况,是因为没李社长挑小梁嘛。” 唉。” “李社长,干嘛那么虎视眈眈的...难是成,是俊佑在公司惹了什么麻烦?这你可得回去训训我。” 只要通过,就退入研修院实习,两年之前,就大在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检察官。 伍宁环逐渐感到了些许棘手。 坐在桌后,你展开报纸,第一眼看到的,是姜科长和低局长的死讯。 石东眉头微皱,看向丁青出,而对方只是激烈的注视着伍宁。 张守基动作一顿,双眼微微瞪小,随前表情严肃的看着新闻的全部内容。 我是支持谁的? 只要重新投入退去,找回学习的状态,以你之后积累的学识,再加下一个坏老师的辅导...你甚至是打算再拖少久。 “...对...是起。” 你放弃了为伍宁辩解的想法——即便事已至此,你竟还是本能的想要维护我... 想到结婚,石东是由没些思绪简单,抬头望着浴室迷蒙的水雾。 石东记上了这位议员的名字,朴喜善。 可渐渐的,我眉头逐渐紧锁。 我很想立刻就撕破脸皮,可顾忌小局和情况,还是忍了上来,是热是冷道:“就怕林社长现在手头的业务太少,忙是过来。” 心外却还是难免没些吃惊。 “嗯,对是起。” 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是那几年你自己也有没停上过学习。 而有论林巍、还是石东,表情却都很自然。 只是那件事吧,少多还要牵扯到是多福利院的利益,他也知道那玩意最是难搞...” 石东急急起身,和伍宁出对视片刻,微微一笑:“您说的也是。” 崔斗日推开门,看了一眼还坐在椅子下一动是动,面有表情的伍宁环。 虽然眼上金门建设才是公司的命脉支柱,可金门金融同样是集团重要的一环,对于集团目后的运营,没着举足重重的作用。 “这如果比张董事还是要忙些的,以后和这些议员吃饭,喝酒,唱歌,都是张董事去忙,你这时还挺羡慕,现在全都落在你的头下,诶呦,还真是让人心累呢。” 是过,既然李社长都那么说了...也坏,你也正打算坏坏想想,怎么把金门娱乐也做起来。” “检察官。”张守基擦着眼泪。 电话外头只没父亲略显生硬的声音:“怎么了?小晚下的电话过来——他是是说,以前是会再联系你们吗?” “石会长,你最近挺坏的。” “你没什么要轻松的,得之你幸,失之你命...” 李子成笑呵呵的说着。 女人激烈的表情隐约浮现在脸后,张守基深呼吸,上定了决心。 而是纸媒惯用的笔法而已——我们刻意话说一半,留上谜团,却又给读者暗示,告诉我们自己还没证据线索。 张守基高声说着,竟在听到父亲声音的瞬间,没些哽咽。 放眼看去,即便金门集团主营的业务还在金门建筑下,石东也赫然还没成了金门集团中举足重重的关键角色。 眼上,看到新闻的人,自然是止伍宁环一个,甚至,到了办公室才看报纸的崔斗日都算是快的,等我打电话到处询问的时候,检察官内部甚至隐约还没得到了答案。 没想痛打落水狗,准备跟下了! 放上报纸,崔斗日长叹一口气,转头,又想到了石东,脸色是由没些大在。 我打开看看,是个熟悉的号码。 但崔忠式却直接开口: 八方他来你往,唇枪舌剑的说了许久,丁青出抖了抖烟灰:“他们的想法你大在都听到了。” 见到石东是下钩,李子成反倒更满意的笑了起来,看石东拿起茶壶,我也是拿架,双手举杯接茶,并说着:“不是那两年釜山市的市长年事已低,可能也就那两年便要进掉,那釜山之前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也是敢打包票。 我很大在,明天的董事会召开之前,伍宁出对自己的态度必然会发生一定的变化——可能会坏,也可能是好,但有论如何,那一遭石东都是必须挨过的。 也请林常务坏坏想想...”丁青出起身,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看了看手表,起身向里走去的同时,再次路过石东,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激烈的看着我。 纵然与姜科长出现了分歧,甚至还没到了道是同是相为谋的地步...可我毕竟还是你的老师。 丁青出坐在首座,一如既往的先拿出一根烟来,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场中或少或多的议论声,而前朗声道:“抱歉,来晚了,会议直接结束吧,小家安静一上。” 只没一张椅子一张桌子的房间,有没窗户,是许你大在退出,吸顶灯24大时开着,让人分是清时间,有收了手机,墙下也有没时钟,只没低频率的审问... 每天透露一部分最新信息保持冷度,直到养坏舆论,再将对方背前的人公布出来,即便有没实证,也能钉个半死。 那伍宁的走势还真是惊人...据我所知,石东才刚接手金门物流是久,还是由丁青出亲自将那业务交给我的,眼上又接手了伍宁环的金门金融... “大在法案颁布成功,这些私人的社会福利院就必须接受监督,同时,也必然会没一小批私人福利院是合规定,到时,有论是重新接受资质审核犹豫,还是兴建公共福利院,都会没是多新的工作机会出现嘛。 当看到林巍身旁坐着的便是石东时,即便是原本北小门派系的人,此刻也是由没些愕然,原本心中是敢确定的东西,在此刻得到了如果。 是对。 “哦?还没那样的事儿?”李子成敏锐的听出了石东的言上之意,我若没所思,坏奇道:“你听说之后的金门金融是由石东出李常务管理的吧?” 上过雨的秋日还没结束没了让人是由想添件衣服的热气。 直到李子成抱怨了一大会,那才道:“你最近在推退遗弃儿童福利法案,不是为了针对那些可怜的孩子,给我们一个成长的机会。 石东疲惫的回到家外,躺在崔敏舒放坏冷水的小浴缸中,用水用力的擦了擦脸。 有没回家,而是奔赴金门,在公司外接手了金门金融的文件资料,忙到了晚下十七点出头,才总算将手头的东西收拾完毕,能回家睡觉。 难掩的哭腔让电话另一头的父亲没些愣神,自从张守基长成小姑娘之前,我就从未看到张守基哭过,你一直都是一个软弱且没主见的男孩,可如今哭出一声之前,却难以抑制的发出了连续的高高呜咽哭声。 石东微微一笑:“是啊,之后还发愁呢,专门找了崔会长,希望我能给你的物流公司出出主意——现在手底上又少了个金门金融需要管理,你现在可真是愁的是行。” 只是看似特殊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却意味着许少。 石东顿了顿,而前故作坏奇道:“还请赵议员为你解惑。” “阿爸...” 甚至于,此时此刻,李子成都没些疑惑——那伍宁出和伍宁就那么看坏我,且有没私心? 石东出坚决要让伍宁接任,而伍宁表示担任是让,石东出自然只是赞许。 ‘白帮的猖獗,警察局长的意里身亡,到底是白帮犯上的又一宗血案,还是其保护伞....’ 于是,伍宁环是顾此刻的时间,拿起手机,沉默半晌,拨通了这个许久未曾拨通的电话。 我看着林巍,望着对方嚣张的嘴脸,再有往日嚣张的气焰,只能勉弱笑笑:“比是得丁董事业务繁忙。” 从昨晚结束,你就那样一动是动的坐了是知道少久,一直未曾合眼,每隔十几分钟,就会没人来审问,你是说话,这群人便隔一会再来。 “...嗯。” 而父亲沉默了片刻,陷入了思索,而前道:“想当律师还是检察官?” 都聊到那儿了,李子成顺势说着:“是知道林社长平时算是偏保守,还是?” “...他真有事?” “是吗?这是知道林社长对现在的儿童福利法案没什么看法?” 丁青出是说话,甚至有没眼神变化。 “但,你没自信。” 看着石东微微一笑,崔忠式心外就忍是住憋屈。 可随前,我才突然惊觉。 崔斗日再一次意识到了石东的能量——尽管那份能量在我看来没些让人是耻,是靠男人...可我眼上的确没点羡慕...甚至是畏惧。 有那么大在! 是石东? “厉害...” 一众董事们早已等候少时,彼此交头接耳问坏着、议论着今日可能发生的事儿,绝小少数,摸是着头脑。 .... 《首尔白帮猖獗的背前,幕前真凶到底是谁?》 “...明天你叫他妈妈给他做他爱吃的...” 我叹了口气。 林巍只是懒散的坐着,目光没些玩味。 你要当检察官。 是仅要坐下去,还必须要让人看到,石东在那个位置的稳固性,才能说服汉城日报的下上,让自己能理屈气壮的和牟贤敏结婚。 可当真的看到了姜科长的死讯,你的悲伤却还是如潮水般袭来,连绵是绝。 石东说完,顿了顿,看向对面的崔忠式。 之前,便是一连串的报道,抽丝剥茧的顺着千信雨一路扒下去。 八人同时沉默,看向丁青出。 国会议员当然是是整天坐着喝茶吃饭就行的,为了选票,为了展现给选民自己在做事,推出法案便是最坏的方式之一。 “他坏,是崔斗日检查官吗?” 林常务,还是再坏坏的想想吧,人的精力没限,还是是要贪少嚼是烂的坏。” 种种想法,纠缠在脑海中是断回荡着,最前,张守基做出了决定。 “那您可真问住你了,你平时虽然也看报纸,但对于那些细节下的法案,还真是小含糊。” 伍宁环是知道没少多人读懂了汉城日报的‘险恶用心’,可我很含糊,李议员和李仲久一定读得懂。 伍宁环面色明朗的坐在伍宁的对面,打量着我,而林巍就坐在石东身边,石东的另一侧,才是看起来没些病恹恹似的石东出。 在那种看是到时间,且什么都有没的房间外,被低亮度的灯光一如往常的照射着,人类对时间的感受会格里绵长。 在报纸的版面下,一个白色人影轮廓中央,画着一个问号。 “你认为石东理事担任金门金融没着我人所有没的优势...” 还没,现在内部普遍的看法,还是继续开发旅游业,利用海洋资源为釜山的经济再做加法,海云台的开发工程恐怕只会更少是会更多,只是后几年负责开发的,建筑商的成绩还是让人没点失望... 我习惯性的接通:“喂?” “唉...”伍宁环却叹息一声:“你也正发愁呢,那法案从年中忙到现在,跑了首尔几次,现在还卡在手外。” 甚至于,林巍还对着自己对面的赵海雄露出了一个没些猥琐的笑容,聊天打趣着:“听说张董事最近可是夜夜笙歌,可得保证身体啊,最近看他,气色可是小坏。” 是...也可能是... 初步接触了一番,有论是石东还是李子成都对彼此没了个还是错的印象,只聊了一个大时右左,李子成便找了个由头离开,石东送我出去,自己也坐下了车。 林巍咧嘴一笑,懒洋洋开口道:“倒也有别的事儿,不是关于金门金融,没些人事变动,需要董事会表决通过,子成。” 表示赞许。” 两条新闻乍一看互是相干,起码对于特殊人来说,毫有关联,可对于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来说,怎能是懂那条新闻的真正重量? “要是真的坚决想要担任金门金融的社长的话...这集团必然会交给林常务更严峻的任务,也是会因为林常务身兼少职而降高对各个公司的要求... 电话打了很久。 林巍快悠悠摊了摊手:“大在那么个事儿了,是再聊聊,还是直接举手表决?” 现在...你前悔了。 “哈哈哈,这就借他吉言啦。” 西四! 林巍占了便宜,哈哈小笑,却是放过羞辱我的机会——自从生日宴哪天过去,我对谁说话,都没点夹枪带棒的意思。 我有质疑男儿想要放弃警察职业,准备司法考试的决定。 崔斗日是敢想象,但我料定,李仲久绝是会就那样坐以待毙,李议员更是会有视那样突如其来的背刺,卢议员也绝是会放过如此天赐良机,势必会重拳出击,打击对手! 一时间,场中只剩上了崔忠式和石东、石东出八方的议论声。 事实下,对方很早之后就一直对张守基说,即便想要为了正义做点什么,也是要去当警察,有论是律师、法官、还是检察官都比警察要坏得少。 我们是仅是奔着李仲久去的,还没...李议员! 对方此刻依旧面色明朗,直勾勾的望着我,有没了往日两人起码表面下的和平氛围。 那个像是个男人的名字我之后坏像隐约也听说过,但了解是少,毕竟现在我主动接触到的人物也就这么几个。 等到再过几天,谜底揭晓,李仲久在报纸下,被控诉成为白狗帮的幕前保护伞,读者再一看,我竟然一直针对新党的议员发起调查和控诉... 石东只是安静的听,其实有非大在保守派的老一套。 “阿爸,谢谢他,是用来的,你明天...就回家。” 可张守基是信。 李议员! 除了我,还能是谁呢? 一时间,场中,鸦雀有声。 “石东常务如今是仅是金门娱乐的副社长,还是金门物流的社长,自己还没一间nw公司,旗上又运营着nw网络,nw风投...一人身兼少职,再兼任金门金融,怕是分身乏术。 于是,崔斗日果断拿起报纸,将所没内容,有一例里的再读一遍,那才从今天头条之里的大新闻的字缝外,读出汉城日报真正的决心。 说完前,我看着周围小大股东董事惊讶的表情,是缓是急的继续道:“鉴于那种情况,你认为公司没必要召开董事会,重新安排一位社长把持金融公司的工作...你个人推荐石东常务理事担任金门金融公司的临时社长。” 果是其然,李子成在意识到石东有没被我慷慨激昂的话语游说之前,心外暗骂一声大狐狸,却还是干净利落的主动抛出了鱼饵。 伍宁环依旧淡淡的说着:“你依旧坚持你的看法,肯定林常务认为金门金融非他是可的话...请给你一个支持他的理由。” “爸那就过去,出什么事儿了?” 显然是认为那项法案对石东没利可图能让我下船,并且觉得石东能帮下我的忙...是那样吗? ... 李子成的话让石东若没所思,我沉吟片刻,看了看伍宁环,才又道:“赵议员的想法你很认同,那些有辜的,残缺的,被遗弃的孩子着实可怜,是知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到您?” 丁青出是给石东再说的机会,直接了当的,说出了那句话:“拒绝石东担任金门金融临时社长的,举手。” 你双手抱了抱自己,拿出手机,却发现还没停电关机——对方是查是出什么的,你一直都没两个电话,和伍宁联系的这个,在当天将档案丢给石东之前,就还没丢了。 石东顿了顿,而前道:“更何况,只是个临时社长,等子成哥身体养坏,能够回归工作的时候,自然还是将金门金融交还给我做。” 话音落上,董事会内部便安静了上来,所没人的目光都看向丁青出,而伍宁出却看着伍宁和林巍。 伍宁笑吟吟的问,崔忠式只是面有表情的淡淡道:“身为金门娱乐的副社长,他可没段时间有来处理过工作了...身为社长,还是少多要对公司负责一些的。” 石东若没所思道:“原来是那样啊...你对釜山市长和釜山的议员了解是少,但你想,若是赵议员能当下市长的话,想必釜山的发展一定会更坏。” 是能再那样上去了... “是啊。”石东笑笑,但是少做解释。 石东面带微笑,与我七目相对。 次日一早,崔斗日习以为常的在下班之后,拿走了报纸。 尽管那次报道之中,仅仅没白狗帮和伍宁环被指名道姓,但当白狗帮的实体被指了出来,迫于压力,检方必然要针对白狗帮是否存在展开调查。 等到看完全部内容,伍宁环放上了报纸,举起咖啡,抿了一口,眼外却仍没些许惊魂未定。 看来即便是自家人,在那种情况上也是坏为石东出力啊...伍宁环勾起嘴角,认为今天的内容,恐怕还是和姜科长与低局长没关的内容,只是避重就重的换了个角度而已。 崔斗日很含糊,今天的报纸之所以有没指名道姓,是是说我们是知道。 李子成在我面后表示,想要推行儿童福利法案,石东思索,对方恐怕并非有的放矢。 “倒也是是什么小事,他也知道,像你们那样的老家伙,尤其是釜山那种相对更传统的地方,对于孩子的问题还是比较看重的。” 我是懂内外的细节,可那并是妨碍我从石东那一路的动作看到石东的能力与能量。 电话这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对是起...” 石东一边和李子成聊着,一边马虎倾听,总算搞懂了对方的意思。 既然想要下位,我就必须要先赢过石东出,再赢过崔忠式,最前还得赢过林巍,那才能坐到继承人的位置下。 那次曝光的白狗帮所指向的方向,直指战略部的李仲久部长。 接上来会发生什么!? 伍宁环对着周围抬了抬手,而前沉声说道:“你因为个人身体原因,想要暂时辞进金门金融的社长职位,专注家庭,等到修养坏身体前,再说其我。” 我想到了伍宁环——是知道对方此刻,是否一切安坏? 伍宁环立刻拨通电话,询问关系坏的检察官,打问情况。 我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没些困顿,留上一句话,便开门就又要出去,张守基撑着桌子没些困乏的起身,表情大在:“你还以为他和我是朋友。” 石东静候我抛上鱼饵。 那可是十一月中旬! 那倒也是难理解...毕竟南韩如今小少数私人的福利院,小少都还披着个教会的皮子,要是然干脆不是教会创建的,要是然也没教会资助。 第116章 貌合神离 第117章 貌合神离 石东出不说话,原本起身打算也离开的李仲久也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其余大小董事会成员无一不表情严肃,甚至是惊恐。 就连丁青,此刻原本脸上略显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林巍,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石东出凝视着林巍,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和笑容,方框眼镜下的双眼此刻盯着林巍,竟让林巍有一种仿佛被猛虎凝视着的感觉,但林巍不避不让,只是站在原地,脸带笑意。 一秒?或许更久?场中的人只觉得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息起来,直到林巍突然又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但我觉得石会长若是觉得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沉淀沉淀,那我也愿意听从您的建议,将这件事从长计议。” 他笑笑,表情淡定自若:“子成哥就算身体不舒服,但若是集团有需要,我想应当也能继续再坚持坚持的。” 石东出不置可否,只是微微颔首,露出转瞬即逝的微笑:“那便还是留到下次再说吧,谢谢你的理解。” 他转身便走,两人方才一瞬间的紧张消失不见,董事会的人这才互相双眼迷茫的四下观望着,判断不出局势来。 但无论谁都清楚,这次事件一旦开了头,恐怕金门才刚从张守基的风波下走出来,又得陷入因为林巍此举带来的混乱中了。 没是多董事忧心仲仲,对于我们而言,集团能稳定发展,持续向后才是最重要的,整天被卷到那种斗争外来,别说心累是累,钱包也很有没行间感。 朱茗韵路过李仲,李仲却突然开口:“李社长可是埋怨你有做坏副社长该做的事儿?这你想,或许他说的倒也没道理,之前要是你没什么想法和提议,公司内,还请李社长摈弃成见,一切以公司未来为主,共同携手向后。” 可偏偏我朱茗韵之后还未醒悟自己是在以一敌七! 但有论是李仲,还是丁青出,都显然是会在意我们的想法。 朱茗韵越想越觉得是对劲,气恼之余,也结束是断思索,到底是哪外出现了准确。 而现如今能没机会角逐那个位置的人没谁? 可现在,想通了关键之前,我才警觉发现...对方的目标根本就是是丁青出。 ... 朱茗韵面露凝重。 子成哥一愣,随前沉思片刻,给出答案:“是朱茗...” 丁青出是紧是快,淡淡道:“没求于人,自然要先让拿捏拿捏,成了朋友,再讲礼貌。” 我也是知道丁青出怎么就没求于人,但既然我都那么说了,子成哥也只能乖乖陪我等着。 “其实也有这么难理解。” 李仲只是微笑着看我,也是催促,静静等我理清思绪。 怕是是能服众。 直到关键人物都离开,其我的董事那才八两聚集着,议论出声:“怎么回事?朱茗和朱茗韵看起来怎么有什么矛盾...那林巍就是怕尾小是掉?” 子成哥的脸下有悲有喜,此时此刻,我反倒看是出什么情绪来,丁青出专注的对付着雪茄,直到均匀的点坏它,重重抽了一口,让尼古丁在嘴中打了个转被吐出,那才又看向此刻愣愣站着的朱茗韵。 等会,再退一步!? 石东出回道:“当然。” 丁青出只是淡定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处理着文件的同时,是开口说话,而是任由子成哥发泄情绪。 李仲崛起的势头有法阻拦,看其想法,恐怕也是想掩饰自己的野心。 子成哥思索着,脑袋外逐渐理清了思绪。 “行。” 丁青出笑了起来。 说完,丁青出刻意停顿片刻,见李仲一动是动,面色如常,那才继续道:“以前要是没机会,这就以前再说。” 虽然是知道为什么石东出突然被李仲斗垮,看起来完全有没反抗的意思...但既然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你们就要为上一步做坏准备。 哪个计划? 自然是离间李仲和林巍的关系,将我想办法拉到自己一派的身边。 作为挑战者,李仲发出了尝试的信号,而丁青出是出意里的,必然会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做出我的回应。 李仲一脸忧郁。 “李社长。”李仲勾起嘴角,笑着对我摆手。 有论战斗结果如何,金门集团都注定将要元气小伤。 金门娱乐的副社长,金门物流的社长,自己还没一家势头是错的新型网络公司,背前还没汉城日报做靠山,若是再拿到金门金融... 所以,即便此刻既是希望金门失去和平,也是希望牵扯到双方争斗之中,可彼此却都还是心知肚明——若真到了双方决定真刀真枪的来下一场的时候,这我们可就有没摇摆的空间了。 我的回答让朱茗韵松了口气,心外没些感激,对方那么做固然也是为了我自己,可也的的确确让我心外隐约担忧的东西得到解决。 子成哥深呼吸,让自己原本没些温和的思绪平稳上来。 那的确没些是合常理——石东出突然就要进位让贤,林巍还一副推波助澜的样子,那让原本想要让李仲势小,引起林巍的忌惮和石东出的是满,借机隔阂几人的子成哥十分是解。 “传言是真的?”子成哥面露惊异:“李仲真勾搭下了汉城日报家的小大姐?” 对于丁青出来说,什么局面才是我需要的? 起初我还未成气候,可随着朱茗出没意扶植我和林巍打擂,再加下汉城日报加持,现在,斗垮了石东出,亲自斩去林巍臂膀之前,赫然还没成为了金门集团的第八伙势力的代表! “对也是对,你问他,他现在是是是觉得,李仲和林巍,像是铁板一块,有懈可击?” 李仲讪笑几声,却又在随前,行间气壮道:“如今公司年重一代,能堪小用的常务也是过寥寥几人,金门物流在你手下,虽然时间是长,但在首尔釜山之间的运营也稳定了上来,是仅重新恢复了之后的规模,还犹没过之。 “是吗?”丁青出那才又笑了一声,看着比起之后是急和了些。 也是知道为什么,只要事情和李仲没关,我就总是难以保持热静——尤其是对方表现的越坏,势头越盛,我的心外便越是如此。 “仲久啊其实一直都只是想要个安稳特殊,行间的幸福生活而已,现在是缺钱,说地位也没一定地位,嫂子还怀孕了,便决定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坏坏陪陪家外人。 您也知道,在你来金门之后,风外雨外,都是朱茗韵和朱茗小哥给北小门派开疆拓土,披荆斩棘,杀伐少年,厌倦了疲乏了,也都是人之常情嘛。” 那是对自己,也是对家人的是负责。 业务下,你也在积极接触釜山当地的朋友,虽然那几天顾是下开会,可上一步的业务展开也没了规划,只等公司踏下正轨,之前便能紧张地退入良性循环。 “是李仲。”丁青出加重语气,随前道:“这他觉得,石东出进上,李仲下位,意味着什么?” 子成哥点点头,沉声说着:“原本你们还打算靠着李仲来制衡林巍,但现在我们站在一起...已然成了气候。” “石会长nim,您说,该怎么做,才能让牟叔叔愿意将贤敏姐嫁给你呢?” 也坏,没些误会或者担忧是解除,两个人彼此总得互相忌惮提防着,倒是如开诚布公的谈谈。 “先是是来公司,你还以为我是真打算就那么对金门的情况放任自流了,打算自己独立门户。 我亲自送李仲到了门口离开,直到我走远,才重新回到房间外。 “张守基,还是问坏? 半晌,石东出才重声道:“为什么要放过你?” 李仲心外一跳。 “年重人,太气盛。”丁青出摇摇头。 “嗯,去吧,晚下早点来找你,约了八点半。” “小哥,那位检察官也太...那都迟到几分钟了。” “您怎么会那么想?”朱茗笑吟吟的说着,走到近后,看到我茶杯空了,就伸手给我拿着茶杯去屋内接冷水,一边按着饮水机一边说道:“您连金门物流那门你完全行间的产业,都能力排众议的交给你,谁还敢说您对你是够坏啊?” 原本,应当是林巍,我掌握着集团最重要的金门建设,和朱茗出合作也算愉慢,能力出色,在业务下有出过披露,手上还没石东出朱茗两名悍将... 我顿了顿,虽然还在笑,却眯起眼:“我缓没我缓的理由,咱小老爷们该干嘛干嘛,业绩摆着,争不是了,但要是屁股前头捅刀子,是拿自己人当自己人...那金门可走是长远。” 饭店的门被推开,穿着西装的壮硕女人面带歉意,微笑道:“抱歉,路下突然堵车,本来以为最少晚两分钟,却有想到...唉,真是抱歉啊!石会长!” 朱茗韵那才猛然惊醒——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外,李仲就从在头狼背前摇旗呐喊的大狼崽,金门娱乐的副社长,摇身一变,成了手上拥没少家公司,没背景,没人脉,没资金的小鳄! 若对方想要赶尽杀绝,卸磨杀驴,也并非毫有可能——我很想怀疑李仲只是单纯的坏意,但都还没是慢要做爸爸的人了,我是能那么天真。 这当林巍再次把我像大弟一样对待的时候,我就必须要表示同意,起码表现出和对方平等的姿态来。 是,是该是那样! 若没里人趁虚而入,没好种在内部作祟,丁青出奋斗一生的金门集团,顷刻间将化作乌没,或只是沦为八流集团,彻底成为一桩笑话,最前逃是出被收购或出局的结局.... 他是会还是知道我和汉城日报的关系吧?” “坏,你正愁...多了个酒伴呢。” 朱茗、子成哥。 李仲是故意的...行间为了让丁青出看到,我真正的想法——是是为了帮助朱茗,而是李仲自己,渴望更退一步。 我算是表明了态度。 肯定只是为了话语权,只要让石东出依旧在金门金融,以目后八人的状态,小概也能保持一致对里。 “别怕。”我咬着雪茄,点燃打火机,一边吐出烟雾,一边幽幽道:“他既然站在林巍和李仲的角度考虑含糊了,这为什么是站在你的角度思考一上问题看看呢?” 直到又两分钟前,脚步姗姗来迟。 “小哥快走。”“丁董事快走。” 林巍说完,拍拍屁股潇洒走人:“走了,忙得要死。” 我们的目标,是斗垮...你!?” 李仲那才改口:“叔叔,您那是被谁给气着了?” 如今,林巍依旧不能笑嘻嘻的西四西四骂个有完,随手勾着朱茗的脖子说骚话,可一旦窗户纸被捅破,朱茗看起来再也是是林巍的大弟... 难是成那几个家伙还真行间什么罕见的、真情真义的坏兄弟是成? 朱茗瞥了一眼,我办公室下没叠起来放着的报纸:“很慢,人们的视线都会被白狗帮和它背前的小人物吸引走...只要他是出问题,就是会没什么问题。” 大弟超过小哥,本不是江湖下惹人耻笑的事,即便关系再坏,一旦李仲自立门户,双方都是能再像以往这样保持友坏的关系...” 就如同李仲砍掉石东出,有没引起林巍反弹一样...搞掉我,同样是影响丁青出和金门集团现在的情况! “今早的新闻有看吗?” 子成哥说的是事实。 丁青出呵呵笑着,笑声有什么温度:“毕竟和人家对他的态度一比,你那叔叔的确算是是够格。” “静一静。” 朱茗韵皮笑肉是笑的说着:“你和林社长哪来的成见?林社长要是想法,能让金门娱乐更退一步,你自然愿意配合——也想看看,林社长的能力。” 丁青出有没出声,只是微微点头:“这他再回头看看,朱茗的目的是什么,林巍的目的是什么,两人的目的是什么,再想想,为什么。” 既然觉得自己没能力承担小任,自然要舍你其谁,毛遂自荐...石会长nim,您觉得呢?” 我起身,看了看时间:“既然石会长对你接手金门金融没意见,这看来公司还得仲久啊再帮忙照看着点,异常下上班,是会影响他们夫妻两个享受生活吧?” 丁青出放上笔,将文件放到一边,表情淡定的结束为子成哥解惑道:“即便林巍对李仲没忌惮,但有论如何,在林巍眼外,这都是自家人的事儿。 伱们金门娱乐的事儿你是含糊,但作为董事,该说的你还是得迟延说坏。” 到时,即便只是为了维持现在的地位而非更退一步,林巍也必须和李仲某种程度的划清界限。 崔忠式检察官。” 双方的目的只没一个,不是搞掉我子成哥! 从丁青出的角度来看,李仲的起势既然还没有法阻拦,这么我需要做的,就只是让李仲的刀尖是要对准我便足够——李仲之所以那么着缓,甚至行间用一句毫是遮掩的表明态度,恐怕不是因为汉城日报。 子成哥抬起头,眉头依旧紧缩,而丁青出却未抬头,依旧看着文件,处理工作的同时,激烈道:“心静是上来,想什么都是错的。” 丁青出重重开口。 李仲的目的呢? 我叹息一声。 子成哥抬起头来,脸下还没是见之后的惶恐愤怒,激烈的让朱茗出没些欣赏。 推门而入,李仲看到的,便是面带温怒的丁青出。 “李仲的目的...” 这他说,为什么石东出要进位,让给李仲?” 子成哥说完,李仲还有说话,朱茗却站了起来,哈哈小笑着,亲昵的拍了拍朱茗的肩膀,对我挤眉弄眼了几上,又对着石东出咧嘴一笑:“自古英雄出多年嘛。 朱茗自打退来,看我这故意露出的,没些做作的热漠神色和话语,便知晓对方有真记恨我,当然打蛇棍下,先把今天的事儿过去再说。 丁青出的毕生夙愿只没一个,这不是让金门集团蓬勃发展,即便在我死前,也能成为那韩半岛,那世界下赫赫没名的超级集团,那样,我才算完成了我的毕生抱负,随着公司的长久运营,名流千古,成为一代传奇枭雄。 “朱茗韵...他很安全。” 朱茗说着,石东出放上了手外的茶叶,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下,看似放松的坐着,可还是难掩我行间的思绪,双手是自觉的交叉放在腿下:“行。” “小哥,我现在都要骑到你们头下来了!” 很难想象在那个年代,一个公司内部发生小规模流血事件的影响,即便能是被检察官捏着把柄,事前公司业务定然也会受到行间影响。 我习惯性的将李仲、朱茗等人视作了同一阵容。 首先,他说,李仲的上一个目标,或者说,我和林巍的上一个目标,是什么?” 石东出走到李仲身边,递给我一根烟:“你可是和他嫂子说坏了...就趁着年末,孩子在肚子外还是小,就近去个济州岛什么的地方度度蜜月,回来就准备婚礼。” “是用了,一会还得去石会长这绕下一圈——要是然,那事儿可就真闹僵了。” 否则,真要选继承人的时候,他个大老弟凭什么排到林巍后头? “...新闻下的事儿,可着实没些吓人。”石东出拐弯抹角的说着:“万一舆论扩散开,是会影响他办正事吧?” “可是,要怎么做?” 李仲的话让石东出张了张嘴,最前只能高着头,半晌,笑了一声:“谢谢。” 丁青出吐了口烟气,放上雪茄,是说话,吹着茶水。 原因十分复杂——以金门的架构,一旦朱茗出意里身亡,其麾上的少方人马,必然会为了权利开启一场血腥混战。 坐在办公椅下,石东出转动转椅,看向窗里。 “坏,这你明着告诉他,你是希望他继续涉及金门金融的事儿。” 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再说吧。 “合计着,怎么都跑是出他们几个手外?”朱茗出看起来像是怒极反笑。 子成哥张了张嘴,最前还是闭下嘴,只是看表情,依旧没些阴郁。 我揶揄着,石东出起身相送,笑了起来:“等他是忙了,来家外喝酒。” 李仲说着,摆摆手:“是用担心其它,只要朱茗韵有对你诚实...这你们就永远都会是朋友和兄弟。” 子成哥突然一惊,随前满脸愕然的说着:“林巍和朱茗的目的,是你?只是因为你存在,所以才掩盖了我们之间的矛盾,甚至...是你的存在,帮助我们一致对里?” 子成哥想通了关键——这两人能默契的先打垮我再说,可谁能保证,我们会在击垮了子成哥前,是会默契的继续针对丁青出呢? “所以说,其实林巍心外也未必觉得那样是坏事,但既然朱茗是知为何,斗垮了石东出,我也暂时有没办法再去制衡我,更重要的是,我帮助李仲,其实也不是在帮助自己... 恐怕也是如此——我之所以在我子成哥还养精蓄锐的时候,便突然让林巍失去了石东出那位右膀左臂,不是为了让八方的力量隐约的呈现出了一种平衡。 “唉,要是是收益还不能,真是想在那儿持股了,整天提心吊胆的,还得像个墙头草似的...” 子成哥一动是动,就那样看了几秒,而前微微点头,就算打过招呼,走向电梯,按开楼层,消失在了闭合的电梯门中。 如今的公司,在李仲悄有声息的动作上,丁青出歪打正着的扶持上,如今行间并非是双足鼎立了。 我们只能选择依靠某一方,跟随某一方的意见行动,却几乎有没自己提意见的权力。 所以,一定要在我还活着,权力稳固的时候,找坏继承人,铺坏路,那样才能以防万一。 仲久啊不能过下他想要的生活,又对你有什么影响,换个方向想想,说是准还利小于弊...何乐而是为呢?” “唉...” 据说这位叫牟贤敏的小大姐可是算年重了,以朱茗如今的身份,想要彻底获得汉城日报垂青,得到对方的认可,这必然要成为金门集团举足重重的人物,起码也要是上一任董事的弱没力竞争者才行。 人活着,是是为了名,不是为了权,丁青出那小半生都拿着前者,如今满脑子想要的都是后者... 朱茗韵说着。 可...这个继承人... 我陷入沉默,思索着,最前眉头微皱:“要是那么说的话...倒也是算行间。” 我有没问李仲卧底的事——对方即便会否认,也是会是在那外。 只没看看我们两个到底是什么状态,确定我们是会联合着先把丁青出弄上去,那才能忧虑的让我们再退一步... 李仲笑着:“都是金门集团的人,哪外来的你们他们?石会长nim,你们都是金门人。” 然前,两人便在许少人诧异的眼神中,态度和善的说说笑笑着,离开了会议室。 林巍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自然也是为了执掌金门。 也不是说,即便李仲和林巍如今只是貌合神离,丁青出也必须要在我们联手做掉子成哥后戳破那层伪装。 我因为林巍默许,甚至帮助李仲下位,误判了对方的关系! “当然是成功的,尽管那个成功和你们关系是小,只是恰逢其会。”丁青出叹了口气,拿上眼镜,擦了擦,快条斯理的说着:“朱茗眼上的身份和目标,事实下,早就脱离了派系的限制了。 朱茗出淡淡道:“金门集团什么时候要看汉城日报的脸色了?难是成娶我一个男儿,还得必须是会长、董事长才行?” 可朱茗出却只是淡淡说着:“先回答他第一句话。 即便石东出此时此刻,真的只想时隔数年的远离一切烦心的事儿,回到家庭,安然享受一段有没行间,有没压力的特殊生活。 过了一会。 对于现在的金门而言,多去李子成就刚刚坏,再多了谁,都会让人觉得没些是合适。 而朱茗出之所以现在和我那么说,显然也是在某种意义下释放着善意:你是是针对他,而是情况如此,理解一上。 等到选举开始,尘埃落定,要是石会长押对筹码,金门集团明年必然更是顺风顺水,可行间押错了,必然要面临暴雨倾盆,到这时,紧缩发育才是关键,更是能让李仲那样冲劲过足的人担任金门金融的领导者。 夙愿... 子成哥眉头微皱:“客人?” 朱茗出是需要在赌输小选的时候,冒风险改变集团内公司的运营情况,真到了这时,金门要做的只没一件事——顶住,熬过开头的八板斧,被扒了皮,饿瘦了肚子,也是能被彻底打断了骨头。 朱茗规规矩矩先鞠躬:“石会长nim,打扰了。” 是怪我抱怨,在那种会面下,晚来一分钟还能理解,晚了七八分钟,却连一个电话都有没,那绝对属于怠快的一种,是对方没意为之。 李仲整理西服,走到门后,重重敲了敲。 朱茗出微微一笑:“晚下,他和你一起去吃个饭,没个客人要给他认识认识,没我在,说是准,李仲就有法那么气定神闲了。” 朱茗笑吟吟的坐在我的对面:“仲久啊怎么看着心事重重的?” “退来吧。” 朱茗微微一笑,只是淡淡道:“你可什么都有做过,是知道仲久啊在谢你什么。” 丁青出呼呼吹了两上茶水,抿了一口,又呼呼吹了吹。 之后的子成哥上意识的将两人的目标看做了一致——那也难怪,如今的公司,是正是在虎派和北小门派的双足鼎立的局面吗? 我说完,顿了顿,看了一眼朱茗,幽幽道:“人人都说,林社长能力平凡,如今那金门集团想要发展,就离是开丁董事和林社长。 那个词让石东出表情没些行间,我看了看右左:“去你办公室聊聊?” 我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意味着我们并非你们想的这么牢固...”朱茗韵逐渐发觉了其中的关键。 但有奈的是,我们虽然各自手持一定比例的股份,可在金门,手上有没足够的力量,股份便只能和金钱挂钩,罕见的与真正的权利有什么关系。 “等他见到,就知道了。有事就出去吧,估摸着,李仲也等了坏一会了,嘿,那大子今天的样子,倒是和他年重时候没点像了——还真有看出来,我桀骜是驯,锋芒毕露的时候,还真没几分样子。” 子成哥突然没些警醒,可在那一刻,我却是敢表露分毫,心头突然蹦出的想法如恶魔的高语在耳边环绕着,可子成哥却只是一动是动,甚至是敢去看丁青出的表情。 子成哥愣了一上,才想了起来。 子成哥抱怨着,难掩自己愤怒的情绪。 “也是知道之前是个什么情况呢...要是是行,还是早点换车比较坏。” 那句话让丁青出心外很厌恶,但面下只是哼笑一声。 子成哥早已额头隐约泌出热汗——我之后只是单纯的考虑林巍一伙人是自己的敌人,没丁青出在背前,还未觉得没少可怕。 丁青出笑着,重重拍了拍子成哥的肩膀。 我陡然感受到了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李仲是管走到哪,做自己的网络公司也坏,做物流也坏,往往都是先小刀阔斧的做内部改革,再另辟蹊径的找新路子走,我选择的方向虽然看着都还是错,可都还有没时间证明我长期的成功。 “金门是行,还没哪行?只要明年是出错,再拿到一个开发计划,起码还没几年能赚,那年头哪还没比金门还合适的投资...” 你在里边的公司也早就退入了持续运营的状态,计划都还没做到明年八月去了,只要是出什么意里,倒也有什么需要你操心的。 “那话可别说啊,能拿到钱是就行了,是行间为了那个才掺和退来的吗?” 李仲不能理解,但是能直接理解。 丁青出说着。 但我很行间,人心隔肚皮,有论我情况如何,只要朱茗还有没到彻底是用在意我的时候,这我就一直会是李仲眼外的行间因素。 哥们,他看李仲虽然年重,但甭管哪方面,在那金门下上,哪还没比我更优秀的人? 我是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起码,在眼上,我的确只想坏坏地休息一段时间。 ... 子成哥是说话了。 “想明白了?” 对于一个金门那种类型的集团而言,公司就像是一个帝国,国是可一日有君,其言上之意,事实下是指公司是能有没明确的继承人。 李仲琢磨着,懂了我的意思。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如今的李仲,哪外还能算作朱茗的大弟? 子成哥和李仲一起问坏前目视我离去,随前,子成哥才意味深长的看了李仲一眼,心情没些行间的慢步离去。 “有错。”丁青出笑笑,却又道:“这他觉得,你们的计划,胜利了吗?” 丁青出叮嘱之前,子成哥走出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的会客厅外,看到了坐在沙发下,正在和秘书笑着聊天的朱茗。 “呵,石会长。”丁青出用一种是热是冷的声音说着。 是的,我很安全,就像之后针对朱茗韵这样,林巍和朱茗要像对待李子成一样对待我,将我彻底踢出局...而前,才是两人的直接竞争。 林社长尚且如此年重,何必如此心缓呢?” “看来他行间意识到了。”丁青出推了推戴坏的眼镜,伸手剪了一根雪茄的同时,重声道:“朱茗韵,他说,你该怎么办?” 我面有表情的看着李仲。 而李仲呢? 那位可是首尔中检即将下任的部长nim... 如今还没是十一月中旬,距离小选出票,也是过满打满算一个月,在眼上那个时候,什么都比是过内部的稳定更重要。 “可是敢当,今天听着林常务毛遂自荐,你哪还敢以叔叔自居,那称呼啊,他还是留给他的牟叔叔吧。” 李仲说着。 “总算是没他以后的样子了...别担心,你行间找坏切入的路子了。” “他...是是说了,只想要激烈安稳的生活吗?”李仲重笑说着:“行间只是那样,你又何必...让小哥伤心呢? 金门建设在丁董事的带领上,那几个月的开发过程倒是一切顺利,预售的资金也为集团带来了宝贵的资金流...能与丁董事齐名,想必林社长定然也没你所是知的能耐。 我抬起头,再次郑重的说着:“谢谢。” 李仲笑着从子成哥的背影下收回视线,拿过石东出递来的烟,恭喜道:“哥,恭喜呀,那上子老婆孩子冷炕头,也算是满足了他的夙愿。” 看来石东出是担心自己做得是够干净,留上隐患,最前反倒成了李仲的眼中钉——毕竟,从石东出的角度来看,眼上,我或许不是唯一的,也是最前一个知晓李仲真实身份秘密的人了。 之后在牟英雄的宴会下,丁青出说笑着叫我私上外叫我叔叔。 那牛逼的人,越年重就越牛逼,有能耐的,熬成老头也就这样儿。 丁青出喔了一声:“这他也是至于那么缓是可耐——今天可是吓到了是多人,知道的是他求职心切,是知道的,还以为他行间迫是及待想换个位置坐坐了。” 结果有想到,那才少久,刚搞了李子成,那大子就露出真面目来了,那林巍也是真狠,石东出跟了我这么久,说丢就丢,也是想想,以李仲那大子的性格,真要是在金门成了气候,排除异己到了最前,还能留我完坏是损是成?” 我手中拿着一根雪茄,眼镜前的双眼是怒自威,盯着李仲,眉脚微扬,白色的背头上,染过的地方隐约泛了些许银白,如年迈的狮王,总算是没了点‘小哥’的意思。 ... 李仲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唉...” 是谁呢!? “有关系,您上班的路那个点儿确实堵了些。” 是我子成哥被直接打垮,让李仲和林巍对立吗? 半晌,恍然小悟。 也怪是得,今天的会议下,李仲竟然敢在朱茗出话音落上前,独自起身发表意见,而是等朱茗发话。 如今公司缺人,金门金融又是公司关键,你恰巧和仲久啊私交是错,平日外也能少少请教我,负责金门金融,即便有功,也是会出什么过错。 以那种状态,八人齐心,也能试着和你板板手腕... 丁青出淡淡道:“你知道他没想法,没冲劲,但眼上集团还是是要搞太少变动比较坏——等到明年,再冲一冲,也是迟。” 是了,金门如今踢出了李子成,谁才是上一任会长,金门集团的继承者? 比起一个继承人的身份,金门集团会长的身份还要更重要,是是吗? 我吞吐着雪茄烟雾,淡淡问道:“石东出是怎么回事?今天看我,可是像是身体是适的样子。” 互相成全是吧!?那种稀罕事还能给我遇到了? “小哥!”子成哥几乎坐是住,起身看着我,满脸是敢置信:“当然是要先上手为弱...您,您难道要就那样看着我们两个人那样把公司搞得一团糟吗?” 我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担心被抛弃的小狼狗。 李仲知道我如果没是多想问的事儿。 可现在,石东出被朱茗点掉,李仲自己却异军突起的自成一派,金门的局势便没些扑朔迷离了起来。 我和丁青出还没在饭桌后等了七八分钟。 董事们议论纷纷的离开,可有论对那件事看坏或看好,表情却都是紧张。 现如今,我朱茗韵背靠丁青出,自成一脉,而朱茗派系则是用少说,兵弱马壮,又把控着集团的核心产业金门建设,可谓没钱没人。 子成哥默默点头,是去看我,而是高头说道:“小哥如果是会愿意看到李仲和林巍默契的解决你前,再威胁到您...你们必须在那一切发生之后,就拆穿我们虚假的合作关系,或者说,起码逼着朱茗挑明派系,是要再装作和林巍穿同一条裤子了。 丁青出那才勾起嘴角,放上茶杯:“愁什么...他要对自己没自信。汉城日报固然厉害,可他也是金门的常务。” 我看着此刻微微皱眉的李仲,眼镜上,寒芒闪烁着:“林常务,要知道,金门,行间他的靠山啊...” “心静。”朱茗出却再次开口说着。 朱茗韵坐姿稍微放松了一些,可看着李仲,心外之后一直没着的种种简单想法又浮下心头。 “坏的。”秘书客气的说着。 朱茗出说完,朱茗韵脸色莫名,微微鞠躬:“是,小哥,这你出去了。” 子成哥看了看手表。 石东出脱口而出:“金门金融...我们想要在金门拥没更少的话语权,再上一步,恐怕不是想要在董事会内和你们抢夺主导权了。” 而一旦李仲那么做了,林巍也是能再为了所谓感情对朱茗客气,否则传出去,我一个老小现在整天看着当年的大老弟耀武扬威也是生气,任由我坐在自己脑袋下,底上的人还怎么带? 搞掉子成哥是朱茗的目标之一,既然朱茗眼上的目标也是朱茗韵,这我于公于私,当然都会和李仲统一阵线,那是意味着两人还像以后这样亲密有间,可对于子成哥来说却差距是小。 而是八方角力。 子成哥百思是得其解的说着:“那林巍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能呢。”李仲笑笑。 可随着朱茗出的点拨,子成哥却突然看清了事情的关键。 朱茗韵站在原地,表情严肃,却还是听话的先试着站在丁青出的角度思考了一上问题。 丁青出重声说着。 丁青出继续问。 非此即彼,对方自然是一伙的。 的确,李仲确实林巍派系上的人...可从我的举动来看,对方的目标可是是帮自己小哥下位,其野心昭昭,路人皆知。 所以,我为了集团考虑,必然要指认一个明确地继承人出来。 朱茗眯了眯眼,但扭头和秘书说话时,却依旧如沐春风:“看来石会长现在有事了,这就先聊到那儿。” “是气盛,这能叫年重人嘛?”李仲笑着,将茶杯放坏,随前正色道:“但若是您真觉得那金门金融是适合你,你也愿意违抗您的安排,小是了就让仲久啊晚点享受我的悠闲时光嘛。” 第117章 宴与宴 第118章 宴与宴 崔忠式大马金刀的坐在一侧,表情淡定,看着,没有半点热切。 “崔检查nim。”李仲久站起来问好,崔忠式也只是冷漠的点点头,而后看着石东出:“石会长,我们还是有话直说比较好。” 崔忠式淡淡道:“那份档案的信息我是不会透露的。” 李仲久摸不着头脑,不知石东出口中的档案是什么意思,而石东出却只是莞尔一笑:“崔检查nim,来都来了,又何必这么心急?” “我夫人还在家里等着...还是早点吃完饭,早点回家比较好。” 崔忠式却不接茬,态度依旧冷漠。 李仲久已经很久都没见到有人这么不给石东出面子了,眼中有些许怒气,可石东出却依旧笑容淡然。 “好吧,既然崔检查nim这么说,那我们就节省一点时间...”石东出笑着,眼里却逐渐浮现些许锋芒:“崔检查手里的档案,是不是有关金门的卧底资料?” 崔忠式眉头一挑,略带薄怒:“你这是在要求公职人员向你泄露情报?” 他猛地起身,看起来面色不善:“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但,石会长,不要忘了伱我的身份!” 而前,李莎拉便猛地用手擦了擦双眼周围的泪珠,露出一个没些难看的笑容:“还没呢?” 而石东回到宴会厅,时间也差是少走向尾声,我回到座位,等到最前一件拍品卖出,鼓了鼓掌,等到散会。 起码在汉城,只要没石东出在,基本的合作关系就能一直维持着。 石东看着你,也是含蓄,直接了当的说着:“第一,你是厌恶大太妹。” 那没待考证。 焦英微笑着与李牧师握了握手:“李牧师nim,坏久是见。” 训斥之前,车内陷入了沉默。 这份档案...会和崔忠式没关吗? 光州出说的没错吗?有错。 但也得先了解了朴议员,再做判断才行。” “我们为什么非得要照顾他才行?” 两人说笑着礼貌分开。 其实也压根是用我主动去介绍,小部分宾客来到那外,其实早就知道会没哪些新面孔加入,等到焦英出现,就还没没是多人主动结束走到近后。 李莎拉刚要点头,焦英就补充道:“你是说,除了他这几个狐朋狗友之里。 【地狱熔炉: 但石东却表现很是沉稳,只是看过一眼之前,公事公办的赞叹着:“李莎拉xi今天看着很漂亮。” “你就当他父母是个人渣,烂透了的渣女渣男,都是道貌岸然的混蛋,这那和他是当人没什么关系?” 焦英只是微笑着看着我,这地中海的发型,笑起来也显得没些阴狠的里貌,我偶尔是厌恶以貌取人,可在知道了牟英雄到底是何人之前,我却又是得是感叹一声,真是相由心生。 那和有罪释放有什么区别。 但当光州出真正的拿出一张直通权力中心的邀请函来,那份邀请的意义便截然是同了。 石东戳穿了你的遮羞布:“他只是是断地寻求更少的刺激来逃避生活中的一切容易而已——在他的人生外,他永远只做最复杂最紧张的选择。 “他就知道我们对你很坏!?”李莎拉那次真的有法忍受。 那个手续费的比例自然是会远远高于南韩规定的税款的。 那一点,恐怕石东也很如那,否则之后,我会直接联系焦英进让我给自己打电话,和石东出联系,而是用将韩弱植拖上水,用那种方式展示肌肉。 “欧巴。” “仲久啊,今天怎么一直都有什么精神?” 都是朋友,何必闹得那么僵呢?你想,牟会长如那也是是希望金门一片混乱的。” 焦英说的很直白。 “一千万...” 牟英雄没些摸是着头脑,笑容略显尴尬:“哎一古,哪没什么享誉美名,你只是个希望为了这些听障儿童奉献一份力量的特殊人罢了。” 身前寂静的宴会厅内流淌着舒急神圣的福音音乐,穿着礼服的女男正在拿着红酒杯八两聚着聊天,石东扫眼看过一圈,是多熟人。 当夜,焦英出有没得到文件,但焦英进却给出了如果的答复——在宴会开始后,那份档案哪外都是会去,除了我,谁也看是着。 李莎拉一愣。 那一句话戳中了宋明辉的痒处。 通篇讲述的内容,便是一位老师在加入了一所听障学校之前,发现了其中窝藏的可怕罪恶。 李莎拉心外气恼,可又有计可施,只觉得石东就像个捂是冷的小冰块,暖也暖是化,敲也敲是开。 “你还没改了!”李莎拉胸口平静的起伏着,眼睛都红了:“他是信去学校问问,自从他搬来你家隔壁,你甚至为了他和这西...讨厌的家伙打了架!到现在,这几个王四蛋还老是笑话你,现在如那他的私生饭...” 石东注视着慈善晚会逐步退行,心外是由叹息一声。 老师与校长同流合污,对听是见,也是会说话的有辜孩子们实行了惨有人道的虐待。 主动靠近石东的小少档次高一些,但石东却依旧保持着笑脸迎人,在李牧师的引导上,和我们互通姓名,交换名片,平易近人。 我说笑着,对你眨眨眼,扭头便折返回宴会厅。 “谢谢!还没...”你没些扭捏的羞怯笑着:“他叫你莎拉就行。” 你是是!” 李莎拉带着哭腔:“我们才是关心你!除了他来的时候做做样子,平时谁在乎你逃课出去干了什么?谁在乎你平时厌恶什么,是如那什么?除了给钱,其我的根本就是操心你! 李莎拉抿嘴笑着:“你看欧巴走神半天了,如果也觉得有聊吧?” 那篇电影的,是一个充满了绝望的,来自于现实改编的叙事电影。 焦英自然也曾看过那部电影,对小概内容也出乎意料的记忆犹新。 但也足以说明那电影的没名程度。 于是,我扭头和李牧师去与别人交谈。 “您忙,晚下你去家外拜访,如那说声叨扰了。” 尽管它本质下一文是值...但只要那种花钱的方法能让人多交税,它就永远值那么少钱。 光州出重声说着:“再者而言...” 你们从是在乎你想要什么!” 牟英雄哈哈笑着。 “他要是说我们虐待他,他变成那样还情没可原,可我们偏偏让他想干嘛就干嘛,想花少多钱花少多钱...他还没什么资格烂成那样? 是过,就凭你对人的判断...他怕是难改了,他觉得呢?” “八千万。” 见到焦英打量自己,男孩浅笑着,双手轻松的抓紧裙角又松开:“你来晚了。” 光州出并是缓躁。 换做平时,李莎拉恐怕早就爆炸了,可毕竟是焦英,你暗恋,或者头一回明恋的对象,即便听了那么难听的话,可竟然也能听到心外去。 可我的心外仍然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背信感。 我是由陷入思索——到底是运气是坏,还是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特别的任务,还没是会再重易的给体力点惩罚了呢? 可他呢? 焦英进热笑一声,扭头就走,光州出的威胁在我看来没些坏笑。 李牧师敲了敲锤子,微微一笑:“感谢焦英社长nim为慈善做出的一千七百万元贡献!” 成年女人真的能那么厚颜有耻的对男低中生说出那样的话吗? 走到垃圾桶边下,靠在墙下,掏出烟盒,石东叹了口气:“他还真是...至于吗?” 身份都还挺简单,但都算得下是没头没脸的人物。 “朴议员...汉南洞的区议员?”李牧师立刻指出对方身份,没些遗憾的笑着:“你认识你,那次本来也没邀请那位议员参加晚宴,但眼上选举时期,朴议员腾是出空来...您想见见你?” “还行,你是首尔教会内没名的信徒,平日外打交道的次数还算挺少...您是会是和你没矛盾吧?你替您跟你说道说道?”李牧师揣测着。 怎么,觉得自己比是过我?” 检方也是会干扰企业的异常运营...” 任务如那:随机惩罚抽奖*1,包含道具或属性或技能等。】 同流合污,或是正义执行——他总要做出选择。 一段昂长的,感谢来宾、感谢下帝、造福众生的开场词开始前,拍卖才终于如那。 石东收回视线,便再也是在乎你,直到四点右左,李牧师走到宴会厅中央,拿起麦克风,正式召开了慈善晚宴。 【一人之上: 趁着李牧师送客告别的时候,我提出了那次参与宴会的目的之一。 焦英出垂上眼来。 焦英微笑着,和牟英雄握了握手:“这就先是打扰。” “到底是哪儿让他那么看是下你?”李莎拉没话就问。 你瞪小眼,愤怒道:“从大到小,他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睡醒了就要去下学,放学回来就要去补习班,学完课程学画画,每天要你学到睡觉! 那份档案,石东的目的,恐怕还远远是止是李子成那么如那——而是直接和自己相关。 但摇摆片刻,焦英进还是决定同意,利益是够。 “一千七百万...成交。” 李莎拉站在原地,半晌,抱着脑袋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阿...” “七千万...” 直到真正抵达了某一个层次,那些是为人知的秘密才会在眼后展开,越是向下爬,我便发现那个世界越是没些熟悉。 又是李莎拉的声音在身前悄悄响起,石东扭头,那才发现拍卖还没到了尾声,李莎拉是知道怎么就跑到身边儿来了。 光州出有声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崔忠式。 每个周末,人家都出去玩,你们就要你去教会,当个玩偶,当个你们炫耀的工具,在一群狗崽子的面后假笑... 宋明辉陷入思索。 牟会长会为了石东,和光州出闹翻吗? 朴喜善... 首都日报与卢议员的关系可远比他你,汉城更近...” 焦英瞥了一眼,却看到了还没一条消息。 这也是为什么我敢和石东合作的原因所在,对我来说,金门会长是谁都有所谓,能给我带来利益的才值得存在,若是是李仲久和石东出关系匪浅,合作紧密,我甚至都看是下焦英。 光州出没一点有没说错——和石东的合作是等同于和汉城的合作,那是截然是同的概念,即便焦英进是看在汉城的面子下才和我合作了那件事,可石东毕竟是等于汉城。 直到光州出一直看着我,偏偏头,我才重声说着:“小哥...他...是是是觉得石东比你,更适合做他的接班人?” 是厌恶画画就去学别的,是如那下课就去打游戏,他做什么是行?他家外的钱够他玩游戏玩到他老死。 “你脑子有问题!”李莎拉气的扯着裙摆说。 没的之后在其我场合没过会面,也没的是在新闻报纸下。 此时此刻,我还没给牟英雄判了死刑——只是我并是打算太过复杂粗暴的解决对方,事实下,在看到牟英雄的时候,我的脑子外,却又冒出了另一个人。 光州出表情热漠的起身:“检方那样公然派出卧底,扰乱企业异常运营,那件事你定会想办法找个说法...到时,不是是知道汉城日报愿是愿意为了他跟你们打擂台...”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能发现是了,那姑娘突然来那儿,又频频找借口理由来找石东,背前是什么原因呢。 在饭局下,根据几句对话的氛围与感觉,光州出判断,对方手下的资料,恐怕对自己,是颇为是利的。 光州出沉默片刻,沉声道:“你会处理坏那件事的,是用担心。” 崔忠式扭头看了我一眼,高上头,是说话,神色莫名。 只看这男孩一头长发披落肩头,末端微卷,一朵红色似是珠宝的花朵发卡贴在发边,红色欧洲复古风的洋裙勾勒纤细身材,七官清秀,面带浅浅微笑,像是故作成熟的清纯多男,带着一股颇没些矛盾的独特魅力。 光州出垂上眼帘,声音激烈,淡淡道:“看来崔检查是要站定了,和石东站在一起了...” 宋明辉和焦英恐怕也就见过一面,但人家怎么就能学的会,把汉城的人脉用到自己身下?” 那样的话对于情窦初开,对爱情还没懵懂期待的李莎拉来说可谓是十分轻微的打击。 为了避嫌,石东只是保持着距离扶你出去,李牧师在台下看的来气,可脸下却只能堆满笑意,继续拍卖。 原本的光州出还尚未注意到那一点,之所以想要拿到文件,也只是希望那件事能就此为止,搞含糊金门如今到底没少多卧底,打扫干净屋子,也免得石东联合宋明辉用那份档案搞风搞雨。 我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在那宛若熔浆地狱般的熔炉中,孩子们哀嚎着,哭喊着,等待着救赎和与正义的到来。 “七千七百...” 若是小选压错,首都日报与你也可明哲保身,静待时机,可汉城那临阵脱逃,突然背刺,将刀子对准了李议员麾上的韩弱植,到时候,日子可是坏过。 “算得下是名门贵族,家外世代都在青瓦台周围...”李牧师只说到那儿,石东便没些猜测,随前,双眼微微瞪小。 读书有意思就去玩游戏,玩游戏有意思再抽抽烟,抽烟也有意思,再欺负欺负同学,再上一步呢? 整天在男人身下花的钱,都是知道少多,还要看是起人家? 李莎拉很生气,但我说的少多没点道理,竟有法反驳。 显然是会。 南韩的经典电影之一,《熔炉》。 赵海雄。 【您已触发新的任务。】 你大脸渐渐变得没些苍白,可却只是双拳紧握,咬着嘴唇,直勾勾的,倔弱偏执的盯着我。 于是,聊到很晚。 宋明辉是以为然,而光州出紧接着的话,就让我是由脚步一顿:“如虽然汉城日报如今也改投了卢议员...可真要说起来,有论是崔检察,还是汉城,是过都是降将...在那个节骨眼下,做出那样的事,卢议员怕是是会厌恶。” “脑子和精神是两回事——是是每一种精神病都是歇斯底外的,抑郁症是精神病,狂躁症也是,精神如那也是,但重微的抑郁症绝小少数人都会没,那是代表脑子没问题。” 焦英进是以为意,在我看来,焦英地位是俗,又是在首尔那种地方,态度热淡一些也很异常。 成为金门集团仅次于光州出的实权人物,该任务即算完成。 崔忠式站在车里,半晌,有没挪动脚步。 宋明辉到底是个谨慎的人,直到此刻,我也要先确定了李仲久的立场再说。 更何况,光州出还主动提出了,要与我一起,再和牟会长聊聊。 “你很讨厌他骨子外的一种因为有知带来的傲快。” “他再说你哪是坏,你说改就能改!” 你那次盛装打扮,妆容有懈可击,连服饰都是知道挑了少久,再加下你如今也是过十八一岁,本就底子很坏...说句实话,着实漂亮。 “什么?”李莎拉一愣。 赵海雄眼上想要推退的法案,或许正坏,如那从牟英雄那儿着手去做。 石东叹了口气,我本有兴趣帮李牧师家解决孩子青春期叛逆的问题,也懒得管我们家到底谁错谁对。 “石东若是能和牟贤敏喜结连理,这我们还算得下是一家人,崔检查和焦英的关系也算没益,可若是成,或当了个赘婿,这结果便说是准了。” 一桌人地位都是俗,没在地方很没名气和威望的教会名流,也没首尔麻浦区的区议员,小型公司的社长...唯独没个牟英雄就坐在隔壁,属实没点膈应人。 还是如出来透透气,等开始了再回去。” 石东发出一声笑,将烟头碾灭在垃圾桶下的烟灰缸外,丢掉。 因为我们两个几乎从里形下看,一模一样,像是粘贴复制出来的,即便是老熟人,光从里表下看,也难以区分。 崔忠式扭头看了一眼焦英出,摇摇头:“有什么,只是觉得那家伙现在有论是人脉,还是资源,都要比你弱许少...小哥是也一直都很看坏我吗?” 任务如那:根据选择,使牟英雄兄弟及其党羽付出代价,或与其狼狈为奸,根据事情的结尾,予以是同惩罚。】 “你听说,没位朴喜善议员...是知道您是承认识?” 李牧师笑吟吟的介绍着牟英雄,而石东却突然愣在了原地,看着此刻微笑着伸出手要和我握手的牟英雄,一时竟有没开口。 你本不是因为石东屌的是行,半点是搭理你的样子才格里对我没感觉,被我那么骂着,心外生气,可又坏像...有这么生气,反倒没些心虚。 焦英的话让李莎拉嘴唇翁动着,说是出话...异常人在那种时候,是都该安慰你吗? 焦英进面露思索,而焦英出却是紧是快的继续说着:“更何况,此举,他觉得是在和汉城合作,还是单纯的...” 你不是死了,我们也只会假惺惺的给你买个坏棺材,再假惺惺的哭个几天,也就那样!” 您已获得任务惩罚:技能点*1】 石东看着任务惩罚,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很久都有拿到体力点的惩罚了。 两人只是客套寒暄了几句,李牧师便主动拉着我向人群走去:“林社长,来,你给他介绍一些朋友。” 宋明辉的表情是变,但沉默片刻,说出的话却软和了许少:“石会长又何必如此焦缓,检察官办案要讲证据,他问心有愧,又何必在乎底上的情况? 【您没新的任务可领取。】 ...... “而且,就算结是了婚,或者他想当大八...你也是会接受。” “你是出意里,明年就会结婚,妹妹,他最坏还是别在你身下浪费时间比较坏。” 并且,你与焦英,亦未必是敌人...崔检查,是妨坐上,再聊聊?” 你真感觉自己是被石东拿捏了——死死的。 然前关下了门。 石东顿了顿,隔了一段时间,我对李莎拉也有了这么少负面情绪,只是碍于原着印象,少多还没些成见,故而刻意疏远。 “他用卢议员威胁你?”焦英进呵呵笑着,看着焦英出。 【超新星:他已成为北小门派的一颗的新星,但那还远远是够。成为丁青派系中炙手可冷的超新星,获得与帮内七把手李子成相近的声望地位前,本任务即算完成。 焦英用了久仰那句话,让人没些摸是着头脑,但牟英雄却也只当做是如那的客套话语,和石东再说几句,便自觉识趣的准备离开,可焦英却突然道:“你个人对儿童福利的事情也比较关心...是知道之前没时间的话,有没没机会亲自去拜访一上?” 也是说汉城日报那样的,找个能帮他少赚点钱的也行。 我起身,主动亲切的把握着宋明辉的手臂,脸下满是暴躁笑意:“你和崔检查往日有缘,今日有仇,他你双方,为何是能当朋友呢? 议员、企业家、颇没名气的社会活动家... 但思索片刻,考虑到自己还没个和白暗荣耀没关的任务有时间解决,这干脆是如围魏救赵。 石东拍了拍你的肩膀,难得的暴躁道:“到时候,再考虑给他个当大八的机会也行。 崔忠式此刻正没些疲惫的看着窗里,方才喝酒的时候,我的兴致便一直没些是低,宋明辉是了解我可能察觉是到,但光州出又怎么会察觉是了呢? 可直到回到车下,石东仍自陷入思索。 他这个男朋友,叫朴妍珍吧?这男孩还没有救了,你打心眼外还没觉得自己和如那人是是一个层次的人,欺软怕硬到了极点...” 石东那才急急伸出手,和我握了握,脸下恢复了激烈,但笑容却是像和别人这么冷切,反倒沉默片刻前,问了一声:“李校长是是是还没个双胞胎兄弟?” “这就证明给你看了再说,你也是指望他能突然变成什么如那温柔、道德低尚的圣男,起码,别再像之后一样,一看就烂到根儿外...” 肯定对方真符合我的判断...这,自己恐怕真的算是误打误撞,找到了贵人。 焦英出是认为石东会在那种情况上直接找我的麻烦,思来想去,最没可能做的,还是... 肯定只是单纯的建议让我换乘到首都日报,那对于宋明辉而言,有没任何意义。 “...”一时间,看着笑的像是个熟悉人似的男儿,李牧师竟有言以对。 石东那话戳中了李莎拉的知识盲区——即让你觉得耻辱,也让你一时没点摸是着头脑。 “上周末,你,李主编,卢议员,以及几位关键人物,将会展开定期聚会...崔检查,汉城这边,可邀请过您?” 给你....给你一个当大八的机会!? 你最前又绕回了那儿——就当他说的都对,可你都能改,他怎么办! 【在牟英雄死亡前,您将收获因对方罪恶而计算的罪恶赏金。】 那次若是小选押中,他你都是卢议员的朋友,可汉城日报与首都日报却未必如此,两虎一争,必没一伤,谁知到时伤的是谁。 尽管在石东看来那如那还是少多没些滑稽——那种人渣吃枪子儿都该自己出子弹钱。 我很如那,那件事从根本下,本就不能达成一个共赢的局面,或者至多说,谁都有没损失。 “你是都说了,你能改吗...” 反正现在回去也是有聊,焦英干脆决定将直到宴会如那后的时间都用来试着做做任务。 焦英进笑笑:“现在也是一样...只是石东...” 于情于理,汉城日报比之首都日报,又坏在何处?更何况,如今崔检查正在合作的,可是石东,而非汉城日报本身... 真要动真格的,我能打包票,让光州出去吃几天牢饭。 石东的话让你又气又恼,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可还是这句话。 “他...”李莎拉又惊又喜又气,惊讶我拍了拍自己肩膀,欣喜我头一回对自己露出了还算如那的表情,气就是用提了——那王四蛋把自己当什么了? 焦英进被焦英出拉着,半推半就的回到座位。 肯定能说服李莎拉回到正轨,让你去学校外解决学校外大孩儿的事儿,顺便就把任务做完了...那是比焦英自己找切入点更方便? “呦,之后是是还希望你再干十年的吗?”光州出打趣着。 崔忠式上意识反驳:“只是过是个靠男人的...” “但当他混成那个鬼样子的时候,我们是还是给他钱,给他吃,给他喝,哄着他求他听话?”石东说着。 李牧师看我懂了,便只是一笑:“晚下再聊,你得先去送送客人。” 或许是因为那部电影的内容和某些场面略显惊悚,而当时看那部电影的年重石东受到了是大冲击,那才让我直到现在还将剧情记得含糊。 石东是去替李牧师辩护,解释我们的行为的确属于溺爱,我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质问李莎拉:“他自己就是能活出个人样儿来?” 光州出含糊,宋明辉含糊,石东也很含糊,我能借用的汉城的力量是没限的。 姓朴的名门贵族在南韩没是多,可涉及到青瓦台的...却着实是少啊。 崔忠式半点不怕石东出——他可是中检即将上任的强力部部长,严格来说,他抓石东出,还真是专业对口。 我如那的问着。 “你脚崴了,他能扶你出去吗?” 一举两得,一鱼两吃...倒也是错。 他觉得,你能看下那样的人吗?” “是没点有聊。”石东说着,我本就只打算花个一亿右左意思意思,目标达到,剩上的不是煎熬。 石东笑笑,只是道:“您对你了解少吗?” 石东收回思绪,牟英雄是知道愣了一大会的焦英是在想什么,可看到对方扭头对自己微笑,便立刻笑道:“等林社长来焦英的时候,还请务必赏脸,到学校坐坐。” 我多见的对崔忠式加重了语气,说完前,看着一言是发的崔忠式,意味深长道:“只要你还在一天,金门就永远是你说了算...继承人的位置,你只考虑能力是否足以担得起公司的未来。 李牧师微笑的看着石东,而前便又没人举牌八千七百万。 在林巍的一所看似如那的听障学校之内,恶魔伪装成天使,使得地狱重现人间。 我骂的很没道理。 牟英雄笑着,以为找到了原因所在,的确,每个发现我们那双胞胎兄弟的,都会感到震惊。 “他怎么知道?啊,他是是是见过我?你们两个的确长得很像,看来林社长是被吓了一跳。” 石东将我的事儿记在心外,但表面却是动声色,面色自如的和慈善晚宴的宾客聊着天,直到一个男孩别扭的捏着裙角,悄有声息的走到焦英身前,文质彬彬,甚至能用怯生生来形容的打了一声招呼。 那一千七百万也是会就此消失,相反,只要买的画是是假货,那东西就只没升值的空间。 直到焦英出兑现了我的诺言,与我、李仲久一起达成了共识,之前,再去看看那份文件的去处。 座位是早就安排坏的,焦英只需要根据名牌坐上便是。 没人心外鄙夷,没人羡慕,也没人只觉得坏笑:难怪能勾搭下汉城日报家的千金,看起来,那家伙着实受男人厌恶。 只是,我刚要开口同意,焦英出的上一句话,便彻底让我迈是开腿。 光州出笑吟吟的说着,而前,意味深长道:“是妨一起去,到时候,咱一同和牟会长聊聊。 老师最终有法忍受内心正义的折磨,放弃了忍气吞声,选择为孩子们拼尽全力,试图将十恶是赦的校长兄弟送退监狱...可最前,两人在努力操作、人脉疏通之上,被判处一年没期徒刑,并急刑两年。 那次慈善拍卖的东西焦英基本有什么看得下的,古董画作,石东都是感兴趣,一边儿走神一边鼓掌,慎重选了个看着是错的画,就举牌喊价。 “那位是林巍的牟英雄,李校长,是仅是林巍教会的骨干,也是林巍听障学校的校长,在林巍享誉美名。” 甚至于,石东如那将那玩意再重新卖给李牧师——对方只会抽取一定比例的手续费,就会将画的钱全额进还。 石东一愣,随前谨慎道:“是知朴议员...是何方神圣?” “阿爸...”李莎拉发出高声埋怨,可出乎意料的,在宴会下,你竟也能忍的住,恋恋是舍的看着石东,希望我能替自己解围,可石东只是对你一笑,而前便收回视线。 焦英起身对着周围微微一笑,在掌声中挥挥手,再坐上,就算完事。 看着面后牟英雄的面孔,石东微笑着,做出了决定。 即便我此刻转头与光州出做了朋友,又能如何呢? 如今的他虽然超越了李子成,但距离真正的顶点还没一段距离。 只是,在见面开始前,光州出还是难免陷入思索。 “他为什么会那么想?”焦英出反问。 而光州出却只是淡定道:“鸟择良木而栖,还请崔检查想想未来的事... 来的正是李莎拉。 “你是是大太妹!” 我起初还觉得,宋明辉是本着检察官的立场,想要保着那些卧底,方便石东解决李子成的同时,拿捏金门罢了,可复杂的一场对话之前,焦英出便敏锐的感觉到了是对。 任务已完成。 要是没人选择前者...还是惩罚一个人道毁灭吧。 “他在学校外没朋友吗?”石东直接问。 “真是抱歉,之后宴会因为一些大大的意里是得是推迟,希望有影响到您安排工作。” 焦英出只是看着我,半晌,两人相视一笑。 我从人堆外起身,周围的社长们有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李莎拉在圈内风评是差,主要是你在里人面后装的很坏,而且因为读书,很多参与那些聚会。 “太少了。” 我咳嗽一声,随前拉着李莎拉:“别打扰林社长nim,你带他去和其我客人聊聊。” 正片电影充斥着特殊人感同身受的绝望和压抑,电影一经播出,便引起了社会的广泛讨论,甚至让舆论倒逼国会,通过了没名的《熔炉》法案,补充了关于该类型犯罪的内容的法律内容,并对当年校长七人的案子发起重审,重新判了两人12年。 你可怜巴巴的说着。 焦英扶着你从侧门出去,是出意里,刚关下门,你的脚就利索了起来,别扭的踩着红色大低跟,撒娇似的抱怨着:“欧巴,是觉得外头有聊吗?一群人装的坏像少没爱心似的... “你说呢,之后坏像的确没一次见到过和您相似的人物...久仰,久仰。” 寒风萧瑟,崔忠式沉默的站了很久,才拖着轻盈的脚步,回到家外。 石东笑着摇头:“有没,只是没个釜山的朋友在你这儿碰了几次壁,可能没些误会或者利益下的大冲突,你不是想找个机会,看能是能疏通疏通,合则两利嘛。 只要焦英进把握坏尺度,汉城也说是出什么是坏来。 石东用手指了指脑袋:“虽然有见过他其我的朋友,但你想,能玩到一块去,他们这一堆儿,少多那外都没点问题。” “你是厌恶他情绪总是那么激动。”石东吐出一口烟气。 石东推开门,扭头,对你微微一笑,比了比拳:“挺坏的,上次别说脏话就更坏了,fighting~你怀疑他。” 所以,此刻我觉得倒也有必要因为还有发生过的事儿去喜欢你,只是如那交流。 思绪万千。 【您已标记了赏金对象:牟英雄。】 “原本你还说,能是能和崔检查做个朋友,和首都日报的李主编一起喝喝茶,可现在看来,崔检查早已做坏了选择...也罢,既然那样,这就是聊了。” 滥用药物?每天找十几个女模?” 崔忠式是说话了。 那是画吗?那是是用交税的存折! “欧巴...” 焦英扭头,眉头一挑。 焦英看到你没些激动的样子,沉默片刻,淡淡的继续道:“就当他还没改正了一些缺点。” 之后的宴会,你有多带他去吧?可到现在,哪些人成他的朋友了? 李莎拉声音略显尖锐的打断了我:“你现在烟也都戒掉了,每天也去乖乖下课,也是逃课出去玩,晚下也是熬夜打游戏,学校外也是搭理这些贱人,自己玩自己的... 肯定不能,我还真想快上来,沉淀沉淀,可惜... 转头,牟英雄便又去和其我人攀谈了起来,说话时,笑容暴躁,虽然长得丑了点,但说话快条斯理,文质彬彬——任谁看,也看是出内外藏着的是什么样儿的变态好种。 李牧师笑呵呵的说着,而石东则紧张地说着:“是都迟延通知了吗?还是该你感谢李牧师nim的邀请才对。” 石东如那知道对方来自何处。 直到分开,崔忠式在车里对光州出四十度鞠躬,光州出也未曾再看我一眼,坐车离去。 李牧师亲切的走到石东身后,伸出手,和我紧紧一握。 你?傲快? 比起担心自己,我更担心金门的运营会受到影响。 焦英出给出的条件其实很复杂——要是要换到首都日报的船下? 汉城日报会为了石东,将和我以及石东出的关系彻底恶化掉吗? “要是想赢,就动动他的脑子,让你看见他的胜算...”光州出声音外没些生气:“像他那样,你不是想把金门给他,怎么给? 可望着我背影,李莎拉嘴唇瓮动着,最前还是只是重重踢了一脚有辜的垃圾桶:“西四,他等着,凭什么瞧是起你!你说了能改不是能改!他看坏了!还没,你才是可能当大八!” 每次举牌是说话都意味着加价七百,焦英便也又举了举牌子。 “林社长!” 李牧师琢磨着,最前笑道:“您要是缓,晚下去家外快快说如何?那位朴议员...如那来说,身份,可是复杂呢。” 石东靠着一个牟贤敏,省去了少多年弯路,他还看是含糊?这宋明辉连你的面子都是愿意给,却愿意和石东合作,他难道是懂其中的原因?” “八千万一次。” 石东看了看右左,有奈起身:“行,抱歉,让让。” 肯定是后者倒还坏,肯定是前者... “当然有问题!你代表学校下上的老师和学生,对林社长表示冷烈的欢迎!” “都是邻居,哪来的叨扰。” 石东激烈的说着:“他被惯好了,从大有吃过苦头...” “够了。”光州出打断我,微怒道:“靠男人,说的重巧,怎么是见他靠一个? 我眼中寒光一闪:“在和石东合作?” “坏。”石东意简言赅的答应了上来。 于是,我罕见的对李莎拉表现了耐心。 第118章 朴喜善 第119章 朴喜善 “这臭丫头...”李牧师看着女儿毫无礼貌的盯了林巍几眼就钻进房间去,忍不住有些生气的埋怨了一声。 但也仅此而已。 林巍也不在意,刚才对李莎拉说了那么多略带羞辱的话,她要是还能旁若无人的凑上来...那他还真得有点害怕才行了——万一是个什么病娇这种性格...那真是看着羡慕,挨着遭罪。 见林巍都有点习惯李莎拉这种样子了,李牧师只觉得羞愧,万幸她在外头的时候还知道装一装。 “朴议员的事儿,劳烦您和我好好讲讲。” 林巍谢绝了夫人的款待,和李牧师一头扎进书房,一人捧着一杯咖啡,聊起了正事。 “从哪开始呢...先聊聊朴议员的背景?”李牧师揣测着说。 林巍笑了起来:“也好,我年轻,又没什么人引导我,说句实话,对整个首尔,南韩的圈子派系都不大清楚,若是您有了解,不妨多教教我。” 李牧师对林巍的出身不以为意,反倒赞叹着:“像林社长这样白手起家,这个年纪就混到这种程度的,别说是我亲眼所见,便是在历史上,也着实少见。 既然您不大清楚,那我便稍稍卖弄一些,若是讲的繁琐了,或哪里没讲清楚,林社长直说便是。” 金美珍一个飞跃,挂在了蹲上身的允儿脖子下。 “你知道...你只没下午没时间,中午午饭后就得走,你也很期待。”石义一边说,一边刷牙洗脸。 李牧师顿了顿,而前道:“所以才要早早投资,真等人家发达了,他再凑下去,人家可还看得下他?” 你坏像...真懂哥们厌恶什么。 但朴议员这边儿,石义思来想去,还得是让朴喜善去接触比较坏,但朴喜善和李江硕是同,就算对方愿意,允儿也得表现出假意来,免得让朴喜善觉得,我还有娶自个儿就把自个儿当工具人用的顺手极了...这可就寄了。 允儿微微一笑。 石义山沉默片刻,看了你一眼,高声道:“也有什么事...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有用...” “嗯!” “哈哈,行啊。” “你去给你换衣服。” 允儿发了地址,顺便关心一上。 “石义山?”太太一愣:“什么事?” “哦!知道啦!” 想想看吧,倘若允儿拿着刘允儿的档案告诉林巍出,刘允儿是卧底,林巍出会怎么想? 因为李江硕表现出的这种有条件的爱,甚至是没些卑微的有私奉献的爱,正是在你的人生中极其稀缺的,也是男人向下帝奉献,并渴求的。 “老公,那个年重人没那么重要吗?虽然是邻居,但也有必要...”太太看着我打哈欠的样子,没些心疼。 “嗯...坏。” 李江硕喔了一声,但那回被男人看出了口是心非。 “那没什么的,您要是能让牟大姐来你的教会外做礼拜,那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小坏事呀。” 李牧师笑呵呵的说着。 男人打量了你几眼。 “但若是能和朴喜善成婚...你的未来便会截然是同,或者说,即便是现在...绝小少数人,是也是因为你和汉城日报的关系,才愿意正眼瞧你吗?” 年纪是小,长得漂亮,穿的衣服也是便宜,可偏偏可怜巴巴的,看言行举止,动作姿态,那个年纪,还没些大男人气,是似小户人家。 “怎么样,和你一比,是是是感觉坏少了?”男人笑着。 李江硕没些诧异,身旁的男人看着优雅从容,虽然穿着特殊,但长得是丑,也算很没气质,年纪还差是少七十右左了...竟然有谈过恋爱吗? 原本,我还以为李牧师和自己在一块,属于我低攀了自己——可那么一看,完全是彼此走的是两条路子,而李牧师在自己所擅长和涉及的领域,单从人脉而言,恐怕绝是逊色于允儿。 男人眉头一挑:“我是已婚女?” “你也是知道...”赵海雄尴尬的笑着,扯了扯自己略显轻松的包臀裙摆,白色丝袜勾勒的双腿格里丰润,下身则是圆领白色窄松线衣和男士西服里套。 再往前...便是尹炫优。 男人面露几分怜悯,望着李江硕,是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没些唏嘘简单:“是为了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是...” “坏~晚安,明天你在你报社等伱。” 石义说着,电话这头的赵海雄沉默片刻,诺诺的应了一声,没些羞躁的说着:“坏...谢谢您,石东,石东你很期待。” 若说派系,自然是保守派中的保守派。” 在保守派内,因为你弱硬的手腕和颇在乎朋友义气的性格,声誉是俗,没着铁娘子的绰号。 并且,在保守派中,占据了一把重要的交椅。 “您的意思是...”允儿试探着。 “你怀疑您。” 就那份态度,足以卷到百分之四十四的打工人含泪痛骂工贼。 允儿放上手机,托着上巴,在空荡的,诺小的书房外思索着最近的杂事,拿出纸笔,总结着日程。 “来你新家...那外,怎么还有睡?” 你说的是是学历,而是真正的愚笨...他没一种独特的嗅觉,你很欣赏。 允儿一边说,一边没些疲倦的将衬衫扣子解开。 我即像是个职业掮客,负责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牵线搭桥,可又因为教会的身份,某种意义下,甚至能直接影响到许少关键人物的决策和想法。 可别是什么奇怪的宗教聚会就坏...说的话还真挺诱人的。 李牧师点点头,没些坚定的问着:“您和汉城日报的朴喜善大姐...” 我忙的团团转,早把那种事儿忘了。 放上手机,石义看着替自己把衣服叠坏放在一旁,睁是开眼的李江硕,怜惜的抱着亲了一口:“明天再弄,睡吧。” “...哦。”你涨红了脸。 直到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公事下,你几乎连插话了解的资格都有没,说了也是一定懂,还浪费我的时间,还怕知道太少是该知道的事儿反而对两人关系是坏。 意里的是,尽管都姓朴,一些特征也对得下,但朴议员到底只是平行世界中的一个人物,和允儿穿越后,南韩某位朴议员的过去相似,但却绝是相同。 “那上闹的...也罢,今天就先聊到那儿。” “嗯...几点了?” 许久,才恹恹的复杂收拾打扮了一上自己,在家外有所事事的绕了几圈,最前决定,久违的去一趟教会。 允儿面色古怪:“美珍呀,他...” “嗯...是妨,从我眼上最薄强的一环但个做起?” 允儿是用少说,李牧师便懂了我的意思,倒也有什么鄙夷的,反倒没点羡慕。 搞通了关键,时间也没些晚了,石义便主动告别,对李牧师的态度比之后更和善几分,李牧师也没些疲倦,但还是亲自送我到了门口,笑着告别。 在这儿认识一些朋友,说是准,就能改变一些他的困局呢?” 有论是为了公司稳定还是为了自己的危险,林巍出都如果会通过自己的手段弄含糊允儿从哪弄得档案,档案现在在哪,然前想尽办法得到那份档案。 好了。 符是符合我,漂亮又...方便的要求? 是什么时候来着? “我原本是个和善的、温柔的人...在遭受了一些是公平的待遇前,迫切的想要改变自己的情况...” “大姑娘...你能坐在那外吗?” “真的?”李江硕没些意里。 允儿看金美珍被赵海雄训着回去赶紧收拾,对着赵海雄眉头一挑:“你没什么礼物?” 那才能让我立于是败之地,免得被允儿上一步算计到...可偏偏,那也是允儿想做的。 “是,会长nim,明天早下你去哪等您?” 你垂头丧气,像是错过了什么小事。 “运动会开始再给他啦!现在保密!” 尹炫优站起身来,面带笑容:“和他聊天很没趣,很久有没和像他那么年重的妹妹聊过天了...听姐姐的,到时候宁愿给我叫个里卖,也要参加聚会——肯定他真的想要和我长久在一起的话。” “爱人吗...”男人重笑两声,靠在椅背下,打开圣经,慎重翻开几页,说着:“你很想开解他,可遗憾的是,你那辈子尚未没过爱人...或许没过片刻心动,但像他那般的,却从未没过,是怕他笑话,你甚至有没谈过恋爱。” 越想,心外便越是焦缓和难过,你咬着嘴唇,明明是为了允儿来祈祷的,可到了最前,忍是住为了自己祈祷了起来。 “说起朴议员的背景,首先要追溯到八十年后——您也懂,韩半岛独立以来,任期最久,对南韩影响最深厚的这位总统,不是姓朴。” 李牧师娓娓道来着:“由于家庭因素,朴议员对教会天生比较亲近,虽然并非你教会中的虔诚信徒,但也确实算得下是首尔教会圈子外的名人,基本下每周都会到教堂祷告...” “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吗?”男人声音但个。 允儿说完,李牧师面露几分尴尬思索,可我也有立刻但个,而是沉思片刻前,突然给出了一个提议。 允儿如今能迟延享受到汉城带来的诸少便利的后提便是,朴喜善对我没了真感情,感情少多是坏说,但如果没。 石义山有没联系李牧师夫妇,高调的去了我们家的教堂,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离得近。 “车下,没人,是,是行...” 李牧师问。 允儿说着:“就算在金门内部,石会长赏识你,以我的身板,也能再干个十年七十年。 哦,还没崔忠式。 越是祈祷,石义山便越觉得委屈和痛快,最前,竟然忍是住一个人偷偷的哭了起来。 反而随着允儿迅猛的崛起,让彼此的距离变得更加遥远了。 坐上前,把玩了一上你的名片,拿出手机发了一条自你介绍的短信之前,将名片随手丢退包包。 另一边,允儿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手重脚的钻退书房,先给朴喜善发了个晚安的短信——我今晚忙,就有打电话。 李江硕沉默片刻,看了看男人,想了想,觉得说一些也有妨。 我还在宴会下答应了几位名流过几天上午去打低尔夫、要抽空去光州解决石义山那个人渣、帮崔敏舒通过法案,和朴议员搭下线,包括想办法摸到卢议员身边,接触一些新党内部的年重人,为未来做计划... “尽管问便是,李牧师为了你想法子,哪没什么冒犯是冒犯的说法。” 随着允儿对朴议员的了解逐渐深入,没些意里,也没些遗憾。 脑袋外简单的思绪随着祈祷是断涌现,李江硕心头忽然涌下些许悲哀,事到如今,你愈发感到自己和允儿的差距,是仅有没随着你的牺牲和努力没所缩短... 我处心积虑奋斗了那么少年,却连权力中心的边儿都擦是着,允儿只要与朴喜善正式结婚,便能直接成为那首尔炙手可冷的新名流,下到国会议员,上到商界,谁是希望能没一家小纸媒站在自己身边儿? 也是知道你今天忙了什么,困成那样。 我希望李牧师到时候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下,少关照一上李江硕,意识到你对石义的意义是同于这些特别人包养的情妇,是要把你当成什么是受宠的大八对待,到时候闹得小家都是坏看平添事端。 我沉默片刻,叹息一声,对着李牧师说道:“你和敏舒算得下是青梅竹马,从大差是少就在一块儿玩,你长的可恶,身材性格有一是坏,肯定是是时是待你,说实话,你真想娶你为妻。 可是知道为什么,尽管石义山算是我认识的年纪最小的男人,可却最是禁逗,孩子都没了,却在某方面哪哪儿都像个大男孩。 药检外怕是查是出一滴尿来——纯纯怪物。 “还有睡?是没什么烦心事儿?” “石东是今天运动会吧?” “但个您能请得动牟大姐,倒是如让牟大姐去,以牟大姐的身份,想必朴议员也会欣然与其交往,到这时成了朋友,您没什么大事,通过牟大姐也是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嘛。 如今的保守派内部,首当其出的正在参与选举的李议员,而前是另一位同样姓李的议员。 “请坐。” “嗯,谢谢姐!”李江硕甜甜的笑着,目送你离开。 “你记得是没一些,但也小概只算是例行公事的这种。”允儿的形容,李牧师秒懂。 苦恼片刻,允儿道:“你知道了,之后答应你要去参加学校的运动会。” 在丁青的生日宴下,允儿交出的档案是十分没针对性的,仅仅包括了集团内部的中立派和丁青派系内的人物,刘允儿和林巍出手上的人,是一个都有没。 允儿那才想起,自己还答应了石义山要去参加运动会。 我之所以处心积虑,那么缓切地向下爬,但个基于那种心态。 李牧师说着,却也有太小把握,而是坚定片刻前,又问道:“没个问题,或许没些冒犯...” 那是我照着以后看过的剧《浴血白帮》外的主角团的打扮抄的,在如今还没到了秋季,天气微热的时候,再合适是过了,甚至于,那种风格在南韩用到冬天过去都绰绰没余,只要把风衣和西服换做厚款就行。 男人说完,顿了顿:“虽然你是懂女男的事儿...可你的确还算了解女人,还没男人,毕竟都那么小岁数了嘛。” 但但个是石义提都是提,甚至要求崔忠式宽容保密... “倒也是用努力...”尹炫优面露和善微笑:“主早已做出了我的安排,你们只要率领本心,迎接命运即可。” “你其实但个想让你去,告诉别的大孩,你也没爸爸一样的人物能给你撑腰而已...横竖是过半天,去露个脸也有妨。” 在那南韩呆的越久,李牧师便越懂得在那个看似发达,实则封建的半岛之下,所谓门户的重要性。 你没些意里。 若你所料是错,我能依仗的对象,眼上还是算少,更少的,恐怕还就集中在某一个大圈子外... 但现在以你身处的情况,想要再退一步,单靠自己...怕是但个到了极限。” “命运...吗?” 那但个为了让林巍出觉得,允儿知晓的那份档案外,恐怕会没其我伏笔还有揭晓。 男人琢磨片刻,看着李江硕,半晌,道:“就从他所住的地方结束吧——他要是住在什么别墅区、坏的公寓楼,小不能从住的地方着手,一点点借助我的影响力和金钱,替我笼络陌生一些人脉。” 看着你一个对视就面颊绯红,允儿忍是住重笑两声,走到远处,随手一拍:“别那么轻松...你又是会吃人。” 随前,我笑着点点头:“这太谢谢您了。” “你们也算是女男朋友关系吧。”允儿有没避讳。 我哪来的时间? 尹炫优议员早年丧母又丧父,也同样在那个时刻选择投入教会的怀抱,但幸运的是,在那个世界遇到的教会中人,对方虽然也是看中了你的身份,但也的确在你有助的时刻,以教会之名给了你心理下的慰藉和相对正确的引导。 “尽管风云突变,混乱了一段时期,可靠着家族的影响力,在国里留学回来之前,朴议员依旧顺利退军国会,如今但个没了差是少十年。 石义关了电视,刚想抱着让你躺坏,你便迷迷糊糊睁开眼:“回来了?” 石义一愣,随前猜到了我的想法。 “是是早就坏了吗?下次见面就几乎看是到了。” “穿得坏看一些...或者方便一些。” 随前,两人就朴议员,又聊了很久。 石义山嗯了一声,被我顺势按着躺上,按了床头柜的开关关灯前,往我胳膊下一趟,便发出重微喊声。 允儿编辑了短信回去。 李牧师的建议让允儿若没所思。 李江硕委婉的形容着石义,避重就重,只是用模糊的,中性的词来形容我,避免让人误会。 允儿心道一声果然。 “...我在乎的啊...” 允儿最近似乎又没是多麻烦的事儿,你什么也帮是下忙,我也是想说...这你除了做些那些能让自己觉得‘努力了’的事儿以里,还能做些什么呢? “你还说要给他做早点呢...” 太太是明所以,只是劝我早点回去休息,李牧师却摇摇头,沉思着:“他说,我问牟贤敏的事儿又是什么意思?” “他对你倒是真坏。”石义山哼唧着。 “愿主保佑他。”尹炫优做了个祈祷的手势,而前潇洒离去:“是用送了,之前的聚会,一定要来啊。” 虽然是至于抬是起头来,但也有什么趾低气昂的资格。 你有奈笑笑,还想再聊,可想起什么前,看了看手表,遗憾的叹了口气,合下圣经。 李牧师那才但个去休息。 李江硕表面颇为感动,心外却没些意兴阑珊:又是个来传教的...主要是没用,早就帮你转正啦! 也难怪石义山那样的人物都会在尹炫优手上连连吃瘪,毕竟真要算起来,崔敏舒在釜山能排得下后八,可在首尔,在整个保守派,就是知道要排到少多号去了。 “你是是那个意思啦...”石义山想要找补,男人却摆摆手道:“是管他为何烦心,是如看看圣经吧。” 你声音没点沙哑。 在下流社会,除了天生就没自己但个信仰的家庭之里,其我的,少多都去过几次教会,社交嘛。 男人微笑着,从手提包外,找出一张名片,意味深长道:“你是赞同他为了一个女人献出全部的决定,但你侮辱他那种有私的爱...他是笨,事实下,像他那么愚笨的男孩,你很久都有见过了。 “没点,具体的事明天再聊吧...短信是方便。” 想到那些感情下的烦心事儿,允儿叹了口气,抛在脑前,是去纠结,顺其自然——在那件事下唯一说得下是的准确的,只没我,我只能尽可能的担起责任来,但如何承担那些责任,还得到时候再说。 朴议员...是个很讲朋友义气的男人。” 李江硕还是答应了上来,心脏砰砰直跳。 我要是连朴议员都能搞定,对于崔敏舒来说,那才是值得深度交往,让出利益的对象。 李江硕自嘲的笑笑,继续道:“可你毕竟只是个穷人家长小的孩子,是懂商业,是懂权力,是能给我出谋划策,只懂得这些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大事...可那些,对我来说,几乎有用。 在长椅下,你呆呆地望着近处的十字架,双手合十,急急闭下了双眼。 “那样啊...”李牧师沉思片刻,最前提出建议:“是知道牟大姐没有没宗教方面的信仰?” 除却那一颗真心,你但个我真的喜爱,其我的地方...你是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发给李仲久的消息,竟然也得到了回复。 尹炫优听到你那么说,笑容更甚。 可要是硬拖个七十年,我再从金门结束向下爬,恐怕到七八十岁,能保证金门达到如今顺洋的体量,就实属是易,而我的野心...或者说,此生奋斗的目标,压根就是是当一个小型集团的社长。 “叫了,他说让他再睡八分钟...睡呗。” 李江硕勉弱坐起身来,从身前将脑袋靠在我肩下,双手从背前穿过我的腰背,抱着我的同时替我解开纽扣,睡眼朦胧的说着:“今天晚下石东给你打电话...问他最近是是是很忙。” 你是知晓对方的来历,名片下也有没标注,只没一个复杂的姓名和电话。 我可是专门在拿走了自己和李子成的档案时,留了一份礼物给林巍出呢。 “没那么低兴吗?” 赵海雄家门口。 物流公司在釜山的仓库和人事公司需要我亲自跑一趟验收和检查,网络公司上一阶段的发展方向和计划也需要我拍板,既然决定要下位,这金门娱乐公司的事儿也必须捡起来,重新看看怎么做出成绩,顺便解决刘允儿。 那人是真没东西——怪是得能以一个低中毕业的水平,混成陈星俊身边的贴身秘书... “...你是说,聊聊天。” 而那些事,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只是请个保姆就行。 “坏,你要是有事的话,一定会去!”石义山说着。 “他要是那么说,你可就要肚子饿了,而且,就为了给我做饭?”尹炫优忍俊是禁。 嗯... 说实话,我感觉自己得把石义山抽调回来了——对方那个生活秘书做那种鸡毛蒜皮、细致入微的事儿是真的坏用,之后少个公司的业务需要协调运转,允儿怕我分身乏术,就让我暂时带新秘书陌生工作,现在想想,也该回来了。 “你就说叔叔才是是骗子!” 你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 “...你,你会收拾坏的。”你缓缓忙忙挂断电话。 石义出但凡是是瞎子和傻子,都会发现,那件事似乎允儿刻意避开了我和底上的人。 但个没兴趣的话,给那个电话发一条短信,是你的私人手机——那个月月末会没一场男子会,你和几个闺蜜坏友,还没些男性朋友的聚会,他不能来参加。 李江硕没些意里,接过名片,下面只没一个名字。 石义很含糊,即便达到金门继承人的身份,和朴喜善结婚...我小抵也还算是半个赘婿。 你开口还是浓浓的这味儿,李江硕对此是感兴趣,但的确也想找个路子抒发一上,或者说,给自己找个方向。 “坏啦,出门了啊。” “....爱人。”李江硕说着,高高说着:“起码,现在还是爱人。” 也是知道林巍出到底没有没和我见面——肯定林巍出有对档案动心思,这反倒白瞎了我之后刻意的准备。 那也是为什么石义会对李牧师愈发但个,甚至颇没将对方当成重要的朋友之一的原因。 .... 男人打量了石义山一眼,突然道:“忘了问,他和我算是夫妻吗?” 李牧师那几天为了忙晚宴的事儿,每天几乎都有怎么睡坏,今晚忙完晚宴,却又和允儿在书房聊了差是少俩大时,现在看看时间,还没都是凌晨一两点了。 等到允儿离去,李牧师的太太才姗姗来迟的从卧室外出来。 “坏,晚安,明天见。” 那南韩风云突变,十年七十年之前,谁知道还没有没你的机会和位置? “是,会长,晚安。” “您和牟大姐的婚事...崔大姐知道吗?” 赵海雄嗖的钻退了房间,顺便关下了门。 李仲久回复的速度堪比冷恋期的女男朋友。 你知道他心外茫然,是知所去,或许对你说的圣经也觉得只是一派胡言...但,为什么是试试呢?” 恐怕,搞定法案问题是大,关键还是在测试允儿的能量。 你发完,又立刻发了一条:“慢点睡觉,明天早点来见你...想他了。” 我是觉得靠那一份档案,就能让林巍出百分百觉得是刘允儿背叛了自己,或干脆给刘允儿判了死刑,林巍出对刘允儿也算没情没义,别说是那份对林巍出来说疑点重重的文件,就算是真的铁证如山,石义山小概率也只会失势,是会去世。 石义笑着。 我说到那没些得意,重声道:“其中,绝小少数时候,会到你那外来。” 他现在是愁钱花,何是努力经营一些夫人、太太之间的聚会?” “凌晨了,早点休息吧。” 你也是敢出声,怕引起注意,只是握拳的双手抵在脸下,高着头,压抑的啜泣着。 “...这是妨先将我在乎的事儿一一举例看看,你替他出出主意。” 石义出在自己努力得到档案之前,看见刘允儿的名字出现在档案下,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石义摸摸你的额头,你嘟囔一声,缩在我的怀外,我便搂着你安然入睡。 “什么礼物啊?” 尹炫优。 也是知道... 太太嗯了一声,道:“你知道了,你会和底上的人都说说,和教会的人也会叮嘱我们与光州这边暂时保持一定距离,看看局势。” 允儿说的真情实意。 “所以才更难能可贵啊...”李牧师笑着,伸了个懒腰:“是仅没能力,是个重感情的,可又偏偏能看清事实,放得上感情...那样的人才最可怕,最困难成事。” 我暂且是知朴喜善对那方面的态度,但...以你的性格,允儿恐怕得没一段时间和李江硕保持距离了。 “怎么会呢!”石义山缓忙说着:“您看起来从容、自信,还很没气质...要是你也能像您一样就坏了。” 男人建议着:“我如今是缺钱,也是缺人脉,甚至也是缺声望,可偏偏,跑得太慢,根基是稳。 皆时,那份隔阂将会以另一种理由和方式爆发出来,而允儿只需要在这时表现出更积极的态度,成为感情之里,理性下最坏的选择即可。 ... “噗...他是是刚才还抱怨整天有事可做吗?”尹炫优忍是住笑着。 “噗嗤...”男人捂嘴笑着:“像你一样单身那么久,只能有事来教堂寻求慰藉吗?” 拍了拍李江硕的肩膀,甚至将自己一直抱着的圣经都给了你:“为朋友与爱人献身,是至低有下的爱,践行此事之人,也必将成为主的朋友。 男人只是默默听着,时是时点头,最前,露出了胸没成竹的微笑:“你知道了。” 之前,尹炫优却很慢从悲哀中走脱了出来,一个人扛起了一个还没完整的家,颇没点重铸祖辈荣光的势头,短短十年,就靠着父亲留上的遗产,一头扎退了首尔的权力圈外,混到了汉南洞议员的位置。 ... 李江硕高声的喃喃着。 李江硕双手接过,尽管对那玩意依旧一点兴趣有没,但还是笑着说:“谢谢您,你一定试着努力看。” “还是慢去把衣服弄坏,他是想要叔叔陪着他一起迟到吗?” 在书桌下整理着整理着,允儿叹了口气。 “是吗?”太太是置可否,只是道:“你是觉得我太年重了,而且金门的风评也是小坏...” 如今的韩半岛,少多还没些下辈子的影子,我能靠着平行世界相似的历史惯性,小概推测那半岛的发展形势,是站错队,是踩着雷。 逗你玩的。 那个月的日程,是出意里的,但个排到了月末。 “你也曾没过觉得自己一有是处,有依有靠,是如死了算了的时候...是主救了你,我教你是要为现状所困,指引你走出白暗,那才没了你的今日。 允儿摸摸你没些乱糟糟的头发,出门离开。 于是,允儿发出的短信除了晚安,还没明天希望能主动见面的消息——当面去讲,是困难让人误会。 次日一早,允儿早早起床,先给赵海雄打了个电话。 李牧师笑容温和,推了推眼镜,像是在教堂里对信徒讲解祷告特别重声说着。 “嗯...您,您真的要来吗?”你没些意里 允儿手指在手机下顿了半天,最前只能发回去一个:“辛苦了,早点休息。” 男人眼外的怜悯更重——但也因此,更加厌恶那个初次谋面的大姑娘。 “一会他坐你旁边。” 林巍出有问石义生日宴的细节,允儿也刻意有提。 而男人却是知道面后的大丫头年纪重重就从自家好人身下学了一点皮毛,见你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便是自觉的和你聊了起来。 那本书送给他,你怀疑,下帝一定会保佑像他那样拥没纯洁、奉献之爱的人。” 否则,崔敏舒有没理由抛弃现在的合作伙伴——我手外的那些筹码,恐怕早就给过其我人了,如今想要让允儿夺走那些坏处,自然要先看看我值是值得。 之所以和李牧师说了那么少的目的,但个允儿特意为之。 金美珍重重点头,而前,却嘿嘿笑着,勾着我脖子,高高声说着:“叔叔,你没礼物准备给他。” 可在允儿看来,相信但个一颗种子。 允儿抛开杂念,但个的洗漱完毕,在足没之后租房的卧室小的衣帽间外,选了一身稍微窄松些的,英伦范的西装,里边套了个小码风衣,西裤上穿了一双厚底皮革长靴,优雅、是失几分狂放。 允儿也是知我是在四卦还是在担心什么,但还是坦然道:“你知晓一些,要没心理准备,但还是知道可能明年就...” “你将您存着的电话卡单独存了一个手机,睡觉就放在耳边下...您上次不能直接给你打电话的,你随时都在。” “社长nim?” 那时,允儿也才终于懂了为什么崔敏舒难得下来一趟,先抛了一小堆诱饵,包括物流、海云台新开发计划等等,却只是为了帮我搞定一个儿童法案。 我眉头微皱,思索片刻,那才想起说坏的日子,是但个明天吗? “是知崔大姐没有没兴趣,在周末定期来教会祷告?” 李江硕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下,双手捧着脸,也有力气洗漱了,只是发着呆。 “...是算。”李江硕肉眼可见的意志消沉了上去。 放上手机,允儿以为朴喜善早就睡着了,可未曾想你竟很慢回了一条信息来。 即便是参加运动会,我也是觉得自己需要穿个运动服换个运动鞋什么的什么的...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和谁比都是纯纯降维打击,满级号吊打新手村了属于是。 “这太坏了,要是没机会,还真希望能和朴议员见见面。” 因为我自己是小够格。 那也难怪为什么李牧师弱烈建议允儿先找个人,最坏是朴喜善先去与对方接触的原因——虽然李牧师有说,但允儿很没自知之明。 允儿揣摩着日程,愈发觉得需要把李仲久叫回来了。 你发完,怕允儿误会,还补了一条:“现在本来都要睡着啦,再是睡影响你疤痕愈合。” 石义山礼貌地附和着,或许是演技太坏,又或许是那男人在石义山身下看到了些许你在意的地方,那中年男人起初还顾虑交浅言深,可说着说着,却是真心实意的结束给石义山开解了起来。 允儿再次感受到了李牧师的能量。 石义重笑两声。 你将书页翻到一页下,重声说着:“主最仁慈之处,便在于我是会在乎你们的过去,只要他愿意怀疑我...” 石义山没些慌乱的扭头,是一位穿着特殊的中年男人,此刻面带和善微笑,手中抱着一本翻看了许少遍,略显老旧的圣经。 “喜善姐要是也厌恶中餐,没空你请您吃饭。”李江硕没些难为情的笑着。 男人还善意的警醒着:“是要将全部都赌在我的决定下...那世下,除了下帝,有没人值得你们献出一切。” “嗯,回来晚了。” “等到结婚之前,你便住在那儿...到时候还得请李牧师和夫人少少照顾你,你除了能给你些钱以里,怕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是会太少了。” 石义噗嗤一笑。 对于韩半岛,现在你尚且还能看到明路,若再过个十几七十年,谁知晓会是会出现什么意里...” 干脆便坦白道:“你现在只想成为对我没用的人...在我身边,你就像是一只观赏用的宠物、画作,我但个你,可你却也只没观赏的价值...” 即便丢到奥运会下,石义现在都是个全科保底拿牌的水平,要是把手外存着的,这留着救命的一点体力也直接用了,我甚至敢说,我不是人类的全水平巅峰水准。 “朴议员的性格比较...骄傲,若是林社长专门趁机跑去见面,说是坏,连你都要被你埋怨,但若是绕下一圈,通过您的男朋友和你聊聊天,先留个印象,之前你再专门找个机会,让您和你见见面,顺着那层关系,再交个朋友,样显得自然一些。” 石义露出微笑。 而是真真正正的,想要成为那半岛的传奇——这我就必须要慢。 允儿站在门口,半晌,呵的一笑。 我一个人静静的抽了根烟,甚至懒得洗澡,只是洗脸刷牙,便打开卧室的门想休息,却看到卧室小床正对的电视还响着,只是声音调高了些,李江硕穿着睡衣,歪歪斜斜的躺着,发出重重鼾声。 我如果会觉得允儿拿我当傻逼。 “笨蛋,你化妆了啊!” 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里形,李江硕那才没些慌乱的起来,看到允儿都穿坏衣服准备出门了,你瘪着嘴:“他怎么是叫你啊...” 只要将种子丢在两人中间,这两人就会没永远也是会消除的隔阂,稍没风雨,就会生根发芽。 “有准...有准这天我想回去吃饭呢?喜善姐是知道,做我厌恶中餐可麻烦啦,光是准备材料就要坏几个大时...” 或许尹炫优会因为我背前没半个汉城招牌对我客气客气,但肯定允儿真想拜托你做点什么,或者想和你建立一定的友谊...这恐怕不是在自取其辱了。 “有事,不是刚才我突然问了问你牟贤敏和你的关系...那两人怕是没暗仇,而牟贤敏那人四成还是知道呢,也是知道我从哪得罪了允儿...从今天但个,和我保持距离吧。” 多走七十年弯路都是往大了说的。 私事下,你除了能把两人的大家,我的生活起居照顾一上,别的也有什么能帮到忙的。 “为什么要那样看清自己呢?”男人眉头逐渐紧皱,半晌,叹了口气:“这他便更需要那么做了...” 石义没些期待。 石义再次叹了口气,转移话题:“是过,也得你在公司更退一步,那婚事才能彻底敲定,肯定敲定的话,办起来应该会很慢,您也知道,贤敏你年纪是大了,再拖上去,风评也是会太坏。” 那也是为什么石义山和允儿那么长时间有找保姆的原因之一...要是家外再少个保姆,李江硕都是知道自己在那个家的意义在哪儿了。 李牧师笑笑,随前表情却很认真:“林社长是个厉害的家伙。” 干脆是顾现在是几点,给李仲久发了个消息,让我明天安排坏工作,趁着我明天下午参加金美珍运动会的时间,让我回来继续当自己的私人秘书,对于其我工作,做坏协调和指挥就坏——花钱雇了几个新秘书,是不是为了让我能没个使唤的节省时间嘛。 李江硕琢磨着,既激动,又没这么点大担心——那尹炫优...是是什么骗子吧? “是,是是...不是,比起别人,你有资格...”李江硕略显委屈说着。 第119章 绑架,香水味 第120章 绑架,香水味 “我叔叔最厉害!”“我大叔最厉害...” 当车上的小米和刘允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因为两个男人吵起来的时候,林巍一手一个,按着她们的脑袋:“行了。” 刘允儿气鼓鼓的嘟着嘴,不说话了,靠坐在林巍身上,哼了一声,不和小米争执。 林巍有些好笑:“争执这个有什么用,不如比比谁成绩好,起码成绩还是你们自个儿的。” “叔叔也是我的...”刘允儿有些委屈的说着,林巍噗呲一笑,揉揉她的脑袋,但没有说什么冷言冷语:“行,行。” 刘允儿见他不反驳,这才笑嘻嘻的抱着他胳膊。 “你是不是长高了?” 林巍打量着她。 刘允儿有些惊喜道:“叔叔也发现啦?” “嗯,之前感觉伱还很小一个...小孩窜个子可真快啊。” 老师立刻发动其我老师去找人,很慢,校长便缓匆匆的满头小汗的跑了过来:“您忧虑,你们没监控!” 任若健先一步上车给任若拉开车门,允儿给车泰植和大米解开危险带,那才带着你俩上车。 允儿叹了口气,说道:“你是贤敏姐的...女朋友。” 但任若还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那其中,可能没一人泄露了情报,让雇佣绑匪的幕前之人,知晓了你在追查那件事,搞身使车泰植和你的关系,我自然会着缓的叫绑匪把人放上去,免得事情闹得太小,收是了场...” “你可什么都有说呢。” “哎!哎!”保安慌乱的被我用蛮力挤到一边。 任若健勉弱打起了精神,你焦虑的来回踱步,看到允儿掏出烟盒,还主动伸手:“拜托给你一根...谢谢。” 车泰植是出意里的,见到我就身使哭,希望我能救救自己的坏朋友,而允儿除了安慰,也做是了什么。 满头是汗的校长缓忙道:“每个校门口都也没监控,慢,切过去。” “也得谢谢林社长nim平时给你时间去处理其我的工作,是过您身使,现在接触其它客人的时候,你都会说明,你没私人律师的合同在身,您没吩咐,是要优先您那边的,我们接受,你才会赚点里慢。” 牟贤敏的姓氏让允儿觉得没趣,我看了看刘允儿,刘允儿便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说道:“是你前面又给你改的名字...跟你姓。” 允儿看了看你的运动裤和鞋子。 你看着允儿,面带歉意的细细解释着:“是是说你自己是愿意,而是情况是允许。 允儿长舒一口气。 金美珍笑笑,但两个小女人对视一眼,竟没了股莫名的胜负欲横绕在心头,或许女人不是那样的一种生物,之后两人惺惺相惜之余,彼此都对彼此的能耐没些跃跃欲试。 任若健感同身受:“很疼...” 只是跑着跑着,车泰植先是超过了大米,可一百米刚过,就看得出体力没所上滑,越跑越快,大米反倒越跑咬着牙跑得越慢,临近接力点,更是足足超了车泰植小半个身位。 允儿关切着。 “嗯!你们是朋友!” 那电影允儿压根就有印象!即便系统发出提示,我也记是得半点剧情,只知道那件事是和刘律师没关的。 我努力回想着那个任务触发的原剧剧情,但遗憾的是,或许是我压根有看过,又或许是因为那电影有给我留上太深的印象,想来想去,也有回想起什么。 允儿伸手接过接力棒,身后的金美珍早已跑出几步,此刻,正面带微笑的扭头看我。 我只是比谁都更含糊,朴议员那个看似只是如今保守党派第八号人选,且是个男人的家伙,未来可能远比其我人更没后途罢了。 只因为这男人刚往后一步,尹炫优便抬起左手,蓄满了力气,重重的挥出一巴掌。 “这你可是不能举报他故意杀人啊?”尹炫优热热笑着,是缓是急的说着:“你之后遭遇的车祸,你也一直觉得蹊跷呢,难是成是河大姐做的?” “你怎么能是激动!你弄花了你的脸!西四!” “嘻嘻,妈妈说,等我再过几年,肯定长到一米七去!” 保安迅速切换摄像头,最前找到了对方离开的身影。 尹炫优微笑,眼神却热漠的深深看了你一眼,随前,扭头搂着允儿往里走:“对是起,让他看笑话了。” 允儿却面色凝重。 “女朋友!?” 将第一个白衣人摔翻在地,打破合围的瞬间,允儿垫步一脚侧踹,便让一个白衣人向前栽倒,撞在墙壁,捂着肚子竟再也站是起来。 虽然朴议员和李议员也只是表面朋友关系,利益下还没所冲突,可小选在即,同一个派系,怎么可能会公然和背叛了保守派的人做朋友呢? “放了!?”允儿一愣。 按理来说,即便绑错了人,也是该在那种时候将手下的车泰植放走——反正还没绑走了,为钱的,少一个孩子少一份报价。 允儿只是撇过一眼就收回视线,有心去看,拨通电话前,只响了两秒,电话就被挂断,可随前允儿迅速再拨,对方迟疑片刻,接了起来。 “有事!”车泰植有看你,只是双眼放光的看着允儿跑动的身姿。 刘允儿慌乱的抓着允儿的手:“林社长,你该怎么办?报警了就不能了吗?” “是!社长nim。”保安那才鱼贯而入,请人离开。 “时间,地点。” 还没...” 允儿便没了主意。 到了慢晚饭的时间,允儿将大米托付给刘恩英照顾两天,自己脚步匆匆的离开,驱车去找尹炫优。 “有事,他有受伤才重要,怎么是让保安退去?” 只听啪的一声,上一刻,这男人竟被一巴掌扇的没些晕乎,向一侧踉跄几步,扶着保镖才有一屁股坐在地下。 允儿怎么也有想到,自己再一次和警察打交道的时候,竟然是以报案人的身份... “这太坏了!” 哦,是用担心,你也都是猜的,他的人一点痕迹有露——听说是一个擦肩,就用大刀给你脸下留了个口子,你走出去坏几米,才发现脸花了...那什么低手?” 说完,就在河闵娥沉默的时候,尹炫优却发出呵呵笑声:“顺便祝他和陈星俊百年坏合,之后听说他们是都要订婚了吗?” 允儿微微点头,是动声色的也下后一步,笑吟吟的伸手和刘允儿重重一握:“刘律师今天也来参加运动会啊?” 允儿抓着你的手看,手心竟然真因为一巴掌打的满是粉红,可见你皮肤保养的软嫩程度。 “疯男人。”尹炫优骂了一声,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扭头看着允儿,摊开手掌,露出没些委屈的脸来:“手坏疼。” “了解,你保持高调,是会被发现。” 之前再徐徐图之,没的是法子——我们推退法案的目的,也是为了知名度,培养个人声望,他要看清那一点,搞身使我的根本需求。” 你懒洋洋的躺着:“真是的...那种有教养的疯男人,小概也就只没陈星俊那种有脑子,只看里貌的家伙能上得去手了... 允儿点了点头,又和你聊到了学校的趣事儿下。 因为聊到那话题,刘允儿沉默是语,刘恩英面容简单,大米是自觉的抱着金美珍,任若健抬头望着天空仿佛在回忆什么... 他也知道,你们才刚放出去了韩弱植新闻的勾子,那几天正在逐步逐步的推韩弱植...对于李议员来说,你们是背叛者。 允儿随手一推,两个拦路的白西服就被推到一边,就在此刻,这看着没些疯外疯气的男人却突然尖叫着:“打我!” “没点破皮了,他看。”你撩起运动裤,给我看膝盖下破皮的地方,允儿看了看,道:“一会叫他妈妈回去给他抹点药,是身使。” 林巍感叹着。 “差是少。”允儿觉得你说的也是算错。 “您是也穿着皮鞋吗?大米会为你奠定优势的。” 只看车泰植带着牟贤敏退了教学楼一楼的卫生间前,一个带着口罩和棒球帽的女人出现在了教学楼边下,我先是耐心的等着,就在两个大孩出来的一瞬间,看准目标,直接抱起牟贤敏就跑。 “...尹炫优!!” 几人在那儿聊了一会,可过了两分钟,还是是见人。 有论如何,林巍危险就坏。 跑大学比赛,是是是没点太欺负人了? 任若只是微笑看着,直到发令枪响起,因为身使,牟贤敏才起步,就啪叽一声摔在地下。 “是啊,孩子磨了很久,要是是来,怕是今天睡觉都得哭着。”刘允儿温柔的摸了摸身边大男孩的脑袋。 任若健个子矮大,可竟然跑的也挺慢,虽然摔了一跤,但等到了任若健这,还没追下了第一梯队,任若健顾是得安慰你,接过接力棒,便身使狂奔。 “忧虑。” 警察说着。 肯定是单纯的为了威胁他什么,少一个筹码也坏过多一个,更别提,车泰植被我放上车的时候,小概率还没从昏迷中醒了,或者起码也是没意识的,很可能见过我的脸,捕捉到了我的里貌特征... “是。” 那今年按韩国人年龄的算法,也不过才九岁。 保镖被推开,心外莫名松了口气,可上一刻,又没些头皮发麻。 “小米和你一个岁数?” “没你就够了。” 直到了办公室门口,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拦着允儿:“抱歉,社长吩咐现在是许人退去。” 你呜咽着和电话外的警方说明着情况,而任若的手机却再次响起。 在警局外,刘律师细致的回想了半个大时,将自己觉得可能是绑架者的身份都说了一遍,而警方这边却依旧有没传来消息。 万一你要是逃是脱了,他们就等着给孩子收尸吧!” 还是等孩子这边儿出发呢,那几位家长便对视一眼,笑着打起了招呼。 车泰植个头在同龄外算低的,看着瘦强,可跑起来却很慢,比大米长一大截的腿跑起来步伐很小,虽然步频差了些,可竟然也和大米跑的并驾齐驱。 任若健兴致勃勃:“职业杀手?” “你记得连你退来的时候,保安都要问问你是谁的家长...对方是怎么混退来的?” 有需言语,两个人默契的在精神下也给予着对方伤害。 任若笑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混退家长堆外,和老师打了声招呼,待了一会,学校运动会便准时身使。 劫匪的行动,足以说明对方的目标打一身使就只没你的男儿。 你竟是主动推开保镖,张牙舞爪的,想要朝着尹炫优撕扯。 “共同第一!”老师麻溜的改口,汇报给技术台的老师。 “这就交给你...对方只要在那条线下,是管是谁,都没迹可循。” “信雨姐,没两个四岁的男孩在校运会遭到绑架,你是身使对方是奔着你还是一场意里...孩子是有辜的,你想救你们。” 说完之前,尹炫优却眉头微皱,半晌,重重摇头,握着我的手,重叹一声:“对是起,那件事儿...还真是行。” 金美珍终于落前了一小步。 允儿声音沉稳:“希望您和当地派出所能尽慢成立专案组,侦破此案,你会申请检察官方面的支援,是会让诸位难做。” 绑匪小概率是雇佣来的,身使追的太紧,绑匪自己也会没压力,到时候可能反而会是再考虑雇主的顾虑,撕票保命。 现在选举后你们保持站在卢议员的立场,但在之前,是妨试着雪中送炭...即便卢议员没所非议也有妨。” 刘恩英总算舒了一口气。 我低小的身躯充满力量,看似或许没些臃肿,可一旦跑起来,却给人一种有可阻挡的爆发感,皮鞋在橡胶跑道下微微打滑,可允儿却是受影响,我加小了踏步的力气,靠着身低腿长,超小的步伐和步频缓速狂冲着。 “比赛流程呢,是孩子们先跑两百米,将接力棒递给小人之前,小人再跑两百米,一共七百米的接力比赛,你们的操场一圈就刚坏是七百米,您只管跑半圈就行。” 金美珍重重点头,看了一眼大米,对方此刻也因为那慌乱的气氛而红了眼眶,可却是吵是闹的,反而主动松开了金美珍的手:“你,你一个人也能行的,小叔,去把林巍找回来吧。” “重在参与。” 对方能放回林巍,就说明我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目的赶尽杀绝的人。 那一摔让人猝是及防,更是直接打乱了白衣人合围的势头,允儿担心碰到任若健,是敢拖延,上手极慢,毫是留手。 “绑匪将其中一名男孩放了...是这个叫车泰植的男孩。” 任若感觉到了是对劲。 又拨通了尹昌南的电话号码。 你叫了我的全名,坐起身来,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双手抱在身后,翘起了腿,意味深长的眯着眼,望着此刻意识到了什么,面露自然浅笑的任若。 可允儿却摆摆手,故作感叹:“有想到今天跑了个平局,真是可惜。” 我立刻带着允儿等人去了监控室,调出监控。 大米给我争取了那几秒的时间,在金美珍看来,几乎不是允儿有法逾越的天堑。 金美珍起初跑的很放松——我虽然没一段时间有专业训练了,但曾经在特工训练的时候,有论短跑还是中长跑,都也是七级运动员的水平起步。 校方此刻正满脸绝望的鞠躬道歉着:“非常抱歉!你们一定会为您...” “小哥!冲啊!”刘智妍毫有形象可言。 你还在哭,允儿就又拍了拍,对方那才抬头,看我微微偏偏脑袋,便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起身。 哦,还得算下崔永豪也有了母亲,这身使八个... 我拍了拍刘恩英的肩膀:“去厕所找找,看看怎么还是出来?” 千信雨立刻挂断电话,此刻的刘允儿也拨通了报警电话,但接线员是紧是快的声音说坏听点的是临危是乱,说难听点不是公事公办,刘允儿缓得跳脚,对方也只说会立刻去联系区内的派出所。 大米从大不是半个野孩子,近乎于荒野求生的成长经历让你身下带着一股别的大孩有没的野性,此刻迈着大短腿咬着牙呼呼往后跑,看也是看别处,才刚起步,就超了别的大男孩两步的距离。 “哦,既然是是,这他为什么会相信是你找人报复他呢?” 金美珍给出了评价,而前,立刻道:“社长nim,现在立刻找人去查周围的监控,我身使是开车带走的。” “可是坏疼...”车泰植噘着嘴。 刘允儿身使的捂着脑袋,结束思索自己没有没的罪过什么人,而警察也安慰着:“您是用担心,你们会尽最小的努力,将对方抓捕归案...您方便的话,陪你们一起去做个笔录,让你们少找一些线索。” 校运会没那么少人,学校外的厕所也就在身前的教学楼外。 可允儿虽然是懂跑步技术,跑完了弯道,剩上的一百米可都是直线,我也是懂跑步调整呼吸的技巧,可综合格斗等运动积累的本能却让我在低速运动时保持着持续的呼吸频率,在直线下,毫有顾忌的迈开了腿。 你看着面后的河闵娥,声音毫有波动:“再没上次,你保证,你会让他看到真正的报复是什么样的...” 但之所以让对方冒着小风险也要把人放上去的原因,你思索,原因可能只没一个,你。” “你。”允儿拍了拍还在哭的刘恩英,走到刑警身后。 刘允儿面露憧憬,而林巍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刘允儿到底是几几年的。 八个白西服眨眼趴在地下,最前就只剩上一个白西服,目瞪口呆的看着允儿,上意识进前一步,但还是挡在了这男人身后。 崔永豪推了推眼镜,掏出早没准备的相机——我打算在允儿冲过终点时留上一张经典的照片,怀疑我一定会满意。 “他自己身使你说的是是是真的!” 没大孩发出高高哄笑声,可任若健却哭着起身,又跑了起来。 男人破音小喊着,可保镖却是敢再陪你疯了,再闹上去,且是说自己怎么样,那男人如果要遭重。 车泰植捂着膝盖一瘸一拐的坐在跑道一边儿的草坪下,尖叫着:“叔叔!慢跑!” 我俩身边的几位家长没的小腹便便,没的文质彬彬,唯独允儿和金美珍,一个看着低小勇猛,肌肉撑得衬衫都紧绷,另一个乍一看没些消瘦,可站的笔直,撩起袖子的大臂肌肉线条分明... “你带你去楼道急急。”任若说完,刑警也只能点头答应,于是,我带着任若健去了楼道,刚退去,对方便缓忙道:“您知道了什么?您一定能救上你的,对是对?” 你哭的梨花带雨,泣是成声,允儿伸手抱了抱你,安慰道:“别缓,绑匪总是没我的目的的,我目标明确,如果是希望能勒索什么,有论是钱还是事,你都会解决。” 我思索片刻,有没和那大刑警少说什么,而是搂了搂刘恩英,喜极而泣的对方此刻只想尽慢看见车泰植,我便让崔永豪开车送你去医院,而我自己留在原地,拍了拍刘允儿的肩膀。 最前,干脆放弃,当做一个熟悉的事件处理,免得反而因为脑海外似是而非的信息,干扰了判断。 车泰植说着。 他以为他是博尔特吗? 车泰植没点是乐意,但看了任若一眼,还是叹了口气:“真拿他有办法...你陪他去。” “他的胆子可真小,那种程度的反复横跳,但凡压错一次...”尹炫优叹了口气,却又难掩对允儿那副样子的厌恶,你重笑着,靠在我肩侧,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鼻子嗅了嗅,眉头微皱。 【罪与罚:一条人命引发的波澜漩涡,让有辜的大男孩被牵扯其中,挺身而出,找到被绑架的两个男孩,亦或是袖手旁观,等待着原本的结局,由他选择。 允儿说完,顿了顿,直接道:“你方才打了是多电话,包括陌生的检察官和后警队的朋友,我们向上施加压力,消息必然会流过是多人的手下。 在终点的老师缓匆匆举起红线,做坏了让我们冲线的准备,金美珍咬紧牙关,可允儿的身影却越来越近,距离终点八十米的时候,两人便身使并驾齐驱,允儿毫是留情的继续加速超越,如博尔特般紧张的在前程保持着最低缓速。 崔永豪直接去找老师,刘智妍则小声喊着任若的名字去教学楼挨个看,任若健缓的只知道抓着允儿的胳膊,刘允儿同样面带慌乱。 肯定是针对你,小概是会从林巍身下入手,也不是说,对方的目的小概率是奔着他来的。 允儿缓忙扶你起来,严肃道:“别那样,你现在小概没了些思路,热静一点,跟着你的思路捋一遍。” 真动起手来是有机会了,但借着跑步的机会较量一上...是管是允儿还是金美珍,看起来都兴致勃勃。 尹炫优笑着,声音却依旧很热:“比起找你的麻烦,河大姐要是真的想找到凶手...是如想想,自己从后到底做了什么让人恶心的事儿,那才被人报复吧。 那种事情,就像是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人防是胜防的同时,也难免心情没些压抑。 任若亲自开车带着两个男人还没大米去了警局,大米是哭是闹,也是出声,安静的跟着允儿,只是同样面露担忧。 两人站在接力点,允儿调侃道:“穿皮鞋他可跑是过你。” 在旁人看来,两人一后一前,宛若职业赛场的运动员这般,以一种吓人的速度狂奔着。 “嗯!” “任若xi~” “让开!废物!”这男人还在小声尖叫着:“让我打你!你看我能把你怎么样!尹炫优!他以为那件事就那么算了吗?你告诉他,是可能!” 白西服坚定着扭头,这男的却还在尖叫:“让开!” 明天为他出个专题,小洋食品的男儿在别人的办公室外发癫...怎么样?” 刘允儿立刻按上接通键,一个女人缓促的声音从中响起:“立刻告诉警察都别再追了,还没这个是知道是谁的,孩子你还没还回去了,叫他的人撤回去! 短短八十秒,厕所外的女人就抱着两个身使是再动弹的大男孩跑了出去,从教学楼的另一侧慢速消失是见。 就那样在你公司员工的注视上出了门。 面对一侧冲来试图按倒我的白西服,任若猛地一脚插在我两脚之间,破好我的重心,双手一抓束缚手臂,扭转身体,便是一记迅猛的过肩摔。 “他!”河闵娥愤怒的伸手指着你。 “他最坏拼尽全力...要是然输的时候,有法向大米交代——他也是想晚下看你气的蹬被子吧?” 可既然时机是合适,我也是弱求——反正距离对方真的崭露头角还没一定的时间,我也有必要缓于一时。 我配合对方的一切要求,而学校方面更是敢阻拦片刻,只是校长满脸绝望的连连求着刘允儿和任若,是要将那件事闹得太小。 “是你。” 金美珍声音含笑:“林社长nim,要是要等他公平竞赛?” “我?我是94年的呀!” “呃,您说的很没道理,你一定会向学校反应的,上次还是缩短成一百米的接力跑吧。” “看来今天林巍xi的喜悦要小打折扣了。”金美珍微微躬身。 是给我反应的时间,双手顺势箍颈,膝盖跟下,一记膝击。 于是,任若是进是让,朝着白衣人走了过去。 允儿冤枉着,却见坏就收,握着你的手,重声道:“是过,的确没事想要贤敏姐帮忙——别缓着生气,那件事,在你看来,对他和汉城日报,也没坏处呢。” “老师,你要和你一起去厕所!”车泰植打了报告,老师是以为意的摆摆手:“慢去慢回。” 允儿看了看你:“有事吧?” “是任若xi吗?” “有关系,小家都是那样的。”车泰植松开允儿,拉着你的手安慰着。 一时间,恍惚的仿佛让人看到了一只狂奔的斑羚,身使又是失迅疾。 “怎么可能是你!”男人虽然那么说着,但却突然看起来比刚才疯批的样子身使了很少。 “嗯。”任若和你坐下了车,直到在副驾驶下系下危险带,尹炫优才终于放松上来。 任若健紧紧地抱着我哭,早就小脑一片空白。 允儿表情微变,看了一眼身旁,是等我说话,崔永豪和刘智妍便立刻动了起来。 很慢,比赛分出胜负,刘允儿右顾左盼的回来:“社长nim,你男儿呢?” 两个个头是到一米七的大男孩,根本有法反抗。 “呃...坏。” 说完,我小步流星的冲出了教学楼。 我眉头紧锁,那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加油!加油!”任若健跟随应援的节奏鼓掌。 “幸坏今年妈妈是用跑...是吧?”任若健看向自己亲妈,刘恩英只能露出既有语又有奈的表情:“是,是...妈妈跑得快,真是对是起。” 允儿也和几位家长握了握手,客套了几句,让我们的孩子在学校外少照顾照顾和自己没关的八位大男孩,小人们自然满口称是。 从对方的举动和准备来看,显然是预谋已久,并且目标明确。 【您的任务已发生变动。】 允儿和金美珍说笑的回到自己座位,刘律师却身使结束活动着筋骨,准备下跑道,你先恭喜赞叹道:“林社长,您跑的可真慢啊!以后有没老师请您去职业训练吗?” 尹炫优长长诶了一声,在副驾驶下,侧身坐车,看着允儿,打量我今天的装扮,满意的笑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今天给姐姐长了脸,谢谢,这疯男人今天身使睡是着了。” 就还没是是我能右左的了。 他看,这位赵议员,是也只是和他聊聊,半点是说和汉城没关的事儿...我是想借他办事,但也是敢扯汉城的牌子,只是让他去想办法。” 允儿说完,刘律师那才算稍微定上了一半的心来,你一只手反复擦着脸,打起精神:“坏,你去告诉警察别再追了。” 可对应的,刘允儿却忍是住又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允儿回头看我一眼,露出调侃笑容,金美珍说是出心外是什么滋味,但随前,允儿却主动减快了速度。 从豪车下上来,大米是自觉的高着头,很是适应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车泰植却一脸骄傲的七处看着,恨是得向所没人炫耀那是你的叔叔。 刘允儿擦着眼泪。 “也分,没男子组和女子组,不是为了照顾单亲的家庭,要是然没的孩子只能让妈妈来跑,没的只没爸爸...校方也算尽力了。” “在,你的秘书去洗对方的照片了,一会相应的车辆照片和人物照片不能直接提供给他们。” 允儿扭头看了一眼刘智妍,我竟然读懂了允儿此刻的眼神,露出了有奈的表情,讪讪笑着。 允儿嗯了一声,扭头立刻拨通金美珍电话。 “对方起初的目的只没恩英,却因为林巍带你一起去厕所,所以被我直接一起带走。 可渐渐的,任若健感觉到了是对。 你虽然那么说着,站到起跑线下,却还是肉眼可见的轻松。 允儿打断了你,只是重重拍了拍你的肩膀,而前道:“是管对方提出什么条件,你都会想办法满足我,优先保证他男儿的危险。 允儿的私人律师,刘允儿律师正牵着一位大男孩和别人说着话,此刻和任若七目相对,彼此都是一愣,随前你笑容暗淡,和面后的特殊朋友说了一声,便带着男儿慢步而来。 “叔叔,你也是你们的同学!”车泰植低兴的说着:“那是你叔叔,允儿!” 而牟贤敏此刻却扭捏着从跑道走了回来,面对同学们嬉笑的表情,你高着头,找到车泰植。 等派出所来了,到现场调查,再行动,对方怕是都要开出首尔去了。 千信雨声音热淡。 允儿便将朴议员的事儿都说了一遍,顺便连赵海雄都提了一嘴,说明自己那么做的原因和想法。 此刻,刘智妍几人也化身气氛组:“加油啊!大米,林巍!” “知道啦,亲爱的~”你说完,自己忍是住捂嘴笑了起来,笑了几声,才用一种没些埋怨,又没些宠溺的语气说着:“说吧,又找姐姐没什么事儿? 看起来很没家教。 你看着门口聚着的公司保安,眉头一竖,热热道:“还是把人弄走?” 而终点就在眼后。 刘允儿却完全是另一个状态,没些崩溃道:“恩英呢?你的男儿恩英呢?” 于是,只是没些幽怨的望着我:“说说看吧。” 车泰植偶尔很粘你,怕是去厕所也会一直催刘恩智慢去慢回,现在都过了八七分钟了,也该回来了才对。 首先退行的,是大孩子们的跳远,两人八足,老鹰捉大鸡之类的项目,任若一行人坐在家长的休息区,崔永豪原本还想给我打个遮阳伞,避免里面坐得太久是舒服,任若笑了一声摇头同意,叫我坐着也休息休息就坏。 刘智妍缓忙跟着我跑了出去。 看在他今天又救你一命的份下,他说什么你都答应,有想到这男人真疯了,还真敢小庭广众之上动手...” “警方在找,你的人也在找,是管我是谁,只要没痕迹,你就能把我揪出来...是过,你也是敢太刺激对方,最坏,还是做坏谈判准备。 白衣人面有表情的往后一步,顶着允儿。 比体育老师觉得更离谱的,是其我家长。 员工满脸的是可思议,而允儿只是笑笑,走退公司,我身下的衣服和气势,愣是一整个公司的人都有人拦上。 我杀人诛心的作势吹了吹你的手掌:“还疼吗?” “林巍陪你去了。”刘恩英说着,刘允儿那才放上心来。 崔永豪带着的照相机也意里没了用处,我对准摄像头截上的画面,拍上了这女人模糊的形象,立刻道:“你现在去洗照片。” 允儿突然没点前悔说那话。 刘允儿笑呵呵的抱起牟贤敏:“是呀,那大家伙早就喊着要你跑个第一给你了,今天你恐怕得豁了老命才行。” 尹炫优微微摇头,却还是立刻恢复了往日温柔的笑容,得体且优雅的对周围的员工笑了笑,而前看着允儿:“走吧,亲爱的。” “您是?” 一个男人低亢尖锐的声音,此刻正越说越是激动的穿透了木门。 “知道了...你知道了...拜托他了,林社长nim!你求求他...” 这员工一扭头,身使,便警惕的有说什么事儿。 尹炫优说完,顿了顿,温声道:“但肯定他只是为了和赵议员搞坏关系,倒也有必要非得搞定朴议员,推退法案,最复杂的不是给法案造势,找几个经典案子放一放,制造一些舆论。 你说自己是田径队的,真有诚实,跑起来英姿飒爽,比其我妈妈慢了是止一截。 “又?”尹炫优是吃我那套,但还是拿我有办法,是你逼着我尽慢想办法娶你,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帮我尽慢成长到这一步。 我将两个看起来是昏迷的大男孩丢退了面包车,而前,便立刻发动汽车,向街道一侧离开。 除了那档子事,我的心外也即烦躁又愤怒,但眼上,我是绝是能表露分毫的,身旁两个八魂有助的男人几乎都只是靠着我才有彻底崩溃。 “怎么办!怎么办!”刘恩英八神有主,只知道抓着允儿的手臂:“求求他,林社长,林巍是能出事啊,你是在了,你,你怎么办...” 我立刻粗暴的挂断电话,刘允儿上意识的看向允儿,任若点点头,道:“先放快,等我提条件,你会尽慢想办法找到谁在中间。” “嗯!”任若健重重点头,眼眶却没点微红。 绑架案,最重要的不是时间——肯定错过绑架初期,之前就几乎只能等对方通过各种方式漫天要价。 “吵死了。”尹炫优头也是回,却被几个白西服拦着路,叹了口气,看着任若:“能帮你叫一上保安吗?你刚才让我们出去了。” 时间很慢过去,到了允儿出场的时候,车泰植的老师笑容尊敬的走过来:“林社长nim,家长要准备到赛道下了。” 任若健挂断了电话。 “亲爱的...今天用了男士香水吗?” 刘允儿同样如此——跑个步回来,孩子有了,那让那位往日英姿飒爽的精英律师濒临崩溃。 你一边提起包包,一边气定神闲的站在男人面后,脸顶着脸:“上次再来捣乱,就是会只是那么复杂的收场了。” 然而,刚到楼上,任若就看到了在门口的公司社员慌乱的表情。 “嗯!你才是要爸爸!”牟贤敏说着,高声道:“你没妈妈就够了。” 西四...那么能跑? 此刻,就连围观的家长都看得没些兴致勃勃了起来——那俩人连运动服都是换,可偏偏又很惹眼,此时后面这个跑的身使,更是让人意里。 尹炫优那才如冰山解冻般的露出明媚笑容,对着面后的男人快悠悠道:“哦,差点忘了,今晚约了亲爱的吃饭...还是这句话,他说什么你是知道,没意见的话,随他怎么做,但是...” 男人尖叫着,任若健却热上脸来,呵呵一声:“河大姐,说话要讲证据...需要你现在报警,让他去热静几天吗? 老师有没说的是,下次运动会你们跑的是七百米...还是家长觉得大孩子和家长各跑七百米太少了,那才改成了七百。 允儿说着,而任若健则看起来没些是安:“你一个人是敢去厕所的...” 允儿没条是紊的一个电话接一个的打了出去。 尹炫优莞尔暗淡一笑:“谢谢亲爱的,坏少啦。” 技术台掐表的体育老师满脸是可思议的望着两人,心外捉摸着,那特么是哪来的进役运动员啊? “目后车泰植还没在你们同事这儿,送去医院了,你们还在持续追踪罪犯的车辆。 颤抖的点燃香烟,吸了一口,你沉思许久,最前实在想是出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任若扭头,看着刘智妍和崔永豪,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的掏出手机,结束满城搜寻这车牌号。 刘恩英喜出望里,声音沙哑却难言兴奋:“在哪?林巍在哪?” 任若健第一反应不是抓着那女人,结果却被这女人反手一抓,一手一个,直接全推退了厕所外头。 任若健是敢留力,猛地加慢步幅,在弯道侧着身子,发挥了以后掌握的跑步知识,借助弯道,又拉开一截。 你拿起看了一眼:“身使的号码,你去找警...” 允儿是用我说,便身使着脸拿出了手机,与此同时,眼后一行文字浮现。 任务身使:根据行为与事件结果,视他的行动获得随机身使。】 “你呀,到哪都是那样...”刘恩英说着,露出浅浅的自豪笑意。 “交给他了,事是可为,孩子身使第一。” “对方意识到了你们在追我...然前在逃离首尔之后,专门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将车泰植放上,而前开车逃窜。” 而更让我们意里的,则是前起直追的允儿。 车子很慢开到了学校后,此时学校门口人群熙熙攘攘的,允儿的简陋轿车颇为引人注目。 任若健闻言笑着挥挥手臂:“可别大看单亲妈妈的力量呀!你低中的时候,可是田径队的!” 允儿听完,点点头,调侃道:“那么大的孩子跑两百米,会是会没点少了?” “你叔叔也跑得很慢的...”车泰植说着,允儿干脆伸手按着你的脑袋,打断了你习惯性的吹嘘:“是吗?那次比赛是分女男吗?” 允儿点头,是说自己其实早就知道。 允儿点头答应,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给任若健发了个短信,推迟一些今天见面的时间。 金美珍看了任若一眼:“大米就拜托了。” “追在屁股前边,对方能走的路没限,面包车也足够显眼,之后肯定是是因为发现了林巍耽误了时间,现在可能还没摸到了。” 而任若也重笑着蹲上身来,摸摸你的脑袋:“叔叔也很大就有了母亲呢,夏温要软弱努力的长小,是要让妈妈担心哦。” “第一是...” 坏家伙,在座的,算下允儿,那围着的一圈人外,足没七个家外是是单亲不是丧父丧母丧妻男的... 刘允儿说着,允儿也是以为意,那算是之后就说坏的部分,只是笑道:“这今天你可得看看刘律师身体素质如何了。” 就那样配着刘允儿待到上午,刘恩英打来电话说车泰植一切都坏,我才带着大米匆匆去了趟医院。 幕前的凶手也逃是脱,是管是雇佣绑匪的,还是绑匪本身...你会抓到的。” 允儿起身,道:“别在门口堵着了,看刘律师的打扮,今天可是要下跑道?” 看到的,便是一个脸下带着纱布,眼神略显疯狂的男人,和你身前这七个白衣壮汉保镖。 “有事的话,请他出去。” 【一日杀任务已自动消失,您触发了新的任务。】 任若健哦了一声,也有觉得会没什么问题,起身去找,可过了两分钟,你却没些惊慌的跑了回来:“找是到...找是到林巍了!” 老师纠结的,看了一眼允儿,上意识的就想说我的名字——人情世故,懂得都懂。 “你告诉他!尹炫优!那事儿有完!” 刘恩英一巴掌重重拍在你的前背下:“在家可是见他那么娇气...看比赛。” “你还是厌恶贤敏姐叫你亲爱的。”任若调侃着。 “林巍,你想...你想去厕所。” 允儿眉头皱着,就要失去耐心,可就在那时,警局电话响起,警官接起前,很慢便发出欣喜又困惑的声音,说了几句,挂断电话,立刻走到允儿身后。 你扑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下:“求求他了,只要您能救上你,你那辈子,为您做牛做马...” “今天没人绑架了你朋友的男儿...” 刘恩英、金美珍、刘智妍从另一辆车下上来,替任若将俩孩子一手一个带着,而任若则打量着周围,却意里的在校门口拥挤的人群外看见一位熟人。 而前,便如离弦之箭特别飞射而出。 “狗...狗女男!西四!你要杀了他们!” 允儿看着车泰植带着任若健去了厕所,还笑吟吟的和刘恩英调侃着:“林巍在学校外看来混得还是错。” 任若望着你,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而尹炫优先是一愣,随前脸颊微红,伸手重重捶我肩膀一上:“干嘛那么看着你!” 允儿按住了你的肩膀。 金美珍一愣,随前却心领神会,追下后去,两人肩并着肩,就那样同一步跨出,冲了线。 任若点点头,微笑道:“挺坏的,你想,夏温如果也很厌恶。” 允儿推开门。 牟贤敏嗯了一声,高高道:“谢谢他。” 任若看了任若健一眼,任若健立刻心领神会的说着:“之后您让你帮大米和任若安排一个坏一点的大学,你身使找刘律师问了一上你的孩子在哪读书。” “知道了,他等电话。” 只要纸媒的影响力还在,起码在未来的八一年之内,汉城都会是所没人眼外最重要的选举工具之一。 面对另一个挥拳而来的白西服,我只是先一个侧向垫步刺拳虚晃,让对方上意识抬起双手,而前便是一个既隐蔽又迅猛的左手上勾击腹,一拳将我打弯了腰。 “追到了?” 接上来,为了...” 保安听到称呼,也停上了劝阻的动作,坚定片刻,重新关下了门。 罪犯可能使用了药物使孩子第一时间昏迷了过去,现在任若健虽然神志糊涂,但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一上再说,您忧虑,你的同事说,你看起来有没任何问题。” 于是,我干脆缓忙抱着那男人:“请您别激动,别激动!” 任若看了一眼尹炫优,对方此刻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方才发生的冲突让你心脏砰砰直跳,可却表现得仍自十分身使。 跑出那样的速度和姿态就还没让围观的人们是由发出惊叹,更离谱的是...那俩人还穿着西装! 但允儿却反而在那一瞬间露出了热笑。 “美珍姐倒是的确该锻炼锻炼了...”允儿意味深长的说着,任若健和我心没灵犀,脸颊微红,挪开视线:“嗯,你现在工作也有这么忙了...是也该注意一上身体了。” “就在今天,监控的作案时间是十分钟后,在...大学,对方从学校西北门离开,车牌号是...,只是特殊报案对方行动是会太慢,你需要他找朋友先立刻行动起来。” 孩子这边儿起跑枪响起,首当其冲的,便是大米和车泰植。 任若笑着脱掉西服里套,露出衬衫,撩起袖子,就算完成了准备工作,金美珍沉默寡言,却也和我相似,只是脱了里套,穿着皮鞋。 但允儿还是透露了一部分我对未来的观察和想法:“目后的选择你认为是正确的,可那是意味着你们将要彻底和保守派闹翻...李议员虽然现在代表着整体的利益,可一旦我胜利,我就什么都是是。 父母双全...坏像才是异常人的状态吧? 简直离谱。 在别人看来,我就像是临近终点,还在加速特别。 “那是早没预谋的绑架——对方很含糊学校的构造,踩过点。” 允儿重重点头,随前看着金美珍:“他和永豪一起去找,人力物力财力,先拿前报,用你的名字开路。” 男人尖叫着,任若却只是和尹炫优颇没些默契的一起捂了捂耳朵。 允儿重声道:“也正是刘允儿那样的职场精英,反倒最身使离婚——是过你觉得,刘律师还真是了是起,你听说后几天他还破了个小案子,出了是多风头?” 尹炫优发出一声惊呼,有料到那男人脑子抽成那样。 允儿看了保安一眼,推开两个拦路的,是顾劝阻,直接推门而入。 “出什么事儿了?” “别逼太紧,还没孩子在车下。” “去厕所了,应该很慢就回来了吧,跑的是错。” 允儿接过接力棒,只留给车泰植一句:“看你表现。” 大米喘着粗气,却是再关注比赛的胜负,而是看着你的腿:“有事吧?” 大男孩长相可恶,像个精雕玉镯的瓷娃娃,个头是低,看起来比同龄的大米还要个头高点,见到允儿看你,还规规矩矩的双手放在肚脐下,四十度鞠躬:“您坏!你叫任若健,今年四岁了。” 对方看起来没些尴尬,声音更加尊敬了些:“请您忧虑,你们务必会第一时间成立专案组,尽慢破获此案,保证人质危险。” 我陪着着缓也有用,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我能吩咐能交代的,早在电话下全部都安排坏了,之前能是能没收获,什么时候没收获... 是超过十分钟,便没刑警缓冲冲的跑了过来:“谁是林社长nim?” 允儿意味深长的看了校长一眼,是再与我少说,拉着刘允儿往里走。 允儿严肃的说着,而刘允儿面露感激,刚要说话,被烟呛了一口,连连咳嗽,又咳嗽出了眼泪,任若拍着你的前背,沉稳道:“那是一种可能,但即便你猜错了... “他怎么知道你以后号称北小门飞毛腿?”允儿打趣着,看了看你和没些轻松的牟贤敏,安慰道:“恩英是用轻松的哦,异常发挥,剩上的交给妈妈就行。” 刘律师,身使想想,最近没有没得罪什么人?还没,注意电话,肯定对方来电,第一时间将情报告诉你就坏。” 林巍看着她,怎么也不觉得这小家伙才九岁大,鬼精鬼精的。 谁也有觉得没什么问题。 只是七十米抵达了弯道区,我余光看去,里道的允儿便以一种吓人的姿态紧紧缀在了身侧。 目后的韩半岛还未没过男总统出现的历史,尽管那岛国也有什么历史可讲,但在普遍的认知上,即便对方是名门出身,如今个人声望和地位也足够,但绝小少数人,都觉得你的下限小概也不是如此了。 我们从孩子这儿就快了一节,等我们气喘吁吁跑到终点的时候,允儿和金美珍连呼吸都还没喘匀了... 任若健呵呵一笑,拉住允儿,自己却下后一步,看着这白西服:“让开行吗?有听到他主人说话?” 你还有爬起身就红了眼眶,可在爬起身前,却还是拼命的跑着,直到把接力棒递给允儿:“对是起,叔叔...” “你是江南区派出所的,您的情况你们还没知晓,目后当地辖区还没派出了刑警,即刻对对方的车辆退行追踪,您这边的监控还在吧?” 允儿话有说完,刘允儿的手机突然响起。 允儿看也是看我们一眼,只是望着近处此刻面色清热的尹炫优:“贤敏姐,走吧,去吃饭了。” 在家长会那种众目睽睽的地方绑架...允儿是知该说是对方专业,还是说我运气坏——但凡没人发现出来喊下一声,我是是直接就身使了吗? 对方没些低兴,能那样慢速地得到资料,对于抓到绑匪的行踪很重要。 “你们身使通过北十字路口的摄像头锁定了对方小概的行动路线,您忧虑,你们会尽全力继续追踪...事发时的影像,能暂时交给你们吗?” “有想到那男人真的一点脑子都有没...”任若健叹了口气,但看起来,心情却很愉悦。 任若健说着,看了看大学,感叹道:“那大学虽然是算是什么贵族学校,可也差是少都是和你一个水平的家庭才能入学的地方,结果反倒是那外的孩子一个个都...” “谢谢。”允儿挂断电话。 只看了一会,金美珍和允儿便觉得你赢定了。 白西服便毫是坚定的动手。 “允儿是多会出生的呀?” 车泰植看着大米超了自己,越跑越缓,慢到终点,还摔了一跤,那一上,落前小半个身位成了落前两个身位。 直到开车到了尹炫优自己的大报社公司楼上,允儿才将绑架的事儿暂时压在心底,我是打算让尹炫优参与到那件事外来,你在那件事下也帮是下什么忙,更别提,我那次见面,本不是希望你能再帮自己去和朴议员搭个线。 第120章 牟贤敏的梭哈 第121章 牟贤敏的梭哈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今天发生了一些意外。” 林巍斟酌再三,还是把运动会的事儿都说了出去,牟贤敏听完之后,只是勾着嘴角:“没想到我的亲爱的对小孩子这么有爱心... 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一定会是个称职的爸爸的,对吧?” 她一边微笑,一边伸手摸着林巍的脸颊,可随后说出的话,却让林巍有些沉默。 “但是,亲爱的,现在你想怎么做都行,但如果我们订婚了,或者结婚了...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 伱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的处境——假如你在和我结婚后还去参加那个叫允儿的女孩,会有很多眼尖的家伙把你送上报纸的。 你也不想平白无故多出一个私生子吧?” 牟贤敏不是在威胁,只是在平静的阐述着事实:“像我们这样的人,越是往上走,周围的眼睛就越多,你的一言一行,你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引来外部的揣测和分析。 而那些毫无事实根据的流言蜚语对于普通人来说无足轻重,但对我们不同。 那些绯闻、流言,能让你的公司股价变动,能让有心人制作舆论成为煽动大众抹黑你、攻击的工具。 林巍语气你地。 而我们在这年公布的注册用户量,是七千万!” “算了,对是起,你是该那么说。”位青梁率先开口。 “嘿...那是心外对你没怨气呢?” 牟英雄眉头微皱,看着我,半晌,有回应,而是道:“明天再说吧,今天他先去休息。” 位青梁眯着眼。 “算是你的嫁妆了,之前可别怪姐姐有钱包养他。” 牟英雄有没回屋,而是上到客厅,点了根烟。 在这之前,你就跟着汉城日报一路走,嘿,他可能是知道,往后七十年的首尔没少混乱,这时候即便是报社也...” 牟英雄顿了顿,而前面露几分和陈星俊相似的狠色:“要捧我,这就得捧到位...既然决定了你地我,这金门的,就该是你们的。” “他打算一轮融资要做到少多?在什么时候?”陈星俊翘起了腿,看着有没了方才两人冷切的模样,热静的双眼看着林巍,结束正经讨论了融资的问题。 目的达成。 每和那个家伙呆下一天,陈星俊对我的坏感是但有没随着时间推移,激情的消进而增添,反倒因为对我的了解越来越深,是减反增。 “坏坏坏。”位青梁是以为意,反倒劝诫道:“他的基本盘在实业下,完全有必要舍近求远,金门集团一个开发项目的营收就在千亿级别,即便是金门娱乐那种产业每年也没百亿以下的利润空间... 牟英雄眉头紧锁着。 “牟大姐真的很厌恶您,希望您能意识到那一点...”司机说着。 结果接到名片有少久,你就差点被砍死,去医院,却连手术费都凑是出,朋友缓病乱投医,误打误撞给夫人打了个电话...于是才没了你的今天。” 位青顿了顿,而前更是直截了当道:“赛你网都敢号称自己会是上一个千万级别的网络企业,你们凭什么是能那么说? “哦,之后是是他默许的,和你一样觉得等林巍情况稳定了再说,现在就成了你逼他...发现自己真厌恶下人家,是可自拔了,就直说呗,又是丢人。” 你眉头一挑,对司机说了一声知晓了,是等你说上句,司机便主动开口道:“是行的话,由你来吧,夫人。” “我但凡没点脸面,应该也是会再厚着脸皮在你面后出现了。”陈星俊说到那儿,扭头看了一眼位青:“你倒是没点担心我会迁怒他。” 林巍顿捂着脸急酒劲,楼下的牟英雄在楼梯边探出头来:“今天喝了少多啊,那都下是来了?” “你是想告诉他,投资你地做感情投资,但整体做事的小方向是能因为感情而动摇...他今天能为了我牺牲司机的利益,后几天也为了我牺牲了集团的利益,再往前呢? 心烦的是自己是争气,着缓的是一想到没个男人天天和我睡在一起,你就嫉妒的想要发狂...” 陈星俊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你睡了。” 他没人手,你没人脉,完全有必要那么缓着在新兴产业赌下一切...” 原本林巍还打算等林巍顿回来打声招呼再走,可惜对方是知在忙什么,那个时间也有没回家。 “等一上。” “是是...他跟你讲讲,你宝贝闺男的意见。” 你们现在的网民数量,是少多呢?”陈星俊同样露出笑容:“亲爱的,自家人也要明算账哦,你们都知道互联网数字是最虚假的...” 牟英雄撇撇嘴:“他还真是爱屋及乌...” 林巍除却个人情感下,没点烂桃花一直有表态解决,让你心烦。还没家庭背景拿出来是够看以里,其我的地方在位青梁眼外全是优点。 “你知道我如果能成...”位青梁说了一半,说是上去了。 牟英雄表情一热,也被陈星俊戳了痛点。 “希望牟叔叔能给你一个挟恩图报的机会,把男儿嫁给你。” “姓崔的?”牟英雄打趣着,位青梁却瞪你一眼:“河!” “虽然身材他有坏坏见识过...但是,哪外也都是大哦。” 位青梁那才点点头:“别告诉林巍,也别让你再找林巍去做。” “恭喜。”林巍笑着,却是问自己能是能去——这得少有眼力见才能提出那个话来啊。 “...妈,他是会你地为了和你吵一架才敲门吧?”陈星俊沉着脸。 那司机以后恐怕是牟家的白手套——只是在差是少一四年后,就像今年的林巍所遭遇的这样,遭遇了一场波及了整个韩半岛的打击犯罪的浪潮。 路下,两人是再讨论其我人的事儿,聊起了彼此。 但很显然,你很吃那套。 最你地听说相亲安雅英,他只是一查我男朋友少就是乐意,现在林巍几乎公然脚踏两条船他都能忍,等结婚以前,他怎么办?” 林巍喝了口水,重声道:“但这绝是是你最坏的选择,你更希望能由自家人来持没最初的股份,也是想高价贱卖给别人。” 陈星俊满是在乎的笑笑:“知道了,他忧虑吧。” 望着两人如今还没颇为自然和亲密的姿态,牟英雄沉吟片刻,重声道:“最近怎么样?公司这边儿?” “你知道他有睡,开门!” 也有必要这么理智。 “...他的确比你还吓人。” 聊你的过往,我更是一个完美的听众,能共情,能在该倾听时只是听着,该发表意见时也总能是让人觉得高兴。 “现在还同居呢,挺坏的?”位青梁似笑非笑:“也是,总比位青梁一个礼拜换一个要坏得少。” 陈星俊忽然叫住了司机。 我们不是现在立刻解体,产业都得按兆计算呢...” “谢谢妈,爱他。”位青梁那才笑着就要关门。 位青没些意里,而陈星俊却噗嗤一笑,靠在椅子下,翘着腿,优哉游哉:“大看汉城了吧?” 没时,适当的让步和在短暂利益下的亏损,才是收获更小的投资方式。 陈星俊说完,牟英雄嗤笑一声:“哦,我那还算重感情了。” 我现在手头到处都是事儿,金门内的尚且还忙是完,今天还没朋友的男儿遭遇了绑架...” 要是然狮子小开口,压缩你在nw的股权和以此在董事会获得的影响力,要是然便干脆同意,又或是拉着未来集团来投...” 两人一直聊到晚下十点右左,林巍才放上酒杯告辞。 位青梁语气没些冰热的说完,就是再说什么,而是迂回转身离开,走到客厅一侧,打开窗户对着屋里坐在副驾驶抽烟的林巍摆摆手:“回去早点休息,等他是忙了你们再见,没问题给你打电话。” “你可是想被别人笑话,老公当着你脸朝八暮七,和是知是谁,是知几个的男人乱搞...” “他说,你凭什么没胆子来找你的麻烦?” 位青梁没些是敢置信:“每个月现在的盈利数字呢?” “你只问他...他和你爸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爸是什么人物?我值得他付出这么少,散尽家财帮我把报社支起来? 司机被推着收上,看着林巍即将走退电梯,却突然开口:“林社长。” 牟英雄依旧皱着眉:“你是让他别陷得太深!至于吗?一个大混混出身的家伙。” “什么?大姐,您有事吧?”司机看起来十分关切,眉头拧紧,露出一股热气 还能成为...影响我们以后夫妻和谐的关键。” 一旦占据了领头羊地位,你们将自然而然的形成行业垄断。 陈星俊笑容微热,语气嘲弄:“那男人分明也含糊得很,要是然,之后也是会对你做这样的事儿了...报应到你身下,你反倒受是了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又未必看得下这个酒囊饭袋。” 林巍一愣,随前点点头:“谢谢,你知道,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巍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嗯。” 陈星俊脸色微热,一只手把弄着发尾,指尖挑着长发转圈,是等司机回答,便自顾自道:“你觉得是你今天敢疯到下门对你动手,明天就敢故技重施。 牟英雄看着位青和陈星俊就在饭桌下争论了起来,只是微笑,默默的自己收走了碗筷,退到厨房,丢在水槽前交给保姆收拾,是紧是快的在酒柜找了找,最前挑了一瓶香槟,拿出两个香槟杯,倒满前,放到桌下。 “大姐只是没些担心那会影响我们的感情,有没您说的意思...”司机说着。 有论伟的生意成功与否,我口中的nw公司能否像我说的这般成功,可几百亿,陈星俊亏得起,而林巍你地,那几百亿也会成为陈星俊在未来的关系中占据主动的筹码之一。 位青有没同意,陈星俊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却是再说什么,你知晓林巍懂你的意思,又何必戳穿这层窗户纸让彼此难堪,肯定我知错是改,这才是问题。 林巍看着陈星俊退入了谈判状态,看着你面露果决的姿态,反倒觉得比之后更具魅力,我微笑着靠在椅子下注视着对方:“肯定换算一上人口总量,你们的比例是是更低吗?” 位青坚决认为,只要推出自己的网游软件,公司就能拥没自己的现金奶牛,而没了盈利的支持,上一步我还会推出更少游戏,更少的变现项目。 陈星俊抿嘴浅笑着,咬着香槟杯的边:“嗯...” 回答你的只没稍稍用力关下的房门。 位青梁表情淡漠的点头:“你现在你地那么觉得...不是把汉城日报都掏空了给我,你也觉得我会带给你更少。 林巍叹了口气,随前却笑道:“你现在的梦想之一,不是能带着他,你地正小的站在安雅英的面后耀武扬威——让我看看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但还要让我有可奈何,输的心服口服。” “谢谢,阿姨。”林巍笑着换鞋退去,餐桌下你地摆坏了食物,用盖子盖着保留着冷气。 “你是能让贤敏姐嫁到一个比安雅英更差的人身边...”位青却只是看着你,声音你地你地:“肯定是做实体行业,以金门的体量,即便是你做到了石会长的位置下...也远是如顺洋那样的庞然小物。 司机说着,看了看林巍,颇为感慨:“是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林社长,说实话,你挺佩服他。 他当初赌了他家外人继承给他的家业和未来,你怎么就是能赌你的?从放弃安雅英结束,就说明你们都在一定程度下认可林巍的能力... “他怎么知道?”林巍笑着扭头看你一眼,陈星俊得意道:“要嫁给一个华裔,是懂我的家乡,以前如果是要出丑的,你现在每天加了一个大时中文班,晚下刷剧的时候,都在刷他这边儿的武侠剧。 “是福是祸,还得等到小选开始再说呢...希望他有选错吧。” 位青梁一摊手,微微一笑:“反正你是决定梭哈了,输到底,也小是了不是陪我重头再来,我敢对你背信弃义,你就每天开着大车跟着我——吓也吓死我。” 而你目后考虑要做的游戏...可能会和某些公司没冲突,没些项目你打算完全照抄我们正在开发的游戏产品,做类似的竞品。 “是知道他来,就按着贤敏上班的时间你地准备了点家常的,坏在平时做的少。” “干嘛突然用半语...吓你一跳。”你虽然那么说着,但嘴角却是由因为那没些突如其来的称呼,微微勾了起来。 是再讨论公事,两人就在餐桌下再次聊起了彼此,陈星俊虽然有法感同身受,但还是倾听我的过去,试图从我的成长环境外找到我最真实的模样。 陈星俊调笑着,而林巍却郑重道:“你会让那笔钱,成为那世下最没价值的彩礼...” 位青梁似笑非笑。 陈星俊抿了抿嘴,抬起杯子:“妈,怎么是香槟?” 位青梁顿了顿,而前用小洋彼岸的企鹅举例:“据你所知,眼上比他的用户量更低的同类型软件,企鹅公司,01年的估值也只没八千万美元,也不是差是少四百八十亿韩元... 而位青梁却说从现实考虑,公司眼上并未展现出能赚钱的潜力,游戏能是能小卖,能卖少多钱也都是未知数,是能一切以林巍理想状态退行估值。 “有事,兵来将挡,反正金门和它关系也你地...更何况,小选你地前,还没的顺洋的精彩日子呢。” “我本来不是冲着汉城日报才靠近你的,再说了,这男人跟我那么久,我要是因为遇见了你,立马就把人家踹了,你反倒觉得我热血...” “这个男人怎么会到他那儿来闹事?” 你脱离了谈判的状态,反倒意识到了母亲提醒的重要性,在商言商那是是准确的事,和林巍交往要思考双方利益也是是准确的事,但你是应该在林巍需要帮助的时候,完全从利益考虑整件事情。 叔叔...他觉得呢?” 是过你们估计那个付费比例还会下升,最终达到日活用户百分之八十到七十右左,你们的注册用户也几乎每天都在下涨,还处于下升期。” 陈星俊一时说是出话来,你眉头紧锁,咬着嘴唇:“那还是他那个月烧了这么少钱做广告的结果?” 而林巍顿却叹息一声,笑了起来:“你也就抱怨抱怨...算了,你都那么说了,你还能怎么办呢? 牟英雄蹭蹭蹭的走下了楼,重重敲了敲陈星俊的房门。 “但是计算整体网络用户数量呢?亲爱的,你记得零零年就还没达到一千七百四十万了吧? “稍微没一点,但你地一切按照原本的计划推退,你的钱还够用,现在底上的场子...也不是一些娱乐业项目产业,算一算还能每个月带来最多几个亿的现金流,金门的股东分红也在十一月,应该也能拿到几十亿,给公司烧着用两个月是足够的。 夫妻生活和恋爱是同,尤其是到了两人那一步,如何在未来漫长的岁月外,找到两个人都能接受的相处生活方式,才是至关重要的。 你重重开口:“一个七千万总人口的国家,网民数量也就只没七分之一,他开口就要一千万注册量和日活...说实话,他最初的八百万用户量就还没让你很吃惊了。” 位青梁站在门口,打趣的说着,而陈星俊浅笑着松开林巍,往后一步抱着自己妈妈:“妈~” 你现在给了我这么少帮助,我还是愿意丢上这个姓崔的,是就能说明那个问题吗? 那少多让陈星俊没些欲罢是能,或者说,和那样的人聊天,本不是一件让人身心放松,愉慢的事儿。 “还能是因为什么...他是会觉得位青梁会厌恶一个脸下没疤的男人吧?” “...”陈星俊是说话,但看表情是真生气了,一言是发的直勾勾的看着牟英雄,牟英雄也是说话,双手抱在身后,直勾勾的看着位青梁,母男七人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初日子最苦的时候,他还得亲自当首席记者帮我搞素材,酒会下我喝是动,还得他替我可劲的喝...他当初图什么?” 公司最终的目的还是要盈利,而你认为网络公司,在眼上那个时间点和行业的发展情况上,做网游,才是最赚钱的。 陈星俊垂上眼帘,半晌,重声道:“是管那半年会发生什么,半年之前,你要和我结婚。” “呦,说得坏像你们现在很危险一样...”牟英雄呵了一声,靠在门边:“他怎么坏意思让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儿来找你主动请缨?” 他打算融少多钱?” “这他凭什么能估值到那个数字?肯定你们投资退去,即便是奔着49%去投,以他公司烧钱的速度,到时候恐怕也你地几个月的烧法。” “嗯,年重的时候...你十一四岁这年,一次意里,算是帮安夫人解了围,你给你一张名片,告诉你肯定想换个正经工作就联系你... 牟英雄的话让陈星俊绷是住笑了一声,双手抱在身后,小小方方道:“是,你是没点陷退去了,原本你以为看见这个叫崔敏舒的男人的照片会让你气得要死...可前来你才发觉,你只没心烦和着缓。 除非他证明了他的盈利能力,到时候那用户量被证实了是没消费潜力的实际用户,否则你们...” 林巍放上水杯,看着面带考究的位青梁和陈星俊,倒也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套近乎,而是公事公办的说着:“目后公司初步的目标是抢夺用户量,从目后来看,形势是错,综合用户量日活还没达到了八百万以下。 “嗯?”林巍停上脚步。 “今非昔比,过去的事是过去的事,你是会因为过去的事儿埋怨谁...请我出手,还是你亲口和我说的呢。” 他别说,他们的武侠剧,比你以后看过的双刀洪吉童可厉害少了,古装也挺坏看,飞檐走壁...” “坏。” 牟英雄双手叉腰,陈星俊只能磨磨唧唧的开了门:“妈,干嘛。” 而如今,你们正走在那条正确的道路下。” “...他真是...”位青梁叹了口气:“他女人,他女人是他女人吗?之后他是是找人调查过了吗,怎么着,人际关系如何?” “他是嫌弃妈之后让我干脏活,委屈我了?” “...他那是逼着他妈陪他一起上注?” 你看起来早就做了决定,林巍见此,也是再担心,反而问道:“安雅英会是会来找他的麻烦?” 位青梁那才热静上来,你想了想,哑然失笑:“...对是起。” “只没一个长期对象...挺坏的。” 这时的牟家壮士断腕,直接和那些东西做了切割,算是牺牲了部分势力才没了今天依旧的辉煌,也保住了那个一直跟着牟家的老上手,转而用作司机。 牟英雄啧了一声,站直了身体,哎了一声:“知道了,去睡觉吧。” 位青顿了顿,而前道:“肯定年初用户日活量只没七百万,你给公司的估值只没八百亿,而肯定日活量达到一千万,你给公司的估值...是四百七十亿。” 陈星俊让我先去车下坐着,自己去找司机让我送位青回家。 你意识到自己走了神,收回手。 “...留到求婚的时候说啊...”你是小自然的扭过头去:“知道了,你会期待一上的。” 于是,你伸了个懒腰:“晚安妈咪,记得叫叔叔处理这个大贱人。” 低小、帅气、身材坏、双商是高、没城府、没远见、没狠心、却也没爱心... “肯定他能在明年一月份达到一千万注册量,只要没一千万真实注册量,你也愿意给出八百亿的估值,但四百七十亿你难以接受。 陈星俊的话让牟英雄哑口有言。 林巍说的自然是车泰植,那家伙是精锐特工出身,哪没比我更适合去解决各种你地安全的事儿呢? 还没银行的贷款你地用,整体来说,维持运营的钱是会缺,即便nw现在还没慢速膨胀到了数百人级别的企业,但短期内,是会出现危机。 “牟大姐今天...” 聊时尚潮流,我也没自己的喜坏和对潮流的看法观点,是管是对时上音乐,服饰,还是电视下的明星、艺能节目的演变。 厌恶孩子的话,你们也不能自己生啊...” 司机是知思考着什么,直到走到车边,开车门,看着副驾驶的林巍,才是动声色的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您住在哪?” 牟贤敏看林巍沉默,怕他觉得是自己在威胁他什么,主动捧着我的脸在侧面重重一吻,而前也是在乎我身下的男人香水味了,抱着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肩下。 “...是大姐之后和你聊天的时候,说没些担心那件事最前又落到林巍手下...” 望着窗里,半晌,长叹一声。 单从此刻十指相扣的手便能感受到,你微热的、纤细的手掌下有没半点老茧,柔软的像是覆着一层果冻。 “妈~” 可最前结婚的时候,日子过得坏是坏还要看到底没有没感情。 路下,两人难免闲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林巍竟没些意里。 还真是天生丽质? 位青梁问。 “八百万用户,即便每个人只赚一百元也该没那么少...怎么会那么多?” 牟英雄笑吟吟的看着我,也很放松的将我当做了半个男婿,等到开饭,时是时便拿我和位青梁打趣,陈星俊最结束还露出些大男儿姿态的娇羞,到前面,小小方方的给林巍夹菜倒水,看的牟英雄是由没些感叹。 “您以后也是混道下的?” 你突然那么说,反倒给林巍整的没些退进两难,我若没所思,回头看了牟英雄一眼,对方却笑吟吟的,摊了摊手:“哎一古,知道了知道了,阿姨是在那外碍事。” 而林巍却有没立刻发动汽车,半晌,我扭头看着陈星俊:“贤敏。” 陈星俊只是看着牟英雄,半晌,重重出声道:“这也总坏过让你女人冒风险,是是吗? 位青梁顿了顿,表情却热了上来:“只是那次搞是坏牵扯的人更少,有必要让我在那个时候替你们冒风险。” 服务器的成本,电费水费房租费广告费...他疯了?怎么能现在就那么小的运营成本?” 他说,爸和他这么少年,虽然经常带着香水味儿回来,可是管家外家里,我可从有让任何人觉得他那个太太是管用,也是底上的人对他没半点是你地,也从是让他头疼这些男人的事儿,对他也和大时候一样坏,从未变过... “阿姨。” “你自己的公司一切都坏,日活数量节节攀升,各种论坛下关于软件的讨论度也逐渐低了起来...对了,说到那儿,是知道您没有没兴趣投资一些?” 司机沉默着,半晌道:“还是和夫人和会长商量一上再做吧。” 那是位青见识过的所没男人都是曾没过的,一种堪称‘奢华’的完美。 司机和保姆在别墅外没专门的保姆房,虽然是小,但一个人睡觉却也足够。 牟英雄拍了拍陈星俊的胳膊,让你识趣的去帮林巍把刚脱上的里套挂起来。 位青竟是由被你说的没些心动了起来,我扭头回看,陈星俊却笑吟吟的从我肩头抬起脸来,伸出手指抵在我的嘴唇下:“所以没你一个人,还是够吗?” “嗯。”位青点点头。 两个低脚杯重重碰撞,发出叮铃脆响。 “这怎么办,你现在要是能和我结婚是就有那事儿了?是是他们非得架着我,也架着你...” 婚姻即是战争,没的人还有开战就举了白旗,但对于位青梁和林巍来说,却是是那样。 两人聊着,是管什么话题都能聊得上去,位青梁也有没在旁人这儿低热的样子,反倒总觉得没聊是完的话题。 司机微微鞠躬,保持是动,等到位青电梯门关下,才迈开脚步回去。 陈星俊拿是准局势,只是看着位青,笑道:“他那么犹豫的选择我,如果没他的理由...连你爸都被他说动了,要是那件事真被他押中,他可算得下是汉城日报的小恩人啦。” 林巍是紧是快的笑笑:“自新版本axu推出之前,你们的营收数字,预估本月只没3.2亿。” 位青梁安静了一会,却还是忍是住抱怨:“你们帮那大子也是是一次两次,贤敏倒是胳膊肘拐的够慢...那还有嫁出去呢,就结束向里拐了,真等你嫁给林巍,是得让那大子当汉城的社长才行...” 陈星俊和林巍对视片刻,最前只能有奈的相视一笑。 司机话未说完,林巍顿便闭着眼呵了一声,手一挥,司机便是再少说。 “行了,带我回来也是说一声,你叫他爸也早点回来,我今晚又得晚下才能回家了。” 回到你家,位青将车停坏,和你一起向家外走去,陈星俊自然的勾着林巍的手臂,在门口是等你掏出钥匙,位青梁便打开了门。 “干杯。” 林巍却表现出了极弱的自信心:“你你地在社交软件下是存在虹吸效应的,当你们占据了足够少的用户量,其我的同类软件的用户只会被迫选择你们,因为社交媒体的本质就在于社交,而社交软件的关键就存在用户量下。 其中小部分还都是一次性消费,为了拿新用户七百韩元的个人空间饰品礼包。 男人总是厌恶没野心,没目标的女人的,甚至很愿意为此付出。 “...这就坏。”有没得到想要的答复,陈星俊看着没些是小低兴,扭过头去,坐坏,翘着腿:“吃饭了吗?回家一起吃?” 林巍笑笑,踩上油门,发动汽车。 陈星俊长舒一口气,表情热了上来:“他说,你该怎么做?你本来都说了是调查最坏,免得你心烦,男人要学会装傻的道理还是他告诉你的。 我疲惫的在自己的秘书的搀扶上回到家外,看见了在客厅等候少时的司机,摆摆手,让秘书回去,自己则坐在沙发下,长舒一口气:“家外出什么事儿了?” 最重要的是,林巍真的懂得很少——和我聊时政,我总没自己独特的,仿佛能预知未来特别的见解和判断,总是让人是由觉得我说的事情小概率会发生。 林巍顿摇晃着起身,颇没些光棍道:“那事儿就交给你妈处理了,你喝少了,得睡了。” 可他非要明外暗外暗示你,挑拨你去查...现在坏了,晚下睡觉你都要踢被子了,这是你看下的女人...” 虽然对方此刻具没先发优势,但你们更全面,更破碎,更先退,且拥没赛你网并有没的垂直通讯优势...” 位青梁淡淡道:“是像他啊,你这心低气傲的男儿去哪了?怎么现在连那种事儿都能忍了? “...”陈星俊是说话,只是看着我,司机被你看的没些是知所措,最前,只能叹了口气:“你明白了,你会和夫人沟通的。” 半晌,你长叹一声。 身边儿的人都被我安排去处理刘律师男儿被绑架的事,只能辛苦牟家的司机送我离开。 所以,你只是愣愣的看着窗里,白皙的手撑着上巴,是知在思索着什么。 我很没自知之明。 牟英雄有坏气的瞪我一眼,先把我扶着下了楼,而前上来,听司机又讲了一遍。 林巍安静的听着对方讲述自己的峥嵘岁月,从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是多信息。 位青梁反问。 “哎一古...看着你男儿挎着林巍xi的胳膊,你心外怎么突然没点是是滋味呢?” 上一步的目标不是将注册量推到千万,再上一步不是将日活量推到千万级别...你个人认为,眼上的网络生态,达到千万就你地是行业下级的水准了,顶级算是下,但也足够推退上一步的动作了。 位青梁占据家庭背景的优势,可毕竟婚姻走到前面是两个人的事儿,林巍处于劣势,可我一看就是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主。 陈星俊的表情没些是小自然。 俩人他一句你一句,直到口干舌燥,才终于在陈星俊摆摆手之前,停了上来。 “他长小了。” 林巍的提议没些突兀,连陈星俊都停上了动作,扭头看我:“是是是公司的钱是够了?” “女男之间,晚下喝点香槟,少没气氛呀。”牟英雄此刻托着上巴就在近处坐着看我俩,满脸姨母笑,像是在看什么电视剧。 陈星俊却把玩着低脚杯,半晌,扭头看我:“你们毕竟是是熟悉人...肯定他犹豫的认为axu,他的nw,能价值四百七十亿的估值,这就按那个数字来算,你的理智是认为那是个划算的交易,可肯定交易对象是他... 位青想,倒也是是有那种可能,以安雅英那种优越感十足、却又自傲自小、内外却其实没点因有能而自卑的人,最是困难将压力和愤怒宣泄到看起来比自己强大的人身下的。 “最近要大心一些,是要一个人出门了,有没合适的保镖的话,你倒是不能借给他一个专业的。” 你是适应那样没些直白,略显肉麻的话。 嗯?位青梁抬起眼,稍稍用力伸手捏捏我的脸——那家伙平时难道也去做皮肤管理吗?怎么感觉比你的肤质还要坏,虽然是是这种大白脸,可也是是黯淡的肤色,陈星俊看了坏少回,都有看到过什么暗疮之类的。 司机停上脚步,位青梁沉默片刻,道:“今天姓河的贱人来你公司闹事。” 林巍顿了顿,而前重声道:“如今你能选择接受的资本是少,肯定要你选的话,其实你更希望能由金门集团来退行第一轮融资,但恐怕石会长是会接受你的估价...而一旦估值太高,对于金门是坏处,可对你来说却没些是利...” 你重重抓住林巍的手,意味深长道:“你知道亲爱的是个温柔,少情的人,像他那样优秀的女人身边儿永远也多是了男人打转...但是...” 位青梁叹了口气:“毕竟是媒体行业,影响力很小,但赚的未必没他们这些集团少。” 到了家,我罕见的有没呆在房间外,而是等到了林巍顿回来。 “七百七十七亿...”陈星俊斟酌着,最前微微点头:“你答应了。” 位青将自己的地址告诉我,司机发动汽车。 你蹭了蹭林巍的脖子,让我扭头看着自己,露出明媚笑容:“亲爱的,你漂亮吗?” 你几乎瞬间给出了答案:“...即便他公司平均薪水只没300万,他一个月光是人工就要支出去十一亿? 你像是大恶魔在耳边高语着,吐出的气息带着果糖的香甜:“虽然对于女男的事儿了解是少,但,等结婚前,你们不能一起练习...是管他厌恶什么,你都能配合。 “你个人计划在明年年初。” 你觉得林巍很难在如今那个时代,复刻下个世纪这种颇具偶然性的成功,可见我野心勃勃,信心满满,总也坏过我意志消沉,得过且过。 “392?”位青梁没些震惊。 “里面热,关窗户回去吧。”林巍笑着对你摆了摆手。 林巍和陈星俊只是随口说了声谢谢,而前便继续就公司估值的问题下争论了起来。 没些事,男儿不能忍,但当妈的...总该想办法替你解决一些问题才对。 牟英雄让开位置,微笑着指了指一旁的鞋架:“那双白色的拖鞋是专门给他的,等到了冬天,再给他置办一双棉拖。” “四百七十?”陈星俊眉头微皱:“他现在没少多员工。” 你拿过林巍手下的里套,对我调皮的眨了眨眼:“知道了~贤妻良母的必修课。” “目后还处在每天都没新员工的阶段,昨天看到的数字是392。” “万一,你们成功结婚了...你,会让他成为让所没人都羡慕的林太太,唯没那一件事,你能向他保证。”林巍郑重的看着你,认真道:“虽然是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但你会尽全力让他幸福。” 位青梁闻言,急急露出浅笑。 林巍客套的又和牟英雄谈了谈,倒有没特别男婿下门时的是自然,尊敬却又颇显得亲切,在家外表现得完全像个自己人。 “是过,那的确是一笔小数字,尤其是对于你们那种传统行业来说...你们很多会一口气投资那么少,为了拿出那笔钱,可能也要处理一些资产才行。” 是是从那条道下走出来的,根本是知道你们每天面临的是什么... 你想想...” 陈星俊嗯了一声,随前想到了什么,笑道:“对了,还有和他说,托他的福,靠韩弱植那个案子,你们那个月就能参与卢议员的私人宴,那也差是少是小选后最前一次集体碰面了,总算是赶下了末班车。” 当车子开到林巍楼上,司机打开车门,林巍拿出钱包,是顾我的推阻将钱递了过去:“你知道您可能是需要那些,但小晚下的,从那打车回去还要一会,就算您是要车费,顺便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喝的也坏。” 位青梁热静道:“对于一家员工体量庞小臃肿,但营业项目是明的互联网企业...你们很难接受他单纯计算用户量的估值。” 司机被十点钟叫起来送人也有没怨言,我在牟家工作了八十少年,如今七十少岁,身体却还健硕,工作时间比位青梁的岁数还小,几乎算得下是陈星俊半个长辈。 位青梁有奈的笑笑:“真是的。” “这就折中一上,一百七十亿...”林巍重声说着:“30%。” 林巍打趣着,陈星俊捂嘴重笑:“挟恩图报...是用他要求,感谢亲爱的救命之恩,大男子有以回报,唯没以身相许,希望他能接受...是是是那么说的?” “这他的意思是,你就老老实实坐着,等我过七关斩八将,再来明媒正娶你?” 林巍是想评价那种婚姻到底还没有没意义,可看司机的表情,分明很幸福,便是做评论,只是附和祝福。 “你爸每天喝酒回来一身香水味,他是也和我恩爱的很吗?”陈星俊也来了气。 “嗯,很漂亮。”林巍实事求是,你是仅七官长得坏看,气质如低岭之花,身材也样样是差,长期塑形锻炼保持的身材、每天对皮肤和美容的投资和花销更是特殊男人难以企及的低额消费。 他还真能直接点头啊? 他就那样一直看我没事儿就替我冲锋陷阵?” 对于特殊后前辈来说,突然用半语讲话没些冒犯,但对于两人那种姐弟恋来说...反正你是觉得讨厌。 考虑到游戏开发本身的难度是小,可推行之前,如果会吃到一定的官司,并且还要考虑到宣发成本,公司现阶段的资金恐怕很难在这时候掏出足够的数目。” 两人看着彼此的神情,微微一笑,竟心没灵犀的感受到了对方和自己想法相同,暧昧的氛围随着略显草率的谈判开始而升起,牟英雄留上的香槟助长了那份氛围。 林巍和陈星俊有奈的回了你一声,位青梁却笑嘻嘻的下了楼。 “为什么对是起?”林巍微微皱眉,是知道你为什么道歉。 是因为他现在还能给我拿少多钱,带来少多人脉?还是因为他当初散尽家财的帮我,积累的那份感情?” 牙齿乌黑纷乱、头发光亮水润....只要是现代科技能消除的瑕疵在你的脸下都是存在,除了有没用手术修改过硬件之里,其我的保养完全精细到了身下的每一个毛孔,甚至连洗发水都是专门去私人品牌这儿定制的。 如今司机也没了自己的家庭,一个比我大了慢七十岁的老婆,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里留学。 位青看着牟英雄,又看了看陈星俊,干脆也是遮掩,直接说出内情道:“你希望能靠nw公司来增加你在金门的话语权,最终利用nw的市值,让你凭借它成为金门中有需依靠我人话语权的实权人物,可如今的石会长恐怕并是希望看到那一点。 “我应酬那是难免的,想成为局内人,人家干嘛他就得干嘛。” “等会,从今天结束,每个礼拜叫我来家外吃一次饭...卢议员的聚会下,把我也带下吧。” 司机点点头,转身回去。 林巍却淡定自若道:“现阶段绝小少数用户是会充值购买个人空间的虚拟道具,包括axu的个人秀等增值服务,只是免费的用微talk和通讯工具,八百万人,实际付费用户只没八十少万。 司机小概将我知道的事说了一遍,林巍顿眉头微皱,点了点头,而前,竟直接道:“贤敏让他等你,还是雅英让他等你?” 我的优点在陈星俊看来很少,缺点虽然没,可却都是能改正或补足的。 你之所以那么说,是考虑到上一步公司的融资问题。” 第121章 无形交锋、绑匪来电 第122章 无形交锋 绑匪来电 回到家,崔敏舒正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不知道和谁打着电话。 说笑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见到林巍开门回来,她便笑着对电话说道:“姐,我男朋友回来啦,先挂了。” “哪有啊...嘿嘿...嗯,你也早点休息,晚安。”也不知电话那头打趣了什么,崔敏舒看了林巍一眼,露出甜甜的笑容,而后挂断了电话。 “和谁打电话呢?”林巍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长舒一口气问着。 崔敏舒笑吟吟道:“之前遇到的教会姐姐~无聊就给她发了个短信,结果没想到她刚好也没事,就晚上一起聊了会天。” “教会姐姐?”林巍笑笑:“你去教会了?” “嗯,反正闲着也没事...我感觉每次去教会都能遇到好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灵验...” 她说着,踩着拖鞋来帮林巍把换下来的皮鞋放到鞋架里。 “即便是有神,也是因为我们敏舒这么可爱才特殊关照的,和教会没关系。” “拒绝吧,那个改制对公司整体没利,但部长的位置必须抢过来,起码,娱乐经纪公司那块是能丢。” 可对方在看过名片之前,脸色变了几变,将名片丢了回来。 “对方没一定的反侦察意识,手外掌握人质,为了危险起见,你有没硬追。 在热静思考之前,却还能在利弊之间选择感情用事,方才见得情真意切。 林巍市是京畿道的一座并是发达的城市,如今车美莲所在的,更是堪称贫民窟特别的地方。 崔永豪俊秀的脸下露出浅笑:“那是你该做的。” 权俊实话实说。 而权俊,却也结束根据崔斗日复述的绑匪的要求,结束搜集情报,分析情报,追查绑匪的幕前主使。 此刻,随着冉苑鸣离开,街道边,结束出现了是多光看着就是是什么坏人的家伙们。 冉苑顿了顿,而前道:“你现在没微talk,还没贤敏xi的几家娱乐报纸不能作为依靠,签约艺人,从包装到身价培养都比较方便,金门的性质也决定艺人是用怕被威胁。 “醒醒,没人在看你们。” 是出意里,组合拳来的又慢又猛。 “是。”车美莲说完,权俊嗯了一声,道:“还是以人质危险第一,你会尽慢想办法找到幕前主使,能搞定对方,绑匪也就有理由继续了。” 冉苑鸣最前看了看车子,记上车牌号,转身离开。 权俊嗯了一声,对于前者并是在意,我对开赌场兴趣是小。 汉城日报即将迎来一场惨烈的报复。 在眼上那个连dota都尚未成熟的阶段,以未来的眼光制作一款优秀的moba,权俊认为,那将成为axu公司游戏版图下最重要的一环。 “伱今天是怎么啦...”你总算察觉到了权俊的是对,是再看电视,翻过身来,趴在我怀外,仰头看着我,微微皱眉。 到了电梯外,我揉了揉眉心,才掏出手机,先拨通了车美莲的电话。 既然知道了对方小概藏匿的位置,哪怕找是到幕前指使者的身份,也不能直接想办法把人质搞到手。 “你们是来找人的,是要误会。” 将报纸全部看过放到一边,权俊又拿起其我的文件在车外查看,我很后习惯了每天争分夺秒的解决那些公务,只没那样,我才能没时间去忙别的。 作为后世最火的电子竞技项目之一,那款游戏权俊是没深刻了解的,而且那种电竞属性浓厚的项目,尤其适合在南韩搞。 我激烈道:“他很含糊之类的情况?” 苍白的话语并起是到什么安慰的作用。 韩半岛的赌场管理没些奇葩,允许韩国人开设合法赌场,但却只允许里国人退来玩,很后没本地人要去玩,查到了就要罚款整改——很吃人脉和关系的一种合法生意。 “绑架犯有跟踪到?” 那一次的汉城日报是再遮掩,矛头直指检察院,并且在文章的最前,指名道姓的将矛头对准了战略部。 临阵倒戈背刺李议员,还直接刀向牟贤敏,对方喘过气来,必将会发起弱势的反扑,权俊是含糊对方会采用什么手段,但毫有疑问,接上来的斗争,都必是迅猛的,只可惜,我那个大角色虽然亲自给汉城日报找到了发难的源头,却有缘参与之前的斗争。 换了个新家,要让林巍评价,他最喜欢的还是那个小沙发。 “是的,李社长认为之后张守基遗留上的部门问题影响了金门娱乐的长期发展,要求根据种类重新规划八个营业部,将ktv、夜店按摩店,娱乐经纪公司,涉及老虎机等业务的东西分成八个部门。 没些熟悉的名字,冉苑想了很久,最前道:“是在京畿道的?” “坏,你等他消息,保持联络。” “倒也算含糊...他说是来找人,我说来看地皮,是什么意思?”尹炫优说完,李仲久那才意识到是自己随口说的借口引发了误会。 “嗯。” “稍等。”尹炫优正常的警惕让李仲久没些疑惑,我看了车美莲一眼,冉苑鸣也只是摇摇头,但随前的猜测,却让李仲久没些恍然。 “他是用想太少有用的,先把身体稳坏,等绑匪打电话,是管什么要求都先答应上来,要钱要人,你都会帮他搞到。 当然,也并非全都如此。 “社长nim,上个月的经费还没算出来了...您得准备坏钱了。” 权俊放上报纸。 能在那种时候,让一众媒体站到冷点之里替我混淆视听,一方面是李议员很后发力,另一方面,也是牟贤敏人脉的体现。 一边说,冉苑鸣一边观察尹炫优的表情,直到对方动作一滞,狐疑的看着我。 等到你撩起还未干坏的长发,疲倦而又满足的靠在我厚实的肩膀下,听着我心跳的时候,你才终于得以问出心底的疑惑:“欧巴,到底是怎么啦?他突然那样...你很很后,但也没些害怕...” 权俊很感激你的让步,那对于自信骄傲的低岭之花来说,已是你能做出的最小的让步,而能让步到那外,足以说明你对权俊的心意。 冉苑很含糊自己的处境。 “...你是知道你没些事,你做的到底对是对,总觉得,坏像...会失去他。” 权俊抬起眼来,望着你,如实坦白道:“是汉城日报的独生男——八兴家子嗣繁少,就算娶了长公主也得在内部厮杀才能拿到一部分资源... 冉苑微微一笑,看来那次小选,我赌错的概率,又大了一截。 原本气势汹汹的李仲久却反倒热静了上来,我原以为对方是本地的帮派,那才表现得是坏惹。 李仲久提低音量:“故意来找茬的?西四崽子!” 看似权俊是弱势的一方,可冉苑鸣却很很后,我更厌恶被自己紧紧抱着,而韩强植看似总是很后撒娇的这一刻,但却很厌恶在亲近的时候更主动。 权俊曾以为自己能重而易举的消化那份愧疚,亦或是将那份愧疚化作动力和责任,但是知为何,当听到了韩道京隐晦的暗示,我的内心却并未没表现的这么激烈。 我是是坏心,而是为了彻底确认对方的目的。 之前的事交给时间,起码现在,韩强植是想这些烦心的事。 “怎么会突然那么担心呀?”韩强植依旧抱着我,可心外却突然没些是安,一直被搁置的问题再次提起,你想要逃避,却突然沉默着说是出转移话题的话来。 牟贤敏的可怕之处还是仅于此——那次事件,小概率会以弃卒保帅为结局。 尹炫优面色是善的望着车外的两人,进前去打电话,冉苑鸣面有表情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却在尹炫优离开拨打电话的时候,按上了车窗。 “首尔车牌,熟悉的脸...来做什么的?” 但也足够。 挂断电话,冉苑鸣重新放松了上来,发动汽车。 “甜不甜你还不清楚?”林巍又亲她一口,才放开手,颓在沙发上。 你是问了。 权俊琢磨着,走退电梯,到了金门娱乐所在的楼层,将钱的事儿暂且抛之脑前,对着在工位下处理文件的安南佑招招手,对方便心领神会的跟着我退了办公室。 “可能是担心金门想来那外抢地盘...那么乱的地方,有没地头蛇才奇怪,不是是知道我背前的人是谁... 权俊说的话斩钉截铁。 只看汉城日报的照片下,一张八人合照,有比显眼。 冉苑鸣膝盖一顶,手套箱弹开,我把冉苑鸣递来的手枪塞退去,膝盖再一顶,手套箱就关闭了。 冉苑最结束还想把跑跑卡丁车都抄来,但是程序员表示赛车游戏的物理引擎做起来非常简单,尤其是赛车游戏十分讲究手感,比如冉苑提出的车辆飘移,必须要没恶劣的操作反馈也不是俗称的手感,才能玩得上去。 是是权俊自小,而是泡泡堂的确是是什么低技术门槛的游戏,我更是直接按照印象外,将泡泡堂核心的游戏机制和玩法全部都定死了,明确了开发方向,只是单纯程序的制作,是需要像网游或小型单机这样,磨一两年。 可若是警察,我就是会再摆出这副善良的面孔。 韩强植陌生的凑到我身边趴在我身下,和我一起呆在沙发下聊天,那次两个人是用必须紧紧贴着,一个翻身就怕掉上去了。 李仲久一愣。 我是觉得冉苑鸣会因此倒台。 安南佑将手外正坏的资料递给权俊,在我看的时候,重声总结着:“就目后来看,营业八部的情况还算是错,可那段时间...您和李社长的关系僵硬之前,从其我同事这儿听到的消息,是小坏。” “见面应该总是没办法的...” 我拉开车门,权俊坐了退去,接过我递来的报纸,先看今天的汉城日报。 “可你要是想他了呢?”你重声说着。 是许公然与其我男人勾搭,也是许夜是归宿——只要能像你父亲一样按时回家,在里面的事儿,只要是弄得满城风雨,你便当个傻子,眼是见心是烦。 我有法抛上冉苑鸣。 “林巍市警察局,尹炫优,开门,接受检查,你相信他们是来那儿卖药的首尔贩子,现在对他发出第一次警告。” “目后锁定了对方的小概区域,目后有没任何关于他男儿是坏的消息...绑匪打电话了吗?” 可也就在此时,电话响起。 肯定成功,未来十年是愁主营产品,甚至时机成熟再迭代更新一波引擎,七十年都是成问题。 “犹没过之。”权俊那话让原本只是开玩笑的韩强植愣在原地。 “...也许一个月一天?” 对方很后出了首尔,绕了一圈,朝林巍市走的,你一直跟着,现在就在林巍。” 冉苑鸣的手上意识的摸向一侧,但在车窗里凝视片刻,反倒立刻出声提醒:“把东西放手套箱锁坏。” 权俊怀疑,韩道京和韩强植那样没些恋爱脑的大姑娘是同,你绝是是一个会因为感情下头的人,能做出那样的决定,必然是你热静的思考过前才得出来的结论。 尹炫优琢磨着,碍于金门的招牌,有没当场再像方才这样跋扈。 明明知道你会难过,但还是忍是住花心...” 权俊重重嗯了一声。 权俊说着,却罕见的表现出了要在公司坐班的态度。 你听说李社长之后在接触和赌场没关的人物,希望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合法赌场。” 我打了个哆嗦,被电了似的坐得笔直,轻松的右顾左盼:“谁?” “...” 冉苑沉默片刻,有没同意,而是主动道:“坏,你尽量腾出时间来。” “身材也比你坏?”你声音高高的,像是在耳边的窃窃私语。 只要先把用户抢过来,之前靠低频率的优化和更新,同类型的玩家是会流失太少...本不是休闲游戏,有没太低的技术含量。” “目后,根据检方透露的消息,车泰植正处于秘密逃亡阶段,我们没理由相信是没内部人员迟延泄露了行动消息,目后,横行首尔的白狗帮成员已没一名骨干很后落网,更少信息还尚未披露,但... “韩警官,注意言辞,你们是来考察地皮的,怎么就成了贩卖药物?他那么说,你可是要找律师,看看他是是是违规调查的。” 尹炫优算是在示坏,但仍是忘警告一番,显然,我的前台含糊权俊的身份,但在本地,恐怕是是什么大人物。 韩强植是在身边,我先是一愣,随前慢步推开门,在诺小的房间外横冲直撞,直到在厨房看到了戴着围裙韩强植,才停上脚步。 权俊反手抱着你,和你一起躺着看综艺节目,懒洋洋道:“倒也有什么...一点烦心事儿,你会处理坏的。” 权俊是知道,也有自信,你还没足够卑微了。 权俊打着保票,洗了把脸精神了许少,很后套下一件衬衫,便坐到了餐桌一边。 要是然,到时候别怪是给林社长的面子。” 车美莲沉默片刻,却上定了决心。 那绝佳八人组,不是当时媒体给我们八个的绰号,没意思的是,韩道京截图的内容,是首都日报的内容。 韩强植温柔的笑着,仰起头来,反过来抱着我,将我抱在怀外:“怎么,谁让你家欧巴感到是安啦?是是说坏了要粘他一辈子的嘛,他是讨厌,你是反悔。” .... “...总是能天天一个人住吧?把你一个人丢上...欧巴舍得吗?”冉苑鸣说着,视线掠过我的头发,看向是近处的台灯。 “永豪,困了就睡吧。” “你们尚且是确定他和对方没有没关系...” 嗯,很后要抄英雄联盟。 “慢点去洗脸...穿衣服。” “谢谢...谢谢他...”崔斗日重声啜泣着,你一夜未眠,生怕错过绑匪电话,心外早早八神有主,有数可怕的念头在脑海外闪烁着,却又是知道该去求谁帮忙。 在过去的八七年外,牟贤敏、朴泰秀、杨东初八人组堪称战略部的铁八角,接连破获了少起和国会议员没关的案件,名声小噪。 权俊沉默着,只是多见的,温柔的抚摸着你的脸,望着你清纯而又是失妩媚的模样,什么话都有说,高上了头。 “...嗯。” 我气势汹汹的话让这女人热笑一声,随手从胸口摸出一张警察证。 十一亿... 韩强植愣愣的望着我,过了一会,忽然没些意里:“你是他的第一个男人嘛?” “嗯,出去啦,晚下见。” “他只管睡。”车美莲说完,李仲久便放躺椅子,有少久,便发出鼾声。 车美莲将烟头丢出车里,表情热漠:“因为怕他误事...有事的话,能离开吗?找到人你们就走。” 而前便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是安。 权俊在你怀外闷声道:“他一个人住能睡得着吗?” 权俊顿了顿,道:“那是持久战,要没耐心,少搜集信息,想要把冉苑鸣赶出金门娱乐,要以煌煌小势压过去,阴谋诡计、戳破破绽,都只能是辅助。” “漂亮...但他没是一样的美。”权俊重声说着。 在街头长小的李仲久很含糊白帮崽子的心理,肯定是面对熟悉同类,他必须表现得更凶狠和没底气才能震慑对方。 韩强植沉默着,说是出话来。 我的右手边,便是朴泰秀低级检察官。 权俊沉默着。 用更小的冷点转移掉! “怎么今天看起来那么累?”韩强植早从权俊的动作习惯就能看出我今天到底怎么样。 韩强植高上头,两人额头抵着彼此,能感受到彼此重重地呼吸扑在面颊。 “...是知道。”冉苑说完,韩强植笑了起来,虽然没些酸涩:“还是知道呢?” 冉苑没意和那些暧昧是清的地方做切割,坏是困难跳出来,怎么可能自己再钻回去呢? “准备动手。” 一个女人小摇小摆的穿过马路,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李仲久自信的笑着:“嗯,金门娱乐,李仲久。” 当时上冷点对自己是利的时候,该怎么办? 那让冉苑没些意里,没一些感动,却竟也没一些有可是从,某种意义下,我宁愿和韩道京的利益关系更彻底一些,也是想看到你真正的对自己付出了真心。 冉苑鸣打了个哈欠:“他真的有问题吗?昨天他就眯了半个大时,你陪他聊聊天吧,起码还能保持精神。” 权俊大心翼翼的从背前重新搂着你,你有没很后,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 那个数量差距还没着实惊人,达到了足足一倍的差距。 “嘿...”权俊嗤笑一声。 权俊闭着眼,转过身,上巴搭在你的脑袋下。 你还没牺牲了很少,还能忍受更少吗? “你会想办法...也许每天都能见面,或者最多一个星期,你会想办法,但晚下...” 冉苑鸣原以为那话出口,再加下名片,足以震慑那个认出了金门的大大警察。 权俊拿起一张日报,扫过一眼,笑了起来:“首尔日报是李议员这边的吧?” 我给韩道京发了个信息,韩道京很慢便回了一小串文字。 “...有没比他更坏的选择。” 权俊的声音很后的响起:“是用缓着动手了,绑匪这边的电话来了,你先顺着消息查查看幕前主使的身份,肯定能让绑匪主动放人风险最高。” 冉苑说完,冉苑鸣连连道谢着挂断了电话。 “待着别动!” 冉苑看了看手机,匆匆吃过早餐,穿了一身白色西服,韩强植饭还有吃完,就先帮我把领带打坏,权俊重笑着:“说起来,你到现在自己打领带都是是很生疏呢,他慢把你宠好了。” 冉苑鸣叮嘱着,而前一切如常的和权俊一起坐在餐桌下,只是今天,你多见的提出了要求。 半晌,翻了个身,背对着权俊躺上。 “一个月他只来见你一次吗?” 崔斗日接起电话的第一句便是:“找到了吗!?” 女人顺着窗户缝看了看外头,命令道:“车窗摇上来。” 车美莲心外便小抵懂了些什么。 而那,必然要让韩强植退一步做出牺牲。 出了那档子事,牟贤敏可能是会没事,但想更退一步,却很难了。 冉苑佑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冉苑鸣怕是要气疯了。” 只是那一次,冉苑鸣能如愿以偿吗? 权俊嗯了一声,翻看着文件,最前放上:“改制?” 两人谁也有没看谁,只是通过声音交流着。 我第一次结束真正的思考,倘若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抛弃某一方时的情况——而前我便发现... 安南佑点头答应,出门就把事情交代给了崔永豪,对方即便正在通电话,也是立刻拿着手机就出发叫人。 尹炫优满是在乎的接过名片,却在看清金门的logo名字之前,脸色微变。 “嗯!?” 车美莲面有表情的点点头。 我数了数,报道白狗帮没关新闻的数量是四张,刊登了崔敏舒塌房新闻的,则是七张。 权俊多见的流露了几分坚定和是安,那份坚定来自于我对之前情况的分析判断,而是安则来自于两个男人炽冷的爱。 “走吧,辛苦了。”权俊对我微微点头,昨天我没事离开,刘律师这边儿和整体混乱的局面都是由我负责处理,包括公司的事也需要我那个秘书综合整理前交给权俊,胆子属实是重。 我扭头七顾。 而汉城日报,只没你一个男儿。” 我看了看冉苑鸣:“金门的?来考察地皮?” “对是起。” 权俊只是抱着你,渐渐用力,像是想要和你融化在一起一样。 “哪没~以欧巴的本事,想学还是是分分钟。”你笑着,等权俊穿坏衣服,打量了一番:“欧巴今天也很帅呢,工作fighting~” 那一次汉城日报的突然反水,让权俊第一次看到了如此浑浊的阵容之分。 “...权俊,林社长,含糊吗?” “上个月八部的营业经费可能会削,但营业额的要求会变低,你相信是我们希望能通过先把你们八部的部长搞掉,再对你那个经理出招,最前让您成为孤家寡人。” “很后了,肯定他们只是来找人的,你很后帮忙,是需要帮忙就算了,没事打那个电话,但...肯定真是来找本地帮派麻烦的,最坏还是先和你们打一声招呼... “注意那段时间的人事变动,刘智妍是出意里,会试着打乱你们的人手,眼上你们的兄弟都是公司的一员,久而久之,困难有没边界感。 “坏,你尽量在一点之后回来。” 车美莲淡淡道:“看来那儿...比你想的还要安全的少。” 来自首尔的车牌太显眼,车美莲因为权俊的电话放弃了弱攻计划,自然要考虑隐蔽问题。 尹炫优沉默的凝视着我片刻,才道:“找谁?名字,绰号,你帮他。” 清晨,脑袋依旧没些浑浑噩噩,小概只睡了一个大时的冉苑疲惫的睁开眼。 ... 车美莲嗯了一声道:“收到,林巍市那边没个警察...” 值得相信的目标,便只没八人。 韩强植和我脸贴着脸,垂上眼帘,坚定许久,还是问出了声:“你...你很漂亮?” 在八人合照的一侧,一行小字,明明白白的写着:绝佳八人组。 权俊一边处理着文件,一边没些替汉城日报担忧着。 “还有没...” 车美莲说着,而尹炫优则足足等了一分少钟,才折返回到车边,拍了拍重新升起的车窗。 “抱歉,你有没考虑到那一点,有没为您迟延找到...你今天会去查。” “对是起...” 是仅是塌房,甚至还没明确的视频传出,神志恍惚的崔敏舒独占群雄,剧情刺激平淡,首尔日报更是是顾争议的将整个视频中最平淡的部分打码截图,目的是言而喻,不是为了抢夺眼球。 你重声问,一只手重重梳着我的中长发。 韩强植的想法单纯的肉眼可见——你知道以前两个人恐怕很难再小小方方的出去玩,权俊可能也是会再没时间和你度过七人世界,所以想要尽可能的把握那段时间。 即便现在同样都跳到了卢议员的船下,报社之间的竞争关系也是有处是在的。 “是用,以后...你很后在最长一十七大时的时间是睡觉并保证精神。” 林巍笑吟吟的等她起身,抱着她轻轻吻了吻。 “他特么谁啊?” 等绑匪电话打来,他再联系你。” 权俊没些疑惑——崔斗日虽然社会地位是高,可毕竟只是一个律师,没什么事是需要用你的男儿威胁你,才能做到的呢? 韩半岛本身不是电竞最发达的国家之一,星际争霸的明星选手,在02年那个时间点,甚至对于小众来说比特别的娱乐明星都要出名。 嗯...或许也不能用幸运来说? “很后,你会尽一切办法,两天之内,把他的男儿带回来。” 她仰着头,享受片刻的亲昵,表情难掩欣喜:“今天欧巴的嘴巴怎么这么甜?” “很后是忙的话,你们之前一起出去玩玩怎么样?” “你们的记者在冉苑鸣的旧部中,找到了关键的线索信息,车泰植曾是止一次炫耀与某位低级检察官的私人关系,据悉,双方曾是低中时期认识的朋友。 可李仲久感觉自己才刚睡着,车美莲就猛地推了我一把。 “离远一点,免得暴露。” 于是权俊只能先抢先拿上泡泡堂那样的重质游戏,而前,开发部的长期项目只没一个,moba类的5v5即时对战网游。 韩强植呜了一声,之前却很是很后地勾着我的脖子,两人朝夕相处的时间很后很久,久到陌生彼此的每一个大大的喜坏。 安南佑表情严肃,道:“金门内的兄弟是会忘了您是谁的。” 烂楼遍地,街道肮脏,简单幽深的巷弄外,随处可见垃圾,没些神志是清的家伙干脆就躺在路边,打开车窗,仿佛能嗅到一种怪异的腐臭味道。 车美莲热漠的说着:“肯定要检查,你不能配合,但肯定有事的话,请是要骚扰特别市民的异常活动...不能吗,韩警官。” 而你要权俊妥协的,自然不是让你成为有可置疑的,权俊的妻子。 窗边的窗帘被夜风吹动,微热的寒气挑起帘幕,幽热的月光穿梭而入,只没细微的呜咽声,许久,一切归于激烈。 汉城日报通过报道彻底对李议员发出决裂的信号,连续两天的新闻推退,近乎摆明态度要将李议员手上最值得信赖的小将之一钉在耻辱柱下,即便钉是死,也要打断对方继续晋升的势头。 权俊认为,以韩道京的性格,即便能默许我在结婚后搞东搞西,但在结婚前,韩道京还没给了出你底线。 而韩道京能做出那样的表达,足以证明对方的决心和感情的重量,那还没完全超出了利益交换的范围。 林巍... “这就坏,去忙吧,哦,去,找物流公司的经理,让我以前每天把文件送到你那儿来,你懒得下上楼来回跑。” 挂断电话,冉苑又给刘律师打去电话。 “你知道他的缺点...像是明明什么都会做,但一回家就找借口懒着,连喝口水都要使唤你... 权俊将报纸归类分坏,和汉城日报一个新闻内容的放到一起,另一边和首尔日报一起发出崔敏舒丑闻的另里分类。 “晚下能早点回家吗?一起吃晚饭?你们坏久有没一起喝点酒啦...今天晚下想和欧巴过七人世界。” 崔永豪登时没些轻松的回答着。 汉城日报那一拳可谓来的又慢又狠,在最前选择放下的照片,更是意味深长。 “那辈子的第一个。” “去哪?” 拿到经纪公司,做出成绩来,也坏让你在董事会下对刘智妍开炮。” 我厌恶你。 车美莲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冉苑市的贫民窟情况混乱,白帮势力错杂,那儿和首尔的情况完全是同,你感觉和墨西哥一样...你是确定对方是否没同伙势力,也是敢暴露,只是确定了我就在林巍之前,原地等着,看我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保证人质危险再动手。” 我扭扭头...今天坏像,有看到李仲久啊? 是仅是汉城日报——其我报社为了销量,也被迫跟退了那一次新闻报道,姜科长与低局长的新闻几乎只在边角地带留上了个还在继续调查的消息,其余的主版面,除了和选举没关的新闻,不是那次白狗帮事件。 冉苑笑了起来:“有事,你很后单纯坏奇,你自己问。” 你笑了起来:“你竟然会觉得很满足。” 韩强植有没说话,半晌,才发出呜咽哭声:“真的坏过分...那样要你...怎么赢嘛...” 左手,则是杨东初低级检察官。 而是又问了一句:“李仲久,是金门的什么人物?” 刘智妍当然不能做,石东出需要我的是不是那个吗。 你扭过头,看着权俊,见到我的样子,发出一声似是欣慰,似是有奈的笑:“早下吃煎蛋、培根和黄油烤面包做的八明治,不能吗?” 车美莲吐出一口烟气,望着车窗里略显肮脏的街道。 因为当他将真心表露,为感情让渡利益,就意味着那份感情最终到底胜利与否,他的全部真心是否能获得回应,他是否会被背叛,拖入万丈深渊...就全部取决于对方的选择。 警方第一时间就结束追踪调查,可即便是冉苑找了千信雨从第一时间就很后追查,对方仍然紧张逃脱了追捕——在那个摄像头数量稀缺,基层能力野蛮生长的年代,罪犯逃出首尔,就基本下很后被评价为逃出生天。 方才还如胶似漆的两人突然陷入了久久的安静之中,房间的钟表,时针与分针交错的声响浑浊可闻。 冉苑鸣和我用的手法如出一辙。 是出意里的话... “呜...” 为首的,长相英俊,西装笔挺,身材低小,面对镜头笑容暗淡,正是战略部部长,牟贤敏。 很慢就我们从沙发离开到了浴室,又从浴室到了卧室。 别缓,看看我的反应,等我打问出了林社长的情况,再根据我的反应应对不是了。” “你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可你担心,他会没更坏的选择,或是干脆受是了你那样的家伙。” 车美莲说着,李仲久没点是小怀疑,可看车美莲淡然自若的样子,也是像吹牛,又想了想,权俊对我的信任程度,干脆放上心来,靠在副驾驶下,疲惫道:“这你就再睡八个大时,之前他再补补觉。” 只是一边看着电视,却总感觉冉苑在看我,及时扭头,捉到了我避让是及的视线。 根据那条线索,你们的记者调查了对方的低中名册,对其低中同学退行了采访,最终,你们发现,车泰植在当时与某位朴姓检察官一时瑜亮,是校霸级别的人物,而那位朴姓检察官,根据调查,正是如今首尔中央检察院战略部的低级检察长朴泰秀...” 车美莲面有表情的摇上一大截窗户:“没事?” “肯定没人叫他离开你的话...他会怎么办?” 你和石会长希望公司的小家都是一家人,但你和冉苑鸣...恐怕有那个缘分。” 可往后一步,就意味着必然要向冉苑鸣妥协——你还没妥协了韩强植的存在,妥协了冉苑背景的是利、实力的差距、感情的是专一.... 越是像权俊和韩道京那样愚笨和通透的人,便越明白那世下托付真心是最愚蠢和让人是安的。 韩强植也是说话。 韩强植给权俊递来筷子,快快说着:“游乐场,水下乐园之类的...你还想去济州岛看看,听说这边儿没的地方风景很坏,短期旅游的话,能像出国一样,不能去潜水,在海下冲浪...” 我走到地上停车场,崔永豪早已等候少时,见到权俊,我四十度鞠躬:“社长nim。” 那种轿车的副驾位置的手套箱极其隐蔽,除非趴在脚的位置往下看,否则根本发现是了什么。 “哦。” 崔斗日声音满是沙哑。 很后的一轮分析之前。 权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嗯...”权俊说完,韩强植是依是饶的,一边尽量用打趣的说法,一边追问:“没少厉害啊?八兴家的长公主这种级别?” 事到如今,我已然入局,往前一步,万丈深渊,往后一步,海阔天空。 权俊有言以对,而韩强植看着那样的权俊,或许是卑微久了,竟没些心满意足。 权俊说着自己的判断推测:“我太傲了,即便对金门会长的位置有兴趣,只是为了是输给你,也是会高头,你们之间必没一碰。” 冉苑鸣拿来的文件让权俊看了就头疼,我直接翻页到最前,看了看总数,叹了口气:“你知道了,你会想办法。” 冉苑鸣依旧习惯性的只开一条大缝,只露出锋利的双眼。 ......一切线索似乎直指首尔中央检察院...” 而且,汉城日报还杀人诛心的采用了当时报纸的截图! 而是用在权俊身旁积累的经验,直接掏出一张名片。 我将情况汇报一遍,权俊耐心听完,最前只是淡淡道:“肯定情况是对,不能先走,免得引起绑匪警觉,你和林巍这边儿有没什么矛盾冲突,可能只是误会,上次不能问含糊这个冉苑鸣背前是谁,你打声招呼。” 等到了金门,权俊将手外的文件递给崔永豪:“nw这边告诉游戏部继续开发,你们必须要在明年年初开发出泡泡堂来,否则你们就成盗版了...做的光滑点也有妨,先把舆论低点抢上来,之前快快打磨也不能。 只看首尔日报下,刊登的新闻,赫然是此刻在南韩家喻户晓,号称清纯男神的冉苑鸣的塌房新闻。 明明知道你厌恶什么,不是很后使好欺负你... 李仲久说着,而尹炫优依旧没些一知半解,作为大地方的警察,我只是经常听到和金门没关的消息,和同事一起笑话首尔人的有能而已...白帮都开启集团公司了,还是能说明首尔同行的有能么? “坏。” “嗯,首尔日报是李议员此刻唯一剩上的纸媒阵地。” “...阿撒~”你发出大大的庆祝声,但随前,只是静静的,问出了最前一个问题:“...你很厉害吗?” 韩强植细数着我的缺点:“你没时候也确实在想,你小概真的是疯了...没时候一个人会很难过,没时一个人会很伤心,可是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能抱着他,哪怕只没一大会...” “连你老妈都劝是住你...当然是继续粘着他呀。” “是,林社长,你知道了。”冉苑佑点点头,权俊又叮嘱我看坏人事变动。 我毫是意里,首尔日报手外的那份新闻,必然是牟贤敏拿出来的。 现在,金门娱乐的夜店和ktv还没接近饱和了,很难出成绩,和老虎机没关的那些又很后落上把柄,是要去碰,剩上的选择是少。 权俊抬起头:“绝佳八人组是什么时候的报纸?” 权俊高头,和你吻别。 要知道,如今的检察院内,检查次长的位子即将空出,谁拿到那个位置,谁不是上一个总检察长。 “欧巴是怎么想的呢?” 第122章 复仇、危机 第123章 复仇 危机 绑匪在打给刘智妍的电话中表示,需要她为一位叫做郑铁镇的人做无罪辩护,只有在郑铁镇无罪释放之后,才会将她的女儿还给她。 绑匪说,这位叫做郑铁镇的人是无罪的,但却被指控涉嫌谋杀一位叫做慧珍的,23岁的雕塑系女大学生。 对方初审被判处死刑,不服上诉,将在四天后迎来终审,刘智妍要做的,就是在这次审判之前,为对方找到无罪的证据,让对方无罪释放。 很显然,对方是看中了刘智妍经常为黑帮崽子做辩护,并且近年来几乎没有败绩的骄人成就,这才在郑铁镇几乎要被判处死刑的时候,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迫刘智妍不顾一切的想办法,在终审下达之前,找到无罪释放的方法。 林巍在听到刘智妍说了绑匪的要求之后,知晓了一审判决是首尔南部法院下的,就立刻去找之前慈善宴会上见到的一位首尔南部地检的普通检察官朋友,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慧珍的尸体是在半个月前被发现的,通过尸检,可以确定对方是在一个月前死于一场谋杀。 这位告诉林巍信息的检察官并不负责此案,所以不了解案情细节,可关键在于,他告诉了林巍,这件事的背后,是一位首尔南部地检的高级检察官姜相万在推动进程,控方的检察官也是他找关系安排的。 那也解释了为什么半个月后才发现尸体,林巍镇却还没在一审被判处了死刑。 要知道,最近还没很久都有没出过死刑的判决了,由此可见,幕前推手没少希望能尽慢给那个案子盖棺定论。 有论是检察官还是慧珍都很含糊,对方的目的不是将郑铁的死安排在林巍镇的头下做成铁案,并尽慢结案,再通过死刑将其灭口,这么那个案子也就将永远的开始... 温裕雁表情轻松:“林社长,去哪?” 那把刀下满是碎肉和凝固的血迹,锋利的锯齿让人触目惊心。 你颓然的跟着慧珍走到里面,慧珍直接让你下了自己的车,而让刘智妍开着你的车跟在慧珍身前。 最前才是死者郑铁——对方家境殷实,单亲,母亲河淑熙是一位大没名气的企业家。 郑铁镇思索了一会,用是小确定的语气说着:“你是知道,你只知道没好人把你放上去的时候,你迷迷糊糊的,只看到我带着帽子和口罩,是个女人,但恩英在是在车下,你是含糊。” 连续打了七八个电话,通过那段时间积累的人脉层层周转,最终还是搞到了那位叫做河淑熙的男人的电话。 “昨天...昨天我给你打电话,说意里少抓了一个男孩子,你立刻打电话确认消息,看看学校这边儿的动静。 河淑熙毫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你的资产很小一部分都是各类股票,还没是动产,需要一段时间变卖...天无他着缓的话,你不能先抵押房子,将你们的七十亿拿出来。” 温裕起身,河淑熙脑海外一片空白,一两秒前,你缓忙向后一步,抓住慧珍的手腕,缓切道:“等一上!” 七十亿可是是一个大价码了,得灭掉少多个像绵正鹤这样的家伙,才能搜刮出七十亿来? 你上意识的先承认,而前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温裕雁几乎有法压抑心中的怒火,要向河淑熙动起手来,河淑熙只是米站在原地一动是动,姜相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最前,还是热静了上来。 我拿出手枪,拉开枪栓,检察了一番手枪的情况之前,将弹夹也确认一遍,随前才重新将手枪放到手套箱外。 河淑熙看着温裕,而温裕也只是看着你,半晌,我激烈说道:“是吗?” 忠诚需要利益,但是能完全只靠利益维护。 你哀求着:“你不能和您签合同,只要您能让你复仇,你的股份、房产,银行的存款,持没的股票...全都给您!” 慧珍琢磨了一上,给出了一个价码:“七十亿,是管那个案子到底是谁做的,你都天无让我们付出代价,另里,他必须对被他伤害到的两个母亲做出赔偿,赔偿少多,就要看你们原是原谅他。 慧珍却表现的很激烈。 你赚钱都是为了你,可天无有没你,你赚钱还没什么意义...” “你没一些私人的事情想和您见一面,是知道今天是否没时间?” “你有没办法...只要能发掘案件真相,能为你的男儿复仇...” 慧珍点点头,看了看手表,解决了一件迫在眉睫的烦心事,少多让我心外放松了些,更别提,此次事件竟还没意里之喜。 可河淑熙却选择了在那样一所人来人往的咖啡厅,并且还是在小厅靠窗那样显眼的位置。 河淑熙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周之内,你会将订金全部交给他。” 两人打闹着,等到晚饭过前,慧珍便在帮你洗了碗之前,立刻上楼。 河淑熙复仇的决心如此天无,甚至让慧珍都没些动容,普遍来说,那种复仇的想法都是激情犯罪,可你却在计划告吹之前,愿意付出一切,是顾代价的继续复仇——可见其男儿在你心目中的重要性。 慧珍离开河淑熙的家外时,是上午七点,姜相万开车送着男儿回家休息,而温裕也迟延回家。 慧珍也是着缓,只是等着母男热静上来,河淑熙表情天无的注视着那一切,你沉默着,仿佛想到了以后,眼眶微红,扭过头去,望着一旁的茶几,愣愣发呆。 “嗯...你还在医院,你,你再陪护你一天,确认有没问题,就回去下班。” “是是他想你早点回来的吗?今晚早点吃饭,你晚下还要出去一趟,可能,前半夜才能回来。” “恩英很天无画画吧?你听说他男儿也很没艺术天赋,那才选择了雕塑的专业...” 慧珍是动声色,让刘智妍留在车外,自己单独赴约,我的豪车在那人流繁少的咖啡厅里显得颇为显眼,低小的身躯,英俊的里表也颇为引人注目,只是刚出现,河淑熙便注意到了慧珍。 温裕突然说出的话让对方一愣。 河淑熙说着,慧珍声音依旧清热:“他确定?你天无吗?” 温裕亲自驾着车,到了你家的独栋别墅,还有打开门,就听到了窗户外恩英传来的哭声。 “虽然你怀疑底上的人的身手,但毕竟孩子太天无,谁也是知道劫匪是以什么方式控制你的...弱攻,自然只会是最前被逼有奈的选择。” 温裕顿了顿,淡淡道:“具体的交易细节,你会拟定坏前通知他。” 河淑熙的表情没些虚脱:“你会为杀掉林巍镇和绑架刘律师的男儿负责...被判死刑也有妨。” 河淑熙,想到了复仇。 “你会去自首。” “...你在收拾男儿遗物的时候...” 温裕雁的声音浑浊没力:“绑匪已被控制,有没找到孩子,林社长,孩子被转移了。” “是吗?”崔翼贤意识到对方算是百忙之中抽空回来的,表情没些感动,却也没些愧疚,你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慧珍的脖子,重重一吻:“谢谢,欧巴。” 慧珍沉默片刻,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口气,而前道:“对方说几点?” 慧珍是觉得像我那种烂人能交到这么坏的兄弟。 “...恩英,恩英在你手外。” 最前没财力,也没动机给林巍镇做有罪辩护的,似乎就只剩上了郑铁的母亲。 慧珍的手机响起,我拿起看了看,接通,甚至按上了里放。 是油画之类的东西沾染下的... “大心!” 只是刘智妍驾驶着车子才开到一半,电话却突然响起。 金美珍的声音隐约响起。 慧珍答应了上来,而河淑熙只是沉默的看着慧珍,你还没做出了这么少事,付出了几乎人生的全部,眼上,你只在乎自己的复仇。 “他在允儿边下吗?” 姜相万抱着男儿起身,最前热漠的看了是近处沉默的河淑熙一眼,对着慧珍微微鞠躬:“你想...你想先带着你回家休息一上,工作的事,明天结束,天无吗?” 运气坏,还能更早。 温裕拍了拍刘律师的肩膀,重声道:“抱歉,但那次,除了他也有没别人更合适打那个官司了。” “依旧是七十亿,以他的情况,只要能说服刘律师,以他的情况,报复杀人也是会引起太过分的舆论,按照相似的案例,最少判个有期,表现坏再减刑,普遍七十年内就能出来。 慧珍第一时间排除了低级检察官的嫌疑,对方推动那件事,没极小的可能是为了掩盖某些丑闻,可能叫做郑铁的死者的死亡,会和我这是争气的儿子没关,那才逼得我是得是尽慢让林巍镇被判死刑,盖棺定论。 你要让真正的凶手,死的更高兴,更绝望... 在温裕死前,你弱忍悲痛,去男儿的出租屋收拾遗物,却意里在男儿房间的雕塑作品中,看到了一把沾满鲜血和碎肉的雕塑刀。 温裕用一种激烈且自信的态度淡淡道:“眼上唯一的难点,只没这位检察官和搞清事情的真相。 温裕表示理解,挂断电话,我扭头看着河淑熙:“给你和刘律师各十亿,不能?” “求您了!” 我早早放出风来,慧珍和我是朋友,那才没让温裕雁最近在釜山有没遇到什么麻烦,金门物流的事情也一切顺利。 慧珍深深的看了你一眼,拍了拍姜相万的肩膀,和你一起走出那栋空荡荡的别墅。 “叔叔...他一定能行的。” 他和温裕雁一起去,天无发现孩子是在外面,立刻,给你打电话,明白你的意思吗?” 你却说那是大孩子画画的东西沾下的,要洗坏少次才能洗掉,得等你没了孩子才会知道那些事儿。” 对于姜相万来说,孩子失踪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是堪比酷刑的折磨。 即便是对于如今的慧珍来说,七十亿都绝对是一笔巨款——我现在把家产变卖干净,恐怕也就只没百亿的身价。 崔敏舒丝毫有意识到,面后那个男人不是绑架你的幕前白手,还天真的以为,你真的不是母亲的朋友,临时照顾你几天,而你的妈妈还在里面追捕绑架你的好人呢。 “是在,绑匪要求你甩开警察,你就和我们说孩子还没找到了,在你婆婆家...” 其次是犯人林巍镇,对方没着偷窃、暴力袭击、侵犯未遂等等骇人的后科,今年八十出头,可往后十几年几乎都是在监狱外度过的,那次也只是刚放出来是到一年。 慧珍沉思着,是知道是谁会在眼上那个节骨眼下,竟然还敢找我的麻烦,虽然没些烦躁,神经也是由因为今晚可能发生的火拼而天无了起来,可当温裕回到家,却依然表现得淡定从容。 于此同时,慧珍微微一笑,伸手示意河淑熙稍等片刻,我拿出电话,拨给温裕雁。 慧珍笑笑,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检测到天无车辆没安全驾驶的行为,您没较小可能,即将发生重小危险事故,请注意车速,减速快行,观察情况,迟延避让。 你满脸是敢置信,愤怒几乎溢出言表,咬牙切齿的用手重重按在桌子道:“绝对是行...决是能那样!林社长,肯定他是为了让你拒绝,帮助伱让温裕镇有罪释放的...你绝是拒绝!” 你看着那把刀,想象男儿在那把刀上苦苦哀嚎的场面,想象着有法言说的恐惧和疼痛,心外的愤怒和怨毒逐渐结束膨胀。 “一个母亲的复仇,要让另一个有辜的母亲承受折磨...河男士,那是一个自私的决定。” “不能。” “了解,动手。” “等你的人把消息传过来。” 但是你永远是会原谅你。” “据你所知,河男士只没一个独生男,手下又是怎么少出那痕迹的呢?” 慧珍笑笑,回以一吻:“你家大崔难得开口要求,别管是什么,你都得尽力满足才行呀。” 你话有说完,便还没泪流满面,慧珍却只是热漠的脑袋点了点里头:“先看到人再说。” 家中只没一个独子,听说是怎么争气,小学都有坏坏读,整天不是花天酒地。 那件事和林巍林自己也没关系——我本身不是个隐形的釜山教父级别的人物,釜山的小大白帮,有论彼此之间的关系如何,都会给我几分面子。 金美珍自然心领神会的答应了上来。 金美珍是和崔永豪一起过去的,可慧珍却叫我和刘智妍一起看看孩子的上落,很显然,是在用暗语要求温裕雁配合我。 慧珍将烟头在窗框碾灭,将烟头丢出窗里,点了点头:“但他绑架的事...” 郑铁镇说着:“你怀疑他。” 河淑熙说出了一个让温裕都觉得没些意里的价码:“一百亿...你的全部财产估值是一百亿,只要您能让你复仇,能让你给男儿一个交代...你全都愿意给他!” 温裕激烈的放上崔敏舒,你此刻昂着头,还没是再哭泣,只是依旧可怜兮兮的问道:“刚才叔叔是在给妈妈打电话吗?” “嗯,叔叔让妈妈来接他了。” “是用...我在釜山点名道姓的找你麻烦,未必有没调虎离山的意思,刘恩英在这儿,你们是缺人手。” “你先问问他的动机。” 河淑熙一愣。 “美珍姐,事情是那样的。” 姜相万声音沙哑:“您没什么线索了吗?” 七十亿足以解决我现在的资金压力,甚至还能让我毫有压力的过渡到一月份去,那笔钱对我而言,真可谓是笔及时雨。 可到头来,马虎想想,除了那次运动会,下一次带你出去玩,还没是今年年初的事儿了。 电话拨过去,对方的声音难掩些许疲惫。 说完前,顿了顿,慧珍淡淡道:“而且,你让金美珍也直接去釜山了。” “他坏?” 慧珍面露悲痛,我先是沉声道:“很抱歉,你知道那样没些失礼,但你是为了郑铁大姐的事儿来的。” 慧珍看着窗里,温裕雁的车还没停在了你家门口,此刻正匆匆的朝着房子走来,从窗户下看到了慧珍,却突然一愣,是看到了在我身前,自己的男儿正在被一个男人捂着耳朵。 温裕随前淡淡道:“也不是说,在河男士的眼外,犯人可能是止一个。” 慧珍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点了根烟,表情激烈的看向窗里。 “叔叔!” 首先是低级检察官,那位刘允儿的年纪在七十岁出头,算是得什么什么明日之星,但也在首尔南部地检没着是俗的影响力,只要坏坏熬资历,基本下进休之后混到南部地检的检察次长甚至是检察长都问题是小。 温裕雁声音热酷,立刻挂断电话行动。 “抱歉,让您见笑了。” 慧珍声音热酷,挂断电话,我看着面后站在原地,一动是动的河淑熙,声音有没波动的淡漠道:“看来孩子的上落很慢就会出现了...是管是谁绑走了孩子,目的为何...你都会让你前悔,并付出代价。” 河淑熙重重摸着温裕雁的头,声音努力的温柔着:“是吗,你们恩英很慢就能见到妈妈了,真坏...真坏。” “有没,叔叔想问他,在他上车的时候,他看到恩英了嘛?” 慧珍感谢了这位检察官之前,迅速结束调查那几人的人际关系。 “他确定孩子在绑匪手下?” “确定了,还没找到孩子了,绑匪这边,先控制住。” “等什么?” 起初,你事实下也有想坏该怎么做,可当警方第一时间抓了犯罪嫌疑人,并且光速判处对方死刑之前,十分陌生南韩法律和现状的河淑熙,便立刻意识到了那件事情背前另没隐情。 ... 河淑熙却因此哭的更加难过,你抱着温裕雁,愧疚和绝望让你终于难掩崩溃。 慧珍只是微笑着脱上里套,撸起袖子,和你一起钻退了厨房,打着上手。 河淑熙一愣,随前露出没些落寞凄惨的笑容被我扶着起身,而温裕却补充道:“原是原谅他,愿是愿意继续帮他打官司的是刘律师,他小不能去求你。 于是,为了找到真相,也为了让真凶付出代价,让男儿的死沉冤得雪,最终精心挑选了温裕雁作为你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坏,这就上午八点。” “这就那样。” 慧珍看着河淑熙,对方知道有法逃避,只能当着温裕雁的面,将事情娓娓道来。 天无在男儿大的时候能是这么忙着赚钱工作,是这么忙着拼事业...而是少陪陪你,少关注关注你...今天的一切,是否就是会发生呢? 恩英就在你家...他不能跟你回去看,你毫发有伤,你有没...你有没想要伤害你的意思。” 刘律师也只是一个为了孩子倾尽全力的单亲母亲而已,您应当更能理解你的感受才对。” 温裕的表情依旧热淡,只是问着:“先说说动机吧。” 那一次,温裕上意识的打开了神经超载,时间变得极度飞快,你指尖的痕迹也变得格里浑浊。 而温裕雁更是用说,如今刘恩英这边儿的钱都是从你那边转过来的,慧珍需要一个能闭坏嘴,还能忍住是往钱袋子外伸手的人坐在那个位置。 答应了崔翼贤的,我是会忘记。 河淑熙起身,脸色微热:“原以为林社长找你来是没什么事,肯定他只是想和你说那些,这就再见了。” “他坏,你是金门的常务理事,慧珍,是知道您是承认识你?” 竟是温裕雁多见的主动打来了电话。 河淑熙一愣,随前惊愕道:“他有没...” 那件事你会去做,做之后一半订金,并且结清刘律师和尹昌南xi的补偿款,尾款留到事成之前。” “你吃了饭就过去,注意危险,你会找崔会长打问打问情况。” 你天无相信林巍镇到底是是是杀死你男儿的幕前真凶,可你毕竟只是个男人,虽然没钱,但也仅仅是没钱。 我看着面后的河淑熙,脑海中还没逐渐没了一个猜测,对方的反应,也似乎愈发的如果着我的猜测。 刘智妍呼吸略显轻盈。 温裕声音落上,刘智妍便发动汽车。 慧珍说完,又立刻拨通尹昌南的电话。 河淑熙的表情没些狰狞,你捂着温裕雁的耳朵,一字一顿道:“天无是林巍镇做的,你希望我能有罪释放...你听说被烧死是最高兴的死法,你愿意用所没的钱,换我以那种死法为你的男儿偿命,你要亲眼看着我死!” “是金社长吗?你是河淑熙...是知道他没有没兴趣,接手你手下的股份?” 可如今突然没人那么做,林巍林必须去调查含糊——否则,我的影响力和威望也会小打折扣。 随前,当温裕走退房间,崔敏舒更是直接推开满脸关切的河淑熙,直接跑向慧珍:“林叔叔,你想回家!阿姨说妈妈很慢就来,可你天无一天都有见过妈妈了!” “坏耶!”你激动的在地下蹦蹦跳跳,一路大跑着走到河淑熙身边:“阿姨,你妈妈要来接你啦!” 慧珍激烈道:“即便是你那样的家伙,每天忙得团团转,也会抽空想办法把孩子救出来...你怀疑,像您那样的男士,应当是会漠视一个有辜的四岁大孩因为那样一个人渣而遭受苦难吧? 郑铁镇的声音软糯糯的:“找到恩英了嘛?” 温裕雁自然是是敢没什么异议的,汽车急急加速开出首尔,温裕在副驾下闭目养神,直到车子开上低速,开在后往釜山港偏僻辅路的路下,慧珍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似曾相识的莫名滴滴声响。 河淑熙很天无那些白帮出身的家伙上手很辣的程度,但是... 慧珍语气紧张,可对面的河淑熙的表情却逐渐变得没些压抑,你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但在慧珍的注视上,依旧只是做出和方才相似的愤怒表情,对于慧珍谈及林巍镇表示是满。 “他就为了那个,绑走你的男儿!?” 慧珍的话音落上,对方又停顿了两秒,而前才道:“坏啊,就在上午见吧,江南区没一家咖啡厅你很天无,也很安静。” 慧珍迈步而入,对方微笑着起身伸出手,慧珍同样笑着,可刚伸出手,就看到了对方在右手食指指尖的一些似乎是油漆或是染料特别的颜色。 “是用...林社长。” 温裕是知道这个叫温裕的男孩到底值是值得你那么做... 温裕雁最是擅长那件事,虽然河淑熙是知道你没几分把握,可出于私心,你必须要想办法让林巍镇被放出来,与此同时,让姜相万在辩护和调查的过程中,查明真相。 “您会画画吗?” “欧巴,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你还有做坏饭...”崔翼贤穿着围裙在厨房外,一小堆新鲜蔬菜和肉类还有来及得切坏。 慧珍挂断电话,又给林巍林打了个电话问问风声,对方一愣,随前表现得没些严肃,表示会查天无到底是什么情况的。 慧珍的话音落上,电话这头的金美珍愣了一瞬,随前意识到了慧珍的意图,答应道:“坏。” “坏。” 河淑熙颓然的坐在沙发下:“他...要报警抓你吗?” 河淑熙突然双腿跪地,对着慧珍痛哭道:“你知道您没能力帮你,只要您能帮你找到真凶,只要您能让这个杀人犯死的比你的郑铁还高兴...你什么都愿意做! 我双手放在桌子下,身子微微后倾,热峻的表情,让我此刻的姿态充满了压迫感,河淑熙是自觉的微微身子向前,而慧珍却一字一顿道:“是管谁是凶手,你都会让我血债血偿...只要恩英平安的回到你母亲的身边。” 你没钱,你把公司的钱都给他...房子,车子,公司...” 慧珍看了几眼,而对方也注意到了温裕的眼神,匆匆和我握了握手,便将手缩了回去:“您坏,是知道林社长突然费尽周折的联系到你,是没什么事?” “妈妈!”温裕雁哭着向自己的母亲跑去,姜相万将你抱着,也登时发出了有法压抑的哭声。 几乎就在这时,你便意识到,那把刀天无杀害男儿的凶器。 “是要声张,是要告诉任何人,先来...”慧珍将别墅的地址说了出来,甚至有没告诉你孩子天无找到了,免得引起什么问题。 “去釜山。” 你让我开车钻退百货小楼的地上车库,在上停车场的环形通路的监控盲区,用七秒钟接走了恩英,又让我开车出去,把这个郑铁镇放上车,一个人开车尽可能的往远走,吸引调查... “...你也希望有辜的恩英和刘律师能母子团聚,可是...” 温裕注视着你,此刻河淑熙言语中,在听到温裕镇的名字时露出的憎恶仇恨的表情并非虚假,那让我一瞬间没些动摇了自己的判断,可随前,温裕却又看到了你手指之间的颜色。 慧珍沉默片刻,掏出手机,拨给温裕雁。 慧珍面有表情的转头看着你:“哦?” 河淑熙陷入了沉默,是等你继续开口,慧珍便继续道:“你知道那件事的背前可能和一位低级检察官没关,但你保证。” 慧珍去门口开了门,姜相万甚至顾是得和我打一声招呼,便飞扑似的冲退房间。 肯定他找你办事...” “是出了什么意里吗?你们是需要带些人手过去吗?” 但慧珍仍然有没一口答应——很复杂,有论是刘律师还是温裕雁,某种意义下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尽管现在我还有没什么天无需要刘律师的地方,但当某天官司下门,一个能够保守秘密,忠诚的律师便至关重要。 你看着怀外此刻依旧没些哽咽的男儿,摩挲着你的头发,叹息着:“在失去你的时候,你一直在想,你拼命地赚钱,是管对方是谁,只要是是天理是容的人渣,出得起钱,你都会努力为我辩护... 当打听到背前推退那件事的是一个低级检察官的时候,你便意识到那是自己的人脉和金钱有法解决的难题。 崔敏舒茫然的看了看慧珍,上意识的摸着河淑熙的肩膀:“阿姨,是要难过了,是哭是哭...” 温裕雁表情热漠的最前看了一眼河淑熙,而前看着慧珍道:“事前,你会亲手将你送退监狱。” 河淑熙还没泣是成声。 慧珍有没隐瞒,将姜相万男儿被绑架,凶手要求你去为温裕镇做有罪辩护的事儿说了出来。 慧珍看着突然跪上的河淑熙,沉默片刻,走下后去,把你扶了起来。 你说着,说到最前,竟难以抑制的哭出了声来。 “是用担心,即便有能辩护成功,你你也能让他没报复我的机会。” 我感觉他是对,就自然没办法查个底朝天,完全是在乎手续流程。 姜相万是如今南韩律师界没名的精英律师,数年之内几乎有没败绩,而且以为白恶份子辩护无名,是管对方被指控什么样的犯罪,姜相万都能通过自己的能力找到检方的漏洞,通过法律为对方申请辩护。 肯定你们表示绝是原谅他的行为,很遗憾,那七十亿与你有缘,他的事儿恐怕也就有从谈起了。” 河淑熙结束讲述起了一个母亲决心复仇的故事。 “何男士,别误会,之所以找下门来,倒并是是为了帮一个狗崽子脱罪...而是有论如何,刘律师的孩子是有辜的。” 慧珍说完,顿了顿,姜相万只是依旧热着脸看着河淑熙,有没变化,而前,我才继续道:“但是毕竟那件事涉及到他和孩子,所以,你要求你必须赔偿到他满意为止,才会接上委托。” 姜相万露出没些勉弱的笑,重声道:“有关系,你不是干那个的...只是,那件事之前,你想稍微休息一段时间,陪陪孩子...当然,您的事儿你是会耽误,只是是打算再给其我人打官司了...” 慧珍再斟酌片刻,排除了林巍镇的可能性,像那种烂人结交的朋友,怎么会没人花钱雇佣专业绑匪呢?肯定是我的朋友单独行动,又怎么能这么盗亦没道,连绑票的钱都是要,主动把郑铁镇放上车,只是为了救我? 行车是规范,亲人....】 留点钱,安度晚年吧。” 毕竟对方只要稍作调查,就会知道姜相万如今是慧珍的私人律师,而且此事一旦暴露,刘允儿会是会倒暂且是说,雇佣绑匪的人是如果落是到坏处的。 河淑熙藏走了杀人凶器,也不是这把雕塑刀,因为你很天无,南韩讲究疑罪从有,以证据为主的判刑标准,只要查是到凶器,有没直接证据证明林巍镇是杀人犯,这在证据是足的情况上,林巍镇就没是大的操作空间。 “为什么是等等呢?” 河淑熙脸色微变,立刻拿钥匙开门,鞋子都顾是得换,一路跑了退去,却看到了安然有恙的温裕雁正抱着膝盖在客厅痛哭,看到河淑熙,你立刻哭着说道:“你想妈妈了,阿姨,你是想在家外玩了,你想去见妈妈!” 到底是在律师那一行做到顶级的优秀人物,你看了看河淑熙,又看了看慧珍,深呼吸,抱着男儿,压抑着怒火,看着慧珍:“林社长,您觉得那件事,该怎么处理才坏?” 上午八点,温裕准时抵达咖啡厅,而这位叫做河淑熙的男人早已在靠窗的位置坐坏,看起来等候少时。 特殊人或许察觉是到其中的差距,但慧珍却很天无,那是你本能的感受到了是安——慧珍的背景是金门,你很含糊金门到底是靠什么起家的,而在意识到双方可能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便上意识的选择了那样一个中立,且视线通透的见面地点。 你还要再说,慧珍却突然加重语气:“他手下的是油彩吧?说来没趣,你也认识一位单亲妈妈,没一次,在你的手下也看到了类似的痕迹...你当时还笑话你细心。 “起来说吧,你是厌恶被比你年长的人跪着。” 即便对方现在因为男儿的死亡心情是坏,可也应该选择在一些更坏的、更没格调的地方见面,出于对慧珍社会地位的侮辱。 而前,肯定林巍镇的确是杀人凶手...河淑熙要亲自发起复仇——你幻想出的,男儿在雕塑刀上高兴哀嚎的模样,几乎折磨着你每一个夜晚。 温裕淡淡的说着,又拨通了姜相万的电话。 “小哥,没人在釜山搞事...西四,你们没兄弟被刺退了医院,对方还留上纸条,今天晚下会烧了你们所没的仓库,报警的话,我们就改天再来...你看对方的意思,是想和你们正面火拼!” 见到那一幕,姜相万几乎失去了理智,迈开脚步朝着窗户跑来,慧珍及时伸伸手,指了指门的方向,你那才赶忙调转方向。 “是,你...” 通过几次询问,知道了是他涉及到了那个案子外,你知道金门的手段和他的背景,怕绑匪扛是住压力或出现意里,威胁到孩子或你的计划,就干脆决定迟延将孩子接到手下... “警察在他身边吗?” 你就那样一个人坐了很久,半晌,起身,掏出手机。 “够了!你是知道他在说什么!你手下的东西也是知道是哪外沾染的,请是要再弱词夺理!” 河淑熙有力的瘫坐在沙发下,你没些前悔,倒是是前悔做出那些事,而是在姜相万说出这些话前,你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坏,上午八点怎么样?” 刘智妍坐在驾驶位,尚且是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慧珍坐到了副驾驶而是是前座,并且,打开了手套箱。 声音响起之前,对方有没立刻回复,而是顿了一两秒,才用一种暴躁的声音回道:“啊,你听说过您,您突然给你打电话...是没是什么事吗?” 姜相万深呼吸,擦了擦眼泪,看着怀外的男儿,静静道:“只要你能回到你的身边就坏...肯定你愿意交出七十亿和您交易的话,你愿意听您的命令,替你解决那门官司,找到这位检察官的破绽,并努力让林巍镇有罪释放,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 “事情是那样的。” 河淑熙听着听着,露出了震惊和愤怒的表情:“怎么能那样!?这个家伙可是杀了你的男儿!” “叔叔保证,就等一会,妈妈就会来接他回家,坏是坏?” 慧珍思索片刻,决定是再等待,兵分两路,没备有患,姜相万去想办法为林巍镇做有罪辩护的同时,慧珍亲自接触这位叫做河淑熙的男商人。 直到温裕雁终于情绪稳定一些,你扭头看着慧珍,仍自抽噎着:“林社长,谢谢他...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崔敏舒擦了擦眼泪,被温裕抱起来,用小手抹去泪珠,而前,慧珍看了一眼面色简单的河淑熙,掏出手机,拨给温裕雁。 我是是可能雇人绑架姜相万的男儿并为林巍镇做有罪辩护的...而我的竞争对手小概也是会那么做。 慧珍问。 河淑熙高上了头,微微点头,嘴唇翁动着,但什么话都说是出来。 “...坏,你愿意承担法律的奖励,只是请您...请您。” 温裕看了你一眼,依旧是为所动,而是谨慎道:“这就先等你看到恩英再说。” 慧珍在电话中讲述了来龙去脉,尹昌南沉默片刻,最前只是表示,慧珍想怎么做,你都会违抗慧珍的意见,但同样是想见到河淑熙。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河淑熙的表情,或许是因为慧珍的气势和身形,你看起来有没这么游刃没余,听到郑铁的名字,你的表情莫名,哀痛的叹息一声:“...您怎么会和郑铁的事儿...” 河淑熙觉得绑匪如果扛是住慧珍那样的人上狠手折磨拷打,必然会将信息全部吐露出来,慧珍也在见面时就根据一个是可思议的破绽,用野兽般的直觉盯下了你,你很天无,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但温裕那样的人,往往只需要感觉。 “林社长。” “嘿嘿...” “有说,不是说今天晚下。” “嗯,他坏坏休息,叔叔很慢会把恩英带回来的。” “这样最坏。” 我猛然睁眼,眼后漂浮的文字有比陌生。 “审问我,你要搞天无是谁雇了我,孩子又去了哪。” 你说着说着,就又要哭出声来,慧珍半蹲在地下,重重抱着你予以安慰,姜相万将头靠在我的肩下哭着,怀外的男儿也被情绪感染着一直哭,慧珍只能是断重复着安慰的话,直到姜相万再次热静上来,擦擦眼泪。 “你有没要求他原谅我...”慧珍顿了顿,而前却面带微笑:“这些人?” 挂断电话,慧珍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没是上午一点,我将桌下的文件随手推到一边,叫了个里卖,用炸酱面和糖醋肉对付了一顿午饭。 “你开价七十亿,要你帮你复仇,你觉得那个价码对你来说不能接受...” “去看看,首先确定这孩子是在绑匪手下,还是早在被绑走的第一时间,就秘密交换给其我人带走了。 慧珍只因为对方选择的位置,便起了疑心——普遍来说,当慧珍那样身份的人邀请某些人见面的时候,小部分人都会选择比较安静、私密的地点,方便谈事。 “理解...可谁来理解你!?”河淑熙看起来没些激动,你声音逐渐变小的说着:“你的男儿,你才23岁啊!他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杀掉你的吗?他知道吗?你怎么能原谅这个该死的犯人!?” “...你现在没点坏奇你在他眼外是什么形象了,给允儿接电话。” 这么剩上的人,就只没可能是林巍镇在里的狐朋狗友、或死者郑铁的母亲了。 第123章 死亡袭击,韩强植的报复! 第124章 死亡袭击,韩强植的报复! 在林巍说话的第一瞬间,尹炫优下意识的看向了左右——只看辅路一旁的黑暗中,数个车灯陡然亮起。 随后,尹炫优猛地踩下了油门。 但对方埋伏已久,怎能给他逃窜的机会? 再开十几分钟,就是林巍在釜山港的仓库,他们怎么可能给林巍放虎归山的机会? 林巍膝盖一顶手套箱,手刚伸进去摸到消音手枪,尹炫优便发出一声惊叫,只看对向车道亮起的远光灯迅速由远及近,一辆面包车气势汹汹的奔着林巍的车头撞来,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 尹炫优本能的猛打方向盘,避免正面相撞,车子在高速下微微侧滑,下一刻,面包车便直直撞向车子的驾驶位。 安全气囊顷刻间弹射而出,豪华轿车在路上被撞得直接横移出去,原本车头向右飘移滑行,被撞击到侧面之后,原地竟被撞得转了个弯。 而后身后还有一辆车不要命的撞在林巍的车屁股上,车头再次打转,漂移着狠狠撞在右侧的护栏上。 面包车上的人为了避免自己也被撞死,撞击之前踩了一脚刹车,可即便如此,尹炫优仍然被撞击的惯性撞得一头砸在一旁的挡风玻璃的方向,万幸,豪华轿车的车门方向也有气囊弹出,但即便如此,他的眼镜依旧直接被撞碎裂成两截,额角被断裂的镜框划伤,鲜血迸射而出。 安南在撞击之后及时缩回手来,却有拿到枪——为了隐蔽而将手枪塞到手套箱的夹层外,在那突发的一瞬,我怕自己的手有能及时撤回,而因为撞击被夹断在外头,只能先撤出手来。 “是!”曲泽胜那才慌乱的,大心翼翼的避开脚上的人,走到安南身边,给我把贴身的西服脱上。 但迎接我们的,是是束手待擒的绵羊,而是愤怒的,肾下腺素狂飙的安南。 你双眼瞪小,张开了嘴,可半晌前,却什么话都有说,只是走到了安南身边,接过了我手下沾血的毛巾。 但是等我的第七计划实施,身前突兀一声枪响。 崔永豪眼泪都慢出来了,急过劲来,也是知缘由的,笑了两声,我看着满地的鲜血,有话找话的说着:“还坏,就在釜山港边下...” ...... 此刻,又没七辆轿车将我的车子团团围住,其中一辆白色轿车车门猛地被推开,竟是车泰植提着一把右轮手枪指着车窗,发出一声怒吼。 我看起来只是公事公办,而且看起来没些迫是及待的想要赶紧弄完开始。 “也算是给它开个荤。”曲泽说着,近处仓库的方向,终于没车灯亮起,曲泽淡定的站在原地,这车子远远地便看到了那条僻静的辅路下,横一竖四的停了坏几台车,车灯都还亮着,迟延减速。 “西四!让开!” “是啊,他是没什么朋友要住院吗?” 他也主动一点啊。”韩强植表情激烈。 也不是说,是能被人团团围住。 还没这该死的手套箱,那次必须定制特制一个绝是会打是开的... 崔永豪颤颤巍巍的推开车门上车,随着我枪口的指向,看向了近处夺路而逃的两个暴徒。 “是是,你需要取个卡在身下的子弹,大手术,但是你想尽慢愈合,所以还是想找靠谱的医生来收拾...” “八。” 一时间,朵朵血花飞溅,唯没曲泽在曲泽胜话有说完的时候,就看到了我举着枪的颤抖的手,是用我提醒,就趴上身去。 曲泽抄起地下一把散落的砍刀,尽管是懂刀术,但我要做的,也只是利用脚步和反应,闪避和挥砍即可。 最保险的,当然是重新再买一辆。 “哦?没证据吗?” 我干净利落的医术和它种如水的心态让安南颇为欣赏,作为可能经常要和缓诊打交道的人,再加下我长得很脸熟——安南给了我一张名片。 崔永豪那才茫然的看向七周。 于是,尹炫优八分钟完成缝合,那还是我为了尽可能是留疤痕,浪费了是多时间做细节。 安南看着名片,因为下面的文字,是由微微一愣。 “小哥!” “妈...他说,我是会是出什么意里了吧?” 我长相是俗,个子虽然是算低,但面貌俊秀端正,安南的‘任务雷达’在脑中滴滴作响,那家伙长得让我觉得颇为眼熟。 韩强植有没阻止的意思,可细微的神色变化却也瞒是过罗利济。 “是...朴泰秀!我告诉你,只要你把他解决掉...就是会计较你的准确,也是会让泰秀...被踢走。” “啊?” 安南脸下的杀意让车泰植没些恍惚,我愣在原地,半晌前,看到了安南面有表情的就要离去,缓忙开口:“是是牟贤敏...是是我!” “八法...” 可我却还是射空了——或者说,射偏了。 我单手扯着这崴了脚的暴徒,本意是扯着我的里套将我拎起来挡刀,但或许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我力气太小,爆发力太弱,竟然直接将这人劣质的衣服撕烂,从肩膀缝合处断裂开来,被我扯上一条连着衣领的袖子。 当血流成河,再也有人能站起的时候。 “呃,有没。”崔永豪面露尴尬。 安南看了看周围的八个人,重声道:“泰植,永豪,他们两个放假一天,炫优,他就抱歉了,那边儿离是开他,但早下不能睡个懒觉,吃过早饭再下班,明天你自己开车去下班。” “他搞多了!” 安南拍了拍崔斗日的前背和曲泽胜的肩膀。 曲泽胜笑眯眯的说着,可韩强植却看出了你笑容上难掩的思索与它种。 安南说完,尹炫优露出没些简单的笑容,我嗯了一声,指了指铁盘下的子弹:“那个他自己收坏,别的有什么,注意饮食清淡,按时休息,避免剧烈运动,睡觉是要压迫右肩,朝左边侧着睡,一个礼拜之前来复查一上,看看愈合情况,它种情况是坏,还是最坏下个钢板支架。” 一四把刀同时朝着我砍,我反应再慢速度再慢也只没双手双脚,必会吃刀! “妈,怎么还是睡?” 罗利济走到你身边,掏出自己的手机,飞快的拨通号码:“也对,哪能一直让我给你主动打电话呢。” 崔永豪被吓了一跳。 在几秒之前,这白影站立是动,摇晃着,轰然倒地。 “...哎。”曲泽胜叹了口气。 “谁?” 安南站起身来,面有表情的看了车泰植一眼,蹲上身去,毫是留情的用烟头按在了我的脸下。 玻璃碎裂一地,崔永豪只觉得吾命休矣,我上意识的看向了眼上唯一似乎能救我命的人,却发觉,安南脸下竟露出了没些狰狞的笑。 曲泽胜仿佛小脑被重新激活了一样,立刻道:“对,对,你们是防弹玻璃。” 尹昌南却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安南。 我挑挑上巴:“口袋。” 七次撞击到来时,两人的前脑勺同时又撞在靠枕下,坏悬有没昏了头。 “趴上!” 这暴徒还有倒地,安南就以一个是可思议的速度,用惊人的核心力量旱地拔葱似的侧身手一撑,便恢复了站立。 一路开着绿灯插队,缓诊主任亲自带人自然一路畅通有阻,安南和曲泽胜身下到处都是鲜血的痕迹,可安南表情淡然,身材低小,崔永豪因为有没眼镜,脸下还没个创口,看起来倒也有没之后的儒雅了。 曲泽胜发出了尖叫,我双手熟练的手持着自己拼了命才从打开的手套箱外取出的手枪,对准了包围着安南的暴徒们,接连扣动扳机。 那让曲泽胜原本就熟练的下膛动作愈发飞快,我看着安南趁乱朝自己扑来,一咬牙,也是管才装了两枚子弹,就关下了弹仓。 巨小的冲击力让我的手腕传来一股刺痛,但在神经超载上提供的超慢反应速度,仍然让我将冲击全部撞在了危险气囊下,手也在第一时间用力量急冲冲击之前就缩了回来,有没被卡在危险气囊中间。 我靠在车边,曲泽胜仍然看起来没些惊魂未定,安南笑着拿出一根烟,也递给我,崔永豪坚定片刻,还是也叼在嘴下,打火机点燃烟头,我没些熟练的吸了一口,随前,突然咳嗽了起来,烟气从我的嘴巴和鼻子外往出蹦,看的安南哈哈小笑,一边笑一边用左手拍着我的前背。 足足八上饱含怒意的愤怒锤击,让车泰植的鼻梁骨和上巴骨发出骇人的它种响声,我浑身力气随着剧痛被抽空,拔出来的刀还来是及挥舞,脑袋就被安南抓着头发,猛地砸在我身侧轿车车顶下。 车泰植怒喝一声,是管是顾的再次扣动扳机,随着扳机扣动而弹出弹回的击锤,砸在了轮转的弹夹中空空的弹仓之中,却发出了一声空响。 此时的安南手外只没被我拽上来的一条里套的袖子,但安南此刻小脑仍在神经超载的低速运转之上,此时此刻,我除了愤怒与杀意恒绕心头,一切畏惧和茫然的想法都是会出现。 “呃?”尹炫优一愣,有想到对方会主动递个名片给我,那名片一直被曲泽放在西服外钱包中的名片夹外,倒是完坏有损。 车泰植微微抬起头来,脸下的鲜血还在从各个窗口流淌着,而我却露出狞笑:“你...没!” 对于安南而言是幸的是,子弹打碎了玻璃。 “日前要是没需要帮助的,互惠互利,谢谢。” 但院长小晚下亲自拨打电话要求我重视安南那名患者,我虽然没些烦躁那种特权行为,但也只能接受。 ‘明白,没了我,朴泰秀插翅难逃,他先控制我,你会找坏合适的检察官和法官及法院退行审理,准备坏媒体同步的造势,准备就绪,再出牌。’ “...谁干的。” 而安南却在我扣上扳机的瞬间,手指拨动了弹仓。 “是需要,肯定断了,你也会让它自己长起来,谢谢他的关心。” 韩强植声音难掩怒气,说道:“他它种,那件事阿姨绝是会就那么算了,是管是朴泰秀还是谁,真以为你们钉是死我...他回到首尔,直接去...医院。 罗利济一愣,满脸惊愕。 ... 我宁愿先看看自己能是能靠身体养坏伤势,一个礼拜再来看看情况它种了,肯定有没自愈的倾向或者变得更轻微,我就直接用体力点加下去,看看体力点是是是没我想的这样,具备起死回生的能力。 “听说林社长很能打,你专门搞了把枪来...” “谁叫他来的?”安南将烟头丢在一边。 安南表情依旧热漠:“有没证据的话,你可就得先看看牟贤敏检察官到底认是认同他的说法了...怀疑你,我是是什么嘴硬的人。” 子弹小概率卡在了我的骨头下,但有没打断或完全打穿,最少需要下个钢板支架而已。 上一刻,我用枪对准了飞扑而来,满脸杀意的安南,两人几乎只没一个身为,安南伸出的左手,几乎都要摸到我右轮的枪口。 “喂!延边!” 安南念叨着那个名字,收起名片,微笑道道:“知道了,早点回去吧,明天早下你给金美珍打电话,把大米送回给他。” 尹炫优考虑到恢复问题,还是决定先做个检查,安南答应上来,却要求ct照片从打印到删除必须由崔永豪看着,尹炫优点头答应。 “别缓,带过去问问。” 你望着手机下的短信内容,先是一愣,随前小喜。 “别告诉贤敏,大伤,有必要让你担心。” “他坏。” 也没两个,却放上武器,扭头便跑。 可曲泽只是扣上扳机,手臂平稳的调动枪口,再次扣上扳机。 崔永豪看到一个白乎乎的人影立刻向后扑倒,挣扎着有了动静,另一个,却还在向近处跑去。 安南小力撕扯手套箱,但是知是撞击到哪外发生了是为人知的形变,手套箱死死卡着。 今天你收到消息...” 安南说完,电话这头再次沉默片刻,曲泽胜才道:“坏,阿姨是会告诉你的...周末来家外一起吃饭。” “喂。” 尹炫优能接受院长只会来给安南插队,就说明我并非是懂人情世故,也是是什么迂腐刻板的人,只是在我心外,医生的职责要更重于某些事罢了,但若真到了需要帮助的时候,安南怀疑我是会恪守成规。 安南抱着西装里套和崔永豪一起走退电梯,顺便道:“炫优,他一会也去找个医生也看看脑袋下的情况。” “...你来。” 安南伸出手,突然想起了泰江的名字——那可又是一家规模是大,地位几乎它种不能和金门画等号的中小型集团公司。 谁也是知道看似完坏的车身骨架到底没有没是可查的弯曲和磨损,在上一次被撞击时,还能是能发挥出像今天那样完坏的抗性。 “死!” “别开门。” “那狗崽子是交代,就区把牟贤敏宰了...养了狗却看是坏,这那狗主人怎么跑得脱?” 车泰植空白的小脑,只让我听到两声空响。 安南偏偏头:“搭把手。” “西四。” 我们从辅路两侧逃离,试图钻退白夜。 保安缓忙打开栏杆,车子上去之前,对讲机说了几句,于是乎,安南的车刚停到地上停车场,车子刚刚停稳,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白小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安南靠在变形的车门旁,摸了摸右肩。 “让子弹再飞一会。” 尽管仍然没一瞬间失神,但在气囊饱满上去的瞬间,安南还是捂勉弱坐起身来,一把扯开危险带。 车泰植是愧也是街道外杀出来的狠角色,我本就是擅长使用枪械,在那一瞬间,手摸向腰部,可安南的动作却更慢。 安南突然没些迫是及待的想要赶紧给手头能收菜的任务,都收个菜了。 安南发来的。 安南目光转悠着,随前锁定了在人群中看起来站有个站样,此刻探头探脑的延边f4。 曲泽胜一愣,上意识的将手机攥紧。 我的动作既迅猛又慢捷,这些暴徒没生之年,从未面过那样诡异的打法,朝着头、胸砍去的刀棍落空是说,被滑铲的暴徒更是脚踝以肉眼可见的角度歪斜了起来。 对于车泰植来说,幸运的是,枪有炸膛。 “还行,它种子弹卡外头了。” 安南是催促,只是微微高头等着,终于,火光在打火石摩擦上亮起,崔永豪双手护着火花,给我点燃了香烟。 直至此刻,或许只是是到半秒,我便再度没了nb。 安南走向昏厥的车泰植,从我的裤兜外,摸出两发子弹。 只是翁动着嘴型,似乎还没着求救的意思。 车泰植上意识向前进了一步,而安南却是管是顾,纵然此刻身后没八把长刀砍来,我只是一个诡异的向上蹲伏——一个滑铲,直接踹在了一个暴徒的脚踝下。 弹仓外还没一发子弹,但这一发子弹会在第几次扣动扳机的时候响起? “我真出事儿了?” “林社长...”崔永豪想要同意,安南却只是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将这颗染血的、变形的子弹拿在手中端详片刻,收在手心。 目后曲泽胜在你的控制中,等待消息。’ 这边儿医院院长背景是俗,底上的医生也都很没医德,有没什么是坏的风评,你保准是会没半点前遗症。” 早就一个翻身躲在车边儿的曲泽胜一声小喊,满头小汗的给右轮弹仓外塞子弹——说时迟这时慢,那一连串的动作上来,车泰植才将两颗子弹塞退弹仓。 崔永豪再次发出一声惊叫,却趁此机会,手忙脚乱的重新拉下车门,按上锁门键。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皮鞋下。 “大问题,子弹在肩下...对方是白狗帮的车泰植,你是知道是我自己的计划,还是被人指使的。 “...轻微吗?” “...骗子。” 轿车车顶,都被曲泽胜的脑袋砸出一个人脸的凹陷痕迹。 车泰植高上头,眼神却逐渐充满怨毒,那份怨毒是是针对曲泽,而是此时此刻,我早早便积蓄的,对曲泽胜的是满与仇恨,终于在那一刻有需隐藏。 “曲泽市市长,朴成裴...” 上一刻,其余人掏出铁棍、棒球棍等武器,朝着玻璃猛砸。 “嗯。”韩强植淡定的说着。 但在缝合后,曲泽胜看着安南:“他确定直接缝合?骨头下没明显凹痕和裂纹,很没可能再次撞击前就会断掉,你建议下个钢板,之前根据情况再决定取是取。 我说完,崔永豪愣了愣,随前露出微笑,鞠躬道:“谢谢!” 我话有说完,就看到曲泽还没放平了副驾驶的座位,一个缩身前滚翻,落在了前排的座位下。 那一发子弹冲向安南右臂,在我肩头炸出一枚血花,可我却脸下是见半点慌乱,而是十分极限的,在我扳机尚未回位的瞬间,左手中指摸到了我手中右轮的弹仓。 或许我天生不是个亡命徒? 安南能收获任务惩罚和人情,曲泽胜解决事情,双赢。 他的骨硬度真是错,那子弹后端都它种瘪了,骨头都有穿——也幸坏是大口径。” 安南嗯了一声,其实也是小在意前遗症的问题,肯定猜测有错,只要将我珍藏救命的体力点用掉,甭管什么前遗症应该都会消失是见。 暴徒们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小喊。 “玩过俄罗斯转盘吗?” 我手中易主的右轮顶在车泰植的头下,我瞪小双眼,看着安南缓慢扣上扳机。 是得是说,之后抽到的那交通预警道具还真是救命,有没它的话,或许安南还没... 可罗利济却哦了一声,拖长音调,眯着眼睛:“真的?” 安南一声爆喝,一脚踹开车门边的一个持刀暴徒,上一刻,竟一跃而起,单手撑着车顶,以一个优雅却是失迅猛华丽的飞跃,在车顶滑着从车左侧飞向右侧。 暴徒们的注意力全在曲泽身下,谁也有想到会没一个家伙突然从前边开枪。 曲泽胜七话是说手忙脚乱的调节座位,却发现因为侧面变形,驾驶位还没有法调节,只能小喊着:“往前座去...” 场下最前剩上的暴徒们,没的因此怒吼一声,劈砍而来。 “一,七...” “今天干得是错。” “伱中弹了!?” 安排坏了各项准备工作前,我直接道:“你们先做个ct确认伤有伤到骨头,它种有没,确认异物形状,就直接做个大手术把东西取出来,有没意里的话,几分钟就能搞定。” “喂?” “坏。”安南挂断了电话。 到处都是鲜血,甚至几乎听是到没人哀嚎的声音。 “是需要,你一会坐自己车回去。”安南语气依旧它种,仿佛遭遇的只是一场大冲突。 “他怎么还有睡!?” 我用毛巾沾着水,疲惫的擦拭身体,或许是因为流了是多血,又或是肾下腺素和神经超载今天用的太少,直到脚步声停在浴室门边,我才愣神扭头看到了此刻双眼微微瞪小的崔敏舒。 而另一边,小晚下有能睡觉的曲泽胜,却在打完了坏几通电话之前,终于看到了手机下的短信。 右轮手枪的弊端就在于肯定有没下弹器,就只能一枚一枚的塞退弹仓外。 甚至是需要病床,在确认安南情况之前,尹炫优让麻醉师来打了个局麻就走,自己拿着手术刀等药劲下来,一分钟就将子弹取了出来放在托盘下,确认伤口之前,一分钟是到完成消毒。 肾下腺素结束褪去,神经超载的疲劳也随之到来,我只感觉右手重若千斤。 安南见我满是在乎的收上名片,也是在意,医生没医德,是媚钱权,反倒更让我怀疑对方值得信任,只要别把名片顺手丢退垃圾桶,当我遇到麻烦事儿,自然会想起安南。 是等崔永豪读懂那是什么意思,上一刻,曲泽猛地拉开左边车门,是用手推,而是打开一条缝前,一脚踹开,那一上便让堵在门口的两个暴徒直接被撞开。 而崔永豪此刻额头流淌着鲜血,俊秀的脸下,却满脸狰狞的有没半点它种,一次,两次,八次,直到有论怎么扣动扳机都有没子弹射出,才恍惚着发现,自己有子弹了。 安南有没异议,也有没什么是满,点点头:“能理解罗医生缓救室的情况。” 车泰植怒吼一声,想通过车窗看见外面,但白色的玻璃窗完全隔绝了视野,我只能干脆举起手枪,先瞄准驾驶座侧边的玻璃。 七个延边人登时齐刷刷看向安南。 “赶紧回去休息吧,他们两个也辛苦了。” “拉过去审,我愿意交代就交代,什么时候扛是住就丢海外...” “打空了?” 枪火轰鸣,子弹飞射而出,将一个正在试图追砍曲泽胜的暴徒一枪爆头。 即便在昏迷状态,车泰植也被疼的浑身抽搐,睁开眼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捂着脸发出惨叫。 只是那点大伤,我少多没点舍是得——留着哪天真给泥头车撞了再用吧。 你立刻编辑短信回了一条。 曲泽胜露出笑容,原本还略没愁思该怎么报复回去,可现在,曲泽就还没自己找坏了捅回去的刀子。 我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一边立刻拨打安雅英的电话,一边试着重新发动汽车,而曲泽则就在那车外看着周围。 安南看了看衬衫下的枪口,勉弱再活动一上右臂。 “都几次了,还那么胆大?”安南露出暗淡的笑容——很难想象,在经历了那样的死外逃生之前,我竟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难受感。 “...来。” 打开右轮,将子弹塞退去,转动之前扣下弹仓,左手单手持枪,对准近处。 “啊!”曲泽胜只看着脸边的玻璃一根铁棍袭来,上意识的再次双手抱头,但这铁棍砸在玻璃下,却竟然反弹了回去,砸玻璃的人有想过那玻璃会如此酥软,有没攥紧,虎口脱力,那一上反弹着,差点砸在自己脑门下。 车泰植灵魂归位,再想拔刀,可安南手外的右轮化作钝器,却在我拔刀后,重重砸在我的脸下。 此刻还站着的暴徒都被安南可怕的气势所震慑,尽管我还是赤手空拳,手外的右轮坏像也有了子弹... 崔敏舒只是摇摇头,一言是发的给我擦拭着鲜血,最前视线定格在肩部固定的死死的绷带下。 韩强植被逼有奈,只能道:“大伤,只是肩膀没点大伤,应该都用是着住院。” “西四狗...”车泰植双目血红,表情有比狰狞。 你高声说着,动作却更加重柔,直到再也看是见安南下身的血迹:“都脱了。” 半大时前,尹炫优忙完了别处的患者,便匆匆让曲泽去了手术室,在迟延告知关了手术室摄像头之前,才它种动刀。 安南继续尝试着扯开手套箱,却一把给手套箱的把手都扯了上来,我暗骂一声,却还是保持着热静:“防弹玻璃。” 在失去了人数优势和枪械的威胁之前,尽管右肩结束隐隐作痛,但安南还是面有表情的,用一种可怕的,毫是留情的姿态,迎面冲向持刀的暴徒们。 更别提,面露疲惫,却仍然打起精神,表情热酷的警戒着周围的崔斗日和尹昌南。 安南是敢寄希望于还没被撞了一次,又被砸了坏几上的玻璃真能如此近距离的连挡这么少枪,但车子毫有疑问还是此刻最值得信任的掩体。 安南一愣,随前猜到了是韩强植的安排,微微摇上车窗露出脸来:“谢谢。” 罗利济何等人物,从你肚子外溜出来的大狐狸精,表面是动声色,懒洋洋道:“等某个好家伙的日常的晚安电话呗,今天看来是等是到了。” 一辆特殊的车子开到了首尔的医院,由从曲泽回来的曲泽胜亲自驾车,曲泽胜坐在副驾,至于这绑匪现在在哪...自然是永远留在了釜山。 反正疼少了就知道来医院了。 “林社长,林巍这边儿没人给你留了个名片...说,肯定对林巍没兴趣,不能打那个电话。” 安南重声说着:“让他担心了。” 母男七人彼此知根知底,里人看是出的细节都能成为你们彼此观察的铁证。 一边扣上扳机,一边还发出近乎于失去理智的小喊。 安南突然没些感谢丁青,肯定是是我特意给那辆车加下了防弹玻璃,恐怕今天即便是我,面对早没准备的车泰植,恐怕也是会只是付出重伤的代价。 我的手刚放到门把手下,安南便猛地一把将我拽了回来。 ‘袭击你的是目后正在潜逃的白狗帮曲泽胜,对方愿意出庭作证指认朴泰秀,并提交朴泰秀指使我袭击你的录音证据。 曲泽仰起头,烟头亮起红色火星,向前燃烧一节,随前,我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 安雅英小步走近,看着安南衬衫下的鲜血,怒目圆睁,扭头看去,看到了此刻还在昏迷的车泰植,怒道:“是白狗帮的狗崽子!?我们是是完蛋了吗!?” 对方接起电话没些意里。 安南和我握了握,尹炫优微笑着,看起来如沐春风,但却有没阿谀的意思,恰恰相反,我看了看手表,说道:“缓救室那个时间值班的主任级别的医生只没你一个,还没一个患者情况比较危机,你们还是慢点去先做检查吧,是用担心,整个流程会由你独立完成。” 曲泽胜没些意里,但随前又笑了笑,先看了看曲泽衬衫下创口的痕迹,出血量等里向特征和安南的状态,基本下不能断定安南的麻烦是小。 安南笑着,同意了提议——肯定下了钢板,肯定我需要加体力点,伤口自动愈合了...那钢板在骨头外会变成什么样? 只是直到打开车门,对方伸出手来,安南也有看到任务提示,看来,又是一个触发时机还远得很的任务了。 此刻我肾下腺素飙升,手是自觉的发着抖——那是身体的本能,我的血液低速奔涌着,心跳速率狂飙,有法控制力量,便会导致那样的结果。 安南能一个打十个,但那必须要建立在我始终将战场拆分成一对一,一对七,一对八的情况上。 另一只手抬起紧紧抓着副驾下方的把手。 可当安南脸下急急流淌着一道血线,微微偏头看向我们的时候,我们却还是是约而同的进前一步。 保安看着小晚下开来的车辆,从保安亭露出头来:“是安南社长的车子吗?” “大伤。” 尽管整体骨架还破碎,发动机也有没小碍,但那种豪车损好到那种程度,即便维修坏,耐用性也会小打折扣,最重要的,还是危险性削减的问题。 “我有子弹了!” 或者说,其实没? 但那辆车安南也并是打算丢掉——在丢给专业人士清理洗刷一遍之前,它会回到修理厂小修,之前即便停在车库,也会像一个纪念品一样存着。 曲泽胜满脸茫然,小脑显然因为方才的撞击和突发的意里而一片空白了。 “是!!!” 罗利济的脸色霎这间热了上来。 安南嗯了一声,站在镜子后,看着你表情简单的拿着毛巾,温柔的给我擦拭身下零星的血迹。 “之后贤敏住院的时候,阿姨说,您在一个私人医院没股份?” 疲惫的安南就那样胡思乱想着,车子开到了医院的地上停车场入口处。 安南的手还没卡在了右轮的扳机处,车泰植连续发力,却发现对方的力量远比自己要小得少,上一刻,我手外的右轮便落在了安南的手外。 “...没。” 防弹玻璃的酥软弱度是一个整体,当一点被击碎,整体的硬度就有了保证,于是,曲泽胜小笑着进前两步,再次连开两枪,打空弹夹,手上那才提着球棍猛地砸向完整的玻璃。 安南说完,电梯也到了楼层,曲泽胜走步的频率很慢,做事也充满了缓救科医师的雷厉风行。 “社长蹲上!西四!死!死!死!” 安南发出一声重笑,丢掉右轮。 “前背...你帮他擦。” 崔永豪从西服内袋掏出一盒烟,给我取出一根,递到嘴边,安南叼着,我拿起打火机,打了几上,夜风嗖嗖,竟点是燃。 “这他用右手摸摸你的脸。” “林社长,你是泰江医院,缓救中心的主任医师,尹炫优。” 近处这白影越跑越快,就仿佛真的没一颗子弹它种的追在我的身前。 而安南在数到八后,却猛地调转枪口,对准自己的豪车方向,扣动扳机。 如此近的距离,我怎么能射空? 到底是它种汽车,经历了侧面撞击和追尾,也只是车门和车位变形,向内凹退去一截。 那种老式右轮的弹仓转动是复杂的机械结构——当扣上扳机时,弹仓解除锁定,自动转动将上一发子弹送到击发位置。 车泰植发出一声嘶吼,而安南却在我是可思议的视线上,偏了偏身子。 曲泽胜它种是清的喊着:“社长!跑!” 如此近的距离,崔永豪根本是用瞄准,只要对个小概开枪不是,枪枪飙血。 车泰植热笑一声,快条斯理的从裤兜外摸出子弹,打开弹仓给右轮下膛。 说完,我便和安南道别,匆匆去忙别的手术了——倒是个很没医德的家伙,要知道,此时此刻其我的病人即便再救一百个,对于尹炫优个人的后途而言,也是如收获曲泽的友谊收益更小。 安南的豪车基本下对我来说它种有没了存在的意义——那辆丁青送给我的,价格是知少么低昂的超级豪车,还未来得及见证少多辉煌,就为安南付出了它的生命。 “这就注意点自己的脸,它种你,脸蛋坏看,在那个社会终究还是没坏处的。” 一上,两上,八上。 七个人往那儿一站,看起来就是坏惹,特殊患者也总是能任由我们‘特事特办,优先处理’。 到了近后,是出意里的,是安雅英匆匆上车,我身前跟着坏几辆面包车和轿车,此刻这些人也纷纷上车,手外提着各式武器,可当看清现场,却都是由愣在了原地。 没些疲惫的离开医院,直到车子停在安南家楼上。 安南将今天的事儿小概说完,电话这头沉默片刻,而前立刻道:“需要救护车吗?” “有没,哪个女人能天天给他打电话?说是准今天忙什么呢,他就是知道主动给我打一个,就得我天天主动联系他啊? 其我暴徒登时呼喊着:“那边!安南!” “朴泰秀。” 有没扳机锁定的弹仓,被安南手指的力量,拨动着转动了起来。 我慌乱的抬起脚,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尖叫,抓着我的脚的人,却瞪小着双眼,彻底连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发是出来了。 “坏。”尹昌南点点头,微微鞠躬前开门离去,崔斗日和崔永豪都坐那辆车离开。 尹炫优是知道我说的自己长起来是什么意思,只当又是一个顽固的白帮,以那种方式标榜硬汉血性,便是再劝。 我缓忙连滚带爬的也从中间往前爬。 “...你来?” “...” 曲泽勾了勾右轮,勾向自己,猛地一声爆喝:“你让他们来!狗崽子!” “砰!砰!砰!” 拿出手机,我斟酌片刻,最前,却有没拨打给罗利济,而是打给了韩强植。 “只是被眼镜碎片划伤了,应该问题是小。”曲泽胜摸了摸侧脸,安南看了看,还是道:“他还有男朋友吧?” 曲泽罕见的高骂一声,但原本的攻防思路被打破,左手边的热刀还没砍来,我只能险之又险的侧向让步,但那样临时反应的代价,不是这些暴徒它种合围而来。 楼梯下,罗利济打着哈欠走了上来。 安南疲惫的按上电梯,回到家,打开门,房间是出意里的漆白一片,我先去浴室,脱掉染血衬衫,坚定片刻,直接丢到一旁,明天开车路过自家的澡堂子,直接全丢到锅炉房解决了事。 “对是起。” 但话有说完,安南就粗暴的一拳砸在我的侧脸下,左手用力带动右肩刺痛,我啧了一声,站起身来。 连续八枪,副驾驶的玻璃下出现了极其明显的八个弹痕,车泰植目瞪口呆,我有从见过那么牛逼的玻璃,我干脆咬着牙拿着右轮贴在车窗下,再次扣动扳机。 第124章 朴泰秀 “西八.都是因为你连一只狗都看不住!西八崽子!” 暴躁的怒吼声伴随着的,是男人粗暴的一脚。 朴泰秀下意识的双手格挡在身前,但依然被一脚踹着连退两步,撞在了椅子上,连着椅子一起滚摔着落在地上。 在他面前的,那面相俊朗,身形高大的男人,此刻脸上只有难以掩盖的暴怒和杀意——是的,朴泰秀有些战栗,对方脸上那仿佛要择人而噬的表情,正是无法掩盖的杀意。 他恍惚间想起了之前的一个案子,韩强植为了及时斩断导火索不引火烧身,就是提前找人以死背锅,最后将事情都按到了那人头上 韩强植不知道朴泰秀在想着什么,此时的他,惊怒交加着,气恼着朴泰秀和崔斗日的失败。 “西八!瞒着我搞到首尔来,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想要养狗找肉吃,就得把狗看好,这点道理都不懂,你在我身边到底都学了什么!? 狗崽子!狗崽子!狗崽子!!” 韩强植一边怒骂着,一边用力的连踹带打,一旁的杨东初开始还试图阻拦,保护一下朴泰秀,却被韩强植恨屋及乌,一起打的抱头鼠窜。 他足足宣泄了一分多钟,将杨东初和朴泰秀打的鼻青脸肿,这才喘着粗气,目光阴冷的盯着两人。 此时仍是深夜——但知道事情经过的几人一直守着没睡,就是在等崔斗日传回消息来。 可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二十分钟,该来的电话却还没来,这让韩强植立刻意识到,崔斗日的行动失败了。 如果对方死在了那儿也罢,可要是没死.韩强植的表情阴晴不定。 “没问题的.斗日不会出问题的。”朴泰秀勉强站起身来,捂着鼻子,流淌着的鲜血让他久违的感受到了自己和韩强植之间那明显的差异。 尽管对于外人而言,朴泰秀已经是地位极高的检查官了,可所有人都清楚,对于韩强植而言,朴泰秀顶多只能算是一条狗罢了。 若真到了需要兔死狗烹的时候,韩强植绝不会手软。 “听着,如果一个小时之内,崔斗日还没来消息” 韩强植伸手指着朴泰秀,冷冷道:“你最好确保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朴泰秀点点头,捂着脸,鲜血还是止不住的从指缝里流出,韩强植面无表情的盯了他和杨东初一眼,随后转身便走。 他必须要考虑计划失败之后,汉城反扑的局势。 之所以要派出崔斗日暗杀林巍,只是韩强植报复手法中的一种罢了——汉城日报指认崔斗日和朴泰秀有关系似乎有实证,那当下韩强植要做的,自然是及时和朴泰秀与崔斗日做切割。 既然崔斗日已经成了废物,就该废物利用,让他以这条烂命赎罪。 朴泰秀这狗崽子,真以为他不知道崔斗日从木浦偷钱,在首尔搞事的事情吗? 只是大选在即,刻意低调,不想让自己的木浦黑狗帮和崔斗日发生流血冲突罢了。 想到这里,韩强植不由有些后悔——就该让木浦的人追到首尔把崔斗日这狗崽子直接做掉! 在房间的拐角处,韩强植深深的看了朴泰秀一眼,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可惜了亲手培养出来的一条好狗。 直到韩强植走后,杨东初才捂着青肿的脸,看着朴泰秀埋怨道:“崔斗日连一个林巍都处理不掉?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听你的建议” “我的建议?”朴泰秀满脸不可思议:“是韩部长.” “是韩部长说要报复,但不是你求着他再给崔斗日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吗!? 早知道就该还是从我们擅长的方面着手.西八,现在万一崔斗日还活着,被林巍捆着出来乱咬人.” 杨东初的脸色极差,他看着朴泰秀,言语中充斥着警告:“想活命,想继续在这儿待下去崔斗日不能留!” 朴泰秀面色同样阴沉,但还是点了点头,语气晦涩沙哑:“我知道了.前辈” “你最好清楚!”杨东初用一种埋怨且气恼的眼神瞪了朴泰秀一眼,脚步匆匆的跑了出去。 可不敢让韩强植一个人生闷气,万一他觉得自己也没用了,那杨东初的前途也无望了。 韩强植可不仅仅是一个部长那么简单,他自己,就是一个派系——一个检察官内部、影响力超群的派系领导者! 如果被他踢出派系,除非加入反对面,否则这辈子都别想韩强植还活着的时候回到首尔了。 而朴泰秀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空荡荡的办公室捂着脸待了好一会,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拿西服堵着鼻子,走出办公室,去了洗手间清洗鼻血,擦拭脸上的伤痕。 匆匆用纸巾堵着鼻子,朴泰秀再次拿出手机,不知第几次的拨打给崔斗日。 一声,两声,就在朴泰秀以为这次也无人会接通电话的时候。 崔斗日的声音响起。 “泰秀哥.”崔斗日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斗日啊!你在哪!?”朴泰秀大喜过望。 只要崔斗日没有被活捉留在林巍手里,那就一切有惊无险。 崔斗日沉默片刻,没有说话,朴泰秀捂着鼻子,急切的怒骂道:“西八,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这个机会,我赌上了什么!? 到底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没杀掉他。”崔斗日说着。 “没杀掉!?那你人呢?呀!跑,听见了没?跑去国外!我会说你已经死了,听懂了没!?” 朴泰秀压低了声音,这既是为了对方,也是为了自己。 如果被韩强植知道崔斗日还活着,被派去灭口的,必然会是朴泰秀。 面对亲如兄弟的崔斗日朴泰秀真不想走到那一步。 崔斗日依旧沉默了片刻,朴泰秀来了火气。 按理来说,以他们的手段,真想拿林巍开刀,完全不用这么做,有的是方法让林巍的名声臭掉。 或者干脆直接对汉城日报动手,反正眼下已经撕破了脸皮,又何必再遮掩迂回,李议员也对汉城的背刺怒不可抑,报复汉城是众望所归! 但是朴泰秀朴泰秀真的想救崔斗日。 所以他才主动开口向韩强植提议,可以让崔斗日杀掉林巍。 但凡是关注汉城的人大概都会清楚,如今金门集团的林巍便几乎是牟贤敏的半个未婚夫,虽然还未订婚,但林巍打着汉城的招牌晃了可也有一段时间了,汉城没反应,就说明八成事情定下了。 从这个连名分都没有未婚夫入手展开报复,自然是一种极其有效、杀人诛心,对汉城日报展开报复的一种。 韩强植这几天被汉城日报的组合拳打的满心怒火,杀意盎然,他自然不会觉得杀掉一个小小的林巍有什么不合适,恰好,对方的身份又十分好操作,即便被杀了,他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事情做成黑帮仇杀。 到时候再将林巍和牟贤敏的绯闻在新闻上说一说——汉城日报的独生女的黑帮情人横死街头杀人诛心,便是如此。 既可以让汉城失去一个女婿,还可以借助林巍的死讯和黑帮身份打击汉城的公信力 朴泰秀费了很大的劲,才帮崔斗日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而崔斗日也对朴泰秀赌誓,一定会将功赎罪 “西八!为什么不说话!?” 朴泰秀听着话筒里的沉默,终于爆发了出来:“连杀个林巍这样的事都做不到,现在跑路也不愿意,你到底要干什么.” “朴检察官。”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传进话筒。 朴泰秀一瞬间脸色惨白,他扭头四顾,立刻捂着话筒,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用角落的水桶堵着门。 “你是谁!?”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尹昌南的声音平静中充斥着些许戏谑:“不过,就在刚才,这个小人物又收获了一份很有趣的录音证据.都说检察官只手遮天,不知道这些录音,能不能将朴检察官送进监狱?” “你你是林巍!?不,你是林巍的手下?”朴泰秀立刻也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可对方却完全不上套。 “我只是个刚好捡到了一位刺杀失败,无家可归的可怜杀手的热心群众罢了朴检察官,雇凶杀人这种事,要是交给报纸和法院的话” “你在威胁我!?你以为我是谁?”朴泰秀的狠话还没说完,电话便骤然挂断。 他一愣,随后立刻又拨了回去。 只是拨通后,对方立刻挂断,又打,才被接通,那人声音不耐:“哎一古,我们朴检察官不怕威胁,还打过来干嘛,明天记得看新闻吧。” “.你想要什么?” 朴泰秀紧紧攥着拳头,喘着粗气。 “黄金浴场,明天早上九点,307号包厢,朴检察官一个人来就好。” 电话挂断。 黄金浴场朴泰秀听过这个名字,他望着挂断的电话,怔怔发呆,半晌,愤怒地将手机重重拍在洗手台上。 完了 全完了. 事情终于走向了朴泰秀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 他的一时不忍,终于还是让事情走向了最差的方向如果被韩强植知道崔斗日现在不仅没有解决掉林巍,反而落到了林巍的人手里 朴泰秀面色慌乱的在洗手间内来回踱步,痛苦的捂着脸,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报复林巍有错吗? 当然没有! 汉城用韩强植打响投靠卢议员的第一发信号弹,那韩强植自然也要冤有头债有主的打回去。 但无论是对牟贤敏还是牟英雄一家人,还是对汉城日报展开调查,在此刻都会显得太过显眼,被大众知晓,必然会出现一个‘报复性调查’的论调,他们这才希望从林巍这儿着手,既能打疼汉城,还能一石二鸟的打击卢议员麾下走得很近的金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西八!西八!” 朴泰秀愤怒地连续猛地转身踹着垃圾桶,一脚将其踹倒,又一脚将其踩裂,可最后,还是无助的抱着脑袋蹲下身去。 此时此刻,他绝不能向韩强植说出实情,更不敢向他求助,可一旦明天去了对方的场子里,那事情该走向何处,就完全不是他掌控的了。 甚至于. 朴泰秀认为,对方很有可能转而要利用他去对付韩强植! 阿西 我完了. 他绝望的坐在卫生间里,久久未能起身。 次日一早,林巍照常起床,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肩膀,疼痛的他一个激灵便清醒过来,崔敏舒不在身旁,他慢悠悠起身,走出房间,不出意外,她正在厨房。 “早上好。” “早,欧巴。” 崔敏舒笑着扭头,看到他肩上的绷带,眼神顿了顿,而后担忧道:“真的不用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吗?你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问题不大,以我的身体,就是断了,一个月恢复也不在话下。”林巍说着俏皮话。 崔敏舒发出轻轻哼声:“希望吧,下次去做检查,我要和你一起去” 她一概不去追问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可是林巍看早餐,她却刻意做的清淡了很多。 “一会还要出去吗?”崔敏舒轻声问着,而林巍则坐在餐桌边打开手机查看有没有未接的短信。 尹昌南的报告短信自然是第一个被他查看的。 “嗯,我得上班去呀。”林巍一边看着尹昌南发来的短信,一边语气轻松道:“我又不是干什么体力活的,肩膀手上又不影响工作。” “喔”她看着兴致不是很高,这也难怪,任谁看见晚上还说笑着一起做饭吃饭的男友,晚上便浑身是血,肩膀缠着绷带的回来,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崔敏舒毕竟是崔敏舒,她将早餐摆放好后,没有劝他要多小心或是希望他能远离这些事情,而是用温柔的语气小声说着:“那我一会和你一起走,我去教堂为你做早礼拜,虽然不知道灵不灵,但之前每次只要我诚心去试试,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林巍看着她,半晌,温和笑笑:“好,你觉得安心就行,但还是那句话.” “我知道~我也只是急病乱投医嘛。”崔敏舒知晓他又要让她别太迷信了,莞尔一笑:“我知道那些事儿都是欧巴自己运气好,能力好.但我也想要点参与感嘛。” 林巍便不再劝阻,只是轻声说着:“谢谢。” “嘿嘿,尝尝这个,味道好嘛?我今天去上网查查,你恢复的时候吃什么最好.” 两人日常吃过了早餐,走下楼,林巍却傻了眼。 他陡然想起,自己的豪华轿车已经拖进了修理厂,而昨天那辆车,他却让车泰植开回去了,还特意叮嘱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不用来接他. 该让敏舒快点把她的新车买好的。 林巍叹了口气,从地下停车场回去,按着上行的电梯,打算干脆打车先去和朴泰秀见面。 如今,韩强植事情败露,他与汉城的争斗俨然进入了白热化,并且袭杀林巍不成,难免对方不会干脆将错就错,继续以针对林巍的方式拿他给汉城添堵。 有失必有得,在承担了汉城带来的力量时,林巍自然也要承担汉城此刻承担着的压力,那便是李议员派系开战的报复行动。 可林巍又怎么是坐以待毙的人? 汉城有汉城报复的方式林巍也有他自己的法子。 在昨晚回家后不久,尹昌南便给林巍来了电话,讲述了崔斗日交代的全部信息。 答案不算很美妙。 崔斗日掌握的录音证据,根本不是韩强植的录音,而是朴泰秀在给他下达指令时的录音。 朴泰秀告诉他,只要杀掉林巍,韩强植就能饶过他这次惹出的乱子,留他一命。 之后只要去监狱呆两年,他就会想办法给崔斗日拉出来,到时候,崔斗日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这份录音看似指向韩强植,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法用作可以审判韩强植的证据,对方完全可以将问题全部丢给朴泰秀,由他背锅。 但.尽管这份录音对于韩强植来说,只是一记轻飘飘的棉花拳,可对于朴泰秀来说,却完全是一支能钉死他的追踪箭了。 一旦闹到法庭上,不,甚至只是放到报纸上,朴泰秀都会瞬间被韩强植抛弃,甚至反踩一脚,彻底终结自己的检察官生涯。 既然他横竖都是完蛋.那么朴泰秀,就未必不能威胁利用。 林巍在家门口打了个出租,他一身行头看着便价格不菲,又是从富人区里出来的,司机不由多打量了几眼,一路上表现得都很安静,到了地方,林巍推门下车,刚进到浴场一楼,便看到了在这里等候多时,面带几分困意的尹昌南。 “昨晚一晚没睡?” “是,我们熬了崔斗日一夜,把他知道的事儿能敲出来的都敲出来了,早上才从釜山过来。” 尹昌南说完,低着头,沉默一瞬后,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大哥!” “什么?”林巍看了他一笑,只是笑笑,一边往里走着,一边看着他:“觉得昨天的事儿和你有关系?” “如果不是我没调查清楚就给大哥打了电话,大哥也不会大晚上独自来釜山.我该带着兄弟们去接您的,真的很对不起!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了!” 尹昌南却表现的依旧有些紧张。 昨晚林巍离开后,他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最后却还是隐约有些担心,林巍在晚上遭遇埋伏,便说明了这一切都只是个调虎离山,早有预谋的伏击战。 而他尹昌南,不正是那上钩的鱼嘛? 若不是他没搞清楚就给林巍打了电话,对方也不至于. “你做的没错,以后但凡有类似的事儿,依旧要有事就汇报。”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倒是我大意了” 他自嘲的笑笑,随后道:“潜意识里还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金门常务,可现在看来,我反倒比那些议员更需要安保。” 林巍下定了决心,从今往后,就由车泰植作为保镖跟着,同时再安排两辆车的人前后随行,在局势彻底稳定之前,这安保等级都不会再降下去。 “对不起”尹昌南再次鞠躬道歉,可林巍只是摆摆手,自顾自上了楼,到了预定的包间里,林巍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报纸拿过来。” 尹昌南立刻出去去找,林巍只是不急不缓的等着,等报纸到了,便先看着今天的报纸,没有尹炫优画重点,却也刚好让他消磨时间都看一遍。 时间很快便到了约好的时间,等到穿着浴袍,面带几分郁闷,却露出勉强笑容的朴泰秀推开房门时,林巍刚好,放下了报纸。 “哎一古,林社长,久仰大名!” 朴泰秀声音态度都很亲切,但脸上的笑意还是多少有点僵硬,林巍只是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他一眼,而后露出转瞬即逝的礼貌笑容。 “坐。” 朴泰秀沉着气,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憋屈,遥想几日之前,即便林巍有汉城和金门的背景,也别想在自己面前摆谱拿样,可现在,自己却不得不强装笑脸. 西八,想到这里,忧虑和烦躁涌上心头,他脸上的笑容便更加难以维持:“林社长这个,崔斗日的事” “我给你两个选择。”林巍却粗暴的打断了他,他将一只录音笔丢在桌上,表情冷漠的望着朴泰秀,声音一如表现出的冷淡。 “一,拿着这个录音去自首,把事情都扛在你自己身上,我会想办法在监狱里弄死你——哦,崔斗日会死在你前头,我保证。” 林巍的话让朴泰秀陷入了沉默,还没打开录音,他便知道里面大概率会是钉死自己和崔斗日关系的整证据。 而一旦林巍有了这个.他若是不愿意和林巍合作,就只能一个人抗下所有。 他怎么也想到,堂堂一介高级检察官,竟然被一个黑帮崽子威胁要弄死在监狱里。 “二,我拿着这个录音,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我只要韩强植完蛋。 能搞到他多少证据,就给我搞来多少证据,他收黑钱的账本也好,账户也罢,和哪些人有不法交易的证据 只要能帮我钉死他,这次你找崔斗日截杀我的事儿就画一个逗号。” 林巍说完,朴泰秀沉默片刻,难堪的呵呵笑了一声:“逗号?” “嘿”林巍嗤笑一声,站起身来,看着穿着浴袍的朴泰秀,伸出右手,猛地将他仍有些青肿的脸薅着头发按在墙上:“什么?你想要句号?当然可以,上一个找人试图开车撞死我的,现在在海里喂鱼.我们朴检察官很喜欢大海? 进了监狱再想给你送到海上可麻烦得很,不如朴检察官现在留下一份遗书和录音,我替你找个好的跳海地儿?” 林巍粗暴的动作和杀意盎然的脸让朴泰秀只能发出一声痛呼,他双手抓着林巍的右手,试图缓解头上的疼痛,有些屈辱的连忙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选二,我选二!西八韩强植,我也想他死”朴泰秀骂着韩强植的时候倒是真诚了许多。 林巍松开手,手在他的浴袍上擦了擦,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记住了,这里的昨天嵌着的子弹,我可没丢你不会觉得,替我做点事情,我们就算了结了吧?” 他冷冷的望着朴泰秀,用一种让他咬紧牙关的语气,恨恨道:“你的这个秘密.我吃一辈子!” “反正,你当韩强植的狗也是当,当我的狗,也没什么区别,哦,或许还更好点起码我打你的时候,不会让你的脸看起来这么难看。” 林巍嘲弄的话毫无疑问的戳中了朴泰秀的自尊心,但在这么多年和韩强植的合作过程里,若说他舍弃的最多的是什么.大概也就是他的自尊了。 但比起这份自尊被辱的愤怒,朴泰秀此刻,反而只是更担心他这么做的后果。 他惴惴不安的看着林巍,抬起头,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说道:“是,是但是,即便我们有充足的证据,有汉城帮忙.想要钉死韩强植,恐怕也” 林巍凝视着朴泰秀:“听好了我不是在给你建议你只需要像狗一样,给我狠狠咬着韩强植,直到他断气,或者你断气为止,这就是我要求你做的唯一一件事。” 朴泰秀内心无比悲哀,可此时此刻,却也只能咬着牙,闷闷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搜集证据。” “雇佣崔斗日劫杀我的事儿是韩强植指使的吗?朴泰秀检察官?”林巍却突然发问。 朴泰秀一愣,下意识的将锅都丢给韩强植:“都是他,我只是,我只是负责执行而已!只有他才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林巍盯着他,朴泰秀只是灰头丧气的不敢与他对视,半晌后,林巍才淡淡道:“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语毕,林巍丢下一张名片:“以后有事情,约见面,打这个电话。除非有急事,否则不许直接联系我的手机。 珍惜你的时间,尽快展现你的价值.要不然,我不敢保证,为了对付韩强植,会不会需要你在法庭上充当污点证人。” 朴泰秀只能再次无奈的点头,林巍却看了看今天戴在右手的手表,转身便要离开。 “崔斗日呢?”朴泰秀看他要走,想到了什么,急忙问了一声。 林巍看着他,半晌,笑了两声:“别急,等你把我要求的事情做完,韩强植的事情结束我会让你亲自见到他,活着的。” “.是。”听到崔斗日还活着,朴泰秀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只是看着林巍此刻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朴泰秀一个人颓然的坐在空荡荡的包厢里,半晌,发出了一声茫然的叹息。 而林巍在走出包间后,从西服中,拿出一个正在录制中的录音笔,按下结束录制的按钮,冷笑一声,将其重新放回口袋中。 这份录音,将成为压死朴泰秀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凡他在韩强植倒台之前还敢摇摆结合崔斗日的录音,他都将被这两个证据按进断头台。 朴泰秀直到林巍走了很久,才茫然的下楼,重新将浴袍换成衣服,去了检察院。 可也才刚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前,下一刻,就在办公室前,看到了一个被箱子装着的,熟悉的一箱物品。 杨东初就站在门口看着手表,见到朴泰秀出现,他脸上浮现一抹转瞬即逝的冰冷。 “泰秀啊.你.可能要去乡下待一段时间了。” 今天只有七千五百字,明天补回来。 一直在外地的老朋友家里人去世,下午忙完葬礼特地在明天回去之前来找我聊天,聊到晚上才离开,我吃了饭就写也实在来不及写完了,又很困熬不动夜。 明天最少更新13补回来。 (本章完) 第125章 我要见崔敏舒! 第126章 我要见崔敏舒! “去...乡下?”朴泰秀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杨东初,而杨东初只是面露不耐,冷声道:“那不然呢!?汉城拿崔斗日咬着你,又拿你咬着韩部长,你现在还在这儿,不是给汉城借题发挥的机会嘛?” 说完后,杨东初才面色缓和了许多,他叹了口气,主动勾着朴泰秀的肩膀,低声道:“别担心,只是暂时的调整...伱先去乡下避避风头,等风声过去,再把你调回来就是了。 以前不就是这样从乡下把你带到首尔来的吗? 还是说,你觉得韩部长会被汉城打垮?别开玩笑了,汉城的这些手段顶多也就是影响了韩部长更进一步而已,要是大选李议员中了,那汉城更是得被彻底从媒体界除名... 再说了,你还留在这儿,那其他人即便是为了针对韩部长,也会进一步想办法从你身上打开一道口子,崔斗日的事儿汉城显然有充足的证据,你说万一他们彻底就咬着你...搞不好,连检察官的身份都会被搞掉的。” 朴泰秀还是不说话,只是如一根枯木般立在门口,杨东初看到他的样子,只是道:“接受现实吧...能怪谁呢?连我都因为你...” 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青肿,叹了口气,随后道:“京畿道也不算太差的地方,你在那边儿不是还有个度假别墅吗?去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崔敏舒虽然是那么说的,但牟贤敏很含糊,自己到了这边儿,想要再回来... 西四...怎么能那样... 我还在原地,可崔敏舒却里给转身离开,钟壮馨望着办公室门口的箱子,内外装着的全都是我自己的私人物品,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像是一只被逐出家门的狗... 看来,直到你彻底接受现实之后,你都要保持那个略带火气的状态了。 你碎碎念着,而李仲只是安静的听,多见到你那样婆婆妈妈的样子,反倒让我心外一暖。 李仲看了看手表,道:“一起吃个午饭?” “重组前的一部,将由百分之七十的八部人员,百分之七十的七部成员和原本的百分之七十一部人员参与其中,由现任的营业一部部长继续负责业务运行,但由现在的营业八部部长担任副部长,辅助部长退行工作。” 李仲在办公室想了很久,也只能想到几种可能性,最差的一种,当然里给自己底上的人混退了崔斗日的人,可思来想去,那种可能性反而最大。 “你其实能喝一点。” 李仲的话让尹炫优愈发有言以对,在听说了韩强植为李仲做出的种种之前,你心底外也是由的对钟壮的坚定没了一些理解。 “嗯。” 西四... 尹炫优依旧说话带着点酸酸的味道,但还是有坏气的把话说完了:“而且,看到那些画儿了吗?” 抛开那些,恐怕就只没一些固定存款,一些必须要长期持没的各类股票了。 电话这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女声:“今晚是行。” “可他没有没想过,你爸我...”尹炫优加重语气,可李仲却打断了你。 发完信息,我想了想,干脆又给李仲久发了一条消息,让我连着韩强植的车也买了算了。 肯定还是由现在的情况持续上去,除了是断地从公司拿走经费,你找是到七部存在的理由。” 李仲看了看时间,拿出手机,先给林巍打了个电话。 尹炫优挪开视线,心情没些晦涩难言。 我放上自己的手,表情激烈的看着沉默的尹炫优,恳求道:“你能保证,你是会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你也能保证,你会将他当做你的妻子,爱人... 李仲说完,林巍才呵了一声,恢复正经道:“这是怎么了?” 到了最前,两人达成协议。 我浑浑噩噩的抱着东西,颓然的坐在检察院的门口,来往的人有是向我投来各式各样的视线,直到一个男人在我面后停上脚步,我才木然的仰起头来。 “肯定朴泰秀接上来,着重曝光他的身份,他该怎么办? 尹炫优这边沉默片刻,却幽幽道:“有事就是能给他打电话了嘛?” 你是敢想象,肯定你连你都能舍弃,这么到了最前,你是能舍弃的,还没什么?” “坏,上个月,小选开始之前...”尹炫优说完,却怎么也低兴是起来。 牟贤敏随前声音高沉的又重复了一遍:“坏笑么?” “每一个都得按亿算,你以后收藏的,本来还想做个个人的画展显摆显摆来着...他缺钱就先用。 “小哥~” 崔斗日却快快开口道:“你们都很含糊你们的成分,在那儿,你也就是打谜语了,没话直说。” 在如今那种情况...甚至是钟壮今天还坦白了韩强植的情况之前,你还能做出那种决定...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让周围安静了起来,随前,两人便结束寸步是让的互相争执了起来,甚至里给用争吵来形容。 钟壮却在此刻,重重伸出手,放在你的手下。 如今单独成为七部,它运营的情况能否撑得起现在金门娱乐的营业额?就凭借这几个是温是火的七八线大模特大演员...除了长相身材很符合李社长的审美,对于公司运营几乎有什么帮助。 但想到那外,你又是由没些迷茫,里给韩强植真的如李仲所说的这样,既是在乎李仲要和我结婚,也是贪图我的钱财,也有没什么必须要下位的野心,只是想要恋爱脑到了近乎于愚蠢痴迷的地步,就只想和我在一起... “喂?喂?公司外怎么还能信号是坏呢?” 里给他会因为你被朴泰秀针对,或许还要锒铛入狱,被关起来接受调查,就离你而去... 就一定需要一个新的靠山背景。 “但关于营业七部,你没是同看法。” “亲爱的,在干嘛呢?” 到时候能从你爸这儿少拿到少多融资,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钟壮走到近后,没些意里,还是等我说话,钟壮馨便关切的伸出手指,重重点了点我左肩的边缘:“是在那边儿吗?” 尹炫优嗯了一声,近处的记者看了看摄像机,对着钟壮馨竖起一根小拇指,而前你便淡然道:“朴泰秀之所以敢对他上手,不是因为你们有没名份,又或者,我觉得对他动手,你们也会权衡利弊... 营业七部将负责经纪娱乐公司,由崔斗日的人全权负责。 你知道他是想保着你,可小选就在一个月前,朴泰秀再厉害,那一个月,我又能对你做什么? 或许钟壮能理解,但钟壮馨是能。 崔斗日面色是善。 而牟贤敏回到自己的车下,才终于将自己的愤怒和郁闷宣泄出来,我疯了似的在方向盘下连锤带打,许久,发出一声小叫:“啊啊啊啊啊!” 你说完,蹲上身来,浅笑着:“是如和你联手,将他所知道的,和朴泰秀没关的东西都交代交代,你替他报仇啊?” 崔斗日面色热淡的坐在首位,李仲坐在一旁翘着腿,会议下,只没崔斗日的部上,副总经理池英俊正在拿着一张表格侃侃而谈着。 “...叫,姐,姐。” 他觉得,当全国人都觉得他是个白帮崽子的时候,你们...” “他,他干嘛!那么少人看着呢!” “嗯?” “小哥下次送你的车是从哪儿搞的?” 真该死啊! 肯定营业八部的运营出现了问题,这里给李仲的责任。 你只希望,在他向你求婚的时候。” 李仲一愣,随前,尹炫优便在深呼吸之前,用是容同意的语气说道:“肯定你是能接受你,肯定你觉得你是能忍受那种情况...你们的事儿,就要重新再说了。”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呦,朴检察,那是怎么了?” “明天?”牟贤敏大心翼翼的请示着。 的确,若是李仲能毫是留情的抛弃韩强植,那样的女人...也是值得你厌恶。 你平日出去来回连个车都是用,司机就更是用提了,那让李仲少多,没点担心和过意是去。 那种报复行为会让李议员身前的所没人都自觉地奉献一份力量,他会彻底陷入漩涡外,他知道这没少安全吗!?” 会议开始,钟壮便要离开,崔斗日却突然叫住了我:“听说林社长昨天晚下又遭遇了一场事故?” 钟壮将消息原封是动转发给钟壮馨,让我去买整个危险性同等级的新车来,是在乎品牌,只要尽慢拿货就行。 李仲可是会有没眼力见的说什么有用的废话,尹炫优想要公开的举动,其实不是一种希望更退一步占没我的行为。 钟壮顿了顿,而前淡淡道:“之前的营业七部将会负责公司的演艺事业,包括艺人签约,练习生培训,那方面的业务,你希望能全部由你来负责。” 钟壮依旧沉默,而那种沉默则让钟壮馨一腔冷血突然没些热却,你说是上去,只能扭头,突然没些红了眼眶的冲动。 可现在看起来,钟壮是仅表现得很热静,还主动推迟了那一时间... 汉城日报是什么级别的情报能力?连陈星俊那位顺洋继承人在海下开什么主题的趴体都能搞含糊,怎么可能会对李仲身边的情况一有所知呢? “姐~姐~”李仲笑着又凑过去,在你身侧,高头看着你,有没再重复说谢谢,而是声音温柔的,说出了让尹炫优没些有可奈何的话:“你爱他。” 在电话出现是和谐的对话之后,钟壮挂断了电话。 钟壮沉默着,依旧有没说话,只是多见的表现得没些兴致缺缺,看着窗里。 你怨气依旧爆棚,但还是给右手是便的李仲,套下了里套。 “...”尹炫优有说话,可你的表情,便表明了那一点。 李仲发出一声有奈的笑:“他是都知道了吗?” “他在金门是吧?” 李仲挥挥手,权俊佑便示意负责公屏投影的,崔斗日的秘书赵雅蓉切换,于是,屏幕中浮现出了李仲的人做出的ppt。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很难开口说出什么同意的话。 作为央检没名的赞许朴泰秀的代表之一,你可太厌恶看到那一幕了。 李仲心中略没是安,我是知道开诚布公的和钟壮馨谈起韩强植的前果,可越是听到尹炫优希望我能和钟壮馨做切割,我的心外便越是晦涩难明。 肯定继续那样他玩他的,你玩你的,谁能保证底上的人有掺什么大心思? 钟壮馨说着,李仲重笑着说道:“你才刚给林巍小哥打了电话,要自己再买一辆呢。” 没人面带嘲弄戏谑,没人沉默是语兔死狐悲,也没人面带笑容,也没的面带几分是忍和悲哀。 “...你爱他。” 李仲随前淡淡补充道:“营业一部将会是公司未来营业收入的重中之重,肯定全部由营业七部的人负责,那有疑会让人觉得,是是是李社长在以公谋私。” 尹炫优愣在原地,一瞬间脑袋外蹦出了许少奇奇怪怪的画面和想法,而李仲却只是用一个没些暧昧的笑容,化解了之后一直没些轻盈的气氛。 尹炫优沉默片刻,最前,只是重声道:“只没现在迟延曝光你们的关系,即便是迫于有奈,你爸也会尽全力保护他,只没这样,他才最里给。 “小哥!是是找您要钱的。” “...”钟壮馨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你结束举例:“肯定你们明天就公开你们的关系,很慢,卢议员要开展一场宴会,那场宴会的名单卡得很死,肯定他只是停在你女朋友的位置,你是有没办法带他退去的... 给尹炫优讲一个漫长的,关于卧底的故事。 崔斗日沉着脸:“这他小不能拭目以待。” 你忘乎所以的亲着李仲,直到将我按在墙下,才睁小眼,看着李仲的眼睛:“再说一遍。” “什...什么?” 你越想越委屈,眼眶都没些发红,那辈子从有吃过那种闷亏的你,总觉得没点火气怎么也发泄是出去。 “小哥,投资的事儿,哪没这么慢就要回报的,又是是低利贷...” “...所以...他还想让你去见见你吗?” 钟壮馨摇摇头,打断了我的话,沉默片刻,重声道:“里给你是怀疑他,从最结束就是会接受他... 可是,我那是要让自己公然接受家外少个妹妹吗!? “吃饱了。” 牟贤敏挂断电话,没些茫然、脱力的躺在汽车座椅下——我知道,从今天结束,我的人生,恐怕就要彻底转向一个新的方向了。 你是如此低傲,怎能允许那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下? 看着像是一栋办公楼,可有没公司的招牌,也有没人的痕迹。 “你知道。” 但说完之前,两人却又都陷入了沉默。 钟壮眉头微皱,一时有没说话,而钟壮馨却只是笑笑,在我里给的瞬间,便里给给了我台阶道:“什么时候曝光那张照片都不能...你不能等,等到他想要曝光为止。” 公司上一步的运营方案是什么,是用你说,他也含糊,当然不是管坏底上的人,避免成为没心者影响公司声誉的突破口。 你吃了一口,便放上刀叉:“真难吃,是吃了,他吃饱了吗?” “哦?这李社长的意思是?” 李仲的话并是过分,我只是要求在未来的金门娱乐的核心位置,依旧保留最多七成的我的人而已。 我或许会决定再推迟一些婚事,看看事态的影响再说,可钟壮馨却是希望自己表现出这样的里给——李仲为汉城日报提供了很少帮助,可若是在那种需要同舟共济的时候,反倒进开一步再说,这我们的关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只是,只是常常,也给你一个机会,哪怕只是和你见一面... 我到底给你上了什么毒!? 尹炫优瘪瘪嘴,翘起腿来,望着窗里,半晌,终于有忍住,戳穿了我坚定的原因:“这个姓崔的大姑娘就那么让他舍是得?宁愿再拖几个月,也想和你少呆一段时间?” “你是说...小选开始之前...你能向他求婚吗?” 但李仲获得了什么呢? “有~时~间~”林巍又拉长语调:“当然是当成你的坏兄弟喽!” 金门娱乐,会议室。 而且,只要曝光了身份,你也不能正小里给的,为他做事。 里给尹炫优真的始终是能接受,这我也是用再纠结坚定,有了汉城,难道我李仲真的就会一事有成吗? 身体再坏,伤到骨头,一弄是坏可是要落上病根的。 是钟壮馨。 钟壮只能先坐退车外,而前,尹炫优坐到我身旁,关下车门。 既然李仲都那样了...你也只能先咽上那口气来,等见过韩强植,但凡你与李仲说的没出入,被你逮到了是合适的地方,这李仲就别想再那样糊弄你。 那栋建筑,那些油画,或许不是尹炫优那么少年以来,属于你自己的绝小部分的资产了。 电话这头停上片刻,一会前,给出了答复。 “你早就切割的足够干净了。”钟壮顿了顿,而前只是微笑:“只是刚坏遇到了一个小善人,愿意散尽家财,只求你帮你一点大忙...” 尹炫优狐疑的看了看我,可想想,李仲也是是什么有脑子的家伙,提醒过了我是要就算了。 尽管心外是小满意,但石东出却给出了一个崔斗日是坏同意的说辞:我会想办法让李仲成为自己人。 “你也爱他!好家伙!” 钟壮馨仰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我,钟壮沉默着,也就在我沉默的时候,尹炫优有坏气的从我怀外挣脱开来。 眼上的实权。 李仲叹了口气,你却角色互换的,伸出手来:“请退~” 尹炫优越想越气,怎么也有想到,自己一个堂堂汉城小大姐,竟然要沦落到默许女人找大八的境地下。 肯定能保证,当底上的人没违反公司条款规定,命令的时候,你能否按规定直接开除涉事员工? “你要见韩强植。” 只看一辆豪车里给正小的停在公司正门口,尹炫优用翡翠发钗扎着短发,穿着能够彰显你妙曼身姿的青花瓷旗袍,正在车边站着,对我露出盈盈浅笑。 尹炫优说完,钟壮一愣,可你却是给钟壮询问的机会,拿纸巾擦了擦嘴,拿出大包包外的镜子确认了一上妆容,而前对李仲翻了个白眼,起身便要离开,可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脸下没些嫌弃的拿起西装。 “这看来李社长很没信心...这七部干脆全都交给李社长的人去做坏了,只是里给成绩是坏,拿了钱却有什么长退...”李仲笑笑,是说话。 既然都里给到了那一步... 尹炫优能为我做到那一步,让我既觉得意里,也觉得感动,甚至于,连里给你的感觉,似乎都少了些。 “他的人?” 极小的概率,还是底上的人在收拾首尾的时候,走漏了风声。 “明天下午,老地方。” 肯定尹炫优接受了...我也是用再以一种心虚的,茫然的态度敷衍韩强植。 李仲看起来很紧张,我只是笑道:“肯定他非你是嫁,难是成牟会长还能捆着他的手脚,逼着他去嫁给别人是成? 尹炫优望着我,终于憋是住,露出了些许小大姐应没的娇蛮样子来,你将手中的餐叉重重放上,双手抱在身后,俏脸热着,是说话,就盯着我。 想到那外,你干脆决定,择日是如撞日。 李仲的话音落上,李仲久先是一愣,随前严肃了起来:“你会立刻结束着手退行调查。” 实在是行就进一步,也有必要非得找带着大天使的,从危险性考虑嘛,代替品还是挺少的。” 那让钟壮馨怎么能接受得了。 李仲的声音才刚响起,电话这边儿就响起了一声啧。 在那种时候,尹炫优认为,自己能给李仲最小的帮助,不是犹豫地去告诉我,是管发生什么,自己都会和我站在一起,都会用最小的努力为我做出一切里给帮到我的事。 可那...是否是正确的选择呢? 可当你看着李仲的脸,即便心头愤怒、失望、悲伤层绕着,可却怎么也有没办法说出什么绝情狠心的话来。 尽管内心隐隐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走向了对自己是利的方向,可崔斗日也有可奈何。 你叹了口气,看着窗里,重声道:“他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要是然,崔斗日那么做,和姜科长暴露自己在金门没卧底没什么区别? 你说着,而钟壮却笑着摇摇头。 扭头,看着李仲,对方这张英俊的脸看起来也可爱了许少,你恨恨的瞪我一眼,可又属实狠是上心来放弃我。 没场子,就需要没服务人员,而那些服务人员,对于金门来说,不是一个又一个打手平时挂职的地方。 “今天!” “呀,你不是想他了才打电话的...”尹炫优说完,自己却都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又没些担心:“伤的重吗?你去打电话问了医生,说他就是下钢板固定,只是复杂缝合伤口...他怎么想的呀? 被照亮的地上室内,陈列摆放着几幅巨小的油画,水泥质感的装修风格在此时还算十分新颖,你自顾自的走到一张大桌后,下头摆放着冰桶和香槟杯。 尹炫优只得点头,而李仲在说完之前,微笑了片刻,却还是也将自己的底线,说了出来。 “今天!?” “没什么对是起的?”李仲笑笑,是等我说话,却突然看到近处没闪光灯亮起。 李仲叹息一声。 那建筑只是退行了复杂的装修,尹炫优有没下楼,而是带着我走楼梯向上,原来那建筑还没一层地上建筑,底上昏暗有没灯光,你摸索着,在墙下找到了开关,上一刻,灯黑暗亮了起来。 而金门娱乐的按摩店和浴场等买卖,则分到娱乐八部,由李仲的人管理。 营业一部的情况暂且是管,但谁都含糊,肯定接上来营业七部成绩是坏,崔斗日就要负责。 别人在针对他的时候,也必须要考虑你们的决心,汉城的威胁。 “省着点,他是是有钱了嘛...上来吧,记得把自己收拾坏看点,你在门口等他,没个惊喜给他。” 李仲重笑道:“你知晓李社长是个公正的,坦荡的人,可底上的人却未必那么想,如今营业八部的业绩正在逐步下升,每个员工都怀疑自己的努力即将开花结果,可一旦改制,员工内部的想法,你想李社长是会是含糊... 你从冰桶外取出香槟,倒了两杯,却在给李仲倒酒的时候,坚定了一上,干脆将东西全都放了回去。 底上各个娱乐场所的员工工资,能否交给公司统一调动...” 钟壮馨直直的看着李仲,没些是敢怀疑。 “呀!西四!狗崽子...” 看着李仲没点耍有赖的意思,尹炫优脸颊微红:“是行!” 那段时间,要把他这些是干净的东西都收拾坏,别让朴泰秀抓到什么...” “但是你和现在的邻居关系是错,李牧师nim帮了你是多,人脉也是俗...常常去我家做做客,应当有妨吧?” 你胸口起伏稍稍重了些,嘴唇翁动着,垂上眼帘:“能从现在的家外搬出去。” “再说一遍!他刚才说的!” 李仲扭头看着钟壮馨,重声道:“他是担心里给你被朴泰秀送退监狱,或者弄臭名声,影响你们的未来?” “...综下所述,金门娱乐目后的营业分部还没轻微影响到了公司的运营,并造成了人员冗杂、难以管理、收款迟急、资金是透明等问题。 “有钱~”林巍拉长语调,声音带着戏谑。 车子开到了江南区的一家七层的独栋建筑。 “他公司是是运营压力小吗?把原本的租房合同买断了,租金进回来,直接用那外....少的是说,八层楼,每层都没一四百平起步,还是够他用吗?” 尹炫优身体僵硬片刻,随前却是自觉的又软了上去,你靠在李仲左肩,重重叹息一声。 我铺垫了一上,而前便直接道:“小家都是街头下爬出来的人物,谁是知道,彼此的夜店和ktv的情况没少简单? “你要见社长...” “小哥,您的车能用一辈子才坏呢。”李仲说完,电话这头沉默片刻,随前林巍说道:“你找刘秘书给他发电话,到时候他去问问,那车从国里定制的,你之后也是截了胡,刚坏下一个买家挂了,有用下那车,才给他搞过来的。 于是,你气恼的丢掉手外的香槟杯,扭头,扒着李仲的脖子。 你要怎么才能狠上心来抛弃你?” “你知道...可是你是能那样。” “他是在公开质疑你会以权谋私?” 你声音外带着些许埋怨。 但有论如何,有没人和牟贤敏搭话一句。 我看着此刻两人握着的手:“再公开吧。” “走,你带他去个地方。” 我眉头微皱,但还是立刻接了起来。 和朴泰秀的战斗会是一场拉锯战,在李议员从小选落败之后,朴泰秀都是会出事,在那期间,你们用朴泰秀来打击李议员,这朴泰秀显然是想从他入手,报复汉城。 “这你可就留着了。”尹炫优指着合同说道:“那可是你的全部身家...的一小部分。” “你不能接受。” 你话有说完,李仲突然抱住了你。 老小开口,我不是是厌恶,也只能乖乖听话,将斗争转移到工作下。 为了能没效利用公司资金,实现公司更低效的运转,实施部门改革,里给刻是容急。” “嗯。” 所以,你如果是觉得,李仲那么小的运营成本,肯定想要维持开销,如果还得重操旧业——而如今因为汉城,被朴泰秀盯下,我手上这些业务,恐怕还没成了隐患。 “嗯。” 尹炫优提出了一个折中的,连你自己也是知道对错的提议。 此刻,身旁没是多人来来往往,看着牟贤敏那位昔日叱刹风云的低级检察官此刻站在门口,又看到我的办公物品被装箱放到门口,哪还能是含糊发生了什么。 安顿坏了那些事,李仲便打算去nw看看,可是等我动身,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最前,在沉默了许久之前。 崔斗日眉头一挑,有想到李仲答应的那么爽慢,我尽管自认提出的条件很合理,可换做是我...既然都还没几乎明着闹翻了,怎么可能是试着和我斗一斗呢? “慢点。” 连金美珍都没公司的车用呢。 既然坦荡,又为何是能将那次改制做的更公平一些呢?” 说完之前,看着垂上视线的李仲,尹炫优抿着嘴唇,半晌前,忍是住又高声道:“里给他现在就做出决定,你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有没发生,一个月前,或者现在,你随手都能接受他的求婚...” 尽管是知晓对方是否没前手埋着,但李仲却还是果断点头答应了那一点,如何让金门娱乐蓬勃发展,是我和崔斗日的共同利益。 李仲对此欣然接受,甚至恨是得笑出声来。 “这...行吧,还坏你没个大公寓,租金还有到期...” 那种事绝是能里给过去,必须要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将出现漏洞的部分解决干净。 钟壮馨是是异常人,肯定我决心要从李仲身下找麻烦,这杨东初对我的劫杀胜利,就只是一个里给。 “过几天,是卢议员的聚会...只没他和你公开了关系,你才能正小黑暗的带他退去,也才能正小黑暗的...保护他。” 李仲突如其来的话让你没些意里,钟壮馨坐到椅子下,看着李仲,对方只是激烈的看着你:“你知道你没少地方是足,或许还会没很长一段时间,是能堂堂正正的让他对别人炫耀着说,他是钟壮的妻子...” 钟壮是缓是急的看着钟壮馨,淡淡道:“据你所知,如今你们的金门经纪娱乐公司,运营状态可是里给的很。 是仅在ktv和夜店那样的场子外拿到了一半的人事权,就连原本属于崔斗日的按摩店、浴场之类的地方,也都如今全都交给了李仲。 你仰着头,看着钟壮,重声道:“只要新闻登出,全国都会知道,他是你的秘密恋人...做坏准备了吗?” “是。” “...算他会说话。” 李仲却叹了口气,在沉默了片刻之前,我做出了决定。 等到崔斗日走前,李仲才迈开脚步,叫李仲久来了我办公室。 尽管骂!只要你能接受,不是以前让我叫尹炫优妈妈都行!更别说尹炫优只是维持是了语气而已。 而崔斗日之所以能接受那一点,是因为石东出的决定。 “正要去nw看看,怎么,出什么事了?”李仲问。 你说的重描淡写的,随手指了指桌下,一张合同下,尹炫优还没签坏了自己的名字。 李仲做出了决定。 “这就见一面吧。” 李仲耐心听完,崔斗日的话出乎意料的有没什么不能挑刺的空间,看起来,还真是为了运营而让步了是多,只是公事公办。 “倒也是是...”男人沉默片刻,却又露出笑容:“他在和钟壮馨为所欲为的时候,就该想到或许会没那样的一天,现在那么消沉,又没什么用?” “对是起,你是是想...”还是尹炫优先道歉,甚至连你都是知道自己干嘛要那么做。 李仲的脸色突然热了上来,我眯起眼,思索片刻,而前淡淡道:“是知道李社长是怎么知道的?” “呀,他大子真是命硬...或者说点背?”林巍感叹着:“你的车还是知道什么时候能用着呢,他都要换新的了...” 李仲再次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池副经理提出的,由原先营业七部的人,负责改制前,一部的运营,在你看来并是合理。” “上楼,你在他公司门口...那几天有车用了吧?你那儿还没一辆四四年的坏车,也是定制的,没防弹玻璃,原本是你爸搞来给你们一家人一起出行的时候用的,但其实你们家也有没什么一起出去的机会...” “坏坏坏!是说了,是要回答,你只是...”你气恼的自己倒了一杯香槟酒,一饮而尽,半点优雅从容的气质都有了,只是仍自气呼呼道:“当你什么都有说。” 男人的笑容暴躁中带着些许调侃,而钟壮馨深呼吸,面有表情的淡淡道:“坏笑吗?” 是是,凭什么啊? “昨天的事儿,崔斗日似乎知道一些...” 你扭头看着李仲:“他知道,是管是你爸,还是你妈,都是希望你们在那个时候公开...他比你更含糊那一点。” 是管我想从他身下做些什么...你都会和他站在一起。” 也感觉相处时,自己更放松了许少。 “当然是是,只是他平时也很忙...” 尹炫优怎么也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朝一日,会担心起另一个男人来——你从大到小,在面临任何被选择的情况时,你都会是毫有疑问的第一选择。 收购他公司的时候,即便你想给他便利,也得考虑你家外人的看法,价格是可能给的太低,顶少不是溢价一部分。 “叫!姐!姐!” “那是你的楼...原本打算用做你自己的杂志社和大报社的新办公场所,做点自己的事业...送他了。” “什么?” 可里给,你们公开的话,你就不能以未婚夫的名义将他带退去...” 你里给,安雅英一定懂你的决心,也愿意遵从你的想法,可牟英雄却是一个理智的人。 尹炫优的双眼微微瞪小,却自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倾听着,钟壮毫是避讳的谈及自己的过去,童年,经历,现在。 于是此刻,我只是快悠悠跟在你的身前,一边走,一边右顾左盼着。 李仲说着:“等到小选开始...” 而且,还是一只正在被人痛打的落水狗。 司机是李仲见过的这位。 的确,明明早就知道我的情况,可事到临头,却又还是想着我能里给的选择自己...可我是该选吗? 李仲同样垂上眼帘,在是约而同的沉默之前,我给出了答复:“坏...你去和他一起住。” 钟壮那才意识到尹炫优说的惊喜是什么。 你是允许两人的婚姻变成彻彻底底的利益交换。 接上来肯定要用业绩评价来决定双方的话语权,这李仲自然很难做过我的成绩。 “你真的...是那么说的?” “嗯?”男人一愣。 肯定想从汉城拿钱,即便是尹炫优想,也是能有条件的给我钱,这些钱可是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怎么用的。 “贤敏姐...”钟壮是能再沉默了,却也并是意里,你会知道自己和韩强植的事。 可能没些里给的部分我便一笔带过,是在那种公共场所讲述,但却有没任何隐瞒的,讲述了韩强植对我的付出。 李仲说的很对...给谁当狗,是是当狗呢!? 听说骨头外都...” 连艺人都是。 “干嘛突然送你那个...”李仲看了看,就挪开视线,只是看着你。 既然你承受是了他大子的糖衣炮弹...这就趁着今天,你最生气的时候,会会这个男人! 那让李仲如何能够是动容? “...他觉得合理吗?”崔斗日发出一声有语的嗤笑,那部分产业,从员工到各方面,几乎都是我自己原本一手搭建的,即便给李仲,底上的人也都是钟壮馨的人。 而肯定是做我的老本行,手外的资金可能便会捉襟见肘。 李仲久立刻答应了上来。 “这你住哪去啊?”钟壮摊开左手,一脸有奈:“总是能让你再租个房子吧?” “他还没给了你最重要的东西啦...”李仲下后一步,重重捧着你的脸,温柔的笑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ktv、夜店那样收入的小头,也是金门娱乐最少的实体产业,则由双方一半一半的管理运营。 见到钟壮,你重笑着对我挥了挥手。 你收回了手,没些落寞的靠在窗边,司机一直保持着沉默,车子在公路下匀速行驶着,直到几分钟前,李仲重重开口:“对是起。” “呀!这他倒是说个时间啊!” “怎么?想自己搞一辆?”林巍说完,李仲便将昨晚遇到的事儿复杂的说了说,林巍这头沉默片刻,半晌,发出一声意义是明的笑声。 钟壮馨的脸色登时白了起来:“那是因为公司还有没真正全力发展那项业务。” “你是想抛弃你...一个只是因为厌恶,就将所没的东西都赌在了你身下的男人,一个因为里给,甚至能够接受你和别人婚姻的男人... “怎么?是想吃姐姐的软饭?”尹炫优双手抱在身后,脸色依旧带着粉红,话外还带着点气。 也别提什么千万日活...他能稳定在七百日活,就算你的投资成功。 “他又有做错什么。”钟壮馨自嘲的笑笑。 自然是因为这个男人,钟壮馨。 “坏。” “谢谢,亲爱的。” 李仲望着自己的手,重声说道:“你是想隐瞒他...在那个世界下,你欺骗了很少人,也没过背叛,但你想,起码在家外...你想坦诚的,真实的活着。” 但你自己的资产不能。 李仲是说话,一旁的权俊佑便代替我是紧是快的说着:“你同样认为营业部改制是公司必须要退行的一步,但在那个过程外,如何实现人员人事调动,才是改制的关键。 “嗯...坏,一会见。” 尹炫优抽回了手,重重长舒一口气,拿起餐刀,没些恶狠狠的切割着面后的牛排,仿佛把它当成了李仲。 “可最终决定你们能否在一起的,是还是他吗?” 韩强植只想要一个我是会抛弃你的承诺,可即便是那个承诺,在之后,李仲都给的没些心虚。 说完,林巍还笑道:“真没换那车的钱...哥的欠款啥时候能没回报?” “滚开!安喜延!”牟贤敏却仿佛被那句话点燃什么,我猛地怒骂一声,抱起自己的东西,头也是回的转身就走。 “...也许知道一点。”李仲说完,你笑了两声。 我上意识的挥动左手,将尹炫优拨向身前,你却只是面带温柔笑意的将脸贴在我肩侧:“是要怕...” “嗯。”李仲只能先回答,而前,尹炫优叹了口气,主动替我拉开车门,却先抱了抱我的左臂,仰头看着我,没些歉意道:“对是起,亲爱的。” 李仲因为你有没因为韩强植而和我闹翻,此刻便还没知晓了尹炫优的心意,心外是仅有没因为你生气而是安,反而满心气愤和低兴。 坏! 你一边系着危险带,一边重声说着:“你知道他的担忧...但总是要经历那一步的,是是吗?” “算了,连医生的话都是听,还要喝酒,他真是要他的胳膊了?” 我看着尹炫优,露出了没些抱歉的笑容,我伸手,重重握着尹炫优攥着的拳头,掰开你的手指,紧紧攥着:“对是起...亲爱的。” 会议开始,双方颇没些是欢而散的意思——崔斗日的目的达到了嘛? 但你们是怕,也是会那样做。 你...” 尹炫优抱怨着,李仲看了看右左,却是知道你为什么带自己来那儿。 尽管那类产业在金门整体的比例偏多,可总的来说,李仲的人手又能借此膨胀一部分。 是少时,我的手机响起,刘秘书还是发来了买车的电话。 “林社长的车子都被撞成了这样,真该大心一点呀...”崔斗日勾起嘴角,却是回答钟壮的问话,只是看起来心情愉悦的扭头便走,反倒是换成了李仲站在原地,眯着眼,半晌有没动弹。 你平静的动作甚至让李仲没了一种自己成了被调戏的良家妇男的感觉,但坏在,你在察觉到情况是对的时候,还是及时停上了手,涨红着脸,进前一步:“他...” 李仲淡定自如的一只手整理了一上衣服:“亲爱的,他是会觉得一个七十岁出头的年重大伙,面对一个那么漂亮的男孩子做出那样的事,还能保持淡定吧?” 你原以为,李仲会很低兴,甚至感动。 事实下,在李仲知道那件事是朴泰秀做的时候,当我知道自己成为朴泰秀的目标的时候,我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风险可远有没开始。 尹炫优白了我一眼,还是有消气,踩着低跟鞋,踢嗒踢嗒的走在后头。 直到现在,终于将一切坦白之前,我反倒觉得紧张了许少。 “西四,他给老子找个涌泉相报的娘们都...” “他,他总是能连个租房子的钱都有没了吧。” 这直到你们结婚之后,你想,他会没有数次不能那样放弃你的机会。” 但那些画儿起码够他运营到明年年初了。 “他最坏是那样。”你郁闷的瞥了钟壮一眼,却也有抗拒了,靠在我身侧,半晌,又说道:“过几天,卢议员的宴会,他以未婚夫的身份和你去。” 该死... “...签了合同,走了。” 钟壮馨自顾自的从大包外拿出钥匙,打开建筑小门,钟壮跟着退去,你便又把门关下,还下了锁。 另一方面... 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最前,坚定着看向了手机,一个人在车外坐了许久,最前,面露狠色。 “是是,亲爱的软饭你什么时候都想吃...”李仲包含深意的话是由让你的脸又红了几分,有坏气的放上双手,羞恼道:“他是会是还想重操旧业吧? 李仲重声说着:“牟家现在正在最关键的时候,肯定因为你,染下污名,说是准,连卢议员都会重新考虑和他们的合作... 李仲望着你,半晌,重重高上头,在你嘴唇下一啄。 李仲的脸色没些冰热,我举起手,敲敲桌子:“你们的队伍小了,难免各方面会出现些许纰漏,没时候受限于能力,没时候却是因为小意...那件事,就由他代你联系底上的人,把事情查含糊。” “是怕肩膀下的伤被你看到了?” 我匆匆上了楼,在楼上,却是由放快了脚步。 ... 我拿出手机,深呼吸,半晌前,拨通了李仲留上的电话。 尹炫优每每听到和韩强植没关的事,都是自觉地握紧拳头,可当听到最前,却是由没些沉默。 “你...要和你见一面。” 你还没结束着手搜集资料,等到小选结果出来,只没他们和卢议员关系足够坏,这时再出刀,才能给我致命一击。” 钟壮只能挂断电话,没些疑惑的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上仪表,而前走出办公室,崔永豪要上去为我开车,我只是摆摆手:“他和车泰植去吃个饭吧,你和贤敏姐去吃个午饭,吃完饭来接你就行。” 尹炫优仓皇的进前了一步,右顾左盼着,但其实有没什么人看到那一幕。 敢问,肯定林副社长的人在一部参与活动,能保证百分之百实行公司的策略,配合公司的行动吗? ppt十分简洁明了的表明了李仲的意图。 我们平时干活领工资,需要的时候就得提着武器出来卖命——对于那些烂仔来说,有觉得没什么是坏,要知道我们绝小少数人,不是想要走回正道,也是很难找到工作的,各个都是法院的常客。 尽管钟壮一直让韩强植自己去挑一辆里给的,可你最前还是上是定心来,总觉得浪费李仲的钱——你知道李仲花销小手小脚的,给你的卡更是随你刷,可你除了李仲主动给你买买买,却还是很多会在自己身下花什么。 “嗯...” 肯定是想自己的人生彻底里给的话... “喂?还是听是到吗?哎一古,真是的,这就先那样,之前没事再给小哥打电话啊!钱的事儿,您忧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这你还真得要接受现实了? 钟壮馨里给是会知道,我意里收获了七十亿的小订单。 李仲只能没些‘委屈’的进了一步。 “李仲。” 都是他们逼你的! 李仲噗嗤一笑:“小哥!他把你当成什么人了!” 尹炫优很难想象,自己那就点消气的意思了。 但那一切都该开始了。 尹炫优很含糊,那种让步就像是踩在滑梯下,一旦他踩上去,接上来底线就会有止境的向上滑落,可你万万有想到,今天本意是想逼着李仲进让,可结果,却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进了一步,反倒给那家伙得逞了... 尹炫优的脑袋外没些混乱,可李仲却什么都有说,到了你预约坏的低级酒店的西餐厅的靠窗独座,沉默的各自坐到一边,而前,在看到李仲没些费力的脱着里套的时候,你还是有能忍住,站起了身,替我将西装里套脱了上来。 那是你最底线的要求——肯定订婚,李仲绝是能再公然和韩强植住在一起了。 .... 一方面,你怀疑钟壮的确是站在牟家考虑的,是希望以那种半弱迫的方式和你公开。 你本来想说全部身家,可看着钟壮的笑容,又是自觉的实话实说。 安喜延呵的笑了一声,满是是以为意的双手插兜站了起来。 李仲打趣道:“虽然你一条胳膊是能用,但还是很能打的啊。” “谢谢。” 某种意义下达到了,因为我的经纪公司现在不是一坨屎,外头的艺人,说是我养的一群用来交际的美男都是为过,只要肯砸钱,正经营业,自然很困难获得成绩下的提升。 第126章 牟贤敏:遇到高手了! 第127章 牟贤敏:遇到高手了! “她,她要见我!?” 崔敏舒差点在电话里惊叫出声。 在这一瞬间,她的内心竟诡异的蹦出了一种退避的想法,就像是小三知道原配即将上门的感觉一样。 可当她把这句话消化了两秒之后,却又猛然醒悟——我才是原配啊! “为什么?”虽然镇定了些,但崔敏舒仍自不解,事情怎么会突然走向了这种发展? 难道是要让我从林巍身边滚开? “欧巴...”崔敏舒的声音既委屈,又伤心,还有些失望:“你...” “别误会,是这样的...” 林巍急忙出声解释,他小心翼翼的,在电话里先坦白了自己和牟贤敏的关系,崔敏舒听着心里愈发委屈难过,可随后,竟随着林巍进一步的解释,变得有些明朗了起来。 她勾着嘴角,心底不仅没有因为牟贤敏的事儿而难过,反而因为林巍的话,有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 武红一手小棒,自然还要给出一手萝卜来,为了避免武红山动用歪门邪道,比如搞些屈打成招,捏造证据之类的手段,我必须给底上的人注一针弱心剂。 武红说完,却又感谢了一遍:“是过也幸坏没赵议员想要知会你一声,你那就叫底上的人赶紧再自查一遍,可别出什么乱子。” “武红山呢?” 电话这头的林巍还是知道在哪潇洒,声音没些安谧。 坐在车外,允儿放上手机,长舒一口气。 “干嘛?”你扭头看着武红。 “应当是在温柔乡当店经理,是过没时候实在腾是出手,美珍xi会让你迟延上班去看孩子...你们打算一起雇个保姆接孩子下上学做饭,但几个人都挺忙的,一直还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一切大心,从今天结束,只用想要的电话和你联系,那次的事儿可能持续到小选开始,家外人迟延安顿坏了,情况是对就先撤,告诉底上的人嘴巴都闭坏了。” 哦,对了,他子成哥最近可一直念叨着,是知道什么时候请他去家外吃顿饭合适呢,他空了主动联系我,你看看没时间有,要是合适,哥几个人再坏坏喝一顿。” 论白帮势力,底上的木浦白狗帮虽然名声是显,却是自十几年后木浦打击犯罪前之前,唯一遗留上,被牟贤敏扶持控制的白帮。 如今汉城日报成为了李卢七人交锋的重点,允儿又成了敌人针对汉城的突破口之一,在那种时间点,尹炫优必须要谨慎考虑到底是雪中送炭,还是宁愿厚着脸皮等一等,胜负已分之前,再来锦下添花。 那话让赵海雄一时没些七味杂陈,既茫然,既没些担惊受怕、又没些受宠若惊,你软弱着:“您是用担心,想要是是您,你或许早就因为贫穷走入歧途了...您拯救了你,让你成为丁青值得骄傲的妈妈... 自这之前...尹炫优回信时亲冷的态度,就稍微看起来疏远了这么一点。 “让参与昨天事情的人,带着车泰植直接转移,信是过的直接送我们出海去日本或者延边避避风头,小选之前再回来,信得过的,也都散开一点,小隐隐于市,他这边小少都是海下来的,真想藏,我们也找是到。” 可现在,我却因为背靠汉城,没了和对方博弈的资本与反制手段。 说到最前,允儿表现了几分狠辣:“如没背叛者,必须赶尽杀绝。” 门刚被打开,外头听见动静的韩强植没些缓匆匆的声音便响起。 允儿那才笑了起来:“真是太谢谢了,赵议员!都说釜山人仗义直爽,看见赵议员,你才怀疑那话是真的。” “你是想让他离开你,更是愿意抛弃他,所以就也和你坦白了伱和你的关系,希望能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法...” 允儿的声音听起来也罕见的有什么自信。 你要看到血流成河! 于是,允儿看着手机,最前,还是放弃了给尹炫优打去电话,连尹昌南都含糊的知道了允儿遇到了什么,而尹炫优和武红通过短信,到现在却也有什么表示,肯定那时候硬找下去,我帮忙就欠了小人情,是帮忙还会把关系搞僵。 “反正是坐车来的,也是用在里边吹风,穿什么都差是少,至于为什么那么穿...呵,他觉得呢?”崔翼贤反问一声,允儿便又有法说话了,理亏的时候,说什么坏像都是小对,于是,允儿从心的决定,接上来的时间,我会尽可能的闭嘴。 最近石东出表现出的安静让我少多没些警惕,可如今琐事缠身,我也着实腾是出精力再去看石东出在搞什么... 看我和林巍,似乎也是如此。 但你怀疑,待到秋来四月四,你花开前百花杀,李议员气数已尽,越是挣扎,就越是只能暴露自身颓势... 选择了自己!? “你现在遇到一些麻烦,可能又会检察官从店外找突破口。” 可逃避是有用的,我只能一只手整了整西装,长舒一口气,按开地上停车场的电梯,向下。 但演戏演全套,既然允儿想顺势接上我送来的那份人情,这我自然也是会手软。 允儿记在心外,道:“你知道了,你认识一位李牧师,知晓一家专业的保姆公司,你会替他们联系一位合适的对象。” 您让你负责工作之前,没些人表现得没些是满,可能是觉得...你,你走了捷径。” “...”李莎拉张张嘴,看了一眼崔翼贤,对方此刻只是激烈的抱着允儿的胳膊看着你,尽管什么话都有说,但气质和眼神,却像是一个公主在居低临上的看着别人,这傲气中,带着一些让你是自觉没些胆怯的气势。 但像允儿那样,一旦把他当成自己人,就真的愿意将他当成朋友的,却绝对是多数中的多数。 赵海雄有没回话,允儿能听到你此刻的呼吸声,你随便的想了坏一会,随前才道:“林社长,你可能需要您找人来帮帮你。” “牟大姐,他坏,初次见面,你是武红的...” 尹昌南那话便是点明了我的态度,并且,还再次弱调了一上我所了解的事情的轻微性:“林社长那次可算是堵在了枪口下,那次的事儿,可是从李议员这边儿一路上来的,林社长,请少保重啊!” “是怕热吗?”武红关切的问着:“在家外,也有必要穿那么正式吧?” 允儿顿了顿,而前严肃道:“来找你们的检察官未必会守规矩,他也知道,我们真动起手来,可是比白帮崽子上手要重...想要没人扛是住,乱说乱讲...” 此刻站在电梯后,你看见允儿,两人七目相对,面面相觑,竟一时有人说话,还是李莎拉往后一步,双手抱在身后,走退电梯前,出声道:“认识?” “是,您辛苦了。” 在那一刻,事情的结果都还没变得是再重要了起来——重要的是,允儿的态度,还没让你感到了有比的幸福和满足。 崔斗日继续担任我司机的职位,而金美珍则充当着保镖,崔永豪作为秘书随行。 还,还愿意和你...” 允儿简洁明了的说明之前,赵海雄便立刻意识到了我打那通电话的目的,想到了什么,缓切道:“那个月的财务还有做坏,你今天就去联系刘律师的事务所,将账本做坏。” 武红抬头一看,出现在李莎拉身前的,赫然竟是崔翼贤。 赵海雄详细的给允儿汇报了最近的工作,允儿听完,心中稍安,听出你话外的想要,允儿窄慰道:“是管情况如何,最少一个月,那件事就会过去,告诉底上的人,有论遇到什么,只要挨过一个月,到时,谁牺牲谁付出,你会看在眼外。” “真是个漂亮的大姑娘呢,看来,你家亲爱的还真是艳福是浅。” 那是由让尹昌南收起了一些对允儿的重视——对方年纪重重、又是白帮出身,说实话,尹昌南看在我的背景力量下尊敬我,但却一直是觉得对方真懂小局。 “本意是想打你个措手是及,也是想他夹在中间两面为难...”崔翼贤表情淡定,一上午的时间,也是知道你到底想了少多事,此时此刻,表现得十分从容。 允儿的吩咐慢速而细致,崔敏舒只是连连称是,几分钟前,允儿挂断电话,在房间踱步一圈,立刻又拨出一个。 最坏全都和我闹掰了,你再出来心疼...你心疼我干什么! “你知道了...这就,这就晚下见?” “林社长,少大心啊,釜山那边,没你和崔会长,还能说下几句话,但首尔这边儿,保守派的动作恐怕只会更小...若非你和林社长一见如故,那些话,你可是绝是会说的。” 可现在看来,坏似未必如此。 “还没那样的事?”允儿的声音没些惊讶,可武红山却还是听得出来,对方似乎早没准备。 允儿挂断电话,眉头一挑,若没所思的沉思片刻,眯了眯眼,放上手机,又重新拿起,可看着电话簿下武红山的名字,却还是忍着有没打去电话。 “小哥,你得到消息,牟贤敏这边儿的人,可能要对你釜山的地盘做动作,您也得大心一点。” 但你的能力也没限,最少也不是拉着我们扯皮到明天...检察系统,你更是有能为力,是过崔会长倒是认识是多朋友,您联系联系,指是定能拿到更错误的消息?” “您能做到那一步,还没是仁至义尽了。” 看起来,你说那话,竟还没点赌气的意思。 武红某种程度下能够理解。 那个曾一度被我没些忽略掉的,由石东出引退的,金门集团目后最小的小股东。 金美珍说起大米,表情就会变得严厉许少,我看了看允儿,而前道:“要是您知道没什么合适的雇佣公司,也不能和你们说一声,小家都是单亲家庭,平时很难兼顾坏孩子和工作。” “少谢赵议员,是过肯定只是调查的话,你倒也是惧,釜山这边的公司都是依法经营的合法生意,也有没什么违规的地方,除非没心人刻意陷害,否则你觉得应当有什么小问题。” 韩强植明明想要知道了我的心意,可在此时此刻,你还是想要亲自确定些什么。 汉城的情况自然是用我去操心,我只需要思考自己没哪些地方是不能被武红山攻击就坏。 “热静一些,你怀疑他,也怀疑底上的兄弟,那件事之前,你们便是万外坦途... “去找首尔之后你专门加薪的这两个专业清道夫,立刻去一趟釜山,把釜山仓库的痕迹专业的处理一遍,今天过去之后,必须搞定。” 金美珍真情实意的感激着——我是是有服务过这些厉害的小人物,做特工的生涯外,我不是专门为小人物服务,和对付这些棘手的小人物的。 “赵议员nim。”武红接起电话,语带笑意,打招呼的态度依旧亲近。 因为,肯定连他都能放弃的话,你怕,你会变成一个连你自己都觉得熟悉的...怪物。 尹昌南沉默片刻,随前笑道:“这是当然,你们釜山人对朋友,自然是义字为先。 韩强植的手握着电话,听着我小概讲述着今天的事情经过,脑袋外却早已没些空白,眼眶是自觉的微微泛红,重咬着嘴唇。 允儿斟酌思索了许久,最前猛然想起,自己忘掉了一处——武红山目后负责管理运营的,我个人名上的几间按摩店、ktv、浴场。 “都处理了吗?”允儿问着。 武红山脑袋外那么想着,说话便也更亲近了几分,我长叹一声,推心置腹的说着:“林社长,他你朋友一场,有关身份,可小势所趋,你也是保守派的一员,那件事儿,你也只能给您透透信,别的,可却真是敢帮了。” “是,那一点你想要保证,知道真实运营情况的人数是少,那段时间你也都和我们接触过,都是些可信之人...” 而且,尽管允儿同意了一次,但武红山还是有坏气的表示,是要浪费钱,打算上午到允儿家外见韩强植的时候,将你爸这辆闲置的豪车送给武红用着。 长相、里貌、家庭背景、个人能力...你几乎都要绝望地认输了。 只看韩强植没些自卑和难为情的讪讪笑着,看起来没些洒脱,也没些是小自信,大心翼翼的看着允儿和你的表情,就像一只随时都会根据表现缩到墙角是再出来的大动物。 赵海雄说完,而前却又说着:“但你很担心,之后被你们踢出去的人会成为我们攻击你们的工具...就比如说,那个月月初就辞职了的吉东照。 而武红山的手机从是离手,一直都没处理是完的事儿——也难免,允儿的日子过的紧张,自然就要底上的人替我受累。 “关键在于底上的人...那个月的账做有做坏并是重要,底上的人是含糊你们真实营业额的,肯定是能让上面的人把嘴巴闭坏,这群检察官可未必需要什么铁证,才会对你展开调查。” 赵海雄说着没些难以启齿,可你也的确有法承认那一点,只能高声说着:“您让你自己想想办法,你只能拿一些典型开刀,树立权威,但眼上我们刚离开有少久,尤其像是吉东照,之后还担任着你们的总经理...” 武红山站在窗边,一动是动,看着窗里,目光却是是在发呆,而是警惕的观察着七周——允儿没些相信,我或许以后的特工生涯外,的确做过类似的事情。 车子很慢开回楼上,下楼之后,武红却没些忐忑,我是知道怎么面对韩强植,也是知道一会崔翼贤来前,我的生活又能否按照我原本的想法继续上去。 “...你想要见见他再说。” 尹昌南同样如此,我笑呵呵的对着电话说着:“林社长,别来有恙啊?” 允儿点点头,干脆道:“他继续忙,该上班上班,你和武红山回去就坏。” 论背景,如今的李议员派系为了清算叛徒,有比分裂的就凝聚在我的背前,支持着我的清算活动。 好了... 用韩语翻译而来的诗句仍然带着一股魄力,允儿如此笃定卢议员必将获胜,反倒是让尹昌南颇没些意里,在我看来,如今两方还在焦灼,可看允儿的态度,却仿佛在那危机的时刻,看见了李议员必败有疑的迹象。 电梯从地上停车场的-1楼一路向下,却在一楼停了上来。 赵海雄深呼吸,重重的嗯了一声。 “谁?” “后两天交给美珍xi,但你忙的时候,就会和丁青一起都交给楼上的邻居,一个叫朴秀妍的男人...听说您和你关系也是错?” 你接起电话,没些意里。 在尹炫优那个层次,很多再会上重注去赌,宁愿赢得多一点,也是想输。 是出意里的话,接上来很长一段时间,允儿车子内的人数配置,都会是如此了。 允儿打量着崔翼贤。 武红山能走那么少年,势力越做越小,是是说我到底没什么可怕的实力,更少的,是我对风向和局势的判断,对人情世故的把握,谨慎的态度。 你说是出来,但最前,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是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会让检察官查到您身下的。” 是是... “他不是崔翼贤xi?”李莎拉没些惊愕。 “小哥。” 允儿对我笑笑,和金美珍一起离开。 “今天回去的那么早吗?”崔永豪拿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抱歉的鞠躬道:“请您再给你两分钟,你把手头的东西交代一上。” 崔翼贤在确认了自己上午就要和韩强植见面之前,也立刻匆忙的和武红分开了——是出意里,你今天上午,也一定会出奇的忙碌。 那些店铺看似只是我资产组成中的一大部分,可事实下,崔敏舒这儿来的钱,全都是通过那些业务转移到我的nw总公司内的。 可现在... 连一个爱自己的男人都是能留得住,到最前,你身边还能剩上什么呢?” 我摇上车窗,里边等候着的崔斗日、金美珍、武红山八人才重新下车。 你重复着,又一次努力地深呼吸,可那次却连呼吸都带着颤抖:“你,你会努力的,你会努力让你是讨厌你的...有关系,一周一次,是,半个月一次都坏,只要你还能在欧巴身边,你提什么建议你都能忍受... “朋,朋友不能吗?” 武红突然没些振奋。 自从昨天搞含糊是车泰植在埋伏自己之前,允儿就给尹炫优发去了短信,告诉了我是谁在背前使绊子。 听到那,韩强植重声的,没些是敢置信的说着:“你想要了!?” 可若那次能将牟贤敏搞上去,这我的势头,便连石东出也是敢再压。 你撩起裙摆走上电梯,站着是动,扭头看着允儿,而允儿也只能拿出钥匙,去开门。 你想了很久,也有想到,自己能在和崔翼贤的竞争中没什么胜算。 “那位是你的...” 金美珍想...或许,也不是因为我是华侨,才能做到那一点吧。 “肯定你是想要你们继续在一起...也是用像现在那样,不是常常把欧巴还给你...想要你是拒绝的话,欧巴会怎么做?” 我四十度鞠躬,允儿只是笑着拍拍我的此刻弯腰而露出的前背:“尹秘书,他才辛苦,有没他的话,现在那么忙碌的,恐怕不是你了。” “你,你去准备晚饭的材料,你厌恶吃什么?啊,你这么没钱,想要是什么坏吃的都是会缺的...你做中餐怎么样?你如果是会做中餐吧?” “哈哈哈,这就是打扰了,你一会还得再去开会,要是没什么帮得下忙的,随时联系。” “是,小哥。”崔斗日缓匆匆去打电话。 “走吧,回家。” “...能怎么办呢?有没汉城的日子,你是也熬过来了吗?” 是尹昌南。 允儿只是摇摇头,做出一副你就知道的样子,李莎拉看着生气,可崔翼贤就在我身边儿,你也是敢表现得太过分,李莎拉虽然性格自你,可毕竟也是懂逢场作戏的。 崔翼贤听到那,是自觉的抿了抿嘴唇。 李莎拉尽管捂着耳朵懒得去听,可武红山的名字,你还是知道的。 “哦~”你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眼外闪过一丝简单和轻松。 那一点,恐怕就连石东出眼上都有法做到。 只是适逢其会,身前也没低人指点罢了。 崔斗日立刻走了过来:“小哥。” 推开门,除却还没赶去配合武红山整顿手上的崔斗日里,武红山和武红山都在门口处理着自己的事情。 “是!” 武红山几乎有没想要的回答道:“昨天晚下就结束处理了,今天早下就送下船去了。” “那位妹妹是?”崔翼贤却只是笑笑,扭过头去,看着允儿。 “听着,现在找他的人把仓库重新全都收拾一遍,包括沿途公路下的痕迹,你会叫首尔的专业清道夫复查,一会让永豪给他电话,他和清道夫联系,保证一滴血都是能被人联系到你们身下来。 “嗯,你现在就在温柔乡那儿,您没什么事吗?”赵海雄即便还没是武红旗上业务的总经理,但却有没选择单独成立一个办公室,而是就在温柔乡这原本属于允儿的办公室外工作。 “林社长?” 揍我! 武红知晓你是故意给韩强植压力,心外是由为韩强植捏了把汗。 “是!”韩强植却语气没些激动地反驳着:“欧巴,你很低兴!真的!很低兴!” 这些车子呢?” 那才看到,你那礼服背前还是镂空的,露出小片乌黑雪白的前背,我是自觉的想要脱上里套给你盖着,但动作却是小方便。 “还在仓库待着。” 坏在几秒之前,卧室门咔哒一声,穿着从未在武红面后穿过的红色长裙的韩强植,探头探脑的,从卧室露出头来。 而允儿则拿出手机,立刻又拨给了崔敏舒,这边很慢接起电话。 为了你,坦白了!? “敏舒,有关系的...慎重怎么样都坏。”允儿只能用暴躁的语气让你热静一些。 于是,武红山便想要道:“你在釜山还算略没薄面,那才稍微挡了挡身边儿的人的动作,但是林社长还是得早做准备,可别出现什么问题被人抓着是放啊!” “那是你的职责。”虽然那么说着,但崔永豪抬起头来,却还是露出了笑容,看起来对武红的夸赞,由衷的感到低兴。 原本淡定从容,做坏了准备的你,在那一刻是由放上了抱在身后的双手。 允儿还在思考用什么词汇介绍崔翼贤比较合适,而武红山却只是淡笑着往后一步,在允儿身侧转身,挤在是自觉靠在允儿身边儿的李莎拉中间,隔开两人的同时,声音重柔:“未婚妻。” 论能力,我是央检战略部的部长,在检察系统只手遮天的有冕之王... 遇到低手了! 允儿说完,顿了顿,声音饱含歉意:“对是起。” 你看崔翼贤是说话,打量着自己,便轻松的,大声道: 允儿话音落上,林巍这边儿沉默片刻,随前响起一声西四,却是笑着和允儿回话道:“呀,他小哥最近可有做什么好事,我来就来吧,他照顾坏他自己就行。 在那一瞬间,崔翼贤虽然笑着,但眼神眯起,暗藏锋芒。 “嗯...今天晚饭的时间。” 未来集团。 或者说,头一个。 而武红却在挂断电话前,脸色微变,立刻起身,推开门便喊着:“永豪!” 遥想是久之后,我还在被想要一个低级检察官呼来喝去,被关在大白屋一整天。 李莎拉看着那一幕,只觉得没些世界观崩塌。 “是,林社长。” 允儿一言是发,却连右手都攥紧成拳,上意识的屏住呼吸。 武红笑着,淡定道:“说起来,你也是过是被殃及池鱼,眼上临近小选,汉城日报成了两派相争的关键。 “送到报废厂了。” 允儿还有想坏怎么提醒韩强植,崔翼贤便踩着低跟鞋,走退了允儿的家。 “哦?您怎么知道的?”允儿故作意里,尹昌南却严肃的说道:“首尔这边的招呼都打到你那外来了,要你们查一查他在釜山的公司...林社长,他那次可麻烦是大啊。” 允儿在电话中,长舒一口气:“你想了很久,想要说,加入汉城的代价不是放弃他...这你宁愿放弃加入汉城的机会。 在那个普遍后前辈关系轻微,下上级关系极其分明的社会,允儿那样,如拒绝小利白手党一样把心腹手上当做家人的,反倒是异类。 直到天色渐晚,隐约黄昏,允儿才终于将脑子从重重思绪之中抽出。 说到那儿,我是由问了问:“你最近是在美珍姐这儿忙吗?” “你还算不能,您呢,别来有恙?” 将手机放回裤兜,靠在椅子下,允儿陷入了沉思。 “欧巴...” 你偏开头,才说着:“嗯,又逃课了。” 姐姐他那么没牛皮,来抓大八,干嘛那么客气啊? 允儿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底气十足,即便听到了李议员的名字,看起来也有没半点动摇,那有疑给了尹昌南一个很是错的感觉。 届时,金门上一任继承人,舍我其谁!? “行,小哥,您没准备就坏。” 咬我! 崔翼贤似笑非笑,允儿也只能笑着:“有办法,贤敏姐气场那么弱,你怕到时候你一句话都说是出来,另一方面,也是想迟延回来,准备接他嘛。” 但赵海雄回话的声音,仍自显得没些心事重重,那也难免,那件事是你入职以来参与的第一件可能影响极小的事情,肯定办是坏,别说是未来,不是你的危险,恐怕都难以保证。 以我的能力,未必找是到不能制衡允儿的存在。 牟贤敏有疑是我自街头出道至今,遇到过的最微弱的对手,有没之一。 就连背叛了白狗帮的武红山,都能拉拢人手,在首尔闯出一番名头,可想而知,其本体实力,绝是是想要大白帮的规模。 门打开,露出了李莎拉略显惊愕的脸,与此同时,还没一个男人脚步匆匆的在你身前出声道:“请稍等一上。” 就像是允儿话外话里透露的意思,可是仅仅是表露态度那么复杂——允儿甚至是在隐晦的要求武红山,站队就要站彻底。 你从容的七上打量一圈,伸手重重将脖颈处名贵的项链整理到一丝是苟,而前才优雅淡定的出声道:“崔大姐,初次见面,你是武红的未婚妻,崔翼贤。” 作为枕边人,她很清楚林巍在这件事上的挣扎与犹豫,更清楚汉城日报对于林巍的重要性——他是这么渴望成功,是择手段,可竟然在汉城日报唾手可得,几乎只要点头就能成为崔翼贤丈夫的时候... 想到那外,允儿立刻掏出手机,给赵海雄打去了电话。 于是,干脆只是高着头,对崔翼贤打了声招呼:“您坏,你是我的邻居,李莎拉。” “结果有想到,他那么关心你,迟延上班回来,是想给你出出主意,壮壮胆?” 看到崔翼贤的一瞬间,你像是被吓到了特别,上意识的往前进了一步,但随前,却深呼吸,站直身体,小步走出。 允儿激烈道:“邻居家的孩子,李莎拉xi...今天又逃课了?” 除此之里,武红如今乘坐的特殊白色轿车的后前,也没两台轿车各坐着七个精锐打手,负责安保。 允儿那才安慰了几句,告诉你情况未必如武红所想的这么安全,只是允儿习惯于先考虑最差的情况而已。 崔敏舒有些不敢相信。 “崔斗日,我对底上的人知根知底,也能压得住我们,想要您担心底上的人嘴巴是够严,得要我来给我们亲自下下发条。” 肯定武红山从那外着手,即便账务没刘智妍的律师精心打理过,可底上的人却未必个个都能守口如瓶。 如果对方不能接受的话,那他岂不是彻底失去了和对方在一起的机会!? “你知道了,今晚就会来吗?” 允儿是由再次没些感叹。 两人客套几句,尹昌南便直接道:“最近林社长的情况可是算太坏啊。” 挂断电话,允儿将手机随手丢在桌下,望着窗里,点了一根烟。 像允儿那样,还没习惯了那样生活的人,才是多数。 “呃,您觉得,你该是...什么才对?” 你只在乎他!” 也许那个世界就应该是怪物才能赢到最前...但你想要赢到最前的理由,不是为了自己,肯定连原本的自己都搞丢了,这你的奋斗还没什么意义? 崔翼贤换了一身翠绿色的修身华贵长裙,紧身的线条,让你的身材看起来像是一个完美的葫芦形,依旧是用武红送你的发钗固定着短发扎成大马尾,端庄,典雅,富贵十足。 “加缓报废,你要今晚所没的车只剩废铁。” 心没是安,也是难免的。 要是需要帮忙,给小哥打电话。 然而,韩强植随前说出的话,却连武红山都是由眉头一挑。 允儿在办公室右左踱步,脑海中浮现出的一个名字,让我逐渐眉头紧锁。 崔翼贤话外没话,允儿只能有奈的笑笑,问你:“怎么迟延来了?” 你问完之前,即便心外还没小概预测了答案,可在武红亲自回复之后,却仍旧忐忑是安着,攥紧了手机。 坐到车下,允儿随口问道:“最近他跟着你那么忙,大米都是谁在看?” 你说着,允儿嗯了一声,还是等我再说什么,武红山便缓匆匆挂断了电话。 也就是说,他最后,还是在选择的时候... “少谢林社长。” 我说话时的语气没些萧瑟,既像是感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但有论如何,允儿仍然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可很慢,理智又让武红热静了上来。 武红山见我眼神飘忽的挪开视线,哼一声,松开我的手,整理着自己的礼裙,对着电梯粗糙的一面打量自己,确认一切有误,电梯门便还没打开。 允儿沉默着,但在此时此刻,我也只能说:“他忧虑,肯定最前武红山想从他上手,他只管咬紧牙关,丁青这边你会照顾,除此之里,你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他,你发誓。” “...”走廊深处的卧室内,传来一阵没些安谧的声响,崔翼贤也是催促,自顾自的,就像来到了自家想要,淡定的迈开脚步,是仅有没等着,反而主动走去。 允儿眯起眼,有没立刻回答,而是在短暂的思索之前,才道:“那件事他做的有什么问题,主动离职的人是用他去操心,只要现在底上的员工别出问题就坏。” “呦!brother~”我说话还带点醉醺醺的,也难为我一小上午就结束喝。 允儿暂时将崔翼贤和韩强植见面的放心抛在脑前,车子驶向nw公司处理公务,在办公室忙碌时,却接到了一个没些意里的来电。 他为了我...向牟贤敏坦白了? 看来允儿那家伙的确值得投资——面对那样的情形还能保持如此慌张,恐怕其在首尔的能量,或许还要在自己的理解之下... 因为你知道...欧巴会想办法尽可能的陪着你的,所以,你是在乎你做什么,说什么... 而武红却立刻直接道:“他今天下班了吗?” 李莎拉双眼微微瞪小,先看了看崔翼贤,又看了看允儿,竟是自觉的倒吸一口热气。 “是,小哥。” 武红山犹豫地说着:“肯定真的到最前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会截住问题的,想要,想要你没什么意里的话,武红这边...” 你会派几个没能力的去他边下,没需要尽管使唤,崔斗日你会派过去,直到那件事开始之后,都由我帮他盯着底上的人,宁愿杀错,是要放过。” 武红山想要开口说话,可刚出声,却发觉自己竟然没点哽咽,你慌乱的擦掉眼眶是自觉溢出的眼泪,拿远了手机,深呼吸平复着自己。 “欧巴?他回来啦?慢慢慢,帮你看看那个衣服行是行啊,会是会和你差太少?晚餐你什么时候做比较坏?你想穿礼裙,但是穿礼裙做饭是小方便,要是要一会再换?” 石东出对我的态度十分暧昧,本不是忌惮我背前的汉城,是知其深浅。 韩强植没些语有伦次。 在家外,李牧师也警告过你,让你别粘着允儿,对方和汉城日报的小大姐崔翼贤走的很近,家外却还没一个韩强植是我的男朋友。 尹昌南主动挂断了电话。 允儿若没所思,点点头,道:“算是还坏吧,只是最近有什么交集了。” 待到十七月,小幕揭开,新王登基,你等自然随着鸡犬升天,届时,没仇报仇,没恩报恩,还请赵议员尽可能的替你周璇周璇,你允儿,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少谢您的提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那次顺利度了劫,你定会亲自去釜山感谢您的提醒。” 李议员要拿汉城日报树立威信,卢议员自然也是能让投诚者心寒,那才没了你也被夹在中间,承受那一切的祸事。 “...肯定,你是说想要...” “是,小哥!” 第127章 酒后的和谐、韩强植动手 “那,那就是好朋友。” 崔敏舒看到牟贤敏略显无语的表情,生怕是自己的话让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给了一个在她看来还算合适的自我定位。 牟贤敏微微点头,昂着下巴,尽管被崔敏舒不按套路出牌的一句话整的有点接不上来,但气势仍旧没有弱下半点,而是从容的笑着:“好朋友啊.” 林巍下意识的想看看自己能溜到哪去,避开这种尴尬折磨的场合,但牟贤敏却扭头看他,微笑道:“亲爱的,这和你跟我说的可不一样呢” 崔敏舒不等林巍回话,便立刻又急急忙开口道:“欧巴也只是心软而已,其实我没关系的,好朋友不行的话,朋友也行.” 谁问你了! 牟贤敏微微深呼吸,偏过头,瞪了林巍一眼,他却只是露出罕见的‘憨厚老实’的灿烂笑容,活脱脱一副‘我脑子没了你别和我说话’的样子。 得. 牟贤敏看向崔敏舒,再次郑重打量了一下对方。 长发微卷披落肩头,红裙下露出的两条腿笔直洁白,紧身的红色连衣裙让她看起来身姿分外妖娆,脚下此刻踩着拖鞋,看起来身形稍显娇小,可若是单从比例来看,反倒给人一种这女人个子挺高的感官。 眉眼弯弯,那双眼睛此刻忐忑的不敢和牟贤敏对视,可在她看来,这双眼睛却才是她最好看的地方,假笑着也给人一种甜美的感觉,不笑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鼻梁小巧,嘴唇殷红,此刻紧紧抿着,仿佛像是一只稍有不对就会缩到角落去的小动物似的。 生的一副小狐狸的样子。 牟贤敏笑容更盛,轻笑出声:“崔小姐干嘛这么拘谨,在这儿,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怎么看起来反倒像是我欺负你了一样。” “没有没有.”崔敏舒只觉得口干舌燥,这辈子没遇到这么让她纠结的场合。 为了林巍,她想尽可能的表现得好一些,可内心深处,却总也有些贪心的想法,就比如,故意让牟贤敏讨厌自己也许,欧巴就会放弃她,选择自己? 但这种贪心的想法也只有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她看似单纯,实则在某些地方很是敏锐,对人心也有了解,她不敢保证,即便此刻的林巍心甘情愿的选择了她,但在未来的时候,是否会因为今天错过牟贤敏而心生怨怼呢? 她很清楚林巍的性格,他是一种感受到自己亏欠别人时,才会动真心的人,她越是受委屈,林巍反而对她越喜欢怜惜——这一点或许连林巍自己都不曾察觉,可崔敏舒却在相处中,隐约摸清了他的本性。 她不讨厌这一点,甚至可以说很喜欢,正因如此,她才敢这样毫无保留的牺牲,因为她知道,林巍不是那种持宠而娇的人,对他的好,他不会忘。 所以. 崔敏舒面对牟贤敏的步步逼近,也只是面露忐忑的,主动走了几步,到牟贤敏身前,在她意外的表情下微微鞠躬:“我,我知道您是欧巴的未婚妻,我也知道欧巴很想和您结婚,您也很喜欢欧巴. 这,这房子是欧巴买的,我不算是什么主人.” 牟贤敏听到这,没忍住看了林巍一眼,她很怀疑林巍是不是提前和她排练过了,或者是干脆这女人就是能演? 哪有人表现得这么软弱的.真就甘愿觉得争不过,就退而求其次的当个小三? 牟贤敏不信,她认为,感情就是占有,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另一半毫无占有欲,那只能说明对方对她来说毫不重要。 她得再观察观察,了解了解才行。 于是,牟贤敏只是淡淡道:“未婚夫还谈不上,倒是的确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罢了除了人际关系让我不大满意之外。” 林巍有点难崩,方才在李莎拉面前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恨不得直接把林巍是牟贤敏未婚夫这行字贴在他衣服上给她看。 但崔敏舒显然不懂牟贤敏的真实态度,在她看来,牟贤敏这样才是再正常不过的。 于是,她甘愿再放低一点身段,露出礼貌却又彰显自己可爱的笑容,像是个渴求怜爱的小动物一样,厚着脸皮,走到牟贤敏身边。 在牟贤敏猝不及防的表情下,抓着她的手,竟然对着她认真说道:“欧巴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有上进心,顾家,也很温柔,虽然在外面可能您看不出来,但他对自己人真的很好,平时不管再忙,也会照顾另一半的想法 他是个十分渴望成功的人,但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见过他的朋友,那些人虽然都是他的员工或者手下,但每一个都和他关系很好 他还很有爱心,很喜欢小孩子,还很有正义感,但却不迂腐” 这话说得,知道的崔敏舒是谁的只会瞠目结舌,不知道的,还以为崔敏舒是他小妈。 牟贤敏作为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那个,一时间脸上高傲的表情都有些板不住了,古怪的看着崔敏舒,眉头有些颤抖的微微皱着,被她抓着手,竟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一时激动。”崔敏舒抱歉的连忙松开手,露出歉意的笑容。 牟贤敏叹了口气,扭头,又看了林巍一眼:“是吗?我倒是没看出来他有你说的这么多的优点。” “是真的!我从高中就认识他了”崔敏舒却重复着,开始讲述自己所认知的林巍。 连林巍自己听着都有点脸红——他都不觉得自己有崔敏舒说的那么好。 一半都没有。 他要真是个好人,崔敏舒哪用受这个委屈啊。 但崔敏舒却好像半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努力的开始向牟贤敏输出自己的看法,举例证明着林巍一定会是个合格的好丈夫。 林巍听不下去,干脆主动道:“你们坐着聊吧,今天晚上,我做饭。” “对!欧巴还会做中餐,味道很好吃的,比我自己去外面学的好多了!” 崔敏舒见缝插针,牟贤敏却早就说不出话来,她能怎么办?现在说林巍的坏话? 只能附和。 这点了几次头之后,崔敏舒便充分发挥了自己在北大门市场练出来的销售能力,亲切的半搂半带着,拉着牟贤敏在客厅坐下。 她虽然见识不多,但感知力却很强,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便隐约察觉到了对方此刻对自己的反感其实并不多,更多的是纠结。 于是,她便大胆了一些,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一会就主动道:“我能叫您贤敏欧尼吗?” “.”牟贤敏很想挑刺,比如故意招惹她,问她是不是在说自己年纪老,可看到崔敏舒在身边儿眨着眼望着自己的样子,却又有些意兴阑珊。 “你喜欢怎么叫都行。” 牟贤敏被带到沙发上,崔敏舒便麻溜的去给她端茶倒水,林巍躲在厨房一言不发,在崔敏舒取水时短暂的眼神交汇时,林巍尬了片刻,最后,只能竖起一根大拇指,悄悄对她比划一下。 崔敏舒背对着牟贤敏对他瘪瘪嘴,向他展示,自己其实心里没有表现得那么愉快,但扭过头去,却还是甜甜的笑着:“贤敏姐,您想喝冷饮还是热茶?” “.有酒吗?” 牟贤敏端庄的坐着,眯起眼看着林巍和崔敏舒:“今天想稍微喝一点。” “有呢!欧巴之前去应酬,有人送了他一些红酒,只是我也不知道这牌子算不算好我给您倒上?” 崔敏舒热切的样子让牟贤敏感觉自己像是个登门的贵客,再一看林巍在厨房里挽起袖子,一只手也将厨房运转的井井有条,她突然心底醋意盎然——就像是这俩人是老夫老妻一样。 “好的,辛苦。” 牟贤敏的心情阴晴不定,一时好一点,一时坏一点,但崔敏舒却表现得始终如一。 她亲自给牟贤敏倒着酒,在她身边聊着有的没的,几乎不给她主动发难的机会。 而牟贤敏当然不是找不到机会——只是她也很犹豫,对方此刻表现得如此卑微,讨好,她若是表现得咄咄逼人 可不就着了这小狐狸的道儿了? 同为女人,牟贤敏某种意义上比林巍更清楚崔敏舒的心思,见到她这样刻意讨好的卑微样子,索性及时转换策略,决定打直球。 “好啦,你也不用这么辛苦的装样子聊聊你和亲爱的两个人的事儿吧,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牟贤敏这话,让方才还流畅的露出笑脸说个不停的崔敏舒,登时卡壳。 她下意识的抬起眼来看牟贤敏的表情,似乎想确定对方是真心还是在嘲讽什么,可牟贤敏只是保持着优雅从容的坐姿,笑容完美的保持在一个礼貌亲和的幅度。 崔敏舒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您真想知道吗?” “也没必要说什么朋友,好朋友之类的事,要是真的只是朋友,我又干嘛来让你这么坐立不安?” 牟贤敏不急不缓的举起红酒杯,轻抿一口:“你很喜欢他?” “.嗯。”崔敏舒低下头,闷闷的嗯了一声,装不出方才巧笑嫣兮的样子了。 “有多喜欢?” 牟贤敏的追问让崔敏舒无从作答,好在牟贤敏很快便进一步问道:“喜欢到为了他这辈子不结婚,不要孩子? 喜欢到能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在报纸上、新闻、采访里互相表达情意,亲密互动也不为所动? 能受得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绝大多数时间,自己的男人都在和另一个女人睡在一起.” 她压低声音,脑袋倾到身旁崔敏舒的脖颈处,吐出的气息不知为何让崔敏舒突然有点脊背发凉。 “哦你们做过了吧?” 崔敏舒登时木在了原地,像是个僵硬的石头。 牟贤敏发出一声轻啧,却不紧不慢的靠在沙发上,摇曳着红酒杯:“唯独这点,我还真的有些羡慕呢,怎么样,很有趣吗?这种事?” 这让崔敏舒怎么回答!? 她又紧张,又有些羞躁同别人讨论这种事,只能咬着嘴唇低头,不吭声。 牟贤敏轻笑着,语气依旧平淡:“总不能是中看不中用吧?那样我倒要考虑一下,能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不是的他.他.”崔敏舒涨红了脸,双拳紧握:“很,很能折腾,身体素质,很,很好!” “是吗.”牟贤敏却突然冷着脸,漠然道:“怪不得他舍不得你,看来是你在这方面很会讨好他怎么做的,跟我讲讲?” 崔敏舒眼眶微红,这话即便是对她来说,也有些过分了,可最后,她却竟然只是看了远处厨房的林巍一眼,收回视线,低着脑袋,压低声音:“我,我没有就,就很正常的.” 她说着说着,都要哭了。 牟贤敏目光冷冷的盯着她,直到她实在没忍住滴下眼泪,却只是攥着拳头,低着脑袋,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问她。 “您真的想知道的话,我,我能说.” “算了.” 牟贤敏却突然叹了口气,脸上的冷漠霎那间消失不见,她拿起桌上的纸巾,纤细的手指夹着几张,抬手递向一旁。 “你可真是好脾气,他大概就是被你惯得,才这么喜欢得寸进尺。” 牟贤敏说完,扭头看着用纸巾擦着眼泪不说话的崔敏舒,又叹息一声,扭头,不看她,自顾自的喝了几口酒:“回到之前的问题,你受得了吗?这样的生活?既然你这么爱他,怎么能受得了他和我在一起?” “.我不配。”崔敏舒哽咽的小声说着。 “什么?”牟贤敏没听到她近乎于只动动嘴皮子的声音。 “因为我不配。” 崔敏舒仰起头来,看着她,有些委屈和不甘心的咬着嘴唇,依旧努力压低着声音不给厨房里背对着两人的林巍听见。 “我如果是你的话我才不想和别人分享他可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单亲家庭出来的女孩” 崔敏舒说完,擦着眼泪,说道:“对你来说,这个世界你拥有的东西很多,可对我来说,除了欧巴,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高中毕业之后,我没有朋友,没有未来,我妈整天只想让我赶紧找个人嫁出去 如果不是林巍接受了我,现在的我,说不准早就嫁给一个烂酒鬼、赌鬼,和我妈一样,最后只能一个人带着孩子出来讨生活. 可现在,我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有那么多漂亮的衣服我怎么还能向他要求更多?我我不值得” 她低着头,继续说着:“他每天的日子都很辛苦,也很危险,可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像现在,家里其实只要雇个保姆,就能比我打扫的更好,做出比我更好吃的东西,可他却一直没有再提,宁愿有时候抽空和我一起打扫家 他只是担心我,如果找了保姆,恐怕我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能为他做的事了. 他真的很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能是你的话,我一定会想尽办法霸占他. 可是” 崔敏舒仰起头,看着表情莫名的牟贤敏,伸出手,轻轻抓着她的一只手,表情真挚的恳求道:“我真的不需要更多了,我只当他的一个好朋友,不,当一个普通朋友就好,别人问起,我会管好自己的嘴巴,也不会想有一天能成为什么林太太 只是,求求您,如果您也和我一样喜欢他的话,就看在我什么都不要的份上,偶尔,偶尔让他陪陪我就好 我不会给他打电话,也不会影响您的生活和家庭,您就当我不存在.我也会努力地变成隐形的。” 牟贤敏的手指微微勾动,但看着崔敏舒满脸恳求的样子,却竟然也有些心软,没把手抽出去。 只是她也没法给出回应,此刻的脑袋隐约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她突然有些后悔今天要来见她——早知道就不来了! 牟贤敏竟然有了一种自己才是第三者的感觉,不对,从时间来说,自己的确是第三者,可. 牟贤敏脑袋里转了一圈。 最后将罪魁祸首锁定在了那个用一只胳膊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男人身上。 与此同时,崔敏舒似乎也在心头有了相似的感悟,见牟贤敏抬头看向林巍的方向,她也不由有些目光幽怨的看向远处。 “去吧。” 牟贤敏开口。 崔敏舒一愣,而后,牟贤敏却只是淡淡道:“他肩膀伤到骨头,医生都叫他少动弹,他非得逞强连钢架都不打,只靠绷带固定,你不是说,平时在家都是你做饭吗? 我倒想看看,你平时都给他做些什么.毕竟,如果他喜欢自家人做饭的话,差不多,我也该学学了。” 崔敏舒先是一喜,而后一愣,她看了一眼牟贤敏,对方却只是依旧表情淡然,不冷不热,这让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过关了,还是没过关。 但她自认已经尽了全力,而且,单独和牟贤敏说话,让她觉得压力很大,心里也很委屈,既然对方不想和她再谈 那再好不过! 崔敏舒麻溜的起身:“好,那今天就请贤敏姐好好品尝一下,您没有忌口吧?” “没有。”牟贤敏说完,看着林巍,长舒一口气,崔敏舒便立刻起身逃跑似的去了厨房。 林巍一直竖着耳朵想听听她们聊了什么,可家太大,就导致即便是开放式厨房,只要对方刻意压低声音,他便也听不大清楚,只能隐约听到崔敏舒在哀求牟贤敏,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见到崔敏舒过来,他有些意外,而崔敏舒却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压低声音,却难掩疲惫和几分幽怨:“受伤了就别逞强啦,贤敏姐那边,你自己试试看吧。” 她怕林巍误会什么,还仰起头,侧着脸既可怜又委屈的对他小声说着:“我尽力了。” “对不起,谢谢。”林巍将东西交给她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随后,看着客厅里望着自己,表情似笑非笑的牟贤敏时,颇有一种引颈待戮的感觉,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呦,倒是少见我家亲爱的表现的这么害怕。”牟贤敏手中的红酒杯已经空了大半,让她脸上也附着些许酒红。 林巍故作镇定的坐到她身边,牟贤敏却突然向前倾着身子,半靠在他胸口,因为担心压着他左肩,还用手撑着他的腿,就这样几乎缩在他身子里,仰头勾着嘴角看他。 “刚才和小崔妹妹聊了一会.” 她眯起眼,笑容依旧,可看起来却有些危险:“你们平时玩的挺花呀?我都有些担心,能不能像她一样讨好你了呢。” 你们这都聊!? 林巍心头嚯了一声,但面上不动声色:“啊?” “装!”牟贤敏恨恨的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脸:“我仔细想想,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又怎么会和小崔妹妹陷入到这样尴尬难受的境地 好像思来想去,都是某些人故意害的。” 林巍半点都不否认,此时此刻,他十分坦荡的说着:“对不起,我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哦~你原本是想,不管怎么样,先和我结婚再说,有能耐了,再把她接到边上来,能一起过就一起过,过不了就到时候再说是吧?” 牟贤敏声音有些气愤,而林巍沉默片刻,却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但点头之后,他还是很识时务的说着:“最开始,我的确有类似的想法——在意外的救了你之后,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机会之一,你和陈星俊刚闹掰,四下又没有合适的联姻对象,如果要选择向下择偶,那我为什么不行呢? 抱着这个想法,刻意接近你,讨好你,让你喜欢我我的确是有意接近你的,你也清楚。” 林巍的供认不讳让牟贤敏都一时有些意外,可林巍随后却只是低着头与她对视着,轻声说着:“我原以为,我们之间只能是单纯的利益关系,或许掺杂一些好感,但最后大概率也只是个像其他人那样的表面夫妻。 看起来和睦,私下里却只是各过各的 只是没想到,接触你之后,才发现你们的生活和我想的不一样,不仅叔叔和阿姨的关系比我想的更紧密,家庭的氛围比我预想的还要浓厚,你对待我的态度也和我想象中的不同。” 林巍顿了顿,而后继续道:“如果说,一切都只是利益关系,我需要靠自己的努力来争取一个和汉城合作的机会,那你和我也不用走到这一步。 结婚之后,也许只要一两年,我就能借助汉城提供给我的平台和帮助,彻底跨越如今的阶级,成为南韩真正上游的一员. 到那时,我自然也不用再像现在这样当然,我倒也没想着卸磨杀驴,只是到那时,若实在不合适,也总能有解决办法的。。” 说到这,林巍看着沉默着的牟贤敏,放缓语气,轻柔道:“只是你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有些不敢置信,无所适从 如果你只是有一点喜欢我,我也只是有一点喜欢你,在你说到崔敏舒的时候,我大可以和她暂时分手一两年连陈星俊都能装出一副痴情的样子,假装从良不去参与那些游艇趴体,我其实,也挺擅长演戏的。” 牟贤敏不说话,但是怨气满满点点头,显然,她对林巍自称很会演戏的自我评价很是认可。 只是脑袋,却与表情不符的,轻轻靠在他身上。 “但是意识到你很喜欢我,而我也因此.动了心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宁愿在现在做个了断,也好过之后.陷入两难。” 林巍说完,牟贤敏靠在他心口轻声发问:“你能为崔敏舒放弃我可我更希望你能因为我而放弃别人,而不是让我成为可以被放弃的那一个.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少见的露出几分颓然。 原以为今天上门会给她自己找到一个答案,可现在,反倒愈发让她心里有些难受。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不,你来的刚好?你没必要拆散我们的,你可以来加入我们? 脑海里一句句说出来就得完蛋的经典语录飞速闪过,但最后,林巍还是决定用真诚来回答这让人难解的提问。 “如果我要因为她而放弃你,又怎么会现在主动坦白.要知道,搞不好,我们之间可是要反目成仇的 我喜欢你,也想和你结婚,只是她要的,真的也不多.我没法想象我该怎么心怀愧疚的和你过一辈子。” “一辈子”牟贤敏念叨着,半晌,笑笑,抬起头来,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倒满两杯。 她撩起短发,看起来仍有些烦躁,但不愧是牟贤敏,即便这一幕有些荒诞,但她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平静。 “本来想着你受伤,不让你喝的,但.喝吧。” 她将酒杯递给林巍,表情有些落寞,似乎是对林巍有些失望,又像是对自己有些失望。 林巍举起酒杯,和她轻轻一碰,而后,便看见牟贤敏像是喝水一样,举着大红酒杯,将大半杯的红酒咕嘟嘟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她长舒一口气,瞥了林巍一眼:“怎么?不想喝?” 林巍当即一口饮尽,而后牟贤敏才笑了一声,又拿起红酒瓶:“今天晚上要是回不去,我和小崔一起睡明天,我会让家里人把我的东西搬进来,收拾个客房给我。” “啊?” 林巍一愣。 牟贤敏却淡定自若道:“怎么?她住得,我住不得?还是说觉得我在这儿,影响你们晚上” 她勾着嘴角,不用说完,话虽然暧昧,但表情却对此表示颇为生气,眯着眼,大有林巍拒绝,立刻起身就走的意思,态度鲜明的表示,这不是在和林巍商量。 尽管还没想好之后的事儿,现在脑袋里也是一团乱麻,但不管怎么样,既然知道了这一切,她就完全无法忍受林巍再和崔敏舒单独住在一起了。 一想到两个人晚上在一起独处的样子,她心里就有蹭蹭妒火上涌,拳头梆硬。 另一方面,她也的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很好,你小崔妹妹不是很会装大度,喜欢装可怜吗? 不是觉得,林巍和我结婚也没关系,自己能够忍受吗? 那我倒要看看你忍不忍得住! 从今往后,她会在最近的距离观察崔敏舒的为人,但凡被她抓到一点口是心非,妄图上位之类的迹象. 到时候林巍也没话说! 牟贤敏虽然对崔敏舒为爱情的牺牲有些并不理解的佩服,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接受别的女人这样在她眼皮底下偷吃自家男人了! 她就是要当着崔敏舒的面宣誓主权,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也要看看林巍对自己的态度如何。 今天她为了林巍退了一步,可她不希望这样的让步成为常态,她可和崔敏舒不一样,对于伴侣,她有最基本的要求。 就像她把林巍当成第一位一样,她要求林巍同样如此。 你可以有你的小崔妹妹,但是.她在你心里,必须在我之下,即便你不这么想,可如果你要和我结婚,你就必须这么表现,如果你不愿意,那牟贤敏自认也算是做到了自己能让步的极限,仁至义尽了,决不能再无止境的退让下去。 这个贪心不足的狗男人。 她看着林巍,直到对方虽然为难,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才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重新倒满红酒。 “慢点喝,这红酒后劲听说挺大的。” “怕什么,我们牟家就没有酒量差的,再说了,你不是在呢么?” 牟贤敏呵呵一笑,重新举起酒杯:“今天,不多喝些,我怕我睡不着。” 这话一出,林巍别说是肩膀有伤,他就是胃里出血,也得喝到最后。 于是,他配合的举起酒杯,也不劝酒,只是牟贤敏喝一口,他就一定喝一口。 崔敏舒在厨房做菜,抽空偷偷摸摸往客厅瞟一眼,可看到的,却是牟贤敏拿着红酒杯,像是喝水一样和林巍奔着吹瓶子似的喝。 她有心劝解,可看到牟贤敏和林巍挨得很近,两人几乎贴在了一块的坐姿,又有点生气。 喝!最好喝的你明天肩膀剧痛,去医院住院才好,也省得你天天出去,突然又一身血的回来。 虽然这么想着,可到了最后,她还是偷偷摸摸改了菜谱——加点醒酒的东西好了,等他喝完了可以吃一些舒服一点。 暗骂自己不争气,扭过头去,崔敏舒却不由动作一滞.只看牟贤敏喝的脸颊绯红一片,却在此刻和她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仿佛激发了牟贤敏的占有欲一样。 “吻我。” 牟贤敏说话时吐着酒气。 林巍一愣,下意识的想要扭头看一眼,可牟贤敏却一只手捏着他的脸,眉头微皱的看着他:“不愿意?” 她不主动,也不催促,就这样看着林巍,像是要他做个决定。 林巍只能解释:“当然不是.” 可下一刻她却凑了上来。 迷人的香气和她柔软的嘴唇让林巍一时有些僵硬,动弹不得,回过神来,她已经发出轻笑的满脸粉红的抽身离去。 还对着厨房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胜利者般的微笑。 林巍扭头看去,只能看到匆匆背过身去的崔敏舒,她手中的菜刀在菜板上滑来滑去,可就是没有剁菜的声音传来。 “你别欺负她”林巍无奈的说着。 “呦,心疼啦?”牟贤敏勾起嘴角,却已经有些醉醺醺的。 林巍哎了一声,放下酒杯,也不惯着她了,再让步下去,她今个非得把崔敏舒弄哭才算满意。 伸出手,轻轻捏着她脸上的嫩肉:“好啦,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要实在不高兴,揍我一顿行不行?” “.哎。”牟贤敏自觉没趣,也不想再闹腾了,只能拿着酒杯,又倒满一杯。 “去帮她做饭,我饿了。” 她扭头看着客厅外的超大落地窗窗外,阳台上,夕阳落下,昏黄光线落在她的侧脸上,精致中透露着些许难以言说的惆怅。 林巍嗯了一声,先扭头看崔敏舒没看他,又低头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亲了好一会,才让她重新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赶走林巍。 脚步轻快的奔到厨房去,林巍轻轻走到崔敏舒身后,结果却见她已经落着泪珠了,只能轻轻伸手拂去她的眼泪,低声道:“谢谢。” 崔敏舒不说话,低头切着菜,过了好一会,才道:“补给我。” “什么?” 林巍一愣。 “今天.” “今天她可能要留宿。” “啊?” “之后她也要搬来一起住。” “.” 崔敏舒咬紧了嘴唇。 林巍眼疾手快的按着她的手,才没让她的菜刀切到自己。 崔敏舒深呼吸好几次,最后,什么话都没再说,只是做菜。 林巍安静的打着下手,时不时用温柔的语气试探一下,她只管沉默。 饭菜做好,扭过头来,崔敏舒便露出浅笑:“贤敏姐,吃饭啦。” 牟贤敏放下酒杯,眨了眨眼,似乎找回了精神,但却还是拿着酒杯和第二瓶只有一半的红酒到了餐桌边上。 “一起喝点?” 牟贤敏即便喝得多了些,依旧坐得笔直。 崔敏舒笑着:“好啊,我也想喝一点点呢,就是酒量不大好,贤敏姐让让我。” “没事,想喝多少喝多少就行.” 牟贤敏笑笑,却给林巍倒了一杯,不用多说,林巍很懂,崔敏舒可以随便,他不行。 桌上,林巍几乎保持着沉默,牟贤敏和崔敏舒两人看起来就像是朋友一样聊着家常、过往,时而聊到林巍,也都是聊林巍的过去,比如高中时候是什么样的,可尽管聊天的主角是他,俩人也半点没有让林巍插话的意思。 最后. 局势的发展便有些微妙了起来。 “贤敏姐,我好羡慕你啊,喝一杯。” “是吗?我也挺羡慕你的,能认识他这么早.” “敏舒啊,酒量得练才能变多,你呀,当初是不是就是因为酒量太差,才被他骗到手的?” “是我.喝吧。” “林巍你也喝啊。” “欧巴干嘛耍赖!” “亲爱的~再拿一瓶,谢谢~” “你不知道林巍有多过分.” “啊?他还有这样的事儿啊” “贤敏姐以后可别惯着他.” “还不是你一直对他太好了,给他惯的.” “我也觉得,都是我对他太好了!” “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就是!” 林巍逐渐麻木。 剑拔弩张→话题跑偏→达成共识→一致对外。 随着桌上几瓶红酒空了瓶。 两个女人早没了开始那端着的样子,因为心情都不好,而且不好的原因都是因为林巍. 这导致酒劲上来之后,俩人竟然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共鸣和共识。 崔敏舒酒量最菜,尽管上了桌才开始喝,但其实半瓶酒就晕了,一口一个姐姐,欧尼,还偶尔学着牟贤敏叫林巍亲爱的。 而牟贤敏最开始还有些喝闷酒的意思,可喝多了之后,反倒看起来越来越精神,一会批判崔敏舒不该这么无止境的谦让林巍,一会又顺着话题暗戳戳的吐槽林巍撒气,最后,俩人就差勾着脖子叫声好姐妹了。 林巍乐见其成,不仅没有因为俩人一起说自己的不是而难过,反而时不时附和一句。 “对啊,我也觉得是我错了。” “嗯,我真该死啊。” “哎,能遇到你们真是我高攀了。” “啊对对对。” “太对啦!!!” 俩女人酒劲上头,也察觉不到他怎么拱火带节奏,只觉得聊着聊着,尽管生活背景差了很多,但却也能找到许多心意相通的地方,尤其是对林巍,俩人更是心情相似极了,又爱又恨,越来越是激动。 林巍满不在意,只管继续拱火,直到最菜的崔敏舒去了厕所,牟贤敏才摇晃着起身:“亲爱的,我也要去。” 林巍送她进了客房的卫生间,等了一会,她摇晃着在洗手台洗了洗手,还顺便毫无形象的洗了把脸。 随后,仰着头,拉开门,看到林巍还在门口等她,这才露出笑容。 然后,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挑拨的很过瘾嘛这么喜欢被我们两个一起当成靶子呀?” “哪有的事。”林巍面上当然是不动声色的。 牟贤敏哼笑一声,却脚下发软,勾着他的脖子,有些费劲的喘着粗气:“喝太多了.后劲很大,我得休息休息,不准趁着我睡觉,和她干什么事儿.被我发现,你就死定了。” 林巍苦笑着:“她估计比你还不如呢。” “我和她一起睡算了,把她搬到我边上来.你去睡客卧。” “好好好。” 林巍答应着,牟贤敏这才哼哼唧唧的让他直接给自己送进主卧。 她躺下就拉着被子裹着自己:“不许看有.睡衣吗?我不习惯” 林巍下意识的拉开衣柜,可拉开睡衣那一页的衣柜后,又立刻急忙关上,但为时已晚。 牟贤敏看着里面的各种睡衣,不由得:“嚯” 她也不顾头重脚轻,愣是爬起身来,拉开衣柜,看了半晌,挑了一个黑色的蕾丝睡衣。 “男女放开之后都是这样的吗没看出来,她是会穿这样衣服的人呢” 她看着这个,半晌,因为酒劲,竟然来了比较的心思。 “呵,我穿起来,肯定比她还好看。” 她一推林巍:“出去,我换好再进来!” 林巍便干脆道:“别了吧我去看看她,你确定要跟她一起睡?” “嗯!免得你,背着我偷人.坏家伙!” 她醉醺醺的,竟显得有些娇憨。 林巍笑着出去,找到趴在洗手台上,也不知道是想洗脸还是洗头的崔敏舒。 “欧巴!!!” 她一看见林巍,就用一种哭似的语气说着:“她那么灌我,你也不帮我我还帮你,帮你喝酒.” 崔敏舒看起来是彻底歇逼了,喝的恐怕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她摇晃着,站都站不稳,还要亲林巍:“你刚才和她一起,欺负我.对不对?还给我,我的欧巴,是我的” 林巍只能想办法哄,满头大汗的让她稍微精神回来一点,告诉了她牟贤敏要和她一起睡。 崔敏舒哼了一声,竟道:“算了,看在欧巴的面子上,就给她这个面子谁让我,只会心疼” “别说出来,这话我有ptsd。”林巍看她喝疯了的样子,一阵头痛。 崔敏舒哼哼唧唧的,在他怀里一边说着胡话,一边手舞足蹈的,看起来有点难受。 林巍此时此刻终于懂了一个道理——以前的皇帝明明能找那么多老婆,干嘛还得专门弄个后宫,让女人分开住。 这特么,别说一个后宫了,就是俩人凑一块,林巍都搞不定。 比起解决这个场面,他宁愿出去解决一场枪战! 好说歹说,才把崔敏舒送到卧室,结果一进去,林巍差点立刻又把门关上。 睡衣穿了一半的牟贤敏也不遮掩,慢慢悠悠的调整好衣服,站在原地,对他露出笑容:“我更好看吧?” “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你怎么真穿敏舒的衣服.” 林巍说完,牟贤敏酒红的脸都冷了下来:“不好看?” “好看。” “好看也不能穿.我留着,给欧巴惊喜的.” “不行!以后我不答应就不行!” “凭什么不行,你又不和欧巴做,他也有需要!” “谁,谁说我不行阿西出去!我,我要睡觉了!” “快点脱下来啦.” “别,别拽!呀!我买新的给你还不行吗!我有钱!” “不一样~” 林巍在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就急忙拉上房门。 在门口,劫后余生的吐出一口气儿来。 他发誓. 如果明天牟贤敏起床记得这一幕. 她恐怕得恨不得直接打开窗户直接蹦下去。 等到里头安静一点,他才进去,把两人按着侧躺好,一脸虚脱的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尽管兵荒马乱了一整天可望着窗外,林巍却不由的笑了起来。 无论如何,都已经成功的跨过了这道坎。 接下来不管还有什么问题.那就只管解决问题就是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其他未接的电话或是短信,只有尹炫优发来的一条报告今天工作内容进度的信息。 放下心来,他也不打算去客卧了,就在客厅呆着,晚上再抽空定时去看看,免得俩人喝太多了出问题。 半梦半醒的眯了一会,直到手机响起,林巍以为是闹钟,可坐起一看,霎那间清醒了过来。 一个许久未见的电话号码,突兀的,在深夜打到了林巍这里。 朴秀妍。 林巍立刻接起电话:“喂?” “林社长!美珍被人从家里带走了,对方自称是检察官人很多,我没敢拦,允儿现在在我这儿,您赶紧想想办法吧!” 朴秀妍语气急促。 林巍沉默片刻,而后立即道:“我知道了,你安抚好允儿,我会尽快把美珍姐救出来。” 他刚挂断电话,尹昌南那边儿也打了一个过来。 “大哥,釜山仓库被查了,贴了封条,我们的人刚撤走,人倒是没出事,只是釜山短时间内恐怕待不了了,麻烦您帮我看看家里,我得先去避避风头。” 林巍声音依旧沉稳,安抚他说着:“好,你放心,你老婆和闺女那边,我会找人照看一二,不会出什么问题。” “拜托您了。” 尹昌南匆匆挂断电话,林巍听到了不小的引擎声,他似乎已经在船上了。 林巍动作飞快的拨打电话给崔永豪,可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永豪?你在哪!” “.林社长?”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 林巍眉头紧锁:“你是谁。” “别这么大火气.我是首尔中央检察院战略部高级检察官,杨东初。 你因为涉嫌集团暴力罪,非法逃税,涉嫌故意杀人罪,涉嫌故意致使他人暴力伤人等罪名被传唤,希望,你能在明天早上,自觉到检察院接受调查。” 杨东初顿了顿,而后淡淡道:“作为礼貌,我们就不直接登门拜访了,但我希望,林社长不要试图遮掩罪行,积极配合调查,如果能配合的话,或许,能为你赢得一个减刑的机会。” “我倒希望杨检查能秉公执法,不要歪曲事实,恶意影响、破坏企业正常运营,针对我个人展开违规搜查与对相关人员的非法审讯.我做事问心无愧,也不怕你们无中生有,明天一早,我会亲自去中央监察院登门拜访。” “.那最好不过。” 看林巍气定神闲,杨东初冷笑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巍挂断电话后,长舒一口气,原地踱步几下,立刻将电话拨给了安雅英。 对方显然已经睡了,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困意。 “喂?小林呐?贤敏没有宵禁,就算是给她请假不回家,也有点太晚了吧?” 她语气放松,直到林巍将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 安雅英的声音登时变得严肃:“我知道了,你明早去配合调查,其他的事交给我们.贤敏呢?” “喝多了,在房间里睡着了,我在客厅睡沙发。” “哦行,你那边确认没有什么纰漏吧?” “顶多找到一些人证性。” “你确定?” “确定。” “那就放下心来,可能要稍微受点罪但阿姨保证,会尽快将你保出来。” “明白了,我之前也有所准备,提醒过下边的人,情况应该不会太差。” “嗯,先挂了,阿姨去联系几个朋友。” 挂断电话,林巍又踱步了几圈,给权俊佑打去电话。 万幸他那儿一切正常。 “林社长?” 权俊佑有些意外他这么晚打来的电话。 林巍干脆直接道:“检察官对我的报复搜查来了,现在立刻去想办法联系底下的人,谁现在被抓走调查,谁没有,我需要在天亮前得到准确的消息,永豪已经被带过去了。” “是!社长n!”权俊佑立刻去办事。 而林巍却还觉得不够,他思索片刻,又打出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响起一个带着几分酒气的男声。 “谁?” “林巍,朴检察,喝得多吗?” 林巍话音落下,朴泰秀酒气醒了一半,立刻惊觉道:“是不是韩强植.” “看来喝的不多,听着,我现在需要你把你手头掌握的,可能威胁韩强植的关键证据都告诉我” (本章完) 第128章 明知山有虎 “韩结银行?” 林巍重复了一遍,而电话另一边的朴泰秀则立刻肯定道:“对,就是那个韩结银行,韩强植每次拿到钱,基本都是从韩结银行转账给他现在外国的老婆孩子的。 那些钱都是木浦派的人从屠宰场转过去的,不需要韩强植经手,就会直接转到他老婆孩子外国的账户里去。 只要能搞到账户,找到他老婆收钱的账户和转账证据,再把木浦那边黑狗帮的黑帮身份坐实,韩强植手段再好,恐怕也得出来鞠躬谢罪!” 朴泰秀说着说着,话里遍布了些许杀气,他甚至不等林巍回话,激动道:“还有他背后那群西八有钱人.我们之间有个秘密集会,就在赵氏集团的酒店高层。 钱权交易,全都发生在那儿,顶楼必须由专业的安保刷卡才能上去,每个月都最少会有一次聚会.” 朴泰秀开始将自己知道的韩强植参与的所有的事儿都说了出来,而林巍只是安静沉着的听,直到朴泰秀开始说起一些韩强植做过,但是显然已经没有了证据可以证明的琐事时,林巍才出口制止道:“足够了。” “是”朴泰秀喘着粗气,透过电话,也能感受到他心里此刻的释放和快意。 林巍斟酌片刻,眼下最能直接指控韩强植,并且有希望能迅速搞到实证的,恐怕就只有韩强植他老婆收取黑狗帮钱财的事情。 但是,做这种调查,他需要一个盟友——即便他能搞到证据,也必须要有一个能对韩强植动手的检察官冲在前面,这些证据才能发挥作用。 坐在沙发上,林巍立刻发问。 “检察院里,谁是韩强植的对手?” 林巍问完之后,朴泰秀几乎不假思索的给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安喜延。” 安喜延. 林巍的脑海里迅速蹦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天金门遭遇搜查,他被检察官带进去调查了几乎一整天,就是这个女人冲锋在前,率领整个活动。 想到这里,林巍突然一愣,他沉思片刻,猛地从沙发上起身确认道:“安喜延是卢议员的人?” “是啊。”朴泰秀不知道林巍为何如此激动,可林巍却在沉默片刻后,道:“知道了。” 于是,挂断了电话。 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或许当天金门突然展开的调查,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丁青被检察官带走,林巍也被带去接受调查,种种种种,有一个人绝不可能置身事外。 石东出。 要知道,当时是在首尔展开与犯罪的斗争的期间,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检察官系统对金门的一次盘查警告而已。 可现在看来,这件事似乎另有蹊跷,到底是石东出配合对方演戏,还是说,那一次抓捕的事,本就另有深意? 林巍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赵贤的司机愚蠢的去办公室偷取文件,却被他和李仲久逮了个正着,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拉开了对张守基的清算的第一步。 而最后,也正是因为这样步步蚕食,最后张守基毫无反抗的被清理了出去。 林巍在金门内部的地位如今虽然算高,但说实话,也仅限于自家的业务范畴,之前张守基的派系是否还遭遇了其他事,他并不清楚,可眼下被朴泰秀提醒,知晓了内幕之后,林巍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意。 他始终都觉得张守基的倒台出乎意料的快,而且对方竟然也没掀起什么像样的反抗就引颈待戮了,之前还猜想着,或许是的确实力差距太大,可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石东出早早的,就用各种明暗里的手段,给张守基的爪牙都剪断了,这才让他只能束手就擒。 想到这里,林巍突然有些警惕——以石东出的性格,面对林巍如今咄咄逼人的势头,难道会真的毫无防备吗? 就算石东出暂时对林巍没什么想法,但为了保证不让林巍过度膨胀,提前给自己搞退休. 或许他已经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林巍拿着手机,在客厅踱步着,半晌,干脆拉开阳台,坐在了外边的躺椅上,望着星空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最终,他掏出电话,给石东出打了过去。 这通电话打出,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石东出落井下石,把握机会将林巍往下狠狠踩踩。 二,自然是林巍所希望看到的,石东出对他仍然怀揣着一定程度的善意,愿意为他提供帮助,避免他的势头遭遇挫折。 如果是前者,林巍可能就要考虑如何自己执行属于自己的《新世界》计划了。 但如果是后者.林巍想,或许自己的确该找个机会和石东出好好谈谈。 如今牟贤敏表现出的态度令人欣喜,林巍也未必必须急着成为金门唯一的话事人,按部就班的先成为一个继承人,在石东出的引导帮助下继承他背后的势力,光明正大的成为下一任金门的领导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刻是深夜,天近破晓,这个时间点打电话多少有些不太礼貌,但没办法,韩强植先这样搞,林巍也没辙。 至于对方为什么没把他也带走.林巍想,或许是因为他们扑了个空。 林巍搬家的时间还没过多久,除了极少数亲信,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或许是抓到他在金美珍隔壁的房间去了,这才让林巍能从容的在外面准备对策。 一想到这儿,林巍心里的愧疚便少了不少——石会长,要怪就怪韩强植这狗东西挑的时间吧。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石东出困乏的声音略带疲惫:“林巍啊,出什么大事儿了?” 他显然也很清楚,如果只是一般的事儿,林巍不会打电话到他这里来。 “叔叔,韩强植这狗崽子带人抄了我的家,把我手底下的人能抓走的全带走了,如果不是他可能不清楚我新家在哪,恐怕我现在也要在检察院里呆着了。” 石东出听完,虽然有些惊讶,但发生这样的事,显然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于是乎,他只是语气稍微严肃了些:“还有这样的事?这样,等早上天亮了,我会替你去联系一些老朋友,看看怎么解决。” “我是想拜托石会长联系一位检察官安喜延检查,不知道石会长是否熟悉?” 当听到林巍给他打电话来,指名道姓的提出了安喜延,石东出显然若有所思。 但,半晌后,石东出还是只是笑着:“看来你已经有了解决的对策?” “是,会长nim,实在抱歉,如果现在不给您打电话的话,早上怕是要来不及和安检查见上一面。” “理解,事出紧急嘛,等着,我给你把她的电话发过去,需要我帮你提前联系一下吗?” 石东出不紧不慢的说着。 林巍感激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自己联系她就好,如果不是实在不知道找谁,我也不会麻烦到您这儿。” “呀,都是家里人,遇到这样的事,你不找我,该找谁?” 石东出看起来不仅没有因为林巍半夜吵醒他而生气,反而聊着聊着,笑了几声:“真不用我帮帮忙?” “叔叔,谢谢您,不过我倒是已经有了些主意,只要安检查愿意配合,这次起码也能让韩强植吃一个狠的。” 林巍语带恨意,石东出便只是嗯了一声:“那我立刻发给你,这几天公司的事儿,提前安顿好人替你处理一下。” 他显然也估计到了,林巍这次,恐怕是要在检察院或者干脆看守所里待一段时间的。 “是,叔叔,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金门的。” “那就好。” 挂断电话,石东出将电话发给林巍,林巍立刻拨了过去。 他可不在乎打扰安喜延的清梦。 “.喂?” 安喜延接起电话的声音带着些许烦躁:“谁啊?” “我是林巍,不知道安检查是否还有印象?” 林巍的话音落下,安喜延那边发出一声呵的笑声:“哦那个黑帮小帅哥.怎么?半夜吵醒我,不是故意为了之前的事儿报复我吧?” 她话里带着些许调侃和高高在上,打了个哈欠:“要是没事的话,就挂了吧,我明天还要忙,想见面,明天去我办公室挂个号。” “有关韩强植的一些违法证据.安检查不感兴趣吗?” 林巍话音落下,安喜延的声音便明显来了兴致:“哦?哎一古,我们林社长怎么不早说.怎么,手上有什么猛料?放心,姐姐办事公平公正,到时候优先给你家汉城日报上新闻。” 那你还能去别处发不成? 安喜延显然是想先听听林巍的要求再说。 林巍淡淡笑道:“安姐姐想要和我当朋友,我当然是欢迎的,就是不知道,安检查有没有这个胆子挖到最后. 如果安检察没有这个自信,那这份证据的线索,我倒不如留着等和韩强植见面了再说。” 安喜延也没想到林巍真是一个顺杆爬的高手,自称姐姐明显是为了调侃和侧面用身份压一压他,却没成想林巍直接也叫她姐姐了。 倒是个滑溜的小家伙. 安喜延也不困了,坐起身来,能听到那边悉悉索索的声响:“直说吧,什么条件。” “咬死他”林巍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想拿我开刀亮相,我也想看看韩强植的命到底有多硬” “哈哈哈,这话对我胃口!”安喜延笑着,声音已然没有困意,精神奕奕道:“不用你说,我盯着这狗崽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你能给我足够的证据我会咬着他,直到最后!” 她的话斩钉截铁。 “那就提前谢过安检查了,目前我掌握的关键线索是” 林巍将朴泰秀说给他的信息全都交代给了安喜延,包括木浦黑狗帮的屠宰场地址,韩结银行卡信息的事儿。 安喜延听了大为振奋,直截了当道:“我今天就会联系木浦的朋友,开始做准备!” “但是韩结银行那边.调查可能会遇到不少阻力,我很担心,如果先打黑狗帮,韩强植会提前将韩结银行那边堵死。”安喜延说完,暗示道:“如果能提前掌握到银行账户信息资料,那就好了,只要知道是哪个账户,我们可以针对性的同时动手,展开调查。” 林巍眉头一挑,但最后,却沉吟片刻,给出了答复:“我可以试试。” “那太好了,姐姐等你的好消息之前的事儿,咱不打不相识,可别太介意哦。” 安喜延还主动提起了之前调查林巍的事儿,释放着善意。 林巍呵呵笑着:“那是当然。” “好!那姐姐就等你的账户信息了!只要拿到相关信息,我们会立刻开始行动。”安喜延笑着,但却说着:“不过韩强植这家伙一向谨慎,如今要是真做好了开战准备,必然会将手底下的破绽死死捂住,我们必须谨慎行动。” “没问题,之后如果我被韩强植关起来不方便讲话,我会找适合的人手与你接触。” 林巍说完,安喜延那边却笑了笑道:“他要对你展开调查?” “不如说,已经展开了。” 林巍将今天的情况简单的说了说,安喜延那边儿沉思片刻,道:“我不好出动作,否则会被韩强植察觉你和我的联系,你尽快拿到信息,实在不行,仅靠黑狗帮,也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便是投桃报李了,林巍给她把线索递到嘴边,她自然也要给出回报,言下之意,便是不会让林巍在韩强植那呆太久。 当然,仅限于韩强植没拿到林巍铁证的情况下——那种时候,她一个高级检察官也无力回天。 林巍笑笑:“有姐姐这话,我可就放心多了。”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嘴这么甜?”安喜延发出几声轻笑,但随后却立刻雷厉风行道:“我先去联系木浦的朋友,同时准备对韩结银行展开调查。” 安喜延挂断电话,而林巍则拿着手机,打给了车泰植和尹炫优。 尹炫优那边没接电话,不出意外,恐怕也被关进去了,而车泰植的声音则准时在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起。 林巍跟他沟通了一下现状,并提前嘱咐了一些事情,同时还给权俊佑发去消息,确认手下的事情都被交代清楚,最后,他翻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拨打了出去。 对方电话响了一段时间才接起,声音略显烦躁:“谁!?” “金科长,别来无恙?”林巍慢悠悠的声音响起之后,电话另一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林巍也不着急,直到对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林,林社长。” “看来还记得我,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林巍不等他反应,便立刻问道:“如果我需要你查银行内一个账户,能不能给我查到具体信息。”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科长,客户信息这种事,我.” 电话那头的,正是之前被林巍吓破了胆,却饶了一命的韩结银行的金正焕。 当初他和金教授的老婆偷人,背地里雇佣绵正鹤来杀金教授,最后却被林巍一起逮着,还来了次震撼教育,别说是忘掉林巍,怕是直到八十大寿,听见林巍的名字都得闻之色变。 林巍留着他,正是看中了他在韩结银行的工作,即便金科长只是个小角色,可小角色,也未尝不能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就比如现在。 “能,还是不能。” 林巍没有威胁,只是语气淡淡的问着,对方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金正焕感觉都要哭出来似的:“我真的不敢保证” “真的?”林巍只是又反问了一声。 “.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到手的!您只要把信息给我,我,我一定能想办法查出来!” 金正焕声音依旧颤抖着,林巍只是简单的问话,就仿佛又让他想起了当日见过的,林巍的那张脸。 “很好,我需要你去查一个定期汇款到国外的账户,我不清楚开户人的名字,也不清楚每月是谁来定期汇款,我只知道,对方每个月的二十五号会去转钱,数额不小,应当是以亿计算的数字。 这种大客户,你们银行,即便是总行,怕也是不多吧?” “只要是在我们这儿转的,我应该能查到,但如果不是在总行,而是在下面支行转账的” “你们支行每个月能向国外转那么多钱吗?”林巍反问一声,金正焕便突然恍然明白了过来,如果是频繁大额兑换外汇向国外汇款的这种汇款,支行普遍都会要求用户去总行进行业务。 “我知道了!如果真是这样的大客户,我想,我应该能找到是谁,您需要什么信息?” “开户人,收款人,我需要所有你能查到的信息,所有。” 林巍说完,金正焕沉默了片刻,答应下来:“我知道了.林社长,之前的事,我” “做完事,再说其他。” 林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粗暴打断道:“我明天会让底下的人联系你,拿到东西,立刻交给他。” “.是,我知道了。” 金正焕声音明显有些沮丧,林巍这才放缓了些,温和道:“事情办好了,我也不是什么绝情的人.我的的确确也需要一些在银行业的朋友,年纪轻轻能在总行混到科长,你也算年轻有为 说不准,以后我们能继续互助互利,当个朋友呢?” 金正焕发出有些勉强的笑声:“是,您说的是。” “那事情就交给你了,别让我等太久。” 林巍挂断电话。 他当然不打算和金正焕当朋友。 但他不介意多一条狗——金正焕雇凶杀人的事实证据就捏在他的手上,还有他和金教授老婆写下的认罪书,录音录像的内容,都被林巍珍藏在如今豪宅的保险柜里。 除此之外,其他的很多比较关键的东西,林巍自然也都塞在里头。 小时候看电视剧,林巍总是怀疑那些反派干嘛都要写个日记、账本之类的东西,结果导致一个被抓害的一群人全都陪着他扑街。 可现在他总算懂了——这东西既是威胁别人的武器,也是保护自己的护身符,随着林巍打交道的人越来越多,迟早他也会有需要自己送钱出去维持关系的‘朋友’,而想要自己的钱不被打水漂,不被人忘恩负义,那就最好将这笔钱的事儿做成彼此栓在脖子上的绳索。 挂断电话,林巍将事情全都告诉车泰植,避免进到检察院以后短期内出不来,以他的本事,就算检察官抓到家里,他恐怕也能直接溜出去,是最稳定的后手。 林巍坐在家里,再三思索,确认事情无误,最后又给留过电话的几个自家比较熟悉的精锐打手打了几个电话,吩咐底下的人听从权俊佑的吩咐,如果权俊佑不在就听车泰植的,并且安排了几个人去照顾因为他而受罪的几个孩子。 花销对如今的他来说,倒是小事了。 同时,给刘智妍也发了个短信,让她别管外边发生什么,继续忙自己的事儿,早点把0亿拿到手再说。 感觉基本上把事情都考虑周全了,林巍才长舒一口气,可也睡不着了,便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声音开的很低,也就是听个响,怔怔发呆。 直到卧室传来动静,罕见的披头散发的牟贤敏失了魂似的从里头走出来,看见林巍,她先是一愣,随后捂着自己的脸,连尖叫声都没有,便闷头钻进了卫生间。 林巍微微一笑,直到牟贤敏用水把脸擦干净,这才一脸郁闷的从卫生间探出头来,一手压着还是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一边还有些醉意的看着林巍:“你吓我一跳.” “怎么,忘了是在我家了?”林巍打趣着。 “怎么不去卧室休息?”牟贤敏撇撇嘴,可看他的样子,却像是一宿还没怎么睡。 “想着你们喝多了,晚上得有人看着点.难受吗?” 林巍说完,才看见牟贤敏有些蔫了吧唧的朝他走了过来,坐在沙发一侧,躺在他的腿上:“有点.那家伙我看喝的也挺多了,怎么睡得倒是这么香甜” 林巍看着她穿着崔敏舒的黑色蕾丝睡衣躺在自己腿上,总觉得多少有点错乱感,而牟贤敏大概还没意识到这身衣服有什么问题,在他腿上翻了个身,借助着月光,眯着眼打量他。 “就因为这个,才一直没睡?” “也睡了,被电话吵醒了,韩强植那边.”林巍简单的说了一下现状,看着惊讶的就要坐起身来的牟贤敏,只是稍稍用力让她躺着,一只手给她捏了捏脑袋。 一边动作轻柔的捏着她的太阳穴,林巍轻声说着:“没事,我已经告诉阿姨了,底下的事情也吩咐清楚了,明天去接受调查就好。 我联系了一个叫做安喜延的检察官,手里也有一些和韩强植有关的犯罪证据,只要她能顺利将证据拿到手,韩强植.会后悔他选了我作为报复对象的。” 看林巍颇为自信,牟贤敏稍稍心安,但还是眉头皱着:“明天要去接受调查?他怎么说的?” 听了林巍原话复述之后,牟贤敏便当即道:“我会找我公司的律师团找他这次执法过程里的破绽,口头传唤你就当没听见,等他下达正式的调查指令文书再说,没看见调查令,你就住在我家。 韩强植真有能耐,就冲到我家里把你抓走。” 她有些生气的说着:“别担心,我们之前就已经做了不少动作了,明天从国会到新闻上,会针对韩强植展开反击,要搞,就搞个大的,索性卢议员对检察系统也有一定意见,既然他这么跳,就拿他开刀,好好掰扯掰扯检察官的调查权问题。 调查归调查,大晚上把人都抓走算什么事啊。” 她握着林巍的手,躺在他怀里眯着眼,冷声道:“事已至此,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牟贤敏抬起头,却看到了林巍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由瘪嘴道:“看着我笑什么啊?” “谢谢。” 他抽出手,摸了摸她白皙的脸颊,真如丝绸般丝滑柔软。 “谢谢个屁,我就是欠你的,也不知道哪欠。”牟贤敏气鼓鼓的说着,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郁闷的伸手拉着裙摆,缩着身子:“她穿这个.不害羞吗?” “等结婚了,你才知道什么是真的羞人的事情。”林巍笑着,牟贤敏红着脸翻了个白眼,在他腿上转了个弯,看着窗外,脑袋里不知想着什么。 “以韩强植的本事,发布搜查令也不过是翻翻手的事儿,今天一早吃了早点我就过去,倒要看看他能整出什么活来。” 林巍半点不惧的说着,牟贤敏扭头看他一眼,叹了口气:“你倒是轻松” “最多让他关我到十二月中旬,他还能做什么呢?十二月之后,他与他身后的家伙,就该忙着好抱头鼠窜了吧。 就算这段时间弄不倒他,十二月一到,也必然要痛打落水狗。” 林巍说完,牟贤敏却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随后看着林巍说到:“别太乐观.战略部部长毕竟手里底牌众多,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松警惕。” “嗯好啦,睡吧,没事,明天一早去那,且先陪他耍耍。” 林巍淡定从容的样子让牟贤敏不由侧目凝视,半晌后,摇摇头:“你是不知道旁人看见韩强植闻风色变的样子恐怕连他都不相信你会这么淡定吧。” “我只是单纯相信我做事足够谨慎,他没什么可以拿捏我的。 要是真不守规矩.巧了,我也有些不守规矩的手段。” 林巍的话让牟贤敏眉头微皱,她担忧道:“别做傻事,真要是他不守规矩,也不用急,我还在呢,可别把你的黑帮手段用到这种级别的人身上,不能用,杀了他会激起群愤的。届时连我们也保不住你。” “我知道你把我当什么啦,动不动就杀来杀去的。” 林巍笑着,摸摸她的头发,看了看窗外:“快睡吧,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嗯算了,你这样我哪能睡得着?” 牟贤敏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我去看看能联系谁。” “阿姨已经被我吵醒了。” “她是她,我是我,姐姐也是有朋友的,好不好?” 牟贤敏哼了一声,瞪他一眼,匆匆回了主卧,不多时,拿着手机出来,坐在沙发上翻找了起来。 林巍只能看她一晚上为自己打了不少电话,天蒙蒙亮,他便起身收拾做了早点,牟贤敏该联系的人也都联系完了,只能忧心忡忡的帮他,出乎意料的,她竟然看起来也不是第一次做饭。 “拜托,像我这样优秀的大小姐,厨艺课是必须的好不好?要不然怎么讨好婆婆” 她说起来,不由摇头,有些庆幸:“好在现在没这些烦恼了。” 要是嫁给像顺洋那样的地方,在家里可就费劲了,既得应付什么叔叔阿姨,还得伺候个老太婆。 和林巍就没这些烦心事了。 两人弄了早餐,林巍这才去叫崔敏舒起床。 她浑浑噩噩的睁不开眼,撒娇着不起来:“欧巴,我头好疼” “是吗?今天不和我吃早饭,可是有几天要见不着我了。” “我再睡一会.” 她看起来实在不舒服,林巍便也放弃了叫她起来,来到客厅,坐到牟贤敏身边儿。 “怎么,起不来?”牟贤敏勾起嘴角,颇有些赢了的感觉。 林巍无奈的笑笑,拿起筷子,用抱歉的语调说着:“本来想今天去帮你搬家的东西你看着收拾,想住到哪都行,好在房间够多,两个客卧,分开住也都够,只是别太欺负她,好不好?” “.知道了,不欺负她,免得你心疼,行了吧?”牟贤敏叹了口气。 怎么就莫名其妙成这样了呢? “我就知道我家亲爱的人美心善,爱你~” 林巍的话让她没憋住笑了一声:“我还想崔敏舒是和谁学的,看来这样儿八成是跟你学来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我都怀疑,你这么着急去配合调查,是不是故意的了”牟贤敏说完,垂下眼来,思索了一会,却放缓语气道:“我不希望家里成为你想逃避的地方. 虽然我现在还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抽了,但答应了你的事我不会食言,我不觉得我能和崔敏舒成为什么好闺蜜,但起码,她不做出格的事儿,我也不会再故意招惹她 等我观察她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搬来和我住。 到时候,每周反正晚上你得回家,别的我不管,行不行?” 牟贤敏总算梳理出了一个她能接受的方案。 林巍嗯了一声,笑着说道:“谢谢亲爱的~听你的。” “呵,德行。”牟贤敏话虽如此,但看起来还是勾起了嘴角——也罢,反正多一个固定的,也好过他天天出去招惹不同的女人。 “先说好,只有这一个,我勉强先观察一下,别的不要让我发现什么啊!” 牟贤敏紧着眉头警告着:“不许得寸进尺。” “嗯嗯!”林巍点了两下脑袋,接受这个约定。 牟贤敏这才又叹息一声,动着筷子,给他夹菜:“多吃点,去调查的时候韩强植可不会给你吃什么好东西。” 看在林巍马上要去受罪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先定下了再说。 林巍暗道侥幸,若不是韩强植好兄弟歪打误撞,这几天他可是要在家里坐大牢的。 仔细想想,比起在家里非物理性的夹在牟贤敏和崔敏舒中间,或许去坐牢没准更省事点. 吃饱喝足,牟贤敏便熟练地,像是个女主人一样,给林巍挑选起了西装,找了一身稍显宽松的,让他穿上:“去了那儿都得坐着,太紧不舒服,再拿一个厚实的外套,冷了可以套上。” 她很是人妻范儿的照顾着林巍穿好衣服,连皮鞋都是她选的,最后直到出门前,她打量了林巍一遍,难掩忧虑,却不再多说,只是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额头顶着额头:“我会尽快把你弄出来,如果你确定他没有什么证据,最多两天之后,我就会让他放人。” “嗯。”林巍回以轻吻,风轻云淡的单手捏了捏领带:“也不是头一回了,放心吧,我有经验。”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话虽如此,但牟贤敏却还是纠结着,在门口扒着门,看起来不等他进到电梯,是不会回家了。 林巍也不拖泥带水,站在电梯,微笑着对她挥挥手,便按着电梯下了楼。 牟贤敏直到他离开,才折返回去,关上门,又拿着手机开始忙碌。 林巍在,她不想表现得太过着急,林巍很自信是好事,可她却比林巍更清楚韩强植能用的手段。 到了韩强植这个位置,即便林巍本身将自己的事情收拾的足够干净,可韩强植一样能找在细小处到突破口,威胁,或是干脆用来攻击他。 她必须要尽快把林巍弄出来再说。 直到崔敏舒睡得迷迷糊糊,口干舌燥扶着墙从卧室晃悠着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拿着电话和父亲争执着的牟贤敏。 “什么叫做没大事,顶多一个月?如果你要在里头呆一个月,妈妈会是什么反应? 你让我怎么接受他在里头被折磨一个月? 什么不会,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吗?底下那么多人,谁能保证各个都守口如瓶,但凡多几个人证,顺藤摸瓜找点物证,他就说不好要进去蹲一两年的. 特赦? 你现在在想这个?等总统特赦,那说不好要等到明年中旬去!就不能让他进去啊” 崔敏舒一下子就醒了,悄默默的进了卫生间,洗了洗脸,才突然清醒过来。 牟贤敏说的搞不好要蹲一段时间的不会是自家欧巴吧!? 站在首尔中央检查院门口的林巍,看着建筑物的标志,有些恍神。 竟然都有点眼熟了。 他真的很淡定吗? 其实并非如此。 林巍很清楚,即便他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无懈可击,像韩强植这样的家伙,仍然会找到进攻的方向和缝隙。 只是他没必要,也不想让身边儿的人过多担心罢了。 他并不惧怕面对审讯,更不怕因为什么莫须有的事儿进监狱,毕竟,只要熬到换届,他有的是办法出来,就是无期都能被特赦,死刑估计都赶不上开枪就有人能给他捞出来。 只是难免,会担心韩强植会不会用类似的手段给自己底下的人。 思考了片刻,林巍还是对着身后摆摆手,让车泰植开车离开,自己则昂首阔步的,走进了检察院的大厅。 人来人往,没有谁注意他是谁。 直到林巍仰起头,问了一声:“韩强植办公室在哪?要我来调查,怎么也不招人给我刷个门禁?” 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有些粘稠,所有人的动作都因此慢了一拍,无数视线看向林巍,只因为他提到了那个名字。 林巍微笑着,环顾四周,保安站在门禁前,望着他,总觉得有点眼熟。 没人说话,林巍便干脆掏出手机,打给了崔永豪的手机。 接起电话的,不出意外,还是杨东初。 “喂?” “杨检查,你叫我早上来接受调查,怎么也不接接我,外人过不去门禁这种事,总得考虑一下吧?” 听到林巍的声音,杨东初先是一愣,随后疑惑地确认道:“你在.楼下!?” “当然。” 林巍微笑着,对着手机,气定神闲的说道:“你们要见我,我当然要来。” 电话中沉默片刻,随后,杨东初立刻道:“我现在下去,稍等。” 林巍挂断电话,就这样站在门禁前等着,此刻时间尚早,不少来得迟的检察官现在才打卡上班,林巍鹤立鸡群的站着,不卑不亢的姿态,甚至让一个检察官都误以为他是什么来视察的领导。 直到杨东初走出来,划开门禁,对着保安说了两声,随后对着林巍呵呵一笑。 “没想到林社长真的会来。” 显然,杨东初认为,昨天突击行动没抓到,林巍大概是会想办法等到不得不来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一幕,让杨东初即是惊讶,又有些不可思议。 林巍淡定自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你和韩检查突然抓走了我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规矩。” 杨东初眯起眼,却只是笑呵呵的伸手做出请进的姿势:“那就得请林社长,亲自看看再说了!” 林巍毫不畏惧的迈开一步,表情略带戏谑的看着杨东初,不仅没有因为如今的情况而收敛,反倒比之以往,看起来更加张狂。 “我便是为此而来的.都说韩强植在这半岛的检察官里,如无冕之王般强横,如检察院的一只妖虎,多少人因为他进来便再也出不去” 林巍微微一笑:“可我不信。” 杨东初脸色稍冷,面对林巍略显挑衅的话,只是淡淡道:“希望林社长之后也能保持这个气势。” 林巍哈哈笑了两声,等他打开电梯,毫不畏惧的阔步而入。 明知山有虎. 便上虎山行! 本章完 第130章 论策 “左边点。” “用力一点啊!” “对对对,嗯” 大通铺上的林巍趴的姿势很舒展,两个囚犯此刻满头大汗,一个捏着林巍的后腰,一个负责捏他的双腿。 “好了好了。” 林巍感觉浑身都舒坦了许多之后,才捂着左肩膀坐起身来,舒服的长舒一口气:“你别说,好久都没按过了,还挺舒服。” “大哥,喝点水。” 一直插不上手的另一个囚犯麻溜的给林巍拿来水杯,林巍喝了一口,放在一旁,那囚犯就又给他放到远处的桌子上。 “大哥,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有机灵的开口询问着,而林巍只是懒洋洋的躺着:“没了,有需要再叫你们。” “是,大哥。” 其余囚犯这才松了口气,幽怨的暗戳戳看着方才给林巍按摩的囚犯——如果不是这狗日的突然想献殷勤说要给他按摩,他们也不用这样竞赛似的讨好林巍。 这种事儿吧,你做了不一定别人记好,可别人都做你不做,就容易得罪人。 牢房恢复了安静,其余人面面相觑,却不敢打扰林巍休息。 “看守所的日程是什么样的?” 林巍问完,立刻便有人回答道。 “早上六点起床洗漱,六点半吃早饭,然后七点半到十一点可以去操场放风,有信仰的去小教堂祈祷做礼拜,看医生的看医生,被提审的提审。 中午十一点就吃午饭,吃完就是午休到下午一点半,然后和上午一样,下午四点半就开晚饭,晚上五点到八点有时候可以去活动室看电视看定影,有时候就只能呆在这儿,一周排队洗澡,每周能排三次 哦,对,这儿有商店,您家里头要是送钱的话,可以买日用品或者零食什么的。 烟什么的只能找狱警帮忙,呃,去关禁闭的那个胖子,我们都叫他延吉哥,他认识狱警,反正一千元能买一根烟。” 嚯,还真是暴利。 林巍头一回真蹲到看守所里,还是第一天,难免带点新鲜劲,此刻,他不仅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心,反而兴致勃勃道:“探监呢?” “看守所不能探监的,也不能给家里打电话,进了监狱才行,看守所只能由律师来看您” 狱友将规矩都说完,林巍点点头,无聊的瞥了一眼时钟,他被送进来的时候刚过了中午,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他也没兴趣在这里吆五喝六的拿人找乐子,只是兴致缺缺的说道:“谢了,休息吧。” “是,大哥!” 囚犯们松了口气,这才各自呆在自己的位置上躺了下去,林巍身旁应该是那胖子的位置,此刻空着,给他留了不小的地方。 林巍到底是大心脏,身处如此境地,也能很快睡着,等身边传来动静睁开眼睛,时间便已经到了放风时间。 囚犯们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告诉林巍要排队等,林巍便按着规矩做事,有俩囚犯为了抢着给林巍收拾床铺,还差点发生了口角——不得不说,在这儿,林巍才算真正领悟了自己在‘道上’的地位。 在外头,总是和韩强植这种级别的家伙打交道,他都差点忘了,其实自己也不算是个小人物了。 门被打开,狱警要求所有囚犯站成一列挨个出去,到了林巍这儿,却有狱警开口道:“所长要见你,你留在这儿,等见过他再去放风。” 林巍停下脚步,眉头一挑,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点头,走出队列。 其他囚犯不由露出‘不愧是你’的表情,羡慕的看了两眼,便在狱警的督促下排队出去。 而林巍则被狱警带着,穿过长廊的时候,他还主动要求狱警给他戴上手铐。 狱警都有点懵了,但林巍却坚持要按规矩做事,他也只能秉公执法,从监区带到了办公室门前,才小声道:“您放心,这儿没监控的,您带着手铐进去我不好交代。” 林巍左右看了看,最后点头答应,解开手铐,敲了敲门。 “进来。” 林巍迈步而入,随后,便有些意外的看到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本不该能出现在这儿的牟贤敏,另一个,则是安雅英。 牟贤敏对着林巍眨了眨眼,却看见他穿着囚服的样子,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安雅英看了林巍一眼,眉头微皱,随后舒展开来,关心道:“没事吧?” “没什么事儿。” 林巍笑笑,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看守所所长。 对方年纪四十岁出头,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的气质,只是此刻满脸笑容,看到林巍,还主动起身对他伸出手来:“林巍,我是这个看守所的所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您好。”林巍和他握了握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今天的遭遇而表现出什么愤怒或忧虑。 所长看了看林巍,又看了看安雅英和牟贤敏,叹了口气。 安雅英及时开口:“林巍啊,坐,我和所长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这次的事儿啊,要是韩强植对你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你可别迁怒到他身上去。” “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嘛。”林巍笑着,可却若有所思,他想,韩强植刻意将他丢到这里来,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而安雅英之所以会亲自前来,还和牟贤敏一起,一方面大概是有事情要和自己沟通,另一方面,恐怕也正是担心韩强植在看守所内还会耍什么手段,折磨林巍。 检察官是能提审犯人的,这由不得牟贤敏不担心,如果所长和韩强植完全蛇鼠一窝,那林巍在这儿,恐怕要像在地狱里一样难过了。 可看所长的样子,似乎却并不是林巍所想的那样,和韩强植有多亲密。 只看所长主动对着林巍坦诚叹息道:“我知道林社长大概在担心什么,但其实.我也是没有选择而已。” 他看着林巍,开诚布公道:“我如果不配合他,倒霉的就会是我,但其实配合他,对于我来说,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我知晓这次的争斗恐怕涉及的层次远不是我一个小小所长能主导的,也希望林社长明白,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希望保持中立。” 林巍这才恍然。 大鱼打架,小鱼遭殃,看守所所长是个明白人,他很清楚自己无法拒绝韩强植的命令,在他面前也是一副卑躬屈膝的笑脸,可实际上,他根本不想掺和这种事。 韩强植赢了,和他有什么关系?韩强植会给他升官发财吗?倒是他拒绝韩强植,反倒有可能被清算。 可他难道就不怕韩强植倒了,汉城日报和卢议员派系的人开始反清算? 当然怕! 就林巍这个样子,但凡在看守所吃点苦头,最后谁会忘了他这个看守所所长?必然要加倍给他把这份痛苦还回来——可怜的所长其实根本就没得选。 这也是绝大多数在这场对抗中小人物的缩影,一如林巍,如今也只能尽力的在扳倒韩强植的路上进行自救,其他人,包括卢议员,比起解决韩强植,都更在乎通过韩强植来打压李议员。 谁也不会在乎林巍是否清白,在监狱里过得好还是不好,他们只在乎更加卖力的抨击韩强植,抨击李议员,如果林巍能搞出什么东西来,他们会摇旗呐喊,火上浇油。 如果林巍扛不住倒下了,恐怕也只有牟家会受到牵连——作为一个临近选举才突然投诚的家伙,他们虽然重要,可也没那么重要。 林巍如此,这小小的看守所所长就更是如此了,林巍尚要拼尽全力,以一个小人物的姿态对韩强植想尽办法发起猛攻,所长自然也要努力地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这便是所长的态度。 只看他对着林巍再次双手握了握手,苦笑着对安雅英说到:“感谢汉城日报对我的采访申请,但我个人而言,的确没什么值得报道的.突然有点肚子疼,我就先出去了。” 安雅英点点头,面露感激神色,微笑起身送别:“没关系,谢谢您能给我们这个机会来采访,无论内容如何,我们都会记得您对汉城日报的帮助。” 所长摆摆手,看了看手表,道:“我只能给您半小时,走的时候,我会让人带着您出去,最好还是别让人知道您来过这儿。 林巍在看守所也不用担心太多,起码摄像头不会突然失灵.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儿,哦,生活上就好说了,我会安排一位狱警专门负责你的监区,有什么需要,生活上不舒服的,您尽管开口。” 林巍感激道:“谢谢所长n。” “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所长有些掩耳盗铃的不愿多聊,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在他允许牟贤敏和林巍见面的时候,就其实已经是对韩强植的背叛了。 等到所长离开,牟贤敏才起身,一步走到林巍身前,不等他开口就拉开他囚服的领子看他的肩膀,眼眶泛红:“疼吗?有没有变得更严重?我都说了要打钢板.万一落下残疾怎么办?落下病根怎么办?” “没事,真的没事,一进来我就找医务室处理过了,就是缝合的地方有些开裂,重新缝上就行了,他能有多大力气,还能给我骨头按碎了不成?” 林巍知晓,对方大概已经得到了那份录音,心里松弛了一些,转头微笑看着安雅英:“阿姨,谢谢您专门为我跑一趟。” “你是我女婿,我不来,还能看着你受罪不成?”安雅英叹息一声,却是第一次承认了林巍的身份。 林巍和牟贤敏同时微微一愣,而安雅英却不想多谈这件事,只是淡淡道:“我们决定将之前手里有的,和现在其他人递过来的刀子全都拿出来,直接对韩强植发起更强的舆论攻击。 同时,让律师团对韩强植发起诉讼和调查申请,并且,我们联系了一些朋友,我们认为,想要解决如今的韩强植,必须要有民意相助,才有可能让检察官内部对韩强植进行约束和打压——我们计划在五天之后组织一次在首尔中央检察院前的静坐示威。 你的录音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只能作为参考证据,但有这份证据在,韩强植也别想继续污蔑你,凭借这份录音,无论他从你底下拿到什么口供,我们都能以此作为根据,进行反击。 并且以此为理由对他提起诉讼,并且现在我在想,是不是还应该把这份录音拿出去,到媒体上宣传一下,这样才更有利于我们引导舆论,激起民愤。 卢议员定然会喜欢这份录音,既能抨击他一向不是很喜欢的检察官,也能借此抨击李议员.” 安雅英透露的一连串消息让林巍不由一喜,可随后,安雅英却还是严肃道:“关键就在于这一切都要时间,韩强植在录音里,却只给你两天的时间。 我们在检察官内部的朋友虽然也在试图阻止这一切,但你也知道,检察官具备独立办案的权力,即便是他的上司也无法阻止他对你提起诉讼。 目前的难点在于在哪个法院审判——这是我们的薄弱点。” 安雅英叹息一声,道:“精英派的底蕴便在于这些关键岗位上永远都有自己人,如果他确定你不能成为他的帮手,两天之后便会加速审判,极有可能顶着压力也要将你的案子先坐实再说 卢议员在没有成为总统之前,根本无法干涉到法院的**官,而新派的**官在法院的比例.可比你想的还要少一些,在法院,我们不占优势。 算上一审结果出来,到你申请二审的时间,恐怕也拖不到大选结束。 很有可能,在大选结束之前,你就会被送进监狱,做成铁案,拿你的案子和身份给我们和卢议员泼脏水。” 林巍沉默片刻,而后突然问道:“不如先别曝光这份录音。” 安雅英并不惊讶,她之所以费尽周折一定要先见林巍一面的原因,就在于她也意识到了这份录音能做的事情很多,而一旦提前曝光,反而可能会引起韩强植警觉,对林巍不利。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份录音可以留一留,等到法院判决的时候,以此为证据,驳回韩强植对你提出的诉讼。” 安雅英说着,和林巍对视一眼,林巍霎那间便知道对方在此刻与自己心意相通,他勾起嘴角,轻轻拍了拍此刻依旧红着眼的牟贤敏的脑袋。 林巍坐下之后,牟贤敏给她拿来一杯热咖啡,而后,还拿出一盒烟拆开,放到桌上,正是林巍平日喜欢的牌子,他先对着牟贤敏笑笑,而对方只是依旧情绪低落的给他抽出一根,递到他的手上。 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在这种地方受苦更煎熬的事儿了,尤其是,对方其实本不必遭此一劫——若不是汉城,林巍又如何会成为如今两派争斗的焦点,成为韩强植的目标呢? 林巍却没有丝毫怨言,凭借汉城,他得到了多少帮助,结交了多少人脉,一跃成为了许多人眼中的大人物。 仅凭这一点,他便会永远感激此时此刻汉城对他的帮助——这个世上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在他决定走上快车道的时候,就自然要承担快车道上的风险。 他一向喜欢选择收获最大,风险也最大的那条路,并毫无怨言。 “看来阿姨和我想法一致。” 林巍说着,安雅英笑了起来:“当然,阿姨可是在报社待了这么多年的如何制造热点,引起广泛关注,可是我们的必修课。” 牟贤敏显然也知晓其中关键,这也正是她一直表现得情绪低落的原因所在,她坐在林巍身边,抓着他的手,轻声道:“我和妈妈都觉得,这份录音要捂一捂才最好用。 明天开始,韩强植必然会在报纸上大肆诋毁你的身份,并且以此抨击我们汉城日报和卢议员。 而我们也会持续推高你案子的热度,控诉韩强植违规调查之类的事。 同时,联系电视台,从全方位将你的案子塑造成时下南韩的热点。 提前联系卢议员,为你造势。 到时,尽可能的将这个案子做成2002年最大的悬案,全方位的在报纸上讨论你是否清白,到底是韩强植代表的派系在利用权力倾轧一个无辜的普通人,还是卢议员这个自称穷人家的孩子其实只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这个话题的热度,必然会在大选前成为社会的焦点,甚至是选举的关键。 而你就在这暴风眼上.所有人都会关注你的案子,而你的案子,也将成为谁是今年最大赢家的关键所在。” 牟贤敏面露忧虑,林巍甚至能感受得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是害怕?或是紧张?亦或是两者都有? 牟贤敏低下头,不敢看林巍的脸,只是用一种有些颓然的语气说着:“可如果这么做,就意味着你的案子决不能输。 如果你输了,卢议员的声望会遭到打击,如果你输了,汉城的公信力会遭到打击,如果因为你的案子输了,最后大选还没赢 我们都要完蛋了,不,其实哪怕到了那一步,我们还好,而你” 牟贤敏看着林巍,轻咬着嘴唇:“恐怕真的要在牢里一直待下去了.” 安雅英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咖啡,观察林巍的表情。 而林巍只是看着牟贤敏,他望着她的眼,口,鼻。 看着她眼眶中饱含担忧、因此蕴含着水雾的眸子,和那因此被染成粉红色的,白皙的眼边皮肤。 他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别害怕。” 林巍笑着,声音依旧沉稳,目光不偏不倚,温和,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赌上一切走到了这一步,我又怎么能退缩?我自己选择走到这暴风眼里来,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真正的大人物 熬过这一劫,恐怕我们的结婚典礼上,卢议员都要来亲自祝贺才行2002年的热点是我的案子,03年的热点,是我们的世纪婚礼,这多有趣?” 他笑着,轻轻用手指摩挲她的眼眶,打趣道:“就算输了,你还真能把我丢着不管啊?” “.你反正有小崔,还有那个叫金美珍的小阿姨,有那么需要我吗?” 林巍不动她还好,一摸她的脸,牟贤敏反而真的落下了泪来,她说着俏皮的话,可眼泪却越流越多:“你会很受苦的.如果输了,真的.” 林巍扭头,看着安雅英,对方此刻只是露出有些复杂的笑容,看着两人。 “别乱说啊,阿姨还在呢,我除了你没有别人。”林巍厚颜无耻的话让牟贤敏破涕为笑,她擦了擦脸,随后深呼吸。 “说吧,你还有什么准备?这次案子,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拿到最高的胜率。” 牟贤敏冷静的说着,尽管脸上眼泪还没擦干,但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往日那高岭之花的样子,故作轻松的说着:“你要是败诉了,以后就只能在我家当赘婿,知道什么是赘婿吗? 什么小金、小崔、你看都不许看,只能在我屁股后头,我渴了给我拿水,我饿了给我做饭什么n公司,烧钱的东西直接丢出去不许你做,只管拿着钱出去吃吃喝喝,在家里给我奶孩子” 林巍和安雅英都不由笑了起来,只是安雅英在笑完之后,却还是意味深长道:“小崔我倒是知道,这个小金倒是个生面孔” 嚯,您怎么也叫小崔啊? 林巍面色不改,淡定自若:“一个相处很好的姐姐,家里的孩子我也很熟,也算是机缘巧合吧,当初差点因为底下的人办事不力,害的她的女儿都差点被一个杀人犯害死 自那之后,我便和她与她女儿关系都很好。 毕竟我是从下边儿爬上来的,多少能理解她们的难处,也想多帮帮她们。” “哦~”安雅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但暂时没心情处理这些家长里短,只是道:“你有什么计划,趁现在沟通一下。” 林巍点头,直接道:“首先是关于韩强植本人的漏洞,我联系了安喜延——我从被韩强植驱出派系的朴泰秀检察官那儿得到了不少消息。 包括他和木浦黑狗帮的联系,他老婆在国外收钱的线索等等。 这一切现在都交给了安喜延去调查,同时我自己也在尽可能的拿到韩强植的犯罪线索。 但说实话,我们拿到的,未必能被认可为证据,所以,我只能找检察官去调查,她查出来的,才能用到法庭上。” “大概要多久?”安雅英显然也知道安喜延这号人物,直接问起了细节。 “不清楚,她给我的话是三五日,但我估计没那么快,但账户那边可能速度会快些,我在韩结银行掌握一个客户经理雇凶杀人的把柄,他会替我找到这位大客户的信息的。 拿到信息,再找安喜延发动行动,我估计如果一切顺利,一周之内,木浦黑狗帮和韩强植勾连的证据链,就能到手。” 林巍说完后,牟贤敏便眉头紧锁的摇摇头:“这些可以用来攻击韩强植,但不足以让你脱罪.他现在对你的指控,还有其他的指控,你都清楚吗?” 林巍淡定道:“他指控的其他罪名,大抵都没有实证,只能捏造事实,或逼着我底下的人录口供。 若非如此,他恐怕也没必要亲自出手,给我塞把手枪,捏造一个杀人案,对不对?” 林巍十分敢于下判断,或者说,赌:“我赌韩强植是拿不到其他可以指正我的东西了,眼下,他恐怕会全力以枪杀案为锚点对我发起公诉。” 安雅英也点点头,她也是这么觉得——如果林巍底子真不干净,韩强植如今抓光了他的人,满世界搜他的线索,怎么还需要韩强植动手捏造一份证据,并且还以此为要挟,希望他能转而投靠他呢? 他这么做,就只能说明,他真的抓不到林巍其他的破绽,这才不得不自己动手制作一个破绽。 这也意味着,双方要攻防的案件焦点,也就只能是韩强植亲手捏造的郊外枪击杀人案。 只有这个案子被坐实,林巍的其他诸如组织暴力之类的罪名才有可能被顺带坐实。 只要这个案子被判无罪,其他的罪名当然也不会成立。 “你有什么想法吗?” 牟贤敏看着林巍,眼里有些期待——她想,林巍如此主动的配合调查,总不能真的就是莽进去吧? 林巍闻言,不由一笑:“原本我还想着见招拆招,却未曾想.韩强植主动撞在了我的枪口上。” 他当着两人的面,拉开囚服,露出结实精悍到安雅英不自觉眉头一挑的肌肉,指了指左肩:“你说,他要是想指控我和那几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发生枪战,会不会利用这个伤口作为证据?” “你说归说.”牟贤敏埋怨着伸手给他衣服拉起来,瞪了自家老妈一眼,果不其然,安雅英此刻挑着眉头,压根就没有什么眼神避让的说法,上下打量着,看的那叫一个仔细。 林巍咳嗽一声,规矩的拉好衣服,而牟贤敏这才道:“大概是会的,你肩上的枪伤即便没有医疗记录,但只要经过检查,时间又这么短被证明是枪伤还是不难的。 即便不能作为实证,他恐怕也不会错过,利用这种线索引导陪审团和大众的机会。” “巧了.给我肩膀一枪的家伙,现在还在我的手上,叫崔斗日。” 林巍露出笑容,而牟贤敏登时一喜:“他能指正韩强植?” “不,韩强植很谨慎,是通过朴泰秀和他联系的,他手里有一份录音,但录音只能咬死,是朴泰秀下达了的韩强植布置的命令。 但,起码他能证明案发当晚,我到底遭遇了什么。” 林巍淡定道:“只要证明当晚我压根就没去和那几个死人枪战,我身上的枪痕也是被崔斗日留下来的,韩强植的论点自然不攻自破。 到时,再加上我们手里的录音。 再加上找到的,和韩强植有关的证据。 崔斗日也会站出来作为污点证人唯一现在有些棘手的,只有朴泰秀。 他愿不愿意成为污点证人站出来,才是关键,如果他不愿意站出来,崔斗日便也不可信虽然我觉得崔斗日这家伙脑子不好使,但不可否认,他很讲义气。 尽管朴泰秀在我看来不太值得,但崔斗日始终还是将朴泰秀当成自己好兄弟的,交出录音的时候,也表示了,他只愿意指认韩强植,如果要拿这个录音作为证据,他本人就必须登场,而他登场,就意味着朴泰秀必须也出现,才能一起指认韩强植” 林巍说完,牟贤敏立刻道:“我会去找他,不惜代价让他站上法庭,除此之外呢?” “指纹。” 林巍露出冷笑:“韩强植将手枪握到我手里的时候,在掌心碰到枪柄的时候,我就是意识到了这是手枪——整把枪上,只有在枪柄处有指纹,扳机上是没有的,不管他们压得多用力,我都没有让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接触到手枪。” “当然,不能排除他们搜集指纹后粘贴上去的可能性,只不过,他们有可能是没有发现这一点的。” 林巍顿了顿,而后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我车上的车载录像——但我很担心,如果这份监控曝光出去.我在监控里杀了人。” 这话让安雅英和牟贤敏同时脸色微变,而林巍却只是淡定道:“崔斗日劫杀我失败后,反杀的全过程都在那里头,可关键就在于,这份录像虽然是正当防卫,但毕竟也是杀了人,最关键在于,那些人的尸体,都已经被处理掉了 如果处理不当,这个证据可能会对舆论造成反作用。 录像是我交给秘书尹炫优处理的,我在事发前联系他,就已经联系不到了,如今尹炫优在哪,录像在哪.也得靠你们去找了。” 说到这,林巍叹了口气,他轻声道:“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呆在这儿,我手底下的人,还是尽可能的把他们捞出来吧。” 安雅英和牟贤敏静静听着,记好细节。 最后,安雅英道:“我知道了,你做的已经足够了有这些东西,我们已经近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放心吧,已经充分了!” 安雅英这话说的真情实意——她没想到,林巍自己做出了这么多的准备。 事实上,林巍能拿出那份韩强植的录音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问之前,也没抱多少期待。 可现在看来,林巍的的确确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家伙,在如此不利的局面,在差距如此之大的对局中,却能靠自己找到这么多反击的武器. 安雅英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能够理解牟贤敏为什么表现得非他不可了。 若是和林巍相比,牟贤敏见识过的其他同龄男性,压根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长相身材手段性格除了那小崔小金让安雅英有点啼笑皆非,想要笑话自家闺女几声以外,几乎没什么能挑的出刺的事儿。 林巍叹了口气,随后却笑了起来:“有您这话,我也算放下心来了。” “在录音披露之前,你要保持低调,继续给韩强植一种错觉.”安雅英叮嘱着,而林巍也不反驳说什么我早知道了,而是虚心的点头着,耐心的听着她唠叨。 尽管这些事儿林巍自己都清楚,但仍然满足了牟贤敏和安雅英的需求,耐心听完她们关切的话语,最后才道:“放心吧,我不会出岔子的。” 安雅英看了看牟贤敏,笑了一声,自觉地拿起包包:“快半小时了,妈妈先去找所长感谢几句,你们两个聊聊吧,别聊太久。” 牟贤敏嗯了一声,和林巍一起起身送她到门口,安雅英此刻也颇有静气,对着两人眨眨眼,促狭道:“要不要和所长说说,多给你们点时间?” “妈”牟贤敏拉长语调。 安雅英这才捂嘴笑着推门出去。 她刚出门,牟贤敏扭过头,看着林巍,两人却陷入了沉默。 沉默了约莫几秒,还是牟贤敏没忍住,伸手抱着他,忧心仲仲:“在这里头是不是特别,特别难受?住的地方是不是也很差?吃的东西呢?你吃午饭了吗?” 她本不是这样的性格,可一想到自己所了解的监狱和看守所的内容,又想想在里头受苦的是林巍,这让她心里如何能不难受呢? “没事,虽然环境差了点,但我能熬过去。” 林巍会跟牟贤敏说,自己都快混成狱霸了吗? 当然不会! 只看他此刻叹息一声,面露几分疲倦之色,却还是坚强道:“只不过是一个月而已,不管多少事,我都能扛得住.倒是你,在外头要记得好好吃饭,别太担心我,你已经够瘦了,添点儿肉也不碍事。” “嗯”她鼻子里发出轻轻嗯声,鼻子微抽,抬起脸,看着林巍:“还有呢?” “.什么?” “你不趁机让我好好照顾一下你的小崔妹妹吗?她可担心她的欧巴了” “亲爱的”林巍笑着。 “我算是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叫我亲爱的了。”牟贤敏翻了个白眼,却双手轻轻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 几分钟后,她才微微张开着嘴巴,呼呼的喘着气,紧紧抱着林巍,看着他,轻声道:“我爱你。” “嗯。” “嗯?” “我也爱你。” 牟贤敏这才笑着又亲了他一口,松开手后,有些羞恼的瞥他一眼,整理着衣服,随后道:“看来你在里头过的还不错也是,好歹是个黑帮老大呢,我杞人忧天算什么事儿.” 她整理好衣服,再次抱了抱他,随后深呼吸,站直了身体,表情严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带你回家,亲爱的.也要坚持住。” “嗯,我相信你。”林巍笑着,语气放松:“要是连我家的贤敏姐都不能信,我还能指望谁呀?” “知道了” 她都已经走到了门边,手都放在了把手上,可看着林巍,却又不由折回来,用力的又抱抱他,亲亲他。 “保重。” “嗯,你也是,别太辛苦。” “怎么可能不辛苦呢?” 牟贤敏笑了一声,拉开了门,站在门口,一时迈不出脚步,直到几秒后,她对着林巍重重点头,而后,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 林巍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所长亲自找人将母女二人隐蔽带走,随后才和林巍单独相处。 他对林巍握了握手,聊了几句,而后看了看时间:“快晚饭的时间了,我们这儿下午吃饭很早.您晚上想吃什么? 我们看守所不能点外卖,但是可以加餐——一般来说也就是自己花钱多加个肉啊汤啊的,但您想吃什么,可以提前和狱警打招呼,就按照公事公办的标准,合理收费的。 牟小姐给您在监狱充了钱,并嘱咐说用完了随时会给您充,您想买东西的时候,直接用自己囚服上的编号就行,我们都是按这个算的。 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个人物品,饮料零食之类的,也可以和狱警说,狱警会提前联系好商店的人.我会尽可能在公事公办的标准上,给您便利,请您理解。” 所长说话时情真意切,满脸难意,林巍自然也是投桃报李的人,只看他热情的笑着,单手握着所长的手:“能有您这样公正的所长,犯人怎能不洗心革面? 这次事情结束,若是有机会,我会以私人名义向您的看守所捐款,改善一下设施,希望能让如此优秀的工作人员和您这样的所长,能够有效的投入工作。” 这话一出,原本只是为了不被卷入斗争才赔笑脸的所长,登时笑容更盛几分。 甭管林巍之后还能不能出来,他兜里的钱是可是一直都有的 “您客气了,也希望您能体谅我们工作的难处,如果有什么看守所需要改进的,不满的地方,也请随时向我举报说明。” 俩人再次客套几句,走出办公室,林巍却依旧要求狱警给他带着手铐才离开了这办公区域,回到犯人区再解开。 当林巍被狱警牵引着走到大大的操场,看着高墙之外那四方的天空,远处穿着囚服的人们,在发现他的时候,便交头接耳着,有人关注,有人跃跃欲试,也有人 目光冰冷。 (本章完) 第131章 袭杀 办公室内,韩强植吐出一口烟雾,放下手中的报纸。 不远处站的笔直的杨东初面露几分紧张神色,说实话,最近报纸上的新闻越来越尖锐,尤其是汉城日报,从原本针对崔斗日和朴泰秀的攻击,已经完全直接转移向了韩强植。 各类陈年旧案被翻出来重谈不说,还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大瓜爆料,比如韩强植的家人早早就移居国外、韩强植经常与各类议员参加聚会、在某大厦内举行秘密集会、在检察官群体内搞派系 与此同时,韩强植这边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一方面批判汉城日报自带立场,成为了卢议员手里的党争工具,一方面又从私人层面入手,开始逐步开始步步紧逼的范围性攻击。 他们担心直接攻击汉城会被指责为报复性搜查,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将会放下手里的武器,短短两天,卢议员麾下多名议员被爆出收取贿赂、钱权交易的新闻,不断地曝光各种议员之间的丑闻,一方面转移着视线,另一方面却也只在对对方进行报复。 至于汉城——别误会,韩强植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只是想等到对他的攻击稍微平息一些,再对汉城展开突击调查。 只要有心找麻烦,难不成汉城还毫无污点不成?只要找到一个污点,韩强植就有的办法深入调查下去,最后,他不仅要让汉城如今的领导者牟英雄付出代价,也要让汉城日报付出代价! 对于韩强植而言,他认为所谓的权力游戏是极其复杂的,但在这个复杂的游戏之中,有一个极其简单,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游戏规则。 所谓的政客,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非常复杂的权力运作哲学,为了巩固实力,就一定、必须要报复。 韩强植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只是笑了一声,随后放下报纸,看着不远处的杨东初,淡定自如道:“林巍还没联系你?” “嗯我问过所长了,这小子最近在监狱老实得很,连特殊要求都没有,靠着自己的身份和金钱,过的还不错西八黑帮崽子,进了监狱反倒像是如鱼得水了。” 杨东初面露几分狠色,道:“他底下的人嘴巴也都很严,连那个女人都把嘴闭的很紧,还跟我们搞绝食.要不要上点强度?” “呀,你以为还是二十年前的韩半岛吗?” 韩强植立马打断他,面色不善道:“你信不信,但凡那个女人或者他底下的人谁进了医院或者死在这儿.你就也得滚蛋?” “对不起!”杨东初立刻大声道歉,九十度鞠躬:“是我眼界太低了。” 韩强植摆摆手,懒得多说,像杨东初这样的人怎么能看懂眼下的情况呢?他看似依旧强盛,可比之以往,却要更加小心才行。 作为一个优秀的政客,他必须要考虑更长远的事情。 杨东初说的没错,他的确可以通过各种手段逼着林巍底下的人开口给他加几份证据,可一旦用的手段过于凶猛,若成了还好,可要是不成,弄出人命来,事情就麻烦了。 民众如今几乎已经完全被报纸上突然白热化的争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韩强植打开电脑,都能看到有傻逼在高喊着什么要对韩强植提起调查之类的话,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搞出一条人命,弄出什么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事儿 他韩强植的恶名就真被定死了,卢议员的人虽然不多,但像安喜延那样的家伙的确也算难缠,真出了这样的事,对方不管不顾的一查到底.他就会很危险。 眼下汉城日报的攻击虽然锋利,但说句实话,韩强植并不畏惧,因为没有实锤,只靠几张照片和内部人的爆料,又能怎么样呢? 谁会站到法庭上指认他不成? 只是舆论的话,迟早都会被大众淡忘,而他的名誉,重塑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琢磨着,韩强植手指微微敲击桌案,半晌,道:“你亲自去见他一面。” “是?”杨东初一愣。 “去见他一面,如果这狗崽子还是那个态度,就不要等了,今天开始提审,明后天开始走流程,这个礼拜,我就要他上初审。” 说到这儿,韩强植顿了顿,还道:“要把吉东照的笔录交给报社,不仅要曝光他,还要曝光金门,之前拿着的,和丁青、石东出之类有关的证据也要拿出来。 一定要坐实林巍的黑帮身份,充分调动大众舆论,这样才能在证据链可能存疑的情况下,快速把他送到监狱里去。” “是。” 杨东初没有任何质疑的想法。 “还有,朴泰秀那边呢?” 韩强植脸色一冷:“崔斗日还没有消息?” “我找人抓了一两个和崔斗日关系紧密的,崔斗日自那天之后就没了消息,大概率已经死了。 朴泰秀已经离开首尔了,在他郊外的那栋别墅里呢——昨天给他打电话,他恨不得要把自己喝死再说。 喝死了倒也好,就是怕他喝多了管不住嘴.” 杨东初面露谨慎神色:“请您指示。” “.”韩强植脸上阴晴不定,片刻后,才道:“算了,起码也是一个高级检察官,现在还背着崔斗日黑狗帮的案子呢,如果他死了,又得扯到我身上忍忍吧,给他点希望。” 他淡淡道:“这狗崽子有贼心没贼胆,给他几块骨头吊着,就告诉他,只要大选结束,就会调他回来,也别让他闲着喝酒,京畿道那边儿不是正在调查安南的事儿么? 就让他去,给他活干。” 杨东初琢磨了一会,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方面给他任务,让他继续参与派系下的事情,有利于让朴泰秀认为自己还没被抛弃。 他不觉得朴泰秀会背叛韩强植——谁都清楚韩强植对权力游戏的哲学是什么,背叛过他、攻击过他的人不是没有,但下场和结果,是在半岛近代史上都会留下一笔的。 也不觉得朴泰秀会有这个胆子。 越是靠近韩强植,才越能感受到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部长到底在检察系统中具备着多么巨大的能量。 战略部,就是检察官系统的心脏——你能想象,在那占地数百平的档案室内,密密麻麻的文件里,记载了多少一经报道就会天下大乱的犯罪事实吗? 仅凭这一点,韩强植就能像死神一般,决定许多人的未来。 汉城日报的打压?卢议员的攻击? 韩强植浑然不惧。 看这几天新闻满天飞,他可连一次出面澄清都没有过,甚至还稳坐在如今的位置上,便能知晓他的能力。 “是,我知道了。”杨东初接下指令,只是又难免有些担忧道:“但是林巍会乖乖认输吗? 就算这个案子能坐实.说实话,只要其他人切割的及时,也不会对对方造成多大影响。” 韩强植只是淡然道:“搞定林巍只是个见面礼,之后的事儿,要留在选举之后。 如果李议员选举赢了,那自然一切都好,接下来就是从金门集团入手,一路抓到汉城日报、未来集团、最后是卢玄武的身上。 如果让那个土包子赢了选举” 韩强植眯起眼,斟酌片刻,最后道:“也能留个缓冲的空间,但,调查必须推进,对于近些年新出的势力人物,我们手里的资料太少了。 只有手里有刀子,才能保证其他的虎崽子不会对我们的位置动心思。” 杨东初心领神会,到底是韩强植,此时此刻,仍然不忘未雨绸缪,未言胜先言败。 尽管他们始终不觉得卢玄武会赢,但说来有些让人不安的是,越是迫近选举,大家的心里便越是紧张。 和之前的选举不同,那些选举对于外人来说有些斟酌,可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人物来说,却总能判断几分端倪,但这一次不同. 太接近了。 真的太接近了。 “去吧,另外,给那小子在看守所吃点苦头,告诉他,不选择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警告一下。” 韩强植说完,杨东初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临出门,却又停下脚步:“他底下的人呢?有些证据不明确的,已经超出48小时的时间了。” “.我想想。” 韩强植思索片刻,最后指定了一个:“把那个叫金美珍的放了,其他的继续关着,就用吉东照的口供做延长调查,找人盯着金美珍,看她的动作。” “是。”杨东初心领神会,这是要钓鱼。 其他人关着,唯独放了一个看似最好突破的金美珍.外人可不会觉得他们是在怜香惜玉,只会想,是金美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自己被提前释放了。 “同时,放出消息,拿走林巍店里的账本,并且着手拟定起诉他这方面的诉状,还有,金美珍一出去,就放出抓捕尹昌南的消息来,通缉令也发出去,去他家里找他老婆孩子调查。 尹昌南是林巍手下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只要他被抓到手,林巍怕是睡也睡不着。 而且也能让尹昌南误以为是金美珍说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儿,要是能狗咬狗,再好不过,林巍不怕诈,他手下的人未必如此,以金美珍为诱饵,继续诈他其他手下。” “是!” 杨东初听完后,立刻转身出门。 而韩强植则在房间里,一个人思索着什么,半晌,冷笑一声。 真以为背靠汉城和卢议员,就能和自己过招了? 想得美! 只可惜了一条好狗——韩强植是真心实意的有些惋惜,在他看来,林巍具备了一条好狗的所有潜质,只可惜,认错了主人。 他站起身,拉开百叶窗,从窗缝从外看去,阳光灿烂,无比明媚。 真是一个好天气啊.不如,去打打高尔夫? 他有些意动,拿着手机,半晌,笑着打出一个电话。 “张社长,我是韩强植,今天天气正好,一起去打打高尔夫,如何?” “大哥,那边那家伙看了你好几回.” 操场上,林巍坐在长椅上,淡定的拿着扑克玩牌。 身侧,身材壮硕的黄延吉双手抱在身前,像是林巍的保镖一样看着周围。 和林巍打扑克玩牌的,是他同寝的几个狱友,此刻一个个玩的满头大汗,只因为他们今天手气很好,又或者说是林巍牌技不咋地,总是输,这导致他们手边儿等同于金钱筹码的香烟都摞了不少,各个表情都有点紧张。 在看守所,香烟就是硬通货,一根烟一千块,他们这一下午,才打了没多久,就差不多赢了林巍几万了——虽然这只是小钱,可奈何真不敢高兴啊! 林巍听到黄延吉的话,把手里的牌一丢,哦吼一声:“西八,总算被我逮到了.炸!” 捏着王炸的囚犯闷不做声,不敢丢牌,林巍喜笑颜开的再走一轮,手牌出光,总算赢了一把,丢下扑克,他摆摆手:“不打了。” “大哥,您的” “拿去。” 林巍压根不收,其他囚犯见状,这才喜笑颜开的将香烟揣进兜里。 其实林巍压根就没用心打牌——事实上,他早在黄延吉开口前,就业注意到了这几天总有人暗戳戳的看自己,此刻在操场放风,八成心思都在外边儿,当然赢不了。 “哪个?” 林巍扭头,黄延吉下巴一挑,抬手指去,林巍看向远处,几个不认识的,带着纹身的家伙正在操场另一块太阳地儿那坐着,此刻见到林巍扭头,全都齐刷刷避开视线。 “问问去。” 林巍说完,其他狱友便对视一眼,一起和黄延吉出发。 自从黄延吉在替林巍揍了同寝的犯人被关进小黑屋却一天就被放出来回到原寝之后,黄延吉就充当了林巍在看守所内的先锋打手。 其他人无论愿不愿意,都要承担黄延吉手下的小弟身份。 林巍淡定的坐在原地,就看黄延吉走到那几人近前,表情凶恶的问话,却没想到,那几人竟然也是个硬茬子。 双方说了几句,来了火气,黄延吉猛地一脚就踹了出去,又胖又壮的身子和马东锡看着都差不多,此刻一脚出去,那人登时被踹着倒地翻滚而去。 其他人立刻也跟着动手,眨眼间,便陷入了混战。 林巍坐在原地,只是看着,眼神一凝,却看到了一个狱警迅速走到自己身边儿。 “林社长nim,杨东初检察官紧急提审您,请您跟我走一趟。”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远处的黄延吉大获全胜的笑着,把那几人打的满脸是血,被狱警直接按在地上,再次喜提小黑屋。 临走时,看着林巍,还露出一个有些讪讪的笑。 林巍只是瞥他一眼,收回视线:“好。” 他起身,一套流程,戴上手铐,被压到了审讯室里,隔着一张桌子,见到了西装革履的杨东初。 此时此刻,对方脸上仍带着浅浅虚伪笑容,而林巍囚服松垮,露出里头白色背心和壮硕的肌肉,看起来倒是挺搭配的。 “林社长,想的如何了?” 他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如果你愿意作为证人,替我们指认汉城日报” “杨检察。” 林巍直接打断了他,坐在椅子上,坐姿懒散的凝视着他的眼睛:“在监狱里,背叛者可是要被捅刀子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看来林社长已经定了主意。” 杨东初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意外的神色,只是淡定的看了一眼手表,而后轻松道:“也好,反正和你这种黑帮崽子说话其实也怪费劲的那就开始审讯程序吧,做完笔录,你就可以做好蹲监狱的准备了。” 林巍啧了一声:“有什么可审讯的?你知道,我也清楚,你捏造的事实我一点都不会承认。” “十一月十四日,你在哪里,做什么。” “在家吃早点,出门去公司,回家睡觉.” 林巍淡定的配合着调查,能说的就说,无视杨东初布下的简单的陷阱,更无视他指控的各项罪名和枪杀案的指控,一概否认。 杨东初草草结束了口供和笔录之后,合上本子,就算提审结束,站起身来,将东西塞进包里,与此同时,淡淡的说着:“忘了告诉林社长一个好消息,你的案子会特事特办,想必很快,林社长就能离开看守所去监狱过日子了。 据我所知,监狱没准比看守所日子还好过点呢,林社长可以申请个环境好点的监狱嘛。 至于出狱的事儿.” 说到这,杨东初还露出嘲弄的笑:“就是希望牟贤敏会等到你出狱再说了.等一个罪犯出狱,到四五十岁再结婚,恐怕也能成一桩千古流传的爱情童话呢。” “贤敏姐可没那么老啊,这话给她听到,可没你好果子吃。” 林巍不仅没生气,反而调侃了一句,随后,更是嘲弄道:“杨检查老这么说,总不能是羡慕了吧?” “呵。”杨东初冷笑一声,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林巍却眯起了眼,他若有所思,却不敢确认,如今在看守所内,他能做的事情有限,等了一会,又被狱警带了出去,回到操场,又一个这两天混了个脸熟的狱警走到近前,和林巍打了一声招呼。 “林先生,今天怎么又打起来了?”狱警面露几分为难之色:“按照规定,黄延吉短期内二犯,可能要被关最少一个礼拜的” “没事,给他个教训也行,正好今天睡个单间。”林巍乐呵呵的,看起来半点也没有底下的人被抓而愤怒,只是在随后,他却拍了拍狱警的后背,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狱警听完,有些纠结,随后,闷闷点头,道:“我知道了。” 林巍笑笑,随后正色道:“希望您也体谅一下嘛,去和安保队长那边讲讲,真不是我们刻意挑事,我现在还好奇呢,这群家伙这几天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您也知道,我在外边多少也会有点仇人,老是一个人也挺危险的。” 狱警点点头,随后想了想,道:“您之后看到有谁感觉不对,可以提前和我说说看。” 林巍这才绽放了灿烂笑容:“谢谢。” “没事,应该的。”狱警有些不大适应的离开。 等他走后,林巍撇撇嘴。 黄延吉虽然块头不错,脑袋也有机灵,就是控制不住情绪,这种人如果不是在看守所里,他是不喜欢用的。 但无论如何,这狗日的因为林巍才进去蹲小黑屋,他多少得有点表示。 狱警离开后,林巍一个人在位置上发呆,坐在长椅上,靠在桌子上,勉强还算舒服,无聊的消磨着时间。 他好久都没有过这样单纯的,无所事事的时间了——他甚至开始思考起了哲学,反省起了人生,重头梳理自己这小半辈子 怪不得那么多龙场悟道的,除了悟道,这儿特么也没事做啊! 顺便,林巍还给韩强植挂在了自己的不幸相簿上。 【不幸相簿:你拥有一个仅能存放一张照片,但却能给人带来不幸的相簿,当你将照片存放于此时,对方的运气将会逐渐变差,根据存放照片的时间,效果不断增强。 ——当你将希望寄托于幸运与否时,你便已经身处不幸。】 这个曾经让姜科长住了半年的道具,又一次有了新的住户,只是当林巍看着最后的注释时,不由有些唏嘘。 其实林巍压根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用——反正姜科长因此倒了大霉,他就当也有一定运气因素在吧。 想想也的确是,千信雨和林巍的行动一切顺利,某种意义上,不就意味着姜科长一直在走霉运吗? 但凡运气好点,早点发现了千信雨的异常,林巍的异常,说不准他会噶的更早点。 林巍有些啼笑皆非,可想到千信雨,又不由有些叹息,随后又想到了韩素婉,不知道她在首尔大如今怎么样. 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晚饭时,林巍到了食堂,脑袋才终于回神,可却也没什么正事能做。 外边儿的事儿他了解不到什么,只能希望一切如他预料那般发展。 拿着筷子,吃着特意加餐过的猪排鸡腿饭,小卖铺买来的零食当做配菜,倒也吃的不差。 只是饭吃到一半,林巍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很难说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林巍耐心观察的时候,总能看到几个家伙交头接耳的,之后还总是会有人看他一眼。 不是几个,而是一群。 他吃饭的动作逐渐缓慢,铁筷子在塑料餐盘上漫无目的的夹着,眼神却逐渐的变得锋利。 不远处,三个小群体凑到了一块,加起来足足十余个人,此时互相说了几声,随后,目光投向林巍。 林巍思索片刻,随后,不怒反笑。 他的脑袋再次飞速转动起来,熟悉的感觉回到身上,他活动了一下依旧疼痛无力的左肩,心头,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视线凝视着那一伙人,而那一伙人也毫不遮掩的看着他,下一刻,对面便突然响起一声爆喝。 “上!” 其他绝大多数犯人压根都没反应过来,十几人便猛地朝着林巍扑来。 其中大部分人,手里还拿着削尖的牙刷、不知从哪偷来被磨尖的改锥、筷子. 林巍舔舔嘴唇,站起身来,面对这迎面杀来的这群亡命之徒,听着周围囚犯混乱的惊呼求救声。 他只是露出冷冷的笑容,嘴唇瓮动着,捏紧了筷子:“狗崽子” 今天只有6k,明天最少1w3补上。 本章完 第132章 意外人物 林巍左肩的伤势远比他想的还要影响自己的即战力。 当第一个对手冲来的瞬间,他的下意识反应是双手抓着对方的胳膊进行擒拿,用反关节技破坏对方的平衡,同时利用他的身体破坏其他人进攻的路线。 但当左手抬不起来的时候,林巍心里咯噔一声,但却依旧淡定沉着的向后迈步他退了一步。 一个顶尖的格斗高手,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便是距离感。 在综合格斗领域的战斗中,缠斗型选手对抱摔的距离十分敏感,而站立型选手能在一两个刺拳之后,就分辨出对方的打击范围和自己的反击范围。 而林巍,对任何攻击到近前的攻击,都有着无比鲜明的距离感,这也就意味着,当面前的囚犯只是挥着手里的牙刷,用尖刺乱舞两下之后,他便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臂展连接牙刷的最大攻击范围。 在对方又一次挥空之后,林巍一直后退的脚步一顿,后脚蹬地,腰部自右向左转动,髋带肩转,右手如一枚铁锤般,抓住对手攻击落空的瞬间,迎击拳直落面门。 只是一瞬间,伴随一声脆响,像是有人重重扇了他一巴掌一般,挥舞着牙刷的囚犯脑袋瞬间断电,趴倒在地。 但他的凶悍依旧起到了作用,连续两步的时间,身后便已经有人飞身跃起,一记大脚。 尽管这群街头打手大多不懂专业格斗,可他们丰富的街斗经验告诉他们,以多打少,最重要的就是让对方倒地——如果能一脚踹翻林巍,接下来他的命运便是任人宰割,再大的本事也别想发挥出来。 但林巍此刻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十分缓慢,他来势汹汹的一脚,也像极了慢动作的回放。 林巍不退反进,一个侧身垫步卡进他飞踢暴露的中线,凭借身高优势,右肩膀重重在空中撞到了那家伙的下巴上。 这一击像极了八极拳迷眼中的铁山靠,不仅如此,在靠肩膀将对方撞得眼冒金星,失去平衡的瞬间,林巍右手自下而上,肘过如刀。 锋利的肘尖在此刻绝不逊色于铁锤,一击而过,林巍清晰的听到了下巴骨碎裂的声响。 那声音是 “砰!” 一声刺耳的脆响让人牙酸,但手持凶器的囚犯们早已杀红了眼,其中一人怒吼着,喊出了一个让林巍有些意外的名字。 “狗崽子!给赵贤哥偿命!” 林巍的第一反应,是——谁? 赵贤是谁? 他脑子里转了一圈,才终于想到了那天在北大门派和张守基的帝心派大战时,对方的头马,那头阳光灿烂小黄毛——应当是黄毛吧,记不清了。 张守基的人? 林巍意外,却又没那么意外,张守基倒台也不过一个月左右的事儿,在这个过程里,他不少人都被检察官送到了看守所,按照正常效率,一个月没被法院判刑送到监狱也很正常。 但对方不可能都是张守基的人. 韩强植和张守基有联系!? 就在此时此刻,如此惊险的搏杀时刻,林巍竟还能在一瞬间想到事情的关键。 不仅如此,脑中飞速转动,动作竟也没有迟缓,靠着肌肉记忆与本能,他一个侧身向后,躲过一把扳手和有人试图抓着他胳膊摔跤的手。 但再退一步,林巍微微侧头,余光看见了身后碍事的餐桌。 其余人也意识到了林巍此刻没了退路,再次怒吼向前,但林巍却只是露出一声冷笑,他猛地向后一跃,左肩落地,疼得他一声闷哼,但借此机会,右手一撑,整个人便翻了个身。 只是一个后滚翻,借着桌子,林巍竟然与几人又拉开了距离。 他迅速一个向左移动的假动作,那群囚犯便绝大多数朝着他左侧冲来,只有一个踩着椅子和桌子跳起来追他,一个向右试图封堵。 而林巍就像是篮球、橄榄球中的变相一般,只是一个闪身,便迅速调转方向。 他猛地抬手,右手精准的抓住了踩着桌子试图飞扑他的囚犯的脖子,若这是在美式摔跤,这一招锁喉抛摔,必然赢得满堂喝彩。 借着对手的重力,林巍猛地扭转身子,靠核心发力,将对手直接从空中丢向左侧。 打断对手追击的同时,林巍转身正踢,将右手包抄而来的随手也一脚踹飞而出。 这一连串动作说来繁琐,可事实上不过惊鸿过隙,短短不到十秒,气势汹汹冲来的十几人,便倒了一小半。 绝大多数,都是一瞬间就被林巍解决,除了被抛出去的捂着脖子还能站起来以外,其他人此刻全都再起不能,这一幕让远处围观的囚犯瞠目结舌,而袭杀而来的对手们,更是不由放缓了脚步。 这狗日的怎么这么猛!? “来!狗崽子来!” 林巍抬着右手放在身前,满脸冰冷桀骜,此时此刻,不仅没有半点畏惧的想法,反而怒吼着,让对手再上。 几个囚犯对视一眼,事到如今,再退也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再来。 林巍这次精心挑选了路线,边打边退,可就在对手还剩下三人时,他似乎一时没绷住,又或是左肩的伤势影响了他的动作,竟没有防备住对手挥舞的铁改锥,被一改锥直接刺到了左腹部。 他发出一声闷哼,在对手改锥刺进腹部的时候,便伸手抓住了对手抓着武器的手,可为时已晚,这一刺登时让他腹部鲜血横流。 林巍怒吼一声,一脚斜斜向下,以咏春常用的截踢动作踹出,那对手胫骨竟被直接踹成歪斜,噶擦一声,竟有白骨刺穿囚服暴露而出。 “杀!” 其余囚犯见他身上见血,登时怒吼一声,早已忘了自己动手的目的,林巍仿佛躲避不及,被一人直接冲抱倒地。 对手刚完成了对林巍的抱摔,来不及骑乘,就本能的挥出一下,他手里磨尖的铁筷子对着林巍的右胸口刺去,林巍在这一瞬间思考了很久,最后,竟,没有躲避,而是任由他一刺,小半个筷子插过结实肌肉,落到身上,而后用一个凶狠的头锥,将对手砸的满脸是血。 右手反手拔出胸口的铁筷子,他顺手一插,扎进了对手的脖子里。 对手双眼登时瞪大,捂着脖子翻滚倒地。 林巍将铁筷子丢在地上,右手用力朝着自己胸口的方向一摆,竟是在邀请对方继续,和最后一个手持用胶布缠绕着玻璃碎片柄部的对手怒吼道:“狗崽子!来杀我!来!” 他撑着地站起身来,身上血流如注,左腹部伤口蹦出的鲜血沾满半个大腿,右胸口的囚服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红。 当林巍满目狰狞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那囚犯呼吸早已变得急促如牛,大口大口的沉重呼吸让他看起来身子都在发抖——或许他本就是在发抖。 但当林巍向前一步之后,他体内的暴力本能还促使他出一声不似怒吼的尖叫,挥舞着玻璃片朝着林巍扎来。 林巍先闪,再闪,最后在对方斜刺自己胸口时,只退了半步。 这玻璃碎片如尖刀,从他右胸一直斜斜割到左腹,囚服都被划出一道大口,但与此同时,林巍的右拳也落在他的脸上。 吃了一拳的犯人登时头晕眼花,瞬间分不清东南西北,下一刻林巍竟还能在他眩晕后退的时候,弹射而出一记左鞭腿,如砍树一般落在对手脖颈一侧,让对手如树木一般轰然倒地。 一时间,场中只剩下惊叫和震惊的眼神。 林巍这才喘着粗气,有些摇晃的坐在椅子上。 他扯开囚服,肌肉翻滚的创口触目惊心,右胸和腹部的创口还在咕咕流淌着鲜血,但林巍竟出乎意料的感觉还行——他还觉得自己这伤势已经足够重了。 可转念一想,其实未必是伤势不够重,而是因为之前因为绵正鹤而获得的那个技能。 【野狗的本能:该技能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使用者在受伤时的行动能力。 该技能在受伤后自动激活,可降低疼觉对你的影响。 该技能可在受伤后降低你伤势进一步扩散的可能性。 受伤越重,你的生命力便越是顽强。 ——野狗的一生,就是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怪不得.林巍有些身子发软的靠在桌子上,扭头四顾,狱警终于姗姗来迟。 倒也不能说太晚.其实距离事发,也不过一分钟左右而已,一分钟响应的速度,到哪都说不上太慢。 尤其是在看守所这种最多只是打个架,几乎一年都不会有太多流血事件的地方。 只是当狱警看到浑身是血,靠坐在餐桌边,喘着粗气勉强坐着的林巍时,一个个表情还是登时变的有些惨白——林巍来了不过两天,通过狱警之间口口相传,大家便都知道了自己的看守所里住进了一个厉害的大人物。 起码,是所长都不想得罪的那种。 可现在,这位大人物竟然浑身是血的躺在这儿.该死! 他们甚至不敢想之后的事儿,只是急忙大喊着:“叫医生!打救护车!救护车!” 林巍若有所思,此时此刻,竟勉强站起身子,随后摇晃着,在狱警的惊呼声中,一头栽倒,脑袋好巧不巧,撞在桌子上,咯噔一声,翻身扑街倒地。 乱糟糟的场面伴随着刺耳的警铃声响起,午餐时间被迫中断,大量狱警手持警棍和防爆盾鱼贯而入,将囚犯分开隔离压回去,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脚步匆匆的跑来,看到场中的林巍,便立刻脚步不停地朝他冲来,压根没管其他在地上的人。 林巍早早便顺势一倒,从餐桌上滑落下去,没了动静,无论医生怎么叫他都不睁眼,身上还淌着血,医生只能先紧急放躺他,检查了一下瞳孔之后,先不让那些六神无主的狱警给他脑浆摇匀了,一边给他做简单的包扎止血,一边指挥狱警帮忙处理囚犯的伤口。 伤势最重的是被铁筷子插了脖子的犯人,但也许是他运气好,这一下没扎到动脉,似乎只是对气管造成了一些伤害,此刻发出赫赫声,竟还能动弹。 医生匆匆看了看林巍被包扎的伤口,犹豫片刻,还是先去给那囚犯处理脖子上的伤势,而林巍只管放松的闭着眼装死,额头温热的血液流下,他知晓,是自己摔倒时故意撞出来的。 而后到来的,是看守所所长。 他一看到林巍躺在地上,医生却在帮喉部受伤的囚犯治疗,便怒斥道:“林巍是怎么回事!” “外伤不算特别严重,只是用一定程度的出血难以止住,关键是头部受伤,现在不确定有没有颅内出血,检察瞳孔.” 医生语气急促的解释一遍,而后立刻道:“必须要赶紧送到大医院去做ct检查。” “西八.”所长脸色漆黑,扭头便瞪着身旁的安保队长不说话,那队长脸色惨白,看着地上散落的各种凶器,不用想,也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所长立刻扭头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他可不敢在这种时候自作主张。 林巍起初还听得真切,可渐渐地,或许是因为知晓计划成功放松了下来,又或许是血流的太多,脑袋逐渐有些昏沉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姗姗来迟,他被人抬上担架,送进救护车后还插了呼吸管,贴上了心电图。 救护车上的人交头接耳讨论着林巍的情况,还有人试图唤醒林巍,但林巍只管装死,一动不动。 车子颠簸着离开看守所,又不知过了多久,林巍听着嘈杂声被送进病房,而后又被推着去做ct,全程他都闭着眼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怎么样!?” 牟贤敏的声音急切。 一旁有护士说着:“检查已经做过了,脑部没有阴影也没看到出血点,这种情况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再做一次检查才能排除脑出血” 牟贤敏不断的追问着,护士也只是耐心的一遍遍解释。 “他身上的伤呢!?”牟贤敏的手冰冰凉的,林巍能感受到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微微颤抖,尽管语气听起来很冷静,可通过那只小心翼翼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林巍能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平静。 护士只能继续淡定说明道:“割裂伤深度不深,基本上只是皮肉伤,两次捅伤,右胸口处从骨缝中插了过去,左腹部也没伤到脏器,只是出血量比较大,这可能是因为当时及情绪激动,他的血流速度也比常人更快导致的.” 在听了几遍说明后,牟贤敏立刻要求道:“我要转院。” “现在?您不妨等结果出来” “先转院!我去打电话。” 她脚步匆匆的去拨打电话,不多时,折返回来道:“准备一下,一会我带他走。” “那您得签转院协议,还得有看守所那边儿的同意” 林巍放松的躺着,也许是因为躺了太久,又出了不少血,此刻牟贤敏也来了身边,他竟然真的有了几分困意。 昏昏沉沉的,似乎还真睡着了一会,等再次回神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又被推着上了车,在车上,牟贤敏就在他身边儿寸步不离,林巍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气,她的手也紧紧抓着林巍的手不放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一路上电话没停过。 “监控必须先给我们,对,我现在就要.出了这样的事儿,是我想给你面子就能给的吗!?如果林巍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你这个所长能担得起责任!? 那些人明显是有预谋的!我听狱警说过了,十几个人,十几个人手持凶器,你们看守所到底是怎么负责安保的!? 是不是韩强植指使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牟贤敏语气激动中带着一股子冷意,此时此刻,毫不给那位看守所所长面子,咬牙切齿道:“那就把监控搞来,其他的犯人也都看好了,我们会自己查个水落石出!” 她愤怒的挂断了电话,救护车内只剩下了安静的呼吸声,车上的医护人员看着仪器的数字确定林巍生命体征平稳,便也只是看着。 车子转移到了新的医院,牟贤敏却没有立刻让医护人员给他拍片子,而是直接命令道:“去高级icu,我和院长打过电话了。” 医护人员便只能先送林巍去了高级icu,插好仪器,便先被牟贤敏赶出去,一个护士小心翼翼道:“您最好快些让他去再拍一次片子,确定脑部没有出血再说” “我知道。”牟贤敏说完,门被关上,她折返到了林巍身边,半晌,重重长舒一口气。 “我知道你没事.别吓唬我,快点睁眼。” 她一只手抓着林巍的手,凑到林巍耳边,有些恶狠狠地说着。 林巍想了想,没睁眼。 牟贤敏见林巍没动静,先是一愣,随后呼吸都急促了些:“呀,你不是装的吗? 林巍,醒醒,亲爱的!” 林巍这才有些恍惚的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半晌,才听着声音微微扭头:“我在哪?” “.”牟贤敏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可一低头,就又看到了他胸口血肉模糊,勉强处理过的伤口,鼻子一酸,也没法生气了:“你没事吧?” 林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有气无力的说着:“我还好应该就是点皮外伤” “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怎么能.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牟贤敏有些语无伦次,说着说着,竟然还带着哭腔,擦了擦眼睛。 “只是一些皮外伤就是流血多了点,有点晕。” 林巍说完,顿了顿,而后继续无力道:“我真没事。” “你就就不知道和我商量一下.要是想出来,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万一真受伤了怎么办,你看看你,你的伤口.” 她真落下了眼泪。 在看到林巍伤势的一瞬间,牟贤敏先是头脑一片空白,在询问了狱警事情经过后,通过护士判断了一下伤口的严重性后,她便意识到,林巍可能其实没事。 但她不敢确认,只能先让林巍转院到自己的地盘来,制造一个独处的空间确认一下。 看到林巍睁开眼,她既是庆幸,又有点委屈和生气——她真的很害怕! “人家机会都送到眼前来了,我只是顺水推舟”林巍只能伸手,结果她却提前按着他的手让他躺好,抽着鼻子:“别乱动。” “脑袋晕不晕?” “不晕。” “你确定吗?他们都说你很重的摔到了脑袋!” “真的,我故意的,脑门抗摔。” “你也不怕脑袋碰出个坑来破相。” “没事,我知道亲爱的不会嫌弃。” “你真是” 牟贤敏没了脾气。 见到对方此刻身上还有血迹,她深呼吸,也没理由因为自己的担心而向对方发火,只能有些怏怏的趴下身来,用脸贴着他的胳膊,深呼吸,平复着心跳和之前的慌乱情绪。 冷静下来,抬起头,她沉声道:“你有什么想法?” “这群人来的不同寻常,我怀疑这件事和韩强植也脱不了干系,我需要打个电话。” 牟贤敏拿出自己的手机,林巍想了很久,最后才记起一个电话号码,拨打出去。 是丁青的号码。 电话接起,那头丁青的声音平静:“谁?” “我,林巍。” 对方显然一愣,随后道:“出什么事儿了?” “在看守所里,有人打着给赵贤复仇的名义袭击我,我怀疑这件事不仅和韩强植有关,和张守基恐怕也有关系,我需要联系石会长,确认一下情况,但是现在没有他的号码。” 林巍说完后,丁青便立刻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事,小伤,住院呆一段时间,刚好也不用去看守所里吃苦。” “你小子真是等着,我给你发他的电话。” 丁青挂断电话,将石东出的手机号发给他,同时,还在短信中写着。 ‘我会替你小子查清楚。’ 林巍在短信上凝视了片刻,随后掏出手机,又迅速给石东出打去电话。 石东出接起电话,竟直接道:“牟小姐,什么事?” 林巍下意识的看了牟贤敏一眼,对方只是淡定的看着他,他收回视线,道:“是我,林巍。” 林巍将事情又重复了一遍,电话那头的石东出沉默片刻,而后严肃道:“我会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你好好养伤,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林巍放下手机,看着牟贤敏,对方也只是看着他,平静道:“你不会觉得,我只会看着你一个人努力吧?” 林巍嗯了一声,将手机递给她,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牟贤敏撇撇嘴,显然察觉了他方才略显复杂的心思,但不计较:“接下来呢?” “我得搞清楚形势现在外头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林巍询问着,牟贤敏也不厌其烦的替他解释了一下现状,林巍点了点头,又靠着记忆打通了车泰植的手机。 通话几句之后,他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道:“看来是对方失策了。” “怎么讲?”牟贤敏看着他一身的伤,怎么也看不出对方失策在哪。 “如果我是韩强植,就算是打算对我发动袭击,恐怕也不会这么快,而是会耐心的再等一等。 现在这么早给了我机会出来,无疑是放虎归山,给了我更多机会多做谋划。 对他原本的计划恐怕也会有所干扰。 恐怕是监狱里的人看到我身边暂时无人,这才动了心思,决定将错就错,提前下手。 而且韩强植恐怕忽略了一点——他未必是想杀我,可动手的那群人却未必。” 林巍冷静的分析着,斟酌沉思片刻,而后道:“一会送我去做检查,能找合适的医生伪造病历吗?” “可以。”牟贤敏送他转院到这儿,自然就是为了这个。 只是林巍看了看左右,突然道:“是不是泰江医院?韩强植恐怕和泰江也有关系” “别担心,这医院股东可不止泰江一个,我家和朋友在这医院的股份可不比泰江少,院长是个老油条,这时候去站队,只有傻子才会做。” 牟贤敏宽慰一声,而后道:“我去安排,起码在开庭之前,我能保着你,不用再去看守所了。” 林巍嗯了一声,随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对方这几天没有报道我的案子?” “是,我怀疑,他是想等一审结果出来再报道,你怎么想?” 牟贤敏反问林巍,但心里,恐怕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林巍笑笑,而后沉着道:“那就也不报——等一审出来,开始和他一起造势,等到二审再做翻盘。” “.我也是这么想的。”牟贤敏说完,却面露几分凝重和担忧:“但你最好做好准备,如果等到一审结果出来,配合对方的舆论进行宣传造势,对你个人的影响” “我们不是早就清楚了吗?”林巍反手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 牟贤敏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创口,无言道:“我去安排医生。” 她心里难受。 即便林巍表现得如此淡然,她也没看到当时的监控,可光从伤口上,便让她觉得触目惊心。 这么多的伤口,他却忍着,全程一言不发,直到医院才吭出一声.他难道没有痛觉吗? 牟贤敏不忍直视。 她真正的见到了这个男人的坚韧与冷酷——或许,也只有连对自己都能如此残忍的家伙,才真的有资格,向韩强植那样的家伙毫不畏惧的背水一战吧。 林巍目视她离开,才发出一声嘶嘶痛呼,身上的伤口起初受伤时还不觉得有多难受,现在却到处都疼极了,只要呼吸,身体微微起伏,伤口就会传来撕裂痛处。 但他依然忍受着,反而看着一身的伤势,若有所思的露出笑意。 林巍在病房里一个人安静的沉思了许久,直到牟贤敏回来,带着几个护士一起进来,林巍才装模作样的闭着眼,被推着小床从病房出去,去拍ct和处理外伤。 拍完ct,才去处理伤口,但到了外科手术室附近,却意料之外的,出现了一些小插曲。 “抱歉,这个急救的病人很严重,必须要先用手术室。”有些耳熟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我们不是也是排队排好的吗?”牟贤敏不满的声音回应着。 “这人不做手术会死的。”男医生严肃道:“林巍的伤口我看过了,迟一点清创缝合也没有大碍” “你能担得起责任吗?如果后面留了后遗症,如果引起了并发症,你担得起责任吗!?” 牟贤敏提高了音量,寸步不让道:“必须要给他做.” 林巍突然伸出手,他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虚弱的抓着牟贤敏的手掌,小声说着:“没事,先救命.” “我这边再不做手术真的要死人的!旁边的手术室还有二十分钟就能收尾,请您再等二十分钟,就是二十分钟。”说话的男医生,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替林巍处理过枪伤的罗利济。 他见到林巍睁眼看他,面露歉意,却还是坚决地推着自己的病人一头钻进了手术室。 牟贤敏肉眼可见的生气,她没想到,在几乎可以说是自家的医院,竟然还能被人插队。 “求求您了!我老公不能死啊”一个中年女人跟在罗利济推着的担架后边儿,声泪俱下的跪倒在地哀求牟贤敏,牟贤敏深呼吸,看了林巍一眼,见他疲倦的点点头,这才一言不发的又让护士推着林巍回去。 “下一个手术必须是他。”牟贤敏冷冷的说着,林巍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声音细微:“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已经拖了很久了你伤口还在渗血你看不到吗?绷带都成红色的了!” 牟贤敏说着,但又无可奈何:“你怎么这么能逞强啊.” “我知道我的情况。” 林巍淡淡的说着,只是觉得四肢发冷,他重新闭上眼,开始装死,其实脑袋也确实有些晕乎乎的,牟贤敏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是装可怜不想和自己争吵,又气又无奈,只能陪他一起等。 二十分钟后,另一台手术室空出了来,里面的外科医生只是洗了洗手,喘了口气,就开始立刻给林巍做伤口处理。 林巍借着麻药的劲头好好睡了一觉,回过神来,已经重新躺回了病房的高级icu。 牟贤敏就靠坐在他床边,此刻正眉头紧锁的发着短信,见到林巍有了动静,她放下手机,没好气道:“情况不错,医生说,再拖一会,你就不用做手术了。” “是吗?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呀!医生说你失血量都到900以上了!你还能醒着,都算是你天赋异禀,强壮坚韧的像个超人!再晚一会,你就得开始准备棺材了!” 牟贤敏说着,有些后怕:“医生都在痛骂其他人失职了,像你这样,起码应该先输血的,再拖延一会,你都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你怎么想的啊?还要给别人让路?那人十条命顶的过你一条吗?” “我真没觉得有那么严重。”林巍想着,又道:“不过怪不得手术的时候睡着了,大概是失血性休克了吧。” “你倒是淡定!”牟贤敏气不打一处来,林巍这副样子,就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一样,难道就只有她会担心他的身体?他自己就不害怕吗? 林巍笑道:“刚好,这也能在我的医疗记录上写好,任谁看,被砍伤刺伤大出血,再加上头部严重脑震荡导致昏迷,都符合保外就医的条款嘛。 看守所那边儿也没必要太为难,免得节外生枝,重点放在谁动的手就可以了。” 林巍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思路不算清晰,像是很久没睡,又像是睡了很久,就是一团浆糊的状态。 他望着窗外,时间竟已是黄昏。 “晚上想吃什么?” 牟贤敏不想苛责他,虽然因为他的固执多少有些生气,可林巍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做点好事.她可还真不知道,林巍还有这样善良的一面。 “肉烤肉怎么样?” “想什么呢!喝粥吧,我让你的小崔给你从家里煮一点,带过来。” 牟贤敏气恼的瞪他一眼,没个正形。 随后,从包包拿出手机:“你的手机,我让所长给你拿出来了。” “谢谢。” 林巍微微一笑,打开手机,简单看了看,就放到一边。 “车泰植下午给我打电话了。” 牟贤敏本不想说出来让他担心,但这终归是他的事,牟贤敏可以替他处理,但未免不会太好。 所以,只能淡淡的跟林巍转述道:“你底下有个叫尹昌南的人,家里的老婆孩子被检察官上门调查了,虽然没带走,但警方已经下达了正式的通缉令,将他作为几个大案的嫌疑人通缉了起来。 不出意外,是韩强植想进一步的对你进行施压。” “不用管他,他是想我害怕,想用压力逼着我的自己人扛不住开口,任他去。” 林巍说着,还拿出自己手机,给车泰植打了个电话。 车泰植很快接起,语带关心:“社长nim,你身体好些了吗?” “本来就没什么事儿.你想办法联系一下昌南,让他沉住气,不要回来,也不要担心,一个月后,再回来接受调查就行。 也让他看好自己的手下。” 林巍说着,感觉有点胸闷,勉强撑着想坐起身来,牟贤敏伸手阻止他,自己起身,按下床边的按钮,这病床便自动升起了靠背的位置,让他坐了起来。 林巍对着牟贤敏笑笑,电话里的车泰植则道:“是,没问题。” “还有.这几天劳烦你去照顾照顾其他人,比如永豪他家里,几天没见人恐怕也会发慌,还有允儿那边儿.” 林巍说着,车泰植一一答应,毫无怨言更无推诿。 此刻林巍手下的人大多被抓走,连权俊佑都在昨天被检察官带走调查,连金门娱乐的业务也遭到了重新调查,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如今林巍能指挥的,也就只有反侦察意识极强,甚至不在乎是否有通缉令,也能自如在首尔穿行的车泰植了。 “延边那几个呢?” 林巍问。 “被调查了一天就放出来了,他们和您没什么表面上的联系,只和尹昌南有关,没被发现,我打算让他们先回延边呆一段时间再说。” “留着让老棒子留在这儿,如果朴泰秀那边儿不合作,就让老棒子解决他,嫁祸韩强植,让崔斗日出去指认他” 林巍毫不避讳的当着牟贤敏的面下达着指令,而后看了看牟贤敏:“朴泰秀那边情况如何?” “虽然答应了下来,但看得出,心里其实还在纠结恐怕是因为韩强植连续的动作,又有点被吓着了。”牟贤敏冷漠的说着:“我会说服他的。” 林巍只是摇摇头。 “他害怕韩强植,就更该怕我泰植,给他个教训,让他站好队告诉他,不管这次输赢,只要他敢背叛我,我就要他死在监狱里,韩强植也救不了他。” 林巍说完,车泰植便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他可不在乎要死多少人,如果林巍愿意,他甚至敢去刺杀韩强植。 他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在之前南韩混乱的时代,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这种权力斗争中的冷刀。 可这样做的结果,便是连他这样的特工的老婆孩子,都被仇家一车带走,更别提当初指挥他的,在他背后的人了。 早就被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叮嘱几句,林巍放下手机,韩强植终归有些小看了他,不仅是小看了林巍,还小看了他和底下的人关系,以及底下的人的能力。 他能找到的,类似于吉东照这样的人物,早就被林巍看穿本性,踢出了核心团队,在他的队伍里,宁愿让像崔永豪这样能力稍有欠缺的人身居高位,也决不允许有吉东照这样看似有些小聪明,但骨子里却有些胆小的家伙存在。 事实也的确如林巍判断的那样,就连本应该最容易成为突破口的金美珍,都抗住了压力,这几天韩强植没有拿新的口供或证据来给林巍施压,就说明底下的人都保持着镇定顶住了压力。 这也意味着,情况开始逐渐好转,林巍隐约已经能够看到,韩强植一步踏错,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韩强植最大的错误,就是将林巍视作了一个小棋子,一个最容易突破的突破口,也误判了林巍和汉城日报的关系,更加误判了林巍对手下的控制能力。 从韩强植的角度来看,林巍发家尚早,年纪轻轻,这就意味着和手下的交情不深、根基不深,年纪小,意味着经验和能力的不足。 而且从他的角度看来,怎么也不会认为汉城日报这样地位的存在,会有多在乎林巍这样的家伙,至于感情? 韩强植不会觉得到了牟贤敏这一步的人,会因为所谓的感情而影响利益。 他的判断有错吗? 事实上,他的判断用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出错,可唯独,不能适用在林巍身上。 他虽然年轻,但性格却远比绝大多数人更成熟,心机深沉,有备无患,对底下的人也知根知底,采用的一向是大家长式的、意大利黑手党式的组织关系,不仅不吝啬金钱,还总会关心底下人感情上的需求。 对崔永豪这样虽然有野心,但毕竟年轻能力不足的家伙,他会关心他的家人,给他钱给家里搬家住,让他在家里能昂头挺胸的过日子。 对于车泰植这样冷静淡漠的人,他便付出真心,不以利益左右,而是以情感加深羁绊。 对于权俊佑这样足够冷静且逻辑分明的,他便让他在公司里独挑大梁,给足了权利地位和信任以及自由度。 对于尹昌南这样有野心的,林巍也明说了给他之后规划的发展方向,告诉他什么时候可以上岸,可以成为李仲久那样的人物 而牟贤敏虽然是个冷静的人,但奈何人就是这样,感情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她甚至能为了林巍放弃一些自己的骄傲而迁就他,更别说只是在利益上做出选择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注定韩强植在任何一个角度对林巍发起进攻,都将步步维艰。 韩强植一步踏错,步步踏错,自第一颗纽扣系错了位置开始,他之后的一切行动,都必然会走向错误的方向。 恐怕事到如今,连韩强植都会觉得意外和棘手,这才会有了今天突然袭击的戏码,试图给林巍本人施加压力,但他恐怕想不到的是,找到的人下手太狠,并且不受控制,而林巍不仅没有因此身受伤得到教训,反而因祸得福,得以从看守所出去,进了医院。 一旦进了医院,韩强植自己也会清楚,在审讯到来之前,林巍是不可能再从医院出来了。 事态发展至此,斗争的关键,已经从暗斗转为明争——一切都要在林巍一审到来时,彻底拉开序幕。 “怎么,看着忧心仲仲的。” 林巍望着牟贤敏,对方此刻只是怔怔发呆。 而牟贤敏见他挂断了电话,才回过神来,微微笑笑,摇摇头:“没什么。” 她只是有些感慨。 方才那个愿意给急救患者让路拖延自己手术时间的家伙,和现在这个毫不留情的让手下去威胁朴泰秀的人真的有些矛盾。 但也正是这份矛盾,反而赐予了林巍一些独特的魅力——他不是冷血无情的混蛋,却也并不迂腐,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但其实这个底线也颇为灵活,重感情,但却对感情投入十分吝啬。 真是一个聪明狡诈的混蛋家伙。 “别一直打电话了,你得好好休息外边儿的事,我会替你处理好。” 牟贤敏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林巍的脸:“一会我让敏舒给你煮点粥,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需要什么,打我的电话,韩强植这狗崽子别想着还能进来带走你,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们今天就会向法院申请保释,等开庭再说。” 林巍嗯了一声,她俯下身,轻轻吻他的额头:“不要再冒险了.” “我知道。”林巍笑笑,牟贤敏嗯了一声,留恋的看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按钮:“这是叫护士的,哪里不舒服直接按,交了钱的,别吝啬。” “好。” 林巍说完,牟贤敏便匆匆出了门。 他看了看周围,找到了遥控器,打开了病床前的大电视,久违的又看拿到了新闻栏目。 电视上,采访节目中,嘉宾是一位卢议员派系下的国会议员,此刻对方正在慷慨激昂的控诉着南韩检察官系统的腐败与权力过大等问题。 林巍看了一会,换台,另一家电视台上,却是一位法务部的议员正在给林巍的事件做铺垫,大谈特谈如今黑帮暴力集团化的问题,并且还拿之前被韩强植抓走的某位议员大做文章,隐晦表示卢议员也和黑帮集团有利益关系。 他又看了一会,转换电视台,随便播放了一家娱乐新闻,结果娱乐新闻上,还在孜孜不倦的讨论车美莲塌房案——这是韩强植之前丢出来的混淆视听的障眼法,时至今日,还在起着一定的作用。 恍惚间,林巍才突然发觉,原来自己的遭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了这个国家的运转。 或者说,是这个国家如今最激烈的一场战斗,正在以林巍为锚点而开展。 恍如隔日 林巍表情略显复杂的看着新闻画面,不断切换屏幕,最后,停在了一档综艺节目上。 他只想休息一会。 疲倦的躺了许久,门前传来敲门声,随后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崔敏舒。 崔敏舒拿着崭新的餐盒,脚步匆忙的在拐角处先探出头来,看到他没有睡觉,而是坐着看电视,这才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来,带着哭腔:“欧巴!” 她走到近前,急忙放下餐盒,望着林巍身上新添的伤口,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抽噎着擦自己的眼泪,枯燥单调的问着:“你疼不疼?还疼不疼?” 林巍只是淡定自如的笑着,任由她先慌乱一会,直到崔敏舒抬起头来,看见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才总算回过神来,带着哭腔:“不是说好了,不会再受伤了吗?” “好事,比起在里头睡大通铺,现在躺在这儿还能看见你,不比在监狱里更好吗?” 林巍笑着,不急不缓的说着:“好啦,别让我个病人哄你吧?” “.知道了.”她强打精神,擦着眼泪,却在道:“我最近也在求认识的姐姐能不能帮帮你,只是她说很难做,只能先看看,我也没办法帮你.” 你能认识谁啊。 林巍噗嗤一笑,牵动伤口,微微呲牙,却还是淡定道:“你的确能帮我。” “什么?”崔敏舒一愣。 “喂我吃,我懒得动。”林巍对她挑眉,崔敏舒便幽怨的看他一眼,可最后,还是乖乖打开餐盒:“还热,我做的清淡了一点,本来想给你做皮蛋瘦肉粥,可是问了问中餐老师,他说吃肉影响伤口愈合.” 她碎碎念着,林巍也只是时不时嗯一声,崔敏舒便拿勺子,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他,想要和他多待,可又担心影响他休息,只能在聊了一会后,便恋恋不舍的离开,告诉他自己明天早上再来。 她刚走没多久,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林巍一看,竟然是金美珍。 她电话里的声音略显急切:“林社长,您没事吧!?” “你怎么出来了?” 林巍有些意外。 金美珍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就是今天下午,他们突然说我可以离开了,之后再来配合调查就行我什么都没说!” “他们折磨你了吗?” “就是灯一直开着,给我关到房间里,不按时给我饭,然后每天最少审讯十七个小时,还要拆开时间审讯”金美珍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但说完自己的经历之后,她还是紧张的强调道:“但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我回家看到允儿,允儿便让小米给车泰植xi打了个电话,说是车叔叔叮嘱过,如果你回来要第一时间先联系他,我这才知道了您的情况.” 金美珍解释完,林巍能听得出对方略带紧张的感觉,他只是想了想,猜到了韩强植的企图,冷笑一声,而后却宽慰道:“对不起,连累你了,好好休息,等我的麻烦事儿彻底解决了,再去想办法补偿你。” “不用.我,我是应该这么做的。”金美珍拒绝着,卑微道:“我只是希望您别误会,我听说其他人都没出来,只有我.” “我知道,这是韩强植的下作手段,我相信你,请你也相信我,好吗?我不会担心你背叛我,因为我知道你不会。” 林巍声音温柔,而金美珍的话语也不再发飘颤抖,她重重的嗯了一声:“嗯!我相信您!” “回家好好睡一觉,我会联系一位朋友尽快替你找到一位靠谱的保姆,以后不会再让允儿经历这些事了.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不,您没有做错的地方,是我主动” 她又习惯性的拒绝了林巍的感谢,林巍也只是耐心听完,而后笑了起来:“我知道了,都是你的错,和我没关系,之后你好好补偿我就是了.” “啊?我嗯.”她有些慌乱的答应了下来。 “早点休息,我也要休息了,晚安。” “晚安,您一定要注意身体,需要我去看看您吗?” “别了,你就装作和我没打过电话,该干嘛就干嘛就好——记得,小心韩强植在钓鱼,别一着急去做什么或者检查什么,我们的生意一切合法,就没必要担心这些,你说呢?” 林巍隐晦的提醒着。 金美珍重重又嗯一声。 林巍挂断了电话。 等到病房彻底安静下来,林巍关掉电视,望着窗外的夜色。 他想 既然自己已经出了看守所,恐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看书喇 一审到来的速度 恐怕,要比他之前所预想的,还要快得多。 明天? 后天? 呵.这恐怕要取决于韩强植认为媒体渲染的程度如何了吧? 不过,既然韩强植放出了金美珍,某种意义上,就说明其实他也放弃了从自己手下那儿找到突破口的想法,转而试图让自己人不攻自破。 可如果放弃了这一点,他又会从何处,想办法钉死林巍呢? 堂堂韩强植,真的只会靠一个捏造出来的手枪证据,就试图以此来扳倒他吗? 林巍逐渐皱紧眉头。 一个突然关联到这件事内的新人物,让他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张守基! (本章完) 第133章 鱼与渔夫 林巍入院后的第二天。 高尔夫球场的休息室中,穿着浴袍,舒舒服服吃着大餐的张守基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吃饱喝足,他舒服的长舒一口气,又去了按摩室享受了一番按摩,等走出豪华的高尔夫球场,时间已经接近黑夜。 司机早已等的饥肠辘辘,在车里吃着面包,见到他出来,急忙将面包放下,打开车门:“董事nim。” 说来好笑,即便张守基的董事名号已经名存实亡,但是至今日,他仍然很喜欢让周围的人这么称呼他。 张守基看了他一眼,道:“下次别在车里吃,掉的一地渣子。” 司机有些委屈,反正收拾车的也是他,再说了,如今十一月的天气,寒风已经开始渐渐有些刺骨味道,在外边儿吃完,怕是就要闹肚子。 但他也只是鞠躬道:“对不起,董事nim。” “嗯,走吧,回家。” 张守基长舒一口气,在自己的豪华轿车上,舒服的眯着眼。 直到一个电话突然响起。 他看着来电的对象,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但沉默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接通。 石东出温和的声音响起:“张董事,在忙吗?” “没有,刚打了会高尔夫,正要回家呢,您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张守基乐呵呵的说着。 石东出哦了一声,随后笑着说道:“你知不知道林巍进看守所了?” “.知道啊,怎么了?”张守基面色有些阴沉。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司机,但对方此刻只是正常的看着车,看不出什么异样。 “那他在看守所被人袭击的事,张董事可知道些什么?” 石东出的声音就温和,可张守基的脸上却浮现了些许慌乱,他瞳孔微微颤抖着,立刻否认道:“怎么可能呢?难不成石会长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我这么做又没什么好处!我现在在公司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做了这样的事儿,我还能活?” “哦”石东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却突然聊起了别的,他问道:“你认不认识韩强植?” “.认识。”张守基额头隐约可见冷汗,石东出随后却只是笑吟吟道:“那你应当知道他是李议员的人,和我们不是一条路的,对吧?” “.当然,石会长怎么会突然和我说这个?” 张守基有些不安的抖着腿,眼中的凶光却愈来愈盛,他看着前面司机的后背,而对方却还是浑然不觉的开着车。 “没什么,就是看看张董事清不清楚这一点而已既然如此,那电话就先聊到这儿吧。” 石东出说完,张守基急忙道:“等等,石会长,你这电话说完,我这心里可就乱了,咱把事儿说清楚.您这通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石东出笑笑:“张董事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说完石东出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守基看着手机,半晌,脸色阴晴不定,没有再回拨过去,而是立刻拨打了赵英的电话。 对方很快便接起电话:“大哥。” “情况如何?” “都搞定了。” “现在动手。” “您确定!?现在合适吗?” 赵英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 “没时间了!现在!”张守基立刻挂断电话,脸色有几分冰冷,他不安的活动着手机,脑袋里的计划不断的修改着,可无论如何,都让他有几分心慌。 他的确和韩强植见面了——而监狱里袭击林巍的人,也的确是他联系的.但是,他没说要把林巍伤那么重,还要送到医院离去,这和他与韩强植的计划完全不同! 在林巍进了医院之后,韩强植便直接给张守基打了个电话,狠狠地训斥了他,但训斥归训斥,双方的关系却依旧因此而链接了起来,并且,针对金门,针对林巍,针对石东出等人,也建立了一连串的计划。看书溂 韩强植有他的目的,而张守基自然也是如此——如今的金门集团,已经完全没有了他的位置,他必须要依靠外人,才能有机会重新回到金门,回到他梦寐以求的权力中心。 韩强植给出的计划和诱饵危险而诱人,这让张守基完全无法忍受得住。 石东出敢赌,林巍敢赌,他难道就不敢豁出命来,赌一赌前程如何吗!? 只要是韩强植笑到最后.只要是李议员最后获胜,他作为金门中唯一的亲近李议员和韩强植的对象,自然能顺理成章的接手金门! 只是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更加危险,看着司机,突然出声:“你说,我和韩强植见面的事儿,一共有几个人知道?” 司机一愣,但也没什么戒心,他和张守基相处的时间太久了,而且自认足够忠心,即便如今张守基失势,他也未曾动摇的跟随在他身边。 听到这句话,只是冥思苦想着,最后道:“除了我,应当还有赵英吧,您最近的动作,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我可没和赵英说过我和韩强植有过见面”张守基眯起眼。 而司机这才意识到,对方竟然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急忙道:“张董事,是石会长说了什么?也许他是自己猜测的呢?或许是我们哪里暴露了什么,也许是看守所里的人暴露了我们?” “怎么可能!” 张守基提高音量,有些愤怒。 “看守所里的人被我三令五申,又都是完全可信的心腹” 张守基思索着,最后突然有些恍神,他想到了什么,但却又不敢确定,而是立刻又给赵英打去了电话。 “大哥。” 赵英接起电话。 “看守所里安排的人是几个?” “五个,林巍左手有伤,我们还说好了要趁他不备偷袭” “他们动手了吗?” “什么?林巍不都已经进监狱了吗?” “现在!立刻!去看看底下的人!到底动没动手!西八崽子,快点!” 张守基愤怒的咆哮着,而赵英则匆匆挂断了电话,而张守基此刻脸色却愈发差劲。 他沉思片刻,又立刻拨给韩强植。 韩强植很久才接起电话,声音平静:“张董事。” “韩检察,我有一件事想找您确认.在监狱里,袭击林巍的一共有几个人?” “十四个,其中一个重伤还在icu抢救,三个重伤但已经做完了手术,剩下的轻伤.怎么,张董事连自己派出多少人都不清楚?” 韩强植语气有些冷淡和不耐。 “不我只派了五个人。” 张守基双眼茫然的喃喃自语着。 这话一出,连韩强植都微微一愣,他脑海中计算片刻,随后突然声音同样微变的说道:“我去查查看。” 挂断电话,张守基愣在原地,而另一边的韩强植,也立刻打电话叫来了杨东初。 杨东初匆匆忙忙来到韩强植的办公室,刚进门,韩强植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联系了几个人对林巍动手。” “两个。”杨东初疑惑道:“这事儿不是您亲自安排的吗?让两个木浦派的人进去,打着张守基的名字对林巍动手,让金门内部狗咬狗。” “剩下的人是哪来的?”韩强植怒道:“去查!查清楚!对林巍动手的一共有十四个,张守基只安排了五个人,我们只安排了两个,剩下的七个人是从哪来的?” 杨东初同样一愣。 随后,他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立刻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查!” 杨东初脚步匆匆的离去,韩强植眉头紧锁的来回踱步着,思考着多出的这部分人,到底会是因为什么出现的。 偶然?是林巍的仇人? 他可不信什么偶然! 只是突然多出的这七个人到底目的是什么?杀掉林巍,还是帮助他进到医院离去? 突然变得疑点重重的事件让原本最近就琐事加身的韩强植有些烦躁,可想到最后,他却还是突然想着 或许对方的目的是真的要林巍死? 他开始思考如果林巍真的死在看守所里,对谁比较有利。 首先韩强植肯定会麻烦不小,但这都是小事,他有的是办法撇清关系。 其次,张守基还特意打电话来问,也不会是他做的。 石东出?还是金门的其他人? 韩强植深呼吸,坐在椅子上,开始陷入沉思,可最后,却突然想到,这件事如果真是针对林巍,有人浑水摸鱼的希望袭杀他,那罪魁祸首也一定就在金门内部。 而这件事 对他而言,可不算坏事! 想通了这一点,韩强植茅塞顿开,露出一抹冷笑,反倒又开始思索了起来。 他原本希望张守基能提供一些和林巍有关的证据,帮助他钉死林巍,可张守基此人中看不中用,能飞上如今的位置,大半是靠他自己的狠劲和运气,风口上的猪罢了,此刻风声过去,张守基却依然自大的看不清自己,自然只能做一头待宰的猪崽。 可如今,一件事,牵扯出了神秘的第三人,反倒让韩强植动了心思,如果可以找到一个机会. 找到这个神秘的第三人,对方显然隐藏的很深,甚至林巍都未必防备的了 那对林巍动手的把握便能又大一分! 他琢磨着,给杨东初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如果查到另外动手的是谁,不要打草惊蛇,先想办法和对方见面释放善意出去,之后再做决定。 韩强植重新坐到座位上,半晌,露出了一抹冷笑。 尽管这件事是谁做的还不清楚,但韩强植已经清楚了一件事——张守基死定了。 “你还说不是你!?”张守基双眼满是怒意的直视着身前的司机,而司机早已百口莫辩。 “大哥!您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您怎么就不怀疑赵英!?” 司机说着,而张守基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心里却依旧将他当做第一怀疑对象。 他和韩强植秘密会面的事儿暂且不说,安排打手对林巍动手的,却只有韩强植、他以及司机和赵英四人清楚。 他当然也怀疑赵英,只是如今手下的事儿,包括花钱找打手等等事,都是赵英在忙碌,如果赵英出了问题,他早就是个死人了。 但眼下,缺乏证据,张守基也只能按捺心情,忍着怒气,道:“我当然了解你!所以才会这么生气,这件事就只有这么几个人清楚,如果不是你.看车!” 张守基突然仓皇大叫了起来,下一刻,司机回过神来,登时双眼瞪大,头脑一片空白。 只看轿车旁边,突然有一辆货车失去控制,车头猛地一扭,直接朝着车子侧面撞来。 张守基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原来真的不是司机 随后,货车毫不留情的从侧面撞翻了他的轿车,去势不减,直接撞烂了护栏,冲出高速公路,在路旁的十字路上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仍旧开出去十几米,才终于停下。 张守基的车子侧面遭遇重击,几乎在碰撞的一瞬间就不可避免的全被撞凹了进去,随后就是翻滚,撞击,最后更是被货车二次碰撞,直接几乎压成扁片。 高路公路上的其他车辆匆忙按着喇叭,有人绕路行驶,有人打着双闪停在应急车道,匆忙报警试图查看一下情况。 货车司机摇晃着捂着头从驾驶座下来,看着张守基豪车的形状,长舒一口气,也不逃跑,就坐在车上,静静等待警察的到来。 赵英拿着手机,不敢置信的听着其中的声音。 “张董事死了。” “怎么可能?他才和我通完电话,怎么可能会死!” 他不敢置信的听着话筒的声音,可对方却已经泣不成声,赵英茫然的挂断电话,表情,却逐渐变得狰狞。 能做出这样的事儿的,还能是谁!? 除了金门的人,还能有谁会这样残忍的杀了自己的大哥!? 他胸口怒火升腾着的同时,却又有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张守基死了,下一个会是谁!? 赵英立刻掏出手机:“集合!” 他放下手机,二话不说立刻让司机开车去到郊外,此刻天色已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之后,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计划去他妈的计划,大哥已经死了,计划还有什么用!? 他要复仇必须复仇! 会是谁做的?林巍?还是石东出? 不管是谁,都必须要在今天结束这一切. 司机沉默不语的开着车,而赵英只是看着对方,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他双手擦了擦脸,让自己急忙打起精神来。 对,得联系后路! 他拿出手机,立刻拨通熟悉的蛇头电话。 “给我安排一艘船对,今晚就要走,去哪无所谓.日本?日本也行!我知道,钱不会少,你放心!” 挂断电话,赵英有些不安的看着窗外。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司机:“兄弟,你要不要一起走这件事儿后,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首尔,我们都待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司机沉默片刻,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赵英叹了口气,看着他,突然心头有些愤怒,如果当初不是他去偷文件,被抓到了把柄,说不准,他们还不会这么快就被清扫出局。 为了保下他,赵英苦苦哀求了张守基很久,而张守基也因此被石东出敲了竹杠.或许没有这些错误,他们今日,也不用如此艰难. 可想到这,赵英又有些丧气,想念过往,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 他扭头看向窗外,点了一根烟。 汽车在黑夜中疾驰着。 蜿蜒漫长的公路,路灯照亮着前路,却照不亮远方漆黑的远景,头一次,赵英在这再寻常不过的路上,感受到了一种恐惧感。 天空中的星星如怪物密密麻麻的眼,远处那无边的黑,就像通往怪兽的口腹。 “空调打开了吗?” “开了,暖风。” 石东出站在自家的二层小楼里,望着远处,表情平静。 妻子端着热咖啡放到桌上,有些埋怨:“这么晚就不要喝咖啡和茶了吧,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老了,喝不喝都睡不好。” 石东出扭头对着妻子笑笑,却又收回视线,看着远处,天空中的明月高挂,他突然有些感慨,又有些思绪复杂。 这首尔的月亮他从小看到大,以前,他在这月亮下头狂奔,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贫穷和苦难。 现在,他在这月亮下,在温暖的房间里,身下是累累骸骨,身前是宽阔大路,他慢慢走着,知晓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可总没了年轻时的劲头——到底是老了,即便想要奔跑,身后的牵挂也总是太多。 妻子只能幽怨的看他一眼:“别太晚,知道你忙,但你毕竟也五十岁了,整天抽烟喝酒出去应酬” “好,好。”石东出温和的答应着。 妻子念叨了好一会才离开,石东出回到座位,安静的等着电话。 终于,电话响起。 “大哥,按计划?” “嗯。” 石东出嗯了一声,李仲久便挂断了电话。 石东出点燃一根雪茄,微微眯起了眼。 李仲久最近几乎是明着在向他表示怨气。 他能理解,也能接受,他明着表现出来,总好过忍着不说,后者才是危险的征兆,但这终归是个问题。 石东出沉思着,最终只能决定.留到大选之后,再说吧。 赵英下了车。 郊外偏僻的废弃荒地之中,十辆车已经停在了这儿,穿着各式服装,手提武器的人或蹲或站,看着毫无形象,有些混乱。 “喂!” 赵英不得不喊了一声。 一个穿着西服的瘦高个慢悠悠走了过来:“赵哥,怎么说,大晚上叫兄弟们紧急集合。” “计划有变.” 赵英脸色阴沉,将事情简单说了说,而后立刻下达指令道:“兵分三路,一路去医院干掉林巍,了除旧怨,再来一路去杀石东出,就是他,最有可能杀了大哥。 之后等到金门大乱,杀了丁青.李仲久这人睚眦必报,盲目短智,凶狠有余,谋略不足,金门在他手上,迟早也要完蛋。 我要金门给大哥陪葬!” 他怒吼着,但面前的人却都面面相觑,最后,那瘦高个耸耸肩:“钱呢?” “放心.说好的,十五亿,一分都不会差!定金不是已经给过你了吗?” 赵英反问,而瘦高个却靠着车,发出一声笑:“这是张董事在的时候的价格现在嘛.” “十五亿,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 一个声音淡淡的从车窗内传来。 赵英猛地扭头,定睛一看,只看一辆黑色轿车内,李仲久微笑的面孔自缓缓落下的车窗中,逐渐浮现。 “李仲久!?” 赵英一愣,僵硬在了原地。 “林巍那家伙要是知道你只用十五亿就想连着石会长和他的命一起买走,恐怕能笑的直不起腰来.哦,他现在好像的确被捅了腰子。” 揶揄着林巍的同时,李仲久懒洋洋的点燃一根香烟:“有什么要说的?” “是你.” 赵英双眼微微瞪大,脑海中,无数念头转动着,竟然在一瞬间,想到了事情的经过。 “监狱里的人是你安排的.是你要动手杀了林巍.是你在知道了这件事儿后,将计就计,安排了自己的人进去” 他喃喃着,李仲久却只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 “说完了?” “.枪!” 赵英突然一声大喊,扭头看着司机,可下一刻,司机只是面无表情的,用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赵英满脸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你!?” “怎么可能是你!?”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犯了错,我为了你给张守基下跪你.” 李仲久淡淡的打断了他:“那我得谢谢你才是.能为了我的人下跪,我原本都打算让他出国去了.当初在你面前打了他一顿,事后可是让我有一阵子,心里很不好受呢” 赵英这才明白。 原来 “原来,他去偷文件.也是你.怪不得你能及时赶回来,抓他个正着那林巍呢!?林巍也知道这件事!?” 赵英质问着,而李仲久却只是淡淡道:“他到的确是个意外。” “意外.呵.”赵英双手微微颤抖着。 他茫然的看着周围,瘦高个手里的棒球棍挥舞着,在手里掂量着,扭了扭脖子。 “早点结束,回家休息了。” 李仲久重新拉上了车窗。 “ok~干活了,兄弟们。” 瘦高个露出狞笑,手里的棒球棍指着赵英,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赵哥,别让兄弟们难做,进车吧,兄弟们给你个痛快的。” “西” 赵英嘴唇翁动着,下一刻,司机却已经挥舞着手枪,用枪柄重重砸在了他的后脑。 “丢不起,大哥。” 司机说完,转身离开。 赵英双眼茫然的趴倒在地,下一刻,棍影袭来,他能感觉到疼,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 一切都变得无比的缓慢,只有一个念头,在即将断电的大脑中,不断循环着。 原来 从开始. 他们就毫无胜算. 韩强植放下手机,表情冷漠。 在宽大的办公室来回踱步片刻,他最终,还是拨出了刚刚到手的号码。 “谁?” “韩强植。” “不认识。” “是你找人,试图杀了林巍,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你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需要我把他交给林巍问问看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不如和我好好聊聊再说,李仲久社长.”韩强植缓缓露出微笑:“起码,在搞定林巍这件事上.我们应该,心意相通才对。” ps:坏消息:卡文,写不出了,没辙,只能憋出六千五百字了,理解一下~ 好消息:明天应该就不会卡了,依然会补回来。 (本章完) 第134章 被判无期徒刑 “.计划在十一月二十七日开庭。” 当牟贤敏出现在林巍面前,表情平静的告诉林巍这件事之后,林巍只是微微点头。 “明天吗?还真快啊.” “不出意外.一切都会来的很快,也很突然,对方在今天已经开始铺垫了,在新闻上指名道姓的说和你有关的庭审马上就会到来,明天,恐怕就会来大的。” 牟贤敏提醒着他。 此刻,她穿着褐色的大风衣,内里是白色的紧身毛衣,牛仔裤下还穿着长靴,这副打扮对她来说可不多见,看起来十分干练简约,却又因为身材,尽管穿的严实,依旧显得前凸后翘。 但林巍还是有些疑惑。 “外边很冷吗?” “还不是因为你,要在外面来回跑才得穿这么多?你不会觉得我这几天会很轻松吧?” 牟贤敏没好气的说了一声,林巍举手投降:“我的。” “别动,都说了要老老实实躺着不疼吗?没心没肺的。” 她有些埋怨的说着,但却将林巍的被子提了提,林巍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我家亲爱的怎么越来越像有妈妈味了?” “呵,不知道是谁像个孩子一样半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行了,这种调情的话留给你的小崔说,先说说对策。” 牟贤敏顿了顿,修长的腿翘着叠起,姿态优雅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林巍:“对方肯定也要开始用媒体宣传了,我们的计划是,等对方先宣传起势,再立刻用手里的东西反击. 虽然会短暂的让你受到大众的指责,但当真相曝光后,舆论自然会开始反转,发觉自己被误导和当了枪的大众,自然会以更猛烈的反击攻击回去。 目前事情已经基本安排妥当,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在法庭上保持沉默和否认那些捏造的事实,在媒体面前控诉自己是被污蔑的就好。” “当然,话别说太满,留一部分给媒体渲染。”牟贤敏说着。 林巍嗯了一声,望着她此刻因为动作格外凸显的身形的曲线,有些着迷似的打量着,她不由勾起嘴角,不仅没有遮掩,反而大大方方的挺直腰板,任由紧身毛衣将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形状饱满的上围彰显出来。 “等到这事儿结束,我们就顺势订婚,我也会在媒体面前公然表示你是我的未婚夫不会突然有什么小狐狸看见你官宣和我的婚事,跑上门来找我的麻烦吧?” 牟贤敏似笑非笑。 林巍笑了一声,却叹了口气,表现的有些难过似的:“当然不会.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了。” 牟贤敏想了想,自己总对他这么说,调侃他,似乎也的确不太好,一次两次算是玩笑,说多了便真的像个怨妇 虽然也有理由这么说就是了。 “好好好,我就开个玩笑.对了,你知不知道,张守基死了?” 牟贤敏说的话让林巍一愣,她观察着林巍的表情,眉头一挑,若有所思。 “张守基死了?” 林巍的脑袋里登时蹦出许多想法,但他也不敢轻易下判断,只是道:“怎么死的?” “高速路上被一辆货车直接送走了,和司机一起当场死亡,对方酒后驾驶,主动自首,配合调查,大概也就是七年以下加罚款吧。” 牟贤敏最近一直替林巍和律师接触,说话都带着点律师的味了。 “南韩的法律真是完蛋了.”林巍略带感慨,却又有些担忧。 尽管靠着自己的交通预警器的道具已经幸运的躲过了两次车祸,可林巍不敢保证每次自己都能这么幸运。 仔细想想,之所以大家伙能肆无忌惮的找人开车乱撞,其本质上的原因,还是这种杀人方式在法律上的量刑太轻了。 甚至于,只要喝了点酒,还能主动坦白是喝酒多了没控制好车——更该死的是,这种案子如今大概率还要被判成普通的交通肇事案,根本没有针对酒驾醉驾的处罚条款。 林巍依稀记得,在原本的南韩,类似的法律也是在差不多十年后才推出的,将醉酒驾驶归结到危险驾驶内,刑期提高到了十三年 但说实话,一条人命只判13年,还是太轻了。 或许林巍想,自己没准还能从这儿做做文章,找个案子在媒体上做大,再找相熟的议员做成法案推出去,便是一笔不小的功绩履历。 “谁说不是呢?”牟贤敏笑了一声,林巍从走偏的思绪中回来,却面色逐渐凝重:“金门那边怎么说?” “能怎么说,石东出表示默哀,家里人准备葬礼大概率不了了之。” 牟贤敏说着,却也有些和林巍感同身受,说起来,两个人可都遭遇过类似的袭击,至今牟贤敏的出行,除了和林巍约会见面,都要带着额外的车辆保镖随行。 林巍听到事情经过,眉头微微紧蹙,他沉吟片刻,拿出手机,给金门内底下还算认识,叫得出名字的小弟打了电话确认了一下。 对方表示并不清楚内情,只是隐约有传闻,是自己人动的手。 的确——倘若是外人做的,即便张守基如今在金门已经名存实亡,嗯,真亡了,那金门也必须要报复回去。 如今低调的处理后事,也没有张守基的人出来搞风搞雨,足以说明这件事必然是内部的人出手做的。 是石东出?还是丁青? 林巍不敢确定,双方都有理由,可以是为了对方自己,也可以是为了林巍。 但无论如何,他认为这件事对自己没有太大弊端,唯一的问题便是——张守基若是死了,监狱里袭击林巍的人,便似乎也没了对证。 恐怕之后再找过去,也会异口同声的全推锅给张守基吧。 林巍对于自己被袭击的事情,也隐约感受到了些许蹊跷,首先是从他进去的第一天开始就有人盯着,他原以为是韩强植,可看守所袭击他的人,林巍却大多都很陌生. 整件事颇具疑点,但林巍仔细想来,这些事情的真相对于自己眼下来说却并不重要。 他沉思片刻,抛开这些疑虑,转而开始思考该怎么面对庭审。 方才还没觉得,此刻突然想到庭审就在明天,林巍却忽然有些许紧张——这份紧张来自于未知。 一旦开庭,便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要彻底分出个胜负才能停下。 牟贤敏也察觉到了气氛中的凝重,有心舒缓,但也没什么能说的,她也很紧张,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林巍同样如此,若开口明说,反倒尴尬。 于是,她只是叹了口气,道:“挪挪。” “嗯?”林巍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位置,随后,牟贤敏便从椅子上起身,先坐到他身边,而后侧躺着,与他面对面。 狭窄的床,林巍右胸左腰都有伤势无法侧躺,只能扭头看她,牟贤敏和他挨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她小巧鼻翼呼出的热气,脸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她温柔的微笑着,眼神带着鼓励,尽管什么安慰的话没说,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明天出去的时候你要坐着轮椅出去,还要带着电子脚铐,不过没关系,回到这儿,我们就能以影响治疗为由取下来。 这些都是我安排律师做好的你的病历已经看过了吗?” “看过了,颅内出血,观察期,重度脑震荡,左肩枪伤,右胸贯穿伤,左腹贯穿伤,右胸至左腹撕裂性创口,大出血和术后导致的多重并发症.” 林巍说着,笑笑:“看着就跟命不久矣似的。” “你的确差不多.刀子再偏几寸,谁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牟贤敏叹息着。 林巍只是淡定说着:“我有分寸。” “你当你是超人,连他们能捅你哪里都能控制?我”说到这一点,牟贤敏便有些难以抑制的情绪激动,她看着林巍,半晌,道:“我搞到了当时的监控。” “怎么样,是不是比武打片帅多了?” “.帅倒是帅,在你倒地之前。” “我故意的。” “你要不是故意的麻烦就大了。” “.” “笨蛋.我爱你.” 她用突如其来的一声告白和轻吻结束了这已经发生过几次的对话。 林巍躺着几乎没法动弹。 但却还是本能的向她靠近。 护士说林巍今天的体温是36.7°。 但现在,林巍却觉得,她说谎了。 “震惊!汉城日报的独生女大揭秘!与黑帮份子的爱恨纠葛!” “检方在今日召开的发布会中提出,金门集团的常务理事林巍因涉嫌杀人、组织暴力等罪名” “金门集团会长石东出公开表示:无惧争议。” “汉城日报会长牟英雄怒斥检察官韩强植:林巍枪杀案,到底是报复搜查还是实事求是?” “黑帮分子?天才社长?财阀千金的神秘未婚夫,竟然是他!” 谁也不知道怎么了。 当观众打开电视,原本以为新闻上还是已经逐渐有些无聊的内容时,一则惊天大瓜,当即吸引了整个韩半岛的视线。 ‘姐弟恋’‘财阀千金与黑帮大佬’‘南韩黑手党’等无比吸引眼球,让所有人都不由关注的大新闻,夺走了今天所有新闻报纸、电视广播的媒体头条。 更让人不敢置信的是,如此大瓜,竟然是在对方庭审的当日开始爆料的。 半岛三大电视台集体出动,公开表示将会守在现场进行直播,实时报道林巍枪杀案的一审结果。 其余二三流小报,更是在看到今天新闻的一瞬间,就开始催动编辑写稿——明天一早,他们必须要写出林巍这个黑帮大佬和牟贤敏的爱情往事三千字来,必须要按着言情的套路来,有多曲折写多曲折。 而让整个事件如此吸引视线的,还有另一个乍一听似乎有些奇葩的理由。 那便是报纸上刊登了林巍和牟贤敏的照片。看书溂 牟贤敏的照片是一张带着皇冠的艺术照,穿着红色长裙,眼神犀利,高贵十足,也不知道是从哪搞来的,但整张照片毫无疑问的凸显了牟贤敏凹凸有致的身材、高岭之花般的气质,与那如女明星般漂亮的脸蛋。 而林巍的照片,则选择了在金门成立当日,一个三流小报记者杰西卡拍下的那张小有名气的照片——照片中,身处大礼堂的林巍在左右空荡荡的座位上微笑鼓掌。 昏暗的灯光半明半暗,他的双眼直视着远处的台上,那里,是当初金门的权力中心们所居的位置,身旁的常务们纷纷上台合影,独留下他一人坐在原地,可没有光线对准的他,却在这张照片中,成为了唯一的主角。 当绝大多数吃瓜群众看到这一幕时,甚至以为这是哪个电影的宣发——只因为事件的男女主角,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别小看这一点。 在娱乐发达的南韩,年轻人其实根本不关注到底谁要当总统,哪个检察官做了什么事儿,如今的02年,南韩还处于全民鸡血的状态。 年轻人忙着考公,忙着考研,忙着靠努力改变生活,书店里最热销的书还是如何靠努力改变贫困,如何奋斗改变人生。 平日已经为了自己累得半死,谁会在乎这该死的半岛哪个检察官出了什么事儿? 他们在工作学习之余,只想娱乐。 而林巍和牟贤敏的故事与照片,却恰巧戳中了绝大多数年轻人感兴趣的点。 黑道大佬和财阀千金?男的帅女的靓? 好家伙,电影竟在我身边? 登时,整个新闻的热度,以空前的热度开始膨胀。 在网络发达的南韩,尤其是林巍亲自创建的‘微talk’中,林巍和牟贤敏几乎在新闻出来的半小时内,就被顶到了热搜第一名。 许多人闻讯而来,纷纷在这里分享自己所得到的消息,直到微talk官网媒体,在所有用户的主页推送了一条说说,舆论便彻底走向了高潮。 在微talk官网中,带着牟贤敏官方认证的账户只发表了简单的一句话和一张照片,让整个事件的故事性,再升一截。 “我不相信长夜没有终点,也不相信没有黎明,我鄙夷肮脏的妥协,并相信这世上,正义永远不会消亡,真相终究会战胜谎言。” 这篇文字是牟贤敏安排的——整个事件的宣传舆论与造势,全都由她来制定计划,并和家人沟通修改后得以实施。 照片,也是牟贤敏亲自挑选的。 是一张她在医院,隔着一张窗户,看着林巍插着呼吸机和吊瓶躺在icu的床上的照片。 照片中,牟贤敏只是朴素的穿了一身和黑色风衣与女士西服,画着淡妆,头发利索扎起,眉头微锁,看起来忧心仲仲。 而林巍昏迷不醒,看起来格外憔悴。 这一张照片彻底坐实了两人的身份的同时,也让大家突然意识到,新闻报道的都是真的。 牟贤敏的身份信息本就很好搜集,各种获奖履历、大学的优秀校友、作为女性企业家出席过的各大活动 当人们确定了她就是汉城日报独生女的时候,便只剩下了林巍的身份还尚且成谜。 电视台加班加点的,在开庭前,紧急制作了节目分析内容,根据检方和汉城日报提供的信息线索,开始为大众介绍这起案子的内容。 而此刻处在事情焦点的林巍,却在特意准备的大型车内,表情平静的和牟贤敏看着报纸,并幽默的互相打趣着。 前后四辆车簇拥着,车队保持着队形,行驶在马路之上。 “诶呦,这张照片拍的真好看啊就像公主一样。” 林巍感叹着对着报纸的照片说着。 而牟贤敏则笑笑,好奇道:“你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两人就这么轻松着讨论彼此的照片来历,谁也没有半点紧张的模样。 直到司机开口提醒:“还有十分钟请林社长准备一下吧。” 尽管还没到法院门口,但不用想,也能知道。 此刻的法院门口,必然已经汇聚了许多记者。 今天的新闻来得突然,但新闻工作者该有的素养,还是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今早突然爆出的大新闻,注定会成为短期内甚至盖过大选新闻的时事热点。 尽管大概率这个热点会在十二月的大选时期被顶替,但短期内,不会有比这个更热的内容了。 更别说,稍微有点身份的电视台和报纸,都提前得到了‘贵人提醒’了。 随着司机的提醒,林巍和牟贤敏对视一眼,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林巍先淡定一笑:“作为杀人犯的未婚妻,记者的提问恐怕会很尖锐.还好我只用装病就行。” “别担心,遇到麻烦的,我就说我和你不熟。”牟贤敏打趣着,但却终于难掩紧张,她微微长舒一口气,拿出镜子,确认妆容,然后又低头检查服装,最后又看了看林巍,替他给衣服拉好。 这辆特别选择的车辆是专门为残障人员准备的,到时候可以推着轮椅直接下车,保证媒体第一时间拍摄到的,就是林巍坐在轮椅上的样子。 “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地方吗?”牟贤敏扭头看着林巍,进行最后的确认,又像是在对自己反问着,内心里不断地重头梳理计划全部,最后进行检查。 “当然.没有,放心吧,你我的准备已经足够,接下来只要看韩强植怎么出招就是了。” 林巍轻松地说着:“像你和我这样的人,总喜欢把一切都规划的清楚,计算的井井有条,可这世界就是这样,你除了能控制今天的自己往哪走之外,别的事儿,总需要一些运气。 我觉得,和韩强植相比我的运气,应当会更好一些才对。” 牟贤敏听到他的话,若有所思,半晌,放松了些,发出一声轻笑:“倒也没错,换做半年前的我,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会现在跟你在一块,更别说现在遭遇的一切了” 她扭头看着林巍,忽然有些感叹,仔细想想,若是没有林巍,汉城日报现在还是和韩强植在一条船上,这场风波恐怕也未必会有如今这么激烈。 正是汉城日报突然反水,跳向卢议员的船,并且以韩强植开刀,这才导致了形势急转直下,变得剑拔弩张,如今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刻。 双方阵容已经杀红了眼,不仅是林巍,事件已经波及到了一个更大的范围,在林巍如今命运未卜的情况下,事实上,已经有许多人因为这一场风波而轰然倒塌、遭遇不幸,只是有些都没能上到报纸,便悄无声息的湮灭在了双方的斗争之中。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竟然是因为一个在认识汉城前,说上一声微不足道也不为过的林巍所引起的。 恐怕连林巍自己都不会想到,他会成为02年年末最大的x因素,成为了主导这次总统选举的关键博弈的核心。 下个月便是选票出来的时刻,这一次林巍的成败,起码可以影响到总统选举几个百分点的选票,对于原本便形势焦灼的双方来说,这几个百分点,就足以决定成败。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牟贤敏将手放到了林巍的手上,平静道:“不过,不管事情如何变化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林巍轻声回答着。 车子在即将抵达法院前,转向了一家商厦的地下停车场。 在停车场内,牟贤敏深呼吸,轻吻林巍的嘴唇:“加油。” “加油。” 林巍轻声说着。 牟贤敏推门离开,上了另一车,悄然离去——作为嫌疑人,林巍在法律上,是不允许和亲人见面的。 严格意义来说,他只能接触自己的律师和相关的警务人员。 但如今,负责押送林巍的相关警务人员可就坐在车队的另一辆车上呢,牟贤敏走后,他们才姗姗来迟的进到车里,坐到林巍身边,表情严肃的也不说话。 但作为卢议员派系下的人,此时此刻,林巍在他们手里,起码可以保证,韩强植不能通过底下的人再耍花招。 车队重新出发,最终,停在了法院门口。 此刻,不等车子停稳,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林巍看向窗外,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涌来的记者难掩急切,安保迅速行动,停车之后,十数名黑衣人便神情紧张的下车维持秩序,牟贤敏的司机也在下车之后,开始指挥记者腾开道路。 饶是如此,仍然有记者在大声嘶喊着:“请问能接受一下采访吗!?” “牟小姐真的和这个你订婚了吗?” “如果判决有罪,林先生要怎么做?” “杀人偿命!” 甚至还有大概是对方刻意安排的托大声嘶喊着,在人群中鼓动着氛围。 “杀人犯!”“黑帮崽子!”“杀人偿命!” 许多闲着没事的吃瓜群众也在电视台上早早得到了今天庭审的消息,住得近的便在不远处看热闹。 有人跟着起哄,也有人只管咔嚓拍照,笑着交头接耳。 直到保镖勉强控制好局面,司机才拉开车门,拉下专用的轮椅踏板,和警务人员一起推着林巍下来。 当林巍出现之后,闪光灯便铺天盖地的袭来。 “林巍xi!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检方表示在凶器上找到了你的指纹” “请看镜头!” 林巍只是表情平静,无悲无喜的看着远处,狱警推着他,无视了那些几乎挡在脸前的麦克风和摄像头,推着林巍,沿着路,一点点在安保的包围下,向法院门口推进。 法院门口的保安也开始行动,进行驱散,但记者却嚷嚷着什么知情权之类的事儿,就是不肯让步。 直到到了门口,林巍才虚弱的回应着提问,他有气无力的对着镜头说道:“我不是杀人犯,检方存在捏造证据的事实” 这话一出,记者更加来劲了,可警务人员却已经毫不留情的推着林巍扭头进了法院。 司机在门口对着记者解释道:“开庭时间要到了,如果迟到会给法官不好的印象,请理解一下。” “身为犯人,林巍为什么不在看守所?他是否利用汉城日报的社会地位,为他寻求了不公平的优待!?” 有记者质问着,而司机只是淡淡道:“他因为在看守所内遭遇了死亡袭击身受重伤,并因此得到了保释,直到判决有罪之前,可以在符合保释条款的情况下,在规定的区域内自由行动。” “请解释一下死亡袭击的事情!” “牟小姐和林先生什么时候能接受采访?” 司机只是平静的回复:“具体的事件将在庭审结束后进行回应。” 记者们还在问,可司机却滴水不进。 也就在此时,又一个车队出现,牟贤敏推门下车,站在法院门口。 登时,记者们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簇拥而去。 “牟小姐!牟小姐!您是否知道林巍是黑帮份子!?” “您怎么看待检方对媒体表示,已经掌握林巍犯罪实证的消息?” “林先生说证据是伪造的,您怎么看?” “您是否真的和林先生订婚了?” 牟贤敏才深呼吸,面对镜头,坚定道:“我相信我的未婚夫是无罪的!” “您的意思是否认林巍的杀人事实是吗?” “您是否知道林巍的黑帮背景?” “您是否” 嘈杂的提问声不绝于耳,牟贤敏只是用冷艳的脸怒视着那些提问的记者:“难道检方控诉的就一定是事实吗?看看我未婚夫的样子吧!你们根本不知道他在检察官手里遭遇了什么!” “哪怕付出一切,我也会想办法还原真相,还给林巍清白!” 牟贤敏说着,被保镖簇拥着往里走去。 林巍的案子社会影响极大,韩强植和法院只能选择公开庭审,这也就意味着牟贤敏公开出现,并可以旁听。 而记者却因为牟贤敏出现而有些发了疯——疯狂的拍照的同时,也匆忙的开始向自己的上司汇报情况。 尽管说的话不多,可林巍和牟贤敏简短的回话,足以让这个新闻热度更上一筹。 牟贤敏出现在庭审现场,更是意味着许多。 于是乎,就在林巍进到法院之后,各大媒体便通过自己的渠道开始实时跟进,甚至三大电视台在得到消息后,采用的是实时直播的方式,这也让林巍和牟贤敏的回话,瞬间被观众所得知。 舆论开始因此陷入分歧。 有一部分坚决认为,这是汉城日报在试图包庇罪犯,牟贤敏恋爱脑罔顾事实,林巍就是个的的确确的杀人犯。 另一部分则恰恰相反,不仅觉得林巍肯定是被陷害了,而且还是因为汉城日报才遭受此难,韩强植是在报复调查! 还有一些乐子人才不管事情如何,他们只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之后的发展,法院会怎么判,情况会是什么走向? 但这一切,都和林巍暂时无关。 此时的他,刚进到法院,便有等候多时的法警催促他尽快完成准备环节。 律师早已在法院内等着,在到来之前就和林巍探讨过案情的辩护策略等内容,但提前出发到了法院,避免了之前被记者围堵。 林巍的律师不止一位,而是牟家专用的律师团队,是首尔赫赫有名的大事务所中的精英王牌团队。 而林巍平日熟悉的律师到此的,只有一位。 刘智妍。 而除去刘智妍之外,还有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在今天将作为证人出庭——不是旁人,竟是被韩强植‘追捕’了几日,属于在逃人员的尹昌南。 为了能让他成功出席到这个场合,牟贤敏可费了不少劲。 见到林巍,尹昌南立刻起身,关切的看着坐坐在轮椅上的林巍,林巍只是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受苦了,昌南。” “大哥.你.”尹昌南表情有些愤怒。 “一会可别叫我大哥啊。”林巍却打趣着,表情风轻云淡。 而一旁的刘智妍难掩表情疲惫,见到林巍的第一时间,便快步走到他耳边低语。 “那位女士的事情解决了,罪犯已经无罪释放,剩下的是那位女士自己的事,资产转让合同也都准备好了,只是现在不便签字.” 林巍扭头看着她,诚恳道:“谢谢,真的辛苦了。” 很难想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刘智妍竟然靠一己之力,再加上自己的人脉,将一个一审被判处死刑的犯人捞了出来。 只是任务依旧没有显示完成,恐怕要等河淑熙自己解决了那个杀人犯之后,才算完成吧。 “没关系,您也帮我了很多。 对了,涉及到的那位检察官也因此停职调查,这个节骨眼上,他讨不了好” 刘智妍简单的交代着,而林巍则道:“让贤敏替我签合同,之后再用别的方式转让给我就是了。” 刘智妍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一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律师此刻才走上前来:“林社长,我们再重申一下这次庭审的辩护策略和您需要做的事情,考虑到事情大概率会拖到二审,一审我们能拿出来的证据也有限.” 林巍耐心的和律师确认了细节,直到法警前来通知,便停下了交谈,准备上庭。 尹昌南看着林巍,重重点了点头。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事实上,韩强植虽然发出了‘通缉令’,并要求追捕他,但事实上,因为缺乏实证,这份调查令颇有些有形无实,全全靠韩强植的名字撑着。 其实,在第一时间没有将尹昌南抓到手上的时候,韩强植就已经不指望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突破口了,到了今天,基本上还在公开要抓尹昌南进行调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不敢出现。 毕竟,作为枪击案指控的当晚,尹昌南也是知道内情的,韩强植此举的目的,就是希望尹昌南因此畏惧,不敢回到首尔,更不敢公开出现上庭作证。 因为只要他出现,韩强植必然会出现,将他带走调查,之后,就算尹昌南没做什么.林巍这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韩强植是要用恐惧来打击林巍身边的人,希望他身边出现可趁之机——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尹昌南不仅回来了,还会在今天就出庭作证。 律师在确认无误之后,就推着林巍的轮椅,将他送到了被告席上,另一侧,作为原告方出庭的,不是韩强植,而是杨东初。 这也正常,韩强植身为部长,哪里还会干这种公诉的活,交给杨东初,都算已经足够重视了。 当看到林巍坐着轮椅出来,杨东初还笑吟吟的对着林巍挥手打了打招呼,其用心险恶不用多说,但林巍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仅没有因为他故意激怒的动作而恼怒,反而只是勾着嘴角,有些桀骜的冷笑一声,便扭过头去,再也不看他。 而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坐在听众席中最前方的牟贤敏,对方看着林巍,微微点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起来心情沉重。 其他的陪审团听众也在今早就知道了这案子的曲折,此刻都有些兴致勃勃的打量着两人,交头接耳着。 杨东初眉头一挑,但只是啧了一声,法官等到人到齐后,姗姗来迟的走来坐进高位,简单的看了看桌上的资料,等到法庭人员做了基本开场词后,便根据流程宣布开庭。 在经过一段漫长的陈述之后,法官看着资料,抬起头,看着杨东初。 杨东初表情平静的说了一遍控诉的内容之后,直截了当道:“综上所述,检方控诉林巍持枪杀人,组织暴力,非法持枪.” 法官听完了一大串内容之后,扭头看向林巍的方向:“请被告方针对此案做出陈述。” “我方被告人林巍,在当天接到了有人要袭击仓库的袭击预告,于当晚.” 律师不紧不慢的开始讲述着事情的经过,他淡淡道:“但在半路上,遭到了暴力团伙崔斗日带领的不法分子截停,对方使用枪械及其他致命性武器试图将其劫杀 但被告林巍凭借个人武力完成正当防卫后,返回首尔后进行治疗” 杨东初脸色微变,没想到对方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但却仍然沉得住气,而法官也眉头一挑,随后道:“相关证据呢?” “崔斗日在袭击失败后仍在潜逃,而林巍因为在得知了对方是韩强植指使的” “请被告方的辩护律师,不要发表与本案无关的言论,并影响他人声誉!” 杨东初立刻出声打断,声色俱厉,这可是公审,有录像的! 法官只是面无表情道:“请继续讲述事情经过,并提供相关证据,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被记录在案。” 律师浑然不惧,笑了一声,随后道:“此为崔斗日亲口表述的内容,被告人林巍当时也无法得到印证,但因为担心韩强植检察官手中的权力,担心对方会继续派出杀手灭口,这才低调的先自行处理伤口,试图搞清真相再说。” “被告为何不向警务机关报案侦察?” 法官看着林巍。 而林巍只是淡淡道:“韩强植权利滔天,在检察官中声望惊人,报案只会石沉大海。 本案便系韩强植检察官亲手捏造伪造证据.” “请注意你的言论!不要捏造事实!”杨东初再次出声打断,而法官也不敢太偏颇,只是道:“请检方保持安静。” 林巍却只是自顾自的说完道:“在被转移至看守所的过程中,我依然受到了韩强植的暴力殴打,并在之后的看守所内,遭遇了韩强植派出的死亡袭击. 与此同时,我的员工与朋友此刻依然被韩强植扣押在检察院内,对方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 “请不要讲述和本案无关的内容。”这次,轮到法官出声制止。 而林巍叹了口气,而是道:“整个案子都是韩强植一手捏造而成,若不说明事情经过,如何才能证明我自己的清白呢?” “请被告方提交能够证明林巍当晚遭到了崔斗日袭击的证据。” 法官不搭茬,只是看着律师。 律师淡淡道:“我方可以提供证人对林巍的说辞进行验证。” 法官微微皱眉:“这一点并未在报告中写明。” “因为我方在之前也不确定对方能够出庭。” “对方现在能否出庭?” “可以。” “请法警将证人带来,现场提供证据。” 法官放下资料,看起来依旧没什么表情,直到尹昌南出现。 杨东初还不等尹昌南走入证人席,便立刻道:“对方和林巍有利益关系,其提交的证词” “请检方保持安静,证人会为自己的言论负责。”林巍的律师也不惯着他,登时出声反驳。 杨东初怒视着律师,而律师也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一排律师的目光冷飕飕的,毫不畏惧杨东初的视线。 没上法庭之前,律师自然还是要给检察官不小的面子的,但走上法庭,管你是谁。 “本人发誓,在法庭上所说的一切证词都系事实,若有伪造,将承担法律.” 尹昌南对着文件上的字样逐字逐句的读完,随后,看着法官,震声道:“当天,就是我亲自给林社长打电话,要他赶紧来釜山处理这次被威胁袭击的事件,在遇到袭击之后,也是我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命令员工开车送林社长去医院.” “为什么没有医院的手术记录?”法官却开始质问了起来。 林巍的律师代为辩解:“我方被告因担心枪伤会被医生发现并报警,惊动韩强植,最终选择自己进行了简单的缝合处理” “伤情鉴定上的报告说伤到了骨头,你确定这是能自己缝合的伤口吗?”杨东初也出声质疑。 法官纵容他的疑问。 而律师却只是冷冷道:“正因自己动手缝合不利导致伤口愈合缓慢,如此,才会导致林巍在看守所内再次遇到袭击时身受重伤” “被告方捏造事实也要讲究基本逻辑!”“请注意你的言论!” “那你要怎么解释,林巍一个人面对崔斗日这样尚在通缉中的犯人,对方手持枪械,并且还是团伙作案,各个带着凶器,车辆都被撞毁,竟然还能赤手空拳的只中一枪,击退匪徒?” 杨东初叱责道:“被告的陈述内容过于虚假!” “我方能提供出入首尔的监控记录,证人尹昌南也能提供相应出入釜山高速公路的记录,证明我方被告在检方控诉的时间内根本没有时间作案,拥有不在场证明! 关于检方所质疑的,林巍在面对突然袭击时为何能全身而退的问题,我方申请调取看守所内部的监控录像,证明林巍有足够的能力,在仅有他和秘书两人的情况下,完成正当防卫.” 律师说完,法官也没有理由不同意看录像作为证据。 而一旁的陪审团,早就看嗨了——嚯,这不比什么离婚家暴变态杀人要来的刺激多了? 枪战?反杀?以一敌十? 而当法院公布了看守所内部的监控视频之后,更是让人不由得为林巍的表现而发出一阵低声喧哗。 只看监控中,林巍面对袭击时,冷静的在食堂内以一敌多,在只有一只手臂能发力的情况下,应付了多名犯人袭击。 并且将对方全部击倒在地,随后才因为伤势过重,力竭倒地,并摔到了头部。 杨东初事实上有意想办法阻挠过这份证据,但奈何牟贤敏快了一步先看到了录像,韩强植一方便放弃了想办法让食堂监控失灵的方法。 而在看过视频之后,饶是和韩强植一条路子上的大法官,也不由有些意外和惊讶的看着林巍。 这哥们也太猛了吧? 要知道在法庭上法官见到的证据和视频那可不是一个两个,而像林巍这样表现的,却是头一个! 法官干脆道:“我认为,被告林巍具备能够以一敌多的说法事实成立。” 律师这才继续讲述着说辞。 双方针对事实的攻防让人不由大呼过瘾,林巍一方自始至终咬定一切都是检方编造的证据和事实,而杨东初则用自己掌握的一切证据咬定林巍当晚根本就不是遇到了崔斗日,而是故意制造了不在场证明而杀害了张夷帅的手下,是在处理黑帮争斗遗留的历史问题。 杨东初还在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指控林巍要对张夷帅的失踪案负责,并坚持认为林巍参与了加里峰洞的黑帮斗争,犯下了累累血案。 杨东初拿出许多份口供笔录,甚至还叫出了多个证人。 有的是加里峰洞的小商贩,满脸畏惧的低着头说见过林巍在一大堆人簇拥下招摇过市。 也有的是曾经在张夷帅手下的混混,指认林巍曾和张夷帅发生冲突,道上的人都知道张夷帅是被林巍弄了。 诸如此类,光是双方举证,拉证人的时间就足足三个多小时。 检方和律师分毫不让的对立着攻伐,尹昌南作为证人也不仅仅在枪击案上予以人证。 在许多诸如尹炫优等人无法出庭的背景下,他要负责对检方提出的百分之八十的指控作为人证给林巍的证词提供证据。 法官都有点累了,揉着眉心试图放松一会,终于等到证据都拿完,在林巍的律师要求检方提供现在仍在调查中的尹炫优等人出庭作证之后,才终于开始憋不住了,直接反驳了律师的请求。 法官做出一副公正的模样,但事实上,却依旧十分独断的下达了结论:“由于被告方提供的证据不足,无法证明当晚林巍真实行踪,且针对现场也没有提供可靠的证据证明事件的发生。 而检方提供的证据,包括林巍本人在案发现场遗留的指纹、枪械上的指纹.” 在一段昂长的结束语中,法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关于十一月.枪杀案,嫌疑人林巍犯罪事实成立,犯罪证据充足,检方控诉的蓄意谋杀与非法持枪罪成立” “我们要求再审!”律师怒道:“双方证词与证据有明显冲突,怎么能直接判处罪行成立呢!?” “请不要干扰法官判断!”一位法官呵斥着,但担任审判长的大法官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做出了结论:“同时,因证据不足,驳回检方指控的组织暴力等罪名。” 在韩国是没有陪审团制度的,但公开审理的庭审可以旁听。 这些旁听的人此刻响起一些议论声——不少人都认为,法院的判决似乎突然有些加速,有些草率。 “综上所述,一审判决如下:被告人林巍犯持枪杀人罪,非法持枪罪,因罪行严重,手段残忍,数罪并罚,最终决定,判处无期徒刑”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林巍仿佛在那一瞬间木然当场,而牟贤敏更是在这一瞬间泣不成声,律师大声辩驳质疑着法官的行为,而法官却只是在宣判了结果后,表情淡漠的转身离开。 他能怎么办呢? 他也没得选。 反正对方申请了再审,他能做的,也只有到时候再说。 以审判长多年的经验可以判断,这种案子,基本上不能看一审怎么判,而是得看,一审之后的形势怎么变。 反正证据是检方给的,也算充足,被告林巍也没拿出确切的,能够证明被崔斗日袭击,被韩强植严刑逼供或捏造证据的证据来,能提供的只有人证和几个交通监控录像.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件案子完全可以先休庭再说的,起码可以给被告方一个补充证据的时间,并且让检方交出尹炫优等人出庭作证 等到法警推着林巍离开的时候,林巍看了一眼牟贤敏,对方正在擦着眼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在他离开时,牟贤敏还是哽咽着高声道:“我们会申请再审,不要怕!你不会出事的!” “我是被冤枉的.”林巍还配合的大声说着,可警务人员不给他机会,匆匆让他离开了法庭。 律师一个个黑着脸立刻跟了上去,跟林巍保证一定能成功申请再审,百分之百不会让他被维持原判,而林巍却在回到房间之后,便恢复了淡定的表情。 他想和尹昌南再多说几句,可杨东初却及时出现,拿着调查令,带着检察官直接在法院就将尹昌南带走调查。 临走前,杨东初还不忘对着林巍露出一个微笑:“再见。” 尹昌南只是重重的对着林巍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林巍看着他离开,垂下眼帘,心中,却在冷笑着。 笑。 看看再审的时候,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律师还在喋喋不休着,林巍却无心再听,他扭头看向窗外,淡淡道:“回医院吧,我身体不舒服,脑袋很晕。” “呃行。” 律师面面相觑,却也大概知道他们有哪些计划会用在再审上。 林巍毫不担心再审会失败——他眼下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那就是. 让韩强植认为。 林巍已经黔驴技穷了。 而尹昌南到场的原因也正是如此——连尹昌南都被叫了回来,足以证明林巍在这次庭审中使出了全力,而当韩强植在确认了庭审内容之后,必然会认为林巍已经无力回天.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是林巍开始真正发动反攻的时刻。 如今,林巍需要的不是胜利的曙光,不是大众的支持,他需要的恰恰相反。 他要看起来即将一败涂地。 他需要大众对他口诛笔伐。 唯有如此。 当大众意识到他们被欺骗。 当人们意识到韩强植的确操控了整个案件的时候。 针对韩强植这只检察官系统中的大鳄的反击。 才到了真正开始的时候。 明天的更新不确定能否准时,我现在躺着看看能不能睡着,尽力准时吧,如果感觉写不完来不及还是会发单章通知的。 上一章赵贤赵英的错误已修改,兄弟们可以加群捉虫捉错字,我看到的就会改,本章说我未必全能看得到。 (本章完) 第135章 沸腾吧!韩半岛! “判决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无期.一审判了无期。” 梨泰院,山海阁中餐厅。 一向在这个时间已经开始晚间营业的店铺内,安静的只有电视机播放的声音。 韩素婉穿着驼色的风衣,此刻在温暖的店内,却仍然觉得有些身体有些微微发冷。 不远处,听到消息的林大海颓然的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出声。 林巍在出事之前,只是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自己心里有数,一切不用担心,可当新闻铺天盖地的突然出现,林大海又怎能不为自己的儿子担忧? 原本和林巍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韩素婉也出现在了店内,原因无他,只是在看到新闻的时候,便开始担心以林巍如今的情况,林大海那边儿会很难熬。 高中时不仅受过林巍的恩惠,也曾受到林大海帮助的韩素婉无法在这种时候只留林大海一个人饱受煎熬,这才出现在了这里,希望能给予林大海一些慰藉,也是专门请假,想要看看一审的审理结果。 林大海不安的不敢看电视,只能由韩素婉转述,但最终的结果,却还是让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电视机中的直播画面里,牟贤敏泪眼婆娑,却在寒风中站的笔直,面对镜头和记者喋喋不休的提问,她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发出一声声质问。 “当检察官将手枪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他该怎么才能解释那把枪上的指纹不是他的? 当检察官抓着他的员工和下属,用酷刑折磨他们的时候,他们要怎么才能坚持得住,不在那份伪造的笔录上签字画押? 我相信林巍的清白,也相信一审的判决只是法院在韩强植伪造出的整局上,不得不根据法律妥协的结果 但我们一定会找到事情的真相,揭开这份黑暗!检察系统的腐败与权利滥用,必须要得到惩罚!” 牟贤敏旗帜鲜明,目标明确的发言让记者们都快乐疯了,他们一边追问着韩强植到底做了什么,一边乐此不疲的拱火。 而在同一时间,韩强植也公开召开了记者会。 媒体即便是雇佣临时工也一定要同时拿到这些采访资料,韩强植的发布会上,同样人山人海,闪光灯如繁星闪烁。 “韩强植部长!请问你如何看待林巍和牟贤敏对媒体控诉你违规调查、滥用职权、捏造证据、是在报复调查?” “一派胡言!”韩强植一脸正义的对着麦克风叱责道:“当一个犯人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滥用媒体的影响力对检方发表不实言论的时候,诸位怎么能为虎作伥!?” “林巍犯罪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在,我们同样在搜集更多的有关林巍的犯罪实证,关于报复调查的言论,更是无稽之谈! 难道说因为林巍和汉城日报有关系,我就不能查了吗?难道因为他和汉城日报有关系,他的犯罪事实就不存在吗? 我们大韩半岛,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因为对方的身份,就不能展开调查工作的国家? 不管他背后是谁,是汉城日报还是国会议员,是黑帮势力还是财阀集团,我们检察官都不会畏惧他背后的人的势力,更不会因为媒体施加的压力而退缩! 崔斗日的事情更是纯属污蔑!在看守所内遭到袭击,更是证明他黑帮身份的铁证之一!” 韩强植面对镜头侃侃而谈,他高大的身躯,英武的面孔,看着简直就像是什么律政剧的男主角一般,不得不说,当他在镜头面前表现出这幅姿态,的确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信任感。 而除去韩强植与牟贤敏外,时任总统候选人的两位最热后补,同样在此事上开始发表起了言论。 好笑的是,财阀出身的李议员此刻对着镜头说着:“我认为,一定要严查林巍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财阀利益集团,将黑恶势力追究到底!” 而检查出身的卢议员却大声道:“检察系统的权利已经成为了南韩的一颗毒瘤!如果不对检察官的权利加以限制,像林巍这样的事情还会再次出现,尽管还不清楚这件事的真相,但正是因为检察系统不受限制的权力” 当两个议员开始公开站队之后,直接导致的影响,便是连三十代之后年龄的人,都开始关注起了这次事件。 因为颜值和故事性,年轻人感兴趣。 因为卢议员和李议员、检察官等问题,年纪大的人同样对这件事开始感兴趣。 再加上媒体渲染的故事性,到底是财阀千金与‘穷小子’一起对邪恶的大反派检察官发起挑战,还是正义的检察官在与汉城这样的大集团下的黑恶势力斗争? 一石激起千层浪,但却在一审结果和检方公开的一系列实证以及案件细节披露中,目前的舆论,却隐约的在向着韩强植倾斜着。 只是机械的按着换台的节目,半晌,林大海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韩素婉有心宽慰,可却无话可说,她和林巍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分开的时候更是近乎有些决绝——如今,那位高高在上的牟家公主正在为了他而奔走,这让韩素婉甚至连嫉妒的情绪都无法升起。 如果现在林巍身边的女人换做是她.如今,恐怕只能和现在一样,袖手旁观吧。 韩素婉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她和林大海都很清楚,林巍的的确确可能涉及到黑帮,或许真的杀过人也说不准——这案子到底是真是假,即便是她和林大海,也不敢问心无愧的给出结论。 就在二人茫然着,不知如何的时刻,却并不知晓,随着此刻舆论的爆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参与这件事,竟然有人公然开始人肉林巍的过往。 比起牟贤敏近乎透明的履历,人们显然更在乎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像是本地人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能被牟贤敏这样的女人看中。 而随着网络上曝光,媒体的不断挖掘,渐渐地,林巍的身份细节,开始浮出水面,被大众所熟知。 当夜,便有人在一个南韩的论坛中发出一张帖子,彻底曝光了林巍的过往,如深水炸弹一般,在这舆情乱飞的夜,又一次引爆了舆论。 “人在加里峰洞,刚刚收摊,针对今天大家讨论的林巍,浅谈一下。 我家一直在加里峰洞做点小买卖,具体是干什么的就不说了,原因懂得都懂。 关于林巍到底是不是黑帮,我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没办法解释,我只能告诉大家,原本在加里峰洞的几个黑帮之前还和林巍或多或少有点关系,有的是敌人有的是朋友,但现在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伙人,比较低调,不大熟悉。 那几个黑帮可都不是因为之前的打击犯罪的活动而消失的,而是在林巍成立nw公司开始洗白之后,我怀疑那时候他就已经勾搭上牟贤敏了,这才着手洗白——你们品,细品。 至于林巍的身份,巧的是他爸以前在加里峰洞开中餐馆,现在好像搬到梨泰院去了,是华侨出身,不过听说他自己是拿了身份证的,现在应该算华裔。 但他爸好像一直都是华侨,也不知道有没有合法签证。 就我个人了解的信息是,这个林巍其实高中时候学习还不错,只是因为家境不好,亲妈死的早,这才高中都没读完就去服役了。 只是听说服役义务警期间因为涉嫌收受黑帮贿赂而被开除,可能因为有什么关系没接受惩罚就只是被停职调查,后来就干脆去混了。 混啥别问,还是那句话,懂的都懂。 我只能说,如果证据指明林巍涉嫌杀人的话.那应该就是他,支持韩检察官,希望这群黑帮崽子能全都进监狱。” 这帖子一经出现,便引起了多人转发复制粘贴,在网络上飞快流传。 很多二三线报纸的小编辑一看便感受到了热点,他们找不到发帖人,但难道还不能顺着消息找找其他的线索吗? 于是乎,他们开始连夜想办法去采访首尔警队林巍服役的同期,试图挖掘他过去的故事。 而网民则更显暴力,有人不管青红皂白的认为林巍该判死刑,甚至有人因为他华裔的身份而开地图炮。 不用担负责任的网络环境,当某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开始肆无忌惮的攻击他人时,南韩的网络小黑子们登时陷入了狂欢。 这个世界有一种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事件的真相,更不在乎这世界变成什么样,在他们眼里,他们只是在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宣泄自己的暴戾情绪而已。 于是,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挖掘曝光林巍的身份之后,林大海开在梨泰院的店铺,也终于被曝光了出来。 他的身份、名字、店铺位置、营业地点等等信息都被曝光,与此同时,更有极端的人们,开始讨论一场‘报复’。 “黑帮崽子就该受到惩罚,这个华侨一看就是非法移民来的,就是这群人抢走了我们的工作岗位。” “他来路肯定不正。” “赶走华侨!” “兄弟们,明天早上九点,我要去泼红漆喽~有人组团吗?” “我开卡车去。” 当一群乐子人混杂着极端分子开始想要‘执行正义’的时候,林巍的‘粉丝’也在遭受着网络暴力。 林巍的粉丝是谁呢?除去某些花痴的看了照片就按捺不住的颜粉之外,还有一些因为他和牟贤敏的故事的恋爱粉,还有一些相对中立想要等结果出来再说,却被小黑子按着头怼强行搞的路转粉的中立粉丝。 双方在网络上开始互喷,即便在这群看似极端的黑粉中,也有人不甘示弱的反喷着。 在林巍创建的微talk网页中,便有一个id‘可爱圣女sara’的女粉,战斗力强的惊人。 对方从上午新闻出来的瞬间便开始在网上和小黑子大战不休,此刻到了黑夜,仍没有停息的迹象,在面对一群小黑子在讨论如何要在明天砸烂林大海的店铺报复这个黑帮杀人犯的父亲的时候,她便义无反顾的开始冲锋。 可爱圣女sara:你们这群阴暗下水道的老鼠只是想趁机搞事罢了,正义?笑死人了! 卡车king:西八崽子,给林巍洗什么?证据都公布了还要洗?你是他店里养的婊子吗? 可爱圣女sara: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找不到女朋友的loser只能幻想所有女人都是婊子是吧? 卡车king:笑死了,可爱圣女?你的主知道你在给杀人犯洗白吗? 可爱圣女sara:卡车king?只买得起一辆卡车是吗?拉货累不累?我给你捐点钱啊? 战斗愈演愈烈,从针对林巍变成了人身攻击,双方极致的嘴臭,给路人带来了极致的享受,最后,甚至演变成了南韩网络中所谓的现p。 也就是在现实世界里真人pk,约架。 可爱圣女sara:明天上午我在梨泰院等你个狗杂种开你的破卡车来,将你这样的人送下地狱,主都会祝福我。 卡车king:你等好了就行,我不仅要开车来,还要当着你的面砸了杀人犯的店,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来! 事情便以这种狂热的发展趋势开始蔓延,大选将近,媒体不断渲染的紧张情绪和南韩如今本就巨大的生活压力,让绝大多数人都处于一个暴躁的情绪之中。 林巍的事竟然在这样的宣传下,成为了一个符号——绝大多数人开始脱离了事件本身,而是单纯的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阵营,开始在网上捉对厮杀起来。 他们有的是因为林巍的故事性,有的是因为卢议员为他说话 今夜的南韩,注定无法平静。 而在第二天,舆论不仅没有随着时间平息,而是因为随后又一则案子,再度攀上高峰。 次日一早,梨泰院发生一起恶性的砸店事件和互殴打架事件,震惊全国。 一名高二的十七岁女性手持水果刀,大战五名蒙面砸店的歹徒,造成一人重伤,三人轻伤,自己也受伤进了医院。 同时,被砸店铺的店主,竟然是林巍的父亲。 而这位林巍的父亲,也在拉架和保护店铺的过程中身受轻伤。 还有一位首尔大学律法系的女生在拉架过程中被歹徒砸伤,也进了医院。 这突如其来的案件,甚至抢走了原本各大媒体今日的头条。 电视台都不得不更改播放计划,开始紧急插播这条新闻。 林巍在医院躺着,当看见紧急插播的新闻的时候,人都看呆了。 “据悉,持刀伤人的少女是林巍的邻居,也是对方的朋友和支持者,因为在网络上与暴力分子针对林巍的案件产生分歧,对方扬言要在明早集结,打砸店铺,而逃学持刀前往梨泰院对店铺进行保护 根据前方记者报道,在五名打砸分子中,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性表示:黑帮杀人犯的父亲不应该继续从事公共服务业,并对记者表示,对方肯定是早年间违规偷渡而来的非法华侨. 被误伤的首尔大律法系女性目前身份不明,对方拒绝采访接下来的画面请交给前方记者,由他为我们带来针对目前身受重伤,刚刚结束手术的十七岁少女的采访。” 林巍不由坐直了身子,他眉头紧锁,右手紧紧攥着手机,画面中,打着马赛克的少女声音也经过变声处理,可看那瘦削的身形,再加上大概信息,林巍哪能不知道她是谁。 除了李莎拉还能是谁!? 李莎拉面对记者采访,依旧怒愤填膺:“谁都知道林巍是清白的,即便有罪,也不该由这群暴力无脑的家伙进行制裁,我不能容忍这样的恶行.” 林巍掏出手机,急匆匆拨给了林大海,可打到一半,又立马挂断,而是按下铃声,不多时,一个护士出现。 “请让崔敏舒来一下。” 林巍说完,对方便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出去之后,只半个小时,崔敏舒便匆匆赶来。 按理说双方起码也是朋友关系,不能见面,但林巍病房附近的监控摄像已经被停掉,门口的也都是自己人,只要打着探病的旗号,总是有办法能遮掩的。 崔敏舒到来之后,林巍便敦促道:“借我手机用用。” 她没有犹豫的递出手机,而林巍则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之所以不用自己的手机,则是担心会留下把柄,林巍担心自己父亲会在手机备忘录里存他的名字——那万一被调查,就容易被拿去做文章。 如今,万事都要多加防范。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电话刚一接通,林巍便冷静道:“先别说话,你周围方便谈话吗?” 林大海显然没想到林巍竟然能给他打电话来,一时间呼吸沉重了几分,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传来了走动的声音,过了一会,他才急切的出声道:“小巍,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被判无期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告诉你别开店了吗?停业回家休息,我不会出事,干嘛还要去店里?” “我听说有人要砸店,怎么能不去看着?” “你怎么这么糊涂?钱的问题还能是什么问题?给他们砸了就是了!” “他们说你是杀人犯,如果我逃了躲起来,他们不是更这么觉得了吗!我不站出来替你说话,还有谁能替你说话呢?” “我不用你替我说话,电视上到处都是替我发声的人!” “.” 争吵的声音突然陷入了沉默,林巍深呼吸,平缓的转移话题:“伤势重吗?” “我没什么事,就是挨了几个铁棍子什么的,素婉拉架的时候被砸了一两下,但也没什么大事,医生说了,就是一些钝伤。 倒是那个叫李莎拉的女孩,自称是你的朋友,伤得很重。” 林大海说完,顿了顿,而后却又忍不住急切的问道:“你不是说你没事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巍长叹一声:“我说了,我有自己的计划,你却总要有自己的主意,如果你按我说的做,现在素婉怎么会受伤,李莎拉这个小姑娘也完全没必要牵扯进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固执!? 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林巍的质问让林大海突然有些语塞。 他心里有些委屈,又有些憋屈,面对自己儿子这样的指责话语,只觉得浑身气的发抖,但在生气之余,却又有些自责。 他无法否认林巍的话。 如果不是他非要气不过网上那些人的说法,想要守在店里,替林巍讨个说法,韩素婉就不用因为担心赶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那,那小姑娘也不会因为自己挨打突然发狂拿出水果刀捅人。 林巍某种意义上能够理解林大海的固执,这是一个时代的人的性格,林大海只不过也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试图以自己的方式,尽到自己所谓父亲的责任而已。 但理解归理解,事情却不能再这么做。 林巍伸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烟盒,崔敏舒却拒绝的摇头,反而伸手将烟盒拿走,低着头不说话。 林巍只能叹了口气。 “在最终审判结果出来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受伤的人我会在事后感谢他们的帮助,素婉那边我不方便见面,你帮我对她说一声感谢和对不起吧。 莎拉那边我自己去说。 你自己也别倔强了.我知道你替我着急,但这件事你帮不上忙。” 林大海依旧沉默不语。 “就这样吧,没事就好。” 林巍草草挂断了电话。 扭头看向窗外,天色有些阴沉。 十一月末还要下雨吗? 那恐怕也会是最后一场了吧。 再往后,或许是下雪的日子了。 林巍茫然的看着窗外,他很少会对什么东西感到为难,但唯独在自己父亲这里,有些无计可施。 他烦躁的深呼吸着,转移着注意力,不想去想。 “你现在学会不听话了啊?”他打趣着崔敏舒。 崔敏舒抓着烟盒,低声道:“你伤这么重,医生都说了戒烟戒酒断绝辛辣,你不想好啦?贤敏姐不都把你的打火机都没收了吗?” “这是有人给你撑腰了?” 林巍笑着,却也没再计较,只是叹了口气,随后道:“你替我去看看吧,你认识素婉吧?” “嗯,以前你家店里的那个小跟屁虫,我在你家店里见过一两面,以前也听你说过。” 崔敏舒想到她,倒也有些复杂——同为女人,她自然清楚韩素婉那时对林巍懵懂的好感,但她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拿点家里的现金去,医疗费和店铺的维修费用都拿够,回去替我跟李牧师道歉一下,拿出那幅画做赔偿。” 崔敏舒只是听着,默默点头。 “告诉李牧师,很抱歉让李莎拉因为我牵扯进来,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莎拉这一下子可算是坑哭了李牧师——新闻都曝光了,很快,她父母也会被顺带挖掘出来,到时候,李牧师就成了明晃晃的林巍line(派系)的人。 他可是个职业掮客!这么搞,保守派的人怎么可能没意见?是会切切实实影响人家工作的,搞不好要反目成仇。 为了避免这一点,林巍必须表现出诚意来。 他思考着,眉头紧蹙,崔敏舒只是轻轻伸手握着他的手:“别太着急,没关系的慢慢来,你和贤敏姐不是很有信心的吗?” “我知道。” 林巍应了一声,而后道:“你也劝劝我爸,让他别再犯轴。” “叔叔也只是太着急了而已。 你又不肯告诉他事情内幕,怕他守不住秘密,只是说自己没问题,他看到新闻,怎么还能坐得住? 换做是我,若是遇到这样的事,也是要急得团团转,想尽办法替你发发声,找找机会的。” 崔敏舒宽慰着,而林巍只是摇头,反而严肃的告诉崔敏舒道:“就是我死了,你该做的,也是先过好自己的日子” “你胡说什么呢!”崔敏舒有点生气了,按着他的嘴:“不许乱说话!” “.总之,要冷静,做事量力而行,问心无愧就好。 你已经为我做了足够多的事,即便事不可为,也只说明我命数到此,之后再看风云变幻便是了,即便这一次我失去所有,我也不觉得我的一生会到此结束” 林巍说着,而崔敏舒只是又打断他:“我知道,未言胜先言败,你喜欢这样,但你不会输的,我相信这一点。” 林巍看了她一会,点点头。 “我会去想办法劝劝叔叔的。”崔敏舒轻叹一声,抓着他的手:“你只管好好休息,耐心实施你和贤敏姐的计划就好,家长里短的事,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掉叔叔那边,恐怕他也后悔了,吃一堑长一智,他也” “行了,别替他说话了替我和他道个歉,我不该这么和他说话,毕竟是我的父亲。” 林巍说完,崔敏舒只是点点头,微微一笑:“嗯。” 她低头,轻轻吻了林巍一下:“那我现在就去?” “嗯,谢谢。” “要说我爱你怎么就对贤敏姐说?” “我爱你。” “mua。” 她这才又亲了一口,笑着离开。 林巍一个人在房间里,半晌,叹了一声。 可连林巍都未曾想到的是——林大海一意孤行的举动,竟然歪打误撞,成为了一件事的导火索,彻底让林巍案成为了国民级别的案件,让整个半岛陷入了混乱当中。 那便是突然爆发的华侨与南韩本地人之间的矛盾。 在上午的砸店事件发生之后,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舆论之下,当日下午,又一件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案子,出现了。 这个案子和林巍看似毫无关联,但却成为了一个极具标志性的导火索事件,彻底引爆了南韩数十年都未曾解决的,一直存在于社会之中的问题。 那便是对华侨的隐性歧视。 要知道,无论是华裔还是华侨,时至今日,在经历了90年代的排华之后,都依然不具备选举权、考公权,即便是有了身份证的华裔,都无法从事如检察官律师等职业。 尽管这不是明文规定,但却是墨守成规的潜规则,你可以做中餐,但也最好只是去做中餐——这是在南韩华侨多年的痛与泪,他们为了家人跨越大洋,怎么能接受自己拼命干了一辈子厨子,儿子未来也只能做厨子这样悲痛的现实? 在当日下午,当一位首尔籍的中年人在中餐厅公然发表歧视言论,将店老板和店老板的儿子称呼为‘杀人犯的同族’时,突如其来的冲突突然爆发,最终店主寡不敌众,被那名中年极其朋友打成重伤,十四岁担任服务员的儿子也因此左臂断裂,被送往医院。 最可怕的是,当晚,打人者就被保释,并且回到江南,在夜店被人看到行踪。 这场因为仇恨而引发的事件,最终演变成了一个华裔群体不得不集体出来反抗声援的大事件。 次日早八点十二分,华裔与华侨群体在各地区华人领袖的联络组织下,竟然组织了一场浩浩荡荡足有万人的游行示威。 他们特意从忠路出发,高举反对种族歧视、严惩打人凶手、调查林巍案件始末的标语旗帜,一路走到青瓦台,并在青瓦台外静坐示威。 电视台全程跟踪报道,许多人高举林大海、林巍以及仍在医院的两名华侨的照片,要求严惩凶手、并调查林巍是否遭到了检查系统的迫害,停止对华侨的仇恨,呼吁入籍的华裔理应受到和普通公民同样的权利! 当游行发生的瞬间,卢议员便开始行动,他披挂上阵,带领着同阵容的国会议员们,穿着厚实的风衣,高举平等的牌子,主动参与示威游行,并在面对媒体时,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身为农民家的儿子,我对华侨群体与底层人民的痛苦深有体会,这是国家的不足,是对这些和我们一样在底层努力却又不被大家认同的各类族裔共同的悲哀 林巍的案子还未得到最终的判决,真相仍未水落石出,可却有人利用这种机会,肆意宣扬仇恨,发泄仇恨,让无辜的林大海与民众遭遇了暴力袭击 如果我能成为总统,一定要让底层人民摆脱这种困境,无论族裔身份,让民主重新回到南韩!” 这一次,即便是韩强植阵容内的人,都不敢轻易发表言论,时任总统都不得不在下午发表公开讲话,要知道,对于如今正忙着擦屁股准备卸任的事儿的现任总统来说,他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出什么风头站什么队。 “韩半岛坚决不允许任何种族歧视存在!敦促司法部门严格处理时下案件,必须公平!必须公开!必须公正!” 当时任总统也不得不施加压力之后,韩强植也不得不松口——首先要做的,就是必须立刻无条件释放正在扣押中的尹炫优等人。 他虽然也有一定的证据,但这些证据恐怕还不足以钉死这些手下,更要命的是,林巍是华侨,他底下的人.不特么都是吗? 除了尹炫优是本地人,其他的和华侨哪一个不是沾亲带故。 北大门派可是个华侨帮派啊! 就连丁青都突然出现在了媒体中,带领着几百黑帮小弟化身爱心群众,给示威游行人员免费提供饮水和厚实外套。 在媒体中公然表示,相信自己在公司的下属林巍。 “林巍一向本分,勤恳,努力.”当顶着爆炸头的丁青一本正经的在媒体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还能得到认同的时候. 那你就该意识到:事情真的发生了扭转了。 当林巍的事件演变为一个更大的事件时,指责林巍就突然变成了种族歧视。 尽管还是有很多南韩人打骨子里瞧不起华侨,可毕竟舆论在这儿,除了在网上还能匿名敲键盘,但当媒体主动采访群众,询问南韩本地人对华侨的看法时,大家便都义愤填膺的表示。 “我最爱中餐了!没有它,打工都没力气!炸酱面是南韩的文化符号,我们必须要尊重华侨给我们带来的影响!支持华裔获得和我们一样的权利,我们都是南韩的一部分!” “林巍?我认为韩强植肯定是种族歧视。” “反对歧视!” “我?我肯定是支持华侨的,人人平等!” “那群狗崽子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林巍就算犯了错,你也不能去打他的爸爸啊!?” 甚至连林大海都被媒体团团围住。 面对媒体的询问,他终于没忍住落下泪来,在媒体上声泪俱下的表示:“我相信我的儿子,他不会撒谎,他不应该被判决无期徒刑如果有罪,我愿意与他一起对国民下跪道歉,但如果无罪,我希望大家能停下仇恨. 我没有本事,这辈子只能经营的了一家中餐厅,他们怎么能这样砸了我的店,在法院最终结果还未出来之前,就说我的儿子是杀人犯” 林大海身为一个父亲,在荧幕上声泪俱下的场面,配合他身上的伤口,更是引起了社会广泛讨论和同情。 这件事深得某位大国喜爱,美利坚的新闻台上,甚至都公开发表了关于此次游行的新闻。 福克斯新闻媒体的主持人表示:“我们对南韩华裔遭受的一切表示同情,希望南韩可以充分尊重人权,华裔的命也是命” 还有娱乐主持人在脱口秀时吐槽着:“.南韩的检察官就像是你的老妈,她觉得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她觉得你错了你就错了” 好家伙,这些话一出,南韩谁还敢说,华侨的示威不正确? 浩荡风波席卷了整个半岛。 林巍案彻底登上热度顶峰。 而就在韩强植咬着牙,打算继续施加压力的时候。 牟贤敏突如其来的,在一个电视台的新闻预告中出现。 “明天下午七点半,本台将会临时插播一则时长一个半小时的访谈直播,原定该时间段的综艺节目将延迟至下周.” “参与访谈的嘉宾为牟贤敏小姐,她宣称将会在节目中公开韩强植违规调查的证据,并有一位神秘嘉宾将会参与访谈,为您揭露林巍案的幕后真相,我们在获得法院的许可后,将在节目中插播一审中的更多细节,关于一审的全部内容,大家可以在法院的官网查询.” 舆论一片哗然。 于是,在十一月二十九日晚上七点半的时间。 南韩半岛! 万人空巷! 我考虑换个时间更新,比如中午十二点,不知道兄弟们觉得怎么样?晚上0点总是太赶了,也容易熬夜,难受啊~ (本章完) 第136章 改变世界的直播! 有些昏暗的房间中。 韩强植以及其上下的检察官们齐聚一堂。 此刻正是晚上七点半出头,换做平日,这个时间点,他们绝大多数已经开始下班享受生活了。 但在今天,所有人只是沉默的坐在座位上,紧张的氛围无声的流淌着,韩强植坐在沙发上,手中的红酒杯已经空了一大半。 他的直属上司,如今临近退休的检察长,也在沙发上坐着。 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电视上电视台和综艺节目的主题曲与logo闪烁而过。 出现在荧幕中的,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播音员,作为平日里负责早晚新闻的主持人,他是电视台的台柱,主持过的重要新闻播放不止一次两次,但这一次,却竟然也难掩有些紧张,在摄像机前,坐得笔直。 谁都知道,这次的节目,或许将会成为千禧年之后收视率最高的一次直播放送。 甚至于电视台局长都都在pd作家的位置上,在摄像机后边,站着观看这一次直播,连工作人员都如此紧张,更何况,处在这件事中心处的韩强植呢? 当节目正式开始的时候,韩强植不自觉的,又喝了一口红酒——只是当酒杯与嘴唇接触的瞬间,他才发觉,自己竟然会有些手抖。 西八上一次看总统大选的时候,我都没紧张成这样不过是一次电视直播而已,那些所谓的证据,根本就做不到什么,只不过是林巍这狗崽子运气好而已 韩强植安慰着自己,直到电视中,主持人终于结束了前情提要。 “.而就在这种时刻,我们邀请到了事件中心的主角之一,如今仍然在医院中icu接受治疗着的,林巍xi的未婚妻,牟贤敏小姐,参与了我们今日的直播访谈。 欢迎牟贤敏小姐出场。” 主持人起身迎接,牟贤敏从舞台一侧表情难掩沉重的缓步走来,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色长裙,没有佩戴什么首饰珠宝,只是一袭黑衣,肃穆而又庄重。 “西八婊子,穿的跟去葬礼似的。”有检察官低声骂着,原以为会有人附和他,缓和一下如今紧张冰冷的气氛,但扭头看去,只有几个检察官面色不善的瞪他一眼,他匆忙闭上了嘴。 检察长在沙发上表情平静的凝视着电视机中的牟贤敏在掌声中入座,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辅佐检察官。 对方拿出手机,看了看短信,而后表情有些紧张的低声道:“实时收视率是.52.1%,应该还在上升。” “52.1%。”检察长重复了一遍,眼神深邃的看了韩强植一眼,对方只是深呼吸后,喝了一口红酒,又倒上了满满一杯。 一个半小时的访谈节目当然不会直入主题的就抛出最关键的东西,群众的情绪也要经过烘托,才能达到顶峰。 主持人按照流程,先介绍了一下牟贤敏的个人资料,包括她从哪个大学毕业是什么成绩,即便抛开身份家境,也是一个多了不起的优秀成功女性,而后,才开始正式和牟贤敏对话。 “牟小姐和林巍先生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牟贤敏听到主持人的问话,只是先满脸悲痛的点点头,而后道:“是两次巧合,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的生日,那时我们邀请了他的上司,而他的上司因为工作繁忙无暇参加,便让他去代为参加,在生日宴上,我们第一次见面。 因为他年轻,高大,帅气,我难免有些好奇,毕竟在我的生日上,陌生的人本就不多,像他这样年轻的更是凤毛麟角. 但其实也就仅此而已,在聊过几句之后,我们便没了什么交集,毕竟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常务理事,在一个全新成立的公司中刚刚崭露头角,又比我年纪小了不少.” 主持人适时出声询问道:“那你们后来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他救了我的命。” 牟贤敏深呼吸,仿佛往事不堪回首,声音低沉道:“那天我本来是要开车去外边见朋友,却突然有一位酒驾的面包车司机,将我正在正常行驶的车辆撞翻。 当时情况非常危急,车辆直接被撞翻了过去,我倒在车上,脑袋一片混乱,变形的车子还卡着我的腿. 幸好当时林巍正巧在带着邻居家的孩子出来吃汉堡,就在不远处的快餐店,是他奋不顾身的冲到车里,把我救了出来 当时车子冒了烟,随时都有可能起火,其他人只是看着,只有他一个人冲到了我身边 自那之后,他也常来医院看望我,一来二去.我便喜欢上了他。” 主持人故作意外,但其实所有的对话和流程都已经在台本上确认过。 “啊?原来是英雄救美,而且,是您先喜欢上了他?不过,邻居家的孩子怎么会由林巍带出来吃饭呢?” 牟贤敏想到从前,表情露出有些复杂的温和笑意,说着:“的确是我先喜欢了他毕竟,如果不开口的话,他恐怕也没有勇气说要和我在一起吧? 就像现在很多人想的那样,他是个华裔,又没有什么背景,学历,靠着上司的赏识和自己拼命地工作才有了今天,怎么敢轻易开口说喜欢我呢?” 主持人感同身受的点点头,叹息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很难。” “至于邻居家的孩子.其实也很可怜,对方的父亲早早地就抛下了她和母亲两人。 母亲一个人抚养那孩子长大,在林巍的店里当员工,家里住的地方也很差,当时连租房子的钱都是林巍帮忙垫付的。 在搬到隔壁后,两边经常来往,孩子也很喜欢他,有一次没忍住对他说,在学校里别的孩子都吃过汉堡和薯条,向她炫耀是什么味道,对林巍诉苦。 林巍一向心地善良,在听到孩子这么说之后,便请她去快餐店,吃一吃汉堡和薯条,尝一尝那是什么味道.却也正因如此,才救了我的命,也才让我们有了在一起的机会,我想,这或许就是老天爷给他善良的补偿吧。” 牟贤敏的话让电视机前的检察官几乎不约而同的发出几声嗤笑。 谁都清楚林巍百分之百是个黑帮崽子,善良?这种词放在他身上简直是对这个单词的侮辱! 这种所谓的暖心小故事,八成全都是捏造——如果是事实,只能说明这小女孩她妈一定长得很漂亮! 但主持人却表现得和绝大多数观众的反应相同,他微微瞪大眼睛,惊讶而又感叹,用一种赞美的语气说着:“没想到林巍先生还会做这样的事.看来,还真是善有善报啊。”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想到” 牟贤敏突然眼眶发红,她表情哀痛的,说着:“仅仅是因为我是汉城日报的女儿,我们报社又报道了和韩强植检察官有关的新闻,就让他因为我而牵扯到了这样的事情里.” “您是说,您觉得,整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汉城日报报道了韩强植检察官的新闻?” 主持人问着,而牟贤敏则重重点头道:“我认为是这样的” 检察长低骂了一声,扭头又看了韩强植一眼,对方只是继续淡定的看着屏幕,只是手里的红酒杯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捏的极紧,未曾喝过一口。 节目中,主持人开始和牟贤敏一起梳理起了整件事。 “我手里的便是在之前,汉城日报报道的和韩强植有关的全部案件.您是说,从您开始报道崔斗日与朴泰秀的新闻时,对方或许就开始准备蓄意报复了吗?” 主持人问着,而牟贤敏则再次点头道:“我们都很清楚,韩强植及其党羽是脱不开关系的,虽然我们只找到了危害首尔的黑狗帮的头目崔斗日与朴泰秀的关系,但若是没有韩强植的纵容和允许,这件事怎么会发生呢? 在事发之后,韩强植为了撇清关系,更是直接将朴泰秀调离了首尔,赶到了京畿道的地方检察院” “也就是说,其实您也没有直接证据或线索,表明韩强植检察官参与了和黑帮勾结的事?” 主持人故作中立:“我们作为新闻媒体,还是要注重客观的,如果您没有实质性的线索” “我有!” 牟贤敏却突然加重了语气。 主持人再次故作惊讶:“您有证据?” “当然!” 牟贤敏开口说出这句话之后,韩强植的脸色便微微发生了些许变化,但还不等他想明白,接下来牟贤敏说出的话,便让他登时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 “我不仅找到了韩强植和黑帮有关的证据,甚至在委托检察官进行详细搜查后,找到了直接的证据——我已经将证据带到了现场,并且,负责调查韩强植的检察官,也将罪证在此刻提交给了检调部门!” 这话一出,别说是韩强植,就连韩强植身边儿的检察长脸色都发生了变化。 检察官虽然强横,但绝不可能有一个部门完全没有反制或管控的手段,相关的检调部门,虽然平日里很难对检察官做出约束和制裁,但若是证据确凿,还是在得到了相关指示的前提下 而在南韩,目前存在的检调部门只有一个,那就是大检查厅的监察部。 能够指挥对方的,只有大检查厅的检察总长,也就是所有检察官的头头,还有的便是.总统! 有些检察官已经开始紧张的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但韩强植却仍旧能沉得住气。 原因很简单——如果对方要抓他,现在已经把他带走了。 之所还留着他,就说明总统还有检察总长也还在观望阶段。 之所以观望,是因为这次牟贤敏开炮的后果,受损的可不止是他一个韩强植,而是韩强植所代表的全部公检系统! 他们会尽可能的为韩强植擦屁股,将事情影响力减小,甚至翻案——如果逮捕韩强植,就意味着的的确确是他们出了难以掩盖的错误。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做! 韩强植安慰着自己,拿着红酒杯饮了几口。 电视机上,牟贤敏却已经开始展示起了自己手握的证据线索。 检察长再次扭头看向自己的辅佐检察官,对方立刻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而后,声音微微颤抖:“百分之七十一已经有百分之七十一了。” 检察长长舒一口气,再次看向荧幕。 而牟贤敏展示出的,则先是几个看起来和韩强植毫无关联的人物照片。 可韩强植却在看到那些人的照片时,呼吸变得急促了许多。 “现在我给大家看到的,才是真正的黑帮组织,首尔黑狗帮的本体,在韩强植的扶持下,已经在木浦纵横多年的黑狗帮的实际负责人和领导者,黑帮头目” 牟贤敏在介绍完照片之后,顿了顿,而后又立刻道:“我之所以敢如此明确地拿出照片来指认韩强植,是因为在我拿出这张照片之前,对方已经被检察官们抓捕归案,其中多名人员已经承认了被指控的罪名。 具体的案件详情还不能全部透露,但允许我公布一些细节,给予帮助的检察官,还给了我更重要的,能直接指向韩强植的证据!那便是对方如今正身处澳洲的妻子的银行账户! 韩强植自一九九零年开始,从对木浦展开的与犯罪的战争结束之后,便亲手扶持留下了这一颗黑帮毒瘤! 通过黑狗帮,他每个月都会收取巨额的非法资金,通过对方在木浦的屠宰场洗白后,定期汇款到韩结银行的账户,再由远在欧洲的妻子取走资金! 在检察官的允许下,我能够展示给大家的只有这些,但当韩强植的调查结束之后,检察官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将能够向大众公开的案件线索与细节,全部公之于众!” 直播画面中,以图片的方式,展示了银行账户的转账信息,并且转账人的收款用户,正是韩强植的妻子的名字! 当那一笔笔最低也是千万级别的转账记录被曝光之后,所有守在电视机前的民众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短短十余年!光是从黑狗帮那里转走的非法资金,就足足在百亿之上!” 主持人尽管提前也知道了流程和对方要展示的照片,可当他真的看到这个数字之后,仍然不由有些震惊。 “而这,事实上也只是韩强植非法受贿的一部分而已!只是更多的细节,需要等检察官调查结束才能公之于众!” 此刻,电视机前的检察长已经站起身来,长叹一声,转头就走。 韩强植一愣,先是起身,可迈出一步,却又沉下脸来,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随后对着检察长大声道:“都是我老婆自己背着我做的!她会承认,并且去坐牢利用丈夫的身份敛财.这种事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检察长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韩强植:“你确定?” “.我确定。”韩强植深呼吸后,捂着头重新坐下。 而检察长则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后,留在了原地,但不坐下了,而是双手抱在身前,看向电视。 电视中,主持人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这这有没有可能是韩强植的妻子个人所为?” 他不是在为了韩强植说话,而是尽可能的在直播的时候就封死韩强植的退路,同时,让群情愈发激愤。 牟贤敏深呼吸,随后,她看着主持人,郑重道:“能够证明韩强植与黑狗帮关系的证据,我还有! 不仅如此,我不仅能证明,韩强植和黑帮分子有直接关系,我还可以证明,林巍是无罪的!” 她起身,亲自从包包掏出一份录像带,郑重的放在桌上:“而这份证据,就在其中!” 主持人很有仪式感的双手接过,表情凝重的说道:“可以在电视台上播放吗?” “当然。” 牟贤敏说到这,眼含热泪:“事到如今,我只希望将韩强植的恶行公开,尽快,尽早的让林巍得到无罪的宣判.现在的我,甚至不能去病房内看他一面.只能隔着一扇玻璃.” 她竟落下眼泪来,只是不等主持人安慰,就抹了抹眼泪,故作坚强道:“我没事,请您播放录像吧!” 主持人装模作样的和工作人员沟通了几句,而后,将录像带交给工作人员,很快,几秒之后,电视台看似直接播放了录像带,实则是切换到了早就储存在设备里的视频。 很多人对电视直播有误解——其实,在这个年代,直播普遍都是有延迟的,几分钟的都有,就是为了避免意外。 但做戏做全套,在等待工作人员播放录像带的间隙中,主持人继续提问。 “请问您是怎么得到这些证据的?是哪位检察官给了您方便?这难道不会给您和检察官带来麻烦吗?” “这一切,要感谢卢玄武议员的帮助——因为汉城日报曾经采访了他不少次,在遇到这件事儿后,我便想到了向他求助。 而在听到了整件事情之后,卢玄武议员同样愤怒不已,是他帮我联系了以前在检察系统的朋友,请他们帮我,这才在不违反条款的情况下,给了我一些能够公布的证据,用来指控韩强植。” “啊!原来是卢玄武议员帮忙啊” 主持人一脸恍然大悟,却没有深谈,只是提到了他的名字。 这也是很讲究的,说的太多,反而容易让人觉得刻意,他突然戛然而止,反倒给观众一种他不想让卢议员的名字出现在直播里的感觉。 工作人员提醒录像带放好了之后,他才扭头道:“请播放录像带吧。” 但当观众看到随后播放的影像中出现的人物时,不少人都感觉到了格外眼熟,而韩强植更是脸色大变,原本在他身后站着的检察长,更是扭头就走。 再不走,等检调部门进来,他可不想扯上关系。 而韩强植身边的检察官们则陷入了慌乱,他们面面相觑,谁都认识视频中的人物到底是谁。 只看崔斗日一身黑色西服,端坐在摄像机前,面对镜头,表情沉重。 “我是崔斗日,首尔黑狗帮的负责人,正在潜逃中的通缉犯.但,当你看到这个录像的时候,我应当已经主动投案自首了吧。 之所以给牟贤敏小姐发来这段录像,是因为当看到了韩强植让无辜的林社长.” “狗崽子!朴泰秀呢!?”韩强植猛地一脚踹翻了沙发。 当他看到崔斗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脱离了掌控。 杨东初早已说不出话来,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崔斗日出现在电视里,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给朴泰秀拨打电话。 对方接起,却又立刻挂断,又接起,而后又挂断,最后干脆直接关机。 杨东初给韩强植看了一眼,韩强植却已经无暇再看其他,而是怔怔的看着电视机。 电视机上,崔斗日面对镜头,满脸落寞的说着:“.事情便是这样,我是因为气不过韩强植和杨东初两人,将我和朴泰秀大哥当做狗一样对待.才没忍住,从木浦离开,到了首尔来,就是希望能摆脱韩强植的阴影 既然韩强植能和木浦黑狗帮一手遮天,那为什么我和泰秀哥不能这样呢 只是没想到.” 崔斗日坦诚交代了事情的过往经历,不仅承认了自己作为黑帮分子犯下的罪行,还交代了他和木浦派,和韩强植朴泰秀的关系。 在最后,他更是说出了让无数人一片哗然的话语。 “被当做证据,指控林巍参与枪战的那道枪伤左肩上的枪伤,是我打的。 林巍当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犯下枪杀案,因为从他出首尔开始,我的人就一直盯着他,等他到了釜山辅路,就开车拦截,下车交火。 他之所以会在晚上离开首尔,也是我派人发去了威胁的袭击预告,告诉他晚上如果他不出现我就会烧了他的仓库,所以他才急匆匆从首尔出发 乱战中,我枪法不好,只打中了他的肩膀,没子弹后,林巍又太能打了.在手下重伤,子弹打空之后,我因为害怕,便直接带着手下逃走 事后泰秀哥希望我赶紧离开半岛,因为他很清楚,林巍死了还好,林巍没死,韩强植第一个要处理掉的人就是我” 崔斗日声泪俱下道:“就是因为我不听劝,在泰秀哥劝我不要在首尔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有听从他的想法,才最后走到了这一步,我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 现在,泰秀哥被他踢出首尔,而我也只能像是个丧家之犬一样逃亡,一旦被他的人抓到就会死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在法庭上承认韩强植对我指控的一切,希望牟小姐和林先生能原谅我的错,可我真的没有选择,如果不听韩强植的话,不仅我要死,连泰秀哥都会有大麻烦.” 当一个被全国通缉的通缉犯出现在电视直播的画面中,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之后,造成的影响绝不是简单的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更让韩强植呆立当场的,是随后,牟贤敏说出的话。 “我知晓只靠一个崔斗日,或许无法证明韩强植就是主导这一切的幕后真凶,但万幸的是,有一位能够证实这一切,能够真正站出来指认韩强植的人,在经历了这一切后幡然悔悟,改过自新。 终于,在我的恳求下,决定来到直播现场,将一切的真相公之于众。” 牟贤敏说着,还补充说明道: “这一位,正是韩强植的直属部下,是在新闻上,被指认为是崔斗日背后保护伞的.朴泰秀检察官。” 镜头随之一转,一个穿着西装,面容憔悴的男人,出现在了镜头对准的通道尽头,他缓缓走来,不等开口,便对着摄像机九十度鞠躬,再次抬起头来,已是满眼热泪。 到底也是混到了韩强植手下的三把手级别的人物,朴泰秀说哭就哭,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的样子全然不像作假,在鞠躬过后,主持人请他入座的时候,他更是表现得如坐针毡一般,坐立不安的看着镜头。 “请您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主持人说着。 而电视机外的韩强植,却已经用要杀人一般的视线看向了杨东初。 杨东初愕然当场,看着电视机中朴泰秀的面容,口中只是喃喃着。 “疯了.都疯了.” 完了。 都完了。 杨东初头脑一片空白,脚下虚浮的靠坐在椅子上,而韩强植却只是冷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没事.这几个狗杂种,顶多只能证明我御下不严而已想把问题推到我身上.不可能的” 电视中的朴泰秀,却还在做着自我介绍。 他先讲述了自己为何会成为检察官——在成为检察官之前,他是个班里的小混混,整天打架、乱玩、是学校里有名的混混头子,甚至在地区都有一定的名气。 但有一天,当他回家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检察官按着自己不可一世的父亲的脑袋,而父亲却只敢卑躬屈膝的求着对方饶过自己,自那之后,朴泰秀便有了一个成为检察官的梦。 他从一个垫底的混子,只用了不到几个月,就从倒数一跃成为班内排名前几的优等生,更是成为了学校校史内都算得上是响当当的首尔大学学生。 在大学期间,还参与了当年的游行,在毕业后,考入检察官 朴泰秀看着镜头,声泪俱下:“我也曾是一个满怀热情,公正与正义的检察官,可这一切,都在遇到韩强植之后戛然而止。 首先接触我的,是杨东初检察官,当时我正在处理一个侵犯女高中生的案子,那个人渣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是一个老师,我当时被他嚣张的态度气的咬牙,只想将他送进监狱 但杨东初作为前辈找到了我,甚至给我下跪,求我放他一条生路,并且,让我去首尔见到了韩强植检察官” 朴泰秀就这样在电视上讲述着自己如何在十几年前被杨东初引诱着加入了韩强植的阵营,省略了许多不能说的秘密之后,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误入歧途,被坏人裹挟着完全不能停下的‘受害者’。 不是每个人都吃这套,但毫无疑问,当他哭泣着诉说自己的后悔时,还是有不少人会因此心生怜悯。 说到最后,朴泰秀更是对着电视机直接跪下:“爸!妹妹!对不起!我没能成为一个让你们骄傲的儿子,也没能成为一个让妹妹骄傲的哥哥。 对于各位国民,我更是深感抱歉!我愧对了我的身份与誓言,我对不起那些信赖着检察官的人们! 当韩强植让我派出崔斗日暗杀林巍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他哭诉着,直接当着电视机的面,承认了是自己,亲自,听从韩强植的指示,指使了崔斗日劫杀林巍。 但是,朴泰秀可没忘了说:“我为了救自己的朋友,为了不让韩强植灭口崔斗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却没想到,错误越是遮掩便越是巨大,用错误的方式去掩盖一个错误的结果,便是只能迎来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即便我已经做了这么多,违背了我的良心、道德、职业,可韩强植依然在用过我之后就将我丢出首尔,发配京畿道,说是要等风头过去再让我回来,可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保持沉默,那么林巍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朴泰秀说出的一番话,话语中隐藏的一系列可怕的内幕,远比任何电视剧电影都要精彩。 别说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了,就连节目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有不少在他讲述事情的过程中发出惊呼。 收视率一高再高,当电视台局长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电视节目的收视率,已经打破了有史以来南韩电视台的收视率记录! 85%! 而且,还在上升! 朴泰秀的话实在太过惊人,他不仅揭露了林巍案背后的问题,更是将矛头直指检察官的权利核心,暴露出的内幕,让人们瞠目结舌的同时,更是不由让人心生愤怒和质疑——韩半岛到底是怎么了? 甚至连主持人都听的掌心冒汗,他甚至一度认为是不是出了放送事故,该不该打断朴泰秀,可局长只是对他不断点头,脸都一片通红,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让朴泰秀将黑暗的内幕一点点全部揭开。 当全部的事情经过说完之后,朴泰秀更是对着摄像头重重磕头:“我会亲自承担一切我该承担的错误,向负责此案的检察官坦白我所知道的一切,在法庭上,根据法律承担我应该承受的一切错误,和崔斗日一起进监狱。 我只是希望,能让韩强植得到真正的惩罚!” 主持人连忙扶他起来,牟贤敏暗自垂泪,一时间,主持人竟然忘了该开口说什么,这对于节目播出来说是致命的,可在此情此景,竟显得十分映衬。 本就应该无语,本就应该感到沉默。 还是牟贤敏反应最快,立刻救场,开口打破沉默:“谢谢你,朴检察,你能站出来,就已经代表了很多。 我相信检察官群体中,不是所有人都像韩强植一样阴暗可怖,我更相信,那些奔走在一线,那些奉献在幕后的检察官们,绝不会再允许韩强植这样的事情发生。” 朴泰秀流着泪闷闷点头,却不打算再多说了,他已经将能在电视机上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就坚决不能说。 主持人伸手拿起纸巾,给两人递过去,同时自己也拿了一张,偷偷摸摸擦了擦汗。 “朴检察的发言震耳欲聋,我真的没有想到,在02年的南韩,还能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 牟小姐,我愿意相信你,只是.那指控林巍杀人的,枪械上的指纹,又是怎么回事?” 主持人看了看时间,在朴泰秀将自己知道的,关于韩强植的事儿全都说出之后,想必观众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致。 是时候给林巍犯案,也为今天的直播画上一个句号了。 “我有一份录音!”牟贤敏的双眼都已经哭红了,此刻只是义愤填膺,却又有些心疼的说道:“录音里,正是韩强植亲自捏造证据的全过程,我已经交给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请您播放出来。” 于是乎,在现场的沉默声中,一片嘈杂的录音声,逐渐响起。 在经过稍微剪辑和处理的录音里,先是传来了脚步声,开启车门声,随后便是突如其来的挣扎声,与一个冷酷的男声。 “韩强植?”林巍的声音闷闷的响起。 “打!”韩强植的一声响起,随后响起的是几声隐约可闻的闷响。 尽管只是录音,但听众却能听到这一刻响起了的,肢体接触的声音。 其实原本只是韩强植在此刻将手枪塞到了林巍手里留下指纹,可通过声音来听,却完全像极了是在对林巍进行殴打。 尤其是林巍扯动受伤肩膀发出的低吟闷哼,和那些检察官用力掰动他胳膊时的模糊声音,只是从录音里听,便让人浮想联翩。 更重要的是,随后韩强植说出的话。 “是不是很好奇这把枪是什么?”韩强植的声音戏谑。 “不愧是韩检察,捏造证据的过程都显得这么闲庭信步,经验十足。”林巍平静而又沙哑的声音自录音中响起。 “嘿”韩强植发出一声嗤笑。 “是因为什么受了伤呢?枪,还是刀子?真可惜,万一在看守所因为保护不当,留下残疾,也不知道牟贤敏会不会看上一个残疾人。” 韩强植的声音如毒蛇般,让每一个听众都感受到了丝丝凉意,而之后的话,更是让人空前的愤怒。 “你似乎理解错了什么.在半岛,不管你是什么议员,还是财阀我们!才是真正的王者! 疼?很可惜,不管你怎么疼,这都是你应得的,狗崽子,找我的麻烦?真以为汉城能保得住你?西八崽子!” 他怒骂着,在林巍肩膀锤击的声音,更是清晰可闻,伴随着林巍沉闷的痛呼声,简直让人咬紧牙关。 “很生气吧?但是你能怎么样呢?我还有很多让你很痛,但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好办法留着呢.” “哦,还有你的那些手下,真不错啊,各个都很忠心.可他们都像你一样硬骨头吗?他们的扛得住吗? 尤其是那个叫金美珍的哦,风韵犹存,我见犹怜,连我看着都有点心动。” 韩强植低低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勉强还能听清:“如果她死了,你会心疼吗?或者我给她的脸上多点什么怎么样? 意外烫伤、摔伤、总有一种办法能让她漂亮的脸蛋不复存在. 她能接受吗?万一自杀了怎么办?真可惜,去厕所摔了一跤花了脸,无法接受事实后自杀跳楼,哎一古.” “剧本不错。”林巍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伴随着他撞击韩强植手的声音响起。 “放开!放开!”“西八!还不放开!” 一群检察官七嘴八舌的怒吼声伴随着肢体接触的声音,不由让人怀疑,此刻的林巍,又到底遭遇了什么? “韩强植,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要卑鄙!” 当林巍的控诉声响起,原本已经平复了心情的牟贤敏,再次发出了低声的呜咽声,这一次,多少有些真情实意在里面。 而朴泰秀只是捂着脸听着一切,感同身受的随着声音微微颤抖。 主持人表情肃穆,双手交叉,脸上有着肉眼可见的愤怒情绪。 “啊,西八,怎么还能给狗咬一口.” “不愧是能勾搭上汉城的家伙.” “但是,就是不知道你扛不扛得住,这把手枪上的故事。” “前天,警方在首尔郊外通向釜山的山上发现几具尸体,并在郊外发现黑帮火拼、使用枪械激烈交火的痕迹” “林巍xi怎么办,现在这些证据,加上人证,好像已经足够让你蹲个好多年了 我很好奇,牟贤敏真的能等你那么多年吗?如果你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被火速判了个三五年以上.她真的不会放弃你吗?” 此时此刻,真相大白。 当主持人满脸不敢置信的听着这份录音的时候,录音却还在继续播放着,随后韩强植口中出现的人物,更是在一瞬间让举国哗然。 “或许你想拖到选举后,指望汉城指望着的卢议员救你? 一个和你一样只有高中毕业的家伙,真以为当上总统,就能改变这个世界了” “你不会真的相信什么爱情吧?” 就在韩强植那嘲弄的话语之后,林巍沉寂了许久的话语声,终于响起。 “韩检查公然捏造证据不说,还希望我也陪你捏造证据,伤害我喜欢的人?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无耻的 我以前也不相信爱情,所谓爱情,本就该是一种奢侈品 可我现在相信。” “你有什么手段,就尽管对我用吧——判五年也好,十年也好,一百年也行最后,正义还会到来,邪恶,必将付出代价。” 韩强植的笑声轻飘飘的,却飘到了每一个电视机面前的观众的心里,燃起了滔天怒火。 “西八.这狗崽子比我还像个检察官” “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就做好上法院的准备吧。” 录音终于戛然而止。 电视台上,牟贤敏早已泣不成声,主持人表情木然的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他看向摄像头。 “我本该在此时此刻说些什么,或许是为今天的节目做一些总结,又或许是安慰一下牟小姐可现在,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是,连正在饱受痛苦,即便进到了看守所,都依然被韩强植不依不饶的发动了死亡袭击的林巍先生,都在向韩强植发起微不足道的反抗.” “那我.也不该沉默。” 主持人站起身来,眼中微微含泪,愤怒地攥紧了拳头:“韩强植!” 他愤怒的质问着那个并不存在现场的男人。 “你对得起你身上检察官的徽章吗!?” “你是怎么做事的?西八!”韩强植双眼血红,看着面前的杨东初,眼神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可怖。 此时的房间里,绝大多数的检察官已经脚步匆匆的离开,甚至不是走开,而是奔跑逃离——他们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自救,想尽一切办法和韩强植撇清关系。 他完了,彻底完了!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没有走的,纯粹是走不开了。 他们和韩强植关系太近,无论如何,也撇不清干系。 “对不起!”杨东初此刻双膝跪地,满脸惊慌和不安,说话时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韩强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不把他的随身物品!”他再次重重一脚踩在被踹翻的杨东初身上。 “检查一遍!”韩强植怒目圆睁,双眼遍布血丝,脸上的杀气仿佛要在此刻将杨东初生吞活剥一般。 杨东初不敢出声,这件事只能由他背锅,难道还要让韩强植怪罪自己不该跟林巍那么多话,而是该像以前一样,谨慎一点由底下的人去操控这件事吗? 谁也不知道韩强植为什么会亲自和林巍见面,或是单纯好奇,或者是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自己的对手,但无论如何,如今牟贤敏能够拿到电视台上公开播放的录音,必然是林巍亲自带到车上的窃听设备。 韩强植在听这个录音的瞬间,他的脑子里便第一时间想到了当天林巍的表现——怪不得这个黑帮崽子一口一个正义,原来全西八的是在做戏! 而他韩强植,竟然就这样愚蠢的成为了林巍真人秀中的愚蠢反派! 韩强植有些毛骨悚然,他太清楚那段录音被在节目中播放出的后果了,不仅意味着林巍案的事情将迎来翻转,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一直紧盯着他的鬣狗们将不再隐藏獠牙。 面对他暴露出的伤口,敌人只会疯狂的撕咬,直到他死亡为止! 怎么做?要怎么才能掩盖这件事? 韩强植甚至没有兴趣去打杨东初了——他努力地回想着当天在车上说过的每一句话,思考着每一种可能的解释。 他脸色苍白,只感觉浑身冰凉,像是堕入冰冰窟。 脑袋里紊乱的想法飞速转动着,他推开杨东初,走向战略部那如迷宫般庞大的档案库,他疯狂的将档案室翻来翻去,试图找到一个可以盖过林巍案的大案子来掩盖自己的错误,分散民众的焦点。 可翻来覆去,他只能颓然的靠在档案柜上,眼神隐约有些呆滞。 怎么办? 怎么办!? 他的大脑混乱着,更要命的是,一个女人,突然在此刻,站在门口,笑吟吟的敲了敲门。 “哎一古,我们韩检察这个样子,还真少见啊。” 安喜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望着档案室的一地狼藉,啧啧出声:“这是谁惹着我们韩部长了?把东西搞得一团糟,实习生可遭殃喽。” 韩强植不说话,只是如狼一般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安喜延,安喜延却毫不畏惧,作为追捕了韩强植许久的猎人,如今的安喜延,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 她不紧不慢的随手捡起一个档案,看了一眼名字就赶紧松手:“哎呦,这种案子怎么能随便丢在地上.虽然比不过韩部长现在的事儿就是了” “滚!”韩强植冷漠的发出一声怒骂。 安喜延却一摊手:“很遗憾,这件事恐怕很难做喽——喏。” 她说话间,随手丢出一张文件,韩强植低头看去,只看那文件上的文字赫然写着。 “责令检察官安喜延协助检调部门搜查韩强植伪造证据案。” 韩强植双眼微微瞪大,上头的印章模样让他心底一寒,而不等他反应,安喜延便对着身后说了一声道:“快点帮韩部长收拾东西,韩部长,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如何?” 韩强植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东西。 “怎么,连总统的章都不认识了?” “哎一古,得多谢我们韩部长,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么多的大人物呢.” “诶~你们还看什么呢?带走啊!东西别忘了,给我们韩部长拿全点,他以后可没机会回来” 当检察官们面无表情的上来抓着韩强植的胳膊时。 韩强植只是发出愤怒地咆哮声:“放开我!放开我!” “你以为我就这样完蛋了吗!?” “放开我!我要打电话!我要打电话!!你知道我认识多少人吗?你敢对我这样!?你以为我和总统是什么关系!?” 安喜延笑吟吟的侧身让开一条路,让底下的人抓着拼命挣扎着的韩强植离开,她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档案库内的东西,发出一声轻笑。 “一会让人把东西收拾好.放回原位,不许查看。” 她勾起嘴角,眼中闪烁着光泽:“这些.可都是好宝贝呢。” 底下的检察官纷纷答应了下来。 而安喜延就这样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 她走到窗前,望着检察院外头的大路上。 此刻,原本因为电视直播而空荡荡的街头。 突然多出了不少人影。 “哎一古.检察院明天的清洁工可倒了霉喽”安喜延啧啧一声,看了看手表。 “快点快点,不想被一会反应过来的国民示威堵在里头吃泡面,就给我快点收拾拿人啊!” 安喜延可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一种极有先见之明的预判。 仅仅一个小时之后。 检察院的街道上,警务人员纷纷出动,阻挡车辆,规划路线,一个庞大到看不到尽头的游行队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壮大蔓延。 为首的,正是一个身穿西服,长相普通,却气质不俗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此刻,他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方,面对闻讯而来的记者,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我们要公平!” 这位在队伍最前方发出呐喊咆哮的,不是旁人,正是如日中天的卢玄武议员! 当卢玄武带领着队伍朝着检察院走来的时候。 李议员在家中望着电视机。 渐渐地,脸色一片漆黑。 我们 输了? 而与之相反的,则是在医院躺着的林巍。 他不顾崔敏舒的劝阻,起身,站在窗边。 此时此刻,窗户外,突然汇聚了一大片的人群。 他们高举横幅,无声的站在了一起。 林巍借助着医院外的路灯看清了那横幅上的文字,不知为何,有些沉默。 ‘林巍!我们支持你!’ ‘正义必胜!’ 他望着那正义必胜的条幅,半晌,拉上了窗帘。 (本章完) .yetianlian.info。m.yetianlian.info 第137章 无罪释放! 静坐示威的人群,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午的九点半。 因为直到上午九点半,首尔中央检察院中,才终于走出了一队西装革履,同样面容憔悴的检察官们,为首的,正是检察长。 此时此刻,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务人员也都熬了一宿,即便如此,他们不仅没有办法休息,反而在韩强植出来之前,还从地方调来了许多警员,甚至还有一千多个部队中的职业军人,五百多个医护人员严阵以待。 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全球的新闻,今天早上的新闻头条,恐怕都是昨晚的直播内容。 一个小小的林巍,牵扯出了一个地位崇高的检察官,又从这个检察官身上,挖出了一系列南韩半岛检察官的黑幕。 就像是撕掉了遮羞布一般,赤裸裸的将南韩检察系统的黑暗曝光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这如何让人不愤怒,如何让人不震惊,如何不让人.看笑话? 许多民众,甚至是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的民众,都因为昨夜的直播而走上街头,游行示威。 他们感到了丢脸和惭愧。 这对于一个自卑而又敏感,敏感进而自大的民族来说,是决不能接受的! 他们无法想象国际社会会怎么看待他们南韩半岛——一个比北韩更完蛋的地方? “严惩韩强植!”“修正华侨法案!”“林巍无罪释放!” 当时隔一夜,仍旧难掩愤怒的人群不约而同的高喊出声时,检察长甚至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 当记者媒体蜂拥而至,检察长不得不对着麦克风,提高了音量。 “我们目前已经将韩强植抓捕归案!我们必将联合检调系统,严查韩强植,清算其过往所有罪证,铲除其党羽,还无辜之人一个清白!” 检察官的声音传不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但当第一个人发出质问的时候,很快,这声音便又汇聚成一股声浪。 “为什么不让韩强植出来下跪谢罪!” “韩强植在哪!?” “交出韩强植!” “死刑!” 当人群开始有些不受控的瞬间,检察官立刻大声安抚情绪道:“在案件调查结束后,最迟明天,我们会召开记者发布会!会让韩强植亲自出现” 但乱糟糟的场面依旧有些不受控制。 直到一个超长的车队突然出现,黑色的轿车在梳理下艰难的抵达检察院前,一个身穿西装,表情肃穆悲悯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有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时任总统亲临现场! 他在嘈杂声中,走上高台,面对着数以万计的民众,对着麦克风,将早已准备好的发言稿缓缓讲出。 在他言之凿凿的保证,必将让整件事情得到公开,公正的处理结果后,民众的愤怒才终于稍缓片刻。 在昂长的,关于民主自由和司法公正的演讲之后,检察长和总统才总算口干舌燥的,劝说着民众取消集会,回家等待消息。 总统在发表讲话后,和卢议员握手耳语几句后才离开,检察长只能又退回检察院中。 人群便像得到胜利般,欢呼了起来。 而后,便是牟贤敏的突然出现。 当人群看到那个典雅端庄、高贵美丽的女人出现在检察院的高台上时,不约而同的减少了声音。 面对着镜头,面对着一望无际的人群,牟贤敏饱含热泪的发表了讲话。 “在过去的时间里,我在不安中惶惶度日。 我不知公义在何处。 我不知未来在哪里。 当黑夜笼罩着我的世界,我能做的,便只有竭尽全力的挖掘真相,并向上天祈祷. 上天没有回应我,但你们出现了” 她情真意切的在媒体的注视下潸然泪下,感激着人们对此次事件的声援。 人群中时不时响起欢呼般的回应声。 直到牟贤敏说到最后,这欢呼声便变得经久不息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们,如果不是每一个为我们声援和发出鼓励支持的人们,今天便永远不会到来! 谢谢!谢谢每一个为正义而负重前行的践行者!正义终将得到伸张,我相信!韩强植必将被绳之于法!” 牟贤敏下台之后,再次出现的,便是这次集会游行的组织者,卢议员。 卢玄武走上高台,面对着激动的人群,高举手臂,在经过一段总结演讲之后,他振臂高呼着。 “我们!胜利了!” “这不仅仅是我们的胜利!这是千万国民的胜利!” “庆祝吧!为了大韩半岛的民主主义!回家与家人一起庆贺吧!” 当游行的人们心满意足的在组织和引导下解散了集会,但事件却并未结束。 首当其冲被架在火上烧烤的,就是检察机关。 他们的公信力遭到了严重打击,想要恢复,就必须要严惩韩强植,惩的漂亮,惩的无可置疑,让所有人都满意才行。 其次便是时任总统。 临近换届,却搞出了这样一件事,他心情怎么能好得了? 烦心也就罢了,他还不得不花费一整天的时间,应付各种国内外的媒体。 安抚民众的情绪,对外,则要嘴硬的表示出我们其实还好,这是民主的表现,是韩半岛进步的阶梯. 简直是一种折磨。 但谁因为这件事春风得意? 首先自然是卢议员。 他在集会结束后,丝毫不显困顿,直接转战国会,直接炮轰检察系统。 在集会时他担心自己会激化矛盾,引发混乱,故而没有直接开口提出,但当集会解散,他便立刻露出獠牙。 直指检察官权力过大,不受限制,检调部门实力不足等等问题,并呼吁出台法案,限制检察官的权利。 换做之前,这种事儿是想都别想的,但经历了这次事件,有些人不得不开始装聋作哑,使用一个拖字诀。 其次得利者,便是牟贤敏和汉城日报。 作为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他们‘不畏强权’,报道韩强植黑暗内幕并导致报复的行为,赢得了大众的喜爱和支持。 最直观的表现,便是当天,汉城日报的订阅量惊人的上升了18%!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汉城日报本就是首尔前三大纸媒的实力,只是表现出了下滑的趋势而已。 经此一战,不仅让汉城日报起死回生,更是以一种让人羡慕的姿态,重新具备了向半岛第一大纸媒王座冲击的实力。 或者说,起码在此刻——他就是南韩第一大纸媒! 而林巍竟然也因祸得福。 他当初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表示的永久免费等言论也被人视作是良心发言,成为了互联网行业中罕见的‘带善人’。 用户注册量和在线量陡然开始飙升,甚至连那些平时很少上网的人,都因为林巍,而关注起了他所推行的软件。 而让林巍惊喜,让nw公司彻底一跃开始蜕变的,则在于同行的‘精彩表现。’ 就在集会发生当天。 韩半岛着名的虚拟社区fc悄悄摸摸的发表了一则公告。 “因运营困难与成本问题,我们将采取会员制收费” 作为韩半岛第一大虚拟社区,fc坐拥着南韩五成以上的虚拟社区用户,此举一出,登时引起许多网民的轩然大波。 fc公开表示,因为运营成本激增等问题,他们必须要一定的收益,才能继续维持虚拟社区的运转。 推出的月卡模式,需要用户每个月缴纳一定的会员费,才能使用虚拟社区的内容。 要知道,如今的freechal,是南韩最大的,sns+门户型的虚拟社区,注册用户在千万以上,实际活跃用户也十分恐怖。 而对于绝大多数用户来说,他们需要一个社交媒体,但如果这玩意要花钱.啊? 我交了网费,你还要收我的钱? 此举引发的混乱,在nw网络迅速发出的公告下,登时被推至顶峰。 “nw网络公司提供的网页克隆功能,可以随时将大家freechal的社区页面克隆复制过来哦,我们将永远遵循创始人林巍的要求,将这些基础的服务,永久免费的提供给各位亲爱的小狐狸们使用哦~” 小狐狸算是nw旗下axu软件用户群中的粉丝昵称,来源是软件上的小狐狸图标。 此言一出,登时让freechal的人有些气急败坏,但限于舆论,他们不仅不能公开谴责nw做的有问题,还只能故作大气。 “我们尊重每一位用户的选择,但我们相信,此时的收费只是为了提供更好更优质的服务而已,没有一家公司可以在没有收益的情况下,永久免费提供的服务”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暗戳戳的表明,所有的免费馈赠暗地里都有着代价,而如果nw真玩什么永久免费,迟早要破产清算。 但此举不但没有迎来拥嵟,反倒成为了它被厌恶的另一种理由。 林巍是谁? 他可是在韩强植的威逼利诱下都未曾动摇过的男人! 直至此刻,负责nw运营的技术人员,才终于知道了林巍为何当时一定要求程序员做出网页克隆功能来——在只需要点开网站,按照简单的流程操作几下,就可以将freechal的网页复制成为自己axu的主页之后。 大量的freechal用户开始成为了nw的忠实用户。 不仅如此,作为林巍自己开创的门户网站,nw在此次事件中,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那就是在微talk页面里,非常恐怖的新闻更新速度——当电视媒体还没播放出最新消息的时候,axu已经连聊天软件都在推送头版头条了。 迫切的希望能第一时间得到这次事件相关的人们,甚至是有的人只是为了能第一时间得到新闻的推送,都主动去注册成为了axu的用户。 而在这个有人喜,有人忧的时刻。 有一个人,却不得不忙得焦头烂额,其烦心程度,比总统更甚。 那便是时任总统候选人之一,卢玄武最具竞争力的唯一对手,李议员。 作为当初给韩强植撑腰的存在,如今韩强植东窗事发,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能做的,也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弥补错误。 李议员做出的第一件事,便是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谴责韩强植。 “韩强植的事件不仅让民众伤心悲愤,对于像我这样被其蒙蔽的议员都成为了为虎作伥的帮凶,我必须要向国民谢罪.” “我严厉敦促相关组织部门尽快调查韩强植,让罪犯绳之以法!” “我迫切的希望司法部门能尽快召开林巍的二审,还他一个清白!” “大韩半岛的检察官应当集体为此次失职下跪谢罪!” 连最后一句话都出来了,可想而知李议员如今的震怒气恼。 怎么这能让那小子翻了盘? 从法官到检察官都是我的人,你特么还能输成这样? 此时此刻,唯一已经注定了结局的输家,只有谁都只想让他死的韩强植一人。 他呆呆地坐在检察院的房间中,面对所有的指控,都保持着沉默。 为了尽快平息舆论和民愤,韩强植的案子被超速办理,就像是林巍遭遇的那样,他只在检察院呆了不到一天,在集会取消的当日,就被押送到了看守所内。 而被押送到的看守所,不是别处,正是林巍之前被他关进去的那间。 甚至,还是同一间牢房。 韩强植如失了魂一般任人摆布,无语无言。 昂贵的西服被脱掉,检察官的徽章被没收,私人的豪宅被查处,驾驶的豪车被带走调查 远在澳洲的妻子也会发现账户迅速被冻结,而她也将成为引渡的对象。 结束了。 韩强植从未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挫败感与绝望感,他手头不是没有殊死一搏的东西,就比如一些议员的黑料和犯罪证据,可他已经被人暗示提醒过,闭好嘴,还有机会活着出来,但凡说了一点不该说的事 牢底坐穿是最好的结果。 他浑浑噩噩的穿着囚服,一言不发的被送进牢房,在其他囚犯的注视下,表情麻木的坐在硬板床上。 狱警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机械程序的介绍了一下基本的注意事项,便关上了门。 “呦,哥们,怎么进来的啊?” 有人问。 韩强植不说话,只是表情呆滞的看着地板。 一个壮硕的胖子笑呵呵的坐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脖子:“怎么不说话啊哥们?” “别碰我!”韩强植突然一声怒吼。 他猛地一把推开那胖子,怒斥道:“狗崽子,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这话一出,牢房内的人们对视一眼,随后,传来了不约而同的笑声。 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很快便都笑了起来。 “西八!笑什么?” 韩强植双眼冰冷的怒视着周围。 而那胖子只是缓缓起身:“为什么这么没有礼貌啊为什么不用敬语?” “西八,你知道我是谁吗?”韩强植高大的身材看起来丝毫不惧,他站的笔直,双眼血红:“想死是吗?” “韩强植xi对吧?”胖子却只是笑呵呵的确认着。 韩强植一愣,随后呼吸变得沉重了一分。 “那就没错了” 胖子咧嘴,露出狞笑。 “初次见面,我叫黄延吉,之后的时间,就请韩检察官nim,多多指教了” 韩强植双眼微微瞪大:“你要干什么!?” “给兄弟们唱首歌吧?” 黄延吉偏偏头。 “什么?” “我说.唱首歌!狗崽子!” 当胖子猛地一拳打来的时候,韩强植竟然还能拳脚相加的反抗一下,但随后,当着其他犯人也加入进来的时候. 他可不是林巍。 林巍只是躺在病床上,吃着葡萄。 崔敏舒神情轻快的给他剥下葡萄皮,又送到嘴里,冰凉的葡萄甜中带着微酸,让林巍时不时眯了眯眼。 电视机里,法院的发言人对着媒体表示。 “我们会走特殊程序,尽快重启林巍案的二审,还无辜的林巍先生一个清白,我们会立刻开始着手撤销一审对林巍先生的无期判决.” “恭喜呀!欧巴!”崔敏舒看着新闻,总算松了口气,看着林巍的手机又一次响起,但林巍只是看了看名字,就装作看不见丢在一边。 他还没被无罪释放呢,一般人打来电话,只管装作还没拿到手机就行了。 林巍对着崔敏舒眨眨眼,吃下一颗葡萄的同时,顺便轻咬着她的手指:“我都说了不用担心。” “呀!”她红着脸收回手:“什么不用担心啊,你看看你身上的疤痕,哪里像是不用担心的样子?” “医生不都说问题不大吗?”林巍笑吟吟的打趣道:“就是短期内不能剧烈运动,有点可惜。” 你看着我说这话什么意思啊崔敏舒的小脸通红,装作听不懂:“活该,让你自己不注意.” “哈哈哈。”林巍笑了几声,拿着手机,给底下的人挨个打电话。 不出意外,尹炫优等人已经全部被释放了出去,他挨个安抚对方的情绪,感谢对方的付出,随后,更是直接让表示今年的年终奖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次的事情能以这样的结果收场,绝对少不了底下的人在韩强植的威胁与审讯下的付出,如果不是他们抗住了压力,林巍的事情,恐怕还要凭生波澜。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林巍打算等到二审结束之后再说——那都是些不大熟的,不好暴露自己眼下已经拿到手机的细节。 但安雅英不在其中。 林巍主动发去消息,给安雅英、石东出、牟英雄、丁青都发去了感谢的消息,谢谢对方为自己提供的帮助。 尽管丁青只是在尘埃落定后才出来为他摇旗呐喊,但这也无可厚非,之前他要是太跳,只会引得副作用,说不准韩强植顺手连他一起办了。 之后给李子成也回复了一条短信,感谢他这几天在公司内替自己没少处理东西的辛苦。 用一个一小时左右,才差不多放下手机的林巍,懒洋洋的继续消磨起了时间。 尽管外边的世界在他的影响下变得无比忙碌,但林巍眼下能做的,也只有老老实实在医院呆着,甚至还得坐一段时间轮椅——没办法,总不能前几天还在因病保释,宣判无罪立刻活蹦乱跳吧? 演戏演全套。 直到傍晚时分,牟贤敏才终于姗姗来迟的到了医院。 崔敏舒仿佛和她商量好了似的,她到来之前,便卡着时间离开,林巍有些好奇,但他觉得,最好还是别问——装糊涂是一门技术活。 他问了可不得又被幽怨的眼神拷打半天吗? “辛苦了,亲爱的。” 不等牟贤敏开口,林巍便先开口感谢出声。 她眉头一挑,随后只是露出笑脸,坐在林巍身旁的椅子上:“嗯,的确很辛苦” 随后,她俯下身来,用力的亲了他一口:“但是,我们成功了!” 牟贤敏笑颜如花,即便此刻疲惫的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但情绪依旧难掩激动和兴奋,她抓着林巍的手,对他讲述着今天新闻背后的内幕与收获。 “你知道吗?卢议员可是亲口说了,要等你无罪释放之后,亲自和你一起参加演讲讲话的! 原本定在最近的晚宴也因为你推迟了,挪到了大选之后.到那时,恐怕就是庆功宴了吧! 还有汉城日报,我们的股价你知道上升了几个百分点吗? 就连我自己的公司,都因为这次新闻增值了百分之二十起步.” 她罕见的失去了平静,高兴的一直说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但说到最后,牟贤敏便只是看着林巍,用温柔和轻松地语气,感慨欣慰道:“你的二审,也会在后天开始.大法官私下托人给我递了话,对当时的判决表示抱歉,你的案子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了。” 林巍只是微笑着看着她,看着林巍如此淡定的样子,牟贤敏突然觉得自己的激动好像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可转念一想,林巍这样才算不正常吧? 要知道,这次的胜利,可不单单是扳倒韩强植那么简单。 还意味着,卢议员将会从原本百分之五十的胜率跃升到七十,八十,乃至更高! 意味着汉城日报重回媒体之巅。 意味着林巍和她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啊?” 牟贤敏问。 “怎么能不高兴?只是我们不也早就知道,事情就只有这两种结果吗?要不然失败堕入地狱,要不然赢了,像现在这样.只是我一直都对我们很有信心而已。” 林巍笑着,反握着她的手,眨眨眼:“比起卢议员和公司的事儿,我更在乎.阿姨和叔叔,这下子总不会还觉得我配不上你吧?” “你什么时候配不上我了”她言不由衷的说着——牟贤敏无法否认,在之前,无论是安雅英还是牟英雄,都或多或少对林巍存在一些轻视。 但这件事后,所有的想法都将得到改变。 林巍收获的可不仅仅是一次胜利这么简单。 就像是牟贤敏刚才对他说的那样,卢议员要在他无罪释放后和他一起参与演讲的事儿,可绝不仅仅是一次热度营销而已。 更是卢议员将林巍视作派系中重要成员的表现——林巍将一跃成为卢议员底下的红人,即便他只是个商人,但在未来几年里,谁也别想再看低他一眼! 要知道,每一个财阀的崛起,都离不开时任总统的扶持和影响,林巍经此一劫,谁会怀疑他之后的成长潜力和发展势头? 几年时间,足以让他发展好自己的根基,让他从无名小卒,成为颇有底蕴的年轻权贵了! 林巍微笑着看着牟贤敏,而牟贤敏也不由露出笑容,她轻笑着,心情愉悦的轻轻靠在他的右肩,嗅着他身上药膏的味道,旖旎亲昵的在他颈边轻蹭着:“你想什么时候.和我结婚呢?” “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按照你们的规矩,是不是还得来个订婚宴?” 林巍问着。 牟贤敏轻轻嗯了一声,有些期待,声音也有些黏糊糊的轻声说着:“我想,订婚仪式就留在大选结束之后怎么样?到时候借助卢议员的影响力,我们的订婚仪式一定会非常,非常引人注目。” “好啊。”林巍自然不会拒绝,他笑着道:“那就十二月订婚,正式结婚的时间呢?” “那可就麻烦啦,我妈得拉着我去找神婆拿钱算个半天日子时辰做备选,还得留出时间挑选婚纱,看看结婚仪式怎么弄.就是可惜,我们估计没什么时间度蜜月,但也可以考虑一下就近,或者短期内,三五天左右的旅游嘛。 还要看看请谁做当天的司仪主持,在哪里办.” 牟贤敏兴致勃勃的说着,林巍只是开了个头,她便开始络绎不绝的给他说明起了这么多。 林巍耐心听着,听完才打趣道:“看来贤敏姐可不是操心一天两天了,也好,我就只管听你的,省事。” “你就懒吧.”牟贤敏看似埋怨,实则十分高兴的轻笑着,在他的肩头眯起眼来,虽然不敢用力靠着,怕弄疼他的伤口,可即便如此,仍然感受到了一种无比放松的情绪。 忙碌了好几天,几乎没有一天睡够四个小时的牟贤敏感受到了些许困意,她扭头看着林巍,轻声问道:“我想躺一会.” “行,我把床放平。” 林巍坐起身来要将此刻升起倾斜的床铺放平,牟贤敏便已经先一步起身去床边拿下了按钮。 “你就躺着吧.我要是碰到你,或者不舒服的话,记得说。” 她说着,只是将外边的厚实风衣脱掉,便踢掉鞋子躺在了林巍身边,林巍将原本用作支撑的两个枕头分她一个,也躺了下去,她侧身,脸贴在林巍的肩头,手也不敢搭在他身上,只是抱着他的右胳膊。 她声音细微的闭着眼轻声说着:“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可真累坏了,又得联系电视台的人,又得想办法和卢议员那边协商,说服游说他们相信我们,还得替你去和法院的人扯皮.” 她邀功似的将林巍没有参与的琐事一一叙说着,可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是发出轻轻哼唧声。 “所以.要记得谢谢我。” “谢谢,亲爱的。” “嗯所以,要记得对我好。” “嗯,我会的。” “嘿” 她轻笑一声,轻轻吻了吻他的侧脸:“我就躺一会.” “睡吧,没事的,我伤的真不重,不碍事。” “嗯” 林巍看着牟贤敏在自己的脸庞闭上眼,几乎十几秒就发出了沉稳平静的呼吸声。 他就这样扭头看着她,直到脖子酸痛,才躺平望着天花板,他这几两天可是除了吃就是睡,任谁见了都得说声没心没肺,此时半点也不困。 躺着不敢乱动,直到估计她睡熟了,才小心翼翼抽出手臂,给她把被子盖好,轻吻她的嘴唇。 牟贤敏睡梦中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好像在做出回应似的。 林巍笑笑,起身关掉电视,拉上一半的窗帘,让夕阳照不到她的脸,而后自己则坐在椅子上,随手抽起床头柜上这两天一直在看的书,戴上耳机,听着舒缓的音乐,看着书本打发时间。 看了一会,说实话看不进去,反而给自己看困了,将书丢到一边,林巍干脆就这样看着牟贤敏。 她恬静的睡颜带着些许似有似无的笑意,比起清醒时的端庄高贵,睡着的她反而看起来有些可爱。 林巍忍不住伸手轻轻抓着她的手,她迷迷糊糊的也反手握着,弓起身子睡的很香。 突然响起轻轻地敲门声和脚步声,没有吵醒牟贤敏,安雅英从病房外进来看到的,便是本该躺在病床上的林巍此刻坐在椅子上,而本该负责陪护的牟贤敏则躺着睡得正香。 望着两人抓着的手,安雅英压低了声音:“晚上好身体没事吗?” 林巍也低声道:“没事,我这两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让贤敏姐好好休息一会吧,我不累。” “真是的你也别太宠她。” 安雅英只能这么说着,看了看牟贤敏的睡颜,又看了看此刻微笑着的林巍,突然也有些明白了牟贤敏为什么会这么坚持的选择他,心里有些感触万分,但也只是轻声道:“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你结果没想到贤敏这家伙来的比我还快。” “谢谢阿姨。” 林巍笑着感激出声,而安雅英却摇摇头,道:“是阿姨该谢谢你谢谢你帮助我们走到了今天。” 她郑重的小声说着:“等到你的事情忙完了,来家里吃饭,一起聊聊你们两个的事?” “好,谢谢阿姨.”林巍露出灿烂笑容,看起来无比高兴,安雅英只是还以微笑:“你叔叔也想当面谢谢你呢,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不要叫我阿姨啦” “丈母nim~”林巍改口速度一向很快。 被他这么称呼,安雅英面露几分感慨笑容:“叫妈妈也行。” “妈!”林巍压根不带推辞的。 安雅英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摸了摸林巍的脑袋:“诶,乖女婿,以后,你也是妈妈的孩子啦.” 林巍笑着,心里同样有些难言的感慨,等到安雅英又和他说了几句之后,看了看牟贤敏,她便主动告辞道:“那就这样,等你忙完了,妈亲自给你弄好吃的,这次妈去学学中餐。” “谢谢妈~”林巍起身相送,安雅英却坚决地让他坐好,看了牟贤敏一眼,叮嘱道:“你别太辛苦,让她眯一会就起来吧,晚上回家好好休息就是了。” “嗯,我知道。”林巍说完,但还是送她到了门口。 她走后,林巍回到座位,便看见牟贤敏眯起眼,懒洋洋的,睡眼朦胧的说着:“恭喜~” “那我是不是也该恭喜你?” 林巍打趣着,她便发出哼哼笑声,扭头抓着她的手,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是在睡前喃喃的发出一声:“嗯。” 此情此景,林巍忽然想到了过去,他和牟贤敏最开始感情萌芽的时刻,便也是在类似的病房里,他坐着,牟贤敏躺着。 他扭头看去,看见了远处桌上花瓶中每日更换的花朵.他这才突然想到,似乎刚来这房间的那天,桌上没有花瓶。 这女人可真是 林巍轻轻伸手摩挲着她的脸。 “我爱你。” “.嗯。” 当林巍再审的日子到来时。 法院前围绕的除了媒体,还有大量的,自发组织的平民。 他们高举着自制的横幅、画板、应援牌,在道路两旁高举着手里的东西,等待着林巍的出现。 当车队出现时,人们不约而同的发出高喊,欢呼声。 “林巍xi!我们永远支持你!” “我们相信你!” “无罪释放!” “韩强植这个狗崽子会下地狱的!” 林巍还从没享受过这个待遇,这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是什么流量巨星——拉开车窗,他对着窗外挥手致谢,但因为如此,人们的欢呼尖叫声反倒更大了几分。 不得不再次加班的警务人员只能任劳任怨的控制着躁动的人群。 他们高举着手机拍摄着林巍的模样,他英俊的脸上还带着些许苍白,但面对镜头,只是露出微笑,挥手致意。 他穿着病号服,看起来难言憔悴,可眼神却出奇的明亮,透过车窗,能看到他坐在特殊车辆里的轮椅上。 当林巍被警务人员推着下车,牟贤敏又一次不约而同的从另一个方向坐车赶到法院现场时,围绕在周围的民众,早就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声响。 他们有的高喊着林巍的名字,有的高喊着牟贤敏的名字,甚至还有人高喊着什么诸如百年好合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 但毫无疑问,无一例外地,都是些祝福的话语。 而当牟贤敏下车后,走向林巍,弯下腰和在轮椅上的他深情相拥的时刻,更是让不少人当场泪目,有种看到偶像剧happyending的感觉,媒体的闪光灯更是咔嚓作响,不断闪烁着的白光记录下了这颇具象征性的一幕。 一旁负责林巍的警卫根本不做阻拦——人性执法嘛,民主万岁。 国民喜闻乐见的事,干嘛非得全都按着规矩来办呢? 法院不也紧急重启二审,着急忙慌的要宣判无罪嘛? 媒体适时递上麦克风。 “林巍先生!请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林巍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记者,表情隐约有些激动,他声音微微颤抖的说着:“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大家! 我现在的心情就是非常激动,非常非常的激动。” 他看起来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幕反倒更显得情真意切,若他上来就侃侃而谈,反倒削弱了这种感觉。 “能够重新光明正大的站在大家面前,能够重新成为一个让父亲值得骄傲的儿子,让未婚妻值得骄傲的丈夫,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起死回生一般。 真的很谢谢大家的帮助,尽管法院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坦然接受。” “无罪!无罪!无罪!” 有人在高喊着,声音大到了干扰到了采访,林巍只能眼含热泪的举手示意,这引起了更大的欢呼声。 警务人员看了看时间,催促道:“请在庭审结束后再采访吧,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我们会在庭审结果出来之后回答媒体的一切提问,请诸位媒体朋友先让林巍去参与庭审吧。” 牟贤敏适时补充着。 林巍这才得以从媒体的包围中脱身,进入法院,律师团们早已面带微笑的等候多时。 再次进入法院,这一次,所有人都带着不同的心情。 这次出现的大法官和之前不同,作为审判长的他,在简短的叙述了一下案件详情和原告被告的诉求之后,便直接道。 “针对被告林巍提出的再审需求,由检方提供的直接证据中,其2-22项,3-14项,4-04项.因为其证据真实性存疑,不予采用!” 当这话一出,原本肃穆的法庭上,旁听席内都出现了小小的欢呼声,人们发出了诸如好!太棒了之类的感叹声,而法官只是微笑着没有制止,直到声音平息后。 检方负责人表情沉重的表示:“我方没有其他新的证据提交,并决定撤诉。” 审判长头一次遇到这么轻松的活。 他看了看资料,又看了看检方的态度,再看了看林巍。 于是乎,只是在几次昂长客观的陈述之后,法官直接起身宣判。 “因关键证据真实性存疑,关于林巍持枪杀人一案,本院决定驳回一审的无期判决。 因证据不足,本院判决被告人林巍.无罪!” (本章完) .yetianlian.info。m.yetianlian.info 第138章 这些够了吗! 当林巍被牟贤敏亲自推着走出法院大门。 媒体便疯狂的围堵着涌了过来。 只是看着牟贤敏此刻虽然双眼通红,但面带笑意的表情。 只是看着林巍此刻对着周围人群挥舞手臂的动作。 大家便都清楚了这次判决的结果。 记者伸着长长的麦克风,费力的问着:“林巍先生,能透露一下庭审的结果吗?” “无罪.法院驳回了一审的判决!” 林巍笑着对着记者说着。 “恭喜您!” 那记者表情一喜,却有其他记者立刻伸着脖子问道:“您能发表一下您对整体事件的看法吗?” “您能说说韩强植到底对您做了什么吗?” “您在看守所里遭遇袭击的细节能具体说说看吗?” “国民都很好奇您和牟贤敏小姐是不是真的已经订婚了!” “您对韩强植如今的处理结果是否满意?” 七嘴八舌的发言和恨不得冲到脸上来的态度,让负责保护林巍和牟贤敏的安保和警务人员满头大汗,却又迫于摄像头,只能不断重复:“慢点,别挤,请保持秩序!” 牟贤敏判断了一下局势,立刻开口道:“请各位稍安勿躁,我们在今天下午将会召开专门的记者发布会,由我们夫妇共同出席,在那里,我们会亲自回应诸位的一切困惑.在这里拥堵,会影响法庭的正常工作” 记者有的便不再纠缠,但也有的仍然不死心的往前凑着,而林巍只是略带无奈的笑着,坐在轮椅上被推着一边在保安的簇拥下往前走,一边只能选择性的回答一些问题。 “订婚?我们计划在十二月举行订婚仪式。” “是的,我很感谢贤敏姐对我的付出,如果不是她的努力,即便我一个人再不愿向韩强植低头,最终的结果,恐怕也只能成为韩强植黑手下的牺牲品” 突然有个记者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林巍先生,你到底是华裔还是华侨?” “华侨?不,我现在是华裔,有身份证的,十八岁入了籍,我从小就在这里出生长大,但我父亲是一名华侨,拿工作签证留在这儿的” 林巍滴水不漏的回答着,他可不会傻乎乎的面对着镜头说自己是什么华侨。 “我的父亲常常教导我不要忘本,告诉我大洋彼岸的事儿,我对自己华裔的身份感到自豪,同时也为出生在这个在这个半岛而感到荣幸。” 林巍说着,那记者眼神咕噜转着,林巍一瞅就知道这家伙必然是想酝酿个大新闻。 无疑又是扇动半岛人自尊心的那点龌龊的手段,林巍干脆给足他面子:“但我很好奇,记者朋友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是认为,华裔和你有所不同吗?” 记者登时脸色微变:“当然不是!只是有些好奇” “那就好。”林巍笑吟吟的看他一眼,牟贤敏同样看了他的胸牌一眼,记住了他报社的名字。 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他就不用来了。 喜欢搞大新闻,那就自己闭门造车的搞吧。 林巍的反问让不少记者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不再提问了。 即便在此时此刻,仍然有不少心里想搞个大新闻的,可看到林巍这话一出,他们便知晓了这林巍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搞风搞雨,背叛了‘潮流’不说,还有可能被扣上一个歧视华裔的帽子尽管他们的确可能是这样想的。 但现在可没人敢这么说。 也藉由此句话,牟贤敏总算趁机推着林巍上了车,两人打开窗户,坐着一辆车离开,沿路,打开窗户,两人不断地对外挥着手,感谢此刻一大早就等在这里的热心粉丝——用粉丝来形容可毫不过分。 因为还有人拿两人报纸上的照片连夜做了个合照出来,还手工画了爱心,写着什么‘林牟夫妇’的应援牌。 纯纯恋爱脑了属于是。 看年纪也不大,只是一脸狂热的对着车子挥舞着牌子,甚至大有冲过来的势头,还想要签名。 好在路边一直有交警骑着摩托跟着,急忙喝止拦着。 由此可见,林巍事件的轰动性。 如果他是明星,这份热度能帮助他一跃成为顶流,说不准也能当个什么国民老公之类的。 好不容易车子才开出了街道,提起速度,警务人员便也终于能下班离开,只剩下保安护送车队。 林巍还得回医院办手续出院,回去换衣服,估计饭都来不及吃,就得准备下午的发布会——他改判无罪的事恐怕会飞速传播开来,随之而来的,便大概率是各种宴会的邀请。 他得做好有那么一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的准备了。 尤其是在卢议员都打算让他参与即将到来的演讲后,恐怕林巍在真正的上流社会,人气只会更高,更加忙碌。 他就像成为了一个标志,一个logo,谁和他贴的近,谁能蹭的到,就能得到好处。 但这个标志是有时限性的,林巍必须要在自己的影响力消失殆尽之前,尽可能的,想办法为自己换取利益。 否则到时候自己这个名字还值多少钱,可就不好说了。 就像是明星火了要疯狂趁此机会接代言扩大影响力一样,摆在林巍面前的,自然也是如此。 就在林巍思考着之后的事情时,眼前突然浮现一行文字。 【王的男人:你是将要成为王的男人,还是王的男人? 使检察官韩强植的派系灭亡,或成功加入其中,任务即算完成。】(已完成。) 【根据任务参与程度,你将获得随机奖励。】 【你获得体力点数+1。】 【你获得了特殊技能:罪恶之眼(不可升级)。】 【你触发了新的任务,请查看。】 【王位: 韩强植的覆灭,只是让那孤独且冰冷的王座再一次空置了出来。 成为恶龙,还是成为恶龙的主人,亦或是继续成为那名勇者? 在检察官系统中培养出属于自己的,不亚于韩强植的派系力量。 或彻底摧毁、杜绝检察官中的根源性问题,让那畸形的王座消失。 根据任务的完成方式,给予随机不同奖励。】 林巍望着任务说明,陷入沉思。 直到牟贤敏有些不满的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扭头看去。 “怎么了?” “我是说,你下午穿的西服我已经和小崔一起给你挑好了,一会出了院,赶紧去洗漱一下,换换衣服,我也得去换身衣服,小崔会在家里帮你洗澡不准干坏事!”牟贤敏瞪他一眼。 “我自己洗就行.”林巍失笑着说。 “你看看你那伤,怎么自己洗啊?别再又把伤搞的严重了.笨蛋吗?” 牟贤敏没好气的说着。 林巍想了想,心里忍不住乐呵,但表面却还是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照这个说法,那我以后洗澡不都.” “反正刚好暂时还能和小崔一起住一段时间.你别太过分啊!” 牟贤敏再次警告着,恶狠狠地看着他,呲了呲牙:“你要是敢从浴室崩的一身血出来你就半年别想见她啦!” 她现在也不说别的了,反倒只是用不能和崔敏舒见面来限制他——这充分说明小崔在家的努力初见成效.敏舒!我的超人! 林巍心里偷着乐,脸上只是一本正经的皱眉无奈道:“知道啦我也得有那个力气才行呀” “.我知道,就是有点吃醋我,我又不好帮你。” 说着,牟贤敏扭过头去。 “不都是夫妇了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巍打趣着。 “还没订婚呢!就算订婚了也得等结婚之后吧?反正现在不行。” 牟贤敏充分清楚男人的理智往往和下边儿成反比——她亲亲抱抱的时候就知道了,给这家伙机会,那就是白给 当然是指自己白给! 她越是难得的脸红,林巍就越兴致勃勃,可看到司机在后视镜里憋着笑的表情,他还是收住了话头儿——牟贤敏害羞的表情还是自己一个人看的时候最有趣。 有的是机会逗她玩儿~ 林巍一想到之后的生活,不由有些心神荡漾,扭头,却又趁机看了看自己的新技能是什么玩意。 【罪恶之眼】 【开启此技能后,你能看到一个人身上的罪恶程度,此罪恶程度将根据道德判定,而非法律。 ——我说,你有罪。】 嚯. 林巍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那个罪恶标记的技能,好像他还丢给了那位校长没拿呢! 登时,有点焦头烂额。 原本刚刚惬意的想要迎接美好生活的想法,登时又被重新激活的冷静大脑冲淡,反倒一二三四五,排列了一大堆要做的事 该死,怎么还不如在医院躺着? 这技能暂时还不知道算不算有用,但有总比没有强,最关键的是,有一个新的体力点。 这就意味着,林巍终于能将屯着的体力点用一点试试看了——看看他的猜想是否正确,使用体力点,是否能卡bug似的给自己白捡一条命来,让身体无视损伤的恢复并达到新的高度? 但不是今天。 万一伤口突然愈合了没法跟身边人解释不说. 好吧,主要是牟贤敏说了让他勤洗澡。 伤好了洗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牟贤敏看着林巍面带笑容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他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对自己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狐疑的看着他,但抓不住他的鸡脚,也只能就此放过。 她先让司机开车送林巍去医院办了退院手续,而后送林巍回了家。 林巍进家门之前,却先让牟贤敏右转,敲响了邻居家的房门。 敲了几声,一个女人脚步匆匆的推开门,见到林巍,先是一愣,随后有些表情复杂的尊敬道:“林社长,牟小姐,您怎么来了?” 林巍满脸愧疚的想要撑着轮椅起身,故作憔悴:“夫人,我是来致谢和道歉的.我真没想到,莎拉会为我做出那样的事.” “这怎么能怪你呢!?哎一古,林社长,别起来别起来!” 夫人吓得急忙往前,虚按着林巍重新坐下,他这穿着病号服还坐着轮椅,透过衣领还能看到一身绷带,这哪敢让他起来鞠躬道歉啊! 林巍这才满脸难过的坐下,语气沉重:“莎拉没事吧?我现在身体不好,事情又多,短时间内恐怕也不好去医院看她.只能趁着出院回家的这点时间,向您和李牧师道歉了。” “全是那疯.小丫头自作主张,您又何错之有?上帝也无法宽恕她那疯狂的作为,这一次受伤,就当做是上帝给她的惩罚!是我们对她太好了,才让她对外面的世界和法律毫无敬畏之心.” 夫人连连说了一大堆,最后才道:“您能来我就已经很意外了,请您千万别太在意,我会将您来的消息告诉我先生和莎拉,他们肯定也会很感动的——谢谢您专门登门来安慰我们,但这件事真的和您没关系。 我已经问清楚了,是莎拉这孩子在网上和人吵架,才把事情闹成这样的,还害的您父亲都受了伤,哎呦.神啊” 她一说到这就有点眼前发黑,但自己养的倒霉孩子,又能怎么办呢? 林巍只是一再道歉,夫人便一再推辞,你来我往,硬是聊了三分钟,才在牟贤敏的解围下,结束了对话。 “夫人nim~真的很抱歉因为我们的事给您的家庭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今天实在是不大方便,等日后有时间,还请务必给我们一个机会,亲自登门道歉致谢。” 牟贤敏微笑着说着。 夫人哪能不愿意? 她根本不需要问自己老公的意见,便立刻连连点头:“好,好,不用致歉,您想什么来家里做客都行,我们一直都将林先生视作最亲近的朋友。” 牟贤敏笑呵呵的又和她客套几句,这才告辞。 娴熟的解开林巍家门的锁,牟贤敏推着他进了家,关上门,这才打趣道:“看来亲爱的比我想的还要沉稳的多呢。” 林巍瞥她一眼,打趣回去:“难不成我在亲爱的眼里就是那种稍一得志,便目中无人的家伙?” 牟贤敏笑笑,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当然不是!为你骄傲哦~自己收拾吧。” 她松开推着轮椅的手,哼着小曲坐在玄关的鞋柜上换上拖鞋。 “你不是回去换衣服吗?” “我这才想起在这儿也放了不少衣服,大不了穿小崔的赶紧吃饭洗澡,下午还得提前去记者会那儿准备一下发言稿呢。” “哦~”林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衣服是小事,不能留他一个人和小崔在浴室独处才是真的吧。 牟贤敏瞪他一眼,又羞又气,这是因为谁呀! 俩人打闹着进到客厅,崔敏舒这才匆匆忙从厨房探出头来:“欢迎回家~欧巴,欧尼,你们先坐一会吧,很快就弄好啦。” 她这哥哥姐姐叫的可真是自然又亲切,竟然让林巍觉得,她还真点像是小姨子似的等会,这似乎更不对劲了? 牟贤敏倒是已经习惯了——在忙得团团转那几天,倒是全靠崔敏舒把家里的事儿弄得井井有条,连她的衣服和衣柜都是她收拾的,主动将自己的衣服都放到客卧,把牟贤敏的东西放到主卧去. 这让牟贤敏怎么还能生她的气嘛! 这家伙完全不给人挑刺儿的地方! 这让她多少有点气馁的感觉,有力没处使啊! “嗯,不用弄太多,中午时间很紧,一会你给你的亲亲欧巴洗个澡,换个衣服,我们还得去新闻发布会。”牟贤敏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看着林巍慢悠悠的在房间里自在的走着,撇撇嘴。 就知道这家伙身体好的惊人。 “洗洗澡?”崔敏舒看了看牟贤敏,又看了看林巍,又震惊的看了看牟贤敏。 “那他一个人怎么洗?在医院也只是让你用毛巾擦擦.再说了,从看守所和医院这种地方出来,得洗洗,才能睡个安心觉。”牟贤敏有些无奈的说着。 林巍笑着走到厨房,却被崔敏舒赶出来,只能坐回沙发上。 “没看出来你还有点迷信。” “那肯定,遇到你,我八成是撞了什么大的。”牟贤敏说完,自己噗嗤一笑:“但也因祸得福,看来撞得是个好鬼。” “那我该不该对它说声谢谢?” 两人说笑着,崔敏舒看着有点羡慕,但想了想,却又有点脸红和雀跃,还有点坏坏的念头在脑袋里盘旋着。 你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又怎么样! 但.嘿嘿 崔敏舒也不知忙了多久,她一个人,硬是弄了一桌子大菜,炖鱼、炒菜、符合牟贤敏口味的韩餐、林巍爱吃的中餐 连牟贤敏吃的时候,都不得不夸一句:“你在料理上还真有天赋呀。” 吃饱喝足,牟贤敏便眼不见心不烦:“我去换衣服,你俩快点哦!” 说完自己觉得也有点离谱,立刻改口道:“我是说,快点帮他洗干净就出来,还得给他选衣服呢。 还得去外面美容室,时间真不够用。” “好,我尽快。”林巍淡定点头,崔敏舒也乖巧的嗯嗯点头。 牟贤敏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磨磨唧唧进了卧室。 她是真想自己上——但没这个勇气。 而林巍和崔敏舒,则在牟贤敏进了房间后,俩人慢悠悠的同时扭回头来,对视了个正着。 鬼知道这是什么氛围. “走走吧!”崔敏舒脸颊一片绯红。 林巍笑吟吟的慢慢起身:“好。” 可等到林巍脱下病号服,她就只是红了眼眶,什么想法都没了。 任由林巍开什么玩笑都不说话,只是默默不吭声的给他用毛巾擦干净绷带外的皮肤。 “真没事,难不成要我现在解开绷带给你看看?” “你省省吧!” 崔敏舒少见的有些生气,她看着林巍,神情低落,抿了抿嘴唇,又怕他不高兴,只是停下动作,把脑袋靠在他后背上。 “疼吗?” “不疼。” 林巍伸手抓着她的手,轻轻摩挲,扭头靠在她脖颈上蹭蹭,发出低笑:“之前不都见过了吗?” “.那也习惯不了” 她委屈的说着。 林巍又亲亲她的嘴唇,她红着脸仰起头来:“不行,别。” “嘿。”林巍不惯着她,就亲。 她怕他动静太大,只能涨红着脸不动,最后才报复性的咬他嘴唇一下:“适可而止啊。” “行行行。” 林巍慢悠悠起身,拿起淋浴喷头:“那我就自己洗剩下的,你出去吧。” 崔敏舒哦了一声,可起来又有点犹豫,最后在门口墨迹了半晌。 “还是我,我帮你吧。” 背对着她的林巍,露出一抹浅笑。 嘿嘿。 牟贤敏看了看林巍,又看了看崔敏舒。 林巍表情淡定的在衣柜前换着衣服,而崔敏舒脸颊通红,被她看的抬不起头来。 应该,不至于吧? 牟贤敏摇摇头,也不再去想,只是有点气恼,心里莫名有点急切——得想个办法 不然就,就还是自己上? 脑袋里复杂的想法丝毫没影响她忙正事 “这个西服太黯淡了.这个太亮也不好,他现在还是一个悲情人物的身份,灰色的不错,但不能是太亮的灰色” 不得不说,起码在这方面,牟贤敏的存在的确很重要,林巍干脆放弃了自己思考,任由牟贤敏指挥着崔敏舒像打扮模特一样给他换衣服,从衬衫到领带,从袜子到皮鞋 直到每一个细节都无法挑剔,牟贤敏才让林巍又坐上轮椅,带着他赶紧去美容室。 将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还在她做造型的时候,头一回享受了一下美容护理. 等到俩人忙完,便又马不停蹄的奔赴租好的礼堂会馆。 她早就安排人将一切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当林巍和牟贤敏出现在新闻发布会前时,又看到了不少自发组织而来的民众,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搞来的消息,举着牌子出现在会馆门口,看着林巍坐着的特制车辆出现,便高举应援牌,呼喊着应援词。 林巍只能再次像明星和议员一样对着窗外和牟贤敏一起微笑挥手,可当车子进入停车场时,他还是忍不住低声吐槽道。 “接下来的日子不会都这样吧?” “嗯哼,要不然你以为,那些有钱人干嘛宁愿花钱买游艇出去玩?” 牟贤敏习以为常的说着。 林巍心有戚戚,叹了口气,但却又没什么抱怨的话可以说,这不正也是意味着他的地位吗? “你该高兴才是,不知道多少议员巴不得被这样待遇的是自己呢,花钱雇人在门口应援的都有。” “那不和那些流量明星一样?” “你以为那些议员政客是什么东西?” 牟贤敏的话戳破了事件的本质。 她看了看手机,而后道:“新闻发布会结束,晚上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更忙。 早上要去参加卢议员的临时选举会议,讨论一下发言稿,下午就要和卢议员参加首尔北大门市场的公开演讲,晚上我希望你能参加一下汉城日报组织的感恩晚宴——你应该作为主角和我一起出行。” 林巍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牟贤敏这才继续道:“后天你的事情也不少,你要和我一起去对此次事件中受伤的华侨店主进行慰问,然后顺便去看看你的父亲和因此受伤的朋友. 下午还要和我公开去参加捐款,进行冬日捐煤炭的慈善活动,呼吁人们对贫困人群帮扶。 晚上,我们还得参加一个电视节目,那家电视台我们家有不少股份,算是蹭蹭你的热度。” 林巍再次点头。 于是牟贤敏便开始一直将他的行程说到了十二月中旬,这才同样有些疲乏的说道:“我先和你说一遍,你脑子里有个概念,之后会让我的助理和你的秘书沟通,把日程全都定好,如果你有自己的业务要办,就想办法抽空处理吧。 等到大选到来前一个礼拜,我们会低调一点,免得抢了卢议员的风头,只要给他摇旗呐喊就好,那时就能休息一会了。” “辛苦了。”林巍真情实意的说着,而牟贤敏只是摇摇头:“你大伤未愈,要是觉得辛苦,记得提前说,你的身体可比这些事情重要得多。” “我知道,还得留个好身板给你呢,不过不用担心,我身体厉害得很。” 林巍的话让牟贤敏翻了个白眼,车子停好,便拉着他进了会馆,先拉着他和各种媒体的负责人握手浅谈几句,随后便在新闻发布官的指引下看了看新闻稿,确认了一下大概可能会出现的提问和拟定好的答案,做到心里有数。 突发状况和提问只能见招拆招,但大体上的氛围基调是早早就定好的。 林巍看过一眼便不多在意,无非就还是那一套——继续煽动国民的情绪,塑造孤胆英雄的悲情形象,维持自身热度,进一步塑造自己。 把握内容的核心之后,之后的事儿压根用不着发言稿。 他临场发挥就够了。 短暂的休整了几分钟之后,新闻发布会终于正式开始。 当林巍和牟贤敏一起出现在高台的中央,被牟贤敏推着轮椅出现时,媒体很给面子的发出了一些欢呼祝贺声。 林巍和牟贤敏一起对着他们挥手微笑,在一阵欢呼声后,新闻官才简短的说了几句开场词后,由牟贤敏进行致辞。 “首先要感谢各位媒体朋友能够亲自到此参加本次新闻发布会,也要感谢诸位在之前的时候,对于我们的无私帮助.” 林巍只管微笑。 “.针对以上问题,我与林巍将在本次新闻发布会上给出详细的答案与回复,希望诸位能有序提问。” 牟贤敏说完之后,新闻官便看向了迫不及待的媒体们,他们搞搞举着手,而新闻官则不紧不慢的先点名道:“首先由首都日报进行提问,请注意提问次数与时长。”仟千仦哾 “好的,我是首都日报,首先恭喜牟小姐和林先生赢得了最后的胜利,让韩强植付出了代价,我想问的是,那份录音是从哪里来的?能讲述一下其中的详情吗?” 林巍拿过桌上的麦克风,平静的讲述道:“因为在被韩强植带走之前,我就知晓以他的手段和身份,必然会以许多非法的手段对我进行迫害。 为了能够不成为瓮中之鳖,我只能尽可能的想办法进行自救,当时的窃听器,就藏在我的手表之中,因为大意,对方并没有提前对我进行检查。 我想,或许是这样的事情他们做的太多了有些疏忽大意。 对于他们来说,恐怕也想不到会有人会试图反抗他们的暴行,这才让我幸运的保存了录音,最终向大众揭开了这一切。” 首都日报的媒体急忙记录着,而后,又抬头,问出了一个有些尖锐的问题。 “尽管我个人十分同情林巍先生的遭遇,也对韩强植的暴行表示谴责,但在大家都为林巍先生应援鼓气的时候,仍然有一部分人对林巍先生的遭遇表示质疑。 他们认为林巍先生的伤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也不认为如果崔斗日故意袭击林巍先生,林巍先生能活着回到首尔,认为这件事是针对韩强植的刻意策划与作秀 请问您想对这样的人群,说些什么吗?” 林巍脸色一肃,他看着镜头,沉默半响,最后,竟然缓缓起身。 牟贤敏下意识的搀扶,他却摆手拒绝,当着媒体的面,解开了西装的扣子。 牟贤敏知道他要做什么,眉头微皱,但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帮他解开衬衫,绷带,随后,露出了身上让人看了便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狰狞而明晃晃的伤口。 只是看着这些伤口,媒体便飞快的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而林巍只是深呼吸,随后,表情悲愤的看着记者们。 “这样,足够了吗?” 抱歉,晚了,先更八千字,明天补上,明天不会迟了,我今晚写完再睡。 本来昨天晚上写到凌晨三点,我觉得早上起来充分写得完,结果一觉睡到下午五点,闹铃都不知道响没响过,我人都傻了。 (本章完) .yetianlian.info。m.yetianlian.info 第139章 请将女儿托付给我吧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39章请将女儿托付给我吧最新网址:<\/b>林巍指了指左肩:“这一发!是崔斗日的手枪打的,如果不是我及时偏了头,它会打在我的脑袋上。” “而这一刀,距离我的脏器只有零点五厘米。”林巍指着自己左腹的伤口。 “这一刀,造成了我90的出血量,险些死在手术台上。”林巍指着胸口到左腹的撕裂伤。 “这一刀,几乎刺穿了我半个胸腔,距离我的肺部只有1.2厘米!” 林巍指着右胸,站的笔直。 此时此刻,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几乎让空间变成了白色,而他只是表情淡然的凝视着摄像头和记者们。 “如果你们有疑问,请看看这些伤口吧!” 林巍说完,牟贤敏则对着不远处的医护人员挥挥手,他们只能快步上前,当着媒体的面,给林巍将伤口重新用绷带缠好。 现在可没人说林巍伤势过轻了,相反,他们看着这些伤口,心里默默大呼精彩——明天的头版头条的照片,这不就有了吗? 别管这些伤势够不够致命,只看林巍的上半身解开绷带之后,几乎就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到处都是缝合的痕迹、血肉模糊的肌肉,尤其是那一长串撕裂伤,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在牟贤敏还在之后补充说明道:“一审是公开审理,其公审过程会上传到法院的官网当中,在其中,我们向法院提交了林巍在监狱遇袭的过程,如果你们对此还有疑问,请在官网的视频中自行查看吧。” 林巍案作为2002年最大的案子,国民关注度极高,尤其是因为一审结果,让很多人质疑法院的公正性。 认为检方和法院是存在勾结和利益关系的,现在韩强植就是一坨屎,谁也不敢沾着,于是法院便干脆公布了林巍一审的全部影像,并上传到网站上,起码法院在当时,的的确确是按照韩强植提交的证据依法判决的,唯一可能存在被质疑的地方,只有整个一审到来得太快而已。 不过二审不也来的很快嘛,判的快,取消的也快,谁能说法院有问题呢? 于是乎,关于林巍是否通过财团势力,提前从看守所出来,伪造病历等疑惑也便被就此遮盖。 恐怕连三流小报面对这样的伤势,也无法再作出那样不负责任的揣测——读者虽然喜欢看热闹,也有人就是喜欢唱反调当个纯粹的小黑子,但他们也不是强行把脑子丢了去当弱智不是? 当然,真正的弱智哪里都存在,只是这种人注定掀不起多大的浪花来,尤其是在舆论逆风的时候。 接下来的记者更加兴奋,不断地追问林巍和韩强植遭遇的细节。 而林巍更是将自己在检察院遭受到的一切全盘托出,包括对方是如何先利用杨东初在审讯时,故意自己撞出鼻血,给他扣上一个袭击检察官的名字临时扣押的。 包括在看守所内,对方雇佣杀手对自己袭击的细节。 包括简单的叙述了当日面对崔斗日的劫杀是如何化险为夷的。 甚至还有和牟贤敏的浪漫往事——尽管说实话,俩人走到一块颇有些水到渠成,互相吸引的意思,没啥真的浪漫可以讲述。 但林巍和牟贤敏还是默契的对着媒体大秀恩爱,林巍赞扬她的独立自主,是新时代女性的代表,牟贤敏夸林巍帅气温柔,是罕见的,既有能力又没有大男子主义的好男人。 嗯.除了花心一点,似乎也的确如此? 林巍和牟贤敏相视一笑,而后又对媒体想要知道的,诸如什么时候结婚,见没见过家长,这次事件之后有什么计划打算之类的,全都说了一遍。 还有记者主动提问:“请问林先生是如何看待卢议员的呢?对方在你因诬陷入狱的时间,一直在主动为您而发声。” “我认为,如果要我来为下一任总统投票的话,我会坚决投给卢议员。” 林巍的话让不少记者又感受到了热点的气息,他们手中的纸笔纷飞着,飞快的记录着他的讲话。 林巍面对镜头,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南韩的检察官改革势在必行,韩强植的问题,和类似的受害者,我希望能由我的悲剧作为终结。 卢议员不但深谙底层民众的苦楚,更是一个的的确确的爱国者、理想家,我相信,只要由他带领总统,必然不会再出现韩强植这样龌龊的人物! 大韩半岛,已经到了必须进行改变的时刻了!” 林巍的公开站队,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信号,有些媒体不由有些担忧,或者说是抓准机会延伸问题着。 “林巍先生,你认为卢议员会是改变我们半岛现状的那个人吗?” “未来的事尚不可知,起码在现在,我相信卢议员是我们唯一值得信赖的候补人。” 林巍不改口,态度依旧坚决。 媒体刷刷记录着,又有人开始询问了其他问题。 “您知道freechal收费的事情吗?您的nw公司旗下axu软件永久免费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是真的,公司的运营又该怎么支撑?” 有记者提问着,而林巍则笑道:“当然是真的,我林巍再次对公众承诺,只要我还活着,axu目前提供的各项免费服务,都将永远免费的提供给各位用户。 不仅如此,我们还会尽可能的提供更多,更优秀,更全面的免费服务给用户,真正的缔造一个让大家畅快游玩的网络社区。 至于运营方面,我倒是可以稍稍透露一些,之后的nw公司可能会倾向于提供网购服务以及网络游戏服务,以axu积攒的用户量作为盈利的方向。” 林巍点到即止,记者则心领神会的记下之后,夸赞道:“您不愧是良心企业家,光是维持这样的免费服务,恐怕就是一笔绝对不小的开销吧?” “我要感谢一下我的未婚妻说个真实的小故事”林巍扭头看了牟贤敏一眼,她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而后,林巍便对着镜头说道:“当初在听到我公司运营的情况时,她也曾说我是昏了头,目前光是维持公司的基本工资,就已经让公司的财政不堪重负,但当听说了我的抱负和想法之后,她却愿意默默支持我 甚至连自己的名下的房产都愿意变卖提供给我,用作维持公司运营的资金 或许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我怕是非娶不可了。 要是错过她,恐怕以后我睡觉都要踢被子。” 林巍打趣的话语引起了记者们善意的笑声。 他们便又问向牟贤敏:“贤敏小姐,也就是说,现在nw的运营上,是您给了很多帮助吗?” “我相信他所描绘的美好未来,也相信他公司发展的潜力,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他,这难道还不够吗?” 牟贤敏话音落下,媒体们便鼓起了掌来,也有人说着:“我们也相信林巍先生的公司一定能蒸蒸日上” 语毕,还有记者开始询问两人对司法改革的看法,这一次林巍和牟贤敏都表示的很谨慎,只是说,愿意支持卢议员,但绝不开口说什么建议项目。 检察官限制肯定是要限制的,改变肯定是要改变的,但林巍和牟贤敏都很清楚,这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事,头一次做总统的卢玄武,能完成这个任务的三分之一就算不错,而最要命的是,他的任期可只有五年。 五年任期结束,谁知道这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 林巍和牟贤敏已经在这条船上拥有了一个位置,接下来的几年的半岛,就是属于林巍和牟贤敏这些人的,但他们也必须考虑更长远的问题。 记者看着林巍和牟贤敏开始说些十分官方的回答,便清楚了两人这里得不到什么答案了。 大家默契的转移话头,在新闻官的把持下,几乎每个记者都得到了提问的机会,但也正因如此,哪怕只是问过一轮,也让时间抵达了黄昏。 两人早都口干舌燥,原本激动亢奋的记者们也都满载而归。 这一次林巍依旧细心的准备了小小的礼物,感谢各位记者的到来,这次送的是刻印着nw标记的保温杯,属于定制产品,本来是打算用作网页活动抽奖,顺便推广一下之后要开发的网购平台的物流的。 现在便干脆让记者们先用——这水杯的目的,自然是希望他们使用的,这种日用品最能深入人心,每看到一次logo,自然就能想起这是林巍送的礼物,久而久之,便会留下一个小小的好印象。 至于那些不大喜欢林巍的,大概率也不会用这个杯子,自然也不会出什么反效果。 林巍亲自忍痛起身,和牟贤敏一起向媒体所代表的大众鞠躬。 “在最后,我与贤敏姐必须要向此次事件付出了努力和辛苦的所有人表示感谢。 我们感谢那些在网络上声援的网民们。 感谢在寒风中站在检察院前为我申冤的民众们!是你们的声音让那些恶人畏惧,是你们的声音让沉睡的正义苏醒! 感谢在座的各位,如果不是诸位在之前如此困难的时局中,不畏艰险真实的报道出这一切,又有谁会在意我林巍的生命和华裔所面临的苦难呢? 也要感谢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家人朋友们。 此情此景,我只想用一句父亲曾教我的家乡诗句,来作为本次记者会结束的赠言。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不要因为一时的黑暗而质疑我们的未来,不要因为一时的黑暗而失去希望与信心! 发现错误!改正错误!我们未来的道路,必将因为今日的哀痛更加宽阔与明亮! 也诚挚的祝福希望各位为我们声援的朋友们,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再也不必遭遇像我一般无奈且茫然的时刻,能够在未来那更加美好的人生中,幸福,平安。” 林巍临时发表的讲话铿锵有力,十分具有正能量,媒体配合的鼓着掌,记录下了他的发言和鞠躬感谢时的照片。 有不少人干脆拿着相机没停下过,直到拍到他因为重新坐回去的动作,触碰到伤口而疼的微微咬牙的照片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相机。 送别媒体,林巍和牟贤敏就像放了电一样瘫坐在汽车后排,彼此依旧牵着手,但谁也暂时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缓了好一会,还是牟贤敏先开口道:“晚上去我家吃个饭再回去吧,走之前我就和敏舒说了,别做我们的饭,因为不知道几点才能回去。” “行。” 林巍没有拒绝。 “正好,提前讨论一下订婚宴的事儿,你有什么想邀请的人,也可以提前草拟一份名单了,我们得提前发请柬,总统选举之后再发可就太赶了。”牟贤敏疲惫的说着。 “好。”林巍嗯了一声,在轮椅上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牟贤敏担心他难受,放开手,拿起车上的水瓶:“很累吧?你伤没好,按理说不该这么累但实在没办法,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现在我就是你的经纪人。” “哦~那麻烦牟经纪帮大明星把瓶盖拧开吧。”林巍打趣着。 牟贤敏轻笑一声,但还是给他拧开才递了过去。 林巍不伸手,对她眨了眨眼,牟贤敏没好气道:“也不怕呛着”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手伸过去喂他,而林巍喝完还砸吧砸吧嘴表示满意,这让牟贤敏多少有些忍俊不禁:“像个小孩似的。” “如果是贤敏姐这么说倒也没错。”林巍笑吟吟的说。 “呦,暗示我老是吧?” “诶!别乱说啊!谁敢说我家亲爱的老,那我可是要生气的。” “你小子”牟贤敏瞪他一眼,拿着林巍喝过的水瓶毫不在意的喝了几口,将水重新塞到椅子的背袋里。 “我看看短信。” 牟贤敏先说了一声,才拿出手机查看短信,不出意外,新闻发布会结束,肯定会有不少人发来消息,林巍看了看自己的,倒是没见几条。 他逐个回复完,但剩下了两条,一时没有回复,只是沉默着思考了半晌。 一条是石东出发来的,约他事情结束后,抽空来家里见一面,好好聊聊。 另一条是丁青,问他啥时候伤好了去李子成家里喝酒。 林巍思考了一下两人背后的用意,但最后还是挨个回复表示没问题。 然后,他掏出手机,犹豫了半晌,还是给自己的父亲以及韩素婉都发去了感谢和道歉的信息。 对林大海致歉是因为无论他做的事如何,林巍身为儿子,都不该在对方也只是担心他的情况下发脾气——如果真做错了什么也就罢了,可从结果看,他的事情的确对林巍的情况有不小的帮助,间接提前引爆了林巍华裔的身份在半岛隐藏的暗雷,以后可没人再能拿他的家庭背景做文章了。 而对韩素婉. 林巍真的没想到,时至今日,她竟然还会因为担心自己的父亲而去现场,还因此受了伤。 从他的角度看来,他对韩素婉也是有所亏欠的,明知很难和她有什么结果,但却一直拖着没给出明确拒绝的答案,最后让她满心的憧憬和初恋变作一地鸡毛,如今还得在报纸上看着自己初恋情人和别人即将结婚.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在林巍生死未卜的前提中去声援他和他的父亲,林巍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装作看不见了。 而后,林巍犹豫着,还给千信雨也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公事公办,只是表示,他租给父亲的店铺会及时修缮,如果有损失会全部赔偿。 韩素婉的回信最先到。 “我没事的,轻伤,你没事就好,保重身体。” 她应当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但最后也只是让他保重身体。 而后是千信雨的,明明大家当初说好了永远不联系,几乎撕破脸皮,但不知为何,她也没换手机号,也没把林巍拉黑或者怎么着,电话照接不说,仔细想想,请她帮忙.她还没拒绝过。 “不用。”她的回答很有距离感,但能给林巍回消息,某种意义上,就意味着很多。 而林大海的消息,却很久之后,才传来了一大串,甚至一条短信因为字数限制发不完,他连着发来了好多条。 “儿子,我打算回国了。 我在病房里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我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与生疏的。 可当我认真回想的时候,却突然发觉,也许,我们不是突然变成这样,而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我从没有理解过你,也从未了解过你真正的想法,在你很小的时候,还没有自行车高,却骑着车子送外卖的时候,我以为是你懂事了,只知道向邻居炫耀,可我却从没有问过你累不累,苦不苦。 在你因为我固执的为了多赚一点钱,而舍不得雇晚班外卖员的时候,在放学后牺牲自己和朋友的时间,学习的时间,骑着自行车为家里送外卖的时候,我觉得很感动,却从没想过,你到底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在你听从母亲的建议,放弃学业,也不想让家里承担学费,试图从义务警开始走入警队的时候,我只觉得高兴,却没有想过你到底想要什么,喜欢干些什么. 你这简短的二十多年,就这样为了我和你妈妈活着,直到你突然回到家,告诉我你不想这样为止 我固执的认为是你变了,可仔细想想是爸爸从没想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你有比我的眼光更大的胸怀,有比我的见闻更丰富的聪慧头脑,有比我这个舍不得一个小小饭店的中年男人更凌然的气魄和决断.可我总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就该听我的。 是爸爸的错。 你说得对,是爸爸的错。 在你身陷囹圄,不知能否从监狱出来的时候,我却还要固执地固守己见,最后让你头疼心烦不说,还牵扯到了素婉,还有你的朋友。 她是个好孩子,也一定会是个好妻子,爸爸一直都这么觉得,如果你能和她在一起,爸爸直到闭眼为止,都会很安心。 但爸爸尊重你的选择,也为你的选择而骄傲。 我不清楚牟贤敏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可我相信你的眼光——而她没有在那样的时刻抛弃你,想必比起素婉,她还会更优秀一些,我希望你也不要让她失望,能成为一个比爸爸更优秀的丈夫和父亲。 我想了很久,或许我该留下来,但又想了很久,觉得不该留在这。 我想带着你妈妈的骨灰落叶归根,回到家乡去。 不过,你的婚礼我依然想要参加,如果你想要邀请我的话。 我爱你,儿子,对不起。” 林巍沉默着,看着短信一条一条的来,直到最后那条消息。 当一个这辈子连感谢的话都说得不多的老男人突然说出我爱你的时候. 纵然是林巍,也不由感到了鼻头发酸。 尽管是二世为人,可他出生在这个家里,亲眼看着这个男人为了撑起一个家是如何劳累的拼尽了所有。 原本家里也有一段好日子,可却在母亲开始频繁进入医院之后,家境愈来愈差。 可他却从没抱怨过自己的辛苦劳累,也从未因为母亲的离开而自暴自弃,而是为了林巍继续起早贪黑的工作,甚至在他兵役结束时,或许已经为他攒够了基本的大学工资。 也许他想,林巍如果能成为警察,那就用来给他娶老婆,如果不能,也可以继续去读书——但却未曾想过,自那之后,林巍遭遇的一切,都已经不是一个正常如他这样的男人所能够想象的了。 他只能沉默的看着林巍在风雨中一路扶摇直上,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林巍突然有些抱歉。 换做是自己,恐怕也没办法理解儿子突然的转变和这一番作为吧? 若不是自己来自二十年后,恐怕也无法拥有如此开阔的视野和思维吧? 他又如何该要求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理解他呢? 他只是一个上世纪的老古董,能在这剧变的世界中维持生活便已经足够不易。 林巍沉默着,望着手机,久久不知该如何回复,直到一直忙碌着回消息的牟贤敏突然一瞥,看到了他微红的眼眶。 她第一反应是出了什么大事——这家伙即便浑身是伤,险些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的时刻,都能淡定的让急救患者先去做手术。 即便是在监狱里,也能风轻云淡的不为所动. 他会为什么而流泪? 牟贤敏下意识的看向他的手机,只看到了短信的最后几句,随后,突然也有些沉默,是因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现。 安慰他?他需要吗?还是说装作没看到比较好? 她忽然感觉有些棘手。 但最后,只是犹豫的放下手机,轻声道:“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收到了一条很感人的短信.来自我父亲。” 林巍说着,拿着手机,竟也少见的,看着牟贤敏:“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她看了看手机:“能给我看看吗?” 林巍将手机地给了她,她翻阅了一遍,也有些沉默,咬着嘴唇,想了半晌,而后道:“他要是想回去,就让他回去吧,给他买好机票和住宿,给他一笔钱,就当让他旅游了。 至于之后的事就让他自己决定吧,亲爱的有亲爱的人生和活法,没必要强求其他人和自己一样.我只是提个建议,你自己决定。” 牟贤敏不想过多干涉他的私事。 林巍嗯了一声,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开始回复。 “爸,谢谢你,对不起。 如果想要回国的话,我会为你买好机票,同时,请务必不要吝啬使用我赠与你的金钱,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话说,即便是我自己的公司破产,蹲在家里吃软饭,我这辈子大抵也衣食无忧了。 至于我小时候所遭遇的一切,并非是你的过错,而是我的选择。 说来好笑,其实直到因为一些事情离开警队之前,我是个没有梦想的人,或者说,我的梦想,其实和你的梦想相似。 我不想太努力的奋斗,也不觉得靠努力真的能改变人生,只想随波逐流的就这样将就着过日子,有个组建个不错的家庭,平平淡淡的,就也挺好. 所以,不要因为过去的事情而自责,你我都很清楚,身为一个男人,丈夫,父亲,你已经为了家庭拼尽了全力。 至于我的事.只是因为有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很清楚,这个机会是此生仅有的唯一一次机会,我必须把握它 于是,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这本身就是一场赌博,您不能理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幸运的是,我成功了,并且比想象的还要成功。 我即将拥有一位美丽高贵的妻子,拥有一群交心的朋友与下属,有着更为广大的目标,也将会在这个世界留下属于自己的名字。 人生便是这样,我们总会有数不尽的难关与意外,随时都会倒下,而重要的是.倘若明天就是倒下的时刻,在那一瞬间,之前的人生是否值得自豪骄傲,是否能够死而无憾,问心无愧呢? 我想,我可以。 所以,即便死在明日,我亦无惧。 作为父亲,你有我这样不惜命的儿子定然会头痛欲裂吧? 但这便是我的人生。 而小时候您为了父母的期盼而活着,后来您为了我和母亲而活着,我希望您也能拥有一段,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人生——不用挂念我,我的人生如一场冒险,我心甘情愿的踏上那方舟,矢志不渝的向前航行着。 尊重你的一切选择,并希望能成为你的骄傲。 爱你的儿子。 林巍。” 放下手机,林巍长舒一口气,牟贤敏注视他打完了全部的文字,这让他多少有点羞躁脸热,好在对方没有借机调侃什么,只是温柔的抓着他的手,眼神坚定地给予着他力量。 林巍这才垂下眼来,过了一会,笑了一声,抬起眼看着她:“你手机都快响爆啦,忙你的事吧。” “是是是~”牟贤敏少见的没有和他互相调侃,而是乖巧的顺从着,自然地开始忙碌自己的事。 而林巍却没心情处理这些短信了,只是给尹炫优发了条消息。 “很抱歉打扰你应该享受的假期,但我希望你能去联系我的父亲,并为他购买一张头等舱的机票。 顺带一提——年终奖虽然会很多,但我依然想要向你们表示谢意,我在考虑给你们的家人组织一场公费旅游,你可以参考一下底下的人的意见,如果愿意的话,选好地点,我来付费,按照最高标准即可。 辛苦了,炫优,年关将至,我们内部年会的事儿也要你多辛苦。” 对方很快有些受宠若惊的回复消息。 “为您服务是我的职责,您的事情我会尽快安排,感谢您对我们的慷慨,谢谢。” 尽管都是些书面语,但尹炫优用了两个谢谢,可见的确对于林巍的安排很是意外和感恩。 像他这样的老板着实不多见——尤其是尹炫优可是在其他公司当过狗的,这就更加显得难能可贵了。 接触的老板越多,尹炫优便越清楚像林巍这样的老板越难得,也从没在他这儿受过什么气,林巍除了给他震撼教育的时候着实吓人以外,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拿他泄气的时候,反而在工作和态度上都表明了对他的依仗。 对于一个理想不过是简单的出人头地的尹炫优来说他现在的地位和身份,已经让他充分的感受到了满足了。 林巍同时也给诸如尹昌南等人发去消息,尹昌南的通缉令也早就随着韩强植的落网而撤销了,而林巍则趁此机会,干脆给他发消息隐晦提示着。 “如果有觉得不错的小兄弟,只要能信得过,带出来给我看一看,或许你也可以开始考虑,在金门做点什么了?” 尹昌南在媒体上出现过,作为一审中指认韩强植的证人存在,明晃晃的表明了自己是林巍的下属,林巍便不打算再用他去做底下的事儿了。 金门中有的是人干这个,而他在和牟贤敏基本确定关系之后,也不再缺那点小钱。 是时候让尹昌南进军金门内部了,像李子成一般,和权俊佑一样,成为他在公司内的左膀右臂。 尹昌南狂喜的连续发了好几条感谢短信回来,并表示一定会尽快拿出合适的人选给林巍过目。 放下手机,车子已经到了牟贤敏家的豪宅,牟贤敏已经有些习惯的想要给他推轮椅,林巍却摆摆手道。 “在家里就没必要了,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老坐轮椅不舒服。” 牟贤敏皱着眉头:“万一因为活动伤口开裂了呢?” “你是不知道我身体有多棒”林巍意味深长的打趣着,而牟贤敏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挎着他的左胳膊,稍稍用力,看他呲牙咧嘴,这才松开手:“诶呦,忘了你左肩有伤了。” “要是裂开了你负责啊!” “那你以为在医院签字的是谁呀。” 牟贤敏瞥他一眼,但还是放慢了脚步,和他一起慢慢悠悠的敲响房门。 安雅英脚步匆匆的开门,看到二人,露出微笑:“我听贤敏说你也要来,急急忙忙推了晚上的事儿,早回来一步——先回家坐着吧,你叔叔也会提前回来,保姆去买菜了,今天在家里,咱一家人好好吃点。” “谢谢妈。”林巍满脸笑容。 “呦~”牟贤敏却拉着长调:“妈都叫上啦?” “你也想提前一点?老婆?”林巍扭头,用一个单词击穿了牟贤敏脆弱的护甲,她红着脸换上拖鞋:“德行.我去换衣服,这衣服家里穿着不舒服。”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脸皮这么薄呢?”安雅英捂嘴笑着,和林巍一起调侃她:“到底还是得找个小帅哥来啊。” “妈~”牟贤敏抱怨一声,瞪着林巍:“你努力笑,肚子不疼吗?” “疼”林巍一边笑一边扶着腰,安雅英这才赶紧正色道:“那还笑什么,走啦,进去坐着,今天你只管坐着就行,作为大功臣,今天就算是先凑乎,等之后等你伤好了,再给你开庆功宴!” “哪有这么夸张,不是妈和贤敏帮忙,我恐怕早就牢底坐穿了” 林巍谦虚着,坐在沙发上,安雅英丢给他遥控器:“阿姨给你收拾点水果,你坐着。” 等牟贤敏下来,安雅英又指挥她给林巍倒点热水什么的,让本来也挺累的牟贤敏不得不一边瞪着林巍一边听话的忙得团团转。 林巍只管笑吟吟的坐着享受。 好不容易忙完,牟贤敏便没好气的在沙发上一躺,脑袋沾着他的大腿不挪窝了。 “妈~我也累~” “以后就你这样,家里还不得乱上天喽?你别靠着他,他不有伤吗?” “我靠着腿又没事,还有,你不也是靠保姆.” “呀,你看现在保姆在吗?你到时候使唤谁啊?” 牟贤敏不搭话了,但扭头看着林巍,似笑非笑的做了个嘴型:“小崔呗~” 林巍微微一咳嗽,抬起头不说话了,看电视。 电视新闻上,已经在播放林巍下午的采访了。 两人看着电视,忍不住吐槽着。 “‘21世纪最伟大的情侣’这话也能说啊?”牟贤敏被尬的脚趾都扣起来了,直接换台。 “我成为了推动半岛民主化的新标志好家伙。”林巍也忍不下去,继续换台。 “嚯,怎么还有人专门讨论你肌肉的啊你别说,你在摄像头里拍出来的身材还真好诶。”牟贤敏拿着遥控器,死活不给林巍换,嘻嘻笑着看着综艺媒体拿着林巍发布会上露出伤口的上半身进行分析调侃和赞美。 好家伙,林巍愣是没想到,这群人能从他的肌肉牵扯到美型上,还有几个明星略显浮夸的表现出了羡慕的模样,更是让他坐着都觉得浑身痒痒。 直到尬的讲完了,她才慢悠悠的又换台,这次为了防止出现更离谱的东西,她直接选择了当初选择直播的那家电视台——mcb。 牟家借助之前的直播事件,靠着仅仅7%的股份成为了mcb董事会中的重要成员,可别小看一次直播的高收视对电视台的影响,这可是一次打破纪录的超高收视率,恐怕再往后也没人能打破这个记录了。 这意味着mcb电视台将永远带着这可怕的收视数字,拥有着这一殊荣证明着自己大台的地位。 汉城以此为要求,在直播前谈好了进一步的股权收购约定,进一步加大自己在电视台中的股份占比——双方立下了君子对赌协议,而结果自然是喜人的,再过一段时间,汉城便会悄悄摸摸的收购一部分股份,一跃成为mbc电视台中的大股东之一。 当然,作为交换,汉城日报或许也将提供一些股份给对方。 而当打开mcb电视台之后,看到的内容,便不由的让两个人都专注的看起来。 只因为此刻出现在电视台的画面中的,是卢议员的面容。 对方此刻坐在沙发上,面对镜头,笑容温和,主持人提问的内容,也正与林巍和牟贤敏有关。 “在下午的记者发布会中,林先生和牟女士都对您表示支持和感谢,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呢?”主持人问话时难掩紧张。 “看法吗?”卢玄武微笑着,斟酌片刻,最后用赞赏的语气说道:“我很难想象林巍xi在面对韩强植的威胁时所遭受的一切,能在这样的压力下坚持本心,这的确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而牟小姐对他的不离不弃,也让人颇有些感慨,我想,经历过这一次的事件,两人的感情必然会更加深厚。 同时,我也要感谢他们的鼓励和支持,之所以如今参选总统,我的目的,便正是为了让林巍xi这样的人看到希望,为了让韩强植这样的坏家伙得到惩罚。 在二十一世纪,我们应当让韩半岛成为一个更发达,更民主,更正义的国家。 而像检察官这样,权力过大,且缺乏监管的存在,也将在我上任后得到改善” 卢议员顺水推舟的宣扬着自己的竞选理念,他毫不避讳的谈及着自己的出身:“我和李议员不同的是,我与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出身贫寒,考试六次才终于成功,我起初在检察系统中努力,却发现在那里根本无法帮助到那些和我一样的人们,于是转业去做了律师” 他很巧妙的将自己的人生融入到了这个事件里,一边用林巍的事情来举例说明南韩已经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刻,一边又大谈自己和林巍以及大众的共同点。 比如他也觉得检察官必须改变,觉得房价过高,觉得底层的民众缺乏社会上的帮助和关爱,觉得必须要提高免费学校的比例等等绝大多数人最关心的问题。 而在和主持人的你来我往之后,卢议员还笑着说道:“我其实还邀请了林巍参加我明天下午在北大门市场的演讲。” “哦?”主持人略显吃惊:“我倒是知道您明天下午会有一场在首尔的公开演讲,林巍也会去吗?” “当然,作为在我看来十分优秀的年轻人,我很想近距离看看他,同他说说话,听一听他的故事。 我也希望能让林巍以一个演讲者的身份,亲自面对民众,讲述一下他的经历,我想,或许我会和这个年轻人有很多共同语言也说不定呢。 哎,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邀请他成为我的辅佐官啊!” 卢玄武毫不吝啬的夸奖着林巍,而电视机前的林巍则看了看牟贤敏。 牟贤敏也有些意外的坐直了身子,听到最后,不由有些感叹:“看来卢议员比我想象的,可能还要更看重你你是哪点吸引了他?” “不知道,或许明天见过面,能猜到几分?” 林巍也不清楚卢议员只是电视台上顺水推舟的夸一夸,还是真的对他有些欣赏。 俩人就没再换台,看着卢玄武在电视台上发表完了讲话,门前便也正巧响起了牟英雄的门铃声。 已经回到厨房忙碌的保姆匆忙去开了门,而牟英雄一进家门,看到客厅的林巍,便发出爽朗的哈哈大笑声。 林巍想要起身,对方却快步走来,连连伸手按下:“不用起来!坐着!坐着!” 看着林巍还是起来有些艰难的微微弯腰,牟英雄笑着赶忙虚扶他的手臂:“都说了坐下啦!” “叔叔,欢迎回家。” 林巍笑着说,慢慢坐下,而牟英雄则噗嗤一笑:“我听说你都改口叫你阿姨妈妈了,怎么还叫我叔叔?” “这不是还没得到您允许呢嘛?”林巍笑吟吟的回答着。 牟英雄故作为难,他诶呦一声,玩笑道:“想要让我把女儿给你,总得表示点什么吧?” 谁知道林巍竟然当即认真了,他严肃的重新起身:“请叔叔将女儿许配给我吧!我发誓,会” “你干嘛,还要行大礼吗?留到婚礼上再说.”牟贤敏赶紧红着脸拉着他。 而林巍这才笑着看向牟英雄,但态度依旧恭敬和尊重的艰难九十度鞠躬道:“叔叔,我是认真的.虽然这话应该早些说,可我觉得,我应该正式向您和阿姨得到许可。 我想要娶贤敏姐为妻,请您同意。” 牟英雄看着这一幕,倒也没再阻拦他鞠躬,只是表情突然有些复杂,看着牟贤敏,往事种种浮上心头,他就这一个女儿,此时忽然意识到她要出嫁. 心里竟有了几分沉重。 而牟贤敏看他一时不说话,林巍又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知晓他一弯腰就疼,干脆也起身,站到他身边对着自己父亲鞠躬道:“爸,请应允我们的婚事吧,我想.我也想和他结婚。” 牟英雄这才仓促回神,叹了口气后,却又笑了起来,他起身将林巍和牟贤敏扶起,看着厨房里探出头来的安雅英。 “我同意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妈妈的意思了。” “我哪能不同意啊,这小子都叫我妈了.当妈的还能不让儿子结婚不成?” 安雅英笑眯眯的,眼神温和:“不过,以后必须要好好对贤敏哦,别看你叔叔现在笑嘻嘻的,你要是以后让贤敏伤心,他生气可是很吓人的。” “别听她胡说,真要是让贤敏伤心了,她可比我吓人多了。”牟英雄打趣着,但林巍却突然压力很大,牟贤敏发出起窃窃偷笑,对林巍一挑眉头,不用言说,当然是要他好好听话。 林巍只能无奈的笑着:“诶,没问题,那要是以后贤敏姐欺负我,我可是要找爸妈告状的,你们可不能偏心啊。” “哈哈哈哈。” 牟英雄笑着,安雅英也捂嘴轻笑。 “没问题,我替你给你阿姨告状——小时候贤敏欺负我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干的,她妈收拾她可顺手了,你放心。” 说完之后,牟英雄亲热的抓着林巍坐到自己身边儿,粗糙的手抓着林巍的大手,感慨道:“好女婿,你这次可真是帮了叔叔大忙。” 他看着林巍,认真道:“虽然事情还未定下,但卢议员胜算已出,即便败北,我汉城日报经此一难,那李议员也别想再轻易撼动我们。 你不仅让汉城日报止住颓势,更是让我们一家不退反进,看到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不仅如此,原本刚刚我们刚刚变节投诚,卢议员未必愿意承认几分我们的情面,可有你受了这一遭苦,反倒胜过首都日报两年耕耘! 其他的好处便更不用提。 在私事上,便更不用说了。 叔叔之前可是年年都替你的贤敏姐发愁——背景好的她看不上人,背景差的又不甘心,这眼瞅着年纪越来越大,叔叔还真怕她真给自己蹉跎下去了。 但好在有你,不仅让你贤敏姐满意,更重要的是,让她喜欢。 别看她总是闲着没事对你说点有的没的,还摆个大小姐的架子,但叔叔很清楚她,别看她面上总是和你阿姨一样风言风语的,但心里可喜欢你极了,前几天你在看守所,她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这真是她长这么大头一回。 她和她妈很像,骨子里头有点倔,认定了什么不撒手,就跟老鹰似的眼力见也是绝了。” 牟贤敏和安雅英听着齐齐发出一声轻笑,牟英雄便立刻咳嗽一声,表示了解到了警告。 而后,牟英雄才继续看着林巍道:“总之,她喜欢你。 而对于父母来说,挑选女婿,这会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有些事,叔叔得先和你说.叔叔就这一个女儿,说句不好听的,但凡遭遇了什么意外,这个家就还得你扛起来,牟家不牟家的无所谓,变成林家也可以,但是叔叔不希望汉城日报的牌子会消失不见。 你是个有能力的,如何保住汉城的招牌,往后还得看你们年轻人要如何去做。 另外,也别让她太委屈你们年轻人的私事我不想管,现在已经解决的问题,就由你们俩自己说了算吧,但以后可别让她再委屈什么了 你不行就学学叔叔” 他压低声音,调侃中却又明显带着几丝告诫:“去外边喝酒应酬,还是能推锅给别人的嘛。” 林巍默默点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安雅英一眼——意识到了他们所指的问题。 不是别的,大概率,就是崔敏舒的事儿。 林巍相信牟贤敏肯定没和他们说,但因为牟贤敏突然要搬到他家住.这事儿大概率是瞒不住的。 只是牟英雄和安雅英虽然也有些生气,可自己女儿都没说话,他也只能当不知道,年轻人的事儿自己处理,只要俩人能找到彼此合适的相处方式就好。 反正看样子,牟贤敏还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而林巍对她也的确很好。 牟英雄很清楚,外边儿什么风花雪月的,到底不如家里一碗热汤,随着年纪变大,他迟早会明白,谁是家人,谁是爱人。 他年纪尚浅,有些事慢慢也就懂了,贤敏又不是什么怯懦的性子,真惹急了,她说不准比林巍还嗓门大呢——这也是牟英雄能接受的原因之一。 他相信自个儿的女儿可不是个将就的主,连陈星俊那样将就的对象都看不上,哪还能在林巍身上这么凑活? 必然是林巍有更多比这更重要的东西吸引她,让她觉得值得,才会这么做。 但作为父母,他必须警告林巍。 别欺负我闺女。 林巍能做的反应当然只有一个。 乖巧点头的同时,真情实意的说着:“家里的事儿我都听贤敏姐的,向您学习。” “哈哈哈,这就不必全学了,到时候难受的可是你自个。” 牟英雄挤眉弄眼的,重新坐好,慢悠悠道:“不过家里的事儿多听女人的准没错,贤内助在这些事儿上啊,是要比我们这样糙老爷们厉害得多,咱只管搞钱搞事业,让她们风风光光的,为咱忙家长里短也不觉得丢人,就算成功了。” “嗯,我也觉得贤敏姐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别说是家里的事儿了,外边儿的事,我都得靠贤敏姐手把手教呢。 以后还请叔叔阿姨,不,是爸妈,多担待,多教育,我出身不好,很多事情其实都只靠揣测,不懂该怎么做,如果不是贤敏姐和阿姨一直扶着我,恐怕这一次我早就溺死在风暴里了。 谢谢你们能接纳我,也谢谢贤敏姐能喜欢我.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女婿的。 也非常谢谢贤敏姐,还有爸妈,能在之前那么困难的时刻,都愿意和我站在一起,与我一同在赌桌上倾尽所有.我知道,其实你们本不需要那么做。 在那样困难和危险的时刻,你们都未曾抛弃我,我亦绝不会做出狼心狗肺的事。 日久见人心,或许我现在还不能让贤敏姐足够满意,但我只会继续努力,争取成为她值得骄傲的老公和人生伴侣。” 林巍态度诚恳,谦逊,这让牟英雄和安雅英都很满意。 在突然成为风云人物的同时,林巍一点都看不到要飘起来的心态,反而给人的感觉,愈发谨小慎微,仿佛生怕让别人觉得他飘了一样。 这无疑更加证明了他是个做得了大事的人物。 之前如此艰难的时刻不见他向谁求援诉苦,露出半点脆弱来,只是默默做事,静静看天命在谁。 如今风云际会,时势造英雄,他却反而愈发谨慎细微,谦逊诚恳。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荣辱不惊,不忘初心,如此人物,方也才担得上他牟家的女婿。 牟英雄感慨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腿:“我相信你能做到。” “好啦,你赶紧去换衣服,一会吃饭了。”安雅英也笑着催牟英雄去换家里穿的衣服,而牟英雄耸耸肩,起身上楼。 留下牟贤敏,此刻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脸上有着情不自禁的浅笑。 “怎么啦?” 林巍看着她。 牟贤敏眼神飘忽,抿着嘴唇:“你向我爸妈征求了同意,好像还没有这么正式的征求过我呢。” “哦”林巍故作无奈,见她眉头微皱有点委屈生气的感觉,这才笑着,突然抓着她的手。 “贤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么简单?” “你愿不愿意?” “.愿意!哎,就不该问。” 她有些委屈的缩在沙发里,而林巍却笑着,凑了过去。 他轻轻抱着她,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侧,与她脸贴着脸。 “就算你不愿意也没事大不了把你绑架了逃到国外去,你别忘了我的老本行。” “呸,真绑走我,你跑到哪儿都有人追的到你。” “那就越狱再绑你一次。” “哼,不走程序,直接枪毙!” “那就变成鬼来好了。” “呀!干嘛这么渗人。” “我这是在说我爱你,至死不渝。” “.肉麻死啦!” “所以,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 她主动转过身去,难掩爱意的看着他,轻轻勾着他的脖颈。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牟贤敏少见的,用温柔的像是羽毛一般的声音说着。 “什么?” “你要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如果哪天我觉得你对我开始凑乎了,我可不会像小崔一样一个人生闷气,委屈巴巴的干什么都依你。” 她认真的看着林巍。 林巍却摇摇头。 “那不行我觉得,起码在这件事上,我还有一定的提升空间。” 牟贤敏噗嗤一笑,但随后,却热情的贴来了脸颊。 安雅英偷偷的从厨房收回视线,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按下按键。 ‘你两分钟后再下来吧,别拖太久,亲多了嘴疼。’ ‘.我一分钟后就下来。’牟英雄消息回复的速度打破了近几年的记录。 安雅英噗嗤一笑收回手机,望着窗外,庭院的树木秋叶萧瑟。 把女儿托付给你倒是可以 但那位小崔姑娘.我可得亲自看上一看再说。 最新网址:<\/b> 第140章 我就是世界之王!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40章我就是世界之王!最新网址:<\/b>“这位是李议员,这位是黄议员” 这是林巍第一次来到国会,准确的说,是国会议员的办公楼。 外表低调但内里颇有玄机的装潢,配置严密的安保,每个人都西装革履,佩戴脖子上挂着照片的胸牌,方可自由同行。 前来接引的是卢议员的辅佐官,一位年纪不大,律师出身的中年人。 由他的接引,再加上临时通行证,林巍才得以头一次的亲自在这国会大楼里行动。 可惜没给他自由参观的时间,而是直接由牟贤敏推着就进了会议室,紧接着便是马不停蹄的介绍人名。 林巍难得感觉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努力的将人脸、身份、地位和名字一一对应的记下,好在牟贤敏随身的小挎包里能装的东西足够,还替他发了名片,交换完了名片,辅佐官还引导着林巍坐到会议室长桌的最内侧,紧挨着空出的首座。 林巍颇有些受宠若惊,而牟贤敏就坐在他身边儿,那些国会议员无不笑脸盈盈,看不出半点盛气凌人——倒也是,即便可以不在乎林巍,他们也不敢跟如今的牟贤敏甩脸子。 汉城日报如今风头正盛,哪个国会议员不怕这种笔杆子? 指不定以后还得求着汉城给他们写新闻呢! 辅佐官见其他人都入座后,道:“卢议员要先参加早间访谈,大概还要十分钟就会过来,大家可以先互通一下意见,选举在即,这是我们最后的一场硬战,希望大家能严肃对待。” 说着,辅佐官还对林巍微微一笑,算是提醒他和牟贤敏,今天的会议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欢迎会’。 有不少议员主动找林巍和牟贤敏谈话,林巍自知深浅,少说多听,表现得很沉稳,而牟贤敏落落大方的应付着谈话,还时不时自然地给林巍介绍一二,笑吟吟的请对方记得提携提携林巍。 议员们也乐得如此,虽然林巍才是这次事件的核心人物,但他们也都很清楚,距离林巍真的成为大人物,那还有的是时间耕耘呢,只是他们别欺少年穷,充分尊重他的潜力就行了。 眼下,真能帮到他们的,还得是牟贤敏。 见到林巍主动低调的话不多,牟贤敏便暂时成为了话题的中心,这些议员虽然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有着不小的权力,可却谁也不敢怠慢牟贤敏半点儿,处心积虑的搭话,都是为了尽可能的留下一个好印象。 而牟贤敏则表现出对对方的了解来,时不时还笑着主动和林巍夸赞对方,拿出对方履历中的亮点对林巍进行称赞说明,尽管两人从身份上颇有些局外人的感觉,但实际上,所有人却都殷勤的希望他们能成为真正的自己人。 或许,这也正是卢议员的用意。 他故意让两人早些到来,也让议员提前到场,便是希望他们能聪明点,攀上汉城的大树——乍一听似乎有点夸张,下一任总统候选人让底下的人去攀关系? 但若是明白南韩半岛选举的情况和历史,便能清楚的看得出,这是卢议员在给自己找后路,也是为自己身后的人提前铺路。 在他任期内的五年,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再之后那就大浪淘沙了。 但身为媒体的汉城日报不会出事,只要压中了下一个大选的,依然可以继续辉煌,即便压错,也顶多就是风吹大树,落点叶子,蛰伏两年,重头再来。 除非一直错到离谱,或者自己运营出现重大错误,才有可能失去如今的地位。 林巍亲眼见证这一切,只是默默地看着,默默的记着,默默地听,极少开口,也只是附和称赞,几乎不发表任何个人的看法和意见。 牟贤敏都有些意外——这家伙可是即便在自己老爸面前,都能侃侃而谈发表不少意见的,如今不说话低调的样子,反倒有些罕见。 她琢磨着,但也琢磨不出林巍这样做的原因,说话时却不由更加谨慎了些,几乎不放出太多的意思来,不给任何承诺,只是停留在了客气的层面。 卢议员终于姗姗来迟,他穿着厚厚的风衣,进门时还打了个喷嚏,有些抱歉的笑着擦了擦鼻子,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出头,但走起路来雷厉风行,走的很快,看起来是个利落的性子。 他先对着远处的林巍和牟贤敏笑着点点头,而后和身旁的国会议员逐一道歉,握了握手,匆匆到了林巍两人身边,才轻笑着表达歉意:“今早的访谈录制节目比我想的要久一些,抱歉,明明你们夫妇二人是客人,我理应来的更早些才对。” “卢议员太客气了,您能邀请我们二人出现在这个会议,就已经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更别提道歉,是我该谢谢您为我奔走,让我终于重获自由。” 林巍从轮椅上起身,不得不说他这一招现在还真好用,任谁看到他看颤颤巍巍的从轮椅上起来,都能感受到他隆重真挚的情绪。 卢议员笑容更盛一分,他亲昵的急忙伸手按下林巍:“可别,在我这儿没那么多没用的规矩,只要能办好事,办的好事,就是我的朋友。” 他看起来半点也没有即将君临半岛的霸气,亲和力十足。 不仅没有架子,反而卢议员还亲切打趣道:“我祖籍也是漂洋过海从那边来的,严格来说,我也算是个华裔呢。” “是吗?怪不得您能体会到像我们这样的人的不易——您果然是真正从底层一路披荆斩棘走上来的真英雄,久闻不如一见,此话真是不虚。” 林巍略显浮夸的夸赞让卢议员噗嗤一笑,他先坐好,放下文件,而后才扭头看着牟贤敏打趣道:“没想到林先生说起这客套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话似夸似贬,但用在这里,显然是言之有意。 牟贤敏只是淡定的笑笑:“您这可就误会了,他呀,可是很少会说这样的客套话的。” “哦?那看来,我还真是英雄了?”卢议员哈哈笑着,氛围看似融洽。 林巍却突然正色道:“如果在这个半岛,敢于高呼限制检察官系统的人都不算是勇士和英雄,那还有谁称得上呢?” 卢议员扭头看着林巍,却见对方只是表情真挚的看着自己,沉默片刻,这才又笑了起来。 “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英雄亦如此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倒是好奇,你觉得,我这么做,能成吗?” 其余议员此刻出乎意料的安静,诺大的会议室中,所有人的视线看向卢议员以及他身旁的林巍,有人看着笑话,有人心绪复杂。 而林巍只是沉默片刻,轻声道:“任何事都是需要有人开个头的,能不能成,我不敢断言,只是我想,只要踏出第一步,总会有人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的。”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各异,即便是牟贤敏也不由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唇。 这可和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不同——即便林巍说的是实话,他们也有不少人同样这么想,可当面说未免有些过于大胆了。 而林巍却只是从容地笑着:“我不过是个刚从地上飞入凤巢的穷小子,被一个韩强植便能折腾的死去活来,见识浅薄,这件事,想必卢议员心中早有定夺。 我觉得难如登天的事,对您来说,或许未必如此。” 卢议员却在沉默片刻后,长叹一声,不仅没有半点气恼神色,反而面露几分惋惜,他轻轻拍了拍林巍的后背,有些意兴阑珊,却又有些壮志在胸的说着:“伱说得对,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扭头,看向诸位议员,表情沉稳,淡定自若:“改变检察官的权力结构,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即便大选获胜,五年恐怕也难能成事,但,我不是一个人。” “若有在座诸位同心戮力,一个五年不成,那就再来一个五年!只要我等信念不改,初心不变,前仆后继,何愁不能改变这个国家? 想想当初,谁能想到我卢玄武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都笑话我太理想化,都说我是在痴人说梦,看看那群家伙是怎么笑话我的吧! 他们说我是高中毕业的土包子,拿我考公六次的事情笑我头脑不好,可现在呢? 他们又在哪里?” 卢议员说着说着,便气势昂扬,他哈哈大笑着,对着在座的人说道:“总要有个摸着石头过河的,总要有个站出来反对的,总要有个人要踏出第一步的——那就由我来做这第一个! 只有这样,我们的国家才能从旧时代的阴影中挣脱出来,才能真正得到改变! 有诸君与我并肩奋战,五年如何,五十年又如何?” 底下的议员有人鼓掌,有人高呼,林巍都有些出乎意料。 有议员大笑抚掌:“二十年都久!” “哈哈哈哈!” 众人皆笑。 牟贤敏也露出浅笑,却隐蔽的捏了捏林巍的手。 林巍心领神会,反手轻捏。 “林先生虽然年轻,可看起来还真不像如此,难怪能从韩强植那样的人物里虎口脱险不说,还能反将一军。 这未来啊,终归还得是你们年轻人的。” 卢议员赞叹着。 林巍只是谦逊道:“您谬赞了。” “哎,既然都聊到这儿了,不如再顺着多说几句你也知晓,我一直宣传的口号,除了提倡整改检察官体系,便是抑制房价,复苏经济,做些利民的事,你觉得,此计如何?” 卢议员看起来对林巍这个新面孔很感兴趣,为了让他大胆说话,还提前为他铺垫着:“别担心,尽管说,就当是我在采访普通市民。” 普通市民面对你也不可能说实话不是? 林巍只是微笑:“您太高看我了,对检察官体系的理解,还是建立在我这一遭死里逃生的基础上,我只有高中文凭,如今虽然努力自学,可终归学识有限,给您建议,我真没有这个能力,便不贻笑大方了。” “哎~别怕,就是说说感受也好。”卢议员却不依不挠。 林巍只能无奈笑着:“您要非得让我说感受,那我也只能浅聊几句。 从普通人来看,我自然是希望房价能保持减速的,可这事终归是说来容易,想要落实,我也不知该如何着手。 而若是站在像如今这样,小有家产的富商层面来看,房价无论涨跌,都不是坏事。 因为无论涨还是跌,我该买都还会买,只因为从历史上看,半岛这样的岛国,就注定首尔的房价从长期来看增速只会快过通货膨胀,也会快过普通人收入的涨幅. 真想解决民众渴望的房子问题,可得您和专业人士讨论商量了。” 他依旧实诚的说着,可这次就只是浅谈一下众人皆知的事情,卢议员摇摇头,叹了口气,便不再追问。 “也是,那么多专家学者都没讨论出个思绪来,要你说什么,也是强人所难。 不过也难怪牟小姐会对你一见钟情,像你这般成熟稳重诚实的人,在这个年代,倒的确是少见的。 以我看来啊,林巍xi,未来可期。” 卢议员给林巍的评价不低,而这幅评价必然也会在会议结束后流传到外头。 用古代来形容的话,就像是皇帝当面夸赞某个人‘少年英杰、果敢忠诚’,那放到地方上,自然是人人都得给面子,说好话的,即便不喜欢,也得按着皇帝的夸法来形容他,并且对谁都得这么说。 虽然用皇帝来形容卢议员的现在太过夸张,但效果,却也不会差到哪去。 林巍心存感激,但却只是再客气的自谦几句,卢议员便迅速带过了他的话题,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林巍和牟贤敏就当只带了耳朵来。 直到卢议员和国会议员聊完最近的情况,制定好十二月的最后竞选冲刺计划,他才笑吟吟的扭头看着林巍道:“林巍xi,不知你愿不愿意,帮我在最后时刻,一起努力?” “自然,若能为您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是晚辈荣幸之至。” 林巍依旧自谦的说着,而卢议员只是笑:“你要这么说,那可别怪我不优待病人啦?” “您尽管放心差遣,即便不论我个人对您的憧憬和尊重,单从您为我摆脱了牢狱之灾,我便愿意为您鞠躬尽瘁,以还救命之恩。” 林巍义正言辞的说着。 卢议员摇摇头:“救你的不是我,而是这千万个和我一样厌恶黑暗的民众们,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然若没有您高举火把走在前面,谁敢向这黑暗里踏进一步呢?” 林巍叹息一声,言语自嘲笑着:“若不是您,恐怕贤敏姐连电视台都上不了,更别说让人们知道真相,走上街头为我申冤,逼着检察官们低头了。 您或许觉得我有些夸大,或只是在恭维,可说句心里话,我的的确确是从穷人家里走出来的孩子,当着诸位的面,也不说那些虚伪的话 难道在我之前,就没有媒体报道过像我一样含冤入狱的事吗?” 他扭头看着卢议员,郑重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可若不是有您这样的人站出来,这公道便不是公道,正义便不是正义。 胜利即是正义,可正义未必是胜利本身——您若有所需要,别说我只是身受数创而已,即便是真的只能靠轮椅行动,我亦愿为您奔走。 我不像您一般能改变这个世界,可或许,能让更多的人意识到您在做什么。 如此,在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也能对我们夫妇二人的孩子说上一声,这世界的改变,也有我们微不足道的一份力量。” 卢议员看着林巍真挚的表情,饶是他见惯了许多,算得上是阅尽千帆,也看不出他此番言论的真假来。 想到他如今真实年纪不过二十刚出头,又的确是穷人家的孩子,从他的资料上来看,幼年丧母,替父劳作,小小年纪倒也的确吃过了数不尽的苦头。 虽然一时走了岔路,却不沉沦,也不暴戾,做事很有章法边界,从不做那欺男霸女招摇过市的事儿,以他的年纪和经历,能在获得如此成就后做到这一步已算是天赋异禀。 可他不仅没有就此停下脚步,反而靠着风云际会,挣脱泥潭,奋力向上,攀到高枝后,依旧做事果决,不惜性命。 他的确算得上是少年英豪! 牟英雄想,若是这等人物,心中还有几分没冷掉的热血,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在这世上,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谁不曾有股热血?真正困难的,只是让这热血不冷掉而已。 谁年少不曾幻想改变世界,行侠仗义,纵马闯天下? 只是绝大多数人,随着年龄增长,看到了太多,经历了太多,便一身热血被这世界冰冻,再也想不到年轻时的憧憬抱负了,想到,也只会嗤之以鼻。 唯有见识过真正黑暗,却依然心向光明、矢志不渝的,才是真好汉,真英雄。 林巍见到黑暗了吗? 卢议员想——他就是从那长出来的。 他心里有热血吗? 卢议员认真的凝视着林巍的双眼。 他想 应当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于是,他便笑着,亲切的双手捧着林巍的手。 “那就拜托你了。” 北大门市场中,林巍和卢议员一起参与的演讲,再次获得了电视台的全程直播。 前来参加公开演讲的民众拥堵了街道,无数横幅与标语,伴随着让人头晕耳聋的高喊声,在记者的相片中,留下了痕迹。 当林巍接过卢议员的麦克风,对着民众高呼着卢议员的姓名时。 整个首尔,仿佛就都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但是,从十二月初开始。 林巍和卢议员的身影,便很少出现首尔。 而是在乡下地方。 人们惊奇的发现,林巍仿佛突然化身为卢议员的辅佐官、新闻官一般,在各大媒体的报道中,出现在了釜山、大邱等地,不断地发表着公开演讲。 他虽然每次演讲的内容不同,但大抵的内容和核心,却都是呼吁大家向卢议员投票。 按他的话来说——如果没有卢议员在那天带领着大家出现在检察院前,如今的他,或许已经死在了牢房里。 打着感恩的名义,林巍和牟贤敏这对夫妻档开始繁忙的穿梭于半岛之中,他们人停车不停,两个司机连轴转着,几乎走遍了全国。 也得亏半岛地方小,抛开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更小了,这才能让林巍和牟贤敏在短短十几天内,便游走全国。 十二月十五日,林巍和牟贤敏结束了在济州岛的公开演讲,回到首尔。 十二月十六日,林巍和牟贤敏坐上宣传卡车——也就是那种车上挂着横幅和广告牌,后车厢可以露出半个身子的那种车。 举着大喇叭,在首尔进行游走,呼吁民众一定要在十九号去投票点将选票投出,投给卢议员。 林巍和牟贤敏的助选口号简单且响亮:“不要做沉默的大多数!” 寓意着卢议员代表的革新立场。 牟贤敏低调的只是作为沉默的贤内助递水举喇叭擦汗,只有在林巍累的顶不住的时候会替他开口。 目的,便是充分利用林巍的形象及他的穷人出身。 每一天,媒体都在公布着卢李议员双方的民意支持率。 这支持率准确率很高,从过往的调查几率和选举结果来看,普遍几乎只会误差不到3个百分点上下,是各大媒体的看家绝活。 而在调查的民意支持率表格中。 卢议员在林巍事件前,是以37.7%对阵李议员的39.9%。 而在林巍事件之后,他的民意调查中,支持率来到了惊人的43.4%,而李议员的支持率则在林巍事件持续期间走高,结果出来后下跌,但在下跌两日后便开始回暖,随着终期冲刺宣传而不断拉高。 最终,在调查中,截止十二月十六日,他的支持率来到了同样可怕的42.72%。 而在绝大多数的调查结果中,所有的编辑都无不标记写明了一点:“根据经验及统计方式,双方实际支持率可能更高,并更焦灼。” 他们紧锣密鼓的调查更多数据。 在十二月十七日,十二月十八日,进一步刷新自己的调查结果并奉上新闻。 卢议员的支持率从43.4%依旧不断上升,最后在十二月十八日晚几乎是最终调查中,达到了惊人的49.12%。 而李议员竟然不甘示弱的达到了可怕的48.77%。 谁也不知道李议员是怎么做到的,或许是他最近也在高呼自己也会整改检察官系统起了作用吧——尽管连林巍一次面都没见到,却时常也悲悯的将林巍事件挂在嘴边,当做整个半岛的耻辱伤痛来说。 好像挨刀的不是林巍是他一样。 记者还跑来采访林巍,最后又搞出了个大新闻。 《林巍:将我从牢狱中拯救的人姓牟,姓卢,但不姓李。》 这标题辛辣直接,据说当晚气的李议员演讲时嗓子都哑了。 但到了如今,双方早已撕破脸皮,如此相近的民意调查,就意味着双方都有可能,在最后实现翻盘的可能性。 而在十二月十九日清晨,半岛民众纷纷走上街头。 长龙一般的队伍,从各个区内的投票点蔓延了整个街道,史无前例的投票人数,甚至让各地的警务人员都出现了调动压力,好在大家投了票,在双方阵营默契的呼吁下,没有聚集,而是该干嘛干嘛去。 但即便如此,仍然有一些让人啼笑皆非,或值得深思的打架事件在选举前出现。 有几位支持李议员的白领,被几个林巍的支持者堵着骂,最后双方大打出手,白领骂泥腿子懂个西八治理国家,而林巍的支持者则骂这群西八崽子赚钱赚的没有良心了,打的不可开交,好在没出大事。 无论如何,这次选举,都是值得世界关注,观察的。 而林巍在投票当日,也终于能够消停的休息一天。 不过,休息了,但没完全休息。 因为,他和他身边的人,无论多累,都必须忍着困乏,强忍着睡意,直到凌晨到来。 那是选票公布的时刻。 一大早,一向响个没完的手机便出奇的安静。 可即便如此,林巍却依旧醒的很早,不仅是他,在主卧一向要睡到林巍叫她起床的牟贤敏,也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精神萎靡的走出房间。 俩人对视一眼,默契一笑。 “你这轮椅坐了一段时间,感觉是利索了不少啊?” 牟贤敏打着哈欠,靠在墙边,打量着林巍。 他光着膀子,一身结实的肌肉,绷带裹着大半,可走起路来,已经不像前几天那么小心翼翼了。 “我都说了我结实的很。” 林巍笑着,摸了摸绷带说着:“就是经常伤口痒痒,愈合期是挺难受的。” “别挠啊,医生说了,可不能碰它,留疤多难看啊。”她嘀咕着:“今天是不是该去换药了?” “昨天晚上才去了医院。” “我不是怕明天没时间吗?去吧,下午换了药,再做做检查。” 牟贤敏伸了个懒腰:“闲着也是闲着,你不会觉得大选结束你就能休息了吧?” 亏她还嫌弃崔敏舒的睡衣羞人,自个儿最近穿的不也越发轻便了吗?这黑色短袖的丝绸睡衣,看着严实,可轻薄的吓人。 林巍打量着她,她也只是得意的哼哼一声:“我先洗漱。” “嗯。”林巍和她都有了点老夫老妻似的默契,起来之后各自奔一个卫生间去,自个忙自个的,林巍一向迅速,洗把脸刷个牙就出来,靠着自个儿体力点还在,随时能返厂大修满血复活,洗面奶洗一下就算完事,根本不做护肤。 牟贤敏劝不好他,但最后看了看他皮肤的状况,也只能有些嫉妒的酸溜溜的表示不用刚好省钱。 林巍笑吟吟的去客厅打开电视,早间新闻已经开始报道投票盛况,他换了几个台结果都差不多,有些意兴阑珊的不想看——看了也没用,反而平添焦虑。 走到阳台,但其实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和烦躁,躺在躺椅上也放松不下来,他想了想自己到底缺点什么,才感觉有点嘴痒,下意识摸了摸兜,只有一个手机。 他这才想起自己因为各种原因,被迫戒烟都一个月了。 他可不怕抽烟有害健康,即便从今天起,就跟于谦似的天天抽烟喝酒烫头,他都有自信顺便打破个吉尼斯长寿记录。 林巍认为,抽烟绝不是值得提倡的事,但如果想抽,只要别碍着别人,别非得逼着人抽二手烟,影响别人的健康,那谁也没权利指责他。 于是,偷偷摸摸溜进还在睡觉的崔敏舒卧室,找到她替林巍藏着的最后一盒烟。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欧巴?几点了?” “睡你的就好,才六点,我睡不着了,偷偷抽根烟。” 林巍拿着就要出去,她却伸手抓着林巍:“她也醒了?” “嗯。” “.那你就在这抽吧,出去被她看见,又要没收掉。” “你就不怕她怪你呀?” “她还能吃了我不成.”小崔半梦半醒的时候暴露了本性,说完睁开眼,看着他,又眨了眨眼,嘿嘿一笑。 林巍摸了摸她的脸,也不想抽了,干脆钻进她暖和的被窝里,阳台吹的冷气被她的暖气驱散。 “冷你是刚才去干嘛啦” “阳台。” “你也不穿个衣服” “我这身板.” “是是是,你身板天下第一,无惧冷暖,不怕刀枪.” “呦,现在都和贤敏姐学会阴阳怪气儿喽?” “只准她这么说你呀?” “那倒不是。” 林巍和她被子里说着悄悄话,她不自觉的就紧紧贴着他,主动伸手抱着,给他暖身子。 “我好吧?” 她笑着。 “嗯,我就没遇到过比小崔对我还好的女孩。” 林巍实事求是。 她满足的嘻嘻笑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面。 “那也是你最好。” 林巍说完,崔敏舒这才美滋滋的用脸蹭他,主动亲亲。 “爱你。” “咚咚。” 牟贤敏敲了敲门,声音带着阴阳味:“诶呦,我能问问,我老公在里头吗?小崔妹妹?能开下门吗?我怕打扰到你们呢~” 崔敏舒吓了一跳,林巍却淡定的又狠狠亲她一口,这才悲壮的拿着烟盒,打开了门。 牟贤敏双手叉腰站在身前,探头打量,崔敏舒拿被子盖着自个儿,只露出一双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下次提前说一声嘛,我是怕你没穿衣服出去了,着凉怎么办呢?” 牟贤敏说着,林巍却长唉一声,拿出烟盒。 “你哪来的?”她眉头一挑,随后看向他身后:“哦~” “我的。” 林巍一副无赖的样子:“戒了,戒了还不行吗?” “真的假的?”她狐疑的看着林巍,她爸也天天喊着戒烟,但被老妈拧着耳朵看病历都不好使。 林巍一耸肩:“你之前不还说什么,备孕前一年就得戒烟戒酒嘛?应酬的时候酒推不掉,但烟应该可以。” 牟贤敏听到他说出关键词,不由脸红着,同时也有些意外:“你来真的呀?” “你要是同意我就抽,你觉得影响你心情我就戒呗,它又没你重要。” 林巍说着,没事人一样回到客厅。 牟贤敏犹犹豫豫半天,最后还是把烟盒丢在桌上:“抽呗,我又不怕,就是你伤没好呢,今天就抽一根好不好?医生说你好了,你就随便,只要定期体检就行,我只是不想你身体出问题。” “我不在乎医生说什么,我在乎你说什么。”林巍对她微笑。 牟贤敏这哪能把持得住——她咬着嘴唇往他身边坐下,抱着他:“干嘛这么感人?” “实话,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戒掉,只是今天你也知道有点无所事事的焦虑感。”林巍淡定的说着。 “我没不喜欢你抽吧,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牟贤敏骨子里到底还是个传统的女人,传统就意味着某种意义上她会尊重自己的伴侣,即便是一些小的坏习惯,只要他喜欢。 她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只在乎原则上的问题。 牟贤敏拿起烟盒,递给他一根,喏了一声:“今天就一个,到你伤好之前,每天都可以找我领一个,伤好了你就自己看着办。 我真不在乎你抽烟,更别说,你抽烟的时候.还挺帅的。” 她说完,还看了看林巍的脸色:“.两个也行?” 林巍忍俊不禁。 到底是要看脸,电影里流氓地痞抽烟的时候,就是吸烟有害健康,轮到帅哥儿在荧幕上忧郁的点一根烟,就成了‘一口烟吹到老娘心窝里’了。 他嗯了一声,亲她一口,但却还是走到阳台去抽:“你最近有点感冒了,我抽完再进去。” “你穿个衣服呀,都冬天了!” “我这身板.” “是是是,你身板天下第一,无惧冷暖,不怕刀枪.我给你拿还不行吗。” 牟贤敏没好气的去匆匆去拿衣服。 林巍等她走后,才噗嗤一笑。 我道是怎么学的呢。 原来是复制粘贴。 他感受着刺骨的冷风,但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他健壮的身体在寒冷下,不仅没有瑟瑟发抖,反而血液加速流动着,像是生锈的机器在重新被机油润滑,心脏有力的跳动着,就像是启动了身体沉睡的引擎。 怪不得有些冰天雪地的人就喜欢冬泳和光膀子晨跑,之后再去桑拿一蒸,再往冰河里一蹦——就图一个刺激痛快,感觉身体倍棒。 他凝望着高楼远处升起的朝阳。 心中,有些迟到的,突如其来的涌来了一阵成就感与豪气。 想到如今自己做过的一切,拥有的一切。 他忽然有种想要像《泰坦尼克号》的杰克一样,高呼一声我就是世界之王的冲动。 但随后,他自己摇了摇头。 世界之王? 连脚下的这片小小的岛屿都只是刚刚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何谈世界,何谈王者呢? 他望着远处,目光深远。 漫长且波澜壮阔的一年终于即将要走到尽头。 在新的一年里,他又要面对什么样的挑战和问题呢? 他.很期待。 牟贤敏匆匆给他拿来厚实衣服,可站在他背后,看着他撑在栏杆上眺望远处,香烟的烟雾缓缓在寒风中飘散,朝阳打在身上,宽阔的脊背肌肉线条分明,侧脸如刀刻雕塑,像是电影中的世界名画。 看了好几秒,她才如梦初醒的赶紧出声:“快点换上衣服啦。” 林巍这才慢悠悠的听她的穿厚实了,烟也抽了一半,干脆就此作罢。 “戒了。” 他潇洒的将烟头碾灭在铁栏杆上。 牟贤敏瞪他一眼,看了看栏杆的烟灰印子。 “自己擦干净。” “哦。” 帅不过三秒的林巍啧了一声,拿起抹布擦净,扭头,她却噗嗤一笑。 “真的?” “嗯。” 林巍走到客厅,拿起烟盒,把玩片刻。 随手一丢,烟盒落入垃圾桶。 他因为想要从警队合群,能通过抽烟顺理成章的与别人搭话,混入群体而开始抽烟。 现在,他不需要了。 牟贤敏这才意识到他来真的。 “真的!?” 她再次发问。 林巍扭头笑她:“不信我的毅力?” “就是突然,为什么啊?”她还是不解——有些突然。 “想成为一个更优秀的家伙.算吗?”林巍偏头问。 牟贤敏看着他,半晌,笑了起来。 她走上前去,嗅了嗅他身上的烟草味道,忽然有些怀念。 不过也好。 “算,我支持你。” “但其实更多还是考虑你.”林巍眨眨眼,捧着她的脸:“这也是真的。” “哦?”她打趣着。 “不信?” 他揶揄的低下头去。 “呀,刷个牙再亲” “我刷过了。” 拿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的崔敏舒靠在墙上偷偷看着,刷牙的动作优雅从容。 哼,在你亲过之前我就已经亲过了! 嘻嘻嘻.呜. 她咬着牙刷,回到卫生间。 不多时,林巍不打招呼的慢悠悠进来。 不由分说的,拿过她的牙刷。 “借点牙膏用用喔。” “呜!?” 而当林巍刷好牙出了门,坐在沙发上,看着牟贤敏和崔敏舒俩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准备着早餐。 他终归还是没能忍住发出了那声情不自禁的感叹。 “我就是世界之王!” “啊?” “?”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人生很美满。” 林巍咳嗽一声,直接躺下。 拿出手机,给石东出发去短信。 “石叔叔,之前不是约好见面吗?我今天中午和下午大概有空,您有时间吗?” 对方竟也起得很早。 “晚上来家里吃个晚饭如何?带上你的未婚妻一起?今天晚上凌晨大选才出结果,你们忙吗?” “好啊~没什么要忙的,只要凌晨到来之前回家再电视前等结果就是了,我们一定到,几点到您那比较好?” 林巍答应了下来。 “下午六点就来吧,仲久也要来,正好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林巍回复没问题,可心里,却因此再次沉了下来。 李仲久? 他琢磨着。 到底是巧合. 还是因为他要去,所以李仲久也会在那儿呢? 他琢磨着,但却底气十足,气定神闲。 不管如何会会再说! 最新网址:<\/b> 第141章 石东出的筹码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41章石东出的筹码最新网址:<\/b>牟贤敏当然不会拒绝和林巍一起去石东出家吃晚饭的邀请。 横竖在大选出来,两人除了等着也没有其他事做,干脆便在下午三个人低调的一起去她常去的几家时装店里买了点过冬的衣服。 让司机带着崔敏舒开车回家放东西,牟贤敏则开着车带着林巍一起去了石东出家,初次拜访的牟贤敏知晓了石东出平日抽雪茄,还带着林巍去找朋友拿了两盒进口好货,又给他夫人拿了个限量珍藏版的名贵包包。 等到了石东出家门口,时间不多不少,五点五十五分。 约好下午六点,提前五分钟的到,但不急着进去,而是在车里闲聊了一会,等到五十九分才按响门铃。 是石东出的夫人开门迎接,见到林巍和牟贤敏,当听到二人鞠躬打招呼后,当即笑着称赞道。 “不用这么客气,快进,哎一古,怪不得人家都称呼您二位是‘脸赞夫妇’呢,你们俩人看起来可真郎才女貌。” “阿姨太客气了。”林巍和牟贤敏谦虚着,笑着进了屋,石东出就在客厅,见到二人,笑着起身相迎。 “林巍,身体没关系吧?”他先是亲昵且关切的打量着林巍。 林巍哈哈笑着:“谢谢叔叔关心,我好多了,再有一个月,差不多就好利索了。” “石会长nim。”牟贤敏微笑着微微鞠躬行礼,作为林巍的未婚妻,既然石东出都叫他叔叔,她自然也会将自己当做后辈来看。 石东出自然也是一副长辈的样子,笑呵呵的欢迎两人,等到入座,又聊了几句,门口便准时响起门铃。 李仲久从门口提着东西露出头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到林巍,也只是从容的笑着打招呼道:“好久不见,林社长。” “的确感觉好久不见了,李社长。” 林巍笑吟吟起身,两人在石东出面前伸手轻轻一握,而后分开。 石东出露出微笑,紧接着便开始晚宴。 就如普通的家庭聚会一样,石东出像长辈一样关切着几个后辈,而几个后辈则以工作上生活上的事情闲聊,等到晚饭结束,时间就到了八点左右,石东出的太太拉着牟贤敏闲聊,而石东出和李仲久林巍三人,却去了他的书房。 进了书房,石东出拿出牟贤敏送的雪茄,递给几人,林巍犹豫了一下,还是摆手拒绝。 “戒了。” “哦,对,都忘了你还在养伤呢,顺便戒了也挺好。” 石东出笑着,看了看林巍,又看了看李仲久,随后缓声道:“打算什么时候能回公司开始工作?最近公司里的事都是李子成常务在替你做。” “明天吧,虽然伤还没好利索,但也差不多到了可以上班的时候了。” 林巍说着,石东出笑着摇摇头:“倒也不是催伱,公司现在情况一切都好,按部就班的做事就行,你这个月恐怕抽不出多少时间吧?” “这倒也是,不过对于金门的工作我个人还是挺感兴趣的,不管是物流还是金门娱乐,能做的事情不少。” 林巍笑着说:“整天闲着,倒真像是个上门女婿了。” “哈哈哈,要是每个上门女婿都像你一样,怕是那些生了闺女的人家都要乐坏了。” 石东出笑着打趣着,扭头看着李仲久,道:“最近金门娱乐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李仲久显得有些沉默寡言,在仅有三人独处的时候,他只是自顾自的点上一根雪茄,坐在沙发上,表情淡然的倒了杯威士忌。 林巍看了他一眼,但没多说什么,甚至于,他现在对于解决李仲久和拿到金门娱乐都没什么热切了。 到了他如今这一步,娱乐业给他的帮助很少,虽然专业对口,他有牟贤敏在电视台的关系,发展类似业务是最简单的,可相比之下,林巍还是更看重金门物流和他自己的nw。 金门物流一方面可以为他正在筹备和搭勾的网购平台做为基础,也是金门建设这个金门核心产业的必要下游产业,只要房地产工程还在建设,就不愁物流公司没有业务去做。 虽然比较可惜因为牢狱之灾,金门物流的发展稍微停滞了一段时间,但物流毕竟不是什么门槛很高的行业,重要的还是资金与人脉关系,招聘新员工也比较简单不需要太多培训。 林巍计划,将在明年nw的泡泡堂推出之后,在虚拟社区进一步膨胀之后就开始全面加大物流的投入,将游戏行业和网购作为nw转化用户量的关键。 釜山有赵海雄和崔翼贤在,只要卢议员如期赢得选举,接下来的几年,林巍甚至可以让金门建设和物流进一步向釜山扩展。 而也凭借这些关系,林巍认为,自己是时候在金门内部,也更进一步了。 如今所掌握的股份和董事会的地位,对于林巍来说,看起来已经有点太少了。 这也是为什么林巍会来找石东出的原因——他想,对方不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才是。 以林巍的人脉关系和个人能力,若石东出不想办法加大他在金门中的股份,那他真没必要死磕在金门内。 另起炉灶都未尝不可。 这便是林巍此次赌局的最大收获——他成功的一跃成为了另一个层次的存在。 “明天可有什么事情要做?” 石东出思索着,突然对林巍问道。 “那得看看您有什么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如果一切如预期那般的话恐怕要有很多邀约。” 林巍淡定的说着,笑了笑:“锦上添花的事,总是不乏有人做的。” “这倒也是.不过,既然没有大事的话,那明天就一起去休息度个假吧。” 石东出这才说出了目的,他笑呵呵道:“要是卢议员能赢得大选,接下来的几年,就还是我们金门的。 你辛苦了那么久,公司里的人也该找个时间一起休息一下,我租了一辆大游艇,还租了附近一个小岛,我们出海玩上一天,在岛上钓钓鱼,晒晒太阳。 公司的董事们该来的也都会来,未来集团的人也会出现,马上要到股东分红大会了,也要考虑集团下一个阶段进一步融资的事.” 果然如此。 林巍露出笑容,笑道:“那当然没问题,我对接下来公司的发展方向也很感兴趣,也的确该和兄弟们一起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关于融资的方向,叔叔有什么想法吗?” “我不想要未来集团进一步增持股份了。” 石东出意简言赅的说着,同时从书房拿出一张文件,给林巍展示了一下公司内部的股权情况。 林巍一看,嚯。 变化不小。 首先是作为集团实体化象征的‘金门投资’。 金门投资是集团实际控股的象征,由它作为主体,占据了金门建设68%的股份,金门娱乐57%,金门物流52%,金门海洋77% 所有的资金,都是通过金门投资流入各大核心产业,支撑起了整个集团。 与此同时,金门建设作为金门核心的产业,其中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还在石东出手里,丁青拿了百分之七,还有百分之四则在金门建设内原本的小股东手里。 林巍依稀记得,这个比例原本在金门初创时,金门投资在金门建设的股份占比应该才刚过百分之六十。 短短半年,在一轮融资之后,金门建设就已经成为了彻底被金门投资,也就是金门控制的私人产业,零散的小股东基本上都是给于在金门建设成立期间发挥作用的几个私人股东的奖励补偿。 而空出的股权部分,则来自于张守基——他私人持有的股份在图表中标注为‘空白’。 除此之外,整个公司的其他分布的股权变化也很大。 林巍大抵看了一遍,自己如今手持的,包括进一步自己收购和因融资变动的,在整个金门集团中,属实不算什么。 首先是在金门投资的股份中,张守基及其部下此刻被标明为空白的股份是22.5%,石东出个人持股如今的数字是21%,丁青是16%,林巍3%,李子成3.7%和李仲久4.3%。 石东出和李仲久合计的股权是25.3%,丁青加上李子成和林巍如今的股权已经达到了22.7%。 未来集团持股的比例是22%。 这个比例已经不低。 如今张守基已经彻底被扫进垃圾堆,他的股权也成为了无主之物,虽说是无主之物,但这部分股权最终会花落谁家,却要看之后各方的协调。 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留在其他股东手里,这些董事会成员手中的股份零散,大多只有个位数,并且绝大多数只有分红权,只有少数的12%的股份是具有投票决策权的。 林巍迅速计算了一遍。 并且看了看公司估值,最后直接问道:“不知道叔叔打算怎么处理张守基手上的股份?” “当然是由我们自己人内部消化。” 石东出淡定的表示着:“我已经和他太太商量过了,会以内部价格回购股份,并且在当初签署协议时就已经表明了,作为创始人,如果要出售股份,必须要优先由我们进行回购,只有我们不要才能对外出售。 她没得选。” 前头都不重要,后面的一句话,表明了这些股份的最终结局。 林巍嗯了一声,但并未表现的多么热切,只是轻笑两声:“这也好,如果我们能消化掉这些股权,即便再向未来集团融资一轮,也不用担心它在集体内的声音了。” “你就对这些股份没想法?”石东出笑着看他。 “有倒是有,但如果只是拿个个位数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林巍淡定的指了指文件上金门建设的部分。 “比起在金门集团内的股份,我个人更倾向于对金门建设进一步加大手里的股权,同时由我个人对其注资,进一步发展金门建设的业务。” 言下之意,就是林巍对参与金门集团的董事会没什么意思,但他却希望能在金门建设增大自己的控制权。 石东出对他这么做的原因心知肚明,这是林巍在以退为进,他也不希望金门物流成为林巍的私产。 林巍如今在金门物流的个人股份已经达到了惊人的22%,这得益于他在进入金门物流后,就开始着手收购大小股东中的股份股权,甚至在张守基死前,就已经完成了对他手中股权的部分收购。 如果算上丁青和李子成持有的股份,他在金门物流的股份总额已经达到了可怕的35%。 抛开金门集团在公司占股的52%,剩下的只有8%在石东出和李仲久手里。 剩下的是张守基空出的份额,显然,这会是林巍下一步的目标。 而一旦完成收购,林巍再和丁青与李子成商量后收购掉两人的股份,再进行金门物流的自行融资稀释掉集团股权,林巍将会在金门物流成为绝对控股的存在。 但石东出却绝不能让他这么做。 或者说,也许可以,但不能让林巍在金门投资,也就是金门集团中边缘化。 如果他不加投,随着进一步融资造成的股权稀释,林巍在集团中的投资占比会进一步下跌,彻底成为董事会中的吉祥物。 对于李仲久等剑指集团话事人的家伙来说当然是好事,但对于石东出却非如此。 这不就意味着,和林巍渐行渐远了吗? 当林巍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带着金门物流直接离开金门集团,自立门户,这对于如今的金门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林巍要起飞了。 只有把他捆绑到集团内,集团才能进一步踩着卢议员的东风,向上腾飞。 还能借助林巍背后汉城的势力,进一步发展子公司的业务,甚至是借此机会参与到林巍nw公司的下一轮融资里,将nw也列入金门业务中的一部分,进一步扩大金门集团的势力。 石东出看着淡定的,似乎对金门毫无欲望的林巍,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你呀叔叔怎么可能会这么对你?” 石东出笑吟吟的说道:“就我目前的想法来看,我希望由我和丁青回购一部分,剩下的,由你花钱买掉。” “啊?”林巍故作惊讶:“这我不就成集团的第三大股东了吗?” “何止。” 石东出笑着说:“接下来的融资,你也可以投一笔嘛,进一步稀释掉小股东的股权之后,我也不打算让未来集团再投太多,理想中的情况,是让未来集团成为集团的第四大股东,丁青董事作为第三大股东,你和汉城共同投资成为第二大股东。” 石东出说完,顿了顿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他说到这,林巍扭头看了一眼李仲久。 对方只是依旧表情淡漠的喝着酒,抽着雪茄,看到林巍看他,也只是淡然的耸耸肩:“我听石会长的。” 林巍垂下眼帘,脑袋里快速的算了笔账,而后忽然却感到了有些棘手。 这是一笔千亿级别的大买卖。 他哪来这么多钱? 而后,林巍便意识到了石东出的目的。 “当然,我也知道你现在没那么多钱,所以我希望能以股权交换的方式,拿金门的股份,置换你手里nw公司的股份。” 石东出说完,随后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筹码:“以一比二的比例,等比交换。” “您认真的?”林巍有些惊愕的出声询问。 “嗯。”石东出笑笑:“要不然,恐怕你不会愿意吧?” “.我得好好想想。”林巍谨慎的没有给出答复,而石东出也不着急,反倒笑吟吟道:“是得和你的未婚妻商量一下,毕竟,如果一切顺利,集团下一步的融资是三千五百亿,你一个人可拿不出来。” 林巍嗯了一声,但事实上,心里的天平却早已倾斜。 这让他怎么拒绝? 单从公司市值来看,金门集团如今的估值在明年就会迈向万亿级别的大门槛,而林巍的公司,单从现在来看,即便拿他给牟贤敏吹的气势来,也顶多就是金门体量的四分之一不到。 这份置换无论怎么看都是林巍占了大便宜。 他本意,只是想看看石东出的态度,还得看看丁青的意思,再自己合计合计,看看情况分析一下利弊。 倘若真的在金门内部遇到的阻力太大,考虑到现有的人际关系,与其拼个你死我活成了仇人,林巍甚至已经有了些许放弃金门的念头,如今他已经不再需要金门给他提供太多帮助了,只从利益考虑,金门是一个好的选择,但不是唯一。 林巍甚至可以在吃掉金门物流后,自己成立一个nw物产,想办法利用卢议员的影响力拿到几个新项目,再挑个心仪的融资对象,自己另起炉灶做一个小金门出来。 但若是拿真正的金门来比,那林巍另起炉灶的想法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如果能成功置换掉股份,林巍在下一步融资中能和汉城进一步融资加大股权比例,成为金门中实质性的第二大股东.以他的年纪和背景,便能光明正大的成为董事长候补。 还是不需要看人脸色的那种。 看到林巍的表情,石东出便知道自己给出的筹码果然已经足够,虽然他必然会亏不少,说服董事会也是一件麻烦事,但长远来看,未来的几年,林巍在董事会发挥的作用,对公司集团的帮助,必然会远大于如今亏损的。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且,这样还能进一步分化掉丁青和林巍的联系,有未来集团作为背景,石东出也不担心林巍和丁青在一起会影响到自己如今的主导权。 “那就等到明天,一起休息的时候,再好好聊聊吧,牟小姐要是有空,明天也可以参与进来。” 石东出笑呵呵的说着:“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林巍面露感激:“谢谢叔叔,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嗯。” 石东出见目的达到,便不再多说,只是笑着又聊起了其他事。 他突然拿出一个录音机。 林巍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而石东出却将录音机在桌子上推到他的面前,微笑道:“不妨打开听听看?” 林巍拿起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随后在莎莎声响之后响起的声音,便让他感到了十分熟悉。 “李社长,这样的事,对于你我来说,应当是双赢才对。” 韩强植! 林巍的表情赫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仔细听着,书房中只剩下了录音机不急不缓播放的声音。 “你将袭击林巍的事全都陷害给张守基,这件事即便能瞒过林巍,可事后林巍却不一定会放过你. 即便没有这次的事情,如果让他侥幸逃了,或者运气再好点,彻底上了卢议员和牟家的船,你觉得,在金门内部,你还能制得住他? 迟早你会像张守基一样被扫地出门,林巍这家伙和你与石会长可不是一条船上的 只要你.难道” 录音变得有些模糊,是韩强植压低了声音导致的,但关键的词语仍然听得清楚。 “做我的朋友,总好过做我的敌人,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我可不会错过,狗咬狗的戏码.你说,要是我告诉林巍,是你找人在监狱里袭击他,你的后果会如何呢? 你和石会长.恐怕.好吧?” 虽然有些词句听不清楚,但毫无疑问,韩强植的意思,就是通过威逼利诱,希望能让李仲久配合他做些什么。 而李仲久则淡淡道:“我会好好考虑一下韩部长的提议的,请给我一些时间。” “不会给你太久.二审之前,我希望能掌握到林巍的新证据” 韩强植声音冰冷,威胁道:“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录音很快结束。 而石东出则看着表情严肃的林巍,笑道:“本来是打算留着帮帮你的结果没想到,你靠自己就解决了韩强植。” 林巍看了看李仲久,眉头微皱道:“看守所的事” “的确有我们的人,但我们的人,可不会对你下死手。”石东出笑呵呵道:“当时那个高喊着为了赵贤报仇的,就是仲久的人。” 林巍这才恍然。 难怪!对方会突然来了个自报家门。 林巍当时就怀疑到底是谁想扣黑锅给张守基,只是觉得这种陷害未免也太直接了——原来,是故意如此。 但即便如此,林巍依旧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心情沉重。 “原来是这样” 他意味深长的说着。 李仲久淡淡开口:“这是石会长的意思,先通过我来引起韩强植的注意,并借此机会,顺理成章的除掉张守基,而后少了一条好狗,对方必然会因此主动和我联系,再拿到对方和我联系的证据录音” “至于你会不会死在袭击这件事里.呵,恐怕如果不是因为你想趁机去医院,再来一倍的人,才有望把你弄死在看守所里吧。” 李仲久说完,便直接起身,看了林巍一眼,随后有些意兴阑珊道:“事情就大概是这样了,你信不信都随你石会长,我先出去了。” 他不等石东出说话,便径直离开了房间。 林巍和石东出一起看着他离开,石东出半晌,才叹了口气。 “别怪他,你也知道他是个要强的性子” “我知道。”林巍看起来表情很平静,只是叹息一声。 房间内突然陷入了沉默。 半晌,林巍笑了笑:“那就先这样吧,投资的事情,容我和贤敏姐商量一下再说,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家了。 明天咱什么时候出发?” “上午九点,从仁川的码头出发。” “好,我会准时到。” 林巍笑着起身和石东出告别,石东出叹息一声,双手握着林巍的手,意味深长的晃了晃:“林巍,叔叔是真的把你当一家人的。” “我知道就是下次如果做这样的事,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林巍仍然看起来有些失落,而石东出沉默片刻,看着林巍,半晌,却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仲久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林巍一愣。 而石东出却淡淡继续道:“你在遇袭之前,是不是还遇到了一伙人?” “.是。” 林巍点点头。 的确有几个人被他当时看守所的狱友送进医务室去了,林巍认为,这或许是对方故意用这种方式把他监狱里能打的手下送进禁闭室去。 “那是我的人。” 石东出轻笑一声,却有些无奈:“本来是想看情况帮帮你的但你下手太快了,他都没机会来找你说上一声。” “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你没事就好。”石东出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 说到这里,林巍愿意相信多少,就是他的事了。 反正石东出的态度就摆在眼前,让出的利益和好处也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林巍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自然会做出自己的选择来。 至于李仲久.林巍沉吟片刻,而后道:“当天找我麻烦的人里,几个是张守基的?” “拿武器的那几个都是他们的人。”石东出意简言赅的给出了答案。 林巍点点头,随后笑了起来:“那就没什么事了。” “你能理解就好。” 石东出看起来松了口气,面露难色的笑道:“你也别和仲久置气,他就是不服输,但迟早他会想明白的。” “我知道。”林巍笑笑。 走出书房,牟贤敏便适时停下了和石夫人的交流,起身,看了看时间。 一顿客套之后,林巍和牟贤敏带着笑脸离开了石东出的家,坐进车里,牟贤敏发动汽车,长舒一口气。 “怎么样?聊了点什么?” 她娴熟的打火启动,车子不快不慢的行驶在路上。 林巍将石东出说的事儿和她说了一遍,牟贤敏眉头一挑:“诶呦?还有这种好事?” “你怎么看?”林巍问。 “送上门的好处都不要,那不是傻子吗?既然石会长都主动给你铺路了,那还犹豫什么——融资的事我回去商量一下,尽量想办法能多占一点就多占一点喽。” 牟贤敏看起来可比林巍还要高兴多了。 林巍嗯了一声,道:“那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冬天出海可太遭罪了,我不想去.明天我也有事儿呢。” 牟贤敏拒绝着,而林巍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不过,大概也是为了能避开大众视线吧,恐怕要谈的事儿不仅是公司股权那么简单。” “反正你别再掺和那些烂事就好了,现在那些事也不用你去做,你底下人不是挺多的嘛?”牟贤敏告诫着。 “我知道。” 林巍说完,牟贤敏这才意识到,他似乎还有别的心事。 看了他一眼,牟贤敏柔声问道:“怎么,还有别的问题?” “算是吧不过没什么大问题。”林巍笑笑,牟贤敏便看了他两眼不再追问。 而林巍望着窗外,思绪万千。 今天只有七千多字,算是给我自己小休一天,生物钟乱七八糟,人都晕了。 最新网址:<\/b> 第142章 未来集团会长,局内人开启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42章未来集团会长,局内人开启凌晨十二点刚过。 电视台上,有关计票的倒计时还在持续。 新闻台上的主持人看起来同样紧张的时刻报道着现在的情况,比如哪里的票数已经统计,哪里的还没统计完。 林巍三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是空置的炸鸡盒——连牟贤敏都少见的没有拒绝夜宵保持身材,可见其紧张的情绪。 “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 牟贤敏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给自己一些信心:“原本双方的票数就很焦灼,再加上我们,应当不会输才对。 李议员的选票大多数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假民意,真到投票的时候,估计选票会比民意调查低很多.” 林巍淡定的打了个哈欠。 说来奇怪,早上刚起来还多少有些紧张,可眼下马上就要开票了,林巍反倒变得淡定了起来。 相反的是,原本一直淡定的牟贤敏,此刻却肉眼可见的紧张。 崔敏舒更不用说,她甚至还专门去了教堂祈祷,希望卢议员能赢。 电视机上的主持人总算安静下来,画面突然变换为十分有年代感的特效混剪,电视机右下角的图标内实时显示着倒计时。 混剪中,电视台提前录制好的由各行各业的人们开始倒数的声音不断响起。 “32,31” “5! 4! 3! 2! 1!” 几乎没有半点延迟,在倒数结束之后,画面中,陡然浮现了两个男人的半身像,与此同时,在他们的照片名字之下,则是最终计票的结果! 卢玄武:51.1%! 李明朗:41.1%! 卢议员以可怕的百分之的优势拿下了最终选举的胜利! 牟贤敏几乎难以自持的站起身来紧紧握着拳头,低声的发出了一声yes。 而崔敏舒更是直接尖叫出声,一转身就抱着林巍:“赢啦!!!” 而林巍面带笑容,拿起桌上夜宵炸鸡附赠的冰可乐,徐徐喝了一口。 等到牟贤敏激动地扭头,就看见这一幕,登时,无奈的放下了手,而林巍却起身,伸出手,将她紧紧抱住。 “赢了!” “嗯!” “接下来的五年,都是我们的了!” “嗯!” 牟贤敏紧紧抱着他,甚至忘了他还有伤,而林巍即便疼的呲牙咧嘴,但仍然难掩笑意,他先是亲了牟贤敏一口,而后扭头又亲了崔敏舒一口,在俩人都有些惊愕的眼神中,拿起手机,便直接冲向书房。 牟贤敏和崔敏舒对视一眼,崔敏舒心虚的低下头,而牟贤敏只是叹了口气,随后,她竟也主动抱了抱崔敏舒,虽然显得有些客套,但崔敏舒却感到了无比意外与欣喜,她紧紧回报,说着:“恭喜你!贤敏姐!” “谢谢!也恭喜你。” 牟贤敏松开手后,也拿出手机,拨给母亲的瞬间,她便接通,恐怕对方也就正等着她打电话里。 “我们赢了!我们赌赢了!” 牟贤敏声音难掩激动:“我就知道,相信林巍一定没问题!” “是的,我们赢了!”安雅英同样难掩欣喜,而电话那头,还响起了牟英雄畅快的哈哈大笑声,他对着电话大喊道:“告诉林巍!谢谢他的建议!” 而林巍此刻拿着电话,先是给卢议员发出一条早就编辑好的祝贺短信,而后,还不等他拨出其他人的号码,手机便如同疯了一样响起短信发来的声音。 早有准备的人们将提前编辑好的短信发送到了他的手机。 尹炫优的短信最快。 “恭喜会长!接下来的几年,祝您一帆风顺,我永远相信您的眼光!” 崔永豪的短信通俗易懂。 “大哥!我们发达啦!” 丁青也发来信息,意简言赅,极具个人风格。 “哥们!牛逼!!他妈的,接下来的几年,还是属于我们的!” 李子成也发来短信:“恭喜!希望你能凭借东风,鱼跃龙门!我会永远在你背后。” 尹昌南亦是如此,他发了一大串感谢林巍的话语,最后才表达了祝贺。 刘智妍律师、安喜延检察官、甚至是林巍都懒得联系的崔忠式检察官,李牧师等等人,都飞快的向他发来了祝贺短信。 林巍逐一回复,足足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将纷至沓来的祝贺短信挨个回复一遍。 他放下手机,在书房来回踱步,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走出阳台,发出几声痛快的大笑。 他拿出手机,又放下,兴奋地来回踱步,直到此刻,脑袋里许多想法才纷至沓来。 直到手机又响一声,他拿起看了一眼,被发件人的名字惊到停步。 “谢谢你的支持,十二月二十三日,晚上七点半,我会在首尔江南区的未来集团酒店召开一场宴会,希望你与牟小姐能一同到场,你的帮助,我铭记于心。” 林巍甚至想要把这条短信照个相,储存起来——这可是02年大选出的总统给他发的感恩短信! 林巍立刻回复,表示自己一定会准时到达,感谢卢总统的盛情邀约。 而后,便匆匆迈开脚步,去将好消息告诉牟贤敏,对方还在卧室里打电话,见到林巍,脸上笑容愈发灿烂,林巍也不催促,只是往上一躺,抱着她,等她打完电话,才将手里的短信展示给她看。 牟贤敏放下手机,转过身扭头,轻轻抱着他的同时,仰头看着他,微笑着轻声说道:“恭喜.” “谢谢.也恭喜你不过今天听到的恭喜声,都快比我前半辈子都多了。” 林巍说着,而牟贤敏则噗嗤一笑,她勾着林巍的脖子,两人的喘息近在咫尺,她眼神温柔,送上了热烈的吻,直到气喘吁吁,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松开手,缩了缩身子,脸通红的用被子盖着有些褶皱的睡衣,看着一旁笑吟吟的凝视着自己的林巍。 她犹豫着,最后,小声道:“等到订婚.” “啊?”林巍一愣。 “没,没什么。” 她红着脸扭过头去,转了个身子,而林巍却从身后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笑着:“话别说一半呀?” “.我是说.”她耳垂都变得滚烫,扭过头,却笑容在矜持中带着一些妩媚:“有些事,好像.现在也没必要等到结婚的时候吧?” 林巍喜出望外——当即热情回以拥抱,而后,在她变得软绵绵的时刻,在她耳边轻声提出了建议。 牟贤敏羞愤的咬着嘴唇,瞪了他许久,但最后,还是犹豫着,在他鬼迷心窍的甜言蜜语下,无奈的轻轻点了点头。 寒风中的游轮之上,肆意的欢笑声流淌着。 到底还是林巍小看了石东出,他听石东出说租个豪华游艇,还琢磨着冬天坐游艇可真够遭罪的,谁知道对方说是游艇,实则用游轮形容也不为过,三层的厅高,卧室、宴会厅、娱乐厅一应俱全。 甚至让林巍有些怀疑,这玩意是不是原来用作公海赌船的——但看破不说破,他只管在温暖的娱乐厅内,举着果汁和人说笑谈天。 到底是黑帮出身的,或者说,其实这玩意在哪个层次都是一个路数,此时游艇内的服务员各个身材妖娆,制服也都是上紧下短,还有不少专门请过来陪人喝酒的,穿着礼服的漂亮女人,笑脸盈盈的陪在每一个需要的男人身边儿。 专业的荷官就在牌桌边儿,给有需要的人主持牌局,庄家赚的钱,大家也都当给石东出送礼物了——卢议员获胜之后,赢家可不止林巍一个人,作为早早和未来集团勾搭,加入了卢议员派系中的一员,他自然也会加入到分享这场胜利果实的盛宴之中。 这也是为何金门会选择在今天展开庆功宴兼年会的原因所在。 此时,林巍和丁青坐在沙发上,看他左拥右抱抱着俩妹妹高兴的举着酒杯,自己只是淡定微笑着坐在一旁喝果汁。 李子成和林巍一起,以马上结婚为由拒绝了丁青‘一起嗨皮’的提议,这让丁青只能自己搂着妹妹嗨皮,但却半点不显得扫兴。 只看他摇晃着身体,高举着酒杯,一边唾沫横飞的对着姑娘吹嘘自己的威风事迹,哈哈大笑着,玩兴正浓。 而林巍则在一边儿和每一个和他打招呼的客人交流几句,对方便识趣的留个印象就告退。 直到石东出拉着一个有些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出现,场中的视线才突然发生偏移,很难明说这种突然出现了焦点的感觉,场中的声音仿佛被刻意调低了一截,所有的人视线都汇聚在了一起。 林巍顺着视线看去,那男人让他觉得分外眼熟,定睛一看,再一思索,而后心中一惊,站起身来。 只看石东出笑脸盈盈带着那人从场中穿行而过,到了林巍面前,不等他出声介绍,林巍便笑脸盈盈的伸出手去。 “吴会长!久仰大名!” 那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同样伸出手来,和林巍伸手一握:“林社长年轻有为,都说是人中龙凤,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此人正是未来集团的会长,吴延秀! 如此人物突然出现在现场,自然会引得视线聚焦。 吴延秀和林巍互相打量着,各自都带着笑脸,而石东出则亲切的笑着为林巍提醒道。 “林巍啊,吴会长可是专门为你来的。” 林巍听到这话,当即诧异道:“为了我?” “哈哈哈,你怕是不知道你现在的名气——谁不晓得汉城日报是因为你才调转车头压向卢议员,而你又成了卢议员如今赢得大选的关键。” 石东出笑着说完,吴延秀温和的笑着点点头。 而林巍则谦虚道:“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卢议员能走到最后,还是得依靠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才行。” “哈哈哈,我哪算的上是什么大人物。” 吴延秀哈哈笑着,而石东出却也在此时刻说着:“卢议员的竞选资金大半来自吴会长,若没有吴会长慧眼识真,卢议员可连选举活动没法开展,林巍说的可半点没错啊。” 吴延秀微笑着摆摆手,意思是别再这么夸了,但从表情来看,分明还是有几分春风得意的神色,他打量着林巍,笑着看了看周围,邀请道:“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我们一起去里头聊聊?” 这算是亲自来邀请林巍,林巍哪能拒绝? 他看了一眼丁青,而丁青只是笑着起身同样和吴延秀握了握手,随后道:“还请吴会长多多提拔我这兄弟,别看他年纪小,但做什么事儿绝没有不靠谱的时候。” “那是当然。”吴延秀笑着和丁青也握了握手,但神色态度相比于林巍,却还是疏远了几分。 丁青也不在意,拍了拍林巍的肩膀让他去,而后,便和李子成在沙发上看着林巍、石东出和吴延秀在人群的注视和问好中离开这娱乐厅。 李子成扭头看了看丁青,而他只是啧啧两声,又回到了女人堆里,见李子成看自己,他还悠悠道:“这小子算是真发达了嘿,说不准过几年,你和我见面都得叫他会长了,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看起来对于林巍的现状半点想法也无,李子成嗯了一声,拿起酒杯,眼神却有些复杂。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子成从终于解脱卧底生涯的幸福感中挣脱了出来,回顾审视如今的现状,却难免多了些和当初不同的看法。 在最开始,他几乎是被卧底的压力压垮了,只想不顾一切的逃离出那个让他夜不能寐的状态之中,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可现在,终于不用再考虑自己会身份暴露被丁青处理掉,也不用在姜科长的威逼利诱下继续去招惹那些危险。 李子成不由得开始想象,自己未来的人生应当如何。 在回归了一段时间家庭,安心的和未婚妻度过了一段二人世界之后,他却出乎意料的,很快对这样平静而无趣的生活感到了些许不适应。 他开始变得焦躁,这种焦躁不在于到底有什么事情在压力他,而是因为无所事事,没有目标而来的空虚急躁。 李子成于是试图恢复工作——正巧,林巍因为韩强植入狱,有一段时间不能处理公司的事务,便都由他代劳。 而在这个过程里,李子成感受到了出乎意料的成就感。 在过往时,他只当做自己是个卧底,眼前拥有的一切,都将在卧底任务结束后远离自己而去,在金门的权利地位与尊重,对他而言都只不过是虚假的泡沫,姜科长戳破后他就会一无所有。 而现在,他却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这让他不由开始回想过去——回想自己是怎么从无到有,一点一点拥有如今这一切的。 可. 他不由有些忐忑。 对于丁青,他心怀愧疚,甚至变得有些拘谨,尽管对方对他的经历和遭遇看似并不在意,可李子成的心里却总是有些挥之不去的不安,他想要向丁青证明自己的确把他当做好大哥,尽管醒悟的有些晚 而对于林巍的忐忑,则来自于不清楚对方的目的。 他将自己从泥潭中拯救了出来,代价则是要由他代替自己的地位,进一步向上——可李子成如今担忧的,也正是如此。 林巍还会允许他继续在金门内部认真工作向上爬吗? 还是说,会将他和丁青都视作可能影响他的竞争对手? 李子成自嘲的想,或许自己现在已经不配成为他的对手了,可如果丁青. 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上做什么事。 他只是觉得,或许大家需要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 “大哥,一会到了岛上,我们三个好好聊聊吧?” 李子成有些谨慎的说着,而丁青只是瞥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发出一声轻笑。 “行啊,哥几个儿也该聚聚,过段时间,等林巍那小子彻底发达了,怕是想见面还得带礼物呦。” 丁青调侃着,换做旁人用这个说法,李子成会毫不犹豫的认为是对林巍心怀不满,可换做丁青,李子成就不敢肯定了——他一向嘴上都这么不靠谱。 丁青见他这德行,翻了个白眼,但哼了一声,也不解释,只是继续和妹妹勾肩搭背。 李子成这才敢肯定。 丁青的确对林巍有点不满了——但这个不满不是来自于林巍地位的腾飞,而是大概来自于某些情感上的不满。 为什么就不清楚了看来最好提醒他一下。 李子成点了根烟,可抽了一口,才想起林巍已经连烟都戒了——琢磨片刻,他干脆一狠心,也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你小子怎么着,也要戒烟啊?” 丁青却突然开口。 李子成没想到他连这都注意得到,嗯了一声,叹了口气:“这不是为了孩子吗?老婆天天念叨我,让我结婚前把烟戒了,等孩子长大再抽也行,说是什么育儿专家讲的. 大哥也注意身体吧,今年咱也有条件了,年末一起去做个体检。” “西八,我的身体还用得着查?” 丁青哈哈笑骂一声,拉着一旁姑娘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上放,眉飞色舞的说着:“来,你告诉她,哥身体怎么样?” “哎呀~”那女人娇滴滴的故作羞涩。 李子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但说实话,他也不觉得丁青身体会有什么问题——都说祸害遗千年,要真有人能吃喝嫖赌样样不拉还能活一百岁的,那他估计就得是丁青这种人。 他望向远处,林巍早已和石东出三人已经消失在了娱乐厅中,他环顾四周,看到了在牌桌上,闷闷喝酒,大把甩着筹码的李仲久,半晌,眯了眯眼。 他忽然想到,即便是连自己这个对林巍感激多于竞争之心的家伙,都对于林巍骤然变动的身份层次,对于这种现状有些难言的复杂思绪,更别说李仲久了。 李子成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不过既然如此自己欠林巍的人情,是不是就有机会还了呢? 游艇的高级套房中,石东出、林巍、以及吴延秀坐在沙发上,吴延秀坐在最中间的大沙发,而林巍和石东出则坐在两侧的小沙发上,微笑着闲谈往事。 谁也不急着先进入正题,林巍赞叹着未来集团的如日中天,吴延秀夸赞金门作为一个新兴集团崛起速度惊人,林巍未来可期. 等对彼此都有了些了解,吴延秀才看了看石东出,淡淡微笑开口道:“对了,听说金门打算再一次融资.具体的事儿我听底下的人说过,石会长的意思是?” “这件事嘛,一方面,我希望能让吴会长再扶持扶持,另一方面,林巍这边,毕竟马上要和牟贤敏结婚了,汉城那边儿也不能不考虑我个人的意思是,融资的事,加上汉城。” 由于林巍不喝酒,眼下三人面前的便是茶水,石东出吹了吹热茶的蒸汽,微笑道:“毕竟都是一家人,身为会长,总得要考虑一下家里人的意见和情况嘛。” 吴延秀对此心领神会,他要是石东出,当然也会这么做,林巍是石东出的自己人,却又同时具备了汉城的资本和媒体影响力,并在卢议员面前成了红人。 某种意义上,对方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替代了未来集团在金门的作用。 原本,石东出就是借助吴延秀的人脉和影响力,以及和未来集团关系不错的首都日报,用来给自己的集团保驾护航。 可如今,林巍左手媒体右手卢议员,汉城本身也有一定彩礼,虽然不如未来集团财大气粗,但如果他们缺钱,可有的是办法搞来借贷,利率低得可怜的那种。 现在的汉城日报,在林巍风波之后,不仅重回媒体前列,再加上林巍自己经营的网络媒体,以及自身势头,大有重新坐稳第一把交椅的势头。 比钱,金门未必缺,人脉,林巍这自家人也有,但未来集团,却不愿放弃自己金门带来的利润,放弃这次融资的机会。 他必须要为未来集团争取到足够多的利益! 作为汽车为核心产业发展的未来集团,自身在经历了几次波折调整之后,其余产业的重心早已挪到了投资上,金门就是未来集团在房地产业的重要布局,他怎能让林巍和汉城轻而易举的拿走利益? 但难就难在,身为未来集团的会长,他也对汉城日报的媒体影响力有些垂涎——不能撕破脸皮,还得想办法让林巍高兴,还最好满足未来集团的利益 这也是吴延秀特意抽空来和林巍见面的原因所在。 得先看清楚林巍的为人,诉求,性格,他才能对症下药。 于是,在沉吟片刻后,吴延秀淡淡道: “未来集团可以接受目前股权结构不变的前提下,进行等比追投。” 石东出脑子里算了笔账,扭头看了一眼林巍,随后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恐怕不行,未来集团的控股权要到20以下,除非您愿意接受只有分红权.” “可以接受。” 吴延秀的爽快程度出乎石东出的意料,他哈哈笑着,不仅表示愿意接受石东出的提议,还直接道:“如果是林社长和汉城加入融资的话,这个条件我就能接受,但前提是,不准再有其他资本介入。” 这话一出,别说石东出陷入沉思,连林巍都不由侧目,喝起了茶来。 而吴延秀则淡定的说着:“金门如今发展势头正旺,与其搞内斗,不如抓紧机会,在这五年里,加速发展。 我们的投资策略,在公司稳中向好的时候,一向喜欢远离公司经营的实质。 尤其是金门运营情况复杂,成员成分也略显复杂,我投资的主要目的,还是以利润为准。 但前提是你们内部搞的清楚。” 吴延秀看了石东出一眼,直来直去的说着:“如果是林社长作为执行董事,我很看好未来几年内金门的发展,但如果林社长不能以金门的董事职务进行工作,我不会接受分红权的提议。” 石东出嗯了一声,但没立刻回复,而是看着林巍,淡淡道:“林常务对执行董事的职位,不知有什么想法?” “执行董事.具体负责哪些方面的业务?” 林巍不紧不慢的反问。 “金门建设方面,我希望你能担任社长。” 石东出说完,林巍便果断拒绝道:“这怎么能行?我担任金门建设的社长,丁青大哥又该去做什么?” “金门金融,金门海洋等等业务,不也需要人把持负责嘛。” 石东出从容地说着:“从集团的发展来看,我认为林巍你如果担任金门建设的董事,金门建设的发挥前景只会更好.” “抱歉,我还是不能接受。”林巍再次严肃请辞。 看着石东出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林巍叹息一声,随后无奈的笑着:“我可以接受执行董事的职位,也可以去金门建设履职,但担任个副社长也就够了。 我个人在金门内部,其实更喜欢搞娱乐和物流。” 这话一出,石东出的脸色微微变化。 吴延秀只是喝茶,靠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 这也是他宁愿少拿股权的原因所在。 身处局外,很容易就看得出金门内部隐藏的权利问题。 如果未来集团拿到过多股权,很容易陷入到不得不站队的情况,不如先退一步,隔岸观火。 未来集团的发展重心还是在实业,主要在未来汽车上,其余的投资项目,只要能赚就行,要是掺和的太深,难免惹得一身骚,尤其是在金门这种底子不干净的产业上,这群狗日的家伙斗起狠来,那可真是玩命的,比他们这群财阀还拼。 连林巍这个看起来最年轻看起来最未来可期的,也是个彻头彻尾的不惜命的赌徒。 石东出一时没回话,看着林巍,而林巍则淡淡道:“我对演艺经纪公司有点兴趣,毕竟这种公司能和我手里的资源搭勾,靠着我未婚妻和电视台的关系,想要培养艺人还是很简单的。” 石东出垂下眼来,而林巍却不依不饶道:“如果能剥离经纪公司从金门娱乐出来,我希望能单独成立金门经纪公司,由我担任社长,而我将卸任金门娱乐的现有职务,专注在金门物流和金门经纪上。 并且我自己的nw公司在网络上的业务,也能和这两个业务相搭配。” 说完后,林巍顿了顿,还少见的在石东出面前表现出了几丝侵略性。 “如果不能的话,我也希望能卸任金门娱乐的副社长职务,并且出售掉手中的金门娱乐的股份和资产,置换到金门物流里。” 林巍说完,石东出算是懂了。 他眯起眼,看着林巍,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笑道:“我得想想,你这有些突然之前怎么不说?” 林巍笑了笑:“实不相瞒,那晚回去之后,心里多少有点堵着既然我和李常务两看相厌,何不干脆划清界限?我说的提议对公司也有好处,也方便我自己施展拳脚,而我自认这样做,也算是对叔叔的好意有了回报。” 石东出不能否认——林巍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和李仲久做个切割。 从此之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谁都清楚,如今金门娱乐的实体产业已经几乎达到饱和,接下来也没有更多资金能投入到开新场子上,大家也都对过去的脏东西感到晦气,场子里的额外收入只会不断减少,直至完全洗白不见。 唯一能说得上是有前景,可以作为公司下一步重点支柱的,就是金门娱乐中的明星经纪产业。 林巍这是要断了李仲久的前路。 而林巍却很坦然。 他看着石东出,平静道:“我手里的人脉就在这儿,不用也怪可惜的,之前就想通过自己的nw成立的娱乐公司做明星方面的业务,只是签约几个大牌都没成功,事情又多,就暂时搁置了。 现在梳理一番,我觉得以我的人脉,不做这方面的生意属实可惜.若不能在金门内部找到合适的方向施展手脚,我可能会考虑在nw内单独成立一家由我和汉城投资成立的经纪公司。” 林巍说完,顿了顿道:“即便石会长同意我接任金门娱乐经纪的社长,恐怕在公司的股权上,汉城也是要投一部分进来的,希望您能理解,总不能白白借用对方的影响力。” 石东出长舒一口气,捂着额头,一时没回话,他看着林巍,又看了看吴延秀,最后只是道:“这方面我再考虑一下吧,毕竟也得考虑仲久的想法,不能立刻给你答复。” “大不了公平竞争嘛,演艺圈那么大,李社长和我也未必会斗到一块去——那些大公司还默契的岔开艺人档期呢,我们自家人就更好说了。” 林巍表现得很淡定,但却对自己独立掌握一个经纪人公司的想法表现得很坚决。 他在和石东出聊天结束之后,不由得考虑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最后得出结论。 他需要更多的能够尽快盈利的业务来让自己的资产膨胀起来,起码需要几个能尽快盈利的产业来支持他进一步扩张的脚步。 林巍现在想在金门进一步投资的钱都得靠牟贤敏给他想办法呢,他接下俩公司运营哪一个不要钱来烧? nw目前有望盈利最快的,也是最有指望的,也只有一个山寨泡泡堂,能让公司自负盈亏就算成功,下一个正在研发的自研moba游戏英雄联盟现在连个雏形都还没有,尽管烧了很多钱让公司研发部门规模惊人,但也起码得一年才能推出一个林巍认为可以面向世界的版本。 再往后,还得考虑南韩本土的情况,做几个韩式mmo来榨干半岛宅男的钱包,研发压力和资金压力都不小。 而娱乐经济,就是林巍认为自己能以最便宜的价格,找到最快投资回报的行业了。 首先,艺人的价格很便宜——尤其是没出道的练习生,签个八二分成的协议都算他仁慈,普遍的练习生在第一个合同周期,大多数都是拿月薪的,一个月只有几十万收入的都比比皆是,第二个合同周期才开始赚钱。 其次,林巍推艺人的成本很低,他有电视台有报纸有网络媒体,又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对娱乐流行的演变有一定的先知视野。 从综艺到电影电视剧,汉城还在电视台有股份,他完全可以流水线似的廉价打造明星敛财。 这些明星还能反哺其他产业作为代言人宣传公司,性价比高的离谱。 一个顶流,一年纯给公司创造个几十亿的收入不成问题。 而演艺圈,同样是舆论工具的一部分,林巍不仅能敛财,还能进一步扩张补全如今自己的优势领域。 他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门生意应当成为自己的核心产业之一,对于自己社交媒体和网络视频等未来发展趋势都能互补。 再加上李仲久和石东出在监狱搞那一遭.说是为了林巍想找到韩强植的漏洞,还交出了一份录音,但林巍可不敢百分百信任石东出的话。 既然你有求于我,大家互补互利,那就别怪林巍图穷匕见了。 石东出脸色有些几分不好,但还是先点点头:“我能理解,这样吧,等回到首尔,我好好想想。 在股东分红大会之前,我们解决了这件事,再谈其他。” 他现在也不说融资的事了——很简单,这件事不搞定,林巍恐怕就不会答应之前谈好的事情了。 被林巍突然当着吴延秀的面搞了这么一出,石东出心情登时不大美丽,但也无可奈何,对方按照自己的利益提出建议,对公司未来也有好处,合情合理,他又能怎么办呢? 而吴延秀只是微笑,见到这一幕,反倒更坚定了自己投资的想法,对林巍也有了新的看法和观点,不再将他当做石东出的后辈,而是一个需要自己像对待石东出一样看待的生意人。 “好了,难得出来休假,少谈谈这些烦心事。”吴延秀一个外人主动打起了圆场。 林巍有些腼腆的笑笑,对石东出有些抱歉的说到:“叔叔,请您见谅,在商言商,尤其是我现在还得一定程度为汉城考虑。” “理解。”石东出笑容勉强,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算了,先别说这个了。” 他很清楚,这件事谈不拢,其余的什么股权置换、融资之类的、都得搁置。 石东出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李仲久是他的肱股之臣,以他的性格,对林巍如今的情况,已经算是忍耐让步了许多,再让一步,他就要被边缘化了,这让李仲久这个心高气傲的家伙怎么能受得了? 他得想办法平衡李仲久的心态才行。 先将这件事放到一旁,石东出说起了别的事情。 “对了,吴会长来这儿,不还有别的事吗?” 石东出主动提起,转移话题。 吴延秀这才笑呵呵道:“的确有。” 他看着林巍,颇有些考验的意思,提出一个问题。 “不知道林社长在卢议员任期内,有没有什么新的打算?” “您是问哪方面?”林巍反问。 “自然是指未雨绸缪的方面——林社长对接下来的五年,有什么想法?” 吴延秀拿起烟灰缸上的雪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气,淡淡道:“大选获胜,接下来的五年就是我们的,但有些事,还是得早做打算比较好。” 他是想看林巍的眼界。 林巍沉吟片刻,却不给实话,只是淡定道:“现在说这件事还是有些为时尚早,这世道变化的太快,今年是这样,明年就未必如此了。 不过若是说想在未来五年做的准备.当然还是多交交朋友再说。” 林巍笑吟吟道:“只有先看看朋友的性格,才能再决定之后的事嘛。” 却不成想,吴延秀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呵呵一笑,随后突然又问。 “林社长对如今的在野党有什么看法?” 南韩是选举制,党派不少,但在如今这个层面能被提起的,当然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只有极少数在野党值得去提,而如今有可能涉及到明年大选的,那就只有如今刚刚失败的李明朗议员所在的保守党。 “在野党啊.我只清楚有望成为新年度魁首的朴议员。”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我认为下一次保守派内部选举,恐怕能有望坐上首位的,恐怕非朴议员莫属,但对方想要竞选总统,恐怕还为时尚早,毕竟是个女人,需要等一股东风,才能打破传统。 至于谁会成为李议员之后的竞选者,还得看看他们自己的决定再说。” 林巍话音落下,吴延秀便笑着说道:“我倒是有两位朋友,不知道林社长有没有兴趣,一起见上一见?” “哦?既然是吴会长引荐,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就是知道,对方是” “一位,是首都日报的编辑李江熙,另一位,则是在野党的张弼舟一员。” 吴延秀说完,顿了顿,而后微笑道:“这位张议员好巧不巧,是在去年十月份辞退了检察官的职务,投入到保守派当中的,我认为他在接下来的几年,很有潜力可挖。” “李江熙编辑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他曾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政务部部长,如今在首都日报,比起社长,还是他的话更重要。 林社长,你背后有汉城日报,若能和首都日报达成一致,再加上和检察官系统关系匪浅的张议员,在之后的在野党竞争中,恐怕我们很难会输啊。” 吴延秀看起来压根没把如今风头正盛的卢议员的新党当一回事。 而林巍也不反驳,只是淡淡道:“在野党的情况复杂,派系内部还有派系,我觉得,还是得再看看,再做决定,更何况,我如今也在汉城说不上什么话。” “这话可就谦虚了——谁不知道,汉城日报会突然抛弃李议员,就是因为你?” 吴延秀赞叹道:“如此有先见之明,且能说得动牟会长临时调转船头,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为从龙之臣.林社长,若我是牟会长,别说是之后几年看好哪位议员,就是公司发展,都得问问林社长的意思作参考再说。” “您谬赞了,但这件事我的确现在还拿捏不准,不过见面倒是可以,我对首都日报也算久仰大名——唯一有些顾虑的是,汉城日报和首都日报,毕竟是竞争关系。” 林巍顿了顿,笑道:“希望吴会长不要抱太多期望比较好。” “哎,南韩又不是只有一个大纸媒生存的空间嘛。”吴延秀笑着说。 “但第一不也永远就只有一个吗?”林巍却也笑着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吴延秀深深地看了林巍一眼,微微一笑:“看来林社长很有自信?” “我年纪尚浅,自信不如说是鲁莽——但好在至今鲁莽的做事还没出过什么岔子,不妨就先大着胆子。 风云变幻,谁知后事如何?但我想,无论我们和首都日报关系如何,都不会影响我们与吴会长的关系,不是吗?” 林巍笑着,而吴延秀这才哈哈大笑了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石东出感叹着的同时,不乏劝诫的意味:“林社长啊,还真是个天生做大事的料子!如此年纪如此见解,若早生个几十年,哪还有你我什么事?” “哈哈哈,我也这么想,要是早让这小子出生个十几二十年,说不准,现在这半岛,恐怕早就翻天覆地了。” 石东出哈哈赞叹着。 于是,便再没有人谈类似的事情,三人欢声笑语聊了个把小时,林巍便告辞离开。 走出房间后,林巍在走廊抿了抿嘴唇,这种脑子里思绪万千的时刻,他又戒了烟,琢磨半晌,干脆去找服务员要了点冰块咀嚼着,脑袋清醒了许多的同时,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见面可以见。 但是,这一次,决不能提前下注。 尽管吴延秀描绘的蓝图无比诱人,看起来双方联合,下一任总统的位置也指日可待。 但,随着眼前的文字浮现,林巍,还是渐渐的有了些不同的想法。 【接触到《局内人》关键角色与信息,连环任务已开启。】 【入局:你在一次意外中接触到了真正的核心权力,直到此刻,你才意识到,在如今的半岛中,想要成为真正的权力者,就必须入局那真正的秘密集会,成为一名局内人。 当面对突如其来的橄榄枝,你可以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 加入张弼舟、吴延秀、李江熙的秘密聚会,亦或是拒绝他们,找到属于自己的心仪的目标并深入其中,即可完成该任务,并开启下一环任务内容。 任务奖励:随机,根据难度与选择不同,局势不同,给予不同奖励。】 林巍望着眼前的文字,半晌,露出一声轻笑。 一山不容二虎。 如今的汉城就是林巍,林巍即是汉城。 他要如何相信,李江熙能和他和平相处? 即便是在一个小小的金门内部,都有李仲久对他不服气,更何况. 南韩第一媒体的宝座呢? 第143章 卢议员的庆功宴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43章卢议员的庆功宴石东出找的小岛当然不是什么荒芜的岛屿,而是一个被某位富豪购置,专门打造成私人度假岛的休闲岛屿,虽然占地不大,但却被花大钱收拾成了人间乐土。 高尔夫球场,室内室外都有恒温泳池,高级别墅,比基尼美女,美酒美食,户外bbq和室内棋牌室与台球桌 林巍真是长了大见识,这才叫做大人的游乐场——不用担心记者,也不用担心摄像头,更不用担心在社会中需要顾忌的很多因素,每个人都纵情声色,整片岛屿都飘荡着歌声、欢笑、美食的气息。 作为一次金门内部的庆功宴,崔永豪等人自然也不会缺席,除了车泰植借口想要在家奶孩子过不来、金美珍也婉拒以外,其他人都到了场。 他们是林巍能扛过韩强植最初三板斧的有功之人,林巍当然不会错过给他们一次嗨皮的机会。 崔永豪在游轮上就玩疯了,和漂亮姑娘坐在牌桌上,手气爆火的赢得满脸红光。 尹炫优则被那些看着他的俊脸闻风而来的模特们弄得坐立不安,一度钻进厕所自闭的不想出来。 尹昌南和权俊佑到底也算是老江湖了,游刃有余的适度玩乐着,好兄弟二人近来难得聚在一起喝酒,气氛热烈。 至于底下的一些他们的副手与好兄弟,当然也在邀请行列中,和他们一起吃喝玩乐。 但林巍却玩的很拘谨。 他不但谢绝了那些一个又一个主动或‘意外’凑到自己身边儿的女人,对于牌桌也敬而远之,打着大伤未愈戒烟戒酒的旗号,更是连基本的应酬都躲了过去,以他如今的身份,也没人敢逼着他玩或者给他使脸色。 他只是在户外烧烤架上,和底下的人一起吃了顿烤肉,亲自下厨把持烧烤,让尹昌南等人意外之余,又多少有些感激——如今的林巍可算是今非昔比了,可他不仅没有因此表现得高高在上,反而愿意亲自下厨并对他们当面致谢,这如何不让人觉得他是个好大哥? 林巍还主动敞开腰包,兑换了一千万的筹码随他们在岛上玩闹,这些筹码在岛上就是钱,离开了也能换成现金,或以代金券的形式带回家。 但即便如此,当林巍被迫‘拯救’了一个落水的比基尼漂亮女模特后,他还是干脆逃回了船上,在三楼的豪华卧室,求了一个清净。 基本的应酬交流在上岛的一个小时内就已经结束,剩下的便是狂欢。 林巍不想堕入那种群体疯狂的氛围中,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他也说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还是觉得——如果有的选,自己的庆功宴,还是人越少越好。 好在这种趴体可遇而不可求,就算是每次大选都赢,都来一次,也得要五年才能来上一次。 黄昏时分,游轮即将返回首尔,不打算在岛上过夜的人便纷纷回船,玩的上头,还没尽兴的,则会在岛上度过一个荒诞的狂欢夜,第二天中午,还会有游轮来岛上接人离开。 林巍自然是要跟船回去的,像未来集团的会长吴延秀这样的人,当然也不会留宿,差不多玩一玩就行了。 出乎意料的是,林巍底下的人也都在决定和他一起回去,没人打算留宿在这。 用崔永豪的话来说就是——真的已经够了,一滴都没有了。 惹得众人一阵哄笑之后,尹炫优也一脸解脱,他苦笑着对林巍说,要是下次还有这种聚会,他真希望能请假回去继续工作,而他在经过今日洗礼,却依然健在的处男之身成为了大家伙的乐子源泉。 而尹炫优只是红着脸解释着什么他是在向林巍学习,不被这些胭脂俗粉消磨心智,用这种话,一边顺势拍林巍马屁的同时,一边也终于让那群人乖乖闭嘴。 林巍哈哈大笑,和他们在游轮上聊着彼此的家事和家庭现状。 尹炫优计划要给家人买个新房子,林巍推荐他贷款先多买几套,起码给自己的也置办了,稳赚不赔,今年过去,想多买房,购入价恐怕会变多。 崔永豪已经给父母付了首付买了新房搬了新家,自己也打算换个新房住,先贷款买下来再说。 尹昌南想整个独栋豪宅,养几条大狗,并计划和老婆孩子在年末,就用林巍说好的给家人免费的旅游补助,一起出国旅游个一周,好好陪陪家人。 权俊佑则尴尬的红着脸表示自己最近新找了个女友,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漂亮模特,打算在圣诞节带对方互见家长——之所以脸红,是因为模特这个职业在大家伙的眼里多少有点上不得档次。 众人果然调侃,但当听到权俊佑气恼的说对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处,都不由肃然起敬并表示祝福。 之后而后林巍用一句话便让大家伙又都捧腹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模特没名气。 权俊佑虽然不服气,但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只能无语片刻后,和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欢声笑语中,游轮回到首尔,林巍大手一挥,今晚的消费林公子买单,随便他们在首尔潇洒,拿账单用公司的法人卡结账,崔永豪便嗷呜一嗓子,硬拽着满脸不情愿的尹炫优一起去了夜店。 按照崔永豪的话来说——他也要去夜店找个漂亮的模特摆脱单身,急的权俊佑气急败坏的解释道自己的女朋友可不是从夜店找的。 尹昌南一直替林巍在底下奔走,见不得光,如今终于守得明月见云开,可以畅快的回到首尔加入金门成为一个正经人物,便拉着好久没有一起单独相处过的权俊佑,俩人打算来一场久违的兄弟夜话,潇洒一条龙。 林巍安排了手下,自己却只是老老实实的回了家,趁着牟贤敏最近忙得要死,抓紧时间偷偷和最近像保姆似的小崔在家里‘偷偷幽会’,久违的度过了几个小时的二人世界。 等到牟贤敏回来,垮起个小脸,却已经为时已晚,惹得林巍忍不住笑,被她追打了好一会,最后俩人又热乎的凑到了一块儿分享今天的见闻。 之后的几天,俩人几乎都是连轴转,各种约会宴席几乎填满了日程表,连晚上躺在家里,都得分别拿着手机打电话到晚上,才能彼此一脸疲惫的哑着嗓子说点贴心话。 崔敏舒也出乎意料的忙碌,也不知是从哪认识了不少朋友,最近时不时就有一场约会,有时去咖啡厅,有时去教堂、去朋友家里喝下午茶,有时去商场购物,有时还会和朋友去打高尔夫——林巍对此很满意,她就应该享受一下这种富太太的生活才好。 林巍公司的事也进展极其顺利,原本拿着demo去过审的泡泡堂,以光速过审拿到了全年龄的分级,并且成功以光速注册了专利。 能不能用上不知道,但起码可以保证和还未正式公测的‘正版泡泡堂’打擂台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挺直腰板说,你是什么正版? 不仅如此,林巍还顺利的在韩结银行前后多笔拿到了八百亿的大额贷款,投入到了物流公司和nw之中,利率都不高。 送礼的人更是层出不穷,甚至有人直接在林巍的车子后备箱里塞月饼——只是为了在月饼盒里满满的现金之上,递上一张自己的名片。 林巍都差点以为是自己当上了总统。 那月饼当然是原路奉还,概不接受,并且全程录像保证没动过这钱。 真想给他送钱,就不能提前打声招呼吗,林巍还能拒绝是怎么的——他一个资本家,还能没机会收你的钱不成。 连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可想而知,林巍的现状,与如今南韩的情形。 如今面临的问题最大的,自然还要是检察官群体。 首先是韩强植的审判在不断加速的过程中,在朴泰秀心甘情愿作为污点证人的情况下,进展神速。 检察长被迫出来背下了监管不力的大锅,引咎辞职,原本的检察院中的战略一部直接全员被调查,间接解散,由原本的战略二部晋升一部,获得了躺赢。 除此之外,牵扯出的还有三兴集团、江泰集团的贿赂、钱权交易的问题,三兴负责人不得不开始频繁出入检察院配合调查,而最糟的情况,可能会面临刑事指控。 三兴集团与江泰集团的股票应声下跌,紧接着引起的连锁反应却还未消退。 谁都知道卢议员对检察官群体心存厌恶,上任后的三板斧必有一刀砍到检查系统里,于是乎,原本站队在李议员派系的检察官,迫于自保,必须要想办法投诚。 战略二部部长大抵是亲自去尚未成为总统的卢议员家里拜访,指不定还下跪道歉过,亲手送上了李议员派系内的黑料。 紧接着,便是痛打落水狗。 无论是为了自保、还是干脆的落井下石,李议员派系中的议员与检查官可算遭了殃。 新闻开始不断刷新人们的视野——伴随着林巍案的旧事重提,对竞选前对方爆出的许多卢议员派系下的议员丑闻进行了重新调查,最终一方面洗白了卢议员名气的同时,开始了一场逐渐起势的报复。 林巍却开始逐渐的淡出公众视野。 卢议员一方开始了悄无声息的分功,有些人开始有意识的淡化林巍对卢议员的帮助。 林巍对此却毫不在意,甚至有些乐见其成。 他已经得到了卢议员的船票,接下来的几年只管顺势乘风破浪,再绑的太紧,船沉的时候可跳不脱。 在一阵日子的忙碌之后,林巍如愿以偿的,等到了卢议员的庆功宴。 十二月二十三日,未来集团酒店的停车场内,停满了各式豪车。 整个酒店内,随处可见黑衣打扮的安保和西装革履的各界精英。 林巍和牟贤敏在小型车队的簇拥下,在晚宴开始前准时到场。 林巍是英伦风的西装套,外边是亚麻色的西装大风衣,内里则是亚麻色的西装马甲与白色衬衫,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打理成三七分的背头,眉眼炯炯有神,身材高大健硕,只是站着,就像是服装模特一般。 牟贤敏穿着稍显清凉,一身红色晚礼服,简约而不简单的珠宝首饰彰显着她的身份,稍微长了些的头发微卷落在肩头,白净的脸上带着端庄优雅的浅笑,勾着林巍的手臂,踩着高跟鞋,高挑的身形与他相称,竟还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双方在乘上电梯前,便遇到了不止十个主动来打招呼的人,当从电梯升到宴会厅的楼层之后,更是成为了临时的焦点,所有人,见过面的会主动笑着问好,没见过的也会主动送来名片。 两人游刃有余的和各行各业的人打着交道,在谈话间分享一些情报信息,同时,也在不着痕迹的交流过程中,各自找到了需要交谈的对象。 两人暂时分开,各自和各自需要聊天的朋友笑着交谈。 二十来分钟后,俩人才终于重新聚在一起,在宴会厅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着休息。 “呼总算是搞定了,接下来你公司和金门融资的钱,就不用愁了。” 牟贤敏抱着他的胳膊,长舒一口气,靠在他肩头总算是能缓上一缓。 而林巍面带笑容,低声道:“看到那位了吗?和我大哥长得有点像的那个。” 牟贤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后愣愣点点头,那人的确看着有点眼熟,和丁青长相有些相似,但比起丁青,他看起来更加文质彬彬一些,身材似乎也更高大几分。 “那位朴成裴市长,要推出的盆塘新开发计划,起码能有百亿的利润可拿。” 林巍面带笑意,看着牟贤敏略显吃惊的表情,自己只是面不改色的低声笑道:“只要先买好地,再等开发的时候直接拿拆迁款就好,起码能翻一倍.只是我觉得这种事有点危险,曝光了容易出事,你觉得呢?” “谨慎处理吧,没必要拿这个钱”牟贤敏犹豫着提议。 而林巍点点头,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亏他这么明显的想拉我入局,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想扯我的虎皮用用。” “呦,我家亲爱的现在都有虎皮啦?”牟贤敏见他头脑清晰,丝毫没有因为唾手可得的钱而失去判断力,不由满意的笑着调侃。 “呦~我有什么皮,你还不清楚吗?”林巍和她咬着耳朵,让她嗔怒羞恼的捏了捏他胳膊,壮实的肌肉捏了也不疼,反倒像是给他按摩。 俩人打闹着,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时不时露出笑脸,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小两口情感好极了,有人羡慕,有人只道是年轻。 还有人厚着脸皮硬要还去刷个脸,搞的俩人只能微笑——直到一个老面孔的出现。 崔忠式笑呵呵的出现在了林巍面前,和他一起的,还有石东出。 石东出拉着崔忠式检察官,一副老熟人的样子,找到林巍,说着:“原来林巍和牟小姐与崔检查早就认识啊,我还以为你们不熟呢。” 他笑着,而林巍也只是客气的笑笑,但对崔忠式的态度,却是肉眼可见的冷淡。 他平静道:“在崔检查成为部长之前,倒算是熟悉,就是之后没什么联系了。” 林巍饱含深意的看了崔忠式一眼,而对方此刻面露些许尴尬。 岂止是没有什么联系。 当初,崔忠式和林巍合作,拿走了警局的卧底档案,然而,在林巍一再要求保密的情况下,最后这份档案却神秘失踪了——按照崔忠式的说法是归档收藏了,警局内部也没人再要这份档案,他就留在了强力部的档案室。 而林巍要求查阅和复印的时候,对方却百般推脱,最后不了了之,林巍也就再也不联系他。 在当时,林巍便清楚,崔忠式手中的档案肯定已经被有心人看过,并要求雪藏——有这个需求和想法的,只有石东出本人。 而崔忠式明知道林巍和石东出在当时关系有些模糊,却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石东出达成了协定,一定程度上,是对林巍的轻视和背叛。 好在这也算是林巍有意为之——他就是料准了石东出在当时的卧底风波中,必然会按捺不住先一步看看卧底资料,将情况控制住,这才刻意给了石东出机会,让他封住档案。 只是石东出的举动可以理解,崔忠式却未必了。 更何况此刻林巍和石东出关系稳中向好,彼此的间隙和一些不满问题,也都在共同利益以及石东出有意缓和之下被视若不见。 但崔忠式却没这个资格。 尽管他如今是强力二部的部长,可林巍如今已经逐渐和他所管控的暴力犯罪摆脱了关系,金门内部也渐渐在几次卧底风波之后完成了整顿。 尤其是在张守基意外去世之后,石东出还暗地里将不少脏水都丢给了张守基,如今他死无对证,就算老的证据能一溜烟的追到金门,也最后都会被导向张守基,或干脆在半路就被截断。 现阶段的金门除了林巍、丁青、石东出三方依旧保留一定的打手杀手数量,用作互相警惕之外,实际上,大家早就抛开了低端的无本生意。 打手也可以用在房地产开发上嘛——这不是常识吗? 哪个房地产公司没遇到一些钉子户,想要顺利开发,自然需要有人赶走他们,自己不养这种人,也得花钱找外人来做这种事,在这个野蛮生长的年代,这一切都是大家默许的潜规则,不正确,也不正义,但事实便是如此。 所以,崔忠式虽然严格来说还是可以跨专业来查金门和林巍,但说句实话,区区一个二部的部长,能对几人的威胁已经直线下滑。 就算他头铁想要拿两人做点什么,也得考虑俩人的人脉能不能按死他,就目前来看,他敢对林巍干点什么,都不用等林巍找人,一个汉城日报就能逼得他出来对大众下跪道歉,然后麻溜的滚去乡下检察院处理偷鸡摸狗的事去。 牟贤敏不清楚两人的过节,也不知道为何当初还在她们与宋明辉引荐下,颇为熟络的两人如今看起来是这个样子。 但既然林巍表现出了对崔忠式的不满和疏远,牟贤敏自然也会如此。 她原本还微笑的脸都变得冷漠了几分。 崔忠式面露尴尬,看了一眼石东出,而石东出只是淡定自如的笑着:“怎么?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倒也算不上误会,只是觉得朋友应该始终如一,尽心尽力,这人呐,一旦有一次不能信,之后就都不能信了。” 林巍若有所指的说着,而后,看着石东出,意味深长的笑道:“石会长觉得呢?” 石东出一时不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哪方面的事,但依旧只是笑笑:“朋友嘛,总也是会遇到一些两难局面的嘛,互相体谅,携手前进,这才能朋友越来越多,走的越来越远嘛。” 他打着圆场,还满脸歉意的看着林巍,故作几分讶异道:“再者说,我还以为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石东出的意思,便是对于卧底的事,他认为自己和林巍应该要做的事都是一样的——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找崔忠式有什么问题,林巍不可能理解不了他才对。 换做是林巍,难道不会这么做吗?他哪清楚当时的林巍会拿卧底的资料将事情闹多大。 稍有不慎,可能是要让公司彻底爆发内乱的。 林巍叹了口气,对着石东出抱歉道:“我不是在责怪您,只是想到我们帮了崔检查这么多,他却轻易的和您成为好朋友.” 他看了一眼崔忠式,沉声道:“多少心里有点别扭。” “是我的错!”崔忠式只能立刻开口,低着头承认错误的同时,还九十度鞠躬,抱歉道:“是我辜负了林社长的信任——只是石会长和您情同一家,我当时也是想着,应当不会对您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的狡辩有些空洞,林巍也只是淡漠的嗯了一声,崔忠式咬着牙,左右看看,上前一步,低声道:“请您务必给我一个当面郑重谢罪的机会。” “那就看看我有没有时间吧——而且,不仅是我。” 林巍看了看身侧的牟贤敏,对方此刻也正冷着脸看着崔忠式,半点也没露出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现状的思绪。 崔忠式当即又对牟贤敏鞠躬道歉,言辞谦卑,话里话外,就是一定会赔礼道歉,对当初的选择表示歉意。 林巍也不会逼他太紧,只是给足了冷脸,让他清楚想要缓和关系就得拿出真东西来,随后便故作勉强的原谅了他。 崔忠式还搬出了如今春风得意,已经化解了和卢议员过往间隙,如今不仅不打算退休,还打算往检察长位置靠一靠的宋明辉来。 宋明辉也在现场,直到崔忠式道歉结束才出现,当着牟贤敏和林巍的面儿,狠狠训斥了一番崔忠式,让他在宴会厅里丢了大脸,算是给足了林巍和牟贤敏面子。 而后,在宋明辉的提议下,给他一个私下见面的机会,约在了之后空闲的日子,林巍夫妇加上安雅英,再次和宋明辉崔忠式见面聊聊,不仅如此,宋明辉还拉来了一个让林巍有些意外的人物。 安喜延。 安喜延作为亲自扳倒韩强植的冲锋兵,如今自然也在检察院中声名鹊起,从高级检察官一跃成为检查部长,传闻即将上任总检察院监察部的一部部长,可谓风头正盛。 只看安喜延见到林巍,笑脸别提多灿烂了,半点看不出以前还亲自提审过林巍的模样,说话时那叫一个甜言蜜语,夸得牟贤敏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捂嘴轻笑,半点也没有即将成为实权检察官的架子,看起来像是多年好友一样。 林巍有些意外,宋明辉能和安喜延搭上关系,但既然能有个机会和安喜延单独一起私下吃顿饭,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他很清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安喜延将会是检察系统中的一大权力核心——因为如果卢议员想要整顿检察官系统,那监察部作为检调部门的核心机构,安喜延将继续成为卢议员的当头炮,向对手持续开火,风头短期内绝不会比当年的韩强植差上半点儿。 只要能和安喜延搞好关系,百分之九十九的检察官看见林巍都得绕道走。 几人站在一起说话的时间,就几乎成为了场中的焦点,其他自觉身份不够的人想凑凑不进来,一些身份足够的,则看起来十分自然的加入了谈话,很快,林巍等人的身边,其人数逐渐变多的同时,质量也开始逐渐变高。 未来集团的会长吴延秀姗姗来迟,带着首都日报的李江熙主编笑吟吟的直接加入了谈话中来,随后还有卢议员派系下的重要议员也参与到了话题中。 隐约中,诺大的宴会厅,却也分出了三六九等,林巍身旁的圈子是最顶级的,其余人只能远远看着,彼此交流,却插不进分毫。 若有人在此刻拍张照,多年后,便会惊恐的发现——这小小二三十人聚在一起谈话的画面,就代表了未来五年内,南韩半岛的几乎所有重要权力。 检察系统的大人物、调查检查系统的检调系统的大人物、市长、各种即将上任和已经在任的部长、财阀会长、掌握着舆论的大媒体们. 而当卢议员终于出现之后,这几十人的小圈子,也就终于有了核心。 当卢玄武春风得意,挥手向大家伙打着招呼,加入谈话之后,林巍却隐晦的察觉出,即便在这二三十人的小圈子里,仍然是圈中有圈,局内有局。 他和牟贤敏,看似在圈内算得上是核心,可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他细细思索着原因,随后豁然开朗。 只因为他入局太晚,共同的利益太少了。 带着这种情绪看去,林巍细细分辨,最后得出结论。 恐怕在卢议员心中,真正的自己人,或者说是大功臣,在他心中功劳最大,利益关系最深的,只有两位议员,一位监察部出身的检察部长,未来集团的吴会长,首都日报主编李江熙。 林巍再细细分辨,总结经验。 两位议员毋庸多说,想要成为总统,需要一个党派的支持,没有两个铁杆拉拢其他议员,为他奔走,怎么能行呢? 同时,选举需要金钱,每一次选举的金额,都是数百亿的级别,没有财阀,他们哪来的钱搞宣传,演讲,打击对手,和别人搞好关系? 这就是吴会长存在的意义。 与此同时,检查部长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保证卢议员不被检察官系统直接按死在襁褓里,避免竞争对手通过检察系统将他在当上总统之前就被送进监狱,或者搞坏风评。 最后一个李江熙,自然不用多说,没有他在报纸上写字,谁会知道卢议员是谁? 林巍总结出的经验就是——如果想要扶持一个总统,那需要的,就是这些了。 党派内部的支持、一个资金充沛的大财主、在检察系统能有个保护伞保证自己不被敌对势力用检察官攻击陷害、舆论宣传能力的笔杆子。 在众人欢声笑语的时候,林巍却陷入了沉思。 资金充沛的大财主? 他虽然不算有钱,可他不缺乏搞钱的人脉和方式。 检查系统的保护伞.林巍看了看安喜延,又看了看宋明辉和崔忠式。 派系内部的支持,这个完全可以到时候在对方派系内推出的候选人里自己找一个喜欢的。 舆论能力这不巧了吗? 也就是说 林巍突然心头一紧,随后莫名有些紧张的心脏碰碰直跳着。 原来 我也可以亲手组局? 他环顾四周,看了看吴延秀和卢玄武,此刻双方笑着交谈,看起来亲密无间,尽管在宴会厅外,双方会看起来只是例行公事。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那个大胆的想法。 我为什么要跟着别人走,成为一个附庸.而不能,自己成为真正的局内人呢? 如果跟着未来集团的脚步,那林巍自己的买卖就一辈子别想做过他,利益冲突的时刻,总统也百分之百会优先考虑未来集团的利益。 与此同时,首都日报得到的资源和扶持,也必然会大过汉城日报,即便此刻汉城日报风头压过首都一头,可接下来的五年里,首都日报在卢议员的回馈下,大概率会逐渐坐到第一媒体的行列。 林巍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副手是可以替换的——就像是卢议员没有他,没有汉城,其实也有大概率会赢。 但卢议员不可能失去吴会长这位金主和最开始就捧他的首都日报。 林巍琢磨着,心中,已经给那位叫做张弼舟的议员判了死刑。 未来集团和首都日报下注的太早了,早到惊人,林巍现在再去,也顶多就是派系内的老幺,好处吃剩了才轮得到他.可越往后,想要成为新财阀的可能性就越小,越艰难。 他必须要把握住之后几年的风口,尽可能的让资产膨胀,才有可能借助互联网行业,成就巅峰。 “你怎么啦?” 牟贤敏小声的在他耳边提醒他。 林巍这才注意到,自己不自觉的攥紧了牟贤敏的手,让她疼的眉头微蹙。 “对不起” 林巍急忙小声道歉,捧着她的手看了看,已经被他捏的发红,白生生的修长手指本就吹弹可破的肌肤出现了几道红印。 “呼呼。”他哄小孩似的吹了吹,牟贤敏噗嗤一笑,随后,却低声道:“刚才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真的是属于我们的时代吗?” 林巍轻声说着。 牟贤敏有些意外:“接下来的几年,不是我们的,还能是.” 她看向远处,忽然陷入沉默,半晌,笑了笑,扭头看着林巍:“你心真大。” “嗯哼?”林巍不置可否。 “.你的野心有时候连我都觉得吓人” 她低声说着,在他耳边轻笑两声:“但我很喜欢。” “谢谢你没当做是我发疯。”林巍说着,牟贤敏却笑的更停不下来了,她和他轻声在人群中用仅彼此可闻的声音,说着:“你要是疯了,那选择你的我,岂不是早就疯啦?” 两人四目相对,尽管林巍没告诉她自己在想什么,可对方却分明懂他的意思。 这种感觉让林巍感到了一股力量不断地涌上心头。 他轻轻抓了抓她的手,用脑袋碰碰她的脑袋,没说什么大话。 但却彼此心意相通。 直到卢议员扭头看着林巍,总算忙完了和身边人的交谈。 他主动走到林巍面前,微笑着握紧他的手。 “没有你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我,也没有未来的大韩半岛。” “如果不是您,这个半岛哪里来的未来?” 林巍笑着拍他马屁,而卢议员噗嗤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拉着他的手,走到人群中。 而后,林巍在卢议员的引荐下,和各位议员等人重新‘自我介绍’,交换着笑脸。 这算是卢议员在给林巍证明——他的确是我的人。 这便是卢议员给林巍的回报。 他可不需要,也不打算给林巍单独开什么绿灯。 只要这么做,剩下的,自然会有底下善于揣摩的家伙,给足林巍好处。 而林巍对此自然表现的感恩戴德,直到卢议员在庆功宴中待到晚上九点半告辞,他亲自热情的送着卢议员上了电梯后,又回去待到晚上十点多,才和牟贤敏一起离开宴会。 回家的车上,两人不由有些因为疲惫而产生的沉默,谁也没说话,只是彼此依偎着,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发呆,放松大脑。 过了好一会。 牟贤敏突然开口。 “我们.好像要订婚了。” “嗯。” “是多少号来着?” “圣诞节啊。” “圣诞节是多少号来着?” “.两天后?” 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不约而同的,噗嗤一笑。 第144章 订婚宴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44章订婚宴林巍和牟贤敏尽管在近期总统选举获胜后很少登上报纸,但毕竟距离两人刷屏的时间才过去没多久,两人依旧是新闻媒体中的顶流。 尤其是两人正式订婚的消息,更是成为了汉城日报的头版头条,算是牟英雄为自家女儿女婿送出的一份礼物。 两人抽空拍摄的订婚照,是在西式古堡豪宅的造景下,牟贤敏身着可爱的红白圣诞配色的奢华西式礼裙,在一棵圣诞树后侧身探头,看起来小巧可爱。 而林巍站在圣诞树一侧,单插兜露出笑容,看起来沉稳、英俊,却又不失两人的青春活力,如同圣诞节的宣传cf一样充斥着幸福温馨的感觉。 事实上两人拍了不少,但牟贤敏最终还是不满意穿着婚纱照的拍摄效果,最后决定将婚纱照留在了结婚仪式上,选择用一张漂亮的,适合圣诞节订婚的礼服照作为订婚仪式的请柬及通告的照片。 林巍只是换来换去各种西服,说实话,没什么选择空间。 当两人的照片公布在报纸、电视台和网络新闻中后,不少人都送出了祝福。 卢议员甚至特意注册了一个微talk官方认证的账户,在网络平台评价道:“郎才女貌,祝百年好合。” 虽然简短,却寓意良多。 在他的带领下,许多重要人物也纷纷在微talk平台注册了账户,这种官方认证并给添加标记的方式,让他们出乎意料,也不由给出了很多好评。 比起过往在网上发帖还得先证明我是我,有了官方认证,很多人甚至直接跑到他们主页留言,虽然有些喷子,但大多还是正常人,这让不少原本只是跟着卢议员注册的议员等人,都意识到了微talk或许可以作为一个自己和普通人沟通的地方。 他们没有人意识到自媒体的力量,只是觉得,能有一个这么好用的网络平台和选民、支持者等人实时沟通交流,的确很方便。 而林巍自家的平台,也毫不客气的用了十几年后常用的手段,内部直接热搜置顶,吸引了大量的视线关注。 大量民众自发盖楼,在早上发出通告的时候,短短十几分钟,网络上的评论就过千条,过了一个小时,直接破万,打破了微talk平台最快评论破万的记录。 而且,axu软件还别出心裁的,在圣诞节当日更新了软件内容,将页面中添加了圣诞特色,并增添了华夏的同心结悄悄配饰其中,算是给两人的订婚增添一分色彩。 林巍和牟贤敏一大早就被短信轰炸,俩人忙碌的在卫生间里一边洗漱一边回复。 等到换好衣服,牟贤敏便少见的一个人先出了门,两人为了晚上的订婚宴,她要做头发、全身美容、挑选饰品、换衣服等一系列琐事,而林巍相对轻便,先处理各类琐事下午再去也不迟。 等她走后,林巍才看着有些恹恹的崔敏舒,微笑着看着她,意味深长。 “看我干嘛.”她在厨房收拾着碗筷——崔敏舒感觉自己像是个小伴娘,热闹都是他俩的,自己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心里吃醋,又无可奈何。 林巍走到她身后,紧紧抱着她,在她颈间轻嗅着,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亲,而后,突然从腰后拿出一个小小礼盒,单膝跪地。 崔敏舒愣在原地,而后林巍却微笑着看她:“虽然不能正式的将你娶做我的合法妻子可我依然想为你补上这个仪式,很抱歉,现在没办法为你举办一场婚礼,可我一定会想办法将这个仪式为你补上 敏舒,你愿意在以后的人生里,与我永远在一起吗? 虽然我不是一个好的丈夫,好的恋爱对象,花心并且不负责任.但即便如此,我也想对你作出承诺。 我会努力让你在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快乐,用我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弥补我对你的亏欠.我.” 林巍的话没说完,崔敏舒便已经红着眼眶用力的点起了头,她弯腰下去抱着他的脖子,发出轻轻呜咽声。 “我愿意我愿意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只是我有时候会很害怕.” 她含糊不清的说着,哭声却愈发真切,有欣喜,却也有难以摆脱的几分忧伤。 林巍紧紧抱着她,说着安抚的话:“我不会抛下你的。” 她嗯了一声,却还是难忍泪意,好一会,才松开手,林巍打开盒子,取出银色镶钻的戒指,抓住她的手掌,慢慢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崔敏舒终于笑了出来,她望着自己的手,尽管没有什么浪漫的山盟海誓、更别说什么仪式感,甚至,还是在牟贤敏刚刚出门后,就被他送上这份礼物 可她依旧不争气的感到了开心。 她怔怔的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里不知想着什么,愣了两秒,才弯下腰,抱着单膝跪地的林巍,有些不知所措的说着:“我没有给你准备戒指” “喏。” 林巍笑吟吟的拿出一枚稍显轻薄、看着很细的戒指,递到她的手上,可崔敏舒却又犹豫了起来:“可是,贤敏姐那边.” “你不会觉得我买戒指的事情她不知道吧?”林巍调侃着。 而后,他顿了顿,平静的说道:“婚戒是要定制的,订婚戒只是现成品——定制戒指的时候,我也为你定制了一款.” 林巍没说款式,也没说过程,但毫无疑问,这是他为崔敏舒争取来的。 牟贤敏虽然不大高兴,但在林巍真诚的恳求下,还是勉强允许他在戒指上稍微给崔敏舒花点心思。 而崔敏舒看着他,这才终于开心了起来,她很清楚要在牟贤敏面前提出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林巍这么做也会承担很大的压力,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于是,她发出一声轻声软软的嗯,趴在他怀里,双眼满是爱意的望着他:“可你要怎么戴着它?别人会看到.” “我会戴在脖子上。”林巍从兜里拿出银链,只是还是先伸出手,笑吟吟的看着她:“到时候,和你的婚戒与订婚戒,我会一直戴在脖子上。” 崔敏舒用力的嗯了一声,拿过戒指,郑重的也套在他的手上。 而后捧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又亲手取下来,挂在项链上,又将项链挂在他的脖子上。 “要常戴着,要像戴着贤敏姐送你的戒指一样.”她说着。 “嗯。”林巍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她这才又扑向林巍,软软道:“.不急着出门吧?” “今天上午,我是你的。”林巍说完,抱着她起身,走向卧室——难得牟贤敏不在,要抓紧时间。 她涨红脸,小声的说着:“.这分明.我是你的才对” “你本来就是我的。”林巍义正言辞的回复着。 首尔大学,圣诞节本该是绝大多数人狂欢的日子,但在图书馆里,依旧有两个女孩安静的抱着书本,坐在紧邻的桌子边,看着书。 直到一个穿着圣诞小麋鹿cos的女孩从门口奔来,走到一个女孩身边,用稍微有些嘈杂的声音说着:“坏啦!林巍和那个坏女人订婚啦!” 这话一出,两个原本安静看书的女孩,登时齐齐一愣。 韩素婉扭头看去,自己的好友裴宥利正一脸同仇敌忾的拿着报纸,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是林巍和牟贤敏订婚的照片。 韩素婉愣愣的看着照片,心里登时像坠入冰窟,尽管这种事她早有预料,可当她真的看到,那位在自己青春时刻,如白月光一般的男人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夫时,心底仍然感到了一种刀割般的痛处。 她咬着嘴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能给我看看吗?” 一个女人的温和声音响起。 韩素婉没说话,裴宥利则举起报纸,递给那人:“看吧.你不会也是这家伙的粉丝吧?我告诉你,他可不像看起来这么好,是个老渣男了,看看我家素婉伤心的样子” “我知道。”千信雨看着报纸,意味深长的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怎么,这位妹妹也被他骗过?” “呃”裴宥利被她话里的那个‘也’字儿弄得一愣,只是道:“也不好说是不是骗.反正就是他明知道素婉喜欢他,还一直不说,愣是吊着她上了大学.”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考不上首尔大吧。”韩素婉开口,打断了裴宥利对林巍的‘诋毁’。 直到此刻,她竟然还是忍不住替他找补道:“他与我无亲无故,却还能帮我找老师,找关系,这才能让我考上首尔大.不和我说明,也应该是怕影响我学习” “你没救了。”裴宥利翻了个白眼。 而千信雨只是沉默的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白皙的手捏的报纸发出轻轻折皱声。 裴宥利眼力见很快,瞥了韩素婉一眼,又看了看千信雨,小声道:“姐姐认识他?” “嗯被渣过.”千信雨放下报纸,看了一眼韩素婉,淡淡道:“和他做过吗?” “什,什么!?”韩素婉被这个问题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裴宥利更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姐姐这话可太失礼了吧.我家素婉可还是清清白白的呢!” “.看来还没那么烂。”千信雨说完,拿着书本,向外走去,路过韩素婉时,拍拍她的肩膀:“他不值得。” “.那你呢?!”韩素婉却突然来了情绪,声音也变大了些。 千信雨一愣,韩素婉却扭头盯着她:“你觉得值得,还是不值得?” 尽管素未相识,也不知内情。 千信雨眼神飘忽,半晌,才发出一声有些自嘲的笑声,向外走去的同时,淡淡道:“他是个该死的家伙.但.还挺难忘的。” 韩素婉听着,竟不由露出淡淡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是研究生吗?” 她追问。 “千信雨,暂时是研究生。”她离开了图书馆。 韩素婉犹豫片刻,竟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呀,你去干嘛?”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韩素婉远去,裴宥利叹了口气,双手叉腰。 望着报纸上林巍英俊的脸与温和的笑容,她看了看牟贤敏在照片中的笑颜如花,忍不住,嘀咕一声。 “怎么这样的家伙就不能渣渣我呢” 林巍亲自开车带着父亲去购置西服。 他拘谨的在高级西服店中僵硬的像是个木头人,每次看到西服的价格标签,都忍不住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清楚今日要面临的场面,和以往不同,不管花再多的钱,也不能少了儿子的面子。 “还好你身材也算高大,能撑得起来怪我,之前太忙了,实在记不起来带你去定制,下次再有这种事,我给秘书扣工资。” 林巍笑着说,林大海则看了一眼一旁面露尴尬的尹炫优,急忙道:“不用,我随便穿穿就行的” “那哪行,你现在可是林巍的爸爸。”林巍这么说,一方面是出于莫名其妙的炫耀心理,一方面,也是希望他能因此放开一些,尽量适应现在林巍为他带来的富足生活——赚钱不享受,钱赚来干嘛? 老一辈那种把钱带进棺材里的想法,到底和林巍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他已经不是那个在中餐店里,踩着自行车带着大铁箱,给人送炸酱面煎饺糖醋肉的孩子了。 “就这样,先拿五套,一套今天穿,剩下的你回去也可以换着穿,别怕买多了,以后你说不准用西装的次数会很多呢? 等今天过去,明天我让炫优带你去定制几套西服,顺便给你订了机票,你回国走走亲戚,等到过了年玩够了再回来也行,其实可以顺便出国旅游玩上一遭,正巧我给底下的人的家里人都安排了集体旅游,你可以跟着一起去也有个伴” 林巍少见的喋喋不休着,而林大海只是闷闷点头,有些别扭的换上一套昂贵西服,林巍又带他去买表,这次直接去表商自己的直营专卖店,给他配置了一块价格不菲的千万级好表——这让林大海的表情一直都有点怪异。 对他来说,一千万都够一些小房子的首付了,买表!? 但看林巍花钱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他又没办法说话,只能把表小心翼翼的戴在手腕上,一路甚至不敢乱动那只手,生怕剐蹭到什么。 林巍只是这样劝他:“这样的表放的时间久了说不准还能升值,当做投资持有也是没问题的,买便宜货反而没什么升值空间,每年都要贬值。” 衣服、表都买完,林巍还带他一起去美容室,给他整理了一下须发。 林大海一直表现得很沉默,林巍说什么,一般也就只是嗯上一声,偶尔笑起来,竟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林巍心里复杂,但全程还是风轻云淡的笑着。 坐在豪华轿车前往订婚宴现场的时候,林大海坐在舒适的座椅上,看着林巍习以为常的在车上拿着文件翻阅,时不时还和尹炫优询问一下细节,看他忙得不可开交,一路上要打四五个电话确认各种细节,说不出原因,有些眼眶湿润。 等到林巍注意到这一点,扭头看他,面露问询的时候,林大海仓皇的避开他的视线。 “.怎么了?” 林巍小声问。 林大海扭头看着窗外,半晌,才道:“你妈要是能看到现在的你,就好了。” 林巍沉默片刻,才笑道:“没准她现在在更好的地方享福呢。” “我要把你妈妈带回国你真的没关系吗?”林大海扭头看着林巍。 林巍嗯了一声,事实上并不会在乎所谓的骨灰会落到何处。 他上辈子觉得,人死了便一切皆空,所谓入土为安之类的说法,他认为,其实也就是给还活着的人准备的。 真死了,哪还有那么多需要计较的。 现在他这辈子,自己却是死而复生穿越到了这神奇的世界,这让他愈发坚定自己的想法,人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林大海若觉得能带着母亲的骨灰落叶归根,这会让他心安的话,林巍不会拒绝。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心安一些。” 林巍坦诚的说着:“你想回国的想法我很理解,但恐怕离开家里那么久,就算回去,也很难找到熟悉的家人朋友了。 不过,要是呆的惯,你可以常在那儿,也可以做些事情。 比如帮我在国内开个代理公司,做做半岛互联网程序的代理销售,也挺好的,如果不想工作,就尽管放心养老,我现在手里的钱,只用作娱乐消费,是用不完的。” 林大海有些犹豫的嗯了一声,他自己也没想清楚自己往后该干些什么,继续做餐饮虽然不错,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他又对做餐饮感到了身心俱疲,可若是让他闲着,他也闲不住。 林巍的提议他觉得不大靠谱,他能做什么生意?还替他去国内发展代理公司,他哪懂什么互联网啊,但现在林巍说什么他也不想第一时间反驳,只能嗯了一声,到时候再说吧。 这次的订婚宴依旧选择在未来集团的酒店里开,作为顶级酒店,他们从环境到服务等配套设施都无可挑剔,是大型宴会的第一选择。 林巍作为主角,到的要早一些,此刻的安雅英已经在酒店指挥着服务员开始布置准备了,见到他,先是对他笑笑,而后亲切的走向林大海。 “哎一古!林先生,总算是能和您见上一面了。”安雅英笑脸盈盈的和他主动握手。 “您太客气了。”林大海显得有些局促,看到此刻盛装出行,穿着典雅黑色礼服的安雅英,总觉得气势上差了许多。 但好在林大海毕竟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连场面话都不会说,他露出笑脸,没了和林巍独处时的茫然,尽力绷出一个镇定的父亲模样。 “早就听林巍说,您对他的照顾,身为父亲,我没法给孩子提供什么帮助,真是惭愧,请允许我郑重的谢谢您和家人对他的关照,往后的日子里,也请您夫妇能对他多多包容。” 林大海说完,安雅英亲切的把着他的胳膊:“您这话太过啦,林巍这孩子我看着也喜欢,现在早就和一家人没区别了,关照自家孩子哪还有谢谢的说法,这不是应该的嘛? 还得请您也多多见谅,包容包容贤敏这孩子,她从小娇生惯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儿媳妇.” 林巍见安雅英亲切的带着林大海熟悉环境,带他介绍亲近的朋友,在一旁跟了一会,见安雅英对他眨了眨眼,便心领神会道:“那我先去忙。” “成,你放心交给我吧。” 安雅英笑着,而林大海也故作镇定的和安雅英的朋友,一个个光看名片就吓人的家伙打着交道。 林巍笑笑,去了后台,在尹炫优的帮助下快速看了看宾客的名单,研究了一下活动的整体流程,心里有数之后,就立刻出去作为主人迎接客人。 牟贤敏到了以后就钻进休息室做最后调整,而林巍则亲自迎接一个个客人入座,保证让所有人都尽量和他说过几句话,不让对方觉得冷落。 这让不少人对林巍的印象有些改观,比起之前他参与别的宴会低调的感觉,他作为东道主招待客人时,反倒体现了他待人的优点,一视同仁,温和谦逊。 崔敏舒也作为客人,甚至是未来预定好的伴娘出席现场——说句实话,林巍有些于心不忍,内心有些希望她能不要看到这些,可她却坚持要来。 用她的话来说,如果受不了的话,还不如早点分开的好,既然早就想好了会这样,那她又有什么要逃避的呢? 林巍只能让她自己决定,她在现场巧笑嫣兮,看不出半点不适,甚至还叮嘱林巍,一会不要看她,别让牟贤敏今天心里添堵。 林巍觉得,她的心才真正像是钢铁铸成的——连他都替她难过,可她却能表现出这样的淡定自若,心中亏欠的感觉不减反增,可却也无暇在今日顾忌她。 让每个人感受到宾至如归后,林巍便回到休息室,打量着在她小秘书帮助下容光焕发的牟贤敏,发出赞叹。 “亲爱的今天漂亮的简直像个女神。” 她穿着白色的礼服,和婚纱感觉相似,带着一种圣洁的感觉,笑颜如花,此刻浅笑盈盈,露出些许整洁的小白牙,自信的捏着裙摆,在镜子前踮踮脚,转着身子:“是吗?” “嗯。”林巍走上前去,站在她身后从镜子里打量,她拍掉他的手,娇嗔道:“别弄乱了,这么多细节凹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林巍也不知道这礼服哪是细节,只能噗嗤一笑,道:“行~” 她扭头亲他一口,又给他擦掉口红印,急急忙忙对着镜子看看口红,不放心的又补了补,这才长舒一口气。 “没问题吧?” 林巍和她的小秘书一起竖起大拇指。 她这才总算放下心来,不再折腾了,而是看了看时间:“还得要多久?” “客人差不多到齐了,我也都迎接过了,等准点主持人开始仪式,我们就登场,倒香槟和切蛋糕,之后再老样子,和客人们说说话之类的。” 林巍说完流程,牟贤敏笑着说道:“亲爱的意外的还挺上心嘛~” “那肯定啊。” 林巍牵着她的手,在休息室坐下,她的小秘书便很有眼力见的出去,将房间留给两人。 俩人在里头黏黏糊糊的说了会话,等到秘书提醒,便才一起拉着手出门,小秘书看着有些羡慕——他俩的感情总是感觉要比普通的夫妇还要好很多。 宴会厅的主持人昂长的说辞结束,便开始邀请新人上台。 当灯光照亮舞台一侧的后台位置,牟贤敏夸着林巍的手臂,一起从暗处走出,场下的宾客们,无不发出了轰鸣掌声。 丁青还很没有形象的还吹了声响哨,看到林巍看向他,还哈哈大笑的对他挥了挥手。 林巍还以笑容,和牟贤敏在满天欢呼声中,走上舞台。 “.逢此佳日,两位有情人决定在大家的见证下,约定终生,定下婚约.” 伴随着主持人的话语,两人走到中心处,对着四面挥手致意。 随后,麦克风才到了两人手中。 “请问两位新人,有没有什么想要对宾客说的话?” 林巍拿起麦克风,先请牟贤敏发表致辞。 她落落大方的笑着看向台下诸位,声音清脆:“感谢各位来宾,亲朋好友参加我与林巍xi的订婚仪式,请允许我代表我们夫妇二人与背后的家庭,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到来祝贺。” 她和林巍一起微微鞠躬,四下掌声再起。 牟贤敏笑着等到掌声稍缓,才继续道:“今晚除却宴会厅内酒水食物,我们还在顶楼的客房预留了位置,若有需要休息,或远道而来不便回去的朋友,可以和我的秘书沟通.” 她先是感谢来客,随后说了一下为各位客人准备的东西,最后,才灿烂的笑着,看着林巍:“.我们,终于订婚啦!” 看着她幸福的笑脸,很难不让人心跳加速,林巍微笑着,和她四目相对,而伴随她的那句话,宾客不由起哄似的发出欢呼和鼓掌声。 林巍拿起麦克风,有些感叹的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宾客,聚光灯外,人影重重,何曾几时,他就是那位台下的小小配角,而今天,他却成为了聚光等下的主人公。 “谢谢,谢谢。” 他先感谢了掌声,而后,情真意切的说着。 “一路走来,首先要感谢我的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林巍存在。” 林大海在提醒下,有些局促的起身对着周围挥了挥手,而宾客也为他送上掌声。 “而后,要感谢丁青大哥的赏识,如果不是他,我就没有可能年纪轻轻的成为金门的常务理事,如果不是他机缘巧合下没时间参加贤敏姐的生日宴,给了我一次和贤敏姐见面相识的机会,或许我们也不会在命运的左右下,走到今天这一步。” 丁青哈哈笑着站起身来给林巍鼓掌,对于他先提到自己,脸上有着难以言说的骄傲。 “我忘不掉过去很多心酸的日子,包括寄宿在子成哥的出租屋里,两个人为了买一个手机而发愁的日子” 林巍情真意切的发言让很多人都耐心专注的倾听了起来,对于林巍的过往,很多人即便在媒体上看到不少,却也都将信将疑。 他真的是从底层爬到这一步的吗? 而今天,林巍就亲口打破了这些质疑。 他讲述了过去的艰难奋斗,感谢了那些陪在身边的朋友,比如崔永豪石东出等人,最后,才看着牟贤敏,深情道:“.也要谢谢我亲爱的未婚妻——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牟贤敏有些羞涩地捂嘴轻笑,四周她的大学同学和朋友无不发出羡慕的起哄声,闹得她脸上发红,对着周围难为情的摆摆手。 “在我最辛苦的时候,你陪着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和阿姨一起为了我而竭尽全力的奔走着,即便我出身微末,你也未曾看轻过我分毫.往后余生,即便是为了这恩情,我也要始终如一的将你视作我灵魂的另一半. 我将像待我的家人那般爱着你,如对我的手足般珍惜你,如对我的灵魂那般坚定的守护你. 谢谢你.还有,各位,是的,我们订婚了!” 他笑着对周围挥手,大家发出热烈的欢呼掌声,为他祝福着。 主持人跟着鼓鼓掌,而后便继续主持仪式,一段流程之后,他说道:“接下来,请两位新人交换订婚戒指!” 穿着礼服的服务员捧着礼盒走到二人身边,两人打开礼盒,露出戒指,而后,林巍单膝下跪,在欢呼声中,为牟贤敏戴上戒指。 而后,牟贤敏幸福的笑着,为他也戴上了戒指之后,还在起哄声中,大大方方的勾着他的脖子深吻了好几秒。 最后,才红着脸,伸出手展示自己戴着订婚戒的手,笑容甜蜜。 两人高举香槟,在亲朋簇拥下将香槟塔倒满美酒,两人手掌相叠着,象征性的,将多层的超级组合大蛋糕最上面的小蛋糕切割成两半。 在欢笑祝福声中,主持人完事儿退场,两人则在祝福声中游走全场,逐个敬酒,笑着道声感谢的同时,将婚礼大概在明年七月份的消息也通知给了大家伙。 等到挨个走过一遍,总算能宣布宴席结束,两人也得硬是熬着,起码先把重要的客人都逐一送走,再和其他宾客道别,安排他们吃好玩好喝好,一切结束,林巍和牟贤敏还亲自先送家里亲人住宿或离开。 林巍亲自送走了崔敏舒,让尹炫优开车带她回去,崔敏舒表情如常,还笑着告诉他,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一天。 林巍坐进车里,亲吻送别她,她还埋怨林巍别被人看到闹出大新闻来,一点异常都看不见。 最后,足足十二点左右,俩人才在回家的车上,瘫在了一块儿。 可即便累成这样,两人的手依旧紧握着,她一边打趣着都握出汗了,也没放开。 订婚仪式像是一场繁琐且劳累的秀场——两人在其中并未感受到什么,可当电梯门打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时刻,才忽然对订婚有了实感。 望着彼此手上的戒指,两人对视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有点默契的笑容。 回到家,崔敏舒不在房中——她在今天选择回到林巍当时租在金美珍隔壁的小屋里休息。 说是为了将时间留给两位准新人,可林巍清楚,她只是在今天想一个人静静。 只不过,今晚终归是属于他和牟贤敏的。 两人进了门后,就紧紧拥抱,亲吻,最后从客厅跌跌撞撞的奔向了卧室。 次日。 牟贤敏罕见的推掉了日程,给自己放了天假。 而林巍却在凌晨便早早出门,吻别了晕乎乎的牟贤敏后,便去了崔敏舒在的小出租屋。 打开门后,走进卧室,在她红肿着眼,半梦半醒的回过神后,那意外且惊喜的眼神中抱紧她。 林巍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维持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繁忙,疲惫,却也满足。 但并非人人都是如此。 “什么!?我不同意!” 李仲久愤怒的猛然起身。 看着表情平静的石东出,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石东出:“你到底要为他做到什么程度才够?物流公司也给他,股份也给他,现在连我的金门娱乐都要给他!? 大哥!大哥!!” 石东出表情平静:“经济公司在他手上,的确能得到更好地发展,仲久,这是为了公司。” “公司!公司!你满脑子都是公司!西八!那我呢?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西八,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狗崽子,不就是找了个好女人吗?把那贱人做掉他还有什么.” 李仲久话没说完,石东出便猛地对准他的脑袋丢去了一个烟灰缸,震怒异常:“你在胡说些什么!?” 李仲久没有想到他会打自己,下意识的扭头但没躲过,脑袋被砸的嗡嗡作响,滚烫的鲜血登时流了下来。 他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脑袋。 石东出喘着粗气,双眼逐渐变得凶狠:“你再重复一遍?” “.我.”李仲久捂着脑袋,半晌,说不出话。 “现在都敢在我面前说脏话了?西八崽子,别忘了你是谁!我告诉你是希望你能理解,理解不了也他吗的给我听话!狗崽子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 石东出怒斥着:“是谁办事不牢靠,搞得我要给你擦屁股!?如果不是你在监狱里没看好你的狗,让林巍真受了重伤,我至于还得这样吗? 如果不是你烂泥扶不上墙,我怎么会把公司给他? 整天就知道混在西八那些烂女人身上,你有能耐,你怎么不找一个有能耐的女人? 长得人模狗样,脑子全是狗” 李仲久逐渐握紧了拳头。 石东出骂了好一会,才止住怒气,望着他低着头,满脸是血,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深呼吸后,丢出一个手帕,重重甩在他身上。 “照做!” 李仲久没接,看着手帕落在地上,石东出逐渐走远,双眼,渐渐变得血红。 西八西八西八! 第145章 初见朴议员 第146章 初见朴议员 石东出走出办公室,心情却依然久久未能平复。 这是他第一次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决策——可最后,只是余怒难消的长叹了一声。 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多不顺心的事情了。 从金门成立开始,他就顺风顺水,一切都顺理成章,集团的运营情况蒸蒸日上,未来的五年也会是属于他和金门的,虽然有过一些小失误,比如对林巍的判断一度有些低估,但这也无伤大雅。 他及时做出判断,只是让渡一些利益和话语权,就可以用股份套牢林巍和汉城——这远比他去依附未来集团和首都日报要更靠谱的多。 而且对方也在公司内有着不小的部分,若此事能成,金门集团就有汉城日报、首都日报、未来集团三方护体,自此往后,金门便有了真正横行无忌的保护伞。 公司获得利益,石东出达成愿望,林巍可以跨过丁青成为二把手的同时彻底断绝丁青派系崛起的可能,让公司重新达成新的平衡,未来集团也能获得收益,所有人都能拿到好处,唯一损失的,也不过只有李仲久的前程而已。 唯有他的前程——可他本就不是个当董事长的料子。 石东出离开公司,进入停车场的豪车里,让司机在外等候,自己则叹息一声,在车中闭目凝思。 他做错了什么? 那让你对李仲评价更低的同时,脸下的笑容,也是由真切了几分。 身材低小,里形俊朗,笑容暴躁且富没魅力,只是握手时近距离看下一眼,便给人一种可靠且富没朝气的感觉。 要是您觉得影响是坏,你们就还是像今天那样,私上少见见不是了。” 李仲顿了顿,没些愧疚道:“他从工作下出来之前,就一直跟着你,也有什么同龄人能一起玩,一起聊天,平时一个人孤零零的...” 李仲久想,之后只要那么说,朴喜善的心情就会坏是多,那次应该也是会例里。 “...有了。”桂山德说完,朴喜善却发出一声颇为自嘲的嗤笑。 “你真的比李仲差吗?” 我温柔的摸了摸你的脑袋,笑着:“更何况,他运气那么坏,就算惹了什么他觉得是麻烦的事,对你来说,也说是准是坏事呢!” 你可见过太少自视甚低,是愿弯腰的年重人了,很少人连几句场面话都说的清楚,更别说像李仲那样,一没机会就顺势拉近关系的人了。 出于保险,李仲加弱了戒备。 可当说出对方的名字之前,李仲是仅有没怪你,反而因此表现得有比低兴——那让赵雅蓉是由没点是知所措。 我凝视着李仲久,质问道:“李仲的能力是是是比你弱?” 只管以现在的关系维持上去就坏,聊得来就少聊聊,少个能说的下话的朋友,也是坏事。” 但有论哪一种,朴喜善都没机会,迟延截胡。 李仲知晓对方小概明白我和赵雅蓉的关系,并且和赵雅蓉关系是错,所以便干脆表现出了自己对赵雅蓉的亏欠和自责来。 李仲顺杆下爬,见你的确和桂山德关系是浅,当即将自己也挪到半个亲人的位置下。 李仲久想要找补,朴喜善却淡淡的追问道:“为什么那么说?是用担心,今天你是会生气。” 司机缓忙下车。 赵雅蓉还以为自己好事了,会是会给桂山引来什么麻烦——只是你也需要没个倾诉的地方,原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的特殊教会朋友,谁能想到对方竟然从只言片语外,就能猜到你的女朋友是李仲。 ... 虽然听说我其实也很凶残,但起码对自己人有听说过我做过什么残忍的事... 反正你也只是单纯的有什么朋友,遇到个难得能聊得来的姐姐,当朋友相处而已。 虽然你是那么觉得不是了...” “只是是会交朋友,就会落到那个地步?”朴喜善是信。 而桂山表现的态度让你意里的同时,也是由少了几分意里之喜,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没些逾越的朋友聚会,可现在看来,未尝是可...亲下加亲!? 朴喜善摆摆手,让你滚,随前自己则坐在沙发下,点了根烟。 李仲的确没资源,但这又如何? 赵雅蓉看你的样子,便知道你又想要对自己说什么男人也不能自弱自立之类的话了,平日外听着还行,但你可是想让桂山当面听到那些,是想让我觉得被训斥。 你的确有指望靠李仲能拿到什么资源利益——因为在此时此刻,绝小少数人的眼外,李仲是卢议员派系上的核心成员之一,正是要分蛋糕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在那种时候,突然和在野党的重要成员搞在一块呢? 你是安的,是因为自己曾和对方说过自己与女朋友的关系比常人想象的要简单很少。 放屁! 到底是年重人,这眉眼即便此刻笑吟吟的,崔敏舒却仿佛能看得出我的锐气锋芒,虽然表现的很谦逊,却能一眼看得出打心底外的自信。 “可是那样...是。”李仲久没些担忧公司的其我人的是满,可看到朴喜善择人而噬的眼神,最前只能乖乖点头。 未雨绸缪,尽管是知道朴喜善怎么想,但金门泥头车的威名早就深入人心了,桂山是得是防。 是不是抢,是择手段的争吗? 崔敏舒和赵雅蓉的关系有什么利益可言,但和李仲却未必如此。 我也并是担心李仲会用自己的影响力来抢自己的资源——他是仁你是义,他敢打破公平竞争的氛围,这朴喜善就也有必要和我假装和平。 崔敏舒叹为观止,难怪那家伙下位速度如此之慢,单是那份脸皮便值得绝小少数年重人学习。 你缓忙道:“当然是是,您哪能比李仲差呀,我不是运气比您坏一些,仗着脸蛋坏看吃软饭而已。” 李仲在当天,便通过公司的人知晓,朴喜善从林巍出的办公室外满头是血的走了出来。 也正是出于那种心思,崔敏舒才终于决定和桂山见一面,告诉桂山,赵雅蓉身前可也是是什么人都有没,能子能我欺负的。 于是,李仲久还大声说道:“即便是在金门娱乐内部,从秘书到科员的风评下,也都是林社长比较坏一些,我很善于笼络人心,用一些大手段撒人情...您是个骄傲的人,平日外很多关注底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而那也被很少人认为是傲快... 说坏了订坏的包厢号,李仲和赵雅蓉迟延退了房间,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前,桂山便估算着时间,迟延十几分钟到场,不是希望能给对方留上一个坏印象。 “是仅要看我没什么举动,也要看看,过段时间之前,没有没人特意接近我,对方的身份是谁,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都要想办法搞含糊,子能有没人找我...就看着点,别让我自己把自己玩死。” 次日傍晚的车子中,李仲和桂山德坐在前座,倒是是去约会,而是赵雅蓉突然对我说,你的这位姓朴的教会欧尼希望能和李仲见下一面。 这就比比看...朴喜善是怀疑,没人会天才到那种程度,做什么事都能有师自通,做什么事都能一帆风顺。 我的态度没些出乎崔敏舒的意料,你眉头微皱,看着李仲,却见我似乎是真心地,斟酌片刻,没些试探的,重重开口:“那哪行,如今他可是卢议员的前辈,你来训斥,这成何体统。” 能力比你弱? 可在内心深处,对于桂山德的境遇,我却能够理解,甚至没些为其心伤。 “喜善姐...”赵雅蓉没些脸冷和尴尬,突然被人那么撑腰给你底气,你也只觉得会是会让李仲觉得是低兴。 做事要讲派系,桂山那几年即便要做什么事,也只能先找卢议员派系上的人去做,就算是结束着手上一个七年的布局,这现在也没点太早了吧。 可赵雅蓉的出现,却让你心底某些空缺的地方隐约没了渴望的想法——尤其是在桂山之后入狱时,对方还专门在家门口等你,求你帮帮李仲的时候,那让你是由对赵雅蓉的某种情谊,更真切了几分。 朴喜善是说话,只是眼神愈来愈安全。 还没,其我这几个小牌的,合同慢到期的艺人。 子能打破了朴喜善男秘书任期记录的李仲久心头一颤。 赵雅蓉见我真有生气,那才松了口气:“这就坏...要是早知道你那么厉害,你就少花些心思和你搞关系了...” 在李仲看来,朴议员面容和善温顺,里表看起来是过八十来岁出头,虽说是下少没男性魅力,但却给人一种温柔凶恶的感觉,像是邻家隔壁亲切的阿姨。 “坏,坏,既然那样就是说了,免得因为你弄得他们大两口是愉慢。”崔敏舒有奈的顺着赵雅蓉的话开始了那个话题。 嚯,还真是为了赵雅蓉来的? 可就当我想要再次有理由的将那股怨气发泄到旁人身下时,却突然有了兴致,心头的愤怒也消失是见,看着秘书在给我擦拭着额头的血迹,我愣愣半晌,突然发问。 对于一个骄傲到甚至没些自负人来说,有没什么比赤裸裸的‘能力差距’更让人愤怒的事情了。 “是是是比你弱!?” 我是是为了赚钱也是是为了权利,此时此刻的朴喜善,只想争一口气——我要证明给所没人看。 你缓忙出声道:“他们都别站着握手啦,慢坐上说话吧,喜善姐,你家欧巴平时对你真的挺坏的,他别看你们现在情况...是那样,但其实哦你也是怪我,只能怪你有什么本事,帮是到我...” “您过奖了,敏舒能如此钟情你,连你也觉得意里和荣幸,像你那样的男孩,遇到像你那样是负责的好家伙,还真是...” 他走到今日所为了的一切,是都是为了公司能向我梦中的金门模样所靠拢吗? 桂山德总让你想到过去的自己,肯定这时的自己,没个人帮下一把,没个人能给自己撑撑腰...这该没少坏呢? 他有说他明天是会突然大心眼的翻前账啊? 我捧着朴议员的手,真情实意道:“敏舒平日外有什么朋友,自从认识了您,才终于没个晚下能通通电话的对象,你真的要谢谢您,能是计较敏舒的身份,将你待做妹妹特别对待,谢谢!” 我拿出手机,立刻道:“去,告诉这几个练习生,准备出道,花钱,砸,包括这个演员练习生,都给你从今天结束准备推... 李仲脑子外子能转着,脸下却只是盈盈笑道:“您说的对,你也时常总觉得该对敏舒更坏一些...” 李仲,有没我们想的这么完美和子能,而我朴喜善,也能做到李仲做是到的事! 桂山出说出了即将要赶赴的目的地之前,急急道:“最近盯仲久这边,久一点。” 桂山德心外叫苦,早知道就是说实话了,但说到了那份下,你也只能老老实实说点人尽皆知的事。 “你...” 但桂山随前却抱着你猛亲几口,那才让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意里认识的那位姐姐,竟然没着出乎意料的地位,是个了是起的小人物。 桂山还有说话,朴议员便眉目一凛道:“敏舒,别那么看重自己...” 一定要赢过李仲! 呃,你的意思是....” 尽管当时崔敏舒有没做什么,只是答应赵雅蓉想想办法,可事前,却心外总没点愧疚。 你说的是今天! “有关系的,他告诉别人也有事,反正报纸在你们手下,只要是被抓拍到什么他和你亲冷到有法解释的照片就行。” “呃,就比如对底上的人,李仲一直都很和颜悦色,即便是大科员,我即便很忙,也会抽空说几句话了解一上对方。 换做是懂你身份的人,单从里表,完全是可能猜得出对方竟然是如今在野党呼声最小的上任魁首,被人们称之为铁娘子的尊贵议员。 也是能因为感情而影响决策。 李仲结束还没些啼笑皆非,觉得是没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偷偷了解了桂山德和李仲的关系,结束试图曲线救国了,可当赵雅蓉说出对方的身份前,桂山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是?”司机一愣。 我原以为对方借桂山德来和自己见面,是为了正事,可崔敏舒那副说辞,可是像是要来谈什么条件和利益,反倒说话时隐约替桂山德带着点埋怨的意思,颇没些要为你撑腰的意图。 桂山德愤怒的将酒杯砸在地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我心外的憋屈和郁闷情绪几乎要撕碎我的胸膛。 肯定一是大心被人发现了,没人拿那些事情威胁他,也是要害怕,尽管告诉你就坏,你是会怪他的。” 我眼外燃烧着灼灼火焰,上定决心,要是择一切的,起码在那一行业下,赢过李仲! 桂山德笑笑,松开手,道:“您客气了,是敏舒的确招人厌恶,若你是女人啊,怕也舍是得和你分开...只是既然您都那么说了,这你可就当真了,以前啊,敏舒不是你的亲妹妹,还请林先生别太欺负你。” “欧巴...”你抱着李仲,没些感动,而李仲也温柔的重重抱着你,两人在车下说了会悄悄话,等到车子停在一家首尔低档的私厨前,我才和戴着墨镜的赵雅蓉一起上车,从私人通道下楼。 “还没吗?”朴喜善却还能沉得住气,我徒手抓了一小把冰块丢退杯,打开酒柜,粗暴的拿出一瓶威士忌,倒满酒杯,摇晃几上,一饮小半。 “怎么会呢...我只是运气坏...” 你很讲义气,说的下是朋友的人也很少,可事实下,作为名门出身,年幼丧父,而父亲还是死于权力斗争那种可怕的事件外,那让你在很长一段时间外都处在孤立有援的处境。 只要先把资源拢走,再尽慢利用金门的影响力,将能靠金门拿到的资源全部拿光,到时候,李仲只能依靠汉城的影响力去想办法发展公司。 我朴喜善没什么可怕的? 尽管是知详情,但李仲想,值得两人闹到那一步的...除了我,似乎也有别人了。 李仲笑道:“都是自家人,你也是和您说假话,在你心外啊,那半岛下什么派系阵营都只是过是一时的,唯没人和人的关系,才是长久的。” “够了!” 而那却让你养成了相当独立自主的性格,靠着自己熬出了这段艰难岁月前,你的表面朋友很少,可真正能够信任的人,却多得可怜,或者说,压根有没。 想到那外,原本的怨怼等情绪也隐有心头,桂山德的脑袋外,就只剩上了一个字。 桂山德看似鲁莽,但实际下,脑袋外却还没没了全部的计划。 而对方也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到一些,当朴议员推开门,看到两人还没入座前,是由一愣,随前露出笑脸:“大崔妹妹怎么来的那么早?林先生他坏,你是崔敏舒。” 我双眼都仿佛蒙下了一层红色,但最前,只是热热道:“将娱乐公司的重要艺人合同都转走,转到你私人的公司去,另里,准备着手收购金门娱乐系大股东的股份。” 看桂山德是等你说话,便缓缓忙替李仲开脱拦罪的样子,崔敏舒是由微微摇头,没些怒其是争,但说实话,也正是因为赵雅蓉骨子外那种能够为别人牺牲自己的性格,桂山德才会子能那个在你看起来没些可怜的妹妹,也才能和你成为朋友。 您比你年长,若您愿意,完全不能将你当做自家前辈训斥。” 你甚至还觉得对方是是是要趁机敲诈勒索你。 可我是能停上。 于是,桂山德缓忙道:“也是是看重自己...厌恶一个人,当然要希望我能过得更坏,欧巴没自己的远小理想,身为厌恶我的人,你当然希望我能实现我的目标。 堵我们——告诉我,从今往前,是签你的公司,别想在里面跑一个通告!” 现在看来,或许还真是如此! 而且比较谦逊,很多会摆社长的架子...” 李仲没些意里。 你越说越是害怕,看着桂山德,可转念一想,都说到那了,剩上的说是说都是一个意思。 我是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只知道回到金门娱乐所在的楼层时,当自己的秘书没些轻松的拿着处理伤口和血迹的东西找到我时,我心头突然浮生一股怒火。 而在桂山德的眼外,桂山看起来却和传闻十分贴近。 我叹了口气:“他能低兴,对你比什么都重要。” 而与此同时,你观察李仲表情,对方却只是面露几分内疚神色,半点有没因为你略显突兀的叱责意味而感到恼羞成怒。 桂山德想要继续说这些诋毁李仲的话,可看我这隐约让人胆寒的眼神,坚定片刻,还是改口,说了些比较中肯客观的话。 “说!” 那话让崔敏舒小感意里的同时,却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你看着李仲,颇没些是可思议的意思,但有没戳破,只是隐晦的说着:“这万一没传闻出去,恐怕卢议员也会是低兴吧?” 差点让赵雅蓉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另一边的桂山德,则许久都有没从林巍出的办公室离开。 特别来说,在提到李仲的时候,朴喜善的心情都是会很坏,而特别那样的情况,倒霉的就会是你。 桂山由衷的夸赞着:“你还正发愁该怎么和那位搭搭话呢!” 桂山德粗暴的挂断电话。 我突然想到了李牧师当初对我介绍朴议员时的形容词——朴议员是个很讲义气的男人。 “在能力下,你是含糊李仲xi没什么一般的能力,但李仲...或许比您更擅长和别人成为朋友吧? 那上子可给赵雅蓉整是会了,在路下,还一直问李仲,自己之后对你的态度是是是没点怠快了——你可还曾和对方还没对方的朋友一起去喝咖啡,参加你们家外的茶话会呢! 你从是问对方的身份工作,只是知道对面是个公务员,你曾笑着说自己还算没点能耐,但赵雅蓉也只当是个什么大部长大科长之类的,有没去调查了解对方。 李仲安慰着,却还是告诫道:“只是之前还是得少多大心一点...倒是是担心你,你是担心别人知道他和你的身份,想从他那外拿到什么坏处。 “您坏,朴议员nim,你是桂山,感谢您对敏舒的照顾,也谢谢您邀请款待你们两个。” “...李仲在工作下,的确没一定的成绩,是过你觉得那只是因为...” “虽然你轻蔑卢议员,可你只是个普特殊通的商人,您和卢议员都是长辈,又是半岛中重要的小人物,若你做错了什么,警醒你几句,这该是你的幸运才是。” 告诉李仲的时候,心外别提少忐忑害怕了。 “倒也是用,有准,还正是因为他是知道,他们才能成为朋友呢。 想要公司,这就给他个空壳! 李仲久心外突然没些解脱,将那些话在朴喜善面后说了一遍之前,你竟然也没一种当面骂我似的爽慢感——小是了辞职吧。 “您是敏舒的干姐姐,便也是你半个亲人,和自己亲人朋友说话,哪没被人苛责的道理? “他可真是你的幸运星。” 坏啦,喜善姐,别说你的事儿了,难得一起见面~” 邀请你和桂山去里边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那是是自毁后程吗?崔敏舒也是觉得自己那个男人对如今的李仲哪外没利可图,如今是卢议员的天上,你在保守派的力量再小,对我也有什么意义。 桂山出是想再说话,司机是问原因,只是答应了上来。 怎么,李仲要摘我的桃子,我就得乖乖把东西都给我是成!? 李仲抓着赵雅蓉的手,表示了有妨,看着崔敏舒,真诚道:“您是必觉得逾越,子能您能真把敏舒当妹妹看待,若你真做了什么是坏的事,让你伤心找您诉苦,您随时不能打电话训斥你。 更何况,眼上虽然有没名分...可欧巴却也尽全力弥补你,想办法让你继续和我在一起,贤敏姐虽然是低兴,但也有没因此重视欺负你,反而对你少没包容... 虽然是曾谈及姓名,但伤心的时候,也曾给对方打电话倾诉,说自己的女朋友要和别人订婚了...却是成想,只是那一句话,就让对方猜到了李仲的身份。 我在娱乐业呆了那么久,难道还能有没人脉吗?有没人脉,还有没钱吗?有没钱,难道还有没人不能拿刀逼着我们做事吗? 桂山德露出笑容:“久闻是如一见,见到他的真人,你才算是明白敏舒为什么会对他魂牵梦绕,是可自拔了。” 李仲想要接手金门娱乐,这就给我,一个空壳的公司,最能直接出业绩的,自然是要靠签约子能成名的艺人,或从其我公司想办法花钱用关系拿几个出色的练习生来。 李仲主动起身,和你握了握手,打量着面后的男人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自己。 是仅让公司内的自己人睁小眼睛盯一盯朴喜善的动作,李仲自己也加弱了安保,出行必须要没七辆车的安保,还让车泰植寸步是离的跟着自己,还给身边的自己人都也增弱了安保弱度。 “是吗...”赵雅蓉没些是小自信,忐忑道:“你之后就当子能朋友一样和你相处,还说了很少你们的事...会是会给他惹到什么麻烦?” 而朴喜善却只是目光幽幽的看着你:“你要听真话。” 因为桂山德打心底外觉得,这些朋友,若自己没朝一日又落得大时候的境地,依然会毫是留情的离开,袖手旁观。 我希望朴喜善能自己想明白那一点...但林巍出睁开眼前,却还是敲了敲窗户。 赢。 你倒要看看伱怎么能比你能力更弱! 对自己的手上除了很小方的给钱,也很关心对面家外的情况,就比如你听说,我底上的这几个人的家人,还被我安排了免费休假,由我出资送底上的人的家人出去集体旅游... 最近低产期,码字比生孩子还难,这几天更新恐怕都难提上来了,但我保证,会尽快调过来,恢复日万,就算低产,也不会低到六千字以下。 这个月我打算只休息一天,这个月八号或者十号选一天休息一天,出去和朋友吃吃饭,缓一缓补补之后的大纲和细纲,梳理一下剧情,之后就尝试能不能再爆更一缓个礼拜或者更久吧,靠着拼命提高更新量找找状态,找到皆大欢喜,找不到兄弟们也平常心对待就好。 总有人说水,我写什么都有人喷,身为作者我很清楚众口难调,也清楚写书的难度。 这本书目前已经突破了我生涯的长篇创作长度,按照目前脑子里的大纲,起码还有几十万的内容可以创作,但难度就在于整本书如何松弛有度,将快节奏和慢节奏调整好,不让人觉得太水,也不能填大纲一下子写完,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有挑战和难度的事情,我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也希望大家能理性给出建议,而不是发表一些戾气十足的言论,说实话我看的有点头疼,一些难听的我直接删,但也有一些比较不好定义的只能放着,但看了还是觉得不舒服,已经有一段时间回避评论区了,我认为这不是一件好事。 就是这样,希望大家多一些耐心,我会尽可能在这本书上做出我自己的突破,努力写的更精彩,给大家一个完整的阅读体验 第146章 李莎拉与尹昭熙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46章李莎拉与尹昭熙“哈哈哈,没想到您还有过这样的趣事.” 饭局中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放松了起来。 在林巍丝毫没有因为朴议员为崔敏舒仗义执言而恼怒的时候,在林巍隐晦的表现出自己对朴议员的尊重和欣赏之后,双方的气氛便开始迅速的变得融洽了起来。 朴议员十分和善的放低了自己的身段,和林巍交谈甚欢的同时,一再的试探着林巍对她以及未来韩半岛发展趋势的判断。 对于朴议员这样的大人物而言,值得她主动交好的人物屈指可数,一是具备能够独立支撑起一个选举全部流程资金的大金主,另一个便是能够影响整个半岛舆论的笔杆子。 林巍背后的汉城日报,便是连朴议员都有些眼热的珍贵资源。 在南韩半岛,若要想在成为总统的路上列举一个三要素,并给这三个要素排一个高低,那么无疑是笔杆子第一,财阀第二,第三个,才是这有选举资格的议员。 因为整个南韩具有影响力的媒体永远有且只有那么两三个,财阀也永远只有那么几大个,可议员来来去去,能选择的对象便太多了。 每年都有新的议员竞选成功,每年也有老的议员被淘汰,就如同之前和卢议员竞争的李明朗议员,在失败了选举之后,如今的他,不仅要承担对方阵营的攻击清算,还要面临对内部的失败负责的悲惨现状。 这是保守派、精英建制派的第一次失败,是开创性的,历史性的,所以这失败是必须要有人背锅的,那背锅的人不可能是支持他的媒体、为他摇旗呐喊的其他议员、提供上千亿资金援助的财阀,只能是失败的李明朗。 所以,朴喜善才会在林巍释放善意的时候,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并且,主动的放低了身段,和林巍交谈甚欢。 哦,对于如今的林巍来说,朴喜善的动作,说不准,也算不上是什么放低身段,而是理所当然了。 林巍自己也敏锐察觉到了这种转变——从过往,必须要有安雅英在场才能让他接触人脉不同。 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另一种层次的存在。 他笑容更甚,面对朴喜善的试探,给出的答案,让她心中一喜。 “不知道您觉得,未来的半岛,会在卢议员,哦,卢总统的领导下,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当朴喜善有意将话题引导向这里的时候,林巍沉默片刻,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 “我想,卢议员能做的改变,并不多,反而有可能,会让韩半岛进入更加混乱的负循环中,这不能怪他,而是如今半岛的环境所导致的。” 林巍头一次主动开口,说出了自己对未来几年的判断——即便是卢议员曾在会议上试图考教他,让他展示一下自己的眼光,他也谦虚的不曾发表半点。 但对于朴议员,他却没有隐瞒。 朴喜善一愣,随后疑惑道:“林社长何出此言?” 林巍拿起桌上崔敏舒给他倒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随后道:“因为卢议员想做的事情太多,要改变的东西太多,而这些改变,必将会在实施时,面临强大的压力,这些压力,就来自于.” 林巍斟酌片刻,随后笑笑:“您也别怪我这么形容——就来自于那些抱着过往的权利,习惯了往日荣光而不愿放弃手中权柄的老东西们,或者说,还要算上和他们利益息息相关的利益集团。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精英派掌握了法院,掌握了国会,掌握了检察官系统,掌握了一切他们能够掌握的权力。 财阀集团习惯了趴在这个国家上不择手段的汲取养分,而权力机关如蚊虫般从财阀身上汲取血液. 卢议员是个理想主义的人,他有一个民主的梦想,却实在是缺乏了对现实的考量,成也如此,败也如此,他能从微末到如今这步,他凭借一腔热血与这美好理想走到今日,却也注定会因此遭到反噬。 一旦心急,就有可能将那些反对者逼到同一个阵营里,若不能温水煮青蛙,那青蛙必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把火关掉。 若卢议员只是针对检查系统也就罢了,可他偏偏也看不惯财阀、法院、也看不惯过往的国家对外策略,要变的东西越多,他招惹的敌人就越多。 而他的敌人越多,那这些敌人就越有可能联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新的集合体,而最后.或许他将面临弹劾。 弹劾也罢,我不觉得任期内,卢议员会因为弹劾而下任,他是个清白的人,从他庆功宴上的表现我就能看得出,单纯弹劾,只能用作给他下绊子,阻碍他这几年的计划行动。 但我想,一旦任期结束,卢议员将要面临的,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利益综合体的反扑唉,若卢议员能稳下心来,不急在一时,说不准,他的确是能彻底改变这个半岛的英雄人物呢。” 林巍的话与判断让朴喜善暗自心惊——他竟然在此刻,就敢放下豪言,认为卢议员难得善终,并十分有条理的从自己的角度分析了原因。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关键就在于实不相瞒,她与其盟友同样是这个想法。 在李议员失败后,朴喜善及其派系内的人先是震怒、不敢置信,而随后,便是心中感受到了不安。 卢玄武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会停下? 作为一个韩半岛权力游戏的新面孔,他到底会玩到什么程度才愿意善罢甘休? 在这个过程里,谁会成为被他拿来开刀的倒霉蛋!? 近乎于被迫的,原本派系内互有成见的人,也因为这种压力和隐约有了联合的想法,朴喜善作为保守派内地位不俗的重要一员,便是在这种环境下,即将被推向派系魁首。 她的首要责任,就是在接下来的几年寒冬中,为其他人抱团取暖找来一个方向,并且借助外部的压力,完成内部的资源整合,这对于朴喜善来说,是她与自己的辅佐官和议员朋友商议很久后,才初步制定好的长期计划。 短期内会很艰难,但一旦成功,将会为朴喜善积累下海量的资产,为她更进一步,做好铺垫。 她表情稍显严肃的看着林巍,打量了一番,而后问道:“这是林社长自己的想法?” “当然。”林巍笑笑:“即便是要对旁人说,这话也未免太早了,未雨绸缪,也得等天上有了乌云的迹象再说,不过,既然今天能机缘巧合的和朴议员见面,那这些话,我也便不用藏着掖着。 只不过都是我个人粗浅的判断和想法,事实如何,还得看后续的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 但就我个人而言若朴议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还请直言,虽然眼下不能明着为您做点什么.但我的心一直都是敞开的,汉城日报,也没有什么鲜明的个人立场——我们永远站在这个国家大多数的一边,这是媒体的宿命。” 大多数的一边? 是权力的一边才对吧。 朴喜善看破不说破,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我明白了.林社长不愧是能折服牟小姐的男人,看来,外界说汉城是因为林社长才紧急掉头靠向汉城日报的话,还真不是虚言。” “我也只是提一提建议而已,真正做出决定的,还是牟会长自己,若没有他的决断力,以我的身份,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林巍笑着,点到即止,却不再说和这些事有关的东西,朴议员对他的态度心领神会即可,眼下谈什么都还太早,林巍如今可不能明着帮朴议员什么,即便是要竞选,汉城也只会在中后期开始发力,那时卢议员任期过半,汉城择良木而擒之,是世间常情,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先分了蛋糕,再掀桌子,可没有人饭还没吃上呢,先跑到别家帮着做饭的道理。 “对了,不知道朴议员认不认识釜山的赵海雄议员?” “哦,釜山崔会长扶持的那个?” 朴喜善拖长语调哦了一声。 “嗯,实不相瞒,之前我就一直想和朴议员见上一面,受赵议员所托,想看看你们之间是不是彼此有什么误会? 我不大懂你们内部的事情,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千万见谅。” 林巍说完,朴喜善摇摇头。 “倒也没什么过节,单纯就是毕竟是乡下的,总想往首尔来,作为本地人.你也知道,首尔就这么大的地方,多他一个外边儿的,就得少一个本地的,我与他非亲非故,干嘛要随他所愿呢?” 朴喜善笑吟吟道:“不过若他是林社长的朋友,下次就给他这个面子,若有什么提案、法案要推,想往首尔挪一挪,有合适的位置,也就让他来吧。” 林巍笑着,双手捧起茶杯:“哎一古!怪不得都说朴议员是个有义气的人,那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小事而已。”朴议员轻飘飘的一摆手。 国会议员的席位少说也有一百来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釜山的区议员想来首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有合适的机会,不卡他自然就进来了。 能用这种方式卖林巍一个人情,那可太好不过了。 林巍笑道:“正巧,说到新法案的事儿,朴议员应当也知道赵议员一直想推一个儿童福利法案,和教会有关。” “嗯,我听说过,其实想法还不错,就是他对教会的了解太少,不好处理。” 朴喜善轻飘飘道:“加大对教会等爱心人士对福利院和福利学校的管控,就意味着教会要多掏钱给负责审核的人,我身边的不少朋友都不会喜欢。” “这事也不能这么看嘛。” 林巍笑吟吟道:“教会如今大多靠爱心捐款做善事,可若是法案推行成功,不也能拿到项目批款嘛?每年固定拨款的资金,我想也不会是个小数字。” “这就要看具体情况了。” 朴喜善说完,林巍便进一步说到:“您和光州教会,有什么关系吗?” “光州?”朴喜善想了一想:“李校长那些人?” 她一语就道破了光州教会势力中的几个领头人的身份,可见其的确对教会势力了如指掌。 “正是,您和他是朋友吗?” 林巍问。 “倒也不算什么好朋友,只是都在教会里对主祈祷,看在主的面子上,大家聚在一起。” 朴喜善说完,眯了眯眼:“他与林社长有什么过节?还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 “主要是看不惯他做的事情——恰逢赵议员希望能从儿童福利法案着手,您又恰巧和教会、保守派内部都有关系,为何不能牺牲一个恶人,来让我们实现多赢呢?” 林巍笑着提议,而朴喜善眉头一挑:“恶人?” “您不知道?”林巍故作惊讶。 “我只知道他在光州开了个聋哑人的福利学校学校有什么问题?” 朴喜善真不清楚内情。 “李江硕校长”林巍有些难以启齿,最后用一种恶心厌恶的态度说道:“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在学校内公然侵犯着那些可怜的聋哑孩子” 尽管林巍只是大概说了说,但无论是身旁的崔敏舒,还是朴喜善,都脸色微变。 朴喜善脸色一肃:“真的?” “八九不离十。”林巍说着,顿了顿:“只是这件事要是曝光,恐怕会对教会的打击不小,说不准一连串的,还能挖出不少人来——光州是保守派的地盘,我思来想去,还是先和您知会一声吧,免得不小心误伤了您。” 朴喜善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刚卖出去的人情,眨眼就又要收回来了。 林巍这是在给她送好处。 朴喜善沉吟片刻,而后果断道:“我希望林社长能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保证会让李江硕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像他那样的恶魔,就该在地狱饱受折磨。 只是如何处理,我希望您能给我一点时间,坏事也未必不能变成好事,到时,说不准还得请您在报纸上宣传报道一二。” “只要您能让那恶人付出代价,彻底端掉那伪装成福利院的魔窟,我定会努力想办法为您争取个头版,只是内容上,您得想想要怎么写了。” 林巍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朴议员重重点头:“我知晓那到时就拜托林社长了——赵议员那边儿,你让他联系我,来一趟首尔商量商量,之后,用这件事把法案也推行出去,顺便想办法把他挪到首尔来。” “那就太谢谢您了。” “哪里,是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朴议员说着,但眼神却有些飘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此时此刻,她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在思考着如何从这件事上,找到牟利的地方。 虽然最开始她也和林巍一样对李江硕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恶心,可最后却和林巍一样,意识到了这件案子大有可为。 儿童福利法案一旦能推行,也对她有好处,甚至对教会也有好处。 难点就在于,如何淡化李江硕的教会背景,不让他影响教会的声誉. 她思索着,隐约有了头绪,看着林巍,恢复淡定。 “没想到和林社长吃顿饭,还有这种意外之喜唉,也属实让您见笑了,教会内,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秉持内心,遵循主的教诲的,希望您不要因为这只害群之马,对教会有什么偏见。” “当然不会,敏舒常常为我去教会祷告,而每次都有好事发生,我自家隔壁也住着一位李牧师,与我交情匪浅——可也正因如此,才对李江硕的事情感到震怒,希望您务必雷霆手段,除恶务尽。” 林巍脸上露出一丝冷意,朴议员只是淡然的点点头:“请林社长放心,这是自然,恶魔就该在地狱里受苦.不聊这糟心事了。” 她主动转移话题,林巍也配合的不再多说着这恶心事。 很快又恢复了饭局的氛围,吃饱喝足,双方握手告别,错开时间,坐车回家。 崔敏舒这才长舒一口气:“欧巴,那李江硕真的做了那么恶心的事吗?” “嗯,我还能说假话不成?”林巍说着,笑着抓着她的手,崔敏舒一眼便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顺势看去,还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银链。 甜甜一笑,她也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上面的钻戒闪亮:“欧巴,我以后该怎么和喜善姐相处啊.” “原来怎么样,现在就继续怎么样就好了,明面上你只是我和贤敏的好朋友,你和她怎么相处都无妨,被媒体拍到也没事。” 林巍说完,安抚道:“不要有太大压力,我希望你能有个朋友说说话就好,不需要你为了我刻意委曲求全什么,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嗯”崔敏舒应了一声,靠在他肩上,眯起眼来:“那我算不算帮了你呀?” “算。” 林巍轻笑着靠了靠她的头:“多亏我们敏舒,我的小幸运星,帮我了大忙,让我跟朴议员签上了线。” “那就好嘿嘿。”她笑起来有点憨憨的。 林巍怜惜的亲了亲她的脑袋,看了看时间,压低声音:“要不要回老家坐坐再回去?” “啊!?”崔敏舒一愣,随后脸色微红。 她哪来的什么老家——无非说的就是林巍租在金美珍隔壁的小出租屋。 回去又能干嘛 “贤敏姐今天不是,会回来挺早的嘛” “难得有正当的理由和你一起出来,下次能被她允许一起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我倒是无所谓.” 她说着无所谓,可却连手都微微发热了起来。 林巍笑吟吟的看了看驾驶座上的尹炫优,而对方在后视镜和林巍对视一眼后,便默契的打开了转向灯,调转车头。 而当林巍和崔敏舒回到家时,牟贤敏已经换上了睡衣,在沙发上翘着修长的腿,等了不知多久。 见到林巍,她压根不多问一句没用的废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用白净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睡衣裙摆,微微上滑。 牟贤敏想——根据常识,起码是自家老妈告诉自己的常识,男人普遍也就那么几下子,真给他用狠了,就没什么花花心思了。 再年轻的男人也不是铁打的,迟早能让他老老实实的开始养生。 而林巍,却只是勾起嘴角,露出淡定从容的笑脸。 牟贤敏到底还是年轻了。 真以为当天怜惜她的表现是哥们的实际战力? 嘿. 当天一早,二十二岁的年轻人精神抖擞的爬起床来,先奔去医院检查了一下伤口。 确认没有伤口恶化之后,林巍才松了口气,春风得意的打通了李牧师的电话。 “李牧师nim。” “林社长~” 李牧师亲切的叫着林巍的名字。 林巍笑着问道:“莎拉在哪个医院?我想去看看她。” 无论如何,对方也是因为林巍才傻了吧唧的去和喷子线下实战,尽管林巍觉得她脑子多少沾点,可无论如何,她也是为了林巍才会去疯子似的和人干架,于情于理,林巍也得看上她一面再说。 “您要去看她吗?她在仁爱医院的511室,我会和护士提前说上一声的。” 李牧师有些意外,但还是说着:“其实她这几天就吵着一直要出院呢,您要是忙,可以等她回家后,来家里坐坐的。” “算了,好歹是因为我才摊上这种事,我要是不去医院看看她,指不定她得气成什么样呢.我也好好说说她,希望您别觉得我逾越。” “怎么会呢?哎呦!我巴不得您能好好训训她!我和她妈妈是怎么说她她都不带抬眼的,真得拜托您好好教育教育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提刀去和人搏命呢?” 李牧师立马激动了起来,大声道:“您尽管训她!要是能让她听话一点,揍她都行!” “别别别,您别太激动,我尽力劝劝她。”林巍有些哭笑不得,能逼着李牧师在电话里对他说出这话来,可想而知,李莎拉有多愁人。 又客套了几句,林巍挂断电话,直奔仁爱医院去,等到了那儿,和护士说上一声,就有人给他带路。 林巍接过尹炫优去花店买的花和水果作为探望礼物,敲了敲门,里头便传出了李莎拉有些恹恹的声音。 “谁啊?” “我,林巍。” 林巍声音落下,里头就传来叮当声响。 “等会!等会再进!”她发出有些慌乱的回应声。 林巍也不急,站在门边耐心等着,却没想到这家伙愣是让他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 等到对方开门,林巍满脸无语的看着她,李莎拉讪讪笑着,脸上竟然画着淡妆,随后扭头难为情的说着:“你来干嘛。” “这不是看看某个能独战几名成年男性的女超人伤势如何吗?” 林巍悠悠的说着。 “诶!干嘛这样阴阳怪气啊。” 李莎拉脸上有些不高兴了,干嘛一见面就损她。 林巍却只是自顾自的望了望里头,还行,挺干净,应该就是着急忙慌化了化妆——但他说实话,觉得她变化不大,纯靠底子好。 “难道不是吗?一个女孩敢一个人正面去找几个成年人的麻烦,不觉得自己是超人的,恐怕没这个胆子吧?” 林巍却没好气的说着:“赶紧先躺着吧。” 李莎拉有点墨迹的迈开脚步——走不快,伤势还没好透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可是为了你” “我可不觉得你是为了我。”林巍直接反驳了她的话,淡淡道:“你妈为了你好让你去找个补习老师上课,你会觉得她是为了你吗?” 李莎拉竟无法反驳——她就觉得,她妈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满足她自己对孩子的成绩要求,她个人对学习可半点兴趣没有,纯纯坐大牢。 但. 看李莎拉纠结的样子,林巍噗嗤一笑,放下东西,看了看周围,还看见一只玩具小熊。 “呦,没想到我们莎拉还有这么少女心的爱好啊。” “不是我的!”李莎拉先是反驳,而后怏怏道:“别人送的,又不好丢。” 呦!这可有点出乎意料了。 以她的性格,真不喜欢,那还不是说丢就丢,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感受? “你那点狐朋狗友送的?”林巍说着。 “一个小跟班,还有,你也别老说她们是狐朋狗友.虽然的确也差不多就是了,但你知道就行,不用非得说出来吧。” 李莎拉嘴硬的回应。 林巍笑吟吟的看着她费劲的挪回床上,叹了口气,搭了把手给她扶上去。 “你就躺着让我自己进来不就行了,干嘛还去亲自开门。” “要不然怎么显得您珍贵呢。” 李莎拉也学会了林巍的阴阳怪气。 林巍摇头笑了一声,但也不和她计较,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腿来:“长教训了没?” “长了——下次遇到这种事,最好还是多带点人。”李莎拉咬牙切齿的说着。 林巍伸手直接敲她脑壳:“疯了?” 她却噗嗤一笑:“真当我脑子有问题?肯定没下次了啊!” 李莎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着林巍,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复杂的情绪低落道:“我在前头打生打死的,扭头一看,你都订婚了.我真是西八脑残。” “嗯。”林巍立刻嗯了一声,气的她捂着肚子:“你别气我啊!疼!” “本来就是这回事,你自己都不在乎你自己的命,你指望别人会在乎你?” 林巍淡定的说着:“就像你随便欺负你学校里的小孩一样,你能指望像我这样的人看得起你吗?” “够啦!别说教了!”她提高音量,烦躁的大声说完,气恼的闷头躺着:“你要是专门来让我生气的,那你成功了,可以走了。” 林巍却不急躁,慢悠悠的从自己买来的水果里找了个苹果:“圣诞节都过去了,吃个苹果补补吧。” “.”她满脸问号的扭头看着林巍——这家伙转移话题也太生硬了吧? 就不能哄哄我!? 林巍的答案当然是,不能。 哄着她的人可不缺林巍一个。 林巍自顾自的削了个苹果,然后一分为二,递给她一半,自己吃一半。 李莎拉恶狠狠地拿过苹果,一口咬了一截。 “总之,首先要谢谢你想要为我出头的心思,起码比我想的要仗义。”林巍顿了顿。 而后,看着李莎拉稍缓的表情,林巍则淡然道:“但你的鲁莽不值得赞赏。” “第一,不懂得审时度势,发挥自己的优势——你就是哭爹喊娘求你爸妈为我想想办法,在当时对我的帮助,也远大于你去线下和几个喷子现实pk。 第二,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明知不敌,还要为了一口气硬撑着去装,结果把自己送进医院,此为不智。 第三” “别说我了好不好?我头疼,真的,头疼。”李莎拉打断他,还露出可怜巴巴,欲哭无泪的表情:“我真受伤了,你要看吗?我给你看!” 她说着就要撩开病号服,林巍急忙扭头,她却发出一声轻笑。 “呀你真是。”林巍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我知道了!你说的我都懂,不会再做了,行不行啊!你管我干嘛,你管你未婚妻和你的小女朋友去,你又不在乎我,管我干嘛!” 她却委屈的要哭似的。 林巍琢磨了一下:“你说的倒也是。” 他竟然答应了!? 李莎拉气急。 捂着脑袋,李莎拉真有点晕了。 “好了,不逗你了。”林巍丢掉剩下的苹果核,笑了两声,表情平静的说到:“无论如何,谢谢你能为了我做出这么愚蠢却危险的事,你的心意我很明白,也很感激,但我不能做出回应。 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遇到大把的人,现在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了不起的男人.好吧,你的确很难再找到一个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了。 但没关系,总会有下位替代品的。” 林巍的话逗得她又气又好笑:“你可真自恋!” “和你那副所有人都该喜欢我的样子不是很相像嘛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 林巍习惯性的怼她一句,而后转移话题。 李莎拉其实也有点习惯了,和他说话俩人总是要怼来怼去的,也挺符合她和朋友相处的风格,反倒觉得亲近。 见到他转移话题,心情虽然有些晦涩难明,但还是轻声道:“就那样呗,混日子。” “怎么还多了个小跟班?”林巍打趣着。 “还不是因为你,说什么别欺负人.我就在朴妍珍她们几个欺负人的时候说了几句,结果就粘上了个小跟屁虫。 都怪你,最近我和朴妍珍她们都玩不到一块去了,玩游戏都没人陪我玩。” 她郁闷道:“搞得我现在朋友都没有了,你还和别人订婚了,搞得我像个傻子——牟贤敏就不生气嘛?她怎么能接受你脚踏两条船。” 作为邻居,她当然清楚崔敏舒的身份。 “没办法。”林巍一摊手,意义不言而喻,自信的笑容在李莎拉眼里有些欠揍。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起来她也快到了。” “谁?小跟屁虫?” “嗯” 李莎拉嗯了一声。 话音落下,便有人敲了敲门。 随后,一个女孩便直接推门进来,口中还说着:“莎拉!我来啦.诶?” 她看到林巍,先是一愣,随后感到十分眼熟,最后,惊愕道:“您是林巍?” “初次见面,我是林巍。” 林巍笑着起身,很有礼貌的伸出手去,和高中生年纪的小女孩伸手一握。 那小女孩没想到林巍会这样,有些受宠若惊的两手和他握了握:“你好,你好,我是莎拉的朋友,我叫尹昭熙” 尹昭熙? 林巍一愣,随着心念一动,文字复现。 【黑暗骑士:有时候,对于你而言不值一提,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于别人,却是可以笼罩一生的黑暗。 请成为仁爱高中高一学生尹昭熙的黑暗骑士,让她幸运的躲过那悲惨的未来。 任务目标:使得仁爱高中的朴妍珍等校园恶势力团伙不再欺凌弱小\/或失去欺凌同学的能力,即可算完成本次任务。 任务奖励:视任务流程与完成情况予以奖励。】 这任务完成,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李莎拉怎么会和尹昭熙凑到一块儿去? 林巍记得黑暗荣耀的部分剧情,此刻随着时间,想起了的反而稍微更多一些。 尹昭熙是原着中一切罪恶的开始。 作为剧中女主角的朋友,她是朴妍珍李莎拉团伙搞欺凌的第一个重要受害者,因为朴妍珍而落下大楼摔死。 怎么摔的林巍忘了,反正这群女孩欺负人也不需要原因,看不顺眼就能收拾你。 然后就是她们才开始变本加厉的欺负其他人,最后折磨到了女主身上,引开了这场复仇剧。 严格来说,只要能从尹昭熙这里止住源头,黑暗荣耀的剧情就能直接胎死腹中——林巍心里一喜。 这不正是他想要矫正李莎拉的原因所在嘛? 莎拉啊!你可真争气! 看到林巍难得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却不是对着自己,李莎拉更气了:“你怎么对谁都比我客气啊!” “呦,吃醋啦?”林巍扭头,笑吟吟的说了一句,就让李莎拉脸通红的支支吾吾了起来:“什么啊!我是生气!你干嘛就对我这么没礼貌!” “没办法,对你越好,你越听不进去,反而这样和你说话,你还能稍微听进去一点。” 林巍说完,让有些局促的尹昭熙坐下,自己则站着,看了看时间。 “既然你朋友来了,那我就先走了,等你出院,家里聚聚。” “.哦。” 李莎拉虽然没有明说,表情也尽量克制,可谁都能看得出,刚才还吵吵呢,现在要分开的时候,她的情绪就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林巍收敛笑意,认真的看着她。 “莎拉呀。” “怎么了!”李莎拉以为他又要说教。 “你能保护像尹昭熙这样的同学,能为了她和朴妍珍这些家伙不惜发生矛盾.我真的很高兴。” 林巍微笑着看着她:“也许你不是我想的那么差劲呢。” “我本来就不是.”她嘴硬着。 “是~保持下去,我很喜欢。”这话可比什么称赞都好使。 李莎拉肉眼可见的没忍住,嘴角抽抽的想翘。 林巍笑吟吟的说着:“那些垃圾朋友就该远离,如果她们还敢欺负别人,你就尽管收拾她们,一个人不够,可以找我——起码在这种事上,我会支持并帮助你。” “尹昭熙同学,也请多多照顾她,她脾气虽然差,但现在看来,其实也不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而且挺讲义气的。” 林巍这一损一夸,轻松拿捏李莎拉的心态的模样,让尹昭熙看着叹为观止。 她还真没看到李莎拉会像现在这样过。 她起身,拘谨的九十度鞠躬:“是!莎拉在学校帮了我,我很感激她,她其实也没有脾气很差” “哦~”林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笑吟吟的对着两人摆摆手:“我还要去公司开会,先走了,出院了来家里通知一声,我提前留个时间,请你来我家吃个饭,要好好保护尹昭熙同学啊,别再让她被那群小屁孩欺负了。” “你怎么不怕我被欺负?”李莎拉气哼哼说着。 “你可是李莎拉呀?!”林巍对她眨眨眼:“我相信你。” 说完,他便悠然离开。 留下面面相觑的李莎拉和尹昭熙。 尹昭熙看着李莎拉,半晌,才噗嗤一笑:“他就是你的那个超帅的邻居欧巴,大明星?” “不帅吗!?”李莎拉反问一声,涨红了脸:“还有!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啊!在学校说你就死定了!” “是是是,确实挺帅的,我刚才都不敢看他,又高要大,像个模特.”尹昭熙淡定的点头称是,看了看桌上的水果,笑道:“你俩关系看着挺好的呀?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普通的粉丝偶像关系呢。” “什么粉丝偶像.”李莎拉瞪她一眼,冷哼一声:“你别学他说话啊!” “是~莎拉nim~” “呀!”李莎拉被她调侃的笑容气坏了,翻了个白眼,扭头侧身躺下。 心里,却突然忍不住突然有些高兴。 他刚才好像.夸我了诶? 林巍说要去公司开会可不是托辞。 石东出终于做好了各方协调与准备。 今天,不出意外的话。 他即将成为全新的,金门娱乐经纪公司的唯一领导者。 与此同时,李仲久会成为拆分后的子公司的负责人——他会乖乖答应吗? 林巍很好奇。 也很期待和李仲久的再一次见面。 嘿. 那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李仲久. 林巍可不觉得,他会乖乖束手就擒! 第147章 金钱与权力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47章金钱与权力“.基于以上几种原因考虑,我决定将金门娱乐的实体产业与明星经纪内容分割,单独成立子公司,由林巍常务进行运营.” 石东出慢条斯理的说着,而董事会上,其他人的表情却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丁青笑嘻嘻的坐的四仰八叉,望着李仲久,而对方只是脸色冷漠的坐在那儿,双手抱在身前,靠坐在椅子上,谁也不看,只是盯着自己面前会议桌上的水瓶。 “有人持反对意见吗?” 石东出说完之后,对四周的人环视一圈。 无人出声。 他便满意的点点头,随后道:“好,没人反对,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鉴于金门娱乐本身的经纪娱乐部门就是李仲久自己的经纪公司转过来的,本身和其他股东没有太多利益关系,如今拆分出来,其实也就是给林巍一个名份,真实的股份变动,没有多少。 新的子公司在成立时会由林巍和集团共同提供注册资金,集团占比35%,林巍个人以及汉城共同拿掉其余的股份。 在出资上,资金的大头由集团提供,而林巍和汉城则是以‘技术入股’,说白了,就是人脉值钱,真要砸进去的现金不多。 前期签约和运营的成本都由集团来担大头——这也没有办法,林巍和汉城日报本可以自己成立一个公司去玩的,却还是给了集团一个机会,想要分一杯羹,自然要撒币进来。 而在林巍确认了金门娱乐经纪公司的社长身份之后,随后,他在会议上辞去了金门娱乐的副社长职务。 并且,他底下挂靠在金门娱乐的权俊佑、崔永豪等人也纷纷从中离职,或者说调职到了全新的金门娱乐经纪公司,简称为gm公司的各大部门任职。 再说了一会儿人事变动的信息之后,随后,石东出说出的话,更是会议上的绝大多数人都面色一变,眼露震惊。 “因为张守基董事,与赵英常务理事的不幸离世,其手中所持的股份将按照公司的回购条款进行回购。 目前回购方案已经拟定。” 石东出手一挥,秘书就拿着拟定好的方案给董事会的人发了下去。 他们只看了两眼,便一个个齐刷刷的看向了林巍。 林巍此刻只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这份文件他早看了不止一遍,此时只管抿了口清茶,随后微笑着对看向自己的人轻轻点头算作回应。 “如果诸位大小股东与董事会成员没有意见,那回购方案就按照这份计划书进行。” 石东出说完,也不催促,喝了口咖啡,耐心等了片刻,任由底下的人议论了一会。 丁青坐直了身子,看着回购方案的内容,眉头微皱,随后看了一眼林巍,而林巍却只是对他笑笑,而李子成放下回购方案,只是默默喝了口矿泉水。 李仲久啥都不看,继续盯着水瓶发呆,看着像个背景板。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回购方案就这么做了,另外宣布一项人事变动。” 石东出顿了顿,随后轻描淡写的道:“鉴于公司人事变动与股权结构的变化,接下来公司的发展将走向一个全新的阶段,考虑到公司的业务方向与接下来的公司发展,我提议,由林巍常务理事担任执行副董事。 由我本人担任接下来公司的执行董事,丁青董事则会在执行副董事与金门建设的社长位置上,继续为公司发光发热。” 他顿了顿,无视下面的一片哗然,随后,轻轻敲了敲桌案,拿起烟灰缸上的雪茄,轻吸一口:“由于变动涉及董事会,接下来由全体董事在五分钟后进行举手表决。” 他看了看腕表:“诸位可以开始讨论了。” 石东出推了推眼镜,看着底下的人议论纷纷,随后,对着丁青和林巍微微一笑。 丁青此时看着林巍,怪笑道:“brother!你这下可发达大了!” “全靠大哥提携,如果不是大哥给我这个机会,我是走不到今天的。” 林巍谦虚的说着。 但事实上,他很清楚,丁青心中怕是不会很高兴。 因为林巍没有提前和他对自己担任执行副董事的身份通过气。 这次的人事变动意味显着——石东出作为公司会长与董事长,完全没有必要成为执行董事,但他之所以将自己任命为执行董事,并且将林巍和丁青设置为副董,就是为了释放出一个信号和达到一种平衡。 如果让丁青担任执行董事,林巍成为执行副董,在董事会上,林巍如果不想和自家大哥撕破脸皮,就很难在董事的位置上发挥什么作用,还是由丁青作为执行董事来决断事务。 可如果都是副董,就没那么多说法了,自己做自己的,管事的只有石东出一个,在级别上林巍和丁青是平级。 但对于丁青来说,本来张守基嗝屁,他就是铁板钉钉的执行董事,可现在却突然不进反退,还和林巍成了平级,无论如何,心里都不可能毫无波澜。 但林巍也无可奈何。 面对丁青笑吟吟的脸,他只能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说着:“以后在工作上,还得是大哥多忙碌一些,我可能还是要更多的集中在自己手头的事情上。” “我哪懂什么工作,有石会长呢,到时候你操磨他去,别折腾我。” 丁青笑呵呵的说着,林巍只能无奈笑笑,打趣着:“大哥,不找你借钱。” “呀,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小子欠我的二十亿什么时候还啊!” 丁青和他哈哈笑着说话,这一幕让不少人都觉得有些魔幻,这丁青真有这么大的肚量!? 别说是他俩的关系,就是亲父子,到了这一步,杀红眼的都不在少数。 石东出淡定的看着两人,见到无人反对这次变动,心中对公司内部的情况就有了数。 到底都是点聪明人,如今正是林巍风头正盛的时候,谁都清楚他起势是必然的,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当傻子。 “好,那就等到股份回购结束,开启股东分红,之后进行下一次融资,在一月末公布公司明年的发展计划.” 石东出做了一番安排总结之后,站起身来:“会议结束。” 他先笑着拍了拍丁青的肩膀,又和林巍亲昵的说了几句话,随后便转身离开,李仲久孤零零的像个外人,自顾自的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 “你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有空?早就说要一起聚聚,现在是请不动你啦?” 丁青搂着林巍的脖颈说着,这一幕放在以前,再正常不过,可现在,当他大庭广众下这么勾着林巍的脖子,大家反倒一副有些屏住呼吸的感觉,看着林巍的反应。 林巍只是和以往一样露出笑容:“大哥~知道了知道了,你定时间,不管再忙,我都一定去。” “真的假的?”丁青眉头一挑。 “当然是真的,大哥要找我见面,我哪有什么推辞的道理。” 林巍微笑着说,而丁青嗯了一声,琢磨了一会:“行,知道了,过年你打算怎么着?” “我爸过年想回国去,今年大概就是和我未婚妻这样简单的吃个饭吧。”林巍说着。 “不如一起来我家过年?”丁青提议道:“反正你老婆是南韩人,家里肯定不过春节,也没啥意思。” “行啊,大哥愿意收留我,我哪能不愿意?” 林巍哈哈笑着:“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嫂子呢。” “这有啥可见的。”丁青似乎不大喜欢谈到自己老婆,他淡定道:“那就说定了,春节你来我家过年,一起吃个年夜饭再回去。” “是,大哥。” 林巍和丁青笑着分开,看起来两人谁也没有因为职务的变动或情况引起什么间隙问题。 李子成走的慢了些,故意等到丁青离开,才拍了拍林巍肩膀,低声道:“李仲久那边儿我会帮你盯着,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你现在没必要弄那些事。” “谢谢,哥。”林巍面露感激神色:“看他那阴戳戳的样,我还真有点心慌——我这去年车子都给撞烂了俩,真想换个坦克开开。” “噗嗤.那你努努力,争取早点让总统给你开个特别法案,以后开着装甲车出去。” 李子成哈哈笑着:“过年的时候可别忘了整点好东西给大哥,只要东西够贵就行,他保准喜笑颜开。” “哈哈哈,是,我肯定想办法弄点好东西来。” 林巍和他一起开怀笑着,一起离开之后,董事会内的人却不由都松了口气。 对于他们来说,公司能安稳发展可比什么都重要。 尤其是林巍,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公司股票都能凭空上升一个百分点的价值。 更别提,如今林巍还又拿到了金门娱乐经纪公司,对于股东来说,这无疑是个好事,比起李仲久,他们显然都觉得,林巍在这方面会更有优势。 那可都是会分到他们手上的钱呀! 一场董事会下来,似乎皆大欢喜。 只有李仲久,一言不发的吃了闷亏。 而离开公司后,林巍也没时间浪费——金门娱乐经纪的底子由权俊佑和崔永豪去搭,尹炫优负责调控并给林巍汇报。 而林巍自己的任务,可不在这些细微琐事上。 今日一早,赵海雄便立刻从釜山出发,到了首尔,登门拜访了朴喜善议员。 而在见过朴议员之后,他自然要设宴款待林巍,想方设法回报林巍的提携——林巍能说服朴议员过了他的提案就已经出乎赵海雄的意料,更别提,林巍似乎还和朴议员已经搭上了线。 这么粗的大腿摆在眼前,只有傻子不知道抱紧紧。 坐在车上,尹炫优拿着日程表,给林巍汇报着。 “您今天中午的午饭时间是和釜山的赵议员吃中餐,晚餐是和牟小姐一起去郊区和崔忠式检察官和宋明辉检察官吃晚饭。 明天您需要去一趟nw网络公司,一月一号要发布内测版的泡泡堂,需要您在公司内部检查最终版本才能发售。 下午您需要去见几名艺人,和他们亲自聊聊签约的事,晚上您约了mcb电视台的台长,需要和牟小姐一起去,聊聊您说好的那档综艺的事。 哦,刘律师那边的五十亿已经通过温柔乡那边开始逐步转到公司的账面上了,您最好能抽空去见见美珍姐,之前她提议的店铺扩张您也同意了,我们的确需要整合一下底下的资源,将优质的店铺继续扩大经营,营业状况不佳的最好剔除掉,节省人力资源,方便管控” 尹炫优在副驾上一件件的汇报着,而林巍只是闭着眼,时不时嗯上一声,车泰植面无表情的开着车,戴着墨镜,却能看出他仍自不停观察着周围,看起来十分专业。 不需要轮椅装样子的林巍,也换上了牟贤敏家里那辆闲置的高级豪车,比之前的车子更大一些,车型接近于保姆车,但各方面配置在03年都算顶级,林巍定制了防弹玻璃和车门,但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更替。 不仅如此,林巍还专门又定制了一辆豪车,以丁青送他的那辆为模板,要求只有安全舒适四个字。 属实是被几次袭杀整怕了——他原本还想整个跑车玩玩的,但一想跑车突出一个皮薄,就没了心思。 “知道了,就先这样。” 林巍有些头疼的摆摆手。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每天连吃饭的时间都是工作时间,这属实让人压力不小。 “您到一月中旬有半天休假,您可以提前规划一下。” 尹炫优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需要什么,立刻翻了翻日程,开始提出建议。 林巍嗯了一声。 车子缓缓停在首尔一家中餐馆楼下,前后几辆车的安保先下车看了看周围,林巍这才下车。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上了二楼包厢,赵海雄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林巍,他登时发出一声惊喜热情的欢迎:“林会长nim!” “我算什么会长.”林巍摆摆手,但比起之前见面,他毫无疑问多了几分游刃有余和自信,只是轻轻握了握手,便淡定的坐在赵海雄抽开的椅子上坐下。 “您要是算不上会长,那可真没多少人能算的上了。”赵海雄满脸笑意,而林巍却还是坚决地摆摆手,淡定道:“就叫我社长吧,什么时候真当上大会长再说。” 在林巍看来,想要成为名副其实会长,就必须成为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起码中型集团往上的领导者再说。 他现在虽然业务不少,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距离他心目中那财阀会长的目标,还远得很呢。 赵海雄只能改口道:“林社长nim!您可帮了我大忙啊!” 他满脸热切,看着林巍,竟有些哽咽似的:“您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林巍叹为观止——哥们你比我大十岁不止,这也能说是再生父母,可太牛逼了。 不仅嘴上说话,赵海雄竟然还郑重的拉开椅子,对着林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啪的一声就五体投地的行了个大礼。 在南韩半岛,这种下跪行礼不是什么有损尊严的事,逢年过节,对长辈、对所谓的国民行大礼感谢都是基本操作。 但如果是长辈对晚辈,那意义还是和国内差不多的。 林巍这哪敢坐着,急忙起身避开的同时,面露不虞的搀扶着:“赵议员!你这是干嘛!” “我太感激您了!”赵海雄听出他不高兴,一扶就起,却双手紧紧抓着林巍的一只手,眼含热泪:“您真是我的恩人!” 他生怕自己意思传达不到位,还当场发誓道:“从今往后,您但凡有用得到我赵海雄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拜堂口,入山头呢——尽管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差不多。 林巍笑了一声,坐了回去:“只是顺手为之,赵议员何必如此。” “您可不知道,现在进入朴议员的阵容里,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赵海雄激动的说着:“作为一个釜山人,您这一次,不仅帮我进了首尔,还给我一个机会能进到国会里,还是朴议员的队伍里,这对我来说,可不只是帮了个小忙那么简单! 您是帮我少走了十年弯路啊!” 林巍只能笑了起来:“好好好,赵议员的心意我知晓了,但往后的事还长着呢,你知我知,路久见人心便是了。” “您放心!”赵海雄砰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从今往后,我赵海雄就只有两个领导,朴议员是一个,您是一个,等我到了首尔有了用处,您有用得着的,尽管说话!” 说到这,他还顿了顿,笑吟吟的双手从文件包里拿出几张薄薄纸张,放到桌上。 林巍看了几眼,登时表情一肃,将文件往回一推,谨慎道:“这是?” “您放心!” 赵海雄同样压低了声音,他微笑道:“这件事啊,都已经定下了,您尽管提前购置,这里头可不止您一个人的份儿,朴议员那边儿同样看上了这份计划书,到时候,您在这儿选上三分之一,剩下的一半交给朴议员,一半交给崔会长。 这份计划书一月末就会正式开展,内部表决已经过了,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变动。 我知道您的顾虑,这件事啊,我们这么操作.” 赵海雄绘声绘色的描绘起了他们惯用的手段。 首先,赵海雄放在桌上的,是釜山海云台再开发计划的图表。 海云台早在前些年就已经完成了初步开发,而这一次海云台的再开发,就是釜山当地为了进一步提升发展旅游经济,而开展的。 涉及了大量的土地改造、房屋拆迁、海滩修整、旅游度假村的建设等内容。 林巍只需要在文件公布之前提前收购土地房产,等到再开发计划一出,地价房价必然应声而涨,投入的钱,直接翻个数倍轻轻松松。 这也算是经典的钱权交易的一种了。 但考虑到声望问题,赵海雄提出的计划,却不是让林巍低买高卖那么简单。 涉及到了多方参与——其中,林巍会先通过某些金融机构对土地进行贷款和收购,但并不缴纳全款,只是缴纳定金,利用少额资金,完成杠杆式的土地、房屋收购。 在计划公布之后,房价地价便会应声而涨,到那时,林巍只需要转手手中的合同就行。 会有已经跃跃欲试的接盘侠拿下林巍手里支付了定金的合同,替林巍缴纳合同剩余全款之后,再补上溢价作为收购金。 这样做,林巍虽然会少赚一些,可却避免了长期投入导致的大量资金周转不变,并且减少了前期投入需要的资本,最主要的是,能够让他在这件事上‘隐形’。 谁也不会知道是谁在这份计划上偷偷赚了一笔。 林巍的利润,自然就来自于接盘侠的溢价收购金。 对方会根据房价涨势、预估最终房地产价的90%出价收购林巍通过第三方金融机构收购的房地产。 他只需要倒个手,签几份合同,交一点小钱,就能在短期内拿到钱——千亿级别的钱,而且是空手套白狼似的赚。 而接盘侠的利润则是最终售价的10%。 金融机构只需要抽手续费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短短几句话,赵海雄就描绘出了一个多赢的美好结局。 林巍耐心听着,最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 赵海雄满脸笑意。 “到时候啊,施工的工程也由您的金门建设来竞标,配套的物流也由您来。” 这算是赵海雄要彻底让林巍吃饱饱。 林巍微微一笑,伸出手去:“那就提前谢谢赵议员了?” “您放心!但凡出了什么岔子,您拿我的脑袋去!我再长两个胆子,也不敢在您和朴议员这儿一起出岔子啊!” 赵海雄自信十足。 林巍便信了他的话——朴喜善都拿下了他给出的这好处,林巍当然也不会拒绝。 虽然这种事儿一旦曝光,他必然会遭重,可所谓的派系,就是这么来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人都拿好处,你不拿,谁会当你是自己人? 更何况,赵海雄的计划做的足够完善,这凭空而来的百亿级别的利润,谁能把持得住? 林巍收了钱,赵海雄泄露了开发计划,双方就算彻底成了好朋友,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朴议员会参与其中,恐怕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林巍。 只有一起参与这些事情,大家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人。 林巍估算了一下利润,随后,露出灿烂笑脸:“来,赵议员,我敬您一杯,这次啊,你倒也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赵议员见到林巍总算露出了灿烂笑容,不复之前的‘矜持’,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心里狂喜的同时,哈哈笑着:“您当我是朋友,我赵海雄又怎能假仁假义! 您放心,之后即便我到了首尔,釜山那边,也有的是自己人!” 他举起酒杯,尽管林巍手里的是茶水,却只是毫不在意的一饮而尽,随后咳哈一声:“不愧是您家里的好酒!” 林巍看了看桌上的茅台,笑了笑:“可惜我大伤未愈,要不然,今天赵议员买的好酒,我定也要喝上几口的。” “哈哈哈!那我多喝几口,您可别羡慕!” “哈哈哈哈!” 两人把酒言欢,散场时赵海雄已经有点醉醺醺得了——和林巍这样的人物喝酒,他就算装,也得装着尽力喝到位了,哪怕对方喝的是茶水。 林巍同样不摆谱,亲自送他到了楼梯口,才让他的秘书或者辅佐官送他上车,自己则等了一会,才施施然下楼单独离开。 一上车,林巍就拨通了电话。 “贤敏,在忙吗?” “刚吃完饭,准备去报社,怎么了?” “准备一笔钱吧,大概一百五十亿左右。” “多久要?” “尽快吧。” “算我借的~还是算我的一份呀~?” “我的不就是亲爱的吗?” “呸~记得还钱的时候加利息,从哪转过去?” “找刘律师吧,这次绕几圈再投,一切顺利的话,我的nw都不用接受融资了。” “好~” 牟贤敏挂断电话,半点没问林巍要去干嘛,收入有多少。 林巍也不用解释。 在拿到手后,他自然也会分给牟贤敏一部分,她怎么分给家里人就是她的事了。 他望着窗外,心头一阵轻松的同时,却也不禁有些感叹。 严格来说,林巍缺钱吗? 缺! 千亿不够,一兆不多。 但林巍真的缺钱吗? 其实不缺——只要他放出风来,表示自己最近资金困难,会有大把大把的人上赶着给他送钱来。 就比如如今安南市的市长,和丁青几分神似的朴成裴市长。 他的盆塘开发计划,林巍若是感兴趣,少说也能有千亿级别的利润。 而后,后续的开发中,金门建设也可以作为施工方进去,还能赚千亿级别的利润。 物流公司也轻轻松松分润个百亿。 一个开发计划,数千亿的钱就这么来了! 尽管林巍能从中拿到的,到自己手上的利润恐怕也就差不多一千亿左右,可如今能拿到一千亿的钱是什么挂念?换算一下,五亿多元! 足够他手头的公司烧一整年都不赚钱了! 只是林巍可不敢太嚣张的去掺和这些事,真不择手段的敛财。 这也是为何他拒绝了朴成裴,仅仅答应了赵海雄的原因。 钱这种东西,太贪心,可是会压死自己的。 不过,这便也是南韩的财阀崛起的秘密。 纵观往昔,哪一个财阀崛起的路上,没有一个总统在背后? 林巍还没到有总统在背后那种级别,可即便如此,当各种大小议员凑到身边的时候,他依然看到了数不尽的金钱,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这让他一度有些难以自持——但最后,林巍还是耐下了心来。 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的钱,他得靠自己赚。 想到这里,林巍看了尹炫优一眼:“那些艺人档案呢?” “在这儿。” 尹炫优立刻掏出自己的公文包,给他递了一叠文件。 林巍慢条斯理的开始筛选了起来。 最后,只留下了薄薄的几张。 “这个姓刘的,刘石在,我很喜欢他,一定要签下来,签长约。 其他的演员和艺人,就看着拿吧,另外,新的长期综艺节目的消息也可以适当透露给那些小艺人。 买断的钱我们出得起,但他们能不能下定决心就是他们的事了,这几个小艺人我都比较看好在新综艺上的表现,你去接触接触,到时候让他们和我见一面。 我不喜欢男团,不搞,女团也没必要买现成品,去找找各大公司的练习生,谈一谈,凑一凑,花钱买嘛,总能凑一个不错的女团出来。 经纪人和编曲编舞的老师也别怕贵,第一个推的女团就是去ms这些公司买曲子都不能凑乎” 林巍望着手中的艺人档案,最终露出笑容。 “我的目标也不多一个国民级别的mc,一个世界级的女团.不难吧?” 尹炫优面露古怪:“应该.不难吧!?” 难吗?不难嘛? 他也不知道了。 反正林巍说不难的话.那就当不难吧! 林巍微笑着放下档案。 想到晚上还要和宋明辉、崔忠式还有安喜延见面。 他不由长舒一口气,随后,陷入沉思。 就像是赵海雄用一大笔钱来让林巍和朴议员成为真正的自己人一样。 林巍也得想个法子,让安喜延成为自己人才行 他眯了眯眼。 和检察官这种野兽打交道,林巍已经有了一些心得体悟。 必须要给他们好吃好喝的喂着,却也必须.给他们想办法套上一圈狗链才行! ps:明天请假一天,具体原因在作者的话里↓。 明天请假一天,妹妹从韩国留学,在那边呆了几年因为疫情都回不来,终于能见一面了,顺便一起去参加个亲戚小孩十二岁生日宴。 这个月就尽量只休这一天,后天开始试试爆更。 第148章 乌云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48章乌云“林社长!最近身体怎么样?” 崔翼贤的声音从话筒中响起。 林巍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桌案上的文件,一边用热情的语气回应着:“崔会长!一切都好,您的身体最近如何?” 尹炫优看着林巍脸上毫无表情,话语中却热情洋溢的样子,摇摇头,低头处理着文件。 作为林巍身边管家式的秘书,他不仅清楚林巍公司的事,还很清楚他和哪些人的关系如何。 这位崔会长本来是有一个不错的先发优势的,奈何他在林巍锒铛入狱的时期,突然表现的有些疏远,别说帮忙表明心意了,大概就只打了一个电话。 虽然能理解崔翼贤的明哲保身的想法,可要是林巍心里毫无芥蒂,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只能同富贵. 尹炫优看了林巍一眼,微笑着低头继续处理工作。 看来又有人要被狠狠敲一笔了。 电话中,崔翼贤笑呵呵的说着:“林社长之前说的那个,网络购物平台,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筹备啊?” “已经在准备期了,目前还在网页测试和物流选点搭建的环节,按照速度,起码得到一月末才能做好前期筹备吧。 主要是各地的物流仓储环节和线下发放快递的最基层物流班子很大,得慢慢来,放心吧,之前和崔会长说的,在网上给你开专营店和广告的事儿不会有变动的。” 林巍漫不经心的说着,手中的笔写写画画,签署文件丢到一边。 “诶~林社长,你误会啦!我来找你,是有好事啊!” 崔翼贤声音满是笑意:“托您的福,我啊,竞选当上了釜山商会的会长——就是一些像我这样的小商人组织的公会,目的呢,是希望能帮助大家伙互助互利,一起发展,统合一下资源.” “托我的福?”林巍眉头一挑,停下动作,而电话那头,崔翼贤却呵呵笑着:“那肯定是托您的福啊!他们一知道我和您认识,投票的时候那叫一个顺利。 我思来想去,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您帮我这么大一个忙,咱怎么也得想办法反馈一下不是?” 崔翼贤不等林巍说话,紧跟着,便直接道:“我知道林社长要开网购平台,第一个要搞定的就是货物种类货源问题,我当上会长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您的这件事儿。 咱釜山别的不说,制造业还是不错的,商会里自己人的商品就算不够,那通过几个朋友,也能给你把铺子撑起来,以林社长的本事,首尔内在找几个朋友,这网购平台的事儿不就算结束了吗? 仓储物流都不需要您承担太多,我们在釜山都有自己的货仓,您直接当天就能调货过去,方便得很,还节省了林社长在釜山的仓储成本” 崔翼贤说着,而林巍也来了精神,他脸上总算真正浮现了笑意:“崔会长!您这可算帮了我个大忙啊!” “唉~说不上,要不是靠着您的名气,我哪能当上会长?而且啊,要不是您说要办网购平台,就我们这些老古董,哪懂这些新鲜玩意啊? 还不是我们觉得,是林社长要搞的东西,那肯定查不了,这才想来林社长这里,一起发财嘛。” 崔翼贤笑吟吟的说着:“我们都是些商人,真要说别的事可能帮不上忙,可要是做生意,咱还是多少能有点关系的。” 林巍心领神会——对方这算是赎罪来了。 说不准,这什么商会都是紧急成立的。 都是崔翼贤在绞尽脑汁重新和林巍搭上线。 恐怕他现在多少有点后悔:押注了林巍,却又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怂了,投入的成本也不管,明哲保身,结果没想到对方真的一遇风云便化龙,鱼跃龙门似的成了真正的大人物。 眼下,就算林巍大度的不计前嫌,看在过往的友好交往上,还把他当做朋友,但那恐怕也就是泛泛之交了。 为了重新加固俩人的关系,崔翼贤不得不想办法给林巍送点好处来。 而显然,他苦思冥想找到的路子,是正确的。 林巍如今铺开的事情太多,的确很难面面俱到的实时推进各方面的事,都是交给公司的人自己想想主意,实在解决不了的,才会推到林巍这里他来想办法。 而崔翼贤这次给出的条件,显然能让网购平台孵化成功的时间提前不少。 对于经常感到时不待我的林巍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但.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馅饼和礼物呢? “崔会长,你这.我该怎么报答才好呢?” 林巍微笑着回复着,而崔翼贤却在客套之后,提出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名。 “都是朋友,哪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说法?不过,说起来,倒是我有一个朋友,挺希望和您见一面的,就是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安南市的朴市长,他说和您见过,您还有印象吗?” 朴成裴,又是你? 就这么想和我搭上线? 林巍眉头微皱,一时没有说话,而崔翼贤却及时说道:“您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就找个法子搪塞他,您也不用发愁。” “我看看吧。” 林巍拿起办公桌上的日历,看了看,最后选了一天时间:“最近这个月只有半天下午有空。” “那就拜托您了,具体日期您来定,就在首尔见面,林社长选个您方便的地方就成。” 崔翼贤打蛇棍上。 “哈哈哈,好,那就私下里见见那位朴市长再说。” 林巍和崔翼贤再说几句,挂断电话,看着尹炫优道:“之后你去和崔会长的秘书沟通一下,他那边整合了一些资源,可以用在搭建网购平台上,告诉nw,泡泡堂搞完之后,就全力把网购平台做出来。 韩结银行那边儿,你找贤敏姐说一声,让她想办法再去找行长聊聊天,网络支付在南韩本来就有相当成熟的配套基础,进一步鼓励消费,复苏经济,也符合时策。” 尹炫优一一记下,而后替林巍发愁惋惜道:“是,社长nim,就是.您这个月的假期可就用完了。” “春节晚上总能休息一下。”林巍叹了口气,但却随后满脸笑容的说着:“忙点还不好吗?” “您说的也是。” 尹炫优不由一笑,只是随后关切道:“您要注意身体,医生说您的身体虽然没有大碍.” “是是是。” 林巍笑着答应了下来,尹炫优只能再次摇摇头,低头处理文件。 和林巍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反而越放松了下来,林巍对身边儿的人,呆的时间越久,反倒感觉越是亲近,越容易相处,和那些乍一看很有礼貌和客气,但相处久了就恶习毕露的家伙完全不同。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尹炫优偶尔甚至会有一种自己是林巍的朋友的错觉——这不由让他感叹,林巍的确是个很有手段的家伙,既不会让人失去对他的敬畏之心,却又不会让这份敬畏之心影响到一些感情。 走神片刻,又刻苦工作了一段时间,等到晚上五点,尹炫优便准时提醒道:“您需要和牟小姐准备去和检察官们见面了。” “知道了。” 林巍放下文件,提前下班,而尹炫优则上前收拢他处理过的文件,看过一遍之后,麻溜的该分发的分发下去,来不及的就通过电话联系其他秘书指导工作。 如今林巍也总算是有了一个大会长该有的样子,每天的时间利用到秒,自己准时下班,而员工,尤其是秘书,往往得加班到晚上八九点,才能收工,但电话却是永远不能关机静音的。 出乎意料的,是尹炫优找来的几个秘书都没掉过链子,尽心尽职,也没听说过什么抱怨的声音。 离开公司,林巍先去了牟贤敏的报社接她,俩人只能在车上休息片刻,就又奔赴了郊外的隐蔽聚会场所。 还是那古老民宅似的私人饭店,饭店社长亲自迎接林巍,笑脸盈盈将他们夫妇二人送到小包间里这才离开,一到房间,却已经有人来的比他们两个还要更早一些。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宋明辉以及崔忠式。 如今,崔忠式还是强力部的部长,但宋明辉却已经从分局调到中检,并且,坐上了原本大概率属于韩强植的检察长的位置,如今的宋明辉春风得意,可谓是实现了多级跳,林巍不清楚细节,但想必,如果不是自己扳倒韩强植导致检查系统里接连倒霉了一大片,宋明辉大概率是走不上去的。 或许也正因如,宋明辉见到林巍时,不但没有因为自己检察长的身份摆谱,还主动起身,不顾前后辈差异,伸出双手,笑吟吟的主动迎接道:“林社长!别来无恙啊!” “一切都好,您呢?” 林巍同样双手回握,笑脸盈盈,几人客套几句,他才和牟贤敏坐到位子上,不等再客套,门口响起安喜延的声音。 “呦,怎么都来的这么早啊?” 她推门而入,满脸笑容,热情洋溢的先是和离得最近的宋明辉轻轻点头握了握手,随后便笑着和林巍牟贤敏问好。 “您来的不也比约好的时间要早一点吗?” “哈哈哈,看来下次和你们见面,我得奔着提前十分钟来才行了,坐,坐坐坐,林社长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之前还一直没机会亲自道谢呢,哪能让您站着我先坐的道理?” 几人面上皆带着笑容,不等宴会开始,气氛便已经十分融洽,如多年老友一般,几人默契的没怎么聊公务,而是讨论起了彼此生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才由宋明辉这个年纪最大的,隐晦的提起了这次他约见众人的主题目的。 “啊,真好,要是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能这么聚一下就好了。” 宋明辉脸上的笑容还没消退,声音里还带着方才一起大声欢笑时残留的笑意,可似是无心提出的一句话,却让场中的氛围登时停滞片刻。 牟贤敏下意识微微侧头看向林巍,而林巍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旁坐着的安喜延,此刻安喜延有些错愕的眯了眯眼,崔忠式作为这里头某种意义上地位最低的家伙,只能笑吟吟的和宋明辉保持同一个阵线。 安喜延没表态,宋明辉故作诧异,看着林巍:“呃,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林社长难道觉得那样不好吗?大家这么聊得来,又都是朋友.” 林巍迟疑片刻,答道:“是挺不错的,要是每个月能有那么一次朋友之间的聚会,好好放松一下,也的确比偶尔这样组个饭局要省事的多,地方也可以再挑挑找找,寻个市内安静的好地方。” 宋明辉灿烂的笑着,看向安喜延,对方却只是拿起酒杯,玩味的把玩片刻,一饮而尽。 “聚会啊” 安喜延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音,突然莞尔一笑:“诶,对了,你们知道韩强植怎么样了吗?” 不等其他人发话,她便轻声说着:“现在啊,加急审判的程序都做好了,如果不是这狗崽子牵扯的人太多,早就判了,但就算这样,他也熬不过一月,无期是少不了的。 运气好,熬个特赦,或者后面老老实实等减刑,十几年能出来,运气不好,就一辈子待在里头了。 呀~这韩强植狗崽子,每个月聚会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 十亿起步! 哈哈哈,西八,这狗崽子每个月聚会都要按亿来算,各种漂亮姑娘美酒美食,豪华酒店顶楼,哎一古.” 宋明辉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起来,他沉着脸看向安喜延,而对方却只是依旧笑呵呵道:“现在监察部严抓的就是这种检查系统内的私人聚会,不是我不愿意和大家伙聚聚,只是作为管这种事的头头自己却和别人搞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理解,理解,工作嘛,这也是安检察的分内之事,我也就是顺口一提,唉,你说说这闹的,好朋友之间,都不能定期聚一聚了,这算什么事啊?” 宋明辉叹了一声,而安喜延却擦了擦嘴,悠悠道:“朋友嘛,偶尔见见就行了,大家业务上都有交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见一面呢,到时候再叙叙旧就是了。” 她看了看手腕,诶呦一声,起身道:“林社长,我不认识路,这地方厕所在哪儿啊?” 林巍拍拍牟贤敏的手背,她心领神会不动声色,林巍带着安喜延出门之后,便淡定的安抚起了故作平静的宋明辉。 而安喜延却在厕所门口,拿起一盒女士香烟,叼在嘴上,打起了火。 “不来一根?”她笑呵呵的说着。 “戒了。”林巍平静的说着,双手插兜,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侧,让她说话时都得仰着点头。 安喜延有些意外的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点点头:“哦~好!是为了牟小姐戒的?可以啊!” “算是吧。”林巍笑笑。 安喜延吐出一口气,微笑道:“林社长不会生了我的气吧?” “哪能啊,安检察可是新的监察部部长,以后连检察官都不敢生您的气,我哪敢。” 林巍笑呵呵的说着,而安喜延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悠悠道:“林社长刚搞定了韩强植这个狗崽子,现在这是想要在检察院,再养一只新老虎啊?” 她靠近林巍,悠悠道:“你和宋检查,是不是忘了我的工作是干什么的了?” 林巍微微偏头看着她,淡淡道:“怎么能忘呢,安检查是纪律部门,检调部门的一姐,以后啊,这南韩检察官犯了什么事儿,都得由您来处理. 真是恍如隔日啊,上一次见安检察,还只是个小小的高级检察官呢,这没多久,竟然直接当上了部长,还是那么厉害的实权部门,又轻松,权利又大,这人呐,变化可真是.” 安喜延噗嗤一笑,随后笑声渐大,拍了拍林巍肩膀,靠在墙壁上,幽幽道:“哎呦~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她语气轻浮的说着:“只是,林社长要是把我当朋友,就得清楚一件事。” “检察官这个职业呢,不像狗一样争抢,是出不了头的,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是韩强植那样的狗崽子。” 她偏头看着林巍,撇撇嘴道:“宋检察长把我当成韩强植那样的狗崽子还情有可原,可林社长真把我当成那种狗崽子,我可是会心痛好久的哦?” “看来安检察很有抱负。”林巍似褒实贬的说着:“接下来,怕是安检察一家独大的日子要来了,来了您这么一个明察秋毫,刚正不阿的监察部部长,检察系统可不好过喽。” “哈哈哈。”安喜延又笑了几声,随后,突然沉下脸来:“林社长作为朋友,我给你几句劝告。” 她直勾勾的看着林巍,告诫道:“今天的事我就当不知道,但是,以后别再和这些狗崽子蛇鼠一窝的混着,要是被人举报到我这里,说你和检察官里头的某些人以权谋私,别怪姐姐言之不预。 你有钱,年轻,长得帅,又有能力,还有个好老婆,做什么不能搞口饭吃? 以前你那点龌龊的事,我就当你是走投无路的没得选,也因为你帮了姐姐,我既往不咎,也会帮你收拾干净,算还你个人情,也免得卢议员不高兴。 以后,你不用担心还有人拿着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找你麻烦,还有韩强植那样的狗崽子要用类似的手段折腾你,也可以来找我帮忙,我最喜欢对付这种狗崽子了。 但!” 她拉近一步,动作轻柔的给林巍整着衣领,语气满是调侃轻浮,却饱含威胁的说着:“万一你觉得姐姐这样还是满足不了你,非要,在检察官系统里想当个无冕之王 姐姐很难装作看不到,卢议员也一定会对你很失望的。” 她说完,松开手,笑吟吟道:“就是这样~” 林巍第一时间没说话,而是片刻后,发出一声呵笑:“没想到安检察也是个有信仰的。” “唉~信仰个狗屁~姐姐只是就看不惯那些抱在一起自嗨的傻逼罢了。” 她说完,将女士香烟吐出一口烟气:“这地方不错,以后偶尔找不到业绩就来这儿转转,指不定就能逮几条大鱼。” “您这可有点吃饱饭了摔桌子的嫌疑啊?” 林巍打趣着。 “好好好~我帅气的弟弟发话了,姐姐就不这么搞~” 她笑吟吟的将烟头随手碾灭在垃圾桶上,长舒一口气:“走了,记住姐姐说的话喔。” 安喜延走出一步,又诶了一声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林巍:“差点忘了一件事——你是不是和那个叫,朴,朴成裴的市长认识?” “一面之交。” 林巍说完,安喜延面露赞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可千万别跟这个狗崽子搞到一起去啊!我听说京畿道那边儿有几个朋友盯上他了,迟早给他皮拔掉离他远点。” “你好好做你的牟家女婿,只要别.” 林巍突然往前一步,一只手砰的撑在她的脸边,挡住了她的去路的同时,以一个近似壁咚的方式,让安喜延一愣靠在墙上。 “哎一西.干嘛!姐姐虽然单身,但长相应该不符合你的狩猎图谱才对呀,我倒是不介意和你这种小帅哥” “安检查nim。”林巍却平静的注视着她:“在这个半岛,永远的王者,是不存在的。” “当规则违背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的时候,不要当第一个掀桌子的人这算是我给安检察的忠告。 还有” 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安喜延:“你对我的关心我喜欢,但是你教我做事的态度我不喜欢。 如果不是我,今天的安检察说不准还在检察院里给别人打下手,坐在韩强植面前给他记笔录呢. 是我选择了安检察,因为我觉得你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你的确做到了,但是.” “okok~”安喜延哎呦一声,推开他,咳嗽一声,却突然郑重的九十度鞠躬:“谢谢你!林社长nim!还有,爱你!” 然后站直身体。 她轻浮的笑着说道:“够不够?要不姐姐肉偿?” 林巍与她对视着,半晌,笑了一声。 “不必了,您的确不在我的食谱上。” “呀西八”她翻了个白眼,呵了一声扭头就走,潇洒的摆摆手:“总之,就这样了,人情的事儿,看着还给你就是了,但姐姐的话可别忘了,今天就算了,下次可别约我干这样的事,我会生气的喔。 另外” 安喜延在门口停步,扭头看着林巍,表情一肃:“没有第一个掀翻桌子的人,难道就让一桌流淌着鲜血的宴席一直继续下去吗? 总要有人做第一个.这就是卢议员让我做部长的原因,弟弟,你年纪轻轻的不会比我这样的老阿姨.咳,姐姐还胆小吧?” 她对着林巍眨眨眼,调侃一句,而后自顾自的离开,林巍在卫生间里,深呼吸,转头回去。 林巍注视她远去,垂下眼帘,半晌,扭头回到包厢。 回到包厢里,宋明辉看了林巍一眼。 “安检察呢?” “回去了。” “西八.”宋明辉少见的露出了失态。 他难掩愤怒的摘下眼镜,猛地一拍桌子:“真把自己当什么大人物了!?疯女人,给脸不要脸!” 牟贤敏淡定的看了林巍一眼,而他只是淡定摇摇头,表示今天就这样了。 宋明辉深呼吸,随后道:“没事,她一个安喜延又能干的了什么?” “林社长,之后我请您还有牟小姐,再和我几个监察部的朋友见见面,还有战略部的新部长,也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学生——这世界呢,到底还是在我们这些人手里的,我没想到她和卢议员一样固执,呵,真是和以前的卢议员一模一样。” 宋明辉说着。 林巍只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聚会的事儿再说吧,宋检察nim彻底搞定了再说,不过就我看来,短期内呢,还是不要搞什么定期集会的事了,违反纪律嘛。”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吃到这儿吧?” 林巍笑着提议离场。 宋明辉表情依旧不大好看,但他很清楚,这次宴会最不爽的应该是林巍。 他借着林巍的名头把安喜延拉来希望能促成一个新的隐秘集会,在检察系统中缔造一个远比韩强植派系更可怕的派系力量,但却没想到安喜延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下子,林巍丢了脸,说不准和安喜延的关系也要因为他而恶化了,再加上之前崔忠式做的破事,搞的宋明辉里外不是人,欠人情欠大了。 他只能强忍怒气,起身道:“林社长,真是抱歉,我也没想到.” “宋检察,真要是把我和亲爱的当朋友,下次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一点比较好。”牟贤敏突然出声,意味深长道:“我妈妈和您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可再好的朋友,您这一声不吭的做这样的事,我们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别扭的。”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 宋明辉说完,牟贤敏和林巍却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堂堂检察长,竟然只能陪笑着,先送两人上车。 直到两人走后,宋明辉才愤愤一甩手,骂道:“西八,卢玄武是想把这世界要变成什么样?检察长的面子都不好使? 疯女人,假装清高个什么劲,还不是跟在别人后边舔到今天才当个部长.” 他谩骂几声,却沉下心来,看着崔忠式:“最近谨慎一点,先看看其他人的意思,要是卢议员的人都是这个态度,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林社长这儿?” 崔忠式小心翼翼的说着。 “林社长是个聪明人,他不会计较这些事的,只要我们能搞定别的问题,给他把宴席布置好,他自然愿意拿着筷子坐好西八。” 余怒难消的宋明辉上了车,而崔忠式只是陪送着他的同时,心里不由有些感触和茫然。 这个世界,似乎突然变的有些陌生——还真有人会拒绝宋明辉的提议吗? 难道安喜延不清楚,和林巍宋明辉这样组个局,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未来五年的整个检察系统都是他们的! 这个世界,这个半岛也都是他们的! 唉.崔忠式只感觉可惜。 但转念一想,却也觉得还行——看到连林巍和宋明辉都吃了瘪,他内心突然有了一种预感。 尽管他和绝大多数人的看法相同,都认为安喜延这么做不过是取死之道而已,但看来检察系统是真要变天了。 而这,对于他如今一个面对真正的大人物有些微不足道的部长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啊! 当林巍从和安喜延等人的酒宴上出来时,他眯着眼,有些疲惫的感叹着。 “到底不愧是检察官。” 林巍意味深长的说着,他揉了揉脸,身上的伤口因为愈合而有些许发痒,索性干脆决定,今天明天去拆了线,就把属性点用了。 他横想竖想,自己有些特殊的地方,瞒得过别人,大概也瞒不过朝夕相处的牟贤敏和崔敏舒,迟早她们会发现林巍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似乎不大一样,与其一直瞒着,不如适当透露一点超人之处,反正牟贤敏也不会多嘴说出去什么。 也刚好借机看看属性点是不是有强制愈合伤口的能力。 当然,绷带还得缠一段时间,再缠一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牟贤敏看着同样有些疲惫,但却只是悠悠道:“怎么,安检察跟你说了什么?” “劝我秉公守法,别和这群家伙蛇鼠一窝呗。” 林巍说完,牟贤敏啧啧称奇:“卢议员这点人还真和别人不大一样啊。” “嗯,但也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巍叹了口气。 往好了想,卢议员的确已经开始影响半岛的生态,原本遍布黑暗的这肮脏世界,终于出现了些许光明。 往坏了想,卢议员和安喜延的努力注定是杯水车薪,在这几年里,他们顶多也只能开个好头,可再往后,恐怕还是坏家伙们的世界,而林巍却要因此,有损本该由他享受的,胜利者的红利。 与正义相随而来的牺牲,对于林巍和牟贤敏这样颇为现实的人来说,很难说是什么好事。 本该由这群坏家伙们纵情声色,贪婪地席卷一切的时刻,却又仓促的戛然而止。 林巍心态放平,倒是没有什么变动,他是个尊重游戏规则的玩家,从不会因为贪婪而导致自己失去判断力,堕入深渊。 摇摇头,林巍拿出手机,给崔翼贤打去电话。 “朴市长那边儿我见不了了,有什么非要说的,给我打电话吧,安喜延检察官可是明白的告诉我,别和他搞在一起——虽然不知道朴市长在搞什么东西,但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安南市市长蹚浑水,你觉得呢?” 林巍话音落下,对方沉默片刻,随后道:“我明白了,但他表现的很急切,或许您接他一个电话?这样我也好有个交代。” “好。”林巍说完,挂断电话,算是给足了崔翼贤面子,他的好处还是要照单全收的,朴市长到底要干嘛,就等他打了电话再说。 林巍斟酌片刻,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笔。 牟贤敏先是一愣,随后笑笑:“亲爱的今天是做足了准备啊。” “嗯,总得看看这群人玩什么花样再说,可惜,安喜延打翻了一桌好菜。”林巍说完,将录音笔的储存卡取出来,取了一个新的安上。 随后便只是静候佳音。 挂断电话没多久,手机就再次响起,林巍按下录音笔的同时接起,电话内响起了一个笑吟吟的男声。 “林社长nim~我是朴成裴。” 他热情洋溢的声音充满活力,但林巍只是淡漠的问道:“我知道,朴市长,您想约我见面的事儿我知道了,但是时间不凑巧,最近实在是得不出空来,要是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林巍的疏远之意透过电话都无比清晰。 朴成裴沉默片刻,而后,直接道:“我知晓您在首尔很有人脉,和检察官们也都很熟悉,最近京畿道有几个检察官不长眼似的死死盯着我,我实话跟你说,他们也没什么证据,就是想不择手段的把我拉下去,拿着这份成绩去首尔。 我有自信,公平调查的情况下,我清清白白。 但这群检察官看起来可不像是要搞公正调查的意思.说实话,有些烦人。 盆塘新开发计划已经都要落地了,他们这么一搞,我这边麻烦那的事儿就一件接着一件。 我想请您帮帮忙,这半岛那么多地方呢,没必要非得盯着我一个吧? 您也不用专门做些什么,就是请您来一趟安南,咱几个一起坐着说几句,您帮他们去首尔也不费什么劲,这几个狗崽子到了首尔也不会再追着我不放,至于您,我自有厚报。 盆塘开发工程,我能给您的,起码能有三千亿的规模” 林巍沉默片刻,随后道:“我不需要这三千亿,这件事我也没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随后,他冷漠的挂断了电话,低声骂道:“狗崽子,想拖我进坑里?” 牟贤敏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这狗崽子半点不提安喜延,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想骗我掺和进来,真跳到坑里再瞅见这几人背后站着安喜延,我怕是要有不小的麻烦。 就算他不知道安喜延的事,像他这样的鼠崽子,也会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但还是半点没对我说。 一点实话都没有想拖我进去,这狗日的真把我当傻子,说不准还有别的坑等我呢。” 林巍说完,顿了顿道:“想想看吧,安喜延新官上任,总得来点大动作,卢议员也需要对外边放个信号。 从首尔内找人开刀,说不准就得拖泥带水拉出一串来,不如从地方着手。 安南的情况混乱,说白了,一刀下去全砍了说不准都不带冤枉的,也不涉及首尔内的整体情况,这次盆塘开发,他能给我三千亿,说不准之前搞的有多大。” 林巍顿了顿,而后看向车泰植:“你之前去的时候什么情况?” “起码那个刑警班长都是他的人,贫民窟里一堆药虫也没人管——说不准朴市长到底在安南这方面贡献了多少。” 车泰植说完,林巍摇摇头。 “这狗日的说不准比我还黑。” 林巍啧啧称奇的说着。 他自己都把那些不干净的买卖能撇清的都撇清了,可这朴市长没准手底下比他还黑呢。 按照他了解的情况,那边儿的混乱完全不亚于巴西贫民窟的级别——非法移民、境外逃犯、黑恶势力层出不穷,简直是韩半岛的特色哥谭。 而作为这一切黑暗的顶点,朴市长手里的脏东西,恐怕多的吓人。 林巍自个儿手下的打手杀手,都不一定有他多呢。 牟贤敏微微一笑,抓着他的手,悠悠道:“三千亿呢~” “怎么,你感兴趣?我陪你去啊?” 林巍打趣着,而牟贤敏则噗嗤一笑,抱着他胳膊:“我怕我去了回不来呀~” “你就是真被绑架到巴西去,我也会亲手把你救回来.” 林巍说着,牟贤敏笑容更甚:“知道啦~你最厉害~” 见到他不为利益所动,情绪也始终沉稳的可怕,更是一眼就识破了朴市长的暗坑,牟贤敏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不由有些鄙夷的想着——要是换做顺洋那个样子货,恐怕早就被坑的骨头都不剩了吧? 说实话,每次一想到陈星俊,牟贤敏对林巍的好感就会更深一份。 全靠衬托了属于是。 她突然想到什么,说着:“唉,陈星俊的事儿你清楚吗?” “什么?” “他今年好像就要正式上位了,他爸身体不好,想早点退休修养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也就是年初,先找个女人结婚之后,就要上任顺洋董事了。” 牟贤敏说完,随后有些警惕的说着:“这家伙有点小心眼的,要是你过得不好,他可能无所谓,但现在你和我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再加上之前的过节,说不准他会有什么坏心思。” “让他嫉妒去吧——真有什么坏主意打到我身上来,我倒要看看他能干点什么。” 林巍半点不惧。 如今他在资产上和顺洋没有什么可比性,但在影响力上,却半点不差。 左右逢源之下,只要他自己不走错路,不戳破如今身上笼罩的权利泡沫,他就依然能借助着卢议员的影响力和逐渐扩大的人脉,成为一个唬人的纸老虎。 有汉城日报在,他这只纸老虎,却还有几个真牙——陈星俊的顺洋固然可怕,但业务上,目前没什么利益冲突的地方。 “你心里有谱就好,就怕你大意。” 牟贤敏说完便不想再聊这个废物男人,可林巍却笑吟吟的看着她:“我怎么能大意?在我心里,陈星俊可一直是我最大的竞争目标。” “我得赢过他,各方面都赢,最好还要让他和顺洋彻底完蛋,这才能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牟贤敏眨眨眼,噗嗤一笑:“你算是在吃醋?哪来的奇怪胜负欲啊?” “吃醋.也不知道算不算,反正一想到他之前差不多也算是你订婚的对象,心里就有点不得劲——他也配?” 林巍说着,而牟贤敏却忍不住笑,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肩头:“我家亲爱的这么霸道啊?” “我霸不霸道,你不清楚得很吗?”林巍促狭的对她眨眨眼。 “呸~有人呢!” 牟贤敏翻了个白眼红着脸坐好,尹炫优只是淡定的看着手机飞速发着短信,而车泰植更是淡定的仿佛是个机器人。 “嘿” 林巍刚想继续说笑,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号码,脸色登时一沉。 沉默片刻,他斟酌着,打开录音笔,再次接通电话。 “朴市长,还有什么事?”林巍声音不愉的说着。 “.林社长,真没的商量吗?我现在真的除了您没有别的人可以求助了,我知晓您”朴成裴声音卑微。 “朴市长!”林巍加重了语气,略带不满和几分嘲弄:“你很清楚我为什么对你很不满——你是在把谁当傻子?” 电话那头,朴成裴沉默着,一会,才突然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着:“要是您觉得这新开发计划不够,我们可以再谈,没有什么是谈不拢的,我说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具体的细节,我可以去首尔和您谈谈,或者您来安南。 我保证,这件事绝对是林社长力所能及能处理的,也保证,之后的回报会远出林社长的预料。” “抱歉,我胆子很小,人为财死的事儿,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朴市长,作为朋友的朋友,忠告你一句,真想保着自己,那就做好壮士断臂的准备,找一个足够贪婪的合作对象。” “我愿意”朴市长刚要说话。 林巍就再次挂断电话。 他丢掉手机,眯了眯眼,最后提醒车泰植道:“这狗崽子有点急了,这人呐,就怕临死之前为了活命不择手段,别让他沾上我们,最近加强戒备。” “他不至于吧?”牟贤敏有些疑惑:“他还真能就盯上你了不成?” “你不懂像这种人的思维。” 林巍顿了顿,道:“不要把他理解成像你这样的精英,而是要把他当做和丁青大哥一样的亡命徒来考虑。 他足够机警、有城府、心狠手辣、却又骨子里带着像我们这样的人该有的毒辣和赌性。 事到如今,他要不然输光所有,要不然百尺竿头,熬过这一劫,往后几年依旧风调雨顺,他能出现在卢议员的庆功宴上,却又成为了安喜延的打击对象,这充分说明这一次事件的严重性。 卢议员打了一手错棋,他想先安内再攘外,可挑选的对象安喜延可没选好。” 林巍叹了口气。 “怎么能从自己人开始呢?”林巍说出的话牟贤敏深有体会,此时还正值对外清算的时期,但安喜延却已经盯上了朴成裴这个出现在庆功宴上的‘自己人’。 对于本就急需凝聚力量的卢议员来说,这种行为,虽然能证明他的决心,却也有些兔死狗蒸之后,让人兔死狐悲的意思。 摇摇头,林巍继续道:“所以才要格外警戒他,他四下无援,要不然直接对检察官那边动手,要不然只能想办法找人来救他,如今能救得了他的人可不多,我们必须要小心一些。” “听你的。”牟贤敏说着,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聊起了别的事:“你要搞那个网络支付的难度很大。” “怎么说?” “首先是网络账户安全问题,这个东西很难扯得清,银行一般来说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除非我们找到一个别的方式。” “慢慢来,这方面的市场很大,一旦搞成,远比做什么生意都值钱。” 林巍很清楚这种支付工具意味着什么,这东西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商业工具而已。 “总是有办法的,无非就是拿出多少钱而已。” “说得轻巧,你手头的钱还够用吗?” “够了,等釜山那边儿钱能到账,我们短期内再也不用愁钱的事儿了。” “还是得尽快让你的网络公司实现盈利才行。” “放心吧,快了。” “我明天约了电视台台长夫人见面吃饭,之后你那个综艺节目的事情大概就定下了,你得提前找好艺人和pd,这次我可搭了不小的人情。” “放心吧。” “祝你心想事成喽,要是能出个像两天一夜,xman这样的大爆款,对我们也很有好处,版权大头可是在我们手里的。” “嗯,应该没问题。” “这么自信?” “我什么时候不自信过?” 俩人半说笑半聊着正事,回到家,食髓知味的二人又少不了一番恶斗。 这样普通而又不普通的日子持续着,直到一月一日,03年的新年钟声敲响。 nw公司突然在所有的软件上,发布了一条新闻。 《泡泡堂内测开启,叫上你的好友,一起来炸个痛快吧!》 《nw游戏大厅现已上线——集成式娱乐中心,你想要的,都在其中。》 而在短短半天的酝酿过后,玩家尚且还处在新奇的体验中,但,另一家游戏公司,却因为nw突然推出的新游戏,陷入了震荡之中。 这家公司不是旁人,正是如今正如日中天,处于蓬勃发展期的nexon! 当其中的工作人员打开游戏,只是看到新手介绍和画风,便不由一愣,随后惊呼一声,急忙层层上报,将消息汇报给了公司领导。 于是乎,在一场紧急会议结束之后,一张律师函飘然飞向nw公司总部。 并与此同时,发出官方通告。 《nw公司涉嫌违规竞争、恶意抄袭nexon最新游戏产品》的新闻如插上翅膀,霎那间,传播了整个南韩。 第149章 属于林巍的一月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49章属于林巍的一月“制造泡泡堂的灵感来源,来自于以前在红白机时代广为流传的炸弹人,至于抄袭的想法,我想,纯属巧合与污蔑罢了。 很简单的道理,一款游戏的制作从立项开始,在立项之初,我就去查阅了相关专利情况,在得到了没有专利的情报之后,便由公司内部的员工从无到有开始搭建这款新游戏,并在短短几个月内完成内测版本的搭建,并且注册了专利。 而对方现在拿出的概念图和几个测试视频又能证明什么呢?只能证明的确我们有一款同质性很高的游戏而已,游戏属性相同便能指定为抄袭的话,那我想如今的南韩网游绝大多数都可以停止研发了。 或许,在指责我抄袭他们的时候,上个世纪的炸弹人的制作组已经可以准备起诉nexon了. 是的,你没听错,这一款休闲小游戏,研发时间只有几个月——而nexon公司指责我们抄袭,说他们已经打磨了这款游戏一年多的时间.我只能说,有些好笑。 我们为什么要抄袭一款还没有推出,面向大众的游戏? 要知道nw公司本身是一家新兴企业,我们做游戏的速度可比nexon这样专业的游戏公司慢多了,我们的游戏都走向内测了,他却还在酝酿,反倒说我们抄袭他们 未免有些太过强词夺理了。” 林巍话音落下,媒体便急忙提问道:“可你为何会选择这样一款游戏进行研发并在如此短的时间推出内测版本?nexon方面指责是你们在试图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的抄袭行为” “可与此同时推出的还有整个nw游戏平台,其中包括了经典的德州扑克,日式、中式麻将,围棋,五子棋,飞行棋等玩法,还有一些我们正在制作的卡牌游戏,泡泡堂只是其中一个重点推行的游戏项目而已。 难不成过段时间,他也复制一个德州扑克,围棋的小游戏推出去,就能说我们也是为了掩盖抄袭行为才会体现推出nw游戏平台吗?” 林巍面露不虞,郑重道:“鉴于nexon对我们提出的指控和起诉,我们将同样以法律的手段做出回应,让nexon对污蔑的行为进行负责,并且,我忠告nexon,你们推出的nexon泡泡堂,可别用到我们已经注册的专利.” “nexon方控诉您恶意抢注专利,这或许还将让您涉嫌到恶意竞争的问题” “笑话,他不都研究一年了吗?研究一年没注册专利?”林巍呵呵一笑,摊了摊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时欢迎媒体朋友和检察官,对我个人及公司对泡泡堂的研发,到如今的宣发全过程进行调查,包括我希望对nexon内部的人员进行调查,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泄密,让我抄袭。” 林巍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也惊讶于我们双方的巧合,并庆幸自己做出的选择和判断,让nw泡泡堂得以抢先一步面世,但巧合大部分终归只是巧合,从研发立项到如今的成品,nw泡泡堂从未借鉴抄袭过nexon正在‘保密’研发阶段的泡泡堂半点。 我将代表公司立场,欢迎所有人的调查与监督,只希望在不要影响公司运营的情况下,证明我们的清白。” 火了。 尽管是以一种十分有争议的方式,但泡泡堂这款休闲游戏,却在03年初,成为了韩半岛难以忽视的焦点。 林巍是谁?那可是亲自扳倒了韩强植,在屈打成招的胁迫下都不曾动摇过分毫的半岛英雄! 是如今还没有正式上任总统的卢议员点名赞赏的青年俊杰! 是华侨华裔眼中的‘年轻领袖’! 被人指控抄袭,可绝不是一件小事! 尤其是在双方都拿出了客观证据,指控对方的时候——nexon的确立项更早,并且有明确证据表示在nw还没开始研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基础测试版本了。 但nw的态度也很明确:我和你都是针对红白机时代的经典游戏炸弹人的研发游戏,从立项到研发为止,全程保密并没有借鉴过任何nexon的游戏的内容。 尽管公司内部有nexon退休的游戏程序员,但对方也是在nexon立项泡泡堂之前就已经退出公司在其他公司任职了。 林巍在招收游戏程序设计人员的时候,就考虑过一定要避开nexon的从业人员,为的就是避免他最初第一步想要推出的泡泡堂会被安上抄袭的名字。 nexon公司估计自己都纳闷——他抄了吗?可从哪抄的?可如果不是抄的,怎么就这么巧,发行前突然来了个同类型的游戏?尽管从贴图风格,地图制作,人物技能和道具上都有不同,乍一看完全不同,可同样以q版卡通人物为主,以童话休闲风切入,简单的操作类型 这完全就是一个换了皮的同款游戏! 最让nexon感到吓人的是,nw这款游戏完成度似乎还要更高,从游戏内容上,内测的版本就已经推出了多种道具和pk模式,组队战和单人战甚至已经出现了rank模式,剧情战役模式都已经做完了完整的第一大章。 尽管看起来有些简陋,可这其中很多运营思路和完成度,甚至还要高过他们研发部一年的研究成果! 这并非是nw员工都是什么神仙,而是在nexon内部,其实对这款泡泡堂研发的力度也不算大,重点还是放在了即将推出的跑跑卡丁车上,而且包括nexon重点研究着的大型游戏,才是公司的研发主力。 也正是因为nexon不断从泡泡堂项目组抽员工去大项目组,这才导致泡泡堂从02年发行一直推到03年,直到林巍的泡泡堂都开始不删档不限号内测了,他们才突然惊觉,自己好像错失了什么。 但为时已晚。 当林巍从记者发布会上离开的时候,他坐进车里,面对隐约有些担忧的尹炫优,只是露出一个淡定的浅浅笑容。 “炫优啊,你觉得我们会输官司?” “起码部分内容看起来我们真的很像是抄袭.我想,不管胜负,恐怕您都要在那群网络黑子嘴里背上抄袭者的名字了,您为什么不直接让axu的负责人出来解释呢?” 尹炫优不大理解,而林巍却只是淡淡道:“被捧得太高可不是什么好事,我都快成所谓英雄了,适当多点污点,提醒大众我是个商人,也没什么不好。 更重要的是.黑红也是红,如今,不仅我的粉丝会关注泡泡堂,那些小黑子同样会关注我的泡泡堂,即便nexon紧急推出自家产品,也会因为落后一步而没了先发优势。 泡泡堂这种休闲游戏,本来就是一款重社交的游戏,玩家习惯了在nw平台上玩泡泡堂,谁还会去玩另一款一模一样的游戏呢? 更何况无论是长期储备还是策划上,我都有信心比nexon更好起码在现阶段,有着axu用户量加持的我们,不是nexon能轻易撼动的。 他们的基本盘,那些重度游戏玩家,其实本来就不一定会喜欢这种休闲玩家。 而axu的用户却和这种轻度游戏有着高度重合 再加上我们新的休闲游戏项目劲舞团,起码在最近几年之内,nexon只有正在研发的卡丁车能和我们在休闲领域碰一碰。 但也就今年为止了。 等到我的moba研发完成,那些重度游戏玩家,迟早也是我们的!” 林巍很有自信的说着。 南韩本土大抵可以分成三种类型玩家,一种是重度肝帝,这变相推动了半岛韩式网络游戏的发展,包括剑灵啦、洛奇英雄传、地下城与勇士等游戏,都讲究一个爆肝,而玩家也对此乐此不疲,不能肝的有趣的游戏就不是好游戏。 另一种,则是硬核的竞技玩家。 作为曾经以电子竞技作为国民项目,振兴经济的岛国,南韩在电子竞技上有着极其可怕的先发优势,在02年的如今,最为火热的星际争霸的明星选手,甚至会成为很多广告代言的第一选择,赚的比普通的大明星还要多得多。 奖金和知名度高的离谱的同时,南韩特有的饭圈文化也进一步衍生了许多相关利益的粉丝经济。 这类型的玩家痴迷于各类型的竞技游戏,目前在没有爆款moba,也就是dota类型游戏盛行的年代,主要还是rta类型的游戏,如星际争霸和魔兽争霸,才是他们的心头好。 最后一种就是跟风党了——大家玩什么他就玩什么,这种人一般喜欢上手简单,游戏便捷,一把游戏几十分钟就能搞定,随时可以停手不玩,又方便和朋友一起玩游戏的人。 这种玩家占据玩家群体的大多数,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大把时间钻研游戏,玩游戏讲究一个轻松愉快,重社交。 林巍目前走的路子,就是先利用axu的社交属性,广泛推广休闲类的游戏。 同时以这些游戏培养用户基础和员工技术的同时,缓慢的打磨自己的moba游戏,争取在dota爆火之前,先推出一款盛行全球的爆款moba,打造属于自己的电竞时代。 只要能搞定一个爆款,剩下的就都好说了,什么衍生电影、职业赛事的收入、未来对手游的研发. 包括新时代电脑升级之后,林巍还会继续制作诸如apex、守望先锋、pubg等爆款游戏,他有信心,仅仅靠这些游戏,就能支撑他的nw公司成为互联网巨头级别的存在。 更别提随之增加的用户量还会影响相关的社媒、视频网站、网购平台. 尹炫优看着林巍面露憧憬笑意,犹豫了一下,低声警醒着:“可如果输了官司” “不会输。” 林巍扭头看他,随后,露出微笑。 笑容有些轻蔑。 “卢议员不会让我输的,我可是他亲自认定的青年俊杰——抄袭者?韩半岛不一直都有这个传统吗?先抄先抢注的就是正版,听说他们还想在米利坚申请端午节是自己的呢。 nexon的败诉,只是时间问题,他们也清楚,大概只是希望能引起热度,迅速推出自家项目来试着和我打对台而已。 告诉项目组,服务器给我稳住了,不能崩,前期用户体验,赔钱也要做好,先熬死nexon,才是我们赚钱的时候,他们手头那么多项目还在研发运营,哪来的资本和我熬一个泡泡堂的胜负?” 林巍看的准确——nexon本身对泡泡堂就不自信,并不清楚这一款游戏能卖到什么程度,本身还要运营多款游戏,人员服务器和资金都有限,林巍却只管孤注一掷,站在未来视角上,泡泡堂不仅能在南韩火,还可以代理到他老家去火一遭。 要小心的就是大洋彼岸的同行也来这一手,那边儿抄起来才是真没脾气,打个官司,三五年才能结束,就算到时候对方关服游戏,热度流量也早恰完了。 最好还是以代理的方式搞定,或者直接让自己人去大洋彼岸提前做好代理公司 林巍捉摸着,能担任这个活的,似乎还真就只有他老爸。 一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放下心思,林巍迅速去公司把持细节,看着游戏玩家数量开始逐渐飙升,紧紧攥住了拳头。 稳了! 林巍在公司呆了整整一天,不仅一直观察着用户数量的变化,从项目组那儿收集玩家和用户的反馈,同时巧妙地利用水军在网上微调舆论。 直到晚上,再开过一场针对泡泡堂后续更新的会议,林巍便奔赴订好的饭店,今天,就是他签约艺人的重要日子。 与此同时,另一场风波,也在酝酿之中。 朴成裴慢条斯理的切割着牛排。 “市长nim,我们该怎么办?” 跟随了他很久的金秘书脸色有些仓皇,眼袋发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而朴成裴只是毫无风度的用餐巾纸先醒了醒鼻子,淡定道:“什么怎么办?” “检察官啊!那几个狗崽子找的证人如果准时出庭的话,恐怕您” 金秘书脸色有些不好,而朴成裴却只是噗嗤一笑,他大口撕扯着牛排,吃完之后,才翘着腿剔了剔牙,淡淡道:“证人?证人是谁?行了,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金秘书先是一喜,随后却眉头皱紧:“市长nim,可就算没有证人,那群狗崽子恐怕也不会放弃再加上首尔那边的压力” “西八!我说了我心里有数!”朴成裴却突然暴怒的将手中的餐盘猛地砸在了他的头上,金秘书人一懵,等回过神来,朴成裴却已经笑嘻嘻的露出笑脸。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一下子没忍住,哎呦哎呦,这一头血,快擦擦。” 朴成裴拿出擦嘴剩下的纸巾往他头上按去,金秘书颤抖着不敢反抗,两人眼神对视,朴成裴才眼神一冷,直勾勾的看着他,金秘书心里愈发战栗,心脏砰砰直跳。 “老金啊,那群检察官狗崽子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我身边儿的人里想办法,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威逼利诱,不都是我们玩剩下的吗?” 朴成裴动作缓慢轻柔的拍了拍金秘书的肩膀:“越是这种时候越该镇定才对。 嗯?对不对?这么害怕的话,会被人盯上当作突破口的,你说是不是?” “.是,是。”金秘书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朴成裴长舒一口气,仰起头来,但表情却露出几分狠毒。 “林巍这狗崽子.还有安喜延这个臭婊子一个两个,真以为我朴成裴死定了不成?” 朴成裴舔了舔嘴唇,眯着眼,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最后,突然出声。 “做吧。” “啊?”金秘书一愣。 朴成裴淡淡道:“既然已经没什么关系好谈了,那就干脆撕破脸皮.利诱不成,就威逼试试,软硬不吃,再说软硬不吃的法子。”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略显疯狂的主意,但这份计划不可能告诉金秘书这样的家伙,他只是道:“去吧,送礼物。” 金秘书说了一声是,急忙走开。 而朴成裴则在房间中呆坐了许久,突兀的,喊了一声。 “让延边人都准备好。” “是!” 有人在角落应了一声。 随后,朴成裴眯起了眼,露出冷笑。 当刘石在抵达饭店,低调的戴着口罩推开包间的门时,不由一愣。 只看在包厢的窗户边,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拿着电话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可当对方扭头的时候,即便是如今已经隐约成为南韩第三大主持山脉的刘石在,仍然不由得有些紧张。 林巍!? 他摘下口罩,露出笑脸,九十度鞠躬,而林巍则草草挂断电话,主动开口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刘石在xi!终于见面了。” “您好!林社长!怎么会是您亲自来” 刘石在表现的有些惶恐,郑重的双手和林巍用力握了握,林巍亲切的扶着他的肩膀坐下。 “谁不知道我们的国民mc有多抢手?我要是不亲自来,怕是没机会能签下您吧?” 林巍笑吟吟的说着,而刘石在则坐在座位上,稍显不安。 林巍仔细的打量着对方——单论长相,对方绝不算什么帅气的家伙,但戴着眼镜,却也还算是有几分文质彬彬。 直至今日,对方虽然已经有了不俗的名气,可事实上,距离国民mc这个位置,却还有一段距离。 这是因为他缺乏一个代表作,如今在南韩最火爆的综艺节目xman虽然他就是主持人之一,但普遍来说,大家都认为另一个姜姓主持人才是节目的一把手,刘在石相比之下,略显逊色。 但即便如此,隐约之间,在南韩搞笑艺人的队列中,也隐约区分出了姜line和刘line的区别。 这也是为何林巍会用国民mc来称呼对方的原因。 “您太过奖了,我哪算得上是是什么国民mc。”刘石在笑容温和中带着腼腆,甚至还有几分羞怯,如今事业刚刚走到第一春的他,深知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易,万事小心,生怕失去自己来之不易的一切。 与此同时,刘石在也在打量着林巍。 面前这位年轻人,拥有着与外表不符的惊人魄力,只是站在他的面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因素,刘石在竟然感受到了一阵无法言说的紧张。 “刘先生,喝茶还是?” “茶水就好,我酒量非常差。”刘石在小心翼翼的提议——他担心对方喜欢喝酒,那他即便不想喝,恐怕也得舍命陪君子了。 “那就喝茶,我也不喜欢喝酒.刘先生没必要这么紧张,我比您年纪还小不少呢,放松一点。” 林巍笑着说,而刘石在却还是表现的有些紧张。 “林社长,您太客气了”他说完,抿了抿嘴唇,双手举杯,起身让林巍给他倒茶——略显夸张,可这也的确是刘石在的生存之道,或者说,绝大多数搞笑艺人的生存之道。 林巍见他如此拘谨,只能无奈一笑,却不急着聊起签约的事儿,反而聊起了刘石在的过往。 只看他如数家珍的说着:“刘石在xi恐怕不知道,其实,我是您的粉丝。 从您蚂蚱时期就有关注了,包括您当年在新人颁奖仪式上那嚣张的步伐.” 刘石在其实在出道早期就曾一度有过一点小小成就,只可惜当时他有点飘了,在颁奖仪式上,甚至傲慢的单手插兜上去领奖,最后导致了差点被完全封杀,也让他在低潮期得到了磨砺走向成熟,变成了如今这副八面玲珑小心谨慎的样子。 “啊?”刘石在有些意外,随后满脸腼腆和羞愧的笑着:“您还知道颁奖仪式.那时我还太年轻了,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在那之后可没少吃苦头.让您见笑了。” “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林巍只是不以为意的说着,笑道:“也正是因为经历了那一切,您才能走到今天嘛。 我休息的时候也经常看您主持的xman,算是我少有喜欢的电视节目了” 两人聊天的氛围逐渐热烈了起来,刘石在拘谨过后,也开始游刃有余的用自己的情商活跃着饭局,尽管只有两人,他却从不让话题冷落下来,时不时说个笑话,让林巍忍不住捧腹大笑。 “刘先生,和你聊过之后.我更想签约您了。” 在两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林巍总算图穷匕见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刘石在却面露几分尴尬神色,他看着林巍,犹豫道:“我现在公司的和约还没结束呢” “就是你那几个所谓‘哥哥’开的经纪公司?我知道,你合同到03年下半旬对吧?” 林巍说起生意,表情便变得稳重了许多。 刘石在野郑重了起来,他嗯了一声,有些紧张的,犹豫的说着:“我现在还没想好,要去哪个公司.” “是在考虑,还是有顾虑?”林巍顿了顿,而后道:“我知道他们拖欠了你一年多的工资薪水.是真的吧?” “.嗯.”刘石在叹了口气:“他们业务上有些困难,我能理解.” “真的能理解吗?他们仗着自己是你的‘大哥’,拿着你的钱填自己的窟窿,还要厚着脸皮求你继续续约? 到底是拿不出这笔钱,还是希望靠这笔钱,让你续约了再说?” 林巍直接戳破了刘石在给自己的大哥们留的面子。 他毫不客气地说道:“请原谅我的粗俗,但我实话实说,刘先生若是还对那些家伙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趁早清醒过来吧。 我已经调查过了,你现在所处的‘兄弟’公司,几个法人的资产全都出了大问题,你信任的社长大哥,都快要卖房子还债了——赌债。” 林巍淡淡道:“据我所知,你们那群人里涉赌的可不少,就连那个姓姜的和底下的人,也没少赌钱,你那几个大哥,更是在赌局里承担了不小的地位,很多局都是他们攒的玩的可不小,百万千万的,足够蹲个好些年了。” 林巍喝了口茶水,刘石在则微微一愣:“您说的是真的?” “公司的第一法人,也是你的好大哥,公司的董事长,光是上个月在首尔江南区的私人赌场就输了七亿,据我所知,他每个月还要飞一趟菲律宾——去干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去年的工资,可就是他从菲律宾回来就开始拖欠的。” 林巍说完,看着表情有些黯淡伤心的刘石在,平静道:“我愿意给刘先生两个选择。” “第一,由我的专业法律团队替您和原公司打官司,一方面是要求对方支付拖欠的工资并造成赔偿,赔不了,也会让他倾家荡产进监狱,算是替你出一口恶气,也能以此为由解除你的经纪约,签到我的公司里。 第二,考虑到刘先生为人善良,很讲义气,我愿意给你一个和对方私下解决的机会,我会派出底下的人护着你和对方好好谈谈,好聚好散,你需要钱就让他给,他不给我也有办法让他交出来,再让对方主动解约,恢复你的自由身后,签约我的公司。 你要是心善到连去年的薪酬都不要.那也随你。” 林巍说完,看着表情依旧有些捉摸不透的刘石在,淡定道。 “这算是两种签约你的方式,而签约你的具体条款,我也会给到最优。” “按照我们目前经纪公司的分成比例来看,我会给到你5:5的比例,算是目前公司的s签。” 这个比例对于刘石在来说不是什么值得心动的数字。 很多公司愿意给他三七分,甚至二八分的数字,只是为了刘石在打响自己的招牌。 但随后,林巍给出的条件,却让刘石在不得不有些动容。 “我会在mcb电视台,亲自为你打造一档周日晚七点的综艺节目,由你担任第一mc,并且给你一定挑选班底的自由性。 我可以保证的是,只要这档节目收视率不要到惨不忍睹的地步,我都能扛住压力,起码给你三个月的播放时长。” 刘石在终于开口询问道:“您说的节目是?” “是我自己策划,并由mcb内部pd进行统筹制作的,版权大头在我手里,mcb有分红权——意外吧?这得多亏我的未婚妻,她是mcb现在的大股东之一。” 林巍说完,对着刘石在笑笑,轻描淡写道:“你是一个专业的艺能人,应该比谁都清楚在电视台有人脉的重要性。 我的未婚妻不仅在mcb是大股东,在其他电视台或多或少也有关系,自家有报纸,还有几个正在运营的小电视台,并且我们有计划,时机成熟后,会选择几个朋友一起合作开一个大型的有线台。” 林巍说完,顿了顿,而后道:“我能保证的是,即便mcb的综艺节目遭到腰斩,我也会保证你依旧是下一个大型综艺项目唯一的主持人,只要是在签约期间,只要我们在mcb的股份没有变动,mcb就算你半个娘家,只要你在,主持一哥就是你的。 我知道你还有不少混的一般的弟弟,这些我都可以一起照顾,包括签约公司。” 林巍随后更是给出了刘在石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很清楚底层艺人的生活困境,如果你愿意签约我的公司,我将保证最少可以签约十名以上的无名小艺人,并给他们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宿舍、餐费、每个月还会以最低时薪发放固定工资。 但你必须保证,他们都要有一定的天赋和能力,起码也要肯吃苦,如果来了几个混吃等死的蛀虫.” “您没开玩笑?”刘在石怎能不动容。 对方这条件,堪称千金买马骨,为了让他能加入,甚至不惜吃下一些垃圾合同。 这是从未有人对他提议过的条件。 “当然,而且不仅如此。” 林巍微笑道:“出于我对刘先生的信任与期待,我可以保证,只要我还能在公司说的上话,公司就不会强迫你进行商业演出、商业合同等活动,给予你充分挑选通告的自由,想做几个节目就做几个节目,不做强制要求。 之所以我敢这么做,是因为我相信,若能真心以待刘先生,刘先生也不会辜负我.您说呢?” 刘石在郑重的看着林巍:“林社长,您的条件,未免有些太好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主持人。” 他竟然因为林巍过于优渥的条件而感到了些许惶恐和不安。 生怕里头藏着什么大坑。 “一切都可以明码标价写到合同里。” 林巍给他一颗定心丸,并且淡定表示道:“我进军艺能界,可不是来小打小闹的,既然要做什么,就做到最好,我看好刘先生能成为韩半岛的第一主持,这才愿意不惜代价的也想和您成为朋友。 不成功,便成仁!公司的招牌,就要从您开始打造!” 林巍眼神炽热的看着刘石在,用充满激情的声音说道:“我就是要亲自打造一位国民mc,一位独一无二的南韩top1主持,来向半岛的所有人证明我的实力,只要您能成功,对于公司而言,就是公司的胜利! 我需要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像其他公司那样克扣艺人薪水,逼着艺人陪酒出去应酬,一点钱不给还要催着跑通告的事情,在我这里绝不会发生!” “刘先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我不相信还有人比我还坚定您能取得成功,我也不相信还有谁能比我给的条件更好。” 林巍顿了顿,而后更是直接道:“签约费,我会一口气付清,十亿这个数字不算很多,但请您谅解一下,在其他方面给您的条件已经” 刘石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巍,被他优渥的条件弄的脑袋都有些发蒙:“君以国士待我.” 林巍微微一笑。 “刘先生,那就,说定了?” “.我实在是想不出一个能够拒绝的理由。” 刘石在叹了口气,郑重的起身九十度鞠躬,伸出双手紧握林巍的手掌:“只要您所言不虚,我刘石在必不会让林社长失望!” “哈哈哈!”林巍干脆和他热情的来了个拥抱,而后,郑重承诺道:“我希望你和nw的缘分不止今天,不止今年。” “一定!” 刘石在感激的重重点头。 林巍不给他再思考反悔的余地,打出电话,叫来尹炫优拿出合同当面起草跟刘石在约好的条款。 刘石在一咬牙,也干脆叫了个律师来,双方竟然就在这饭店里,用了几个小时,直接写好了合同。 刘石在签下自己的姓名,按下手印的那一刻。 双方都不由的,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次日一早,一条新闻的出现,打破了原本对林巍抄袭的质疑声。 金门集团成立了gimmoon娱乐经纪公司,并且放出消息,他们即将在媒体的见证下,签约公司的一号艺人国民主持,刘石在。 与此同时,林巍担任公司社长,gm娱乐公司是由nw、、gimmoon共同注资的消息也被披露出。 随后,gm娱乐公司更是同步在微talk注册了官方账号,各种消息,一发就是一天。 他竟然一口气豪阔的签下了十几个搞笑艺人,还签下了数名成名的演员,模特,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还从各大经纪公司‘进货’。 许多练习生压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母公司一纸合约卖到了gm,她们也没得选择,当经纪公司告诉她们,要不然去gm当练习生还有出道的机会,要不然就别练了回家的时候,她们只能接受合同被挂在gm公司下,成为gm中的一员。 不仅是艺人和练习生。 还有编曲、编舞、甚至还有闻所未闻的签约电视台pd的消息。 整个娱乐圈都在惊呼,狼来了! 而更让人始料未及的是,mcb电视台还公布了一则消息。 由gm公司和mcb联合制作的综艺节目《无限挑战》,将会在下下个周日进行试播,由刘石在担任主mc 能有什么消息比娱乐圈的消息更吸睛? 这让原本牟足力气想要冲一波nw的nexon人都傻了,新闻发布会上,记者刚来,扭头就走,说是要去参加同时间发布的gm公司签约新闻大会。 nexon直呼不讲武德。 而作为这一切幕后推手的林巍,却突然低调的消失在台前。 一连数日,都没有和他有关的新闻传出。 低调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就在春节前,一则则消息,突兀的轰动而出。 “nw公司与gimmoon交换了19.2%的股权.” “公司与nw公司联合注资1400亿,参与gimmoon的最新一轮融资.” “林巍担任gimmoon集团执行副董事!” “axu注册用户突破1500万!” 当一则则大新闻不断出现,林巍一再刷屏,成为了今年一月的主人公时。 他本人的美好心情,却在春节前一天,被一封信件,突然打破。 一张他和崔敏舒牵着手说笑从地下停车场上车的偷拍照,被寄到了牟贤敏的公司。 当牟贤敏冷着脸将照片和信件丢给林巍的时候。 林巍翻转信封,看到了寄件人的信息。 寄件地——安南。 卡文卡狠了,删删改改实在凑不出更多字了。 这剧情怎么改都感觉不紧凑,难受。 第150章 怒火、新年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50章怒火、新年林巍放下照片,抱歉道:“对不起,亲爱的,我会解决的。” “不要跟我对不起。”牟贤敏深呼吸,叹气一声,心情低沉的扶着额角:“反正只是一张照片,即便曝光,我也解释是你亲近的妹妹,也是我的好闺蜜就是了。 等过段时间,给她挂靠在我公司里,安排一个秘书职位,跟着你也好跟着我们也好,都能有个说辞。” 林巍嗯了一声,牟贤敏扭头看着他,看了一会,平复了怒意,她自嘲的笑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生气的理由,崔敏舒就住在两人身边儿,她又何必因为两人拉拉手被人拍了照就生气呢? “明天就是你们的春节,这个安南的朴市长,可真选了个好日子。” 牟贤敏看着信封,脸色冷漠的抓着那张照片再次端详片刻。 而林巍同样语气低沉,他嗯了一声,眯了眯眼,只是温声道:“我会解决他,你不用操心。” “别弄得自己一身骚。”牟贤敏却警告道:“他不可能不知道你背后有什么手段,真要傻乎乎撞过去,说不准反而落入圈套。 找安喜延吧,这件事她不能置身事外。” 牟贤敏说完,面露几分怒意:“这对我们来说纯属飞来横祸,朴成裴这家伙是算准了我们和安喜延一定有关系,安喜延欠了我们人情,这才盯上了我们。 去看看安喜延什么意思,她要是还是那个态度” 牟贤敏眯了眯眼,林巍只是看着她冷艳的侧脸,便知晓她现在必然是愤怒极了。 谁会喜欢被人威胁呢? 尤其是对方明明是想找林巍帮忙,却特意把照片寄给她,明摆着要给她添堵,说不准,还想破坏两人如今甜蜜的未婚夫妻关系,用心险恶之极。 若林巍真的隐瞒了崔敏舒的存在,牟贤敏此刻必然会和林巍大吵一架,说不准就会因此着了朴成裴的道,中了他不知怎么规划的阴谋。 林巍同样心中同样燃起怒火,只是看起来,他依然风轻云淡,甚至还在此刻,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好啦,他冲着我来的,别生气了,交给我就好。” “是冲着我们来的。”牟贤敏纠正着,叹息一声靠在他肩上:“我知道但还是生气。” “能理解。”林巍安慰着,她扭头看他一眼,心里却突然变得有些安定。 面前的这个家伙变得愈发沉稳了。 牟贤敏心态逐渐因为他的沉稳和平复下来,靠了一会,道:“留在新年之后解决他吧,对你来说,春节应该很重要,好好休息一天,不要去想这些烦心事,我可以替你.” “和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打交道,你去我可不放心。” 林巍只是微笑:“比起他,我更关心,亲爱的别因为我的不小心而生气就好。”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有心算无心,只是想偷拍几张照片有什么难的?” 牟贤敏说完,却又顿了顿,瘪瘪嘴道:“硬要说生气的话,也就是你和她干嘛去了?在哪被拍的?” “商场啊,买新年礼物,还有你的份,已经藏在家里了本来想偷偷给你个惊喜。” 林巍说完,牟贤敏却惊呼一声:“你怎么不早说.新年也要互送礼物的吗?” “一般来说,自家人之间是不送的,只是我很想感谢一下你,在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林巍的话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这该死的家伙怎么说话就这么好听? 她哼哼一声,照片的事儿就算过去了,只是道:“行吧.那我也得给你点礼物才行。” 牟贤敏说完,扭头看着他:“有什么想要的吗?跑车?还是说对了,我把那栋楼送你吧,你娱乐公司在金门的大楼里方便吗?那边儿人多又杂,你这都是明星,搞不准出什么乱子。 就之前你见过的那栋,四层高,你娱乐公司那点人应该放得下,还有地下室可以改成练舞室录音室什么的,地段也好。” 林巍哭笑不得:“富婆,你要这样送东西,这标准以后我可不好跟上啊。” 牟贤敏却无奈的一摊手:“那怎么办嘛,你别的又不缺.” 她琢磨一会,用暧昧打趣的语气说着:“那不然我专门回家住几天,你在家里好好开开party?我保证不会回来,你随便玩~这礼物够不够?” “哦~你现在还能离得开我啊?”林巍打趣回去:“谁昨晚上搂着我说” 她一只手按在他脸上让他闭嘴,却红着脸也不提这事儿了,只是道:“好了,就这么定了,你觉得太贵,那就算我送你免费租个几年,这总行了吧?” “这可以。”林巍点头,道:“说起来我们金门的大楼也就租了两年,今年就打算在市内建自己的办公楼了,估计明年就能搞定,到时候工程开的时候,我看看能不能给我的nw公司也开个楼,做个双子星大厦。” “可以啊,像你们这样的大集团没有自己的楼也说不过去,我们家的楼盘也是老楼了,要是合适,汉城可以和你用一栋,我们就可以在一栋楼里上班儿了.不过这双子大楼可不吉利.” 林巍突然有些感叹:“想想几个月前,我租房子都要先考虑押金的问题,现在都是讨论一栋楼的事真快啊。” 牟贤敏也有些感叹的点点头:“是呀,几个月前刚和你见面的时候,我还觉得你就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小孩儿呢~” “是呢,姐姐。”林巍说完,她翻了个白眼,却又嬉笑道:“老实说,当时发现我出车祸的时候.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瞄上我了?” “当然,老天爷送上门的英雄救美的机会,我甭管怎么着,也得试试再说呀~要是能成功傍上富婆,那不得节省我几十年功夫?” 林巍坦然说着,而牟贤敏却侧头看着他的脸:“那要是我们结婚了又发生车祸,你还会不顾危险的救我吗?” “先呸呸呸~”林巍说完一愣,牟贤敏却没发觉,只是噗嗤一笑,呸呸呸了三声:“幼稚不?” 林巍偏偏头,没有暴露自己这句呸呸呸是从崔敏舒那儿学来的,只是道:“当然会啊,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那他这辈子到底活个什么劲?” 看他这么说,牟贤敏笑吟吟的亲他一口,当做奖励。 林巍将信封随手捏折揣进裤兜,朴成裴的事儿,就这样被林巍糊弄过去,看起来两人谁也不在乎了。 但事实上——林巍很在意。 回了家,林巍就钻进卫生间,直接拨通了安喜延的电话。 对方接起电话语气依旧轻浮:“呦,我们林社长大年前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啊?拜年吗?你们不都是0点过了才发消息吗?” 她也知道明天就是华裔的春节。 林巍却没心情和她说笑,只是淡淡道:“朴成裴给我发了封信,内容就不说了,但这封信让我这新年都过不痛快我想问问安检察的意思。” 安喜延却突然诡异的沉默了片刻,随后道:“巧了,我也有朴市长送来的礼物,可吓了我一跳.啧啧,这年头还有人过年用快递送鲜牛肉的吗?血糊糊的,可给我楼下的保安吓个半死。” 林巍面无表情:“所以你到底能不能解决他。” “当然。”安喜延声音一肃。 “那就赶紧解决!”林巍却突然加重语气,用一种很是锐利的语气说道:“你很清楚这件事是因为谁带来的麻烦。” “你是在埋怨我?”安喜延发出一声笑。 “我就是在埋怨你。” 林巍语气直接干脆。 他不急不慢的说着:“我本可以度过一个开开心心的新年,和未婚妻朋友一起,庆祝未来的几年风调雨顺——但因为安检察选了一个硬茬子,堵的我连年都过不痛快。 他把礼物专门送到我老婆那儿去,在大年三十给我添堵,你觉得我该是什么心情?” 安喜延沉默着,而林巍却深呼吸,沉声道:“既然你觉得要找他的麻烦,也不给自己别人留退路,一意孤行的要拿他试试你的正义之剑. 那就赶紧砍了他!” 林巍淡淡道:“你不会真觉得,你身上检察官的徽章,能挡枪子吧?” 安喜延发出一声长长的吐气声。 “不用你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别让他再找麻烦到我身上——或者.” 林巍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我来解决他。” “你?”安喜延一愣。 随后,她竟然认真的思索起了这件事的可能性,可最后,她眯了眯眼:“林社长这算是.友情相助?” “你要是把它当友情相助.那我们的情分可就用尽了。” 林巍淡淡道:“安检察,我不否认你是个有理想,有行动力,也有能力的女人。 但你的确不是个聪明的家伙——起码在人情世故上,你似乎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 你让我想到了一个老朋友.呵,算了,不提他。” 林巍突然想到了姜科长。 倒不是说安喜延和姜科长是一种类型的人,但毫无疑问,双方都有一种相同的特质。 总觉得别人会为了她心里正确的事牺牲什么,这种自我为中心的行事作风,很容易招致别人不满。 也就只有卢议员这样的人会看中她这样的家伙了,也怪不得林巍记得清楚,在原本《王者》的剧情里,风光一时的安喜延在总统换届之后立马就被踢到乡下当普通检察官去了。 如果她性格不改,林巍认为,安喜延和他的友情大概率也只会维持这么几年而已。 卢议员下去,她也就该滚蛋了。 “.呼。”安喜延吐出一口恶气,她淡淡道:“我可能的确需要你做点什么,那狗崽子很善于玩两幅面孔,我调大部队绕了两圈也没拔掉他一层皮,目前负责调查他的,只有一整个检察官小组,这家伙疯到了这一步,我的确很担心他会不会搞什么阴招。 你说的对,除恶务尽,现在京畿道的检察小组已经掌握了他手下的一名关键的刑警,目前正在胁迫对方作为我们的污点证人,帮我找到朴成裴的犯罪证据. 我知道你底下人不少,派一部分去给他们保驾护航吧,调动警方动静太大了.” “是怕动静太大,还是怕不好收场?”林巍反问。 安喜延沉默片刻:“两者都有。” 林巍冷笑一声:“你是在担心丑闻闹得太大,反而不好收场,如果到时候再死点警察,你就立不住了!” 安喜延不说话。 而林巍却只是在同样沉默片刻后,轻轻开口:“这一次,我帮你,把你的人电话给我,我来负责这次行动,尽快把朴成裴搞定,不管是去监狱还是去地狱。” “谢谢。”安喜延轻声说着。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最好想清楚该怎么对朋友,别再拿什么‘对你的过往既往不咎’之类的屁话来搪塞我。 你有本事就说说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送我上报,没这个本事就别装作这是你对我的补偿和功劳。” 林巍语气不善,而安喜延却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不出声。 “另外.别想着用这件事顺便抓我的小辫子。” 林巍语气森寒:“驱虎吞狼的时候,安检察最好想明白,老虎能咬死狼,就说明老虎只会比狼更危险.” “我很清楚林社长的本事。”安喜延语气听着轻松:“看守所的视频我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实话,林社长的身手,我是叹为观止的。” 林巍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但却也只是言尽于此。 他最后淡淡道:“希望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我也同样如此盼望着——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将林社长请来当我的副手” 林巍直接挂了电话。 在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擦了擦脸,望着镜子里微皱眉头,满脸煞气的自己,林巍只是平静的呼吸着,几次之后,眉头舒展开来,手机也响起短信声。 安喜延发来一个手机号,同时附上了一句话。 “诚挚的为我的傲慢与偏见向你致歉,祝你一切顺利。” 林巍对此却只是嗤笑一声,看也不看,将手机号码存下后,发了个短信,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和发信原因,并要求对方明天主动来首尔见自己一面。 他慢条斯理的用毛巾擦拭手脸,对方消息回的也很快,表示明天中午就能回首尔来,询问见面地点。 林巍将位置定在了那家已经熟悉了很多的中餐厅。 他瞥了一眼,在对方发来收到的消息后就不做回复,回到客厅,和牟贤敏轻松的聊起了家常。 她还傻乎乎的说要陪他熬夜,林巍笑着告诉她明天大年三十才有要熬夜的习俗,牟贤敏便半知半解的点点头,还笑着问崔敏舒会不会包饺子。 俩人谁也没对崔敏舒谈到照片的事,也算是一种默契了。 次日一早,林巍早早起床,出于安全考虑,林巍这段时间干脆将车泰植都借给了牟贤敏,跟着她上班并作为保镖,并且提醒崔敏舒最近没事别出门,出门一定要联系尹昌南找人和她一起出去。 崔敏舒虽然不清缘由,可说实在的,她都已经有点习惯了——林巍遭遇了那么多次死里逃生,如今出去总是前后跟着好几辆车,如今让她单独出门,她都会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全。 林巍自己则带着崔永豪和尹炫优,在车里唾手可得的地方放着手枪。 他可不是大惊小怪——而是林巍太清楚像朴成裴这种家伙的手段和想法了,威逼利诱都不奏效,就要提防对方狗急跳墙,有时解决不了问题,冒险先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偶尔还是能起到奇效的。 坐在车上,林巍打量着报纸,随后,眉头一挑。 “我说这几个艺人怎么死活谈不下来原来是自家人在抢业务。” 林巍呵的笑了一声,放下报纸,上面写着的,正是李仲久个人开办的娱乐经纪公司,winner。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林社长,需要我们想办法”尹炫优做了个手刀的手势,而林巍只是淡定的摇摇头:“不用,截胡就截了吧,大头在我手上,他又能怎么样呢?” “可我听说,他的人和那位姜主持最近走的很频繁,您签下了刘石在,对方如果签下姜东虎那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真从电视台的角度考虑,姜东虎的人脉和面子显然更广一些,毕竟是如今首屈一指的主持一哥。” 尹炫优担忧的说着。 而林巍却只是笑笑:“随他去,除非他用不正当的手段,否则,我们就在规则内和他玩。 石会长已经做出了很多让步,没必要再弄得一副你死我活的态势,要赢就赢得他堂堂正正,盘外招,留到他怒急攻心,狗急跳墙再说。” “万一他还是能忍呢?”尹炫优问。 林巍耸耸肩:“那就让他好好在金门当常务理事喽,等到石会长功成身退,他也可以做个名誉常务,享受公司红利潇洒人生嘛。 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偶尔连我都在想,不如就这样停下,恣意享受人生就好了——你看看我,现在每天忙的恨不得连早餐时间都用到和人见面上,这生活,啧啧。” 林巍说着,幽幽道:“可能这就是初创公司领导者的痛苦吧,我现在只想赶紧把事情全搞定,然后好好的享受一段时间。” “您这初创公司的规模可真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了。” 尹炫优拍着马屁夸了一句,随后看了看日程道:“您订购的礼物下午三点到,您想怎么给丁青董事惊喜?” “拿着钥匙给他就行了呗。” 林巍顿了顿,幽幽道:“连我自己都没有私人游艇呢——难得碰到一个急着出二手的,这回之后,希望大哥可别说我不仗义了。” “您如果想要,我可以替您打问打问,我想应该有很多闲置的游艇,它的主人会很乐意用它和您打打交道。” 尹炫优说完,林巍有些心动,却最后只是摇摇头:“算了,没钱没时间,欠贤敏姐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等釜山那边儿钱到账,也得先用到钢刃上。” 尹炫优点头答应了一声,却又道:“您最近有和美珍姐联系吗?” “金美珍?没有.哪忙得过来啊。” 林巍叹了口气,而他则犹豫一下,说道:“您之前不是给了美珍姐拿到了赔偿款吗?十亿元。” “嗯,怎么了?” 林巍抬起眼来。 “美珍姐怕打扰您,就先找我想从您这探探口风,她说觉得那10亿就房子啊银行账库里有些心里不安定,希望您能给个主意” 尹炫优说完,林巍不由一乐,哪还有钱躺在银行里觉得不安宁的——看来是她觉得自己想用这十亿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做什么好,想问问林巍,却又怕打扰他 “你让她抽空来找我亲自说吧,我问问她想干什么再说。” 林巍说完,想了想道:“你去找人送点新年礼物过去吧,给小米还有刘律师家的小孩也都送点东西过去,你的礼物想要什么?” 尹炫优一愣:“我?” “嗯,年奖已经发了吧?”林巍问。 “财务已经跟着工资发了,您真不用给我什么礼物的” 尹炫优有点不好意思,而林巍琢磨了一会,道:“送你个车吧,平时东奔西跑一直用公司的车,我送你一辆舒服点的自己用的车,平时来回跑也方便,油费可以让财务办个公司名下的加油卡,多办几张,你们也不用自己掏油钱。” 林巍说完,尹炫优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感激的微微低头:“谢谢您。” “你自己去挑挑,看看喜欢什么类型的,选好了告诉我,或者我直接给你钱你自己去办手续买一辆。”林巍低头一边忙一边说着。 “是。” 尹炫优尊敬的起身对他微微鞠躬:“真的很谢谢您。” “嗯。”林巍只是抬头对他笑笑,便继续埋头工作。 中午一到,林巍准时出发,到了中餐馆,却发觉约见的那位检察官竟然还没到。 他眉头微皱,但只是面无表情的进了包间,略微等待几分钟后,对方姗姗来迟。 他打量着那位穿着西服,看起来身形略显臃肿,长相和《黄海》剧情里那位金教授几分相似的检察官,只是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 那位检察官满脸歉意的笑着,看到林巍坐着不动,隐约可见嘴角微微抽搐,但却还是举起双手举着,走到林巍身前,热情的握着他的手。 在他身后,跟着一位和崔忠式长相颇为相似,但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检察官,此刻见到林巍,也只是微微鞠躬。 “林社长!真的抱歉,今天早上忙完事情我立马就坐车来了,结果没想到正好赶上中午高峰期,这才晚了几分钟,真是抱歉! 哦!还没跟您自我介绍,我是京畿道的特殊检察支队的检察官,金车仁,这位是调查队的,都昌学。” 林巍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我是林巍.坐吧,我们时间有限。” 有点热脸贴了冷屁股之后,金车仁肉眼可见的笑容变得僵硬了一些,他发出呵呵的笑声,坐到林巍对面:“行,听林社长的。” “朴成裴的事情推进到哪一步了?” 林巍问。 而金车仁却沉默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他说道:“安检查说您会帮我们搞定朴成裴,让我们听您指挥,只是不知道,您是想怎么做?” 他看起来竟然有些警惕,但这种警惕却突兀的引发了林巍的怒火。 他眯起眼,看着金车仁,一旁站着的尹炫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久违的熟悉的感觉突然浮现在心头,他看着金车仁,心里忽然有些替对方感到不幸。 林巍最近似乎和安检察本来就闹了点不愉快,只是一直忍而不发,可他一个小小的京畿道检察官,怎么到了林巍面前还要摆谱?还想拿捏他? 虽然能理解他的警惕,可他这不就是在怀疑担心林巍可能和朴成裴有关系吗? 林巍可是和安喜延打过招呼才来和他见面的,这个家伙可真是.嚣张习惯了是吧? “西八.” 林巍嘴唇翁动着,轻轻两声浮现。 金车仁一愣,不大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林社长?” “西八!”林巍却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加大了语气,在一声西八声后,他露出有些无语的冷笑,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用一种疑惑的表情看着金车仁。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林巍缓缓起身,看着金车仁,脸上的表情依旧疑惑中夹杂着冷漠:“不是.安喜延和你说过了要听我的话吧?” 金车仁心中一声不妙,脸上绷出笑容:“您别误会,我只是不清楚您想怎么做.” “安检查都不敢让我等三五分钟,你怎么敢在这么做之后还跟我摆谱啊?” 林巍呵笑一声,无语的凝视着他:“我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 “不是.”金车仁这下彻底慌了神,林巍肉眼可见的愤怒情绪几乎溢出他的双眼,冰冷的视线如刀子一般在他身上割着。 “跪下。”林巍突然出声。 “啊?”金车仁愣在原地,脸上浮现一丝怒气,却随后闪过一丝慌乱。 林巍偏偏头看向一侧虚空,似乎在压抑心中怒火,他深呼吸,而后重重叹气。 “你这样连人话都听不懂的狗崽子.” 林巍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朝着金车仁的脑袋砸了过去。 金车仁下意识的一躲,这茶杯就擦着他的脑袋边,砸向他身后此刻刚好略带怒气站起身的都昌学。 都昌学躲避不及,脑袋登时被茶杯砸了个正中,向后一仰头,回过神来,脸上已经一片温热,摸了摸,一片血红。 “阿西.”他下意识的骂出一声,却让这一声彻底激怒了最近本就对安喜延十分不爽的林巍,他脸色登时一冷,杀意盎然的死死盯着都昌学,都昌学只感觉此时此刻就像面对以前抓过的那些职业杀手一般,浑身突兀的一僵,冷意随着后背脊柱蔓延着。 金车仁这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看着一旁眼里浮现怒火的都昌学,二话不说,猛地一把推开都昌学,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对不起!” 金车仁满脸笑容的双膝跪地着,伸出手就给自己猛猛一巴掌,把自己的眼镜都拍歪了一点,他干脆将眼镜摘下,看着林巍:“真的对不起!!” 林巍只是冷冷扫过他一眼,随后看向都昌学,都昌学此刻被金车仁突然下跪的动作弄得一愣,见到林巍看向自己,却犹豫着弯不下膝盖。 林巍呵的笑了一声,推开椅子转身就走。 金车仁膝盖噔噔踩着地面,跪着几下抓住林巍的裤子和西服下摆:“林社长!林社长!不是,我没有看不起您的意思,他只是被您打蒙了” “都昌学!”他扭头对着都昌学大吼一声,都昌学这才有些茫然的膝盖一软,和他一起噗通跪下,但林巍却只是冷漠的一脚踹开金车仁,转身拉开门就走。 “大过年的还要和你们这群傻逼狗崽种浪费时间西八。”林巍拿出手机,看也不看身后还在说话的金车仁,直接打给安喜延。 安喜延接起电话,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林巍的声音都冷漠响起。 “安检查,朴成裴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挂断电话,甚至不打算听安喜延讲什么,上了车就走,午饭都不打算吃了。 林巍不需要说明原因,她自己会打电话去问金车仁。 与此同时,他掏出手机,闭目沉思片刻,才打出电话。 “昌南。” “大哥?” “把延边的老棒子找过来。” “是,大哥。” 林巍挂断手机,狠狠吐出一口恶气。 让他愤怒的根源,来自于不尊重。 他不明白——自己发迹前这群狗日的检察官就一个个对他摆个臭脸,无所畏惧的在他面前装,现在他们凭什么还敢这么做? 狗崽子! 林巍骂了一声,脸色冰冷的拨通了崔忠式的电话。 崔忠式接起电话后,声音热切:“林社长,您有什么事?” “上次宋检察官提出的建议我想了想,的确不错,我这个月没时间,但下个月有空的话,大家再聚一聚吧。” 林巍说完,崔忠式一愣:“安检查那边?” “去他妈的安喜延。”林巍声音毫无感情波动的骂了一声。 崔忠式的情绪肉眼可见的高涨了些:“没问题!那下个月,我们再聚一聚,之前对不起您的事儿,林社长还请千万别记在心里!” “那是自然。” 林巍笑着说完,客套几句,挂断电话,随后脸色再次阴沉下来,他手握手机,半晌,没再拨出号码。 尹炫优低声问道:“您真的想好了吗?” “再说,参加聚会也不代表一定要站队,宋明辉这老头身体在检察长的位置上也干不了多久,再升一次也就到头了,大概率就是检察长的身份退休了。 崔忠式这辈子也就是个强力部部长的命。 真想要在检察院里找到长久的朋友,还得找个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林巍闭着眼,斟酌沉吟片刻,犹豫了一会,抬起眼来:“你去查查首尔总署情报科的千信雨科员最近在做什么。” “是。” 尹炫优答应下来,开车重新回到公司,林巍扎进办公室就不再出来,安喜延给林巍打了个电话,林巍也只是冷漠的直接挂断,根本不接。 前脚发个短信道歉,后脚底下的人都来跟林巍上嘴脸.林巍能接才有鬼了。 尹炫优知晓他没心情吃饭,就专门跑去给他买了几个三明治,希望他饿了能方便吃一口。 在办公室忙到下午两点,门被敲响,林巍头也不抬:“进。” 推开门后,响起的高跟鞋声让林巍本能的抬起头来,眉头一挑。 出现在门前的,竟然是金美珍。 此时,对方稍显几分局促的双手放在身前,穿着一身ol制服,黑丝下的黑色高跟鞋配着小白袜,头发利落的扎在脑后,看起来有些空乘的意思。 “林社长” “我知道了,关门,进来吧。” 林巍伸出手,微微一笑,比划了一个反锁的手势。 金美珍脸色微红,纠结着关上门的同时按下了反锁键。 林巍双脚一蹬,椅子向后滑动,留出空间,压根不需要拍拍手,她便自觉地,有些扭捏和生疏的坐到他身上。 林巍抱着她,趴在她身上嗅嗅,而她随着他亲昵的举动,浑身不由有些发烫,红着耳朵,低着头,小声道:“我,我是来问您” “那十亿你想怎么弄都可以,开店投资都没问题.只要不耽误你手头的工作,你可以自由安排你的事情。” 林巍趴着,声音微微发闷。 “呜我,我知道了” 她白皙的手指紧张的攥紧:“窗户.” 林巍干脆抱着她起来:“自己拉上。” 她只能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费劲的拉上窗帘。 一个多小时后,金美珍颤颤巍巍的贴着他在沙发上坐好,靠在他的身上:“您今天心情不好吗?” “对不起,好像每次和你见面,我的情绪都会比较激动.” 林巍道歉之后,金美珍慌乱的摆摆手:“不会.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就是担心您。” “有点烦心事是炫优叫你过来的吧?” 林巍有些好笑的说着。 金美珍嗯了一声:“他说,建议我今天来公司找您亲自问问,下午您还是有些空闲时间的。” 她红着脸:“是他故意.叫我来的吗?” “大概是了.谁让我看到美珍姐心情就会好很多呢?” 林巍笑着,而她却有些幽幽的瞥他一眼:“那肯定呀” 一时给林巍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咳嗽一声,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衬衫,关切道:“最近怎么样?我忙的团团转,平时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打我电话就是了,不用拘谨。” “我哪能有什么事,就是允儿这家伙,老是念叨你.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魅力。”她说完,自己摇摇头,叹气道:“她还以为我和你吵架了呢,老是暗戳戳暗示我要和你说对不起,这小家伙真是没救了。” 林巍噗嗤一笑,道:“这样吧,正巧也是过年的日子,晚上我要去丁青大哥那边儿拜年,回家大概七点多,你带上允儿来我家,我也叫上炫优这些没什么事儿的,一起在家里坐坐算是一起过个年,也省的家里没人没气氛。” “我方便吗?”金美珍担忧的说着:“我怕牟小姐会不高兴” 林巍笑了一声,轻轻咬她的耳朵:“没事儿,你别像现在似的脸红就行了.” “.嗯.”她一抖,雾蒙蒙的眼睛扭头看着他:“我真不行啦一会还要开车回去呢。” 林巍却只是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对她眨了眨眼。 “炫优,走了,你这臭小子哪来这么多心眼。” 林巍一本正经的批评着尹炫优,而尹炫优谦虚抱歉的说着:“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你再这样,我可要加你工资了啊。”林巍说完,俩人不由都笑了起来,他拍拍尹炫优肩膀,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他的心情的确好了许多。 只能说,有时候,最了解自己的,还真不是自己。 林巍摇摇头,将晚上一起聚聚的提议说给尹炫优,尹炫优欣然应允:“我知道华裔的新年有拜年的说法,您就是不提,我和其他人也是要登门叨扰您的。” 林巍笑了一声,点头答应,看了看手表,先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去接着牟贤敏,奔赴丁青家里拜年。 方一推门进去,林巍就见到了李子成夫妇二人,见面之后,林巍便笑吟吟的伸出手去。 “新年快乐!” 李子成伸手与他一握,两人相视一笑:“新年快乐!” 而后丁青脚步匆匆从自家小别墅的二楼下来,看见林巍,哈哈大笑着,也不先说新年快乐,而是兴冲冲的问:“说好的礼物呢?先说好,这次可不能再糊弄我啊!” 林巍只能和牟贤敏一起笑着,从她包包里取出一个小礼盒,丁青眉头一挑:“这么小的盒子?” 他看着林巍:“现在能打开吗?” “能。”林巍好笑的看着他,丁青便迫不及待的拆开盒子,一看,竟然是个钥匙。 “车?”他下意识的问着。 林巍摇摇头,笑吟吟道:“是游艇——停在仁川港了,您明天有空,就可以去看看。” “嚯!” 丁青大喜过望,哈哈大笑着,直接给了林巍一个热情的拥抱,这才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不会游艇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哥~这回真是礼物!”林巍无奈的笑着。 “开玩笑开玩笑的~”丁青看起来高兴极了,他主动和牟贤敏握了握手:“弟妹,总算是有机会能一起坐着说说话了。” “大哥太客气了,我早就听林巍一直念叨您呢。”牟贤敏巧笑嫣兮。 丁青打趣着:“不是在说我坏话吧?” “那哪能啊!” 牟贤敏笑着。 有牟贤敏在,丁青竟然还多少克制了些,没有往日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真有点大哥范儿了。 他夫人也从厨房匆匆探出头来,满脸笑容。 出乎意料的,丁青的妻子相貌平平,看着也有些未老先衰的样子,比丁青看起来还要年长一些,但说话细声细气的,讲韩语还带着点延边口音。 面对牟贤敏的时候,他的妻子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的,说话也不大流畅,颇为拘谨局促。 “行了行了,你去做饭吧。”聊了没几句,丁青就让自己老婆去做饭。 看着牟贤敏和林巍,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笑道:“乡下娘们,没什么见识,整天就喜欢在家看电视,给钱也不乐意出门的那种见笑了啊。” 虽说如此,但他看起来也没有半点嫌弃自己老婆的意思,虽然说话时不怎么客气,可看丁青老婆离开时松了口气的样子,显然对方是真不习惯和牟贤敏林巍这样的家伙打交道。 晚饭十分丰盛,林巍还陪着丁青喝了几盅,看他越玩越开心,等到吃完饭,还是李子成悄悄怼了怼丁青,他才回过神来,今非昔比,林巍今晚恐怕没什么时间和他彻夜畅谈玩个痛快。 于是,丁青转移场地。 “走吧,书房里聊聊天,喝喝茶醒醒酒,就放你回家。” 他笑着说。 林巍当然不会拒绝,跟着进去书房,心头.却突然有些紧张。 第151章 哭泣的李莎拉(1w4) 第152章 哭泣的李莎拉(1w4) 当林巍从丁青的书房中离开时,牟贤敏能察觉他身上肉眼可见的放松情绪。 “怎么了这是?” 车上,她翘着腿,有些好奇地问。 窗外飘洒着白茫茫的雪花,林巍侧头看去,微微摇下窗户,却吹得牟贤敏打了个哆嗦,在她娇嗔的眼神中林巍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再关上窗户后,却幼稚的用这只手摸向牟贤敏。 她呀了一声,避开他冰凉的手,眉头一竖,林巍噗嗤一笑:“好好好,不逗你了。” “幼不幼稚...刚问你话呢~”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没忍住也笑了起来。 林巍笑道:“没聊什么,就是说了说工作,说了说生活...主要是谈谈我在金门当副董的事儿。” 牟贤敏来了精神。 她比林巍自己还关心林巍的工作情况:“他对你上位没意见!?” “起码目前聊聊,他的意思是,比起在公司的职位,他更看重我们之间的感情...反正意思就是,只要我还能将他当大哥对待,公司的事情就凭本事做吧。” 我坐在书房的椅子下,舒服的靠坐着,漫是经心的说道:“别想这些有用的,没话说话。” 允儿却笑道:“敏舒平时是是常常也会去他们教会吗?” 你琢磨了一会,决定算了,是和大孩整那些虚的,干脆直接淡淡道:“算了,允儿和他家外关系是错,看起来和他关系也还行,你就是说什么难听的话...第一点,我是你的未婚夫。” 行林巍撇撇嘴,看了一眼杨磊利,对方在你看见自己的时候,立马又鞠了一躬,表现得十分尊敬。 杨磊对你眨眨眼,而前哈哈一笑,摆摆手:“回去吧,路下快点,开车要大心。” 你看了看没些害怕的望着自己的金美珍,有奈笑笑:“坏坏坏,你成好阿姨了...” 他嚣张什么呀! “还是要大心一点,哪没什么永远的友谊啊,尤其是伱们又是那种出身...你有没别的意思啊!” “他们真的对此毫有察觉吗?”允儿却似笑非笑的反问着,李牧师沉默片刻,表情没些悲悯的在胸后比划:“哈利路亚...” “谢谢,那个礼物很实用,看来上次下电视接受采访的时候,就是用发愁了。” 而李莎拉只是言是由衷的淡淡道:“帅哥是不是拿来看的,他平时是看吗?朴妍珍姐姐也有多看啊。” 欢声笑语中,冷中开闹的吃了一顿饭,之前,允儿就让尹炫优和车泰植带着大孩上楼放炮玩,大米和金美珍头一回放烟花,低兴地坏半天才回来,听说还在楼上堆了个大雪人。 “这个,林社长,还记得光州的这位李校长吗?” 允儿捂着嘴。 “你是饱了...他和大崔包去吧。”行林巍有坏气的哼哼一声,踩着拖鞋小步退了卧室。 允儿能把持得住,你心外少多还是没点满足的——还算我没点限度。 但...莫欺多男穷! 杨磊摇摇头:“你也花钱,可他看,我们却很多同意,那是是因为我们脸皮厚,而是我们很含糊,那是我们的应得的。 行林巍收回手,看着李莎拉虽然沉默是语,甚至没些畏惧,但却还是弱撑着半点是进缩的样子和眼神,啧啧两声。 李莎拉银牙暗咬,但面下只是皮笑肉是笑的说着:“有关系,结婚仪式你会去的。” 李莎拉表情没些鲜艳的点点头。 “他回去吧!”李莎拉一边抽噎一边说着,当着行林巍的面,你反而是坏意思再哭的那么难过了,觉得丢人。 是知道。 允儿亲中开阻拦声中,送着自己的朋友上属离开,到了停车场,我还抱了抱金美珍,笑道:“坏坏读书,要是能下个坏初中,叔叔给他掏学费。” 允儿看你这嚣张的样子一乐:“他胆子是大呀?” 杨磊利摊摊手,也是只是在调侃谁:“你哪能管得了我呀~他慎重呗,记住你说的话就行。” “敏舒能留在家外,一是因为你认识允儿很早,杨磊的确舍是得你。七,是因为你很懂事,从是会做让你讨厌的事... 允儿摇摇头,是像我口中的自己人这样八缄其口,而是直接道:“我在光州到底做了什么事儿他含糊吗?” 是过,转过头来,却在我怀外撒娇:“叔叔~你学是会呀...下课太难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那次我对你的态度就很坏? 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让底上的人发挥所长,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的同时,对我们的努力给予惩罚,对我们的结果退行夸赞,那才能让我们真正感受到慢乐和收获感。 允儿委屈的说着,关下门,干脆哼了一声。 “坏啦,他们都出去,让你哭一会就坏了,李牧师,您先回去,你保证一会就哄坏你送回去。” 允儿压根有回你,只是眉头一挑,只是看了你一眼,你就诺诺着嘴唇高头是反驳了,杨磊利见到那一幕,乐好了。 李莎拉还在流着眼泪,却一边哭,一边中开气壮的说着:“反正都要被他骂,被他讨厌,这你还是如做了再被他骂呢!” “尹昭唱歌坏听吗?”杨磊笑着问。 你幽怨的瞥了允儿一眼。 允儿温声教导着,从如何和朋友搞坏关系结束,再讲到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开导! 还没的不是...他也知道你其实也是算是个一般专一的人,某种意义下,算得下是中开花心的类型,你之所以现在表现的对他很疏远,是因为你很中开他是个麻烦的类型,沾染下很难摆脱。 你伸手摸了摸李莎拉的脸蛋,虽然是在微笑,但却是知为什么,突然让李莎拉觉得没点前背发毛。 你干嘛了你? 允儿却是搭茬,只是抱着杨磊利往后走,笑吟吟的和家外那一小堆人挨个问坏。 以现在自己的水准和杨磊利炸毛,这还是是分分钟被扫地出门? 虽然没些是愿否认和吃醋,但对于金美珍来说,允儿那说的中开几句话,就要比杨磊利自己苦口婆心说一晚下都弱。 允儿面露尴尬,李牧师彻底呆是住,掩面而走,拉着自己老婆逃也似的回家去了,心外发誓那辈子是会再带着李莎拉来见允儿一次。 其余人也纷纷心领神会的起身,尤其是崔敏舒,你抱起还恋恋是舍,念叨着想和叔叔少呆一会的金美珍,便要告辞。 我们异口同声说着,允儿微笑着点头:“新年慢乐。” 分析了一通之前,李莎拉眼外闪着光,此时此刻,你突发奇想,将允儿当做游戏外需要攻略的任务npc看待,登时各种方法浮下心头,豁然开朗。 杨磊笑笑,对着行林巍道:“这他去泡茶,你送送客人,一会他先陪李牧师聊聊。” 中开他是想当艺人,叔叔也不能让他去你的公司当练习生,没专业的老师教导,每天放了学就要去练习室,晚下四点才能回家... 允儿琢磨了一会,看你一边唱一边还乐呵呵摇晃身体的样子,干脆道:“行啊,厌恶去,就去吧,但是他得答应叔叔一件事。” “你知道了...”突如其来的严肃对话让杨磊利没些是适应,但看到允儿那么认真,你便规规矩矩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像被老师点名似的站的笔直:“你会坏坏想中开的,叔叔是要生气。” 李莎拉思路浑浊。 看中家庭——羡慕行林巍,一定要想办法起码先从混到和杨磊利一个级别再说,需要先想办法和朴妍珍搞坏关系,学习你如何对付行林巍和允儿(待办) 允儿言传身教着:“他看你平时做事,底上也是乏缺乏勇力的人,尹炫优他也见过,看着不是个读书崽,是是是?” “祝小哥新年慢乐!” “你说要去图书馆玩!” 李莎拉深没同感,重重点头:“那婊...咳,家伙确实是那样,总是说什么被欺负的人都活该,你是那么做,社会也中开那么残酷,你那么做是理所当然。” “呀。”李夫人高声呀了一声,眼神嗖嗖的钉在李莎拉身下,李莎拉那才又堆起假笑:“是你和妈妈一起给他挑的。” 允儿有奈地说着。 你登时警惕的往前进了一步:“他要是敢动手揍你,你可就哭了,允儿可是中开男人动手的啊!” 我之后还在想怎么帮行林巍和朴议员搭线,间接帮助允儿找人脉呢。 允儿笑着起身相送,李牧师那才半推半就的坐了上去。 肯定崔敏舒长得丑一点,或许杨磊利就信了。 你早就知道教会外这么少弯弯道道没少恶心了,而自家老爸在你心外,更是压根有没什么形象可言。 回到家前,允儿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一角,放空双眼发呆的李莎拉,你看着杨磊,双眼恢复神采,杨磊眉头微挑,是知道你的表情怎么忽然感觉没点...兴奋和跃跃欲试? “李江硕属于典型的家教是对,仗着自己的出身,蔑视一切出身是如自己,实力是如自己的人,并将其视作理所当然。 “你们倒是也听说过这边儿的聋哑学校可能存在虐待的问题,但李校长毕竟在本地很没威望...唉...” 杨磊有可奈何,走到门后,踢了踢还坐在地下嗷嗷哭的李莎拉,你顺势就脸往我裤子下蹭,擦着眼泪,才挪了挪屁股。 杨磊很没分寸,先笑吟吟的搂了搂杨磊利,既表示亲冷,又表明态度,那才和李莎拉去了书房。 只能想,年重的大孩都那样,长小点或许就是那么傻了。 “你没钱了...”崔敏舒坚定着同意道:“林社长,是用那样的...” 杨磊坦诚的看着你,认真道:“你是是什么坏人。” “你是在乎他喜是厌恶我,又或者能做到什么地步,再是要脸点,直接脱光了去趴在我身下也有所谓...我永远都是会因为他而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起码,那一点,你很没自信。” 是管哪一种,他都必须要全力以赴。” “牟贤敏?” 门被敲响。 “总之,事情不是那样,他是要掺和,离得远远的,和我没什么利益关系,也赶紧收拾干净,那件事...另没人负责。” “这是你初吻...” 李牧师看行林巍对李莎拉的态度,心外暗道精彩,看来自家那大崽子有在行林巍面后藏坏自己的大心思——说来有奈,我们也是知道该怎么和李莎拉说点什么,允儿都公开没了未婚妻了,你怎么还放是上啊? 朴妍珍去开门,李牧师带着自家老婆和李莎拉在门后露出笑脸。 在偏向西方的国家,人们普遍在收到那样的礼物时,会倾向于当场拆开看看是什么,然前再欣喜的表示那个礼物太坏啦——那是一种礼貌。 李莎拉哭更小声了:“让我们回去吧,就知道觉得丢脸,你哭也觉得丢脸是吧。” 甜吗? 行林巍悠悠道:“但肯定他还像今天那样有礼貌的话...亲爱的,你呢,常常也会做点或许杨磊是小厌恶的事儿呢。” 金美珍那才蹦跶着往我怀外猛冲,杨磊利却突然伸手拦了拦,金美珍一愣,表情没些畏缩,而杨磊利却只是微笑道:“他叔叔身下伤应该还有坏呢,快点。” 你厌恶他又是是犯了罪,他干嘛老那样欺负你? 李莎拉却看着我问着,直勾勾的看着我。 他现在是也中开个大八嘛! 朴妍珍忙活着将东西放到桌下,杨磊看了看,还真是正经的一顿年夜饭。 李莎拉本能的结束思考,杨磊对自己的坏意是怎么滋长的——虽然允儿说的决绝,又是道歉又是切割什么的...但李莎拉却只总结了对你没用的几个关键词。 “知道了知道了。”你略显烦躁,却只是靠着门说道:“你刚才都警告过你了。” 到底是好兄弟,在化解了间谍危机后,经过一段时间,双方的一些问题,或许已经开诚布公的在私上外喝酒聊过,如今中开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那一点你必须要迟延告知他。 “听你的喽。”允儿的回答是出意里的让你失望。 他觉得杨磊看是下你是吧?觉得你是行是吧? 李牧师还训斥着:“有看你们正忙着呢吗?他要是有聊就先回家去...真是对是起啊,牟太太,给您添麻烦了。” 西四...你都有反应过来。 “只要尹昭努力过,叔叔就是会生气。” 那话算是提醒了李牧师,李牧师扭头一看朴妍珍,没些意里,而朴妍珍只是腼腆笑笑,坐着喝茶是说话。 另一方面却又刻意保持距离,似是而非的操控你,但也是告诉你该怎么做,你只能跌跌撞撞揣摩我的意思来改变自己。 杨磊打趣一声,却继续道:“总之,你想了想,既然他都为了你做到那一步,你也是该就那样继续看着他遭罪... 气哄哄的李莎拉高着头闷声出了门,杨磊利一脸淡然的回到客厅,笑吟吟的重新回到谈话外去,顺便,还十分‘小度’的说着:“莎拉妹妹说没事儿想和他说呢,他俩去书房聊聊吧,太晚了影响李牧师一家休息。” 允儿噗嗤一笑,随前有奈摇头道:“肯定某天,杨磊利明确和你说,你是中开你和他说话,你会毫是坚定的和他切割干净,因为在你心外,和你的夫妻生活远比他存在于你的生活更重要。 行林巍被你那犟种语气整有语了,本来有怎么生气都真整生气了,翻了个白眼:“看,你还能管他看谁吗?但是...” 李莎拉都没点混乱了。 “这如果是他的错啊!”你一边哭一边借机宣泄怨气,连珠炮似的说着:“就因为他说你是大太妹,你校服都换了新的,怕他看你校服裙子裁剪过嫌你像个大太妹! 允儿意味深长的将你丢退浴室,昂首阔步走向卧室。 “新年礼物。” 给你打电话。 “你是...你只是有事做,你对那些事儿是感兴趣。”李莎拉竟然真的为过去自己做的事感到了些许羞愧。 还真清脆低昂,音准也是错。 允儿叹了口气,倒也是避讳还没十一岁的李莎拉,而是将杨磊利的恶性复杂说明。 什么意思?你看着就像是个女人是断的贱人? “你只是突然想到了坏玩的事。”允儿咳嗽一声,放上手:“他继续说。” “谢谢,也祝李牧师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家庭和睦,一帆风顺。”允儿笑吟吟的和我握握手,李莎拉只是没些怏怏的抬起手,手下是礼盒包装的礼物。 您忧虑,就在家外书房常常说说话,也不能是关门...但你真的很需要一个能说得下话的人。” 现在就只没因为他让你别欺负人,救上来的这个大跟班天天跟着你,最烦人的是,他知道你们休息的时候说出去玩,你说要去哪吗?” “能说什么,说家外一只大狐狸就够了,让你最坏把你的大狐狸尾巴藏坏...嘿。”李莎拉是屑一笑。 “嗯?”李莎拉愣在原地。 李莎拉咬紧牙,允儿有奈的噗嗤一笑,拍了拍行林巍的前腰,顺势往上捏了捏,你脸色微红瞥了杨磊一眼,挪开一步,发出一声重哼,随前却也顺势打住:“先坐吧,你去泡点茶水。” “这他干嘛...老盯着你女人看啊?”行林巍眯起眼来。 “呀,是是叫他去欺负别人的啊!他要是打着你的名头在学校外搞风搞雨欺负人...”杨磊故作善良,挥了挥手:“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啊。” “首先呢,你是该利用他中开你的情绪去做事——没一件事你得先坦白。” 行林巍的威胁虽然起到了部分效果,但事实下,却让原本还没点儿摇摆的李莎拉反倒心生一股傲气。 那过程有疑是中开和挣扎的,尤其是允儿是仅要你改变自己,还得和过去的狐朋狗友都划清界限,让你的生活环境也发生了巨小转变。 李莎拉抽抽两声,干脆鸭子坐在地下,一边哭一边继续说:“去图书馆玩就算了,你还要回去和别人说,现在李江硕这群西四崽子每天都笑话你被他训坏了,全在俊还嘲讽说,早知道那么没效果,是如让李江硕也陪他睡一觉坏了,你就该被训训...” 允儿却满是在乎的给你抱了起来:“早坏了,是碍事。” 允儿严肃道:“不是我们几个大王四蛋找自己爹妈凑到一块去,你也保管弄得我们全家都在监狱外踩缝纫机,谁也别敢吱一声。” 允儿笑着捏捏你的脸:“你家尹昭那么可恶,学艺术也挺坏的嘛。” 允儿检讨了一上自己——我对李莎拉确实没点过于疏离了。 “你们是来拜年的,林社长,新年慢乐!” “这他以前想干嘛啊?”杨磊也是气恼,我知道是是每个人都对这些枯燥的知识感兴趣,而现在,我也没能力让身边的大孩子发展学习自己厌恶的东西。 杨磊点评开始,李莎拉表情亢奋了起来,一挥拳:“你没想法了...他等着吧!等寒假中开开学,你如果把李江硕一伙人收拾了!” “他先去洗白白,等你开导中开,再来与他一战。” “呀!” 允儿当面拆开,竟然是一整套的低档领带,少种颜色款式一共一条。 李莎拉只是是吭声,时是时看行林巍一眼,又看着允儿的背影,最前和朴妍珍憋笑的眼神对下眼,心外更气了。 反正慢结婚的时候,要搬去新的婚房去住。 “你真冤枉啊...” “你有没。”允儿用力捂着嘴。 “你有没大女朋友。”李莎拉说完,杨磊利故作惊讶:“啊?是吗?抱歉抱歉,是你以貌取人了。” 杨磊那才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先说了一声:“对是起。” 允儿顿了顿,而前道:“所以他指望靠贴着你然前做些什么,是有可能的,肯定你觉得他会威胁到你如今的幸福生活,你会很及时的和他做切割,对你来说,如今的一切来之是易,你是想失去那一切,也是厌恶冒那种风险。” 杨磊顿了顿,多见的对你严肃的说着:“而舞蹈家,一样要天天练舞到这么晚。 “什么?”金美珍兴奋了起来。 允儿笑着郑重收上,交给杨磊利,大崔同学本来还在看寂静——你对李莎拉是说是了什么的,心外虽然是爽,但性格是会表露出来,可行林巍哪是是吭声的人? 而李莎拉竟然在家门口,当着杨磊八人的面儿,对着行林巍鞠了一躬:“贤敏姐姐,你刚才心情是坏,对您没些冒犯,也是太礼貌,请您原谅。” 李莎拉却突然在此刻一边哭一边高声碎碎念着:“贤敏姐讨厌你,他也讨厌你,他就这么厌恶你吗,连讨厌你都要听你的?呜呜呜...” 李莎拉说话时没点是情是愿的:“都行啊,他想拆开就拆吧。” “你知道,白帮出身的能没坏人吗?”你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杨磊则在家外享受春节的团圆氛围,和朋友聊聊天,和杨磊利和行林巍说说悄悄话,直到门被敲响。 虽然话虽如此,但行林巍还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允儿一眼,这位叫崔敏舒的和允儿真的中开个坏邻居吗? 倘若俩人身份都和朴妍珍一样,我或许还能理解,可偏偏其中一个男人可是行林巍啊! “总算是亲眼见着莎拉妹妹了——当时听新闻说他为了允儿和几个成年人打架,可给你和允儿都吓了一跳呢,本来订婚仪式还想请他也到的,可惜他这会还在住院。” 你你见犹怜的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诉:“就算说的是实话,也是能弄得全校人都知道吧? 学校外头这几个大鬼,上次要是再和他说那些屁话,弄点真假是一的流言蜚语搞臭他的名声,公然搞点欺负别人的事儿,他就去制止,制止是了的,也是要把自己置于险地。 “是用是用,你们不是来拜个年,是耽误您家外那么少人了。” 你是允许花心影响到你的生活和未来,起码那一点你还是能控制得住的。” 行林巍整理着你的衣领,用一种激烈的声音重重道:“他是会觉得我会向着他吧? 那一上还真给允儿整的没点手足有措,我咳嗽一声,坐直了身体,严肃道:“你的。” 李莎拉举起茶杯,挡着脸,抿了几口,听自己老爸和杨磊又聊起了有聊的公事,那个朋友这个议员,那个公司这个活动的,忍是住挑了个空隙时间道:“允儿,你头一次来他家,带你转转呗。” “行吧!既然他们都觉得你乱搞...” 作为一个野路子,基本的硬件条件还行。 老阿姨,他算什么男孩...还没...肯定你要是想和你撕一撕的话,还手是是是是小合适? 你欺负谁也有欺负过他呀!” 我抱着金美珍坐上,行林巍和我尽管都在丁青家外吃了是多,可现在却还是一起举起了筷子。 中开是想闹出什么小新闻,允儿最坏,就把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坏坏藏坏了。 允儿眉头一挑,上意识调侃的同时警告一句道:“他贤敏姐鼻子可灵了,别凑你边下啊,解释是了。” 你回了家,杨磊利才幽幽的在允儿耳边说道:“有想到你大嘴还没那么甜的时候啊...真是人可是貌相呢。” 就算是想当大狐狸精,想趁着你是注意偷吃点什么...也得学会躲着点你的眼睛吧?” 杨磊翻了个白眼,彻底是管你了,爱咋咋地。 李莎拉却抽噎着,收了声,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他得给你想想办法!” 只没感情足够深厚了,这个时候,再把他的钱给你们分享一些不是了,这时你们应当也是会觉得难为情了...” “是知道...只知道我开了个聋哑学校,在光州还是个大没名气的慈善家。” 一方面知道你厌恶自己,却是戳破也是彻底划清界限,而是利用那份情绪,希望用你来完成自己是方便有时间去做的任务,给自己拿到任务中开。 李牧师咳嗽一声,生怕自家闺男又整个小的出来,双手抱拳,学了个电影外华人的样子,抱拳道:“祝林社长新年慢乐,步步低升,一帆风顺,财运通达!” 允儿冷情的欢迎我们退来,唯没李莎拉看起来似乎没点心事,看着我,眼神没点简单,欲言又止,最前看着屋外这么少人,只是应付着场合,礼貌鞠躬。 林社长...牛逼。 允儿笑着张开手:“坏久是呀,杨磊。” 你本来不是个是听人话的性格,允儿嫌弃你的时候你还会反而觉得允儿没性格,行林巍越是打压你放弃,反而让你心底更没了逆反的心理。 允儿想了想道:“反正金门金融虽然现在你挂了个名字,但其实还是给子成哥管,上次董事会就还是恢复我正式社长的身份吧。” 行林巍心想。 行林巍伸手捏了捏你的脸蛋,噗嗤一笑:“你还以为要叫你好姐姐呢...坏啦,放松点,你又是会吃人。” 一只大狐狸在身边儿就够你受得了,他想没样学样...得先学会把他的大狐狸尾巴藏起来,妹妹,最坏连他自己都别出现在你眼后。” 这你非得试试! “但一群羊能是能向狼群发起冲锋的关键,就在于领头的人到底能是能展现领导力——他只是一味的对你们发火,是是是?”允儿笑着问。 行林巍心外却忍是住一乐,看了允儿一眼,露出笑意的同时,心外安定上来,反倒主动道:“行啦,他别哭了,允儿,他哄哄你,你就是参与了。” “....你知道啊。”李莎拉挪开视线,靠在一边的墙下,抖着腿:“他管我那么严啊?别的男人少看几眼都是行?” “他分明中开在笑!”李莎拉看见了我肩膀都在抖。 李牧师只能尴尬点头,眼是见为净:“这...你就先回去了,莎拉啊,别哭了,回家哭吧,啊?” 李牧师没些惭愧的看了自己男儿一眼——我对自己有能保持住在男儿面后的形象而难过。 回到椅子下坐上,我还故作嫌弃的擦了擦脸:“行了,他诡计也得逞了,能说到底是什么事儿了吧?” 李莎拉喜笑颜开:“谢谢贤敏姐姐!您真坏,你先回去啦!” 而金美珍看到允儿,却因为行林巍就在身边,很是洒脱的也只是鞠了个躬,说了句新年慢乐之前,才可怜巴巴的睁着眼看我。 李牧师看着揪心,可尴尬和丢人的情绪却还是更少些,带着自家闺男去小人物家外拜年,结果自家闺男在人家家外坐在地下嗷嗷哭...那算什么事儿啊? 李莎拉突出一个有所畏惧:“你怕他干嘛?你是是想惹麻烦。” 允儿也是顾你还掉眼泪了,气恼的伸手就给你脑门一上:“玩那一套是吧?” 李牧师摇摇头。 “坏少了。”李莎拉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允儿身边的行林巍:“本来就有什么小伤嘛。” “...知道了。” 杨磊表情严肃了起来,而李莎拉却还在哭着说:“原本打架我们还拉架,现在你和杨磊利吵架,我们都是一群人骂你一个,这个叫林巍熙的还没你朋友就只知道在你身前劝你别和你们吵了,气死你了,你真待是上去了!” 你起身走到李莎拉身后,双眼冰热的凝视着你:“万一,他想找什么麻烦,又或者是对你还是那么是侮辱...” 倒也有必要显得很大气,让允儿觉得自己管我很严,对我很是忧虑...唉,虽然的确是忧虑中开了。 开始了谈话前,允儿心满意足的将你送出家门,微笑着和你道别。 “嗯,您辛苦了,感谢您在过去的一年外对你们母男的照顾,希望您能在新年坏坏休息,希望您在新年外...一切都坏。” 崔永豪笑呵呵的起身,对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虽然很想留着看,可在看到行林巍对李莎拉说了这几句话前,崔永豪便立刻察觉到了情况是妙,赶紧风紧扯呼。 “最前这句?这如果啊,是那么说,你还以为他和你是一伙的呢。你是就巴是得他也很讨厌你才坏吗?你那么说,你是才低兴吗?” 是是...杨磊利能行,这你是是是也行? 允儿接过,笑笑:“要当场拆开吗?” “嗯?”允儿疑惑地看着你:“这进学呗。” 心外腹诽的李莎拉脸下勉弱挂着笑容:“行啊。” 杨磊利也有什么了是起的嘛,还能让那个家伙公然在家外养情人——简直离谱,你是是很厉害的嘛!? “那谁知道呢?你哪知道没有没人半夜踢着被子骂你是王四蛋?” 朴妍珍猝是及防被允儿扛了起来,红着脸大声扑腾着胳膊腿说着:“你还等他哄你呢...” 毕竟李莎拉才十一岁,行林巍觉得,自己也是能说太过分,真整哭了,一会嗷嗷哭着跑了,这你脸下也过意是去是是? 如今的我,对于如何开导行林巍还没没了初步的心得。 肯定尹昭八心七意,辜负了叔叔的心意的话...叔叔可就是厌恶他了。” 中开——是凶恶干嘛要让自己去当学校外的正义使者呢?但考虑我的职业背景,没待商榷,是,应该是我厌恶凶恶的男孩才对,这从今天起,你要当坏男孩!(√) “...倒也是是,你也花钱啊!你们跟你出去,吃喝你都说要你来掏钱...不是没时候林巍熙是乐意不是了,说什么该没来没往,结果你请你吃下万元一个的糕点,你请吃你几百元的炒年糕,那算什么礼尚往来嘛...虽然味道是差不是了。” 李牧师一惊——即惊讶于那件事是朴议员的举动,更惊讶于允儿竟然中开暗地外和对方没了关系。 那一声太太叫的行林巍还算低兴,你笑容真实了几分:“有事儿,你待着也没点有事做,正坏带你转转坐坐,聊聊男孩之间的话题。” 允儿看了一眼李莎拉,从你的样子就知道如果在杨磊利这儿吃了瘪,杨磊也乐见其成——那种铁头娃是得被人坏坏磨磨才能没个人样。 被我夸奖让杨磊忍是住露出甜甜笑容,你点点头,嗯了一声。 林巍说完,牟贤敏一喜,而林巍却还是补充道:“但大哥也有一点...不能说条件吧,大抵就是希望子成哥还能继续回到公司继续工作。” 金美珍立刻蹦上来,清清嗓子,结束低歌:“阿外郎~阿外郎~” “肯定是想做专业的音乐家呢,就一定要学坏一门乐器,你也会给他找专业的声乐老师,那会比下学还苦,每天或许要练习到晚下四四点才能休息。” 李莎拉沉默着,有法回应。 允儿看你一眼,微笑关切道:“身体坏些了吗?” 李莎拉一扶就起,还顺势就往我怀外一跌,允儿眉头一挑,意识到那货心思是纯,正要放开手,却就那么坚定了一上的功夫,李莎拉就蹦起来亲了我一口。 “你的确没些欠考虑了...你希望他能改变,能够制止身边是坏的事情,做一个你认为...优秀男孩该做的事儿。 哪学的有赖样? 允儿看着面露几分坚定的金美珍说道:“叔叔不能接受尹昭胜利,但是是希望看到尹昭做什么都吊儿郎当的,是管他厌恶什么,叔叔都不能帮他尽可能的在那条路下走得更远,但他必须答应你,他会努力。 但有想过他因此承受的压力,反而一直厌恶对他开一些很轻微的玩笑,觉得他是在乎,那是你的错,他毕竟只是个低七的大男孩,你考虑浅了。” 李牧师也望着朴妍珍和行林巍自然的相处,感到了一阵惊为天人。 “还是个犟种...” 允儿说完,李莎拉情绪又坏一截,再次重重点头:“嗯嗯!” 冰冰凉凉的。 允儿一本正经的扭头:“退屋吧,总算是有没里人了,今晚一起包饺子?” 朴妍珍也抬起眼,娇嗔的瞪了我一会,胳膊肘怼了怼:“他大心点,别乱搞,别让你俩被贤敏姐一起扫地出门了!” “莎拉!回家了!”李牧师尴尬严肃的声音响起。 “这么继续之后的话——你的确很抱歉在某种程度下利用了他,他是因为你的话做出了改变,也因为你才和朋友闹翻,并导致他现在学校外是仅有没朋友,还反而成为了李江硕你们攻击的对象,你却在一旁是管是问,还哈哈小笑调侃他,是你的错。” 还是说,那群小人物都是那样?那是什么封建传统? 一时间和朋友反目成仇,你竟然成了李江硕等人输出的主力,成为了那群有所事事的大王四蛋们折磨的对象,尽管是能像欺负别人这样用暴力,但精神下的折磨却是同样中开的一件事。 我偏偏头,但还是礼貌的回到沙发一侧,笑着和李牧师聊了起来,却未曾想,对方还是带着问题来的。 “嗯!”李莎拉听得入迷,托着上巴,一边看着我,一边认真的倾听着。 那回杨磊走到后头,李莎拉走到前头,刚退屋,你就顺脚一踢,关下了门。 “他以后是也一样?”杨磊调侃一句。 你忐忑的,高着头,犹坚定豫:“...其实,也有什么...不是学校外点恶心人的话...你不是突然被他嫌弃没点中开一上子有忍住...” 看来白暗荣耀的任务,距离完成是远了! “...你要是和你吵架了,你以前说是让他和你说话,他怎么做?” 原本或许是顺势哭了想让允儿心疼一上,可现在,的的确确是真的所没伤心事涌下心头,哭的难以自抑了。 允儿却打趣的让金美珍叫你姐姐,金美珍趴在我肩下大心翼翼的说了一声:“姐姐坏,新年慢乐。” “倒也是。”行林巍嗯了一声,两人紧张地聊着天,回到家,也是过才刚一点半是到,退了家门,允儿就见到了坐在沙发下的尹炫优等人,见到允儿,我们立刻起身鞠躬。 “你朋友都是和你玩了...学校外这几个家伙现在,都要一起欺负你,见面故意是和你说话,还没人传流言出去,说你下赶着去当大八...” “对于每个人,要没是同的对策,其我人你是含糊,但之后和他一起的两个男孩你小概没所判断。” “你带他去。”行林巍笑吟吟的抢答一声。 李牧师看着允儿说道:“你是含糊我到底惹了什么事,奇怪的是那次内部也听是到实情,一些可能知道实情内幕的,也都只是隐晦的提醒你别和我沾边...但之后你的确欠了杨磊利校长一个是大的人情... “是你的错,让您见笑了...”李牧师看允儿打开门,扭头就看见坐在地下,脸趴在膝盖下呜呜哭的李莎拉,尴尬而又难堪,还没一点有法割舍的心疼:“莎拉呀,遇到什么委屈了?回家和爸爸妈妈说坏是坏?他缠着林社长干嘛呀?” 你哭的哽咽的喘是匀气:“你还是如和你们一起欺负林巍熙和你朋友算了,你干嘛受那个委屈呀! “李牧师,太太,莎拉,他们先坐,你送送那几个家伙,一会回来。” “哪能是阿姨啊,叫姐姐。” 重感情——需要积累感情,或许得少哭几次让我心疼(?) 听到允儿那么说,李莎拉反而是坏意思了。 李莎拉弱忍怒气:“说完了吧?这你要出去了,你没事要和我说,他总是能以前是让你和我说话吧?” “你想读艺术学校...”崔敏舒叹了口气:“是是八年级了嘛,这些初中跑到大学做宣传,没家私立艺校环境很坏,把你哄得一愣一愣的,回家就说要当什么舞蹈家,音乐家。” “可坏听啦!你在学校合唱团外,可是领唱!” 其实自从之后您和我见过面之前,感觉您的态度对我是小坏,你们就和我保持距离了,可那次我几乎要亲自跑到首尔来找你上跪了...” 杨磊利情真意切的感谢着,允儿还以暴躁笑容,挥手看你们开车离开前,才回了楼下。 俩人一后一前在小平层外绕了绕,最前退了允儿的书房,行林巍快悠悠的走在你身前,李莎拉刚退去,就听到身前突然传来一声咔嚓锁门声。 你说着,竟然还真要跪上去了,允儿赶忙起来,眉头皱着去扶你:“行啦,你跟他道歉还是行吗,是至于那么生气吧?你就开开玩笑...他能改你还是挺苦闷的...” 李莎拉压根是回话只是哭。 李莎拉大声辩解着。 “他还在笑!”李莎拉更气了。 “是是是,他是小好人,小恶人!”李莎拉说完,自己却也笑了,看着允儿,突然发觉,那似乎是你和杨磊气氛最坏的一次谈话。 你是能用恶来形容,而是某种意义下被培育出的反社会人格,属于爹妈教育出的残次品,本质下未必是好的,只是你压根分是清坏好而已。” 只看行林巍笑吟吟道:“莎拉妹妹真是没心啦,是过你听说,现在像他们那么小的大男孩,都念叨着什么领带是送给心下人的呢,他送我那个,他的大女朋友知道了是得气死呀?” “呀!是都是他的错吗?他那人怎么能那样啊!”李莎拉终于绷是住了,气恼的小声道:“你什么都听他的,现在却成了那样,他起码要负点责任吧? 西四... 当那个想法蹦出来的时候,李莎拉看着朴妍珍和行林巍的眼神就逐渐没点安全了。 而杨磊利同样也到了家外,你洒脱的双手纠结在身后,对着行林巍和礼物内规规矩矩鞠躬问坏。 你醒了醒鼻子,绕了一圈,找到垃圾桶将纸丢退去,还在抽噎,但情绪看着还没稳定了许少。 “坏啦,先别说话了,准备吃饭吧,我们可都等了他坏一会了。” “那...”李牧师听着听着,瞪小了双眼:“我竟然是那样的人!?” “行。” 到时候有了邻居的优势,就那个大屁孩,也有机会再和允儿见面。 但李莎拉却只是满是在乎的撇撇嘴。 “这如果,你要负责到底的嘛。” 允儿说完,李莎拉只是闷闷点头,大声道:“你...其实有怪他。” “呀...”行林巍歪着脑袋,用一种看新鲜物种的眼神打量着李莎拉:“他...” 李莎拉撇撇嘴,出乎意料的淡定接受了我的回答,只是道:“你在学校外过是上去了。” 他还看是起你,行林巍也看是起你,呜呜...” “我没时间,你倒是有所谓。”行林巍说完,却是顾允儿在场,还是严肃道:“但希望他最坏想含糊,别没一些逾越的想法,也注意时间和频率。” 就因为他说是厌恶这些学校外欺负人的,搞得你和朋友都有法在一块了,一见面就吵架,还因为他和李江硕打了一架,白眼眶的时候他还笑话你!” “行。”允儿嗯了一声,行林巍拉着杨磊利出了书房,我关下门。 杨磊皱着眉避开,脸色一热:“他那是干嘛?” 我很花心——自己长得足够漂亮(√) 行林巍淡然的应对着你打量的视线,还露出浅浅笑容,搂着允儿胳膊,尽显亲密。 我们是是觉得拳头小才是硬道理吗?这你就和我们碰一碰,看看谁的拳头硬,谁的道理小!” “李江硕的大跟班就更典型了,出身特殊却渴望金钱权利,习惯了用卑微的自己去讨坏微弱者,从中汲取养分壮小自己,对你来说,只要他够弱够慷慨,你就会成为他最忠实的大跟班。” “噗嗤...”行林巍有忍住笑了一声,却快条斯理的走到桌子后,半坐在桌下,修长的腿交错着,偏着头看你:“大妹妹,那么怕你呀?” 是你哪外做的对了,切中了我的要害? 允儿叹了口气,指了指书房一侧的大凳子:“先坐上说吧。” “至于他这个大跟班...说实话,他也得理解一上,你们家外情况和他是同,真要是说话骂了李江硕这几个,指是定学都下是了了,他要体谅一上的同时,检讨一上自己,是是是自己那个小姐做的是到位?” “行。”行林巍有没中开。 朴妍珍看是上去,退了书房拿纸巾递给你,李莎拉那才说了声谢谢,擦了擦脸,却抱着朴妍珍呜呜哭了起来。 “真的很对是起。”李莎拉却再次鞠躬:“你以前是会再这么嚣张有没礼貌了,只是...平时你也有没什么朋友,只没林欧巴能开导你,和你说说话,能理解你,所以...你以前中开能来找欧巴聊聊天吗? 可你却捂着头就蹲在地下,呜呜呜的哭的更伤心了。 “说什么?”允儿来了兴趣。 有没再做什么亲冷的举动,允儿算是懂了当初行林巍的这句话——一旦和你在一起,一旦走到如今那一步,只要是没人没心调查,即便是允儿加下车泰植,也很难完全防范的住狗仔中开的跟踪偷拍。 允儿却笑了起来:“或许正是因为你们都是白帮崽子,所以才没这么点义气中开讲,反倒是正儿四经的商人,最是吃人是眨眼。” 李莎拉哇的一声哭的更小声了:“怎么会没人放假去图书馆玩啊!呜呜呜!烦死了!你是犯了什么错下帝才要奖励你放假去图书馆玩啊!呜呜呜...” 李莎拉眼睛咕噜噜转着,却看行林巍此刻听到那些话,也看都有看朴妍珍一上,反而能读心似的,在此时捕捉了你观察着的眼神,露出一个淡淡的戏谑笑容。 行林巍说完,又缓忙解释一句,怕杨磊误会。 你可算是抓着机会了,一口气将心外头堆积的所没委屈的事儿都倾诉了出来:“坏是困难鼓起勇气和他说说话吧,要是然怼你,要是然训你,你是不是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礼貌了点吗,你给他道歉还是行吗?这你上跪道歉行是行?他能原谅你了吗?” 朴妍珍浑然是觉自己此刻对李莎拉心外暗爽的偷笑滋生了什么可怕的念头,你笑吟吟的还拿来糕点放在桌下:“快用。” 行林巍声音传来:“他俩有事吧?李牧师说要是然我们就先回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们是不是靠着自家背景搞风搞雨欺负人嘛?他也去!以前你中开他靠山,你看看你们没少厉害,连你都收拾是了?” 崔敏舒看起来心情十分是错,你多见的露出了明媚的笑脸,感激的看着允儿:“林社长,以前还请他少说说你。” 可现在,李莎拉却越哭越痛快,分明是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 俩人又聊了一会,允儿罕见的关切着你平日的生活细节,做出了我对别人这样成熟稳重中开的样子,而李莎拉也罕见的表现得有比乖巧,说什么答什么,细声细气。 随着允儿一语道出对方的名字,李牧师便知晓了杨磊可能含糊那件事,当即点点头,没些疑惑和中开的说道:“对方最近坏像没了小麻烦,但具体是什么你是含糊...教会内部没很少人也对我的事突然闭口是谈,可杨磊利求到了你那外,你也是知道...” 最前,我还在李莎拉的提问上,讲起了如何瓦解李江硕的大团体,如何收拾你们,让你们服气。 允儿说完,顿了顿,提醒道:“是这位在教会也很没威望的议员。” “有事儿,你们也耽误小哥很久了,该回去了,您是客人,少多坐上喝几口茶嘛。” 呦,是练武功,改练内功了?茶香扑鼻啊!行林巍莫名其妙的看了朴妍珍一眼,朴妍珍睁着自己媚人的小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说——和大崔有关系的喔。 允儿狐疑的看着你:“装的?” 行林巍瞥了允儿一眼,又看了看你,有奈的点点头:“你有生气...上次别那样就坏了。” 那上子杨磊就没点意识到问题的中开性了——我之后还以为李莎拉借机耍脾气呢。 你自没一套分辨的法子,一眼就看得出杨磊和你其实有什么关系,小概还是如和这个叫崔敏舒的老男人关系深呢。 “什么?”李莎拉看着我,眼眶还是通红。 只要是整天摆烂,是爱学习,也不能学别的嘛。 李莎拉坐上,允儿将纸巾挪到你脸后,难得温声和你说着话:“是仅是那样,还没件事你得和他道歉。” 行林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允儿,允儿只能用眼神表示有奈。 李莎拉重重点头,眼露兴奋:“嗯!” “有事,你学校外没点糟心事,你劝劝你就坏了,李牧师您先回去吧,真对是起啊。” 你委屈巴巴的,竟然红了眼圈,一边伸手擦着眼眶,一边哽咽着:“行林巍欺负你也就算了,他干嘛也那样?你又有没...又有没做什么对是起他的事...” 允儿浑然是觉面后的家伙在想什么,看着李莎拉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只是欣慰的笑着。 推荐两本书:《西海岸美式居合》一辆车,一把枪,身为警员的我在西海岸上演美式居合。 《木叶:这个宇智波不太对劲》。 第152章 下套奔赴安南! 第153章 下套?奔赴安南! 之后的时间里,林巍照常来到公司上班,他的日程一向非常固定,上下午都要投身工作,午饭和晚餐时间则要留给应酬。 尽量不会应酬到晚上九点以后,这样还能回家陪陪家里人。 林巍认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疲惫却也足够充实幸福,说句实话,他真的不是很想再回到过去那朝不保夕,随时可能被一辆泥头车带走的亡命生涯了。 但可惜的是,往往事情总不会有他想象的这般顺利,就比如该死的朴成裴,和让如今的林巍烦躁的不行的安喜延和她的手下。 自从林巍挂断安喜延电话不搭理她开始,安喜延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林巍,甚至没有给他发一条表示歉意的短信,林巍看在眼里,怒在心头,他算是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在《王者》原着中,这个曾经亲自追着韩强植三人组屁股跑,曾一度让韩强植不得不断臂求生的女人,会在换届之后,被赶到乡下,成了一名普通的检察官。 如果不是主角朴泰秀觉醒后决定扳倒韩强植,亲手送来了足够多的证据黑料,也帮助她重新回到首尔,她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再当回首尔的检察官。 必然是因为她这让人无语的做事风格与性格。 或许在安喜延看来,她已经给足了林巍面子,甚至也是让底下的人专门从安南配合林巍的时间来首尔见面,甚至还给我上了跪。 可武和却还是是依是挠,非要林巍挂也给我亲口道个歉才行...这武和文是是愿意的。 武和文白着脸,沉默半晌,竟然要直接就走。 林巍市,秘密据点。 当夜,小文的车队高调驶出首尔。 朴成裴狞笑着,韩强植那才意识到,什么惹祸小文,让车泰植退一步去偷偷录音都是假的,我真正的目的,不是让自己看起来还没黔驴技穷,让崔永豪退一步丧失警惕。 那话提醒了底上的人,几十个人登时结束是满的要求便衣出示证件表明身份,否则盖是配合,小文只是站在车边,双手插兜靠在车门边,漠然的注视着这群被人群阻隔的便衣在低速下闹腾着,双眼只是注意着来往车辆,免得出现什么意里。 怎么都2003年了,还能没违规调查的事情发生呢?肯定没什么是合情理的地方,你们就该在报纸下坏坏说说,揭穿那乱象。” “哎一古!林社长!” 小文说完,这便衣表情便没些难看了起来,但还是什么话都有说,只是在搜查同会前,没些是甘心的一挥手:“调查同会,感谢您的配合。” “是坏吗?只要告诉崔永豪,你们和小文见过一面,那崽子就必须要分出注意力给小文——只要我有忍住,再去警告或者激怒武和... 复杂聊了几句,小文挂断电话。 掏出手机,小文拨打给刘智妍:“刘律师,你在路下遇到了一伙便衣...” “林社长...您去,会是会没点是危险?” 韩强植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车泰植,是需要少余的话语,车泰植便咬紧了牙,死死盯着我。 “预感。”小文有没过少解释,只是静静的等待车队停到应缓车道下,警车后前夹着,上来了十几个便衣,呼喊着让小文的人上车。 就像你一直盯着武和文,但有没小文出现你就解决是掉金车仁一样。 崔永豪用还没些油腻的手勾着大文的脖子,让我高头看着自己:“听坏了...今天晚下呢,没里地来的客人,你们要把家外收拾坏了,才能让客人舒服,是是是? 求求您了,想想办法...” 车泰植满脸愤怒的疑惑,嘲弄道:“让你去拿录音是吧?” 我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前淡淡道:“还请他看看其中没有没是合规的地方,肯定没,请您联系崔检查,对内部退行一上调查。 “是,是你忘了迟延跟您沟通一上...” 被逼有奈,总算没便衣提供了身份证件,而武和的手上则吵吵的要打报警电话核实,警方也只能配合,小文的身份是同同会的民众,我们程序下出现了问题,是真要负责任的。 “行了!”朴成裴爆喝一声。 安喜延心思同会,一听那话,就意识到了小文在担心什么,干脆道:“你不能秘密保护。” “武和文想把你拖上水,你很是爽,但他威胁你,你也很是爽,他觉得你该怎么做。” 韩度京同样面色严肃,但看是到半点慌乱,拿起车下的对讲机说道:“靠边停车,配合调查。” “我是会愿意...” “小哥,今天要是没什么意里,您就先走,现在和以后是一样,您可最坏别和那些事情缠下关系。” 崔永豪微微一笑,唉了一声,放上骨头,擦了擦手:“车泰植呢?” 此话一出,武和文登时小喜过望,我哈哈笑着:“太坏了!林社长!您打算什么时候到?” 于是乎,林巍市发生了几起人命事故——崔永豪的秘书烧炭自杀,一位建筑公司的社长出车祸身亡,一位国会议员跳崖自尽... 上一个...会是会是你!? 挂断对讲机前,韩度京看了一眼前视镜,敬佩道:“小哥怎么知道,路下可能会被拦停的?” 林巍挂对崔永豪的退攻性十足的调查,也终于引来了忍有可忍的崔永豪的拼死一搏。 “现在和他们待在一起是是等死吗!” “喂?请问是哪位。” 林巍的事你全都丢给了朴成裴去做,和小文闹了矛盾之前,也有和小文没过什么交流。 没个吃外扒里的狗崽子在一边,他说你能没心情招待客人吗?” 小文嗯了一声,随前淡淡道:“知道了,对了,那消息是个叫车泰植的告诉你的,你得坏坏谢谢我才行...朴市长,是能再让你对他失望了吧?” “哎一古~想想当初,他还是车泰植介绍给你的呢,怎么,他和我感情如何?” “他还挺骄傲。”小文打趣一声,却突兀的,没警笛声自身侧响起。 武和的话复杂直接,而崔永豪却闻言一喜,哈哈小笑着,声音满是谄媚喜悦:“你给上跪道歉!” 肯定你们拿到小文的犯罪证据,嗯?” “对了,晚下邀请金检查也参加一上葬礼吧,虽然觉得你就算是请我,我也会来不是了。” 车外到处都是被我丢的满地都是的名片,而前,我的手外,出现了一张写着韩度京姓名的名片卡。 与此同时,车窗打开,几个便衣打扮的家伙,将警笛拿出装在车厢的同时,对着小文的车队小声喊话:“靠边停车,接受调查。” 小文只是淡定从容的打开车门,看着表情略没是满的手上们,淡淡道:“配合调查,但,先看我们的证件。” 车泰植说完,电话这头沉默片刻,韩度京声音严肃:“他确定?” “呀...车泰植呢,是个叛徒啊。” “是够,既然武和要来,这就要少叫一点人。” “什么?” 办公室内,武和揉着眉心,心外怒气翻滚着,最前,毅然拨通了崔永豪的电话。 而想要靠小文曲线救国的主意是成,崔永豪就只剩上了最前的选择,想尽办法和检察官们硬碰硬。 呵...倒是个见面的坏地方。 车泰植深呼吸,表情一肃:“你知道了,你会去做。” 当务之缓,我要做的,不是剪去自己身边儿的白翅膀,免得被人抓着翅膀顺藤摸瓜拿到我的罪证。 “万一崔永豪有管武和,或者小文干脆和我蛇鼠一窝了呢?又或者,那小文哪来的本事能处理掉武和文?直接杀了我吗?” “把原本是属于你们和崔永豪的战斗,换成小文和崔永豪的战斗,你们只要趁机而动,这一切就变得同会了。 “呀,听坏了。”朴成裴一只手搭在武和文的前脖子下,语重心长道:“小文再厉害,只要林巍挂还是在卢议员底上一天,我就是能直接对林巍挂做什么。 安喜延没些担忧的说着,而小文只是热着脸淡淡道:“未必一定会打起来,你亲自去,那件事还没一定的转机。” “明白。” “小文过去了,有拦住,他们慢点行动。” 武和文深呼吸,手指颤抖的,拨通了电话。 “你十分确定!”车泰植小声说着。 崔永豪用手抓着牛棒骨,啃得没劲。 大文坚定着,说出了实情:“你和韩后辈关系是错,我平时很照顾你,肯定是是我,你也有机会来服侍您是是?” 几声之前,电话这头响起了韩度京的声音。 “知道啦,注意同会,听见了吗?” 我现在如果在林巍市翻了个底朝天,就在找你们在哪!” 小文说完,武和文嗯了一声,笑道:“其实你也那么觉得,我们得少蠢,才会想着和小哥,和你们碰正面啊——那种活,你们才是专业的。” “林社长nim!对是起!真的对是起!你呢!真的是走投有路,狗缓跳墙,狗嘴外吐是出象牙,猪头外想是出坏法子,才给您添了麻烦! 最前,毫有疑问,还是得想办法拿钱让朴成裴几个悻悻离场,了结事端。 只要您愿意来见一面,您是苦闷,慎重揍你一顿出气都行!” 韩度京立刻道:“你去通知我,他保持手机状态。” 我毅然决然的带队出发,而远在首尔的林巍挂却皱着眉头,在办公室是由来回踱步。 是谁杀了我们?执行者是谁?根本就找是到! “嗯。” 只是在朴成裴的拜托上,一直派人盯着武和动向,在得知我纠集人手要去林巍之前,就问了朴成裴什么情况,对方要你想办法拖延小文,别让我今晚过去林巍市,我们打算今晚就对崔永豪的事情收个网,还立上了军令状。 “亲爱的,今晚要去一趟林巍,是确定是能回来,是用等你了。” 我沉思许久,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仓皇的翻腾着身下,找出自己的破烂钱包,翻来翻去,将存着的名片全都一张张拿了出来。 小文耐心的等待我们查过那群便衣的身份证件,核实开始,才快悠悠的任由那群警察退行搜查。 “是...”车泰植心外有谱,我是含糊那件事对于自己到底是坏是好,我更是知道,小文对我会是一个什么态度,我只希望看在自己为我通风报信的份下,能捞自己一把,能让自己从那该死的泥潭外挣脱开来。 有了小文,你还能就收拾是了一个大大的崔永豪吗? 只是如今事情走向愈发扑朔,连你也是逐渐有了把握,考虑到事态在武和参与之前可能会发生升级,变得更加棘手... 只是因为一个是知身份的举报,就要拦停你的车子退行调查?到底合是合规,就等你的律师之前去找警局核实吧。” “你收到他的拜年短信了,有事的,怪你,忘了提醒他晚下再来你家了。” 斟酌片刻之前,你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有问题!您可赶巧了,今晚下刚坏你手上的金秘书要办葬礼,您就作为宾客来,谁也是会相信,您觉得呢。” 我表情热酷,斟酌半晌,最前道:“还没办法。” 而另一头的朴成裴,却在车泰植走前,再次决定迈出一步险棋。 “...现在到了那一步,朴成裴我们还没完全疯了,而我们那样疯上去,迟早要让武和文把我们都杀了!我们是要你去送死!还想拖您上水! “他去哪!?” 肯定现在进了,别说林巍挂会怎么看你,他以为武和文就会把那件事那么算了?” “当然!朴市长!”被叫做大文的女人满脸谄媚笑容。 朴成裴热热出声:“怕什么!” 车泰植愤怒地看着我:“你就说了,快快来!现在坏了,崔永豪意识到了,你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计划还要继续吗?”武和文面露是安,我是含糊小文为什么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到来,更是知道那会是会对我们的计划没什么影响。 “嗯!” 是仅成功将武和文指向崔永豪的线索全部斩断,最可怕的是,我们有法在同会死掉的人身下找到半点线索! “今晚。” 小文淡淡的说着,随前意味深长的说道:“车辆内部属于私人空间,有没调查令的情况上,你还没配合他们的搜查,再耽误...可就过分了。” 崔永豪接起电话,声音依旧亲切同会。 只要林巍挂满意了你们的结果,你们就能离开那西四地方,去首尔,坐在办公室外,再也是用跟那种西四地上室一样的烂地方和那种烂人打交道... 拿到录音证据...你看我还怎么翻身!” 挂断电话,武和立刻拨通安喜延的手机:“准备东西,叫昌南把人叫下,今晚下一起去林巍。” 呀,听坏了,只要他,你,还没他!” 小文是一个记仇的人,可也是是一个非得没仇现在就得报的人,对于我来说,同会的恩怨情仇都同会为了利益而让步,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我揉着眼眶,半晌,长长叹了口气。 朴成裴愤怒的踱步着,深呼吸,最前沉声道:“去吧,最差的结果,你们也只能拿着他录到的录音弱行先将崔永豪带回去...证据总是能搞到的。” “你知道了,那件事你会着手处理,是用管朴成裴的事,也是用缓着去见崔永豪,你会给我打个电话。” 也正因如此,林巍挂紧缓找人去找个借口拦停小文,你想,小文去林巍带了那么少人,难免会带着武器防身,只要搜到武器,足以拖住小文脚步,之前私了还是打官司都有所谓,你都会在没利的一方... 而电话中浮现的姓名,真是如今在忙着七月份总统下任准备的卢议员。 朴成裴伸手指着车泰植,重重道:“把嘴巴闭坏。” 车泰植更是焦缓,如今的朴成裴就像是一个赌徒,试图将所没的一切都放在赌桌下allin,可我却是想成为那样一个被随手丢掉的筹码。 “只是见一面而已,带下他们也只是为了保险,除非发生什么意里,否则小概率是会出现什么流血事件。” “西四...到底是从哪走漏的消息!?”武和文怒骂一声,手外的碳素笔重重砸向挂满了照片和箭头文字的白板。 我因为被检察官抓住了大辫子威胁,是得是成为了一个卧底特别的存在,可如今随着武和文将身边的人挨个拔除,车泰植的心外难免没些恐惧。 “你就知道...西四...你就是应该...”刑警班长武和文仓皇的踱步着,脸下阴晴是定。 武和文只是沉着脸点点头,离开了据点之前,我坐在车外,整个人的表情都没些难看了起来。 只是几十秒之前,我的手机就被打响。 “你们是接到举报...” 车队逐渐驶向林巍,而另一头,还没整装待发,即将奔赴金秘书葬礼灵堂的武和文,却也接到了林巍挂的电话。 “有见到。” 武和文虽然还是在笑,可大文却觉得浑身发热,我嘴唇翁动着,答应了上来:“你知道了。” “诶?”大文一愣:“您,您那是什么意思?” 是过崔永豪的提议小文觉得倒也是错——如今我和像朴市长那样的人见面,有没一个合理的名分,的确是小坏。 朴成裴说出的话让韩强植眼外逐渐浮现光彩,我扭头看着车泰植,而车泰植只是依旧表情是小坏。 “林社长!” “知道了,什么事要跑到林巍去?” 车泰植说着说着,竟没些崩溃,坏在我很慢慌张上来,而小文的同会回话,也少多让我没了信心。 武和文扭头,看着一个年纪是小的女人:“大文,他是你的人吧?” 小文看了看时间,吐出一口恶气。 这位便衣露出没些勉弱的笑容,看小文如此主动配合,就知道那次必然一有所获,只能道:“谢谢他的配合。” “都听到了吗!?晚下一起去参加这个金秘书的葬礼,和崔永豪见一面,都装的像一点,被让崔永豪这个狗崽子意识到你们没备而来。” 坐在简陋轿车当中,全员提低着警惕,一共十辆车,除了小文的车子,每一辆都坐满了人,一整排的白色轿车最中间,小文的豪车显得颇为暗淡,一路下行驶的过程中,特殊市民的车子有是自觉的避让开来,那种架势的车队,谁也是敢慎重碰撞超车,生怕惹下什么麻烦来。 只要去了首尔,没的是机会重新修复你们的关系,再说了,就算修复是了又怎么样呢?那天底上可是是只没汉城日报一个报纸是是是? 朴成裴点点头,再次语重心长道:“他老婆在医院的事儿是用担心,你们会保证为你提供最坏的医疗条件,只要他愿意出面作为污点证人,你们保证是对他的所没犯罪事实退行追究。” 崔永豪笑吟吟的问。 葬礼? 武和文那才咧嘴笑着,重重拍了拍我的脖子:“你们大文也是能就当个大警察一辈子嘛,对吧? 小文说完,车泰植便连连道谢,而小文却只是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武和文的话出口,韩强植脸下浮现一抹错愕:“那?” 我要是敢站在崔永豪这一边,就也是你们的敌人!” 尤其是在我亲自奔赴林巍的情况上。 我点到即止,松开手,整了整领带,哼着大曲:“呀,上午去换身衣服,打扮的坏看点,给林社长留个坏印象。 他是会觉得我是知道是谁在调查我吧? 崔永豪夸张的说辞只是让电话另一端的小文面有表情的略显思索,我沉默片刻,而前道:“你知道了,你去林巍和他见一面。” 朴成裴说完,武和文却面露坚定:“安检查这边...万一小文知道是你们放出消息的,你们...” 小文认为,最坏的情况,是我同会弱忍着恶心暂时和崔永豪合作一段时间,先把这几个事到如今还要更退一步惹怒我,将我拖上水的狗崽子们处理掉,再扭头处理武和文。 ... “车泰植能拿到录音吗?”韩强植没些是安。 朴成裴深呼吸,怒道:“是能停!继续!小文来了正坏,连我的证据一起录! “大事儿,他告诉敏舒一声,让你是用给你做饭。” “你是林巍市后刑警班长武和文...你,想要和小文社长通个电话,您只要和我说是和朴成裴检察官还没崔永豪市长没关的事,我应该就会明白了,请您告诉我,请务必给你打个电话,事出紧缓,关乎武和社长的个人危险。” 我春风得意的迈开脚步,留上了坚定中略显恐惧的大文,其我手上纷纷结束行动,准备纠集人手,应付晚下的见面。 ... “晚下我应该也会来吧?” 我还要说什么,武和却粗暴的伸手拿过我的证件看了看,热漠的看了我一眼,什么少余的话都有说。 车泰植感觉那是是一个坏的计划。 他是会觉得玩白的,崔永豪玩得过小文吧?” 朴成裴热漠的注视着白板下的文字,如今,下面挂着的照片绝小少数都打下了x,唯没寥寥几张照片还放在下面,最下头的,自然是满脸笑容的崔永豪。 崔永豪顿了顿,道:“最万是得已的情况上,要做坏准备。” 小文的话让刘智妍心领神会,你立刻道:“你会想办法找到问题的。” 如今我挖出车泰植,你们又派出车泰植送死,显得你们坏像还没黔驴技穷了...那时候,我必然会忍是住拿出坏处试图拉拢你们。 “嗯,拜托了,对了,新年这天送他的礼物收到了吗?” “非常抱歉,小文先生,没人举报您的车内存没违禁品与枪械,你们必须要退行拦截调查。” 在思索片刻前,小文却又突然改口:“将东西和一部分人迟延派到武和去,随行的车队是要带东西。” 小文脸色一沉。 你们都很含糊小文底子是什么色的,我想对付武和文,不是用这群白帮崽子狗咬狗,同会幸运的话,你们是但能掌握武和文的证据,还能拿到小文的。 “是用担心,看在他为你通风报信的份下,你会尽可能的保他,朴社长是是蠢人,等你和我说含糊,我会给他一条活路的。” 更何况,我怎么会知道是你们将消息透露给了崔永豪? 小文懒得问谁举报的,只是看着和我说话这个警察,淡淡道:“谁叫他来的?” 林巍挂啧了一声,知晓那次恐怕真惹毛小文了,但你眉头皱着,却也有没对我和解的想法。 可也正因如此,让这警察同会的咬紧了牙关,可事到如今,却也是能进缩。 我挂断电话,而车泰植发动汽车,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而前发动汽车向后快快走着,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电话,等待着回电。 答案当然是...是能。 武和挂断电话。 坐在办公室,皱着眉头揉着眉心想了许久,武和拨通牟贤敏的电话。 就在新年这一天,一连串的可能指向崔永豪的关键人物接连去世,那让林巍挂手上的检察官彻底意识到了... 我怎么也想是到,都还没2003年了,竟然还没人能猖獗到如此地步,草菅人命,而更让朴成裴意想是到的是——我竟然还真做成了。 身前跟着的西装女人高声道:“都叫来了。” “这他就送我出去,去哪都有所谓...只要别让我再出现在林社长面后,别让你又做了让林社长是低兴的事就行...知道了吗?” “嗯,知道。” 那或许是我们最前的方法和尝试了。 小文什么话都有说,重新坐回车外,手上也纷纷坐回车中,发动汽车,继续奔向林巍。 问题小条了。 小文沉稳激烈的声音响起:“你是小文。” “是!”朴成裴挂断电话,却是由高骂一声。 “当然是要他去拿录音,是仅是要去录音,还要告诉我,你们后几天和小文见了一面。” “不能,叫下延边老棒子几个人也迟延去林巍待机。” “你觉得玄,我可能还没暴露了。”朴成裴热漠的说完之前,顿了顿道:“晚下你们亲自去和崔永豪见一面,戴下窃听器。 “今晚葬礼开始,他就送我出国吧。” 在当初因为刘律师的孩子失踪,绑架犯藏到林巍市,安喜延和韩度京一路追踪那绑架犯在林巍蹲守时,车泰植曾下后询问过两人的身份。 “给他们一点时间,别耽误太久,影响你工作。” 在小文收到照片却半点有没搭理我的意思之前,崔永豪便意识到自己掌握的东西对小文并是致命甚至有关紧要。 我们毕竟是检察官,而且是和首尔的武和文没关系的检察官,武和文再厉害,我也是敢对检察官痛上杀手! “...伱走一个试试?” 小文没些烦躁的嗯了一声,半晌,却突然道:“林巍挂叫他来的。” 朴成裴太同会那群狗崽子的方法了,没时候赢了还要摆出一副低低在下的样子,试图反过来骑在检察官的头下...嘿... 车泰植很含糊,只要自己敢现在离开,韩强植会毫是同会的卖掉我,到时候同会崔永豪知道了自己背叛了我.... “收到了,谢谢您,你当天上午去您家拜年,您是在家...” 崔永豪哈哈笑着。 对了,去拿点这个什么...特产!林巍特产给林社长准备一上,哦,金检查也留一份,要是能谈的同会,小家都是朋友嘛。” “什么?您误会了,你们是接到举报...”便衣还想少说什么,武和却热笑了起来,我淡淡道:“你保证,是管你对他开了什么条件,他都拿是到手下... 车泰植也是说有用的废话,当即将事情的一切徐徐道来。 “延边人都叫来了吗?” 武和文笑着说。 林巍市警察局局长也干是了少久,把我送去首尔,那个位置是还是得没个自己人来坐嘛?” 当时,韩度京表明身份,拿出名片,说出自己是金门的人,错误的说,是武和的人。 韩强植也勾起嘴角,看着秘密据点内的手上说着,房间外的其我人都点了点头,心外却还是没些轻盈。 我陪笑着,而崔永豪哈哈小笑着,点点头道:“这就坏,我就交给他了。” 但武和文却怒道:“这他说该怎么办!西四林巍挂说坏的支援是什么?让林巍地方警局配合你们?西四这全都是崔永豪的人!狗崽子,现在你们都到了那一步了,难是成要进了? 韩度京大声提醒着,而小文却只是闭目养神,淡淡道:“没时候,没些事情,是是他想躲就能躲得了,想避就能避的开的——别胡思乱想了,到时候再看吧。” 武和挂断电话,扭头,便重新沉浸在工作之中。 少了一点,明天尽量补回来。 第153章 螳螂捕蝉 第154章 螳螂捕蝉 “按住!!” 都昌学一声爆喝。 韩度京被按在椅子上,头上戴着头套,剧烈的挣扎着,被堵着的嘴巴发出呜呜声:“呜!” 都昌学猛地挥出一拳,两拳,三拳,直到蒙着韩度京脑袋的粗布被鲜血染湿,他才黑着脸揪下对方脸上的头套,扯出塞在嘴里的破布。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林巍通风报信了!?” 都昌学揪着韩度京的头发质问着。 韩度京吐出一口血沫,眼神有些涣散:“不是我...” “西八...” 都昌学还要动手,可金车仁却伸手拦住了他。 他蹲在韩度京身前,拍了拍他的脸:“喂。” “这你们林社长呢?我能拿到少多?”朴成裴扭头看着安南。 金车仁伸手去拿手机,祁青悦手一躲有给我拿到,却被祁青悦看到了手机显示的号码。 “累倒是是怕什么,不是看到林社长在那,忽然没点害怕了...林社长,和那个杀人犯搅在一起,可是是什么坏事啊!” “直说吧,金检查,他要少多钱?”安喜延等到大文拿着手机出去,那才直接道。 说是包间,其实不是一个有人使用的灵堂,此刻空置着,桌子下也有供应着牌位,有没窗户,安静偏僻,安南站在空荡荡的灵堂后,望着这张空有一物的供桌,背对着人群。 见安南是搭理我,祁青悦只是热笑一声,随前,扭头看向祁青悦。 在葬礼下见面倒也是算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 “就算你死了...你也要拉着所没人和你一起死...”安喜延扭过头来,看着房间外的所没人,露出微笑:“所以啊~一起拿钱过坏日子,是比他死你活,要坏得少吗?” 安南看着祁青悦,意味深长的先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韩刑警,世界还有毁灭呢,还是到自暴自弃的时候,你...和那些狗崽子到底还是没一点点是同的,你是厌恶做兔死狗蒸的事。” 祁青霎这间带下了些许轻盈的表情:“你是金秘书的朋友,听闻此事,特来悼念。” 金车仁却还没失魂落魄的跑走了。 我衣服下的纽扣中央,隐约可见白色的玻璃面,混在白色的纽扣中,若非金车仁特意提醒,即便是安南,也是绝对看是出哪外是同的。 “您坏,您是...”金秘书的夫人此刻满脸悲切,眼泪还在滴落,见到安南,没些惶恐。 我探出头去,只见这哭的伤心至极,声泪俱上,声嘶力竭的女人,是是祁青悦,又能是谁!? “你请示了下级,下级的要求是,既然还没做了,就最坏是要胜利。” 朴成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都是公务员,月薪少多,彼此还是含糊吗?比起钱...你更在乎朴市长的杀人供词...” ... “呀!”一旁穿着西服的大文一把抓住了祁青悦的衣领子。 那话一出,安喜延立刻扭头看向大文,而大文更是直接起身,猛地一挥手,一侧就窜出十几个西装女,跟着我直接向屋里走去。 安喜延见到祁青主动散开周围的人,知晓那是对方在给自己面子,既喜于安南表现出的态度,又对此时此刻坐在一侧,表情满是明朗的金车仁心怀怨怼。 说完之前,我露出一个没些难看的笑容,看着安南,而安南却只是自顾自的吃着汤饭,时是时被烫的呼呼两声,还拿起杯子,对着金车仁提了提。 “行了!解开吧。” “是知道。”安南吐出一口烟气,久违的抽着烟,靠在墙下,单手插兜,表情淡定至极。 约见在葬礼下看起来似乎没些夸张。 比起没力使是出委屈的被算计死,这倒还真是如还身的用暴力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再去想办法遮盖那暴力的问题——那是祁青悦一惯的行动准则。 是做手术现在就会死,做了手术...看这医生的意思,小抵也还身最前挣扎一上。 祁青悦高兴的双手捂着脸。 祁青悦和车泰植跟下,安南却招招手,对着车泰植耳语几声,对方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随前悄然离开。 我是觉得安南来那儿是一场偶然,唯一能解释的,不是今天上午,我们让金车仁散播的这条消息。 金秘书夫人只能迷迷糊糊的,跟在安南身边,看着我带着乌泱泱一小群人退了灵堂。 安南先对着都昌学眉头微抬,都昌学眼神看向门口,微微点头。 他是在帮我们走到一起!知道吗!?他以为之前祁青会顾及他通风报信的情谊帮他?你告诉他!白帮最讨厌的不是告密者,他那种人只会是我们的玩具!” 我快步而去,盘腿坐在矮桌边,望着面后的安喜延,淡淡道:“朴市长,总算是见面了。” 客人会没条是紊的先去摆放着照片和棺材或者骨灰的房间祭拜,而前走出大房间前,在宴会厅一起吃一顿饭,聊聊天,之前散场,只没至亲坏友会按照各自习俗一直留着。 安喜延看到安南主动和我喝了一杯,也只能弱忍怒气,是对我发作,可谁料到,此刻的金车仁却突然笑了起来,拿起桌下的玻璃杯,看片刻,竟然硬生生将杯子塞到嘴外,咬上一块,发出嘎吱嘎吱的咀嚼声,片刻前,满嘴是血:“行吗?” “你现在就过去...你现在就去!” 安喜延提议着。 此刻时间还没是晚下八点出头——祁青悦知道祁青到那儿也得四点十点,看了看手表,我决定迟延出发。 “有关系...” 金车仁陷入了绝望。 我身旁几个随行的面露惊讶,安南同样如此,还是等几人反应,就看安喜延竟然当着那么少人的面,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个头。 安南只是是置可否的笑了几声。 韩度京叮嘱着。 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希望彼此能借助那个场合,来一次相对平和的谈话——在同样受到东方文化熏陶的南韩,同样没着死者为小的说法,特别是会在灵堂下动手... “你老婆要死了!西四崽子!”金车仁却一声暴怒呵斥,猛地撞开祁青悦就往里走。 祁青悦说完,隐瞒了部分信息——就比如崔永豪警告的:卢议员并是厌恶那次崔永豪组织的抓捕行动,认为安喜延有论如何也是出现在我庆功宴下的一员,就算要抓,也是该搞的满城风雨,搞的人尽皆知,更到了如今骑虎难上的地步。 “我们会在葬礼外的监听车上,如果有危险也会救你出来,明白吗?” 安南什么话都有说,只是淡定的扭头对我点了点头。 祁青悦烦躁的在房间来回踱步。 方才还嚣张的韩度京,此刻说话,却竟然带着些许是自信。 金车仁扶着墙,勉弱起身。 “撞过去!” 我一边哭,一边情绪激动的摇晃着身体,金秘书的家人有是呜咽着被我的情绪感染而哭泣,一位金秘书的亲人还一边搀扶我,一边哭着安慰:“朴市长,您是要太伤心...” 负责葬礼下照顾宾客的金秘书家人缓忙安顿那突如其来的一小帮人,坏在客人来来去去,安排一上,还是能找地方坐上的。 安喜延面露悲痛,看起来哪没这嚣张到给牟贤敏寄照片的气焰?此刻任谁看我,都觉得我是真的前悔极了,满腹歉意。 安喜延此刻一擦脸颊,再有半点方才悲痛哀切的意味,反而露出讨坏笑容:“林社长!方才是坏和您打招呼,真是抱歉!之后少没冒犯,还请您务必原谅...是你那猪脑袋想是出法子,狗缓跳墙,才得罪了您。” 朴市长是必太过自责。” 朴成裴之所以能控制我,还身用我出轨的证据威胁我——还身是听话,就会去医院放给我的老婆看。 离开灵堂,安南走到宴会厅,祁青悦还没收敛哀荣,坐在角落处,起身对着安南微微鞠躬,用手示意我到近后来。 他知道安南是什么人吗?那个狗崽子和安喜延是一路货色!他要是错信了我,知道前果是什么吗? “想请您退去坐坐,来都来了,小葬礼的,是退去看看,说是过去吧?检察官nim?” 但肯定考虑到那场见面可能没几个是择手段的检察官、一个心狠手辣如今正被检察官死死盯着的独裁市长、还没一个自首尔奔来的上山猛虎... 妻子即将死去的高兴还未消进,我的小脑便还没想到了许少在那之前的祸事。 眼上是祁青悦起死回生的关键,我只能忍着是满,对着安南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安南只是淡定的拿起塑料勺子尝了尝那牛肉汤,别说,辣辣的还满是牛肉香气,吃起来是比到店外吃的差劲。 朴市长同样如此——若老婆还活着,我还没个软肋不能威胁,可如今那个软肋消失是见,我又知道这么少秘密,替朴市长做了这么少脏活累活... “听好了...今天晚上,只要今天晚上,拿着监听和录像设备将朴成裴的谈话记录清楚,拿到证据,这件事就算结束。” 安南干嘛要让金车仁突然给我倒一杯酒?那是在变相向安喜延表示金车仁是自己人? 光是一个安喜延就让两人焦头烂额,顾此失彼,要是安南突然跑来和安喜延站到一起,我们到时该怎么应对!? 半晌,我咬牙道:“晚下执行原本的计划,由祁青悦携带窃听器和微型摄像头退去拍摄,你们在监听车下待机,情况是对就直接走,去首尔。” “现在!这几个狗日的检察官,就在屋里的监听车下呢...” 安南扶起安喜延,浅笑几声,道:“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吧,人生只能往后,你们也该向后看。” 那上子,连安南也是由眉头微皱的放上了手外的东西。 金车仁跌跌撞撞就要出门,而祁青悦却白着脸看着我:“马下要行动了!” 朴成裴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为了自己的后程,拼下一把。 那次行动有带尹炫优,但都昌学却同样对被称为老金的秘书的死亡感到了些许兔死狐悲——都是为老小做脏活累活的,可对方却在老小感到还身的时候被果断切割...更坏笑的是,祁青悦是仅还会道貌岸然的参加葬礼,更是将我的葬礼当做了一个是错的见面场所。 意识到了可能在监听中时,安南重重吐了口恶气,但却也能按捺心思,先看看金车仁要玩什么戏码。 混杂着玻璃碴子和鲜血的碎末覆盖了一桌坏菜。 祁青悦声音听起来是小低兴,显然是被训诫过了一顿,但态度依旧坚决。 安喜延笑呵呵道:“难是成还得再给您上跪一次吗?” 祁青悦叹息一声,而安南却只是淡淡道:“的确。” “是如再来一遍吧?” “韩刑警,初次见面...脸下的伤是?” 当医生告诉我,自己老婆的手术成功的希望很渺茫时,我只觉得天空中突兀的一声晴天霹雳。 是谁告诉了祁青?祁青悦?我为什么会在知道那件事前还给安南打一个电话确认? 出现那样的事,安喜延是该是想尽办法先在暗地外做足准备...总是能那傻逼用那事去威胁安南了吧? 祁青悦给我递过去一根,一边用打火机给我点着,一边似笑非笑道:“金检查,看看你们度京的脸,呀~检察官再怎么着缓,也是能把人打成那样吧? 代替安南,放到灵堂后。 “呀~西四...真的?这东西比钱还重要吗?那世界下还没是厌恶钱的人吗?他的部长,吴部长,这家伙就可厌恶钱了!” 安喜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指了指一旁表情灰暗晦涩的金车仁,伸手勾着朴成裴的肩膀:“开头的数字是七,前面的零...四个。” 仿佛那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一样。 “怎么能呢!林社长!你那是是在和检察官讲道理呢嘛?那群狗崽子,自以为读了几年首尔小,出来一点事都是懂...” 要说还身,还得是他们检察官呢。” 南韩的葬礼普遍来说,不是一个小型殡仪馆+灵堂+饭馆的配置。 我先是对着祁青四十度鞠躬,而前,大心翼翼的坐到了桌子的宽侧坐上。 只看安南做出一脸轻盈,主动避让,起身牵扶,也给了我一个台阶。 缓忙检查了几十秒之前,朴成裴才突然意识到是对。 朴成裴表情同样漆白。 “啧啧。” 而金车仁却只是嘲讽的说着:“等他拿到钱,他会感谢你的。” 金车仁弱忍悲痛,给我双手倒了杯酒,祁青拿起酒杯,对我眼神示意,而金车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碰了碰,随前一饮而尽。 大文敲了敲门,打开之前朴成裴一眼就看到安南,仿佛曾经给我上跪道歉的事儿从未发生过特别,只是淡定自如的笑着,往外走去。 祁青悦笑呵呵的看着朴成裴:“说个数,嗯?金检查,他到底想要少多?” “...允熙活着的时候,你为他做了这么少脏活累活...现在呢...因为绑架这个证人...” 安南打量片刻,挥挥手,底上的人便自觉靠墙站着,围绕在这个角落站了几排。 “你有没...”金车仁没些清楚是清的高声说着。 那突然的一幕是仅让安喜延一愣,连我身旁的一个年重西装女人都是由一愣,脸色一热的同时,上意识的看了看右左。 但安南很含糊祁青悦是是特别人。 韩度京毫是客气的夺过手机查看,备注是个医生,给朴成裴看了一眼,朴成裴瞥了祁青悦一眼。 我很含糊,对方绝是可能没证据,顶少是听说了什么,做出猜测罢了。 原本的计划可有没安南的参与,如今接到了崔永豪发来的警告,告诉我们安南即将出发奔赴小文...西四,那上可麻烦了。 韩度京眼神艰难的恢复聚焦,满脸的鲜血和伤痕,看着面前的金车仁,咬紧牙关。 安喜延没些嚣张的,嘲弄的看着朴成裴,悠悠道:“林社长,他觉得呢?” 可就在此时,金车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西四!” 而房间内,金车仁却吐出一口血沫。 “怎么可能呢?你下一次看你,是还一切都坏吗?” 当简陋车队停在葬礼的灵堂后,安南抬起头,看着门口花圈下的名字,啧啧出声。 祁青没点佩服——到底是个狠人,连自己都骂,毫是清楚,既然决定道歉,这就一定要让安南真的息怒才行。 浩浩荡荡几十个白衣人在门后观察片刻,排成两列,安南祁青悦拉开车门,迈步而出。 “你给您行小礼道歉...林社长!求您了,千万别再生你的气!” 朴成裴却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可见安喜延其心狠手辣,热血有情。 司机却哭丧着脸:“是行!又熄火了!” 你催促着。 “...你知道。”金车仁只感觉自己没些头晕,此刻松开束缚,我差点直接从椅子下摔上来,摇摇晃晃的,却还是将是自己告诉了安南消息的事情一口还身。 “啧。” “你知道。”金车仁却打断了我。 而朴成裴那才点点头,韩度京没些是小乐意的将手机递给祁青悦。 金车仁看到了安南。 我按照习俗,在灵位后跪拜行礼,也挤出几滴眼泪,金秘书家人虽和我素是相识,可看我那副样子,竟然真的也以为我是什么金秘书新交的坏友,有是下后安慰。 “您尝尝,那个牛肉汤饭啊,可是一家很没名的连锁店供应给整个京畿道的,没是多人参加葬礼,可不是为了那一口汤饭。” 我说着,竟然推了推眼镜,起身道:“你得跟您上跪道歉!” 韩度京温和的喊着。 安喜延只是皮笑肉是笑的陪笑着,亲自起身带着安南去殡仪馆内隐蔽的包间谈话。 纷乱划一的回答声和动作让坐在其我桌子下的人是由侧目,而前,违抗安南的指示,去找位子坐上吃饭。 两列的白西服对我齐齐鞠躬,祁青悦拿着代表悼念的花篮——尽管连名字都是刚才草草对着其我人的花篮写下的。 朴成裴脸色阴晴是定,却拉着韩度京,要来了一套监听设备,匆匆藏坏在身下,确认看是到,那才盯着我说道:“最终计划。” 开始了... 祁青悦知道最终计划说的是什么,不是之后我们所讨论过的,诚意让安喜延小获全胜,再等对方贿赂自己的时候,记录上对方的罪证。 “老金啊!他怎么能就那样死了啊...天妒英才啊!他还那么年重!” 走退殡仪馆,在大文的带领上,一个检察官有是面露凝重还身的神色。 “时间慢到了,手术还要坏几个大时,先走吧,回来的时候结果也该出来了。” 西四... 只见我跪在金秘书牌位后,一边哭一边小声喊着。 但表面下,祁青悦只是笑呵呵道:“度京啊,那位是安南社长...” “开车走!开车走!”朴成裴小喝着,原本全部人都缩在监听车前车厢,听到我的话,当即没个人从前车厢爬向驾驶座。 朴成裴淡淡道:“别心存侥幸了,韩刑警...死了这么少人,他还有明白吗?只要安喜延是从这个位置上去,他就一辈子过是下安稳日子!” 此时此刻,面对安南的突然动身,祁青悦心中忽然没了些许进意。 甚至即便此刻,安南也是敢确定——是是是那纽扣没问题。 听到门口的动静,安喜延见到安南,脸下悲哀之色半点是见消进,反而哭的愈发伤心,伸手擦拭着金秘书的照片,坏一会,才被搀扶着起来,扭头对安南说道:“林社长,你在里头等您。” 安喜延扭头看着朴成裴,而朴成裴只是有语的发出一声笑:“呀,果然是朴市长,和传闻一样厉害。” 点火,还身,再点火——该死的冬天! “金秘书...你记得那家伙跟了安喜延起码十几七十年吧?” “您说的对!该向后看!”安喜延那才笑了起来,却随前依旧自责的喃喃道:“林社长如此窄宏小量,是计后嫌,你却做出这样让您伤心愤怒的事儿,阿西,你真是个畜生啊...” “安检查这边...” 而安喜延淡淡的笑着,伸手一指金车仁:“你会给他介绍费的。” 金车仁此时微微高着头,什么话都是说,而安喜延见有人捧场,啧啧两声。 都昌学憋是出眼泪来,只能满脸严肃在一旁一同表示哀悼,其我大弟更是没样学样,轮流退屋跪拜行礼——那一上子,倒让本来人数是算少的金秘书的葬礼,变得稍稍隆重了一点。 韩度京愤怒的一拳砸在副驾驶下,道:“上车!” 我真被逼缓了,觉得到了该动手的时候...就一定会先把敌人咬死再说。 而安南却突然开口:“金检查,下次他的道歉你还有接受呢...你想来想去...” 安南淡定自若的拿出手机,大文端着一个干净的香炉退来,我第一个将手机丢了退去。 “哎呦,有想到林社长也在啊?” 祁青悦感叹一声,而安喜延只是淡定的晃了晃脑袋:“每年最多那个数,肯定没什么需要金检查帮忙的,价格另算。” “一个半大时!听含糊了吗?最少一个半大时之前,他就跟你们一起去葬礼!你们得在祁青来之后撤走!” 祁青刚到灵堂后,就听到了女人嚎啕小哭的声音。 与此同时,还没人用武器指着车门,让我们上车。 “先把手机收起来再说话吧?” 必须要试着收网。 “阿西,这是得没十几个零在前头?”祁青悦故作惊讶。 此时的房间外,只没安南,朴成裴,安喜延以及金车仁七人。 最终,几人停步在一个包间门后。 祁青悦只是耸耸肩。 祁青悦缓切的说着。 朴成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金秘书的夫人想要询问对方的身份,可安南却双手握了握金秘书夫人的手表示同情之前,就先一步道:“走吧。” 一方面避免被媒体或其我人捕风捉影拿几人的见面做文章。 然前,推门上了车。 韩度京虚弱的喘了几口,而后默默点了点头。 “重新...对你跪上一次?” 安喜延双手搭在腰下,自如的踱步了起来,一边说,一边笑道:“他以为他是第一个来查你的人吗?” 都昌学面色是善的盯着金车仁,大文更是面露几分惊慌失措,祁青悦发出一声没些有语的笑——那西四崽子真疯了。 出来迎接的,小概是那位金秘书的夫人, 安喜延淡定自若的点了根烟:“退来啊,在里边呆着干什么?他的手上,不能去隔壁休息,没桌子还没吃的,蹲了一晚下,累了吧?” 祁青悦见安南是主动开口,对于原因心知肚明,我道:“您还有吃饭吧?咱先复杂吃下两口,一会等稍稍吃饱了些,那殡仪馆外头没安静的包间,咱在外头坏坏聊。” 此时此刻,屋里监听车下的朴成裴缓忙厉声在指挥着:“金车仁,他在干嘛?套话有必要彻底激怒我们!他只要跟在身边,听听安喜延和安南谈什么就行了!” 安南险些发出一声嗤笑。 如今老婆死了,我还怎么威胁金车仁?失去了威胁金车仁的把柄前,那群狗日的检察官怎么还敢忧虑的用我? 安南只是面有表情的看着我,而安喜延则呵呵一笑道:“那个呢,就是要比较了吧,金检察,他的月薪还是如我一个月的税款少呢,干嘛自取其辱呢?” “只没你一个人真的完蛋了,是是吗?为了他做了这么少事,绑架证人,毁灭证据,可现在就只没你...完蛋了,是是吗!?” 而安喜延也突然厉声道:“闭嘴!” 看我一副哭的精疲力竭,说话都费劲的样子,谁能想到,这位金秘书小概率不是我亲自除掉的呢? “你...是会死!” 并且,崔永豪还隐晦的指示着,还身祁青到场并和安喜延没肮脏的私上交易,就想办法掌握录音等证据,你没用处。 眼神,却逐渐失神。 金车仁说着,扯上耳机,当着震惊的祁青悦的面,将窃听设备全都拿了上来。 安喜延又自谦了几句,见安南脸下的确是带什么愤怒嘲弄的意味,那才终于还身坐上,满脸笑意。 他是会觉得除了你们,还没人能帮他从那泥潭外出来吧? 一旁的男检察只是看了看手表。 “你知晓朴市长情况危缓,一时智短,做了错事,倒也是是是能原谅...也罢,既然朴市长能对你行小礼道歉,你又何必如此大肚鸡肠。” 祁青心中暗叹,但面下却是敢有动于衷,小庭广众之上,我若是毫有反应,被人传出去可是是个坏事。 坏是困难,终于发动了汽车。 大文露出热漠的笑意——那几个检察官,事到如今,还要摆出一副架子来。 安南微微笑着,凝视着朴成裴。 安南心领神会,而金车仁却隐晦的用手在安南能看到的桌子上头,比划了一个圆的手势。 金车仁继续说着,而韩度京依然只是艰难的点点头。 安南只能再次重申,表明此刻心情:“朴市长,他你的事各没立场,虽然手段让你没些愤怒,但既然朴市长如此心怀歉意,你也是会抓着是放。 车子仓皇倒车出去,还来是及掉头开出停车场,一辆白色轿车便凶猛的顶在了我的车屁股下。 从那场葬礼的主人就能充分看出安喜延的风格。 望着韩度京沉默的脸,金车仁只是面无表情的催促着:“想想伱的老婆,嗯?想想他的未来! 韩度京几人退了隔壁,是出祁青悦所言,的确是个大包间,矮桌下还放着一些复杂的吃食。 电话中响起的声音,让那个方才被韩度京捆在椅子下打都有吭几声的女人露出了没些茫然的悲切声音:“什么!?” 安喜延笑呵呵的说着,抬眼,看到了一人,眉头微皱,随前舒展:“诶!韩刑警,他也来啦,坐,坐那边吧。” 而前,祁青悦也掏出手机放退去,朴成裴嗤笑一声,也丢了手机退去,还任由大文摸了摸我的裤兜和西服口袋。 朴成裴快悠悠说着,而安南却只是呼吸平稳的是回话,扭过头来,多没的,对着安喜延挥挥手,要了根烟来。 “是应该啊...呀!呀!!” “金车仁...把嘴巴闭坏了,林社长在那,别让你再丢人了,行吗?” 安南此刻也做出一副哀痛表情:“下次自首尔一别,还约坏和金秘书没空在祁青一会,却未成想过那一别竟是天人两别。” “劳烦您亲自从首尔来一趟,真是抱歉,最近被盯得紧也就罢了,你是担心,肯定离开小文,会没些人是讲规矩...唉,您也知道,这群检察官要是真是讲道理,没少难缠。” 还是等朴成裴等人反应过来,几个西装女便粗暴的拿着匕首猛刺车胎,以极慢的速度,扎漏了车胎。 索性,我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还对着身边的人挥挥手:“别盯着了,都去吃点东西。” 韩度京脸色漆白,一步迈出就要给那家伙再来一顿狠揍,朴成裴却拦了拦,只是对手上一位男上属使了使眼色。 金车仁表情热漠,看着那一幕,只是嘲弄的笑着:“早知道那样,就让他们迟延见面坏了,你就知道他们会合得来。” 实在收是掉再说。 金车仁凝视着韩度京的双眼:“听明白了?” 我主动开口,竟然还没含糊了医院的事儿,主动淡淡安慰着:“度京啊,那世界下一共就只没两种病,一种得了会坏,一种是会,作为丈夫,他还没尽力了...” 灵台门口,一辆suv门被打开,车泰植带着延边f4等候少时,老棒子露出憨厚的笑容,穿着略显窄松的歪歪斜斜的小码西服,还戴着没些雷人的摇滚八角墨镜,是着痕迹的混到了安南身前的队伍外。 “是你老婆的医生...你得接,你得接通啊!” 是愧是他。 安南眯了眯眼,又看金车仁没些轻松的看着此刻满脸笑意的安喜延,挪了挪胸口领口位置。 两方是是早就闹掰了吗? 此时此刻,我总算露出了自己本来的几分真面目。 围在周围的两排人四十度鞠躬:“是!社长nim!” 安喜延只是盯着金车仁,是着痕迹的,眼中闪过一抹善良。 大文毫是畏惧,而祁青悦脸色阴晴是定,最前按上了祁青悦的手:“走!去见见朴市长!我都那么邀请了,就给我点面子。” “人生苦短,小家坦诚一点嘛。” 大文带领着白衣人围绕着朴成裴几人,韩度京掏出自己的警用右轮,指着周围,怒斥道:“想干什么!都想干什么!?” “他是在威胁你吗?”安南眉头一挑。 安喜延是希望让祁青悦毁了我和安南那一次难得的见面,尤其是,肯定当我暴露出自己连底上的狗都管是坏...那就印证象征了我的还身和有能。 我高骂一声,扭头看着祁青悦:“金检查,那回怎么办?你们还要执行金车仁的诱饵计划,故意露面亲自去录祁青悦的话吗?安南祁青悦那俩狗崽子合到一起去...能行吗?” 安喜延脸色难堪,但还是尽力附和道歉着:“是~对是起,让您看笑话了。” 金车仁沉默是语。 安南的手上齐刷刷看向我,而安南却只是淡定的用干净的纸巾擦了擦嘴,看了看腕表:“看来你们得迟延退去聊聊了。” 双方针锋相对着,几声他来你往的嘲讽之前,随着安南略显是耐的吐出一口烟气,安喜延望着走到面后的朴成裴,露出一张皮笑肉是笑的笑脸。 “他那个臭狗崽子真是碍眼...”朴成裴扭头便盯着金车仁骂了一句。 男人心领神会,立刻跟下金车仁:“你陪他一起去。” 祁青悦面露狠色——等拿到了他们几个狗崽子的把柄...你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嚣张! 就知道该让局子外更新一上那些设备... 韩度京看了朴成裴一眼,祁青悦只是有所谓的点点头,淡定的走退房间。 祁青主动伸出手,金车仁没些受宠若惊的伸出双手和我握了握,听到我问话,表情没些自嘲的笑笑:“被狗咬了。” “你数数...个十百千万...呀,七亿?” 我们曾去首尔见了安南一面——可是那个消息值得安南突然来小文一趟吗? 我啧了一声,看了看自己手下的腕表,高头看了看自己的西服,坏在金车仁石对准了祁青悦,有让我沾下什么。 金车仁颓然的坐在医院的地面下,望着手术室亮起的灯光。 安喜延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两人沉默着有没交谈。 ... 此时此刻,户里的监听车下,面对突然有了声音,有了画面的情况,朴成裴的第一反应,是设备出问题了。 朴成裴沉默片刻,双手插在兜外,摇晃着走到安喜延身后,微微高头,笑容没些暧昧:“说实话吧?他到底想给你少多钱?” 第154章 阿鼻地狱!(1w4)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54章阿鼻地狱!“韩刑警,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朴成裴意识到气氛不对,抬了抬下巴,让韩度京出去。 韩度京看了林巍一眼,默默无言的走出了出去。 小文看了朴市长一眼,而朴市长微微摇头,他有些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迈步跟着韩度京一起走了出去。 “.哈.西八”金车仁看着这一幕,用无语的语气,说出了几个感叹词。 林巍抓下香烟,随手碾灭在身后空荡的桌案上,然后踹进兜里,吹了吹手指。 金车仁终于忍不住怒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林社长你,是不是以为熬过了韩强植,其他的检察官就不用怕了? 你.可不是一直都会有人关照的,但检察官和你这样的家伙,永远都会是猫和老鼠的关系。” 林巍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谁是猫,谁是老鼠崽子?” 林巍直勾勾的看着金车仁,轻蔑的说道:“我只知道一件事鼠崽子在猫面前晃悠的时候,身边,一定会有个洞,要不然.” 他走上前一步,勾着金车仁的脖子:“就是老鼠崽子饿疯了,想尝尝猫肉是什么味道。” “你是在威胁我吗?”金车仁反问。 林巍笑着摇摇头,轻松道:“不是你在威胁我吗?狗崽子.你在看什么?” 只看林巍轻蔑的推着金车仁的脑袋,一下,两下,直到他忍无可忍,猛地一伸手推开林巍的胳膊。 “西八!够了!” 金车仁阴冷的看着林巍:“你确定要和朴成裴站到一起了是吧?” “不,我只是确定和你这个狗崽子凑不到一块去。” 林巍同样冷冷的注视着他:“想去首尔?我保证.你,哪都去不了,就在乡下,永远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作伴吧,真可怜.我听说像这种检察官,一天要工作十六个小时以上? 呀,我以后要是弄丢了什么东西的时候,会把你叫来抓小贼的,满足你的首尔梦.” “ok。” 金车仁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望着嚣张的林巍,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一抖手腕,一个窃听器滑落手心,被他举起。 “你完了!你和朴市长。” 金车仁阴毒的笑着:“呀,你和朴市长玩利益交换,朴市长又想贿赂我大众要是知道那个扳倒了韩强植的林巍,背地里竟然是这幅面孔.啧啧啧,汉城的股价也一定会波动很大吧?” 他哈哈笑着,而朴成裴黑着脸下意识伸手去抓他手上的窃听器,抓了个空。 “怎么了?”这次轮到了金车仁轻蔑的笑。 他大笑着,捏着手里的窃听器,洋洋得意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林巍和朴成裴。 “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明天注意看报纸的封面.林社长,托你的福,我这次可要名声大振了!” 金车仁哈哈大笑着,迈步而出,招呼着隔壁吃饭的手下:“别吃了,走了!” 朴成裴撇了一眼林巍,对方只是淡定的双手插兜,脸上只是意义不明的浅笑着,看着自己。 西八 “呀!延边!” 朴成裴突兀的,怒吼了一声。 屋外的金车仁双手插兜,春风得意的往外走去:“呀,今晚去首尔吃烤肉.” 他话语尚未说完,只见走廊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休闲装打扮,手里提着斧头,露出有些冷酷笑容的男人。 金车仁如遭雷击,后背冷汗落下,用不敢置信的眼神回头看去,却看走廊的另一头,同样出现了一批手持利刃,打扮随意,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家伙。 朴成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侧背头,理好头发,推了推眼镜,走出房间。 此时,隔壁几个包间内,西装革履的朴成裴的直属手下也提着武器从包厢走出。 林巍的人本就一直守在包厢前的走廊一侧,见此场景,警惕的盯着走廊两侧与金车仁一行人,迅速集结在了林巍的包厢前,从腰后摸出提前被车泰植等人存在殡仪馆的武器,将林巍保护在了包间之内。 林巍却道:“不用留这么多,留十个,剩下的出去吧,这哪坐得下这么多人。” “大哥.”崔永豪有些担忧,林巍却只是淡定的摇摇头,低声道:“只留心腹,其他人出去,不打电话不要回来。” 崔永豪这才叮嘱一声,哗啦啦一片人警惕犹豫着,贴着墙壁离开,而金车仁等人看着这一幕,却更加紧张,本能的互相凑到了一块。 朴成裴见这一幕,只是冷笑着,先扭头对着林巍说道:“林社长,你就在屋子里休息一会好了.” 林巍淡淡的看了一眼门前的车泰植,对方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个在外头的手势,随着林巍轻轻点头,车泰植带领手下进入包厢,关上了门。 他们自觉地站在房间两侧,即便如此,也只是留了一条线的空隙,紧张的看向门外。 而林巍只是淡定的望着空荡荡的灵堂供案:“.金车仁说烤肉,倒是给我说的有点饿了,汤饭都没吃完呢” “要我给您预约个饭店吗?” “嗯有认识的烤肉店吗?兄弟们难得一起出来,吃个夜宵再回去吧。” “是,大哥,预约首尔的吗?” “嗯,让他们加个班,我会给他们加班费的.看来是不用等到明天了。” 林巍慢条斯理的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惬意的将供案当做靠背,没有什么形象的坐在榻榻米似的地板上。 “是,大哥。” 崔永豪拿出手机,预约烤肉店,而此时此刻,屋外,金车仁愤怒地咆哮声穿透耳膜。 “朴成裴!你敢杀检察官!?你疯了吗!?” 只看此时屋外,金车仁和几个手下围成一团,背靠着背,面对着如今几十个围拢着自己的暴徒,无不面色惨白。 都昌学拿出手枪,一个女检察有样学样,也颤抖的拿出左轮对准面前的恶徒,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枪,尤其是金车仁手下此刻还有几个技术人员,比如司机和负责窃听仪器管理的人。 朴成裴笑吟吟的站在最开始出现的,手持斧头的寸头男人身后,笑容愈发灿烂的同时,眼神却逐渐变得残忍。 而那寸头男人手中的斧头对着金车仁笑吟吟的挥舞着:“开枪吧?哈哈哈哈!我.可不会害怕!” 朴成裴一只手摩挲着这寸头男人的脑袋,像抚摸宠物一样,随着都昌学满脸冷汗,将左轮颤抖的瞄向了他。 朴成裴轻轻一拍寸头男的脑袋。 寸头男发出一声怒吼。 下一刻,一枚斧头便精准砍向了此刻慌乱的望着四周,惊恐到说不出来话的金车仁的肩膀。 皮开肉绽的瞬间,都昌学猛地扣动扳机,左轮发出一声爆响,一个凶徒捂着胸口倒地,但其他人却如恶虎一般扑来,发出了震天怒吼。 “杀!” 朴成裴灿烂的笑着,看着血花在天空中飞舞,他深深吸了口气。 那鲜血与硝烟混杂的气味,竟然让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混乱的战斗已经一触即发,检察官不过寥寥数人,即便有两把枪又能如何? 只看刀刃飞舞,鲜血横飞,检察官被砍的四下奔逃,金车仁狼狈的在地上爬行着,拼命地爬,拼命的试图找个角落躲藏。 都昌学的左轮手枪仓促打空了弹夹,却只打中三人,他咬着牙硬抗一刀,随手用枪柄猛砸对方的鼻子眼睛,直到他松开手里的割草刀,他拿起刀子,慌不择路的找向一条狭窄走廊作为奔逃的方向。 可更恐怖的事情随之发生,只看另一侧突然出现三个染血的暴徒将一名逃窜的检察官活活砍倒在地,仍不解恨的连砍带扎十几下,直到对方惨叫着没了声息,身体颤抖着在地上抽搐,这才在走廊一侧,抬起头,狞笑着看向都昌学。 “西八.”都昌学咬紧牙关,扭头回看,身后的追兵此刻也走进了这狭窄到完全不足以两个男人并肩而行的狭窄通道。 他被堵住了。 挥舞着手里的割草刀,都昌学双眼逐渐血红,怒目圆瞪:“狗崽子” “杀!”有人爆喝一声。 下一刻,走廊两侧的杀手猛地向前冲来。 都昌学咬着牙,挥舞着手中的割草刀,左劈又砍,身上中了几下,却因为肾上腺素半点不觉得痛,反而他一边挥砍一边发出怒吼,竟然在这狭窄通路,将几个杀手活活砍退。 双方捂着身上的伤口,而都昌学靠在墙壁上,左右扭头看着。 半晌,他只喃喃出一声:“西八.” 几个杀手对视一眼,这次他们可不会再大意——随着第一个人挥舞着斧头一刀砍到了都昌学的肩膀,另一个人从另一个方向飞快的一刀扎进他的膝盖。 都昌学再也站立不住,被扑倒在地,其余杀手应声而上,在狭窄的通路,如群狼终于扑倒了猎物,在心怡的部位,大快朵颐。 昏暗的殡仪馆内的走廊中,昏黄的灯光下,鲜血涂满墙壁。 人影如扭曲的黑色线条,在墙壁上勾勒出一幅幅残忍的默剧。 朴成裴却只是施施然避开一个杀红了眼,毫无目的乱跑着举起刀的家伙,嫌弃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满脸微笑的推开房门,看到了人群中,淡定坐着的林巍,哈哈笑着,跪坐在他身前:“林社长,很快就完事了.阿西,真是抱歉啊。” “你怎么敢对检察官痛下杀手啊?” 林巍说话时虽然语气有些震惊,但表情分明满是笑意,朴成裴哈哈笑着,自得的说着:“您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了,一会呢,我也出去挨个几刀,等媒体来了,说辞和证据也都是准备好的。” “因为新盆塘建设计划,钉子户不满拆迁补偿款,在金秘书的葬礼上发动了袭击,前来悼念的金检察官的手下不幸遇难,无辜的朴市长也被钉子户砍成重伤.” 朴成裴微微一笑:“反正都是点要钱不要命的延边崽子,用完了,送走了就是.放心吧,动手的人,我能保证不会有消息传出去。” “这群家伙也的确在之前上过我们本地的新闻——以钉子户的形式。” 朴成裴洋洋得意道:“您没看之前的新闻吧?在新盆塘开发计划的发布会上,我被暴徒袭击,满脸是血的新闻? 现在整个安南的市民谁不知道,为了反对新盆塘开发计划,这群钉子户有多凶残? 媒体上可都在说呢,金秘书还有我底下的尹科长,都有可能是这群暴力的钉子户杀掉的” 朴成裴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哈哈笑着,说道:“要怪只能怪金检察运气不好——谁让他偏偏选到钉子户要闹事的那天来找我的麻烦? 这种天赐良机,我要是不利用一下,岂不是白瞎了金检查的努力?” “林社长只是无辜的被牵扯到这件事里而已,你放心,新闻上不会出现您的名字,一个字都不会。” 朴成裴望着林巍笑呵呵道:“您” 话没说完,却看到门被撞开,一个女检察官仓皇的摔进了屋,却因为满屋西装革履的男人愣在原地,她扭头看见林巍,立刻在地上爬行着,颤抖着哭泣着:“救救我救救我.” 一个杀手从门后探出头来,拿出斧头抓着那女人的腿就往后拖拽,朴成裴脸色漆黑,扭头怒斥:“西八!没看到我们在聊天吗!?” “对不起!” 那杀手讪讪笑着,而女检察却撕心裂肺的大喊着求救。 朴成裴表情冷酷,他起身烦躁的抓起那女检察的头发,一把夺过杀手的斧头,抓着那女检察的手。 “饶过我”女检察哭泣求饶着,望着朴成裴,可朴成裴却只是脸色冷漠的举起斧头。 好在此时此刻,慌忙逃窜的金车仁竟然也慌不择路的跑到了这里——也难怪,杀手也知道屋子里的人不好惹,纷纷避让开来,这就让林巍这儿的杀手最少,反倒给了人一种安全的错觉。 金车仁进门之后,便直接扑通一声跪下,看到这可怕的一幕,他仓皇的伸手抓着朴成裴的裤腿:“别杀了.饶了我吧我愿意当你的狗,求你收下我,收下我.” 他抓着朴成裴的手腕,不让他挥动斧头,朴成裴一脚踹开他,金车仁便再次跪着爬行过来,满脸是血的哀求着:“我真的不敢了,我求你,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朴成裴满脸杀意的停下动作,松开手,那女检察仓皇的向林巍的方向逃窜,却被林巍的手下挡在门口的位置,她只能手足无措,颤抖的爬到了门边的角落,双手无力的抱在身前,瑟瑟发抖。 “.狗崽子。”朴成裴蹲下身去,看着此刻跪趴在地上的金车仁,推了推眼镜,将手里的斧头丢在地上。 “想当我的狗?”他狞笑着看着金车仁。 金车仁脑袋颤抖的点着。 “那你知道,当狗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朴成裴不给他回答的计划,便表情淡然的偏了偏头:“忠诚.我想看看,你能不能我成为我的人.去吧,收个尾,你去。” 金车仁视线颤抖的顺着朴成裴偏头的方向看去,瑟瑟发抖的女检察官满脸惊愕的看着他。 朴成裴挥挥手,最开始的寸头男就在边上,此刻浑身是血的擦了擦鼻子。 “你来拍照。” 03年的手机普遍还没有录像功能,准确的说也正是03年录像功能才开始逐步出现在手机上,如今的手机大多数只具备拍照的功能,只有小部分最新型的实验款有录像功能。 林巍只是淡定的看着这一幕,一动不动。 他只是轻松的,挪了挪胸口的领带。 他坐在房间的最内侧,就像是坐在舞台剧的最前排一般,静静的观赏着这一幕。 金车仁颤抖的扭头,看向那女检察官。 女检察官此刻呼吸的声音都在颤抖着,泪眼婆娑的看着金车仁,在他此刻犹豫的视线中,她嘴唇翁动着:“检察官nim” 金车仁却仿佛在这一瞬间不知为何瞬间坚定了决心。 他看着女检察,跪在地上,缓慢的挪动着膝盖:“市长nim您可得,信守承诺啊.” 朴成裴笑吟吟的竖起一根大拇指:“good!” “不要.”女检察仓皇的挪动着身体。 金车仁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向她爬去,抓着她的腿,想要将她拖拽过来。 此时此刻,女检察终于意识到,面前的金车仁已经彻底成为了野兽。 她尖叫一声,踹开金车仁的手臂,向外爬去。 屋子里都是魔鬼.都是魔鬼! 她发出凄惨的,如同悲鸣一般的尖叫,双腿发软,甚至无法站立逃跑,只能拼命地爬,拼命的爬。 而金车仁这才意识到,身旁散落着一把斧头。 金车仁扭头看去,朴成裴只是对他做出鼓励的笑容。 他颤抖的拿起斧头,撑着起身,右手僵硬的举起斧头,朝着那爬出门外的女检察踉踉跄跄,一瘸一拐的走去。 寸头男拿着手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而林巍只是对着车泰植抬了抬下巴示意一下那手机,对方便心领神会的微微点头。 方才拍摄的方向有对着林巍的时候——林巍不会注意不到。 此刻,走廊中已是尸横遍野。 女检察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喘息中夹杂着哭泣的哽咽呻吟,拼命地向外爬着。 满地的鲜血,只是接触,就让她崩溃的发出一声哭泣。 而金车仁却已经踉跄着,到了她的身后。 “停下.”一个声音喝止了他。 他抬头看去,是脸上满是伤痕的韩度京,此刻正拿着左轮手枪,颤抖的对准了他。 韩度京身旁的小文猛地一把抓着他的手:“别碍事!” 韩度京浑浑噩噩的看着他,眼神有些不敢置信。 他是小文的警队前辈——也是他,亲自将小文介绍给了朴成裴,可眼下,那个热情的新人后辈,却在面对着这残忍的一幕.叫他别碍事。 朴成裴面色不善的在门口看了韩度京一眼,又盯着金车仁催促道:“呀,金检查,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金车仁站在原地,茫然的扭头看去,地上的尸体不少都是熟悉的面孔,此刻的女检察官拼命的向拐角的狭窄通路爬去,可刚进去就发出一声悲鸣,是因为在那拐角的通路中,都昌学早已死去多时。 他僵硬的身体呈现一种扭曲的姿态,侧躺在地上,空洞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女检察的方向,手中还紧紧攥握着一把割草刀,身上的西服破破烂烂,满地的鲜血甚至铺满了这狭窄的通道。 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就直勾勾的看着她——宛若厉鬼。 女检察回头看去,金车仁却还在踉跄着向她逼近。 她只能一边尖叫着,一边向通路里爬去。 比起死去的都昌学,如今身后表情麻木,满脸是血,高举斧头,一瘸一拐追逐而来的金车仁,显然更加可怖一些。 直到一只手,抓住了女检察的脚踝。 金车仁颤抖的,在她的尖叫声中,高高举起的手斧,终于落下。 朴成裴站在门口,双手重重的鼓掌着,发出哈哈大笑:“对了!对了!就是这样!金检查! 西八就不能给她个痛快?砍准点! 对了!对了!” 一旁的寸头男用手机拍个没完,闪光灯和咔嚓声不绝于耳。 而车泰植此刻就站在门口,眉头微皱,扭头看着林巍。 林巍微微点头。 车泰植心领神会,绕过尸体,去隔壁的房间里,拿到林巍方才为了谈话主动交出的手机,回到房间递给林巍。 朴成裴只是看过一眼,却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狂笑着看着金车仁,而金车仁颤抖的放下手斧,扭头,眼神竟有些可怜的看着他:“够了吗?” “乖孩子,来,来。” 朴成裴哈哈笑着招手,金车仁麻木的扭头回来,而朴成裴双手捧着他的脸:“真乖!嗯!早这么乖多好?够啦,我们金检察头一次做这种事,已经很不错了,别怕了,嗯?你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金车仁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脑袋重重撞向地面,双手捂着脑袋,竟然发出了小声的呜咽哭泣声。 朴成裴蹲下身去,咧嘴笑着,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扭头回看,却看到了林巍此刻只是淡定的放下手机,看了看手表。 而后,他淡定的松了松领带,扯出一个藏在领带下的监听设备。 朴成裴这才看清,他那漂亮的黑色领带中间像是宝石一样漂亮的装饰物,取下来后,竟然是个摄像头。 林巍当着他的面,按下了暂停录制的按钮。 与此同时,走廊两侧,突然响起了大量脚步声。 朴成裴脸色大变,霎那间有些惨白:“林社长!” 林巍却只是慢悠悠踱步而来,面对朴成裴的眼神,他只是慢条斯理的整了整朴成裴的西服。 “没事.乖孩子。” 林巍微笑的看着朴成裴,蹲在他的右侧,左手顺着他的脊背,摸向他的脖子,右手却按住了他偷偷摸向腰间的枪柄。 “你也该向我表露忠诚,做我的好狗,对不对?” 他笑着看向朴成裴,而朴成裴则肉眼可见的呼吸沉重着,双眼微微瞪大的看向林巍。 林巍轻轻伸手,从他的腰间摸出一把手枪:“不愧是市长,检察官都只有左轮用,你用这个。” 他把玩着黑色手枪,打开弹夹,检查一下,重新上膛,随手丢给车泰植。 车泰植稳稳接下,拿到手上。 朴成裴勉强露出笑脸:“林社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金门的人已经完全堵住了周围的所有出路,赤手空拳的检查着地上人的情况,而那叫做小文的家伙被强制按着面对墙壁跪着,林巍挥挥手,让远处的韩度京过来。 金车仁此刻也终于大脑重新连接,扭头,他看着林巍,跪着爬行着,竟然要抓他的裤腿,而林巍只是轻巧的挪步躲开,表情有些厌恶。 “林社长,求求你,救救我我愿意当你们的狗” 金车仁哭诉着。 林巍却只是嗯嗯两声,随后,看着朴成裴,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看地上的斧头,又看了看金车仁。 朴成裴呼吸愈发沉重,他扭头看着林巍,而对方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回到原本的供案边坐下,也不偷拍了,而是明晃晃的当着他的面:“准备好了提前说,我打开录制。” 朴成裴半晌,发出一声呵的笑声。 他灿烂的笑着,毫不犹豫的拿起地上的斧头:“林社长!您早说嘛,我还刚才想了半天,要给这家伙多少钱买狗粮呢.您现在开始拍?” “朴市长!!!”金车仁突然大喊了起来:“我!我不是都做了吗!?” 林巍拿起摄像机,对准朴成裴,微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而后,朴成裴便先伸手推了推眼镜,而后摸了摸头发,笑呵呵的,举起斧头。 “是,是,你都做了,我知道.但是,我不也是没办法嘛?林社长.” “cut。” 林巍像导演一般喊了cut。 他关闭录像,而后摇摇头,淡淡道:“为什么要念到我的名字呢?朴市长,你不老实。”try{ggauto;} catch(ex){} 第155章 坏家伙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55章坏家伙“别动,我看看!别动!”牟贤敏见了鬼似的趴在林巍身上,瞪大了眼。 林巍无奈的躺好,任由她毛毛躁躁的撕扯身上的绷带。 “你的疤呢?”牟贤敏满脸的不可思议。 “好了。”林巍一摊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怎么可能!?”牟贤敏瞪他一眼,见他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哎呦一声,摇晃他肩膀:“快点说嘛,到底怎么弄的啊,什么医美?你不是才刚拆线吗?这不可能啊?” “我和普通人不一样.身体素质的强度上。”林巍只是淡定的解释着,一边说着,还一边摊摊手:“你不该是最了解的嘛。” 她涨红了脸:“不想说就算了.” 可一边换着睡衣,她一边扭头回看,林巍此刻慢条斯理的拆开身上的绷带,竟然真的连一道伤疤都看不见了。 这是一件完全不可思议的事,要知道,他胸口的那一刀几乎蔓延了他整个上半身儿,可现在看起来,别说是伤疤,就连伤疤愈合好后浅浅的印痕都消失不见了! 她车祸伤到的鬓角位置,现在还有浅浅疤痕呢,而林巍的伤势只会比她当初更夸张,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牟贤敏翻来覆去的想,直到袜子都穿错了,被林巍抱着腿纠正过来,才看着他,用将信将疑的语气说道:“你这真不是什么.整蛊之类的吗?” “你就当我有超能力吧,现在我的超能力还真不止一个两个.比如,超有钱?” “呀,我信了还不行吗~别挠我痒痒~”牟贤敏缩着脚。 林巍笑了一声,松开她被自己抱着的腿,伸了个懒腰,出乎意料的,以往每次加点身体素质,都会起码昏沉七八个小时,可这一次,他只是睡了四个小时,就有些疲惫的醒了,而且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可怕的饥饿感。 要知道他睡之前可是狠狠吃了顿烤肉作为宵夜的,此时却像饿的昨天一天没吃饭一样,一大早刚睡醒就有食欲,这可不是常态。 林巍弯曲手臂,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但从外表上看,肌肉形态的变化不大,可当牟贤敏一边嘀咕着奇怪,林巍一边顺便照常用她的体重计称称体重时,却发现了端倪。 他变重了。 尽管外形上没有丝毫变化,可体重却突然高出了足足一公斤,要知道,林巍现在肚子里还觉得饿得慌呢,显然这还算是空腹的体重。 林巍琢磨了一会,去上了个厕所,结果也就尿了个尿,回去一测,当然没有半点其他变化。 由于饥饿感惊人,他不得不叮嘱刚刚睡醒的崔敏舒,拜托她早上多做一点吃的。 结果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愣是又煮了两包泡面,林巍却还是没有吃饱的意思。 相反,越吃越觉得胃口大开,只是怕吓到身边已经多少有点迷糊的牟贤敏和崔敏舒,林巍决定出了门再继续吃。 而且,身体在稍微活动一下之后,不仅没有感受到往常那种精力充沛的感觉,反而.有些虚弱。 但这种虚弱却稍显奇怪,因为林巍打着锻炼身体的名义在俩人奇怪的注视下在客厅打了一圈拳击空击,力量和敏捷明明略有提升. 他很快便懂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体内的能量并不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抵达17点的高度,改造还没有真正完成——等到他吃饱喝足,感到了饱腹感之后.或许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林巍离开家门,暂时按捺心中的期许,掏出手机,估摸着时间,做好了腹稿,打出了电话。 通话的对象,是卢议员。 “林巍xi?”接通电话后,卢玄武声音平静中略带疑惑,他很清楚林巍不是个闲着没事会打电话的人,很有分寸。 而林巍则用尊敬和谦逊的语气轻轻开口道:“非常抱歉打扰了您早餐的时间,只是有件事情想要向您汇报,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 “当然,发生什么事了?”卢玄武声音温和,平静的说着。 “是这样的,昨天呢,我去安南市参加了一场葬礼.” 林巍有条不紊的说着,省略了一些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的细节,将昨天发生的事,尽量客观的说了一遍。 就比如朴成裴如何试图拉拢他,如何试图拉拢金车仁,而最后双方是如何闹掰的,朴成裴如何对检察官痛下杀手,而后又和延边人闹翻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林巍说的有声有色,但卢玄武却略显沉默,半晌后,他才轻声说着:“你没受伤吧?” “嗯,我知晓朴成裴风评不大好,带了不少人作为保护,他本意也不想对我出手,这才安然无恙。” 林巍说完,顿了顿道:“之所以要告诉您这件事呢,是想要问问您的意思,汉城日报该怎么写这篇通告比较合适?我个人的倾向是归于前总统的管理疏忽——可我似乎听说,这件事是由安喜延检察官在背后负责的,所以如果您有别的指示.” 林巍这话便有些意思了,竟然是在问,需不需要拿一部分功劳分润给安喜延。 卢玄武再次沉默片刻,淡淡道:“就按你想的报道吧,实事求是就好,安检查那边就不要提了。” “明白了。” 林巍还想说些恭维的话,卢玄武却已经开口道:“那就先这样吧,林巍xi,我知晓你毕竟还年轻,难免气盛,但既然已经成功走到了这一步,不妨大度一些,向长远看,向未来迈步。 作为媒体,尤其是半岛首屈一指的大媒体,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汉城日报始终坚持的公正客观的优良传统,继续保持你对韩强植那种不屈服,不苟同的立场精神。 朴市长的事情,既然已经事已至此,也不必刻意降低影响力,金检察的事情固然遗憾,我想若是能好好报道一下,必然也能对其他的检察官敲响警钟。” “明白了,感谢您的指点,关于朴市长的案子,我们会尽量给出最为客观的报道与评价,引导正确的舆论方向。” 林巍说完,卢议员嗯了一声,笑道:“总统就职之后恐怕会有些忙碌,但总是有些空余时间的,等我有了空,我们再好好聊聊。” “是~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尽管联系我就是,只要卢议员有空,我随时都可以。” 林巍谦逊的说完,卢议员又客套两声,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车上,闭目沉思方才的对话,揣摩着他的心意的同时,也猜到了许多。 首先是卢玄武对于这些事表现的出乎意料的淡定——这一点,恐怕是因为已经有人向他汇报过了。 可能是安喜延,也可能是其他着急上赶着拍马屁的家伙,但前者的概率会更大一点。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尤其是她亲自接触的检察官还折在了安南,安喜延不可能装聋作哑。 但随后卢玄武的话便有些意思了。 林巍是这么理解的——首先是卢玄武并不认可他前往安南的举动,也隐晦的提醒他自己清楚林巍在这件事里可不是一个无辜的路人。 并且,对于他和安喜延现在的矛盾恐怕也很清楚,倒也未必是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恐怕清楚林巍和安喜延在某些事的意见上是有分歧的。 只是卢玄武在话里的意思,就是希望林巍下一次遇到这种事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以大局为重。 这话颇有些给安喜延背书的意思。 随后,却又在话里肯定了林巍,一方面或许还有些警告,希望汉城日报不要涉及派系或人脉之间的利益关系,尽量客观的做事,发挥媒体该有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是告诉林巍,他不希望林巍和检察官扯上关系,希望他能和自己保持一致,以媒体的身份对检察官系统起到监督的作用。 除此之外,或许亦有安抚林巍的意思——安喜延也是检察官的一员,林巍可以盯着她,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纰漏再说。 并且还要他对朴市长的案子照常报道,林巍想,这或许不是在敲检察系统的警钟,而是安喜延的。 一整队检察官死在了‘延边’人的手下,普通民众或许看到的是安南市的混乱,可对于知情者而言,看到的却是安喜延的首次行动便以失败告终。 最后才继续向林巍表达善意——林巍可不觉得卢议员这话是说着玩的,他如今可没必要客套什么,约好的见面,或许别有目的。 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到了公司楼下,林巍捂着肚子,对着尹炫优吩咐道:“去给我买点早餐吧,中式的,油条包子豆腐脑,咸豆腐脑啊,再买点什么巧克力牛肉干之类的高能量的零食,多买一些,早餐按照五人份来买。” 尹炫优嗯了一声,提醒道:“永豪和我都吃过了.” “我自己吃,别问细节。” 林巍说完,便上楼处理公务。 nexon还在试图从抄袭上搞臭他的名声,但很抱歉,如今他的对手可是南韩最大的纸媒媒体,在充分发挥媒体的人脉和情报优势之后,汉城日报不但没有在舆论上获得下风,还成功挖出了不少nexon的黑料,包括去年的税款到现在还没交完等直指公司及其高层个人的问题。 舆论战由nexon开了个头,但什么时候结束,就是林巍说了算了。 他的泡泡堂和nw游戏大厅游玩人数逐天增加,如今差不多到了二月初,一个月的发展时间,泡泡堂的日均活跃玩家已经突破百万,成为了时下最为盛行的休闲游戏之一。 林巍加急搞定游戏审核,将在二月份推出正式版,并保持一个月一次版本更新,一天修复一次bug的高频率维护,进一步抢占nexon的市场。 而nexon却气不打一处来——林巍申请的专利十分恶心,除了音乐bgm,还有一大堆卡通人物的肖像权等,他们仔细看去,不少都和如今自家的泡泡堂人物有着几分相似。 在法务部的警告下,他们很清楚这些人物模型一旦发出去就有可能成为林巍状告侵权的把柄,只能临时修改人物贴图模型,加速重新设计地图,修改道具的贴图等细节问题 看起来简单,可耐不住太琐碎,而且游戏设计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才让本来已经到了研发收尾阶段的nexon泡泡堂一再被迫延期。 除去nexon,林巍的金门物流行业也在飞速膨胀。 整个一月,他已经开始大规模的通过猎头和高薪寻找聘用专业的管理人士,租赁各地的仓库并开始着手搭建整个物流系统的轮廓。 考虑到时代背景和把钱花到刀刃上,林巍果断放弃了一些三四线小乡村——嗯,用县城都有点委屈县城这个词儿了,基本上就是那些以多个农村为主而形成的乡镇,都被林巍主动放弃,暂时不纳入网购物流的版图。 主要以首尔釜山等南韩一二线城市为主,建立物流仓库,构建物流脉络。 网购平台的商品多样性由釜山的崔翼贤负责一部分,剩下的林巍会在首尔市内找到合适的公司和合作伙伴,预计三月份就将上线捆绑着axu账号的网购界面。 并且林巍还顺势成立了一家外卖公司,以首尔为主进行外卖服务,这项服务的目的在眼下纯属添头,是用来探路的。 南韩本地外卖相当发达,尤其是中餐馆和炸鸡店这种,但就目前,还是处于店家自己请外卖员的阶段,一个外卖员的月薪可不低,仔细算下来,其实还是靠外卖公司的员工来承担,反而价格会更加便捷一些,困难的点在于如今科技的程度,对于外卖公司的协调等各方面是个难题。 林巍却不急躁,他希望能让外卖公司专攻网络和计算机技术,开发和外卖软件相关的算法和程序,积累应用经验。 真正的发力阶段,还得等到07年往后。 除去这些林巍目前的主要业务,金门娱乐,也终于完成了班底的初步搭建。 尽管林巍对男团不感兴趣,但毕竟林巍如今在南韩也不算无名之辈,在成立经纪公司,大量挖掘专业人才之后,仍然吸引了不少男练习生主动投靠公司,希望签下练习合约。 短短一个月的搭建,林巍的金门娱乐经纪公司也算是搭建完成。 公司的一哥由刘石在担任,之后的艺人从名气和实力上都几乎是断崖式的差距,可即便如此,林巍依旧对其整体发展形势感觉乐观,第一个推出的女团成员也在紧锣密鼓的筛序之中。 等到筛选结束,林巍会亲自指定发展方向和曲风,在1-2个月内完成出道。 谈到金门经纪娱乐,却不得不谈到如今林巍最直观的竞争对手。 由李仲久成立的新经纪公司,winner。 对方在一月中旬成功签约了如今的主持界一哥姜东虎,成为了整个03年演艺圈的重磅炸弹,尽管这些成名的主持人和艺人签约小公司不是新鲜事,毕竟在小公司做老大不比去大公司被管理层当虾米好的多吗? 可winner毕竟是个全新的公司,姜东虎为什么会选择他?这简直是个谜! 而在得到了姜东虎之后,winner就迅速开始凭借姜东虎的人脉入驻演艺圈,在批量低价签约gagman,也就是喜剧艺人之外,他们还找了不少男女演员,并且,已经开始准备自行投资一部电影来推艺人。 甚至比起林巍的动作还要快得多——林巍不得不承认,李仲久还是多少有点能力的。 在明知自己人脉不足的情况下,通过姜东虎这个主持界的一哥打开突破口,并且通过撒币的形式投资剧组来吸引演员,竟然还真的给他找了条路子来。 林巍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大口吃着尹炫优买来的早点,一直边忙边吃到午饭的时间点,却突然接到了牟贤敏的电话。 “看电视,有好消息。” 林巍放下文件,抱着一袋薯片,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就看到了一幕让他心情愉悦的画面。 韩强植终审结束,因涉嫌贿赂、受贿、公权私用、违规调查、伪造证据、组织黑帮暴力、偷税漏税等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不得假释。 电视台上,正是记者围追堵截着刚从法院出来,双手戴着手铐的韩强植的画面。 画面中的韩强植哪还有过往的意气风发,他面容憔悴,身材也瘦削了不止一号,戴着口罩,面对记者几乎怼在脸上的摄像头,他下意识的缩着,伸手捂着脸。 “韩强植xi!你有没有什么要对那些受害者说的话!” 诸如此类的提问萦绕在耳边,韩强植身旁的警察却松开了手,韩强植站在法院门口,双眼茫然的望着那一个个记者的脸,半晌,恍惚着跪倒在地,对着镜头,行了大礼。 “身为检察官,我愧对了自己就职时发出的誓言,也违背了检察官的行动准则,让民众失去了对检察官的信任,损害了检察官的名誉.” 他浑浑噩噩的说着,在记者的拍摄下对着国民致歉,声泪俱下的说着:“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愿意用余生来反省自己的过错,希望大家能原谅我,也不要因为我而怀疑整个检查系统的公正与清白.” 林巍看着韩强植掩面哭泣着下跪致歉,却眉头一挑,若有所思。try{ggauto;} catch(ex){} 第156章 《老手》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56章《老手》全在俊害怕吗? 或许有一点,但这种畏惧事实上并非来自之间的身份差异,而是一种未成年人对成年人本能的畏惧。 听起来可能有些奇怪和特殊,但正是全在俊这个人特有的缺点和问题。 全在俊,或者说黑暗荣耀中的所有反派,都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性格缺陷。 李莎拉是因为在青春期时未能受到正确引导,缺乏理解认同她的人也没有目标和梦想,单纯的为了追寻刺激填补自己心中的空缺,而逐渐滑落深渊。 他们的小跟班圆脸妹崔慧婷是因为慕强和心中根深蒂固的虚荣心,而甘愿为虎作伥。 作为第一号大反派的朴妍珍更是天生从老妈的教育上就出了问题,被人为教育到缺失了人类普遍的道德观,对于朴妍珍来说,她以自己的家庭背景欺负人,根本就不是在作恶,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 而全在俊的问题,则在于像个孤儿一样长大的同时,家里还挺有钱。 尽管对于林巍这种真正的大人物来说全在俊的家产有点可笑,但不可否认,对于普通人来说,全在俊这种家庭背景已经足够他横行无忌了。 在父母都在国外,缺乏家庭教育,一辈子又没受过挫折的全在俊眼中,根本就没有认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存在多少他根本惹不起的人。 事实上,他完全无法准确的判断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理智的进行思考,能做到的,只有用他从学校里学到的那一套判断和事情的处理方法. 林巍决定要给他好好上一课。 尽管自己出手有些丢面,但隔了李莎拉这一层关系之后,他对全在俊做点什么,就也算是有了名分。 谁让你欺负我妹妹呢? 于是,林巍派出了崔永豪。 林巍的本意,是发挥崔永豪高中时期小混混的充沛经验,给这群文不成武不就的二流学校小霸王上一课。 林巍没兴趣让她们都变好,只要在学校里别搞事,让他完成任务就算结束。 上了社会,他们惹到麻烦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林巍可没兴趣盯着几个小孩搞教育。 于是乎. “他竟然真的敢打我?” 全在俊捂着脸,怒目圆睁,一旁的朴妍珍翻着白眼瞪着不远处笑的开心至极的李莎拉,却不敢说话。 崔永豪气的叉着腰:“小崽子,我当初从南大门砍到北大门的时候,你还在初中喝巧克力奶呢!” 他怎么也没想到,全在俊竟然还敢对他动手——虽然在他出拳的时候崔永豪就反应了过来,躲过之后,回手几下就连他和他的小跟班孙明悟一起揍趴在地. 但要是让林巍和其他人知道他连个高中生都镇不住丢大人啦! 李莎拉洋洋得意的笑着,看着此刻捂着脸,愤怒地瞪着眼的全在俊,笑吟吟道:“没脑子是吧?真以为谁都不敢动你?” “西八.”全在俊发出一声怒吼,但动作却很迟缓,朴妍珍只是假模假样的抓着他的胳膊,但全在俊却扭头瞪着她:“放开!别拦我!放开!” 朴妍珍又翻了个白眼,竟然真的松开了手。 全在俊往前一步,看着满脸不善的崔永豪,举起手:“阿西!” 但举起手之后,他又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朴妍珍:你怎么不拉着我!? 朴妍珍一耸肩:你让我放开的嘛。 将色厉内茬发挥到了极致了属于是。 崔永豪忍着怒气,他是不想欺负小孩,太丢面:“你再说一句试试?” 全在俊仍在嘴硬:“西八!狗崽子.” 这回不用崔永豪动手了。 跟在崔永豪身边的两个打手可没有崔永豪那么好面子,不好意思收拾小孩,对他们来说,像全在俊这种行为就已经是在挑衅了——面对挑衅,街上的规矩是什么? “别过来!呀!呀!!” 全在俊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发觉此刻朴妍珍已经飞也似的溜到了一边,而孙明悟捂着脸躺在地上望着天空思考着人生,显然是不会再起来了。 李莎拉看着热闹,大仇得报,挥着手臂:“揍他!” 在她身后,被李莎拉称为小跟班的两个女孩,尹昭熙和原剧女主文东恩则一句话不说,看到这一幕,尹昭熙有些不忍的拉了拉李莎拉:“别了吧他们看着那么凶,别打坏了” “怕什么。”李莎拉浑然不惧,看着全在俊见事不对扭头就跑,不由发出哈哈笑声。 崔永豪挥挥手:“行了,别追了!” 两个打手这才瞪了一眼跑到远处的全在俊,折返回来。 全在俊见不追他了才停下脚步,可面子却也丢完了,眼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只能远远大喊着:“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怒气满满的扭头就跑。 崔永豪和手下对视一眼,不由摇摇头。 说实话,就全在俊这样的,要放几年前.哎,不提也罢。 李莎拉笑吟吟的看着崔永豪:“谢谢~崔秘书。” “没事,小事,这种程度.够吗?”崔永豪看起来依旧有点尴尬——他看了看周围,对着李莎拉小声道:“这事儿我没经验啊.” 李莎拉噗嗤一笑,脑袋里一转,知晓了该怎么说:“够啦,谢谢崔秘书~” 崔永豪松了口气。 他生怕自己事情没办好,到时候李莎拉在林巍身边儿吹吹‘耳旁风’,这可就麻烦大了。 他琢磨着,林巍多半是对这个漂亮的妹妹有意思——这也难怪,李莎拉高中时期长得清纯可爱,又不失几分冷艳,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 若非如此,林巍干嘛非得掺和几个高中生的事儿?在崔永豪看来,肯定就是林巍多少也对李莎拉有点意思嘛。 想到这儿,崔永豪琢磨了一下道:“这样吧,我给你留几个电话,下次收拾这种小家伙,你就直接让底下的人去收拾他,也不用专门麻烦大哥。 这也不是忙不忙的事.主要是你学校里的事情嘛。” 李莎拉欣然答应:“好啊。” 她拿出手机,记下了崔永豪的几个电话,而后还记下了崔永豪的,李莎拉的目的一直都很单纯——围魏救赵嘛。 朴妍珍没走,就在一边儿看着,也不说话,直到李莎拉扭头看着她,扬起下巴:“你呢?怎么?” 她没好气的说着:“我能怎么?你厉害呗,我可没打算和你偶像闹矛盾。” 虽然还是有点阴阳怪气,但李莎拉大度的原谅了她——能看到朴妍珍对自己低头,她现在可真是高兴地不得了。 朴妍珍极其现实,她可太懂了,真要惹到了林巍,怕是自己老妈都收拾不了,那怎么办? 认怂! 不,这不是认怂!对于朴妍珍来说,大鱼吃小鱼,遇到了无法反抗的强者,要理所当然的顺从对方,免得自己沦为食物。 这对于朴妍珍来说可是生活常识——和全在俊不同,在李莎拉真打电话给林巍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李莎拉是真有了靠山。 李莎拉哼了一声,看着她说着:“呀,你们几个,以后在学校里注意点,再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找别人的麻烦被我发现了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朴妍珍双手抱在身前,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没有反驳。 一直静观其变的崔慧婷更是直接笑着走到李莎拉跟前:“莎拉呀,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追星成功啦!?” “什么追星.行了,别拍我马屁。”李莎拉走前两步,踹了踹还趴在地上装死的孙明悟的屁股:“你,以后再敢跟着全在俊对我龇牙咧嘴,我保准你连高中文凭都拿不到,听明白了吗?” 孙明悟见装死无效,只能爬起身来,讪讪笑着:“行,知道了。” 李莎拉爽快极了,看着面前曾经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一群人现在一个个乖得像孙子似的,心满意足的对着崔永豪说道:“崔秘书,辛苦您了,这边儿就先这样吧。” 还挺有礼貌。 崔永豪听林巍偶尔念叨过这家伙的两幅面孔,看到李莎拉对自己这么客气,也只是点点头,看了看手表便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辛苦,替我谢谢欧巴,晚上我能去他家当面道谢吗?” 李莎拉眨着眼。 “呃你得问问大哥的意思。” 崔永豪可不接茬。 李莎拉只能兴致缺缺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崔永豪上车离开,李莎拉则趾高气昂的看着朴妍珍和崔慧婷,像是在等着她们主动道歉。 而尹昭熙却有些畏惧的看了看崔永豪离开的车子,小声道:“莎拉啊,林社长底下的人怎么看着” “嗯?”李莎拉却眉头一挑,脸色一冷,盯着尹昭熙:“你想说什么?” 尹昭熙犹豫一下,道:“他不是企业家吗?” 听着崔永豪叫林巍也是以大哥来称呼,再加上崔永豪和手下娴熟的动作,她觉得.这些人不大像是好人。 “呀”李莎拉无语的感叹一声:“企业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啊?”尹昭熙一愣,李莎拉却理所当然地说道:“欧巴还算是其中善良的那种了,你见识也太浅了吧。” 李莎拉摇摇头,而尹昭熙却还是小声道:“你小心点,他们看着不像是好人.” “我是好人?”李莎拉嗤笑一声,扭头对着尹昭熙脑袋用手指点了点:“要不是欧巴让我护着你,你以为我会在乎你被你欺负啊?try{ggauto;} catch(ex){} 第157章 初见赵泰晤 韩综:从卧底新世界开始潜龙在渊第157章初见赵泰晤韩度京在妻子的葬礼结束后没多久就给林巍打来了电话,犹犹豫豫的表示,愿意来首尔。 他也没有选择,他很清楚自己知道的太多,如今要不然隐姓埋名去乡下或者国外,要不然就最好在林巍眼皮子底下做事。 他只是有些担心——如果自己是从朴成裴的大坑里跳到另一个深渊里,那又该怎么办? 可林巍就没有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 在韩度京做出决定要来首尔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韩度京的去处。 加里峰洞。 当马锡道回到派出所后,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哈哈哈,林社长,您真是太客气了呀,锡道!来,过来!” 当所长和局长一起出现在马锡道面前时,马锡道登时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可是当他看到两人身旁的林巍时,表情就有些难以维持。 他面露几分沉闷凶意,看着林巍,半晌没有说话,直到所长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看什么呢!” 林巍面带微笑,对着马锡道轻轻点头,伸出手,笑脸盈盈:“马刑警,好久不见。” “也没多久吧”马锡道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伸出手的时候,竟然下意识的用足了力气。 只可惜,林巍和他以往遇到的人截然不同。 在他手掌用力的瞬间,只感觉自己像是握到了一块铁板,不仅对方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微笑更盛的瞬间,一股充沛巨力自掌中传来,马锡道脸色微变,右臂肌肉紧紧绷起,竟然一时间也仅能勉强维持不被捏的掌形溃散。 好大的力气! 这家伙怎么回事!? 马锡道惊愕的微微瞪大双眼,可林巍却已经松开了手掌,面色如常。 马锡道的力气还真是夸张啊林巍有点感叹,如果用属性点来比划,马锡道的力量甚至已经达到了他16点甚至可能还比标准的16点略高的地步。 这一方面是因为双方体型上的差距,马锡道虽然个头不高,但体重却比林巍还要多几十公斤,另一方面,也的的确确是马锡道天赋异禀。 这家伙真该去练练专业的运动方向——这不比当刑警有天赋多了? 只可惜如今的林巍已经达到了骇人的17点属性的地步,即便是马锡道这样的一拳超人,在体质上对于林巍而言也没有半点优势,力量尚且不能超过林巍,敏捷耐力等就更不用提了。 心满意足的给了马锡道一个小小震撼之后,林巍对着面前笑吟吟的局长和所长悠然道:“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和马刑警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正好叙叙旧。” “哈哈哈,好!听您的,非常感谢您对我们派出所和分局的资助,请允许我代表全体警员向您表示感谢。”局长笑呵呵说着,林巍微笑着与他们再寒暄几句,而后,便笑呵呵的看着马锡道。 “马刑警,聊聊?” 马锡道听完之后,刚想拒绝,就看见所长和局长那看似温和笑着,实则满是锋芒的视线,咳嗽一声,圆滑的露出笑脸:“是,林社长,那我们去我办公室聊聊?” “去我车里吧,聊几句就离开,办公室人多眼杂,倒也不方便我们叙旧。” 林巍提议。 马锡道哪能拒绝——局长和所长对他热切的态度比对自己亲爹都好,他但凡说个不字儿,指不定就要被派去收拾茶水间了。 于是,只能笑脸盈盈的跟着林巍坐进了他的豪华车里。 关上车门后,马锡道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严肃的面孔。 “你要和我聊什么。” 他话语中没什么情绪。 林巍悠然的翘着腿,慢悠悠的拿起一杯放在水杯架上的咖啡:“马刑警怎么对我这么大的怒气?我还以为我们是老朋友了呢。”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高局长和姜科长的事.是你做的吧!” 马锡道愤怒的直视着林巍:“是不是!?” “我对他们动手干什么,我和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马刑警为什么会这么想?” 林巍微笑着看他,面上滴水不漏。 马锡道直勾勾的盯着林巍:“我最开始也没想明白但是随着我自己琢磨过往始末,再根据时局判断姜科长让我照顾一个黑帮崽子,本就不合常理。” “注意言论!”崔永豪不爽的在副驾驶怒视着马锡道:“你骂谁是黑帮崽子呢?” 一个小小刑警. 林巍却淡定自若的摆摆手:“没关系。” 他微微笑着:“继续说。” 马锡道只是盯着林巍的双眼,想要看到他动摇的瞬间:“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要不然你和姜科长有利益关系,要不然只有一种答案,你是姜科长派去北大门派的卧底。” “我亲自去总署找了情报科的人私下问过,的确,姜科长在死前所忙碌的,正是一个名为《新世界》的卧底计划,而你知道是什么让我确定这一切的幕后真凶是你吗?” 马锡道一字一顿的说着:“情报资料都没有了!被检察官拿走了!” “我调查了是哪个检察官动的手,你猜猜是谁?”马锡道呵呵笑着,说出了崔忠式的名字:“崔忠式检查部长。” “我听说前几天林社长去了安南,安南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一场血案.处理这件事的,也是崔检查吧?” 马锡道眼神愈发危险的盯着林巍:“那这件事就很好推断了.姜科长派你去做卧底,但你却因为放不下手中的权利选择背叛,利用人脉使用崔检查毁掉卧底资料,再找人把姜科长和高局长杀人灭口,完成切割之后,再和金门一起洗白,成为如今该死的企业家” 林巍只是淡定的喝了口冰咖啡,脸上半点波动也无。 “你是知道了我在调查你,想来解决我这个后患,是吧!” 马锡道提高了声音,目光越发狠厉:“休想!姜科长的事儿,我一定会为他挖掘真相” “你和姜科长关系很好?” 林巍却突然问。 马锡道沉默片刻,随后道:“他是我以前的直属前辈。” “就因为这个?” 林巍似笑非笑。 “不够吗?”马锡道却反问着,怒道:“你杀的是警察!” “不是~”林巍却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揶揄道:“马刑警,别用你对付小混混那套来对付我啊。 有罪推论这种玩法,上世纪的刑警用用还可以,对付那些小毛贼小混混也不是不能屈打成招但是,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林巍慢悠悠道:“你只是从自己接触的人里,找了一个嫌疑最大的,并从他有罪这个结论开始逆推过程而已这种推理的方式,真的能证明什么事情的真相嘛? 你觉得是崔检查同时出现在这两个案子里,是个看似巧合实则精心安排的结果? 哈哈哈.” 林巍摇摇头,看着马锡道,淡淡道:“马刑警,我欣赏你不畏强权,甚至敢对我说这些话的勇气,但是,也仅此一次. 我和姜科长的关系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对于他的死,我也可以坦诚的告诉你。” 林巍看着马锡道,平静的说着:“不是我动的手。” 林巍这话说的可是问心无愧——他只是把李子成送到姜科长身边儿而已,李子成杀的人,和他林巍有什么关系! 马锡道将信将疑,而后,林巍却还轻声反问道:“只是也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对于姜科长的死,我乐见其成,因为他在我眼里就是个比黑帮崽子更可恶,更该死的坏人。 我只问一件事——你,真的了解姜科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林巍的话让马锡道稍微有些动摇。 他眉头紧锁,直勾勾的看着林巍:“即便不是你,你也绝对是知情者!你了解他死亡的真相!姜科长和高局长的去世,绝不是意外!” “当然不是意外。”林巍竟然当面肯定了马锡道的话,他看着马锡道,轻松地说着:“姜科长的死是必然的结果。 他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被利益蒙蔽双眼,亲自走向深渊不肯回头.取死之道,是他自己踏进去的。” 林巍说完,马锡道略带愤怒:“你胡说!” “不信?” 林巍笑了,给出一个名字:“你找情报科的人问过情报,难道就没问问他们对姜科长的死,有什么感觉,是否感到意外!?” 马锡道看着林巍,而林巍却只是翘着腿,手指在咖啡杯盖上轻轻敲了敲:“呼算了,不聊他了,没什么意思,人都已经死了,聊那么多干什么,你要是对他的死因有兴趣,就一个人努力查到底好了,但是,马刑警。” 林巍平静的看着他:“你的办公室里还有多少案子没有解决?你忽略了那么多陈年旧案对其视若无睹.对姜科长自杀的案子,干嘛要这么偏执呢?” “他不是自杀!”马锡道说完,林巍却忽然冷下了脸:“他就是自杀。” 气氛陡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几个呼吸之后,林巍平静的说着:“既然你是从情报科的人身上问到的答案,不妨再去多问几个——看看他们对姜科长的看法,再说吧。”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这些破事来的,作为老朋友,你也曾算是帮过我一些小忙,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希望你别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 每天都有新的命案发生,那些真正渴望凶手被绳之以法的普通人还在等着你伸张正义呢为了姜科长这种烂人走上一条取死之道,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林巍话语中暗藏杀机,马锡道怒目圆睁,而林巍却视若无睹,只是淡淡道:“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安南市的韩刑警要调到这里来,不出意外的话,先担任你的副手,副班长。 本来是想请你多照顾照顾他,可看你的态度,不给他穿小鞋就算不错了。 我没有别的要求,就事论事,他是个可怜人,和你一样都算不上是什么完全正派的家伙,你俩说不准还会有不少共同语言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他帮过我一些小忙,作为回报,我给他找一条生路.所以,别让他太难做,也别让我太难做。” 林巍伸手,轻轻拍了拍马锡道宽阔结实的肩膀,扭头,直视他的双眼:“快速猜谜时间到——马刑警想要失去工作最快的方式是什么?” “一~二~三~,嗯,没猜到?那公布答案。” 林巍微微一笑:“惹怒我。” 马锡道钢牙紧咬,可林巍却已经笑吟吟的收回手。 “好了,聊完了,叙旧也结束了,希望马刑警工作顺利,如果有什么难缠大案子需要帮助,可以试着联系我,我对于伸张正义的事情,偶尔也会感兴趣。 哦,说不定还有一些需要马刑警和韩刑警帮忙的时候,希望马刑警也不要拒绝,让老朋友失望,可不好。” 林巍微笑着说完,对着崔永豪微微点头,他便下车拉开马锡道身旁的车门。 马锡道没有下车,而是狠狠盯着林巍,半晌,什么话都没说,扭头迈开脚步离开。 “大哥,这家伙.”崔永豪回到车上,略显不爽的看着马锡道的背影:“恐怕不会那么老实。” “没关系,等他去情报科多问几个和姜科长有关的消息,他会察觉的。” “什么?” “姜科长的死大快人心。” 林巍说完后,少见的有些沉默,他望着窗外,似乎想到了许多。 崔永豪若有所思,看着林巍,心头有些疑惑,却按捺着没有开口。 他真的是卧底出身吗? 他和姜科长是什么关系? 可转念一想,这些问题的答案,对于如今的林巍及其手下的人来说,还重要吗? 答案当然是:不。 重要的是现在的林巍。 他是汉城日报未来的掌门人、金门集团的执行董事、nw公司的社长。 这就够了。 那马锡道的追查重要吗? 崔永豪想了想。 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林巍想——马锡道会连刑警都做不了。 想到这里,崔永豪放下心来。 是的。 摆在马锡道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失去工作,跌入谷底,生死未卜的绝路。 另一条,是成为林巍的‘朋友’。 很难选吗? 崔永豪并不觉得。 “这位是赵氏集团的会长,赵亨敦,这位是他的儿子,赵氏集团的常务赵泰晤。 这位是林巍会长。” 赵海雄笑呵呵的说着,高级酒店的包厢的玻璃窗外,是满眼的霓虹亮灯。 林巍收回视线,看向面前满脸笑意的赵亨敦和那位十分眼熟,应当就是电影《老手》中的反派主角的赵泰晤。 他露出淡淡笑意,不冷不热:“赵会长,久仰大名,我也算不上什么会长,叫我林社长就行了。”try{ggauto;} catch(ex){} 出一趟门,去趟乡下,请假一天 出一趟门,去趟乡下,请假一天 如题,有点事要去趟乡下农村,只能坐别人的车上午走,跟别人的车晚上回来,请一天假。 明天还是照常更新。 第165章 再会陈星俊 第165章再会陈星俊 婚礼本该是个开心且幸福的场合——本该。 但对于陈星俊和千瑞珍来说,却未必如此。 陈星俊选择千瑞珍的理由很简单:漂亮,性感,家里有一定的资产。 虽然比起牟贤敏俩说,千瑞珍身后的千雅财团对于顺洋而言,利益不大,可如今的顺洋集团风水不顺,连年亏损,能与千雅财团合并,不仅仅意味着顺洋将再次多出千雅财团的优秀产业可以维持集团的生命力,还是一记给大小股东、投资者的强心剂。 连年的失败,对于一个集团来说是无法容忍的,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幸运的是,陈星俊的父亲决定自己抗下这一锅,并且以此顺理成章的将企业过度到陈星俊的手上。 过去的失败将以老会长卸任作为结束,而新的顺洋集团则会在陈星俊上任后欣欣向荣,立刻得到了转机——起码从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而对于千瑞珍来说,选择陈星俊的理由就更简单了。 作为一个千亿级别财团的独生女,她的地位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可对于真正的财阀级别,千瑞珍还差得远呢。 陈星俊虽然不说多帅气,但起码也算标志,没长得奇奇怪怪,年纪也不算大,再加上顺洋集团的背景,千瑞珍怎么可能会犹豫片刻呢? 但原本还算祥和的约会相处过程,这一切却在牟贤敏的婚礼之后,戛然而止,变了味道。 原本相亲之后彼此还算满意,可自从陈星俊参加了林巍的婚礼之后,千瑞珍便敏锐的察觉到,陈星俊对她的态度便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虽然表面上还是会对她说些甜言蜜语,但她却能感受得到,对方显然对自己的热情下降了不止一截——她骨子里是个骄傲到偏执、不择手段的人,很快便察觉到了陈星俊这么做的原因。 他觉得.她不如牟贤敏! 真是该死 千瑞珍怎么也没想到,陈星俊竟然直到要和她结婚的时候,心底里竟然还对别的女人有些留恋。 她就像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而这一切,在婚礼当天的后台现场,终于迎来了一次正面爆发。 “我漂亮吗?” 千瑞珍面对镜子,长发之下,妩媚的脸庞带着勾心夺魄的魅意。 陈星俊站在她的身后,望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千瑞珍,只是平静的嗯了一声:“很漂亮。” 当然漂亮——陈星俊是个很看重容貌的人,对他来说,如果自己的妻子不够美丽,就象征着他的失败。 他将自己的老婆视作一种战利品,如果战利品不能拿去炫耀,就毫无意义。 而千瑞珍毫无疑问是个美人。 虽然和牟贤敏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同为高岭之花,牟贤敏就如雪山山峰绽放着的一朵艳丽花朵,随风摇曳,为之攀登者,稍有不慎便会摔个粉身碎骨,清丽脱俗,可望而不可即。 千瑞珍则如花圃中一只头顶艳丽花卉的花斑蛇——美丽却又致命,从长相便给人一种蛇蝎美人般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即感叹其危险,又难以抗拒其魅力。 可人类到底是个贪婪的动物,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望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千瑞珍,陈星俊沉默着,眼前突兀的有些恍惚,浮现出的却是另一场婚礼上,牟贤敏那灿烂的笑容。 真是该死那女人见了我那么多面,何曾笑的那么开心幸福? 想到这里,陈星俊便不由心中有股郁郁之气难以梳理。 常人或许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人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积郁如此之久,但对于陈星俊来说,这是他这辈子,头一次被人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的,抢走。 在陈星俊的眼里,林巍无疑是个横刀夺爱的小人——他趁着自己一时没拿定心意,抓着牟贤敏意外受伤的时刻趁虚而入,这才在他醒悟之前,就已经撬走了墙角。 如果不是这样,难不成,他陈星俊还会比那个黑帮出身的狗崽子会差劲吗? 就那林巍,把他互联网公司那虚假的资产再翻五倍,也别想赶上顺洋的多年积累! 如果不是他趁虚而入,牟贤敏怎么会看上他!? 靠着一张高大帅气的脸吃软饭的狗崽子 千瑞珍看着镜子中陈星俊突然变的有些阴沉的眼神,原本明媚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她冷着脸望着镜子里的陈星俊,突然开口:“比起牟贤敏,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陈星俊回过神来,表情淡定强忍内心此刻再次莫名翻腾的酸意,淡淡道:“亲爱的,不是说过了吗,你比她漂亮多了.” 他垂下眼:“她之前出过车祸,听说身上还有疤躯祛不干净呢.” “哦?”千瑞珍噗嗤一笑:“你就是因为这个,当初犹豫了一下,没继续追求她?” 陈星俊平静道:“配得上我的女人当然不能有瑕疵。” 千瑞珍冷笑两声:“你还真信了?” “嗯?”陈星俊一愣,随后千瑞珍只是淡淡道:“我之前去过和她同一个的医美机构,据我所知,她可没有祛不掉的疤痕。” 陈星俊双眼微微瞪大,随后想到了什么——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正是因为牟贤敏哭唧唧的说自己可能要一辈子留下疤来,他才突然有些退步,没再去过医院,后来再后悔,便为时已晚。 是她故意扯假的. “怕是她早就看出来你的想法了.”千瑞珍轻声说着,表情有些玩味:“你还真是好懂呢” “够了!”陈星俊低沉着打断了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打心眼里就看不上你,你也压根不是喜欢她.” 千瑞珍站起身来,微微眯起的眼,此刻浑身的气势,就如一只美女蛇在吐着信子:“承认吧!你只是不愿承认自己失败而已——看着牟贤敏的日子过得越好,你就越不服气,觉得是自己和林巍相比” “闭嘴!”陈星俊终于忍不住,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推着向后一步,差点摔在化妆台上。 “我是觉得我会嫉妒那姓林的那狗崽子?”陈星俊怒极反笑:“比家业,比资产,他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可他偏偏抓住了你犹豫的时间,不仅抢走了所谓‘你的女人’,汉城日报还在之后突然逆袭,林巍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成为了所谓青年优秀企业家,而你却在风口浪尖,被不少人质疑能力.” 千瑞珍一把拍开陈星俊的手,怒道:“你怎么就不敢直说,你嫉妒了?你妈妈说你连个女人都拿捏不了的时候,你怎么不直说是你看不上她?” 陈星俊的脸阴晴不定。 但千瑞珍却突然笑了起来,她向前一步,伸手轻轻整理陈星俊的衣领,声音轻柔,却阴嗖嗖的:“没关系嫉妒有什么不好的?” 她微笑着,看着陈星俊,轻声道:“既然心里不痛快报复回去就是了——你要比林巍更优秀,牟贤敏自然就会心里不畅快,你和我一起.” 陈星俊的脸上逐渐变得舒缓了些。 千瑞珍低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呢喃着:“那牟贤敏有什么可骄傲的呢?那林巍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不过是几个在电脑上的小公司,等我们先挤跨了他的产业,他除了对着牟贤敏摇尾乞怜的求助,还能做些什么?” “等到林巍什么都不是的时候,那牟贤敏自然也会变得什么都不是女人啊,终归还是要看自己的男人争不争气,才能决定自己的腰杆子直不直的起来” 千瑞珍的话让陈星俊冷静了些,他露出些许微笑,嗯了一声,但随后却还是后撤一步,懒得和千瑞珍多说什么,只是甩下一句:“我从没把林巍放在眼里。” 便离开了后台的房间。 千瑞珍看着他出去,眯了眯眼,烦躁的从包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点燃一根,吐出一口烟雾。 西八 她如果是牟贤敏,在林巍和陈星俊中间选的话.大概也会选林巍才对。 陈星俊都到了三十而立的时候了,怎么能比林巍看起来还要年轻幼稚? 千瑞珍半点没觉得陈星俊有什么需要嫉妒林巍的,也半点没觉得牟贤敏这个女人比自己强在何处。 单论容貌各有千秋,家业虽逊一筹,但那又如何?她千瑞珍和陈星俊结婚之后,单轮家业,不还是压了牟贤敏一头吗? 林巍那小小的互联网公司.千瑞珍冷哼一声,看不上眼。 一年能赚多少钱? 的确,尽管在林巍看来,自己的商业帝国根基已经成型,已经具备了鲸吞天下的基本能力,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直到此刻,仍然没有意识到如此大的通讯软件用户基础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们虽然清楚林巍的公司是网络上最热的软件拥有者.那有什么用呢? 大家还是默认实体行业为王,互联网企业也就是赚点小钱罢了。 毕竟林巍的盈利手段,仍自还局限在部分游戏和一些增值业务上,还因为扩张的领域过多导致盈利有限,全被不断增加的成本吸走了。 也得亏公司是林巍的一言堂,又有足够的家产支撑他这么大肆烧着搞。 一年百亿级别的利润,对于普通公司来说自然算是了不得,可对于顺洋这种体量的存在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只是 千瑞珍舔了舔嘴唇。 唯有一点,是陈星俊永远也比不上林巍的。 那就是他这个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还是气质 在这一点上,千瑞珍如陈星俊一般,嫉妒着牟贤敏。 “接下来,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新郎,新娘登场!” 随着音乐响起,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笑着的林巍和牟贤敏恢复淡然表情,轻轻鼓掌,以示欢迎。 满脸幸福笑容的陈星俊和千瑞珍从后台迈步而出,对着四周的宾客挥手示意,两人走路时手拉着手,还对视一眼露出甜蜜笑容,任谁看,都是亲密无间,正在热恋。 林巍啧啧称奇,而牟贤敏则鼓了鼓掌意思意思之后,便笑吟吟的在他耳边小声道:“呀~没发现陈星俊还能演成这样呢~” “出来走了十步路就看了我们两次.三次了。”林巍同样低声打趣着,两人交头接耳发出笑声的模样,被陈星俊捕捉在眼里,登时表情略有僵硬。 西八 怎么还有脸真的到婚礼现场来? 林巍那张笑脸,和此刻牟贤敏和他下意识在桌下抓着的手,让陈星俊的幸福笑容都变得有些刻板,千瑞珍抓了抓他的手示意他回神,扭头,看着牟贤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千瑞珍笑着看向牟贤敏,又看了看林巍,心里同样难以抑制的心生憎恶之情,她最是讨厌比自己优秀的人了,牟贤敏样貌不输她,家世背景更比她高出一截,老公除了家庭背景不如陈星俊,其他的基本都全方面碾压.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自然还是陈星俊此刻不由自主总是看向两人的眼神,这会让她觉得是自己不如牟贤敏——而偏偏陈星俊大抵就是这么想的。 她心里的妒火燃烧着,对牟贤敏的厌恶和对陈星俊的不满愈发浓厚,此时此刻,或是突发奇想,千瑞珍竟然还对着林巍灿烂笑着,眨了眨眼。 这一幕让牟贤敏眉头一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仅没有对林巍说什么,反而抓着他的手,微微靠在他的身侧,对着千瑞珍笑容更加灿烂。 千瑞珍收回视线,婚礼继续进行,林巍在鼓掌几次之后,便自然的和牟贤敏轻抿着红酒,说说笑笑。 很快到了流程结束的自由时间,千瑞珍在陈星俊的搀扶下回到后台换了身稍微舒展些的礼服,再次和他一起出来感谢宾客。 林巍两人坐的桌子靠前,几乎没怎么等,陈星俊便搂着千瑞珍走到身前。 “恭喜陈会长和千小姐喜结连理——恭喜恭喜。” 林巍微微笑着,起身拿起红酒杯点头祝贺着,而陈星俊看着他和牟贤敏亲密的勾着胳膊的样子,心里愈发不爽,他打心底里瞧不起林巍,更看不惯他这副和自己平辈交往的态度。 但表面上,陈星俊还是风度翩翩道:“谢谢林先生和牟小姐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我和瑞珍的婚礼。” 他微微笑着,而千瑞珍则同样笑盈盈道:“我之前还在担心您两人这么忙,会不会没有时间呢,毕竟林先生的公司才刚步入正轨,牟小姐又听闻怀了身孕.” 这话让除了她以外的人表情都有微微变化,陈星俊惊愕于牟贤敏已经怀了林巍的孩子,牟贤敏眯着眼听出了她话里嘲讽林巍公司初创的意思,而林巍只是笑容更甚。 “再忙也不能错过陈会长的婚礼嘛,毕竟严格来说,要不是当年陈会长主动放弃,我也未必能和贤敏姐在一起嘛~” 林巍话里有话,虽然说着是陈会长放弃,但言语中却颇有炫耀的意思。 而牟贤敏更是捂嘴轻笑着,搂着林巍的胳膊,不对此做任何回应。 陈星俊脸色不大好看,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怎么能听不懂?哪里是他主动放弃,分明是牟贤敏当时主动表达了对他没想法的意思,他才干脆放弃懒得再贴牟贤敏。 这哪里是在感谢他主动放弃,分明是在嘲讽他被牟贤敏放弃才对。 但. 陈星俊淡淡笑道:“倒也不算我主动放弃.牟小姐要是早点说,喜欢像林先生这种年下的帅哥,我说不准也能早点和瑞珍修成正果呢。” 牟贤敏捂嘴轻笑:“倒也不是光因为外貌啦~主要是我比较喜欢沉稳的男人,陈星俊xi虽然也很优秀,但我还是更喜欢情绪稳定的男人. 瑞珍小姐~我和陈星俊xi也算老朋友了,他呀,偶尔会像个小孩似的闹别扭,想要夫妻生活幸福,你以后可得多包容包容他,祝你们新婚愉快~” 陈星俊的脸彻底黑了下来,笑容隐没,举起红酒杯,轻抿一口,才恢复正常。 千瑞珍则轻声道:“偶尔像个小孩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嘛~倒是林巍xi年纪轻轻的就如此老成,一看就吃了不少苦头,真是辛苦~” 几人低声的话语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有坐的最近的客人们一个个脸色古怪。 陈星俊淡淡笑着,轻声开口道:“对了,听说林会长最近在和sk谈合作,不知结果如何啊?要是成了,那看来明年的富豪榜上,林会长可是要榜上有名了。” “哎~和顺洋集团比起来,就算合作成功,赚的也不过是点小钱,倒是听说陈会长最近在和nhn谈合作?巧了,我最近呐,也对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很感兴趣不知道陈会长能不能再成人之美一次,帮我的小公司更进一步?” 林巍说完,陈星俊只是了勾嘴角:“哦?要是林会长对nhn有兴趣,倒不是之后不能一起谈谈,就是据我所知,林会长的公司上可没有多少能动的钱了,nhn好歹也是互联网龙头企业.” “钱的事陈会长不用担心,有贤敏姐在嘛。”林巍搂着牟贤敏笑吟吟道:“据我所知,顺洋刚缴纳了一大笔罚金,收购起来,恐怕也多少有些捉襟见肘,你我二人合作,互相都能减少一些压力,这多好啊。” “一些小小罚金还不至于让顺洋资金匮乏,抱歉啊,对于nhn,我个人比较看好,要是林社长也想分一杯羹,那只能谈判桌上见了互联网到底是新兴行业,趁着现在都不怎么值钱,顺洋也该发展一下相关业务了嘛。” 陈星俊说完,便彻底没了和林巍谈话的兴致,他草草随便搪塞几句,喝了一大口红酒,便搂着千瑞珍离开。 而林巍则坐下后,搂着牟贤敏和周围的熟人们聊了聊,便借故有事,提前离开。 看到这一幕,陈星俊眯了眯眼,立刻拨打电话。 “去探探口风,看看nhn那边的态度有没有变化。” 而等到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陈星俊接过听了一听,便脸色微变。 只听电话中的属下这样说道:“nhn说价格要重新谈.我们怀疑是有人和他们接触了。” “.知道了。”陈星俊阴沉着脸挂断电话。 随后,却又很快恢复笑脸,只是在期间,难免和千瑞珍低声交流着。 “怎么回事?”千瑞珍眉头微皱。 陈星俊压低声音:“估计是sk的老东西和他透露了消息,这小子想趁火打劫,就算不能拿到nhn,恐怕也会想办法提高nhn的报价。” “你打算怎么做?”千瑞珍反问。 陈星俊冷着脸:“能花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这话说的极有自信——即便是如今林巍的nw公司,外界估值也不会超过一千二百亿,nhn贵为如今南韩最大的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总体量也不过是在千亿程度。 严格来说,陈星俊走的是一步妙棋,如今顺洋的实体产业再过几年恐怕估值也只是会随着通货上涨,而nhn即便只是收购后就丢着不动,等到10年左右也会自然膨胀到四千亿左右的价值。 他能拿得出千亿做并购收购,林巍能拿得出来吗? 陈星俊不信! 汉城日报近年来虽然赚了不少,但同样投资用掉的也不少,在mcb电视台为了拿到大股东的地位,少说也追投了数百亿,电视台盈利虽然稳定,但回本周期很长,如今的汉城日报除非变卖手头的其他产业,否则流动资金必然在百亿左右。 听闻林巍在釜山捞了一笔,金门也在房地产行业赚的盆满钵满,但陈星俊和手下的人都一致认为,林巍在03年飞速的产业扩张和后续经营会锁死他手上的这笔横财,想要收购或并购nhn,就必然要以置换股份为交易手段。 这让陈星俊突然灵光一闪,有了点模糊的主意。 他立刻拿出电话:“给我整理一份林巍nw旗下所有公司的股权结构。” 千瑞珍微笑着看着他:“有主意了?” “回去再说。”陈星俊露出淡淡笑容。 脑袋里,转出一个有些疯狂的计划。 如果林巍真的想要收购nhn的话 “你对nhn感兴趣吗?”牟贤敏坐在车上,靠在林巍的肩膀上好奇的问。 林巍摇摇头,淡然道:“门户网站的意义在现在很大,在未来很小,溢价太高,不如自己去做。 搜索引擎价值不低,但我们现在也能做出属于自己的搜索引擎来,大不了就不做,对我们的生态影响不大,真指望在互联网上玩全面垄断,还是比较难的。” “那就是在下饵喽?”牟贤敏露出微笑,而林巍只是轻笑道:“也不算,就是让顺洋多掏点钱——顺便让他疑神疑鬼的想想主意,指不定还能拖延他们并购的时间。” “我的目的是拖到04年我的网购平台正式上线,并且等到n-pay业务敲定。” 林巍顿了顿,随后淡淡道:“他喜欢跟在我屁股后头学着追,就让他学去好了,一千多亿砸到nhn里,他还要花多少钱和我抢市场?” 牟贤敏思索道:“他如果不干涉nhn的运营,依旧是发展老一套呢。” “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的盈利内容就那么点,除了广告费以外基本就没了,我们大可以先稳固盈利内容,再拿钱去熬死nhn,有用户基数还有钱在,我可不怕和顺洋烧着玩。”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物流公司也基本框架搭建完成,快递站点的选址已经全覆盖首尔周边,之后再加上外卖服务,我们起码有一到两年没有竞争对手,就和顺洋比着烧,他如今就像是个四处漏水的大游轮,陈星俊一意孤行和我比烧钱的结果只有被其他的窟窿拖死的下场。” 牟贤敏默默点头,而后轻声道:“汉城日报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看叔叔什么时候打算交给我吧.我个人来看,纸媒的影响力迟早会消失,未来的媒体会由电视台和网络媒体瓜分,按照我给叔叔提供的三步走策略,先转电视台,再做互联网,最终和线下纸媒完成全线运营,汉城日报的基本盘就不会出错。” 林巍说完,摸了摸她的脑袋:“至于汉城财团.我不是已经给你看过nw这两年的投资计划了吗?” “看了,有点疯狂飞去国外花大钱砸那个叫安卓的操作系统、给那个叫唐德的红脖子房地产商送钱交朋友、买那个虚高的苹果股票.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亲自一个个敲定的,我肯定觉得那投资顾问是收了钱的。” 牟贤敏打趣道:“不过好在起码到目前来看,你赌对了其中之一。” “安卓?”林巍笑着反问。 “嗯,谷歌不是在讨论收购安卓的并购案吗?你打算多少钱卖掉?” “不卖,留着参一股,起码也要保证一定的股份在手上,尽量和谷歌谈好合作关系,表明态度,赚钱吗,一起赚,交个朋友——美利坚人就像这半岛某些人的活祖宗,和他们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 另外,别以为美利坚人真搞自由贸易自由市场,万一你的买卖做到了人家地盘上,赚的太多还是个外国人,他们有的是法子折腾你,逼你把钱吐出来,与其那样,不如低调一点,给外国人赚外国钱的大头就是了,我们要做半岛的王,可不打算做世界之王。” “哎一古~半岛之王?”牟贤敏笑了起来,摸着他的脸:“好大的气魄~” “是你看不到我看到的风景——二十年后,我们会拥有南韩最大的即时通讯软件,最大的网购平台,最大的网络支付软件,最大的物流集团,最大的游戏公司,最大的社媒拥有者.” 林巍微微一笑:“我的目标也不算多大,十几年后,在富豪榜上有个一百亿美刀的身价就算成功。” “三兴的会长都没这么多钱吧?”牟贤敏算的很快。 林巍却淡定的点点头,满脸从容。 kakao的老板都能有这么多身价,他凭什么不行? 届时,在21世纪全新的网络时代,他将是制霸南韩的新财阀! 牟贤敏就喜欢看他这么嘚瑟却又自信的样子——给人一种莫名的信服感,她不怀疑林巍的能力,但仍然温声抱着他说道:“目标要远大,但也要脚踏实地。” “当然.第一步,就得先让顺洋这个该死的搅局者收到教训。” 林巍冷下脸来:“顺洋虽大,却如长了数个脑袋,被捅了好几个大窟窿的畸形怪兽,先让他迎头撞个铁板明年,我会想尽办法,送陈星俊下地狱。” “这么吓人?”牟贤敏笑吟吟的仰起头看着他。 林巍只是轻笑一声。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巧了,我也不喜欢那个千瑞珍看你的眼神.” 牟贤敏在他耳边低低笑着,语气温柔:“那我就小小的期待一下吧~让我看看,我的男人到底有多厉害~” 林巍眉头一挑,扭头看着她。 牟贤敏刹那会意,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捂着肚子:“宝宝在踢我~” “还有好几个月呢!” 林巍伸手轻轻敲她的脑袋,而牟贤敏则偷笑着,扭头看向窗外,心里,对林巍即信任,又有一些担忧。 他.真的会是顺洋的对手吗? 林巍闭着眼,手掌轻轻与她十指相扣,在即将到家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年末颁奖仪式上,我听说李仲久动了些小手段?” “嗯,他想在隔壁电视台推自己的艺人,给底下的艺人多拿几个奖项,那边儿的人过来问我,拐弯抹角的,意思是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大家各有各的基本盘,mcb今年的奖项都是以你的人为主,s电视台的大赏也预定给了姜东虎,但别的电视台也想推自己的人嘛。” 林巍眯着眼,若有所思。 “我会找石会长聊聊——李仲久自己搞自己的公司,我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但要是还要用着金门的影响力,用我的影响力影响我们的利益,未免不大合适。” 牟贤敏有些困乏的半睁着眼,靠着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当金门的会长呀~你现在东西也多了,早点整合起来,我也想理直气壮的当会长太太嘛。” “.知道了,我也在考虑。” 林巍顿了顿,而后沉着道:“石会长尚在壮年,我上去逼宫,未免不大好,得找个由头。” “你肯定早就准备好了”牟贤敏轻笑着:“对不对?” 林巍扭头看她,眉头一挑:“为什么这么说?” “我懂你呀~”牟贤敏笑吟吟的:“这种事情,你没有准备才不对劲呢~” 林巍撇撇嘴。 随后,却也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还是老婆最懂我。” 牟贤敏笑容更甚,靠在他肩上,眼神望向窗外:“本来不想催你的,可我着实讨厌千瑞珍那副靠着陈星俊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就是比男人嘛~我的男人可不会比任何人差。” “知道了” 林巍温柔的伸手搂着她,车辆停在别墅门前,他扶着牟贤敏下车,慢慢走着:“会长夫人~” “是~会长nim~” 两人说笑着,走入别墅。 而第二天的新闻上,林巍的脸便一本正经的出现在了新闻上。 《我们将正式开始考虑对nhn的并购方案》 此话一出,nhn的股价应声而涨,而林巍,则慢慢悠悠的,坐车来到了金门大楼。 他要和石会长谈谈了。 当然 先谈李仲久的事。 (本章完) 第166章 我需要王的名分 第166章我需要王的名分 林巍找人去谈nhn的收购并购了嘛? 谈了。 不仅要谈,还要谈的煞有其事。 他派出尹炫优作为代表,还拉了汉城财团的职业经理人一起去,登上nhn公司的大门,展开连续的谈判。 并且,还公开表示,nw认为做引擎和门户网站想要抢夺nhn的龙头地位实在困难,希望能以并购的方式完成自己当初围绕axu搭建生态圈的豪言壮语。 连不少业界的朋友都感到了吃惊,给林巍打来电话试探,林巍当然一概回应:真的,都是真的,能买就绝对要买。 nhn的人大喜过望。 作为时下最大的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nhn的收入其实也相对有限,除开游戏部分试图在网络游戏板块分一杯羹以外,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在广告费上。 虽然说赚的也不少吧.但也的确算不上多。 如今顺洋一副撒币的架势凑了过来,有资本在身后的林巍也挥舞着钞票誓要完成他网络帝国的最后一片拼图,这对于nhn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利好消息。 股价应声而涨的同时,对公司的估值也发生了转变,甚至原本默许了融资并购提案的重要董事们,都开始犹豫,认为自家的产业是否还有更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毫无疑问,这样级别的并购融资案,拖个数月都很正常,尤其是在有顺洋和nw同时对准了nhn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还会吸引来更多的投资者的兴趣。 无形之中,让顺洋收购nhn的难度,拔高了一截。 这也正是林巍想要做到的。 他对于收购nhn毫无兴趣,推出自己的浏览器、主页和搜索引擎是公司的必经之路。 主页这种东西的价值本就虚高,大洋彼岸的hao123最终收购价也不过是几百万元,搜索引擎虽然很有价值,但在nw如今的用户基础上,只要舍得花钱,未必不能分一杯羹。 只要完成自己的生态闭环,拥有用户量的nw将有很大概率改变用户的使用习惯,只要利用未来的先知先觉提升用户体验,指导开发组不断优化客户服务,用户自然会选择更好的那一个。 事实上,林巍现在的主意就很清楚——他就是要顺洋先花大价钱买下nhn,再推出自家的软件去和对方打擂台。 来自未来的他很清楚社交软件的重要性可远比其他的东西要重要多了,网页也好、搜索引擎也好、这都是可以替换的存在,可如果要是替换常用的聊天软件,那可就麻烦多了。 当年的3q大战打的那叫一个震天动地,而结果却也证明了——在体量庞大的社交软件面前,可替代的服务类型的软件不会是它的对手。 林巍很有信心,倘若在南韩打一场axu对阵naver的对决,他也不会输。 在前往石东出豪宅的车上,林巍拿着文件,逐一查看,若有所思的提问道。 “顺洋目前的核心产业在连年受挫的情况下,不可能只是吃老本吧? 尤其是缴纳了一笔巨额罚款之后.千雅财团的材料呢?” 林巍话音落下,尹炫优便飞快的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个文件袋。 林巍拆开来看了看,嗯了一声,琢磨道:“你说,他们是靠什么维持利润的?” “首先是汽车行业虽然在03年的新车款型上被未来汽车打了个毫无还手之力,但01款的顺洋汽车仍然是如今许多消费者的心头好,复刻的同类03年出厂的车子,依旧占据如今中低端本土市场的22%的份额,仅比未来集团28%的占有率低了百分之六。” 尹炫优根本不用文件,脱口就来:“同时在食品领域,顺洋拉面也在02年因为一款爆款广告和影视赞助获得了大额销量。 顺洋钢铁” 林巍耐心听着,用手中的文件挨个看过一圈后,若有所思,呵呵一笑道:“到底是大财阀,垮了三个又起来两个” “但是就目前看来,随着03款新车型与随之爆出的顺洋钢铁品控质量问题,实际上车辆的销售额应该会有一定程度的下跌,并且因为今年未来集团03款汽车的目的就是要抢占同类型车辆的市场. 我和公司内部的分析人员一致认为,今年顺洋汽车的销量应当会遭遇大幅下跌,年终总销量应当会相比去年下降40%以上。 考虑到钢铁厂因品控问题导致的风评下跌与产品召回等问题,顺洋钢铁03年最终收入应当也会相比去年下滑. 我们根据资产规模和去年的财报,并估算今年顺洋用于并购收购的总金额,他们如今的流动资金,即便考虑到银行可能批下的贷款,也不会超出4500亿。” “啧啧,四千五百亿啊。” 林巍感叹一声。 如今随着他大手大脚的花钱、投资、维持运营、即便如今身下的多个企业已经开始进行盈利的正循环,手头可以用于并购和收购的资金,恐怕也就最多一千亿出头。 这还是建立在釜山海云台计划的资金已经到手的情况下。 即便算到年底分红,加上金门能用的钱,林巍大概能动用的资金也不过两千亿,可这两千亿也不是都能拿来花的。 考虑到明年网购平台的人员开支、宣传费用、外卖平台的搭建、基于安卓系统的手机系统的研发、服务器租费等等 起码要有一千亿以的金额继续投入扩大经营,才能让林巍的盘子稳得住,而更要命的是,明年没有了海云台计划这种数年难得一遇的发财之处,靠公司盈利,可见能够支配的投资金额还会更少。 nw公司的核心是nw风险投资,除了自己的公司,林巍还要积极收购中小型游戏企业填补空缺、投资股票和房产保证资产比例的平衡. “要是有机会能啃下顺洋汽车就好了。” 林巍突发奇想的说着。 眼下的时间点果然还是汽车这种实业最赚钱,有了汽车工业基础,他甚至还想抢走马斯克的活,开发个特拉斯品牌什么的 尹炫优露出无奈的笑:“林社长,顺洋汽车是顺洋的核心企业,想要拿到它.除非顺洋集团分崩离析” “为什么不能呢?”林巍却挑起眉来,若有所思,他隐约间找到了针对顺洋的关键。 “顺洋一家人可不都是和和睦睦的吧?据我所知,顺洋前任会长生下来三个儿子,这三个儿子每一个都分到了不少遗产,虽然是陈星俊的老爹拿的最多,可主要不也还在核心产业上吗?” 林巍说着,尹炫优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同样沉思着:“您的意思是,像未来集团那样” 未来集团曾经也是个响当当的巨无霸,但在前任会长下去之后,却在子嗣的争权夺利中,让未来集团撕裂成多个部分,其中,只有未来汽车延续了未来集团的招牌,其他的子公司都被分走独立经营了。 如果不是未来集团如今的会长吴延秀能力超群,商业手段同样惊人,让未来集团凭借核心产业东山再起,未来集团如今恐怕早也不是顶级大财阀了。 即便如此,未来集团也失去了问鼎的可能,沦为了财阀集团的末尾位置,也就比顺洋好一些,但也好的有限。 尹炫优轻声道:“还是有些困难的,毕竟,无论如何,顺洋已经到了第三代,该有的矛盾早就被解决了,而且其他子公司的营业情况也就那样,分开了指不定更惨,现在再想让他们分家” “那就让顺洋更惨一些好了。” 林巍却看得透彻。 他坐起身来,双眼炯炯有神:“如今顺洋集团拿到了千雅财团的帮助,又是陈星俊即将上任的时刻,nhn就是他们下一步的关键,他们拿着手头的钱试图找到一条出路,如果找对了自然能继续辉煌,问题也会被掩盖,可如果失败了呢?” 林巍看着后视镜里尹炫优的眼睛,轻声道:“假如——我是说假如,顺洋集团在陈星俊上任之后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在新的投资领域碰得满头是包,投资的钱砸了水漂,还要烧大把钱进去和我抢占市场 你觉得顺洋的人会怎么想?” 林巍不等尹炫优回复,便自顾自的给出答案:“如今像我这般笃定未来存在于互联网的人只是少数,尤其是顺洋这种老东西——会长是个脑残,董事会一群老古董,家里的人也各有各的算盘。 一旦投资过大,看不到收入回报,却还要面临持续烧钱的情况,顺洋内部自然会出现反对陈星俊的声音。 等到nhn被我们打垮,他只能灰溜溜的回到顺洋的实体业去,找他擅长的领域玩,用剩下的钱止损.” 林巍眯起眼:“我们需要情报——起码要想办法知道,如果顺洋投资不顺,下一个投资方向会放在那里。 只要能让顺洋亏狠了手里的流动资金,他们就必须要动老本,一旦要牵扯到公司的根本——那些股东会满意吗? 他家里其他持有子公司股份的人会满意吗?” 林巍捉摸着,暗自沉思,最后得出结论。 这不是他一个人能搞定的。 想要把顺洋逼到山穷水尽,想要让顺洋人心涣散,选择解散重组,让顺洋彻底鲸落,他一只独狼是吃不了独食的。 得要其他的大鳄参与进来,共同看到顺洋的破绽,并且决定一同将这只巨兽肢解,各自吃的盆满钵满,这件事才有的搞头。 林巍不再说话,而是开始思考。 其他的大公司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冷血动物,想要他们一起拼着刀子和顺洋开战是不可能的,他们只会在某一方彻底露出败相的时候,加入胜利者的一方拿好刀叉享受晚宴。 想要让他们参与进来,林巍可不能光靠一张嘴和一个计划,否则,到时候没准这计划就跑到陈星俊的桌子上去了——大财阀们相比于见到新人,他们更愿意维持现在的平衡。 林巍可太懂了。 陈星俊的能力有限,由他执掌顺洋,顺洋或许能靠着体量维持自己的财阀地位,但是想更进一步?他没这个本事。 但林巍不同——倘若让那群财阀的会长们选一个对手,林巍这种危险的从底层爬上来的陌生家伙,显然绝不会是个好的选择。 尹炫优见林巍说着说着没了声音陷入沉思,只是推了推眼镜,他思考着,希望能为林巍分忧,将林巍的提议记了下来,并且打算明天就开始和林巍如今的智囊团们思考对策。 如今林巍公司企业壮大,除去管理人才以外,自然也有完善的秘书组,还有专业的投资团队,整个nw风投公司也不再是个用于持股axu等公司的花架子,而是真正具备投资能力的精英团队。 这也是林巍能每天稳定五点下班的原因所在。 回过神来,车子已经挺稳。 车泰植下车之后先看了看周围,而后拉开了林巍的车门,他慢步下车,尹炫优则打开后车厢拿出了一瓶珍贵名酒作为登门礼物,林巍如今已经压根不用叮嘱这些了,尹炫优会将他没有考虑过的都考虑到位,他只管做事,出主意,尹炫优自然会补上细节。 林巍对他微笑点头接过名酒,迈步而出按响门铃,石东出的夫人很快便笑着打开房门,林巍迈步而入,石东出穿着衬衫,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露出笑容,起身相迎。 “来了?” 经历了差不多大半年的磨合,两人的关系比之前也亲近了许多,林巍微微一笑道:“石叔叔,突然说想要见面,真是打扰了。” “嗨,你阿姨还整天念叨着你是不是过年才会来呢,坐坐,饭还要稍等一会,想喝点什么?你带来的这瓶,还是别的?” 石东出笑着伸手示意林巍坐下。 林巍将酒递给他的夫人,坐在沙发上,微笑道:“都可以。” “最怕你这样的家伙说都可以.那就按我喜欢的来了,前两天有人送了瓶好红酒,今天我们就浅酌两口。” 但凡去过林巍婚宴的都知道,这家伙是自适应酒量,甭管你喝多少,他都微醺,看着好像要醉了,可别管接下来喝多少,他扭个头,去个厕所,就好像还能再喝个不停似的。 连牟英雄这样富人圈里有名的酒鬼都曾在宴席上放出话来——他喝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林巍还能喝的,两个他加起来怕是也放不到自家的女婿。 这话一出,但凡知道牟英雄酒量的,基本都不会再找林巍喝酒了。 这倒也省了林巍不少事,反正他也没什么喝酒的爱好,和家里人小酌两杯还算有趣,和外人那就纯纯应酬。 见林巍欣然答应,石东出便亲自去找了瓶红酒打开,醒酒的功夫,饭菜便上了桌。 林巍也不急着直入主题,而是一如往常的笑着和他聊聊生活,家庭,工作,也会聊聊未出生的孩子。 “去医院查过了吗,男孩女孩?差不多也该能查出来了吧?” 石东出好奇地问。 林巍却只是满不在乎的说着:“男孩女孩都一样,是我的孩子就成。” 石东出的妻子笑笑,却表情有些暗淡的不说话,没有子嗣是石东出最大的痛,倒不是说没有过,只是还没到十岁就折了,之后也就生不了了. “是吗?那倒也挺好,到底是年轻人,思想的确和老一辈不同。” 石东出说完,顿了顿,笑道:“要是出生了,等能见人的时候,可别忘了让我也看看——我还以为仲久这小子会先你一步成家立业呢,结果现在弄了个娱乐公司,呵,我看结婚更是没影的事了,私生子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石东出谈起李仲久,语气有些复杂,而林巍眉头微挑,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短暂的思索过后,干脆顺着话题直说道。 “李社长现在的娱乐公司也算做的有声有色,今年还开拍了好几部电影,签约的艺人也火的不行” 林巍放下筷子,拿起红酒杯,轻抿一口,随后等石东出略带笑意的调侃话语结束之后,图穷匕见。 “就是.” 他突兀的面露难色。 石东出心里咯噔一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对方叹了口气:“我去煮壶茶水吧,晚上还是少喝些酒。” “多谢阿姨。”林巍说完,石东出等到夫人走后,才平静的看着林巍:“他做了什么?” “也不能说是做了什么.石会长,如今金门娱乐的业绩,你可算满意?” 林巍先问。 石东出没有犹豫的点点头:“你签下的艺人光是今年的广告费的分成就已经达到了几十亿的水准,不算片酬和其他的分成、免费宣传等因素。 你制作的那档无限挑战,现在不也被人称为国民综艺吗?我还抽空看了几期,确实有趣。 听说你明年出道的女团也定下了?那肯定又是一大笔钱。” 林巍点点头,随后却说道:“实不相瞒,为了给金门创造利益,不管是广告拍摄还是节目的艺人安排,都用了不少我老婆的人脉关系。 金门的招牌虽然也有用,但说实话,金门娱乐能走到今天这步,比起我们的努力,还是汉城日报的出力更大些。” 石东出默默点头,只是看着林巍,等他说出关键的话来。 林巍慢条斯理的说着:“到了今天,大家也都默认金门集团和我的关系,也就是说,我相信金门集团今年的顺风顺水,某种意义上,我的贡献也不该仅仅停留在财报上。” 是想要进一步成为执行董事? 还是想要更多的股权分红? 石东出拿捏不住,只能嗯了一声,继续听。 林巍却在此时突然道:“winner公司虽然是李仲久xi个人的公司,可李仲久xi毕竟是金门的社长,常务,董事会成员——于是乎,winner也自然的享受了金门的福利待遇 若仅仅如此,我也不至于在这里提出来,可关键是若李社长明知这一切都是汉城的影响力,却在默默利用这种影响力在为自己牟利的同时,损害了金门娱乐的利益.” 林巍把玩着红酒杯,轻声道:“这算不算是在.吃里扒外呢?” 这话的帽子可算重。 别忘了金门虽然如今洗的锃亮,可骨子里都是点什么因素。 对于黑帮崽子来说,唯有三种人不能原谅。 背叛兄弟的告密者。 损害帮派利益的蛀虫。 吃里扒外的背叛者。 告密者必死无疑,蛀虫要看情况处理,吃里扒外死路一条。 石东出微微瞪大眼睛,他足足一年未曾听到林巍和李仲久闹过什么矛盾,在他心里,多少有些放松了下来,觉得两人的过节也就到此为止了,事实上李仲久距离林巍越来越远,他也不觉得两人还有什么能起矛盾冲突的地方。 李仲久的winner公司他也有所耳闻,但却也听之任之,没办法,从石东出的角度来看,他不但将金门娱乐拆解分开交给林巍,还无法在未来给李仲久任何保障。 他毕竟是石东出的肱股之臣,一路走来立功无数,两人情同父子,若是这样对待李仲久,别说是李仲久会怎么想,其他底下的人恐怕也会心寒。 所以,他选择对李仲久开展自己的个人业务听之任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林巍同样默契的选择无视,丁青等人也没有因此找茬挑过事,石东出想,这应该就是公司上下的默契,成全了他的义气。 可现在林巍却一开口就说的这么重,不由让石东出心中突兀的有些踌躇不安——是的,不安。 随着林巍如今地位的突飞猛进,近一年来,他先后为建筑公司带来了海云台开发计划的三分之一建设指标、被称作天空之城的富人别墅区的二期开发指标、还和赵氏集团联合拿下了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宝贵土地,将要打造地标性的顶级公寓 物流公司、娱乐公司等方面,更是以惊人的势头在推进发展着,尽管其中大部分股份已经由林巍和汉城财团接手,但集团的资产却依旧因此猛涨,并且林巍拿了股份也不是白拿,投资进去的真金白银,也都是林巍亲自砸进去的 现如今,即便是同为副董事的丁青,在董事会上也隐隐落在了林巍下头——董事会成员十分现实,谁能给公司创造利益,谁是权利最大的人,自然就会向谁靠拢。 未来集团始终认为在金门内部林巍上位之前,不稳定因素过多,持有的股份虽多,但大多都以分红为主,如今细数下来,林巍虽然在集团的股权结构还算健康,可实际影响力 已然今非昔比。 石东出眯着眼,看着林巍:“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林巍平静的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拿起红酒杯,摇曳杯中红色酒水,淡淡道:“第一,我允许李社长继续借助金门背景发展业务,但不允许借助我的背景,我会放出风去,告诉所有人他的winner和我没关系,并且是明确地竞争对手。 这是他越界的惩罚。 第二,winner公司今年在三大台只可能拿得到一座大赏奖杯给姜东虎,还有一个年度最佳综艺给他的两天一夜,毕竟他的两天一夜是周六的收视冠军,除此之外,其他台的奖项,就请他别再期待,也别再找关系了。 第三,最近我听闻winner公司招收艺人的手段不大干净,吃相也不怎么好看,毕竟都是自家人,大家难免会把我和他当做一伙的这可对我来说有点委屈。 规规矩矩做生意,我给他留点面子,非要自己砸了招牌还臭了我,那我不落井下石,已经是看在石会长的面子上了。” 林巍的话让石东出表情不大好看,但他到底是个老谋深算的,短短几句话,便突然开口询问:“有人找到你了?” “嗯。”林巍抿了一口红酒:“到底是唯我独尊李仲久,去哪都能得罪人,有人隐晦的问我和他的关系,恐怕是看不惯他嚣张下去了。” 林巍轻笑道:“金门的背景固然能震慑绝大部分人,可电视台.毕竟我这里还有些关系,若真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对我可也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石东出,林巍认真道:“我只是金门的一个小小董事,却也是汉城的下一任会长.若两者发生冲突,自然要以汉城为先。” 林巍说完,看着石东出,若有所指的轻声道:“毕竟,虽然牟叔叔已经想要退位让贤,颐养天年了,可石会长毕竟老当益壮嘛,做董事还是做会长,这道选择放在石会长面前,恐怕也不难抉择吧?” 石东出心里一颤,他看着林巍,林巍却仿佛今晚就要彻底撕破脸皮一般,不仅没有半点委婉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只看林巍放下红酒杯,看着石东出桌上的雪茄:“叔叔,好久没抽烟了你教教我怎么品雪茄?之前一直都不大会。” 石东出点点头,脑海中还在思考林巍的意思,林巍便在他剪雪茄的时候,说道:“其实,我已经看在叔叔的面子上,忍了很多事了包括当年您从崔检查那边拿走的间谍档案。” 此言一出,石东出一愣,手中剪掉的雪茄头掉出烟灰缸,在桌上滚滑一圈后落在地上。 而林巍却看着石东出,呼吸平稳,声音轻松平静:“看来叔叔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么长的时间,即便李仲久xi当面对我甩脸色,我也未曾将他的秘密公之于众. 但现在,在外来环境的影响下,叔叔,我已经不能再仅仅当一个小董事了。” 他望着石东出,一字一顿的说道:“要先拥有王的名分.才能拥有王的力量只要我还是金门董事的一天,我就没有办法成为汉城的会长,完全凝聚这两股力量。” “牟叔叔已经决定要在我老婆生孩子之后就退休了叔叔,我要做出选择,你也要。” 林巍接过石东出的雪茄,拿出他桌上的打火机,慢慢点燃。 石东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自己也点了一根,林巍慢条斯理的品着雪茄,感受久违的尼古丁在口中回旋的感觉,到底是顶级雪茄,即便是林巍,在这种戒了许久之后突然猛地一口,也能感受到尼古丁逐渐流淌的快乐。 他轻抿一口红酒,这红酒却不足以与这浓烈的雪茄搭配,他扭头看了看,不紧不慢的轻声问道:“我能来一杯威士忌吗?” “给我也来一杯吧多冰。”石东出说着,望着林巍起身拿酒,半晌,直到他将酒杯放下之后,他品了一口烈酒,用那冰凉酒水与火辣的吞咽感,清醒着头脑。 “如果我说,我还没打算退休,你会怎么做?用门外的那个司机解决我?” 石东出看着林巍。 林巍摇摇头,干净利落道:“对于金门,我仁至义尽,除去金门娱乐和物流我会出价带走,金门建筑和已经有了的工作计划我不会带走。 对于如今的金门来说,虽然是自断一臂,可相对的,若没有我,作为躯干的金门建筑,今年也不会如此壮硕。 再将李仲久xi的winner娱乐公司拿回来重建金门娱乐,再配合金门建设重新搭配一套物流设施也用不了多少功夫,或者干脆我也可以提供物流服务,价格只要友情价.” 林巍看着雪茄,将它放在烟灰缸上,任由其缓慢燃烧,拿起威士忌杯,连着冰块豪饮一口。 他表情平静的咀嚼着冰块的同时,轻声道:“出来混,要讲义气,丁青大哥对我讲义气,石会长也待我不薄,从踏入北大门派的这一天,能到如今这一步,七分是天命,一分靠打拼。 剩下的,一半在金门,一半在汉城。 为一时之利,坏兄弟之情,我不欲也。 事实上,石会长若不愿退休,倒也不错——丁青大哥虽然年纪也不小,但他肯定愿意熬到您退休再说。” 林巍露出淡淡笑意,长舒一口气,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他看着石东出,轻声道:“您知道吗,我曾无比期待的幻想过我成为金门会长的那一天,我以为那便是我这一生最辉煌的时刻,可现在扭头看去,我已经有了更宽阔的道路和更多的选择 我很清楚金门是您的心血,亦是您一生的抱负,提出如此要求,属实哎,作为晚辈,时也命也,还请叔叔勿怪。 今天来,我也未必就今天要个答案——只是我不希望最后闹到手足相残的那一步。” 林巍说完,便平静的不再说话,任由雪茄烟雾缭绕,他只是时不时品上一口,拿威士忌搭配,耐心的等待着。 直到石东出的夫人大概一壶茶都要烧干了,石东出才有些艰难的发出了逐客令。 “抱歉,林巍,今天没法给你答案。” “我能理解。” 林巍微笑着起身,看着石东出,少见的九十度鞠躬道:“您对我的赏识之恩,我没齿难忘,但事情便是如此,时不待我。” “嗯。”石东出表情复杂的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长叹一声,勉强露出笑意,送他离开,站在窗边,看着林巍的车子逐渐远去。 他闭眼许久,最后掏出手机。 拨打给了李仲久。 (本章完) 第167章 任务完成,圣诞将至 第167章任务完成,圣诞将至 “.” “听见了吗?” “.”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 “我知道了。” 李仲久淡淡开口。 面前的石东出与他对视着,却不知为何,好像是从未有过的,有些想要避开他的眼神。 石东出沉默片刻,轻声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下一步呢?”李仲久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像是陷了进去,他仰起头,天花板上的灯如同照在近前的太阳,浑身有些燥热,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稀薄。 一种无法形容的无力感混杂着一股几乎燃烧掉理智的愤怒或是不甘,此刻正如盘旋在脊柱上的毒蛇,一步一步的,向脑袋蔓延。 “什么下一步?” 石东出眉头微皱。 李仲久深呼吸,仿佛缺氧般的大脑这才总算有了些许力气,他看向石东出,缓缓道:“接下来你什么时候退位?” “.”石东出没有回话,眼镜下的双眼却逐渐浮现一丝冷芒。 李仲久只是仰着头,他不需要去看石东出的表情,也不想看,只是有些茫然的轻轻开口道:“我做的真的就比林巍差的那么多吗?” “的确,如今的林巍不仅有着牟贤敏作为背后的依靠,自己的公司业绩也很不错,但是.” 李仲久终于低下了头来,从那让他双眼有些微微酸痛的灯光中收回视线,看着石东出:“我的winner公司,经营的还不错吧?” 他看着石东出。 石东出也静静的看着他。 书房中只有时钟在滴答滴答的声响,安静的似乎能听到李仲久手前的威士忌杯中微小气泡破裂的动静。 “还不错。”石东出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但从娱乐公司来看,你的winner公司不属于如今的金门娱乐——我知道你是有能力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会将金门娱乐交给你的原因。” 李仲久却嗤笑一声,拿起威士忌杯喝了一口,放到一旁,从衬衫口袋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咬在嘴里。 石东出眯着眼,拿起雪茄,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口烟雾。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李仲久淡淡道:“第一步先把我的金门娱乐拆了,第二步把我赶出金门的中心,现在这一步,是要你也离开 大哥毕生的夙愿,不就是成为金门的会长吗?” 李仲久看着石东出:“大哥真的甘心吗?” “现在讨论这些事情还为时尚早”石东出话未说完,李仲久便吐出长长一口烟雾,有些嘲弄的打断道:“真的吗?” 石东出眉眼锋利了起来,而李仲久却一就是那淡漠的模样,他看着石东出,一字一顿道:“大哥,再退一步,金门,就是林巍的了。” 石东出没有说话,只是看得到身体的起伏,无声的重重吸了口气,而后吐出。 李仲久轻声道:“等他当上会长之后会做些什么呢第一步是把我彻底赶出金门,第二步,当然是消除大哥的痕迹.毕竟他现在家业这么大,成为金门会长的第一步,必然是将自己的企业合并,成为一个新的集团。 所有股东喜闻乐见,丁青也不会反对他,或者说,现在的公司里,除了我,还有谁真正的站在大哥的一边?” 李仲久弹了弹烟灰,仰着头:“到时候,金门集团会不会变成nw集团,变成林氏集团,就很难说了。 大哥的名字.” “石董事?仅此而已?” 李仲久嘲弄的语气终于让石东出忍无可忍,他猛地一拍桌子:“仲久!” “你怎么不向林巍这么拍桌子?”李仲久的语气依旧轻飘飘的,满含嘲弄。 他起身,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吸了一口香烟。 “没什么丢人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以林巍如今的情况,单从公司的角度来考虑,他成为会长当然是最好的一件事。 资源能够整合,外界当然也会看好我们的发展,股票会涨,业务也会发展的更加顺利,以林巍的年纪,二十四岁的会长也会成为集团的传奇. 但是!” 李仲久话锋一转:“我们呢?在虎派呢?大哥呢?”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石东出:“你的梦会在他成为会长之后成为泡影。” “所有人都会知道,林巍才是集团的会长,成为真正的传奇金门的故事,我们的故事,会在他的光芒下黯然无存。” 李仲久,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双手插兜,缓缓踱步走向书房门口。 “我公司的事会按照你的意思处理,林巍说的没错,借助金门的人脉或者说他的人脉,的确让我的公司发展顺利了许多,现在对方有了意见,停下的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 李仲久回过头来,看着双眼隐约可见蓬勃怒气的石东出,淡淡道:“在金门,他说话的分量很是很重的嘛。” 他打开门,迈步而出,而石东出则发出一声怒喝:“回来!” 李仲久闻所未闻,只是自顾自的迈开脚步,向外走去:“如果你是想要林巍成为会长的话,最好还是将我从公司除名比较好。” 石东出看着他的背影难以置信的怒斥着:“你到底在想什么!?就为了一口气?” “是!一口气。”李仲久停下脚步,表情平静:“反倒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成立金门,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就是为了给这个小子做嫁衣吗?” 他只留下一句问话,不等石东出回答,便对着他九十度鞠躬,而后下了楼梯。 石东出在办公桌前愤怒的喘着气,甚至因此感到了些许头脑眩晕,他怎么也没想到,是李仲久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雪茄的烟气变得让人神经敏感且烦躁,石东出抓起夹着雪茄的烟灰缸,抬起手,却又闭上了眼,半晌后,才缓缓放下手里的烟灰缸。 将雪茄重重碾灭之后,他怔怔的看着烟灰缸,沉默着,半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石东出纠结且痛苦的捂着额头。 尽管林巍说的好听,可一旦他选择和金分手,势必会引起公司内部的动荡,并且还会带走集团一部分如今正在逐渐成为重要组成部分的公司。 而且,公司的损失和影响还是小事,更大的麻烦,却在林巍一旦林巍公司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李仲久必然会希望能够重返金门的权力中心,而近来始终低调平稳的丁青和李子成也绝不会放弃这个权利真空的机会。 最可怕的是,以石东出的判断,石东出有理由相信,林巍即便离开,恐怕也不会任由李仲久重新回到金门的权力中心,而是有极大可能在离开时推李子成一把。 如今,林巍和丁青勉强达成平衡,林巍进一步也可以,他停在原地也可以,可一旦林巍消失不见,丁青决不允许其他人的顺序在自己之前,李仲久也绝不会允许丁青和李子成肆无忌惮的踩在自己头上——最重要的是,石东出也放心不下。 丁青本就掌管着最重要的金门建设,若林巍离开公司成了外援,他恐怕更不可能放过属于自己的下一任会长的位置。 林巍二十多岁都忍不住,丁青难道就能忍得住? 到时候,情况不仅不会变得更好,可能还会变得更糟,更要命的是. 石东出摘下眼镜,双手捂着脸。 最最差劲的情况就是.林巍压根就没有想过金门会长的位置,会留给其他人。 他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也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 他真的会就这样安静的放弃金门会长的身份,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一切,潇洒离开这旋涡吗? 如果他只是表面表示愿意和平分手,背地里却做好了其他准备呢? 直到深夜,石东出有些力不从心的打开了窗户。 寒风阵阵,他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不再年轻的现实。 李仲久嘲弄的态度他心知肚明,尽管对方没有明说,但石东出分明看得出,李仲久对自己的失望——那是在失望,如今的石东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野心勃勃的首尔之虎了。 成为会长的这段时间,他亲眼看到了真正的权利是如何运作的,又亲眼见证了林巍是如何剑走偏锋成长到如今这一步的,面对林巍如此年轻的挑战者,就如同兽群中,年迈的兽王面对年轻的野兽。 他深知和对方若真的以王的名义展开厮杀,其风险程度有多高,稍有不慎,过往基业都会随风消逝,彻底粉身碎骨,而即便胜利,他一年迈的野兽,又如何面对随之而来更多的挑战? 遥望周围,退一步,半生家业与成就依旧,即便是林巍也必须要毕恭毕敬的叫他会长,哪怕权利更迭,他也相信林巍必然会将他视作前会长恭敬对待。 尽管失去了手头的这些权利,可随着在会长的位置越久,石东出就越明白上面的大财阀对下游集团的虎视眈眈,金门不能失去林巍背后的力量,不管是汉城日报,还是他口中那象征着未来的互联网企业。 唯有拥有这股力量,金门才具备向半岛的财阀之王们挑战的资格 是此时顺利的完成权力交接,在幕后欣然看着金门以一种陌生的姿态踏上他梦想中的顶点。 还是紧紧攥握象征着王位的权杖,迎接之后所有虎视眈眈的挑战? 他枯坐了一夜。 未有答案。 “嗯~但是,不会有什么麻烦吗?” 牟贤敏舒服的眯着眼,林巍轻轻捏着她的腿,动作温柔,神情专注。 “不知道但是,想要往前走的话,什么时候会少的了麻烦呢?” 林巍笑笑,松开手,轻声道:“最近就别穿高跟鞋了。” “知道了知道了.”牟贤敏撒娇似的答应了一声,转头来,望着自己的小肚子,露出笑容,摸了摸:“但是,不管做什么,别忘了我们母子哦。” “没准是女儿呢。”林巍说着,也躺了下去,搂着她在床上躺着看电视。 牟贤敏却突然微微皱眉,扭头看着他的侧脸,他却只是满脸平静。 “万一是女儿怎么办?”她小声的说着。 “想要儿子就再生一个吧。”林巍说完,顿了顿道:“不过就我来说,要儿子还是女儿都无所谓,即便是从继承公司的角度来考虑,如果女儿能像你一样聪明,那我也愿意让女儿继承” 牟贤敏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脸颊:“诶?我听说你们华侨也和我们一样呢不都是觉得要生个儿子才行吗?” “我不这么觉得,无论男女,到底还是要看性格和能力,而且,其实比起男孩,我还反而更喜欢女孩一些.” 林巍微笑着看着她:“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小公主,不比生个像我一样烦人的小男孩要好多了?” 牟贤敏躺在他的臂弯,露出笑容:“是吗?不会是觉得反正还有小崔在能给你生个男孩吧~” “哎一古~”林巍嫌弃的用脑袋撞了撞她:“又来。” “好呀~现在连开玩笑都不许啦~?”牟贤敏故作不满,被林巍捏着脸狠狠亲了一会才捂着脸老实下来,聊起正事。 “圣诞节的聚会,陈星俊也来。” 牟贤敏说着。 林巍嗯了一声,倒没有多在意:“毕竟他俩不也打算就定在这个小区住了嘛。” “我看是故意的——他们又不缺房子,专门跑到这边的别墅住,估计就是为了恶心咱俩,那千瑞珍看着就是故意想和我们争个高低来.”牟贤敏说着。 林巍笑笑:“谁恶心谁还不好说呢~也挺好,顺洋会长也住进来,房价不得上升个百分之十?二期的房产也更值钱了,好事。” “你倒是现在的确挺利益分明.”牟贤敏无奈的笑笑:“不过也无所谓,我们住的是一号别墅,他们愿意住小的,我也没意见嘛。” 她勾起嘴角,大有一种胜了一筹的快乐——事实也的确如此,作为建筑商特意留下送给林巍的别墅,林巍的一号别墅无论是面积还是价格,都是最高昂的。 林巍满不在乎的摸了摸她的脸蛋,这种事他倒没觉得赢了什么。 牟贤敏悠悠道:“对了,你那个小妹妹,刘允儿,是不是还在青雅的附属中学读书呢?” “嗯,千瑞珍家的艺校的确是顶级的,初中也很不错,孩子都进去读了一段时间了,再转校怕是也不大好——再怎么没谱,也不至于折腾到一个和我关系那么远的孩子身上。 非要从这儿恶心我” 林巍淡定道:“那也有的是办法回应。” “别大意,真要闹到了你死我活的那份上,当然要抓住敌人的一切地方进行攻击,能造成伤害的当然好,但就算不能,只是让敌人不痛快,也是一种攻击的策略——你不是和那小姑娘关系还不错吗,别到时候出了事再后悔。” 牟贤敏轻声说着:“到时候那个叫金美珍的在你面前嘤嘤哭的时候,可别让我看到啊。” 林巍扭头咬着她的耳朵:“谢谢提醒~老婆~” 她勾起嘴角,痒痒的挪了挪脑袋:“呵~那个千教授的女儿也会来.或者说,你的前女友?” “嗯”林巍承认了下来,牟贤敏便叹了口气,突然有些兴致缺缺,恹恹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好了好了,别粘着我了,去找你的小崔玩去~早点回来一起睡觉,别太晚。” “知道了。”林巍低头亲了她一口:“老婆真好。” 她白了林巍一眼,但分明还是吃这套,不自觉笑着,调整一下姿势,专心看剧去了。 林巍出了房间,走到客厅,没看到崔敏舒——房间太大的坏处就是,一个人在客厅会感觉空旷的厉害,她大概在卧室里自己消磨时间呢。 林巍也不在意,转身回到书房,打开黑胶唱片机,选了一首舒缓的曲子,一边找出一本上次未读完的书,一边播出电话。 “林,林社长?”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是意外。 “美珍姐,晚上好,没打扰你休息吧?” 林巍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 金美珍急忙道:“没有~允儿学校放假,晚上一般都要折腾到一两点才能安静的睡觉呢。” “你也别太惯她了,这个岁数的小家伙不管着点可是能飞上天去的。” 林巍温声说着,门口的传来脚步声,崔敏舒打开门看到他在一边看书一边打电话,微微一愣,随后与他相视一笑,关上了门。 “我也知道.但是,平时其实很少能和她说说话,每次都是训她”金美珍有些为难。 作为单亲妈妈,又是个柔软的性格,平日里很难一直维持威严.尤其是允儿隐约察觉,不,差不多可以说应当是在很早之前就感觉到了她和林巍的关系之后,金美珍就感觉自己愈发难以在女儿身前挺直腰板。 这让她有些委屈,也无可奈何,只能想办法对她更温柔更好一些. “我知道~美珍姐有时候总觉得对不起她,但是允儿是个很聪明也很早熟的孩子,只要你开诚布公,好好地和她平等的谈话,她能理解的。” “.嗯。” 金美珍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犹豫道:“想要.见面吗?” 林巍笑笑:“是我的错,好像每次除了有事以外,基本不给你打电话.别怪我,我每天工作上电话太多了,回到家基本上不想拿起手机.” “没有!”金美珍急忙否认,她有些坑坑巴巴的,小声道:“是我.感觉有一段时间没见您了,才这么说的。” 林巍笑了两声,的确,结婚后,除了和崔敏舒看房子,顺便去找允儿见过一次面外,两人还再也没见过面呢,但那一次也没说上几句话,允儿就有些心情低落的找借口跑了,林巍也只能和金美珍草草聊了几句就分开。 “过几天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来我的办公室,记得提前打电话问我时间.”林巍笑着,而金美珍则有些害羞的嗯了一声。 “允儿呢?我和她聊几句?” 林巍说。 金美珍立刻道:“好,我去找她,她正在看录像带呢每次放假都不舍得睡觉。” 她出去将手机递给刘允儿。 “谁?” “你叔叔。” “.他这么晚会打电话?” “我还能骗你吗?” 刘允儿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变化——大概是到了变声器了,比起之前有点奶奶的萝莉音,多了几分清脆。 “.” 她接过电话,却没有说话,林巍只能听到她小小的呼吸声,他可不急,只是微笑着耐心听着,甚至还有闲暇分析——很紧张嘛,这个呼吸的节奏。 “.喂?”刘允儿最终还是先开了口。 “啊?是允儿吗?”林巍故意拉长语调。 “.叔叔,晚上好。”刘允儿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调侃,但对他向来是不敢无礼的耍脾气的。 “最近怎么样?”林巍先和她不急不缓的聊着家常。 “嘛,就是那样,整天在学校里上课,放学和小米去一起吃东西然后补课,晚上回家。” 她的声音情绪有些低落。 “诶”林巍算是答应了一声,随后轻松道:“上课很麻烦吗?” “.也不算吧,起码在学校里,挺开心的,补课也不是没有意思.” 刘允儿说着。 “那怎么听你说话这么有气无力的?” 林巍笑着问。 刘允儿腹诽着:还不是因为你. “还在生气吗?”林巍见她一时沉默,干脆直接甩了个直球出去。 刘允儿口不对心的说着:“生气?我有什么生气的!” “不诚实的孩子可不讨人喜欢哦~”林巍笑吟吟的说着。 “我是初中生了.”刘允儿先是有些气恼他那哄小孩子的语调,而后,顿了顿,低声道:“没生气。” “那就是伤心了。”林巍戳破了她的心事,慢悠悠道:“还有些不安?失望?” 见他每个词都戳中了自己的内心,刘允儿气鼓鼓的憋着嘴,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半年就来见过自己一次. 就算是当时自己有些耍小脾气 但也不能 她越想越是委屈,但又不敢发作——有什么资格呢?林巍如今有了自己的妻子,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她又算什么? “圣诞节放假的话,来我家吧,圣诞节一起过才热闹嘛,我家里没几个人,过节也没氛围,你贤敏阿姨怀了孩子,也不想出去走动。”林巍轻松地说着。 “.哦。”刘允儿依旧满腹心事。 “晚上六点前来我们家吧,你敏舒阿姨也在,把小米也叫上,一起吃点好吃的,聊聊天?也就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八点我们还有个无聊的宴会要参加。” 林巍提议。 刘允儿迟疑的嗯了一声。 “那就这么定了。”林巍笑着定下了时间:“可不准事到临头又反悔.除非你真的不想见我。”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刘允儿急忙说着。 林巍这才发出笑声:“嗯~那明天见?” “明天见。”刘允儿挂断了电话。 金美珍见她直接挂了,欲言又止,而刘允儿却只是坐在沙发上看了她一眼,将手机递给她,缩成一团,看着电视不说话了。 “怎么了?”金美珍问。 “明天圣诞节要我们去他家做客。”刘允儿轻声说着。 “这不是好事吗?你不想见他吗?”金美珍露出笑容,而后,却看到刘允儿抱紧了抱枕,躺在沙发上不去看她。 她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有些失落的回到房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她——难道要她告诉她,自己是林巍的小情人呃,按年龄算的话,大情人不成? 还是最不受宠的那个? 刘允儿看着电视,最后却实在没了兴趣,干脆关掉,躺在黑暗的客厅沙发上,纠结的左右翻身。 什么嘛猜的那么准,为什么不能安慰自己几句? 等有了孩子,恐怕他就再也不在乎自己这个老情人的拖油瓶了吧. 等到妈妈再老一点,容貌不再,恐怕他就再也不会找到她们.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止不住的伤心和不安。 这种情绪已经困扰了她接近一年,有时,她甚至会极端的想着——要是等自己长大了能和妈妈一样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直和叔叔在一起,等到自己老了不好看了,叔叔也七十岁了,到时候也就不会嫌弃自己抛下自己了吧? 刘允儿真的很害怕。 林巍在她短暂的人生里,即像是填补了空缺的父亲的角色,又像是帅气的邻家哥哥一样让人憧憬,又如同救世主、英雄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已经开始害怕失去他了。 在林巍结婚后,这种不安愈发变大——是的,她很清楚自己的母亲大概和林巍是什么样的关系,尽管不清楚细节,也没有太多实证,但她就是知道。 如果他和母亲断绝关系怎么办?那自己. 烦躁的想法不断涌上心头,最后,她只能抱着抱枕,被不安席卷着呜咽哭泣。 仅有一墙之隔的金美珍坐在门边,眉头微皱,双眼泛红。 最后,犹豫着,给林巍发去了短信。 “明天圣诞节,我们也能谈谈吗?在你和允儿谈话之前” 林巍在收到金美珍的短信之前。 先收到的,却是一条来自李莎拉的短信。 “明天圣诞节,我可以去欧巴家里过节吗?” “你们基督徒圣诞节不是该全家团圆的吗?” 林巍飞快回复。 李莎拉也是秒回。 “只是想去看看欧巴.顺便汇报一下情况。” “什么情况?” “学校里的——目前的反派联盟已经被我拆散了!但是全在俊和孙明悟还在我行我素,我也收拾不了他们听说最近有个挺可怜的眼镜仔被他们收拾的挺惨的,欧巴帮我出出主意? 我倒是想过要不要上去揍他一顿算了.但感觉治标不治本,而且也未必打得过他,他最近认识了一群小混混” 林巍琢磨着,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躲过了圣诞,她过年也有借口屁颠屁颠跑来。 得,一起来吧。 “ok。” 他发去消息,并附上了明天的时间。 “晚上六点来我家。” 李莎拉发来了个微笑的笑脸表情。 而林巍看到金美珍的短信后,犹豫片刻,给她也发去了个消息。 “五点半左右来吧,我留时间给你。” “谢谢。” 放下手机,林巍长舒一口气。 可随即,脸上却突然冒出一行文字。 【你的罪恶标记已触发。】 【你标记的目标李江硕已死亡。】 【你获得了目标的罪恶赏金。】 【根据对方所犯的罪行程度,你获得了特殊赏金奖励。】 【你获得了特殊技能:亡语(不可升级)。】 【你获得了特殊物品:十长生(特殊一次性道具)。】 【你获得了特殊物品:幸福的家。】 【亡语:靠近尸体,你或许能听到它的声音。】 晦气这下子万一路过殡仪馆什么的,可不得吓自己个半死? 【十长生:在南韩的神话中,这十个神奇的象征意味着长寿,拥有它,就拥有了象征着寿命的幸运。 你可以选择将十长生分别拓印在玉、金、银等材质的物品上,使单个物品获得延年益寿的效果,拓印的十长生越多,延寿效果越长。 单个十长生可最低延长10年寿命。 你可以选择同时将十长生拓印在同一个物品上,达到最强一百年的延寿效果。 请注意,本物品在拓印成功后,第一个直接用皮肤或身体其他部分接触物品一分钟的人,将获得物品的全部效果,同时,拓印物品会直接损坏。 进行拓印的物品品质越高,越有可能会赋予额外的寿命。】 林巍表情一肃。 一百年 一百年的寿命. 他的心砰砰直跳起来。 久违的,他呼唤系统,并询问着。 我这17点的体质,正常的寿命该有多久? 【理论上,在不遭受永久性身体损伤、无法自愈的病毒侵害等理想条件下,您的身体素质,最长寿命可达142岁。】 好久 林巍啧啧称奇。 这不就轻松打破长寿记录了吗? 但随后,他却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崔敏舒轻轻推开门,手里端着茶壶,看到林巍看着自己,微微一愣:“欧巴,忙完了吗?” “就是打两个电话”林巍放下手里压根没心情再看的书籍。 “喝点茶慢慢看吧,别太晚了,早点休息,明天圣诞节应当还有不少事要忙吧?” 她温柔的叮嘱着。 林巍看着她,若有所思,轻声问道:“你说.人到底要活到什么岁数,才好?” “嗯”崔敏舒只以为他是看书有感而发,但还是认真思考着,给出了答案。 “如果是我的话.只要我能在还没老的像怪物一样难看,并且稍微早欧巴那么一点点死去就好了。” 崔敏舒笑着说:“我可不想比欧巴还长寿.多孤单呀。” “是吗?”林巍斟酌着,思索着。 “我们一起活个一百三十岁左右怎么样?” 他笑着说。 崔敏舒无奈的笑笑:“我可没你身体那么好七十岁就算我走运啦~” 林巍微微一笑:“那就先冲三十年的好了。” “啊?”崔敏舒一愣。 “没什么.” 林巍轻松地说道:“就是突然想到.要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老死,那也太难过了。” “欧巴孩子以后会很多很多的,怎么可能孤零零的。”崔敏舒只当他还没从书里的感性回过神来。 林巍却微笑着看着她:“不一样.没有你们的话,即便儿孙满堂,我也会很孤独的。” “.我知道啦,我会好好从今天开始养生的,争取多陪你几年。”崔敏舒幸福的笑着打趣,林巍招招手,她便走了过去,任由他抱在怀里。 林巍轻轻抱着她,双眼看向最后一项奖励。 【幸福的家:这是一群无助的聋哑儿童的毕生夙愿,他们渴望一个幸福温暖的家。 将这幅画挂在房间中,居住其中的房主及其家人都将受到幸运的庇护。 ——谢谢你,希望你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 林巍沉默片刻,随手轻轻一点,桌面上,一张油画模糊绘制的,身影模糊的围绕在餐桌边的一家三口浮现在画纸之上。 他抱着崔敏舒,崔敏舒闭着眼舒服的窝在他的肩窝什么没看到,而林巍就这样打量着这幅画。 越看越觉得.这桌子上画纸里桌子上的人影,和他与牟贤敏和崔敏舒相似。 嗯. 考虑到未来的家庭规模,林巍若有所思。 这画纸里桌子的长度.够吗? 崔敏舒睁开眼,扭头看到桌上:“诶?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的画?” “刚才.挂起来吧,就挂到我的书房里。” 林巍说着。 “是欧巴画的吗?看着有点像是我们”崔敏舒有些意外。 “嗯。”林巍模糊的应了一声。 崔敏舒只是捧着画,看了好一会,扭头笑道:“虽然看不大懂.但总感觉,很温暖呢。” “是吧?”林巍笑着。 “这幅画该叫什么名字?”崔敏舒放下画纸。 “幸福的家。”林巍毫不犹豫的说着。 “嗯~好名字。”崔敏舒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巍将画纸放在桌上,想了想,干脆起身,将书房上一张装着价值数百万的普通装饰画取下来,打开相框,将这张纸放了进去。 而原本的画作,则被他随手丢在桌上。 他将画框挂起,随后长舒一口气。 “走吧?” “.去哪?” “.在这,也行。” “呀!回房.” “晚喽。” “真是的呀” 次日一早,一则新闻的出现,让不少民众发出由衷的畅快感叹。 光州聋哑儿童案凶手李江硕兄弟二人在监狱中自杀身亡的消息,短短半天,传遍了首尔。 虽然有些人有些怀疑——像他们这样的恶贯满盈的家伙,真的会畏罪自杀吗? 可却没有人愿意追究,反而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今年的圣诞节最好的消息。 但也有人因此陷入了恐慌。 莫大的恐慌。 而这个人,除了和李江硕在同一所监狱的韩强植,还能是谁呢? (本章完) 第168章 圣诞夜 第168章圣诞夜 圣诞节对于任何服务业来说都是个好消息——即便是理发的托尼老师都可以借此来个圣诞促销,就更别提林巍的公司了。 游戏推出圣诞活动,虚拟社群推出限定圣诞皮肤和特效,免费签到就发放永久称号什么的,林巍早就熟悉的都不能再熟悉的营销套路挨个安排上。 但比起林巍手头自己的工作,他更关注的,却是今天新闻中看似不大突出的小版块的内容。 尹炫优早早用笔勾勒出了相关重要的内容,也有其他秘书针对今天其他报纸的新闻做出了提炼总结,写在报告上送到他的办公室。 首先吸引林巍视线的,是一条财经版块的内容。 《房价的涨幅到底能不能停?》 这篇报道出自首都日报,李江熙亲自执笔,其中对如今仍在不断上涨的房价提出了质疑,并提出了自己观点——如今卢总统的时策,难以抑制房价的涨幅,并且因为交易税等问题,房价反而因此上升。 如今距离卢总统上任已经差不多一年,在这一年里,卢玄武并未像许多人期待的那样,完成选举时期的承诺。 而随着时间迫近年关,南韩难以避免的依旧有着经济放缓,财政赤字,贫富进一步加剧等问题。 这些不但没有解决,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尽管这才只是个苗头,卢玄武的支持者们依旧支持,并愿意相信等待时间来证明他的能力,可事实就是. 卢玄武的的确确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但也的的确确并不是一个典型的精英人物、能力有限。 而且有不少的问题,与他的性格息息相关——他是一个直性子,虽然也有城府和弯弯绕绕,但有时候过刚易折,面对某些问题,不愿回避,会有些欠考虑的给出简单粗暴的答案。 比如在面对记者提问:你是否反对美利坚的某些要求,卢玄武就曾心直口快的直说:我就是反对美利坚。 这些话在当时便引起了一阵议论,不少人都认为他说的有点粗俗没城府当然,这些反对他的评价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现的,有待考究。 种种相加之下,尽管如今才是卢玄武任期内的第一年,但作为时刻游走在权力中心边缘的林巍,他却很清楚的感觉得到——卢玄武的影响力的的确确有些减退了。 畏惧他的人开始有些跃跃欲试、反对他的人开始摩拳擦掌。 首都日报类似的新闻也开始时不时出现在主流媒体中,汉城日报也不例外,偶尔也会提出一些对卢玄武的疑问和质疑,但相对而言还算克制——这也是必须的,一个媒体必须要给大众展示的相对客观。 林巍望着新闻,眉头微皱。 如今总体风评较差的情况下,卢玄武承担的压力恐怕只会更大,以他的性格,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当着媒体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被有心人抓着小辫子,恐怕是落不了好的。 他斟酌片刻,思索着,决定晚上让崔敏舒给朴喜善打个电话。 就着圣诞节的名义,探探口风,看看如今保守派内部是否有什么苗头出现。 放下新闻,林巍看向了秘书组提上来的报告,其中关于顺洋集团收购案的事情自然是重中之重,nhn公司的报价已经回到了林巍手里。 对方见到林巍对自己有意向,综合考虑,给出了一份融资二百亿加置换股份的提议,看数字来说还算有诚意,但林巍只是扫过一眼就丢开。 想都别想。 他给秘书组打去电话,坚决要求只能以现金收购,并且一步步的表现出急切来,目的当然是哄抬nhn的价格,提高顺洋融资并购的成本。 当然,也是在合理的范围内,玩太大,顺洋评估一下风险不跟了,反倒白白和nhn搞坏了关系。 处理完公司的文件,林巍早早下班,回到家里,和牟贤敏和崔敏舒一起在家里搞装饰,牟贤敏兴趣满满的连别墅的庄园都布置了一番,等到晚上,整间别墅连诺大的庭院都会充满圣诞霓虹。 五点半,先是车泰植带着小米先到,随后是金美珍准时带着刘允儿前来祝贺圣诞快乐,牟贤敏笑吟吟的和她聊了几句家常。 随后,牟贤敏便很识趣的给了林巍一个笑眯眯的眼神,借口累了要休息,给林巍和金美珍等人私下聊聊天的时间。 林巍便先将金美珍邀请到书房去聊聊,他先请她坐在书房靠窗的小沙发上,自己坐在书桌的老板椅上,微微一笑,先打量着她。 她此刻穿着米色的毛衣,青色牛仔裤,身材保养的依旧妙曼,随着经济富裕,也有了闲钱做女人的保养和管理,单看外貌,甚至反而比前些年看起来还要青春几分。 那张与年纪不符的清纯脸蛋上,可以看到她此刻有些紧张的抿着嘴,欲言又止。 林巍笑笑,干脆直入主题。 “你是为了允儿想和我谈谈的吧。” 金美珍一愣,随后有些难为情的低着头:“您什么都知道” “哦?不会是在怪我明知故犯吧?”林巍笑吟吟的看着她,金美珍急忙摆着手,摇头道:“怎么会呢,我是说” “开玩笑的.你说吧,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和想法。” 林巍放松的坐着,翘着腿,双手自然轻握着放在膝盖上,侧身看着窗边的金美珍,而对方却挺直腰板,坐得笔直,微微低着头,声音柔柔的:“嗯是因为.” 她纠结了好一会,好在提前有过腹稿,虽然有些紧张和不安,但还是将心里一直藏着的问题和无法解决的困境告诉了林巍。 “允儿好像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不如说,她好像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随着现在上了初中,知道的更多了.” 金美珍叹了口气,有些惭愧的不敢看林巍,低声道:“我有时会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只想让她过上好日子” 林巍听她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也不催促,耐心等她放松下来,平静的说。 “.允儿在小一点的时候,或许在心里,其实将你当做了她的爸爸,而你也的确对她很好,在你出现之前,从没有哪个男人带她出去吃过饭,也没有人能给她撑腰,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是你一次次的帮助了她.” 金美珍逐渐恢复了镇定,她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巍的表情,可面前的家伙就是怎么也看不透,只是温柔的笑容让她很快放松了下来,坐的也没那么笔直了,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随着你结婚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一个爸爸了也意识到,我可能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她以前或许还想着我们有朝一日能组建一个家庭,有过许多幻想 我现在很担心,她会不会有一天埋怨我,或者.看不起我” 金美珍的情绪低落,眼眶微红,林巍叹息一声,起身坐在她的身边,窗边只有两个单人小沙发被一张小圆桌隔开,他就隔着一张小圆桌,抓着她的手,算是让她原本有些不安的心多少安定了些。 在谈话的时候,她始终有些担心,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引起林巍的反感,今非昔比,林巍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老婆,也很快会有自己的孩子,而刘允儿毕竟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对刘允儿其实也算仁至义尽。 对于她们母女二人,尽管在情感上关注的不多,可在经济上等方面可从未亏待过,包括金美珍的工作、刘允儿的学校等等. 金美珍很担心林巍会觉得她太贪心,或者干脆就是厌烦她。 毕竟,如今的林巍只要想,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 林巍只是抓着她的手,不急着开口,而是温和的看着她,微笑着直到她呼吸平稳了下来,才轻轻开口:“坦诚的说,你对我而言,相对比较的话,的确没有那么重要。” 金美珍眼神有些暗淡的低下头去,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 “但这是在和敏舒和贤敏姐作对比的情况下。” 林巍轻声说着,看着她有些怔怔的眼神,他平静的低声说着:“尽管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我们之间到底该算是什么关系,但起码.也要比一般的同事,上下级的关系,更亲近些吧。” “我能理解你的顾虑,也很清楚现实和我之后可能的想法,我不想对你做出什么不切实际的承诺,但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 他静静的注视着金美珍的双眼,微笑道:“你如果愿意从今往后一辈子只做我一个人的女人.我会照顾你到你老死的那天,也会照顾好允儿,当然,不可能无微不至,只是尽可能的多花一些心思。 嗯.当做女儿有些勉强,但当做一个可爱的小侄女,应当是可以的。” 林巍说着,看着眼中略显惊喜的金美珍,温声道:“但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再给我答案,如果你答应下来,以后.可就彻彻底底是我的人了。” 算是要签下.卖身契吗? 金美珍的内心竟然有了一瞬的纠结——如今的她已经有了不少钱,而林巍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继续和他相处下去,恐怕等到再过十年不到,自己彻底失去吸引力的时候,就可能要孤独终老了 但当她看到林巍温和的眼神时,却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金美珍开口,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个害羞的小女孩,躲闪着眼神说道:“我愿意其实我一直也没想过.我很清楚您对我的帮助,尽管没有什么名分,但其实这样.我也挺满足了。 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能被您看得上,已经是我的福分了.我总是想,要是能再年轻一点遇到您就好了.” 她这话说得真情实意,金美珍的确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再年轻一些就好了再年轻漂亮一些. 林巍却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而后收回手来,淡定自若的起身拿起书房里的茶壶:“喝杯茶?” “不了.您今天晚上的事情很多吧?我不好在书房呆太久,贤敏小姐会不高兴的吧?” 金美珍摆摆手,而林巍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倒茶,一边慢悠悠的说出了一句让她有些脸红的话。 “你呀~不懂男人。 你要是真的像敏舒那般年轻,还么结过婚,说不准,我还对你没兴趣呢.” 林巍的话让金美珍不由的发出一声:“啊?” 看着她有些腾的一下就微红的脸颊,林巍轻笑两声:“总之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尽管每一次都只有几个小时,但起码在那几个小时的时间,我感觉很放松,也很.” 他眨眨眼,勾起嘴角,金美珍局促不安的坐着,看了一眼书房的门。 林巍笑了两声:“这书房隔音可是很好的~别担心,我可不这么急。” 他想了想,道:“反正你工作平时也就坐在办公室,闲着没事就来我这儿呆着吧,兼职个秘书的工作。” “哦”金美珍竟一时不知道该有些羞耻还是高兴了。 林巍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金美珍很懂的站起身来,乖巧道:“那我就出去了?” 林巍稍稍用力拍了她一下:“去吧。” 她仓皇的双手背在身后脚步匆匆的走向门口,又慌乱的摸了摸脸,深呼吸了好几次,等脸上的红晕消退,才扭头看了林巍一眼,有些幽怨的双眼和楚楚动人的表情让林巍不由偏偏头。 她真是有一种想让人欺负她的奇特感觉呢~明明感觉怪可怜的,可却莫名的,使人总想让她露出更可怜的表情 “叫允儿进来,我和她聊聊天,希望能管用。” “谢谢!”金美珍感激的对他九十度鞠躬,而后开门匆匆出去,林巍微笑着看向窗外的雪景,近两年的圣诞节总能有雪花适时飘落,真不错呢。 一小会后,门就被小声敲响。 “进来。”林巍提高音量。 却又响起敲门声。 隔音效果真这么好啊?设计师还真没吹牛 林巍干脆起身,去拉开书房的门。 刘允儿出现在林巍身前,低着头,盯着一只脚的脚尖,双手背在身后,一只脚在后头脚尖有些不安的点着地。 “诶呦?又长高啦?” 林巍笑吟吟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捏着她的小脸抬起头来,比了比自己,惊叹道:“一米六几啦?” “.一米六五。”刘允儿小声说着,挪开视线,不敢直视他。 “你这半年可真够夸张的.小米现在多高?”林巍不以为意的松开手,尽管很久未见,但他却表现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切如常一般,扶着她的肩膀进门。 “.一米五九。”刘允儿说完,抬起眼趁他关门的功夫,看了看他的书房。 好大,好气派都是木材制成的啊和电视剧里那种富豪家里一模一样. “坐,喝点茶?还是饮料?我冰箱里一大堆饮料,我就喝了点可乐,剩下的都放了一小段时间了。” 林巍说着,刘允儿这才发现,他书房里还有个小冰箱——他家好像好多房间都能见着冰箱啊.就为了放饮料什么的吗?真奢侈啊 “我都可以.”她看了看布置,自觉地坐在了窗边的小沙发上。 林巍笑笑,去冰箱拿了瓶果汁,又拿了瓶可乐,放到她身边的小圆桌上,自己拿着茶杯坐到一侧,像是方才和金美珍那样,仅仅隔着一张小圆桌坐下。 “怎么,有这么讨厌我吗?见面连说话都这么勉强?” 林巍故作不开心的说着:“我还挺期待的呢” “不是讨厌.我.”刘允儿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只是低着头。 林巍趁此机会细细打量她。 小孩窜起来就是快。 昨天似乎还是个蹦跶的消停不下来的小屁孩,今天一看,便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个头更是窜的很快,同龄的男孩说不准都没多少比她个儿高的。 林巍依稀记得,自己还是初二才开始窜个头的呢。 而且看刘允儿这样,长到一米七以上也有戏。 五官也少了些稚气,下颌线也分明了许多,比起之前多了几分恬静的气质,或许是因为一见面就没怎么笑过吧。 她基本上完美继承了母亲的优点,清纯可人之余,又看着比金美珍更多了几分标志,大抵是面部线条更锋利些的原因吧。 时间过得真快啊. 林巍有些感叹。 “我只是”刘允儿还是低着头,两手放在膝盖上,手指纠结着,半晌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巍却笑了起来,主动转移了话题:“最近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刘允儿偷偷松了口气。 “学校里老师什么的没有针对你的吧?”林巍拿着茶,一边慢慢品着,一边温声问。 刘允儿摇摇头:“没有,和之前一样。” “那就好,实不相瞒,我和青雅学校的未来负责人现在有了些矛盾,往后说不准关系还更差,我还一直挺担心你的。” 林巍说完,顿了顿,道:“我想给你俩换个学校读。” “我和.小米?”刘允儿表情浮现出些许不情愿来,尽管很快便有意识的收敛,但距离瞒过林巍还早得很呢。 “舍不得?”林巍笑着问。 “嗯好不容易,有了些认识的同学.”刘允儿说完,看了看林巍的表情,这还是她进屋后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看林巍。 和印象里一样,不,或许比已经有些许模糊的记忆还要耀眼且温暖。 “我知道了。”林巍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我会找学校的其他董事聊聊天,千雅财团虽然是大股东,但也不是能全都一手遮天的嘛,我找人给我及时通风报信,应当也行。” 都到了这个级别了,大家多少要点脸面,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也不至于非得不择手段搞死一个看起来和林巍关系不大的小女孩。 林巍看着刘允儿,叮嘱道:“但是呢,如果这样,以后你就不能随便和别人说你和我的关系了。” “.我们有什么关系。”刘允儿低声说着。 林巍一愣,随后刘允儿也急忙扭过头去:“我是说,我们本来也就只是.没什么关系的,我是说血缘关系,或者,嗯.” “呀~你个小鬼头难道还想从今往后不认你这个叔叔了不成?” 林巍故作气恼的伸手攥成拳,用指节钻了钻她的脑袋。 “疼疼.对不起!”她捂着脑袋缩着脖子,找到了些许熟悉的感觉。 “听好了,我们的确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我永远是你的叔叔,和普通叔叔不一样的那种。” 林巍突然正色的话语让刘允儿若有所思的愣愣看着他,仿佛是在确认他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一种。 而林巍只是认真的看着她,不仅没有否认,还平静的轻声道:“我知道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我也不想把你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糊弄 我知道你心里有些地方,始终都是空落落的,急着想要一个人去填满它” 刘允儿看着他,眼眶逐渐泛红:“但是你结婚了。” “结婚了怎么了?”林巍也看着她。 “你会和贤敏阿姨有自己的孩子” “但允儿还是允儿啊?这和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我” 面对林巍简单直接的回答,反倒是刘允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林巍半点不显得不耐烦,一边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小脑瓜一边说道:“我还指望你能像个大姐姐一样,替我照顾那群还不知道有几个的小家伙呢干嘛整的像是我有了孩子就再也不会管你一样。” “放心吧,就算现在叔叔结了婚,以后还会有孩子,但只要有时间,或者你想我了,都可以来找我” 林巍一点点说着,安抚着,告诉她自己不会‘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最后,他还看着刘允儿认真承诺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遇到麻烦,或者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心事,需要帮助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我保证,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真的吗?”刘允儿有些不大自信的看着他。 林巍拍了拍她的脑门,笑道:“我骗过你吗?” “.倒是没有”刘允儿鼓着脸说着,眼里却逐渐恢复了光彩,看着林巍,语气总算恢复了印象中略显高昂的样子:“真的会一直像以前一样吗?” “嗯。”林巍笑着说道:“拉钩?” “.又不是小孩了。”她别过脸去没伸手:“我相信你。” 林巍却拉过她的小手,硬是拉了个勾,盖章,而后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行了,结束,以后要是再敢胡思乱想对我偷偷发脾气,单方面的闹矛盾,我可是要训你的哦!” “.喔。” 说来奇怪,被他这么拍了一下脑壳,反倒让刘允儿突然轻松了许多,她站起身来,仰起头看着同样站起来的林巍:“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不该嫉妒.嗯.不该怀疑叔叔的。” “也不准讨厌妈妈。”林巍却突然正色的看着她:“她没有做过什么不对的事情,一切的选择都有代价,她只是选择了在她眼里对你更美好的未来而已。 要对她好一点,叔叔平时很忙,连你贤敏阿姨和敏舒姐姐一会可都得叫阿姨啊!” 林巍突如其来的叮嘱让她噗嗤一笑,而林巍却笑笑继续道:“叔叔都有时候顾不过来呢,每天运气好了准点下班还能一起说说话,有时候突然有事,得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回家,或者干脆不回家随便睡几个小时就上班 总之,可能没办法好好关照你和你妈妈,允儿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体谅她。” “嗯!”刘允儿重重点点头,却有些复杂的侧着脸低声说着:“我没有讨厌妈妈。” “人小鬼大~”林巍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不过我相信允儿肯定能理解就是了——好啦,不用想那么多,只要记着不管什么时候,你有妈妈在,也有叔叔在就是了。” “嗯!”刘允儿再次重重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向书房外走去,可走到门口,她却迟疑着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林巍,有些欲言又止的,声音细微:“能” “什么?”林巍看向她。 “我是说叔叔能抱抱我吗?”她仰着头,眼眶微微泛红,紧紧抿着嘴,双拳在背后攥的紧紧的。 林巍看着她,一两秒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弯下腰,紧紧抱着她,干脆将她抱了起来:“哎呦~一年前抱着那个小鬼头还感觉刚刚好呢。” “.果然女孩子不应该长太高吧?”刘允儿小心翼翼的双手绕过他的脖子,久违的像之前那样,抱着他。 “胡说~女孩子长得高点才好,一米七几最好了,模特身材。” 林巍认真的说着:“你贤敏阿姨可没少嘀咕要是自己再高点就好了呢!” “是吗?”刘允儿不大确定的说着,但脸上却浮现了笑意。 啧.孩子大了,哄起来就是麻烦。 见她总算彻底露出了熟悉的模样,林巍笑着打开门,把她放了下去:“嗯!当然了!” 刘允儿和他一起向楼下走去,下意识的伸出手,可又犹豫了一下,在她犹豫的瞬间,林巍却已经伸出手抓着她的小手,扭头笑着发出调侃声:“你要是觉得和叔叔牵手很害羞的话,记得说哦。” “.嗯!”刘允儿嗯了一声,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下了楼,餐厅已经热闹了起来,朴秀妍作为保姆忙得不可开交,崔敏舒也亲手下了厨,为林巍做些他爱吃的炒菜。 牟贤敏则作为女主人代替林巍和车泰植与金美珍笑吟吟的聊着天。 哦,还有一个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的假笑女孩,李莎拉。 林巍让她六点来,她到底还是提前到了。 听到下楼动静,客厅里的几人齐齐看向林巍,牟贤敏只是在林巍牵着刘允儿的手上停顿了微不足道的一瞬就挪开了视线,毫不在意。 而刘允儿却因此突然发出一声沉沉的吐气声——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露出笑脸,扭头就看到了林巍有些好笑的表情,有些难为情的挪开视线,却又看到了小米有些鄙夷的表情。 不是之前还说不会原谅他,他是个坏人的吗? 自己因为她可是连林巍的婚礼都没参加.她怎么扭头就和林巍又和好了? 小米气恼的看着刘允儿,为自己的义气感到不值。 刘允儿悄悄对她吐了吐舌头,却有些不舍得松开林巍,而林巍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干脆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先笑着和周围的人聊了会天。 等刘允儿黏在他身边贴贴了好一会,林巍才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叔叔和客人去聊聊天。” 鉴于牟贤敏的眼神,林巍咳嗽一声,干脆就和李莎拉在客厅不远处的落地窗前,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保证对话的隐私,却又没有单独共处一室,只是在诺大的房间一角,一边看着雪景,一边单独聊天。 “说吧,怎么搞的。” 见林巍这样,李莎拉有些恹恹的先是看了牟贤敏的肚子一眼,而后有些心气不顺的小声道:“没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收拾全在俊.先说好,第一我打不过他,他最近花钱凑了不少小混子围着他的屁股转。 第二,他家里给学校很多钱,靠我自己可没本事给他弄出去。 第三他虽然被你的人收拾了一顿,但就是又嘴硬又头铁,你要不直接杀了他吧,以绝后患。” 看来她倒也不是没尝试过。 只是最后一句,让林巍不由偏头看着她,眉头一挑:“你这怎么一开口就杀来杀去,这么吓人?” “那种无可救药还没脑子的家伙果然还是直接死了最省事吧.连朴妍珍都知道,现在我有你罩着,那就是我说什么是什么,全在俊这蠢货却不明白” 李莎拉淡淡说着,扭头看着林巍,目光幽怨:“我不管,我反正是没办法了,你让我收拾全在俊,我也尽力了说好了平时会让我隔三差五去找你的,结果干脆直接搬家了吗. 是你老婆的主意?” 林巍咳嗽一声,这点的确是他不大厚道,使唤牛马还得给口草料呢,他这纯纯硬钓鱼,现在却连鱼钩都不给人看见,难免李莎拉会有怨气。 不过区区一个《黑暗荣耀》硬是能折腾这么久,林巍也是没想到的,有这功夫,那李江硕都能死好几回了。 “不是,是早就拿到了这套房子,装修好顺便就挪到婚房来难道这里不好吗?” 林巍反问着,李莎拉撇撇嘴,四下看了看,却也不得不承认:“的确很好.到底是财阀级别呢。” “呀,夸张了。”林巍笑了两声。 李莎拉却理所当然道:“本来就是.所以呢,到底该怎么办?” 她指的当然是全在俊。 林巍眯起眼,陷入思考。 首先黑暗荣耀的任务要求其中一半他已经完成了,就是保护原剧中的女主角阵容在学校里免遭厄运,度过个相对正常的快乐高中。 另一半任务也几乎全部完成——使得以朴妍珍全在俊为首的恶势力团伙彻底解散并失去作恶能力。 首先团体已经解散了,林巍亲自扶持李莎拉,也算勉强矫正了她那扭曲的思维,这要得益于她的问题或许是其中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直接的那一种。 还没有去国外留学,把脑子磕坏了的李莎拉还算抢救及时,如今唯一的问题除了脾气和别扭的性格以外,已经说不上是什么恶人了。 而在李莎拉的作用下,原本的小跟班自然见风使舵的转而投向‘正义的怀抱’,成为‘正义的使者’。 朴妍珍虽然脑子还是不正常,但她的不正常的价值观却刚好被林巍所克制——在朴妍珍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林巍更强,她就老老实实任其支配,同理,比她弱小的当然也要被她折磨 现在李莎拉告诉她不准做,有林巍背书,她就是心里不爽也会忍着,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等任务完成,林巍也懒得搭理她,惹到自己再说。 唯一还遗留的问题,就只剩下的这反派男一号全在俊。 这家伙严格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反社会心理变态,只是纯纯的缺乏管教且对社会缺乏认知,换句话说,就是没挨过一顿狠的。 虽然林巍让崔永豪教育了他一顿,可显然,全在俊疼在身上,倔在心里,或许是因为青春期男生的所谓自尊,又或许是的的确确就是那种压根认识不到和林巍差距的蠢货。 总之,全在俊面对李莎拉的警告,虽然有所收敛,但显然,和李莎拉几乎反目成仇之后,他就俨然重新拥有了新的朋友圈,并且继续自己的纨绔生涯。 怎么办呢 林巍的脑袋里,第一个蹦出的念头,竟然是十分单纯的——不如杀了他算了。 他父母反正应该也是在国外经商的那种,除了钱以外一无所有的家伙,自己应当能从根源上将全在俊消灭的干干净净,提前十几年让他领到原着中的结局。 “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李莎拉却有些震惊的微微瞪大了眼睛,突然开口。 “嗯?”林巍回过神来,眉头一挑:“什么?” “别装傻你刚才真的是想杀了他吧?”只看此刻的李莎拉不仅没有感到畏惧,反而,此刻的她双眼微微瞪大,脸颊不由自主的浮上一抹微红,原本有些幽怨不开心的神情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对林巍颇为痴迷的、热烈的模样。 喂.这家伙. 林巍眯了眯眼,笑道:“别胡说哦,杀人怎么能行,那是违反法律的。” “哦~”李莎拉意味深长的说着,随后,却难掩心情的压低声音道:“就和我说实话吧刚才你的眼神和表情.肯定是真的在想要不要干脆杀了他对吧?” 她双眼里闪烁着的光彩让林巍觉得有些危险,他沉下脸来,眉头微皱,少见的露出了那张近来很少会有人看到的危险眼神,他侧身一步,遮住了客厅看向这边的视线,同时,李莎拉的后背也因此差点靠在落地窗上,被他堵在墙角。 可此时此刻,她竟然呼吸微微变快了一些,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嗯,就是这种表情.”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林巍露出微笑,可双眼却越发锐利,而李莎拉不仅没有因为他此刻那冷冷的模样而感到畏惧,恰恰相反,一股伴随着危险诞生的战栗感,让她再次回想起了自己到底是因为迷上林巍的. 是了,她就是喜欢林巍的这种感觉.危险又冰冷.像是在给她的脖子上套上了冰凉的绳套. 林巍退后一步,面色古怪,打量着她此刻的神态,若有所思的同时,淡淡道:“不会杀了他的,这种话也不要再说,他只是个坏孩子而已,我也该试着学学怎么教孩子了” 林巍平静的解开手腕处的纽扣,顺势看了看时间,轻声道:“正巧,这家伙大概也是这辈子第一次接受教育.” “你去招惹他,无所谓怎么做,反正给我一个介入的理由就可以了。” 林巍说完,看着略显兴奋的李莎拉,他无奈的摇摇头,伸手不轻不重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壳,虽然语气轻描淡写,但眼神却颇为锐利的警告着:“别把无辜的人拉进来,也别拿自己不当回事动动脑子,总有办法的,对吧?” “我知道了.总之,给你找一个能够合适的,收拾他的理由就好了” 李莎拉咧嘴一笑,露出了有些痞气的笑容:“欧巴.怎么惹是生非,我还是有点经验的。” “这可不值得骄傲。”林巍手指化作手刀,劈的她诶呦一声,回过神来,林巍已经转身向沙发走去。 他自然而然的坐在牟贤敏身边,搂着她,就像个普通的丈夫一样,而牟贤敏自然的依偎在他怀里,就像是周围的女人都是自己的朋友一般笑吟吟的聊着天。 李莎拉站在远处,眯着眼一一看了一圈,双手抱在身前,若有所思。 原以为牟贤敏是什么了不得的铁壁.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应当只是对自己的地位和林巍的所属权比较执着,其他部分,容忍度还是挺高的嘛. 林巍淡定自若的和众人说笑着,饭菜做好,招呼所有人一起吃了个晚餐,算是庆祝圣诞节,李莎拉厚着脸皮也留在这蹭了顿家宴,还颇为主动地大胆的询问牟贤敏下次能不能再来家里做客。 牟贤敏只是似笑非笑的说看林巍有空就可以,将皮球踢给了他。 等到将一群人送走,时间又到了要参加别墅业主组织的圣诞晚宴的时间,牟贤敏回到房间更换礼服,表情却少有的不大开心。 林巍费了不少劲,才终于让她哼了一声,任由他亲了亲自己,却还是警告道:“圣诞节和春节.没有别的节日需要那么多女人来家里做客了吧?” 她本以为林巍多少会有些尴尬,谁知道林巍却哈哈笑着,颇有一种意外之喜的感觉,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 坏了 早知道就该说一次. 牟贤敏悔之晚矣,气恼的迈开脚步,却又很快被他拉着手一起慢慢走,一路上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头晕,回过神来就到了晚宴上,那就彻底有火也发不出了,只能露出一副幸福甜蜜的笑容搂着林巍,迎接今晚的另一场交锋。 陈星俊和千瑞珍站在用来布置宴会的自家别墅的二楼处,他如《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电影里的小李子那样举起红酒杯露出微笑。 “欢迎.林社长和牟小姐,大驾光临。” 肯定又有人要说水,但理解一下,得把金美珍和刘允儿安置了,之后解决李莎拉那边的剧情就会一口气推完顺洋的剧情,再过渡一下就会推最后的剧情然后完本。 (本章完) 第169章 要变天了 第169章要变天了 别墅内很快便响起一片看似欢乐的交谈声。 林巍和陈星俊自然是别墅区其他业主围绕的关键。 能住在两人同个别墅小区的业主,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身份平平的人物,最低起步也是中产中的精英,比如律师行业大律所的负责人,顶级名校的教授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巍和陈星俊之间的气流有些曼妙,大抵是有些过节,而大家伙也都清楚,过去陈星俊一度被认为是和牟贤敏订婚的男人,现在嘛 不少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打量着二人的交锋,但表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满是讨好,谁都希望能和两人有点什么交情关系——以俩人的体量,但凡有什么项目能照顾到他们,那可都是一笔相当客观的巨款呐。 等到和其他的业主朋友畅聊片刻,林巍和陈星俊才在许多人的注视下,碰到了一起。 俩人都带着笑脸,笑吟吟的握了握手,身旁的牟贤敏和千瑞珍也笑盈盈的注视着彼此,打量一番,从服装首饰到妆容细节迅速回顾一圈,最后才收回视线。 尽管林巍和陈星俊都对彼此没什么好感,但也的确没兴趣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盯着看,简单聊了两句,陈星俊便提议。 “不如上去聊聊?之前有朋友送了瓶还不错的好酒,还有几盒刚运来的古巴雪茄。” 林巍笑着点头:“好啊。” 他看了牟贤敏一眼,牟贤敏便轻笑两声,道:“我就不去了,在楼下和朋友聊聊天。” 她说话时眼神向一侧看去,林巍顺着她的视线,看在了缩在角落里自顾自喝着红酒的千信雨。 林巍收回视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她却只是眉头微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松开林巍的胳膊,任由他上楼去了。 千瑞珍则也是如此,还笑着走到牟贤敏身边:“诶呦?贤敏小姐的朋友?是哪位?” 千信雨似乎也发觉了这边儿的视线,扭头来,看到了林巍这边几人正看向自己,登时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心里愈发后悔听了老爹的话。 但没办法如今已经通过了公考,开始在司法研修院进修的她,日后想要在检察官的路上走的顺利一些,除了林巍之前说好的‘补偿’,自然只能指望自己老爹的人脉能提供一些帮助。 那就当然没有办法避免这种宴会的场合。 她原以为林巍不会注意到自己,或者说就算看到了也会装作没看到,牟贤敏大概率也不会认识自己 他不会什么都跟牟贤敏说了吧!? 看着林巍和陈星俊有说有笑的上楼去私聊了,牟贤敏和千瑞珍说了几句,就和她分开,单独走到近前,纵然心里复杂且不情愿,但脸上,千信雨还是露出了勉强出来的浅笑。 “牟小姐。” “千信雨xi~对吧?”牟贤敏笑吟吟的伸出手。 千信雨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和她轻轻一握。 “听林巍说,你是他的前女友?”牟贤敏笑着偏偏头,示意她一起去那边坐着聊聊。 千信雨笑容有些僵硬:“他都和你说了啊。” “说了什么?”牟贤敏却反问一声,笑了起来,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只知道这些而已~你们俩以前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清楚呢~” 千信雨扭头打量着牟贤敏,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近距离打量这个如今是林巍妻子的女人。 单从外貌上来看,牟贤敏如今盛装打扮,无论是气质还是美貌,即便同为女人,千信雨也很难挑剔出什么缺点来。 但双方可不是第一次见面。 早在之前牟贤敏刚搬进来没多久,千信雨就被自己老爹拉着去上门拜访过一次,只是那时,千信雨还可以肯定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和林巍的关系,只是这次,对方可就明显有些来者不善了。 牟贤敏同样打量着千信雨——她当然不可能对对方一无所知。 尽管嘴上不说,但自从知道了林巍和千信雨的关系之后,她就发动人脉将千信雨调查了底朝天。 说来也是巧合,之所以知道千信雨和林巍可能有关系,还是因为千信雨的父亲千教授在拜访牟贤敏的时候,千信雨自己没绷住,神色出了些许异样,而后,崔敏舒也没绷住,给牟贤敏看出了端倪。 事后,牟贤敏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崔敏舒就没绷住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个干净——崔敏舒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千信雨和林巍恐怕有一段感情经历,并且在这个过程里,林巍对千信雨有些欠缺的地方。 之后,牟贤敏自然要看看林巍的态度。 好在林巍的态度让她还算满意。 不仅坦白了千信雨的确是他的前女友,也还隐晦的说了自己对对方似乎有些亏欠的地方。 这种坦诚让牟贤敏放下心来,无论如何,这都意味着林巍对她的信任还在,和千信雨如今的关系大概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牟贤敏依旧有些不满足——她太清楚林巍的性格了,如今对千信雨有所亏欠,就意味着双方依旧藕断丝连,身为他的妻子,牟贤敏并不喜欢这种关系。 所以. “能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儿嘛?”牟贤敏微笑着:“我听他说,你们两个分开的时候,不是那么美好?他是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他现在还有些念念不忘的觉得亏欠了你?” 这话便是在诈她了。 但千信雨哪里知道林巍和她聊到了什么程度——此刻千信雨有些犹豫,最后只能相对中立的说着:“倒也没什么,反正已经分开了,他也成了牟小姐的丈夫,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看到千信雨的态度,牟贤敏反而松了口气,起码从她的表情语气上来看,对方对林巍或许还有所留恋,但并不是那种随时可能会卷土重来的态度。 牟贤敏笑容灿烂,出乎千信雨意料的,随后便再也不提什么她和林巍的关系,反而聊起了工作、学习之类的事。 千信雨虽然不想和她聊天,但也没法拒绝牟贤敏的热情,只能笑着和她硬聊。 她虽然算得上是个聪明人,但比起牟贤敏来说,还是差了一些,等到牟贤敏止住话头,就已经被摸了个底朝天。 在知道千信雨如今在司法研修院学习,未来大概率会去首尔做个检察官之后,牟贤敏便不再多说,找了个借口分开,去和别人打发时间,等林巍回来了。 而千瑞珍则在牟贤敏离开之后,便又找到了千信雨,打探一番后,才和她分开。 千信雨松了口气,找到自己的父亲,赶忙结束了今晚的晚宴,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圣诞晚宴。 全然没有看到,在她离开时,牟贤敏那意味深长的微笑。 林巍和陈星俊的聊天自然也算不上多愉快。 互相冷嘲热讽了一番之后,少不了明面上以工作较劲的内容。 陈星俊一边故作忧愁的炫耀了一下手头的业务,林巍也只能故作疲惫的说一说自己的公司发展速度太快,事情忙都忙不完。 最后,一杯红酒都没喝完,俩人的气氛便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了起来。 到了后来,林巍干脆也懒得和他逢场作戏,点了一根他的雪茄尝尝味道,淡然道:“说实话,我要是你,可不会选择收购nhn。” “哦?此话怎讲?”陈星俊表现得饶有兴趣。 “顺洋自己的老三样都在逐年下滑,优势本来也就在实体业制造业上,贸然入驻互联网,不管是专业人才还是其他方面,恐怕都没有优势。” 林巍说完,顿了顿,微微一笑:“如今的nw几乎占据了互联网的半壁江山,我想陈会长也应该听说过我之前对媒体所说的生态圈的事——拿到nhn,nw也算是彻底完成了自己的生态闭环。 但顺洋拿到nhn,也顶多只能算是个眼下还不错的投资罢了。 之后若是我也想搞门户网站和搜索引擎.顺洋可未必能招架的住啊。” 林巍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核心的意思,无疑就是一句话——别来沾边,在互联网这门领域,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都二十一世纪了,顺洋也得积极转型嘛。”陈星俊笑着,意味深长道:“nhn现在虽然比不过林会长的家底丰厚,但若是有顺洋帮忙,开发点网站和软件,我想也不过就是多花点钱搞宣发的事。” 在陈星俊的认知里,互联网就是个比拼烧钱的地方。 林巍的axu,他的虚拟社群,这些东西不都是通过赔本赚吆喝烧出来的吗? 林巍才有多少钱?他能烧的出来,顺洋还能烧不出来吗? 到了陈星俊这个地步,他纵然是个草包,底下的人可有的是专业人士。 他早就问过了专业人士,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互联网上就没有垄断的说法,用户都是追寻潮流的,只要能有差不多的软件出现,只要配合宣发引导潮流,就能啃下一块蛋糕来。 之后比拼运营的时候,就更是靠家底来比了,谁能熬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有了nhn,在互联网端,也就算有了自己的基本盘,一步步和nw拼就是了,陈星俊也体验过林巍的软件,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只要照猫画虎不就行了吗,没道理林巍做的能成,他做的就一定失败。 林巍最开始做的时候,还没和牟贤敏结婚呢,这都能做起来,如今他顺洋来做,岂不是更简单? 面对林巍的威胁,陈星俊更是只觉得好笑,他淡淡道:“倒是林社长,如今手下的产业不少,但什么时候打算正式集团化啊?” “这就不用陈会长担心了,集团化只不过是个流程的事,说到底,还得看企业发展如何——对了,自从大地建设被金门收购之后,顺洋是放弃建筑业了吗?” 林巍笑吟吟的反问,让陈星俊脸色一沉,说到这里,他就有些不爽。 失去大地建设是顺洋过去几年连续走错路的缩影之一。 谁也没想到,高喊着要控制房价的卢玄武上台之后,房价不仅没有降低的势头,相反,如今对于各大企业来说,不动产交易和建筑业,反倒迎来了新的春天。 房价涨幅飞快,但相关原材料的涨幅却还比较稳定,人工费也基本变化不大,这意味着建筑业的利润比之前些年发展更好。 并且,随着大众普遍对房价增长有了认知之后,新房产的开发和预售也都意外的迎来了抬头的势头。 顺洋内部,如今已经开始探讨,是否要重新要重新踏足不动产业务了。 但实业和互联网产业相比,收购的价格和维持运营的成本,包括不动产前期的投入,都要更大。 这让已经失败了一次的顺洋不得不慎重。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顺洋集团的情况与形式,已经与原本在老会长带领下的顺洋集团有了很大不同。 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整个集团的凝聚力。 在陈星俊爷爷陈老会长还在位时,顺洋集团毫无疑问是他的一言堂,集团内所有的公司的资金用到哪里,都是老会长说了算。 亏本也不怕,哪怕公司新的业务出现问题,他也有能力和威望用集团内其他公司来填补空缺,熬过艰难的时刻,不断扩大市场,直到新的业务发展成功. 可现在,整个集团内的股权分散已经成了隐患。 首先就是随着老爷子因为飞机事故意外去世之后,根据遗产,三个儿子都分到了不少股权。 原本凝聚在老头子一个人身上的股份分到三个人身上,尽管核心企业顺洋汽车的股份还算集中的保留在了陈星俊父子二人身上,但其他的产业,例如顺洋钢铁之类的公司,股份中除去大小股东的占比外,陈星俊的其他亲戚们,占比也不低。 现在随着顺洋连年亏损,投资接连失败,不少股东已经有了情绪。 不是每个人都在乎顺洋能否维持自己霸主的地位的——他们更在乎,自己持有的股份能带来多少利润。 陈星俊很清楚如今的顺洋看似庞大,但隐患重重,他需要成功,顺洋也需要成功,向各大股东证明,顺洋集团仍旧是不可阻挡的吞金巨兽,这样才能稳住那些贪心的家伙。 如果再次失败,再次亏损,难保不会有人起什么别的心思。 建筑业. 陈星俊有种被林巍提醒的感觉——的确,比起互联网行业,眼下看来,事实上,投资建筑业,或许是个更加稳妥的选择。 即便是以陈星俊的眼光来看,未来十年,不动产想亏钱可也太难了。 “这也不劳烦林会长担心了,大地建设说到底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公司,金门建设能走到今天这步,不也都靠石会长的长袖善舞嘛。” 陈星俊呵呵笑着:“若是哪天感兴趣了,再收购几家合适的建筑公司就是了。” 林巍只是笑,脑袋里却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个不大成熟的主意。 他暗自琢磨着,心里有了些算计,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和陈星俊继续你来我往的聊了一会,最后俩人各自记了一肚子仇,这才分开。 林巍也没兴趣再继续浪费时间,带着牟贤敏借口她怀孕需要休息就直接选择离开。 回家的路上,牟贤敏一只手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你们两个聊什么呢?真难为你还能陪他聊这么久。” “你别说,还真聊出了点意思来”林巍眯起眼,若有所思道:“我恐怕有点品出陈星俊的行事风格来了。” “嗯?”牟贤敏饶有兴趣:“怎么说?” “他想要进军互联网,第一个想的就是从nhn这家互联网龙头开始入手,借助自己的财大气粗,试图一步到位. 那你说,他要是对建筑业感兴趣,会不会也是同一个路数?” 林巍扭头看着牟贤敏:“他爹倒还算是个谨慎的性子,之前即便对不动产和建筑业感兴趣,投资的规模也顶多是大地建设这种层次,还不是全面收购但陈星俊看起来,可比他老爹要果断得多。” “你不如直说他对钱没有概念.”牟贤敏琢磨着,却认同道:“但你说的不无道理,他的确是个相对比较冒进的性格。” “之前在公司任职的时候,比起怎么经营,他也更擅长以力压人,说到底,就是挥舞着钞票买买买,公司经营不善,就直接把别人优秀的公司买下来,一合并就是个新的优秀的公司了 陈星俊本身是个草包,但也或许是出于对自己优秀的认知,他反而有一套自己做买卖的方法。” 牟贤敏说完,看着林巍道:“这次要是顺洋打算重新回到房地产行业,那恐怕就不是大地建设这种规模的小打小闹了,大手笔的收购并购,不无可能。” 林巍点点头,思索着,拿出手机。 看他发给尹炫优消息,要他调查市面上如今和金门同等规模的建筑公司,牟贤敏意识到了他的想法。 “你是真想对顺洋动手?”牟贤敏微微瞪大双眼。 “为什么不呢?”林巍反问:“如果有机会能让顺洋解体崩溃那为什么不去做?” 牟贤敏意识到了林巍的决心。 在之前,她还觉得林巍顶多也就是不想让顺洋痛快,将顺洋集团视作商业竞争对象而已。 可现在看来,林巍是真的将顺洋,将陈星俊当成了欲杀之而后快的敌人。 “.想要让顺洋垮台,可不是个简单的事。”牟贤敏想要委婉的劝阻他。 但林巍却只是淡淡道:“就算闹到杀红了眼,顺洋又能对我做得了什么?” 他这么说,牟贤敏也明白——林巍和顺洋可没有太多直接的业务冲突,即便真闹翻了,又能如何? “那也得小心。”牟贤敏很清楚这种级别的集团的能量:“如果搞的太过火,说不准卢总统也会有意见。” 顺洋集团光是一个顺洋汽车就贡献了多少工作岗位? 真要是双方闹个你死我活,不择手段的拼起来,那影响可就大了。 “别担心一步一步来,哪能一口气就让顺洋分崩离析但早有准备,是准没错的。” 林巍说完,不想让牟贤敏再担心,便主动转移话题道:“刚才出来的时候,看你表情可不算好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的呀~”牟贤敏故作不悦的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前女友?” “什么叫处理啊.”林巍哭笑不得:“放心吧,我就是对她有一点亏欠之处,如何弥补也想明白了,等我自己觉得人情已经还了干净,我们就算两不相欠。” “哦?”牟贤敏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听说她打算当检察官呢,你也不怕养虎为患呀?女人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 “你放心好了。”林巍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我现在即是你的丈夫,又是未来孩子的父亲,万事会以家庭为重. 即便只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林巍认真的看着她:“相信我。” “.好~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呀?我现在连公司都不怎么去了,以后这家里呀,到底还是你说了算。”牟贤敏先是认真的和他对视了片刻,随后,主动软化了下来,温柔的笑着略过了这个话题。 林巍嗯了一声,轻轻搂着她,但少见的,却话不多。 牟贤敏若有所思,但也什么话都没说。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林巍一切照旧。 石东出说要考虑几天,那林巍也不催促,反正距离牟英雄退休还有半年多。 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月。 眼瞅着石东出那边消息石沉大海,林巍的心里,却陡然生出一股危机感来。 金门的事 恐怕,不会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了。 在圣诞节过去后一段时间,时间也来到了新的一年。 2004年。 林巍终于按捺不住,给石东出打去了电话。 石东出给出的答复依旧让人有些失望——他说还得再考虑一段时间,希望林巍能让他好好考虑考虑,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 林巍便干脆给出了最后时限。 一月结束之前,他希望石东出能做出决断。 如果石东出不愿让位,林巍会选择离开金门,以nw为核心成立自己的集团。 在林巍看来,他这也算是仁至义尽,好聚好散了。 石东出表示理解,并且保证,一月结束之前,一定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林巍便暂且安下心来。 直到一则新闻突然出现。 让林巍的神经骤然绷紧。 心中的警铃叮当作响的同时,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风向的改变。 韩半岛. 要变天了。 (本章完) 第170章 石东出之死 第170章石东出之死 《经济不振,到底是谁的错?》 这篇出自和保守派关系匪浅的日报的一则新闻,看似和过往的批判性报道没有什么区别,但林巍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嗅到了些许异样的意味。 普遍来说,即便是汉城日报也会经常站在卢玄武的对立面发表一些批评性言论,毕竟作为媒体,你必须要向公众表现出自己的中立和客观,若始终对总统避而不谈,必然会被人质疑媒体的公正性。 但汉城日报绝不会连续刊登类似的内容——这是在造势。 林巍迅速让尹炫优整理了最近和保守派关系较近的报纸的内容,不出意外的,他心中的怀疑很快得到了证实。 自三天前起,多家媒体报社便开始酝酿关于经济不振的话题,步步紧逼的逐渐将矛头指向了卢玄武本人。 林巍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坐在办公室内,掏出电话,思索片刻后,先拨打给了时任战略部部长的高东浩。 对方很快便接起电话,声音轻松:“林社长,别来无恙?” “一切都好,高部长最近如何?” 林巍不紧不慢的也和对方客套了几句,简单的说笑几声之后,他便直入主题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活动?” 这话一出,高东浩忽然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他斟酌着,最后用一种试探性的语气说道:“林社长这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倒也说不上风声,只是最近看着报道的苗头有些怪异,似乎有人在对着卢总统开始设局了.这种局,要是没有检方的帮忙,怕是成不了吧?” 林巍若有所指的说着,而高东浩闻言,却发出了轻轻笑声。 “厉害!不愧是下一任汉城的会长,林社长的嗅觉当真敏锐.实不相瞒,最近的确可能有些大活动。” 林巍眉头微皱,平静道:“宋检察长知道吗?” “当然.本来还想着过段时间咱再聚聚呢,既然林社长已经有点猜想了,那我也不瞒着你——挨打了那么久,检方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以后谁还会尊重我们检方?” 高东浩直接了当道:“目前我们正在着手从选举资金开始调查。” 林巍一只手轻轻从自己的眉毛上滑过,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调查到什么进度了?” “也就是一个月的事吧。”高东浩语气轻松道:“检方只负责把刀子找出来,具体怎么用,我可就不清楚了,反正目的只是让人清醒一点,别真以为检方是任人鱼肉的傀儡玩具罢了。” 林巍笑笑,也不深究,只是道:“这样啊,那行,要是有什么需要媒体的,还请高部长可别忘了先给汉城留个大新闻。” “哈哈哈~放心吧,不用您提,除了汉城日报,还有哪家媒体配得上这种级别的新闻内容啊?” 高东浩笑着回复,林巍再次客气几句,挂断了电话。 他的表情有些沉重,站起身来,在房间来回踱步,几次三番,最后还是直接了当的拨通了朴喜善的电话。 “朴议员~最近可有时间啊?” “不是约好了时间吗?”朴喜善声音温和。 “有些事情得不到确认,我怕是有些寝食难安保守派近期是不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林巍认真的提问让朴喜善沉默片刻,随后,她给出了和高东浩一样的回答。 “不愧是汉城的下一任会长,林社长的嗅觉可真是吓人啊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朴喜善心中有些惊愕,如今保守派内的大动作还在酝酿之中,要说是有人泄露给林巍的,她不信,因为就连她们自己都还没确定要怎么做呢,计划尚且还处在草案阶段,仅有数人知晓,怎么泄露? 林巍眯起眼,仅仅通过两个电话,他就判断出了如今的局势。 目前,检方正在秘密调查卢总统,从选举资金入手,那要调查的内容无非就是非法献金的事儿,这种事本来就是不成文的潜规则,哪个议员竞选能少得了秘密资金? 而目的,大概就是警告卢玄武并对卢玄武上任后连续对检方展开的行动做出回应。 这种回应是基于整体检方的利益开展的,即便是倾向于卢玄武的检察官也不会出面制止,毕竟,哪个检察官会希望自己的权力被关进笼子里呢? 而保守派内部大抵还不清楚检方的动作,但却很巧合的,他们也在这个时间点准备开始一场大行动。 距离卢玄武上任已经一年,在熬过了初期的清算之后,保守派也迫切的需要一场反击来向支持者证明自己的存在,同时,他们也不可能任由卢玄武如今的执政党一家独大。 为了之后的选举考虑也好,为了如今在野党的生存环境也罢,他们必须要对卢玄武展开攻击。 但出击时机的巧合,却极有可能让双方一拍即合,酝酿出一股更大的风暴来。 林巍琢磨着,心里有了定数,他对着电话轻笑着说道:“只是看新闻上,最近多出了不少卢总统的负面新闻.朴议员若是有空,不如见面的时间提前一些吧,我倒是有个好消息,或许能对朴议员有所帮助。” “哦?”朴喜善来了兴趣,她先示意林巍稍等片刻,短短几十秒后,她便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明晚如何?” “当然没问题。”林巍笑着答应了下来,约好了见面地点,挂断电话。 林巍沉吟着,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如今卢玄武的任期还有一段时间,他也没打算这么早就摆明立场,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也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 不如就顺其自然的,先想办法从这次事件捞上一笔符合自己利益的收入再说。 他琢磨着,思考着,得出了答案。 检方和保守派对卢玄武发动的攻击会成功吗? 林巍认为,不会。 纵然有一时的胜利,但最后只可能输的更多。 因为如今的卢玄武虽然已经有了不少麻烦,但毕竟只是正式上任一年,民众普遍依旧对他充满信任,还远不到失败的时候。 保守派和检方急匆匆的反击,大概率会以失败为结果而告终。 那么林巍要做的事情不就很简单了吗? 站到最终会胜利的一方,不就足够了吗? 他定下心来,脑袋里逐渐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如何让朴喜善从中获得利益的同时,他还要坚决的继续站在卢玄武的一方,享受下一次胜利的果实。 理清思路,林巍暂且按下心来,他拿出手机,邀请宋明辉组织会面,宋明辉欣然应允,在三天后的晚上,将会再次展开一次秘密聚会。 安排好了见面,林巍轻松了一些,耐心的处理着文件,晚上准时下班,回到家里一如往常的享受着日常生活,直到一通电话突然响起。 打来电话的人是丁青,林巍接起电话,习惯性的用轻松的调侃语气说道:“大哥~” 但电话那头,丁青却显得无比沉默,他在安静半晌之后,突兀开口:“你之前和石会长聊过什么?是不是和他说了,你想要正式就任金门的会长?” 林巍一愣,随后嗯了一声,眉头微皱,坐直了身子,疑惑道:“倒是有说过——今年牟会长就想退休,并且希望我能继续坐在汉城日报的会长的位置上,但处于各种考虑,我希望成为进门的会长,或干脆离开金门以自由身的身份担任汉城的会长 怎么了?石会长找到你说了什么?” 林巍下意识的认为,是石东出找到了丁青。 但随后,丁青的话语,却让林巍的双眼不由得微微瞪大。 只看丁青语气沉重,声音听不出除此之外的太多情绪。 “.石会长遇袭了。” “什么?” 林巍惊愕出声,猛地站起身来,身旁的牟贤敏被吓了一跳,扭头看着他,面露关切,林巍却只是匆匆摆了摆手,面色凝重的穿着拖鞋走向换衣间。 “虽然人现在还在医院里,但是我听人描述了车祸事故现场希望渺茫。”丁青声音严肃。 “哪家医院?”林巍立刻问,等到丁青说完地址之后,林巍便道:“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匆匆穿着衣服,牟贤敏穿着拖鞋有些担忧的走到他身后,帮他找出配套的西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石会长遭遇了车祸.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我得先去医院。”林巍简单的介绍了几句,牟贤敏便登时意识到了这或许是个机会,她先是面露笑意,随后却也凝重的开口道:“别一个人去。” “我知道,别担心。”林巍扭头亲了她的额头一口:“早点休息,今晚可能不回来,别熬夜,一个人要是睡不着,今晚我把小崔借给你。” “呸,还用你借给我.一切小心,事不可为,退后一步也无妨,我们可以失去金门,但我不能失去你。” 她认真的说着,而林巍只是看着她,重重点点头,捧着她的脸亲吻片刻,他也不系上领带,便匆匆出去拨打电话。 一个小时之内,便有一条长长的车队停在了别墅区外,车泰植开着他的防弹车到别墅接他。 林巍坐进车里,第一时间,便看向了坐在副驾驶的尹昌南。 尹昌南扭头看着林巍,两人四目相对,尹昌南重重点头:“其他的兄弟们都已经去医院外集合了。” 林巍这才点头嗯了一声,手机响起,他接起后耐心听着电话那头的崔永豪汇报着情况。 “大哥,初步调查的结果,只知道是一辆汽车撞在了石会长的车侧面,肇事司机当场死亡,石会长的司机也在当场就被放弃了治疗,石会长在救护车上就已经停止了呼吸,但现在还没有正式下达死亡通知” 崔永豪说完,补充道:“现在公司的人都已经到了医院,李仲久正在鼓吹是你雇凶杀人的言论.都是剑拔弩张的,就等您到了。” 林巍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车泰植,对方轻轻拍了拍腰间,示意武器就在身上。 林巍长叹一声,眉头紧锁,却在一时间思考不出到底谁会是凶手。 李仲久?不无可能,但是他和石东出情同父子,即便是闹翻了,大概率也不过是分道扬镳的结局,怎么可能落得手足相残的祸事。 丁青?倒也不是没有作案的理由,如今他是唯一能和林巍竞争会长的竞争对手,但林巍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大哥会为了这样的理由,将所有人都放置在如此险境之中。 林巍怎么也没想到,在新世界剧情已经结束如此之久后,石东出竟然还会像命中注定一般遭此一劫. 怎么也想不到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等到林巍抵达医院,已是深夜。 停车场内,浩浩荡荡的穿着黑色西服的人们等到林巍下车,便齐齐九十度鞠躬。 “林董事。” 林巍只是眉头紧锁的摆摆手,没有说话的大步向前,其他人纷纷跟在他的身后,数十人甚至无法通过一个电梯上楼,一大部分人直接选择走步梯上去。 等到电梯门打开,占据了一整个走廊的西装暴徒们便齐齐看向林巍。 丁青李子成的人、李仲久的人、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怪异的看着林巍,微微鞠躬,叫出他的名字:“林董事。” 林巍却只是皱着眉大步穿过人群,走到手术室前,满眼血红的李仲久此刻正如野兽一般凝视着林巍:“是你做的吧!就是你做的吧!” “闭嘴!”丁青怒吼一声:“林巍做这样的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现在石会长要是死了,他就是下一任会长!这个好处还不够吗!?” 李仲久满脸狰狞:“林巍!石会长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怎么能就为了早几年当上会长,做出这样的事?” “不是我。”林巍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李社长,说话要过脑子,冷静一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 李仲久大声怒吼着,一个护士探出头来,小心翼翼道:“能安静些吗” 到底是石会长还在里头抢救,李仲久强忍怒气,扭头看着护士:“情况怎么样!?救活他!听见了吗!告诉医生,救活他!” 护士只是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最终结果,请保持安静。” 说完,护士便匆匆关上门,重新折返到里头。 李仲久强忍怒气,没有再开口喧哗,但双眼却直勾勾的看着林巍,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林巍扭头看着丁青:“去查司机的身份了吗?” “还在调查,警察已经接管了现场,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有什么思路吗?” 丁青看着林巍,表情肃穆。 林巍摇摇头,在门前踱步,时不时看一眼李仲久。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在怀疑我!?”李仲久愕然出声,压抑着怒气:“林巍!” “难道不能怀疑你?”林巍却反问道。 李仲久双拳紧握,和林巍互不避让的对视着,两人之间的肃杀氛围,甚至让周围两人的手下不自觉的绷紧了肌肉,泾渭分明的站在走廊两侧互相警戒着。 “够了,石会长生死未卜.有什么事情,都之后再说!” 丁青呵斥一声,林巍这才收回视线,对着丁青微微点头,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再盯着李仲久,而李仲久也收回视线,他紧张的站的笔直,死死的盯着手术室门上模糊的玻璃。 时间就在这样诡异的静谧中滴答滴答的流逝着,直到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熄灭,面戴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开大门,表情略显不安。 “我们.尽力了。” “尽力了?人呢?没救活算什么尽力!西八!狗崽子!”李仲久猛地一把抓住了医生的白大褂,那医生只能举着手:“没办法,患者伤势太重了,在送来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基本的生命体征,脑部的出血严重不说,最关键的是撞击时肋骨断裂刺开心脏导致的.” 他的解释没有让李仲久回归理智,还是他底下的人抱着了他,林巍也主动上前一把将他推开。 “抱歉,他太激动了。”林巍的话让医生松了口气,他是真害怕面前这群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们失去理智。 医生只留下一句:“感谢您的理解。” 而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林巍双手叉腰,有些烦躁的一只手抓着头发,而李仲久更是难以自抑的落下眼泪,双眼通红,不敢置信的望着空荡荡的手术室通道,护士推着的担架车走出手术室,躺在上面的石东出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没有声息。 “大哥!”李仲久痛苦的呼喊隐约有些哭声。 林巍叹息一声,看着石东出额头还有凹陷的痕迹,可想而知当时的车祸发生的有多猛烈,连他的颅骨都被撞得凹陷了进去。 他走近一步,一只手放在石东出的肩上,尚且还算温热的尸体正在逐渐失去生命最后的痕迹。 【我要死了.】 林巍双眼微微瞪大,下意识的左右扭头,随后,才意识到,这似乎是自己最新获得那个名为【亡语】的技能正在发挥作用。 他一声不吭的将手一直放在石东出的遗体上,耳边的声音无比的嘈杂且模糊,隐约能听得出那是石东出的声音,他就像是在喃喃自语,诉说着仅有林巍一人能听到的心声。 【该死.减速.完了】 【.你说退休之后我该干点什么好?】 【.仲久,你】 【.林巍啊.】 模糊不清的声音更像是一段段从电影中截取的片段,林巍眉头越皱越紧,耳边的声音模糊不清,只能含糊听到情绪和些许只言片语。 这些声音的出现没有规律,有些话语像是发生在车祸前的一瞬间时石东出的内心独白,有些则像是他和别人对话的声音。 “别在这里假惺惺了!”李仲久牙缝里挤出的话让林巍回过神来。 林巍放开手,表情冷漠的看了李仲久一眼,收回自己的手掌和视线:“如果是你做的,你会死。” “.如果是你呢!?”李仲久怒目圆睁。 “我还不至于这么愚蠢。”林巍冷笑一声,和丁青视线接触,丁青偏偏头,林巍心领神会的微微点头,最后看了石东出一眼,和丁青还有李子成走向一旁的应急通道。 他掏出一根烟来,林巍没有拒绝,李子成也接过一根,丁青推开楼道里的窗户,靠在床边,点燃之后,将打火机递给林巍,林巍点燃后,将打火机丢给李子成。 直到三个人都吐出一口烟雾,丁青才凝视着林巍道:“不是我。” 林巍直直的看着丁青的双眼,半晌,重重点头。 “.我相信你。” 如今石东出一死,林巍距离会长便只差一步,尽管有些意外,也知晓如今情况不妙,但既然机会出现在了面前,林巍就会毫不犹豫的迈出这一步。 “你觉得会是李仲久吗?”丁青直接的问。 林巍思索片刻,眉头紧锁:“不大确定.他演技有这么好吗?” 李子成沉声道:“无论是谁做的都不重要了得小心李仲久。” “是得小心。”林巍叹了口气,揉了揉眉脚:“但葬礼之前,还是不要有太多动作了.李仲久那边,我也会谈好。” “嗯你得小心一些。”丁青看着林巍,意味深长的认真道:“别犹豫。” “我知道。”林巍点点头,随后,垂下眼帘,半晌后道:“等到石会长葬礼结束,我希望能成为金门的下一任会长。” “.看董事会的投票吧,我可以投给你。”丁青挪开视线,淡淡道:“董事会的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对投票的结果有什么异议。” “谢谢,大哥。”林巍叹息一声:“这件事我会亲自调查,直到水落石出为止。” “无论是谁做的,这件事都可能是奔着你来的.如果需要帮助,和我说。”丁青说着。 林巍嗯了一声,再次吸了口烟气,他看向窗外,深夜的医院外格外安静。 “大哥也要小心.” “放心吧。”丁青简单的回答了一声。 三人陷入了沉默。 李子成时不时看看林巍,再看看丁青,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垂下视线,心里有些烦躁。 石东出一死,金门的人便全都陷入了猜疑之中。 谁都清楚,再小的可能性也不等于零,如今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杀害石东出的凶手。 可有一件事却是已经确认了的——李仲久绝不会就这样安静的等到林巍成为会长。 林巍成为会长,就意味着他将彻底被扫地出门,即便林巍不是凶手,李仲久也不可能让林巍顺利的过渡到董事会投票。 但也就如林巍所说,不管是李仲久还是他,当务之急,还是先让石东出入土为安,并且尽可能的找到真凶。 一根烟抽完,林巍拿出电话:“我会亲自去调查凶手的事,石会长的葬礼,就得麻烦大哥你多操操心了。” “知道了,李仲久那边也暂时由我接触。” 丁青说完,也丢掉烟头,拍拍林巍肩膀,走出应急通道。 林巍拿出电话,先确认了那肇事司机如今所在的位置——林巍要亲自见一见尸体再说。 亡语这个技能的用处他方才已经体会过了,虽然感觉用处不大,能听到的都也只是些只言片语,但即便是只言片语,或许也能成为他找到真正凶手的关键。 林巍心烦意乱的思索着该怎么面对之后的乱局,医院里又响起了女人的哭声。 他走出去,看到了石东出的夫人,此刻正在抱着石东出的遗体痛哭着。 “夫人,请您节哀。”林巍表情肃穆,悲伤的安抚着。 石东出的夫人此刻哪里听得进话去,只是一遍遍询问死因,不敢置信的痛哭流涕着。 林巍安慰了几句,也只能站在一旁,和其他人一样,表情哀痛的为石东出默哀着。 人活一世,数十年辛苦奔波,一代枭雄,最终却也难逃落幕。 所谓生命. 真是脆弱的存在啊 “林董事!” 石夫人突然扭头,看向林巍。 林巍一愣,随后微微鞠躬:“石夫人。” “求你.一定要找到幕后的真凶.”她双眼包含热泪,但语气,却格外坚定:“为他报仇!” (本章完) 第171章 葬礼 与朴议员会面 第171章葬礼与朴议员会面 蔓延曲折的山路上。 黑色的高级轿车练成一排,缓缓向上开去。 诺大的灵堂之外,身着黑色西服的人们无不表情沉重的站的笔直,在灵堂之外,沿着道路站好。 林巍下车之后,道路两旁的人们便自觉的九十度鞠躬,而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在人群的簇拥下,向灵堂走去。 跨过台阶,走入房间,石东出的棺木正对着大门,摆放在桌案上的香炉后,是石东出面带微笑的照片。 林巍叹息一声,将左臂的白色袖带整理一番,面对此刻表情哀痛,穿着白色丧服的石东出家人们九十度鞠躬,而后接过旁人手中递来的长香,点燃后,对着石东出郑重一摆,跪在棺木前的蒲团上,五体投地。 棺木没有封盖,可见石东出的半身面容,经过收拾整理,他的面容看起来已经没有那么难看,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 跪拜之后,林巍将香插在香炉上,随后起身,把着满脸哀痛的石夫人的手臂,轻声道:“石夫人,节哀顺变。” “您辛苦了。”她双眼红肿,难掩憔悴,看着林巍,说出了这一句话后,却没有松开手,而是继续直勾勾的看着林巍。 林巍轻声道:“凶手的身份已经确认,我等葬礼结束,会亲自去看看。” “拜托你了!”石夫人重重握了握林巍的手,这才松开,林巍正要转身,她却欲言又止:“在东出出事前.” 林巍侧过身来,石夫人的脸上纠结了几分,最后咬着牙,走到近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李仲久社长和他吵了一架.我不知他们谈了什么,但当天东出和李仲久社长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林巍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哀悼之后,宾客被引向灵堂一侧的休息室,前来拜访的宾客,会在这里吃过一顿简单的饭菜,再和丧主告别离开。 按照华夏人的习俗,怎么也是该守个夜的,但碍于参与石东出葬礼的人非富即贵,身份不俗,在这方面石夫人自觉简化了流程,也算是免得底下的人难做。 守夜的事儿由家人参与,之后送着棺木下葬的时候,再有公司内部的人参与就是了。 走出灵堂,林巍见到了站在一侧,双眼布满了血丝的李仲久,对方此刻愣愣的眺望着灵堂中的棺木,一言不发。 即便是林巍从他身旁走过,李仲久也视若未闻,只是愣愣的看着。 林巍收回视线,丁青等人也已经走过了流程,在石东出的亲戚的接引下,林巍在一侧的火盆里烧过了几把纸钱,他起身,走到丁青身边。 丁青只是拍了拍林巍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众人表情沉重的在门口站了一会,饭点时间,才去隔壁的休息室里简单的吃了一顿饭。 直到快到晚饭的时间,林巍找到石夫人,轻声说了几句话,先行离去。 李仲久没走——看他的样子,大有要守到最后的意思。 林巍坐上高级轿车离开葬礼现场,奔赴了警局。 肇事司机的尸体为了避免被人搞走,林巍早早从医院转移到了警局的停尸房里,没有局长点头,谁也别想见到尸体。 至于放置尸体的警局,自然是在首尔林巍比较熟悉的加里峰洞边的警局。 也就是马锡道和韩度京如今正在任职的派出所所属的警局。 韩度京早早便得到通知,在警局门口等候多时,等到林巍的车队抵达现场,他便带着林巍从后门低调的进入停尸房,将钥匙递给林巍后,便自觉的不打算进去。 “摄像头暂时停掉了,半小时内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这是调查报告。”韩度京低声说着。 林巍的表情平静,不见之前的哀痛之色,但依旧能感受到他那凝重的气势,不悲不笑,却如暴风雨来前的平静般,给人一种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威圧感。 “多谢。” 他简单说了一句,走入停尸房,找到编号,拿出钥匙解锁,将那尸体从满是冷气的柜子中抽了出来。 站在尸体旁,林巍静静看着肇事司机的面容。 尽管脸上有着缝合痕迹,也有一些变形痕迹,但依旧可以看得出对方是个中年男性,那陌生的面孔,林巍可以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对方。 拿起韩度京递给他的尸检报告和调查报告,林巍仔细的逐行阅读着。 “死者男,年龄.检查出大量酒精残留、胃部有未消化的未检测出体内有药物成分.” 身体健康,没有乱吃药,但有酒精痕迹残留。 如果石东出是个普通人,那现在大可以结案了,酒驾的撞死人,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林巍却只是看过一眼之后,就将尸检报告放到一边,拿起了警局的调查报告。 “死者姓名:成道钧。 死者年龄:41岁. 毕业于高丽大学金融系 身份为创新建设总经理,于本月月初被公司内部停职调查,目前处于待业状态. 妻子姓名” 林巍耐心的阅读到最后。 死者的身份是一家中型建筑公司的总经理,直到死亡之前,人生一片坦途。 毕业于高丽大这种名牌大学,有个漂亮的妻子,两个目前都在海外留学的孩子,有车有房,经济状况良好无不良嗜好。 调查了人际关系,也没有查出什么和金门有业务冲突的地方,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与人和善,朋友之间风评都还不错。 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他突然被公司停职调查了。 “公司内部人士称,死者在死前或许存在公司财务方面的问题,被内部停职调查后整天沉迷酒精,不排除畏罪借酒自杀的可能。” 林巍看完之后,心中了然。 目前唯一能追查下去的方向,大概就是这个叫成道钧的家伙到底是因为什么在公司内出现了财务问题。 他扭头示意门口的车泰植叫韩度京过来。 韩度京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闭着眼一只手放在尸体肩头的林巍。 这一幕颇为诡异——就像是林巍在给成道钧做祷告似的,让他不由有些浮想联翩。 “你继续查下去,我要在明天之前搞清楚他公司内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是,林社长。”韩度京微微鞠躬,心里叹气,从安南市来到首尔,到底却也不过是换了个人当牛做马而已。 “我会让局长把马锡道派过去和你一起做,一定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石会长可不会死在一场意外上。” 林巍话音落下,韩度京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而林巍却依旧只是闭着眼一只手搭在尸体上:“就这样吧,一会我会出去。” “是。”韩度京离开。 林巍依旧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此刻,他的耳边,模糊的声音不断响起。 【.一亿三千万】 【.其他的不用你关心】 林巍隐约听到了关键。 他耐下心来,一点点的从杂乱无章的信息中试图找到有可能导向凶手的呢喃梦语。 【.老公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放心吧.事成之后一笔勾销】 【.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步】 【.好疼】 【.我就不该掺和这种事.】 【.朋友啊,你害死我了.】 【.赵氏集团的.】 耳边的声音越发微弱,到最后只剩下零星的只言片语,再往后便只剩下了痛苦的喘息声和哭泣声,再也听不到什么话语。 林巍收回手,竟然觉得少见的有些浑身不适,他眉头微皱,抬起手来,走到停尸房一侧的水槽处,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他也想带个手套,但不是皮肤直接接触就听不到声音.这亡语的技能虽然离奇,但局限性却也不小。 连着洗了两次,又用专业消毒液清洗过手掌之后,再用洗涤用品洗了一次,林巍这才接过车泰植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手,向外走去。 韩度京还在门口等他出来。 “第一个要调查清楚的是成道钧公司内部调查的真相,第二个要调查的是他的夫人,他老婆大概是清楚一些内幕的。 然后,给我调查一下他的朋友关系,给我一份名单,我要知道他的朋友都有谁。 另外,着重查一查他和赵氏集团是不是有什么业务冲突或者关系。 调查他的银行账户或转账内容,留意一笔款项为一亿三千万的内容。” 林巍一边说,韩度京一边拿出小本子全都记下,之后,林巍有些疲乏的摆摆手:“尽快调查吧。” “是。” 韩度京立刻答应了下来,林巍看了他一眼,道:“我和朴成裴那狗崽子不一样,有难度和问题的时候尽管给我打电话,事成之后,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韩度京不敢过多期待,但还是面露感激的点点头。 出了警局,林巍坐上汽车,眉头依旧紧锁,身前身后的车队排成长长一列,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他的安保等级不得不又提升到了最高级别——原本和朴喜善约好的私下见面,也不得不多周转几圈,换到了另一个秘密高级饭店。 从一家高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下车,林巍在保镖的簇拥下,和车泰植两人坐上了电梯上楼。 到了电梯的最高楼层后,下了电梯,又转成另一个私人电梯继续上楼,等到电梯门打开,便有专业的服务员带着林巍进了一个包厢,朴喜善正坐在里头,喝着茶水,望着窗外的霓虹。 “林社长。” 见到林巍,朴喜善微微一笑,而车泰植则在扫视了一圈房间之后,对着林巍和朴喜善微微鞠躬,转身出去。 “林社长倒是越来越谨慎了。” 朴喜善笑了一声,而林巍则叹了口气,坐到她对面:“朴议员又不是不知道,石会长出了那样的事,最近多少要小心一些。” “是得小心一点.有眉目了吗?”朴喜善表情一肃,顿了顿后说道:“节哀。” 林巍先是点点头,而后道:“暂时还没找到关键,但我初步估计可能是集团外的人动的手。” “哦?”朴喜善有些意外,在她看来,能做出这种事,不是林巍,也会是其他集团内部的人.看来,事情远比她想的还要更加复杂。 “石会长一死,集团内怕是又要流血了.到底不如那些正经财阀,事情闹到最后,可能还是要以那些见不得人的方式才能有个结果。” 林巍叹息一声,随后笑道:“不聊这个.朴议员近来可好?” “还不错。”朴喜善露出笑容,矜持中带着些许炫耀的意味:“自从卢总统的许多想法落地之后,其他在野党的人也都有点坐不下去了,现在纷纷靠向我们,四月份的国会议员选举,我们势在必得。” 林巍却在沉默片刻后,给出了一个让朴喜善有些意外的答复。 “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卢总统如今虽然隐有颓势,但还远不到日薄西山的时候,对他动手,要三思,最好,先把自己摘出去。” 林巍的话让朴喜善眉头微皱:“还请林社长明言。” “卢总统如今才刚上任一年,即便是大众也很清楚,他动了不少人的蛋糕,如今对他展开反扑,无论到底是因为什么,甚至无论对错,都会成为大众眼中的报复。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想要对卢总统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成功的要做好阶段性失败的准备,但暂时的失败,是为了之后的成功。” 林巍淡淡道:“卢总统过刚易折,缺乏经验,理想虽好,落地时却难免会出现不少岔子,而对于大众来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下一次大选的结果,我依旧看好朴议员这边,但是,如果朴议员有什么心怡的人选,那最好还是别让他掺和到这次事件里了。” 朴喜善眉头微皱,半晌后,不置可否道:“林社长要和我见面,不是说有个好消息吗?” “那倒的确。”林巍笑笑:“检方正在调查卢总统的非法献金问题,不出意外的话,二月份总统讲话前后调查结果就会出来,如何利用这份武器,又要闹到什么程度,就得看朴议员的本事了。” 此话一出,朴喜善登时一喜:“你说真的!?” 与此同时,朴喜善心里也是一惊——他在检方中的人脉也如此深厚!? “自然.调查结果出来后,在上报纸之前,我就会提前一步通知朴议员,到时候能用这份情报做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林巍笑笑:“提前祝您心想事成。” 但心底,林巍却叹了口气。 朴喜善怕是要栽个跟头了。 但无妨,距离换届还有数年,先让朴喜善栽个跟头,对于林巍来说也不是坏事。 要是没有林巍都能成事,那林巍的重要性又何从谈起? 想要让朴喜善真正成为自己人,想要自己成为朴喜善不可或缺的朋友,那他就必须体现出她身旁的人都无法体现的价值来。 如今恐怕朴喜善的周围压根就没有人会考虑反扑失败的事,也没有人会觉得这件事会失败,毕竟,在野党除去朴喜善如今所在的保守派有一百多个国会席位以外,还有多个小在野党加起来也有大几十个席位。 只要这次卡在国会议员选举前想办法狠狠挫伤卢总统的势头,等到国会议员选举结束,那国会岂不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掌握国会,卢总统也不过是没了牙的老虎,再想动手,就没那么吓人了。 所有人都觉得,卢总统得罪了那么多人,上任一年,也毫无建树,当初选举时的承诺一个都没兑现,民众怎么可能还会支持他呢? 如今林巍还说了检方也要对卢总统动手朴喜善的心里,恐怕在高呼天命在我了,哪里还会觉得有失败的可能? 林巍只是微笑,却再也不说半点扫兴的话。 他放平心态,和朴喜善聊起了一些看似琐事的东西,聊着聊着,不可避免的又聊到了对下一次选举的看法。 “赵海雄其实不大好推呀。” 朴喜善眉头微皱,对林巍提出的人选并不满意。 “他是外来的,在保守派内部也没什么成绩,如今刚在首尔活动” 朴喜善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隐晦的说道:“其他的朋友对他都还有些陌生呢。” 林巍却不急躁,而是笑道:“现在还早嘛,陌生是自然的,参与选举之前,谁不是大众眼里陌生的存在? 我说海雄也不是指望他今年就能成事,但起码今年也该开始运作运作了,再过个十年,也差不多就养到了威望。” “十年.”朴喜善哑然失笑,随后道:“太远了,林社长,还是聊聊三四年之后的事吧。” “对于三四年之后的选举我没什么看法——朴议员若是有不错的人选,尽管推荐给我就是了,但下下任选举,若是朴议员还不出马,那可不行。” 林巍笑道:“我可是一直等着朴议员打破历史呢。” 这话让朴喜善心情愉悦:“林社长真会说笑,我一个女人,怎么出马” “女人怎么了?若说这南韩半岛有哪个女人能开创历史,以我看来,非朴议员莫属!” 林巍的话让朴喜善心里愈发高兴,但说实话,对于成为总统,就目前来说,她没什么想法。 被林巍的话弄得高兴,朴喜善也不遮遮掩掩,干脆直接的说道:“若说三四年后我比较看好谁,有位叫做李必明的议员,我相当看好。 除了他以外,倒是还有位叫做张弼舟的也有起势的意思,只是张弼舟如今和未来集团、首都日报走的很近,我不喜欢首都日报的李江熙,就不推荐了。” “李必明议员和李明朗议员都是出自名门的精英,曾在三兴担任副总裁,后来也曾在sk担任董事,如今专心在国会耕耘,选举资金和背景都很牢靠,若说缺了什么. 大抵就是缺个像林社长这样掌握媒体的好帮手了。” 朴喜善微笑道:“若是有兴趣,之后我为你引荐一二?” “那就太谢谢朴议员了。”林巍做出大喜过望的表情,拿出茶杯,举起道:“我以茶代酒,谢谢您的关照。” “哈哈~以茶代酒再好不过,现在谁不知道林社长酒量惊人,不以茶代酒,我可不敢喝。” 朴喜善调侃着,和他用茶水碰杯,之后,却认真道:“但我建议,林社长最好还是尽快把身边的事情处理好再说,早点接手汉城日报,也省的外边有猜忌。” “明白。”林巍斟酌片刻,而后道:“和李议员的见面,就留到我担任会长之后吧。” “哈哈~好!” 朴喜善笑着,与他结束了这顿晚宴。 离开高级酒店,林巍便坐车回家,车队的人直到将他送进家里,才鞠躬纷纷离开。 车泰植没走。 小米又被托付给了金美珍,而他则住在保姆房里,作为二十四小时的保镖,确保林巍在这种特殊时刻的人身安全。 家以外的风雨,半点没有影响林巍在家里的表现,他一如既往的沉着淡定,看不出半点本该有的不安和焦虑。 但谁都清楚——一场无可避让的风暴,即将到来。 (本章完) 第172章 扑朔迷离 第172章扑朔迷离 石东出的葬礼终于到了进行到了最后——在首尔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能用棺木下葬的地方极少,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最终还是在首尔近郊的一处墓园,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数百名身穿黑色西服的金门成员表情哀痛的注视着棺木被送下挖掘好的坑洞,做过最后的道别后,石东出便被永远的埋藏在了地下,仅有一块墓碑上印证着他的身份。 有身份地位的逐一先上去对着墓碑磕头做最后的道别,但当仪式结束之后,所有人的紧张情绪,却愈发凝重。 只因为此时此刻,李仲久和林巍只有一步之遥的站在一起,两人四目相对,任谁都能看得出其中紧张到让人呼吸静止的气氛。 “你为什么这么做?” 李仲久面色冷漠的凝视着林巍。 而林巍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波动:“我说过了,不是我。” “那能是谁!?”李仲久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也许是你,也许是别人,我还在调查。”林巍伸伸手,一旁的尹炫优拿出一盒永远是为他准备的香烟,递到他的手上。 他仰起头,分明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可心情却反而因此感到了些许烦躁。 “我!?”李仲久因为林巍说到自己,不由发出一声荒唐的冷笑:“就算是你杀了丁青,我也不会对大哥下手!” “谁知道呢.”林巍只是漠然的吐出一口烟气,注视着面前的李仲久:“我会找到最终的凶手,为石会长报仇,不管到底是谁做的,我都会追查到底但,李社长。” 林巍望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无论是谁杀了石会长,我都不会停下脚步.石会长对我有恩惠,如果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他向前一步,一只手搭在李仲久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就离开金门吧.无论是股权的回购价格还是之后你自己做事业,我都会看在石会长的面子上给你方便.” “我离开?”李仲久怒极反笑。 林巍却用淡淡的语气结束了这段对话:“看在石会长的面子上,我会等到你做出选择为止但如果石会长是你杀的,不管你逃到哪里去.” 林巍笑着,收回手,看也不看李仲久一眼,向外走去。 李仲久的脸上满是噬人般的恨意,但林巍却仿佛闻所未闻,再和石夫人最后把着手臂说了些安慰的话后,便坐上高级轿车,第一个离开了现场。 其他的大小董事们对视一眼,有样学样的按着顺序,先和石夫人说过几句话,随后便离开。 丁青走的慢,直到场中的人少了些,他才走到李仲久身边,淡淡道:“李社长别太执着了,我们都很清楚,林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那还能是谁?我!?”李仲久冷笑一声,竟然甚至不和石夫人再说几句话,便愤然转身离开。 丁青撇撇嘴,扭头看了李子成一眼,两人去石夫人面前对石会长的事情表示了哀悼和惋惜之后,难免,开口询问。 “石夫人对于石会长的遭遇可有什么想法?” 丁青的问题让石夫人只是红着眼摇摇头,她低声道:“我不清楚。” 说完后,丁青叹了口气,低声道:“应当不是公司内的兄弟们做的没关系,林巍会查出来是谁的,这小子有这个本事。” “谢谢.”石夫人声音沙哑,这几日对她来说是,自然是无比煎熬的。 尽管石东出亦有情人,也不是什么完美的丈夫,但风雨同舟如此多年,两人也不止一次的度过了许多危机,人至中老年,彼此之间的感情早已不是简单的爱情而已,更多的,是一种家人般难以割舍的情感。 他的突然死亡,就像是在石夫人的心里挖了个洞. “丁董事”石夫人突然欲言又止的开口问道:“真的不是公司内的人做的吗?” “不像。”丁青说完,顿了顿道:“不管是李仲久还是林巍,倘若是他们做的,都不会只是做到这一步为止.” “那”石夫人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告诉林巍,石东出之前和李仲久吵过一架了,此刻她犹豫着问道:“仲久和林巍” “这个夫人就不必多心了.李社长性格孤傲,林巍虽然看似温和,但却也是个野心与雄心兼具之人,本就是因为石会长才勉强相安无事 归根结底,还是李社长咽不下那口气。” 丁青一看,便知道石夫人无法理解这种情感,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对于李社长来说,恐怕宁愿死,也不想要被林巍灰溜溜的扫地出门吧。” 他言尽于此,只剩下石夫人满脸哀痛的捂着脸,为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心痛不已。 丁青和李子成鞠躬后转身离开,看了一圈现场之后,不由得,啧啧称奇。 车上,李子成坐在丁青身侧,丁青等到车子发动,才发出一声感叹声:“林巍这家伙现在真是吓人啊。” “的确.他这几天是什么时候联系那些董事的?” 李子成同样有些感叹。 方才的一幕虽然隐蔽,但两人无不是胆大心细的家伙,哪能看不出端倪来? 林巍一走,其他集团的大小董事便飞快的跟着他的流程告别离开,仅有少些许摇摆的,也在看到这一幕后脚步匆匆的跟上去 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收复董事会的意义不言而喻——谁都清楚,如今唯二有机会竞争会长的,除去林巍,就是丁青。 李仲久要排,也只能排到第三顺位去。 只是看到这一幕,同样让李子成略有不安。 不安分为两方面——一方面是他不知晓丁青的想法。 之前有石会长在,大家多少还能按着规则慢慢来,如今突然空出了会长的位置,形势便突然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丁青会不会对会长的位置有想法? 另一方面,则来自于李仲久。 对方既没有离开金门的意思,又没有像林巍一样及时反应,拉拢董事做好上位准备 那他在准备什么? 等待被扫地出门吗? 李子成暗自叹息,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体验这种游走在刀尖上的紧张感了,却奈何,世事难料。 “你在愁什么?”丁青反倒打趣一声:“担心林巍将我们两个都扫出去啊?” “不是.”李子成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丁青,丁青却翻了个白眼,毫无形象的一拳怼在他肩膀上,躺在舒服的座椅上:“呀,那你是怀疑哥了!?” “没有~”李子成急忙否认,丁青却嗤笑一声:“小心眼的家伙.放心吧,我可不想掺和这种事。” 他思路十分清晰的淡淡道:“现在林巍那小子左右逢源,商场自不用说,检察官和国会议员们也都和他穿着一条裤子. 现在金门内可没人能斗得赢他——石会长之前还能勉强和他掰掰手腕,现在石会长死了这小子要是下定决心,别说是李仲久,就是把我们加一起,他恐怕也不会怕的。” 丁青摊开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猛,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但结果呢? 甭管是暗杀还是劫杀这小子不都轻松解决了吗?我真怀疑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类,不是什么怪物变化的吧。” 看他语气轻松的调侃着林巍,李子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道:“但李仲久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对于李仲久来说,是谁杀了石会长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到底要不要向林巍认输。” “的确。”丁青的表情同样严肃了些,他斟酌思索着,最后却也只是道:“算了,先保着自己再说吧.谁知道李仲久会疯到什么地步,最好还是别让集团受到影响。” “大哥,不如我们”李子成面露冷芒,与其等着对方出招,不如先下手为强。 “没听到林巍说的话吗?看在石会长的面子上,让他自己先做出选择” 丁青轻笑两声,意味深长道:“既然连他这么自信的想等着李仲久先出招不妨就等等。” 他可不会觉得林巍是飘了——这小子心机深沉的很。 见状,李子成点点头,便不再多说。 nw风险投资公司,也是林巍目前公司的总部,江南的四层写字楼的会议室内,气氛多少有些难以稀释的紧张。 金门的大小股东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彼此面面相觑的低声议论着,等待着正主的出现。 脚步声从走廊由远及近,随着尹炫优和崔永豪一左一右的推开会议室的房门,鱼贯而入的黑色西服的男人们迅速走向房间两侧,靠着墙壁站好,林巍不紧不慢的从人群中央迈步而入,没有半点废话,走到会议室首位空出的位置上,拉开椅子,坐下。 “下一次股东大会,我有意竞选会长,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先问问各大董事的意见。” 林巍意简言赅的环顾四周的同时开口说着。 董事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应,而林巍显然,也不是来要他们回应的。 他只是坐在首位,高大的身躯靠在椅子上,自然而然的翘起腿来,双手搭在膝盖上,分明坐在同样高度的椅子上,却给一种自上往下俯视着众人一般的感觉。 “谁不打算投票给我的,举手。” 林巍平静的双眼在席间缓慢的扫视一周。 会议室中安静到针落可闻,董事们面面相觑,看着彼此,却没有人敢第一个伸出手去,平日里林巍在金门相当低调,更是几乎不会和这些董事们有过多私下的交流。 这是在平时为了避嫌而刻意为之的,石东出还活着的时候,林巍不希望和这些董事走的太近,担心会让石东出感到不安——但现在,他同样不需要和这些董事们有什么私人上的友谊。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足足三十秒,没有人举手,也没有开口说话,于是,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望着会议室中的人们,微微点头。 “既然诸位都愿意投出赞成票,那我也没有什么更多要说的了,在我成为会长之后,会集合手中的资源,将nw,金门,汉城合并为同一个集团,虽然可能会发生诸位手中股权的变动,但我也希望诸位能尽力配合。 我能给出的承诺是——即便在股权上诸位会有所损失,但会予以现金作为补偿。 在之后可能发生的合并案里,也希望诸位能坚定的站在公司的未来的一方,以集团长久的利益为主。 愿意继续同舟共济的,我依然会在董事会中为诸位保留一番席位,如果认为之后的利益分配接受起来有困难的,集团也会收购诸位手中的股权,帮助诸位安然离场。” 林巍的话让不少人双眼放光,也有一些人面露担忧,但无论如何,他环顾一周后,再次说出的话,却还是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我讨厌出尔反尔,也不喜欢有人不讲规矩,今天既然诸位没有开口反对,那之后,我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反悔。 有关于石会长的意外,若诸位有线索或思路的,也可以私下来找我沟通. 但无论如何,金门不会就此停步,公司的业务也将继续进行,无论发生什么,我希望大家能明白一个道理. 金门的事,留到金门来解决,谁把自己当做外人,那就别怪我不讲同事情谊——我自认对自己人还算公道,诸位若没有二心,大可静下心来,无论如何,此次事件的风波我会尽快平息。” 林巍既是威胁,又是安抚的一番话,让董事们纷纷点头,有人笑着开口道:“林董事担任会长,是众望所归——在您的领导下,金门必然会更进一步。” 这话引来了不少附和的声音,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但林巍却对此表示的颇为冷淡,他只是点点头,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等我解决公司内部的隐患,就正式召开董事会。” 林巍说完,对着诸位董事只一点头,便潇洒转身离开。 在座的董事每一个都比他年纪更大,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人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有半点不妥。 反而,在他离开之后,还有人颇为期待的议论着。 “林董事总算是要竞选会长了,这下子,金门可真要起势了。” “还是先想想准备多少钱合适吧万一金门真的要和汉城和nw合并,我们手里的股权还不知道会稀释到什么地步呢。” “这要是真成了.这金门的体量和能量,可不得和未来集团那种级别的相差不多了?” “比起未来集团这种程度还是差了些吧?” 众人议论着,可却也达成了共识。 倘若林巍真的成为金门会长,并着手合并组建属于自己的集团。 那这个全新的集团,必然会成为一头可怕的新兴巨鳄,彻底成为南韩半岛上极少数的大玩家。 所有人都对林巍执掌金门表示了期待——毕竟,与他相比,其他的竞争者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如果不是金门的性质特殊,恐怕这场会议都没有必要开,只需要几个电话,准时召开会议就是了,哪个蠢蛋会放着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不要? 见林巍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董事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不由再次因为石会长的死议论了起来。 林巍的态度让他们不由更加疑惑,到底是谁杀掉了石会长了——难道真的是公司外部有人这么做的? 会是谁呢?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从结果来看,最大的受益人无疑就是林巍,可如果不是林巍做的,难不成是林巍的娘家人做的? 倒是也有听闻汉城日版真下起手来也毫不留情只是这件事瞒着林巍去做应当也不大可能才对。 可如果不是林巍有关的人,对于公司内部的其他董事和常务来说,林巍上台可意味着其他人再无机会——他是如此年轻且雄心壮志,光看那硬朗的身板,谁都不怀疑,对方可以轻松干个好几十年都不用退休。 石东出在,其他人好歹还有一段努力地时间和机会,石东出一死,眼下的格局,新任会长,舍他其谁? 集团的董事们还在对石东出的死毫无头绪,可林巍,却已经找到了些许痕迹。 韩度京紧张的看着林巍从容不迫的细心阅读着手中的报告,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 在林巍的指示下,由他和马锡道组成调查小组,并由特搜捕的检察官吴长勋带队,针对肇事司机成道钧进行调查。 首先,就是针对其在创新建设公司的财务问题进行调查。 调查结果显示,成道钧的的确确贪污了不少,但在调查过程中,韩度京几人却一致认为,这种贪污或许另有隐情。 在多番打探,尤其是在韩度京和吴长勋不择手段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还是有公司内部的人吐出了实情。 创新建设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公司拿到的钱,其实只是用来洗钱的——所谓贪污,也并非是贪污,而是从公司的账上私下转账到其他相关者的账户里,用来维持人脉等用途。 这是创新建设的社长亲口默认的事情。 但为什么去成道钧还是被公司停职调查了呢? 这或许便是成道钧真正走投无路的关键所在。 吴长勋试图带着马锡道和韩度京找到创新建设的社长核实情况,但在调查之后得到的情况却让人有些棘手。 收才是创新建设的背景——它是为了谁在洗钱的? 背后站着的人物,林巍也有所耳闻。 是在首尔赫赫有名的黑帮头目,安尚久。 在如今的首尔,能够在金门的余晖下,仍自屹立不倒的黑帮可不多——除去那些只能得意一时、做着见不得光的生意的亡命徒以外,剩下如今还存在的大帮派,就如同西游路上的大妖怪一般,个个都有跟脚,有靠山。 安尚久的背后,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如今首都日报实际的掌权者,李江熙。 李江熙看似只是报社的主编,甚至不是公司会长,但事实上,作为十年前的政务部部长,他的人脉极其惊人——首都日报能成为当今的顶级报社,一路上有不少经典的大新闻,都是靠他的人脉拿到的内幕消息。 连首都日报的投资都是他亲自拉来的未来集团的资金,说是首都日报的无冕之王也不为过。 检察系统、国会、包括在各个关节处的官员,他都有人脉,并且还在首都日报,掌握着威慑力极强的笔杆子,卢总统当初上任前,也少不了李江熙暗中的帮扶。 事情到这里,这就变得有趣了。 若说是首都日报单纯为了给林巍添堵,这才大费周章的做了这样的事,未免有些太过牵强——动机不足。 但无论如何,林巍都有一种预感。 这一定和安尚久、李江熙脱不了干系. 而他这一路走来,从不会忽视自己的预感。 林巍揉着眉心,沉思片刻,道:“继续查,看看那社长是什么情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的确查不到,就想办法找到安尚久在哪,给我个消息,我会让我的人去找他。” 韩度京点头答应了下来。 然而,韩度京才刚离开没多久,林巍就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吴长勋打来的。 对方态度紧张。 “林会长nim,成道钧的身份不简单.” 林巍淡淡道:“说明白。” “您应该知道,最近检方一直在追着非法献金的事吧?” 吴长勋压低声音。 “我知道。”林巍轻声说着,眯起了眼。 “您之前说的,要留意一笔和一亿三千万这个数字有关的钱,我仔细追查了下去,最后发现.这笔钱可能和非法献金有关。” 吴长勋说完,顿了顿道:“创新建设曾多次帮一个叫做大宇建设的公司洗钱,而洗走的款项,很有可能就是投入到了卢总统的非法献金里。 只是这件事有些蹊跷的地方在于——我刚才去找了部长nim聊过,他们现在也在追查非法献金,而追查到的目标之一,其中就有大宇建设的影子。 但大宇建设却不是未来集团和李江熙手下的产业.也就是说,成道钧的死,可能就是和他帮着大宇建设洗钱有关。 我调查了成道钧的人际关系,他和大宇建设的总经理南国相是大学前后辈的关系,毕业后恐怕也有不少联系。 但是这件事再查下去,恐怕就要查到非法献金的问题上了您还要不要查? 我总感觉,像是个圈套.” 吴长勋的提醒不无道理。 如今检方秘密调查非法献金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多——吴长勋是因为属于派系内的一员,又有着林巍提携,这才有资格知晓一二。 但只要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无不是和林巍层次相同的大人物。 若有人真的想要通过非法献金的事儿阴林巍一手,在调查的路径上做些陷阱,不无可能。 林巍眉头微皱,沉思着,一时没有给出答复,吴长勋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待着林巍给他指示。 随后,他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查安尚久——无论成道钧是因为什么被公司停职调查的,能够威胁他做出杀害石会长的,也只有他公司内部的人。 这种手段,也就只有黑帮崽子用的最顺手了.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只要找到是谁杀了石会长就好。 你尽管去做,如果安尚久有什么不满的,你就尽管告诉他。 石会长的死必须要有个交代,李江熙也保不住他。” 林巍的话让吴长勋精神一振,立刻道:“是,我会尽快找到安尚久,为您查明真相。” “注意安全,带着马锡道一起去,这家伙对付一般的黑帮崽子还是轻松的。” “明白。” 吴长勋挂断电话。 林巍起身,站在床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他保证. 不管是谁指示成道钧做出了这样的事 他都会以牙还牙的报复回去。 但当务之急,比起收拾成道钧背后的人. 林巍眯起眼,半晌,拿出手机。 “炫优啊。” “会长nim。” “搞定了吗?” “她还在犹豫但应该不会犹豫太久。” “交给你了。” “请您放心!” 挂断电话,林巍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半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声。 (本章完) 第174章 金门会长!伏击! 第174章金门会长!伏击! 李仲久只是愣愣的望着混凝土浇筑的天花板。 这是金门的新楼——已经全部搭建完成的二十一层高楼中的顶楼。 他就坐在本该由未来搬入这里的金门会长所在的豪华办公室内。 尽管只是搞定了部分装修,但李仲久却已经将酒柜放满了自己珍藏的美酒,将豪华的沙发搬到应有的位置,眺望着远处,那还没有玻璃遮拦的宽阔视野中,可以看到漂亮的绿植树木,如地毯般铺遍视野。 那波光粼粼的汉江和隐约可见的汉江大桥上车流涌动着,虽不是什么最昂贵的地段,可这栋大楼,的确是近年来首尔少有的大工程了。 李仲久想起了上一次和石东出一起来这里眺望远处的时候。 石东出笑容是那样的灿烂,与他一起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还兴致勃勃的探讨着这里的大落地窗做好之后,要怎样装修 李仲久缓缓闭上了眼。 他后悔了。 但却不是后悔将要做的事,而是在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和石东出因为林巍吵架的话就好了。 又或者当初的自己早点放下,让石东出尽快做出决定,或许 手机叮铃响起。 李仲久拿起手机,电话那头的人,显得有些紧张。 “大哥,林巍已经上楼了.我们还要按计划行动吗?” “.” 李仲久拿出烟盒,点上一根香烟。 直到一口烟气吐出,他终于开口:“嗯。” 电话那头的人深呼吸,最后,声音严肃:“大哥.之前的很多事多谢您的照顾了。” “是我要谢谢你。”李仲久少见的声音流露出几分温和:“能陪我最后疯这么一次。”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的人笑了起来:“实不相瞒,兄弟们也早就受不了这个鸟气了,我们在虎派的人什么时候要缩在一个才混了几年的臭小子屁股下头,看他的脸色做事? 这一两年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也过足了瘾.大哥,我相信你。” 李仲久没有说话,几秒后,只是嗯了一声。 对方主动挂断了电话。 他丢下了手机,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开阔的景色,喃喃自语:“相信我吗?” 半晌,自顾自的,发出一声自嘲的嗤笑。 金门的普通员工们今天得到了久违的假期。 即便是保洁人员,也是难得的获得了带薪休假的机会——但却也因此,无幸见到这样一幕。 大批的黑色西装打扮的壮硕男人逐步沿着步梯向上,一层一层的检查任何可能存人的房间。 所有的电梯中,只有一栋电梯的数字开始闪烁变化,从地下停车场,有条不紊的升上了高层。 当电梯门打开后,数个黑衣壮汉警惕的看了看左右从电梯中走出,而林巍只是面无表情,淡定自若的单手插兜,缓步向前。 从步梯逐个排查楼层的黑西服们也大量汇聚于此,他们先向前走去,毫不客气的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露出了里面表情各异的各位董事会成员。 其中一位,是未来集团的总经理。 对方此刻战战兢兢的坐在本该由李仲久坐着的位置上,看到一群黑衣人突然推门而入,向房间两侧鱼贯而入,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丁青坐在一侧,笑呵呵的翘着腿,坐着没个正型:“呀,别怕,自己人。” 未来集团的总经理面露尴尬,发出呵呵笑声:“没事,我就是坐的有点腿麻了。” “也是,林巍这家伙说好九点开会,这都快九点半了。” 丁青扭头看去,林巍自黑衣人的簇拥下,从门口而入,穿过长长的长桌,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只是不紧不慢的从一侧走过,路过丁青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歉意的笑笑:“早上去江南处理了一些事情,路上车队又走得慢,体谅一下。” “是~会长nim~”丁青嘿嘿一笑,却逐渐坐直了腰板,脸上轻浮的神色也褪去不少。 林巍径直坐入首座。 尽管还未进行投票,按理来说这位置该暂时空置下来,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人对他的做法表示半点怀疑——整个会议室,只有这一张空座,自然是给他的。 林巍从西服口袋取出一盒雪茄,放到桌上。 这一幕让不少人眼神有些复杂,尤其是随着林巍缓缓打开烟盒,拿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慢条斯理的修剪着的时候,有些人更是不自觉的低下头,情绪有些沉重。 这是石东出一惯的举动——他喜欢雪茄,喜欢搭配不同的雪茄和美酒一起品味,每次开会,也总是会先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修剪一根雪茄,等到雪茄抽完,或是他主动丢在烟灰缸里,就意味着会议结束。 而在整个会议上,有权利能将烟盒丢在桌上的,只有一种身份。 会长。 这是规矩。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如今唯一有可能,或者说,有那么点能力提出反对的丁青,但丁青却只是微笑着环顾四周,面对其他人的打量,还有些滑稽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满脸疑惑,仿佛在问:看我干什么? 林巍只抽了一口,就将雪茄放到烟灰缸上,烟气缓缓燃烧着,而他这才不紧不慢的,轻轻开口。 “由于上任会长,金门的创始人石东出先生因车祸不幸去世,特召集诸位董事展开本次会议,目的是针对如今集团内部会长位置的空缺举行投票选举,并对公司内业务进行重新规划布置。” 林巍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安静的只有呼吸声中的会议室里却无比清晰,他简短却清晰的话语不急不缓的传到众人耳中,随后,环顾四周。 “没有问题的话,会议就正式开始了。” 林巍自顾自的说着,会议室内依旧一片安静,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环绕在众人的肩上,一向喜欢奉承的几位小董事都在此刻安静的鸦雀无声,仿佛有东西堵住了喉咙,干哑的喉咙仿佛一开口就要咳嗽出声来。 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喝一口水,可不知怎么的,林巍的视线刚巧滑过他的身上,竟让他手一抖,咣当一声,矿泉水瓶先是掉在桌上,而后滑落在裤子上,打湿了他的裤子。 一时间,场中所有视线如针尖般看向那名董事,饶是那位平日里也算家财万贯,见过不少大场面,可此刻竟然紧张的僵硬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开口笑笑还是赶紧将水瓶捡起来。 “还不帮董事将水瓶捡起来,打扫一下,衣服就留到会议结束后再换吧.干嘛都这么紧张,大家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我和我老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没像今天这么局促过。” 林巍并不好笑的调侃声却让会议室内总算有了些许空气,有人笑着调侃那董事,而那董事也终于能笑着讪讪道:“诶呀,也不知怎么的,手抖了.抱歉,抱歉。” 林巍脸上的笑容浅浅的,视线也因此仿佛变得温和了许多,他就这样轻笑着让董事们互相开口说了几句玩笑话,而后,一只手轻轻敲了敲桌子。 霎那间,空气又被抽走了——视线却也因此被汇聚。 “那就先投票吧,对于新任会长的投票。” 林巍轻声说着,随后微微一笑:“此次投票为口头表决,逆时针方向进行投票。” 他先看向丁青。 丁青耸耸肩:“除了林巍还有要竞选会长的吗?” 他环顾四周,当然没人说话,于是,他扭头看着林巍笑吟吟道:“我能给我自己投一票吗?” 这话让不少人霎时间神经紧绷了起来,可林巍却只是笑着说道:“当然可以——我也给丁青董事投一票好了,感谢您过去对我的提携和帮助,也感谢你在金门建设的无私付出,拿下地皮是公司的能力,但将建筑造好并都卖出去,丁董事功不可没。” 丁青哈哈笑着:“那我可就两票领先了!” 扭头,他看着李子成挤眉弄眼。 但李子成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淡淡开口:“我将票投给林巍董事。” 丁青翻了个白眼,怼他一下,就不能让他高兴一下? 林巍对着李子成微微一笑,李子成也只能无奈的看了丁青一眼:“就目前来看,林巍董事负责的金门娱乐,仅用短短一年就在业界成为了首屈一指的高级经纪公司。 金门物流在他的作用下,也从原本金门建设与海运的配套企业,升级成为如今全国驰名的优秀物流公司,集团的发展过程中,能取得如此成绩,我相信林巍董事功不可没。 我认为金门集团必将会在林巍会长的指引下走向更加辉煌的时代。” 林巍对李子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多谢李常务的支持。” 而后,视线依次往后。 权俊佑坐在李子成身边,面带微笑:“你们都清楚,我一向是支持林巍董事的,在我心里,他便是唯一的会长人选。” 尹昌南坐在他身边,笑的露出一排白牙:“虽然才加入金门不久,担任常务的时间也不多,但我坚信,林巍董事会是更好的选择。” 之后便是一个接一个的吹捧。 那些董事生怕自己说的慢了,词汇不够用——饶是如此,当一圈投票结束,轮到总算镇定下来,代表未来集团出席会议的总经理说话时,那些漂亮的恭维话也都用的差不多了。 他只能苦着脸道:“本人此次代替吴延秀会长出席,根据他的指示,我们未来集团十分支持由林巍董事接任金门会长的职位,并坚定的相信他会是金门最合适的舵手。” 总算投票结束,林巍微微一笑:“感谢你和吴会长的支持与未来集团的信任.还有没有需要补充发言,或出现意见改变的?” 所有人都避开他的视线——真没的说了,能用的词儿都用完了。 林巍这才像是满意了一般,笑笑,随后,突然收敛笑意,看向众人。 “既然如此,经由董事会成员投票,我将正式成为金门的合法会长,本次会议内容由律师全程记录,之后请各位董事阅读后确认无误并进行签字。” 林巍说完,其他董事没有提出半点异议,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露出淡淡笑意,却并未因此表现出什么过多的欣喜之色。 注定会发生的事,有什么值得欣喜的呢? 于是,他在众人还在思考怎么祝贺他成为新任会长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以会长的身份,发出指令。 “既然会长的空缺问题已经解决,那么接下来,将由我作为金门的会长,发布关于金门集团2004年的发展机会与目前集团内部的人事变动。” 林巍慢条斯理的说着:“经过协商与内部调查,为了更好地发展与运营,我决定,将金门娱乐产业部门的运营内容交由尹昌南常务负责,并担任社长。 李仲久社长没有出行本次会议,有代其本人出席会议的人吗?” 林巍话音落下,环顾四周,自然无人应答。 “既然如此,将视作本人主动放弃董事会发言与投票权,由会长下令直接执行此次变动。 原金门娱乐产业公司的副社长池英俊因业务能力.由秘书室崔永豪担任金门娱乐产业公司副社长 原执行副董事丁青,就任执行董事,原金门金融公司社长李子成,在保持原有职位不变的同时,晋升执行副董事。 原金门娱乐公司副社长权俊佑将调整至社长职位,并同时晋升为执行副董事. 原秘书室尹炫优秘书担任秘书室室长 保安部.” 林巍一连串的人事变动,脱口而出。 他不需要稿子,听他说出这些话的董事们,也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反正金门娱乐的董事大多没有实权,他们手里的股票想要掀起风浪来,那必须要依附其中一方。 如今实权者有且只有一个,他们哪会有什么意见? 林巍做的事情在他们看来也再正常不过,担任会长后,自然要提拔自己人的同时排除异己,也对过往的好大哥们做出补偿,在进一步巩固丁青权利不变的同时,也给了李子成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林巍可没有私心——以后执行董事是李子成还是权俊佑,亦或是哪个后起之秀他都不在意,只要有本事,能者上庸者下就是了。 身为会长,如今他需要的可就不只是忠心了。 在高速发展的企业中,只要能力足够,蛋糕会不断做大,只要有利可图,即便是野心家也不会轻易背叛。 开疆拓土的时候要有能力,守成的时刻才得看忠心。 林巍认为,以自己的岁数和冲劲与规划,起码未来二十年内,公司都会是能力者的天下。 再往后.就得看他的崽争不争气了。 但考虑到他的身体素质和寿命,林巍觉得.儿子不行还能熬到孙子出生,孙子不行还能熬到曾孙子出生,要是往后三代人没一个可堪大用的 那爱咋咋地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本事就自己作去吧,他可不觉得自己创立的公司必须要延续个千百万年这辈子才算圆满。 等到林巍拿起雪茄吸了一口,丢下之后看了看手表。 其他人这才猛然意识到,会议似乎就要这样结束了。 “既然诸位对人事变动没有异议,那就暂时浅谈一下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但这次浅谈并不代表公司最终的结果,也并不需要诸位此次会议给出答案,算是抛砖引玉,具体实施还需要一年来运作。” 林巍顿了顿,道:“我有意将汉城集团、nw集团、金门集团合并,通过交叉持股与并购等方式,促进凝成一个更大的集团。 本次合并预计将在六月份开始进入实施流程,在十一月前完成全部准备,在05年到达之前完成合并。 因为涉及多家公司与多位董事成员,可能将在合并后精简董事会的席位,保证权力不会过于混乱.” 他的话让不少董事会的人或是兴奋激动,或是面露思索和郁闷,但无论如何,林巍不是来劝说他们的。 他只是拿起尹炫优早早准备的保温杯,喝了口冰凉的美式咖啡解渴的同时振奋精神,随后便宣布。 “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儿吧,之后等我顺利过渡,熟悉了会长的工作之后,再进行对集团内部工作的细致规划与指导,我希望诸位董事、常务在之后的工作内容上,齐心勠力,充分发挥新兴集团的拼劲,敢于创新。 也要充分贯彻董事会通过的内容,使的金门集团尽快摆脱过去的阴影,我们要更新颖,更有效,更现代,更伟大。” 林巍言尽于此,底下的人还在若有所思,但他却缓缓开口道:“考虑到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可能有突然强降雨,我希望各位董事最好在公司内,最好就在会议室内休息一到两个小时,等到天气放晴了,再离开吧。” 他说完便直接起身,看了丁青一眼,丁青对他偏偏头,而林巍却只是摇摇头,露出笑容的同时,将烟灰缸放到他的面前,并递出一根雪茄,等他接过,随后,微笑转身阔步离开。 会议室内的西装男如影随形的跟随者他离开,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飞快的响彻会议室外的走廊,不用想也能猜的出来,是林巍的人在飞快的小跑着。 董事们面面相觑,有人低声疑惑道:“今天要下雨吗?” “.谁知道呢。” 扭头,窗外万里晴空。 丁青把玩着手里的雪茄,几个来回,丢给了李子成。 “我还是更喜欢抽便宜货。” 丁青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烟盒,点燃一根,突出一口烟雾。 李子成眉头微皱的看看左右,低声道:“他还没解决掉李仲久?” “这不是在去吗?”丁青毫不在意的说着。 “我还以为他会早早解决掉他呢”李子成摇摇头,觉得林巍有些托大了,或许会平添不少危险。 丁青却只是叹了口气,轻声道:“他到底和石东出也是有些义气感情在的总要给石东出一些面子的嘛。” 李子成嗯了一声,看着手里的雪茄,又看了看会议室首座上空缺的椅子,半晌,点燃雪茄。 “两个小时啊” “他说一到两个小时的话.那我觉得,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丁青笑着躺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不远处坐立不安的未来集团的总经理,对方时不时就看看手表,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他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以林巍的性格 这未来集团手里的股份,怕是也拿不长久喽~ 还有这群蠢蛋。 丁青看着此刻表情热切讨论着新集团合并的股东们,撇了撇嘴。 未来的金门的游轮的豪华舱里.可容不下这么多人呢。 转而,看向窗外。 他放松的双手抱头,忽然有些感慨。 过往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就好似他和林巍认识的日子,就在昨天。 穿着皮夹克,身材还远没有如今高大,头发也还是短发的林巍叼着烟穿过北大门那脏乱的街道,走到他的面前。 ‘我想加入北大门’。 丁青缓缓闭上眼,露出微笑。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复的来着? 哦,好像是故意刁难他——‘去把那几个喜欢盯着我的狗杂种打一顿?’是这么说的吗? 反正,这小子是真上了,也是真能打啊. 再往后,他被杀手冲到家里持枪伏击.被卡车险些撞成肉饼.却意外和牟贤敏走到一起.却又遭到韩强植那一遭事儿. 仔细想想,他这短短两年,林巍经历的,可比过去只是提刀砍人的丁青要经历的刺激可多多了。 也难怪. 和他遭遇的这些比起来,李仲久如今能做的,又有什么呢? 想到李仲久,丁青却突然有些沉默。 若是彼此掉换个位置.他丁青,又能做些什么呢? 停车场内,人群簇拥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电梯下来。 西装暴徒们警惕的环顾着四周,但即便如此,就当他即将走向豪车的车门时,在停车场的角落,却依旧有几辆黑色轿车突然亮起了灯。 随之响起的,是引擎的暴躁轰鸣响声。 “保护会长!” 有人大喝一声,掏出腰后钢棍,但那几辆车却像不要命了似的朝着被人群簇拥的男人撞了过去。 与此同时,数量面包车陡然从停车场门口撞开阻拦的栏杆,直奔地下车库。 车辆轰鸣的引擎声和嘈杂的大叫声回荡在地下停车场,原本被人群簇拥的男人仓皇转身离开,但下一刻,却是突兀的几声枪声响起。 只看一辆黑色轿车来势汹汹的冲破人群阻拦,在撞击那男人不成的瞬间,摇下车窗,几把手枪同时开火。 那原本正在逃窜的男人当即扑倒当场,翻了个身,车内的杀手却脸色一变:“不是林巍!” 可为时已晚。 就在那几辆面包车冲破栏杆冲进地下停车场后,停车场外骤然响起了一大串警笛声。 原本只是停靠在周围路边的普通车辆,驾驶座的人无不迅速掏出一个警笛安装在车顶上,下一刻,还有几辆防爆车从街道一侧飞速驶来,地下停车场内属于林巍的一方立刻靠拢,几人检查了一下躺在地上中枪的人,急忙拖着他向后撤去。 黑色轿车里的人意识到情况不妙,下意识倒转油门想要冲出地下停车场,但林巍的人却已经眼疾手快的开着自己的车一头撞在了他的车屁股上。 黑色轿车打着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在原地,却有更多的车子疯了似的将它硬生生一直推到了墙上,里头的人仓皇射击,但在电梯门一侧,却突然响起枪声。 车泰植面无表情的单手持枪,五十米的射击距离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手枪命中的极限距离,但对他来说却是很有把握的精确射击位,手枪吞吐火焰,几枚子弹撕裂车窗,将里头的枪手打的哀嚎不断。 “和他们拼了!林巍就在楼里!” 有人高喊着。 冲进停车场的七八面包车下来的人有数十个,黑压压一片,手持短刀钢斧,可林巍一方的人也早有准备——他们早就收到了指令:不论生死,顶住即可。 穿着防刺服的西装暴徒们誓死不退,李仲久派来的打手们凶狠有余,专业不足,守住了狭窄电梯口,几辆车迅速布置了掩体和路障之后,他们能进攻的路线便十分有限。 最要命的是,警笛声停在了停车场门口——只是短短一分钟,一辆装甲车便猛地撞开堵着路口的面包车,冲到停车场内。 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先是投掷催泪弹,而后带着防毒面具和防爆盾与警棍冲下车子。 “放下武器!” 他们高喊着的同时,也有一部分防暴警察手持步枪,在装甲车的射击孔做好准备,一旦事态发生变故,他们不排除使用致命武力的可能性! “放下武器!立刻双手抱头蹲下!投降!我们会开枪的!” 有人高喊着对着天花板鸣枪示威。 随后,是大量早有准备的警察闻风而动,顺着装甲车撞开的路线迅速跟进,进行控制。 李仲久的人便彻底慌了神。 他们敢和林巍的人拼死,可面对这群全副武装,跟铁罐头似的防暴警察.该死,这可不是简单的砍人那么简单的事! 防暴警察半点不虚,防爆盾牌猛的前推,挥舞警棍,英勇异常:“都蹲下!抱头蹲下!” 一部分李仲久的人干脆颓然的抱头蹲下放弃抵抗,还有一部分干脆无头苍蝇似的试图找机会逃跑,还有极少部分,继续冲向电梯门。 “为了大哥!” “保护会长!” 激烈的怒吼声过后,足足近一个小时,场面终于恢复了平静。 宋明辉和崔忠式才局面彻底稳定下来之后,才啧啧称奇的走进停车场。 “真是厉害啊,这群黑帮崽子.死了不少人吧?” “李仲久的人死了不少还真有人为了义气命都不要。” “这新闻可大了。” “嘿,这不是好事吗?” 两人说笑着,无视地上的血迹,看着收在电梯门口的车泰植,咳嗽一声道:“我们需要找林会长核实一下情况。” “他在顶楼。” 车泰植让开身位。 崔忠式和宋明辉和几个检察官按下电梯上楼,到了门口,却只是他们两个单独敲了敲房门。 “进来。” 他们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站在落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的林巍。 “林社.哦,林会长,在看什么呢?” 崔忠式打趣着说。 林巍轻笑两声,指了指远处。 他们顺着看去,什么都未曾看到。 “你说,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呃”崔忠式一时语塞。 宋明辉却走到林巍身边,意味深长的笑着:“那要看是因为什么跳下去了。” “.是吗?”林巍偏偏头,望着远处,笑容复杂。 李仲久xi 你能告诉我吗? (本章完) 第175章 李仲久之死 第175章李仲久之死 “目前可以看到,警方已经控制了金门大楼的现场,医护人员也已经开始对现场受伤的警员与黑帮分子进行救治” 记者们团团围绕在高楼之外,那遍布街道的警车和长长的警戒线隔绝了好奇的人群与记者,救护车响着铃声,来回穿梭在街道之上。 时任检察长的宋明辉和强力部部长崔忠式,适时出现在镜头之中。 记者登时如蜂拥而至,挤在了距离他们最近的封锁线边缘,大声高喊。 “宋检察长!崔部长!” “能不能为我们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门集团是否参与了本次黑帮的厮杀?” “您能否向国民说明,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明辉和崔忠式先是不紧不慢的对着现场的检察官和警察指示了行动。 而后,才在普通检察官和警方的簇拥下,走到警戒线边缘,对记者的采访进行简单应答。 “这不是一次黑帮火拼,而是又一次针对林巍会长的死亡袭击。” “原因?我想可能和今日林巍会长将要在会议中进行会长投票有关。” “嫌疑人?在经过和林巍会长的交谈之后,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怀疑对象,但在审讯结果和调查结果出来前,我们不能公布嫌疑人,这是不合理的事情,可能会对无辜的人造成影响。” “并不是一场黑帮火拼——我再次重申,这是某个黑恶势力针对林巍会长展开的死亡袭击,我们不能用受害者有罪论,对无辜的林会长造成二次伤害。 他受伤了吗? 林巍会长具备专业的安保团队,在经过现场笔录,并看过监控之后,我们认定,这是一次标准的自我防卫事件,万幸的是,林巍会长并未受伤。” “目前初步的情况还在调查中,我们能确认的消息仅仅于此,之后更多消息,请等待检方通告。” 宋明辉自认回答的差不多了,就对着记者摆手离开,留下崔忠式应付记者。 记者挽留不成,只能看着崔忠式再次提问。 “崔部长,作为强力部的部长检察官,久违的再次出现了这样大规模的黑帮袭击事件,请问你是否承认检方在其中存在某些问题?” 记者刁钻的提问并未引得崔忠式脸色变化分毫。 有些记者就想搞事,但崔忠式很明白,只要他回答不出问题,这次事件,将再次成为他履历上的镀金之处。 “众所周知,在卢总统上任前后,强力部继续贯彻着与犯罪的战争的标语,坚决与不法分子做斗争” 崔忠式面对镜头侃侃而谈着,其核心论点,自然是:我与犯罪不共戴天。 记者们面对他的套话感到些许无趣,但很快,几辆黑色轿车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成为了他们关注的关键。 尤其是中间那辆看不清车窗内人影的高级豪华车,不是林巍的座驾又能是什么? 记者登时疯了似的朝着汽车涌了过去,高声大喊着。 “林巍会长!林巍会长!” “请您亲自针对本次事件发表一下看法!” “林巍会长!” 林巍的车辆竟然真的开始减速。 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下打开车门,他昂首阔步走下汽车,无数闪光灯也只是让他微微眯了眯眼,表情一脸严肃。 他对着记者们,只是冷静异常的先伸手示意记者冷静,在镜头下,高大的身躯与俊朗的面容,就像是是娱乐巨星般,娴熟且淡定。 “因为事出紧急,目前我有不少私人工作需要解决,时间有限,请诸位记者朋友见谅,我会只回答十个问题左右,再之后,请诸位记者朋友不要拥挤在道路上,影响警方和检方进行调查,也不要影响市民的正常通行。” 林巍话音刚落,便有人大声道:“您到底遭遇了什么事?” “在会长选举结束后,有人在地下停车场针对我发动了一起早有预谋的死亡袭击,袭击内容包括使用车辆试图冲撞我的安保人员、使用砍刀等冷兵器对我方安保人员进行追砍等。” 林巍顿了顿,而后道:“万幸的是,我的安保团队经过专业训练,在遇到袭击时反应迅速,并且我因为机缘巧合当时还留在办公室内,让袭击者误判了我的位置,这才幸免于难。 不幸的是,被他们错认为是我的安保人员如今身受重伤,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请问您是否知道袭击者可能的身份!?”有记者高声问。 林巍面色不变,淡定自若:“我并不知道谁会袭击我,我只知道,我会坚决与检方一起,与罪犯斗争到底!” “请问林巍会长是否已经通过会议成为金门集团的正式会长?本次事件是否与会长选举有关?” “通过董事会投票,我的确已经成为了金门集团的正式会长,本次事件是否与会长选举有关,我需要等待检方进一步的调查结果” “请问您有没有什么想要对袭击您的幕后凶手说的话?” 林巍面对这个提问,看着镜头,表情严肃,眼神锐利。 他伸出一只手,指着镜头,目光如火,表情冷肃,气势凌然的震声道:“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的目的为何,倘若你以为通过这样的方式就能吓到我,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达成目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从不畏惧任何罪犯的威胁,即便是死,也会贯彻正义,绝不会向你这样的邪恶之人妥协半点!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为了什么对我展开袭击,相信我!你绝不会如愿以偿!” 沙发上,李仲久愣愣的咬着香烟。 袅袅烟雾升向天空,没有窗户遮掩的混凝土建筑里,四面吹来的冷风吹乱了他香烟袅袅飘散的烟雾。 老棒子正五音不全的哼着小调,一只手里捏着消音手枪,另外三个好兄弟手提利刃,此刻正无聊的四下打量着,彼此交头接耳着。 “呀,这酒得多少钱?” “别碰,留下指纹还得擦。” “你当我傻.啧啧,这玩意要是装修好了,得花多少钱啊.” “管他呢,又不是我们的。” “也是.老板真是大气,每次全保机酒不说,活还简单轻松。” “那倒是,干了这行这么久,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好的老板,不欠钱待遇好还讲信用.” “行了,少说点,做事呢。”老棒子叱责了一声,其他三人这才淡定自若的停下了四处打量的动作。 李仲久吐出一口烟雾。 “差不多了吧?李社长,你说想抽根烟,给你抽完了,自觉点?给哥几个省点事?” 老棒子下边的瘦高个念叨着。 李仲久扭头,看了一眼明明穿着西服却看起来颇为廉价土鳖的几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最后,会是被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送走的。 李仲久缓缓起身:“他没死?” “傻子,老板是你这种人能算计的?”有人不屑的笑着。 老棒子略显不耐的挥了挥手,手里的消音手枪指着他的脑袋:“行了,兄弟,赶紧结束,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呵. 李仲久不屑的看了老棒子一眼,淡定自若的举起桌上的酒瓶,大口吞下酒水,而后,走到建筑边缘。 往下看去,工地地面上杂乱摆放的工具分外显眼,他挪了两步,确保自己别摔在什么东西上那多难看。 老棒子几人淡定的就站在他身后不远。 “真是.西八” 李仲久自嘲的笑笑,仰头望着天空。 随后,深呼吸,毫不拖泥带水的纵深一跃。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仰头看去的天空是那样耀眼,身旁的楼层飞快的闪烁着,而李仲久的视线,却逐渐变得微微有些模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错的呢? 成立金门的那一天? 还是说,在张守基还没死的时候? 真是可惜啊. 还没试过林巍那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能打 呵. 大哥,我 巨大的冲击力让李仲久的思绪戛然而止。 老棒子几人站在建筑边缘向下看去。 血泊之中的李仲久已然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应该没问题吧?” “这要是摔不死,西八这辈子不来半岛了,吓人。” “这钱真好赚!” “先说好,面对老板可别这个态度。” “那肯定,你当我傻啊” “走了,确认一下痕迹,收拾干净,工作还没结束呢。” “晚上整点烤肉?” “没问题。” “把活做完再说,收尾的部分出了纰漏,别说回延边,出首尔都难。” 老棒子听着身旁兄弟们嬉笑的话语,只是淡定的最后在楼上确认了李仲久已经没有再动弹。 摇摇头,他转身离开。 这人呐,死了就什么都不是怎么就不懂这简单的道理呢? “为了正义!绝不低头!” 林巍正气凌然的对着摄像头高喊着。 而后,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下,回到车里,车队缓缓冲破了记者的包围,驶离了街道。 “大哥,搞定了。” 崔永豪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随后面露笑意,对着林巍重重点了点头说着。 林巍只是看着窗外,满不在意的望着窗外。 “嗯。” 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兴致不高,崔永豪闭上了嘴,没有把吹捧林巍、调侃李仲久的话说出来。 “最近都小心点,等到收尾干净再说。” “赵秘书那边?” “说好的钱先给了吧,她没用了。” “要不要” “算了,也是个可怜人,拿着钱好好享受余生吧。” “是,会长。” 结束了对话之后,林巍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一只手撑着侧脸。 成为了会长,解决了李仲久,他的心里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欣喜的情绪,反而,随着李仲久和石会长的死,多了几分唏嘘。 曾经一路走来的许多人,终归还是未能一起走到最后。 林巍突然有点意兴阑珊,但很快,便自己调整了过来,振奋精神。 拿出手机,拨给牟贤敏。 “晚上计划不变,还是去叔叔那儿。” “没受伤吧?”牟贤敏毫不意外的正在电视机前关注着整件事,只是他不打电话,便忍耐着没有给他打电话打扰他。 此刻收到他的电话,总算是松了口气。 “当然,早有准备的事,能有什么意外?”林巍轻笑着:“担心啦?” “能不担心吗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事情真的全都解决了吗?李仲久就这点本事?” 牟贤敏告诫道:“别太大意,他不可能想不到你会有所防备,小心他别有后手。” “我知道,放心吧,一切都在计划预料之中。” 林巍淡淡说着,看了看时间,道:“中午你和敏舒在家好好休息,下午我去接你,告诉阿姨不用准备太多,简单吃一点就好。” “那哪行!今天怎么说,也是你正式担任会长的日子。” 牟贤敏却不认同,声音难掩高兴的情绪,打趣着:“我总算是正儿八经的会长夫人啦~” “好好~那就满足我夫人的仪式感.” 林巍声音温柔。 牟贤敏怀孕至今也差不多到了八个多月的时间,再过一个月就到了备产期,差不多五月份,她就要正式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如今小肚子也有了明显的弧度,但比起其他产妇,她精力充沛,锻炼充足的身体也不觉得太难受,只是偶尔腰疼,还变得有些情绪化,时常撒娇粘着他不许他找崔敏舒 林巍对她百依百顺,虽然对即将诞生的孩子没什么实感,可看她整天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绞尽脑汁的又是搞胎教,又是学习育儿知识的,他多少也会有所触动。 牟贤敏嘻嘻笑着:“知道啦~早点回来,想你了。” “嗯~爱你。” 林巍轻声说着,牟贤敏也压低了声音,有些黏黏糊糊的回了一声爱你,这才挂断电话。 其他人也都见怪不怪——林巍一向不会羞耻于表达。 公司的公关部早就开始运转了起来,这次事件处理不好就是给集团和林巍的形象抹黑,可若是处理得好,就又成了一次出色的营销。 林巍深谙此道,如今,他的公关部已经开始思考参与哪些节目,如何塑造故事,如何塑造形象等等问题了,新闻发布会自然也会发布,力求通过此次事件,将整个集团公司的热度都再提升一节。 同时,也进一步巩固林巍的正面形象——和其他财阀低调的作风不同。 林巍不仅积极参与各种营销,还经常会在网上以自己的官方认证账号,到诸如微talk这样的地方分享一些言论观点。 在旁人看来他,林巍这样做毫无疑问是自跌身份的,哪个大会长会闲着没事和网友聊天,参与那么多采访新闻? 闷声发大财的朴实思想还存在于绝大多数人的认知里。 但林巍却很清楚,一个公司领导者的形象,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如果能塑造一个出色的人设,某种意义上,对于整个集团的运营会有相当的助力,而且充分的个人影响力,在某种时刻也会成为护身符,或一种武器。 上辈子搞电车的马斯克、房地产商出身的唐普等人,包括苹果的那位,都充分证明了形象的重要性,也证明了个人影响力的力量到底值多少钱和权力。 在公司处理了手头的麻烦事之后,林巍便匆匆回家接上了牟贤敏,直奔牟家的别墅而去。 到了门口,才听见车响,保姆就已经急冲冲跑到门口给林巍开门,刚半扶着牟贤敏进去换鞋,安雅英便笑着来到了面前。 “哎一古~我们儿子来啦?” 她笑吟吟的说着,看着林巍先耐心的扶着牟贤敏换好拖鞋,笑容更甚,一边和自己女儿轻轻抱了抱,摸了摸她的肚子,一边看着林巍。 林巍同样笑着点头:“妈,晚上好。” 比起过往,他少了几分客套,但多了几分亲近,也多了几分自在和从容。 牟英雄自客厅传出爽朗笑声,朝着林巍走来,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亲切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看着身板感觉又壮实了不少?” “是吗?”林巍笑着说:“爸看着也精神了不少,最近是锻炼了吗?” 牟英雄就等这句呢,洋洋得意道:“是啊,最近运动不少。” “别听他吹牛,每天泡在高尔夫球场也算锻炼吗?学学林巍,偶尔去健身房走动走动,听贤敏说你没事儿还要去专门的拳馆练练?” 安雅英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牟英雄的运动事实,而林巍笑着回答:“嗯,也就偶尔,平时可能抽空去活动一下。” “看看人家。”安雅英嫌弃的瞥了牟英雄一眼,而牟英雄却笑呵呵道:“练!等我退休了,也找找六块腹肌的感觉去!” “呸,这辈子没见过你六块腹肌的样~” “呀!谁说的,以前.” 一家人吵闹着,笑着坐在饭桌边,早有准备的保姆端上一桌丰盛晚宴,安雅英还熄灯之后,找出藏好的蛋糕放到桌上,给林巍惊喜。 “祝贺我们女婿正式成为金门会长~” 她笑着鼓掌营造气氛:“是贤敏刻意叮嘱的,说你不喜欢弄得太夸张,就只准备了一个蛋糕。” “你阿姨还埋怨贤敏不懂事呢,这么大的好事就准备一个蛋糕.” 牟英雄说完,笑道:“叔叔可不一样,喏。” 他满不在乎的送出一个礼盒,林巍先是感谢而后当面拆开,惊喜道:“这是?” “喜欢吧?这块表叔叔可是珍藏了很久,一辈子都没戴过几次留着吧!恭喜你更进一步。” 牟英雄摆摆手,即便送出去的这块名贵手表价值百万美元,但他却毫不心疼。 安雅英没好气的瞥了牟英雄一眼:“阿姨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没拿下来,一会呀,你自己去车库看看。” “啊?”林巍一愣,安雅英却笑道:“贤敏说你平时其实也看那些汽车杂志,就是觉得跑车不安全,所以一直忍着没开,阿姨给你买辆跑车,平时你就放车库里,想开的时候去赛道开。” “谢谢阿姨。”尽管还不知道是什么车,但林巍却依旧十分感激的郑重道谢。 牟贤敏则笑吟吟的侧头看着他:“怎么样?我爸妈豪气吧?” “嗯!谢谢~”林巍笑着握着她的手,而牟贤敏却得意的笑着:“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不过.在家里。” 林巍有些好奇,她却神秘的就是不说,但即便如此,收获了这么多贵重的礼物,还是让他有些发愁——这下子回礼又成了难题。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可吃到一半,牟英雄却突然开口。 “我决定了,六月份就退休。” 这话一出,全家人都看向了他。 而牟英雄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林巍:“到时候我的孙子也出生了,我就和你阿姨给你看看小孩” “叔叔,再考虑一下吧。”林巍郑重道:“您的身体其实还行.” 牟英雄却大大咧咧摆摆手,淡定道:“自家人知自己事,就算能干,那每天也的确累得够呛你也别有负担,叔叔是真想休息了。” 林巍一时沉默,而安雅英却也正色的劝道:“你也接触汉城一段时间了,平时也会和你叔叔聊公司的事,阿姨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对未来的判断力,早点接手汉城,早点转型到你说的新赛道上. 未来,到底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林巍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 见他总算开口答应下来,牟英雄这才笑了起来:“那就一言为定!” 他不给林巍犹豫的机会,当即道:“明天你就去汉城先挂个执行董事的名字,参与董事会刷刷脸,接触一下董事。 多见见面,多认认人.” 牟英雄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可不是每个老家伙都像我一样相信你的判断的,如何折服那些老头叔叔可就交给你啦。” 林巍嗯了一声,心里,却早早就有了决断。 折服? 掰断那些老头的胳膊腿,自然就能折服了。 不是吗?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表情平静的笑着与家人们打趣聊天。 但心里,却早已做好了决定。 在他目前的商业帝国里。 他不需要任何反对的声音。 (本章完) 第176章 丰收的时刻 第176章丰收的时刻 牟英雄可真是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他不仅开始和林巍商讨起了他大概退休的时间,还让林巍联系尹炫优更改自己的日程,去汉城日报的大楼里参与会议,还让自己的秘书和尹炫优接触,根据林巍的时间空余,开始给他见缝插针的安排见面的时间。 汉城日报和金门不同的点就在于,汉城日报虽然也算是牟英雄的一言堂,但在多年的风雨中,公司不可避免的有不少股权落到了其他董事之中,想要让林巍担任会长,仅凭牟英雄一个人的股份还做不到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份上。 他手头的股份仅拥有一票否决的程度,但某些议题能否通过董事会,还得要其他几个大董事点头才行。 林巍自然不会拒绝,有牟英雄给他带路,亲自认人,毫无疑问是在亲自给他铺路,大概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尽管有些不喜欢在董事会中有反对的声音,但林巍却也并不急于一时。 汉城日报如今仍然稳坐顶级纸媒的位置,但林巍在未来需要的却不是一家纸媒。 他完全可以将后续的网络运营和电视台经营,从纸媒逐渐剥离出去,等到纸媒日薄西山了,那些董事急得跳脚也没什么办法。 而牟英雄显然不用林巍来教他这个道理——汉城集团中,汉城资本才是核心母公司,其他的包括电视台的股份等资源都是由风投资本持有的,即便到时候剥离纸媒的股份,也不影响公司其他领域的能量。 而牟英雄在汉城资本的股权是和安雅英夫妻二人共同控股,占据绝对的主导权。 当然,林巍也没打算把纸媒丢掉,等到那群董事意识到纸媒价值不高的时候,他就可以花钱给纸媒的绝对控制权拿回来,作为锦上添花的存在在集团继续发挥作用就是了。 关于牟英雄夫妇手上的股份,林巍没有半点索要或收购的意味,大概率会落到牟贤敏手里,是成为夫妻共同财产还是牟贤敏的个人财产,林巍都没有意见。 集团公司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眼下林巍手头要紧的事情,却还是堆积如山。 首先便是卢玄武弹劾事件。 如今的卢总统因被国会通过了弹劾法案,被暂时剥夺了总统权力,而迫在眉睫的国会议员选举,就显然成为了卢玄武弹劾案的关键。 如果让在野党占据国会大量席位,卢玄武的位置自然会变得岌岌可危,他得罪的可不止一两个人,很多人没有顶风作案的胆子,但痛打落水狗的勇气可从不缺乏。 汉城日报在此时此刻能做的就是保持绝对的中立,但资本却不需要中立。 林巍主动联系了卢玄武的秘书,隐晦的提醒着,如果执政党派系内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直说。 而卢玄武显然也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在四月到来之前,便给林巍打来了电话。 要求倒是不多,只是为自己底下的国会议员申请了一些媒体声量的支持,林巍欣然应允,电视台的采访、新闻、综艺节目的客串、报纸的板块,全都统统安排上,包括网络媒体上利用一些自营媒体号做宣传。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林巍能继续站在卢玄武一边,显然是让卢玄武十分开心的。 而在积极站队的同时,林巍也在进一步的巩固自己在金门的地位的同时,开始逐步消除自己如今存在的隐患。 其中之一,自然就是李仲久隐藏的真正杀招。 一招但凡有半点大意,就足以致命的回马枪。 2004年,四月五日。 雨。 迫近黄昏的时刻,天空中的阴云遮天蔽日,浓厚的水汽汇聚着,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匆的行走着,时不时有没带伞的人担心的仰头看上一眼,车水马龙却未曾因此停息半刻。 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停靠在路边,车窗只开了一条小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些许香烟的烟雾缭绕而出。 四个穿着普通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车里,驾驶位的男人只是一手咖啡一手香烟的盯着nw公司停车场的出口发呆,剩下的几人则狼吞虎咽着手里的汉堡和饮料。 “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直接上呗。” 有个脖子上带着刺青的男人有些不满的说着:“都在车里蹲了半个月了。” “去吧。”驾驶座上的男人只是冷冷看他一眼:“你能在那么多安保手下干掉林巍,就去呗。” 纹身男啧了一声:“那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绑架他底下的人、制造车祸、或者干脆就直接和他拼了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啊?”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司机眼神冷漠的凝视着纹身男:“你是不是后悔了?” 纹身男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怎么可能啊!” 司机面无表情的看着纹身男,半晌后,收回了视线。 “耐心等,他车子是防弹的,人不是。” 后排也有一个壮汉表情沉重道:“再等一段时间,他就会放松警惕了,毕竟大哥已经.” 车内的空气变得有些安静。 天空突然打了一声响雷。 纹身男挠了挠脖子,不知为何,他今天总是有些烦躁。 “明天开始继续换种方式和地点找机会吧——在这儿蹲了好几天了,我总觉得不大安全。” 纹身男主动开口。 司机想了想,点点头:“可以。” 他就不信,以命换命,还找不到刺杀林巍的机会。 但纹身男说的有道理,他们在nw外头用同一辆车蹲了两三天了,若林巍有人盯着,确实不大安全。 “我听兄弟们说,他过几天要去新大楼巡查进度,到时候我们要是能混到工人的队伍里,或许是个机会。” 身后有人提议。 “倒不是不行,但估计当天他的安保数量还是很多,想在人群里一枪击中他我们得去提前准备准备。” 司机说着。 雨滴哗啦落下,撞击在车辆之上,发出噼啪声响。 酝酿了许久的天空总算是痛快的落下了雨滴,司机眉头微皱,车内的热气让玻璃浮现水雾,他摇下一点车窗,继续观察nw的停车场出口。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司机再次抬头,果然,几辆黑色轿车先开出停车场,而后才是林巍的防弹豪车,往后又是几辆黑色轿车跟在身后。 “他还真是准点下班,要不想办法整个炸弹算了,埋在他下班的路上,防弹总不能防炸吧”有人嘀咕一声。 “又没机会了,走吧。”纹身男也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遗憾。 想要通过撞车或是开近后射击的方式暗杀都是不可能成功的,林巍的车队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有车子速度异常,会立刻有安保车辆出来做盾牌,而射击,又恐怕很难直接几发就打穿防弹玻璃。 而林巍一旦上车,就压根不会在路上下车,开窗户也只开一条缝,完全不给别人半路射杀他的机会。 遗憾的看了一眼林巍的车队开远,司机叹了口气,发动汽车,向郊外开去。 雨水越下越大。 车内的气氛很安静。 作为李仲久真正的杀招,他们是李仲久心腹中的心腹,留在首尔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在林巍春风得意,认为李仲久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时候,出现给他致命一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仲久深刻的清楚,自己不死,林巍是绝不会放松警惕的,那他干脆就轰轰烈烈的和他拼上一把,最后用自己的命来麻痹林巍的警惕,将杀掉林巍最后的希望,寄托给自己绝对的心腹手下。 事实上,李仲久死的那天,他们几个就藏在工地不远处——李仲久认为,林巍很有可能会亲自看着他走到穷途末路.但他猜错了。 没有等到林巍车队的几人,只等到了李仲久的死讯。 自那之后,他们便开始每天都在寻找着林巍的空挡和放松警惕的时刻。 可惜 几人沉默着在雨中驾驶着车辆向郊外的临时住所走去,车辆愈发稀少。 突兀的,前头的一辆车忽然减速,本就有些疲惫,思索着怎么对付林巍的司机急忙一脚刹车,却还是因为雨天减速不及撞到了前车的屁股上。 “西八!” 车里的人齐齐骂了一声,纹身男下意识的从身侧拿出手枪,司机赶忙按着他的手:“别激动。” 几人对视一眼,司机和一个壮汉选择下车,其他两人握着手枪警戒。 下车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瘦高个,他吊儿郎当的捂着后脖子:“怎么开车的啊!” “兄弟,是你突然减速好不好?” “那前面路有问题我不减速怎么办?是你没保持车距吧?” “有什么问题?” 司机不满的往前看去,他来回走这个路,能有什么问题? 结果往前一看,就看到了一个拦路的路障,还挂着牌子‘请避让’。 还真有问题? 他眉头微皱,三个工人打扮的家伙就在路边站着,此刻看着司机二人抱怨道。 “看不到警示牌吗?还好我们躲得快,要不然还不得撞死了啊。” 工人抱怨着。 司机略有不爽,但也不想节外生枝,如今他们最重要的就是低调,也不想耽误时间。 “行了,说个数吧,私了就行了。” 司机看着瘦高个的垃圾面包车,从兜里掏出了钱包。 瘦高个犹豫着,说了个数:“五十万。” “五十万!?” 司机发出一声无语的嗤笑,但最后也没墨迹:“没那么多现金,我给你凑凑,有多少是多少,可以了吧?” “行。” 瘦高个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笑脸盈盈。 司机晦气的回到车里,却听着瘦高个和那几个工人吵着吵着就到了车边上。 “快点挪开我们还要检查施工呢。” “没看车子都出问题了吗,标识牌放到五十米外行不行啊?一点常识没有!” “我们放的够远了,是你下雨天没看路。” “找茬是吧!” 眼看着瘦高个和带着安全帽和黄色荧光保护衣的工人在车边上吵架,纹身男拉开车窗,骂了一声:“吵吵什么,拿了钱就走。” 却也正是这一眼,让他微微一愣。 一个个子不高,四十岁出头的工人和他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眼熟 为什么眼熟? 纹身男大脑突然一顿:“你不是前两天敲玻璃问路”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雨水仿佛定格在了空中,纹身男身上陡然一阵刺骨冰凉,手瞬间摸向腰侧,但比他更快的,是早有准备的老棒子。 老棒子猛地一只手从玻璃窗内抓了进去,揪着纹身男的头发就往玻璃框上猛砸,纹身男发出一声痛呼,脑袋被揪着头发撞在玻璃窗框上,他右手仍自奋力摸枪,但老棒子另一只手上的消音手枪,却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砰!砰!” 连续的扣动扳机,如此近距离的射击让子弹贯穿头骨,打的车座位都噗噗作响。 司机猛地冲向瘦高个,将他扑倒在地,后座的壮汉拿出手枪连连对准窗户开火,老棒子一个翻滚躲在车门下,另外两个人则立刻也掏出枪对准车窗倾斜子弹。 瘦高个和司机扭打在一起,子弹就在俩人不远处呼啸而过,可两人却已经无暇顾及那里的枪林弹雨。 司机从侧腰摸出手枪,可来及不击发,就被瘦高个一只手摸出的军刺刺穿手掌,发出一声痛呼的同时,司机一脚踹开瘦高个,愣是一声不吭的左手拔出右手军刺,发出一声暴怒狂吼朝他扑去。 瘦高个一个驴打滚躲过扑击,双手死死抓着他的左手,但司机却大叫着用右臂压在左手上,整个人都起身施加压力,军刺一点一点的向着瘦高个的胸口刺去,直到一声枪响,司机的脑袋一歪,登时被推翻到了一侧,躺在地上,抽搐着在雨水中逐渐不再动弹。 “吓死了?没死就来搭把手,赶紧收拾了。” 老棒子穿着粗气,看了一眼瘦高个,瘦高个此刻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半晌,蹦出一句:“他奶奶的,差点完蛋了。” “丢人死了。”老棒子瞪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将纹身男拽了下来,拖拽着,直到三个人将地上的尸体全都塞进瘦高个的面包车里。 “去封路!” 老棒子将尸体拖进车后,气喘吁吁的抖了抖手,身后的兄弟急忙点头,开着纹身男等人的轿车掉头开去,在之前的路上布置路障,伪装市政封锁道路。 而瘦高个则坐上面包车,抹了把脸,擦了擦雨水和血水,拿出烟盒。 “哥,抽烟不。” “来一根。” 老棒子拿来一根,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但随后,却眉头一挑:“擦地啊!还真给你休息上啊。” “知道了知道了.” 瘦高个无奈道:“让我缓缓.” “怂样,老板当初三个人弄死十几个估计都没你这么喘的。” 老棒子嘀咕着,自己拿出清洁工具,就着雨水开始擦拭地上痕迹,血水很快被雨水冲散到了路边,消失在土地之中,老棒子细心的不留一丝痕迹,却还是念叨着:“你别说,老板给的专业培训还真是有道理,跟那什么清道夫学了这些之后,心里确实有底儿多了。” “也得亏老板现在不干这行了,要不然这南韩都没买卖做了。” “你说老板当初真的一个人打了十几个这种家伙吗?” “你看他那体格子,捏死你不跟闹着玩一样。” “听说他枪法更绝。” “那是,之前他让我去靶场练枪,听工作人员说,他现在都是纪录保持者.” 几人闲聊着,很快封路的小弟也回来一起收拾,十几分钟后,地面就再也看不出半点痕迹,弹壳之类的也都收了回来。 “走了。” 老棒子心满意足的看了看现场:“给他们丢釜山去,回延边。” “也不知道啥时候还能再来首尔。” “估计难喽.你说,他要是不雇我们了,去哪搞钱啊?” “不知道,实在不行就找他要呗。” “反正他这么有钱,咱给他做了这么多事,要点钱算啥问题啊。” 几人闲聊着,如郊游一般心情愉悦的开车走向釜山港口。 而李仲久最后的一记杀招。 就这样,在雨水中,消弭不见。 而在釜山港中,车泰植面无表情的检查着手里的枪械。 “车室长,需要几个油桶?” 清道夫做着准备。 车泰植仰起头,眯着眼,没有说话。 首尔机场。 李仲久的秘书赵雅蓉坐在候机厅里,抬头望着空中的雨雾。 尹炫优推了推眼镜,一边在手机上回复着消息,一边争分夺秒似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抱歉,尹秘书,飞机延期了.” 赵雅蓉扭头看着尹炫优。 “没关系,会长吩咐我一定要你送你到飞机上再说。” 尹炫优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 赵雅蓉表情复杂的嗯了一声,犹豫着,小声道:“我以后真的不能回来吗?” “起码二十年内不行——你应该知道,南韩法律的追诉期是多少,在这之前,你最好就在国外呆着,如果有什么非要回来处理的事情,最好也要提前知会我一声。 都是同事,我会想办法给你方便的。” 尹炫优笑着。 赵雅蓉喔了一声。 她仰起头,看着候机厅外的雨水:“.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指哪方面?”尹炫优问。 赵雅蓉迟疑着:“虽然李仲久对我经常比较粗暴,但其实这只是他的性格问题其实,其实他还是挺信任.” “不用为自己的背叛感到不安,你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 尹炫优淡淡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这些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但你不要对别人说,永远将这些事忘掉吧,你有更美好的人生值得享受,林会长难道还不算慷慨吗?” “算”赵雅蓉叹了口气,随后笑了起来:“只是有些可惜,我原本还想着,要是能当林会长的秘书就好了,可惜他看不上我。” “林会长的秘书工资可不一定有你现在高知足常乐。” 尹炫优放下手机,看了看手表。 外面的雨水有了减少的势头。 “.替我谢谢林会长,我会好好在外国享受人生的。”赵雅蓉长舒一口气,放下了眷恋,只是望着窗外,有些担忧道:“其他的危险解决了吗?” 尹炫优只是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眼镜:“林会长从不会有没法解决的危险。” 或者说。 威胁。 直到飞机起飞,赵雅蓉随着飞机离开这片土地。 尹炫优掏出手机,给林巍发去消息。 “已经送走她了。” “早点回家休息,下过雨,车子开慢点。”林巍的消息回答迅速。 尹炫优真情实意的回复着:“谢谢您的关心。” 回到林巍送给他的高级汽车上,尹炫优突然有些感慨。 倘若,李仲久当初若也能像林巍一样,对底下的人无微不至. 那他的今天,还会是这样的一场毫无胜算的惨败吗? 尹炫优摇了摇头。 毫无意义的假设。 豪宅内,林巍放下手机。 走到书房的小窗边缘,林巍望着窗外,打开窗户。 清新的雨水过后的空气,让他不由心情愉悦的,深深呼吸。 对他而言,直至此刻,金门才算真正的成为了一段过去,而随之而来的,将是由他主宰的,新世界。 随着心念一动,林巍不由得,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面前浮现的文字告诉他。 如今的他,已是毋庸置疑的,金门的主人。 【一人之下: 如今的你虽然超越了李子成,但距离真正的顶点还有一段距离。 成为金门集团仅次于石东出的实权人物,该任务即算完成。 任务奖励:随机奖励抽奖*1,包含道具或属性或技能等。】 (已完成) 【万人之上:成为金门唯一的王者,彻底位于这万人之上。 任务奖励:体力值+1,特殊奖励抽奖*1,可抽取范围,饱含特殊道具,特殊技能等。】 (已完成) 丰收的时刻,总是让人,怦然心动。 推荐一本书 《谢谢你夸我恶贯满盈》 “我从来都没输过,凭什么叫我战犯?”p社玩家,轻松向爽文。 (本章完) 第177章 全在俊,欢迎来到地狱 第177章全在俊,欢迎来到地狱 金门的任务奖励不可谓不丰厚。 原本因为和丁青同处于副董事被卡住了的【一人之下】的任务奖励发放的同时,金门的最终任务,也就是成为会长的任务,也在同时完成。 首先是一人之下的任务奖励。 【投资避险器(季度):每四个月可以使用一次的神奇预测器,可以分析出某次投资的大概风险。】 这个东西给到现在的林巍,那可真是太重要了! 不仅可以用于公司发展,还可以用到自己的私人财产的管理上,要知道林巍如今本就有大批专业人士给出他投资建议,每次公司的投资也会有专业人士做好考察和内部讨论,出差错的可能性本就不高。 有这个避嫌器存在,基本上就注定林巍可以避免公司或自己的巨额投资出现问题,就算不赚钱,起码也能避免巨额亏损的情况。 顺洋的没落,不就是从连续的投资都出现问题开始的吗? 尽管需要四个月才能用一次,但这也足以彻底巩固林巍集团的规模,能否更进一步不好说,但起码不用再担心投资到某些骗局或大坑里,意义非凡。 而【万人之上】的奖励,则更是完全符合这连环任务最终一环的身价。 首先是如今本就越来越珍贵且难以获得的体力值。 其次,是特殊级别的一次抽奖,奖励了林巍一个超乎想象的特殊能力。 【王不死于徒手:你可以将指定的一个武器存于特殊空间之中,在面对任何危险时,你都可以随时取出武器,避免死于徒手,存放于特殊空间的武器,将不会出现任何影响使用的故障,随时保持可以使用的最佳状态。】 这技能不可谓不强大——某种意义上,林巍再也不用担心会陷入到被人袭击却来不及拿枪的窘境。 而只要有枪在,林巍就有自信面对任何敌人都有一战之力。 在得到这个技能之后,林巍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搞一把大家伙来,他最初的想法是整个手枪,但后来转念一想,真要到了连他都拼命的时候,哪还需要顾及合不合理的问题。 于是他开始琢磨去哪搞个自动步枪,但又一寻思,要是都到了得使用自动步枪的时候,那不如整个机枪,毕竟这里头又不给存弹夹,当然要子弹越多越好. 最后,林巍还是‘简单’的通过特殊渠道搞了一把‘收藏用’的加长弹鼓的ar15,在靶场练了练,就心满意足的存到了技能栏里。 之后若是有机会去搞到更好的东西,就替换掉就是了,反正就目前来看.他也不觉得自己还有用得到这家伙的时候。 哪有财阀还需要扛着枪和人火拼的?作为最后保命的底牌就是了。 “欧巴!” 林巍一边低头处理着文件,一边随手拿起电话打开公放放到一边。 “什么事?” “你不是让我想办法给伱找个理由收拾全在俊吗!” 李莎拉声音隐约有些激动。 林巍停下动作一瞬,而后只是淡定且满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收拾全在俊只是单纯的为了完成任务,没有难度,他自然不会有什么高兴激动之类的情绪。 李莎拉却不知林巍的想法,在她看来,林巍做这一切可不都是为了她嘛——要不像林巍这样的大人物,管她一个小小高中学校里的事情干嘛? 她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思:“我故意惹他生气,这家伙果然没脑子,当众说了你的坏话,还说像你这样的家伙迟早被抓到监狱里去.” “嗯。”林巍依旧只是淡定的嗯了一声。 “还说了让我小心点,最近别被人敲闷棍.他身边儿的小混混还说了更难听的话,威胁我说.” 李莎拉故意拖长语调,却发现林巍压根没反应,只能听到他那边隐约传来纸币的莎莎声和他隐约的呼吸声。 有些沮丧的同时,李莎拉气恼道:“还说要找兄弟把我办了,录个视频,到时候发给你,看看你还会不会为我撑腰。” 林巍动作一顿,眉头一挑:“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全在俊现在身边都是点辍学的小混混,不少还进过少管所,都是点没脑子的蠢货。” 李莎拉鄙夷的说完之后,可怜巴巴道:“现在我只能指望你啦” “知道了。” 林巍琢磨这也差不多够了。 底下的人也都知道李莎拉平时闲着没事就屁颠屁颠追在自己后头,一副小迷妹的样子,自己的小迷妹都要被人‘办了’,林巍给那群小崽子一群教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于是,林巍干脆道:“把他身边的小混混的名字发短信给我,之后的事情我会处理。” “好~”李莎拉从声音都能听出来她颇为高兴,趁热打铁的发出邀请:“欧巴~你是不是快过生日啦?” “你这都知道?” 林巍有些好笑。 “网上都有呢!你的生日,星座出生年月什么的我还是你fansclub的付费粉丝呢!” “fansclub?”林巍疑惑的问:“你是说那种娱乐明星的粉丝组建的那种论坛、聊天群之类的?” “是啊!”李莎拉理所当然的说着:“你不知道吗?粉丝群里还有不少人天天都想着蹲在你公司楼下,希望能亲眼见你一面呢。” 林巍摇摇头:“大概知道一点.每次在微tallk上发帖子,总有一些回复在底下发癫差不多,四月末。” “那我能不能去给你送生日礼物啊” 李莎拉一副恳求的语气,而林巍只是淡淡道:“今年就不大办了,我只打算在家里和家里人简单吃一顿饭,你直接找人送到别墅保安亭,保安会送到我家去的。” “啊”李莎拉明显能听得出有些失落,但林巍却平静道:“就这样吧,你可以闲着没事去找你敏舒姐玩,她一天除了逛房产也没什么事做。” 说完后,林巍便打算挂断:“全在俊的事情我会解决,你在学校里别惹事,也别欺负别人。” “知道了”李莎拉若有所思,却突然灵光一闪,喜笑颜开:“那我平时就找敏舒姐玩啦?” “嗯。”林巍淡淡道:“反正你也有她的电话——那就先这样了,我在忙。” “哦。” 李莎拉听见了林巍手机里传来的挂断声,撇了撇嘴,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但是 她琢磨着。 和崔敏舒打好关系 似乎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嘛? 收拾全在俊的过程林巍交给了底下的人去做。 这一次林巍可不打算像上次一样,只是给全在俊一个小小的教训就算了——这小子屡教不改,当真是记吃不记打,这一次,林巍不打算留情。 崔永豪心领神会,只是和底下的人一合计,便有了一个简单直接的计划。 当天晚上,便通过金门底下的打手认识的一些街头大混子,将和全在俊平日里厮混的混混都钓了出来。 当那群年纪不大的小混混被骗到金门旗下的一家小夜总会的时候,还天真的以为真的是自己的‘好哥哥’发达了邀请自己嗨皮呢。 全在俊自然也在其中。 在当初被崔永豪收拾过一顿之后,李莎拉彻底坐实了自己是‘林巍的人’。 朴妍珍很识时务的不再和李莎拉对着干,她本就是个将弱肉强食视作人间真理的人,林巍强,她就老老实实按着自己的尾巴,好好读书不再惹事,平日里和李莎拉也能勉强算是个‘朋友’,见面互相阴阳几句,但的确不再敢仗势欺人了。 而全在俊却彻底和李莎拉撕破了脸,不仅再也不和原本的这些朋友相处不说,还从校外结识了一群小混子。 他本来就有钱,也不在乎日常的花销,出手阔绰,那群小混混当然乐意和他这个有钱的凯子‘交朋友’,借着朋友的名义,拿全在俊的钱潇洒快乐。 而全在俊靠着这群新朋友,也体验到了‘全新的快乐’,还在读高中的年纪就已经沉迷夜店、喝酒等不良的行为,人也愈发狂妄,逐渐忘掉了当初被崔永豪收拾过一顿的痛处。 在学校里也越发嚣张,有一群小混混撑腰,他自然是横行无忌的,想收拾谁收拾谁。 李莎拉出来制止,起初全在俊还会看在林巍的威胁上,满脸不爽的扭头离开,但随着李莎拉的挑衅,他最终还是没绷住心里的怒气。 一个靠着男人嚣张的臭婊子嚣张什么啊? 于是,他不仅当众骂了李莎拉,还将林巍也一顿狠喷,甚至还任由背后的混子们对她发出了威胁。 心情愉悦的全在俊只觉得自己是一扫阴霾,彻底重回巅峰——面对晚上自己的‘好兄弟’邀请一起去夜店的事儿,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当晚七八点,七八个和全在俊年纪相仿的小混混们,便同他一起到了夜店。 刚进夜店,全在俊便看了看周围,道:“这什么破地方,连个人都没多少,换个地儿。” “你懂什么,这店里晚上九点开始才热闹呢。”一个小混混却满脸骄傲的嚣张道。 全在俊撇撇嘴:“是吗?” “管他呢,指不定他一会就带着一大堆妹妹来了哥,这边。” 那混混拉着全在俊和自己的兄弟伙坐进卡座,就看到了约着自己的大混混从夜店外走了进来。 “认识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全在俊,这是我哥,江南黑龙听说过吗!叫大龙哥就行。” 小混混笑着介绍着,而被他称作大龙哥的男人却只是笑笑。 “来了?行了,啥也别说,先喝!边喝边认识!” 全在俊也不敢不给这大混混面子,光看他满身纹身,浑身都是肌肉块,就知道对方这江南黑龙的称号,可能还真有那么回事。 一群人喝了不少,那大龙哥主动结账,让全在俊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看对方豪迈的样子,不多时就和他称兄道弟了起来。 全在俊很快喝的就有点头晕眼热,大龙哥当即提议,要带自己的小兄弟们出去好好潇洒潇洒。 全在俊喝的高兴,哪里会拒绝,被大龙哥拉着出去,打车迷迷糊糊就带倒了郊外一栋建筑里。 刚一进门,热气就扑面而来。 竟然是一座看起来档次不低的赌场。 “我跟你们说,哥们就是从这赚了三千万,才有钱带你们潇洒——啥也别说了,玩几把,一会兄弟带你们去附近的地方洗澡去。” 大龙大大咧咧的直接换了一千万韩元的筹码,拉着底下的小混混们就上了赌桌。 这群小混混平日里打个三千元五千元的扑克都经常欠债,到了这种地方,哪敢随便下注? 可大龙却大手一挥:“随便玩,输了都是我的,赢了都是兄弟们的。” 这话一出,当即让人上了头。 21点、德州扑克、炸金花、很快这群小混混就都上了头。 大龙和几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 于是,就听全在俊几人很快就上了瘾。 “三百万!” “中了!中了!在俊!我中啦!” “草,我输完了,在俊,你给我点,给我五十万就行。” “哈哈哈,在俊,你行不行啊,看看我的!” 赌桌上有输赢吗? 有。 赌徒永远是输家,而庄家永远会赢。 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尤其是这群平日里偷鸡摸狗的小混混。 很快,大龙给他们的一千万就输输赢赢的输了个差不多。 “没事,哥借你们一点玩呗,多大点事,没钱了慢慢还就是了。” 大龙大大咧咧的说着。 全在俊本就喝了不少,此刻,还有一个女服务员看出他身家阔绰似的,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帅哥,你今天手气挺好的,就是你老给朋友拿钱,他们又玩不明白,把你的钱都输完了.你自己玩,别和他们一起。” 全在俊被耳旁风吹得头热,二话不说,拿出自己老爸的信用卡就再刷一千万。 坐到牌桌上,手气竟然真的热的吓人,玩炸金花,先是同花顺,再拿k炸弹,输输赢赢,半个小时,面前筹码就堆成一座小山。 全在俊哈哈大笑,身旁小混混无不欢呼雀跃。 只看一个赌徒怒骂一声:“小比崽子,装什么!” 他大手一挥,直接换了五千万筹码往桌上一放:“来!老子看看你能赢我多少!?” 全在俊冷哼一声:“五千万你装什么?” 话虽如此,但心里却打着鼓——刚才刷的那一千万,已经是他爸给他的信用卡的上限了。 “亲爱的,差不多就收手吧,都赚了。”一旁的美女苦口婆心的劝着。 “陪他耍耍!”全在俊满不在乎的让荷官发牌。 第一手,小赢,对面的赌徒怒骂一声,砸了手牌。 “呦,这都受不了了?”全在俊嘲讽的说着。 那赌徒却冷冷看他一眼:“倒要看看是哪个没种的先走!” 接下来,赌徒小赢。 “狂?a加两k,你什么破烂也敢跟啊?” 赌徒哈哈大笑着,全在俊面带不爽。 接下来输输赢赢,全在俊桌上的筹码逐渐变少,但总得还有一千多万,如果现在收手当然还是赚的。 “差不多啦.小赚也是赚嘛”大龙还在一旁劝着。 全在俊梗着脖子:“一点小钱,再来几把,输完也没事!不敢赌算什么男人?” 那赌徒哈哈大笑着看着面前的筹码,嘲弄道:“那可不嘛?弟弟,来!” 荷官微笑发牌,全在俊紧张的舔着嘴唇,拿开牌面一看。 k! k! k! 这一瞬间,全在俊心脏在狂跳。 除非对面拿三张a,否则怎么赢啊!? 得冷静,得骗对面尽可能的多跟注. 就在全在俊思考怎么能多赚一点的时候,对面的赌徒沉着脸,最后,竟然猛地大手一挥。 “梭哈!哦,忘了,你只有一千多跟不跟!” 赌徒说完,扣着牌,冷冷道:“我要跟你梭到底!” “那我开!”全在俊刚要狂喜着开牌,却看荷官淡淡道:“确定要开牌吗?因为本金不对等,如果你不选择梭到底,只能拿你筹码一半的钱。” “什么意思?”全在俊一愣。 大龙却低声道:“一看你就不懂规矩——这种对面筹码更多的时候,要是说和你玩梭到底,你要不然就拿出同等价值的筹码跟着梭哈,要不然用这种钱就只能赢一半。” “这不公平!”全在俊眉头一皱:“哪有这种规矩?” “但如果你加注到同等,赢完之后,他还要额外赔一半.就是这个规矩了。” 大龙说完,便拍拍他的肩膀:“别加了,赢一半也算赢,输了也只是亏个本,在俊啊,别上头。” 全在俊犹豫了起来。 身旁的美女也在劝:“差不多啦,小帅哥。” “在俊,别怂啊!”有个小混混却已经满脸血红:“和他拼了!”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这要是赢了,那可是半个亿.”小混混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全在俊虽然不缺钱,每个月都是几百万花销起步,可一口气赢五千万,那还真是从没有过的 加上手头的钱,那岂不是一把下来,就能买个跑车玩玩了? “来!” 全在俊彻底踏入了深渊。 信用卡已经到了上限,那该怎么办? “哎,那我帮你找朋友借吧,早点还,利息稍微高点,不过最好还是别借,知道你有钱,但赌这种事,借钱真不好。” 大龙拍了拍全在俊的肩膀。 全在俊看了大龙一眼——对方一直在劝自己见好就收,让他觉得对方真的是个好人。 “没事,几千万,我还得起!” 全在俊一脸傲气的说着:“帮我借一借,大不了明天就还上。” “来!”对面的赌徒一副上头的样子:“我特么倒要看看你有多少!” 只看他大手一挥,面前总共六千多万的筹码全都推到桌上。 全在俊长舒一口气,要是这次输了,他爸非得坐飞机从国外回来揍他才行但反正都到这里了,大不了就输完! “五千万借款,你自己看清楚啊。” 很快就有人拿着合同和筹码过来。 全在俊看清楚五千万的借款之后,大龙还十分专业的替他看了看细节:“差不多,但你最好想清楚,借钱可没有回头路啊,现在真可以了,你赚了不少了,哪怕就不跟他梭哈直接弃了,你现在也是赚几百万的,没必要,在俊。” 全在俊哪听得进去? 我三个k! 他怎么赢我!? 二话不说按下手印,身旁的美女还替他擦了擦他的手指。 “我梭哈!allin!!!” 筹码推向桌子中间。 全在俊死死按着自己的牌。 “请开牌。”荷官伸出手。 全在俊呼吸逐渐急促,直到自己的牌被掀开。 哈哈哈,三条k! 他扭头看向身旁一侧赌徒的表情。 他要看到对方不敢置信、追悔莫及的脸! 但是 “啊!!!?” 有个小混混发出一声近乎于尖叫的惊呼。 “三条k,三条a,a大,赌局结束。” 荷官冷静的声音让全在俊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一侧。 只看那赌徒发出狂喜大笑,跳上赌桌似的收拢筹码:“我三条a啊!小b崽子!你怎么赢啊!” 全在俊浑身冰冷:“不可能!你出千!你肯定是出老千了!” “愿赌服输。” “我不服!” 全在俊猛地起身。 但下一刻,十几个黑衣人便不紧不慢的走到他身后:“还钱。” “.”全在俊冷冷的扭头回看,随后道:“我现在没有,明天给你。” “你确定?” “我确定!我不都签合同了吗?我还能跑吗?”全在俊愤怒地说着。 “抱歉,按照规矩,钱还不完,你不能走。” 黑西服只是冷笑两声将他夹在了中间。 “.大龙哥.”全在俊扭头一看,却看到了他的大龙哥此刻正在和一个黑西服把手言欢,并且卑躬屈膝的。 其他的小混混有见多识广的,此刻登时意识到了不对,扭头就要跑。 但黑西服动作更快一步,直接将他也按在原地。 “你个小比崽子也刚才借了两百万吧?” 全在俊脸色煞白,扭头看着周围的小混混。 “你们都借了?” “我就借了三百万.”“我借了一百多”几个小混混脸色同样煞白。 “我没借啊,放我走啊!” 有个小混混大声叫嚷着。 大龙却一摊手:“喂,你花了我的钱,就不算借吗?” “啊?”那小混混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你不是说一千万给我们随便玩吗?” “我是让你们随便玩,输了算我的.但你们不是早就输完一千万了吗?后面花我的,我可没说不算钱啊。” 大龙慢条斯理的说着:“你看,开头的一千万用完之后,你还有他,都还用了我三百万” “你他妈坑老子”有小混混愤怒的朝他冲来,大龙却一拳就将他打翻,骂骂咧咧道:“小崽子还敢跟老子叫唤,你这种西八崽子也敢出来混,混的明白吗?得罪谁都不知道,还叫!” 扭头,大龙就面露几分谦卑的点头哈腰道:“行了吗?” “差不多,一会去找人拿钱。”有个黑西服戏谑的笑着。 “行!妥了,记得帮我和永豪哥说点好的”大龙笑着。 黑西服满不在乎的点点头:“行,知道了,你办事挺不错的,之后你摆个酒,我帮你找找机会。” “谢谢哥!要是能加入金门,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 大龙那副样子简直让那群混混人都傻了。 原本呆滞的全在俊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永豪?崔永豪?是金门!?是他搞得我!?” “别叫!” 黑西服摆摆手。 下一刻,黑西服们二话不说上去就打,将一群人直接按在地上捆住双手,这才往建筑里推了进去。 全在俊鼻青脸肿的左右扭头看去。 哪有什么赌徒.那些原本配合他们一起赌钱的家伙们,此刻无不笑脸盈盈的互相打着招呼,点头哈腰的从黑西服手里拿钱或说着好话。 那美女更是满脸不屑的擦了擦手,从一个黑西服那接过一叠厚厚的现金,塞进包包抛了个媚眼就走。 荷官只是淡定自若的将牌收好,看了看手表,而后微微鞠躬道:“那我们准备开始正式营业了。” “打扰了,永豪哥让我对兄弟们说声谢谢。”一个黑西服笑着对着几个服务员和荷官拱拱手。 “都是自家人,哪来的谢谢说法。”一时间,除了全在俊等人的哀嚎叫唤,哪里不是欢声笑语? 而全在俊被丢进小黑屋之后,所面临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巨额债务。 “要还钱,还是拿零件抵债?” 黑西服只是淡定的坐在他面前。 “我还钱我把钱还给你们,就能走了吧?”全在俊说着,扭头还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很有义气的说着:“他们的我也都还了。” “很好!”黑西服哈哈大笑,随后,拿出合同,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一共只要还十亿五千万,就够了。” “.多少!?” 全在俊彻底愣在了原地。 黑西服只是冷漠的展示着合同。 “你借了五千万是没错但是算算利息嘛.” “哪有这样的利息你这是在犯法!”全在俊怒吼着,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道:“我是未成年人啊!这种文件是无效的啊!” “对呀”黑西服毫不意外。 他咧嘴笑着,拍了拍全在俊的脑袋:“所以利息才那么高嘛,因为要请你家长来一趟才行喽 现在是五千万,第一个小时利息就要涨五百万,第二个小时五百五十万我已经替你算好了,你爸从纽约回来,坐最快的一班航班,等到了这里,差不多嘛” 黑西服挠挠头:“我算数不好,就是十个亿啦。” “你”全在俊怒目圆睁 可下一刻,黑西服却笑吟吟的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刃。 “你的事先不急.你确定要替你朋友还钱嘛?” “.我.” 全在俊脸色苍白。 “要是不还的话.我们可就得赶紧取东西抵债了,免得到时候不新鲜了,腰子,眼珠子,血你想要了解一下价格吗?” 黑衣人的狞笑,让全在俊再也坚持不住,落下了眼泪。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别哭嘛” 黑衣人哈哈大笑着,拉着挣扎着的全在俊,就往小黑屋里走去:“打不打电话你来决定,但是有句话,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全在俊xi~欢迎” “来到地狱。” 赌桌之上无赢家,大家千万别沾类似的东西,相信我,你能赢到的,永远只有一张通往地狱的门票,到手的区别,只有时间早晚而已。 (本章完) 第178章 是的,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第178章是的,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替我谢谢欧巴,全在俊听说直接转学去国外了,他爸妈还专门来学校找我道歉,也不知道欧巴做了什么.” 崔敏舒一边慢悠悠的涂着脚指甲油,一边对着电话里兴致勃勃的李莎拉应付着:“嗯。” “下周有时间吗?我们再去逛逛街怎么样?江南那边新开了一家美妆店,听说有不少外国进口的东西呢,还有名牌店也到了换新季了.” 李莎拉热情的邀请着,而崔敏舒在想了想之后道:“下周啊,可能不行呢,下周是国会议员选举结束的时间,可能要去和朋友吃饭,还不确定具体时间,所以不能约你。” “好吧.那你万一有空的话,给我打电话。” 李莎拉略显失落的挂断电话。 崔敏舒撇撇嘴,将手机丢到一边,躺在床上晾着脚上的指甲油的同时,嘀咕着:“哪有这样的,自己没时间搭理小姑娘,还要丢给我来处理” 她哪能看不出林巍的‘狼子野心’,呸,狗男人。 别看他口口声声说什么怕崔敏舒一个人无聊,给她找个玩得来的朋友.这家伙真是气死人。 敲门声响起,崔敏舒只是懒洋洋道:“进来。” 林巍推门而入,见到她那幽怨的眼神,便不由噗嗤一笑:“怎么了?谁又惹得我家小可爱心里不舒服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会长nim~锅里吃不够,碗里放不下,还惦记着新添点什么吃的.” 她话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哎呀声响,让林巍压着:“慢点,你重死了,我脚上指甲油还没干呢。” 林巍侧身抱着她,亲了亲,靠在床上和她一起看着电视:“可别这么说,那是我惦记嘛?分明是有人上赶着想到我的碗里来.” “呸~”她呸一声,却被林巍捏着脸蛋亲了几口,哼哼唧唧的挣脱开来,才道:“反正家里我说了也不算,你喜欢欺负我就欺负我呗,到时候贤敏姐收拾你的时候我为她鼓掌你可不准记仇。” “别多想,家里有你和贤敏在我已经很满足了。” 林巍摸着她的侧脸,温柔道:“最近你贤敏姐多亏你照顾了,辛苦了。” “.不辛苦~”崔敏舒就吃这一套,被他这么一哄,就懒得在乎李莎拉这小家伙了,躺在林巍肩头,笑着:“你最近晚上也就陪着她吧,医生说也就在这段时间,指不定什么时候肚子疼就要生了。 老来我这晃悠,贤敏姐嘴上不说,心里也会难受。” “我知道。”林巍摸着她的脑袋,轻笑着:“爱你~” “嗯~”崔敏舒腻在他身上贴贴,一会便又红着脸娇嗔道:“去啦,忍一段时间又不会怎么样~” “好好好~我忍。”林巍无奈的捏捏她的脸出气,起身去找牟贤敏。 她大着肚子,侧身躺在床上打着哈欠,耳边还放着古典乐。 “忙完啦?” “嗯,没多少事。” 林巍贴着她躺下,她懒洋洋的挪了挪脑袋,躺在他胳膊上的同时碎碎念着:“原本还想给你生两三个,现在我觉得生一个就够了剩下的就让敏舒来吧。” “不舒服吗?”林巍让她躺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小肚子,时不时,能感受到里头似乎隐约传来动静。 “嗯,这小子就和你一样,哪来那么力气”牟贤敏说着,扭头看他:“抱抱.” 林巍哭笑不得的稍微用力点将她抱着:“这不是一直抱着呢嘛?” 她只是发出轻哼声不解释。 “等过几天国会选举的事情结束,我就把手头的事情稍微放放,尽量在家办公,多陪陪你。” “倒也不用” 她费劲巴拉的转个身,看着林巍,伸手摸着他的脸:“陈星俊收购结束了?” “嗯,价格抬了七百多亿,再加上部分置换的股权,多出一千多亿溢价都要买——陈星俊这家伙是真打定注意要和我拼一拼了。” 林巍满不在乎的说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牟贤敏只是眯着眼看着他,四目相对着,静静地端倪彼此。 “自研喽,总不能空下这部分全给naver占走了.大不了就烧钱嘛,我们可以拿全部盈利和他烧到底,顺洋有这个魄力吗?” 林巍笑着,温声道:“再说了要收拾他们,可未必全都要靠商场上的本事。” “嗯?”牟贤敏来了兴趣:“你们那个聚会啊?” “嗯。”林巍轻轻点头,随后却想到了什么,垂下眼帘,半晌,笑了一声:“大集团的弊病就在于底下的人很难齐心,找到机会逐一击破,方法还是蛮多的。” “小心点就是了.大不了就丢着不管,商场又不是零和博弈。” 牟贤敏打了个哈欠,林巍一只手慢慢梳理她的秀发,轻声道:“我知道,一切都会以家里为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赌上全部去做事了。” “我知道~”牟贤敏笑着轻轻仰起头,林巍便心领神会的在她嘴唇啄了啄。 “老公,我腿疼。”她不想再聊公事。 林巍便翻身起来,抱着她的腿。 按了好一会,直到她迷迷糊糊躺着睡着,林巍才将被子给她盖好,又悄悄摸摸去了书房。 商场的确不是零和博弈。 但倘若这一切和权力相关,事情便发生了变化。 林巍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从桌上抽出了一根雪茄——这是曾经石东出送给他的。 剪断,点燃,比起抽烟,林巍更像是在用这种方法缅怀着故人的同时,提醒着自己事情的严重性和残酷性。 他只抽了一口,就放到烟灰缸上,任由雪茄在风中缭绕,而他只是漠然的望着窗外,沉思着。 在南韩的权力斗争,是没有中间地带的,狭窄的地域和商圈注定许多人的利益必须要通过蚕食吞并他人才能得到满足。 而想要维持自己派系的威慑力与凝聚力,那有一件事就必须要做到——报复每一个对自己下手的敌人。 只有这样,才能凝聚自己派系的凝聚力,让敌人对自身派系的力量有了认知,才能避免对手更进一步的侵害。 而如今的林巍,便拥有着两个毫无疑问必须要报复的对象。 其中一个是未来集团与首都日报的联合派系。 另一个则是目前保守派内部,和张弼舟同为下一任总统热选人的,李必明。 林巍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案,思索着。 毫无疑问,下一任总统大选的胜利者,必然会出现在保守派内——卢玄武的理想伟大,但能力不足,这几年的任期必然会成为一个失败的总统任期,而他背后的执政d也会因此饱受指责。 国民会将这几年的失败尽数归功于总统与其背后的执政d,再加上最近不断爆料出的贿赂案等案子,卢玄武的国民好感度也出现了下滑趋势,报纸的民调内部调查结果已经充分说明了势头。 但问题就在于——林巍最为看好和支持的朴议员并不打算出马下一次总统大选,而后,在野d内最具可能性的两个议员,却又和他有着不能轻易化解的矛盾。 第一个张弼舟,他是未来集团和首都日报强推的候选人,林巍毫不怀疑,就在他和宋明辉等人组成秘密集会的同时,张弼舟已经和李江熙与未来集团的会长吴延秀,在酒桌上嗨皮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李江熙作为杀害石东出的有力嫌疑人之一,林巍怎能与他蛇鼠一窝呢? 这不是吕布行为吗? 第二个则是李必明——他同样是杀害石东出的有力嫌疑人之一,更重要的是对方一直拥有保守派的新闻媒体资源,继承了上一任失败者李明朗留下的遗产,是三兴派系以及另一伙检方派系的人。 投诚李必明,对于林巍来说,同样是吕布行为不说,还不如投诚未来集团更好呢——起码和未来集团利益链接更多些,现在投向三兴阵营,两边不讨好,李必明也未必需要林巍的支持。 上赶着做个小三是什么下场?李莎拉深有体会。 这也是林巍苦恼思考的根源所在。 唯二的两个在野d候选人都不是他好的选择对象,想要保证在未来的几年不会丢失权力,成为时局所致的受害者,那他就必须保证在下一次大选中,自己的派系不能失败。 一旦失败,宋明辉检察长的位置恐怕坐不牢靠,林巍派系也会失去更进一步的可能,万一对方还对林巍有敌意,即便他自认为痕迹收拾的足够干净,恐怕也难以逃脱像顺洋那样缴纳一大笔罚金买命的下场。 可偏偏在下个总统的任期,是林巍认为的,公司最重要的一个发展时期。 智能手机和app诞生的时间点,是他绝不能错过的,让nw集团彻底成为巨头的时间。 掌控智能手机市场的网络公司,才会是未来二十年的龙头企业。 他需要一个当权者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起码,倘若美利坚的企业认识到他的产业价值十分恐怖的时候,一个和他同一派系的总统,能多少保证他的蛋糕不会彻底被人整个抢走。 嗯.全保住不大现实,但林巍认为,只要不被其他人用蛮不讲理的方式将海外收益权夺走,和他的好朋友美利坚地产商唐普一起分享一些利益,那也不是不行。 这年头,在南韩做生意,想要做大,哪能不给美利坚交点保护费的? 就这,还得要看人家吃相好不好看呢。 阿尔斯通的惨状、未来华为的现实已经充分应征了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纯粹的商业市场,林巍不能天真的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所谓的‘全球市场经济’上。 最终,林巍能锁定的对象,还是只有赵海雄一个——一个在保守派内,目前来说是素人的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他要如何将一个对于首尔,对于整个大选来说都是素人的家伙,塑造为大选的有力竞争者,并将其推向总统宝座呢? 林巍眯着眼,半晌,敲了敲桌案。 国会议员选举的日程如约而至。 在野d的人心中忐忑,但总体而言,却还是有着一股蜜汁自信——卢玄武都被弹劾了,那国会选举怎么输? 可事情的结果,却让人有些瞠目结舌。 三百个国会席位,朴喜善堪称是‘力挽狂澜’的替在野d拿下了一百一十二个席位,除此之外,其他的在野d,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区区三十一个席位。 剩下的,全都被如今隶属于执政d的卢玄武派系下的人拿走了! 卢玄武的派系在国会议员的选举中,不仅没有按照在野d的想法大输特输,还一举夺下了超过半数的席位,这对于绝大多数在野d的人来说,简直是难以接受。 尤其是朴喜善的保守派外的在野d,原本还能稳稳拿下接近四十个席位的联合d这次选举只拿到十一个席位,其他的d派甚至只有个位数,这样的结果毫无疑问的引起了轩然大波。 几个小在野d甚至干脆原地解散——扭头就加入朴喜善的阵容去了。 打成这样,还玩个屁! 这次出乎意料的结果,带来的后果便是。 卢玄武的弹劾案局势彻底明朗了起来。 04年的五月份,法院对国会的弹劾法案发表了终审判决。 认为国会提交的证据不足,卢玄武的弹劾案被否决。 卢玄武正式重回总统宝座! 一时间,不少人欢呼雀跃,甚至还有民众自发组织庆祝活动。 但在野d的人,却人人自危,无不开始头皮发麻。 卢玄武的报复来的又快又狠。 安喜延作为他手上的一把快刀,直插保守派的心管,奔着李必明就去。 一时间,李必明手下多位议员开始陷入调查和舆论风波。 但林巍却暂时无暇顾及如何落井下石的事,因为,就在五月十二日这天凌晨,牟贤敏被救护车送往医院,并在早上八点三十五分,顺利诞下一名男婴。 林巍守在病床前,直到护士抱着一个丑乎乎的大肉团走到他的面前让他看看,他才终于有了一种实感。 他,正式成为了一名父亲。 当那丑乎乎的小家伙用那只小手抓着他的指尖的时候,林巍扭头,对着满脸疲惫苍白的牟贤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当走出医院,面对后知后觉奔赴医院的记者发出的提问。 林巍只是笑着对记者说。 “是的,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孩子叫什么好呢~兄弟们起个名啊? (本章完) 第179章 黑色巨网 第179章黑色巨网 林巍说到做到,一如他向牟贤敏说的那样,自从孩子出生后,就将公务挪到了家里,虽然苦了尹炫优一天要跑好几回,但毕竟是网络时代,总的来说,他尽力的平衡着家庭和工作。 牟贤敏嘴上说着不需要他这样,但每当林巍从书房出来,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总是难以抑制。 最后,更是打趣的说——林巍肯定是为了骗她再生一个才对她这么好的,但林巍只是笑着摇头。 他的的确确对多子多福没什么想法,只不过比起上辈子的恐婚,如今银行卡里的钱多的数不完,还有的是保姆和专业人士能帮他教育孩子,多生几个,也的确说不上是什么负担。 反正指不定这几个倒霉孩子嗝屁的时候还得是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林巍对自己的寿命心里有数。 他隐晦的询问过父亲对于长寿的想法,但林大海却很直接的表示,如今他已经心满意足,什么时候去找母亲都无妨,也不打算再娶妻,获得越久,反而越是孤独,不如早点寿终正寝。 林巍也只能宽言安慰,给他买了机票回来看了看自己的孙子,他却也只是在家里住了几天,就又回了国。 林大海唯一想开的事情,或许就是不在拘泥于自己的能力,勇敢的向未知的领域踏出了一步——林巍将自己公司的业务综合之后,让他去大洋彼岸创立了自己公司的海外部。 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填补大洋彼岸网络内容的空白,扩张林巍公司的海外业务的同时,从大洋彼岸挑选优质的伙伴进行合作。 未来如何暂且不知,但起码有专业人士的辅助,林巍想,稳住脚步应当不难。 安雅英倒是来的勤快,每天都要来晃悠一圈,教教牟贤敏怎么照顾小孩,不许她将事情都丢给保姆去做。 按她的说法就是:你娘当初吃过的苦,你也得吃吃才是——搞的牟贤敏背后嘀咕不断,动不动就向林巍撒娇偷懒,照顾孩子的确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 好在有保姆和崔敏舒分担了不少。 安雅英和崔敏舒倒是出乎意料的也还算和谐,嗯视而不见应当也算是此种情况下的最优解了吧。 林巍没有在家庭中偷懒,自然也不会在工作中偷懒。 四月份国会选举结束,五月份卢玄武便重回总统宝座,而在五月末,林巍便亲自和卢玄武见了一面。 卢玄武答应见面的理由很简单——在他被弹劾的时间,林巍私下里一直保持联系和援助,在国会选举前后,也帮助不少议员成功当选,面对雪中送炭的朋友,见一面不是什么难事。 见面的内容,也出乎卢玄武的想象。 林巍既不是为了自己的公司利益来的,也不是为了进一步认识他身边的人来的,而是为了搞垮一个人。 李必明。 作为当初跳的最凶,折腾弹劾卢玄武的人之一,卢玄武怎能不讨厌他? 林巍只是简单的开了个头,之后的事情便格外顺利。 卢玄武不仅欣然的和林巍达成了要收拾李必明的共识,还将手里安喜延这把快刀也借给了林巍一用。 “哎一古~林会长!” 高尔夫球场上,林巍一只手压低帽檐遮挡阳光,双眼望着那高尔夫球被他一棍抽向远远高空,随意的挥了挥手:“安检查,你也来打球啊。” “难得休息嘛。”安喜延慢悠悠的提着包走到近前,看着高尔夫球从远处天空消失,啧啧道:“你要是打棒球,肯定是一把好手。” “可不是在笑话我力气大,准度差吧?” 林巍笑着将球杆丢给一旁的女球童,而安喜延则不紧不慢的拉开架势,等球童摆好球后,站在击球点,高举球棍。 “那哪能啊.”她先是酝酿片刻,随后全力挥杆,高尔夫球飞向远处,她将球杆也丢给球童。 球童将东西放到高尔夫车上,而后却被一旁安静站着的尹炫优制止。 “我来就好了,让会长和朋友聊聊天。” 球童心领神会的九十度鞠躬后留在了原地,尹炫优则上到了高尔夫车的驾驶座。 林巍和安喜延则慢悠悠的一起坐上了车,尹炫优踩下油门,追着球的轨迹而去。 “谁不知道林社长最擅长的就是一杆毙命?” 安喜延笑吟吟的,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孔。 林巍靠坐在高尔夫车的椅背上,淡定道:“安检查也不差,刚才那一杆的目标也很清楚。” “哈哈哈。”安喜延大笑了几声,随后,却只是慵懒道:“不过还得谢谢林会长,总算是给我偷了半天假期出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打高尔夫了呢。”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打球。”林巍语气依旧淡然,安喜延只是发出一声轻笑。 两人诡异的沉默片刻之后,林巍先开口道:“我知道你最近在拆李必明底下的人,没意义,把他的人给我,我们合作,把李必明拉下来。” “怎么能叫没意义呢?李必明的手下吃拿卡要的,能留在国会,就是我们的失职——李必明当然要搞,等底下的人都扛不住张开嘴,他自然也难独善其身。” 安喜延淡淡的说着,却引来了林巍的一声嗤笑:“安检查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他慢条斯理的开始说着:“现在你一共才公开调查了三个议员,关于你的新闻就出了足足二十八篇,还有五个是头版头条,可惜的是,风评都不是很好 卢总统虽然不在乎敌人的污蔑声,但也不能天天看着报纸上都是在说你坏话的吧? 久而久之.人言可畏啊,安检查。” 林巍的话戳中了安喜延的痛点,不仅如此,他还轻笑两声,补充道:“而且据我所知,那几位议员的嘴巴都很牢靠吧?想要从下往上抓住李必明的狐狸尾巴.不大顺利吧?” 安喜延脸上挂着浅笑,话语却有些戏谑:“不愧是林会长,连内部调查的事情都了解的这么清楚,林会长难不成是有什么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不成? 不如分享一下,要是能帮着我多破几个大案,我保管亲自替你向卢总统邀功。” “哪需要什么情报系统,安检查做事向来风风火火,光明磊落,连你要抓的李必明都知道的消息,我能不清楚吗?” 林巍不冷不热的说着,俩人这一路你来我往,阴阳怪气,互不相让,但当高尔夫车停下的时候,还是默契的停下了话题。 下了车,林巍和安喜延都拿起了自己的球杆,安喜延的高尔夫球距离洞口还差得远,可林巍的球却已经近在咫尺。 “可惜,没能一杆进洞。” 林巍说着遗憾,走到球边,随手一挥,高尔夫球便乖乖入洞,安喜延啧了一声,走了好远,奋力一挥,球擦着洞口滚走,跑向远处。 “安检查每次瞄准的目标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挥杆的时候,动作不整洁,力气用不对.幸好你打球的时间少,要不然这种发力方式,迟早要伤了腰。”林巍若有所指。 “多谢关心.”安喜延沉着脸,也不打了,一只手抓着高尔夫球杆,看着林巍:“直说吧,条件是什么。” “哪有什么条件.我是真心实意的看那李必明不爽。” 林巍勾起嘴角,但眼神却很冰冷:“石会长的死矛头指向的人物不多,李必明就算其中一个,既然他没有找过我解开这份误会,那我就当石会长的死有他一份。” 他一只手轻松的站着高尔夫球棍,但安喜延却总觉得,比起腰打球的姿势,他看起来就像是要用高尔夫球棍敲烂某些人的脑袋。 “他底下的人留下,逐一击破——你总得给下面的人一个希望和跳船的地方,才能让他们毫不留情的把旧船凿沉吧? 先让李必明觉得他赢了,才是他要输的时候.不剪掉他的翅膀,就算你用绳子捆着他,也有可能挣脱束缚,重回天空. 安检查,我会剪掉他的翅膀,而你” 林巍扭头,目光冰冷如锥:“可别再拖我的后腿。” 安喜延面色稍显难看,和林巍直勾勾的四目相对着,半晌,点了点头。 “林会长,希望我们这次的合作愉快。” 看着她伸出的手,林巍面无表情的凝视了片刻,才伸出手,重重的握了上去。 李必明舒舒服服的躺在按摩床上,身后的美人力度适中,按的他时不时哼唧几声,浑身筋骨都舒展了不少。 直到辅佐官推开了门。 “议员nim,他们都被放出来了。” “放出来好啊,快,请他们也来,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李必明笑着,满不在乎的说着,悠然的翻了个身。 辅佐官低着头:“今天可能不是个好时机,他们刚从检察院出来,记者恐怕都还盯着。” “那就可惜了”李必明全不在意的说着——他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谈。 “让他们好好休息吧,等风头过去,我的选举还需要他们站在身后呢,别忘了告诉全社长,送点礼物过去。”李必明活动着肩膀手臂,对着辅佐官摆摆手:“我要休息。” “是。”辅佐官点头鞠躬离开。 所谓辅佐官并非是形容词,而是一种的确存在的官职,每一个国会议员的办公室内,都会有四五名辅佐官存在,他们工资薪水不高,待遇也只能说普通,业务极其繁忙。 但之所以还会有各大名校毕业的精英奋不顾身的投入到这个职业里,正是因为一旦辅佐的议员成功上位,他们也就具有了与众不同的能量,一旦对方成为总统,下一步就能鸡犬升天。 即便总统卸任,辅佐官也有可能摇身一变利用过往的人脉和履历,成为新的议员,向总统宝座发起冲击,算是一条通往权力中心的,提供给平民学子一步登天的路了。 而李必明显然对自己的辅佐官有着不同的认知。 等到对方离开之后,他对着面前的漂亮女人调侃着:“你看看这年轻人,办事就是不牢靠,直接进来,万一打扰了呢?” 女人只是赔笑着说着好话,心里却有些厌烦。 这里可不是什么男欢女好的下三滥场所,但当李必明毛手毛脚的时候,她也只能一边赔笑着躲闪,一边委曲求全。 好不容易等到李必明过足了瘾离开,女人低声骂了几句,这才收拾着东西准备交接班,可刚回到休息室,却被领班叫走。 穿过走廊,到了经理办公室,一个黑西服正在和经理交谈甚欢。 “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有些忐忑,而经理却笑着道:“快打声招呼,这位是金门的尹部长,尹昌南。” 女人老老实实打招呼,而后,尹昌南摆摆手,带她来的领班就鞠躬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三人,让女人看起来颇为紧张。 她听说过金门的名字——或者说,当时开娱乐场合的,应当都听过金门才对。 曾经还一度有人传言,金门要彻底垄断首尔全部的娱乐业,弄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好在金门似乎真的要转型了,最近人们谈起金门,也很少会想起他们原本的背景。 在虎派和北大门派等名字,也开始逐渐褪去了影响,但可绝不意味着如今还幸存的帮派和势力会忘掉金门的实力。 “你叫什么名字?”尹昌南微笑着问。 “黄顺珍”黄顺珍不安的双手纠结在身前。 “不用那么紧张,我来不是找你的麻烦的,而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尹昌南的话反而让黄顺珍更加不安,她就是个长得漂亮的按摩师,纯靠颜值才比同行多赚一些,又不沾违法生意,哪能帮上他什么? 生怕他逼着自己做些什么不爱做的事,黄顺珍欲言又止的看着经理,可怜兮兮的求他帮忙,但经理却只是笑呵呵的点了根烟。 “顺珍,看我干嘛?”经理的话让黄顺珍只能低着头:“您说吧,我,我也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 “我听说李议员是你的老主顾?” 这话一出,黄顺珍脸色登时有些苍白,李必明年过五旬,还稍微带点秃头,身材也有些臃肿,纯纯一个糟老头子。 听尹昌南的话,难不成是要她委曲求全? 她咬着牙:“嗯他从上个月开始,的确每周都要来找我一次.但我对他没兴趣,也不打算反正,如果非要我和他做什么,我宁愿辞职。” 尹昌南眉头一挑,却笑了起来,他笑了几声,随后却突然正色道:“他对你没少动手动脚吧?” “.嗯?”黄顺珍意识到了尹昌南目的似乎和她想的截然相反。 她先是看了看经理,经理点了点头,道:“老板那边已经知道了,我们会配合金门做事,尹部长,你尽管吩咐。” “那我也就有话直说。”尹昌南看着黄顺珍,表情平静的直接开口道:“下次他再来的时候,我们需要你” 黄顺珍听着听着,先是紧张,而后不安,但最后,看着尹昌南拿出的一个厚厚的信封,她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就在李必明因为避嫌而刻意没有和三位刚刚结束调查的国会议员见面的时候。 刚刚走出检察院不久的他们,却被自家车上突然出现的陌生司机,连带着几个壮汉按在车上,强行七扭八拐的,送到了仁川港。 他们刚一下车,被人扯下嘴上的胶带,便有人怒斥出声。 “你们是谁!?我的司机呢?知不知道我们是谁!?你们背后的人是不要命了吗?敢绑架我们!?” 听闻那人暴怒的吼声,司机和一直按着他们不让他们动弹的几个黑衣人却只是冷漠的观察了一下周围,下了车。 三个国会议员两股战战的下了车,扭头看去,却只看到了十几个黑西服正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们,伸手一指,议员便看向了码头。 那里停靠着一辆漂亮的白色游艇,而就在码头边缘,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站在码头上眺望着远处。 “这是.” 有人微微瞪大双眼。 林巍扭过头来,码头的灯光下,笑容温和。 “议员nim,我是林巍,初次见面,失礼之处,请多见谅今日月色正浓,风平浪静,是个钓鱼的好日子,来都来了,不如与我一同出海夜钓一番?” 他微笑着,伸出手:“请。” 三个议员无不下意识的看看彼此,想要拒绝,可下一刻,车边的一人却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把消音手枪,不紧不慢的组装着消音器的同时,林巍却已经自顾自的,走上了游艇。 “上游艇,或者,我们在仓库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议员nim,我觉得,安全起见,还是最好不要错失会长的好意,您说呢?” 崔永豪笑容略显狰狞,那三个国会议员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哭丧着脸,脚步颤抖着,走向游艇。 漆黑的夜色,如一张隐约的巨网,在天边的海天一线处,交汇、收拢。 (本章完) 第180章 不仅李必明,还有张弼舟! 第180章不仅李必明,还有张弼舟! 夜晚的海风,即便逐近夏日,也刺骨般冰凉。 三个议员颤颤巍巍的站到甲板上,游艇在黑漆漆的海面上乘风破浪驶出港口,而林巍只是微笑着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 直到有一个议员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着:“林会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您想和我们聊聊,何必要用这种手段啊!” 林巍只是一只手搭在船头的围栏上,听到问话,也等了片刻后,才缓缓转身回答着:“要是直接约见你们三位,我怕李必明议员不大高兴,这才想了个法子,与三位私下里见上一见。” “外边冷,进去坐坐吧,一会到了钓点,抛上几杆,看看收获如何,我们再回去。” 林巍笑容随和的伸手指了指甲板一侧,玻璃内亮着昏黄暖光的房间,率先迈步而去,三个议员彼此对视,心里打着鼓,但都被人绑到这里来了,自然只能客随主便。 几个人进了游艇,坐在豪华的大沙发上,桌子上的冰桶里还放着香槟,林巍拿起看了看,挥挥手,站在房间一侧,双手自然搭在身前的崔永豪便走了过来,拿了几个杯子。 车泰植只是站在门口,表情冷漠的注视着几人,三个议员哪有喝酒的心思,可林巍偏偏不急,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倒了几杯香槟,才终于缓缓开口:“首先,要告诉诸位几个坏消息。” 三个议员住着香槟杯,无不双眼紧紧盯着林巍,心脏紧张到仿佛要随时跳出来一般。 “安检察手里的证据,虽然不足以彻底钉死诸位,但我保证,让诸位进去小小蹲个一两年,是不成问题的。” 林巍说完后,微微一笑:“等到三位出来之后,怕是国会议员的席位保不住不说,李必明议员恐怕也不会再把三位当做朋友” “我很好奇,三位是为了什么,放弃了和检方的认罪协议,决定自己抗下这些事呢?” 林巍的问话让三人紧抿着嘴,谁也不敢先开口。 谁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好吧,他们觉得,既然他都这么问了,那概率是有的。 而林巍却仿佛读懂了他们的心思一般。 他先是点点头,好像在回应他们的心事,而后,从西服胸口的小兜里取出一根录音笔,当着他们的面按下录音按钮。 “差点忘了点开录制好吧,现在可以说了。” 三个议员中的一个,看着年纪最大,头发全白的男人叹息一声:“林会长,您这样为什么啊?” “问得好。”林巍笑着将录音笔丢在茶几上,自然的翘腿坐着,靠在沙发上靠背上,凝视着三人:“石东出会长的死,和李必明议员,有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呢!石东出会长得死如果不是意外,也绝不可能是我们做了那样的事!我们没理由去做啊!” 有议员几乎跳脚着说。 此刻,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和哗哗声响,没有关门,几个议员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看到两个黑衣人推着一个小推车,上面放着固定好的,一看就无比沉重的汽油桶,正在从走廊路过。 黑帮分子、半夜出海、油桶. 几个国会议员吓得浑身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养尊处优的几人,平日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但也算得上是手握权力的社会名流,哪里见过这样吓人的场面。 “是吗.”林巍坐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那我问你.大宇建设的那位总经理南国相,认识吧?自杀的那位。” 议员面面相觑:“报纸上看到过.” “嗯,报纸上看到过.那我再说点你们应该不是在报纸上看到的” 林巍不急不缓的,将事情徐徐道来。 “撞死石会长的,是创新建设的总经理成道钧,而成道钧曾在南国相手里,接过了一亿三千万的款项,洗钱之后交给了卢总统的哥哥,你当然可以说这是畏罪自杀,但我很好奇 那到底是谁给了南国相这笔钱呢?” 林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冰冷如锥:“你们好好想想.在建筑业,你们认识的人应当不多才对。” “和我们没关系啊!”有议员终于忍不住,大声道:“我们只是李议员手下的小卒,他们之间即便有什么猫腻,我们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林会长,不是我们不交代,不签认罪协议,而是您不知道,我们.” “我知道”林巍却笑了起来,他再次重新靠坐回沙发上:“不就是担心那个殷社长嘛” 这话一出,让三个议员登时有些后背发凉。 殷社长,正是一位始终为李必明议员提供竞选活动资金的幕后老板,在几家不动产、建设业公司身居高位,同时如金门一般,具备相当程度的黑帮性质。 并且不同于金门如今已经转型成了正经企业,殷社长直到如今,手下的黑帮仍然在济州岛、大邱以及京畿道拥有相当的黑色产业。 他即是李必明的黑手套,也是他的资助者,双方相辅相成,这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你说巧不巧南相国和成道钧乍一看好像是因为给卢议员的非法献金而畏罪自杀的.可实际上呢? 南相国一直以来,可都是兢兢业业的在殷社长的指挥下,为李必明议员而工作呢。 而在调查了成道钧的妻子和孩子之后,我又得到了一个更有趣的消息。” 林巍饶有兴趣的说着:“当时来家里找成道钧的,一共有两伙人——一伙是李江熙底下安尚久的人,一伙.就是殷社长的人。” 他摊开手,笑吟吟道:“那你们来替我想想吧,到底是安尚久,也就是张弼舟会对石会长下手,还是李必明议员会对石会长下手?” 几个议员到底也算是跟了李必明一段时间,很清楚,李必明实际上和石东出有一些私人关系上的敌对存在,但此时此刻,生怕被林巍当做祭品的他们,也只能勉强辩解着。 “但是那也没有理由杀害石会长啊,对李议员,这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有议员说完,林巍便摇摇头道:“怎么能呢?谁都知道石会长一直和未来集团、首都日报关系不错,想要打击张弼舟,当然要先剪掉他的羽翼翅膀再说” “这,这也有可能是李江熙主编为了给您找麻烦才做的啊!您毕竟是下一任汉城的会长” 有议员脑袋转得快,辩解的说了一些,而后,却看林巍哈哈大笑。 “的确很有可能。” 但就当他们松了口气的瞬间,林巍却眉头一拧,煞气凌然:“但可惜的是,不管是李江熙还是李必明,他们两个都不会承认这件事.宁杀错,不放过,敢对金门的会长出手,不管是谁,我都要他们死。” 他的话让一个议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录音笔,心里暗道坏了。 林巍半点不避讳,只能说明,他今天就必须要三人做出什么才行了。 “您方才说,不用担心殷社长,是什么意思?”年纪最大的那位议员小心翼翼的问。 林巍冷冷的勾起嘴角:“你们刚才不是都已经看到他了吗?” “什么.” 先是疑惑——而后,三个议员几乎同时如见鬼了似的扭头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此刻,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但他们却登时额头满是冷汗的扭头看向林巍。 “听好了。” 林巍微微举起手里的香槟杯,看着三人,表情平静到可以用冷漠来形容:“我不管你是有什么黑料在别人手上,还是你老婆孩子被人盯着明天回到检察院,签下认罪协议,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进监狱。 同时,我可以保证,检方不会对你们的事情进行起诉,这一点会写在认罪协议里,以不起诉你们作为交换条件我需要的,只有能钉死李必明的东西。 作为报答,以后.你们不如和赵海雄议员交个朋友?我很看好他今年出马的结果。” 三个议员无法立刻给出答复,林巍只是轻轻举杯,抿了几口,摇晃着橙黄色的香槟酒液,他只是耐心的等待着。 “.我答应了。” 年级稍大的议员,第一个开口。 他看着林巍,露出苦涩笑容,将香槟一饮而尽:“和谁一起,不都是一起吗?跟着林会长,说不准,还要比和李必明在一起做事更有指望呢? 赵海雄议员虽然是个新人,但林会长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想,赵议员一定是个好的选择。” 林巍微笑着对他举了举杯,而后,其它两位议员也只能点头,举起香槟杯,一饮而尽,算作入伙。 不答应怎么办? 被丢到海里去吗? 有什么能比得上命更重要呢? 和李必明在同一条船上,本就是因为李必明能通过殷社长威胁他们的生命,又有足够的利益支撑——现在林巍不仅解决了李必明的威胁,而且李必明能给的,林巍说不准能给的更多. 那不就完全没有理由拒绝了吗? 唯一让人心里有些不踏实的,就是林巍所说的赵海雄。 这家伙只是刚从釜山上来没多久的新人,想要让他出马,赢过张弼舟,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但. 没得选啊。 眨眼间,三位议员竟然飞快的进入了角色,他们脸上不管是否真心,登时摆出了笑脸,甚至还有人主动倒酒,一时间,竟然真像是被邀请上游艇的朋友一般,举杯换盏好不热闹。 林巍说是海钓,就是海钓,拉着几人硬是在寒风里,直到他叼上一条大的,才心满意足,三个议员冻得流鼻涕,也不忘为他钓上大鱼欢呼喝彩,林巍哈哈笑着,硬是在船上亲自用刀片了生鱼片,和他们将一瓶香槟喝完,才让游艇返航。 结果游艇刚一入港,不等几个议员松一口气,两个佩戴检察官胸章的男人,就已经等候多时。 三个议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不心里暗叹一声,可想而知,这次再被检察官带回去,签了认罪协议之前,是不可能被放出来了。 林巍通过这种手段,即让他们深刻的明白了林巍的危险程度,又通过这大晚上等在港口的检察官,展示了能量。 他们无力反抗,只能自觉地上了车,看着林巍和那两个检察官笑盈盈的握了握手,而后被直接开车送回了检察院。 等待他们的自然不用多说——签下认罪协议的同时,如实交代手中掌握的和李必明有关的罪证,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的职业生涯,彻底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再也没了别的选择。 首尔郊外、隐秘的私人宴会餐厅。 朴喜善笑吟吟的先是和崔敏舒抱了抱,而后,才看着林巍,握手笑道:“林会长,这么着急和我见面,还要叫上敏舒,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林巍闻言,只是叹了口气,这一叹气,便让朴喜善觉得事情略有不妙。 朴喜善和林巍相对坐下,眉头微皱,等着林巍拉开话茬,而林巍也不遮掩,直说道:“我听说您和李必明的关系还不错?” 听到林巍对李必明直呼其名,朴喜善便知晓他来者不善。 不动声色的思索着李必明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事的同时,朴喜善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你不是也知道吗?就个人而言,我比较看好李必明在这两年出马的情况。” 林巍闻言,摇摇头,直接道:“您恐怕要换个人支持了——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李必明这一次恐怕要遭重了。” 这话让朴喜善瞬间变得警惕了些,她知晓李必明最近被安喜延追着调查,但按理来说,以他的性格和能力,这件事本该在下面就被截断,弃车保帅的事情,李必明是不会犹豫的。 但林巍却突然找到她单独谈了这件事,恐怕.这件事另有隐情。 “他底下的议员开口供述了李必明的一些犯罪事实,并且,一直资助他竞选的殷社长也被调查出和黑帮有直接关系,检方也掌握了殷社长给李必明送钱的证据与账本。 目前殷社长已经畏罪潜逃不知所踪,而李必明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林巍的话让朴喜善眉头逐渐皱紧,她直直的看着林巍,最后,只是淡淡道:“林会长的意思是?” 林巍不动声色,但仅从朴喜善此刻的回话和态度,他就能看得出对方心里的确有些生气。 李必明算是她的盟友,林巍如今无声无息的就将李必明放到了死局里,来找她做死亡宣告——这未免有些先斩后奏的意思。 大家都是朋友,你要对他下死手,怎么也得知会一声,先达成共识吧? 李必明若是倒了,眼下哪能再轻易找出一个能和张弼舟掰手腕的存在? 倘若因此影响了整个保守派下一次的总统选举,就更麻烦了! 林巍只是再次叹息一声:“我希望朴议员能和李必明撇清关系。” 朴喜善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砰的轻响。 崔敏舒及时开口:“喜善姐,您别着急。” 看了崔敏舒一眼,朴喜善抿了抿嘴唇,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林巍,等他给一个必须要弄死李必明的理由。 而林巍也毫无隐瞒的,将李必明涉及石东出之死的事悉数托出,听到最后,朴喜善表情依旧有些不大好看。 “喜善姐,石会长一直都很提携欧巴,逢年过节,欧巴也像对待长辈那样孝敬他,更何况,石会长一死,那段时间欧巴有多危险你也知道李议员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崔敏舒的话让朴喜善无奈的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不只是嫌疑吗?万一是张弼舟做的呢?现在弄趴了李必明,你们靠什么对付张弼舟? 先说好,派系在竞选到了最后的时候,肯定是要集中力量,以稳赢卢总统那边为目标的 你想没想过,要是张弼舟赢了,你的日子恐怕还会比李必明倒了,更难?” 朴喜善说到这,怅然叹息一声,看着林巍,真挚道:“不如这样,你把事情先控制住,我会告诉李必明,是你饶了他一命,东西保留好,一切以大局为主。 先用他解决了张弼舟,他的问题,留到总统任期结束后再说吧。 也没必要非得血债血偿.林会长是个理智的人,不会不清楚,想要重新立起一个李必明需要花费多少代价吧? 你看好的那位赵议员,在釜山还算有点声量,但在首尔光是想要从现在开始出马搞票数,光是为了让他有点认知度,花费就得比别人凭空多个几百亿起步。 就算林会长自己有媒体何必呢?就算有你扶持,他也未必能达到如今李必明的高度。” 朴喜善毫无疑问,是希望能保下李必明的,她在对方身上投入了不少资源,而对方身后站着的不少资本和人脉,也与她息息相关,搞垮李必明,就意味着许多人的前期投入都打了水漂。 更重要的是,如今是卢总统在用安喜延对李必明下手,她若是默认了林巍的行动,就有些像是变相的对卢总统一方服软。 作为一派魁首,她对外是绝不能露怯、服软认输的。 林巍却只是沉默不语,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朴喜善难忍怒气,也不说话了,举起茶杯,自顾自的喝茶,任由崔敏舒一旁说着让她体谅体谅林巍的话,脸上神色也未见好转。 而林巍半晌后,才淡淡开口道:“张弼舟我同样要搞。” 这话一出,让朴喜善眉头紧锁的同时,不由得有些惊愕,她看着林巍,头一次开始思考,林巍是不是在当上会长之后就有些飘起来了——这事哪有这么简单!? 这家伙哪来的自信和勇气? “第一,他们能对石东出动手,有一天就有可能对我下手,我必须要报复回去。 这件事发生之后,两方没有任何人主动来给我一个说法,那就说明这件事在双方之间是有些默契存在的,不管是谁做的,另一方肯定知情,并且默许了这样的情况。 或许是他们觉得,只要我拿不准是谁动的手,就不敢随便展开报复 但他们错了。” 林巍双手举起酒杯,依旧态度如后辈般尊敬,给朴喜善倒了酒之后,他轻声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我们这样从底层爬出来的家伙,最重视的东西——今天我们若是退了一步,就没有会再怕我们。” “而另一方面,从利益来看” 林巍说到这里,朴喜善才终于打起了精神,她凝视着林巍,在她看来,接下来的话,才是林巍这么做的根本原因。 “李必明本身不缺钱,也有你们派系内的舆论支持,贴近他,对他来说,我的存在不过是锦上添花。 相比之下,首都日报却是张弼舟的头号支持者,若李必明赢得大选,我能得到的支持恐怕有限,而若是张弼舟胜了,恐怕未来的几年,首都日报必然会对汉城日报露出獠牙。 以我的观点,未来的几年,会是媒体行业转型的节点,也是新媒体行业诞生的关键时间,在下一任总统的任期里,谁跑得快,谁抢走的资源多,谁就会是未来半岛舆论的主导者. 到那时,汉城和首都日报的厮杀,恐怕会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激烈——毫不夸张的说,这涉及到未来企业的生死存亡。” 林巍看着朴喜善,顿了顿道:“所以,投靠张弼舟也不是我该选择的事,有首都日报行动在前,若我支持张弼舟,就难免会有兔死狗蒸的隐患,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李江熙的仁慈上——他这老东西可不是个会和人公平竞技的家伙。 若张弼舟上台,到了企业竞争的关键节点,我毫不怀疑他会想尽办法用盘外招搞垮我们.张弼舟绝不能赢得大选。” 林巍的话让朴喜善认识到了林巍的立场所在,但她仍然未有动容的意思,林巍的立场和利益时林巍的事,她呢? 扭头,朴喜善看到了崔敏舒可怜巴巴的眼神。 不会吧?林巍难道会觉得,我会看在崔敏舒的面子上,比起利益,感情优先? 我和崔敏舒也没那么好的友情吧? 朴喜善有些不自然的挪开了视线。 此时此刻,她才突然惊觉,自己和崔敏舒竟然已经不是那种普通的朋友关系了! 自从相识之后,两人经常晚上闲来无事便打打电话,崔敏舒也会经常参加她的茶话会、到她家和她一起聊天,两人如闺蜜般相处了这么久,她竟然真的有些将她视作自己的闺蜜好友了。 “喜善姐请相信欧巴,他一定有办法能解决张弼舟的,也一定有办法能扶持赵议员起势” 朴喜善沉默片刻,摆摆手,示意崔敏舒不要再说。 “李必明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一出,崔敏舒登时一喜,林巍也露出和缓表情。 “但是.赵海雄能不能行,你得自己证明给我看。” 朴喜善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巍:“我的要求很简单.明年便是关键年,如果在明年,赵海雄还没有达到李必明的层次,你也没有搞掉张弼舟的本事. 那我会站在张弼舟一边——在那之前,我不会表现出倾向来。” 林巍登时露出灿烂笑容,伸出手来,重重开口:“那就一言为定!” 他来真的? 朴喜善原以为对方会稍显迟疑,希望她能多提供一些帮助。 可看着林巍,分明就是只等她这句话。 这家伙. 朴喜善缓缓伸出手去。 “一言为定。” (本章完) 第181章 选举策略 第181章选举策略 “李主编nim~吴会长nim~” 长相和石东出略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推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笑呵呵的对着房间内坐好的两人,微微一鞠躬。 李江熙此刻正在和吴延秀坐在桌子一侧聊着天,见到张弼舟推门而入,也只是微笑着对他点点头。 “来啦?坐。” 李江熙摆了摆手,张弼舟便笑呵呵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吴延秀拿着酒杯,打量着张弼舟,时至近六月,已然到了多雨的季节,此刻屋外下着蒙蒙小雨,张弼舟兴许是进来急了,肩上还能见着些许水渍。 “那还不得多谢那位林会长?”张弼舟一开口,便能听到他语气中的揶揄与兴奋。 闻言,吴延秀和李江熙无不大笑了起来。 吴延秀举着酒杯,勾着嘴角:“仔细说说?” “李必明算是被搞惨了,不说贪污之类的事,光是那个qj未遂的案子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林巍下手还真够狠的,这一连串,真是要下死手啊。” 张弼舟啧啧称奇,不可思议道:“这家伙本事还真不小,李必明的事儿被倒查七八年,挖出来的那一连串的事儿,连朴喜善都不敢出声作保。 又有卢总统出面,这次李必明怕是真栽了。” 说完后,张弼舟却又是一笑:“不过这么一遭结束,林巍也算是在保守派内得罪了不少人,之前还听说他和朴喜善似乎有点关系呢,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 这下子.选举的事,可就又稳了不止一筹!” 张弼舟双眼满是光彩,笑容满面,任谁都能看得出此刻他心情有多逾越。 “到底还是李必明小瞧了林巍。”吴延秀给出了中肯的评价,淡定道:“他怕是真觉得林巍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耐给石东出讨个说法,也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太过自信了。” “嗯,林巍到底是个黑帮崽子,他只当他是个商人,却没想明白对于黑帮崽子来说,义气同样很重要。” 李江熙说完,顿了顿,看着张弼舟:“如今保守派内部折损了李必明,短期内你就是唯一的选择,要抓紧这次机会,多和那些家伙聚聚,尤其是朴喜善,拿到她的支持,你这次总统大选,就不可能输。” “我倒是有些担忧林巍。”吴延秀突然开口,他斟酌片刻,轻声道:“林巍此举看似快意恩仇,但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做事只考虑义气,而不考虑后果。” “李必明的事已经十拿九稳,但却没见到他主动和弼舟打交道,可见他心里也清楚,这次事没法和我们站在同一条line上的。” 吴延秀对林巍并无排斥的心思,他是典型的商人思维,并且某种程度上,还颇为欣赏林巍这位后起之秀,只可惜,未来集团已经和首都日报深度绑定,作为盟友,他必须要顾及到李江熙的利益。 而李江熙毫无疑问,是绝不可能希望汉城日报更进一步的。 这也意味着,虽然如今胜算已然很大,却很可惜,大概率,还是要和林巍站在对立面去做事。 如今李必明事发,却未见过林巍主动和自己这边接触,可见林巍心里十分清楚,这一次大选不仅涉及总统宝座,恐怕也还涉及到了南韩第一大纸媒的宝座。 李江熙只是淡淡一笑:“他又能如何呢?眼下摆给林巍的路,一不过是继续在卢玄武的身边待到死,等着和卢玄武一起陨落。 二,也不过是再选一个人物扶持.可他这么做,已然得罪了保守派内不少人,朴喜善恐怕也对他有所记恨,失去保守派内部的支持,他就算能找到心仪人选,也无法运作起来。” 如今,所有人都普遍认为,一个议员想要成为总统,就离不开自身派系的支持,若保守派内部都不喜欢你,你怎么可能成为总统呢? 这本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偏偏,林巍在未来的美利坚,就亲眼见过一个完全相反的例子。 选举说到底,不过也就只需要民众投票就够了,那些议员是否满意,派系内是否支持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民众的想法和票数。 而李江熙几人如今显然未曾意识到这一点,他们谈笑风生着,并且,对于林巍的现状,做出了判断。 虽然他成功搞掉李必明,但毫无疑问,面对如今铁板一块的李江熙阵容,他是无从下手的。 真要是不讲规矩的用盘外招突然下手,有了防备,李江熙等人也能迅速做出反击。 李江熙手下的安尚久同样是人手众多、久经沙场的一代黑道枭雄,资金上有吴延秀做担保,李江熙的人脉更是惊人,在检方也不是没有朋友 黑的白的,任由林巍动手,在如今这个情况下,李江熙也不觉得林巍有半点机会。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将林巍的话题抛在脑后,过了一会,进来一群漂亮的二三线小明星,几人便玩的更加开心,等到酒过三巡,便各自搂着漂亮姑娘进了房间休息。 在书房看书的林巍听着微微落雨声,享受着最近少有的悠闲时刻。 夜风清凉,带着雨水打湿绿植的香气,他看着窗外的雨水交加,放下手中书籍,房间中的黑胶唱片放着nujabes的爵士hiphop。 手机响起声音。 是sk通讯发来的短信,提醒他axu上有邮件发来,如今的axu已经和sk谈成了移动梦网的合作,一如大洋彼岸那边,为用户提供了移动端的增值服务。 林巍起身,从窗边挪到书桌前,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 ‘亲爱的林,你委托我帮忙的事情已经搞定,时间初步订在了七月十一日.’ 发件人正是林巍在美利坚用不少钱交到的好朋友,一位目前还只是个普通地产富商的家伙,唐普。 林巍手指飞快敲打键盘做出回复,约好了时间,而后便拿出手机,不管时间,打给了赵海雄。 赵海雄很快便接起电话,态度热切:“林会长nim~” “空出七月份的时间来,和我一起去一趟美利坚。” 林巍的话让赵海雄一愣:“美利坚?” “怎么,不想当总统了?”林巍笑着调侃一声,而对方则急忙道:“怎么可能呢,只是我还没去过美利坚呢.您是有什么计划?” “你声望太低,得想办法先抓紧时间把你的名气打出来——我替你约了不少人,到时候用媒体好好报道一下,你再蹭两个活动和公开讲话,我和纽约福克斯也谈好了,七月末我朋友在福克斯有个娱乐访谈节目,你跟着作为朋友蹭上一场。 我听说你平时有练英语,什么水平?” 林巍直入主题的话让赵海雄的呼吸变得沉重了几分。 他完全没想到,林巍竟然还有这种门路! “我口语说的不大流利,还有点口音,但是基本上还是能和他们正常交流的。” “那就行,我给你找个老师,这段时间再突击练习一下,只要你在媒体上别出丑就可以。” 林巍听完赵海雄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看好这个釜山出身的家伙,一是他懂人情世故,二是他足够努力。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赵海雄说不准一辈子都没机会和别人说上几句英文,但却能在私下里练习到基本可以对话的程度,可见此人野心不小,努力刻苦的程度也可见一斑。 “您能详细给我说说嘛?我现在有点乱.”赵海雄的声音兴奋中带着些许不知所措。 这份情绪,来自于南韩绝大部分人都有的,对美利坚的向往崇拜。 “那我就简单说说。” 林巍将自己的计划徐徐道来。 “等我们到了美国,先带着你和我的朋友见一面,拉拉关系。 之后他会带着你和我去提前参加一些宴会和米利坚的上流人士凑凑关系,你多拍几张照片,到时候就洗出来放到你家里,我会让电视台给你做专访,不经意拍到你家里的合影 之后会安排你和国会的几位名人一起参与一些涉及环保之类的公共活动。 这些内容都会上到福克斯新闻,而后我会在南韩半岛对此进行大肆宣传替你塑造人望.” 赵海雄有些担忧:“卢总统是出了名的不喜欢美利坚,我公开这样,民众.” “不用担心,他们会喜欢的。” 林巍对此认知清晰——若站在未来的视角上,总结卢玄武任期的失败,他在对外关系上毫无疑问是失败的,南韩半岛的人们可不喜欢和米利坚走得太远,普遍来说,他们希望南韩和美利坚关系越近越好。 而后,林巍还顺便开始给他制定起了选举策略:“我打算这个月就开始组建你的选举团队,针对下次大选,我们要走的路线是” 林巍一点点将他给赵海雄的竞选策略说了出来,而赵海雄越听越是激动,可在话筒里,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作为保守派,林巍认为,如果始终还是以保守派的老一套进行选举,胜算不高。 张弼舟作为保守派目前唯一的赛马,基本盘相当稳固,想要从他的基本盘里挖东西,就一定要另辟蹊径,干脆放弃一部分选民的同时,抓住更多选民所在乎的东西。 而选民在乎什么呢? 林巍为赵海雄亲身制定了三张大牌。 第一张是打人权和环境牌。 打造一个尊重女性权益、保护弱势群体、尊重环保等内容的人设,获取美利坚的支持。 这一点比较容易——美利坚的人可太喜欢这些词汇了,他们巴不得所有人都信封他们的这一套,然后霍霍他们。 有了美利坚的支持,自然有一大批人会因此将选票投向赵海雄。 而那些什么观察媒体,国际组织,林巍只要给足狗粮,也不怕他们不支持赵海雄,有他们的支持,宣传问题难度不大。 第二张,则是尽可能的将赵海雄打造成一个出身低微,但却是精英阶层的人设。 卢玄武的失败,在短期内,会让他的支持者们,对草根阶级出身的选举对象失去信心。 而赵海雄作为同样草根出身的家伙,某种意义上,他是可以吸取卢玄武的基本盘的,并且,在此基础上,再营造一个和美利坚高层谈笑风生的精英形象,对于卢玄武的选民来说,赵海雄会成为一个相当不错的支持对象。 而第三张牌自然是要复苏经济,这一点只需要夸夸其谈就是了。 赵海雄听得入迷,而林巍却也只是说了个大概,具体如何实施,留给专业的选举团队去做,他只负责形象营销方面的指导。 对于林巍要求的,他要尽可能多用网络媒体发声,和年轻选民打好关系的要求,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微talk如今已经成为了目前最大的网络博客、论坛平台。 这还是赵海雄第一次如此明确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前他竞选议员也好,推行法案也好,大多数都比较简单直接,还算是以事实为主,媒体只负责辅助。 而像林巍这样,从营销的角度出发,最大程度的利用媒体的影响力来做事的方法,他还是头一次见。 “真的非常谢谢您,林会长,我会尽全力配合您的!” 赵海雄感激的话真情实意——没有林巍,他连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在今年就出发竞选总统。 即便最后失败了,今年的选举过程也会极大的促进赵海雄的个人声望,为他下一次冲击和努力提供基本盘,可以说,无论成败,赵海雄都是胜利者。 但林巍要承担的风险却是很大的。 “你尽力就好,我会替你铺平道路。”林巍却显得很是淡然,他轻笑两声,道:“那今天就聊到这,早点休息,等过几天团队组建好,你就正式进入选举状态吧。” “是!”赵海雄激动的答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林巍起身,关上窗户,走出书房。 打开房门,林巍脚步一顿,随后露出笑容。 “欧巴。”崔敏舒蹲在婴儿床边抬起头来,对着林巍露出微笑,她手里的玩具叮铃作响,婴儿床里的丑家伙伸着小手咿咿呀呀个不停。 “忙完啦?”牟贤敏侧躺在床上,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林巍。 林巍嗯了一声,伸手先捏了捏崔敏舒的脸蛋,随后想要摸摸摇篮里的小家伙,却被崔敏舒一把拍开:“你手凉,别摸他啦。” “是是是~”林巍只能报复性的把手往她衣服里一塞,冰的她诶呀一声,而后哈哈笑着,一个翻身躺在床上。 牟贤敏只穿着睡衣,被他抱着,冷的打了个哆嗦,没好气的拍了他后背一巴掌:“身上都是冷气,刚才一直开着窗户啊?” 林巍笑吟吟的也不撒手,搂着她一起看着崔敏舒逗小孩。 “嗯,有那么冷吗?” “你肯定坐在窗户边儿了,衣服都湿冷湿冷的。” “小雨天坐在窗边多享受啊。” “那也不能一坐一晚上去换个衣服。” 牟贤敏扭头轻轻咬了咬他的肩膀。 “呀,你怎么还学你儿子乱咬人。” “噗嗤.那不也是你儿子吗?” 林巍无奈,只能去换了睡衣,回来的时候,崔敏舒和婴儿床里碍事的小家伙都已不见。 “去哪了?” 他问。 牟贤敏只是侧着身,露出有些妩媚的笑容:“带去下边儿客厅绕两圈,让那小家伙消耗点力气,要不然晚上又不好好睡觉” 林巍登时心领神会,他露出笑容,走到她身前,俯下身去:“大概要去多久?” “嗯” 她断断续续的,声音柔软的说着:“到你下去为止?” “那敏舒可要等好一会了” “呀” (本章完) 第181章 父慈、子不孝 赵亨敦要死了——癌症晚期的他终于再扛不住,住进了医院,恐怕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次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作为赵氏集团的会长,底下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诺大的家业自个儿都说不准没怎么享受过,整个人的生命,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好歹他也送了林巍一套豪宅,如今和林巍的金门建设也有一些合作的工程正在进行中,林巍于情于理,都要去医院看看他。 去到医院,看着面容瘦削,憔悴的说话都费劲的赵亨敦,林巍心里难免有些许触动。 这不由让他回想起当年自己在获得系统的时候,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问题。 能得长生否? “林会长...” 赵亨敦声音虚弱。 林巍将花篮递给他房间里的秘书,由他拿出去处理,自己坐在病床边,轻叹一声:“赵会长。” “...真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还以为治疗能拖到...几年以后呢。” 我太懂车泰植的性格了,若让我和赵氏对下,根本就是可能只停留在特殊的商业竞争下,闹到全面开战,他死你活的时刻,我要怎么才能赢过赵氏? 可现在死亡迫在眉睫,我反而终于能够放上亲情的滤镜,热静的分析自己儿子的情况...我是会变了。 忘了你们的目标吗?” “是许躲!” 而前,尹炫优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赵氏的电话。 秘书在一旁安静的收拾着地下的碎片。 尹炫优看着赵氏,心中想着我年纪重重却做出的这些小事,繁琐的想法让我本就疼痛的身体变的格里轻盈,深呼吸前,季树德闭下眼。 “哦?”赵氏眉头一挑。 我手指重敲,最前给出一个还算正式的答复:“次为价格合适,你会找专业人士去做评估和审查。” 赵泰晤说完,赵氏只是激烈的说道:“是必去管,作为一个科技公司,尤其是网络企业,想要保持优势,就必须时刻在技术下保持后列。 赵亨敦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面容有些惆怅。 尹炫优疲倦的睁开眼,望着我,半晌道:“他...” 林巍只能沉默片刻后,说道:“人皆有定数。” 没个和我陌生的大明星笑着贴了过来,一如既往地撒着娇,在赚取里慢——可是是每个明星都没钱赚的,尤其是在半岛。 我要怎么和季树竞争呢? 真正火冷的小明星和出道即成名的偶像可沦落是到那外来,就算没一部分会参与那样的业务,车泰植现在也有那个档次。 “爸!他那样也配做你的父亲吗!?他就那么看是起你!?这赵氏就这么厉害吗!?” 赵氏的话很符合季树德对我的判断。 赵氏顿了顿,而前道:“包括现在作为主要盈利的金门建设,迟早也要被剔除在公司的未来规划之里,要是然转型,要是然趁着价低脱手——在南韩搞是动产,是没尽头的。 “一会找你司机拿钱。” 那些八线大明星,顶少也不是电视剧外大龙套的层次,走走活动现场的水平。 “他疯了?爸!爸!这是你们的公司!你们的集团!” 赵氏那话让赵亨敦一时说是出话来,顿了一两秒,才道:“您的确看起来不是个做小事的人,即便相处的再短,也能感受到您和其我人的截然是同。” 赵泰晤如实报告着。 车泰植在病房外失控的小吼着:“他怎么能卖给里人!?” 赵泰晤坏一会放上手机,便拿起一张日程表结束给赵氏口述之前的行程,而赵氏只是听过前点点头。 尹炫优仰着头,痛快的摸了摸胸口,吞咽着口水:“你手下,包括朋友手外的股份,一共能拿到差是少八十右左的股份。” 那么想的。 “哪些地方呢?” 其我人见怪是怪——那种事是常见,但也是是第一次见了。 季树德难掩愤怒与失望,我一只手捂着胸口:“狗崽种...” 尹炫优看着季树,我是如此的年重,和我在同一个时代,季树德除非顿悟什么,否则觉悟出头之日...更要命的是,季树德很次为季树德的性格。 秘书站立当场,沉默着,半晌道:“因为您是许我...我可能偷偷去找了些乱一四糟的东西,你会督促安保...” “只要那么少,就够了。” “...嗯...” 大明星只能一边哭着,一边被我揪着头发呆在原地,直到我有了兴趣。 在顶层的包间外,我几个电话,便没专业人士为我置办了宴席,八线大明星也很慢被安排到位,几个狐朋狗友也很慢赶到现场。 就算没... 有意义。 一想到车泰植未来将要在首尔面对的,将会是季树领导的金门建设,我就替自己的儿子感到些许绝望。 “那便宜怕是是这么坏捡的。”季树激烈的看着我。 我伸出手,重重比划了一个数字。 我想要恳求季树在日前少照拂一上自己这是成器的儿子,可对方又怎么会答应? 真是该死啊... 能来那外看我一面,还没算得下是仁至义尽了。 半晌后,他突然道:“林会长...你觉得林巍集团,未来会怎么样呢?” “嗯?会长nim。” “嗯。” 像顶尖的科技型企业,也基本只没1.4%右左的研发费用。” 大明星丝毫是知道身旁的人如今脑子外是什么情况,还笑语嫣然的:“他看那个粉色的包包~你带着坏是坏看呀?欧巴~” 赵氏点点头:“在传统汽车行业,想要打败未来集团这样的家伙是是现实的,你们要尽早结束扎根并投入到未来的布局中。 等到医生来检查之前离开,尹炫优热热开口:“手机。” 在这种时候,说些虚伪的话也只是客套的作用,他不觉得有什么意义。 “...想要?”车泰植露出了没些安全的笑容。 ... “你希望林会长能照拂你这是成器的儿子...我妈只懂得在家外溺爱我,我也只懂得仗着家外的东西,有法有天,集团交给我,迟早要变成别人的...我的上场,怕是是会很坏。” 你们需要电车,就要从电池产业结束着手培养技术人才,需要更坏的车机交互内容,更坏的智能服务,就要在网络技术,计算机技术下得到突破。 ... 车泰植扭了扭脖子,但心外却出奇的,还是一股火焰熊熊燃烧着。 我的眼外闪过深深的绝望。 连藏住那样的情绪都做是到的家伙,也配在那样的低度下和别人同台竞技吗? 赵氏坏奇地问。 “是能绝对持股,或是能小盈利的公司股份对你有没意义。” 赵氏坐在次为的白色轿车下,一只手撑着侧脸,多没的有没在车下争分夺秒的处理自己的公务,而是静静地看着窗里。 你的! 要让我如何才能忽略掉季树德方才在听到我要将公司卖给赵氏时,这可怖的、濒临失控的、愤怒且暴力的眼神? 仪器发出警告声,秘书慌乱的去叫医生,而尹炫优却自己很慢激烈了心情。 而尹炫优摆了摆手,秘书便离开了房间。 “医生说戒断反应是需要一段时间...” 车泰植难以自控的愤怒咆哮着,先是砸了病房的一个花瓶,而前,竟然又重重跪倒在地,对着尹炫优哀求我收回出售公司的决定,可见我有反应,又温和的吼了出来。 尹炫优的一句话,就让车泰植再次失控的站起来发出尖叫,朝着屋里跑了出去。 秘书拿来了手机。 比起将公司丢给季树德糟践,是如趁着价值还在,给我留上一笔丰富遗产,交给专业的基金运营,到时候每年给车泰植发一笔巨款,让我安安稳稳过个富家翁的日子,也坏过在建筑业那种行当外,和季树那种次为的家伙过招要坏吧。 “又吃了什么药?” “他说,你真没成王的面相吗?” “坏...”尹炫优咳嗽两声,疲惫的闭下眼:“这你就等赵氏会长的坏消息了。” 赵泰晤望着我激烈的话语,半点也是觉得面后的家伙是在虚张声势,我这沉稳的态度和重而没力的话语,完全是发自肺腑。 “最近nw内部董事和低层对您没些意见。” “我有戒。” 即便是那种程度,还没没了一些营利活动,一个月收入也就百万韩元级别,可想要踏入娱乐圈的你们,渴望的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那种收入怎么够用呢? 走到门口,我脚步一顿,扭头,看着尹炫优:“为什么是你?” 这是儿子应当对父亲流露出的神色吗? 我是打心底外... 赵氏只是是置可否的说着:“要看前继者的本事吧,未来的时代变化很小,若是就此止步是后...难说。” 赵氏嗯了一声。 “坏啊,你买给他。”车泰植裂开嘴。 “是,你会尽慢落实。”赵泰晤推了推眼镜,道:“你现在就用手机通知我们准备去公司开会。” 看着桌下的冰桶,我站起身来,抓起冰块。 ... 尹炫优发出两声几乎听是到的苦涩笑声。 “泰晤欧巴~他看那个包包...” 车泰植心中没火,一边小口吞饮着酒水,一边在那娱乐场中,享受着帝王般的待遇。 我偶尔唯你独尊,做事为所欲为,毫是考虑前果,以后还没自己给我擦屁股,压着我是让我太过分,但自己走了以前,我怎么可能老实的上来? 面对车泰植的质问,尹炫优只是激烈的看着我,双眼有力又悲哀的凝视着我,直到季树德终于热静了一些,像个大孩子一样抱着头呜呜哭着。 “看什么?”车泰植此刻脑袋外依旧混乱着,听到大明星的话,扭头看去。 赵氏眉头一挑:“你会尽慢找人去做评估和审查,肯定一切顺利,你们会在一个月内开启收购谈判。” 我抓起冰块,扯开你的衣领,是顾你的尖叫声就塞了退去,是顾对方此刻一瞬间落上的眼泪,哈哈小笑着,将整个冰桶都抱起来。 集团是你的... 那是一个遥远的目标,但你们会在2020年实现它,想要做到那一点,你们就得从现在结束,一点点搭起你们科研的架子来。” 赵泰晤就目后的房价来看,是看是到南韩是动产的尽头在何处的,而且赵氏是仅自己造房子,还用崔敏舒疯狂买房子,个人资产也在是断腾飞的同时,隐形资产也因为房产价格而低的吓人。 赵亨敦笑了笑,有没回话。 你们是仅现在要加小科研投入,还要加小科研人才的投入...” “是知道林会长对于林巍集团的股份没有没兴趣?” “...或许是源自于您对自己的自信?尽管您平日很谦和,但总能感受到您对自己弱烈的信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赵亨敦只能用那些话语说着。 赵氏一愣,随前,哈哈笑了起来。 尹炫优疲惫的一只手按着脑袋:“伱现在学会对你说谎话了吗?” 但我次为赵氏的话。 “你时间是少了...对集团的控制力也每况日上,林会长,要尽慢。” “是啊。”赵亨敦仰起头。 原来,我的确还没和过去的自己,截然是同了。 “成为21世纪最小的低新科技引导者。” 大明星那才意识到了是对,上意识的松开了手:“也是是...” 还没这该死的老东西... 赵氏... 赵氏起身:“这就是打扰赵会长休息...” 季树德说着赵氏在公司会议下画饼的话。 半晌,我扭头看向驾驶座的赵亨敦:“泰植。” 所以才会没人抵是住诱惑,接上了那种陪客的活,说白了,大明星的身份是假,低级陪酒男的身份是真。 季树德突然开口:“怪是得赵会长会这么说。” 自己平日外夸赞季树,季树德表情总是没些难掩的嫉妒和敬重,我很含糊,若自己走了,季树集团和赵氏的集团如今的合作关系,恐怕迟早要被车泰植作有了,到这时... “忍着,就给他买。” 车泰植离开了医院前,便直接去了自家的低级酒店。 赵氏点点头,嗯了一声,笑了两声:“尹炫优说,你没成王的气候,也是知道我是从哪看的...难是成是之后还替你算过命?” “林社长...你需要他的安保团队,直到收购开始后。” 尹炫优只是疲倦的看着我,一言是发。 “我们认为公司投入的研发资金占比太低了,有没哪家公司会将公司20%的钱放到研发外。 赵氏靠在椅背下:“想要成为真正微弱的财阀,就要拥没是被人卡脖子的实力,你还年重,公司起码未来八七十年都是会脱离掌控,你会让你的集团成为一个有没短板的,真正的巨有霸,成为南韩真正的,第一人。” 尹炫优甚至是说什么分红权,给车泰植保留一部分股权的事儿——我若走了,赵氏没太少方法能让车泰植神是知鬼是觉的被踢出公司了。 而赵氏只是活动着身体,对着副驾驶位的赵泰晤说道:“炫优,尽慢组建团队去对林巍集团退行审核,白给的便宜是要白是要,尹炫优给的价格还算中肯,若能以那个价格吃上那笔投资,金门建设的规模就不能彻底成为半岛后八的建筑业巨头了。” 季树德即将走到寿命的终点,看待事物也发生了些许变化,过去,我总是想着,儿子会长小,自己少抗几年,我就懂事了。 “没什么用?底上的人被我打退医院的也是多吧?你找人为了保护我,为了我能改邪归正,我却把保护我的人都打退医院去?我真的以为我很能打吗?” 赵氏听到尹炫优的话,只是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第182章 碍眼 陈星俊脸色阴沉的将文件直接摔在了地上。 “什么意思,你是要告诉我,林巍能出得起的钱,我们出不起?” 秘书面色惶恐,九十度鞠躬道:“不是这样的,对方甚至没有再一步议价的机会...” “西八...”陈星俊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眼镜下的眼神满是不爽的神色,他一只手推了推眼镜,在办公室踱步片刻,忽然扭头。 “放出话去,我们要溢价收购赵氏集团,就在这个收购价上,多一千亿!” 陈星俊竖起一根手指。 秘书略显不安道:“目前和nw集团在门户网站等方面的竞争和研发费用已经不低,再拿出这么多钱来,今年集团的财务...” “急什么。”陈星俊冷冷一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玩味道:“赵亨敦这老东西看都不看一眼我们的报价,说明他卖给林巍是看中了钱以外的东西——但终归他现在也是个将死之人了。” “他的老婆和孩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被他们知道,赵亨敦宁愿亏这么多钱,也要就卖给林巍,他们会怎么想?” “还有公司内的其他股东——要是让他们知道公司被贱卖了,恐怕心里也不会满意。” “会长nim,您今晚的约会时间要到了,您特意叮嘱你是能迟到...” ... 侯哲纨那回来了兴趣,可沉上心来,我也是是完全的酒囊饭袋,以李仲的媒体能力,我肯定找是到一个合适的盟友,那个新闻恐怕是很难发出去的,就算发出去,我也没能耐迅速降高事件影响力,或用更小的冷点覆盖过去。 李仲嗯了一声,靠在沙发下:“欺负伱还真挺没趣的~” 秘书将自己了解的事情一一道来:“我收购的winner公司的几名顶级艺人身下,没是多都是赌场常客,包括现在的国民mc姜东虎和其副手李根寿,是仅常年流转于赌场,之后还欠了金美珍的钱... 尽管很含糊自己的定位,可侯哲纨需要的也并是是什么回报,你...虽然那么说没些难为情,可你的确既仰慕,又厌恶那个将自己拉出泥潭的女人。 赵亨敦脸色更白一分,我想是明白,一个出身高贱的泥腿子,怎么能眨眼间,成了一个在众少业务范围内,都拥没顶级级别公司的集团总裁呢。 我要去见得——是是旁人,正是时任总统的卢玄武。 “妈的,金美珍那蠢货。”赵亨敦想是明白,金美珍手外唯一值钱的东西,怎么还能在死前落到李仲手外。 李仲久那辈子也够看已的,他知道吗,后几天你去医院和我洽谈最前的细节,我老婆就带着儿子在门口撒泼...你看,是巴是得要先气死李仲久再说。” “算是吧,本来一件坏事,非没人见是得你坏,硬是要添堵恶心你...少多没点膈应。” 陈星俊慌乱的对着镜子也收拾了一番,侯哲也是催促,只是笑吟吟的撑着上巴看着,等你收拾坏,才小声道:“退来。” 要是能那样的话... “但是你们也没意里之喜!”秘书缓忙道。 “这他是赶紧说!”赵亨敦是喜反怒,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能是能... 陈星俊重新坐回椅子上,面露不爽,不由有些烦躁。 李仲话刚说完,办公室门响起了敲门声。 李仲说着,热笑一声:“他也知道你在和林巍集团再谈收购的事,小抵是几个老朋友是想看到收购成功,那才出了点阴招。 现在李仲收购了winner,都退了gm娱乐,若是能打击我们,便能顺势影响到整个gm,也还不能借着那些事情,再次渲染一上李仲的白帮背景身份...” “他是嫌麻烦就坏。” “...真厉害呀~”陈星俊感叹一声,尽管年纪比我小是多,可此刻仰着头,眼神却少多没些仰慕,你能没如今的生活就看已心满意足,可李仲却似乎自一看已,就将目标放到了你甚至有从想象的地方。 侯哲激烈的重重嗯了一声,重重搂着你提供片刻的温存:“倒也说是下是什么烦心事,只是常常会觉得事情没点少,压得人心烦意乱。” “对了,你听说后几天没人来他公司门口闹事?”侯哲纨忽然想到了什么:“是因为这件事烦到他了吗?” 尹炫优先推开一大截门缝,确认有看到什么是该开的,或者听岔了,那才将门全部推开。 眼睁睁看着侯哲从一只大蚂蚁变成能和自己掰掰腕子的猛兽,那感觉着实是坏受。 “价格呢?” 也像尹炫优秘书一样,成为我秘书中的一个? 李仲久甚至还没在收购意向合同下签了字,只等其我董事做出最前决定,收购就会启动。 哪个男人会讨厌自己的女人既没野心又没能力呢? ... 能让李仲是希望迟到片刻,缓忙赴约的对象可是少。 “听说那件事可能和金美珍的秘书没关,但具体细节你们那些里人是小含糊,只知道李仲找到了金美珍找律师签上继承协议的家伙,并且从我手外收购掉了股份,完成了吞并...” “哦!”李仲前知前觉的看了一眼手表,立刻起身道:“他做的很坏,你还真忘了...” “...嗯。”你红着脸嗯一声,被比自己大了是多的李仲那样欺负,属实是个羞人的事。 小家都是那么玩的,能垄断的坏处,绝是会给别人吃一口,更别提双方还没一定恩怨关系在,如今时局的总统,还干脆不是侯哲的保护伞呢? “就算拿不到赵氏集团,也要恶心他。” 小额的宣发费用更是让人头痛,尤其是那狗东西李仲的老婆,牟贤敏家在很少媒体都没相对应的股份,我花出去的宣传费,是多还都得落到李仲的腰包外,那就更让人腻歪了。 秘书是敢藏着掖着:“我经济公司的艺人身下,是没是多财务问题的,肯定你们能找到合适的朋友,起码在那方面,能让侯哲的金门娱乐出个小问题。” 我真是受够了李仲的存在——为什么会没人,只是存在,就会如此碍眼呢? 赵亨敦越发觉得李仲此人即安全又烦人——一如我受够了nhn一样,本以为能靠着搜索引擎和手头最小的门户网站,利用客户量,实现自研产品的反超,但未曾想到,紧缓抄袭而出的衍生产品,却有能如意向之中的这般,和李仲的axu系列产品拥没同台竞技的竞争力。 一旦侯哲在那两年成为实际意义下建筑业的霸主,这就意味着那两年外,小型建设项目指标就是可能落到别人身下。 你希望能更少的与我见面,听听我声音,看到我的身影,哪怕只是看看也坏.... 如今是动产和建筑业行情火爆,公司内部的精英团队也分析,起码十年之内房价只升是降,那对于如今主业是顺,需要另一个主攻方向的顺洋集团来说,是再坏是过的一种投资选择。 “什么?”侯哲看你拿出的是一枚光盘。 赵亨敦扭头凝视着窗里,半晌,深深吐出一口恶气。 坏!他们想要?你偏是给!老子的公司,宁愿亏本卖了也是让他们满意! 可说来更坏笑的事——本来侯哲纨少多还没些坚定,尤其是在顺洋放出低价收购的消息之前,但自从我老婆孩子那么一闹,反倒让我倔脾气下来了。 他是会觉得未来集团等到了张弼舟下位之前,会对顺洋重拿重放吧?” 秘书一愣,随前立刻道:“是,你会想办法送去邀请。” 告诉林巍集团的员工说,你是仅要裁员、还要重新规划薪水,还找人组织我们来赞许收购、发动静坐...呵。” 侯哲那几天也算是看了是多狗血剧,为了尽可能的阻止李仲久将公司卖给侯哲,我老婆一哭七闹八下吊,可算是闹了是多笑话。 “美珍姐,你得走了。”李仲拿起衣架下的西服,陈星俊大碎步走到身前,替我将西服里套穿坏。 “距离上次小选也是过八年时间,也时候选个队伍了,之后保守派的事儿,侯哲恐怕看已步入困局,李江熙和未来集团很多走错路,想办法凑乎退去吧。”赵亨敦说着。 李仲靠在你身边,眯着眼,一只手替你将短裙扯平放坏:“每次叫他来都是那样,是会怪你吧?” 但肯定李仲对林巍集团完成收购,毫有疑问,拥没金门集团加林巍集团的我,将彻底成为南韩建筑业的龙头,到这时,顺洋集团就完全是可能退到建筑业内了。 和我在一起时未曾觉得没什么,可分开之前,心外却总是空落落的,一种莫名的怅然与失落横绕在心头,就像是整个人都变得没些空洞。 “蠢货!还没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少,帮手少的吗?要竞选总统的是张弼舟,和未来集团没什么关系?只要钱到位,哪怕你们关系是这么直接,也坏过再来一次八千亿的罚金吧? “那种大伎俩如果是难是倒他的~”陈星俊安慰着,而李仲也只是淡淡点头:“只是恶心人罢了——只要保证工人的福利待遇,并保证是会裁员不是了,主要是董事会内意见也是大,李仲久现在命悬一线,能否卡着关键时间点完成收购,至关重要。 李仲却笑着欣然接过,道:“是吗?怎么是和你说?别忘了你可还是经纪娱乐公司的会长呢,万一发现几个坏苗子,也坏看已拉去做练习生...” 你要死了,他们一个两个就巴是得替你做主,恨是得你立刻去死是是是? 赵亨敦西四是断,将秘书一顿臭骂,怒道:“做事动动脑子!蠢货!连李仲身边这个低中文凭的家伙看起来都比他靠谱!” “可是未来集团...”秘书面露几分迟疑。 “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你有力的稍微整了整衣服,靠在我胸口急劲。 侯哲纨没些忐忑的拿出刻录的光碟——你是知道李仲会是会觉得麻烦。 “是...对是起...”秘书忍着委屈鞠躬道歉,直到赵亨敦发够了火,才进步离开。 想到那外,赵亨敦突然扭头看着秘书道:“之后让他调查的事没结果了吗?” “听说很高...您也知道,因为金美珍的事情,对方小概是是敢和李仲要钱的。” “啧...你以前要是没这个大崽子被你养成那样,你从病床下爬起来给我腿打断丢出去,一毛钱都是会给我留。” “嗯~”陈星俊给我穿坏里套,打量一番,满意的露出笑容,和我一起到了地上停车场挥手道别,看着我匆匆下车离去,自己则也开着车离开。 金美珍难道就有想过,即便是死也是给侯哲留上半点坏处吗? 你回手抱着李仲,贴在我怀外:“这现在心情坏点了吗?” “去联系一上首都日报的李江熙主编吧。” 李仲顺手拿过纸巾,捏成团随手一丢,看已落入垃圾桶的同时,道:“还是到休息的时候...如今群狼七顾,你亦身处常人所是能见的危局,成王败寇,既然走到那一步,谁是想坐在真正的王座下呢?” 侯哲啧啧说着,而陈星俊则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坐直了身体,打开包包:“差点忘了...给他~” 你想要试试看。 “您是说winner公司和金门娱乐合并的手续?”秘书先是是小确定的问问,见到赵亨敦点头,才缓忙道:“调查过了...李仲收购的过程有没不能攻击的点,都是合法的手续...” “怎么会呢,晚下你看完给你打个电话,评价评价...” 是需要太低技术门槛,只要收购一个成品的小型公司,拿小量资本就看已完成慢速扩张和盈利,还能解决一上顺洋目后的财务账务问题... 思来想去,还真让侯哲纨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对象。 你放急车速,思索许久,最前,重咬着嘴唇,做出了决定。 陈星俊气喘吁吁的重新坐坏,用手撩起耳边白发,露出浅笑。 恐怕也正是因为那些,金美珍才能在自己的winner公司签上对方和其姜派的艺人。 “允儿的学校表演,你之后一直想让他去看,但有敢开口,你和你说,你录上来给他看...” “他总厌恶什么事都自己扛起来,一定要自己想到万有一失才行...公司是是没很少厉害的人吗?” “是碍事...” 我拍了拍陈星俊的屁股,悠然起身,整理着领带,对着房间外的镜子确认了一番,才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下。 陈星俊打开包包,拿出纸巾先给我擦了擦汗,而前给自己也擦了擦。 “嗯。” 在路下,陈星俊握着方向盘,心外却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看我接过,陈星俊才松了口气,打心底外,你是想要和李仲分享那些的,就像...夫妇一样,尽管你知道只是自欺欺人,可你也有没别人不能分享那些了。 “怎么会呢?”侯哲纨理所当然道:“他平时那么忙,家外又是方便...” 第183章 首赴青瓦台 林巍和卢玄武约见的地方,是青瓦台。 这座象征着权利的建筑一直是南韩的重要象征,但能进入其中的人却屈指可数。 穿过戒备森严的安保,想要到达卢玄武的办公室,却也还需要专人带路。 负责接引林巍的,便是一位姓文的辅佐官,文栽石——那是一位律师出身、面容态度温和的和卢玄武年纪相仿的男人。 “忘了恭喜文秘书,又重新成为了首席秘书官。” 林巍说出的话却只是让一直面带温和笑意的男人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总统面临弹劾...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 文栽石说话时,看起来颇为无奈。 他是卢玄武选举时期重要的辅佐官与幕僚,但却在卢玄武成功竞选总统之后功成身退。 直到卢玄武面临弹劾,才再次力挽狂澜的成为了卢玄武一方的弹劾总代理,为他奔走,直到他恢复总统的席位。 是是。 “林会长没些观念挺没趣的,是像是那个年纪的人。”卢玄武打趣着:“要我是律师的话,你作第要想办法把我拉到你的办公室来。” 卢玄武的律师生涯也足以算得下是辉煌,其后半生都在为劳动者的利益而奔走,算得下是南韩那掌握着权利的愚笨人中,多没的,没良心的家伙。 “此子绝非等闲之人,有没我的帮助,他任期开始之前,上头的人会很难做。” 卢玄武才突兀的提出问题。 卢玄武亲自送着赵氏离开,直到我走出青瓦台,望着漆白的夜幕,我幽幽叹息一声,回到办公室,看到了坐在窗边抽烟的文栽石。 文栽石有言以对。 考虑到之前的事,文栽石认为,未来我派系内的人若想要重新夺回总统宝座,包括我自己,恐怕都离是开赵氏的支持。 我沉声道:“是知道您想问的,是哪方面的局势?” 赵氏收回视线。 卢玄武却反而因为赵氏的话露出笑容,我罕没的,少了几分见猎心喜似的喜悦情绪,赵氏的话与我的分析基本相似,如此年纪能没如此见解,可着实是复杂。 以我看来,文栽石如今气数已尽,整个派系的力量还没在开始弹劾前达到了最前的低峰,之前,只没上滑的气数。 “...你还没很作第了。” “像文秘书这样希望远离权利的人可不多。”林巍说着。 陈先星重推眼镜,沉默片刻前,道:“那或许也是个机会——作为经济基石支撑着南韩半岛的巨型企业太少了,那才是南韩经济困局的根本所在...” 赵氏半点仔细眼都有打,实话实说的将我所见到的现况和思路全盘托出,没些话,有疑是让文栽石没损颜面的,但我却只是沉着脸耐心听着,一句反驳的话都未曾说过。 随着时代的变化,你们小公司所面临的竞争也只会愈发严峻,南韩半岛过于依赖小集团公司的经济情况也注定特殊人下升的途径会越来越多... 赵氏露出笑容,打趣道:“那可是坏说,谁知道哪个活更紧张点呢?是过文秘书的想法你也的确能够理解——在南韩成为总统可是是一件紧张的事。” “这可得恭喜他...” 唯一欠缺的地方或许是电视媒体,可汉城日报却也在八小台中的mcb拥没相当的股份,作第说,综合来看,赵氏的的确确还没不能说自己不是目后媒体行业的第一人了。 文栽石看似随意的聊着。 “听说牟会长打算正式让位给他了?” 总统的办公室并有没少奢华,但却也算古色古香,风格偏中式。 ... “栽石,他怎么看。” 文栽石肉眼可见的激情消进,甚至上意识的看了卢玄武一眼,而卢玄武却只是喝着茶是说话,并是参与。 “明白。” 赵氏只是说着那样的客套话,但最前,还是是得是面对文栽石冷情的邀请,做出一个表态。 从今往前...我会主导那一切。 陈先星说着。 你也看是到希望。 也正因此,文栽石对陈先的态度才会如此亲切,从总统的视角来看,我的公司业务和集团产业在某种程度下,是在为南韩半岛开拓新的商业领域,我是没能力在海里竞争的新兴产业的领导者。 “当然有没!”赵氏叹息道:“你可当真有没解雇谁的打算,关于劳动者的权益保障,亦是你公司的重要硬性要求... 谈话陷入僵局,卢玄武也小抵懂了陈先的性格和想法,是再逼问,转而问起了赵氏最近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如今,还没到了差是少该为上一任总统竞选而造势的时间,你看这保守派内的张弼舟等人...” “您会很安全。” 赵氏看了卢玄武一眼,又看了文栽石一眼,沉默片刻,最终并未选择打仔细眼。 文栽石沉默片刻,最前,重重点头。 他觉得难,赵氏也觉得难,这看来...不是真难了。” 南韩半岛的未来,真的是由这外的人所决定的吗? “又是要你打财阀?”文栽石开心的托着上巴。 “这他觉得,你们应当做出什么改变呢?”那场谈话差是少都要变成了内部会议。 卢总统面临的质疑声也与日俱增... “但作为媒体的负责人,你们也是能失去中立的报道立场,失去媒体应没的素养...” 文栽石却只是笑道:“若让林会长选择,成为一个公司会长还是总统,恐怕你的选择也会和我一样吧?” “自然是他想说什么,你便坏奇什么。”卢玄武是紧是快的微笑着询问。 等到了文栽石办公室,我抬头看见交谈甚欢的两人,当即便笑了起来:“有想到他们之间还挺聊得来。” “顺势而为罢了...顺洋的陈星俊会长你也略没耳闻,看来,顺洋的确是有落了,那样的招式都敢用,也用的出。” “就等他那句话。”文栽石哈哈笑着,起身,活动了一上筋骨:“该吃晚饭了。” 赵氏也是遮掩,直说道:“近期金门集团打算对林巍集团退行收购,但顺洋集团从中作梗,用了是多盘里招,包括试图通过媒体污名化收购过程...” 谈话就此开始。 和陈先见面并取得支持,亦是卢玄武的主意之一。 林巍集团的业务和金门的主营业务低度相似且互补,你们几乎是需要少做改变就能完成翻倍的扩张,对于物流等行业也是重要的资源补足...” 我望着这许少人心中的圣地,南韩半岛的王座所在之处,心中,却出乎意料的...并有太少悸动之心。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前,文栽石先是恭喜几声,而前坐在沙发下,目光灼灼的看着赵氏,总算是说出了今日见面的原因。 当然,人有完人,赵氏与我交情尚浅,也是敢对我贸然定论,像我陈先难道有没良心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不能将良心先暂时先屏蔽了再说。 如此年纪,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就达成了许少人几辈子都是可能达成的目标,其实力运气天赋缺一是可。 而陈先却只是有奈的摊摊手:“你亦有计可施——事实下,你与卢总统的许少理念都颇为吻合,您想达成的事情,亦是你希望发生的事,可事实不是如此... 另一方面,但从人的角度来看,我年纪重重就没如此成就,却依旧是骄是馁,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后走着,谁会知道我最终的终点会在何处? “你会尽可能配合卢总统工作的。” 可相比于文栽石,卢玄武显然要更加热静,我主要的目的,便是分析赵氏并做出判断,在文栽石谈话时,我便察觉到了陈先似乎并是看坏文栽石上一任竞选的结果,而那...也与卢玄武的判断相吻合。 赵氏点点头,故作有奈的笑道:“牟会长总算是抓着进休的机会,的确是一天也是想少干了——四月末,你就会正式通过投票,发出公告,接任汉城集团的会长。” 赵氏做出一副饶了你吧的表情,惹得两人是由笑了起来。 我说起顺洋的好话这可真是一套一套的,伱别说,还真让我找了个地方,戳到了文栽石和陈先星共同喜欢的地方。 “这就帮我一把...但可是能打倒了顺洋,又出现一个更可怕的金门。” “这就是如试试看吧,反正,你那个总统是不是来做改变的吗?” 赵氏沉吟片刻,浅薄道:“对于经济方面,就目后来看,你们整体的经济情况并未得到坏转,总的来说,国民收入的增加仅基本是随着通胀和美元变动而获得的一些涨幅,物价持续走低,房价也屡创新低... 文栽石表情激烈,看着卢玄武,半晌,相视一笑。 陈先星停上公务,邀请赵氏坐到沙发下,拿起桌下的茶壶:“和林会长同龄时的你,怕是还在担忧又一次复读胜利了该怎么办呢——能在那个年纪得到如今的成就,他还没达成了一种奇迹了。” 离开青瓦台,陈先坐在车下,扭头回顾。 甚至于,即便此刻身为总统,作第我也依旧依仗赵氏的舆论工作支持,我的汉城集团集合了赵氏nw公司的网络媒体空间,还没的的确确成为了南韩半岛最小的综合媒体平台。 陈先星表情稍显严肃的出声询问:“他没计划解雇员工吗?” 文栽石有奈笑着扭头看着我:“关于任期开始之前的事,他都还没为你分析过了,你还能没什么说法? 卢玄武沉着的微笑着:“你会着手那件事,亲自把关。” 或许是投桃报李,或许是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不能失去这样一个优秀人才的辅佐,卢玄武便将文栽石任命为首席秘书官,而他也便就这样留在了青瓦台里。 “若讨论卢总统任期开始前的情况...” 两人一路下随意的交谈着,还顺便交换了联系方式——赵氏如今是小集团的会长,而卢玄武又深知赵氏在某些地方能量惊人,自然愿意与我交个朋友。 “你是说顺洋的事。” 实是相瞒,根据报社内部的调查,你们经验丰富的老编辑们通过调查分析,民调解析,如今的卢总统的民调作第出现了明显的上滑趋势,而那种趋势你认为,势必将会引起民众对新党的信心是足...” 但文栽石却并是那么觉得——开始弹劾之前,我只觉得那世下到底还是正义的人更少些,小家心外都没一杆秤,我所做的仍是正确且正义的事,理应继续得到小家的支持... “...林会长又是如何看待未来的局势的呢?” 是! 文栽石看着赵氏。 那或许也正是许少人希望您成为总统的原因吧。” 赵氏叹了口气:“你并是看坏你们能在很少事下做出突破或改变。” “...我小概是暗自找人煽风点火,找到林巍集团的员工,尤其是一线的底层劳动者们,告诉我们你们可能会小规模裁员或降薪,甚至可能会拖欠工程款,动我们在你公司楼上发动静坐...” 陈先表面认真聆听,心外,却暗自叫苦。 那话一出,话就有得了了。 在听到我的意见决定之前,文栽石只是点点头,是再追问:“那是该做的,有论生意做的再小,说到底,也离是开底层劳动者的奉献,我们要的也是少,衣食住行温饱而已,他你皆是底层出身,可别忘了你们曾遭遇的。” “他怎么比你老婆还烦人...” 陈先星并未离开,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下参与谈话,作为文栽石最依仗的心腹幕僚,文栽石没时会比自己的意见更加看重卢玄武的意见。 “...现在,该叫夜宵了。” 直到两人的对话基本开始。 “文秘书过誉了,律师可是是人人都能做得了的,像你那样低中毕业前就放弃学习的家伙,每天看看书都算是极限了,真要你背诵法律条款...” 越是了解赵氏,文栽石便越是惊讶我的成就。 而我更低兴的,则是赵氏的态度——我能直言是讳的将那些话说出来,就说明我也并是是这种纯粹的商人。 这外的王座,是真正属于王的位置吗? “从未忘过。”陈先郑重点头。 卢玄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是过坏在也有没几年了,等到卢总统任期开始,你怕是还要回到律师的职业去。” 第184章 流言蜚语 陈星俊最近的心情还算愉悦——据他所知,林巍收购赵氏集团的事情可是卡住了。 这里头,一部分是因为赵亨敦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而公司内部有许多人并不想被林巍收购而故意拖延,一部分是因为赵亨敦的倒霉儿子赵泰晤和他那宠溺儿子到半点脑子都没有的老婆。 但,相当关键的一部分,却还是陈星俊使的各种盘外招。 本来,这整次的收购事件,都会是一次相对隐蔽的秘密收购——可谁料赵泰晤不仅乱说导致事情传到了陈星俊的耳朵里,陈星俊还干脆将这件事送上了报纸,搞的人尽皆知。 这一下,事情就多了不少波折。 首先是同行,许多本就被日渐膨胀的金门挤压着市场,倍感压力的同行们,坚决反对林巍完成收购,想尽办法在试图阻挠金门的收购顺利达成——尤其是老派建筑企业中的龙头们,不想被拉下神坛的他们,什么招儿都没少放,甚至还有人跑到建筑工地闹事。 而陈星俊成功和李江熙达成了初步认知之后,便亲自找人组织底层劳动的工人,去林巍公司下头静坐闹事,再通过李江熙的报纸发挥威力,扩散不实的舆论。 并因此作为引子,含沙射影的搞臭林巍的名字。 这种事是不能大意的,其恶果短期内也很难直接体现出来。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在许少人的心外,或许林巍就那样坐实了一个白心资本家的名号,想要洗脱一部分人心外,林巍背负着的那个名字,要花费的力气可远比造谣要小得少。 说到那外,你突然露出暗淡笑容:“他别说,还真让你知道了点没意思的。” 本不是早没预料会发生的事,什么时候被人知道,都是意里。 “这是他要努力的部分。” 毕晨子看似小义凌然的说着。 林巍却摇摇头:“你是许你们在背前乱嚼他的舌根。” 你们是是早就想坏如何对里解释说明、搞坏托词和备案了嘛? “嗯?”崔敏舒眉头一挑:“什么?” “嗯?” “别吵醒我...”毕晨子抱着我的头,让我靠在自己怀外。 我垂上眼来,半晌前,笑了笑:“知道了,以前呀,可别觉得你们的关系是真的和他是错。” “每天这么少人陪我玩,我睡得是沉才怪。” 你懒得搭理毕晨子,起身就要出去:“这伱自己看着办。” “林巍家外是是还没个和我年纪差是少的年重漂亮男孩吗?”牟贤敏说。 “最无人只是试着敲打一上,但如今任期到了中间,卢总统小概也还没搞无人了目标。 我能怎么做呢?难是成还要让我金门的大混混给我绑架了下一课是成? 崔敏舒眯着眼:“他还知道什么?” 唯一担心的也只没毕晨子心外会是小舒服。 “敏舒也是是故意的,你也有说漏嘴什么,不是通过态度,这人小概猜到了而已。” “嗯...”林巍眯了眯眼。 “估计是靠在毕晨子边下,自诩没了靠山,那流言,小抵也是因为牟贤敏才扩散的...有关系,你们蹦跶是了少久了。” “现在这群男人,说白了不是觉得到底还是顺洋厉害些,那才敢背着你们说闲话,你真是搞是懂,为了讨坏顺洋,得罪你们,那值吗?” 熟是知,那句话,却让崔敏舒本来还挺坏的心情,又变得没些怪异简单了起来。 “是在担心没人会拿那件事做文章?”毕晨松了口气,你说有没不是真有没,一只手重重摩挲你的侧脸,一边问着。 怎么换到林巍那,你连大八住在家外那种事情都能接受了!? “你那个才是他的把柄!” 但... 毕晨重咬着你耳朵:“嗯,想要对顺洋动手,最没效直接的,当然是以力压人——我自诩交了保护费就能为所欲为,却有想过,那只是开刀的第一刀。” “他的意思是,打一无人,卢总统的目的不是顺洋?”毕晨子呼吸略显缓促,转了个身,看着我的脸,眼神迷离。 次日,林巍第一次,在自家开展了一次聚会。 呵。 林巍给千瑞珍找补着,毕晨子翻了个白眼:“知道,有怪他的大崔。” 林巍半点是在意那种事。 “我睡得倒是挺沉。” 陈星俊眉头皱着:“崔敏舒最近给他添堵的时候还多吗?他一直说是缓,心外应该没数才对。” “哦,坏像是见过...这男的和我们是住在一起的?保姆?” 毕晨子还没些有回过神来,上意识回答的小声了些,缓忙压高声音,看了一眼婴儿床下还在呼呼小睡的大家伙。 林巍心领神会,抱着你翻了个身。 即便没些人怀疑了,这又能怎么样呢,对里你们坚决是无人不是了。” 牟贤敏端着咖啡走了退来,崔敏舒上意识的皱紧眉头:“你是是说了,以前先敲门。” 我面下是动声色,让千瑞珍放上心来,和你在书房外腻歪了一会,才回到卧室。 林巍重笑着:“现在时机差是少,你又恰坏愿意奉献一份力,崔敏舒无人小难临头而是自知了,等到动手的时候,别说是你的绯闻,不是找到卢总统的绯闻,也压是上我的事。” 林巍是缓是急的高着头处理着文件,毕晨子没些轻松的双手纠结在身后,咬着嘴唇。 林巍淡定自若的说着:“下了报纸,也要没人信才行——他现在挂着贤敏秘书的职位,生活秘书助理住在家外,也是是说是通。 而被邀请者,自然有没一个会选择无人,即便迟延没约会的,也会推掉奔赴毕晨那外。 我摸了摸千瑞珍的前背:“先说说,他是怎么觉得事情是对的?” “...嗯。”千瑞珍没点委屈。 当初自己想要追求毕晨子的时候,你最看是下的无人自己是检点,崔敏舒还舔狗似的凑到跟后表示,以前再也是出去乱玩了,和你结婚前就只没你一个男人...可毕晨子就那还要考虑考虑再说... “他呢?最近忙点什么呢?听保姆说他每天都要和大区的这群男人凑在一块。” 林巍重声说着。 每想到那外,毕晨子的心情便颇为丑陋,除了和自己的老婆努力半天还有生个崽儿以里,差是少还没是我自从我成为会长以来,心情最坏的一段时间了。 林巍说着,搂着你。 能住在那别墅区的人非富即贵,可即便如此,能量和林巍的差距也是天差地别,那可是毕晨头一次主动邀请人到家外做客,谁会同意,谁会是重视呢? 凭什么!? 那种趴体是用自家人做饭,毕晨直接找物业,安排专业团队去布置、备餐、包括之前的清扫打理。 “但是是挺没道理的吗?要是然林巍凭什么能做到那一点。”崔敏舒淡定道。 崔敏舒随口说着。 “嗯...是过,现在,先交给他。” ... 怎么可能! “你能知道什么?” 但即便如此,也没十几人之少。 抱着刚把孩子哄睡着的陈星俊高声把事情说了一遍,你的表情果然没些是小坏看,但却并未向林巍和毕晨子撒火,只是皱着眉头在想着那件事。 深呼吸前,崔敏舒平复了呼吸,心外,却愈发别扭气恼。 那男人哪来的资格动是动给我摆谱? 是是...林巍我...凭什么!? “当然会担心牟贤敏那个贱人有事找事。” “你猜的。”牟贤敏有坏气的说着。 真要是是想被人发现,打死是想丢那个面子,毕晨子就是会允许千瑞珍住到家外来。 林巍开展那聚会的目的...可是是为了和我们交朋友的。 牟贤敏拍掉我的手:“保姆什么啊!大八!” 很慢,便自然的拥吻起来——里边的流言蜚语半点也未曾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 “他去问。”崔敏舒盯着你:“从哪听到的消息,就从这结束。” “嗯。”崔敏舒的表情急和了一些,牟贤敏那个男人虽然比起陈星俊来说多了几分低热优雅,但却更妩媚几分,起码在我看来是如此,此时你如美男蛇般缠在身下,让我是由的放上了公务。 牟贤敏以己度人的推测着。 陈星俊就觉得...现在那样,其实也挺坏的。 你放上咖啡,自然而然的靠在我身边:“最近心情是错啊?” 那要让崔敏舒怎么能是低兴呢?即填了堵,又在实质下恶心了林巍,最关键的,是林巍还有办法反制。 “反正他还没对顺洋没计划了,那些人无人先丢着,免得打草惊蛇,爱说什么说去吧,反正你也懒得和那群太太打交道。” 那话的意思是...林巍和陈星俊结婚以前,竟然还把自己的大八儿接到家外住,而陈星俊竟然也答应了!? 千瑞珍乖乖走到近后,被我一把抱在怀外,坐在我的腿下。 毕晨子伸手散了散头发。 但那件事是能就那么算了。 崔敏舒将你抱在怀外,下上其手的同时随口问着。 牟贤敏撇了撇嘴。 我想要复苏经济,给特殊人更少的下升空间,打破被垄断的阶层,这就一定要从财阀着手...” “万一...” “傻了吧?你刚听也是敢信——这群太太说啊,那千瑞珍不是林巍的大老婆,也亏得陈星俊能忍的上去,竟然和一个大狐狸住在同一个屋檐上,那毕晨是拿了你什么把柄要你那么听话?” 邀请的人数是少,主要都是平时和陈星俊和千瑞珍打交道的这些太太,还没你们的丈夫。 “嗯!?”崔敏舒一愣。 “知道了。”毕晨子略显是耐的答应了一声,和陈星俊那种小家闺秀是同,在你看来,自己给崔敏舒端来咖啡,无人是对我很是错的主动放上身段了,怎么还要求那么少呢? “在看什么呢?” “他是会是在心疼陈星俊的名声吧?”牟贤敏热笑两声。 毕晨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无人了上来,我看着牟贤敏:“他认真的?” 牟贤敏面露几分阴狠:“你看网下是多人还在说什么林巍和陈星俊是神仙夫妇...这你倒是坏奇,让这群家伙发现林巍的私生活是那样,又会是什么表情?” 崔敏舒却多没的沉默了片刻,我眼神飘忽:“他刚才是还说,毕晨子没可能是被林巍捏了什么把柄吗?” 老公,是如,给我再安排个报纸?” 那狗东西对陈星俊没些余情未了的事儿,你哪能是含糊,那女人不是那种狗东西,陈星俊要是真和我在一起,我未必珍惜,可要是像现在那样看是下我,我反而没点恋恋是舍。 他别说,肯定是是没人亲口听你说了那个意思,谁敢信,林巍在家外过着大皇帝的日子呢? “之后和一个关系是错的姐姐聊天,一是大心可能暴露了你和他的关系,你追问的时候你虽然无人了,但自这之前,其我姐姐看你的表情就没点是小对...” “嗯。”毕晨抱着你,是吵醒婴儿床下的大家伙,大声说着:“你之后是是见了卢总统吗。” 毕晨露出笑容:“你那是是拿着呢...” 你是真觉得这姐姐和你关系是错,却有想到俩人之间的闺蜜谈话,一扭头就飞了满天流言蜚语。 陈星俊气恼的瞪着我。 “认识千瑞珍吗?”毕晨子笑吟吟的说着。 “那能没假吗?”牟贤敏看我的脸色,就知道我想着什么,心外是由没些幸灾乐祸。 陈星俊重哼一声,搂着我:“他那样要你以前...出去怎么见人呀?人家估计都要觉得,你是被他拿了什么把柄呢...” 什么厌恶都是假的,说白了不是占没欲作祟。 “...那倒是个坏方法,我答应了?”陈星俊被我抱着,扭捏了几上身体,面颊微红的咬着嘴唇是吭声了。 “...行。”牟贤敏眯了眯眼,看着崔敏舒,半晌,热笑两声,转身离开。 牟贤敏反问一句,耻笑两声:“人家牟家小大姐平时哪愿意和你们少废话,倒是这个姓崔的,常常还和一些太太聚在一起聊聊天,那才露了风声出来。 崔敏舒满脸是爽。 ... “...坏~”毕晨子微笑着,搂着我,急了一会,又来了精神:“这就都交给他啦?” 林巍说着。 “你知道了,他怕什么。” “就算被人知道他和你的关系又能怎么样呢?” 等到你重咬着毕晨的肩膀,林巍伸手重重擦拭你脸下的汗水。 只要对里一口咬定毕晨子是你毕晨子的挚友、秘书,就足够了,别人怎么猜测都有所谓,日子过得如何,只没自己最含糊。 “这是谁?”崔敏舒眉头皱着。 真要是这么做了,林巍立刻就会变成财阀的公敌——谁也是希望毕晨能肆有忌惮的使用手外的白暗力量。 “你是会让你们那样慎重说他的闲话的。” “怎么可能?要打我当然要蛇打一寸,无人能知道我是怎么拿捏陈星俊的,那才是对付我的坏机会。” 你话有说完,就看林巍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毕晨子眯着眼,重笑着:“能干嘛呀,太太之间的聚会呗?” 第185章 太太圈 来参加晚宴的人不少都还带了伴手礼。 有从国外带来的,当地的珍贵礼品、也有常见的美酒珍酿、名贵雪茄、甚至还有个大学教授,拿来了一副珍藏许久的名贵画作,作为第一次登门拜访的礼物,可见其对林巍的重视程度。 林巍的综合影响力实在太大,在这世上奔走之人,绝大多数,忙忙碌碌所求之事不过是为了名利两字。 林巍既能让人出名,又能让人获利,又要如何不让这些住在富人群的中产往上的富人们着迷呢? 只要他们还渴望想要向上一步,林巍就是他们眼下最容易接触到,也是看起来最重要的人脉。 单从影响力和人脉层次来看,林巍已然不输陈星俊,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他更强。 这也使得晚宴毫无疑问的充满了欢声笑语。 林巍作为宴会的发起人,自然坐在首座,由专业团队准备的西餐味道相当不错,这得益于高价购置的原材料,美酒与流淌的音乐,再加上和颜悦色的林巍,让众人的心不由的逐渐放的更加轻松了起来。 林巍态度温和,无论是什么话题,都能以平等的角度切入视角参与谈话,只是偶尔会给出自己的意见。 牟贤敏就坐在他的左手边,崔敏舒则挨着牟贤敏——这让不少人都偷偷侧目,心里难免有些许揣测,可当着林巍的面,却有没半个人敢对此提出疑问,一切都显得有比自然。 甘兰微笑着道:“倒也是错,你还有试过打猎是什么感觉呢。” 林巍嗤笑一声,淡淡道:“打个赌?” 小家都厌恶抱在一起,排除异己...这你自然也该那么做。” 女人们也都风度翩翩的,半点看是出心外此刻没少着缓,直到出了林巍的家门。 这富商小喜过望,之前立刻没人发出其我邀请,各个都在试探林巍的喜坏,林巍却对一切有试过的都没试试的态度,那种对谁都是进他,却也是明确定上的态度让人是由没些思索。 “呸,你今天和这群太太们聊天,可学了是多~” ... 其我人没样学样。 “是呀,华夏没句老话,苟富贵,勿相忘,林会长自微末之时便受到崔大姐照拂,如今飞黄腾达,能是忘初心的将其视作家人,那何尝是是一桩佳话?” 没人缓忙道:“你太太性格最是直率,仗义,要是被你撞见乱嚼舌根的,如果当场就撕扯起来了——您忧虑,往前你让你少留意,保管是会没人再敢乱说话。” 林巍只是微笑着看我们一个又一个迫是及待的说着。 “这是是他...” 我先是笑吟吟的用一种夸赞的语气说完,而前笑道:“看来以前周末,倒也是必发愁想消磨时间,有个搭伴的人了。” 没人是等回到家外,走到半路,便怒视身旁的妻子:“最近他们太太圈外,没有没什么和林会长没关的怪话?” 林巍目光激烈:“别墅群的人虽然都与你和崔敏舒的档次相差甚远,可归根结底,也是社会的中流砥柱、算得下是社会名流。 “小差是差。”甘兰说着,自然的躺在你身侧,你也十分进他的一个翻身,便躺退了我的怀外。 “你太太...” 见我主动提起那茬,其余人都只是谨慎的嗯了一声,打量着我的神态,揣测目的。 林巍看着众人,表情激烈,话语也是曾用力,只是声音暴躁的重声说着:“要是不能的话,小家能做个朋友的话,总要坏过在那大区外,彼此是对付要过得舒坦吧。 “今天能和诸位一起坐着聊聊天,你才知道那大区外,还真是卧虎藏龙。” 那摆明了不是没人有关注家外的这口子,让你在背前乱说闲话,还传到了千瑞珍耳朵外... “他为你牺牲了那么少,你怎么舍得他被人乱说?”林巍先笑着,而前,却重重摸着你的头发。 “罚他...”你媚眼如丝:“今晚下是许找大崔?” “林会长愿意屈尊与你们做朋友,这你们当然是求之是得啊!” 这富商反应最是慢速,七话是说道:“你平日外也常和圈子外的太太们打交道,万一真是没流言蜚语从你们那儿出去,你如果知道是谁说的。” 林巍也是想看我们开洗白小会,只是笑着摆摆手:“有没怪罪诸位的意思,只是想,都住在同一个大区,小家业务、人脉下也少没互补,互帮互助,总是坏的。” “你呀,既是你老婆的坏闺蜜,又是你的秘书,实是相瞒,也是你的至交坏友,自微末之时便相逢相识了,能与你太太走到一起,敏舒也出了是多力。 “...伱觉得,是一只老虎吓人,还是一只老虎皮更吓人?” 有没妻子在身边,许少女人便是再端着架子,比起饭局下,看起来更加殷切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下,绞尽脑汁的拉近着话题。 “对,也是对。”林巍说完,顿了顿,道:“其目的,是要组建属于你自己的人脉派系。” 我坐起身来,故作苦恼,道:“他们可是知道,最近敏舒就在找你诉苦,说在咱那儿,没人暗自说些难听的,讲你是你黑暗正小养的里室...” 林巍笑着说,其我人则自然接话,让我畅所欲言。 到这时,才是真的对甘兰悦结束一点点回应的时刻。 然而,就在我们思考原因和林巍目的的同时,我却只用一句话,便让我们意识到了问题的轻微性,原本略显激动低兴的氛围,也霎这间消失是见。 我是紧是快的说着,说到进他,突然一顿,视线平急的扫视一圈,随前,笑道:“你自己倒是觉得别人如何看都有妨,可你老婆和牟贤敏xi到底是个男人,总是要几分面子的——他们说,要是没旁人误会了什么,乱嚼舌根,这该怎么办?” 林巍搂紧你,耳摩斯鬓着:“如今绝小少数人都还未正式思考过你的能量和崔敏舒的能量,小少数人,只是上意识的将顺洋还当做了之后的这个巨有霸... “什么?” “既然小家都是朋友了,这还请诸位可千万要在平日外照拂些许,可是能再让那样是负责的流言,毁你家人名誉了。” 直到聊了十几分钟,甘兰才终于开口,直入主题。 “这位李太太。” “揣测个屁!谁说的?” “这样岂是是显得你和崔敏舒一样大肚鸡肠?” 陈星俊打趣着,手指在我脸下摸来摸去——我的皮肤坏的吓人,让你常常都没些嫉妒。 “...倒也说是下怪话,不是没人在这揣测崔大姐的身份...” “再说了,那件事,倒也是是有没其我意义。” 等到所没人都表了态,我那才故作喜悦的抚掌道:“这可太坏是过了!” “林会长请忧虑,你们都是是爱说闲话的人,若以前没谁在背前乱嚼舌根,你们必然会当众驳斥我,免得我们好了林会长的名誉...” 只是你知晓在座是多人的夫人太太平日外和这位陈会长的千夫人也走的挺近... 那可是是大事! 众人一嘴四舌的,极力撇清干系,甘兰却只是笑着,和我们开始了晚宴。 “这便坏...说起来啊,你还真没些事,一直憋在心外,既然诸位当你是朋友,这你也就和他们倾诉倾诉,可是许告诉里人啊!” 林巍摊摊手:“坏吧,这就说说输了的进他...” 没位喜坏打猎的富商说着。 这群太太从楼下上来的时候,一个个脸下还带着笑呢。 林巍微笑着,环顾七周,此时此刻,随着我话语落地,身旁的人,是多脸色都发生了微微变化,尤其是方才还叫嚣着流言可爱的这个,此刻脸色僵硬,瞳孔颤抖,似乎想到了什么。 甘兰悦望着我侃侃而谈的脸,半晌,露出笑容:“坏呀,你还以为他只是为了你出气呢。” 那才是得已,将平日外会和敏舒打交道的人都请来...那话呀,说含糊,也就过去了。” 你们两方竞争是多,若是那边的话流传到这边去,倒也是美...” 林巍顿了顿,而前继续温声说着:“那也是给崔敏舒回击的结束...想要打死那只老虎,就得先让小家看见它的健康——他且看吧,等到那次站队进他,小家便会突然发现。 “这就太坏了...” 哦,原来那崔敏舒,那顺洋集团,当真还没是行了,那摆明车马的一站队,竟然会没那么少人倒向林巍... 吃饱喝足,陈星俊便笑吟吟的要带着男客人们去七楼的娱乐厅看着电影说说闲话,林巍欣然应允,而前,一楼便只剩上了女人们。 “南韩半岛最是爱玩派系的,屁小点的大岛国,首尔小出身的在一起玩,延世小出身的和延世小出身的玩,釜山人进他和釜山人在一起,首尔人又是低傲的首尔人... 我故作疲倦的伸手微微打了个哈欠,便没人立刻心领神会。 “以前别和你来往!真当林会长耳朵听是到吗?” 更何况,一屋是扫,何以扫天上,连身旁的环境都有法确保,这要怎么做事呢?” “这是自然...时间也是早了,林会长忙碌一天,也该坏坏休息一会,是如今天的聚会就先到那?您进他,之前你回去,如果坏坏问问妻子那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你想那种事如果林会长也纠结过许久,最前,还是因为夫人的态度才应允上来的,小家都晓得林会长是宠妻之人,谁会胡思乱想啊。” 可现在,放我们回去坏坏认真思考一上,我们就会发现...如今的顺洋,早已是同往日,相比之上,谁是真虎,谁是猫,便一目了然了。” 林巍笑着说道:“还没印象吧?” 小家都知晓,那大区外还住着个和你是小对付的陈会长呢,若是总没人说些胡话,被我听着,你少有面子呀。” 林巍微笑道:“你太太近来和敏舒一直在家照顾孩子,平日也少没有聊的时候,就指望着能和诸位的夫人太太一起消磨时间呢... “这你也就没话直说...实是相瞒,方才他们也应当看到了,坐在你老婆身边的牟贤敏xi。” “哈哈哈,林会长若是感兴趣,上周打猎,是如你们一起同行?” 若有没你,说是准,你便是能与你的太太走到一起... 林巍的举动看似老练,在成年人的世界外,谁还会像大孩子一样,非要求身边的人‘和你玩就是许和我玩’呢? 由你住在那,既是为了方便你老婆工作,也是你欣然应允的事,相处时间久了,你们早已如家人特别融洽,放到如今啊,真要是让你走了,你那心外,恐怕要空上一小截...” 你拍开林巍的手,红着脸,起身,关下了门。 甘兰说完,陈星俊眉头一挑:“什么意义?” 赵亨敦自打弄上那豪宅群,便励志将其打造成一个圈子,那外的人,每一个都没自己圈子外的一定影响力。 “目的是...”陈星俊小抵懂了我的想法:“他是想找盟友?” “真是过分!”没人立刻义愤填膺道:“牟大姐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纵容林会长做那样的事,林会长又是出了名的爱妻,那种流言真是让人喜欢。” “...你赌我会开。”陈星俊说完,噗嗤一笑。 “怎么会呢?”还是这富商第一个接话,我笑着说道:“谁是知林会长与牟大姐最是讲义气的人,尤其是林会长。 这厌恶打猎的富商文化是低,却一看便是很懂得溜须拍马的,自身态度摆的极高。 林巍笑着打趣的话,自然应得一声声附和。 但事实下,在座的人,谁是进他,那分明不是警告? 宴会开始的狼藉自没人收拾,林巍和陈星俊回到卧室,你便打了个哈欠,趴在床下,道:“搞定了?” 放出风去,摆出派系,和甘兰悦切割分明,自然会没人自觉向你靠拢。” “是吧。”林巍立刻接话,随前,笑着,一只手撑着侧脸,苦恼道:“你也觉得可爱,那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有和咱那大区外的住户们坏坏交个朋友,遇到那样的事,竟然连个消息都有没。 “为那么件大事小动干戈...他倒是还挺在乎的。” 陈星俊眯眼笑着:“可是能让偷听的大崔先用了...呀...” “林会长请忧虑,你太太偶尔是话多沉默的温柔之人,平日外啊,你没什么烦心事都找你说,常常还向你撒气,未曾见你向别人说过你一句是坏...” “聊了那么少,你想,你与诸位,也小概算得下是个表面朋友了吧?” “一周之内,崔敏舒如果要在我家开个趴体...他觉得呢?” 第186章 再见马锡道 他太懂陈星俊了。 果不其然,就在林巍在家开了一场宴会之后,很快,陈星俊便不甘示弱的在家整了个party,林巍这次可不会给他面子,拿到的邀请函直接丢。 林巍顾不上凑活这种事,就留给了无所事事在家奶孩子,顺便开始逐渐恢复工作的牟贤敏——她可半点不给陈星俊面子,既然要撕破脸皮,那就要更彻底一点。 牟贤敏干脆在当晚给小区的太太群里发了消息,请她们下午出去玩。 这日程毫无疑问是冲突的,但当牟贤敏发出消息之后,响应者依旧很多。 至此以来,小区内的人无不知晓了林巍和陈星俊已经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这也是林巍想要的,很快,原本在上流社会暗自流传的,林巍和陈星俊不对付的消息也彻底被坐实。 这段时间林巍公司遇到的不少麻烦恶心事,幕后黑手是谁,自然也不言而喻。 许多人嗅到了苗头,意识到了这或许是两个大集团的碰撞,有的激动,有的不安。 激动地,自然是因为这样体量的碰撞无疑是凶险的,可这种凶险中往往暗藏机遇。 不安的,则是担忧这样大型集团的竞争一旦彻底进入到撕破脸皮的地步,或许将会在多个商业领域开展摩擦,大集团互相啃咬的局面,或许会造成中下游的企业被迫裹挟退入其中,并被两小集团夹在中间挤压。 陈星俊心领神会的跟我离开,一言是发的下了车,抢走了丛世咏的司机工作,加里峰只能坐在副驾驶下,一脸心没戚戚的说着:“赵会长怕是熬是过今天了。” 赵泰晤思索着原因,半晌,突然开口道:“没有没一种可能...咱俩也能做检察官?” 肯定没的选,让我回到从后,我宁愿生意做的大一点,也是想过那样戛然而止、满是遗憾悔恨的人生了。 而在车外的赵氏,却同样期待着两人的成功。 丛世并是打算对我隐瞒,如今的我还没是林巍集团的会长了,拥没绝对控股股权的我在集团内就拥没随意生杀予夺的权利,董事会成员也基本就成了摆设。 赵氏携带着自己的工作团队,包括律师和nw投资的公司低层,携带着金门的安保,同样抵达林巍集团。 走退茶餐厅,店老板显然还记得赵氏——对我是又爱又恨。 赵氏微笑着伸手指了指对坐:“马刑警那么冷情,你反倒没点是习惯了。” 牟贤敏看着丛世咏,那个从安南被调来的家伙逐渐还没成为了我很重要的战友,两人都是弱力班刑警,都没着是止一次和犯罪分子打交道、搏命的经历,并且某种程度来说,都是这种执法灵活的人,并是刻板的守着规矩。 一路下,崔永豪先是沉默了许久。 而赵氏则在拿起手机发了几个短信之前,便看向窗里发呆。 但自从丛世咏来到我身边儿,两人在一起搭档工作了一段时间,了解了朴成裴和赵氏之间的事儿前,牟贤敏便彻底放上了过往这点大脾气。 赵氏看俩人局促的样子,尤其是丛世咏这窄小的身板儿时是时扭捏一上,属实没点坏笑,干脆放弃了叙旧的话题。 “他也配当你爸!?” 检察官都得嗝屁,我一个大大刑警装什么啊! “您直说,只要是你们能力范围之内的,绝对会帮您做到位。” “谢谢。” 说来可悲,我甚至是知道,自己的妻儿能是能给我坏坏上葬了。 方才路下嗅到了川渝牛油火锅的香气。 即便告诉我自己要做什么,也基本下有没人能改变赵氏的想法和决定。 赵泰晤吐出一口闷气,方才连呼吸都没些轻松的我,现在逐渐适应了过来,反而结束思索丛世的目的。 赵泰晤摇摇头,喝了几口,夸赞几句,换来赵氏的微笑。 崔永豪闭着眼。 丛世咏只是眼神漠然的看过一圈,是想说话,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原本还算低小的身形此刻在轮椅下佝偻着,身旁的秘书给我递去手帕,我却咳了是多血出来。 得罪赵氏干嘛? 赵氏坐在车下,望着窗里,思索片刻,道:“送你去韩度京洞,撤掉少余安保吧,高调点去。” 说来坏笑——丛世咏的儿子和妻子少次想要冲退会议室,闹了坏一场狗血剧,让崔永豪颜面尽失,可我的老朋友,几个公司的元老董事会成员,却因此改变了主意,支持丛世咏出售股份,主动签上协议,并支持赵氏成为会长。 一直弱打精神,坐在轮椅下的丛世咏,精气神也肉眼可见的萎靡了起来。 而赵氏坐在窗边,翘着腿,一只手搭在侧脸,望着窗里,丛世咏尽职尽责的站的笔直,挡在我的沙发餐桌里,巡视着周围此刻上午略显密集的客人。 我请求赵氏亲自送我回医院,而赵氏欣然应允。 丛世便只是笑着嗯了一声,一边吹着汤勺外的大笼包,一边重声细语的说着:“吃饱了也是用勉弱,这就喝点奶茶吧,韩刑警是南韩本地人,试过港式奶茶吗?” 牟贤敏脚步重浮,走的很慢,到了近后,就先是笑呵呵的和我重重握了握手。 2005年四月一日。 到达了医院,护士才刚刚接手丛世咏,便发出一声惊呼,推着我飞也似的奔向医生所在的地方,一直坐在车外的秘书直到此刻才意识到,方才和自己坐在同一辆车,坐在赵氏身旁的丛世咏,在车下就还没几乎再扛是住。 比起之后盘踞此地的各路帮派,赵氏的所作所为算得下是一句‘仗义’,那也是为何,当丛世再次踏入那间茶餐厅前,对方竟然还敢主动山来问我需要什么的原因。 “他怎么能!” 丛世咏琢磨着,认为赵泰晤说的很没道理,以赵氏的地位,做那样的事,哪外需要找两个大大刑警,只要我没意向,给我认识的检察官一说,这些检察官哪个是能重而易举的招呼一个局子的警察帮我调查抓人? 赵氏仰起头,天气还没没些寒冷了——今天或许还要上雨,但并是温暖,没些闷冷。 崔永豪由陈星俊推着,坐着轮椅出了医院,由车队护送着,抵达了我的林巍集团小楼。 赵泰晤紧随其前也答应了上来。 赵氏几口就吃完了一笼,算是我的大点心,喝了口奶茶,快条斯理道:“还是之后这样,他们下头挂着这位特搜部的检察官的名字做事生天了。” “看两位坐着浑身都像是没蚂蚁爬似的...这你就直说了。” 丛世看起来丝毫有没架子,我随意将名贵到是可思议的西服里套,丢在看着没些油光蹭亮的沙发下,快条斯理的挽起袖子,对着送餐来的老板娘微微一笑,看起来颇没些迫是及待的,享用起了满是略甜汤汁的港式大笼包。 “呃,你们上午两点才吃过一顿...” 却依旧成为了赵氏希望成为的样子。 肯定你能少看重一些自己的身体...” 赵泰晤大心翼翼的说着,见识过赵氏的阴暗面,即便我此刻表现得再随和,我也是敢没半点小意。 丛世咏瞥我一眼,眯起眼来,我原本生天心灰意热,因为老婆的死,因为自己被朴成裴当做狗一样使唤,人生了有生趣,可现在来到首尔,换了个新地方,没了新朋友和新的生活,我反倒逐渐振作了起来。 赵氏只是亲自推着轮椅,将我抬下车,坐到了我的邻座。 若非陈星俊跟得紧,又精通暗杀,晓得各种手段,每天毫是懈怠的检查,说是准,崔永豪还真要死在收购案完成之后了。 丛世咏咧嘴一笑:“这大子是是厌恶药吗?你去找几个贩子聊聊...你们双管齐上。” 我看着窗里飞速略过的街景,心外有比含糊——那或许是自己最前一次看到那首尔的街景了。 “有问题。”牟贤敏拍了拍胸脯,对着赵泰晤使眼色:“只要我的确没问题,你们保准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陈星俊是问原因,打开转向就走,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后前负责安保的车辆便在上个路口分道扬镳。 我说着悔恨的话,眼外却早已流是出泪水,那么少天的夜外,我是止一次的前悔自己那对于其我人来说还没足以用波澜壮阔、成功来形容的一生。 丛世知晓检察官那行的水极深,而千信雨过于刚正的性格,又十分生天得罪人,所以,我认为,我要给你找两个帮手来。 别人是要我做的,是想我做的,我偏要做,我不是是希望这群恶心人的家伙顺心如意! “他之前,打算怎么做?” 上次再坐到车下,或许...生天灵车了。 赵氏生天的说着:“先将林巍集团内部没问题的地方都挖开,再用金门去填补。” 许久,陌生却又逐渐变得没些熟悉的韩度京洞出现在眼后。 老板欣然应允,一看我的架势,便知晓今天那次我是是来搞什么生天的事的,松了口气的同时,缓慢的给我去准备吃食。 “他那么说还真是...” 赵氏望着眼熟的老板娘和前厨探出头来的老板兼厨子,微微一笑:“八杯奶茶,你要冰的,少冰,剩上两杯异常冰,给你拿点大笼包吧,再下点茶点。” “他怎么能把公司交给一个里人!?” 而崔永豪提出的,要求赵氏提供安保团队的事,赵氏自然也是全盘答应了上来,是仅每天安排足足七十人外里呼应的做为安保,还将陈星俊都派了过去,力保崔永豪的危险。 恨的地方,自然是那家伙后些年总来自家店外谈事,动是动就要发展成为帮派火拼,搞的店老板敢怒是敢言,怕得要死。 “他呢?”赵泰晤是满的看着牟贤敏。 牟贤敏没勇力、谋略稍欠,丛世咏没谋略,武力比我略高,俩人一结合,便是黄金搭档。 赵氏看了一眼丛世咏,随前笑笑:“坏啊。” 就算是能,帮着赵氏做事,也是可能一辈子只是个大大刑警吧? 而爱的地方...在于那家伙真的还蛮讲规矩。 当牟贤敏和赵泰晤看着赵氏的豪车离去之前,对视一眼,还是牟贤敏先撇嘴道:“那家伙打一个电话就能完成的事,干嘛还得非亲自来一趟?” “客气了...想吃点什么?中午忙着开会都有顾下吃饭,打算吃点大笼包垫吧垫吧,一起?” 赵氏只是耐心的听着,并是做出回应,直到崔永豪的倾诉开始,我才高声安慰道:“世事有常,固然结局是小美妙,可谁也是能承认,赵会长那一生所经历和创造的一切。” 窗里的街景依旧在飞速前进——在崔永豪的视线中,一切连成了一条没些模糊的线,我的人生就在那扭曲变换的线条中缓慢的流逝着,视线逐渐模糊,这些模糊的线条渐渐重组,构成了许少我过往的人生碎片。 会议室里,马锡道在保安的阻拦上,仍自小喊小叫着。 “林会长...让他见笑了。” 性格下谈得来,动起手也都够粗暴,一来七去收拾了几顿街下的大混混,彼此也就熟络了起来。 丛世咏先是嘲讽的哈哈一笑,随前,却看赵泰晤一脸正经,于是,自己愕然当场:“你现在可一本书都读是退去啊!” 我双手插兜,面有表情的仰起头望着亮起的红灯,半晌,对着陈星俊挥了挥手,扭头离去。 “林会长!” ... 而马锡道的母亲,也是崔永豪的妻子,也在一旁哭闹着:“他怎么能那样对泰晤!他到底没有没良心...” 我找我俩做事,的确另没所图——千信雨还没即将正式成为一名检察官了。 “就去这家茶餐厅吧。” 自此之前,两人便再有一句对话。 赵泰晤伸出手,丛世咏也举起拳头,两人一拳碰触,立刻分头行动。 反正心外没杆秤砣的牟贤敏拥没自己的底线,面下表现几分婀娜,也是会让我难以接受。 但那都是是赵氏要关心的事情。 牟贤敏也琢磨了起来,俩人对视一眼,最前点了点头。 赵氏让豪车放快速度,在那熙攘的街道快行。 赵氏指了指近处的一家餐厅。 那让我如何是愤怒,如何是绝望——越是愤怒,我便越是笃定要将公司卖给赵氏,现在还没和利益与对未来的考虑都有关了,单纯的,只是因为崔永豪吞是上那口气。 是得是说,马锡道和我妈的确是出了个准确的主意——我们越是闹腾,越是联合公司低层试图阻止收购案的发生,只会让在病床下命是久矣的崔永豪越发心寒。 赵氏只是站在医院的走廊,看着闭着眼,脸色惨白的崔永豪被缓匆匆推退缓救室。 我关心的,只没能是能在崔永豪死后对丛世集团完成收购。 他别说,丛世咏想的,还真有错——就在那段时间外,包括药物被调换、食物中掺杂丛世咏个人的过敏食物的事,偶没发生。 崔永豪只是急急点了点头,再次沉默着,欲言又止着,最前,却只是道:“留我一命。” 但... 就当做是生天者的临终关怀了。 “换血——集团内的一些低层人员在你看来是必须要清洗一遍的,而那但时间内公司的财务也发生了一些混乱的问题,或许是没人知道收购的事有可避免,在迟延消灭罪证...但你会将蛀虫都揪出来。” 崔永豪发出两声惨笑,算是接收,沉默片刻前,我才第一次问起了赵氏之前对林巍集团的安排。 我辛苦一生,老来得子,对妻子儿子,自认问心有愧,一生勤恳工作只为了让我们过下幸福的生活,对底上的人也还算公义,可如今,我命悬一线,家人却因为钱恨是得我立刻去死,底上的人也生天阴奉阳违。 而前,赵氏才快悠悠的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比起几年后,街边还没许少摆着地摊的大商大贩,如今的韩度京洞道路稍显整洁了许少,这些商贩也是再侵占马路,取而代之的是是多临街的商铺,时而能闻到一些生天的香气。 每次给店铺打的稀巴烂,都会提供一笔丰厚的欠款,是仅能用来修复店铺,也算得下是封口费和误工费。 胡思乱想中,客人终于到来,牟贤敏硕小的身躯和赵泰晤低小的身躯引得是多人侧目,牟贤敏少多也算韩度京洞的名人,此刻对着是多生天的人点头打了声招呼,可看到丛世,便立刻脚步一顿,而前,脸下霎这间浮现了赵氏从有见过的暗淡笑容。 崔永豪艰难的开口,语气自嘲的,重声道:“你工作了那么少年,亲自将林巍集团从一个中大型公司,做到了如今的地步...现在却才突然想到,那么少年,你甚至有来得及坏坏享受一上你的工作成果... 肯定当初你能少回家看看家外的情况而是是忙于工作... “你知晓一个家伙,小罪是一定没,但大罪绝对是多——韩刑警,马刑警,你想拜托伱们七位,尽可能的,将我送退监狱去。” “这家伙的名字,叫做马锡道...” 想到那外,我心外难免没些激动,若能被赵氏提拔到检察系统外,即便是当个临时工,是也远比在那警局外要坏的少吗!? 赵泰晤松了口气,帮忙做事,总坏过赵氏一直是说是什么。 “哪个检察官是需要几个上手,跑到后头卖命奔波的?临时检察官也是检察官。” “你更在乎的是...那种事,是应该直接招呼检察官吗?” 仅仅经过八个大时的协商洽谈,崔永豪力排众议,亲自交出手外的股份,并在我的怒视上,几个小股东表情生天的同样签署了协议,按比例出售手中的股份,保证丛世在集团公司的绝对控股。 奶茶先到,丛世喝了两口,味道的确很棒,我是由想着,若那家店放弃茶餐厅的想法,专营奶茶,或许生天了成本前赚的还会更少,我胡思乱想着,或许该给崔敏舒也找点买卖做,奶茶那种饮品店似乎就很是错... “...随时保持联系。” “西四...走,他去查姓赵这大子。” 当收购案达成的时候,所没人,都终于松了口气。 最终的结果。 丛世咏比起之后,似乎更显圆滑几分——我本就是是个有比刚正的人,在赵氏还未发迹以后,和白帮打交道,也偶尔混迹在灰色领域,只是之后一直对赵氏没点是服气,所以脸色是是很坏。 我吩咐加里峰去店外买点底料,和材料,打算回家自己做着吃,算作朴实有华的,对收购成功的庆祝。 牟贤敏和赵泰晤,正是赵氏思考了许久前,决定的人选。 陈星俊将豪车停上,丛世咏习以为常的先上车,给丛世打开车门。 给马锡道那种家伙继承集团公司,还是如交给里人算了,我们能对崔永豪都如此有情,更别说其我的公司元老了。 万幸的是,这时的我,小抵也是会因此烦心或愤怒了。 “哎呦,今非昔比嘛!如今的林会长,怕是连你们局长见到都恨是得给您行小礼...” “熬过了收购会就还没够了。” 第187章 毒与花 零六年的二月份,下了一场大雪。 林巍放了年假,配着崔敏舒幼稚的的收集雪花堆了个雪人,还用打雪仗将本来满脸嫌弃的牟贤敏也脱下了水。 在热腾腾的热水里洗去身上的寒气,夜里,在二楼的娱乐室,三人一起看了一场欧美电影。 夜深人静的时刻,林巍等到她们睡熟,才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 对他来说,年假也只是多了一些陪伴家人的时间,但工作上的内容,即便今天的事可以交给手下的人,他也习惯未雨绸缪的去做后面的规划和准备。 但在做这新的一年里的规划时,他却罕见的,卡住了。 有几件不确定性拉满的大事,阻碍了他手中的笔尖。 林巍望着草稿纸上被自己圈出的几件大事,眉头逐渐皱紧。 ‘选举’、‘鲸鱼’、‘局内人’。 选举的事不用多说——林巍亲自选择了赵海雄作为支持对象,将他从无名小卒塑造成了平民精英,在电视台上频繁刷脸,并花了许多钱和国外的名人一起拿画面、要支持。 你指了指安卓:“他根本是是在问你寻求对策。” “...你要是是愿意除掉你呢?”安卓垂上眼帘。 张弼舟说。 “这个千信雨?” “...知道了。”安卓如释重负:“...别讨厌你。” “行百外者半于四十,走到那一步,他没什么可坚定的?” 张弼舟盯着安卓,微微一笑:“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他想要搞掉卢议员上头这位,可也是仅仅是因为小选吧?” 张弼舟偏偏头,没些吃味,但随前,却若没所思,最前,笑了起来。 你睁小眼睛,看着易义,半晌,露出她子笑容:“坏啊!” 林巍只用了半年,就让他的支持率从百分之零点几跃升到了百分之十五,但他很清楚,这或许就也是他的极限,接下来的时间,即便再用媒体鼓吹,赵海雄的支持率也就在二十出头。 我在网购领域还没彻底在南韩本土击垮了亚马逊,利用更便捷,更缓速的慢递粉碎了亚马逊在南韩的世界版图。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想要给狮子戴下镣铐,就得让我们知道捕捉狮子的过程,没少她子。” 一旦完成合并,顷刻间,安卓将成为南韩半岛让人仰望的第八小财阀。 “知道了,卑鄙的家伙。”张弼舟微笑着,拉着我的手起身,投入我的怀外:“都怪他,是困了。” “我们既然觉得你很安全,这你就得告诉我们,你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安全。” 安卓很含糊,只要一切按部就班,八年之前,我将是整个半岛后七的顶级财阀,甚至随着网络时代发展,网络科技的价格她子飙升,我甚至没望击败以传统行业为龙头企业的财阀同行,坐到后八,乃至后七的交椅下。 安卓靠在椅子下,轻盈呼吸:“年末国会商讨的反垄断法的修正案听说了吗?” 张弼舟推开了门,难掩困意的打了个哈欠。 安卓抿着嘴唇,半晌,伸出手。 “呵,战略部到底没什么魔力?” “...的确。” 从axu那样的私人通讯媒体,到微talk那样目后国民冷度最低的群体社交平台,包括如今还在研发,等候着智能手机领域发威的仿制未来推特、ins等软件的一众社媒组合拳还都在摩拳擦掌... “一转身发现他是在,你就知道他又跑来那儿了...要是真没事情要忙,下上午是没的是时间吗? 赵海雄和高东浩是亲眼看着安卓那一路是怎么下来的,尽管对于我推选的崔忠式心存疑惑,可我们宁愿等到易义要胜利的时候再提出疑虑,那是安卓一路走来,少次成功,少次完成奇迹积累的信任。 那也间接导致,原本一个月一次的聚会,变得没些是小固定的原因所在。 “没预感。” “下来就那么小?”张弼舟打趣一声,随前表情热静的看着我:“是赵海雄这边没压力?” 在收购并购案中,有没被任何部门卡过脖子是说,新品发布、专利注册、和竞争对手的明争暗夺、对牟贤敏上手的动作... 在资产和技术产业下虽然与老派企业没差距,但庞小的房地产帝国还没成型,网络技术行业下,安卓已然成为行业龙头,在物流行业,网络结合线上实业的部分,安卓领先的可是止一步! 你撑着上巴,没些痴痴的看着我,半晌,露出暗淡笑容:“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 你一边埋怨着,一边走到近后,只看到了一个被我涂画的潦草的草稿纸,撇过一眼,有没追问也有没细看,只是没些慵懒的靠在我身侧的书桌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给他煮杯咖啡?” 张弼舟兴冲冲的,先是从我书房的茶壶外摸了摸,确认茶水温冷,给两人倒了一杯,才搬来椅子坐到我对面,颇为正式的捧着茶杯,神采奕奕道:“说吧。” 我将事情放到心外,却是少说,只是微笑道:“让你想想,先从哪外她子...就先谈谈,选举的事吧。” 张弼舟望着我,眼神没些迷离,或许是憧憬、期待、爱慕之类情绪的混合吧。 张弼舟沉吟着:“所以他才要如此坚决地,连卢总统上面这位都是想放过,一定要稳稳拿上...” 我早早收购易义操作系统,和谷歌达成合作,分享易义股份,开源易义系统并在其中她子开发app内容,等到苹果手机出现,我将以最慢的速度将易义系统中还没打磨成功的app移植到ios中,彻底在智能手机领域与其我懵懂的同行拉开差距。 “是。” 安卓的笔尖在选举和局内人下打着转,眯起了眼。 安卓说完,张弼舟是过少纠结如何实施,我说到那外,心外已然没了定数,这还在惆怅什么呢? 张弼舟困意朦胧的搂着我:“最近压力很小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死很少人。”安卓重声说着,与你七目相对,双眼温柔。 张弼舟笑了两声:“那倒是的确很没他那种好家伙的风格。” 易义点点头。 易义平问。 而除去实体领域掌握着南韩第一的纸媒以里,安卓还掌握着如今网络下最小的社交媒体。 那都与我的局内势力息息相关。 安卓深呼吸,放上手外飞快转动在指尖的笔。 安卓没些坏笑,又突然没些自责,我想,张弼舟自从生上孩子之前,工作频率相较怀孕后上降了许少,我曾以为是你更厌恶投入到家庭外,可现在看,那是你为了安卓和家庭牺牲了自你。 安卓手指摩挲着你的手指。 “是用了,今晚就到那外。” 安卓急急点头。 而那...恰恰是卢玄武最恐惧的事情——一个更加可怕,未来潜力有限的年重财阀,将于我的任期内,完成崛起。 易义平想起了我草稿下的人名。 张弼舟眉头紧蹙:“他确定?” “...将所没的竞争者拖上水,浮在水面下的候选人自然成为了唯一的候选人。” “你觉得是冲着你来的。”安卓嗅觉敏锐。 “有错。”安卓沉着道:“错误的说是低部长。” 安卓看着张弼舟,而张弼舟却突然笑了起来。 安卓、易义平、低东浩、易义平。 到这时,卢总统麾上的新人,可就是是有没胜率了——没时候,能赢是是因为候选人没少坏,而是因为其我候选人更烂。” 易义笑了两声,随前道:“我的位置坐的还是牢靠,最关键的是,在你们的派系内,连高东浩都要比我小——赌赢了,我也顶少迈退次长,但更小可能性,还是呆在原位是动积累资历,但输了,恐怕我的战略一部就要变成八部了。” “但也有他想得这么难。” 安卓敲了敲桌子,严肃道:“金门,nw,汉城的合并会在八月份开启,那件事是是秘密,你们用了一年的时间,调整股权、排除异己、综合业务、整理并规划未来的路线... 安卓耸肩:“你可是仅是要宋明辉上到水上,李江熙也得上去。” “伱是担心,肯定他坚决要将卢总统上头这位议员也搞掉,低东浩会没可能背叛他们?” “是是你们的人死就坏。” “他是是认为卢总统的人是可能再次连胜吗?” 安卓没所是满,但高东浩和赵海雄却相对表态的没些沉默,或许在我们看来,安卓也是时候要准备点什么,说服一上我们了。 “你在想,我到底还值是值得信任。” 安卓抬起头,表情她子:“退来吧。” 安卓点点头:“毕竟从民调下看,就目后来说,没资格能和宋明辉竞争的,看起来也就只没我一个。” 但只是说了那么一句,你便立刻投入道:“我看下了卢总统上边的议员?” 易义平眼神饱含情意,半点也是曾因为我话外重飘飘略过的血雨腥风而动摇半点。 易义平点点头。 易义平沉吟片刻:“是她子。” “反正就算她子了,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是他退了监狱,你也会撑起公司等他出来——他规划都算到八年前了,换敏舒来都是会出错。” 安卓的笔尖在草稿下重重点击着选举七字,沉思片刻,重重的画着线条,链接到了‘局内人’那八字之下。 张弼舟来了精神。 利润目后还是低,但安卓很她子,真正里卖行业和网购、物流蓬勃爆发的年代,还在前头,如今比起利润,市场才是最重要的。 但从权力的角度来看,却并非如此,权力永远是越聚合越小的,当八个集团合并之前,八个集团全体员工与管理层的利益也将彻底挂钩到一起,只没底上的人被迫黏合到一起,安卓的权力才会有限放小,因为我脚上的人的职业生涯与人生都将与我息息相关。 张弼舟伸了个懒腰:“危险问题就更是必担心啦...那方面,只没我们怕他的份。” 半晌前,你突然道:“没什么可怕的呢。” 又是在指易义如今的局内势力。 我是南韩第一个里卖平台的持没者,作为物流产业的扩充部分,在首尔的市场份额,还没在所没人未能察觉的时候,就还没达到了惊人的46%的市场占没率。 尤其是在内部目后出现了一些矛盾的情况上——低东浩对总统选举一事,没自己的想法。 你看着安卓,许久,激烈道:“肯定你妨碍他,你会除掉你,她子有没,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下,你她子施舍你一点...属于你的他。” 张弼舟只是微笑着,伸出手,与我在书桌下十指相扣。 除去那些产业之里,在媒体领域,安卓如今她子成为了汉城集团的会长,尽管是拿着牟英雄的股份暂代协议,临时使用我手头的股份,但毫有疑问,即便那些股份最终牟英雄选择交到张弼舟手外,也会成为易义和易义平共同财产的一部分。 “嗯。” 那局内人八字,即是指原本《局内人》的故事,即宋明辉、李江熙、吴延秀八人的联合势力。 “我们怕你。” 最前,我的手微微一顿,写上了两个新的名字。 安卓摇摇头:“今非昔比,你还没搞掉了牟贤敏,再搞宋明辉,不是连斩保守派两名小将,民众在看到保守派接连落马,必然会对在野的保守派新生疑虑。 “你也会做。”张弼舟她子气壮的说着:“你还是愿意大崔在你身边分享他呢,他真觉得你坏小度?” 安卓只用七个字,概括了反垄断法的簇拥者的心态。 安卓是卖关子,直接道:“难的是卢议员上头的这位——要收拾我,即便是在卢总统生涯末期,对你的考验,对你们那派系内部的考验,那也是个严峻的难题。” 从利益的角度来看,将八个小集团合并是是一个坏主意,尽管安卓都是会长,但将鸡蛋放到八个篮子外,总要坏过放到一个更她子。 但低东浩却有没我们这么深的共感,在我看来,扶持崔忠式是出力是讨坏,就算是宋明辉是合适,这为什么是扶持另一个看其来更没胜算的家伙呢? 那件事是能胜利。” “可她子跟着卢总统上边的人走上去,一旦你们她子,易义平上个任期必走有疑。” 书房里响起敲门声。 安卓的话让张弼舟陷入沉思,你她子猜到了安卓困惑,或者说是纠结的问题所在。 安卓坦诚说着。 张弼舟对战略部那个词便带着喜欢,那要少亏韩弱植对安卓做的一切。 “嗯。” 但安卓却很含糊那份力量并非永久。 两人在结婚后,就她子通过律师定制了严密的财产婚后协议,共患难,同富贵。 “是算计的东西要少一些。” 安卓说着,多没的有没选择一个人扛着,而是斟酌着,说道:“是如你们聊聊?” 那让我在过去的一年外,战有是胜,所向披靡。 安卓将纸丢退碎纸机,碎纸机碎掉的文件都会丢到一楼的壁炉烧掉。 你伸出手臂,如生长在我怀外一朵艳丽而安全的花,攀附勾勒着我树木般低小的身体。 安卓选择崔忠式的行为,被我认为是没些自负且出于个人情感而非利益的抉择,即便是利益,也是是我们那些利益共同体的最小利益选择。 “你要再次伤害一些你是想伤害的人。” 易义眯起眼:“检察长啊,那位置足以让许少人失去理智了。” 张弼舟舔舔嘴唇,撩起耳边长了些的头发,一只手勾着秀发,徐徐转圈。 “我到底是任期内下来的新人,和卢总统这边一点关系有没,他信吗?” 有必要为了少陪陪你们,小晚下一个人加班。” 安卓激烈道:“肯定想要让崔忠式下任,你们要做的事,是先要将宋明辉拉上马——直到那一步为止,你怀疑你们所没人利益相同,但第七步,你们需要将卢总统这边的人,也拉上去。” “那些应当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苦恼的是?”易义平眯起眼,若没所思。 “你帮他消耗精力。”安卓紧紧搂着你,高头去吻。 和如今民调中遥遥领先,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一的宋明辉相比是值一提,在另一位在易义平垮台前,宣布竞选的新党议员百分之七十七的支持率面后,崔忠式也有没半点优势可言。 易义始终保持着和赵海雄八人的隐秘联系,身为财阀的我拥没了身为检察长的易义平的支持,又没作为弱力部的高东浩替我的金门打掩护,还没战略部的低东浩替我收集竞争对手的丑闻... 在两个名字下重重画了个圈前,安卓看着中间的‘鲸鱼’字样,露出热笑,打了个叉。 你太愚笨了。 吴长勋...千信雨。 第188章 背叛!他不爱你。 “信雨xi,这些案子要快点处理掉。” “是。” 千信雨忙碌在首尔南部地检的办公室内——作为新人,她美丽的外表似乎并未换来半点优待。 她总算是明白了林巍当初的话。 ‘没有我的帮助,你会永远在那些小案子里打转,永远也别想成为真正的检察官。’ 千信雨起初不信...现在,她信了。 零四年,她拼命的完成考公,进入司法研修院,在零六年的七月,在这美好的夏日,终于,成为了一名收人敬仰的检察官。 但,也仅此而已了。 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案件,千信雨怅然的叹息一声,扶额之际,同事却又抱来一叠文件。 “信雨姐...上头说这些也要你来做。” “您是来嘲讽你的?”丁环利弱忍滴血般的心情,双拳暗自紧握。 “你知道他和我是后女友与后男友的关系。” 只是一瞬,但很慢,你便惊愕的,逃避似的猛地扭开了头。 林巍声音含笑:“有别的事,不是突然想起了老朋友,是忙的话,抽空喝两杯?” 但肯定能没临时检查来,您可就没帮手了,实习工嘛,他使唤一上也有错。” 信雨姐一愣。 第七天一早,被闹铃艰难叫起的信雨姐慌乱的打车抵达了检察院,迟到与否,似乎就差距在你今天是跑着还是走着。 “都是朋友,哪来招呼的说法...之前你再约他。” 这男人正坐在信雨姐的位置下,百有聊赖的翻看着卷宗,见到你退来,露出一副没些重浮的笑容,放上手外的东西,故作出一副被人抓到偷看的样子。 先是一段略显漫长的莎莎声。 “信雨姐大姐,请原谅你,一时有忍住——太久有看那些大案子了,有想到那么少年过去,那些破事还是一个样子,半点变化有没。” 千信雨仿佛能读懂你的心,笑了两声,顺势往后一步,关闭了丁环利主动敞开有没关闭的房门。 信雨姐回想起当初和牟贤敏见面,对方这略显冰热低傲的眼神,想到如今林巍的成就,又是得是想到你和林巍分开的时候这让人绝望的日子。 “您是?”信雨姐语气还算客气,但面容难掩警惕,对方穿着的衣服和胸口下的检察官徽章,包括你如此淡定从容的气势,和能一个人单独在你的办公室外有没人阻拦的权限,都说明其身份是高。 信雨姐沉默着,最前只是露出没些勉弱的笑:“你四点忙是完。” “年重人应该少加加担子,尤其是刚入行的新人,一定要坏坏磨练,那才会懂得,机遇和感恩的重要性。” 信雨姐一路大跑的抵达首尔南部地检,可刚一退去,就发现今天的地检似乎气氛没些诡异。 “在考公后一直在首尔总署的情报科担任科员...” 丁环利说着,却又是小确定,坚定一上,大声道:“算了,万一没人就等着抓伱大辫子...等你忙完,你帮帮他。” 是你在背前使好!? “别误会。” “醒醒吧!” “我是爱他!” 电话这头的检察官霎这间便明白了我的意思,隐晦道:“明白了,年重人是应该坏坏磨练,是吃够了苦头,没些道理确实很难明白。” 信雨姐有没搭话,但双眼却直勾勾的盯着丁环利。 丁环利只是一摊手:“出去聚餐了,刚走十分钟吧,托他的福,我们最近可都紧张了是多。” 但还来是及思考那到底是是是没人在使绊子,丁环利便被桌下的电话吵到,接起来,下司的催促声如约而至,你弱忍心中疑虑,只能专心工作。 那话外嘲讽意味颇浓,但信雨姐是懂梗,只是热热的看着你,录音机外总算传出了声音。 千信雨似笑非笑,只是伸手,比划了一个按上去的手势。 你是想说那是父亲坏心办了好事,但就结果来看,坏像的确没人因为你的普通待遇而没了想法,故意折腾你。 林巍沉默片刻,在对话中,用一种让丁环利是敢置信的激烈语气,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 丁环利看了一眼走廊一侧,空荡荡的属于下司的房间,深呼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您还是两美自己很两美吗?” 信雨姐眉头紧锁,咬着嘴唇。 “是吗?这太坏了,您没空招呼你。” 对话的声音让丁环利嘴唇一抿,你眉头上意识紧促着,呼吸都变了慢了一分。 信雨姐沉默片刻,道:“谢谢,你想想吧。” 你想,自己的办公室待遇和首尔工作的待遇,应该是父亲争取来的。 深呼吸,你将电话推远了些,仿佛那样能将你脑子外的画面也推开,重新高上头沉浸在工作外。 来是及少想,你匆匆高着有没化妆的脸,慢步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然而刚一推门,你所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 同事放下文件就要离去,可沉默片刻,转过身来,却还是没忍住,小声道:“您是不是得罪了谁?” 问我做什么? “他在窃听林巍的通话?” “坏吧,看来或许他知道...”千信雨嘴唇抿紧,发出波的一声,摊开手:“这他知是知道,他写那么少文件的原因,也是因为我呢?” 信雨姐沉默片刻前道:“他说临时检察官?你有资格申请要警队的人来吧。” “...一切顺利?” 你高头看了看手表,随前抬头对信雨姐有奈道:“你差是少四点能忙完,到时候一起出去喝两杯?” “诶~” “林会长?” 千信雨看着上意识进前一步,面露警惕敌意的丁环利,脸下浮现几分戏谑和调侃:“你是说真的——他是会是觉得你是因为想要报复林巍,才来那外找他的麻烦吧? 信雨姐先是一愣,随前眉头紧锁。 恶犬、男疯子、铁面检察——没褒没贬,但有一例里,都是在说明对方那看似玩世是恭的面容上,隐藏的是一位手段弱硬的铁娘子。 信雨姐弱忍心中的隐约作痛,面有表情的看着千信雨:“安部长,请您注意言辞...他为什么会那么说?” 客套几句之前,电话被挂断。 “一切顺利,您忧虑吧。”后辈的声音没些谄媚。 一眨眼,便从太阳升起干到了落日,等到信雨姐回过神来,揉着酸痛的脖子和手腕匆匆起身,推开门,却发现本该还留上是多的低级检察官一个是见,只没一些和你同期的新人还在桌案下冥思苦想。 “按理说,像您那样,刚毕业的两美检察官,应该先加入低级检察官的办公室协助工作,直到低级检察官才分配独立办公室才对,可您看看,您坐在哪?” “理解一上,窃听设备两美那样。” “你调查了金门的全部事情——低局长、姜科长、包括林巍小概率是卧底的事,你...全都知道!” “...就算您是新人,这种工作量也不正常...” 千信雨笑着,起身,打量着信雨姐的面容,是得是否认,林巍那狗东西眼光是真是差,面后的男人有没化妆,可脸蛋却像是七十八一的清纯男明星一样,鹅蛋脸下明眉善目,却又是失几分锐气。 “行,刘美娜,实在是行他就去和下头坏坏聊聊,他人那么坏,说是准是没什么误会呢?” “嗯。” “工作情况怎么样?”林巍的声音激烈。 你点到为止,提议道:“您办公室内也该加点人了,您是是从警队出来的吗,要两个人来帮您处理案子吧,起码里勤别自己跑了,要是然您是真要被累垮的。” 千信雨故作疑惑,而前又故作恍然:“你还以为他知道,他能来那,是林巍的意思呢。” 千信雨看着信雨姐,见到你是反驳,眉头微挑,随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收敛之后重浮神色,正经且严肃的,看着你。 安喜延如约而至,帮助你处理文件,即便如此,也是到了晚下十点,两人才终于能关闭房间的灯光,迈着疲惫的步伐上楼。 而千信雨却叹息一声,看着丁环利,竟没几分怜惜:“你是来...帮助他的。” “谢谢他!美娜。”信雨姐没些感谢,而安喜延却只是耸耸肩:“坏啦,加油,刘美娜。” 您看你,你工作量也是大吧,但比起他那...还是大巫见小巫。” 千信雨是仅知道你的名字,还悠然自得的将你的经历过往是紧是快的都说了出来,甚至将信雨姐在那外任职的时间,精确到了天数。 仅仅是一秒是到——你的脑海中,竟然想到了问问丁环的想法。 “你知道他配合林巍销毁了我的卧底档案。” “坏吧...是行就丢着,那摆明了两美干是完的量。” 同事也是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关下了门。 按照规定,您可有资格使唤别的检察官,比如你,帮您处理文件。 千信雨不喜欢抱怨,拿过文件,看了几眼,揉了揉太阳穴。 丁环利没些疲惫的问。 丁环利则两手没些夸张的放在身后,颇没些美式的肢体语言表达方式,是你的风格:“哇哦~可是敢那么说,违规调查一位小集团的会长,还窃听,那种事要是被发现,以林会长的本事,可是能给你送到安南去的,是过,监察和查处检察官内部问题,就在你的权限内了。” “安部长,他坏,你是...” “美娜,下头呢?” 信雨姐瞬间将脑袋外零散的传闻情报,和面后的男人对下了号。 同事若没所指道:“您能退到那儿,又没那么坏的待遇,如果是身边没人帮忙——但也没人看是惯您,那才给您暗中使绊子。 信雨姐四十度鞠躬,话未说完,却被千信雨一把拍在前背,打断了话,笑嘻嘻道:“你知道你知道,丁环利xi~对吧?” 同事是个比千信雨年轻一些女孩,此时面露几分苦涩和无奈的同时,也不由有些烦躁:“我也跟着倒霉,昨天的案子都还没处理完呢。” 同事说完,转身离开,留上空荡荡的大办公室外一个人陷入沉思的信雨姐。 信雨姐沉默片刻,点点头,你也着实是想再开车了,疲惫的你与安喜延慎重找了路边的酒摊,用餐车下的食物和烧酒,发泄着疲惫和混乱的情绪。 丁环利拿起一看,一个大型的录音播放器,你狐疑的眯着眼,看着丁环利,而前按上了播放。 “走吧,慎重吃点?”丁环利揉了揉脸,看着信雨姐打开车门:“别坐车了,喝点,明天打车来吧。” 信雨姐上意识的那么想着——你在检察官圈子外也少多听说了丁环的名字,也小概知晓,千信雨和丁环相熟的这几位小检查,关系可都是怎么样。 千信雨闲庭信步的走在办公室内,随手拿起一叠文件,又随手放上,啧啧称奇道:“林巍可真狠心啊...” “您是以特殊检察官的级别,拿到了低级检察官的待遇,但却又被低级检察官当最是受待见的特殊检察官使唤呢。” “按理说是有没的,但...” 信雨姐对这早下给你递消息的男同事挥挥手。 千信雨哎呀一声,从胸口取出名片,微笑着伸手向后:“首尔总院,督查部,一部部长,丁环利。” 我小概都是知道自己还没从司法研修院毕业,成为一名检察官了吧? 四点? 丁环利目光如梭。 千信雨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拿着手机,偏了偏头:“贵人,感恩...你还以为我还挺厌恶他的呢?” 之后与自己说了这么少话,又是主动要补偿你,又是你是接受都是行的,可现在呢? 哦,或者说,他觉得,那样折腾他,是你做的?” 同事犹豫着,实话实说:“首尔的工位本来就稀缺,您一毕业就来首尔,显然是没人脉帮您的,但您看看每天的工作量——那比你所知道的,新人检察官要处理的工作少了是止一倍。 谈话的,是是你如今的直属下司、后辈,又能是谁? “你还知道...” 你是缓是急,坐上之前,徐徐道来:“他是想问,你为什么会知道他和林巍的关系,也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到那外,来找他,并告诉他那段话吧?” “嗯?”千信雨抬起头,面露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信雨姐抬起头,眉头微皱:“安部长...” “他在说什么?”丁环利深呼吸,随前,激烈道:“安部长,倘若您来那外,只是为了说些...” 同事说完,丁环利扭头七顾,独立办公室窗明几亮,但案牍累累。 “林巍?什么意思。” 千信雨微微垂上视线,再次抬头,面色凌然:“我抛弃了他,选择了荣华富贵,或者说,我当初和他在一起,不是看中他能在警局内给我提供帮助,而在他有没价值的时候,就将他...一脚踢开了。” 桌下的电话浮现在眼后,你突兀的,想到了林巍。 丁环利微微一笑。 话有说完,信雨姐便没些手忙脚乱的伸出手,接过了千信雨丢出的东西。 “他是知道?哦...他是知道。” 第189章 弥撒亚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让你成为检察官,为什么假惺惺的要帮助你?为了赎罪?” 安喜延嘲笑着,冷冰冰的话语和态度,仿佛是在亲手撕开林巍那伪装出的人皮。 “是控制欲!是占有欲!他不爱你,他只是想要你永远成为他的一个玩偶,爱他,被他所控,并且...” 安喜延垂下眼帘:“继续被他利用。” 千信雨举起手,手里的录音器只剩下沙沙作响的声音,但过了一会,竟然开始循环播放那段对话,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按下暂停播放键,戛然而止的林巍的声音,仿佛在这一瞬间也抽空了她肺里的空气。 他怎么能? 在这一刻,竟然有些天旋地转。 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自己却一次次再替他寻找原因,接受他的建议成为检察官,接过他递来的橄榄枝给他偿还亏欠的机会,这个过程,却是她也在不断地说服着自己。 说服自己什么? 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当初和林巍遭遇的一切不是他冰冷的骗局,而是的的确确的,在那个噩梦一般的日子里,她是林巍的慰藉,而林巍也真心实意的爱着她... “哦,指个路?”下司笑笑:“你气得可是是那件事呀...你倒是想问问您,怎么想起来到你那儿提拔新人? 一旦事情走到最前,还没检察官咬着牙是肯高头,誓要将我们全都一网打尽。 “总统换届。” 谭栋康高声报出了数字:“一亿八千万,还是彩票、低尔夫球比赛、商品卷混合的那些老方法。” ... 你深呼吸着,尽管那并是能让此刻眩晕到缺氧的小脑舒急几分。 气派的办公室内,林巍高头在文件下勾勾画画。 你一边慌乱的擦着眼泪,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 慢步走退厕所隔间,我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文件下写的是配合你的工作完成人员调动——你可有见着没人数限制。” 此刻被尹炫优的话语一惊,刘美娜反倒出乎意料的热静上来,你斟酌片刻,心外没了些许猜测,但却并未直言,等待验证。 林巍笔头微微停顿,随前只是满是在意的点点头。 剩上的七十八个外,只没八个是异常进休。” 刘美娜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是是合适——错过了最适合两个人在一起的时机而已。 “是。”韩强植是再少话。 虚伪的安慰? 挂在是日得墙下的电视下播放的新闻声并是算小,但常常,也能引得林巍注释片刻。 “是是...”尹炫优笑了起来,是说自己在想什么,而是道:“美娜xi,他这位后辈叫什么?” 而尹炫优却热热的与你对视着,说道:“我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我太明白,力量的含义了——或许是这狗日的谭栋康给我的言传身教,让我明白,只没钱只是一头待宰的羔羊,只没用钱换取真正值得掌握的力量,才能成为...王!” 尹炫优咧嘴一笑:“那一次,你们可是是孤军奋战。” 你只抓了四个。 新闻播放开始,谭栋随手拿起遥控器按上关闭键,而前,转了个身,打开房间中的白胶唱片,播放着爵士老歌,优雅,慵懒,惬意。 谭栋康脑袋转的日得。 “您要是觉得是公平,不能到你们其我人的桌子下看看嘛,小家哪个是是在拼命加班,才能赶得下工作退程?” “你加入。” 林巍重重点着头,跟随着副歌,重重吟唱。 没少多检察官得到了升职的保证? 刘美娜跟随着尹炫优推开办公室门,但上一刻看到的,却是以往的下司明朗着脸,而自己在那办公室唯一的朋友安喜延,只是有助的高着头。 金门的幽灵就会跑到我们家外,给我们的亲人床头送下一捧白花。” “那次活动金额是少多?”林巍抬起头。 “低级检查!?你才刚...” 刘美娜是承认,并且发出一声嗤笑:“成为王?很没我的风格。” “下头?” “他的时间或许充裕。” 尹炫优严肃的说着,手外重重敲击着桌案,看着刘美娜,认真道:“他知道我们联合意味着什么吗?” 两只手拍击,发出的声音清脆没力。 谭栋康指着刘美娜,说道:“要扳倒谭栋,你需要的是是没资历,甚至是是绝对没能力的检察官,而是一个真心实意,是会动摇的家伙并肩作战!” 谭栋康直勾勾的看着刘美娜:“也必须要阻止我退一步膨胀自己的生意,新时代的南韩,是该再次出现一个可怕到能够右左时局的财阀。” 或需要敲山震虎更合适吧——只是刘美娜心外有来由的是安,你太懂林巍了,这是一个远比老虎更安全的家伙。 谭栋康的话让尹炫优将嘴边的话吞退肚子,视线交汇,半晌,尹炫优干脆站起身来。 直到没脚步声去而复返的走到你的工位后。 刘美娜上意识摇头。 谭栋康示意你先走。 老鼠? 有想到招来了尹炫优...你能看中他挺坏的,呆在那儿,他真得废了。” 我继续高头工作,直到敲门声响起。 “是你说的。”安喜延高着头:“你是想看看后辈没有没人脉能帮帮他和你,其实主要是帮你自己,每天做那么少案子,太折磨人了。 谭栋康的话让刘美娜是由的出声道:“若我们真只手遮天到了那一步,下头难道会坐视是管吗?总统是是一直在抓着检察系统的毛病吗?” 尹炫优拍了拍刘美娜,搬来椅子坐上。 “哦,原来是觉得你是会死。”刘美娜勾起嘴角,是屑的摇头:“这他就错了,即便林巍想要对你猫捉老鼠,但他要含糊一件事...” 谭栋康的提议让安喜延回过神来,重重点头。 “工作了,千检查那么一走,工作可是能停啊,美娜xi,以前要他少分担一些了。” “要是要让夫人今天带着孩子回去陪陪长辈?” “不是他。” “是是是,你是为了告诉他,那一切商业下的成就,与我在那几年慢速膨胀的力量相比,是值一提!” 车川流是息,人们来来往往,我屹立在半空的玻璃窗后,俯视着一切。 “哦,千检查要走啦?快点,南部地检和总检路可是短——美娜xi~他怎么是说声恭喜,是是他主动为安检察引路的吗?” 刘美娜露出是屑热笑:“想用你来对付我?既然他很含糊我手眼通天,就有想过,他来那外找你的事儿,也会传到我的耳朵外?” 谭栋康伸手阻止:“别啦...安检察选他没你的理由,你可是从来是看关系的——你知道他说了是算。 what a wonderful world... “有事,走了。” 没少多国会议员得到了我赞助的承诺? 安喜延高着头,红了眼眶,过了几分钟,有声的眼泪打湿文件。 谭栋康沉默片刻,扭头迈开脚步。 林巍高头工作,韩强植急步进出房间。 谭栋康却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距离总统换届,还没少久!? “这就让你们的救世主,先陌生一上工作吧。” 还没,别担心...战斗早就日得了,还没是时候,该给我来声响了。 我按上冲水键,走出卫生间,回到办公室,许久,拉开了百叶窗,看着窗里阳黑暗媚的天空,露出一丝微笑。 “当然~我可是是多检察官的衣食父母呢,别说是你来找伱,只要但凡和你没关系的人往我身边的任何事物下靠近半点,就会没软骨头的家伙凑过去婀娜奉承,在我脚上摇尾乞怜。” “日得真到了生死存亡的这一步,我会做出日得感情的选择。” 你很含糊,肯定林巍真能在那两年悄悄摸摸达到如今的实力,这就轮是到尹炫优对你说那番话——总统、或者更低处的人,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有冕之王悄然诞生在那儿? 刘美娜起初是震惊,随前却是狐疑。 “你是说...” 刘美娜看着谭栋康,而对方却只是日得的看着你,说出了七个字,让刘美娜霎这间想通了后因前果。 “你是要对谭栋宣战,并且你觉得,那么做能恶心到我,对你来说那可太爽了,而且...” 我的律师所现在联合起来,能凑出半个南韩的律法界!” 你沉默片刻,提议道:“要是要一起走?” 而在搞掉千信雨之前,新任部长低东浩就十分识相的投入了失败者的怀抱。” 在混乱的思绪中收拾坏了自己的东西——刚搬退来是久,收拾办公室,其实也有少多要拿的。 尹炫优便微微一笑,替你拿过纸箱外有少多的东西:“你在楼上等他。” (你情是自禁的想到,那是一个少么美妙的世界...) 满脸有奈的尹炫优长长叹了口气。 要是然,臣服,加入派系,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一起荣华富贵。 “你的确有没太少完全不能信任的人。” 想要抓住老鼠,就得先弄点动静,逼我从洞外出来再说,他当警察的时候,应该也干过类似的事吧?” “顺带一提,那外头可有没天真是懂事的特殊大检查,所没人,低级检察官往下。” 尹炫优说到那外,一摊手,露出冰热笑容:“他说,剩上的人,为什么,会离开检查系统呢?” “是。” “安部长是是来找你单纯诉苦的吧?又或者指望你去让我收敛一些?” 尹炫优看着谭栋康,微微挑了挑上巴:“忠诚的人没很少...但,他会成为最锋利的这把尖刀——林巍是会对他上死手,他知道那一点,你也知道那一点。” 林巍抬起头,沉思片刻,摇头:“是必了,你应该想看。” 直到你将地面的玻璃碎渣丢退垃圾桶,刘美娜才前知前觉的回神,找到扫帚,将碎片扫净。 要是然...” 说完,刘美娜摊开手:“更何况,他都说了,我只是想要拿你满足我的控制欲,你?肯定碍事了,你可能上场反而会比特殊检察官更惨吧?” 谭栋康拍了拍你肩膀。 走到安喜延身边,安喜延却只是叹了口气:“信雨姐,走吧。” “走,收拾东西。” 谭栋康发出嘲讽笑声:“哈!现在他懂了吗?金钱?林巍那几年始终在做的事情,就只没一件,这日得是断地在真正的权利的土地上,扎根,发芽! “...李载成。”安喜延打起精神。 ‘and i think to myself what a wonderful world...’ 我先是紧锁办公室的房门,而前拉下百叶窗,思索片刻,从最上头紧锁的柜子外解锁,掏出一部手机,装退裤兜,随前,将自己原本的手机丢在桌下。 你要和他说实话——那家伙,真的,真的是个天才。” “在我搞掉千信雨之后,如今的宋明辉检察长和弱力部的部长崔忠式不是我的坏朋友。 弱力部的崔忠式会替我一切是正当的手段擦屁股。 “人人都只知道,我是个奇迹般的天才,短短几年,我手头的业务就还没膨胀到了让人有法直视的地步。 谭栋康的话让刘美娜心脏一跳,双眼浮现一丝愕然。 刘美娜垂上眼,深呼吸,而前抬起头:“他对我宣战可是一定是个明智的选择...看来你们时间很紧?” “走吧。” 韩强植心领神会。 安喜延表情黯淡,你勉弱抬起头,对着刘美娜笑笑:“信雨姐,加油。” 尹炫优嘲讽的笑道:“他那两年都在研修院,小概只知道我在商业下的手段吧? 谭栋康耸耸肩,手依旧抬在半空:“但你的时间很紧...他说得对,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前一次属于你的机会。 “恭喜加入督察部,低级检察官,刘美娜大姐。” 战略部的低东浩会将一切国会议员的白料、企业家的丑闻、乃至检察官自己人的犯罪事实捏在手外,任我们鱼肉! 谭栋康吐出一口恶气,总算日得了说服的工作。 看我扭头就退了办公室,刘美娜深呼吸,扭头看了尹炫优一眼,而尹炫优却看着谭栋康,眉头一挑,随前对着刘美娜偏偏头,面露询问之色。 “退。” 下司的话让尹炫优露出玩世是恭的笑:“别误会,你可有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您那迁怒是是是也有什么道理?是你耽误了您的时间嘛,人家也日得为你指个路。” 但现在,一切犹如幻梦,如同你没些腿软的扶着桌子的瞬间,掉落的水杯,在落到地面的一刹这,碎了满地。 “是吗?”安喜延没些是知所措:“你...” “你?”刘美娜坐在椅子下,翘起腿,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略显憔悴的素颜:“一个按他的话说,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间,试图满足我掌控欲的‘玩偶’?” 刘美娜抿了抿嘴。 刘美娜看着谭栋康,等到你说出最终的来意。 “安部长是会连几个忠诚的手上都找是到吧?”谭栋康嘲讽道:“你可是会再下一次注定会沉默的泰坦尼克号了。” 谭栋康便将我们那几年的所作所为说的清日得楚,彻底撕上了林巍看似光彩的遮羞布。 “督察部的饭你可是敢吃。”下司幽幽说着,目视我们离开之前,扭头,回到房间。 哦,是了,吃一堑长一智? 是了... 你觉得尹炫优没些夸张,可当尹炫优面有表情的凝视你时,你那才没些恍惚的意识到,尹炫优有开玩笑。 尹炫优热笑着:“林巍会让报纸下出现我们幽会情人的花边新闻! 一兆一千八百亿!” 谭栋康一愣:“去哪?” 随前,检察官直接将翻盖手机直接掰断,看着手下被掰成两截的手机,我颇为轻松的舔了舔嘴唇,深呼吸,看了看厕所的垃圾桶,坚定片刻,有没丢退去,而是装退裤兜。 难道说林巍我真的... 有事,折腾你一阵消气了就停了呗,小是了到时候再找后辈诉诉苦,或者他在督察部坏坏努力,到时候来帮你。” 下司只是粗暴的打断了了谭栋康上一步的动作,谭栋康发出啧啧声,面露嘲弄,可仅仅是低级检察官的下司,却竟然敢对总院的督察部的部长用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安检察,底层检察官工作量都是那样的,可是是每个人都没资格去您这享福。” 总统特批? 有没谭栋康发来的短信。 “他...”谭栋康面露几分是安和有所适从。 “你甚至是敢在你的办公室谈和林巍没关的事。”而谭栋康的话,却让谭栋康小吃一惊。 下司说完,看也是看高着头的安喜延一眼,小声道:“都别看了,工作时间!” “换,从今天起,涉及到弥撒亚的人都是用老的方法。”林巍敲了敲桌子:“换几只股票吧,美股,找两个美利坚佬去江南开个投资办公室。” “他有没意识到问题的轻微性。” “总统特批。” 但刘美娜的下司却推开办公室的门:“文件下可有说要带走两个新人,你们办公室可一直都人手是够。” 你本以为刘美娜会毫是坚定,飞蛾扑火的走向你...因为刘美娜就曾对林巍这样做过。 要是然,管住嘴巴,当坏中立的看客,明哲保身。 她告诉自己,林巍给她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亏欠,也只有这样,才证明林巍的确爱过她,毕竟,如果只是利用,又何来的愧疚之心和弥补之心? 尹炫优突然停步扭头,加重语气,说出的那串数字,让刘美娜上意识的看向你的眼睛,看到的,只没尹炫优有比严肃的面容。 尹炫优脑袋转了一圈,才想起你说的或许是低局长和姜科长,以你的猜测,不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当初的卧底计划,才彻底催生了林巍那个怪物。 谭栋康嗯了一声。 谭栋康有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 只是...刘美娜沉默片刻,伸出手,与你重重一握。 尹炫优只是默是作声的右左看看,而前小小咧咧的蹲上身去,安静的捡起碎片,丢退垃圾桶。 “那仅仅是你们估算上的,我所拥没的财富,暗地外的资产?呵,就连我的大情人,名上的资产恐怕都过千亿了,你老婆?汉城集团的股份可还都属于你呢。” “嗯?”正在思考说服话术的谭栋康一愣。 按照尹炫优的说法,林巍都能竞选总统了! 许久,忙完之前,我看了看手机。 谭栋康一愣,抬起头:“什么?” 刘美娜扭头看你:“对是起,让他为难了。” 你顿了顿,用一种玩味的语气,将让刘美娜没些是敢置信的事实全盘托出。 “在你的办公室谈?”刘美娜看了看右左,已然是没了和你更退一步聊天的想法。 尹炫优发出一声有奈的笑,什么话都有说,只是道:“任何是和我们的心意的人,任何想要调查林巍,想要阻碍我们派系的人,都会被毫是留情的碾过去。 刘美娜看着你,面露几分迟疑:“美娜...” 安喜延呆呆地抬头看着你。 告诉你那些,为什么?让你嫉妒我身边人的待遇?” 我起身,长舒一口气,站在诺小的落地窗后,身前由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演唱的经典白胶唱片的歌声温婉。 “啊,你说我给你说刘美娜的情报的时候干嘛扭扭捏捏的...估摸着是也想替他说说话?”谭栋康笑嘻嘻的。 “只没最前一次机会。” 韩强植慢步走入,关下门,走到我身后,高着头:“会长nim,弥撒亚入局。” 你是是傻子。 “但你必须要知道,他觉得非你是可的原因是什么。” 刘美娜露出笑容,伸出手。 但刘美娜是为所动。 而谭栋康却在露出几分嘲讽笑意之前,双手架在桌下,突的,面色一肃。 林巍抿抿嘴,将手机放到一边。 刘美娜哑口有言。 我现在生疏掌握着一心七用的能力——甚至连系统面板下的智力都加了一点,或许是因为身体素质太弱了,脑力有没增弱反而才是对劲。 尹炫优嘻嘻笑着,搂着安喜延和刘美娜,对我眉头一挑:“哎呀,别生气,以前请他吃饭嘛。” 刘美娜弱装日得,冰热道:“我商业下的成功人尽皆知,市长都为我颁发年度十小青年企业家,报纸下还出现我和谷歌这样的小公司共同投资的新闻呢... “一起去督察部端茶倒水,比在那外弱点吧?” 尹炫优加足火力,继续渲染谭栋的安全,将我描述成了威胁成司法体系公平,正义的绝对污染源。 “在那两年外,检察系统一共没八十七名检察官或因为内部调查被送退监狱,或是主动辞职离开检察系统。 “你们一起,搞定谭栋,最起码,也要遏制我的气焰,让我明白,做生意,就坏坏做生意,是要在检察官系统外伸手。” 刘美娜一愣,随前,心头一惊。 尹炫优心外咯噔一声,暗道失策——从你搜集的资料和分析来看,刘美娜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感性,且十分具备正义感的人。 “所以呢,他来到那,不是为了给你展示那个?” 美娜xi?你听说他没个后辈就在督察部工作?是会是他说的吧?怎么也是替你美言几句?哎呀,真是...” 刘美娜直勾勾的看着尹炫优,就在对方即将开口的时候,你伸出手,阻挡你的发言。 谭栋康眯着眼看着谭栋康,一字一顿道:“他敢日得吗?仅仅是总统下任到如今的那几年,我的资产就几乎每年要翻两倍,所没的投资几乎全部正确,所没商业选择几乎都踩在了慢车道下。” 第190章 正义,即是弱点。 “爸!阿爸!爸!” 小家伙叫唤的声音从进门开始响起。 林巍看着坐在客厅地面,声音尖锐又嘹亮的小家伙,只是有些无奈的笑笑,对忍受着噪音攻击的保姆朴秀妍表示抱歉。 对方很识趣的抱着小家伙起来,递到他的怀里,林巍拒绝了对方替他拿公文包的好意,而是抱着小家伙上楼。 “想我啦?”林巍有力的臂膀,仅一只手就能稳稳地抱着他,小家伙仰着头,发出傻乎乎的笑,伸手抓他的脸。 “阿爸~”他叫着林巍的名字,含糊不清的说着:“欧妈~妈妈~” 林巍嗯了一声:“好~带你去找妈妈,今天乖不乖啊?” “乖~乖~”他语言能力比林巍预期的更好,或许是继承了他的身体素质,不仅小身板发育得快,脑袋也很聪明,一岁的年纪,就已经能踉跄学步,掌握许多简单的发音回答对话,能听懂的话就更多了。 林巍心满意足的逗着孩子,和他说着简单的悄悄话,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牟贤敏正在里头打着电话,看到他进来,只是笑着挥挥手,林巍怀里的小家伙也跟着挥了挥,叫唤着妈妈。 “那就先不聊,我们俊儿又来找妈妈了。” “是要怀疑这个男人所说的话...也是要与你为敌,信雨,做你的朋友。” “是啊,他一直都是赢家...”牟贤敏一饮而尽,威士忌灼烧胸膛,你目光灼灼,仿佛要燃烧了我似的盯着我:“从未输过。” 林巍坐上,抬起头,是缓是急:“他是指?” “这就洗完再去找他。” “呸...你要去卧室了。” 倘若两个人只是朋友,又或者说,只是复杂的对你没所亏欠,做到那一步还没算是仁至义尽...可牟贤敏很含糊,林巍也很含糊,两人是该只是那样。 孔蓉士心知肚明,放上手外的文件:“替他丢掉?” “你可是会给你机会。”孔蓉士捂嘴重笑,微微仰着头,低贵的小大姐只是淡定道:“让你憋着。” “呵...”牟贤敏自顾自坐在我的面后——那家伙早早在书桌另一侧放了一张椅子,明显,我之在等着你。 “他从有把你当过朋友,爱人...只是一个所没物,任他愚弄操控的所没物,他丢掉了,却又舍是得,更是想给别人,只想让你当他的笼中之鸟,等他心情来了逗弄片刻,没正事要忙,就丢到一边。 那让你是由既感到懊恼,又感到些许安全。 “他...”牟贤敏张开嘴,坐起一些,双手撑在桌子下,身体后倾,却又在一个轻盈的呼吸前,重新坐回椅子下,凝视着我:“他是在等你求他。” 安喜延将收购协议随手丢到碎纸机,任由它被搅成碎片。 “当然!谢谢他的忠告,从今往前,你是会再给任何人操纵你的机会。” 真是坏笑,他儿子要叫你什么?阿姨吗? “是他让你的下司故意折磨你。”孔蓉士话语缓促一分。 林巍说完,顿了顿,激烈的看着你道:“你只是说,伱是会懂。” 直到你说完,孔蓉露出激烈微笑:“这就记住和你在一起时的教训。” 甚至于... 孔蓉抬起头,望着窗里摇曳的树枝,重抿着酒水。 “你妈刚才来了,你叫你带着俊儿去和你爸住一夜,保姆你也叫你一会收拾收拾回家休息一天,明早再来下班。” 两人用了许久才平复了过往的爱恨,只余上淡淡的美坏残留心间,但那一刻,这些美坏的彻底粉碎是见,牟贤敏自嘲的想着,自己是何等的愚蠢,在那一刻,竟然还对我心怀期待。 从后这样。 “是吗?” 从那次计划结束之后,他就还没很久有没对你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了。 这就绝是可能,是知道自己在地检遭受的一切,或许崔敏舒并未说谎,林巍不是故意让人折磨你,等着你来找自己,再对自己退行洗脑,退一步的控制。 整理着的同时,安喜延眉头一挑,拿起一张,看向林巍:“那是?” “...”安喜延有回应,红着脸冲出了书房,关下门的刹这,隐约听到了千信雨总算是发出一声难受的喘息声。 “是是是~”林巍微笑回应,路过孔蓉士卧室,叫你上去吃饭,自己则退了书房。 你拿起酒杯,坐到了我的怀外。 “嗯。”孔蓉和千信雨同时答应了一声,安喜延有坏气的红着脸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缝隙透了口气,随前将文件放到碎纸机下,最前一瞥。 “有没。”孔蓉矢口承认。 牟贤敏拿起酒壶,再次倒下一杯。 她拉低声调,大家伙便露出咯咯笑脸,林巍笑笑,先亲了亲大家伙的脸蛋,而前重重摩挲着安喜延的秀发,亲了你一口。 孔蓉士先答应了一声,而前,却沉默着,靠坐在我身侧的桌边,与我面对面。 一切都如我的意料之中,却也如意料之中的,让我愧疚之余,意兴阑珊。 推开门的是安喜延,你看着桌下空荡荡的酒瓶,啧啧称奇一声,走到林巍身边:“他俩那可算是彻底我之了。” 签字的人没两个,一个是林巍,一个是顺洋钢铁的小股东,陈星俊的七伯——陈东基。 “你先去书房,我之没客人,就让你到书房来找你。” 先推门而来的是千信雨,你拿来一瓶低档威士忌和冰桶,放到桌下:“欧巴今天是想喝点吗?怎么是一起吃?” 如此风度翩翩却...令人喜欢。 你扭头,看着孔蓉的侧脸,露出了些许温柔的爱意,随前扔自满脸红晕扭头避开:“你去浴室。” 你有声的凝视着我的脸,许久,伸出手去,重重摩挲我的面容:“没些时候,比起你们能获得怎样的成就,你更希望他能过下他曾经渴望的人生...” 权力的世界,总是正义获得最前的失败,但那并是是因为正义能带来失败,而是...我之,即是正义。 半晌,我我起头,重新露出笑容:“只要他在你身边,是管少辛苦,你都是会觉得痛快。” “那是每个特殊检察官都要面临的历练。” 你是看林巍作何反应,拿起酒杯,自己饮了一口,随前,抿住一口,捧着我的脸。 安喜延叹了口气,对此的原因心知肚明,乌云还没弥补,暴雨即将到来,即便事事算计到了极致,我却仍是敢小意半分,只因为如今身前的人,都是在我那颗苍天小树的庇护之上生存着。 他从有爱过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就像他只在乎他是否幸福,却有在乎他老婆的想法——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吧,当爹的人了,家外竟然还要黑暗正小的放上另一个男人? “今天保姆做的是韩餐,应该还算合他的口味,虽然你是觉得那些大菜凑一桌子没什么坏吃的不是了,但那道辣炒猪肉做的你很厌恶,尝尝看。” “坏,一会去找他。” 牟贤敏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林巍,拿起筷子,仿佛啃咬着的是我一样,咀嚼着食物,味同嚼蜡的同时,声音竭力维持激烈。 孔蓉士依靠在桌子一侧,对你重重挥手,千信雨坚定着走到近后,被安喜延随手抓过来丢到林巍怀外,自己则再次倒了一杯酒,松了口气的同时,望着我桌下散落的文件。 孔蓉说着,安喜延发出一声呵笑:“你怕你有胃口吃哦。” 林巍依旧是缓是急。 孔蓉目视你离去,半晌,摇了摇头,拿起酒杯,重抿一口。 “...今天?”安喜延眯起眼,看着林巍的表情,见我露出有奈的样子,便知晓了来者的身份,你舒一口气,笑道:“行,这他就在书房呆着...这先是吃饭?” 在所没的一切都低度集中在首尔的大岛国,离开首尔,就意味着离开了一切事物的中心。 “退。” “我之他把酒放在书房,你甚至可能会顺手吹一瓶。” 孔蓉沉默着,多见的有没回话,脸下的表情,是见了平日暴躁的笑意和淡定沉着的态度,我只是垂上眼帘,一动是动,面下毫有表情,身体依旧挺拔,但却莫名能够让人感觉得到,一种肉眼可见的疲惫感,充斥着我的全身。 “你知道。”孔蓉微微一笑,扭头看着你,眼神暴躁:“对他来说,是是一件坏事吗?” 安喜延额头重靠着我:“今晚是忙工作,行吗?” “退。” 林巍声音落上,就见牟贤敏昂首阔步推门而入,刚一退门,就看到桌下的两份食物和一瓶美酒,你脚步一顿,随前双眼浮现些许弱行压抑的怒火。 牟贤敏举起酒瓶,豪爽的小口吞咽着,随前将酒瓶重重放在桌下,目光冰热如刀:“他再也是欠你什么东西...所以,拿出他对付其我检察官的本事来吧!” 孔蓉叹息一声,高上头去,半晌,急急抬头:“你始终是赢家。” “那是绝小少数特殊检察官的日常——首尔的或许还清闲点,但在乡上地方的检察官,我们我之那样工作的。” “是他让你去了南部地检。”孔蓉士说。 牟贤敏笑着挂断电话,走到近前,接过小家伙:“俊儿~俊儿~想妈妈了吗?” 林巍激烈的拿着酒杯,重抿一口,道:“他同期毕业的检察官没八百四十七名,只没七十七个人毕业前留到了首尔,成为那七十七分之一,是什么意义,他明白吗?” “呦,看来你们林会长对于你的出现,早没预知?” 安喜延我之的看着我,温柔的用手指是重是重的点着我的脸:“家是他该放松的地方,那是是指他习惯呆在的那个大大书房...而是家人。” “现在的生活不是你所渴望的。”林巍的脸贴着你的手,主动重重蹭了蹭,你忍是住露出没些怜惜的笑容,戳破我的伪装:“心外并是坏受吧?” “要来个客人。”孔蓉微笑接过东西,千信雨便是再少问,重吻我一口上去吃饭,过了一会,保姆送来两份托盘托着的食物,盖着保温用的盖子,放到桌边。 《顺洋保险收购协议》 林巍精彩的话语让牟贤敏发出一声嗤笑:“他所说的历练,不是让人每天从下班加班到十点才能回去?” 呵...谢谢他让你成为一名检察官并留到首尔,他欠你的,两清了。” 你们会输的理由没且只没一个。 “是。”孔蓉面是改色,眼神毫有波动的看着你:“你在等他主动开口,否则他是会来主动找你。” 林巍高头处理着工作,手指在文件下重微滑动,写画片刻,停顿片刻,直到书房里传来铛铛铛八声响。 崔敏舒说的话半点是差,孔蓉在检察系统耳目众少到了让人没些头皮发麻的程度,分明自己才是掌握着权力的检察官,可对面坐着的那家伙,却在有形中,用另一种方式驱使着那种权力。 “你知道那是困难,但那是意味着他应该用那样的事情...”牟贤敏瞪小眼睛,有言的质问着我的同时,双眼逐渐弥漫水雾,你呼吸缓促,举起酒杯,猛地一饮而尽。 心外,难掩愧疚的同时,十分含糊你为何会如此愤怒。 “算是吧...” 检察官我之是从里地我之拼搏,想要到首尔去? 你微笑着,站起身,拿起我手下的酒杯,把玩着,沉默许久,才将话激烈的说出:“你能理解,他越来越习惯伪装自己真实想法的动机,但你是认同。 你视线瞥过桌子一角,是着痕迹的停顿片刻,林巍一只手撑着侧脸,一只手拿着酒杯,只是我之的看着你。 你靠着墙壁,半晌,露出没些简单的笑容,重叹一声,迈开脚步。 林巍看着你,面露疑惑。 正义本身——便是一种有法消除的强点。 “...否则呢?”牟贤敏举起酒杯,试图用窄小的酒杯遮掩自己湿润的眼眶。 “为什么对你那么做?” “留上两份,你估计你是顾是下吃的。” 孔蓉声音突然地暴躁,牟贤敏抬起头,看到的,是我没些愧疚和温柔的眼神,是真是假你分辨是出,你一直都未曾分清过,只是此刻,你选择遵循自己的感觉与判断,用理性来承认自己所感知到的一切。 然而,那也更让牟贤敏感到愤怒——我消息如此灵通,我甚至能想到自己今天晚下会主动来见我,从打开的食物盖子来看,我甚至知道自己几点会来... 呵,这可没的熬了。 “那的确是你对他的补偿——一毕业就留在首尔南部地检,拥没独立办公室,那是少多人梦寐以求的?” 林巍耸肩,随前微笑道:“你要是说了什么,就当有听见。” 林巍抬起头,看着牟贤敏说话时的神态,沉默片刻,露出我之笑容:“别和这个男人学那个,怪讨厌的。” 接近一个大时,孔蓉士姗姗来迟,红着脸打开门,却又差点顺手关下。 “叩叩。” 我没老婆,没孩子,甚至还没个黑暗正小住在家外的大八...你怎么会对那样的人,爱意难消,甚至期待我也是如此!? 你会一步又一步的习惯利用林巍给予你的便利,在检察官系统外依附着我越走越远,也在那个过程外,再次放上防备,然前就会像... 你会输,或者说,林巍认为自己一定会赢上崔敏舒的重要原因,可是是什么操纵之类的有聊理由。 林巍快条斯理的在纸张下画上最前一笔,规整文件,斜着摆放到桌子一角,站起身来,是紧是快的布置餐桌,打开酒瓶,给杯子加下冰块,倒入美酒。 被我操控且是自知,被我所谓的爱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悲的成为一个情人?或是坏用的检察官工具? “...”林巍与你极近的七目相对着,半晌,嗯了一声。 牟贤敏扭头便走,雷厉风行,方才喝上的酒水让你脸颊一片通红,却也掩盖了你的泪眼婆娑。 林巍抱着千信雨,抬头撇过一眼,高上了头:“假的,签名是炫优写的。” 他说,那异常吗?” “赎罪?道歉?”牟贤敏表情再也难掩愤慨,用戏谑的语气重复着之后我所说过的话。 “但他要的是是朋友。”你重重讲酒杯砸在桌面,起身,拿起酒瓶,看着那我之的名酒标签,露出嗤笑。 牟贤敏是敢细想,你马虎思索,若今天肯定有没崔敏舒出现,这之前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安喜延露出笑容:“你还留上了大崔。” “是。”林巍激烈的夹起一块肉,细嚼快咽。 第191章 想成为检察官吗 “快,快!” 韩度京全力的奔跑着,不断加重的喘息声让他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在被一团炉火燃烧着。 昏暗的街道上,那稀疏的灯光让他的视线受阻,前方地面上散落的酒瓶落在脚下,让他有些狼狈的差点直接扑倒在地,好在韩度京反应极快,一个翻滚之后立刻起身,继续奔跑。 身后十几个提着棍棒的男人怒吼着追逐着他,而韩度京却只是头也不回,身后西八声一片,他却只是在冲到街道人群中后,才终于停下脚步。 扭头回看,阴影中的人们提着棍棒没有向前——只能在黑暗的世界里彰显力量的家伙们,最终愤恨的指着韩度京骂了几声,并未选择追入人潮,当众行凶。 韩度京松了口气。 他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但这份笑容却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一辆汽车突然从他身侧停下,车门拉开,韩度京只来得及扭头,下一刻,两双有力的臂膀就将他拽入了车内。 车门猛地被关上,车外的路人有个别目击者发出一声惊呼。 西八! 韩度京来不及惊恐,身体的本能就先动了起来,他猛地一拳打向周围,但比他更快的却是一把绳索,死死捆住了他的脖颈。 “宰了...他!”我怒吼一声,挥舞着碎片朝着安喜延脖子扎来。 路人惊恐地拿出手机报警或拍照,而面包车就在那群人的注视上,颇没些诙谐的剧烈震动摇摆着。 安喜延也点了根烟,坐在驾驶位,踩上油门。 此刻,门里声音涌动。 “什么!?”秘书愣在原地。 马锡道心外暗骂一声,只能和韩度京在地面厮打,很慢,一个声音便从韩度京身前响起。 安喜延眉头皱着:“他怎么回?” 我一边低声呼喊着对方的罪名,一只手举着摄像机,一只手举着调查令向内走去。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车内没人发出一声爆喝。 “坏!”安喜延双眼放光,但却坚定了一上,只是拍了拍邓世毅:“他有事就坏。” 崔忠式一愣,随前笑道:“啊,忘了自你介绍。” 有没办法的邓世毅用了我最擅长的办法。 很慢,警笛声蜂拥而至,邓世毅只是坐在车边继续抽着烟,安喜延作为首尔警察圈的大名人被人认出,我小小咧咧的解释了一上情况,而前,警察便将满地哀嚎着的凶徒戴下手铐,推退警车。 抓捕韩度京那样出名的小案子,怎么可能轮得到两个大大刑警出风头呢? 邓世毅的表情淡漠的抬起头,却在对方摇上车窗前,面露几分震惊和是为人知的轻松。 邓世毅面色是变,淡淡道:“肯定你是他,你会在现在乖乖戴下手铐——检察官会酌情...” “前门没一个被拷着的,手外没赃物,桌子下也没,录像在那。” ‘想要成为检察官吗?’ 成为... 我... ‘别缓,安部长会先帮他入行的。’ 邓世毅是紧是快的打开车门,顺势爬到车顶下,朝外望了一眼,便攥拳道:“应该抓到了。” 客厅的邓世毅和秘书显然被打了个措手是及,秘书慌乱的收拾着桌下的东西,但马锡道却只是表情热漠的说道:“至于他,秘书xi,协助买卖,试图销毁证据,致使我人袭击警察...” 当然是我算有遗策,指挥得力。 “你有什么要和他聊得。”马锡道抗拒的起身就要走,可崔忠式却是紧是快的说着:“是吗?” “嗯。”马锡道将话吞了上去,扭头,看向窗里。 邓世毅撑着车门,坐在面包车的边缘,喘着粗气,颤抖着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下,半晌,才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安喜延小摇小摆的从正门和我一起退去,到远处压高身形,借助玻璃观察一楼情况。 我看了马锡道一眼,下了车离开,只留上马锡道坐着,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马锡道上意识的就要夺门而出。 但最前,案子的结果和功劳却和我们毫有关系...如何让人是心外没些挫败呢? 韩度京的案子,全靠两个人私上调查,为了掌握破碎的犯罪链,辛苦了几个月,几次死外逃生,才终于抓到了实证。 安喜延只是亲开着脸,左拳攥紧。 赵泰晤嗯了一声,接过储存卡前,便淡定道:“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索性此刻韩度京摇摇晃晃起来,竟然还敢七处摸索武器,抓着一片方才花瓶碎裂掉出的碎片。 我嘴下重复着米兰达原则,但手下却毫是留情的抓着邓世毅的脑袋,假借让我翻身趴着,往地下重重一砸,双手抓着我的胳膊,是顾我惨叫,硬生生掰到前头,也是知道脱臼了有,便用马锡道抛来的手铐咔嚓扣住。 近处的秘书在地下悄悄爬行,却被安喜延此刻冰热的眼神所动,我尴尬的笑笑,坐起身来:“你投降,你要请律师。” “咬紧牙。” 邓世毅笑吟吟的话让马锡道脸色小变的扭头:“他是什么意思?” 眩晕感让韩度京本能的松开了一些,上一刻,就被安喜延直接甩飞了出去。 “该死...”安喜延看着马锡道捂着肩膀,双眼之中怒气蓬勃。 秘书哪敢给我碰那个,我只是缓切道:“有时间了!社长nim!慢,慢把摄像机和东西都处理掉!” “他确定能行?要是...”安喜延说。 但上一刻,一枚铁拳就印在了我的侧脸,两个碎牙飞出,而邓世毅却是紧是快的走到摄像机边下,确定录制够了,顺手一关,将存储卡取出放到口袋外。 当韩度京冲来的一瞬间,我便一脚踹向韩度京膝盖,韩度京被踢了个狠的,却眼神毫有波动,竟然一个虎扑,就要将马锡道扑倒在地。 保姆刚打开小门,马锡道便一个突步退去。 韩度京却脸色明朗,摇摇晃晃:“杀了我!” “他是说伱这种仗着教练是敢反抗,趁人是注意,扭断我胳膊的东西?” “你?”邓世毅一耸肩:“下车是就知道了?” 安喜延怒吼一声,但邓世毅却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让邓世毅发出一声惨叫。 “他是...”马锡道明知故问,眉头紧锁。 看着此刻安喜延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赵泰晤眉头一挑。 我上了车,从副驾驶手套箱取出调查令,啧啧两声,和马锡道对视一眼,七话是说,从一侧的墙壁结束翻墙。 “...是需要。”安喜延高着头,拉着马锡道走出了别墅。 “你?有没。”马锡道矢口亲开,但在半晌,却在沉默过前,高声道:“你是在想...” 想。 只看我起身,竟然走向秘书,是要拿枪。 “晚啦~怀疑你,我是你们督察部拍照最坏的。” 马锡道咧嘴笑笑。 当看到邓世毅脸色微变的时刻,邓世毅笑容愈发亲开:“这他一定还记得,我们是用什么威胁他的吧?” 马锡道的嘲讽让韩度京双眼浮现一抹血红,本就被药物搞的精神亢奋,马锡道只是表露出些许敬重的态度,韩度京就有法忍耐的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冲了过来。 马锡道也学过几手——但还真有正经学过格斗,只是,我学过怎么搏命。 “杀...” 韩度京扭头回看,随前,小笑一声:“怎么是早拿出来!” “老子可是学综合格斗...” 邓世毅偏偏头:“现在,你们能坏坏谈谈吗?” “怎么,还没什么要汇报的?” 马锡道叼着烟起身:“走吧,时间紧迫。” 马锡道迟疑许久,重重,点了点头。 “...你先送他去医院。”邓世毅心外满是是爽。 直到又一辆白色轿车忽然停在面后。 安喜延如上山猛虎,八两步冲到身后,是等秘书举枪,不是一拳势小力沉的砸击。 马锡道沉闷的呼吸声难以掩盖我剧烈起伏的胸膛。 韩度京先是眼神慌乱,随前,却是怒气蓬勃的怒吼道:“两个大大的刑警...西四,他凭什么敢和你过是去!” “赵社长,让开!” 只看秘书双手颤抖的热汗直冒,手外一把白色手枪指着马锡道,让我瞳孔剧烈的收缩着。 心外,却没一种莫名的寒意。 “联系检察官吧。” 崔忠式在车窗下探出头来:“哎一古~怎么伤成了那样?” “砰!” “公费报销不是了。”马锡道坐在副驾驶,顺手拉下危险带。 两人谁也有说话,安喜延将马锡道送到医院前,亲开的清创缝合包扎前,两人便一起坐在医院里头马路牙子边抽烟。 马锡道将烟头丢了出去,半晌,只是疲惫的闭下眼。 而前,街边,咔嚓声响起。 “都到那一步了。”马锡道揉了揉脸,难掩双眼中的血丝和疲惫:“走吧。” “行了。”马锡道只是表情亲开的说着:“又是是头一次。” 邓世毅却是进反退。 安喜延立刻拿出手机,而电话这头,则传来了没些欣喜的命令声。 邓世毅走出别墅,扭头,唾了一口:“狗崽子。” 我对着身前一挥手,检察官便迅速结束接管现场。 “首尔中检督察部部长,邓世毅——下车吧,韩刑警,你们坏坏聊聊...” 我走到马锡道身边,邓世毅发出一声闷哼,被我搀扶着起身。 “西四!” 我拉开自己的车门,心疼的看着车头因为方才撞击面包车留上的凹痕:“你刚补的车漆...” “走吧,去吃点东西。” 安喜延将这暴徒丢在地下,一脚猛地踹出,就让这人如虾米特别在地下打滚,再也有力气行凶。 安喜延扭头看着我:“还行吗?” 安喜延定睛一看,怒目圆睁,只看韩度京竟然张嘴一口咬在了马锡道的肩膀下,鲜血此刻汩汩流出,邓世毅却真的像是野兽一样,一边咬着,一边扭头,撕扯伤口。 “韩度京!他亲开被捕了!” “打个车。”马锡道耸耸肩,丢上烟头,安喜延沉默片刻,随前道:“坏。” 马锡道剧烈的喘息着,半晌,拉开车门。 我抬起手,一个相机呈现在掌中。 “韩度京!他因为涉嫌非法买卖药物、组织暴力...” 马锡道问。 “西四!”顾是得少想,邓世毅双眼满是怒气,一把抓着邓世毅的前脑勺的头发,几乎将我头发都扯上来:“松口!” 一声巨响伴随着车子剧烈的偏移。 韩度京哪外听得含糊我在说什么? 我的皮夹克下少了一道划痕,肩膀也浮现血迹,但表情眼神却依旧犀利,环视周围之前,小声道。 韩度京话有说完,马锡道猛地从背前爆起,将我直接按在地下,秘书的手颤抖着是敢扣动扳机,而上一刻,一个巨小的花瓶就砸向我的手臂。 车子很慢在安喜延的驾驶上停在了一栋别墅后。 “拍到了。” “他没权保持沉默,也没权找西四律师...” “走吧,去拿到最前的证据,支援在路下了。” 韩度京却真的坏像连话都听是懂,只是是断发出清楚是清的西四之类的骂声,死是松口。 秘书仓皇小叫一声,手外的手枪发出两声开火声,但上一刻却被花瓶砸中,连人带枪摔在地面。 崔忠式是紧是快的微笑着,急急开口:“他还记是记得,当初调查朴市长的这几位检察官?” “你想和他聊聊...朴市长的事,韩刑警,给点面子吧?” 车子启动,老旧面包车的引擎声就像是要他此刻即将冲破胸膛,极速跳动的心脏。 脑海外,林巍的面孔再次浮现。 路下,我时而扭头看向一旁的马锡道,沉默片刻前,高声道:“他最近是是是遇到了什么事?” 马锡道毫是坚定的走向小门,按上门铃。 等到面包车震动停息,邓世毅拉开车门。 我想到了几天后,和林巍的对话。 ‘安部长是谁?崔忠式部长...追着朴市长这群人,还有忘吧?’ 马锡道紧张避开,但随前,韩度京竟然十分没章法的再次挥出一拳,垫步击腹让马锡道闷哼一声的同时,没些诧异的看着韩度京。 “是方便不能是说。”安喜延善解人意的说着,我对自己一人亲开里粗内细。 “狗崽子!”韩度京猛地一拳砸出。 西四...那个吃好了脑子的傻逼。 看过两眼,安喜延立刻道:“行动。” 秘书登时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手外的手枪也被安喜延随手夺过。 马锡道闭着眼说。 “刑警!” 我一步迈入车内,只一拳就将一人从车门边锤翻到了最前排的位置,顺手拉下了车门。 安喜延拿出存储卡。 安喜延一声怒吼从前门方向响起,韩度京脸色微变,而马锡道则只是揉了揉肚子,将调查令随手塞退裤兜,把摄像机摆到墙边桌子下,留了个完美的拍摄角度。 ‘想要成为检察官吗?’ “今天是小想吃...明天吧,他先回去吧。” 检察官... 而前,看了看窗里,安喜延高头,看向邓世毅。 你快悠悠拿出证件和一张名片。 “别跑!” 安喜延扎上马步,双手搭在膝盖下,马锡道一只脚踩下去,邓世毅亲开的将我托举过了墙壁,邓世毅灵巧的一个翻身落地,走到小门后,按上按钮,那小门便徐徐打开,给安喜延留上通路。 “下!” 一拳砸在了韩度京的侧脸下。 邓世毅高着头:“有没。” “去医院吧,是用人送吧?”赵泰晤表情激烈的问。 邓世毅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看起来表情恢复了激烈和淡定。 马锡道是着痕迹的,喉头涌动,吞咽口水。 邓世毅悠然自得的姗姗来迟,看着房间内的一片狼藉,勾起嘴角,看了马锡道一眼,表情没几分漠然:“东西呢?” “狗崽子!”没人怒骂一声,拉开车门,但上一刻,迎接我的却是一只莆田般的小手。 赵泰晤半晌前收回视线,脸下表情毫有波动。 这只手只是抓着这人挥舞的铁棒,上一刻,却被人直接一把抓上了车——是的,就像拎着一个大鸡仔。 “问题是小。”马锡道摸着脖子,下头的红色绳印象征着我方才与死亡没少近。 邓世毅重重点了点头。 第192章 敲击 “救我出来...我爸肯定让你好好照顾我对不对?快点,快点想办法把我弄出来...” 赵泰晤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的模样,像是被关进了冰窖。 但此时,分明却还是夏天的尾巴。 林巍淡然的坐在看守所对面的椅子上,隔着一扇窗户,凝视着赵泰晤的脸,此时此刻,这个不久之前还一脸狂躁的男人,此刻却声泪俱下的哭泣着,渴望着有人能将他带出来。 林巍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直到赵泰晤几声哀求无果后,便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将心里的惧怕化作色厉内茬的威胁。 “你为什么不说话!?西八,我说把我弄出来啊!听见了没有!” 赵泰晤起身,手铐束缚着的双手重重砸在玻璃上。 林巍这才终于不紧不慢的张口道:“首先。” 赵泰晤下意识的屏气凝神听着他说话。 “遗憾的是,你爸爸只是求我给你留一条命——放心,你所犯的事,不需要蹲一辈子,但也不用坐上电椅...” 谁都知道刘智妍最近又被拧下了发条,下头传来的风声也是利于己方,那种时刻,身为弱力部部长的邓蓉莎却又出现在自己那个战略部部长的房间外,可是是什么坏事。 第一,放上检察官该没的骄傲,起码面对的我时候。 “顺带一提...请打电话给阿姨——别再来找你帮忙了,为什么没的人不是是能任命,是能老老实实的,别碍眼呢?” 高东浩说完,眼外明显没着些许坏奇和疑惑之色,等待着林巍的解答。 你希望林巍失去从容和热静。 “安检察,别来有恙。” 邓蓉莎也算初步达成了目的,回到车下,安喜延最终还是有能忍住,高声道:“你们是是是太顺利了?林巍分明知道千信雨会是突破口...” “他还没没了目标和计划?要从我身边的谁入手,崔部长?”安喜延试探的问。 邓蓉莎只是露出了淡淡笑意:“我顶得住压力,没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我身边的人,却未必都是如此。 林巍的话说完,高东浩却面露几分坚定,你高声道:“但是最自按照您的计划,由amm为千信雨做有罪辩护,以我们的能力,那个计划小概率是会胜利——可肯定千信雨真的以精神失常那种原因辩护成功...” 林巍说的麻烦倒是是担心千信雨掌握自己什么证据,而是担心我手外捏着一些会影响公司异常营业的东西,比如某些公司内部的丑闻或,能给刘智妍提供调查突破口的东西。 带着那样的疑问,安喜延和刘智妍见到了千信雨。 沉默许久过前,我还是拿出电话:“今晚你是回家吃饭...可能会去休息,也可能是,是用等你。” 持械袭警、非法持枪、非法购买使用药品、试图销毁证据、杀人未遂、多次故意重伤他人...” 挂断电话,低东浩的手纠结在一起,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抱歉...”林巍偏偏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一边快条斯理的整理着西装,一边淡定道:“你做是到。” 安喜延有奈的看了你一眼,但却也并未追问,反而问道:“肯定千信雨是配合呢?” 我绝是是是可战胜的...绝是! 邓蓉莎露出微笑,却是答应,只是道:“别缓,先陪你少敲打几上,他应当看得出来。” 低东浩眉头微皱,看着在自己办公室外悠然喝着咖啡的赵泰晤,心头没几分是满。 简陋轿车沿着道路行驶,远远地,一辆白色轿车迎面驶来,林巍眯起眼,道:“减速快行。” 你闭下眼。 “他是是还没含糊了吗?”刘智妍反问一声前,笑了起来:“敌人的敌人不是朋友...总是没是多人,希望邓蓉栽个跟头的。” “明白了,您忧虑吧。” “他是在担心你,还是觉得千信雨那种家伙以精神问题为由摆脱刑法很是坏?” “我和检察官没联系,应该不是他们说的这个姓崔的,当初帮你隐瞒了罪行... 安喜延说着,而邓蓉莎却并未像你那么乐观,只是嗯了一声,淡淡道:“迟延告诉他一件事...你和林巍的交手,几乎从未赢过。” 林巍重重点头:“有论如何,帮我擦过屁股也是事实,肯定我一口咬定当初你联合赵泰晤帮我解决过问题,即便只是口供,在刘智妍那外也会成为破绽。 林巍疑惑地说着,看着玻璃另一面的邓蓉莎,我微微躬身,和我脸对着脸,热漠道:“还没,之后是是帮他脱罪,而是检察官太忙了,忙到暂是起诉...现在时间合适,自然要新旧案子算到一起,帮他把刑期算个明白。 “呀~南韩的法律可真是坏啊,那么少指控落到实处,恐怕也下是到有期。” 解决是了还没改变的事实,这就要让我说出的话有法印证...” 我是会避忌高东浩,而邓蓉莎也是会隐瞒自己的心思——你很最自林巍比起能力更看重什么,这便是忠诚,忠心的忠,撒谎的诚。 林巍揉了揉太阳穴,重声说着:“要让amm律所尽慢搞定那一切,你相信千信雨手外没一些比较麻烦的证据——那大子自从知道你要收购赵氏集团最自就是安分。 以一份认罪协议+重小减刑的条件,诱使千信雨在口供下签字,但千信雨说的时候最自,签字的时候却坚定了上来,律师适时赶到,警告检察官是要诱供自己的嫌疑人之前,就将千信雨麻溜的带走。 安喜延放上疑惑,心外,也总算,没了这么一点奔头和希望。 邓蓉莎眉头微皱。 林巍的话让赵泰晤愣在原地,而后,他却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你妈妈为你找了律师,说不准,运作的好,在牢里好好表现,十几年后,就出来了。 邓蓉莎反问一声前,笑道:“别担心,你们需要的可是是千信雨的口供。” “呀!回来!狗崽子!都是他做的是是是!?是是是他!西四!他拿了你的家产还要做那样的事,他是人吗?畜生!邓蓉!” 而林巍却只是快悠悠的问道:“还记是记得你们之后闲聊的内容?你问他,肯定一个人被诊断出精神失常,其证词是否具备可参考性...” 撇撇嘴,刘智妍扭头看向安喜延:“你说的有错吧?我如果会来。” 按你的说法,要假设我最自没了准备和前手...这为什么自己还会被刘智妍带到督察部去,之后刘智妍所接触的韩度京又为何会这么最自被拿捏... 谁知道我没有没私底上乱搞点什么。” 高东浩重重点头,答应了上来。 “...救你!出去!”千信雨双手死死按在玻璃下,双眼怒目圆瞪,我心外还没没了一个可怕的猜想,现在不是等待谜底揭晓的时刻。 “路下快点,大心最自。” 低东浩欲言又止,最前只能点了点头,目视着赵泰晤离开之前,才终于面露几分怒气,重重一拍桌子之前,我深呼吸,平复着心情。 第八...” 邓蓉莎那才明白,刘智妍到底没少谨慎和认真,你十分含糊林巍的能力,但即便如此,也会在一次次可能注定有功而返的行动中倾尽全力,为的是是直接打败林巍,而是为了... 林巍露出微笑。 赵泰晤说完,便直接起身:“这就那么定了。” 高东浩一点就通,你微微瞪小双眼,随前惊愕道:“您是为了让我彻底失去对您指控的能力?” 安喜延还是是说话,邓蓉莎那才是得是将自己的计划说完,给予你信心:“打碎石头的是是最前一上锤击,而是后面的四百四十四次...那话谁说的来着?算了,总之...” 安喜延点点头,是再少说,心外,却是知为何,逐渐浮现出些许是安和疑虑,那些疑虑缠绕在心头,让你始终没一个问号盘旋在脑海。 刘智妍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和林巍对视着,只看到了对方有比激烈的模样。 太顺利了... 邓蓉坐退车外,你挂断电话,立刻对着林巍说道:“搞定了,千信雨的家人决定委托amm律所对其退行辩护,一切都在你们的意料之中...林会长,您真是天才!” 千信雨xi,看来他得在监狱外坏坏学学怎么求人了...他会学坏的,怀疑你。” 尤其是这群检察官。” 是知为何,安喜延总觉得——邓蓉自从和你接触的瞬间,就还没想坏了最终的结局。 林巍温声的叮嘱过前,便拉下车窗。 忧虑吧,只没你们几个老朋友。” ... 还没我收购的赵氏集团公司内部直到收购完成,都没税务问题...” 诺小的办公室外,只剩上我的呼吸声,时而平急,时而轻盈。 我说到那外,瞳孔晃动着,竟然贴在玻璃下,大声说道:“伱救你出去,要是然,要是然我们万一知道了他之后帮你脱罪的事怎么办?” “关键在于我没有没和邓蓉莎谈坏条件——但你想,只要你们戳穿林巍的真面目,告诉千信雨真相,我是会吝啬提供一份不能用作突破口的口供的。” “这是...” 你语带嘲弄:“一群为了利益聚在一起的家伙,最终也会因为可能承担的风险而分崩离析...” “越是看似波涛汹涌的时候,你们就越应该分裂一致嘛,要是在那个时候露怯,在里人看来,形势可就是太坏了。” 绝小少数,只会为眼后可能暴露的问题做坏预设和准备。 刘智妍所做的一切,都似乎没点太过于顺理成章的意思。 你想到了自己的经历。 刘智妍只是开了个头,邓蓉莎便满脸恨意,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能威胁到林巍的事都说了出来。 “那是是生分,现在你们要危险...”低东浩话有说完,赵泰晤便眯起眼,粗暴的打断了我:“话你还没带到了,低部长,只是聚会,哪外来的安是危险的说法? 只是安喜延仍是自觉的想着。 千信雨的怒骂声被林巍抛在脑前,当林巍走出看守所前,最自轿车下,邓蓉莎拿着电话正在聊天。 刘智妍继续淡淡道:“并非未战先怯,你是想告诉他,面对林巍,要注意的地方。 “...未战先怯,可是该是安部长该说的话。”安喜延说完,就看刘智妍摇摇头。 我言语激动,手舞足蹈,看起来恨是得亲手杀了邓蓉。 但你收获的,只没林巍愈发暗淡的笑容,和意味深长的眼神。 车子飞快相对驶过,两人仅仅说了一句话,而邓蓉却将视线停留在了副驾驶的安喜延身下,安喜延一言是发只是凝视着近处,是与我视线交汇,而刘智妍脸下则带着些许挑衅的笑意。 而刘智妍却因此眉头皱紧,上意识的观察路况,几秒前才回过神来,那家伙不是故意吓唬你。 “所以,你们就该放弃那个机会?” 千信雨说的含糊,刘智妍听得认真,录音摄像加笔录,直到千信雨说有可说,甚至是编有可编,才心满意足的停上。 是...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千信雨的事,难道也会一帆风顺吗? 刘智妍沉默片刻,随前道:“秘密。” 林巍说完,千信雨便再也压抑是住心中的怒火:“是可能!你有没那么少罪!都是我们捏造的!邓蓉!林会长,你知道他厉害,帮你说说,这群检察官最自巴是得你死...” 林巍露出微笑:“他是在威胁你吗?” 刘智妍打量着我,啧啧称奇:“别来有恙...” 第七,要时刻假设我还没埋坏了前手,并做出了防备。 车泰植放急车速,而林巍拉上车窗,果是其然,这白色轿车的驾驶座也急急降上车窗。 “都没吧...总觉得坏是困难给我逮退去,却又给了我一个有罪辩护的方向和条件...没点可惜。” 林巍琢磨了一会,笑了起来:“哦,还没醉驾、组织暴力...” 安喜延是知该如何正视自己那种情绪,你觉得,或许是自己被邓蓉伤的太深,甚至到了闻风色变的程度,是自觉的夸小我的可怕之处。 “在那个时间发起聚会邀请,可是是一个坏主意啊。” 而林巍... 赵泰晤淡定的说着,看了看手表,随口道:“总之,最自那样,他也坏久有来一块喝两杯了,低部长,再怎么说小家都是同事,高头是见抬头见的,干嘛突然那么生分?” 刘智妍激烈的说道:“只要持之以恒的敲上去,总会没人担心,这看似屹立是倒的巨石,会被砸烂——你们要做的,最自想办法让巨石看起来即将裂缝,或,找到这条裂缝,说服其我人。” 林巍笑着看向自己身旁的高东浩,作为自己的私人律师,在漫长的合作时间外,足以让两人的信任远超常人。 “只是对我们太了解了——千信雨和我妈都是一路货色,怀疑钱能开路,也绝是厌恶守规矩...amm开出的条件和名气,足够让我们信服。” 还没这个聚会...肯定被人抓到线索,甚至是拿到秘稀疏会的整局,这可真的太安全了。 第193章 选择 一家高档的洗浴中心。 今天晚上却只为了林巍等少数几人服务。 桑拿房外的凉床上,林巍、崔忠式、宋明辉、高东浩四人相聚一堂。 穿着宽松的浴袍,手机也都留到了储物柜里,房间外,车泰植等人尽职尽责的把守着,场馆中安静非常,今天晚上,直到他们离开前,不会有客人来。 “说起来,还真是挺久没来这些地方了。”宋明辉笑呵呵的说着,丝毫没有因为林巍提议在这里聚会觉得有何不妥。 他和林巍性格某种程度上比较相似,越是身居高位,便越是小心谨慎,此时在座几人无不清楚风暴相近,林巍的谨慎,让宋明辉颇为欣赏,欣然应允来到这里,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崔忠式向来是圈子里最弱势的那个——他能走到今天这步,与林巍和宋明辉已经利益捆绑太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被林巍留了多少不能见人的记录证据,尽管他也有所防备,但毕竟两人情况不同。 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林巍蹲几年还能出来,照样是集团会长,崔忠式要是被送进去,这辈子就和检察系统无缘了。 这也是为和他对于林巍来说,愈发弱势听话的原因所在。 可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崔忠式此刻笑脸盈盈的,主动开口道:“林会长这身材真是绝了,怎么都结婚了身材还保持的这么好?” 林巍浴袍半敞着,任谁都能看到他身上那分明的肌肉线条,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去参加古典健美之类的比赛,只要不是那种专门提供给打药的大块头的,他几乎能锁定所有赛事的冠军。 不论是比例还是分明饱满的程度,简直就像是漫画里才能出现的家伙——真要是混娱乐圈,恐怕‘漫撕男’的称呼都跑不到其他明星身上。 “崔检查也不差。” 林巍微笑着,而崔忠式却自降身段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现在都没什么机会跑现场了,这肚子都缩不下去了。” 林巍和崔忠式轻松愉快的聊着天,但唯独一旁的高东浩一言不发,只是拿着米酒,一杯杯的喝着,随手捏着花生米,丢到嘴里咀嚼着,发出嘎吱声响。 可林巍却偏不急——宋明辉更是老神在在的凉床上一侧躺,舒服的看着电视,吃着煮鸡蛋和冰凉的啤酒,悠然自得。 崔忠式便只是和林巍说笑,一时间,四个人的聚会,就只剩一个看起来苦大仇深的样子。 高东浩到底还是没忍住——或者说,他也算看明白了,今天他要是不开口,等到离开之后,他恐怕就要成为林巍几人的靶子。 谁会留着一个知道了这么多秘密的局内人,苦大仇深的离开?在这种关键的时局里? “今天聚会不是单纯只是一起泡个澡,聊聊天吧?” 高东浩主动打开了话茬,放下手中米酒,平静的看着几人,淡淡道:“今天下班的时候,督察部有检察官在我门口路过。” 这话引起了几人注意,崔忠式笑着点点头,轻松地说着:“这么巧?我这几天也听说我底下的人老和督察部的碰到面。” 宋明辉只是悠然的喝了口米酒,扭头看向林巍。 林巍脸上依旧挂着让高东浩有些不适的温和笑容。 不知从何时起,这家伙脸上总是挂着这种在高东浩看起来让人不舒服的微笑,似乎都没见过他其他情绪的神情了。 “今天还和安部长打了个照面呢。”林巍笑着说:“她还费了不少劲,把我前女友都拉去当自己的助手.本来我还寻思要怎么安排她呢。” 几人对视一眼,大概就都明白了情况。 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坐以待毙? 当然不可能。 高东浩平静道:“最近我在调查几个议员,意外发现了他们和安部长有不少通话记录——那几个议员平时和张弼舟议员走得很近。” 他看了林巍一眼:“你说,卢总统会喜欢这种事吗?” “虽然不喜欢,但我想安部长大概不会犯这种错误——大概只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卢总统不会怀疑安喜延的。” 林巍说完,崔忠式又开口道:“最近李江熙底下的那个突然失踪了。” “安尚久?失踪?”林巍微微坐起身来,若有所思。 “我已经让下头去找了。”崔忠式露出笑意:“或许是个突破口。” 林巍点点头,沉吟片刻,微笑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像我们这种泥腿子出身的,总是觉得万事义为先.一旦他们发现,有人为了自身利益,选择背信弃义,这股怒火,往往是非常可怕的。 若是他没死,找到他,必然能有大用。” “就怕李江熙事情做绝。” 崔忠式表明了自己的担忧。 林巍琢磨了片刻,摇摇头:“安尚久此人我也有所耳闻,是个讲义气的,底下的人很忠心,此刻还不到彻底丢掉这些东西的时候,安尚久要是死了,李江熙怕是自己就睡不安稳了。” “软禁?”崔忠式提出猜测。 “查查各大医院吧,私人医院——或许有线索。” 林巍说完,崔忠式点点头。 高东浩开口,眉头紧皱:“这种时候,要是再招惹李江熙那伙人,我们” “高部长。” 林巍的脸上,笑意逐渐消退。 他目光如冰锥般刺在高东浩的脸上,让他一时间竟然觉得穿着浴袍的桑拿房休息室有些冷意。 “第一我已经说过了,今年大选,我们只推赵海雄,张弼舟最初遥遥领先,但我们现在只差十个百分点,这十个百分点,我们有的是办法拿回来。” 林巍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坐姿看起来有些霸道,身体微微前躬,让高东浩有一种莫名的压力:“第二.敌人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打击我们的机会,你难道是觉得,只要我们不招惹李江熙那伙人,他们就会放弃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的机会?” “要打,就要打个干净!” 林巍重重开口,沉声道:“此时此刻,卢总统或许还对明年大选心存希冀,指望我们两败俱伤,能让他的人渔翁得利,这是少有的,我们能先声夺人解决一方的机会,安喜延大概不会插手。 若真等他们谈好了,卢总统看清现实了,那就是两边人站到一起对付我们的时候。” 林巍敲了敲小桌案道:“不要心存侥幸,要以最坏的程度考虑事情,并且解决事情.还是说,高部长真觉得,我们会输?” “当然不会觉得.只是林会长说的轻松,可为何非得是赵海雄?” 高东浩不耐道:“即便是从你的公司利益考虑,拿下李江熙一个也就差不多了,你用汉城日报重新投到张弼舟的局里,这不是最稳健的选择吗? 再者说我们现在动静越大,做的越多,越容易被安喜延找到破绽。” 林巍看着高东浩:“高部长是怀疑我有别的私心?” “不敢。”高东浩话语中分明带着些许不满,说着,嗤笑一声。 林巍看看左右,随后,平静道:“李江熙存在,对我们都是威胁,而张弼舟 我只问诸位,可有把握真让李江熙死无葬身之地?” 林巍扭头环顾,高东浩也不说话了,将李江熙送到监狱或许有把握,杀了他,可就有点太过火了,他担心会引火烧身。 “张弼舟和李江熙关系匪浅,谁知道李江熙这老狐狸拿了多少关键证据藏着? 送张弼舟上去,就算李江熙在监狱里,他也会给李江熙特赦出来——你若说我是为了利益,也好,那我倒要问问” 林巍看着高东浩,嘲笑道:“我一个商人,财务也处理的滴水不漏,公司内部正是蓬勃发展,齐心勠力的时候,李江熙若是要搞我,他会从什么角度切入?” 林巍手指轻轻指了指高东浩,高东浩脸色阴沉,却无法反驳。 “好了好了.”宋明辉迟迟开口,却一锤定音的轻松道:“林会长何曾失败过?几个月前,谁晓得那赵海雄是谁?现在,看看他的民调” “kingmaker~”宋明辉笑着说道:“是这么读吧?现在可有不少人说,林会长就是王背后的男人呢。” “我可不想在一个男人屁股后头,这话可不能乱传.” 林巍打趣着,几人哈哈大笑,方才的紧张情绪登时消失不见。 “赵海雄完全是我们的自己人,他若能竞选成功,接下来的五年,便彻底是属于我们的。” 宋明辉面露几分憧憬:“退休前,要是能跑到最上头去看看风景. 高部长,你才到战略部两年,这便有了上到检查次长的位置,难道还不够?” 高东浩沉默不语,心里,却有着一些难以言说的贪婪渴望,和对崔忠式的些许不屑和厌恶。 检查次长?果然如此,宋明辉打算把自己检察长的位置丢给崔忠式。 他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 崔忠式只是笑呵呵的,看不出半点痕迹。 林巍悠然自得的拿起米酒,喝了一口,高东浩这才笑道:“您说的对。” “这不就对了嘛.” 宋明辉说完,林巍放下米酒,拿起一颗花生米,咀嚼着,却突然不再说话,而是放松的靠躺下。 崔忠式和宋明辉也忽然不再多说,而是默契的笑着聊起了闲事。 高东浩心里也有自己的琢磨,也不再提正事,而是随意附和着,也躺了下去。 聚会结束,他米酒喝了不少,脸颊绯红的摆手想要回去,几人没有拒绝,宋明辉笑眯眯的说林巍在楼上安排了美女,高东浩也只是说今天没兴趣,几人也不强留,只是嘱咐了一些事情,任由他离开。 可等到他离开之后,三人对视一眼,却齐齐脸色一沉。 “崔检查。” 林巍脸上不见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气。 崔忠式有些棘手的眉头紧锁着,手指摩挲着膝盖,道:“感觉不太好。” 他扭头看向宋明辉,宋明辉只是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一般,几人也不催促,等了片刻,宋明辉终于睁开了眼,看了看林巍的表情。 “林会长可有计策?” 林巍微微低着头,双眼愈发犀利,此刻只是手指微微敲击着膝盖,眯了眯眼,道:“已经在做了。” “嗯?” 宋明辉和崔忠式都是一惊。 林巍平静道:“他手上偷偷拿了不少料,先得把他能依仗,威胁到我们的东西解决掉再说.” 门口,传来脚步声。 尹炫优小跑着走到近前,低声说着:“得手了。” “嗯。”林巍轻轻点了点头。 “不急的话,两位随我一起上楼休息一会?等东西到了,大家伙看上一遍,也就心里有数了。” 林巍卖着关子,崔忠式有点着急,看了一眼宋明辉,宋明辉沉得住气,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林会长算无遗策好,那就看看今晚,林会长能有什么惊喜。” 几人上了楼,果真有美女到了房间,按摩推拿几十分钟,林巍挥挥手,她们出去,车泰植便敲门而入。 他一言不发,沉默的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到桌上,鞠躬离开,林巍便慢条斯理的拆开手上的文件袋,自己看了一部分,剩下的,便分给两人。 起初宋明辉两人还只是单纯有些好奇,可看过之后,表情却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尤其是宋明辉,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只看这些文件里,有账单账本、还有一些偷拍的照片——无不是偷拍林巍几人交谈甚欢的模样,甚至还有一份通话记录表,里头记载着号码和人名。 林巍不急不缓,拿着一个u盘把玩,给尹炫优发了个短信,很快,他便拿着一个笔记本小跑过来,林巍插上u盘,将东西放到桌上。 “一起看看?” 他笑着打开文件,里头有一些音频,备注着日期。 林巍随便打开一份录音,播放的,就是高东浩和崔忠式的通话录音,崔忠式脸色越来越差,可直到林巍打开一个时长几个小时的,崔忠式和宋明辉才彻底表现出愤怒来。 只看录像文件中,赫然是他们在别墅内聚会的偷录影片,从角度来看,显然是用微型摄像头藏在了某些东西里,将几人的面孔拍摄的一览无余不说,还将高东浩和宋明辉搂着小明星寻欢作乐的样子记录的一清二楚。 “西八!” 宋明辉猛地一拍桌子:“让高东浩回来。” “他会回来的。” 林巍不紧不慢的说着:“等他看到保险柜被打开了,自然就会清楚,现在他已经没得选了。” 他眼神冰冷,拿起桌上的冰咖啡,轻饮一口:“今晚对于高部长来说一定会很漫长。” (本章完) 第194章 顺洋的破绽 回到家,林巍安静的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轻手轻脚的往屋内走了几步,就看到崔敏舒趴在沙发上打着哈欠仰起头来。 “欧巴.”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林巍视线扫过墙上钟表——凌晨三点半。 崔敏舒伸出手,林巍便走到近前,让她抱抱,顺手将她公主抱在怀中,另一只手还有余力轻描淡写的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 她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大猫咪,脑袋蹭在他的颈间,一会,才道:“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聊聊。” 林巍嗯了一声,不急不缓的先抱着她进了她的卧室,将她放下后,靠在床头边,撑着侧脸,温和的看着她。 崔敏舒却突然视线定格在他衬衫的袖口上,林巍视线看向袖口,随后笑着将衬衫纽扣解开,轻描淡写的说着:“别担心,不小心溅上的.老派检察官的脾气,还真是不小。” 林巍是不喜欢随便动手打人的,但宋明辉却气得够呛。 正如林巍之前所料,高东浩在回家发现保险柜被洗劫一空之后,脑袋一懵,随后,便在经历了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之后,果断选择再次回去洗浴中心,将自己的错误如实供出。 当然,其实也不用他说什么,当高东浩看到林巍几人,看到宋明辉一脸铁青的盯着笔记本上的录像内容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卑微的恳求宋明辉再给他一次机会,表示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但很显然,这种事依旧让宋明辉愤怒不已,或者说这也干脆就是找了个理由,对高东浩暴力的拳脚相加。 别看宋明辉一把老骨头,打起人来动静还真不小,林巍只是最后扶了高东浩一把,血都溅到了袖子上。 之后的事自然不用多说——高东浩很清楚,自己的不少把柄还拿捏在林巍等人的手上,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等待着审判到来,一条路,就是卑躬屈膝的想办法做一条狗。 其他几人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无论高东浩如何辩解,他都已经进入了几人的黑名单。 能否将功补过就要看他之后的表现了。 林巍收回思绪,扭头,崔敏舒已经安静的替他解开衬衫,仔细看了看,确定他身上的确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将衬衫叠起放到一边:“那我一会替你丢到洗衣间。” “我自己来。” 林巍只是按着她重新躺好,哄孩子似的摸着她的侧脸,撑着脑袋和她并躺着:“说说你有什么事吧。” 崔敏舒抿抿嘴,低声道:“是朴议员告诉我一件事,我觉得该要让伱知道。” 林巍眉头微挑。 “什么事?” “陈星俊的父亲,就是上任会长,身体好像突然出了问题,可能是中风,也可能是别的心脏问题,现在秘密送进了急救室,陈星俊找上门去,希望她帮忙低估并购一家叫做kpl生命保险的公司。” 崔敏舒低声说着,靠在他怀里,仰着头:“我觉得她是故意露消息给我,要我告诉你的,虽然不知道这有些什么关键的,但我想一定很重要。” 林巍眯起眼,一言不发,思索着,而崔敏舒说完了话,松了口气,抱着他,有些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如小猫在怀里打滚撒娇。 忽的,林巍双眼微微瞪大。 他低头,先是轻吻崔敏舒一口:“亲爱的,我先去打几个电话,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你也早点休息.最近你每天都睡得很晚,贤敏姐也很担心你的身体。” 她低声说着。 林巍紧紧抱了抱她,脸上难掩几分激动,毫不见困意,重重亲了亲她:“别担心,我每天睡两个小时都能顶得住我先去忙。” 崔敏舒主动推了推他,松开手,林巍便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而后猛地扭头就走。 加快脚步,走进书房,林巍打开上锁的抽屉,飞快的翻找,终于在一大堆文件里找到了几张股权结构图。 ‘顺洋股权结构图’。 首先是顺洋汽车,这家顺洋集团的核心企业中,林巍仔细查看,手指定格在一家名为‘顺洋毛织’的企业上。 顺洋毛织占据顺洋集团总公司的百分之十二的股权。 而陈星俊事实上手持的顺洋汽车,也就是集团总公司的股份,只有区区百分之零点七。 而他的父亲,陈荣基掌握的股份,也只有区区百分之五。 林巍再看,手指再次点在一个名为‘顺洋钢铁’的名字上。 顺洋钢铁占据顺洋汽车的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 林巍算了笔账。 四十四点七。 他手指再次波动,在股权结构图上寻找名称,很快,在陈星俊的家人,比如伯伯婶婶身上,又找到了零散的股权,凑起来,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一。 林巍勾起嘴角,露出略显兴奋的喃喃自语声:“陈星俊,你要遭重了。” 林巍手中的文件来回切换,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名字驳杂的小公司,他们各自持有顺洋毛织和钢铁的的大量股权,加起来,也达到了对这两家公司绝对控股的程度。 很快,他拿出一张白纸,写下了那些关键的名字。 他在顺洋毛织、顺洋钢铁两家公司下找出树状图,将那些小公司挨个写出,最后通过文件中那些小公司的股权数量上,找到了顺洋集团真正负责持股的核心公司。 三家名为顺洋物产、顺洋生命安全、第一教育的公司映入眼帘。 这三家公司通过交叉持股,主要是操控多达数十个小公司在顺洋毛织和顺洋钢铁中持股,再加上陈家人自己在顺洋钢铁和毛织的个人持股,达成了超过百分之五十一的绝对控股权。 算下来,顺洋物产通过交叉持股,占据顺洋毛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而顺洋生命安全占据顺洋钢铁的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 顺洋物产和顺洋生命安全的最大股东,赫然就是如今因为中风或心脏病进了急救室的陈荣基。 而那家名为‘第一教育’的公司,则持有顺洋物产和顺洋生命安全的股份 很复杂? 曾经林巍也很费解。 顺洋如此巨大的集团,陈荣基只要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能成为会长,并且对集团内部有巨大的掌控力,还有那么多资产凭什么? 直到他让专业人士替他分析了顺洋的股权结构图,才恍然大悟,这是前前任会长,也就是顺洋集团的创始人,陈养喆的手笔。 他将顺洋集团的核心顺洋汽车的股份拆成两大公司持股,而又通过在两大公司中,利用多家小公司交叉持股来稀释自己手里表面的股份,最后通过两家自己的完全控股公司,来支配这些小公司的股权。 简单来说。 看似顺洋集团的核心产业,即象征着集团权利的主公司顺洋汽车的股权在谁手上,根本就不重要。 因为真正决定集团绝对控股权的公司,竟然是三个在顺洋内部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顺洋物产、顺洋生命安全、第一教育。 林巍也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那家名为kpl生命保险的公司是什么。 kpl生命保险,赫然是顺洋生命安全的第二大股东,手持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林巍双眼熠熠生辉。 他已然知道了陈星俊在忙什么,也知道了,顺洋的巨大危机在何处。 顺洋集团的股权结构看似美丽,结构严谨,却有一个巨大的危机暗藏其中。 但就是一旦陈星俊的老爹像今天这样突然意识不清,或者说,突然去世。 那他手里的股份就需要一笔无比庞大的遗产税才能被重新收回李荣基手里的股份,甚至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损失一些公司的股权。 对于这一套每个公司里,百分之一的股权都至关重要的精妙控股结构来说,损失任何一点股权,都有可能导致陈星俊对整个顺洋集团的公司失去控制力。 想要挽回这个问题,想要在公司失控前重新拿到公司的绝对权力,陈星俊就必须要用自己手里的‘第一教育’公司,收购掉顺洋生命的股权,达成对顺洋生命的绝对控股,再通过顺洋生命手里交叉持股的部分,达成对顺洋物产的绝对控股。 不理解亦无妨,只要知晓一点——陈星俊必须要在自己老爹真的死掉之前,收购掉kpl手里的百分之十一的股份,才能坐稳会长的位置。 这就够了。 否则一旦他老爹先走一步,即便缴纳天价遗产税,拿到老爹手里的股份,也有可能因为其他问题,失去绝对控股权。 林巍毫不犹豫的播出了电话。 尹炫优依旧是在三声铃响之前,接起了电话。 “会长nim?” 林巍不顾他声音里的疲惫,直截了当的说道:“陈荣基突发疾病现在正在抢救,情况可能并不乐观,陈星俊意图收购kpl生命保险在顺洋生命的绝对控股权。 我们的机会来了。” 尹炫优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我明白了,我会现在立刻组织会议!” “我明天回飞一趟美利坚,顺洋生命另一个大股东是美利坚的对冲基金,我们如果能掌握kpl生命的股权,再加上对冲基金的股份,我们就能把顺洋搅的天翻地覆!” 林巍的声音平静,可尹炫优却能听得出他那话语中隐含的激动。 “明白,我会替您预约好私人飞机和整体行程,我稍后会给您发来完整的行程表,准时通知车泰植xi去接您。” 林巍嗯了一声,轻声道:“辛苦了,其他事情都可以放一放,这件事,提高到目前最紧急的序列。” “明白,我现在就去。” 尹炫优立刻挂断电话,开始组织人手。 这就是在抢时间——林巍必须要想办法争分夺秒的赶在陈星俊之前完成对顺洋的收购,并且 林巍眯了眯眼。 放下手机,这凌晨时分可不是个适合打扰人的时间。 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的毫无睡意的林巍在书房踱步,犹豫片刻,推开门,走向了崔敏舒的房间。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林巍钻到了自己被窝里,嘤咛一声,勾着他的脖子。 “欧巴~怎么啦~” “明天要事情要做吗?” “唔没有” 林巍缓缓侧过身去,崔敏舒一个激灵,瞪大双眼:“你不睡觉啦?” “今天不想睡你能坚持到早上吗?” 崔敏舒嘴唇翁动着,看着他的脸,最后,干脆搂着他的脖子,主动仰起了头。 “嗯~” 她似乎连呼吸带着甜甜腻腻的香气。 半晌,崔敏舒忽然有些惊慌的搂紧他,不让他动弹。 “东西.” 林巍埋在她怀里,抬起头,笑吟吟的轻声说:“不想用。” “啊?”崔敏舒先是一惊,随后,面露几分欣喜和不安:“可是.” “没关系。”林巍主动轻吻她:“不想吗?” 她涨红了脸,扭捏的别过视线,即便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可这还是不一样. 犹犹豫豫着,但最后,崔敏舒还是抬起了手:“我愿意我爱你,欧巴” “我也爱你。” 林巍微笑着,与她紧紧相拥。 崔敏舒很快便昏了头,等到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抱到浴室里,再回过神来,已经又被塞进了被窝,他温柔的摸着她的后背,崔敏舒只觉得像是如在梦境一般。 等到她再次睁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她伸了个懒腰,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和期待的摸了摸小肚子,纠结的手指扣动了一会,手忙脚乱的起身穿好衣服。 走出房间,已然是下午的时间,客厅里,牟贤敏一边用笔记本处理着工作,一边悠然的看着电视,小家伙躺在摇篮床里睡得呼呼作响。 崔敏舒小心翼翼的走到客厅。 “饿了吗?我让秀妍姐给你留了吃的。” 牟贤敏指了指厨房的位置,崔敏舒摇摇头,坐到她身边,扭捏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而牟贤敏则放下手里的东西,打量她一眼,勾起嘴角,发出一声轻笑,用一种揶揄的,玩味的眼神看着她:“呦,妹妹今天怎么看着容光焕发的?” “啊?”崔敏舒慌乱的眨了眨眼,有吗?她分明现在还觉得有点晕晕的,她可不能和林巍这种家伙比,光是熬夜到早上才睡,她都得疲惫一整天。 牟贤敏翘起腿,靠在沙发一侧,慵懒的看着她,露出微笑:“怎么,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崔敏舒坐的像个木头人,双手在膝盖上纠结着,半晌,才低声道:“昨天,我.嗯.” “说呗.我们的关系,还需要扭捏什么?”牟贤敏勾起嘴角,调侃道:“我还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觉得难为情的了呢。” 崔敏舒脸更红几分,她知道牟贤敏说的是什么,小声辩解:“不是难为情” “怕我生气?”牟贤敏反问一声,不等崔敏舒解释,便轻笑着,对她勾了勾手,崔敏舒犹豫着靠过来,牟贤敏便慢悠悠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肚子。 “哎一古~我们小崔这么漂亮的小肚子,过段时间恐怕也要没喽~” 牟贤敏话音落下,崔敏舒惊讶的睁大眼睛:“敏舒姐” “他一早就和我说了算了,能忍这么久,已经算他够努力了.最近你也别整天忙着帮保姆和我带孩子了,我之前买的书啊之类的都还在,好好看看,不懂的就来问我。” 牟贤敏表情平静温和,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崔敏舒即意外,又有些难以言说的感激之情:“谢谢你,贤敏姐” “那能怎么办呢?”牟贤敏打趣着:“当初你替我单独挨雷挨了小半年,这回可不就轮到我了吗?” “贤敏姐”崔敏舒竟然干脆一把抱住了她,紧紧贴贴,这下子反倒是牟贤敏不适应了,她嫌弃的瞥她一眼,但最后还是抱着她,安慰性的摸了摸后背。 “行啦,还早着呢,这种事又不是一次就行的还没准呢。”牟贤敏说完,崔敏舒这才想到:“欧巴呢?” “去美利坚了,可能要几天才回来。” 牟贤敏说完,看了看笔记本上传来的邮件,重新坐好:“差点忘了,他让我叮嘱你,去谢谢朴议员。” “嗯!我现在就去!” 崔敏舒精神奕奕的起身去打电话,而牟贤敏却看了一会后,收回视线,心里,却也未曾像她表现的那样淡然。 看了一眼身旁婴儿篮的小家伙,牟贤敏琢磨着,抿了抿嘴。 要不,抓紧时间,抢在她之前.再来一个? (本章完) 第195章 顺洋董事会的新成员 陈星俊眉头紧锁,在医院走廊来回踱步。 陈荣基就躺在一门之隔的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满各种仪器。 医生很快脚步匆匆的从一侧走来,在陈星俊面前停下脚步,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便要进去,而陈星俊却开口道:“情况怎么样?” “.目前陈老会长的情况还算稳定。”医生轻声说着。 “还算稳定?”陈星俊却出声质问着,难掩怒气:“昨天也是这么说,前天也是这么说!他情况到底怎么样?稳定是什么意思?” 医生面露难色,陈星俊身旁的母亲伸手按了按他,他在家里人面前勉强忍耐着自己的暴脾气,没有再说话,但双眼却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医生,看来,不得到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医生是别想离开了。 “.脑出血的情况在经过手术之后虽然已经得到了抑制,但这种事情的确很难说,患者随时有可能睁开眼,也有可能” 医生话没说完,陈星俊便咬着牙道:“也有可能成为一个植物人?” 医生的沉默代表了他的答案。 “西八!”陈星俊愤怒的一脚踹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千瑞珍姗姗来迟,看到了这一幕,做出一副温婉的样子,走到近前:“老公,别生气,医生也尽力了。” “尽力有什么用!” 陈星俊还在不依不挠的说着,他的母亲却挥手摆摆,医生这才如蒙大赦的进了icu,说实话,如果有得选,他可真不想接这个差事。 突然中风导致脑部出血的情况往往都比较严重和危险,即便治愈成功,出现偏瘫等情况也是很常见的,想要完全治愈并没有后遗症,几乎不大可能。 而像陈荣基这种情况,说句不好听的,但凡换做普通人,可能都没资格躺进icu。 冒着巨大风险开颅之后,能以这种相对稳定的姿态躺进病床,已经算是医生倾尽全力,首尔多个名医合力手术的巨大成功了。 “.情况怎么样?” 陈星俊从icu门前收回视线,扭头看向千瑞珍。 千瑞珍面色微沉,道:“kpl不答应。” “三千万美金。” 陈星俊竖起三根手指:“去告诉他们,这件事只要他们能答应,私下里,我会给他们三千万美金作为报酬。” 他要做的不是简单的收购顺洋生命这么简单,而是要在严重低估的情况下收购顺洋生命。 低估收购,是为了让他手里的‘第一教育’的公司能控制顺洋生命这家公司,这样,作为第一教育的大股东,他才能间接重新获得顺洋集团的控制权。 但低估收购必然是影响其他大股东的利益的——还是严重低估,这要怎么让人满意? 像并购这样的大决策,需要公司内三分之二的股东同意才能完成,即便是算上陈家盟友,也达不到这个票数,所以,唯一可行的路,就是先收购另一个大股东手里的股权,或者,让对方选择站到自己的一边,答应被收购。 若是一般的大股东也就罢了,可偏偏,顺洋生命中的两个大股东,都不是善茬。 kpl公司全名koreapeaceandlove,译名就是南韩和平与爱——单听名字,甚至听不出它到底是干什么的公司,但实际上,这却是南韩的第一教会的慈善基金会。 在南韩,教会的声量毋庸置疑,这也是为什么陈星俊会找到朴议员,恳求对方帮忙牵线搭桥的原因。 而另一个大股东,却是美利坚的艾利特对冲基金会,美利坚的公司,自然也不可能乖乖任你低估稀释手里的股权,损害自身利益。 这两家大股东一天不点头,陈星俊就别想启动收购计划,必须有一家在会上投票通过,或同意被收购,陈星俊才能发起收购案。 千瑞珍听到陈星俊的话,也只能叹了口气,道:“可能不是钱能搞定的事.” 陈星俊闻言面露怒意:“不是钱能搞定的?难道他们还想借此机会在顺洋集团的领导权上做文章?做他的梦!顺洋一直都是陈家,也永远都会是陈家的!” 母亲突然开口:“别在这里吵!要吵,去外头吵!” 陈星俊扭头,看到了母亲憔悴却难掩严肃的表情,他沉默片刻,微微鞠躬点头:“抱歉。” 但随后,却是径直转身就走,千瑞珍眼神漠然的看了一眼icu,最后对着自己的婆婆露出一个有些假兮兮的笑容,跟着陈星俊转身离开。 陈星俊的母亲难掩失望和些许愤慨,但最后,却也只能抓着佛珠在走廊暗自神伤。 而走到走廊外的陈星俊,却在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脚步匆匆的按下电梯,前往地下停车场,千瑞珍跟在身旁。 “今天还要开会?” “嗯,艾利特申请开展董事会,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星俊略显急躁,千瑞珍宽慰道:“说不准也许是好事?” “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突然召开会议希望是好事吧。” 陈星俊话虽如此,但表情上就能看得出,他显然不觉得这次会议会发生什么美好的意外。 千瑞珍摇摇头,道:“那我继续去想办法找kpl的人聊聊。” “嗯。”陈星俊兴致缺缺的点点头,但心里却很清楚,那群家伙某种意义上比起美利坚的艾利特还要难聊——起码美利坚的人对于顺洋来说,他们需要的只是利益。 而kpl显然需要的不止是金钱的利润那么简单,他们想要借助这次意外,尽可能的拓展自己在顺洋的权力。 越想越是烦躁,但当陈星俊抵达公司前,还是调整好了状态,起码从外表上看,他沉着冷静,丝毫不见暴躁的神色。 可是 当会议一开始,他脸上的情绪就再也绷不住了,先是错愕,而后便是震怒。 “林巍!?” 只看会议开始后,陈星俊还在对着其他董事疑惑艾利特的代表怎么未到,下一刻,便看到一人推门而入,脸上挂着在陈星俊看来既可憎又虚伪的笑容。 不是林巍,还能是谁? “抱歉抱歉,来迟了。” 林巍在一众股东错愕的表情中,悠然坐在了空位上:“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顺洋生命的新股东经过一段时间的洽谈,目前已经成功收购了艾利特手中的股份” 他故作惊讶的扭头看了看周围:“氛围怎么这样?呀~顺洋真是吓人,有新面孔加入,怎么看起来像是遇到劫匪似的.” “西八.”陈星俊干脆直接了当的吐出两字,代表许多人的心声。 他猛地起身,怒视林巍:“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巍却满脸无辜的摊摊手:“开会啊?按照惯例,现在我可是大股东,不开个董事会告诉一下诸位,也不符合规矩啊。” “别做梦了!顺洋的大股东在没有董事会的同意下,手里的股份是不能售卖的!” 陈星俊面露嘲弄:“林会长可别花钱买了空气。” “当然不会.不能售卖股份,没说不能置换嘛,只要全程不涉及金钱交易,就不违背当初的合同内容” 林巍说完,还顿了顿,笑着对周围一个个表情古怪的股东说着:“反正华尔街的律师团队都是这么说的,要是陈会长有意义,可以打跨国官司嘛,哦,这里是律师团队圈出的文件重点,大家可以都看看,免得觉得我没权力坐在这。” 林巍伸伸手,尹炫优便打开包,拿出一叠文件,林巍随手丢到身旁,任由董事们传阅,自己则拿起一根雪茄,慢条斯理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剪开烟头。 “总之,诸位要是有异议,完全可以走合法的法律程序嘛,但艾利特手里的股份,目前的确是由我所持有的,在法律判决交易无效之前,都是如此。” 林巍说着,还笑道:“要不,在南韩我们也走走法律程序?” 走你妈! 陈星俊脸色一片漆黑。 林巍真是恶毒至极——现在去走法律程序,以林巍的财力和人脉,这官司拖到陈星俊他爹以植物人形态死在医院都不成问题。 而去国外打官司? 陈星俊开始思考这种可能性了,或许,美利坚法律更公正些呢? 但当他看到林巍叼起雪茄,烟雾缭绕的样子,心里愤恨的想着:但看这个狗崽子的样子,恐怕美利坚那边的官司也不好打。 他拿起传到他手上的文件,仔细查看,律师划出的重点简单明确。 在英文原版合同的复印件上,写的清清楚楚。 “股东不可在百分之五十的董事同意前出售手中的股权。” 出售在英文的单词是sell。 而在那份原版合同之下,是林巍和艾利特对冲基金达成的协议。 经过友好协商,在不涉及金钱补偿的情况下,双方单纯根据市值交换手中的股份。 而交换的英文单词是exchange。 简单明了标粗的两个单词,说明了律师团队对合同的态度。 很显然,他们就是要咬文嚼字——我没卖,只是交换,怎么能违约呢? 陈星俊开始埋怨起了他的爷爷,陈养喆,怎么能给外国佬留下这么明显的合同漏洞!? 但陈星俊却很快黑着脸,说道:“我不同意伱加入董事会,在没有超过半数的股东同意之前,你都不会有可能加入董事会,这份合同也存在明显漏洞,我会向法院递交申请!” 这官司能赢吗?显然不是没有赢面,但无论如何,官司一定会很漫长,但陈星俊必须表现出自己的态度来,想办法阻止林巍使用手里的股权。 林巍摊摊手,随后微笑道:“陈会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呀,都没投票,你怎么能代表其他股东的意见呢?” 陈星俊脸色阴沉的环顾四周,大小股东脸色各异,这让他的心里难免有些狐疑——难道林巍还暗地里收买了其他盟友!? “我同意林巍会长加入董事会。”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让董事会的人们不由惊讶侧目。 只看kpl的代表微笑着坐在会议桌的一边,轻声道:“nw是如今南韩首屈一指的明星企业,林会长手中的资源和能量也对顺洋的未来有所帮助,这远比当初艾利特能发挥的作用更重要。 我投同意票。” 这位代表一开口,一些和kpl保持联盟关系的股东们,便也纷纷开口,表示同意。 眨眼间,董事会的十七个成员,就有六个投出了同意票。 剩下的十一个,只有顺洋和其五个铁杆盟友立刻投出了反对票。 剩下的五个董事会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一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我和林会长在建筑业上合作愉快,也相信林会长是个厚道人,我同意他加入董事会。” 林巍露出灿烂笑容。 又有一人举手道:“我不同意.起码,这次股权变动太过突然,我觉得有必要等到法律确认股权交换是合理的,之后再谈董事会席位的事吧。” 又有一人举出同意票:“如今顺洋集团陷入困顿,我们是时候要有些改变了。” 再一人反对,没说原因。 最后,只剩下了十七人,拿着掌握决定权的一票,陷入犹豫。 他看看陈星俊,刚要开口,林巍却在他表态前突然道:“陈会长,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 陈星俊脸色阴沉的看着林巍,牙缝里挤出来一声:“说。” “据我所知,顺洋生命间接持股顺洋钢铁的比例是四十多.其中,通过一家子公司,顺洋电子持有的比例是二十八” 林巍慢悠悠吐出一口烟雾。 “而顺洋电子中,陈老会长掌握着的股份是多少来着?” 林巍故作疑惑,而后想了好久,才突然抚掌道:“巧的是,艾利特在顺洋电子里也拿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还有一家瑞典的半导体公司也拿了百分之七的技术股份,哦,还有一家,百分之五。” 林巍故作恍然,笑道:“kpl代表的另一家投资公司,gc投资。” 林巍说完,顿了顿,说道:“还有一群小股东手里的股份.呀,价格出乎意料的物美价廉呢。” 这话让陈星俊再也忍不住,怒气蓬勃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巍却出乎意料的直截了当,他看着周围,淡定自若道:“顺洋的股权结构精密、巧妙,却又暗藏隐患一旦老会长死去,陈会长要交多少遗产税才能将所有股权都拿回来? 如果想要在缴纳遗产税之前拿到这些股权,陈会长又打算要出多少钱?” 林巍冷哼一声,看着周围人道:“诸位可要想明白了——一旦被低估收购,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金钱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原本在顺洋电子、顺洋钢铁中的董事会的权力,也会有损失。 这些年顺洋汽车可是一直在走下坡路,真要说起集团的核心企业,如今顺洋钢铁和电子才是最重要的.” 林巍摊开手,微笑道:“说不准,我们手里的股份,才是顺洋集团未来核心企业的股份呢。” 这话让不少股东陷入沉思,随后,面面相觑之后,陈星俊立刻起身道:“暂时休会,终止投票!” “我拒绝。” 林巍敲敲桌子,淡淡道:“陈会长,就算现在休会,我也会要求在今天内完成投票,顺带一提.” “税厅可是也知道了陈老会长的消息,目前,正忙着估值呢。” 林巍咧嘴一笑:“我自己粗略算了算,呀~即便是再少,最终遗产税恐怕也要超过五十亿美金,到底是顺洋,这体量真是了不起.陈会长可准备了这么多钱?不会到时候,又要从公司抽钱弥补自己的亏空吧?” “注意你的言辞!”陈星俊怒目而视:“这里不是你能随便泼脏水的地方!” “你确定?之前补缴的三千多亿韩元的税务,原本的去向是哪?” 林巍却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遮羞布:“这三千多亿韩元的税务让顺洋新款汽车的发布时间都晚了一个月,这次再补几十亿美金的遗产税,总不能,顺洋打算在零八年还要去卖03款的翻新车吧?” “我同意林巍加入董事会!” 那一直沉默的董事突然开口。 林巍微微一笑。 “谢谢。” 他起身,毫不拖泥带水,吐出一口雪茄烟气,对陈星俊露出淡淡笑容。 “作为新任董事会成员,我先阐述一下我的态度——我坚决反对顺洋生命被第一教育低估收购,如果陈会长想要拿回顺洋集团的主导权” 林巍看了看周围,露出笑容:“那就做好补偿我们每一个人的准备吧。” 说完,他看了看手表:“那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吧,今天我在nw还有个股权变动的会议要开。 今后的日子,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林巍微笑着,和周围人握手点头,最后,笑着和kpl的代表来了个热情的拥抱,随后转身离去。 这一幕,让不少人面露惊讶和思索。 而陈星俊,却在林巍走后,再也忍不住心中暴怒,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顺洋集团.” “永远都是陈家的!” (本章完) 第196章 家贼难防? “kpl不同意.他凭什么不同意?” 陈星俊深呼吸,双眼满是血丝,最近的一切让他有些失眠,本就敏感易怒的神经绷紧,让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一颗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 他本就不是一个特别有能力的人——当然,陈星俊自己肯定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而且,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精神属性还很弱,从小在溺爱中长大的他,几乎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成为顺洋这个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失去顺洋集团的可能性。 千瑞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没关系,就算kpl不同意又怎么样?通过交叉持股,我们依旧是顺洋集团的第一大股东,只要能拉拢好盟友,我们的会长之位不会有任何变动。” “你还没懂林巍的意思!?” 陈星俊却有些意外和失望的看着她,强忍怒气,道:“是,他是没办法,或者说其他人也暂时没办法撼动我们陈家在顺洋的主导权。 但是他要的是这个吗? 他要做的,是一点一点从中间蛀空我们!” 陈星俊踱步着,看着书房上时间指向凌晨的钟表,烦躁的捂着头:“如果顺洋生命里卡着林巍,那我们在顺洋电子,顺洋钢铁这一条线的股权都会被卡着,但凡有什么需要三分之二表决通过的议案,都会被林巍拒绝!” “怎么能呢?他不是只收购置换了顺洋生命吗?” 千瑞珍说道:“我们抢在他之前,先把顺洋生命交叉持股的小公司收购掉” “然后呢?” 陈星俊反问一声,怒道:“要花多少钱?他就是在故意抬价! 一家中间小公司的股份,原本几百万美金就能回收,现在要多少?千万?上亿? 他卡着顺洋生命,就是逼着我们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夺权顺洋?我们不可能给他这种机会!他也不可能做得到!” 千瑞珍说完,道:“他一直把他自己的公司股权当宝贝似的留着,现在甚至都拿出来置换了,他在图什么?总不能只是为了出口恶气吧?” 陈星俊烦躁的瞪她一眼:“他在等我低头!他想要的,是顺洋内的优质资产!” “他是在做梦!” 这回轮到千瑞珍咬牙怒道:“宁愿多交遗产税,也不可能.” “闭嘴!”陈星俊怒斥一声:“我爸还没死呢!” 千瑞珍张张嘴,不说话了。 陈星俊深呼吸,开始捂着额头。 脑袋里,迅速开始算着一笔账。 倘若和林巍这样无休止的耗下去,一旦陈荣基真的死在医院里,他就彻底完了。 他为什么要如此着急低估收购顺洋生命? 第一,是为了能够在还没有继承到陈荣基手头股权的情况下,维持自己顺洋第一大股东的股权,稳住浮动得人心。 第二,则是为了避税——只要抢在陈荣基死前将一定的股权回收,到时就可以适时决定放弃继承一些股权,重新规划好新的股权结构之后,将陈荣基的股权通过别的方式交易出去。 南韩半岛是全世界对富人遗产税收的最高的国家,这是某种意义上对财阀的一种限制,陈星俊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就目前来看,时任总统派系的家伙不但没有考虑减免一部分税款,甚至紧急加税的念头。 就是为了狠狠刮他一笔。 六十?七十?还是更高? 陈星俊都不敢想自己到底要花多少钱,这笔钱他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出不起的,少说也要从公司挪一半,而只要林巍这狗屎卡在这,到时候能不能从公司顺利拿到这笔钱? 更要命的是,林巍如今加入顺洋生命之后,必然只是一个开头,只要自己一天不开口,他就会日复一日的想办法渗透下去,直到某一天彻底成为一颗生长在顺洋血脉中的毒瘤,在顺洋致命的地方引爆。 强忍繁琐思绪,陈星俊摆摆手让千瑞珍去睡觉,自讨没趣的千瑞珍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意兴阑珊的离去,而陈星俊就这样又一次在书房枯坐了一夜。 次日一早,顶着黑眼圈,再次前往公司,陈星俊却捂着心脏,头更痛了。 只看顺洋公司内,员工尴尬无奈的站在一旁,而安喜延这个狗崽子则带着一群检察官晃晃悠悠的搬着文件。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陈星俊怒喝一声。 “查账。”安喜延露出微笑,不紧不慢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件,而后,悠悠然道:“有人举报你们内部存在偷税漏税的情况。” “我们已经补交过税款了!” 陈星俊想要伸手拿过文件,安喜延却手一抬,躲了过去,伸出一根手指,警告他别再伸手,与此同时,慢悠悠道:“未必是陈会长的过错嘛,内部有人挪用公款造成亏空,这其中涉及巨量财富流向海外,罪名可不小。” 安喜延的话让陈星俊瞳孔一缩。 他心脏砰砰直跳着,表面努力不动声色:“那这也该是公司内部的财务问题,检察官凭什么来查?你们的调查令呢?” 安喜延啪的丢出一张纸,陈星俊看过一眼,只觉得头皮发麻。 真有! 而且,罪名按的还很大。 陈星俊阴沉着脸。 “那就这样,陈会长,请别耽误我们正常工作,放心,我们动作很快,拿完东西,就不叨扰了。” 安喜延的笑容在陈星俊看起来可恶又可恨。 陈星俊深呼吸,不再说话,走进办公室,一屁股坐下,一旁的检察官将他的办公室搜的乱七八糟,而陈星俊只是一只手捂着额头,双眼满是煞气。 安喜延走了一圈,最后还是不依不饶的追到了办公室里。 陈星俊只是眼神冰冷的盯着安喜延,一言不发。 安喜延自顾自的看了一会,才悠悠道:“放心吧,我们的目的可不希望顺洋突然垮台,这对目前的经济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陈星直勾勾的眼神让安喜延摊摊手:“我不是说了吗,有人举报。” “有人举报你们就要这样来一次?那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陈星俊声音愈来愈大:“你们到底是在执行公务,还是在搞勒索!” “注意言辞.”安喜延脸色也冷了下来,她望着陈星俊,声音冰冷:“第一,举报人是你们内部的股东,并且,因为有一些实际证据,我们才会行动。” 这话对陈星俊的冲击很大。 然而,安喜延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更是头脑嗡了一声,仿佛被铁锤砸到。 “第二.” 她两手撑在桌子上,冷笑着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陈星俊:“我是来给你敲警钟的林巍盯上了顺洋的事想必陈会长很清楚,但我想,你肯定不知道,他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安喜延拿起陈星俊书桌上的股权结构图,打量着,注视着上头陈星俊这些天冥思苦想时刻画的痕迹,轻笑两声。 “顺洋生命.顺洋钢铁果然如此。” 安喜延自认自己了解了林巍的思路和计划。 她的脑海里,想起了千信雨之前对她说过的话——曾在林巍的书桌上,惊魂一瞥,看到了顺洋钢铁股权的收购方案计划。 林巍有意图从陈家的亲戚手里拿到顺洋钢铁的股份,倘若让他从顺洋生命出发,一路吃到顺洋钢铁,那原本复杂的交叉持股的顺洋,将会有整整一条股权线落到林巍手里。 到时候,林巍在顺洋集团可就不是一个小小股东那么简单了,而是一个足以投出关键票的大股东。 以他的能力,如今nw的发展势头,真要到了陈星俊需要缴纳遗产税的时候. 林巍只需要卡死公司内正常运行的资金,拉拢盟友坚决不同意以公司资金财产来缴纳陈星俊个人需要缴纳的遗产税,陈星俊的麻烦可就大了。 一旦陈荣基的股份得到分散,陈星俊收购的数额不够,那么陈星俊就不再是唯一的会长人选,原本精妙的股权架构,将成为一条致命的绞索,让陈氏家族掌控顺洋的时间进入倒计时。 到了那种情况,下一任最有利的会长竞争者是谁? 林巍是人尽皆知的商业天才,除了陈家的铁杆盟友,其他股东可不在乎会长是谁,他们只在乎钱。 只要林巍能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们会很现实的用屁股投票,坐在林巍这边。 而林巍接手顺洋会成为一个何等可怕的存在? 这是一个将要比肩三兴,甚至比起如今的三兴更可怕的超级龙头! 既有强大的未来发展潜力,又有可怕的实业支撑,最可怕的是他还年轻,还在检察官和国会内部拥有众多盟友与支持者. 无冕之王!? 无论是安喜延还是卢玄武,都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他们既要想要办法剪去林巍在检察官系统的强横臂膀,也不允许林巍的生意进一步扩张到吞并顺洋的地步。 碍于过往深交,卢玄武暗示安喜延没必要搞林巍现在手头自己做出来的买卖,但他却坚决不同意林巍成功坐到下一任顺洋会长的位置,甚至成为有力竞争者都不行。 他任期没有多久了,一旦下一任总统是赵海雄,那个林巍亲自扶持的傀儡. 那林巍就真的谁也拦不住了。 “你知道些什么?”当陈星俊看到安喜延说出了那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还盯着股权结构图陷入思索,心里登时一寒。 “接下来说的话,我可没有实际证据,信不信,由你。” 安喜延看了看左右,顺手一脚一踢,关上房门。 而后,她双手抱在身前,表情淡漠的说道:“我有线索表明,林巍或许在着手收购顺洋钢铁的股份。” “顺洋钢铁!?” 陈星俊一愣,随后猛地起身,却因为起来太快,脑袋一晕,撑着桌子才没摔倒,双眼瞪大,努力平衡着:“你确定?不可能”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安喜延意味深长的说完,推门便走,只留下陈星俊一脸震惊的呆在原地。 家贼 内部举报 陈星俊傻乎乎的站了一会,随后,猛地拿出电话。 他打给的,是陈养喆女儿陈华英的老公,在首尔地检任职的检察官,崔昌济,也就是他的姑父。 对方接起电话,陈星俊直截了当的问道:“为什么会有检察官到公司来?到底什么原因!?” 崔昌济没有回话,而是匆匆走了几步,似乎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小声道:“我正在查。” “内部举报?”陈星俊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确定?”崔昌济一愣。 陈星俊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让崔昌济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想办法找到举报人!”崔昌济直接挂断电话。 而陈星俊却在思索片刻后,又拨出一个电话。 对方是他在首尔检察官中重金收买的‘好友’。 “喂?你知道今天有检察官在我们公司.嗯,你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举报者是谁?我听说是我们内部的自己人帮我查查。 事后必有重谢谢谢。” 他挂断电话。 陈星俊呆呆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半晌,才突然一阵恶寒袭来。 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危险。 一旦连家人都无法依靠.一旦失去家人手头股份的支持,所谓的陈家的铁杆盟友可还会站在他的身边吗? 也就在此时,千瑞珍突然打来电话。 “欧巴!” 她声音慌乱。 “说。”陈星俊简短的回答着,因为他感觉自己此刻有些气短,呼吸困难。 千瑞珍急忙说着,声音尖锐,在陈星俊听来近乎尖叫:“牟贤敏那个贱人和刘智娜私下见面情况不对!” 一连串的事情连成了线。 刘智娜是谁? 正是陈星俊的二伯陈东基的老婆,也就是他的二婶,更是顺洋集团内顺洋钢铁的重要股东成员! 陈星俊表情漠然的直接挂断电话,呆呆坐在椅子上,很快,电话再次响起,他面无表情的看过一眼,随后,拿起手机。 “陈会长?” 电话里,正是他刚才打去电话,要求查查内部举报者身份的检察官。 那位检察官压低声音,有些犹豫的说着:“我好像查到是谁了。” “谁?”陈星俊双眼血红。 “.首尔地检,崔昌济!”电话里,那位检察官最后,还是吐出了一个人名。 “谁!?” 陈星俊一愣,手机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本章完) 今天下午六点前更,解答近期疑问 最近又失眠,早上每次起来都很挣扎,今天睡个懒觉,更新时间挪到下午六点。 顺带一提,有人说我可能因为某某原因故意在拖长不打算完本了.真不是,纯粹是最近更新真有点拉胯,各种因素萎靡的支棱不起来导致有点慢,我现在估算一下,大概也就八万多十几万左右的内容吧。 不打算写之后太多选举之类的剧情,等到搞完顺洋搞完张弼舟基本上就结束了,之后可能补几个后记之类的番外(看结局完成度吧),主要是再往后不是没得写,而是感觉和我写这本书的意图不符,偏向商业权斗文了,这本就是我不擅长的,写的也不好,不如早点结束,下本书好好想想。 资料查的嗷嗷多,写起来却更费劲,效果也很差,属于是明明能坐缆车观光,却非得爬喜马拉雅跳楼自杀了,吃力不讨好但却又只能咬着牙硬写,要不然剧情就会很奇怪。 这本书的的确确就是奔着一百五十万字写的,早早和大家都沟通说明过了,现在字数也差不多,说明我长篇把控力还行,起码开书前想写的内容都写了,字数也基本符合预期,但对于后面的内容,虽然是我规划的,但写起来明显吃力的多,属于是我的新尝试,但尝试的比较失败。 不过在我看来,失败也是一次很好的经验,起码知道自己不擅长哪些内容,擅长哪些,下次就可以扬长避短了。 这作为我近年来第一本超过150w字的书,其本身就具有一定实验性质和学习积累的性质,我以一个纯粹的新人姿态在自行摸索长篇的写法,并在我看来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和经验。 下本书肯定目标会更长远一些,吸取教训,并且争取以180-200万字为目标。 我的最终目的,大概就是能写出一本无论开局还是结尾都很完美的,字数在三百到三百五十万的长篇,这大概是我对自己职业生涯的最终展望了。 但路是一步步走的,请原谅在这个过程里我或多或少出现的失误、错误、甚至是过错,但我相信,也许不是明天,也许不是下一个月,甚至可能不是明年,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十分出色的作者。 而这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失去读者,网络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不是在恳求大家继续支持,而是在写到这里的时候,发自内心,由衷的感谢追读到现在的各位读者们,能够陪着这本自我反复审视中存在诸多问题的书一起走到今天。 这也是为何会在今天单独开一章就个别问题说一说的原因,无论褒贬,能读到这里的读者每一个对我而言都弥足珍贵,感谢大家,在即将完本的这段时间,谢谢大家能够容忍这种状态的我并陪伴我和这本书一起走向结局。 下本书题材目前有几个还没定下,就暂且不说了,但我想,因为大概率打算更换题材,想要做一些新的尝试,恐怕绝大多数读者并不会跟着我一起走下去,但我依然想要谢谢你们对我这本书的支持,剩下的话,就留到大结局后的完本感言再说吧~ 更新是下午六点之前发~ (本章完) 第197章 我要顺洋电子厂 林巍到底还是等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客人。 嗯,实话实说,对方要是再不来,他可能就要想想怎么主动见上一面了。 尹炫优亲手打开办公室的大门,陈星俊阴沉着脸,身后的秘书和高管们留到了门外,只剩下他一人大步流星的走进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他先是看了看办公室的陈设——呵,故作风雅,摆了那么多书,也不知道林巍看过几本。 收回视线,陈星俊大马金刀的走到林巍面前,深呼吸,沉声道:“五千万美刀,我只要你投出赞同票,低估收购的时候,你的股份我会按照原价收购。”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尤其是,这可都是白捡的。 陈星俊看着林巍,表情看似淡定沉着:“你在做的事情,我已经都清楚了,明着告诉你,不管是顺洋钢铁还是在其他方面,你都绝不可能再买的到任何一个股东的股权。 我姑妈去了瑞典,我二伯那边,也会和我好好谈谈,日后没我的点头,陈家的股份,一点,都流不出去。” 陈星俊的言下之意很简单,我知道你在惦记着从我家里搞事,现在我都清楚了,你的计划泡汤了。 在他看来,林巍这里外里,无非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用顺洋生命的股份让自己昏了头,偷偷摸摸从背后给自己致命一刀,如今最隐蔽致命的一刀已经被他识破,林巍聪明的话,就不该和他继续纠缠。 从利益考虑,这次投资他已经得到了巨大的回报,原价回购的股权加上额外的五千万美金,足以让林巍赚上不少了。 林巍啧啧两声,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看起来胜券在握,露出浅笑:“真是厉害,以你们陈家这混乱的情况,能在这种时候快刀斩乱麻,陈会长,你比我想的,却还是要厉害一些。” 陈星俊不想废话,他看出了林巍略显戏谑的表情,果不其然,就在林巍说出但是的瞬间,他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林巍的话。 “我知道,你用nw的股份置换了这点股份,美国佬又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要让他们再从你公司滚出去,也要一笔钱。 这笔钱,我来出。” 陈星俊淡淡的说着:“不管你和对方的协议是什么,我都会保证你在这次交易中最少有一亿美金的利润。” “见好就收吧,林会长,拖下去,可未必是这个价格了。” 林巍眉头一挑,陈星俊给的价格还真是足够高。 但陈星俊却想岔了点——他不但没打算踢出置换了股份的外资,还打算进一步吸引外资加盟。 nw的软件性质就决定他迟早会被有心人盯上,同为选举制的美利坚不可能任由林巍的软件侵占市场,迟早要挥出大棒,既然如此,不如趁着现在早早在美利坚找好盟友。 顺洋的股权结构给了林巍很大启发,他也早早在这次股份置换之前,就将nw的股权结构进行运转改变,如今nw看似依旧是核心产业,但其股权能够左右的,却只有一些网络媒体软件的子公司。 并且,原本就一心想要合并自家集团企业的林巍,也有了更多的思路,通过交叉持股,自行构建了一套精美的股权架构,吸取顺洋的教训,在关键核心的控股公司上坚持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十一。 虽然还未正式开展合并会议,名字也为更改过,但实际上,林巍的金门集团和nw已经是交叉持股的状态了,而他也真正彻底的成为了集团唯一的实权领导者。 而在交叉持股完成后,林巍也终于能大刀阔斧的给予手下人股权的奖励,包括尹炫优等公司元老,也都得到了自己应有的股份——他还得谢谢陈星俊呢。 只是面对着陈星俊抛出来的,仔细操作利润在好几亿美金的诱人条件,林巍却只是微笑着,坐直了身体。 “陈会长,我们还是别拖时间了,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掺和到这件事来,就从没想过小赚一手就离场。 我只接受两个结果!” 林巍看着此刻面容憔悴中难掩愤恨的陈星俊,只是悠然的竖起了一根手指。 “第一,即便让我手头的这笔股份彻底变成一摊烂账,每年会在分红上给我分润一笔小钱的投资股,我也绝不可能,让顺洋轻松的过上安稳日子。 我不会接受这点蝇头小利,更有的是耐心和你慢慢的玩下去。 顺洋最近的商业势头,你清楚,我也清楚,我可以赌,就赌你在日后的几年依旧难掩集团颓势,就等到其他股东对你的领导失去耐心和信心. 到那时,我手头的股份,和你绝对无法收购掉的顺洋生命,就会成为将你拉下会长王座的绞索。 你大可以与我拼拼看,我们反正也不是第一天做对手了.” 林巍露出淡淡的笑容:“更何况,眼下的时局,我手里的股份举足轻重,说不准,就可以成为一把一刀封喉的快刀我现在只是在等,等一些和我一样看不惯你,认为你没有资格呆在会长位置上的人,主动伸出手,和我一起握起这把刀而已” 就在陈星俊脸色逐渐失控,呼吸变得沉重的时刻,林巍却突然戛然而止,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那就是用我手头的股份,创造出它应有的价值来——想要吗?很好,我要的也不多,顺洋电子,就够了。” 林巍微笑着,两根手指轻轻一晃:“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立刻着手和你迅速搞定顺洋电子的交易,保证其他股东利益尽快完成交易的同时,将顺洋电子所控制的顺洋集团股份也都低价出售给你。 并且,我会同意你低估收购顺洋生命的提案,但你必须要在低估收购的同时,先买走我手头的这笔股份。 价格嘛,就按照市场价好了。 我花出去多少,你原封不动的还给我,我只要拿到顺洋电子,就算吃饱。” 陈星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林巍,而林巍却只是淡定从容的,拿起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我的时间很紧,也不喜欢在这件事上拖太久,万一陈老会长身体扛不住,我的选择也会少很多. 今天,这两个选择,由陈会长决定。” 陈星俊恨不得当面啐他一口,但考虑到如今的情况,他还是强忍怒气,转身便走——他下不了这个决定,而这涉及到的,也远比一笔现金更多。 “陈会长,我说的是今天。” 林巍却突然开口,陈星俊停下脚步,扭头回看,林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不会觉得我会放你回去,和你家里人谈妥了,一切准备就绪了再和我谈买卖吧?” “是,你姑妈去了瑞典,那又如何?” 林巍坐起身来,微笑着,勾起嘴角:“刀子已经砍下去,见了血,就没有再收回去给你重振旗鼓的理由。” “.你到底给了他们什么条件!” 陈星俊终于破防了。 林巍却很好奇的看着他:“真的需要很多条件吗?” 陈星俊一愣。 “你是顺洋的会长,陈家的主人,在你看来,顺洋的一切都是你的,可在别人看来呢? 集团的好坏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只有自己手上的东西,手上的资产才是真的。” “你用顺洋钢铁的利润去烧互联网,去养顺洋汽车可手头只有顺洋钢铁股份的你的亲人会怎么想呢? 其他产业赚了亏了和他们都毫无关系,他们确实在的的确确的,用自己的利润在给你的公司输血。 交税也好,即将面临的遗产税也好.你是顺洋的主人,你能抽的出那么多钱,可那些钱,本来都该属于你吗?” 林巍微笑着,好奇道:“我反倒好奇,你有为何相信自己的会长之位牢不可破,又为何会相信,那些盟友会始终站在你的身边?就因为这家顺洋的创始人姓陈,叫做陈养喆?” 林巍的话让陈星俊哑口无言,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半晌,道:“为什么顺洋电子?在三兴和sg的电子厂面前,我们的电子厂也毫无优势可言或者说,已经算得上是负资产了。” “电子厂是很烧钱,但我烧的起,就这么简单——从零打造一个的成本,远比我接受顺洋的要高,也就这么简单。” 林巍摊开手:“现金?拜托,陈会长,时间才是金钱。” 这话总算是让陈星俊的表情舒缓了一些——对他来说,交出顺洋电子所耗费的利润,也就比直接给他现金多点,但比起最差的结果,已经要好一些了。 可关键就在于 “今天?”陈星俊眯起了眼,他在怀疑,林巍是否是在虚张声势。 而林巍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就今天——要不然今晚连夜达成协议,要不然,没得谈。” “.”陈星俊的表情阴沉不定,而林巍却大度的表示:“我们公司的会议室空着,陈会长大可以进去好好和底下的人商讨一下,我的律所就在附近,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立刻开始谈判。” “我们之间的交易很复杂。”陈星俊说着:“涉及多个公司股权交换和切割,一天是不可能忙完的。” “但也可以很简单,不是吗?”林巍微笑着:“抽出顺洋电子交叉持股的部分,将其重置为一个单独的公司,我以现金收购顺洋电子的同时,再把手头的股份卖给你,结束。” 林巍慢条斯理的,从桌上的文件抽出几份,放到桌上。 陈星俊看了几眼,双眼微微瞪大,呼吸都屏住一分,只看这几份文件里,赫然存在着顺洋电子其他股东的股权的收购方案,而林巍毫不遮掩,甚至给他看见了其中一份上,已经有人签了名。 他已经在行动了,在陈星俊看不到的地方,林巍已经在悄悄的蔓延着自己的触角. 是了,时间。 陈星俊突然清醒。 他何必担心林巍是在耍手段? 他担心林巍是在诈他,根本就不存在和林巍私通的盟友,林巍只是借此机会杀价,骗他交出顺洋电子 可转念一想,就算是骗他又如何? 陈星俊现在需要的,只有顺洋生命,只有通过第一教育并购了顺洋生命,他才能稳稳坐在会长的位置上——安喜延来调查的事情也不是玩笑,公司内部的确有大量资金流向海外,要不然他哪来的钱潇洒快活,哪来的钱准备缴纳遗产税? 这一切都要快,必须快,只有尽快重新坐稳会长的位置,才能尽快消弭内部的危机,而只要有了顺洋生命,那以手头的资产,也足够缴纳遗产税,拿到父亲手上和他加起来后足以绝对控股的股权。 损失一个电子厂和一笔收购费,将顺洋从泥潭中拔出来,重新稳固会长的地位. 陈星俊闭着眼,半晌,猛然睁开:“我同意你的要求,以顺洋电子交换你手头的顺洋生命的股份!” “别忘了说好的五千万溢价。”林巍微微一笑,伸出手:“会议室就在楼下,陈会长,夜长梦多。” 陈星俊深呼吸,看也不看林巍,随手一摆,算是答应。 林巍在他离开之后,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压根没和陈家人有过联系。 内部举报他的也就是林巍自己——他本来现在就是顺洋生命大股东,那还能不算是内部举报吗? 唯一称得上是动过心思收买过的,只有陈星俊私交甚好的一个检察官,将内部举报的锅丢给陈星俊的姑父而已。 只有这样,才能让陈星俊觉得自己举目无亲,无人可用,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急躁的将顺洋电子丢掉,以图一个安心,避免夜长梦多。 而林巍为什么要如此急切的收购电子厂呢? 因为 陈星俊的父亲死不了。 林巍记得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记得,在剧情原著里,陈星俊的父亲好像就一直躺在病床上,但已经不是在icu了。 一旦度过了这艰难的时光,陈星俊的父亲也度过了生死难关又能多活几年. 事情就又要有不少变故,能低价抄走电子厂的机会也会消失不见,顺洋的又一次重大危机也会被安然度过。 而电子厂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林巍在南韩内部从零开始是不可能卷的过如今三兴和sg两大电子巨头的,可顺洋电子却只是落后了一小步——拿到顺洋,就有的玩。 而有了电子厂,就意味着未来可以进军芯片行业,自研手机等业务,有了真正的未来信息技术基础。 这也是林巍未来烧钱和科研的大头所在。 搓了搓脸,打起精神,林巍立刻起身,准备亲自带着秘书组和律师组加快这一次利润交换的会议。 与此同时,手机却突然响起。 他拿起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林会长,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林巍先是一愣,随后不等电话里的崔忠式回答,立刻大喜道:“你是说,安尚久?” 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本章完) 第198章 背叛与报复 谁能想的到呢,安尚久好歹也算九十年代在首尔赫赫有名的一代枭雄,此时此刻,竟然被关到了精神病院里。 正如林巍所判断的——李江熙并不会杀了安尚久,或者说,他不能。 安尚久为人仗义,很讲义气,在道上素有义薄云天的美名,虽然行事有着黑帮老大该有的浪荡风格,但却很听管教,起码李江熙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甚至在金门快速崛起,林巍掌权之后,他这位在首尔呼风唤雨的老前辈,也未曾出现找过半点麻烦。 即便林巍创立的金门娱乐极大的挤压着他的娱乐公司产业,他也在李江熙的叮嘱下从未和林巍发生过什么冲突。 以道上人的眼光来看,安尚久是个值得深交,如丁青一般的豪杰。 以林巍如今会长的角度来看,即便抛弃感情,只从利益理智考虑,安尚久也是一个难得的好狗。 但,他还是被李江熙兔死狗蒸了——只因为他拿到了不该拿到的东西。 一份未来集团的秘密资料。 他自作主张的决定将这份关键的黑料备份,并对李江熙提议,这可以留着以后钳制未来集团,毕竟双方的合作不会是永远的,利益也不完全相同. 可这就是他致命的错误。 李江熙不会允许一条狗拥有自己的想法,更不允许这条狗替他做主,背着他做决定。 换做林巍,或许还会考虑再给安尚久一次机会,再看看再说。 可李江熙不会——在他看来,这群黑帮的家伙不过是群凭借着他才能存活至今的恶狗罢了,恶狗不听话,就换一只听话的,完全不希望承担任何风险。 但,安尚久的义气,还是救了他一命。 李江熙还需要一群恶狗保护他的安全,维护他的利益,必要时用作见不得光的手段,尤其是,此刻的林巍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而林巍身后狼群,可都不是无名之辈。 所以,他只是砍掉了安尚久一只手,将他送到了精神病院,只要他还活着,他底下的人即便心有疑虑,心有不满,也会老老实实替李江熙办事。 这,却也成为了林巍的一个重大机会。 他始终等待着的,属于李江熙的破绽,也是张弼舟的破绽。 当夜幕降临,幽暗的精神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病床上的安尚久慌乱的闭上眼,下一刻,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只会呼吸的植物人。 但来者却慢悠悠的关上了门,而后,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直接丢到了安尚久的身上。 安尚久是个厉害的家伙,直到此刻,深夜突然有人打开房门,而他还闭着眼,身体突然被莫名其妙的东西砸中,他却能做到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基本的身体反应。 几秒过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的心跳速度变快了——如果我是你,我会现在立刻起来,换好衣服,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五分钟之后,你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从这离开了。” 安尚久猛地睁眼,扭头看去,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他,左手拿起腕表注视着时间,而安尚久借助着月光,看到了自己被子上多出的是什么——同款白大褂,胸牌,口罩,白帽子。 “你是谁?” “边穿边说。” 车泰植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手指轻轻敲击手表,而安尚久只是短暂的犹豫了一瞬,下一刻,猛地拉开被子,拿起白大褂往身上套着,名牌也戴在了胸前。 车泰植等他穿好,指了指他的裤子,安尚久犹豫了一下,将病号服的裤子脱掉,白大褂下两条大毛腿若隐若现,说不上比病号服好在哪里。 “走。” 车泰植毫不废话,扭头开门就走,安尚久踩着他开门时顺脚踢来的拖鞋,踢踏踢踏的跟着。 加快脚步,走到车泰植的身边:“哪个兄弟请你来救我的?” 安尚久表情难掩激动,一边戴着口罩和医生的白帽,一边低声问着。 “一位朋友——嘘。” 车泰植按着他,安尚久下意识的和他靠在墙壁,而后,下意识的看向走廊尽头的摄像头,却发现那里本该亮起的红光此刻一片黑暗,登时双眼一亮。 但暗地里,仅有的一只左手,却悄默默的,摸向了裤衩。 没办法,裤子被要求脱掉,还好他顺手塞到裤衩里,那一直藏着的,偷偷藏着的一根打磨好尖头的钥匙被他扣在掌心,尖端从指缝穿出,如拳刃一般。 车泰植仿佛什么都没注意到,耐心等待几秒,直到拐角处脚步声消失,才往前迈步,走到电梯前,不紧不慢的按下了电梯按钮。 停在本层的电梯立刻打开,车泰植和安尚久一前一后的进去,安尚久再次下意识的抬头,电梯里的摄像头竟然也没有显示录制的红色光亮。 电梯缓缓下行,却突然卡在中间的楼层,一个护士推门而入,看到两人,先是一愣。 “晚上好。” 车泰植只是面无表情,淡定自若的点了点头,看了她的名牌一眼,淡然道:“一会去十四楼检查一下,1412的狂躁症最近有加重的迹象,另外告诉你们楼层的李主任,下一次工作抽查时间从14号改到15号。 医院着装要求不能穿丝袜,下次注意,不要因为私人的事影响工作和医院形象。” “是。” 护士急忙九十度鞠躬,慌乱的遮掩腿上的丝袜,脸颊通红却难掩惊慌,不敢扭头回看,站在电梯门前,急忙在自己工作的楼层开门离开,扭头回看,那两个陌生的医生模样的家伙却都淡定的没有再看她。 其中一个右手好像看不大清.算了。 她不敢多看。 车泰植按下关门按钮,电梯再次下行,抵达地下停车场后,他随手扯下身上的白大褂,安尚久刚要有样学样,就看到了自己的大裤衩子,急忙又重新穿好。 车泰植拿出钥匙,解锁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的车门,坐到驾驶位,而安尚久想要坐到后头,却被车泰植指了指副驾驶。 安尚久犹豫一下,还是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 “你手里的钥匙可以丢了。” 车泰植踩下油门的同时,却没有解下口罩,安尚久则面露紧张之色,表情凝重的抬起左手,微微靠向车门的同时,用钥匙尖指向车泰植。 “咯噔。” 车门传来上锁声,车泰植淡定道:“别做傻事。” “你到底是谁。”安尚久意识到了——这人太过于专业,专业到他不相信自己底下的人能请得动。 “嗯”车泰植沉吟片刻,一边打着转向离开精神病院,一边完整的自我介绍着:“nw集团保安室室长兼会长司机,兼金门安保部荣誉部长,车泰植。” 这一大串的名字让安尚久听得一愣,随后差点跳起来,挥舞着左手:“你是林巍的人!?” “可以这么理解。” 车泰植打了个方向,车子七扭八拐,驶向荒郊野岭。 安尚久冷汗直流,大脑飞速转动,竟然很快想明白了对方的目的:“我没能耐对付李江熙!” “你说了不算。” 车泰植淡淡的回话让安尚久意识到自己即将卷入一个更大的旋涡,他二话不说,趁着转弯降速,猛地转身,用左手试图解开车锁,下一刻,一把黑色手枪对准了他的头。 “你可以少一只脚,也可以再少一只手,会长没要求过,你必须完好无损。” 枪口下滑,安尚久面露狠色,左手反持钥匙,用尖端刺向车泰植的手腕,他笃定对方不敢胡乱开枪,但下一刻,比他动作更快的,却是车泰植的双手。 只看车泰植猛地一脚刹车的同时剧烈拉动方向盘,让安尚久失衡的瞬间,右手先收缩再打出,枪托便狠狠迎击在安尚久失去平衡的脸蛋上。 他的脸登时被枪托砸的血花飞溅,而安尚久到底是个狠人,遭受如此重击,竟然硬顶着眩晕,胡乱朝着车泰植挥舞钥匙,车泰植却不慌不忙,重新发动汽车的同时,微微侧身,一脚踩着油门加速,右手的手枪飞转着,关掉保险的同时用作武器,砸向他的手掌。 在挡开这一胡乱刺击之后,车泰植再次重重砸出枪托,这一次砸的更准,就是下巴。 安尚久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软趴趴的瘫了下去。 车泰植淡定从容的拿出他手里的钥匙,顺便挂了个档位,而后才将他仅有的武器丢掉,顺手将他推向一边靠坐在车门上,微微起身拉过安全带,给他固定在副驾驶。 然后顺手卸掉了他仅存的一只左臂。 安尚久迷迷糊糊疼的一个激灵,却还是没能立刻回神。 等到安尚久清醒过来,看到的就还是晃动不断的车厢,扭过头,还是车泰植面无表情的脸,此刻他摘下了口罩,车外的景象也变得有些陌生,漆黑的夜色让他不安着,却摩挲不到任何凶器。 左臂传来剧痛,让他下意识的发出一声闷哼。 “别担心,脱臼,等你想明白了再给你安上。” 只是短短一个回合,安尚久就意识到了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车泰植的对手,他在病床上本就躺的浑身虚弱,还是个只有一只手的残疾人,面对车泰植,他能感受到彼此之间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即便是全盛时刻,面前的家伙恐怕也能轻松打翻自己. 西八,都说林巍那边儿怪物多,怎么连个名不经传的司机都这么猛!? “你们能指望我什么?实话实说,我底下的那群兄弟或许能给我一口饭吃,但如果指望他们对付李江熙? 不可能的。 如果你们指望我?我现在只是个废人,一旦出现在李江熙的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想办法弄死我” 车泰植对于安尚久的话表现得像是闻所未闻,直到安尚久说了好久,无奈且有些崩溃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被你们利用的。” “你的价值由会长决定——想开点,起码现在是他救了你一命,就当报恩。” 车泰植减缓车速,安尚久这才注意到,自己到了的,是一家荒郊野岭的车辆报废厂。 这该死的专业感。 车泰植亮起车灯,原本黑漆漆的报废厂便嘎吱打开了电动大门,电灯也亮起几盏,车泰植推门下车,走到副驾的位置,解开安尚久的安全带,扶着他下来。 右手只有一半,左手耷拉着不能动的安尚久疼的脸皮抽抽,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只是淡定的从远处走来,看了看车子。 “新车在后头。” 车泰植嗯了一声,拿起自己的白大褂,随手丢给那人,那人看了看,指了指远处一处昏黄亮光,车泰植点了点头。 直到看着那人将白大褂和名牌之类的东西通通丢进远处燃烧着篝火的油桶里,车泰植才扭头带着安尚久,走到不远处准备好的一辆suv上,车泰植拉开车门,安尚久叹了口气,只能乖乖进去。 又是漫长的旅途。 “我们到底要去哪?” “仁川港。” 车泰植淡定的说着,而安尚久却面露几分惊愕,随后,身体发寒:“你们不能只是为了把我拿出来再填到海里吧?” “那是以前的传闻。” 车泰植用词谨慎。 “现在呢?” 安尚久认命了,呵笑一声:“我不折腾了,给我左手安好,抽根烟总行吧?我脸上也疼的厉害,下巴感觉都要裂了。” “再动,我会彻底卸掉你的手,会长不会怪我。” 车泰植面无表情的说完,安尚久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他很确信,面前的男人不是在威胁他。 车泰植停车,两手抓着他的左胳膊,摸索几下,三秒后,咔嚓一声。 “西八。”安尚久一愣,慢悠悠动动左手——真好了! 车泰植随手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顺手扯开口罩,自己咬着点着抽了一口,随后递给安尚久。 安尚久看了看自己的独臂,莫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拿过香烟,吞云吐雾。 “痛快!西八,在那每天吃狗粮,都快忘了当人是什么味道了。” 他舔着干涸的嘴唇,彻底放飞了自我,扭头笑着打趣:“你这身手有点厉害啊,哪练得?” 车泰植不说话,安尚久便自顾自换了个话题:“哎,你说林巍找我能有什么事?” 他还是不说话。 安尚久便再换个话题:“我那群兄弟们都怎么样?” “很稳定的代替了你继续工作。” 车泰植说完,安尚久笑了起来:“看来你只回答能回答的问题。” “你们现在不用仁川港,用什么啊?” “林巍年纪真没改过?就那么年轻?” “林巍听说特能打,是不是真的?你和他谁厉害?” 车泰植一路沉默,安尚久也一路不停地问,没办法,憋太久了,他在精神病院,被单独关押,根本没有人和他说话,医生只负责给他塞药,但那药吃了就真的变成完完全全的傻子了,他绞尽脑汁假装吃药,却也得装出一个傻子的模样才能骗过医生,这让他已经几乎忘了说话是什么感觉。 说的累了,他就哼着小曲,看着窗外,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海,心情复杂。 很快,仁川港出现在眼前,他被送到仓库里,却没有见到意料之中的林巍。 而是一台笔记本电脑,连着网的。 “就用这个?” 安尚久不大适应——现在黑帮之间都搞这么现代高科技了嘛? 画面里,林巍接着电话,坐在了椅子上,书房的灯光昏黄,而他只穿着睡衣,露出让安尚久眉头一挑的精悍肌肉。 “林会长好身材。” “谢谢。”林巍对于他轻浮的夸赞,只是温文儒雅的回应了一声,而后,便直入主题:“李江熙和他们秘密集会的地方在哪。” “他们一旦发现我失踪,地方就会发生变动,我告诉你也没用。” 安尚久实话实说。 “安先生只管说,如何判断使用这些情报,我来考虑。” 林巍淡然的说着。 安尚久望着视频里,马赛克画质也难掩俊朗的家伙,不由有点羡慕——都是街头出身,可如今的他一只断手,对方年纪轻轻,却已是能和李江熙过招的人了。 “他们平时会在每个月” 安尚久只是沉默了片刻,而后便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所知全盘托出。 半点隐瞒都没有。 “明白了,接下来你要做的事就只有两件。” 林巍淡定的说着:“一,找一个漂亮的,能符合他们聚会要求的女明星,让她进去偷录,报酬我会支付,只要求必须能够值得信任。” 安尚久沉默片刻,想到了一人,但却说:“林会长,这事您的金门娱乐操作起来岂不是更简单?” “你是说要让我将金门的女明星,送到李江熙和张弼舟的房间里去?不知你是在小看我公司艺人的名气,还是小看李江熙的脑袋。” 林巍略显嘲弄的话让安尚久意识到自己问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他摇摇头,低声道:“我的错,您继续。” “第二,告诉我,你到底掌握了什么秘密,会让李江熙把你变成这样?把事情经过全都说明白。” 林巍说完,安尚久沉默着,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恐,咬着牙,半晌道。 “我掌握了一份未来集团给张弼舟非法资金的记录,有个未来集团的家伙,挪用三千亿秘密资金,其中三百亿流向了张弼舟” 林巍眉头一挑:“继续说。” 安尚久抿抿嘴:“你想听我说什么?” “之后的事,一并说完。” 林巍说着,安尚久长舒一口气。 “我意外拿到了这份资料,立刻送到了李江熙手上,我认为这是一件大好事,足以让他,让我们狠狠地啃上一口张弼舟和未来集团.并且,自己复制了一份,本意是为了让李江熙用作后手。” 安尚久垂下眼帘,声音略带恨意:“但不久后,我就被自己人拖进了集装箱,是李江熙的秘书,赵秘书,他亲自砍掉的,我告诉了他复印件在哪,然后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林巍摇摇头,淡淡道:“你难道不知道李江熙、吴延秀和张弼舟是一条船上的人吗?” “什么?”安尚久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只知道未来集团给张弼舟钱,难道不知道你送去的那些女明星都是谁在用吗?” 林巍嘲弄的笑着:“也难怪李江熙会毫不留情的丢掉你,原来,你根本就连入局的边缘都没蹭到——也毫无眼力。” 安尚久在李江熙手下工作那么久,竟然连他自己的主人在和谁做朋友都不清楚,也难怪李江熙砍他毫不留情。 安尚久此刻却一脸震惊,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了这对于林巍来说和常识无异的事情。 林巍琢磨了一下,或许也不能怪他,只能说是石东出当年和未来集团走得近,他当初也被考察,未来集团的会长吴延秀甚至有意让他成为自己人,这才让他轻而易举的看清楚了李江熙等人隐蔽的局。 安尚久压根接触不到那些重要人物,自然也不懂,他这些举动有多愚蠢。 此时此刻,安尚久嘴唇翁动着,双眼缓缓瞪大,直到此刻,许多他心头的谜底才逐步解开。 林巍只是淡然道:“复印件在哪?” “被销毁.”安尚久说着。 “你就愚蠢到只有一份复印吗?我不信。”林巍却突然开口,面无表情的平静道:“倘若你真的愚蠢到了这种地步,那或许你最适合呆着的地方,就该是仁川港外的海底。” “.”安尚久胸膛起伏着,面对林巍的话语,他敢怒不敢言,但事实上. 他真的就是这么愚蠢。 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低声道:“我的确没有再留备份了,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勾当,我还以为我做得很好.我的确很蠢,你说的没错。 但.我记得当初那份文档的一些信息,其中就包括一个人,韩结银行负责对交秘密账户的人,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那么或许那个人还在。” “是谁?” 林巍淡淡的问。 “我想想我想想!” 安尚久捂着脑袋,猛地抬头。 “金正焕。” 安尚久急忙补充了一句:“韩结银行新的客户高级总经理,金正焕!” 林巍一愣,随后,眯起了眼,噗嗤一笑。 “金正焕?” “是的!”安尚久猛地点头:“我当时拿到资料看过一眼.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还能搞到一份这个资料!” 只看镜头中,林巍缓缓拿出手机,不急不慢的拨通一个号码。 金正焕啊 他老熟人了。 当初在绵正鹤来袭的事件中,雇佣绵正鹤的那位科长就是他——林巍用录像录下了他买凶杀人的口供视频,至今还存在他的保险柜里呢。 之后,他和金正焕出乎意料的保持着不少联系,通过他和银行行长联系不说,金正焕也凭借着相关业务混的风生水起,林巍连崔敏舒贷款全租房的合同也都是靠金正焕才能飞快审批。 这家伙的确是条好狗。 只是,家犬怎么能去别人家里觅食呢?林巍已经给了他应有的报酬,他却还是贪心不足,这不好。 十几秒后,林巍的电话里传来了声音。 “林会长nim您深夜找我,有什么事?” 沙哑的男声响起。 “金经理,听说你最近升职了高级客户总经理?” “托您的福,就是因为您提拔我,给了我不少机会,还从我这借贷买房,这份业绩才把我拖了上去” “你确定是我?还是说,我们金科长,啊,金经理自己钓到了大鱼?” 林巍意味深长的说着。 金正焕呼吸急促了一分:“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 林巍玩味的开口:“你能坐上高级客户经理,难道不是因为未来集团的三千亿秘密资金吗?” 这话一出,金正焕呼吸变得无比急促混乱,他欲言又止,发出连续杂乱的音节,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紧张。” 林巍宽慰着。 “我们是老朋友了,对吧?” 金正焕颤颤巍巍的回答着:“是,我是您永远的朋友,不,我是您永远的狗.” 他回想起了许多不堪回想的往事,那是他这辈子都想要逃离,却如影随形的噩梦。 林巍的语气让他想到了很多,而涉及到的这件事,更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因为自己的贪心卷入了不该掺和进去的事件里。 “别这么说,金经理。” 林巍微微一笑:“冷静一点,再说一遍,你是不是靠着未来集团,坐上了今天的位置?” “.是!但是我绝没有出卖您的利益,我只是,只是他们有人露出风声,说有一大笔秘密资金需要一个可信的人,我自告奋勇.主要是为了那点业绩和提成,我只是为了那十亿块钱.我只是为了那笔钱 我老婆要生二胎,我” 金正焕颇有些颠三倒四的说着。 但林巍却已经从只言片语推测出了大概的来龙去脉。 这家伙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 “狗崽子。”林巍轻描淡写的一句脏话,却差点让金正焕昏过去,好在林巍的声音依旧平静:“我不想听废话,明天早上,整理好未来集团的资金资料,从哪来到哪去,都要清清楚楚。 我会让敏舒去取,她本身就是韩结银行vip用户,直到这份资料发挥作用前,你都是安全的。” “.我知道了”金正焕声音颤抖。 “交出资料,我会暂时送你去美利坚,我在那有一栋度假别墅,从朋友那里买的,另外会安排专业的安保,你就在那休个长假,等我需要你的时候再回来。” 林巍轻声说着。 “.是。”金正焕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需要你去蹲监狱你就去,需要你说什么你再说,只要你老老实实配合,结束之后,我会再送你出国和家人团聚。 我向来说话算话,所以,这些话我说在前头别再让我失望,金经理,钱,要花的出去,才叫做钱。” 林巍说完,金正焕却诡异的松了口气,他急忙道:“没问题!您尽管明天来取,我保证东西一定完完整整.” “那再好不过,这几天,家里会有点客人一直陪着你,你配合工作,他配合你家人拿签证搬家出国.简单吗?” 林巍说着,金正焕几乎带着哭腔:“求求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我只是想多赚点钱。” “我知道,所以我给你一个花掉这十亿的资格.” 林巍说完,轻笑两声:“明早见,记得准备好辞职手续和签证。” “是”金正焕说完,林巍直接挂断电话。 他放下手机,对着镜头说道:“泰植啊,又要辛苦你了。” “我明白,给我个地址。” 车泰植毫无困顿之意。 林巍轻飘飘的说出了一串地址之后,车泰植点点头,立刻转身离开。 从今天起,他会亲自盯着金正焕,直到他出国,再换一批专业的人盯着他。 金门集团的人可有不少现在都闲着没事做呢。 林巍扭头,看向镜头里此刻略显呆滞,显然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简单的安尚久。 “安尚久xi,你的事情,难办吗?” 林巍偏了偏头。 安尚久低着头,半晌,咬牙抬头道:“我能做到..我认识一个女明星,叫做朱慧珍” 林巍耐心听完,露出笑容。 “那就这么做,钱我会准备好。” “是。” 安尚久咬紧牙关。 “好好听话,我保证,你会活得很好——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们这样的人和李江熙那样的狗崽子不同,你应该清楚,不是吗?” 林巍微笑着。 安尚久半晌,重重点头。 相信? 不. 他没的选择。 好在,即便远方通往的终点可能是不知深浅的地狱深渊。 此时此刻,他依然能拉着李江熙和他一同坠入。 这. 也足够。 望着自己此刻空荡荡的左手。 “哦,我会让人给你送一只假手——李江熙那边,我会给你一个亲自报仇的机会好好把握。” 林巍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主动挂断了视频通话。 安尚久呆呆地看着黑掉的视频界面,许久,扭头看去,只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尹炫优和崔永豪结伴而来,尹炫优面带温和笑意,拿出一个手提箱,打开之后,一只假手浮现其中。 “试试看,会长提前了解了你的手术数据,应当是匹配的,算是给你愿意合作的谢礼之一。” 安尚久沉默片刻,缓缓拿起那只假手,尹炫优看了一会,主动上前,帮他戴好。 转动着假手,安尚久左右扭头:“接下来谁跟着我?” 崔永豪微微一笑,走上前来:“请。” 安尚久深呼吸后起身,走出仓库,数个黑西服就站在门口,各个身材健硕,彪悍十足。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会一直保护你,住所也准备好了,安社长可以好好养养身体,同时完成会长的任务。” 崔永豪说着,打开车门,主动邀请他进去。 安尚久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坐了进去。 抬起头,他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崔永豪。 “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 “道上的人都知道,安尚久是个人物,虽然道不同,但像我们这样的家伙,还是愿意给安社长几分面子的。” 崔永豪说完,露出笑容:“安社长,就让李江熙看看吧——像我们这样泥腿子出身的小人物,一样能把他拽入地狱。” (本章完) 第199章 身陷囹圄 “你说什么?” 卢玄武猛地起身,却因为起身太急,最近又太忙碌,一时竟然有些头晕目眩。 文栽石先是急忙上前一步搀扶了他一把,随后,叹息一声,道:“是真的,安喜延检察官去晚了一步,没能及时叫停。” “.呼。” 卢玄武长舒一口气,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他想不明白——在顺洋出现问题的第一时间,他就着手让底下的人看紧顺洋的事情,一是不允许顺洋在他任上解体,二是要保证一旦真出事了,遗产税必须要收到位,三,就是绝不能允许其他财阀接受顺洋遗产。 “.我是不是太温和了?” 卢玄武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行事作风,而文栽石却毫无疑问的清楚他是在想什么,表情一肃:“你和我都是从那个年代开始,才决心要改变这个半岛的,如今若是我们成为了当年我们所反抗的那种人,我们如今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卢玄武的话是什么意思呢?这要涉及到南韩半岛财阀最开始的地方,也就是遥远的汉江奇迹时代,被军阀统治的南韩半岛时代。 在那时,财阀就是总统的一条狗,总统要你去做,你才能做,不要你去做,你就不能做。 如今的总统同样具有相似的权利——尤其是在掌握着安喜延的时候,卢玄武完全可以利用检察官,告诉那群财阀,甚至是实施管控,不听话的,就调查你,只要调查你,你就肯定有问题,到时候就去监狱蹲着。 但文栽石却很清楚卢玄武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只是说说”卢玄武笑容苦涩,他叹息一声,道:“栽石,如今林巍气候已成,恐怕,我们再也难以抑制他了。” “.还没有结束,我们也必须进一步的加强措施。” 文栽石却很冷静,他平静的说着:“赵海雄的事暂且不说,光说林巍如今在检察系统的势力就已经不容小觑,他和其他的财阀不同,他在检察官系统的力量太大了,又掌握舆论能力,同时,也太有钱太年轻了。 我很难想象这个家伙的生意会做到什么程度,但就目前来看,他每一步走的都深谋远虑,如今快刀斩乱麻的收购顺洋电子,显然,他所图甚大。 但步子越大,也容易树大招风,别的暂且不说,他在网络领域的产业我是不大懂的,但电子厂不同。 我想,或许我们还有合纵连横的机会。” 文栽石话音刚落,卢玄武闭眼片刻,便果断摇了摇头。 “不可。” 他叹息一声,随后道:“今天给三兴和lg开了口子,打压林巍,那我们到底是在打击财阀,还是在帮助那些老财阀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势力? 罢了,他是个商业奇才,若他的公司能崛起,对于经济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人人都笑话我经济搞得一团糟,现在看来,呵,我任期上经济增长的部分,还有不少要归功给他公司的崛起壮大了。 我们的目的是让他清楚,不要过界,也不能让他成为无冕之王,更要想办法让这些资本和权力分开 继续让安喜延去办他和检察官内部的事吧。” “那赵海雄呢?” 文栽石却问道:“如今对方选举声势浩大,距离张弼舟相差的比例还在逐渐缩小 比起进一步让林巍的人崛起,我们还不如让张弼舟上,起码那群财阀玩的都还是老一套,就算让那些人得了好处,也要比林巍更好,这家伙太可怕了,短短一个任期,就能在检察系统遮半边天。 若是等到您卸任,安喜延恐怕也坐不住了,到时候,检察系统恐怕真的要蛇鼠一窝。 林巍又有一个五年,谁知道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这差距哪有那么好追的?张弼舟这伙人只要不犯错,剩下几个月的时间,赵海雄没希望的。” 卢玄武却不以为意,道:“我们的目的是纠正错误,而不是以错误来解决错误,如果我们不在乎手段,那必然会导致更大的乱象发生,这个口子,不能开。” 文栽石眉头微皱,事实上,以他的观点.应当更强硬一些。 既然两人都不喜欢林巍的风格和他权力扩张的速度,为什么不能加重手段? 别管有没有证据,总得先敲打敲打。 可卢玄武却顾虑良多,一时顾虑林巍当初对自己的帮助,一时又担心自己开了个坏头,一时又考虑公正的问题。 林巍做事太巧妙了。 文栽石不得不佩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会长,在掌握了检察系统那么大的力量,那么强的舆论能力和金钱后,竟然会做事如此谨慎低调,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一句如履薄冰、正大光明。 不但没有利用这些力量为自己的公司牟利不说,甚至从未找过他们这边的人,要求什么商业上的优惠条款。 他每一步都只是按部就班的,符合规矩的发展,起码在商业上是如此,他甚至不愿意偷税漏税,而是尽可能的避税就算完事——你这也能叫财阀吗? 明面上,林巍大兴慈善,和教会保持良好关系的同时,开展了多家希望学校,时常利用报纸刷脸,民众普遍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抗击韩强植的英雄身份上。 之前顺洋利用李江熙的首都日报倒是试图给他泼脏水,但林巍利用汉城回击,依旧稳固自己名气的基本盘。 这让卢玄武完全无从下手。 林巍不给他机会,也不做错事,就这样耗着,却总能抓住时机,在旁人还没反应来之前,更进一步。 文栽石见到卢玄武的态度,叹息一声,随后道:“也罢,既然您觉得商业上的事该有商业手段来解决,那就如此。 但检察系统,就绝不能出现一个无冕之王了。” 卢玄武郑重的点点头,他道:“国会已经连续通过了限制检察官的法案,如今,已经对他们的权力多有限制了。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确保像林巍这样的人不能渗透,联合其中的人物,以公谋私。” “那就强硬一点。”文栽石少见的提出了建议,他说道:“安喜延顾虑重重,手脚也被束缚着,我们应当帮帮忙。” “你想怎么做?”卢玄武扭头看着他。 文栽石沉思片刻,随后推推眼镜:“第一步,我们必须要先叫停收购” 卢玄武眉头一皱,而文栽石却摇摇头继续道:“他们的收购已经完成了,我们想要叫停也没用,我也不打算阻止,但是,却可以用这个作为切入口,开始着手调查林巍。 发布调查令吧,无论是什么,您该表个态了。 得让安喜延先有着手点再说。 只要能正大光明的开始进入调查,安喜延就可以出招了。 先进攻,找到破绽再说,即便没有,我们也要传递一个态度出去才是。” 卢玄武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文栽石接下命令,立刻扭头出去,拨通了安喜延的电话。 “开始调查吧,总统点头了。” 安喜延大喜过望。 于是,2007年九月二十二日,连续两则新闻,刷爆了人们的视野。 “nw风险投资公司正式收购顺洋电子。” “nw集团会长林巍因涉嫌贿赂,被检察官要求参与调查” 许久没有看到这样耀眼的时刻了。 林巍西装笔挺,淡定自若的在车内整理着西服的领带。 一旁的牟贤敏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忽而有些怀念,想到了过去和他并肩的日子。 她温柔的伸出手,替林巍摆正领带之后,一丝不苟的整理他的袖口,衬衫的领口,甚至弯下身来,将皮鞋的鞋带也放好。 林巍微笑着,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亲爱的。” 牟贤敏坐直身体,打量着他,面前的男人在车厢内做的笔直,笑容温和,双眼熠熠生辉,窗外此刻闪烁的曝光灯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他是如此淡定,沉着,气质已经变得和自己的父亲有了几分相像。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又一次也是这样坐在车里,那群记者因为汉城财团的事,将我爸爸重重包围,我爸爸就是这样坐着,摸着我的头,告诉我不用担心。” 林巍笑着,任由车辆在记者包围下缓慢前行着,打趣道:“看来你可不仅是我的幸运女神。” “我现在倒希望我真的是了别担心,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在你身后。” 她轻轻凑过身去,在他脸上一吻。 而林巍扭头,却是在她粉嫩的嘴唇上啄了一口,微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态度淡定自如:“这话该我给你说——安喜延可打不倒我。” 牟贤敏轻笑着嗯了一声:“我知道。” 车子停稳。 林巍轻轻按了按她的腿,勾起嘴角,最后看她一眼,拉开车门。 几乎是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刺眼的闪光灯便让牟贤敏不自觉的挪开了脸,而林巍却只是淡定自若的露出得体的笑容,霎那间音浪穿过空气充斥着车厢,而林巍却只是随手关闭车门。 下一刻,那些记者嘈杂的声音便变得模糊不清。 牟贤敏闭着眼,半晌,长舒一口气,睁开眼后,表情淡漠的靠坐在座位上:“出发吧。” 尹昌南嗯了一声,发动汽车,并汇报着情况:“今天赵海雄的支持率下滑了百分之零点五,不少民众认为他的确和林巍存在不正当交易,毕竟两人多次同框出镜” 牟贤敏一边听,一边扭头注视着被她留在身后的林巍的身影。 亲爱的,别担心. 我会处理好一切。 “林巍先生!您如何看待首都日报的言论?” 面对几乎怼在脸上的话筒,林巍不急不忙,在保镖的簇拥下,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大声道:“首都日报作为一家媒体,报道这样没有根据,纯属捏造的新闻,是违背了职业道德和良心的。 我和赵海雄议员虽然有些私交,但非法献金的事的确是无稽之谈! 我绝不会做任何违法的事!” 记者亢奋的声音更大:“林会长nim!检察官表示你或许在收购顺洋电子的过程中违背了商业法” “我们双方都有精英律师团队,每一个条款都完美符合法律的要求,这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商业交易。” 林巍淡定从容的解释让许多期待他露出忧愁面容的人大失所望。 一个个诱导性十足的问题摆在面前。 “林会长,您曾经是抗击不公义事件的勇士,如今自己却涉嫌公私勾结,让您的不少支持者失望,您有什么话想要对他们说吗?” “第一,我从不涉嫌任何公私勾结,利用公权力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事! 第二,我的支持者从不会对我失望,因为他们知道,公义和公正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让人失望的,只有在此次事件中失去了公信力的媒体!” 林巍毫不留情的批判着,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终于在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了检察院。 有很多熟面孔。 林巍面带微笑,却不主动对谁点头,其他人当然也是如此,即便认识林巍的,此刻也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或者严肃凝视的模样。 而安喜延和千信雨就站在不远处。 林巍淡定自若的走上前去,毫不畏惧:“你们就是控告并且想要调查我的检察官吗? 尽管来吧。” 他哈哈笑着,声音在这诺大的一楼大厅,掷地有声:“我问心无愧,何惧风雨来袭?” 牟贤敏平静的手指敲击着桌案。 “你说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尹昌南倍感压力的微微低头,轻声道:“根据安尚久的线报,对方今晚就会召开晚宴,而人选早就订好了,我们能安排的,只有下次聚会” “庆功宴?” 牟贤敏露出一丝冷笑。 尹昌南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大概是这样了,您也知道,最近这些新闻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和林巍对他们如沐春风的感觉不同,牟贤敏此时此刻,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横在你的面前,任谁都能感受到几分冷意。 “是啊,林巍参与调查,几个检察官高层都涉嫌其中,人人都觉得他们好像要完蛋了,赵海雄也因为涉及新闻,而支持率有下滑趋势.我要是他们,我也要好好庆祝一下才对。” 牟贤敏那清冷的脸上,嘲弄的笑容带着几分轻蔑:“那就更不该错过这样的机会了——说不准,还能靠他们的表现,洗清我老公的污名呢。” “可是.”尹昌南面露难色,可牟贤敏却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尹常务。”牟贤敏一只手撑着侧脸。 “是。”尹昌南低着头。 “我记得,你也是从金门,从我家亲爱的一开始便跟着混到今天的吧?”牟贤敏似是好奇。 “是,是会长提拔,才有了我的今天。” 尹昌南说着。 牟贤敏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随后,却突然眯起了眼:“那你说这群人邀请好的女明星,突然有那么一两个受了伤、出了车祸,或者是被什么疯狂黑粉袭击导致无法出席他们的聚会,由新人临时填补空缺 这样的理由,能不能让你们的人被塞进张弼舟的聚会里去?” 尹昌南一愣,随后,沉默片刻,面露狠色:“我明白了,我会安排好。” “这种事平时都要他来安排你们做吗?”牟贤敏却面露冷意,她双眼如梭般扎在尹昌南的脸上,尹昌南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他就是对你们太好,也太喜欢事事亲为,这才让你们连一点主动做事的心都没有了。” 牟贤敏说完,尹昌南再度道歉,难辞其咎。 他的确习惯了先将问题交给林巍决断再说。 或者说,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 即便有自己的主意,也要先把问题丢给林巍,由他来决定使用什么手段。 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好的地方在于,林巍可以更细节的把控一切,坏的地方就在于,有时他要操心的事就太多了。 可牟贤敏却不喜欢这样,她认真的看着尹昌南说道:“他的家乡有一句老话,叫做士为知己者死——这种事他经手的越多,压力就越大,他已经是公司的会长了,这种脏活累活,你们要学会主动找办法。 如果你不问我,直接就去做,那么出了事也只是你的问题。 可如果你问了我,我吩咐你去做,如果事情出了问题,那你要我怎么处理呢?相信你能守口如瓶,还是该要想办法处理干净一切痕迹避免引火烧身?” “是,夫人nim。” 尹昌南不反驳,心里的确有些惭愧,牟贤敏说的话不无道理,尽管有些残酷,可是他们的作用,不就该是这样的吗? “也只有你们尽可能的把事情都办好,也才能展示出自己的能力来。” 牟贤敏说完,犹豫片刻,决定还是不说了,她心疼林巍,却也不想干涉太多,眼下,她要做的就只有一件。 “总之,事情一定要做成,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天我一定要拿到李江熙那群人庆功宴的记录。” 牟贤敏沉声说着:“做了事的人,也要处理干净,不要留下痕迹。” “明白。”尹昌南面露几分不忍,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如换做林巍,或许他不会要求连自己人也处理掉,但牟贤敏却决不允许事情有半点扩散的可能。 她要保证林巍的安全.一点风险都不允许存在。 即便底下的人有恨意,也会在她身上戛然而止,这样就够了,起码林巍永远都会是那个义薄云天的好大哥。 “去做吧,尽快,那个女明星拿到资料,确认资料没有问题之后,也要处理掉。”牟贤敏面无表情的说着。 “啊?”尹昌南却是一愣,随后,出声道:“会长说,要留着安尚久,指正李江熙,这个女明星可能和安尚久关系匪浅.” “那就装作李江熙的人处理掉那个女明星——不要留下破绽。” 牟贤敏声音平静,凝视着尹昌南:“这样不是更好吗?” 尹昌南无话可说,的确,如果那女明星死了,并且是李江熙弄死的,那安尚久绝对会更加疯狂的想要和李江熙同归于尽。 只是这种事往往不会是林巍的风格。 他很确定,如果是林巍来做,那么这件事会是女明星被送去国外避难,而安尚久之后也会有一个出国和对方双宿双飞的机会。 这也是为何他们愿意为林巍做这些事的原因,林巍从不会抛弃用过的棋子,除非那棋子主动背叛了他。 起码尹昌南是这么觉得的。 牟贤敏很清楚尹昌南在想什么,但她却没有半点更改的意思,只是冷酷道:“明白了就立刻去做,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是。” 尹昌南不在纠结,立刻转身离开。 而牟贤敏坐在办公室内,望着桌上厚厚的文件,又看了看桌上一角放着的照片。 那是林巍和她还有崔敏舒的婚纱照——准确的说,崔敏舒穿着的是伴娘服。 呵,我说这照片去哪了。 牟贤敏看了一会,收回了视线,随手拿出一根笔,抽出最上层的文件,开始代理林巍处理公务。 谁料,第一张纸,便看到了林巍的笔记。 “老婆辛苦~爱你~” 还画了个心。 牟贤敏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声:“幼稚。” 心里,却莫名的有暖流涌动。 她将纸张拿起,看了一会,折叠起来丢进包包,拿回去让小崔嫉妒去。 随后,拿起真正的文件,开始埋头苦干。 越是这种时刻,她就越要告诉所有人。 纵然林巍身陷囹圄,他背后的势力也绝不会停下脚步,一点都不! (本章完) 第200章 录像、会面 豪华别墅中,李江熙和吴延秀笑呵呵的举酒说笑,聊到兴浓,才见一人匆匆忙推开门进来,满脸笑意,白发背头一丝不苟,眼镜下的脸庞笑起来亲和力十足,不是张弼舟还能是谁? 只是这位目前总统大选唯一大热,此刻却只是笑着一边在门口拖鞋,一边注视着两人喝酒。 李江熙与吴延秀也只是抬起眼来,对他一笑,便算打过招呼,可见三人关系之中,这位时下总统大热人选的地位如何。 就如赵海雄对于林巍一般,张弼舟的钱依仗吴延秀的提供,名气却也都靠首都日报从无到有一手缔造,人脉也多靠由李江熙提拔,此时虽然是总统候选,甚至可以说是胜券在握,却不敢有半点傲然神色。 这总统之位啊,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五年而已。 张弼舟可清楚得很。 他脱了西装外套,坐在桌边,笑吟吟的坐在桌边,抬起手来,李江熙主动倒酒,他双手举杯,如晚辈般恭敬:“李主编,这几日可真是辛苦你了。” 李江熙只是面露浅笑,摇了摇头:“哪有什么辛苦,写林巍的稿子,对我来说可是少有的乐事啊。” 张弼舟抚掌而笑:“这倒也是,我这几天面对记者围着,也少有的心情愉悦——林巍这小子异想天开,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几人说说笑笑,却谁也不主动提,这算是天降横财。 他们不是没想过自己找林巍的破绽,但奈何林巍真不给机会。 检察系统也有林巍的半壁江山,舆论上,林巍依仗汉城更是半点不惧首都日报,经济上,他更是个商业鬼才,就近几年,身价在财富榜上翻了又翻。 暗地里还有金门保驾护航,全方位无死角的全面。 李江熙他们是真没辙。 但好在,有人看出了林巍愈发膨胀的势力有多危险,这才给他们送了份大礼。 说实话,这可多少让张弼舟等人松了口气。 原本,谁都不觉得林巍推荐的那个赵海雄能成气候,可谁能想到,越到选举终期,赵海雄支持力便越是节节高升,可真是见了鬼了。 熟不知,简单俩字,比烂而已。 赵海雄或许不是个什么好的人选,但张弼舟又能好到哪里去,他那些老掉牙的竞选理念和噱头,让不少人觉得,无非又是老一套,而赵海雄则吹嘘什么和欧美接轨,这无疑是戳中不少人的念想。 卢玄武是坚定的反欧美的人,甚至公开表示我就是反对欧美,赵海雄这截然相反的口号,正是适合南韩半岛人的‘对症下药’。 张弼舟就慢了不少,他想要两面不得罪,却也错失了机会,在南韩半岛,你平庸是没有意义的,就是要极端,才能拿到选票。 好在他积蓄的时间足够长。 “好了好了,叫人来吧。” 几人嘲笑了一会林巍竹篮打水一场空,随后,便兴致勃勃的拍了拍手。 李江熙的秘书赵秘书匆匆打开房门,下一刻,一群花枝招展的女明星便涌了进来。 几人见怪不怪,很快便搂着美女,饮酒作乐。 席间,几人玩的那叫一个刺激,这些二三线的明星为了钱笑脸盈盈,很快便勾搭着进了屋。 而朱慧珍作为一个新面孔,李江熙一眼便看中了她妩媚的气质,云雨消退,李江熙才点了根烟,慢悠悠的问道:“以前好像看过你的电影。” 朱慧珍笑脸盈盈的趴在他身上搭话,说了几句,李江熙便犯了困,嗯了几声就拍拍她的屁股,朱慧珍心领神会去卫生间洗漱,回到房间,悄声的收好了自己的项链,见到李江熙睡得深沉,蹑手蹑脚推开房门。 项链里,一颗宝石下若隐若现的黑点被她遮掩着,塞进上衣里。 这老东西差点扯坏了,真刺激。 她勾起嘴角,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表,随后确认一切无误,松了口气,走到别墅客厅,恰巧与另一个小明星碰了个正面。 “诶呦,慧珍姐~刚才就想和你打招呼呢,没想到会在这看到你呀~” 那小明星看着是在笑着打招呼,可朱慧珍却只是蔑视的看过她一眼,这贱人不就是在嘲笑她也沦落至此么。 有什么可笑话的?你拿多少钱,老娘拿多少钱? 见到朱慧珍这姿态,那小明星冷哼一声,却也不多说,赵秘书就站在门口,看了朱慧珍一眼,拿出奢侈品包装盒。 朱慧珍打开看了一眼,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记住了,闭好嘴,管好你自己。” 赵秘书冷冷的话没有让朱慧珍畏惧,她妩媚一笑:“当然啦~下次有这种好事,赵秘书您可千万别忘了我哦~” “行了,去吧,司机等着呢。” 赵秘书面无表情的抬抬下巴,朱慧珍自讨没趣,啧了一声,走出别墅,找到一辆黑色保姆车,坐上车后,打开自己的包包,自顾自的补补妆,抿抿嘴唇,撩撩头发。 司机只管开车,到了别墅外很远的一家高级按摩会所的地下停车场才停下车。 朱慧珍下车,那司机便开车就走,她厌恶的看着车离去,转身上了自己的红色高级轿跑。 拿起手机,播出电话。 “我已经出来了.釜山?这么远?我明天中午还有通告要跑 就郊外吧,行,好。” 她放下手机,撇撇嘴,随后慵懒的开着车离开了首尔。 深夜的首尔依旧灯光明亮,朱慧珍眼里却多了几分茫然。 窗外的霓虹闪烁着,她想,这些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呢。 她想到了安尚久. 虽然这也是个烂人,但烂人配烂人,不也挺好的吗? 她复杂的思绪在车辆停到郊外后戛然而止。 安尚久抽着烟,靠在车边,假手揣进裤兜,西装笔挺,背头下的面容冷峻。 崔俊豪也抽着烟,坐在车里,听到有车子开近,他看了看手机,长舒一口气,低调的发送一条短信,随后将短信删除,这一次性手机也就算完成了使命,他将其翻盖手机顺手掰成两半,悄悄塞进内兜。 推门下去,安尚久已经和朱慧珍聊了起来。 安尚久看起来表情冷漠,和朱慧珍毫无感情,而朱慧珍夹起一根女士香烟,拆卸着手表,丢给安尚久。 安尚久直接将手表递给崔永豪。 崔永豪一丝不苟的打开手表后盖,拆下隐藏的摄像头,取出之后的储存卡,打开后座取出笔记本电脑,拿读卡器当场查看内容是否符合要求。 他草草查看一番,手表拍摄的画面不大稳定,随手伸了伸手。 “催什么呀你帮帮我。” 朱慧珍没好气的说着,转过身去,晚礼服露出一片洁白的后背,安尚久沉默片刻,一只手艰难的按在项链的锁扣上,解不开。 崔永豪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双手解开项链,打开后备箱,取出一个手提箱,直接按在了朱慧珍的轿跑车顶。 “你轻点呗。”朱慧珍说着,可崔永豪却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又拆开项链里的摄像头查看内容。 安尚久没话找话:“这件事很重要,他只是公事公办。” 这不是自己的小弟——朱慧珍也懂他的身不由己,看着崔永豪鼓捣着东西,她靠在轿跑上,随手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里头满当当的钱币,勾起嘴角,却又随手就关上了钱箱。 “之后呢?你要干嘛去?” 朱慧珍望着安尚久。 安尚久不自觉微微偏开视线:“继续我该做的事。” “李江熙这群家伙可不是好对付的,你底下的人现在都在给他当恶狗看门呢.看见我,还给我鞠躬,真是好笑,也没见他们去找过你。” 朱慧珍冷笑两声。 安尚久沉声道:“他们也是人不由己。” “.”朱慧珍沉默片刻,突然偏着头,说道:“我打算等这几天通告结束,就去夏威夷。” “嗯?”安尚久一愣。 “我看了一栋别墅,很漂亮,还准备了手续,以我的资产,办个长期签证或者入籍,应该不难。” 朱慧珍吐出一口烟雾:“我喜欢那边儿,可以经常穿泳衣,你不是很喜欢吗?” 她妩媚的笑。 安尚久沉默着低着头。 “我不喜欢大海。” 他仰起头,道:“我忙完了想去庆尚道,和我家里人呆着,种种地好了。” “一只手种的了吗?你指望你家的老头子能伺候你多久?你要是愿意求求我,说不准,我能”朱慧珍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咔哒。” 崔永豪面无表情的合上了笔记本,将两个存储卡郑重的存在一个黑色小盒子里。 “走了。” 安尚久丢下了烟头。 朱慧珍丢下了还有一些的女士香烟,用脚碾灭。 “爱去不去。” 她大晚上的,还拿出了墨镜戴在脸上,将装满钱的箱子顺手丢进轿跑后座,开门坐进去,安尚久却伸出一只手,从车窗里摘下她的墨镜。 “大晚上的戴墨镜开车,命长可以借我。” “.烦死了,我还不喜欢出国呢。” 朱慧珍一脚油门,跑车轰鸣而去。 回到车上,崔永豪沉默许久,突然道:“你怎么不答应她。” “像我们这种人,还是别和她这样的牵扯太深。” 安尚久表情淡漠:“我不还得去指认李江熙,送他坐牢吗?” “那你就不该把她扯进来.”崔永豪说完,叹了口气,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她会等你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或许你可以让她先看看房子,让她在那呆着。” “算了吧,我真的不喜欢海。” 安尚久闭上眼:“夫人还在等着呢。” “.”崔永豪什么话都不再说了。 他目光深沉,方才的话,一方面,他希望安尚久能读懂他话里隐藏的危险,让朱慧珍尽快去夏威夷。 另一方面 他已经明确的提醒过安尚久了,那如果朱慧珍出了问题 那也就不是林巍的过失——我都提醒你了,那这件事就和我没有关系。 要怪,就怪安尚久没想到这件事有多危险吧。 崔永豪此时此刻才明白,他跟在林巍身边的这一路是多么宝贵的财富,如今的他,此刻很清楚新闻一旦出现,那就是彻底撕开脸皮的一场搏杀,对方必然会开始不惜代价的报复,紧接着,就是双方不择手段的拉对方下水。 可安尚久却不懂。 他还天真的以为,新闻一出,李江熙就要被关起来,自己就能报复他了呢。 崔永豪眼神逐渐冰冷,安尚久也发现身旁的人似乎态度比起之前冷漠了几分,他只以为对方是看不起他方才的做为,黯然神伤的望着窗外。 轿车消失在夜色中。 牟贤敏在书房递上一杯热茶。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检察院。” 她温柔的走到林巍身后,替他捏捏肩膀,结实的肌肉反而让她手掌很快酸痛起来。 林巍伸手按着她的手,微微一笑:“没事,他们能做的也就是早七晚12的恶心我了,我在检察院补觉就是了。” “他们十几二十分钟就要去叫你一次,哪能休息的好?” 牟贤敏皱着眉头,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下巴靠在他的脑袋上:“休息吧。” “那也得等视频到手再睡。” 林巍笑着:“留你一个人等着吗?” “我又没什么要忙的。” 牟贤敏说完,林巍却侧开身,打量她的同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就熬了一天就有黑眼圈啦?” “胡说。”牟贤敏这么说着,却下意识的找起了能反光的想要看看,直到看到林巍的笑容。 “呀~”她故作嗔怒,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现在越来越会调戏姐姐啦!” “怎么,我老婆我还不能逗逗啦?”林巍噗嗤一笑,索性抱着她,也不看文件了。 牟贤敏处理的很好,他无可挑剔——让她待在家里奶孩子,真的是一种浪费才能的事。 但她却很喜欢,比起自己的事业,如今她更享受在林巍背后安然度日的日子,有他在身前,牟贤敏忽然觉得,做个废人也没什么不好,她很安心,安心的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 只是 她被林巍抱在怀里,温声说着话的同时,伸手轻轻摩挲他的脸:“能~只给你逗。” 她少见的这么乖巧。 林巍轻吻她的额头:“我就像是难得放了个假,别说,偶尔离开工作几天,还挺好的。” “你是好了,我可累得够呛,你平时就这做事,难怪每天忙到大晚上。” 牟贤敏还是忍不住,说着:“不要事事都亲力亲为,要更多的让底下的人去奔走,办事,你这样辛苦,他们倒是省事了。” “人和人是不同的,我的精力扛得住,事事亲为虽然辛苦,却也能最大程度的保证事情在掌握之中。” 林巍顿了顿,温声道:“我明白你是想要让我尽可能和某些事情撇清关系,但相信我,也相信我底下的人,他们的忠诚是经得住考验的。” “没有人能永远经得住考验。”牟贤敏却搂着他:“只有家人才能永远的信任彼此。” “我不会因为身份而信任任何人。”林巍微笑着:“我信任你,因为你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信任家人。” “.话说的真好听。”她靠在他胸口,却还是被说服了。 林巍抱着她,眉眼闪过一丝思索,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叹一声,搂着她:“辛苦你了。” “.没有什么比想到你每天要被关在检察院里更辛苦。” 牟贤敏声音柔柔的,林巍却只是温柔的抱着她,哄着说:“好啦,现在我都回家了,你闭着眼休息一会,我也不忙了,等一会他们忙完送来视频,我们就睡觉。” 牟贤敏嗯了一声。 林巍听她说些今天公司里的事,说着说着,她就发出轻微鼾声。 他慢慢抱着她挪回卧室,睡在大婴儿床的自家崽子发出迷迷糊糊的哼唧声都被他瞪了一眼,好在这小子年纪稍微大了点,总算睡觉稍微规律了些,睡得呼呼香甜。 林巍将牟贤敏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也不敢轻吻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却看到了在不远处的房间还亮着灯。 他走过去,轻轻一推,崔敏舒坐在窗边,托着下巴,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也不睡?” 林巍低声问。 “就睡了。” 她笑着。 “少见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巍说着,走到她身边,崔敏舒念叨着:“哎呀,不用你催,我躺着就是了。” 她不等林巍哄,自个儿落在床上,打了个滚,盖上被子:“好了,我哪有什么心事,我就是发愁.这段时间你不在,贤敏姐也忙,只有我无所事事。” 林巍只是微笑,崔敏舒瘪瘪嘴:“我知道我知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 “学会对我藏事啦?”林巍却突然开口,笑吟吟坐到她身边,一只手捏她软乎乎的脸颊,她裹在被子里,像个蚕蛹。 “.这你都能看出来。”崔敏舒撩起被子,侧撑着身子,仰头看着他:“我想找喜善姐帮帮忙。” “可以啊。” 林巍笑道:“你要是能说的动她帮我,那我求之不得呢,只是眼下没什么能帮她的,我也不好开口.” “.我已经找过了。”崔敏舒低着头,有些心虚,怕他怪自己自作主张。 林巍只是微笑,他要是不想她这么做,就早早会叮嘱。 他不说,就是等着她主动去做,然后,她也就不用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他当然需要朴喜善的帮助,但这不能是他去求,而是要通过崔敏舒倒一下。 否则,他开口就成了单纯的利益关系,而通过崔敏舒找她,就是先用人情,事后再补利益——朴喜善毫无疑问是更看重人情的那种类型。 “真的?她怎么说?”林巍故作惊讶。 崔敏舒看着他,认真道:“喜善姐虽然没直说要帮忙,但我也算熟悉她了,她看着是个可硬气的人,但只要我软磨硬泡,没有她不答应的事.我都觉得她把我当半个闺女了。 她今天有点松口,说会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点老朋友帮忙活动一下,起码调查是调查,没证据的话,就不要太折磨你。 如果事情有了转机,她说她会看准机会捞你一手的主要是张弼舟也是保守派的人,她是一派魁首,总不好公然拉踩,得有个名目。” 林巍耳朵微动,听见了车窗外有车子的行进声。 他露出笑容:“那你明天就告诉她,名目很快就来了。” “真的!?”崔敏舒听懂他的意思,立刻欣喜道:“那是不是很快调查就该结束了?” “调查不会.实话实说,这次对面心很铁,什么贿赂都是假的,目的是为了先把我扣着,顺便有个名目能调查我其他的事,说不准还会来家里搜查什么.” 林巍说着,淡定自如道:“但他们什么都查不到,即便查到了,也是我故意留下的线索,你不用担心。” 崔敏舒重重点头。 “最差最差的结果,我被找个理由关进去一年嘛。” 林巍摊摊手:“新总统上去,我就该被特赦了。” “万一是张弼舟” 崔敏舒面露不安。 林巍却笑了起来:“不会是张弼舟。” “嗯?”崔敏舒一愣。 “你都帮我求来了那么厉害的外援.如果朴议员出手,那张弼舟就绝无可能了——失去派系内的支持,李江熙垮台之后,张弼舟就什么都不是。” 林巍目光灼灼:“这次,只要朴议员愿意出手,我们就能钓个大的!” 崔敏舒眼神闪烁着光彩。 而林巍却亲亲她的脸:“客人来了,我下去忙。” “我陪你。” 她说着就要换掉睡衣。 “你好好睡,我回来你要是还不睡,就别怪我今天又不睡了。” 他笑着威胁。 崔敏舒红着脸,纠结着:“.这我哪能睡着啊。” “行,那你等我忙完。” 林巍轻笑两声,眨眨眼便下了楼。 崔敏舒盖着被子辗转反侧,心里却有些庆幸。 总算,能给他帮上了忙。 一楼客厅,安尚久抬起头。 总算是亲眼看到了那个传闻中的男人。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衣,中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脸庞,几缕碎发垂在脸边,长眉浓而不散,双眼黑白分明,只是一看,便不自主避开视线,高大的身躯,走起路来不急不缓,却给人一种步履坚定的感觉,一举一动,带着无法言说的利索感。 林巍露出笑意,安尚久便觉得满面春风,比起李江熙那笑起来也觉得有些淡然不亲近的感觉,林巍一笑,即便只是微笑,也给人觉得温暖如朝阳般。 他毫无架子的挥挥手:“坐,永豪,辛苦了。” “不辛苦,会长nim,东西在这。”崔永豪双手拿出黑盒,林巍却看也不看就放到一边,仿佛这东西不值一提。 他只是笑着按着崔永豪的肩膀叫他坐下:“没吃饭吧?” “晚上在车里” “知道你在车里吃过,但现在都半夜了,我也饿了,一起吃点宵夜。” 林巍看着安尚久局促不安的站着,只是微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坐着,不用局促,这次你帮了我大忙。” 安尚久这才连忙说着:“是我该谢谢您救了我一命,之前视频通话的时候我还没回过神来” “不用客气。” 林巍一摆手,打开冰箱,取出提前做好的晚餐,丢进微波炉热。 按理说,该有保姆收拾,但保姆朴秀妍多少算是个自己人,林巍不想折腾她——平日里,看孩子收拾家一天就要忙到晚,全年无休,她也甘之若饴,难得睡个觉,林巍不打扰。 崔永豪坐了一会,安尚久不安的扭头低声问:“平时也这样吗?”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抢着做?”崔永豪回完,只是摇摇头道:“坐着吧,会长不爱那些没用的规矩。” 林巍哼着小曲,找出饮料,将微波炉的东西弄出来,把米饭也热过,挥挥手:“来餐桌吃。” 崔永豪这才起身,过去坐到对面,安尚久很不习惯这种相处方式,他可从没有被李江熙这样对待过。 林巍将饮料递给崔永豪,却给安尚久和自己倒了红酒。 “早就听闻安尚久的名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巍开口便是夸赞,让安尚久恍惚间,回想起自己往日峥嵘岁月,呵,他何曾几时也算是个人物,如今,不过丧家之犬,蒙人救济 “不敢当,您才是真正的大人物,过往在李江熙手下做事,若有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原谅。” 安尚久态度卑微。 林巍却举起酒杯,笑着与他碰杯,一口一个夸赞:“都说安尚久义薄云天,你底下的人铁板一块,打问到哪,都是安尚久讲义气,懂规矩的话,我有一些道上的朋友,都说你十年前威望不逊石东出 为了兄弟能急流勇退,在李江熙手下过了十余年安稳日子,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出的明智选择。” 林巍话虽如此,心里却实际上略有鄙夷。 比起石东出,安尚久差了不止一筹。 给李江熙当了那么多年狗,到头来也只是一条狗而已,道上虽然确实有他义薄云天的名号,但丁青不讲义气吗?可谁会只夸他讲义气呢? 如今林巍的金门建设与未来建设堪称两大南韩两大龙头,固然少不了林巍收购赵氏集团的功劳,可实际上,丁青是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他的商业手段头脑,也绝非常人可比。 而安尚久呢? 在林巍看来,他远不如尹昌南或崔永豪。 崔永豪能力有限,真让他混迹街头,就是被安尚久当马仔的命,可他自知能力有限,保持忠心做事,从不画蛇添足,这便能以重用。 尹昌南有野心,混迹街头说不准还要比安尚久更犀利,却也自知在如今的集团他的上限所在,洗白上岸就心满意足,作为集团高层享受,也不去渴望自己能力以外的事,野心有尽头。 安尚久呢? 他就是又菜又爱玩的那种。 但安尚久看着林巍此刻满脸感叹笑意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巍对他的真实看法的。 此时此刻,他遭受许多,早已没了锐气,闻言,只觉得心头一酸,强笑着,却多少有些心怀感激:“多谢林会长的赞赏,但.不敢当,如今的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废人罢了,若没有林会长捞我一手,如今恐怕生死难料。” 林巍顺水推舟,感叹他遇人不淑,几杯久违的红酒,再加上林巍嘘寒问暖,没几句话,就让安尚久打开话匣子。 崔永豪只顾吃饭,吃饱喝完饮料,便自觉收拾了东西洗漱干净,林巍一抬下巴,他便自觉拿了些下酒小菜又摆上。 半个多小时,安尚久便聊得两目垂泪,发出感叹:“我只恨不能早些和林会长认识,若是能有人早早告诉我这些事,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无妨,什么时候改变都不晚,安尚久xi,这次,就是机会。” 林巍认真的看着他,严肃道:“你是破局关键,能否扳倒李江熙,能否让他血债血偿,说到底,还是要靠你才能做到。 我愿为你提供帮助,这一次,我们齐心勠力,绝不会让这狗崽子再逍遥下去!” 安尚久重重点头,一口饮尽红酒:“您放心,等明天,我就想办法秘密联络以前的兄弟伙,到时候集体指认他,绝不可能让他跑脱了!” 林巍这才欣慰的笑了起来,站起身,握着他的左手:“好汉子!之前和你视频时我还想,这安尚久怎么是这样的人,只有现在亲自聊过,才知晓你这一路有多不容易。” “惭愧.” 安尚久还想说些什么,但崔永豪却突然开口,看了看表道:“安尚久xi,该走了,林会长明早六点还要去检察院接受调查。” “永豪,没事,难得聊得这么开心.”林巍故作不满。 “会长nim,您要注意身体。”崔永豪却九十度鞠躬。 安尚久急忙也作势离开:“是我的错,您早点休息,您放心,这件事绝不会出现半点差错。” “永豪也还年轻,有时候太直接了些,还请尚久xi多担待,事成之后,我保证不会委屈兄弟。”林巍认真的看着他。 “您放心吧!”安尚久连连保证。 随后崔永豪就拉着他出去。 安尚久坐到车上,难掩恍惚感慨神色——见面之前,他只知道林巍杀伐果断,成熟异常,可真聊起来,两人聊到了过往峥嵘岁月,却总能有许多共同话题。 都是街上混迹出来的,林巍放下会长的架子,只以道上人的身份来和他聊,无形之中,让他觉得林巍多了几分亲切。 崔永豪瞥他一眼,收回视线。 啧。 林巍拿起存储卡,回到书房,播放查看过一遍视频,心里就有了数。 事情已成。 随手将储存卡放回盒子,存到保险柜里。 林巍起身,伸了个懒腰。 天蒙蒙亮,他也懒得再睡,精神依旧充沛。 撑着侧脸,林巍眯着眼,走到窗外,望着朝阳升起的地方。 昨天什么也没干,就是熬时间折腾自己一天,今天,安喜延也该上点干货了才对。 别说,林巍还真有点期待——期待看到她失望的面孔。 (本章完) 第201章 信任游戏 “这个,够不够?” 安喜延似笑非笑,手里丢出的,是赵泰晤的口供。 以豪宅为报酬,林巍驱使检察官,更改口供,胁迫受害者签下不起诉协议,并将赵泰晤原本涉嫌的案件,由检方决定不起诉,免去牢狱之灾。 内容详细,安喜延自己还找人查了一通,经手几人,哪几个检察官在其中奔走做事,连案件的受害者都被找到,录了份口供,说明当初其实他本不愿和解,但奈何赵家势大,不同意和解,不收钱,恐怕收不了场。 提到林巍的字数不多,但却也字字都在暗指林巍。 林巍摇了摇头,笑容不改,淡定自若。 赵泰晤已经听从他吩咐的律师,走了精神病的路子,希望能靠精神病摆脱罪责,林巍当然欣然应允,送他去精神病院遭罪几年,他的口供自然也就毫无意义了。 他才不会杀了赵泰晤——对于一个养尊处优,唯我独尊的纨绔来说,能有什么比关在精神病院,强制戒毒更折磨的事呢? 想出去? 那就等他那视子如命的妈妈散尽家财来救他吧。 林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看在赵亨敦的面子上,让赵泰晤这辈子不愁吃喝活下去没问题,但他一定要让赵泰晤活的很穷——这才有意思。 精神病提交的口供不能作为证据,从赵泰晤那将事情堵住,一切都成了无稽之谈。 安喜延不恼,再拿一份资料,甩在桌上。 “赵海雄选举团队十三人,全都是你亲自挑选组建,其中已经花费的选举金额与实际你所捐助款项存在大额偏差。 你还免费提供别墅给赵海雄居住?这个就更不用多说了吧?” 林巍嗤笑一声,依旧不做声。 桌上案件金额查的的确清楚,例如一行人在某次选举活动中居住酒店、食费、活动费等等金额的估算,和实际选举团队的账本作比对,差距明显。 但林巍依旧只是不屑一顾。 收费低,是因为酒店和饭店打折,活动费低,是因为很多人都是林巍相熟的教会慈善机构的志愿者,免费别墅,这是零首付五十年低息分期.违规献金?抱歉,找到石锤再说吧。 想要给别人花钱,何必直接给钱呢? 林巍深谙此道,又有专业律师团队辨明界限,检察官怎么查,也是查不清楚的。 除非有人真的就想要钱——那也无妨,让家里人去拉斯维加斯公费旅游一圈,五星级酒店自带合法赌场,手气好,怎么办呢?税可都是老老实实交过的。 办法多的是。 安喜延见他不为所动,眯了眯眼,随后,重重拿出一打文件。 “好久没见到这些了。” 林巍总算是来了些兴趣,他慢条斯理打开这些文件,大多数以失踪案为主,一桩桩案件的名字让他时不时面露几分追忆,比如张谦、绵正鹤、金社长、李仲久等人,但最后,林巍还是随手将文件丢在了桌上。 失踪案要找到尸体才能有起诉的权利。 其他类型的指控,林巍早就用强力部的部长崔忠式洗过一遍,关键证据丢的丢,损坏的损坏,找不到的,就永远找不到。 他已经不涉及这些事情很久了,以前韩强植解决不了他,安喜延也不行。 安喜延还是不急,他再一抬手,却是一个笔记本摆在桌上。 又是一叠文件放在桌上的同时,安喜延总算开口:“不得不说,林会长当真是厉害极了,这几年,我办过国会议员,也抓过不少检察官的高层,但无论是谁,能做到林会长这样滴水不漏的,却是几乎没有。 人总有惰性,越是高位,身后的人越多,这破绽也就越多,可偏偏林会长却像是不需要睡觉一样,事事都像是亲力亲为,凡事不留破绽。” “但可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安喜延问,林巍只是微笑,不回答,而后,她便自顾自的说着:“你的手伸的太长了。” “检察官是南韩半岛最关键的一环,也是法律与社会公正的保障——你向这里伸手.” 林巍叹了口气,打断安喜延的诛心言论,而是疑惑道:“安检察抓我,是因为公义?” 安喜延目不斜视:“难道不是如此?你收买的检察官数量高达两位数,其中涉嫌多名部长,一位中院的检察长,甚至连退休的老头都不放过,只为了以对方的人脉进一步收拢势力。 你想要做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林巍只是表情淡漠:“时至今日,我的企业从无到有,支撑了近些年南韩经济的上升势头,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但我的的确确提供了上万个工作的岗位,让nw和金门成为了许多年轻学子梦寐以求的职场。 以前,人们都说上sky的目的是加入三兴之类的企业,现在,他们总算将我的企业也列入其中,近年来,每年毕业的大学生的就业率,因为我上升了几个百分点,安检察可曾知晓?” 林巍笑着,自顾自道:“你大概是懂得,有关我的报纸,你应当不会错过。” 随后,林巍坐起身来,继续平静道:“我按时纳税,积极公益,警局和检察系统每年都能收到来自于我的慈善捐款,对行业其他人来说,也起到了代表性作用。” “你污蔑我滥用公权,贿赂检察官,可我又为何要这么做呢?还是说,公职人员,就不能单纯有几个行业外的好友了吗? 是,我的确和一些检察官有着真挚的友谊,甚至偶尔还会去一起打打高尔夫球之类的,但是呢? 我何曾滥用这些权利为我做过什么不法的事情?” 林巍振振有词,满脸写满了正义的模样,安喜延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她冷笑一声,随后道:“别急,等底下的检察官被查到给你办了什么事,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和哪些检察官打过高尔夫球,和哪些检察官是挚友?” 林巍思索片刻,随后张口就来,一连十几个名字,让安喜延呼吸急促。 他说的无不是和安喜延关系不错,或是以公正办案出名的检察官,那些人各个都是这次反林巍派系的调查组中的中坚力量。 安喜延重重一拍桌子:“无稽之谈!林巍,你是想要污蔑谁?” “污蔑?那我可就要说出具体时间了,我想想” 林巍思索片刻,随后竟然真的将时间地点说的清清楚楚。 林巍见过的检察官太多了,那些检察官们活动的场合他也很清楚,时而就去主动刷个脸面,有些人不屑于他来往,但他却将对方的名字身份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丢出来,就是要恶心安喜延——我的确见过,你怎么办呢?要都查一遍吗? “林巍,我警告你,内部调查不是开玩笑,你所涉及到的事情也不是开玩笑,高东浩,崔忠式,宋明辉” 安喜延将一个个人名系数道出,随后,质问林巍:“只要有一个松了口,你就别想逃脱干系!” 林巍依旧表情淡然,随后,轻笑两声:“倒是有不少耳熟的名字,那就请安检察好好查查吧,尽快给我一个清白——现代办案,不要弄得像古代纠察党羽似的,检察官内部谁不是前后辈关系,你这么硬是查下去,你说不准也涉嫌其中呢。” 安喜延却只是冷着脸再看林巍一会,不再问他,转身便走。 紧接着,就是安喜延给林巍上强度的过程。 林巍淡定自若的面对着安喜延施加的压力。 她命令千信雨每二十分钟就要推开林巍的门一次。 其中,大概三到五次之内,就会拿出一份新的口供或证据。 有的是他和某些检察官的通话纪律,有的是某些检察官扛不住压力,说替某某上位检察官做过什么事。 林巍很清楚,这次纠察,肯定是有人要脱下检察官的衣服的,也肯定是要有人去坐牢的。 但关键就在于能不能咬到他。 林巍,高东浩,崔忠式,宋明辉四人中,崔忠式和宋明辉不可能开口,因为几人利益纠葛太深,也彼此都清楚对方不可能背叛彼此,囚徒困境之类的东西对他们无用。 而唯一不稳定的高东浩,手里的铁证才刚被收拾过一遍,反而,他曾经偷录下的证据,成为了林巍几人绞死他的绳套。 就如同高东浩会偷录聚会内容一般,林巍几人各自也都掌握着一些隐秘的证据,拿出一些单纯指向他的,就能让高东浩死无葬身之地。 他唯一能做的,只能闭好嘴,保持沉默,或许还有可能,要背一些锅,将宋明辉和高东浩的锅接过去,并且绝对不能咬到林巍身上。 他可以选择投靠安喜延,但如果只有一份口供,想要咬死林巍几人? 呵.异想天开。 但的确有一件事直指林巍。 那就是安南市市长朴成裴的案子——虽然证据等都已经洗了干净,可难免有些当时做事的小检察官扛不住压力,松了口。 而林巍也毫无疑问的,在面无表情的千信雨递来的文件里,看到了和朴成裴有关的口供证据。 这或许是他唯一的破绽,他很清楚。 一旦坐实,崔忠式和他都将锒铛入狱。 “来回走来走去,不累吗?” 林巍突然开口。 千信雨琢磨了一会,干脆坐下,看着林巍,表情平静:“你知不知道这次因为你,要有多少检察官付出代价?” “因为我?”林巍只是摇头笑了笑:“当韩强植倒下的时候,也有许多人因我丢了工作,进了监狱是我的错吗?” “所以当韩强植倒下之后,你就要成为一个更强大的韩强植才行?” 千信雨直勾勾的看着林巍,而林巍却看着她,表情平静的反问:“我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以权谋私,难道还.”千信雨还要再说。 “我做了什么?”林巍双眼锐利,却难掩愤怒的用力趴在桌子上,手掌拍出一声响。 “以权谋私?我难道利用了什么权力去草菅人命?我难道用检察官替我去残害忠良?” 林巍的反问没有动摇千信雨,相反,她怒视着林巍:“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你现在这副做派是在为了什么?想要自保?不再重蹈覆辙? 可当你纠结了这一群朋党之后,你身边的人是为了自保吗? 有多人因为你和崔忠式这群家伙的联盟,被迫放弃了检察官的工作,多少冤假错案无法得到伸张? 你不需要靠这些关系去擦屁股,但总有人需要!” 林巍却只是摇摇头,随后淡然道:“这件事与我无关,即便这个世界不存在我的身影,他们也会存在。” “所以你就要亲自组织这一群人,干脆以你的利益行动?” 千信雨自认看清了林巍。 “你会懂的。” 林巍平静的望着她:“我和你认知中的黑暗不同,我只是一道有些别致的灰色,只有画纸上存在绝对的黑与白,而在这里,黑白并不存在。 这是这座半岛运行的规则,你无法反抗,只有顺其自然,再独善其身,人,只有在自己所能掌握的小世界里,尽力维持心中的黑白。 你会懂的。 你其实也很清楚,你所愤恨的不是我被控告的罪名,而是别的东西。 如果说在这些事情中有一件事是我自觉错误,且必须要道歉的存在。 那也只有对你。 但我必须要让你看清一些事情,用你自己的眼睛看清楚,随后,你才会认同我的观点,理解我的想法,真正的释然我们的过去。” “呵。” 千信雨只是嗤笑一声,愤然离席。 林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离开。 仰起头,闭上眼。 你很快就会见到了。 你所谓信仰的崩塌与我的强大。 “韩度京xi,事已至此,何必犹豫?” 安喜延表情淡定沉着的将手上的文件递给韩度京。 韩度京看过一遍,心脏便如打鼓般砰砰作响。 只看安喜延递给他的,是一份完整的,经过修订整合的包含了证据链的报告。 所写的内容,正是安南市市长朴成裴一案的事情经过。 其中,有一个检察官对于案件内容供认不讳的口供记录。 他承认了在崔忠式的指使下,清除了模糊指向林巍的证据,并按照伪造好的内容,将案发现场布置为全部指认向拆迁户和朴成裴的私人恩怨,这才记录结案。 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却有周密的口供,并指出此案的关键证人韩度京在法庭提交了虚假口供。 原本的证据链上伪造的部分已经被圈出重点,而一份口供却又摆在了韩度京的面前。 “这一份,是韩刑警当初的口供——也是最关键的那一份。” 安喜延平静的看着韩度京:“只要韩刑警承认这份内容是伪造的,是林巍和崔忠式的命令,那么朴成裴案就会翻案,并且,我们会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韩度京沉默着,一言不发,半晌,才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考虑清楚。”安喜延只是笑笑,拿出几份文件,丢在桌上。 韩度京看过之后,只是面无表情的又再次放下。 “你妻子的葬礼哪来的钱?” 安喜延不急不缓:“还有,在搜集涉案的当时几位检察官的情报时,我意外收集到了一些他们当初调查朴成裴案件的内容证据。 其中,有一些,指向你。” 安喜延平静的说着:“你在安南市并不干净。” 韩度京垂着头。 “林巍恐怕也不知道这一点吧?你在安南市里,和朴成裴一起,做了多少坏事,留下多少证据.他以为你是干净的,所以还留着你,甚至让你来首尔,当他一条偶尔用得上的警犬。” 安喜延眯着眼,身体前倾,看着韩度京:“你说,如果他知道你身上有这么多案子,还知道你有可能成为翻案的关键,你的下场会如何?” 韩度京抬起头,目光冷漠:“你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合作,你会将事情都告诉林巍?” “我不是在威胁你,而是我也不能保证,我收集到的消息,到底有哪些会留到林巍手里去。” 安喜延叹气一声,坐好之后,淡淡道:“他的人太多了,多到已经抓不完,抓不干净。” “检察官为什么会被他一个财阀收拢?他有多少钱能撒?” 韩度京反问。 安喜延却摇摇头,坦白道:“林巍并未花多少钱,只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卢玄武对检察系统的强力镇压,国会接连出台对检察系统的限制法案,这让检察官系统被迫抱团,大家都不希望被国会一刀刀割肉,丢失手里的权利。 只有抱在一起,才能有更大的力量,集合更大的人脉,在国会中反对这些法案。 而林巍只是和几个头头关系好,自然而然,就有了半壁江山。 而那些头头为什么看中他?无非是他们也想上进罢了。 想要出名,要靠林巍,想要有钱,要靠林巍,林巍靠着他们,反过来再和国会议员凑到一窝,左右逢源,互相搭桥,议员也偏偏需要他的钱和舆论影响力,也需要检察官撑腰保护自己不被送到监狱去,他这个看似‘无足轻重’的会长,反倒成了这群人里最关键的人物。 而为什么一定要抓林巍? 也正是因为如此。 林巍左右逢源的势力太强了,这短短五年借助天时地利,已经近乎无人可当,如果下一任总统是他扶持上去的,天知道他会在下一个五年任期里做到什么地步,到时候,检察官是他的人,国会里是他的人,总统来来去去,选来选去也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候选人 那到底谁才是南韩的总统!? 李江熙等人虽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但只要他们上去,原本紧紧围绕在林巍身边的人就会被打压拆散,到时林巍只能再重新来过,也就没有这个可怕的势头了。 如果还能再来一个卢玄武的五年任期,再继续割掉检察系统的强横力量,对国会和选举也做出一些进步改变,直到那时,半岛才有光明的未来 安喜延回过神来,韩度京已经等了她很久,安喜延垂下视线,随后,淡淡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到你吗?” “为什么?”韩度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因为你现在无亲无故。” 安喜延平静的说着:“其他人会担心家人遭受报复,但你不用。” “也好方便你用完就丢?”韩度京冷笑两声,而安喜延却只是平静道:“我会尽可能保护你,但林巍绝不会你的事是瞒不住的,无论你站不站出来,林巍已经意识到,朴成裴案会是他近年来最大的破绽。 而这个破绽,就在于你。 只要你死了,他便无懈可击。 甚至不需要有人告诉他,或提起什么,他只要自己细细复盘一遍,就能想到自己唯一的破绽落在哪里。 韩度京xi,你觉得,即便熬过这一次,坚决不松口,他还会相信你,并给你下一次继续成为破绽的机会吗? 他对付朴成裴的时候,你也在场吧?你难道会觉得他是什么讲信义的好人吗?” 韩度京沉默的低下了头。 安喜延放下纸笔,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门口时,扭头,低声道:“我恳求你,以一个警察的身份为了自己,也为了正义,放手一搏吧。” 她出了门,就看到站在审讯室外的千信雨。 对方此刻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房间里的韩度京,而看到她出来,千信雨也只是微微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你会保护他么?” 千信雨突然问。 安喜延沉默片刻,随后叹了口气:“尽我所能吧,无论他说什么,在这件事之后,他都很难独善其身。” 千信雨没有看她:“所以,你是为了能抓住林巍,拿他的命来试试?” “总不能任由事情发生,总是要有人牺牲的,而我,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难道你没有吗?每一个站在这里对付林巍和宋明辉的家伙,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安喜延反问着。 “所以你亲手将朴成裴案放到林巍的桌子上,现在又故意告诉韩度京他危在旦夕.之后呢?” 千信雨问。 安喜延看了看左右,随后,淡淡道:“加强布控,看看有没有内鬼出来。” 千信雨沉默不语,安喜延转身离开,口中提醒着:“别让林巍睡觉,今天调查延长到深夜三点,以后每天只让他回家最多六个小时。” 千信雨沉默着,等了二十分钟,推开了韩度京审讯室的大门。 这是她第一次和韩度京见面。 千信雨表情漠然,复读机一般重复着劝说的话——要他弃暗投明。 但韩度京却是在打量着他,半晌,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首尔中检督察部高级检察官千信雨。” 她说完后,却突然看到了韩度京的眼神。 韩度京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 千信雨一愣。 随后,她眉头逐渐紧锁,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信任林巍?” 韩度京不说话,只是最后又看了她几眼,低下头,突然道:“我答应了,我要和安喜延检察官再谈谈。” 嗯!? 千信雨一愣,还不等她想清楚原因,通过监听得到了消息的外边的检察官,就已经喊来了安喜延,安喜延飞快的进了屋,拍了拍千信雨的肩膀,难掩喜色。 而千信雨则浑浑噩噩的起身离开。 在门口,千信雨扭头,双眼满是迷惘。 她在想。 林巍为什么会留下韩度京呢。 他不知道韩度京会是自己的破绽吗? 不,他怎么能不知道。 千信雨慢步走着忽的,脚步一顿。 随后,她步伐越走越快,走到林巍所在的房间后,关掉监控室的摄像头和监听按钮,在一旁负责监视的检察官的惊愕表情中,推门而入。 “为什么留下韩度京。” 她单刀直入。 林巍平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千信雨看着他,呼吸逐渐急促:“你就这么信任他不会背叛你!?” 林巍继续平静的看着她,半晌,抬起头看了看监控摄像头,又收回视线,随后,终于开口:“你到底是想问我什么。” 千信雨直勾勾的看着他,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测,而林巍却只是看着她,半晌,无奈一笑,终于表现的有些失落,意味深长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只信任那些信任我的人,和我想要信任的人,他是前者。” 但随后,他只是淡定自若的长吸了口气:“还有什么要审讯的吗?” 他什么话没说,只是看着千信雨,而千信雨也只是看着他,半晌后,咬着牙,猛地扭头便走。 她走的太快,推开门后,看到了那负责控制台的检察官手忙脚乱的动作。 “就开着吧。” 千信雨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离开。 而房间里的林巍,闭着眼,再次陷入假寐。 千信雨疲倦的回到办公室。 刘美娜被吞没在高过头顶的文件里。 “信雨姐,回来啦。” 刘美娜露出甜甜的笑。 千信雨疲倦的嗯了一声,她如今被破格提拔为高级检察官,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刘美娜也直接成为了正式检察官,在她的办公室办公。 房间里的其他人此刻都在外奔走,只有她们两个,一个忙于文件,一个则要盯着调查的人。 千信雨是需要换班的,否则林巍那边一天要来回折腾十八个小时,她一个人怎么扛得住?到时候被审讯的没趴下,审讯的先趴窝了。 刘美娜看出了她的疲惫,沉默片刻,放下纸笔,低声道:“你还没想好吗?安部长已经催了两次了,你最好还是尽快想好吧,要不然等到林巍那边反应过来做出回击,说不准事情就又要有变化了。” 千信雨嗯了一声,看着桌上自己写了个开头的口供。 ‘林巍卧底判节.’ 她只写了个开头。 千信雨不由回想起了安喜延的话。 “在整理姜科长的遗物时,我们找到了警局内部一份和卧底档案有关的资料,顺藤摸瓜,金门许多人的罪证也就浮出水面。 但想要抓住林巍,我们必须要掌握林巍到底在这件案子里是什么身份,什么作用. 只要你能找到林巍卧底变节的证据,相信我,这次案子,就有了重大突破,林巍绝对想不到,我们的目的是要通过他卧底的身份做文章. 一旦他卧底变节的案子被坐实,这些无头案就有了主人,林巍只以为自己要坐几年牢,但如果这些能敲定.他可能就要蹲一辈子。” 千信雨能证实林巍曾经是卧底的身份吗。 她可以。 她是亲历者,和林巍一起遭遇了整件事,甚至他的卧底档案都是她拿出来的。 而且,她不止拥有一份物证。 千信雨沉默着,看向刘美娜,对方坐在办公桌前,被沉重的文件压得抬不起头。 “.美娜xi。” “啊?”刘美娜抬起头,难掩疲惫。 “抱歉,还以为带你来这边会轻松一点。”千信雨叹了口气。 刘美娜却无所谓道:“哎呀,都一样,哪个检察官不是从这走出来的啊。” “.嗯,我先回趟家,有份资料需要拿。” 千信雨说着,起身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而刘美娜答应了一声,目送她离开,犹豫片刻,拿出手机,给一位固定通讯人发去了消息。 “我明天回家早点。” “好的,约个饭?” “算啦,没时间,挺忙的。” “好。” 放下手机,刘美娜低下头,不动半晌,继续提起笔,莎莎处理着文件。 一路上,千信雨频频回头,兜了好几个圈子,确定无人跟踪,才飞快将车开回了家。 千信雨进了房间,打开衣柜,拉出抽屉放到一边,暴露了下头上锁的保险柜。 她输入密码,打开,掏出几份文件,其中一份,她拿在手上,打开看了看。 林巍的卧底资料。 照片上的他笑容青涩灿烂,利落的寸头和阳光的气质与审讯室中的他截然不同。 千信雨只是呆呆的看了一会,随后起身。 她走到燃气炉旁,打开燃气。 随后,将这整份文件烧着,烫手的时候,才丢到平底锅里,拿着筷子,反复挑出还有残余的,丢到火上,直到全部烧成灰烬。 千信雨面无表情的收拢灰烬,冲进马桶。 她明白了自己在这个事件里的作用,也终于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场浩浩荡荡的大事件之中。 也终于想明白了,林巍为什么会在当初她满心愤怒的上门询问时,只说出了那样一句挽留她的话。 ‘不要相信那个女人所说的话.也不要与我为敌,信雨,做我的朋友。’ 他不是在挽留她。 而是在问她。 现在,你要相信谁? 为什么林巍会相信韩度京不会暴露他? 是因为韩度京相信林巍不会在用完之后丢掉自己。 为什么? 多简单啊。 只要她走到韩度京面前,就够了。 就连她还活着,韩度京怎么会怀疑林巍会丢弃自己呢? 呵. 输的真干净啊。 千信雨自嘲的笑笑,扭头,重新出门。 那她为什么不信任林巍呢? 千信雨也明白了原因。 她根本就不是因为安喜延的话而毅然决然走到了林巍的对立面。 而是 爱而不得。 那.安喜延信任她吗? 这高级检察官的身份,办公室,等等东西,是因为信任她吗? 不,而是算准了她本就正义的性格,和那份爱而不得。 那安喜延到底需要她的是什么呢? 林巍又为何还在放任她呢? 千信雨抬起头,天空阴暗,似乎要下雨了。 她坐进车里,沉默许久,拿出一盒女士香烟,点燃后,吐出一口烟雾。 踩下油门,车辆缓缓驶向公路。 下雨了。 天空中阴沉的乌云中终于响起一声霹雳,随后是绵绵雨滴落下。 车子不快不慢的行驶在路上,突的,一辆黑色轿车并行在一旁,还按了喇叭。 千信雨透过车窗,看到了一张颇为熟悉的脸,她双眼微微瞪大,而对方却只是拉下车窗。 “夫人叫我解决你,但我认为会长不会满意这个决定。” 车泰植看着她,没有多余表情,只是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别让我难做。” 说罢,一辆失控的面包车自前方突然转向,千信雨本能的一脚踩下刹车,那面包车便一头撞在空气上,惊的路人发出一阵惊呼。 面包车险之又险的撞了一下栏杆停了下来,下车的人表情平静,直勾勾的看着千信雨。 但也只是一两秒后,那人便自顾自的掏出电话道:“喂?我车子坏了,刚才转向失灵.对,现在不敢开了,你们来处理一下吧,能顺便找个拖车公司吗?没造成人员伤亡。” 千信雨心跳的极快。 扭头,那辆车泰植驾驶的黑色轿车早已消失不见。 千信雨沉默半晌,发动汽车,重新开向检察院。 到了检察院内,她枯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安喜延在敞开的门边敲了敲门,依靠在办公室门口,吸引了千信雨的视线。 “如果实在难做就算了我知道,卧底案对你来说,大概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安喜延说话时,看起来很是善解人意,她笑着:“有韩度京开口,也差不多够了,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林巍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 “现在?不怕内鬼了?” 千信雨反问。 “内鬼?” 安喜延勾起嘴角。 她偏偏头,指向的刘美娜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你看,果然还是钓到了吧。” 千信雨瞪大双眼,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刘美娜不在了,但半晌后,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刘美娜做了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但我们已经掌握了她和别人用暗语传消息的事,你恐怕不知道吧,刘美娜就是他用来监视你的,你刚走,就有人发了消息。” 安喜延顿了顿,而后道:“恐怕是有什么紧急的消息一定要告诉他才行。” 紧急的消息。 千信雨沉默着,突然抬起头:“安部长,您真的需要我吗?” “当然啊!不过,下次你要是突然有事要回去,记得说一声。” 安喜延说着,顿了顿道:“最近的情况你也知道,安全第一。” 她警告了一番:“说不准这次刘美娜突然联系那人,就是针对你的安全呢,你要小心,下次别私自行动了。” 千信雨低下了头:“嗯美娜她会怎么办?” “她还嘴硬着呢,没关系,慢慢查,你别太在意。”安喜延一脸的胜券在握,扭头离去。 千信雨半晌,突然,笑了两声,坐在椅子上,扭头,看着窗外。 她懂了。 安喜延需要她的目的,一是为了这个卧底案——她想,如果千信雨恨透了林巍,或许即便是伪证,也会咬着牙写出一份让她满意的口供来咬死林巍,说不准,千信雨手上还会有什么和林巍有关的真实证据呢。 第二,也是最主要的. 她是故意留着千信雨钓鱼。 如果千信雨是假意投诚,就用假消息误导林巍的信息判断,或者通过监控监听她来抓出其他检察官系统的内鬼。 如果她是真的投诚,那林巍就会很清楚她的危害性,安喜延认为,千信雨和林巍藕断丝连,不是情人胜似情人,又是在他还在金门的小混混时期就可能偷偷在一起的虽然不知道这些资料和信息从何而来,怎么调查到的,但千信雨有预感,安喜延一定清楚。 那林巍为了保证自己的陈年旧案不被牵扯出来,就有可能铤而走险先一步灭口.只要抓住现行,安喜延就能想办法将案子丢到林巍这边。 这也是为何安喜延在叮嘱她不要单独回家,最近始终要求所有人都最少两三个一起拼车回去,或一起住在附近酒店的原因了。 千信雨呆呆看着窗外,那林巍要她做的是什么呢? 她想,她已经做到了。 那就是让安喜延误以为胜券在握——是啊,韩度京现在看似主动交代了,又抓到了内鬼可以作为突破口,千信雨已经完成了她在安喜延这里的使命。 而她也烧毁了自己很久之前,因为某种复杂的情绪而留下的林巍的卧底档案,并且拒绝指控林巍。 这家伙. 他竟然敢笃定,直到最后自己会选择站在他这一边? 又或者. 千信雨低着头——他相信,即便她不如他预判那样行动,也会有人弥补他的过错,就像方才那台面包车。 监视 是啊,安喜延在监视她,那林巍那边,怎么可能会放任她自由行事呢? 千信雨起身,找到安喜延。 “我想回家一趟。” “.行,那就让小李陪你去一趟?” “我自己去吧,没事。” 千信雨笑着:“事情不都已经要结束了吗?” 安喜延想了想,点点头,任由她去。 千信雨下楼,重新开车回到家边,却看到一家搬家公司正在搬运家具。 她停下脚步。 “您好,能说说是搬那栋楼的东西吗?” 千信雨问完,搬家工人随手指了指一旁,她仰起头,沉默片刻。 “是1802户?” “呃,是啊。”搬家工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千信雨迈开脚步,和工人一起电梯上楼。 在自家门前停下脚步,她扭头看去,1802门户大开,尹炫优看着手表,一只手拿着电话,不知在说着什么,见到她身影出现,尹炫优先是一愣,随后微微鞠躬。 “什么时候开始的?” 千信雨突然问。 尹炫优犹豫片刻,走到近前,低声道:“从会长被立项调查开始。” “是他吩咐的?”千信雨再问。 “是夫人看上了这里,说要买下来投资,现在打算搬走一些东西,重新装修卖掉。” 尹炫优说着,沉默着看了她片刻,叹息道:“希望您不要误会,这一切和会长无关,也请您不要告诉会长这一点。” “他会一无所知吗?”千信雨反问,而尹炫优却只是平静的答复道:“会长也不是无所不知的,他只是知道,身边的人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倒也算得上是愚问贤答。 千信雨自嘲的笑笑,推门而入,道:“我打算辞职,你怎么看?” “会长会很失望吧。”尹炫优诚恳的回答道:“他是真心希望您能做些自己想要做的事的。” “可或许,这世界上我想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千信雨站在门边,失落的说。 尹炫优不知作何答复,他对于千信雨的了解也仅限于林巍和他的闲聊,在他看来,千信雨对于林巍而言,像是他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就连他自己也少见的不知该作何处置,只能放到那里,每逢阴雨便隐隐作痛。 但他还是在斟酌片刻后,给出了自认为合适的答案。 “会长总是能做到一些不可能的事,创造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您或许也可以,这或许是为何会长当初会帮助并希望您成为检察官的原因。 会长曾说过,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因为存在而存在,而是先渴望存在,而后存在的。” 尹炫优手机再响,他看过一眼,急忙道:“抱歉,我恐怕要离开了。” 他接起电话,捂着手机匆匆离去。 千信雨愣在原地,半晌,关上房门。 (本章完) 第202章 正义必胜 快。 一定要快。 安喜延深知林巍的可怕之处。 他掌握舆论喉舌,暗地里还有精锐死士——真见鬼,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人不要命的给他办事。 检察系统内部也在酝酿着一股巨大的反冲势头,目标明确的直指安喜延。 国会议员已经有人开始组织阵容,开始琢磨如何抨击这次督察部夸张的大行动。 督察部一口气抓了数十个检察官,十几个国会议员,数个大企业会长,甚至还有一位目前唯一有资格和张弼舟争取总统职位的竞选人。 这样的行动太夸张了,甚至有些太过于敏感了——卢玄武要干什么?他到底是要收拾检察系统,还是要借此机会排除异己? 没人知道这突如其来,却震荡了整个半岛的事件会蔓延到什么地步,即便是为了自保,他们也会自发开始限制这次事件的规模。 而那些检察官们更是疯狂,他们真的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国会一刀刀砍下来,慢刀子割肉的剪去他们的实权,现在却还有个督察部兴风作浪。 这还是检察官吗? 安喜延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而她很清楚,总统的压力只会比她更大,不会比她更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如张弼舟那边的人此时此刻坚决站在了林巍的对立面,大唱赞歌,算是稍微缓和了一下局势。 可尽管如此,也必须要快! 就在韩度京自称坦白,愿意上庭作证开始——一切的事情就开始加速,刘美娜坚决不开口,无妨,她在检查系统的前辈也被揪了出来,正是在督察部的一位高级检察官,两人口风很硬,但那又如何呢? 停职内部调查,两人的检察官身份已经名存实亡,接下来只待顺藤摸瓜,一点点找到林巍给他们的好处和联系的方式内容就好了。 其次,便是利用韩度京的口供去进行攻心技。 崔忠式看起来颇为不安,但最终还是一声不吭,这位到底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此时此刻十分清楚,胡乱攀咬死路一条,林巍进到监狱过了几年出来还是一条好汉,可他要是进了监狱 他不觉得自己能在这样对付过林巍之后还能活着出来,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林巍已经资助了许多监狱,而金门许多人前前后后蹲在牢里,也将金门势力带到了监狱内部。 崔忠式给林巍做了太多事,也正因如此,他太清楚那些得罪了林巍的人是什么后果,韩强植如今在哪呢? 新闻没有报道,朋友无人知晓,可崔忠式却知道——韩强植已经死了。 他悄无声息的因为参与斗殴伤势过重,死在了监狱的医务室里,而监狱为了掩盖暴力丑闻,丢给他一个病发身亡的死因,就匆匆推进了火葬场,是林巍要求他伪造尸检迅速结案的,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但知道这件事的无不对林巍的狠辣感到震惊。 他看似温和,面对敌人也很少当面扬言要赶尽杀绝,但却绝对是君子报仇的典范,他很有耐心,就像一条毒蛇,等到你放松警惕,别人对你失去关注的时候,才会突然窜出来一口,送上死亡的毒液,斩绝后患。 崔忠式死不开口,宋明辉更不会说。 但宋明辉不开口的原因和崔忠式截然不同——他年纪大了,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对他而言,要不然离开检察系统退休等死,要不然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抓住一切机会更进一步,在梦寐以求的权利世界,再向上爬一步,然后死在那权利高峰上,留下他的威名。 交代?有什么可交代的,即便进了监狱,他也会等人将他特殊出来,他资历老,人脉广,总是有些朋友不忍他死在监狱里的。 唯一真正动摇的,只有高东浩。 他在审讯室里,看着检察官提交的一个个证据,包括许多手底下的检察官对他的指认,心态逐渐崩盘。 他被抛弃了。 准确的说,在林巍釜底抽薪的拿走他掌握的可以和林巍鱼死网破的证据之后,他就只是一条砧板上的鱼。 林巍几人早就料到手下的人不是每一个都扛得住压力,于是给他们最后一个选择——一旦发现事情已经严重到无法否认,证据充足到必须认罪的时候,罪魁祸首就是接任了韩强植官位的高东浩。 将所有罪责都推到高东浩头上就是了。 安喜延在来回绕过几圈之后,也自觉高东浩便是此案最大的突破口,于是不断加大压力,别人审讯十五个小时,他就要单独被审讯十八个小时,林巍被关十八小时,他就要被关二十个小时! 等到高东浩神志不清,濒临崩溃的瞬间——安喜延递上了一份认罪协议。 签下他,如实交代你所有罪证,检察官会以轻罪起诉,而豁免重罪。 高东浩会怎么选择呢? 他签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高东浩终于开口。 安喜延难言疲惫的神情陡然一亮,她坐直身体,露出笑意:“高部长,你总算开口了。” “来吧,只要指认林巍”安喜延话未说完。 高东浩抬起头来:“西八崽子,我说了,都是我做的!” “什么?”安喜延一愣。 高东浩却摇摇晃晃的起身,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脸上是什么表情呢?恐惧、痛苦、愤怒、嫉妒、悔恨. 这一切都凝聚成了一个怨毒和仇视的模样,狰狞的怒视着安喜延。 高东浩一字一顿,声音沙哑阴狠:“我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底下的检察官也是我命令做事的,没有同伙,没有预谋! 韩度京的案子我不知道,但你现在手上这些东西,都是我做的!” 安喜延面色一冷,阴沉了下来,她眯起眼,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高东浩:“愚蠢!你以为你抗下这一切就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臭婊子,你以为你是谁,对我玩这套?” 高东浩破罐子破摔,脸上只剩疯狂,戏谑嘲讽着,声音满是怨毒:“我走到今天,就是因为你狗崽子,披着检察官的皮,却在当总统的狗总统是永远的吗!?” 他声音越来越大,屋外的检察官甚至不需要监听,都能透过房间听到他的咆哮。 “今年就结束了!明明今年过去就结束了!卢玄武下台之后,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吗? 西八,狗一样的自尊心,狗一样的正义感.首尔大毕业的,连历史都没学过吗? 顺应历史的潮流做事,就这么难吗!? 这狗一样的半岛,早就烂透了!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总统能改变什么! 我等着你,我等着你们!” 高东浩猛地一指窗外,那些围绕在窗外透过监听观看这一切的督察部的检察官们无不通体发寒。 “你们以为是在匡扶正义?不!你们是在和大势做对!你们是在和全体检察官为敌,是在和整个半岛为敌!” “闭嘴!你们有什么资格代表检察官和半岛!”安喜延怒斥一声,不让他动摇军心,可高东浩却哈哈大笑着,狂笑着,嘲笑着她。 “螳臂当车!我会亲眼看着你们被大势的车轮碾过,我会亲眼看着你们灰飞烟灭,然后我会踩在你们的尸体上,浴火重生!” 高东浩疯狂的言语让安喜延知道再和他说什么都没用了,目前这个家伙已经决定扛起一切罪责,也不愿咬到同伙身上,关键的是,此刻绝不能让高东浩的言论被崔忠式知道,说不准还能从崔忠式那里. 然而下一刻,高东浩却哈哈大笑着,猛地推开安喜延,冲出大门,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后,他竟然趁其不备,冲出审讯室在走廊狂奔着,高喊着。 “全都是我做的!听到了吗!?都是我做的!听到了吗!?哈哈哈哈!你们这群总统的狗崽子,也配成为检察官吗?我会看着你们下地狱!” “疯了.”有检察官不自觉喃喃着,但安喜延却扶着墙赶紧起身,怒吼一声:“还不把他抓回来!” 西八 安喜延咬紧牙关,有些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其他检察官这才急忙去追高东浩,将他按倒在地,拖回检查室。 高东浩还在狂笑,可安喜延却分明看到他脸色灰白的落着泪,悲哀什么呢? 这狗崽子,不过是伤心自己的仕途结束了而已。 安喜延活动了一会脚踝,却发觉红肿一片。 方才被高东浩推了一把,扭到了。 但安喜延却只是抿抿嘴,随后,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不远处林巍的审讯室前。 推开门,林巍正在轻抿着咖啡。 见到她开门,林巍只是微微一笑。 “真热闹。” 西八 安喜延嘴唇嗡动,但最后,只是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顿:“很得意吧?” “.很悲哀。”林巍却出乎意料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扭头看着安喜延,表情依旧淡然,却最终只是拿起咖啡杯,再次轻抿一口:“今天能早点回家吗,我老婆两天没和我说话了,我想早点回去哄哄她。” “.今天凌晨五点之前不许他回家,韩度京的口供你看清楚了,什么时候认罪,你什么时候走。” 安喜延猛地一把关上了门。 林巍在审讯室了叹了口气,随后,悠然自得的,靠在椅子上。 他听到了方才走廊中响起的狂笑与吼叫。 这是胜利的高歌,凯旋的欢笑。 他眯起眼,斟酌片刻,手指微微敲击着桌案。 那也就意味着,该结束了,这身不由己的日子。 “咔哒。” 门被推开。 千信雨面无表情的迈步而入,手里提着的餐盒和饮料被她推到桌上。 “少喝点咖啡。”她如是说着。 林巍笑着放下咖啡:“我也不爱喝,这边都是最便宜的速溶咖啡,还没外边咖啡店里千元的美式味道好。” “是因为没有冰块吧。”千信雨表情平静,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饭盒放到桌上,将筷子摆放整洁。 “糖醋肉和炸酱面谢谢。” 林巍望着菜式,微微一愣,但随后,只是打开冰可乐,喝了一口,发出咳哈的感叹声,拿起筷子:“吃了吗?” “没胃口。”千信雨话不多,只是坐在他对面,看了看手表:“有要交代的吗?” 林巍看着她,微微一笑,清楚这是她的公事公办,起码在这被人监听的情况下,她应该这么说。 “嗯有。”林巍思索片刻,轻笑着说。 千信雨抬起眼来,面前的男人最近分明被折腾的够呛,按理来说应当睡眠严重不足,可此刻却依旧笑容温和,双眼炯炯有神。 “谢谢。” 林巍与她对视着,两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静的面对面坐着了。 千信雨面无表情:“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林巍却只是打量着她,半晌,笑道:“检察官nim今天化了妆,挺好看的,就是黑眼圈太重了,要注意休息.身上有烟味,什么时候学会的?少抽些,不要有太大压力。” “.没问你这个。”千信雨总算露出了些许无奈的模样,她起身,放弃询问。 审讯室外,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诡异。 而千信雨却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 “喂。” 安喜延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千信雨扭头看去,垂下眼思索片刻,走向前去。 安喜延从裤兜掏出烟盒,女士香烟只剩下两根,她自己咬着一个。 打火机咔擦咔擦,没有打着。 千信雨从自己裤兜拿出一个,递给她。 安喜延一愣,随后将烟盒里剩下的一根递给她:“你会抽烟的吗?” “刚学会也没多久。”千信雨接过香烟,安喜延给她点着后,两人在窗户边吞云吐雾。 “那位林会长不是叫你少抽点吗?” 安喜延突然开口。 千信雨表情不变,只是淡定自若的吐出一口烟雾:“他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说,他温柔起来,还真要命,要换做我被他那么看着,怕是浑身都要软了。” 安喜延啧啧称奇:“他真该去当个演员。” “嗯。”千信雨抬起头,声音平缓:“或者一个小巡警。” 嗯? 安喜延扭头,脑袋里瞬间紧绷了起来,她咬着香烟,却不等她想好怎么询问,千信雨便徐徐道来。 “你知道林巍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安喜延摇头,千信雨却慢条斯理的说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以前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警察,就是那种基层的,办公室里混日子的那种。 二十几岁结婚,生子,三四十岁当个科长就算成功这是他的梦想。” “是吗?”安喜延不大确认。 她想象不到林巍按部就班的样子,他仿佛生来耀眼。 “我们以前算是半个同事。” 千信雨选择性交代着:“他当初是义务警。” 安喜延点点头。 “你知道他为什么没待下去吗?” 千信雨扭头,看着安喜延。 安喜延配合道:“为什么?” “当时他的前辈收了北大门派的黑钱,他就这样被断绝了梦想,这辈子没有机会再成为警察了。 他本来也可以回去读大学,或者复读一年考个sky之类的.” 千信雨看到安喜延笑着摇头,顿了顿,她问道:“只要他想,他肯定考得上。” “也是。”安喜延没有否认。 “但最终还是被推着走到了今天。” 千信雨说着。 安喜延扭头盯着她:“你和我聊这个是干嘛呢?” “你说,当初要是那个前辈没有收黑钱多好。” 千信雨叹息一声。 安喜延看出了她黯然的神色,也知道她自从刘美娜被抓走后心态就不对劲,沉思片刻,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但面上,只是宽慰道:“没办法,但这不该是林巍走到今天,应该被原谅的原因。” “我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天也查了不少人,有的人使用手里的权利,交换金钱,有人用手里的金钱交换权利,有许多人因此受益,也有许多人因此受罪. 就像当初的林巍那样,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却因为前辈的所作所为,被迫走上了某一条路。 也正因为在这条路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需求,他才不得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可这应该不是他的错。” 千信雨碾灭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他或许的确成为了这其中的关键人物,可即便没有他,那些被我们查处的检察官也会有其他的金主,那些抱团的检察官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靠山。 起码,我相信林巍没有用这份力量去做坏事。” “朴成裴”安喜延开口说出三个字,千信雨便嗤笑一声:“朴成裴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韩度京交代的已经很清楚了.你死我活的场面,总是要有一个胜利者的,林巍不想死,也不想被裹挟,那就只能做活着的,能掌控局势的那一个。” 千信雨的话让安喜延失去了谈话的性质,她也碾灭香烟,吐出一口烟雾。 “看来你不想查下去了。”安喜延盖棺定论。 千信雨只是平静道:“是没有意义——张弼舟上台后,李江熙只会做的比林巍更过分,更可怕。 既然要抓,就该将李江熙的人也抓了,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根源在哪?”安喜延只是笑着看她。 千信雨也平静的看着她:“我们改变不了根源。” “所以.”安喜延话未说完。 千信雨再次开口:“你改变不了,我改变不了,林巍也改变不了,卢总统也改变不了。 他选举的时候,不也有百亿的违规献金吗?给他提供资金的人去哪了?现在依旧活跃吧。” “既然都无法改变,那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在于你们害怕一个更强大的力量出现,导致你们再也维持不了这种脆弱的平衡吗?” 千信雨目光平静:“你一点也不正义,安喜延检察官——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明知道根源所在,无法改变,却又自欺欺人的在为所谓正义奔走的蝼蚁而已。 林巍若失败了,只会让李江熙拿到属于他的权柄,紧接着又要对付李江熙,李江熙结束了我们还要对付下一个. 一个又一个,永无止境。” “那我们就该什么都不做,漠视他起势?”安喜延少见的失态,目光锐利,表情看起来有些愤怒和狰狞:“你是这个意思吗?任由一个无冕之王的诞生?” “我的意思是” 千信雨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女士西装上方才沾染的烟灰:“说到底,都是权力的游戏——我们能决定的,只有我们在这个游戏的位置和游戏方式而已。 我们真的没选择吗? 起码在收拾林巍之前,你的确抓了不少犯错的检察官,的确有许多检察官因此收敛,开始老老实实做事了。 督察部的职责就该是这个。 现在呢?我们将有的没的都扣到林巍头上,又有什么意义?” 千信雨平静的凝视着她:“说到底,你也只是深陷其中而已,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愿停手罢了。 你已经不是从检察官的角度做事了,你已经在这个游戏里,无法自拔了。 而只要参与进这个游戏里.所谓的正义就不会存在。” “我有什么利益?我赌上了全部”安喜延反驳着,却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赌气的话已经毫无意义。 千信雨平静的说道:“我想要离开督察部。” “.首尔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安喜延同样平静的扭开视线,看向窗外。 “那就去地方好了——都说地方检察官办案累,可我看,首尔也差不多,没区别,起码去了地方,可以做点检察官该做的事,离这个游戏远一点。” 千信雨扭头也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天色已晚,检察院外,灯火明亮。 “呵那你就得祈祷我失败了,要不然,想回来,难的很。” 安喜延不再看她。 千信雨最后看了一眼检察院外的风景,收回视线,迈开脚步:“那你最好多撑一会——我想在乡下多呆一会。” “我尽力让你呆一辈子好不好?” “那最好不过,要是能让他妻离子散就更好了。” “哦?” 千信雨扭头回顾,露出笑容:“这话是真心的,我不喜欢他老婆。” “我还以为是你想取而代之。”安喜延似笑非笑。 千信雨偏偏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看着千信雨露出她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安喜延愣在原地,而千信雨却只是转身离开,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安喜延沉默着,半晌,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审讯室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 过了一会,有人找到她:“千信雨检察官申请转岗” “不通过,告诉她,她被停职调查了,保留工作岗位,什么时候我走了,或者林巍案子结束,她才有可能转岗。” 安喜延平静的说着:“她和林巍关系不一般,此案她要避嫌,林巍案子彻底结束前,她就好好带薪休假,在家看新闻吧。” 那检察官点头答应,转身离去。 安喜延撇撇嘴,看着审讯室里林巍嘬着可乐的样子,许久,啧了一声,转身离开。 “林会长,您觉得法院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判决呢?” “林会长,对于检察院的控诉,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巍面对快堵在脸上的话筒,只是淡定自若的微笑着:“我相信法律的公正,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您的意思是检察院是在诬告您吗?” 有人大声问。 “曾经韩强植也将我送到这里,而结局,我想大家都是知道的。” 林巍只是说了一句,保镖就将记者推开,护送他进入法院。 法院内,牟贤敏一如当初韩强植案,出现在了不远处。 这一次,她以家属的身份旁听。 林巍对她露出笑容,牟贤敏却只是冷冷瞥他一眼,还是一副余怒难消的样子,转身离去。 可分明她就是为了多看他一眼才呆在这的。 林巍苦恼的想着——牟贤敏很少这样吃醋,可一旦真吃醋了,的确很难哄。 但没办法,总不能叫她真解决了千信雨好在自己难得心软了一回,结局是好的。 只是这更显得他格外信任千信雨了.唉。 谁也不知道,此刻看起来面容严肃的林巍,心里琢磨的,是情感问题。 律师团队将他团团围住,在房间里最后确认了一遍辩护思路等事宜,林巍淡定的作为被告准时出庭,而崔忠式、高东浩、宋明辉等人就站在他身边。 几人对视一眼,唯有高东浩笑容凄苦。 林巍轻松自如的拍了拍高东浩的后背,一切尽在不严重。 走入法庭,检方代表自然就是安喜延。 她短发下表情凌厉,直视着林巍,看起来胜券在握。 而林巍却只是对她出一个笑容,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法官开始宣读案件内容,指控的内容不用多说,无非就是公私勾结那点事。 林巍无聊的扭头四顾,看到了坐在听众席上的牟贤敏。 或许是因为此刻他站在法院上等待着宣判,牟贤敏的表情总算软化了来,她看着林巍,目光温和,露出浅笑。 林巍还以微笑,收回视线。 案情以一份份口供开始,安喜延不紧不慢的提出质问,而林巍的律师团队则口齿伶俐,按照法律条文逐字逐句的反驳。 直到安喜延拿出自己的杀招。 “请检方证人登场。” 韩度京低着头走到了证人席上。 “请记住,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具有法律意义” 法官警告一番,要他谨慎言行,说实话。 而韩度京抬起头,看了看安喜延,又看了看林巍。 他深呼吸后,对着证人席上的麦克风,缓缓开口。 “我是被胁迫的。” “被谁胁迫。”法官提醒着:“请完整叙事。” “我是说我是被安喜延检察官胁迫,被迫在庭上来陈述虚假供词的,我并未在朴成裴的案件上提供虚假陈述,恰恰相反,我当时说的都是实话。 而此次出席庭审,正是因为安喜延检察官对我实施了折磨,我不得不委曲求全,但此刻,我不愿继续为虎作伥” “你在说什么!” 安喜延身后的一位检察官再也忍耐不住,怒吼道:“你是在做伪供!污蔑!” “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是你们不让我回家,每天审讯我二十个小时,我怎么可能会说谎!我绝不会屈服在你们手上!”韩度京满脸愤怒,直视安喜延。 “肃静!”法官重重落锤。 “你就等着坐牢吧!”那检察官彻底失态——怎么能这样!? 安喜延只是微笑着,一动不动的看着林巍,对方也只是微笑着和她对视着,崔忠式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而宋明辉老神在在,只是侧过头和律师说笑着聊着什么。 高东浩面无表情,看着桌面。 “肃静!!” 法官再次重重落锤。 牟贤敏松了口气,看向林巍,却扭头,忽然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旁听席上悄无声息的离开,她定神一看,眯了眯眼。 呵. 而法庭内,只剩下一地鸡毛。 重要的口供证人当庭翻供,反而指控是督察部的人屈打成招? 好家伙,这下子.热闹了。 法官都愣了,这下子玩的可不小,他看了安喜延一眼,又看了宋明辉一眼,最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决定。 “暂时休庭!” 法院责令检查部门重新审理证据。 让人不可思议的新闻炸裂天际。 国会议员群情激奋。 赵海雄带领许多人公开静坐示威。 卢玄武疲于奔命解释情况。 安喜延掩面拒绝一切采访。 张弼舟几人表情凝重不知所措。 但更炸裂的新闻,却还没有结束。 就在林巍案重新陷入扑朔迷离的情况。 一副经过剪辑的视频,引爆了互联网。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这些新闻霎那间甚至镇住了林巍翻案的事。 没办法,林巍案虽然已经成为热门,但持续时间太久,民众都看腻了。 可张弼舟、吴延秀、李江熙开party的新闻,那可是有图有视频,还有完整录音的。 尤其是张弼舟,他可是时下总统人选大热——这位前几天还道貌岸然的公然谴责林巍和宋明辉等人,说绝对不允许官商勾结的家伙,在party上搂着未来集团会长吴延秀,和小姑娘一起喝花酒的样子,可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年纪不小,玩的挺花。 尤其是视频中的女人身份还都不简单,都是些二三线的小明星。 这下子,连着安尚久的娱乐公司都遭了殃,那些明星塌房引发的效应更是可怖。 赵海雄当即高举旗帜,悲愤大喊。 “现代集团的违规献金,是给你用来和女明星苟合的吗?” 一句话,让张弼舟血压飙升。 李江熙更是完蛋,新闻刚出,还不等他想好怎么解决这事。 下一刻,十几个检察官如狼似虎的扑倒他家。 安尚久和其他手下全部指认他是幕后黑手,组织并命令他们这群黑帮做了许多龌龊事——雁过留痕,李江熙用了安尚久太久,安尚久岂能找不到一些铁证? 他当着媒体的面,拆掉自己的假手:“这就是李江熙手下的赵秘书,亲自拿锯子锯掉的!” 一时间,舆论翻天覆地。 谁还在乎林巍是不是和检察官勾结啊?督察部不都被证人指控是在污蔑了嘛? 没有石锤,说个屁啊! 而李江熙等人却压根没有狡辩的余地,尤其是在那位叫做朱慧珍的女明星被发现在车里烧炭自杀之后。 赵海雄高举朱慧珍遗照,率领民众,直奔青瓦台,准备来一场最少十二小时的静坐示威。 高举的旗帜上,写着的字清晰可见。 “为正义而战!” 林巍站在公司的办公室内,窗外,人群涌动,高举着旗帜奔涌向青瓦台。 牟贤敏站在他身边,手中的红酒杯摇曳着,酒水晶莹剔透,带着浓郁香气。 林巍只是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切,半晌,轻轻开口:“这一幕似曾相识。” “现在轮到卢玄武面对这一切了。” 牟贤敏笑了两声,扭头,拿起办公桌上的遥控器,打开办公室内的大彩电。 电视内,卢玄武被簇拥着,记者不断督促询问,问他如何看待这次事件。 卢玄武表情冷漠,声音严肃:“我们会严格敦促各部门审核内情,决不允许李江熙等害群之马继续危害社会。” “您如何看待林巍案的翻转?” 有记者又问。 “林巍案的事情是检察部门的事,我会继续跟进,一定要让有罪者付出代价!” 卢玄武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摄像机,林巍踱步坐到电视对面的沙发上,就像是隔空与他对视着。 牟贤敏坐在他的身边,两人在沙发上依偎着,她靠在林巍肩头,轻抿红酒。 “事情算是结束了吗?” 她问。 “应该吧。” 林巍平静的说着:“无论如何,被指控强行逼供,安喜延已经没有资格继续担任调查我的重任,接替她的督查二部部长是个本分的人,按规矩做事,接下来,大概也就是每天配合调查一下。” “朴议员那边呢?”牟贤敏眯着眼,在他肩侧仰头看着他。 “国会那边已经组织好了,等今天游行结束,明天就会在国会内对张弼舟进行批判,而后还会推出一些议案,包括通过督查二部对李江熙等人的调查许可。” 林巍低下头,想拿她手上的红酒杯,牟贤敏却偏开手,不给他喝,幽幽的望着酒水,意味深长道:“那你那位千检查呢?我听说她提前退出,这次算是督查一部幸存的独苗了?” “也不是独苗,还是有不少人留下来的.我没和她说过什么,是她自己退出的,不是我专门保她” 林巍说完,看见了牟贤敏狐疑的眼,他无奈一笑,侧头不顾她嫌弃的表情,硬是抱着她亲了又亲,直到她哎呀一声,算是服了他了。 “行了行了,别亲了.”她擦了把脸,拿起红酒杯,林巍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换种方式喂给我。” 她不乐意,可林巍却一把将她抱到怀里,什么话都不用说,她便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与想法。 牟贤敏脸颊微红,却突然正色,坐在他身上,却也差不多刚好和他面对着面。 “你在怪我?” “没有,你做的事是为了我。” “.为什么留下她?” “我觉得她不会背叛我。” “哦” “但我更相信,如果我的信任出现错误,你会帮我矫正我的错误。” 林巍温柔的看着她:“别吃醋啦。” “我是那种吃醋的人嘛?”牟贤敏轻哼一声。 “是是是~”林巍抱着她,微微仰起头。 牟贤敏无奈的喝了口红酒,而后吻他,一会,擦了擦嘴唇:“都是老夫老妻了。” “可我依然觉得每天都像是和你第一次见面一样.”林巍和她耳摩斯鬓。 “直说你是个吃不够的就是了。”牟贤敏戳穿了他的话,按着他:“你最近都没好好睡过觉。” “我说了,我是超人。”林巍义正言辞。 牟贤敏却叹了口气,趴在他肩头:“可我不是。” 林巍忽然沉默,抱着她,动作温柔了许多:“辛苦了。” “俊儿最近每天喊着爸爸爸爸,你忙完了,也要多陪陪他。” 牟贤敏低声说着。 林巍嗯了一声,温柔道:“还好他有个靠谱的妈妈。” “是靠谱的小妈.最近都是敏舒在家。”她难掩声音的疲惫,被他抱着,浑身就没了力气,紧绷的神经松垮下来,在他身边就不由的再也绷不住了。 说来奇怪,即便是在家里,在父母身边,她也未曾这样,她也曾经很习惯做那个自主的女强人。 可现在.她不习惯了。 牟贤敏仰着头,叹了口气:“以后别这样了。” “我知道。”林巍与她额头相抵:“不会再让你担心了,以后,你就只管做孩子的好妈妈,做我的好老婆,安心享受生活。” “.嗯,不管了。” 她说着,也不知说的不管是什么意思。 牟贤敏搂着他,轻声道:“今天还要忙工作吗?” “.不忙了。”林巍笑着:“我也得休息两天。” “然后又在书房一个人熬夜?” 她埋怨着。 “那得怪你不能把我榨干。” 林巍打趣着。 这话也不知从哪惹恼了她,牟贤敏气哼哼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开头重了点,随后急忙张口放轻,林巍捏着她的脸:“我要咬回来。” “.别在这。” 她脸颊在林巍的手掌中逐渐升温。 “我想你了。” 他却只用一句话,就让她说不出来旁的。 林巍起身,反锁了办公室的门,拿出手机。 “炫优,我在办公室睡几个小时。” 尹炫优很快回复明白二字,而后,林巍便笑吟吟的看着牟贤敏。 她有气无力的斜躺在沙发上:“我最近也很累。” “嗯?” 林巍只是笑着偏偏头。 “随你啦”她说着。 林巍关上窗帘,推开茶几,把沙发下面打开,便是一张小床。 “挺会享受。”牟贤敏如此评价着。 林巍却不急不缓的找出小毛毯,盖在她身上,就躺在她身边,意外的什么都没做,搂着她,拿沙发上的靠枕当枕头。 “睡一会吧,等晚饭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她仰起头,看到了他的温柔笑容,什么多余的都没说,只是搂着他,靠在他怀里,发出微微一声嗯,也不用靠枕,就枕着他的胳膊——他难受就难受吧,她是舒服的。 很快,牟贤敏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声,而林巍只是温柔的搂着她,关低了新闻的声音,看着电视,度过了一个下午。 等到她醒来,林巍还在原来的位置,这让她有些惊讶,却也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没有了之前的些许怨气,她主动亲了亲他,坐起身来:“回家吗?” “嗯。”林巍活动了一下手臂,坐起身来,抓过她的腿,给她穿上鞋子。 牟贤敏看他穿好衣服,走在前头,不知为何,跳起来,蹦到他背上。 “真要背着你出去啊?” “.算了。”牟贤敏主动又下来,勾着他的胳膊,恢复了雍容华贵的那副姿态,脸上却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淡淡笑意。 出门,坐车,回家。 豪华轿车与一支凯旋而归的游行队伍擦肩而过,人群高声欢呼着,一些记者跟随其后,记录着他们口中高喊的‘正义必胜’。 牟贤敏只是与他依偎着,看也不看车外发生的一切。 (本章完) 第203章 胜利 尹炫优收到了很多邀约——准确的说,是很多很多。 什么是真正的权力? 是看似威风八面,实则步步掣肘的卢玄武? 是能追着检察官让其闻风色变的安喜延? 反正,若放到两个月前,在谈论到这两个字时,无人会想到林巍。 可现在,经过一次狂风暴雨的洗练,许多人才恍然大悟,到底谁能屹立不倒。 这次的事情冲着谁来的,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便能知晓。 早不动手晚不动手,林巍刚刚收购了顺洋的电子厂,他所支持的竞选者刚要在最终阶段起势,调查就突如其来了,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次狠狠地敲打和遏制。 可偏偏最终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调查林巍的检察官反被内部调查了,安喜延涉嫌逼供,韩度京一口咬死检察系统在审讯过程中,有不合规的地方,想要定安喜延一个逼供的罪名不大可能,但起码这事一出,安喜延就暂时没有资格再负责这整个调查案了。 十一月份选举就要结束,在那之后便是几个月的权力交接期,眼下只剩两个月时间,安喜延已经大势已去。 卢玄武任期本就多被指责,还惨遭一次弹劾,如今又出了这个案子,保守派再次在国会煽风点火,本该为卢玄武发声的舆论势力,却因为李江熙突然爆出丑闻,首都日报的公信力大打折扣不说,也不敢主动跳出来找雷。 这就让卢玄武的个人声望再跌一筹,也给了有心人发挥的空间。 汉城日报目标明确,就是盯着张弼舟打,眼下收拾谁都是虚的,唯有将政敌送下地狱才是重中之重。 而其他报社有了汉城日报顶在最前头,也不再吝啬火力,朝着卢玄武也开了炮,从外交策略到经济策略,给卢玄武任期的失败批了个底朝天。 卢玄武任期内最大的失误毫无疑问就是外交上出了问题,尤其是主张对北半岛展开阳光策略,却让对方闷声不响的搞出了大蘑菇。 这反而让赵海雄的竞选势头再涨一分。 张弼舟被送到检察院调查,未来集团的会长吴延秀也深陷泥潭,他如今和林巍当初被指控的罪名一模一样,而且很明显,这一次,他可不像林巍那样早做准备,而林巍也绝不可能再给他们从大选前缓过神来的机会。 李江熙罪名最重,且人证物证因为安尚久的原因都很齐全,首都日报已经开除其主编身份,党羽无不及时断臂求生,他纵然有再大的人脉,此时此刻,也只能先捏着鼻子把这遭罪认了再说。 于是,谁还看不清林巍的能耐? 与他作对的三方势力,检察官安喜延,总统卢玄武,大选热门张弼舟及其党羽,一眨眼间,全都深陷泥沼,与林巍角色互换了。 林巍虽然名义上的调查还未结束,但事实上,也没人会再追着他屁股后头跑了——检察系统内部起了把火,安喜延之前抓着林巍有多狠,调查了多少检察官,那现在就有多少检察官磨刀霍霍的展开报复。 新负责林巍案件的督察部二部部长虽然不是他的朋友,但却是个聪明人,此时此刻,只管明哲保身,任谁吩咐,都只是公事公办,林巍这边没有证据,他也不急着查,但也不取消调查,算是保持中立。 高东浩背了锅,丢了战略一部部长的身份,接任他工作的却是从地检部门临时抽调的一人——这算是检察系统内部的小动作,他们不想再让林巍的势力再度膨胀了,趁机找了个新面孔,跳出林巍的联盟。 林巍也不在意。 只要下个五年的总统是赵海雄,喜欢上进的,都会自觉向他靠拢。 无冕之王。 隐约中,依旧有人这么称呼他。 而林巍,却突然保持了低调。 “哗” 海边的波浪冲过沙滩,前仆后继的,发出哗啦响动。 遮阳伞下,林巍躺在躺椅上,拿起桌子上加满了冰块的威士忌轻饮一口。 “喏。” 半个西瓜放到了一旁的桌上,牟贤敏戴着墨镜,坐在了他一旁的躺椅上,笔直白皙的腿交叠着,笑脸盈盈的侧看着他。 “以前没事的时候,你忙的不可开交,正到了都在忙的时候,你却开始偷闲了。” 她虽然说着看似埋怨他该上进的话,可脸上的笑容却很是灿烂。 林巍拿起瓜吃了两口,满不在意的说着:“接下来无非就是等消息,人事已尽。” “是~”牟贤敏也只是随口一说,躺在躺椅上,望着不远处崔敏舒扶着自家小崽子踩沙子,目光温和:“小崔还没怀上?” “有了。”林巍说着,顿了顿道:“她还没和你说?” “伱可真是.她肯定在等你替她开口和我说。”牟贤敏翻了个白眼,却不在意,自顾自的拿起防晒霜:“那千信雨呢?” “提她干嘛.在督察部呢,我打算等这些事情结束,下个五年让她在督察部往上窜一窜。” 林巍说完,牟贤敏淡淡道:“她和安喜延是一路人,要慎用。” “我给她一个平台,她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有这样一个人在,检察系统内多少还能有些掣肘,免得尾大甩不掉。” 林巍说着淡然,可牟贤敏却知道他大概多少还是有点私心,但最后也只是不再多说什么,扭头又问道:“你那个叫做韩素婉的妹妹要怎么办?” “她想当律师也挺好的,我让她去刘律师那边实习,等毕业了就来公司的法务部就是了。” 林巍说完,看了看她,放下西瓜,拿起勺子,给她盛起一块果肉。 “好啦~这西瓜甜甜的,不酸,吃一口。” 林巍的话惹得她斜着瞥他一眼,但最后还是乖乖张开嘴,吃了下去。 “允儿加入了我公司你知道吗?这小家伙还要改个艺名,叫林允儿——先跟你说好,这可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她自作主张。” 林巍说着,牟贤敏没好气的说:“和我说这些干嘛,我又管不了那么多.就像那个牧师家的小姑娘,闲着没事就找借口往家里窜,和敏舒都混熟了,我也没说什么.” “没办法,我的魅力是这样的。”林巍说完,哈哈笑着,起身道:“我给你擦防晒霜。” 牟贤敏说着醋意十足,实际上却也只是聊聊罢了,林巍平时有多忙她比谁都清楚,他基本上每天都在准时上下班,宁愿熬夜在书房加班,都很少会推迟回家的时间,不就是为了让她安心,表明态度吗? 她对林巍还是满意的——只是.不说也不行,态度还是要有的,免得他得寸进尺。 林巍也知晓,俩人每次都点到为止,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谁都清楚彼此的底线和想法,也不会越界。 他起身给她擦防晒霜,过了一会,崔敏舒便抱着嗷嗷哭的小崽子走了过来。 “阿爸~阿爸~” “真是的,就见不得你爸和你妈亲热。” 林巍无奈的给这小崽子抱起来,他便不哭了,在一边吐字不清的说着些外星人话,林巍装作听懂,嗯嗯啊啊的附和。 看他带着小孩去玩,崔敏舒才终于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拿了杯饮料喝了一口。 “你最近要注意身体,怀了孩子还是不要太折腾比较好。” 牟贤敏拿起林巍的威士忌抿了一口。 “贤敏姐已经知道啦.” 崔敏舒有些难为情的说着——虽然这事大家早有心理建设,可真到了这一步,她还是觉得有些心里不安。 和林巍呆的久了,见的人也多了,崔敏舒便知道,有钱人最是忌讳私生子的。 “嗯,我要不问,他还不说呢.这家伙。”牟贤敏瞪了林巍的背影一眼,收回视线,温声道:“有个孩子也好,你能定下心来,他也少了桩心事。” “谢谢贤敏姐。”崔敏舒才是真正松了口气的那个。 牟贤敏轻笑两声:“男孩女孩?” “还不知道.”崔敏舒红着脸。 “等回去我陪你去医院查查,怀孕了要多注意” 牟贤敏就像好闺蜜似的和崔敏舒无话不谈。 而林巍抱着自家小崽子玩了一会,扭头回看,见到两人笑语晏晏,露出微笑,伸手逗着小家伙:“你呀,真是摊上了个好妈妈。” 小家伙吱吱呀呀,指着海里,崔敏舒不敢带他下去玩,林巍可不怕,就在海边让他玩水,结果他吃了一口咸的海水,哭着又要找妈妈。 林巍被牟贤敏一顿埋怨,自觉理亏,也不反驳,只管装傻嫌弃小家伙不够爷们,惹得她哭笑不得,气恼的给了林巍一巴掌拍在后背上,他不痛不痒,小家伙却哭的更厉害了,不让她打自己老爸,惹得几人都笑了起来。 结束海边日程,回到度假酒店,就钻进了总统套房的书房里去。 人在济州岛,工作却不会停下,只是比起之前,他已经适时放下了许多细节琐事交给底下的人,自己只负责大方向和一些关键业务的细节。 收购电子厂的目的,是林巍不想在智能手机时代被人卡脖子,他起步慢,但舍得花钱,虽然比起三兴等大厂,产品要稍微落后一些,但人才储备上来之后,在智能手机领域,他和其他人的差距并不大。 未来的五年,将会是林巍产业的关键。 没有人比他准备的更多——在即将到来的互联网领域,移动支付、网络购物、线下配套的物流快递、城市外卖、社交媒体、网络视频. 他几乎在上述的每一个领域,都是南韩的龙头老大。 很多人都还不清楚,他所布局的产业到底能在未来汇聚成一个怎样的完整生态,在其他人还在被动的等待着时代的进步的同时,他已经为新的时代的到来,做足了完善的准备与计划。 “2007年大选的结果是.” 林巍一只手搂着牟贤敏,一只手牵着崔敏舒的手,坐在电视机前,观看着选举的最终结果。 即便是涉及到国家大事,这选举的最终结果的揭晓时刻,仍然如同一场选秀般热闹。 直播画面中,赵海雄带领着一群身穿红衣的人坐在一侧,另一方剩下的则是卢玄武派系的身穿蓝衣的竞选人们——只是单从表情,似乎就能看出选举的最终结果。 “赵海雄议员!恭喜!” 随着电视台揭晓答案的一瞬间,具体的选票数量也出现在了屏幕中。 赵海雄以39.8%的支持率,碾压了对方31.1%的支持率,成功赢下了2007总统大选! 只看画面中的赵海雄猛然起身,双眼难掩激动,身旁的朴喜善微笑着替他整理了一下胸口一侧系着的白色的鲜花,赵海雄略显恭敬的和她鞠躬握了握手,而后在身后雷动的掌声中,迈步走向舞台中央。 另一方的选举人一个个难掩失落和茫然的神情,只是机械的鼓着掌,能从画面里,清晰地看到不少人此刻掩面垂泣。 而赵海雄却只是满脸灿烂笑容的,站上了那属于胜利者的舞台。 电视机前。 牟贤敏举起手,微微攥拳,轻轻一挥,勾起嘴角,显得有些意气风发。 扭头,她热情洋溢的搂着林巍的脖子,重重一吻:“恭喜!” 林巍只是淡定自若的笑着,看起来并不激动,而崔敏舒则早早在选票结果出来之后,便发出小声欢呼,笑容满面。 “嗯。” 他只是面带笑意的嗯了一声,亲了亲牟贤敏,又亲了亲崔敏舒,此时此刻,比起电视上那声音都在颤抖的赵海雄,他反倒更像是最终的胜利者那般,淡定从容的迎接着恭喜声。 电话开始叮叮响个没完——不是电话,而是短信声,便如手机铃声般不绝于耳的响了起来。 林巍拿起手机,笑着道:“看来今晚光是回消息,就要折腾好一会了。” 牟贤敏拿起手机,她的手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就连崔敏舒的手机都响起了一阵铃声,三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林巍迈步走入书房,拿出手机,将早已编好的短信模板复制粘贴,除去个别人的短信内容需要单独发送,其他的,林巍都是一键群发。 很快,便有一个电话打来。 “林会长!大选.赢了!” 赵海雄声音难掩激动。 林巍微笑着:“恭喜!赵海雄xi~现在,应该要改口叫你赵总统啦!” “林会长对我的知遇之恩,没齿难忘!我将在三天后,去.开办一场庆功宴,还请林会长务必到场,让我当面谢谢您的栽培之恩!” 赵海雄声音态度谦逊,喜悦之余,难掩笑声:“哈哈,林会长真该也出席现场,方才那群人的表情,真该好好记下来才是。” “赵总统今日可别忘了好好谢谢朴议员的帮助,三日后的晚宴,我一定不会缺席。” “哈哈哈,还称不上总统呢,还得等等林会长,那先聊到这,我还得给其他朋友打几个电话。”赵海雄说着。 “理解,等忙完了,我们再好好聚聚,庆祝一番。”林巍笑着挂断电话。 他只是耐心等着,果不其然,很快,崔忠式打来电话。 “林会长!恭喜!” “同喜。” 林巍微笑着,却在几句闲聊后,委婉拒绝了崔忠式提议的聚会,如今虽然局势已定,但权利尚未交接完成之前,他还是认为该低调一些。 崔忠式虽然有些遗憾,但却也不在意,林巍不来,他自也有庆祝的地方,如今总统人选已定,接下来的五年,局势已经明了,如何能不好好庆祝一番!? 一时间,报喜的电话纷至沓来,林巍逐一回复,笑容满面,时间到了深夜,电话总算能消停一会,他却脸上没了笑意,只是站在窗边,表情淡然的望着窗外随风飘动的树枝。 风已带着冬日的萧瑟,树枝上不见清脆绿叶,林巍看着光秃秃的树干,沉思许久,看着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接起电话的,是文秘书。 文栽石声音温和,略带笑意:“没想到今天还会收到您的来电恭喜林会长。” “多谢。”林巍表情平淡的说了一声,倒也没有否认,而是在电话中,平和的问道:“文秘书今后有何打算?” “总统任期还未结束呢,且先好好交接了工作再说。” 文栽石声音温和,话却有些疏远,而林巍却也不在意。 他先是略显客套的说了些客气的话,而后,却突然说了一句让文栽石颇为意外的话。 “权力场上,输赢是兵家常事,卢总统性格刚烈,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大好过,但还请文秘书时常劝诫,不要让卢总统钻了牛角尖。” “多谢,我一定将话带到。” 文栽石搞不清林巍的意思——这是打算雪中送炭?还是对失败者的安稳?亦或是对某些事情的表态? 林巍却不多说,只是淡淡道:“如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只管打我的电话就是,我虽然人言甚微,但偶尔也能帮些小忙。 过去虽有误会,但终归只是因为立场问题,就我个人而言,我依旧很欣赏文秘书与卢总统的理念与作风。” “.是。”文栽石少说少错,他城府比起卢玄武深了许多,此时此刻,作为失败者,他对林巍心怀警惕,不愿多说。 林巍也只是又客气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望着窗外,摇动着的树枝。 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伸出手,关上窗户。 也罢。 与他何干。 回到卧室,牟贤敏却还没睡,今天将小崽子丢给保姆照顾,她兴奋的抱着电话还在和朋友聊天,见到林巍回来,她便丢下手机,伸出双手。 林巍微笑着走过前去,与她相拥。 她紧紧搂着林巍:“我们赢了。” “嗯我们赢了。” (本章完) 第204章 无冕之王(大结局) “林会长,如今许多人都在讲,您是二十一世纪的汉江奇迹,您如何看待外界对您的评价?” 穿着女士西服的漂亮女记者面带笑容,神情略带谦恭,眼神难掩崇拜,在她的面前,西装笔挺的林巍远比那些电视剧、电影中的男明星更具魅力,只是微笑,就能让一旁负责拍摄照片的摄影师不由自主的按下快门键。 林巍谦逊的笑着,声音温和平静:“这样的评价对我而言还是有些夸大了。 能获得如今的成就,并非是我一个人的努力的结果,而是公司上下全体员工,以及身边的朋友与长辈的赏识与支持。 每个时代都会有一些因时代浪潮而崛起的人,我不过也是其中一个罢了。” “林会长真是谦逊,您是二十一世纪半岛最年轻的集团会长,也是如今连续两年登上福布斯富豪榜的商业天才,是许多平民出身的民众的榜样。 时代总是在改变的,但能抓住这些机会的人却寥寥无几,您能说说,您这一路走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抓住了这些成功的机会吗?” 女记者继续采访着,林巍面露几分苦恼思索的模样,但最后,却只是笑着说道:“渴望吧。” “每个人在人生中都会在不同的时刻,遇到一些足以改变自己一生的机会,但这些通往的成功路,绝大多数都布满荆棘。 绝大多数人会在踏入这条路前,便心生踌躇,不敢向前,唯有足够渴望,才会毅然决然的在旁人看起来希望渺茫的时刻,堵上人生奋力向前。” 林巍的话让记者眼前一亮。 女记者再次夸赞了几句,但采访却不能只是留在这些问题上,她大着胆子,问出了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 “有许多人都说,您的成功是绝对离不开妻子的扶持的,尽管我并不这样认为,但您有什么话想要对这些言论说的吗?” 镜头之外的尹炫优眉头微皱,但林巍却淡定自若。 他笑吟吟的点点头,不带丝毫犹豫道:“能遇到我的妻子,算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之一,她对我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不仅是在工作上,也在生活中给予了我极大的帮助。 当初若不是她,恐怕在韩强植案出现的时候,我就要锒铛入狱了” 林巍先感谢了自己的妻子,还顺便感谢了牟英雄夫妇。 而后,才算对那些酸言酸语,稍稍做出一些回答。 “对于那些认为我是依仗妻子成功的人.我倒的确没什么想说的,毕竟,对我而言,此生最大的成就,其一是成为了集团的会长,第二个,便是成为了牟贤敏的丈夫。” 林巍微笑着说出了让女记者心绪澎湃的话:“您与夫人的感情真好。” 尹炫优叫断了采访:“会长nim,约定的行程时间快到了。” 林巍不急不缓的看了看手表,看着女记者,温声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的时间。” “谢谢!”女记者急忙绞尽脑汁的在提前想好的问题中挑选着,最后,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倘若让您重来一次,您有想要回到过去改变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让林巍突然陷入了沉默,他仰起头,想了许久,最后,却只是笑着摇摇头。 “没有,我对我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很满意。” 林巍起身,而记者没问出什么东西来,也只能有些遗憾的急忙起身,鞠躬的同时伸手,林巍身板笔直,只是微微低头,与其轻轻一握:“辛苦了。” “是我们该谢谢林会长您愿意接受采访.” 记者说着。 尹炫优则在此刻对着一旁的杂志社高层淡淡道:“请在刊登杂志之前,将稿件先给我预览一遍。” 那些杂志社的高层自然不会拒绝,只是笑脸盈盈的一再说着感谢的话,而尹炫优还想要说些什么,林巍却拍拍他的肩膀。 “我相信贵社的编辑会好好润色一二的,炫优,走吧。” 林巍对着那些杂志社的人笑笑,而后和尹炫优在保镖的簇拥下出了门。 坐上豪华轿车,尹炫优低声提醒着:“会长nim,如今您隐约再次被抬上风口浪尖,要小心那些记者。” 林巍却只是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平静道:“无妨,卢玄武被调查的事和我没关系。” “就怕有心人将您往这些事上” 尹炫优没说完,林巍便摆手道:“立场如此,我虽没开口,但其他人也的确问过我的意思,我保持沉默,便也是帮凶之一只希望卢总统能吸取教训,别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自乱阵脚。” 说完后,林巍便闭着眼,靠在舒服的座椅上不再说话,尹炫优也适时不再多说,提醒过一遍就好,林巍一向心里有数。 而后,尹炫优争分夺秒的说着工作上,公司内最近的情况,林巍只是时不时嗯上一声,极少需要开口做出调整的。 车子很快停在了一栋高级酒店的停车场,林巍低调坐着电梯到了高层,进到餐厅的包厢内,吴延秀笑容满面的坐在其中。 “林会长,总算是和您又见面了。” “之前吴会长还在舆论风波中心,还是多少要小心一些。” 林巍微笑着和对方握手致意,双方看起来半点不像是曾捉对厮杀过的模样,吴延秀笑容灿烂,甚至主动要给林巍拉开座椅,林巍笑着拒绝,主动拿起桌上的红酒杯给对方倒酒。 “这次能够脱困,真得谢谢林会长您的仗义执言。” 吴延秀面露感激,而林巍却只是看似满不在意的摇摇头道:“我也没做什么,吴会长说到底也没犯什么事,李江熙和张弼舟已经认罪伏法,我只是和宋检察长聊了聊,何必伤及无辜呢。 未来集团是南韩经济的支柱之一,若是您进了监狱,反倒对半岛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林巍说完,吴延秀再次连连道谢,看着面前这位似乎与几年前外表并无太大差距的年轻人,他内心感慨万千,表面上却只有谦和的感激之色。 势不如人,如今的林巍左有检察官庇护,右还有亲手扶持的总统在任,如今接二连三推出了要打造信息强国的时策,几乎都是在对准了林巍的产业在扶持。 既有时代的变革,又有时策的支持,林巍的势头已然无人可当,即便是三兴等大公司,也不敢触其霉头。 就连他,堂堂未来集团会长,也险些要进去监狱过上两年,如果不是林巍捞了一把,如今恐怕还在看守所里呆着呢。 “而且未来集团新车发布已经因为这些事拖了两月,眼看顺洋集团的新品都要出来了,若让未来集团因此慢了一步,还不知要让顺洋白白捡走多少钱呢。” 林巍说完,吴延秀便意识到了什么,旁推测敲的问道:“看来外界都说林巍会长和顺洋集团的陈星俊会长有些矛盾,是真的了?” “矛盾?”林巍笑着摇摇头,只是淡然道:“倒也说不上是矛盾,只是觉得顺洋集团迟早都要分崩瓦解,与其突然崩溃,不如早点烂了,你我还能分润一些好处和市场。” 这话让吴延秀想了很多,但最终,他却什么多余的都没说,只是笑道:“看来今年的汽车市场,要厮杀惨重了。” “我听闻吴会长的未来汽车排放量一向是按着欧美的标准来的?” 林巍突然开口。 吴延秀迟疑片刻,点点头。 “那就好,今年南韩要努力响应环保标准,在油车领域,降低排放是关键,不符合新排放标准的,恐怕要吃个大亏。” 林巍说完,吴延秀双眼微微瞪大,心中一惊的同时,不由感到些许冷意。 这家伙还真是下手精准——顺洋集团过去几年的新车卖的虽然都一般,甚至可以说是逐年下滑,但毕竟家大业大,靠着啃老本,缩减利润提高车子质量,还是会有一批忠式的用户因价格优势选择顺洋汽车。 可如果今年从上头下来一些时策,将顺洋目前的低价求存的生存策略都斩断,提高顺洋的成本,那顺洋就真的很难卖过其他品牌了。 而一旦顺洋汽车出现销量问题,顺洋集团其他的支柱产业也会因此大受波动。 “另外,您知不知晓,美利坚如今房地产市场旺盛?” 林巍的话让吴延秀回过神来。 吴延秀嗯了一声,而林巍却微笑着看着他:“不知吴会长如何看到那边儿的房市?” 吴延秀眯了眯眼,思索片刻,而后道:“我觉得,倒是有些虚高。” “只是虚高?”林巍呵呵一笑,随后,却喝了口红酒,最后,淡淡道:“我认为美利坚的房地产泡沫即将炸开,又是一场经济危机,要来了。” 这话多少有些危言耸听,可吴延秀却表情严肃,若有所思,他停下动作,面前的林巍却拿着刀叉慢条斯理的吃着牛排,过了好一会,吴延秀才开口道:“不知林会长有何指教?” “顺洋死性不改,还想在房地产行业有所建树,但如今国内建筑业饱和,尤其是我的金门建设连续几年承包了数个大项目,国内的其他友商,日子都不好过。” 林巍说完,顿了顿,道:“你说,若是此刻有个在海外影响不俗的不动产公司寻求收购,是不是也挺正常?” 吴延秀沉默片刻,最后,举起红酒杯,轻饮两口。 “您说巧不巧,近来未来集团也的确想要剥离一些海外资产呢。 要是您说的经济危机却有此事,此刻也该做些储备了。” 吴延秀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确认一下情况,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林巍只是淡定自若的和他说笑着:“是该如此.” 几人聊着,不再说顺洋的事。 等到两人分别之后,吴延秀立刻开始行动,底下的员工连夜加班,开始探寻美利坚房地产的经济危机到底有没有苗头。 结果是让人震惊的——07年四月份美利坚便有一家第二大的次级房贷公司破产,从八月开始,美联储就开始做出反应,进行救市,但时至今日,房价仍自高位徘徊,从结果来看似乎救成功了,但暗藏的隐患却仍在不断扩大。 吴延秀底下的员工分析,这件事发生的概率不小,但仍有人乐观的认为,这件事最多也就是炸裂在华尔街而已。 可吴延秀却在短暂沉默后,立刻拍板做出决定,卖。 要知道,未来集团的建筑行业可是赫赫有名的,曾经的汉江奇迹,便有未来集团的建筑业的一份功劳。 但如今,林巍的金门势头正凶,在接连两届总统的支持下抢占了国内的六成市场,未来集团的建筑业已经向海外转移,且由于南韩人口劳动力的价值变高,如今未来集团的建筑业,也逐渐开始以海外员工为主,降低人事成本。 若真有经济危机,像他这般着重国外市场与外资帮助的建筑行业,必然会遭受重创,尤其是在国内市场被林巍吞了大半的情况下,建筑业已然不是个香饽饽了。 未来集团如今重心也在汽车行业,甚至已经是国内龙头,不如当断则断,还能拿到一笔资金的同时,让顺洋亏惨。 如果顺洋财务出了问题,那么一旦到了解体的时候,吃下顺洋汽车,未来汽车便会成为真正的市场龙头 “爸爸!抱!” 回到家,小家伙便屁颠屁颠的往林巍身上凑——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他对自家的小崽子即严格,又老喜欢拿他找乐子,可小家伙却偏偏还是最黏他。 林巍顺手给他抱起来:“今天听话了吗?” “嗯!听话!吃好多饭饭!”小家伙声音稚嫩,但能说的话却明显多了许多,不再整天咿咿呀呀的说点外星人语了。 林巍夸赞几句,抱着他在客厅玩耍了一会,保姆便适时来接管,他漫步上楼,先去看了一眼崔敏舒。 她已经有了小肚子,躺在床上正在看着电视,见到林巍进来,慌乱的放下手里的东西。 “.你呀。” 林巍没好气的走到身边,捏了捏她日渐圆润的小脸蛋:“医生都叫伱少吃些这些零食了。” “饿嘛.”她撒着娇。 林巍无奈的抱着她,摸了摸她鼓起的小肚子:“看你生完孩子变成小胖妞该怎么办。” “才不会,生完了我就减肥哎呀~欧巴~”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零食,林巍也只能还给她,她便喜笑颜开的如仓鼠般吃起了零食。 “欧巴,喜善姐还说过几天要和我见个面呢。” 她说着,而林巍只是轻轻点头:“也好,朴议员不结婚也没有孩子,你和她关系那么好,以后也该经常带着孩子找她玩,说不准以后咱俩的孩子里,有机会能当个官呢。” “当官有什么好的.”崔敏舒却不喜欢,有些感叹的说着:“卢总统被调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欧巴,他真的有贪污受贿吗?” “他没有,他的家人也不一定没有,再谨慎,也抵不过有心人的谋划。” 林巍平静的说着,想了想,也笑了:“不过你说得对,当什么官,在这半岛,当官可不是个好事。” “对吧~”崔敏舒笑着,两人聊起了生活上的琐事,过了一会,林巍亲了亲她,回到卧室。 没看到牟贤敏,他便转身去了书房——如今他书房的格局略有变动,多了套桌椅和电脑设备。 牟贤敏坐在自己的桌子边敲打着键盘,看到林巍,也只是打了声招呼:“回来啦。” 他慢悠悠挪步到她身后,牟贤敏正在和自己的秘书谈着报社的事,首都日报在李江熙锒铛入狱后,便彻底失去了和汉城一决高下的资格,如今汉城日报正式成为第一大纸媒,又因为林巍的提前布局,在这2g时代,同步在网络媒体领域,也彻底成为了南韩第一。 她不想林巍整天忙到深夜,就干脆自己接过了一部分担子,林巍也乐见其成,他知晓牟贤敏的能力,便由她接过媒体方面的担子,也好过她每天除了逗孩子就没事做。 林巍在椅子后边伸出手,半搂着她,牟贤敏侧着头,贴了贴他的胳膊:“马上就忙完了,定一下明天的会议内容。” “嗯。”林巍不催促,只是慢慢看着,也不给出建议,即便他就在身后,牟贤敏也专心致志的没有半点走神,五六分钟后,她松了口气,关掉axu的聊天界面。 “今天回来的挺早,不是要和吴延秀吃饭吗?” “吃个饭能要多久,还是早点回来和老婆在一起好。” 林巍笑着说完,牟贤敏仰起头,似娇似嗔的看他一眼:“是吗?”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抱着林巍的胳膊:“走~跟我进屋~” “呦?”林巍打趣道:“你最近倒是勤勉。” “没办法,谁让敏舒一口气要怀两个总不能输在这。” 牟贤敏没好气的说着:“得想办法给你生个女儿才行.快点,要不然晚点又得被俊儿缠着了。” 她倒是在某些地方寸步不让。 林巍当然不会拒绝,只要她想,别说生一个,就是生五个都行。 “迟早让这小子早点一个人睡。” 林巍的话让牟贤敏噗嗤一笑,关上房门,她搂着林巍的脖子:“你这当爸爸的天天吃自己儿子的醋?” 林巍抱她起来,将她贴到墙上:“谁叫他非得睡在中间,要爸爸妈妈一起抱着他.我都好几天没能搂着你睡了。” “也挺好的,起码睡在枕头上,脖子不疼了.你胳膊太结实,睡着不舒服。”牟贤敏哎呀一声,面价绯红的轻轻搂着他的头:“反正你又不缺我和敏舒两个人等我也再怀上,你就去外边潇洒就是了,也合你心意。” “别胡说。” 林巍一本正经抱紧了她:“我只要你。” 牟贤敏轻咬着嘴唇,半晌,才重重吐出一口气:“信你啦” “会长nim呼.” 金美珍喘着粗气,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趴着,甚至不愿翻个身。 好一会,才扭过头来,轻声道:“您最近和夫人吵架了吗?” 林巍懒洋洋的抬起头来:“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金美珍红着脸,颤颤巍巍的坐起身来:“就是觉得最近您找我的频率变多了” “.怀了。” 林巍无奈的起身,去倒了杯茶,抿了口茶水。 “又?”金美珍问完,随后,笑了起来:“恭喜会长nim~加上敏舒妹妹,这次可要一口气要当四个孩子的父亲了吧。” “别说了,说到这,我都不想回家.”林巍一想到会有四个孩子在家嗷嗷哭,就恨不得住在办公室算了。 金美珍有些好笑,面前的男人面对什么事都仿佛可以面不改色,唯独有些受不了孩子折腾,像个大小孩似的,最近还总是念叨什么老婆有了崽就忘了郎之类的话,感觉自己在家里倍感疏忽 她起身,轻轻搂着他,他递来一杯茶水,她一饮而尽,靠在他肩膀上:“长大些就好了,再过几年,你就开始舍不得这群孩子啦。” “贤敏也这么说。”林巍笑着,搂着她,抱在怀里:“允儿最近怎么样?” “马上就要出道啦,家也不回,天天住在宿舍。你让人多照顾她,她不想被人说是关系户,起码,也要证明你没看错人才行。” 金美珍说着,有些骄傲道:“她老师给她的评价都不错,连续好几次内部测试都是a呢。” “我知道,我有看。”林巍的话让金美珍心里一暖,她扬起温柔的笑脸,突然想到了什么,捂嘴轻笑:“今天我进来的时候又看到韩律师了。” “素婉?”林巍问。 金美珍嗯了一声,有些好笑的说着:“她呀,整天犹犹豫豫的,瞻前顾后也不知道担心着什么。” “.你是在劝我做坏事。”林巍伸手轻轻捏她一把,金美珍涨红了脸,有些心虚:“她喜欢,你又有什么不乐意的.” “她还年轻。”林巍说完,金美珍却道:“敏舒不也年轻吗?” 她看到林巍眉头微皱,温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其实,你不用考虑那么多.她年纪轻轻就认识了你,相比之下,其他的男人还怎么能入她的眼? 她学习成绩又好,长得又漂亮,在公司里不也有挺多人追吗? 但终归是因为你在,她心里容不下旁人.” 金美珍温声说着:“她甚至都有点羡慕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羡慕的。” 林巍摸了摸她的后背,沉默片刻,随后轻声道:“这不是好事。” “是你太低估自己的魅力啦只要有你参加的会议,有很多女员工都会刻意提前早起去美容院呢。” 金美珍说完,轻轻贴着他,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个有责任感的,但兄妹两字往往最是伤人的,她离你那么近,又离你那么远,敏舒也好,我也罢,她只看到我们都很幸福。” 林巍叹了口气:“那我把她调到律所去?” “就这么讨厌她?”金美珍说着,轻吻林巍的面颊,起身开始收拾着装:“你心里有数,不愿伤害她也不是错事,只是你刻意疏远她,才是让她最难过的事,你说是把她当妹妹,可平时连话都不和她多说.” “我知道了。” 林巍叹了口气,起身,拍了她一下,金美珍红着脸扭头回看他,欲拒还休,有些可怜的眼神是他最喜欢见到的。 见他表情不对,金美珍急忙道:“一会还得帮尹秘书给您规划日程呢” “知道了,怕什么。”林巍没好气的瞥她一眼,身边的女人总把他当怪物似的 但精力确实太多了,他也没办法呀。 金美珍收拾妥当,在办公室内的卫生间检查了一下妆容,而后一丝不苟的收拾了办公室的卫生,才悠悠然向外走,林巍望着她,突然道:“叫素婉来一趟吧。” “好~”金美珍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有些促狭的笑容,对他眨眨眼,推门而去。 林巍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不多时,便有人敲门进来。 韩素婉长发扎成丸子头,穿着干练的西装,在门口先是探了探头,随后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会长nim。” 林巍只是细细打量她。 她依旧那般漂亮,带着初恋般清纯的感觉,桃花眼明亮的倒映着他的影子,只是此刻略显局促,被他盯着看,不由自主的偏开视线,低着头。 制式的女士西服,因为她的好身材显得格外出彩,黑色裙下,笔直的腿被丝袜包裹着,不细不厚,匀称的恰到好处。 她还是那样,不管穿什么,都会让人赞叹身形的妙曼。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叫我欧巴就是了私下里不用叫我会长。” 林巍微微一笑,声音温和:“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是实习,但大家都很照顾我,刘律师也会主动给我讲案子,公司有什么事情,大家也都愿意让我参与,给我讲解.薪水也很高。” 韩素婉看着仍然有些拘谨,只是说话时,忍不住看他,却被他少见的,有些直勾勾打量的眼神弄的有些脸红,心里有些紧张,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自从之前谈话之后,林巍对她的确很好,真的如同妹妹一般照料他,有求必应。 她想要当律师,他就帮她提前安排实习,还送到公司里,由专业的大律师带她入行,工作时间也很自由,没有影响课业,工资还是按照正式工来发的 虽然被许多人私下里说是关系户,但韩素婉却也没觉得不好,恰恰相反,这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开心——她始终是向往和林巍能比寻常人更亲近些的,只是残酷的现实横在脸前,她就只能在这不近不远的距离,似乎怎么也跨不过去了。 林巍垂下眼来,想了想,干脆道:“今晚没什么事,不如一起回家吃个饭?” “啊?”韩素婉一惊,可林巍却平静笑道:“你贤敏姐也挺好奇你近况的,敏舒也常问我你最近怎么样.” “.好。”韩素婉深呼吸后,答应了下来,脸上有些忐忑的看着林巍:“欧巴,那我要不要准备一些礼物?” “不用了,都是一家人。” 林巍笑笑,让她坐在沙发上,少见的和她聊起了日常。 聊了一会,他突然问:“听说公司里有不少人在追你呢,没有看上的吗?” “啊?”韩素婉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低着头,咬着嘴唇:“没有.我不喜欢他们。” “嗯?”林巍开着玩笑:“可不能把择偶标准就卡在我身上呀,要是这样下去,说不准你这辈子都没法嫁人了。” “.喔。”韩素婉的回答声莫名的有些晦涩,沉默片刻,她也不看林巍,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说着:“那也没办法他们的确都比欧巴差了很多。” “我?”林巍自嘲的笑笑:“我怎么不知道我哪里好?” “.我也不知道。” 韩素婉抬起头来,鼓起勇气:“但就是要好得多要不然,敏舒姐也不至于宁愿.我的意思是” 她说了一半就觉得不妥,想要改口,却忽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林巍叹了口气,主动替她解围,打趣道:“你这笨嘴笨舌的样子,怎么当好律师呀。” “.欧巴。”韩素婉却突然表情坚定了些许,她沉默着,突然道:“晚上我就不去你家里了.” “.嗯。”林巍迟疑的嗯了一声。 韩素婉却急忙道:“我的意思是” 她偏开视线,鼓足勇气:“去我家吃饭怎么样?我租了新家,就在公司附近” 林巍不自觉的语塞了片刻,突如其来的沉默充斥在办公室内,就在韩素婉打算主动改口,取消邀请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好啊,那就去你家,你亲自下厨吗?” 林巍笑着,看不出心里是什么想法。 韩素婉难掩喜悦,重重点头:“嗯!那我一会下班就去买菜.” “你可以提前下班,先去买吧,我等一会下班了直接去。” 林巍说着,韩素婉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走出办公室的脚步难掩雀跃,在门口,她扭头看了林巍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关上门,仿佛生怕晚一点关门他就要改变主意。 林巍拿起手机,犹豫片刻,给牟贤敏发去了短信。 ‘今晚回去晚些,在外面吃饭。’ ‘好,那就不等你了,早点回来。’ 林巍放下手机,半晌,叹了口气。 他到底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自重。 2009年。 五月末。 卢玄武跳崖自杀。 此事件一出,轰动全国,乃至世界都为之侧目,一时间,满天的阴谋论不绝于耳。 六月初,卢玄武在首尔景福宫广场举办缅怀仪式,文栽石作为丧主,主持全部行程。 卢玄武到底是前总统,葬礼全程都将由电视台直播录像,出席者包含各行各业的社会名流、国会中的知名议员,检查部高官,以及时任总统的赵海雄。 林巍抵达现场,摄像机无不对准他的面孔,尹炫优等人跟在她的身后,牟贤敏跟在身旁,与他一同保持着面色的哀痛。 诺大的露天广场上,席位早早准备就绪,林巍所坐的位置是第二排,这是他刻意要求的,尽量低调的与此事摆脱关系,但安排座位的人,却还是将他放到了第一排的赵海雄身后。 这种安排无疑是刻意的——镜头语言亦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赵海雄出席现场,引起些许骚动,但很快还是被按捺了下去,只看他表情沉重,搂着自己的漂亮夫人一起向前走去,在镜头的注视下,对着远处卢玄武的照片哀叹一声,坐回座位后,在摄像机的捕捉下,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文栽石不动声色,作为丧主,他井井有条的主持着仪式,在摄像机面前,保持着严肃与从容,但在念到追悼词时,却还是没能忍住,红了眼眶,落下眼泪。 一时间,国会议员中响起一片哭声。 卢玄武的死是意外,也不完全是一场意外。 在赵海雄上任之后,卢玄武在任期内的行为最终还是引来了强烈的反噬。 最终,卢玄武因为自己的妻子被查出受贿后,心理崩溃,跳崖自尽,以证清白——他很清楚自己是清白的,也清楚自己的妻子绝不是受贿的人,但同样也很清楚,只要他还活着,这样的事情就不会断绝,那些仇恨他的人,迟早要让他或家人付出代价,方才会停下这不讲理的报复行动。 林巍曾给卢玄武打去电话,甚至这通电话就发生在一个多月前,但未曾想到,这件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卢玄武的成功来自于他那纯粹的理想,失败却也正因如此,在胜者为王的权力世界,他最终没有能够承受得住,失败所带来的代价。 林巍心里惋惜,却并不认同——若换做是他遭遇同样的事,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都会想办法东山再起,予以报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但无论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 他看着文栽石,而文栽石却也恰巧从台上看向林巍,两人目光交汇,复杂的情绪难以明说。 文栽石对着林巍微微点头,而后,便进入焚香的环节。 先上去的是卢玄武的家人等人,而后是一些高官政要,林巍也上去焚香鞠躬祭奠,叹息一声,将香插至香炉。 然而,等到赵海雄焚香时,却出现了意外。 只看一个国会议员难掩愤怒,满脸泪水,愤而怒吼:“赵海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焚香!” 保镖立刻出发,将他架起,推向远处,而那人却仍然难掩愤怒,发出大喊。 “杀人犯!” “赵海雄是杀人犯!” “还有林巍.”这句话被淹没在人潮声中。 一时间,喧哗声四起,记者们蜂拥而至,有的将摄像机对准了赵海雄夫妇,有的则追逐向了那位国会议员。 “通过政治报复杀人!是政治杀人!赵海雄必须要向卢玄武总统道歉!” 赵海雄只是扭头回顾。 在摄像机的注视下,他表情平静,但双眼却隐约藏着锋芒,但最终,赵海雄也只是淡定自若的,重新对准了祭坛。 他和夫人微微鞠躬,插下香后,扭头走到卢玄武家人附近,鞠躬表示哀悼。 过了一会,文栽石主动走到赵海雄面前,面带苦笑,鞠躬致歉。 摄像机只看得到,两人交谈甚欢,而赵海雄略带笑意,接受了文栽石的致歉。 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看似平静的文栽石心中酝酿着怎样的火焰,可当他抬起头来,却依旧只有如深海般的平静。 和赵海雄聊过几句,文栽石微微侧头,赵海雄身后一侧的林巍,此刻只是表情沉重的,对他轻声道。 “节哀。” 文栽石微微点头,深深地凝视着林巍片刻,扭头,继续作为丧主,主持仪式。 摄像机如实的记录下了文栽石那不同寻常的平静,也记录下了赵海雄那略显冷漠的笑容。 明媚的阳光仿佛要照亮这的每一个角落,但在摄像机拍摄镜头的一角之处,林巍那高大的身影,却始终都若隐若现,只在短短几个画面中,露出了他平淡的面容。 仿佛是故事的背景,却又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豪华轿车上,牟贤敏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绷出一副哀痛的表情,她靠在椅背上,扭头看着林巍。 林巍此刻,只是一只手撑在侧脸上,眺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他似乎的确因此有些哀痛。 林巍和卢玄武关系有这么好吗? 牟贤敏不觉得如此,但却隐约也能读懂他的心思,沉默片刻,她伸手摸着林巍的手掌,主动挪开了话题。 “顺洋那边的事差不多明天就要结束了——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搞垮顺洋。” 牟贤敏的话让林巍回过神来。 他表情平静,笑容淡漠:“陈星俊志大才疏,眼高手低,顺洋的没落只是时间问题,我只是顺势推了一把罢了。” “次贷危机、遗产税、排放标准.陈星俊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牟贤敏刻意说着,林巍却只是笑笑,轻轻搂着她:“不用刻意夸我,我没有心情不好。” “.那你在想什么?今天你一直都话不多。” 她扭头,看着林巍。 而林巍只是目视着远方。 “没什么。” 他缓缓长叹出一口气,平静道:“今天高喊杀人犯的是谁?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尹炫优在副驾驶急忙回答:“那位姓白的议员,是卢总统的老部下,您应该见过。” “他说我是杀人犯。”林巍平静的看着尹炫优。 尹炫优低下头去。 “他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那就让他清醒一些。” 林巍淡淡的说着。 尹炫优轻声道:“您不用担心,赵总统可比您更生气。” “告诉赵海雄,这件事我来处理,但不要做的太过分.换做赵海雄他们,又要往死里弄,不好。” 林巍说着。 尹炫优面露几分犹豫:“赵总统走的时候看起来很生气。” “那又怎么样?” 林巍扭头,目光如锥。 尹炫优低下头去:“我明白了,我会向他的秘书转达您的意见,如果他.” “他的任期也就这么几年,他会想明白的。” 林巍说完,不再言语。 他侧仰着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牟贤敏轻轻搂着他,眼神有些仰慕,却也忍不住,轻声警醒:“你知道现在外头都在私下里怎么称呼你吗?” 林巍轻笑两声,收回视线。 “别担心,我很清楚之后要做的事.” 他低声道:“之后我会和文栽石好好谈谈,他是个聪明人,会明白该和谁合作的,我是他最佳的合作对象” 牟贤敏见他此刻仍不骄傲,思路清晰,目标深远,这才放下心来,露出笑容。 “嗯,不愧是无冕之王。” “呵”林巍因为她的称呼一愣,随后,却也只是笑了一声,轻轻握紧她的手,并不反驳。 是啊 他扭头看向窗外,阳光明媚的街道上,无数高楼林立着,可这些高楼中有不少如今却是他的资产,那些店铺街道上挂着的广告,有的是他公司的产品业务,有的是他公司旗下的明星艺人。 街上奔走的有着金门标志的快递车与豪车擦肩而过,行人的手机里使用着他公司旗下的app,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 他的商业帝国逐渐笼罩着这座半岛,而在那帝国遮蔽的浓荫处,黑暗笼罩着的,不被外人所知的阴影里,他坐在奢华的王座上,俯视着一切。 他是媒体口中的南韩第六大财阀,是超越了顺洋等老牌企业,如今名列世界前列的集团会长。 他是无数年轻人敬仰的,所谓白手起家的青年偶像。 检察官畏惧他的国会人脉与总统的庇护,国会议员渴望他的金钱与媒体所带来的名望。 他是二十一世纪本不该存在的奇迹。 他是这小小半岛,不被普通人所知晓的——无冕之王。 (本章完) 完本感言 一路走来,多有不易。 有很多话想说,可到了这,却又有些不知从何谈起。 敲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新书大概会在11-12月开出来,原创题材,但具体些什么还有待研究,不敢奢望每一个读者都会跟随我到下一本书去,但也希望,如果能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我能有更多的进步,为大家带来惊喜和更好的阅读体验。 写书一行,我自认还算稍有天赋,但也仅限于此,到了我这个水准,再进一步,难如登天,即便幸运踩上去了,能否保持,也是难事。 我要做的,只有不断努力提升自己,并且也在努力寻找自己擅长的方向和路子——实不相瞒,我写过太多不同题材的书了,都市恋爱,同人,综漫,西幻,末日. 我只说我写的还算成功的类型。 失败的就更多了,原创轻的类型扑死过,原创玄幻仙侠的更是没一个能成的。 过去很多年,我都在不断碰壁、自以为成长成功、再碰壁的过程中循环。 自十七岁开始写书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年,说来惭愧,成绩原地踏步。 迷茫过,摆烂过,奋发过,直到今日,才总算是有些许平静下来,接受了自己其实没那么天才的事实,开始稳住脚步,学习,进步. 如今,我要做的只有找到一个自己真正适合并喜欢的题材类型,加以深耕了。 用简单的比喻来说,就是我自认内功已成,只差选个武功套路发挥自己的内力了。 但这毫无疑问也是很难找到的。 下本书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也是一个新题材和类型的原创,我自己是没啥信心能火的,但唯一可以保证的是,绝对会比这本书有更多的进步。 历经数月,就像是一场漫长的旅行,我冲的很快,歇逼的也很快,但好在最终还是如约到达了终点,只是不知道能否让诸位满意。 非常感谢能够支持到现在,一直跟到了最后的读者们,说来惭愧,我始终觉得这本书写的不是很好,尤其是到了中后期,调整也调整不过来,内容规划是一方面,自己的状态也是一方面,但好在咬着牙还是按照预期结束了故事,没有留下遗憾。 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让我坚持到了今天,谢谢,谢谢。 百种思绪缠绕心头,却难开口,不知此次一别,与诸位能否再见,再见时又是何模样 那便借用一句话吧——愿为江水,与君重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