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爱你入骨》 第一章 原来爱情这么殇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那天中午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曹琳曦接到闻亦铭的电话,他在那头随意的低喃道:“曹琳曦,我好像有点想你。” 当时闻亦铭与周诗琪正在一起度假,万恶的资本家与心爱的女人在巴厘岛你侬我侬,这种时候他突然打电话来说想她了,曹琳曦有些哭笑不得。 她微微有些颤抖的右手举着手机,附在耳边,含糊其词的配合着“哦,哦”了两声,闻亦铭便不再说话,曹琳曦也就把电话挂了,依旧躺在床上。 曹琳曦这样已经有好几天了,与闻亦铭洒脱离婚,放他回他最爱的女人周诗琪身边,做起来的时候本来就已经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尽管她强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到失态的地步…………但一回到家里,支撑着她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尤如一具失去生命力的玫瑰,密密麻麻的针刺著曹琳曦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她甚至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开口说话的能力。 不能动,不能说话,更别提做饭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了,更甚于连外卖卖家想按响曹琳曦家的门铃,也因失了声的门铃召唤兽没有动静而放弃。 几天的疼痛不堪、痛彻心扉,换来的却是一通闻亦铭说我好像有点想你的电话,曹琳曦艰难的翻过身躺了一会,终于抬起了双手掩住眼睛,不让眼泪流得过於轻易,虽然,眼泪还是不受主人的控制,默默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那个为闻亦铭煞费苦心的她;那个为闻亦铭散尽温柔的她;那个为闻亦铭放弃自我的她,那个为闻亦铭…………终于要把这些过去全部从她的人生中揭过去了。 闻亦铭说他爱周诗琪,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总是有些冷淡、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的欢喜让曹琳曦终于选择了放手,好像除了放手她也没有过其他的选择…………她的爱再低贱也是有底线的,她知道她不能守著一个不爱他的人一辈子。 于是,曹琳曦也就只能把过往的爱恋为它们刨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丢到最下面……埋了。 没有珍惜,也就不可惜了。 她总不至於求著闻亦铭说:你喜欢我一点吧,只要一点就好,这样,我会用比周诗琪多千倍万倍的爱去爱你的……可惜,她就算没有求,但她的脸上、她的行为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透露出了她的这些想法,她还记得,闻亦铭当时看着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了同情,怜悯和厌恶,唯独没有喜欢。 事到如今,曹琳曦也别无他法了,只得艰难逼迫自己微笑着答应他提出的和平离婚。 签完离婚协议曹琳曦不敢在吃饭的包厢里多留一秒钟,她怕她在服务生的惊讶、戏谑的目光中让成河的悲伤把她击溃,因为胸口左边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经快让眼睛中强撑的泪水决堤。 曹琳曦嘴角挂着凄凉的笑意,双眼无神的盯着头顶上洁白得有些刺眼的天花板,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闻亦铭对她的轻忽与不在意是非常明显的,她与闻亦铭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从未在闻亦铭主宅留过宿,连离婚都只是在一个吃饭的包厢里。 再对比那位永远高高在上,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她的周诗琪一比,呵呵……她住的是闻亦铭的主宅,出入的是闻亦铭的办公室,他们携手吃饭,都有众人包围……亏得自己如此爱他,才忍受得了他连离婚都这般错待于她。 眼泪让枕头都能拎出水来……终究还是大声的哭了出来,疼痛好像也少了一点……曹琳曦纤细的双手用力的抚著眼睛,尝试着重重地呼吸了一下,用尽全身的力气,让嘴角勾起一个什么也代表不了的弧度,再次拿起床头的手机,通知她的助理来她和闻亦铭曾经的家,当然这里也就只有曹琳曦把它当做过家,对于闻亦铭来说,这里至多算得上是一家酒店,一个他想来就可以来,想走就可以走的地方…… 助理听到曹琳曦沙哑冷硬的声音,极度聪慧的男人一点惊讶也没有,他只是冷静地回道:“我马上就来,老板。” 十分钟后助理来了,他为她放好了洗澡水,扶著她去浴室……助理拥有大多数男人少有的细心,他略带强硬的灌了曹琳曦一碗他刚在楼下带上来的鸡汤,没有让几天没吃没喝的曹琳曦昏倒在浴室里。 只是,在他帮著曹琳曦擦试头发时,这个跟了曹琳曦5年的男人眼泪轻轻的滴落在了曹琳曦紧闭的眼睑上。 曹琳曦没有睁开眼,只是模糊地笑了笑,然後,她听到了她的助理在她耳边低喃道:“老板,你瘦得好像连骨头都薄了……” 以前那个无坚不摧的女强人倒塌了,让助理再也无法维持平时应该有的理智,他把头埋在那浓密的黑发里,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是曹琳曦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助理哭泣。 伴随着低掩的哭声,曹琳曦昏昏沉沉地睁了睁眼睑,纤长的睫毛像飞行的蝴蝶,眨了好几次才勉强睁开一条细缝,她看著房间里的某个点,过了好半晌,才张开口嘶哑地说:“林凡,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吧…………” 第二章 离开,让一切变得简单(求收藏) 离开,让一切变得简单,让一切有了重新被原谅的理由。 所以我们身边的人总是在离开,不停的离开。 —————————— 曹琳曦花了三天的时间结束了手头上的所有工作,此刻她很庆幸她是做的个人工作室,她一个人就能代表自己了。 一个案子干完了就跟人了结一下,没干完的,就以合理的价格转给同行,随便收拾、处理一下,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曹琳曦双手抱臂,浅笑安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和助理先生奋斗了六年的战壕,嘴角溢出一个伤怀的苦笑,真的是连工作都没有需要强留下她的地方。 这个时候不走,她还要等到什麽时候走? 等着看曾经的爱人拥著他的心爱之人来向她致以歉意,然后真诚的说上一句:“回想起来,你以前对我真的很好。” 那将会是一个怎样巨大的悲剧,曹琳曦只要稍微这样一想,她就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次承受那种撕心裂肺,心如刀绞的痛了。 对于那个曾经用尽力气去爱过的人,曹琳曦怎么可能让自己做到说不爱就不爱呢。 如果一个人要真的能做到如此洒脱,那得是何种能收放自如的钢铁心肠? 曹琳曦是一个坚强到全身流血也能一边有条不紊的处理自己的伤口;一边面不改色,有理有据的和对手进行商业谈判的人。 她能咬着牙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拼博到今天拥有自己的事业。 但是……她唯独忍受不了的便是闻亦铭用一种稀疏平常的语态对她说:你离开我以后,我忽然发现自己挺想你的,我已经知道你的好了……但我还是爱周诗琪,那会有多讽刺…… 放手,轻轻合上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再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 离开,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 林凡正在一旁低头想心事时,他的老板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用着她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沙哑声音问他:“怎麽了?舍不得?” 林凡淡然的撇过头给了曹琳曦一个不屑的白眼,又再次低下头,拿着刚从墙壁上取下来的他们以前一起挂上去的镜框…… 玻璃框一点灰尘都没有,他每天都有叫前台小妹擦,因为他老板很喜欢这张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大笑著的图片,她总是浅笑安然的说:看,那笑容多灿烂,多美好,多有生命力……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多年后的他们会以这种决绝的方式裹伤逃离。 林凡,我们换个城市生活吧,好好恋爱,好好跟一个人大笑着相识、相知、相恋,然后结婚,生小孩…………她是大笑著恋爱了。 只是,比没有大笑着去爱的他却凄惨了千万倍,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真心稀罕过她,那个人是老板用生命去爱他那般狂热又忠诚的男人,最后选择了一个虚有外表的皮囊…… 只不过是为了想成全以前的一时痴想,他会后悔的,只是后悔时,已经没用了………… 林凡低着头冷笑着,只是当他抬起头,看著曹琳曦那双颊陷下去的容颜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时,只看了一眼,他就大力低下了头,修长手指紧紧捏着她的衣角。 “林凡……”曹琳曦疑惑的看着身旁的林凡声音暗哑道。 “你先出去吧……”林凡想独自一个人收拾属於他们的东西,走就走吧,她老板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受苦也好,受累也好,老板总是不会丢下他的,他亦也不会丢下她。 “我和你一起收拾…………”曹琳曦走过去弯腰准备收那些对他们还有意义的摆饰,她的助理先生花尽心思买来做装饰的,她可以丢掉自己现在的一切,却舍不得丢掉这些看上去像他们孩子一样的东西。 既将要离开了,曹琳曦无意识的走到了以前他和她还是夫妻时经常来的餐厅,她静静的站在门口凝视了半晌才推开门走进去。 曹琳曦最近有些吃不下饭,她每天都逼着自己喝一些听说很滋补的汤,她放纵自己狠狠的大哭了一场,够了,真的已经够了,那些眼泪已经足够淹死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情了………… 像她这种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人早就已经明白了,觉得生活过不下去了,人生前路千难万险的时候,哭一场就已经是她最后的底限了。 曹琳曦在孤儿院的漫长岁月让她比别人更早懂得一个道理: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和她结婚六年的男人根本就没有爱过她,和她在一起那整整六年的时光,不过是那个男人用来忘记他求而不得的心爱女人而已。 关于曹琳曦这场撕心裂肺的爱情,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它的意义也仅此而已。 不管多难受她也不能再哭了,别人不爱她,看不起她是应该的,自己看不起自己又是何必呢? 不管饭再难下咽,曹琳曦总是能逼著自己吃点什麽进胃里装着,就算用最直接的方法——用灌的,她也会强自灌一大碗汤下去,她得活着,尽管活得不那么漂亮。 曹琳曦一个人坐在双人间的包厢里喝著一人份的汤……觉得自己还是能撑下去的。 她一个人孑然一身,二十多年都这样走过来了,还不至于为了另一个人,还是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就觉得活不下去了,就算真的痛苦不堪,这也是不能说出来的,更是,不能想到生死上去的。 她是真的爱惨闻亦铭,为了他,不远千里的把工作室都搬了过来……但他却从来都无动於衷,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什麽方式她都试过了,一切的可能性也被那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诗琪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曹琳曦,我们离婚吧’而终结了,面对既将一无所有的结果她也只能坦然接受了。 看着面前一桌的好菜,其中有好几样都是闻亦铭喜欢的,曹琳曦不想试图去深思为什么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她却还要点他爱吃的菜…… 她只是安静的把汤喝完,起身,拉开门,主动去柜台上结了帐,跟漂亮的女服务生说谢谢,临走时还依旧用她温暖的笑容夸她今晚的领结打得很漂亮。 女服务生笑得很开心,说曹小姐欢迎您下次再来的时候,说得格外的真心,曹琳曦微笑着轻点了下头……勾唇浅笑,可惜,没有下次了,明天开始,她就要离开这座令她梦碎的城市了。 曹琳曦转身出了门,餐厅外边的灯火有些暗哑,她神情恍惚了一下,这样的情境里,为什么以前就会因为在黑暗里和他偶然的小幅度牵手有种小小的惬喜呢? 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别人看不到他们,闻亦铭觉得安心罢了…… 真的是再讽刺不过了……在转角时,曹琳曦突然低头,把肚子里刚刚强灌下去的汤全吐了出来。 真的是为了印证那句老话:想不通时,头疼;想通过后,心更疼。 第三章 有生之年,再也不见 有时我们并不知道,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人成为你全部人生的分解,因为他,你好似死过了,醒来后,又继续无知无觉的活。 —————————— 工作室的工作结束以后,租了七年还剩一年多的办公室只得低价转租给了别人,粗略算下来曹琳曦这次为爱远走得赔近百万,十年的存款能余下的钱也不多了。 曹琳曦看着这套三室一厅的小公寓,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和一个亿万富豪结婚六年,住的房子居然还是她自己出钱租的,她向房东退房时,签字的手都笑到打颤。 曹琳曦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爱情连结束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好像闻亦铭在这段关系里,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客串的角色。 闻亦铭放在这套房子里的所有东西,不管值不值钱的,重不重要的,曹琳曦连收拾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全部送给房东太太了,他连她这个人都不要了,应该也不会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吧。 在这套他们共同生活了六年的房子里,曹琳曦除了自己随身背着的包,什么都没有拿走,她在房东太太激动的眼光目送下,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断掉,那就干脆断得干净些吧,已经为闻亦铭犹豫过太多次了,这次他们终于走到穷途末路,曹琳曦告诉自己,不能再给自己留下任何可能回头的一丁点残余念想。 临走到机场时,曹琳曦一直都只是埋着头,手从背包口袋的左边再摸到右边,然後换到皮夹、衣服兜…………在最后的这一刻,她总想摸点什麽出来。 也许她能从包里翻出让自己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林凡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冷漠的男人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看起来,比身边那个早上还坚决放下一切,现在却傍徨不定的女人要坚定太多。 到登机时,林凡毫无征兆的一把夺过曹琳曦紧握在手里的电话,熟练、敏捷的把手机卡从手机里取了出来,随手掰成两断,扔到离他们最近的垃圾筒里。 曹琳曦一直跟着林凡走到垃圾筒前,眼睁睁的看着最后、唯一可以与那个男人联系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面,她站在垃圾桶前,半晌都移不开离开的脚步,但是她知道这次她真的该走了,走得远远的。 因为就算哪一天她已经不再爱闻亦铭了,她依然做不到心平气和的看着他挽着别的女人幸福生活,她非常确信自己永远不可能做到,所以她只能离开,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但愿,有生之年,再也不见。 播音员在一遍一遍的催促登机,林凡看着站在垃圾桶前一动不动的身影面沉如水,不再给曹琳曦主动的机会,自己伸了手拉着她的手就往登机口走。 真的要走了,曹琳曦再也忍不住,频频回头,看着那个等于把她这几年的感情全部埋葬了的垃圾筒,心隐隐作痛………… 这次真的要断了,就算她不再爱他了,她还是舍不得,可是她知道,现在是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四章 我能相信你吗? 如果你希望一个人爱你,最好的心理准备就是不要让自己变成非爱他不可,你要坚强,要独立,自求多福,让自己成为自己生活的重心,有寄托,有目标,有光辉,有前途,有理想………总之,让自己有足够多可以使自己快乐的源泉,然后再准备接受或不接受既将到来的爱。 曹琳曦不想给自己任何伤怀的时间和机会,她并没有回到原先与闻亦铭相遇的城市。 她选择了一个经济节奏不算太快的内陆城市,接了一个老客户的活,挂名在他的公司下面做咨询评估顾问。 如今的曹琳曦在一座小城市也不能另起炉灶,重新开她的工作室,过回她曾经的自由人生活,她只得依附于别人,挣点高薪而已。 一场尤如浩劫的爱情,让曹琳曦失去了自由,让她变得很穷,她现在没有足够的本钱,不再适合单干,她亏不起,她不能让林凡跟着她挨饿。 新的工作需要很快上手,以前的老客户也就是她现在的老板给了她一大堆投资报告让她评估,所以曹琳曦不得不每天没日没夜的加班。 在整整一个月的暗无天日的时间里,曹琳曦终于交给老板一份完美的评估报表,然后,她回家倒在床上睡了好几天。 老板在家里睡大觉,助理当然也没班可上,作为助理的林凡每天的工作内容便是准时去菜市场买一些曹琳曦喜欢吃的菜回来,烧好,然后按时给她投食就行了。 曹老板和林助理,在新的城市过得好不惬意。 只是…………美好时光总是太短暂,等她觉得终于把觉补回来之後去上班时,接到了老板给她的出差通知,让她去往h市,那个她不久前才丢盔弃甲从里面逃脱出来的城市,那个闻亦铭所在的城市………… 可是现在的曹琳曦不能拒绝,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得她亲自去跟进才能掌握情况,而她也必须得对得起她现在的老板付给她的高薪。 一番可有可无的思量过后,曹琳曦收拾行李准备奔赴战场。 回去拿东西的时候曹琳曦问林凡要不要一起去时,林凡冷冰冰地看了她好几秒,然後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问:“这次,我能相信你吗?” 曹琳曦只得一脸苦笑的看着她伟大的助理大人,诚恳道:“闻亦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至于让自己的爱低贱到要跟另一个女人去抢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吧,何况……” 说到这里,曹琳曦有些说不下去了,她顿了好久,才接着说道:“何况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能抢得过她,现在更没必要去自取其辱了……” 曹琳曦坐在候机室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怅然, 离开那座熟悉的城市不到两个月,刚离开就又要回去,她不想让自己有多余的想法。 一下飞机曹琳曦就直接坐机场的出租车到了公司为她安排好的酒店,放下简单的几件行头,她便开始了马不停蹄的确定与对方公司的人员见面的时间、地点,各种工作细节。 曹琳曦尽管知道与闻亦铭在这偌大的城市偶然相遇或者说错肩而过的机率微乎其微,她还是迫切的想尽快离开这里………… 在这座城市里,连呼吸都会轻易让人窒息。 第五章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可以红着脸 曹琳曦在许多年前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成熟干练的女强人了。 过早的踏出校园,闯入社会打拼,天真也就丧失得更快,她早就明白这世上的太多事情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可言,想得到喜欢的人的喜爱更是不可求的事情,有的不过是自己看重自己而已。 尤其在一段感情里,天平不是你想如何顷斜就能如何顷斜的,也不是你付出多少,别人就回报你多少,爱真的是求也求不来的。 要说伤痛不深,没有遗憾,就连曹琳曦想欺骗自己,自己都不会信…… 于是当曹琳曦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在酒店的大厅里遇见一面向她的方向缓缓走来;一面侧头与身旁的人谈话的闻亦铭,她只得出自身体本能的快速低下头。 曹琳曦暂时还没有准备好面对闻亦铭的勇气,只好假装他们之间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她也从来不曾认识过这个冷峻强势的男人。 至少这样,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在他的面前失态……至少这样,她能为自己留下最后那一丁点儿自尊。 曹琳曦身体僵硬的低着头与认真交谈的他们擦肩而过,她从见到闻亦铭那一刻起就早顾不得什么风度和姿态了。 她只管大步往外走去,连门童过来帮她拉开出租车的门的时间她都等不及了,自顾自地拉开了车门就直接坐了进去。 坐在出租车里,曹琳曦回想起刚才那个闻风而动、落荒而逃的自己,她连自己都鄙夷,但是有什么办法?谁叫她还深爱着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呢! 下了出租车,曹琳曦又变回了那个强势的女王范,她必须得为了她和林凡的面包拼搏啊,现在她是一个穷人,所以…………志短。 曹琳曦与对方公司的负责人勾心斗角了半天,最后双方终于达成共识,重新列出了新发现的重点。 从会议室出来,曹琳曦就到一楼餐厅匆匆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要说工作是最好的疗伤手段那倒是真不假,忙到心力交瘁,哪还会有什么时间去想那些伤春悲秋,婆婆妈妈的情情爱爱,爱情这回事,只有闲得以它为主时,它的杀伤力才会显得格外强大;如果你不把它当回事,它再狂嚣也只是徒劳………… 每天累到没有多余的力气,谁还有空管得了它? 在回酒店的路上曹琳曦心情很是忐忑,亦或者说是紧张,她害怕闻亦铭来找她,心底的某个角落又隐隐害怕他根本就不曾在乎过她,看见也等于不见。 抱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曹琳曦一直坚廷着腰肢,在刷门卡进房间的时候她的腰才一点一点的松懈下来,她有点撑不住了,准备了一个通宵的资料,白天又得对着一大堆吸血鬼似的同行,她现在只想把自己扔进水里洗干净,然後一睡到底,睡到自然醒。 “曹琳曦。”只是房卡刚刚把眼前的房门刷开,后背响起了一个令她心力交瘁的声音。 第六章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曹琳曦。”只是门卡刚刚把房门刷开,后背响起了一个令她心力交瘁的声音。 曹琳曦的腰肢细不可察地慢慢直起,勾了个大大的笑容回过头,对着他的脸平淡得近乎敷衍道:“闻亦铭。” “回来得这么晚?”闻亦铭轻挑剑眉,举止还是带着一股他独有的迷惑人心的潇洒劲。 “嗯,今天会开得晚了些…………”曹琳曦又扬唇笑了笑,尽管已经疲惫得有些想昏倒,但她实在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软弱女人,气质也实在不如周诗琪那般清清冷冷,楚楚可怜,她就算是腰身稍稍弯一点也会有损于她在商场上的体面形象。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坚强,直到有一天你除了坚强再无选择,曹琳曦知道她从来就没有选择脆弱的权力。 她只好强撑著跟闻亦铭说话,可能勉强应对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那种以为见到闻亦铭就会有的心如针刺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密密麻麻,疼痛难忍。 “听说你离开这里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闻亦铭随意的朝他点了下头,黑瞿石般坚毅的眼神再示意性的看着电梯方向,“一起喝一杯咖啡?” 曹琳曦左手紧握着下摆随风而动的衣角,嘴角溢出一丝自嘲地笑意,她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向往日那般强自苦撑了,毕竟都已经和他离婚了,再想顺从他想讨他的喜欢也已经失去意义了。 曹琳曦轻启朱唇,轻松怡然道:“不了,今天有点累了,这几天谈公事都没好好睡一觉,改天有时间再说吧……” 曹琳曦一手推开门,左手自然的搭在门上,转过身又把那打开门的空间用身体挡在那里,用身体语言杜绝着某人的进入:“我先进房间休息了,改天再述旧吧。” 她勉强牵起笑容,抱歉地朝闻亦铭点了下头,回身准备关上门。 曹琳曦的房门外,闻亦铭又挑起了他的剑眉,显得有点惊讶…… 曹琳曦懒得再多看一眼,直接把门关上了…… 曹琳曦一直都知道闻亦铭对她的影响力,闻亦铭也清楚的知道……所以现在她都已经这么明显的拒绝了,他就应该赶紧撤退吧,不要再给自己可乘之机了。 以前爱得再讨好也没有一点用,现在,人都已经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她也不想再去舔人家永远冷冰冰的脸去乞爱了……真的已经不想。 对于仅剩下的残余自尊,还有疲惫不堪的心态让曹琳曦已经不想再试图挑战自己的底限了。 这一次,林凡应该要相信他了…… 曹琳曦笔直的伫立在浴室里对着镜子里面伤痕累累的女人感慨地苦笑了一声,她挥汗如雨的奋斗了快半辈子,为一个男人失了事业不算什么,连尊严也丧失了大半,真的已经够了,她不能再这样放纵自己、颓废度日了。 收拾好残破的心情,曹琳曦必须得去直面她自己弄得一团乱的人生。 第七章 可惜你我之间人来人往 可惜时光之里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之间人来人往,或许,我们喜欢的人都没有喜欢错,只是相遇得太早或太晚。 —————————————— 曹琳曦在房间里整理好资料出了房门,到了大厅时,闻亦铭居然还在。 英俊贵气的男人看着曹琳曦笑得有些许的无奈,随即自然而然的勾唇道:“过来,我送你去。” 话音未落便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好像准备牵一下曹琳曦的手。 曹琳曦用别人觉察不出的动作避开了那只优雅抬起的手,她知道该怎麽用肢体语言给别人面子,说出的话也是:“我都叫好了车,真的不麻烦你了,额…………下午有时间没有?到时候再一起吃个饭?” 曹琳曦唇角带笑的打着太极,脚步还是不停的往外走,一派匆忙赶时间的举态。 而实际上,曹琳曦在给闻亦铭时间拒绝她的邀约。 “我送你。”闻亦铭从沙发上起身,也跟了上来,那个曹琳曦曾经老是用手指缠绵绯彻地来回勾勒的嘴角露出一个异常好看的弧度。 “真不用了……”曹琳曦这四个字说得轻淡却不让人拒绝。 曹琳曦终于走到了叫好的出租车门前,酒店外面行人如织,来回穿梭,闻亦铭不会上前拉她的,对于这一点,她确定无疑。 也许六年,她没有换来闻亦铭的丝毫欢喜,但却换来了她对他自傲性格了解到骨髓的机会。 “曹琳曦……”闻亦铭这下连眼睛里都带上了些许无奈,他只能看着曹琳曦不听他的呼唤,转身快速进了车门,他只好弯下身体,对著里面的曹琳曦说:“那就下午一起吃饭……” 曹琳曦客气疏离的向他点了点头,等车一开离酒店,她的笑容就冷了下来,她充满著倦意的揉了揉额头,她不知道闻亦铭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按理说他得到了周诗琪也如愿和自己离了婚……自己也很识趣地走得远远的,她想,他们之间应该再不需要别的多余的关系了吧。 再说,以前的闻亦铭可不会有那么好约的时候,自己说下午吃饭,那也得看他有没有时间……可如今?他不应该再来挑拔自己的……不管他是什麽意思,她的退步已经退到无路可退了,赔上了一切也没一句责怪与难听的话,她自认已经把她拥有的所有的最好给了闻亦铭。 可惜,这一切的一切,依然换不来这个男人最后的一点理解……这可真是在伤痕累累的伤口上面再撒上了一层大面积的精盐。 难道闻亦铭是怕伤她伤得不够彻底,担心她再回去纠缠他? 曹琳曦一手揉著晕沉的头,另一只手拿起手机,订了下午回去的机票……她承认她实在是爱惨了闻亦铭,可是她已经惹不起了,那么就躲吧。 谁叫自己总是那个爱得过惨,弱势的那方呢。 第八章 等待你的关心,等到关上了心 宁愿多花些时间去修炼当下这个不完美的自己,也不要浪费时间去期待完美的别人。 —————————— 曹琳曦订的是晚上七点的飞机………… 她拖着对方公司的负责评估团队陪她瞎耗时间,硬生生的让原本下午两点就能结束的工作熬到了下午五点。 曹琳曦把资料收得大体差不多了,她自己评估了一下没什麽大问题后,这才离开会议室打算去酒店把行李一拿就直接走人。 曹琳曦本来一直都是一个高效率和高执行力的人,只是不知为何自从遇上了闻亦铭,她就好像要把这上下几辈子的粘糊功力都用在那个她一见钟情的男人身上,就连事到如今也只是无奈的接受他不爱她这个事实,落得一个狼狈退场的结局。 曹琳曦刚刚踏进酒店大门,前台接待便把眼睛落在她的身上,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一看见他就大步流星,话都来不及说出来就小跑步跟在了她的身后,在等电梯的时候前台接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说话时机:“曹女士,下午好,闻先生在繁花大厦的顶楼餐厅订了位置,请您回来后如期赴约……” 曹琳曦对于这种紧迫盯人的行为呆愣了一下,她还以为闻亦铭会等着她再约他呢…… 闻亦铭到底是想干什么?尽管心里有点疑惑,但曹琳曦还是笑着跟传话的前台接待大方有礼的道了谢。 话,闻亦铭是让人传到了,至于去还是不去,她想她还是有权力决定的,曹琳曦在电梯里闲闲的想道,只是嘴角的怅然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曹琳曦早上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明天才能回去,行李都没怎么收拾,还好她带的东西不算多,差不多二十来分钟就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她刚刚拉起箱子的时候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就到了。 曹琳曦并不是很想知道闻亦铭要跟她讲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爱她,这个事实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或者说多余。 而且,她并不想和一个刚刚向别的女人表白说他爱周诗琪的前夫有任何瓜葛……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并无此待遇,那些心知肚明的人看在眼里,自己又会是别人口里的笑话一场,她又何必再为自己多添一桩让人茶余饭後说笑的谈资呢……都已经和闻亦铭离婚了,自己再想求得一时的见面与欢愉也没有借口、亦没有必要了。 她和闻亦铭都不在一起了,那些说她只是上不得台面、说她只是为了闻亦铭的钱、说她连站在闻亦铭身边都不配、说她只是闻亦铭心血来潮找来的低配替代品…………这些话她也不想再听了,她已经不想掺和他和周诗琪那伟大的情情爱爱了。 闻亦铭从来就不曾为她考虑过半分,没什麽奇怪的,但是她自己应该为自己着想了。 第九章 你就真的不能等等我? 也许,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我认识的人中,唯一不可归类的人;唯一不需要任何形式的“集体主义”的人;唯一不被流行的情绪传染得感冒了的人;他们恐惧孤独,所以需要一个圈子,但只有你就在你自己的角落里,远远地,雕刻你自己的时光,而我,就这样远远地眷恋你。 如果她只是一直这样保持着这种远远的眷恋,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 曹琳曦站在下楼的电梯里,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未抱着如此坚决的心情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一点让自己要去与闻亦铭见面的机会也没有留。 她刚刚踏出大厅,门童便一路小跑走到她的跟前,弯了腰,不是向她问好却是为某人来传话的:“闻先生马上就过来,您能否再稍等一会儿?” 俊秀的门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清透的眸子里带著不可忽视的乞求。 曹琳曦歉意地朝他勾唇浅笑,她知道闻亦铭的话门童不敢不做到,但自己确实不想与闻亦铭见面…… “没事的,我有急事要赶紧离开,一会儿在车上我会专程给闻先生打电话解释清楚的……”曹琳曦微笑着点头安抚了一下门童,委身进了车里。 曹琳曦的手机早已经换了号码,但是她坐在车上还没有两分钟就接到闻亦铭的电话时,她也只是微皱秀眉,并不感到奇怪,闻亦铭确实有本事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他想知道的东西。 “你说的约好就是再次不声不响地走掉?”电话那端的闻亦铭开头的第一句话就带着薄怒。 曹琳曦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眉心刹那间皱成了一个标准的川字型,那些无端的疼痛在心里又慢慢滋长了起来。 曹琳曦愣神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幻的风景,她有些不明白了,都已经离婚这么长的时间了,疼过、挣扎过,为什么事到如今闻亦铭对自己的不尊重还是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伤到自己……他从不把自己当回事,除去第一年刚刚结婚时他保持了一种生疏的礼貌一段时间外,后来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里便只剩下他对自己的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对她,闻亦铭从来没有真正的尊重过……连现在不在一起了他还这麽肆无忌惮,随便出口就能指责自己。 曹琳曦心里泛起一阵酸苦,却不得不拿出成年人的气度,毕竟,自己与他已再无关系,这种心理已经不能再要了。 “不好意思,工作的确有些多,还得回去向老板交差,闻亦铭,真的很抱歉……”曹琳曦的语气非常真诚,但闻亦铭并不买帐,他只是接着说:“你现在下车,我来接你。” “对不起。”曹琳曦说了一句抱歉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关掉了手机,拔出了手机里的电池,面无表情的撇过头看着车窗外的车流如织,把心里冒出来的所有酸苦痛楚全都吞咽了下去。 她早就习惯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恶劣的情绪,没有人爱的人大概就是她这样的吧,痛了、伤了、除了忍也没有别的办法。 曹琳曦赶到机场时,飞机已经要登机了,她刚换了机票要托运行李时,身后闻亦铭的声音响起,“你就真的不能等等我?” 第十章 你仍会是我的朋友 曹琳曦赶到机场时,飞机已经要登机了,她刚换了机票要托运行李时,身后闻亦铭的声音响起,“你就真的不能等等我?” 曹琳曦回过头看着依然贵气逼人的男人,机场广播里,播音员在重复提醒着她这趟飞机的乘客请马上登机…… 她向着闻亦铭的方向笑了笑道:“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们有时间再聊?” “……………”闻亦铭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盯着曹琳曦看了半晌,幽暗深遂的眼一动不动好几秒,然後他说:“我给你们老板打电话…………”说话间他已经拿出了手机在拨号…… 曹琳曦至始还没来得及说什麽,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财大气也粗的有钱人毫不客气地打算用她的雇主压制她………… 是呀,她怎么忘了,她现在是在帮别人打工呢,别人的话她可以不当一回事,老板的话她总得认真考虑吧? 曹琳曦最厌恶的事情就是有人对着她指手画脚、喝三道四,所以她才一直当一个小工作室的老板,只是如今因为没有了启动资金不得不择善而就了,没想到第一个来压迫她的人竟然是闻亦铭。 曹琳曦不得不感叹一句,闻亦铭其实是了解她的啊……现在想想,真不知道当初他是看上自己哪一点了才跟自己滚了这麽多年的床单……她一直以为,就算闻亦铭不爱她,但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吧,好歹自己在普通人中也算得上是一个知性美女,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可事实证明,闻亦铭并没有看上她曹琳曦任何一点,可能就是觉得有个可以随意滚床单的人,还那么的迷恋他,又是那么的懂事、知情趣,于是就用得顺手,这一用就用了这么些年头吧。 曹琳曦面无表情的举着手机,听着电话那端的老板说给她放两天假,评估报告可以随时回公司再交。 她在电话这端麻木的应了好,随手把手机还给了闻亦铭,拿起自己的行李就往外走。 突然之间曹琳曦觉得自己完全丧失了说话的欲望,她太累了,躲也躲不了、逃又逃不掉,这个男人还不断地来挑畔她的忍耐限度。 对于曹琳曦来说,在她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最艰难的境地也莫过于此了吧。 曹琳曦刚刚拦到出租车,闻亦铭拉开了对面的车门,看见他上了车,曹琳曦心里一片冰冷,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司机把她的行李放在后备箱,自己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刚刚启动,闻亦铭忽然侧头温和地对曹琳曦笑了笑,说:“我订好的餐厅座位还在,直接去那里吃晚餐?” 此刻曹琳曦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她闭了闭浑浊的眼,积攒了半天的力气,过了好几分钟后她才用最后的力气心身俱疲的出声道:“我今天真的有些累了,想回酒店好好补个觉,你要是不急,明天抽个时间我请客吧……” 闻亦铭若有所思地看着曹琳曦的脸,然后敛了眉头对曹琳曦有些疼惜地说:“工作很累吗?还是身体那里难受?就算我们不在一起生活了,你仍旧会是我的朋友……你没必要这么避嫌……” 第十一章 你还要我多惨才满意? 闻亦铭的话让曹琳曦顷刻间不能动弹,她缓缓地回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闻亦铭,呼出一大口气,确实忍无可忍了才开口问道:“你要我多惨,你才会觉得满意?闻亦铭,我爱你这麽久,付出了这麽久,你的东西我一点也没有要,连你那该死的高贵纯洁的感情我求都没求来一点,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给我留点最基本的尊严就这么难吗?只有她在你眼里是个人,我就是路边的杂草,可以让你随意践踏?” 也就在闻亦铭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间,曹琳曦心底还残留着的那一丁点摆脱不了的对闻亦铭的眷恋终于彻底的全部崩盘。 此刻的曹琳曦连想哭都哭不出来,她只得努力的将眼睛睁到最大,大到面目狰狞的看着车窗外,眸间却一点内容也没有,现在的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曹琳曦现在终于清楚明白的相信了关于她的爱情独角戏已经全剧终了,她的好几年,她耗费了所有感情的好几年,好像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 原来,不被人爱,下场会是这般凄惨模样。如果早知道……她就选择不爱了,在当初的那天就不要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兴奋应约,也不应该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就觉得属于她的爱情来了。 曾经的她还天真的以为,她的爱情尤如老天的安排好的一样完美,一切来得都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爱情具有太过强大的欺骗性了……自己竟然在最后都不过是想着成全他,而他只不过是云淡风轻……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 曹琳曦忽然很想虔诚的问闻亦铭一句:在一起这六年,我入过你的眼吗?那怕只是短短的几秒? “曹琳曦……”闻亦铭不悦地叫了她一声,伸出他修长的大手抚在她的小手上,“我只是说诗琪答应和我在一起,并不是说,你就一定得离开这里,也不能再和我见面,我们虽然不再是以前的夫妻关系,但偶尔也可以吃饭聊天,至少,星期五晚上的晚餐我们每个星期都可以继续。” 星期五的晚餐?难道已为前妻的她还得为她的前夫按时暖床? 曹琳曦在一旁听得心都已经爆开裂成碎片了,她现在在认真检讨自己,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么个男人,还爱得那么傻透了顶的深,以至于可以让他觉得自己可以这般被轻贱,连离婚了都还认为可以对她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闻亦铭…………” 可能心伤到了极致,爱也碎得不复存在了,此刻身体里这颗心可能会得到平静了吧,它终于不再属于谁了。 曹琳曦转过头,无力的看着闻亦铭轻声细语的说:“你已经和我离婚了,对我来说,你就是过去的人,我正在尝试着过新的生活,我现在已经自由了…………我已经能选择过完全没有你的生活,你也不再是我的谁,已经不能再决定我的生活了……我非常不想再和你见面,甚至可以说我很反感看到你,我也很明白地告诉你,你如今这般高傲的施舍只能让我越发的觉得恶心、反胃,如果你不想在餐桌上让我对着你的脸吐出来,现在就请你放我下车,谢谢。” 第十二章 我以为你刀枪不入,你以为我百毒不侵 女人最大的底气,从来不是经济独立,而是敢不敢不委屈、不将就的决心。 ———————— 曹琳曦第一次用了无数个“我”来表达自已的想法,只是听得闻亦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可能闻亦铭也在奇怪,结婚这么多年就没见你自我过,这个时候倒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曹琳曦一看闻亦铭的眼神就明白他的想法了,她深深吸了口气,不想再理会这段已经作死的爱情了,够了!这一切都足够了!从今天开始就必须停止了。 她与闻亦铭,如果从前的可能性是闻亦铭在掌握,那麽现在就从她这里,让那些可能性也断了吧。 她曹琳曦是痴心,也因为爱得过于放不开所以让人轻忽,但从这一刻开始都可以喊停了。 闻亦铭看不起自己,自己不爱也罢……又不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了了。 “司机,麻烦您停车。”曹琳曦整了整脸孔,用著面对陌生人时的口吻,生硬冰冷得让人不容拒绝。 她的话刚说完,司机就从镜子里看向他真正的老板。 闻亦铭轻敛了眉,手伸了回去放在皮椅上轻敲了一下,尔后对着曹亦铭说:“先吃饭吧。”说完这句,他转过脸对着前方,脸色也骤然冷了下来,继而冷冷淡淡地说:“只是吃饭。” 车子在快速的向前行驶着,曹琳曦轻咬朱唇,她一向柔和的面容也添上了些许冷冽,不想再去看闻亦铭一眼…… 为了让她赴一次他心血来潮的邀约,她就必须得退了回程的机票,推掉手中所有的工作……然后坐上他安排好的车,去他定好的目的地,他还是那个习惯掌控一切的闻亦铭,结婚和离婚果然都只是她曹琳曦一个人的事情。 下车时,曹琳曦径自下了车,她整理了一下自已微皱的裙角,用着她平时应对客户的官方面容,从脚趾头伪装到头发丝……她依然是那个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曹琳曦。 全副武装的她,也就不会害怕受到伤害了,不把自己的心赤luo裸的掏出来,放在别人的手上,别人也就伤不到她了……回想起以前那个自己是有多傻啊,以为爱一个人就得把心里最柔软的部分给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全都无所保留地双手奉上,只为讨他片刻的欢愉…… 可惜从来都是越真的心越容易被贱踏,曾经的所有付出尽管现在还是学不会去後悔,但……她确实已经觉得不值得了。 “小心点……”电梯里有几个人,曹琳曦先闻亦铭一步走进去,她的前面有一个小男孩正笑嘻嘻地看着她,孩子估计是调皮,大步上前就要来踩她的鞋尖,这时闻亦铭在她的身后退了一步,让她也跟著后退一步,这样正好站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只是,曹琳曦当没看见他的动作。 小男孩的妈妈看着曹琳曦抱歉一笑,她也回了一个微笑,随即一把抱起了小男孩,轻笑着逗怀中的小男孩,“宝贝儿你是因为喜欢阿姨,所以要踩阿姨的脚吗?”小男孩害羞的举起小胖手,双手掩面,连连点头。 曹琳曦笑了,原本冰冷一片的心因为小男孩的童真温暖了一点…… 第十三章 小妞,真香(求收藏) “真巧,阿姨也喜欢你,那你可以亲阿姨一下吗?”曹琳曦压低了声音,用着她最为蛊惑人心的噪音,她原本就是一个气质绝佳,温暖娴静的女人,很容易便会被人一眼就喜欢上。 果不其然小男孩略带羞涩的脸从矮胖的指缝里露了出来,确定是真的可以吻之後,手迅速放开,朝着今天撞了“狗运”见到的大美女的脸上大大的“叭”了一下,并且学着电视剧里的流氓大声地说:“小—妞,真香……” 整个电梯里的人都被他逗笑了,连着小男孩的妈妈都哭笑不得对着曹琳曦非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 曹琳曦却不以为意,她一直都很讨小孩子的喜欢,当然也一直对于小朋友的“调戏”得心应手。 她随即也低头亲了怀中的小男孩一口,浅笑安然的说:“小帅哥,我正好是单身,你可以追求我……“ 曹琳曦以前没有对闻亦铭死心塌时,也曾是一位受追捧者,是她过于死心眼了,才会让自己的爱和自尊被别人贱踏得毫厘不留。 小男孩他们要到的楼层比较低,小男孩还没有来得及发表要追求曹琳曦的“爱的宣言”,就被他妈妈一把无情地抱出了电梯,他只得眼泪汪汪地挥舞着他的小胖手,结束了他小小年纪中那段短短的一见钟情的“艳-遇”。 他们走后,电梯里的其他人也在上了两个楼层后相继下去了,突然变得空旷的电梯里只剩下曹琳曦与闻亦铭。 “……”人走後,闻亦铭接连看了曹琳曦好几眼,曹琳曦没有看他,面色也不见刚才带着微笑的和缓,现在已冷淡了下来。 她从来不曾用过这种态度对待闻亦铭,闻亦铭也就知道了曹琳曦已与他保持了距离。 闻亦铭对着这个以前在他身底下哭求着欲生欲-死的女人挑了下眉,扯了一下嘴角,也没有更多的言语。 很多时候,掌权者的威严也是不容挑畔的,尤其是对一个与他无关紧要的女人。 曹琳曦在餐桌上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情点了一大堆她最近想吃而没空出时间吃的东西,她忽然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最应该的是学会为自己生活,那些爱一个人就要放弃自我,委屈求全,体贴照顾他的说法全都让它们见鬼去吧,她现在是单身,完全可以只为自己而活。 曹琳曦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努力、认真的和面前这本中法日韩四国美食推荐菜单作斗争,她就不信她翻译不出来了,反倒是闻亦铭接了一通电话后便坐在对面毫无避讳地当着她的面聊了起来,她也没有刻意抬眼看他。 沙拉很快上来了,曹琳曦一整天都不曾沾一粒米,她很快就把一大盘沙拉解决了,正好吃完,她点的肉排饭也上来了,她的勺子片刻都没有停留就叉进了饭里。 曹琳曦一直都在吃,闻亦铭挂了电话也开始优雅的拿起刀叉开动。 她百忙之中偏头扫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吃吧,吃饱了就好走人……就把这一顿当成散伙饭吧,这是自己应得的…… 林凡打电话来时,曹琳曦正在喝她非常中意的玉米浓汤,听到那边的男人不放心的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时,曹琳曦很淡然地应道:“没什么情况,闻亦铭在补请我吃散伙饭,我保证,明天一定回来……” 林凡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而餐桌对面的闻亦铭此刻脸色才真正的冷漠了下来,那个一冷酷下来就让下属皆闻风丧胆的男人,深邃的眼正直直地看向曹琳曦,目光如刀,仿如例不虚发。 第十四章 曹琳曦,是我对不起你 散伙饭吃到半途,闻亦铭便不再动筷,曹琳曦亦吃饱了。 然後剩下的就是一阵可怕的沉默,没有了曹琳曦的主动谈笑风生,他们之间就只余下一片大刺刺的冷漠了。 曹琳曦从前觉得闻亦铭的冷漠不语不可忍受,现在倒是好了,他不说话,也好,不说话无所谓,只要他记得买单就行了……… 曹琳曦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就算现在她身上没有多少资产了,平时依然是该怎么花就怎么花,可这顿饭实在是闻亦铭该还给她的,结婚六年,不能连最后的散伙饭的单都要自己买吧。 闻亦铭聚目看着曹琳曦半晌,在她停下筷子的几分钟后淡淡地说了句:“吃饱了?” 曹琳曦客气的朝他勾唇浅浅一笑,尽可能地笑得平常如故一点,就算不再是爱的人了,但这个世界非常的小,走到最后变成敌人实在不是一个成熟的表现。 谁也不会知道,他们下次会在哪个社交场合碰见,彼此寒暄客套的脸面还是应该留下的。 “嗯,吃饱了……”曹琳曦端起左手边早已凉透了的柠檬水,一口气喝下半杯,内心的阵阵纠痛空缺已被美味的食物彻底填满了,爱情的失意可能会让人暂时的怨妇一把,但是一旦看开了,生活该如何继续,还得如何继续生活下去。 既然她输了,那就是输了,自己再怎么去计较从前也是不可能有赢面的。 “闻亦铭,这般围追堵截的邀请我来应约,你要跟我谈什么?就是刚才车里说的那些?”曹琳曦说得平静无波,尽管谈话的内容不是太好听,但语气实在是值得赞赏,那种透着丝丝淡然无所谓的口气,就好像刚才歇斯底里朝闻亦铭脸上吼去的那段已经翻篇了,现在的她已无所谓。 她口气淡然,闻亦铭看了她一眼,又一眼,然后轻敲了一下桌面,对着落地窗倒映出的万家灯火凝视了半晌,才说:“曹琳曦,是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换到任何被离婚分手的人身上都是一句十足找抽的话,人都被他甩了,说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可以把自己的错全都给推脱了,看吧,分手我也很痛苦,你应该也不会太怪我吧? 不过曹琳曦觉得闻亦铭的道歉还挺难得的,至少她现在听得十分舒爽,好歹,一场失败的婚姻也能得个“对不起”不是,了胜于无,至少比什么都没有要来得强吧。 曹琳曦让自己心满意足,然後心情也变得好了一点,笑容更加灿烂,她一脸真诚善良的回道:“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总算知道你不可能爱我,其实我心里还有一点为你们感到高兴,兜兜转转的十几年,你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发自肺腑的为你们感到高兴,闻亦铭,我不说假话,我以前爱你,离婚真的很痛苦,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好多了嘛,只需要再排解一段时间我就会有全新的生活,你不必为我担扰……”她看着闻亦铭脸上漆黑的表情不像担扰的样子,随即便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担扰的话。” 曹琳曦说完耸了肩,有点过去还没与闻亦铭在一起时的率性洒脱的德性,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恨闻亦铭的痕迹。 既然话都已经被曹琳曦说到这个份上了,闻亦铭也接收到了她想传达的态度,没再多说,扬了扬手,让服务生过来结帐。 第十五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人们常说,时间是最好的老师,但遗憾的是——最后,他把所有的学生都弄死了……………… ———————————— 既然话都已经被曹琳曦说到这个份上了,闻亦铭也知道了她的态度,没再多说,扬了扬手,让服务生过来结帐。 闻亦铭送曹琳曦回酒店时,可能车后座的位置上只有他们,狭小的空间里曹琳曦身上那阵一直挺讨自己喜欢的味道还是在毫无知觉的弥漫开来,闻亦铭有些想念,有些想凑过头在她细细的颈间,停靠片刻。 只是曹琳曦自坐上车之后除了开头那个有些“谢谢”意味的笑容外,她现在只是半斜躺在真皮座位上,头疏离的侧向另一边,双眼走马观花的看着窗外,脸色倒如平常一样,带着属于她自己的有些漫不经心的气质…… 自从他们签订了离婚协议后,曹琳曦就彻底的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偶尔脑中会闪过一些似曾相识的片段,比如他们坐在这家餐厅里吃饭,所以就有了这一顿散伙饭。 闻亦铭并不想为曹琳曦花太多心思,毕竟那不是自己以往对她的态度。 隔天早上,闻亦铭直接把周诗琪送上了到法国采风的飞机,随后才不紧不慢的回到公司,路过助理的办公室时,在未关门的门口听到抓着几个电话的助理惊讶至极地和其中一支电话说:“真的?你约到曹琳曦了?靠,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你们交往到那一步了?你们睡了吗?……好……是,我嫉妒你……” 助理聊得热火朝天时代忽然感觉到身后阴风阵阵,转过头去,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老板,立马训练有素地说了句:“回头再打给你……”就掉挂了那支聊得最起劲的电话,表情万分尴尬地看着老板。 他们底下的人,尤其是秘书室的众人都与曹琳曦关系良好,有时与曹琳曦打赌开玩笑会说要引诱你上我的床之类的话,老板从来都不会在意,当然只与老板一个人合法滚床单的曹琳曦就更是不在意了,只当关系良好可以说着相互调侃的话题……只是没想到,真的已经有人敢对他们的前任老板娘出手了。 助理不觉得老板会对他们在电话里聊天的内容有意见,但是工作时间聊八卦没被抓到是一回事,抓到了,当然也无伤大雅,但确实影响不太好……尤其是此刻老板盯着他旁边已经挂断的电话时,脸色也同时沉了下来。 “老板……”助理跟了闻亦铭许多年,好歹是老部下,不过他现在还是有点看不透他们老板现在这敛了下眉头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 “曹琳曦有男朋友了?”过了半晌,老板语气平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助理内心很是诧异,什么时候老板开始关心起曹琳曦的事来了?难道真的是失去的要比得到的更在意一些?尽管他有些讶异,但表面还是体面的笑着回答道:“是的。” 第十六章 谁管你的真心值几何? 曹琳曦与言之庭在同学会上相遇时,言之庭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意外,他走到曹琳曦面前直言不讳的说:“现在你已单身,是否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尽管千里追踪、制造偶遇这种戏码有些老套,但至少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曹琳曦看着言之庭话音未落就紧张万分的等着她反击的样子很好笑。 她今天本就是出来调节心情,见见朋友放松身心的,现在一见言之庭,竟然觉得其实这个男人也有些魅力,没有多给包间里看戏的众人调侃的时间,直接拉了他的手就出来了。 曹琳曦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疯狂了,加上她的生活也确实需要添加一些新的原素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言之庭握着手中的柔荑,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对面坐着有女人。 “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到最后也没能打动我的心,那我们就散伙,同意吗?”听说要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投入下一段感情。 既然走了出来,那么,也就不必扭捏了……曹琳曦也不觉得自己是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过有闻亦铭的推波助澜,这走出来的时间倒要比预期的要好太多。 所以尽管她知道整个上流社会的圈子里马上会传遍她曹琳曦是怎样的一个心机婊,一只小麻雀却总想飞进属于他们凤凰的领地…………她还是把手放在了男人抬起的手里……没什麽不好的,女人嘛,没有了一段婚姻之后,总不能连享受被爱的权利也一并失去了吧? 当然,目前为止,她与言之庭也就只能有拉拉手的纯洁恋爱关系,这个男人对她有的应该也只是一时贪恋,追求不上的就是最好的,上大学时追了她好几年,放过太多次一定要追求到她的狠话,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她离婚了,愿意接纳闻亦铭以外的男人,开启她的新生活,他要是这个时候不凑上来他就是傻瓜。 他们都是聪明人,所以言之庭就算对曹琳曦的爱深入骨髓,他也不会提些什么过份的要求,只是对曹琳曦说:“你看,要不我再出去放个狠话,说你哪天要是愿意结婚了,第一个考虑的人一定就是我……”曹琳曦瞬间失笑,她把自己食指和中指指尖夹着的袅袅炊烟丢给言之庭。 曹琳曦刚刚随意让言之庭把她与他交往的事电话告知了一干圈子里的的“风云人物”,现在再听到言之庭的放言就觉得她好像又接近了那个属于上流社会圈子里那种游戏的气息了…… 在这个特定的圈子里面,没有什么太多轰轰烈烈的爱情,他们有的就是合就上床,不合就不上的简单循环,谁也不会拿谁当真。 她以前是真的有点傻了,才想与闻亦铭认真,用尽心思经营一段感情……无数的前车之鉴告诉她,不管她怎么努力,她还是挤不进那个代表着上流社会的圈子,现在的人稍微优秀点就可以随处捡真心,你以为你的真心就值钱了啊?人家就非得要啊? 以前曹琳曦怎么都不肯相信,可一转眼她也成为前车之鉴时也不得不承认,人还真别太看得起自己的真心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散了吧你就,时时刻刻把真心挂在嘴边,也不嫌苛碜人……别人爱的不是你,你就什麽都不是,管你的真心值几何。 第十七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工作和生活已经慢慢的脱轨,谁知道呢?说不定这才是他们原本应该有的人生轨道,没有彼此的人生轨道。 闻亦铭这几天感觉自己有些的许烦燥,他以为是因为周诗琪走了,所以自己有一些不高兴……可事实上,他与周诗琪每天都会通电话,这与周诗琪在自己身边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一个人的情绪已经失常到影响日常工作,恐怕已经不能称之为情绪失常,应该算得上是病入膏肓! 闻亦铭拿过桌上的文件,当面甩在市场部经理的脸上之後,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无线电静默,在座的所有人都竖起了寒毛,不知道老板下一个发飙的对象会不会是倒霉的自己。 闻亦铭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双眼盯着围坐在会议桌上的一帮人冷冷扫了一圈,直到最后一个‘炸碉堡的董存瑞’扛不住压力,重重的埋下了头不敢再直视他后,又从嘴里甩出刀子一般冰冷刻骨的话:“重新做一份,明天交到我的办公桌上。” 就只给一天的时间让他们重新再做……闻老板这不是把人当人,而是当神! 所有在场开会的经理全都集体傻眼了,可闻老板那长腿一抬,走人了,余下的几位市场部负责人,脸色灰败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跟死了亲人似的苦着一张脸面面相觑。 如果换了平时,闻亦铭见到不堪入目的垃圾计划书也不会这麽怒不可遏,毕竟是请来做事的人,再垃圾也不会垃圾到一纹不值。 可今天闻亦铭心情确实有些烦躁,他拿起电话,想找个可心的人出去吃个饭,顺便兜个风。 他顺手拿起电话一拔,却发现大拇指上按着的设为“7”的快捷键号码是曹琳曦的……他忽然停下了准备拨号的手指,一把扔了价值六位数的私人订制手机。 霎时感觉更加烦躁闻亦铭无奈地揉了下额头,转过椅子对著玻璃窗外那片像是可以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的白云。 其实像这种已经打不通的电话号码,早就应该删除了,可闻亦铭一直都让它存在那里,他手机上的快捷电话号码一旦设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做为决策者的他不可能一天一个主意……只是,号码无用了,关系不再了,是应该该删了。 可偏偏他没想过要去删……真是见鬼了,闻亦铭让秘书重新送了一部手机进来,她业务娴熟的从一堆手机残骸里找出手机卡,然后再快速换到新的手机上,秘书小姐做得非常专业,因为这已经是她这周处理的的第三具手机尸体了。 完成手机重组后,秘书小姐看了看坐在办公桌后处于暴怒中的boss,轻轻把手机放在桌上,小跑着遛了出去。 也许她应该先考虑一下搞个副业,比如说摆个路边摊修手机,这样失业了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闻亦铭拿着手机试图从列表里重新翻出一个人名,却发现能陪他安静吃饭、兜风的人还真的只有曹琳曦…………其它的都不适合。 他烦躁地吁了口气,按出电话薄,找到曹琳曦的新号码,按下了拔号键。 电话响了好几声一直都是没人接听的状态,闻亦铭不以为忤,像他们工作忙的时候,有时不能及时接听电话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当他拨打了第二遍,第三遍也没人接听之後,闻亦铭就知道这已经不正常了……很显然,这是某个女人不想接他的电话,当下,闻亦铭被气笑了…… 第十八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这就是曹琳曦对自己这段作死的婚姻写的结语。 ………………………… 曹琳曦要是真想躲开他,怕不是换个城市那么简单,她应该躲到火星亦或者外太空去。 闻亦铭冷哼出声,轻嘲的笑了一下,改打曹琳曦老板的电话。 另一边的曹琳曦不知道闻亦铭对于找她如此的孜孜不倦,她没把闻亦铭的电话设为拒接来电已经是她对他能展现出的最大风度了,所以当闻亦铭通过她的老板又让她接听电话时,曹琳曦是真的不知道闻亦铭到底是要怎样了? 难道是前面那顿散伙饭吃得还不够高兴? 这男人是有毛病吧?他要是真想找个小三暖床,外面多得是人排着长队,等着他去临幸,犯不着再来招惹自己吧。 曹琳曦无奈的接起了电话,听著闻亦铭在电话那边用沉稳的声音依旧像以前那样有条不紊地说:“秘书说这几天有风浪,我们去海边玩几天……” 曹琳曦在这端当下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半晌她才困难出声,善解人意的提醒电话那边的男人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闻亦铭难道是已经疯了不成?居然还想让她陪他去海边和他一起玩他那该死的帆船……他难道忘记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没关系的意思,他不懂吗? 没关系的意思就是这种与性命攸关的危险活动她是不可能跟一个没关系的人去做的。 闻亦铭到底有没有一点关于离婚的自觉性? 闻亦铭的爱好,自己以前是绝对能完美应对,他要人陪,他当然可以随时陪在身边,不管自己是不是也喜欢那项运动,为爱人牺牲一些什么曹琳曦从来都觉得这是应该的事,只要他高兴就好。 只是闻亦铭现在跟结婚期间不变的要求曹琳曦是真的接受无能……闻亦铭脑袋肯定已经秀逗,已经忘记了她才是那个爱他而不得的可怜虫,离婚离得如此残裂,她是得多不待见自己,才会这会儿凑上去找虐? 尤如自己拿刀割开手臂上还未结痂的伤口,然后再往伤口上面撒点盐,孜然粉什么的,这样才能配合得了闻亦铭此刻的心情? 他就不能为她着想那么一丁点儿吗?毕竟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不是吗?他一定要做得如此混蛋才能证明她这些年的有眼无珠吗? 曹琳曦被刺激得无话可说,舌头都开始疼了,那边闻亦铭却平淡的说:“仅是好朋友……” “我不会跟前夫成为好朋友,”曹琳曦说得非常真心,“闻亦铭,这几年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你都已经活得不像我自己了,我现在正慢慢试着捡回以前的那个我,在这个时候,你的不打扰就是你想跟我成为‘仅是好朋友’的心意……”曹琳曦说完,当下便觉得自己这番自白肯定又白说了,闻亦铭要是能体贴她,何至於连离婚都离得让自己那麽倍感惨烈甚至悲壮。 第十九章 白莲花当道 这世界上再没有比闻亦铭更伤人的离婚者了……一句我跟她在一起了,我们离婚吧。 她的心片刻就四分五裂,支离破碎,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是真的够狠、够绝情! 不,绝情都算不上,他们之间那有什么情可言。 如今这才过了几个月,他就可以云淡风轻地凑过来要求当好朋友了。 更可笑的是,之前他还提议有可以成为星期五床伴的念头,假如她愿意的话……假如!假他个大头鬼的如,见鬼了她才会愿意,做不成夫妻,还把自己往小三的路上赶,她是疯了才要这般做践自己! 真不知道周诗琪答应跟这种人在一起是怎么想的……明明当初抗拒得那么厉害,还跑过来跟自己说要与闻亦铭成为一辈子的好友而不想有任何感情瓜葛,这下怎麽就答应了闻亦铭了? 其实周诗琪答应了闻亦铭自己也没办法,现在的人说话如泼水般轻松,念头反反覆覆的,这本身也没什麽好指责的……尤其是她每次说得还一脸的受伤。 不过,周诗琪知不知道闻亦铭现在这些扯淡的想法? 闻亦铭不爱她那算他专情,那背着周诗琪来找她,就应该算薄情。 闻亦铭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然後挂了电话。 曹琳曦对著电话骂了声“神经”,随即又拔了老板电话,敬请他以後不要再转接闻总的私人电话,这不属于她的工作范畴。 老板也有些愧疚,说了几句“不好意思”之後答应下次会婉拒闻亦铭,曹琳曦这才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转头就对着一直坐在她对面椅子上的林凡说:“我都已经公开面对众人我已单身,为什麽闻总却不懂得离婚的涵义?他这是置周诗琪与何地?啧啧啧…………” 林凡冷眼看着曹琳曦,扬唇讥讽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曹琳曦厌恶的皱起秀眉,一脸疑惑的看向林凡。 林凡冷冷笑道:“姓闻的前两年与你在一起还断断续续与许多个别的人有一腿,自从他过了到了三十以后,这三年一直只与你一个人在一起,姓周的那女人不过是想姓闻的终于收了心不会再乱来,所以才会选择这个时机踢了你代了你的位置……” 冷眼看着张着嘴,一脸不敢置信的曹琳曦,林凡更是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你也别感到奇怪,状似清纯的人心机不是你这种智商的人能揣摩得透的,你还是趁早滚蛋的好,那俩是狗配狗,绝配,你随便找个人也比那姓闻的种马强……” 曹琳曦简直无法想像那个被闻亦铭捧在手心上的玻璃人儿是林凡说的那种人,但她却无法说出别的话来反驳跟她比认识闻亦铭还久的助理。 曹琳曦对周诗琪确实不了解,她不过是见了那个漂亮的女人几次面,这还是在商业场合见的那几次。 记得闻亦铭介绍她从来都只是说某工作室的老总,而不是他的老婆,而他们的见面不过是闲聊几句,每次周宝贝就被闻先生迅速的带离,活像她这个某工作室的老总会吃了他那时的“好朋友”似的。 所以听了这话她只好摸了摸鼻子,有了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第二十章 天不遂人愿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更不需要任何理由,一如林凡对闻亦铭。 林凡看不惯闻亦铭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好过他们,有的只是冷眼旁观而已,她高兴就好。 曹琳曦对于她的冷脸助手向来没辄,任谁有一个你无论去往何方都只跟随你一个人的助手,大概都会在这样忠心耿耿的人面前没什麽办法。 她开始了新的生活,试著跟人去约会,林凡也就不予置评了。 用林凡的话来说,不去试怎麽知道结果,约会也可以约出艳遇来,遇到个性情合拍的也挺好,如果样子长得还凑合,脾气如果还能将就,那麽,下一段婚姻就完全可行了。 曹琳曦还真认真想过林凡所说的可行性,不过她觉得自己还真暂时没什麽心情跟人有什麽关於感情的关系,上一段恋情已经耗费他太多感情,一时之间空荡的心里飘不出更多的情绪给予别人。 伤痕或许已经被遮了住,没有露出狰狞的伤疤时刻提醒她那段感情的种种不堪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曹琳曦觉得自己恢复之日指日可待了……只是,天从来都不会遂人愿,一如该死的闻亦铭又硬生生的闯进了她的生活。 曹琳曦看着会议室里的闻老板,不知道他来他们这座小庙干什么,可显然的她的老板陪笑坐在他的身边,并且一步都没打算要动一下。 自闻亦铭踏进公司起,老板就笑得跟个弥佛陀似的,满脸的你们慢慢聊,你们动手也可以,不用跟我客气……你们要怎麽解决你们的那点破事儿都可以,不过,先给老子把合同签了。 作为老板的一名高层管理者,作为一个拿着巨额薪水还有巨额奖金的手下,曹琳曦不得不从容打开电子显示屏,对这临时崩出来的买家详细解说他的计划方案。 闻亦铭一派泰然的坐在办公桌的正中央,依然保持着他独有的英俊沉稳,那模样那气度完完全全的一幅成功人士精英的典范……如果曹琳曦不是已经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其实是个轻漫薄情的男人,可能会跟第一次见面一样,再度沦陷进这个可填入千万具白骨的万人坑里,永无翻身之日。 吃一堑长一智,老祖宗诚不欺我啊,曹琳曦现在对于闻亦铭以那样的姿态坐在自己对面,她已经可以做到无动於衷,或者说,心如止水了。 “闻总,这就是我观望的前景……”曹琳曦介绍完项目,还非常客气地问了一句:“请问,您还有什麽需要了解的吗?” “给我复制一份,我带回去再看一遍……明天给你们答案。”闻亦铭说完就站了起来,朝旁边的老板轻点了下头,转身对曹琳曦说:“一起吃午餐?我们可以再详细的沟通一下你刚刚介绍的方案。” 老板在一旁奋力想帮她答应了,又及时的看到了曹琳曦眼神里的警告,只得有点眼巴巴地看着曹琳曦。 第二十一章 闻先生,周小姐的电话。 一个人的经历丰富了,就会取得不少经验,但同时必然会失去同样多的勇气,就像曹琳曦,她再也不会生出那么多的爱去爱另一个人。 ………………………… 老板在一旁奋力想帮她答应了,又及时的看到了曹琳曦眼神里的警告,只得有点眼巴巴地看着曹琳曦。 他以前就是曹琳曦的老客户,两人交情里大半也有友情的成份在,曹琳曦也确实不想为难她的老板,耸肩朝闻亦铭点了下头,客气的请他稍等一会儿,她回办公室一趟就来。 曹琳曦刚回到办公室检查手边的资料没几秒钟,她的老板就快步走进了曹琳曦的办公室,火急火燎地说:“曹琳曦,不管如何,我们公司非常需要闻总的这笔资金注入……” “所以呢?”曹琳曦依旧低着头,检查着她手上的商业方案给林凡收入保险箱。 “曹祖宗,算我求求你了,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c轮融资和b轮融资说着只是一线之差,本质可是千差万别啊,再说了又不是让你白干不是?这单签成了,我给你长15个百分点的提成,不能再高了!”老板一副苦口婆心的劝解,就差跟曹琳曦跪下了。 “所以呢?公司没了这一单,从此再也接不到单子了?”曹琳曦不为所动,她能去赴约已经是她给老板天大的面子了。 “为了钱,某些人已经黔驴技穷了,准备开始卖员工了吗?”林凡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神犀利的扫了一眼正在试图说服曹琳曦的老板,声音清冽道。 “额……今天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帮我搞定……”老板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曹琳曦厉害的助手林凡一眼,不敢再多看他,随即又连忙小声冲着曹琳曦惋惜道:“你说你是不是傻,跟一个亿万富豪结婚六年,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捞著,还倒贴了不少,现在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不管他存的什么心,咱们能捞多少就算多少……就把这些当成是他这些年赔给你的青春损失费。”老板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静不作声的助理先生,以为会等到他的冷言冷语,哪诚想到,林凡在旁边还冷冷地帮着他加了一句:“还得连本带利……” 老板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曹琳曦却只得无奈失笑,三两下把今天手头上剩下的资料全部存好归档给了林凡,拿起她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挂在手臂上耸耸肩浅笑安然的说道:“如果他是真来谈生意的,我一定会不负两位的期望把合约搞定的,请二位大爷放心。”说完,她真是被老板跟助手给搞得啼笑皆非,边笑著边摇头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门外,闻亦铭直直的站在那里,不偏不倚,深沉的眼睛凝视着那个满脸带着微笑走过来的人一动都不动,他的不远处,第一特助握着手机带着焦急的表情站在他的身后一点距离间轻声低语道:“闻总,周小姐的电话……” 第二十二章 感情的戏,我没演技 “嗯,到时候,我过来接你。”曹琳曦走近时听到闻亦铭这句话,想都不用想,能让闻亦铭亲自去接的人能有谁。 曹琳曦嘴角笑意渐渐加深,似笑非笑的看了闻亦铭一眼,作了个“请”的姿势,也不率先开口。 该体贴的,该迁就的,以前都给了。现在的她还尚存基本做人该有的风度,曹琳曦觉得如果别人要给自己难堪她也不能制止,但不管怎么样也应该是时候让自己改掉对他那种无止境包容的时候了。 他不是你的了,将来也不会是你的,你们注定是陌路之人,他怎麽样都好,都已与你无关。 两人一前一后,坐进车子去用餐的餐厅,原本曹琳曦是想开自己的车去的,可惜闻亦铭的手下太不识眼色了,或者说他太识他家老板的脸色,人还未走近,他早已把车门打开,让他们俩上了同一辆车。 曹琳曦没时间,亦没有机会提出开自己的车,她也没有任何扭捏的上了闻亦铭的车。 以前她老是婆婆妈妈行事,不过是因为爱得太过了,人就是这样,在爱的人面前总会轻易把自己的弱势毫无遮拦的给人看到,一旦人有了距离,那他将不再是那个人了,就会显得从容许多。 曹琳曦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坐在闻亦铭身边虽然算不上是个很愉快的事,但也不会心如刀割了。 爱,可能不可能消失得这么快;但你知道你们已不再有可能在一起时,就算会心酸,就算只是隔着近在咫尺的距离,你也知道他只是你一个以前爱过,现在可能还尚存着一些残余的爱的陌生人……早晚有一天,等时间过去了,伤口都不记得自己受的伤了,那么,你以前不是他的谁,以后,他也会不是你的谁。 到餐厅时,曹琳曦点了两份套餐,还外加了一个牛排,一份玉米浓汤,她最近工作比较忙碌,食欲却是前所未有的好,事实上如果她不吃饱的话,真的难以抵挡高负荷的工作量。 现在吃饭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情,她早已顾不得身旁闻亦铭懒散坐在那里盯著她看,从喝水到餐前沙拉他探寻的眼一直都没有落下。 闻亦铭不说话,她该说的话全都在会议室里说了一遍,的确没有继续让她解答的问题,曹琳曦也不想多说。 公事,他们已经算已经谈完了;私事的话,他们也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闻亦铭现在这般高深莫测的态度其实真的大可不必,别人不明白,曹琳曦却明白这个男人在等着自己开个头,无论是什么话题,最后闻总都有本事弄得像是一场他毫不在意,你要是在意就得按我来的规则玩的游戏。 他确实是有资本玩,她曹琳曦也不是一个玩不起的人,可惜现在自己已经不想再奉陪了…… 曹琳曦只是用明显客气到极致礼貌的笑容朝盯着她看的闻亦铭勉强勾唇笑了一下,随即不再给闻亦铭眼神接触的机会,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眼前的沙拉上,认真的吃了一口,随即接起忽然剧烈震动的手机。 电话是公司下属打来的,公司的一些必须要她处理的公事,曹琳曦快速的在电话里就解决完了,看着服务员准备上套餐,她放下手机刚要开动,却听到对面的闻亦铭略带不解地说:“曹琳曦,你喜欢一个人的速度和不喜欢一个人的速度是一样的?” 第二十三章 爱情就是一场高烧 电话是公司下属打来的,公司的一些必须要她处理的公事,曹琳曦快速的在电话里就解决完了,看着服务员准备上套餐,她放下手机刚要开动,却听到对面的闻亦铭略带不解地说:“曹琳曦,你喜欢一个人的速度和不喜欢一个人的速度是一样的?” 曹琳曦一听,霎时觉得闻亦铭真是没有风度极了。 是他先狠狠的甩了她,此刻竟然讽刺上她当初喜欢上他的速度! 她的爱再廉价不也陪伴了他五六年么?闻亦铭这情商在她这里可真是归为负数了,这个时候了倒还不忘记这么嘲笑一个对他好得忘乎所以的前妻。 她也不过是第一眼见到他就爱上了他而已,那刹时崩发出来的情感烧毁了大脑,为了对得起自己对于爱情的所有美好念想,她事後都想让自己大度的退让,不想让他有半分的为难。 事到如今,看看她都得到了些什么?这个男人,恐怕以后还要吃些大苦头才会知道像她这样纯粹的傻瓜可不是随手想得到就可以得到的…… 有句话说得真不错:爱情是一场高烧,被烧傻的去结婚了,退烧的分了手,那些痴痴缠缠的是正烧着的。 曹琳曦这会儿终于明白林凡一直以来的意思了,这闻亦铭,根本就没把自己真正当成一回事,所以,你妄想得到些情感上平等待遇那简直就是想得太多了。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努力,以至于她的勤奋把俩个人的份都给努力完了,没努力的人还在酷酷的站在那里佯装云淡风轻,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是真的没什麽好说的了。 曹琳曦不想再与闻亦铭多说一句,她拿起刀叉,叉起一大块牛排堵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无所谓的对闻亦铭笑了笑。 说吧,现在你爱说什麽就说什麽吧,把你该贱踏的都贱踏完吧,反正你已经不是我的谁了,你现在说什么我觉得都无所谓了……最好,把想说的话一次性说完了,就别再来找我了。 从此大家就各过各的日子……过没有对方的日子,她自己都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了,那麽闻亦铭最好也是如此。 她的爱,曾经可以毫无保留付出,但不是用来被人要挟的,那是出于自愿的,由心而散发出来的。 现在用这种态度面对她的闻亦铭,曹琳曦哪可能不明白他有些想念曾经对他百般好的她呢,也许他想念的仅仅是那些他享受到习惯的好吧。 她以前如此爱闻亦铭,以至於了解他到他只要是不开心了就越会说些讽刺的话来,以前的她还会觉得这样的闻亦铭有些可爱,现在想来不过是当初的自己对他爱得鬼迷了心窍罢了。 现在俩人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她是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为爱迷惑自己的心眼,闻亦铭要是不习惯这样的她,那么,他最好趁早学会习惯。 是他,先放弃的自己,从来不曾稀罕她给的爱……自己曾经被他伤得遍体鳞伤,至今未痊愈,他现在却像个无赖一样跑来要她对他像往日一样好,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寡义! 第二十四章 你也要我与诗琪分手? 不管从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以后不要停止;不管在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结束以后不要后悔。 过去的,还是现在的,曹琳曦都在试着给自己一条生路,这却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而那个男人的想法总归是不归自己管了,他想如何,那就由他去吧。 有些事,她是真的奉陪不起了,没有那个时间,更没有那份心情。 “曹琳曦,只是朋友。”闻亦铭也动起了筷子,他吃的是标准的中餐,而曹琳曦吃的是西餐,换作以前,她一定会与自己吃同样的餐点,而不是一个桌面上摆著不尽相同的食物。 他的爱终究是错过了吗?闻亦铭觉得对于前一阵子的舍不得又多添上了几分,曹琳曦确实是一个好太太、好知己,好到近几年来他愿意放弃外面的一大片森林,只与她生活在一起。 在曹琳曦身边,他从来感觉不到压力,只有轻松与身心的欢愉,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连带着精神也变得满足了起来,不再需要从别人身上去找寻什么新鲜感,来填补生活的空虚、无聊。 他只是爱周诗琪,爱成了习惯,习惯对一个人好,曹琳曦一直都知道却从不多语,她成熟、大气、坚强、独立、宽容…………她从来不会对他要求什么,闻亦铭觉得心里深爱着一个人,身边有一个全心全意陪伴着他的人,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挺好的。 只是他没有想过诗琪有一天会要求与他在一起,他当然会答应,她提出的唯一要求便是他要与现在的妻子离婚,他自然也没什么不好答应的,曹琳曦说爱自己,她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总是永远透着三月的春风那样柔软得能包容下世间的一切,他也知道她大概会伤心一段时间,可是他会给她抚慰的,所以就算他去往国外与诗琪度假的过程中他都专门抽出时间给她打电话。 闻亦铭相信曹琳曦是懂他的,就像从前那样,无条件的理解他、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主动离开自己,放弃一切的离开。 今时今日就算他已主动来找她,她也再没有了往日看他的眼神,就连嘴角的笑意都变得客套疏离了起来,好像他们只是一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闻亦铭,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实我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大度,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前夫做什么见了鬼的朋友,连见到你,我心里都会觉得隔应的慌,不是因为还爱你,还在乎,仅仅是因为…………你让我回想起之前那些糟糕的日子!”曹琳曦都不想再说闻亦铭是她的前夫。 一个人的心要是真的伤了就很容易心灰意冷,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外强中干,一段情伤下来怕是要再多一点时间恢复吧。 “闻亦铭,你向我提出离婚,过程或许你不觉得难堪,但在我这里却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害,我相信你觉得美好的,是曾经那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还傻傻甘之如冶的那个曹琳曦,而现在的我已决定放弃为你而活了,你向来最识人心,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闻亦铭扬起微挑的唇角笑了笑,平淡的语气中带点自嘲的口吻,闲适的看向曹琳曦问道:“你也需要我与诗琪分手?” 第二十五章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痴情的人永远都抱着这样的想法: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他有什么理由不被我打动呢? 但坚持不懈的追求只能证明你是一个坚持不懈的人,仅此而已。 ………………………… 闻亦铭扬起微挑的唇角笑了笑,平淡的语气中带点自嘲的口吻,闲适的看向曹琳曦问道:“你也需要我与诗琪分手?” 人可能都是自私的,什么都想要,可总有人逼着你选择,只能选一样。 闻亦铭有些头疼,他一直以为曹琳曦会懂得忍让,宽容,哪想,这次她却一步都不退,固执到连朋友都没得做。 “不需要……,关于你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了。”曹琳曦被闻亦铭的问话逗笑了,扬眉看着这个曾经占领她所有生活的男人浅笑安然的说:“你要和谁在一起对我已没有任何意义,你看我当初为你什麽都做过了,其实除了偶尔想到可能会与你有美好未来的时候,那时才会真正感到高兴、快乐外,和你在一起的其它时间里其实我也并没有多少开心的时刻,你从来都只在意自己的感受,那怕一秒也没有考虑过我,以前你是如此,现在你依然如此,以前我是舍不得你,还在为了我以为会有的美好未来,我一直都不想放弃你,可是,你最后还是把我那些关于想像未来的快乐也给掐死了,而这些事对于我来说,真的就什么也没有了,我最后能留给你风度,只是不想让自己这一场爱情变得面目狰狞,以前用尽力气也求不来你对我的些许关心,只是如今你也应该看在我这么干脆的成全你与周小姐的份上,别再来骚扰我了,你做什么要什么都好,要找陪你冲浪、兜风、吃喝、闲谈的朋友都无妨,请去做你想做的,真的别再来打扰我了,我需要新的生活。” 闻亦铭听了,缓缓的把筷子放了下来,眼神也沉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以前和我在一起从来没有感到快乐过?” “短时间的,有,长时间的,没有。”曹琳曦很坦白地迎接着闻亦铭赤luo裸的打量目光。 “你的心从来就没在我身上,我知道。”心都不在自己身上,自己拼了命的要,他不给…………曹琳曦确实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觉得真正快乐的。 只是曾经的自己太过乐观了,还以为周诗琪与他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自己和他长期生活在一起,时间耗得久了,就算爱情没有生出多少,其它相伴的感情总是会有很多的吧。 当初曹琳曦的想法很简单,三年、五年的不能让闻亦铭和他一起接受众人的目光,十年总可以吧?或者更长的时间,她把往后的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都计划好了,爱他那么那么久,他总得会感动一下吧?可惜,她成功的感动了旁人,却没能感动到她唯一想感动的人——闻亦铭。 第二十六章 史上最牛逼的助理——林凡 闻亦铭还真的是非常爱周诗琪,与自己的离婚从始至终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迟疑与含糊,偏偏是这一点,却是最伤自己的。 这样残破的感情结束了,真是一点可供留恋的念想都没有,到最后,也只有自己的那份铺天盖地的伤心在陪伴自己,闻亦铭当时随意的坐在那里,眼神淡淡,和每次与自己上床道别时的眼神一模一样,淡薄得连一点感情也透不出。 “我知道了。”闻亦铭霎时再无食欲,起身站了起来,他有些倦意地揉了下眼角,说:“明天我来签合同,你会在场吧?” 曹琳曦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简单的回了一个字:“会。” 她丝毫没有站起来目送他的意思,直到闻亦铭什么也没再说,转身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看他的背影,只是拿起刀叉,继续吃她面前摆放着的食物。 过去的,总归是要过去的,闻亦铭的路,她以前只睁一只眼当做许多东西她看不见,然后就这样一直陪他走下去,她全心全意的爱姑且换不来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温柔的吻,就连分手都如此淡漠,她真的是已经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坚持与爱意了。 如今只剩躯壳的她,爱不起,更是伤不起了。 闻亦铭要如何,她已不想在意了……其实到现在,她都记不起那些关于爱恋闻亦铭的美妙感受了,记忆里只有闻亦铭对她感情的无情贱踏。 人就是这样的,当伤掩盖爱的时候,能不去恨,就是对以往爱情最大的宽恕。 曹琳曦回到公司时受到了热情的欢迎,组织这次欢迎会的老板首当其冲,站在队列的最前面翘首以盼。 曹琳曦从车里下来,眼神淡淡的扫过办公室门口声势浩大的欢迎队伍,闲闲的说:“今天老板请客吗?大家这么积极的站在门口等着下班。” 曹琳曦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看老板那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他企图用公司员工向她施压,让她早日下定决心,痛宰前夫,可惜,他得想太多了,这点小钱,闻亦铭还不看在眼里。 她就更不会跟他客气了,既然他如此大费周章的送钱上门,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别人的诚心? “琳曦啊,你和闻总谈得怎么样了?”老板满眼期待的望着她,如果她胆敢说出一句:单子黄了,老板马上就能哭出来。 “老板,演得有点过了。”曹琳曦抬手按了按眉心,挥手示意大家该干嘛干嘛去,然后无情吐槽某位无良的老板,他是真的想钱想疯了吗? 老板瞬间收起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惊喜的问道:“成了?闻亦铭说什么时候可以签约?” “明天,林凡呢?”刚才她就没有看见她英俊潇洒的助理,甚感奇怪的问了一句。 “你离开公司,他就下班了,你的助理是我能惹得起的?”老板说这话时的口吻不是在抱怨,而是在向曹琳曦哭诉,她的助理先生实在太厉害了。 曹琳曦不可置否的看了老板一眼,随即懒懒的说:“其实……我也惹不起,我先下班了,拜。” 第二十七章 他终于得到了她 每个人对待爱情的态度都会不一样,各人有各自的爱情原则,有自己接受的底线——你最好先问问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是什么,怎样做能令内心的自己真正的感到快乐。 ……………………………… 闻亦铭和曹琳曦的公司签完合约回去那一天,正是周诗琪从法国归来的日期,他推掉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专程开车去机场接她,一身洁白裙装出尘不染的女人看着他笑得很是温和、动人。 周诗琪的身上永远都透着一股难掩的淡定从容,闻亦铭从来都不舍得让她有丝毫的为难,因为与世无争的她太过纯洁,经不起世俗不堪的烦扰。 闻亦铭在前三十年的人生里,经历过太多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最舍不得的唯有周诗琪一人而已,这个比他小三岁的美丽女人是个连流眼泪都显得各外安静的人,从她的身上他一直都能感受到温暖、祥和。 他一直都很爱她,也一起照顾着她,不让她为世事而烦扰,免她为生活而忧愁,在她最后的亲人奶奶去逝后,他更是用一种邻家哥哥的态度纵容着她,把她领回家让佣人像伺候大小姐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 他以为在不久的将来周诗琪会遇见一个与她同样美好的男人,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生一个跟她同样不谙世事的孩子。 而他就那样默默的照顾着周诗琪的一生,不让她看见世间过多的丑陋,保全他们在这世俗的世界的里也能过得安宁平和。 闻亦铭从没有刻意的去想过要得到她,他有能力,也有本事可以这样照顾着她一辈子……他自认为自己对周诗琪的爱护足够可以用来照顾她一辈子。 只是,最后他却得到了她。 可是,得到了之后呢?爱怜之心亦然十足,只是,原本以为不再骚动的心却又再度骚动了起来,身体里某只以为早已平息了的狂兽又开始叫嚣了起来。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只单单一个人,一个灵魂就可以束缚住的男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招惹周诗琪,去打扰她平和的人生,他舍不得让她伤心。 只是后来遇见了曹琳曦,几年的婚后相处,他以为自己最终也成了跟别人一样的男人。 一个只会守着心头之爱的千帆过尽后的平静男人,自己也会宁静的与周诗琪如鱼得水般过上属于他们以前那种平静温和的日子。 只是,他的日子依旧平静温和,但好像失去了某些最重要的颜色之后,这些以前显得格外美好的日子如今却突兀的单调,单调得令人感到强烈的不安,有时甚至尤如一滩久久都已不曾动弹过的死水一般,以前那些异常骚动的心情又再次降临。 他喜欢女人在他身下缠绻地性感哼叫。 他喜欢女人大大咧咧地勾住他精壮的腰,沉醉的摇摆着她纤细的腰肢。 他喜欢女人好像永远要不够一般用爱慕的眼神挑逗他。 他渴望着某个女人的舌头深深地亲吻到他的喉咙……他无比想念这些,想念到骨髓都透出丝丝痒意。 然而所有的这一切,是绝不可能发生在周诗琪身上的。 第二十八章 我爱过你 要遇上一个人只要用一分钟的时间;要喜欢上一个人只要用一句话的时间;要爱上一个人只要用一天的时间;但要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生的时间。 这段话仿佛是在描述曹琳曦和闻亦铭的爱情,尤如天造地设,可惜设的却是一个埋葬爱情的坟墓。 ……………………………… 他和周诗琪的生活过得更像是电视剧,她喜欢所有出现在她周边的事物都以她为主角,她只用浅笑安然的接受一切她愿意接受的,摒弃一切她不喜欢的,他正是她最喜欢的。 周诗琪连睡着的时候都很安静,她会惬意的躺在他的臂弯里,嘴边常常会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闻亦铭低头看了一眼挂在他的腰间,早已被他折腾得不堪负累的进入沉睡状态的她,轻轻拥着怀里的女人盈盈一握的纤腰,突然他回想起曹琳曦在事后的反应。 曹琳曦会用最后剩下的力气拉着自己一起去浴室泡澡,然后会掏出他的香烟,给俩人点上一只烟,修长白希的食指夹着明灭可见的星火,她精致的眉眼在烟雾缭绕中,尤为性感勾人,接下来必定会有一场火辣十足的浴室奋战………… 在事后,她总是知道怎样挑衅他的男性自尊,最后的结果总是她被他收拾得一边直哼哼着要投降、要悔过,身边却紧紧吸着他,怎么也不肯放他出来,她总是有本事让他想溺死在她的身上。 每当自己要离开家时,她还会懒懒散散的光着脚丫,一蹦一跳的靠过来给他打上领带,更会在他出门时用着她带笑的眼睛目送着他离开家门,直至走远到不见,有时她要是还有心情甚至会如恶狼扑食一般,忽然朝他猛地扑过来,白玉般清透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再送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痴痴缠绵深吻一阵。 那时的她全身都散发出热烈又透着浓郁入骨的性感,勾人魂魄的妖娆气质扑面而来,任谁也无法拒绝那般蚀骨如毒药的她。 曹琳曦在床上就像华丽绽放的红色罂粟,致命般夺人心魂,有时连他在她的这种魅力侵扰下都会因极致的块感而沉醉其中、甚至无法呼吸…… 然而,在他与周诗琪在一起后,他就再也无法享受到那种完美到极致的块感了……怎么可能叫他不怀念?怎么可能舍得忘怀?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那种酣畅淋漓的感受吧。 曹琳曦好像在不觉间已经强势的嵌入了闻亦铭的身体,并在潇洒离开时留下了一把名为曹琳曦的锁,一把只有她才能开启的锁。 闻亦铭看着身体自发的欲望,嘴角勾起一个自嘲地微笑,他真的是一时之间大意了,以为自己过尽千帆早已收心了,结果……只不过是得了曹琳曦那么一个浓情的人,所以他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其它,当她突然离开了,一切的破绽就在一夕之间全都暴露出来了。 曹琳曦也是真有本事,不着痕迹的就紧紧的抓住了他,等到她已洒脱的全身而退之后才让自己察觉出她的重要性来……而在这个时候,她却用着世间最为糟糕的表情与语气告诉他,她对他的爱已经爱过了头,如今她已不想再回头了。 第二十九章 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世上没有永远不被毁谤的人,也没有永远被赞叹的人。 不要因为别人的怀疑,而给自己烦恼;更不要因为别人的无知,而痛苦了你自己。 ………………………… 曹琳曦这两天的小日子其实过得非常充实。 她的老板突然觉得她比他以为的还要炙手可热,竟然派出她与公司成立至今,有史以来接的最大单的首脑人物接洽、跟进。 那个人可真不是一般人,他是国家前统治中心集团的后代,后来出国深造还单刀创出航空物流行业的厉害人物,老板觉得自己接待有些力不从心,硬是拉著曹琳曦一起上了。 这一上,别说效果还真是好了不少,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跟他们这部分还多说了几句话,当时场上太多的竞争对手,多一句话就是多一个成功率啊,老板在说完一句话后都会激动得哆嗦,而与大人物说话的当事人之一曹琳曦则是看着老板一阵无语,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至于这副德行吗? 群聊过后,那位大人物居然还提出要和曹琳曦私聊,老板自然激动到手脚都筋挛,嘴都笑裂到了耳根后,曹琳曦却神色怪异的看了大人物一眼,她自认为自己还没鹤立鸡群到如此突出的地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位大人物与曹琳曦独处时,很是奇怪的盯着她说:“闻亦铭经常与我说起你,说你自有一派风范,我怎么觉得你也就一般。” 他都说自己很一般了,曹琳曦又有什么可说的,她只好闭嘴,浅笑安然的听着大人物继续发表着他的高见。 这个大人物她可真是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如果换到年轻时,她早就一语中地的刺得某些夜郎自大的人发羊癫疯了,但是她现在是一个想要过好往后的日子,还要养她娇贵助理的小女人,早已不可如当初那般任性妄为了,于是也就沉默了下来。 生活就像大姨妈,不管你每个月开始那几天有多难受,最后,忍一忍,还是都会过去的…………女性是一个多么牛逼的存在! “诗琪要比你气质好太多了……”大人物自然不怕得罪人,更是不需要看别人什么脸色,他跟曹琳曦说完,还非常不屑地撇了下嘴,接著说了句:“这张单子就签了吧,看在闻亦铭的脸面上。” 换作是以前,曹琳曦会把杯子里的酒全都洒在说这话的人脸上,她才懒得管他是什麽人,是上帝也好是撒旦也罢,她绝对不会为对方留下一点情面。 可惜,现在的她早没当初那麽厉害了,她只知道签了单,她能拿一笔高额提成,然后,她可以和林凡去一个他们喜欢的地方多呆几天,也可以有钱、有时间,找一个温暖美好的地方四处游荡,这一切,比起以前那些虚幻的爱情要强上太多了。 处境再糟糕,也会比那个男人不珍惜她的那些日子要强太多。 以前都能笑着忍过来,凭什么她与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还忍不过去了? 第三十章 我知道,你还爱我 人生如天气,可预料,但往往出乎意料。 有时候你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其实是自己站歪了。 以前都能笑着忍过来,凭什么她与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还忍不过去了? 曹琳曦觉得自己不过是个白手起家的人,确实比不得别人的天生尊贵,她能有的不过是识务者为俊杰的气质,剩下的也不过只是自己看得起自己而已。 别人硬要给,她也没必要非得说不要。 自尊这个东西,往往都是需要双面解释的,别人自以为是给的,你不要,那位给于的大人物还可能把这理解为侮辱;别人又是自以为是给的,你要或不要,别人都当自己是给了,何不直接干脆的要了,让别人这么想着,既成全了别人那点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自己也确实占到了便宜,这种大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那个真是大得不得了的大人物轻轻一句话给的单子,曹琳曦是一句推迟的话也没说,然后就乐呵呵的把单子给签了下来。 这一次,她单单是奖金就已经上千万。 这代表着曹琳曦下一年将不需要再帮现在的老板打工了,她又可以过上几天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混吃等死的好日子了。 曹琳曦内心深处其实不屑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大单子,但是有人就是这么傻,这么天真,她也挺乐意成全的。 曹琳曦签了单,这么大的一个单子,庆功宴自然是少不了的。 双方公司的代表都齐齐到了场,一个偌大的酒店宴会厅里,与会的男男女女各自为了自己的小心思都在眉目含蓄地挑畔或不动声色的勾搭,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之一的曹琳曦被灌了太多酒,喝到最后,与一个特别帅气的男性碰了杯,一口喝下了杯中剩下的所有香槟,然后,安静的窝在宴会厅的角落里,等着林凡来解救她。 突然一双漆黑发亮的皮鞋停在她眼前,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熟悉到有些讨厌的男声温和的说:“我送你上去休息……” 曹琳曦自然是到死都不可能忘记这是谁的声音。 只是,她以前是真的爱惨了这个男人,而现在,她知道自己必须得把握好尺度,她一点当第三者的兴趣也没有,更不想让别人误以为她是小三,尤其是当闻亦铭的小三,那和让她去死差不多。 “不用了,谢谢闻先生,我的助理能马上就过来找我。”曹琳曦连头也没抬一下,眼也没睁开,她用陌生的语气,相当生疏又自如地说出了这番话,也不管耳边的声音,尽力探出手来,摸着身后的墙壁想远离这个病毒一般的男人。 “曹琳曦,你还是爱我的,你这样又是何必?”耳边,那熟悉的声音稳定又自如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一刹,曹琳曦却是在想,如果我要是能活活掐着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的脖子,生生把他掐死,又能不触犯国家法律,那可真会是我人生目前最大的乐事。 第三十一章 放开你的手 自从一见钟情,爱上你…………后来的我就再也没有家,所有的感情都寄人篱下。 即便如此,闻亦铭,我也不曾后悔过半分,在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刻遇见过你,我爱过,倾其所有………… 我……叫曹琳曦,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只是……曾经。 ……………………………………………… “放开你的手。” 曹琳曦把喉间因酒意泛上来的恶心气味全部堵住,竭力保持风度,只是确实喝得有过多,眼睛已经朦胧飘忽没有焦距。 不过,多年应酬的经验还是让她勉强支撑着自己歪斜的身体没有倒下,只是用了力去挣脱拉住她的手,见拉着她的人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才烦燥的再次出声:“请松开你的手,闻先生……” 这句“闻先生”,曹琳曦叫得陌生中带着明显的疏远,还有一点不自觉的厌烦,闻亦铭这种男人,别人想要靠近他时,他未必会给机会,别人只要是稍微一待慢,他更是不会再去理会别人。 果然,闻亦铭听了曹琳曦的话,当下便松开了她的手,皱起了眉头看着她。 不远处,林凡一身黑色西服姗姗来迟,高傲冷俊的男人快步上前扶住自家的老板。 王子一般在合礼的范围里昂了一下头,用着冷漠异常的礼貌态度不卑不亢的叫了一声:“闻先生……”叫完,再不看他一眼,扶着曹琳曦转身离开。 曹琳曦的身体软绵绵的靠着林凡走了几步就想停下脚步,被身旁的林凡掐住了喉咙,傲娇的助理用冷冰冰的声音严厉警告她:“给我走到洗手间再吐……” 曹琳曦无力的扫了一眼全身上下都泛着冰冷气息的助理先生,别无他法,只好强忍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被为了防止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脸的助理先生给半拖到女洗手间的莹白洗手池前,然後……她就彻底的吐了个天翻地覆,吐到最后,她已经感觉世间的天地都已失去了颜色。 胃吐空后,曹琳曦的三魂七魄才一一归位,她接过助理先生手里的纸巾,随意的擦试着滚烫的面颊时,疲惫不堪的睁开眼,看著面前还是有些晃荡的助理先生英俊的脸庞说:“如果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林凡完全不被她的话所感动,只是扬唇轻哼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也可能是看着她纤手下擦试着的脸比之从前要瘦削太多,他终究是不忍心再看,一把夺过她手里紧拽着,皱巴巴的纸巾,随即用自己的手去试曹琳曦眼角流下的眼泪,轻轻地说:“别怕,你以后会找到一个你爱的人,他也会很爱你的人,你们会过上你理想中的幸福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曹琳曦含泪笑了,她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哭,但却知道自己心里是伤心难过的,她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功夫,原来…………还是不行。 第三十二章 算了,什么都算了(求收藏) 有些事,发生了就只能接受。 有些人,失去了就只有放手。 有些路,选择了就没得回头。 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奈。 曹琳曦勾唇浅浅一笑:“我知道,我爱他爱到已经失去自我很不对,但……我是真的爱他,他不珍惜也就算了,何必让别人来随便踩在我的头上……我给他的只是爱情,又不是杀他、折磨他,他何必在离婚后都非得再拿刀子往我心里狠狠的割……” “琳曦,从头至尾他就不曾懂你,为了这样的他,你真的没什麽好伤心的……”林凡对于这段时间费心劳神的与对方老总周折了几个回合,受尽了对方各种暗地里的奚落,随时随地的嘲讽,看着老板此时的惨状并没有丝毫奇怪。 如若换作以前,老板从容不迫,无论何种应对都能进退皆如,不为钱财而折腰,她有她的骄傲和自由。 可现在,为了生活她忍了……她从来都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活得更好,只是在受到侮辱时不能再无所畏惧的进行反击了,只能把流血的心忍成硬伤,一被人找到那个硬伤的点,轻轻一戳,便是血流不止。 “嗯,是啊……他不懂我,所以,就算了,什么都算了。”曹琳曦勾起浅薄的嘴角笑了笑,她是真的早已没有力气再去恨闻亦铭了。 他又有什么可恨的呢?他也不过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罢了。 感情这件事,如果用尽全力去爱了,去珍惜了。 如果……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只能说明,大概她和闻亦铭是真的没有缘分吧。 曹琳曦静静的呆在林凡怀里,不哭不闹,她只是需要时间来治愈自己心上那处正潺潺流血的伤口。 闻亦铭在半掩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回过身走回了会场,大老板见他,扬了扬手里的红酒杯,暗示助理挡住旁边的人,自己走向他。 闻亦铭抿了下嘴,举起酒杯与好友的酒杯碰了一下,随意的说了句:“多谢。” 大老板关力帆没理会他的感谢,嘴里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守不了一个人过日子,只是……也别伤了诗琪的心,她既然愿意跟你过日子,你就待她好一些。” 就算花心,就算出去乱玩,也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关力帆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好友明白他的意思,摇了下头,接着说,“这次我只为你出一次面,下次这种事情就别再找我做了……一个小小的评估师而已。” 关力帆只知道曹琳曦是闻亦铭玩了几年的人,现在回头可能是突然想玩点什么情调吧。 他们这种人,无聊的时候干出点什么没谱的事都很平常,他也不好说闻亦铭什么,毕竟这是他先前就答应了闻亦铭要放给那个小评估师的水,放了就放了,这对于他和闻亦铭的交情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他有点怜惜闻亦铭养在家里的清雅女子。 第三十三章 曹琳曦是我的妻子 别把最心疼的人弄丢了; 别再让爱你的心受伤了; 别再让爱你的人等候了; 若不爱,何必又要纠缠呢? 在闻亦铭面前,关力帆还是不由得为她多说一句话,那样一个美好得如诗如画般的女子,真的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诗琪是那种会一辈子不离不弃跟你过日子的人,你可真得想好了,别玩到最后……真伤着她。” 闻亦铭嘴角轻抿一笑,点点头,眼角余光中看到那个避他如蛇蝎的女人被她的助理搀扶着缓慢走了出去。 他把手中酒杯里所剩的酒,仰头,一饮而尽,随手把杯子放到路过的侍者的托盘上,对好友关力帆浅淡的问了一句:“我是不是从未带过她与你们见面?” “谁?你说的那个她?”关力帆愣了半秒,眼神里带着疑惑看着闻亦铭,不知闻亦铭这突然说起的又是谁,难道是?那个小评估师? “曹琳曦,我的妻子……现在应该叫前妻了。”闻亦铭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目光轻滞,语气淡淡地说着,用右手轻轻转动了一下左手的腕表。 这只表是曹琳曦送给他的,他当初收到时觉得喜欢就一直带在了手上。 闻亦铭从来没在意过,刚刚才突然想起,一如那个送这块表的女人, “闻亦铭…………”关力帆神情肃穆,微微皱起了眉,眼神骤然变得犀利无比,他说出的话里透着明显的警告之意:“把握好玩的度,你可别玩得太过了……” 闻亦铭的手依然在漫不经心的转动着他手上那块表,嘴角勾起的笑意还没有淡去,他从来都是猛狮雄虎都敢欺压的人,心中藏有太多不知名的戾念与冲劲,与曹琳曦生活在一起后的这几年情绪才渐渐平淡了些。 闻亦铭还以为是自己修身养性终有成效,哪诚想,这一切不过是表面现象。 他的欲望,不过是因短暂的迷面景象而让自己都丧失了最初的直觉,他以为自己真成了善类一族。 闻亦铭自嘲地勾起唇角,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对关力帆说:“诗琪我护了她前半辈子,后半辈子是肯定要护着的……” 他知道关力帆养着的那个人喜欢周诗琪,与她亦是好友,关亦铭爱屋及乌,总是要帮着他心上人的朋友一些。 往常,闻亦铭从来没有如此突兀的作过对比,他从不觉得曹琳曦和诗琪同时存在又如何,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直到刚才,他站在门外听到那个坚强如斯的女人尤如钻心刻骨般冰凉的哭泣声后,他才忽然觉察到,原来她与诗琪存在的地位确实差得过于厉害。 确实,曹琳曦从来都只是一个他情感空窗期多出来的一个位置而已,自己好像什么也没给过她。 反而是曹琳曦给他的倒要多一些。 闻亦铭与关力帆不再说什么,只是熟捻的点头示意之后,关力帆离去,他从另一道上车也随之离开。 第三十四章 如若错过,便护她安好(求收藏) 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 如若错过,便护她安好。 情到深处,诗最美,说尽天下事,唯独闭口不言那三个字。 曹琳曦在晕乎乎的状态下,被林凡硬生生的拉上了车。 林凡开着车在等红绿灯时,偶尔瞥一眼她是否还尚在人间,有时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喂她一两口水。 曹琳曦外情坚硬,内心却是个多情又重情的女人,尤其是在喝多的情况下,看着助理先生俞加俊逸不凡的脸,她有些不服气地喃喃道:“你比我好,又比我聪明,还长得如此英俊潇洒、俊逸不凡,更会体贴照顾人,我找不到人陪也就算了,凭什么你得跟着我这个财貌皆无的女人瞎混日子……” 年龄也快逼近三十岁的助理先生冷冷的笑了一声,不再理会曹琳曦的醉言醉语。 清冷的眼却快速的闪过一丝轻嘲,他的好再多,也抵不了闻亦铭的半分坏。 林凡侧过头看了一眼连睡觉都紧皱眉头的曹琳曦,轻轻一叹,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护她安好。 如今,他只剩尽力护她安好了。 送老板到了家,老板头脑已清醒了几分,林凡站在卧室的门边看着老板慢慢解着外衣的衣扣,然后解到还剩下最后两颗时,她的身体缓慢的蜷缩在床脚,他没有走上前去帮她,或者过去说几句安慰的话。 为情所伤的人,必须自己医治才能得达到脱胎换骨的目的。 林凡看了几眼,最后轻轻的关上了门,对着洁白如新的墙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记得老板一年前的某一天,在办公室沾沾自喜的与他讨论,闻亦铭除了她这个老婆以外,好像已再没有别的人了,一个都不再出现了…… 老板自语的说,他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我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嘴角翘得像是得了全世界所有最美好的东西,眼睛里闪着拥有一切的幸福光芒,闪得当时的林凡都睁不开眼,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后来…………那份承载了过多期望的爱情得了一个最坏的结果,她到最终亦没有彻底崩溃,林凡倒觉得这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当一个人学会了对另一个人失望的时候,总比一个人从头至尾爱得毫无希望要好上太多了。 放弃,总比耗尽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爱要好太多……太多。 曹琳曦觉得自己的心被砸了一个大窟窿,她的悲伤与痛苦全都扔在了里面,此刻就像被煮沸了的水一样沸腾,煎熬……… 爱情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东西,她受人吸引,爱上某个人,结局却是一场凄凄惨惨戚戚的悲惨哑剧,她努力的想重新振作起来,但世事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她真是前一口气还没喘匀,后一场浩劫却已蓄势待发,她便必须再次承受恶果的催残。 曹琳曦不是不知道闻亦铭从来不把她当回事,只是事后还要被反复提醒这个事实,真是太过于残无人道。 第三十五章 曹琳曦,你是不是很爱我? 这种既定的事实一直在重复上演,刺得她在一个人的空间里再也伪装不了坚强,只能把自己用力的紧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受痛的面积就会减少一些…… 脚边躺着的包里手机响起时,曹琳曦完全没有力气去接。 手机一直在响,一直一直都在响,她费劲的把包里的东西统统倒出来,终于从中翻出了不停响起的手机。 曹琳曦无意识地接起,放到耳边,不知是谁,想说一句客套的“你好”,但因无力终究没有说出口。 电话那端的人倒是先开了口,那熟悉又陌生的磁性男声说着:“曹琳曦,你是不是很爱我?” 那是闻亦铭的声音,就连醉到人事不知,曹琳曦依然在一秒之内分辩了出来,她闭了闭眼,缓缓张开了口,声音沙哑的回答道:“是的,很爱,很爱,爱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自我;爱到甚至想用全世界来换取一分你对我的欢喜,可惜世界也不是我的,你也不是我的;爱到和我离婚后,心时常还是会刻骨铭心地抽疼……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低贱又可笑?所以,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闻亦铭,我不过是一个可怜到爱你又不能得的女人,你又何必逼我这种践货,连表子都不如的人至死路?” 已被酒精彻底侵蚀大脑的曹琳曦,此刻撕下了平时惯有的伪装,显露出她心里那片绝望的歇斯底里。 “曹琳曦,别说了……”闻亦铭在电话那端突然愤怒地吼了一声,然後尽力想组织语言说点什么,但最后……终究归于了沉默,他们之间剩下的就是长时间的一言不发。 曹琳曦挂了电话,突然之间,她不想再跟闻亦铭有所纠缠了,她累了。 酒醉的她,心全是空的,她心里从前心心念念装的那个男人,真的不是她的爱人。 所谓所爱非人,大概就是她这副模样吧,你以为他是你的全部,而事实是,真的了解透彻了,他不过是你自己的一个可怜的…………妄想。 他从来不曾在乎你,你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会给你的爱也仅仅只是你单方面的想象,其实,除了一次次无心的伤害,你在他身上永远都得不到其它。 那时的她爱上一个人,像风中的鸟巢,心事满满,待到风烟俱净,依旧在冬天的树梢上眺望着、等待着、孤独着、寂寞着…… 那时爱上一个人,如秋天的落叶,被风追赶着在这个城市左逃右蹿,却仍不愿意化作春泥,因为不甘心。 如今曹琳曦终于心甘情愿了,她终于心甘情愿的放弃闻亦铭了,忘记自己的痴心成全他的真心。 这一边被挂掉电话的闻亦铭,这一晚也睡得很不好,他一直呆愣的盯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失了拨过去的心情。 闻亦铭起床打开电脑看资讯时,周诗琪走了过来帮他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旁边,关心地问,“昨晚没有睡好?” 第三十六章 心之所向,若有所失 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爱你,就放他走,无论什么理由,无论多久。 如果他按着原路回来了,就代表他是真的爱你;如果他爱上了没有你的生活,那就代表着他爱的其实是他自己。 闻亦铭正在试图往回走,但是他却忘了,没有人会没有理由,没有希望的站在原地等着他回头。 ……………………………… 闻亦铭下意识地勾唇一笑,笑得他自己心里都明白这个微笑有多假,但表面上确是真的。 闻亦铭在笑后突然发觉,为什么他所有的好态度、好脾气都能给周诗琪,偏偏却不能给曹琳曦一点? 闻亦铭在曹琳曦面前从来都是一点耐性也没有,连一些表面上的应付也不会有,他不高兴时就会板著一张凶神极恶的脸,心情好了,就会勾着嘴角抱她入怀,连好听得近乎虚伪的情话也会比平时多说上两句。 “嗯,有一点,在忙公事。”闻亦铭话音落下,便轻轻的拥住了横坐在他腿上的周诗琪,浅吻了一下她嫩白的耳尖,如往常一般惯例性的询问:“今天还要去打理你的店?” “嗯,正打算去……”周诗琪温婉的浅浅一笑,缓缓的侧过身,娴静的女子轻啄了一下他的微扬的唇,柔柔弱弱的问他:“还是你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说话时,周诗琪的眼睛里也带着温暖的笑意,似乎就是在说如果闻亦铭有什么安排,她专程抽出时间来也是会陪他的。 如果这是闻亦铭离婚以前,他会觉得有些欢喜,但现在,也仅仅觉得不过就是如此,谈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他依然还是按照自己以前的习惯性的发问:“你有空?” 闻亦铭问的时候,脸上带着十足的宠溺笑意,他们的关系已变得非常亲密,周诗琪已经不再像往常那般笑而不语,她只是轻柔的靠在他宽厚的怀里,在他怀里淡淡地说:“下午有空,如果你来接我……” 闻亦铭也笑了,惯性真是可怕到令人发指。 他温情的在周诗琪耳边又浅浅的印下几个吻,用温柔至极的声音说:“当然,我绝对会风雨无阻,如期而至……” 话音落下片刻,闻亦铭好像突然听到了昨晚曹琳曦自戕自己说话时的哭声,一下子,在周诗琪视线看不到的角度里,他牵强附会的笑容一一脱落了下来。 闻亦铭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与昨晚听到曹琳曦这么说他时那般疼痛得有些喘不过气,一时之间,竟恍不过神,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人类的情感总是如此矛盾,深情往往体现于无情! 犹如母爱的珍贵,总是在分离之中才达到爱的极致! 情殇可能是个很僵硬又有几分灵活的东西,它伤害在每个人的身上体现都不尽相同。 这次犯在曹琳曦的身上,她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心被凌迟处决了好几回,剥皮碎骨,伤过几回后,心里竟生出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免疫力。 第三十七章 真的不爱了(求收藏) 其实我只是希望我喜欢的人同样也喜欢着我,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其它真的别无所求。 曹琳曦甚至在隔天早上醒来时面色从容的对着林凡调侃道:“昨晚我接到了一通闻亦铭打来的电话,如果不是当时想把伤心的话全部说出口恶心恶心他,其实我第一句话就是想大声喊上一句,让他赶紧死远一点,别再出现在我周围打扰我的生活了……” 林凡没有看心情舒畅的曹琳曦一眼,只是面不改色的问了一句话:“他要是真的死了,你现在还会不会感到可惜?” 曹琳曦左手托腮,认真的冥想了一会儿,半响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难过是肯定会难过的,可要是真的死了,我会一边伤心一边买烟花放,因为这样我会果断寻找另一段恋情,再也不用为他的突然出现劳心费神了。” “你真的不爱他了?”林凡随即又问了曹琳曦一个他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手上继续有条不紊的帮着他的老板整理好裙角的一根小线条。 “嗯,这次真不爱了……”她感觉此时的自己终于可以云淡风清的说出这六个字了。 曹琳曦拍了拍助理先生的肩,淡淡勾唇笑着说,“你看我为了他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模样了,这次是真的散了,不管未来如何,如果再见到他,就当是认识的陌生人吧,若再见不到,也不会再主动的去想了,他不可能离不开我,而我,亦只能学会真的离开他,习惯过没有他的生活……” “所以,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林凡终于整理完毕,起身退开几步,看着老板其实真的是一个外貌端庄大方又有几分洒脱、干练的知性美女。 老板的外貌自然不差,又加上本身的气质,这么些年的桃花运也是只增不减的,只是,她因为爱上一个可恶又恶心的男人,错过了太多遇见好男人的机会。 “呵呵……不怕了,无欲则刚,都不求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曹琳曦看着助理先生退开后,镜子里没有了另一人的身影,只完全是她纤长的影子与自己的倒影,她的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浅笑。 曹琳曦对着落地穿衣镜里的美丽女人笑着说:“真的不怕了,闻亦铭如果是你的前半辈子,那么后半辈子,你应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一个没有他的人生……” 一个性格强势、经济独立的女人一旦下定了某种决心,为达目的,那她势必会比一个男人更加有韧性,更加对自己狠得下心。 曹琳曦的嘴角上扬的笑容显得没有了以前的阴霾,她补了一下唇釉,拉起助理先生的手,潇洒的出了公寓的大门…… 也许,她后半部份的人生,不是最新的。 但是,她确实到了应该尝试没有另外一个人在心里的另一种可能性了……亲手把他从心的里深处挖走,掏空,让他再也不能占用她心里的任何位置了。 第三十八章 人生赢家(求收藏) 爱情这东西啊,是你想要的时候偏偏逃走,不想要的时候又死缠烂打纠缠过来,想放放不开,想抓抓不牢,忘又忘不掉,恨又恨不了的一种轮回中冥冥跟随你的灵感世界! 曹琳曦经过无数次与闻亦铭的阴魂不散、不期而遇后,得出了这番珠玑之感悟。 曹琳曦准备结束手上这单生意后,基本上就要跟老板休长假了。 老板吃了个大香饽饽,乐到嘴笑得都合不拢,他可没空理会曹琳曦的辞职申请,只是很大方的给了她半年带薪假期。 曹琳曦也没什么心情与他推拒了,老板把她招进来就不会那么容易的放她离开,何况自己的年龄也慢慢大了,她已没了从前的雄心壮志非得有一番自己的丰功伟业。 她只要一年能挣个千二八百万,得以保证她与助理先生不会因为缺钱而忧愁就够了,至于其它的,她已不会再去多想了。 其实她从前不花他的钱,并不是为了争口气,亦不是想让人以为她贪图闻亦铭的钱。 她是一个自由、独立的女性,闻亦铭挣他的钱,她花的也是自己挣的钱,俩人地位本来就平等,只是不过因她多爱一些,自己的位置也就低了下来。 现在想明白了,曹琳曦也就很轻易地不再那么执著于某些表面的东西了,当人下属也挺好,反正怎么样都是过生活,只是生活的方式不再相同了而已。 曹琳曦混吃等死的安逸生活就此起航,虽然只有半年的假期,但是对于如今知足常乐的曹琳曦来说,她已经很满足了。 有钱又有时间,这是人生赢家的最好状态了吧,曹琳曦慵懒的坐在vip候机室不无得意的哼着朗朗上口的清新小调。 她带上林凡启程去了国外度假,他们一同去的法国,充分挥霍了一把之后又跑到拉斯维加斯大输特输了一场,然后俩人又心情愉悦、优哉游哉地去了意大利邂逅美男。 到达意大利那天恰巧是曹琳曦的生日,林凡早早的就同酒店预约好了蛋糕,同时预定了意大利最具盛名的意式餐厅。 林凡陪着她吹了蜡烛,吃了蛋糕,还给曹琳曦招来了一位性感浪漫的舞男,然后自己就偷偷的溜出了酒店,去找属于他的艳遇去了。 曹琳曦对于助理先生的安排非常满意,虽然她只能过过眼瘾,但仅仅是近距离的欣赏美男高超性感的舞姿她就觉得意大利之旅不虚此行了。 听说满足感越低的人,幸福指数就会越高,现在的曹琳曦在学着怎么让自己感到幸福。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肌肉猛男对着她大跳脱衣舞,跳到最後只剩下一条小内库时,门铃突然刺耳的响起。 曹琳曦一心以为林凡走时已经在门外为她挂好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所以也没想去理会,只是浅笑嫣然的看着面前对她大抛媚眼的英俊意大利男士。 曹琳曦没去应门,然後……酒店的电话便响了。 “曹女士,有一位先生给您送了一束鲜花,还有一瓶顶级的波尔多红酒,请您签收一下……”电话那边是服务生彬彬有礼的声音。 第三十九章 英俊的意大利美男 人,其实不需要太多东西,只要健康的活着,真诚的笑着,也不失为一种富有。 心小了,小事就大了; 心大了,大事都小了; 看淡世间苍桑,内心安然无恙。 对生命而言,接纳才是最好的温柔, 不论是接纳一个人的出现,还是接纳一个人的从此不见。 为什么她都已经接纳了闻亦铭的从此不见,他却还是如此的阴魂不散? “嗯,谁送的?”曹琳曦犹自看着已经完全跳到忘忽所以的英俊男人,嘴上随意地问了一句。 “闻先生,闻……闻亦铭先生。”那边懂一点中文的服务生先用英语说了一遍,再用中文重复的说了一次。 曹琳曦拿着电话愣在当场,闻亦铭? 她以为她来意大利,除了她与林凡,谁也不会知道。 闻亦铭又是怎么知道的? 门铃声再次响起,惊醒了正在发愣的曹琳曦,她不得不去开门了,但在门打开的那一刻,门外出现的人着实让她惊讶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曹琳曦很讶异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今天你生日,正好在附近办点事,所以过来看看……”闻亦铭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後挑了一下眉反问了曹琳曦一句:“不准备请我进去?” 曹琳曦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门内还在静静等着她的舞男,她干脆的把门打开了让闻亦铭看,随即很冷静地说了一句:“你看,我今天有点不方便,要不,改天再约?” 曹琳曦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闻亦铭先前稍显轻松的脸完全冷淡了下来,他没有再看曹琳曦,只是看着那高大威猛的舞男先生。 在闻亦铭盯得舞男先生后背都快冒出冷汗,然后不由自主的低头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上时他才若无其事的收回眼神,语气平淡的对曹琳曦说:“我一会儿要坐下一班飞机回去,先喝一杯吧。” 曹琳曦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得之不易的美男,很是无奈地对闻亦铭重申了一次:“真的下次吧,我今天确实……” 她如今已是自由之身,她花自己的钱,看自己的美男与他有何干系? 现在哪是闻亦铭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同样是成年人,谁没点特殊爱好,不能瞎搞,还不让人瞎看吗? 林凡可是包了意大利美男一宿的,现在为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闻亦铭就得提前结束,他凭什么? 闻亦铭顿住了准备往门内走去的脚步,看着曹琳曦深情的眼兴致勃勃的盯着别的男人而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闻亦铭扯出的嘴角带着几许莫名愤慨的冷笑,他闭了闭眼,把想破口而出的难听话堵在了喉咙里,手指直直的指向舞男先生,然后又指向了门…… 闻亦铭怕这赤luo着上半身的男人不走,自己再一想像他有可能把曹琳曦压在身下,而曹琳曦会像美女蛇一般的扭动着她的纤腰低哑呻 吟的场景,他就会生出一种把这个男人杀了的冲动。 第四十章 新生活的开始(求收藏) 爱,就疯狂,一个人可以强撑起所有对爱的梦想。 不爱,就坚强,一人扛起所有的伤。 …………………… 三人鼎足而立,偏偏僵持不下,画面蜜汁尴尬。 看了一眼有打算直接走进来鸠占鹊巢的闻亦铭,曹琳曦当机立断的退开了挡在门口的身影,看着舞男先生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边穿着衣服边径直的走了出去。 曹琳曦忽然侧身,迅速的去拿了放在茶机上的皮夹,对着已经走到了走廊上的舞男先生歉意的说:“嘿,请等我一下。” 回头间,看着冷漠着一张冰封俊颜的闻亦铭苦笑的说了一句:“sorry,闻亦铭,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有一个符合心意的礼物,这应该不算什么过份的要求吧……” 曹琳曦在说话间,她已跑到了门边,不再去看门里神情难测的闻亦铭了,只是在看到英俊的舞男先生嘴角扬起来的笑容时,她有点情不自禁地去亲了一下他的面颊,然后她自己也笑了。 美色当前,心上无人的人很容易被美好的事物you惑呢,她突然很享受这种随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别人心情的状态,就算他只是为了钱。 曹琳曦已不想再去揣测闻亦铭怎么会在这一天,出现在她的酒店房间门外这件事情了,因为如今再追究下去,它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闻亦铭已与周诗琪在一起,而自己,从一结束后就根本不可能想再与他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倒不是曹琳曦的人格有多高尚,而是周小姐在国内名声确实是白洁高雅、气质出尘,就算是闻亦铭先来招惹的她,但最后背上道德绑架的十字架游街示众,受众人指责的只会是自己这个无辜的编外躺枪人员。 就算她什么也不曾做过,只要涉及到闻亦铭与周诗琪这对感天动地的有情人,她永远是那个多出来的第三者,那个不要脸硬要插足别人感情的破坏者,一如她与闻亦铭结婚的那几年,他的朋友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一样。 无论怎样,曹琳曦敢用她现在所有的身家跟任何人打赌,她最后至多只会被传成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她还想在国内的圈子里混到入暮之年,她担不起的名声还是不要担的好。 如果不是因为不得不选择离开,谁愿意逃离自己的故乡热土? 曹琳曦的前半生已经受够了为名声受累。 从前那些关于她是闻亦铭固定chuang伴的调侃后来发展到终于她这个低质的替代品被随意给丢弃之类的一系列闲话,曹琳曦觉得应该到了一个画上终点的地方了,是该结束掉了! 如同她与闻亦铭之间因为那张纸和自己的幻想强行构成的婚姻关系,在一夕之间结束掉那般。 她的人生总该需要新的可能性,不能老让自己再沉身在那种不良传言的氛围里面,这样很容易产生低沉的情绪。 这是她绝不想要的东西。 第四十一章 麻烦你把他带走,谢谢 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一见如故、无话不谈。 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说的话题我都感兴趣; 你说的电影我都觉得有深意; 你口中的风景我都觉得好美丽,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 可惜,现在我正在努力的戒掉喜欢你这个的坏习惯。 闻亦铭看着曹琳曦一点犹豫也没有的洒脱离去了,冷硬的脸色越来越淡,若如近乎透明的冰块,散发着丝丝寒气。 他定定的看着空旷的走廊长达几十秒,然後举起手中特地挑选的法国红酒砸向洁白的墙角……紧闭了下眼睛,随即平静的打电话叫来服务生进来收拾房间,他自己则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开始打电话让助理把他的行程往后再推一天。 而这短短四十三秒的通话决定了闻亦铭明天将要缺席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因为个人情绪而情影响工作是闻亦铭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可是今天,他真的走不了,他此刻连踏出这间房间的心情都缺失了。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急切的想走,但脑海里的意识让他整个人都走不了。 闻亦铭需要好好想一想,曹琳曦在他的人生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为什么在看到她巧笑嫣然的亲吻别的男人时,那一刹那,那个被曹琳曦吻的人就在他眼里成了血肉模糊…… 闻亦铭一直都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从来不随便起杀念,可是就在刚刚那一秒,他很清晰地知道脑海中生出的想法,他想干掉那个男人,并且是亲手干掉。 她不能用吻过他的唇去亲吻任何人,不论男女;她不能用爱过他的眼转移视线去看别人;她不能用抱过他的手去轻抚别的男人,亲人也不行;她不能…… 所有能想像到的画面,闻亦铭都不能接受,尤其是曹琳曦是与别人发生的,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自己脑门突突冲血,眼神里只剩下腾腾的肃杀之气。 曹琳曦只能是自己的。 另一边,曹琳曦在舞男先生空手变出一支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时闷笑了一声,扬手愉悦的轻拍手掌。 随后她拿起桌上的手机,在舞男先生剥开手中的餐巾纸,忽然一只白鸽应声飞出时,她浅笑安然的按下了周诗琪的电话。 电话里铃声响起四声后,电话那端的周诗琪清浅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你好……” “周小姐吗?”曹琳曦轻咬了一下嘴唇,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带着一点极致的艳丽,点头称赞舞男先生,尔后随意的说:“我是曹琳曦,非常抱歉需要打扰你两分钟,闻先生占用了我在意大利度假的酒店房间,鉴于酒店的房间不多,我再也找不到别的更好的房间,所以只好麻烦您能把他领回去,谢谢。” 曹琳曦快速的讲完电话,只是在按掉通话键时还是止不住称赞了一些声……哦,这意大利帅哥的魔术玩得也太溜了吧! 林凡到哪里找来的舞男,颜值和技艺统统在线,真的是物超所值啊。 第四十二章 不曾如愿的生日 如果我用你待我的方式来待你,恐怕你早已离去。 可惜他永远不会懂,她在爱情里的窘迫处境,如今…………他已无需再懂了。 “铭,你在哪里?”闻亦铭接到周诗琪的电话,那边的人如平常般询问。 “意大利……”闻皆沉吟着嗓子回答。 “……”周诗琪在那边静静的沉默了半晌,握着手机的纤细五指,渐渐收紧,然后语气淡淡地说:“知道了。” 周诗琪突然挂断了电话,尤如她突然拨过来一般,闻亦铭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没有马上拨回去。 他的视线笔直的放在沙发上曹琳曦换下的外套上,心中生起的郁躁之情不减反增,他骤然起身,往门外走去。 酒店地下停车场,意大利舞男的车子里,曹琳曦正闲闲的播打着电话四处预订酒店,而驾驶座上的舞男正勾着她的长发玩得不亦乐乎,有着满口白牙的舞男先生有时还故意拉扯一下她的头发,表达一下自己被冷落的不满情绪。 他喜欢这个中国女人,她的身上散发着独立、自信、豁达……以及满满的人情味,买了他的钟却只是单纯的想让他陪她过一个意大利式的生日,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像主顾,更像朋友,他决定了,如果下次她再来意大利,他可以免费陪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如果他们还有机会相遇。 “好,我知道了,谢谢。”曹琳曦与告诉她离她最近哪里还有两间像样一点的空房间的小姐道了声谢。 曹琳曦侧过头拍了拍舞男先生宽厚的肩膀,迅速的重复了一遍地址。 “这个酒店你熟悉吗?不熟悉就直接跟着导航走。”还好曹琳曦英明神武的抓住了一个免费司机,不然等着林凡回来,他们俩已经沦为居无定所的难民了,有可能气极的林凡会直接冲进房间去和闻亦铭干一架——俗称血拼。 如果林凡真能狠狠的胖揍闻亦铭一顿,曹琳曦这会儿一定会毫不动遥的坐在酒店大厅等着林凡凯旋而归,可…………闻亦铭是混过两年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曹琳曦只得带上有车又识路的舞男先生跑路了。 她还以为不用五分钟,她就可以和舞男先生继续嗨起来了,可惜车还没打燃火呢,前面就堵上来两个魁梧的黑衣人,曹琳曦微微眯起双眼,目测了一下他们的身高,又回过头看了看一分钟前还显得壮硕无比的舞男先生,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不肖半刻,闻亦铭就大刺刺的出现在曹琳曦的视线里。 只是一眼,曹琳曦就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般,玩闹的兴致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看了看直挺挺的站在车前一动不动的两个黑西装男人,对着旁边的人勉强一笑,颇感无力的说:“看来,我只能先下车了。” 舞男先生摊了摊手,耸了下肩,挺有职业道德地说:“我可以在车上帮你过完这个生日……” 第四十三章 闻亦铭,你凭什么? 你来,我当你不会走;你走,我当你没有来………… 现在的曹琳曦早已看开了,亦或者说她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她认真在乎又不是就能够如愿以偿,不是吗? 曹琳曦收起自己满怀期待的心情,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掏出身上的钱包,抽了好几张钞票给真的非常符合她胃口的英俊男士。 曹琳曦懒懒散散的下了车,眼睁睁的看着车从她的视线里开走,才转过身看向那挺拔的男人,紧皱眉头再次深感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长气说:“闻亦铭,看来你是永远都不会尊重我……” 她也只是发出一声感叹,不是控诉,所以也从不想要什么人真的回应她,说完她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 只是,在路过闻亦铭身旁时,闻亦铭却突然冒出了一句:“曹琳曦,我们重新开始吧。” 曹琳曦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她前行的脚步凌空一顿,停了下来,有些哭笑不得地对着眼前依然帅气逼人的男人说:“闻亦铭,你不要告诉我,你和我离婚以后,你才发现你已深深的爱上了我,……” “好像是。”闻亦铭居然回答得毫不拖泥带水,他选择直认不讳的说出来,虽然内容不是很确定。 曹琳曦却在刹那间恍如被一个晴天惊雷劈中,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对着面前用深沉、执拗的眼眸直视着她的男人淡淡地说:“好像是就好像是吧,那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曹琳曦说完就提脚要离开,闻亦铭又淡然的开口,“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闻亦铭的轻描淡写,尤如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自然而然。 曹琳曦嘴角溢出的笑仿若寒冰,看着闻亦铭一开口,前面又走出两个黑衣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后,她愤然回头讥俏地问:“闻亦铭,你凭什么?” 他以为她还是曾经那个可以让他呼之即来,挥之既去的曹琳曦吗? 自她选择不再爱他之后,他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不,应该是他们离婚后,闻亦铭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允许闻亦铭进入她的世界,却没有给过他权力在她的世界来去自如! “凭我爱你吗?” 曹琳曦面无表情的看着闻亦铭,她此时已经褪去了所有假笑和伪装的礼貌,冷冷然地说:“闻亦铭,如果我们没有离婚,我还是会把我所有的一切双手奉上,放在你的手心,不论你会如何处置,甚至可以继续容忍你忽视我,让别人随意侮辱我,但是,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了!你最好认清这一点,‘你—现—在—什—么—也—不—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就只是你,不再是我的爱人,你无法再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了,你也不配得到什么,更别试图还想着让我和你在一起。” 曹琳曦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后,她也懒得再去看闻亦铭此时的表情,他是英俊多金,而且有权力、有势力,但是……那又如何? 第四十四章 不得善终的爱情(求收藏) 有些事不管经过多久都不会淡化,虽然总是用冷漠去对待,可是闻亦铭却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一旦稍稍触及便痛不欲生。 她一直都别无选择,既然已知道不得善终,她只能强逼着自己做一个了断,为这段感情留下一个全尸。 当年的曹琳曦不过是想得到这个吻她时会涌上炽烈情感的男人,只是,她再多的迷恋痴爱最终还是有了一个不完美却完整的结局,曾经激荡炙热的灵魂也终是疲惫了下来。 在这个男人身上,爱或不爱,曹琳曦都不想再去损耗什么感情了。 她只是一个平凡如斯的俗人,不是万能的神,亦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她会受伤,感情付出得过多了,就像原本丰满的井水那般如若没有了新的泉水注入,终也是会有枯竭的一天的……她舀光了她身体里储存的所有的爱意,居然还在狠狠地伤过她之后很随意地抛出一句:再给我一次机会…… 在曹琳曦这里不可能还会再有一次机会,她不可能再去爱他了。 爱他的代价太高了,如今的她已经负荷不来了,她爱他的心已经死了。 曹琳曦向前走了几步,身后,便有脚步声紧跟着她。 她木然的抬起头,按了电梯上的上楼键按钮。 “曹琳曦,不是我不给你,而是你从就不要……”闻亦铭一步一趋的跟着她进了电梯,高大的男人很是冷静地说:“你在我这里从来都是来去自由,而且你与我在一起结婚生活这些年更应该知道我的状况,我知道你想认真的和我过而我没有回应,这是我的不对,但现在,我会试著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曹琳曦听了闻亦铭的官方解释,不禁抬起纤廋的手轻揉额头,明明不想说话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讽刺道:“试著解决?闻亦铭,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你是因为耳聋了,所以没听清楚我刚才说那段话的意思?你就一定要把‘我不把你当回事’这句话给忽略掉吗?” 闻亦铭不是没有把曹琳曦的话听进耳朵里,而是他故意选择性的忽略掉了,只是,再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心里还是会生生闷疼得厉害,他看着曾经躺在他的身下任由自己折腾,现在却变得如刀般尖锐锋利,如刺猬般敏感防备的曹琳曦……他觉得他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狠狠的把她拥入怀里,然后再让她变成原来的那个模样。 “这一次,我会认真的……”闻亦铭说出这句话时,他收敛了脸上原有的冷静自若,还真的显示出了几分真心出来,“曹琳曦,你回来吧,这次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如果她觉得被受忽视了,从来没有得到过尊重,被人随意侮辱,这些他都可以一一弥补回来,只要她不再用这种语气说自己,闻亦铭觉得他都会让上述的一切不会再出现。 曹琳曦听完却只是冷冷的笑出了声,笑得她连眼睛里的不屑都快溢满了,然后顺着眼角直接流了出来。 第四十五章 怦然心动的代价(求收藏) 柯南郁推门进房间时,周诗琪正低垂忧郁的眼眸愣愣的盯着床单,出神的看了好一会儿,在柯南郁给她递药时才缓缓抬起头,微启眼睑,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柯南郁没说什么,只是勾唇公事化的笑了笑。 等周诗琪把药吃了,柯南郁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周诗琪只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柯南郁发自内心的暗自感叹她的镇定自若、从容淡定,于是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愈加真切了,他走出房间之前温和的嘱咐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吧。” 其实自家老板与这个女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这种珑玲心肝的女人才是可以与老板共度时光的最好伴侣…… 光是那份容隐的气度,哪是现下那些一点点心有不甘就兴风作浪得想全世界与她同悲的人可以比拟的? 柯南郁虽然站了周诗琪的立场,但是老板的决定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管家能从中干预的! 爱上老板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悲剧故事的开始,与爱情无关,与生活有染,老板能给周诗琪小姐的也就只有较好的生活保障,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老板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柯南郁跟了闻亦铭近十年,他太了解自己的老板了,老板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 一个不懂爱的人,怎么会爱上一个人? 曹琳曦被林凡x光射线般犀利的眼神连续扫描了一分半钟后,她终于因为血条不足,亮出白旗,举起双手表示心悦诚服的投降,顺带无奈的解释道:“我确实不能不接下来啊,你都没看到老板差一点就想抱着我的大腿哭着求我了吗?” 林凡冰裂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看着曹琳曦沉思了一会儿,才淡然开口说:“他其实未必现在就多了几分真心,不过是想拿你打发他无聊下来的时间罢了……” 林凡怕把话说得太直接伤人,微勾嘴角带着安抚性地看着她,淡淡道:“他们这种人一直都热衷于这样作弄人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曹琳曦默然点头,唇边溢出的笑意没有减退,有点感叹地说:“他们这些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遇上一些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久了,一时之间难以改变过来吧……” 说音落下,曹琳曦想到自己曾经也是那些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中的姣姣者,不禁扬唇苦笑。 她觉得其实有些悲剧,有一大半的原因也是由于自己的咎由自取,种的什么因,最后就会得什么果,当初要是能止住了那些忽然之间生出的怦然心动,哪会得来现今这无奈又厌恶的处境。 “为了我,再忍忍吧,这件事处理完了我们就马上离开,这次一定离得远远的,彻底的离开。” 曹琳曦真的不想把自己美好的青春全部虚度在与她有缘而无分的闻亦铭身上。 孽缘,也许是缘分中最伤人的一种吧,始于初见时的心动,终于分别时的死心。 第四十六章 放下屠刀,必被乱刀砍死(求收藏) 她不想再妄自菲薄了,现在亦并不是自我厌弃的好时机。 也许这就是她当初招惹上闻亦铭的代价吧,于是离开的时候也得剥皮、抽筋、断骨般,用以警示自己,此生再也不要去碰像闻亦铭这样的男人。 如果她经历的这一场感情浩劫,能用孙子兵法中的一计来总结,那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闻亦铭早上出门时,周诗琪还没有起来,柯南郁尽职的跟在他身后认真报告着今天厨房准备的食谱,闻亦铭有些漫不经心地听着,听到最后时轻点了下头,一如既往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有时,闻亦铭会给人一种好相处的错觉,在你没有触碰到他的逆鳞之前。 “她身体好些了吗?”吃早餐时,闻亦铭随口问了一句。 “是,家庭医生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这几天注意保暖,不要出门吹风。”柯南郁低着头回答得仔细,并没有去看老板听后的表情,他一直谨记自己只是一个管家。 “嗯,最近你就多看着她一点,有事就立刻联系家庭医生,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了。”闻亦铭放下刀叉时,平铺直叙的嘱咐了一句,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柯南郁看着老板冷漠的背影,微挑嘴角,刚刚老板说的是有事联系家庭医生而……不是他吧? 按时步出家门,车子早已停在门口等候,上车后,早坐在里面的助理开始给闻亦铭做今天的行程简报,一直说到中午十一点见鸿宇的曹琳曦的行程时,他突然出言打断了一下,说:“把中午的会餐推了,安排一个比较隐秘些的……” 说到隐秘,闻亦铭回想起了上次曹琳曦对他的那些控诉,要不然,这次换一个大方、公众一些的场所? 但随之他的心念一转,诗琪还在生着病……他也只顿了一下,就接着先前的话继续说道:“……的地方,我跟曹琳曦一起吃中饭。” 助理点头应了一声“是”,用笔快速的点击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修改老板之前既定的行程。 而一旁的闻亦铭则轻皱了一下剑眉,突然之间他觉得曹琳曦可能并不会与他吃这顿午餐,不管他现在是不是他们公司的真正大财主…… 一个永远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第一次在思考别人的感受,如果曹琳曦知道一定会大笑三声后,发出感言:放下屠刀结局并不一定是立地成佛,也许最后是被仇敌乱刀砍死。 看着恢宏大气、金碧辉煌的摩天大楼,曹琳曦有些悻悻然,曾几何时,她也遭遇过一夜暴富。 当然…………最后她洒脱的放弃了这个恶心的机会。 曹琳曦从正门轻车熟路的进入十七层的办公室时,两个秘书小姐和一个男助理见到她时都友好的抿嘴一笑,如果不是老板下了死命令,让她到了便直接进办公室,他们免不了与曹琳曦多聊上几句。 曹琳曦素来与他们交情好,大步上前飞快的在他们的脸上各自印上一个问候的飞吻,幽默风趣的地向他们挤了挤眼之後,这才正了正神色往那扇大门走去。 第四十七章 人渣中的极品(求收藏) 世上没有永远不被毁谤的人,也没有永远被赞叹的人。 当你话多的时候,别人议论你; 当你话少的时候,别人批评你; 当你沈默的时候,别人还是批判你;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不是生活在别人话题里的人。 ……………………………… 几人被曹琳曦轻松的神色逗得眉开眼笑,纷纷握拳朝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你们说老板和前老板娘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如果他们真打起来了,你们会选择帮谁?”曹琳曦刚转过身去,几个助理、秘书就开始低头咬耳朵。 果然……每一个秘书都是一个合格的娱记。 总裁秘史,一听就充满了禁欲系色彩。 女助理之一摇拳握牚的应声说:“其实想想,老板和老板娘在一起时,老板就公然和周狐狸精出双入对,老板娘也只是冷眼旁观,啧啧啧……如今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是时候应该算算旧帐了。” “哎……爱上老板这种人渣中的极品,琳曦怎么可能会得到幸福。”女秘书乙最瞧不起老板这种心安理得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我和诗琪只是朋友’,这种话也就只有琳曦会相信! 女人最讨厌的便是男人身边的红颜知己,他们红着红着,你们也就快黄了,周诗琪这种开挂的玛丽苏人设,必定会把曹琳曦这朵情感上的小白花完虐至死,方才甘心罢休。 “男人有钱就变坏!由此可见,老板一出生就是坏人中的大boss,琳曦一不图老板的钱,二不图老板的貌,仅仅只是因为一见钟情,就把自己往狼窝里送,你们说那头狼能放过她吗?” 女秘书丙眼神冷冷的嘲讽闻亦铭的同时,也在讽刺曹琳曦的天真,居然还相信世界上还有爱情这种鬼话。 估计如今连鬼都早已不相信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看看曹琳曦的下场,都离婚了,还得被生生逼上门来看前夫的脸色,女秘书丙也是为琳曦挥别一把心酸泪。 “其实……琳曦和老板离婚也算是好事一桩,我们都看得出来,这段婚姻里,老板从来就没有真正参与过。”男助理知道大家聊这些有的没的也只是为曹琳曦打抱不平而已。 可惜敌人太过于强大,我军阵容溃不成军、不堪一击。 几个助理霎时默然,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目光定向老板的办公室。 其实,感情的事,除了曹琳曦自己,他们谁也帮不上忙。 曹琳曦直接推门进入闻亦铭的办公室,以前没少来,但这次来得委实没有必要。 闻亦铭大可随便扔个经理级别的人来跟她应付就已给足她面子了。 但闻亦铭非得拿公事办私事,他是老板,想如何就如何。 “坐。”闻亦铭还在看办公桌上厚厚的一摞简报,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个字。 第四十八章 冰山美男——顾西城 我们总是像智者一样劝慰别人,却像傻子一样折磨自己。 身边一张张浅笑安然的面孔下,有可能藏着的便是一张泪痕交错的脸。 ………………………… 曹琳曦只得温顺的坐下,见闻亦铭一时半会并不打算搭理她的样子,她也相当识趣的掏出pad看她的资料。 互不干扰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曹琳曦察觉到闻亦铭终于从一堆简报里抬起他高傲尊贵的头颅,看向她的方向,她也随即转移了视线,迎上了闻亦铭淡淡的视线。 看着闻亦铭按铃招了男助理进来说了几句话之后,男助理走了。 既然闻亦铭也没了要看的东西,曹琳曦便主动开口道:“我会在这个月之内把我调查要用的档案列出一张明细表,到时就麻烦闻总稍微给予配合。” 闻亦铭点了下头,在桌面上敲了下手中的派克钢笔,问了一句:“还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 “到时候还希望贵公司让有关部门能出示一些相关资料让我作为参考证据……”曹琳曦随即点头含笑说道,论及正事时她脸上的笑意很是大方得体。 闻亦铭看着她的眼,看了半晌,见曹琳曦在他的视线里毫不怯懦,依旧保持原貌,随即淡淡地说:“一切都按你说的办,时间不早了,中午我们一起用餐?” 曹琳曦连想都没想就直言拒绝了,“对不起,闻总,我中午已经有约了……” 闻亦铭抬手捏著脖子,身体往椅子后斜躺,俊逸不凡的男人双眼晦测莫深地盯着她。 曹琳曦满怀歉意地冲他笑了笑,重新开口,把她今天的工作内容按照惯例给闻总陈述了一遍。 曹琳曦没有骗闻亦铭,她中午确实已经有约在身,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点也不想赴闻亦铭的约! 中午约曹琳曦的人是与她一样白手起家,后来去了美国,今天才刚回国不到一天的好友。 原本早上接到他的电话时曹琳曦就想亲自去接机的,但无奈闻亦铭那边委实是推辞不得,只好让她最好的朋友被酒店的司机给接走了,她恨得在被窝里咬了好几下被角。 直至咬得牙疼,才泪眼婆娑的作罢。 曹琳曦踏进好友酒店所属的餐厅时,一眼就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好友——顾西城。 这个男人还是板着一张英俊既正义的冷脸,明明长了一张英俊潇洒、美轮美奂的脸,根本就吓不到人,但看那严肃到便秘的脸色,估计还是能吓哭许多不懂事的小朋友。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怎么变?一天到晚板着一张死人脸,你就真的不嫌累得慌吗?”曹琳曦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一靠近就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顾西城看到依然张扬跳脱的曹琳曦,立刻站起来帮她拉椅子,随即皱着剑眉,关心的问道:“你怎么瘦了?” 第四十九章 怎么,你要留遗产?(求收藏) 曹琳曦坦然的坐下椅子,顾西城知道她是一个外表强硬,内心温柔的女人。 顾西城本身又是极度大男子主义的,他们要是一起出来做点什么,拉车门,拉座椅,提东西什么的从来都是他一手包办的。 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亦或者说他们是彼此的家人。 曹琳曦被顾西城这般关怀备至倒从来不觉得尴尬,她挺安然自得地享受顾西城这个大老爷们对她这个大女人的细心“呵护”。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前段时间刚离婚了,肯定得瘦一点才能表现出我对这断逝去感情的诚意嘛……” 曹琳曦轻描淡写的重复了一下跟顾西城前段时间汇报的事情。 她才不愿意与好友提及她被这断婚姻伤得有多痛彻心菲过,以免让老友跟着糟心。 曹琳曦忽然想起,她没有听顾西城提过一句关于回国的事宜,“你怎么突然回国了?事前招呼都不打一下……” 顾西城这冷酷男,此时眉毛还是紧紧皱成一坨,似乎对曹琳曦身形的过于清瘦还是相当的不满意…… 曹琳曦深感无奈,她这辈子,只对两个人完全没辄。 一个是她亲爱的助理先生,另一个就是眼前的呆萌好友。 她只得举手投降,诚心诚意的说:“好了,我知道了,我肯定会把最近掉的肉全部给补回来,补得肥肥的,肥得让所有男人一见到我就闪得远远的,这样,我就可以成功过完我凄苦又孤单的一生了……” “别乱说话。”丝毫不懂幽默为何物的顾大冷酷男板着脸说了曹琳曦一句。 他随手把曹琳曦前面的碗筷按著她往常的习惯方向摆好後,才接着说:“临时决定才让秘书订的回国的机票,想到打你的电话时,已经是北京时间的凌晨了……这次回国主要是为了办理一点房产手续,律师说手续都办齐了就等我回来签字即可,还有你回头跟我去律师事务所走一趟,以前留给你住的那套房子顺便过户到你名下……” 顾西城的话听得曹琳曦满脸的惊悚,连正在喝水的手都顿住了。 随即不正经的调笑道:“怎么,你要留遗产啊?” 庄严明依然不理会她的幽默,板着一张正经的脸说:“以后我不打算回国了,公司那边的事又忙,没时间跟精力顾及这边的房产,你又根本不想打理,现在价格很合适,卖了也好……” 曹琳曦双手抚额,只露出两只骨辘辘转的大眼睛,然后跟她一本正经的朋友正经地说:“我知道了,要卖就都卖了吧,你以前抽疯似的一次性买的那十几套房子估计挣的都比你那小破公司经营的这十几年挣得还要多……” 顾西城一听曹琳曦这么嫌弃的评价他为之努力奋斗的小公司,明显不快地瞪了她一眼。 脸皮早已练到刀枪不入的曹琳曦讨好的朝他笑笑,笑得顾西城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好硬着嗓子说:“好好说话。” 第五十章 祝你与闻总百年好合 “知道了,知道了……”曹琳曦在一边乖巧的连连点头,看向顾西城的眼睛里笑意温暖明快又带着一点点狡黠。 顾西城无奈的摇头,对她的古灵精怪一如既往的不赞同又拿她毫无办法。 下午曹琳曦也没有工作,便跟着顾西城去了律师事务所。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很小,小到你不想遇见的某些人,总是会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不期而遇。 曹琳曦看着尤如女王出巡,保镖、助理众星捧月,迎面向他们走来的周诗琪时,她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 别人的缘是妙不可言,她的缘则是莫名其妙。 曹琳曦也只是初初见到周诗琪时,眸间显出几分异色,然后就淡然了,她与她之间从此再无交集,陌路之人,她还如此介怀,实属不该。 两人既将擦身而过时,周诗琪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曹琳曦语调清冷的说:“曹小姐,我正想找个机会请你吃顿便饭,你现在方便吗?” 顾西城疑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曹琳曦,又看向非富即贵,高傲清冷的陌生女人,虽有不解琳曦怎么会与这类人交朋友,但当下也并未发表意见。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委实不假。 这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德行与某个男人果然是如出一辙。 对于顾西城不赞同的眼神,曹琳曦有些无辜的耸耸肩看着他,表示她跟这个女人并不熟。 “其实你大可不必有任何负担,我是为了感谢你在意大利帮我照顾铭。”周诗琪带着众人,落落大方的走到在曹琳曦面前,浅笑嫣然的宣誓着她的主权。 闻亦铭从始至终都是属于她周诗琪的,当初与你结婚,不过是暂时让你代为照顾而已,你的角色与一般的保姆并无异。 中国的语言文字,在这一刻体现出了它的博大精深。 曹琳曦忽然有些同情这个自诩高贵的女人了,爱上一个浪子就以为自己是金不焕? “周诗琪,祝你与闻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你们结婚就不必邀请我了,我福薄,怕消受不起,消化不良。”曹琳曦挽着顾西城的手臂,睁着真诚的双眼,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不卑不亢的为这对璧人送上了她最诚挚的祝福,随即侧身与周诗琪擦肩而过。 对于一双不合脚的鞋,再漂亮也只能用于摆设,何必呢?委屈了自己的脚还得浪费一双鞋的钱。 从前的她还在乎人言可畏,总想让闻亦铭身边的人高看她几分,委屈求全,到头来也没得到过一个好眼色,如今她连闻亦铭都懒得看上一眼,还会在乎眼前这些无关紧要的无名小卒? 真是天大的笑话! 回去的路上,曹琳曦挽着顾西城天南海北侃侃而谈,却始终未谈及刚才发生的小插曲。 顾西城等了一路,也没等到曹琳曦的一个合理解释,终于……他的耐心告罄。 “你就是被这样的女人抢走了老公?”耿直如顾西城,一语便道破了曹琳曦羞于启齿的玄机。 第五十一章 那个男人,不配!(求收藏) 有时候,撕心裂肺的痛后,泪水可以洗清你的视线,把不值得的爱,变成支撑自己的动力,你会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作,不爱,不伤……枉然青春走一遭。 “呵呵……成王败寇,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不管她怎么样,我输了,这就是全部的事实,为了弥补我受伤的小心灵,晚上我要去吃八宝鸭,蟹黄包……你请客!”对于怎么对付这个黑脸包公,曹琳曦早已轻车驾熟。 她一大段话的点晴之笔在于最后一句。 梦想于现实之间总是有差距的,不然谁tm还稀罕梦想啊。 晚上回来时,顾西城早已约好了客户吃饭,曹琳曦则被黑脸顾无情的遣散回家。 约定好的大餐,她的八宝鸭飞走了,她的蟹黄包也游回了大海………… 曹琳曦与顾西城笑闹着道了别,独自回了家。 林凡还在工作,她脑袋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鬼使神差的把林凡从办公桌后面拉了起来往房间里拖,打开衣柜帮他挑起了衣服,还一面女王范十足的说:“挣那么多钱不是让你成天守着工作的,给我换身帅气一点的衣服出去玩去……” 林凡冷眼听完曹琳曦抽疯般发表的豪言壮语,狂翻了两个白眼,随即把她甩到一旁,自己去挑选衣服去了。 而一旁的曹琳曦见自己目的已达成,便心满意足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耐心十足的盯着林凡挑三拣四,也一边听着他说今天完成了的工作内容。 林凡说完,回过头见曹琳曦目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一脸温暖地看着他时,他鼻子冷哼了一声,恶声恶气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曹琳曦心情愉快的笑着说:“在听呢……呐,衬衣扣子不要扣太高,露点胸肌最好,女人喜欢绅士,魅惑,性感一点的男人……” 林凡直接把手中的衬衣甩向她,恼羞成怒道:“老板,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曹琳曦双手捧腹,开怀大笑,见林凡转身准备收拾她,她才反应敏捷的迅速逃窜出房门。 见她出了门,林凡拿着打人的挂衣架停住了脚步,冷漠的脸色也缓和下来了不少。 老板终于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强装的笑意里都带着点无名的凄凉和忧伤,她终于变得正常了…… 他别无所求,只希望这种情况可以持续下去,持续到她不会在乎那个闻贱.人为止。 林凡从来不觉得他们俩人有过一星半点的合适…… 他见过闻亦铭太多次,没有那一次,他从那人古井不波的眼里看到他对自家老板的一点感情。 以前没有,现在还来兴风作浪,他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冷眼旁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板尤如飞蛾扑火一般,为那个男人溢发出所有的情爱。 那个男人,不配! 曹琳曦此刻正在大厅里一个人瞎乐着跟顾西城发好玩的短信,手指在飞速按键打字时,林凡从房间走了出来。 她侧目盯着助理先生那双被西裤衬得愈加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宽肩窄腰,再配上完美无瑕的精致五官…… 第五十二章 咱们这几天就把事给办了(加更) 人类的情感总是如此矛盾,深情往往体现于无情! 犹如母爱的珍贵,总是在分离之中才达到爱的极致! 长相守,分不开,并不代表爱得深! 分得开,心相守,才是爱得深沉! 不忍心,往往最后伤了心! 狠了心,常常最后更知心! 世间最飘渺、玄之又玄的东西,除了爱情,便是真心。 谁都想求,试问,又有几人真正拥有? 翩翩公子,灼灼其华,温润如玉,气质如沐春…………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恰如其分,相得益彰。 曹琳曦看痴了,她手上的短信也不发了,扬唇长长地吹了声口哨,作色.狼状地猛盯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一边吞着口水一边叮嘱道,“看到合适的美女就带回来,是生吞还是活剥都没关系,老板我给你让房子之余还帮你收拾后腿……婚戒酒席主婚人什么的我全都可以一手包办!” 现在他们住的这幢房子是她最近新买的,曹琳曦本来想要帮林凡买一套房,但林凡直接拿了钱搬进了她的家…… 好吧,助理大人想就近照顾她,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曹琳曦毫无疑义就接受了他住在自己隔壁房间的事实,并且打算他哪天要是看上哪个女的了,这套房子就当是他的嫁妆了。 脚上踩着纯手工皮鞋的冰山美男并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只是顺手一把拉起了坐在沙发上的曹琳曦,淡淡的说:“你跟我一起去。” 曹琳曦惊讶的“啊”了一声,挣开他的手,坚决的摇头道:“我这么漂亮、完美的女人往你旁边一站,你会什么女人都看不顺眼的,你自己去泡去……如果不带上一个女人,不允许你回来。” 林凡冷冷清清的盯着曹琳曦,示意她还可以说得更加不要脸一点,反正他早已有免疫能力了。 “ok,顾西城回来了,如果被他抓到我出去胡作非为……相信我,你不会喜欢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曹琳曦举起手投降,她觉得遇到顾西城和林凡这两个超级管家婆是她人生的一大败笔。 偏偏她还甘之如饴。 林凡身体闲适的倚在墙上,看着曹琳曦高高挑眉,微启薄唇,“为了你离婚回来的?他舍得抛下他那甲壳虫公司了?” “赶紧走吧,烦着呢!”林凡身上透露出浓浓的兴哉乐祸的味道,让曹琳曦相当不爽。 她起身,拢着林凡精壮的腰往门外送,然后一把将人推出去,迅速关上门,不给林凡一点反噬的机会。 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曹琳曦继续发她之前未发完的短信,然后不到几秒,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曹琳曦以为是顾西城打电话过来训斥自己的,便直接接通电话眉开眼笑地说:“亲爱的,你房子都给我了,戒指也先准备着吧,咱们这几天就把事给办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曹琳曦听到了一个这时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的声音。 只听闻亦铭在那边慢悠悠地说:“是吗?你想什麽时候办?” 第五十三章 五行缺日(求收藏) 儿时妈妈带着曹琳琳去算命,白胡子老道闭目,掐指一算,说:这孩子五行缺日。 然后曹琳琳在白胡子老道的掐指二算下改名为曹琳曦。 懂事后,曹琳曦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离家出走,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臭道士。 因为这个曦字她挨了多少揍,这么多笔画的字,谁家小孩记得住? 五行缺日,她看那个臭道士是五行缺心眼儿吧,连骗人都骗得如此业余! …………扯蛋的过去………… 只听闻亦铭在那边慢悠悠地说:“是吗?你想什麽时候办?” 一时之间曹琳曦彻底呆掉了,她不敢随意吱声,心里暗想着这个电话是不是应该挂掉呢,还是挂掉呢,还是挂掉再挂掉…… 但是直接挂掉会不会显得她特别怂,她也不是什么年轻小姑娘了,还可以放肆地慌里慌张。 到了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要是再这麽沉不住气也太不成熟了,于是曹琳曦只好硬著头皮,语调却是自然而然的回了一句:“哦,是你啊……” “不然……你以为是谁?”闻亦铭平时磁性优雅的声音里陡然的夹带了一点阴郁暗哑的冰冷气场。 “呵呵……真不好意思啊,闻总,打扰你了,我刚刚还以为是我亲爱的呢……”曹琳曦用着客套疏离的口吻,半真半假的应付着这通意料之外的午夜凶铃。 曹琳曦此刻心里没好气地想,这个男人还真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都跟你没什麽关系了,凭什麽老是被你这幅自以为是我对你百依百顺的态度所逼问…… 闻亦铭,你硬要这般咄咄逼人,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不然你还真当我是泥人,完全没有脾气了……再像从前那样像个无行缺心眼一样对你忍着,纵容着,再百般宽恕着。 曹琳曦心里是发了狠劲儿,口气自然是好不到那里去。 曹琳曦刚刚平淡疏离的几句话,听得这边的闻亦铭骨节分明的五指用力握着电话,紧皱了眉,一时之间他却不知道该拿曹琳曦怎麽办才好了。 “你还有事?”见闻老板半晌不开口,曹琳曦碍于公事的情面只得率先开口。 “午餐没时间,晚上你应该有时间吧?”闻亦铭恢复了他平日的不动声色、古井不波,他淡淡问出这句话时,声音是相当的波澜不惊。 “没有……”曹琳曦在电话这边却听得都翻起了白眼。 这闻亦铭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是出门撞邪了,还是被恶鬼缠身了? 以前从来没见他这么殷勤过,现在倒真是紧迫盯人,念念不舍了,难道真如林凡所说的,这人找不到比她更带劲的chuang伴,所以又千方百计的想着把她给弄回去? 夜夜笙歌,一展雄风? 曹琳曦也知道一些男人为了性福会干出多么与身份、性格不符的离经叛道,南援北辙的事情来。 只是当闻亦铭把这套也执行到自己身上时她不由得生出破口大骂的冲动…… 曹琳曦从来没有觉得闻亦铭讨厌起来会让她讨厌至此,自己以前不过是爱他,他还真当拿着她以前的爱可以对现在的她有求必应,为所欲为? “有约了?”闻亦铭性感的声音里又低沉了几度。 第五十四章 对你,我永远没有时间(求收藏) “有约了?”闻亦铭性感的声音里又低沉了几度。 “闻老板,不管我有没有约,我的私人时间对你,也是永远没有时间的……”曹琳曦干脆直接挑明了,她怕现在精虫上脑的某个男人听不懂婉拒的含义。 “闻亦铭,你应该回去找你的真爱周小姐,你这样对我紧盯着不放算是个什么事?你的星期五chuang伴我是当真做不了,你说我好好的一个有车、有房、又不缺钱的女人,不是找不到人爱,至于从前见不得光的老婆都没得当了之后还会要你一个星期一次的chuang上发骚吗?我不是找不到男人,也不是找不到比你尺寸更大的男人……你要是再不明白我现在想与你保持距离的决心,那我就更坦白一点告诉你——闻亦铭,婚离了,我也不再爱你了,你现在在我眼里就什么都不是,连陌路人都不如,我跟谁在一起都不会跟一个抛弃我有了别人还想回头找我当小三的人在一起……比你技术好的男人又不是没有,我对当第三者真的没什么兴趣,不爱你,也就失了你跟我交往的头两年还跟别的女人断断续续鬼混的包容心了,再说您更愚蠢的是还要求我从一个以前好歹也是正牌老婆的名头,下贱到背着您跟周小姐交往名声下的第三者,您看,我再贱也得贱得有分寸,也还有做人的基本低线不是,你不把我当人看我还想把自己当人看呢……” 曹琳曦扬扬洒洒的说了一大通珠玑之语后,没好气地把最后那句话说完,收敛了一下有些失真的声音,然後用平时面对客户时那种优雅得体的声音再体贴的问了一句:“现在您明白了吗?” 话音落下,她没听到电话那边发出任何回应的声音,曹琳曦也懒得再花时间与闻亦铭僵持了。 她对着电话毫无感情、不屑一顾地冷哼了一声,把这些年,一直以来的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化为非常鄙夷的冷嗤声传达给了电话那一头的薄情男人……之後她果断的掐断了电话。 而电话这端的闻亦铭,听到那尤如冰刀子一般冷酷、尖锐又充满了各式各样不屑的冷嗤声,随即再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後,手下意识就抬了一下,手机直直的砸在了办公室窗户的透明钢化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化为支离破碎地一堆费铁,安详的躺在了地上。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能这么刻薄……” 闻亦铭讽刺地牵起冷峻的嘴角,用着前所未有的忍耐力克制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好让自己止住马上冲出去把曹琳曦抓到身下,狠狠干.她,干到她再也不敢对他张牙舞爪的想法。 他转过头,对着面前正站著对他要继续报告工作的助理冷瞥一眼,助理识趣,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退出办公室。 一逃离出办公室,他便不怕死地跟其他助理分享刚才曹琳曦对老板所做的伟大壮举。 跟了老板足足五年,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平时不动声色的老板这麽情绪激烈过,刚刚老板抬手扔手机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老板那凌厉的弧度力道是想把整幢大楼都给毁灭了呢。 第五十五章 Will you marry me?(为Nana加更) 老死不往来的陌生,是我送你的长情。 …………………… 曹琳曦挂断电话之后,手机又马上响了起来。 她反应迅速地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 闻亦铭的午夜凶铃让曹琳曦草木皆兵、心有余悸。 确定来电是顾西城,她才马上接起,刚说完一大通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这会她喉咙有些隐隐作疼。 曹琳曦只得用一副垂头丧气的声音靡.靡之音对老友说:“亲爱的,既然房子都给我了,那就把戒指也一起给我了呗……” 一句调侃的话,让曹琳曦给说得这麽情绪低落、萎靡不振,顾西城在电话那头一脸的黑线,冷声问好友,“你怎么了?” “突然想嫁人了,想成家了,想得不得了……”曹琳曦懒懒的赖在沙发上,白希的玉足闲适的搭在茶机边上跟顾西城瞎扯淡。 她在外向来都是以成熟、知性形象示人,断然不敢幼稚半分,只有在顾西城和林凡面前才敢表露出她性格里的山山水水。 曹琳曦的话里说得半假半真,其实她要是真成家了也是一件挺好的事。 闻亦铭还不至于没品到对有夫之妇这么死缠烂打,死不要脸吧? 曹琳曦此时真是无比迫切的想要摆脱闻亦铭这尊大佛…… 那个男人显然是不把她当一回事太久了,他已经习惯的以为,只要他随便施舍一点温情,吐露两句他所谓的真情告白,自己就会尤如一条长期脱水的鱼一般,屁癫屁癫地游过去…… 离了他,她就会缺水而死?可惜她不是鱼,闻亦铭也不是她那杯水。 “你要跟我结?”顾西城额头上的黑线立刻又多生出两根。 冷酷男士皱著眉头,从耳边把手机拿到眼前,认真的看了两眼显示通话中的电话号码,不知道曹琳曦的那根神经又开始短路,发生异常了…… “嗯哪……”曹琳曦拖长着尾音的音调,对着老友继续肆无忌憧惮的调戏道:“怎么样,will-you-marry-me?” “你要去美国?”顾西城被曹琳曦东拉西扯的脑回路搅得无语了好半响,才开口认真的问了一句。 顾西城是美国公民,他的事业重心也在那边,如果曹琳曦真的要和他结婚,就只能同他回美国了。 其实顾西城倒希望曹琳曦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想法。 曹琳曦同他一起去美国生活,他就能更好的照顾她。 “啊……”曹琳曦这才想起来,要结婚倒是可以,就是要去国外,显得有些麻烦,闻亦琳委实不值得她如此大费周张的折腾自己与老友。 当下,曹琳曦叹了口气,纤纤素手扒拉了一下耳鬓边杂乱的头发,蔫蔫的说:“那还是改天再说吧……” 顾西城因前方的人站在那里等他,不能再陪曹琳曦瞎聊,随即长话短说地直接问道:“你真的没什么事?” 第五十六章 精英版男人(求收藏) 当爱一个人,却无法拥有他时,自己面对着一个选择:放弃还是继续。 如果能放下,早都已经放下了,根本不会走到现在的地步。 所以,当黑夜来临的时候,我只能孤独的思念一个人。 然后……在思念中麻痹自己,我已经不爱你了。 ………………………… 曹琳曦根本不想与顾西城多谈她与闻亦铭之间发生的那点破事。 她和闻亦铭结婚,一起生活了好几年都没太跟顾西城谈起过关于她的婚后生活。 谈什么呢?谈她那高门的老公从来没把她看进眼里,放在心上? 谈她嫁给闻亦铭这些年,她的存在就相当于隐形人,情.妇,亦或者叫不需要酬劳的小姐? 谈她与闻亦铭生活在一起,尤如孤寡老人一般生活,他来,她便伺候着,他走,她只能痴痴的等…… 谈她爱上闻亦铭后,她就再也没有家,所有的感情都寄人篱下…… 谈闻亦铭身边的人都把她当成一个浓妆艳抹,画好大花脸的跳梁小丑,随时准备着看她的笑话。 后来他们的愿望确实成了真,她的爱情变成了本世纪最大的一个笑话。 …………… 顾西城只是她的好友、亲人,诚实稳重的精英版男人,他根本不在他们这个社交圈子里,所以也无从得知她与闻亦铭那段笑料百出的婚姻是如何的不堪入目…… 从头都瞒了,现在与闻亦铭都散了,这结尾更是要瞒到底的。 所以曹琳曦笑着对因她的语气不对,有些担扰她的老友说:“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林凡扔下我外出happy去了,我这失婚人士一个人呆在家里难免有些伤春悲秋、触景伤情……你要不要过来陪陪我?” 顾西城看着前方正一副悠哉游哉的神情,耐心的等着与他洽淡生意的人,他觉得不能再失礼了,于是对着成天把失恋,失婚挂在嘴边的曹琳曦就是几句没好气的话:“在家给我安生地呆着……明天我再过来找你。”说完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曹琳曦把手机随意扔到一旁,忧郁的双目呆呆的盯着天花板看了几分锺,可能真的是一个人呆着,比较容易感觉到心里空虚得慌,她又起身去开了一瓶红酒。 她喝了半瓶之後,又觉得不能一个人这麽干熬着,想了想,决定下楼找辆出租车去餐馆好好吃一顿大餐。 曹琳曦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吃不能解决的,如果吃完还不能彻底解决你的问题,只能说明……你吃得还不够多。 然后再去酒吧钓个帅哥,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曹琳曦对闻亦铭说过的话从来都不是假的,她会找到一个灵魂与肉.体都合拍的男人,过上属于她的性福生活。 她还就不信了,只有他才能给她做为女人的快.感。 曹琳曦拿了茶机上的手机、钱包、钥匙,换上突显身材的深v短裙,拿上酒红色的长外套,拉开了门…… 门外,刚从公司飞驰过来的闻亦铭冷着一张俊逸不凡的脸孔,站在门外…… 他对着打开房门的女人,嘴角没有温度的扯起了一个弧度…… 第五十七章 现代陈世美(求收藏) 她说她没醉,却一直摇摇晃晃的掉眼泪; 你说你爱她,却从来未曾想过给她一个家。 她想要的与你想给的,总是这般南辕北辙。 也许命中早已注定,你们终究会错过。 …………………… “还有什麽没说的?”闻亦铭眼神淡淡的看着眼前睁着朦胧的大眼睛闪烁着的单纯惊讶,明显喝了酒的曹琳曦问道。 曹琳曦这阵子真是见闻亦铭见得太多了,现在她觉得他真的是阴魂不散得很。 当下曹琳曦真是前所未有地无奈了,她抬起纤手揉了下阵阵发热的额头,“闻先生,你再这么出现在我面前,迟早会把我吓死的……” 她满脸不耐烦地摇了下头,反手把门关上,直直与他擦肩而过,走向他身后的电梯。 来了就来了呗,还能因为他突然的到来就改变她冥思苦想才定下的行程? 那是断然不可能的!他以为他是谁? 潘安?no,丫撑死只能算得上一个现代陈世美。 闻亦铭这辈子还真没被谁这么堂而皇之的忽视过,他看着曹琳曦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觉得有这种体验也不错…… 于是他从容不迫的迈着大长腿,快步的跟在了曹琳曦的身后,还进了她按开的电梯。 在曹琳曦猫眼无奈的瞪他,然后到视而不见他的一路电梯中,闻亦铭在电梯门开的那一刻开了口,“去哪?” 话音刚落,他便拿起手机一幅准备曹琳曦说去哪里他就欲要马上打电话预定的模样。 曹琳曦见了,当下怒意四起,恶从胆边生,咬牙切齿的出声回道:“要吃饭,好,去篱落园。” 篱落园是周诗琪名下打理的一家小有名气的餐厅,也是这对璧人在外吃饭吃得最多的地方。 以前他们每次吃完饭,有关于闻亦铭对周诗琪有多好、有多关怀备至的风声就是从那里吹出来的。 要不然,这混蛋跟那位周小姐在家里头有谁知道姓闻的对她有多好,多千依百顺啊…… 曹琳曦突感胸闷,气都不顺了,她冷冷的甩出这句话后,也没空去管闻亦铭是什么反应,就笔直走向了外面,打算出去拦一辆出租车。 眼不见,则为净。 才走出去几步,背后闻亦铭在用着他特有的不紧不慢的腔调在说话,“露天的两个位置,不,不是你们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曹,曹小姐……嗯,先准备着吧……我一会儿过来……” 闻亦铭说完电话,抬眼见曹琳曦回过头,用见了鬼一样地眼神看着他。 他微抬了下下巴,随意的问她:“想喝什麽酒?” 曹琳曦了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忘记了要说什么话。 tmd,闻亦铭这次是真的吓着她了。 直到上了闻亦铭的车,曹琳曦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状态。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难不成,闻亦铭把周诗琪甩了?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带着自己去她的餐厅吃饭?! 第五十八章 你今晚喝了多少?(求收藏) 应该没这么快吧……难不成闻亦铭为了自己的下半身性福,真的打算不要他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周宝贝了? 据曹琳曦所知,闻亦铭倒不至于是这样的人…… 曹琳曦不得不承认,就算她现在对闻亦铭有太多的莫名情绪,但她真的不认为闻亦铭是一个会为了滚chuang单问题就会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人。 不过,如果谁告诉她,闻亦铭这是对她有意思,那更是无稽之谈了。 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早干嘛去了? 曹琳曦这次确实被闻亦铭莫名的举动吓得够呛,一时间也不想开口。 她有点呆愣地看着前头的后视镜,开车的司机跟她在镜子里四目相对时,因曹琳曦平时待人处事客气惯了,见着谁一般都是很善意友好的态度,不管是陌生还是不陌生的,所以,她下意识的勾唇笑了一下。 她这一笑,笑得司机飞快的调转了视线……耳朵上迅速泛起了可疑的潮.红。 曹琳曦不知她因喝掉了半瓶红酒,尽管未全醉,但已然眼含流光,波光粼粼,再加上那么勾人甜甜一笑,活生生的成了挑.逗诱.惑。 一般有点经验的人面对这种挑.逗都不免面红耳赤……更何况是这个面相老实的年轻司机,更是没能幸免于难。 闻亦铭在一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瞬间觉得胸口闷得慌,他缓缓的扯松了点领带,问旁边慵懒坐着,浑然不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的曹小姐,“你平时喝多了都是这么对人笑的?今天喝了多少?” 他从来不知道曹琳曦喝多了会是这副勾人不自知的磨人德性。 他们以前的绝大多时间相处都是俩人单独的,他还以为,曹琳曦那只会在情动时露出的勾人模样,从来都只有他才能看得到……他从来不知道,她凭白无故也能对谁都露出这种引人犯罪的神情…… 闻亦铭觉得自己都快被眼前这个女人气疯了……女人却依然一副不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淡然态度。 “啊?”曹琳曦呆萌的回过头,茫然地看向闻亦铭,明显不在状况,她完全没把闻亦铭的问话听进耳朵里。 “你……”闻亦铭看着曹琳曦看向他的那含着流光的茫然眼神,身体突地一紧。 他伸出骨节分明,好看得有些过份的大手,轻轻的放在曹琳曦的小脑袋瓜上,把她的头压向他,两个额头互相靠近,在嘴唇相间时,他暗哑着喉咙说:“你今晚喝了多少?” 听着闻亦铭明显带着情.动的声音,曹琳曦甚至能明显感觉到他说话时,那嘴唇间散发出的温热气息。 曹琳曦思绪有点恍然地想,不知道在这辆闻亦铭常带着周诗琪出去招摇晒幸福的车上做个爱,然后…………紧接着去那个他们常去的餐厅吃个饭,这算不算是出了她多年来的憋屈之气? 反正……她除了闻亦铭这个薄情的男人,也没有别的发泄渠道。 这些年,在情事上曹琳曦被闻亦铭养得很叼,也许他们唯一契合的地方就是彼此的身体吧…… “也不是太多……额……好像又有点多……”曹琳曦不太确定地说着,丰.盈的唇调和着妩媚性感的气质让她的美在这一刻绽放得淋漓尽致。 曹琳曦半眯着朦胧的大眼睛,闪烁间却透着单纯洁净的心,她看着闻亦铭的嘴唇慢慢压向了她的唇角…… 第五十九章 你确定让我上? 记得有一天,林凡突然问曹琳曦,“如果你爱过的人,伤害了你,你多久能原谅他?” 当时,曹琳曦正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闲闲的翻看着一本财经杂志上的封面人物——闻亦铭。 她甚至连头都不曾抬起,只是随兴而然的应了一句:“原谅他,那是上帝应该做的事,而我的任务是送他去见上帝。” ………………god~is~girl……………… 闻亦铭浸染了墨色的双眸似乎要把曹琳曦深深的卷入深不见底的墨色深渊,带着薄茧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有些欲罢不能。 他心里尤然萌生出一种珍若生命的宝贝,终于又失而复得的激动之情荡然于胸间。 此刻半醉半醒的曹琳曦,整个人的感观都是迷迷糊糊的。 被致命深吻的她被一股熟悉的淡淡烟草味夹杂着柠檬剃须水味道的舌头探进口腔时,她的身体一下子就陷入浩瀚无垠的海洋,完全失去了底限。 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自己可没去招惹他。 她这应该算不得蓄谋已久的报复吧?最多也就算是发泄一下她这段时间被闻亦铭无休止骚扰的愤懑。 在曹琳曦混乱不清的意识里,仅剩下的一丝清明迫使她语带魅.惑的低喃出声,提醒紧紧拥着她的男人,“闻亦铭,你确定要让我上?” 回应她的是一双迥劲的大手,利落的抱起她盈盈一握的纤腰,随即把她横抱在怀里,磁性中透着性感的声音在曹琳曦耳鬓间厮磨,“呵呵……曹琳曦,希望你上得满意,下次再来光顾。” 男人粗粝的掌心,顺着她娇嫩白希的脖子,渐渐下滑,绵滑的触感,渐深渐入。 曹琳曦身体情动的顺从了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她放松了身心,纤纤玉手柔弱无力的搭在闻亦铭宽厚的肩上,却得到他更加粗暴的碰触。 曹琳曦不再矜持,反而相当自觉地把手勾到了闻亦铭的脖子上。 闻亦铭千方百计想被她上,恰巧她也想上他,虽然彼此的原因大相径庭,目的却不谋而合。 当车停下来时,她已经端正的坐到了闻亦铭身上,自动自发地像弹跳球一样坐在闻亦铭身上舞动,徜徉。 闻亦铭赤.裸的结实上半身的汗水不断在流动,顺着他完美的肌肉线条,勾勒出一幅引人入胜的美男出.浴图。 曹琳曦一直都挺喜欢看激.情中闻亦铭古井不波的脸上显露出的冷峻又百般忍耐的表情,所以她常会中途偶尔停下来,情深意长的浅吻他刀削般无瑕冷酷的俊颜,顺便舔掉他鼻息间渗出的香汗淋漓…… 往往,闻亦铭在这个时候就会用力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尤如海上漂泊不定的一叶扁舟,随风飘荡,这次更是不得了。 当曹琳曦刚一停下她飘动的频率,闻亦铭就干脆抱起了曹琳曦,紧紧拥入怀里,然後再猛力放下,最后再把三魂已飞出七魄的曹琳曦纤腰转了一个圈。 曹琳曦觉得这一刻,她已飘飘然,羽化而登仙…… 第六十章 有为女青年(求收藏) 曹琳曦觉得这一刻,她已飘飘然,羽化而登仙…… 她瞬间感觉身体内所有的生命体征都窒息住了,就连舔着闻亦铭挺拔鼻翼的舌头都僵住了,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死在他身边…… 闻亦铭很了解她的身体,他的了解更甚于曹琳曦自己。 每次闻亦铭都能准确的找到让她快乐的点,让她所有的感观high得找不着北…… 曹琳曦在漫天漫地都止不住的晕船之感中鬼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 闻亦铭这一副饥.渴得要把她生吞活剥再咽下肚的德行,周诗琪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哪能满足得了他! 难怪这男人天天往死里缠着她不放…… 闻亦铭看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曹琳曦,他略显无奈的抬手轻拍她纷嫩嫩的面颊,提醒她可以回魂了,在他这种关键时刻还能走神…………这是对他的技术成果表示不满意吗? 闻亦铭的不满情绪,打断了曹琳曦已经飘远到外太空的思绪。 她身心俱疲,气若游丝的倒在了闻亦铭的怀里。 所有排山倒海、山摇欲坠的狂乱也终于停止了。 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慵懒的紧贴着闻亦铭性感白希的胸膛,双手随意的摆放在他的脖间,嫣红的唇习惯性的吻了一下他的耳鬓,这个令她灵魂长期出逃的男人。 曹琳曦觉得作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有为女青年,既然上了别人,那让他享受到被上的块感是很有必要的。 她先是缓缓的将吻落在闻亦铭的眼睑上,然后是刀削般的鼻梁,一路向下……最後,等空气中弥漫着他们急促的呼吸声…… 曹琳曦筋疲力竭,温柔恬静的躺在了他的身旁,嫣红的唇浅吻了一下闻亦铭快滴落到眼睛里的汗水,声音沙哑中还透着浓浓快.感的喉咙,懒懒的问道:“闻亦铭,我的服务,你可还满意?” “你说呢?”闻亦铭微勾唇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时在汗水里性感得让人呼吸都快窒住的英俊男人伸出手捧着曹琳曦惑人心魂的俏脸,在上面印上了一个深深的吻。 他好久没有这麽酣畅淋漓地发泄过,就算这时车子已经停下了,但很显然闻亦铭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眼前这顿食之入髓的饕餮盛宴…… 更何况,现在躺在他身边无比勾人的曹琳曦根本让他无法拒绝,无法放开手。 “闻亦铭,我还要……”曹琳曦微迷着朦胧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极致诱.惑的妩媚动人。 她唇角有些干渴的伸出丁香she舔了舔嘴边,手一顺,在小冰箱里拿出水,自己喝了两口,又含著水喂了闻亦铭几口,她喂得简单粗鲁,水从他们的嘴角溢了出来,掉在了他们赤.裸.裸的身体上,冰得曹琳曦的身体下意识就紧缩了一下。 而闻亦铭的下半身立刻就站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时间前後相连得毫无间隙,动作大得曹琳曦银玲般的笑声溢出了嫣红的唇角,她心情好得眼角都笑出了弯弯的月牙形状,闻亦铭也有这么丢人的时候,还是在她的眼前…… 闻亦铭冷俊的脸上也带上了浅浅的笑意,他不由自主的倾上了点身体,吻上了曹琳曦微微扬起的唇角…… 第六十一章 跪好 回忆,真的能让一个人变成神经病。 前一秒,还是嘴角微扬,这一秒,却湿润了眼眶。 爱得太短,回忆却太长。 …………………………………… 曹琳曦舒服的呻.吟声赤.裸又直接,耐何闻亦铭的车子隔音再良好也挡不住她那重起重落的high叫声…… 房车外,老实巴交的司机完完全全的面红耳赤,一颗小心肝胡乱颤抖着,他莫名胆怯地站在周小姐的身后,张不开嘴说要离开,更是迈不开脚逃走,只能无所适从地站在那,根本不知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周诗琪面容憔悴的静静伫立着,脸上看不出悲喜,玲珑剔透的眼只剩下一片大刺刺白。 “呜,闻亦铭,你特么轻点……”车内那个女人还在浑然不觉的大叫,车子陡地又大大的震动了一下,吓得司机的心脏都差点直接从喉咙眼里蹦出来。 司机能滴出血的大红脸不知所措地看向默默站在那里,脸也跟着陡然刹白刹白的周小姐。 司机突然觉得以往这份值得骄傲的工作也并不是那么的好了…… “闻……亦……铭……我还要……”声音伴随着车子的高高低低起伏回响,让整个私人停车场其它的一切事物都全部都静止了。 司机眼底透着灰暗的绝望,他默默地低下了头,恨不得在此时此地真的昏死过去算了。 可惜……他并不是琼瑶笔下的女主角,没有说晕就晕的神技。 “啊……”曹琳曦被闻亦铭伺候得异常满足,她尖锐的牙,重重地咬着闻亦铭汗渍渍的肩膀,一双猫眼邪魅如丝的催促着埋头奋战的男人可以再勇猛一点。 闻亦铭紧搂她腰肢的手更加用力的紧了紧,他偏过头,咬上曹琳曦丰.盈的唇角,技艺高超的把她的嘴唇叼离开自己那早已被她啃得破了皮,此刻正在潺潺流血的可怜肩膀。 然后用吸纳她灵魂的力度吞噬着曹琳曦的丁香she,还把他自己的舌头探进了曹琳曦的喉咙深.处轻舔了一下,彻底把曹琳曦给召得全身鸡皮疙瘩突起,心也跟着一颤…… “该死的,闻亦铭,你要干就快点干……”闻亦铭磨得曹琳曦耐心全无。 在性.事上,曹琳曦从来都是一个享乐主义,不愿出力,却又有本事勾得你欲罢不能,甘愿任她为所欲为,只要她高兴就好。 曹琳曦被指尖传递过来的块感折磨得要求发泄,她哑着嗓子低吟着,要求闻亦铭再勤奋一点…… 闻亦铭这段时间从未在别人身上找到过快乐的感觉,就算是从前他四处标榜着爱到骨子里的周诗琪亦然。 此时闻亦铭光是听到属于曹琳曦的懒懒媚.叫声,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能硬得跟万年铁块一样的东西想把曹琳曦压倒,直接给捣碎。 闻亦铭有些情.动的把曹琳曦纤细的手臂抬起,把她的身体转个方向,从身下拉下放到敞开了的皮椅上,暗哑着性感的声音命令道:“跪好。” 第六十二 诗琪,你怎么来了?(求收藏) 你带我看到最真实的世界,最残酷的世界,最美好的世界,最终,你我路过彼此的世界。 ……………… 曹琳曦听话的双腿迅速跪好,…………一阵狂风暴雨骤停。 她低头看着自己全身分布均匀的洒满了闻亦铭的小蝌蚪,眼底闪过一丝哑然,她喘着气抬头盯着闻亦铭说:“闻亦铭,你特么是有多饥.渴啊?怎么存货多到这种程度?” 闻亦铭也吁吁喘气,赤.裸.裸的半椅在另一张椅子上歇气,因全身汗水加上满身因欲.望而起的浓厚男人味的男人这时更是把平时那层接人待物的漫不经心全撕了开,整个人露出了咄咄逼人的侵犯味道……当然,真他妈性感得一塌糊涂。 此时的闻亦铭漫不经心的看上你一眼都会让你怀.孕。 如果换一个时间,地点,曹琳曦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把他推倒,然后吃干抹净,再善解人意的丢下一大叠不斐的过夜费,洒脱走人。 如今的曹琳曦已经学会了失财,但是不能失心;可以喜欢,但是不要深爱。 今天曹琳曦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就不再觉得闻亦铭有那么吸引人了。 她缓缓起身,弯腰捡起闻亦铭的范思哲衬衫,当着闻亦铭的面一点收敛矜持也没有,自然地擦着身上那些死得异常惨烈的小蝌蚪。 这样的结局对它们来说未尝不可,至少避免了成为孤儿的命运,亦不用上演小蝌蚪找妈妈的凄凉故事了。 擦了几下,全身还是感觉黏糊糊的,她又换了一件衣服继续擦,发现还是有些滑腻……她也就懒得再收拾,把衬衫随手一丢,捡起了自己的衣服裤子打算着装。 闻亦铭慵懒的挑着狭长的丹凤眼坐在一旁,看着曹琳曦的动作,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车门,打算叫候在一边的司机去帮他们取两套衣服过来…… 门一开,他懒懒抬起犀利的眼正打算叫人,却发现对上他视线的不是司机,而是……周诗琪。 “诗琪……你怎么来了?”得到满足后的闻亦铭眉毛略为惊讶地一挑,那健壮结实的胸脯一起伏,汗水顺着肌肉线条无声的奔流而下…… 闻亦铭脸上丝毫没有被人逮到偷腥后的慌乱、囧迫,依旧带着他骨子里的那份淡定与从容不迫。 反观近距离盯着车门的周诗琪,听到闻亦铭的声音,眼睛在他身上用快得根本看不出眼珠转动的速度一扫视,长长的睫毛细不可见地一眨,随即她垂下了眼睑,脸白得跟刚刷完的白墙那样…… 车门旁的曹琳曦听到叫声,轻快的抬了下头,看到正对着车门站着的周诗琪……这下她的脑袋当机了,彻底傻了眼。 傻了大概两到三秒钟,曹琳曦的脑袋才终于恢复了出厂设置。 曹琳曦想着不过就是无关感情的性.事一场,她不过是为了出出这些年的憋屈之气,如今看来这效果是相当……的显著啊。 第六十三章 爷今天爽了,从此两不相欠 真正的坚韧,应该是哭的时候要彻底; 笑的时候要开怀; 说的时候要淋漓尽致; 做的时候要毫不犹豫。 曹琳曦觉得第四点尤为重要。 做,除了要挑人品,长相,技术也是一大硬性要求。 ………………曹琳曦的处事哲学……………… 曹琳曦想着不过就是无关感情的性.事一场,她不过是为了出出这些年的憋屈之气,如今看来这效果是相当的显著。 反正她也不会跟周诗琪抢闻亦铭,而闻亦铭这种人也不是没了她就不会再找别的女人,这位周小姐心里应该一清二楚。 所以曹琳曦也没多说什么,亦不想再跟闻亦铭呆在同一辆车内,她顺手捡起脚边的外套,从容不迫的一一拿上手机、皮夹和钥匙,就这样直接跳下了车…… 下车时,周诗琪的眼睛动了一下,直接看向了曹琳曦…… 曹琳曦抬眼的瞬间正好看到她投射过来的眼神,她清晰的看到了周诗琪眼神里透出的鄙夷与厌恶…… 那种瞧不起人的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曹琳曦当下就冷哼了一声,这位周小姐怕是当宝贝疙瘩当太久了,以为自己就尊贵得堪比国宝,别人就特么的下.贱如垃圾…… 曹琳曦转过身,当着周诗琪的面,扬唇浅浅一笑,随即抬起手,勾着闻亦铭白希的下鄂冷冷地说:“爷今天爽了,这次咱们算扯平了,两不相欠,下次就别再死缠着我不放了,这样的行为与你高贵的身份严重不符,让你上了这么多年,这次算是告别宴,回头你找你的女人,我过我的舒服日子。” 话音落下,曹琳曦无视闻亦铭青白交加的脸,自如的转过了背,外套也懒得穿了,就那麽直接披在洒满小蝌蚪的短裙外,无视车外的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往停车场的出口走去了…… 闻亦铭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一身半遮半掩的衣服带着不堪的狼狈与禁欲的诱.惑,而曹琳曦却走得一派毫不在乎的样子,他不由得哭笑不得,抬手抚著额头,头疼了起来。 尤其是目光随着她的步伐而去,身体也跟着又有了反应。 司机是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这血腥的场面,他怕自己会被老板瞬间手起刀落,血溅当场。 在场的另一位女主角——周诗琪是根本不屑一顾。 但也不能让曹琳曦就这么衣着暴.露的出去随意乱晃吧…… 闻亦铭甚感无奈,眼看着这女人还真敢走,他只能穿上裤子,也没多余的时间跟周诗琪说什么,便大步走过去拉着可能在酒精与快.感的双重刺激下已经无法无天了的女人…… 总不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真让曹琳曦走出去丢人现眼吧。 当然,闻亦铭追着曹琳曦走出去后,他是无法看到身后的周诗琪瑶瑶欲坠的身体,她咬破的嘴唇上沾满了刚溢出的点点鲜血,衬得她的脸更是白得透明,病态了起来…… 第六十四章 欺人太甚 有些感情,它的存在既是矛盾。 试图回头,好像已经太迟了; 重新开始,又觉得为时过早。 ………………………… “曹琳曦……”闻亦铭看着在前面走得义务反顾,大义凛然的女人,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冒起,胀得生疼。 “拉我干什么,不是都说完拜拜了嘛,你还想怎么样?上也上了,还不让走,闻亦铭,你可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四个字刚说完,看见停车场的门就在眼前了,曹琳曦就拿着自己的外套准备穿上,可是发现真的太脏,无从下手,她没洁癖,但也不想穿一件湿漉漉,黏糊糊的外套。 “你车上有没有换的?”曹琳曦不耐烦地推开闻亦铭要把衬衫围在她腰间的手势,问他。 “嗯?”闻亦铭挑眉,他可没有那个在自己上班常坐的车上备外套的习惯,不过…… “那我以前藏在后备箱的,你没丢掉吧?”那还是许久以前,曹琳曦陪他参加聚会时,偷偷放在车上的,以备不时之需,不诚想到,她还真有用上的一天。 闻亦铭还真的不知道她以前藏的衣服有没有被丢掉,只是说,“你去车上找找……” 曹琳曦鄙夷的斜眼看他,不客气的夺过他手里的衬衫,自己随意围在腰间系了系,又回了头。 闻亦铭不确定的语气是因为周诗琪常常从车里打理出不知名主人的物件? 重新走回车旁,曹琳曦都懒得看还忤在那的周诗琪一眼,自己上车去了后面位置的小冰箱后面一搜,搜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曹琳曦满意地扯了下明艳的嘴角,还好,以前藏的那件衣服还在。 她无视于眼皮子底下,皮椅上那一大片尴尬的狼藉,又顺便把自己脏了的外套拎了出来,里面的钱包什么的都一一掏出来,她可不想便宜了闻亦铭家的清洁工…… 曹琳曦刚从车里探出身来,还没站定,就听闻亦铭在身后无奈地说:“进去坐着,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他便从容不迫的回头对着周诗琪说:“诗琪,你先回去……”说话间,他才注意到周诗琪苍白的娇颜还有嘴唇上明显的血迹,眉头拢了一下,走了过去,自然的伸出手要探上周诗琪的唇…… 周诗琪生硬地闪了一下,然后大退了一步。 闻亦铭脸色讳莫如深的看着她,正想思考怎么说才不会过于伤着她时……眼尾便扫到一旁穿好衣服的曹琳曦又打算抬脚离开,他不得不对身后的司机嘱咐说:“送周小姐回去,到家了叫阿姨煮点汤让她暖暖身子……” 语气平淡的吩咐完后,又转身走了几步去拉那个真的已经不在乎他们干了什麽,一心只想拍拍屁股走人的曹琳曦,不容她反抗地拉到前面干净的副驾驶位上,把门大力的关上,再抬眼看了周诗琪一眼,淡淡地说:“诗琪,别多想,先回家吧。” 第六十五章 还想和你在一起 爱情是两个人的天荒地老,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如今的周诗琪与曾经的曹琳曦何其相似。 …………………… 随即,毫不迟疑的进了驾驶座,看到旁边的曹琳曦拿眼睛瞪他,闻亦铭吁了口气,开动了车子,出了停车场后才对绷著脸的曹琳曦说:“还想吃饭?” 此时的曹琳曦真是饿极,饭是肯定要去吃的,但肯定不可能与闻先生一起,所以她半眯着眼,很是懒洋洋地说:“拜托了,您行行好,把我送到我家就好……” 话音未落,曹琳曦的手机应声响起,她掏出来一看,是顾西城。 曹琳曦拿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一时间音调改不过来,说出来的话还是慵慵懒懒的,“亲爱的……” 顾西城听着她懒洋洋的口气,以为她在家实在百无聊赖,根本想不到她是刚做完爱没了力气才至如此,所以在电话那端明显温和了口气说:“生意谈完了,送完客户就回来,我带宵夜回来和你吃?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曹琳曦刹时被感动得泪眼婆娑,这世界上除了林凡,顾西城是另一个还会时刻记得她胃的人,于是迅速的把她要吃的东西报备了出来,说出一长串菜名后,那边的人还很严肃地问,还要其它的吗? 曹琳曦举着电话的手迟疑了一下,想想自己刚报的一长串菜名,足以打包好几大袋了,终于还是很果断地拒绝了顾西城充满了you惑的询问,尽管她脸上的表情恋恋不舍得很。 因为只有顾西城,能满大城的跑遍四街小巷,只为买齐所有她要吃的…… “谁?”闻亦铭在红灯前停下车,转头问挂了电话还要发短信给对方的曹琳曦。 曹琳曦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亦没说话。 “是谁?”闻亦铭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次,他把手搭上了曹琳曦的后脑勺,被曹琳曦抓住手臂给甩到一边了。 “是谁并不重要……至少对你不重要!” 曹琳曦清了清喉咙,转头对著闻亦铭说:“我们都已经尝试了新的可能性,闻亦铭,我不想再下你这趟浑水了,chuang技好的人不止我一个,你耐心点找找也是可以找到别人的,别再让我见著你和你那些充满了优越感的各类朋友了,我自问这么多年来与你在一起,没沾过你一星半点便宜,对你,我一直都是好聚好散,连到现在都如此,你大可对我慷慨一点,不用这么为难我……你看,我都没计较你对我的种种不好与侮辱,让你带着你的周小姐满世界炫耀你对她的款款深情、情比金坚,让世人都认为我这个持证上岗,明媒正娶的正牌老婆只是别人口中chuang技高超的地下情人,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这些我以前从不计较,现在说出来更是不想计较,我只是想息事宁人,你看,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什么不满意的……” 闻亦铭静静听完曹琳曦对他们这段婚姻的总结后,只是语气淡淡地说:“所以,还想和你在一起……” 第六十六章 如果我也爱你呢? 不要以为你在我心里就张扬跋扈。 如果把我逼急了,就算是让自己的心千疮百孔,我也会忍痛把你掏出来。 ………………………… 曹琳曦知道自己这次又白白浪费了多余的口舌。 她不再理会闻亦铭。 低下头继续把给顾西城编辑的短信发完,然后转过头,看向了车窗外的茫茫夜色。 曹琳曦是真的不想再与闻亦铭说些什么了,好像他们之间确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从前他们之间的沟通模式便是,闻亦铭说的,她都无条件支持,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她都全盘接收。 人生的苦果,果然都是自己一手酿成的。 “你还会是闻太太……”闻亦铭顿了顿,侧脸一片冷然的静默,他一直都知道怎样展现自己男性魅力的一面。 对于曹琳曦来说,闻亦铭完美无瑕的脸蛋无可挑剔,无论哪方面的能力也从来都是要比太多人强上太多,一向又自信从容得很。 也许闻亦铭就是太过于自信从容了吧,所以他不会相信她是一点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 累了,也被伤怕了……所以,闻亦铭现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闻太太又如何,她曾经当过一次那样的闻太太。 付出了她所有的感情、热情,换来的不过是一句平淡如水的‘离婚’,这个男人如从前一样薄情,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改变一下。 如若再来一次,别说那些看着她,嘲笑她的人看不起她,连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曹琳曦……” 闻亦铭忽然把车开到了路边,径直停下,他转头盯着旁边的女人,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说:“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 闻亦铭颇为‘真诚’的问话,让曹琳曦不得不把头给扭过来,她如今连头都懒得点,直接态度坚决地说:“真的不想了……” “如果……我也爱……你呢?”闻亦铭锐利的眼深沉了下来,嘴角微微抿着,刀削般深刻的五官在车内昏黄、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无比生动隽永,英俊得能迷倒任何有呼吸的生物。 闻亦铭的皮肤在男性中偏白,偏偏拥有国际男模的完美身材,五官生得更是极好,浓黑的眉毛,灿若星辰的双眸,挺直的鼻梁像是被剑劈下来的一样,搭上颜色略深且略薄的唇,一股正气凛然的禁.欲之感油然而生。 曹琳曦承认闻亦铭的长相是所有女人都会为之倾心的类型,他随意的举手投足都会成为众人聚目的焦点,她以前也深深为之着迷,可是迷来迷去也只是迷了个离婚出来,如今她好不容易冲出了这个迷障,她是一点回头路也不想再去走了。 她血薄,撑不住这么消耗血条的游戏。 “那你的周小姐呢?你也爱她?还是比爱我还更加爱她?”曹琳曦笑了,明媚的眉目之间全是讽刺好笑的感觉。 第六十七章 你是你,她是她 相遇总是猝不及防,而离别多是蓄谋已久。 为了成全你的蓄谋已久,我已经亲手结束过自己一次了。 把自己颤抖的手,伸进温热的胸膛,剥开层层血肉,把你从我的心里抽丝剥茧的掏出来。 闻亦铭,你从此自由了。 ………………………… 闻亦铭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峰,他还是不太习惯曹琳曦这样直接的与他谈论周诗琪。 他抬起头,轻揉了一下额头,有一句话到了嘴边,刹那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闻铭铭本想说,她是她,你是你,但看着曹琳曦一脸嘲笑的态度等待他说话的表情,好像是早已知悉他会说出这句话,他瞬间有种被鱼刺生生卡在喉咙,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的囧迫。 “你想说,她是她,我是我吧?”曹琳曦若有似无地轻哼了一声,觉得自己的心真是被伤到极致后就变成了铜墙铁壁,简直可以堪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所以现在的她是一点伤心的感觉也没有。 “闻亦铭,我已经对你收回手了,你非得这般冥顽不灵拒绝相信吗?” “这样继续下去真的没什么意思,闻亦铭,到此为止吧。”曹琳曦说出这句话时口气是温和的,恬静的。 “感情的事有始就会有终,不管你再如何折腾下去,我是不想回头了,在你这里我已经彻底断了念想,你已经让我完全明白了,你一点也不适合我这件事情。” 他们是真的不适合了,经过这么多年的不懈努力后,曹琳曦觉得让她在闻亦铭身上想得到同样的感情和关注是无望了。 闻亦铭爱的不是周诗琪,亦不是他自己,因为……他根本就不懂爱。 她不是神,更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爱情没有回报可以一直付出,一直……总得有一个时间限度吧。 她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人,她深爱着一个男人,也希望对方能用同样的爱,回应她的普通人。 一场恍若他不经意的离婚,敲碎了曹琳曦苦撑着亦想继续走下去的所有坚持和勇气,至今想来都还是难以呼吸,怎么还会为一个曾经这样对她的人回头,重新开始呢。 “你……”闻亦铭只说出一字,便撇过头,稳了稳隐隐生起的暴躁情绪。 片刻,闻亦铭回头对曹琳曦疑惑地说:“你以前一直知道诗琪住在我家,我也对他的父母承诺过要照顾她一生,她会退回到她从前的位置上,你亦可以回到你的位置,并且,你要的那些正式进入我的社交圈,得到我朋友的认可……这些,我统统都可以给你,感情也好,生活也好,一切都会按照你想要的安排,曹琳曦,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不愿意。”曹琳曦都不想再多说什么,微启朱唇,冷冷开口,直接否决掉了闻亦铭自以为you惑力十足的提议。 “曹琳曦,你真的不爱我了?”闻亦铭墨色的眼眸深深的看着这个曾经对他宣称一见钟情的女人,看着她脸上一点感情也不带的坚持,嘴角也慢慢冷了下来。 第六十八章 以身相挟(为Nana加更) “曹琳曦,你真的不爱我了?”闻亦铭墨色的眼眸深深的看着这个曾经对他宣称一见钟情的女人,看着她脸上一点感情也不带的坚持,嘴角也慢慢冷了下来。 “不爱了。”曹琳曦很坚定地摇头,猫眼一动不动地直视着闻亦铭的眼睛,告诉他,她是有多确定她不爱他这个事实。 “不爱了?”闻亦铭嘴角上扬,冷嘲地笑了起来,亦不再多说什麽,动手开起了车,把曹琳曦送到了她家楼下。 曹琳曦刚从车上下来,闻亦铭便一言不发地快速掉转车头,直接开了出去。 曹琳曦也没多看他一眼,车开走了,她人也已经进了大楼。 她是知道闻亦铭生气了,但与她何干? 她已不会再为他操心、管理他暴戾恣睢的情绪了。 闻亦铭一路疯狂飙车,中途被交警拦了下来,他略为烦躁地应付了一下交警,随即拨了一通电话出去,然后前一秒还很nb烘烘的交警叔叔,后一秒便毕躬毕敬的目送他离开了。 闻亦铭双手握着方向盘,却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那里? 想着叫人喝一杯,平抚一下情绪。 拿起手机按键时,他又按到了曹琳曦的手机号码,眼神牟然一冷,转而又往下调号码…… 闻亦铭一直都知道,从前有什么不顺心的时候是找曹琳曦这个贤内助排解的。 但他从来都认为自己还未对曹琳曦沉迷到非她不可的程度,以前能这样认为,现在不过是一时之间失去了一直都在的人,不习惯才以至于如此。 不爱?那就不爱……闻亦铭微微冷硬的扯了一下嘴角。 曹琳曦还不到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出手的地步,她硬是不想回来,那也就没什么值得再花心思的意义了。 号码按到中间,闻亦铭发现自己忽然没了喝酒的心情,再次转道,回家。 前脚刚踏进家门,柯南郁立马迎了上来,说:“医生还在周小姐的房间里,你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 “怎麽了?”闻亦铭问得不急不燥,从容不迫。 “从外面回来就昏倒了,刚清醒过来点,医生说要扎针,打点滴,但周小姐如何都不肯……” 从司机那里了解了大概情况的柯南郁对周诗琪的境遇甚是同情,但他也只能帮她到这里。 闻亦铭神情悠然顿了顿,解衬衫袖扣的手指放了下来,淡淡地说:“那过去看看她……” 诗琪一直是知道他的生活方式的,他亦从来没有对她过多的承诺什么。 她说他们要在一起,让他马上与曹琳曦离婚,他是照办了,为的只是尊重她而已,但她应该明白,自己不可能会为她改变太多…… 周诗琪一直都是那么的聪明剔透,所以自己才会那么喜欢她。 如果这次身体不好,为的是他与曹琳曦在停车场发生的那件事,闻亦铭会觉得,疼她那么多年,得来的如果是拿身体相挟,那还真是自己的失败。 第69章 曹琳曦看着那位传说中很牛x的银行家先生眼神犀利的盯着她身后的房门,一副你不说话,我就不移开视线的架式。 她灵动的猫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银行家先生是冲着他们家来的,她只得客气的问了一句:“要不要过来一起宵夜?” 对于不熟悉的人,曹琳曦确实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开场白了。 银行家先生那严肃的脸上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还真的对她点了下头,说,“好,谢谢……” 这下,换假意客套的曹琳曦愣住了,她真的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还真会答应。 银行家先生很是严谨地跟着曹琳曦进了门,刚走到客厅,他突然转过头,对着一脸尴尬傻笑的曹琳曦一本正经地说:“我那里有一瓶红酒,我去拿过来喝……” 话音落下,银行家先生走到了门边,像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再次回过头来,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镶着金边的黑色卡片,双手平举向顾西城,说:“这是我的名片,幸会……” 曹琳曦看着那张黑片金属的卡咋了舌,这银行家先生果然不愧为开银行的,连随随便便送出一张名片都够别人买半辆小车开开了。 要按曹琳曦说,就别幸会了,顾西城直接拒绝他就行了。 冷眼相待的顾西城也只是看着那张摆明了乏着金钱铜臭味的名片,并没有想伸手接过去的打算。 “亲爱的,人家都说了幸会……”曹琳曦眼含笑意的在一旁虚张声势的提醒了一声。 “你们是恋人吗?”没人接名片,但银行家先生还是一脸严肃,并不觉得有丝毫尴尬之感。 “呃,我们……算是吧。”曹琳曦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 “等这阵忙完了,回头我跟城回美国把证一扯,夫妻都够格了……”曹琳曦清透的眼底隐藏着明显对顾西城感兴趣的银行家先生的警戒。 这些年冷眼旁观着世人眼中的上流社会,曹琳曦也算是开拓了眼界,女人与男人,男人与男人……关系不可谓不多姿多彩、纷繁复杂。 她别的没学会,唯有看人的本事她向来自信,她很肯定,这个男人不喜欢女人! 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忽然对另一个陌生男人大献殷切…… 顾西城是她的好友,并且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纯爷们儿,曹琳曦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变成弯的,光是想像她都觉得好可怕,更是不希望会有别的人来骚扰顾西城单纯的感情世界。 如果有一天顾西城敢带着一个男人到她面前,介绍说,“这是你嫂子。” 曹琳曦怕自己会上前,亲手掐死那个男妖精。 银行家先生亦是看出了曹琳曦笑容里的警惕意味,见顾西城也不太愉快地看着他,他只得收回了手,随意的点了下头,说:“打扰了……” 然後银行家先生非常有风度地退了出去,再绅士的帮他们关上门时,又再次朝他们微微点了下关,说了句抱歉。 顾西城看见那个陌生的男人离开,终于开口说话,他一脸无语地问曹琳曦:“他是谁?” 第七十章 昨晚你出去了? “庄清历,西浦历发银行的董事长……”曹琳曦皱下了眉眼,她也是购买了这处房子之后,才得知对面的人住的是庄清历。 她是一个专业的评估师,花了大价钱买的房子肯定各方面都得考虑齐全,她知道那处隔了二米的对面邻居肯定非富即贵,但真不知道会是庄清历。 “你认识他?”曹琳曦满眼的疑惑,顾西城才回国两天吧,他是从那里把这朵烂桃花给招来的。 “不认识,但刚才我在第一家餐厅买外食时,他就明目张胆的跟了我一路,我忍了他许久,才没当众对他动手……”顾西城不耐的敛了下眉毛。 抬眼见曹琳曦担心的脸,立马说:“你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回美国了。” 顾西城以前在美国有过被gay紧缠不舍的历史,曹琳曦担心他再次被这样的人缠上也是必然的。 现在gay的眼光也越来越高了,还特妈专挑优质纯情男下手! “最好是这样,千万别被这样的人缠上……”曹琳曦对这种事有些心有余悸。 光有一个她被前夫穷追不舍就够遭心了,再来个老友被男人惦记……她是真的会发飙的。 曹琳曦抬手,熟稔的拍了下顾西城宽厚的背,严肃叮嘱道:“谈好事情就赶紧给我回美国去。” 顾西城点头,看着曹琳曦露出了他严肃脸上与之不符的温暖一笑。 这个永远怀着一颗最纯粹的心的女人,总是容易莫视自己的伤痛,真诚牵挂别人的需要。 他当年和相爱女友齐齐遭遇车祸,司机逃逸而走,是当时路过的曹琳曦送他们去的医院。 那时下意识想保护他的女友在抢救十几个小时後逝世,而下意识也去保护女友的他却被捡回了一条命,在医院整整治疗了一年半才出院。 顾西城依然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年还是灼灼其华的女子,她其实也没什么存款,当时手上还打着好几分工,勒紧了裤腰带,节衣缩食都要帮他垫交医药费的曹琳曦是如何饿到面如菜色也从没试图放弃过自己,只因为她说她答应了他已经离开人世的女朋友要照顾他的遗言。 这个说到做到的女人就真的把他从地狱的最底层一点一点的拉回到了人间。 顾西城已无法对真的只是为了遵循他女朋友遗言,从而做到承诺的曹琳曦说出什麽感激的词汇,他所能做的,就是如亲人,如哥哥,如好友一样照顾着曹琳曦,期望以此能报答一二。 曹琳曦第二天起来,在早餐桌上刚坐下来,正在煎蛋的林凡便清冷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问:“昨晚出去了?” “嗯。”曹琳曦朝他讨的笑了一下,伸手拿了一块烤好的面包片吃了起来。 “做了?”林凡剑眉微挑,把煎好的鸡蛋放到了坐在另一边的顾西城面前的盘子里,得到了顾西城非常真诚的一声感谢。 第七十一章 一‘战\’成名(Nana,收货) 因为害怕失去,甚至不愿意得到。 人总是在患得患失中调剂着自己脆弱的欲~望。 别以为自己有多坚强,只是因为你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扰乱你的一池春水,让你猝不及防。 …………………… 曹琳曦啃着面包片的嘴抽搐了一下,喉咙一缩,同时被面包片给噎住了,她在一边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又连续喝了好几口水,这才狼狈地止住了咳嗽。 “呲……呲……’”而此时,林凡又打了一个鸡蛋放在油煎的平底锅上,鸡蛋被油炸得呲呲作响,响得曹琳曦头皮跟着一阵发麻,不知怎么的,她会有一种油锅上煎的不是鸡蛋,而是她的血肉之躯的错觉…… 尤其是林凡面无表情的举着锅铲趿拉一下铲下去……曹琳曦瞬间感觉自己的小心肝儿都连同着一起颤抖。 “呃……”曹琳曦朝着林凡强装镇定自若的应了一声,又往嘴里塞进去一小块面包片,企图蒙混过关,含糊其词着呼弄过去。 “跟闻亦铭做的?”林凡接着又面无表情地甩出这么一句,媲美惊雷的问话。 曹琳曦一手举着剩下的半片面包片,嘴微张成o形,半晌才惊讶的反问道,“你怎麽知道的?” 曹琳曦非常确定林凡昨晚出去玩得很嗨森,他回来的时候,她和顾西城都已经在各自的房间里梦会周公了,那他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她那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 “我怎么能不知道?现在满城都传遍了你跟闻亦铭在停车场做了多久,周诗琪就看了多久的现场直播,整个社交圈现在都跟煮沸了的开水一样,四处沸腾传播着这条新鲜出炉的大消息,我就算是堵住自己的耳朵也听得到……你以为我想知道?” 林凡讥讽地牵地嘴角,清清冷冷的说,“老板,你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林凡第一时间听到这个传言,他是不信的,后来听说车.震的男主角是闻亦铭后他就信了。 老板中了叫闻亦铭的毒,中得太深了。 曹琳曦当下听得眼睛发直,大概过了一分钟之久,她才回神:“谁……谁传出去的……” 关宅。 关力帆约了闻亦铭到家做客,闻亦铭到时,庭院里只有几个在远处打扫的佣人,见他坐下,关力帆示意管家上菜后,回头问好友,“事情怎么闹得这么大?” 闻亦铭泰然自若的扬唇轻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等他们都回过神来后,就不会有人再说了。” 有些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既然他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了,那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等管不住嘴的那个人明天凭空消失于公众的视野后,想必,大家就不会再有说此道消息的心思了。 闻亦铭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关力帆也只是找好友过来尝一尝新来厨子的手艺。 至于其它的话题,他也只是顺便问问,也问问他圈养的那个人所记挂的她的好友的事。 忽然,关力帆挑了眉,开口问了一句,“你是为了曹琳曦,还是为了诗琪?” 如果好友是为了逼那个小评估师回来求他……而大开杀戒,关力帆有些抵触的抿了抿微扬的嘴角。 第七十二章 她已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求收藏) 我知道活着便意味着是非不断; 我知道自由难得却时常一文不值; 我知道爱需要妥协; 我知道生命无常自有结局。 我知道生来不安分的人被束缚太久,总会挣脱,破茧成蝶。 无论是谁的信徒,都先信自己,爱自己,虔诚且不激进,且终会涅槃。 …………………… “金溪鸽这么关心诗琪?”闻亦铭有些失笑,他是知道关力帆养的那个怯生生的小孩儿喜欢周诗琪,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喜欢她。 “可不是嘛……”说到共同关心的人,关力帆也会心的勾唇浅笑了起来。 “她身上那股子清清淡淡的舒服劲招谁都喜欢,也就你能这么坦然地伤害她,喜欢的时候也不要她,如今她主动开了口吧,你也是一点收敛也没有,如果不是足够了解你,我都要跟外面的人一样,怀疑你的真心有多少了……” 作为闻亦铭的好友,关力帆其实从来没有看透过他,从前关力帆倒是相信他爱诗琪是爱到了骨子里去,一副放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是……自从他与那个小评估师离婚后,关力帆就彻底看不透他的想法了。 闻亦铭若有似无的微微扯了下嘴角,他听到那些四处散播的流言后,第一时间就让柯南郁堵住了家里那些下人的嘴,不让这事凡尘俗事传到她的耳朵里,影响她的病情。 闻亦铭对关力帆淡淡说道,“是司机那边的问题,我已经第一时间找人去处理了,过上三五天的时间,这事静下来就好了。” “她总归有一天是会知道的……”关力帆语带怜惜地说道,这么个心高气傲,惠质兰心的女人,容忍了闻亦铭的三心二意也就罢了,可要是知道自己从前那点在别人眼里的优势都成了置疑,怕是会伤心得不行了…… 闻亦铭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对周诗琪关心得有些过份的好友一眼。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明白,但从不点破,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关力帆收到闻亦铭戏谑的眼神这才回过神了,他没有一点心虚反倒挑眉坦然地说:“这么个惹人怜爱,长相自然不必说了,连性情也是一等一好的女人,谁都会喜欢,我自然亦不能免俗,而且他是你心爱之人,不像那个小评估师,就只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搭男人的功夫,闻亦铭,你真不打算收手?” “她这次像是下定了决心,不想与我在一起了。”闻亦铭懒洋洋地斜躺在椅子上,骨节分明的五指把玩着手上的陶瓷水杯,懒懒散散地说:“那就随了她的愿吧。” 闻亦铭说完这段总结陈词,心里有些郁结之气久久难以散去,觉得自己不想再提起曹琳曦,便开口岔开了话题,与关力帆聊起了生意场上那些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事情。 当然……他们则是站在岸上的饲养员。 话题刚聊了没几句,老友庄清历的电话就来了…… 第七十三章 信哲旦旦,只能留给过去 对于曹琳曦来说,成熟就是明明感性却可以被自己的理智说服。 明明放肆却因成长而变得小心谨慎,控制着越发压抑的悲伤,顺从着不心甘情愿的宿命,和一个曾经会被自己否定的自己共处。 信誓旦旦只能留给过去。 回头看少有深情,大多是往事如烟。 最终总会一声叹息而后欣然接受,因为没有人逼你改变,唯有你自己。 …………………… 对于闻亦铭来说无关痛痒的事,在曹琳曦身边的人听来却尤如晴天的一声惊雷,瞬间打破了她平静如水的生活。 她的早餐时间是在忍俊不禁和哭笑不得中度过的。 林凡决定早餐不给她煎鸡蛋吃之后,黑脸包公——顾西城又来凑热闹来了。 在顾西城心里,只要事关曹琳曦,那就是天大的事! 他面容严肃地听完林凡对曹琳曦乱七八糟的感情生活简略叙述之后,随即一把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她,肃穆冷硬的脸更是严肃,“那种男人是一点真心也不可能有的,曹琳曦,你马上给我收拾行李,跟我回美国去。” “他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了……” 曹琳曦此时的脸皱成了一个圆润的肉包子,她略带着无奈地口吻向黑脸包公申诉,希望争取宽大处理:“我也了解闻亦铭这种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过他之后,就算我再好,他也不会再有所动作了,何况昨天晚上的事传了出来,对我倒没多大影响,反正我的名声一直也就那样,倒是周诗琪那高高在上、出尘不染的姿态倒是得瞬间土崩瓦解了,闻亦铭如今忙着安慰他那受伤的心上人还不够时间呢,哪还会再来纠缠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前妻?” 顾西城英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他还是不认同曹琳曦的话。 “以防万一……” 曹琳曦这人有多美好他是最清楚的,一般受她真心相待的人,就算是无心之人,也总是会明白她与别人的不同之处,看着那姓闻的先前的纠缠劲就足够知道那人也是应该有所觉察了吧。 顾西城对那种权力与地位并重的人的性情从来都不敢轻言相信,他不觉得曹琳曦现在已经呆在了安全的范围内。 姓闻的那种人,他要你的时候,可以付出一切,为你建造一个完美世界;抛弃你的时候,他可以亲手毁掉你的整个世界! “你跟我回去……美国那边肯定也有好的,适合你的人。”顾西城越想心越焦燥不安起来,他觉得只有走得远远的,才能断了这段孽缘。 他认真的看着亲妹妹一样的曹琳曦,异常坚定的说,“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曹琳曦真是无奈至极,她可怜兮兮的看看顾西城,再看看一边冷着俊颜,倚在门边的林凡。 片刻之后,她闭了闭眼开口,“难道你们都忘了,我还有一个不得不完成的工作在身?” 第七十四章 三无人士(求收藏) 时光如鸭,岁月如鸡。 吃吃喝喝也就过了。 ………………………… 终于有一件事能留住她,曹琳曦却并不感到高兴,闻亦铭果然是她前半生的劫! 新接手的工作是不可能轻易推托得掉的,不管她如今与闻亦铭私下是处于什么关系,工作就是工作,既然答应了,那就必须要做好。 曹琳曦不是一个会拿工作开玩笑的人,她要是干得出那种不负责任的事,她也就不是现在的曹琳曦了,顾西城与林凡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们只好保持缄默。 顾西城办完公事,过两天就要回美国了,曹琳曦和他准备去购买一些回美国要带的东西…… 昨晚林凡回来有些诧异的说,她和闻亦铭那点桃色新闻已经没人再谈及,似乎已有人在暗处做了处理时,曹琳曦当场就笑了,只是眸间有流光溢彩一闪而过,及为讽刺。 她就知道这种事传了出来,伤的只是周诗琪的面子,当然会有人出面处理的,只是自己以后的处境又要难上几分了。 能知道这些辛秘八卦的上流人士,自然是不敢再去谈论周诗琪了,冒着触犯闻亦铭逆鳞的危险,不值当。 但他们不去说闻亦铭的宝贝疙瘩了,就会来说她这个无权无钱更无庇护的三无人士了。 人性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古往今来,一向如此。 有些不敢说的话亦不会再有人提起,这就叫禁忌。 但可以随意说的,谁又不愿意拿来逗逗口头上的乐子呢……搞不好,经此一战,她技艺了得的消息又会扩散在整个圈子里供那群所谓的上流人士消遣。 被世人知晓她曹琳曦是一个多么贱格的女人……搞不好想知道与闻大总裁前妻滚chuang单的感觉的无聊闲人都会找上她来了。 毕竟,有钱人心灵扭曲的不在少数,他们都是需要好好抚慰的……所以,曹琳曦觉得事情可没林凡说起来的那么简单了。 试想那位金贵的周小姐只是一时之间面子受了点伤,于是闻亦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出手,这不就充分表明了周小姐的地位还是稳于泰山吗? 说不定,因此事,闻亦铭对她这个“受了伤害”的人更是百依百顺了起来呢……再加上这么一比较,她们之间相差的地位可又要再次非常分明清晰了起来……不,她现在还被离了婚。 她是根本没有所谓的地位可言了,甚至连比较都没得比较了,只不过是个陪著闻亦铭打打野战的东西罢了。 曹琳曦越想心里越乐呵,当然,她也只是自己无聊,这么随便想想而已,也没敢把这些想法说给顾西城与林凡听,要不那俩人非得暴走不可。 有些人在暗处下了一手好棋啊,可……没有闻亦铭有心的纵容,这盘棋是下不了的。 身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曹琳曦笑得有些苍凉,然后是怡然自得……没有珍惜,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可惜了。 第七十五章 是谁在背后黑你?(求收藏) 祝你岁月无波澜,敬我余生不悲欢。 不求此生无遗憾,只求相忘于江湖。 ………………………… 一大早的,曹琳曦开了车出门去接回了酒店收拾行李的顾西城。 刚踏进酒店大堂,就见到庄清历跟顾西城在说话……而顾西城冷峻的板著一张脸,很明显只是碍于礼貌站在原地,一幅忍耐至极的模样。 并且,看情况,顾西城好像脾气现在相当糟糕……拳头都握得吱吱作响,如果庄清历再继续说下去,他怕是要揍人了…… “亲爱的……”曹琳曦快步走了过去,声音到,她人也就站到了顾西城身边,她非常亲昵地在顾西城脸上重重吻了一下,回头对著庄清历巧笑嫣然的说:“庄先生,你好,好巧……” 而庄清历眸光微抬,随即非常犀利地看了曹琳曦一眼,淡淡地叫了她一声,“曹小姐……” 曹琳曦回了庄清历一个大大的笑容,偏头看向顾西城,随意的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事了,我们就走吧……” 顾西城淡淡点了头,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拉起了她的手,看都没再看庄清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直直的拉着曹琳曦走了。 “怎么了?”出了酒店的门,到了车上,曹琳曦才开口问一脸很不高兴的顾西城。 顾西城阴沉着一张俊颜,过了半晌,在曹琳曦又笑着再问了一次之后,他才铁青着青黑的脸,冷冷开了口,“你和那个姓闻的还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曹琳曦抚額,一脸纳闷的反问道:“嗯,怎么了?庄清历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警觉地斜眼,瞄了顾西城一眼,恰好顾西城也正好看向她,然后相当咬牙切齿地说,“他说你只要是个男人都接受,来者不拒,还介入别人原本好好的一段恋爱关系里……” 曹琳曦心下了然地看着尽量想把话说得委婉、好听一些的顾西城。 她善解人意的接着说:“说我是个不要脸的第三者,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还舔不知耻的勾.引已经甩了我的前夫,是吧?” 顾西城无语地看着曹琳曦,已被人这般污蔑,她就不生气吗? 曹琳曦耸耸肩,一派莫不在乎的样子,“这有什麽,我名声一直都这样……天知道我只是爱上一个人,然后结束一段作死的婚姻而已,怎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子了…………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我是一个从社会最底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人,说我不知廉耻也好,说我勾三搭四也罢,反正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些坏名声而饿死街头,挺好的,这样也少了被人莫名其妙骚.扰的困扰,爱一个人太辛苦了,真的,现在这样,挺好的……” “好,好个屁,可是谁会愿意跟有这样名声的人好好过日子?谁还会真心追求你?对你好?” 顾西城这个严肃刻板的男人愤怒地爆出了脏话:“到底是谁特么的在背后摸黑你?” 第七十六章 顾西城的愤怒(求收藏) 顾西城平时一般不会发脾气,只要他严肃着一张冷峻的脸就够可怕的了,一发脾气,那就更不得了。 曹琳曦看着顾西城那张暴怒的冰块脸,一秒‘刘胡兰’都没坚持住就开始发怂了。 一路上顾西城就这样冷冷的盯着她,一幅你给我说清楚,休想给我敷衍了事的架势。 曹琳曦心里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把车停到了一个停车场的空车位上,她小心翼翼的把头伸出车窗外,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这里是除了车,没有人后,才开始装腔作势的清了清喉咙,强硬着头皮说:“你能不能别用这么犀利的眼神盯着我,你这是准备对我屈打成招吗?你大可不必这样,因为我已经决定坦白从宽了。” 曹琳曦说得委屈至极、欲哭无泪,顾西城是不明白自己那张脸现在是有多严肃、多令人胆颤心惊吧。 他原本就是一个气势非常冷峻严肃的人,现在全身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那样子就像是一个蓄势待发的杀手,就等着从曹琳曦嘴里套出一个名字来,他就可以立刻冲出去把那人给终结了。 曹琳曦对顾西城要为她出头的行为是非常感动的,但是,她实在不想老友在这些事情还没发生之前,自己就先被他冰冷的眼给瞪死了…… “说吧,给我老老实实的说说你这几年到底在国内都干了些什么事……” 顾西城的语气相当不满了起来,他离开国内是因为需要一个新的环境,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曹琳曦答应过他,一切都会好好的,她会照顾好自己。 根据他们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相处,顾西城确实相信曹琳曦这个人能把一切都处理得井然有条,根本无需他担心。 可是……事情居然不是这样,那这几年来,他们每次在电话、电脑上的那些交流,他怎麽就不知道曹琳曦根本一点也过得不好? 这说明这几年曹琳曦说自己过得好好的,其实是一直在骗他,事实上她根本就是活在流言蜚语的正中央………完全没有快乐可言。 那个和她结婚的男人,在曹琳曦这几年的婚姻生活里,从头至尾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顾西城觉得自己此时相当的愤怒,就像亲眼看着自已家的小孩子被别人欺负了,他却还要强忍着眼泪,在一旁说不痛。 他此时真是心酸又暴怒,五味杂陈在这一刻被他体会得淋漓尽致,他直想现在就去找那个罪魁祸首算帐。 曹琳曦晦暗的脸上,一脸的哑然,她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事实上她更不想再去回忆她与闻亦铭的那些陈年往事。 她都已经快要淡忘了,那些惶恐不安,费心劳神的日子,唯有忘不掉的,应该是离婚之前的那段有‘希望’的时光吧。 尽管有时候,因为闻亦铭与周诗琪之间的‘只是朋友’的伟大感情,让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以外,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他们相处的真是很愉快。 以至于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尤如左手与右手般自然而然的舒服自在,chuang上也一直都没有丧失过热情时…………曹琳曦还以为慢慢地,他们的未来就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而去。 也许事情真的是往更好的方向而去了,在那个更好的方向里,闻亦铭不适合自己,所以他们离婚了。 第七十七章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求收藏) 不让自己卑微也不让别人为难,这是面对恶意时她能有的最大善意,也是相信这世界的最后温存。 若是黑白,她愿意做那一点白,若是寒冬,她愿意做那一米阳光。 若是明知道要告别,那就请彼此各自珍重。 ……………… 曹琳曦忽然这样一想,便释然了,她对顾西城一脸认真深刻地说:“我与闻亦铭的事,大体上就是林凡告诉你的那些,林凡最擅长的绝技便是把我的劣境以一比一的比例真实还原讲给你听,让你也能帮到我…………至于名声的问题,这真的有好有坏,西城,你知道话语权一直都是掌握在谁手里的,人们最喜欢的便是,以围绕在一段关系里地位最高的那个人展开话题,他表现出极其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正确的风向标,不喜欢的那个人,也就是别人口中取笑逗乐的那一个人,而我只是倒霉地成了那个不被人喜欢的人,等过上几年或者几个月,我与闻亦铭的事情冷淡下来了,当下又有了新的话题,那些不堪入耳的名声自然也就随风而逝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是不会去找一个会看重那些所谓名声的人与我共度一生的。” 曹琳曦逻辑清晰,思维敏捷的说完这一段肺腑之言后,抬眸见顾西城还想要开口,她便立刻补充道:“我说了这么一大堆话,算是已经把过去的种种解释清楚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你解决你的问题,我解决我的问题,当然…………我还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如实向你汇报我的感情生活,绝不再偷工减料,轻描淡写。” 她能轻意用才华征服的也就只有顾西城与林凡了。 顾西城被她堵得无语,刀子一般犀利的眼睛瞥了一眼曹琳曦,一直到下了车,曹琳曦浅笑安然地站在车门边看着他,最后,顾西城冷着一张冰块脸下了车,跟在了曹琳曦身边。 他们走了几步,顾西城突然执起了曹琳曦的手紧紧拉着,用严肃又绝对认真的表情说:“你工作完了之后,立刻到美国来跟我结婚,等他们那些人不会再死缠着你时,到时候我再想别的办法……” 曹琳曦被顾西城惊人的脑回路,惊得愣在当场。 足足过了一分钟后,她才啼笑皆非的说,“闻亦铭与我真的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次,你只能听我的!”而顾西城只是冷着脸,硬邦邦地蹦出这句话,不再理会曹琳曦的辩解。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亲爱的……”曹琳曦真是被眼前这个认真又刻板的男人搞得再次无言以对了。 闻大boss庄严肃穆的办公室里。 闻亦铭坐在boss椅上耐心十足的一张一张照片翻看着,里面的曹琳曦被人一路牵着她莹白的小手。 每张照片的脸上,笑容里即有狡黠又愉悦得很,让她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多了几分…………孩子气。 第七十八章 她是我的人(求收藏) 对,是孩子气。 闻亦铭想了老半天才想出了这个与曹琳曦平时所展现的形象完全不符的形容词,照片看多了,他感觉有些头疼,也就不再看下去了。 他把照片放在办公桌上,缓缓抬起头,轻描淡写的问站在面前的手下,“他们买了戒指?” “是的,买了。”那人如实汇报,一边把他们买戒指的照片给翻了出来,递到了闻亦铭的手边。 闻亦铭抬眸瞥了一眼,左手转了转手中的腕表,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的沉思了半响,然后才挥手让人出去,掏出手机,他拨通了庄清历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严谨的应声时,闻亦铭淡淡地说,“你看上的人要结婚了……” “我知道。”庄清历回答得言简意赅,意图很明显。 话外之音:闻亦铭,有事你就直接说,别给我来这套虚的。 “那……” 闻亦铭话还没出口,庄清历就夺过话语权反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闻亦铭笑了,他是怎麽想的? 他其实本来就不想再在曹琳曦身上浪费一秒钟了,可是…………他现在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尤如最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抢了去还不算,那个男人还在他心爱的女人脸上印下一些不属于他的痕迹。 这一切真是让闻亦铭觉得刺眼得很。 “她是我的人……”说完之后,闻亦铭挂断了电话,又想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给了柯南郁,让他尽快安排周诗琪这几天去澳大利亚休息的事。 “您告诉她了?”柯南郁听到老板的话后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多了一句嘴,问道。 老板的意思是要和周诗琪小姐回到原来的位置吗?仅仅只是好朋友的位置? “嗯?”闻亦铭忽然听到他管家的问话,唇边溢出一丝笑意,随即说:“等一会就会告诉她的,不过你既然已经问了,你告诉她也是一样。” 柯南郁在电话那端不由得听得呼吸一窒,想着既然都多问了,那不如再多问一句。 他硬着头皮再次问道:“您是打算放弃她了?” “这次,你就问得有些过了……”闻亦铭淡淡地说完,挂了电话,又叫了助理进来,想好好问问,曹琳曦在私底下跟他们那些嬉笑俏骂、谈笑风生到底是什么性质的。 闻亦铭从前以为,曹琳曦与那些助理秘书关系良好不过是为的自己罢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得重新定义一番了,不是吗? 她现在对他来说有些过于出人意表了,闻亦铭是一点发现新状况的惊喜也没有,相反,他相当不喜欢这种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情况。 好像从前他与曹琳曦在一起生活的那几年都只是他一个人凭空产生的幻觉,那个事事以他为中心,爱他爱到可以付出一切的曹琳曦只存在于他的幻境之中。 现实生活中的曹琳曦是别人的,与他无关,闻亦铭不喜欢这个结论。 相当的,不喜欢。 第七十九章 他说过他爱我的(求收藏) 我去过了天涯海角, 等到了猴年马月, 也如期而至的遇见了你。 所以……天长地久应该也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吧? 那一去不复返呢? 但求与你一去, 终不复返。 如今……为何让我独自离去? 你是否会来? ………………周诗琪绝望的爱…………………… 闻家恢宏大气的老宅——闻宅。 当阅览室里响起了一声书掉在地面上的声响后,时间又过去了许久,才有了另一道声响。 只听坐在椅子上面如白纸的周诗琪,神情恍惚的看着她面前的人,轻轻出声,说:“我不相信…………我不甘心……他说过他爱我的……他说过的……” 泪顺着她梨花般洁白无瑕的脸庞悄无声息的滑落。 “这是他的决定,你知道的,没有谁能影响他真正的决定,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柯南郁苦笑着重复执行老板安排给他的这项任务。 这就是他多嘴的下场,明知道这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最后终究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怜惜之意。 这个谪仙般出尘的女子,不应该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可惜了……她爱上的是一个无心之人。 “怎么办,我还是不甘心……”周诗琪又柔声细语的重复了一遍,然后低头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书,把书慢慢整理好再合上。 过了好半晌。 周诗琪愣愣的看着书的封面说:“可是,他想让我去澳洲,那我就去吧……” 话音落下,周诗琪再也忍不住的勾唇璨然一笑,一颗眼泪直直的滴落而下,打在了硬纸皮的书封上,微溅起了一个灿然的水花…………尤如她易碎的心。 有时候她也不想爱,尤其是见多了闻亦铭身边的那些人来人往,她以为自已对于闻亦铭来说是特别的,是不一样的,是可以特殊对待的。 周诗琪心里一直都知道,她的下场,定不会如想像中那么愉快。 可惜…………她的心,从来就不由自己,爱了就是爱了,真的被告知要出局时,一点甘心也生不出来。 另一边展现真我的曹琳曦玩得很是开心。 活得像个孩子,应该是最幸福的事了吧,因为身边时刻都会有一个为你面面俱到的‘大人’,出门只用带上腿就好。 尽管是一时兴起闹着玩的,但买戒指时曹琳曦还是相当兴高采烈的,尽管她从来没有过祸害顾西城的念头,但是只要一抬起头看着这个依然表情酷酷的、一本正经的男人陪着她挑戒指,她就觉得乐不可支。 一路挑着戒指的途中,曹琳曦老是有种想狂笑出口的感觉。 顾西城压根儿就不搭理身边一路傻笑的曹琳曦。 大男人严肃着一张冰块脸,手上拿着一个戒指一个戒指的认真作着比较,很显然,他口中说的结婚,可不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顾西城是认真的。 第八十章 真的要结婚吗?(求收藏) 有一种情感,它不是爱情,却是除去爱情之外全部的情感依赖。 他是可以让你张牙舞爪,最为肆意妄为的人。 他不是你的人生伴侣,亦不是你的爱人,却是你爱的人。 他与爱情无关,与亲情有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三类感情吧。 顾西城,一个可以让曹琳曦放下所以伪装与铠甲的男人。 …………………… 终于………在挑到一对他们都觉得很不错的对戒时,顾西城真的掏出银行卡准备要买单后,曹琳曦悄然的把他拉到了一边,笑着说:“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你身边这个伴侣的位置是灵灵的,我才不要跟着你一起瞎胡闹呢。” “这不是胡闹,”顾西城一本正经的摇头。 然后淡淡地说:“她会赞成我这样做的。” 说完,不想再多说,只是简单的对曹琳曦交代了一句:“我去付帐。” 话音刚落,他抬脚就走向了收银台。 曹琳曦亦步亦趋的跟在顾西城的身后甚是苦恼地问:“真的要结吗?” 老天啊,她才不要老友舍身取义的陪着她这般瞎胡闹。 “结。”顾西城的回答斩钉截铁。 曹琳曦站在他身边,前行的脚步踉呛了一下,嘴里无可奈何的抱怨道:“你怎么还是这硬脾气,咱就不能改改吗?” 一旦是顾西城决定好的事,不管你是如何的舌灿莲花,妙语连珠……他依然是巍然不动。 林凡听到顾西城擅自把他们的事给定下了之后,还挺高兴的。 冰冷俊逸的脸上溢出一丝笑意,一副非常赞同的说:去美国避一段时间也好,然后把那些该死的烂桃花什么的,能甩多远就甩出去多远,该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了。 曹琳曦现在看着林凡连脑仁都开始一阵阵的疼了起来,生怕他时不时又冷冷的说出一句什么至理名言来讽刺自己。 在这种尴尬的氛围里,曹琳曦连坐下来吃早餐的心情都没了,她连忙在餐桌上拿了两块面包啃着就逃出了家门,去工作去了。 曹琳曦今天有很多资料需要去闻亦铭的公司拿,本来这是林凡要跟着她一道去取的,但她生怕那位助理先生进了闻亦铭的公司就会干出点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来。 曹琳曦至今还犹为深刻的记得,有一次他们偶尔在外面碰见了正在你侬我侬的闻亦铭与周诗琪,林凡当场就打算把自己的皮鞋脱下来直接冲闻亦铭的脸上砸过去。 这男人平时冷静镇定得不行,但一到喊打喊杀的时候比谁都冲动,尤其是事关她和闻亦铭的那点破事。 林凡完全没有忍耐性,一碰就着;更甚者,有时,不碰,他也容易着。 曹琳曦才不想让别人有机会来对她的人指指点点,尤其是闻亦铭。 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就算是事到如今,能不得罪,她也是不想去得罪。 第八十一章 闻亦铭,你到底想怎样?(求收藏) 曹琳曦一到闻亦铭的公司就直接去了资料室,旁边的一个经理见没什么可以帮上忙的了,也就默默的自行离开,回到他的办公区域工作了。 她就一壶咖啡一台电脑,再加上一些要复印的文件,要把能用上的东西都给记录下来,林凡没跟来,她估计得把整整一天的时间都耗在这里了。 这次地皮的拍卖还需要半年的时间,但她的准备工作已经不能再拖了,她必须在这半个月里列给自己一个需要确定的评估方案,然后确定没问题之后再上交给闻亦铭。 曹琳曦对于工作向来严谨认真、负责到底,在行业里也算是个不错的女强人,她一直尽心尽力的处理她接手的每一次工作,多年来也算是自成一派、独树一帜了。 虽然她不会大富大贵,但基本上算得上是小有资产,只要经济格局不出现大的波动,生活得自由自在也不算太难的事。 一直埋头工作到了中午,曹琳曦正在拷贝她所要的数据时,门被敲响了。 曹琳曦缓慢的抬起头,只见闻亦铭站在门边,一只白玉般漂亮的手匆匆的挽着另一只手臂的衣袖,对着她熟捻的说:“走吧,出去吃饭了。” 说完就回头走了,留下和她同样也在慌忙接着几个电话的助理,他连忙从电话里抽出空来,对着曹琳曦公式公办的说:“我们公司的工作午餐。” 说着,在一旁站定,等着曹琳曦,只是嘴上跟人交流的电话一直没有断过。 人家都这么忙了,还要等着你一起去吃饭…… 曹琳曦还真的不是一个不给人面子的人,闻亦铭的这个助理向来是个尽责又有抱负的好青年,他只是为闻亦铭做事的,又不是罪魁祸首。 冤有头,债有主,曹琳曦不会不知道谁才是那个讨人厌的人。 她为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起身收了办公桌上的电脑和文件,跟男助理走了出去。 沿路上助理都在忙于接听电话,她也在想刚刚看到的数据那些是有问题的,除了一个短暂、明了的笑容接触外,一路上他们都没有任何语言交流。 只是等助理把曹琳曦带到了闻亦铭的座位旁,助理识相的自行坐到了另一桌后,曹琳曦不禁翻了个极为不雅的白眼,对着正拿著笔记本电脑在飞快按动着键盘操作的人说:“闻亦铭,你到底想怎么样?” 曹琳曦以为自上次他们的深刻谈话之后,这金贵高傲又自以为是的闻先生就不会再来骚扰她了。 很显然,曹琳曦再一次低估了闻亦铭的低级趣味。 而闻亦铭闻言也只是抬头,随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收回视线,回到了眼前的电脑屏幕上,他淡淡地说:“你先点餐,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一下,马上就好……” “闻亦铭,你就不能把我当作一个你外雇的普通雇员吗?我跟你没有关系之后,我能不能要求跟你保持点距离?” 曹琳曦看着明显处于高强度忙碌状态中的闻亦铭。 第八十二章 你对我很重要(求收藏) 从来不敢把自己想象的太过重要。 这样……即使受伤了,我也还是可以,无所谓的扯着嘴角微微一笑。 可是……在我已经选择放弃时,你却对我说:我对你很重要。 …………………… 曹琳曦有时就真的想不明白了,这个男人一天到晚,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就算是为了谈工作,她距离交评估报告的时间还有很久吧? 哪里用得着什麽特意的工作午餐……在他们都忙得跟魂不附体的鬼魂一样四处奔波的情况下。 曹琳曦完全不知道闻亦铭这是闹得哪一出? 曹琳曦的午餐吃到中途,闻亦铭也终于忙完了他手中的事情。 五官深刻隽永、神情沉稳淡漠的英俊男人一出口就说出一句让曹琳曦啼笑皆非的话:“如果我们重新来过,你愿意接受吗?” 闻亦铭的话音落下好半晌,曹琳曦在餐桌的另一端,双手握着刀叉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到足足过了三分钟之久,她才表情无奈的说:“你觉得你这样反复无常的绕来绕去,真的有意思吗?” 闻亦铭平淡无波的摇头,喝了口水,扬手示意服务生给他上餐。 曹琳曦微不可见的强扯了下嘴角,不再说什么,他一向都是如此行事,以自我为中心,别人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 从前的曹琳曦是习惯了,如今的曹琳曦已经试着改掉这个坏习惯了。 “诗琪已经被我送走了,我与她终究是不适合的,亦或者说我与她有更适合的关系,比如说亲人、好朋友……”闻亦铭平铺直叙的说着他通过实践、对比得出的结论。 随即他抬眸看了一眼面带嘲色看着他的曹琳曦,语气依然平稳的继续说着,“你和我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的心思你应该明白得很,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可能与她在一起,一直习惯的只是照顾与被照顾者的模式,成为人生伴侣可能还是要欠缺一些。” 闻亦铭知道,他和诗琪欠缺的不是一些,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自信能守着她一个人生活。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的心便越空虚,越荒芜。 “即使是你说的那样,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上也不可能是我……”曹琳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把嘴里的牛排细嚼慢咽的吞下去,吃完才懒懒说:“你连真心喜爱的人都候不了长久,何况是我这个,你从来不曾真心放在心上的人?” “我想了想,自我们认识起,到现在已经有六年多了……” 闻亦铭有些疲意地抬起修长的手轻揉了下额角,身体半倚靠在椅子上,语气淡淡地说:“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有时觉得有些事对你做来显得没有必要,我是对你有所轻忽,但如果我说,突然我觉得你比我以为的要重要太多,你会接受我这种说法吗?” “闻亦铭,你现在对我说这些算什么?姗姗来迟的告白?晚来的内心剖晰?”曹琳曦不悦的皱了下秀眉,把手里的刀叉放下,直直的站了起来,把膝上的白色餐巾放回桌上,双手撑在餐桌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闻亦铭无懈可击的俊逸脸庞。 第八十三章 一生太长,花期荼靡(求收藏) 天涯太远,一生太长,花期荼蘼,也抵不住荏苒时光。 记忆更迭,谁苍白了谁的等待,谁无悔着谁的执着。 一切的痴缠眷恋,终究是败给了时间。 …………………… 她清明的眼神无波无痕的看着坐着的闻亦铭,浅笑安然的摇了下头,说,“我不管你现在是怎麽想的,但我想放手了,我以前想要的,没要到的,你现在给我,我也不稀罕了……”说完,曹琳曦头也没回过一次就走了。 世事爱捉弄人,所以世人被称作愚人。 曹琳曦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她能亲耳听到闻亦铭承认她对他的重要性,可惜…………却是在如今这般,凄凄惨惨戚戚的场景下听到的,何其讽刺。 人要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去爱,真的很不容易,找到了并且为之深爱了好几年就更不容易了……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离婚’,真的是伤得她太深了,也终于让她看破了她与闻亦铭之间的不适合。 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有多爱他,爱到想陪他一起看一辈子的细水长流。 而闻亦铭从来要求的,不过是顺他、如他意的人生,这个用高高在上的态度主宰感情世界的人是与她是不一样的。 闻亦铭的感情与自己的从来都不在同一个天平上,她要的只是一份平等的感情,而就是如此简单的要求,闻亦铭却从来都给不了她。 仔细算起来,就算闻亦铭对自己有感情,但那些感情从来没有多过对周诗琪的在意……以前曹琳曦觉得自己还能忍,是因为她爱得放不下手。 但……以前她看不透也就算了,现在看透了,事情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关力帆等一大群人在俱乐部约了闻亦铭过来一起喝酒。 闻亦铭谈完了生意,尽管感觉有些累,还是叫司机送了他过去。 一伙人见着闻亦铭,纷纷都跑过来问闻亦铭这几天干的事,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场的众人都是对周诗琪赞不绝口,真心接纳的人,对于曹琳曦那种身份卑微,却心比天高的女人,他们是从来都看不上眼的,亦或者说,曹琳曦连陪他们玩的资格都没有。 灰姑娘的故事确实是真的,但……前提是你得有一个灰姑娘那样强大的爹,说白了,灰姑娘只是一个混迹在平民堆里的富二代而已。 璞玉沾了灰尘,骨子里依然还是玉,本质是改变不了,一如曹琳曦的低、贱,卑微。 等确认闻亦铭真的送了周诗琪去了澳大利亚,并且就是在今天下午飞走时的消息后,一伙人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他们不敢置信的盯着闻亦铭,他怎么能这么舍得,这么狠得下心。 周诗琪的才情与性情,他们一直是看在眼里的,以前觉得她这样的性子的人要是跟了闻亦铭都觉得有些委屈她了,只是……他们没想到,反倒是闻亦铭先放开了手。 第八十四章 狼狈为奸(求收藏) 谁都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在后悔之外。 谁都以为拥有的感情也是例外,在变淡之外。 谁都以为恋爱的对象刚巧也是例外,在改变之外。 然而最终发现,除了变化,无一例外。 …………………… 关力帆更是觉得闻亦铭做的这个决定不可思议,冲着酒劲上心头,他歪歪斜斜的上前非常不悦地打了闻亦铭一拳。 拳头正对准闻亦铭俊美如铸的脸。 闻亦铭的身体虚晃了一下,张了张有些生疼的嘴角,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好友,关力帆觉得自己心里那点,自己都琢磨不透的小心思全被闻亦铭看了出来,他只好尴尬的回头继续喝酒去了。 而闻亦铭则对从另一个门进来就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庄清历打了声招呼,熟捻的问:“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 “来,喝一杯……”庄清历朝他摇了摇手里举起的酒杯,当闻亦铭坐到他身边时,庄清历向旁边想要参与过来说话的人看了一眼,那人接到眼神后耸肩笑了笑,端着酒杯识趣地走开了。 闻亦铭挑眉,看了一眼就算不动声色也能让人心存忌惮的庄清历笑了,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用手段……怎么,几天不见就改吃荤了?” “以前是没有人值得我用手段……”庄清历垂下墨色的眼眸,看着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淡淡地说:“当遇见一个你觉得非要不可的人之后,自然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只要行之有效。” “呵呵……认真,你就输了,怎么?你就觉得我非要曹琳曦不可了。”闻亦铭狭长的丹凤眼高高挑起,唇边溢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戏谑地说道。 “闻亦铭,要输也是你输在我的前面,你说是……又不是?”庄清历抬起眼皮淡然的瞥了闻亦铭一眼,败君之将,何以言勇?他们亦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庄清历优雅的端起吧台上的水晶红酒杯,轻轻摇晃,随即浅泯一口,才悠悠然地说,“你应该去看看你跟曹琳曦一起度假时,那些在船上、岛上、海边拍出来的照片,你再认真看看自己当时的那张脸,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闻亦铭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神情微愣,庄清历说的这些,是他从来没有关心过的。 不过…………他向来注重稳私,曹琳曦也从不爱怎么拍照片,庄清历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你一直在调查我?”闻亦铭的问话,更像是一个肯定句,不然他怎么会有这几年他的照片? 闻亦铭与庄清历就算没有跟关力帆的交情那般好,但在他的记忆里,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坏吧。 “不是我,我只是偶然从某个关心你们的人手里得来了一套高清‘无.码’写真集,闲来无事,就随便翻来看了看……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拷贝一份给你。”对于闻亦铭的质问,庄清历面色不改,丝毫不在意的淡淡开口道。 闻亦铭当下心里就了然了,那个份外关心他的私生活的人是谁了…… 他从来都知道诗琪私底下会有一些小动作,他也专门交待过保安部门,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看来,当初是他太过放任她了。 让她以为自己是那个特别的存在,特别到可以踩过他的底线。 第八十五章 以你的姓,冠上我的名(求收藏) 有时,一个笑就击败了一辈子。 一如曹琳曦第一次见到那个惊为天人的男人——闻亦铭。 他只是朝着她的方向,微微扬唇,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便为这一笑倾了心,赔上了自己的半生芳华。 ………………………… 当林凡偶然从其他的渠道得知周诗琪被送出国的消息时,他心存侥幸的用着试探性的口吻,问晚上才回来的曹琳曦知不知道这件事。 曹琳曦对林凡没有丝毫隐瞒,当既点头承认了自己早已知情,随后便冷着一张秀丽的小脸,寒若冰霜,一言不发。 林凡眼神淡淡的看着她,静静的等了她半晌。 几分钟的沉默后,曹琳曦才勾唇浅浅的喟叹了一句:“他真让我心寒……” 周诗琪情比金坚的爱情,终究落下了一个无疾而终的下场。 只是……这也让曹琳曦更加清楚的了解到了闻亦铭的薄情、寡性。 这样一个从前天天挂在嘴边,口里心心相牵周诗琪的男人,一旦想要放弃时也没有过多的挣扎,这样的男人,哪能成为一个女人真正的伴侣、终生的倚靠? 曾幻想与他共度一生的自己,她的一生要有多短,才能让这个幻想成真? ……天生冷心、薄情的人,再如何标榜情深义重,到头来还不是想怎样时就怎样。 在闻亦铭的人生里,谁的出现都不会成为例外,除了改变之外,一切都在改变。 尤其是他那颗飘忽不定、琢磨不透又常常动荡不安的心。 尽管闻亦铭对待周诗琪要比对自己仁慈得太多,就算是被送走也杜绝了别人对她的闲言碎语……可是,也曝露出了他的感情就是那样子,就只能有那么多,再要求多的,他就没有了。 他从来就不曾有过,你让他怎么给?可惜……从前的曹琳曦看不透。 “他一向都是如此,你以前只是闭上了双眼,关上了心门,识人不清而已。”林凡缓缓的伸出了有力的双臂,把曹琳曦那张欲哭无泪得让他看了都心酸不已的脸轻轻抱在了怀里。 一个适时的温暖肩膀,可以为你抵御世间所有的狂风暴雨,嘲讽怒骂。 “我以前是真的爱他……”曹琳曦的双手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轻轻发颤。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沙哑着嗓子说:“我知道让一个早已习惯了游戏人间的浪子,回头再爱上我不容易,要谈什么一直在一起的恋爱,也是一件要求很过份的事情,可是,谁又不想爱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灵魂伴侣呢?” ”我以为只要我付出了努力,总有一天我能打动他,让他在心里为我盖上一座房子,然后以他的姓,冠上我的名。” “我以为老天爷会让我得偿夙愿的,哪诚想到这一次,自以为是的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会错得如此离谱、不堪。” 林凡一下一下的拍着曹琳曦的背,轻声温暖的地安抚着她:“那就忘了他吧,干干净净的忘掉他。” 第八十六章 爱得有多深,心就会有多疼(求收藏) 有时,一滴泪就还清了一个人。 曹琳曦曾以为的轰轰烈烈爱一场。 直至最后,在闻亦铭眼里亦不过是一个食之无味,丢之可惜的负担而已。 不让自己卑微。 也不让别人为难。 这是她在面对恶意时的最大善意。 也是相信这世界的最后温存。 曹琳曦努力的仰着头,让眼眶里的流动的温润慢慢汇聚在眸间。 她浅笑安然的闭了闭眼,泪顺着眼角直直流下。 ………………………… 他的老板就是一直活得太过认真了,她总以为真心的东西总是会有人要的,可惜……她从来不知道,别人是认为真心的东西是好的,也会很乐意的欣然接受。 可是,别人才不会管那颗真心到底长什么模样,别人喜欢的只不过是名称叫“真心”的东西而已,因为那总是比虚情假意、牵强附会来得要强上太多了吧。 那个男人,就算真的喜欢曹琳曦,他喜欢的亦不过是曹琳曦对他的纯粹爱恋罢了。 就算暂时的会有些舍不得曹琳曦,想回头,重新开始,也只是舍不得曹琳曦给他的爱情里带着的那些美好的感受罢了…… “这一次,应该是要真的彻底离开了……” 曹琳曦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边勾起一个惨然笑容,说:“有时候做梦,他就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的样子,光是这样远远的看着,我都会觉得很快乐。” “林凡,我觉得有时候爱情可能真的只是一个人的事,你爱他并不代表你们就适合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你再努力,他也不会给出你想要的回应,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必须得在,他不再需要你了,你就得离得远远的,他觉得有些舍不得了,他就又需要你回去……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我是真的不行了,我现在已经回想不出,当初是怎么爱他爱得那般铭心刻骨,深入骨髓的了。” “但我想,我现在已经彻底的知道了他不适合我这个事实,我不过是他随随便便就可以离婚再回头的人,他哪曾动过一分真心喜欢过我,那怕只有那么一点,他也不至于这样对我。” 在这段飘浮游离的时间里,闻亦铭那些明里、暗里颇为殷勤的纠缠,不过是曝露了他自己的随心所至,随兴而为。 他依然是那个想如何就如何的闻亦铭——闻总裁……哪里会带有一丁点的真心。 “那就走吧。”林凡松开抱着曹琳曦的双臂,看着她眼角无泪,但却异常悲伤的脸,语气淡淡地陈述道:“你已经在这里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了,你明知道你不彻底消失在他面前,他总是会有办法找到你的……” 林凡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曹琳曦,面色阴郁的顿了顿才继续说:“他是不爱你,但他记住了你的身体,不是哪个女人,他都维持了这么久的关系的,习惯,让他不会彻底放手,你又何必非得想知道其它的呢?他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感情,不会因为你很爱很爱他,他就会爱上你一点……你又何必非要让自己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下。” 曹琳曦恍恍惚惚的抬起骨节凸起的手,揉了一下发疼的脑门,向早已看透她的林凡胡乱地、不断地的点着头。 曹琳曦此时尤如一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反应迟钝,毫无生气。 时间过去了好几秒,她才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开始发疼的眼睛,用着低沉压抑的声音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一次………我真的知道了。” 第八十七章 我会走(求收藏) 为什么我把你想要的全都给你了。 你却还是走了………… 你说过的,只要我一点点的爱。 曹琳曦,我现在愿意给了。 你怎么就失信了? ……………… 林凡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冰冷的眸间透着心疼与怜惜的看着她。 曹琳曦有多爱闻亦铭,与她同进同出的林凡哪会不知道,所以以前不管她受再多的委屈,他都强行让自己闭上双眼,当作视而不见。 因为他知道,感情太过于脆弱,两个人在上面已经如履薄冰,确实承受不起第三个人的强行介入。 可是……事到如今,林凡已不忍心再扯她受岁月无情的蹉跎了,她值得拥有更好的。 闻亦铭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他爱老板的迹象,他只不过是把老板当成了一个别人没有,他又舍不得丢弃的玩具。 这段时间想玩了就拿在手里,哪天忽然不想要了,也不过是随手一扔的事情。 闻亦铭玩得毫无负担。 他的一时随心所至,却是老板赌上的全部身家性命………林凡不能让那个男人毁了老板的一辈子。 这种撕心裂肺,肝肠寸短……只要有一次就够了。 “我会走,我会走……我不走他是断然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林凡,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只是爱……上他而已……”曹琳曦所有的坚强与勇气在那一刹那间全盘崩溃,她茫然失措的蹲下身,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枯瘦如柴的肩,失声嚎啕痛哭。 曹琳曦眼角流出的不是眼泪,而是那颗因爱成痴、痴心妄想的心,那颗装满了闻亦铭的心。 林凡看着老板尤如祭奠这场逝去的爱情般歇斯底理的发泄,他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陪着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只是想着老板把这最后的一点舍不得都哭掉,他们就真的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曹琳曦彻底走出他的人生后,闻亦铭才想起她的灵动、鲜活。 他偶然间记起,曹琳曦有一次冲着他大发脾气时,对他吼出的那句话。 她胀红着脸,悲凄的说:闻亦铭,只要你多喜欢我一点点,我特么就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你就不能多喜欢我一点点吗? 当时,她冲他吼出这翻话,不过是要求自己陪她出去吃一顿饭而已……而自己这次,明显多喜欢她一点点了,她怎么就不回来了? 闻亦铭冷峻着一张脸,敛了剑眉,想着这次把曹琳曦弄回来后,也该让她知道一下自己的脾气了。 弄回来了…………再冷着她一段时间,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闻亦铭颇为愉快地这么想着就下了楼。 柯南郁在一楼的手扶梯旁边,笔直的站着,看着闻亦铭从楼梯口下来,才恭敬的躬身点头,开口道:“秦老爷子刚刚派了人过来,说是想请你过去陪几个远到而来的客人聊聊……” 第八十八章 暴怒中的顾西城(求收藏) 聪明和智慧是有区别的。 聪明是你很清楚的知道,应该如何得到; 而智慧则是你很清楚,你该如何放下。 人是贪欲的,所以永远舍比得要难太多。 ………………………… 曹琳曦刚刚才痛彻心扉的嚎完,一转身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顾西城。 号称脸皮刀枪不入,一块一块拿下来可堆砌万里长城的曹琳曦,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林凡,果然是她的亲助理。 曹琳曦眼神幽怨的看向顾西城背后,冷着一张脸,若无其事看风景的助理先生——林凡。 一旁表情严肃的顾西城也不管她哭不哭的事,只是眉头皱得死紧瞧着她。 曹琳曦看着好友比她还难受的表情,不禁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她尴尬的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嘴上却一本正经的问:“你什麽时候来的?” 顾西城的飞机是明天上午的,他刚退了酒店的房,准备来曹琳曦这边歇一晚,明天一大早上去机场…… 他原本只是想在今晚找时间与曹琳曦好好的谈一谈,关于他们结婚,然后在美国生活的相关事宜。 但他一来就看到曹琳曦脆弱的倒在林凡的怀里的样子,作为哥哥的心情,一下子真是又冷又怒,只想去把罪魁祸首拎到面前,往死里揍。 曹琳曦猫眼微一凝目,见顾西城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厉、肃杀,她霎时间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头疼不已的看着顾西城,语带警告的说:“你可是明天就要回去的人,别再给我惹出什么岔子,我这边的工作结束之后就立马去美国找你,成不?” 顾西城冷冷的抿了下嘴,扔下手里还拉着的行李箱,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看那大步流星,千钧一发的气势,曹琳曦当真是吓得小心肝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身手敏捷地往前一扑,把顾西城给扑在怀里,“有事咱们就说事,你可别玩真的。” 曹琳曦是到死都忘不了顾西城从前跟一帮混混打架的场景。 顾西城能眼都不眨的把十几个人给打趴下,那股狠劲儿! 这男人要是真被惹火了,他发起怒来可是真的不管不顾,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为什麽,她都认识这么些个人啊? 曹琳曦来不及检讨自己交友的气场,只是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的抱住顾西城精壮的腰,不让他跨出大门半步。 曹琳曦一个外强中干的女人,哪是顾西城的对手,这男人看着严厉精悍,实则力气更是大得惊人。 他一手轻易拖着一个曹琳曦不在话下,顾西城就这样直接拖著她打开了防盗门,毫不费力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曹琳曦既然执意要跟着他去,也好,当带上她是帮他去认人的,到时候别揍错了人就好。 曹琳曦一看,这情形不对啊! 顾西城这是打算把她也一块儿带上,她紧紧抱着顾西城的手臂,一时是松开也不好,不松开也不好……进退维谷。 她向身后跟出来的林凡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哪知林凡当不认识她一般,“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特么是真狠!”曹琳曦瞬间傻眼,感觉自己竟词穷,无语凝噎。 第八十九章 跟我去美国(求收藏) 祝我做过的美梦都不会忘记; 祝我的心情永远像星期五的下午; 祝我永远活的像个孩子; 祝你们所有的期待都如约而至。 …………………… 眼看求救无望,曹琳曦只得从门上收回视线,转过头……正好看到顾西城按下电梯按扭。 这下曹琳曦是真被骇得脑袋都成了糨糊。 她只得使出杀手锏,双手举起,高过头顶,张嘴就来,“顾西城,城哥哥啊,您老一大把年纪的,可别犯倔脾气,你要是真打了他,你就回不了美国了,我也跟你去不了美国了……” 其实曹琳曦还有一句没敢说出口的话:万一……你要是打不过他,还得挨他揍。 曹琳曦绝对不能让这种可怖的事情发生,闻亦铭拼的是实力、权力、背景,顾西城拼的却是命! 所以她是豁出这条小命也要拖住处于暴走状态的顾老大。 顾西城紧抿着成了一条直线的薄唇,那怒气拔张的火气,终于微微的收敛了一点。 当顾西城深吸了几口气时,曹琳曦知道这是有戏了,连忙使劲拖着他的手臂,让他离电梯远了点。 等她气喘吁吁的一手扶着墙,一手拉着顾西城,轻吐出两口浊气才继续游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啊……我知道你护著我,受不得别人欺负我,可是,有些事是真的过去了,我都已经死心了,我发誓,我以后全都听你的。” 曹琳曦见顾西城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下来,她继续加重筹码,说,“好吧,你说去美国就去美国,你说结婚咱们就结婚,全听你的,我亲爱的城哥哥啊,你可千万别出去揍人,算我怕了你了…………” 恰到此时,对面的门有了声响。 顾西城没去管对面邻居家出来了什么人,他只是回头严肃地盯着曹琳曦的脸,说:“跟我去美国?” “对……对……跟你去美国,跟你去美国……”曹琳曦现在只要顾西城别横冲直撞的去找闻亦铭算帐就行。 其他的什么都好说,管他的,当务之急是哄好这头暴怒中的狮子。 “那现在就回屋去收拾一下……”顾西城甩开曹琳曦的手,嘴角苛刻的弧度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承诺而松懈。 现在的顾西城看起来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包黑碳。 曹琳曦嘴边那句“我还有工作没完成”,硬是在这个时候不敢说出口,她只好模模糊糊的应和着,先把这人哄回家再说。 正当曹琳曦站在房门前敲门,让林凡开门让他们进去时,隔壁那位站了好一会儿的银行家开了金口。 那英俊得尤如传说中高冷贵族味的男人看着顾西城,眼神投掷在他脸上一动不动地说:“庄先生要回美国了?” 曹琳曦刹那间护赎之心立刻生起,她脸上迅速挂上仪态万千的笑容看向庄清历。 曹琳曦浅笑安然的代顾西城回应,说:“是的,庄先生,我先生在美国有工作需要马上回去解决,这几天就要回去了。” 第九十章 我不怕他(求收藏) 真正的爱情不是一时好感,而是明明知道没结果,却还想要继续坚持下去的冲动。 顾西城的出现,让庄清历开始相信这句狗血的心灵鸡汤。 当然……他相信的是真正的爱情。 至于没有结果,那只是暂时的。 …………………… 庄清历的表现,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终究会落空。 司马昭之心,路人倒是皆知了,遗憾的是最应该知道的那个人却一直处于‘断网’状态。 曹琳曦的话说完之后,庄清历的脸就沉了下来,连带着连空气都像是凝滞住了。 曹琳曦在闻亦铭的身边打混太久了,她早已练就了视这种人的强大气场为孰视无睹了。 曹琳曦又厚着脸皮干笑了几声,虚伪地,客气着一手拉着顾西城闪身进了打开的房门。 独独留下庄清历看着他们的背影,那张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蒙上了一层阴霾,晦暗莫深。 “他是怎么回事?”顾西城敛了眉自言自语,亦像是在征询曹琳曦的答案。 “你说谁,庄清历吗?”曹琳曦作妖孽状的朝天上翻了一个白眼。 她微挑秀眉,语带调侃的说:“他对你有意思,有意思到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什么也不知道……” 顾西城站在原地,皱着眉头认真想了一会儿,两分钟后,他没什么所谓的对曹琳曦点了下头。 林凡在一旁看得有些无奈的幽幽抬起手,重重的抚在额头上,他一脸蛋疼的回过头继续做属于他的工作去了。 像顾西城这种情商为负数的人种,简直就不应该回国祸害祖国人民,他适合在美国定居,美国人傻、钱多,经得起他的各种摧残、祸害。 曹琳曦因为已经与顾西城做了明确的约法三章,只要她手头上的工作完成之后,她就得立刻远渡重洋,去美国与他会合。 原本顾西城打算直接付违约金,让曹琳曦马上跟他一起离开的,当看到曹琳曦写出违约金的数目之后,他终于沉默了下来。 曹琳曦挣得多,相对的违约金就会更多,条条框框,七七八八一起加下来,他们俩的财产总和加在一起也不够付的…… 早上,曹琳曦送顾西城去了机场。 她对好友说:“你不要再回来了,我来美国就好。” 经历过闻亦铭那场惊心动魄的洗礼后,曹琳曦对那个圈子的所有人都心怀警惕,尤其是与闻亦铭臭味相投的庄清历。 顾西城皱眉说:“我不怕他。” 曹琳曦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那个圈子里的任何一个人盯上,他们都有本事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中,永无翻身之日。 这些来源于曹琳曦内心的恐惧,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她并不愿意多说,让老友担心。 第九十一章 你可真是好眼光(求收藏) 闻亦铭从朝老爷子的四合院里走出来,今天他旁边没人跟着,平常带的那几个人中途让他派出去做事了。 于是,朝老爷子的孙子朝贻炎便畅通无阻的跑到了他的眼前,糯糯的大叫着说:“闻叔叔,你今天可以带我去你家玩吗?” 年纪小小,朝贻炎却已经懂得了进退有度,他嘴里喊得亲热,一派天真无邪,人却站在闻亦铭半步远的地方,站得笔直,眼神渴望的盯着他,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闻亦铭上前一步,弯腰一把抱起他,嘴里逗他:“你不怕被爷爷打了?” 朝贻炎这个平时挺羞涩,内敛的小子却重重的摇了摇头,说:“不怕,我想见周姐姐,她答应给我讲故事的……” 闻亦铭勾唇安静的听着怀里孩子的童言童语,嘴边的笑意没有减少。 他把朝贻炎送回到追来的仆人手里,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轻笑着说:“你周姐姐出国度假去了,今天你恐怕见不到她了……” 朝贻炎闻言,嘴巴当既一扁,眼睛一瞪,瞬间嚎啕大哭了起来,“我要周姐姐,我要周姐姐……” 闻亦铭挂着浅浅的笑意,几不可察的摇了下头,朝向他弯腰的仆人挥了挥手,让他们抱着孩子回去。 人都离开后,余下闻亦铭自己,他笑容清淡的摇头自语道:“这可真是有意思……” 平时,这小贻炎倒是真的喜欢诗琪。 但是…………他害羞内敛的本性可不能让他跑到自己面前哭着闹着,要找他的周姐姐。 ……闻亦铭心里莫名生出一些厌烦的情绪,他喜欢的原本就是那个单纯的人,安静的陪在他身边,能让他的脑子休息一会儿,可现在……真是本末倒置了。 闻亦铭出来时,让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曹琳曦的楼下。 通宵达旦的商谈并没有让他的精神显得萎靡,他直接进了庄清历的公寓,与他一起看着曹琳曦开车载着人驶离出他们的视线。 “这个男人就是顾西城?” 等人消失不见后,闻亦铭才有空看向白色羊毛手工毯上洒落了一地的严肃男人的照片。 闻亦铭有些哑然,不禁失笑了,他眼含调侃之意的撇了一眼冷脸的庄清历,说:“你可真是好眼光。” 那个男人打眼一看,明显就是不知变通,正直有余的那种古板男人,没想到庄清历好的是这一口,连一见钟情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闻亦铭一直以为这些所谓浪漫,实则浪费时间的行为,只属于女人。 庄清历没有理会闻亦铭言词间的嘲笑,他只是默默的低头,在桌上翻了翻,翻出了多年前顾西城与曹琳曦的一张合照递给了他。 从头至尾,庄清历一言不发。 而……闻亦铭看到那张合照时,嘴角溢出的笑意生生顿住了。 最後,闻亦铭微眯了狭长的眼,他看着照片上曹琳曦妖孽十足的趴在顾西城的身上,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支袅袅香烟,未着外套的上半身,只有一件尽显好身材的比基尼,一股绝对陌生的不舒服感从心底狂涌而出。 庄清历对于闻亦铭失常的反应视若无睹,他依旧冷淡地不置一词。 他随意的起身,走了几步,从一个书柜的格子里抽出了一个文件夹,扔向了闻亦铭。 闻亦铭微抬了下手,准确无误的接住,手指伸向了拆封口…… 第九十二章 彪悍的人生无需解释(求收藏) 我们在穿梭的人群中油走,恐慌着流离失所。 暮然回首,其实自由总好过相拥着一颗永远冰冷的心。 …………………… 庄清历对于闻亦铭那些异于常态的失常反应视若无睹,他依旧冷淡地不置一词。 庄清历随意的起身,走了几步,从一个书柜的格子里抽出了一个文件袋,扔向了闻亦铭。 闻亦铭微抬了下手,准确无误的接住,修长的手指伸向了文件袋的拆封口…… 过了半响,闻亦铭看完文件袋里的资料,抿嘴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抬起头,说:“你打算如何?” 闻亦铭的感情,从来就淡薄得让人心凉。 他不是一个会对谁大动心思,轰轰烈烈的人,光是这阵子对曹琳曦的舍不得已经突破了他所有感情的极限了。 只是…………如果前面是已经决定把人重新要回来了,那现在就是势必要得到了。 在闻亦铭的字典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提前评估得失的,感情亦不例外。 投资没有回报,那就是亏损,而闻亦铭是从来就不做亏本的买卖。 庄清历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某张照片,像是入了神。 他的灵魂似乎已出窍,早已追着照片上的人而去。 听到闻亦铭的问话,他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你只要管好你的人就行了……” 闻亦铭闻言,呵笑了一声,垂下了眼眸,又坐到了落地窗的旁边,慢悠悠地等着女人回来,只要逮到人,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他偶尔用手中的文件袋敲敲椅臂,当眼神无意掠过文件袋时,他浅抿了下嘴,宛尔一笑。 闻亦铭从来不知道……原来在他没看见的视线里,曹琳曦看向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炽热、包容。 敢情,她一直是把自己当成孩子爱了。 可不管如何,闻亦铭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发现是他有生之年,发现的最为有意思的事情,比任何他感兴趣的东西都要来得让他高兴。 甚至有那么一瞬,他看到照片上曹琳曦看着他背影的痴恋表情时,他的心底产生了一阵温暖的悸动。 终于……闻亦铭等待的猎物回来了。 他面色从容的站在曹琳曦的家门前,毫不犹豫的抬手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人是曹琳曦的助理先生——林凡。 曹琳曦疑惑不解的从闻亦铭的身后走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林凡的皮鞋真的就要踢到闻亦铭的脸上时,她连劝阻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傻了。 …………林凡是真的剽悍啊! 打开门只有一秒,下一秒脚上的皮鞋就向男人的脸上招呼去了。 林凡这是把打招呼的时间都省了嘛。 曹琳曦站在两人之间,一脸哭笑不得地看了林凡一眼,啼笑皆非,然后又转眼看轻松躲过飞毛腿的闻亦铭。 她没出息的咽下一口唾沫,把刚刚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稍稍放下后,才无奈的看向这个突然出现就制造事端的男人:“你有什么事吗?” 第九十三章 都叫你不要揍他了(求收藏) 闻亦铭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刚才林凡的过激行为而产生任何波动,他只是淡定从容地笑着说:“过来接你去早餐……” 他若无其事的说完,随即抬眸对上怒目看向他的林凡的视线,还是挺淡然地说:“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带上你的助理。” 曹琳曦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光明正大的垫起脚尖,看向闻亦铭的身后。 ……为了不辜负曹琳曦的期待,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从电梯门的两边走了出来。 曹琳曦不雅遥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暗自腹诽闻亦铭这个腹黑总裁的阴暗、无耻。 表面上她还是非常客气地询问了一句:“可以选择不去吗?” 什么叫垂死挣扎?看看现在的曹琳曦你就能了悟了。 “你说呢?”刚刚漫不经心的舒展了一下手指的闻亦铭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那张无可奈何的小脸,心情甚是愉悦。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曹琳曦闲闲的叹出一口混浊之气,憋屈的甩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走到林凡面前亲昵地拍了拍他并不宽厚的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都说了不要打他了……你看……这下可好了吧。” 曹琳曦毫无怪罪之意地‘说’了林凡两句,然后淡淡地甩出了一句:“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话音还未落下,曹琳曦把林凡给拉进了自家的家门,“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完全没有留给门外的人进来的机会。 她那干脆决绝的态度绝对不亚于来给她开个门的林凡,一拉开门见着门外站着的是闻亦铭,抬腿就是一脚的场面。 林凡进了屋子,不高兴的紧皱了下眉,有点不太知道情况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能答应……” “我怎么答应跟他一起吃饭了?” 曹琳曦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对着有些事情还是不太清楚的助理先生说:“我今天要是不去,那两个从暗处走出来的彪形大汉就会马上拉着你去警察局,然后我再去局子里捞你,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是见不了你的。” 曹琳曦说着,低下头厌弃的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才抬眸浅笑着看向太过于天真的助理先生继续道:“然后再来个十天半月的找人救你什么的,再来个一阵子拖着人不放,施救无门,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不得不又去找他……” “他能这么卑鄙?”林凡几乎破口而出,他简直不敢置信,闻亦铭在人前谦谦君子,人狗模狗样的,在私底下为人处事是这么的龌龊。 林凡再厌恶他,也觉得以他的身份和社会地位,还不至于干出这样低级卑劣的事情吧? “闻亦铭可从来不管这叫卑鄙……” 刚从机场飞车回来的曹琳曦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走向她的更衣间,一边不甚在意地说:“他向来喜欢用最简单的手段达到目的,能有多简单就有多简单,他可最喜欢了……” 林凡在她身后一路跟着,听着曹琳曦一副云淡风轻的话,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第九十四章 无耻得理所当然(求收藏) 林凡在她身后一路跟着,听着曹琳曦一副云淡风轻的话,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曹琳曦换好衣服,拿着外套从更衣室出来时,林凡才冷着一张俊脸,静静地说:“这样的人你也爱?” 他当然知道闻亦铭不是个干净的人,有那样背景的人,哪会有单纯的。 但听他家老板的话,闻亦铭可能要比他以前以为的还要无耻、卑鄙一些…… “注意用词,是爱过……”曹琳曦特别强调了一下‘爱过’两个字,确实是已经过了。 她穿好外套,转过身,对着林凡再次无奈地说:“林凡,我爱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是真的爱过,所以置疑我的眼光什么的话,下次就不必再说了。” 然后,曹琳曦尤为认真的嘱咐了一遍:“只是你以后别看见他就动手了,他就等着能有点什么机会的再次缠上我,你只要记住,什么事都不要跟他直接过招,你知道闻亦铭不是他表相上那么为人正派,谦谦君子的人,他比你想得要更加不择手段一些,咱们去美国之前,不管他使什麽花招,别接他的招就行了,记住了吗?” 林凡对于闻亦铭的无耻竟无言以对,直到曹琳曦出了门,他都没想到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用这么一件小事,用来要挟?! 他真的不知道说什麽才好,并且让他更想发飙的是,闻亦铭那状似悠闲不在意的态度,真是让他恨不得冲上去一拳把他打晕,再扔到海底去喂鲨鱼。 去特么的有钱人,真特么的bt,连无耻都无耻得那麽理所当然,随兴自然。 “你是一定要这样不断地请我吃饭?”曹琳曦在电梯里看着面前有着英俊面目的男人。 真真是讽刺得很,连那两个轻易不用上场的顶级跟班都用出来威胁了,他们离婚以后,闻亦铭是发现他对自己有多舍不得啊? 曹琳曦心里没好气,连带的眼神也透着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 她微微上挑的猫眼让原本美丽的她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抵抗的风情,引得闻亦铭也跟着淡淡的微笑了起来。 他随心而动的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去触摸曹琳曦的脸,就算是曹琳曦侧身闪了一下,他的手还是准确无误的触到了她的脸。 他果然还是习惯曹琳曦呆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即使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只是这样陪他站着,心里也是轻松舒服的。 闻亦铭是抿嘴微笑着回答:“是,不断地请…………” 他看着她灵动的眼,心情愉快的轻笑了一声,“曹琳曦,怎么办呢?我发现我比我以为的还要舍不得你,你知道的,我向来是一个很诚实对待自己的人,所以请你死了要不断逃开我的心,好吗?” 闻亦铭问得温柔缱绻,曹琳曦却听得无奈至极,甚至喉间有些哑口无言。 她只是觉得这段时间以来,她一大段、一大段的对着闻亦铭剖白的话,全特么的成了废话了。 这个男人,是真的上心了。 第九十五章 一贱钟情(求收藏) 要相信别人在动情时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许下的承诺也是真的; 一腔热血也是真的; 至于后来谁辜负了谁,谁脱离了谁,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谁又能提前预知呢? 我们不能因为结局不完美,就否定了所有的开始。 毕竟人生中有太多美好的事情都是没有后来的。 一如曹琳曦的一见,钟情;再见,结婚。 七年的草长莺飞,亦没有换回一个她与闻亦铭的后来。 ………… 曹琳曦与他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哪会看不明白闻亦铭眼神里透露出的那些零星的细微末节。 ……曹琳曦心里冒出些许苦涩来,闻亦铭啊,果真是一个完全不适合她的人,对他的所有迷恋,真是该彻底斩断了。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非得如此这般混钝? 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个人是不上心的……曹琳曦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 曹琳曦吃饭吃到半途,突然抬起头问闻亦铭,“我要去美国的事你也知道了?” 闻亦铭从容不迫的端起手边的水杯,缓缓的喝了一口,才看向曹琳曦微笑点头。 “哦……”她只是心血来潮想到的一个问题,闻亦铭却给出了意料之中的肯定答覆。 曹琳曦的思绪有些混乱,她心不在焉的淡淡问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肯定不让我去了?” “嗯。”闻亦铭的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俊逸不凡的脸上透着一种漠然的笃定。 曹琳曦的心里依旧萦绕着一个挥之不去的疑惑,苦思冥想却不得其解。 闻亦铭怎么就突然真的对她感兴趣了呢? 从相识到离婚,整整有七年的时间,她费尽了心思,付出了所有的青春与热情……换来的不过是一句云淡风轻的通知:我和诗琪在一起了,曹琳曦,我们离婚吧。 她黝黑灵动的眸间划过一丝笑意,郑重其事的放下手中的刀叉,猫眼直直的凝视着闻亦铭幽深的眼,口里有点好奇地问:“这次,你准备用什么借口?” 闻亦铭轻抿了下嘴,笑而不语,只是眼神缱绻的看着曹琳曦。 曹琳曦无所谓的耸耸肩,想了想,知道随便一个什么借口,闻亦铭都可以让海关把她强行扣在机场。 只要他愿意,他确实有本事分分钟让曹琳曦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终于……曹琳曦完全失了与闻亦铭继续说话的兴致,本来就很勉强的胃口,这时再也吃不下什么了,她也就停了想要重新拿起刀叉的动作。 这时,一直站在他们不远处的老板走了过来,客气的躬身问他们,觉得今天的菜品怎么样? 当老板转头问到曹琳曦时,一脸的笑容灿烂,眼睛里透着十足的热情,活像曹琳曦身上镀了金、镶了银一般,实足的一个散财女童子,一定得好好捧捧不可。 淡漠的回视着热情洋溢的老板,曹琳曦真是被他的态度噎得无言以对…… 曹琳曦见老板目光如炬的盯着她面前的盘子,就好像只等着她说上一句不好,他就会带着一干厨师等人在她身后认真聆听改造建议。 日了狗了……曹琳曦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转过头却看见闻亦铭在一旁慵懒地挑着凤眼闲情逸致极高的看着她,一幅我也在等着你评价的表情。 当下,曹琳曦连掀桌子的心都有了。 第九十六章 见色起意,婚心不良(求收藏) 不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与摸爬滚打,不得不让曹琳曦维持着表面上的优雅与气度。 她平淡的朝老板稍微点了下头,说:“不错,很可口……” 曹琳曦伪心的评价完,见老板依然用情深意切的火辣眼神看着她。 迫于无奈,曹琳曦只得再次用行动证明她话里的真诚,伸出素手重新拿起了手边的刀叉。 老板这才对着她微笑的点了下头,满意地退了下去。 见到此情此景,曹琳曦被自己刚刚放到嘴里的一小块牛肉给堵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忽然深深地觉得,以前没这么跟闻亦铭出来招摇过市,其实,实属是一件幸事。 出场太多,破绽也会更多,她早晚得被这一个个的套路给活活整死。 闻亦铭放下餐具,修长的手指间拿着一方丝质手帕,慢悠悠的擦拭着单薄嫣红的唇角。 他依然保持着他的云淡风轻,翩翩风度。 曹琳曦却从头至尾就没高兴过,以前看着闻亦铭腹黑、歼诈、诡计多端的一面,只觉得骄傲。 她的男人,可以随便欺负别人,但绝对不能让他人有机会染指! 如今,曹琳曦只恨自己当初的见色起意、婚心不良,她怎么会如此缺心眼的招惹上这么一个难缠至极,脾性又怪的男人? “今晚还有事?”闻亦铭在优雅的喝完一口水后,语气淡淡地问了一句。 “工作……”曹琳曦回答得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不过口吻却装得相当平静、自然。 这应该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把工作带到我那做……”闻亦铭说得轻描淡写,修长的手指从水晶杯上松开,拿起白巾拭手。 闻亦铭这是打算要走了,曹琳曦却恨不得这个时候冲出来一个人把闻亦铭给暗杀了,她就真的可以跟闻亦铭一了百了。 闻亦铭明确的说想要她了,迂回委婉的耐性竟一点也没有了。 他悠然起了身,很是干脆地在最好的那处座位上去帮曹琳曦拉开椅子,等着曹琳曦不得不起身后,他又自然的伸出手拉上了她冰凉的手。 这时,在这个著名的餐厅进食的上层名流、商场巨颚们脸上的神情都是统一的惊鄂、讶异,尤如复制粘贴的表情。 能坐在这里用餐的都是一些不得了的大人物,就算是当小三的,也是各个行业里的俏楚,平时他们都是非常淡定从容、耳聪目明的人精,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矜持了,全都侧目打量起他们。 ……曹琳曦的内心深处,涌起一种叫‘绝望’的东西,此时此刻她发现自己是一点欣喜之情也生不出来。 她不知道这样跟闻亦铭耗下去,她的前路会在那里…… 在曹琳曦明确的知道闻亦铭不是她人生的归宿后,这姗姗迟来的体贴与缱绻的温柔无疑是最为讽刺的利器,刺得她连客气的笑容都全数褪尽,脸色更是灰青残败。 而旁边的闻亦铭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莞尔一笑,高她半个肩的脸低了一点,浅浅的亲吻到了曹琳曦的额头上…… 他依旧用着他那该死的从容淡然的口气贴着曹琳曦的耳鬓说:“何必呢?你就像从前一样喜欢我,这不就好了?” 第九十七章 闻太太还是适合你来当(求收藏) 曹琳曦坐在闻亦铭的车上,眉头紧锁,沉郁冷目,一幅深思熟虑的模样。 闻亦铭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勾起的嘴角,不动声色的抿了一下。 轻叹了口气,他把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上了曹琳曦有些削瘦的小手。 曹琳曦瞬间尤如触电一般,把附在自己手上的大手甩开,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却……显得尤为伤人。 闻亦铭面色未变,他毫不尴尬的笑了一下,淡淡问道:“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试图想方设法从这个怪圈中跳出来,我们好像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曹琳曦格外老实地喃喃细语的说道。 然后她全身疲乏地往皮椅上一躺,冷冷淡淡地说:“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喜欢你了,如果非得有什么关系的话,在我没有找到男朋友之前,我们倒是可以当当好基友,盖着棉被纯聊天的那种。” “你继续与你的心肝宝贝周小姐在一起,然后我可以星期五赴你的约,我们可以喝喝小酒,聊聊人生,谈谈理想……直至你厌烦我,不想再见到我为止,你看如何?” 曹琳曦有条不紊的侃侃而谈,这已经是她冥思苦想到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既成全了闻亦铭突然心血来潮的随心而至,亦为自己留下了一条生还之路。 她太过于了解闻亦铭的薄情了,除了永远的利益,他那可能会长情于一个女人。 闻亦铭听完曹琳曦的话,笑了,他伸出手重重的捏紧了曹琳曦的小手,亦用着他平常的淡然口气,说:“闻太太还是适合你来当,我们再试试看吧,曹琳曦,不要试图跟我来硬的,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喜欢你那一套的。” “闻亦铭,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喜欢什么?”曹琳曦眉目之间透着满满的嘲讽之意。 她自嘲的轻笑出声,对着闻亦铭冷峻的脸,微启朱唇,平静的说:“你不要太看得起我,我从来就没有你想像得那么聪明。” 曹琳曦要是知道闻亦铭喜欢什么,很早以前就让闻亦铭对她神魂癫倒,死心塌地了。 两人哪会如此曲折离奇的兜兜转转这么大一圈,到现在觉得真不适合了还如此穷折腾。 “星期五,好不好?”曹琳曦让自己的口气尽量平缓、温柔一点,谦卑亦或者低三下四的请求,她确实是做不到。 她只好强装笑容,亮出自己的低线,让闻亦铭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诚意解决问题的。 “曹琳曦,你只能按我说的来……”闻亦铭只是平铺直叙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便倾过身来,在曹琳曦的眼睑处深深的吻了下去…… 只是,当闻亦铭一直吻到曹琳曦的唇角时,曹琳曦的不断闪躲让他微皱了一下剑眉。 他抬起修长的手一下一下的描绘她美好得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仔细的看了曹琳曦十几秒,随即他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压在曹琳曦身上的重量…… “曹琳曦,你非得如此计较那些前尘过往,在我明白你对我的重要性之后?”闻亦铭说话的声音里透着少有的真挚与懊恼。 第九十八章 不爱才是理由(求收藏) 往往太在乎一个人,就会失去自我; 常常太迫切于一份情,就会丢掉尊严。 自言自语的说了很多,只等来一句很忙; 翘首以盼的守候了很久,只回应一声很累。 其实…… 忙与累都是借口,不爱才是真正的理由。 …………………… 闻亦铭突然害怕曹琳曦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的逃离他的人生,再也不回来的那种逃离。 闻亦铭回头想想,他也知道以往对曹琳曦有失公允。 曹琳曦曾经与他大吵过一次,让他用公平一些的态度对待周诗琪与她,但他从来都懒得理会,每次,她一开口提到这个问题,自己就会直接转身离开…… 那时的他确实是相当的不耐烦,可是,每一次曹琳曦事后都会主动来找自己,现在为何她的脾性倒是和他先前的脾性一样了,一开口,她就不耐烦了? 闻亦铭始终不得其解,爱他如命的曹琳曦,怎么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私自收回了对他的喜欢。 既然已经是给了他的东西,曹琳曦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呢? 曹琳曦对闻亦铭已经完全失去了耐性,不耐烦得很,但她还是让自己容忍着,轻叹了口气,她不想再与闻亦铭谈什么狗屁的爱与不爱的问题了,反正他也根本听不懂。 “你的意思是,星期五不行了?”既然连纯洁的好基友关系都不给她选择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曹琳曦不无凄凉的想。 离个婚,能离成她这般光棍的,也特么是个强人! “我要的是你天天和我在一起。”闻亦铭回想起照片里曹琳曦看自己的目光,口气也跟着柔和了起来。 他侧过头用着相当眷恋缱绻的眸光看着曹琳曦,心想这个坚韧又潇洒的女人好像确实已经把自己的心俘获得差不多了。 难得……自己都有一点真的想与她天天在一起的想法了。 尤其是天天睡在一起,闻亦铭只是单凭想像,身体竟然亦跟着起了反应。 闻家老宅。 回到闻宅,曹琳曦的心里是一点激动的痕迹都没有。 她以前也因为几次宴会与公事来过三二次的,每次都只是匆匆忙忙的呆了几分钟。 因为周诗琪见到她时,纯洁朦胧的大眼睛里露出的一点诧异她的到来,立刻就会有“相关人士”请她马上离开。 那时候的她,真的是爱闻亦铭爱得过于惨烈,迷失自我,那种糟糕的境况也能暗暗的容忍了下来。 曹琳曦只是不想再拿这种‘小事’与闻亦铭争吵的时候,那个薄情的男人又会有好长一段时间对她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怪她不明事理,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打扰了周小姐平静、娴雅的生活。 只是如今周小姐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曹琳曦侵入般的进入这高不可攀的闻宅,让她觉得浑身都倍感不适…… 她又不是一个还会异想天开的小姑娘,她是一个已经老练到不用脑袋思考都会知道后果和结果的成年人。 曹琳曦清楚的记得,尤其是闻亦铭为了周诗琪与她离婚后,很多事情她想单纯地认为亦不可能了。 第九十九章 报警(求收藏) 曹琳曦与闻亦铭的现在,不管闻亦铭此时的真心有多少,但自己是万万不想再与他扯上一丁点瓜葛的,所谓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曹琳曦是一着被蛇咬,这辈子都会害怕井绳了。 现实却是不管她怎么想,暂时她是躲不开的。 还有那个看起来总是显得非常有耐性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周小姐估计也没那个雅量不与她计较。 ……曹琳曦真是心乱如麻,头疼不已。 “好像没带你参观过主宅,我带你出去走走?”闻亦铭在一旁看着曹琳曦紧皱着眉头,冷漠的打量着房子的小脸笑了。 闻亦铭也不去管从旁边走出来就绷着一张死人脸的柯南郁,随意的伸出手牵起了曹琳曦的手。 曹琳曦却是快速的躲开了,她管不得旁边还有别人,情不自禁的懊恼大叫道:“闻亦铭,算我求求你,饶过我还不行吗?” 这是第一次,曹琳曦向闻亦铭低下了头,没想到却是求他放过她。 “柯南郁,出去!”闻亦铭在这个火药味十足的关头,还能从容不迫的命令管家带上下人离开,可见其忍功是相当的了得。 所有的仆人都默默的退了出去,只剩下‘刘胡兰’一般梗着脖子,恼羞成怒的曹琳曦和平静淡然的看着她的闻亦铭站在原地。 “曹琳曦,你只要一直这样呆在我身边,我想……我可以试着接受你的坏脾气。”闻亦铭说话间透着一种施恩者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这是闻亦铭到现在为止,愿意为这段关系做出的唯一让步。 如果曹琳曦要求得再多一点,他就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保持着这种‘和蔼可亲’的善良态度了。 曹琳曦抬起腥红的眼,唇角微微勾起,溢出了一个可笑至极的笑意。 闻亦铭,如果我用你对待我的态度对你,你早已离开了。 “走吧,先进去。”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站在这里成为焦点并不是闻亦铭的爱好。 当进了客厅时,曹琳曦已经是心神疲惫,闻亦铭脸上淡淡的,不再多说一句其它,除了让柯南郁送吃的外,就一直保持着静默的状态,一言不发。 曹琳曦困坐在沙发上,烦乱的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打了个电话给林凡,让他今天别等她回家了。 正在厨房给曹琳曦做大餐的林凡,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举着锅铲,眉头紧紧皱起。 “报警?”那边想来想去都是黔驴技穷的林凡吐出两字。 曹琳曦瞬间就笑了,得亏他想得出来,她无奈的说,“大少爷,你还是好好呆在家吧。” 他们谁都不是可以天真烂漫的年龄了,报警对闻亦铭来说能管个什么用啊? 林凡静了两秒,才在那边问道:“那什麽时候回来?” “能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说完,曹琳曦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裤袋,侧身看向了闻亦铭。 第一百章 无爱便成殇(求收藏) 我把我的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但有一点好,爱你。 可惜,你对它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屐。 我只好忍着伤心,把它一一收回来,敝帚自珍。 别人可以不爱我,如果连我都放弃爱自己,又是何必呢。 ………………………… 坐在对面的闻亦铭正在接一个与公事有关的电话,他抬起头对上曹琳曦的视线时,温润的笑了笑。 等电话讲完了之后,闻亦铭问她:“派人去你公寓拿文件?” 曹琳曦听后,讶然的笑了笑,闻亦铭没等她回答,就侧身对着门口说了句:“过去拿一下。” 随即又回了头,对着曹琳曦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现在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只是……你总得给我试试的机会吧,我们公平一点,你已经试过一次了,这次应该论到我了。” 曹琳曦的胸口忽的一疼,尤如成千上万的蚂蚁在一口一口的吞噬着她逐渐凉透的心。 在闻亦铭的心里,她的七年就只是这样而已,就只是一次无关痛痒、可有可无的试爱之旅。 这一刻,曹琳曦不得不承认,闻亦铭是了解她的,甚至是深入骨髓的那种了解,不然……他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就把她伤得这般遍体鳞伤。 曹琳曦强自扯着嘴角浅笑安然,闻亦铭现在与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脸,只是……可能这段时间真的是为了那段感情消耗得太多了。 她现在看着近在咫尺的闻亦铭连怀念以前的想法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身心俱疲的感觉罢了。 原来,当你不想再要那个人了,心就会轻易的疲惫。 耐性也总是不够用,你不再着迷于他的一举一动后,他的每个行为都让你觉得耐性不够,亦不想应付,只想着怎么尽快摆脱他才好。 以前他们的饭桌,一直都是曹琳曦主动挑起话题,但曹琳曦现在缄默不语,连闻亦铭带着少有的温情帮她夹菜的行为也被她自然的闪躲了过去,然后坐到了离闻亦铭更远的位置,充分明确了她想保持距离的想法。 只是曹琳曦的小动作,闻亦铭从来不以为忤,餐桌旁站得笔直的柯南郁眼里却是挂着明晃晃的嘲笑。 ……曹琳曦在这两种都让她感到糟心的视线里困难地吃着饭,她连摔碗拍桌子的冲动都有了,最后却又硬生生地强忍着、压抑着。 人是她招上的,自己酿成的苦果,哭着也得吃下去,她是断然不能把家里那位助理先生与海外的顾西城搭上的。 一顿饭吃得痛苦万分,取文件的人已经回来了,带来了曹琳曦的几分文件和两台电脑,一个台式,一个笔记本。 闻亦铭起身带了她去书房,曹琳曦挑了下眉,然后抱着她的工作找了个地方,就忙她的去了。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与闻亦铭疲然的勾心斗角上,还真不如做点工作,身体和灵魂总得先解脱一个吧。 …………曹琳曦已经懒得再去想闻亦铭要把她怎样了,但凡是她能斗得过他,她是肯定要一斗到底的。 可惜,她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玩不过。 第一百零一章 曾经最美,可惜谁也回不去(求收藏) 以卵击石,宁死不屈确实是一种高尚的情操,但曹琳曦觉得它很不实用,也就没打算用上它……现在她没什么办法,只能冷眼看着事态怎么发展了。 有时候,闻亦铭想如何就如何那还真是不可能的。 她对付不了闻亦铭,总会有能对付他的人出来动动他的………… 超负荷的用脑,让曹琳曦很快就梦会周公去了。 看了一眼睡在他身边静若处子的曹琳曦,闻亦铭抽出放在她白希脖间的手臂,又用手扒拉了一下曹琳曦额边遮挡住容颜的头发,为了让自己能看清她娇俏立体的五官,另一只手接过了响起的电话。 电话是澳大利亚那边打来的。 “闻少,周诗琪小姐要求回国,据说是要亲自为朝老爷子祝寿。”闻亦铭安排在周诗琪身边贴身照顾她的人,恭敬的向他汇报。 “嗯,她还提了什么要求?”如果只是回国,诗琪大可自己给他打这通电话,闻亦铭微抿了下嘴角,不予置评。 “周诗琪小姐回国期间……想回闻宅暂住……”电话那端传话的人都感觉到了周诗琪此次回国的用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 “嗯哼,那就按照她说的去准备。” 朝老爷子向来喜欢周诗琪,他的七十大寿,周诗琪是肯定要回来一次的,闻亦铭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闻亦铭偏过头,看着曹琳曦的睡颜,突然觉得这个成熟美丽的女人诚伏在他身下的那些日日夜夜渐渐都清晰了起来。 他们坦然自若的相视而笑,心情愉快的相拥而眠,激动时的深情一吻……一切都好像就在昨天。 这个女人可能是真的很爱他吧。 所以……在与她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向来都是轻松愉快的,连脑子都被那种轻松散漫的舒适感所蒙蔽了,判断不出该用什么样正确的方式去对待她了。 也许,在诗琪说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应该用那么轻描淡写、无关痛痒的口吻离那个他自认为其实可有可无的‘婚’。 ……因为看样子,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很是看重那个身份。 曹琳曦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微眯着眼,迷迷瞪瞪的走进了盥洗室,简单的洗漱完毕后,独自下了楼。 楼下饭厅里,正在一边看着手上的文件,一边吃着早餐的闻亦铭抬起了头,抿了下嘴,说:“过来吃点东西,我送你去上班。” 曹琳曦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闷不吭声,她现在已经懒得反抗了,自然是不会有多余的动作。 她疏离的坐在了餐桌的另一端,离闻亦铭最远的位置上,拿起餐桌上明显是为她准备的那份早餐吃了起来。 不吃白不吃,最后饿的又不可能是闻亦铭,她有什么理由不吃。 闻亦铭说完亦微垂了头继续看着他的文件,那副认真工作的状态,让曹琳曦更是不想说话。 第一百零二章 离开,让一切离得简单(求收藏) 选择离开的原因有许多种。 最美好的一种离开,是为了更好的与你相逢。 最决绝的一种离开,是为了与你此生不再见。 曹琳曦的离开,恰恰是最为惨烈的那一种。 …………………… 闻亦铭说完亦微垂了头继续看着他的文件,那副认真工作的状态,让曹琳曦更是不想说话。 一定要说点什么的话,其实曹琳曦拿这样的闻亦铭一点辄也没有,男人一旦认真起来工作的样子,就算他是一个人渣,这个时候都会有可取之处。 于是她静静地吃着味道确实非常可口食物,对于一旁柯南用充满狐疑、探究的眼神观察着她。 曹琳曦完全当作视而不见。 她现在是连狗的主人都不想去理会,怎会有心情去理这条忠心耿耿的藏獒。 当闻亦铭抬起手,眼都不抬的递过来一个空咖啡杯时,曹琳曦还是习惯性地接过来,添上一杯黑咖啡。 加完咖啡之后,曹琳曦才恍然,随即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非常自然而然的在黑咖啡里加了五毫升热好的牛奶进去。 闻亦铭重新端起已经重新加满的咖啡,他喝到好长一段时间亦没有喝过的咖啡味时,不禁从文件里抬起了头。 曹琳曦看着对面的男人讶异地挑了下眉,她不慌不忙,淡淡地说:“你以后早上还是少喝这个东西,太伤胃了。” 话音落下,她顿了顿,微叹了口气,毕竟对面坐着的是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曹琳曦终究做不到恶语相向。 她的性子从来不软弱好欺,但是………对人穷凶极恶、态度恶劣她亦学不会,何况是自己曾掏心挖肺好过的人呢。 曹琳曦自嘲的微微一笑,然后淡然的说,“你也不年轻了,应该注意一点了。” 闻亦铭静静的听她说完,点了点头,自然的拿起餐桌上的三明治吃了一小半块,这才继续喝咖啡。 只是,他在继续看文件的中途抬起头盯着曹琳曦突然说话:“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知道低头是什麽意思……” 闻亦铭征徇式的看向曹琳曦,看了良久后,曹琳曦无奈的缓缓点了下头,他才满意地收回视线,继续他的工作。 而坐在餐桌另一端的曹琳曦在那里一脸苦笑,这,算不算是,闻亦铭式的低头? 可现在那里还有什么意义,闻亦铭与她根本性的问题解决不了,她又不想再一次没头没脑地,一厢情愿的付出。 ……爱情这回事,每个女人都只有一次热情可供燃烧,再来一次是断无可能了。 轰轰烈烈,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听上去总是凄美壮烈,好像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可是谁又知道,这也是青春和爱情死亡后的样子。 不带一丝希望的飞娥扑火;不带一丝希望的魂断蓝桥;不带一丝希望的奔赴那个必输无疑的战场…… 她是一个人,亦仅仅只是一个人。 经不起那么多的无望等待,她也会累,也会伤,也会怕,也会……走…… 第一百零三章 爱情,他信亦不信(求收藏) 闻亦铭其实知道曹琳曦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能说了解得有多全面,但大体上他还是知道的。 她很爱自己,与她在一起的好几年里,她的表现一直都是不卑不亢,公事上从无要求,私事上也不过是多几次单独相处的约会就会抑制不住唇边温润如玉的笑意。 闻亦铭清楚曹琳曦是一个多么神采飞扬的人,亦不然,他也不会看上平凡如斯的曹琳曦。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是属于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两个价值与精神完全格格不入的世界的人。 曹琳曦为人处事一直都有自己的底限,可对他,她总是显得包容且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钟,自己都过得异常舒适自在,也常有热情如火的惊喜不断的景象出现。 闻亦铭以为这不过是他人生会经历过的一段必经历程。 有一个不贪图他任何物质,不要求他付出过多的爱恋,又贴心善良的完美爱人……真心这种东西他见得太多了,于是也没有别人那般珍惜。 因为时间久了,那个所谓的完美爱人亦开始显露出她的那些不完美了,她会变得势利,庸俗……想要得到更多以前她不宵一顾的东西。 或许一开始,他与曹琳曦对待他们关系的分割点就太不一样了。 以至于现在曹琳曦看向他的眼光里只有平静与释然的淡漠,连一点受伤与心痛的表情也没有了。 闻亦铭不是看不出,他只是不动声色。 爱情这种东西,他向来是信,亦不信。 他相信世间有真爱,但却不相信自己能够遇见……连对真心喜爱的周诗琪,他都从未想过为了她放弃自己长此以往的生活方式。 他现在有多喜欢曹琳曦,他自己也弄不清,更不用提升到爱这个玄之又玄的字眼。 闻亦铭只知道,他想让以前的那个曹琳曦回来,不再让她从自己身边轻易的溜走。 有些好,是失去之后才能觉察得出来的……闻亦铭不得不承认,曹琳曦这几年给了自己一份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温馨生活。 他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才知道,这世上,应该只有曹琳曦会那么纯粹的爱自己了。 人都是自私的,闻亦铭这次完全不想放手。 他平日游戏人间的态度全都收敛了起来,第一次对待感情有了几分郑重,用了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来思考曹琳曦与他未来的可能性。 就算那个未来只是几天,几个月,亦或者是几年。 闻亦铭多了几分认真,曹琳曦已不想理会,当他们到达公司,进入他的专用电梯时,她都做好了被人看到,然后准备再度掀起风言风语的准备。 她其实从未计较过那些流言蜚语,她本身就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生平第一次真正的崩溃也只是与闻亦铭分手之后的那一段时间。 但亦因她爱得过于浓烈、痴迷,万般求全亦用尽全力的感情得了一句淡淡的‘我们离婚吧’,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在一刹那间就将她所有的爱击得粉碎。 第一百零四章 周诗琪回来了!(求收藏) 但是…………现在,她也慢慢重新站起来了,尽管用的姿势与态度有些难看了点。 已做好了最后的决定,现在曹琳曦感觉自己的内心十分安稳、平和。 无所求,她也就不再觉得需要害怕什么了。 ……最害怕自己的情伤收拢不会愈合的伤口都已不再那么疼痛,她还有什麽好害怕的。 她现在要做的,不过是见机行事,顺势而为,然后光明正大的彻底摆脱闻亦铭罢了。 周诗琪从澳大利亚回来的那天,是柯南郁去机场接的她。 五辆加长版林肯组成的车队,柯南郁也是花了心思的,希望她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重视的,当然…………他能做的也仅仅如此。 到了回程的车上好一会儿了,周诗琪才淡淡地问了一句,“他呢?” 柯南郁一时之间不知她指的是哪个他? 毕竟现在除了闻亦铭,家里还有一个能让周诗琪不开心的她。 柯南郁反应了半晌才回道:“老板在上班。” 周诗琪勾唇清浅的笑了笑,随即便不再说话。 上班!? 曾几何时,她亦需要他用这种一听就很假的借口敷衍了事了。 只是,回到闻宅时,她在二楼自己的卧室里坐了一会,就到了另一头闻亦铭的卧室门口站了半晌。 她缓缓的推开了房门,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走不进去了……房间里外人的痕迹有些过重了,她终究是迈不开脚步。 果然……她对于闻亦铭来说,也不是那个特别的存在,闻亦铭还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闻亦铭。 冷心,薄情,寡义……她还以为,经过几年的兜兜转转,他已学会了如何修身养性,随遇而安。 只要他与曹琳曦离了婚,他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原来,她还是赌输了。 柯南郁刚安排好下面的人要着手去办的事,上楼时他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心下叹了口气,站在楼梯口的这一头,没有走过去。 那位曹小姐在闻宅已经住了好几天了,住的还是主人的卧室,他这个做下人的,心里再有什么感到不平的,亦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周诗琪察觉到了柯南郁上了楼,她回过头,眼角微微弯起,轻轻地笑了一下,自然的回过头从房间门口退了出来。 走到柯南郁身边时,她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才不急不缓的下楼。 除去主从关系,周诗琪与柯南郁也是朋友。 柯南郁不得不温言相劝,“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什么要掺合进来,淌这摊混水?” 这么多年的闻亦铭追,周诗琪躲……长此以往,他们的兄妹亦或者说好朋友的关系已经日趋稳定,根深蒂固,为什么她要突然改变心意呢? 难道她还天真的以为老板已经浪子回头了? 如今的尴尬境地,她选择与老板在一起时,早就应该预料到的。 闻亦铭的薄情寡幸,周诗琪在他身边还见得少吗? 明知是火海,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的往里跳? 值得吗? 第一百零五章 全身是缝的臭鸭蛋(求收藏) 周诗琪听了,唇边溢出的笑,异常苦涩了起来,她清清冷冷的说,“我倒是想一直忍着,可他不许我忍,谁又知道他在些想什么,只好全依了他……我又有什么办法,又不能重活一遍。” 如果可以,从一开始,她就不想攀附上闻亦铭。 以至于落得现在这般不平等的位置,举手却毫无还手之力。 曹琳曦还没下班,就被自己的助理先生堵在了闻亦铭临时分配给她的办公室里,出不去。 “我都说了,不让你来了……”曹琳曦感觉自己这两天头疼更甚,真想叫自己的助理大少爷,您别闹了,成不? 可惜……她没那个胆,在林凡发火的时候去招惹他。 “我来送这个的……”林凡把要给曹琳曦的文件大力摔到桌上,然后又转身走到门边,长腿一踹,门被大力关上,颇有关门打狗之势。 曹琳曦无奈的抬起手,揉着明显用脑过度,这时更是头疼不已的脑袋,好脾气的问着:“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专程过来拆闻亦铭的办公室?” 其实曹琳曦更想说,请转身直走,那个门最大,门外美女坐得最多的位置,那才是债主的办公室! “周诗琪回来了?”林凡哪会跟她婆婆妈妈,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说他要说的大事。 “嗯,然后呢?她回来了关我什么事?”曹琳曦被手头上的工作都忙得焦头烂额,别说周诗琪要回来了,就是老天爷要回闻宅她都没力气管。 当然……她也管不着。 林凡看她一副漠不关心、满不在乎的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面目狰狞地竖着剑眉,恶声恶气的吼了一嗓子,“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姓周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诗琪的好坏,跟你我有什么关系?又关我什么事啊?”曹琳曦烦躁的揉了揉半长的头发。 她拖长了声调无奈地说,“姓闻的不放人,周诗琪再傻也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吧?放心好了,回头我就去找她深入的聊一聊,我还等着她救我于火深水热中呢……现在我跟她只会是革命战友,你又在穷担心些什么?” “她耍的那些小手段害得你还不够惨吗?”林凡尽管打心眼里不喜欢闻亦铭,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周诗琪那个女人,自家老板跟那畜牲要是多磨几年,或许能磨出点门道来。 虽然那非常不值得。 “人家害我什么了啊?这特么的都是闻亦铭惹的祸根,他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曹琳曦一直坚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切的祸患纠葛都源于闻亦铭这只全身是缝的臭鸭蛋。 曹琳曦没好气地说完,尴尬的抬起手摸了了鼻子,她觉得这里还是闻亦铭的地盘,难听的话还是要少说的好,于是就把剩下的话统统给吞咽了回去。 全身是缝的臭鸭蛋——闻亦铭在门外听了曹琳曦的评价,只是轻扬了下眉,随即还是敲了敲门。 第一百零六 闻亦铭,你也不过如此(求收藏) “进来……”曹琳曦波澜不惊的沉稳声音从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完全没有了刚才跟助理先生说话时的毫无遮掩,充满着各种情绪化的口吻。 “下班?”闻亦铭随意的推开门,看着他要带回家的女人说。 每天接送曹琳曦上下班,已经成了闻亦铭日程安排表中最重要的一项。 因为只要他稍一松懈,曹琳曦就会跑得无影无踪。 曹琳曦抬眸看了看好整以暇的闻亦铭,再回头看了看强势的冰山助理先生,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面前摊了一桌子的文件。 她深感无奈的再次抬起纤手,轻揉额头……到底有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一个有繁重工作的人? 闻亦铭与林凡‘深情款款’的对视了十秒之久,期间火药味浓郁,火星十足,一触即发。 曹琳曦心情恶劣地把桌上的文件一收,提起包就出了办公室,她才懒得理那俩个无聊的男人。 一个个真的是吃饱了,喝足了,工作场合都要来闹上一闹才称心如意。 曹琳曦如果工作都要为感情的事闹来闹去,早八百年她就给饿死了! ……她可以因为感情的事闹得几乎破产,可不想因为感情的事影响手上的工作。 曹琳曦按到电梯时,林凡大步跟在了她的身后,迅速的说了句:“对不起。” 曹琳曦不可能跟林凡真发什么脾气,尤其是对一直与她相依为命的他,所以回头缓和了神色说:“亲爱的助理先生,你就在家里帮我收集文件就可以了,外面有些事还要你去跑,没有紧要的事,你就别两边跑了。” 林凡尽管还是冷着一张冰块脸,但是点了头,没有跟随曹琳曦进电梯。 闻亦铭从林凡身后闪身跟着曹琳曦一起进了电梯,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曹琳曦。 曹琳曦看向他,认真的说:“我既然接了你的工作,肯定是要做好才ok的,对我来说公事就是公事,工作时间里,如果你能不来打扰我,我感恩不尽,其它时间,你要怎么玩,我都奉陪到底。” 略带警告的话音落下,她不再理闻亦铭,也不等他多说什么,便撇过了头,皱着秀眉,面无表情的看着电梯楼层按纽。 闻亦铭这次是真不知道吃错了哪门子的药……向来公私分明得很是清楚的他,就算一开始是没打什么好主意,但既然请了她来,那就应该让她在工作的时间内,好好干她的事情。 曹琳曦难掩厌烦的心理,内心因曾经喜欢过闻亦铭的那些心理,还依稀存在的好感大大的降低了不少,连带的,连去想闻亦铭的优点的心情也没有了。 她现在能切身体会到的,全是闻亦铭的缺点,还是放大版的那种。 人要是不喜欢一个人了,那人轻易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会让你觉得无比厌烦。 ……曹琳曦突然觉得闻亦铭原来也不过如此,现在这个在旁人眼中权势相貌皆上乘的男人,此刻对她来说,还不如街边随便见到的一个气质尚佳的男人来得让她心动。 第一百零七章 三人行,必有奸情(求收藏) 坐在闻亦铭的车上时,曹琳曦才想起刚刚林凡怒气冲天的跑过来通知她的消息。 她意有所指的调侃了一句,“闻亦铭,我忽然很期待今天晚上的晚餐了。” 第一次,曹琳曦对于周诗琪的出现,心里怀着一丝激动的心情,这是她的恩人啊。 闻亦铭和周诗琪赶紧和好吧,这样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当炮灰委实不是她的梦想。 闻亦铭若无其事的回应她:“晚餐的菜单上有你喜欢吃的菜品?” 所有的轰轰烈烈,出人意料之外的事,在闻亦铭身上都能用淡定从容,古井不波来诠释。 曹琳曦猫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随即才侧头看着一旁处理公务的男人嘲讽一笑,说:“有你喜欢的……不,或者说是你深爱的。” 闻亦铭从平板电脑中抬起头来,宠.溺的看向曹琳曦,轻轻一叹,语气缱绻又温柔的说:“曹琳曦,好好说话。” 曹琳曦对如此反复无常的闻亦铭并无好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没有理由,讨厌一个人亦更说不出理由。 她恢复了冷冷清清的表情,目视车前方,不再开口。 回到闻宅,果然在餐桌上见到了依然美得惊心动魄,楚楚动人的周诗琪小姐。 她微勾朱唇,浅笑嫣然的与闻亦铭彼此拥抱贴面亲吻,动作温和,不过份亲腻,平静从容,落落大方。 曹琳曦见到此情此景,只是淡淡的抿了抿嘴角,拉开餐桌,独自落了坐。 她旁若无人的拿着餐蝶上的毛巾,仔细的擦着纤瘦见骨的手指。 当曹琳曦有条不紊的做完这一切后,她也仅是用眼神扫了不远处的两人一眼,随后便面容淡淡地坐在位置上,等着他们也落了座,先拿起了筷子,她也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她是硬生生的被‘请’来的客人,吃饱是她的权利,更何况她现在确实已经饿到不行了。 倒是餐桌对面的周诗琪看到她,清浅的笑了笑,气质高雅的脸上一片温和的淡然,“曹小姐……” “周小姐……”曹琳曦也礼貌地回叫了一声。 既然有人都大方的先开了口,闻亦铭也在场,曹琳曦就干脆的说:“你与闻亦铭先生现在还是恋爱关系吗?我对做第三者没兴趣……你知道的,闻亦铭先生让我睡在他的房间……” “闻亦铭先生”四个字她说得极其讽刺,说完了,她还特意加了一句:“对三人行我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曹琳曦说得心怀坦荡,周诗琪淡淡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温柔的说:“我出国之前,闻亦铭哥虽然没与我清楚的说明,但我想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说这段话时,一脸云淡风轻的看向闻亦铭,没有难受,亦没有其它别的情绪,但高傲的表情里带着一点没有感情的漠然。 那是一种比受了伤还受伤害的姿态,曹琳曦看得心里发堵,她不自觉的蹙起了秀眉,没什么期待,但还是看向了闻亦铭。 第一百零八章 感情的戏,她没有演技(求收藏) 然后,她便看到闻亦铭表情淡淡的说:“诗琪,先吃饭吧……” 周诗琪回了闻亦铭上个浅浅的微笑,低头为他夹了一块风沙排骨。 话音刚落下片刻,闻亦铭又对着曹琳曦轻皱了下眉,说:“先吃饭,我既然带了你回来,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你大可不必用这种口气说话。” 闻亦铭无奈的口吻,是在表达她与周诗琪在争夺他吗? 这两人特么有病吧! 曹琳曦一脸懵逼的看着闻亦铭,又看了看泰然自若的周诗琪,她直觉得胃疼,头晕,眼抽筋…… 这两人是在她面前角逐影帝,视后吗? 曹琳曦这次算是终于看明白了,她与这群连生活都像是在演戏,缺乏真情实感的人是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里的…… 如果以前的那些理解与忍让是因为爱的话,那现在的境况曹琳曦只能感觉到诡异,尤如同时吃下了一只苍蝇与一颗炸弹,恶心又觉得异常危险。 她与闻亦铭什么关系都没有的现在,却住进了以前她轻易不能往来的闻家老宅里。 闻家主子的卧室里……如果周诗琪恨她,曹琳曦倒是觉得可以理解。 周诗琪是怎么忍受得了闻亦铭这样的人的? 连她这般痴迷过闻亦铭的人都受不了。 曹琳曦不想与他们同呆在一个空间里,两看相厌。 这样的她,既纠结了别人,又恶心了自己。曹琳曦独自起身上了楼,眼不见,心则不烦,她自嘲的想道。 从公司拿回来的一大堆资料文件,还等着她晚上加班处理呢,她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他们这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小姐去伤春悲秋,谈论春花秋月。 她只是一个需要每天为生计奔波的平凡人。 曹琳曦正在卧室绞尽脑汁的计算着一组怎么都不对的数据,正头疼欲裂时,房间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 她进房间时已经把门反锁了,没想到这样他也能若无其事的开门进来。 闻亦铭要上chuang时,曹琳曦是再也忍受不了他了,她突然从chuang上爬了起来,快速抓收起起铺满一chuang的文件,出了门。 “去哪?” “客厅,阳台,哪都行……”只要不与你躺在一起,那里都是天堂,曹琳曦厌弃的想道。 她连人都没回头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曹琳曦满眼懊丧地拖着洁白的拖鞋,睡袍因她的大步急走而在身后张扬肆意的飘荡着。 远远看上去,她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要去奔赴斗牛场战斗一般…… 周诗琪离得远远地就看见曹琳曦向这边走了过来,再走近,然后就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再旁若无人的完美错过…… 她们错开了几步之遥,曹琳曦却忽然回过了头,很是认真地对周诗琪说:“我是真的对他不感兴趣了,如果你有,能不能把他给要回去,然后好好找一根牢固点的绳子,栓住了?” 周诗琪心里怀着对曹琳曦的波涛汹涌,一瞬间化为了唇边的失笑。 第一百零九章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求收藏) 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一个人。 你就放她离开,无论什么理由,无论多久。 如果她不回来,你依然会时常想起她,一如她从未走远,就代表你是真的爱她; 如果你爱上了没有她的生活,那就代表你爱的其实是你自己。 …………………… 周诗琪略带着一点倦意的眼,淡淡的看着曹琳曦,清浅一笑,说:“我把握住时机,试图栓了一次,以为栓得紧得不能再紧了,但只是一个朝夕之间,他回过头的一个想法就全部消尽殆毁……我建造的所有防线,刹那间全军覆灭……” 曹琳曦听得沉默了下来,周诗琪却是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说了实话,也沉默了下来。 他们目光平和的对视着。 第一次,没有战火硝烟充斥在他们周围的互相对视着,最后,曹琳曦叹了口气,说:“我依然不喜欢你,你做的那些事,我也没办法觉得你是一个还可以深交的人,不过,你是真的很适合闻亦铭……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才能长久。” 曹琳曦淡漠的摇了下头,不再看周诗琪,又走路带风地往楼顶上的天台走去了。 以前在爱情的迷途里看不明白,现在回首再细细一思量,人跟人在一起,热情终究是不可靠的,日子久了,总是会淡,会随着年华而消逝不见的。 她与周诗琪,早就分化成了闻亦铭这种人身边的两个极端。 ……而她曹琳曦,只会是离闻亦铭越来越远的那一端。 因为她亦不可能为了闻亦铭有过多的忍让了,没了爱,也就失了那份包容所有的胸怀。 她的爱情亦是弥足珍贵的,是用来换取另一份爱情的。 她从来都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女人,再看得开,想得远,也还是图一份能对应相安,倚靠长久的感情。 如果最终得不到平等,就算闻亦铭没有先喊停手,他们走到半途也是会支撑不下去的。 天很长,地经历得也很久,可惜人,熬不过天,亦经不过地。 所以天长地久,只能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她终究不是周诗琪,可以任由闻亦铭总是爱那么多的人,还是能守在原地,等着他终有一天的回头。 曹琳曦在天台上看了几份资料,闻亦铭也上来了。 “闻亦铭,让我静一静都不行吗?你什么时候需要如此逼迫于人了?”曹琳曦停下了欲翻动纸张的手,抬起秀眉,看向站在她不远处的闻亦铭。 天台深黑色皮椅沙发上靠坐着的女人在浅黄的灯光下美得俞加的惊人、夺目。 闻亦铭站在那个刚刚只看一眼就突然觉得莫名惊心动魄的角度里,刹那间,他觉得天地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他想,其实喜欢上曹琳曦是一件太过于简单的事情……要是更喜欢她一点,也是非常容易的事。 怎么之前,他就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呢?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是不是来得晚了一点? 不过,就算晚来了一点,也好过没来……闻亦铭把所有的心有余悸化为了一声听不到的唇边轻叹。 深沉的男人走到曹琳曦身边坐下,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请求着:“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第一百一十章 可是,你喜欢我(求收藏) “可是…………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了。” 闻亦铭说得真切,曹琳曦也回答得非常诚恳。 曹琳曦记得她爱上闻亦铭的那一年是如何在情爱中深陷沉沦,但现在早已迷恋散尽,心如死灰。 现实有时格外恐怖,它把犹疑不定的那些温存画面用最赤骨残忍的方式拔开,让人觑知隐藏在美好假象下的骇人真相。 它让曹琳曦彻底的明白了,如果一开始就没得到对等的爱情,那么就永远不会有公平的一天。 ……在爱情的归途里,她与闻亦铭永远都走不到同一条路上。 不去计较任何得失的爱恋是最真、最赤诚的,但它亦是有保质期限的,没有谁会拥有无穷无尽的爱,供她无尽的挥洒自如,为所欲为。 如果长时间的无望付出、苦苦等待,依然无法打动一个人的心,……那看似美好的爱恋便会走向无疾而终,最终以悲剧收场。 曹琳曦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得出了这一番珠玑之感悟。 人,总是聪明得太晚,老得太快。 “你以前多喜欢周小姐……”曹琳曦侧头想了想,怎么说,才能让这段话听起来不像抱怨,亦或者说嘲讽。 “喜欢到可以轻易放弃了我……我不是跟你计较你与我离婚这件事情,而是,你都这么喜欢她,转眼间却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放弃,等到以后,再遇上一个让你突然觉得心动的女人,那么,我就算再喜欢你一次又能如何?结果并不会变得比现在好,你真的以为我是一个可以让你不断的放弃还可以不断喜欢你的人吗?” 曹琳曦异常平静的看着闻亦铭,随即浅笑安然的继续道:“我不是,闻亦铭,但周小姐是。” 她说得条理清晰,优美的侧脸上也是一片释然的从容。 “我的爱情很私我化,不过就是把最好的给我的爱人,也希望得到他的尊重与喜爱,我以前以为与你也会走到那么一天的……但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了,亦或者说是我想得太多了,你比我想得更加薄情,更加不适合我。” 闻亦铭淡定从容的回视着曹琳曦,说:“可是,你喜欢我。” “呵呵……闻先生,是喜欢过……”曹琳曦忽然很庆幸,她居然可以毫不迟疑的说出这几个字了。 闻亦铭没有为那个加重语气的“过”字而辩驳,他吁了口气,慵懒的躺在曹琳曦身边,声音缱绻温和的说:“或许我确实像你所说的那样吧……” 俊逸不凡的男人偏过头,神情依旧淡然,“那么,我就是你所说的那种面对心动的人可以不断伤人的混蛋……既然你知道,就更应该明白,我不会放弃任何让我觉得美好的东西……” 闻亦铭微触了下在嘴边的曹琳曦的耳朵,没有亲吻,只是很温存地,毫无邪念地磨蹭了两下,接着说:“我从来不会浪费时光,我所碰到的,所有让我感觉到美好的一切,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得到,你真的想要跟我这样纠结,挣扎下去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求收藏) 曹琳曦不悦地退开身,偏过头冷冷的回视着闻亦铭,轻咬牙关,口齿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说:“闻亦铭,不是有权有势你就可以得到所有的一切,有些东西,别人不愿意给,你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 “是吗?” 闻亦铭挑眉,轻笑了一声,很是嘲讽的说:“可你是我想得到,你就摆脱不了我的……曹琳曦,如果我想抓住你,我不说放手,你就一辈子也逃不了。” 曹琳曦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上手边的文件就直下往楼下走去,不想再与闻亦铭呆在一起,那怕是一分钟! 她果然还是低估了闻亦铭不要脸的程度,连威胁和恐吓都用上了,她是应该感到荣幸吗? 因为据曹琳曦所知,闻亦铭渣是渣了一点,但还是渣得有底线的,比如……他从来不强迫女人! 而闻亦铭则闲适的躺向她刚刚躺过的位置,唇角勾起一个懒懒的笑意…… 身下的沙发上还残余着曹琳曦躺过的温度,让他觉得格外温暖。 可能真的是拥有的太多了吧,他经历了各式各样的人来人往,最久的那个人其实在时光中证明了她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个。 只是闻亦铭习惯性的把想过的那种适意的生活认定在了从小喜爱的周诗琪身上,从未想过,那种情绪其实没有放到对的位置上。 这一瞬,闻亦铭的内心非常安稳、平和,他确定自己是真的想安定下来了,把心存放在一个让他觉得舒适的人身上。 ……那个人,很显然,现在可不想接受了。 “这可真是个问题。”闻亦铭喃语了一句,又扬起薄唇,笑了起来。 他异常好笑地看着楼梯口的位置,觉得感情的事还真的是挺麻烦的。 曹琳曦在二楼的右角那边的露天阳台上见到了坐在缕空雕花椅上假寐的周诗琪。 那气质清淡、出尘不染,穿着简单的白色丝质连衣裙的优雅女人在这时更是显出了十分美好的姿态。 她天生的高贵冷艳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周诗琪缓缓睁开眼,看见了不远处的曹琳曦,她淡淡的笑了笑。 曹琳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她眼神直直地看着周诗琪,说:“我从来不觉得你天真,也不觉得你软弱,我只是很真诚的想问,你什麽时候把他领回去?我的耐性一向不是很好,无法陪一个我已经不再感兴趣的男人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你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吗?如果有,不必客气,我一定竭尽全力。” 周诗琪面色无波的静静的看着曹琳曦,嘴边的淡淡笑意隐了去。 她看着楼下的路灯好几秒,然后才冷冷的说,“曹琳曦,或许,我比你讨厌我还要讨厌你……” 曹琳曦听了,微微皱起了秀眉,她从周诗琪的眼神里直接看到了她对自己的厌恶,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曹琳曦,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周诗琪平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她现在不仅仅是在后悔,心里更是咬牙切齿的恨! 第一百零一十二章 曹琳曦,你凭什么?(求收藏) 曹琳曦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前行的脚步,这是她能给周诗琪最大的尊重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善良的圣母玛利亚,别人扇了她左脸,她还强笑着把右脸也伸过去的人。 “我后悔一开始就没有让你消失在他的世界……你走得离他太近了,近得可以在我跟他住的房子里对我说出这番话,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吗?”一向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千金大小姐,居然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抢了男人! 让周诗琪更不能接受的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还口口声声的说要把原本属于她的男人让给她! 曹琳曦,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和我说话? 顶了两天闻太太的名头,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真的闻太太了? 周诗琪一向清冷的眼,此时粹着狠毒的光芒,直直的射向曹琳曦的脊椎骨,如果眼神能够直接将人凌迟处死。 曹琳曦早已身首异处。 她平静的听完,抬脚离开了,她想,周诗琪越是憎厌她越好,这样,自己能离开的速度就会加快很多。 ……她知道嫉妒的嘴脸和魅力,它能引诱着人去做一些,平时绝无可能会做得出来的事。 而曹琳曦,从来不曾小看过周诗琪…… 她在闻亦铭这种人的身边耳儒目染,言传身教了这么些年,周诗琪总会有一些她还没有见识过的手段。 而这次,她不打算躲闪,而是选择直面迎上。 第二天就是名震四方的朝老爷子的寿辰。 朝老爷子的大寿,闻亦铭肯定是要提前一天去朝宅的。 朝老爷子是他的小外公,也就是闻亦铭外公的弟弟,虽然不是直系亲属,但要比别的人多上了那么一层关系。 尤其是闻家的老爷子还在上头那里坐镇着,朝老爷子更是想着他过去衬衬场面。 闻亦铭自然是不想拒绝,朝老爷子的儿子,他那几个表哥平时也是相当能干的人,办事利索,也帮他省了不少事。 老人家让他过去陪着一干人等应酬的想法他亦不能拒绝,顺带也要带上了老人家要见的周诗琪。 “朝老太爷最近还犯咳嗽吗?” 大表哥朝明净来闻宅请他们时,周诗琪在一旁颇为关心地问。 之前她轻声吩咐柯南郁端上来的咖啡要如何的泡法,让好喝咖啡这一口的朝明净很是受用,如果闻家的表弟这次是下定决心好好过日子了,那这一位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禁赞同他父亲的想法,诗琪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品性与外貌配上闻表弟实属是绰绰有余的。 知书达礼,品性纯良,端庄娴熟,气质高雅………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人都与朝明净的看法一样。 对周诗琪是颇为赞赏的,成为闻家的当家主母也是迟早的事情。 朝明净亲和的笑着回答周诗琪,说:“好多了,你给送过来的偏方真管用,喝了几天就歇停了好多,老人家还想着这次你回来了,就多住上一阵子,他说澳大利亚其实也没那麽的好,住家里还是要方便一些。” 周诗琪眼角微微弯起,勾唇浅浅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倒是一直沉默的闻亦铭微微低眸,看了一眼手表。 曹琳曦还没下来,他向朝明净略微点了下头,起身去楼上找人去了。 第一百零一十三章 传说中的稀罕人物(求收藏) 曹琳曦还没下来,他向朝明净略微点了下头,起身去楼上找人去了。 闻亦铭的身影一在楼梯口消失,朝明净便似笑非笑地对着周诗琪说:“什么大人物?还得他亲自上去请?” 即便是对一直青睐有加的周诗琪,朝明净也没有见过闻表弟如此殷切的一面,他非常好奇,一会从楼上下来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稀罕人物? 面子比他家老爷子也不逞多让。 曹琳曦正懒懒散散的在房间里和林凡煲电话粥,连睡衣都没换。 林凡很惊奇,一大早的,老板居然有时间和他闲聊,他冷冷的问:“你要回来了?” 曹琳曦一手翻文件,一手举着手机,浅浅一笑,说,“呵呵……我倒是想。” “你把昨天送到我办公室的文件再发一份电子版的过来,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曹琳曦都没敢说,她是去不了公司,她怕刚说完,她家助理先生就拿着一把菜刀杀过来了。 林凡把灶上的火关了,走到书房把电脑打开,嘴里也没停下,淡淡的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们晚点再聊这个问题吧,我得加紧赶一赶工作进度了。” 曹琳曦觉得再聊下去迟早得往雷区踩上一脚,出于对大家的安全考虑,她尽早的收了电话。 自打知道闻亦铭不开车送她去公司,也不打算让她亲自开车去公司之后,她就干脆把报表摊在书桌上,以殊死博斗的状态和工作杠上了。 还好前几天的几箱子参考文件让她挑了一大部份比较难搞的,放在了随身携带的背包里,要不,被人困住了不说,连工作都不能及时完成,简直就是让再能容忍的人也想发飙了。 闻亦铭进来时,曹琳曦正盘腿坐在地上拿电脑编制她的报表档案,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她也没抬头。 “回来再做,我又没逼你。”闻亦铭有些不悦。 不自觉的,闻亦铭又用上了从前对曹琳曦的态度,“收拾一下,赶快下来。” “我说过了,我不想去。”曹琳曦不得不抬头,面无表情的重申了一次。 “去吧,回来再做,”闻亦铭在她身边蹲下,淡淡地说,“你不是还没见过我家老爷子吗?他明天到朝老爷子家吃寿酒,可以去认识一下。” 那位在上面高居其位的闻家老爷子? 这次,她可是真的不想见…… 曹琳曦对那位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大人物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淡漠的摇了摇头,懒得再跟闻亦铭废话,低下头继续她手头上的工作。 走不进的世界就不要硬挤了。 勉为其难的挤进去,也只是难为了别人,作贱了自己,何必呢? 曹琳曦翻动文件的手指紧了紧,随即勾唇一笑。 “铭哥哥……” 有人走到了房间门口,是周诗琪,她叫了一声闻亦铭之后,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一脸柔和地看向了埋头工作的曹琳曦。 “一起去吧,曹琳曦,朝老太爷刚刚打电话过来催了,别让寿星老人家久等了。” 第一百零一十四章 准备跑路(求收藏) 曹琳曦抬起头看了看周诗琪,秀丽的眉微微一蹙,抿了下唇角,还是淡淡的拒绝,说:“抱歉,我与朝老太爷没有什么交情,就不过去了。” 周诗琪微扬了下眉,没有再说什么,她朝闻亦铭露出了一个清淡的笑容,转身下楼了。 闻亦铭站了起来,抬手揉了下额头,最后再问了一次,“你真的不去?” 曹琳曦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异常认真的点头。 曹琳曦抬眸看了闻亦铭一眼,是因为她很诧异,这个男人也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时候,真是难得。 当然……也仅此而已。 闻亦铭不再说话,转身走到了门边,他还是回了头,问:“曹琳曦,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了?” 曹琳曦头也没回的冷声回答,“一点也不。” 她的干脆让闻亦铭失笑了一下,转身毫不迟疑的离开。 只是下楼后,他的脸色过于阴鹜,连朝明净也闭上了嘴,不敢去招惹他。 整个闻宅,管事的一行人全走了,就连柯南郁也跟着去帮忙了。 曹琳曦一直忙到下午,闻亦铭从朝宅给她打来电话。 她平铺直叙的问电话那一端的闻亦铭:“我可以回去一趟吗?” “嗯,好,你晚上就在你公寓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我爸要见你。”闻亦铭淡淡说着。 等了良久,曹琳曦在电话这一边说:“可以不去吗?” 闻亦铭慢悠悠地说,“曹琳曦,我不得不抱歉这次要拉着你一直往前走了,你知道的,我不是很喜欢勉强谁的人……如果我会勉强,那就说明我想拉着她走得更远,你何不先学着习惯一下?假如你真的不再那么爱我了的话……” 曹琳曦一手举着电话,紧皱着眉头,突然觉得这一团乱麻的现在,好像说抽刀往下再用力地砍,闻亦铭也不会当回事。 自己与他,周诗琪与他,曹琳曦从来都弄不清楚闻亦铭到底要的是什么?现在也一样。 闻亦铭总是有办法把他们放在奇怪的位置上,而这,却是自己现在最不喜欢的…… 曹琳曦想回去一趟,是因为林凡说把他们去美国的机票订好了。 放下手机,曹琳曦起身,倚靠在偌大的窗棂前,看着落地窗外茫茫夜色。 自从她离婚以后,她的人生好像就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里。 一个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找不到出口的死胡同。 “吱……吱……”手机的大理石的地板上振动着旋转,一边发出刺耳的声音。 曹琳曦躬身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内容。 林凡:我到了,你出来吧。 曹琳曦突然生出一种自己是蹲在监狱里,今天是出去放风的日子的错觉。 回到久违的公寓,曹琳曦唏嘘不已,果然还是自己的家好。 “收拾东西吧,到时候直接去机场就可以了。”林凡对于老板的感慨视若无睹。 对于他来说,离开才是解决眼下这一切困境的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他没有放手之前,我们是走不成的。”曹琳曦坐在自己亲自挑选的沙发上,有些无奈。 第一百零一十五章 闻亦铭,你咋不上天呢?(求收藏) 多年后的一个午后。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曹琳曦与闻亦铭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喝着下午茶。 曹琳曦眯着眼,看着依然俊逸不风的老男人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看一本厚厚的图册。 什么时候,闻亦铭开始喜欢看杂书了。 曹琳曦疑惑不解的扫了一眼书名:《伏凤十八式》…… 还伏凤,还十八式! 曹琳曦忍着不停抽搐的嘴角,冷冷的问,“闻亦铭,你咋不上天呢?” 他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妖.孽十足看了曹琳曦一眼,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爱上了一个凡人。” ……………… “先准备好……”林凡红色唇瓣微微抿起,抿成了固执的弧度。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林凡也不得不认清事实,在有权有钱有势力的闻亦铭面前,他们是没有人权可言的! “好吧。”曹琳曦摇了摇头,跟林凡谈起了公事。 她有时候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闻亦铭过于软弱了,以至于闻亦铭总是能轻易拿捏住她,连离婚了都依然如是。 这真是一个让人倦怠的境况…… 周诗琪深夜去机场与闻亦铭一起接了闻老爷子回闻宅。 早上一起喝早茶时,周诗琪脸色有些苍白,但举手投足间还是带着一股清雅的书香气,与闻老爷子谈起目前的一些有关于闻亦铭公司产业的一些趋势更是显得游刃有余,话语间有着她自己独特的见解。 “等有了孩子,他的事我就全部放手了,每天抱抱孙子就好,你们的事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闻老爷子难得的温和一次。 这算是闻老爷子对于自己儿子离婚后,第一次的和颜悦色,毕竟这个儿媳妇是他认可的。 随即闻老爷子回头对着虎父无犬子的闻亦铭说:“看是要马上定婚,还是干脆就直接挑个好日子,把婚礼给办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老爷子难得慷慨,闻亦铭却只是面容淡淡的笑了笑。 侧身接过管家手里的紫纱茶壶,帮他的茶杯续了杯,语气随意地说:“爸,我自有分寸……” 一旁浅笑得体的周诗琪,这时候的脸更是尤如瞬间抽空了全身的血一般,煞白得有些惊人。 闻亦铭早上过去接曹琳曦时,她还在美容睡。 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林凡是断然不想放人进来的,但闻亦铭只是笑笑,在他关上门后又继续按响了门铃,耐性显得前所未见的好。 曹琳曦被反复响起的门铃声吵醒了,出了卧室,她一看到林凡像是踩到了狗屎一般的恶心表情,就知道是谁来了。 曹琳曦烦燥的伸手抓了一把呈喀斯特地貌的头发,叹了口气,去开门。 “刚醒?”门一打开,闻亦铭挑了挑眉,看着漫游飒飒的她问。 “进来吧……”曹琳曦都懒得多看他一眼,赤着脚丫往屋里走,边走边说,“等我一下。” 形象什么的,在闻亦铭面前她是不打算要了,爱咋地咋地。 闻亦铭没有跟过去,只是看着曹琳曦除了一条短小精干的情.趣睡裙,再没其它布裹身的惹.火身材。 他淡淡的回头对林凡说:“她平时都这样?” 看着闻亦铭,林凡嘲讽地挑起嘴角,“她只爱过一个人渣,对其他人没兴趣,您担心个什么劲?” 第一百零一十六章 正式介绍(求收藏) 除了相爱,爱和被爱都是悲哀的。 爱,却求而不得。 一个人上演着关于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被爱,却无关风月。 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无休止的纠缠不休,除了负担和累赘,再无他想。 ……………… 曹琳曦换了一身简单的米色及踝长裙,连配饰也懒得戴,休闲有余正式不足,很容易给人随意、轻浮的感觉。 林凡看着老板从房间走出来,眉头微挑,虽然不知道他老板为何要穿得如此不伦不类。 但他一想到老板是要和闻亦铭那个渣男一起出去…… 老板穿什么都是对的,反正丢的又不是他和老板的脸。 闻亦铭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此并没有说什么。 他们在车上,一路除了闻亦铭问曹琳曦‘是否要吃早餐’这句话外,车厢里就一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无限的静默。 司机在前头镇定自若地开着车,连个多余的眼神也不敢往后视镜里瞥。 新换的司机存在感极低,曹琳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便一直望着窗外的车流如织。 曹琳曦不知道闻亦铭带她去朝老爷子的寿诞到底是想证明什么? 他是想给她曾经被冷落的日子找补,亦或者说是为了给周诗琪难堪? 无论是何种原由,曹琳曦都不会觉得,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今天会是一个愉快的一天。 车子停在一个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建筑前。 下车后,闻亦铭躬身为曹琳曦整理了一下裙摆,对着她用不紧不慢的语速淡淡地说:“带你来是因为这是最近有关于我的最正式介绍你身份的场合,你不要想得难堪,大家的接受能力没有你想得那么差。” 曹琳曦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温热的气息拍在她的发顶,一副少有的认真表情。 她没有吭声,只是闻亦铭在牵起她的手大步往里走时,她用力的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之后,也就随他去了。 他的决定总是那么独断专行,唯吾独尊。 她的感受好像也确实与他无关…… 大多的不开心,不幸福都源于三个字:想太多。 一如曾经那个傻傻的自己。 朝老爷子在n城的身份地位,就尤如n城是一个江湖大帮派,而朝老爷子就是帮派里的长老一样。 尽管年老后慢慢不再涉足外面的事情,但许多人还是会让他出面解决一些个人恩怨问题,再有身份的人也会卖他三分薄面。 毕竟闻朝两家正是大权在握之时,谁又想与之为敌? 于是,这次朝老爷子的寿宴,能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曹琳曦一直被闻亦铭牢牢牵着手进屋,一路见到这些人,她亦不能有什么脸色,毕竟她还得继续在这个圈子里讨饭吃。 谁知道,下一次他们会在什么场合相遇,这样的敌人,她也多不起。 于是曹琳曦强行让自己唇边挂上一个称得上是十分得体的笑容,显得她与闻亦铭情投意合一般。 第一百零一十七章 真的,一切都还好(求收藏) 只是到了内屋,见到闻老爷子的第一面,那个一身威仪形色的老人看向她时,曹琳曦当即就定在原地,全身都感觉到了非常的不舒服。 那种仿若见到一只偻蚁,蝇蛆般不屑一顾、看之恶心的眼神,让曹琳曦心里仅存的一丝暖意,瞬间荡然无存、灰飞烟灭。 还好,她已经放弃了。 ……真的,一切都还好…… 倒是身旁的闻亦铭依然无动于衷的牵着曹琳曦的纤手,径直的往前走了几步,在最近的距离里停下脚步。 他对着他父亲笑着说:“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曹琳曦,就是前面那个跟了我六年的人。” 在这种场合说前妻二字,闻亦铭怕曹琳曦会挣开他的手,直接离开。 话音刚落,闻亦铭淡定地回过头对曹琳曦说:“叫伯父吧。” 叫伯父! 她应该叫爸的时候,这位闻老先生都不曾稀罕,怎会喜欢听她叫上一声伯父。 曹琳曦站在一旁,静默不语,唇角挂着冷冷的苦笑。 闻老爷子挑起了眉,旁边的朝老爷子却是皱了眉,但两人的不悦不用多余的话语都能感觉出来。 ……曹琳曦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略微弯了一下腰,尽了她这个外人应尽的礼数。 “闻老先生……”她叫得不卑不亢,叫完也向朝老爷子略微了一下腰。 “朝老,生日快乐,祝您寿比南山。”说完,她从容不迫的直起了腰,退了一小步,站到闻亦铭的身边。 一微高一微矮的两个同样长相出色的男女站在一起,眉宇间的气度倒没有一点差池。 至少看上去……非常般配。 “曹琳曦?”朝老爷子率先开了口,叫著曹琳曦的名字,眼却是看向了周诗琪站着的方向。 “这就是那个先前不要了的小职员?你这气量倒是好,不闹也不说话的,这都跟古时候的姨太太一样了,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朝老爷子明着骂周诗琪管不住闻亦铭,又收拾不了这个登堂入室的小三……实则把曹琳曦贬了个十足十。 一名不文的小职员也想混入上流社会…… 离婚都不愿说了,直接说她是闻亦铭玩腻了,不要了的…… 正室站在这里,你一个过气的玩具还敢厚着脸皮来这里…… 朝老爷子的话可谓字字珠玑,句句戳心。 曹琳曦静静的站在当场,全当作没有听到这番话。 这些年的阅历早就让她明白不能以卵击石,她没有这个实力亦没那个能力,只好在受辱的时候,当作什么也没听见,让脑袋处于一片空白。 闻亦铭看着曹琳曦的反应笑了,对着他小外公说:“朝老,是我混帐,您就别拿小辈的事费心了……” 朝老爷子听了闻亦铭的话,瞬时把手中的茶杯微重力地摔在了桌子上。 他怒气冲冲的对着闻老爷子说:“建国,你听听,他这几年可是越大越把私事弄得一踏糊涂,你可真得管管他不可了。” 第一百零一十八章 情爱噬人疼(求收藏) 人这一生,总是要犯一些明知愚蠢却还是要执意为之的错误。 周诗琪在许多年后的某个清晨,当她回想起当初的那段……时光,她还是不得不把头高高的仰起,不让眸间氤氲的眼泪掉下来。 情爱噬人的疼,从来都是最狠毒的,最直指人心的。 朝老爷子动了气,闻亦铭依然站在一旁从容不迫、不动声色。 闻老爷子也亦然,他淡淡的开口,说:“孩子的事,向来都是他自己处理的,这次也就由着他去吧。”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作为父亲的闻老爷子自然是心知肚明。 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大多时候,闻老爷子对闻亦铭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闻老爷子都开口为闻亦铭斡旋了,朝老爷子自然是不好再出言反驳的。 不管闻老爷子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他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相当具有份量的。 朝老爷子只得仗着长辈的面子,瞪着闻亦铭轻哼一声,以示不满他今天的所做所为。 在一旁见机行事的儿子——朝明净,赶紧装模作样的招呼了一声自己的父亲,然后大步上前扶着自家的老爷子出了私厅的门,招呼外面的客人去了。 等朝老爷子走了,闻老爷子才对闻亦铭轻描淡写地说:“处理好,这种事不要弄上台面。” 言下之意便是:曹琳曦这个下堂妻是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 私底下你要怎么玩我不管你,但是如果你把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摆上了台面,闹得人尽皆知,那时,你就别怪我插手了! 闻老爷子话音落下也起了身,亲和的拍了拍旁边周诗琪的肩,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周诗琪只来得及给闻老爷子一个苍白的笑容。 然后……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静默地看着闻老爷子带着他的一行人也相继走了出去。 等小厅里只余剩下他们三人时,周诗琪又勾唇缓缓笑了笑。 只是她的笑,太过勉强,嘴角的笑意明显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她自己也像是意会到了这个事实,随即也就止住了牵强附会的笑意,明明一脸的平静,却是再凄然不过。 曹琳曦看着身旁第一次表现出有一点无所适从的周诗琪,她默默的轻叹了口气,闭了闭眼,虽然想要求离去,但突然之间,她连一句简单的话都不想与闻亦铭说了。 心像是含羞草一般紧紧闭合,不问世事。 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愣愣地看着脚下的地板。 曹琳曦从来都是一个积极生活的人,但最近受到的拘束,尤其是来自于前夫的拘束让她的困苦更是尤然深切,于是灰心的想法也不免时常偷偷冒出来。 现在她觉得比失去闻亦铭的那段时间还感觉到……累。 她累:闻亦铭放得轻易,自己爱得过深; 她累:放弃了必须抽丝剥茧断掉爱的念想; 现在却是累闻亦铭的纠缠不休,死死不放手…… 一个人的身体里到底能有多少感情? 闻亦铭还真的是什么都想要,逼得她连苦笑起来都显得格外的无能为力。 第一百一十九章 爱她吧,闻亦铭(求收藏) 我们都想让对方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却从不曾满足对方为你所做的一切。 就这样……我退你进……你退我进…… 长此以往,在相互踩踏的过程中伤了心。 激情,转瞬即逝。 可惜周诗琪没有安全感。 闻亦铭也没有心。 可能只有内心拥有真正的安全感,才能幸福吧。 …………………… 闻亦铭还真的是什么都想要,逼得她连苦笑起来都显得异常的无能为力。 “我去前厅看看。”周诗琪突然开口,打破了小厅里三个人的沉默。 她淡然得体的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总算是好了一点,尽管还是勉强得只需手指轻轻一挥就可以轻易全部抹去。 曹琳曦没有抬头,她只是听到闻亦铭微叹了口气之后说:“别去了,到楼上的房间里歇一会吧。” 她听到周诗琪有些脆弱的重复说着:“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房间里有脚步声响起,几步之后,又听到闻亦铭说:“诗琪,你永远是闻家的二小姐,说会照顾你,维护你一辈子是我会做到的事情,对此我的真心从未少过一分,你应该知道的吧?” 曹琳曦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闻亦铭。 她一直以为,闻亦铭与她离婚时的方式已经是最为伤人的了,哪想,此次…… 他是瞎子吗? 难道看不出来周诗琪爱他爱得连自尊与骄傲都岌岌可危了吗? 尽管对周诗琪的理解在曹琳曦的立场上来说显得过于荒谬、不可理喻。 但当曹琳曦看着周诗琪纤弱的身体在原地虚晃了一下,尔后唇边露出凄凉的笑容时,不知是同病相怜还是什么别的因素,她的心不可自制地疼痛了一下。 那种刺痛,就尤如有人拿着一根细长的针,精准的钆在了你的心中央,让你无可遁形。 “我知道,亦铭哥哥,我一直都知道。” 周诗琪面色惨然的说完,迅速的转身想要离去,只是脚步有些跄跄踉踉的,在空中虚晃了一个弧度,“砰”的一声脆响。 她生硬地以不可挽回之势倒在了冷硬的地板上。 两个人都下意识的跑了过去,蹲下身体的曹琳曦看着眼前昏了过去的周诗琪过于惨白的俏脸,白得应照着她那乌黑亮丽的长发都似乎成了灰白色。 她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而昏倒过去的女人。 曹琳曦因为前一秒还鲜活自如的人就这么在眼前轰然倒下而紧张的神经有些紊乱。 此时她的感观更是带着强烈的余悸…… 曹琳曦不自知的伸出纤瘦冰凉的手,用颤抖着的食指和大拇指紧拽着闻亦铭的衣角。 她抬起泪痕交错的脸,茫然的盯着一旁的男人,语无伦次的说:“爱她吧,闻亦铭,别再为难她了……你错过了我一次,但……别再错过她了,她……比我爱你。” 第一百二十章 百无一用是深情(求收藏) 百无一用是深情。 潭水深千尺的深情,不及她一个随意的回眸一笑。 奈何情深……缘浅。 终成空。 …………………… 闻亦铭紧敛了下眉头,不理会说话的曹琳曦。 这时有人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闻亦铭只是冷冷的说了声叫医生,随即抱起地上的周诗琪就往楼下走。 曹琳曦默默的退步,眼看着就要从另一个方向全身而退。 “曹琳曦,跟过来。”闻亦铭头也不回的向身后交代了一句。 曹琳曦对他的交代充耳不闻,当下更是转过身就要离开。 哪诚想,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给堵住了,瞬间……她变得进退两难。 曹琳曦不得不回头,看向闻亦铭所在的地方,那一刹那,走到楼梯转角处的闻亦铭回过了头,他们的眼神交汇,而闻亦铭面无表情。 没有原由的,曹琳曦茫然失措的心,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角点,思绪慢慢的回来了一些。 她在客房里有些焦虑不安的坐着,亦或者说是在等待着。 一时之间,曹琳曦不知道应该怎么想,对于现在的情况才是好的。 门口有保镖笔直的站着,明显是闻亦铭的人,她索性关上了门,就当眼不见,心则不烦,图个干净。 曹琳曦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谁,然后说点什么。 给林凡打,肯定是不行的,给顾西城打也不行……这两个人现在比她还厌恶闻亦铭,林凡更甚。 如果不是信任她,再三强调说她能解决,这个男人早就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去活动了。 出自林凡的大手笔,曹琳曦不用想也知道,场面会如何的简单粗.暴,不计后果……仅仅只是想想,她都觉得脑门开始嗡嗡作响。 给其他的朋友说就更不行了,总不能说她因被自己的前夫囚禁,快忧郁致死了吧? 过了大半个小时,会客厅的门从外面被推了开,闻亦铭走了进来。 “饿了吗?”闻亦铭依旧淡淡地说着,英俊从容,这样的男人无论换到何地都是吸引众人眼光的目标,但如今在曹琳曦眼里他无疑就是一个恶霸了。 还是一个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那一种! “还好。” 曹琳曦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还是很诚恳地再次说了一句:“闻亦铭,让我走吧。” 曹琳曦已经什么事都不想再计较了,连远离自己的故乡热土,远走他国,她都心甘情愿了。 只要能离开这趟浑水,现在让曹琳曦做什么,她都会认真的考虑,就算是解约都在所不惜。 人被逼急了,不愿意做的事,都统统会去做的。 “曹琳曦,曹琳曦……我怎么可能放开你。”闻亦铭磁性隽永的声音里只剩下无尽的缱绻与温柔。 他怎么可能舍得放开她,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与灵魂都如此依赖她的时候。 第一百二十一章 如果我不会爱,那你教我(求收藏) 直到有一天,你发现喜欢一个人变得越来越难了。 终于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却突然开始害怕了。 因为当你知道自己喜欢上他的时候,脑海里就已经想着跟他过一辈子了。 可事实上,你并不知道他的未来会不会有你的位置。 …………………… 闻亦铭走近,伸手拉住了曹琳曦纤细白希的手腕,喉间微叹了口气,“你是真的不爱我了?还是不敢?我不记得你会如此缺乏勇气……” “够了。”曹琳曦异常暴躁地阻止了闻亦铭继续说下去。 她垂在身体一侧的右手紧握成拳,指甲一点一点的嵌进肉里,星星点点的血顺着指缝蔓延开来。 曹琳曦试着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 她声音嘶哑,透着几分歇斯底里的说:“闻亦铭,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那怕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何置于把我带过来让我难堪?你要是真的有那么喜欢周诗琪,你又何必拿我来刺激她?闻亦铭,你特么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我坦白的告诉你吧,也就只有周诗琪能受得了你这种人,我跟你是完全的不适合,我要的是一个会为我喜怒哀乐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无论爱与不爱都只会带给我折磨甚过于一切的王八淡。” 曹琳曦声嘶力竭的吼完一通,顾不得看上一眼闻亦铭的反应,直接越过他,走向了门的方向,准备离开。 “曹琳曦。”身后,闻亦铭暴吼了一声,随即就是一片可怕的沉默。 曹琳曦搭在门把上的纤手紧紧的捏着门把手,过了好几秒,她还是紧咬了下牙关,抬脚,准备开门出去。 “如果我不会爱你,那你就教我。”闻亦铭从背后用力的抱住了曹琳曦纤细的腰肢,恨不能把她烙进自己的身体骨血里。 这样……她就不会无时无刻的想着离开他了。 闻亦铭倾尽他所有的温柔与好脾气轻轻的在曹琳曦耳边说:“告诉我,怎么为你喜怒哀乐,嗯?” 曹琳曦干涸的心生出一阵悲切,她的眼睛蓦地酸涩了起来,“闻亦铭,如果要教的,那就不是爱了。” “怎么会不是爱?我心甘情愿的让你教的,不是吗?”闻亦铭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紧得不能再紧,好像他一旦松开,她就会随风飘然而逝。 骄傲,狂妄,目空一切,唯吾独尊,肆意妄为,随心所欲……的闻亦铭有一天也会害怕失去…… 害怕求而不得…… 害怕失去所爱…… ……………… “如果你非得说我现在对你的感情不是爱,那么,一切就按照你的方式来。”闻亦铭说得淡然但坚决,那笃定的语气不允许人否决。 “是吗?”曹琳曦缩了缩喉咙,喉间因过度的窒息而上下剧烈地滑动了几下,心亦跟着骤停了两秒。 她是否可以妄想一下,闻亦铭会还她自由之身,那怕……只是暂时的。 “是。”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以爱之名(求收藏) 人心,一般不会死在大事上,而是那些一次一次的小失望。 最终成了致命伤。 ……………… 闻亦铭这一刻忽然觉得,只是这样抱着曹琳曦,他那颗躁动不安,不肯随意安歇的心也慢慢的舒缓了下来,变得份外的温顺、柔和。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也许,他真的可以守着一个人,一颗心,一壶清茶,闲看庭前的花开花落了。 闻亦铭低下头,下巴蹭着怀里的女人发顶,唇边溢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深入眼底。 “那何不,从你放了我,让我回家开始?”曹琳曦有些紧张,又轻轻的,用不抱任何希望地说着。 闻亦铭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他没有放开她,只是淡然的说:“曹琳曦,你只不过是想离开。” 对于曹琳曦晚来的反骨,闻亦铭并不在意。 曹琳曦垂下了眼眸,良久都没有说话,原本……她就不抱任何希望的,到头来,她还是失望了。 哪能不想走,爱过一场,疼过一场,陪她走到未来的那个人还是不会是他的…… 能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 他们亦没有什么好的在一起的理由,在曹琳曦知道他们真的不适合之后。 “曹琳曦,听我说,给我一次机会,也是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保证,这次决不伤你。”闻亦铭第一次对曹琳曦用上了保证与请求的语气。 可惜……一如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袄,他们都完美的错过了属于他们的季节。 她与闻亦铭,终究还是错过了…… 曹琳曦倍感疲倦的静静听着,唇边挂着大刺刺的苦笑,说:“你看,你哪里是爱我,你只是爱上了爱我的这种错觉……我这不是在教你怎么爱我了吗?” 她说得苦涩,秀丽的眉宇间带着不容隐匿的绝望,闻亦铭皱起了眉,他试着慢慢的松开了曹琳曦的腰。 等确定闻亦铭全部松开后,曹琳曦松了一大口气,她回过头,看着闻亦铭,眸底划过一缕惊异,好半晌,她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曹琳曦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真的能以爱之名,‘说服’闻亦铭这个独断专行的男人。 从他愿意放开她的那一秒开始,曹琳曦知道他们之间有一些东西已经变了。 只是……她选择忽视而已。 送她一路回去的车程中,司机很静默,曹琳曦很茫然。 她妄图等待着周诗琪的大施拳脚,以为能在此之间博得一线生机,哪诚想,闻亦铭忽然间说:让她教他,爱她…… 曹琳曦的心里充满着各种情绪,其中最多的就是慌张。 事情最后怎么会如此轻易收场? 曹琳曦自以为结束了的感情却还是在那一刻汹涌而出,差点把眼睛逼得酸涩到要流出一行热泪来。 明知不适合。 明知不可能。 明知应该当断则断。 明知他们重来一次,依然会以悲剧收场。 明知…… 但在那一刻,她还是莫名的心动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怕我会再一次爱上他(求收藏) 一生太长了。 总会有一些事,不能如愿,却让你心心念念。 这也并不影响你的生活。 所以,知道归知道,执着归执着。 我可以在心里爱你到天翻地覆,寸草不生。 现实里,你与我却依然视若路人,行同陌路。 ……………… 暗涌而出的爱意,动荡得曹琳曦心生惶恐,局促不安。 早已不再懵懂无知,她实在不该如此。 林凡见到曹琳曦时,脸上的表情惊讶得很,尔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他冷冷清清的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曹琳曦,问:“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曹琳曦迷茫的抬起眼,毫无焦距的瞳孔看向林凡的方向,说:“想闻亦铭。” 她的坦然回答,让林凡脸色为之一变,他恨铁不成钢的拿着抱枕就砸向了曹琳曦。 他面色冷硬,咬牙切齿的警告道:“老板,你给我清醒一点……” 曹琳曦苦笑了一声,垂头丧气,不想给自己任何机会的说:“林凡,想个办法,我们去顾西城那边吧……越快越好……” 既然她约束不了自己的心,那就管好自己的腿吧。 走得远远的,是她如今唯一的出路。 林凡被曹琳曦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饶得头昏。 他眼神犀利的盯着曹琳曦,沉声问了一句:“你到底在想什么?” 曹琳曦微眯着呆愣的猫眼,抬头看着白得有些刺目的天花板,说,“我怕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我怕我会再一次执迷不悟的爱上他。” 她抿起嘴角,淡淡地说,“他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男人,有着绝对让我一见便为之倾心的样貌和魅力,所以当初才会对他一见钟情,如今他又再施展他能让我惊心动魄的魅力,现在再不逃,怕是……就要晚了。” 曹琳曦苦苦地笑了一声,抬起纤纤素手掩住了脸,轻轻的揉了好几下疲倦的眼,声音淡淡的说,“你知道我一旦爱上什么就会不管不顾的,以前如此,怕是以后也会如此,我学不了乖的,我以为能,但事实上是我不能,林凡,爱一个人是管不了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的,我能选择的只是接近他,或者是远离他……” 所有的错误,我们都知道,然而终究改不掉。 能改的,叫做缺点,不能改的,叫做弱点。 爱上闻亦铭是曹琳曦命中注定的弱点,改不掉的。 “他又给你施了什么咒语?”林凡简直就是气急败坏地在吼。 为什么他的老板总是记吃不记打呢?闻亦铭这种浪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为了下堂妻而浪子回头的男人? “他……” 曹琳曦有些心有余悸地说:“他抱着我,说让我教他爱我,然后,我的心便漏跳了好几拍……” 曹琳曦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闻亦铭的场景,他完美到令人窒息的俊颜,在人群中一个随意的回眸,唇角淡淡的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尤如天上的精灵,美好而不自知。 林凡看着曹琳曦情动不已的脸,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性别不合(求收藏) 林凡看着曹琳曦情动不已的脸,所有刻薄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呼吸跟着窒息了好几秒,他才用带着伤感的口吻说:“老板,我跟了你这么久,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为什么你总是不爱上一个也会对你好的人?你明知道闻亦铭不会那么爱你的,他以前有别人,以后还是会有别的女人……他的心是随处漂泊,浮动不已的,你想要的却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凡没有说出口的是:闻亦铭是永远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的,别在执迷不悟了。 可能闻亦铭下一次给出的分手原因是……性别不合。 曹琳曦苦笑不已,“所以我才想要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与坚持下去比较起来,离开要简单得多。 曹琳曦与林凡在当天就匆匆前往机场,他们什么行李也来不及收拾。 机场的一个角落里,林凡用手机在跟顾西城低声的说着话,讨论着一些相关的细节问题。 最开始是曹琳曦跟顾西城在说,她才刚说了几句话,顾西城难得的对她不耐烦起来,粗口说让她滚一边去,他要跟林凡讲话。 曹琳曦举着手机,颇感无奈,其实她也是受伤者。 曹琳曦一个人,只好坐在候机厅里看着匆匆忙忙的过客,人来人往……她试图让自己什么也不想。 心动,逃跑……这可不是从前的曹琳曦会干出的事,当初对闻亦铭动心时,连想都没想几分钟就决定把工作室迁往有闻亦铭的城市。 一如今天的逃跑,带着太多的狼狈,好几年的爱恋换来的只是清醒后的逃离,怎么说都是对她人生信念的绝大讽刺。 一点理智与控制力都没有。 可是又能怎样? 总不能再与他在一起吧? 再来一次弥足深陷,她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 一次情伤都已经让她的人生混乱不堪,她没有更多的智慧和力气来面对将来可能会出现的最后一场。 所以,为了一线生机,混乱就混乱吧,结束就结束吧…… 林凡与顾西城讨论完违约金的资金调度后挂了电话。 他回身对老板报告了一下,“二千八百万我们出,顾西城给我们调三千万过来。” 曹琳曦这下紧皱的脸更是苦了,这么大的一笔款项,可能是老友公司流动资金的三分之二了,这下全给了她,真是让她去卖血、卖.身都还不清了。 “律师的话,顾西城说他也会一并解决了,他说这事他会让律师去办,你不用插手,他会在机场那边接我们……” 林凡面无表情的说完他与顾西城讨论出的结果,又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盯着时针尤如盯着一台时光机,恨不得立刻把他们给外投到美国那边去。 曹琳曦的脸这时更是皱成了一团,容颜秀美的女人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浓浓的忧郁和飘散不去的苦涩,让人看着了,嘴角都能乏起苦味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留下,林凡走(求收藏) 终于顺利的进入登机场内,曹琳曦有些忐忑地等待着登机时间,好不容易等到接近时间……然后广播里就播出了飞机误点的消息。 林凡当时差点把手中的咖啡杯都给生生的捏碎了。 曹琳曦暗自庆幸,还好他们处在咖啡屋里的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里,林凡捏杯子时的扭曲脸孔没被旁人看见。 如果被机场的保安当成神经病给带了出去,那他们都不用等到闻亦铭来抓他们了,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给作死。 时间拖得越来越久,两人的心情就愈加沉重,飞机晚点,多么万能的理由,他们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说不定真的只是飞机晚点而已。 过了一会儿,咖啡厅的服务员走近他们,递给他们一部电话。 她面带笑容,恭敬的对他们说:“有人找曹女士……” 心里那点仅存的幻想,瞬间犹如玻璃球从高空坠落,再坠落……直至碰到坚硬冰冷的地面,碎成玻璃渣了。 曹琳曦木然的接过服务员手中的电话,眼都不眨一下,直接挂断。 紧接着,广播里又是飞机再次延迟起飞的消息。 曹琳曦只好拿起咖啡桌上的电话,无声地抓住林凡欲伸过来的手,按下了刚才的号码,淡淡地说:“我留下,林凡走。” 林凡长腿一动,把皮鞋脚尖重重的踩在了老板最喜欢的高跟鞋上。 他面若冰霜的抬起头时,却看到了曹琳曦对他扬起的笑容,带着一些温柔和淡淡的歉意,更多的却是眼底随时准备溢出的无奈。 林凡难受的扭过头去,让氤氲的水渍湿润了腥红的眼眶。 他知道,如果他现在不走,反而会成为那个人渣威胁老板的筹码。 他离开,老板还有一线生机,挣脱牢笼,脱离闻亦铭这片苦海,至少,她可以不用抽出精力顾虑他。 曹琳曦上前给了林凡一个大大的拥抱,眸间有晶莹的液体一闪而过。 她和林凡在一起的时间,比与闻亦铭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得多,他们从相识至今从来没有长时间的分开过。 作为林凡的老板,曹琳曦感到很愧疚,因为她的一场爱恋,他们辛苦了近十年的积蓄顷刻之间化为乌有,现在还欠上了一大笔外债。 虽然顾西城不在乎,但欠下的债,就必须得还。 财钱,工作的损失都不是曹琳曦最在意的,她在意的是,她让跟了她近十年的助理,在自己的祖国也变成了居无定所,最后还不得不漂洋过海的逃到国外去,继续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林凡,对不起……我会尽快处理好我的事情,赶过来与你们会合的。” 曹琳曦能说的也仅限于些,只有林凡安心的离开,她才能放开拳脚,回头去跟闻亦铭拼个你死我活! 林凡没有说话,他只是转身径直的往登机口走去……半晌后,他才把手高高的举起,向身后扬了扬。 老板,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相信你会照顾好自己。 第一百二十六章 猫和老鼠(求收藏) 林凡登机后,曹琳曦开了自己出门前准备亡命天涯时关掉的手机。 她从容不迫的对顾西城说,自己要留下来处理一下违约金的问题,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过去与他们会合了。 所以她先让林凡过去跟他一起提前准备一下。 顾西城在电话里只是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不信。” 随后就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 曹琳曦头疼不已的拿着只剩下嘟……嘟……嘟……声音的手机,等她再拔打过去时,就直接无人接听了。 曹琳曦秃废的靠在一大堆行李车旁,这时她真希望有人把她也打包一下,然后再办个国际托运,直接把她给托运到顾西城美国的家去。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左右。 闻亦铭专程来机场接的曹琳曦,接到她后,那位气宇不凡、俊逸十足的男人嘴角的笑意不咸不淡,冷峻自如。 他让曹琳曦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老鼠,而闻亦铭就是那只懒洋洋的看着她逃离天敌时丑陋百出的猫。 这个认知让曹琳曦原本就愤懑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她上车时,直接挨着车门坐着,不去看闻亦铭那张招人恨的脸。 闻亦铭让司机送了曹琳曦回她自己的公寓,因为还有许多公事在身,他接了人就离开了,只是把两个一眼看上去就武艺高强的保镖放在了门口,免得曹琳曦又跑来跑去的瞎晃悠。 曹琳曦之所以‘看’出了保镖的高深莫测,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平均身高最少在一米九五以上,手臂间鼓起的肌肉都比她的头要大。 曹琳曦在愤懑不平,火冒三丈高时,其实闻亦铭现在也并不好过。 自从曹琳曦被闻亦铭强行拉去朝老爷子的寿宴上‘秀恩爱’,然后把闻老爷子非常看好的儿媳妇人选——周诗琪小姐给直接‘刺激’进了icu。 现在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严峻了,闻亦铭他老爹似乎想在这个时候出来强行插上一脚,企图把继承人的事也一并给解决了……… 儿子的翅膀长硬了,早已飞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闻老爷子觉得,他只能从孙子下手了。 教育好闻家的下一代至关重要,闻家绝不能断送在闻亦铭这个令他骄傲,又令他忧的‘忤逆子’手中。 闻亦铭倒是不排斥继承人,只是,一想到日后与他过下去的那个人──曹琳曦的反应他就感觉头皮有点疼痛欲裂。 如果曹琳曦愿意跟他生,不管生多少他都会欢喜,可惜……前提是她得愿意回来,还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 什么都能强求,唯有爱和幸福,强求不来。 他依稀还记得之前曹琳曦向他控诉过:不是有权有势他就可以得到所有的一切,有些东西,别人不愿意给,他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 闻亦铭总是料不准曹琳曦在他心底的重量……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腿的交情(求收藏) 闻亦铭总是料不准曹琳曦在他心底的重量…… 他一直以为随手就可以丢弃,哪诚想,那个小小的人儿在不知不觉间还真的进驻到了他的心底,那个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里,居然已经住进了一个人。 他以为还像从前一样,只要他一个微笑,两句好听的话……随便哄哄,她就可以回来了,哪诚想,费尽心力也只不过是想让她东躲西臧到恨不得没跟他有一腿似的。 现在,再加上老爷子的添乱,闻亦铭想起都不禁冷笑,“这下可真是精彩了。” 但不管如何,事情来了就得解决,闻亦铭是一个擅于面对问题,解决问题的人。 一如曹琳曦的问题。 在他与曹琳曦离婚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曹琳曦对他的意义不仅仅是一个前妻,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她更是在他心里搭建了一座房子,并且早已拎包入住的户主。 闻亦铭选择毫不迟疑的强势出击,阴谋,阳谋,威胁,诡计……无所不用其极。 闻亦铭从来生熟不忌,他不是什么翩翩君子,需要时刻灼灼其华。 他只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真小人! 不管什么手段都好,只要能不差离了他的本意,什么办法闻亦铭都愿意试一试。 闻亦铭是个什么样的人,生他的闻老爷子知道,伴他从年少长到成年的周诗琪自然也是知道的。 ……大多时候他用彬彬有礼隐藏着他的不择手段与没心没肺,他在意起某一个事物,可以在意到,一定得让天地都要跟着与之生辉不可。 可惜……闻亦铭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他的‘在意’生命周期都太过短暂,只争朝夕。 一旦弃之,他也不会再生出回头去看上一眼的心思。 这就是古来皆之的浪.荡王孙身上的一大通病,而闻亦铭向来做得不张扬,喜爱的事物亦少之又少,所以知道他本性的人并不多,而恰恰能知道他的,是最能靠近他的人,也是最能知道心寒、失望是什么滋味的人…… 曹琳曦与周诗琪,是唯二知道闻亦铭这些恶劣品性,却甘愿为之喜怒哀乐的傻女人,前者更甚。 周诗琪至少还品尝过被闻亦铭捧在手心,真心在意的感觉,还试图以权谋之术让那份‘在意’保鲜起来,直至永远。 曹琳曦就比较凄惨了,七年的感情纠葛,六年的夫妻生活,她除了毫无保留的付出,心甘情愿的陪伴,以及奉献出了她人生之中最美好的芳华,一无所获。 爱情、婚姻……都以极其惨烈的方式,强行结束。 就像夏天的小麦,不管你是否成熟,都躲不过那把无情的镰刀。 闻家老宅。 周诗琪坐得笔直听着闻老爷子的话。 只听到闻老爷子说:“我看他也是不想让哪个女人的名字写在他的名字旁边,如果以后孩子生下来,他再遇到一个喜欢的,那女人也就淡了……如果你真想和他过一辈子,你们就早点把孩子生了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求收藏)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去包容你的任性、你的固执、你的坏脾气。 总会有一人,宠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曹琳曦,以前是你包容我的所有坏脾气。 现在换我来宠你。 宠你到任性妄为,张牙舞爪,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这样……全世界就只有我会爱上如此独一无二的你。 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摘自闻亦铭的追妻秘籍………… 老爷子说得风平浪静、轻描淡写,但话里也带着一点问意。 他不爱你。 如果你能忍受闻亦铭以后即便与你结了婚,生了小孩,他亦无法只爱你一个,依然在外面彩旗飘飘,那你们就在一起吧,如果你不同意,闻老爷子也可以重新为闻家物色儿媳。 周诗琪全身紧绷着,交叉在腿间放好的纤纤玉手,深深的掐着长裙的布料,她把口里咬破了舌头,流出的血吞咽了好几口才吞下去。 这才带着得体大方的淡然笑意,张口应了声,“好。” 曹琳曦在自己家里休养生息,却一刻都不得安宁。 她怀疑那个男人是故意的! 陆续不断有人上门送来食物与一些闻亦铭的生活用品,更夸张的是,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管家,温和有礼的向她要去了一间离主卧室最远的房间当了他的用房。 害得曹琳曦勉强答应之后,再看着这慈眉善目的男人,不知道他又是哪一座山头上的神仙,就这样让自己糊里糊涂的没几句话就给答应下来了。 她反复思考几分钟后,无果,应该是自己这段时间没睡好,亦没吃好,提防之心才降到了最低,才让闻亦铭的人占了一时的便宜。 曹琳曦得出满意的结论后,她也懒得去计较太多了。 闻亦铭都占了她的便宜,她也得占一些回来,这样才显得比较公平,她绝不能还没和他公然开战,就先一步输在了起跑线上。 于是,她开始犹如包租婆一般的走到客厅的餐桌前,在一大桌子菜中挑选着自己最爱吃的那几个菜,吃了个饱,然后心安理得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反锁好门窗,掀被,入睡。 反正她都已经沦落到这番田地了,睡好了起来再作战也不迟。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她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她怕什么! 闻亦铭忙到深夜才回的曹琳曦的公寓……他坐在床边看着曹琳曦两手敞开在身边的豪放中透着点性感的睡姿,不禁笑了笑,手中的烟蒂也掐熄了。 听说用这种姿势睡觉的人心里是最不设防的,也是最为柔软的。 对人不设防闻亦铭倒是没觉察出来,曹琳曦防人的的时候也是够防人的了,尤其是这段时间防他,防到他现在回想起都脑仁疼。 不过内心柔软倒是真的,有时候她皱着眉头聚精会神的盯著自己,一脸烦恼的样子都不知道出卖了她多少在意的真心。 如果不是曹琳曦实在是性格坚强,生活独立,更是长了一幅美丽性感的外表,闻亦铭倒觉得这样的她其实可爱,呆萌得很。 也或许是,自己更喜欢她了,所以才会觉得她怎么看都可爱吧……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妖精,你说你怎么离得开我?(求收藏) 闻亦铭倒觉得这样的曹琳曦其实可爱,呆萌得很。 也或许是,自己更喜欢她了,所以才会觉得她怎么看都可爱吧……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闻亦铭扬唇失笑,他俯下身体,在曹琳曦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在静默的深夜里用着沙哑磁性的喉咙喃喃自语:“小妖.精,你说你怎么离得开我?在我这么喜欢你之后,嗯……” 曹琳曦醒来时,闻亦铭就睡在她的身边,还好两人是各睡各的,一人睡一半chuang,如果是相拥而眠的话,曹琳曦想自己肯定会被呕死的。 她肯定会恨不得从此长眠不醒。 以前他们都是各睡各的,如果现在闻亦铭要是敢抱她一下,矫情至死的话,她也敢真的活生生吐给他看。 斗不过他,也得恶心死他,曹琳曦看着眼前好看的过份的男人咬牙切齿的想道。 ……还好,这男人还只是有一丁点的离谱,突如其来的死缠烂打就当他是心血来潮就好了。 曹琳曦刚醒来,洗完澡,简单的打理了一下自己,习惯性的去看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表,刚打开电脑不久,闻亦铭也跟着进了书房。 他穿着一身精致压花的丝绸睡衣,腰间的带子宽松的打了一个十字结,睡衣坠感十足的斜在他精壮的腰上,露出大半白希性感的胸膛,长腿悠闲的踱步从曹琳曦的眼前走过时,她的心跟着停跳了数拍。 丫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一大清早的就出来出卖色.相……曹琳曦怨念颇深的瞪着闻亦铭修长的背影。 闻亦铭若无其事的微打了个哈欠,身后跟着拿了咖啡和早餐的管家。 “过来,先吃点东西。”闻亦铭径直的走过去,打开了书房的阳台,管家去把东西放下,人就走了。 这个管家存在感极低,办事效率却极高。 曹琳曦没有理会他,低头看完一份东西之后,看到闻亦铭不急不躁地坐在那喝着咖啡,看着报纸,偶尔瞥几眼打开在面前的电脑,甭提有多惬意了。 曹琳曦,“*$^@&.々*%︿<^(◣д◢)…………” 她很想冲上前去,抬手傲娇的指着闻亦铭的鼻子,吼上一句:你丫现在是住在我的家,坐着我的位置,喝着我的咖啡,看着我的报纸,用着我的电脑……你有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 可惜……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现在用的所有物品都是自带的,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想直接在这里盖上一栋属于‘闻亦铭所有’的摩天大楼。 曹琳曦很想只当闻亦铭是一条赖皮狗,耐何那男人的姿态过于优雅,更是长了一张让人不得不偏心的脸……她与自己的内心斗争了半晌,最后选择了最不应该选的那条路。 曹琳曦所谓的斗争也不过是尊崇了她内心的想法,这也许就是她不顾一切的要选择逃离的原因吧。 第一百三十章 顾西城回国(求收藏) 自从与闻亦铭离婚后,曹琳曦每天洗涮时都会对着镜子说: 曹琳曦,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 不准情绪化; 不准偷偷想念; 不准回头看。 你要去过没有闻亦铭的生活。 你要听话, 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 她对闻亦铭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只要他对她稍微施展出一分的魅力,她必定会弥足深陷…… 就算曹琳曦清楚的知道闻亦铭是一个渣,他是一个堆砌了白骨累累的万人坑,她与他永远不可能……她的心还是奋不顾身的想要与他在一起。 她是应该厌弃这该死的心,亦或者痛恨那该死的爱? 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吧。 曹琳曦走近了阳台,也没看一旁的闻亦铭,自顾自的给另外的一个杯子里倒进咖啡,然后闷着头先喝了一杯白开水,伸手拿过桌上的面包,啃了起来。 吃到半途,闻亦铭开了口,说:“一起去上班?” 曹琳曦本想拒绝,义正言辞的拒绝,可是,她今天要看的材料大部分都在闻亦铭的公司里,并且还有一些机密文件必须要闻亦铭本人授权,她才能看得到。 早晚都是要见的,这时候拒绝倒显得多余了。 “嗯。”曹琳曦点了头之后又犹豫了一下,问:“如果我现在和你谈违约金的事,你跟不跟我谈?” 此刻曹琳曦是真的相信了,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特么没钱。 “不谈。”闻亦铭笑了,眼光里露出一点暖暖的柔情蜜意。 他优雅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自然的从身旁的盘子里夹起一块抹茶慕斯,“乖,以后也不要跟我谈,尝一尝这个。” 曹琳曦刻意忽略掉他温柔的眼神,随意的扯了一下嘴角,继续啃她的面包片。 看着盘子里多出来的抹茶慕斯,曹琳曦端咖啡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还没吃两口,手机响了,曹琳曦一看,是顾西城,慌忙接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活祖宗啊,怠慢不得半分的。 “来机场接我。”顾西城在那边略显的疲惫的说着。 “啊?”曹琳曦陡然的站了起来,微惊:“你回国了?” “嗯。”顾西城明显不想多说,在那边顿了一下又问:“有时间吗?” “有。”曹琳曦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但一撇头又看到闻亦铭,闻亦铭这时候也挑了下眉头看着她。 顿时,曹琳曦的心中五味杂陈了起来。 “你能不能回去?”曹琳曦不抱希望地问顾西城。 好不容易保住了一个林凡,现在又杀回来一个顾西城…… “我答应过灵灵要照顾你一辈子的,你说我会在你出事的时候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顾西城冷冷反问。 曹琳曦是顾西城唯一的亲人,就算是要他倾其所有,他也要护她一世周全。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时也,命也?(求收藏) “什么一辈子不一辈子的,”曹琳曦冲口而出的大叫道。 那只是顾西城这只呆蛋在灵灵的坟前发过的呆誓。 她要是也把这些话当作誓言,她就是另一只呆蛋了。 “你回你的美国去,你特么是美国公民,跑回来作死干什么?”曹琳曦已经管不了闻亦铭这时脸孔的变化了,她抓着手机急吼吼的,赤着脚就往楼下冲。 完全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家居服,一冲到楼下拿了车钥匙就往电梯旁边跑,嘴上还同时痛心疾首的吼着:“你马上给我去买回去的机票去,你当你是救世主啊,我特么不需要你的拯救,一搭就是俩,你傻啊你……” 曹译曦上了车,气到颤抖的手怎么也把车钥匙与那个孔对不上。 一个个傻瓜,顾西城也就算了,他一直就是那种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曹琳曦气的是,为什么林凡这个呆瓜没有劝住这个臭石头,也不提前给她通个风,报个口信。 现在她要是敢把人接回家去,不出十分钟,她就得打120急救,不是进icu就是进停尸房。 曹琳曦要是胆敢不去机场接顾西城……后果更加严重。 ……顾西城那个暴脾气有可能会直接去闻亦铭的公司,买些易燃易爆的东西,制造一场大爆炸,自然火灾……制造大新闻是他最在行的。 光着两只脚丫开车,曹琳曦的额头上挂了无数条黑线,希望她千万别被交警叔叔逮到。 心存侥幸的曹琳曦,撇了眼后视镜里不知何时多出的一辆闪着红黄警报的警车。 瞬间她感觉自己眼前发黑,握紧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 难道这就人们常说的:时也,命也? 闻亦铭站在书房的阳台上,面色冷峻的听着管家向他汇报,曹琳曦就那么冲出去时,他脸色更是黑化了三分。 庄清历像是已经知道了这边的动静,打了一通‘慰问’电话过来。 他冷声说:“你这两天得给我创造一次机会。” 于是,闻亦铭本身就很是难看的脸色愈加难看了几分,那个男人惹起曹琳曦不正常的反应就已经让他有点想让他从此消失了。 庄清历这个阴谋家居然还想让他创造机会? 真是在他的领土里霸占了一堆重要的东西,他姓闻的还得笑脸相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最后他还得假装大度地说没事,没事……他闻亦铭什麽时候干过这么吃亏的事了? 闻亦铭捏着手机的手吱吱作响,几乎忍到内伤,他才若无其事的答应了庄清历。 他就知道,跟庄清历这种雁过拔毛,水过截流的人合作向来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闻亦铭面色阴沉的扔了电话,暗哼了一下,转头看向曹琳曦的书房内。 他看着明亮又透着几许不羁的房间里,想着她的主人被他新发现的那些他不怎么太喜欢的东西,他就觉得,是时候该让曹琳曦把眼睛和心全放在自己身上了。 闻亦铭可真是厌恶跟人分享什么,尤其是被他放进心坎里的所有物。 第一百三十二章 狼心狗肺的心?(求收藏) 曹琳曦从机场接到人,看到顾西城没开口提去什么酒店,只好把车往家里开,到了半路她硬着头皮说:“闻亦铭……好像……大概……可能……住在我……那里。” 她说得玄之又玄,那不确定的因素就跟买彩票中奖的机率如出一辙。 顾西城抬手抚了一下嘴角憋出来的火泡,一沾,钻心的疼,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把火气默默的忍了下来。 顾西城在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曹琳曦不是罪魁祸首,曹琳曦不是罪魁祸首…… 那个姓闻的男人才是。 顾西城这次是带着全部身家过来的,他急切的想要尽快让曹琳曦脱离出这个怪象横生的圈子。 然后跟他一起回美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两人神色各异的出了电梯门,曹琳曦一副作贼心虚的德行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走得胆颤心惊,生怕闻亦铭突然从那道门里走出来,然后……她的家就变成了火星撞地球的惨剧现场。 她掏出钥匙时,脑袋里还在想,有没有可能让顾大祖宗回美国去,随即一秒她就清醒了,很明显的是不可能! 曹琳曦小心翼翼的打开家门,先是探了个头进去,偷偷观察了一下,至少客厅里没有人渣出没的痕迹,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曹琳曦快速的冲进书房溜达了一圈,眼睛睁得犹如探照灯一般,四处搜索,直到确定目标人物闻亦铭已经不在这栋房子里时,她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身体才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她轻吁出一口气来,曹琳曦觉得特么的回个家,跟当个间谍似的,她冤不冤枉! 曹琳曦还没彻底放松完,僵硬的侧身微凝眉目,她有些呆愣的看着从厨房里飘出来的身影,她怎么忘了,家里还多了一个闻亦铭的爪牙…… 这个神奇的管家还在她家里安营扎寨。 “你是谁?”顾西城眼神灼灼的盯着那人问,懒得理会曹琳曦轻声细语的告知。 “我姓辛,顾先生叫我老辛就好。”管家那笑容实在是服贴得很,跟熨斗熨出来的似的,一丝不苟。 “狼心狗肺的心?不认识,你认识他吗?”顾西城冷言冷语的噎了管家一句,然后撇过头,看向身后默不作声的女人。 被顾西城冷眼瞄到的曹琳曦赶紧摇头表明立场,正在气头上的顾西城,她是委实惹不起的。 此刻,就算是认识也要当作不认识,再说曹琳曦确实不大认识这个诡异的管家,毕竟她也是昨天才见的第一面。 她这应该算不上是趋利避害吧。 “看来房子的主人也不认识你了,现在可以麻烦您出去了吗?”顾西城肃着一张黑脸,跟青天大法官似的,字正腔圆的冷冷说道。 “我是曹女士与闻先生的管家……”面对黑化的顾包公,管家周身散发出的泰然自若,不卑不亢的气质让曹琳曦都快有一点欣赏起来了,只是…… 第一百三十三章 节哀顺变(求收藏) 她还是低估了顾西城的战斗能力。 “抱歉,曹琳曦不认识你,你刚才也听到她说了吧。” 顾西城有条不紊的叙述完,大长腿退开了两步,随手把身后的大门拧开,等着这个不速之客出去。 果然,有谁是认真的顾先生的对手。 曹琳曦在一旁看得声声叹息,今天要是不把人给弄出去了,她这老友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先走吧。”曹琳曦尽量语气委婉,让自己看上去和颜悦色一些。 她果然还是不适合当坏人。 “也好,闻先生正好让我把一些放在闻宅的礼物给您都拿过来……” 管家和蔼的扬唇笑了笑,朝着顾西城欠欠身,潇洒的走了。 管家一走,顾西城就指着曹琳曦,不耐的安排道:“把银行帐户给我列一张单子出来,一会儿律师就过来。” 话音刚落,顾西城便疲惫不堪的伸手按压了一下因四十二小时未睡而疼痛不已的脑袋,然后他抿着嘴走向了书房。 看来,顾西城是想按照最正式的那条道来让她摆脱闻亦铭了……曹琳曦怔在当场,完全拿顾西城没有办法。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顾西城,她现在的处境并不是钱就能解决的。 只要闻亦铭不放手,这个事就和钱扯不上关系,他们的倾家荡产、破斧沉舟,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次不具任何意义的垂死挣扎,早已注定徒劳无功。 顾西城舍不得她受苦,她又何尝舍得顾西城为了她的事万般为难。 两个腹黑的阴谋家聚在一起,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他们的人生除了算计就是怡然自得的看着别人被算计。 闻亦铭面色淡然的看着庄清历,右手潇洒的拔弄着一个高定zipp打火机,紫蓝色的火焰,明灭可见。 “机会我倒是可以给你创造,问题是……你有没有本事让他心甘情愿的跟你走。”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庄清历看上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住进曹琳曦的小公寓,闻亦铭眸间闪过暗哑却犀利的光芒。 庄清历耸肩,轻扬眉梢,说:“你动他一根汗毛,不让闻氏鸡犬不宁,我誓不罢休!” 他和闻亦铭气场相近,所以只需一个眼神,庄清历就看懂了闻亦铭眼底一晃而过的戾气,想动他的人,那也得看看你下的筹码够不够! 闻亦铭笑了,说:“如果我要动他,就不用等到现在了,没你什么事,曹琳曦第一个就会跳出来和我拼命。” 庄清历抿了下嘴,云淡风轻的给了闻亦铭一个眼神: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至少,闻亦铭在曹琳曦眼里是有存在感的,而且极具份量,反观庄清历在顾西城眼里的形象……一个路人甲亦或者……bt跟踪狂。 一向肆无忌惮,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庄清历,遇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滑铁卢。 闻亦铭轻挑狭长的眉,眼神轻描淡写的看了庄清历一眼,说:“我是应该说节哀顺变,还是与君共勉?” 庄清历:“……” 沉默片刻,两人不约而同的拾步而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奸夫的地位受到严重威胁(求收藏) 闻亦铭与庄清历在走廊点头算是告别了一下,随后各自为战。 闻亦铭站在曹琳曦的家门口,伸手按响了门铃。 第一次门铃响起,并没有人来开门,第二次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开门的是曹琳曦,但看她那架势,根本就没有要让闻亦铭进去的意思。 曹琳曦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儿堵在自家的门前,她非常难得的苦着一张小脸对闻亦铭说:“闻老板,我家顾哥哥现在心情很是暴躁,脾气很是恶劣,我敢向你担保,你现在要是以我歼夫的身份出现,厨房的刀立马会在这一刻显示其威力,您就不必非得进来试验了吧?” “哦?”闻亦铭挑了下眉,不置可否,这个被自己的女人竭力护在身后的男人,让他愈加期待与他的第一次见面了。 曹琳曦现在对这种魅惑的表情一点欣赏的眼光也没有,她只是对天翻了个无奈的白眼后,更加诚实地对闻亦铭说:“顾西城要灭了你,什麽爱不爱的全都扯淡,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肯定是要帮着他给你收尸的……” 曹琳曦此话一出,到底孰轻孰重,实在是完全无需多浪费一秒的时间去探讨的问题了。 闻亦铭听得轻抿嘴角,面容清淡的笑了起来,“曹琳曦,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你的身边有一个这么重要的‘男人’。” 重要到你可以为了他,无条件的伤害我。 “…………” 曹琳曦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闻亦铭以前一点也不在乎她的身边有什么人,他们在一起除了吃饭就是做激烈运动,要不就是闻亦铭爱的那一摊子高大上的业余活动。 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闻大老板打转的,这闻大老板哪有什么美国时间来关心她? 再者说,她其实也曾主动的跟闻大老板提起过她这个重要的朋友,很明显,有钱人闻大老板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连她这个‘亲生’的妻子都看不上眼,怎会对不是‘亲生’的朋友多看一眼? 曹琳曦眼神淡漠的看着闻亦铭,叹了口气,说:“得了,闻亦铭,你想进来送死倒无所谓,但我家顾哥哥要是坐了牢我可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曹琳曦跟顾西城找来的律师一起算帐,算得她身心俱疲,奄奄一息,险些吐血身亡。 此时说话更是连脑子都懒得过一下,心里想到什么,她就直接说了什么出来。 随意的抬起毫无波澜的眸子,看到闻亦铭脸上的面无表情,他既没有要求说要进去,但也不见离开。 曹琳曦如今哪可能有心情去管他在想什么,侧身就准备把门关上,但看到对面的银行家先生扯着嘴角对她笑了笑,说:“顾先生回来了?” 曹琳曦当下一点犹豫都没有了,迅速潦草地扯了一个笑容回应了一下,立马就甩上了自家的房门,速度快得她都没多看一眼站在她面前的闻亦铭。 门被狠狠关上后,门外的两个大佬对视了一眼,俩人都是相同的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是深深的肃煞之意。 闻亦铭是想把曹琳曦拖出来好好教训一顿,而庄清历却是默默的想着对顾西城这种人,明显的,不能硬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衣冠楚楚的大灰狼(求收藏) 曹琳曦把律师需要的数据提供完整后,基本也就没她什么事了,顾西城也不想她再掺和进去。 于是……她这个苦情戏的唯一女主角居然成了这个家里的编外闲散人员。 她在不远处看着顾西城肃着一张冷脸与律师认真讨论、分析利弊,他偶尔抬手按了下眉心,随即低头蹙眉的样子,让曹琳曦的淡淡的抿了下嘴,心存歉意。 她最不想拖累的人,最后还是被她拖累了,只有顾西城这只呆蛋才会相信真爱,相信永远,相信法律……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爱情,果然是一个劳命伤财的玩意儿,像她这种平凡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肖想。 “就这样,辛苦你了,姜律师。”顾西城跟律师谈完,就要起身送律师出门。 曹琳曦走过去挥手示意,欲言又止,她想说:顾哥哥,没事咱别随便出去露脸行不? 对面可住着一条贼心不死的大灰狼呢。 当然,她也知道,说了会跟没说一个样,顾西城这呆蛋只会厌恶地皱下眉头,之后便会接着该干嘛就去干嘛,所以曹琳曦只好一路紧跟着顾西城。 防火,防盗,防邻居……在这个炒蛋的社会,小三已经不可怕了,可怕的是特么的男小三,毕竟他有的,你没有不是? 果然,电梯门一响,律师前脚刚踏进电梯,他们转身还没走回到自家门前,对面庄清历的门就如约而至的打开了,接着……从里面走出了两条衣冠楚楚的大灰狼。 然后,曹琳曦就眼睁睁地看着顾西城大步越过她,径直的冲向了闻亦铭,那气势:目露凶光,霸气侧漏。 顾西城恨不得把闻亦铭的脸狠狠踩在脚下,然后猛力把他撕个粉碎。 还好,一旁的庄清历眼力劲儿不错,顺手就把闻亦铭甩到了自家门内,同时门也被关上了。 “…………” 顾西城冷眼看向庄清历,而曹琳曦这时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她慢吞吞的从后面走了过来,微微扬起朱唇,调戏好友,说:“庄哥哥,别打架了成不,咱们都多大一把年纪了,我早就过了二八芳华了。” 顾西城立刻转过头,对着曹琳曦怒目相向。 曹琳曦无赖般耸了耸肩,摊手浅笑着,这时庄清历的门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曹琳曦似有感应一般回过头去,与闻亦铭平静的目光撞上,四目相对。 闻亦铭走近,皱着眉头对曹琳曦说:“我在这里等你,收拾下东西,回去。” “我……” 曹琳曦重重拉著顾西城蠢蠢欲动的手,朝他告饶性地苦笑了一声,随后对闻亦铭说:“你还是别凑热闹了,你要是真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的话,麻烦你让我安静一会儿,也别逼我付高额违约金,让我塌塌实实地把这份工作做成,行不?” 话音未落,曹琳曦再也忍不住对着身侧大力挣扎的顾西城怒吼了一嗓子,道:“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挣什么挣,打什么架,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了,你还当你是我的英雄啊?老子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人了,靠,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滚球(求收藏) 是啊,只有放不下的人,那有迈不过的坎,为了不再彼此伤害、生灵涂炭,她必须得快刀斩乱麻了。 顾西城被曹琳曦突如其来的河东狮吼,吼得头昏脑胀,他也不再挣脱了,只是皱着剑眉,表情严肃的看着曹琳曦。 她可以发脾气,但是……怎么可以爆粗口呢?作为一个女孩子,这样很不好,顾西城不赞同的盯着曹琳曦。 “滚球。”曹琳曦没好气地甩开他们牵著的手,粗鲁地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她一走,闻亦铭就立刻跟着。 闻亦铭跟着,庄清历也就坦然的跟在了后面。 反正,庄清历就当这是闻亦铭答应要给他创造的机会。 曹琳曦还没踏进自己的家门呢,闻亦铭就迈着一双大长腿,先一步跨了进去。 庄清历倒还算得上是好风度,等着他们都一一进屋了,他才进去,不过闪身进屋的速度比顾西城一进去就关门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当关门的声音响起时,庄清历人已经平稳的站在里面了。 顾西城当下的脸是又黑又青,他一言不发的就拿起桌上的手机开始拔电话号码。 曹琳曦疑惑的抬眸看向顾西城,这个时间点他能给谁打电话求救? 难道是给远在重洋的林凡? 不看还好,曹琳曦只是侧过头粗略的斜眼一扫,随即吓得她的身体随之一抖,当了二十几年的良民了,看到这个号码,她的心里还是会不自觉的发怵。 顾西城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是全中国人民都如雷贯耳的——110报警电话。 当下,曹琳曦抚着额头喊着“祖宗”就去抢手机,拿过手机,她纤手指着闻亦铭他们无力地说:“警察叔叔见了他们都得喊一声爷爷,你打报警电话有什么用?” 顾西城自然知道是没用的,难道让他什么也不做,任人鱼肉,他严肃的抿着嘴,抬手去解脖间的领带。 这时,庄清历紧紧的盯着顾西城解领带的手,在顾西城解开最上面那颗扣子时,庄清历喉咙剧烈地响动了一下,发出了一个刺耳的声响。 这在顾西城暴怒到要揍人的严肃气氛里实在是大煞风景得很,如果知道脸红是何物的话,闻亦铭都想替顾大银行家脸红一下,这么大一个银行的行长,真不知道以往的那些定力哪去了。 他对着曹琳曦至多也就是下半身经常做做体操运动,起立,膨胀,起立……如此循环往复。 表面上,他至少还能保持应该有的风度,云淡风轻,宠辱不惊。 曹琳曦在一旁也是看得触目惊心,她瞪着一点也掩饰不住狼子野心的庄清历,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这个男人是对她家顾哥哥的身体有多深的执念啊,就仅仅是看着解领带也能两眼放光,原形毕露。 解了领带的顾西城扬唇不轻不重的冷哼了一声,无视于先前庄清历那丢人的吞咽口水的声响,他只是眼神冷峻的对着庄清历说:“庄先生,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用请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炮之友(求首订)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阴差阳错。 无论在什么位置的人,当她在无法选择自己的最爱时都是一样的措手不及。 有些人和事也许会在记忆里变成最美好的,因为永远不会变质。 所以遗憾也是生命里的一部分,遇见过就好。 可惜……太多的人过于执念。 明知无果,还任性的妄图全世界都与她豪赌一场。 赢,得之所求。 输,名声远扬。 …………江茜茜宏伟的爱情观… 庄清历抬起已恢复清明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那张英俊严肃中透着致命吸引力的脸。 与那冷漠的眼神对视半晌后,他从容不迫的收回了自己赤.裸.裸的打量视线,径直走向了门的方向。 顾西城没有再看庄清历一眼,转头看向闻亦铭,冷冷地说:“你呢,闻先生?” 闻亦铭看着他筋骨突出,用力握起的拳手,一看他站立的姿势就知道他是个练家子,身手应该还不错。 可惜……曹琳曦向来护短得很,他今天要是动了眼前的男人一根毫毛,后果…… 第一次,闻亦铭做一件事情之前开始考虑后果,考虑曹琳曦的感受。 他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没回答顾西城的话,只是对着曹琳曦说:“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 闻亦铭说完,转身走向门口,门被打开,保镖们整齐的站在了门口,闻亦铭也没回头,就那么走了。 第二天曹琳曦自然没有去上班,因为律师已经替她去了。 顾西城这个暴君的心意已决,曹琳曦只能依他。 倒是林凡在美国那边来了一通越洋电话,捎来了一个尤如雨后甘霖的好消息。 电话的大致内容就是告诉曹琳曦,闻亦铭下个月会与某位委员长的孙女订婚,让曹琳曦稍微关心一下新闻联播。 如果林凡这个小道消息属实,在这个关键时刻爆出这种新闻,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值得大赦天下,普天同庆的好事情。 既节约了时间成本,又节约了一大笔资金,还在不费吹灰之力的前提下获得了最大的自由,多好的事。 曹琳曦倒是真的打开了电视,看着新闻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举证,连最有力的强强联合——家族联姻这种说法都出来了。 电视里,江茜茜仪态端庄的对着一众记者的长枪短炮,优雅的轻启朱唇,说:“感谢大家对我与亦铭的关注,其实我们一直都不想这样把我们的爱情暴露在媒体的镁光灯下,毕竟我们的身份都太过特殊了。” 年纪与江茜茜相当的女记者,眼含嫉妒羡慕恨的看向江茜茜,心有不甘的问道:“江小姐,你好,大家都知道你系出名门,身份高贵,闻少更是豪门世家的代表人物,你们真的只是因为爱情走到一起的吗?说好的王子和灰姑娘,最后王子还是和公主跑了!” 女记者的提问确实满足了电视机前很多心存幻想的单身女性的心理,作为灰姑娘的她们,与江茜茜就只差一个王子了。 江茜茜蹙了蹙眉,莞尔一笑,自信从容的说:“爱情来了,那还管得了对方是王子还是青蛙?我相信,就算我不是公主,亦铭依然会是我的王子。” “请问江小姐,为什么公布这个好消息时不见您的未婚夫呢?你们突然改变初衷,大方承认恋情是因为有另一个好消息既将与我们分享吗?” 一个年纪稍长的女记者装模作样的问出两个听似爆炸性的大新闻,实则更像是在为江茜茜的新闻稿作铺垫。 果然……江茜茜抬手轻抚了一下她那一马平川的肚子,羞怯而幸福的勾唇笑了笑。 “呵呵……都老夫老妻了,那里会有那么多的讲究,毕竟生活又不是演给别人看的连续剧,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公开,完全是因为……你们也看到了,他确实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爱我,很明显,他更爱我们的孩子,因为这个小家伙……我才会变成王后,其实我更愿意做他一世的公主。” 江茜茜脸上的笑容可掬是发自内心的,闻亦铭真的就要成为她的王子了。 一个男记者突然从外围大声的向江茜茜提问:“江小姐,据我所知,闻少与他的前妻离婚还不到一年,你们现在都已经有孩子了,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问题非常犀利,他就差直接问:闻少是否婚内出轨了。 江茜茜身旁的人准备站出来,被她技巧性的拦了下来,这是现场直播,中途若出了什么乱子,她这场新闻发布会也就算完了。 闻家也不会需要一个一无是处的儿媳妇。 江茜茜脸上的笑容只一秒的凝固,随即她便扬起嘴角,唇边溢出一个更大的笑容,说:“谢谢你对我们的关心,我与亦铭同在一个圈子里,当然早就认识了,只是我们确认交往是在他离婚之后,对了,这位记者先生,你问了我一个问题,为了公平起见,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好了,请问,你带了入场证吗?” 今天被允许入场采访的记者全都是江家提前安排好的,每个记者手里都有一份相同的手稿。 应该问什么?什么时候提问?手稿上都已清晰的罗列出来。 江茜茜一句看似俏皮的问话,实则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记者,他就是混进来捣乱的。 在镜头对准江茜茜时,那个记者已经被客气的‘请’出了新闻发布会现场。 对付这种跳梁小丑,她早已轻车驾熟。 一如曹琳曦和周诗琪,她们这样的女人就只适合陪闻亦铭玩玩。 等闻亦铭玩累了,他还是会选择家世地位与之相当的她成为闻家的当家主母的。 这就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无一例外。 王子配灰姑娘,那是安徒生童话里才会有的故事。 ……看着电视里笑得一脸幸福的女人,要说曹琳曦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心酸,那纯属是瞎扯淡的,但她内心深处更多的却是轻松。 就好像不能吃甜品的小朋友每天眼睁睁的看着摆在面前的各式各样的巧克力蛋糕,终于有一天蛋糕突然被别人拿走了一样的轻松。 不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心痒耐奈的,不管他是被谁拿走的,越是让斗不过的人拿走越好。 ……免得不死心的她还会想着不顾一切的前去抢夺一番。 如今这个结果是甚好的,突然来了一个不能招惹的,彻底断了那点原本就不该有的念想。 曹琳曦微勾嘴角,浅笑嫣然的看着电视上滚动播放的这一则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握着摇控器的五指却在渐渐收紧,然后又慢慢松开。 曹琳曦都不想再去猜测这是谁下的一手好棋。 是闻亦铭他爸也好,周诗琪也好,亦或者说是新闻片段里那个权势滔天的千金大小姐也罢。 不管是谁,只要能绊住闻亦铭,都差不多算得上是她的恩人了。 现在,闻亦铭的面前摆着两条路,要么与江茜茜结婚,要么,在今年之内为闻家生出一个继承人。 很明显,这是闻老爷子给闻亦铭出的一道送‘命’题! 江茜茜是个什么玩意,闻亦铭从来就没有注意过,倒是听说过不少关于她与圈子里的某些男人的黄段子和传得满天飞的‘非他不嫁’的那一番言论。 至于造一个小孩出来,一举中标不说,还得必须造个带把的,按照现在他和曹琳曦的进度,那是完全没可能的。 光明正大的跟他家老爷子对着干…… 闻亦铭坐在办公室,冷眼看着电视上图文并茂的新闻片段,紧抿了下嘴角,微蹙剑眉。 江茜茜从来都毫不掩饰她对闻亦铭的好感,闻老爷子一在江家那边放出风声,她就已经十分配合的让新闻上线了……可见其想嫁进闻家的急迫之心。 在这个圈子里,身世与才华能与之相配的黄金单身汉中,江茜茜能看上眼的,亦只有闻亦铭这个镶嵌了‘海洋之心’的超级钻石王老五。 至于其他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不过是为了调解她无聊的生活罢了,他们至多能称之为炮友。 当然,与她有一炮之情的男人不在少数,只因……她听说闻亦铭当时的妻子‘技艺’高超,名声在外。 为了她多年的人生目标,阅男无数的江茜茜终于成了圈子里的一朵高岭之花,名声比之曹琳曦更甚。 傲人的家世,一流的身段,胸大且有脑,会玩儿又放得开,那个男人会不喜欢? 偏偏……闻亦铭对她向来是不屑一顾,他换女人如换衣服,桃色绯闻满天飞,江茜茜却从不曾与他有过丝毫瓜葛。 江茜茜甚至在圈中放出豪言,非闻亦铭不嫁,就算闻亦铭娶了别的女人,她也有信心等到他离婚,只有她才能配得上闻太太这个称呼。 闻亦铭对此只说过一句话:“精神病院为什么把她放出来?” 这盘棋是闻老爷子在下,这个江家小.妞亦不过是这棋盘上的一枚小小棋子,闻老爷子怎么可能让她影响棋盘上的大局。 这盘棋是摆给闻亦铭的,闻老爷子也不可能真的把局做死了。 所以,闻老爷子也为闻亦铭留了一条后路。 他并不想逼迫闻亦铭至绝路,毕竟他的儿子亦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把他逼急了,他会让你无路可走。 于是,也就有了第二条路,相对自由一些的路,闻亦铭肯定会选的第二条路。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腕还是老的大,情还是旧的好。 比起结婚,第二条确实是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 战场无父子,一个小狐狸与一个老狐狸的机关算尽,斗智斗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小狐狸闻亦铭陪他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父亲喝了半天茶,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临走之前,他才开口,说:“再给我一天时间,爸,到时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闻亦铭出了老爷子的住处,随意打发了司机离开,自己开了车直接去了曹琳曦的公寓。 车子开到半途,闻亦铭留在曹琳曦那边盯着的手下来了电话。 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他们是不会贸然给他来电话的。 闻亦铭把车速减下来,眉心微微蹙起,随手按下了免提,接通了电话。 “老板,曹小姐与他的朋友出门了。” 电话这端的男人声音里,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紧张情绪,他知道自己这次盯着的人是何等重要。 重要到随便一个风吹草动,日里万机的大老板都会亲自出马,事事亲历亲为。 “他们离开的方向?还有……继续加派人手跟上他们。” 电话这边,闻亦铭鹰隼般犀利的眸子,幽深一片,尤如一汪深不见底的井水。 “现在他们的车正在往盛华北路的方向行驶。” 闻亦铭重新开车上了主干道,调了头,往盛华北路的方向赶去。 有他的人盯着,曹琳曦他们还能如此畅通无阻的开出他的布控范围,闻亦铭知道,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出手了。 车子还没开出几分钟,闻亦铭的人又打来了电话。 这次,电话那边的人声音里只有满满的慌乱与不安:“老板,我们……把人给跟丢了……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 闻亦铭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办?把你也给丢了,填海! 闻亦铭眯着狭长的眼,阴沉暴戾的看着茫茫无边的夜色。 他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干脆地一脚刹车踩到底,车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闻亦铭把车停到了路边,从驾驶座左手边的空格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不到一分钟,庄清历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他声音清冷的说:“我那里把人跟丢了,你呢?” 闻亦铭修长的食指直接把烟头压在了皮质的座椅上,一个黑洞瞬间成形。 片刻后,他才从容不迫的出声,说:“一样。” “有人出手了?”庄清历没有疑问地说了一句类似疑惑的话。 “哼……” 闻亦铭扬起浅薄的唇角,冷笑出声,说:“有人想躲,更有人想让他们消失……这倒是无需讨价还价的一拍即合。” 冰冷彻骨的话音一落下,闻亦铭便有些烦躁的把电话给掐断了。 他把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想静静的思考一会儿,哪想,还没想及事情的前因后果,曹琳曦那张恬静可爱的睡颜倒是在他脑海里异常清晰地映了出来。 那个勾人深醉的样子,清晰得让闻亦铭的心脏都跟着狠狠的抖动了好几下…… 这边追得不遗余力,那头逃得筋疲力竭。 一群黑衣人直接冲进曹琳曦的公寓,然后把她和顾西城打包扔进了一辆军牌的路虎里。 开车的彪形大汉在车子启动时,冷冷的冲后座的他们说了两个字:机场。 然后……车内就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车子都开出了好几条街,曹琳曦才拉上顾西城的大手,后知后觉的高兴起来。 顾西城严肃着俊颜,紧蹙着眉看向曹琳曦。 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要干什么? 曹琳曦无所谓的耸耸肩,随意的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管他们是谁的人,只要送我们走就行了。” 曹琳曦能如此坦然,完全是因为她知道背后站着的人是谁。 “闻老的电话。”副驾驶座上的人递过来一个手机。 顾西城瞬间瞳孔放大,眼神犀利的看向说话的人,姓闻的! “对,他是闻亦铭的老子。”曹琳曦说完,接过男人手中的电话。 终于如愿以偿的上了飞机,曹琳曦趴在窗户前愣神的看了几分钟,回过头来,扬起嘴角,叹了好大一口气。 她不无凄然的浅笑出声,对冷着一张俊脸的顾西城说:“现在知道不能跟这帮人斗了吧?他们只需要一句话,想让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 瞧,她之前被儿子管得不能出去,这下老子面都没露一个,就把他们给送往去美国的上空中了,这就是中国式的荒诞剧。 曹琳曦忽然生出一种,你穷其一生,经历了九九八十一劫的苦难和折磨,最终依然求而不得的东西,别人轻轻一挥手,你就如愿以偿了。 顾西城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思索,曹琳曦亦没有更多的力气再去思考什么。 她伸出纤手把盖在腿上的毯子一拉,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睡觉去了,其实周公才是世界上最深情且长情的男人。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现在必须要睡一会儿,养精蓄锐,用以安抚她一大清早就被几个陌生的高大男人拉出自个儿房间,不知将要流放至何处的那颗受惊吓的小心脏。 年纪大了,对所谓的情啊爱啊,缠绵悱恻啊,至情至性之类的鬼话有点厌倦了,反正付出再多,最后也是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她忽然不想亦不敢再求了。 心瞬间想通透了,不再为情所困了,不再为他的不爱所累了,不再一想到他就心跳加速了,不再………… 一刹间,心也就空出了一块。 此刻曹琳曦的如愿以偿、心满意足,就是闻亦铭的躁动不安,百爪挠心。 在闻亦铭和庄清历全力以赴的调查下,不足半小时,曹琳曦与顾西城的人间蒸发事件背后的那只黑手便跃然于纸上了。 这半小时最大的作用便是:那两个自以为已经逃脱升天,逃之夭夭的人又重新回到了他们的掌握之中。 这次的大动作出自于谁的手笔,曹琳曦他们一失踪,两个腹黑深沉的男人就早已心知肚明了。 但……没有找到那两个出逃的人,谁也不敢贸贸然的出手。 敌军太狡诈,我军必须甚之又甚,有些变数,他们谁也控制不了,那两个逃兵的安全,必须是放在首位的。 如今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两军大boss终于直接对垒了。 “必须选择一个?” 老爷子下午就要回首都坐镇了,闻亦铭跟他老爸吃着他们这次相聚的最后一顿午饭时,闲谈般淡淡开口问了一句。 “嗯。”闻老爷子依然慢条斯理地吃着他为数不多的爱好菜品——山药炖鲟鱼头,细细品尝,好半天才动一下筷子。 孙猴子如果想妄图翻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亦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既然老爷子都出手了,怎么可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选好了就放她回来?”闻亦铭好笑的看着他爸,老爷子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干脆就直接替他作出了选择。 或者说,他爸嘴上说着不干涉自己了,但事情一出他了不喜的范畴,那么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闻亦铭与闻老爷子向来都是以不愠不火,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相处着,只是,这件事,他觉得他爸有点踩过线了。 “嗯。”闻老爷子没有否认自己干的事,他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反正迟早他儿子也会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闻老爷子低估了曹琳曦在闻亦铭心中的地位,亦低估了闻亦铭如今的实力。 闻老爷子细嚼慢咽的吃好后,缓缓的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闻亦铭轻描淡定地说:“她不是很适合你,你不是早几年就已经试过了吗?” 要玩要闹也好,可以去找新的人,明知不适合的,还是早早放开的好。 “爸,”闻亦铭嘴角上扬,依然笑得如沐春风,说,“你不要再管我这件事了……她是我认定的人,我不太喜欢别人来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是您也一样。” 他说完,从容不迫的优雅起身,对着身后的柯南郁轻声交代,说,“好好照顾老爷子上飞机。” 话音落下,闻亦铭朝他爸微点了下头,礼貌性的示意了一下便转身走向大厅,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外套就往外走了。 老实说,老爷子这次的大动干戈搞得他有点微微上火了。 如果娶妻生子都要被强迫,那他何必苟活于人世! 就算这个人是他爸爸也不行,这是闻亦铭的底线。 飞机到达美国洛杉矶国际机场,下了飞机,曹琳曦闻着异国他乡的清新空气还没几口,就看到不远处一辆玛莎拉蒂径直在他们的脚边停了下来。 “你好,曹女士?”一个衣着大方,很是优雅的女人,嘴角挂着醉人的微笑,从玛莎拉蒂上走了下来,向曹琳曦伸出了手。 “是。”曹琳曦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秀眉,困惑不解的盯着眼前这个自来熟的女人,客套的伸手回握了一下。 难道闻老爷子还不放心,怕她回头再买一张机票飞回去?所以派人来监视他们? 如果闻老爷子真的想得如此周到,她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过去表示一下感谢,顺便再婉拒掉他的好意?曹琳曦勾唇,闲闲的想着。 “你好,我姓钟,钟声婉,我是专程来接你们的。”那个人的笑容就像春风一样充满着浓浓的蜜意,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让你不忍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接我们?”接他们而不是她?曹琳曦侧头看向顾西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他处理比较合适。 “谢谢,我有车在机场,不用麻烦了。”顾西城蹙了下英挺的剑眉,冷冷清清的扫了钟声婉一眼,淡淡的开口说完,一手推着推车,一手拉着曹琳曦就往前走。 “曹女士,闻先生说,他明天就到美国,如果您不去酒店住的话,那么他明天也可以直接去庄先生的家里接你。” 美丽动人的钟声婉小姐说出这番话时,还是特么的很是优雅得体、楚楚动人。 曹琳曦愣愣的站在原地,神情一滞,好半天才生硬的吐出了九个字来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闻亦铭,我去你大爷的!” 随即毫不迟疑的转过身,向玛莎拉蒂走去,同时对着顾西城说:“你先回去吧,回头我跟闻先生好好谈完了之后就过去找你。” 顾西城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气,瞪着曹琳曦,半天不语。 曹琳曦懒得再去理会固执的顾西城,径直上了车。 她走还能保全顾西城,等到闻亦铭来亲自逮她,那就得搭进去三个了,这笔账,曹琳曦不出一秒就算清楚了。 闻亦铭给出的从来就不是一道多选题,而是一道单项选择题,自己跟着他的人走,还是让他亲自过来‘接’她。 结果不言而喻……闻亦铭和闻老爷子的战争已经彻底拉下帷幕了,她这个可有可无的小兵注定成为闻老爷子这盘棋上的弃车。 顾西城紧紧皱着眉头,看着玛莎拉蒂开离出他的视线,他内心深处散发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顾西城知道曹琳曦为什么不反抗,因为事情如果不按着那些人即定的方向去走,他们总是会有一千万种办法让你去走上一遭的。 他曾经试图过抵抗,但事情好像越搞越大了。 曹琳曦的意图很明显,她想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那么,这次就依她的吧。 反正他们已经到了美国,总是会有办法的。 在处理曹琳曦这件事情上,闻亦铭没有任何的顾忌,只是选择了最快,最简单的方式去处理,他只要结果如意,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闻亦铭在他的私人停机坪准备上机时,庄清历也来了,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就像是刚从会议室里出来。 其实闻亦铭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从昨天开始处理事务,一直到现在都没合过一分钟的眼,他实在是累得不想多说一句废话,也就由着庄清历搭他的便机了。 飞机起飞时,伴随着飞机的轰隆隆声中,闻亦铭的好友关力帆来了电话。 闻亦铭在接与不接间衡量了两秒,才让秘书把电话给他。 电话那边的关力帆压着嗓子薄怒的问道:“闻亦铭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把爱人带回来……”闻亦铭的回答云淡风轻。 瞬间,关力帆的怒气达到了最高值,声音却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语气平稳却透着刺人的冷冽,缓缓开口,说:“闻亦铭,我刚刚没听清,麻烦你再给我说一遍,那个小评估师是你的什么?” 闻亦铭毫不迟疑的回复了好友,字句清晰,言简意赅:“以后别叫她小评估师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她叫曹琳曦,是我爱的人,而且从始至终我只爱过她,以后也一样。” 闻亦铭的话让闭目养神的庄清历,尤然睁开眼,侧目而视,他看着表情严肃的闻亦铭微勾了勾紧抿的嘴角。 庄清历略带嘲讽的想,他怎么不知道闻亦铭是一个如此深情的人。 可惜……闻亦铭的深情并没有打动电话那端的好友。 关力帆压抑着迸发而出的情感,沙哑着声音,冷冷问道:“闻亦铭,少他妈给我装什么深情款款,你特么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会好好待她一辈子的。” 这是闻亦铭一直挂在嘴边的话。 “我的承诺不会改变,她永远都是闻家的座上宾,如果她愿意,也可以是闻家的二小姐,她的前半生我照拂了,她的后半生我依然会竭尽护着她,保她一世安稳。” 这是闻亦铭对周家二老的承诺,照顾周诗琪,免她为生活劳累所苦,如今他能做到的也仅限于此。 闻亦铭沉吟了半晌之后继续说:“如果你真喜欢诗琪,那就去付诸你的行动。” 以前关力帆可能是顾及他的关系,所以迟迟不见他有所动作。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如果关力帆有想法,确实正好是个趋乱而放的机会……闻亦铭知道自己不用说得太破,关力帆也会懂他的意思,但他还是直接的说了出来…… 果然……关力帆在那边不管不顾的大吼出声,“闻亦铭,我抄你妈,你把她当成什么了?一台跑车,一栋小别墅,一块劳力士……?想不要就不要了!她是可以随便丢弃,随意送人的玩具吗?” 如果现在闻亦铭站在关力帆面前,关力帆能跟他动手,而且是下死手。 闻亦铭扬唇轻笑,语气依然平平淡淡的说:“对诗琪,你一直比我还用心,关力帆,别再装什么知心好大哥了,机会不是一直都有的,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吧。” 他说完,也不再去管电话那端的关力帆的气极败坏,直接挂了电话。 关了机,随手把手机丢给了身后的秘书。 闻亦铭长吁了一口气,对躺在旁边,从头至尾都闭眼假寐的庄清历说:“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是怎么看上顾西城的?” 庄清历慢慢睁开了眼,眼神还是一惯的冷静锐利,“一见钟情。” 第一眼看见顾西城,庄清历就知道,他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无关性别。 庄清历不是同性恋,他只是爱上顾西城这个人,而恰巧顾西城是一个男人而已。 “什么?”闻亦铭挑眉,侧头看向庄清历。平日开玩笑是一回事,庄清历亲口承认,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同为冷心无情的人,闻亦铭很诧异,庄清历居然会对一个一无所知的男人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庄清历冷冷清清的再次开口,不厌其烦地说着这四字。 半晌后,庄清历又接着说了一句:“我知道我要他。” “我知道我要她……”闻亦铭喃喃自语地在唇齿之间重复了一遍。 尔后自然的扬起嘴角,一阵失笑,“可能就是这样吧,我知道我要她,嗯,确实,我知道我确实很想要她。” 所以,连万里追前妻这种戏码他又再次上演了……并且,这次不是仅仅说着玩玩的,他确实是要把人带回到自己身边。 让她一直呆在他的身边,直到谁都离不开谁了,这样,他们就可以过完一生了。 曹琳曦要是再给他走,他有得是办法收拾她,做尽让她极致欢愉的事,看她还有没有多余的心思,老是想着如何逃离他。 第一百三十八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求首订) 坐上车后,两人长久无话,只剩下一片静默和彼此的呼吸声。 钟声婉不准备说,她的任务只要把闻少这位贵宾带到指定的地点。 曹琳曦亦不问,多年的相伴相知,虽然只是她单方面的,但不得不说,她很了解闻亦铭,深入骨髓的那种了解。 大概三十分钟的车程。 玛莎拉蒂停在了一处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门口,钟声婉先行下车,把车钥匙随手丢给小跑迎上来的门童,挥退了他准备上前打开车门的动作。 钟声婉优雅尽现的躬身为曹琳曦打开车门,微笑的低下头,用熟捻的口吻说:“曹女士,欢迎光临seven酒店,走吧,我陪你去做个桑拿,或者spa,坐长途飞机真的太让人痛苦了。” seven酒店?曹琳曦从车里走下来,看着眼前宏伟壮观的建筑,随即淡淡的扫了钟声婉一眼。 从前她和闻亦铭还没离婚时,闻亦铭经常笑吟吟的调侃她,说:她的名字一定是来源于007,绝无可能是心有灵犀,因为她的性格太过坚强,韧性。 钟声婉可爱的耸肩,自然一笑,说:“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我以为你知道这是闻氏集团的下属酒店,这个seven应该是取自于闻少姓氏的中文谐音吧。” 钟声婉听说过关于这位前总裁夫人的流言,但……流言好像与现实差距有点太。 作为一个浸.淫社会大染缸多年的曹琳曦当然感觉到了钟声婉的好奇之心,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她完全觉得无所谓。 在闻氏集团的高层里,应该有一千二八百种关于她的传说吧,钟声婉对她感到好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两人走到电梯门口,曹琳曦冷冷开口,说:“钟声婉,谢谢你的接待,房卡给我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ok,ha.ve~a~good~night.see~you.”钟声婉扬唇暖暖一笑,知情识趣的把房卡放在曹琳曦的手上,潇洒的转身离开。 在酒店静静的等着闻亦铭的到来时,曹琳曦坐在沙发上深深的埋着头,无力的揪了半天的长发,在头发被她拔光之前,终于见到了风尘仆仆的闻亦铭。 “…………” 见到闻亦铭时,曹琳曦反倒变得不想开口了,又或许是他们之间已经相处到无话可说了吧。 她对闻亦铭说过了太多的废话,很明显都不怎么管用,这时候再来一幅长篇大论,曹琳曦自己都觉得有些反胃了。 于是,她就只有沉默。 于是,从千里之外赶来的闻亦铭就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坐到了曹琳曦的身边,骨节分明的大手拉住了曹琳曦白希的小手。 闻亦铭侧过头认真的看着她迷离的眼眸,轻叹了口气,说:“我现在是不是真心的,你应该最明白不过了,曹琳曦,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曹琳曦好像没听见一般,不应,不答。 等不到他要的答案,面对曹琳曦的静默不语,闻亦铭不以为怵的在她的耳边轻语低喃,说:“曹琳曦,我爱你,很爱你,你不要变,还是像从前一样喜欢我就行了。” 曹琳曦想张嘴说我不稀罕,但……与先前没说出的话一样,她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真的累了,以为这次在闻老爷子的帮助下,她能完完全全的彻底脱离出那片名叫‘闻亦铭’的苦海,在无爱的边际里求得一线生机,现在看来好像……也行不通。 除了闻亦铭松口放过她之外,她好像别无选择了。 曹琳曦缓缓的侧过头看着闻亦铭英俊如铸,严肃认真的脸,过了好半晌,她才冷静的喃喃细语,说:“闻亦铭,你真的很擅长于把人逼到绝境,让人明白再有什么动作也是徒劳无功的。” 一如她求而不得的爱与她如今怎么也逃不开的难堪处境。 闻亦铭勾着狭长的丹凤眼,温润如玉的看着她,浅薄的唇角微微扬起,溢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他倾身搂着了曹琳曦的纤腰,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这一刻,他好像抱着一整个世界,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重要到如此地步了? 闻亦铭嘴角不自觉的弯成一个浅笑安然的弧度,所有的过往云烟都已无所谓了,因为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他甚至爱上了这种心有所属的感觉,好像……他为自己的灵魂找到了一个可以长期栖息的地方。 曹琳曦这次却异常乖巧的倚靠在闻亦铭宽厚的肩膀上,只是平日里灵动的猫眼慢慢的垂了下去,她没有让闻亦铭看到她眼底满到既将要溢出的疲惫不堪与……厌倦。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兜兜转转…… 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情真是耗费了她太长的时间了,她感觉好像要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在这个楚河汉界的临界点上,只需再跨过去轻轻一小步,她的人生就会彻底崩踏。 一段既死不了人,亦让你活不好的爱情,已经把曹琳曦心底那一点点期盼幸福的可能都淹死在萌芽阶段了。 得不到的,求不来的,那就算了吧。 她也不要了,就算是心底对闻亦铭还有眷恋,她也不要了……因为,爱情真的太疼了。 因为劳累过度,闻亦铭在神经放松下来后就陷入了沉睡。 离婚长达一年后,他们第一次,没有争吵,没有你进我退,没有强取豪夺……他们就只是这样单纯的相互依偎在一起,双双睡了过去。 闻亦铭醒来时,睡在他身边的曹琳曦还没有动静。 他缱绻而温暖的笑着去吻她的鬓角,温热的唇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冷刺骨的肌肤。 闻亦铭呆愣了一下,颤抖着抬起手,试探性的放在她的鼻息间。 然后,闻亦铭发现曹琳曦的鼻息非常微弱,呼吸都好像要没有了一样。 他跌跌撞撞的起身,奔过去拿起柜子上的电话时,闻亦铭的心脏都在剧烈的收缩、扩张,他的手抖到握电话都几乎握不住…… 闻亦铭自小到大从未这么害怕过,如今只不过一秒,他全身都已置身地狱一般,冰凉彻骨。 救护车呼啸而来,一大群医护抢救人员匆匆进屋,如狂风过境,然后又匆匆而过,救护车和它来时一样,警铃大响,呼啸而去。 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而已,闻亦铭狼狈得在医院门口下车时,脚软到需要随行的保镖掺扶一把才得以在平地上站稳脚跟。 看着曹琳曦躺在担架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模样,那一刹间闻亦铭甚至愿意用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去换回那个时常活蹦乱跳,笑面如嫣的女人,只要她能活着,他真的别无所求。 顾西城跟林凡赶到医院时,如果不是因为林凡面无血色地靠在他的身上,顾西城真的很想冲上去狠狠的揍死眼前这个男人。 同时他也发誓,等曹琳曦醒过来后,他也会用同样的力道揍他一顿。 她肯定能清醒过来的,顾西城不相信曹琳曦会这么傻,所以他保持了最后那一点点理智。 昨晚曹琳曦突然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她笑着说,所有的事情明天就可以解决了,让他不用担心。 顾西城以为她会有她的手段,曹琳曦从来都是一个聪明、独立、善良的女人,她一个人在社会里摸扒滚打了这么多年,她自然会有她自己的一套处事手段。 可顾西城从未想过,曹琳曦所谓的解决方法,居然是用这种方法。 她竟然选择用这种方法。 ……用死来摆脱闻亦铭?荒谬得让顾西城心疼不已同时又心生恼怒。 曹琳曦永远是这么的自强,独立,临到了头也想一个人把所有的事给扛下来,不让他和林凡担一点责。 可是……曹琳曦啊,难道你已经完全忘了灵灵死后的那几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没有你,我早就随她而去了。 林凡的眼泪早在赶来的途中已经流尽,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会呼吸的躯壳罢了。 曹琳曦在他的心中,是知心姐姐是亲人也是需要他照顾的妹妹,他自从那一年因缘际会跟了曹琳曦以后,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离开她的一天。 他们刚开始创业的那几年,不管如何穷困潦倒,无非也只是想大不了他出去挣钱养活他跟他老板。 林凡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失去曹琳曦的一天,从来没有。 林凡的魂不附体、失魂落魄,顾西城身上掩饰不住的浓重悲伤,刺得一旁脸色苍白的闻亦铭站立不稳,他永远挺直的脊骨,在这时只是歪斜的倚靠着墙壁,任由身上的手机不停震动着也没有动一下身体。 闻亦铭突然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爱曹琳曦的……如果她要是真的死了,他肯定会伤心,会难过,会痛不欲生一段时间。 但,可能远没有眼前的这两个人伤心,他们或许会为此痛苦一辈子吧? 可他呢? 我能吗?闻亦铭这样闷声问着自己,曹琳曦要是死了,我能为她伤心一辈子,守着她的牌位终生不娶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不可能。 以后他的生命里或者会有更多的人出现,代替曹琳曦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就算他现在如此的喜欢她,爱她,喜欢到用着从未有过的害怕担心她永远的离开自己。 闻亦铭想,曹琳曦是真的很了解他……所以才用着最残酷的事实来告诉他,他们之间的爱,从来就不在一个天秤上。 闻亦铭用尽他所有的聪明才智来说服自己,只要她能活过来,他就可以潇洒的放手,成全她想要的自由。 至少她还能活着,不能跟他在一起就不能吧。 也许他爱的确实不够深,所以在知道曹琳曦近乎没有呼吸时,他并没有想到过随她而去。 闻亦铭转动着已经失去神采的狭长凤眼,让隐在眸间的眼泪重新回到眼底。 小狐狸,这次你赢了,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放过你,彻底的放过你。 其实曹琳曦从始至终都只是进入了深度的睡眠状态,并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她又不是真的想以死明志,她只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而已。 如果闻亦铭这一次是真的爱她的话,那这场豪赌,她就赢定了。 曹琳曦从一开始就计算好时间吃的安眠药,她在凌晨五点吃的过了一点份量的药之后还特意泡了一个冷水澡,这样闻亦铭发现她的时候才更像她在一心寻死。 闻亦铭知道曹琳曦一直都特别怕疼,她能想到亦或者说能接受的唯一死法就只剩吃药了。 她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事情,从头至尾都没有去看安静睡过去的闻亦铭一眼。 说到底,曹琳曦是真的累了。 东奔西跑的确实不太适合她,闻亦铭那里复杂又曲折的关系,她一直都自信的以为自己能处理得当。 可是,当闻老爷子的随便一出手她才发现,世上有云泥之别的说法是因为人跟人是真的不同的…… 她与闻亦铭再怎么冲破重重困难、跨过山和大海,无条件的妥协退让也得不到善终的。 曹琳曦在病房醒来时,脸上一阵发麻的疼痛,在一片的嘈杂声响后,她才知道,刚刚是顾西城煽了她一巴掌。 ……而身旁的男人,只是半跪在病chuang边,目光呆滞,悲切万分。 那一刻曹琳曦才有一点后悔,后悔自己的不择手段还是伤害到了最亲密的人。 从曹琳曦醒来到现在,顾西城就从未开口和她说过话,虽然平日他的话也不多,但也不至于少到整整一天一天的一言不发。 看着给她默默盛饭布菜的林凡和顾西城,曹琳曦轻抿嘴角,郑重的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们是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段该死的爱情,为了一个纠缠不休的男人就去自杀?我承认这一次我处理事情的方法有些偏执,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两个男人,曹琳曦轻咳了一声,讨好的说:“我是真的什么都计算好的,就算闻亦铭没有急时送我到医院,我最多不过是多睡三四个小时而已,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为了这件事情,曹琳曦专门去医院咨询过医生。 忽然顾西城定定的看着曹琳曦,冷着一张俊颜严肃的说:“不管你还喜不喜欢他,这个极端的方式都是不对的,还有……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有林凡,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一个人去扛,听明白了吗?” 曹琳曦睁大猫眼,让眼底的氤氲变得稀薄一些,这样就凝聚不成猫泪了,她知道这样对闻亦铭不公平,但……除此下策,她还有什么办法呢? 又有什么两全之法,既能保全自己和林凡,顾西城,又能和闻亦铭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答案是否定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次她只能选择鱼。 曹琳曦勉强的勾起苍白的唇角,笑了笑,说:“好,以后我和林凡就交给你了,顾大财主。” 林凡看着恢复了不少活力的老板,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样已经很好了。 第二天闻亦铭来医院看曹琳曦,从曹琳曦醒来至今,足足过去三天了,闻亦铭才有勇气踏进这间病房。 他们如今这个亲疏有别的相处方式,曹琳曦很是满意。 “你不放我,我会再来一次,直到你明白为止。” 闻亦铭离开那天,到医院去见了曹琳曦一面,曹琳曦是如此认真地看着他的眼说的。 当曹琳曦说,‘我会再来一次,直到你明白为止’时,闻亦铭突然之间也累了。 他想,如果爱情就是这样让人毫无保留地去受伤害,难怪自己以前总是要尽可能的在一定范围内喜欢一个人,疼爱一个人,也不把谁真正的放在心上。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失败的人。 离开时,闻亦铭小心翼翼的捧着曹琳曦的头,痴迷的看了她几秒后,在她的眼睑处轻轻的印下一个吻。 “曹琳曦,记得……我爱你。” 他眯着狭长的丹凤眼笑了笑,说得很是轻声。 尔后,他带走了安排在医院的所有保镖,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曹琳曦那张平静的可爱睡颜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然后慢慢的浮现,清晰。 ……当闻亦铭年老的时候回想起过去时,他想……也许就是在那一天,他身体里那些隐含的戾气才开始慢慢消褪的吧。 人总是因为一些避免不了的伤害才会真正的懂得它带来的一些涵义。 ……一如,感情的世界里,就算在现实世界里你能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你想窃取的心,如果它不是你的,那么,它就永远不会是你的。 强求豪夺而来的,亦不会是你想要的那颗真心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穷是一种病,得治(求首订) 说再多的我爱你,说再多的离不开,最终依然是该离开的还是离开了。 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亦没有什么是想不开。 忘不掉的、想不开的,都只是你一直在揭那个受伤却从未痊愈的伤疤。 爱情会随时间慢慢升华……变质。 好的爱情,最终升级成了亲情,偶尔也会有矛盾,争执……最终都会因为一方的包容和理解,归于平静。 然后相互扶持,相互照顾,过完平凡却幸福的一生。 坏的爱情,会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一点一点的慢慢褪去爱情表面包裹的那一层新鲜美好的外衣,显露出内里满目疮痍的本来面目。 争吵,伤害,破裂……直至分道扬镳,行同陌路。 其实,爱情的样子一直都从未改变过,变得是那两个曾经相爱的人。 …………曹琳曦的爱情结语………… 闻亦铭的放手让曹琳曦终于脱离了那个爱或者不爱都不会有结果的爱情怪圈。 人,一旦陷入了为生活劳苦奔波的境地,谁还会生出多余的心思去想什么天长地久,念什么海誓山盟,那都是闲人才有的情怀。 从前的自己果然是太闲了,物质生活上有了保障就开始妄图追求精神上的满足……这下好了,水打碗碎,曹琳曦看着手机上的银行短信上那几个刺目的数字暗戳戳的想着。 她出院后便和林凡心安理得的投靠了士财主顾西城,在美国安定了下来。 生活亦慢慢的步入了接近美好的状态,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向闻氏集团支付的那一大笔解约金,三千八百多万啊。 每每想到此处,曹琳曦依然能感到割肉之痛。 穷特么是一种病,得治。 如果谁在曹琳曦面前吹嘘他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情操,曹琳曦一定会善解人意的让他把他们家粪土全部排污引流在她家去,多多益善,她来者不拒。 支付完解约金的那天,他们三人迅速的从中产阶级,转变成了贫下中农。 挣钱,成为了他们在美国生活的主旋律,迫切的挣更多的钱,成为了曹琳曦的短期目标。 她恨不得把美元种进自家后花园去,说不定秋天就会长出一棵茁壮的摇钱树,树上挂满了金灿灿的美元。 曹琳曦光是想想都会被自己这个美梦笑醒。 美梦做完后,她还是得埋头苦干,努力工作,这才是正经的生财之道。 今天是曹琳曦和顾西城回国出差的日子。 林凡一大清早就打了国际长途电话回来,再次重复了一遍他们的航班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你昨天晚上已经说过了,我亲爱的助理先生。”曹琳曦手忙脚乱的挂了电话,继续收拾着她的行李。 嘴里还不忘摸黑林凡一把,她戏谑的问顾西城,“你说林凡是不是想当后妈想当得快发疯了?” 因为最近有一个著名的美国富婆狂热的追求林凡,这位美国富婆比她的‘富’更具盛名的是她的孩子,她有五个同母异父的孩子。 在美国,这很符合国情,她依然是有钱有貌的白富美,在中国这种女人就得被浸猪笼,受千夫所指。 当然……曹琳曦是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她的,毕竟人家很‘富’不是! 更重要的是,她是他们公司的重要客户之一,在整个经济行情都不景气的大前提下,牺牲林凡的色相去留住客人已经是小菜一碟了。 如果那位美女富婆愿意多下个三二千万的大单,曹琳曦甚至生出了把林凡打晕,洗干净,再给她送货上门的服务。 反正林凡也不吃亏,这个美女富婆是真的美,那婀娜多姿的身材,金发碧眼配上一张西方难得一见的瓜子脸,长腿,纤腰,丰ru,肥臀…… 每次曹琳曦一看到长年保持冰块脸的林凡被那个豪放的美国富婆调.戏得一张俊脸胀得通红,她就觉得格外好玩儿。 从此这也就成了曹琳曦黑林凡的固定资源,逢闲必黑,乐此不疲。 顾西城在一旁懒得搭理曹琳曦的恶趣味。 他一丝不苟的收拾着行李,把曹琳曦看了半本的书也塞进了旅行箱,免得曹琳曦在候机时又对着电脑愁眉苦脸,看一会书儿应该会好一些…… 自从他们把违约金付出去之后,他们基本上已经是穷人了,紧接着曹琳曦也进入了魔怔的妄想世界。 她每天都在愁着怎么能弄到钱,但现在市场不太景气,一夜暴富的神话已经不会时常发生了。 现在曹琳曦手头上操纵的股票再好一天也挣不了多少,买一辆新车都不太靠谱。这次回国是顾西城的公司接了内地的一个张单子,需要亲自过去考察洽谈,曹琳曦想着一起过去把他们最后的那一幢房子给卖了,好歹手头上能宽裕一点。 她如今终于深刻的领悟到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心酸,一分钱简直能生生逼死他们三个英雄汉啊。 顾西城的公司必须需要一笔活动资金,而她也急需要一笔钱去东山再起。 三个月没有奢侈败家过一次的曹琳曦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甜头吃得太多了……老天爷现在才想起要让她吃些苦头来中和平衡一下。 他们这次出差订的机票是经济舱的。 曹琳曦以前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室时都没有落魄到坐经济舱的地步,眼睁睁的看着顾西城把窗口的位置让给她,自己格外拘束的坐在中间,外边是一个体积是她三倍的胖男人。 ……那些像棉花一样的肉透过扶手陷进了顾西城这边的位置,曹琳曦只看了一眼,隔着三个座位,她都能感觉到了顾西城被挤得有些辛苦,她摸了摸鼻子之后,承认了自己打死都不要坐中间的决心。 可顾西城这个严肃的男人还是一板一眼的挺直脊梁,坐得笔直,一副风云不动,泰然自若之姿。 他们订的是午间的飞机,飞机没起飞多久就分发了午餐,曹琳曦那舍弃了一段时间的小资毛病又再次复发。 她看着餐盘里那堆棉花肉一点胃口也没有,然后,她直接把自己那一份塞到了顾西城的餐盘里。 重新过上了贫苦生活的曹琳曦还是觉得扔掉太浪费了,浪费是一种极其可耻的行为。 顾西城冷冷瞥了曹小资一眼,见曹琳曦喝着果汁也就不说什么了,他把两份食物全吃了下去,在行为上贯彻了浪费可耻这一言论。 其实……顾西城是真饿了,他要有曹琳曦身上那一大堆穷讲究的臭毛病,早就饿死几十回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公司的工厂里跟着工人一起干活,管理上的事情倒是全交给了曹琳曦…… 临上飞机前的两小时,顾西城正在和工人们一起把一组器械安装完毕,此时肚子正饿得饥肠辘辘呢,那管得了那么多。 对于顾西城来说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还要求什么视觉效果,味道,纯属是瞎扯蛋。 其实来机场的出租车上,曹琳曦已经塞了两个面包给他,不过他还是没吃饱,曹琳曦想必是知道的,加上她一直不动声色的朝自己旁边的那个男人身上看了好几眼,估计胃口也没有了,所以顾西城也就懒得再说什么。 顾西城暗暗决定,等下了飞机再带着她去好好吃一顿吧。 下了飞机,曹琳曦因刚睡醒过来,整个人还有一些迷迷糊糊的,顾西城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拉着曹琳曦在人群中穿行,也是不容易。 等走了一段,见到来机场接机的林凡时,她才眯着迷瞪瞪的猫眼,换了一个人继续拉着。 “没睡好吗?”林凡先回国几天,现在赶来机场接人,他扯着自家呈梦游仙境状态的老板问。 曹琳曦听了问话,半晌抬起手揉了一下眼睛。 顾西城在一旁言简意骇地说:“她这两天都在公司查帐。” 林凡了解的点了下头,又看了眼他的老板,把包里特地为她准备的牛奶掏了出来,塞在她的手里。 他们在机场外面等了老半天的出租车才等到他们那一辆,在晚上的飒飒寒风中,曹琳曦被冻得够呛。 她穿着临时从行李箱里抽出来的大衣,窜进了出租车里跟顾西城喃喃的抱怨道:“这见了鬼的天气,真是要人命。” 说话间,她顺手帮着顾西城整理了一下刚才随意挂在脖子上的围巾,随即又伸手去包里抽电脑。 “明天再看吧。”顾西城阻止了曹琳曦拿电脑的手,不想让她才坐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连坐个车都要工作。 “嗯,那我看看有没有需要及时处理的邮件。”曹琳曦见拿电脑不成,又掏出包里的手机读取新邮件。 “处理不完她会不安心的……”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林凡回过头说,“我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先去吃一顿?” 曹琳曦听得把手机放一旁,看着林凡直点头。 她无视旁边的顾西城,激动的对着林凡说:“饿死我了,你现在打电话就订坐,让店里的人先准备着,我们一到就能吃。” 第一百四十章 为她守身如玉(求首订) 当爱一个人,却无法拥有她的时候,自己面对着一个选择:放弃还是继续。 包括你在内的很多人选择:放弃吧,不要把真心和时间浪费在一个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人身上。 但是,自己却明白,自己真的放不下。如果能放下,早都已经放下了,根本不会到现在的地步。 所以,当黑夜来临的时候,我只能孤独的思念一个人。 我想你了…… 那么…… 你呢? ……曹琳曦。 ……………………………… 周诗琪感冒了半个月一直都不见好转,家庭医生每次过来检查完后都是千篇一律的医嘱:需要静养。 朝老爷子的寿辰之后,闻亦铭本想让柯南郁直接送她去澳大利亚的,但看她神色怠怠,也就没有说出口。 当他的一切感情清晰明了之后,连假意的牵强附会闻亦铭都不想伪装了,他累,周诗琪也累,没有必要做这般徒劳无益的事。 闻亦铭最近很少回闻宅了,自从他与自家老爷子大战一场之后,看似风平浪静了挺长一段时间。 至少目前老头子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娶妻生子,对于闻亦铭来说从来就不是一个问题,尤其是经历了曹琳曦这件事情之后,他更是不会再考虑这种劳什子的事。 现在闻家的情势更是随了闻亦铭的意,连最关心闻家子嗣问题的闻老爷子都收拾旧山河,偃旗息鼓了。 闻亦铭承认他想重新和曹琳曦在一起,她可以继续当她的闻太太。 他们可以住在闻宅,也可以住在他名下的任何一栋别墅,只要和她住在一起。 想和她一起生活,可以养一只狗,他想抱着她醒来看她埋在胸口熟睡的脸。 想清早起来睁开眼,第一个看的是她,想在她做饭时从背后拥住她,和从前一样,她侧过头,对着他浅浅一笑。 想一起看着电影听她在一边嫌弃的吐槽。 想夏天的夜里一起去散步,然后在回来的路上买一颗西瓜回我们的家。 想冬天一起躲在被窝里相互取暖,赖chuang,即使生活有很多的不确定的因素,但闻亦铭还是希望曹琳曦会在他的未来里。 可惜……这些都只是他要的而已。 那个女人明显已经不想要了,不管是他,还是关于他的未来。 闻亦铭好像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在海边的别墅里,每天日幕而出,从公司回来时已是深夜,拿上一杯红酒,在窗边站一会儿就去睡觉,这样一天也就过去了。 偶尔身体有需求时,他也试着去接受别的女人,只是才开始做前戏,他就已经兴致缺缺了,之后就再也提不起继续下去的冲动了。 多试几次依然无果,看谁的脸都不是曹琳曦,那方面的心思也就淡了。 后来,闻亦铭也就干脆没再碰谁了,一个人清心寡欲得自己都哑然。 如果一年半载以前,有人告诉闻亦铭,他只对一个女人硬得起来,并且决定要为那个女人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他一定会大笑出声,对他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如果有人这样告诉他,也许他们会成为无话不谈的酒友。 当然,闻亦铭时常会想起那个狠心抛下他的女人……那个在三天后就一次性把违约金给付清了的女人。 那个把自尊看得高于一切的女人。 那个他现在每每回想起来,心依旧会隐隐作痛的女人……曹琳曦。 闻亦铭以前并不是很明白,曹琳曦为什么跟他结婚的那么几年里从来没有骄傲得如此不可一世,为何到了自己真的对她动了真心之后,她反倒在意起了那些原本不重要的东西。 只是,最近他倒是有一点明白了。 ……两个人之间要是谈爱,尤其是那种触及内心深处的爱,如果要交付灵魂,两个人就得处在同一个位置上,谁也不能成为谁的附属。 只有双方都处于公平的状态下,两个之间的爱才是纯粹的,才能是不含任何杂质的爱。 爱情,其实就是两颗真心的交换,只要有一方失衡了,那这场爱情终究是残缺不全的,往往最后亦会落得一个无疾而终。 就好比他与周诗琪,从来都是他惯于一个人冷眼处置着他们两人的感情,认为如此,以为如此,所以也就如此了……心中有太多对于她的怜爱,也有舍不得,但从不会走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周诗琪的离开只会让闻亦铭介怀一阵子,曹琳曦的离开却会让他难过一辈子,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区别。 确实,心甘情愿,真心付诸带来的关系,欢愉会更甚吧? 闻亦铭每当想起曹琳曦也不是不寂寥,也不是不想念。 只是,人家既然都狠了心的用生命来摆脱你了,他再不知情达意,也得放开她了。 如果不爱她,也还好,随便使个什么手段,把她圈养在自己身边,派人二十四小时的守着她就行了。 一旦长久的相处,总会腻的,对她的感情也就淡了,然后……他就可以放她自由了。 可惜……这个女人是长在他左心房的女人,爱她爱到闻亦铭心甘情愿的委屈自己,放她自由,却还傻傻的不自知。 也许这就叫爱到深处必成殇吧,不是伤人,就是伤已。 把曹琳曦逼到那个份上了,闻亦铭也很为难,放又放不下,求又求不来,但他更多的是心疼她。 曹琳曦说得对,自己又不是非她不可,何必硬要搅得她在没有他的人生里,一片的混钝不堪呢? 每次自说自话的说服完自己,闻亦铭的心总能平静上那么一段时间,只是效果越来越差强人意了。 有时甚至一个转身,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张俏丽的容颜。 难道是他的口才退步了?闻亦铭微微蹙起剑眉,对于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很是不满意。 与闻亦铭狼狈为歼的另一个狈——庄清历,终于也按捺不住了,开始布部署他的阴谋诡计。 几人喝酒聊天时,其中有一人笑骂了一声情痴。 当时闻亦铭一手弯起支著臂椅微撑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微笑着接应道:“他这叫死心不改了。” 收了人家的公司,又做到手脚干净、不露风声。 一边还得不露声色的给远在美国的小公司抛去救命稻草,一步一步的,每份文件每个关卡都要亲自过问,不许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事必亲历亲为,勤恳得让知情的那几个人傻眼。 庄银行家如此努力,仅是想求得别人一份爱情,直叫把情情爱爱当作茶余饭后消谴的众人跌破了眼镜,大呼当初是瞎了自己的狗眼。 他们怎么早些年没有看出庄清历是一个痴情种,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们早就就把自己的姐姐妹妹都介绍给他了。 庄清历,钱,财,权,人,那样不是顶顶的拔尖儿,更是圈子里少有的洁身自好的男人,倒是便宜了这个叫顾西城的人了。 换作是以前,闻亦铭倒也是会继续跟着众人嘲弄庄清历一两句,不过他对于庄清历的态度也挺兴味盎然的,他倒是想看看,付出这么多心力的爱情,最后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总不会,好过于他的吧? 闻亦铭记得,曹琳曦的那个好友,是个连头发丝到眼珠都写着硬气执著的男人。 那样的一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男人,会让庄清历轻而易举的得逞? 再说了,就算得到了?又会是多久? 谁能保证说,他的爱情保质期是永远? 人呐,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人,喜新厌旧就好像是从娘胎里自带出来的天性。 老是不遗余力的去追逐那些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或许……也会专情于某一个人,但又有谁会拥有一个人一辈子。 看,当初那个对他全心全意,爱他入骨的女人,也不是说不爱他,也就不爱了吗? 闻亦铭确信自己不会如此,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那样的人,他会厌倦某一种长时间维持下来的千篇一律的生活。 如果让他去过相对安静一点的生活,他也许还真的只会与同一个人生活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那个人是曹琳曦的话。 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达到深爱的地步,为她去做一些他可以做到的,亦会提起兴致去做的事情,但他不会把他的心全部毫无保留的给出去,去给另一个人,并且一给就是剩下的半辈子。 闻亦铭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他也认为自己做不到。 ……可是他看到庄清历的表现,倒是真的把心赤.裸.裸地摆了出来,只差那个人说一声要,他就立马单膝跪下奉送上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很抱歉,没让你等到(加更——求订阅) 你的生命里总会出现一些人, 偏偏让你近不可相恋, 退,亦不能相忘。 冥冥之中,好像早已注定了你们之间的恩缘纠葛。 逃不了,亦躲不开。 ……………… 曹琳曦从来不知道,国内的房市行情什么时候有这么好过了。 当然……有钱的就是大爷,她才不管别人是人傻钱多,还是真的看中了顾西城这栋房子的风水是块宝地呢。 卖房的手续办得很是利索,买房的买家方来的是他的代表律师,真人没有出现,那律师也只是粗略的看完房子之后就直接把过户手续也给一并办了,一点额外的事故都没有。 律师一副分秒必争的精英模样,让曹琳曦很是欣赏,可惜,现在她是个什么也没有的人,如果是以前,他们还能彼此留一个联系方式,寻求以后的合作机会。 什么是商人?就是时刻准备着抓住从天而降的商机。 托这个耿直的买家的福,曹琳曦非常轻易的就得了一笔流转资金,那钱还是直接入了国外帐户的,省了一笔不小的手续费。 高兴得曹琳曦一路蹦蹦跳跳的打电话给顾西城,让他谈完事就马上回来,今天他们出去好好吃一顿大餐。 对于其他的事情,她都已经学着不去想了,现在的曹琳曦对好好吃一顿有着无比深厚的执念。 倒不是因为他们现在的情况真的有那么坏……只是,心无旁骛,无所顾忌的好好吃一顿的心情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有的。 顾西城在电话里告诉她,他可能要晚点回来,曹琳曦便先去以前常去的一家餐馆点菜。 经常去代表餐馆的菜品很好,菜品很好的话,那么常去的人肯定很多……所以在这家私房菜馆遇到闻亦铭也并不是那么奇怪的一件事。 两人在二楼的走廊真正的狭路相逢,并没有出现火光四射的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场景。 因为闻亦铭首先朝她温文尔雅的点了下头,态度熟敛又自如,像是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曹琳曦亦回了他一个微笑,想把他当作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点头之间就直接擦身而过。 然而……梦想与现实之间总是有差距的。 两人刚刚擦肩……曹琳曦还没来得及过呢,闻亦铭就开了口,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从容淡然:“最近怎么样?” “嗯,还好。”曹琳曦动了动唇角,有来有往,在这种关键时刻,她是断然不能表现得过于小气的。 应该有的待人接物之道,还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曹琳曦非常客气的对闻亦铭说:“你怎么样?” “一样。”闻亦铭看着与他一起停下脚步的曹琳曦,用着非常客观疏离的语气,评价说:“不过你看着倒是清瘦了不少……” “最近有些忙。”有些人,你连牵强附会的应和都觉得心累,闻亦铭之于曹琳曦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忍住不让自己皱眉,最近都已不再去想闻亦铭了。 这个男人就是她心里根深蒂固的一颗毒瘤,强行拔出来之后其实也并不轻松,因为她的心里瞬间空荡出了一大片。 平日里,曹琳曦只是选择忽视了那块位置罢了,并不是心里空点什么出来就不能活了,不过她亦没有想过要去找点什么,把那块空地填满。 这种事情,其实只能靠时间耗着,耗着耗着,或许有一天,你就真的不会再去想了。 直到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了,它也就真的痊愈了。 “嗯,平时稍注意点,别那么挑食。”闻亦铭说完,也不再说其它,微微一晗首示意,转身离开了。 倒是闻亦铭身后跟着的人,看上去像是助理模样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不住的朝着曹琳曦多看了几眼。 曹琳曦坦然自若的回视着那个男人,除了对闻亦铭有一种不理智的抵触情绪外,面对其他人时,曹琳曦依然表现得从容不迫,落落大方。 其实在这种私房菜馆,客人的喜好他们都是有记录在案的,所以曹琳曦一进包间,服务员就熟捻的笑着迎了上来。 “闻姐,好久不见,还是用以前的菜单吗?”一身湖蓝色的旗袍把女生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悦耳动听的声音让曹琳曦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嗯,加一个五谷丰登,把花生换成新鲜栗子,其它的你看着配吧,三个人。” 这里的服务员素质都非常的高,心灵手巧,这也是很多人愿意排队来这里定桌的原因。 “好的,按老规矩,先把您平时喜欢吃的那几道凉菜上桌了?”曹琳曦在这里的身份很是透明化,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性格很好,气度不凡的吃货。 曹琳曦微微点头,说:“可以。”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最大的挑战便是所有你喜欢吃的菜品都一一摆在你的面前,但是……你却不能动筷子!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曹琳曦早已望眼欲穿,林凡终于打来了电话,说他们硬是被对方公司的代表拖住去吃饭,推托不得。 曹琳曦只好让服务员把凉菜撤了,上热菜,该打包的就打包,该放场敞开肚子吃的就地解决,一顿饭吃下来,她捧着有点吃撑的肚子就往门外走。 一个没控制住,吃太多也是一种负担啊,扶着墙出去也是够丢人的了。 曹琳曦对家里那两个男人更是怨念颇深,三个人的量,让她一个人吃,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撑死的女人,光是想想,曹琳曦都觉得面目可憎。 她掂着肚子,慢条斯理的走到路上去拦出租车时,正好闻亦铭也出来等他的司机开车过来。 一看到曹琳曦手里提着的两个袋子,就帮她开了自己的车门,说:“上车,我送你。” 曹琳曦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现在是晚上高峰时期,估计打辆车没有一两个小时是没戏的。 ……她蹙眉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对闻亦铭说:“我打车吧。” 就算只是偶遇,他们也实在不必有过多的接触。 前来这家餐馆吃饭的人大多都是偶然有点头之交的,大概在一个圈子里有交往的人。 有几个前来吃饭的,在餐馆院子的路口看到他们,摇下了自家的车窗,见到是曹琳曦,首先讶异的睁了下眼,之后才跟闻亦铭打招呼。 闻亦铭不走,曹琳曦也得跟着受打量之苦,不远处又有车辆要开到他们面前来打招呼时,她不得不坐进了闻亦铭的车。 闻亦铭后脚也跟着上了车,他脸色稍稍和缓,说:“只是想送送你。” 他简略地说完,拿起响了很久的手机接电话去了。 曹琳曦跟司机说了酒店地址,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头。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对于闻亦铭老是纠结也就算了,还容易心软。 似乎在明知他们之间不合适之后,但能不对他不好,就想不对他不好。 曹琳曦自己也觉得好笑,以前的她是能对闻亦铭好,就掏心掏肺的对他好,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想是怕了吧,怕自己,也怕他,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从前。 想到之前用自己去要挟他看清现实,就已经很是勉强了。 分开这么久,曹琳曦也看清了自己的心里,其实对闻亦铭还是会有很多的不舍。 舍不得真的让他为难。 他爱不爱自己都无所谓的不舍。 果然……她只有离得远远的才得让自己得到救赎。 闻亦铭送曹琳曦到了酒店,他没有下车,曹琳曦下车时他抬起的手顿了顿,还是说了话,“违约金你付了我就收了,虽然这件事总让我觉得我是个没什么气度的男人……” 闻亦铭说着他自己先笑了一下,目光淡然镇定地看着曹琳曦,“不必这样急着与我划清界限了,我不会再与从前一样了。” 曹琳曦有些苦涩的点了下头,拿着装食物的袋子,一言不发的只想下车离开。 离闻亦铭越远越好。 “曹琳曦。”闻亦铭出声叫住了她。 曹琳曦不得不回头,她看着闻亦铭一脸淡然地对她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总是能等到我去好好爱你的那一天……很抱歉,没让你等到。” 闻亦铭说完,他‘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朝曹琳曦露出了一个看不出情绪的微笑,车便开走了。 曹琳曦愣在当场,脑袋里因为闻亦铭那句柔软得不行的话,轰鸣了一声…… 她转过身走向酒店内,嘴边扯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低低地自言自语:“妈的,比当年还让人怦然心动,曹琳曦,你特么的也是能耐,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祸害人的玩意儿……”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其实我是靠脸吃饭的(求订阅 有时候觉得爱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赌博。 你押上你的时间,你的精力,你的一整颗心想要他回头看你一眼,再一眼。 你押得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舍不得收手。 有的人赢得衣钵满盆,有的人输得分文不剩。 别说你付出的爱,不求回报。 上了赌桌的人,没有一个想空着口袋离开的。 ……………… 曹琳曦对闻亦铭是死了心的,顾西城知道,所以得知曹琳曦又和闻亦铭阴差阳错的遇见了,他只是冷冷的问:“他还想怎么样?” 顾西城说话间,眉头紧皱,厌恶之情毫不掩饰。 曹琳曦手上整理着资料,嘴里打着哈哈,随口应道:“不知道,我懒得去想他要干什么。” 与顾西城解释这种儿女情长,那就是要把双方都生生逼死的节奏,所以曹琳曦选择长话短说,言简意赅。 顾西城抬起头瞅着她,曹琳曦无奈的耸耸肩,随即又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继续处理她的工作去了。 说句俗气的老实话,努力挣钱改善当下窘迫的生活现状才是他们最为当务之急的事。 曹琳曦在这段时间里算是看明白了,谈情说爱尤如坐过山车,全程惊喜刺激无限,遇到高空点还会受伤骇怕,只是年轻不再,哪里还会有激情去坐那趟过山车? 努力挣钱,认真生活才是真的。 生命统共就只有那么长,如果这样缺了少了,赶着就有那样来填补接下来的日子。 人是群居动物,亦是随遇而安的,有时候老是执著于一物,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顾西城了解曹琳曦的为人,这人重情、重义但骨子里又透着一股洒脱的劲儿,只要过了她自己心里那个坎,无论在哪种劣势的境况里,她都能活得比谁都出色。 好不容易曹琳曦总算是过来了,顾西城只是怕那个姓闻的男人又故态复萌,再次上来纠缠不清…… 他不是很看得起国内的这帮有权有势的官二代,富二代。 老是喜欢占在一个他们自以为的道德至高点上,含着冷笑在牟取巨额利益之余还要看不起那些被他们剥削的人,比婊.子还不如的实质却能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 手段无所不用其及,一丁点可以忽略的真心就想换来别人的全心全意,要是别人看不起他们那点可怜的小感情了,在恼羞成怒之余还硬要栽脏于别人,反正到最后他们是不会有过错的,错的都只是那个不如他们的人。 顾西城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庄清历就是他最恶心的人之一。 他喜欢谁,爱谁,那是他的事,凭什么他就要那么理所当然的让全世界都围着他转? 庄清历说喜欢他,他就必须要回应庄清历的喜欢? 这个世界如果真的这么理想化,谁特妈还要为生活所累?随心所欲就好了!见了鬼的随心所欲。 曹琳曦明白顾西城的性格,只是她比他更懂得人情世故得多,有些事,她也就是想想,随即一笑而过…… 感情的事,是合是散,那个人是谁,有时候不是理智能控制得了的,能控制的那就不叫爱情了。 那叫计划经济,那个‘他’,只是一个投资标地,在有钱人眼里这叫强强联合。 喜欢上了,遇见了一个好人,那就是一件有福泽的好事,遇见了一个不怎么样的人,你也就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别无他法。 反正曹琳曦是早已举起双手,自认倒霉了,花费太大的代价终于与那人分开了,那口情爱的气焰也就跟着渐渐熄灭了,就算尚存温度,也已经不可能再自燃了。 可能人就是这样,有些事到了穷途末路,实在没有办法了,大家也就能坦然的接受结果了。 喜欢和在一起从来都是两回事,现实生活中,往往喜欢的人,最后都没能在一起。 在一起的,也并不代表他就是你心生欢喜的那个人。 其实,遇到一个可以喜欢的人已经很不易了。 有多少爱情都开始于喜欢,结束于了解。 后来逐渐明白,所谓合适的人,没有定论,大概是三观相似吧。 兴趣可以不同,但决不干涉对方,有话可聊,相处和独处一样自然。 这一路,你是你、我是我,不是没你不行,但有你更好。 顾西城正式要签合同那天,曹琳曦在酒店收拾他们的行李,打算合同一签完就直奔机场。 这个地方存在着太多的未知和变数,偏偏两种都不是曹琳曦想遇到的,离开成了迫在眉睫的事。 只是到了中午,顾西城带着林凡回了酒店,脸色一片铁青。 曹琳曦愣然,怎么签个合同还给签出火花来了,她问一旁的林凡,“他怎么了?” 冷着一张俊颜的林凡说:“那公司的幕后老板是庄清历,西城没签合同就回来了。” 曹琳曦听完,感觉自己的胃开始隐隐作痛了,她看了顾西城一眼,坐到椅子上,苦笑着说:“你怎么还是这脾气?” 这笔单子不签下来,前期资金不入帐,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就是一个致命的大问题,性命攸关。 如果这期他们再不能购买原材料,工厂就得停产了,工人也就不能继续工作,好歹也是近百人的生计。 ……可是,问题是她引出来的,顾西城的流动资金都给了她会解约金。 曹琳曦头疼不已之余,伸手去拿了顾西城的包,把合同抽了出来,把机票给了林凡,“你们现在就去机场吧。” 顾西城抬起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她,曹琳曦这是打算不和他们一起回美国吗? “不签就不签吧,”曹琳曦无奈的说,“但事情因我而起,我也不能让公司直接倒闭了吧,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血,要是完了,你让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顾西城辛苦打拼了近十年,一着就给毁在了她的手上,曹琳曦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总会有办法的,眼睁睁看着公司破产是绝无可能的,没了庄清历那个阴谋家,还有别的投资者,那么多公司可以找,她还就不信了。 “你想怎么办?”顾西城的嘴角冷冷抿成一条直线,他害怕曹琳曦因为他的一个小公司……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西城,我惹出来的事,必须得我来解决。” 以顾西城这个刚直的性子,让他留下来处理,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还得冒着被庄清历那头狼吃了的危险。 曹琳曦很严肃地看着顾西城,“庄清历对你的那点心思我们都看得出来,这种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你是完全不想与他周旋才二话不说回来的吧?” 庄清历三个字,让顾西城铁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默认了曹琳曦的说法。 曹琳曦笑了笑,说:“你不能,但我能,我就是在这种浑水里讨生活的人,西城,你回美国继续你的生活,我在国内继续想办法。” 顾西城听了曹琳曦的安排,棱角分明的脸更是冷峻了,张口想要说话。 “别再说了,”曹琳曦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开口,很烦躁地说:“我懒得理你这种硬脾气,反正这辈子你也改不了了,林凡,你跟他回去,这事我来办。” 林凡身体斜斜靠在那里,倚着墙,抿着嘴点头,不过他也拿着跟顾西城一样,冰刀子似的眼神瞅着曹琳曦。 曹琳曦不甘示弱,霸气外露的回瞪他们,中气十足的说:“看什么看?我混了这么多年混到这种地步,你们还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林凡很想对曹琳曦说,对,你不是吃素的,你是吃肉的,我们都知道。 这边在想着怎么撤退,另一边庄大银行家正想着怎么缠上来,真是见了鬼的孽缘。 庄清历的电话打到了酒店房间里,曹琳曦接了之后,决定亲自押送顾西城去机场。 这个男人简直是贼心不死,丧心病狂了。 机场内,曹琳曦看着好友老实的喝着她买来的咖啡,她勾唇笑了笑,伸出手抱着顾西城的头,在他的发顶重重地吻了一下。 她知道顾西城的心情很郁结,也担心她一个人在国内受苦受难,前有庄清历这头狼,后有闻亦铭那条虎。 曹琳曦坦然自若的说:“你别想着妥协了,我们性格不同,办事手段不同,别老想些有的没的,我还想着多存点钱,以后老了我们能买个大房子养老,我要养你还要养林凡,很不容易的,你就别拖我后腿了。” “……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顾西城心里那口厌恶之气咽下去之后,觉得公事还是归公事,就算别人有企图,自己不上当受骗就好了。 “得了,你也知道那些人,跟他们斗什么斗,说得好像我们跟他们斗,就能斗得过似的。”曹琳曦打断顾西城的天真想法,他的退让,并不能让庄清历跟着他后退一丈,只会让他更得寸进尺。 曹琳曦早已领教过那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她是一点也不想跟他们正面对抗,能躲得了就躲,能逃得了就逃。 好好的一颗鸡蛋,硬要和金钢石撞什么?那不是找死吗?他们作为鸡蛋的,也得有作鸡蛋的觉悟。 “别让他缠上,一旦缠上了,你就再也甩不掉了。” 经验是个可怕的东西,因为闻亦铭,曹琳曦对那个圈子里的人避如蛇蝎。 机场已经发布登机广播了,曹琳曦把顾西城手里的咖啡杯拿过来,回头对林凡说:“你们回去了等我的消息。” 随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们说,我这么圆滑的一个人,怎么身边的两个人都是硬脾气?以後老了我肯定会被你们活活气死。” “你真的死心了?”林凡拿着冷冷的眼瞄着曹琳曦。 他比顾西城更清楚,闻亦铭在曹琳曦的生命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助理大人,饶了我吧,我们都快吃不起饭了……” 看着表情严肃的林凡,曹琳曦真是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谁他妈还有心思想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现在满脑心思的想着从什么地方去找公司拉业务。 两个固执得跟钢筋混凝土做的男人,总算是让她好说歹说的送走了。 出了机场,曹琳曦就打电话联络了以前的老板,想从他那里与一家公司搭上线。 她刚与人大致沟通完,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居然是闻亦铭。 曹琳曦讪笑的拿着手机,说好的要变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怎么总是这么会挑时间呢! 电话在手里响了好几声,曹琳曦才接起,她没说话。 “晚上一起吃个饭?”闻亦铭在那边询问,口气淡漠自然。 曹琳曦想了几秒,答应了,“好吧。” 她确实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因为最后闻亦铭总是会有办法和她吃上这顿饭的。 晚上,闻亦铭开车来酒店接的她,到了车上,闻亦铭给了她一个文件袋。 曹琳曦接过来,打开认真看了看里面的文件,是闻亦铭下属的一家子公司,正好与顾西城的公司对口。 “原先的合作公司六月份到期,可以与你们签两年的合同。” 闻亦铭淡淡看了曹琳曦一眼,缓缓开了口,说:“资料在这,不过他们要派工程师全程跟进,你看能不能接受?” 因为是加密原件制作,派工程师跟进那是肯定没问题的,可是……曹琳曦蹙眉盯着闻亦铭。 他是怎么得出这份评估报告的?她不记得他们还跟其他公司接洽过。 除非……闻亦铭一直都在关注他们在美国的动向,在他们回国之前他已经拟订好这份合同了? 再或者说闻亦铭根本就知道庄清历就是他们要合作的公司老板? “你们公司的内部资料,我是前两天才让人从另外的渠道调了一份过来看的,工艺方面没问题,价格也接近……” 闻亦铭确实是从其他渠道调的资料,比如说从庄清历那里。 闻亦铭淡淡笑了笑,“你朋友有颗严谨精密的大脑。” 对于闻亦铭的说法,曹琳曦一派无所谓,就算她的猜想全部成立,然后呢? 她是要风霜高洁,义愤填膺的把这份眼看就要到手的合同扔在闻亦铭的脸上吗? 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曹琳曦当然知道顾西城有多聪明,如果换作以前的经济形势,订单无论如何都不是问题……只是这几年不少公司接连倒闭,少了好几份固定订单,又因新的业务没有跟上,再加上流动奖金缺乏,他们已经陷入了迫在眉睫的困境。 “你这是送订单给我。”曹琳曦揉了揉抽疼的胃部,觉得胃又翻涌疼痛了起来。 “我们认识,不算那一纸婚约的交情,也算算这几年的相处……”闻亦铭笑笑,眉宇之间只有一片的云淡风轻,“加上前段时间的事,这个就当我还你的一点东西吧。” 曹琳曦无奈的说:“闻亦铭,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感情的事,你情我愿,我爱你,那是我的事。 你不爱我,那是你的事,既然已经分道扬镳,就更加谈不上谁欠谁的了。 “曹琳曦,我欠你很多……没事,日子还长,慢慢还吧。” 闻亦铭清浅一笑,说:“吃完饭,没什么问题就把合同签了吧…………签完你也可以早点回美国,省得他们不放心。” 他顿了一顿,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兴味的笑容,接着说,“我不再骚.扰你,但愿你旁边那个助理先生不要再拿他的脚往我脸上踢了……你知道,其实我是靠脸吃饭的人。” 曹琳曦喉间有些哽咽,哑然,半晌之后才开口,说:“他就是那性格。” 闻亦铭点头,又看了看曹琳曦,狭长的凤眼里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温和的说:“我们实在不必把关系处得如此僵硬,我对你算不上好,但感情还是在的,以后要是有让你感到为难的地方,你直接告诉我,我实在是一点也不想逼你了,要是没有,我的好意也希望你能接受,你值得的,不是吗?”曹琳曦听得满心都是飘散不去的苦涩,当即撇过头去看着窗外。 闻亦铭这么温情的样子实在是太招人恨了……这样的他,太容易让人忘记他的本性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求婚(求订阅) "决定权在你手"。 我的存在就如同屠夫一般,而你心甘情愿,任由我宰割。 突然发现曾经的我是多么的残忍,冷酷。 也许,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你似乎想从我身上急于寻找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如果你发现其实答案不符。 你是否会放弃我? 另寻他人。 曹琳曦,只要你愿意告诉我。 你的问题是什么? 我可以给你一千八百种答案。 总会有一个是你想要的。 …………………… 一切的困难都迎刃而解了,回到酒店的曹琳曦却如置云端,心情份外低落。 她其实是带着点狼狈,马不停蹄的逃回美国的。 她与闻亦铭的下属公司签了合同,不顾对方的一个副总在她耳边小声说的那句‘闻总与庄总打起来了’的话。 当天她就买了回美国的机票,上了飞机,一点犹豫都没有。 曹琳曦老是觉得,她要是多问一句,又会有浑水等着她趟了。 这两个狼狈为歼的男人,绝计是憋不出什么好事的,她一冲上去,恐怕又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出的套路。 依曹琳曦现在的小情小性,实在是经不起再一回的折腾了。 她是一个女人,不用逞什么盖世英雄,如果当狗熊,能逃能躲,那她宁愿当一条没心没肺,混吃等死的狗熊。 换句话说,天高皇帝远的,谁爱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她在异国他乡好好过她的小日子就行了。 以上内容是曹琳曦回到美国时,给家里的两个土霸王做的工作简报。 顾西城听到曹琳曦略带无赖的言辞时,又看着曹琳曦把杯中的一口果汁给干完了,抬手用着雪白的衣袖一抹嘴唇,十足十地叹息一声,说:“生活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了这副模样啊。” 于是,严肃老成的成熟男人撇过脸,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顾西城完全不想认识这个豪迈如绿林好汉的女人,脸皮能修炼到如此高的境界,她也是真的不容易。 倒是一旁帮着算帐的林凡眼光稍带温度的看向了曹琳曦,淡淡的说:“既然已经心无杂念了,以后就好好生活吧……” 这超然尘世外的语气,好像是在告诉曹琳曦:披上袈裟,从此你便皈依佛门,六根清净,心无杂念,既可往生。 “…………” 顾西城严肃的俊颜划过一丝扭曲,看着这两个病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书房了。 曹琳曦倒是好脾气的笑嘻嘻点了下头,一副神清气爽,心情愉快的样子。 与美国的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相比,国内简直就像是二战后现场的真实还原。 硝烟弥漫,弩箭拔张,战况激烈,一触即发………… 庄清历费心劳神,苦心孤诣布下的局,却被闻亦铭从中截胡了。 他倒是会借花献佛,在曹琳曦面前装够了深情,挣够了人心! 闻亦铭的倒戈让庄清历足足发了一个月的飙才在几个朋友摆的酒席上泄了几分怒火。 当然,闻亦铭是完全不把时时阴沉着脸,分分钟都在准备着呼风唤雨的庄清历的怒火放在眼里的,因为庄清历的怒火委实跟他没有多大干系。 闻亦铭的不以为然是有据可询的,庄清历那天的脸他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那阴沉又暴戾的脸色足以证明顾西城对他的厌恶有多刺激他。 自己只不过是他临时对上用来发泄怒火的出气筒罢了。 基于他确实给了曹琳曦生意,给他们安排了一条退路,他也不介意陪着庄清历发一个月的疯。 损失的钱财大不了到时候再从庄清历那里翻倍夺回来便是。 这段时间,圈子里所有的人都过得格外的小心翼翼、风声鹤唳,生怕那一句无心快语又触犯了庄清历的霉头。 尤其是庄清历和闻亦铭同时在的场合,电闪雷鸣,火光四射……他们恨不得低到尘埃里亦或者变成什么蚊虫飞出去,隐个身什么的,太遭罪了。 这么闹了一个月之久,他们以为这两人将从此陌路,更甚者说成为仇敌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谁能料到两人只是打了一个月的雷,愣是没下一滴的雨,这特么到底是在吓他们还是在吓闻亦铭? 还好他们没选择站队,都只是在集体劝和,这两个太子爷的脸简直比七月的天气变得还快。 庄清历的阴霾之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后,他的理智也终于回笼了不少。 这天,他约了闻亦铭,问他后续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计划。 庄清历找闻亦铭图谋许多,不是为了今日的闻亦铭对人的大度。 明明俩人都是狼狈为歼,一丘之貉,闻亦铭硬要说自己从良了,依他的功力,估计百个里面能蒙九十九个过去,但很遗憾,他庄清历决计不在那九十九个傻子里面。 明明是狼,偏偏要装什么小绵羊,他也不嫌隔应得慌,庄清历真的是看够了闻亦铭拙劣的演戏。 “我现在只能放长线,跟她慢慢耗着,她对我的戒心太重了。”闻亦铭冷不丁的一说实话,语气显得有些犹豫,凄凉。 可能以前的他,在曹琳曦心里的形象确实太渣了,早知道有今天,他那会去做那么多犯二的事,给自己添堵。 想到此处,闻亦铭苦笑着说,“再逼她去死一回?以前可以舍得,可以视而不见,现在……可舍不得了……找个能这么喜欢的人,那有那么容易。” 倍受钟情之苦的庄清历在一旁颇为赞同的点头,当下顾西城那赤.裸.裸的厌恶眼神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庄清历缓缓的垂下了高傲的头,有点恶狠狠地敲了下脑袋。 顾西城,顾西城…………庄清历的耳边一遍遍的回响着这个名字。 闻亦铭倒不动声色,无视于面前神情憔悴的人,他自顾自的说,“其实我也是想看看,耗个三年、五年之后,我还能不能这么喜欢她,如果能,那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吧,如果不能,也算是为她留了一条后路……” 闻亦铭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的这点心思实在是与从前的那个自己有着天壤之别,他不禁笑了起来。 也许,他喜欢曹琳曦,就是因为她是他认识的人中,唯一不可归类的人吧。 唯一不需要任何形式的“集体主义”的人。 唯一不被流行的情绪传染得感冒了的人。 许多人都恐惧孤独,所以需要一个圈子。 但她就在她自己的角落里,远远地,雕刻着属于她自己的时光。 而他已经慢慢的融入进她的时光里。 就这样……远远的缱绻而温柔的看着她。 他知道,曹琳曦总会回来的。 因为他确信,曹琳曦也爱他。 闻亦铭抿了抿嘴角,唇边溢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那我先看着办吧。”庄清历冷冷清清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而闻亦铭看着庄清历孤寂的背影不置可否。 现在他们俩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熬着,等到媳妇熬成了婆,也就功德圆满了,闻亦铭勾唇,有些讪讪的想着。 出来混,果然迟早都是要还的。 今天美国的天气很好,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公司终于度过了这个难关,曹琳曦又年长了一岁,生日这天,她接到了闻亦铭的电话。 闻亦铭不紧不慢地询问着曹琳曦生活上的锁碎之事,显得耐性极好。 闻亦铭看着手上的钻戒,勾了勾唇角,淡淡的开口,问电话那端的人,说:“在美国还习惯吗?” 他提前两个月就叫人做好了,准备给她的生日礼物,看来今年是送不出去了。 “嗯,还好,也许是年纪大了吧,适应能力也跟着退化了不少,冬天变得特别怕冷,林凡说我上辈子一定是被冻死的。”曹琳曦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显得相当的怡然自得。 “呵呵……怕冷,说明你体虚,平时多炖些汤水喝。”闻亦铭眉头紧蹙,嘴里依然不紧不慢的说着。 他记得以前家里的家庭医生就说过,曹琳曦的身体很虚,只是她比很多男人的耐受力都要强,一般的小疼小痛,她从不在意,强忍着也就熬过去了。 曹琳曦呵呵一笑,说:“嗯,你也多注意身体。” 闻亦铭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半晌才开口,说:“曹琳曦,生日快乐,还有…………我爱你。” 曹琳曦看着电量耗尽,自动关机的手机,她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以生日快乐为结束语也挺好的。 因为再聊下去,她就要词穷了,强装的熟捻本身就经不起时间的检验,通话时间一长……就只剩满屏的尴尬了。 她觉得这个时间控制得挺好,没有超过十分钟。 这一年曹琳曦接了闻亦铭这样的电话有五六个吧,每次都不显得突兀,自然得很像一个朋友。 曹琳曦不接又觉得不好,毕竟人家也是帮过他们的人,接了也觉得没什么。 于是每次也挺自然地回应着,反正不过火就好,她的新生活不会因为闻亦铭短短几分钟的电话就会有所改变。 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比如长年冰块脸的助理先生遇见了他心爱的姑娘。 比如托助理先生的福,曹琳曦沾上了一块巨型的狗皮膏药。 林凡交了女友,哪想,好巧不巧的,他温柔大方的女友的哥哥是个中国通,那和溜到中文十级的水平,而且是个单身、英俊、多金的中国通。 饭桌上,一见面就从此对曹琳曦穷追不舍,每天都无比热爱来曹琳曦的办公室亲自送花,希望以此打动曹琳曦,能求得一次两人的约会。 他对这个漂亮的中国女人,势在必得。 曹琳曦对这个叫约翰的美国人颇为头疼,实际上这个男人相当优秀,无论是样貌,还是家世都是非常出色的。 只是,没有什么原因,她就是对他不来电,曹琳曦没有一丝一毫想跟此人交往的想法。 身为一个大龄单身贵族,看着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都没有一点心跳加速的冲动,总不可能因为他人好,她就要接受他吧。 ……曹琳曦还不打算让自己过上如此将就的生活。 她不强求一定要找一个‘灵肉合拍’的男人,至少得找一个两看不相厌的男人吧,至少这样,她才能心甘情愿的了此一生。 关于爱情,关于天长地久,关于一见钟情……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梦了,现在那个梦早就醒了。 只是无论曹琳曦怎么义正言辞、苦口婆心的拒绝,约翰都从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更是在林凡面前放出豪言,他会这么一直爱下去,直到曹琳曦动心的那一刻。 她怎么可能动心?她的心早在那个美梦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而在曹琳曦生日这一天,约翰更是捧了一大束比他健壮身材还要大两倍的玫瑰花来找曹琳曦。 他堵得在办公室的曹琳曦不得不接受。 更加让曹琳曦惊魂的是,在她生日的当天下午。 当她站在放满一地印上了i~love~cao的气球的草地上时,她看着那一个个硕大的“cao”还是很汗颜。 曹琳曦觉得,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汉子,被告白吓到落荒而逃是不适合的。 但是,当她看到约翰的下一个告白环节时,如果再不逃……她就真的逃不掉了。 因为约翰接下来打算拿着吉他,在万众瞩目下对她唱情歌……求婚。 第一百四十四章 35MM,还是特么是螺旋状的(求订阅) 天气:一雨暖、一场凄。 一段不被接受的爱情,需要的不是伤心,而是时间。 一段可以足够用来遗忘一切的时间。 一颗被深深伤了的心,需要的不是同情。 而是彻底死心后的明白。 不管现在如何,只要你在往前走。 不管走得有多困难,速度有多缓慢。 你每走出的一步都是在完成一次对自我的救赎。 在感情这条崎岖不平的道路上。 除了你自己。 谁也成不了谁的救世主。 ……………曹琳曦日记…………… 因约翰的穷追猛打,曹琳曦就算因单身太久,有点惷心萌动也算是对外国男人死心了。 其实外表成熟知性,内里却纯得跟娃哇哇矿泉水似的曹琳曦真的没谈过几次正儿八经的恋爱。 与闻亦铭交往前的那两个前任男友都是在学校里好上的,一个高三,一个大四。 两个见了鬼的分水岭,他们的交往也就刚刚处到牵个手,看看电影的阶段,然后……他们就毕业了。 毕业季也是分手季。 那时候谈个恋爱,无非就是吃个饭,顶多也就是看个电影的交情,换到闻亦铭,两个人也不是天天腻在一起。 于是,曹琳曦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粘人后,她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她发现自己还是比较擅长于只跟人身体交流,把爱来爱去每天挂在嘴边,说个没完没了的方式,以前不觉得,现在她是下意识的排斥了。 约翰这哥们儿那是在追求她,他这明明就是天天上门讨债的! 对他,曹琳曦是彻底的怕了。 林凡对着这样的曹琳曦好一阵子都不知道应该说她点什么才好。 每天被个痴情的大帅哥追着跑,对于女人来说应该是开心的吧? 老板用得着一见约翰,就吓得跟鬼子进村一样吗? 有一天林凡看到尤如参加绝地逃亡一般奔回来的曹琳曦。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冷冷地评价说:“老板,我看你是病得不轻,一个病入膏肓到连人心都放不平的神经病,自己不给自己好日子过的神经病。” 神经病曹琳曦愣愣的看着怒气冲冲的林凡,抬手挠头,回想着自己近来有没有得罪这位毒舌的助理先生? 在确定没有之后,她又极力的检讨了一下自己的性格。 分割完自己的内心世界后,曹琳曦很是诚实的说:“不是,我只是喜欢内敛一点的男人而已……亲爱的助理先生,你看我都已经火辣无限、热情如火了,要是再找一个来抢我风头的,就算我脾气再好,那也绝对会是‘同性’相斥的悲剧。” 一个喜欢折腾的人,那找的另一半肯定是喜欢被折腾的。 两个爱折腾的人在一起,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两人不是要一起上天,就是被对方给折腾死了,再入地。 上天入地这种惊险刺激的游戏,她是来不了的。 曹琳曦联想到自己要是真与约翰出去约会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杨柳梢岸,花前月下,红酒小提琴全部出炉,老外说:宝贝儿,你真美丽,我真爱你。 她也深情地说:是的,约翰,我也爱你,你平时喜欢什麽姿势? 是深一点的还是浅一点?持久力怎么样? 然后,他们一边做着剧烈运动,那个洋鬼子就会我爱你我爱你的鬼叫个不停……曹琳曦被自己的想像吓得打了一个嗝。 她摸了摸自己跳到一百二十迈的心跳,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暗暗发誓,以后见着约翰,一定要跟见着鬼了一样地躲开他。 要不然,她后半生的性福堪忧。 闻亦铭在海边的别墅住了三个月之后,终于抽空回了一趟闻宅。 回自己的家都跟去作客一般,闻亦铭也算是生活得相当讲究了。 饭桌上,周诗琪与闻亦铭静静的用餐,谁也没有开口。 食不言,寝不语,那是老派家族的规矩,闻家从不讲究这些,他们一片静默的原由只有一个——彼此之间,无话可说。 周诗琪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清透的眸子看向餐桌对面的闻亦铭,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我想搬出去住。” 闻亦铭抬起头看着她,淡淡的开口问她,“想搬去哪里?” 不管周诗琪想搬去那里,只要她开口,闻亦铭都会为她安排妥当的。 “我自己要住的地方,自己找,不用你给我安排。” 说完,她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你把给我的那几家店铺都估个价吧,按以前开店时的价钱算,我把钱给你。” 如果可以,周诗琪希望自己真的和闻亦铭没有任何关系。 可惜,她不仅和闻亦铭有关系,还一直受他庇护才能走到今天。 周诗琪不无讽刺的想着,自己如今这般与他撇清关系的言论,在他眼里不过是闹脾气,惺惺作态吧。 闻亦铭知道周诗琪现在与关力帆闹得不可开交,或许这就是她现在迫切的想搬出去的原因吧。 闻亦铭放下水杯,拿起桌上的纸巾纸有条不紊的擦拭着他修长的手指,半晌才开口,说:“如果你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可以让关力帆离开一段时间。” 他有上百种方法,在关力帆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他支得远远的,长时间的可能不行,十天半个月的,还是可以的。 闻亦铭的话音未落,周诗琪却冷笑了起来,说:“哥,你不爱我也就算了,不必要非得装得跟我亲哥一样吧,我们的关系不至于有那么清白。” 平日里,装够了优雅淡然、沉稳大度,曹琳曦忽然觉得她累了。 她原本就是一个尖酸刻薄,喜欢斤斤计较的小女人,为了闻亦铭,她强行把自己变成能够配得上他的女人。 可是……现在这些都已经没有必要了,在闻亦铭将她推给他的好兄弟时。 周诗琪用着前所未有的冷硬态度抗拒着闻亦铭。 闻亦铭看着以前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他的喜欢并没有变过,维护之心亦并没有消褪过,只是,他对曹琳曦的喜欢占了上风,而对周诗琪的守护就屈居于下了。 喜欢和爱差距不是一个字,一段距离,而是心,曹琳曦已经占据了他心的所有位置,人心就只有一拳大小,住不了那么多人。 了解闻亦铭冷酷、薄情本性的周诗琪不想说得太多,因为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她还是爱了。 周诗琪在搬出去的那天,狠狠的煽了闻亦铭一巴掌,她强忍着眸间的氤氲之气,紧紧咬着牙关说:“我知道,你不会为我的离开难过多久,但,亦铭哥,我发誓,如果你敢跟曹琳曦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她好受的。” 闻亦铭敛眉,抿了抿有些火辣辣的嘴角,冷冷的看着她。 这是闻亦铭生气的前兆。 周诗琪扬起眉梢,讥讽哼笑:“我会让她尝尝,得到了比得不到更难受的滋味……” 你这些年做得难道少了吗? 闻亦铭不悦的看着周诗琪,把这句哽在喉间的话咽了回去,终究,他还是舍不得再伤周诗琪。 毕竟,她是陪他走过一整个青春的女人。 毕竟,他曾经把她放在心里过。 毕竟,他是真的喜欢过她。 毕竟………… 那么多的毕竟,亦抵不过一个不爱。 闻亦铭喜欢过的东西太多了,多到他早已记不清了,但是他爱过的就只有一个,却也是唯一一个。 闻亦铭对周诗琪没有抱歉之意,他舍不得伤她,可是他亦不欠她。 他轻叹了口气,说:“诗琪,关力帆比我喜欢你得多。” 说完,不再给周诗琪发飙的机会,他送她上了车,派保镖一路送她到新宅。 闻亦铭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用情太深的人,但他擅长于创造出一种他也会深爱一个人的表象。 只是那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一时之间的心里产生的一点感情罢了。 他与曹琳曦生活的那几年,就算生活方式中已经完全接纳了那个身上带着豔光的灵动女子,但还是不知不觉地用着他的态度对待着那个人。 以至于他们相持到现在这副模样,那人也不再对他有一点用心了,而他却要想着怎么爱人才是对方想要的。 他第一次对他们的未来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慢慢来到底有没有用…… 闻亦铭从闻宅拿了两份文件回公司。 他坐在办公室里,听完秘书汇报他在美国的行程后,问甜美大方的秘书:“你们是如何判断一个人真心与否的?我是说曹琳曦以前跟你们闲聊时,就此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美丽的秘书小姐瞪大了眼,过了一会儿她才收敛好脸上见鬼了一样的惊诧表情,沉着冷静的回答,说:“曹琳曦吗?不太知道,我不是很了解这个人……” 闻亦铭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坐姿,挑眉看向他的秘书。 秘书也很诚恳地回视着她的老板,说:“闻总,我是真的不太了解这个人……” 闻亦铭默默的盯着态度真诚得不行的秘书,薄唇微张,淡淡的说:“出去。” 秘书不卑不亢的躬身退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皱着眉对旁边的二秘轻语了一句:“老板好像知道了什么……” 二秘与曹琳曦的交情甚好,她当下立刻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她通风报信。 嘴上还忙着八卦的问总秘:“说什么了?他不打算用缓兵之计了?前几天看上的那个波~霸他又不要了?” 总秘无奈的看着她的二秘,一把将手机夺过来,精致圆润的手指戳上她的脑袋。 颇为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都跟曹琳曦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你就不怕被老板盯上?” 二秘一边忙着躲开总秘的一阳指,嘴里还一边委屈的说,“老板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嘛……” 占着曹琳曦全心全意的爱,捧着闻宅那朵白莲花——周诗琪,老板还真的是做到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看看这些年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莺莺燕燕,二秘对老板的人品简直是到了嗤之以鼻的地步。 还好曹琳曦那个二愣子终于想开了,跳出了老板这个臭气熏天的粪坑!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你又不是一个演员…………”薛网红的歌声在总秘的办公桌上响起。 二秘怂包的卷缩在办公转椅上,指着桌上的救命电话,大喊道:“总秘,电话,你电话……” 果然薛网红才是她的真爱啊,危难之际,救她于水火之中,二秘看着总秘窈窕的背影,悻悻然的想道。 总秘被一个电话叫去了前台,二秘豁然起身,跟着她在她的身后,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她贼眉鼠眼的盯着总秘的身影一直走进了电梯才作罢。 二秘端着她的哆啦a梦可爱小茶机,哼着小曲儿,踩着小调儿,心情愉悦的把自己的手机从总秘的抽屉里顺出来,那叫一个轻车熟路,经验丰富啊。 自从曹琳曦这个苦情戏的悲剧女主角被发配边疆以后,二秘的八卦之心就没落了,没有八卦可八的日子简直寂寞如雪。 老天爷应该是听到了她那颗八卦之心的召唤,她拨打了几个月都无人接听的电话,突然有一天被她给拔通了。 两个同样无聊的女人,通过一根电话线又重新建立起了革命友谊。 二秘也做了曹琳曦与闻氏集团秘书部的友好建交桥梁。 曹琳曦收了电脑,刚准备睡下,接到了二秘的电话时,心情甚好。 她朝着好心的二秘调侃道:“亲爱的,如果你实在这么舍不得我的话,干脆从了我吧……” 二秘的心情更是郁闷了:“我这不是好心么……” 好歹曹琳曦也应该配合一下她低落的情绪,骂一骂那个负心汉才对嘛。 “请组织放心,我不会再上那狼心狗东西的当……我说小曾曾,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别羞涩,放心大胆的说出来,你只要一说我就立马从了你……” 基于二秘最近经常半夜打来电话向她报告的次数,曹琳曦非常乐意允许自己接受她深沉的“爱”意。 这是一个非常不艰难的决定。 二秘程立曾更是郁闷得想要转过身去,百爪挠墙了,她对着手机鬼吼鬼叫道:“曹琳曦你这个二愣子,我才不会看上你,你丫给老娘滚蛋,就你那被眼屎堵住的破眼神儿,老娘就算是看上扫大街的也不会看上你的……” 河东狮吼完,二秘就狠狠地挂上了电话,喵滴,那小没良心的姑奶奶,每次跟她打小八卦都没个正经,真是欠抽得很。 好心都被她当成驴肝肺了,活该她在美帝国主义被那洋鬼子满大街追得没处躲。 手机刚挂没几秒又重新响了起来,一看是曹琳曦的号码,二秘鼻子哼了一声,傲娇的抬起了下巴接起:“干什么?” 曹琳曦带着笑意的腔调,狗腿的赞美了程立曾一番,“这就生气了?小曾曾,这可不像你啊,在我心中,你可是一个胸怀若谷,气质优雅,惠质兰心的女人。” 二秘白希的天鹅颈微微向后一扬,她冷冷的说:“你说的是那位玛利苏,我不认识她,作为一个心胸狭隘,瑕疵必报的代表人物,我感到特别自豪,特别骄傲,特别满足。” 二秘是谁?那是总秘被闻少的各类奇葩友人花式欺压的见证者,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记得有一个广为流传的经典案例:一个国际名模,挺着个大肚子,叫上了一大群长枪短炮的记者,准备对闻少进行逼宫上位。 可惜……那个小美人儿没带脑子出门,白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和波涛汹涌的上围。 闻氏的太子爷会怕八卦记者? 二秘倒是很想知道,没有闻氏的通关批稿,那家新闻媒体,杂志报刊敢私自报道闻家大少的花边新闻? 除非他们的公司、杂志社想申请倒闭了,不然决计是干不出这种茅坑里打电筒——找死的行为。 当然,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狗血剧集还没上演。 这位美艳的国际名模为了成为闻家的少奶奶也是拼了,抛出的干货那是一件更比一件硬。 她和闻少坦诚相见的各种高难度动作的艳.照; 现场直播的火辣视频,透着屏幕,二秘都能感受到那种激情四射,势不可挡; 一大堆胎儿的早期检查报告,从怀孕七天到现在六个月大的档案,事无巨细; 闻少放在她家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整整两大箱,包括各种口味的杜蕾斯,还特么全是大号的——35mm螺旋状…… 瞬间亮瞎二秘的狗眼,从此她看老板的角度都是45度角仰视。 ……二秘一直都知道老板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但是她没想到,闻少的故事是这么的精彩纷呈,火辣劲爆。 放出一个比一个吸引眼球的大招后,名模开始向影后进阶。 她楚楚可怜的对着摄像镜头说:她不是来要名分的,更不是为了巨额的抚养费……她只是想让宝宝在出生后,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一个爱他的爸爸…… 然后,孩子他爸就这样自带特效光环的华丽出场了。 老板在五个保镖,三个特助的簇拥下缓缓从公司大门走了进来。 原本热闹非凡的空间,因为老板的出场,空气都跟着凝固了几秒,一片鸦雀无声,无线电静默。 老板旁若无人的向总裁专用电梯方向不疾不徐的走去,只是在经过前台时,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处理掉。” 话音落下,人已进了电梯。 二秘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给曹琳曦安利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虚怀若谷。 曹琳曦笑了笑,说:“你说的那个国际名模,是叫susan吧。” 二秘惊呆:“你知道?快,快,快……告诉我,为什么这个susan有本事闹到台面上来?我们老板的万千妃嫔可都只是在私下里闹闹而已。” 作为一个专业八卦的业余秘书,对八卦的深挖,二秘是认真的。 曹琳曦抿了下嘴,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不过是周诗琪找过来恶心她的戏子罢了,在外人眼中却也能成为惊天大新闻。 “行了,小曾曾,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前几天买了几条手工巧克力,还有一些化妆品之类的小东西寄你家去了,巧克力是特意给你买的你就留着,有一款gi的香水也是给你的……其它的你就看着帮我分给秘书部的人,帮我谢谢一下他们的好意,听到了没有?” 电话那边,曹琳曦温润带笑的声音听在耳朵里特别好听,这也改变不了二秘没听八卦,失落的心。 “知道了……”二秘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声,随即想到曹琳曦给的都是她特别喜欢的小东西。 扬起的嘴角还没开始欢喜呢,就看见总秘抱着两个包裹从办公室大门进来了。 二秘讨好的握着手机,喜滋滋的立马朝着总秘那边靠上去,说:“曹琳曦给我弄了瓶香水,还给你弄了化妆品过来……” 总秘把包裹扔在办公桌上,冷冷斜了眼,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程立曾。 看了几秒,她终究没绷住,也跟着勾唇浅笑了起来。 总秘伸出手想拿过手机跟曹琳曦聊几句……眼神无意往侧门一扫,伸出的手,瞬间僵在半空中。 二秘疑惑的侧过头一看,全身都僵了,md,老板站那儿多久了? 拿着文件站在侧门口的闻亦铭玩味地笑了一下,走了进来把文件搁在桌子上,笑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地说:“把这几份资料分发下去。” 总秘迅速弯腰应声,但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二秘傻了,握着手机的手,瞬间感觉无处安放,举着怕被老板整死,挂断放下……好像也有被整死的趋势。 因为当她家老板朝着她温声的说:是曹琳曦吗?好几天没跟她联系了,手机给我一下,我跟他聊几句时,她能不给吗?她敢不给吗? 除非她不想干了。 所以二秘不得不把手机递向了闻亦铭……就算内心泣血的大骂老板是只老狐狸也不得不如此。 去他大爷的虚怀若谷,从此二秘是把这个成语给恨上了。 曹琳曦在电话里听到那边的动静本想直接挂断电话,但是想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就又放回耳边继续听着。 她连人都不想要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要是她马上把手机挂了,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也挺给小曾曾他们这群为人下属的添麻烦…… 闻亦铭,心黑着呢,虽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就把她们开了,但扣个年终奖金什么的还是干得出来的。 “曹琳曦?”那边闻亦铭的声音带着笑意,显得心情很是愉快似的。 “闻总?”曹琳曦也用带笑的声音回应着。 装,谁不会?隔着一根电话线,闻亦铭还能把她给吃了? “我还不知道你跟我的秘书们交情这么深厚……刚刚赵秘还特别真诚的跟我说,她跟你不熟……”闻亦铭话中带刺儿的闲闲道,一旁的总秘和二秘听罢,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在古代这可是欺君之罪,得杀头的! 总秘和二秘眼神交汇了一秒,抖得更厉害了。 “呵呵……是吗?他们就喜欢跟我装不熟。” 曹琳曦幽默地回答着,“尤其是赵秘,她跟我一出去谁都认为她是已婚妇女,为了能找个眼神儿稍微正常点的男人嫁出去,她见谁都说跟我不熟,没办法,谁叫她跟我年龄相当,却长得太过着急了……” 闻亦铭听了,抬眸看了看眼前无论是精致的脸蛋还是玲珑有致的身材都十分亮眼的秘书,若无其事的轻挑眉峰。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曹琳曦睁眼说瞎话的水平如此之高? 还是他在曹琳曦的心目中就是这么小肚鸡肠的形象?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他能对自己的总秘,二秘做什么? 不过闻亦铭嘴角的笑意这时一点也没有褪下去,他依旧笑着对曹琳曦说:“原来如此,对了,我这段时间要来美国出差,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给你的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病危通知(求订阅) 哪怕生生不见,只愿岁岁平安。 ………… 闻亦铭来美国公干的那一天,曹琳曦向林凡讨了个出差的机会,飞去了德国,事情解决完了回来,她还是接到了来自闻亦铭的电话。 真是这样躲,也没让她躲掉。 曹琳曦也不好拒绝闻亦铭的邀约了,毕竟他不远千里飞过来,也只是提了一个见面的要求。 曹琳曦的心很柔软,尤其是在面对闻亦铭时,所以她也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跟他喝杯咖啡。 也不知道为什么,闻亦铭这次的心血来潮时间特别长,如果他是一个女性同胞,大姨能持续不间断的来这么久,曹琳曦估计,他早就流血而亡了。 没了那份痴迷,看事情都会多生出几分惬意来,出门前,曹琳曦对着化妆镜莞尔一笑。 那天下午,曹琳曦坐了出租车到他们相约的地点,正要去找人时,却看到闻亦铭站在路边,只是简单的白衬衫休闲裤却把他显得很是风度翩翩,来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而被他明显等着的曹琳曦只好嘴上挂着若有似无的清浅笑意,忽视掉心中的那些她早已习惯成自然了的躁动,朝闻亦铭笑了笑,大跨一步,先进了咖啡馆。 他们彼此寒暄了几句,至少开场白,曹琳曦显得相当的平静。 闻亦铭优雅的拿着咖啡勺,加奶轻拌,然后把它放在了曹琳曦面前。 “我点那杯应该马上就来了,你先喝。”曹琳曦伸手把咖啡杯挡了一下,准备推回去。 她依然不能习惯闻亦铭偶尔的关怀备至。 闻亦铭对曹琳曦笑了笑,手上却没有动作,“这个温度的奶和咖啡是融合得最好的,你尝尝看,早上刚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鲜牛奶。” 对于这种资本家的奢侈,曹琳曦早已见多不怪了,所以也没有再出言推托,一手端起,细细品味。 再好,也只是一杯可有可无的饮品,一再推托,曹琳曦自己都会觉得矫情,他们之间还不必如此虚与委蛇。 看着曹琳曦一脸享受的表情,闻亦铭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细小得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淡淡开口,问:“和你平日里煮的怎么样?” 曹琳曦直接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这压根儿就不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事,而是它们两者之间连对比都够不上。 “最近,工作很忙?”闻亦铭问得轻描淡写,不显山、不露水。 只是看向曹琳曦的眼神里透着几许认真。 不忙,知道你要来才去求的一个出差的机会,这话曹琳曦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坦然的抬眸看了一眼闻亦铭。 有些话,不用说,一个眼神,彼此就能明了。 闻亦铭微扬眉梢,有时,他真希望自己看不懂曹琳曦的那些小动作。 没多久,曹琳曦的手机响了,微微点头向闻亦铭致以歉意,侧身轻声细语的接完电话,随即起身就要告辞离开。 闻亦铭微笑点头,当作不知道这是她的推托之词,善解人意的提议说开车送她回去。 曹琳曦摆了摆手,表示拒绝,态度温和且自然。 但,绝没有她与闻亦铭的秘书们谈话时的风趣轻松。 看着曹琳曦就那么头也不回的离去,她洒脱的背影,让闻亦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心境。 感情的事,想得太多,顾忌就越多,那个人就越显得尤为重要。 闻亦铭没有起身,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咖啡馆那个靠窗的位置,狭长深邃的眼看向那个娇俏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的方向,陷入沉思。 这是曹琳曦的策略?还是必须这样他才会这么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闻亦铭都不知道现在这种欲得到而得不到的情况,究竟是不是他所想要的。 如果终其一生,也没有走进她的心里?他应该不会后悔现在做的决定吧。 明明,他有更好的人可以去得到。 但这可能就是感情吧,当把一个人在心里放得过于沉重时,别人就与自己不相干了。 其他的人再好,对于他来说,也仅仅是一个别人。 闻亦铭所能想的,可能就是这个他想与她相干的吧。 闻亦铭在想什么,曹琳曦才懒得再去想。 说她懂了也好,说她怕了也罢,说她胆怯亦无妨。 曹琳曦现在是千万个的不想与闻亦铭再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了。 ……她的心就算是塑料花做的,伤了粘粘补补的还是可以继续活着,但还是禁不得再次重伤了,再伤,她那颗已经接近半报废心就会彻底废了。 闻亦铭狭长的眼角,微透出来的感情她不是没有丝毫察觉,不过看到了也同没看到一样,无动於衷…… 曹琳曦会为闻亦铭这个人本身,继续愚蠢的不可抑制地心动着,但却绝不会再被他的感情所牵动。 这么些年的兜兜转转,亦曾有过风回路转,无可避免的,曹琳曦强逼得自己认清了现实。 就算闻亦铭是真的爱她又怎样?他们又能怎么样? 先不去管他以后是否还可能会爱颜色褪去后的自己,他还有他的那个庞大背景的家庭呢…… 闻亦铭这样的一个人,不说脾性,光是背景就不会让人接受。 说白了,她曹琳曦受苦受累,受尽白眼,一年挣的那些个钱,在普通人眼里是多,但还不够周诗琪小姐来回澳洲一趟的开销呢。 何必再天真的以为对闻亦铭有真感情的自己与他就会是平等的呢? 成年已经这么久了,事情不仅要看明白,还要认明白。 一如,你单单相信命运是不行的,你还得虔诚的认命。 爱情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所具备的全部因素……心动也是,不是对谁心动了,那个人就必须得是她的。 这几年的惨痛经历,已经足够让曹琳曦认清现实了。 两个有心之人,却做尽伤心之事,不管是伤别人的,还是伤自己的。 闻亦铭离开那天,曹琳曦知道,然而……也只是知道。 他,她没有去送,彼此也没有更多的只言片语。 日子回归了它的平静,泰然。 在平静泰然的外表下却又好像隐藏着巨大的惊天骇浪,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迸发出来。 唯一能让曹琳曦感觉到时间变化的便是闻亦铭。 自从他几个月前离开了美国,从那一天开始,他好像突然就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不再主动和曹琳曦联系,闻氏秘书部的姑娘们也不再给她来电聊八卦,好像从此他与她的人生都泾渭分明一般。 果然……心血来潮,是有期限的……不然有多少姑娘会因为大姨妈,而流血而亡。 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当曹琳曦调整好了心态,尝试着去约会一个中日混血的男人时,闻亦铭的电话来了。 当她准备把电话直接挂断时,手指却不受控制的划到了接听键。 “他后天的手术,中枢神经系统肿瘤,是比较罕见的恶性肿瘤,医生把握不大,瘫痪可能性极高……”周诗琪在电话那边用一种又冷又细的声音在闻亦铭的手机里说着。 曹琳曦当下,心只是一下就彻底凉透了。 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禁地哆嗦,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周诗琪那一句话好像是一个声控开关,她的话音刚落下,曹琳曦就全身僵硬的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要是能来,就来一趟吧。”周诗琪说完这句,便把电话挂了。 站在她身旁的关力帆此时也跟她一样, 背靠着洁白无瑕的墙壁坐了下来,他伸手把她揽到了怀里。 而周诗琪直直的盯着有曹琳曦手机号码相对应的那张曹琳曦的照片。 ……那低垂往下的脸美得出尘又动人,嘴角含着暖暖的笑意直逼人的魂魄。 曹琳曦跟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这人有着一种隐匿在骨子里的咄咄逼人的魅力。 常人不是乐于被她吸引,就是乐于排斥她,而这个人却从来都觉得被人喜欢与被人讨厌都是一种享受,并且长此以往,乐此不疲。 而自己恰恰与她相反,她从来都不喜欢那种外露的人,不仅不喜,并且非常厌恶,打从心底里厌恶。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让闻亦铭在昏迷间断握着手机,费力的睁着眼,看着一串号码好久都没有把电话打出去。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承受这种锥心之痛,既然他那么在意你,那就让你也来吧……周诗琪冰冷邪恶的这么想着。 她抬头看向关力帆,声音冷淡地说:“不管你怎么对我,我爱的只有闻亦铭一人,以前如此,到我死,也会如此。” 第一百四十六章 谢谢你的爱(求订阅) 曹琳曦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那个在她的记忆深处永远不可一世、无所不能的闻亦铭会倒下,会以这种方式倒下…… 如果他们确实不能够在一起,那就不在一起好了。 只要知道闻亦铭在这个世界的某个没有她的地方好好的活着,那就够了。 她害怕知道他过得不好,更害怕听说他与那个她生活得很幸福。 但……所有的前提是……闻亦铭一直平平安安的,肆意妄为的活着。 周诗琪的一个电话,让曹琳曦彩色的世界瞬间只剩下黑白。 原本她还是那个愿意为闻亦铭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爱恋的曹琳曦。 理智终究还是赢不了发自内心的情感。 林凡从公司回来看到曹琳曦神情恍惚的站在客厅的正中央,尤如一具失去生命力的雕像,他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 “老板,老板……你怎么了?”林凡快步上前,一脚把地上的手机残骸踢开,伸手准备扶住瑶瑶欲坠的曹琳曦。 林凡的手才刚刚触到曹琳曦的衣角,她瘫软的身体便从他的指尖滑过,轰然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老板……”林凡紧张的大叫了一声,希望能唤醒曹琳曦。 曹琳曦好像电影慢镜头一样,茫然若失的抬起头看着林凡,又好像在透过他,看向更远的地方。 她嘴里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一句话,“林凡,他怎么就突然倒下了……他怎么可能会倒下?” 一张泪眼婆娑,悲切至极的脸,只看了一眼,林凡的眼眶就瞬间红透了。 “老板,怎么了?告诉我,他怎么了?”林凡缓缓的蹲下身,伸出双手捧着曹琳曦苍白呆滞的小脸,替她擦掉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 曹琳曦用毫无焦距的猫眼失神的看着林凡,她就只是这样看着他,没有动作亦没有语言。 时间过去了好半晌,她才缓慢的开口,说:“他生病了,有可能……有可能……一辈子都瘫痪在床……那么不可一世的他……” 能让老板从容不迫的情绪上天入地,无可遁形,除了闻亦铭,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林凡深切的知道这个事实,确也是最为伤人的事实。 他不无苦涩的抿了下嘴角,一把将曹琳曦拥入怀中,轻声安抚道:“你放心,只要他得的不是绝症,闻家亦没有倒下,他不是会有事的。” 其实林凡倒觉得像闻亦铭这种祸害,早就该被天收了,但按照现在的医学水平和闻家的财大气粗,天都难以收下他。 老板的悲痛欲绝,更多的应该是心有所系,关心则乱。 终究,她还是放不下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曹琳曦的理智慢慢回拢,她认真的看着林凡恳求的说,“林凡,给我定最早的航班,我要回去……我要马上回去……。” 回去,可能你就再也回不来了吧,林凡心情沉重的撇过头,不让自己多余的情绪泄露出半分。 洛山矶国际机场。 曹琳曦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巴掌大的小脸被遮挡了近三分之二,只露出一双黑澄澄的空洞猫眼。 顾西城与林凡在一旁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白色衬衫,黑色牛仔裤让曹琳曦的身材显得分外瘦削,又因那份触目的瘦削,让她明明恰到好处的精致五官变得过于棱角分明,让人看了有一种凄厉之感。 从始至终,站在曹琳曦身后的顾西城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偶尔从她身上掠过去的眼神已经把她身上的悲伤尽收眼底。 不问,只是怕触及到她心底更深的伤痕,一路默默的陪伴与支持是他唯一能为曹琳曦做的。 “这是国内的银行卡,平时刷卡用这两张,还有这是现金……下了飞机,酒店会直接派车过来接你,不要出去打车了,另外你的外套放在最底层,带的都是你最喜欢的那几套,叫服务生烫的时候注意一点,吃饭的时候点一杯酒就好了,不要整瓶整瓶的点,你一个人吃饭喝不了那么多,晚上早点休息,别抱着笔记本熬夜,公司的事有我和西城处理,你最近噪子有点不好……” 林凡一本正经的跟曹琳曦事无巨细的交代,一丝不苟的样子尤如在做工作简报。 只是说着说着,他冷冽的眼起了丝丝冰痕,到最后,他背过身去,面对墙壁。 曹琳曦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伸过手,把他的头压到了怀里。 “老板……”林凡沙哑着声音,冷冷清清的喊了一声。 曹琳曦拍了拍他的肩,抬起头看着电子屏,再对应过去,看着她的航班时间。 “老板……”林凡紧紧抓着她的衬衫,平时倔强冷傲的男人像是知道她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到这刚刚才开始的新生活。 他语带悲哀的沉声开口问道:“你就这么爱他吗?” 曹琳曦低下了头,看着他,过了好几十秒,她才艰难的说:“不是这么爱他,而是有时候心不归我管……这里……” 她把林凡的头死死按到自己的胸口,“这里,为了他一直狂跳个不停,林凡,我没办法,如果可以,就算我明天要死了我也可以不见他,可他要是快没了,天涯海角我都要去见他一面,你懂吗?” “我不懂,也不想去懂……”林凡用着头重重地撞击了曹琳曦那颗乱跳个不息的心。 他摇了摇头,苦涩的声线里透着明显的歇斯底里,“我只懂他配不上你,他不值得你这样为他,他不配!” “你懂的,不是吗?”曹琳曦嘴边含着怜惜的叹息,抬起林凡的头,她垫着脚尖,擦着他温润的眼角。 她仰着头,认真地看着林凡氤氲的眼,轻声问:“是不是?” 林凡紧咬着牙关,摇了摇头,不断不断的摇头,像是想把曹琳曦给摇得停下来一般疯狂地摇头。 “林凡……”曹琳曦勾住他的脖子,把干涸的嘴唇印在他的额头上,叹了口气才出声喃喃细语,说:“你懂的,我知道你懂的。” 所以,他才这么多年陪在一无所有,伤痕累累的自己身边,走过那么多的城市,换过那么多的家,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从未离开。 “不,我不懂……”林凡倔强的把脸撇开,不愿再看这个痴傻的女人决绝的眼。 他用一种奇怪的形式表达出了他的失望与挣扎,“曹琳曦,你别走。” 曹琳曦顿了顿,才缓缓的说:“对jessica好一点。” 宽大的墨镜后面,有眼泪流到了曹琳曦的嘴边,滴到了她深陷的锁骨窝里,汇聚成了一汪透明的琥珀。 她嘴里还是一派淡然平静的口吻,“林凡,你知道我的。” 话音落下,曹琳曦把失魂落魄的林凡交给了顾西城,让他扶着他。 “帮我好好照顾他,也照顾好你自己。”曹琳曦朝顾西城只说了一句,再不敢多看他们一眼,拖起行李箱坚决地往安检处走去。 “我……我……”林凡看着曹琳曦一去不复返的背影,绝望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我……爱……你。 我爱你,你可以为了我不走吗?曹琳曦。 林凡面色灰败的站在顾西城身旁,嘴角溢出一丝凄凉的笑意,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所有的声音都被心里的那堵看不见的墙挡住了,也许这次,他那些隐晦的感情就真的只能入土为安了。 无论怎样,她都要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真的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了。 不是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吗?为什么曹琳曦就是听不见呢…… 顾西城面色生硬的肃着一张脸,看着林凡一旁强忍悲恸的林凡说:“哭出来吧,她听不见了。” 那天在洛山矶国际机场的值机大厅安检口,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俊逸不凡的男人,蹲在地上,哭得肆无忌惮,泣不成声。 他身旁站着一个神情肃穆的男人,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凡永远不会知道的是,转身背对着他们的曹琳曦,瞬间泪如雨下。 她又一次为了闻亦铭选择了背弃她最亲的人…… 林凡,对不起,我给不了你的,希望jessica能给你。 林凡……谢谢你的爱。 曹琳曦泪流满面的走向安检门,害得安检的小伙子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坐在飞机上,曹琳曦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闻亦铭依然眉目如画,惊为天人。 你走,我不送你。 这成为此刻曹琳曦心中的最疼……为什么当时的她可以对自己如此狠心。 明明心心念念,却偏偏对他视而不见。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手术中……(求订阅) 温柔的与这个不完美的世界握手言和。 或许是目睹了生命的不堪一击才能恍然。 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么想遇见一个人。 刻板的原则没那么重要,只要不以损人利己为目的。 底线也不是绝对死板的,遇到对的人,对的事,择善而从,方得始终。 和解并不代表示弱,两个人的世界,总有一个人来担。 如果他太累了,偶尔你也可以担起为爱妥协的重任。 试着让自己松驰下来,才能从沉重的孤独中解脱自己,才能离幸福更近一点。 ………………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颠簸,于别人而言可能只是睡一个美容觉的时间,于曹琳曦而言却恍若隔世。 下飞机时,首都的天气有点冷,曹琳曦记得去年这个时间,也是在这个机场下机,当时的她难得的变成了穷人,穿得也很少,冻得够呛才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外套穿上。 今年的她也一样穿得很少,不过已经感觉不到当初那种刺骨的寒冷了,可能是因为她的心比外面的空气更冷上几度的原由吧。 拉着林凡为她收拾的行李箱,箭步如飞的跳上了前来接她的酒店司机的车。 一路到了酒店,曹琳曦神情恍惚的办好了酒店的入住手续,让服务生把行李送到房间,转头就出了门,在酒店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迫不及待的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曹琳曦突然有些不敢进去了,她不知道踏进这道门,她将面对的是什么。 只要不是失去……她应该能够从容应对的,曹琳曦一脚步入医院时,被脑海中突然生出的思绪怔在当场。 如果他变成一个废人,骄傲如闻亦铭…… 曹琳曦在医院的花园里静静的站了很久,久到手指都冷硬得不能自如伸展、弯曲,这才转身去了最近的护士站问了闻亦铭所在的住院部。 医院太大了,问到的地方有点难找,曹琳曦一栋一栋楼的找过去,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地方所属的楼层…… 她觉得当她抬脚进入电梯时的脚步就跟她冻僵掉了的手指一样不听使唤,差点直接跌进电梯里。 随着电梯上的楼层数字越来越靠近曹琳曦要去的地方时,她的心亦跟着电梯越升越高,直至…… 在走廊里见到周诗琪时,曹琳曦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面色苍白,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的女人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亦没有多余的表情。 曹琳曦想对她笑一笑表示一下友善,或者说点什么自己不是来跟她抢男人的,她只是刚好路过,所以就顺路过来看看的客套话。 可最终从嘎哑的喉咙里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他怎么样了?” “手术中”三个大刺刺的红字在耀武扬威的亮着,周诗琪朝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讥俏笑容。 然后,视曹琳曦为无物一般淡然的转过头,独自抱着手臂倚靠在墙上,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三个刺目的红字。 曹琳曦牵强的勾起僵硬的嘴角,“呵呵”一笑,笑得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听,随即抿紧了嘴唇,低下头出神的盯着洁白的地板…… 她有些难受的抬起手揉了揉酸涩不已的眼,就那样把双手挡在眼睛前慢慢地蹲下了身体。 曹琳曦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躺在砧板上等待被凌迟的鱼,不知道命运的刀戬何时会手起刀落。 可怕的并不是手起刀落的那一瞬,而是之前那一段惶惶不可终日的等待。 “你爱他吗?”她的耳边响起周诗琪尖利的声音。 曹琳曦不知道周诗琪是在拷问她,还是在向她求证什么。 她机械的转动了一下沉重的脑袋,无神的猫眼看向周诗琪的方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赶到了这里,她真的想歇一会儿,哪怕只是一秒也好…… 曹琳曦是多么想把周诗琪的话当作一句玩笑话。 可是,周诗琪那是个会跟她说玩笑话的人,她们之间也不是可以随便说玩笑话的关系。 但周诗琪冷不丁的一句话,却戳中了曹琳曦拼命想忽视的真相,她第一次被这个女人真正的吓住,狼狈得不堪入目。 “你不要悲伤给我看……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招摇宣扬你们那了不起的爱……”周诗琪像是突然发了疯似的靠近曹琳曦。 曹琳曦紧蹙秀眉,目光淡得近乎透明的看着陷入疯狂的周诗琪。 过了好半晌,她才喃喃的开口,说:“我和闻亦铭结婚六年,你就站在我和他中间六年,我从不说,因为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从来就不曾欠你什么。” 你的高高在上,并不是我卑躬屈膝,低到尘埃里的理由。 曹琳曦的百般容忍,千般忍让,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从来都只有一个理由——爱。 爱到迷失了自我,这才是一切错误的开始,所以曹琳曦从不恨闻亦铭,也不怨周诗琪。 把自己赤诚一片的心,虔诚的送到别人手上任人宰割的正是她自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玩具,谁又会拒绝呢? 周诗琪缓缓低下腰肢,在曹琳曦耳边咬着一口银牙,气质全无,歇斯底里的说:“你不欠我什么!呵呵……是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是我……你凭什么半路跑出来就要把他抢走?你们的爱就有那么重要?我的时间,我的爱就没那么不重要了?凭什么?你凭什么可能得到他的爱?” 曹琳曦漠然的侧目而视,她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周诗琪,随即把视线重新转回到手术室的门上,用很淡很淡的口吻说:“我也不知道我的爱有什么重要的,我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可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爱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宁愿舍得自己远离祖国,背井离乡,哪怕有一天身首异处也没关系,可就是舍不得他出事,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也希望他能恣意肆然的活下去,我怎么知道这有什么重要的,可事情就是这样,哪又管得了重不重要……” 周诗琪听完曹琳曦漫不经心的自述,面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了几分。 她颤着纤瘦的身体缓慢的直起了腰,往回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把脚重重地踹在了曹琳曦卷缩的脊背上。 曹琳曦被突如其来的外力踢倒在地,身体因为疼痛抖了好几下,只是她的眼依然茫然失措的看着那个三个红得越发刺眼的大字——‘手术中’。 周诗琪居高临下的看着不躲不闪的曹琳曦,表情变得更加冷冽凄厉,唇边渐渐溢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把我的男人抢走了,我爱了一辈子的人,曹琳曦,你会不得好死的……休想我会把人让给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不可能如愿以偿的在一起,绝不可能!” 周诗琪说到激动之处,声音都带上了浓浓的哭音,只不过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几句恶狠狠的话,她的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着,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相待这一场闹剧的关力帆,默不作声的上前抱起几近虚脱的周诗琪,轻轻把她放在了身后的长凳上,让她依在自己的怀里休息。 被踹倒在地的曹琳曦,双眼呆滞,置若罔闻的直直盯着手术室门口,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 手术一直在进行中,在曹琳曦之后而到的是带着一大帮保镖的闻老爷子。 不久之后,闻亦铭的朋友,商业伙伴陆陆续续,闻风而至。 曹琳曦在人群的最外围,她站在靠隔壁走廊那扇门的角落里。 她躲在人群外,透过狭隘的视角盯着那道众人簇拥着的手术门,眼睛酸涩的睁着。 曹琳曦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终于那个一直亮着的灯熄灭了。 手术室门从里面推开,一帮人围了上去,曹琳曦看不到躺在床上的人,她只能从别人脸上的神色来判断闻亦铭的情况…… 当她看到周诗琪放松式的大声哭倒在身后的男人怀里时,她终于松了一大口气,身体也跟着从墙壁直直的滑落到地上,脑袋不受控制地重重磕在坚硬的地板上。 曹琳曦确实选了一个既能躲开别人的视野,又能观察到外面情况的好地方。 她晕倒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足足四个小时,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竟没有任何人发现。 等到她缓缓苏醒过来时,外面早已又是另一个世界了。 没有人来人往,没有喜极而泣,没有人群的簇拥……有的,只是空荡荡的走廊和额头上明显的疼痛欲裂。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求订阅) 曹琳曦晕晕沉沉的倚着墙角,半眯着眼摸索着,终于是让她找到了电梯的方向。 疲惫不堪的靠在电梯墙上,她看着电梯反光镜中血迹斑斑的女人,决定还是去挂个急诊。 曹琳曦不是怕死,她只是怕疼,更怕死得很难看。 她头上缠着纱条回的酒店,洗了澡曹琳曦就直接瘫在chuang上,直到第二天晚上她在胃疼到抽搐中醒了过来。 曹琳曦满头大汗的从行李箱里找出胃药,和着矿泉水吞下去,马上就泪眼婆娑的吐了出来。 胃一阵一阵的在肚子里翻云覆雨,曹琳曦疼得手脚都开始抽筋,连拨打120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强忍着全身的疼痛,紧咬牙关。 她从来没听说过人会被生生疼死。 天终于被曹琳曦熬亮了,她确实没被疼死,至少老天爷还给她留下了半条命,曹琳曦不无讽刺的想着。 起来简单的洗漱,冲了个澡,把头上用于止血的纱布取了,换上透明的药贴,她从容不迫的打理着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现过一样。 一切收拾完毕后,曹琳曦就打电话给顾西城与林凡,彼此间只是简单的几句交待行踪,相互之间都没有再说什么。 隔天曹琳曦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她收了行李,打算去一趟医院,闻亦铭要是没事,她就打算回美国了。 如果闻亦铭是从鬼门关闯了一个来回,那她也是跟着小死了一回…… 上次自己玩自杀时都没有那么害怕,曹琳曦只好承认对于闻亦铭,她永远都只是一个输家。 她爱闻亦铭,爱一天就会输一天。 时至今日,曹琳曦已经放弃了把闻亦铭剔除在人生之外的痴心妄想了,她终究做不到相忘于江湖。 也许……经过这一次,她终是攒够了可以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幸福生活的勇气。 曹琳曦不觉得才动完手术的闻亦铭会这么快清醒过来,她只是想问问知情的人,闻亦铭痊愈的可能…… 曹琳曦知道按闻亦铭的身份,就算瘫痪了也会有大把大把的人排着长队来照顾他。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周诗琪,无论怎么样,这种‘好事’也临不到她头上的。 所以,从始至终曹琳曦也就是抱着一个为求安心的心态去的。 当见到闻亦铭已经醒了过来,看着神情呆愣的她,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温暖的笑意时,曹琳曦原本强装的镇定霎时消失得干净。 她看着闻亦铭渐渐红透了眼眶,当闻亦铭虚弱地动了动手指时,她也只是迟疑了一下,便伸出手覆在了上面。 闻亦铭只是苏醒了过来,还不能开口说话,眼睛里的笑容是那么的湿润闪耀,看得曹琳曦低下了头,拉起他僵硬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嘎哑着喉咙说:“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放手吓过你那么一次,可你这次却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曹琳俯身在被纱布裹得像颗大白菜的闻亦铭头上亲吻了一下……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如果在五年内没有复发的话,差不多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性。 这次闻亦铭的问题发现得早,脑瘤摘取得非常及时,再进行一段复原治疗后就可以出院了…… 曹琳曦问得很详细,确定真没什么问题后,她就打算回酒店拿上行李,直接去机场了。 当她从闻亦铭的主治医生办公室出来时,正好碰到了要进去的闻老爷子。 ……老爷子看到她,国字脸上还是一片高深莫测的严肃,不过,朝她点了下头。 曹琳曦礼貌性地朝他微弯了下腰,大步离开了。 等电梯时,电梯门一打开,周诗琪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紧跟着关力帆。 曹琳曦面无表情,视而不见的与他们擦肩而过,进了电梯。 电梯门外的周诗琪悠然回了头,她看着曹琳曦讥讽地牵起了嘴角,正要开口说话……“叮咚”一声,电梯门合上了。 最后在周诗琪眼前消失的画面便是曹琳曦那无动于衷的无所谓眼神。 曹琳曦,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我的东西,并不是你这种女人有资格肖想的,周诗琪看着闭合的电梯门,清冷的俏颜,冷若冰霜。 她回了头,看着那站得直直的高大男人,纤手一扬,把他推到了旁边,大声地叫着:“你眼瞎吗?别堵着我的路……” 关力帆摸了摸鼻子跟在她身后,看样子,就像是一条知道自己没用,但就是离不开主子的狗仔子。 从来在人前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的关力帆,只有在对着周诗琪时才会生出无限耐心。 可以无赖,可以卑微,可以委屈求全,可以做她二十四小时的保姆随叫随到……可以心甘情愿的为她做尽世间所有浪漫的事。 关力帆对周诗琪的爱不可谓不深,可惜……周诗琪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这个默默陪在她身边二十余年的男人。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对她那点恶心的执念,从她十九岁那年开始。 关力帆,闻亦铭,周诗琪三人的父辈都是在同一个体系结构里工作的,只是中途,政治大洗牌时,周诗琪的父亲因站错了队伍被对手肃清了。 一个刚刚兴盛起来的大家族,因为根基不稳,最后被上位者的手下无情的连根拔起。 周家唯一的幸存者就是长年住在闻家,喜欢一天到晚跟在闻亦铭屁股后面跑的周诗琪。 因为闻亦铭的关系,从前的周诗琪与关力帆关系非常要好,有时她在关家玩得太晚,就会直接住在关家,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便一起去学校。 这段记忆是他们最美好的年纪,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周诗琪与关力帆在十九岁那年,突然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一切的决定都是周诗琪单方面的,关力帆只是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配合着她提出的所有要求。 包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一切的变故都源于一场声势浩大的生日派对。 闻亦铭二十三岁的生日,闻家恨不得召告天下,普天同庆。 闻老爷子也确实这样做了,毕竟他的儿子,从此就要代表闻家融入这个圈子。 那一晚,半数以上能直接影响国家决策的掌权、掌钱人纷纷到场祝贺。 闻亦铭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客气而疏离,所有的一切都表现得游刃有余。 柯南郁穿过重重人群,在后花园里找到了抽烟的闻亦铭,“老板,周诗琪小姐找你。” 话音落下,从阴影处走出来的关力帆将一个烟头伸到柯南郁面前…… 柯南郁自然的抬手,张开手掌,让明灭可见的烟头掐熄在他的掌心。 “她在那里?”闻亦铭没有管面色清冷的好友,淡淡开口问了一句。 “楼上,你的房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柯南郁说完,带着烟头悄无声息的退回了会客大厅。 可能诗琪是要给他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闻亦铭嘴角微扬。 “我先走了。”关力帆点了下头,准备抬脚离开。 原本他们俩是准备抽完这支烟一起出去的,大院儿的朋友在外面已经安排好后面的庆祝项目了。 “哎……闻少,还在忙什么呢?大家可已经等你,等到望眼欲穿了。”闻亦铭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拍了下好友的肩,示意他等一下再说。 嘴里不露声色的回道“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两人四目相对,闻亦铭轻蹙剑眉,说:“我先过去,你上楼去看看诗琪,如果她愿意就带她一起过来。” 关力帆点头,转身进了大厅,轻车熟路的上楼。 走到好友的房间门口,举起手刚准备敲门,门内就传出诗琪的声音:“哥……哥……是你吗?” 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关力帆抬脚走进房间,眉心微蹙,说:“诗琪,怎么不开灯?” 说着,关力帆就准备踱步过去开灯……脚步还未移开,一个灼热的身体就从对面靠了过来。 “我要送你……一个特别的……最特别的……生日礼物……你不可……可以……拒绝哦。”怀里响起诗琪嗡声嗡气,口齿不清的话语。 关力帆自然的伸手环住怀里的小人儿,说:“我是……”关力帆。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关力帆,声音一滞,她什么也没穿,这个发现让他身体瞬间紧绷,心底怒气缓缓升起。 周诗琪想干什么?如果现在进来的是闻亦铭,她准备怎么做? tmd一个破生日,还要为他献身不成? 想到这里,关力帆搂着怀里的腰肢紧了紧。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周诗琪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随即糯糯的开口,说:“货物以售……出,是……不可以退换的……哦,你现在只能吃了我……不然……” 明显带着七分醉意,三分媚.态的靡.靡.之音,让关力帆的理智灰飞烟灭,吃了她……脑海中只剩下这三个字在盘旋,挥之不去。 每天晚上做梦,他都在吃她,现在他是在梦中吗? 关力帆邪魅一笑,用充满沙哑磁性的嗓音说:“不然……你要怎么办?” “你傻吗?你不吃我……那就只能让我来吃你了……呵呵……我来……我来吃你……” 没了平时的淡然,出尘,此时的周诗琪,只是声音就让关力帆硬了。 他粗哑着声音,把人一把抱了起来,在她的唇角印上一个深情的吻,“我给你吃,宝贝儿,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全都给你,包括我这个人。” 漆黑的房间,逐渐上升的体温,让早已迷失心智的两人愈加渴望对方的触.摸,战火一触即发…… 周诗琪的如愿以偿,关力帆的心满意足,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之时,消失殆尽。 关力帆抱着怀里的娇躯,安然入睡,他是被脸上的灼热疼痛,疼醒过来的。 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的便是一张对他暴怒不堪,厌恶十足的脸。 只一眼,关力帆的心就狠狠抽搐了一下,比脸上的巴掌,疼上了百倍。 果然……周诗琪会爱上他,就是一个美梦,他一笑,梦就醒了。 “关力帆,你知道我喝醉了,知道我心里装的是谁,对不对?”理所当然,不含丝毫感情的质问,让关力帆抽疼的嘴角,微微挑起一个讽刺至极的笑。 “嗯,甚至知道你是第一次。”痞气十足的回答,这样自己看上去应该不会那么狼狈吧,关力帆自嘲的想着。 他的回答瞬间点燃了周诗琪隐在胸口的熊熊怒火,她从椅子上起身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细长的高跟鞋直接踩在他衣不裹体的胸膛上。 “关力帆……昨天晚上的事,我就当自己是被狗啃了,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周诗琪每说一个字,脚上的力道就加重几分,直至血流如注,她从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脚。 一个女人,知道自己贞.洁不在,依然能如此淡定从容的应对,避重就轻,趋利避害,如果不是因为胸膛上的伤口,关力帆都想起身给她鼓掌。 他看着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抿嘴,嘲讽的说:“你怎么不说是被狗日了整整一夜,还爽得叫了整整一夜!周诗琪,你拿什么威胁我?你有什么手段是我不知道的?” 周诗琪若无其事的蹲下身,看着强忍伤痛也舍不得真正和她翻脸的男人,笑了笑,冷冷出声:“如果……我说,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呢?” 关力帆的脸色霎时失去了颜色,眼神灰暗沉寂了下去。 周诗琪很满意他的变化,如此不堪一击也敢肖想她,周诗琪用更冷的口吻说:“关力帆,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话音刚落,她果断的起身,大步踏出了房间,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那个面如死灰的男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会帮你报仇的(求订阅) 确定闻亦铭活得好好的,曹琳曦才放下心,准备回美国继续过属于她的新生活。 有些人,你永远说不上他到底那里好,可就是怎么也忘不掉。 也许每个人在漫长又短暂的一生中,心里总会藏着一个无法代替的人。 那个人就像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被提起,或者轻轻一碰,就会隐隐作痛。 曹琳曦已不准备再花费时间去忘了,记着就记着吧,又不用花钱的。 她行色匆匆的回酒店拿上行李,办理了退房,直接去了首都机场。 刚到机场取完票,闻亦铭在那边就得到了消息,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别走”。 曹琳曦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勾唇苦笑了老半天,这个男人都特么全身插着疏导管,躺进医院了,还有精力想着怎么祸害她,看来他的身体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正准备关机时,手机又开始震动提醒,‘您有一条新消息’。 “曹琳曦……回来……”这一次,短信内容多了三个字。 曹琳曦干脆在候机室的椅子上坐下,双眼定定的盯着手机看,就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机场的广播里开始提醒,飞往美国洛杉矶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 曹琳曦面无表情的拉起脚边的行李箱,向安检门走去。 “曹琳曦……我爱你……别走……”迟迟未见动静的手机在关机的最后一秒收到了闻亦铭这条‘活见鬼’的短消息。 你爱我,然后呢,又能怎样? 我爱你那么多年,不也还是这样吗? 曹琳曦硬着心肠过了安检,坐在登机口,进机舱时还狠了狠心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只是等空务员说要关闭舱门时,她很没骨气的腿一直,在一片疑惑打量她的眼神中提着小提箱往机舱走出去了。 曹琳曦没有再回酒店,她凭着胸口压着的一股气,直接提着行李箱去了医院,毫不迟疑的进了闻亦铭的单人病房。 曹琳曦也管不得病房里还有一个周诗琪了,她自行跟醒着没死的闻亦铭讨价还价,说:“我是爱你,这没错,我老实交待,坦白从宽……但是,你如果非得觉得喜欢我,要与我在一起,那么这次就必须按着我的方式来,我会去找幢公寓买下,你住进来,你与周小姐从此也得一刀二断……只要还与我在一起的一天,就不要让我知道你在外面又有了张小姐,李小姐……如果你管不住你的第三条腿,那我们就直接切了它,免得它再有机会出去为祸人间。” 说到这里,曹琳曦顿了顿,明确指出:“当然……关于周小姐,我说的是情人关系。” 周诗琪和她一样,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人罢了,曹琳曦并不想为难她。 “关于你家里的关系,你父亲那里,还是那些亲朋好友的关系,你自己了结了,了结到他们能理解为止,别让他们再来麻烦我,如果你能答应这些,我现在就去找房子。” 曹琳曦一口气把想说的话一次性说完后,便抬眸直直的看向闻亦铭,就像已经戒赌好久的赌徒拿起了手中仅剩的筹码压上了桌,一次梭哈,这次了结了,那就真的了结了。 从今往后,她也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 所谓的退路留得太多了,反而让自己无路可退,曹琳曦觉得是时候斩断自己所有的退路了。 明明不想犯忌却还是止不住的渴望,她的眼睛里溢出清晰可见的懊丧之意,皱着的小脸上全是苦恼,万万是与开心无关的。 闻亦铭见曹琳曦那副明明想要得不得了,理智又抗拒接受的纠结表情,狭长的凤眼里流露出的笑意更深了。 女人心里是想要他的,这个结论让闻亦铭心情格外的愉快。 世间还有什么事比你爱的那个她,恰好也爱你更让人愉悦的! 闻亦铭缓慢的探出了扎着针管的手,紧紧抓住了曹琳曦的衣角,朝着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一旁冷眼看着他们互动的周诗琪把手中装有热水的杯子砸向了闻亦铭身后的墙壁上,热水溅湿了大半被子,而闻亦铭只是闭上了眼,拉着曹琳曦衣角的手却纹丝不动。 由于用力过度,血顺着针头回了一些进针管里,嫣红刺目。 那虚弱的样子,看得曹琳曦鼻子不由得一阵酸涩了起来,这个傲视一切,不可一世的男人…… 算了,人生本就无常,如果他们彼此之间还尚且存在一点感情,不管那感情是什么,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大不了,她以后不再那么爱闻亦铭就是了。 十分的爱,就为自己留下三分吧。 也许,以后这个男人要是再爱上什么人,自己可能也还可以去爱上另一个人……谁又说得准呢? 反正……他们现在能在一起一天就算一天吧,如果最后还是不行,她也就心甘情愿了。 就算别人骂自己贝戋,反正她自己也觉得挺贝戋的,也就无妨了。 她爱闻亦铭,总是要吃点亏的。 她一直都知道,真正的爱情不是一时好感,而是明明知道没结果,还想要坚持下去的冲动。 出了医院,曹琳曦有些茫然失措,凭着一时的勇气,把深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了,还好,结果不是太坏,顾西城,林凡那边,她要怎么办? 当天下午,头疼不已的曹琳曦真的去找房子了,她从来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除了要忘记闻亦铭那件事,他的存在永远在她的意料之外,却又偏偏在情理之中。 矛盾不已的曹琳曦少有的心情外露,连伪善的心情都没有了。 然后,不长眼的庄清历就好巧不巧的凑了过来,说他有几处房产……可以转……卖……。 两人一见面,庄清历只把这一句话说到卖字,曹琳曦就突然扔了手中还拉着的行李箱,冲到了她前脚刚从房产公司出来,后脚就遇到的庄清历面前,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狠狠把庄清历揍趴下了。 后来每每回想起,曹琳曦都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如何天生神力的把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揍趴下的。 她不解气的在庄清历的大长腿上连连踢了几下,眼神凶狠的警告道:“姓庄的,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奉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家的顾西城谁碰谁死,尤其是像你们这些个恶心死人的东西。” 妄想染指她家纯情耿直的顾哥哥,庄清历简直就是在找死! 庄清历并没有因为被人压在地上,气势就弱上一分一毫。 曹琳曦此话一出,他深邃的眼眸就嘲笑地看向了曹琳曦……在他们那个行当里营生,他姓庄的至多算是一个禽兽,还算不上是个禽兽不如的,要比恶心,闻亦铭只可能比他更恶心,不可能比他更干净的。 “收起你那看穿一切的眼神,我特么倒霉,碰上了那么个玩儿……”曹琳曦自然知道庄清历眼神里透露出的嘲讽之意是什么。 两个狼狈为歼的东西,他们谁又不清楚对方那些翻不完的烂帐,只是闻亦铭比他幸运罢了,遇上了一个痴痴傻傻,一往而情深的女人。 曹琳曦起身站了起来,用手擦了一下因刚才庄清历挣扎时手拐直接戳到了她的嘴角,现在正在断断续续从嘴里流出的血来。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虽然是在地上躺着,却依然保持着潇洒气度的男人,继续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别跟我耍什么心眼,这次我算是豁出去了,你要是敢给我玩不要脸这套把戏,我就敢跟你玩不要命的。” 曹琳曦因自己没有骨气的回头,其实心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了,半发泄完在庄清历身上后,她就潇洒的扬长而去,先去医院治伤,然后又回了酒店。 流着血都不去医院,那就不是有没有病的问题了,那就是纯属在找死了,显然……曹琳曦还不想死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等到了晚上,她饿着肚子喝着冻稀饭也觉得嘴疼时,顾西城打来了电话。 庄清历的力度也实在是可怕,只不过让他无意拐了一杵子,当天晚上曹琳曦的嘴就已经不能顺畅的讲话了。 所以,听说顾西城要回国时,她急得摔了手中的稀饭碗,还跟顾西城开了语音视频,做了一个“你敢来,你是白痴吗?”的手势。 顾西城则在电脑那边慢腾腾地回了一句,“比不得你。” 气得曹琳曦打着哑语发着毒誓,说顾西城要是敢回来,她就拉着他去灵灵的坟前把他的小几几给割了。 明知道被个心理变~态的庄清历盯上了,还硬要回来送进狼窝,这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曹琳曦原本就嘴疼,心情更是急躁,所以与顾西城的聊天内容便越发的百无禁忌起来,嘴上完全不带把门的。 顾西城却依然老神在在,一派淡漠的深沉,没有理会曹琳曦的张牙舞爪,只是淡淡的回道:“如果你非得这么痴心不悔的爱他,他也能对你好,我也就懒得再管你了,但如果他对你不好,就算是把人打昏了再把你带回来,我也是干得出来的,我总不能在知道情况后还眼睁睁的让你去犯蠢……” 曹琳曦心里狂嚣,你现在回来才是最大的犯蠢,你要是敢回来……回来,这不就正好落入庄清历的圈套了吗? 曹琳曦后来与顾西城在网上连比带划的深入交流了一番,也没打消老友要回来一趟的决心。 她真的是愁得差点把头皮都给掀掉了,令人过目不忘的容颜差一点给尽毁于此了。 长期在酒店住着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虽然为了顾西城的事她烦恼不已,但应该做的正事,她也一点没耽误。 毕竟她家顾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她总得给他准备一个舒适的落角点吧。 房子倒是迅速找好了,只是她手上的钱不够,曹琳曦付了一半现金,另一半办成了分期付款。 ……她收拾好房子的当天下午,曹琳曦一边跟顾西城狂发着短信,另一边捧着自己肿成了猪头的脸蛋儿去了医院。 现在这个形象也不是全然无用的。 闻亦铭今天已经能说话了,一见到puls版的曹琳曦,他特别讶异地问:“你怎么了?” 曹琳曦上前捧着她的脸,委屈地眨着眼睛,拿着打好一排字的手机凑到闻亦铭面前。 闻亦铭一看,“庄清历那个腹黑男打的”十个大字赫然在目。 闻亦铭眨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他拉了曹琳曦的手捧在手心安慰道:“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 曹琳曦做了那么多的铺垫,等的就是他说这句话。 她连忙甩开闻亦铭的手,手脚麻利的打字回道:“最好如此,这可是你说的……你现在就想想办法别让庄清历打我好朋友的主意,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狗咬狗什么的最有办法了……” 曹琳曦打字打得一脸的感慨,闻亦铭本来老神在在的在一旁看得心里莫明的温暖。 她终于还是回来了,如果她不回来,闻亦铭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多少个三年,五年来浪费。 得知自己的病情,他一直都很从容淡定,如果他倒在这场疾病上,那曹琳曦就真的彻底自由了。 如果他运气好,从手术台上安然挺过了这一关,大难不死,也许这便是上天为他准备的契机。 一个让曹琳曦直面内心想法的契机。 只是……当闻亦铭看过短信上编辑的内容后,英俊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一脸的哭笑不得…… 第一百五十章 我不介意你在上面(求订阅) 这段时间闻亦铭隔一周就会进行一次化疗,曹琳曦一直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每一次陪到中途,她都会去卫生间洗两次凉水脸,用以减少心底的狂躁不安。 这个男人化疗后,看着比前几天还要虚弱,别说去跟庄清历斗了,就是她现在想跑掉,这男人连个“别走”两个字都在手机上打不出来了。 明明这些医生一个个看着可精英了,人家头衔也是挂着一长串,足足能让一干小医生人等羞愧至死,但曹琳曦看着这些医生就跟看着江湖骗子似的。 她非常怀疑先前这些个主治医师跟自己说的闻亦铭没事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没事能把人每天往死里折腾,药一大把一大把的吃;不让吃东西,只能靠营养液吊着命;渴了也不能大口喝水,只能用棉签沾湿涂在嘴唇上……晚上还一宿宿的难受,出汗…… 她果然还是看不得闻亦铭有一点难受的样子,只要他稍稍一皱眉,曹琳曦的整颗心都得跟着纠了起来。 这边她为了闻亦铭那幅模样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那边顾西城就说让她马上去机场接他。 曹琳曦在医院接到电话时,都不顾形象的哭出来了,“我说庄哥哥,你就不能饶了我吗?现在就一个要死不活的闻亦铭就够我闹心的了,你还来添什么乱啊?” 嘴上说归说,曹琳曦还是开车去接到了顾西城。 她是中途出去接的人的,所以接到了顾西城,曹琳曦就直接开车回了医院。 进病房一看脸色苍白还处于昏睡状态中的闻亦铭,顾西城脸色没变,但神情莫名的好看了起来,他挺满意地朝着曹琳曦点了点头,冷淡的吐出了两字,“活该。” 那两字刚从顾西城的嘴里缓缓的崩出来,闻老爷子正好赶来看自家的儿子,听着自己儿子前妻的朋友如此评价,原本站在另一头的他也不由得多看了曹琳曦他们几眼。 顾西城的不畏权势,高风亮节是由来已久的了,曹琳曦哪会不知道他的,生怕从他嘴里再吐出什么更为“恶毒”的言语来,她连忙拉着他就出去了,连闻老爷子给她的好脸色也顾不得看。 曹琳曦也不知闻亦铭跟闻老爷子谈了什么,这闻老爷子见她,脸色是一次比一次要好看一些,到现在已经称得上是和颜悦色了。 除了刚开始时的忐忑不安,后来在医院见面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只要不是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骂,曹琳曦对于闻家那些皇亲国戚是没什么感觉的,反正她也没打算重新和闻亦铭复婚。 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合则在一起,不合那他们也就没有在一起的理由了。 一出病房,顾西城就开始继续他的‘恶毒’言论,完全不理会一旁曹琳曦的底声解释。 “你就跟了这么个残废?”顾西城眉头敛紧得能夹死蚊子,试图劝曹琳曦跟他回去,在他心里,曹琳曦就是个再好不过的好姑娘了,闻亦铭那种渣渣就是用漂白水消了毒,再往圣水河里浸上八十年,一百年的也是配不上曹琳曦的。 这种王婆卖瓜的心理,是顾西城根深蒂固的思想,如果有一天曹琳曦吸毒被抓了,他可能还会问警察叔叔,她犯什么事了?吸个毒又没花你们家钱,你们跟着瞎操什么心。 “西城,别这么说他……”曹琳曦先是皱眉,再然后就只剩下无奈和苦笑了。 她情不自禁的轻轻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真的亲眼看着他接受治疗,我都以为他是用这招让我归降的,你都不知道我心疼成什么样了,以前没钱吃不太饱时我都没这么心疼过我自己……” 每当她回想起闻亦铭接受完化疗,一张脸白得吓人,他痛苦得紧皱眉头,回过头还给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时,曹琳曦的心就疼得更是无以复加。 那个笑容,衬得他苍白削瘦的面颊,更为刺目。 “你……”顾西城原本想说说曹琳曦,但一想到曹琳曦就是这种烂性格,骨子里看着强硬得很,实际心软得不行。 对他这种意外碰到的陌生人,她都能干出这种抛头颅洒热血的事迹,更何况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呢? 于是,顾西城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只是眉头舒展不开来,还是对曹琳曦与闻亦铭的在一起不以为然。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叫我哪放心离开?”曹琳曦拖着顾西城出了站着的後门位置,到了小花园里。 她蹲下身,重重吸了口气说:“你还是别在这边给我添乱了,真的,西城,庄清历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尤其是庄清历这种阴谋家,简直已经变、态到防不胜防。 “他不能拿我怎么样。”顾西城回得很是漫不经心,一副完全不把那人当回事的模样。 “嗯……什么意思?”老友的语气让曹琳曦愣了一下。 “就是不能怎么样……”顾西城回想了一下庄清历这个人,忽略掉那人看他的眼神的话,那人紧张得会冒出大滴汗直往下掉的手也挺让人印象深刻的,莫明的,他觉得那人不是个大威胁,至少不会真的做出伤害他的事。 “你……算了……别掉以轻心就行了……”曹琳曦看了顾西城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她平心静气的给顾呆瓜科普那个圈子里的歪门邪道,说:“他们那种人,再直的男人他们也会想法子把人给弄弯了,事后还得对他们感恩戴德地爱慕不已,他们有的是手段有得是办法,你以为他没有威胁性时,恰恰是他足够威胁的时候。” 顾西城问得直白,“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就跨不过闻亦铭这道坎呢?” 他是真的不明白,曹琳曦明明知道那些人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也深谙他们的为人处事之道,怎么就一直跳不出来了呢? 对于一个弥足深陷的女人,唯一全身而退的方法便是剔骨剐心,可是又有那个女人舍得忘怀。 如果对爱情都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人和草木又有何分别? “……我爱他……”曹琳曦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最後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反正都是爱的问题。” 不爱的时候,你才会用一把刻度尺去衡量对方,一旦陷进去了,他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唯一重要的是……你爱他。 第二天,闻亦铭清醒过来时,曹琳曦正在外面的房间里拿着电脑工作,闻亦铭没有按铃打扰她。 他只是透过玻璃窗户看着十指不断动弹,认真工作的女人。 这一场始料不及的意外让闻亦铭突然明白,在他人生剩下的日子里,他想把这个女人紧紧绑在身边……他会用尽各种办法,穷其一生,就是付出全部的真心,他也愿意。 他想让曹琳曦的眼神就那么一直放在他身上,不要移开分毫。 ……多可爱的曹琳曦啊,医生扎的针筒大了点都要跺下脚一幅我忍着不和你动手的愤愤不已的神情,而印在自己脸上的吻又是多么的温暖、柔软,就好像要把他所有的痛苦都转移到她身上的眼神更是让他心动不已。 闻亦铭不明白这么多年来的自己,是怎么能把那些美好的爱意忽略得那么彻底的? 这个女人,明明爱自己爱得那么干脆,直接,毫不掩饰。 曹琳曦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侧身伸展自己僵硬的四肢时,透过窗户看到那个看着她一脸温润如玉的男人。 大步流星的走进去,笑得眼角都微微弯起,她柔声细语的问:“怎么样,有那里不舒服吗?” 闻亦铭看着曹琳曦深情款款的眼睛里都要溢出水来,他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发出的声音细小微弱。 曹琳曦心疼的赶紧弯下腰,把耳朵贴在闻亦铭的唇边,耐性十足的说:“你想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话音未落,曹琳曦就被闻亦铭的大手勾住了脑袋,呼吸被夺了过去。 半晌,闻亦铭才放过面红耳赤的曹琳曦。 曹琳曦居高临下的狠狠瞪了闻亦铭一眼,嘴角偏偏不自觉的上扬,他好的时候自己都舍不得他难过,如今他这副德行,曹琳曦更是对他有求必应,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了。 闻亦铭却像是一只偷腥得成的猫,狭长的凤眼倪着她,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吃下肚才算是他的,他得挑个好日子,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他觉得他们可以来个大荤的。 “都躺进来了,还在算计什么呢?”曹琳曦一见闻亦铭的眼神就知道这男人又在撇着什么坏了。 “我不介意在下面……”闻亦铭缱绻一笑,答得云淡风轻。 曹琳曦在一旁却听得风起云涌,在医院把闻亦铭给上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是不打算放人了?(求订阅) 下午和闻亦铭在医院玩闹了一会儿,他累得睡着了,曹琳曦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病房,开车去取了订好的机票,到酒店找顾西城。 顾西城居然没在酒店,曹琳曦微蹙眉心,掏出手机找这个在那里都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曹琳曦闲闲的问电话那边的顾西城,“你在哪?” “咖啡厅,和庄清历谈合同,不签不让走。”那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愉快,甚至有些懊恼。 “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马上过来。”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也是够够的了。 如果庄清历是个女人,她也就不管了,如果他是一个平凡的小受她也可以勉强做到不闻不问,只要顾西城高兴就好,重点是庄清历不仅是个男人,还特么是个背景强大,手段狠毒,阴险狡诈的男人中的男人。 曹琳曦迅速去了顾西城所有的咖啡馆,见到庄清历,那男人的脸肿得比她还难看,面前堆着一堆文件,表情严肃,坐立不安的模样。 顾西城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等曹琳曦坐下时,冷冷地说了句:“这位庄先生不让我走。” 话音落下,他侧过头看了看外面的一个卡座,五六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闲适自如的坐在那里。 曹琳曦微眯着灵动的猫眼打量了一会儿,看起来都人模人样的,一般而言没人想到他们是保镖,但一想到闻亦铭的某个保镖还是个大学教书先生,瞬间也就没觉得有多大的意外了。 曹琳曦回过头,倍感好笑地看着对面不动声色的男人,说:“庄清历,你是不打算放人走了?” “签了就走。”庄清历冷冷的挤出一句话话,又抿紧了嘴,眼神瞥了顾西城一眼,接着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而顾西城一直都冷着眼盯着泛着冰冷金属感的桌面,完全没把对面的人当回事。 曹琳曦拿过桌上的合同一看,顿时傻眼了,庄清历这厮简直就是在送钱。 这是准备用钱收买顾西城?这招对男人也有用?曹琳曦圆润的猫眼划过一片怒火。 “拿着你的合同,滚蛋!”曹琳曦嘴里骂着粗话,一边掏出电话。 护士接的电话,然后转交给了闻亦铭。 “我朋友被庄清历堵在咖啡馆,不让走,你看着办吧。”曹琳曦都懒得跟闻亦铭解释,就那么直冲冲的说了一句,等着他给个答复。 庄清历不是什么好人,闻亦铭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两人要是没交情她成了白痴也不会相信。 但是,如今她都回他身边了,顾西城怎么说都是被她给拖下浑水的,闻亦铭在其中也是功劳无限,都说到这份上了,闻亦铭不帮也得帮。 “你在那里等五分钟,我马上派人过来接你。”闻亦铭倒是好声好气在那边说着,只是身体不好,说话的声音很是虚弱。 曹琳曦对着这样的语气与他也冷硬不起来,“嗯”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对面庄清历听到曹琳曦与闻亦铭的对话,像是已经知道留不住人了,便把眼睛直直的看向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顾西城。 那眼神,竟透出了一丝可怜巴巴的意味来,那卑微的神情在那样英俊冷漠的脸上倒不显得不协调,只是让人看着挺心酸的。 ……曹琳曦瞪着这人渣,还装上可怜了,就他刚刚那副财大气粗的德行,谁特么有病啊,要可怜他! 随即又转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顾西城,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顾西城不比她,他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男人不算,再说这辈子,他是忘不了灵灵的,哪可能还会去爱别人? 闻亦铭直接派了闻氏集团的保全部主管来,那人笑吟吟的走进来,与庄清历只是寒暄了几句你好之类的废话,就又笑着带了曹琳曦与顾西城出去。 而那卡座上的几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曹琳曦是坐计程车来的,出了门她也是去马路上拦车,没有坐那个曾有过几面之缘的男人的车。 那主管在一旁笑着说:“曹小姐,还这么见外?” “我还得送人,你先忙,就别耽误时间了。”曹琳曦也只是应付的笑了笑,并不跟闻亦铭的亲信套近乎,对她来说,与闻亦铭长不长久还是一件玄之又玄的事情。 要是闻亦铭哪天又对哪个年轻的女孩子心动了,也是她跟闻亦铭断了最后一根弦的时候。 有今天,没明天的,曹琳曦心情平静地跟着闻亦铭过着这样的日子,人一旦无所谓了起来,痛苦也就随之少了……反正,她对得起自己的爱就好,别的人,别的事,都不要去太过较真了。 人没有期望,也就不会失望了。 爱得平不平衡也就没所谓了。 曹琳曦送了顾西城到了机场已经是晚上了,她表情很严肃地跟顾西城说:“你要是再回来一次,我真的会生气。” 顾西城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你就老老实实地忙你的工厂,帮着我挣养老钱吧, ”曹琳曦没好气地拍在顾西城的肩上,说:“本来我的生活轨迹就与你不同,你硬来掺一脚算是什么事?” “你值得更好的,你也可以找到更好的,”顾西城英挺的剑眉一扬,眉目间一片严肃的冷硬,说:“就算你找不到,我也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不会让谁伤害你。” 曹琳曦听得心都拧成了一团,她拉着顾西城的大手去了安检处,嘴上恨恨地说:“当初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一个石头性格,我就不应该捡了你,尽是给我找事。” 用力把人一拖到安检处,指着他鼻子继续一脸狠样:“再给我回来一次,我就踢爆你的蛋。” 说完,潇洒的转身扬长而去,再没有回头看顾西城一眼。 果然是一个呆瓜,谁要他照顾一辈子了,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他们相互扶持,走向迟幕之年,曹琳曦擦掉眼角的泪,充满自嘲意味的想着。 第一百五十二章 没有爱也可以随便睡?(求订阅) 我的一切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对此我绝口不提。 你若投桃报李,我会十分感激。 你若无动于衷,我也不再灰心丧气。 时间……距离……能治愈一切的天马行空,痴心妄想。 直到……终有一天,我爱你的这个病症痊愈。 我不愿再爱你了。 那就让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 曹琳曦对待闻亦铭还是贴心最大,关心更甚。 只是,她的笑容是沉默的,语言也是沉默的,秀丽的眉眼之间笑意不减,只是在闻亦铭看不到的视线里会面无表情的沉思着,脸上无悲无喜全是淡淡的沉默。 那不是一个心上有人的人应该有的表情。闻亦铭哪会不明白曹琳曦现在的想法…… 但是明白又如何,人他是不想放手了的,曹琳曦要是对他们的未来不抱一丝期望,那么他们就把一切都交给时间来验证吧,在时间逝去的尽头,那里总会有她要的未来吧? 周诗琪从医院怒火攻心的回去,遇到那个最佳的出气筒——关力帆,也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发泄理由。 关力帆为了与她在一起,把跟了他近五年的情人——小蛮,遣散走了,那个她曾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周诗琪不顾任何形象、气质,只以发泄为目的的胖揍了关力帆一顿,威逼他过户了两套别墅,转了五百万现金给小蛮,当作这么多年来耽误她青春的赔偿。 发泄完了之后,周诗琪丢下被她拳打脚踢亦不还手的关力帆,去洗手间用消毒液仔细的洗完了手指的每一个缝隙,好像她刚刚接触了传染病毒一般。 她从洗手间摇曳生姿的走出来时,关力帆还还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周诗琪讥讽一笑,走过去用闪亮的高跟鞋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人说:“别装了,我下手有多重,心里有数。” 关力帆睁开眼睛,看着头顶那个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女人,笑了笑,哑着嗓子说:“诗琪,你就真的不能试着接受我的爱吗?” 这是第一次,关力帆用如此绝望的声音问她。 周诗琪愣了一下,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她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说:“关力帆,你不要以为你睡了我,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试着接受你的爱?怎么办?你的爱给我冲马桶,说不定还会堵着我家下水道。” 关力帆好像没听见周诗琪的冷嘲热讽,平和的问:“没有爱也可以睡到你?周诗琪,你真贝戋,我也是贝戋,世上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会偏偏爱上你。” 周诗琪转身出去了,走之前她丢下一句:“对,我随便睡,你满意了吗?” 拿着她的lv限量版铂金包,径直的离开了。 下午,周诗琪约了小蛮出来喝咖啡,跟小蛮郑重的道了歉,说她这辈子都不会跟关力帆在一起。 小蛮这个平时说话都柔声细气的女人,扬起嘴角,悠然的冷笑了一声,对着周诗琪那张沉鱼落雁的娇俏脸庞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你是不会要他,因为你不爱他,你只会利用他,还会看不起他,周诗琪,你比我们谁都要恶心,千万别装得你对谁都慈悲为怀,仁义道德,除了一个关力帆,一个闻亦铭,不是谁都会吃你那一套的。” 小蛮话一说完,用力的踢开凳子,转身就走了,眼里带着鄙视的神色走了。 留下周诗琪用牙齿把舌头都给咬碎了……她要的从来都不多,不过只是要一个闻亦铭过一辈子,可是到头来,她什么都没得到。 这叫她又怎能不恨? 她利用关力帆,呵呵……她是一点也不想与那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可是他硬是要厚着脸皮抱上她的大腿,她能有什么办法? 周诗琪阴柔的看着小蛮离开的方向,微启朱唇:你的存在也不过是为了绊住关力帆的手脚,这样,他就既可以为我所用,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缠上我。 利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应该庆幸你还有被我利用的价值! 随即,周诗琪收起了全身的戾气,敛了锋芒,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优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独酌,只是眸间依然阴暗一片。 这天病房里,医生提醒曹琳曦不许在化疗区域戴着蓝牙耳机打电话。 曹琳曦又必须处理她手上的一大堆公事,又想时时刻刻看着闻亦铭,急得她跑去外面接了电话,又飞快的跑回来继续看闻亦铭化疗,来回之间就没一刻歇停的。 不到一个小时,曹琳曦已经娇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渍。 等闻亦铭这边化疗完了,护工把他推回了病房,曹琳曦也跟着彻底的累摊了。 她累得坐在旁边,一双猫眼傻呼呼的看着闻亦铭,显得有些呆萌呆萌的,莫名的可爱。 曹琳曦最近头发都没时间去打理,长了不少,人又过度操劳,清瘦了挺多,还好她一直是腰板直挺的人,这么瘦了一圈以后反倒让她整个人更显得挺拔了一些,连眼睛也因深陷了一些显得更加迷人、深遂,吸引人了不少,这累得瘦了反倒愈加迷人的要命了…… “做完这个疗程,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闻亦铭伸出可以稍稍用力的大手,握着曹琳曦的小手微微笑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闻亦铭的脸色看上去苍白了不少,只是眼神一直没有变过,跟以往一样,让人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嗯。”曹琳曦缓缓点头。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语气淡淡的说:“这几个月还是不能太过劳累,你就在家休养吧。” 闻亦铭自然而然的托起她纤弱见骨的手吻了吻,点头同意她的体贴安排。 曹琳曦也倾下身吻了他的手,接着是凉薄的唇,她毫不避讳闻亦铭身上那一身浓浓的药味。 深情的一吻结束,她的嘴停在闻亦铭的唇间,顿了好久,才喃喃的说出一句:“我爱你。” 闻亦铭,我爱你,你可以不用永远是我的,你现在是我的就行了,要的太多,期望太高,最后落得一无所有时就太过于凄惨了。 所以,曹琳曦学乖了,她现在只要曾经拥有,天长地久什么的,就留给别人吧,她不要了,也不求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掩饰自己感情的人……爱到深处会表白,伤到深处了也会哭给自己看,她拿捏感情的分寸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事实上她爱人几分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所以才会就这么样回到闻亦铭身边,不求明日,不过是想成全闻亦铭而已。 如果突然哪天,闻亦铭不要她了,她亦不过像第一次离开那样,再度成全他而已。 曹琳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格很糟糕,学不来勉强与索求,她老是等她爱的人,跟她一样爱她。 ……等不到了也只好承认自己不是对方要的那个人,她的恨,她的怨,永远都比不过她对那个人的爱。 ……闻亦铭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直达狭长魅惑的眼底。 闻亦铭拉着曹琳曦的手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对于闻亦铭而言,其实是谁都好,但他已经找到了那个最适合他的人,如果爱情就是找到一个你爱她永久,而她也会一直呆在你身边的人,那么他已经找到了。 闻亦铭的内心无比的确定,在长久以后的未来里,是该好好按照曹琳曦想要的方式来了。 因为这是她想要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依她,他愿意把自己的心剐开,放在她的手心。 如果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那就是了,睡拉着曹琳曦的手,陷入沉睡的闻亦铭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 闻亦铭要出院那天,周诗琪起了一个大早,她去花园剪了花把整个闻宅的花都换了,她换上了那条与闻亦铭一起订制的长裙,让柯南郁开了车送她去医院。 一路他们都相对无言,只是快到医院时,周诗琪开了口,淡淡地问柯南郁,说:“你说他会跟我回家吗?” 柯南郁专心致志的开着车,没有说话。 周诗琪见他不说话,笑了,美丽的脸上满是凄然的笑意,随后喃喃细语道:“他想要一个等他回去的家,我做了他要的那个家十几年,我就不信,他就能这样舍弃了我。” 这段话,已经足够证明了周诗琪的惶恐不安,她信与不信,与闻亦铭还重要吗? 柯南郁还是没有说话……送去了国外一次,能不会有第二次吗? 闻亦铭真正的心狠起来时,谁又违抗得了他? 那是一个只对想好的人才会好的没心没肺的人……他认为的才是最正确的,有谁能改变得了他? 至少柯南郁知道周诗琪不行,闻老爷子也不行! 第一百五十三章 回家吗?(求订阅~甜宠) “你有这么喜欢这件衣服?”曹琳曦面色坦然的用食指和大拇指捻着一件白色的范思哲衬衣,问坐在chuang,准备随时起驾回宫的闻大少爷。 曹琳曦之所以单独把这件衬衣挑出来,是因为她完全没看懂,闻亦铭先生到底是要干什么? 留着一件胸口上印着她娇艳唇印的衬衣,不送干洗店也就算了,还专门用一个限量版的lv手袋把它矜贵的收起来? 难道他的脑袋上的伤口还没有彻底痊愈? 闻亦铭转过头看了一眼曹琳曦手上的衣服,淡然一笑,说:“带回去吧,我要珍藏的是上面完美的唇印。” 曹琳曦对着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善解人意的提议道:“需要我找人给你裱起来吗?” 闻亦铭把面前的电脑合上,淡淡笑着说:“呵呵……你高兴就好。” 两人轻松的话题结束于病房门外的不速之客。 “回家吗?”周诗琪楚楚动人的站在病房门口,脸上一片淡然,眼却深深的看着闻亦铭,轻轻的问了一句。 旁边的曹琳曦一心一意的在收拾着东西,对房间里发现的事,充耳不闻。 她选择留下时就已经和闻亦铭说好了,要么回她住的公寓,要么,他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继续回去当他的闻大少爷,坐拥他的万千嘉丽,她回她的美国,努力挣钱,和顾西城,林凡好好过他们的小日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不管闻亦铭的选择是什么,林凡都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她甚至偏向于他选择和周诗琪回去。 “回。”闻亦铭这样回答的周诗琪,却是跟曹琳曦上了她那辆很便宜的大众汽车。 周诗琪被撂在了原地,只因老爷子也来了,说了句你回祖宅住,那里的院子还需要你照料着。 于是,不管周诗琪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得强逼着自己忍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车开走了。 曹琳曦当然知道闻老爷子简单的一句话,背后代表着什么意思。 那里才最闻亦铭的家,哪天他想回去了也就回去了,她不过是一个现在可能不会,以后必会被舍弃的人。 他们都这样认为,连曹琳曦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曹琳曦并不觉得这样的结局有多么的不可接受。 一个抱着必死之心上路的人,她会怕你时刻威胁她,你要整死她这种话? 闻亦铭上了车之后并没有对刚刚发生的事多说什么,他依然神色淡然,还是以往游刃有余的态度,一句多余解释的话也没有。 曹琳曦当然就更不会介意了。 回了曹琳曦的家,闻亦铭四处打量了一下房子,到了卧室找到了曹琳曦,说:“家里要添些家具。” 曹琳曦点头,不可置否。 因为是临时张罗的,每天又是工作,又是往医院跑的,她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布置这个新家。 闻亦铭头上的头发刚冒出一点黑色的茬子,没有修剪得利落的头发的衬映,让他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是显得刚硬,就算他神情平静,但那气势也会让人下意识的想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没有头发的伪善,闻亦铭看上去戾气太重,容易让人望而生畏。 以前的他就是一头平静伪装温和的豹子,大多时候都是懒洋洋的,像是对周遭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只有捕食时才会露出他凶狠的爪牙。 ……曹琳曦是再了解不过闻亦铭伪善下的本性了,所以对没了屏障露出了点本性出来的闻亦铭并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只是最近在闻亦铭病房里来回穿梭的属下们,个个对这样没了掩饰,侵袭力有些外露的老板多多少少都有些错愣,而有些人对闻亦铭这种脸更是难掩心中余悸。 曹琳曦对这些完全是满不在乎的状态,指挥起闻亦铭来,带着些不管不顾以后的霸道,她只要求现在与他一起的闻亦铭是听她的,以后的事,谁见过以后长什么样子? 曹琳曦叫了一声站在房门口的闻亦铭,说:“你去洗个澡,我去做点饭。” 话音刚落,她走到了门边,指着左边的衣柜说:“衣服自己拿。” “你不帮我拿?”站在门边的闻亦铭看着曹琳曦微微挑眉。 曹琳曦站定,伸出纤纤玉手勾着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的脖子,亲了一下他凉薄的唇,淡淡的说:“在这个家里,你要自己学会伺候自己。” “你爱我。”闻亦铭一言指出,以前,所有的东西都是曹琳曦帮他提前准备好的。 “是,我爱你,闻宝贝儿,但是,你还是必须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因为我已经不要求你来爱我了……你要知道没什么可求的人脾气不可能有那么好的,懂了吗?”曹琳曦拍拍闻亦铭的脸,摘起衬衫袖子往楼下走,准备去做晚餐。 闻亦铭微笑的走到楼梯旁边,双手自然的搭在青铜色的雕花扶栏上,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看着曹琳曦下了楼,进了隔着一扇玻璃门的厨房,唇边笑意越来越深…… 闻亦铭洗完澡,又自己找到了这个新家的书房,用了曹琳曦的电脑跟公司的人开起了远程视频会议。 然后……就被上楼叫他吃饭的曹琳曦逮到了,她给了闻亦铭十分钟的时间结束会议,命令他十分钟之后必须出现在楼下的餐厅里。 曹琳曦说这些话时,语气不轻亦不重,而闻亦铭那边经理级别的众人都在隔着电脑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位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女中豪杰。 敢用这种口气跟闻少说话的女人,恐怕养在家里的那位周小姐也没有这份殊荣吧,不管最后老板有没有听她的话,单单是她有这番不怕死的勇气在闻少面前言之凿凿的命令他,这就值得他们敬重了,可惜……他们没看到真人。 会议进行到九分钟后,他们居然真的听到老板的结束语时,有个沉不住气的经理在视频还没关掉之前就开始不可置信的倒抽了口气。 这一刻,值得载入史册啊!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真的能压住闻少这种如来佛祖级别的妖孽。 午餐是浓汤钝肉、炒小白菜、香米饭,饭菜浓淡有汁又容易消化,饭后还贴心的准备了餐后水果。 在闻亦铭吃饭的时候,曹琳曦一边看着电脑,一边用着工作伙伴国家的语言在处理问题。 谈到一言不合的地方,她还会甩也几句另外一种语言骂骂粗话,骂完再接着谈…… 闻亦铭吃完饭,曹琳曦还没谈完,先吃完饭的男人也挺老实的,把饭桌上的药瓶自己拿了起来自己倒药放在纸上,等休息一会再吃。 曹琳曦都说了,在这个家里,他得自己伺候自己。 当然,不用她求,我也是会爱他的。 闻亦铭在心里这么认真补充着,他带着笑的眼睛看着用法语骂完最后一句粗话,挂了电话的曹琳曦。 他眼底微带了一点寵.溺说:“你平时就是这样谈工作的?” 曹琳曦抿了抿嘴,解释道:“当然不是,只是我与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沟通方式。” 她最近为了挣钱是拼了老命了,刚刚为了工作,连饭都没吃上一口,这下肚子更是饿得难受了。 曹琳曦都懒得去厨房里拿刚跟闻亦铭说的还有另一份的饭菜,把闻亦铭吃剩的饭菜扒拉到闻亦铭的碗里,拿起勺子就大勺大勺自行吃了起来,毫不在乎这会让自己的优雅殆尽。 “不是说还有吗?”闻亦铭微愣。 “懒得拿。”曹琳曦把要到见底的汤一口喝下去,又大口大口的把一碗饭给狼吞虎咽下了去。 她这才抽出空来,抬头对闻亦铭说:“其实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有点自己的脾气,也不觉得你有多了不起,顶多你也就是个我爱的,长得还不错人,也不蠢的男人,你再好好想想,要不要跟我过一段。” 曹琳曦说完,还觉得自己表达得不够深刻,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我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天天的一门心思的都围着你打转,你也看到了,我工作起来并不会比你轻松多少。” “但你爱我。”曹琳曦的话音刚落,闻亦铭就很肯定的在后面加了这么一句。 曹琳曦举着饭勺,一脸哑然,好半晌才点头。 “嗯,这就好。”闻亦铭再三得到肯定,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曹琳曦身后低下头,从她的耳边一路亲吻到她的嘴角边,磨蹭了几下感染到曹琳曦甜甜的气息后,他淡淡的开口,说:“你不必天天都围着我打转,做你自己就够了,如果不想那么爱我也都可以。” “从今以后,换我来爱你,不过,你要记得除了爱我,不许爱上别人,只有这一点,永远不能变。”闻亦铭嘴里缱绻温柔的这么说着,然后微冷的唇完全覆盖住了曹琳曦的嘴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走吧,也许这就是尽头(求订阅) 你看过她最完美的笑容。 但她关起房门后的灰暗你没看过。 你听过她的温暖,但她转身后的哭泣你没听过。 一个人不止一种样貌。 ………… 闻亦铭的话,曹琳曦并不曾放在心上。 人要是一过三十,尤其是男人一过三十,实在是现实得尤为可怕。 因为人生经验得出的智慧也一针见血得可怕,不用再像神仙那般掐指一算也能准确的知道自己未来将会如何。 自己的性格与命运就摆在眼前,那个男人的环境是与生俱来的薄情也明显的摆在那里,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形。 曹琳曦相信闻亦铭在动情时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在动情那一刻,他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他许下的承诺也是真的,至于后来能不能实现,那就是后来的事了。 他的一腔热血与她一起畅想的未来也是真的,也许在他人生的某一个时刻,他确实想过与她白头偕老吧。 至于后来谁辜负了谁。 谁脱离了谁。 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于是……这些事情所有的成立条件都是后来,偏偏曹琳曦一早就知道,她与闻亦铭是不会有后来的。 待闻亦铭冷冷的薄唇离开。 “我还能怎么变?” 曹琳曦看着那张沾了她唇彩的薄唇,心不在焉地说:“你都这么贱踏我的爱,我的人,我都还要回头,我还能怎么变。” 她说得平淡又无趣,好像她的感情已经完全不值得一提般轻忽。 曹琳曦觉得她的感情,就像长江、黄河一般,进入了冬天漫长的枯水期,没有了源源不停注入的爱,她这条小溪早迟有一天会油尽灯枯,走向灭亡。 曹琳曦面前的闻亦铭却笑了,他笑得有点无奈,蹲在曹琳曦面前用了三分真心,七分诚意,缱绻的说:“我说了,换我来更爱你。” 曹琳曦双眼定定的看着闻亦铭狭长的凤眼,忽然笑了,唇边微微翘起,纯女性化的脸孔此时更像是一朵浓烈盛开的妖豔且又放肆至极的彼岸花。 她毫无保留的绽放在闻亦铭的眼前,微启朱唇,嘲讽的开口,说:“你这样伪装自己又在准备骗谁?骗我吗?我亲爱的闻先生,请你以后在说谎之前,一定要对着镜子反复多练习几次,尤其是关于这种,你最不拿手的爱的语言……” 闻亦铭笑容渐渐淡去,轻敛了剑眉,他把手放到心口,回想自己刚刚说这句话时到底用了几分真心…… 只是他的眼睛依然贪恋的停留在曹琳曦的脸上,他定定地不想移开视线,于是他就那么一只手握着自己的心脏在思考,一双眼也片刻不停的看着眼前的曹琳曦。 他有一种,只要他稍微一移开自己的视线,曹琳曦就会从他的生命里消失的惶恐不安之感。 闻亦铭开始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他以为自己已经倾其所有的爱,虔诚的捧在手心,送给曹琳曦。 其实并不然。 闻亦铭也渐渐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力不从心。 不是他不想给曹琳曦一百分的爱,而是……他根本就没有。 闻亦铭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会爱,他只会用高超的演技让别人以为她被深深的爱着,他的爱与心无关,要的只是出神入化的演技。 曹琳曦看着纠结着一张五官完美的脸,处于茫然思考中的男人,她语气平淡无奇的开口,说:“闻亦铭,我不需要你来爱我了,至少,现在不需要了……” 曹琳曦低下头,带着眷恋般的温情,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细语的说:“回头这么难的事,我都为你做到了,你不爱我又如何呢?” 是啊,不爱又如何呢?以后不爱了又如何……她只需要好好的爱他一场又一场,爱到再也不能爱了,她也就可以心无旁骛的离去了。 反正,她爱他,她有的是对他的风度。 一如,她爱到惊天动地,天昏地暗时,闻亦铭只是简单的一句:诗琪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曹琳曦,我们离婚吧。 她就可以逼迫自己做到二话不说,洒脱的在离婚协议书上把大名一签,大方的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成全他,是曹琳曦对闻亦铭最后的风度。 此时此刻的曹琳曦心境已经平静了太多。 人生只有那么长,爱或不爱已经不再是一道只死题了。 你若爱他就多付出一点,只要让自己的内心感到愉快就可以了。 他若无论如何也不会爱上你,你又放不下他,那就随心去吧,能走到一起就在一起,如若实在不行,那就收起自己的心,妥善保管,好好珍藏,等待下一个你愿意为之甘之如饴的男人。 因为曹琳曦的工作重心在国外,她又不能在办公室坐班,只好天天守在网络上,又因为美国与中国的时差关系,她差不多每天是凌晨四五点才能离开电脑前,勉强算是下班时间。 又因为平时要照顾闻亦铭,白天又要花去不少时间做点其它的事情。 例如做点饭,或者打理下阳台上闻亦铭喜欢的某棵植物,又或者因为没有多余的闲钱请钟点工,她还得隔三差五的去超市一趟补充冰箱里的吃喝。 于是,曹琳曦这么每天轮轴转,忙下来才一个星期,她又更瘦了一些,腰围更是纤细得惊人。 今天,曹琳曦和往常一样,匆匆忙忙的拿了茶机上的车钥匙打算去超市时,闻亦铭从沙发上站起来,有点烦躁的扔了手中的财经杂志,又镇定的走到曹琳曦面前,说:“你上楼去睡觉,我去超市。” 闻亦铭同意了,来这个家,事必皆听曹琳曦的,如果说请管家什么的过来,曹琳曦必定会让他滚蛋的。 闻亦铭不想滚,于是只好想着还是自己去一趟那有生之年可能就去过那么几次的超市。 可曹琳曦根本就没准备搭理突然心血来潮的闻亦铭,她嘴里不雅的打着哈欠,若无其事的绕过他就往门边走。 “我说了我去买。”被无视了个彻底的闻亦铭有些委屈的提高了噪音。 某个女人的脚步继续往前走着,对房子里闻亦铭的叫声充耳不闻。 自如的弯腰,换好鞋子,起身准备开门走人。 “曹琳曦。”委屈至极的闻某人,上前一把握住了气质呆萌,明显处于梦游仙境状的曹大美女的手。 “闻亦铭。”曹琳曦睁了睁眼也叫了他一声。 叫完他的名字,她还是回头笑了,笑容里有冷笑,讥讽,无奈,还有无尽的包容与疼爱。 她淡淡开口,说:“你能分得清得盐和糖吗?” “能。”闻亦铭只是不会干这些事,并不代表他真的不知道那些东西。 就算不知道,他也有的是办法去知道那些厨房里要用到的东西是什麽玩意儿,所以综上所述,他只是暂时的不知道。 这可不算是欺骗,至多被曹琳曦知道了,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罪不至死。 看着日夜颠倒,每天工作到四时不分的曹琳曦,闻亦铭的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从前的他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曹琳曦默默为他做好的一切,如今的他恨不得曹琳曦什么都不做,只要轻松愉快的生活就好。 “算了吧。”曹琳曦轻轻挣开他的手,她没睡饱,又加上最近工作非常累,平日的生活中又确实没什么高兴的事情值得她振奋一下萎靡的精神。 人一没精气神,脾气和耐心都会变得不那么好了,曹琳曦有点不耐的甩开了闻亦铭拉着她的手之后,直接坐电梯到负一楼的车库去了。 到了车旁,闻亦铭跟在她身旁,并拿过她手里的车钥匙。 曹琳曦忽然开始相信,闻亦铭就是一个神奇的多啦a梦,身体里隐藏着足以改变世界的能量。 一路都是闻亦铭在开车,到超市迅速购买物品,排队刷卡,提着四五袋东西上车,再开车,这男人从头至尾都保持了彻底的安静,而曹琳曦又累又困,根本没有在乎他的反应,在回去的车上更是沉沉的睡过去了。 并且,在睡梦中,曹琳曦听到闻亦铭细不可微地叹了口气,说:“你走吧,也许这就是尽头了。” 梦里的曹琳曦三分伤心,七分欢喜的说:“真的吗?” 闻亦铭冷冷清清的说:“真的。” 曹琳曦就伤心地傻傻笑了起来……把自己抱成了一团躲在角落里倦缩了起来。 她想着,哭过了这一场‘分手宴’,他们之间也算是真的断了最后一根藕断丝连的羁绊,她就可以回美国去找西城,林凡过完人生剩下来的日子了。 反正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周遭的人如何改变,他们总是会要自己的。 曹琳曦不怕闻亦铭不要她,远在美国的大洋彼岸,还有他们在等着她回家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饭后运动,有助于消化?(求订阅) 车子停在车库里,闻亦铭好半晌都没有动身。 他撇过头安静的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曹琳曦睡得极不安稳的翻了个身,把一张伤心欲绝的小脸转向他。 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纤瘦的肩,眼角不停的滴落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看得一旁闻亦铭的心也跟着一阵阵的抽疼, 他到底是伤她伤得有多深? 闻亦铭颤着手伸了过去,准备为她抚平紧皱的眉心……最后终是没有勇气触到她。 如果现在的曹琳曦醒过来,闻亦铭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她,才会显得不那么突兀,薄情。 所以,他只能等,耐性十足的等。 直到睡眠中的曹琳曦眼角没有再掉眼泪,闻亦铭才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的轻轻打开车门,跳下了车,他绕过车头到了另一边,小心的抱着她的肩,帮她转了一个方向,随即又蹲下了身,把她背了起来。 这样,曹琳曦就可以继续安睡了,可以让她安心的睡一个好觉,成了闻亦铭这段时间的首要任务。 比闻氏签进来一单几个亿的生意还来得重要。 闻亦铭背着这个甜蜜的负担一路都非常的小心翼翼,没有惊醒背上的曹琳曦,上楼到卧室时,楼梯都走完一半了,这时曹琳曦却醒了过来。 闻亦铭感觉到了背上的曹琳曦的气息吹在了他的颈畔。 他开口慢悠悠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曹琳曦啊……” 闻亦铭喊得温吞且温存,曹琳曦原本想要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极其乖巧的趴在他的肩上,安静的等着闻亦铭说他要说的话。 闻亦铭沈着嗓子,思考了片刻,沉吟道:“给我一个机会吧,不要老是想着从前那些我的坏,多想想我的好,以及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我会对你的好,既然你还爱我,那就爱得快乐一点。” “我没有不快乐。”曹琳曦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就反驳了一句,随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真的没有不快乐,无欲无求的她,为什么要不快乐?快不快乐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又何必那么关心她的情绪。 “好,你没有不快乐。”闻亦铭笑了,抱着曹琳曦骨节分明的腿弯的手紧了紧。 他不是在敷衍曹琳曦,而是在尊崇她的决定,她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说吧。 曹琳曦紧紧搂了一下闻亦铭的脖子,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表现出自己的无畏。 闻亦铭把曹琳曦放在书房的办公桌上,伸出结实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嗡声嗡气的说:“曹琳曦,我希望你快乐,甚至是幸福,我希望这些都是我能带给你的。” 明明已经三十好几岁的男人了,曹琳曦却感觉此时此刻的闻亦铭更像是一个求抱抱的顽劣少年。 曹琳曦愣了半晌才缓缓伸出手,抱着怀里的这颗‘刺儿头’,闻亦铭总是知道怎么让她丢盔弃甲,伏首称臣。 曹琳曦晚上正在书房拍着办公桌跟拍挡解决一个方案时,闻亦铭抱着一条被子就直直的走过来,然后从容淡定的躺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当曹琳曦跟拍挡吵完一个条款歇气时,闻亦铭拍了拍宽敞的沙发,示意曹琳曦拿着电脑过去。 书房柔和的灯光打在闻亦铭躺着的那张沙发上,霎时那张沙发闪着舒适安逸的光芒,让人心驰神往。 疲惫不堪的曹琳曦当下什么都没想,就抱了电脑屁颠屁颠的走过去躺着,她现在迫切的需要缓解一下疲劳,打算攒点力气跟拍挡决定他们合作方案的第二个条款。 哪诚想,地球另一端在白天工作的洋鬼子精力比她好上太多了。 曹琳曦刚稳稳靠在闻亦铭的胸膛前没几分钟,那个惹人厌的洋鬼子就又拿着文件在镜头前对她叽里呱啦的咆哮起来了。 曹琳曦别无选择,只好睁大眼睛,严阵以待,她靠着闻亦铭的胸膛当场就唾沫横飞了起来。 两人吵得很凶,洋鬼子只不过是跟镜头里对突然多出来的闻亦铭说了声hi,接着就继续跟曹琳曦为他们的工作吵得好像他们能拯救世界末日一般。 闻亦铭在一旁淡定从容的看着曹琳曦跟别的男人挣得面红耳赤,他偶尔会为她递上一杯温开水,整个过程里脸色都没变一下。 当他们终于把几页纸的条款吵完,曹琳曦也松了一口气,她愤愤不平的撇过头对闻亦铭说:“这年头,资本主义市场那些有钱的混蛋简直就像十个手指都戴着金戒指的妈妈桑一样,我们这是卖了身之后,还得交上一份不斐的保护费,最后还不得不按照他们的格式要求,给他们打一份感恩带德的心得报告……去特么的。” “去特么的。” 电脑镜头那边,拍挡难得的与曹琳曦一起同仇敌忾的痛骂那些既做了女表子,还特么强行要立桢洁牌坊的资本家们。 而作为资本主义市场里有钱的混蛋之一的闻亦铭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伸手抚了抚爱人的头发,吻了吻她的耳朵。 摸顺怀里炸毛的爱人的毛,这是一件技术活。 曹琳曦发泄完胸间愤懑不平的怒火不到一分钟又开始正经的工作了起来,她甚至都忽略了从头至尾一直都抱着她的闻亦铭。 可能是因为太舒服了,舒服得她都忽视了。 曹琳曦一直忙到了清晨,才把手上的活忙完,然后她头一歪,就睡了过去,到中午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的薄被上面还压了一件闻亦铭的西装外套。 难怪睡得这么熟……曹琳曦内心对不争气的自己腹诽着,盥洗间也没去就直接眯着朦胧的猫眼,踩着s型曲线的步伐就下了楼。 到了楼下,发现厨房那边冒出了淡淡的食物香气出来,饭香扑鼻。 而小花园那边的桌椅处,闻亦铭此时正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报纸……桌上还有一壶清茶。 这光景,真是……曹琳曦抽了抽鼻子,心蓦地平稳得像是雨过天晴的天空那般宽敞明亮。 这个妖孽,越来越修炼得像一个良家妇男了,有那么一刻,她都动了想娶他回来,相依为伴的心。 可惜,她现在已经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去闻宅上门提亲了。 “起来了?”曹琳曦眼神一望过去,闻亦铭好像如有感应一般也侧过头看了过来,并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了身向她这边走来。 “嗯。”曹琳曦粗略的点了下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一直到闻亦铭迈着长腿走近她,一手自然的搂着她的腰往楼梯上走了几步时,她才说话,“我认真想了想,既然我们还要在一起,我是应该看开一点,享受片刻的欢愉也是好的。” “嗯。”闻亦铭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吻了吻她的脸颊。 “我承认,尽管我没怎么发觉,但我对你还是有着很多怨气的……”曹琳曦皱着杂乱无章的眉自我检讨了一下。 等两人一直走到到了楼上,她才停下了脚步,低着头盯着地板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可能还是害怕失去,总觉得如果自己要是硬要再犯错,少爱一点就会少受伤一点。” 闻亦铭先是低头默默地看着她苦恼不已的脸,尔后小跨一步靠近曹琳曦,吻向她一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他眉梢带着笑,笑叹着说:“如果不信我,那还是不信吧,我不讨厌你怀疑我……只要记得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爱着我,感情不要淡一分就好。” 曹琳曦抬起头看着眼底染着深深的笑意,脸庞也还是那般英俊迷人的闻亦铭好半晌后不禁莞尔一笑,她眯着浅笑安然的眼,喃喃自语的说:“真贪心……” 闻亦铭也笑,抬手揽着她单薄的肩,低低沉沉的说:“你都说了,我是一个资本家头子,有些便宜占了,只希望这便宜一辈子都能占下去才好,我不介意你也给我打一份心得报告……尤其是在我怀你的时候给我打,我亲吻一下,你就打一个字。” 曹琳曦仰着头,看着一脸陶醉的做着白日美梦的厚脸皮男人,恨恨的瞪着猫眼,以示不满。 “例如,宝贝儿,告诉我,你有多爱我,这种报告完全可以多打几次,一天一次都不过多……”闻亦铭的话简直就像幸福的叹息,现在的这张脸孔这时看起来,像是他也有很爱曹琳曦一样,脸上全是爱意。 曹琳曦对着这样的闻亦铭,心跳得紊乱不堪,他永远都有这个本事,让他想爱的人死心塌地,痴情不悔的爱着他。 就算你明知道他的真心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多,你依然会沉溺其中。 曹琳曦垫起脚尖,一双纤手搂上闻亦铭的脖子,对着他漂亮的唇形轻轻上吻了上去,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了,所以她想怎样就怎样。 闻亦铭回应着曹琳曦,紧紧掐着她的纤腰,温柔缱绻的低喃叹息道:“宝贝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多喜欢你的热情如火,我想你了,想得心都跟着疼。” 他自然而然的说着情话,体温在不断加速上升中,曹琳曦却眼神清明的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 她在离闻亦铭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浅笑嫣然的说:“你是想我吗?今天我太累了,一点和你玩闹的心情都没有,自已去浴室吧,我去盥洗间梳洗一下再出来吃饭。” 话音落下,她就心情愉快的哼着歌走向左边的盥洗间,最后还轻飘飘的飘出最后一句话:如果我到饭厅没有看见你,那我们这一周的晚上就各玩各的。 闻亦铭委屈不已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盥洗间的方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真是要反了天了,偏偏他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让他爱她,爱到舍不得她轻皱一下眉头,轻叹一口气呢……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好,闻亦铭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脚去了浴室。 他的女人说了,在她梳洗完之前,他得把自己收拾好,到饭厅去等着她下楼吃饭。 曹琳曦梳洗完毕,意兴阑珊的走向客厅,其实她说让闻亦铭快点出来都是闹着玩的。 对于他的冲多久凉水澡能彻底解决问题的讨论,她是最有发言权的,只要你不求五遍以上,他能从日暮和你血战到清晨。 曹琳曦勾唇一笑,她是应该赞叹自己挑男人的眼光吗? “过来吃饭了。”闻亦铭看着脸上表情丰富,若有所思的女人,寵溺一笑,轻声招呼了一声。 曹琳曦豁然有些程瞠目结舌的看着优雅坐在饭厅里的男人,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她确定自己只进去梳洗了十七分钟……他十七分钟之内就把自己收拾好了? 曹琳曦走到闻亦铭旁边的位置坐下,心有凄凄的侧头盯着他,这是做了手术的后遗症? 闻亦铭当然看出了她眼神里的疑虑,所以才更无奈,当你的女人怀疑你的能力,你会怎么想?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看着曹琳曦嫣红的俏脸,说:“放心,如果你现在后悔了,也还来得及,吃完饭再做运动有助于肠胃消化。” “嗯。”曹琳曦没有缩回自己的手,嘴里还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 自己的男人,还是自己才会去心疼,闻亦铭都愿意为她忍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三分爱就三分爱吧,他的心不只值三分就行了。 闻亦铭眼睛温润的看着曹琳曦,暖暖一笑,她很爱他。 得出这个结论,他弯起嘴角,笑得心满意足。 他也很爱她。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行吗?(这是一个关于尊严的问题) 两人开诚布公的说开了之后,曹琳曦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了,日子怎么舒心就怎么过。 闻亦铭还处于休养阶段,大部份的时候都是慵懒地躺在沙发里,偶尔起个身也是一言不发的在电脑上戳几个字发号施令。 就是这样的工作强度,也让他在这段时间弄残了一个实力强大的老对头,让对方的公司一个月的业绩直掉一大半,另外名声受损到脱了裤子用漂白粉泡也洗不白的程度。 曹琳曦从头至尾都知道闻亦铭在干什么,她不傻,闻亦铭也从来不避讳她。 所以在看到电视里对方公司的老总,公关经理捧着一大把一大把的纸巾大哭着,流着鳄鱼的眼泪开记者会时,她就眼神淡淡的一扫而过。 而闻亦铭正坐在电视机前,皱着英挺的剑眉,慢吞吞的帮曹琳曦剥着晚上做菜要用的香蒜。 曹小老百姓撇了一眼闻大资本家,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句,说:“如果哪天你要是病情复发了,我是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 把曹琳曦这句发自内心的感叹翻译成白话文就是:如果有一天闻亦铭要是遭报应了,她是真的一点也不会奇怪。 听着电视机里上千工人惨绝人寰的抗议声,她微微轻叹了口气……作孽啊。 这个男人,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步到底想干什么。 这特么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偏偏骨子里却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男人。 闻亦铭按他老父——闻老爷子的意愿,帮他把老对手的儿子给弄了个半残,不然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闻老爷子怎么可能对他现在的这番背道而驰的作为不闻不问? 连出院那天都要让周诗琪出来隔应一下他们的老人,那颗简直可以称之为坚如磐石的心脏,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得柔软,通情达理! 曹琳曦这么说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 事实上曹琳曦表现出来的这种: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人渣,但我还是忍不住爱你,就是死心塌地的爱你,我知道也没辄的态度,一直都让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就现在看来,其实更是让他觉得曹琳曦的真实可爱。 这个女人可以坦然自若的把感情就放你眼睛所能及的地方,面上无可奈何的说,你要拿就走拿吧,反正就这样了。 像是前面那些逃避她也不要了,垂头丧气地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人渣,这辈子爱了,也就心甘情愿的认了,下辈子一定要有多远就躲多远。 真是……幼稚得可爱极了。 闻亦铭从曹琳曦身上懂得了一些爱的无奈感悟之后,更是觉得曹琳曦挺符合自己性情的,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太能爱得浓烈的男人。 他能对一个人好,但用心总是不会太多。 曹琳曦与他不同,她总是能在爱得汹涌澎湃之后,又能从容淡定的及时收手,收完了,就算全身都是伤痕,该承认爱他的时候还是坦诚的爱他,就算感情不再那么纯粹,但那份爱还是在的。 而这样的一个女人,真是让他心动不已,陪伴在她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觉得心满意足,甘之如饴。 世间最美好,最幸福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吧,你深爱的那个她,同时也深爱着你。 “明天老爷子要回来,一起去吃个饭?” 晚上,闻亦铭在和曹琳曦大战了三百个回合之后,他温情的半抱着曹琳曦的头,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要。”曹琳曦连片刻犹豫都没有,直接声音沙哑的懒懒出言,拒绝了闻亦铭这项煞风景的提议。 在那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这点自知之明曹琳曦还是有的,从前作为他的准儿媳,闻老爷子都不曾正眼看过她,现在她和闻亦铭都已经离婚了,她更没想过得到闻老爷子的另眼相待。 虽然曹琳曦的神情还有些恍恍惚惚的,全身懒洋洋般的感觉还没有完全褪去,而闻亦铭的吻还不断的落在她的耳鬓间。 但这并不影响曹琳曦对闻家的排斥。 她爱闻亦铭是一回事,她讨厌闻家那些高高大上,从不正眼看人的皇亲国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什么爱乌及屋,在曹琳曦这里是行不通的,如果她信奉这个,那她最应该去爱的就是此时正在闻宅伤心欲绝的周诗琪小姐。 想想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曹琳曦就觉得胃疼,一个周诗琪就够闻亦铭忙活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未婚妻——江茜茜,他真的是日理万机啊。 “宝贝儿,去吧,就一顿饭,呆不了多长的时间。” 闻亦铭耐心十足的给自己脾气越来越硬气的女人做着游说工作。 他的老父亲尽管还是不待见曹琳曦,但自己与他的交易还在,保持和平的薄面总是得给他这个帮他铲除敌手的儿子的。 “我真不想去,一点也不想。”曹琳曦严词拒绝接受闻亦铭的强行洗脑。 曹琳曦被他说得恢复了神智过来,拉开闻亦铭在她身上准备点火的手,脸上有着一点明显的不耐烦。 她淡淡的开口,说:“我成天工作这么累,还得跟着你出去画上大花脸,虚伪的为你的亲朋好友唱一出大戏,我这是有多不喜欢我自己啊?” 没了爱与不爱的顾忌,也就没了勉强自己去活受罪的理由,如果有选择,谁不想活得体体面面,大大方方的? 去一个明知不受欢迎的场合,受尽陌生的人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她又不是受虐狂,为什么要去? “宝贝儿,乖,以后他要是死了,你还得跟着我一起去送葬呢,先熟悉熟悉……”闻亦铭云淡风轻的轻浅一笑。 “你……”曹琳曦顿时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她蹙了蹙眉头,抬眸看着这个百无禁忌,轻描淡写的谈论着自己父亲生死的男人。 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薄情啊? 她当初是怎么死心塌地爱上这么个人的呢? 当闻亦铭这么赤.骨自然的在她面前露出他的冷血薄情时,曹琳曦反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闻亦铭又不是第一天这么冷血,她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而闻亦铭低头看着瞪了他半晌,依然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曹琳曦,嘴角高高挑起。 那双总是带着点隐含轻嘲的眼睛里更是笑意连连,他把吻落在了曹琳曦的嘴角,接近叹息的说:“宝贝儿,我们还是做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吧。” 曹琳曦此时此刻真想一脚就把他给踹个半死,不过她还是任由闻亦铭的兴风作浪…… 等闻亦铭伸过手来之后,曹琳曦脸红兼口吃的挑衅的问了一句:“你……你……你行吗……” “宝贝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今天我会让你彻底的记住,你自己的男人到底是有多行。”这个傻姑娘,她是怕他不能把她吃个彻底吗? 闻亦铭看着身旁那说着狠话,却心甘情愿的任他为所欲为的女人,内心涌现出了无限的怜惜。 其实,他一直要的就是这个用着十分的贪恋换取他一分注意的女人……所以当初失去了才会那么不习惯,才会那么的无所适从。 曹琳曦不回来,自己才会有那么多的舍不得。 如果不是早上收到的一封匿名e_mail,曹琳曦几乎要忘了,她和闻亦铭身边依然人来人往这个事实。 她翻了个身,从闻亦铭的怀里挣脱出来,自己裹了一张被子,背对着他。 闻亦铭的身心都得到了释放,心情很是慵懒,愉悦,他长臂一勾,重新把女人拥回怀里,声音暗哑磁性的喃喃开口,说:“看来我还是不够努力。” 曹琳曦气得低头就咬在横在自己胸口的粗臂上,原本被闻亦铭折腾得没什么力气的她,咬了半晌,眼眶微红的哭了出来。 听到怀里的抽泣声,闻亦铭一手把曹琳曦转过身来,看着怀里的可人儿,一脸疼惜的问:“宝贝儿,怎么了?” 在他的记忆里,曹琳曦可是一个流血不流泪的主,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他刚刚把掌握好力度,弄疼她了? 见怀里的女人只是流泪,也不说话,让搂着她的闻亦铭更是着急了,“宝贝儿,不哭了,告诉我,怎么了?那里疼,需要我叫家庭医生马上过来吗?” 这下曹琳曦更是委屈了,眼泪流得更是欢脱,嘴里却咽唔着说:“你特么是吃什么长大的,把我的牙都给咯出血了,疼死我了。” 因为日夜颠倒,休息为够,这段时间曹琳曦的牙龈上火得厉害,经过刚刚的用力一咬,好巧不巧的把乳牙旁边的小血泡给生生磕破了,这会儿正一阵一阵的钻心的疼。 曹琳曦话音落下,就仰着泪眼汪汪的猫眼,恶狠狠的瞪着闻亦铭要笑不笑的脸,她感觉跟闻亦铭诉完苦,牙龈更疼了。 “你真是我的小主宗……”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看着自己的笨女人,低下头,吻上了她软软的唇。 用力一吸,把她嘴里包着的血水吸进了自己的嘴里,骨节分明的大手一边轻轻拍着曹琳曦的背,安抚着她燥动不安的心。 他怀里的女人,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怕疼,晕针,晕血,更为奇怪的是,她只晕自己的血。 据曹琳曦自己的解释,只要一看到她身上流出除大姨妈以外的红色血液,她就能想像出疼痛的程度,然后就开始感觉到头晕目眩,各种身体不适了。 闻亦铭处理完她嘴里的血水,起身去洗手间随便的喝了口水,把嘴里的血吐进洗手池,就下楼去给那个前一秒还生龙活虎,下一秒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找止痛药去了。 半夜凌晨三点接到闻少的电话,陈医生很是紧张的问道:“闻少,您有那里不适吗?” “牙龈肿痛,出血需要吃什么药止痛?”没有寒暄,闻亦铭冷冷的出声,直奔主题。 陈医生愣了一下,才开口说:“消炎药,需要我给你送过来吗?” 当了闻家三十几年的家庭医生,对闻亦铭这个老板,陈医生是发自内心的关怀。 “那个太慢了,她忍不了那么久,有没有更快的办法?”一想到此时正皱着一张小脸泪眼婆娑的忍着疼的女人,闻亦铭的心就跟着烦燥了起来。 “她……你试试让她含两块冰块,应该能快速的起到镇痛的作用,再搭配着消炎药吃一起服用。” 电话这头的陈医生盯着已经被对方挂断的电话蹙了蹙眉,周诗琪小姐又生病了吗? 这一次不会又是装病吧,如果是,那就麻烦了,又是含冰块,又是吃消炎药的,副作用不小啊。 这边,闻亦铭扔了电话就去冰箱拿着一板冰块上了楼。 “来,宝贝儿,张嘴。”闻亦铭夹起一块冰,哄着曹琳曦张开了嘴,含了进去。 冰块倒是让牙龈不再那么刺痛了,但是她的嘴两分钟就给冻僵了,麻木到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闻亦铭又下楼去给曹琳曦找消炎药去了。 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身影,曹琳曦感觉嘴里的疼痛,也不再那么难忍了。 一会儿,闻亦铭就拿着药,端着一杯温开水进了卧室。 “我脚得线在已经吾疼了,火不火以不痴要?”曹琳曦眼巴巴的瞅着闻亦铭掌心的好几颗黑色的药丸子,口齿不清的卖可怜,求放过。 闻亦铭眼神淡淡的倪着她,好脾气的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马上把药吞下去;二,我用嘴喂你,你有五秒钟的考虑时间,如果两个都不选,我就直接默认你选的是第二个选项。” 闻亦铭话音未落,曹琳曦就猛的低下头,就着他的大手,一口气把五颗药丸子都吃进了嘴里,然后再猛力的喝水。 企图冲散嘴里恶心的药味,她一闻到这股味儿,都能厌食三天。 但比起和眼前这个流.氓继续耍流.氓,最后再被无情的武力镇压,她还是选择了乖乖吃药。 她不想三天都下不了chuang,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第一百五十七章 越来越可爱的男人(前方高能) 古语有云:所有的不期而遇都在路上。 如果知道会遇见她们,曹琳曦都恨不得没出过门。 今天早上,曹琳曦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感觉很累,却又偏偏睡意全无,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非常后悔的决定。 逛街……然后她就与闻亦铭的前女友和他现在的未婚妻在一家高订礼服店不期而遇了。 这场狗血的遇见让曹琳曦开始同情起闻亦铭的际遇,生活在一群影后身边,他的演技应该随时都会被她们实力碾压吧。 曹琳曦正在试衣间等着工作人员把衣服从m号换到s号,她在里面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回来。 她把衣服换了回来,准备出来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觉得是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不好,忘记了她还在试衣间等着。 当曹琳曦走出来看着与工作人员好言用钱‘讲理’的女人,眉心微微蹙起。 倒不是她有多热血,多善良,她只是见不惯有些人拿着父辈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出来摆阔,装大爷。 “小王,我的衣服调出来了吗?”曹琳曦大方的站在三人中间淡漠声。 小王感激的朝曹琳曦一笑,不卑不亢的说:“对不起,曹小姐,让你久等了。” 刚刚一直静静站在旁边,不曾开口的女人转过身讥俏的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好人,勾唇一笑,道:“曹小姐,真巧。” 当她看清和她打招呼的女人是谁时,曹琳曦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随即自然的开口,说:“周小姐,你好。” 周诗琪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个狡黠的笑容,拍了拍一旁为了一条连衣裙和工作人员争执不休和女人,说:“茜茜,裙子的正主来了,刚好我们还是旧识,你倒是可以和她说说看。” 茜茜?不会是闻亦铭现在的正房吧?曹琳曦抬眸一看……果然是上次新闻发布会里的那个女人。 只是这性格和电视上那个温婉气质的形象差距有点大。 曹琳曦在打量她的时候,江茜茜也在打量她。 周诗琪的暗语,江茜茜当然听懂了,于是眼前这个除了脸蛋能让稍微人过目不忘以外,她并没有看出曹琳曦身上有任何属于她们上流社会的气质。 江茜茜勾起杏眼,轻挑的倪了一眼曹琳曦,出声问道:“你现在和闻亦铭住在一起?” 曹琳曦耸耸肩,随意的说:“不,是他和我住在一起。”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可是她花钱买的,生活开支也是她在支付,她才是那个有钱的大爷,而闻亦铭只是一个脱油瓶,顺带的。 她的回答让江茜茜不屑一顾的冷笑了两声,“他是我的未婚夫,名正言顺的,你……现在连个小三都算不上,至多也就是个通房丫头,懂吗?” 像曹琳曦这种痴心妄想,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江茜茜见得丈多了,但像她这种搞不清楚状况还洋洋自得的女人,江茜茜倒是第一次见。 曹琳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请问,闻亦铭的未婚妻小姐,你的重点是在于未婚吗?你与他,一个未婚,一个未娶,怎么我就成了通房丫头?” 她没心没肺的和自己的‘情敌’讨论着婚前婚后关系的认知。 江茜茜也懒得和她费话,直接开口,说:“曹琳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在江家,闻家还没有出手之前,你最好是识相一些,从那里来的,就滚回那里去,不然……有些后果可不是你一个女人能担得起的!” 曹琳曦淡然一笑,转身让工作人员把她的裙子包起来,从容的从包里掏出一张黑卡,说:“来,把账结一下,我马上要走了。” 她也没有心情试了,对于这些张口就是家族,闭口就是我爸的人,她确实没有太多的精神和她们拼口条。 谁叫她都没有呢?曹琳曦讥讽一笑,不再理会身旁的两个心思各异的女人。 周诗琪,果然是端庄大气,看,多沉得住气啊。 “曹琳曦,你不要仗着现在闻亦铭对你好一点,你就有恃无恐,他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于闻爷爷的决定,而且……作为他的前妻,你应该知道他对玩具有几分热度吧?” 不愧是大家出来的闺秀,听听这骂人不带脏字的水平,那是造诣极高的。 曹琳曦接过一脸尴尬的工作人员递还回来的信用卡,浅笑安然的看着她们,说:“其实你和我说这些没用,周诗琪小姐,你也不用费心劳神的做这些无谓的小动作,你了解的闻亦铭是那种你想要他就给,你不想要就扔得掉的男人吗?” 反正一会儿闻亦铭都会知道这场见了鬼的不期而遇,那她把战火引到他身上,他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这场狗血剧集的男主角不是? 周诗琪对于曹琳曦毫不避讳的直言,灿然一笑,她倒是想知道最讨厌身边的女人大动干戈的闻亦铭,在得知他最爱的女人这副刻薄的嘴脸后,是否还会如此执迷不悟。 江茜茜看了一眼气质高雅,超凡脱俗的周诗琪,对于曹琳曦的挑拨离间嗤之以鼻,她是知道曾经闻亦铭迷恋过周诗琪,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曹琳曦,我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话音落下,江茜茜挽着周诗琪优雅的离开了。 闻爷爷回来了,收拾这么个女人,都不用她出手,江茜茜浅笑的想道。 曹琳曦最终还是没去闻亦铭的家宴,就算她为此特地准备了衣服。 她觉得她跟闻亦铭还能在一起就挺费力气的了……她个人能力有限,并不想把与闻亦铭有关系的人一网打尽。 更不想再遇到昨天上午那种狗血满地的事,虽然回来她没有说,闻亦铭也不问。 但是难免的两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不能让人致死,却非常恶心人的那种疙瘩。 对于曹琳曦来说,闻亦铭就是闻亦铭,闻亦铭周边的一切就是陌生的一切,她再也不想像过去那样拼命挤进去了。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未来的时间有限,感情也有限。 闻亦铭倒是没为难她,下午曹琳曦醒来时还跟他喝了下午茶,到了黄昏时才叫司机来接他回闻宅。 林凡是彻底不理曹琳曦了,不,应该不是这样说,而是不太想跟她说话了,只有西城还天天打电话过来问问她现在的生活…… 曹琳曦知道他们都还在怪自己,与顾西城通电话时她也挺平心静气的说着她与闻亦铭的生活。 说夫妻生活还是有的,闻亦铭会在她白天睡觉的时候,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书,有时也会去小花园种些花,阳台上本是为他种的花草他自己也打理了。 他们没有请佣人,也没请园丁……小别墅里就住着他们两个人,不是她打扫房子就是闻亦铭试着去打扫…… 曹琳曦不咸不淡地说着闻亦铭平日都干了些什么。 然后又说道今天的事,“中午他在种花,因为不耐烦一棵花树老是种不直,他就直接拔出来扔在旁边换种了,过了一会,可能是怕我看见又多想,他定定的盯着那棵不喜欢的花树好一会儿,又慢慢地种了回去了……” 当时曹琳曦已经醒了,正好站在他们卧室的阳台上看着花园里面,当时觉得闻亦铭其实还是顾忌她的感受的,这个男人或许不是深爱她,但还是很喜欢她的。 “他现在这样对我就已经足够了,”曹琳曦笑着对电话那边的顾西城说:“世上哪有浓烈程度相宜的爱情,我当初爱他,爱上的也有他这种冷冷淡淡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性格,如今换到自己身上,硬是要说他爱得不如我多,倒是自寻烦恼了。” 顾西城在电话那边一声不吭,让曹琳曦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直到要挂电话时,他总算开了口,说:“你想这样处着,那就处着吧,只是到时候分手了,别再要死要活就好。” 曹琳曦听了顾西城的话直点头,还笑了起来,回道:“不会了……他哪天要是换了一个新鲜的人,怕也不会像上次那样直接刺伤我了,怎么说他的心也柔软了不少。” 闻亦铭的心对曹琳曦何止是柔软了不少,这段时间对她更是柔软得一塌糊涂的闻亦铭陪着老爷子吃了饭,父子俩在书房里面色平静地谈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事情谈完,出了房门,闻亦铭见到了来送茶的周诗琪。 闻亦铭顿了一下前行的脚步,看了她一眼,随后就抬脚下了楼,让司机备车。 刚走到门边要上车,周诗琪就走了出来,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路灯把她纤细的身体拉得很长,尤其把她苍白的脸更是托衬得一片惨白,看在眼里有些凄凉。 诗琪一直都是个沉静又生动的女人…… 闻亦铭对她多年的疼爱不是白疼的,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懂事容忍有多难得,要不先前也不在那段有些倦意的时间里想着凑和着与她携手而老。 可惜……他终究不是一个能对自己将就的人。 “晚上天凉,多穿点。”闻亦铭不冷不淡地嘱咐了她一句,没有再多说就让司机开了车,想着到时候有好的时机了,自己就上前推一把,不让这个女人真的下半辈子跟自己就这么耗过去了。 她跟自己耗是耗不出赢面来的,他是对她有着怜惜之心,但他的怜惜有限,让她靠不了那点怜惜过一辈子…… 毕竟是自己曾经喜爱过的人,没对她坏过,也不想对她太不好。 在车上,闻亦铭想着曹琳曦身体倒是一直都挺好的,就是最近工作太忙,吃饭睡觉都不规律,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自己要是给她安排个工作,或者给她建个工作室,依她那倔脾气,肯定是不会接受的,只好在这段时间里跟她说说,让她自己另找个工作的事。 两个人在一起,不能让曹琳曦一直负责他们的开销。 换个国内的工作,钱少点倒也无妨了,生活规律了就好。 到了家,曹琳曦正拿着电话在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前窝在躺椅里说个不停,见他上来了,也只是用眼睛淡淡扫了他一眼,单手操控着电脑的手一直都没有停过。 闻亦铭见过曹琳曦工作最忙时的模样,与他最忙的一个部门里的工作狂模式差不多,有时候埋头处理事情来真是六亲不认,尤其是同时忙上二三件事时,如果天此刻塌下来,也不会停下手中的事。他进了厨房去帮曹琳曦热从闻宅带回来的骨头汤,曹琳曦从来不爱吃那些鱼翅燕窝之类的东西,倒是很爱鲜浓的刚熬出来的汤。 最近她帮他熬汤,剩下的她都自己喝了,有时闻亦铭不太想喝,这人更是一点劝解也不会有,拿过碗自己一口喝完。 闻亦铭不满的看着她,她就理直气壮地说她是一点也不想浪费,只是喝下汤时脸上瞬间而过的满足感是怎么样也骗不了人的。 闻亦铭热上汤,觉得热过一遍味道还是很鲜浓……他端到窗边,还没把碗放到桌上,曹琳曦就抬起头来了,还讶异地微张了下嘴。 什么时候,这个男人这么细心周到了? “家里佣人熬的,手艺不错,带了点回来给你当宵夜。” 闻亦铭放下手中的餐盘,还捡了个点心咬了一口,然后弯腰把剩下的一半放到曹琳曦的嘴里,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叮嘱道:“乖,打完电话就喝,别放凉了。” 曹琳曦咬着嘴里的点心连连点头,与电话那头的交流更是飞快了起来。 她得赶紧抽时间出来慰劳她越来越可爱的男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只要你把曹琳曦整残,我就是你的了(求订阅) 曹琳曦不分昼夜,日夜癫倒的工作,终于病倒了。 那天,闻亦铭下午刚从书房出来,想去看看她有没有醒来,发现chuang上的人像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左右翻滚着。 他蹙起了剑眉,大步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半晌闻亦铭才发现怀里的人没醒,但额头滚烫得像块烧红了的铁块。 闻亦铭心下一惊,顾不得自己脚上只穿着一双地板袜,连鞋也没顾得上去穿,跑进进卫生间拿着和件浴袍就往曹琳曦滚烫的身上一裹,一路上小跑着抱着曹琳曦下了楼。 电梯直接到的负一楼,进了车库,闻亦铭迅速开往医院。 他在车上时亲自联系了熟悉的专家级别的医生,眼神还一边往身旁的曹琳曦脸上看。 人恐怕早就已经烧糊涂了,体温都已经不知道多少度了……闻亦铭在等红灯时凑过头叫了好几声曹琳曦,那个就算伤心也会微笑着的女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红燥滚烫的脸上滴着大大小小的冷汗珠子,而鼻间间发出克制住了的几声低沉虚弱的哼哼声…… 闻亦铭用嘴唇碰了碰那滚烫的肌肤,那温度烫得他狭长的眼睛尤然一酸,眼睛差点当场湿润了起来…… 红灯明明只有几秒就要亮起,可他还是忍不住按了喇叭,似乎这样那几秒都不用等了。 一路艰辛的狂奔到了医院,医生一摸曹琳曦滚烫一片的额头,惊了一下,迅速把人推入了病房,而一身家居服,只穿着一双袜子的闻亦铭,站在被医生夺走了曹琳曦的原地,茫然地看着他们消失的入口,突然他有点明白了曹琳曦当初站在他病房前的感觉。 真的是只要人好好活着,不管她要什么,自己什么都会给她,就算要自己的命都心甘情愿的给,何况是那颗早就属意了她的心呢? 曹琳曦一直高烧不退,因最近全世界都在流行新的不知名的感冒病毒,而曹琳曦体温高居四十度以上不退,怕是新病毒病变,医生把曹琳曦隔离了起来。 闻亦铭懒得理医生对他的劝阻,在进病房前对熟悉的医生说:“我与她日日朝夕相对,睡同一个床,吃同一个锅里出来的饭,什么事有她的一份也少不了我的那一份,出事了也少不了我,我跟他隔什么离?” 当天晚上闻亦铭守了她一整个晚上,到第二天闻亦铭的助理带来了他的换洗衣物,闻亦铭在医院单人病房附带的浴室里匆匆洗了个澡,这才换了套比较正式的衣服。 这几天公司都有重要事件,闻亦铭又不能也不想离开病房,让手下送来了电脑与员工视讯沟通。 另外让助理们把要他签字的文件整理好送到医院病房来,这样他就不用去公司,曹琳曦有什么事他也可以随时在她身边。 到第二天晚上的深夜,曹琳曦的高烧才终于退了下来,人还是没有清醒,但医生已经能确定她没有了致命的生命危险。 闻亦铭当时听到医生宣布时,完全没有一点掩饰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护士小姐在旁边提醒他可以去吃点东西时,这两天滴食未尽闻亦铭摇了摇头,说:“没胃口,等她醒来再说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着干枯的嘴唇又抵住曹琳曦的额头不放,他这两天喜欢用嘴唇吻住她的额头中心,似乎这样,曹琳曦就会从高烧里退下去,就算不能,如果能把高烧传给自己,她没事了就好…… 闻亦铭宁肯曹琳曦大叫着说他无情无耻也不愿意看她难受又不清醒地躺在病房里。 闻亦铭想,他爱她,已经是确凿无疑了,不需要再去验证或者有丝毫犹豫考虑,就算不像曹琳曦爱自己那样爱得那么浓烈用心,但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安全健康。 “咚咚咚……”病房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闻亦铭的思考,他紧蹙眉头,表情严肃的盯着病房门口。 周诗琪提着一个精致的分层饭盒,楚楚动人的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里,面容憔悴,形象甚至有些邋遢的男人惊讶不已。 她不知道,原来还有事可以影响到闻亦铭的情绪,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甚至影响到他的基本生存。 周诗琪在这一刻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其实他是可以爱得浓烈,爱得深情,爱得不管不顾的,只是那个对象不是她而已。 闻亦铭看着站在病房门口半晌,表情凄凉,一动不动的女人,嗓音粗嘠的开口问道:“你来干什么?” 周诗琪柔柔弱弱的笑了笑,大方的走了进去,淡淡的说:“有事去公司找你,听秘书处的人说你在医院照顾曹琳曦,刚吃完饭,就顺便带了些甲鱼汤过来,她还好吗?” 不管她的内心世界崩溃到何种地步,表面上她依然能强装得大方得体,淡漠从容,这就是周诗琪的骄傲。 自从知道周诗琪带着江茜茜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去恶心曹琳曦后,闻亦铭是打心底里不高兴。 平日她做的那些小动作,他都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关系到曹琳曦,他才会对她生出几分懊恼之意。 想到他的女人还处于晕迷不醒的状态,闻亦铭也少了和周诗琪计较的心思,他淡淡的抬眸,看了她一眼,才不紧不慢的说:“别再派人打听我和她的生活了,也别派人再跟踪曹琳曦了,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和我闹的。” 周诗琪听了闻亦铭冷漠至极的话,平静的表情终于再也挂不住了,她满脸悲怆的看着他,沙哑着嗓子问他,“你就这么爱她吗?爱到我连看着你们幸福的权力都没有?亦铭哥,对我,你能公平一点吗?” 她把所有的人生都灌注在这一段感情里了,她只是想让他一直陪着她,像从前一样,只疼她,关心她,喜欢她……怎么就不行了呢? 闻亦铭微微蹙眉,抬起头看向激动不已的周诗琪,“你最不应该和我谈的就是公平,这些年,她什么时候得到过公平?诗琪,别再把时间和爱浪费在我身上了,除了这个女人,我这辈子谁都不要,爱她吗?我不爱她,我只是爱我自己而已,因为她早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周诗琪看着面容平静的闻亦铭,站立的脚步有些踉跄,她不相信他会爱上任何人,包括对她,他至多也只是喜欢而已,现在这个男人却告诉自己,他爱那个女人,甚至爱如生命。 她笑得凄凉悲伤,泪顺着眼角滴落,看着这个最是冷心薄情,却爱得深沉的男人,“闻亦铭,我不会祝你们幸福的,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如果这就是她要的,他不予置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能护她一生,却并不想干涉她的人生。 闻亦铭眼都不抬的冷冷对周诗琪下了逐客令,“嗯,你可以出去了,记得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他的女人需要休息,而且他也不觉得曹琳曦醒来第一眼看到诗琪会高兴。 闻亦铭能关心,想关心的也就只有她了,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关力帆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一脸心如死灰,魂不附体的周诗琪,神情恍惚的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 他正在公司开股东大会,决定下个季度公司的核心科技的投入和运营管理,突然收到好友的一条没头没脑的短信:来仁和医院把你的女人接回去,看好她! 他的女人?医院?难道周诗琪生病了? 心慌意乱的关力帆方寸大失,从会议室直接跑了出来,想打电话问清楚情况。 闻亦铭的手机关机,周诗琪的手机无人接听,他只能亲自赶到仁和医院。 关力帆看到完好无损的女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回去,他蹲到周诗琪的跟前,轻声的问:“诗琪,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周诗琪用没有焦距的眼,缓缓的低头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好半晌,然后冷然一笑,问:“是闻亦铭让你来的?他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怎么?他是怕我对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动手脚吗?呵呵……他叫你来有什么用,你能干什么?” 不屑的笑意,冷冷挂在眼角,周诗琪对关力帆永远是什么话伤人,她就说什么。 关力帆依然一脸关心的表情,只是说出的话却充满压迫意味,“我能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你能干到你从此再也记不起闻亦铭这三个字,周诗琪,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面对他不爱你这个事实?” 自己深爱的女人,天天却为别的男人失魂落魄,黯然神伤,关力帆的嘴角溢出一丝晦暗莫深,他果然是太寵着她了,以至于让她无视了他十几年。 周诗琪认真的看着关力帆,前所未有的专注的看着他,直到关力帆面色微变,她才挑衅的说:“关力帆,只要你把曹琳曦整残,我就是你的了。” 她得不到的,那大家都别想要,曹琳曦,闻亦铭,周诗琪眼神里透着炽烈的恨意。 第一百五十九章 林凡驾到(情敌见面,份外眼红) 曹琳曦这一场高烧下来,算是丢了半条命,等到清醒过来后,短时间内想工作也是有心无力,对此闻亦铭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曹琳曦终于不再日夜颠倒的玩命工作,忧的是她的身体健康,大病一场以后,他觉得她的体质变得更差了。 为了让曹琳曦轻松的养身体,一帮佣人进入两人的私人空间,所幸的是闻亦铭没有太过离谱,没有带够让她前呼后拥的人数。 她生病的事不敢不与在美国的两位打招呼,只一通电话后的十几个小时,她的万能助理林凡驾到。 进了房间,林凡看着病秧秧的曹琳曦,是瞪也不是,骂也不是,他皮鞋一换,回头到了厨房抢了新佣人的活计。 林凡的煲汤技术是一绝,曹琳曦就算被他冰冷的眼神扫射也甘之如饴,只是闻亦铭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林凡已经不是什么矜持,要面子的小男生了,如果实在不是曹琳曦回绝,这男人连澡都想帮她洗了。 “他喜欢你。” 在浴室里好不容易逮到两人空间的闻亦铭明确指出,话语间酸味十足。 “他当然喜欢我,他跟了我十几年,难道还要让他喜欢别人去?”在浴缸里靠在闻亦铭身上的曹琳曦蔫蔫的说,随后做了“停止”手势,让闻亦铭停止往下说。 有些事,只要不说破,时间会变成治愈的良方,他们依然能找到一个和谐舒服的方式相处。 说破又不能给他什么,这是在剐心,曹琳曦怎么可能舍得这样对林凡。 林凡是怎么喜欢她的,有多喜欢她,这些事她都不关心,她只要知道他会有幸福美好的以后,然后他们还能彼此照顾就好,有些事,说一次就足够了。 “你……”闻亦铭紧皱剑眉。 “闻亦铭,”曹琳曦知道这几天林凡的反应过了激,可能她一回来就生病更是让他对闻亦铭的印象更坏。 谁都有不可触犯的逆鳞,林凡和顾西城就是曹琳曦的逆鳞,一碰就炸,谁碰炸谁,闻亦铭也不例外。 “他是个谁都不会在我身边但是他一定会在的人,你没必要跟他比,跟我相依为命十几年不离不弃……你别打他什么坏主意,他是我哥哥也是我儿子的人,你要是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那我也是不应该在这里的人。”曹琳曦的话说得很直白,林凡就是另一个我,如果你接受不了他的存在,那我也没必要和你耗下去,早散早好,反正他们终究是要散场的。 闻亦铭听完她的话,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曹琳曦太懂他了,怕是知道他心里的度量,他不喜欢林凡那股咄咄逼人的气焰,他一来,就已完全霸占曹琳曦所有清醒的时间。 闻亦铭觉得这个男人已经过线了。 林凡是跟曹琳曦说明了,要他这一辈子对闻亦铭有一点好感都是不可能的事,曹琳曦对此也是深感烦恼,但她也没有试图说服林凡给闻亦铭点好脸色。 实质上,闻亦铭与她这么几年的纠葛,她在其中伤痕无数,弄得自己狼狈不堪,尴尬无比,林凡又极其护她的短,要是说现在能接受闻亦铭,那才是活见鬼了。 过了几天顾西城也来了,这几人齐聚一堂,加上曹琳曦现在没有精神说太多的话,然后……整个房子里更是沉默得可怕。 闻亦铭在一片爱人的朋友统一针对他的气氛里倒是不露声色,除了晚上与曹琳曦一起睡,三餐按时回到曹琳曦的身边,其它的时间都在书房中度过的。 他是为了避免那位修养好像不太好的男士见到他就冷言冷语,而曹琳曦在其中只会一脸的无奈和无语。 闻亦铭可以无视所有的规矩和常理,因为他就是自己世界的主宰者,但是他不能无视自己女人一脸无可奈何,忧郁不安的表情。 曹琳曦在家养个病,养到心情郁结,每天看着林凡换着招刁难闻亦铭,她也挺头疼的。 她倒不是心疼闻亦铭,他的能耐还不至于让她为这种小事不他担心。 曹琳曦是对林凡对闻亦铭这幅连汗毛都要立起张牙舞爪的保护欲有些头疼…… 她是知道他即将离开她,要回美国结婚娶妻,心绪本来就没有调整好,现在加上她生这么一场病,这女王范的脑袋恐怕已经打了无数的结,在想着无数没有他之后她的恐怖未来。 曹琳曦现在是恨不得去广发英雄贴,帮他找个妇男之友来排解林凡的婚前恐惧症了。 如此这般……曹琳曦中根本没心情对闻亦铭有过多的关注。 这天闻亦铭要回公司去开个会,跟曹琳曦打了招呼,到了晚上时他临时接到了一个大客人,陪减吃了个饭应酬了一下,没有打电话回家,告诉曹琳曦。 后来他与临时出来的事务跟经理们开了个通宵的会,整个晚上,他的电话更是静悄悄得让他皱了半晌的眉。 第二天下午,闻亦铭开车从公司回去,看到曹琳曦在客厅正拿着一本书在钻研,他走到此时终于没有林凡在旁的她身边,看到曹琳曦极其漫不经心的从书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她的视线又自然的回到了那本书上去了。 闻亦铭怔在原地,眉紧紧蹙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位置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到对他如此随意怠慢的曹琳曦,他好像看到了刚和她新婚时的自己。 一年,两年……整整六年,她就是在自己这种轻忽懈怠的态度生活的。 闻亦铭忽然出声,淡淡的问了一句:“曹琳曦,你怎么这么傻?” 如果你用当初我对你的态度对待曾经的我,我早已转身离开了,那会像你那么傻,站在原地不哭不闹,也不知道向前走。 第一百六十章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污妖王出没) 曹琳曦懵懂的从书中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闻亦铭问:“你刚刚说什么?” 闻亦铭挥退了准备过来接过他衣服的佣人,挤在曹琳曦旁边坐下,笑了笑,温情的说:“没事,宝贝儿,在看什么书,这么认真?” “婚前恐惧症……”曹琳曦拉了拉闻亦铭的手,让他躺到她的身边。 闻亦铭靠近她,吻了吻她的额角,跟着她一起看,看了一会儿他淡然的开口,说:“他只是舍不得你。” 曹琳曦在书上的视线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回过头看着闻亦铭,认真的说:“我也舍不得他……只是,他真的是亲人。” 闻亦铭点了点头,吻了吻她的耳鬓,轻声说着,“宝贝儿,我知道。” 闻亦铭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对他来说也没必要去在意别人是怎么认为他的,但曹琳曦在意,她觉得应该让这个人觉得舒适是她应该做到的。 因为她已经给不了他其它的了,闻亦铭拥有的东西太多了,她能给的就是让彼此在一起时双方都感到舒适,隽永,这样即使最后两人分开了,她也不会太过于伤心欲绝。 毕竟她陪他走过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她理想中的陪伴就是这样简单、温情。 闻亦铭却跟曹琳曦主动提出建议,林凡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里他搬出去住,让她在这几天好好陪他。 曹琳曦纠着一张小脸,神情愣住,这么快他们就走到头了? 当了他这么些天的免费房东,好歹给她报个幕,让她不至于这么手足无措,毫无准备。 闻亦铭解释,“让他喜欢我,接受我,看来是不可行的,不如让他知道有没有我,你都是他永远的家人,他都是重要的……我想,这样他就会安心一些吧。” 曹琳曦听了闻亦铭的解释,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才说:“可能需要时间,林凡私心太向着我了,有些地方总是看不到……其实以前的事,也只是你不爱我,我才觉得受伤,可爱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我对你好是我的事,而你对我好不好,却是你的事,好是换不来的,尤其是爱情的好,所以,闻亦铭,不必对我补偿什么,做你自己就好了,你向来自在惯了,不必为我改变你自己。” “所以,如果我赶林凡出去,你也是不会跟我发脾气的?”闻亦铭笑了,薄唇微微往旁边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此时他俊逸的脸孔显得兴味十足。 “呃……”曹琳曦顿住,这怎么可能,她何止是会发脾气那么简单。 “你啊……”闻亦铭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揽住她单薄的肩头把她抱到怀里。 轻叹了口气,闻亦铭才开口,说:“总是说得大方慷慨,只是心里已经有计较了,我对你确实不在意过很长一段时间,你嘴上说是不在意,可你哪有不在意过?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没有我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好像这样就不会因我离开再伤心了一样……” 自从重新和曹琳曦在一起后,他常常反思自己,设身处地的站在她的立场想问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他从来不说,希望自己用行动来改变她的想法,让她重新看到他们之间的未来,相信他们的未来。 曹琳曦仰着头,猫眼狠狠的瞪着他,她看着身边的男人,以前总觉得有脸蛋也有脑袋的男人难得一见,所以当初遇到闻亦铭真是跟黄鼠狼见了鸡似的,毫无顾忌,义无反顾的猛扑了上去。 使尽放.荡与诱.惑之能事,以一人之力满足了闻亦铭这种极端不需要感情的感官动物,而如今她真觉得男人太聪明了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当你知道你不能逃脱他的掌心之后更会明白,这一辈子,就因为一个他,你彻底的玩完了。 捏住你感情的手就长在他身上,他随便捏你哪,都可控制你的神经末梢那点少得可怜的想法…… 曹琳曦恨恨的看了闻亦铭半晌,最后无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说:“你也许可以不用把我想得这么明白……” “宝贝儿,那你说,我把你想得这么明白是为了什么?”闻亦铭在她耳畔轻声地耳语。 他勾起唇角,温暖一笑,说:“就像你所说的,我这样感情淡薄的人要怎么样才能这样对你用心?” 明明他说的不是情话,曹琳曦却听得耳朵都红了一片,她不禁懊恼地摔了手中的书,掩面呻.吟了一声,“闻亦铭,该死的,你还是那幅冷冷淡淡的狐狸样吧,忽然说这样的话,你想干什么……” 闻亦铭垂眼看着她红透的耳朵,嘴角往上翘得更是厉害,连眼睛里也笑意十足了起来。 他贴近曹琳曦的耳廓,眉目俱笑的说道:“你说我想干什么?嗯……” 那性感磁性的男性嗓音,让曹琳曦听得为之一颤,这个妖孽十足的男人,只要有一天不做乱,他就整个人都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大白天的,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曹琳曦对于闻亦铭的脸皮厚度一直深感无奈,她翻着白眼,训斥着某个精.虫上脑的男人。 闻亦铭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依然是该往那里放,就往那里放,只是嘴上畅然一笑,说:“我发现这两年你瘦了不少,只有这里不仅没瘦,我摸着还长足足了一圈。” 曹琳曦没理会他的疯言疯语,眼神一瞟,然后冷冷的提醒身旁的男人,说:“抬头,看你的四点方向,有惊喜在等着你。” 林凡斜斜的靠在雕花护栏上,冷眼看着客厅里某个禽兽在对某个傻白甜上下其手。 闻亦铭对曹琳曦的指令满不在意,他只是从容不迫的伸出自己的手有条不紊的把她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亲了亲到嘴又飞了的鸭肉,起身去了浴室。 只是在路过林凡身旁时,他顿了一下脚步,侧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继续提步离开。 曹琳曦喝了一大杯水,降了一下燥热的温度。 林凡冷着一张俊脸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说:“我还是不喜欢他,但是看到他为了你,能忍受这样的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凡的言外之意便是: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能用吵吵解决问题的时候,绝不和他动手,这已经是他看在闻亦铭态度端正的情况下了。 曹琳曦摸了摸鼻子,灵动的猫眼撇向了浴室的方向,要不要告诉闻亦铭,其实他大可不用搬走。 忽然眼神又扫到茶机上放着的书,曹琳曦放下的心又焦燥了起来,她觉得还是算了吧,这妇男婚前恐惧症也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经神疾病,万一他们一言不合,再来个水火不容,她就真的是没办法了。 她连忙点头,表示理解并支持他做出的一切决定。 林凡心里再不愿意也得回美国结婚了,新娘都快来中国上演万里追夫了。 顾西城除了偶尔回曹琳曦买的房子,其它时间都去跑业务去了,公司新加入了一个合伙人,情况好转了不少,再加上曹琳曦这段时间帮他拉的业务,公司总算上了正轨,不再有负债、倒闭的危险。 这天,顾西城开车送了林凡去首都机场,回来时,刚跑到一家以前算是同学的公司谈合作事宜,谈到一半,同学就客气的起身交待来访的客人,来人居然是……庄严明。 顾西城微蹙眉心,不动声色跟同学了告别,回来时,想了想还是跟曹琳曦说了。 晚上闻亦铭从公司回来,吃完饭,喝茶吃点心的间隙,曹琳曦当着顾西城的面问他:“庄严明到底对他是什么想法?他到底要干什么?” 闻亦铭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没说话,但已经说明了一切…… 曹琳曦冷哼了一声,看着闻亦铭说:“你答应过我的。” 闻亦铭朝顾西城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这阵子身体好了不少,心情更是愉悦,他站起来坐到曹琳曦的沙发里,手半搭在她的肩膀上,思考了一下,说:“他不是我下属,我不能命令他,我能做到的只是让他使不出手段,但我管不住他的人。” “是吗?”曹琳曦狐疑的冷眼扫着他,那眼神就是把闻亦铭当手上绝不干净的大坏蛋。 闻亦铭无可奈何的抬手摸了摸鼻翼,淡然一笑,他确实曾经与庄严明同流合污过,但现在他已经把佳人拥入怀中,早就与庄严明过河拆桥了,这个时候,他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争取得到曹琳曦的宽大处理,而不是被秧及。 本来,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曹琳曦再了解不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二秘吗?) 闻亦铭从前在圈子里,那是花名在外,声名远扬的大人物,稍稍有点姿色的男男女女对他更是趋之若鹜,秋心暗许。 大家都知道闻少虽然冷心,不长情,但却胜在绅士,又是外貌,财富与智慧的完美结合体。 英俊不凡的外貌,风度翩翩的气质,富可抵国,权势滔天的背景,能力与智慧更是太子.党中排名前三的人物,谁会不喜欢这种男人。 那怕只是一夜的露水情缘,也是很多女人争相哄抢的机会。 甚至一度有人以与闻少约会过为骄傲的资本,当然……最后都被周诗琪拍死在摇篮里了。 最近圈子里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永远香车美人相伴左右的闻少身边忽然没人了。 不管是朋友的私人聚会,还是公开代表闻氏亮相的场合,闻少都是孑然一身,洁身自好,一副精英绝世好男人的模样,看呆了一众好友。 他们甚至无聊的设了一个赌局,闻少什么时候会重拾当年风流倜傥的名头? 有的人压的半年,有的人压的一年,还有得直接压的一个月,当然压五年的也有。 他们明着是在赌闻少长情的时间,实际就是等着看曹琳曦的笑话,把诗琪都pk下去了,这个女人是有些手段。 但是那又如何?以前能离婚,现在就能分手,这些在他们眼里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 换个女人,换个老婆还没换辆车有话题性,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们普遍的想法。 与闻亦铭相熟的几个人都闲闲的端着一杯红酒在一旁看热闹,毕竟闻少的热闹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看的。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次风流倜傥,狂傲不羁的闻少恐怕是真的栽了,而且栽得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包间的沙发角落里,关力帆懒懒散散的窝在沙发里,中指与食指间勾着一只装着大半杯红酒的水晶杯,他眼神有些暗淡的看着手中的杯子,面色清冷。 庄严明挑了挑眉,看着身旁失魂的男人,微扬唇角,“怎么?不是听闻亦铭说你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关力帆闻言,转头看了庄严明一眼,把手中的红酒一口干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出声,说:“守得云开见月明?呵呵……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何置于十几年的关系依然这般不咸不淡,我们最后一次谈话的内容也是关于闻亦铭的,她说只要我把闻亦铭的心上人处理掉,她就答应做我的情人,情人……” 话音未落,关力帆声音凄凉的笑了起来……周诗琪永远知道怎么才能把他伤得最狠,外表却能不见一丝伤痕。 庄严明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与他干了一杯酒之后两人在喧闹的包间里却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时间一久,闻亦铭那边动作的风声也透过一些人的嘴舌,传到了曹琳曦的耳朵里。 听说闻亦铭给了周诗琪十几家店铺,甚至还送了几家画室用她的名字命名…… 这是后续的动作,有了这个续,从此周诗琪也就和闻亦铭没有那层关系了。 说出来的人都是有心之人,感叹曹琳曦最终还是没能脱离出魔掌之余,也在感慨她的苦尽甘来。 闻氏秘书处的一众美女眼看着曹琳曦又回到了大家讨论的话题中心,一个个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作为八卦女主角的忠实拥护者,她们怎能让别人抢了先。 于是……这天,闻氏的秘书处在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带领下,确定闻少不在家时与曹琳曦发起了视频通话。 正在家养病都快养出蘑菇的曹琳曦接到她们发来的聊天邀请也是很开心的,只是接受视频后,看着镜头里黑压压的人头,让她有些无奈。 八卦已经成为了秘书处的主要工作,当闻亦铭的秘书其实是副业? 她还没感叹完,镜头里的女人们就开始为她守住中宫的位置表示祝贺。 “恭喜,恭喜……终于熬过了寒冬酷薯的考验,等来了春暖花开之季,皇后娘娘,恭喜!” “你们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还需要我告诉你们吗?一个个跟着瞎起什么哄?”曹琳曦对于她们的恭喜无奈至极,搭伙过日子而已,有什么可喜的。 二秘瞪着杏眼就不同意了,“二愣子,你就知足吧,能让闻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为了你重拾人间烟火,开始专注于你一人,你应该试尝着相信他一次,谁叫你放不下那个人渣呢。” 最后这句话才是二秘的主旨。 对闻亦铭的变化感触最深的便是她们这群从前每天帮老板接待各式各样的莺莺燕燕,然后……这项业务突然有一天暂停营业了。 据闻氏的一秘说,闻先生已很久未与不具名的女性友人约会了。 就连前段时间风光在国际扬名的名缓的面子也没给,直接拒绝了其邀请,而更给力的是,闻先生已与下面的人打好招呼,谁人谈论“曹小姐”,那就是不给他闻先生面子…… 这下,他们基本也就知道现在闻小姐是归谁所有了,纷纷认为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最佳范例。 很多单恋,暗恋的人,原本蠢蠢欲动想要离开身边守候已久的无心之人,听说了她与闻亦铭的好消息之后竟又按捺了下来,认为精诚所至,金为石开并不无道理,认为自己也能守得一个happy~ending。 一时之间,曹琳曦竟成为单恋者,败金女,渴望嫁入豪门……标榜的偶像。 害得曹琳曦听到这些事迹时目瞪口呆,她闲闲的与一秘等人发噱:“这帮人的揣度之心依旧能问够鼎好莱坞最佳编剧,这下不得又说我使尽手段了,倒拿我出来开涮了,我这不是还是在他们的是非之口间?” “这没办法,”一秘在屏幕那边耸耸肩,幸栽乐祸的说:“你占了那么多他们想要得,又得不了的便宜,让他们说说怎么了?曹女士,有点娱乐精神好伐?” 曹琳曦看着拿她调侃的一秘哭笑不得,摇着头不断的说:“不得了,以前我r子不好过的时候你们倒还能跟我站在一边,现在你们竟帮着那些人……我是不是已经不再对你们好了,以至于你们才这样无情的对我?” 二秘这时凑到一秘的镜头边,笑嘻嘻地说:“当然是这样了,恭喜老板娘,你有一段时间没来公司视察了,也不再给我们发红包,你知,是时候了……” 二秘做了一个搓钱的手势,又做了个鬼脸,移动着她的椅子走了,剩下几个与曹琳曦相熟的秘书在镜头前笑得花枝乱颤。 二秘自从与曹琳曦聊八卦,不幸被老板当场抓获以后,从此心里的阴影面积就无限大,只是作为一个专业的八卦工作人员,她只能在聊到最高兴的时候赶紧撤退,人生的乐趣已经减少了一大半。 但,八卦诚可贵,工作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哎……无八卦是多么寂寞,多么寂寞。 抱着各个部门的经理交上来的文件报表去了老板办公室的二秘,心有凄凄的哀嚎。 老板在办公桌前埋头工作,二秘恭敬的敲门进去,准备把手里的一大摞文件报表放下就走,只是她才刚放下,埋头工作的老板就抬起了他高贵的头颅。 只见老板云淡风轻的开口,问了一句:“曹琳曦在家还好吗?” 二秘随口回答,“刚吃完药,这会应该准备午休了。” 老板点了点头,“跟她聊聊八卦可以,但……不要在她面前随意抹黑我,知道了吗?” 二秘脊背一直,老板太tm可怕了,你还用别人摸黑吗?说得你好像白过一样,虽然心里吐槽了千万遍,嘴上二秘还是非常专业的应道,“好的,我会把您这个中心思想在我们秘书处广泛传播的。” 老板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跪安了。 一出了总裁办公室,二秘就彻底不能平静了,曹琳曦真的是挑了个好男人啊,看看这强烈的占有欲,这狐狸精一样的算计! 她心有余悸的坐回自已的办公室,手抖着给曹琳曦发了一条信息:你男人居然说我在你面前摸黑他,这个锅我不背!他白过吗?白过吗?! 还没等她把手机放下,信息就回了。 呀!这个女人也有这么积极的时候,平时你给她发个信息,她能等个一年半载才回你,所以她们秘书处才养成了与她打电话,发聊天视频的习惯。 喝了一口水,二秘才悠悠的点看信息……‘噗’的一声,一口水喷出了老远。 一秘听到声音,转过办公椅,嗔怪的看着她。 二秘一手拍着胸口,跟金刚似的,一手指了指桌上的手机,示意一秘自己过来看。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来就可以了 (霸气侧漏的曹琳曦) 一秘疑惑不解的拿过二秘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点开的一条来自曹琳曦的信息:我和你们老板的手机号是绑定在一起的,他刚刚打电话给我,让我告诉你一声,他白着呢。 “咳咳咳……”一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死,她很想发信息问一下曹琳曦,他们什么时候狼狈为歼的。 掏出手机时,又想到老板也能看到这条信息,她的表情比二秘还难过,因为她刚刚给曹琳曦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帮忙介绍男朋友,最好是与老板相反类型的。 试图打电话,二秘拉住她的手悲切的说:“按老板变.态的程度,说不定他们连通话都是共享的。” “……”一秘拿着手机,思考着二秘说的可能性。 那天下午,整个秘书处陷入一片哀鸿遍野…… 对此,闻亦铭非常满意,哼……能吸引他女人注意力的人或者事物都应该掐死在萌芽阶段。 敢四处黑他的,他连芽都不给她们机会发! 经此一役,秘书处终于是消停了,敌军太过强大,我军只能按兵不动,以图出现奇迹,扭转战局。 实际就是不战而败。 第二天早上,闻亦铭要去医院做复检,曹琳曦不知为何心里有点紧张,在房子里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倒杯水都要拿着一个空杯子来回三四趟才能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 好不容易到了出门的时间,她手心都捂出了一把的汗,蹙了蹙眉,又说要回去上个洗手间。 闻亦铭本人倒是悠然安定得很,曹琳曦要回家一趟,他说好,并陪了她回去,他静静的站在门边等曹琳曦上完洗手间,又陪着她下了楼重新回到了车库。 曹琳曦坐进副驾驶,拿着安全带来回扣了两三次,看着闻亦铭开车出去之后,她又不断的看向后视镜,好像准备说点什么。 不过他们买的房子所在的住宅区非常安静,来往的车辆少更是少得可怜,让她想说句车多注意点的话也没机会说出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医院,曹琳曦也不能乱动了,因为闻亦铭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她偏过头看了一下闻亦铭那嘴角带着点若隐若现的淡笑从容模样,心里还是有点恍惚,说起来有点矫情,她确实把闻亦铭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要重要一点…… 曹琳曦就是有这点不好,爱上一个人了,就是这个人再不好,她还是真诚的希望这个人能好好过日子。 她就是这种心思软得有点犯贱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跟闻亦铭如此纠葛还想着要与他在一辈子的可能性。 曹琳曦知道自己情感上的弱点,所以她从不敢轻易把自己的感情交付给另一个人,一旦她交付了,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也许没有闻亦铭,她依然能够开始属于她的新生活,但她心里明白,心里缺了一块就是缺了一块,谁都补不回来,也替代不了。 站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门口,曹琳曦轻叹了口气,会没事的,不是说祸害活千年嘛,按闻亦铭的道行,活个几万年都是可能的。 曹琳曦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然后……心情又慢慢的沉寂了下来,害怕的情绪并不是能轻易掩盖得了的,尤其是对她这种情感外露的人来说。 闻亦铭检查时,曹琳曦在一旁探头探脑的,希望能看出点什么吉兆来安慰自己,他会好好的,他会没事的。 后来医生烦了她明明没说话,但动作奇多的绝大干扰后,叫了护士轰她出去。 曹琳曦被人请出去时,站在当地可怜巴巴的看着闻亦铭,希望闻老大发挥点恶势力欺负下医生把她留下来观瞻。 闻亦铭倒是想留她下来,于她求不求无关,曹琳曦时刻陪在他身边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一种不想改的习惯,就像两人走在一起时,他总想牵着她的手一样。 只是……为闻亦铭做检查的医生是他母亲那边的长辈,老长者白花花的头还威严地立在他面前呢,他也不好与对曹琳曦温言浅语,只好拉了拉她的手,轻声安抚的说,“你出去坐一会儿,帮我倒杯水,我马上就出来。” “喔……”曹琳曦睁大猫眼瞅瞅他,又瞅瞅医生,再依依不舍的瞅瞅仪器,终于还是提步出了检查室的门。 可是她前脚一出去,门一关,门上的玻璃边就多出了两只灵动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这边……看得老医生无奈的摇头说:“这还没看够呢?我平时也没见她对你多好啊……” 闻亦铭温暖的勾唇笑了笑,轻言慢语的解释:“她年幼父母双无,最害怕失去亲人,平时倒还真不稀罕我,不过有一点小病小痛的倒会紧张得不行。” 老医生眼镜后面的眼微微眯起,慈祥的笑了,点头说:“倒是把你的命看得很重,这种人是能过一辈子的人。” 闻亦铭也浅浅的点头,笑着说:“可不是,她性格其实硬得很,要不是突然出了这事,她也回不来,总得说来,也还是我占了她的便宜。” “那就对她好点,什么都可以失,唯有一颗爱你的心和生命,失了,也就失了。”老医生检查完,若有所思的嘱咐他说。 针管抽出了好几管血,拔出针管抽离身体时,闻亦铭淡然的放下了衣服,朝老医生微笑点头应承。 闻亦铭刚走到检查室门口,曹琳曦就打开了门,神情还是略带着紧张问他:“疼吗?” “还好。”闻亦铭换了没抽血的左手牵着曹琳曦,温和地对这个紧张了一早上的女人说:“只是做个复检,看情况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种事,检查报告没出来之前谁又知道。”曹琳曦最近也没少看关于闻亦铭病症方面的书,越看头越大。 医生说的话总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好像复发与不复发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分割线可以鉴定,总是不能得到一个确定不会复发的答案。 曹琳曦很担忧,甚至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我说了,我会没事的,你还在,我怎么会舍得先走。”闻亦铭笑着搂住她的纤腰,把她一个旋转,背靠在墙边,轻轻啃咬着她的嘴角。 心不在焉的曹琳曦任由他搂着腰往前走,她皱着眉头想着,看得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检查报告。 对于曹琳曦的偏执,闻亦铭只能在一旁耐心的点头应承她,她要干什么,他都举双手赞成,只要不一天到晚苦着一张俏脸,见他如见了苍蝇一般驱逐。 闻亦铭的报告一天后才出来,曹琳曦这两天是工作都没有心思,坐在客厅沙发上干巴巴地等着,一副望眼欲穿的德行。 闻亦铭要是去她旁边坐会儿,她都会觉得不耐烦,对他说,你忙你的去,别呆在我旁边。 弄得闻亦铭哭笑不得,她的女人到底是爱他还是爱他的身体? “宝贝儿,我会没事的,嗯……”强行搂着她在怀里,用嘴叼了一颗樱桃,送进曹琳曦的嘴里。 一天到晚神情恍惚的,不吃东西,也不和他说话,就这样让自己紧绷着,万一……检查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还没倒下,她倒先进医院了。 曹琳曦看着眼前英俊成熟的男人,心有一点紧纠着,她眨了眨眼,一滴泪,顺着眼角,直流而下。 闻亦铭松了口气,轻叹着说:“小傻瓜,为了你,我也不能有事,你知道我很爱你这件事吧,乖,吃点东西,明天一大早你就陪我去医院拿结果,好吗?” 曹琳曦抽了抽鼻子,咽唔着应了一声:“嗯。” 温情脉脉的氛围没保持几分钟,破坏氛围的小能手曹琳曦女士,忽然从闻亦铭的胸膛里伸出一个小脑袋,说:“男人,我们做吧。” 闻亦铭看着怀里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无奈的笑了笑,对她说:“宝贝儿,虽然我也很想,但以现在我们两个人的体力来看,并不适合做这种剧烈的运动。” 为了今天的复检,闻亦铭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已经停了主食,在医院时,因为抽了血,医生给他注射了一针营养液,导致他现在都感觉不舒服。 曹琳曦异常坚持,“我的体力很好的,我来就可以了。” 话音未落,闻亦铭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轻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是不逼死他,誓不罢休啊。 其实他比她还想现在就把她给办了,但是……他也比她更理智,“今天不行,明天我把自己洗得得喷喷的,然后再亲自送到你房间,你看可好?” 曹琳曦紧蹙秀眉,灵动的猫眼闪过一丝挣扎,明天……我就是害怕明天的到来,又怕明天迟迟不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变身恶狼传说(求订阅) 为了不让闻亦铭心里有压力,曹琳曦还是决定自己去医院,让他呆在家里等消息。 隔天曹琳曦起来,一大早的自己就只身一人去了医院…… 临走时还打掉了闻亦铭紧搂在她腰间的大手,训斥了闻亦铭一大早就想发~情的下半身一番。 其实闻亦铭早已在背后打点好一切了,他当然不放心让曹琳曦一个人去面对这些。 直到零晨两点他收到医院传过来的电子版检查报告,才放心的让曹琳曦出去折腾,按她这倔脾气,不去医院走上一遭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医生早就在医院等着她了…… 听着眼前的这老者口里冒出的一大堆医术名词,曹琳曦努力装得很懂地听着,时不时的还点头附和上一两句。 而她的心里早就在得知闻亦铭情况稳定之后就在想,管它的呢,没事就好…… 不过医生也不是好得罪的,他既然爱说,我就姑且听听吧。 免得家里那个老男人的主治医生因为她的态度不够端正,以后给他小鞋穿…… 不管怎么说来,那个男人的命还是挺重要的,不能因为他暂时没事就松懈了。 昨天还义正言辞的以各种理由拒绝她的求爱,才不过仅仅过了一天,某个不讲道理的小人就开始故态复萌,变身恶狼传说。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闻亦铭在医院里痛苦的化疗过程,她都不敢相信睡在她旁边精力旺盛的男人,前不久才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知道闻亦铭的身体恢复得极好,曹琳曦也就开始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了。 林凡和jessica已经定好了婚期,精致的请柬早已放在了曹琳曦的办公桌上,请柬上用黑体正楷特别标注了一行小字:谢绝携带家属! 闻亦铭看到那张攻击性十足的请柬时,只是低头浅吻了一下他的女人,一笑而过。 曹琳曦都是他的了,林凡求而不得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 过了几天,曹琳曦就飞回了美国参加林凡的婚礼,顾西城提前两天就飞回去了。 而打顾西城主意的庄清历不知怎么的听说这阵子感冒得很是厉害,这几天都被他们家老奶奶逮回庄家老宅养身体去了。 曹琳曦从闻亦铭口中听到这消息时,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如果不是顾忌自己的风度,她都想为此放个烟花之类的庆祝一下。 祸害自有天收啊,顾西城终于能过上几天清静日子了。 这天早上曹琳曦洗漱好了就去衣帽间收了几件衣服,检查了一下护照跟机票,抬起左手上的腕表,看还有点时间,就去了闻亦铭的公司。 闻亦铭最近在谈一桩需要他亲自出面坐镇的大生意,于是,他这几天都难得的按时去公司上班了…… 曹琳曦上他公司的大楼之前,依照以前的老习惯买了一堆东西,一些水果,某街边的小蛋挞,某个老字号家的小米粥,某家比较好吃的面线,然后还拿了几束火红的玫瑰花让秘书部的那些女人改善改善环境…… 她不辞辛劳的把一大堆东西拖进闻亦铭的办公大楼时,秘书处的秘书助理们一看到她就激动的扑向了她与旁边提东西的小工…………身上的东西。 等众位白骨精们瓜分完了各自喜爱的小东西,瞬间作鸟散状,曹琳曦看着他们忙于工作还不忘吃零食的麻利动作,不禁摇着头,感慨万分道:“是谁打电话求着让我来看你们的?” 做人可以势利,可以忘恩负义,可以背信弃义,可以过河拆桥,但……可不可以做得稍微隐晦一点,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视她,真的好吗? 嘴里咬着蛋挞还不忘接电话的二秘把一口热呼呼的蛋挞咽了下去,一手捂着电话艰难地回应了一句:“二愣子,快滚进去吧,对了,现在应该叫老板娘了,估计老板早就知道你来了。” 自从知道老板对曹琳曦的‘关怀备至’后,一秘,二秘对这对狗~男女已经失去八卦的新鲜感了。 如今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哪里有什么八卦?那完全是活生生的虐狗啊虐狗,全程无节制的洒狗粮。 曹琳曦被她叫得摸了下鼻子,又不敢得罪这些个以八卦为精神食粮的女人,只好什么话也不敢回嘴的往闻亦铭办公室走去。 门一开,闻亦铭抬眼见到她就扬了扬眉,此时他一手正在接电话,一手正拿着签字笔在签文件。 ……看到曹琳曦后,他就拿着笔朝自己的腿上敲了敲。 曹琳曦贼兮兮的看了看身后办公室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关上了。 然后她走到闻亦铭身边,自然的坐到他的腿上…… 撇过头看着男人俊逸阳刚的脸庞,扬唇撇了下嘴角,无聊地扯了扯他的领带。 谁特么的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丫连正脸也不给你一个,魅力个大头鬼啊。 闻亦铭温情脉脉的笑了笑,签文件的手没停,讲电话的嘴当然也没停下……只是在空隙时,在曹琳曦翘起的唇边吻了一下。 “嗯哼……。”曹琳曦不满地哼哼,觉得自己被自家的男人敷衍了事,有些不悦,就想从闻亦铭身上起来。 闻亦铭签文件的手一拦,又把她重新揽回了怀里。 “好,就这样,明天我会按时抵达,参加会议的……”此时,闻亦铭说完了最后一句后,挂断了手里的电话,另一只手也绕上了曹琳曦纤细的腰肢。 此时,俊美不凡的脸上又透着性感魅惑的男人,轻轻的抱着怀里的女人,在她耳边用带着笑意的低沉噪音说:“宝贝儿,今天怎么想到来公司了?不是下午要飞美国吗?” “来看看你们公司的美人呗……”曹琳曦把他贴近的脑袋推远了一点,皱着眉头把闻亦铭此时滑进了衬衣内的手拉了出来,“你节制点,早上不是才做过吗?你是想早~衰吗……” 最终,曹琳曦还是被某人在办公室里给办了。 曹琳曦正对着闻亦铭坐着,而闻亦铭紧紧搂着她,恨不得让她融入自己的骨髓里。 她都不敢深呼吸,惟恐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引得闻亦铭兽~性大发……要换平时曹琳曦也没那么注意,可是,天杀的,再过几小时她就要上飞机了,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手虚弱的扶着腰过安检。 “你特么倒是轻点。”曹琳曦心里那个悔啊,她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来?不就是回美国参加个婚礼嘛,有什么舍不得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再碰我一下,小心我揍死你(求订阅) “你特么倒是轻点。”曹琳曦心里那个悔啊,她为什么要自己傻傻的送上门来?不就是去美国参加个婚礼吗?那里生出那么多的舍不得,分不开。 闻亦铭的chuang上风格跟他有时蛮不讲理的为人一样霸道。 他置若罔闻的在曹琳曦身上为所欲为。 曹琳曦只得一双纤手抓着闻亦铭的范思哲衬衫。 曹琳曦尽管没有以前那样放荡不羁,只要与闻亦铭搅和在一起就使尽所有chuang上可行之能事,这一段时间一直为了顾及闻亦铭的身体,她收敛了甚多。 当两人已经激动到失去理智的时候,曹琳曦还是爱与闻亦铭赤诚相触,静静相拥,感叹岁月静好。 她总是觉得,只有在这一刻才能见到最真实的闻亦铭,没有了平日的衣冠楚楚,皇袍加身,他就只是一个平凡、普通至极的男人,一个只属于她的男人。 曹琳曦坐在闻亦铭身上,伸出纤纤玉手圈住了闻亦铭的脖子,又浅浅地呼吸了一下放松身体才说:“闻亦铭,我们现在这样耗着,什么时候算是一个头?” 林凡昨晚打电话给她,说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浪子回头了,你就重新考虑考虑他吧,两个人在一起,真的不容易。 中间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举着电话,相对无言。 忽然林凡在电话那端清浅一笑,说:“jessica说,她愿意等到我把你从心里清空,她再以女主人的身份入住……琳曦,这次我真的要和你说再见了,我想守护着这个比你还傻上几分的女人,对了,请柬上那排小字是她交代一点要印上去的,因为她哥哥在家里跟她哭求了好几天。” 林凡挂了电话,愣了一会儿才从自家的沙发上起身进了厨房。 jessica说她今天晚上想吃中国菜,要做点什么才能代表他伟大的祖国呢?林凡皱着英俊的面孔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她会喜欢老板最喜欢吃的那道菜吗?林凡自嘲的勾唇一笑,忘记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放弃一段深入骨髓的感情就更不容易了。 而曹琳曦则一想到那个叫约翰的美国男人,胃就开始疼了起来。 林凡一个长达两小时的越洋电话,让她还没死得透透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一朵名叫希望的小火苗。 闻亦铭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眼角微弯的看着曹琳曦,她开始关心这些,是个好现象。 他扬起单薄的唇角,柔情似水的笑了笑,说:“我现在不就是在告诉你吗?‘做’了这么久,你还没有感受到我对你的爱?这只是我们的开始。” 曹琳曦不知是羞的,还是怒气,“闻亦铭,你特么的除了‘做’,脑子里还能想点别的事情吗?” 每天晚上把她翻来覆去的当饼烙,他倒是越烙越精神,她却总是因为睡眠不足,腰酸背痛,痛苦不堪。 闻亦铭笑得像偷了腥的猫,眼睛微微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戏谑的看着曹琳曦,说:“宝贝儿,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晚上要使出浑身解数,努力耕耘吗?” 曹琳曦对于闻亦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只剩怒目而视,这个男人还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闻亦铭不管曹琳曦的冷漠不配合,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我爸,也就是每天晚上准时准点的出现在新闻联播里面的那个面目可憎的老人,他要一个孙子,我正在给他造。” “闻亦铭,你什么意思?你们闻家要,我就必须得生?”曹琳曦眼神瞬间冷若冰霜,她什么时候说要为他们闻家生孩子了? 如果一段关系得靠一个孩子来稳固,那她宁愿不要。 闻亦铭看着脸色陡然变得毫无血色的曹琳曦,眼神认真的看了她好几秒。 他抬手轻拍了下曹琳曦冰冷的脸颊,解释道:“我以为你会想要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们就不要了,宝贝儿,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家那个老头子的愿望,只上顺便而已。” 看着认真给她解释的闻亦铭,曹琳曦转动了一下猫眼,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可以为了她不要闻家的下一代?他疯了? 闻亦铭看着呆呆的望着他的女人,轻叹了口气,他的女人现在就像一颗含羞草,只要一点外界的触碰,她就会把自己紧紧的关在里面。 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挤不进去,看来她得让曹琳曦看清他的态度和想与她相伴到老的决心。 “傻女人,看到我还是不够努力,让你还有心思怀疑我对你的爱。”说着,他又深深的吻上她的唇,强势的夺过她的呼吸。 慢慢的下移,他吻住了曹琳曦的脖子深深地吸~吮。 闻亦铭看着刚才在沉醉中放肆不已,现在却恨不得把他拖进焚火炉消毒的曹琳曦又微低下了头,唇抵住她的唇,一个带着强硬的深吻过后,嘴角不自禁地翘起说:“再一会儿,乖,等会我送你去机场……再让你男人抱一会儿,嗯?”他说得嗓音轻声又缱绻,曹琳曦脸上一片潮~红,眼睛在那上刻也红了。 她强装着凶狠的朝闻亦铭大喊大叫道:“滚蛋,闻亦铭你这只老狐狸,赶紧给我起开……你再碰我一下,小心我揍死你。” 曹琳曦觉得,她当初简直就是瞎了眼了,她从来不知道闻亦铭这么粗俗……还你的男人? 这种恶心的话,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卧槽!曹琳曦欲哭无泪在心里竖了个中指,只是当闻亦铭轻笑地叹息着把吻落到了她的发上,额上,鼻息间,下颔时,鼻子间不受控制地酸疼了起来。 她想,这样的闻亦铭应该是爱她的吧? 虽然不可能爱得有自己爱他那么多,但他还是爱自己的吧。 ……那样强占有欲的语言,珍爱般的动作,如果不是爱着她的,这些动作又怎么可能会在闻亦铭这样的人身上发生? 他是爱自己的,就算没有自己那么多……但总归是爱自己的。 曹琳曦燥红着脸,但眼神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爱情从没有可理喻性,但就这样耗着耗着,闻亦铭竟也让她有了被爱之感了。 谁说这不是一片斑驳陆离的纠结过后,岁月给她的恩赐? 她要的,虽然迟了点,但总算是来了。 时间是最好的作者,她能写出关于未来的标准答案。 曹琳曦被闻亦铭送上了机。 临上机前闻亦铭还一丝不苟的帮她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服,他把自己今天戴的一对珍藏版袖扣取下换到了曹琳曦的衣袖上。 这种细小的动作让曹琳曦当下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撑着酸痛不已的腰肢,低头对着某个不知节制为何物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真能学会体贴,少折腾我一次会死?。” “会。”闻亦铭勾唇微笑,连狭长清冷的眼睛里都透着清晰可见的笑意。 一向凉薄淡然的脸上因视线触及到曹琳曦脖间遮也遮不住的痕迹,瞬间更是满意的笑了起来,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这样,应该谁都知道这个女人是有主了的……他倒是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 对于美国那个对曹琳曦死缠烂打的追求者,闻亦铭眸底一片清明,敢打他女人的主意,真的是不想活了。 曹琳曦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这个心眼细得跟针一样的男人,她不就是不想要为了得到闻老爷子认可,而怀一个小baby嘛,他至于这样把她往死里折腾吗? 林凡开始婚礼的前夕,在她跟他认识的女士们开派对之前,曹琳曦一手扶着腰,亲自下了厨煮了面条,还烤了蛋糕,和他吃午餐。 以后这个男人也是有家庭的人了,她终于可以放心的让他在美国定居了。 另外曹琳曦把自己这段时间攒的钱给了林凡当私房钱,他现在这种情况在中国,那就是倒插门女婿,jessica娘家的人多着呢。 曹琳曦轻声细语的叮嘱他,要是受了委屈就回她的身边,她在任何时候都是会养他一辈子的…… 当然,也负责给他准备娶中国姑娘的彩礼,曹琳曦深谋远虑的考虑着各种可能性。 林凡冷着一张俊脸任她说,只是在曹琳曦切蛋糕时,她细心地把他喜欢的脆芝麻集中到一块放到他的那块蛋糕上时,他再也忍不住崩塌的哭出了声。 引得曹琳曦急得笑了,骂他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总是要出意外…… 林凡的妻子是一个温婉可人的漂亮女人,说起来把林凡‘嫁’给她,曹琳曦还是有些汗颜…… 老实说她家林凡也是个一等一的大帅哥,工作也很有能力,但那脾气可实在不怎么样,认真说来还配不上那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美国姑娘。 曹琳曦生平第一次感谢爱情的不可理喻,让那种女人瞎了眼,迷恋上了她家的冰地脸,让他得了一个好归宿。 第一百六十五章 滚,爷不伺候了(求订阅) 林凡的婚礼当天,曹琳曦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一般穿梭于素不相识的宾客之间。 在外她自称是林凡的姐姐,她也本是一个交际能力和手腕都称得上一流的人。 在女方亲人面前含着热泪声情并茂的讲诉了她与弟弟之间的深厚感情,以及非常舍不得他远‘嫁’他国的心情。 在曹琳曦逮着一个人就要哭诉上一番,流下两滴真情的猫泪,经过她一轮展示下来,谁都知道新朗有一个疼他若命,舍不得他定居海外的哥哥…… 脸皮堪比防弹装备的曹琳曦当然不会嫌丢人,她知道这事会对林凡以后的事业、婚姻有好处就可以了。 ……有人疼的人别人才会更疼,身后站着人,别人才会觉得你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这是曹琳曦在孤儿院总结出的精辟结论。 她可是希望林凡能尽快融入他夫人那个一眼看上去就其乐融融,非常温暖的大家庭了,这是她永远都给不了他的。 林凡的新婚妻子的弟弟,也就是曾迷恋过曹琳曦好长一段时间的那个中国通——约翰。 在婚礼结束之后又重新燃起了对曹琳曦的爱火,他一路跟着她,甚至追到酒店堵人。 这个洋鬼子果然很喜欢中国,连尿遁这种词汇他都能深谙其道。 曹琳曦去上个厕所,他都能等在洗手间外面。 “琳曦,我不在乎那个男人是谁,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不在乎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我只要拥有你的现在。”约翰在林凡的家门口,手捧鲜花,面朝阳光看着曹琳曦,一副说不尽,道不完的深情款款。 曹琳曦侧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林凡,又转过头看了看林凡的新婚妻子jessica,两人统一的耸耸肩,表示他们也无能为力。 求助失败的曹琳曦面若士色的看着挡住她去路的洋鬼子,深吸了一口气,说:“约翰,我有男朋友这件事情,不知道你是从那里听来的,但确有其事,你不在乎他的存在,他却非常不喜欢你的存在,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所以我不希望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你明白吗?” 曹琳曦看了一眼见死不救的林凡,提步从约翰身旁挤了出去。 约翰看着姐夫蹙了蹙眉,问道:“她的男人比我还高大威猛?” 林凡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你要一个中国男人承认情敌那方面很厉害,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个常年冰块脸的俊逸男人,冷冷的扫了这个新弟弟一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脖子上那个长得像吻痕的东西是胎记,天生的。” 约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分别和姐姐,姐夫拥抱了一下就离开了。 原来琳曦刚刚是生气了,她并不是他们国家那种开放的女孩子。 洋鬼子的脑回路就这样被林凡带偏了。 当然,林凡对于自己误导约翰这件事问心无愧,你自己傻,不能怪骗人太聪明吧,作为一个男人,对啃成那样夸张的痕迹都看不透其中的深意,那都不是傻的问题。 他的这个弟弟分明就是一个光长了身高,没长脑子的脑残。 经过几天苦不堪言的东躲西臧,曹琳曦终于下定决心,带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迅速逃回祖国,外面太危险了,她要回家。 然后……她就被那小子苦苦追到了机场。 再然后……她又很无辜的被那个鲁莽的小子单膝下跪求爱的举动,活生生的被逼着上演了一出真人秀大戏。 曹琳曦这个不情愿的女主角在众人的围观下一身冷汗地挤出了人群,进入了贵宾通道。 那一刹,曹琳曦真是谢谢了她家的大资本家给她买的是头等舱机票,哪怕回去再被他折腾到死去活来,也好过给外国人演猴戏看。 她也并不是瞧不起外国人,她只是不喜欢他们的自不熟和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你个天天啃面包,连白米饭都吃不起的国家,有什么好自豪的。 曹琳曦真的是被洋鬼子的热情吓怕了,还说美国是个倡导人权,倡导自由的国家,倡他个大头鬼啊,这不就是美式的道德绑架嘛。 难道披上一层美帝国主义的外衣就会高大上一些? 此时坐在回国的航班上,曹琳曦对美国算是恨上了,如果不是顾西城和林凡还呆在那里,她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踏入那片让她恶梦连连的鬼地方了。 曹琳曦回来那天,闻亦铭还在国外出差,没有在家。 大半晚上的,曹琳曦睡到一半时,她为顾西城设定的专用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不得不强忍着睡意爬起来看手机,然后就听到了顾西城在电话那边冷静的让她去看youtube上的一段热搜视频。 曹琳曦睁着泪眼婆娑的猫眼,莫名其妙的摸去了书房,打开电脑点开视频看了。 然后她就好死不死的看到了机场里的那段小视频…… 那毛头小子最后还对着镜头朝着她站的方向说了n多遍的我爱你,而点击率这时已过二十万……一下,曹琳曦火了。 不是她这个人火了,不,是她这人火了,不,不是,是她本人现在发脾气了。 怒火烧得霹雳啪啦的,谁现在站在她一米以内的距离,瞬间都能被烤出浓浓的肉香味来。 一秒既熟,比开袋既食还要方便快捷。 ……视频里曹琳曦喉间赤骨的吻痕历历在目,而那个小子瞎b嚷嚷的叫着他爱她,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爱依然深爱着她。 于是喜欢看图说话的人就开始蹦出来声张正义了,他们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点,夸夸其谈。 评论区留着一大片的言论,都在骂她始乱终弃,什么婊~子无情的留言,高达三千多条。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无聊人士,硬生生的把她送上了热搜排行榜。 曹琳曦觉得自己可真快要被气死了……该死的闻亦铭,特么的是狼人吗?能咬出那么深的痕迹,现在可好,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 曹琳曦的事那会有闻亦铭不知道的,视频没多长时间就让他找了名目删除了。 连残渣都找不到了,这就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当然,曹琳曦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觉得一切祸患的源头都是家里那个喜欢无事生非的老狐狸,看给他能奈得,如果天上不是要申请行道,他都能上天。 他怎么不直接在她背上贴一张便利贴,上面写上八个大字:此人已婚,谢绝骚~扰! 等闻亦铭风尘苦旅的回到家,迎接他的当然不是曹琳曦的热情接待,满心欢喜…… 曹琳曦正火大得正愁没地方发泄,他行李还没进门,曹琳曦一脚就把他的行李箱踹翻在地,冷眉冷眼的冲着门口说:“滚,爷不伺候你了。” 闻亦铭笑吟吟的从门口进来,伸出手要去抱她。 曹琳曦侧身闪躲,只是在抬眸间触及到闻亦铭眉宇之间的疲惫时,身形一顿,又让闻亦铭给抱了个正着。 资本家,也不是空手套白狼的,他们的辛苦付出都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你啊,一个眼神不看住就给我出去招蜂引蝶,以后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溜达……”闻亦铭抱着怀里的女人,寵溺意味十足的低声轻喃,脸上暖暖的笑意却是收都收不住。 不管他有多累,只要一回到这个家,搂着怀里这个女人,他的疲劳就一瞬全消失了,生出无穷多的精力,可以干很多事。 比如说好好干~她,就是他最想做的事。 无耻的人最喜欢指鹿为马,闻亦铭抱着曹琳曦,小心谨慎地不去亲吻那些痕迹还很深刻的吻痕,而是把吻带着柔情蜜意的落在了她的发丝上。 曹琳曦尽管满心怒火,但却拿这样的闻亦铭没办法,那个女人能对自己深爱着的,他也深爱着你的男人下得去狠手? 她费力的把闻亦铭拖上了楼,又放了洗澡水让他洗了澡,最後塞了他一点吃的东西,再小心翼翼的把他拖到了卧室去。 虽然曹琳曦也不想自己这么毫无原则的寵着这个男人,但她看得出闻亦铭现在已疲惫至极,看样子是在外头打了一场硬仗回来的。 ……能强撑到她怀里才倒下,曹琳曦觉得自己可贱的觉得有一点小小的欣喜。怎么说,当你爱的人放心地把最柔软~弱势的一面呈现在你面前时,你就会很轻易的知道,你确实让他把你放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两个人长久的生活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多的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情与陪伴。 你不说,我亦不问,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细水长流。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但是,我拒绝你的求婚(求订阅) 闻亦铭睡了一个大觉起来精神好了很多,起床时没看到房间里有曹琳曦,下楼去找时,发现曹琳曦正在小花园的椅子上晒着太阳埋头工作着。 他站在门口看着那不断递放着手中的纸张,一边还敲打着键盘全神贯注工作的曹琳曦,迷人的嘴角翘了起来…… 找个相扶到老的伴侣,听话的也好,漂亮的也罢,其实到头来都是让他觉得无趣的居多,偶尔一点点对人的兴致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殆尽,从而不再觉得那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有念念不忘,那来的必有回响。 在闻亦铭漫长的一段游戏人生里,能真正在他记忆里清晰的几个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有人说他薄情,亦有人说他深情,其实他只不过是忠于自己的内心而已。 只有经历过无数的人来人往,才能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一句简单的从一而终,听来都肤浅得可怕,难道没有分过手的恋爱就是最完美的。 显然……面对节节攀升的离婚率,答案是否定的,从一而终只是在你确定是那个对的人之后,愿意对她,对你们的爱情负责任的态度而已。 其实这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风华绝茂的人要是花时间去找找也不缺乏……但人过日子,遇到那个适合的人,其它的心思也就基本无了。 你可以说闻亦铭薄情,但却不能说他无情,如果你的一个男人对全世界的女人都很好,那才他不是小白脸,就是骗子。 闻亦铭想起这次谈判的对方那个女人的风采,根本不用比较,他就知道他的曹琳曦比之于她毫不逊色,并且,在他心里,曹琳曦才是那个最出色的女人…… 于是,别人的you惑就算早已了然于心也可以坦然的表现得无动于衷,一点暧~昧的机会也不会给她。 倒不是因为如此会让曹琳曦再次退缩……他要是真不想让她知道他跟别的女人有染,他有几十种办法让曹琳曦一点也不知情。 但……他爱她,并且只爱她,心和身体里装下她一个人已经全部满足了,他连再去瞥多余的人一眼都懒得浪费精力。 当初闻亦铭突然决定下来,想与一个女人定下来,让她的名字写在他的旁边,只是没想到,最终却是在那个他早已舍弃的女人身上定了下来。 而且她的名字早已经写在了他名字的旁边,只是……从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或者这就是命中注定吧,不然兜兜转转的一大圈为什么又回到了原地? 微风缓缓吹过,空气里还有几缕花香味…… 闻亦铭微笑的看着那个人……而那个人在回头间看到他,眉目一瞬间也舒展了开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下一刻,曹琳曦眉毛却又轻皱了起来,远远地朝着他大喊了一声:“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快回去披件外套……” 闻亦铭听话的又走了回去,换上了一件休闲的外套。 他闲庭信步的走到曹琳曦面前,自顾自的把她从椅子上了抱起来,自己坐下,让她横坐在他的腿上,一套动作作得行动流水,优雅尽现。 直到坐在男人的怀里,曹琳曦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嗯……今天不用去公司了?” 闻亦铭亲妮的把头放在她的肩上,摇了摇头说:“宝贝儿,我们结婚吧。” 曹琳曦表情错鄂的抬起纤纤玉手,把闻亦铭的俊颜扳正,与他四目相对,蹙眉问道:“你今天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说着,她就伸手放在闻亦铭的额头上,又换过来探探自己的体温,没有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有话了。 闻亦铭低下头,啃了两口曹琳曦的唇角,他真的是用啃的。 “嘶……闻亦铭,别得寸进尺啊,好好说话。”曹琳曦自从把心从闻亦铭身上收回一些后,她整个人都变得娇贵了起来,加之她原本就对疼痛特别敏感,耐心肯定是大不如前了。 闻亦铭对于她的呵斥依然从容淡定,他挑起狭长的凤眼,重复的说了一遍,“我们结婚吧。” 曹琳曦不以为然的抿了抿嘴,说:“我们不是已经结过了吗?” 而且他们还离过了。 从情人到夫妻,再到现在的纠缠不清,他们还真是把这些混乱的关系都来了个遍。 闻亦铭神情微愣,随后又把曹琳曦搂得更紧,“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想给你所有最好的。” 以爱的名义,让曹琳曦三个字与他的名字长在同一个红本子上,这是闻亦铭想给她的。 他希望他们的爱得到全世界的祝福, 曹琳曦轻叹了口气,现在她已经拥有最好的爱了,至于其他的名啊,利啊,她一点也不想要了,从前一本结婚证不能给她的,现在她亦不需要。 她浅笑安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不要了,有了你,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曹琳曦释然和笑容却刺痛了闻亦铭深邃的眼。 她不想要的又何止是闻太太的名……除了他,她应该不想与关于他的一切扯上关系吧。 两人静默了很久,闻亦铭才开口,说:“我想给你的是一辈子站在我身边的位置,不是一个暂时的归纳,信我一次……再信我一次。” 他虔诚的吻着她莹白的耳廓,磁性魅惑的声音在耳边随便着热气飘散出来。 曹琳曦抱着闻亦铭的肩,把头深深的埋进他宽厚的胸膛里,眼角微微泛红。 一向狂妄自大,独断专行的男人在向她求一次机会,多么难得,难得到她稀里糊涂的就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试一次吧,虽然她知道这并不容易,闻老爷子,周诗琪,还有闻亦铭那个背景强大的未婚妻…… “乖,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负责相信我,爱我。”闻亦铭轻拍了下曹琳曦绷直的脊背。 曹琳曦在他怀中嗡声嗡气的说:“嗯,但是……我拒绝接受你如此不郑重的求婚。”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叫活好(精彩章节) 曹琳曦趴在闻亦铭的怀里,安心的睡了过去。 她的睡眠质量不向不好,今天却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才起来,还是被顾西城的电话强行召唤醒的。 抱着她睡觉的男人在她半睡半醒间就把她抱回了房间,然后早早去上班了。 闻大资本家尽管钱多势大,但也没有太多任性的权力,只要没有彻底的死透透过去,有些工作他是不得不去完成的,就算是去压榨人,也得他本人去面对着那群为虎作伥的人下个令不是。 曹琳曦拖着半残废的身体,懒懒散散的半挂在沙发上,长手一把捞起茶机上已经叫得声嘶力竭的手机。 她半眯着眼,举着手机,有气无力的慵懒出声,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赶紧的总结中心思想。” 顾西城在电话里语气很是严肃,说话时急促又隐含着淡淡的怒气。 “我……我把庄清历给上了,他后面流了好多的血,药也不上,就这样赖在酒店的房间里,一步不移,怎么说都不走。” 他不走,顾西城倒是想走,但碍于做人最基本的道义却也是走不成的。 尽管他才是被下药,尔后被人强~女干的那一个。 曹琳曦在电话这边,眉头皱得死紧,可以夹死好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蚊子。 庄清历这个妖孽,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为了另一个男人,他已经可以做到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用了?他这不是爱,明显是有病! 曹琳曦紧蹙眉心,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去的美国?” “不知道。”顾西城硬板板的重申着他的毫不知情。 他确实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爱到底要卑微到何种程度才能做到庄清历这样不顾一切的求,不计后果的要。 顾西城顿了一下又问:“他要怎样才会上药?” 曹琳曦用隔着电话线都能听出的烦躁情绪不耐烦的说:“去对他说,他不上,从此以后你都不理他了。” 电话那头,顾西城一板一眼的转述了曹琳曦的话,然后曹琳曦就听到那要死不死,更不要脸的庄清历在冷冷清清的问:“真的吗?” 顾西城冷着嗓子硬板板的回道,“真的。” 随即他的声音又清晰了起来,明显是直接举着手机在嘴边跟曹琳曦说的,“要怎么才能把他赶走……” “杀了这条不要脸的赖皮狗……”曹琳曦哑着嗓子没好气的说。 起床气加上确实讨厌那个男人,让她说话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失真。 顾西城一时没了声响,显然是在思考曹琳曦说的这个方法是否具有可行性。 曹琳曦发完一通脾气,觉是醒了个彻底,她赤~裸着被闻亦铭剥虾仁般剥了个干净的身体,懒懒的起身重新走回卧室,随便勾了一件搭在旁边随躺的沙发上的衬衫披上,管不得那衬衫寸尺大到完全可以当裙子穿。 显然是闻亦铭的了。 然后拉开窗帘半躺在此时脚边被穿过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照射的沙发上,她拿起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烦躁的开口,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动了他,他就会用这个借口粘你一辈子,你信不信?” 这等货色跟她家男人完全是一丘之貉,不要脸的程度不分上下,倒是在伯仲之间,唯一引起曹琳曦对他如此反感的原因是庄清历为了自己所谓的一见钟情,就要把她直得如同钢管一般的老友拖下水,陪他一起走上那条不被大众所接受的不归路。 他财大气粗,如果突然有一天发现之前的一见钟情不过是一时的情绪,走了回头路,到那时,她的老友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 曹琳曦自从知道她的老友被庄清历惦记上后,就查阅过很多相关的资料,论坛数据,得出的结论令人心寒,甚至是触目惊心。 两个男人之间确实存在爱情,但最后都会淹没在层出不穷的新鲜感中,他们大多要的并不是天长地久的关系,而是一时拥有的欢愉。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他们只要花样百出的性~生活,是不是同一个男人无关紧要,因为他们不需要爱。 总之一个字,乱。 顾西城在电话这边没说话,是他不小心被算计了,此时说再多解释的话也无济于事。 曹琳曦挂了电话,麻利的穿戴整齐,直接杀去了闻亦铭的公司。 凭着胸口压着的一口怒气,杀进了他的办公室,冲着办公桌就是一掌拍上去,她尤如练过铁沙掌,办公桌都因为她过大的力道……依然……纹丝不动…… 倒是把一旁的闻亦铭看得心抽搐了一秒,他的活祖宗,不疼吗? 当然,曹琳曦才不管这些细枝末节的小问题,她满脸杀气腾腾的对闻亦铭说:“把庄清历那死不要脸的东西,从顾西城身边拖走,至于要杀要剐,随你高兴……” 闻亦铭一脸的哭笑不得和对自己女人的无可奈何,“庄清历又不是我说管就能管得了的,好歹他也是不亚于闻氏的庄家二把手……” “管不了你也得给我管,别给我说他是什么二把手,三把手,就算他是千手观音,你也得想出办法把他的触手一并给我切了……”曹琳曦一脸的咬牙切齿,凶神恶煞。 她鄙夷的看着对面椅子上坐着的男人,冷冷开口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丘之貉?为了众多见不得光的利益经常勾搭在一起,狼狈为歼,我只是懒得跟你计较,知道你这么个东西也不会去管别人的死活,但现在我们在一起,顾西城是我的兄长,他是我的兄长也就是你的兄长,你特么的给句痛快话,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曹琳曦说了一大通,最终扯到了顾西城还是她兄长的份上了,闻亦铭看着她,摸了摸鼻子,不得不松口说:“管。” 说管,还真的得管,不然他家女人为了这点事,非把他扫地出门了不可。 闻亦铭别无选择,也就只好去得罪庄清历了……其实他这个人平时还跟他们那拔人讲点道理的,但不该讲道理的时候,例如现在,为了曹琳曦,他也就只好不讲道理了。 当然……闻亦铭的道理就是更为合乎情理的把人给收拾了,让你死得其所,死得安祥。 在曹琳曦的烁烁目光下,闻亦铭打了电话给庄家的老奶奶,现在庄家真正的大boss玩家。 他含蓄地把事情给庄奶奶说了一下,那样子要多真诚就多真诚,完全是一副‘我真的是为了庄清历的以后着想’。 当然……至于庄奶奶信了几分,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挂完电话之後,闻亦铭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走到前面抱着曹琳曦,懒懒的把她抵在她身后的办公桌上,感叹的说:“你发火的脸好看得紧,勾得人想~入非非……只是,为了你,顾家的这滩浑水肯定会有人拉你男人下去的,为了你的兄长,你就这么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曹琳曦扬眉,无所谓的白了他一眼,躲开恶心东西般的避之不及的大力推开抱着她的闻亦铭。 曹琳曦眉目间挂着清晰可见的讽刺之意,睨了闻亦铭一眼,他这种人,就算被人算计了,那人也肯定在他手上讨不了几分好,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闻亦铭耸肩不以为然,自然而然的拉上了曹琳曦的手,抱着她一起坐到了椅子上。 当然,是他坐在椅子上,曹琳曦坐在他的怀里。 他们温情的坐在一起,沐浴在窗外透过来的阳光里,闻亦铭闻了闻曹琳曦洗发过后的清淡的香气味,舒心地呼了口气,心里有宝的感觉真好。 当然……这个宝如果更加痴迷于他,随时任他为所欲为,那就再好不过了。 闻亦铭那颗永远燥动不安,无处安放的心在这几年慢慢的有了前所末有过的安定感。 那是一种确确实实得连自己都能感觉到重量的安定感,生活过得不像以前那般雾中云,雪中冰了。 从前的闻亦铭是万人之上,其实精神世界一无所有,一贫如洗。 他处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冷眼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时尔的热情冷淡都是可以操控的,想尽办法讨自己开心,却在不知不觉中,真正让他安心开心的人早已陪在了身边。 所幸,这个心永远系着他身上的女人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接受了这样本质不堪的自己…… 闻亦铭不觉得他要去感谢什么其它,或者觉得是自己幸运,唯一觉得需要好好感谢的,不过是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 被她这样纯粹的爱上,给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得到的感觉……深爱上她变得如此的不费力气,连为她做任何事都不再需要思索。 而这些,也许,就是爱情真正的味道吧。 除了想时刻把她压在身~下就地正法了,更多的时候,是想把她拥入怀中,就这样静静的呆着都会生出无限的美好之感。 深爱着某个人,不仅是把自己安全的放到她手上的过程,更是连呼吸都带着两人相似的气息,自己再也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深藏在你心里的那个她,更是你身体的另一部份…… 这样下去,终不会有孤单的一天吧…… 黄泉碧落都可以安心的感情,其它都可以丢弃逝去,只要手心拉着的那个人,无论何处都在自己手心就好。 闻亦铭在阳光下吻上了曹琳曦的耳朵,在他耳边轻轻地诉说只专属于她的情话…… 阳光里,那个美丽无双,眼角微微上挑,带着灵气的女人,此时眼里的笑容清澈温暖,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嘴角翘起,嘴里不甘不愿地说着,“当然要你……” 话音落下,曹琳曦自己都笑出了声,拉过闻亦铭的手放在嘴唇上吻了一下……而眼角眉梢的笑意无不透露着因闻亦铭对她的依赖而带来的欢愉。 ……这个男人终把心放在自己手里让自己控制,心底在知道这个事实时,情绪早就不受她控制的在体内跳舞……“好吧,我也爱你。” 闻亦铭还在她耳边漫无边际地说着一些不要脸的胡话,曹琳曦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的厚脸皮都快捱不住地要红了。 这个老男人,只要他对你施展他的深情,应该没有女人会成为他这张网的漏网之鱼吧。 曹琳曦躲开闻亦铭蠢蠢欲动的手,转过身,低下头,堵住了闻亦铭的唇。 也堵住了闻亦铭接下来要说的那句,等老了,带你一起看遍这世界所有最美好的风景,直到我们走不动,齐齐死去为止。 然后……就是一场火辣的妖精大战。 总裁办公室外,一秘和二秘听得脸红,心跳却不愿离开。 啧啧啧……这特么比看日本爱情动作武打片过瘾多了,听听门内时高时低的声音,就特么能让单身的她们怀孕。 二秘一手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小心脏,一边小声的与一秘讨论着,“我怎么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像是曹琳曦那个二愣子把平日里高高在上,仿若天人,走路自带狂拽酷炫帅特效的闻少给上了。” 一秘看上去要比二秘冷静得多,她一副身经百战的口吻说:“这叫活好。” 所以她们老板才会心甘情愿的躺下,某个因欲~求~不满,从家里风风火火跑过来的女人压。 二秘抿了下嘴,擦了擦鼻翼间流出的星星点点的血迹,委屈的说:“老子当初还为这个二愣子抱不平去得罪闻大boss,搞了半天,她才是我们闻氏集团的终级,听听……” 突然门内传出一声暴喝:“闻亦铭,你特么节制点,自己滚一边玩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闻亦铭,你特么节制点(小三出没) 突然门内传出一声暴喝:“闻亦铭,你特么节制点,自己滚一边玩去。” 曹琳曦对一旁休战期间,又开始蠢蠢欲,准备提~枪上阵的某个男人怒吼道。 之前的那些感动,美好都特么统统见鬼去吧,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还不就是想她对他的兽性大发一忍再忍,任他为所欲为。 一秘和二秘被曹琳曦霸气侧漏的那声怒吼,唬得虎躯一震,两人齐齐侧过头,四目相对,这傲娇得要上天的女人是她们认识的那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不? 爱情还能使人色~胆包天? 新来的办公室小秘隔着五步之遥就开始朗声的朝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两位领导汇报:“一秘,二秘,原来你们在这里,老板在办公室吗?我这里有一件紧急文件需要你们交给老板。” 一秘和二秘面如死灰的盯着这个心情愉快,走路都是用跳跃路线飘过来的小秘书,她没有收到其他同事的红色警报吗? 曹琳曦从公司前台一路怒火冲天的冲进总裁办公室,闻氏集团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大家不是躲起来避风头,就是找她和二秘深入敌后打探八卦,她一个尚在实习期的小秘就大刺刺的跑到总裁办公室门口越了无数级,只是为了过来汇报工作? 如果她们没有站在这里,她是要自己拿着一份可有可无的文件去敲开老板的门吗? 当然……这一刻一秘和二秘更希望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很显然……现在她们跑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整个闻氏集团就只要她和身旁的可怜人才会被人尊称一声:一秘,二秘…… 小秘书刚刚靠近总裁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激动出声就被眼前的阵势给吓蒙了。 “哗啦……”一声,她们面前的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人宽的位置。 老板赤~裸着爪痕满满的上半身,神态自若的看着门外呆若木鸡的三个女人。 闻亦铭不悦的抿了下嘴,淡淡开口道:“一秘,二秘年终奖金减半。” 一秘,二秘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点,曹琳曦果然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她们可不相信,老板会对听了整版活春~宫的她们网开一面,只扣一点钱就算了。 一秘和二秘在准备目送老板高大伟岸的身影转身离开时,老板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把她带到财务室多领三个月工资。” 闻亦铭眼中怎么可能揉得进一粒沙子,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女人。 呵呵……闻老头子还真是不想他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 一秘,二秘还没有应声,另一个声音倒是理所当然的响起。 她怡然自得的从一秘和二秘身后走出来,站在闻亦铭的面前,“亦铭,我可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考进来的哦,闻伯伯说了,没有他的批示,你是不能随便开除我的哦。” 听得一旁的二秘尴尬癌都犯了,既然你特么是凭真才实学考进来的,那你提你闻伯伯干什么? 难道现在已经不流行拼爹,已经流行拼亲戚,抱大腿了?二秘苦着一张脸,百思不得其解。 一秘却是定定的看着这个有几分眼熟的女人,她好像隐隐约约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了。 呵……豪门的套路永远都是这么的让人欲哭无泪,曹琳曦这个老板娘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闻亦铭倒是神情淡淡,对这个自来熟的女人视而不见,只是点了下头,示意一秘,二秘可以带着她离开了。 闻伯伯!呵呵……他闻亦铭想干掉谁,还论不到她的闻伯伯来指手画脚。 “闻亦铭,你是害怕那个狐狸精看见我吗?其实我和她已经见过了,而且我们还有些交情呢。”女人自信从容的开口,一副稳操胜券,世事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什么叫语言之美,就在于说得人白日见鬼。 女人的话音未落,曹琳曦就神情怠倦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她熟捻的把一件淡蓝色补衣披在闻亦铭身上,旁若无人的帮他扣好衣扣,把她的私人物品遮了个严严实实,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把视线转到女人的脸上。 刚刚经过雨露滋~润过的女人,美得漫不经心,却勾人心魄,只见她微启朱唇,淡淡开口,说:“江小姐,我叫曹琳曦,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还不至于让你分不清人与狐的区别吧” 一秘在一旁听得暗暗点头,这话比刀还来得犀利,干脆。 闻亦铭没说话,他笑了笑伸出手揽过曹琳曦的纤腰,这种无关紧要的人,那里用得着她拖着疲累的身体来应付。 曹琳曦低头看了看横在腰间的手,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男人,“嗯……干什么?” 他要是敢质疑她不给他未婚妻面子,回去有他好果子吃! 面上从容淡定,心里却已经把闻亦铭给抽打了无数次了,看看这妖孽,四处去招峰引蝶,人家都追到公司来了! 闻亦铭是谁,他当然看出了曹琳曦眼神中的警告意味,然而他只是格外无辜的挑了挑眉,“今天提前下班,我们回家吧,你也累……了。” 累你大爷!看着一秘和二秘听完闻亦铭这句话笑得脸都抽搐着,曹琳曦恨恨的把高跟鞋踩到闻亦铭的皮鞋上。 哼……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闻亦铭神情未变,依然浅浅笑着,寵溺的看着他娇嗔可爱有媳妇儿。 江茜茜在一旁被无视了个彻底,她也发现曹琳曦好像并不是周诗琪说的一厢情愿,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闻亦铭好像不怕闻伯伯。 她转换了一下表情,强撑着笑意对闻亦铭说:“你们要回去了吗?亦铭,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吗?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法式餐厅,我请你们吃饭吧,就当欢迎我加入闻氏这个大家庭。” 曹琳曦耸耸肩,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陪这位大小姐吃什么法式大餐,还欢迎她,如果是欢送她滚出他们的世界,曹琳曦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出席。 闻亦铭更是简单粗暴,“你十分钟前已经被开除了,并不属于闻氏集团的员工了,还有……我不认识你,请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对待他的爱人,闻亦铭可以做到春天般的温暖,至于眼前这种永远进入不了他视线的陌生人,如果不是怕她扰了曹琳曦的好心情,他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话音刚落,闻亦铭便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一手搂着曹琳曦就转身,大长腿两步就跨进了身后的总裁专用电梯。 害得曹琳曦只来得及与一秘二秘眨了眨眼,就被她家强势的男人搂着腰肢,拖进了电梯。 “一秘,我突然也好想找一个老板这种男友力max的男银,好man,好有爱。”二秘看着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激动的不能自己的抓着身旁一秘的手,狂摇。 一秘冷冷的泼了二秘一瓢凉水,她轻飘飘的说:“他渣的时候你还发过誓,会唾弃他一万年,最重要的是,老板虽然很渣,但和他同类的男人,依然不会喜欢你这种良家妇女。” 二秘张大了嘴,惊讶过后,她又喜滋滋的问一秘:“你的意思是说曹琳曦不是良家妇女吗?” “当然……”两道透着闪亮光芒的眼神看向一秘。 一秘看了看江茜茜,淡淡的说:“她是良家少女,重点在后面的单位不同,所以注定了你们的命运也不同。” 随后一秘走到江茜茜的面前,扬唇冷冷清清的说:“走吧,江小姐,我带你去闻氏的财务部。” 江茜茜双手抱臂,看着一秘,二秘时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讥讽,她高高在上的微微开口说:“你们算什么玩意儿?敢和我这样说话,等我成了你们的老板娘,第一个就把你们俩给开除了。” “呵呵……”二筷噗嗤一声就笑开了,这个女人还有痴心妄想症? 老板娘,她还真敢说,就算最后老板没有用八人大轿把二愣子风光娶进闻家,他也不可能再娶其他女人,更何况是你一个靠抱大腿上位的女人。 脑子不好,还百病缠身,她也真是够可怜的。 一秘拍了拍二秘的肩,示意她注意场合,毕竟她们现在代表的是闻氏集团,不能因为个人原因,为老板增添诟病。 老板能和琳曦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秘专业的站在江茜茜身旁,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如果你要保持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我就只有叫公司的保安亲自送你下去了。” 江茜茜可是有闻家老爷子的上方宝剑在手,她有恃无恐的看着这两个无视她的小秘书,“我看谁敢在闻氏动我一下!” 就单单凭她是江家的大小姐,她也是有在外横行霸道的资本的。 可惜……她低估了闻亦铭在闻氏的威信,也高估了闻老爷子在闻氏的影响力。 一秘面不改色的拿着手中的手机,从容不迫的拨号,电话两秒就接通了,一秘对着电话说:“派四个保安到总裁办公室来,让监控室暂时关闭总裁办公室门口那两个摄像头,五分钟之后再开。” 电话那端干净利落的说了两个字:“好的。” 江茜茜在一旁气得面色铁青,她钝了钝高跟鞋,冲着一秘阴狠的说:“你给我等着,还有你!” 话音落下,她已经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二秘看了看那个骄傲的白天鹅,嘴里若无其事的说:“刚刚你给谁打的电话?” 一秘呼出一口浊气,说“我表哥,单身,海龟,约吗?” 二秘立刻抱上一秘的大腿,“约,约,他今年多少岁,长得帅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时运不济(写得热泪盈眶的一章) 周三,工作伙伴的一家酒吧开业,邀请了曹琳曦去热场子,说白了,就是让她去招点人气,谁叫人家长得漂亮呢。 然后……就招来了她家那位气死人不偿命的老男人。 在曹琳曦三番五次的严令拒绝下,闻亦铭依然要同她前去。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在那种鱼龙混杂,觥筹交错的夜场,什么样的突发事件都有可能发生,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 曹琳曦呕到吐血,想当年你特么带着老子去逛特殊~服务行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半分担忧? 别人一新开业的小酒吧,还没人气呢,那来的那么多闹事的仇家找上门? 最后,曹琳曦还是败在了自己心软的老毛病上。 那个老男人,一大清早的班不上,就一直跟着她,你上个洗手间,他都能及时从隔壁给你递上两张擦手纸…… 你一骂她,他就可怜兮兮的看着你,在你骂到口干舌燥的时候,他还能善解人意的给你端过来一杯柠檬水,好脾气的说:“喝口水再骂吧,我不急。” 哎……她怎么就爱上这么个玩意儿? 如果闻亦铭真担心她的安全,派个保镖给她就行了,想跟着她,偏偏还嘴硬得厉害。 不就是前两天,他未婚妻出来彩了个排嘛,她都不在乎,也不知道闻亦铭在瞎担心个什么劲。 到了周三下午六点,曹琳曦和闻亦铭早早就到了朋友的酒吧,环境还真不错,清新雅致,别具一格,只是再怎么独树一帜,也改变不了它是一个酒吧的事实。 约~炮胜地。 男男女女,眼神触碰的那一瞬,暧~昧横生,不谋而合,在短暂的交流之后就仿佛相恋三五年的男女朋友,勾肩搭背,啃~咬~痴~缠…… 闻亦铭和曹琳曦在喝到第三杯鸡尾酒时,遇到第八拨过来搭讪的人,两人不约而同的抬眸对视。 对视了大概五秒,曹琳曦就起身和朋友打了招呼,准备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他们果然修身养性得很成功,当然除了晚上两人的正常运动。 “哟……这不是曹琳曦吗?啧啧啧……太稀罕了,怎么?闻少太虚,满足不了你?你看我怎么样?”男人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轻佻的看着曹琳曦,满眼的戏谑。 这个男人从前也是圈子里的高干子弟,只是时运不济,得罪了周诗琪,最后被闻亦铭以极其侮辱人的方式清理出了那个圈子。 他在酒吧门口就看见曹琳曦在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亲妮的聊天,关系肯定不一般,呵呵……不是听说她又重新飞上枝头了吗? 这么快又从天上的凤凰落地成鸡了? 曹琳曦眯着眼看了他半晌,微蹙秀眉,“看来闻亦铭对你还是太仁慈了,居然让你还有能力出来找乐子。” 言外之意,你就只是我们眼中的一个乐子而已,过了也就过了,千万别做给脸不要脸的事! 她曹琳曦是善良,但并不代表她好欺。 男人唇边的笑意渐渐收起,他面目有些狰狞的盯着曹琳曦,勾唇冷冷一笑:“仁慈,你还真是被他保护得很好,你知道他是怎么对待我的家人,我的未婚妻的吗?嗯……你知道吗?” 男人的眼底浮现出刻骨铭心的痛苦之色,“我一个人也受够了,来,今天我来我来告诉你,我当年经历了怎样‘仁慈’的事。” 男人以不容拒绝之势,把曹琳曦拉到了靠包间一旁的空桌,他自己先拉开凳子坐了进去。 然后抬起头轻蔑的看着曹琳曦,这就不敢听了?呵呵……他偏偏要讲,既然他不好过,那就让大家一起不好过吧。 既然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闻亦铭怎么样,那就只有找他身边的人下手了。 他也不管曹琳曦有没有在听,只是自顾自的说:“你以为我当初真的是因为轻薄了周诗琪才被闻亦铭清算的吗?” 曹琳曦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她的理智在提醒她,应该立刻起身去找闻亦铭然后一起回家,但脚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也挪不开一步。 男人看着她凄凉一笑,“圈子里有一句传言倒是真的,因为我时运不济,呵呵……好一句时运不济。” 曹琳曦抬起左手,看一眼手上的腕表,她时间不多了,如果和朋友道个别需要半小时,闻亦铭那个小气的男人一定会找人查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有时太了解一个人,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你会不自觉的以他的喜好作为权衡利弊的标准。 男人也看出了曹琳曦的时间好像并不多,他张了好几次嘴才发出声音,“我那天只是陪我的未婚妻去做产检,然后……就看见了周诗琪从病房里面走出来,她也看见了我,我本想走过去和她打声招呼,但她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被后面跟上来的下人扶着离开了。” 曹琳曦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她相信对面的男人说的是真话,那当年那场声势浩大的单方面经济击杀是为了什么? “就因为嘴贱的多问了一句我未婚妻的主治医生,刚刚出去的那个女人来干什么的?就这么一句无足轻重的话,让我们一家遭受了灭顶之灾,短短的四个月时间,家破人亡,物是人非。” 男人的情绪有些难以自控,他颤抖着双手,抱着面前的水杯,不停的喝水,好像这样就能把心底的悲伤冲淡。 曹琳曦面色有些难看,闻亦铭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王八蛋,人渣,但他还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她是去打胎的,你说我能对一个刚刚做了清宫手术的女人做什么?然后……我那怀了五个月身孕的未婚妻就被人生生的从肚子里用手把胎儿取了出来,他们还把血肉模糊的一团用快递寄到了我家,我们才报警十分钟,警察就找上门来把我带走了,说我害死了我自己的未婚妻,我妈妈当天晚上心脏病复发,家里没人在,她就这样一个人孤阾阾的走了,医生说她至少病发了四十五分钟才咽下的最后一口气……” 空气好像瞬间停滞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男人才暗哑着嗓子开口,说“后面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大众版本了,我被关起来隔离审查了,我们家的公司被闻亦铭经济封锁,断了我们所有的经济来源,一千多名员工要发工资,怎么办?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去找我爸,那个才死了妻子,孙子,儿媳的老人,还要尽千方百计去筹钱,只为了给我找一个好律师……然后……在去借钱的路上……就这样被撞没了,交警说是因为疲劳驾驶……” 看忽然抬起一张泪流满面的朋,勾唇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其实之前看到你说的那些话,那些伤人的想法,只是想发泄一下长久以来心底对闻亦铭的恨意而已,仔细想想,你又有什么错呢,错的是闻亦铭,跟你没关系……你走吧,就当从来没遇见过我。” 话音落下,男人颓废的低下了头,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曹琳曦愣愣的看着他,她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太苍白……无力,毕竟那个毁了他一切的男人是她爱到骨髓的枕边人。 她才起身就接到了闻亦铭打来询问她在那里的电话,有那么一瞬,曹琳曦好想把手里的电话砸了,但是……她没有。 她举着电话呆愣了半晌,才淡淡的说,“我出来了。” 曹琳曦从包间走到酒吧出口,短短的几步路却走得异常沉重,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啊,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这么可笑的理由说没了就没了。 她只要一想到那个怀胎五个月的孕妇,胃就开始一阵翻涌,苦水顺着眼角逼出来。 闻亦铭看着神情萎靡的女人,只是挑了挑眉,随后自然的伸手牵过她的手,坐上了酒吧外等候多时的车。 在回家的路上,曹琳曦的脸一直朝着车窗外不断变幻的街景,然后那些明灭可见的点点星火,组成了一张婴儿的脸,他(她)天真的咧开没有牙齿的嘴,笑得异常可爱。 被闻亦铭拉着的手却抖得厉害,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慌和悲恸是她想止也止不住的。 拉着曹琳曦纤手的男人感受到了她情绪的波动,狭长的眸子暗了几分,他在等,等到她自己愿意开口。 曹琳曦转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依然英俊,魅力十足的男人,她还可以和从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和他幸福下去吗?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人来人往? 闻亦铭迥劲的大手捧着曹琳曦的小脸,轻轻的吻着她脸颊上的泪珠。 第一百七十章 我见到他了(周诗琪出场) 祝你岁月无波澜,敬我余生不悲欢。 ………… 闻亦铭只需要动动手指,花一分钟的时间打个电话,他就能知道曹琳曦消失在他身边的这二十七分四十六秒到底做过些什么。 但他不想用对待敌人的方式来对待他的心肝宝贝。 他希望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是随兴而至的,是自然而然的,不需要任何的牵强附会,亦不必为了对方去委屈自己,接受不能接受的。 依曹琳曦的性格,她的仇和恨从来都不会过夜,如果她的伤心欲绝是为了他,那她一定会在一个最适合的时机,对他敞开心扉。 对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份量估计错误,也是一件高风险的事。 曹琳曦心里的仇与怨确实不会过夜,但……在她消化这件事的过程中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这……谁又能保证? 当她试图将那段可怕的记忆在脑海中强行删除,彻底遗忘时,那个悲惨故事中的女主角出现了。 当然,出现的不可能是那个男人的未婚妻,只可能是……那个刽子手——周诗琪。 大门外的门铃响起时,曹琳曦一~夜的辗转反侧才刚刚睡下。 闻亦铭推开卧室的门进来,走到曹琳曦的身旁,缓缓弯下腰,低头,在睡颜显得有些憔悴的女人脸上印下一个淡淡的吻。 自从他从医院回来,住进这栋别墅至今,昨晚是他们第一次分房睡,没有抱着他的小女人睡,他这一晚也睡得非常不安心。 从前听着悦耳动听的门铃歌声,此刻听起来却异常的难听,刺耳。 曹琳曦睁了睁疼得厉害的猫眼,蔫蔫的哑着嗓子说:“滚出去,把大门上的门铃电源关了。” 古人说相由心生,其实大多的病症也是由心而发,曹琳曦思虑过重,加之没有了闻亦铭这个人形‘暖宝宝’的贴身给暖,她得个重感冒也算是情理之中的。 闻亦铭听着她沙哑的声音,眉头微蹙,那里还管得了那忽然响起的门铃,“宝贝儿,嗓子很难受吗?我马上叫医生过来,你先忍忍。” 曹琳曦把头转进被子里去,她烦燥的低声抱怨,“吵!” “好,我把大门的门铃电源关了,别把头捂在被子里。”看着小巧精致的五官因为难受都皱了了一起,闻亦铭马上就举手投降了。 看着她难受,闻亦铭的心比之更甚。 直到确定闻亦铭已经步出了卧室,曹琳曦才睁开那双布着腥红血丝的猫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她还是不相信闻亦铭可以冷血残酷到那个地步,可是…… 不择手段,在闻亦铭的世界里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 那个男人的确悔恨终生了,闻亦铭为了周诗琪的名誉也极有可能…… 想不通时,头疼;想通时,心疼。 闻亦铭一走出卧室,在曹琳曦看不到的角度,脸随之就阴沉了下来,他的女人可不是什么林黛玉,他以为昨晚在车上的哭泣已经是她心底深藏的发泄了。 显然……他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闻亦铭把电源关了,快步向大门处走去,医生马上到了。 “亦铭哥,你在家?我还以为你们不在。”周诗琪浅笑嫣然的站在雕花大铁门前,看着从里面步出的男人,眼角都弯了起来。 他们之间只要没有那个多余的女人,一切都会显得格外美好,亦铭哥心里明明是有她的。 闻亦铭眼神淡淡的扫过她的脸,微微蹙了蹙眉,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 他最不想见到的人,这几天都排着队一个紧接着一个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这些人不能影响他们的生活,却能恶心到他们。 “闻少,病人在那里?”从车子上疾步走过来,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诗琪,眉头微挑。 家庭医生与周诗琪的关系不可谓不好,毕竟她要装病成功,必须得有一个专业的医生为她作掩护。 长达十年的合作,默契可想而知,一个眼神,两人就懂了彼此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房间,先进来吧。”闻亦铭独自转身走了进去。 现在他的女人才是第一位的,周诗琪既然有大把的时间等在大门口,说明她的事并不大,那就让她继续在这儿等着吧。 当然,某个女人可不会这么单纯,自觉,她快步跟在家庭医生的身后,在大门关上之前,闪身进了去。 闻亦铭连眼尾都懒得欠奉,直接行色匆匆的领着医生去了卧室。 曹琳曦已经起来了,她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只是闻亦铭向来喜欢大惊小怪,加之她现在确实还不想看到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也就随他去了,只要不打点滴,她无所谓。 看着神情怠倦,却已经收拾起身的女人,闻亦铭轻叹了口气,寵溺的说:“宝贝儿,怎么起来了,躺回去,医生让你起来了,你再起,乖,听话。” 他旁若无人的抱着单薄得没什么重量的女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嗯……还好,不烫。 曹琳曦早已习惯了他的怀抱和强势,也就没有过多的挣扎,任由他抱着她,眼角一扫,随意的看了一眼那个医生,小脸瞬间就白了起来。 医生旁边站着的那个依然光鲜亮丽,楚楚动人的女人,她突然的出现,第一次让曹琳曦有些触不及防。 她抬起有些轻颤的手,拽了拽闻亦铭的衣角,神情冷漠的说:“她怎么在这里?谁让她进来的!” 如果没有她,那个家是不是会好好的?如果没有她,闻亦铭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冷血杀手,如果…… 曹琳曦在闻亦铭的怀里凄然一笑,再多的如果也改变不了,她的男人愿意为了别的女人赴汤蹈火,不顾一切的事实。 突然她对闻亦铭的爱有些厌倦了,其实他们两个才是一对,冷血无情,自私自利,凶狠残暴。 闻亦铭把曹琳曦放在chuang上,缱绻而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嘴角,“你不用管她,如果你实在不想见到她,我马上就让她走。” 他的温柔以待并没有打动到此时已经陷入绝望中的曹琳曦,她茫然的仰起冷漠的脸,用毫无焦距的眼看着闻亦铭说:“如果我说不想见到你,你是不是就会直接从我的人生里消失?” 闻亦铭呼吸一窒,看着曹琳曦时古井不波的眼,瞬间皲裂开来,也就是五秒,他又恢复了平常淡然处之的模样。 “宝贝儿,我马上让她离开。”说完就朝身后的医生点头示意,人就交给他了,然后他就准备退出房间。 没人会知道,当曹琳曦面色淡漠的对他说,不想见到他时,他的心有多疼。 他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曾变过,以前她能接受这个不完美的他,为什么现在就不能了。 背过身时,闻亦铭的脸上清冷一片,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忧伤。 曹琳曦,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讨厌的一切我也可以让他们从你的世界里统统消失,只除了……不要我……这一点。 她怎么能如此轻意的说出那句话,她明明是爱他的。 闻亦铭早已被曹琳曦驯化得安定从容的心,又开始燥动了起来。 曹琳曦看着那个高大落幕的背影,泪直直的喷出了眼眶,如果她的人生真的没有他了,那会是怎样? 仅仅只是一个假设,她就已经心疼得不行了,那爱她如命的闻亦铭呢? 其实她爱上他时,他就是这副模样,如今她要因为这副模样而离开他。 曹琳曦纠结不已的摇着头,对既将走出卧室的男人喃喃出声,“你回来。” 一只脚已经跨出房门的男人,瞬间如旋风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女人的视线里,他单膝跪在地毯上,一把抱住了女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把头深深的埋进她的怀里。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进曹琳曦的衣服里,滚烫的温度,让她身体一滞。 她让这个万能的男人流泪了呢,其实他是那么的柔软,泪也是有温度的,他怎么可能为了那么一个可笑的理由,去残害一个怀着身孕的妇女 她应该相信他的,他再渣也是有做人底线的。 曹琳曦看着神情震惊的医生,轻启朱唇:“麻烦你先在客厅等一下,我们处理点家,事,处理完了,我让闻亦铭过来通知你。” 医生愣愣的点头称道:“嗯……啊……好的,好的,你们先忙,正好我出去回一封邮件。” 医生离开后,她朝着卧室房门边,一直用寒冷刺骨的眼神打量他们的女人,点了下头,提醒她可以进来了。 她把怀里的男人推开。 曹琳曦看着闻亦铭,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好像要透过他俊美的皮囊,看到里面那些掩盖在美好下,丑陋的东西。 半晌,她才鼓起勇气,淡淡开口,说:“我昨天见到那个男人了……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那个。”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决定了?(周诗琪的计谋得逞) 半晌,她才鼓起勇气,淡淡开口,说:“我昨天见到那个男人了……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那个。” 周诗琪扬起唇角,轻笑出声,“然后呢?觉得亦铭哥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风霜高洁,所以你对他很失望?” 真是可笑,年纪轻轻就能把闻氏集团做到跨国公司,亦铭哥如果告诉别人,他这辈子是清清白白经商的,保准都没人相信。 闻亦铭回头平淡的看了她一眼,周诗琪一瞬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亦铭哥看她的眼神好冷,周诗琪有些受伤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你不是知道的吗?”闻亦铭不觉得这件事情是他们之间的阻碍,他亦从来没有隐瞒过她。 当时,这件事在圈子里也是轰动一时,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包括闻老头子。 曹琳曦好像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他是怎么把别人鲜活的生命,看得如此云淡风轻的? 她试图想再说点什么,泪却沿着食道,流回了喉咙间,淹没了她唇边淡淡的挣扎。 闻亦铭看着女人的脸色因为他的一句话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并不是你听人说得那么简单,而且我也只是让他付出了他应付的代价而已。” 曹琳曦现在连挣扎的心思都没有了,呵呵……她苦苦挣扎能有什么用? 能挽回那些无辜的生命吗?能让闻亦铭去自首伏法吗?能让那个男人的家重新完好如初吗? 好像都不能,她还真的是一无事处,除了爱他,她在这七年的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中什么都没有学会。 曹琳曦握紧了放在被子里的纤手,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平日怕疼得要命,但今天她却一点都不疼,她看着面色平静的男女,勾唇,却怎么也勾不出一个笑容。 “闻亦铭,你所谓的代价包括生命吗?包括那还只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生命吗?包括那个既将穿上嫁衣的女人吗?认真回答我,也许,我这辈子……就只问你这一次了。” 她的爱可以卑微,可以低到尘埃里,可以贝戋到没有自己,可以不顾一切的抛下所有,只为与他在一起…… 只要他要,她什么都可以给他,唯独除了……践踏别人的生命,她的父母就是被无视生命的人收走了的。 留下她一个人,生活在这大到怎么也看不到头,看不到希望的世界。 曹琳曦打从骨子里害怕这类人,也拒绝接触这类人,她觉得他们身上流出的血应该都是凉的,可是……闻亦铭的血明明就是热的。 曹琳曦那种渴望和带着最后一点希冀的眼神,让闻亦铭的心不受控制的收缩着,幸福明明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伸出手,便触手可及。 可是…………这是他欠诗琪的,还了这次,他们从此就真的两清了,他就可以一心一意的爱他的女人了。 他生日那天被圈子里的朋友找出去灌了不少酒,神志不太清明的回闻宅,却鬼使神差的睡进了诗琪的房间,第二天他醒来时,怀里的诗琪衣衫尽褪,满身都是前一晚留下的欢~爱痕迹。 过了两个月诗琪告诉他,她怀孕了,想生下那个孩子,他也只是无所谓的同意她留下那个孩子,既然她想生就生吧。 他觉得自己还算喜欢她,闻老爷头子又想抱孙子,也许这个结果也不算太坏。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中途会出现一个胆子比心都大的登徒子,轻薄了诗琪,导致她大出血,流产。 医生说她这辈子都不易受孕。 至于后来诗琪失手杀了那个男人的未婚妻……也算是扯平了,一命还一命。 但,终究还是他欠诗琪的,那两条人命也是因他而起,如果他没有酒后乱~性,怀上孩子,诗琪或许不会因为失去孩子的冲动失手杀人。 他看着脸色已经冷漠到极点的女人,“他们都是一个意外……虽然确实都跟我有关系,但是……” 闻亦铭的话音还未落下,曹琳曦便重新躺下了,她面如死灰的冷冽出声,“出去,都出去,滚!” 曹琳曦不想再听到或者是看见任何关于着闻亦铭这三个字的东西。 周诗琪默默的跟在闻亦铭的身后,唇角是止不住的欢喜。 付出总会有回报的,亦铭哥最后还是会属于她的。 闻亦铭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心里那个只是有些小聪明的女人狠毒至什么程度。 孩子,那确实是酒后乱~性的产物,只是男主角是闻亦铭的好友——关力帆。 周诗琪当然要计划周的把肚子里的孩子流掉,就凭闻老爷子那一丝不苟,狡猾成性的性格,不去医院做个dna检查能让孩子写入闻家的家谱? 要怪就怪那个男人,居然看见她去医院做清宫手术,如果让闻家知道,别说成为闻太太了,能不能继续锦衣玉食的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两个心思缜密,腹黑成性的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这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只有在曹琳曦面前,闻亦铭才会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凡男人,面对周诗琪时,他的脸又恢复了平日的淡定从容。 他转过身,淡漠的看着周诗琪,“有事?” 闻亦铭不相信她只是路过这种说法,你路过别人家门前,就只站在那条路上,再也不过了? 周诗琪恍然大悟的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两张请谏,大红色的那种。 闻亦铭只是接过请柬,挑了下眉,问:“决定了?” 周诗琪勉强的扯了下嘴角,自嘲的笑着说:“你又不要我了,你知道的,我基本不可能会有孩子了,既然关力帆不嫌弃我,我又有什么可犹豫不定的。” 说完,她楚楚可怜的看着闻亦铭那张清绝俊逸,气质不凡的脸,这张脸比关力帆埋头苦干半小时还有用,只要一想到他,周诗琪瞬间就能达到gao潮。 闻亦铭面无表情的说:“我会准时参加的,诗琪,接下来的日子,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不等周诗琪回答,她便转身离开,回了书房。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日后再说(那你色~诱我好了) 曹琳曦最近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也许是心病郁结在胸,她的胃病越发严重了,几乎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 书房办公室放着的两张红色请柬,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闻亦铭没动,曹琳曦就更是不会去触碰。 他们的生活经过那件事后,渐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又或者说走向了另一种生活的状态。 好像短短的一天,他们就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若不问,我便不讲,从此相对无言。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整整一个月,他们能做到完美的错过,你早出,我晚归,你晚归,我早早休息…… 闻亦铭需要时间去处理闻老头子给他下的绊子,为了逼迫他去参加那该死的婚礼,还要求必须带上曹琳曦。 他现在连见她一面都难,除了每天晚上从公司回来,久久的伫立在chuang前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颊,以解相思之苦外,他们比牛郎织女还难相聚。 一个人想见你时,她有一千万种理由义无反顾的奔向你。 不想见你时,只需要一个理由,她就可以彻底的消失在你的世界。 两人冷战过后,不,准确的说来,是曹琳曦单方面的宣布两人进入冷战期后的某一天清晨。 曹琳曦与平日无异,依然是睡到十点半才起来,她穿着一件睡衣恍恍惚惚的飘向厨房,准备找点吃的。 明明吃什么都心里都感觉恶心得厉害,她又饿得厉害,一天就没有一个饱的时候。 怕吃药,怕打针,又晕自己血的曹琳曦觉得不药而愈是她唯一能选择的方案。 只是这次好像有点严重,曹琳曦微眯着猫眼,脑袋里胡思乱想着,纤手熟练的伸进四开门的冰箱里,一层一层的摸索。 然而……木有……冰箱里什么都木有了。 曹琳曦猛的一睁开眼,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冰箱,哭笑不得。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每天吐得晕天黑地,还能长胖了,这冰箱里的东西是她周三才去采购的,今天好像……大概……才周五吧。 难道她要饿死在家里? 曹琳曦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如果她现在出去找吃的,恐怕还没走到有东西吃的地方,人就饿晕在半路了。 “嘎吱……”玄关旁的门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 随后,一个精致的雕花食盒被放在鞋柜上。 曹琳曦还在抱着自家冰箱纠结不已,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了,“吃饭了吗?我从酒店打包了些你喜欢吃的菜和小吃,都是不太撑肚子的东西,过来吃点吧。” 男人是给曹琳曦做好了面子,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转身就走。 曹琳曦皱紧眉头,看着闻亦铭,好像他们这样耗着也耗不出一个圆满来。 彼此小心翼翼的相处,生怕触及到对方的逆鳞,打破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 “闻亦铭,你累了吗?”这段感情维系到现在,你累了吗? 曹琳曦没说出的后半句话:如果累了,就散了吧。 他笑了笑,“曹琳曦,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离开我,只有一个原因。” 曹琳曦瞪大猫眼,讶异的看向闻亦铭,这个专制霸道的男人居然还会善解人意的给人留下退路,“什么原因?” 闻亦铭勾唇,轻描淡写的说:“除非我死。” 曹琳曦收起了脸上轻松之色,认真的盯着面前依然从容淡定的男人半晌,才开口道:“闻亦铭,你就那么爱周诗琪吗?爱到可以无视别人的生命,难道家破人亡在你的字典里就仅仅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成语?” 闻亦铭知道,如果今天他不能给曹琳曦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女人是真的铁了心要跟他拧到底了,而他却拿这样的曹琳曦毫无办法。 他在衡量说实话与佚口否认之间,那一个能让曹琳曦心底的郁结之气稍微消散一些,比起心狠,他的女人可比他狠多了。 至于他对诗琪的道义与诚信,上次他应该已经算还清了,他欠下的债,除了曹琳曦,其他的都太好清算。 因为……一般都是别人欠他的。 “想好了吗?没想好你就可以滚出我的房子了。”包租婆——曹琳曦小姐现在已经惘然了,有钱的才是大爷,其他的一切都是白扯。 大不了,她把房子卖了,带着钱去美国和顾西城相依为命过日子去,年纪大了,什么风花雪月都没那些心境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女人这副看破红尘的架势让闻亦铭瞬间就做出了决断,他淡淡开口,说:“诗琪……怀上过我的孩子,被那个男人给弄掉了,那个男人的未婚妻也是因为诗琪情绪失控,算是过失,并不是故意杀人。” 曹琳曦听完闻亦铭的坦白从宽后,心底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只是……这前后上下文怎么连接不上? 她神色怪异的睨着男人,“怀上过你……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爱闻亦铭爱到心理扭曲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把她与他爱情的结晶打掉,这完全不合情理。 这就是闻亦铭一直绝口不提的原因所在……他的女人,他还不了解,轻叹了口气,说:“酒后乱~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自己女人面前说这番话,是需要勇气的。 毕竟不是谁都有闻亦铭这么厚的脸皮,可以做到面不红,心不跳的和自己女人讨论他是怎么被其他女人占便宜的。 曹琳曦勾唇冷笑,“这个故事的逻辑经不起推敲啊,你什么时候和我乱到失忆过?” 闻亦铭微蹙眉头……因为那个女人是周诗琪,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 也就是一瞬的失神,闻亦铭又恢复了他的从容不迫,他笑了笑,暧~昧缱绻的轻语:“宝贝儿,今晚,我可以不睡书房了吗?” 曹琳曦看着这个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折腾她的男人,挑了挑秀眉,道:“当然可以。” 闻亦铭看着曹琳曦笑得那叫一个邪肆,魅惑,身体自然而然的贴近她。 整整一个月都靠想着她的火辣身姿与自己的五指姑娘解决,他早就受够了。 曹琳曦一把拍开他勾在自己腰间的粗壮手臂,冷漠出声:“你还有厨房和卫生间可以选……当然,你也可以打包走人。” 哼……以为这样就可以敷衍了事了?门都没有! 闻亦铭是谁?若生在古代,那就是一个西楚霸王,他能乖乖听你的。 他上前紧搂着曹琳曦的腰肢,把她放在冰箱旁的处理台上,呵着热气在她耳边喃喃细语,“宝贝儿,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嗯……” 曹琳曦把瞬间嫣红一片的俏脸撇向一边,声音坚定的开口,说:“闻亦铭,你特么少给我来这一套,色~诱对我没用。” 他听着女人嘴硬的话,扬起薄唇,浅笑出声,“呵……那你色~诱我好了,我一定乖乖就范,躺下任你为所欲为。” 曹琳曦翻着白眼,挣开男人的桎梏,冷眼睨着他,“闻亦铭,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自诩聪明一世的人被一个女人给玩了,你好意思,我都嫌丢人。” 男人眼神顺着她一张一合的唇角看过去,眼神亮得骇人,都饿了一个月了,就不能先给一顿饱餐,再说其他? 闻亦铭的脸色非常忧郁,自从跟了这个女人,他就一直被克扣基本口粮,他们有多久没有做~了? 曹琳曦皱着眉头,看眼神在她身上漫不经心的反复打量的男人,她心思一软,“至于……你想的那些个事,日后再说。”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男人拦腰抱起往卧室走去。 曹琳曦被闻亦铭突然的动作颠得胃里一阵翻涌,她一手唔着嘴,咽语道:“快放我下来,我想吐。” 精~虫上脑的闻亦铭那还管得了曹琳曦的话,那句日后再说瞬间点燃了他身体里隐忍已久的炽烈之火。 曹琳曦感觉自己连话都不能说了,她怕话还没说出来,就先吐出来了。 她只得拍打着闻亦铭的背,挣扎着妄图从男人身~上下来。 终于……闻亦铭感觉到了女人的不对,他把曹琳曦放在沙发上,蹲在她面前,“你怎么……” “哇……”闻亦铭的了字还没出来,曹琳曦已经先他一步,善解人意了他的疑惑。 她刚刚长舒一口气,抬眸就看见他面前的闻亦铭,从脖子以下被她吐得一片狼藉,污秽不堪。 曹琳曦一边伸手拿过茶机上的纸巾盒,一边尴尬的说,“我告诉过你了……你自己不听。” 闻亦铭并没有因为一身的污秽之物而生气,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曹琳曦,一副若有所思。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可以躺平,让我来(闻小少来了) 偌大的书房里。 女歌手的声音从3d环绕音响里煽~情地唱着,端着酒杯的闻亦铭忍了一下,看了看遗世而独立的一角。 趴在办公桌上算报表的曹琳曦纤细修长的身姿,深吸一口气,接着忍。 我就是火,我就是火,最豔丽……这句,女歌手唱得太sao情,闻亦铭闭了闭狭长的丹凤眼,又撇过头看了一眼曹琳曦,这个时候曹琳曦的衣角往上捋了点,露出了一条性感的腰线,他决定还是忍了。 好不容易,唱到我们在对的时间,对的位置,为什么不要做对的事时,闻亦铭轻轻叹了口气,走近靠玻璃窗户的曹琳曦,从身后低身俯到她的耳边,轻声喃语,“宝贝儿,我们别听这个了,可以吗?” 曹琳曦奇怪的看了看他,停下手里的工作,左手托着腮,仔细的听了一下书房里正在播放的曲子,问:“为什么?阿妹唱得还能听啊……” 闻亦铭勾唇苦笑,垂下了眼睑。 曹琳曦会意,往下方一看,看到裤子起来了一大块,立马恍然大悟。 她纤手不耐烦的往后推人,肃着一张娇俏的脸,义正言辞的说:“自己一边玩去。” 闻亦铭伸手挡住了眼睛,往回走。 心里暗暗无奈,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纵容曹琳曦这个女人。 哎……谁让她是他的命呢。 不能碰的时候不碰不说,还真的就乖得在她的旁边默默“玩”着…… 如果在一旁看着那些无聊的文件也算是“玩”的话。 天知道,他从来都是个没什么家庭观念的真混蛋。 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 爱,真特么是个炒蛋的玩意儿,它让你怎样,你就得怎样。 闻亦铭看着认真工作,完全没空搭理他的曹琳曦,只好熟捻的低下头,继续查看公司的报表,等着她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晚上能抱着她睡,也许还能做上一场。 当然,要做得淋漓尽致些。 然后……闻亦铭又开始心生怨念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小朋友,尤其是他还得时时刻刻与他争寵,为他禁~欲。 除了抱着他的女人睡觉,他居然什么都不能做。 对于一个精力旺盛,需求比一般男人大两倍的闻亦铭来说,这简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从头至尾信都觉得自己是胃病犯了的曹琳曦还是不敢相信,她的肚子里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怀孕了。 她与其他未婚妈妈不同,孩子的到来并没有让曹琳曦心生欢喜,或是心生厌恶,反感,她只是感到很迷茫。 不知应如何安放这个小小的生命。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更不知如何安放的是她的暴脾气和空虚的心。 孩子的到来让闻亦铭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与曹琳曦多了一个爱的结晶,那是他们相爱的证物,有了他/她,女人想对他始乱终弃,那是更不可能了。 忧的是,当查出曹琳曦怀有身孕的当天下午,医生把他单独叫出了病房,严肃认真着一张脸,说:“孕妇怀孕的前三个月非常重要,稍有不慎就容易引起大出血或流产。” 闻亦铭点头,“具体有那些注意事项?” 医生专业的罗列出了大大小小二十几条注意事项,其中尤为醒目的一条,差点让闻亦铭当众发飙。 不能与她的女人做睡着运动,因为她肚子里的胎儿还不稳定。 但……孕期的女人会更为敏~感,所以做为曹琳曦男人的闻亦铭每天还要接受住自己女人的致命性诱~惑。 她不用诱~惑,只要哑着嗓子低低一求,他就瞬间缴械投降了。 闻亦铭看着饭桌上,因为怀孕脾气变得格外暴躁的女人,他耐性十足的说:“怎么了?宝贝儿。” 曹琳曦冷冷的抬起幽深的眸子,看着闻亦铭,嘲讽的笑了笑,说,“怎么了?闻亦铭,你说我怎么了?” 闻亦铭有条不紊的放下手中的餐具,起身优雅走到女人跟着,动作自然的蹲下,伸手搂过她日渐粗壮起来的腰,浅语安抚道:“嗯……宝贝儿,你是想你老公了?” 话音落下,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微微显怀的肚子上。 曹琳曦动情的抱着怀里的头,轻叹了口气,呻~吟出声:“闻亦铭,你是谁的老公?你特么最多就是一个临时工。” 自从她从医院做完孕检回来,闻亦铭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他开始有意识的躲着她,不再是一有空就呆在家里陪着她聊天,做尽让人羞红脸的事。 只有在她有需要的时候,他会及时的出现,事情一处理完,他就遁地了,尤如土行孙,来无影,去无踪的。 曹琳曦发现,每天晚上闻亦铭都会悄悄从她身边消失好长一段时间,回来的他,看上去如释重负,身心愉悦。 如果不是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是在家里,并没有出去,曹琳曦都要相信,他是出去找个女人打了一炮的事实。 闻亦铭喟叹了一声,放开怀里愈加勾人的女人,他笑了笑说:“那我这个临时工什么时候可以转正?” 正在渐入佳境时,却被一瞬打回现实,曹琳曦不满的瞪着闻亦铭,抿了抿嘴,说:“哼!谁知道你找了多少份‘兼职’,我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你有一点想转正的心思。” 闻亦铭当然知道他的女人因何而发脾气,但……现在她肚子里的狼崽子才两个半月,意思是他必须还得忍上半个月,才能大吃上一顿肉。 他拉过女人的手,放在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位置,哭笑不得的说,“只是吻你,它都能起立,敬礼,除了你,那个老板敢收留我?除了你,谁有资格动它?” 曹琳曦尤如触到什么脏东西一般,丢开手中的硬物,冷冷的拆穿他,“每天晚上零晨一点半到两点四十五之间,你都偷偷摸摸的出去干什么了?” 闻亦铭看着曹琳曦会心一笑,唇角随意弯起的弧度更是性感得要命,“gan~你。” 他磁性暗哑的声音让曹琳曦的身体一滞,闻亦铭却并无进一步的动作。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没有深情款款和激烈的火花碰撞,眼神清透得泾渭分明,曹琳曦突然抿嘴笑了。 她不悲不喜的看着闻亦铭,淡淡笑了笑,“算了,我放过你了。” 如果他真的找到了一个深爱的人,她愿意带着孩子,无条件退出。 看着就要起身离开的曹琳曦,闻亦铭深深叹了口气,委委屈屈的说,“医生不让我碰你,我就只能每天晚上去浴室冲个凉水澡了,还有十五天。” 曹琳曦神色怪异的看着闻亦铭,她让男人坐在地毯上,她自然而然的坐在他精壮的腰间,“医生没有告诉你?你可以躺平,让我来。” 闻亦铭激动出声,问,“真的?” “嗯……” 曹琳曦的回答淹没在闻亦铭火热的深吻中。 闻亦铭决定明天就去铲平那家医院,聘请一些毫无用处,只说胡说八道的医生,耽误了病人的黄金时间,这分明就是在谋财害命! 一番抵~死缠~绵后,曹琳曦娇~喘~吁吁的开口,说:“你家老爷子很想让我去参加周诗琪的婚礼?” “嗯,放心,你若不想去,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某个终于吃到肉腥味的男人,慵懒的应了一声。 对于曹琳曦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并不在意,手段和心机谁没有? 只是他的女人从来不宵去用而已,所以她连想都懒得去想,就这样大刺刺的问他这个的枕边人了。 闻老爷子为了恶心她也真是不容易,就为了让她去参加一个破婚礼,连远在美国的顾西城都被他忽悠回来了。 这一刻曹琳曦暗自庆幸,还好,庄清历那个腹黑的阴谋家与他在一起的,不然按顾西城宁折不弯的性格,肯定会出事的。 她扬唇笑了笑,说:“去,怎么不去,既然那对壁人如此诚挚的邀请我,不去,那就太不识抬举了。” 闻亦铭轻笑一声,多半又是那个比他还重要的大舅子回来了,他喃喃开口,“需要我把庄清历解决了吗?” 啧啧啧……多无情的一句话,解决,想当初他们俩还是圈子里称兄道弟的模范好基~友呢。 曹琳曦鄙视了一番闻亦铭的过河拆桥后,才淡淡的说,“不用了,随缘吧。” 如果庄清历喜欢被顾西城压,而她的老友又不反感,那就这样吧,毕竟是她家顾哥哥占了便宜不是。 闻亦铭把曹琳曦拥在怀里,面色有些浓重,他们家老爷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么大费周章的从美国把人弄回来,只是为了逼曹琳曦乖乖就范?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的爱,虽败犹荣(愿你被世界温柔以待) 每个人的身边总是人来人往。 要遇上一个人,只需要用一分钟的时间; 要喜欢上一个人只要用一句话的时间;要爱上一个人只要用一天的时间; 但要给一个人幸福却要用一生的时间。 ……………他的爱虽败犹荣……… 庄清历早上起来,先去置物间把顾西城今天早上要穿的衣物、领带、袜子等挑了出来,根据他的穿衣风格一一搭配好。 通过置物间的另一扇门,他熟捻的来到顾西城的卧室,朝坐在靠窗户书桌旁的人点了下头,默默地把挑好的衣服放在更衣镜前的沙发上。 有条不紊的做好这些,他便往门外走去,打算下楼做早餐。 为了得到这个相敬如宾的相处机会,庄清历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代价,包括放弃庄氏集团的继承人身份。 他现在很满足,只要能这样天天与他在一起,就算两个人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他心里也是愉悦的。 去年,他什么手段都使尽了,撒泼打滚,暴怒绝食,下药迷女干,心甘情愿的躺~在他的身~下…… 他所做的种种事情,都默不出声地全然像是一个丧尽智商的疯子一样,全都做了个遍,逼得他奶奶终于不再管他。 而他也使尽了各种能用的一切手法,终于算是把顾西城弄到了自己的家里。 尽管两人是住在不同的房间,但庄清历却无比珍惜,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与顾西城单独相处的机会。 就算他深爱着的男人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一个笑脸,他依然甘之如饴。 如果他们可以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真的很好了。 至于顾西城爱不爱自己,他不管了,他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了,又怎么去管顾西城的。 庄清历只要他不会再去爱别的人就好,不爱他也可以。 当然,顾西城要是去爱,他也不会出去拦着,他知道,依顾西城的倔脾气,他也拦不住。 大不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顾西城爱上之前,他能扼杀的就尽早扼杀了。 反正,能被他轻易扼杀得了的感情,以后也成不了什么善果。 就像他,不管如何,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谁来说不让他爱都没用。 庄清历知道,他的感情很病态,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一辈子的时间只够爱上一个人,一旦认定了那个人,就算是刀山火海,万丈悬崖,他会做出的选择也只会有一个——勇往直前。 在庄清历的感情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有的只是头破血流也依然不会改变爱他的决心。 一双从来就只握过签字笔的手,随意的一个挥手间,上亿的生意就完成了。 作为一个年轻的银行家,庄清历无疑是成功的,但是作为一个业余的厨师,他也确实很业余。 刀工很差劲,切个土豆丝都能切出菱角分明来。 火候掌握不够,清蒸鲈鱼,鱼肉大多都化在了汤汁里,连庄清历自己看着从微波炉里端出来的成品都蹙起了眉头。 厨师亦有与银行家想通的地方,比如说对佐料量的控制,涉及到数据,数字,庄清历可以说是无师自通,不管菜品的卖相如何,味道还是可以入口的。 到了饭桌上,顾西城在落坐后,让庄清历帮忙把他左手边的水杯递过来,他冷漠的脸上是疏离的礼貌,“麻烦你了……” 庄清历不说话,伸出刀把他餐前的培根切断,浇上酱汁,随後才点了点头。 顾西城喝了一口水后也动起了刀叉,在只有刀叉发出声音的用餐中途,他停顿了一下,又礼貌的问了一句:“需要我送你去公司吗?” 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送修车子的庄清历迅速的点了下头,就算这样会被人轻易看他的迫不及待,他也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好。” 得到答案后,顾西城直到用餐完毕也没有再和庄清历说一句话,只是在出门时,他让庄清历先出去了,他才走出,回身关门。 顾西城对人永远都保持着他应有的绅士风度和客气的疏离。 曹琳曦在家里接到顾西城的电话。 顾西天在那头冷冷的说,他从美国订的那些新鲜海鲜下午三点到港,让她有空就去陪他拉回来。 曹琳曦想说,她倒是有空,但……就不知道她儿子给不给面子了,她记得上胎教课时,老师讲过,并不是所有的孕妇都会对海鲜有反应。 她只能祈祷,她的儿子口味比较重,能够像他妈妈一样,心胸宽广,海纳百川。 “今晚在我这里吃吧。”说完正事,曹琳曦提议。 顾西城简洁地回答了句“好”,他向来不会拒绝曹琳曦的要求,过份与不过份的都如是。 在他心里曹琳曦的所有要求都是合乎情理的,只除了她选择回国与闻亦铭重新开始这件事情。 “不要带庄清历来,”曹琳曦说出之后,又想了想,自言自语地提醒自己般地说道,“也得让闻亦铭不打小报告才可能,最近不知道受了庄清历什麽贿赂,你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跟八婆一样地乱讲给姓庄的听。” 谁说女人都是善变的,说得好像男人就不善变一样。 前两天还在她面前言之凿凿的说要解决了庄清历的老男人,看这才一个转眼间,两个狼狈为歼的货又混在一起了。 顾西城握着手机时神情微愣了一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话题总是要带上他了。 其实谈不上有多讨厌庄清历,顾西城只是讨厌别人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而已。 因为庄清历莫名其妙的爱慕之心,让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计划,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是顾西城从来没有预设过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传说中的西贝货(万恶的资本家) 闻亦铭最近稍有点忙,有一家与闻氏同规模的大公司高层正在内斗,俗称窝里反。 眼看着这艘‘泰坦尼克号’就要撞上冰山了,这个时候闻亦铭要是再不迎上前去生吞活剥一番,那他就不是一个商人。 要说男人那对事业的企图心是永不会遏止的,这话全然不假,这次别人公司里的各个派系正斗得死去活来时,闻亦铭在一旁闲适的看着,每天都心情愉快。 当然,闻亦铭怎么可能满足于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他还忙着天天跟公司属下开会,谋划着怎样把别人吞个连皮带骨,连渣都别有剩下的。 自然,如此他最近也就没时间去天天守着曹琳曦的小工作室了,曹琳曦对此真是有放烟火庆祝的心情。 自从她怀孕以后,闻亦铭就彻底的疯了,他走到那里都恨不能把她打包带到那里,脾气也变得好得惊人,她说东,闻亦铭绝不会向西。 有时,曹琳曦真的不太确定,如果闻亦铭时时刻刻这样在她面前瞎晃悠,她怕是没等到闻亦铭厌烦她,她倒是会先厌烦闻亦铭。 眼看着周诗琪的婚礼要到了,闻亦铭又开始展现他的老妈子性格了。 “宝贝儿,我觉得周诗琪跟你我又没什么交情,要不我们就不去参加她的婚礼了?你现在也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不安全。”闻亦铭说得情真意切,有理有据,就差在英俊潇洒的脸上写上两个大字——真诚。 曹琳曦也就在都敏俊兮没有出现在电视镜头上时,转过头,撇了喋喋不休的闻亦铭一眼,微启朱唇,“是吗?我可记得她还是某些人孩子他娘呢,没交情还敢跟人滚chuang单?” 闻亦铭淡然一笑,恬着一张无坚不摧的老脸,厚颜无耻的说:“宝贝儿,我孩子他娘不就是你吗?” 话音未落,他还借机偷香,把曹琳曦吻到不知今夕是何年,方才作罢,有他这么帅的老公不看,偏偏要看什么韩国棒子。 当然……闻亦铭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 曹琳曦娇嗔的瞪看着这个乱吃飞醋的老男人,亲昵的拍了拍她的头,优雅起身,去公司上班了。 “哼!你当我想去那乌烟瘴气的地方?你倒是把你家老爷子说服了,让他别去找我顾哥哥麻烦啊。”曹琳曦不屑的自语道,随即也起身去忙她的事业了。 她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但她小人物有她小人物的事业,闻亦铭要是敢不以为然,那就让他滚蛋。 埋头工作的曹琳曦,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闻亦铭很忙,但下班前还是打了电话给曹琳曦。 曹琳曦在那头一手举着电话不悦的说,“我自己会回家。” 她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吗?曹琳曦已经懒得搭理这个越来越粘糊的男人了。 闻亦铭这边有点薄情冷淡的英俊脸上好脾气地笑笑,当着办公桌前的总经理温润如玉的说:“知道,知道,那你过来接我回去,我回家给你做饭吃。” “我自己会做。”哪想,曹琳曦更是不悦了,砰然的挂了他的电话。 这是面子和里子都没给闻亦铭留。 总经理坐在办公桌前,伸手掩饰性的放在嘴旁,强忍笑意,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闻亦铭这只老狐狸却不以为然,继续打他的电话,这次他打的是曹琳曦工作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她的助理。 “告诉曹琳曦,让她来我公司接我,麻烦你了。”这次,闻亦铭率先挂断了电话。 忙完了这件大事,他神态自然地拿起手边的文件,点头示意下属继续讲话。 这堪称诡异的画风,看得他公司的总经理,也就是另一只老狐狸一脸疑惑的看着闻亦铭。 他此刻深深的怀疑,其实他家老板是个西贝货。 不过,等听不到他说话的闻亦铭抬眸,淡淡瞥过来的眼神,老总后背一凉,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低下头迅速投入先前讲解的资料中。 曹琳曦原本是打算下班就去接顾西城的,以防庄清历阴阳怪气的拦着人不放,然后直接回家做她的海鲜大餐。 闻亦铭那一通电话,打乱了曹琳曦所有的安排,所以她现在不高兴得很,明明就是一头狼,没事装什么小绵羊。 不过,就算是不高兴,她还是打了电话让顾西城自己开车去她家,她开车去闻氏集团接闻亦铭。 不管怎么样,人都是自己的,不得不妥协。 就像大人对待自家遭人生气的亲生小孩,再厌烦他的淘气跟闹腾,也不得不按捺住脾气去对他好。 谁叫闻亦铭是她家亲生的男人呢。 到了闻亦铭的公司,曹琳曦畅通无阻的直接上了闻亦铭的公司大楼。 闻亦铭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思慎密的资本家,整幢大厦早就是他的了,还让外人揣测座落在这幢楼最顶端办公室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老板。 而他这个真正的老板则窝在九层楼上,和九个助理秘书整整占了一层,对外还不开放,只有精英员工才能得以进入开会。 要说闻亦铭低调,曹琳曦第一个就不信。 他手底下的近万号员工,哪怕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子公司的员工都知道他们老板玩得高杆。 要说他高调,一般员工连年终晚会都见不到他。 曹琳曦一进去,秘书们都已经看到她了,其中女王范十足的大秘朝她妖孽的挑了挑精致的眉,勾了勾手指。 曹琳曦无奈的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朝她走了过去。 “啧啧啧……闻少牌润体霜不错啊,看这小脸给滋润得白里透红的,有男人了,果然是不一样,都不念着来看我们了。”大秘在她脸上叭叽的亲了一口,娇豔脸上尽是满意。 她亲的可是老板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物啊,多亲几口应该能赚回被老板压榨的本了吧,一秘邪恶的想着。 “工作室最近接了个新活,忙。” 曹琳曦笑了笑,说,“我朋友从国外带了几箱海鲜回来,有多的,等会你们下班去家里拿。” 这边忙得要死,好不容易把手里的电话挂断的二秘,呼哧哧的喘息了好几口气,等到她的气息终于喘匀之后,她才抬眸白了曹琳曦一眼。 用着最后一口吊命的气力,悠悠出声,说:“你家那只老狐狸忙着侵占别人家的家业,我们最近忙得连自己家门往那个方向开的都不记得了,二愣子,告诉我,下班是神码东西,可以吃吗?” 资本家啊,万恶的资本家!二秘泪目,看着胖了不少的曹琳曦,再次泪目,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这么忙?”曹琳曦微微蹙眉,看着办公室里的秘书,助理们一副兵荒马乱的一手打着电话,另一只手敲着电脑上的报表,恨不得生出第三只手来。 另一边,三秘向曹琳曦做了个快要死掉的手势,嘴里还在温柔的跟电话那头的人讲着绵绵软语套着对方的情报。 只是眼睛恶狠狠地充斥着血丝,再加上苍白的脸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吸血鬼。 “你说呢?你以为你家那个老狐狸的亿万家产是怎么来的。”刚刚偷了点空闲的大秘也没时间多耽搁,她说完这句话,连占曹琳曦便宜的手都收了回去,低头打开电子邮箱,邮箱瞬间叮叮叮的响个不停。 “知道了,都是你们用血和泪为他挣的,为了让他不奴役你们,我先接那个祸害回家了,找堂皇的主厨回去掌厨,等快要弄好,我打电话给你们,让闻亦铭派人接你们过来吃饭。” 曹琳曦安排好,拍了拍几个女孩子僵白着的娇颜,这才转身往闻亦铭的办公室走去。 总裁办公室里,闻亦铭还在跟老总布置工作任务,偶然抬起头时看到曹琳曦,脸上笑了一下。 曹琳曦等了两分钟,老总才从办公室出去,风风火火的走出去时,还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曹琳曦的肩,曹琳曦朝他笑了笑。 闻亦铭已经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顺手拿上外套,曹琳曦走了过去接过他的外套帮他穿上,嘴上不紧不慢的说:“他们都天天住在办公室?” 闻亦铭知道他那几个秘书助理向来极其喜欢曹琳曦,喜欢到不惜时不时的给他这个老板小鞋穿。 当然这跟曹琳曦平时对他们好得不得了是有关系的,所以,此时操劳员工的闻亦铭只好恬着脸笑了笑,说:“忙过这阵子就好了,他们也有红利。” 万恶的资本家。 曹琳曦抿了下嘴,并没有先接话,等把闻亦铭外套整理好后,她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时才淡淡的开口,说:“知道了,家里有两箱新鲜的海鲜,等会儿让人帮着弄好,你派人接他们过来吃顿好的再想着怎么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好吗?” 闻亦铭只是寵溺的看着他的女人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抬起另一只没被牵着的手去拿手机,准备通知机师。 第一百七十六章 削不死你(污污更健康) 在闻亦铭和庄清历的身上,曹琳曦总结出了成功人士必备的三大要素。 一、坚持; 二、不要脸; 三、坚持不要脸。 ……………… 曹琳曦话音落下后,过了好半晌,身旁的男人也没有说话。 曹琳曦斜眼看过来,看到自家男人在调号码,也就转过了脸。 当她牵着闻亦铭走到总裁办公室外面,路过秘书室时,曹琳曦推门进去朝着里面的人说,“我把你们老板带回去了,你们忙一段时间后,就自己找个时间,休息个十来分钟的,别太拼命了,钱是老板的,身体是自己的。” 此时还能腾出一只手管会计的一个男助理抬起头看向曹琳曦会心的笑了笑,朝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也就是大家都喜欢曹琳曦这个老板娘的原因,她从来不会虚头虎脑的说一些难以兑现的承诺,用以体现自己的身份与地位。 曹琳曦觉得自己就是革命同志一块砖,那里需要那里搬,她并没有觉出自己与她们有什么不同。 而被当着面听着自己的枕边人告知自己员工偷懒的闻亦铭扬了扬眉,摇头失笑,却并未开口,打扰她的雅性。 闻亦铭一手举着查到号码的手机,叫机师把飞机开到顶楼,等会儿接人来家里吃饭。 曹琳曦现在想做什么,他都答应,无条件服从,只要她开心就好。 闻亦铭心里自然也是知道的,曹琳曦不可能提出什么有违常理,任性妄为的事来。 默契和信任是他们在生活过程中早已形成的。 不过,还是用最少的时间做最有利的事吧。 这帮能顶过多十个公司ceo的秘书、助理,这几天正是他们贡献能力的时期。 接到曹琳曦不能过来接他的电话,顾西城无所谓的开车往她家里赶。 他是一个时间观念特别强的人。 顾西城车开到半路时,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在可以靠边停车的路段,他把车停到了边上,然后,看到不远处跟着他的那辆车也停了下来。 他坐在车上,没下车。 那辆停下的车反倒在几十秒钟后走下来了一个人。 顾西城定睛一看……庄清历。 庄大银行家从那辆出租车上,从容不迫的走了下来。 顾西城眉眼未变,看到人走了过来,还礼貌地敲了敲车窗。 他降下车窗,顾大银行家在外面很有礼貌地问他,“你去哪呢?” 面瘫一样的英俊男人脸上冷冰冰的,但说出的话却柔软得要命。 顾西城淡淡的回答,“去曹琳曦家吃饭。”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跟了顾西城一路的庄清历依旧彬彬有礼。 顾西城抬起头看他,想到曹琳曦说不让他带人,于是摇了摇头。 “哦,那好。”遭到拒绝的庄清历点了点头,没有多加纠缠,说了句小心开车后就往身后的计程车走去了。 庄清历回到计程车内,并没有让司机开车。 在顾西城的车开走后,他打了闻亦铭的电话。 闻亦铭在那头接起,不冷不淡的声音漫不经心响起,“有事?” “我现在过去你家吃饭。”庄清历也淡淡地回道,用宣布一样地口吻说完这段话,未等电话挂断,就开口告知自家司机闻亦铭家的地址。 这边顾西城前脚刚踏进曹琳曦的家门,庄清历装了装,在门外等了半小时,才泰然自若地走近房子里。 早就瞄着他开进来的车了的曹琳曦哭笑不得,对这死不要脸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词。 另外,也是因为她现在太忙了,没空讽刺庄清历。 因为要准备一大堆闻亦铭公司的助理、秘书的食物,顾西城正在厨房利落地给主厨打下手,庄清历很自然的跟个贵族一样好奇地瞄了厨房──中的某人一眼,看他切切剁剁的转来转去忙个不停,这下他就没什么贵族样了,脱下西装外套就要进去帮忙。 你说,他都舍不得让顾西城在家里动一根手指头的人,哪可能让他在外面忙? 庄清历这几年硬是从君子远离疱厨的人,变成了活生生的家族妇男,主要讲的就是一个心甘情愿。 就像他想要了,就把顾西城这个比钢管还直的男人灌醉,然后软着身子勾~引他,让他在自己身上直一整晚。 庄清历爱死了这个表情严肃、冷淡,性格却绅士、善良的男人,尤其是他在被酒精控制住大脑,神智不清时强势侵~占他,那种要把他一下一下的重重撞碎的感觉更是让庄清历沉醉不已。 只要能服务于顾西城的技艺,庄清历会拿上一百二十颗心去学习,钻研,只求顾西城看上一眼就好。 于是厨房的手艺那是已经轻车熟路,他一插手,请来的骄傲主厨立马舍弃顾西城不用,用了身手更加利落更专业的庄清历。 而顾西城本来还在边上切点菜什么的,但被曹琳曦没好脾气地踢了出去,“出去,没看到有人把你的活抢走了?” 顾西城站在曹琳曦身后,沉默了半晌,随即毫不迟疑的转身出去了。 庄清历业务娴熟的削着手上的土豆,眼睛还忍不住的去瞄走出厨房的顾西城,想知道他会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 结果……没有。 只有曹琳曦在边上不经意的瞄到这一幕,她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削不死你。” 庄清历才不会在意曹琳曦的话,他要是被朋友养的女人给刺激到,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这个女人的身份还很特殊,她可是顾西城的挚友,他惹不起的‘人物’。 但一想到顾西城都不愿意被他养,庄清历当下神色就黯然了,视线依依不舍的收回到手中削的土豆上,心里却还在想着顾西城要是喜欢吃海鲜,他下次就去拿些回家,去学着做给他吃。 他觉得他做的,绝对不会比这主厨差的,尽管他现在还不会,但庄清历就是有这个自信。 这样,顾西城也就用不着到曹琳曦家里来吃了。 这样,他和那个男人又能过上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了,庄清历冷峻的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如果曹琳曦要是想吃,他可以大度的允许他到他们家里来吃上一两顿。 但是,绝对不能常来,曹琳曦是庄清历情敌排行榜的第一名,不是怕那个女人来跟她抢男人,他担心的是曹琳曦占用了顾西城有限的时间。 那是属于他的。 他们相处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总不能老受外人打扰。 庄清历严肃着一张古板的俊脸,正儿八经地想着这些事情,手上切弄食材的动作并未停止,完成得更是漂亮干脆。 曹琳曦随意一看,神情微愣。 她想起被她纵容到现在只有喝水拿酒的时候才会进厨房,动手开下冰箱的闻亦铭,她深深的觉得男人就不应该太寵着他了,该踢打,该教训的时候一定要狠狠的教训,否则会放任到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 尤其是闻亦铭,现在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两人同居这才多久,又变成了她一个人伺候着这个活主祖宗了。 尤其是在chuang事上,那是他怎么舒服,就怎么折腾她,花样百出,层出不穷。 刚开始同~居那会儿,只要她哭着求他,闻亦铭就会放过她,然后搂她进怀里,深情款款的吻着她脸上的泪珠,尽管自己还是一~柱~擎天,坚硬如铁。 现在是不分时间、地点的折腾她,还怎么要都要得没个够,她还真怕以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足月生下来的,而是被这个没有节制的男人生生~顶出来的。 摊上这么个只是看着她,都能有反应的男人,曹琳曦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忧愁。 以前的闻亦铭好歹还会手忙脚乱,如临大敌般,一脸惊慌的盯着厨房里的饭锅给她煮个稀饭献献宝什么的。 现在这活祖宗是:要么,把她当做饭锅给压了,还时常吃得兴味十足。 要么,他每天就是一本正经的张嘴点菜,时而还瞄着她,一脸“你帮我想想,做点好吃的?”的无耻表情看着她。 ……想到此,曹琳曦心里悻悻然了起来,她怎么当时就那么白痴,还真的替他想呢? 闻亦铭每天犯下的‘罪行’,曹琳曦简直是罄竹难书,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就是了! 那个不要脸的老男人,等他们忙完这一阵,是该好好教育教育下了。 不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他就忘记了这个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哼……不然,休想再碰她一下! 第一百七十七章 海鲜大餐(今晚就睡这儿?) 终于忙到夜幕降临,更深露重时分,曹琳曦他们总算是准备好了一桌让人只是看上一眼,就能食指大动的丰盛晚餐。 因为公司来的那些能干的俊男豔女,餐桌上气氛热烈。 曹琳曦身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自然是围着他们“伺候”得团团转,一刻不得闲。 闻亦铭蹙眉看着连轴转的女人,心里暗自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请人在家里做客了,他的女人每天晚上光‘伺候’他都体力不支了,那里还有精力去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一手拉着准备从他身旁擦身而过的曹琳曦,声音低沉的说,“宝贝儿,坐下,吃饭,我出钱请那么多帮佣,厨师,拿他们干什么吃的,需要你忙成这样?” 曹琳曦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是想请他们吃顿饭,我干嘛要请在家里?” 曹琳曦当然知道自家男人,其实是心疼她,“他们是我的朋友,到我们家来了,做为主人,肯定是要表示一下的,乖,你先吃,厨房有留我那一份的。” 助理们是要吃完再赶直升机回去帮闻亦铭卖命的,曹琳曦想着自己再忙也就忙这一会儿,于是上下打点着这几个活人才的吃喝,惟恐他们吃得不舒服。 给这个剥剥壳,给那个倒倒酒,看着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但人一多,事也多。 加之,曹琳曦又是一个好脾气的女人,秘书处的那些长得漂亮的美人要是调~戏她,她还会任着人调~戏个心满意足才离开。 而助理们大多数都是跟闻亦铭很久的老人了,对闻亦铭身为老板的威严早就习惯了选择性忽视。 当着他的面调~戏起曹琳曦也很是顺手,都不顾旁边老板看着他们那又是无奈,又好笑的眼神。 他的女人太招人喜欢也是一个问题,闻亦铭看着曹琳曦的身影,眼底流光溢彩一片。 曹琳曦顶着一张印满一脸的口红唇印子的脸去送吃饱喝足的助理们上了回去的直升机,这才坐回餐桌与等着她的闻亦铭他们一起吃。 庄清历这时跟着顾西城,还有佣人早把刚刚用完餐的长餐桌收捡干净了。 这时他们四人坐在整好坐四人的小餐桌上吃着属于他们的晚餐。 曹琳曦帮身旁的闻亦铭倒着红酒,嘴上轻描淡写说:“等会吃完饭,西城你帮我看看几份文件,给我提点意见,可能会有点晚,就睡我这吧……” “好。”顾西城当然没意见。 庄清历也没意见,因为当时他没说话。 等他们和和气气,氛围温馨的吃好晚餐,顾西城就起身跟着曹琳曦进了书房。 庄清历转身对着闻亦铭平淡的说:“睡哪间?还是以前那间?” 闻亦铭抬起左手,无奈的抚额。 他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睿智优雅的英俊男人揉了下额头,对着这个已经真的不知道“脸”字是怎么写的朋友颇为头疼的说:“曹琳曦没让你住下,回头因为我让你进来,她还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让你住下?还让不让我过日子了?” 曾经同是天涯沦落人,如今,好歹他是靠了岸,那里还有心情傻傻的陪着庄清历一起折腾。 他现在可是有孩子,老婆,热炕头的男人,怎么能再与这个长年光棍同流合污,要是被他家女人知道了,那还不得翻了天。 可庄清历就是不要脸了,谁也拿他没办法。 顾西城和曹琳曦讨论完方案就去了客房,看到睡在地毯上的庄清历,他更是没有办法。 他就睡在地上了,还不睡chuang,你能拿他怎么办? 顾西城站在原地,皱着眉犹豫了一下,不过没犹豫多久,就被跟着他过来看到情况的曹琳曦拉走了。 曹琳曦知道庄清历这不要脸的要是知道她给顾西城换了间房,就算把门关得紧紧的,这人也会有那个本事睡到房间门口的。 真的,你还别不信,他真的干得出来。 以前曹琳曦也不信,她只是麻木的见识过一次、两次、三次……之后,特么的就信了。 于是,曹琳曦干脆把顾西城扯到门口,拿了车钥匙打算把顾西城送到酒店去。 她还就不信了,她帮顾西城还摆脱不了这祸害了不成? 后来……曹琳曦不得不信,爱情,真的无关性别,年龄,阶级…… 但生活与这些都有关。 异性之间的爱情一走到婚姻的相守这个阶段,太多的人都义无反顾的走进了旁边的叉路口,一去不复返。 同性之间除了两人之间的问题,还有社会对他们的排斥,抵触,个中滋味就更不用说了。 可刚走到门口,听到动静的闻亦铭匆匆出来拉住了他,一脸头疼地说,“你就不信他也会跟上去?”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曹琳曦就把气全撒到他身上去了,把闻亦铭的手一把就甩开,对着闻亦铭就一顿狂吼:“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我朋友弄成什么样了,他现在连人生自由都没了,你特么仗着我爱你就不把我当回事,闻亦铭,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曹琳曦气极,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砰’的一声就断开了,一发起火来连她自己都怕的曹琳曦已经到了不管不顾,脑子里面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地步。 对着闻亦铭一阵火轰后,她的心情才平静一些。 自己女人发飙,闻亦铭哪敢再逆她的鳞,把人拉住了之后,对着手臂间夹着一个枕头跟过来,身上明显还带着点睡意的庄清历皱着眉头说:“深更半夜了,还让人睡觉不?这都忙一天了……” 庄清历看看他,再看看眼眶边上有些隐隐发青的顾西城,他默默的低下头,抱着枕头往另一间客房走去了。 从头到尾,庄清历都是赤着脚走路的,他再没有弄出一点声响。 第一百七十八章 怀孕中的女人(带球离开) 在庄清历悄然离去的孤独背影里,他脑后面可能因为睡姿不好而有些翘起的头发随着悄无声息的走动一翘一翘地在空中摆动着,在曹琳曦刚刚吼完的空间里凭添了几分诡异。 直到他走进了客房再也看不到人,曹琳曦明明想再发飙,但被刚才的景象给刺激到完全无力,她抬起手抚着额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才好。 如果庄清历像他平日的为人处事那般,腹黑,强势,不折手段,曹琳曦还真的能和他闹上一闹,就算最后她委实拿他没有办法,也绝计让他讨不了半分好的。 可此时此刻的庄清历,哪像是他在霸着顾西城,看那可怜的模样更像是顾西城把他怎么了,然后对他无情无义、始乱终弃。 闻亦铭在一旁也不禁摸了摸鼻子,换作十年前,有人要是敢跟他说庄清历是这种人,他肯定会跟人赌上他全部的身家财产也不会信。 同在一个圈子里,见惯了他的冰冷强势、呼风唤雨,忽然转变成眼前这个为求心上人一个转身,委屈求全,可怜兮兮的形象,闻亦铭也有些接受无能了。 而忙碌了一天没有歇息过的顾西城只是默默的举起手来捏了捏鼻梁,根本没有脑力再想太多,他拍了拍曹琳曦的肩,往先前那间客房走去。 他一走,闻亦铭就要拉曹琳曦回卧室,被曹琳曦回头瞪了一眼,手又被甩掉,曹琳曦还对着他继续炮轰,“你到底拿了庄清历什么好处?我的顾哥哥你都敢卖?” 哪有什么好处,闻亦铭不禁苦笑,不过是以前庄清历帮过他几次而已。 人在江湖他又因为帮曹琳曦把顾家的老奶奶拉了出来,庄清历要他将功补过,不补就天天使阴招派人来骚~扰他。 闻亦铭早就已经定下心来跟曹琳曦过日子了,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对付那些个牛鬼蛇神,所以他不得不妥协,能帮一次就帮一次。 要不然,庄清历肯定会让他的日子不好过的。 不要以为看见现在他这副小绵羊的温润模样,就当真把庄清历当成温和善良的翩翩公子,雄狮卧睡,你会当他是hello~kitty吗? 闻亦铭可不想日子再不好过,要是被曹琳曦知道他被其他女人纠缠不休,胡闹倒是不会,但让他睡客房那是肯定的了。 成熟大方,性格温和,那是对不熟悉的人,曹琳曦对他,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易燃易爆。 为了自己的安静日子,他这也是没有办法。 再说,按庄清历这几年穷追舍的劲,这都两年的光景了还依旧如此,顾西城又哪能真的摆脱得了他,就算没有他帮着一点,这人肯定没人帮着也会创造出那么个环境,出来那么个人帮他。 ……他对顾西城肯定是不会来硬的,但不妨碍他大动手脚,用润无细无声那招来靠近他,连他家那想抱曾孙的奶奶都被他用阴招摆平了,这倒是让他佩服不已,至少他家那个老头子,他轻易是摆不平的。 闻亦铭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是庄清历不敢干的……那还不如自己来呢,好歹自己看着,最後要是出了事,他也能担点责任。 总归是曹琳曦的挚友,他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由着庄清历胡来。 当然,这些他是不能跟曹琳曦全说明的,曹琳曦要是知道庄清历是那种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硬上的人,恐怕会带着肚子里的肉球,拉上顾西城逃到外星球去。 早上闻亦铭起来,天还没亮,看到厨房有灯,走过去一看,庄清历庄大银行家正在有模有样的做着早餐。 闻亦铭默然,这个别人求爷爷告奶奶都想见上一面的谪仙般的人物,就这么随意的站在他家厨房里揉面团,看样子是想做刀削面…… 他面色扭曲的转过头去,全当作没看到,去花园跑步去了。 他这几年不知怎么的,尽管身体还是很不错,但开始害怕生病,害怕变老,到时候怕没法满足曹琳曦……那么个妖孽,不能想像她到时候牵着别人的手,任由别人搂上她的纤腰。 所以,闻亦铭只好自己做足能喂饱她一辈子的准备。 曹琳曦一醒来,随便洗了个澡,准备去厨房煎蛋弄三明治从食欲上喂饱闻先生。 这样他才能少点时间来折腾她,最近需求越来越频繁的老男人,让曹琳曦确实有点吃不消。 一到厨房,看到庄清历在一本正经的削面条,她差一点把眼睛都瞪到脱窗,那个时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高冷扑克脸人物,真的就是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揉面的男人。 一旁,顾西城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穿着一套明显不是昨天穿的西装。 曹琳曦看看他,再看看庄清历,揉了下刚起床不久就莫名疼起来的额角,闭了闭眼睛,打算眼不见则为净,再回头睡一觉去。 吃完庄清历做的手工刀削面,曹琳曦在卧室还没动静,顾西城见面条快要冷掉了,便自然的起身去找曹琳曦过来吃。 他当曹琳曦是世上唯一的亲人,自然给予了所有照顾与关心,找来了曹琳曦过来吃饭不算,还把牛肉小炒里面的辣椒挑了出来。 曹琳曦不能直接吃辣椒,吃下去嘴角周围全起火,长出一堆堆的火泡。 这个是个小毛病,曹琳曦向来不跟人讲,也只有照顾过他的顾西城知道。这次的牛肉小炒是按顾西城的口味炒的,里面加了无数新鲜的红辣椒,开胃又爽口,曹琳曦也爱吃,顾西城也做给他吃过,只不过那是先挑好辣椒了的。 顾西城挑得认真,一丝不苟,跟平时他做事态度一样,但却看得旁边的另外两个男人心里不断的发堵。 喝着面汤的闻亦铭看着一个挑,一个吃的半会,然后懒洋洋地问他家的那位,“不爱吃辣椒?” 平时也没直接吃过什么辣椒的曹琳曦用鼻子嗯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闻亦铭的问题。 她自顾自的捡着挑好的牛肉往嘴里送,懒得看家里的太上皇一眼。 自己吃什么不吃什么,只有当惯了祖宗的人才会不知道。 像她,闻亦铭喜的不喜的,她又有哪样不清楚? 自己的眼睛真是白瞎了,才会事到如今还肯认命,曹琳曦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得慌。 兄长自然地照顾家里小妹,庄清历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在吃好早餐,跟着去上班的顾西城出门时,他突然对顾西城说:“我不喜欢吃洋葱。” 顾西城抬起头,眼神无波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淡然地点了一下头。 “觉得味道很怪。”庄清历进一步解说,跟着顾西城到了他的车边,想帮顾西城拉开车门。 顾西城没让他拉,先他一步拉开自己的车门,对他又点了下头。 庄清历却还是固执的不肯走,他沉默地看着顾西城进了他的爱车,又看着他倒车……车子跑了几步路,又停了下,车窗被人摇了下来。 不用车里的人出声,庄清历立刻走了过去,对着车窗户弯下了腰,满脸认真的欲听人讲话。 对着这么一张脸,顾西城沉默了几秒才张开嘴动了动,说:“知道了。” 说完,他皱着眉头朝庄清历点了下头算是道别,按上车窗,开车走了。 而庄清历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顾西城的车缓缓开走,直到车没影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安然地朝他自己的车走去。 而一直站在房门前冷冷看着他们的曹琳曦冷哼了一声,对着身边的资本家冷冰冰地说:“你最好想个办法把庄清历从西城家赶出来,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去书房睡。” 被殃及池鱼的资本家微敛了下眉,随後微笑,去揽伴侣的腰,不以为然地说:“他们都是成年人,你又何必多操心?” 很显然,他说得不以为然,曹琳曦却对他的话更是不以为意,一把扯下他在她腰间的手,一句话也没说就回了头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 闻亦铭不作为,大不了他搬过去,亲自去把那顾小人赶走。 她就不信了,真奈何不了那死不要脸的男人了。 曹琳曦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搬到顾西城那去了。 她是真的打心眼里不希望她的老友和庄清历这个老狐狸这样不明不白的瞎混着。 吃饭时,闻亦铭过来逮人回家,曹琳曦先和颜悦色的再次说她暂时要住这里,闻亦铭劝说太多次,这次见曹琳曦决意如此,非要住到别人家里,不如心生薄怒。 曹琳曦不以为然,闻亦铭眼看就要发火,她也没理人,坐在那一派老神在在。 闻亦铭看她那样,一言不发,甩了门就回去了。 剩下房子里的三人,谁也没把这当回事。 顾西城也是打心眼里不喜欢闻亦铭,自然能见得了他的不好。 庄清历没立场,怕开口,半句话都是错,干脆装作什麽也没看见听见。 曹琳曦倒是真的无所谓,闻亦铭生气他现在也不怕了,还是那句老话,不是不爱闻亦铭了,但也不会爱得那麽义无反顾了。 如果闻亦铭这么一小点都容忍不了,那么,她万般容忍求全来的这段相处,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都一大把年纪了,没了爱,不都照得活麽? 谁还能再为这个要死要活不成? 谁说有爱,有孩子就得有个完美的结局?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亦铭哥哥,是你自己说过要娶我的(一语成谶) 第二天是一个值得普天同庆的大日子,曹琳曦起了个大早,她脸色有些苍白的忙活着收拾自己。 顾西城见着起了个大早的曹琳曦,微蹙眉峰,“昨晚没睡好?” 正在化妆的曹琳曦随意的耸耸肩表示她对睡眠环境从来不挑。 “要出门吗?”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除工作外,如此庄重打扮的曹琳曦了。 顾西城虽然对她与闻亦铭的争吵不劝不黑,但他知道这个嘴硬心软的女人,那是能放下闻亦铭的人。 曹琳曦放下手里的粉饼,转过头看着顾西城,轻叹一口气,说:“西城,你说我昨天是不是太任性了?” 闻亦铭说的没错,西城和庄清历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有什么后果,他们心里都如明镜般通透。 自己贸然的闯入他们的生活,确实有些不对,虽然西城是因为她而回国的。 如果有一天,西城告诉她,他要摆脱庄清历,她一倒是可以打包行李,与他仗剑走天涯。。 “所以,你现在是准备回去了?”顾西城再不待见闻亦铭,终究还是抵不过曹琳曦对他的爱。 曹琳曦摇了下头,说:“今天是周诗琪结婚的大喜之日,我是去参加婚礼的,完了之后,你就可以回美国了。” 当然……再顺便看一眼她的男人。 顾西城皱眉看着她,说:“我今天没事,陪你一起去吧。” 他确实不想呆在这个家里,和庄清历尴尬的相对无言,太过压抑。 “嗯,可以。”曹琳曦当然看出来了顾西城是想借机出去透口气。 庄清历站在大门口,看着顾西城的车子渐行渐远,他才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闻亦铭的号码。 电话那头,有些倦怠的声音响起,“她怎么样了?” 闻亦铭的怒气也就坚持到了走出顾西城的房子,一上车,他的怒气就平息了。 曹琳曦倔强又不是这一两次了,他这次之所以这么生气,完全是昨天顾西城熟捻的为他的女人布菜,挑辣椒刺激到了。 “好得很,才住进来就带着我的人出去了。”庄清历冷漠的声音里不无怨气。 有曹琳曦在的一天,他就不可能有机会爬上顾西城的chuang,早上起来看见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与那个女人心平气和的聊天,他都恨不得冲上去,抱住顾西城,宣誓主权。 这个男人是他的。 偏偏他不能,顾西城现在对他,至多就是不讨厌,没有一点喜欢的成份,他那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招他讨厌。 他还是喜欢那个醉酒后的男人,红着一双眼,狠命的gan~他,还会搂他进怀里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低喃:你怎么那么~紧?嗯……是不是每天做梦都在想着我这么对你! 男人一边说,一边紧搂着他的腰,让他不至于掉下去。 闻亦铭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唤回了庄清历早已飘散的思绪,“我明天就把她带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庄清历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办?顾西城如果能心甘情愿的办了他,没有爱他也认了,只要他从此只办他一个人。 曹琳曦和顾西城到达请柬上写的地址时,她不由得啧啧称奇,闻家对周诗琪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手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闻家娶媳妇呢。 顾西城则是奇怪的打量着整个酒店的环境,为什么这对新人连一张合照都没有放出来? 两人在等电梯时,闻老爷子从电梯里威严的走了出来,曹琳曦点头低声喊道:“闻老爷子。” 闻老爷子点了下头,带着一大群保镖出了电梯门,在与曹琳曦擦肩而过时,语气淡淡的丢下一句:“我在车上等你。” 曹琳曦蹙眉,站在原地,闻老爷子费尽心思的把她‘请’过来,到底在图谋着什么? 顾西城站在一旁,点了点头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如果曹琳曦要想和闻亦铭走得更远,更稳,这个老人的态度举足轻重。 曹琳曦走到一辆黑色的长版林肯旁,不卑不亢的叫了一声:“闻老爷子。” 一个保镖过来给她打开了车门。 曹琳曦坐进去之后,所有的心思都在观察这辆豪车的内饰上,啧啧……酒柜,水晶茶机,真皮沙发,全智能化的声控设备…… 闻老爷子,轻咳了一声,转过头,看着曹琳曦问:“喜欢?” 这淡漠到极致的声音和闻亦铭如出一辙。 曹琳曦抬眸,看着闻老爷子勾唇一笑,说:“呵呵……好的东西,贵的东西,谁不喜欢,只是也仅仅是喜欢而已。” 她看得出闻老爷子并不喜欢她,她甚至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轻视。 曹琳曦哑然一笑,她靠着自己的双手,认真生活,她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闻老爷子也不再和曹琳曦兜圈子,直奔主题道:“你应该知道今天这场婚礼的新娘是周诗琪,那你知道今天的新郎是谁吗?” 曹琳曦微蹙秀眉,看着闻老爷子严肃威严的脸,此时此刻却有些心虚,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不想听到闻老爷子接下来要说出的答案。 闻老爷子费心劳神的强逼曹琳曦过来观礼,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是要告诉这个女人,千万不要仗着闻亦铭的一时喜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在闻家,他才是真正掌权的人。 “人生,真的是很奇妙,看着你曾经的新郎牵着别的姑娘步入婚姻的殿堂,曹小姐,也是辛苦你了。”闻老爷子要彻底击垮这个女人,他讨厌的女人,怎么可能踏进闻家的大门。 曹琳曦听完闻老爷子的话后,原本紧张的面色缓和了下来,她定定的看着他,问:“闻老爷子,我方便冒昧的问您一个问题吗?” 闻老爷子淡淡点了下头。 “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就仅仅因为我家世平平,无父无母?”曹琳曦问得很是随意,自然。 闻老爷子盯着她的脸,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过了半晌后,他才喃喃开口,说:“不,我讨厌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一个应该死一万遍的女人。” 曹琳曦讶异的看着情绪激动的闻老爷子,他难道认识我妈妈? “您能告诉我,那个与我长相很神似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吗?”曹琳曦问得很虔诚,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是她第一次离她妈妈那么近。 闻老爷子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冰冷的说了两个字,“下车。” 曹琳曦眼睁睁的看着闻老爷子的车,从她的视线里消失,直至不见。 顾西城一手走过来揽着她离开这空旷的停车场。 “西城,他可能认识我妈妈。”曹琳曦声音细小得喃喃自语道。 “如果一会儿和周诗琪走红毯的人是闻亦铭,我们就直接从后门离开吧。” 顾西城停下前行的脚步,侧头看着身旁神情恍惚的曹琳曦,冷冷清清的说:“不管他和你说了什么,眼见不一定为实,问清楚再做决定。” 他终于知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婚礼现场奇怪在什么地方了,有人这是在做局,想把闻亦铭和周诗琪凑在一起。 也许他们的请柬应该也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两人进入主会场时,婚礼正进行到高嘲的部分,那个男人搂着新娘纤细的腰肢吻了下去……现场所有的宾客都兴奋的起哄,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男人磁性的声音低沉响起,“我们直接洞房花烛。” 曹琳曦脚步不稳的倒在顾西城怀里,她紧咬着唇角,眼神淡淡的看着台上那对新人。 顾西城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冷声说:“我去叫他下来给你一个交代。” 曹琳曦面无表情的说,“谁能勉强他做不愿意的事?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顾西城看看台上的谈笑风生,再低头看看面无血色的女人,握紧了拳头……扶着她离开了。 台上的男人耳麦里传来属下的声音:“我们已经截住闻老爷子的车了,但是……没有找到曹小姐。” 搂着周诗琪腰肢的用力收紧,他贴在她耳边低声喃语,“如果我的女人,孩子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和老头子付出代价的。” 周诗琪勾唇冷冷一笑,“亦铭哥哥,是你自己说要娶我的,你忘了吗?” 她刚刚看到台下被陌生男人扶出会场的曹琳曦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要和闻老爷子斗,他还差了点。 “周诗琪……你以前怀的那个孩子是关力帆的吧,和你睡的也是他,我确实是喝醉了睡进了你的房间,那是因为你们俩占用了我的房间,而且……你也不是很难受孕,而是根本就不能怀孕了……”闻亦铭就像是一个活阎王,在周诗琪耳边一一陈述他查到的事实。 他真的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心机,为了鱼目混珠,她甚至不惜杀掉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手段更是令他这个自诩冷血无情的人都震惊。 闻老头子千挑万选,给自己挑了个这么心狠手辣的儿媳妇,他果然是不准备要他这个儿子了。 第一百八十章 绿帽男人 (爱上,便无悔) 爱上,便无悔。 念起你的名,便是温暖。 生命中你若来过,便是春天。 你若愿为我停驻,便是四季沐歌。 什么是真正的爱。 许多年以后,曾经最好的爱都不在身边。 我们各自忙碌,又互相牵挂。 从来不用去刻意想起,因为你就在心间,从未忘记。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懂得彼此珍惜。 与其在乎别人对你的议论,不如努力去做一些让他们羡慕的事。 爱与性别,年龄,阶级……无关。 如果我爱你。 你就只是一个你。 一个我的爱人。 仅此而已。 ………………庄清历………… 关力帆在酒店门口遇见了狼狈不堪,落荒而逃的曹琳曦,他走上前去,高冷的说:“闻亦铭是有苦衷的,你先上我的车吧,我马上联系他。” 曹琳曦看着他半晌,勾唇冷冷一笑,“你们看我长得像傻子吗?” 新郎官在自己的婚礼外场帮正在和他的新娘举行仪式的好朋友保护他的情人? 这特么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场荒诞剧,滑稽得可以。 偏偏,最特么扯蛋的是自己还是那场荒诞剧的背景演员,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曹琳曦身后的顾西城盯着关力帆的脸片刻,面容一凛,“他就是请柬上的那个绿帽男人?” 这个男人是心胸开阔还是没长脑子?自己媳妇在和别人结婚,他倒还能神情淡漠的站在这里和他们扯犊子。 关力帆抬手捏了捏眉心,自从昨天下午闻亦多铭找他密密恰谈之后,他对周诗琪的心就被从天而降的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他应该怎么对待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唯一清楚的是,他得配合好友,找到曹琳曦,确保她的安全。 “闻亦铭是被闻老头子和周诗琪算计了。”关力帆尽量让曹琳曦相信他是真的想帮她。 曹琳曦看着关力帆,“所以他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还要和你的女人举行婚礼?” 关力帆扬眉看着尖锐的曹琳曦,看来之前是他估计错误了,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就和她的长相一般软弱可欺呢。 他不由的笑了,“周诗琪的事,以后你会明白的,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跟我走,你们也可以自己离开,只要告诉我,你们去哪里就行了。” 顾西城没有再理会他,扶着强撑着一口气的曹琳曦回了家。 庄清历看到两人面色难看的回来,心底一沉,“需要我叫医生吗?” 顾西城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客气的说:“谢谢。” 医生很快就来了,他检查完曹琳曦的基本情况后,把顾西城叫了出去。 医生和顾西城聊了很久,回来的时候顾西城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看着躺在病chuang上,面色依然苍白的曹琳曦冷着嗓子说:“你怀孕了?他知道吗?” 回国了整整一周,曹琳曦从来没跟他提过一句! 曹琳曦看着全身散发着凉气的顾西城,忽然双眼就模糊了,泪水顺着眼睑滴落。 “西城,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我一定不会踏进这座城市,也不要遇见那个人,更不想过上现在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我好累,累得爱不动了,你说,我们这样虚于附和,牵强附会的生活下去,又是你在何必呢?” 在婚礼现场的时候,曹琳曦仿佛又看见了曾经的他们,他牵着周诗琪的手,站在她面前,笑得温暖如初的说:曹琳曦,我们离婚吧,诗琪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好像从前经历过的那些苦痛挣扎都只是一场悲剧的预告,现在才真正的拉开了序幕。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她一个人了,她还多了一个宝贝。 顾西城冷冽的脸色,变得更加肃穆,曾几何时,那个天塌下来都能笑着抖抖身上灰尘的女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伤害至此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静静的陪着她。 门外庄清历蹙了蹙眉,掏出手机给另一个男主角沟通。 电话那边很吵,一会又安静了下来,应该是从人多的地方走了出去,他声音里明显带着疲累,“他们到家了?” 庄清历随意的冷清嗯了一声。 “她……还好吗?”当接到关力帆的电话时,闻亦铭差点就演不下去了,他恨不得马上飞到曹琳曦身边,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他说过不让她流泪的,好像他对她又失信了。 庄清历冷哼一声,“那帮老骨头都玩不过,还差点儿把自己的女人搭进去,闻亦铭,你真是让我另眼相待。” 闻亦铭没有反驳,亦没有辩解,他没算到这帮老头子还跟他来真的,曹琳曦确实是他现在唯一的软肋,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失了先机的战场,闻亦铭只能被动的虚于委蛇,再等待时机,一举将其拿下。 “帮我看好她,还有最后一场戏,我得陪他们演完,……天天玩雕的,最后居然被雕啄了眼。”闻亦铭承认他高看了他家闻老头子的底线,哼……他们这群小辈都不屑玩的下三滥手段,他老人家倒是玩得愉快得很。 庄清历正准备挂电话时,眼尾抬眸间扫到门口站着的英俊男人,他举着手机愣了一下,挂了电话,面色局促的看着顾西城。 顾西城没有再看他,直接转身回了客厅。 庄清历跟在后面,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如果我让你帮我躲过闻亦铭,把曹琳曦送出国?算了……” 他跟庄清历扯什么,两个一丘之貉,狼狈为歼的东西。 “顾……西城,我帮。”庄清历恨不得抱上顾西城的大腿,再摇摇尾巴,以表诚意。 在庄清历心里,与顾西城的重要性比起来,他和闻亦铭那点稀薄的交情简直不值得一提。 顾西城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点了下头,抬脚离开。 为了曹琳曦,顾西城已经试着让自己圆润起来,只愿她能过得快活一些。 庄清历清冽的眸子里划过一闪而过的亮光,对于他来说被爱的人需要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第一百八十一章 自己趴过去(周诗琪的美梦破碎) 周诗琪为了这一天,付出太多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但……一切都还好,终于算是如愿以偿了,闻太太,只能是她,她一直都是这样坚信不移的。 坐在属于她与亦铭哥哥的婚房里,周诗琪连眼角都在微笑着,她不在乎从此闻亦铭将与她相敬如宾,她有的是办法让这个薄情的男人重新迷上她。 曹琳曦有的妖~娆身姿和勾~人的技术,她只会多,不会少。 “嘎吱……”房门被推开,周诗琪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脸上的笑意正浓。 她仿若不知他进来了一般,开始背对着门的方向慢慢褪下身上的大红色礼服,圆润白希的肩头,曲线完美的背部线条,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 她屏住呼吸,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周诗琪唇角的笑意愈加明显,曹琳曦能给他的满足感,她亦能给他。 男人看着周诗琪在他眼前sao~手弄姿,眼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既然她那么想要被欺~辱,他就成全她。 “自己趴~上去,跪~好。”男人冰冷刺骨的声音里只有命令与征服,没有丝毫感情。 周诗琪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眉心微微蹙起,她无遮无掩的转过身,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关力帆,朱唇微启:“滚出去。” 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情。 关力帆看着这样的周诗琪,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讥俏万分,滚出去,看来她还看不清眼前的形势。 他走上前,伸出手,轻佻的捏着她的下巴,头慢慢低下,贴在她的耳边,用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周诗琪,你现在是我的……情……妇,我想什么时候gan你,就什么gan你,想要什么姿势,你就得摆出什么姿势,如果你惹得我不开心了,我就让门外的保镖进来,当然……你知道的,他们常年累月的憋着,能发~泄一次,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关力帆的声音尤如魔~魅穿耳,周诗琪看着他邪恶的俊颜,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几下。 她冷着嗓子,强装坚强的开口,说:“你敢……闻老爷子和闻亦铭是不会放过你的,关力帆,凭你也配让我给你当情~妇?” “呵呵……是啊,你怎么能当我的情~妇呢,你至多就是我的性~奴,周诗琪,我给过你机会的。”关力帆一把丢开手里捏着的下颌,另一手拿过桌子上的湿纸巾开始优雅的擦试手指。 听着关力帆冰冷彻骨的声音,周诗琪开始害怕这个男人,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她予取予求的男人了,眼前的关力帆分明就是一个恶魔。 她惧怕的退开两步,颤着嗓音说:“关力帆,我爱的是闻亦铭,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你走吧,就当我没有见过你。” 关力帆看着这个依然沉醉在美梦里,不愿清醒过来的女人,不再说话,他上前一把勾上她的腰,毫无感情的把她扔在地上,尤如扔掉的是一个可以随意弃之的纸宵,垃圾。 他拉开……拉~链,看着跪在地上,准备爬出房间的女人,躬身扯住她那两条细长匀称的腿,身体的重量附在她身上,完美的控制着她的四肢。 第一次,周诗琪在他的身~下,只感觉到火辣辣的疼,他毫无保留的耸动,让她连哭~求的力气都失去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关力帆能停下,她只能强撑着我身体,不让自己趴在地下。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关力帆丢开怀里软成一摊烂泥的女人,拉上拉链,瞬间恢复了他衣冠楚楚的形象,如果不看他布满折皱的西裤的话。 他用皮鞋踢了踢残破不堪的女人,看着她微弱的睁开血红色的眼看着居高临下的他,“周诗琪……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记住了,你可以玩弄人,但千万不要去试图玩弄别人的感情,呵呵……对了,你……应该已经没有以后了。” 话音落下,关力帆面色肃杀的走出了房间。 他在房间门口顿了一下,然后冷冷出声,对身后的保镖说:“叫家庭医生过来,你们也给我好好看着她,如果她有什么事,你们就不会没事。” 心底已经唾弃了这个无心绝情的女人千万遍,最后……他还是放不下她。 十多年的守候,无望的等待,换来的不过是她无情的利用,与无心的抛弃,自己的孩子,她都不肯放过,他还能在她身上期盼什么呢。 回到车上,关力帆脱下了脸上伪装无情的面具,他疲惫不堪的伏在方向盘上,双眼无神,他果然还是比不上那个女人万分之一的狠绝。 唇角挂着一个嘲讽之意十足的笑容,发动跑车,赶到闻宅与闻亦铭会和。 他是对自己曾经的心,下不了手,闻亦铭可是要对自己的爹啊,关力帆这样阿q一想,心情瞬间释然了不少。 柯南郁看到关力帆的车子,眼底闪过一丝的希翼,希望他来过来劝劝闻少,别和老爷子犟了。 两父子之间那里有那么多的仇恨。 可是……关力帆把车钥匙随手丢给他以后,就窝进客厅的沙发里玩手游,一点进书房找闻少的意思都没有。 柯南郁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得又下不来,过了好半响,他才心平气和的把车钥匙递给下面的人,自己移步向关力帆走去。 他站在关大少爷的面前,足足十五分钟,关大少爷都不曾从手机屏幕上把眼移开。 他终于忍到了极限,如果这位爷再不进去看看,他怕一会儿书房都会被那两个脾气一个比一个爆的老板拆掉了。 “关少爷,你方便移步去书房吗?少爷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柯南郁睁眼说瞎话的水平与他的工薪水平不相上下。 关力帆却边眼尾都欠奉,他只是嘴角微启,说:“我知道,闻老爷子也在里面举着三米长的大刀等着我呢,只要我一只脚踏进书房,他就能准确的手起刀落,把我匀称的分成两半。” 柯南郁被关力帆当面无情的拆穿后,脸上并无尴尬之色,他从容不迫的扬唇笑了笑,说:“他们已经进去两个多小时了,书房里不时会传出摔东西的声音。” 关力帆挑眉,轻笑出声,抬起头看着柯南郁说:“柯管家,如果你被自己的儿子捏住把柄,而且为了一个外人来威胁你,你会怎么样?” 柯南郁面色一凛,回想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随即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的退下去了。 与一只狐狸讨论怎么安慰鸡的问题,简直比狼入虎口还让人绝望。 书房里,闻亦铭坐在沙发上闲情逸致颇高,低头玩着平日曹琳曦玩的桌游。 闻老爷子面色难看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斜对面坐着的忤逆之子。 他已经退到最后的底线了,这个逆子居然还不满意,一定要对他的手下赶净杀决,他才肯罢休吗? 闻老爷子气得肝疼,血压都上去了。 “闻亦铭,适可而止!”闻老爷子,毕竟是闻老爷子,输理,依然不输阵,无论什么时候,掌握主动权是他的强项。 之所以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长久僵持不下,是因为两人都错估了形势,现在都在相互试探着彼此的底线。 闻亦铭甚至想跨过闻老头子的底线! 他必须娶曹琳曦,而且是风光大办,昭告天下。 至于这次企图绑架曹琳曦的闻老爷子,他对闻亦铭的能力庞大到此,也感到有些错鄂。 七分钟,小兔崽子的人只用了七分钟就把他的几个优秀的侦察兵,特种兵给拿下了,还劫持了他的车! “老头子,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得逞,如果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来。”闻亦铭这并不是警告,而是毫无掩饰,大刺刺的威胁。 话音落下,闻老爷子对着闻亦铭大喝一声,“放肆!为了一个女人,你要毁了闻家百年的基业吗?” 闻老爷子威严的气势在书房佘佘生威,多年浸~淫官场,练就了自然而然的喜形不露于色,终于在这一刻破功。 闻亦铭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他看着脸色胀红的老头子,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你手下的兵,你不用急着给我上纲上线,我现在也不是来征寻你的意见的。” 闻亦铭的话,气得闻老爷子大拍办公桌,“你……你个忤逆子……” 忽然,闻亦铭开口问了一个萦绕在心头,已经很久的问题,“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抵触曹琳曦。” 可以让早已休生养性的闻部长,如此不顾一切的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得罪江家。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要吃吗?(棒棒糖) 最单纯的喜欢便是:就算你拒绝了我,我对你也永远没有埋怨。 但……我不会再靠近了。 如果你有求于我,我依然会为你鞠躬尽瘁,但……再也不会死而后已。 从今往后我会把喜欢藏起来,不再招摇过市了。 我会努力过得好,希望你也是。 ………曹琳曦……… 闻老爷子面色微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什么那么抵触曹琳曦? 很多事情从来就没有因果关系,因为她是曹琳曦,所以不配得到真爱! 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就让它永远尘封吧,只要他记得就行了,别人没必要知道,他的儿子亦然。 只是……曹琳曦,不可能光明正大,明正言顺的住进闻宅,只要他在的一天,绝无可能! 闻老爷子在片刻间又恢复了他从容不迫,气势威严的模样,他看着闻亦铭,眼神淡淡的,“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公事需要处理。” 闻亦铭紧蹙眉头,看着明显不想多谈的老头子,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曹琳曦是我认定的人,你最好收起你在官场上那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小把戏。” 不知童年为何物的闻亦铭,从小就被闻老爷子带在身边,跟着他在部队里参加训练,闻老爷子对只有五岁的孩童便开始实行了军事化教育。 然后……闻亦铭就被管理成了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他的世界里没有黑和白,有的只是结果和后果。 对闻老爷子,他的感情很复杂,信赖又有疏离,一种矛盾又合理存在的关系。 “出去。”闻老爷子向闻亦铭下最后通蝶。 闻亦铭摸了摸鼻子,无奈的想道,咱能动手解决的问题,能不能别吵吵? 大家都是有身体地位的人,面子比里子更重要,受伤了大不多去医院做两天,吵架多丢人。 关力帆看着好友从书房里出来,他挤眉弄眼的看着他,示意他透露一下战果。 对于闻老爷子的战斗力,关力帆是再清楚不过了,打小他看见闻老爷子就犯怵,尽管那时闻老爷子也曾对他和颜悦色过,但他依然怕他。 “差点被他拉出去斩首示众,逐出家门。”闻亦铭言简意赅的总结了一个,他与闻老头子开会探讨的结果。 关力帆兴哉乐祸的看着闻亦铭面色憔悴的脸,就应该让周诗琪来看看他这副落魄样…… 想到这里,关力帆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爱不爱闻亦铭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 两人出了闻宅,上了各自的车,闻亦铭忽然在对面的车子里面说:“力帆,希望你能幸福。” 希望他千万不要被一时的仇恨蒙蔽了眼睛。 开车去顾西城家的路上,闻亦铭心情异常忐忑不发,他的心肝宝贝儿千万别因为这些个破事就对他们的未来失去信心了。 在他拼命为他们争取未来的时候。 当闻亦铭赶到顾西城的宅子时,里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人去楼空了。 他掏出电话打曹琳曦的手机时——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庄清历——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顾西城——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闻亦铭看着手机,哭笑不得,庄清历还真的是翻脸不认人啊,买卖不成仁义还在,这人是买卖不成,还撬他墙角。 他举起手机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那边恭敬的叫了一声,“闻少。” 闻亦铭简单的应了一声,随即便开口问道:“他们去那里了?” 电话那端支支唔唔了好半天,在闻亦铭耐心既将告罄的时候,他才说:“庄少说是您让放的人。” 很显然……他们又被庄清历这只腹黑,阴险狡诈的狐狸给黑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那里?”除了庄清历也没有人能有这种通天的本事,而且还在公然与他作对的情况下。 电话那端这次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回道:“不知道。” 闻亦铭挂了电话,抓了一把有些杂乱的头发,有些心底有些窝火。 逃之夭夭的三人,此刻正心情甚好的坐在塞纳河畔,吹着舒服的海风,惬意的喝着正宗的蓝山咖啡。 曹琳曦眯着猫眼,慵懒的问身旁坐着的老友:“我们大概还能快~活多久?” 顾西城,转过头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庄清历。 庄清历一边给两位活祖宗准备吃的,一边若有所思的说:“最多半个月,最少五天。” 这几天够他找机会灌醉顾西城,打好几炮了。庄清历清冷英俊的脸上闪过一缕可疑的桃红。 被喂饱过的人,那能再回去接着过被常年饥饿的日子,反正庄清历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他的男人还兼具了财大器~粗,两个优点,每次gan得他都不想顾西城清醒过来,也许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好时机,思欲成灾的某个腹黑的男人,眼神缱绻的看着他的心上人,心酥麻一片。 曹琳曦偶尔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一个身体纤长,五官精致的男人,温柔缱绻的看着另一个男人,眸间是溺死人的爱,铺天盖地,弥漫而来。 她自然的收回视线,看着身旁的顾西城半响,才开口问道:“你觉得庄清历这个人怎么样?” 曹琳曦也就是心血来潮,随口一问,她以为顾西城这个老古板不会回答她这么八婆的问题。 没想到他居然认真的想了想,回答她:“长得很像女人,尤其是腰,比你细很多。” 屁股也很翘,腿很长还没有毛,白希得过份,那里也很~紧……顾西城被自己脑海里面的想法震惊了,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这么了解。 而且在他的眼里,庄清历裸着在他面前居然和女人无异,手感好,感性度也很好,随便摸他一下,他就能缩进你怀里,抖着身子,让你给他更多。 曹琳曦比顾西城自己还震惊,她错鄂的盯着老友,心有凄凄,这个比钢管还要直的男人,是要被那个腹黑的妖孽扳弯了?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庄清历的西装革履下面,腰要比她细? 难道他们经常在一起干那事儿?曹琳曦的脸黑化了。 顾西城见脸色怪异的曹琳曦,担心的问道,“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曹琳曦看了看不远处给他们削水果,做水果沙拉的男人,又看了看面前自带钢管气质的呆板男人,她紧皱着眉,点了点头。 顾西城紧张的朝庄清历扬了扬手喊了一声:“过来一下。” 庄清历放下手中的水果,长腿两步就走过来了,“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曹琳曦看着这两个同样优秀的人,有一点大势已去的心境,翻了个白眼,“我的心不舒服,你们离我远点,让我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好了。” 三人中,作为孕妇的曹琳曦简直可以说是娇贵得令人发指,但两个男人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尽量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当然……曹琳曦的娇贵主要体现在吃食上,其他方面她比一般女性还要坚强一些。 庄清历站在顾西城的身旁,唇角隐着一个浅浅的笑意,只是这样和他站在一起,岁月静好,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当然晚上他再能在清醒的时候,把他干翻,那就再好不过了,庄清历吞了吞口水,看着顾西城的裤子,肿起来的那一大块。 顾西城接着之前庄清历没削完的水果,继续一丝不苟和削着,曹琳曦对吃食要求很高,一小瓣橘子上面的白色径蔓都要清理干净,不然她就龟毛的盯着它,也不再吃其他的。 番石榴,哈密瓜,樱桃,西瓜……,顾西城一板一眼的把桌上的水果都清理出一小部份,再切成小方块,挤上沙拉酱。 他转过头,问庄清历:“这样就可以了吗?” 顾西城没有得到答案,他顺着庄清历的眼神看下去,正是水果沙拉拼盘的位置,他随意的说:“这么想吃吗?那给你吃好了。” 顾西城的话音未落,庄清历一张俊俏的脸绯红一片,他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西城。 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他真的愿意把他的那里给他吃? 庄清历低下头,顺着顾西城手上的动作看过去,然后……他就囧了。 顾西城拿了一个小蝶子,从曹琳曦的水果沙拉里分出一小份。给他,然后端着一大份,走了。 庄清历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颜色怪怪的沙拉,眸间暗哑一片,谁要吃沙拉了,我要吃你的棒棒糖,棒棒糖! 可惜他内心的呼喊,没人听见。 第一百八十三章 庄清历,你给我滚下去(传说中的捡肥皂) 快乐时光总是太短暂。 孕妇的日常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醒着不是在找吃的,就是还没睡过去。 这是顾西城与庄清历这几天与曹琳曦相处得出的结论。 今天也与往常无异,曹琳曦吃了东西,顾西城陪着她聊了会儿天,困倦的女人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主卧,顾西城准备去浴室洗洗睡了,据庄清历说,这两天闻亦铭应该就会找来了。 正洗到中途,门外响起开门进房间的声音,这个酒店很变~态的地方,在于洗澡的浴室隔间是用玻璃隔开的,然后……玻璃是纯透明的。 这个套房一共就住了三个人,曹琳曦又被她哄睡了,门外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顾西城拉过架子上的浴巾围在身上,没有关沐浴,他只是站在浴室里面,静静的等着,等到外面的人发现有人在洗澡,自行离去。 庄清历今天去见了几个从前在国内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虽然庄清历性格高冷,不喜深交,但他胜在情商高,背景显赫,人也长得出挑,这种人不用说话,站在那里就是聚光灯一般不可忽视的存在。 关系一好,自然是喝到高兴,尤其是这段时间没有找到机会和顾西城打一炮,全身都积着火,没处泄呢。 既然没机会把他灌醉,那他先把自己灌醉了,再去找他,应该有异曲同工之妙。 庄清历抱着这样的想法,对朋友的敬酒来者不拒,久未碰面的几位好友都惊诧莫名,什么时候庄银行家这么好说话了。 当然……大家终于歹着机会灌庄清历,千载难逢,谁又会手软? 这群人,多多少少都在庄清历手下吃过亏,这次可让他们找到机会了。 可惜……梦想与现实之间总是有差距的,不然,谁特么还稀罕梦想? 他们轮流敬庄清历的酒………往死里造。 最后,一桌子的人全都喝趴下了,唯一直挺挺的站着,七歪八斜往门外走的,居然是庄清历。 走之前,他还知道把卡交给服务员,让人家把钱收了,再给他叫一辆车。 在酒店门口下车,服务员很有眼色的准备上前搀扶,毕竟能随随便便住总统套房的人,非富即贵。 庄清历斜了那人一眼,挥了挥手,让人离开,随后自顾自的往电梯的方向慢悠悠的走过去,如果不是离他很近,闻到他一身的酒味,你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喝多了的醉鬼。 庄清历是一个生活得很讲究的人,这一身的难闻味道,就算是喝醉了,他也知道应该洗个澡,才能睡。 然后……他就歪歪斜斜的靠在浴室门口,直接撞门,顾西城愣愣的把门打开,如果这是进贼了,他只想说现在的贼胆子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 门一开,一个浑身酒味的男人就这样直直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顾西城拍了拍怀里男人的背,“庄清历。” “嘶……”顾西城一把推开怀里的男人。 庄清历居然对着他胸前的豆豆就开始吸,顾西城感觉自己全身像通电发一般。 他看着跌坐在浴室玻璃旁,不哭不闹,只是委屈的看着他的男人,心没来由的多跳了两拍。 顾西城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被他扒拉下来的浴巾已经掉在脚下,湿了个彻底,又看了看蹲在墙角,一点也看不出气势的庄清历。 一起洗吧,能怎么办? 一个一身的沐浴露,一个一身的酒气。 顾西城决定先给庄清历洗,他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庄清历一双充满水汽的眼看着顾西城,委委屈屈的挪步过去,他怕这个长得很好吃的男人又把他拍开。 顾西城一边试着水温,一边对庄清历说:“把衣服脱了。” 庄清历睁着大眼睛看了看光着的男人,低头开始解扣子。 顾西城已经试完水温从隔壁拿了两条浴巾过来,庄清历还在和胸前的扭扣作战,看那毛燥的动作,一副要把衣服撕了的德行,明显处于暴怒的边缘。 他叹了口气,认命的帮庄清历解扣了,见人过来帮忙,庄清历倒是出其的乖巧,叫他伸手,他伸手,叫他起身他就下身,倒是一点迟疑都没有。 一直到把他扶进房间,庄清历开始展现出了他醉酒后遗症。 顾西城看着八爪鱼一般附在他身上的男人,额头青筋直冒,两人身上就只有一张浴巾裹身,现在被庄清历一阵扑腾,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没有了。 “庄清历,给我滚下去……”顾西城的话被突然伸进的舌尖搅得支离破碎。 庄清历吻的认真,漂亮的眼里只有一个放大的顾西城,他见男人没有生气,便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想找一个舒服的方式。 顾西城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单,他咬着牙说:“庄清历,你特么别动。” 听到顾西城的声音,庄清历又听话的从他身上爬回来,瞪着眼睛,看着他。 那个男人能受得了这般撩~拨? 顾西城一个翻身,与庄清历换了个位置,哑着嗓子,说:“你特么一个大男人,这么sao,是准备勾~引谁?嗯……” 庄清历看着他的眼,傻傻一笑,抬起头咬了一下他的唇角,缱绻的说:“老公……只给你~干,不要别人。” 顾西城冷峻的脸滞了一秒,随即吻了上去,这是他自找的。 庄清历温润的眼角闪着媚~人的光,他软着身子让身上的男人予取予求。 顾西城耸动时,嘴贴在他的耳边,磁性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乖,叫老公,再叫一声……叫一声老公都给你,嗯……” 庄清历眼角的泪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睁着迷矇的眼看着顾西城,良久,良久……眼慢慢的合上了。 庄清历睡着了。 顾西城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还处于兴奋状态的自己,再看了看那个睡得香甜的男人。 起身帮他擦了擦身子,再帮他盖上被子,悄悄的走出房间,去了浴室。 第一百八十四章 闻太太这个称呼就那么重要吗?(乖,叫老公) 早上,餐桌上的气氛异常诡异。 庄清历史无前例的起晚了,冷冷清清的俊俏脸庞在看见顾西城后,变得柔和了不少。 平日,顾西城对这种司马昭之心,从来都是选择视而不见的,今天他居然破天荒的朝庄清历点了下头,说:“过来吃饭。” 庄清历坐在两人的对面早已心猿意马,在梦里他居然叫顾西城老公,只要想到这个词,他就全身燥热。 梦里的顾西城好像很喜欢老公这个称呼,他叫完,男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激动得搂着他一遍遍亲吻,gan得他也比之前还要舒服,还要狠。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庄清历眉头紧锁,他怎么就忘记了最重要的环节呢。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肃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男人,心底微微叹息,如果他真的犯贝戋的叫他老公,顾西城这个一板一眼的男人应该会更瞧不起他吧。 庄清历神情落幕的低下头时,顾西城抬眸看了一眼对面那个可爱的男人,眼神里透着他自已都没发现的若有似无的温情。 曹琳曦在一旁奇怪的看着这两个人,一夜之间,发自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吗? 就算庄清历设计顾西城睡了他,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场景啊,一个郎有心,一个妾有意的德行。 她清了清嗓子,对顾西顾说:“你还回美国吗?” 庄清历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顾西城,心不安的狂跳,如果他回美国,这次他们就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可这是庄清历不能忍受的。 顾西城当然知道某个男人的事业重心在国内,这次他奶奶又给他下了重任,至少三个月内,他是抽不开身的。 他不咸不淡的开口,“不了,等你把孩子生了,我再回去。” 顾西城的回答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却在庄清历的预料之外,他还以为,顾西城对不顾一切代价的逃离他。 毕竟,现在他们的相守是他用强权换来的。 曹琳曦随意的点了下头:“你不用考虑我。” 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顾呆瓜不回美国,只是为了她。 抬眸扫了一眼对面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哼……想和顾哥哥双宿双栖,还早着呢,就算顾哥哥真的对他有意。 灵灵在顾西城的心里占了一块偌大的地盘,其他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能搬进去。 曹琳曦正在为她老友的事大动脑筋,另一个对她动脑筋的男人就从门外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了。 “宝贝儿,吃得还好吗?”闻亦铭自然而然的坐到曹琳曦身边,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再抱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曹琳曦对于此男脸皮的厚度,已经失去了探讨的兴致,她慢条斯理的吞下口中的食物,淡淡出声:“滚出我的视线。” 对于曹琳曦的冷言冷语,闻亦铭置若罔闻,他摸着女人初具规模的肚子,头枕在女人的肩上,轻言细语的说:“宝贝儿,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再你身边。” 曹琳曦冷然一笑,“闻亦铭,其实你心底还是放不下周诗琪的吧?为了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你付出的也是心甘情愿。” 傻只是不说,即使她心里很清楚,她也可以沉默,至少可以避免不愉快。 她可以收藏所有的悲伤,那样大家都可以快乐。 她早已习惯了受伤,只是碎的更细小而已。 闻亦铭神情微愣,半响才无奈的开口解释道:“她只是被闻老爷子利用了而已,如果我不出现在那里,她会被江家生吞活剥了的。” 曹琳曦转过头,浅笑安然的看着从容淡定的闻亦铭,抬起有些浮肿的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闻亦铭……这些和我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现在是周诗琪的丈夫,这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我记得我们之前离婚时我告诉过你,我曹琳曦可以轻贝戋我的爱情,轻贱我自己,但……我……不……做……小……三,更不会做你的小……三。” 她从身体僵硬的闻亦铭腿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果你对我,也能有对周诗琪万分之一的情谊,我们就好聚好散吧,我累了,陪你走完了我以为的所有可以通往未来的路,到头了才发现我们根本就没有未来。” 转过身后,曹琳曦脸上的笑意尤如一窗华丽的玻璃,受到重力击打,瞬间变成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支离破碎。 抱着一颗必死之心陪闻亦铭走到现在,她应该死心了,这应该就是他们所有的缘分了。 曹琳曦知道闻亦铭爱她,但是,那又怎么样? 爱能成为她一夕之间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的理由? 爱能成为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就被打上私生子的理由? 爱能成为她委屈求全的受万人唾弃的理由? …… 周诗琪不能背上弃妇的名声,但……她可以,这个可笑的结论让曹琳曦笑得眼泪都笑出来了。 一次,二次……她不想让自己还有第三次,抛弃一次,就够她疼一辈子了,再来两次,会要了她的命的。 闻亦铭面色冷俊的坐在客厅,那只是一个暂时的名头而已,不管周诗琪做过些什么,那也是他护了半辈子的女人,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毁了。 他做错了吗? 她就那么在乎闻太太这个虚名? 闻亦铭蹙起了眉,如果他现在出面澄清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是假的,受难的就不仅仅是周诗琪了。 这个事件的主谋闻老头子,他的好友关力帆,以及蠢蠢欲动的江家,绝对能搅乱一滩子的混水。 顾西城看着若有所思的闻亦铭,摇了摇头,也起身上楼了,他永远不会知道,在曹琳曦的心中家代表着什么,他和她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就算他们有了孩子也一样。 等到顾西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厅,闻亦铭才开口,“女人都那么在乎一个虚无的名头吗?以前是我不爱她,闻太太的名义是她唯一留在我身边的理由,但是,现在我爱她,她知道的。” 他也会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妻子,该有的名分他也会给她的,只是时间延后一些而已。 庄清历看着不知所谓的闻亦铭,勾唇嘲讽一笑,“如果你的妈妈,被别人说成小三,你在乎吗?那怕最后她成了闻太太。 众口铄金,闻亦铭,这次我站在曹琳曦这边,你……好自为之。” 庄清历只是想明确的告诉闻亦铭,如果他想用阴招逼迫曹琳曦,他会出手。 闻亦铭一个人坐在客厅无所适从,就算他错了,曹琳曦也不能这样说不要他,就不要了。 回想起上一次,曹琳曦也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她累了,让他放过她…… 最后,她没有温度的躺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顾西城默默的起身,出了酒店,她不想见到他,那就先不见吧,只要她好好的,她说什么,他都答应她,但……绝不包括好聚好散。 顾西城有些疑惑的看着自行离去的闻亦铭,问身边的庄清历,“你跟他说什么了?” 庄清历虽然冷着脸,手却捏紧了衣角,说:“我会站在你这边。” 纤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不敢看顾西城。 顾西城唇角勾起,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庄清历看着顾西城离去的健硕背影,眸中微光一闪。 闻亦铭一回去就大开杀戒。 参与这次事件的相关人士,一个都不放过,全都被他收拾了个干净。 闻老爷子知道却不再出言阻止,他当然知道,这次的事会出现什么结果。 恰恰那个结果,就是他想要的,牺牲点人脉,他不在乎,能被牺牲掉的,也证明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闻氏集团。 一秘站在总裁办公室,把这几天积压下来,需要老板签字的文件分别放在文件夹里,分类好轻慢缓急。 闻亦铭忽然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问:“你们现在是要给曹琳曦报仇吗?” 以前这些文件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她们直接处理,完了再让他过一下目而已,现在却全都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闻亦铭目测,这至少有三百份,是他以前两个月的工作量,这群女人下手够狠的。 一秘停下整理文件的手,冷哼一声,才看向闻亦铭,“如果我有那么大的能力,你还能坐在这里?老板,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当然,你有能力让我提前去财务部多领三个月的工资。” 如果不是她劝着,秘书处一大半的人都递交辞职信了,跟着这么恶心的老板,她们也是够委屈的了。 瞎了她们的狗眼才会相信,这个男人已经为了曹琳曦那个傻女人浪子回头了。 这种背信弃义,见异思迁的男人就应该被海浪拍死在沙滩上。 闻亦铭看着义愤填膺的一秘,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只是一个闻太太的名头,你们就那么看重吗?” 一秘看着薄情寡义的闻亦铭,扬唇,冷冽开口,说:“是啊,谁特么稀罕那个名头,谁特么就是傻子,我邻居家养的那条狗,小名就叫闻太太,确实不重要。” 说完,一秘脸上惨然一笑,二愣子就是二愣子,喜欢上这么个不是玩意儿的玩意儿。 走出办公室时,一秘把门甩得冲天响,谁特么愿意伺候谁伺候,她不干了! 二秘看着一秘一副刚刚出去干完仗回来的气势走进办公室,她小跑着过来,蹙着眉问,“怎么了?没忍住把那人渣给揍了?” 一秘长舒了一口气,冷冷一笑,“跟曹琳曦打电话,问她的工作室还招人吗?老娘为了她连这么高薪的工作都辞了,她总得对我表示表示吧。” 二秘大惊出声,“什么?你要辞职……为什么不带上我?” 一秘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小点声,大家都去曹琳曦那里,她那个小工作室装得下这么多人吗?” 二秘马上双手捂嘴,去给二愣子打电话了。 闻亦铭看着电脑里实时传送过来的视频里,曹琳曦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拒绝吃药,他清浅的笑了笑。 曹琳曦,你乖一点,等着我来爱你好不好? 顾西城的宅子里,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曹琳曦正被顾西城呵斥着吃安胎药,从国外回来,医生说她情绪波动太大,又舟车劳顿的,动了胎气,必须按时吃药,静养。 庄清历在一旁默默的准备着蜜饯,果糖,水果……一切曹琳曦能想到的东西。 与这种心思缜密的腹黑男人斗,她一般是斗不过的,她能想到的所有不吃药的借口,他都能从容应对,让她铩羽而归。 但是……她有顾西城在手,还是可以勉强于他斗上个三两回合的。 当然,最后她还是逃不掉乖乖吃药的命运。 接到二秘打来的电话,曹琳曦很是高兴,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不吃药的新理由,只是她还没高兴两秒,庄清历就直接往她张口的口中准确无误的投放了三颗药丸,然后还善解人意的给她递过来一杯温开水。 恨得曹琳曦差点把手中的电话向他砸过去,庄清历还是人吗?她是孕妇,孕妇! 顾西城在一旁冷冷出声,“知道自己是孕妇还不消停。” 曹琳曦被堵得无言以对,只得大喝几口水,滚去接她的电话了。 电话那边,二秘气势汹汹的说:“二愣子,我们坚决的站在你这一边,你也不要太伤心,节哀顺变吧,就当闻亦铭死了。” 曹琳曦猫眼笑得眯成一条细缝,应声和道,“嗯,好的。” 一秘夺过二秘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机,说了半个点了,能说重点吗? “我和二秘在闻氏集干不下去了,你愿意收留我们吗?”其实按一秘二秘的工作能力和经验,根本不愁找不到一份好工作。 只是她们愿意跟着曹琳曦,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终于被扳弯了(一言不合就开撩) 曹琳曦对于现在和闻亦铭的关系,大多也不过是想起时感叹一句话,奈何情深,奈何缘浅。 不管如何纠葛缠~绵,过了就是过了,往事如烟,那就让它随着过境的冷风消逝远去吧。 最后,一秘和二秘在她的劝说下依然留在了闻氏,如果撇开闻亦铭不谈,闻氏集团确实是一家非常好的公司,不管是员工福利还是未来的职业前景。 至于老板的风花雪月,与他们这些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员工,委实没有多大的干系。 曹琳曦现在的生活很简单,快乐。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变得异常的嗜睡,嗜酸,人也变得更加平静,柔和。 庄清历有一天从公司回来,他冷着一张精致的俊颜,站在不远处,眉头蹙得死紧。 曹琳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挑起眼角睨着他,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庄清历闷了半晌闷出一句,“顾西城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 曹琳曦抿了下嘴,看着疑惑不解的男人,冷冷问道:“庄大银行家,难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只是因为她能生孩子?” 庄清历耸耸肩,提着公事包上楼了。 顾西城回来时,曹琳曦叫住了准备上楼的他,“顾哥哥,你又跟庄清历说什么了?这几天他都神神叨叨的。” 顾西城看着她,淡漠的摇了摇头,表示与他无关,随即上楼去了。 走到庄清历的房间时,顾西城顿了一下,抬脚准备离开,门开了。 庄清历换了一身丝质的家居服,降紫色的手工压花顺着开到胸口的领口朵朵蔓延,配上他白希的皮肤,妖冶十足,魅~惑勾人。 看见门口的顾西城,庄清历自然的退了一步,“进来坐一下吧,我正准备找你帮我试点东西。” 顾西城点了下头,说:“等我一下,我把包放下就过来。” 顾西城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这也是因为之前不想见到庄清历而安排的。 庄清历回身进了房间,给顾西城留了门,毫不隐讳的从公事包里拿出好几盒durex定制的加大号,螺旋状的各种口味。 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欲~望~很强的男人,既然有了顾西城,还要傻傻忍耐,这并不是庄清历的风格,爱和性如果必须分开,那他就先从后者开始吧。 男人都是感观的动物,他是,他相信顾西城也是,既然已经上过他这条贼船,那他就得一上到底,反正他是他的人了。 庄清历才不管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很无赖,摸到手,吃到口的才是真的。 “咚咚……”两声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后,顾西城从门外推门进来。 他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肌肉纹理清晰可见的淡蓝色衬衣。 顾西城进房间扫了他一眼后,说:“要我帮你试什么?” 庄清历走到他的身后把门反锁好,才转过身看着顾西城说:“你先坐一下,我马上把东西拿过来。” 顾西爵城才坐下,庄清历就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金灿灿的盒子,他一眼就看到了盒子正中央的一个单词:durex。 对于长年生活在海外的顾西城来说,他对这些东西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是……庄清历拿着它过来干什么? “我发现你的尺寸太大了,一般的用不了,太紧了会难受,这是我托人专程去durex总公司定制的。”庄清历表面上侃侃而谈,其实心里更担心男人骂他是变~态,然后起身离开。 所以他已经提前把门反锁了。 顾西城微挑剑眉,严肃的脸上戏谑之意一闪而过,“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试这个?你怎么知道我的大小?” 庄清历见顾西城没生气,便放松的笑了笑,说:“这是我能接受的最大尺寸。” 他把盒子放在身后的书桌上,风情~万种的坐在顾西城的腿上。 顾西城神色未变,他依然表情淡淡的说:“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只能用上你身上?” 庄清历的手一刻不得闲的解着男人的衣扣,嘴上应着,“理论上是这样的,除非你今天就把我~干~死。” 顾西城喜欢庄清历的坦诚,他莞尔一笑,说:“你这一周都在准备着怎么引我上勾?” 怪不得曹琳曦说他神神叨叨的,天天想着怎么让男人收拾他,能不疯魔吗? 庄清历搂着顾西城没有布料阻隔的精壮的腰,贪~欢的用脸摩擦着,“顾西城,你上勾了吗?” 顾西城清亮的眸子沉了沉,冷着嗓音说:“你叫我什么?” 庄清历抬起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透着坚毅与果敢。 他是连叫他名字的资格都没有吗?他还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可以进一步发展了。 顾西城没有理会庄清历茫然的表情,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说:“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想想应该怎么叫我,叫对了,今天晚上我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受得住,我把这一盒全都用在你身上……” 庄清历不是傻子,相反他的智商超群,顾西城的话音未落,他就震惊的看着男人。 随后,庄清历心满意足的勾起眉眼,笑了起来。 他看着顾西城,贴近他的脸,亲了一下,妖气肆意的哑着嗓子开口喊道:“老公,我要……包里还有三盒,我都要……” 顾西城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伸手搂上他早已衣衫尽褪的精干细腰,这个不知羞的傢伙,怎么比女人还要骚~气,勾人。 他拍拍庄清历圆润的屁股,“去浴室放好水等我,敢自己乱摸,我就切了你的老二,反正你也用不上那个玩意儿。” 庄清历乖巧的点了点头,说:“你快点过来……老……公……” 如果外人看到这么娘炮,小鸟依人的庄清历,一定会被吓出心脏病来。 这还是那么在商场上杀伐果决,阴狠毒辣的庄清历吗? 当然,除了顾西城,也没人有资格看到他隐藏在身体里的另一面,只属于顾西城的一面。 有些大话是说不得的,比如你很行。 庄清历僵硬的侧过头,看了一眼柜子上的电子钟,再回头看着凌晨五点还在他身上耸动的男人,他现在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地毯上一地的durex,顾西城真的是要坚持到用完一盒吗? 他怕他的命还没有一盒durex长。 第二天早上,曹琳曦看了一眼厨房认真切菜做三明治的顾西城,猫眼挑起,这不是庄清历的工作吗? 怎么变成顾西城了,“庄大银行家呢?这么早就去上班了?” 在曹琳曦的印象中,庄清历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如果他不是很早就认识这个钱多到可以绕地球两圈的银行家。 顾西城看了一眼,一手提着一串青葡萄,一手悠闲自得的从上面揪下一颗扔嘴里的曹琳曦,眉心蹙起,“他还在睡,真的不酸吗?” 曹琳曦直接忽略掉顾西城的后半句,惊讶出声,“啧啧啧……从来都是六点钟起来的庄清历,九点半了居然还在睡觉,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西城低下眉眼,继续做他的早餐。 看来昨晚他确实要得太狠了,可是这也不完全怪他,那个勾人的傢伙一直咬着他不放,他怎么放得下。 准备好早餐后,顾西城直接把庄清历那一份端进了他的房间。 看他睡得香甜,不忍打扰他,但是不吃东西又被他折腾了整整一宿。 权衡了一下,顾西城还是把庄清历从蚕丝被里挖了出来。 庄清历睁开眼时看着头顶上慢慢清晰的脸,俊脸一皱,哑着嗓子说:“老公,我不要了。” 顾西城抱着他的动作一滞,随手哭笑不得的柔声说:“不做了,起来吃点东西就放你回去睡觉。” 庄清历以为顾西城生气了,他绵力的拉着他胸口的衣服,盯着他冷硬的脸说:“我们明天再做。” 顾西城把人放在自己腿上,吻了吻他泪干的眼角,“傻东西,还疼吗?” 庄清历讨好的仰起脖子,让他更方便亲吻他,“不疼,就是累,全身乏力。” 其实那里有些隐隐作痛,但庄清历做为一个男人,那里不知道男人的想法,如果他说他疼,多半顾西城以后都不和他干了。 没有那个男人喜欢麻烦,包括他。 顾西城没有理会怀里心思过重的男人,自顾自的拔开他的裤子,就开始查看那处,发现只是有些红肿,才从衣服兜里掏出一管药,给他摸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完成后,他看着俊脸红得很艳丽的男人,说:“少在我面前动什么歪心思,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记较,在外面你怎么样我也不管,在这个家,住一天,就给我守一天的规矩。” 顾西城讨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也不喜欢身边的人动这些歪心思,既然庄清历要跟着他,那就得守他的规矩。 庄清历在他怀中点了点关,“嗯,我知道了,放心,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做。” 顾西城对于这些世家之弟的承诺完全当放屁,“跟着我,就只能给我~干,如果你那天想结婚了,或者遇上比我更能满足你的男人了,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绝不会不放你走。” 庄清历愣愣的想,我倒是想你永远不要放开我,你想怎么干,都可以。 看着怀里出神的男人,顾西城拍了拍他的脸说:“如果让我发现你背着我跟别的男男女女有染,我就每天干~到你下不了chuang,听懂了吗?” 庄清历看着脸色冷峻,严肃的男人,笑得赏心悦目,他真的是长了一张令人窒息的脸孔,“顾西城,我爱死你了,每次看到你,我下~面都硬~得跟铁块似的,没有别人,只有你能满足我。”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虽生尤死) 人性本贱,从某种意义上说来,它是有一定道理的。 自从关力帆对周诗琪寒目以对,冷眼相待之后,她渐渐开始学会了收敛,不再那么功于心计,也许是懂得了,有人寵的人,眼泪才是有用的吧。 小时候,你摔了一跤,会趴在地上,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有就哭,没有就自己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继续玩。 长大后,你摔了一跤,会立刻爬起来,然后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有人,你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没心没肺的走,没人,你才会哭出来。 小时候哭,是知道有人疼。 长大了不哭,是知道哭也不会有人疼。 一如现在的周诗琪与关力帆的关系,以前她的飞扬跋扈不过是仗着关力帆的喜欢。 关力帆看着监控器里的周诗琪,手中拿着一本书,素面朝天,人淡如菊,他挑了挑眉,有些讶异,这个女人又在算计着什么? 关力帆随口问监控室的保安:“她最近还闹腾吗?” 保安恭敬的说:“不闹了,以前还挑食,砸东西……现在只是看书,每周给她换几本她要的书就行了。” 关力帆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十天半个月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叫他怎么相信?除非他是智障。 以前相信她是基于爱,现在的不相信她是知道了,从前的他只是错爱。 关力帆抬脚进了房间,声音清冷的吩咐手下的人:“所有人都出去,在门外等着。” 周诗琪从书中抬起来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关力帆,声音柔和的问:“今天要做吗?” 关力帆笑了笑,有趣,他感觉自己招了个小姐,还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小姐。 他扬唇轻佻的说:“做,怎么不做,不然我来这里是准备和你谈诗词歌赋,聊人生哲理的?你配吗?” 她放下手中紧握的书,清透的眸子看着关力帆,“关力帆,我们可以回到从前吗?” 关力帆痞气的笑了笑,说:“然后呢?回到从前再让你践踏一遍我的真心?难道你觉得我还不够凄惨?” 他的笑意浮于唇角,眼底却清冷一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还对她抱着什么希望? 周诗琪咬了咬唇角,急切的说:“关力帆,我的意思是说,让我们从头开始,你可以重新追求我,我也会公平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 关力帆现在连虚假的微笑都懒得伪装了,他看着垂死挣扎的女人说:“我为什么要去追求一个女表子?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还看得上你,除了一个还能入目的臭皮囊,你还有什么?我关力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嗯?” 周诗琪看着眼前这个比闻亦铭还要无情上几分的男人,心如死灰。 她以为关力帆每周来睡她两次是因为喜欢她,原来只是习惯了她这副皮囊。 关力帆看着跌坐在地上,气质全无的女人,冷冷开口,“你想求我帮你做什么?” 周诗琪眼底闪过一丝希翼,“我想出去。” 现在,与其说是关力帆在囚禁她,不如说关力帆是在保护她,出了这个门,江家有一万种方法让她消失得悄无声息。 可这个心比天高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懂,关力帆嘲讽的笑着。 他失望的摇了摇头,“你是想去见闻老爷子吧,我可以送你去。” 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不甘心为棋,还妄图做下棋的人,这就是周诗琪的悲哀。 “真的吗?”沉浸在幻想中的女人那里看得见现实的残酷。 关力帆不想再和她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离开了,让她死了心,他才能真正的拥有她吧。 既便那是一个无心之人,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孽缘,也是缘。 只是关力帆的爱再也不会挂在嘴边,放在脸上,他只要她呆在他的身边,其他的,那就要看她拿什么来交换了。 那个不求回报,一心一意为她付出的关力帆已经死了,死在她去医院流掉他骨血的那一天。 第二天,周诗琪如愿等到了来接她去闻宅的人。 她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让自己看上去如从前那般神采奕奕,光彩夺目。 上了车,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越来越远的别墅,嘴角溢出一下怡然自得的笑意,关力帆,再见了,她就要回到闻亦铭身边了。 到了闻宅,出门来迎接她的是管家柯南郁。 她激动的上前握着柯南郁的手,说出一句久违的话:“好久不见。” 柯南郁表情淡淡的点头,不自然的抽出周诗琪紧握的手,客气而疏离的说:“周诗琪小姐,先去书房吧,闻老爷子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周诗琪不甚在意的点头,轻快的往书房走去。 柯南郁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人贵在自知,他一直以为周诗琪是一个老实,本分,有灵气的女人,如今看来是他眼拙了。 妄图去改变上面那些人的意念,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书房里,闻老爷子正在屏息凝神的挥斥方迺,一副浩然正气写到最后一笔时,周诗琪进来了。 没了一气呵成的势头,这副字也就毁了,闻老爷子遗憾的看了一眼,离开了书桌,手一挥让周诗琪坐下。 他端起桌上的茶,悠然的浅抿一口,放下,方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周诗琪,淡淡开口,说:“我以为玲珑剔透的你知道我的意思,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周诗琪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抓着裙子,闻老爷子的意思是要放弃她吗? 她深吸一口气,“闻老爷子,在我心中,你就像我爸爸一样。” 爸爸是不会抛弃自己女儿的,周诗琪的话不轻不重的逼迫着闻老爷子,不能对她现在的处境袖手旁观。 可惜,她的小聪明用错了地方,闻老爷子是谁,要是放在古代,他就是纪晓岚那样的人物。 她这种低段位的夹枪带棒,对于闻老爷子来说就如同隔衫挠痒,毫无意义。 闻老爷子看着她慈祥的笑了一下,“像,并不等于是,而且女儿也总会有长大的一天,诗琪,你早已过了需要父母照料的年纪。” 闻家把你养育成人,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你还想要更多,那就只能通过你自己的能力去获得了。 一番冠冕堂皇,大仁大义的话,让周诗琪面色惨白,她哆嗦着唇角,说:“闻老爷子,你说过我是闻家口唯一的儿媳。” 她这么多年来的忍辱负重,不就是等着最后成为闻太太那一刻吗? 她要的不是虚名,而是与闻亦铭平起平坐的身份。 闻老爷子,扬了扬手,一直静候在书房外的柯南郁悄无声息的走到闻老爷子跟前,“你告诉她,我为什么放弃她,说完了就把她还给小关子,为了这么点事,也稀得他来求我,那混小子。” 柯南郁领着周诗琪出了书房,在曾经无比熟悉的客厅,她尤如一缕幽魂般,飘荡在沙发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当初就警告过周诗琪,不要掺和进来,趟这滩混水,如今这般惨淡收场也是必然的。 如果没有关家少爷,她应该早已成为闻家父子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了,虽然她现在也是一个牺牲品,至少现在她还活着。 柯南郁冷着嗓子说:“闻老爷子知道你不孕了,也知道你怀过关少爷的孩子。” 不贞不洁的女人,连踏进闻宅的资格都没有,如果不是关少厚着脸皮上门来求得一个机会,她应该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进闻宅了。 从闻宅出来,周诗琪坐在回去的车上,却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的心境了。 她只是忽然感觉到好冷,冷得她的骨头都疼。 世界好像从出门时的彩色,变成了此刻的灰色,周诗琪全身颤抖着,抱着四肢缱绻在皮质的沙发坐椅上。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从地狱到天堂,虽死尤生;从天堂到地狱,虽生尤死。 周诗琪闭上了绝望的眼,干涩的眼角连泪都挤不出一滴。 原来人在绝望到极致时,是流不出眼泪的。 她下了车,一个人飘进别墅时,关力帆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周诗琪尖锐的嗓音突兀的响起,“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关力帆一个耳光,重重的扇在她的脸上,他冷哼了一声,说:“周诗琪,这是你的人生,是你把自己的人生过成这样的,怎么?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然后抱着仇恨继续半死不活的生活着?” 关力帆的话音刚落下,周诗琪就像发疯了一般,抱着自己有头,哭喊着反驳道:“我没有错,错的都是你们,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随便一句话,想让谁生,谁就得生,想要谁死,谁就得死,都是你们的错,你们这群恶魔,恶魔……” 她忘了,曾几何时,她也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中的一个,她惬意生活的表象下,埋葬了多少无辜的白骨、怨魂。 关力帆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她发泄心中的不满,愤懑,她不是想不通,而是不敢想通。 他离开时,周诗琪的情绪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 周诗琪看着离开得毫无留恋的男人,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们扯平了(偶尔听说你近况) 关力帆与闻亦铭这对难兄难弟,他们在情场上失意,生意场上就开始大肆出去强取豪夺,以填补自己无聊空虚的生活。 虽树敌无数,却难逢对手,引得整个商圈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有一些知情人士终于摸对了脉门,找到了曹琳曦的工作室,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再这样下去他们委实扛不住了。 人家闻少缺钱吗? 不缺,人家就是无聊找他们玩儿玩儿……然后就把他们玩儿残了。 他们皮薄,真的经不起玩儿。 怀着五个月身孕的曹琳曦,身材依然很好,只要她穿大套一点的衣服,一眼看过去,你是看不出来她的孕肚的。 这几天她的工作室接连签了好几个大单,原本就人手不足的工作室,现在更是直接影响运营了。 招人,成了曹琳曦工作室迫在眉睫的事。 但……在没招到人之前呢? 这几天签单的客户就像专程过来送钱一样,要求简单,价钱好谈,态度更是好得让曹琳曦怀疑他们是不是闻氏集团的员工假扮的? 晚上回去,她倒真开口,想让庄清历帮她查查,结果人家庄大银行家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说:“来多少签多少,人手不够,我给你调,难道你还嫌钱多?” 曹琳曦摇了摇头,竟无言以对。 她生怕点了下头,这个腹黑的男人就会说:你签下来,我找人做,钱一九开。 当然,一九开的意思是,她一,他九。 顾西城从后面勾过庄清历的脖子,浅浅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他依然肃着一张脸,若无其事的说:“怎么回事?” 庄清历低头,笑了一下,说:“闻亦铭最近闲得蛋疼,在商场上大开杀戒,关力帆跟着一起助纣为虐,短短一个月,闻氏集团进账五个亿,百分之三百的投资回报率,简直就是在杀鸡取卵,来找曹琳曦签约的就是下一拔要当鸡的企业。” 话音落下,庄清历还眨巴着眼,讨好的看了一眼顾西城。 曹琳曦全程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整个脑子呈斯巴卡基的状态。 这两个男人什么时候勾搭成歼的? 还有刚刚庄清历那一脸娇羞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难道男人被压了之后还会变成女人? 顾西城走到对面的沙发上,把曹琳曦饭后要吃的药放在她面前,“如果有我也处理不了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找他帮忙。” 曹琳曦张了张嘴,说:“让他帮我把这药吃了,反正迟早他也得吃。” 前几天庄清历不是说,顾西城不要他是因为他不能生孩子吗? 现在顾西城要他,是因为他能生了? 庄清历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神色如常的转身上楼了。 然后逼着她吃药的顾西城也上了楼,曹琳曦总感觉他们是上去做那事去了。 如果她跟上楼去,她会发现自己真相了。 庄清历此刻正双手扶在浴缸边上,翘~臀高高撅起,顾西城在他的身后大力的耸动,整个浴室充满了奢~靡的味道。 庄清历疲惫不堪的被顾西城抱回房间,他娇气的躺在顾西城怀里哼哼唧唧的说:“我叫你干重点,你怎么没反应啊。” 他就想着被顾西城干晕一次,他得让这个呆板的男人学会心疼他,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他不能每次都被男人做得上不了班吧。 虽然他被干~得舒服得紧。 “以后多吃点,每次干~你,我都怕把腰给你干折了。”顾西城紧皱眉头,盯着庄清历精干的腰,甚是不满道。 庄清历额头黑线无数,随即哑然失笑,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女人,按他的力度能把人给做残了。 他搂着比他粗一圈的腰,声音沙哑的说:“我吃多少都长不胖,我不是外面那些同性恋,要为了爱美学女生减肥,化妆什么的,我只是喜欢你,而你又刚好是个男人而已。” 庄清历没想到的是,他一句无心之语,会成为他们第一次争吵的导火索。 顾西城听得眉头蹙在一起,“所以说你对漂亮的女人也硬~得起来?” 庄清历挺起身,吻了吻男人紧蹙的眉,笑意十足的说:“你很在意这个?” 他盯着庄清历半晌,才开口说:“那你回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庄清历脸上的笑意一刹冻结在脸上,僵硬得连嘴都张不开。 顾西城没有看怀里的人,他继续说:“你能喜欢上我,说明你也能喜欢上别人,你是一个男人却只能靠后面来获得块感,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你还有一个疼你的奶奶。” 顾西城的人生很简单,他只是真诚的希望他喜欢的人都能幸福,比如说林凡,曹琳曦还有……怀里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很显然,跟着他,庄清历的人生就不再完整了,他给不了他婚礼,给不了他承诺,连最爱这个位置也给不了他。 他知道庄清历喜欢他,很喜欢那种,这样对他就更不公平了。 庄清历面无血色的抬起头,定定的看了顾西城严肃的脸一分钟之久。 然后庄清历从他的旁边起身,穿上衣服,裤子……一切都做得有条不紊,优雅完美。 做完这一切,庄清历看着顾西城完美如铸的脸,刻骨铭心的说:“你现在能说出这些话,只能说明你根本就不爱我,不,也许连喜欢都谈不上,你和我做只是因为同情我?可怜我?” 他颤抖着嗓子半晌都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是嘴一张一合的看着顾西城。 顾西城面色冷峻的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庄清历,老实的说:“我也不知道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绝不是同情,可怜,我喜欢……和你做。” 庄清历听到‘我喜欢’时的喜悦被接踵而来的‘和你做’击得粉碎。 他以为他可以只要性不要顾西城的爱,可是当他得到那如置云端的块感之后,他开始渴求更多,他要他的爱,一心一意的爱。 可现在顾西城却告诉他,他对他连喜欢的感觉都没有。 庄清历面色凄凉的站在原地,随即转身出了房门。 顾西城的手抚着依然温热的位置,心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他爱庄清历吗? 答案很肯定,不爱,他只是对这个妖~娆的男人感兴趣。 他愿意委身在他身下缠~绵,大胆的叫他老公,确实令他很兴奋,令他平静许久的心激动不已。 他喜欢庄清历吗? 顾西城自己也不知道了,喜欢,爱,这些感觉离他太远了,自从灵灵走了之后,他已经忘了自己还有爱这个能力了。 触碰着掌心的余温,顾西城嘴角微微弯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如果庄清历没有找到可以给他幸福的人,也许他可以试着喜欢他。 他也许并不是只喜欢干~他那张勾人的小嘴,也许…… 早上,曹琳曦起来时,早餐已经准备好,放在餐桌上了。 厨房里早已没了平日那个冷着一张醴泠的脸,有条不紊的忙前忙后的身影。 曹琳曦吃早餐时,问旁边坐着的顾西城,“最近庄大银行家很忙吗?早出晚归的。” 顾西城随意的嗯了一声,继续不受干扰的吃着早餐,粥里放了他喜欢吃的虾仁。 曹琳曦抬手摸了摸鼻子,不是昨天还一副歼夫淫~妇的样子吗?今天怎么就行同陌路了? 她决定还是自己单独去找庄清历借人,如果顾西城把别人得罪了,让他去不是找死嘛。 刚到工作室,准备开个会,庄清历这尊平日请都请不出山的大佛,自己移驾过来了。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合同,人力资源直接打给我,两分钟后把人给你。” 曹琳曦点点头,三两下草拟了一张单子出来放在笔记本的桌面上,把电脑直接推给了办公桌对面的庄清历。 他只是聚精扫了两眼后掏出电话说:“派工程部的tina过来,给她半个月时间,搞不定就让她和她的团队一起滚蛋。” 电话那端好像早已习惯了老板的雷厉风行,只是平淡中透着点恭敬的说,“我会把老板的意思转达给tina,还有事需要我做?” 庄清历皱了皱眉,说:“把今天我必须处理掉的工作,扫描进我的e-mail,有事找副总。” 言外之意,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去公司,除了我必须亲手处理的文件,其他事情直接找副总,别来烦我。 曹琳曦有些惶恐,连银行分分钟几亿上下的事情都能在一个电话里解决,她这点鸡毛蒜皮的工作居然需要他亲自过来一趟。 抱着投桃报李的心思,曹琳曦轻声问了一句:“你和顾西城吵架了?” 顾西城很了不起她,当然她对顾西城更是了,解到讨厌他的呆板,公事公办,包括对感情。 庄清历看了她一眼,准备起身离开。 曹琳曦翻了个白眼,这两人真特么有夫妻相,看着冷脸不甩人的德行,她懒懒散散的开口,“他喜欢你,愿意接受你,他就会做万全的准备,比如说能不能给你幸福,但……你们要谈情说爱,那就有得谈了,和一个死人争,你永远都会是输家,因为还没上赌桌,你就被淘汰了。” 庄清历站在办公桌前,寒眉冷竖,随即讥俏出声:“你说他喜欢我?” 曹琳曦耸肩,很光棍的说:“追顾西城的男男女女,我见多了,你是唯一一个让他带进自己房间的。” 庄清历挑眉,“我们扯平了。” 聪明人,不用解释,你动一根手指,他都能在五秒以内,惯性的为你作出三种以上你会做,你能作的动作,而且有数据加语言分析。 看着快步离开的庄清历,曹琳曦有些羡慕他们了,争吵,至少对方还愿意花时间在你身上想措辞。 相对无言,长久的沉默才是最可怕的相处方式。 电脑前闻亦铭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的女人,无奈的笑了笑,自语道:“你能劝解别人回头,为什么你自己却回不了头呢?” 他要怎么说,她才会相信他很爱她,可以爱到付出一切换她回来。 喝下办公桌上最后一杯威士忌,顾西城如往常一般走回闻宅。 一秘从办公室门外看着落寞的老板,有些无奈,从前的她一定会给曹琳曦打电话,告诉她,闻亦铭从良了,闻亦铭很爱她,每天看她的监控信息,甚至你每说出的一个字,他都会认真思索,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现在的她看不明白了,爱情这个玩意儿,太高深了,当你觉得你已经完全掌握了爱情的答案时,其实它已经偷偷换了题目。 早一步,晚一步都是错过。 二秘看着老板消失的方,喃喃的说:“如果有这么一个男人默默的爱我,为我付出,就算是假装的,我也愿意接受,有种他就骗我一辈子。” 一秘纤手拔开心宽体胖到已经严重影响交通的二秘,冷冷开口说:“一般她会骗你一阵子,新鲜劲儿过了,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二秘哼了一声,扭着已经接近水桶维度的腰,背着lv包包去打下班卡了。 她要回去吃点好的压压惊,一秘现在的毒舌程度呈几何图形往上升,她怕她血太薄,撑不住她突如其来的化骨绵掌。 回去稳重又决定不吃东西的二秘,掏出电话去骚扰曹琳曦,她必须分散注意力,不然她又忍不住身体里爆发出来的洪荒之力。 曹琳曦听着二秘说闻亦铭的近况时,有些恍如隔世,这个人过得好与不好,她基本已经不再去花时间关心了。 听说他过得不好,她居然有些窃喜。 曹琳曦又不是圣人,怎么会希望闻亦铭过的很好很幸福。 她巴不得闻亦铭过的贫穷孤独,每到深夜时,都是想着她的好。 可惜的是…………她选了一个离开她,依然能吃香喝辣的男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 要玩,就玩点狠的(求订阅) 曹琳曦对于情感解说,有些挫败,她以为帮顾西城说出了心里话,他们两口子就能冰释前嫌。 然而……并没有。 家里两座冰山,分封而治,苦了每天还要给宝宝做胎教的曹琳曦。 今天她去逛超市,买一些女人的生活用品,付完钱准备提回家时,店员突然告诉她,今天是店里的活动日,活动内容便是免费送货上门。 曹琳曦有些疑惑的看着笑容可掬的店员,如果我说我家住非洲,你们敢免费送货上门吗? 当然,这么热情的服务她也不忍拒绝。 回到家时,她还被顾西城念叨了两句:“大着肚子出去逛街更有成就感?那就别请小工帮你提购物袋。” 当然……她也没解释这是免费劳工,估计说了,顾青天大老爷也不会相信。 他们在等着庄清历回来用餐时,他回来了。 身后还跟了一个俊逸乖巧的年轻人,那小脸嫩得,好像能掐出水来似的。 他一进来就怯生生的站在庄清历身后,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庄清历看着曹琳曦手往别人脸上伸的时候,冷言出声,“你们吃饭,我们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说完也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牵着年轻人上楼,进了他的房间。 一直到她和顾西城吃完饭,两人都没有下来。 顾西城的脸越来越黑,偶尔眼神看向楼上时,都恨不得把房门烧个洞,好看看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曹琳曦在一旁吃着水果沙拉,看着处于暴怒中的顾西城,“你上去看看不就行了,在这儿盯着有什么用?” 顾西城沉着脸坐了片刻,最后还是没忍住起身上了楼。 “哥,你压~着我了。”年轻男孩特有的稚气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门外顾西城手指捏得吱吱作响,庄清历,几天没干~你,你倒是长出息了。 他忍着破门而入的冲动,敲了敲房门。 门内置若罔闻,里面依然一片暧~昧之声。 “哥,你倒是快点啊……”年轻人糯着嗓子大声求道。 ………… “砰!”门从外面被撞开了,房间里两个拿着游戏手柄的男人惊讶的看着尤如从天而降的顾西城。 庄清历幽深的眸间,笑意一闪而过,顾西城,我还以为你能忍到这场pk赛结束呢。 年轻人被吓坏了,他缩在庄清历身后,看着顾西城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小声在表哥耳边嘀咕:“哥,你怎么请了个脾气这么火爆的保镖,人倒是长得挺好看的。” 这个看脸的年代,简直要不得。 庄清历拍了拍自家养尊处优惯了的小朋友说:“乖,你先下楼和楼下的姐姐玩,晚点我让人送你回去。” 年轻人点了点头,缩手缩脚的出去了,走之前他还多看了门口这个比他表哥看着还吓人几分的男人几眼。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表哥玩几把游戏,也被这个男人给搅黄了,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他是准备和他动手的。 人一出去,顾西城一把拦腰就把庄清历抱着往自己房间走去,把门甩得震天响。 一进门就把人抵在房门上,哑着暴怒的嗓子问:“你没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 庄清历不说话,把脸撇开,不看他。 顾西城把他翻了个身,拉开拉链在他身后大力耸动,“说话。” 庄清历咬着牙,忍受着身体传来的一阵阵快~感,不让自己叫出声。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他是绝不会提前认输的。 顾西城几个回合之后,不再动弹,只是压在他身上,头帖在他耳边说:“我说过别和我玩心眼儿,嗯……故意找个小白脸回来气我?” 庄清历空~虚的身体动了动,被身后的男人武力镇压了,他颤着身子说:“什么小白脸,那是我表弟,有血缘关系的,再说……我找人关你什么事,不是你让我出去找的吗?” 顾西城在他带着媚~意的勾~引下没忍住,又掐着他细细的腰肢,耸动了几下才喘着粗气说:“庄清历,每次被我干~到爽哭的男人,前面还能用吗?嗯……” 庄清历软着嗓子,娇滴滴的说:“我也可以躺在别人的身下爽到哭。” 顾西城怒到极致的笑出了声,“来……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刚刚说得太快了,我没听清。” 庄清历愣了一下,趴在门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今天失败了,还有明天,他们时间还长着呢,这一把赌赢了,他离幸福就更近一步了。 他在顾西城看不到的角度得意的勾起了眼角,顾西城,睡了我,还想把我撇开,别说门,连洞都会被他一一堵死! “我要去给别的男人~干,多试几个才能挑到合适的不是?”既然要玩,那就玩点狠的! 顾西城把庄清历翻过来盯着他湿润的眼,肃着嗓子说:“庄清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如果有钱人的世界是这么玩的,顾西城有些退却了,他玩不了。 庄清历抬起头看着眼神里带着戒备,疏离的顾西城,他知道他这药下得有些猛了。 这个呆板,专情的男人那里能接受男性圈子里那一套理论。 看来这次作战计划又失败了。 庄清历低下头整理好衣服和被男人拔下一半的裤子,把翘起来的老二装回去,整理完毕后,他看着顾西城的眼睛说:“其实你知道我在玩什么,对吧?” 顾西城看着突然淡漠,冷静得好像他们从不相识一般的庄清历,叹了口气,说:“庄清历,给我点时间,给我们一点时间,我后悔了。” 他怎么会说出让庄清历去找别人这种鬼话。 庄清历颓废的把修长的身姿倚在门上,声音沙哑的说:“多少时间,给你多少时间,你能喜欢我,爱我?” 两人久久无话,沉默到令人窒息……这次先离开房间的是顾西城。 庄清历的身体慢慢的从门上滑落下来,直至蹲在地上。 给我一个承诺就那么难吗? 除了你的爱,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这样也不可以吗? 顾西城下楼后直接去了地下室的酒窖。 他喜欢庄清历,喜欢到他的一丝一毫都不容别人染指的地步。 可是……他说过要爱灵灵一辈子的,他现在是要亲手毁掉自己当年立下的重誓吗? 灵灵,如若我喜欢上了别人,你怎么办? 这个世上就只有我和曹琳曦记得你了,如果有一天我们也把你忘了,你就真的彻底没有了。 那个会手捧鲜花,在阳光下笑得很甜的女孩。 那个说会给他生一堆孩子的女孩。 那个至死还护着他胸口的女孩。 那个……叫灵灵的好女孩。 曹琳曦找到他时,他脚边已经丢了五六个空酒瓶子了。 庄清历一把抱起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有些哭笑不得,他还在楼上伤心不已,他倒是已经在楼下喝上了。 把他安置好准备离开时,顾西城拉着庄清历的手说了一句:“庄清历,我爱你了,灵灵怎么办?” 庄清历狐狸般精明的眼微微眯起,早知道要听句实话这么容易,他还找什么表弟演什么苦情戏。 几瓶伏特加下去,看他这不是乖乖的全都招了吗? 庄清历俯身在顾西城紧闭的眼睑处轻轻一吻,眉眼俱笑的说:我不和她抢,你爱她也可以,只要心里腾出个地方把我也装进去就行了。 庄清历也懒得挣扎了,把两人的手放在中间,和身躺了进去。 爱上一个这么较真儿的男人,他一边心疼他,一边心里打算着怎么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 收起爪牙的老虎,你也不能当他是hellokitty,该算计的,他依然不动声色的算计得一清二楚。 曹琳曦端着姜汤进房间时,看着两人已经抱在一起睡着了,她把杯子放在柜子上出去了,路过窗台时,看见楼下的路灯旁,停着一辆熟悉的玛莎拉蒂。 车门一边靠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指尖夹着一点明灭可见的星火。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她楼下表演慢性自杀? 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曹琳曦下楼披了件外套走了出去。 她冷冷清清的扫了他一眼,抿了下嘴,轻声说:“回去吧。” 闻亦铭看见她过来,立刻就把指间的烟掐灭了,他蹲下身,抱着曹琳曦凸起的肚子,粗嘠着嗓子说:“我就想来看看我们的孩子,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他抱着曹琳曦的肚子时,笑得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那种满意从眉眼间弥漫出来,刺疼了曹琳曦的眼。 闻亦铭亲了好几下她的肚子,才缓缓起身说:“外面凉,你进去吧,我马上就走。” 说完就进了车子,开车离开,他怕他再不走就舍不得走了,他不想让曹琳曦为难。 曹琳曦看着毅然转身离开的闻亦铭,泪一瞬间就决堤,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如果她没看见他,他准备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她拍了拍肚子,轻声说:“宝宝,爸爸来看你了,开心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老公,你随意(求订阅) 今天是曹琳曦去医院产检的日子,家里两个男人,一个忙着谈和约,一个忙着出国谈合作,都抽不开身。 她没有告诉他们,正好一秘今天给她来电话说想去医院看看眼睛,真是想睡觉时,就有人递过来一个枕头。 一秘开车到楼下接曹琳曦时,她是拒绝坐她的车去医院的。 她戴着一副比脸都大的黑墨镜,还是去医院挂眼科的,这样的女人开的车,试问你敢坐吗? 当然,最后曹琳曦还是在一秘的强势武力镇压下坐进了她的粉红色minicoper。 曹琳曦看着这骚气的粉红内饰有些接受无能的说:“亲爱的,咱能否把车倒腾得正常一些?你这一整车的粉红kitty真的很影响招桃花。” 如果她敢诋毁一句粉红色和kitty的不好,一秘可能会直接一脚把她踢下车去,而且是毫不迟疑的。 一秘高傲的冷哼一声,“招桃花?二秘现在正在经受桃花劫呢,你可以跟她交流一下心得体会。” 曹琳曦举起双手,表示心悦诚服。 到了医院,曹琳曦乖乖做完了一系列检查。 报告出得很快,她的情况很好,胎儿很健康。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车停在门口时,一秘才闷闷开口问:“你知道了?” 曹琳曦随意耸肩,点头应了一声,准备提步离开,有些伤口看似已经愈合,实际伤口的表象下已经溃烂。 闻亦铭就是她胸口的伤,一道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只要触碰到就会疼痛不已的伤。 一秘见曹琳曦完全不想提到老板,她思考再三才说:“他刚才就在你的隔壁病房里,陪着你做检查。” 说完,一秘开车离开了。 曹琳曦面无表情的进了房间,关门,反锁,然后扑在chuang上嚎啕大哭,她想他了,开始范~贱的想他了。 哭着睡着后,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他看着她小脸上挂着的泪痕,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轻轻搂着她,浅浅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头发长,脖子上,一直到她小巧的嘴唇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裤子肿起的大块,喟叹一声:“曹琳曦,我爱你。” 准备起身离开时,衣角被明明应该睡着的女人纤手拉着,她睁开眼,哑着声音问:“和其他女人睡过了?” 闻亦铭神情微愣,随即才哭笑不得的说:“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 曹琳曦冷冷一笑,“我只是在确认你干不干净。” 闻亦铭深深的看着她,直言不讳的回答,说:“很干净,每晚都看着你的录相视频兴奋得不能自已。” 曹琳曦扬了扬手,说:“上来吧,我想要了。” 她的话音未落,闻亦铭已经压了上去。 他一寸一寸的吻着她的肌肤,气息浓重的说:“曹琳曦,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一点一点的吃掉你的。” 女人绯红着一张脸,撇了俊逸不凡的男人一眼,笑了笑说:“闻亦铭,看清自己的位置,你就是一根人形按~摩~棒而已。” 男人听了,不怒反笑,说:“我一定努力让你离不开我这根按~摩~棒。” 说完,闻亦铭开始大力耸动,脸埋在她的肩膀上,……怀孕期间她至少大了两个杯,从前就是c,现在更是又大,又漂亮得让人爱不释手。 曹琳曦双手用力的抓着被单,享受着男人为她带来的极致欢愉。 她可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女人。 闻亦铭把身子渐渐重了起来的女人抱在怀里,耸动时,女人纤手搂着他的脖子低喘,这个该死的女人,怀着孕也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他浅吻着累得已经睡过去了的曹琳曦,性感的声音低喃道:“曹琳曦,你乖一点。” 乖一点,不要走开,你只要站在那里,我就会把全世界最好的爱捧在你面前。 我连我自己都不爱,可是我爱你。 半夜曹琳曦醒来时,闻亦铭已经离开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睡衣,又看了一眼换新的被单。 她哑然失笑,他这服务态度倒是不错。 感觉到肚子里动了一下,曹琳曦惊喜的摸着它,“小子,见到你爸爸就这么兴奋?” 可惜……他看不到你这般兴奋的模样了。 第二天庄清历看着面色红润的曹琳曦,挑了挑眉,他就把门开了一条缝,那只狐狸就得逞了? 昨晚那么大动静,庄大银行家不可能不知道,曹琳曦无所谓的扫了他一眼,淡淡问了一句:“你男人今天回来?” 所以别以这种八卦的眼神盯着我,今天晚上指不定你被你男人收拾成什么样呢,装什么高冷。 庄清历清冷的俊颜上划过一丝暖色,他抿了下嘴,“嗯。” 这已经是第五天没被顾西城抱在怀里睡觉了,庄清历已经想某人想到出现幻觉了,没到雨露滋润的身体,干涸得很。 顾西城换了脚,看着神情恍惚的庄清历,笑了笑,和曹琳曦打了个招呼,牵着他的手,上楼了。 看庄清历这副傻样就是欠~干。 进了房间,搂着庄清历就是一个令人窒息的亲吻,这么平日看着衣冠楚楚的男人,只有他才知道,西装革履下的身体是怎样的妖~娆,浪~荡,他开着会,这个小浪货都敢给他开视频,浪~叫,这不是欠干是什么。 顾西城把他拔光压在书桌上,一边耸动,一边在他耳边哑着嗓子说:“还敢不敢随便发浪了?嗯!” 庄清历舒服得直哼哼,“你满足不了我,我就浪。” 顾西城把他的磨人小妖精抱在怀里,一边耸动一边往chuang边走,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风~骚,浪~荡的玩意儿。 唇边的笑却掩也掩不住,其实他也很想他,这次对方公司往他房间塞了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气质也不错,听说就是附近的大学生。 钱给得到位,她就来了,见到人是顾西城,她连钱都不要了,只要这个英俊的男人喜欢她就好。 她拿出浑身解数勾引这个全身散发着寒气,却依然让人心生向往的男人,一个小时之久,他居然连正眼都不曾给她一个。 女人走之前委屈的盯着顾西城,带着哭音质问他:“你就这么看不起人吗?” 顾西城起身,从她面前走过去,把房门打开,冷声说:“这就是我看得起你的方式,慢走,不送。” 女人被气得跳脚时,他还不紧不慢的加了一句:“我老婆心眼小,不喜欢我看别的女人。” 老婆。 顾西城看着身下被他干得人事不知的男人,如果一个女人长他这样,得害死多少男人。 “老公……”庄清历搂着顾西城的脖子,嘴角挂着幸福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顾西城在外面的丰功伟绩,他不介意他男人在外面摸黑他的形象。 庄清历吸着闻亦铭,不让他再动,他一手扶着打颤的腰,让两人贴得更近,一边哑着嗓子,求道:“老公……我想听你叫我。” 这个男人从今以后都是他的了,想到这里,庄清历狐狸般锐利的眼,温情一片。 顾西城抱着庄清历修长的身姿翻了个身,他慵懒的看着骑在他身上的男人,说:“自己动,动到我满意为止。” 不收拾他,他是已经忘了谁才是他的男人。 “累。”庄清历娇气的趴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哑着嗓子耍赖。 庄清历扬起唇角,笑意十足的开口,“乖,你先自己动。” 庄清历看着顾西城迷人的笑容,瞬间就沉沦了。 他摇着细腰,英姿飒爽的耸动着,深情的眼一刻不离的盯着他的男人。 如果个男人不要他了,他一定要制造一场比陈冠希还要轰动的视频门,让那些想染指他男人的人看看,他们是怎么把三百六十八式使用得淋漓尽致的。 什么叫爱情? 就是顾西城咬牙切齿的说要干死庄清历时。 庄清历一刻也不犹豫的把自己收拾了个干净,送到他嘴边,邪笑着说:“老公,你……随意。” 三个小时后,一张俊俏的冷脸上写着,我被喂饱了的庄大银行家,步伐奇怪的穿过客厅,进了厨房。 曹琳曦撇了一眼跟在身后下来的顾西城,有些砸舌,能把庄清历这个腹黑阴险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她家顾哥哥潜力无限啊。 顾西城看着她白希的脖间那个耀眼的红色印记,微蹙剑眉,“你和那个男人又好上了?” 曹琳曦笑了笑说:“没有,只是打了一炮而已。” 她的话音刚落,顾西城的脸黑如锅底,他冷着声音喊了一句:“庄清历,你放他进来的?” 正在厨房给顾西城热饭菜的庄清历眉锋一扬,闻亦铭,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第一百九十章 早日……怀上(阳光明媚的男人,慕淮叶) 曹琳曦的工作室迎来了成立至今第一批新人。 虽然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大到影响工作,但面试这种小事情,她还是能做的。 面了三个半小时,挑挑拣拣的,录取了四个,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了。 张口就要六千八千的薪资,曹琳曦问他会做什么! 人家坦然自若的告诉她,我什么都不会,但是我还年轻,可以慢慢学。 慢慢学,她这小工作室长得像蓝翔技工学校吗?包教包会,还免费试学? 更甚者,二十七八的大男人,领着妈妈就来面试了,曹琳曦问他,你之前在那个公司上班? 面试者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面试者的妈妈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她的儿子是多么多么的优秀,之前的事业单位是多么多么的奴役她的儿子,让她儿子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所谓的奴役,只是让他在同城出个差而已。 ………… 曹琳曦面到后面胃都开始疼起来了,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啊。 面到最后一个人时,曹琳曦连着头皮都开始疼起来了。 “琳曦,好久不见。”男人绅士风度十足的走上前,牵起曹琳曦的手,浅吻后,笑得一脸的春意盎然。 曹琳曦愣愣的收回自己的手,看着依然阳光俊朗的男人,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吗?” 他要走,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挽留,他说,他再也不想踏上这片令他伤心的土地了。 那年他二十二,她十九。 他们是大学里,同学眼中的男才女貌,老师口中谈恋爱的典范,功课,恋爱两不误。 他们相约,毕业就留在这城见证了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的城市。 当时的他们太年轻还不懂,世间那来的不渝,有的只是至死方休罢了。 慕淮叶看着曹琳曦,暖暖的笑了起来,“琳曦,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回来的,你会和当初那样兴高采烈的欢迎我回来吗?” 曹琳曦摇了摇,面色淡然的说:“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了,那是我给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几年前,在一次拍卖会上,慕淮叶代表法国的总公司出席,她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捧着一大束公园里偷来的玫瑰花,守在他的酒店大堂里。 足足等了四个小时,他才带着他的助理出现在她的面前与她……告别。 她把鲜花捧在他的面前说:淮叶,留下来,好吗? 她渴求的声音里,连尾音都带着希望,可惜……他还是走了,和多年前一样。 慕淮叶对曹琳曦决绝的话不以为怵的笑了笑说:“那我可以留下来上班吗?” 曹琳曦起身露出六个半月的大肚子,随意的说:“如果你不介意我这座小庙。” “你结婚了……”慕淮叶终于换了表情,他的小琳曦真的放弃他了? 曹琳曦释然一笑,“大慕慕,欢迎回国。” 她没在否认慕淮叶的疑问,她确实结婚了,只不过……后来又离了而已。 慕淮叶勾唇笑了,多少年没人叫他这个昵称了,他挑眉提议道:“方便我在你家借宿几晚吗?找到房子我就马上搬出去。” 他要去看看那个给她幸福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曹琳曦有些无奈的看着慕淮叶,摸了摸鼻子说:“额……我现在也是居无定所,无家可归,要不我帮你定酒店。” 就她现在的居住环境,实在不好再邀请别人住进去了,那两个不知节制为何物的男人,天天就恩爱得像连体婴儿似的。 慕淮叶住进去,确实不方便,就算是方便,她也不能答应啊。 “琳曦。”慕淮叶第一次开始后悔当年的离开。 曹琳时间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只得说:“如果其他方面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点帮。” 慕淮叶一直都是一个温暖阳光的男人,斯文帅气的外表下,有一颗温柔的心,他怎么可能舍得让曹琳曦为难。 “好,这可是你说的。”慕淮叶一本正经的把自己的简历放在曹琳曦的面前,俯身抱了一下她,拉着门口的行李箱,扬着手,潇洒离开了。 看得曹琳曦目瞪口呆,慕淮叶,果然是慕淮叶,一点都没有变,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可惜……她变了。 曹琳曦拿着慕淮叶的简历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把它交给了人事部的小姑娘。 前男友,前夫,孩子,男嫂子……她的人生真是丰富多彩啊,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有了。 同样是老板,家里的那两个大老板自然是时间自由得多。 累了一天,终于可以下班回家了,曹琳曦扶着腰进屋时。 家里那两个连体婴儿正在做曹琳曦的孕妇餐。 庄清历在切水果,顾西城在烧菜,曹琳曦只看了一眼就决定上楼去看文件了,因为昨天她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偶然看到了两个湿漉漉的套套…… 这两个男人已经完全视她为无物了,每天一言不合就秀恩爱,秀下限,这个家简直是不能呆了。 顾西城余光看到曹琳曦上楼去了书房,忽然,出声问庄清历,“你昨晚用完的东西收了吗?” 庄清历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什么……东西……不是你收的吗?” 想起书房里的作案工具,庄清历身体一麻,丢下手中的菜刀就上楼了。 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曹琳曦面色平静的转过身来,一个小拇指勾着一件娇艳的情~趣~内衣,看着他问:“顾西城喜欢你这个样子?” 当看到书桌正中央放着一件,纯黑色蕾丝三点式,连体情人~趣~内衣时,曹琳曦的表情已经穷尽了,这两个人前高冷,英俊潇洒的男人,私底下这么骚~气? 庄清历拿过他的宝贝,认真叠放起来,握在手里,才抬起清冷的面说:“他喜欢我所有的样子,当然……我穿上这身之后,他就已经趋于兽化了,如果你需要,可以告诉我你的size,我让人帮你订做。” 曹琳曦对于脸皮已经厚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庄清历,竟无言以对,这一脸傲娇的样,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女王受? 庄清历拿着东西回厨房后,直接把东西塞到了顾西城的西裤包里,因为他身体肌肉线条匀称,那件小衣服也让他的西裤鼓起了一大坨,非常引人遐想。 顾西城手上继续有条不紊的翻着锅里半熟的菜,嘴上悠悠的说:“三秒,不把我包里的东西拿出去,我就把它塞进你那张小嘴里,再把它干进去。” 庄清历听得屁股一紧,立马把东西拿出来了,他家男人可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委实不划算。 为了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情商感人的庄清历同学上线。 他从顾西城身后抱着他精干有力的腰,声音沙哑性感的说:“老公,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顾西城没有理会抽风的庄清历,手上把炒好的菜盛进盘子里,关火,用洗手液把手细细的洗了两遍。 转身把庄清历抱起来,放在操作台上,压了上去,他一边耸动着腰,一边肃着脸认真的说:“现在我就开始播种,什么时候长出来了,我们什么停产。” 庄清历勾着他的腰,断断续续的说:“那……如果……我八十岁……了,还……没有呢?” 他这话说得好像,顾西城干他到八十一岁,他就能怀上一样。 顾西城掐着他的细腰,大力耸动了几下,才喃喃开口说:“所以我要努力在你这块小田里播种,争取让你早日怀上。” 庄清历哈着气,缩着腰,承受着身后的大力耸动,嘴里还不忘厚脸皮的说,:“早日……怀上,老公,你的……啊……要从早上干到……啊……晚上吗?” 顾西城掐着这妖孽的腰,恨不得现在就给他撞折了,免得他一天到晚的求,一天不干,他就浑身上下骚~气没地儿用。 “下次再敢当众给我撩衣,挽袖,骚里骚气的,一副欠干的样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今天庄清历上班穿的是一件定制的衬衣,为了体现穿衣人的好身材,衣服的袖口是 挽上去的,衣摆和腰刚刚齐平,只要他一动,漂亮得耀眼的腰线就露出来了。 顾西城只看了一眼,脸就沉了下来,回来就开始发作了。 庄清历想说那是一件再正常不过衬衣,但看自己男人这么在乎,也就不说了。 他欠干,和穿什么没关系,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 第一百九十一章 闻亦铭,你特么就是一个王八蛋(那就先爱着吧) 闻亦铭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慕氏企业的太子爷悄然回国。 慕淮叶,闻亦铭骨节分明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有趣,好好的法国华裔珠宝大亨继承人不做,要选在这个关键时刻回国寻找曾经的恋人。 现在法国的电视、报刊、杂志,铺天盖地都是慕家的头版头条新闻:慕容轩因病辞世,慕家家主成玄疑。 慕淮叶不在法国趁乱登基上位,是早已成竹在胸的暂避风头,坐山观虎斗? 还是老父辞世,心灰意冷,准备归国隐居山林? 亦或他已另立门户,看不上其他兄弟争相追逐的那点权势。 …… 闻亦铭对这个男人有着明显的敌意,往往第一眼看上去美好无害的事物,最后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男人绝不像他的外表那般阳光明媚,能在那种家庭环境里生存下来,并活得如此潇洒自如,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闻亦铭看着电脑屏幕里,坐在花园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的曹琳曦,手触上那冰冷的显示屏。 “宝贝儿,今天我们的儿子踢你了吗?”他已经不能满足于远远看着自己的女人了,尤其是在她最需要他陪伴的时候。 慕淮叶的出现让闻亦铭感觉到了危机感。 曹琳曦醒来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她睁着迷瞪的猫眼,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有些莞尔,她都已经胖成一座山了,他们还能轻易的把她移山倒海。 “咚咚咚……醒了?”闻亦铭挺拔的身姿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 曹琳曦淡淡扫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来的?” 闻亦铭走到她面前自然的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笑了笑,说:“你在花园叫着我的名字时。” 曹琳曦轻笑出声,“我没有骂你?” 闻亦铭笑得温润如玉,冷冷清清的眸底透着微光,“骂了。” 两人相视而笑,好像从来不曾分开一般。 喂倦怠的女人吃了些粥,他贴近她的脸,将她唇边的汤汁舔干净,哑着嗓子说:“我住下了。” 吃饱喝足的曹琳曦又缩进被子里,临睡之前她咽咽唔唔的说:“嗯,你随意。” 闻亦铭轻抚着她大成球的肚子,蹙眉,“以后我们都不生了,宝贝儿,辛苦了。” 薄唇密密的吻在她的肚子上,不爱他,怎么肯为他生儿育女? 从曹琳曦的房间出来时,庄清历正靠在落地窗前抽烟。 一只漂亮到可去做手模的指间夹着点点星火,另一只手扶着腰。 明眼人一看就懂了,这个面容冰冷,气质邪妄的男人不是干多了,就是被干多了。 闻亦铭疑惑的看着庄清历问:“顾西城不是出差了吗?” 如果这个时候盟友出去瞎混被抓住了,他俩都得被自己的心上人扫地出门。 庄清历若有似无的看了他一眼,掐掉指间的香烟,微启薄唇,“我男人肾好。” 顾西城哑然失笑,这个冷心薄情的男人是被顾西城收拾了,可能与他有关,这是在泄愤呢。 “今天算我欠你的。”没有庄清历,他根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 也许还未靠近,他就会被那个护花使者……顾西城,拦在十米之外的。 庄清历清冷一笑,“记着。” 雁过拔毛,水过截流的男人,怎么可能做亏本生意。 尤其是前两天他放闻亦铭进来,被顾西城发现曹琳曦脖子上的罪证后,整整干了他一宿,现在他男人在外面出差,他还得给自己男人发视频,男人要看什么姿势,他就得摆出来。 视频怎么可能解渴,明明三天就能搞定的事情,顾西城生生廷长到了一周。 腰疼,身体很难受,已经被男人滋养得份外娇贵的庄清历怎么可能习惯离了自己男人的生活。 这一切的账自然是要算在闻亦铭这个罪魁祸首的头上,他怎么可能忘。 听庄清历这口气,他这次付出的代价应该不会太轻,闻亦铭无所谓的扬眉,说:“有个小开堵了顾西城几天了,你不去管管?” 明显的兴哉乐祸,他的东西也不是这么好拿的,闻亦铭勾起唇角,笑意淡淡。 庄清历神色淡然的眯起深邃的眼,闲适的睨着闻亦铭,“昨天慕淮叶来找我谈合作,腰疼,拒了他,改约在明天了。” 闻亦铭眸光微闪,抿了下嘴角,说:“我觉得你明天应该去亲自接顾西城,至于其他,我倒是愿意代劳。” 庄狐狸等的就是这句话,自从他知道有人在肖想他的男人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短短两天,他已经想出了三十七种整死那个小开而不留痕迹的办法。 他把手里的钥匙丢给顾西城,说:“明天上午十点,你以我代理人的身份,开两个会,秘书会把内容纪要给你,帮我震住场子就行了,那帮董事会的老不休,迟早得把他们都处理了。” 只要闻亦铭愿意出手,这些麻烦缠身的事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不然……他为什么费心劳神的让闻亦铭住进来,他家男人回来还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两个狼狈为歼的东西为了各自的利益机关算尽。 只是,可怜了那两个撬墙角的,才开始做准备动作,正主就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我安排了机师,十分钟后飞过去,把握时机。”庄清历低头,看了一眼腕上手表,转身离开。 闻亦铭点了下头,去厨房了,只顾喂他的女人,他还没吃饭。 曹琳曦起来喝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在昏黄的柔和壁灯下,闻亦铭就着她刚刚喝过粥的碗,一边喝粥,一边滑动着手下的平板,不时在上面勾勾画画。 他现在得做两人份的工作,庄清历怎么可能浪费这么一个可以奴役免费劳工的机会。 闻亦铭,你到底要我变成什么样子,你才能满意? 我都已经什么都不要了。 终于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他起身收拾东西时,看到了身体倚着墙,靠在墙边陷入沉思的曹琳曦。 他走过去,搂着她的腰,说:“宝贝儿,怎么起来了?” 她回神,盯着闻亦铭半晌,才开口说:“闻亦铭,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远不能相忘于江湖。 近不能相爱于白首。 曹琳曦浮肿的双手抚摸着肚子,眼角有泪珠隐在眸间。 闻亦铭小心翼翼的把女人安置在沙发上,他单脚跪在她的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浅吻着。 他抱着女人的肚子,轻声细语的说:“曹琳曦……对不起。” 总是以为你很坚强。 以为你永远都会站在原地,等着我来爱你。 以为你在乎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那些虚无的名头…… 想要给你的一切,总是在你心灰意冷,热情燃尽时,才捧到你面前。 对不起,没有给你想要的幸福。 曹琳曦看着闻亦铭,轻启朱唇,说:“闻亦铭,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好像说完对不起之后,你就能对得起我一样。” 闻亦铭凉薄的唇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嗯……你要永远记得我对不起你,所以千万不要放过我。” 曹琳曦的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咬着牙大骂道:“闻亦铭,你特么就是一个王八蛋,大混蛋……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不要你了还不行吗?” 闻亦铭吻着她脸上滑落的泪,直至吻到唇时,他舍不得放开了。 他一瞬便夺走了她全部的呼吸和心跳,一吻落下,他把脸贴近她耳边,深情款款的说:“宝贝儿,你可以恨我,讨厌我,甚至……不再那么爱我,但是,你不能不要我。” 曹琳曦推开闻亦铭,带着三分讥俏的口吻说:“我不恨你,也不准备讨厌你,因为我在试着不爱你,闻亦铭,爱你太疼了,你知道的,我怕疼,怕得要命。” 闻亦铭看着她,幽深的眸底坠着冰渣,寒冷刺骨,他悠然开口,问道:“除了不爱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不会再疼了?” 他问得认真,曹琳曦听到窒息,好像他们之间的问题只能用生死来解答。 半晌后,她叹了口气,疲惫的说:“我们做朋友吧,就像现在这样,偶尔彼此想要了,你可以来找我打一炮,我们可以亲,可以抱,可以做尽天下有情人做的所有事,只是……我们不谈爱,可以吗?” 闻亦铭蹙眉定定的看了曹琳曦很久,久到她又开始打着哈欠困倦了。 他才出声,哑然失笑的说:“可是……我爱你,曹琳曦,我爱你,” 曹琳曦无声的看着真诚的闻亦铭,爱她,她也爱他啊,然后呢? 他们之间依然人来人往,谁也不敢先开口,说一句天长地久。 她俯身吻在他的眼睑处,轻声慢语的说:“那就先爱着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小妖精,你乖一点(生下来,日下去) 其实,平时庄清历处事是很低调的,他这部私机也是第一次用于私事。 第一次不想让工作成为他们之间的羁绊,不管不顾的就飞过来了。 所有的事,只要一沾上顾西城三个字,在庄清历的字典里就与大事划上了等号。 家事,公事,与他的男人比起来都是小事。 下了飞机,庄清历给顾西城打电话。 “我快到你住的酒店,你在谈事?”庄清历淡淡的说。 “嗯……”电话那边的人接起电话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问:“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顺便接你回去。”庄清历的语气依然淡然,握着电话的手却紧绷着。 光是听着他磁又冷然的声音,庄清历的小腿就软得都不行了,顾西城每次干他的时候也是用这副冷然的声线,说着令人面火耳赤的情话。 他最爱他男人一边在他身后大力耸动,一边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冷着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小浪货,再敢随便发~浪就干~死你,干~到你腿都合不上。” “是吗?”顾西城在电话那边勾起了冷硬的嘴角,笑了笑,他还以为庄清历能忍着等到他回家。 “我这边有些忙,你去酒店前台拿我房间的房卡,我等会儿打电话给前台,我现在有些忙,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回来。” 庄清历应了一声,就收了电话,不出他所料的话,那个小开一点会想方设法的缠着他的男人。 冷着一张矜贵逼人的脸,他去前台拿顾西城房间的房卡。 前台小姐什么都没问就直接给他了,看着已经走远的男人,前台小姐脸颊红红的,小心脏还在小鹿乱撞。 可惜了……前两天住进这间房间的男人也是一个长相英俊,气质出众的男人,今天又来了一个贵气俊俏,五官精致的极品男人,一看这两个就是一对。 对于陌生人眼神中的惊艳,言语间的阿谀奉承,庄清历见多了,所以对于电梯里这个对自己骚~首弄姿的女人,他可以淡然自若的连眼尾都不扫到她那张涂的粉比墙还厚的脸上。 “先生,这是我的电话。”电梯门开了,女人回身给了庄清历一张名片,意图很明显。 庄清历眼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脚底生寒,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庄清历看着女人逃也似的大步出了电梯,他抿了抿嘴,不带保镖果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是……他的男人讨厌他出门随行一大群保镖。 有些轻微小洁癖的庄清历一进房间就拿了浴巾进浴室洗漱。 可是,他又困又饿的等了两个多小时,他的男人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蔫蔫的掏出手机,拨了过去:“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边一个年轻的男声在说,顾哥,你可以住我那里,住酒店也不方便。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庄清历就听不见了,因为顾西城拿着手机出去了。 “乖,我给你叫点东西,你先吃,我马上回来。”顾西城听到他的小妖精有气无力的声音就知道,他肯定在等着他,没吃饭。 “嗯,我两张嘴都特别饿……”庄清历一空虚就特别浪,恨不得张开腿在门口等着,他男人一回来就可以直接进入主题。 顾西城轻声一笑,说:“放心,你老公给你备了很多粮,够你吃到明天晚上,去吃饭,干晕过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嗯,老公……我等你……”庄清历唇边勾着邪~魅的笑意,敢和他抢男人,真是嫌命太长了。 从前顾西城正眼都不看他一下的时候,敢肖想他男人的,他都是来一个处理一个,来一对,就处理一双。 现在他男人可稀罕他了,他收拾起这些人来,更是不会手软。 死缠烂打对男人是有用的,他不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啼,所以,他不可能给别人缠上顾西城的机会。 顾西城是他庄清历的私人财产,谁动他的,他就动谁! 对于庄清历来说,这都称不上心狠手辣,至多就是正当防卫。 顾西城收了手机进包间辞行时,小开张大吉硬要拉着他再玩一会儿。 当他的手触到顾西城的指尖时,他原本冷清的俊颜更加冷酷了,“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急事,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 张大吉见确实留不住顾西城,只得恬着脸说:“西城,那我明天到酒店来接你去吃饭?” 在座的各位经理都是人精,自然是知道少东家打的什么主意。 被少东家玩残的男模,明星也不在少数,当然他玩的都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十八线,一旦出了事,他爸用钱也就给他摆平了。 这个顾西城虽然能力很强,但经济实力跟他们公司比还是有差距的,这种层次的人,少东家还是玩得起的。 大家眼神一对,就开始起哄,“必须请,少东家得代表我们张氏好好陪顾总玩几天。” 当然……谁玩谁,那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顾西城疏离的点了下头,说:“好,那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出了酒楼,顾西城就沉着一张俊脸去洗手,每个指甲间隙都洗了好几遍。 换作他刚回国时,顾西城早就把合同砸在张少吉脸上了,那双打量他的恶心眼神,令他作呕。 他迫切的想回去抱抱他的小妖精,那个浪得要榨干他的男人。 庄清历费尽心思的自己打扮了一番,在自己二弟上戴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节,曲线分明的身上只是披了一件薄纱。 他要他的男人一见到他,就想把他扑倒。 事实表明,他心想事成了。 顾西城一进门,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就拉开拉链,把人抱起来坐在怀里。 坐下去的那一瞬间,庄清历仿佛看到自己绑的那个蝴蝶结化成了蝴蝶,飞了起来。 顾西城一边快速的耸动,一边去吻庄清历喘息不匀的唇。 两人分开时,他们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一团火焰,而且有愈烧愈旺的趋势。 庄清历吸着一口长气起身,自顾自的趴在地上,挺俏着不输女人的美臀,朝顾西城摇了摇,哑着嗓子,气息不匀的说:“老公……骑上来。” 顾西城腥红着眼,大跨一步,迥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掐上庄清历勾人的精干细腰,抵了上去。 耸动的速快更是快得惊人,庄清历不到一会儿就趴不住了,满脸泪痕的回头看着他的男人。 看着他这副求干的表情,原本掐着细腰的手,直接握着他又白又俏的屁股,耸动得更加起劲。 庄清历在这种极致的欢愉里,终于被顾西城干晕了过去,然后……又被干醒了。 他只得吸住顾西城试图休息一会儿。 顾西城拍的一声就拍到庄清历的俏臀上,粗嘠着声音说:“放松,这就受不住了,小浪货?” 庄清历被顾西城勾人的迷人声线,勾得瞬间挺直腰肢说:“来,干!今天谁先趴下,谁就你生的!” 那个男人能被质疑那方面不行?就算他是被干的那个,也不行! 顾西城勾唇一笑,耸动得更深:“傻东西,你不是我生,你是我r的。” 庄清历深吸一口气,懒懒散散的笑着说:“生日,生日,生下来,日下去,差不多。” 顾西城被他无奈的话,惹笑了,他把地毯上的男人抱起来,拥在怀中,感性的说:“小妖精,我很喜欢你,你一定要乖一点,知道吗?” 乖一点,不要问我爱不爱你,我会爱你的,等我把关于灵灵的一切整理好后,我会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的。 所以在这之前,你要乖一点,等着我来爱你,我的小妖精。 庄清历心满意足的缩在男人的怀里,呵呵一笑,“来,男人,再说一遍,我想听。” 平日里他男人可是惜字如金哪,终于有一刻软化的时候,他得抓住时机,满足一下他那颗越来越求得更多的心。 顾西城肃然一片的脸上划过一丝莞尔,他亲了亲怀里的小妖精,“小妖精,我喜欢你,更喜欢干你。” 庄清历挣扎着要从顾西城的桎梏出来,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会欺负他了。 “别动。”真的是跟这个男人谈不了情,只能用做的,顾西城哭笑不得的看着点火而不自知的小妖精。 庄清历跪在沙发上,搂着顾西城的脖子,讨好的叫着:“顾西城,男人,老公……” 顾西城看着不满足他这猥~琐的愿望,他就要上天的庄清历,亲了亲他的唇角,说:“嗯,我喜欢小浪~货,很喜欢,他越浪,我越喜欢。” 庄清历眯着漂亮的狐狸眼,一副得道升天的满足样,该死的诱人。 顾西城掐着庄清历的腰,蹙眉肃着脸说:“在人前敢给我做这副骚样,我就……” 庄清历偏向吻在他说话的唇上,这个呆板的男人,连威胁人的话都不会变一下,永远都是那么一句:不听话,就干死他。 他确爱死了男人说这句话时的模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宝贝儿,再说一遍(腰疼) 两禽想遇,必有一兽。 两兽相遇,就只能比谁更禽兽不如了。 闻亦铭把慕淮叶的底摸了个透,慕淮叶自然也是了解清楚了曹琳曦与他之间的主要障碍。 曹琳曦的前夫——闻亦铭,上流社会著名的太子爷,闻氏集团的大boss。 所以当闻亦铭打着庄大银行家的旗号约见慕淮叶时,两人都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彼此。 闻亦铭并不关心慕淮叶找上庄清历的目的,他关心的是堂堂慕氏企业的大少爷,潜伏到他女人身边,到底想干什么? 别告诉他是为了那该死的爱情,如果爱情对慕淮叶真有那么重要,当年他就不会毫无留恋的离开,狠心抛下曹琳曦了。 慕淮叶被服务员领着进了包间,看到里面坐着的男人并不是庄清历时,他脸上完全没有丝毫的疑惑之色,依然彬彬有礼的走到闻亦铭面前,伸出右手,说:“闻少,久仰大名。” 闻亦铭完全没有要起身与他握手的意思,他只是点了下头,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慕少,请坐,庄先生有事,脱不开身,让我全权代表他与你会谈。” 慕淮叶无所谓的笑了笑,自然的收回自己的手,坐在闻亦铭的对面,从容不迫的点头,说:“闻少,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我追求琳曦的事吧,作为琳曦的前夫,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可以帮我提一些行之有效的建议。” 全权代表这种虚无缥缈的说词,慕淮叶自是不信的,金钱利益关系,谁也不会假于他人之手。 既然闻亦铭想跟他玩太级,他倒是不介意陪他玩上一玩。 反正迟早他们俩人也会遭遇上的。 闻亦铭扬唇,不紧不慢的说:“慕少真是会开玩笑,琳曦现在肚子里怀着的是我的儿子。” 慕淮叶还真是敢大言不惭,在他这个正主的面前还敢如此挑衅。 闻亦铭看着慕淮叶,狭长的丹凤眼高高挑起,这个男人和他宣战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栽啊。 想抢他的女人,还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他是从那里来的自信? 慕淮叶笑得嘲讽,他温暖如春风化雨的眼,睨着闻亦铭,说:“如果我们早些时日相识,或许我还能赶上你的喜酒宴,至于琳曦的孩子,以后的归属权还不好说。” 与别的女人结了婚,还企图靠孩子将曹琳曦绑在身边,慕淮叶的话不可谓不恶毒。 闻亦铭看着慕淮叶,眉目俱笑的说:“听说你在法国的红颜也跟着你一起回国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谓的女助理还是另有身份,只要你花些心思去查,就没有什么事情会是秘密。 如果慕淮叶是那种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人,那同他一起回国的女人,倒引不起闻亦铭的注意。 可惜……慕淮叶的伪君子形象太深入人心了,私生活干净得都不像是一个生活在人间的凡人。 法国伯爵的女儿,心甘情愿的去当慕淮叶的助理,至少在驭人之术方面,闻亦铭是佩服他的。 两个心思缜密,早已练就不动声色,尔虞我诈的男人,一番夹枪带棒的谈话,谁也不想居于下风。 两人虚与委蛇的分开时,慕淮叶还郑重其事的对闻亦铭客套的说:“代我向令夫人问好,再会。” 闻亦铭神色淡然的回道:“琳曦昨晚睡得迟,还没起,但是你的问候,我一定会带到的,慢走不送。” 一番言语间的较量之后,两人心里同时拉起了警铃。 要想在这场夺爱之战中完美胜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车才开出去,慕淮叶脸上的笑意就敛了起来,手捏得吱吱作响。 闻亦铭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他现在是和琳曦同居吗? 这个消息真是该死的让人厌恶。 闻亦铭回到顾西城的宅子时,某人吹嘘还在睡梦中的女人,此刻正在露台上看工作室的财务报表。 他笑了笑,上前搂着她的身体,把凉薄的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喃出声,说:“曹琳曦,为了我们的孩子,再爱我一次,好吗?” 骄傲如闻亦铭,为求女人的回心转意,已经用上没有出生的孩子了。 曹琳曦转过头,看着一脸深情无限的闻亦铭,清浅一笑,说:“宝贝儿,我爱你,一边玩去吧。” 她爱闻亦铭,但是……爱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们之间的问题如果不彻底处理掉,在一起,也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一般,毫无意义。 一如她这次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理,义无反顾的赴进闻亦铭这个火坑。 闻亦铭听到曹琳曦的敷衍之语却笑了,他温情的在耳鬓间哈气低喃道:“乖……宝贝儿,再说一遍。” 关于爱情,闻亦铭忽然有些害怕了,他怕曹琳曦有一天真的牵着别人的手,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曹琳曦对于闻亦铭有些孩子气的要求,只是莞尔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俊颜,随口说道:“闻亦铭,爱如果有用,我们早就已经修成正果了。” 闻亦铭眸间流光溢彩的看着他的女人,“宝贝儿,我们的果不是正揣在你的肚子里吗?” 曹琳曦无可奈何的收起摊了一桌子的资料,扬手,懒懒的说:“抱我睡一会儿,腰疼。” 只要这个男人在她身边,她的工作计划基本就土崩瓦解了。 闻亦铭弯下身,轻易的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让她按她舒服的姿势睡觉。 曹琳曦怀了六个多月的孕,吃了顾西城和庄清历他们每天给她准备的各种各样的孕妇餐,除了肚子与胸明显大了,其他部位,基本没什么变化。 突然闻亦铭好像懂得了她们对名分的执念。 如果他现在是曹琳曦的老公,他就可以直接把慕淮叶之流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了,那会让他还有与曹译曦亲密接触的机会。 第一百九十四章 秘书界的泥石流(天道好轮回) 自从被闻家彻底放逐后,周诗琪的人生好像就进入了倒计时。 江家与闻老爷子达成了某种利益交换,两个大家族又向着和谐友好的方向发展,简直可以称之为其乐融融,世界大同。 关力帆撤走了所以看护周诗琪的保镖,下人,她不是想要自由吗? 既然她要,他就给她。 最近关力帆吞了两个规模不小的公司,正忙着做资源重组。 如果吞并的公司不能快速运转,实现自给自足,还要靠关氏集团救济才能存活下来,那它就只能被分解掉。 不停的开会,讨论,作为一个上位者,适当的压力能促进手下的人爆发出平日没有的能力。 “咚咚咚……” “进。”关力帆头也不抬的冷声说了一个字。 秘书款款走来,恭敬的说:“周诗琪小姐来了。” 她只需要知道老板,见,还是不见。 关力帆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秘书,“第一天上班吗?让她在会客厅等,准备开会的资料,通知各个部门的经理五分钟之内到二号会议室开会。” 秘书点头,果断的回答:“好的。” 至于曾经那位凤凰,如今已落地的鸡,她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她自己了。 五分钟,十分钟……三个小时过去了,周诗琪没有等到关力帆,却等来了关家的二小姐。 关菲亚看着眼前的周诗琪甚是惊讶,这个平日她哥求都求不来的天仙,怎么会在会客厅这种凡人待的地方。 秘书扫了一眼会客厅门内,若处子的周诗琪,轻声在关菲亚耳边低语,“二小姐,关少让您到办公室。” “我哥让他的仙女呆在这儿坐冷板凳的?”关菲亚,轻笑着问身后的秘书。 秘书点头,等着二小姐移步去总裁办公室。 有些事,她可以听却不可以说,她只是一个秘书。 关菲亚心情大好一边朝她哥的办公室去,一边谈笑风生的说:“清语,你还是那么的不可爱,想想当初这个女人是怎么坑害你们秘书处的,尤其是你,她的一句不喜欢你冷冷清清的样子,害得我大哥再也没正眼看过你,啧啧啧……你倒是心地善良,不记仇,她来,你就让她进。” 阮清语只是淡淡的勾起唇边,笑而不语。 她们这些平凡的人那有那么多坚贞不屈的性格,不卑不亢,自强自立,是她唯一坚持的生活原则,其他……不过是过眼云烟。 不是你的争不来,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关少是否把她看在眼里重要吗? 关于阮清语来说并不重要,她从来不做什么王子与灰姑娘的白日梦,再美的梦,终有清醒的对了一刻。 关菲亚到了办公室门口,直接推门进去,关力帆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阮清语浅笑安然的朝关菲亚点头,离开的样子。 那一抹清绝不争的倩影,慢慢与昔日的身影重合…… “哥!”关菲亚看着神情恍惚的大哥,不悦的大叫了一声,就这么不待见她这个妹妹吗? 关力帆回神看着关菲亚问:“阮清语去过我们家吗?” 关菲亚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嗯,就是你有一次喝醉酒,醉到第三天都没清醒那一次,她过来送一份什么重要文件来的,我忘了。” 关力帆扬起唇角,笑了起来,“果然是她。” 关菲亚不满的说:“什么嘛,你说的话人家一句也听不懂,对了,哥,你不钟意你的周天仙了?” “呵呵……天仙,以后看到她,你爱搭理就搭理,为爱搭理就算了。”关力帆语气平淡的说。 关菲亚高兴的蹦到办公桌上坐着,晃悠着两条大长腿,兴致勃勃的说:“哥,你的眼疾终于好了,啧啧啧……每次看到那个女人在人前一副风霜高洁,人后确是一个心机女表的德行,我都想为人民除害,结果了她。” 然后……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周诗琪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她冷冷的质问身后的阮清语,“这叫你们老板很忙,我看是你很忙,没有帮我通报吧。” 古往今来,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办公室内的两个人是她惹不起的,而她身后一直拦着她的女人却是她讨厌至极,又能开罪得起的。 阮清语旁若无人的耸肩,肃着娇颜一本正经的说:“二小姐自是重要,如果你还要进去,我当然不会再拦你,毕竟我的工作内容并不包括向你解释老板为什么不想见你。” 话音落下,她连看都不看在场的三个神色各异的人,转身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至于后面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就与她一个小小的秘书无关了,她不是圣母,普渡不了众生,她还有女儿要养。 关菲亚看着潇洒离开的背影拍手叫好,“呵呵……清语真是秘书界的一股泥石流啊。” 至于周诗琪他哥都没开口,她就更不会给她面子了。 关力帆看着傲娇的女人,哑然失笑,她的性格很像从前的周诗琪,可惜……周诗琪是装的。 他随意的看了周诗琪一眼,说:“有事?” 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赶紧离开,他很忙。 周诗琪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关菲亚,张了张嘴,轻声说:“许久不见,顺路过来看我你。” 关力帆无关痛痒的说:“嗯,以后你不要再来公司了,还有阮清语是我的秘书,不是你家的拥人,麻烦以前看到她时,请尊重一下她。” 周诗琪终于变了脸色,她说:“你的意思是不想……见到我?” 关力帆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按了一下面前的座机免提:“二秘,进来。” 不到一分钟二秘进来了。 关力帆冷冷的吩咐:“送周小姐出去。” 关菲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张口结的问她家痴情的大哥,“哥,你没事吧?” 关力帆埋头开始看文件,嘴里蹦出几个杀气腾腾的大字:“马上给我乖乖回学校去,明天妈会去看你。” 话音刚落下,关菲亚早已不见踪影,看着自己这个活宝妹妹,关力帆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第一百九十五章 白莲花被打入冷宫(孩子她爸) 周诗琪有些怅然若失的站在关氏集团的车库出口处。 她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还差二十八分钟到五点,等到他下班,应该就算不上打扰他工作了吧。 关氏集团二十六楼,秘书处。 阮清语有条不紊的开始归类办公桌上的文件。 二秘,三秘手里端着茶杯,贼眉鼠眼的虚晃到阮清语的办公桌前,擦拳磨掌的八卦道:“清语,给我们讲讲那个白莲花是怎么得罪关少,被打入冷宫的?” 平日里周诗琪的高高在上,对她们秘书处的人从都是不屑一顾,冷眼相待。 知道她一遭倒霉后,整个秘书处上上下下都恨不得买上几桶烟花,普天同庆。 阮清语抬起头,目光柔柔的看向她们,唇角微微一笑,淡淡出声道:“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信吗?” 不管她们信与不信,阮清语都没准备再多说什么,是非曲直,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 两人笑吟吟的看着阮清语,点了点头,说:“你说什么我们都相信。” 在关氏集团秘书处,可能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八卦过别人,也被别人八卦过,这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举措。 直至阮清语的到来,她永远笑脸相迎,永远不卑不亢,永远心地善良,永远不以揭别人的短处为已任。 可能一开始你会觉得这种人很装,表面上笑面如嫣,背地里谁也不知道,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她能一年,两年,三年……长此以往,她的美好被众人传颂成一种无可替代的精神食粮。 阮清语也不是没有脾气,不近人情,恰恰是她这种恩怨分明的性格,让她变得更让人喜欢。 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朝两人勾勾手指头,唇边的笑意,神秘又迷人,“客户经理给了我五张电影票,情侣专区的,你们要吗?” 二秘,三秘眼睛忽的一亮,她们就知道这个好姑娘是她们公司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阮清语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五张电影票,递给她们。 两人看着价值不菲的专区票,眼睛一转,八卦的调侃道:“清语,老实交代,我们绝对不会说出来,客服经理是不是在追求你。” 她们来了公司这么些年,可不知道公司的员工福利这么浪漫的。 阮清语淡淡勾唇,看着她们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把桌上的手机递给她们。 手机屏幕上有一张照片,阮清语素面朝天的搂着另一个浓妆淡抹的美女,可是……素面朝天的清语好漂亮,二秘,三秘陷入阮清语的绝世美颜,不可自拔。 阮清语看着两个彻底跑偏的秘书小姐,莞尔的出声提醒道:“证明完清白,可否让小的先行下班,阮小公主还在幼稚园里等待小的前去接驾。” 两人抬起头,眼底满满的羡慕嫉妒恨直接溢出眼眶,收都收不住,这种完美的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打击她们这些凡人的。 阮小公主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阮恩恩小朋友,小人儿才四岁却靠着才华与颜值圈粉无数。 “清语,明天带着我们的公主殿下来公司吧,我帮你看着她。”二秘说得信哲旦旦,阮清语却听得兴致缺缺。 她笑了笑一边拿上背包,一边说:“不好意思,阮小公主说你们太过热情,她有些适应不来,所以两个月内她不考虑移驾关氏。” 阮清语收拾好东西,打卡,朝她们挥了挥手,下班了。 看着气质出众,人美,心好的阮清语离开的背影,三秘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是那个挨千刀的男人,会忍心抛弃我们的清语和恩恩小公主。” 二秘一手用力捏着杯子,冷笑出声:“哼……最好别被我知道抛弃这对孤儿寡母的男人是谁,不然我非捏爆他的小蛋蛋不可。” 三秘虎躯一震,一脸惊吓过度的转过头盯着二秘,然后……她就看到了笑得云淡风轻的关少朝她摆手,示意她别出声。 没有得到支持的二秘侧头看向三秘,勾唇不高兴的说:“谁伤害清语都特么会遭天打雷劈吧,居然还有男人,敢提起裤子不认人的,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她看着三秘一脸便秘的看着她……的身后,她转身……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用勾人魂~魄的眼神看着她。 关力帆皱着眉心,看着二秘,三秘,眼神微挑,问:“阮清语有孩子了?” 两人点头,脚底生寒,关少这肃杀的眼神是想收拾她们背后嚼人舌根吗? 她们真是心疼清语,没有坏心眼,至于骂男人不是东西这件事情,纯属是误会。 在二秘心里关少都不能归类于男人一列,他是男神啊,神。 关力帆嘲讽的勾起唇角,看着阮清语的办公桌,女人,在招惹了他之后,还敢去招惹其他男人,简直是在找死。 二秘,三秘看着关少越来越冷的脸,遍体生寒,她们刚刚到底还说了些什么?两人对望片刻……无果。 “她走了多久了?”第一次提前下班来办公室堵女人,居然还是给他跑了,关力帆脸色异常难看,黑得吓人。 二秘,三秘弹着不受控制的舌头,齐齐回答,“刚刚刚刚……刚刚……才走。” 关力帆坐在专用电梯时,心底的怒气越积越多,无处发泄,这个女人,真是反了天了。 如果他至今都未发现……她是准备一辈子与他陌生下去。 哼……女人,果然天生就是演员! 阮清语被车前突然多出来的人影吓得猛踩刹车,这人是在找死吗? 她蹙着眉熄了火,从车上下来,准备和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科普一下交通规则。 两个心生怒气的人,视线一聚焦,阮清语觉得人生若只如初见,还不如不见,转身准备开车离开,她很忙,没空陪这位大少爷玩捉迷藏的游戏。 心底原本就烧着一团火的关力帆被阮清语的无视彻底点燃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大步走上前去,大力拍了拍她的车窗,女人从里面朝他扬了扬手,示意他让开。 关力帆以为她要打开车门下来,冷着脸退开了一步,足以让身材玲珑娇小的阮清语打开车门出来。 在他退开的一刹那间,车子轰的一声,从他面前飞驰而过,直接开出了车库。 站在原地的关力帆一张俊逸非凡的脸,瞬间气绿了,他一挥手,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稳稳的停在他的面前。 关力帆上车只冷冷的说了七个字,“把她给我拦下来!” 今天他不把这个女人给收拾服帖了,关少二字都白让人叫了这么些年。 周诗琪愣愣的看着关力帆的座驾在她眼前极速飞驰而过,眉心紧紧皱起,他就这么不想见到她吗? 难道他还在怪她利用他的感情?流掉他的孩子?背着他勾~引闻亦铭? 他应该还很爱她,才怕面对她吧,周诗琪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关力帆,只能我不要你,你不能先抛下我。 谁先爱上,谁就注定了永远都是输家。 关力帆,在我面前,你永远都只是一个loser,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妄图想得到我的爱,你就只能让自己输得一无所有,而我就只用负责接收你付出的一切就行了。 周诗琪看着车子早已消失不见的方向,浅笑安然,你能逃避自己的内心一时,难道还能逃避一世? 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翻身回到上流社会的唯一希望,还好,关力帆的心是她的。 此刻被周诗琪肖想的男人,正一脸冷意的看着被他压在方向盘上的女人,他邪肆的俯身咬上她娇艳~欲~滴的唇角,冷冷一笑,说:“跑啊,你再给我跑一个试试!” 阮清语蹙眉看着眼前英俊不凡,贵气与怒气呈于俊颜之上的男人,语气平淡的说:“关力帆,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不记得今天她有做什么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迫害过他。 关力帆被她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得身体都抖了一下,他咬牙切齿的贴近她的耳边,低沉性感的冷哼一声道:“哼……干什么?当然是想干~你了,你不是喜欢随便给男人~干吗?难道你忘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你送上门来给我~干?” 自从得知她生了别人的孩子,关力帆就已经失去了平日的理智。 阮清语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盯着眼前幼稚的男人,她怎么觉得这个人是假的关力帆。 她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解释道:“关力帆,当时你醉得人事不省还能干什么?” 关力帆额头的青筋突突冒起,他觉得自己有一瞬被眼前这个女人气得有些脑供血不足了。 阮清语没有理会关力帆变成猪肝色的脸,继续喃喃细语的说:“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我觉得我有必要为你描述一下事由的经过。” 关力帆讽刺的看着面色平静的女人,准备给他讲述他是如何夺走她的初~夜的,不过短短四年的光景,她还真是变得见多识广,波澜不惊。 当然……阮清语从头至尾都没有再抬起头,看一眼这个被她气到近乎气绝身亡的男人,“当时是你求着我上你的。” 关力帆握着阮清语手臂的手听得颤抖了两下,就听女人继续说:“你肾很好,耐~干,敏感度也不错,随便碰你胸前的凸起一下,你都能硬得比石头还厉害,对了,早晨起来多跑跑步吧,你太缺乏锻炼了,一个小时能晕过去两次,太弱了…………” 关力帆看着阮清语认真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欲哭无泪,他到底惦记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至今他对那场令他终生难忘的性~事,唯一的感受就是爽,令人窒息的美好……还有第二天除了他,空无一人的卧室与他躺着的被单上嫣红一大片的血迹。 为什么被这个女人讲出来就变了味道呢? 原来他才是那个被人强上了,还被抛弃的人?关力帆被心里忽然蹦出来的思绪恶心了一下。 他放开阮清语,两人呆在同一个密闭的空间近半小时,他才冷然开口,问:“你爱孩子她爸?” 如果不爱,他也许可以试着做一个爱女儿的好爸爸。 阮清语蹙眉,看着身旁一脸纠结的男人,笑了笑才开口,说:“也许吧。” 关力帆眼底唯一一点亮光都熄灭了,他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阮清语自由了。 她果然是因为爱那个男人才愿意生下他的孩子的,他居然还希望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与孩子的父亲是谁无关。 为什么过去了足足四年才让他知道当年那个夺人心魄的女人是她? 为什么在他知道她已经心有所属时,还是希望她过得幸福,就算那些幸福与他无关。 为什么在他以为自己要陷入热恋时,下一秒现实就告诉他,他已经失恋了。 ………… 关力帆从前对周诗琪的责任与愧疚,现在对阮清语的怦然心动都没有一个好结果,看来他就不适合谈感情。 阮清语下车时,深深的看了一眼,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准备与世隔绝的男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下了车后,阮清语又恢复了她的疏离又冷清的面孔,她的女儿还在幼稚园园长家呢,再去晚一点,她又要开始打瞌睡了。 也不知道那丫头是随了谁,人小鬼大,早慧机灵,就是起chuang气大得惊人,不让她好好睡觉,她是真的要闹个人仰马翻,毁天灭地。 想到自己的女儿,阮清语淡然的俏丽脸庞上挂上了一丝暖暖的笑意。 关力帆看着远处走得潇洒自如,头也不回的女人,手紧握成拳,一拳打在车窗玻璃上。 玻璃纹丝不动,他的手指骨节处破开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阮清语,你特么还真的是淡定从容,每天对着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我是不是很爽? 阮清语,既然你都愿意……和我睡,为什么就不愿意喜欢我一点呢? 关力帆完全忘了,在世人的眼中,他是一个对周诗琪从一而终,痴心不悔的男人。 那怕周诗琪从来没有爱过他。 第一百九十六章 干爆我(求订阅) 出去浪了足足一周的顾西城与庄清历终于想起家里还有一个需要他们关怀的孕妇。 曹琳曦接到顾西城飘洋过海的慰问电话时,心情无比的悲伤。 如果马上要回来了,他是断然不会打这通电话的。 果然,顾西城在电话那边说:“我们可能还有两天才能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出去瞎晃了,工作室没了你也垮不了。” 曹琳曦哼着嗓子应道:“能不能让庄大银行家到一边去?” 电话那边除了顾西城的声音,就是庄大银行家作孽的声音,他在那边傲娇的说他还要在那边呆一周,必须呆满一周,不然他不走,就不走。 顾西城只冷冷回了他一句,一边呆着去。 然后那个庄大银行家就在电话那边蔫蔫的说,好,我马上就走。 ……一阵稀稀拉拉的拉扯声和喘息声后,电话那边消停了,曹琳曦一手举着电话强行脑补了一下那边的画面。 庄清历要冲出房间,顾西城把电话扔了就把他武力镇压了,然后把他脱了个干净,狠狠的干了他一阵后,他就没力气折腾了……曹琳曦觉得这个画面太美,她简直连想都不敢往下想。 顾西城的声音又重新回到了电话里:“不用管他,他就是欠收拾,闻亦铭呢?” 其实顾西城一点也不想曹琳曦和闻亦铭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见过他们几次的大分大合,他为数不多的那点期待值已经被摧毁得所剩无几了。 他的想法,曹琳曦自是知道的,所以她也只是说了一句出去了,没有再多聊关于闻亦铭的话题。 确实,她与闻亦铭那点事也没什么可聊的。 曹琳曦静了半秒钟才继续开口说:“有空的话,去看看林凡吧,突然有点想他的。” 她是真的想他了,那个在她最难的时候,依然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 顾西城轻叹了口气说:“嗯,抽时间我也会过去,放心。” 他想说,不要担心林凡,可是……他要怎么告诉怀胎近七个月的曹琳曦,林凡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jessica也怀孕了,林凡在外出差了近半年的时候。 回家见到大着肚子的jessica,林凡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应该悲。 老婆怀孕了,他是应该欢喜的。 可是……很显然,他老婆怀的是别人的孩子,而且她完全没有要打掉孩子,与他重新开始的意思。 顾西城从庄清历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揍了他一顿,作为一个银行的行长,尽然连一点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林凡怎么可能活成那副凄惨模样。 可是他的小妖精告诉他,那不是传言,那是他经过调查证实了的。 挂了电话,顾西城搂着怀里乖巧的小妖精陷入沉思。 其实庄清历和自己男人闹腾,只是想让他暂时忘掉那些烦恼罢了。 他刚刚要冲出去,也不过是想出去倒杯水进来给顾西城喝,至于他家男人会错了意,把他扑倒,浅吻了他的唇角,把他安置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他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当你深爱的人同样也很在乎你,那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 庄清历仰起头,亲了一口魂不守舍的男人,说:“实在不行就接他回国,只要他回国,一切的事情都好办了。” 只要林凡放得下jessica,其他的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顾西城嗯了一声,吻了吻庄清历的发顶,说:“小妖精,我喜欢你……” 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无限的喜欢。 庄清历却很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一切,他的男人会抱着他说喜欢他。 早上醒来时,他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静静躺在他身边的轮廓分明,英俊不凡的男人。 晚上睡觉时,他们会等着对方回来才能安然入睡。 不管你回来得多晚,都会有一个人,为你留一盏灯,他会困倦的睡在沙发上等着你回来。 尽管只是在你进门那一刻,走过来给你一个浅浅的吻,然后转身回房间继续睡觉,你也会感觉到那种名为幸福的东西在你身上生根发芽。 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明天还要出去应酬吗?”其实庄清历不希望顾西城签下这一单,张少吉是个什么玩意儿,在上流社会混得风声水起的他自是清楚。 顾西城感觉到了怀里的小妖精低沉的情绪,他掐了一把男人手感极佳的俏~臀,安抚道:“放心,你男人不是喜欢干男人,只是喜欢干你这个小浪~货而已。” 庄清历把屁股往男人身边靠了靠,不高兴的冷着嗓子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早就把张氏收拾了,我庄清历的男人也是阿猫、阿狗能肖想的?” 顾西城看着这一本正经,冷清肃杀的脸,再看看被子里妖~娆勾人的身子,他轻拍男人的背,笑得一室的春暖花开。 他是何其有幸,让能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愿意委身于他,除了爱,顾西城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解释。 “呵呵……小妖精,如果他真的对我动手动脚的话,你再收拾他不迟。”庄清历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有权有势的高干子弟,他不能压着他的性格。 不能因为他不喜欢高调,就让庄清历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他喜欢的不就是这个人前阴险狡诈,机关算尽,人后却愿意对他张、开~大腿,乐于享受的勾人小模样嘛。 庄清历阴冷一笑,“他敢,如果你让他得逞了,……” 顾西城没听到后半句豪言壮语,他低下头就看见脸色阴婺冰冷的小妖精,他心疼的说:“相信我,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二都管不住,那就不配叫男人,那叫牲口。” 庄清历听到顾西城瞥脚的情话,心里甜甜的,他啃咬着他家男人有点胡茬的下巴,说:“那我一看到你就管不信屁~股呢?就想你天天把它捅~爆。” 顾西城听着自家小妖精这不要脸的话,笑出了声,“傻瓜,要把你捅~爆,那用得着天天干,你只要心里只想着你老公一个人,不管你多~骚……多浪……多贝戋,都是你老公的小妖精,老公都会把你喂得饱饱的。” 庄清历闹了一会儿就在顾西城的怀里睡着了,就连睡着了,他嘴角都上微微上扬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老公,我难受(观音坐莲式) 庄清历千里追夫却也不全然是为了一时兴起,正好这座城市也有项目需要他亲自主持。 早上他神清气爽的起来时,顾西城已经在阳台上静静看书,等他一同下楼用餐了。 庄清历看着不远处男人冷硬英俊的脸庞,勾唇笑了起来,精致的五官在温柔的笑意之下熠熠生辉,一双狐狸眼睛眯着更是蛊~惑人心。 他拿起手边的电话,笑吟吟的拨着,眼却盯着阳台上的男人,一刻也不曾偏离。 顾西城扫了一眼桌上震动的电话,接起时,他自然的转过头朝房间看去,嘴角溢出丝丝温情,说:“起来了?” 庄清历骚~气十足的对着电话吸了一口气,才慵懒出声:“老公,我那里好痒……” 顾西城眸光微闪,笑骂了一句:“小浪货,两天不干你就开始发浪了?” 庄清历把身上的薄被掀开,双~腿分~开,跪趴着,把他那圆润挺俏的美~臀高高撅起,对着阳台的方向摇了摇,哑着嗓子轻声漫语的说:“老公,这样够浪吗?” 顾西城双眼失火般灼灼的盯着他的小妖精,真是一天不干得他腿软,腰疼,他就浑身难受。 顾西城微挑着眼,笑得邪肆,缱绻,对着电话那端的人淡淡开口道:“庄清历,十点四十五我有个会要开。” “嗯……现在才八点二十分……还有两个多小时,够你做一份拍黄瓜给我先掂肚子了。”庄清历翻过身,媚~眼如丝的睨着他的男人,侧躺的身体,美好的尤如初生的婴儿,泛着莹莹白光。 顾西城低头看了一眼裤子肿起的一大块,蹙起俊逸的眉,声音带着丝丝沙哑说:“乖,小妖精,别闹了,起来收拾好,我们下楼吃早餐了。” 他现在要进去把小妖精办了,那小妖精也就别想出门了。 庄清历可以被干到腿都合不拢还能强撑着出去工作,顾西城怎么可能舍得让他的小妖精那么狼狈不堪。 他的小妖精在人前必须是矜贵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那能随便露出不适的神色。 庄清历自是知道顾西城是心疼他,更是得寸进尺的勾着嗓音说:“你进来给我穿衣服,我就起来。” 顾西城挂断电话,抬脚进了房间,缱绻温柔的看着自己欠干的小妖精,搂着他细滑的腰肢,喟叹了一声,说:“骚成这样,没遇见我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浅吻了一下在他怀中作乱的男人,拿起一旁的衬衣,一板一眼的给他穿上。 庄清历懒洋洋的哼着嗓子应道:“你就是我的春~药,没遇见你之前,我还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遇见你之后,我就变成了空虚的骚年,你一天不捅一捅我的屁股,它就一天到晚的收~缩,发痒,难受得紧。” 顾西城看着上半身已经衣冠楚楚的庄清历,听着他的浑话,笑了笑,说:“原来我的小妖精还是一个骚年,呵呵……你还真敢说……这里真难受?” 顾西城把庄清历抱在怀里,修长迥劲的大手爱不释手的捏了一把他完美的臀。 庄清历皱着眉头,往顾西城怀里耸动了两下,勾着狐狸眼说:“嗯,老公……难受……” 顾西城哭笑不得的看着一只漂亮的手,自如的解开他的皮带,然后是拉链……自己缓缓的坐下去之后,还骚气的一边耸动,一边满足的喟叹道:“我是一个有老公的人,怎么能让自己那么空虚难受呢,啊……” 看着他那小人得志的满足模样,顾西城把他翻过身,让他跪趴在地上,自己在身后大力耸动着。 按照小妖精这小打小闹的力道,别说两个半小时,就是给他二十个小时,他也软不下去啊。 “老公,吻我……”被撞得全身颤抖的庄清历,绯红着一张夺人心魄的俊颜,转过头朝顾西城哑着嗓子,低声求着。 顾西城看着身下那张精致得令人窒息的五官,激动得抱着他的美臀大力耸动了起来。 一边耸动,一边把人抱了起来,让他尤如观音坐莲一般,坐在他的怀里,顾西城看着眼前转过头来,湿漉漉的一双狐狸眼柔柔弱弱的看着他的庄清历,下面又大了一圈。 “你特么是要让你的男人把你干死吗?嗯……你这勾人的小浪货……”顾西城吻着他单薄却性感的唇,粗嘠着嗓子,低吼道。 他已经控制不住想把怀里的人干到死的心,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勾人的小浪货,让他越干越动心。 明明干的是庄清历这副勾人的身体,撞进的却是他的心。 原来爱是真的能做出来的,再这样和这个小妖精纠缠下去,也许……一不小心就是一辈子了。 感觉到身后的人速度慢了下来,庄清历紧了一下屁股,吸着顾西城,自顾自的扭动了一下腰肢,沙哑着声音说:“老公……我还要……” 顾西城起身抱着怀里的小妖精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耸动的力道也是让庄清历哀叫出声。 感觉男人每走一步,他全身的神经都跟着跳动一次,又爽又刺激。 看着被他干得终于不再闹腾的小妖精,顾西城更是加大耸动的力度,他应该是要到极乐了。 庄清历一脸被干得很舒服的神情,笑吟吟的挑着狐狸眼,任由自己的男人给他洗漱,穿戴,乖巧得很。 顾西城看着被他倒腾得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的精英男人,他肃着一张冷冷的英俊脸庞,说:“以后不能这般放浪形骸了,该给你的,肯定不会少给你,再给我不分明间、地点的乱发骚,我就剪了你的老二,娶你回家,反正你也没把自己的形象当回事。” 庄清历尤然的睁大双眼,看着面前高大威猛的顾西城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顾西城看着忽然神采奕奕,精神百倍的小妖精,无奈的轻笑了一下,说:“我说……你要是再敢不顾场合的乱发~骚,我就剪了你的老二。” 庄清历摇头,认真的说:“不是这一句。” 顾西城蹙眉,就疑惑不解的看着庄清历,“嗯?” 一米七八的庄清历,仰着头看着一米八八的顾西城,严肃认真的问:“你刚才说……你要娶我?” 顾西城叹了口气,认命的俯身亲了一口自己的傻东西,他说了那么多句话,他就偏偏听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 “你现在是我的,不用一纸婚约来证明,我每晚肯干你,而你心甘情愿的躺下给我干,不是因为找不到别人,而是因为认定了彼此,庄清历,你是我的人,记住了吗?” 顾西城觉得有必要给这个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的男人强调一下,他对他们这段关系的态度。 太过聪明的人,往往看不穿许多浅显易懂的道理,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 智慧的他们,总是喜欢用高难度的思维去改变这件事情的结果,一如……他们明明已经喜欢到离不开彼此的地步,庄清历却还是害怕这场爱情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认真。 害怕顾西城只是喜欢干他,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这个人。 追求顾西城这些年,他甚至已经开始相信了顾西城永远不会喜欢他这件事情。 突然有一天顾西城说喜欢他,他却不敢相信了。 庄清历的狐狸眼氤氲起淡淡的雾气,他双手勾着顾西城的脖子,勾唇扬起一个浓浓的笑意,好像他的爱,真的被他等到了。 “顾西城,我是你的人了,一辈子都是,所以不管未来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抛下我不管;就算我以后年老色衰,不能再张~开~腿给你干了,丑到不能直视,你也不能不要我;我是一个很自私狠毒的男人,如果你以后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我是不会放手祝福你们的,我会整死他/她,甚至让他/她生不如死。” 庄清历爱顾西城,甚至在看到顾西城第一眼时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男人搞到手,不惜一切代价! 他不掩饰自己的独占欲与心狠手辣的手段,这就是他,不管顾西城爱不爱他,反正他是不可能放过顾西城的。 要么,白头偕老。 要么,丧偶。 顾西城看着这个偏执,疯狂的男人,扬唇,轻叹出声,“庄清历,你赢了……你赢得了我整颗心的入住权。” 庄清历得意的笑了,一双勾人的狐狸眼,明媚阳光,顾西城,我爱你,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包括我整个人。 两人经过一大早的激烈运动,缠~绵~悱~恻的真情告白,终于准备踏出房门了,他们都是有工作在身的大忙人。 顾西城走在前面,一手打开房门,另一只手与身后的庄清历十指紧扣。 顾西城还没跨出去,就为门口出现的人止住了脚步。 张少吉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西装,自认为风流倜傥的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斜斜的倚靠在他们的房间门口。 庄清历见顾西城停下了脚步,他拉了拉顾西城的手问:“怎么了?” 顾西城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少吉就迎了上来,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顾西城,笑得极其恶心的说:“西城,昨晚睡得好吗?” 顾西城愣了一秒,便牵着庄清历站在张少吉的面前,冷着一张脸,淡淡的说:“还好,我们要到餐厅去吃早餐,如果没什么事,就先走一步了。” 张少吉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冷开口:“顾西城,你什么意思?找了个鸭子来恶心我吗?” 他自认为对顾西城算得上是绅士有礼的追求了,这个男人却给脸不要脸! 庄清历古井不波的狐狸眼,精光一闪而过,他转过头看着顾西城语气平淡的说:“这是他先招惹我的。” 顾西城回了庄清历一个微笑,牵着他的手紧了紧,郑重表示,这张单子他不要了,现在是你的主场,你高兴就好,随意。 这是之前他们就约定好的,只要出现有明显意图的小三,对方有权光明正大的把小三、小四……虐哭,或者虐到哭都哭不出来。 看着眼前这对狗男男,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张少吉把手里的玫瑰花用力扔在他们身上,准备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有钱就是大爷! 什么叫他们永远惹不起的人! 顾西城身手敏捷的一把拉过庄清历,抬脚把花踢到一旁。 庄清历挣开拉着他的手,勾着狐狸眼,走到张少吉面前,阴笑着说:“张少,别瞧不起鸭子,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让你们张氏连鸭毛都买不起。” 张少吉绿豆大小的眼不屑的盯着这个虚张声势长得过份妖冶的男人,对于一个小受来说,顾西城这种粗犷阳刚的男人才是他们的最爱,至于这个长得精致如电影明星的男人,他是看不上眼的。 一个鸭子口气还大得很,张少吉冷哼出声,“想必你是不知道小爷我的钱有多少吧?别说买你这样的鸭子,只要小爷招一招手,会有大把的帅哥美男主动躺下等着小爷干。” 庄清历微勾薄唇,语气平平的说:“你看上我男人,不是想躺下给他干吗?还有……张少,你这长相,会把我男人吓萎的。” 随即也不再多说什么,庄清历当着张少吉的面打了一个电话。 通话内容非常简单,直接:执行他之前定下的方案,马上启动收购张氏的计划,明天十点之前,他要看到结果。 张少吉被庄清历的气势镇住了,他看了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闲适的靠在墙边的顾西城,再看看嘴角上扬,俊美的脸上却并无丝毫笑意的男人,心生寒意。 他紧皱眉头,问放下电话的人,“你到底是谁?” 庄清历淡然一笑,转身牵着他的男人,从张少吉身旁擦肩而过,只是进电梯之前留下一句让张少吉心如死灰的话,“免贵姓庄,名清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只要你要(我们不闹了,好吗?) 祝我喜欢的人恰巧也喜欢我; 祝我常在换季的衣服里发现花剩的零钱; 祝我在下雨天时路上的空车都不拒载; 祝我新尝试的美食总比想象中的更好吃; 祝我做过的美梦都不会忘记; 祝我的心情永远像星期五的下午; 祝我永远活的像个孩子. …………曹琳曦…… 平日高冷的冰山王子——闻亦铭,突然之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圈子里听说庄清历怒发冲冠为蓝颜,都纷纷致电询问闻亦铭这个庄清历的代理人。 庄清历传说中的蓝颜到底是谁? 难道是他肖想了多年的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顾西城? ………… 闻亦铭对于这些分分钟进账按万字为计数单位的人的八卦精神颇感意外,什么时候追个男女朋友也能闹得如此轰轰烈烈了。 难道一夜之间这些以阴谋阳谋为生的人,都开始崇尚真爱了? 被一大堆电话搅得不得片刻安宁的闻亦铭,心情郁结的步出了书房,庄清历这个腹黑的阴谋家,不得不说他为了顾西城也是用心良苦。 这次事件以后谁还敢对顾西城冷眼相待,那就是傻子; 谁还敢肖想顾西城半分,那就是疯了,在找死! 名和分都被庄清历挣到了,而他还要心甘情愿的为这个阴谋家做收尾工作。 闻亦铭走到大厅时,曹琳曦正在用笔记本电脑与工作室的人开视频会议。 正当他准备转身去厨房为曹琳曦做些水果沙拉时,电脑里传出的熟悉男性嗓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浅笑安然的慕淮叶在视频那边,低声问曹琳曦,“最近感觉怎么样?累吗?” 自从得知曹琳曦怀孕之后,慕淮叶就从各个渠道去了解了很多关于孕妇的知识。 一般孕妇到了曹琳曦这个阶段就开始感觉到胸闷气短,易疲劳。 曹琳曦苦恼的紧蹙眉心,说:“嗯,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后,睡眠就越发变得不好了,觉多,浅眠,易惊醒。” 慕淮叶看着既使怀了身孕,依然清新脱俗的曹琳曦,扬唇暖暖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提议道:“如果你实在无聊,我过来陪你聊天如何?这样就不会困了,等到晚上睡觉时,应该会好很多。” 曹琳曦还未出声,走在她身后的闻亦铭就已朝着镜头冷冷开口,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会照顾好她的,就不劳你下班了还要操心老板的事了。” 曹琳曦回头,淡漠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闻亦铭,随即对着摄像头,微微点头说:“谢谢你,慕淮叶,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你把我们今天讨论的内容做成电子版发给销售部吧,明天见。” 闻亦铭走到曹琳曦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电脑,放在茶机上,低沉开口道:“一定要让他在工作室?” 曹琳曦蹙了蹙眉,眼神淡淡的看着闻亦铭,“嗯,也不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闻亦铭深深的看着曹琳曦瞳孔里那个渺小的自己,半晌后,他抿了下嘴角说:“……没事,饿了吗?有什么想吃的。” 曹琳曦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她害怕闻亦铭爱她,却更害怕闻亦铭不爱她。 没事…… 她也没事,害怕有什么用? 该面对的,不管如何逃避终归是要面对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曹琳曦有些困倦的起身扶着腰身准备回房间休息,她淡淡的开口说:“不吃了,我困了。” 闻亦铭想起来刚刚在视频里,她告诉慕淮叶的事,睡不好,浅眠。 “我们聊聊天吧,现在去睡了,不是说晚上就睡不好吗?”他说得云淡风轻。 曹琳曦有些讶异的看着闻亦铭,什么时候他连她随意的一句话都这么在意了? 曹琳曦坐下后,两人说好的聊天,也不过是相对无言的看着枯燥乏味的电视连续剧。 “嘶……”忽然曹琳曦双手扶着肚子,深吸了一口气。 闻亦铭紧张的看着曹琳曦问,“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曹琳曦把闻亦铭的手拉过来放在肚子上,说:“这个调皮的小傢伙又开始踢我了。” 闻亦铭感觉到掌心的跳动,神情呆愣的看着曹琳曦的肚子,恨不得长出一双透视眼,看穿肚子里那个小东西的模样。 看着闻亦铭全神贯注的神情,曹琳曦有些动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的手放在肚子左边的位置后,小傢伙就一直在左边踢脚,还踢得非常有节奏感。 闻亦铭缓缓的蹲下身体,把耳朵侧在她的肚子上,这是他和她的孩子,他的嘴角高高扬起,眉眼间的笑意瞬间温暖了曹琳曦整个世界。 “曹琳曦,我们不闹了,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要的,我全都不要了,宝贝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闻亦铭虔诚的亲吻着她的肚子,一下一下的,好像不知厌倦, 曹琳曦搂着肚子间的脑袋,慢声细语的出声,说:“闻亦铭,我不要的东西太多了,要的东西又太贵了,你给得起吗?” 闻亦铭抬起头,英俊不凡的脸上写满了欣喜若狂,“你要,我就给得起!” 他怕的不是曹琳曦要什么,他怕的是曹琳曦什么都不想要了,在她抛弃的名单里也包括他。 曹琳曦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闻老爷子永远都不可能接受我。” 闻亦铭微蹙剑眉,看着曹琳曦,问:“他接受不接受,从来就不重要,他的意见连参考价值都没有,你又何必在意。” “他好像认识我妈妈,甚至有可能知道我妈妈的一些事……闻亦铭你回去帮我问问他,好吗?”这件事情已经压在她心里很久了,如果他们要重新走在一起,应该处理的事情,还是处理早日处理得好。 闻亦铭看着曹琳曦微蹙眉头,“你的妈妈不是已经……”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妖精,我爱你(经典章节) 计划好像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闻亦铭与曹琳曦在重归于好的道路上走得亦步亦趋,小心翼翼,谁也不敢跨越那条线,那条阻隔在他们之间的线——周诗琪。 那个在世上眼中占着闻太太名分的人。 两人与往日无异,吃完晚餐,看了会儿电视就回房间休息了。 闻亦铭送曹琳曦回房间后就坐在一旁,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曹琳曦蹙了蹙眉心,烦燥的说:“你出去吧,你在旁边我睡不着。” 从前闻亦铭不睡在她身边,她就会失眠,多梦,梦里多是闻亦铭不要她了,残忍与她分手的场景。 如今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安然入睡,让自己爱他的心从百分之百渐渐递减,如果有一天她的整颗心都被彻底清空,把关于闻亦铭的痕迹清理干净了。 那他们就真的不用再回去了,反正也回不去。 闻亦铭没有说话,他自顾自的躺了进去,大手伸进去搂着曹琳曦,语气平淡的说:“宝贝儿,睡吧。”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烟草味和古龙香水的味道,曹琳曦燥动的心慢慢平缓了下来,她果然还是戒不掉爱他的瘾。 曹琳曦轻叹了一声,说:“帮我揉揉,每天晚上胀疼得很。” 她拉过闻亦铭的手,放在日渐丰满的胸围上,不知道别的年轻妈妈是否与她一样,曹琳曦感觉她的胸长得比肚子还快。 闻亦铭摸着手上的柔软,身体越发紧绷,他傲人的自制力在曹琳曦这里,简直形同虚设。 一手已经掌握不了的上围,让闻亦铭迷恋的亲了上去,空虚的他现在能动的也就只有这里。 忍不住,吸了一口,曹琳曦挺着胸,舒服得呻~吟出声。 闻亦铭愣愣的看着喷了他一脸的大白兔,他居然吸出了奶。 曹琳曦有些羞涩的缩了缩腰,还没生孩子,她就开始胀奶了? 闻亦铭重新亲了上去,一脸满足的喝着属于他儿子的东西,偶尔抬起头来,说:“又多又甜,儿子以后怎么喝得完。” 曹琳曦难耐的挺起另一边,“把这边也喝了吧。” 闻亦铭缱绻温柔的说:“宝贝儿,你真棒,喝完了还这么圆润挺拔。” 他捏着这对完美无瑕的大白兔,谁会知道平日看着俏瘦的曹琳曦,宽大的衣服里面这么波涛汹涌,玲珑有致。 曹琳曦抱着埋头苦干的闻亦铭舒服的直哼哼,说:“孩子没出来之前,这些都是你的。” 闻亦铭勾唇,邪肆一笑,说:“他出来了,这里也是我的,要不?给他找个乳娘。” 曹琳曦对于闻亦铭的得寸进尺不予置评,眼下他是唯一能减轻她痛苦的人,她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男女之间的爱果然是睡出来的,经过一晚的磨合,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除了想要了,不能荷枪实弹的提枪上阵,其他应该做的闻亦铭是做了个彻底,这是他的女人,满足她是他的责任与义务。 摸,舔,啃咬……十八般武艺,闻亦铭是样样精通,可惜……还是解决不了自己的一柱擎天。 曹琳曦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他,却又有些欣慰,能为她忍到这种地步应该是深爱她的吧。 顾西城回来时,看到这副温馨的画面,冷冷的俊颜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不得不承认,不管他如何关心,照顾她,如今她脸上这份轻松的欢愉是作为兄长的他给不了的。 庄清历在一旁不满的轻哼了一声,在外面还时时刻刻关注着他,寵着他,忘乎所以的干着他。 一回来就变了,眼神里除了曹琳曦,那里还有半分他的影子。 庄清历知道现在的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乡野无知的妒妇,但……他心有所恃,才敢恃宠而骄。 顾西城那个臭男人是喜欢他的。 曹琳曦看着一脸傲娇的庄清历,直直往楼上走去,然后正和她说话的顾西城在不动声色的看了楼上五次之后,终于放心不下他的小妖精,上楼了。 一进庄清历的房间,见人正在玩电脑,顾西城冷冷出声,说:“过来。” 庄清历看着禁欲高冷的男人,吞了口口水,企图忍住诱~惑,把脸撇向一边去。 闻亦铭长腿两步迈到他眼前,一只迥劲的大手捏着他精致白希的下巴,冷着嗓子说:“瞎胡闹什么?下楼吃饭。” 庄清历闷声闷气的硬着嗓子说,“不吃。” 闻亦铭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蹙眉又郑重的问了一遍,“真不吃?” 等着男人来哄的庄清历,看着冷冷清清的顾西城,有些失望的淡淡说道,“不吃,我想休息了。” 顾西城深深看了一眼庄清历,提步走了出去,还绅士的为他带上了房门。 庄清历有些错愕的看着重新合上的房门,嘴边挂上一个嘲讽的笑意。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位置。 他躺在chuang上,把薄被拉过发顶,掩住自己落寞的脸,顾西城,我还以为你已经很喜欢我了。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是爱我的,如今看来从前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顾西城下楼回到大厅时,曹琳曦看着他身后空无一人,她皱着秀眉问,“庄大银行家不吃饭吗?” 顾西城愣了一下,才开口说:“我们吃吧,不用管他。” 叮咚……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响起:他在干什么? 闻亦铭一手快速的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你男人说不用管你。 很快他手机的收件箱里就多了一条信息。 闻亦铭点开短信:让他去死! 庄清历在房间等了很久,他把自己收拾得直男看到他都得硬起来,他决定了,他要榨干那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 然后……他的房门整整一晚都没有再被打开过。 庄清历带着满眼血丝的眼,进了曹琳曦的房间,顾西城搂着她正在睡觉。 他站在房门前,敲了敲门棂,看着睁开矇眬双眼觑着他的曹琳曦,他粗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他去那儿了?” 天还没亮透,他终于还是没忍住,起身,怒气冲冲的去了顾西城的房间。 顾西城没在他的房间,房间里的东西整齐得不像被人动过,庄清历有一刻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其实顾西城还在外地出差,没有回来。 曹琳曦盯着他看了半晌,他有权力知道,就算……,“莲花路墓地。” 昨天是灵灵的生日,每年的这两天,他们都过得特别压抑。 顾西城应该昨晚就去了吧。 庄清历一直都知道,顾西城的心里深藏着一个人,只是他以为那个人会随着他的付出,他们的相互喜欢慢慢淡去。 他没想到,比那个人先被男人淡去的是自己。 庄清历很惜命,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打了电话叫了司机过来,送他去墓地,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 顾西城看到手捧鲜花走向他的庄清历,紧蹙剑眉,暴躁的质问他,“谁让你来的?滚回去。” 庄清历捧着鲜花的十指紧了紧,牵强的勾起一个浅到淡漠的笑意,说:“一直都知道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陪你一起来看看她。” 墓碑上的照片刺疼了庄清历的眼,一张女人微笑着的照片,一张男人不耐烦,嘴角却微微上扬的照片,尤如结婚证书上的照片,羡煞旁人。 墓碑上的他们是以夫妻相称。 看着神情悲恸的庄清历,顾西城紧皱眉心,粗哑着嗓子说,“拿着你的花,滚回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庄清历扬唇,笑出了声,和一个离开了的女人抢男人,他绝对是当今世界上第一人。 更为可笑的是……最后还抢输了! 他神情自若的走到顾西城面前,转身面对着墓碑,虔诚的弯腰鞠了三个躬,把花放在墓碑前,喃喃自语道,“虽然不认识你,但……我很羡慕你。” 说完也不再看身旁的男人一眼,转身脊背挺直的大步走出了墓地。 在顾西城看不到的地方,庄清历的身体触不及防的轰然倒下,眼角一滴带着血色的泪珠,潸然泪下。 不远处正在抽烟的司机听到声响,扔掉烟头就快步跑了过来,“庄少,您没事吧?需要我马上送您去医院吗?” 庄清历尤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他双眼无视的摇了摇头,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几经周折才吐出三个清晰的字,“回庄宅。” 曾经他觉得是牢笼的地方,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安身之所。 那里有爱他,疼他,关心他的奶奶,那个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他是应该回去陪陪她了。 庄清历忽然觉得,人的一生也不过如此。 生下来,活下去,谁也不能成为例外。 目送庄清历离开的背影,顾西城蹲在灵灵的墓碑前温柔的说:“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人,我们不是来秀恩爱,气你的,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再爱你了,因为刚刚那个男人,你千万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他是被我拐回来的。” 看着墓碑上浅笑安然的灵灵,顾西城也笑了起来,“他脾气不好,但对我从来都没有脾气,我……爱他,灵灵,原本我想跟你道完歉,再把他带过来让你看看的……他真的很好,灵灵替我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快乐快快乐乐,好吗?” 那个傻东西肯定还在家里生他的气呢。 顾西城从包里掏出一对朴素无华的戒指,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应该就是戒指的里面刻着一句:c~love~l。 他眉宇间透着掩不住的笑意,小妖精,你不是想嫁给我吗? 他吻了一下手中的对戒,看着灵灵的照片说,“谢谢你,让我有机会遇见他,下辈子,下辈子我会好好爱你的,灵灵,再见。” 起身离开时,顾西城的脚步轻快,小妖精,我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刚坐上车,曹琳曦的电话就来了,“什么事?” 曹琳曦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把电话给闻亦铭了。 听着电话里嗤嗤啦啦的声音,顾西城抿了下嘴,问:“怎么了?” 闻亦铭云淡风轻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家里有点事需要你回来确认一下,什么时候能到家?” 顾西城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三十分钟。” 闻亦铭叮嘱了一句,开车小心后就挂断了电话。 曹琳曦看着空落落的房子,拉着闻亦铭的手低喃,“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他去墓地的?” 当她看着一大群西装革履的黑衣人进屋拿走了所有关于庄清历的东西时,曹琳曦的心怵了一下。 她希望为庄清历争取一个公平的机会,但……并不是这样。 那个为爱奋不顾身的男人,与从前的她何其相似。 闻亦铭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他们总是要走上这一遭的,只是早晚的问题,早点也好。” 早聚早散,早散也是为了早聚,如果他们这次真的散了,只能说明他们不够信任对方,了解对方。 归根结底还是爱得不公平,一个爱得太深,付出太多,一个爱得太浅,接受得理所当然。 一如从前的他与曹琳曦。 顾西城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的事了,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心沉了下来,每往前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点。 他的小妖精不见了,连同着这个家里有关于他的一丝一线。 唯独剩下了他。 第二百章 傻东西,谁说不喜欢你了(求干) 庄清历回到庄宅时,庄老夫人正在饭厅用餐。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饭厅门口,看着偌大的餐桌上尽头只有孤伶伶的一个人的用餐。 她细嚼慢咽的吃着一个人的晚餐,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庄清历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的自私。 他嘴角上扬,笑得一脸温馨的朝老夫人走去,“奶奶,我回来看你了,想我了吗?” 庄老夫人,抬起头看着庄清历,眸间的笑意一闪而过,她拿餐巾的手都激动得抖了抖,冷着嗓子说:“不错,还能找到庄宅的路。” 只是当她细细打量庄清历时,眉心微微皱,说:“给我来书房!” 庄清历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鼻子,跟在老夫人后面进了书房,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只是两分钟他的伪装在她面前就无可遁形了。 庄老夫人坐在高位上,冷冷的凝视着这个曾经让她感到骄傲的孙儿,为了一个男人,却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对庄清历,庄老夫人对他除了失望,更多的是痛心疾首,他是庄家下一代家主,却活得如此不成大器。 “别装了,是不是那个男人不要你了?”一双明显哭过的眼,从来都活得精细讲究的人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换就过来了,庄老夫人是老了,但还不至于眼瞎。 庄清历抿了下嘴,耸肩若无其事的说:“没有,他要是敢不要我,我早把他弄残了。” 庄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个瘦得皮包骨头的人,轻声叹息道,“我们庄家这痴情的病什么时候才了断得了根,清历,实在不行,就算了吧,三年了,够了,就算那个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被你捂热了。” 她的儿子也是一个痴情之人,最后他的一生就结束在了这个情字上。 庄老夫人不能想像如果她连这个孙子都失去了,她要怎样生活下去。 庄清历终于装不下去了,他眼眶氤氲的看着庄老夫人,低头喃喃自语道:“奶奶,我爱他,就算他不喜欢我,我还是犯~贱的爱他,他的所有一切我都想占为己有,我甚至想过用药控制他,让他只能依靠我,只能任由我予取予求……” 对于庄清历的执迷不悟,死性不改庄老夫人拿他又有什么办法? 她端起手边的茶轻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的出声问庄清历,“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 如果那个被她孙子掂记的男人愿意,她甚至希望他们长期就住在庄宅。 庄清历上前给庄老夫人倒茶,然后坐在她左手边的位置上,迷茫的看着书房的门,“不知道,也许我就一直住在这里吧。” 顾西城,你有一点点真心喜欢我吗? 那个女人就永远过不去了吗? ………… 庄老夫人握了握庄清历的手,说:“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多相信他一点。” 回到房间,庄清历在重复思考着庄老夫人说的那句话。 想着他与顾西城的点点滴滴,那个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表现出他的心意,他说过让自己等他,等着他收拾好一切再来爱她。 地出差回来的前一晚,顾西天还在捏着他的臀爱不释手的亲吻,在他身后全力的耸动,压他在身下,一边干他,一边诱哄着让他叫老公。 不叫他就细研慢磨的在门口晃悠,怎么都不敢进去。 叫了,他会干得更疯狂,握着他的俏臀,撞得他灵魂出窍,哀叫连连。 只是想想,庄清历的身体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尤其是后面那张路嘴,被顾西城养得娇贵得很,一想到他,后面就又痒又空虚。 庄清历一边摸着自己,希望借些缓解身体的燥动不安,脑中一边回想着那个男人是怎么操弄他的。 庄清历自己都痛恨这具淫~荡的身体,那个男人都这样对他了,他还能想着他就到了极乐之颠。 电话响起时,庄清历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中指正在洞口研磨,他习惯性的接起电话,声音沙哑着说:“有事?” 顾西城冷硬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小妖精,我想你了。” 庄清历瞬间就高~潮了,他气喘吁吁的等着身体的块感过去,过了好半晌他才缓过神来,轻佻的说:“嗯,你给我来这通电话是要让我感谢你的意思吗?谢谢你对我的挂念。” “你在那里?”电话里那暧~昧的气息声,顾西城自是再明白不过,他身边有人? 这个想法尽管只是一瞬,也让顾西城蹙起了眉心,眉头紧锁。 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的庄清历自然是知道顾西城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他略带嘲讽之意的说:“当然是在有大把男人的地方,挑符合我心意的人,让……他……干……我。” 顾西城寒眉冷竖的硬着声音,冰冷刺骨的说:“庄清历,你敢让别人的老二进你的洞试试!” 庄清历大笑着擦掉脸上笑出的泪珠,戏谑的说:“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你特么是谁啊?你不屑一顾的洞,有的是人想进去,上庄家的大少爷,多刺激。” 顾西城突然问了一句,“你开车去的?” 庄清历听着男人磁性的嗓音,撅着挺俏的臀磨着怀里的公仔,满足的轻吟出声,“怎么?你听出我在玩车~震了?” 顾西城看了一眼庄清历的专用座驾,笑的意味深长,这个小妖精,“我的老二马上就顶到你的胃了……” “嗯……”庄清历弯起腰好像那个男人真的就在他的身后,猛烈的耸动着。 听到电话里的回应,顾西城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想,这个男人在想着他自~摸。 他冷冷的眼添上了丝丝温情,“庄清历,我在你楼下,下来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庄清历冷然一笑,说:“我让你躺下给我上,你愿意吗?” 他的离开,男人能如此云淡风轻,不就是仗着他爱他嘛。 如果这个男人今天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就是每天想着他用按~摩~棒解决,也不会跟他回去,莫名其妙的给他干。 他庄清历是贱,但他贱得还有底线,这个世界上没了谁,脱离了谁,依然会马不停蹄的转动着,风雨无阻。 顾西城承认,这场爱情,对庄清历来说很不公平,但……给男人上,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听着电话里静默的呼吸声,越来越长的沉默,让庄清历的心一点点土崩瓦解,他果然还是输了。 “小妖精,如果你现在下来,我就给你上,过时不候。” 让一个呆板认真的男人,下定决心让人去触碰他最为隐秘的地方,只能说明庄清历在他心里的位置,真的很重要。 不到两分钟,庄清历穿着一件丝质长袍,光着莹白的脚就跑出来了,他睁着漂亮的狐狸眼,一本正经的冷声问道:“你真的愿意给我上?” 当顾西城老实巴交的冷着一张俊颜,点了点头时,庄清历哭了,他带着哭音大声质问,“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不爱我吗?为什么愿意给我上?” “傻东西,谁说我不喜欢你了?乖,让我抱抱,这两天都没有休息,要上等我休息好了给你上,好吗?”顾西城的眼底布满了腥红的血丝,他抱着他的小妖精,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庄清历离家出走后,顾西城一刻也不敢休息,他怕庄清历也像灵灵那样,睡一觉醒来,就不在了。 庄老太太找到他时,他是庆幸的,还好他有一个爱他如命的奶奶,离家出走还能有一个安身之所。 看着趴在他肩头晕睡过去的顾西城,庄清历抿了下嘴,他还没答应他呢。 这个男人明明就是吃定了他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眼却温柔得能滴得出水来,如果这个男人敢不来找他…… 庄清历想了很多种对付人的手段,最后也没舍得用在顾西城身上,他认命的嘀咕了一句,“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也许这次……我会真的放你自由,可是你来了,所以……从此你就逃不掉了,你只能是我的!” 庄宅的老管家悄无声息有站在庄清历的身后,恭敬的出声提议,“我让人把顾先生搬进去?” 老管家一副别人知道你强抢民男名声也不好听,赶紧毁尸灭迹的眼神。 庄清历回头看了一眼从小看他长大的庄伯,无奈的说:“他只是长时间经神紧绷,睡眠不足,睡过去了而已,我像是那种为了一点小情小爱就要大打出手,杀人越货的人吗?” 庄伯先是诚实的点了点,见脸色不好的大少爷,又伪心的摇了摇头,再怎么说也是自家孩子,他高兴就好。 看着把想法都写在脸上的庄伯,庄清历放弃了洗白自己的想法,他脸色灰败的挥了挥手说:“给我拿一套衣服出来,告诉奶奶一声,我今天先送他回去,过两天再回来看她。” 看着庄伯脸上写着儿大不由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庄清历毅然决然的扛着自己男人就上了他的车。 看着后视镜里的老人,庄清历心里甚是感慨,庄伯对他小时候的事怨念很深啊,看看这颗黑他黑得生生不息的心。 车停在楼下,庄清历用手指在描绘着他坚毅如刀削般恰到好处的五官,这次的事,伤心是真的,但没有他演得那么痛彻心扉,爱情是需要经营的。 知道离不开,那就让他留下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顾西城醒了,他自然而然的侧身吻了吻庄清历的唇角,粗嘠着嗓子说:“再给我玩这套阴谋诡计,看我怎么收拾你!” 所谓关心则乱,静下心来就不难理解庄清历这番作妖的目的,如果他真的想离开,顾西城是不可能有机会再见到他的。 庄妖精骑到顾西城腿上,一双狐狸眼媚到夺人心魄,她勾唇笑了笑,轻声细语的贴在他的耳边说:“如果你干不死我,我就擀死你。” 顾西城眼神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不怕死的小妖精,修长的手在他身下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在他恐吓他的时候直接捅了进去。 “嘶……你轻点。”庄清历夹紧臀部,把整个手指都吃了进去。 顾西城拿出手指放在庄清历的嘴里,他眯了眯眼说,“小浪货,你真紧,好像怎么干都干不松。” 庄清历拿出顾西城的手握在手里,挑衅的说,“我是怎么都干不松,就怕你不是怎么都硬得起!” 顾西城难得理他,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他求的时候! 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吗? 想得倒很美,还敢公然离家出走了,反了天了,他是! 还要出去给男人随便干,哼……这个小浪货,你不满足他,他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那张欠干的小嘴,就应该一次给他干坏了,看他还敢不敢随便发浪! 庄清历见男人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帮他收拾了一下弄乱衣服,起身风度翩翩的下了车。 既然敢玩儿,他肯定就早已做好被男人收拾的准备了,庄清历无比坦然。 大不了就是被男人干到死去活来,他怕吗? 他怕的是男人不干他。 庄清历笑脸吟吟的站在电梯口等着顾西城,扬起的唇角和微眯着的漂亮狐狸眼,那叫一个风情万种,颠倒众生。 顾西城冷眼撇过去,“再给我作孽,我在这里就把你八光了!” 电梯门开了,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庄清历故意站在里面去,身体直接靠在顾西城身上,耸动了一下西装裤包裹下圆润的臀部,回头勾人一笑,“我是你的人,你愿意让别人看的话,我没什么意见。” 第二百零一章 我只是太爱你了(有人为偶囤月票吗?) 曹琳曦正在客厅看电视,看着门从外面打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男人,挑眉,有些讶异的问身旁的闻亦铭:“这就闹完了?” 闻亦铭手上笨拙的在处理橘子的茎蔓,嘴里淡然的说:“生活如戏,全靠演技。” 曹琳曦无语凝噎的看着向她点了下头就上楼了的两人,其实他们只是出去逛了个公园,对吧。 “他今晚睡那里?”曹琳曦记得那群黑衣人把庄大银行家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 闻亦铭扬唇,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这个阴谋家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啊,整这么一出妖娥子只是为了明正言顺的住进顾西城的房间? 为了一个顾西城,庄清历算是机关算尽了,谁也不是傻子,他能看清庄清历的如意算盘,顾西城不可能不知道。 庄清历虽然阴谋阳谋一大堆,可是他对顾西城绝对的透明,他的小动作都在表面上,从来不避讳顾西城。 闻亦铭把初见成果的橘子放在茶机上,用果叉取出一瓣喂曹琳曦,他冷清的俊颜透出淡淡的笑意,说:“顾西城的房间,他现在可是正房太太了。” 正房太太此刻正在顾西城的房间里,抱着一个枕头,皱着精致英俊的五官看着他的男人。 庄清历的如意算盘又一次落空了,住进顾西城的房间是为了‘合法同~居’,合理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让他的男人好好疼爱他。 可是……现在他的男人居然要让他滚蛋,去睡书房或者客厅。 庄清历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他漂亮勾人的狐狸眼,可怜兮兮的看着顾西城,说:“老公,你已经两天没抱着我睡了,老公……” 说完就开始解开套在睡衣外面的西装,露出些许白希的肌肤,他还就不信了,每晚和他滚得大汗淋漓,劲疲力竭,还舍不得收手的男人,两天就能变成柳下惠了。 确认顾西城爱上他后,他更是肆无忌惮,胆大包天的惹事生非,反正他的男人也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 生活是需要情调的,平淡如水的日子过久了会腻,会烦,随时保持新鲜感,永远如初恋情人般生活才是爱情的模样。 顾西城对庄清历的卖sao视而不见,置若罔闻,他自然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忘乎所以了。 虽然这个小浪~货一声声柔柔的老公叫得他心动不已,但这并不影响他要收拾他的决定。 他可以寵他,但他得让这个男人知道,谁才是他的男人。 庄清历见顾西城毫无反应,他狐狸眼一挑,看来他家男人是真的动气了。 “老公,难受……”赖皮的坐在地毯上,哑着嗓子,娇气的喃喃细语道。 顾西城看着已经被庄清历唤醒的身体,不动声色的起身,赤脚就从chuang上走下来,站在庄清历的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看着终于不再无动于衷的顾西城,庄清历激动得狐狸眼高高挑起,恬着脸缱绻温柔的叫了一声:“老公……” 庄清历精明的狐狸眼此刻闪烁着惑~人的光芒,令人过目不忘的俊俏小脸上绯红一片,那副着急的小模样成功的取悦了顾西城。 他微启生硬的薄唇,冷冷开口道:“第一,睡沙发。” 男人的话音未落,庄清历就蔫蔫的问,“第二种选择是什么?” 听了顾西城所谓的选择,他已经做好了死缠烂打,打滚撒泼的准备。 “干完了再睡沙发。”顾西城清冷的眸间一团小火在慢慢燃烧,蔓延开来灼热刺眼。 庄清历看着顾西城肃穆的脸上,禁~欲又招人,他咽了下口水,说:“老公,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随即转身自顾自的在顾西城面前,眨巴着惑人的狐狸眼,等着他男人疼~爱他。 自从被醉酒的顾西城打开了那道门,他就再也戒不掉这种美好的感觉了。 顾西城捏了一把他永远都亮眼的臀,轻拍了一下,粗嘠着声音说:“趴~低一点。” 当男人抱着他时,庄清历双手抓着地毯,全身筋栾,“嘶…………” 顾西城邪肆一笑,在他耳边轻声曼语的说,“小妖精,你真的个永远都喂不饱傻东西。” 庄清历断断续续的吱唔道,“老公……啊……我……好爱你。” “庄清历,乖一点,你乖一点,老公会满足你的。”顾西城一边耸动,一边动情的在他耳边低喃。 庄清历早已魂不附体,不知今夕是何年,他暗哑着声音把心里盘算了很久的话,不经思考的说了出来,“老公,你到庄氏来上班好不好,我想每时每刻都看着你,我想融入你的生活,我用身体留住你,年老色衰了,你看上更年轻诱人的身体怎么办?” 顾西城把他抱在怀里,没有动,他把头放在庄清历的肩上,淡淡开口,说:“傻东西,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老公?” 庄清历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顾西城,狐狸眼氤氲勾~人的看着他说:“我太爱你了……老公,我爱你……” 相比起有一天他要失去顾西城,庄清历宁愿失去自己的生命。 他可以为了顾西城收起身上的菱角,倒刺,阴暗,腹黑…… 为了顾西城,他愿意热爱整个世界,亦可以为了他,毁掉整个世界。 这样的小妖精让你怎么舍得拒绝? 他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大,却是他十几年的心血,可是他的小妖精为他付出的又何止这些可以估量的东西。 顾西城轻声叹了口气,说:“给我点时间,我把公司的事交接了就过来。” 虽然很舍不得,看着小妖精那对狐狸眼里溢出的喜悦与感动,好像一切都变得值得了。 有什么办法,他爱上的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却又傻里傻气的男人。 他算计了世间万物却独独算漏了自己的爱情,庄清历双手搂上顾西城的脖子,眯着眼,认真的说:“老公,今生今世,我庄清历定不负你!” 有些承诺好像就是为了以后的打破,做的铺垫,一如当初庄清历对灵灵的承诺,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 阴差阳错,他最后还是失约了,他违背了当初的承诺,爱上了一个与他人生完全没有交集的男人。 当一个人对你做出承诺时,那一刻,他是发自内心的想对你好,至于后来谁辜负了谁,谁放弃了谁,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后来什么时候会来,谁又能提前知道? 有些人与你,甚至都没有后来…… 顾西城那对私人订制的戒指依然安静的躺在洁白高雅的盒子里,他想找一个时间,安排一个浪漫的约会再送给他的傻东西。 不用想,顾西城都会知道,他定是会欢喜接受的。 庄清历搂着顾西城精壮的腰睡过去之前,还在想,他的男人怎么可能舍得他睡沙发。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俏皮的撒落在房间的正中央,那个尤如沉睡中的高贵精灵,与英俊帅气的骑士。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只有三个人在安静优雅的用餐。 曹琳曦戏谑的调眉,看着对面的冰块脸顾西城,说:“顾太太还在睡?” 顾西城淡定从容的喝下最后一口牛奶,从云淡风轻的抬起头,说:“他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原定的是昨天。” 曹琳曦惊讶的瞪大猫眼,不可置信的盯着顾西城,厉着嗓子说:“你就让他一个人去了?” 昨晚从顾西城房间里传出的动静,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惊天动地,天都要亮了他们才停止折腾。 这运动量,庄清历还能正常上班?他屁股能坐下去吗? 曹琳曦不敢想像,这两个牛~逼的男人平日是如何相处的。 顾西城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淡淡的说:“不是,司机来接的。” 曹琳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难道司机还能扶着庄大银行家进公司? 闻亦铭轻拍了拍被顾西城那对夫夫气得无语凝噎的女人,说:“他们有分寸,注意情绪,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嗯……” 曹琳曦侧身吻了下闻亦铭的脸颊,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西城抿了下嘴,起身说了一句,“我去接他回来。” 拿着外套和车钥匙就出了家门。 庄清历坐在去公司的车上,简直称得上是苦不堪言,被男人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压了几个小时,早上起来时男人才从他身上起来。 他进盥洗室梳洗时,腰都直不起来,那里更是火辣辣的疼,这不是第一次,只是以前他可以在家躺到下午,再上点药,第二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没办法,谁让他喜欢的男人财大~器~粗,他又乐于享受,谁会去管后续的那一点不舒服。 今天没上药就直接去公司开董事会,平日的小事,才会在这一刻大发神威。 第二百零三章 傻东西,回家(超甜) 到达公司时,庄清历一副行将就木的阴郁神情,冷着一张俊脸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前台的人看见庄少进来,全都自觉的挺直脊背,吸气凝神,生怕被老板一个看不顺眼,当做炮灰,直接拉出去人道毁灭了。 直到电梯数字从1变到10时,众人才敢吐出胸间提起的一口浊气。 顾西城的车开到庄清历公司楼下,才想起自己进不去,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在你公司楼下,让你秘书下来接我。”第一次来这栋大楼,顾西城还没有那种一进公司就能找到庄清历的能力。 如果他像电视剧情节那般,牛逼闪闪的走到前台去说他找庄清历,不出十秒他就会被一群保安大哥‘客气’的请出来。 庄清历接到顾西城的电话时,正在埋头看助理递过来的会议纪要。 他听到电话那端的男人说,他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庄清历起身的就要下楼去接他的心尖上的大人物。 一旁的助理不得不大着胆子,非常敬业的出声提醒老板,小心翼翼的说:“董事会议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要不,我下去接您的贵宾?” 庄清历微蹙眉心,思考了片刻,沈声说:“通知秘书室,会议延后十分钟。”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办公室,向总裁专用电梯口走去了。 这可是他男人第一次主动来找他,这可比他强行在他身上要名分强上太多了。 前台的美女看着庄少和总秘风风火火的从顶楼上下来,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公司出什么大事了? 作为一家实力雄厚的银行总部,应该不至于吧! 四个前台眼神灼灼的随着庄少的身影移动,从来泰山压顶依然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庄大少爷这是要出去做什么? 庄清历忍着身体的难受匆匆出来,看清公司门口高大帅气的身影时,冷冷清清的狐狸眼瞬间就亮了。 他挥了下手,让总秘在这里等着。 “老公……我难受……”前一秒还威风凛凛,气势迫人的庄大银行家,后一秒立刻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顾西城板着一张英气逼人的脸,看着不要脸不要皮的冲他撒娇的男人,大手牵上他骨节分明的手,说:“回家。” 庄清历笑了,狐狸眼弯弯的勾起一个十分迷人的弧度,他的男人心疼了呢。 他抬起右手上附着的另一只大手,轻轻一吻,笑着说:“在我办公室等我,二十分钟后,我跟你回家。” 在顾西城面前,他可以是一个没脸、没皮、没节操的小男人。 但在外面,他是一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场巨鄂。 他享受着身份为他带来的一切便利,他也得为这个身份付出一些东西,历发银行上万的员工得靠着他生活。 顾西城松开他的手,从包里掏出一管药放在他的手里,淡淡开口,说:“我在车上等你,找时间涂一下药,实在难受……就早点下来,嗯?” 庄清历接过药没脸没燥的看着药身上写着:主治肛裂…… 他一本正经的盯着顾西城,戏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药的?” 庄清历敢以他的人格担保,他家男人是不会去药店问药剂师,更不会亲自去医院挂门诊,这个社会很开明,但……并不宽容,同性恋在人们眼里依然是一群妖魔鬼怪般的存在。 顾西城冷清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潮红,随即又恢复了他一板一眼的冷脸,说:“上去工作,早餐还在车上,赶紧下来。” 庄清历愣了,难道这个男人真的去医院挂的门诊? 他上前一小步,垫起脚双手勾着顾西城的脖子,吻了上去,分开时,他笑得一张俊颜如沐春风的说:“只要你爱我……它裂不裂,我一点都不在乎,顾西城,我真特么稀罕你。” 看着那个没脸没皮的男人离开的背影,顾西城抬手抚上他刚刚亲吻过的唇角,眼底透着暖暖的笑意。 他的傻东西怎么越来越让他心疼了? 以前的自己是怎么狠下心看着他为了得到他一点爱,伤人伤己的。 总秘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目光呆滞……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庄少是轻薄了一个男人吗?还对着别人又是啃又是亲的。 那个男人倒是个好脾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庄少动手动脚……只是为什么他感觉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呢? 庄清历站在总秘的眼前,冷着一张脸,淡漠开口,“把你看到的都忘了,这是为你好。” 说完也不管总秘的反应,直接坐电梯上楼了。 如果他心情不好,总秘这种不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的人,早就已经消失了。 开会时,好几个年迈的股东对最近老是不出席公司的重要会议的庄清历颇有微词。 庄清历,双手撑在金丝楠木的会议桌前,狐狸眼锐利肃杀的盯着会议桌上的众人,笑吟吟的说:“你们还有十一分钟,要么说些行之有效的话题,要么我就再听你们吐槽一会儿,下一次会议,如果还是这种没什么意义的议题,你们可以直接找个桑拿房进行,不用通知我了。” 你们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以为是看你们自己? 不,是看他庄清历的心情怎么样! 历发银行最不缺的就是钱,有钱了还会缺人吗? 至于势力,整个金融行业,那一个边角没有历氏的身影,仗着有点小钱小势想在历发银行呼风唤雨,怕是他们想太多了。 当然,总有一些看不清形式,倚老卖老的人,比如就这一位: “庄清历,你怎么和我们说话的?怎么说我们也是历氏的股东,在历发银行说话也是有份量的,你不尊重我们也就罢了,你现在是要挑衅整个金融行业吗?” 说话的人是历家曾经的座上宾,历家的旁系……历仁,庄清历的父亲不在后,这些人也就跟着人走茶凉了。 如今看着庄氏早已今非昔比,又求着庄老太太让他回来,现在还想仗着人势在庄清历手上讨好处。 庄清历挑了挑狐狸眼,看着这个名分上的叔叔,冷冷一笑,说:“你能代表谁?庄氏?历发银行的股东?还是……金融巨头?历仁,回去好好颠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量,有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令闻者,心生寒意。 董事会议结束时,历仁看着庄清历恬着脸笑笑说:“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清历是越来越有当年你父亲的风采了。” 庄清历冷冷看着他,抿了下嘴说:“嗯……我倒觉得我比我父亲强,至少在看人这一项上。” 说完,庄清历带着一众助理秘书,从历仁身边直接走了过去。 面子这种东西,不是给你,你就能接住的。 站在顾西城的车门外,透过车窗看着男人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全神贯注的处理在键盘上敲打着。 只是这样看着这个男人,庄清历都觉得很知足,这个俊逸不凡,呆板认真的男人是他的。 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男人,我爱你。 庄清历看着车子里坐着的男人,空出手拿过身旁的手机,板着脸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随即把手机放在一旁。 在庄清历准备敲车窗时,男人又拿起了手机,异常郑重的一个键一个键的敲了半晌,他蹙眉认真看了近一分钟才点击了发送。 “叮铃……”庄清历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只见信息上写着:我也爱你,忙完了吗?忙完了就下来,我们回家。 庄清历拿手机的手颤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车内的男人时,车门突然开了。 顾西城从车里伸出手来,一把夺过庄清历手中的电话,大手拉着他上了车。 庄清历上车后,一反常态的安静,冷峻,神情恍惚。 顾西城认真的开车,双眼直视前方,连一个眼神也没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 直到车子忽然停在了半路上,庄清历才回过神看着顾西城,“怎么了?” 顾西城神情肃穆的把庄清历的手机拿给他,冷冷的说:“解锁!” 庄清历接过手机,放进包里,自顾自的从副驾驶上爬过来,一本正经的坐在顾西城的腿上,双手控制着他不停逃避的脑袋。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男人回避的眼神,轻声细语的问:“真那么爱我?” 顾西城避无可避,只得抬起头盯着他的眼,呆板的轻轻嗯了一声。 庄清历咬着顾西城笔挺的鼻梁,用含着笑意的声音说:“顾西城爱庄清历?很爱?” 顾西城被庄清历问得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掐着男人的细腰,粗着嗓子说:“坐回去,我要开车了。” 庄清历被顾西城这副隐忍的样子逗笑了,狐狸眼眯成一条细长的缝,“说你爱我……只要你说你爱我,你让我怎么都行,回家立刻干~死我都行。” 顾西城不理他,冷着一张半红半白的脸不说话。 两人僵持了十分钟之久,顾西城见庄清历一副誓不罢休的德行,只得好声好气的商量,“你把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删了,我给你说现场版的。” 庄清历是谁,那是雁过拔毛,水过截流的大资本家,他能做这等亏本的生意? “那条短信是我的男人发给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爱我。”庄清历语气着重的强调他的男人,意思不言而喻,他的男人就得爱他。 顾西城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傻东西,看把他能耐的。 他弯起了嘴角,轻笑出声,抬手轻轻的把男人搂进怀里,郑重其事的说:“我爱你……我爱庄清历……顾西城很爱庄清历……很爱……” 第二百零四章 敢让自己受伤,看我怎么收拾你(求订阅) 曹琳曦的黄金搭档林凡回国了。 回国之前,他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没有任何预兆,突然提着一个没装什么随行衣物的小提包风尘仆仆的站在顾西城的门外。 看着门外站着的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林凡变了,尽管曹琳曦说不出,他到底那里变得不一样了。 看到阔别已久的林凡,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但她心里生出更多的情绪却是担心。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曹琳曦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曹琳曦试图联系林凡的新婚妻子jessica,但她接到电话,每次都是不冷不热的回她三个字:出差了。 顾西城与庄清历回来时,看着客厅里坐着的人,眼神对视了一秒,便神色如常的走了过去。 林凡这个时候回来应该是已经和jessica那边闹掰了,庄清历朝闻亦铭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说:“闻少,有点事需要你帮个忙。” 闻亦铭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吻了下曹琳曦的发顶,说:“我和庄清历说点事,你们先聊着,有事叫我。” 曹琳曦随意的点头,眼神却从未离开过林凡。 他好像变得更加清冷,从前的爆脾气也收敛了起来……曹琳曦蹙起了眉,自从怀孕后,她对他的关心真的太少了。 顾西城从来就不善言谈,三人坐在一起就只剩下一片大刺刺的沉默。 庄清历冷着妖冶的脸,看着客厅的方向,语气淡淡的开口,“林凡在美国那边应该有麻烦了。” 那个红杏出墙的jessica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根据他的调查显示,jessica的家人想让林凡当这个冤大头,认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顾西城知道后,当天晚上差点就直接飞回美国了,他要去把林凡带回来,如果不是庄清历拉着自己炸毛的男人。 闻亦铭斜靠在门边,若有所思的说:“这件事情我们别无选择,必须得管,还得做到斩草除根!” 一个小小的豪门,身后没有权势加恃,要收拾他们,庄清历与闻亦铭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前提是林凡要配合他们。 如果他只是想避一下风头,并不想和那边撕破脸,那他们就什么也帮不上,毕竟这是他的家事。 庄清历唇边挂上一个清浅的笑意,“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适合见血,jessica那个孩子早就变成一摊血水了。” 庄清历的意思很简单,现在林凡回来了,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动手了,至少这是顾西城的态度。 闻亦铭眉心微蹙,看着客厅里一脸担心的女人,说:“嗯,你先让你的人着手处理吧,她要临产了,不适合知道这些不好的事情。” 庄清历点了下头,犀利的狐狸眼微微挑起,“jessica肚子里的孩子是张家大少的。” 闻亦铭眸光微闪,“张少吉的大哥?” 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太小了,庄清历前脚收拾了张氏,后脚就扯出了张氏的大少爷。 庄清历勾唇冷冷一笑说:“所以jessica的家人才想把林凡强留在美国,他们可不想jessica嫁给一个负债累累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在jessica之前,张家少爷养的女人都可以组成一个女子排球队了,有钱时,他不会为了一颗小树放弃整个森林,没钱的他更不会。” 闻亦铭抿了下嘴,冷冷的说:“作死!” 两人谈妥之后,一人负责把孕妇哄回房间休息,一人负责与顾西城,林凡沟通。 庄清历自然是负责他男人这一方。 林凡的果断决绝倒是让庄清历刮目相看。 看着闻亦铭与曹琳曦温馨得像老夫老妻,林凡弯了弯嘴角,说:“她要生孩子了,我必须回来,美国那边我也不打算再回了,有些事,想必你们比我清楚,我不想动用林家的势力,失去自由的代价太大了,所以……拜托你了。” 林凡知道,他不说,顾西城和曹琳曦也会让他们出手。 庄清历点头,一只手把玩着顾西城手上的大手,随意的说:“小事,怕你放不了手,才会留他们至今早。” 林凡嘲讽的笑了笑,放不了手…… 对jessica,他可以说是毫无亏欠,全心全意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甚至这段关系走到最后,她还不想善终。 顾西城任由庄清历折腾他的手,他肃着一张脸,冷冷交代道,“我正好要去庄氏上班,手上的事情正好可以交给你,先在我这儿住下,等琳曦生完孩子再说。” 林凡也不推辞,只是淡淡点头同意,顾西城从来不会来虚的那一套。 各自回房间后,庄清历一进门就开始解皮带,褪下西装裤,露出包裹着他浑圆紧致俏臀的ck蒂裤,趴在沙发上。 顾西城神态自若的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紧蹙眉心,问:“没上药?” 他自然不会认为庄清历是在求~干,毕竟昨天晚上他要得太狠了,那里肯定肿了。 庄清历异常乖巧的点头,柔柔弱弱的说:“等着回家让你给我涂,那里只给你摸,我自己都不行。” 顾西城把药涂在中指上,直接整个捅了进去。 “嘶……”庄清历身体一滞,他男人的手指真长。 顾西城亲了亲他的唇角,淡淡的声音里透着心疼,说:“忍忍,以后我节制点,不干得那么狠了。” 庄清历皱着一张五官突出的俊颜,夹着身后那跟中指,认真的说:“我喜欢你这样干我,就像是要把我撞进你的身体里,而且很爽,大不了以后从干完了再给我上药嘛。” 顾西城抽出自己的手指,一边用湿纸巾擦手,一边睨着庄清历冷冷的出声警告道:“敢让自己受伤,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百零五章 你值得更好的(可爱宝宝阮恩恩) 自从闻亦铭与曹琳曦重新开始后,关力帆就再也没有见过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友了。 他也逐渐消失在这个圈子里。 虽然闻亦铭人不在江湖,江湖却有许多关于他的传说。 关力帆每每听到圈子里的朋友说闻亦铭是为了那个倾国倾城的周诗琪而浪子回头时,他总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嗤之以鼻的笑声。 世人都说坏男人,其实女人更坏,一个心狠手辣,一个无情无义都让她给遇到了。 一口喝下了水晶尾杯中的伏特加,关力帆有些意兴阑珊的看着落地窗外的人来人往。 忽然之间,关力帆对现在的生活好似没了追求,那种灵魂飘荡在空中却无处安放的迷茫,无赖感俞加强烈。 当桌上的电话响起时,关力帆一秒迟疑都没有,就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一个奶声奶气的可爱娃娃音不耐烦的响起,“你是关力帆吗?” 那口气就像是警察叔叔出来扫黄打非时问话的口吻,让电话这边的关力帆乐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打他的手机,问他是谁还问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关力帆心情瞬间转好,他兴味十足的应道:“嗯,你找我?” 电话那边静了半晌,在关力帆耐心既将告罄时,奶娃娃才哼哼的说:“原来我真的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哎……关力帆,我可不是因为喜欢你才给你打的电话,我和妈妈拉过勾的,要相信她,她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不会喜欢我的,其实……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吧,反正我也不会喜欢你。” 阮恩恩失望的挂了电话,把妈妈的手机小心翼翼的放回抽屉里,用纸巾盖好。 她坐回她的专用矮凳子上,两只小胖手捧着下巴,甚是忧虑,昨天她还在幼儿园给她的小弟吹嘘,她其实是从花果山下来的猴子来着。 哎……她还以为关力帆是妈妈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随便编出来的一个名字,没想到她还真的是一个有过爸爸的孩子。 明天她又上学要怎么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其实她也是一个凡夫俗子呢。 阮恩恩灵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得飞快,为了验明真身,她把妈妈手机里所有的号码都打了一遍,老师留的画画作业还没做…… 她一个四岁的小朋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烦恼呢,阮恩恩小朋友,小大人般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关力帆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阮清语。 给他打电话的这个奶娃娃就是她的女儿? 阮清语跟她女儿讲过他的存在?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对他避之不及,却又…… 怀着满腹疑问,关力帆拨通了总秘的电话,“阮清语的女儿今年多大?” 如果刚刚打电话给他的奶娃娃今年四岁,那一切就能合理解释了。 总秘举着电话愣了愣,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阮清语,说:“应该是五岁吧。” 她也只是偶然听清语与别的同事说过一次,具体的,她也不清楚了。 对于老板的心血来潮,总秘也没有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 别人也只是随便问问,她太认真就显得傻了。 关力帆挂了电话,若有所失,果然是他想太多了? 也许只是因为阮清语的手机上备注了他的名字,而这个奶娃娃恰好认识他的名字,就随手拨过来了? 关力帆试图说服自己,其实他并没有很失望,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愿意为他生孩子。 阮清语去幼儿园接阮恩恩时,被老师告知恩恩已经被园长送回去了。 整个幼儿园的老师都知道,她们英俊帅气的园长在追求阮清语。 那个带着一个小孩儿却从未见过孩子父亲出现过的漂亮女人。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有冷嘲热讽的……没办法,那个男人太受欢迎了。 阮清语对他只有朋友之情,他很好,只是……不是她理想中的归宿而已。 更重要的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个人尤如天神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相信,世间真的是可以有奇迹的。 打开门时,看着饭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饭菜,阮清语有些莞尔,这个男人到底要让她欠他多少? “回来了?洗手吃饭吧,我去叫小公主移驾饭厅。”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的高大男人看着阮清语,扬唇浅浅一笑,他的笑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有些人的出现,只是为了惊艳你的时光,一如凌晨焱的出现。 当你心里装了一个人以后,其他的人就再也进不去了,不管他有多好。 阮清语放下手中的包,勉强的笑了笑说:“凌晨焱,你值得更好的。” 男人看着阮清语,叹了口气说:“我等你,等到你愿意接受我那一天。” 话音落下,凌晨焱转身去了阮恩恩的房间,只是脸上的笑容在转身那一瞬间全部脱落。 阮清语,什么时候你才能放下过往,对我敞开心扉? 清亮的眸间,阴郁之色一闪而过。 坐在饭桌上吃饭时,阮恩恩小朋友眼巴巴的看着她妈妈,就等着阮清语问她点什么,她就好把自己今天的恶行一一招供。 妈妈说过的,坦白才能得到从宽处理。 看着恩恩那机灵鬼的样子,阮清语无奈的说:“说吧,今天又犯什么错了?” 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小棉袄,只有她家的女儿,整个就是来找她讨债的,天天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扯张家小狗的毛,摘李家花园的花,踩周家门前的绿植……她永远都能找到新鲜的玩法。 阮恩恩小朋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阮清语吱唔了半天,阮清语才听明白,这丫头果然是她前世欠下的债。 反应比阮清语还大的是凌晨焱,他没有想到阮清语会跟庄力帆这类人扯上关系。 他蹙眉,冷声质问道:“这就是你一直不答应我的原因?” 阮清语没有理会他的反常,只是安抚一脸愧疚的恩恩,“妈妈不怪你,只要恩恩开心就好。” 阮恩恩看了看脸色不好的凌园长,乖巧的低下头开始吃饭,妈妈不生气就好。 至于凌园长,她也是有很多事情要操心的,她的小弟们还等着她呢。 第二百零六章 一贱钟情(他有女儿了) 关力帆也许早已不记得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形了。 那时的阮清语还是一个广投简历,却无人问津的应届毕业生。 在这个既要你有金光闪闪的学历,又要你有资历过硬的工作经验的年代,应届毕业生成了一个异类,高不成,低不就。 毕业就意味着失业的尴尬处境,他们却不得在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留在这城陌生又冷漠的城市。 那天,阳光正好,轻风徐徐。 阮清语第一次穿上了五厘米的高跟凉鞋,一身庄重得体的职业套装,衬得原本就美丽出众的女人,更加出挑。 多次面试失败后,她希望自己有所改变,内涵非一日之功,短时间内是难以改变的。 唯有外表,只要让人成功的记住她,才有可能在成千上万的面试者中获得一线生机。 阮清语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一进面试室就愣了,足足有十八个年龄偏向老年的面试官。 她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回答问题时更是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让面试室的面试官们紧皱眉头,直接挥手,叫下一个面试者了。 阮清语失魂落魄的从凳子上起身,走出了面试室,房东太太说了,如果她再不交这个月和上个月的房租,就叫她滚蛋了。 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时,阮清语终于忍不住了,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大声痛哭。 关力帆进电梯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女人在他的专用电梯里嚎啕大哭,她是想告御状还是来薄取他的同情,亦或者是处心积虑来勾~引他,企图麻雀变凤凰? 出于绅士风度,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高级定制锦帕,递给脚边的女人,冷冷出声道:“哭如果能解决问题,世界上就看不到微笑的人了。” 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的阮清语就被头顶的男人惊艳到忘了哭泣。 高大英俊的身姿,宽肩窄臀,细腰长腿,五官更是尤如刀削般完美无瑕,伸在她眼前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他好像从天而降的精灵,让阮清语愣了神,失了魂。 关力帆看着女人漂亮的俏脸,若有所思,清纯中透着诱~惑的眼神让他眸光微闪,真是一个勾人的尤物。 以这种方式吸引他注意的女人,她是第一个,她很聪明,他确实喜欢这种楚楚动人,清纯又不失性感的女人。 关力帆的角度,看着女人若隐若现,呼之欲出的胸勾唇浅笑,这个女人准备工作很充分,他只喜欢d到e杯的女人,这不是传言。 就得只是玩玩儿的女人,他的要求也很高。 两人风马牛不相及的思绪在这一刻却达到了共通。 阮清语被男人嘴角溢出的笑意电了一下,她接过面前的手帕,起身准备擦试脸上的泪痕。 只是长时间的下蹲,让她第一次穿高跟鞋的脚早已失去了知觉,眼看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一阵天炫地转,她进了男人的怀里。 隔着薄薄的纱裙,手上的触感让关力帆眸间温度逐渐上升,她的臀很完美,挺俏又紧致,真想看看纱裙下面的风光。 阮清语小脸微红的搂着他精干的腰,鼻息间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清新的香水味,一股强势的男人味萦绕于四周,让她心跳完全不受控制的狂跳。 关力帆自然是感觉到了怀里女人的心动,他收紧的手臂让玲珑有致的女人与他紧贴在一起,如果她是来勾~引他的,那他得恭喜她成功了。 他把头放在她有肩上,漫不经心的低沉道:“女人,你想要什么?” 除了感情,其他的要求,关力帆都能满足她。 阮清语呆愣的张嘴,随即又把唇边的许咽了回来,她想说,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可以吗? 但第一次见面就和男人说这个显得太不矜持了,再者说,万一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就尴尬了。 她用仅剩的智商想了想,才一字一句的说:“我没什么想要的,今天面试又失败了,也许明天我就订票回老家了。” 关力帆松开怀里的女人,眼神怪异的看着,冷清着嗓音说:“你是来面试的?” 他情绪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不是来勾引他的人,知道这个真想,他甚至有些许的失落。 她不是那种女人,他又有些事高兴得出这个结论。 阮清语低落的说,“嗯,从毕业到现在我已经找了整整四个月的工作了,依然一无所获。” 关力帆眸间闪过一丝讶异,这样的女人没有公司要? 笑话,就光凭她的长相,秘书处也会一路绿灯,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公司不需要花瓶来装点门面。 他不会知道这是第一次阮清语摘下黑框眼镜,换下t恤牛仔裤和平底板鞋。 关力帆从包里掏出一张明片给她,“明天你拿着这个重新到六十八楼秘书处面试,如果你确实需要一份工作的话。” 阮清语疑惑的接过名片之后,关力帆自然的转身,按了一下电梯的楼层按键。 阮清语看得俏脸绯红,她就说这个电梯怎么这么久都不开门,原来是她根本就没按楼层。 只是……为什么也没人按这部电梯? 直到阮清语成了庄氏集团的一员才知道为什么那部电梯长年累月的没人坐。 因为那是总裁专用电梯,直达六十八楼。 阮清语看着已经睡着的恩恩,淡淡一笑,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名。 早已心有所属的男人怎么可能知道他曾经一个随意的动作却入了别人的芳心。 阮清语回房间时,拿走了白天忘在恩恩房间的手机。 她刚刚轻声合上恩恩的房门,手中的电话就响了。 “阮清语,出来,我在你楼下。”关力帆冷硬霸道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阮清语微微蹙眉,他是因为白天的事?看了一眼恩恩的房间,轻叹了口气,小冤家,看你都给妈妈招来了什么。 她没有换衣服,穿着一条丝质的睡衣就下了楼,只是跟他解释一句,小朋友拨错号码了,她没想与他多呆一秒钟。 看着穿着放~浪的女人,关力帆一把将女人拦腰抱上了车,压在车上,厉着嗓子说:“荡~妇,平日你就是穿成这样勾引男人的?嗯!” 他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到阮清语楼下时,还没来得及把车倒祟,就看到一个男人轻车熟路有从房子里走出来,理智瞬间灰飞烟灭,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勾~引了他,还四处去勾~引别的男人,该死的! 阮清语被关力帆忽如其来的暴戾恣睢惊得反应不及。 她试图挣开男人从她领口伸进去作乱的手,“关力帆,你要干什么?你知道你这是在犯罪吗?” 男人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女人,勾唇轻嘲的说:“阮清语,你那个孩子怎么来的?不喜欢被男人干会有那么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 被嫉妒冲晕头脑的关力帆,此刻尤如一个撒旦,冷血、残酷、无情。 他尖锐如刀锋的话语让阮清语放弃了挣扎。 阮清语看着男人凄然一笑,他已经知道了恩恩是他的女儿,所以专程过来羞辱她偷了他的种? 关力帆低头要吻上阮清语嫣~红的唇时,悠然停下了动作。 女人眼角滴下一颗泪珠,唇边溢出一个绝决的笑意,好像在刚才那一瞬,他被她踢出心门外,彻底放逐了。 阮清语见关力帆停下了动作,便麻木不仁的起身,把衣服穿好,下了车。 她站在车门外,目光清冷的看着关力帆,平动无波的说:“不好意思,白天恩恩打扰到你了,放心,这种事从此再也不会发生了,我贱,我不要脸,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至于恩恩,你可以当做没有她,她很好,不需要多余的爱了。” 阮清语自认不聪明,但也不会傻别人多少,既然别人看不上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去成全别人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要不到,那就不要了,忘不了,也不忘了,重新找份工作,好好生活比什么都强。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恩恩。 横冲直撞的闯进他的生活,又潇洒自如的挥手离开,这个女人凭什么能左右他的生活? 当做没有她又是什么意思? 关力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心平气和的试探道:“阮恩恩是我的女儿,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说完这句话,关力帆的心高高提起,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愿意悄悄生下他的女儿,独自养大…… 这个女人爱他,很爱他才会如此疯狂。 阮清语看着他,轻嘲出声,说:“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是能甩了周诗琪,还是娶我?” 女人的话音未落,关力帆的脑子瞬间嗡嗡作响,阮恩恩真的是他的女儿? 他有女儿了。 阮清语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 关力帆忽然单膝下跪,抱着阮清语的腰,轻轻吻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这里曾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与他血脉相连的生命。 他起身紧紧抱着阮清语,颤抖声音,粗嘠着嗓子开口,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包括他所有的爱,阮清语,我爱你。 第二百零七章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求订阅) 关力帆的深情告白并没有让阮清语感激涕零,她只是不动声色的挣开男人的桎梏,蹙眉看着他。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来的无缘无故的爱? 他会缺女人为他生孩子? 很显然这个笑话她家恩恩都不会相信。 关力帆自是感觉到了阮清语的防备与怀疑,他无奈的起身说:“阮清语,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 阮清语好笑的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清浅一笑,“喜欢和爱差远了,我喜欢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然后呢?我要占山为王,画地为牢,霸占所有我能看上眼的东西为已有?” 她的话讽刺又带着嘲讽的意味,不硬却也隔应人。 喜欢,就是一个什么也代表不了的词汇,一如你好,再见一般,稀疏平常。 关力帆以为只要与阮清语表明心迹,两人就能跨过那条线,成为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 他似笑非笑的睨着女人,轻佻起浅薄的唇角,淡淡开口,“能让我喜欢的人、事太少了,所以,只要是我喜欢的,我都会不择手段的弄到手,阮清语,你是为数不多的,我愿意用心争取的人。” 关力帆这话说得不可谓不真心,在他手下工作的阮清语自是明白,只是……她何止是明白,她甚至是看得通透。 她微不可察的微扬眉梢,直言不讳的说:“是为数不多,第一个就用心争取了小半辈子……周诗琪小姐预约的明天上午十点与你会面。” 知道太多真相,活得更不快乐,所以前人才会说难得糊涂,糊涂也是一种至高的精神境界。 阮清语话音落下,亦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准备上楼回房了。 恩恩一个人在家,如果她醒来没看见她在,一定会大闹天宫的。 不管她多早慧,聪明,毕竟她还只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关力帆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简直是软硬不吃,只得退步,用商量的口吻说:“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想怀上他孩子,母凭子贵的女人,遍地都是,唯有这个女人,恨不得跟他撇清干系,老死不相往来。 阮清语脚步都未停顿一秒,只是声音悠远的传过来,“不用了,给不了她未来就不要试图许给她现在,没有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了,你放心,在没有你的四年里她过得很快乐。” 随意声音的渐渐消逝,人也走远了。 徒留关力帆静静的站在原地,摇望着那个已经消失在钢筋水泥地尽头的倩影心绪不宁,百感交集。 爱情好像总是喜欢玩弄愚昧无知的人类,不是爱得太早,就是爱得太迟。 街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上演着擦肩而过。 错过了才发现在某一个转角处,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可惜……已经错过了。 又有多少人,甘之如饴的站在原地,等着你偶然的回头一撇呢? 有时一个转身,一个擦肩而过就注定了一辈子相伴亦或者是再也不见。 关力帆慵懒的斜斜倚靠在车上,看着楼上温馨的灯火,指间夹着既将燃尽的烟头,阮清语,来日方长,我们就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 只要你敢终生不嫁,我就敢终生不娶。 食指与中指潇洒的轻弹飞指间的星火,他微挑起唇角,笑得兴味十足。 第二天早上阮清语路过昨晚某个男人站过的位置,地上的烟头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他的车上到底放了多少烟? 到公司时,她路过总秘的办公室随意的问:“老板抽烟很凶吗?” 总秘从电脑屏幕间抬起头,一脸错愕的看着阮清语,严肃的说:“谁瞎传的,老板极少抽烟,除了……与现在办公室那位闹情绪外,平时都不抽烟的。” 阮清语无所谓的耸肩,抬步走到她的办公桌,他抽不抽烟与她有关吗?没有! 她又何必去自找没趣呢,他与他的心上人再归于好也好,至少这样,她烦燥不安的内心终于可以重新归于平静了。 周诗琪今天穿了一身香奈儿粉色连衣裙,极显好身材,尤其是她的身段生得又是极尽完美,除了胸平了点,完全找不出缺点。 她今天早于预定时间来了,为了显出她的重视,她甚至在早上的冷空气中吹了两个小时,只为第一时间见到关力帆。 只要她看中的猎物,她会用穷尽一切温柔将你圈入囊中,一如曾经的闻亦铭。 只是从前的红玫瑰,在如今关力帆的眼中不过是一粒餐后掉落在饭桌上的拍摄米饭,随处可见,毫不起眼。 一路从容大方的跟着关力帆进了总裁办公室,你不说话,我亦不问。 不亲昵亦不故意疏远,关力帆绅士的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不当面给她难堪是关力帆能给她最大的尊重。 周诗琪对于关力帆不冷不热的态度不以为然,强装着硬石心肠就能改变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关力帆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她浅笑安然的看着男人,语气平淡的开口,说:“力帆,你已经很久没来找我了。” 关力帆停下手中的签字的动作,把面前的文件合起来,眼神犀利的盯着她,冷冷的说:“诗琪,你自由了,从今往后也不用再担心我缠着你了,你的那些处心积虑,阴谋算计还是收敛一些为好,毕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如闻亦铭那样包容你。” 按照闻亦铭平日对人的手段,她敢联合着闻老爷子算计他,不死,也得残。 对她,闻亦铭还是念着昔日情分的。 至于他,关力帆想过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既然大家都不得安宁了,那就一起生活在痛苦中吧。 只是他现在找到了幸福的理由,于她的那点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分也算是到头了。 他可不想走到闻亦铭的境地,进不能相守到白头,退不能相忘于江湖。 为了一个周诗琪,不值得。 所谓执念,就是心里解不开的结而已,一旦解开了,放下了,那些撕心裂肺的曾经也就留在曾经了。 周诗琪楚楚动人的走到关力帆面前,自然的坐在办公桌上,一只纤手缠绕上他脖间的领带,冷冽残忍的说:“你以为阮清语是个清纯佳人?她也不过是一双别人搞过的破鞋而已,还搞出了一个拖油瓶,你是在恨我当初留掉你的孩子,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去当别人孩子他爹吗?” 她有的是手段查清关力帆的求动向,就算是她不要了的玩具也应该是她自己扔掉,而不是被别人抢去。 周诗琪笑得怡然自得,阮清语,别怪我狠心,挡我路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关力帆起身肃杀的盯着周诗琪脸上的笑意,一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在我面前,不要试图展现你的小聪明,我允许你进过我的世界,可没有给过你权力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 看着周诗琪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时,关力帆才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他一手随意的把女人扔在地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看来是我从前对你太过温柔了,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是谁,我给你脸的的时候,你就乖乖拿着多好,何必惹我对你生气呢?周诗琪,你最好不要打阮清语的主意,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招惹过我。” 关力帆一边用念情诗般的优雅嗓音说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话,左手一边拿着一张精致的锦帕细细擦试着右手的手指。 周诗琪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心底生出无限寒意,此刻的关力帆让她联想到了圈内的某些传闻,瞬间对他更是心生惧意。 关力帆勾起凉薄的唇角,嘴边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淡然自若的从她身边跨了过去。 看着周诗琪满脸惧怕他的表情,关力帆眉峰挑起。 这样就怕了,如果她见识过闻亦铭的手段,怕是再也不敢肖想他了。 看着老板闲庭信步的走出办公室,总秘往他身后瞄了一眼,没见到预想中人走出来,总秘耸肩,男人果然都是多变的。 关力帆忽然转身盯着总秘说:“谁告诉你,阮清语的孩子五岁的?” 差一点他就错怪了那个女人,如果当时他没控制住自己,在车上就把她要了…… 只是想想,关力帆都感觉脚底生寒。 然后,他对总秘的怨念就更深了。 总秘感觉到了老板鹰隼般锐利的眼,正在对她进入人肉切割分解,她把头低到了尘埃里。 你特么就随口一问,我还不就随口一答,当然……总秘是没有胆子将这句话说出口的。 阮清语端着咖啡杯从茶水间出来时,看到两人如此‘恩爱’,点了下头准备回避。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是做秘书的首要技能。 可惜,某个男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可以宣誓主权的机会,只见他看着阮清语,笑得一脸缱绻温柔,说:“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关力帆的一句话,尤如投射了一枚炸弹般,瞬间让秘书处炸开了锅。 什么,我们? 还一起回家? 那现在在总裁办公室的女士是来干什么的? …… 阮清语面容清冷的回到了办公区域,完全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庄清历这个天杀的男人,永远知道怎么扭转局势,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 第二百零八章 老公,我们也要个孩子吧(求订阅) 相较与关力帆的为爱斗智斗勇,他的老友闻亦铭现在过的生活简直称得上是水深火热。 曹琳曦要生了! 自从家庭医生建议先让孕妇住进医院开始,家里的几个男人就疯了。 尤其是庄清历更甚,为了他与顾西城先生的感情能长治久安,相守一辈子,他觉得他们还是应该有一个稳定家庭的重心——孩子。 当林凡,闻亦铭都在认真的为这个家唯一的女皇,曹琳曦积极备孕时,他暗戳戳的把自己男人拉回了房间。 顾西城看着又开始做妖的庄清历,冷着眉宇对他说:“办正事要紧,别给我瞎闹。” 庄妖孽垫着脚尖,双手勾着顾西城的脖子,满怀期待的说:“老公,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吧。” 顾西城无奈的搂着他的傻东西,哭笑不得:“你能生吗?如果你能生,你愿意生多少都行,只要是你生的我都认。” 庄清历看着他家男人,认真的说:“找代孕。” 顾西城捏了捏怀里男人挺俏的屁股,轻叹了口气,淡淡开口问道:“就这么想要孩子?” 庄清历翘了翘臀,意兴阑珊的说:“嗯,想要一个缩小版的你,特别想。” 他突然很羡慕闻亦铭,能有一个与曹琳曦爱的结晶。 顾西城是被他强行拐到这条不归路上的,如果没有他,顾西城应该会娶一个温柔、娴慧的女人,生一对与他一样帅气的儿女。 他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顾西城看着自己的小妖精这两天连连的失神,他迴劲的大手紧搂住他的小妖精,脸贴近他的耳边,一本正经的说:“两天没干你,又难受了?” 庄清历看着眼前不善言辞却深知如何对付他的男人,笑了笑,对着他冷硬的嘴角吻了上去。 怎么办,顾西城就是遇上他了,他更是不会放手的。 两人正吻到天昏地暗,难舍难分,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看着顾西城就要抛下浴~火~焚~身的他去开那该死的门时,庄清历紧紧缠在他身上媚着嗓子求道:“老公……老公……快进来……” 顾西城看了一眼自家勾人的小浪~货,又抬头看了一眼被敲得咚咚作响门,他亲了一口怀中耍赖的人,说:“乖,我看一下就回来,等我。” 庄清历全身绯红的缩绻在被子里,哀怨的盯着房门,等曹琳曦生产完,他一定要让这些电灯泡通通搬出去。 在办正事的时候打扰他们,如果把他的男人吓萎了怎么办。 林凡看着衣衫不整的顾西城有些意外,在他的记忆里顾西城永远都是西装革履,严肃认真的模样。 当他透过顾西城高大身影的缝隙,看到他房间里躺着的忧怨男人时,眼神暗了一下,淡淡的说:“打扰你们了,明天我和闻亦铭上午就带着琳曦去医院,要一起去吗?” 自从庄清历帮他处理了美国那堆缠身的破事以后,林凡对他宽容了很多。 并不是因为他帮了他。 一个愿意为了顾西城,全心全意的帮助他朋友的人,你又有什么理由去讨厌他? 他们爱得坦诚,爱得真挚,作为朋友的他,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 顾西城回头看了一眼庄清历,点了下头说:“去,一起去。” 让他的傻东西推掉工作也必须去。 林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回房间了。 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刚刚在做什么事,庄清历遇上顾西城这个一板一眼的男人也是辛苦,这种事也能按暂停。 庄清历看着男人终于回来抱着他时,早已难耐的贴上去,粗喘着气,自己起身坐了上去。 顾西城略过歉意的翻身压着他,一边在后面大力耸动,一边把嘴靠近他的耳边低沉的喃语,“傻东西,就这么饿。” 此时的庄清历早已舒服得失了魂,双手抓着被单的手青筋突起,额角更是汗渍如雨。 顾西城嫌弃这个姿势看不到他的小妖精,索性一把将他抱起来,面对面的坐着,两人如连体婴儿般。 庄清历轻叫出声,搂着顾西城宽厚的肩膀,哭了出来。 顾西城满足的吻着他妖冶惑人的俊颜,把自己的小妖精干哭,这是让男人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他分外疼惜的轻缓耸动,让庄清历趴在他怀里低吟浅唱。 早上醒来时,睁开眼就看到了他男人的脸,他斜躺着在用pad处理邮件。 男人低头吻了一下庄清历的额头,勾唇暖暖一笑,温柔缱绻的说:“傻东西,醒了?” 庄清历在他怀里懒懒散散的像小猪一样拱了拱,才哑着嗓子说:“嗯,醒了很久了吗?………怎么不叫我。” 他知道今天要去医院,只是昨晚他们折腾得太晚了,他困得连抬一下小拇指都嫌费力。 顾清历从腰后拿出一个靠枕,垫在庄清历的脖子后,“不急,闻亦铭与林凡早已打点好了,只是过去陪陪琳曦聊天而已,等你醒了一起过去,一样的。” 虽然男人的声音依然冷冷清清的,庄清历却听得心里暖暖的,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顾西城的大手,一双狐狸眼亮得蚀人。 顾西城有条不紊的收了pad,起身把某个分外娇贵的男人抱了起来,让他靠在沙发上。 自己去衣柜取今天两人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 庄清历看着顾西城挑了两套黑色西服,狐狸眼不满意的挑了挑,他们明明穿旁边那两套黑白西服更配一些。 顾西城回身把衣服放在庄清历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俯身亲了亲他微微翘起的眼角,沉声说:“乖,换好了自己出来。” 说着拿上衣服出去了,和这个傻东西呆久了,一看到他那呆呆的可爱样就想把他拔光,压上去。 庄清历看着自己的男人毫无留恋的把自己丢下,恨恨的开始穿衣服,看来他还得下大功夫,他得让顾西城离不开他才行。 手上却动作飞快的打理着自己的形象,他的男人还在外面等着他呢,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止也止不住的笑意。 庄清历以为他可以和顾西城这样简简单单,甜甜蜜蜜的过一辈子的,他也做好了和他白头偕老的准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不得不暂时分道扬镳,执手相看泪眼。 第二百零九章 你是在泡我吗?(贵圈真乱) 曹琳曦怀上闻亦铭的龙种这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瞬间引爆了整个上流社会。 甚至吸引来了不少报刊杂志的争相报道,虽然闻少的花边新闻打印出版可以顶好几期的花花公子,但有这份荣寵怀上闻家血脉的女人,曹琳曦是第一个。 如果她肚子争气生下的是一位闻小少爷,那她及有可能母凭子贵,成为下一任闻太太。 至于那个轰动一时,有名无实的周诗琪小姐,自从举办了一场轰动一时的婚礼后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了,听说最近她在公开追求关家大少爷。 贵圈也是真乱。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无聊看客那里知道,闻太太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现在被闻亦铭寵上天的曹琳曦。 豪华病房里,闻亦铭正拿着指甲剪专心致志的帮她修剪有些长出来的指甲。 曹琳曦正在看闻亦铭给她带过来的《孕期指南》,她看到好多篇幅下面都有男人特意用红笔勾画出来的重点。 她放下书,侧头看着闻亦铭说:“你把这些书都看完了?” 曹琳曦指了指身后的临时书柜,心里生起淡淡的酸涩之感。 闻亦铭抬起头,笑了笑,看着曹琳曦说得认真,“我得学着怎么爱你,在你还没有彻底放弃我之前。” 曹琳曦捧着男人刀削般英俊不凡的脸,愉悦的笑了,她微启朱唇懒懒的说:“恩,知道了。” 知道你在努力的学习怎么爱,知道你很在乎,知道……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她对闻亦铭一百分的爱早已在一次次无望的等待中逝去了,她知道,闻亦铭自然也知道。 曹琳曦如今能坦然自若的拿出六十分的爱,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界线。 盲目的付出,不顾一切的向前,最后被伤得遍体鳞伤,这能怪谁呢? 怪情不知所踪,而一往情深? 情是你的,爱是他的,给不给你,他都没有错,情也没有错。 错的,只是没有控制住情的你而已。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你可以漫无目的地爱,却不能漫无目的地付出。 曹琳曦漫无目的地爱着闻亦铭,他们能走到那里,就是那里。 谁也无法断言一段爱情的期限是多久,她又终究放不下他,那就只能这样了。 曹琳曦心里的思绪,闻亦铭自是明白不过,他知道与其说曹琳曦是在等着他学会爱她,不如说她是在等着耗尽那仅存的六十分的爱。 他爱曹琳曦,这是闻亦铭心里再清楚不过的事实,如果错过她,这一生将如何虚度,他不曾想过,因为他从未有过一刻想要放弃她的念头。 人生已经很短了,如果再不抓住唯一能让自己幸福的机会,那这一生未免太过悲惨了。 闻亦铭的前半生见过太多的美景,路过太多别人的人生,唯有这个女人,让他愿意放弃从前的所有,只为停泊在此,为她永远伫足。 她的爱只有六十分就六十分吧,他再拿出一百四十分,他们依然能得一个圆满。 闻亦铭放下手中握着的指甲剪,吻了吻她有些浮肿的手,凉薄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狭长的凤眼高高挑起,幽深的瞳孔中装着一个完整的曹琳曦。 “你只要跨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都由我来走,曹琳曦,你要相信,我能许你一个未来,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时间能证明一切。” 曹琳曦淡然的笑了笑,俯身吻着他的唇,半秒后分开。 她的吻不过份炙烈亦不显清淡, 相信……亦或者不相信,其实早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不是芳华豆蔻的二八少女,他亦不是纯情如初的青葱少年。 怀着他的孩子,与他静静的呆在一个房间,浅笑安然,一世静安。 这一秒他们相信彼此是真挚的爱着对方的,足矣。 至于后来,谁知道会什么时候来?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有长久的后来? 如今的曹琳曦已经可以平静的接受这段关系里最坏的结局,所以现在不管发现什么,对她来说都是好的。 两人在你退我进的关系里,好像找到了一种平衡,曹琳曦退一步,闻亦名进一尺,他们总能处于最适合,最温情的距离。 助理的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一室的温暖如初,一世安好。 闻亦铭拿着电话,朝曹琳曦点了下头出了病房。 如果不是万分紧急的事,助理是不会打他电话的。 闻亦铭抿了下嘴,接起电话,冷冷出声,“什么事?” 特助理握着电话的手迟疑了一秒,才朗朗上口,不卑不亢的说:“闻老爷子刚刚来过公司了。” 闻亦铭简单交代了两句,挂了电话,他轻蹙眉峰,神情肃穆。 老头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新闻满天飞的时候出来插上一脚。 他不相信,老头子会不知道他的行踪,不来医院却专程去闻氏集团走一遭,是在警告他吗? 老头子日想夜想的继承人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想起曹琳曦不久前说过一句,老头子可能与她妈妈相识甚至有些恩怨的话,浅薄的唇角轻抿了一下。 他可以视老头子为无物,那他的孩子呢? 毕竟老头子还健在,他是孩子的爷爷,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如果他公开不承认他的孩子,他还真拿老头子没办法。 “闻哥哥,好久不见。”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闻亦铭淡漠的转过头看到来人时,抿直的嘴角,有一丝的柔和,“你哥哥差遣你来跑腿的?” 女孩拥有天使般的脸孔,魔鬼般的身材,敢爱敢恨的直率性格,怎能让人不喜欢。 关菲亚冷哼一声,吐槽她无良的大哥,“关力帆不是我大哥,今天他是我小弟,那个阴险的傢伙为了追清语已经疯魔了。” 闻亦铭挑眉,有些惊异的淡笑着说:“怎么?他要给你换大嫂了?” 关菲亚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说:“闻哥哥,你说你早些年养着的那个女人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亏得我哥那青光眼,外加白内障的眼疾算是不药而愈了,不然我今天才不会来跑这一趟呢。” 闻亦铭对于关菲亚的指责不置一词,只是淡淡一笑,不差痕迹的转移了女孩儿的话题,“你现在的嫂子人很好?” 果然,关菲亚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她现在的嫂子,“清语不仅仅是人长得美,心更美,脾性和我一样直率……” 在关菲亚以论文的篇幅作这段演讲的总结成词时,林凡推着一小推车的水果与他们正面遭遇上。 关菲亚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那个惊为天神的男人,小嘴一张一合的说着,“她还为我哥生了一位小公主。” 林凡站在他们面前时,性格外向直率的关菲亚俏脸绯红一片,这就是她理想中的男人啊,简直就是按着她的喜好长的。 看着面前的花痴女孩儿,林凡早已见怪不怪了,他冷冷的朝闻亦铭点滴了下头说:“西城他们来了吗?” 闻亦铭摇了下头,拍了拍发愣的呆丫头,随意的说:“没有,一起进去吧,林凡,她是我好友关力帆的妹妹,关菲亚,专程过来看琳曦的。” 林凡眼尾扫过女孩儿青春漂亮的脸,淡然的点滴了下头,说:“谢谢你来看她。” 关菲亚眼神一亮,满眼期待的看着林凡,大方得体的说:“呵呵……谢就不用了,反正我也是替我哥跑腿的,但是……如果你真的要谢的话……可以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林凡脚步一顿,侧过头终于正眼看着女孩儿,勾唇冷冷一笑,“你这是在泡我吗?” 这个女孩儿长得就让男人食指大动,可惜……不是他的菜,太嫩,他也下不去口。 关菲亚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神不含任何杂质的看着林凡,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说:“泡太粗俗了,请用追求,我叫关菲亚,今年二十二岁,政法大学,大四学生,我的爱好很广泛,骑马、攀岩、高尔夫、书法、钢琴、芭蕾舞、包括所有球类运动,当然电竞网游也是我的强项,你不用像我介绍得这么详细,因为我很享受慢慢发掘的过程,你只用说,你有没有老婆,或者女朋友?” 林凡麻木的转过头,看向身旁一脸兴致盎然的闻亦铭,冷着嗓音说:“告诉她,我有老婆还有深爱的人” 话音落下,他推着水果转角进了病房。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更不想惹火上身。 闻亦铭的朋友,不是皇亲贵渭,就是天之骄子,他招惹不起,也不想惹。 当林凡咬着牙,低沉的说深爱的人时,闻亦铭自是知道他说的是谁,所以…… 他怎么可能让情敌安然无恙的在他身边肖想他的女人,狭长的凤眼高高挑起,他微扬薄唇,“他刚与美国的老婆离婚,现在正是单身,男人最为空虚、脆弱的时候,如果你真的看上他了,果断出手,不要怕,他就是一只纸老虎。” 关菲亚狐疑的睨着闻亦铭,不可置否的说,“顾哥哥,你们是比我聪明,但能比我聪明一半?都是熟人,相处方式就不用那么多套路了,简单点。” 哼……没吃过猪肉,她还能没见过猪跑吗?一听顾哥哥怂恿的口吻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主意。 闻亦铭浅浅一笑,这呆丫头也长大了,不如小时候那么天真好骗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居心不良,一派无所谓的说:“你喜欢他这是事实,你要追他也是事实,他现在是单身……这逻辑够简单吗?” 关菲亚耸肩表示接受这套说词,然后神来之笔的问了一句,“他深爱的人不是他的前妻?” 她的情敌不只一个啊,这个结论让关菲亚有些忧桑。 闻亦铭点头不语,领着她进了病房。 看着病房里与曹琳曦谈笑风声的男人,一旁冷眼旁观的林凡。 闻亦铭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嘲讽的想道:今天真是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的好日子。 曹琳曦抬起头时,眼角看到房间里多出来的身影,她朝闻亦铭招了招手说:“闻亦铭,你过来一下。” 慕淮叶起身朝闻亦铭绅士的点了下头,后退一步。 闻亦铭冷硬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走到曹琳曦身边,把慕淮叶生生隔离开来,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她的肩上,缱绻又温柔的询问道,“怎么了?” 曹琳曦蹙着眉头,有些担心的说:“半个小时前西城和庄清历就打电话说要到医院了,可是到现在他们都没人影,打电话过去,两人的手机又无人接听。” 闻亦铭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顾西城的手机对曹琳曦基本是二十四小时开放。 庄清历现在对孩子两个字更是陷入了魔怔一般,只要是曹琳曦找他,他基本是有求必应。 如果不是顾西城压着他,连帮曹琳曦吃安胎药这种事他都干得出来。 如果不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不可抗力,他们是不会无缘无故失联的。 当然,这些微秒的情绪,他是不会表现在曹琳曦眼前的,他淡淡一笑,轻声安抚女人,说:“也许他们在办正经事,不方便接听电话。” “什么正经……”曹琳曦反驳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生生收住了,他们的‘正经事’确实有点多,而且非常激烈,时间又长…… 闻亦铭从容淡然的勾起嘴角,说:“如果你确实不放心,我让人回去看看,对了关力帆让她妹妹代他过来看看你。” 他朝关菲亚点了下头,示意她过来,说:“帮我陪陪你琳曦姐。” 说话时,眼神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不远处勾唇浅笑的男人。 关菲亚朝闻亦铭机灵的眨了眨眼,随后却笑得一脸傻白甜的说:“好的,有事你先走,反正今天我没课,等你回来,我再走也行。” 两人微微一笑,心照不宣,我帮你创造机会,你帮我盯着心怀不轨的情敌,互惠互利,合作愉快。 对于闻亦铭与这个女孩打的暗语,曹琳曦不甚关心,她的注意力被林凡皱着的苦瓜脸吸引住了。 平日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助理先生,怎么一听这女孩子要留下来,脸色都变了? 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了,她错过了什么? 第二百一十章 孩子,放过顾西城吧(忠孝两难全) 闻亦铭与一旁的林凡简单的沟通了几句,转身出了病房,疾步离开。 上车后他拨通了留在顾西城房子附近的暗线,自从曹琳曦怀孕以后,他做事更为谨慎。 有些失去他承受不起,那就紧紧抓在手里,不让她有任何失去的契机。 闻亦铭拨出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后,便被人接起,“顾西城与庄清历还在房子里吗?” 他知道这个可能不大,但他必须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才能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 电话那边的人一丝不苟的回答道:“一个小时零五分钟之前,他们开着一辆军牌的mini5 coper离开了。” 闻亦铭狭长的凤眼厉色一闪而过,那辆车几乎半个圈子的人都认识,也不会有人胆敢找死找到庄清历的手上。 作为庄家唯一的继承人,藏在暗处的保镖个个都是狠角色,不然庄老夫人怎么可能放心让她的孙子住进鱼龙混杂的别墅区。 除非……他是自愿的。 挂了电话,他戴上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语音拨号。 “帮我查一下庄清历在那里,我要具体位置。” 烦燥的把耳机扯下来扔在一旁,如果不是为了确认顾西城的安全,鬼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医院,在外面瞎晃,管庄清历的破事。 想想自己女人身边环绕的情敌,他就牙疼。 一旦确定不是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其他的事也难不倒那个满身都是算计的庄大银行家。 不到十分钟,对方回了闻亦铭一个电话,人在庄宅,是庄宅的老管家亲自出马接的人。 同去的还有顾西城,只是他进去了五分钟就被请了出来,现在正一个人站在庄宅大门口。 闻亦铭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他再不去,有人都要站成望妻石了。 他赶到庄宅时,顾西城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见他这样,多半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闻亦铭直接进了庄宅。 庄管家客气的把他迎进去后,并没有带他去见庄清历,而是带他到客厅等着。 闻亦铭泰然自若的看着老管家说:“你不说,我也就一个电话的事,我与你们家少爷的关系你也知道,抽空过来,只要想问他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话里行间那股子大义凛然的劲,让老管家深表歉意,他轻叹了口气,不无凄凉的说:“老夫人……倒下了,送去医院时还不让我们联系少爷,今天早上检查报告出来了,庸病性瘫痪,医生说情绪变化或遭受精神刺激后,突然发生的瘫痪,只能静养,不能根治。” 毕竟庄老夫人也七十有余了,一旦倒下,基本就很难再重新站起来了,老人的恢复能力与免疫力太弱了。 任何突发不起眼的病症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闻亦铭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有想过人人钦佩的铁娘子,庄老夫人也会有倒下的一天。 想到门外伫立的顾西城,闻亦铭抿了下唇角,抬手轻按了几下鼻梁。 庄老夫人倒下了,庄家唯一的独苗庄清历就必须站出来,扛起整个庄家。 从前庄家有庄老夫人在,还可以任庄清历为所欲为,如今情势急转直下,儿女情长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奢侈品了。 如果顾西城是一个女人,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闻亦铭没有去打扰庄老夫人和庄清历,独自起身离开了。 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只是,他强行带走了顾西城,闻亦铭看着顾西城眼底流露出的悲伤,他知道这个男人对庄清历是动了真情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真情堪比鹤顶红,杀人于无形之中,毫无痕迹。 当看着躺在*******垂垂老矣的老人时,庄清历已经忘记了顾西城的存在。 所以在庄老夫人摇头,表示不想有外人在场时,他连眼神也没有给他一个,只是随意的挥手,让庄管家带他出去。 顾西城被麻木的请出庄宅时,心在那一瞬就空了,他以为他们的爱是可以同甘共苦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庄清历只愿意与他同甘。 顾西城却不怪他,不论是谁遇到至爱的亲人突然倒下都会瞬间失去理智,除了亲人,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庄清历试图打电话找了好几拨专家团队过来,每一拨检查完后都给开出了相同的医嘱,家人细心看护,只能静养。 庄老夫人被几拨医生轮番折腾得疲累不堪,终于是睡着了。 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庄清历才敢露出悲伤的情绪来。 他的爸妈走得早,他基本可以算是被奶奶带大的,两人相依为命,他以为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家,她一直都在。 他无所畏惧,肆无忌惮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着,完全忘了奶奶除了是庄氏的掌门人,更是一个平常不过的老人而已。 她依然逃脱不了命运的齿轮。 她老了,老到已经不能在站在他面前说:“不错,还能找到回庄宅的路。” 庄清历轻轻抚着老人银白色的头发,泪如雨下,“对不起,奶奶,对不起……” 没有好好陪你吃一顿饭,没有坐下来陪你看看电视,没有陪你出去散散步…… 只顾自私的追求自己那了不起的爱情,留你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庄宅,孤独的守护着这个家。 对于一生叱咤风云的商场女霸主来说,晚年落下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结局,你让她怎么接受。 庄清历好像在一夜之间看破了红尘俗事,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人经过漫长的一生,最后还是求而不得,中孝两难全。 这时他才想起那个人,心空出了一大块,呼吸对于他来说都显得尤为困难。 庄老夫人为了他,一个人支撑着庄家,现在她倒下了,庄清历别无选择,除了回来,他别无选择。 回来就意味着他要放下触手可及的幸福,因为外界不会接受一个同性恋执掌庄氏的商业帝国,尤其是在他刚刚接手庄氏的时候。 他管控不了风险,也许受伤的会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需要时间,有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是十年甚至更长的一段时间。 他需要完全掌握庄氏集团的命脉,清理掉那些一直威胁着庄家掌权的董事,股东。 彻底重新换一副牌也在所不惜。 他需要掌握全局的时间,也需要能给顾西城幸福的时间,不会太久。 庄老夫人倒下了,多少人会偷偷笑得合不拢嘴? 许多人会把这当成一个契机,一个从中获取暴利,亦或者打败庄氏的契机。 庄夫人病倒的消息一传出去,庄氏的股票势必下跌。 跌停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庄清历的能力与手段无须质疑,只是他与庄老夫人将会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这些并不是顾西城这个老实巴交的商人能承受得了的,病中的庄老夫人也承受不起唯一的孙子被指责不孝,头上还顶着一个同性恋的骂名。 庄清历萎靡不振的坐在庄老夫人的房间,命运给他开了这个天大的玩笑,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以他对顾西城的了解势必是要于他荣辱与共的,可是……这里的辱顾西城担不起,他更担不起。 没有能力护他周全的前提下,庄清历只能选择离开,以一种决绝的方式离开。 至少他的男人可以过上一段安定、祥和的日子。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撑过这段风雨飘摇的时刻,话语权重新掌握在他手上。 他就可以和他男人过上好日子了,那时也不会有人可以伤害到他的亲人与爱人。 庄老夫人醒来时,看着面容憔悴的庄清历,她只说了一句话,“孩子,奶奶不能守护你了,放过顾西城吧,不然我们庄家就是毁了别人。” 当初是她逼迫顾西城,让他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孙子,如今她给不了那个孩子任何保证,她的孙子更是自身难保。 她不想让一个无辜的人成为庄氏洗牌下的牺牲品。 庄清历腥红的眼看着庄老夫人,泪毫无知觉的滑落。 他以为他已经做好了暂时放下顾西城的准备,可是……当从庄老夫人的嘴里说出这句话时,他发现自己说服了自已一整晚并没有什么用。 他放不下他,他更怕在他放下时,男人也放下了他。 那是他的命啊。 庄清历握着庄老夫人的手,无望的说:“除了放手保全他,我什么也为他做不了,对吧?” 庄老夫人缓缓的合上了眼,不想看到如此脆弱的庄清历,现在的她连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又能帮他什么呢? 庄宅彻底陷入了一团悲伤的氛围里,乌云罩顶。 庄老夫人没有说她受了什么刺激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庄清历也没有逼问,医生担心她再次受到刺激,特意提醒过他,不要追问。 医生不知道的是,庄清历需要知道什么,那里用得着逼迫这个垂垂老矣的亲人。 闻亦铭带着行尸走肉的顾西城回了医院,为了不让他影响既将临盆的曹琳曦。 他在旁边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暂时休息一下,经历过感情的大起大落,闻亦铭变得平和了许多。 一脸淡然的回到病房,闻亦铭报喜不报忧的说他们没事,只是中途去看了一下庄老夫人。 他这不叫欺骗,至多叫善意的谎言。 慕淮叶早已离开了,只是房间里留下了他带来的花和水果,让闻亦铭看得非常刺眼。 在曹琳曦的疑惑眼神下,他淡定从容的提起水果和花走出了病房,扔进了走廊里的垃圾桶。 回来后,他还云淡风轻的问曹琳曦,“怎么不见林凡和那个丫头?” 曹琳曦看着不要脸得理所当然的男人,轻笑出声,说:“我让林凡陪菲亚去买东西了。” 主要是关菲亚坐在她旁边,眼神却一直灼灼其华的盯着对面的林凡,她怕再这样盯下去,林凡会忍不住对她动手。 闻亦铭狭长的眼角微挑,买东西? 让关菲亚去买东西,还真是叫对了,她的小名叫扫街小公主。 林凡应该会被她重树三观,尤其是人生观。 闻亦铭幸灾乐祸的勾起薄唇,有这个缠人的小丫头在,他倒是可以省了不少心。 某个小心眼的男人,心情甚是愉悦。 曹琳曦见闻亦铭似笑非笑的脸,鸡皮疙瘩的起来了,她冷着眼说:“闻亦铭,你又在算计谁?如果是林凡,你就完了。” 男人的脸皮堪比城墙,那里是曹琳曦三言两语能说动的。 闻亦铭温柔的对她笑了笑,淡淡的说:“宝贝儿,我怎么会算计你的亲人,他以后可是我孩子的舅舅。” 曹琳曦看着他真挚的眼,这个男人真特么随时都带电,一个随意的眼神都让你全身莫名其妙酥麻。 闻亦铭动情的俯身,深深的吻在她的唇角,他的女人呆呆的盯着他看时,他总是会分外满足。 那一刻,曹琳曦应该是身和心都在他身上吧。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人,她的眼里只有他。 曹琳曦忘情的仰着脖子,任由他予取予求,吻到动情处,他的手顺着领口伸了进去。 “嗯……喝吧。”每晚闻亦铭都会把奶~吸~干,可是白天她还是会涨~奶。 闻亦铭心满意足的喝着人间最美味的琼桨玉露,身心那叫一个舒畅,“宝贝儿,你真是一个宝。” 曹琳曦气喘吁吁的躺在他的怀里,懒懒散散的说:“宝贝儿?以后你跟你儿子一起喝奶,那就是我另一个儿子了,可别叫宝贝儿,叫得我心里渗得慌。” 闻亦铭轻笑出声,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说:“呵呵……,他可是我放进你肚子里的,你是我的,奶也是我的,他就是个来我们家寄宿的小孩儿,十八岁之后就给我扫地出门,滚蛋。” 曹琳曦毫不留情的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用力一拧,冷着嗓子让某个男人看清现实,“你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不待见我的孩子,你现在就可以滚蛋了,不用等到十八年后。” 闻亦铭面容僵硬的忍着腰间的疼痛,磁性的嗓音里却透着淡淡的温情,轻声应和道:“嗯,我是你的。” 他喜欢曹琳曦这般恣意妄为,肆无忌惮的样子,他喜欢这个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伶牙俐齿的女人。 这也许就是她最好的样子。 也是生活最美好的样子。 在闻老头儿没来之前,一切都美好得如世人口中的幸福模样。 第二百一十一章 林凡,你是我的男人(傻东西,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西城握着手机,一夜未眠。 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他自顾自的起身收拾着,如以往的早晨无异。 一丝不苟的着穿,透着寒气的俊颜,紧抿的唇。 开车去曹琳曦最喜欢的餐厅点了早餐,去医院附近的报亭买了一份财经周刊,打电话订了一箱进口樱桃。 庄清历一周以前就吵着说,让他给他买一箱进口樱桃。 当时顾西城还蹙着眉头问了他一句,“喜欢吃?” 顾西城对樱桃过敏,是心理原因。 在他与灵灵发生车祸之前,灵灵手里就端着一盒樱桃,她舍不得吃,说太漂亮了,女人对闪闪发亮的东西都情有独钟。 灵灵最后躺在他怀里时,樱桃如血一般,散满了整个车箱,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她还笑着说:“你没事,真好。” 许多年过去了,樱桃就像是与灵灵最后有关系的东西,却也是他不愿意去触碰的东西。 因为有些回忆太痛了,只经历一遍就够铭心刻骨了。 为了庄清历,他还真的是什么都敢去碰触了,从前放不下的灵灵,如今挥不去的记忆。 挂断电话后,顾西城淡淡的勾唇,笑了笑,之前他说要为他练习用舌头把樱桃梗打结,还非要打成心型的不可。 现在他订了国外最好的,最新鲜的樱桃。 庄清历,你什么时候回来? 吃早餐时,曹琳曦敏感的感觉到了餐桌上两个男人的异样。 顾西城的魂不守舍,林凡的若有所思。 她踢了踢桌下闻亦铭的脚。 男人继续吃着顾西城为她买的提拉米苏,毫无反应。 曹琳曦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要淡定,淡定。 她这次加大了力度,朝着他的小腿,一脚踢了上去。 林凡侧过头,眼神清冷的看着曹琳曦,无奈的开口,说:“有什么事,你就说,腿踢断了你还得送我去医院。” 曹琳曦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直到大家都用餐完毕,各自离桌去忙自己的事后,她才伸手拉住了想要混水摸鱼的闻亦铭。 她气哼哼的瞪着闻亦铭这个腹黑的老狐狸,她才不信在饭桌上他不知道她的动作。 闻亦铭抬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当然知道曹琳曦眼里透露着的讯息是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选择装傻充愣,躲避战火,谁知道她还越劲踢越来劲了。 曹琳曦精致的眼,睨着闻亦铭,冷冷出声,“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出去。” 闻亦铭暖暖一笑说:“嗯……进那里都行?” 曹琳曦看着这个色坯真的是生命不息,yy不止。 闻亦铭见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确实有些动气了才扶着她坐,“放心,他们都没事,林凡听说昨天被小丫头偷袭了。” 顾西城与庄清历事,就看庄清历能不能扛下来,短时间内,他是没空找顾西城你侬我侬的。 至少这几个月,他们会过得惨淡,还是林凡的故事值得他与女人分享。 果然……曹琳曦惊讶得瞠目结舌,她结结巴巴的说:“林凡被她吃了?” 她对关菲亚的印象比对她的哥哥好很多,女孩儿漂亮,乖巧,开朗活泼,最重要的是她不嫌弃林凡这头老牛。 闻亦铭狭长的眼闪过一丝笑意,闲适的说:“没,小丫头只是啃了几口,毕竟还是个没什么经验的黄毛丫头,胆子能到大到那里去。” 这次闻亦铭还真的看错了关菲亚,她的胆子和执行力,让经验丰富的他们都得刮目相看。 昨天下午,林凡领了曹琳曦的命令,送关菲亚,前半段车程都非常顺利。 关菲亚开始只是痴痴的盯着他看,好像被她看久了,林凡居然有些习惯了她火~辣辣的眼神。 直至导航提醒要到关家别墅区时,小女孩开始心急了,这次不让男人对她有点念想,恐怕下次她再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不记得她了。 于是,在路口红绿灯时,车子一停下,关菲亚就大着胆子,从副驾驶上爬过去,坐在林凡的长腿上。 什么叫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女孩儿今天穿的低胸,超短裙,她一坐过去,林凡就彻底僵住了。 因为不管他做什么动作,都向在对关菲亚耍流~氓。 机灵,聪明的女孩儿一看林凡这肃穆的表情就秒懂了,这是一个好男人,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为她考虑。 这样的男人,关菲亚更是不会放过,就算是生米煮成熟饭,她也愿意。 这迷信已经深入骨髓了。 看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来人往,能遇见一个可以爱的男人,真的不容易。 当关菲亚把林凡的手一把拉过,放在她的纤腰上时,林凡挣扎着没有动。 可是……她仰着头用她那差得令人发指的吻技吻着他时,他却莫名的心动了,搂着她的腰夺过她的呼吸时,林凡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能相信自己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还比他小近十岁的女孩儿动心了。 他看着趴在他怀里尤如一只可爱的小猫般乖巧惹人怜的小人儿,微微蹙起俊眉。 林凡把女人抱起来,放回副驾驶座去,他一边启动车子,嘴里一边冷冷的说:“女孩子还是自重一些比较好,刚刚的事,你别多想,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 关菲亚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凡,她以为他亲她是喜欢她的意思,至少不是讨厌。 什么叫女孩儿要自重一些? 一直到下车关菲亚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的勇气已经在那个吻中耗尽了。 她走出好几步远,林凡依然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马上开车离开的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但他非常确定的便是,他与这个女孩儿是没有未来的,既然一开始就看透了结局,又何必过多纠缠。 “咚咚咚……”车窗被人敲响,打断了林凡的思绪。 他摇下车窗,看着去而复返的关菲亚,蹙了蹙眉,问:“有什么东西没拿?” 女孩儿点了下头,没说话。 林凡打开车门,让她自己上车找。 关菲亚直接跳上了车,长腿一跨就蹲在了林凡眼前,她看着这个清冷英俊的男人,冷冷一笑,“林凡,我不自重,不检点,那又怎样?我还就认定你了。” 说完,吻上林凡错鄂的嘴角,一手举着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然后她若无其事的起身,跳下车,转身对车里一脸茫然的林凡说:“我会把这张照片当成我电脑,手机的屏保,我会昭告天下,你,林凡,是我关菲亚的男人!” 看着潇洒离开的女孩儿,林凡抬手轻抚刚刚被她啃过的嘴角,那真是啃,现在他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这个女孩儿就是欠~调~教,长成这样还敢出来轻~薄男人? 也不怕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林凡冷冷的嘴角溢出一抹笑意,关菲亚,我倒是想看看你的一时兴起,能把坚持多久。 不得不说,关菲亚的目的达到了,至少林凡非常期待他们的下一次相遇。 第二百一十二章 任你为所欲为(傻东西,留下来,好吗?) 当关家二小姐回去宣布她找到真爱时,关力帆正拿着手机暗戳戳的点点画画,完全不把她当回事。 关菲亚叉腰走到关力帆跟前一脸轻嘲的说:“关大少爷,又不是你求我帮忙的时候了!” 自从她哥哥得知自己有一个乖巧可人的女儿后,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就更别提让他把她放在心上了,当然,求她的时候除外。 关菲亚的话音落下,关力帆这才抬起头,笑吟吟的看着他可爱的妹妹,不正经的调~侃道:“看上谁了?哥哥我派人给你绑回来,任你为所~欲为。” 他的亲妹妹,他自然了解,关菲亚那是能随便看上别人的主儿,二十几年来,除了他们爸,就再也没有男人能真正走进她的生活了。 也许是看多了他们声名狼藉的生活圈子,已经开始不相信男人了。 关菲亚看出了她哥哥眼中的戏谑,他根本就不相信她会爱上一个男人,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她也不在意,闲闲的掏出手机,放在茶机上,用充满美好的口吻说:“他叫林凡,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恋爱了,哥,现在我相信你说的,爱情自有天意,准备好最完美的自己,总会遇到的。” 关力帆轻蹙眉心,一把拿过她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一对俊男靓女的照片。 待确认照片中的那个女孩儿是他妹妹后,关力帆戏谑的表情慢慢收拢,脸沉了下来,面色如水。 他抬头定定的盯着关菲亚,冷冷出声,“第一天见面你们就已经如此亲密了?男人可以这样对你,也可以这样对任何女人,关菲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关力帆现在的心情如同他喜欢看别人的老婆、女朋友穿着暴露,放浪形骸,却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露胳膊,露腿,他恨不得让她武装到牙齿,口罩,眼镜,长衣长裤。 关力帆的话让关菲亚陷入所思。 原来那天林凡生气的是这个,他以为她是一个见到男人就会扑上去的女孩儿,所以才不喜欢她,才冷声警告她,要自重。 关力帆见自己的妹妹根本不理会他的心急如焚,暴跳如雷,他冷着嗓子霸道的说:“这段时间别出去了,在家好好反省自己,学校也先不去了,我给你请假!” 说完也不给关菲亚辩解的机会,拿着西装外套就出了门,这个闻亦铭简直是太不靠谱了。 林凡,林凡不就是他女人的助理吗? 接到关力帆的电话时,闻亦铭刚刚才伺候完曹琳曦,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他最煎熬的时候。 他女人胀奶,喝完奶确实很爽,可是上面饱了,就更能突显出下~面的饥肠辘辘。 关力帆在电话那边怒火冲天的朝他吼道:“闻亦铭,我好心好意的让菲亚代我来看你的女人,你居然还坑害我,让林凡占我妹妹的便宜,她也是你的妹妹,你是不是为了你的女人已经丧心病狂了?” 对于关力帆的狂轰滥炸,电话这边的闻亦铭依然泰然自若,神情淡然,“你可以找女朋友,菲亚就得一辈子注孤生?还有……说话要公平一点,是菲亚占了林凡的便宜,据我所知,还是霸王硬上弓那种,你可爱的妹妹是完好无损的吧?林凡的嘴角可被她啃掉了一块皮了,肿了好几天。” 曹琳曦朝她男人竖了一个大拇指,她就知道关力帆一定会是林凡与关菲亚之间的阻碍,但是有闻亦铭这个老狐狸在,说不定他们倒是能走到一起。 有时,曹琳曦甚至在想,她宁愿自己不幸福,也想让林凡幸福。 关力帆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时,林凡早已坐上开往美国的飞机,倒不是专程为了躲他。 他是帮顾西城处理公司的事。 自从庄清历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以后,顾西城就变得愈加的冷漠,英气逼人的眉宇间总是挂着淡淡的殇与迫人的寒意。 平日除了与曹琳曦简单的交流几句,剩下的时间几乎是无线电静默。 他不分昼夜的工作,出差,终于……因为疲劳过度,晕倒在了家里。 林凡也不知道顾西城到底在地上躺了多久,反正他回去帮曹琳曦拿东西时,他已经晕倒过去了。 爱情让百折不挠,无坚不摧的顾西城倒下了。 当远在重洋的庄清历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第一反应便是扔下手中所有的工作,乘专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国内。 赶回顾西城的身边。 庄清历什么都能坦然接受,他的爱,他的恨,只是……除了接受他的从此不见。 风尘仆仆的赶到顾西城的病房门口时,庄清历却有些怯场了。 他想见他,无时无刻都在想,每天听着手下的人报告他的一颦一笑,一惊一怒都会让他百抓挠心,痛苦不堪。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切。 爱,却只能是一个人的事,偷偷的,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他的照片一个人发~泄。 他的顾西城,他最爱的男人。 林凡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一抬眼就看到病房门口站着的孤傲身影,尤如一头蛰伏的野兽,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他冷着一张冰块脸,什么也没说,只是直直的走到庄清历面前,一拳打在他英俊如铸的脸上。 庄清历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得措手不及,脚步一个踉跄,站定。 他抬手轻抚了一下火辣辣的,有些微肿的嘴角,毫不在意的问:“他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林凡冷眉竖眼的看着这个被他揍了,却丝毫不见狼狈的男人,冷冷出声讽刺道:“庄清历,我们以为你已经死了。” 庄清历神情微怔,我们,也包括顾西城吗? 随后,他皮笑肉不笑的轻扯了一下唇角,真诚的说了一句,“林凡,谢谢你。” 谢谢你在顾西城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谢谢你救了他,也救了我。 林凡不自然的撇过头去,硬着嗓音说:“担心他就自己进去看,千里迢迢赶来却连进门的勇气都没有,你不配得到他的爱。” 走出医院时,林凡眼角微红,西城,你等的男人回来了。 当他高烧已经达到42度时,嘴里还在念叨着他的傻东西,林凡在一旁却恨不得提刀杀了庄清历。 可是,刚刚看到他眼神里的急切,担心,以及愿意为病房里的男人付出一切的态度让他相信了他们的爱情。 他们在一起不是为了寻求一时的肉~体欢愉,他们是源于内心深处的爱。 每天靠着照片度日的庄清历看着眼前陷入昏迷中的男人,身体在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的男人已经瘦成这副模样了。 庄清历俯身浅吻着处于低烧中的男人,以为这样就能把他的病症传染到自己身上。 他从额头一寸寸的吻到顾西城俏挺的鼻梁,凉薄的唇……然后,沉睡中的男人忽然抬起手,搂着他比之从前更为纤细的腰,热切的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吻到难舍难分时,顾西城粗嘠的声音在庄清历耳边响起,“坐上来。” 庄清历看了一眼神色淡然,脸色却绯红的男人,手放在皮带上抖了两下,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他想要被顾西城狠狠的干,无时无刻不在想,尤其是被顾西城养挑了的身体,早已沉沦。 可是……做完了以后呢? 他紧缩着空虚的身体,脸上挂着痛苦不堪的挣扎,理智与情感的较量。 顾西城皱着俊颜,等了半晌,见庄清历依然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光着脚起身,把顾西城压在墙上,冷着嗓子说:“屁股撅起来。” 手上却已经熟练的解开他的皮带,露出美臀。 庄清历好像回到了从前,他听话的双手扶在墙上,身体摆成男人喜欢的姿势,还回头深情的看着男人,说:“老公,我爱你……” 顾西城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庄清历的深情。 只有在梦里,他才能放肆的拥有他的小妖精。 梦醒来时,他依然孑然一身。 这弹性十足的美~臀,两手刚好掌握的细腰,还要那爱他深入骨髓的眼神。 顾西城把身下的男人翻过来,双手搂着他的俏~臀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庄清历紧紧的抱住他的男人,享受着顾西城带给他的欢~愉。 在庄清历美得不可方物的时候,顾西城停下了脚步,他抱着怀里的傻东西,轻声低喃道:“傻东西,留下来,好吗?” 就算只是梦一场,也留下来,一直留在他的梦里也是好的。 庄清历愣了半晌,才扭动了一下身体,酸涩的说:“老公,我要……” 顾西城尤如哄骗小孩儿一般,用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神情与他讨价还价,“乖,小妖精,只要你说,你愿意为老公留下来,老公就给你,什么都给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庄清历,他有的,没有的,好像庄清历都有了。 顾西城做不到卑微的找上门去求,求庄老历的爱,在梦里这般哄骗,已经是他做人的最后底线了。 庄清历忍着眼眶流转的氤氲水汽,摇着俏臀,低低的求道:“老公,老公……西城……我要你……” 如果他的男人能把他干死在这个房间里,是不是他们就可以不用分开了? 他们中间就不会有庄氏,不会有庄老夫人,不会有与他们无关的人来人往了。 何止是庄清历忍不住,顾西城大了一圈后,开始大力的耸动起来,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这个小妖精都有把他榨干的本事。 沙发,墙角,门后,chuang头,浴室……整个房间的所有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爱的痕迹。 还好,林凡离开时,与护士站打过招呼,两个小时内不必去巡房,不然他们在病房闹出的动静,应该足以上新闻联播了。 看着头顶上英俊硬朗的男人,庄清历伸手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的五官,他要把他的每一个毛孔都记在心里。 今天一别,他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见到这个男人。 他捧着这张令他心神不宁的脸,喃喃自语 ,“顾西城,不要少爱我一分,等着我,等着我凯旋而归,等着我披上白纱嫁给你,等着我好吗?” 庄清历很怕顾西城忘了他,开始一段没有他的新生活。 他突然懂了以前顾西城每每无奈的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傻东西,你乖一点,该给你的都会给你,你乖一点,等着我来爱你就好。 那时的顾西城内心应该也很惶惶不安吧,怕他离开,怕他要的,他暂时给不了,怕他介意他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他紧紧搂着顾西城精~壮~性感的腰,泪顺着眼角滴落,“老公,我爱你,很爱,我会很乖的,你能一直爱我吗?” 如果有一天顾西城爱上了别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会亲手结束了那个人。 就算顾西城恨他,也在所不惜,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他不爱他这件事情。 收拾得衣冠楚楚,强忍着心酸大步流星的离开。 第一次,庄清历因为腿间的疼痛而微笑,他的男人说过,是因为爱他,才会狠狠的干他。 走到医院门口,准备上车时,眼尾扫到倚在墙边抽烟的林凡。 庄清历走回去,笔直的站在林凡的面前久久不语,直到林凡抬脚准备离开时,他才沙哑着声音说:“帮我好好照顾他,谢谢。” 林凡一指弹飞手中还剩下半个头的烟,冷然的撇着庄清历,眼神里透着满满的不屑。 他错看庄清历了,他以为这次他是为顾西城回来,然后就再也不走了。 既然不能抛下一切留下来,又何必在他面前强装深情。 在林凡的世界里,有的只是愿不愿意给,没有应不应该给,犹豫,彷徨,只是爱得不够深,还不足以凌驾在其他欲望之上的借口。 他没有再看庄清历一眼,走得淡定从容,好像他们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过庄清历这个人。 顾西城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在四处搜寻着,仔细的扫描了一圈,确定病房里确实只有林凡后,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果然,一切美好的事都只可能发生在梦里。 庄清历是真的彻底离开他的世界了,他还在期盼着什么? 梦里那个傻东西,只存在于他们相爱的曾经。 林凡当然知道顾西城在找什么,但是他不准备多说什么,反正庄清历已选择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不是吗? 到了晚上林凡才告知的曹琳曦,说顾西城因为工作太拼,累晕了。 医生说她的预产期就是这两天了,她现在不宜走动,只能口头表示了不高兴,另外派林凡取代了顾西城的工作,陪她一起好好在医院休养生息。 林凡向顾西城传达了曹琳曦对他的不满情绪就飞去美国处理工作了,毕竟现在两个躺在医院,就他一个完人。 第二百一十三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经典章节) 零晨时分,闻亦铭被身旁的曹琳曦惊醒了。 听到她嘶嘶的吸气声,闻亦铭翻身起来,开灯,按警铃,看着难受到满头大汗,依然隐忍的女人,他紧蹙着眉心问道:“怎么不叫醒我?很难受吗?” 自从知道曹琳曦怀孕后,上过很多专业课程的闻亦铭对孕妇的各种反应已经轻车驾熟。 曹琳曦分神的抬眸看了一眼单膝跪地,脸上的表情从容不迫,握紧她左手的大手却颤抖不已的闻亦铭淡淡的笑了。 她困难的开口,说得真诚:“闻亦铭,你知道我怕疼的,生下他,我就再也不会生孩子了,如果……你还准备要小孩,那就只能找别的女人替你生了。” 没有珍惜,也就不可惜了。 曹琳曦自从知道自己并不是非他不可后,她已经看淡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曾经那些撕心裂肺,苦不堪言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她只是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活着。 为爱而生,只适合那些没经历过苦痛的年轻人。 可惜……她早已不再年轻了。 闻亦铭苦涩一笑,轻拍女人的手,怅然的说:“曹琳曦,我不在乎闻家的后代,我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我,只有你而已,也只要你。” 过尽千帆,回头还要被自己的女人千般嫌弃,他随时都要面临着被曹琳曦抛弃的危险。 这样的生活,从前的闻亦铭是嗤之以鼻的,爱有那么了不起吗? 如今他甘愿,甚至活得甘之如饴。 只能感叹,人心难测,谁知道一个百转千回的思绪过后,你心底又看重谁? 抛下谁? 医生赶到病房时,两人还在为孩子以后的教育问题讨论得如火如荼。 带头的女医生见孕妇的状态,朝身旁的医生点了点,这就是嫁个好男人的作用。 生个孩子,他比你还专业。 闻亦铭推着曹琳曦进产房,在门口被护士接手了过去,两人的手依然紧紧拉着,谁也不放开。 随行的医生对这依依不舍的小两口儿,轻轻一笑,说:“很快就会出来的,你在门口等着吧。” 闻亦铭在产房外心急如焚的等待着,他终于体会到了漫长之个词语的含义。 如果男人能生产,他愿意代替她去承受这些不可预知的痛苦,他的女人非常怕疼。 林凡,顾西城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赶来时,俊脸皱成一个包子,看着产房紧闭的房门,三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紧张的氛围让整个走廊都显得异常清冷,肃杀。 当闻老爷子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出现在走廊尽头时,闻亦铭只是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脸上毫无讶异之色。 该来的,总会来,他与曹琳曦不在乎,并不代表他就不存在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 这是他的人生! 老头子对他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大打出手,毕竟虎毒还不食子。 可惜……闻亦铭低估了闻老爷子对曹琳曦的恨意。 顾西城和林凡应声站了起来,把他们靠近产房的去路,拦死了。 只要对曹琳曦产生威胁的人或者事,他们都坚决抵制,不管对方强大到什么地步。 保护至亲至爱的人,那容得了你退后半步。 闻亦铭见双方火药味越来越浓,只得起身安抚随时准备战斗的两人,他不咸不淡的说:“没事,他敢做的动作,我也敢,今天是我孩子出生的大日子,不宜见血。” 他的话让闻老爷子挑了挑眉,肃穆的脸上,溢出丝丝笑意来,“我敢要谁生就生,让谁死就死,你确定你也敢?” 产房里的两人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而闻亦铭想让她们活着,那就是问题了。 闻亦铭面不改色的撇了一眼他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老头子,清冷出声,“老爷子,只要你踩过了我的底线,就不要再问我敢不敢做什么。” 只要是能做的,杀伐果断,他绝不皱一下眉头,就算那个人是老头子,伤害他的妻儿,他也不会姑息。 两个冷血的男人,视人命如儿戏,博弈间,你进我退,棋鼓相当,谁也不愿意落了下风。 闻老爷子气势磅礴的坐在保镖为他安放的椅子上,谈笑自如的等着,如果是一个男孩,他还得恭喜曹琳曦,母子平安。 如若她运气不佳,生的是一个女孩,那她就可以直接去见她的妈妈了。 年轻人,终究年轻,要一个人消失那用得着他亲自出马? 这种专业性要求非常高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比如说……正在产房接生的妇科医生。 难产,大出血……让一个人合理的消失,是一个医生的基本职业素养。 闻亦铭坐回医院特意为家属等待准备的长椅上,他勾了勾唇角,嘴边的笑冰冷蚀骨。 老头子错就错在不应该挑衅他的底线,他应该很了解他的脾性。 一群人彼此相对无言,他们之间亦无话可谈了。 终于……产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女医生抱着一个小小人儿,笑着朝他们宣布:“闻先生,恭喜你,母女平安。” 她怀里抱着一个皱皱巴巴的小猴子,闻亦铭只看了一眼,清携在眉梢便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长得真丑,你是长得像我,还是像你妈妈?” 不管她长成什么样,他的女儿都是世界上唯一的小公主。 闻亦铭对这个大眼小嘴的孩子露出了真诚的笑意。 三个大男人,手忙脚乱的轮流抱了一圈后,依依不舍的把小人儿交还给一旁的护士了。 孩子一出生时,必须呆在无菌的保温箱,这点常识经过长期培训的男人们还是懂的。 跟着护士一起推着曹琳曦回病房时,闻亦铭眼尾扫了一眼悄然离开的老头子,眉心微蹙。 这完全不符合老头子的风格,专程来这医院走这一遭,再一无所获的离开? 心细如尘的顾西城也感觉到了异样,他记得给他们上课的妇科医生说过,顺产生完小孩的女人,身体应该与正常人无异。 至多是累到脱虚。 可是……睡着了的曹琳曦脸色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看上去不像顺产,更像是医生说的破腹产。 闻老爷子淡然的走出医院,加长版林肯豪华矫车已经停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他不紧不慢的踱步前行,嘴里轻言慢语的问身后的人,说:“手脚干净点,我儿子不是草包,你至少要让他在三个月内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 如果他儿子短时间有所察觉,全力反扑,对他很不利。 院长卑躬屈膝的站在闻老爷子的身后,点头保证道:“您放心好了,曹琳曦一进产房,我们就给她注射了麻醉剂,虽然孩子是我们用药物摧生的,但是她羊水确实破了,我们也只是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把孩子取出来而已。” 院长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之前他们的方案对孕妇来说还具有很高的风险性,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一尸三命了。 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伤了孕妇的身子,小孩儿却完好无损。 天真的院长以为讨好了闻老爷子,他就可以一路平步青云,甚至一步登天了,可惜……他不过是闻家两父子棋盘上的一枚棋子,随时可弃。 闻老爷子看着月嫂手中巴掌大小的婴儿,若有所思的轻叹了口气,勾起凉薄的唇角,喃喃自语:“要怪只能怪你投错了胎,能不能活着长大就要看你爸爸妈妈的选择了。” 那个女人的女儿怎么可以得到幸福? 以前闻亦铭不在乎她的时候,他倒愿意她尤如一个下人般伺候着他的儿子,这是她妈妈欠他的。 如今她居然想以闻家女主人的身份住进闻宅,简直是痴人说梦。 曹琳曦醒来时,第一时间就是找她的孩子,在产房昏迷过去之前,心底那种惶恐不安依然印在他的骨髓,历历在目。 “我的孩子……”她的心很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悄悄的失去。 闻亦铭抱着她,柔声说:“你醒了,孩子在保温室,顾西城和林凡在那边看着呢,别担心。” 一瞬间连接神经那根弦“嘭”的一声就断掉了,曹琳曦尤如失去生气的木偶,重新躺了回去。 闻亦铭紧蹙眉峰,就算是产后忧郁症也不至于发作得如此之快。 他把曹琳曦轻哄睡着了后,掏出手机,拨了关力帆的号码。 关力帆的妈妈是享誉中外的妇科专家,闻亦铭从来没有觉得他这么重要过。 接到老友的来电时,关力帆正在阮恩恩小朋友的幼稚园蹲守。 他不耐烦的接起电话问:“有事说事,忙着呢。” 如果错过了接阮恩恩的最佳时机,又被凌晨焱那个不安好心的男人夺了先机,他会一把火点了电话那边的人,不管他是谁。 闻亦铭把耳边的电话拿到眼前重新确认了一遍是否拨错了号码。 确认无误后才冷冷出声,“清姨什么时候回国?” “你清姨是谁啊?” 关力帆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不远处那个站在一群小朋友中间,叉着腰指点江山的小姑娘,眸光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闻亦铭用缓慢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关……力……帆……给你三分钟,我要确切的日期。” 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看来他得立刻办转院了,他对产房里那未知的三个半小时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如果曹琳曦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动了手脚,他是真的会发火的。 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这个圈子里找不出来几个,老头子,最好不要让我找到关于你的痕迹。 曹琳曦的情况比闻亦铭以为的还要严重。 才三天,她已经从睡眠不足到完全不睡的状态,经神不济,吃也吃不下…… 三个男人陷入了恐慌,曹琳曦现在的情况已经与产后抑郁症完全不符了,刚生完小孩又不适宜做全身检查。 三人最后把希望寄在了从法国回来的关妈妈身上。 秦研清被儿子一个电话急召回国,她还以为是儿子大婚呢,结果关力帆告诉他妈妈,“我的女儿都上中班了,还结那门子的婚。” 吓得秦研清专家研讨会都不开了,直接坐家里的私机就飞回来了。 关力帆把一只脚踏进家门的秦女士直接拉出了家门,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说:“闻亦铭的女人出事了,好像被他家老头子使了个绊子,这次绊得有点厉害。” 他也很佩服闻老爷子的狠心,对外面的人心狠手辣他能理解,闻亦铭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啧啧啧…… 秦研清皱了皱眉头,说:“这是铭子的家务事,你让我去不太好吧。” 她有些抗拒的原因,主要还是闻建国,他们在一个院子长大,知根知底,他能对自己儿子心爱的女人下手,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如果她这样不明原由的强行插手,闻建国肯定会找她麻烦的,经过那件事后,她是一点也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关力帆扬起嘴角,笑得讽刺,“闻老爷子的独断专行由来已久了,这些也不是我一个小辈应该管的,只是……闻亦铭是我的朋友,遇到这种事,我必须帮他!” 秦研清拿她儿子没办法,这些年她为了她的科研事业,跑遍了世界各个地方,唯一应该长期停驻的地方,她的家,却每次都走得匆匆,她欠孩子们太多了。 好不容易,她的儿子需要她,她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到了私人医院时,秦研清被三个男人簇拥着进了病人的病房。 这个女人的男人缘真不错,看看这一个个媲美国际男模的帅哥,回头再看看自己的儿子。 哎……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闻亦铭起身朝秦研清点了下头,恭敬的喊了一声:“清姨。” 秦研清朝他笑笑,轻叹了口气,自从闻建国与她的闺蜜闹掰了以后,他的性格就变得喜怒无常,苦了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妈妈,还摊上这么个放不下过去,放不了自己的爸爸。 当她走近,看到病*******躺着的人时,眼神里尽是震惊,只是一眼,她就知道了闻建国对她动手的原因。 为什么命运就不肯放过她们? 不爱是错吗? 秦研清怜惜的看着女人病态的脸,闻建国,你做得太过了。 关力帆看着妈妈严肃认真的脸,又侧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闻亦铭,“妈,你怎么了?她很严重吗?” 秦研清挑起唇角,冷清的说:“你们先出去吧,铭子留下,我有事问你。” 第二百一十四章 她的命,比我的情重要(真相总是丑陋不堪的) 当病房里只剩下沉睡的曹琳曦,闻亦铭与秦研清时,闻亦铭的表情才显露出些许的凝重。 清姨看到曹琳曦时的不可置信,悲喜交加,众多的复杂情绪中,唯独没有别后重逢的喜悦。 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居然可以让秦研清这种泰山压顶而不露声色的女强人,喜形于色。 闻亦铭微蹙剑眉,面上依然淡定从容的看着秦研清,等着她开口。 老头子,千万不要再给我对你痛下狠手的理由,让你一无所有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 秦研清认真的检查了一番曹琳曦的情况,看着病历思考了半晌后,她摇了摇头,走到了隔壁房间。 她语气悲伤的说:“铭子,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有点残忍,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现在里面躺着的人也就是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如果她求生意志薄弱一点点,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闻建国这是把两个孩子往死路上逼啊,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他还要用更多的杀戮来平息他心中的恨意? 闻亦铭冷着古井不波的脸,点了下头,说:“清姨,你说。” 只要对曹琳曦有益的事情,他不在乎过程是什么,他只要结果。 秦研清叹了口气,紧皱眉头,有些困难的开口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如果不能及时清掉她子宫内的不明药物成分,她的后半生也许就只能靠药物续命了。” 对一个孕妇恶意使用药物摧产,背后的人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秦研清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新时代女性了,对于闻建国这等卑劣的狠毒手段依然让她感到脚底生寒,触目惊心。 闻亦铭全身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老头子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他只是想让曹琳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完全不用如此的大费周折。 老头子的手段连闻亦铭都只曾见过冰山的一角。 他能在如今的高位上多年而屹立不倒,手段自然是大师级的,平日与闻亦铭的勾心斗角,斗智斗勇,那些都只是他调剂生活时的无聊产物而已。 秦研清话音落下,看着面色愈加深沉的闻亦铭,她的内心在犹豫不决,是否应该告诉他。 闻亦铭突然浅笑出声,“清姨,有事你就直说。” 他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恩怨,让老头子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如果不是他去转院时路过护士站,听到护士们在谈论那位可怜的孕妇,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心爱的女人经历了些什么。 当闻亦铭看到那位院长留的保命符……琳曦当天生产时的dvd时,他早已蛰伏的戾气,瞬间达到了最高值,杀机毕现。 他还有一个儿子! 被强行从她肚子里拿出来的儿子。 闻亦铭把院长的口供制成两份,一份录音版,一份文字版,上面还有当事人的签字。 录音版,闻亦铭寄给了老头子,文字版他给了手下的律师团队,他只给了律师团队一句话:他没有声败明裂,你们就从律师界消失! 当时的院长已经被暴戾的闻亦铭挑断了手脚筋。 秦研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回忆那段往事时,表情非常痛苦,挣扎……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闻亦铭没有开口摧促,他只是耐心的等着。 有些陈年往事,时间久了,有人又费尽心思的出手掩盖,他派人去查时,早已无迹可寻了。 清姨是现在唯一敢说出事实的当事人了,闻亦铭知道曹琳曦心中的结,如今也变成了他心中解不开的结。 秦研清颓然的开口,说:“曾经……他们在世人眼中是最般配的神仙眷侣,你爸爸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她妈妈是学校出了名的才女,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当时首都第一大学的校花,你爸爸追求了她整整一个大学时光,终于他们在毕业之际算是走在一起了,但是只有我们这个圈子里相熟的人才知道,她根本不爱你爸爸,当时之所以答应他,完全是为了顾及你爸爸的面子,在上万人的毕业典礼上,她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你爸爸就是在那个时候带了一大群人,手捧鲜花,而他站在前面单膝跪地,一手举着一个闪瞎众人双眼的钻戒,向她求的婚,全校师生都鼓掌,起哄,甚至起身冲上台去簇拥着她,推着她向前,就这样他们成了未婚夫妻,后来,我们几个人也单独约出来试图解释清楚,可你爸爸不认同,他说她必须是他的妻,也只能是他的妻,一个半月后,她出国留学了,你爸爸当时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原本他是要扣着她在国内,不让她走的,后来是在我的劝说与担保下,你爸爸才放的手,她到国外才半年就遇到了她的真爱,和她一样是出国深造的中国人曹译……” 秦研清眼角突然氤氲一片,模糊了她的视线,在朦胧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遗世而独立的美好男人,他英俊,潇洒,隽永,绅士,温暖……尽管有许多莺莺燕燕围绕在他身边,他却依然能独善其身,只把他的温柔留给她,还有她的闺蜜。 他们回国时,曹译绅士的轻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朋友,愿你得到世间最美好的幸福,有事联系我们,风雨兼程,我们一定会如约而至。” 她的闺蜜,他当时的女朋友挺着一个大肚子在旁边皱着清秀的眉说:“清,跟我们一起回国吧,你可是我们宝宝的干妈,不第一时间看着她出生,你好意思让她叫你一声干妈?” 她们的关系就如同亲生姐妹,所以当她知道,曹译成了她的男朋友后,她亦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为他们祝福。 虽然是她先遇上的他,可惜……他第一眼就爱上了她,那个表面上冷冷清清,骨子里却温柔坚持的女孩儿,江燕西。 闻亦铭的看着陷入沉思的秦研清,平静的心有些动荡不安,如果……曹琳曦的爸爸妈妈出车祸不是意外交通事故,而是人为? 他要如何告诉她,这个残忍的真相? 也许你的杀父仇人就是我爸? 害得你家破人亡,变成孤儿的罪魁祸首是闻老头子? …… 第一次,永远不可一世,独断专行,暴戾恣睢的男人出自内心的开始害怕了,他害怕这一切成为现实。 秦研清浅笑安然的看着洁白无瑕的墙壁,姗然泪下,她自顾自的说:“我以为你爸爸看到已经大着七个半月的肚子,找到真爱的江燕西,会放过她,也当放过他自己,直到她生下孩子后,她发邮件像我求救,我才知道,你爸爸已经疯了,他给了她两个选择,一,马上跟他结婚;二,为曹译收尸,她已经被你爸爸逼到了崩溃的边缘,除了逃避,她别无他法,我派人接了他们去别的城市躲着,就这样她幸福的与曹译生活了三年,我以为你爸爸已经放过他们了,突然有一天,他却给我打来了一通越洋电话:我知道你爱曹译,所以我准备把他的尸体送给你,短期内不要换地址,不然就收不到快递了。” 秦研清好像回到了当时的恐慌之中,她一双纤手紧紧掐着沙发,骨节间青筋爆起,张了张嘴,她才断断续续的说:“我买的当天晚上的机票,连打电话联系机师都忘了,等我赶到闻氏集团,找到你爸爸时,他笑脸相迎的让我坐下,说不急,陪他看一出好戏,我们再谈其他,然后……我就看到电视里一辆不起眼的别克君威被一辆大卡油车直直的撞飞,窜天的大火,瞬间点亮了半边天,我当时被吓傻了,含着最后一丝希翼问他:车子里的人是谁?他笑得阴狠的说:当然是你最爱的曹译。他不知道的是曹译开车是去接下班的江燕西,他手下的人没来得及告诉他,中途车里多了一个人,所以在同一时间我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你爸爸的恨意就更甚了,他恨为什么江燕西要上那辆车,为什么连死,她都要和曹译那个样样不如他的男人死在一起。” 秦研清抬起头,凄凉的看着闻亦铭,“我不能对闻建国怎么样,所以只能清算这场事故的其他关系人,你妈妈是江燕西工作时认识的好朋友,江燕西的行踪就是你妈妈一一向闻建国汇报的,最后你爸爸实现了对你妈妈的承诺,娶了她,然后……又以慢性药结束了她的生命,他说这是她背叛江燕西的代价,其实他忘了,他自己才是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闻亦铭有些站不稳的退后一步,蹙眉看着秦研清,心忍不住的快速收缩,抬眸间却看到了面无血色,站在门口的曹琳曦。 他张了张嘴,喊了一声,“琳曦……” 然后,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久久不语,他不知道她站在那里听了多少,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让她接受自己忽然变成了害她至此的从犯。 秦研清轰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看着门口单薄得随随便便一阵季风就能吹散的曹琳曦。 对她,秦研清是有愧疚的,当年她也试图找过她,可是中途她放弃了。 秦研清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他们的女儿,看着她,秦研清觉得自己永远都走不出那场爱恨交织的魔咒。 也许各自安好,听天由命,就是她与曹琳曦之间最大的缘分了,抱着这样的自私想法,她放弃了对她的救赎。 多年后,秦研清已经能坦然面对曾经的一切时,再回来找她,生活得颠沛流离,身份信息被一换再换的女孩儿已经彻底消失了。 曹琳曦一双猫眼怔怔的看着他们,眼神却早已空洞得没有任何焦距。 她赤着脚,愣愣的站在那里,全身唯一有温度的地方却是脚,至少它还能连接着地,有所依托。 在秦研清与闻亦铭担心又惊恐的眼神中,她尤如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洋娃娃,一步一动的转身回了病chuang。 那个现在唯一属于她的角落。 所有的一切好像在一夜之间被生活强行分割成了黑白色,分明得刺痛了闻亦铭狭长的眼。 老头子,你连自己都不放过,谁又能真正的放过你? 秦研清隔着病房玻璃窗口看着病房里一动不动的人,眼角的泪顺着淡淡的鱼尾纹滑落。 也许……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就算是赔上整个关家,她也在所不惜。 这是她欠他们的。 在这之前,他们必须做的便是对曹琳曦的医治。 她身体里隐含的药物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一个无意识的碰撞所引爆。 曹琳曦现在却拒绝接受任何救治,她进入了她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走不进去,她亦走不出来了。 顾西城与林凡急得嘴上都起了火炮,她却依然双眼无神,视而不见。 这是从前的曹琳曦永远不会的,她在乎他们甚过在乎自己。 闻亦铭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不修边幅的他,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男人味,可惜却无人欣赏。 唯一能引起曹琳曦情绪波动的便是她的女儿,那个见着人就流着口水呵呵傻笑的丫头。 秦研清看着脸上少有表情的曹琳曦,蹙着眉心说:“铭子,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再晚,她的后半生就真的毁了。” 闻亦铭点了下头,冷清的开口道:“如果我告诉她,她还有一个儿子在我的仇家手上,如果她不接受治疗,我就不出手相救,她应该会乖乖就范吧。” 秦研清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大吼了一句,“你疯了吗?” 他这样做无异是断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可能,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瞬间崩塌。 闻亦铭勉强的勾唇,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她的命比我的情重要,她活着,我才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我爱你,在这一刻显得无足轻重,只要你好,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为陪衬。 曹琳曦,你一定要好起来。 秦研清双眼震惊的看着闻亦铭。 要爱到什么地步,才宁愿自己苦不堪言,却不忍你难过半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就怕你力不从心(你不行了,我嫁你做甚?) 庄清历听说闻亦铭的事,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两个强者之间的相处模式,永远是简单直接的。 他问:有什么需要? 闻亦铭淡然自若的回了一句:赶紧把你男人领走。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庄清历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男人的。 闻亦铭一言不发的挂了电话,转身进病房时,只是对两步之摇,端着茶杯的顾西城说:“庄家的事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就告一段落了。” 庄清历那个腹黑的阴谋家无事怎么可能献殷勤,不过是让他对顾西城照顾一二,在知道他自身难保的前提下。 顾西城无所谓的点了下头,抬脚进了病房。 自从曹琳曦同意治疗后,闻亦铭出没医院的时间变成了零晨二点至早上六点。 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想逃避,就算只有一眼的距离,他们也可以做到生生不见。 慕淮叶出现在病房的机率高了起来,他甚至可以每天准时准点的从工作室赶过来陪曹琳曦吃午餐和晚餐。 林凡和顾西城见闻亦铭不出面,他们也只好静观其变。 自从秦研清知道林凡是她女儿心仪的对象后,淡漠担心的眼神里多了几许亮色。 早已经历过世间苍桑的秦研清太懂真情的可贵了,虽然林凡离过婚,又比她女儿大了近十岁,她却很喜欢这个话少,真诚的年轻人。 自从秦研清回来后,关菲亚就重获了自由之身,听说妈妈是琳曦姐的主治医师,更是欢喜得不得了。 她知道有妈妈做后台之后,追林凡的路就更近一步了。 林凡看着与秦医生一起进病房的女孩儿,脑仁都开始疼了。 关菲亚可管不了那么多,她低头在曹琳曦额头上印下一记深吻后,甜甜的说:“琳曦姐,今天林凡就先借给我了?” 开始正常接受治疗后,她的状态好了很多,只是心却越来越深沉了,谁也看不透。 曹琳曦蹙眉看了她半晌后,才点了下头,对林凡说:“去吧。” 他们总是要有人幸福的,她已经失去了幸福的机会,林凡和顾西城总是要幸福生活下去的。 曹琳曦闭上了眼,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林凡被关菲亚带到了一家艺术照相馆,他挑眉看着这个结婚之前进过一次的地方有些抵触。 关菲亚却不以为怵,她大方的看着林凡说:“拍照,陪我去学校上课,你选一个吧。” 关菲亚倒是希望林凡能选第二个,这样学校那些尤如苍蝇一般讨厌的男生就不会对她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了。 别人有的是桃花运,而她的是桃花劫,甩都甩不掉。 林凡锐利的眼直视着她,冷冷开口道,“关菲亚,我比你大九岁,你这种牵手都要脸红的交往模式与我需要的成人世界的女人差太远了,我们不适合。” 关菲亚看着表情终于有变的男人笑了笑,说:“你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我可以跟着你的步伐走。” 你既然不喜欢我的约会流程,那我就去习惯你的交往模式。 爱情,原本就是一个递进的关系,不是你进,就是我退,总有一方要妥协,达到一个平衡点。 林凡看着这个顽玩不灵的女孩眉心紧皱,“除了这副还能见人的皮囊,你还看上我那一点?” 女孩儿通常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男人,一般都是缺乏父爱亦或者缺乏安全感,林凡自认为,他身上没有这两种东西。 关菲亚双眼透着天真无邪,嘴角溢出的笑意沁人心脾,她像一个三好学生一般端正的站在林凡跟着,仰着小脑袋瓜认真的答道:“我说不出来你那里好,比你优秀的男人多的是,但我就是喜欢你,想你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 林凡冷着一张俊脸,勾起唇角,有些哭笑不得,“你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对他好吗?” 这姑娘的逻辑思维简直让常人难以理解。 关菲亚自然而然的伸出纤手,拉着林凡往里走,嘴里一边叨叨叙叙的向他科普着她的爱情观:“我喜欢的人对我不好,我干嘛要喜欢他?感情也是一种投资,现在我对你好,是为了以后你对我更好。” 最好是爱她到无法自拔,每天都念着她,想着她。 林凡无奈的任小丫头牵着,也不挣扎,看她说得一脸认真的模样,对她好应该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吧。 拍照时,摄影师在镜头前一直不断的提醒,让他们靠近一点,做一些亲密的动作。 林凡和关菲亚并排站着,他侧头问她,“我们拍的到底是什么主题?” 在摄影师明示暗示的情况下,林凡终于觉出了不对劲,这拍得那像艺术照,这明明拍的就是结婚纪念册。 此时关菲亚穿着一身紧身的英式长裙,胸前春光乍泄,她搂着林凡精壮的腰,嗡声嗡气的说:“新婚夫妻。” 林凡一双有力迥劲的大手揽上她纤细的腰肢,低头俯在她的耳边提醒道,“丫头,你才二十二岁!” 林凡想告诉她,确实不用如此着急的想把自己嫁出去,她还有很多的时间,去遇到更好的爱情。 如果错把一时的好感,当成爱情,还要如此执迷不悟下去,她的爱情结局多半是凄惨收场了。 关菲亚挣开林凡的怀抱,抬头,异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说:“可是……你已经三十有一了,再不抓住这青春的尾巴,你就真的老了,如果你不行了,那我嫁给你做甚?” 林凡面色一怔,神情微愣,如梗在喉,他是应该感谢这个丫头的不嫌弃之恩吗? 他朝摄影师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随即一把将女孩儿抱起来,搂着她弹性十足的臀,戾气十足的警告道:“丫头,记住叔叔现在给你说的话,千万不要与男人讨论他行不行这种私秘的话题,如果你想试试的话,那就无碍了。” 威胁完这个胆子大得出奇的丫头,林凡把她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他优雅的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西装,准备提步离开。 看在秦医生与曹琳曦的面子上,陪这个并不讨厌的丫头玩玩倒是无伤大雅,可是要他对这女孩儿做什么,他还真是下不去手。 除了胸长得像熟女,其他方面太稚嫩了,他下不去口,林凡与曹琳曦一样讨厌麻烦。 关菲亚缓缓的拉开腰侧的拉链,紧身的礼服应声而落,莹白的肌肤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温暖有灯光下显得愈加的夺人心魄。 她赤着精致白皙的小脚,走到林凡面前,垫起脚尖,一把拉着他藏青色的领带,勾唇魅惑十足的说:“林叔叔,如果我说……今天,我就是打定主意想和你试试呢?” 林凡僵硬着一张俊脸,不自然的撇开眼,冷若冰霜的厉声喝道,“把衣服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话音落下,他就要抬步离开,关菲亚那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只几乎要到手的鸭子,就这么从眼前给飞走了。 她从后面一把抱住林凡,喉间带着浓浓的颤音说:“林凡,我想把第一次给我最爱的人,就算最后你依然没有爱上我,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说完这段台词,关菲亚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琼瑶阿姨的词永远是那么恶。 林凡紧紧皱起眉头,转身看着关菲亚动人的眼,“为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执著与他,甚至义无反顾的想做到最后? 关菲亚隐在灵动双眼背后的狡黠,是林凡看不到的。 她是吃定了林凡不会对她怎么样,才更加肆无忌惮的作妖。 在这个渣男遍地的年代,要找到一个可以好好爱的,人品又不错的男人,简直比登天还难上几分。 林凡不幸被她遇到了,不想方设法截胡,她都对不起老天这般厚待于她。 关菲亚在林凡身后楚楚可怜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这并不阻碍我喜欢你,为了你,我连女孩儿最宝贵的东西都不要了,林凡,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是你认为的一时兴起,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我愿意给你,我能给的一切,林凡,你就喜欢我一点点,好吗?只要一点点就行了,真的。” 关菲亚生怕自己这番狗血剧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她还伸手从嘴里沾了点口水,摸在眼角。 为了把这个男人降伏,她也算是机关算尽了。 林凡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捡起地上的裙子,为关菲亚穿上,然后抬步走了出去。 关菲亚急了,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这下可让她怎么办才好? 愣了一秒钟,她就赤着脚,两手提着碍事的大裙摆,飞快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小脑袋瓜里还在盘算着,难道他看穿了她的苦情戏? 当她一头撞到林凡坚硬的脊背时,关菲亚瞬间泪流满面,这次,她的眼泪是真的。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林凡转身看着可怜兮兮的丫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老天要让他摊上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片子。 他冷着脸问:“我去叫摄影师回来,你跟着跑出来干什么?” 嘴上虽然冷冰冰的质问她,手上却已经轻柔的帮她擦脸上的眼泪。 于是,某个恃寵而骄的丫头变哭得更来劲了。 她一边哭,一边申诉着林凡的恶行,“谁叫你也不跟人家说一声,就往外走,我以为你生气了,准备丢下我自己走了,你都不要我了,我还不能追吗?呜呜……” 女人最大的本事便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不讲理。 她没有错,错的都是林凡。 林凡把西装外套解下来,披在她瘦小的肩上,一把横抱起她往外面走去。 关菲亚被林凡一系列的帅气动作迷得云里雾里。 她一脸星星眼的看着头顶上英俊潇洒的男人,带着哭音糯糯的问,“我们这是要去那里?” 第一次被男人公主抱的关菲亚心里一阵小鹿乱撞,久久不能平静,一张绯红的小脸,那里还有之前的女土匪模样。 林凡惜字如金的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去。” 关菲亚小鸟依人的紧紧搂着男人的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她才不管林凡要带她去那里,只要他陪着她,去那里,她都愿意。 一坐上车后,关菲亚一手撑着小脑袋,侧身一脸花痴的盯着林凡看,怎么看都觉得,她的眼光真特么好,这个男人真的极品,光是看着他认真开车的样子都会让人怀孕。 一路被丫头视~歼,林凡已经习惯了她灼热的眼神。 车子停在医院楼下时,他酷酷的丢下一句,“做我的女人,第一件事就是听话,如果做不到就别来招惹我。” 其实林凡第一眼看到这个令人过目不忘的容颜时,他就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栽了。 理智与情感的较量,最后他输给了情感。 林凡决定要这个丫头是因为他打从心里不愿意有第二个男人见识到她的美好。 不管是那单纯又勾人的眼,还是那具惹火又纯洁的身体,只能是他的。 关菲亚激动的倾过身去,睁大双眼,语无伦次的说:“你答应我的追求了?林凡,我一定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喜欢我就成。” 她抬手抚摸着他完美的五官,嗯,是热的,这不是她在做梦。 关菲亚起身,坐在林凡结实修长的腿上,对着他凉薄的唇吻了上去,她爱死这个男人了,怕他讨厌她,说她轻浮,她才一直忍着只说喜欢。 现在他终于是落在她的手中了,关菲亚双手抱着林凡的脑袋,笑得一脸奸计得逞的小模样。 看着兴奋过度的丫头,林凡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眼底透着柔光说:“傻丫头,就这么喜欢我。” 关菲亚得意洋洋的大声宣布,“喜欢算什么?我爱你,林凡,我爱你。” 林凡看着怀里的宝气,冰冷的眼变得柔软,亲了亲她高高俏起的唇角说:“嗯,我知道了,我的爱意主要表现在做上,到时你别哭就行。” 欺负这个傻丫头变成了林凡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关菲亚则霸气侧漏的打直脊背,一双灵动的眼睨着男人的关键~部~位,浅笑安然的说:“我会哭,哭着求~你快点,就怕它力不从心啊。” 林凡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一个思想上的女流~氓,行动上的小白兔,嘴上功夫是一套一套的,一动真格的,她比谁都怂得快。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为什么回来?(顾西城的怒火) 今天,闻亦铭与往常无异,零晨两点到医院替换顾西城。 两人简单的交接了一下,顾西城就开车回家了。 明天早上他还得过来换闻亦铭,他们都是人,不是钢铁侠,基本的休息时间还是要保证的。 闻亦铭拉开凳子刚刚坐下,原本应该沉睡的曹琳曦,冷冷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什么时候把我的孩子抱回来?” 她一直都知道闻亦铭在,甚至心里知道,他不可能是故意不救孩子的。 可是……曹琳曦还是跨不过那道坎,她所有的痛苦根源都来自于他的血亲。 她如此执著的相信爱情,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家,一个爱她的人,因为年幼时父母给她的爱太深刻了,以至于她想贪图更多。 其实,曹琳曦对爸爸和妈妈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了,她却唯独对他们给她的爱记忆深刻。 每天那个高大温暖的男人都会抱着她说,“宝贝儿,我的小公主,今天有想爸爸吗?” 如果她回答想,男人就会从从包里偷偷拿出一颗糖给她。 可是爸爸偷偷给她糖时的动作很拙劣,基本都会被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的女人给抓个人赃俱获。 被抓住的爸爸会一边对她挤眉弄眼,一边哄他的老婆大人,也就是我貌美如花,聪明伶俐的妈妈。 虽然妈妈很聪明,但是却每次都是爸爸那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奸计得逞。 如果没有闻家的人,她应该和世间所有幸福的孩子一样,不必为生存而担忧,不必为生活而忧虑。 他们一家三口,也许会变成一家四口,她的爸爸妈妈也可以陪着她一起长大,再慢慢幸福的老去。 可惜,世间只有结果和后果,偏偏没有如果。 她一个人,在这个毫无牵挂的世界活着真的很累。 还好,后来她遇见了顾西城,林凡……至于闻亦铭。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来过,她宁愿自己没有遇见过他。 闻亦铭看着紧闭双眼的曹琳曦,心紧紧的收缩着,有一种随时都要窒息过去的感觉。 果然……他还是不能坦然面对女人对她的熟视无睹。 他紧抿了下嘴角,淡淡的说:“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只要你一进手术室,我就去找对方谈判。” 曹琳曦豁然的睁开眼,侧头看着闻亦铭嘲讽的说:“怎么?怕我言而无信?” 闻亦铭古井不波的眸间,情绪暗涌,最后也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云淡风轻看着情绪激动的曹琳曦,“我们之前说好的。” 既然要公事公办,那就办得彻底一些。 不想与她这样针尖对麦芒,彼此伤害,闻亦铭起身走出了病房。 曹琳曦看着他离开的步伐依然从容不迫,优雅淡然,唇角勾起一个灿然的笑意。 闻亦铭果然还是那个闻亦铭,天崩地裂也改变不了他从容不迫的个性。 不管他嘴上说着有多爱她,当他们真的走到关乎命运的十字路口,他依然能云淡风轻的独善其身。 曹琳曦笑得肆意,笑得洒脱,泪却沿着笑意的痕迹布满了消瘦的双颊。 闻亦铭,给我一个不彻底放弃你的理由,如果这次我放手了,就真的一去不回头了。 其实,曹琳曦心里清楚,他们根本就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一如离婚时,她亦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门外的闻亦铭听着病房里放肆大哭的曹琳曦,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她走出了自己编织的桎梏,哭出来就好了,他也可以放心的和老头子公然开战了。 老头子,属于你的时代也是一个结束的时候了。 闻亦铭回到闻宅时,老头子好像早已知道他的行程,对他的回来并没有感到诧异。 两人坐在书房,各自为政,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闻亦铭阴婺的把玩着桌上的象棋。 他与老头子的关系一直都是楚河、汉界,互不干涉,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头子已经不满足于自己的地盘,开始侵入他的领地。 闻老爷子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有些恍惚。 他已经悄无声息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他任意摆布的少年了。 他却早已不记得闻亦铭年少时的模样,亦或者说他从来不曾关注过他的成长。 能成为如今独挡一面的人物,他是为他自豪的,毕竟虎父无犬子,他并没有丢他的脸。 闻亦铭也再次证明了他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当年的一念之差,让那个女人生下了他。 每个人都以为闻亦铭一出生就已经是人生赢家,可以不靠任何努力就轻松达到别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的人生巅峰。 谁又知道,他连出生都只是一个意外,按照当年闻老爷子的计划,他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一个连开家长会都让管家代劳的少爷,谁又会把他放在眼里? 可是……闻亦铭从来就不再乎这些,要不到,只能说明他压根儿就不属于他,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也不稀罕要了。 从小,闻亦铭就知道想要,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去拿,不要,也得有资格拒绝! 周诗琪,曹琳曦说他薄情,不懂爱,闻亦铭是认可的。 他从来就未曾见过,拥有过的东西,你让他怎么有?怎么会? 闻亦铭随意的一个抬眸间,与老头子四目相对。 闻老爷子非常满意他的沉着冷静,他笑了笑,说:“想好拿什么跟我交换了吗?” 如果他儿子狠下心不要他的孙子,他倒是很乐意把他孙子培养成闻氏优秀的继承人。 闻亦铭缓缓放下手中的帅,看着老头子一副运筹帷幄的阵势,有些好笑,拿孙子威胁儿子,好计谋。 在手段方面,闻亦铭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如果他手里不是他的妻儿,对于他的威胁,闻亦铭根本就不为所动。 “老头子,你这次为什么没有直接结束了她的生命,而是多此一举的用我儿子来威胁我放弃她?”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老头子要的到底是什么? 要让曹琳曦声败名裂,一无所有,对于老头子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如今费心劳神的安排这一切,又得到了什么? 闻老爷子端起手边的碧谭飘雪,轻押一口,随即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疑惑不解的闻亦铭,他笑吟吟的清浅开口,说:“一场游戏的精髓,并不是看最后的谁输谁赢,而是看你的猎物在慢慢耗尽生命时的垂死挣扎,那种怎么也逃不掉,挣不开的绝望眼神,那才是对胜利者最大的奖赏和鼓励。” 闻亦铭对于老头子的恶心趣味不可置否,他邪肆的看着老头子,语气平淡的说:“我的儿子,我已经让人带回去了,至于你这场游戏,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进来玩儿吧。” 如果闻亦铭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不用仇家动手,闻老头子早就亲手结束他了。 闻家从来不养无用之人! 闻老头子起身拍了拍手,由衷的称赞道:“这步棋下得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孩子才刚刚见到他的妈妈,他的妈妈就命不久矣。” 他可是特意让人在摧生的药里加了五克的海洛因,这效果足以让孕妇一睡不醒,或者终生卧病在床了。 胜利,失败,不过是他们闻家父子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至于最后牺牲了谁,那就只能怪他命不好。 投胎的时候就已经选错了跑道,一出生就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闻老爷子勾起唇角,笑得云淡风轻。 闻亦铭凉薄的嘴角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起身走到老头子面前,双手撑在梨花木的办公桌上,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秦研清回……来……了,带着许多年前的回忆与照片,你是下半年参与换届选举吧?你说……你的那些陈年旧事,你的对手会不会感兴趣?听说今年的民意选举票数,比例会上调一个百分点。” 老头子在乎什么,他就摧毁什么!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玩得再大一点,总理这个站在权力巅峰的位置,闻亦铭相信盯着的人绝对超过一线明星身边的狗仔队人数。 从容不迫的闻老爷子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他声音里带着少有的肃杀,冷冷看着闻亦铭说:“呵呵……秦研清回来了,她居然还敢回来!就凭她和你?想扳倒我的人太多了,你们得站在后面好好排号。” 只有闻老爷子自己知道秦研清这三个字带给他多大的振动。 他放在书桌下的手,重重握着太师椅的扶手,不住的颤抖,秦研清,那个害他至此的女人还敢回来! 当年如果不是看在燕西的面子上,他早就让她克死在异国他乡了。 秦研清,闻老头子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这些年她应该也不好过吧,放着好好的关家少奶奶不做,要满世界跑的救治病人,她应该是在赎罪吧。 闻亦铭看着有恃无恐的老头子,淡淡一笑,“相信我,你让我失去的,我会加倍从你身上讨回来!”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不想与他多呆一刻。 走出大门时,柯南郁从后面小跑着跟了过来,他恭敬的站在闻亦铭身后不卑不亢的说:“闻少,老爷生病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虚弱的闻老爷子要在少爷面前硬撑着,少爷一走,他就轰然倒下了。 闻亦铭薄唇微挑,“他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你大可不必担心,他很惜命的,怎么舍得放下他争抢了一辈子的名和利。” 看着闻少毫不犹豫的上车离开,柯南郁站在原地半晌才掏出手机,拨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闻亦铭抱着孩子准备进曹琳曦的病房时,慕淮叶与她正在聊工作室的事。 两人默契十足的说说笑笑,闻亦铭站在门口,唇角的笑无比凄凉。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她的笑容了? 可惜……她是为别的男人而笑。 曹琳曦,如果我已经给不了你爱情和快乐,你是不是就要转身离开了。 顾西城从外面回来,看到病房门口的闻亦铭,他上前准备说点什么时,闻亦铭发现了他。 “好好照顾她,有事打我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在闻氏宣布破产之前,我这个老板理应出现一次。” 闻亦铭淡淡的说完,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顾西城怀中,转身大步离开了,他需要静一静。 他需要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的未来,如果她确实已经不想与他有未来了,那,这次……就放她走吧。 顾西城蹙眉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落幕离开的背影,眼角有些干涩。 曾经,他是最反对曹琳曦与闻亦铭在一起的人。 他不相信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会真心爱曹琳曦。 现在,他相信了这个嘴里不说,却用行动证明了他很爱曹琳曦的男人。 顾西城看了一眼病房内的谈笑风生的两人,抿了下嘴。 琳曦,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他轻叹了口气,抱着孩子进房间时,曹琳曦抬眸看了他一眼,随意的说:“你把妞妞抱过来干什么?我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忙完。” 顾西城愣了一下,有些怜惜的看着曹琳曦,淡淡开口,问:“你的工作有那么重要吗?你的麻醉才过了九个小时?” 曹琳曦昨天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麻醉醒了,她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可是她永远不会知道她在手术室时,手术室外的闻亦铭是多么的紧张,恐慌。 也许是因为上一次她生孩子时把他吓怕了吧。 顾西城有些搞不懂女人的想法了,这个慕淮叶,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在那里? 每次曹琳曦的危险期度过了,一切风平浪静时,他就出来了。 看着比平时更加高冷的顾西城,曹琳曦放下了手中的报表,不放心的问他,“你怎么了?没休息好吗?如果不舒服你就先回去睡一觉,晚点再过来也行,反正淮叶也在这里。” 顾西城抱着孩子的手抖了抖,他诧异的看着曹琳曦,勾起冷硬的唇角说:“你明知道他对你余情未了,你还把他放在身边的目地是什么?等着旧情复燃?呵呵……曹琳曦,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愿意让他陪着,我没什么意见,过两天我回美国,这是你的儿子。” 平日没什么脾气的人,在庄清历的不告而别,在闻亦铭的默默付出,却不得善终的爱情面前,他突然有些累了。 把孩子放在曹琳曦身边,他摔门而去。 也许他也应该向闻亦铭学习。 学习如何放手。 顾西城看着医院大厅里,电视上那个搂着漂亮女人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随即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曹琳曦看着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看的孩子,她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她的儿子,这是她和……闻亦铭的儿子。 她发自内心的笑了笑,伸手抱起这个比妞妞还要小一点的奶娃娃,“宝宝,我是妈妈。” 自从这个小孩入了曹琳曦的眼,她就再也没有抬起头看过他一眼,慕淮叶浅笑安然的眼底划过一丝暗哑之色。 他伸出手,笑得温暖如初的看着曹琳曦,“我可以抱抱他吗?” 曹琳曦从儿子的脸上把目光移开,看着慕淮叶时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把孩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只是……慕淮叶刚刚把人抱进怀里,奶娃娃就开始嚎啕大哭,一点也没给他面子。 曹琳曦马上把孩子抢过来,抱在怀里轻拍着,嘴里却是对慕淮叶说:“你先回工作室吧,我安排一下人员调配再联系你。” 其实刚刚顾西城的话对曹琳曦的触动很大,她不知道自己那里做错了。 决定让慕淮叶留下来工作已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为什么现在顾西城的反应这么大? 曹琳曦抱着怀里的孩子时,眼睛四处搜寻了一遍,闻亦铭确实没在。 林凡从外地谈完合作回来,客厅的沙发还未坐热,就听顾西城说,“我回美国总部坐阵,你留下来管理曹琳曦的工作室,医生说一周以后,如果她的检查一切正常,你就可以给她办理出院手续了。” 他感觉到了顾西城话里的冷漠,从前的顾西城是从来不把这些情绪带回家的。 林凡看着顾西城,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顾西城无所谓的耸耸肩,“琳曦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孩子闻亦铭也给她找回来了,他……回闻氏了,至于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 林凡皱起眉头,重复了一句,“闻亦铭回闻氏了?那现在医院里是谁在照顾琳曦?” 发生天大的事顾西城也不置于丢下曹琳曦而不顾就一个人回来了。 果然……顾西天淡淡开口,说出一个另他们都很反感的名字:“慕淮叶。” “你为什么回来?”,林凡激动了,现在病房里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顾西城意兴阑珊的转身上了楼,嘴里淡淡的应和着,“琳曦让我回来的,他们在病房里谈笑风生时,闻亦铭正抱着他们的儿子,准备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琳曦倒是先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 林凡看着顾西城消失的方向,紧蹙着眉心,随便拿了件外套去了医院。 第二百一十七章 庄清历,马上从我身上下去(烤肠和鸡蛋的故事) 顾西城保持了他一贯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 不到一周,他就处理好了手头上的大部分事宜,订了飞往美国洛杉矶的机票。 曹琳曦最后还是决定让林凡成为慕淮叶的直属上司,虽然她胸怀坦荡,但……谁叫她的顾哥哥不高兴呢。 其他人的情绪她无权干涉,也没兴趣干涉,唯有顾西城和林凡是她不愿意辜负的。 顾西城离开的那天,也是曹琳曦出院的日子,面冷心热的男人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 那个看上去外表总是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其实内里早已碎成了玻璃渣。 关菲亚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请假的理由,她要为她男朋友的好友送机。 面对如此强大的理由,林凡无奈的撇过头,看向身旁匆匆而过的行人。 他对这个强词夺理的丫头片子是完全没有办法。 打,又下不去手,骂又张不开口,对于这个越来越不把他的威严放在眼里的关菲亚,林凡只能放任自流。 随她吧,只要她活得开心就好。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到机场时,广播里已经开始提醒登机了。 曹琳曦回头,蹙眉看着来来往往拥挤的人群,看了半晌,也没看到她想看到的那张脸。 庄清历,我以为你能带给他幸福的。 听着广播里提醒,二十分钟后将关闭机舱门时,曹琳曦上前紧紧拥着顾西城。 她在他耳边认真的嘱咐道:“照顾好自己,累了就回来,我们随时欢迎你。” 顾西城冷硬着一张英俊的脸酷酷的点头应了一声,“嗯。” 林凡和关菲亚没有上前,他们只是站在不远处目送着顾西城走向登机口。 关菲亚有些伤感的问身旁的男人,“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也会如同顾大哥一样,走得远远的,远到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听她哥哥说,顾大哥有一个相爱的恋人,为了他顾大哥都准备结束自己辛苦了十几年创下的基业,可惜……中途,顾大哥的恋人消失了,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顾大哥的世界里。 关菲亚不知道她哥哥说的话,有几分真实,但她确实感受到了顾大哥身上散发的淡漠,失意。 顾大哥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呢,他的恋人应该会后悔的吧。 林凡揽着她的肩,走在曹琳曦的身后,语气淡然的说:“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会一直喜欢你。” 这是第一次,林凡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出口,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平时一脸无赖,关键时刻却明理大度的丫头。 他喜欢丫头的爱憎分明,喜形于色。 关菲亚侧身抱着男人精壮的腰,笑得一脸花痴的吱吱唔唔道:“呵呵……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我……可不可以搬过来,和你住在一起?” 林凡低头吻了一下想得太美丫头,一票否决了她的痴心妄想,“不行。” 关菲亚站在原地,看着林凡,一脸的不开心,她的男人还是不够喜欢她,不然怎么可能毫不迟疑的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林凡牵着她的手,语气平淡的解释道:“我不是什么柳下惠,我怕有一天忍不住就把你吃了。” 被林凡牵着的女孩儿娇羞的说:“你不用忍,我愿意给你吃。” 对于这个明目张胆勾~引他的丫头,林凡只是平铺直叙的回答了一句,“我等你到毕业。” 如果她毕业之后还是愿意给他吃,那他就不会跟她客气了。 他们走出机场时,头顶飞过顾西城的航班,曹琳曦眯眼看着很快就消失在天际的飞机,心底有些怅然若失。 闻亦铭已经有十二天没有出现过了,回头看了一眼你浓我浓的小情侣,她笑得有些暗淡无光。 飞机上,顾西城正长腿交叠的看当天的财经周刊。 庄氏集团在庄家少爷的强势回归下,开始步入正轨,庄老夫人退居二线。 庄少大力改组庄氏集团结构,优化资源比例,初见成效。 庄清历,又一个商界的传奇缔造者。 ………… 顾西城合上了这本让他兴致缺缺的杂志。 他过得好与不好,都不在于他在关。 他的新闻,他的消息,顾西城已不在关心。 他从来都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既然你先放手离开,那就离开吧。 一位空中小姐突然站在顾西城的旁边,弯腰礼貌的说:“顾先生,因为您的里程已经累积到了我们的升舱标准,现在我们已经自动为您升至头等舱,您方便现在跟我一起过去吗?” 顾西城蹙眉看着周围羡慕的眼光,起身提前公文包跟着她,去了头等舱。 看着空无一人的头等舱,闻亦铭好像知道了,为什么航空公司要为顾客自动办理升舱业务。 因为这家航空公司的头等舱机票根本就卖不出去。 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顾西城叫空姐给他醒了一瓶红酒,开始准备闭目养神,毕竟还有近二十个小时才能落地。 喝了几杯红酒,醉意来袭时,他恍惚看见了那个令他费心劳神的男人。 庄清历挥退了所有空乘人员,为了创造一个能与顾西城独处的机会,坑蒙拐骗,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天真的傻男人,恐怕自己的里程数是多少都不知道吧。 他就知道,只要给他红酒,他必醉。 看着这个醉了依然英俊不凡,男人味十足的顾西城,庄清历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他坐在男人久违的怀里,看着他迷瞪的睁着双眼,试图看清楚他的样子。 庄清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轻言细语的问,“老公,你还爱我吗?” 顾西城清醒时,他是不敢这样问的,他怕得到的答案令他痛不欲生。 顾西城看了他好久好久,久到庄清历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粗嘠着嗓音,喃喃的开口道:“不想爱了,我累了……” 庄清历搂着顾西城的手颓然落下,他愣愣的看着顾西城,确定他是真的已经醉到不省人事时,心更是疼得无以复加。 他的男人是真的不要他了,这个结论让庄清历失了魂。 顾西城不爱他时,他可以拼尽全力去争取,爱过了,他要怎么办? 庄清历不可抑制的颤抖着比之从前更加削瘦的身体,从前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突出,深刻。 他垂死挣扎的看着顾西城,凄凉的问,“顾西城,你真的不爱庄清历了?一点也不?” 哀,莫大于心死。 可是他怎么能对顾西城心死,这个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的男人。 这个唯一能给他幸福的男人。 这个说好会爱他很久很久的男人。 ………… 顾西城眨了眨眼,蹙紧眉心,面露痛苦之色的看着庄清历,“傻东西,我不想爱你了,可是还是忘不掉你,灵灵我都忘掉了,总有一天,我也会忘掉你的。” 庄清历激动的看着他,“你还爱他,还愿意干他,对吗?” 顾西城其他的话,庄清历已经自动过滤了,唯剩那句,忘不掉他。 他的男人还是爱他的。 只要爱他就行,怎么都好,只要顾西城还爱他。 “嗯,他***!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还搂上了别的女人,我恨不得把他干~烂,让他只能靠后面获得快~感。” 顾西城的大男子主义非常暴露无遗,庄清历却听得心花怒放。 他快速的解下身上的西装革履,脱到只剩下一件衬衣才重新坐回男人的身上。 他妖冶的在顾西城耳边深深浅浅的低喃道:“老公,我就是你那个***的傻东西,快点把我干~烂,干~烂我就听话了。” 顾西城粗鲁的一把推开他,厉着嗓子说,“滚!你不是他,我的傻东西已经走了。” 眼眶有些微红,顾西城却固执的不再说话,任由悲伤渗入他的五脏六腑。 庄清历跌坐在原地,看着顾西城隐忍的表情,心跟着抽疼起来。 他最终还是伤了顾西城的心。 他起身走到顾西城的座位旁边,俯身深吻着他最爱的男人。 唇齿分开后,他把顾西城的大手拉到他的俏臀上,“你每次都夸它漂亮,手感又好,为了你,我又专程去练过喔,弹性是不是比从前好。” 顾西城重重捏了两下,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傻东西是要给老公生孩子的。” 庄清历瞬间就泪崩了,他横坐在男人腿上,喜极而泣,“老公,老公……” 他还承认他是他的老公,这是庄清历这辈子最幸福的瞬间。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为他的男人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顾西城沉睡过去之前,在庄清历的耳边说,“傻东西,腰又细了……” 庄清因心满意足的搂着他的男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天以前,当他知道顾西城订了飞回美国的机票,他就没敢再合眼,工作,工作…… 直到今天上午十一点多,他才把下个月的工作忙完。 只要不爆出金融危机,他这次可以陪在顾西城身边整整三十天的时间。 最坏的打算便是每天把男人灌醉,两人轰轰烈烈的干上三十天。 如果这样男人还要抛弃他,他就不得不承认,男人已经不爱他这个事实。 还好,顾西城还是爱他的。 只要他还爱着他,他朝他发火,生气,对他冷眼相待,他一点也不害怕。 只要顾西城还爱他。 庄清历比宿醉的顾西城先醒过来。 为了以防清醒过来的顾西城把他扔下飞机,他灵机一动。 解开顾西城的皮带,激动到颤抖的手拉开他的拉链,他嘴角溢出的笑,非常甜蜜。 “庄清历,你在干什么?” 但是欲~念还不至于侵占他的大脑,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这次又想干什么? 爽完就消失? “在……被你~干。” “你就这么贝戋,这么缺男人干?” “嗯……贝戋得每天做梦都是被你干……醒的,老公。” 庄清历回答得坦然自若,对顾西城这种呆板认真的男人,你必须得对他下猛药。 反正他知道,这个男人是爱他的,把他惹急了,最多被他翻来覆去的干一顿。 顾西城当然听出了庄清历的讨好之意,可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句好话,一场不明就理的爱可以解决的。 “庄清历,马上从我身上下去!”顾西城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尤其是在他被惹怒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还能忍住,那他就不是一个男人。 顾西城一把搂着他的纤腰,让他趴在两人面前支起的小桌子上,他咬牙切齿的说:“庄清历,这是你自找的。” 可是他却爱死了这种感觉,这种被心爱的男人全身心占有的感觉。 他就知道,顾西城最后还是会对他无可奈何,直至乖乖就范。 他把庄清历抱起来,面对面坐着时,顾西城腥红的眼透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他恨不得口咬下去结束了这个妖孽的生命。 庄清历仰着脖子,任由顾西城亲吻,他娇气的说:“老公,快点儿。” 这一刹,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心无芥蒂,爱得痴迷。 顾西城会突然转过头给他一记深吻,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开他的电话会议。 庄清历会不要脸的什么也不穿,只系一条卡通围裙,在厨房做饭。 煎两个鸡蛋,炸一根烤肠,美其名曰,西式餐点。 一端进书房,他就会先被顾西城喂上一根加大加长版的烤肠,和两颗未被煎过的无壳鸡蛋。 两人停下了动作,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彼此。 第二百一十八章 老公,太多了(庄狐狸的美男计) 六月,愿一切安好。 在六月里。 所有的悲伤都能散去。 所有幸福都能绽放。 愿你有拥抱、有亲吻,有汗水。 让过去的过去,让未来愉快的到来。 愿所有的人都能梦想成真,心有所属。 ………… 庄清历睁着一双我见尤怜的狐狸眼,深情款款的看着顾西城迷醉的神情。 “老公……我爱你……” 两人久久的相拥,等待余~韵散去。 忽然,顾西城茫然不知的从座位上起身,毫不顾及怀里还坐着的庄清历,任由他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上。 白皙的皮肤上映衬着青红交错被男人狠狠爱过的痕迹。 他形象全无的摔倒在地上,也不慌忙着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一脸懊恼的顾西城,娇气的说:“老公……你给的太多了。” 顾西城长腿大跨一步,走到庄清历的头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用毫无感情的冷硬声音,清冷出声:“庄清历,同样的把戏你玩不腻吗?已经满足你了,这次准备什么时候消失?” 庄清历紧缩了一下一丝~不挂的身体,吸了吸鼻子,认真的看着他的男人,说:“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以为你能理解我,事发突然,我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不想让你跟着我过那种担惊受怕,朝不保夕的日子,老公……对不起,还是让你受伤了。” 顾西城俯身一把提起趴在地上的庄清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勾人魂魄的脸,唇边勾起一个狠绝的笑意,冷冷的质问道:“庄清历,你把我当什么了?嗯!告诉我,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被顾西城的大手紧紧捏住的左臂生疼,庄清历却毫不在意,他试图伸手抱着男人,却被男人生硬的躲开了。 庄清历知道,如果他的答案不能与顾西城心里想要的答案相吻合,男人八成会在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就径直离开,连看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他喜欢顾西城的专情与固执的坚持,可是却怕了他所谓的原则和拿得起放得下的决心。 顾西城的原则可以说很简单,也称得上很复杂。 只要是他舍弃的东西,决不会再去沾。 他不会为曾经做过的决定后悔,亦不会回头,他喜欢向前。 一如既往的向前,不管日夜兼程。 庄清历很怕,怕顾西城的未来里没有他的位置。 清透的狐狸眼间,氤氲萦绕,散不去的淡淡雾气,他看着男人眉宇间的挣扎,轻轻开口,感性的说:“你是我的男人,你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你是我的命,没有了我自己,你也要好好的。” 庄清历蹙眉顿了顿继续道:“我这次不是选择了事业,家庭,我是选择了责任,在你面前我是你的人,可以随意放肆大笑,为你而生的人,可是我并不仅仅只是你的人……我还是奶奶的孙子,还是庄家的主事者,还是一个男人,我得为他们负责,我愿意与你同甘,可是我舍不得让你与我共苦,在我身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一个会提前到来,你在,如果有一天我运气不好,不在了,你还能为我照顾瘫痪在床的奶奶,照顾庄氏上上下下上万人的生计,所以……在我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只能保全你,我能信赖,能依赖的人也只有你而已。” 顾西城眼神灼灼的盯着庄清历红红的眼,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把人扔在座位上,自己走到对面的座位上坐下,闭眼,不说话。 庄清历不知道男人是在睡觉,还是单纯的不想看见他。 他轻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机窗外飘过的流云,心愈加沉重。 庄清历说谎了,在知道顾西城最讨厌被人欺骗的前提下。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顾西城去为他担所有的责任,他只是把自己的股份和资产全部转移在男人身上了。 顾西城不知道,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已经是一个身份百亿,直逼千亿的超级富豪。 这些都是庄清历不敢说,却私下早已偷偷运作完成的。 他对顾西城说的前半部分是真的,后半部分自然是男人想听的。 他知错,可是永远不改。 爱一个人,就是要给他最好的。 如果给不了,那就让出位置给更适合他的人。 虽然,庄清历从始至终都只相信,他与顾西城就是世间最般配的一对,没有之一。 除了他,顾西城别无选择。 顾西城知道,当庄清历再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基本就已经原谅他了。 在外面是一方霸主,在他面前,庄清历却宁愿做一个只靠被他干而获得快乐的男人。 他可以有一万种选择,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回到他的身边,做他的傻东西。 可……原谅是他的事,让庄清历吃点苦头,认清自己的位置又是另一回事。 终其原因,顾西城能原谅他,不过是心里还爱着他。 仅此而已。 刚刚庄清历的内心剖白,他也就信了五分,他知道在傻东西的心中,家人和事业都排在他的前面。 对于这个结果,顾西城也不生气,毕竟与曹琳曦比进来,庄清历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他们都是男人,没有谁必须要依附谁,顺从谁。 合,则在一起,共赏人间繁华。 不合,则分开,下次商场再见,依然还是朋友。 两人都没有什么行李,出了机场后,庄清历一路跟着顾西城,那怕他只是去上个卫生间,他也照跟不误。 顾西城看着亦步亦趋跟着他进来的男人,轻扬唇角,推门进格子间时,伸手把身后的男人也一并拉了进去。 两人在拥挤的小格子间里被迫贴在一起,庄清历受寵若惊的看着顾西城,心里酥~酥~麻麻的。 卫生间一步是男男女女偷偷干那啥的高发地段,隐秘又暴露,刺激人心。 顾西城楼着他的腰,一只大手捏着他又俏又大的美臀,眼角高高挑起,他声音低喃,充满邪肆的说:“想要吗?” 在飞机上被干到一半就停止了而且庄清历本身就比一般的男人需求要旺盛太多。 在这情况下,原本就不知矜持为何物的男人那会跟顾西城客气。 他眨巴着神采奕奕的狐狸眼,连连点头,笑得一脸真诚的说,“老公给多少我都要。” 这已经是他最委婉的回答方式了,其实庄清历更想说的是,“我等不及了,老公,快点。” 顾西城淡淡一笑,说:“叫出来,在家里怎么叫的,在这里就怎么叫。” 他当然知道这个永远喂不饱的傻东西想要得很。 但是……要,得付出代价。 谁是他的主宰,他觉得很有必要让庄清历认清。 庄清历迟疑了一下,看着顾西城眼里的认真就屈服了。 只要他不低头,他的男人是不会动他一下的。 弯腰,双手扶在马桶上,让西裤包裹着的俏臀形状更加完美。 有顾西城在,他可不怕被别人看了去,呆板护短的男人,比他更在乎这些。 在庄清历背过身时,他看不到庄清历眼底浓浓的寵溺眼神。 这个傻东西,还真是没有他不敢的。 “自己把裤子脱掉,腿~分开一点。”握着庄清历弹性十足的俏臀,顾西城真是爱不释手。 庄清历早已被顾西城摸得气喘吁吁,他迫不及待的把自己下半身的西装革履除得一干二净。 然后重新趴回马桶盖上。 进来上卫生间的人听到隔间里发出的声响,都面红耳赤的快速离开了。 现在的野鸳鸯真是越来越带~感了。 男人果然停了下来,他把人抱起来,看着他额头上青红一片,蹙眉,冷冷的问:“怎么不说?” 陷入爱里面的男人那里会注意这些细节。 庄清历哼了哼,扭动了一下在男人怀里舒爽的身子,不高兴的说:“怕你直接把我扔在这里,不要我了。” 睁眼说瞎话,倒打一耙的本领,庄清历用得一向熟练得很。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不好好利用,早日争取得到顾西城的谅解,他就不是庄清历了。 顾西城自然是知道他的傻东西心里那些无伤大雅的小算计。 可是看着他额头上鼓起的一个大包,心底还是心疼得不行。 毕竟是自己的人,那能见他委屈半分。 默默的蹲下身把裤子给他穿好,吻了吻庄清历俏起的唇角,少有温情的说:“先回家,家门口就是诊所,去消毒,贴个消肿的药贴。” 从飞机上一路闹腾到现在,顾西城那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果然……庄清历一听男人终于松口要带他回家了,狐狸眼笑得眯了起来。 两炮那能解决一个精力旺盛,几个月不沾荤腥的男人。 想到从此他就要天天被他家男人滋润后,庄清历觉得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去诊所贴个丑到死的药贴他也心甘情愿的认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当然,这是庄清历想像的美好。 现实却是:到了顾西城的家,男人直接领着他进了客房。 随后,他自己回了主卧,‘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门内响起一阵钥匙反锁的声音。 庄清历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间,欲哭无泪,他的男人也真是够狠的。 他计划的性福生活,在第一天晚上就碎成了渣。 庄清历打电话向盟友——闻亦铭吐露他的悲惨遭遇时,闻亦铭只冷冷说了四个字;“苍天有眼!” 最近闻家父子在打擂台,上流社会的众多跳梁小丑们全都收敛了触脚,生怕被这场声势浩大的龙卷风扫了尾。 从前以闻亦铭马首是瞻的众人,如今已经悉数退散,恨不得他们就没认识过这个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薄的男人。 闻亦铭在他们这一辈中算得上是个中翘楚,人中龙凤,但……要和深不可测的闻老爷子相比,那就差得太远了。 整个圈子里,唯二敢公然站队,支持闻亦铭的人便是关力帆和庄清历。 可惜……最近两人都情路坎坷,不能出面为他出谋划策,只能以电话为信号了,有需要,他们依然会义不容辞的站在他的身后。 关力帆最近比庄清历还要苦上几分。 阮清语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去送花,第二天必会看到阮清语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扔进离她家最近的垃圾桶。 他送她最新款,最贵的金银手饰,隔一天肯定会收到一个同城快递,快递小哥手里拿着的便是他前一天送出的礼物。 他开着他心爱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公司门口,等着接她下班,可惜……她对他视若无睹,直接从他车前走过,完全不顾他毫无形象的呼喊。 他送了她很多张中高档餐厅的代金券,可以随时去点餐,二十四小时营业。 然后……第二天秘书处就人手一张代金券,激动的来感谢老板大方,大家拿着他亲自去餐厅买的代金券,结伴而行,相谈甚欢。 ………… 三个月下来,关力帆一无所获,毫无进展。 秦研清女士在一旁都看不过去了,只好过来指点迷津,“心诚则灵,钱不是万能的,如果她是为了咱们庄家的钱,她怀孕时就可以找我们要张空白支票了,我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关力帆陷入迷茫,他给她买东西的时候真的是非常用心的。 为什么阮清语就是感受不到呢? 三个男人,都在为情所困,为情所苦,唯有林凡,每天幸福得尤如初恋。 感叹完男人不易后,庄清历开始计划怎么突袭顾西城了。 要不,明天早上把自己做成一道早餐,放在餐桌上给自己的男人吃?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饿了(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梦想与现实之间总是有差距的,不然,谁还会稀罕梦想? 庄清历神清气爽的起了个大早,准备重整旗鼓,一展身手。 当他看到餐桌上尚存余温的餐点时,狐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顾西城是在等着他起来一起用餐还是……已经吃好,出门了? 走近餐桌,发现茶杯下放了一张便签纸:只有一把钥匙,就不给你留了,不知道确切回家的时间,如果你有工作要忙,可以订快捷酒店。 顾西城的留言很清晰的表达了他的想法。 一;乖乖呆在家,等着他回去。 二;出去就别想再回来了。 变相的要求庄清历在家好好反省,再做妖,就滚蛋。 庄清历耸耸肩,无所谓的把便签纸拿起来,叠好放进西裤兜里。 聪明如庄清历,怎么可能不懂顾西城的意思,他男人这是要收拾他,偏偏他倒高兴得很。 那个连干他都干得一本正经的男人,如果没有原谅他,何置于此? 庄清历优雅的坐下,安分守己的端起桌上,男人专程为他留的早餐吃得津津有味。 顾西城此时在办公室正眉头紧蹙的与曹琳曦视频聊天,“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工作室的事就不用管了。” 自从他和闻亦铭,曹琳曦生活过一段时间后,对于他爱她这件事情已经深信不疑了,至于如今他们依然没有在一起。 顾西城不做过多的评价,在这段感情里,他毕竟是个局外人。 一如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庄清历那个消失了近四个月的男人,只是撅着屁股给他干了一场,他就心无芥蒂的原谅他了。 甚至想把他天天带在身边,时时看着他。 感情太过脆弱,两个人在里面已经如履薄冰,那里还能承载下多余的第三个人。 曹琳曦看了看身旁一对可爱的儿女,幸福的笑了笑说:“他们很乖,除了饿了,想尿了会哭以外,平时都非常乖,不会打扰我工作的。” 一个以事业为重的女人,因为生了孩子就要变成全职妈妈,只负责带小孩,说实话,曹琳曦做不到。 不是她不爱他们,而是她不想因为爱,变得最后连自己都不认识。 顾西城在聊天结束时说了一句,“他回来了,被我关在家闭门思过呢。” 曹琳曦看着已经变暗的电脑屏幕呆愣了一秒,随即会心一笑。 顾西城这个呆子,只要爱上了,那里还能放得下,尤其是那个对象还是阴谋家庄清历。 看着两个样子越来越越长得像某个男人时,曹琳曦只得苦苦一笑。 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 可是……看着落地窗外依然明媚的阳光,曹琳曦勾唇浅浅一笑,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轻言出声,“闻亦铭……你好吗?” 过去……在她心里永远都过不去,那段回忆就好像是一根尖细的刺,插在她心脏的最中央。 闻亦铭属于现在,也属于过去。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他与那段回忆之间的关系,纠葛,她只是单纯的想他了。 可是,就算闻亦铭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们依然只是相对无言。 她知道,闻亦铭更是明白。 至于慕淮叶。 闻亦铭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一个人,太过容易了。 要让曹琳曦忘掉她的初恋,忘掉她再也回不去的从前,闻亦铭却感觉到了些许的力不从心。 心不在你身上,做再多都只是徒劳无功。 她笑得一脸凄凉的给顾西城发了一条信息:顾哥哥,千万不要放过那个不要脸的男人! 千万不要放过他。 放过他,你要怎么幸福。 收到信息时,顾西城冰冷的俊颜上闪过一丝暖暖的笑意,“放过他,怎么可能,那个傻东西是他的人,永远都是。” 忙完工作,顾西城第一次迫不及待的提前下班,回家了。 前台正在画妆的女人,眼神无意间看到帅气冷凛的老板离开的背影,举着眉笔的她因为震惊过度,一笔画过了眉毛。 长年累月的加班,365天的连轴转,从来未曾有过早退迟到记录的老板,今天居然提前下班了? 顾西城基本不信那个男人敢给他出去。 打开房门时,看到乖乖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傻东西,顾西城冷冰冰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把公事包挂在门后,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电视关了,重播的财经节目,让这个天天关注股票财经的男人看到睡过去也很正常。 “回来了?” 一丁点儿轻声的响动,让机警的庄清历醒了过来。 闻亦铭看着他呆呆的样子,点头准备离开时,庄清历好像已经提前预知到了他下一个动作。 侧身,一把抱住了顾西城。 披在庄清历身上的小毯子应声而落。 顾西城看着毯子下的别有洞天,微微一挑剑眉,淡淡开口,“出去了?” 这身紧绷的蕾丝情~趣~内衣穿在他身上真特么的该死的性~感,浑圆的俏臀,肌肉纹路清晰的胸膛,长腿细腰尤为突出。 庄清历清晰的感受到了,他抱着的男人心跳在明显的做加速运动,他故意缩了缩被黑色蕾丝边勒紧的腰身。 埋在顾西城怀里的脸,笑得尤如一只偷腥成功的小野猫。 男人,看你还有没有心思在乎其他的细枝末节。 顾西城不紧不慢的把庄清历抱起来,摸索着那巴掌大小布料下面隐藏的宝藏。 庄清历受不了的直哼哼,“老公,换一个,手指太小了。” 顾西城不为所动,冷着脸把庄清历放在冰冷的茶机上,让他跪趴着,“没看到餐桌上的留言,嗯?” 庄清历被玻璃的冷意激得全身一凛,心里却越发燥~热,空虚。 他自己伸手把掩盖在山中美景的蕾丝边拨开,显露出最美的山山水水。 庄清历回过头,双眼楚楚可怜的盯着顾西城,说:“看到了,没出去,打电话让人送过来的。” 顾西城只是面容冷清的看着庄清历渴~求的眼神,微启薄唇,“不怕别人知道你这副德行?” 庄清历撅着又窄又俏的屁股,有些打颤的冷声开口道:“知道了又怎样?” 他手底下的人如果连这点基本的职业素养都没有,他养他们何用! 庄清历也只有在顾西城的面前才会把刚硬的一面化为如水的绕指柔。 如果谁都能有幸见识他柔软温情的一面,他早就被那个吃人的圈子,啃得连残渣都不剩了。 顾西城看着他那精致五官上显露出的傲娇小模样,冷硬的眉宇间,渗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谁不愿意自己的爱人在外内能独善其身,自珍自爱,在家里能放得开,玩得起? 顾西城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了他的俏臀两下,淡淡的问道:“还敢把我的东西给别的人摸吗?” 庄清历深吸一口气,抖着嗓子说:“那个女人是我的远房表妹,你见过的,除了你,谁有资格动我?” 话音未落,男人拉下拉链就开始慢慢*动,他的傻东西这么乖,这是他应得的奖励。 庄清历被干得软成一摊春水,那里还有刚才的傲娇气势。 顾西城一手与庄清历十指紧扣,看着由于他耸动的节奏变快,已经彻底陷入爱里面的男人,他耸动的力度更大了。 遇见这么个勾人的傻东西,顾西城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人生还很长,以后的事谁也不会知道。 借着窗外的月光,顾西城看着怀里疲惫不堪,沉睡过去的庄清历,微微勾起的唇角,温柔得一塌糊涂,可惜那个睡梦中的男人是看不到了。 缠着他要了几个小时,这次算是把他喂饱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非他不可的呢? 顾西城已经忘了。 这个精神压力超负荷的傻东西,也就只能靠躺在他身下~承~欢时才能发泄了吧。 顾西城怎么可能不了解。 已经累到抬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的男人,却还有力气左手缠着他的右手,十指紧扣。 对这么个傻东西,他又能说什么? 早上醒来时,顾西城没有先起身。 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副无框眼镜和一台ipd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很多人努力的想成为老板,做自己的事业,除开极少数人是为了完成某种职业梦想,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 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可以支配自己的时间,行为,在一定程度上获得更大的自由。 比如,他现在就可以选择去上班,或者不去。 庄清历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他困倦的抬起手,挡了一下透过窗帘照进来的刺眼阳光。 准备翻身起来时,他发现了身旁多出来的一个人。 庄清历惊喜的转身,双手搂上男人穿着家居服的腰,笑了笑说:“好喜欢这种感觉,有一个财大器~粗的男人,每天被干到爽晕过去,早上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晕过去时,眼中最后记忆里的那张脸。” 一觉醒来,旁边不再是虚无的空气,这种感觉真特么的好。 顾西城取下挺直的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按了按眉心,淡淡开口,不无戏谑的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再过五分钟就是下午了,你的早上醒来是在梦里发生的吗?” 早已不知脸皮为何物的庄清历先生,坦然自若的起身,俯身亲吻了一下顾西城冷冷的唇角,开始穿衣服。 他还说今天怎么比平日饿得早一些,原来是他睡得比平时久一些。 庄清历一边穿衣服一边计划着中午吃什么? “是出去吃,还是打电话到餐厅订餐?” 这个点,他是一点也没有做饭的想法。 顾西城看着一副‘我饿了,你不许让我等’的庄清历,清浅的笑了笑,“还真是不好养活,才把你那张嘴喂饱,这张嘴又开始要了?” 穿戴完毕的庄清历神清气爽的无赖般倚在门边,看着俊逸不凡的男人,勾唇淡淡道:“再不好养活也是你的人,你就说给,还是不给吧。” 本身就是个肆意妄为的人,冷清得别无所求,终于让他遇见个可以一求再求的男人,庄清历怎么会客气。 一寵他,身上那些矜贵的品性就开始显山露水了。 顾西城随意的穿上一身西服后,朝庄清历招了招手,一把搂上慢悠悠过来的人纤细的腰,对着穿衣镜中那对挺拔俊逸的璧人,微蹙眉心说:“去换一条裤子,这条太紧了,我在外面等你,换好就下来。” 对于自己的私人物品,顾西城一向看得很紧。 那条西裤穿在庄清历身上太过惹~火,宽肩,窄臀,笔直的长腿,尤为突显出那西裤下勾勒出的完美桃形蜜臀。 庄清历侧身看了一眼穿衣镜中确实很紧绷的臀,点了点头。 进去之前,他从更衣间伸出一个头,问:“这么喜欢?” 庄清历一直都知道顾西城对他的臀有一种他不能理解的喜爱,明明他的菊花才是最为美好的地方。 顾西城离开的脚步一顿,回身说,“把那条裤子扔了,晚上回来再告诉你,我对它的喜爱。” 庄清历无奈耸肩,“嗯。” 到了餐厅时,顾西城直接拿过庄清历手里的菜单,随意的点了五个菜。 看着餐桌上清一色的素菜,庄清历蹙眉,“素菜就算了,为什么还都是清一色的水煮菜?” 顾西城言简意赅的说:“你肚子里装了很多我的东西,不能吃荤腥和辣椒。” 庄清历认命的低下了头。 顾西城有两件事,是他不论怎么发脾气,男人都不会妥协的事情。 他的身体健康和稍显前卫的着装。 “hi,顾,好久不见。”一个粗矿的男人搂着一只白宰鸡般廋弱的男孩儿朝顾西城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庄清历随便一个眼神就看出了男人眼中的兴趣勃勃。 又是一个想撬他墙角的男人。 顾西城旁若无人的俯身与庄清历对视,轻声说:“你嘴角有一颗饭粒。” 说着一手勾起庄清历精致的下巴,吻了上去。 直至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走到他们面前,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男人在一旁惊呼出声,“哦……你找的这个东方娃娃真好看,可以借给我玩玩吗?当然……我们也可以交换。” 话音未落,男人就要伸过手来碰庄清历。 顾西城冷冷看着这个曾经的合作伙伴,满眼肃杀的说:“你的玩具,我没什么兴趣,这是我的爱人,麻烦管好你的手!” 第二百二十章 我说过会让你求我的(分手了就出来打个分手炮呗) 逛超市时,身后一个姑娘带着笑意的声音,很开心的正在打着电话。 一开始谁也没在意,以为她在跟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 直到她笑得肆意张扬的对电话里的人说:“分手了就出来打个分手炮呗。” 我惊异的过头,好奇如此风尘洒脱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 转头一看,只撇到一张哭到撕心裂肺的脸。 ………… 遭遇顾西城的公然挑衅,这还是第一次。 男人挑起唇角,显得兴致又多了几分。 他还以为这个在工作中一副直得与钢管无异的男人,拒绝他是因为不喜欢男人。 看来,人家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男人随手拉开一旁的凳子坐下,戏谑的看着这对长相亮眼的男人。 与自己带出来的男人相比,这两个男人简直就是天上的白天鹅,矜贵,高雅。 顾西城牵着庄清历准备起身离开。 他知道自己的脾性一向不是很好,离开是唯一避免动手的途径。 男人看着起身的两人云淡风轻的说:“顾西城,你如今这样是在打我的脸吗?整个圈子都在疯传,我吴世阅在追你顾西城,却因你是个出了名的直男而放手,如今你和你的姘头这样手牵着手出现,将我置于何地?” 吴世阅,香蕉人中的高干子弟,父亲是美国人,加利福尼亚州的州长,妈妈是中国人,在好莱坞混得风生水起,著名的女导演,算得上是娱乐圈的大鄂。 有钱有势,上天偏偏还赐予了他一副好皮囊。 粗犷的身材,高大威猛,深刻的五官,帅气逼人。 无疑,他是上天的寵儿,脾性自然不会好到那里去。 拥有太多别人用望尘莫及,求而不得的东西,他的获得太过容易,自然不会懂得珍惜。 暴虐,风流,邪肆……他的恋人从来就没有一个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的。 不是身体遭受到了创伤,就是内心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甚至很多人选择了自杀。 最为神奇的是,他的前任男女友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公开起诉过他。 这种贝戋居然没有天收他,只能说老天也有打盹儿的时候。 顾西城紧蹙眉心,回过头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说:“如果我是你,就决计不会再提这等丢人现眼之事,吴世阅,从前我忍你是看在我们两家公司还有合作的份上,现在我不想忍你是因为你比从前更恶心了。” 恩怨分明的顾西城可不管你在美国是多么的有权有势。 吴世阅起身走到顾西城面前,高出他一个头的吴世阅低着头在他耳边漫不经心的说:“我就喜欢你这副满身倒刺的样子,顾西城,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躺在我的身下,求我!” 这个男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追求他的时候要给他装直男。 这次就算他真是直男,他也要把他给扳弯了,更何况他还本身就是一个弯得不能再弯的男人。 庄清历从头至尾都只是乖巧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男人发飙。 见这场无关痛痒的闹剧终于进入了尾声,他才向前一步,站了出来,隔在顾西城和吴世阅的中间,温和的说:“滚……!肖想我的男人,多征询过我的意见吗?” 吴世阅好笑的看着他与顾西城之间,突然多出来的翩翩公子,嘴角溢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戏谑的问,“你是被压的那个?看来我会成为他的第一个男人。” 庄清历回以一计白眼,冷冷的说:“看来求而不得,果然容易能让人心理变态。”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顾西城搂着纤腰,直接撞开吴世阅,走出了餐厅。 上了车,庄清历双眼阴郁的看着后视镜里那个嚣张跋扈的身影,“顾西城,我不高兴。” 顾西城当然知道自己的傻东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一边认真的开车,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傻东西,我爱你。” 再次见到吴世阅,让顾西城想起了曾经那个恶心男人的穷追不舍,甚至对他下药。 可是他却一次也没让吴世阅得逞过。 相较于吴世阅当初勾~引他的手段,庄清历简直就是英国的绅士极别。 为什么自己却让他得逞了? 顾西城冷硬的唇角高高扬起……无非是自己也看上他了。 这个结论让顾西城对身旁的男人又多了几分在意。 庄清历看着男人脸上少有的温情,脑中瞬间警铃大作,“停车!” 顾西城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庄清历从副驾驶位置上跨过来,横坐在顾西城的腿上,盯着他的眼问:“那个男人牵过你的手,吻过你的唇没?” 一副标准的妒夫嘴脸,在庄清历精致冷冽的五官上却意外的和谐。 “没有,我以前对男人根本硬不起来,直到遇见你这个傻东西。” 顾西城的手穿着皮带,伸进了里面,这臀真是越摸越俏,弹性又好。 庄清历双手搂着顾西城的脖子,气息不匀的说:“看到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我就……嘶……哈……想让他消失。” 他对男人的占有欲比之顾西城更甚。 顾西城揉搓着庄清历勾人的俏臀,隔着裤子把他搂在怀里耸动。 相比昨晚的激烈运动,此刻的隔衫挠痒更让人欲~罢不能。 “傻东西,我只爱你,别人与我何干?”顾西城纤长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般,在他的腰间来回滑动。 庄清历提着腰,任由男人动作,“哈……啊……。” 在眼神陷入爱里面之前,庄清历轻咬金顾西城的鼻翼,嗡声嗡气的说:“他是不会轻意对你放手的,我不喜欢……嘶……他看你时的那种侵略性十足的眼神。” 他讨厌别人惦记他的人。 顾西城把庄清历翻了个身,让他趴在方向盘上,“他的爸爸在这里有些势力,你别轻举妄动,对付他,你男人有的是办法。” 他低下头,一寸一寸的吻过他白皙紧致的俏臀。 庄清历全身颤抖着,吊着嗓子说,“老公……我想要了。” “乖,老公亲亲就好了,那里还肿着呢,再干就坏了。” 庄清历那里会管那么多,他摇着臀,满不在乎的说:“那就把我干坏吧,我要。” 顾西城一巴掌拍在他的臀上,粗嘠着嗓子说:“少给我闹点,到时候疼的人才知道。” 两人打打闹闹的回了家,谁也没有真的把那个横空出世的吴世阅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从来都是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男人会对顾西城执著到如此地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忙忙碌碌,如新婚夫妻般吵吵闹闹的又过了一周。 周四,林凡突然到美国出差,登机时,他才通知的顾西城。 他到机场时,顾西城恰好有个紧急会议要开,不得已,只好给家里的人打电话。 接机的重任只能交到庄清历这个不事生产的米虫身上了。 林凡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时,看到接机的人是庄清历,眼底快速的划过一丝诧异。 现在国内的报刊杂志上长篇大论的都是这个男人如何以雷霆一击的手段,控制住了庄氏的内乱以及不可能控制住的股价。 他以绝对的优势权代替庄老夫人,执掌庄氏集团。 庄清历坐在车里,透过车窗面无表情的朝林凡点了下头。 林凡也没有说话,把行李箱扔进后备箱,直接坐进了车里。 在国内时,他也和顾西城家住了一段时间,对他们夫夫的生活模式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只是,今天林凡从吃饭到睡觉都感觉自己的三观认知又被这善变的两人生生的重置了一遍。 从前的庄清历活得那叫一个随遇而安,粗糙大气。 再看看现在这个矜贵的男人,林凡完全从他身上找不出曾经低眉顺眼,任劳任怨的追求顾西城时的一点点痕迹。 此刻庄清历穿着一身深紫色真丝睡袍,端正的坐在顾西城的下方,才开始动筷,就放下了。 顾西城把自己碗里挑好鱼刺的鱼肉放进庄清历的碗,轻声说,“乖,再吃点。” 男人重新拿起手边的筷子,细嚼慢咽的吃了几口。 吃好了,庄清历转过头定定的看着顾西城,也不出声。 顾西城如有预示般把自己的碗与庄清历的碗交换了一下,倾身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说:“吃吧。” 庄清历瞥过头,冷冷出声,任性的应了一句,“不想吃了。” 中午是水煮菜,晚上是水煮菜加水煮鱼片,现在他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一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养胎呢。 为顾西城坚持一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顾西城不为所动的轻描淡写道:“我明天休息。” 某个前一秒还坚贞不屈如刘胡兰的男人,瞬间拿起手边的筷子,挑挑拣拣的把碗里的菜吃了个干净。 面上的清冷也跟着消融了不少,三人吃完饭,他还主动的跟着顾西城一起收拾餐桌,进厨房洗漱。 林凡震惊的看着两个相敬如宾的修长身影,轻挑眉峰,竟无言以对。 顾西城在他心目中的高大威猛形象一夕之间,碎成了渣渣。 厨房里。 顾西城放下手里的餐具,搂过身后的庄清历亲热了许久。 最近因为公司突然接了好几张大单,忙到每天早出晚归,冷落了他的傻东西。 “唔……啊……”被顾西城伺候得舒服得直哼哼的男人,伸手过去,准备开始给自己的男人宽衣解带。 庄清历伸过去的手却被顾西城一把握住。 他吻着庄清历的耳坠,声音沙哑的说:“今天晚上还要回公司一趟,有个方案,客户摧着要,我只能抽出陪你吃一顿饭的时间。” 庄清历一把推开他,抱臂紧蹙眉心,不悦的看着顾西城。 这已经是这周的第四次了,亲热到中途就丢下他,甩手去公司了。 庄清历冷的声音,质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这只是庄清历说的一句气话,没想到最后却一语成谶。 顾西城无奈的看着庄清历转身出了厨房,连听他申诉的时间都没给。 林凡看着一前一后从厨房出来的两人,进去的时候还是连体婴,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成了陌路人了。 “我先去睡了。”庄清历朝林凡点了点头,上楼去了,他得养精蓄锐,休息好等着顾西城回来。 他不榨干那个要工作也不要他的男人,他就把庄字倒过来写! 林凡看着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两人,点头应了一声,“好梦。” 回过头看着依然西装革履的顾西城,“你不准备上楼休息?” 他不会是被赶出家门了吧,在林凡的心里庄清历是一个比闻亦铭更加难缠的狠角色。 一丘之貉手段也是有高有低的。 看着上楼的人身形陡然一僵,随既才继续抬脚上楼,顾西城叹了口气说:“还得回公司开个会。” 林凡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抿了下嘴角,“什么会开到这么晚?” 顾西城拿上公文包,淡淡开口道,“客户代表过来看修订方案,模版已经出来了,只等着客户同意签字就可以生产了。” 要求这么赶单子,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如今生意这么不好做的年代,那里还有得挑。 林凡耸肩,问:“需要帮忙吗?” 他不知道顾西城遇到了一个怎样难搞的角色,但就时间而言,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顾西城摇头,开门出了家门。 接这张单子,顾西城也是无可奈何。 回国到现在这是唯一一张单子,而且成交数额刚好能支撑这两个月的正常营运。 顾西城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全力以赴。 顾西城赶到公司时,秘书快步跑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公事包,“顾总,客户代表已经来了,在会议室等您。” 顾西城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资料从容不迫的朝会议室走去。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来,顾西城紧紧蹙眉看着会议桌旁坐着的男人。 有些人的存在,真的就和苍蝇一样,见缝就转。 吴世阅心情大好的看着脸色突变的顾西城,勾唇笑着招呼道,“又见面了?我说过会让你求我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傻东西,对不起(你来,我当你没走,你走,我当你没来) 顾西城抿了下唇角,恢复了冷冷清清的表情。 只是眼里透出丝丝的了然与嘲讽之意来,心存侥幸果然还是不行的。 斩断他公司的订单来源,他再雪中送炭实则落井下石的送一张订单给他们公司,吴世阅真是闲情逸致极好。 从容淡定的拉开椅子座下,顾西城心平气和的说:“我这个人脾性不是很好,不善于卑躬屈膝,委屈求全,这张单子能谈,则谈,如若确实谈不了,我也就不勉强了。” 开门做生意,谁没点看家本领,没了国外的市场,大不了他辛苦一些,去国内寻求客户资源。 没有谁缺不了谁,你来,我当你没走,你走,我就当你没来过。 吴世阅当然知道仅仅只是这样,他是整不倒顾西城的。 虽然这家公司的规模不大,可是客户群体却非常独立,客源分布广泛,这次他为了压制行业内的订单流入这家公司,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他并不是为了垄断行业内的客源,他的公司主要业务是成品销售,这种半成品,他的公司根本就吞不下去,如今强行砸钱进去,只是为了让顾西城看清形势。 得罪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吴世阅要的只是一个机会,拿捏住顾西城的机会。 他笑得意味深长的说:“谈,我手头上还有几张单子,也可以一并谈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马上签字。” 顾西城挑了下眉,不可置否,“先说说你的条件。” 事出反常,必有妖。 顾西城偶尔会心存侥幸的去判断一些有可能是最坏结果的事情。 毕竟别无选择的时候,你能做的就是优化那个唯一的选项。 可是顾西城从来不相信随随便便的成功和天上掉馅饼的事。 吴世阅就是喜欢顾西城身上这股子独善其身,淡泊明志的味道,在这个天下熙攘,皆为利往的年代,他显得太过独特。 “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吴世阅要的是顾西城接受他的追求,也并不一定是要顾西城躺在他的身下。 顾西城毫不迟疑的摇头,出声冷言拒绝,“不可能,我已经有爱的人了。” 高岭之花摘下来才有意思,满园春色的鲜花,谁会稀罕去摘? 吴世阅淡淡一笑,说出了一个不容顾西城拒绝的条件,“我们从朋友开始做起,我不勉强你,你也不能对我区别对待。” 只要锄头挥得好,那有墙角挖不倒。 他还就不相信他等不到这道绝味美食了。 顾西城盯着办公桌下方座位上,认真等待他回答的吴世阅,有些讶然,这个男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答应他又如何? 他能改变什么? 爱上庄清历已经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意外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有经历去爱上别人。 吴世阅要做这等徒劳无功的事,顾西城自然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太好赚。 朋友? 只要不是他的敌人、对手,生意场上认识的人,八成都叫朋友,然后呢? 无非是利益关系而已,谁又把谁真正的当成了朋友。 顾西城点头,说:“我答应你,签吧。” 回头示意身后的助理把合同分发一份给吴世阅。 为表诚意,吴世阅把这段时间半路从他们公司拦截下来的单子提了一成尽利,相当于是白白送了近千万给顾西城。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次泡~妞出行的零用钱,无所谓,如果他直接给顾西城钱,他一定不会收。 顾西城是个实诚的人,既然你费尽心思的要给,那他也就毫无负担的收下了。 合同签定后,握手言和时吴世阅笑得一脸无害的提议,“太晚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疲劳驾驶要不得。” 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放弃这种大献殷勤的好机会。 对于这种强行示好的行为,顾西城此时也不能冷眼拒绝,毕竟他刚刚才拿了别人的好处。 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最重要和是,他现在拿着的还是一张空头支票! 顾西城将车钥匙丢给身后的助理,说:“让大家都下班吧,你开我的车回去,告诉大家,明天放一天的假,双倍工资。” 助理抬手接过钥匙,笑着应道:“谢谢老板,我马上去通知大家。” 与吴世阅一起坐在车的后排,回程的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个闭目养神,一个盯着后视镜中丰神俊逸的男人,笑得清浅。 到了顾西城楼下,司机懂眼色的先打开自己老板的车门,吴世阅绅士的先行下车,从车头绕过来,为他打开车门。 顾西城从车上下来后,客套疏离的朝吴世阅点了下头,委婉送别,“吴少,谢谢,我就不送你了,慢走。” 吴世阅上前一步,给了顾西城一个触不及防的拥抱,在他耳边温情的喃喃道:“西城,晚安。” 话音刚落,他绅士的松开顾西城,自然的退开一小步,微笑着朝他点了下头,上车离开。 顾西城站在原地,蹙眉看着车子消失在漫漫长夜里。 楼上的主卧房间里,庄清历站在落地窗前,冷眼看着楼下异常温馨的送别一幕,心在慢慢变冷。 庄清历的狐狸眼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他看着楼下久久站在原地,依依不舍的目送吴世阅离开的顾西城。 庄清历嘴角溢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笑得异常的凄然,惨烈。 他的一句玩笑话都如此灵验,那他曾经那么虔诚的许愿,让男人爱他一生一世,怎么就不灵验了呢? 庄清历抓着窗帘的手青筋暴起,骨节分明。 是不是同性之间就真的不会有纯洁的爱情?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滑落,直直掉进地毯上,瞬间消失不见。 顾西城,你说过你爱我的,我相信你说话时真诚的眼是不会骗人的。 我相信你,我……真的信。 颓然的转身,合着睡袍,躺了回去,拉过丝被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好像有些累了,想睡觉了。 顾西城轻脚轻手的上楼时,见到的就是紧闭双眼,睡得乖巧的庄清历。 他温柔的看着他的傻东西,俯身吻了一个他的额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晚安。” 对不起,每天忙着工作,没有好好陪你,好好爱你。 傻东西,这一周我会好好的弥补你,每天从早都晚都把你喂得饱饱的。 起身去浴室洗漱,准备抱着他的傻东西好好睡一觉。 在顾西城转身时,被子里的男人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紧闭的眼缓缓睁开,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涩涩的张了张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对不起,顾西城,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原本已经凉下来的心,这下算是彻底的凉透了。 原来在爱情里,最令人受伤的不是你深爱的人不爱你,而是口口声声的说着我爱你的爱人,他的心却早已不在你身上。 曾经对爱情做过的所有美梦,都幻化成了黄梁一梦。 早上,一夜未眠的庄清历起得特别早。 曾经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呆在他身边,现在却觉得多呆在他身边一秒钟,对于他来说都是致命的煎熬。 有条不紊的洗漱完,换上一身洁白的帅气的西装。 闲庭若步般走下楼,如曾经的很多个早晨一样,做好他爱吃的早餐,糯米清粥,紫薯饼,荷包蛋,吐司,最后再热好鲜牛奶。 林凡比顾西城起得早,看着贤惠高冷的庄清历,他善意的朝他点了下头,准备出去跑两圈。 他没想到庄清历会叫住他,“林凡,你吃点东西再出去跑步吧,我有事需要和顾西城单独聊聊。” 林凡茫然的看着庄清历,淡淡的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他突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让他回避倒不是什么大事,重点是每晚睡在一起的两个人,‘聊聊’都只能利用吃早餐的时间,这就是大事了。 林凡决定他得加快步伐,尽快处理好在美国的公事,早点回家逗他的傻丫头。 这两个人的事,他还是少参与的好。 如果曹琳曦女士知道他们两人吵架是因为他这个阻碍他们沟通的电灯泡,她非得念死他不可。 林凡象征性的随便吃了点早餐,以光速消失在这栋房子里。 顾西城从楼上下来时,庄清历正在厨房关火,这个时间就算不用火温着,他起来吃也是热的。 他从背后抱着庄清历,用少有的温情脉脉在庄清历脖间的敏感地带轻轻摩擦,他嗓音里带着粗嘠的性感说:“我好想你,傻东西,想我了吗?” 一周没有开荤,平日里忙碌得脚不沾地,倒还没有什么感觉,一闲下来看着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男人,沉睡的身体就尤如猛兽出笼,只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占有他。 庄清历巧妙的从顾西城的桎梏中挣扎出来,面色平静的说:“先吃早餐吧,吃完我有事问你。” 如果是一天以前,顾西城的下面这般热情似火的抵着他。 庄清历早已软成一汪春水,把自己剥得一干二净,投怀送抱了。 他的男人主动想要他,多么难得。 可惜……时间不对,就什么都不对了。 顾西城把庄清历扳过身面对着他,伸手抬起他精致的下巴,蹙起眉心问:“你怎么了?” 他的傻东西在性~事上从来就没有拒绝过他,就算是干到他那里裂开了,他的傻东西也没有让他出去过。 现在的庄清历太过反常,他还在为昨晚的事不高兴? 庄清历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眉宇间都透着浓浓爱意的男人,有些失笑。 如果顾西城是爱他的,同时他又爱着另一个男人,这是不是很滑稽。 他嘴角溢出的笑随意自然,“顾西城,你是真的爱我这个人,并不是我的身体,对吧。” 庄清历看着顾西城的眼,问得非常云淡风轻,因为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顾西城伸手搂着庄清历,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让两个一高一矮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一起。 他的回答理是坚定不移,“因为爱你,看到你才会想要你。” 庄清历没有特别的感动,他只是看着这么近在咫尺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问,“昨晚……你和谁在一起?” 顾西城脑海里闪过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他不想让庄清历跟着他一起心情不好,所以,他只是冷冷清清的回答了两个字:“客户。” 庄清历明亮的狐狸眼,随着顾西城的落下的话音暗淡了下来。 好一个客户。 他硬着嗓子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继续问道,“你的车呢?” 既然心都已经死过一遍了,那就让它死得更加透彻一点吧,不然,它老是喜欢莫名其妙的蠢蠢欲动,犯贝戋。 顾西城看着面色陡然苍白的庄清历,紧蹙剑眉,他有些担心的说:“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傻东西,我们先去医院,好吗?” 嘴里说着在征询他的意见,手上却已经开始拨打120,他的傻东西肯定是生病了。 因为他之前抱着的明明是一副温暖的身子,现在怀里的人却冰凉一片。 庄清历面无表情的看着紧张的顾西城,冷冷的笑了。 他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顾西城如此的博爱。 顾西城的爱丰富到,一颗心里同时可以装下两个人。 可是他的爱很少,心也很小,只够容纳下一个人。 庄清历试图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他一把夺过顾西城手里已经拨打出去的手机,冷声说:“顾西城,这次我只问你一遍,以后,也不会再问了。” 顾西城搂着身体有些微颤的庄清历紧紧蹙着眉心,“问完就跟我去医院?” 庄清历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只是偏执的问:“你和吴世阅是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重归于好的。” 顾西城抿了下嘴角,不高兴庄清历浪费时间来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冷着嗓子言简意赅的回答道,“普通朋友,昨天晚上。” 他和吴世阅确实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昨天晚上是他们第一次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 只是……这个重要吗? 庄清历冷然的为顾西城总结道:“所以,你昨晚丢下我去见的那个‘客户’就是吴世阅,你们之前吵架,现在重归于好了……顾西城,是这个意思吗?”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想让我跟你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看着灯红酒绿的私人会所,庄清历不知道自己像一个战败的逃兵一般,连顾西城最后的回答都不想听就这样跑出来是有多难堪。 他只是无法抑制心底那些毁天灭地的冲动。 骨节分明的手勾着伏特加尾杯,看着冰块在黄色的液体中慢慢沦陷,直至失去自我,与酒混为一体。 他与这看似坚硬,实则柔情似水的冰块何其相似。 庄清历不知道,自从走进这间会所,坐到吧台开始,身后有多少双如狼似虎的眼神在盯着他。 在美国,男女通吃的双向插头越来越多,他们追求的是极致的快~感,只争朝夕,不谈以后。 这个中国男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深深吸引着如~饥~似~渴的男男女女们。 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不就是来找欢愉的嘛。 吴世阅左拥右抱的搂着两个男人进来时,看到吧台上那朵带刺的玫瑰花,心动了一下。 这个男人还真特么勾人,虽然是顾西城用过的,他却并不介意。 他丢开怀中的男人,深情款款的说:“今晚……你们自由了。” 眼却早已定在了吧台上那个举止冰冷优雅的男人身上。 也许,在搞到顾西城之前,先和他的情人沟通沟通感情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走过去准备搂上男人衣服间漂亮的腰。 庄清历侧身冷眼看着吴世阅,眸间的笑意深邃到波光粼粼。 他还在犹豫要用什么手段把这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吴世阅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因为前一秒的偷袭失败而不好意思。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都是成年人,在这种场合,谁会不懂彼此眼神间流转的深意。 庄清历淡淡勾唇,淡然出声,“想让我跟你走?” 楼上就是会所特别为会员准备的房间,私密性极好,里面设施更是样样俱全,ky,套套,各种制服……应有尽有。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两个人进去是干什么,大家心照不宣。 吴世阅心痒难耐的抬手勾起这个男人的下巴,低沉的问,“你愿意吗?我能给你的,比顾西城能给你的多得多。” 从他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顾西城三个字时,庄清历眸间锐光一闪而过。 随即自然而然的说了一句,“他可是很喜欢我的,你不怕他和你翻脸?” 他想知道这个男人和顾西城的关系到底……有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有,这个男人就死定了! 没有,亦然…… 不玩死他,庄清历怎么一解心头那团怒火。 吴世阅眼神轻浮的盯着庄清历完美的五官,尤其是那刚刚被酒浸染得性~感~勾~人的薄唇。 他毫不在意的说,“宝贝儿,他和我的交情还没有你和我亲近,他太难搞了……要不?我们到楼上去深入交流一下,毕竟你是唯一一个被他搞过的男人。” 庄清历眼底清透一片,关心则乱,他居然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爱上一个人,智商会变低,原来并非空穴来风。 他浅薄的唇角间,笑意渐渐加深,微启唇角,“他很好搞定的,只要你对他死缠烂打。” 可惜……你是没有机会再对他死缠烂打了。 州长的儿子?你是奥巴马的儿子也没用,庄清历笑得愈加的容光焕发,明艳动人。 吴世阅风流倜傥的倾身,把头贴近庄清历的耳边,意味深长的说:“我现在对你更加有兴趣,你……想不想试试自己是前面好用,还是后面好用?” 红果果的勾~引,英俊潇洒的外表,加上会玩,敢玩的性格,基本他说出这句话时,没有男人会拒绝他。 许多人都被吴世阅的外表骗了,其实他更喜欢被别人干,而不是干别人。 庄清历淡漠的沉吟不语,盯着吴世阅,他居然以为这种男人会和他的宝有一腿? 当时自己的眼是瞎了?他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这和类型。 他释然一笑,说:“门卡给我,你先上去把自己洗干净一点,我有洁癖。” 看着男人兴味盎然的离开,庄清历收起脸上的笑意,掏出手机,冷酷的说:“派两个高级调教师过来,告诉他们,如果人给我调教不出来,他们就等着去被人调教吧。” 电话那边对于庄清历的威胁无所谓俱,机械化的问:“yes~boss,地址,时间?” 不管多么高级的调教师都是需要时间的,当然,并不是时间越长越好。 “一周时间,查我现在的定位,门卡在会所调酒师手里,直接让人过来就行了。” 挂断电话后,庄清历依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只有电话那头的人才知道,经历过两个高级调教师之手后的人会是什么惨状。 不管你曾经是什么样,他们都有本事让你脱胎换骨,变成他们想让你变成的模样。 显然,boss,是想让这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要不触及到庄清历的底线,他还是一个良善之辈。 开车回家时,这个在外面如鱼得水的人物,心里忐忑不安,他的男人…… 他最怕的是顾西城用对外人的疏离面孔来对他。 小心翼翼的开门,脱鞋,准备轻手轻脚的摸黑摸进去。 “过来!” 黑暗中,顾西城冷硬的声音显得愈加的瘆人。 庄清历走到顾西城的面前时,被他手边的烟灰缸震惊了。 在昏暗的壁灯照耀下,那堆成小山的烟头,刺痛了庄清历的眼。 顾西城扔掉手中燃到一半的烟头,没有责问,他只是淡淡的开口,说:“回来就好。” 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他相信,他总会回来的。 庄清历情绪低落的一把抱住准备与他擦身而过的男人,带着浓浓鼻音,说:“男人,我错了。” 对于认错这件事情,庄清历态度一向诚恳,反正他最后任然会固执己见,死性不改。 顾西城把迥劲有力的大手自然的放在他的腰间,缱绻温柔的低叹,“下次生气之前,先告诉我,为什么生气,还有……不要跑得太远,我找不到你会担心。” 庄清历激动的亲吻着顾西城的眼,鼻翼,唇角……半晌才松开,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老公,我好饿……” 顾西城抱着他,轻轻的说:“我累了,陪我睡会儿,睡醒了再给你吃,都是你的。” 庄清历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滑进顾西城的裤子里,他哑着嗓子低低出声,“它醒了……老公,我现在就想吃掉它。” “啪。”客厅的吊灯在这一刻亮了。 林凡嘴角抽搐的看着这两个玩自摸的男人,要不要玩得旁若无人,他还在! “还没睡?” 林凡张了张嘴,冷然有说:“我还以为家里进賊了。” 转身重新上了楼,没有天亮之前,他是决计不会再下楼。 他迫切的需要顾西城占有他,不管是灵魂还是肉体。 当他的男人看着他暖暖的说,回来就好时,他整个人都不行了。 “傻东西,坐在桌子上去,自己把腿~分~开。” 他要让庄清历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被干的。 庄清历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乖得很,让他怎样他就怎样。 一双狐狸眼也失了平时的阴谋算计,有的只有楚楚可怜。 庄清历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姿势接受顾西城的爱。 被男人尤如孩童一般搂在怀里,他每走一步,庄清历都低喘一声,“哈……” 庄清历的腿已经完全失去功能,合不上了。 可是这也阻挡不了他做妖的决心。 他眼神淡淡的扫视着自己的所有物,宽厚的胸膛,精壮的腰,甚是满意的喃喃细语道,“老公……我明天早餐要吃火腿加鸡蛋。” “你要吃什么都给你,只要你的小嘴吃得下去,老公什么都给你。”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在被干晕过去第三次时,他终于举起了白旗,“老公……我不行了……” 顾西城正干得兴起,他吭哧吭哧的埋头耕耘时,随意的抬起汗渍如雨的俊颜,气息浓厚的说:“傻东西……老公怎么舍得干坏它,放心,它好着呢。” 庄清历看着头顶天旋地转的人影,晃动的速度有增无减,他骨节分明的双手已经要抓破身下的被单。 顾西城一定是要收拾他任性妄为的离家出走。 看男人这副不知疲惫有德行,他是准备用他的铁杵生生把他爽死啊。 第二天早上,被迫听了一整晚激~情大戏的林凡,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无语凝噎的看着餐桌上令他浮想联翩,甚至有些恶心的早餐。 一大盘被烤得红彤彤的澳洲烤肠,被刷上一层油后,显得大小更加惊人。 一板水煮鹌鹑蛋,还特么是肉色的蛋壳。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餐桌上吃得津津有味的两人,一口老血闷在胸口,想吐又吐不出。 林凡不知道的是,桌下庄清历的脚一直在顾西城小腿上蹭来蹭去。 顾西城面无表情的望过去时,他正含着一节香肠,又不咬下去,就只是尝一尝味道般,又放了下去。 虽然是老夫老妻,他们还是需要情趣的。 庄清历想着,他得让顾西城练练口技什么的,当然……如果他不愿意,他练也行。 林凡第二天上午就和客户把合同签了,出了对方公司的办公楼,他就打电话,让秘书订最早的一班回国的航班。 他对家里那两个有空就发~情,秀恩爱的动物已经深痛恶绝了。 两个大男人天天腻在一起,不分电动阀,不分场合的你侬我侬,也真的是够够的了。 另一个让他想赶紧离开美国的原因便是他的前妻。 林凡在客户的公司碰见当秘书的jessica。 她的变化非常大,至少从外表上看来如此,他第一眼根本就没有认出她,这是曾经那个他试图想守护一辈子的女人? 没有了温暖开朗的笑容,瘦骨嶙峋的身材,好像随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了。 暗淡无光的眼神,从她的眼里透出的世界都变成了灰色的。 ………… 她约他喝咖啡,林凡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拒绝她。 jessica瘦到脱相的脸,让人有些抗拒,不是丑,而是显出几分从前没有的尖酸刻薄。 她说,她的孩子被流掉了,是她父母强行押她去医院做的。 那个男人承诺会与现任的妻子离婚,再娶她。 可惜……这只是男人想长期免费睡她编造的理由。 其实他根本不可能与他的现任妻子离婚,因为他所能享有的一切都是挂在他妻子名下的。 离开他的妻子,他将一无所有,他拿什么养孩子,养她,所以说没了孩子也好。 jessica泪眼婆娑的跟林凡说着她这段时间的不幸遭遇。 聊天的最后,她希望林凡能原谅她当时的懵懂无知,同意与她复婚。 家道中落,容颜不再,看到林凡以公司代表的身份出现在她老板的办公室时,jessica觉得她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林凡只是觉得她可怜,更可悲。 但是人生上她自己的,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 没有谁会成为谁一生的救赎。 知道林凡要走,冷着脸的顾西城一定要开车送他,自然……庄清历也跟着上了车,加入了送机的队伍。 谁也不会想到一次简单的送机,也能送出事情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琳曦,我的病好像复发了(经典章节) 林凡最后还是没能如愿登上回国的飞机。 他也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人为,反正多年以后他依然对这次美国之行心有余悸。 jessica出车祸了。 在林凡,庄清历,顾西城两米远的斑马线上,被一辆汽车撞倒在地。 庄清历冷眼看着就连倒地都不忘双眼死死瞪着他们这个方向的女人,佩服不已,这是个用生命在演戏的好演员。 可惜……她挑错了观众。 红灯转为绿色时,庄清历冷冷出声提醒顾西城,“开车。” 洛杉矶国际机场就在对面,jessica引起的骚动还不至于让他们堵在半路上。 顾西城蹙眉定定的看着不远处躺在血泊里的女人,颤抖着嗓子不敢相信的问道:“林凡,那个人……是jessica吗?” 庄清历不想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在这种狗血的事情上,他语气平淡如水的向车上的两人解释这个女人的意图。 “她至多是小腿骨折,车子停下的时候,她才故意迎面撞上去的,走吧,再晚,林凡就赶不上飞机了。” 顾西城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身旁仿佛早已断绝七情六欲的陌生男人。 经历过一场几乎毁灭掉他整个人生的车祸,顾西城如今能正常开车,已经大大超出心理医生的最好评估了。 他害怕,甚至恐惧车祸现场,此刻更让他恐惧的是庄清历的那双冷眼旁观的眼和阴冷的心。 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无情、冷血,让顾西城胆颤心惊。 如果他和灵灵遇见的不是曹琳曦,而是庄清历,他应该早已不在了吧。 林凡没有说话,他只是率先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就算那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这是做为一个男人,对这个社会的基本责任和担当。 车后,刺耳的喇叭声高低起伏的响起,摧促着他们赶紧开车,让出车道。 不远处,林凡已经将人抱了起来,放在赶来的救护车上,他也跟着车子去了医院。 坐车里的顾西城,在刺耳的喇叭声中依然保持着一动不动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斑马线上那滩降红色的血迹,表情肃穆。 庄清历看着顾西城放在方向盘上不停颤抖的双手,紧张的倾向过去,一脸担心的问道:“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顾西城过了好半晌才呆愣的转过头,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庄清历的方向,淡淡的开口,“你来开车。” 说完,自顾自的挪动身体,尤如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跌跌撞撞的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庄清历别无选择,只能先将车开离车祸现场。 他已经从后视镜中看到交警的身影了,再不走,那他们就不用走了。 回到家,顾西城就一言不发的把自己关在房间,没有再看过庄清历一眼。 庄清历知道顾西城也许误会他了,可是现在他却不想解释什么。 不信任比背叛还要伤人至深。 顾西城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的人是个怎样手段高明,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只是……当庄清历阴暗的性格与他内心深处的禁忌相遇时,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坦然接受。 就像你爱的人是个充满杀戮的人,你爱他,所以选择接受包容他的所有。 如果,他有一天要杀掉你的亲人,朋友呢? 你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包容,心平气和的接受? 顾西城好像又回到了他人生最灰暗的那段岁月。 他颤抖着手,无助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曹琳曦的电话。 睡得正熟的曹琳曦被顾西城的电话铃声吵醒,她起身时看了一眼身旁依然睡得乖巧的两个孩子,接起电话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倚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才出声问电话那端的男人,“西城,有事?” 因为时差的问题,顾西城通常都是在美国的晚上给曹琳曦打电话,就算他的公司临近破产时也不曾改变这个习惯。 所以曹琳曦才更加担心他,她甚至有些害怕听到接下来的内容。 电话那边静了好久,如果不是淡淡的呼吸声,曹琳曦都以为电话断线了。 “琳曦,我的病好像……复发了。” 顾西城的话说得云淡风轻,曹琳曦却听得平地里惊起一声雷鸣虎啸。 她突然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说过的,只要顾西城撑下来了,一切就会好的,为什么还有复发的可能? 对于顾西城与曹琳曦来说,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是他们的禁忌,谁也忘不掉,却谁也没有勇气再提及。 顾西城左手克制的抓着坚硬的墙壁,嘴里的声音却平淡无奇的说:“今天送林凡去机场的路上,我们看见jessica了,她……静静的躺在斑马线上,血慢慢的从她的身体里渗出来,我知道她不会死的…………可是,我却害怕了,那双带着渴望的眼好像当初的灵灵……庄清历就坐在我的身边,他却看不见,看不见倒在血泊里的jessica,你知道吗?我那一瞬间好像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午后,你没有出现,他代替你出现了,然后……他直直的从我和灵灵身边淡然的走了过去,不管我怎么呼救他都不曾为我们多做一秒的停留………可是,我爱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琳曦,我好像又走进去了,这次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走出来了。” 顾西城左手的指头已经破皮,食指甚至开始血流如注,他却毫不在意,继续在墙壁上用力的抓着。 别人都说十指连心,顾西城却对疼痛毫无知觉。 曹琳曦拿着手机,泪顺着眼角流下,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挺过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深吸了口气,轻言细语的问,“西城,你是不是又流血了?” 顾西城呆滞的转动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变化过位置的眼珠,抓墙的动作顿了一秒,“嗯,如果当时车上流的是我的血,灵灵是可以被抢救过来的,一定能,现在流的是我的了,老天应该把灵灵放回来了,她离开太久了…………琳曦,我好像有些累了,我们明天再聊吧。” 曹琳曦冲着电话急切的喊道:“西城,不要挂电话,你现在先走出房间好不好?林凡回来了,你帮他开一下门,我马上就过来陪你,西城,西城……” 顾西城的话让曹琳曦的心紧紧的纠在了一起,他突然感到累了,只有一种可能……失血……过多。 他的话已经渐渐的开始偏离了理智,进入了自己的臆想幻境中,他的病可能是真的复发了。 顾西城没有给曹琳曦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在她急迫的喊声中,他已经毅然决然的挂断了电话。 曹琳曦拿着只剩下嘟声响起的电话,全身开始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她疯狂的按下重拔键,一次,两次,三次……,电话里只有机械的女声重复着一句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无计可施的曹琳曦马上给林凡,庄清历分别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话:不管你们在做什么,马上回家看着顾西城,一步也不许离开,等到我过去为止。 她没有给他们任何寻问的机会,一秒钟就挂断了电话。 随即给庄清历的心理医生打了电话。 医生的话让她呆愣在当场,“闻太太,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在闻先生的私人飞机上,还有十分钟左右就到洛杉矶了,我会想办法先控制住顾先生的病情,然后直接把他带回来治疗,你现在不方便可以不用急着赶过来。” 对于半夜被一群西装革履的陌生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直接丢上了飞机,他还能如此有理有据的和曹琳曦通电话,证明此人确实没有愧对自己的专业。 闻亦铭的特助看着从容不迫挂断电话的心理医生,正准备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他确突然拍着胸膛叫了一声,“哎呀……刚刚在家看见这么多人直接破门而入,真的是吓死我了。” 特助僵持着准备伸出的右手,看着这个传说中非常著名的心理医生,感叹道,“这厮的反射弧够长的,生生从中国反射到了美国才反应过来。” 医生的一番话让曹琳曦紧张的神经松懈了一点,另一根神经又紧紧绷起。 曹琳曦举着手机不知道应该怎么打这一通电话。 现在各个新闻卫视的财经频道每天都在轮流着播报庄清历的神来之笔,一局定乾坤,稳坐庄氏一把手。 闻氏集团近段时间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多方打击,不堪重负,股票一跌再跌,闻少却未曾露面解释什么。 人心惶惶的新闻已经播放了近一周,许多经济学家预测,闻氏集团挺不过这一劫,好像是为了应验这些流言蜚语的正确性,今天上午十点二十分,闻氏集团旗下一家一直盈利的分公司股票彻底跌停板。 在闻氏集团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占领各大财经周刊的头版头条期间,曹琳曦什么也没做。 她只是默默的把自己手上的所有积蓄,全部拿出来买了闻氏集团的股票。 当然……她这么做不是为了应援闻亦铭,她这点小钱,给闻家那两爷子塞牙缝都不够看。 作为平头百姓一个的曹琳曦,只是想趁此机会海捞一笔,毕竟她是个拖家带口的离异女人,挣钱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在这个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社会,谈感情太特么伤钱了,恰恰她如今最伤不起的就是钱。 主要是她也没什么感情可拿什么谈了。 不管曹琳曦再怎么无视关于闻亦铭的消息,她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第一时间知晓他的近况。 他现在过得很难,整个闻氏集团腥风血雨,鸡犬不灵,为了和闻老爷子抗衡,这次,他已经豪赌了。 她甚至想过如果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闻亦铭败了,一无所有……她也许会收留他。 也仅仅只是收留,别无其他。 曹琳曦没有想过,闻亦铭的处境已经如此为难,居然还会分出精力来关注她,照拂她。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谁的人心不是肉长的? 爱恨交织在一起,让曹琳曦愈加举棋不定了,是选择勇敢的跨出那一步,还是继续默默退后,一退再退。 这是一个重新打开曹琳曦心门的机会,双方在最理智,最困难时,也是最能交心之时。 可……闻亦铭如今那里还舍得让曹琳曦有一分的为难。 他看着办公室外依然灯火通明的办公区域,拨通了曹琳曦的电话。 曹琳曦接到电话时,心口悄悄的松了一大口气,终于不用她再做出选择了。 她知道就算她先打出这个电话,依现在的闻亦铭自是不会为难她的。 闻亦铭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你不用有任何负担,我帮顾西城只是为了还庄清历一个人情。” 电话两端的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可是曹琳曦却只能假装相信。 不相信,又能如何?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并不是单单一个爱字就能解决的。 一如此刻心如刀绞的庄清历,当他撞开主卧室的房门,看到顾西城当时的惊悚模样。 他感觉当时的自己就要窒息而亡了。 顾西城狼狈不堪的卷缩在墙角,面色苍白如纸,周围鲜血淋淋,衣衫下露出肌肤伤痕累累,全身上下就有一点是好的。 当庄清历试图靠近他,忤逆曹琳曦的意思直接送他去医院时,他才发现他根本就近不了顾西城的身。 他向前挪动一小步,顾西城就会面目狰狞,瞬间发狂,将自己的头撞向身后的墙壁,整个人陷入一种燥动不安的状态。 庄清历看着如此陌生脆弱的顾西城,他开始害怕了,怕他对自己下狠手。 他退到房间门口,远远的看着他,心却越来越沉。 从来无所畏惧的庄清历身体开始颤抖,他大概想到顾西城变成此刻这副模样的原因了。 之前那场有人特意而为之的车祸! 庄清历当初调查他与曹琳曦的关系时,看到过关于他们相识的过程。 果然有些人就不应该留,早前处理林凡那段婚姻关系时就应该把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处理掉。 林凡接到曹琳曦的电话就丢下轻伤的jessica,从医院匆匆赶回来。 他一进家门,就见到顾西城的房间门口站得笔直的庄清历。 他一张俊脸面沉如水,阴婺肃杀。 看着这样的庄清历,林凡的心咯噔一下就掉了下去。 他快步走进门,准备冲进主卧时,冷着一张寒气逼人的脸,不言不语的庄清历伸出如铁般坚硬的手臂拉住了他。 林凡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为什么要禁止他? 庄清历忍着喉间的刺痛,冷冷的解释道:“有人靠近他,他就会……自残。” 这句话有多疼,没有人会比庄清历清楚,前一晚还恩爱如初,抵~死~缠~绵,现在他却连靠近他一步都做不到。 庄清历知道他撞门进去时那副令人窒息的画面,他会记一辈子,也会疼一辈子。 林凡睁大泛着寒光四溢的眼,扳开手臂间的手,咬着牙,冷冷的说:“我不进去,我就……看看他。” 曹琳曦虽然只是在电话里说了一句话,林凡心里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是……他没想到会是这般惨烈。 看着墙角那个残破不堪,惊恐万状的男人,林凡的双眸间升起白茫茫的一大片雾气。 他努力睁大眼睛,让氤氲之气不至于聚成夺眶而出的泪水,模糊了他看顾西城的视线。 顾西城是一个多么骄傲的男人,他呆板可头脑精明,他固执可明辩事非,他坚毅可内心善良,他绅士可爱憎分明……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为什么在一夕之间就轰然坍塌了? 在他和曹琳曦最苦最难的时候,是他不惜一顾一切的拿自己拼了半辈子的积蓄来救赎他们。 今天早上,他还和庄清历爱得你侬我侬,肆意张扬,怎么他的一个转身,世界就变得他不认识了? 没有谁能给林凡一个满意的答案。 看着至亲至爱的人变成如此这般痛苦不堪的模样,他却无能为力。 这才是林凡最疼的地方。 庄清历的伤心欲绝控制了他的大脑十几分钟,当他的精明与理智回来时,他从书房里把电脑,手机拿出来,无所顾忌的坐在门口。 他动用了所有现在他能动用的资源,人力,不管付出什么,他要让他的男人好起来。 这是他脑中唯一让他支撑下去的信念。 庄清历联系的人还没赶来时,闻亦铭的特助和顾西城的心理医生就先到了。 特助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庄清历的面前,为了不让自己居高临下,特助蹲下身,平视着庄清历的眼。 他不卑不亢地把闻亦铭让他带的话传达给了庄清历,随即他就闪身让医生进了房间。 医生进去关上房门时,庄清历的心门也跟着关上了。 闻亦铭只是说这个医生是现在唯一能快速减轻顾西城痛苦的人。 庄清历二话不说,让开位置就让他进去了。 只要能减轻顾西城的痛苦,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至少,顾西城还好好活着 关菲亚自从得知林凡明天回国的消息后,当天晚上就激动得夜不能寐。 最近她妈妈和哥哥在忙闻哥哥家的事,总是早出晚归,没人看管的丫头更是要上天的节奏。 地球已经完全阻止不了她了,新学期,她。旷课已经旷到,偶尔心血来潮去学校一次,同班同学都不认识她的地步。 她知道林凡晚上才能到,半下午就迫不及待的去机场蹲守了。 她真的很想他,一周的分别,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久了。 晚上十一点多,关力帆和秦研清从公司回来,管家快步迎了上去,站在两人面前,轻声提醒,道:“二小姐还没回来。” 管家的话让两人眉心微蹙,她去机场接机应该早就接到了,为什么还没回来? 关力帆打关菲亚的电话,可是那丫头老是不接。 知女莫若母,秦研清对自己的女儿自是了解,可能飞机晚点了,那丫头片子就在那儿死等不回来了,“你开车去机场看看吧。” 关力帆点了下头,拿着车钥匙又出去了。 她这个越发任性妄为的妹妹,他是有心要收拾她了,真是反了天了,都敢夜不归宿了。 可是当他赶到机场候机大厅,看到可怜兮兮的卷缩在椅子上的小人儿,心里那团火,瞬间就消散在风中了。 他走过去,蹲在关菲亚面前,看着她疲倦的眼,温和的问,“菲亚,林凡的飞机晚点了吗?” 关菲亚忍了几个小时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他嘴角微微抿起,哭了出来,“哥,他没在飞机上,我怎么打他电话,他都不接,哥,他是不是不用我了?” 虽然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关菲亚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对待爱情,她心怀虔诚,患得患失。 关力帆抱着哭得尤如一个小孩的妹妹,眼底浮出淡淡的冷意,如果林凡敢欺骗他妹妹的感情,就算是有闻亦铭和曹琳曦这层关系,他也不会放过他。 他轻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她,说:“我妹妹这么可爱,善良,他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先跟着哥哥回去,哥哥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关菲亚睁着哭红的眼,看着关力帆说:“哥,我要去美国,我要去找他。” 第一次谈恋爱的女人,总是喜欢无限放大一些小事来吓自己,不是把爱情想得过天美好,就是把爱情想得太过不堪一击。 突然与自己的男朋友失联,关菲亚心里想了十万种好的,坏的可能,终于成功的把自己给吓傻了。 关力帆心说,就你这样,谁放心你去美国? 嘴上却温柔的哄骗道:“今天晚上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哥哥帮你找人联系他,如果有必须,明天我再让机师送你过去,好吗?” 扶着关菲亚上了车,紧张一天的姑娘坐在副驾驶座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关力帆见她彻底睡过去了,才拨通老友闻亦铭的电话。 闻亦铭这边正在开会,秘书小声在他耳边说,“老板,关少的电话,接吗?” 闻亦铭扬了下手,让秘书出去了,自己继续开会。 关力帆在电话这端想骂娘,好你个闻亦铭,这过河拆桥的速度,还真特么及时,刚刚利用完他,就不接他电话了。 没人知道,闻亦铭已经演完苦情戏了,现在他和闻老爷子的这场戏里,他才是主场! 万事俱备,他只是在等那阵成事的东风。 曹琳曦的投资眼光一向毒辣,过了今晚,她就可以挤身进入亿万富翁之列了。 国内几人为权为钱机关算尽,国外更是一片兵荒马乱。 心理医生是成功把旧疾复发的顾西城暂时稳住了,可是情况却不容乐观。 顾西城的忧郁症比之前更为严重了。 以前顾西城能痊愈,已经算得上是医学界的奇迹了,这次……可能他们只能祈求上天出现奇迹了。 心理医生向庄清历讲解顾西城的病情时,庄清历差点没站稳,直接倒在地上。 他的男人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严重到每年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于这个病症——忧郁症。 他颤栗着嗓子,冷声的开口,问:“没有别的办法?” 心理医生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男人可能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现在没有那个心理学家敢保证说能治愈顾西城,他们只能一个方法一个方法的耐心试验,有可能三五年,他就恢复了。 ……也有可能,三五十年他都是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如果没有人时时刻刻看着他,可能他的人生就结束在某个定格的时间点。 庄清历才经历了奶奶倒下,顾西城是他重新站起来的动力,此时他却倒下了。 看着睡得不安稳的男人,庄清历清透的狐狸眼,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 心理医生叹息了一声,说:“他太严重了,如果……你还愿意照顾他,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在这种情况下劳燕分飞的男男女女大有人在,如果他说让他把顾西城送到曹琳曦身边去,他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像曹琳曦这样傻得纯粹,傻得让人心生敬佩的人越来越少了。 庄清历忍着锥心之痛,问他,“我要怎么样才能靠近他,照顾他,又能让他不伤害自己。” 在他心里没有最坏的打算。 顾西城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如果他不跟曹琳曦打电话,如果他悄悄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这些如果都是庄清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心理医生为顾西城感到高兴,虽然他的人生充满曲折艰辛,至少上天还没有放弃他。 有两个人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的时间和爱,陪伴才是爱情美好的样子。 他会心的笑了笑,瞬间便收笼笑意,说:“两个办法,第一个,用药,在他的饭菜里加少量的药物,刺激他的脑神经,让他能保持短暂的清醒,这个方法,他很痛苦,而且药量的累积也会加重他的病情。” 可是医院一般都是采取这个方法,虽然伤人,至少当下是唯一照顾他,保住他性命的办法。 庄清历蹙眉不满意的摇头说,“我不能对他用药,加大他的痛苦,我做不到,第二种方法是什么?” 心理医生之所以先说这个方法,是因为至少这个方法让照顾病人的人还愿意照顾他。 人们常说久病chuang前无孝子,那第二种方法就是很多亲人开始都信誓旦旦的,后面都默默放手的。 心理医生看了庄清历半晌才开口,“伤害你自己为前提,陪他做他从前最愿意和你做的事,勾起他身体对你的习惯性记忆,在这个过程中他可能会突然失控伤害你。” 庄清历没有多做考虑,他只是语气平淡的说:“只要他好,我无所谓。” 几人坐在回国的飞机上,都面带阴郁,沉默不语。 顾西城睡在庄清历的怀里,不安的翻来覆去。 心理医生给他打了针,心疼得庄清历一晚都没睡,一直在旁边静静守着他。 下了飞机,他直接把人带回了庄宅。 林凡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也许顾西城也是欢喜的吧,毕竟他那么爱这个男人。 曾经庄清历想过许多次,怎样风光的把顾西城接进庄宅,他没想到最后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住进来。 庄清历把顾西城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留了一个人在门口看着他,自己去楼下看奶奶。 虽然庄老夫人瘫痪在chuang,应该知道的,她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到孙子面色难堪的走进房间,她断断续续的说:“我……要……一个继承人。” 庄老夫人的意思很简单,你可以把那个男人养在庄宅,前提是她要一个小曾孙。 她不能让庄家断了香火。 庄清历跪在庄老夫人chuang边,肃着脸点了下头,轻轻叫了一声:“奶奶……” 顾西城到了晚上才醒的,他醒过来时,庄清历正在和曹琳曦打电话,他答应她,明天带顾西城回去一趟。 回头,看着睁着眼缩在被子里的男人,庄清历笑了。 他当着顾西城的面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物,直至露出他完美的身形。 他慢慢走过去,跪在顾西城面前,勾着唇角说:“老公,我漂亮吗?” 顾西城呆愣的看了他几秒,瞬间从*******跳了下去,他准备打开门跑出去,他要逃离这个陌生得让他窒息的地方。 聪明的庄清历早就把门反锁了,知道了忧郁症是个什么东西后,他不再那么害怕顾西城发狂了。 顾西城惊恐的看着向他走过来的陌生男人,双手狠狠的掐着大腿。 在庄清历要碰触到他时,他撒腿跑进了浴室,‘砰’的一声,关掉了浴室门。 庄清历精致完美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医生说做你最喜欢做的事,顾西城看来你还记得,你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浴室干我。 从身后的盒子拿出钥匙开了门,把门反锁后,他一把抓住了还想挣扎出去的男人。 双手把顾西城控制在墙上,身体附在他身上,“呵呵……现在你倒是好收拾,以前我那里会是你的对手。” 说话时,眼底透着淡淡的哀伤。 顾西城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试图逃开男人的桎梏。 庄清历低头吻了一下他,笑得邪肆的说:“老公,你真的忘了我了?” 顾西城瞪大双眼,惊恐万分的看着他,手上更是剧烈的挣扎着。 庄清历有些受伤的看着这个急于逃开他的男人,扬唇苦苦一笑,道:“顾西城,为什么你的瞳孔里就是映不出一个我?” 他紧紧抱着顾西城,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男人真的生病了。 病到连对着爱的他都没有感觉了。 他的世界里好像只有他自己,或者还有别人,独独抛下了他。 顾西城的手掐在庄清历的肩膀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直至庄清历的肩膀上,血顺着肌肉纹理缓缓流下来,他才知道,自己好像受伤了。 这一夜,庄清历一夜未眠。 早上起来,顾西城确给了庄清历一个惊喜。 庄清历天微微透亮才眯了一下,却被一手熟悉的大手摸醒了。 他睁开眼惊喜的看着男人爱不释手的捏着他的俏臀。 为了方便他动作,庄清历更是弯起腰身,撅起臀,回过头深情的看着他。 顾西城面无表情的揉捏了半晌,才拉开拉链,轻车熟路的发泄着他身体里的冲动。 几个来回间,庄清历感觉出了身上耸动的男人与从前的不同。 从前的顾西城是因为爱他,所以干他的时候两人都特别有感觉,甚至觉得怎么都要不够彼此。 现在附在他身上的男人,他粗暴的动作间没有爱,只有性,他机械的*间,只有狠意。 庄清历被他顶得头撞在墙上咚咚作响,他却依然不管不顾的大力*。 这是第一次,庄清历在心里期望男人早一点结束这场没有爱的运动。 当顾西城放过庄清历时,他连站起来去浴室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被单下的血迹,知道身体很疼的地方,应该已经裂开了。 他一手扶着腰把房门反锁了,才走到愣神的男人面前,沙哑着嗓子说:“走,我们去洗澡。” 顾西城看着他,没有动作,庄清历也不走,只是皱着眉,扶着腰肢,有些痛苦的站在原地。 僵硬得庄清历要倒下之前,顾西城冷冷清清的起身,跟着庄清历去了浴室。 曹琳曦,没去工作室上班,她带着两个孩子,和林凡一起静静的坐在客厅等着庄清历和顾西城。 心理医生和林凡回来就和他说了顾西城的情况,虽然曹琳曦没有看到他,但心理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她没有等来庄清历和顾西城,却等来了关家兄妹。 此刻说儿女情长都显得太过微不足道,曹琳曦没有出言招呼他们,只是朝他们点了下头,继续紧盯着房门。 林凡看到关菲亚才想起自己在美国联系过她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 他叹了口气,冷冷的说:“有事的话,晚点再说,先坐,等一下他们。” 第二百二十五章 皮真厚,咬得我牙疼 庄清历和顾西城出门时已经是十点过五分了。 对于时间观念极强的庄清历,这是第一次因为个人原因失约。 看着后视镜中,那张轮廓分明,冷漠淡然的脸,庄清历让自己的眼直视前方。 车子平稳停下,他下车时因为身体不适微蹙剑眉,走到后面,拉开车门,朝里面的人温和的说:“我们到了,下来吧。” 顾西城比想像中听话,他慢慢挪步下了车,笔挺的站在庄清历身边,神情恍惚,目光呆滞。 庄清历试探性的牵上他的手,顾西城没有抗拒,反而与他紧紧十指相扣。 庄清历看着两只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手,眸间溢出一丝笑意,温润如玉。 顾西城,你还是喜欢这样拉着我。 敲门进屋,顾西城看着一屋的陌生人,开始变得紧张,焦躁不安。 拉着庄清历的手有些颤抖。 庄清历转过头吻了吻顾西城的眉心,柔柔的低喃,“没事的,我陪着你。” 曹琳曦不忍自己再看下去,她强撑着笑意把头撇开,不让眼角的泪掉下来。 把孩子交给林凡,她起身缓缓走向顾西城。 曹琳曦伸手牵起他另一只手,忍着哭腔说:“西城,回来了就好,我相信你,相信你能挺过来的。” 顾西城看着女人眼角的氤氲水汽,动了一下眼珠,冷冷开口,“琳曦……不哭。” 曹琳曦眸间带笑的说:“嗯,我听西城的,不哭。” 客厅里的人看着这一幕,眼有些涩涩的。 林凡送关力帆和关菲亚出去,三人都没有说话。 人生太过无常,谁又能提前预知,明天和灾难那一个先到来? 上车前关菲亚抱着林凡,低沉的说:“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在生你的气。” 看到两个同样英俊优秀的男人,十指相扣的站在一起,关菲亚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美好,她不曾想过,顾先生会是一个病人。 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自杀的病人。 林凡哑着嗓子,淡淡开口:“你先回去吧,晚点我再联系你。” 此时的林凡确实没有心情谈论他的个人感情,顾西城与曹琳曦是他的亲人。 两人却一个活得不如一个。 曹琳曦一个人得带着两个孩子;顾西城更是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林凡回去时,坐在沙发上的顾西城已经靠在庄清历的肩上睡着了。 曹琳曦正一边哄着身旁的孩子,一边低声和庄清历说着什么。 庄清历点了下头,拦腰横抱着顾西城走了过来。 经过他身旁时,庄清历顿了一下,说:“想看他,就直接到庄宅。” 话落,继续提步向门外走去。 庄清历离开之前对曹琳曦说,就算顾西城一辈子都这般痴痴傻傻,他也认定他了。 曹琳曦却异常坚定的告诉他,顾西城会挺过来的,他从来看不得他爱的人为难,受伤,他自己想通了一些东西,会好起来的。 庄清历也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把男人放在车上,看着他纯真的睡颜,庄清历俯身吻在他的唇角,“老公,我爱你。” 一双狐狸眼亮得惊人,顾西城你是我的,就算是在梦里也只能是在干我。 他把椅子调低,让男人平躺在椅子上,趴在他的胸前喃喃细语。 如果不是早上被顾西城干裂了,到现在都还火辣辣的疼,庄清历肯定会在这里打上一炮。 他和顾西城的爱,就是做出来的,现在他也要做到他好起来。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顾西城的胸膛流了下来。 关菲亚回到家后,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她今天才感觉到,自己的爱情太过渺小。 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林凡,她很爱他,如果他也变成顾先生那样,她依然会爱他,会照顾他一辈子。 关力帆看着妹妹自从曹琳曦家回来就明显有心事,他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有些感受不是谁都能代替的。 很显然,她是想听林凡说点什么。 他拿着车钥匙,出了家门。 今天阮清语不好好给他一个交代,他是誓死不屈的。 占了他的便宜,偷了他的精~子,生了他的孩子,还想不认账,关力帆唇角扬起大大的笑意。 闻亦铭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是时候让他的妈妈见见自己的儿媳了。 顾西城的事让关力帆感触颇深,好像不抓紧时间好好爱一场,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他敲门,阮清语开门看着他,“有事?” 关力帆轻车熟路的进屋,看了一圈,问:“恩恩不在?” 阮清语斜了他一眼,点头,说:“上美术课去了。” 今天阮清语穿了一件白色的纱裙,紧身贴合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胸前更是傲人挺拔,根据关力帆的目测,至少是e。 看着男人这色~眯~眯打量她的眼神,阮清语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你今天到底来干什么的?” 今天休息,她是准备出去购物,下午再去接恩恩的。 阮清语所有的计划里都没有关力帆这一项。 关力帆突然逼近阮清语,双手撑墙,把她完全控制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笑得邪魅,“阮清语,你爱我?” 阮清语撇过脸,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说,“你今天是出门忘吃药了吗?” 关力帆浅笑出声,迥劲的大手一把搂上阮清语盈盈一握的纤腰,让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与他无缝贴合。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抚她巴掌大的漂亮脸蛋儿,语带暧~昧:“清语,你在害怕什么?我不想追求你了……” 关力帆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躯体颤抖了一下,他毫不在意的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四目相对,“我们浪费了太多可以好好相爱的时间,我不想再继续这样浪费下去了,如果你还不答应做我的老婆,我就一直做到你答应。” 阮清语俏脸嫣红一片,她盯着男人认真的眼,骂了一句,“色~胚。” 如果她不愿意,完全可以挣扎,可是从头至尾,她都静静的呆在他的怀里。 这样明显的暗示关力帆都看不懂,那他就可以不用出来混了。 他抱着阮清语进房间时,在她耳边低喃,“家里有套吗?” 女人羞红了脸,把头埋在关力帆的怀里,就在他以为女人不会回答时,女人却糯糯的说:“我不喜欢。” 关力帆笑得邪肆,他贴近阮清语耳边戏谑的说,“我也不喜欢,太影响快~感了。” 当阮清语被关力帆像剥鸡蛋壳一般,剥掉身上的连衣裙时,她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单,紧张得全身僵硬。 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久到大概她自己都忘了,如果今天关力帆不捅破这层窗户纸,踏出第一步,她还是会等下去,直至她忘了他。 她以为男人会认真的说我爱你。 可是男人的爱一点也不浪漫,连做女朋友的步骤都省了,直接要她做他的老婆。 阮清语心里却是愿意的,你喜欢一个人,喜欢成痴了,只要他也喜欢你,那里还会去在乎那些虚有其表的形式。 从开始的隐忍到后来的疯狂,阮清语痛并快乐着。 关力帆是越来越快乐,就跟吃了炫迈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看着一片狼藉的卧室,随即抬起清透的眸子,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男人。 人鱼线明显的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大刺刺的站在她的眼前,随意得很。 阮清语伸出纤手,捞起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被子,然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甚至恨不得把头也裹进去。 她可不是暴露~狂。 关力帆俯身,修长的手慢慢剥开裹成蝉蛹的女人,眉宇间笑得缱绻温柔,“女人,该摸的地方也摸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也看了个遍,现在才开始害羞,是不是太晚了?” 阮清语不落下风的哼哼道,“要你管,出去,我要起来洗澡。” 庄清历看着眼前这个任性妄为的小女人,笑得寵溺,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能把她收服了,他还用得着当一年的和尚?生生吃一年的素。 他抱着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女人,调~笑道:“你现在不要我管,想让谁管?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东西,谁敢管?” 阮清语笑得甜蜜,嘴上却不饶人的应了一句,“想管的人多着呢,关先生,麻烦到后面排一下队。” 把女人放进早已调好水温的浴缸,起身拿过架子上的洗发水,按压了一些在手上,然后细细抹在她半长的头发上。 一边轻揉发丝,嘴里一边浅笑道:“宝贝儿去掉姓,叫先生就行了,还有……你先生最喜欢的事,便是插……队。” 阮清语恶狠狠的抬起头,拉过关力帆的胳膊,直接张嘴就是一口。 然后,露出她的小门牙,一脸嫌弃的说,“皮真厚,咬得我牙疼。” 关力帆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志在与他一争高下的女人,顿了一下给她洗头的动作,看了看手臂上被女人咬出的牙印。 一张无奈的俊颜上,却溢出温柔如水的笑意。 他们明明才确定关系,却相处得像老夫老妻般融洽。 你来我往,随意自然。 关力帆爱死阮清语在外人面前的高冷,在他面前的巧笑嫣然,古灵精怪,伶牙俐齿…… 她身上有太多的未知等着他去探寻、发掘。 美好时光总是太短暂,一个不经意间,时间已经停留在下午四点。 关力帆倚在厨房的门上,看着里面那个灵动的身影,一张俊脸上透着兴致盎然。 门铃突然响起,阮清语头也不回的使唤关力帆,“去开下门,应该是恩恩回来了。” 关力帆耸耸肩,浅笑着去开门。 他看着门外的男人时,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随即庄清历躬身一把抱起盯着他看的阮恩恩,亲了一口她可爱的小脸蛋,说:“恩恩公主,欢迎回家。” 阮恩恩小朋友用与阮清语雷同的眼神打量了他半晌,才慢悠悠的开口说,“不要想着讨好我,就算你是我爸爸也不行。” 昨天他们班王小源的爸爸妈妈离婚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什么叫离婚,但她知道王小源从此以后都只能跟着他爸爸住在东郊的大房子里了。 这是阮恩恩小朋友的第n号追求者,王小源同学哭着告诉她的。 关力帆讨好她,说不定也是想让自己眼他一起住进冷冰冰的大房子,抛下妈妈。 她阮恩恩才不会吃他这一套,哼……如果他们三个人一起住进去的话,那她还会考虑一下。 阮清语见关力帆开过门,半天都不见回来,她从厨房伸个头出来,朝着门口喊了一句,“恩恩,把你爸爸领进来,他一出家门就找不到回来了。” 凌晨焱站在门口,瞬间石化,阮清语和关力帆在一起了? 一边接受着他的好意,另一边却和另一个男人勾~搭不清。 凌晨焱全身散发出的寒气逼人,利用了他这么多年,现在已经找到更好的了,可以不需要他了? 所以连招呼都不屑了与他打一个? 阮清语,你还真的是一个贝戋人! 在关力帆视他为无物有直接关上门时,凌晨焱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带着恨意的眼看着阮清语紧闭的房门。 为了她,自己放弃了多少可以升迁的机会,只是想等着她的女儿从幼稚园毕业,他再走。 如今……这么多年来的虚寒问暖,风雨无阻的陪伴,换来的却是她无情的抛下他,投入别人的怀抱里。 如果她喜欢权势,可以直接告诉他,他可以让他姑父帮他,他可以弃学从仕,为什么连一个公平的机会都不给他? 凌晨焱的恨意和怒火已经侵蚀了他仅存的理智,他紧握拳头,双眼腥红的转身离开。 阮清语,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我会让你乖乖回到我身边。 阮清语,阮清语…… 门内,阮清语哄睡了她们家的小公主。 关力帆正抱着他的女人,在她耳边低声喃语,“女人,什么时候带恩恩回庄宅认主归宗?” 阮清语纤手搂在顾西城的脖间,淡淡开口,说:“给我点时间,我还没准备好。” 接受关力帆和上门去让关家接受她们母女是两回事。 她早已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少女,以为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就是幸福的结局。 高门大院并不是那么好进的,她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好的人品,可以如偶像剧里的中二女主角,得到全世界男女老少的喜爱。 关力帆啃着阮清语俏挺的鼻翼,柔声安抚道,“你放心,你心里想的那些狗血剧情都不可能发生,你是我认可的女人,他们也必须认可。” 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就不怕失去我吗? 我知道旁人无法理解。 其实一段爱情,是不需要别人理解的。 真情的说痴情的真矫情。 感性的说理性的没人性。 坚强的说勉强的不自强。 你不知道我的道理,可人人都有自己的爱情。 那里需要别人来强行解释。 ………… 奢华的办公室里,闻亦铭坐在办公桌后,淡淡浅笑的看着不远处恭敬躬身的男人,一手轻轻敲击桌面,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男人偶然抬头间,看见闻少唇角的笑意,身体不自觉的一抖,鼓起勇气说:“闻少,我也只是听命行事,至于幕后的人是谁,我真不知道,别人在网上下单,交钱,我接单,收钱,从头到尾,我们根本不知道买家是谁,只知道买家要我们制造一起天衣无缝的车祸,至于那个叫jessica的女人也是买家联系好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闻少,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闻亦铭不说话,看着男人的眼却笑得更加深刻,把顾西城逼疯,得利的人大有所在,但恨他到如此地步的,他还真找不出一个人来。 他懒懒开口道,“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到那时,我要以什么理由说服自己,让你活下来?” 闻亦铭从来不掩饰自己嗜血的真面目,尤其是那些妄图从他手里轻松得到好处的人。 男人当然知道闻少不可能只是说说,他颤着嗓子,低眉顺眼道,“闻少,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 那个买家手段有多高明,看看她明目张胆留下的地址就知道了……庄宅。 敢把庄宅设为收货地址的人,有几个? 闻亦铭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抿了下凉薄的嘴角,他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 男人感受到了闻少四周散发出的迫人气场,只得把头压得更低,“有可能是……庄老夫人……” 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庄老夫人的身份太过敏感。 闻少能和闻老爷子处在对立面,庄清历不一定肯为他的男颜做到这一步。 闻亦铭面色微凛,鹰隼般犀利的眼盯着男人的发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问话虽如此,闻亦铭的心里却已经做出了判断,看来这次这滩浑水他还必须去趟。 如果最后庄清历选择了爱他,养他,教他的庄老夫人,顾西城应如何自处? 顾西城在他女人的心里,位置可比他重要多了。 瞟了一眼,闻少阴晴不定的脸,男人缩了一下,畏畏缩缩的回答,“我……我们做这一行的,肯定是会有保命的绝招,不然早就被财大势大的买家杀人灭口了。” 闻亦铭聚目看了男人几秒才轻声细语的开口道,“你走吧,如果让我知道你今天说的话有半分掺杂了水份,我会让你知道,你的绝招也就能对付一些蚊虫鼠蝇,离自保还差得远。” 男人瞬间如释重负的抬起头,退步出了办公室,有那么一秒,他真的以为闻少会了结了他。 闻亦铭收起脸上的戏谑,面容变得极其严肃,认真。 他把boss椅转身了身后的落地窗,看着楼下匆匆忙忙的行人,微微蹙眉,庄老夫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拨通庄清历电话时,他认真看了几秒办公室上放着的照片,女人,为了你,我可算是下刀山入火海了。 庄清历接到闻亦铭的电话,眉峰一挑,难道是来要报酬的? 这次他男人的事,闻亦铭确实帮了不少忙,按他们俩礼尚往来的相处方式,他确实应该有所表示。 抬眸看了一眼房间那头紧紧皱眉,看着天花板的男人,他低沉出声,“说。” 闻亦铭自是不会在意庄清历的单刀直入,他沈吟了一声,才冷冷的说:“庄老夫人可能没事。” 庄清历蹙眉,“什么意思?直说。” 他奶奶没事? 这个消息对庄清历来说比他奶奶有事还让他触不及防。 聪明如他,脑海里已经把所有的的可能和最近发生的事想了一遍,心瞬间冰凉如水。 闻亦铭怎么会不明白庄清历的想法,他直指人心的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庄清历,答应我别伤害顾西城,不然……你会后悔的,看看我如今的模样,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站在他们这个位置,那里还有什么求而不得,最不济还有强取豪夺。 对于他们来说最可怕的是失去了求的资格。 庄清历冷着脸挂了电话,他知道闻亦铭如果无凭无据是不可能跟他打这一通电话的。 他走到痴痴傻傻的男人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着他的腰,轻声淡淡出声,“顾西城,如果……如果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副模样的,你会恨我吗?” 男人似听懂他的话一般张开双臂抱着他的头,静默不语。 庄清历想马上下楼与他奶奶对质,他怕闻亦铭的话是真的,有那么一瞬,他又希望顾西城说的话是真的,那样,他的奶奶就可以不用每天以药为生,被病痛折磨了。 他抬起头看着明显消瘦了不少的顾西城,狐狸眼里尽是痛苦和挣扎。 他以为奶奶已经被他的真情所打动,他以为奶奶已经愿意接受他爱顾西城这个事实,他以为奶奶,先是他的奶奶,然后才是庄家老夫人…… 如果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在亲人和爱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顾西城好像感受到了怀里的人的不安,他紧紧搂着他断断续续的开口说:“我乖……我不吵……不闹,你……不生气……” 庄清历全身的血液有一秒的停滞,他难受的撇过头,不去看那双无神却努力看清他的眼。 顾西城,我们可不可以只要彼此相爱,不去管身边的阴谋诡计? 就算那个算计我们的人是……我的奶奶。 顾西城突然低头吻掉他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珠,轻声喃呢道:“你……不哭……我今天乖乖睡觉……不咬你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男人不难受? 他平静的心开始慢慢变得燥动不安,无处安放,好像这里的一切都让他突然之间变得难以忍受。 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庄清历并没有发现顾西城的异样。 这段时间,他除了不与人交流,神情恍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从表面上看,他基本与正常人无异。 心理医生一直以为庄清历知道,顾西城是能与人沟通的,只是他不愿意与外界沟通而已。 下楼时,庄清历吻了下男人紧抿的嘴角,“我有事,出去一会儿,晚点回来。” 话落,他转身,交代了照顾顾西城起居的陈姨两句,便下楼了。 奶奶算计他,至多也就是希望他和顾西城回庄宅,让他心甘情愿的接管庄家,他又有什么好与奶奶计较的。 至于……至于……让顾西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应该是意外吧,毕竟他奶奶也不可能知道怎样能引发顾西城的忧郁症。 庄清历只有这样想才能让自己安然的踏进奶奶的房间。 向来以阴谋诡计著称的庄大银行家也有恐惧阴谋的时候。 如果发生在顾西城身上的事不是巧合,亦不是意外……庄清历苦笑着往奶奶的房间走去。 庄清历抬手正准备敲门时,门内却响起庄管家的声音,“夫人,少爷和那个傻子一直住在庄宅,您就不能下chuang,这样您的身体怎么熬得住啊……” 庄管家看着庄老夫人,明明已经年迈不堪了,还要为了让自己的孙子继承家业而装病,还得忍受一个登堂入室的傻子霸占着自己的孙子。 庄老夫人中气十足的硬朗声音响起,她风轻云淡的开口,说:“都怪我一时仁慈,留了这么个祸患,以为让清历的新鲜感一过,顾西城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有几分本事,甚至企图霸着清历一辈子,呵呵……贪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清历,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走上正道,娶妻生子。” 庄管家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随即担忧的说:“可是……有顾西城那个傻子在,少爷怎么可能会同意娶妻生子。” 他知道,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庄老夫人悠悠出声,“那就让他不在……让他做几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傻子,也算是出出我心头这口恶气,享受了这么久我孙子的爱慕和追求,不让他吃点苦头,我怎么可能甘心!” 自从知道自己孙子才是被压的那一个,庄老夫人对顾西城的恨意就渐渐滋长成如今的掺天大树了。 庄清历站在门外,全身上下透着幽幽的寒意。 他为什么要听到这些? 从什么时候他的奶奶就已经想让他的男人消失了,那个男人也只是接受他而已。 怎么就犯了滔天大罪了? 奶奶,你让孙儿失望了。 转身准备上楼时,庄老夫人的房门被打开了,庄管家诧异的看着面色难看的少爷,心生不安。 少爷站在门外多久了?他又听到些什么? 庄清历不想看见他,尤其是那张不整死顾西城誓不罢休的嘴脸。 庄管家点了下头,毕恭毕敬的问道:“少爷,您是来看老夫人的吗?” 姜终究还是老的辣,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他只能把少爷交给老夫人安抚了。 庄老夫人听到庄管家的话,气息不稳的羸弱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进来吧,站在门口干什么?” 庄清历呆愣了半晌,释然一笑,既然奶奶都已经不顾他的感受,只把他当成一个经营庄氏集团的机器了,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总不能让他把自己这辈子交到奶奶手上,成全她的英明一世吧! 淡定从容的走进房间,看着垂垂老矣的老妇人,庄清历心生疑惑,“奶奶,您活得累吗?” 连他这个唯一的孙子她都要算计,这样活着真的不累吗? 庄老夫人缓缓抬眸看着自己聪明的孙子,笑得豁然开朗,“每个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为什么?因为他知道他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来受苦的。” 庄老夫人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每个人生来就有属于自己的责任,至于中途遇见了谁,又错过了谁,又有什么重要的? 都是过客而已,分道扬镳不过是时间问题,她不过是把他与顾西城分开的时间提前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两个人再怎么努力向前,也不过是加快分别的步伐而已。 对于他们这些生来就比他们高贵的人,那里有那么多时间与顾西城之流来浪费。 庄清历扬起嘴角,笑得凄凉,“奶奶,你坐起来吧,我刚刚站在门外。” 有些骗局,只能骗到真正关心你,爱你的人。 庄老夫人目光坦然的看着庄清历,出言夸奖道,“不错,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你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和奶奶聊天,奶奶很兴慰。” 上位者除了得有一颗百折不挠的铁石心肠,还得有一副处事不惊的脾性。 在这一点上,庄老夫人对庄清历还是很满意的。 庄清历淡然一笑,“哀……莫大于心死,奶奶,您就不怕失去我吗?” 他以为他已经向奶奶证明过自己为爱付出的决心了。 看来他的表达方式并不让奶奶接受,以至于误以为他是一时举起。 庄老夫人自如的起身,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随后才漫不经心的说:“我没想过让你知道这一切,既然你知道了也无所谓,毕竟一个家族和我,一个痴痴傻傻的男人,孰轻孰重,我相信你还是能分得清的。” 她的孙子能以一已之力玩过庄氏集团那群善于精营的老顽固,就证明了他眼光的独到之处。 选择谁,现在并不是什么难题,庄老夫人相信他能做出一个最正确的决择。 庄清历面容清冷的起身,对着庄老夫人深深鞠了躬,起身随意的说:“下楼之前,我内心纠结了好久,生怕那个伤我至深的人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只是你培养的一个机器人,只需要按照你设置好的程式活一遍就可以了。” 庄老夫人看着庄清历离去的背影,笑得若有所思。 你选择顾西城的前提是,他得站在原地,等着你选择。 如果……他不在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顾西城不见了 顾西城不见了。 庄清历派人找遍了整个庄宅。 回想起奶奶与庄管家的对话,庄清历心生寒意,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对顾西城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动手吗? 外界的人都说他与闻亦铭是薄情,冷酷的代表,其实与闻老爷子和他奶奶相比,他们真的差太远了。 他周身散发着彻骨的冰冷之意走到庄老夫人的房间,眼神灼灼的看着坐在靠窗的红木圆桌旁优雅闲适的老人。 “奶奶,顾西城是我的低线,你动了他一次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 如果顾西城真的出什么事,他对天发誓,他会比闻亦铭更加疯狂。 庄老夫人端起手边的英式红茶优雅浅抿一口,随后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怒气冲天的庄清历淡然一笑,“孩子,容忍的前提是你别无选择,无计可施!” 她侧身拿过一个信封放在庄清历眼前,浅笑安然的说,“这是最有可能接替闻老头子的位置,登上顶峰的那位的女儿,你看看资料,我已经与她约好了,明天你去陪她喝杯咖啡吧。” 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 既然闻老头子眼看就要被闻家小子拉下马,她肯定是要为庄家另觅后路的。 顾西城唯一的剩余价值就是督促她的孙子早日成婚,当清历觉出女人的好,自然就会放下他了。 在这方面,男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女人? 庄老夫人最喜欢玩的游戏便是困兽之斗,给一头狼圈定一块土地,看着它在那个圈子里拼死挣扎,徒劳无功,最后还是得依靠她随手扔出的食物生存下去。 她看着脸色苍白的庄清历唇角溢出的笑意依然温暖,淡然,仿佛庄清历的所有情绪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庄清历颤抖着骨节分明的手,拾起桌上的信封,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沈声说:“我去了,你就把顾西城还给我?” 他男人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容他有一丝迟疑,心理医生说过,顾西城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他已经在一个临界点了,再走下去,他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庄清历不敢赌,他承受不起失去顾西城的后果。 他可以淡定从容的看着世界毁灭,血流成河,唯有顾西城是他一辈子的软肋。 果然……爱他的人才是最了解他的人,总是能精准的抓住他的七寸,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庄清历向庄老夫人低下高傲的头颅那一刻,奶奶这个称呼就不复存在了。 从今以后,他庄清历就只有顾西城一个家人了。 庄老夫人扬起嘴角,满意的笑了笑,朗朗开口道,“呵呵……作为庄氏的继承人,你怎么还能有如此这般天真烂漫的想法,当然是不可能的……我要的是强强联合,你把她娶进庄家,我就把人完好无损的交到你手上,你越快拿下她,顾西城或许就可以少受吃苦头,对于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你知道的,奶奶老了,对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东西就更是缺乏耐性了。” 庄清历冷冷的看着眼前笑得一副稳操胜券的老妇人,他可以忍,在顾西城没有平安回到他身边之前。 之后……他就不敢说了。 虽不至于涂炭生灵,但摧毁一切庄老夫人在乎的,于他不过是轻而易举。 如此看来,庄老夫人还是不够了解他对顾西城的在乎。 出了房门,看着恭敬站在门口的庄管家,庄清历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描淡写的说:“动了我的人……没人能保得住你……包括里面的庄老夫人……庄管家,祝愿你年年有今日。” 呵呵……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庄清历已经成为世人眼中善良可欺的代表了? 谁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头上撒野,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嗜血的笑容在庄清历的唇角喧染开来,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回到他与顾西城的房间,打开电脑,输入cmd进入dos系统纯黑屏代码界面。 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一个正常电脑绝不会出现的对话框:boss。 庄清历快速的清空聊天记录,打上一行小字:找到顾西城,照顾好他,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他的安危。 对话框在庄清历点下回车键那一瞬,尤如它神奇的出现一般消失在纯黑屏幕里。 庄老夫人,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只是这场游戏的规矩就由不得你来定了。 豪门世家的亲情原本就薄如蝉翼,经过庄老夫人的手,抽丝剥茧,庄清历更是看清了人们口中的铁娘子是如何的名不虚传。 还好,他还有顾西城。 第二天早上,庄清历西装革履,精心打扮,英俊得尤如画报中走出来的仙人。 他和‘大病’初愈的庄老夫人坐在餐桌上用完早餐,起身给了庄老夫人一个拥抱,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走了,记得你的承诺。” 庄老夫人优雅的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去吧,把女孩儿带回来吃晚餐也不错。” 庄清历回了她一个淡得不易察觉的笑容,潇洒转身离开。 看着孙子洒脱离开的身影,庄老夫人蹙眉,冷声道,“他昨晚给谁打过电话?” 庄清历的身上,她感觉不出一丝的紧张,压迫之感,以他对顾西城的感情,不应该是这样子。 庄管家谦卑的弯下腰,在庄老夫人的身后淡然的回答:“没有,少爷兴许是看开了,或者是希望您能善待顾西城。” 少爷房间的所有信号早已被他们提前屏蔽了。 为了把庄清历控制在手上,庄老夫人也是费尽心思。 只要他对顾西城还有情谊,那庄清历就断断不敢与她阴奉阳违。 庄老夫人淡淡笑了笑说,“我们去花园看看吧,以前都是晚上来看看,我养那几株珍贵的吊兰应该已经长得初具规模了吧。” 兴许,庄老夫人对兰花的喜爱都能超过对庄清历的爱护,毕竟她对兰花的喜爱是纯粹的,毫无杂念的。 庄清历到了咖啡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狐狸眼打量了咖啡厅的四周,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 安排人看着他,也不安排几个专业的,这种级别的小鱼小虾也敢放出来丢人现眼。 看来,庄老夫人确实老了。 服务员看着眼前帅气的男人眼神都直了,她抱在胸前的菜单都要被加速的心跳抖了下来。 庄清历毫不自知的抬起头,看着女孩儿微微一笑,说:“方便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女孩儿看着那红润有光泽,性感单薄的唇一张一合时,喉咙重重咽下一口口水。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边,茫然失措的看着这个帅得夺人心魄的男人,轻声喃喃道,“你……你要什么?” 女孩儿的脸上清晰的写着,帅哥,你什么都可以要,包括我。 庄清历淡然一笑,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手机,你的手机。” 女孩儿马上把自己包里的手机掏出来,双手奉上。 第一天出来兼职就可以看到好此极品的男人,她真的是太幸运了。 庄清历接过她的手机,在短信栏里输入一串乱码,然后一条信息马上就回来了。 虽然也是一串乱码,庄清历却笑得如释重负。 删掉一切操作痕迹,庄清历把手机还给女孩儿时,他还附赠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说:“一杯蓝山,谢谢。” 女孩儿前脚才转身依依不舍的离开,一个美得张扬,身材更是婀娜多姿的女人向庄清历款款走来。 她大方的走到庄清历面前,拉开凳子坐下,一脸笑吟吟的说:“刚刚我在落地窗外看了你好久,我愿意嫁给你。” 文媚儿的自信是由内而外的,她不相信会有男人拒绝得了她。 不管是她傲人的背景还是出众的长相。 文媚儿可不是什么花瓶女人,她是美国mba毕业的高材生。 她并不像其他富二代,官二代,毕业后回国专注啃老二十年。 她没有靠家里,自己出去招商引资,开了一家化妆品公司,今年已经在香港挂牌上市。 能得到她的青眼相待是上流社会众多钻石王老五心中的梦想。 可惜……他庄清历是一个有老公的人。 他绅士的为文媚儿叫了一杯咖啡,随后冷冷清清的说:“我今天来见你,和你不愿意来见我是出于相同的原因,家族利益,仅此而已,我还是非常感谢你对我这副皮囊的肯定。” 文媚儿挂着笑意的脸渐渐冷清起来,她双手抱臂,嘲讽的盯着庄清历,“庄家于我文家而言,有份量吗?不管是从政,还是从商方面,庄家有什么利益可以跟文家谈的?” 言外之意,看得起你庄家,才给你伸出橄榄枝,让你靠上她文家这搜大船。 庄清历对这个女人身上的傲气嗤之以鼻,从政,你爸爸还没上位之前,那就是连屁都不是,如果不幸站错了队伍,被肃清,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懂中国的政治,就想靠着几分经商的头脑来对他庄家指手画脚,这个女人,胆子也是够强壮的。 庄清历低头浅浅抿下一口咖啡,淡淡一笑,“就凭你刚刚这番话,你……就不够格跟我谈,女人就应该乖乖在家为男人洗手作羹汤,再不济找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埋头倒腾,没本事还偏偏喜欢出来兴风作浪,终有一天,会被风浪卷走的。” 文媚儿看着这个长相出色,一表人才的男人,气得牙痒痒,明明她之前对一个普通的服务员都可以做到和颜悦色。 他现在这番言论是在说,她还比不上一个服务员吗? 文媚儿呼的一下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庄清历说:“庄清历,原本我还不确实要嫁给你,现在……你必须娶我!” 作为一个天之骄女,还有她求而不得的? 看着女人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庄清历笑得意味深长。 嫁给我……如果你有本事让我硬起来! 出了咖啡厅,庄清历便坐上一辆黑色加长版林肯,甩开了后面的小跟班。 他一边扯脖子上的领结,一边冷冷开口,“没人发现你们?” 司机一脸不屑的说,“boss,除非我们从大门口,正大光明的走进去。” 庄老夫人手下的人给他们练手,他们都嫌太垃圾了。 庄清历扔掉身上多余的装饰,狐狸眼淡淡扫了一眼后视镜。 司机看着后视镜中的眼神,缩了缩凉飕飕的脖子,正声回答,“照看顾先生的人已经换成了我们的兄弟,只有外围的人是庄老夫人手下的,因为都是临岗,我们动不了手脚。” 庄老夫人的人是不济,但不得不说庄老夫人还是很厉害的。 庄清历鹰隼般锐利的狐狸眼精光一闪而过,与其出来防着庄老夫人算计,不如呆在她的视线里,看着她做戏。 他说过的,顾西城是他的低线,既然她不相信,那他就做点什么,让她彻底的相信。 动顾西城的后果绝对比她想像中的要严重! 在外面机关算尽,一切尽在掌握,当他真的看到卷缩在苍库角落的顾西城时,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运作。 庄清历挥了挥手,让他的人出去守着,自己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个颤抖的身影。 “老公,我来了。”说出的话带着浓浓的哭音。 他明明知道顾西城没事,心里还是没来由的害怕,他害怕就这样失去这个男人。 顾西城转过头冷漠的看了一眼庄清历,不为所动。 庄清历却被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看得黯然泪下,“顾西城,你看看我,我是庄清历,你的傻东西。” 他辛苦多时与男人建立的相处模式又被恢复了出厂设置。 庄清历好像对着一块怎么也捂不热,叫不应的石,心生凉意。 顾西城看了他半晌,暗暗低下了头,不言、不语、不看。 庄清历试探性的伸出手抱上男人细了一圈的腰,仰头楚楚可怜的看着面容清冷的男人,撒娇道,“老公,亲亲我。” 顾西城,你只要回应我一点点,我就可以一直爱你,真的,你只要爱我一点点。 庄清历眼里的渴求,几乎要溢出眼眶,夺眶而出。 顾西城也只是低了下沈闷的眸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回应。 第二百二十八章 慕淮叶的秘密 闻亦铭与庄清历的处境不同,却又不尽相同。 闻老爷子和闻亦铭的对奕,如今是彻底处于劣势,老爷子却依然不疾不徐,自有一股清风徐来之态,怡然自得。 对于他既将从高位卸任之事,愈传愈烈,不管外面如何风雨飘摇,他从来都是老神在在,喝茶、遛鸟、下棋、会老友,一样也不落下。 一家高档会所的按摩房里,闻老爷子与一个年轻男人正在享受着按摩师力道恰到好处的按压血位。 年轻男人俊逸阳光的脸庞上透出丝丝红润,他眉宇舒畅的闭眼低喃,“老爷,我们的交易好像得换个方式来兑换筹码了。” 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魅力下降,还是在他对女人没感觉后,女人也对他产生了免疫。 在曹琳曦身边温柔以待,浪漫散尽,那个女人却依然不为所动。 在女人眼里,他的地位也就比陌生人高点儿。 曾经的曹琳曦可是他随意的一个眼神,她都会激动半天的。 闻老爷子坚毅硬朗的声音尤如泉水叮咚般潺潺而出,“呵呵……淮叶,我让你稳坐慕家家主的位置,你却连一个曹琳曦都搞不定。” 平淡无奇的话语是透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气息却没有责问之意。 当初是什么原因,让自己选择了这么个让人操心的玩意儿? 如果说只是因为慕淮叶是曹琳曦的初恋情人,倒还不至于让他下那么大的本钱,一手捧他起来,还任他为所欲为,自由自在的在他眼皮底下悠哉游哉这么久。 把他安排在曹琳曦身边两年了,他几乎是作用全无,如果慕淮叶只是他一般的手下,如此效率,早就被他干掉了。 慕淮叶对于闻老爷子的质问不以为怵,他随意的挥退两位按摩师,自已轻手轻脚的爬到隔壁的位置,光着屁股坐在闻老爷子坚硬的腹肌上有模有样的学着按摩师的手法按摩了起来。 闭目养神的闻老爷子,唇边溢出一个清浅无痕的笑意,淡淡开口,“这样就可以逃避责任了?” 闻老爷子因为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年复一年的坚持键身,常年中规中矩的棉麻衬衣下包裹着一副比身体年龄年轻近二十岁的好身材。 慕淮叶是为数不多知道闻老爷子依然健硕,老当益壮的人。 他对于闻老爷子的问话毫不在意,一双眼只顾痴迷的看着身下这具完美无瑕的躯体,戏谑的说:“可能是被你干多了,我这张总是垂涎你美色的脸,已经吸引不了女人了。” 闻老爷子瞬间身手敏捷的翻身把慕淮叶控制在身下,他抬起手,勾起慕淮叶精致的下颌,漫不经心的低声危险的说道,“美色?呵呵……小浪货,看来我还是干得你不够狠,事情办不好,这话也不会说了。” 慕淮叶的脸媚得如阳春三月的阳光,温暖中又透着丝丝凉意,他一手勾上男人精壮的腰,与他的身~体~无缝连接,“我办事不好吗?那你还老是喜欢和我办事?老爷,你的身体真美。” 闻老爷子只有过一个女人,那就是闻亦铭的妈妈,两人的短暂的婚后生活基本算得上是有名无实。 没有遇见慕淮叶之前,闻老爷子的私生活简单得只剩下健身,下棋,喝茶…… 因为处在高位,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的威严,肃杀,没人有这个胆子去欣赏他刀削般俊逸不凡的不老容颜和精壮健硕的身材。 在闻老爷子心中美就是一个贬义词。 他冷清的眼看着身下浪得不行的年轻男人,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狠意,“慕淮叶,我真想把你这副浪~荡的模样拍下来,让你自己看看,你全身上下那里还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慕淮叶双腿缠在闻老爷子的腰上,一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树懒,偏偏还在闻老爷子身上*。 他咬了一口闻老爷子凉凉的唇角,无所谓的说,“你是男人就行了,我就喜欢,是谁恨不得把我*坏了也不出来,现在倒还嫌弃我浪了。” 俯身吻了吻慕淮叶翘起的嘴角,寵溺的拍了拍他肉肉的屁股,“你男人喜欢你浪,越浪越好,只是……这里别看着男人就发浪。” 慕淮叶笑得一脸温暖的盯着男人,“怎么?怕我不要你了?” 男人没有回答慕淮叶的问题,只是把他翻了个身,没有任何多余的前~戏,直接就*了进去。 慕淮叶被闻老爷子干得哼哼直叫时,他在心里也在暗自庆幸。 幸好今天是在按摩房,他全身被按摩师用精油涂了个遍,不然他今天肯定得趴着出去。 他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全身被干得打颤,惹怒了老男人,这苦果有得他吃了。 闻老爷子突然不动了,慕淮叶空虚得难受,睁眼看着男人,“老爷,不行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小时不停火的耸动。 一开始慕淮叶还哭求两声,后来就彻底放弃了,任由男人把他摆成各种放浪形~骸的姿势。 当他被男人抱去洗澡时,他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男人事无巨细的帮他冲洗,擦头发,穿衣服,最后再吻了吻他的唇角,常年紧皱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他甚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赞叹了一句,“真香。” 慕淮叶看着他把自己收拾好,才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自己,脸上的笑意温暖如初,如糖似蜜。 他反着身体,跨坐在浴室的椅子上,双手叠放在椅背上枕着脑袋,懒懒散散的问,“如果我让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 慕淮叶不知道有什么恩怨,可以让两父子兵戎相见,誓不量力。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他赢了,闻亦铭基本永无翻身之日。 闻老爷子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抬眸,紧蹙眉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说:“这不是你应该管的,既然他选择了曹琳曦,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那我和他之间就只存在敌对关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慕淮叶有些心疼的艰难起身,走到闻老爷子面前,抱着他,“我也不想管你们的事,可是我怕,我怕你最后连自己也不放过,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就算以后你真的老到干不动了,我也打算好吃好喝的养着你,给你养老送终。” 闻老爷子深邃的眼神看向远方,散发着逼人寒气的眸子透着微弱的光,“……慕淮叶,你可以喜欢我给你带来的庇护,可以喜欢我为你带来的权势,可以喜欢我干你时的快感,唯一不能喜欢的……便是我这个人。” 闻老爷子之所以选择慕淮叶,就是因为他深情款款的外衣下隐藏着一颗既薄情又寡义的心。 他善于表现深情,骨子里却又透着刺骨的无情。 他要的人就是这种玩得起又放得开的人,至于那个人的性别,家世,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慕淮叶皱眉严肃的看着男人,微启唇角,“如果我妄图让你只干我一个人,直到你再也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他一直都知道闻老爷子有许多的选择,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他愿意,太多人对他趋之若鹜。 闻老爷子对于慕淮叶的郑重其事无关痛痒道:“你可以试试!当然……你也只能给我一个人干!” 随之而来的是一记显些让慕淮叶窒息的深吻。 慕淮叶爱死男人的霸气外漏,一副要霸占他一辈子的模样。 他笑得温暖明媚的看着高出他一个头的男人,“你至少还能干我二十年,二十年后我应该也被你干到松得不行了,谁还愿意要我?” 慕淮叶从小没有得到过父爱,他不知道父爱长什么样子,可是自从他和男人在一起后,他却感受到了人间所有的爱。 在别人眼中,闻老爷子是高高在上的总理,在他眼中,闻老爷子就只是他的爱人,他的亲人,他的父亲一样的存在。 威严却又寵着他。 男人叹息了一声,说:“先回曹琳曦身边,这件事情结束了,你就过来跟着我吧。” 可能他剩下的人生就真的只属于这个年轻的男人了。 闻老爷子叹息间颇有几分认命的感觉。 慕淮叶对于老男人许下的承诺,心里是高兴的。 他为了冲淡别离的心酸,斜眼睨着男人闲闲的问,“做你的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男人冷冷的唇溢出一丝笑意,“嗯,趁着还干得动你。” 慕淮叶听到这话牵强附会扯起的嘴角,慢慢垮了下来。 为什么男人要早出生那么多年?为什么不等等他。 分别时,两人一左一右走出会所的大门,形同陌路。 慕淮叶直到快步上了车才敢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被几个黑衣人簇拥着依然步伐轻缓坚定的男人。 他是从什么时候把这个连身体里流动的血液都是冰冷的男人放在心上的? 慕淮叶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年代,年少轻狂,以为自己只要回到慕家必会得到重用,必会让那些看不上他与母亲的人刮目相待。 他努力,热血,固执,不顾一切,不折手段……为慕家付出一切他能付出的,最后……他成了慕家的弃子。 只是得罪一个小小的京城衙内的孙子,慕家只需要让出一点小小的利益,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他甚至都没有预想过,他是如此的廉价,就算被卖了,他也想让自己能值一个漂亮一点的价钱。 一夜之间,慕家枝头上的龙凤跌落在地,成了上流社会里最大的一个笑话。 慕淮叶在一个豪华的晚宴上被叫上台,当着一众曾经相熟,不相熟的人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俯下身为与他年龄相当的纨绔子弟擦皮鞋上故意涂抹上去的脏东西。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死了一次,从灵魂里被命运狠狠的掐死了。 有些人的命是从出生就已经注定了的,不管你如何拼命挣扎,如何努力向前,命这个玄之又玄的东西总会在你以为你已经改变它时给你一拳重击。 那一夜,他走在陌生的街头,看着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停留。 他穿过陌生的人群,慢慢的走到了车流如织的马路上,当他紧闭双眼,等待死神来临时,一辆车突然停在他眼前,车上的司机一把把他扔上车,车子继续平稳的行驶着。 他还没缓过神来,一双黑色的纯人工皮鞋出现在他的眼前,脚尖勾起他的下巴,“这么想死?” 那时的慕淮叶对皮鞋的厌恶已经到了顶峰,他趴在房车的走廊里,用尽全力推开眼前的皮鞋,抬眸狠狠的盯着头顶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贵男人,不怕死的说:“我特么想死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本事弄死我就放我下去!” 男人优雅的起身把他拉起来,让他跪在地上,身体趴在椅子上,屁股高高撅起,他笑脸吟吟的说,“我帮你选一种比较有趣的死法,如何?” 在上流社会混迹这么些年的慕淮叶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回头恶狠狠的盯着男人,轻蔑的出声,“有种你就干死我!干不死我你特么就不是男人!” 他没有被男人干过,但他见过上流社会的公子哥玩男孩儿是如何的残烈血腥。 慕淮叶突然有些喜欢这种死法,够疼,够狠! 闻老爷子笑了,只是那个笑意让人脚底生寒。 原本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如今这个雏是真的勾起他的兴趣了,这个身段,年轻又有韧性,应该比女人耐干吧。 当他摸着年轻男人弹性十足的翘臀时,唇边的笑意慢慢深刻了起来,也许他可以试着满足他的愿望。 一开始慕淮叶被身后的刺痛感逼出了眼泪,他咬着牙强忍也不求,只是全身疼到颤抖。 也许先死的不是这个一心求死的年轻男人。 随着男人有节奏的*,慕淮叶开始低低的叫出声来,好舒服。 第二百二十九章 慕淮叶算是自己人吗? 每个人一生之中心里总会藏着一个别人无法代替的人。 那个人就像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被提起,或者轻轻的一碰,就会隐隐作痛。 远不能相恋,近不能相忘。 ………… 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疼痛感渐渐被快~感取代。 闻老爷子抱着这个食之入髓的男人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看着双手将自己胸前的衣服拉高,可怜兮兮的盯着他的年轻男人。 这种尤物,生来就是给男人干的。 那时的慕淮叶不知道自己随意招惹上的男人,是一个如此了不得的大人物。 当天晚上他被男人抱在怀里,走进了一栋古色古香的老宅。 在那个恢宏大气的老宅里,除了男人的司机,慕淮叶没有见过第三个人。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男人干醒的。 男人抱着他一路毫不掩饰的耸动着,他双手拼命抱紧男人的脖子,气喘吁吁。 他被抱到了一间偌大的书房,男人把他放在长长的办公桌上,让他跪趴着,任他予取予求。 终于……在男人将他抱着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压了一遍后,结束了一场抵~死~缠~绵。 慕淮叶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男人扔在浴室。 他忍着全身的疼痛难忍,把自己收拾干净后,男人光明正大的把心惊肉跳的他送回了慕家,他居然一跃成了慕家最得寵的小少爷。 男人的司机成了慕家的常客。 每次他和男人的见面都是被男人干到合不上腿,那里红肿不堪,他甚至好几天都不能正常走路。 可是……他每天工作只余都是在期盼着男人的司机开车过来接他。 那种爽到忘乎所以的感觉让他上了瘾,可惜,男人很忙,忙到常常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 慕淮叶回想起从前的自己,唇角的笑意有些萧瑟,他的老男人和从前一样,忙,忙到没有多余的时间理会他。 开车回到工作室,他开始把闻老爷子的事提上日程,尽早结束这堆破事,他就可以和他的老男人朝夕相处了。 从前工作室的大多数事情都是交由林凡处理的,现在林凡要处理顾西城的工作还要管理曹琳曦的工作室确实有点忙不过来。 曹琳曦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大多时间都是在大局掌握上,真正监督实属还是落到了林凡身上。 林凡不能兼顾之后,工作室的大多事务又重新回到了慕淮叶的手上,他与曹琳曦单独接触的机会又逐渐多了起来。 尤其是他的刻意为之,去曹琳曦家的机会就更是充裕。 他自然从容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角上扬,看着逗弄小孩玩耍的曹琳曦,温暖的笑容如沐春风。 曹琳曦,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闻老爷子不喜欢的人,他自然也是要帮他处理掉的。 现在慕淮叶的时间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上班在曹琳曦家讨论工作,下班帮她带孩子,做饭,一副二十四孝中国好男友的模样。 林凡从开始对慕淮叶的抵触,到后来对他的出现已经习惯成为自然。 一个不介意曹琳曦有两个孩子,能力也不错,脾性又好的男人,谁又会真的讨厌他呢。 自己已经失去守护她的机会了,换一个比他更适合的男人守护她,这是林凡如今唯一能为她做的。 也许,慕淮叶真的比闻亦铭更适合琳曦。 什么山盟海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轰轰烈烈的爱恋……最后都会沦为柴米油盐的锁碎生活,爱和在一起中间终究隔着一段长长的陪伴。 他不知道琳曦与闻亦铭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们明明知道问题的存在,谁也没有要解决它的意思。 两人只是任由其发挥着它强大的余威,伤害着彼此的感情,他们的爱终将逝去。 林凡和慕淮叶相互配合,公司和工作室也渐入佳境。 唯一让林凡和曹琳曦忧心之处就是顾西城了,两人已经去了庄宅几次,都被挡在了大门外。 总是存在那么多的巧合,他们去,顾西城总永远不在。 不是庄清历带着他去散心,就是去了国外寻找良医。 自从上次一别他们已经有一月有余未见过顾西城了,如果那个人不是庄清历,曹琳曦可能早已报警了。 今天她干脆不去庄宅了,直接打电话给庄清历,她就要一句准话,什么时候能让她见到顾西城! 庄清历看着手机上跳跃着显示曹琳曦三个字时,他原本冰冷的眉宇间闪过一缕阴郁。 随意的一个抬眸,冷冷扫了一眼办公室沙发上不请自来的文媚儿,微启薄唇,“你自己出去,还是……” 庄清历的绅士风度让他将喉间难听的话隐去,却也表达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识相点就自己滚蛋,不识相,那他就只能叫人把她请出去了。 文媚儿落落大方的挑了挑秀眉,抿了下嫣红的嘴角说:“你先接电话,我不急。” 话音落下,她自然的从包里拿出耳机,开始远程办公。 庄清历不再理会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顿了一秒才接起电话,“他是我的人,我不会比你少关心他一分,你还是抽出时间多关心关心闻少吧。” 曹琳曦蹙了蹙眉,“庄清历,你是什么意思?” 庄清历眼底划过一丝明朗,语气淡淡的说:“闻老爷子这次是对闻亦铭下了杀机,他手底下的财务部和秘书处都被闻老爷子架空了,他手上的东西拿出去是能让闻老爷子错过大选,失去唯一一次连任的机会,可他也是把自己的命脉亮了出来,任人宰割。” 闻亦铭如果抓住这个换届选举的时机把闻老爷子拉下马,作为闻家在商场上的代言人,他势必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捧高踩低一直是商场精英们的拿手好戏,谁也难逃这个怪圈。 庄清历不行,闻亦铭一样,你可以不遵守游戏规则,前提是你得凌驾于规则之上。 闻老爷子一倒下,闻亦铭就失去了制定游戏规则的权力。 曹琳曦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半晌后才逻辑清晰的开口问道:“你是真的关心闻亦铭,还是想利用他来扰乱视听,让我不在纠结顾西城的行踪?” 庄清历空出的左手轻敲击办公桌面,喃喃出声,“曹琳曦,以前觉得你就是一个小小的评估师,却可以得到三个如此优秀男人的另眼相待,现在看来,你确实有不同于其他女人的独特之处。” 庄清历似是而非的回答让曹琳曦眉峰挑起,这个腹黑的男人,什么时候都不放过算计人心。 想从他嘴里套出一句有用的话,简直堪比登天。 曹琳曦耐性全无的直言不讳,“说吧,要我做什么?” 庄清历饶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想让她自投罗网。 庄清历唇角溢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呵呵……其实依你和他的关系,我们可以不必如此见外。” 算计归算计,面子上的好还是要讨的,终归他还是顾西城的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曹琳曦冷笑出声,“庄清历,你能简单点,少点套路吗?” 这厮装得她恶心,红果果的利用闻亦铭挡枪还说得如此义正言辞。 庄清历轻抿唇角,“闻亦铭的秘书处你很熟吧,在你的工作室给她们安排一间办公室,让她们远程协助闻亦铭把几家子公司从母公司的资产里分离出来,现在他必须控制住股价,把流动资金掌握在自己手里。” 曹琳曦这一刻才察觉到闻亦铭身边的危机四伏,她紧皱眉头,“他现在没事吧?” 庄清历回答得风轻云淡,“暂时。” 挂断电话后,曹琳曦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上次她确实靠闻氏集团大赚了一笔,她以为闻老爷子早已大势已去。 没想到他还是一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慕淮叶从厨房出来见曹琳曦已经打完电话,他温润如玉的走过去,淡淡开口道,“过来吃饭吧,林凡来过电话了,说有应酬。” 饭桌上格外安静,两人心思各异。 吃到中途,慕淮叶忽然放下筷子郑重其事的看着曹琳曦,说:“琳曦,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那双深情的眼眸里带着期待,一动不动的紧盯着曹琳曦,好像为了问出这句话,他已经筋疲力竭,元气耗尽。 曹琳曦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才抬起头看向慕淮叶,“淮叶……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是,谁也回去不去那个从前了,你回不了,我也回不了,过了,就是过了。” 慕淮叶黯然神伤的低下头,不再言语,好像空气里都透出了漫天的悲伤。 曹琳曦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能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 她张了张嘴才缓缓说道,“明天我回工作室一趟,有几个朋友要用一下我们的办公室,你帮我照看一下小宝和大宝?” 慕淮叶点了下头,起身语调清冷的说了一句,“我先走了,明天早上过来。” 话落,人已经走出了房间。 林凡回来时,曹琳曦正在客厅看电视,只是她清透的眼神却早已飘远。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 “想西城了?”林凡害怕曹琳曦说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好像他与琳曦在一起时,总是充满痛苦,少有欢愉。 曹琳曦转过头看着林凡,忧伤而纠结,“林凡,顾西城有庄清历,那个狐狸一般精明的男人是不会让人伤害顾西城的……就像,我也不想让闻亦铭受到伤害一样。” 林凡冷冷清清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他轻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一直都放不下他,为什么不去找他。” 谁都看得出来,闻亦铭爱曹琳曦。 闻亦铭那种天之骄子,如果不是把她放在心上,那里会舍得把他高贵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那怕只是一秒。 曹琳曦灵动的双眸间布着薄薄的雾气,她轻嘲的笑了笑,“呵呵……找到他,然后呢?我要怎么面对他,面对一个让我变成这样的人?你不会了解我心里的结。” 来来回回徘徊了十几圈,她都没想出回头的目的! 是为了让他补偿她童年缺失的爱,可她能力有限,阻止不了自己心里那个魔鬼,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爱他! 她知道,闻亦铭与她一样,都是上一辈爱情下的悲剧产物。 她不幸,他亦然,或者更堪。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人可靠感性活着,却很难一生都坚持理性。 她很痛苦,尤其是在慕淮叶让做出选择时,她知道她伤害了一个温暖善良的男人。 他从来不欠她,只是他们遇见的时间不对,他们都太过年轻,还承受不了爱字的重量。 明明想爱他,却宁愿内心受尽折磨也不愿意低头,林凡冰冷的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感情的结,不是他这个局外人能解开的,自从遇见关菲亚,他已经看开了许多。 “闻亦铭现在处境比媒体上报道的还要难上数倍,闻老头子的势力经过多年的经营早已根深蒂固,那里是他能轻易撼动的,他之前的胜利,只是闻老爷子放出的烟雾弹,他在试探闻亦铭的实力,现在他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曹琳曦没说出的话是,现在他们不是在战斗,而是在单方面被闻老爷子吊打,绞杀。 林凡冰冷的眼微光一闪而过,“在你心中闻亦铭那么弱?” 他不相信闻亦铭没有后手。 曹琳曦淡然看着天真的林凡,“闻老爷子甚至有权对闻亦铭进行经济封锁,不需要任何理由……你信不信我们工作室里就有闻老爷子的人。” 林凡有些毛骨悚然,“慕淮叶算是自己人吗?” 第二百三十章 我大姨妈来了 她见过斯斯文文的女人在外搞婚外情的。 也见过大大咧咧的抽烟喝酒的姑娘坚守爱情的。 她见过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衣冠楚楚的对着爸妈破口大骂的。 也见过一身纹身,伺候久病在chuang的老母亲,无微不至的。 没有人会没有脾气和性子,而人品和骨子里那份善良却是伪装不了的。 一如爱一个人,不管你如何伪装不爱他,你的眼终是会露出蛛丝马迹。 ………… 总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曹琳曦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在工作室接到闻氏集团秘书处从前的一众白骨精时,大家都纷纷感慨万千。 从前曹琳曦被闻少欺负,和众多女人不清不楚时,她们总是第一个站在曹琳曦身后,为她打抱不平,甚至常常开玩笑说要集体辞职,过来帮曹琳曦打工。 如今,这句玩笑话是否算是成了真? 曹琳曦专程为她们腾出一间可以容纳十二到十五个人的办公室,把人带进去后,她把一秘和二秘悄悄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秘和二秘经过这次工作的变动,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手上的时间却多出了一大把。 接到曹琳曦的电话时,她们激动得不能自己,老板下了死命令,对老板娘只能报喜,不能报忧。 老板娘曹琳曦才生了孩子不久,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怕是产后抑郁症都要犯了。 当然,曹琳曦主动找上她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踏进曹琳曦的办公室,二秘关上门就开始哀嚎,“二愣子,你总算是感召到老板的不容易了,你都不知道,老板被他爹都虐成什么样了。” 曹琳曦听着二秘的聊天风格依然是话多且密无重点。 她无语的转过头看向一秘,求同声翻译,二秘想表达的重点到底是什么? 一秘一惯淡定从容的美艳脸庞上多出了几许冷冽来,“老板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出去寻花问柳了,按理说我们应该祝贺你,但是……他应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来陪你和孩子了吧?” 连调节气氛的话,一秘说得也稍带上了几分沉重。 曹琳曦笑了笑,说:“嗯,然后呢?” 陪她和孩子? 看来这群以八卦为精神食粮的白骨精确实是被闻老爷子收拾惨了,连八卦都这么跟不上潮流。 她和闻亦铭散伙都快半年了,这些人居然以为他们还在一起。 可想而知,当初他们秀恩爱,秀得是多么的深入人心。 二秘忽然贼眉鼠眼的看了看门外,随后才轻言细语的嘀嘀咕咕道,“老板现在每天不是连夜在公司开会就是飞国外的分公司,我们又帮不上忙,人说虎毒还不食子,这闻老爷子何止是要食子,简直是要把闻氏集团彻底人道毁灭了。” 每天接触公司机密的她们,定是比局外人能察觉出异样,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从前许多争相与闻氏集团合作的公司现在都统统选择了闭而不见。 国内与国外的市场也相继出现了多起抵制闻氏集团的新闻。 闻氏集团出现了有吏以来最大的一次经济紧缩,强大如闻亦铭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以求后定。 食君之碌,担君之忧,就算秘书处被强行隔离出公司核心,她们的福利也从未改变过。 曹琳曦轻叹了口气,浅笑安然的说:“我能帮你们的也仅限于此,其他的你们就只能期盼闻亦铭力挽狂澜了。” 知道高高在上的他,既将要从神坛落入凡尘,曹琳曦并没有感到开心,雄鹰天生就是属于蓝天的,它过不了栖息树枝的生活。 不管她私心里有多么的期望闻亦铭与闻老爷子脱离干系,她也不希望是以如此残烈的方式。 一秘挑眉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淡然开口道,“琳曦,老板需要你,那怕你什么也不做。” 那怕你什么也不做,只要站在他身后,告诉他,就算他输了全世界,你还在。 一秘不是粗神经的二秘,她自是感觉出了曹琳曦谈论老板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疏离表情。 曹琳曦轻声叹息,勉为其难的勾唇,不再言语。从工作室出来,脸上带着挥不去的愁绪,她突然有些理解周诗琪了。 得到再失去,比从未得到更为撕心裂肺。 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到了闻氏集团的楼下,看着曾经熟悉,如今倍感陌生的地方,心里情绪暗涌。 如今没有任何再踏进一步的理由,她微扬唇角,轻嘲的笑了笑,倒车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噹噹……”车窗从外面有规律的敲响。 曹琳曦按下车窗,定定的看着车窗外伫立的男人,眼底波涛汹涌。 男人矜贵的扬唇浅笑,“我还以为看错了。” 神情肃穆的坐在会议室,听着下面的人说些陈词滥调的议题,他不耐的转过头,准备收回视线时,被公司门口那辆似曾相识的大众汽车吸引了视线。 聚目定格了两秒,闻亦铭抛下会议室正争论不休的众人,不顾形象的冲出会议室。 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看到她时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以为看错了。 曹琳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愣了半响才勉强开口,“呵……好久不见,我在附近买点东西,顺路……” 闻亦铭戏谑的看着她,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成一条缝。 曹琳曦尴尬的看了看四周,方圆几里不是4s店,就是私人高档会所,偏偏这些地方她几乎都不会进去‘买’东西。 收回了视线,她只能无奈的与他对视。 一个局促不安的坐在车里,眼神闪躲,一个淡定从容,唇边的浅浅笑意优雅,帅气。 终于,曹琳曦释然一笑,认输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你赢了。” 和从前一样,只要对手是他,曹琳曦总是先举手投降的那一个。 闻亦铭自然而然的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拉上她纤细的小手,十指紧扣,他随意的说:“我还有一个会,十分钟结束,你在办公室看看报纸等我一下。” 没有给曹琳曦反驳的机会,男人直接牵着她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曹琳曦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也不挣扎,她只是异常认真的看着他依然深刻俊逸的侧颜。 为什么她丝毫看不出他身上有被闻老爷子虐杀过的痕迹? 拉着她一进办公室,闻亦铭变收起了他绅士的外衣。 一双大手把曹琳曦禁锢在门后,他深情的亲吻着她的眼,鼻翼,最后再到唇……双手移到她的俏脸旁,小心翼翼的捧在眼前,如若世间的珍宝。 两人唇齿分开时,闻亦铭把头静静的靠在她单薄的肩上,他温柔的喃喃细语道,“乖,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在曹琳曦看不见的地方,闻亦铭眉宇间尽是奸计得逞的愉悦。 这次是你自己回来的,回来了就不要再想着我会再放任你离开了。 有爱情里,阴谋诡计也是一种经营之道,女人其实不在意你骗她,她在意的是你是准备骗她一阵子,还是骗她一辈子。 曹琳曦懵懂的胡乱点了点头,脑袋里嗡嗡作响。 闻亦铭出了办公室许久,曹琳曦才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 她无神的抬手抚摸着自己滚烫的唇角,她以为自己早已戒掉了一个名为闻亦铭的毒。 潇然的脸上只剩痛苦的挣扎和无尽的茫然失措。 想爱的时候,求而不得,能爱的时候,她却不敢爱了。 离开,应该是唯一能化解眼下这个怪圈的方法了吧。 只是她还没有下定决心离开,闻亦铭就回来了。 现在的曹琳曦尤如一只惊弓之鸟,他一个微小的动作,她都有可能把脑袋缩回翅膀里去。 因为不想让她惊惶失措的过日子,闻亦铭才选择退让,远远的看着他的女人和孩子,他的心底却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处理掉他们之间唯一的障碍,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回头。 她爱他,她的爱是他的倚仗。 闻老头子差一点就毁掉了他唯一可能幸福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在他选择对曹琳曦痛下杀手时,他就已经失去他这个儿子了。 闻亦铭把曹琳曦安置在办公桌后面的boss椅上,他坐在办公桌边缘,长腿叠放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开口,说:“我们应该聊聊我们的婚后生活。” 曹琳曦蹙眉看着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闻亦铭,我们离婚几年了,这个话题来得是不是太晚了?” 男人淡然一笑,拉开右手边上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小红本子,放在曹琳曦的眼前。 曹琳曦紧皱眉头,看了看闻亦铭,再缓缓伸出手,拿过办公桌上的一个红色小本本……如果打开,里面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和他的照片,那她要怎么办? 曹琳曦拿着结婚证书的手有些颤抖,原来她心里还是有期待的。 闻亦铭以为他拿出这个,曹琳曦第一反应是高兴,激动……他没有想过,女人对他更多的会是不信任。 他不禁反问自己,她心里对他的爱还剩下几分? 翻开小红本本,看着里面的照片是自己时,曹琳曦怔在当场。 她什么时候从离异又变成了已婚? 把结婚证捏在手里,曹琳曦起身站在闻亦铭面前,肃着嗓子问,“如果今天我不过来,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这个本子给我?” 闻亦铭拿过她手里的小本本,重新放回他的抽屉,随后抬起头淡然的说,“这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今天不过来,你明天也会过来,我总会等到你的。” 曹琳曦看着这个霸道得一如既往的男人,被他强人的逻辑气笑了,“我什么时候是……” 她忽然顿住了,看向闻亦铭时的眼神中多了疑惑,“你在给我演戏?” 庄清历也是一个群众演员?如果她的猜测成真,她觉得是时候应该找他谈谈关于顾西城的事了。 闻亦铭伸出双手把她困在怀中,缱绻而温柔的看着她,老实的说:“也不全是演戏,闻老头子那段是真的,只是你老公没那么惨而已。” 他承认,他是借机卖了惨,前提是她得买单,他卖的才是惨。 曹琳曦冷然一笑,微启朱唇,“老公?这个社会只有临时工。” 六年前,她的结婚证不也轻意变成了离婚证?如果爱情靠一纸证书就能天长地久,世界上那还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闻亦铭凉薄的唇抿了下,搂着女人腰肢的手紧了紧,贴在她耳边低吟,“女人,看看我的表现再说,好吗?” 曹琳曦自然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绯红着脸,恨恨骂了一句,“色胚。” 闻亦铭却笑得肆意,“如果只对着你才硬得起来,这叫专情。” 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动作,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喝奶了。 曹琳曦被他带着火星的手指点燃了,她撇过头,贝齿咬着嘴唇,任由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闻亦铭才喝了一口,就被喷了一脸的奶,他呆呆的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曹琳曦。 这样痴痴傻傻的男人让她心动不已,她知道没有什么理由让她再舍得放下这个男人。 看来这个坑她是难以爬出去了。 曹琳曦俯身吻了吻他的嘴角,说:“今天去工作室安置你的卧底了,还没来得及喂大宝,小宝。” 回想起一秘二秘的精湛演技,曹琳曦就恨得牙痒痒。 闻亦铭抱着她往休息室走去,嘴里还在轻声安抚道,“现在我这儿的存货已经可以让你再生出一屋子的大宝小宝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们就不谈了。” 曹琳曦突然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 闻亦铭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情真意切的说“宝贝儿,你再不让老公泄一下火,老公变爆了,你真的想看看什么叫吊爆了?” 曹琳曦无能为力的表示,“我大姨妈来了。” 两人眼神对视,唇边溢出一丝笑意。 只要不是她刻意的挺的排斥,闻亦铭根本不在意,多冲一次冷水澡。 只是他进浴室之前说了一句话,让曹琳曦陷入极度恐慌之中。 庄清历之所以不让他们见顾西城,有可能是因为顾西城已经失踪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顾西城,你再说一遍 曹琳曦拿着结婚证书的手有些颤抖,原来她心里还是有期待的。 闻亦铭以为他拿出这个,曹琳曦第一反应是高兴,激动……他没有想过,女人对他更多的会是不信任。 他不禁反问自己,她心里对他的爱还剩下几分? 翻开小红本本,看着里面的照片是自己时,曹琳曦怔在当场。 她什么时候从离异又变成了已婚? 把结婚证捏在手里,曹琳曦起身站在闻亦铭面前,肃着嗓子问,“如果今天我不过来,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这个本子给我?” 闻亦铭拿过她手里的小本本,重新放回他的抽屉,随后抬起头淡然的说,“这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今天不过来,你明天也会过来,我总会等到你的。” 曹琳曦看着这个霸道得一如既往的男人,被他强人的逻辑气笑了,“我什么时候是……” 她忽然顿住了,看向闻亦铭时的眼神中多了疑惑,“你在给我演戏?” 庄清历也是一个群众演员?如果她的猜测成真,她觉得是时候应该找他谈谈关于顾西城的事了。 闻亦铭伸出双手把她困在怀中,缱绻而温柔的看着她,老实的说:“也不全是演戏,闻老头子那段是真的,只是你老公没那么惨而已。” 他承认,他是借机卖了惨,前提是她得买单,他卖的才是惨。 曹琳曦冷然一笑,微启朱唇,“老公?这个社会只有临时工。” 六年前,她的结婚证不也轻意变成了离婚证?如果爱情靠一纸证书就能天长地久,世界上那还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闻亦铭凉薄的唇抿了下,搂着女人腰肢的手紧了紧,贴在她耳边低吟,“女人,看看我的表现再说,好吗?” 曹琳曦自然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绯红着脸,恨恨骂了一句,“色胚。” 闻亦铭却笑得肆意,“如果只对着你才硬得起来,这叫专情。” 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动作,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喝奶了。 曹琳曦被他带着火星的手指点燃了,她撇过头,贝齿咬着嘴唇,任由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闻亦铭被*了一脸,他呆呆的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曹琳曦。 这样痴痴傻傻的男人让她心动不已,她知道没有什么理由让她再舍得放下这个男人。 看来这个坑她是难以爬出去了。 曹琳曦俯身吻了吻他的嘴角,说:“今天去工作室安置你的卧底了,还没来得及喂大宝,小宝。” 回想起一秘二秘的精湛演技,曹琳曦就恨得牙痒痒。 闻亦铭抱着她往休息室走去,嘴里还在轻声安抚道,“现在我这儿的存货已经可以让你再生出一屋子的大宝小宝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们就不谈了。” 曹琳曦突然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 闻亦铭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情真意切的说“宝贝儿,你再不让老公泄一下火,老公变爆了,你真的想看看什么叫吊爆了?” 曹琳曦无能为力的表示,“我大姨妈来了。” 两人眼神对视,唇边溢出一丝笑意。 只要不是她刻意的挺的排斥,闻亦铭根本不在意,多冲一次冷水澡。 只是他进浴室之前说了一句话,让曹琳曦陷入沉思。 庄清历之所以不让他们见顾西城,有可能是因为顾西城已经失踪了。 曹琳曦守在浴室外,有些局促不安的等着,等着闻亦铭给她一个答案。 她自是知道,庄清历那个过份精明的男人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是绝无可能从他口中套出答案的。 她相信庄清历对顾西城的关心不压于她,可是听到顾西城有可能失踪的消息,她还是会心生恐慌。 毕竟现在的顾西城不比从前,只要是个人都能伤害到他。 一进浴室,闻亦铭就给他的一丘之貉打电话,毕竟曹琳曦能主动踏出这一步,庄清历功不可没。 可惜……好像庄清历并不怎么领他的情,只听他冷着嗓子在电话那边回道,“管好你的女人,自求多福!” 庄清历的语气至少向闻亦铭传递了一个消息:他的处境很微妙,不方便外人介入。 想讨好你的女人,另寻他路,别想着打他的主意,敬谢不敏。 庄清历看着守卫愈发森严的私人别墅,唇角的勾起一个深刻的笑意。 如果这样就能控制他,他早被庄氏那些功于心计的老狐狸吃得残渣都不剩了。 庄老夫人鉴于庄清历最近的良好合作态度,开始为顾西城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让他从废品仓库搬到了独栋别墅。 当然,对于一个月换三处住所,庄老夫人的用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庄清历避开庄老夫人的耳目,轻车驾熟的推门,进了顾西城的房间。 不管他有多忙,每天陪顾西城吃晚餐是必备的项目,风雨不改。 庄清历悄无声息的走到顾西城身旁,他不知道窗外有什么好看的景色能让顾西城看上一整天。 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一吻,见他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窗外移到他的身上,庄清历笑得一脸狡黠。 一双狐狸眼柔得能滴出水来,“今晚想吃点什么?我让人下去做。” 顾西城面无表情的脸波澜不惊,只是呆滞的眼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庄清历若无其事的转身,和往常一样准备让人做些清淡可口的菜品。 事关顾西城,庄清历从来都是事无巨细。 忽然身后淡得近乎听不见的声音,在庄清历耳边响起,“我想回家。” 庄清历激动的转过身蹲在顾西城面前,双手握着他愈发消瘦的肩,“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顾西城,你再说一遍。” 顾西城低头,一双古井不波的眼轻描淡写的划过他深刻的眉眼,“我要回家。” 庄清历颤抖着双手,看着顾西城的眼晃动着晶莹剔透的水雾,他终于等到了吗? 终于等到顾西城对外界有反应了,这是他病情好转的前兆吗? “老公,你看着我,你说出我的名字,我就带你回家,你要去那里我都陪你去。” 庄清历的生命里,没有比顾西城的健康重要的东西,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安危。 如果可以用他的寿命去换顾西城的身体健康,他会毫不迟疑的答应。 顾西城平静的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喃喃开口道,“不要你陪,我回自己的家。” 庄清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不要他的男人,强忍着哽咽的声音,一脸茫然的问,“为什么不要我陪?顾西城,你到底是病情减轻了,还是加重了?我是你的傻东西,我是庄清历,你可以忘了全世界,唯独不能忘了我……因为我只有你了。” 清俊精致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暗哑的灰,庄清历挫败的看着顾西城无神的眼,跌坐在地上。 他以为他可以接受顾西城任何情绪,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陪在他身边,他就可以安然幸福的过头与从前无异的生活。 为什么这次不行了呢? 庄清历脆弱的抱着自己的肩,平日灵气逼人的狐狸眼,此刻死气沉沉。 顾西城呆滞的眼闪过一丝隐忍,随即又恢复了呆滞死板。 庄清历最后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回了庄宅。 在车上给他庄老夫人打了电话,问她晚饭是不是已经要吃了。 庄老夫人嗯了一声,冷冷淡淡的。 庄清历毫不在意她的冷淡,他知道有些事从来就不由已,庄老夫人现在不喜欢他是很正常的。 毕竟他没有带文媚回到过,庄老夫人怎么可以对他放下心防。 他装模作样的对庄老夫人说了几句让她多吃点的话,挂了电话就又打电话给庄管家。 无非就是让他哄着庄老夫人多吃点,晚上的消夜就用他今天送回去的新鲜冬枣煮银耳,多少让她吃点,叫阿姨们陪她聊会天消好食了再睡。 庄管家挂完电话就来到庄老夫人身边哄她,说:“别跟小少爷置气,他最心疼你,你要是掉一点肉,回头还得怪我们没伺候好你。” 庄老夫人自是没有庄管家耳根子软,他不屑的说道,“我要是跟他置气,还会让继续对文媚儿不闻不问?” 只是说着,庄老夫人都气得心口疼,她丝毫不作伪的敲了敲心口,顿了半晌,歇了口气,才喃喃开口,说:“你明天中午去公司给他送饭去,顺便带上文媚儿,让那个女人放低一些姿态,现在他正值伤心空虚的时候,更是需要女人去虚寒问暖,如果他还是这样不近女色,叫我百年之后怎么有脸去见庄家的列主列宗……” 庄管家连忙应是,上前轻拍她的背,嘴里叹了口气说:“你就别多想了,顾着点身子吧,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小少爷想,没了你,他以後可怎麽办?那个人还活着呢,如果他还要缠着少爷……” “哼……”庄老夫人杀伐决断的气势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她这时冷冷轻哼了一声,脸孔一板。 “死和喜欢之间,他总会选择得出来吧……?”她没有再说下去,庄管家扶起了她去吃饭,口里继续用哄劝人的口气情深意切的说着:“所以,在那个人还没彻底的脱离小少爷之前,您还是先顾着这身体吧,之前为了让小少爷回来执掌庄氏的大权,您忍着吃了那么多的药,受了那么久的苦,好不容易,小少爷算是回归正道了,您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放松身心啊。” 庄老夫人听了庄管家的话,又是冷哼一声,但一落坐,筷子还是拿到了手中,吃着她眼中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孙子在中午就给她寻思好了的菜色。 庄清历这手温情牌打得行云流水,真真假假,谁能看得清? 就算他神智不清,庄清历还是不能接受他不喜欢他的事实。 还好,他的男人也只是说不想让他陪,并没有说不想干他,不要他。 他应该庆幸,不是吗?庄清历完美无瑕的俊颜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 收拾好心情庄严明重新回到了走回了房间,顾西城还没睡,正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客厅里。 “晚安。”庄清历走上前,低头浅吻顾西城的唇,随即抬头看了看卧室的门,淡淡的说了一声。 他在这里也是有住处的,为了安全起见,被下面的人强行安排在一楼,储物间旁边。 顾西城的房间是在二楼,他们并不在同一层。 尽管知道顾西城也许并不是在等他,庄清历心底暗涌的情绪在看到静静望着门的顾西城时,又统统归于平静了。 不想再多说什么,不说,也是一种宽容的表现。 他对顾西城并无怨憎,他还是会一如继往的对他付出真心,顾西城看不清,识不明也罢。 谁叫他爱他深入骨髓呢。 深情不变,多余的深情他要不了,只希望时间把人的心磨平了,或者磨耗了,就可一了百了了。 庄清历觉得,顾西城如果身体恢复了,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人。 只是爱情的事,庄清历也知道其中苦的一二,他有时就算想不起顾西城细致入微的那张脸,但思念却从不会为此少一分。 情爱太耗心神了,冲着这一点,庄清历也对顾西城狠不下心。 至於现实,也是让他不得不妥协。 顾西城正在病重,庄老夫人正在时刻准备着算计他,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他爱死了这个冷硬如铁的男人。 跟着他好日子没过几天,却从来舍不得让他难受上一分,除了犯贱,庄清历不知道如何评价自己的情深。 刚踏进房间,庄清历又想起顾西城还没吃东西,自然而然的转身就进了厨房,没有丝毫迟疑。 “我煮了点冰糖梨,你吃点。”庄清历的手艺已经不比自家主厨差多少了,住进来的这段时间太过匆忙,服并没有施展身手的余地,但今晚趁着顾西城没有睡下这点时间,他还是煮了点润肺的东西。 顾西城看向庄清历的茫然眼神顿了顿,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的起身走到餐桌前,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好。 第二百三十二章 顾西城病重 我见过斯斯文文的女生在外偷人的,也见过大大咧咧的抽烟喝酒的姑娘坚守爱情的。 见过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对着爸妈破口大骂的,也见过一身纹身伺候久病在chuang无微不至的。 没有人会没有脾气和性子,而人品和骨子里那份善良却是伪装不了的。 一如顾西城,不管他如何病入膏肓,他骨子里的固执己见,单纯善良依然不会改变半分。 ……………… 庄清历终于发现,其实爱情是个消耗品,不管它的初始值是多少,如果只消不增,终有一天会消耗殆尽。 如果有一天他对顾西城的爱终于被偌大的时间长河收回了,那他们也就这样了。 并不是不爱,而是如果只能选择痛苦的爱着,那他愿意放爱情一条生路。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庄清历的眼神太过炙热,喝冰糖雪梨的人放下手中的汤勺,把剩下的半碗推到他的面前,“你喝,我睡觉。” 顾西城生病后,对人的情绪更为敏感,庄清历情绪的起伏跌宕,他自是感触颇深,但,他不知道怎么让庄清历开心起来。 他害怕看到这个时而熟悉,时而陌生的男人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他。 所以他要远离这个叫庄清历的男人。 看着不疾不徐的走进卧室的顾西城,再低头看了看面前散着袅袅热气的汤,他苦苦一笑。 这个男人总是知道怎么能让他乖乖投降。 用着他刚刚用过的汤勺,脑中回想起顾西城温润的轻舔这个汤勺时的表情,庄清历唇角溢出一丝笑意。 有条不紊的收拾了桌子,他没有下楼,而是直接去了庄清历的房间。 不管理智如何挣扎、唾弃自己是个女表子,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他。 只要顾西城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善意,他就能眼巴巴的上前,抱着他精壮的腰,做尽爱人之间能做的事。 庄清历推门进去时,嘴角溢出一个轻嘲的笑意,他的身体早就被判他的心了。 顾西城好像从头至尾就知道他要进来一般,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步入房间,然后慢慢靠近他。 顾西城从来没有见过比庄清历更像狐狸精的男人,一条卡通围裙里面什么也没穿就敢直接推门进了他的房间。 他一脸禁~欲的看着男人蹲下身体,露出勾人的曲线。 顾西城的手摸上他的拉链时,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是一个女人,我一定会娶你,可……你是男人!出去,虽然你长得很吸引人,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男人的事实。” 庄清历起身啪一下按开了房间里的灯,他看着顾西城眼里刺眼的讥讽和不作伪的厌恶,心有一秒钟的窒息。 此刻的顾西城那里像是一个患有严重忧郁症的病患,他鹰隼般犀利的眼透着智慧与果敢,这是庄清历没有见过的顾西城。 难道之前的种种都只是顾西城的伪装?其实他根本没有忧郁症。 脑中有一秒盘旋着这种可能,庄清历却并因为这个猜测而生气,反而更多的是开心,他的男人没有生病,到是一个好消息。 只是他的乐观仅仅坚持了不到五秒,就归于平静。 如果是别人,庄清历会当成对方是在故弄玄虚,借机从他身上牟取更大的利益。 可……他是顾西城,那个一板一眼,做事从来光明磊落、一丝不苟的男人。 他从不屑于这些小动作,他要的和不要的,从来都泾渭分明。 庄清历聚目与顾西城对视长达一分钟,男人依然坦然自若,他从容强硬的气势让庄清历紧蹙眉心。 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他收回了探究的眼,走到窗前,给顾西城的心理医生打了电话。 庄清历把顾西城这段时间的症状与反应一一向心理医生说完后,心理医生给出了良性的建议。 顾西城必须入院,他的幻境离现实越来越远了,心理医生确定他已经到了精神分裂的地步。 用通俗易懂的话说,他就是在精神病的边缘,这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并没有缓解他的忧郁症,反而加重了。 顾西城现在的环境不利于他病情的休养。 挂断电话,庄清历脸上的表情阴郁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疏忽大意,让他的男人病情加重了,他还不明所以的责怪他。 怪他对他们的爱情不够坚定,怪他忘了他,怪他…… 庄清历转过身,看着依然面容冷冽,表情肃穆的男人,轻轻开口说:“顾西城,你不是想回家吗?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回家。” 怯懦的伸出手,他怕顾西城拒绝他的触碰,现在他不是喜欢女人嘛。 这些苦得尤如毒药的心情,他只能默默的吞下。 顾西城牵过他的手,看着他缓缓微启薄唇,“庄清历,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你。” 庄清历心底刚刚因为顾西城主动拉起他的手而生出的柔软,瞬间便消失在这茫茫夜色里。 他反手紧握顾西城的手,笑了笑说:“顾西城,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是不可能甩掉我的,如果你真的疯了,傻了,我就把自己逼疯,逼傻来陪你,现在我读不懂你的世界,以后我就能读懂了。” 顾西城蹙眉看着这个陷入疯狂的漂亮男人,身体居然开始有了反应。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全是挥之不去的惊恐,一把丢掉交缠在他大手上略显瘦小的手,冷着嗓子低吼了一声,“你才是疯子。” 庄清历眉宇间尽是放肆的笑意,“我当然是疯子,一个为了爱你早就变得痴痴傻傻的疯子。” “顾西城,你能想像吗?你以前可是爱死了我这个疯子呢,每天晚上抱着我干到天明也不罢手,还恋恋不舍的要决战到天明。” 庄清历拉着他的手,放在他比美女还挺俏的臀上,笑吟吟的说,“这里经常都被你干到红肿不堪,你还吃过这里,呵呵……顾西城,你忘了,我可忘不了,你这辈子休息摆脱我。” 顾西城看着庄清历的眼越来越变得腥红,他的记忆把这个妖冶的男人忘记了,身体却对这副身体记忆犹新。 他颤抖着嗓子厉声对庄清历低吼道,“出去,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从前的顾西城绝不会如此暴躁,易怒,他性格虽然简单直接,却是理性的。 庄清历看着身体僵硬,眼神闪躲的顾西城,嘴角的笑意慢慢溢出,其实这样的男人也可爱的紧。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庄清历总是能在郁郁寡欢后找到重新振作的理由。 好像无论怎样,爱上顾西城对于他来说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一如,吃饭、睡觉、呼吸一般自然而然。 看着不为所动的庄清历,顾西城心里可没有如此好的想法。 他暴戾恣睢的瞪大眼,迥劲的大手一把拉过庄清历的手,把他拉到房间门口,大力把他推到门外,粗嘠着嗓子说:“我要休息了。” 此刻的顾西城更像是一个性格不好的少年,直来直往,不知道添加任何修饰的向外界表示这就是他桀骜不驯的脾性。 庄清历不怒反笑,他修长匀称的身型斜斜的靠在门边,一副好脾气狐狸眼微微眯起,浅笑安然的看着暴怒的顾西城,星光点点的眸子间更是闪着清晰可见的戏谑。 他唇角漫不经心张合着,语气轻描淡写的问道:“顾西城,你是害怕了吗?” 男人准备狠狠甩上门的手顿住了,他的中绿先于理智,立刻冷然的反问,“我怕你什么?就你这弱弱的小身板能打得过我?” 确实,身手方面,顾西城一直都很骄傲,打架是他热衷的事情之一,因为从来他都是战无不胜。 输了他也有办法再赢回来,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男人,能动手的时候就别瞎吵吵,那是娘们儿才做的事。 爷们儿,就应该少说,多做。 庄清历伸出手,食指按在顾西城结实的肌肉上,啧啧出声,“呵呵……嗯,是够硬的,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和这里一样硬。” 心情愉快庄清历好像又回到了刚刚和顾西城热恋时期,恣意妄为,肆无忌惮,反正他的男人已经这样了,他得让他习惯他的存在,并且重新迷恋上他才行。 正直如钢管,直折不挠的顾西城最讨厌的就是庄清历这种男人,不男不女,还自以为是。 就算他有一天脑子坏了,喜欢上男人,也决计不会是像对面这个男人似的,恬不知耻。 他怒气更甚的朝庄清历冷冷一笑,说:“你就这么想被男人上?庄清历你就不能要点脸吗?好歹你也是一个银行家!” 庄清历自动忽略掉顾西城骂他不要脸这句话,惊喜万分的说:“呵呵……你记得我是银行家?看来你还是喜欢比较自信幽默风趣的我。” 顾西城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和初见他时一样讨厌……忽然他看庄清历的眼神顿了一下,他是什么时候认识庄清历的,为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庄清历感觉到了顾西城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紧张的上前抱着他问,“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了吗?顾西城,说话,你说话……你不说话我害怕……” 顾西城低着看着发自内心恐惧的男人,眉头微蹙,这个男人就连担心他的表情都做得如此自然,为什么? 千万不要告诉他,庄清历对他是真爱,自从看了曹琳曦与闻亦铭的爱情,他就已经对那个传说中的上流社会甚为反感了。 他们的人生就是游戏,以戏弄别人的人生为乐。 他们那里会有爱情这种罕见珍贵的东西,顾西城冷硬的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 庄清历抬起头时正好对上顾西城轻佻的眼,一瞬的不适后,他又从容淡然的松开抱在顾西城腰间的手,随意自然的说:“我刚刚装女人,可还装得有几分相似?你和我在一起后完全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 顾西城原本就冷冽的脸在庄清历一系列的挑衅下,更是近乎冰封千尺,寒气逼人。 他当着庄清历故作轻松的脸,砰的一声就把房间关上了,他是决计不会与这等阴险狡诈的男人扯上关系的。 虽然他的脑子里总是在他对庄清历严厉批判时跑出一个声音,嘲笑他的行为是多么的自欺欺人。 他也不以为怍,只要不看见这个可恶的男人,他脑中的声音应该自会消失吧。 顾西城睡下时,无比清醒的与脑中的另一个自己和解。 他已经沉睡太久了,终于可以出来见见阳光明媚的天空了,多不容易,他自然是会倍加珍惜现在的大好春光。 他甚至愿意自动退让半步,与那个自己达成协议,一人出来掌控这具身体几年,非常公平。 顾西城的潜意识里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不同的自己,只是另一个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他就不见了。 一如现在,顾西城也不知道,另一个自己为什么又出现在他的身体里一样。 那个人这段时间告诉了他好多的事情,提及最多的便是一个叫庄清历的,虽然他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可他能听。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自己会对这样一个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念念不忘。 还好,那个自己不能支配他的行为,不然,后果他还真的是不敢想。 庄清历表情阴晴不定的站在门外。 难道这就是心理医生说的人格分裂症? 那现在对这个对自己非常讨厌的男人并不是顾西城? 不,应该说并不是全部的顾西城。 按心理医生的说法,他的男人不是生病了,而是被另一个自己占领了他的头脑,从精神层面来说,或许这是好事。 至少他不会再想着怎么伤害自己。 当然在心理医生口中顾西城是病重了,因为他的病症已经越来越超出心理医生的预想范畴了。 面对未知的变数,心理医生也开始心生惶恐了。 他没想到庄清历反而异常坦然的接受了顾西城的变化。 没有一丝的嫌弃和恐慌。 第二百三十三章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庄清历回庄宅,直接去见了庄老夫人,两人在房间里详谈了近两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房间里谈了什么,两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反正密谋了近两个小时的结果是庄老夫人做出了让步,放了顾西城。 庄清历去接顾西城回家时,他又变回了那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听到顾西城要回来,曹琳曦早早的就在门口望眼欲穿了。 自从闻亦铭透露出顾西城可能失踪的消息,曹琳曦就一直心神不宁,生怕那一天再听到一个比失踪更加惊悚的消息。 顾西城下车看到曹琳曦,冷硬的嘴角也消融在淡淡的微笑里,他轻声细语的说:“我饿了。” 曹琳曦笑得眼角氤氲一片,她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声音哽咽的说:“林凡正在厨房为你准备你喜欢吃的那些精细的菜品呢,先进屋吧。” 庄清历跟在他们身后,他的出现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他面容清浅的跟在顾西城身后,不言不语。 直从回到有曹琳曦,林凡的家之后,顾西城好像完全忘了庄清历的存在,他总是安静的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他们在说些什么。 呆滞的眼,偶尔也会转运一下,紧抿的唇绷成一条直线,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 闻亦铭下了班过来,还没走进门就看到了要离开的庄清历,两人一个淡淡的眼神交汇,便点头,双双走到了外面的停车位旁。 闻亦铭倚靠在自己的车身上,清冷的问,“他怎么样了?” 虽然他和曹琳曦回不到从前,但至少他们还有现在,只要他不放手,他的女人就走不走出他的视线。 反观庄清历的爱情就没有那么顺畅了,据他所知,顾西城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不按套路出牌了。 庄清历单手插袋,声音沙哑的说:“他现在时好时坏,我也不知道他那个时段是正常的。” 闻亦铭看得出来,庄清历虽然口中说话的语气甚是无奈,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气馁。 庄清历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费话,此番与他多费口舌,必定是有所图,闻亦铭从容淡定的看着他笑得坦然,“有什么需要?” 庄清历嘴角上扬,微微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也没什么,只是要你帮我准备一间房间,我可能要经常过来打扰你们了。” 闻亦铭耸耸肩,无奈的表示,“我到现在都没有入住权,每天她只是让我按时回来吃饭,如果错过了她的饭点,她也一样把我拒之门外,不闻不问。” 庄清历不咸不淡的抬起头,冷冷清清的睨了他一眼,说:“这是你利用我和我男人的代价。” 从来不懂吃亏是福的男人可不会惯着闻亦铭,拿了他的好处,就得付出等价的回报。 他做生意一向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如果闻亦铭想过河拆桥,那他会帮他一起拆,随便把他前方的路也堵上一堵。 闻亦铭对于庄清历的威胁不痛不痒,他笑着说:“这叫合作共赢,怎么会叫利用?现在我们都需要顾西城的照拂才能过上两天舒心的日子,我以为我们现在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 庄清历暗沉的眸光肃杀一闪而过,“你做不到,我就带他离开。” 顾西城的家在那里,现在是他说了算。 如果他连照顾他男人的机会都没有,那他带他来这里的意义就失去大半了。 毕竟从前他们的生活模式就是这样。 闻亦铭点了下头说:“明天过来吧,我把钥匙给你,包括顾西城房间的。” 一看庄清历说到顾西城时的炙热眼神,同为男人那里会不懂。 庄清历也毫不避讳的淡淡开口,“让人在他的房间装上隔音板。” 闻亦铭唇角上扬,他戏谑的说,“要不然,我给他下药,让他任你为所欲为?” 毕竟以现在顾西城的状况,干出点什么来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庄清历施暴都是有可能的。 庄清历冷哼一声,不冷不热的回道,“听说闻老爷子最近又地加码了,你不忙?” 换届选举迫在眉睫,闻老爷子怎么会任事情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 对于闻亦铭这种反抗之意过于明显的人,不能招安,就只能用强大的国家机器把他给人道毁灭了。 在这一点上,闻老爷子和他家庄老夫人是有共同话题的。 闻亦铭眉宇间尽是冷意的轻笑道,“呵呵……再忙抽出点时间,讨好自己的女人还要有的,毕竟失败和胜利都得有人分享吧。” 不是因为他超脱俗世,纯属是闻老爷子根本就威胁不到他,闻氏集团毁了,于他来说不痛不痒。 如果出来摸爬滚打数十载,他就只是想靠着闻氏集团安身立命,岂不是太过浪费青春了? 庄清历见闻亦铭一副不管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自泰然自若,寵辱不惊的模样,他眉梢高高挑起。 看来姜并不一定是老的辣,长江后浪推前浪,闻老爷子这股巨大的浪潮是时候要被推上沙滩了。 庄清历莞尔一笑,闻亦铭果然是个值得长久合作的对象,他微启薄唇,“下手别太狠了,留着他们,让他们看看我们的世界长什么样。” 话音落下,他已经按下了手里的车钥匙,不远处一辆玛莎拉蒂的车灯闪了两下。 他冷漠的走过去,开车,走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再看过闻亦铭一眼。 闻亦铭站在原地,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扬唇无奈的笑了笑,看来精明强干的庄老夫人也要栽了。 心情愉悦的转身进了走廊,衣冠楚楚的站在门口,有节奏的敲了门。 闻亦铭生出一种回家还要像客人一样等在门口的错觉,他不是很喜欢。 闲适自如的倚靠在门口,看着把门开出一条缝,一脸不耐的睨着他的曹琳曦,磁性的声音温和的说:“我又迟到了?” 曹琳曦对于这种散发着强烈男性荷尔蒙的性感声音毫无感觉,她随意的应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客厅,对于闻亦铭的到来完全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来,她就当他不会走,他走,她就当他没有来过。 她还是如当年对他一见钟情时那样爱他,然后也仅此而已。 爱情并不能高于生活之上。 她的好友顾西城病重,林凡和关菲亚交往得也渐入佳境,工作室要忙,还要抽出时间应付慕淮叶隔三差五的感情攻势。 她的生活很丰富多彩,多了爱情也只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未尝不可。 闻亦铭已经慢慢开始适应被曹琳曦冷落了,他的女人不重视他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伺候好她,她心情好能给你一个赞扬的吻,心情不好时,她能直接视他为无物。 这是他这次回到曹琳曦身边获得的感悟,要学会自娱自乐,要学会自力更生,在这个家,没有人会特意照顾他。 他自顾自的挽起衣袖,自然的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林凡在动作优雅的忙碌着,他走上前熟捻的问,“这个菜是要切的吗?” 林凡转过头,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点了下头,不客气的说:“切成丁,做辣子鸡丁。” 闻亦铭轻车驾熟的开始处理鉆板上解冻到恰到好处的鸡胸脯肉。 大师级别的炒菜厨师林凡,偶尔会递一把葱,一根蒜给身后帮忙摆盘的男人。 闻亦铭会手脚麻利的切成所有林凡需要的大小粗细。 两个同样英俊帅气的男人,配合默契的在厨房做着晚餐。 客厅里两个女人,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奶娃娃,试图和顾西城沟通。 很明显效果并不怎么好,基本是曹琳曦和关菲亚在自说自话,顾西城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不应也不说。 顾西城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女人嘴不停的一张一合,脑袋里嗡嗡作响,他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像她们说的是一门他完全陌生的语言,如果身旁坐着的不上曹琳曦他已经起身离开了。 他发现他更适合呆在庄清历身边,除了他明目张胆的对自己的身体想入非非外,关于其他的,好像他都能一一接受。 曹琳曦蹙眉看着陷入自己世界的顾西城,她对心理医生说的可以回家静养这个医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她把大宝放在沙发上,挨着关菲亚坐下,起身去问比她聪明一点点的闻大少爷。 他在这个家也就这么点用处。 闻大少爷正一脸愁容的盯着水池里的澳洲龙虾,在餐桌上放着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觉出它。如此面目可憎过。 他可以很优雅轻松的烹饪出许多中式,法式大餐,唯独海鲜是他的死穴。 此时的闻亦铭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睁着一双无可奈何的眼,手中无措。 曹琳曦看着表情如此丰富多彩的闻亦铭,眉眼间染上明媚的笑意,刚刚因为老友的病情郁结于胸的烦闷随之一扫而空。 她靠在门边,闲闲的问,“闻大少爷,你还是放过它吧,它其实比你还惶恐不安。” 那只澳洲龙虾举着被五花大绑的钳子,威风凛凛的瞪着闻亦铭,一副要与闻大少决一死战的阵势。 闻亦铭风度翩翩的转身,动作优雅从容的把手里的作案工具放在一旁,在门口的纸巾盒里拉了一张纸巾细细擦试了一遍骨节分明的大手,才不疾不徐的走向曹琳曦。 看向曹琳曦时的眸光如沐春风,他语气寵溺的淡淡问道:“忙完了?” 闻亦铭一派风轻云淡的贵公子模样,近乎让人忘了他刚才与龙虾大作战时的囧态。 曹琳曦浅笑出声,“嗯……有点事找你。” 对于刚刚发生的小插曲,两人浅笑不语,心照不宣。 闻亦铭回头与做最后一道菜的林凡点了下头,出了厨房。 曹琳曦和闻亦铭一前一后来到阳台上,双双倚靠在雕花的护栏上。 闻亦铭自然是知道曹琳曦心中的忧虑是什么,他也正好把庄清历的债一并清了。 “可以让心理医生和庄清历都住进来,方便观察顾西城的病情,不管是好与坏,我们都有应对方案,你不是医生,我也不是,所以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专业的人身上。” 权衡利弊是一个上位者天生的才能,闻亦铭这方面的才能尤为突出,这也是他能对强大如闻老爷子之流肆无忌惮的原因。 最坏的他都能接受后,他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反正不管事态如何发展都只能变得更好。 曹琳曦蹙眉思考了半晌才点头称好,“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闻亦铭,如果我没有回国,顾西城是不是就不会犯病了?” 面对大宝,小宝,她得坚强; 面对繁忙的林凡她得坚强; 面对商场上虚与委蛇的合作伙伴,她更要挺直腰肢,从容不迫。 可是面对病重的老友时,束手无策的曹琳曦心底只有愧疚。 追其根源,还是她这场该死的爱情惹的祸,她的爱情就有这么了不起吗? 伤害完所有关心她的人,她还能一如既往的和闻亦铭甜蜜的生活在一起,何苦讽刺。 闻亦铭轻叹了口气,波澜不惊的说:“世间万物,所有的选择,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亦或者说后果,偏偏没有如果,知道为什么吗?” 曹琳曦暗沉的眸子淡漠的抬起,看着闻亦铭,当初她知道她的爱情是这个后果,她宁愿从来未曾遇见过闻亦铭这个人。 闻亦铭抬手拍了拍她抬起的头,若无其事的说道,“因为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管你是千万富豪,还是一名不文,谁也没有改变昨天的能力,包括我。” 曹琳曦笑得有些凄凉,闻亦铭总是能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看透这些让她伤心不已的事。 她站直身体,挺直腰身淡淡一笑,说:“有时我真的很害怕你的淡定从容,好像下一刻天崩地裂,你依然能不为所动的独善其身。” 闻亦铭轻轻拥过她单薄的肩,缱绻的低喃道,“如果我和你一样感性,我们家大宝小宝怎么办,每天陪着我们一起哭吗?那他长大了得多恨我这个爸爸。” 这是第一次,曹琳曦从闻亦铭口中温情的念出他们孩子的名字。 第二百四十四章 庄氏集团易主(庄清历被逐出庄宅) 为了见你,我盛装出席,擦了cqb的隔离和ysl的超模粉底液,纪梵希的散粉,喷子迪奥的香水,涂明采笔和ysl的12号唇釉,蜜粉也换成了ch****,外加nars的吉隆坡还打了pk107,用了化妆品涂到脖子这种高级礼节,我已经不是我了,我是会呼吸的人民币,你却带我去游泳。 …………文媚儿的爱情………… 权衡利弊是一个上位者天生的才能,闻亦铭这方面的才能尤为突出,这也是他能对强大如闻老爷子之流肆无忌惮的原因。 最坏的他都能接受后,他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反正不管事态如何发展都只能变得更好。 曹琳曦蹙眉思考了半晌才点头称好,“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闻亦铭,如果我没有回国,顾西城是不是就不会犯病了?” 面对大宝,小宝,她得坚强; 面对繁忙的林凡她得坚强; 面对商场上虚与委蛇的合作伙伴,她更要挺直腰肢,从容不迫。 可是面对病重的老友时,束手无策的曹琳曦心底只有愧疚。 追其根源,还是她这场该死的爱情惹的祸,她的爱情就有这么了不起吗? 伤害完所有关心她的人,她还能一如既往的和闻亦铭甜蜜的生活在一起,何苦讽刺。 闻亦铭轻叹了口气,波澜不惊的说:“世间万物,所有的选择,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亦或者说后果,偏偏没有如果,知道为什么吗?” 曹琳曦暗沉的眸子淡漠的抬起,看着闻亦铭,当初她知道她的爱情是这个后果,她宁愿从来未曾遇见过闻亦铭这个人。 闻亦铭抬手拍了拍她抬起的头,若无其事的说道,“因为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管你是千万富豪,还是一名不文,谁也没有改变昨天的能力,包括我。” 曹琳曦笑得有些凄凉,闻亦铭总是能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看透这些让她伤心不已的事。 她站直身体,挺直腰身淡淡一笑,说:“有时我真的很害怕你的淡定从容,好像下一刻天崩地裂,你依然能不为所动的独善其身。” 闻亦铭轻轻拥过她单薄的肩,缱绻的低喃道,“如果我和你一样感性,我们家大宝小宝怎么办,每天陪着我们一起哭吗?那他长大了得多恨我这个爸爸。” 这是第一次,曹琳曦从闻亦铭口中温情的念出他们孩子的名字。 准备搬出庄宅之前,庄清历约了文媚儿到庄宅吃饭。 毕竟他答应过庄老夫人,只要她高抬贵手,放过病重的顾西城他就如她的意,把她理想中的儿媳妇带回庄宅。 他想应该也是时候和庄老夫人摊牌了,毕竟他和闻亦铭达成共识后,闻老爷子坐在那个高位上一天不下来,文家就得被装孙子,装一天。 要么出头,要么…… 对于没有任何威胁性的人,庄老夫人自会权衡利弊,放弃文媚儿是迟早的问题。 大选时文家的人如若上不去,基本就只能作为弃子了,不会站队的人,势必会被清掉的。 说到底,文家的生死存亡问题还是在他和闻亦铭手里。 看着管家领进客厅的骄傲如孔雀开屏的文媚儿,庄清历也只是随意的抬头扫了一眼,然后又低头忙自己的事了。 庄老夫人见此也未曾说什么,毕竟能让他带人回来已经不容易了,有些事得慢慢来,她不急。 文媚儿走进客厅也不把自己当客人,一脸娇羞的走到庄老夫人跟前,大方得体的说,“奶奶,你好,和清历在一起这么久,他才带我回来见您,这是我特意为您定制的旗袍,希望您能喜欢。” 在文媚儿心中,庄清历喜不喜欢她并不重要,只要庄老夫人喜欢她,庄清历自是会乖乖的娶了她。 成了她文媚儿的男人,她自会好好调教他。 文媚儿浅笑温柔的拉着庄老夫人形同枯槁的手,善解人意的讲着她在国外的游学经历,她会在事业上帮助庄清历,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撑着庄氏集团。 庄老夫人也是一脸笑吟吟的听着,听到有趣之处偶尔问上两句。 两人相处得非常融洽,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见面的人。 庄清历在一旁收起文件和电脑,莫不关心的转身上楼,收拾行李,让她们把前戏铺垫好,他的重头戏才更有看头。 他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世界要让什么事物灭亡,必会先让其疯狂,这句话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文媚儿的眸光追随着庄清历的身影一直到了楼梯转角。 庄老夫人自是看在眼里,她雍容华贵的扯起嘴角,溢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的说:“上楼去吧,你们年轻人应该有年轻人的话题,就不必在这儿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 文媚儿拉着庄老夫人的手,假意的撒了两句娇,就施施然的上楼去了。 看着她迫不及待的身影,庄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逝,她语气平淡的对身后的管家说:“崇洋媚外,虚有其表的女人,表现欲太强了,甚至试图压清历一头,这可不是我的初衷。” 自以为长袖善舞的文媚儿不知道,与她谈笑自若的庄老夫人其实根本看不上她。 庄老夫人要的是文家的政治资源,并不是要找一个处心积虑来瓜分闻氏家产的女人。 管家不痛不痒的安抚道,“至少她是一个女人,如果幸运,还能为庄家生下一儿半女,开枝散叶,您就不要把要求订得太高了。” 他倒不是为文媚儿说话,实在是庄家太久没有一件喜事了。 只要这个女人能为庄家开枝散叶,他倒不像老夫人好嗨皮在意女人的野心,毕竟小少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哎……随他去吧。”庄老夫人一想到前两天放走的那个痴痴呆呆的男人,就觉得文媚儿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文媚儿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庄清历的妻子。 没有敲门,她直接推开了庄清历的房门,小步移了进去,看着他俊逸不凡的身影在房间来来回回踱步收拾,她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不太宽厚的肩。 庄清历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才冷冷开口,道:“如果你不想要你这双手了,可以继续。” 文媚儿被庄清历身上的暴戾之气震摄住了,她有些僵硬的松开手。 她看着庄清历收拾的行李箱里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紧着眉头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还抵不上这些瓶瓶罐罐的药? 庄清历嘲讽一笑,说:“刚刚庄老夫人有没有告诉你,这个房间是我和我男人的婚房?” 他不讨厌傻的女人,但他讨厌傻还不自知的女人。 文媚儿不可置信的瞪着庄清历,希望从他身上看出一丝谎话的痕迹。 他喜欢男人? 文媚儿不相信的说:“你为了拒绝我,用得着这样摸黑自己吗?如果你喜欢男人,为什么外界没有一点风声?” 在同一个圈子里混,她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大新闻。 庄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个同性恋,庄老夫人还能如此从容淡定的为他挑选媳妇?甚至还敢挑上她文家? 越想文媚儿越不相信庄清历的说辞,她谈笑嫣嫣的看着庄清历,觉得这个男人甚是可爱,为了不娶她,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庄清历没有给她做多余的解释,只是提着他的宝贝行李箱下楼,走过她身旁时,语气平淡的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庄老夫人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聊完了,她不无庄严的开口,道:“过来吃饭吧。” 庄老夫人自是看见了他手里提着的箱子,她以为那是给文媚儿准备的惊喜,便没有多言。 只是心照不宣的和管家对视一眼,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可惜……她猜错了,那是她的孙子给她准备的惊喜。 庄清历不紧不慢的走到餐桌旁,挥退了家里的下人,然后动作优雅的拉掉餐桌上的桌布。 餐桌上的午餐发出哗啦一声的巨响后,散落一地。 庄老夫人挑了挑眉,冷眼看着他。 文媚儿吓得尖叫一声后,小跑两步,站在了庄老夫人的身后。 她有些后悔招惹上这个杀神,他阴晴不定的性格让她内心充满了恐慌。 庄清历扬起唇角,淡定从容的把他的箱子放在餐桌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出来。 他与顾西城恩爱后,满头大汗,一脸幸福的照片;他亲着顾西城冷硬的面颊,虽然酷酷的男人嘴角紧抿,一双大手却紧紧搂在他的腰间。 这种类型的照片有一大文件袋。 然后是一些他们常见的制幻药品,庄老管家却看得胸口一滞,为什么小少爷会有他前些日子给顾西城吃的药? 难道小少爷已经知道了? 最后他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是一份签好字的股权转让书。 那张小小的纸让庄老夫人一阵头晕目眩,如果她的身旁没有老管家扶着,她已经倒下去了。 她的孙子比她狠,比她狠! 庄老夫人被管家扶到几步之摇的沙发上,坐下,她拍着心口,让那股提起来的气顺下去。 庄清历冷冷的勾唇一笑,一双狐狸眼芳华绝代,“庄老夫人,这就受不了了?你当初给顾西城下药的时候,把他囚禁在仓库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轻松淡然?” 他可以忍受庄老夫人把他当成机器来培养,也可以忍受她为了让他回来继承家业装病骗他,他甚至可以忍受她为了庄家的兴盛,对他的步步紧逼。 可是她不应该把手伸向他的男人,那个只是因为他的爱,而被他脱下这滩脏水里的男人。 当他看到他依无所依的缱绻在仓库的角落时,他恨不得了结了自已。 庄老夫人抬起手,颤抖的指着庄清历,气息不匀的说,“你……你这个孽障……你把庄氏集团卖了,你……怎么对得起庄家的祖宗,你怎么对得起你逝去的爸爸妈妈?” 她怎么也没想到,庄清历对她的恨这么深,深到让他不惜毁掉庄氏集团的百年家业! 庄老管家在一旁轻声提醒道,“老夫人,那份股份转让书也许还没经过律师公证,您也别着急,我过去帮您看看。” 庄老夫人神情微怔,眼带希冀的望向庄清历,她还是不相信,她一手教出来的孙子为了一个男人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梦想的存在好像是为了被打碎的。 庄清历把电脑打开放在庄老夫人面前,点开一个直播视频,视频中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接过主持手中的证书,浅笑着说:“谢谢大家对庄氏集团的关注,我只是站在这里代我的boos领取这份荣誉,我不是庄氏的当家人,大家不用如此热切的看着我。” 镜头一闪,台下前排坐着的全是国内外的资本大鳄。 新闻标题大刺刺的写着庄氏集团新闻发布会。 庄老夫人用尽全力把面前的电脑挥在地上,她几乎声嘶力竭的低吼,“庄清历,你给我滚,滚出庄宅,庄家没有你这种不肖子孙,滚……” 吼完之后,她好像电池耗尽的机器,无力的摊在沙发上,全身颤抖着。 驰骋商场一生,什么样的大场面,她没有见过? 她没想到最后自己是栽在亲手培养的孙子身上。 庄清历淡漠的眼神背后透着一丝凄然,他最不愿意把算计用在亲人身上,可是最后为了保住他的爱情,他别无选择。 庄清历有条不紊的把刚刚一一摆出来的东西归置进行李箱,提着箱子出去时,他眼神戏谑的看着一直站在庄老夫人身后,震惊无比的文媚儿,闲闲的问:“怎么,还不走?现在还要嫁给我吗?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和我男人还差一个为我们代孕的女人,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他便径直走出了庄宅,没有一丝留恋。 有顾西城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庄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只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精致有余,实用不足,冷冷清清,不适合住有血有肉的人。 文媚儿愣愣的看着潇洒离开的庄清历,再转过头看着被管家扶走的庄老太太,她一脸崩溃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二百三十五章 顾西城,我回来了(老公,我错了) 顾西城搬回家后,曹琳曦和林凡就轮流着去工作室和顾西城的公司。 以前曹琳曦只用带着两个不爱哭,只爱睡觉的宝宝,顺便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务,不忙亦不闲,一切都刚刚好。 现在多出了一个顾西城,她一个人自然是照料不过来的。 尽管慕淮叶和闻亦铭隔三差五就过来顶班,她还是累得有些喘不过气。 今天是林凡在家照顾两个孩子和顾西城的日子,他推着婴儿车,带着顾西城在二楼阳台上晒太阳,喝下午茶。 顾西城的脸上少的显露出了面无表情以外的情绪,他这两天异常的狂躁不安。 他喜欢上了家里任何能看到大门外的地方,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方向,开始林凡以为他是在等曹琳曦。 可是每天曹琳曦从大门口进来,他看见后并没有收回视线,亦或者变换表情。 林凡和曹琳曦都不知其然,为了让顾西城平静下来,只得每天换着地方,让他方便翘首以盼。 庄清历少有的没有开车,他应该是属于净身出户,出得比较干净那种人。 拉着半新半旧的行李箱,庄清历走得怡然自得,轻松自在,好像他是为了去参加一场美好的旅行而心情愉快的去赴约。 终于走到可以看见曹琳曦家大门的地方,他笑得动人心弦。 顾西城,我回来了。 顾西城,我决定再也不走了。 顾西城,我爱你…… 然后他心有灵犀的抬起头就看到了大门口站得笔直的顾西城。 他的表情依然冰冷肃穆,只是清透的眸子间,透着丝丝缕缕不易察觉的欢喜。 顾西城忽然箭步如飞的下楼跑了出去,林凡推着婴儿车紧跟在后面,紧张得脸色苍白。 直到他终于追上了顾西城,然后看见站在门口的他目光锁定的方向。 不远处,庄清历正一脸惊喜的看着顾西城。 他常年冷硬的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原来顾西城一直在等的是他。 林凡推着大宝,小宝默默转身离开了,他们还是再回去晒晒太阳吧。 随即眸光温和的扫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明天又是周末了,他的傻丫头学校放假的时间。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两个男人组成的如诗如画般美好的画面,浅笑出声。 看来有些人在江山和美人之间,毫无悬念的选择了后者。 选择了美人的庄清历看着几日不见的男人心砰砰直跳,拉着行李箱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的男人是在迎接他吗? 带着能魅惑世间所有男男女女的妖冶夺目的笑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的男人。 顾西城看着庄清历眉心紧紧蹙起,他非常不满意庄清历慢悠悠的步伐。 他大步流星的上前,接过庄清历手中拉着的行李箱,另一只手自然的把庄清历揽进怀里,长腿三步并做两步的带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 庄清历任由顾西城带着他去任何地方,他一脸痴迷不悟的仰视着顾西城刀削般利落英俊的侧脸。 直到他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把他压在门上,夺去他的呼吸,一双大手伸进他的衣服,触摸着他纤细的腰。 庄清历尤如溺水一般瘫软在顾西城怀里,感受着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男人。 在他感觉自己要被男人吻到窒息而亡时,男人终于放开了他,两人唇齿之间银丝缠绕,画面极其奢靡。 顾西城掐着庄清历的细软的腰肢,让他不至于滑落下去,低下头看着他张着一张嫣红的小嘴气喘吁吁,脸上冷硬的表情开始渐渐融解。 他粗嘠着嗓子对怀里的男人说,“为什么这么久不来?嗯?今天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从此以后你就别想离开了。” 庄清历豁然抬起头,盯着面目严肃的顾西城,呼吸急促的问,“老公,你想起我了?” 顾西城放在庄清历腰间的手紧了紧,他一手勾起庄清历白皙的下颌,面容肃杀的低沉质问道,“因为我没有想起你,所以你就不来看我?庄清历,如果我一辈子都记不起,但是我还是想要你,你给不给?” 庄清历与顾西城四目相对,他看见了顾西城眸间的暴虐和狂傲。 现在的顾西城不是在征询他的意见,他只是在通知他。 此刻眼前这个喜怒无常,霸气外露的男人与他从前爱着的男人相觑甚远。 可是……他还是想把自己给他,只要顾西城要,只要他有。 庄清历一直都知道,他爱顾西城早已入了骨血,不管顾西城变成了什么样,他都会张开双臂和双腿接受他的一切。 顾西城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视线,他好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这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捏着庄清历的下颏,厉着嗓子说:“你不答应?” 庄清历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暴戾恣睢的顾西城,谈笑自若的戏谑道,“嗯……我不答应,你能拿我如何?” 这个总是喜欢叫他傻东西的男人,比从前的自己更傻,如果他不是想要他,那里会自己送上门来让他压? 他也是一个男人,虽然有可能他打不过他,但还不至于伸手无还手之力。 顾西城邪肆的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倾向咬上庄清历诱人的唇,随后粗暴的把迥劲有力的大手探进他的西裤里。 庄清历清亮的狐狸眼,享受的微微眯起,他收腰缩腹,任由男人的手自如的伸进他的皮带里面去。 他有一点爱上现在的顾西城了,不用他费尽心思的勾.引,这个男人就时刻准备着拔下他的西装裤,好好的疼爱他。 从前天天被疼爱,已经日渐娇气的那里,那里能离得开顾西城。 这种隔衫抓痒的动作,让庄清历全身紧绷,空虚的痒意爬满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试图伸进自己的衣服里,却被男人及时伸出的手控制在半空中。 庄清历双手被顾西城的手控制在门上,他的身体一下一下的*,却令庄清历愈加的不安,难受。 他清亮的眸子间渐渐的染上氤氲的水汽,梢带着深深哭音,他低哑着嗓子求道,“老公……我什么都给你……快点……我……要……” 顾西城笑得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个刚刚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现在就软着嗓子求他的男人,淡漠的开口,说:“你的老公不是我,是他……你是想让他干你吗?怎么办,你在我面前却在叫着他,我很不高兴呢!” 庄清历看着顾西城认真的表情,一边难受的扭动着身体,一边语气淡淡的说:“谁能满足我,谁就是我老公,看来你不够财大器粗。” 只要庄清历自己才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想要身上这个男人的爱。 看着他西裤上肿起的一大块,庄清历缩了缩屁股,委屈得一双狐狸眼腥红。 庄清历的话音落下,顾西城便把他翻了个身,让庄清历背对着他,他附在庄清历的背上,头贴在他的耳边说,“庄清历,你还真tm的贱,可是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子又骚~又贱的劲儿,我会干得你腿去合不上,看你还敢不敢想他。” 顾西城心里对另一个自己恨上了,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小浪货,没想到小浪货心里却还装着别的人。 他得好好教育一下他,一天把他压个三五回,看他还有没有时间想那个人。 庄清历双手撑在门上,身后的男人一边大力*,嘴里一边气息不稳的问道,“这么*是被那个男人*多了吗?嗯?” 庄清历被顾西城粗暴的动作,撞得全身通红,尤其是那里,更是又痛又快。 他回过头,头晕目眩的看着身后像是在打铁桩的男人,气息奄奄的说:“我老公以前可是天天夸我,你觉得*只能证明你size不够。” 顾西城把庄清历抱进怀里,走到沙发上,他自己坐了上去,然后让庄清历尤如一个孩子般,端正的坐在他的怀里。 庄清历被这前所未有的深~度激得一身颤栗。 顾西城在他耳边轻轻的问了一句,“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姿势,告诉我,是喜欢他*你,还是喜欢我?” 庄清历叹了口气,感受着身下狠狠的耸动带来的快感,他真想说,如果你不是顾西城,老子会对你***。 他应该庆幸,他还没被顾西城干傻。 在顾西城几个又重又狠的*下,庄清历终于哑着嗓子,哭喊道,“喜欢你……啊……轻点……我吃不下了……” 庄清历一张绝美的脸上布满泪痕,在顾西城直接掐着他的腰,把他转个方向时,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那种爽到极致的感觉让他差点晕过去。 顾西城满意的亲吻着他动人的俊俏小脸。 庄清历在顾西城高高低低的*动下泪眼朦胧的如置云端,他舒服得直哼哼,“我爱你……顾西城……老公……” 话音未落,他就被男人粗暴的压在沙发上,男人阴狠的问,“你爱的人是谁?” 庄清历被顾西城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得怔在当场,连顾西城什么时候出来的他都没时间理会。 半晌后,他伸手抱着顾西城宽厚的肩,轻声细语的说:“我爱你……顾西城……” 在顾西天心中老公是另一个男人,好比他的情敌,对于这个认知庄清历苦笑不已,看来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他得戒掉这个称呼了。 顾西城暴虐的表情在庄清历的安抚下慢慢收了起来,他抱着庄清历淡淡的问,“你还要吗?” 问话间,他已经畅通无阻的重新滑了进去。 男人随心所欲的耸动,庄清历骨节分明的双手抓在沙发上,指节泛白。 曹琳曦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看着灯火通明的客厅,她把钥匙随手扔在茶机上,蹙眉四处张望,人呢? 林凡听到声响,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说:“回来了,闻亦铭要过来吗?” 话音未落,闻大少爷从曹琳曦身后走出来,扬唇朝林凡点了下头,问:“大宝和小宝睡了吗?” 当你爱上一个人后,你也会爱上所有与她紧密相连的个体。 闻亦铭不喜欢孩子,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耐心并没有一眼看上去的那么好。 周诗琪和曹琳曦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周诗琪失去了生育能力还会如此不管不顾的想要与闻亦铭在一起的原因。 可是闻亦铭却非常喜欢大宝和小宝,喜欢到曹琳曦都有些不高兴了,那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怎么他就贡献了两颗精子,还妄图霸占她的两个小心肝儿。 每次曹琳曦跟慕淮叶与林凡抱怨这个问题两人都是统一的缄默,含笑不语。 大概这就是幸福的模样吧,两个人在一起,连吵架都让旁人闻出甜蜜的味道来。 林凡抬头看了看楼上,冷冷开口,说:“今天他们没有午睡,所以困得比平日早了些。” 楼上那一下午要把房子拆了的动静,他一个大人都不堪其扰,更何况两个敏感的小孩儿。 曹琳曦微微蹙眉,一脸紧张的问,“西城呢?” 虽然顾西城生病了,但他养了二三十年的标准作息时间依然没有什么变化,朝六晚十,风雨无阻。 现在才八点多,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客厅看电视,以前看的是新闻财经,现在他喜欢看连续剧——《回家的诱惑》。 一开始,曹琳曦抱着想要了解顾西城内心世界的想法,陪着他看了两天。 可是,那天雷滚滚的狗血剧情彻底把曹琳曦打败了,她确实欣赏不了这类艺术。 所以每天一到这个点,曹琳曦都会很怂的抱着电脑去阳台。 林凡还没回答,顾西城就从楼上下来了,他一脸冷峻的走到厨房,把林凡刚刚做好的晚餐用盘子分了一部分出来,然后旁若无人的端着托盘上楼了。 三人神色各异的看着顾西城一系列动作,不知所云。 第二百三十六章 自己招惹的狼,哭着也要把他喂饱 如果你结婚的那天新娘不是我,我就会把我们的那些暧~昧的聊天记录、短信、电话录音、相片什么的都弄成cd寄给你老婆,然后上面写着: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一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这是曹琳曦写在慕淮叶的字典最后一页的话。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收到别人寄给她的‘cd’。 ………因为爱情……… 闻亦铭随即在短短的一瞬,尤如醍醐灌顶般看着顾西城的背影,狭长的眼微微勾起,淡笑不语。 庄大银行家的手脚真是够快的,前两天才把整个金融圈搅得翻天覆地,今天就腾出手脚来伺候顾西城了? 曹琳曦一脸疑惑的看着林凡,“西城端着饭菜上楼去吃?他不是不喜欢吃洋葱吗?” 林凡扫了一眼对着一切了然于胸的闻亦铭,耸肩回了厨房。 曹琳曦回头看了看闻亦铭,抿了下嘴道,“庄清历那个狐狸过来了?” 对于庄清历这几天干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曹琳曦自然是知道的。 她不想知道也不行,电视,报刊杂志还有时时刻刻为她口口想传的一秘和二秘。 庄氏集团一夕之间易主被神秘人强势收购,神秘的庄氏集团新任当家人手上恃有庄氏集团百分之五十八的股份。 这意味了什么? 意味着他在庄氏集团有着绝对的控股权,就算庄家其他人的手里还有股份,想收购股民手中的散股,重新掌握庄氏集团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庄氏集团的百年基业,毁在了庄家自己的家主手中,整个金融圈都没有人看懂这台年度大戏到底在演些什么? 庄清历是何等人物? 为什么会在不声不响中把庄氏集团易主了?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执掌庄氏集团命运的神秘人到底是谁? 没人知道。 唯一能洞察先机的闻亦铭,谁又敢去问? 现在闻庄两个人就是上流社会的异类。 庄清历全身酸痛的趴在*******,若有所思的想道,自作孽,果然是不可活。 明明知道顾西城精神还不稳定,硬要招惹他。 庄清历被他家男人狠狠干晕过去几次后,终于算是老实了。 睡了一觉醒来,身旁的位置还有温度,人却不知所踪。 庄清历玻璃心的想着,从前他家男人干完他,还知道抱他去浴室给他洗个澡,把他肚子里面的东西扣出来,怕他拉肚子。 现在倒好,爽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庄怨妇正在自怨自艾的吐槽顾西城时,房门打开了。 顾西城把饭菜放在房间的电脑桌上,走过去拍拍庄清历光溜溜的俏臀,冷然的说:“你是**吗?感冒了就去睡客房。” 庄清历暗淡的狐狸眼瞬间亮得惊人,他看着顾西城,试探的问道,“我以后住这里?” 一个早就做好每天吃窝窝头的人,你突然告诉他,每天可以吃一顿肉,他那里能不惊喜。 顾西城随意的嗯了一声,便抱着长手长腿却骨架形同女人的庄清历走向浴室,嘴里还淡淡的说,“怪不得比女人还耐干,脱了人模人样的西装革履,这具身子比女人还tm的有味道。” 庄清历的外形确实是可男可女,修长的身形有别于一般男人的宽肩粗腿,比大多数女人还白的莹白瓷肌,却有别于女人的英气五官。 他全身上下因为锻炼得宜,找不出一丝多余的肥肉,线条完美流畅的肌肉,不粗壮却也不显得过份瘦弱。 庄清历除了有一个比女人还完美的挺俏蜜臀外,一双笔直匀称的大长腿也是让男男女女羡慕不已的利器。 顾西城拿着沐浴喷头一边帮庄清历清洗,一边吃着他的豆腐。 庄清历长成这样去和女人结婚就是暴殄天物。 “啊……哈……再干就肿了……”庄清历眯着眼,被顾西城的手指玩得哼哼直往浴缸的另一边缩。 顾西城闻言便开始正经的帮庄清历冲洗后背。 嘴里淡淡的说:“庄清历,除了他和我,你这里还让多少人进去过?” 庄清历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西城,随即想到他并不是从前那个爱他如命的男人后,一双苦涩的眼又风轻云淡的合上。 顾西城不要这样伤害我,我也是会心疼的。 闭目双眼后,庄清历把头深入水底。 顾西城一把捞起庄清历,硬着嗓子低吼道,“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你伤害自己给谁看?” 当他看到庄清历的头渐渐被水淹没时,他的胸口一滞,好像心跳都跟着停止了。 顾西城知道,这种感觉叫害怕,但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只是有些喜欢的男人有这种心情,他也无从知晓。 庄清历被顾西城抱在怀里,吼了一通后,心情反而好了。 不管这个男人变成什么样,对他总是于别人不一样的。 至少他的情绪会因为他而改变,如果没有把一个人放在心上,谁会管你是死是活?是哭是笑? 我们的自虐除了能伤害到自己和最爱自己的人,于别人,那就只是一个笑话,无关痛痒。 那个笑话的生命也许是几秒钟,几分钟或者几天,它存在的意义也就是调剂一下他们无聊的生活罢了。 庄清历脆弱的缩在顾西城怀里,嗡声嗡气的说:“自从你生病了以后,我觉得我也跟着你生病了,甚至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比你病得还严重。” 没有人想永远坚强,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活成陌生人眼中的英雄,偶像。 如果有一副可以放心倚靠的肩膀为你扛起所有,你还会选择活成一个战士吗? 至少庄清历不会。 没有遇见顾西城之前他活得恣意妄为,顺便满足一下庄老夫人对他的期望。 遇见顾西城之后,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个看一眼他都可以高兴几天的男人收入囊中。 开始他是抱着玩儿玩儿的心态在追求顾西城,追到是他的幸运,追不到是他们有缘无分。 可是越靠近他,庄清历就愈发现自己越发的离不开他,这个让他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他的男人。 顾西城忍着身体里那个想跑出来把怀里的男人吞咽下肚的灵魂,淡淡的开口,说,“先吃点东西吧,今天晚上我不动你。” 庄清历看着他蠢蠢欲动的小顾顾,勾唇一笑,问道,“以前我怎么勾~引你,你都不为所动,现在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性趣?” 顾西城整整在他身上耕耘了一个下午,如果不是他那里天赋异禀,早被他干坏了。 这才过去多久?他居然就又想要了! 其实顾西城也说不上他到底喜欢庄清历什么,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就是他想要的人。 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顾西城都喜欢,庄清历吃着顾西城喂到嘴边的饭,一双狐狸眼笑得眯成一条细缝。 他的男人精神状况是好是坏有什么重要的? 庄清历只要知道他爱他就行了。 喂饱了怀里的男人,顾西城得去浴室解决还饿着的兄弟了。 顾西城把庄清历放在*******,准备起身去浴室时,那个笑得一脸嫣足的男人,一双眼晶莹剔透的看着他,淡淡开口,说:“去买一管*剂,不然你至少两天都不能碰我。” 顾西城黑眸定定看着他,严肃的问,“你确定用了,明天我还可以?” 庄清历老脸一红,点了下头,说:“快点回来。” 两个正值精力旺盛的男人,饿了两个月,怎么可能一顿就能解决问题。 ........ 看着已经累到睡过去的男人,顾西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面无表情的说,“呵呵……我赢了,不管是对这具身体的使用权……还是对庄清历的使用权。” 此时的顾西城眼神空洞,说话的声音却份外凄厉。 楼下的闻亦铭有些欣羡的看了一眼,获得长期居住权的楼上某个房间。 林凡自然也是看到闻亦铭有意为之的可怜表情,他淡淡挑眉,转身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如果他们硬要如此晒幸福,他也无话可说。 曹琳曦从厨房端着餐后水果出来,见客厅里就只剩下认真看着财经节目的闻亦铭。 她淡淡的开口问他,“林凡回房间了?” 不管怎么看,她都觉得是闻亦铭故意支走林凡的。 “嗯,刚刚上去。”闻亦铭转过头,自然的应了一声,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异样。 曹琳曦把果盘放在茶机上,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你若不说,我就当不知道。 这也是现在曹琳曦对待闻亦铭的态度,不会过份热情,自然也不会太过友好。 他们的关系,比朋友深一点,却又与情人差得很远。 闻亦铭轻叹了口气,开口闲适的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给我一个睡客房的机会?” 曹琳曦不觉得她的客房有什么吸引力,让庄清历,闻亦铭这些商界明流争相哄抢。 她放下手中的银制水果叉,抬起头郑重其事的看着闻亦铭,说,“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很好啊,不远也不近,也不至于让对方感觉到累。” 闻亦铭扬起英挺的眉,淡然自若的说:“曹琳曦,你可以对我们的爱情公平一点,你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选择的,比如说你我的出生,我给过你机会逃跑的,如果你这次真的走了,我是下定决心放过你的,可是……你回来了。” 曹琳曦看着与他据理力争的闻亦铭,她清浅一笑,“闻亦铭,你说我们这样来来回回、兜兜转转了近十年了,你还没有厌倦这段关系吗?” 闻亦铭紧抿了下嘴,看着意兴阑珊的曹琳曦,蹙眉道,“我若不问,你是准备永远和我保持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吗?曹琳曦,你在怕什么?” 他以为他和曹琳曦现在已经有一双儿女,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 她爱他,他亦然,难道不是吗? 曹琳曦有些麻木的看着闻亦铭,她就这么径直看着,清冷的眼光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两人沉默无言。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闻亦铭以为他们的谈话已经到此结束了,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曹琳曦冷冷开口了。 她有些悲怆的问,“你收到周诗琪的邮件了吗?” 周一上午,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周诗琪的邮件,在她准备直接将邮件删除时,邮件标题上那五个特别标注的红色字体,让她顿了一下。 曹琳曦亲启。 出于对人的基本尊重,她点开了。 邮件的内容只有短短的几行小字,曹琳曦却足足看了一下午。 曹琳曦,恭喜你,你赢了,你赢得了闻亦铭的爱。 爱一个永远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的男人太累了,我终于舍得放手了。 我曾经想过让你消失,后来发现你消失了还会有下一个李琳曦,张琳曦……所以我没有对你下死手,现在挺后悔的,也许没有你,他就会守着我过一辈子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累了,先走了。 给你发这封邮件,第一、是想恶心恶心你,至于第二、是只有发给你,他才有可能看到。 如果你看到这里了,那说明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欲渡人,先渡已(顾西城,你骗了我们) 我累了,先走了。 给你发这封邮件,第一、是想恶心恶心你,至于第二、是只有发给你,他才有可能看到。 如果你看到这里了,那说明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曹琳曦,好好照顾他,也许你比我更爱他,所以你能守着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强颜欢笑的生活六年。 可是……我不行。 周诗琪确实很了解闻亦铭,可能他看到邮件的发件人是周诗琪就自动过滤掉了。 闻亦铭从容淡定的看着陷入悲恸的曹琳曦,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她又来找你麻烦了?” 自从他把人交给好友关力帆后,他就没有再过问关于周诗琪的事情了。 应该给的,他从来不会短了她的,不应该给她的,他也给不了。 他的喜欢和爱只有那么多,给了另一个人,就给不了她分毫。 曹琳曦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习惯了闻亦铭的冷酷无情。 为什么她还是会为他这番话寒心呢? “她两天前自杀未遂,在浴室割腕,被关力帆的佣人碰上才救了她,给她打了120。” 闻亦铭听到自杀未遂这四个字就不相信周诗琪是真的想死! 世上有一千万种解决自己的办法,她偏偏选择了一种最痛苦,最难以实现的方法。 看来他得提醒关力帆整治整治手下的人了,这么多巧合,那么刚好就让她遇见? 不早也不晚? 闻亦铭的无动于衷,曹琳曦看在眼里,也不怪他。 她一直都知道他对感情的淡泊。 曹琳曦在这个时候与他讨论这个,只是想帮周诗琪圆一个梦,她说她想看看闻亦铭。 这个霸占了她一整个青春岁月的男人。 曹琳曦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可怜她,亦不同情她。 曹琳曦只是从她身上看到了那个六年前的自己。 幸运的是当时的她身边还有林凡和顾西城,所以她虽然想到过死也仅仅只是在那一瞬间,转过头也就忘了。 毕竟生活并没有给她那么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 她也不是林黛玉,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贾府。 她还有人需要照顾,没有了爱情,生活依然得继续下去。 走出来了便好,走不出来,一辈子也就毁在那里了,她希望闻亦铭能去看看她。 至于最后她能不能走出来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或悲或喜,那都自己的,没有任何人能替你过完这一生。 显然,闻亦铭不会这么想,在他淡薄的感情观里,走了的人就是彻底的离开了,从今以后与他再无半点干系。 他既不是神能庇护谁,也不是鬼怪能用意念伤害谁,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如果你承受不了那么多的苦难,凭什么要求享受那么多的幸福? 顾西城扬唇,平淡如水的说,“就像我从来不管慕淮叶与你的事一样,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别人的人生,你我凭什么去干涉?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们之间的未来。” 他们早已经不再年轻了,又有多少个十年用来浪费呢? 曹琳曦抬眸凝视着他,好像要从他身上看出未来二字的重量。 半晌后,她微启朱唇,“我和慕淮叶?呵呵……” 曹琳曦没有再说下去,在闻亦铭唯吾独尊的世界里,谁又能改变他的决定? 至少她不能,苦涩一笑,起身回了房间。 她讨厌争吵,在这一点上闻亦铭倒是很了解她。 所以她转身离开,闻亦铭只是紧紧蹙着英挺的剑眉,看着她的背影。 还有三天就是换届选举的第一轮选举大会了,他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在她身边。 对于闻亦铭来说,与曹琳曦吵架都是弥足珍贵的,因为他没有时间,她也从来没有心情与他吵。 其实在这段爱情里,真正强势的一方是曹琳曦。 选择放弃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本事你选择一直咬牙坚持啊! 闻亦铭站在曹琳曦房门外,整整三个小时后才离去,这段时间里曹琳曦没有出过房门半步。 每个人都只看到他们站在人生的金字塔顶尖,有的人觉得那是理所当然,有的人觉得他们是靠着父辈的庇护。 只有真正站在上面的人才会知道,自己付出了些什么。 乘着无边夜色,闻亦铭回头看了一眼曹琳曦的窗外透着淡黄的微光,上车离开。 司机看着嘴角紧抿,英俊的脸上寒气逼人的闻少,脊背挺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早上六点,顾西城准时醒来,他看着身旁眼得香甜可口的男人,嘴角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俯身亲了亲他微微俏起的嘴角,用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心。 顾西城自然的从床下拉出一个急救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里知道下面有一个急救箱,里面还应该有一支可以帮庄清历减轻疼痛的药膏。 果然……药膏的包装上写着消肿止痛,主治肛裂,肛出血。 轻柔的帮睡梦中的庄清历上了药,简单的洗漱完,穿了衣服他便下了楼。 林凡在厨房熬粥,看到晃荡下来的顾西城,他朝他招了招手问,“饿了?” 很久没见过顾西城穿戴整齐一副马上要出门的模样,林凡挑了挑眉。 顾西城摇头,随意的说:“医生约了我,在门口咖啡厅,见完面就回来。” 林凡解下腰间的白布,拿起餐桌上的眼镜盒,“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顺便买些水果回来。” 顾西城犀利的眼回头冷冷扫视着想要陪同他一起出去的林凡,淡淡开口,“不用,他让我单独去。” 林凡对于顾西城的冷眼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忧心的是顾西城要一个人出去,“你自己出去?” 自从顾西城回来,他和曹琳曦就一直谨慎小心,他们从来没有让他走出过他们的视线范围。 顾西城无所谓的点了点,“嗯,我没事,你看我像是神经病吗?” 林凡被顾西城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原本就不善言辞的林凡只是紧皱眉头,不再多言。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西城,你去吧,记得回来吃午饭。” 曹琳曦从房间出来时,正好听到顾西城那句直戳人心的话。 她没有马上走出来,两个人尴尬总好过于三个人。 谁也不知道西城的病什么时候能痊愈,在这之前,他总要面对这个社会。 在曹琳曦心里西城现在的状况已经算是极好了,不至于连出个门都困难。 顾西城听到曹琳曦的声音微怔,随即才点了下头,拿着钥匙出了门。 林凡看了曹琳曦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回了厨房。 也许确实是他太过小题大作了,毕竟顾西城是一个成年人。 昨晚与闻亦铭的不欢而散,曹琳曦也不太想说话,只是进厨房帮忙把粥端在餐桌上,拿了两副碗筷。 两人坐在餐桌上,静静吃着早餐。 中国的语言文字确实称得上是博大精深。 顾西城打电话约了心理医生,倒过来说,好像也异常顺畅。 他并没有欺骗林凡,这几个字,他一字未改,只是换了个主语。 心理医生看到不远处拾步而来的顾西城,眉梢微挑。 如果以一个陌生人的眼光来看,顾西城确实一点也不像患有经神疾病的人。 进门时,他会绅士的帮女士开门,他才不急不缓的进门,手轻轻的将门带上才向心理医生的方向走过来。 心理医生静静的观察着顾西城的一举一动,眉心慢慢紧蹙。 站在心理医生面前,顾西城凉薄的唇下意识的微抿,“好久不见,出门的时候为了说服家里人,花了些时间,抱歉。” 心理医生淡然点了下头,抬手示意他先坐。 他帮顾西城点了一杯意式咖啡,才回过头风轻云淡的说:“你骗了我们。” 顾西城看着他,脸上依然是冷硬肃穆的表情在等着心理医生继续说下去。 心理医生脸上的表情有些挫败,“作为专业的心理学专家,我们为什么要相信那些自以为是的‘奇迹’?所谓的奇迹不过是必然发生的偶然事件,而你的情况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你以假乱真的天赋确实很高。” 从接到顾西城的电话到现在,他心理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终于浮出了水面。 常年玩鹰,最后却被鹰啄了眼。 没想到一群国内外知名的心理学专家,最后却被病人用心理学玩弄了。 顾西城嘴角上扬,语气平淡的说:“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的问题,是你们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已经痊愈了。” 心理医生聚目深凝着恣意妄为的顾西城,“你这次找我来,应该不只是想告诉我,关于这桩十几年前的误诊吧?” 当年他和师兄弟们确实是严格按照要求一关一关的测试顾西城的。 只是他们忽略了病人的特殊性,不是每个病人都能从常规检查里看到病人的检查结果。 他们低估了顾西城第二人格的强大,如今第一人格显山露水,他才觉察出来,当年顾西城根本就没有痊愈过。 一直以为支配着顾西城思想的都是那个分裂出来的人格,明确的说,应该是他的第二人格已经彻底将第一人格压制住了。 用专业的心理学词汇表达,顾西城一直都患有经神分裂症,而且已经无从治愈。 当分裂出来的那一部分被心理学称之为变态的人格已经成为主流后,想要杀死它,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除非……你直接把顾西城一起杀掉。 他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来找他自暴其短? 顾西城接过服务员手中的咖啡,点头轻声感谢,他闲适的用咖啡匙轻轻搅拌,随即优雅的端起,浅抿一小口,才抬眼看着对面的心理医生,“你应该也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会失控吧?你猜得没错,那个该死的他苏醒了,虽然他弱得不堪一击,但他总是会在我放松下来时,攻击我的弱点。” 心理医生看着情绪激动的顾西城,轻叹道,“那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你对他的杀机,你们和平共处了十几年,因为什么让你想要独占这具身体?” 每一个人都有多重人格,只是有的人一辈子也找不到爆发的契机。 有的人一生都在被自己心底那个叫做欲望的魔鬼支配操控着,有了权,有了钱,唯独没有了自己。 心理医生的话让顾西城的脑海里印出一张妖冶帅气的脸。 为什么他那么迫切的想要把那个懦弱无能的男人解决掉? 庄清历,也许你会是那个让我面向阳光的人。 顾西城凉薄的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微不可见,“其实不用我说,你应该也很清楚,如果我和他发起战争,最后的结果绝不是你想看到的。” 心理医生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会坐在这里。 如果最后的结果是顾西城彻底的陷入黑暗,他没有选择,只能站出来。 庄清历和闻亦铭是什么人物,他再清楚不过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答应顾西城,单独见面的原因。 “我可以帮你让他消失,也可以在人前装作一无所知,前提是你必须每周到医院来报道,我需要确定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已经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能想到的最为安全的办法了。 欲渡人,先渡已。 顾西城点头同意了心理医生的方案,只要达到目的,其他的事,顾西城很好说话。 从咖啡厅出来后,他去药店买了几支药剂,结账时偶然看到墙上悬挂的电视,正在播放着关于庄氏集团的新闻。 庄少从庄氏集团总裁卸任后,去向成迷,尤如他从庄家老夫人手中接任过庄氏集团一般。 神秘的庄氏集团新任负责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卢山真面目,庄氏股价却丝毫未受影响,更是有再创新高的趋势。 庄清历这是为了那个他,不惜抛下皇孙贵渭的身份,从头再来吗? 顾西城不由得扬唇一笑,只是唇角泛着浸入骨髓的冷意,为了他,你倒是舍得下血本。 如果是为了我,你又愿意做到什么地步? 庄清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TM真是爱死你了(庄顾日常) 你看过他的温柔以待,但他转过身后的灰暗你没看过。 你听过他关于爱的叮咛,但一个人时的哭泣你没听过,一个人不止一种样貌。 爱是关怀与陪伴,不是一味的索取。 也不是一味的付出。 …………...…… 直至顾西城走出心理医生的视线,他才松懈下来,摊软的倚靠在沙发上,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此刻的心理医生与刚刚坐在顾西城对面那个泰然自若的男人相觑甚远,亦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他背着闻少给他的台词,说出的话委实是比肾都虚,可是他别无选择。 闻少选择了他,或者说命运选择了他,知道太多的后果很严重,他只能向前,没有资格退后。 颤抖着手喝下两大杯白开水后,心理医生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他从医三十余载,最后还不如一个业余选手,闻少敢和闻老爷子叫板,也并非是外界传的以卵击石。 也许……应该叫棋逢对手。 闻亦铭接到顾西城的心理医生回过来的电话时并没有感到意外。 从前对曹琳曦不闻不问,只是因为他的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现在他已定下了心与她执手走下去,要么丧偶,要么白头。 他自然会对她身边的人和事多下一份心。 闻亦铭一直都很清楚顾西城在曹琳曦心中的重量,得知顾西城的情况后,他就让手下的人将顾西城出车祸后的病历,发给了美国七八个著名的心理研究所。 一开始闻亦铭只是抱着他是曹琳曦重要的人,举手之劳却能减轻她的心理压力的心态。 大概两个月后,他收到了三家心理研究所的邮件,用了较长的篇幅证明国内心理医生的无能,后半部分才是他们的研究结果。 顾西城的心理疾病根本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他一直都患有严重的臆症,也就是精神分裂的一种。 他需要的是精神科医生,而不是心理医生。 根治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找到顾西城心里的那个死结,再用爱和温暖慢慢帮他解开,这段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也许是一生…… 他们的建议是尽量让家人长期的陪伴,对他多点关心。 可……顾西城没有家人……除了曹琳曦和林凡外,他孑然一身。 闻亦铭在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之前是断然不会把这种消息透露给庄清历的。 告知曹琳曦就更是不可能了。 放下电话,闻亦铭修长的身体半靠在办公桌上,长腿交叠着,抱臂看着落地窗外苍茫云海间,陷入沉思。 这个烫手的山芋比与闻老头子暗斗还要让人伤神。 顾西城回家时,林凡和曹琳曦都不在,整个房子安静得让人心生怯意,他有些茫然若失的四处搜寻。 庄清历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的就是顾西城满脸的张皇失措,他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沙哑的嗓音中略带紧张的问,“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看到庄清历的那一刻,顾西城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找到了落角之处。 他冰冷的脸,搭上一双迷茫的眼,看着庄清历时,眸光有些闪烁,“我以为你走了。” 庄清历垫起脚尖,亲了一下顾西城的唇角,淡淡一笑,说:“才一个上午不见,你就这么想我了?” 被另一个人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挂在嘴边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庄清历精致妖冶的五官在顾西城柔和的目光下熠熠生辉。 顾西城伸出迥劲的大手,揽在庄清历的腰间,毫不费力的把她往怀里一带,声音低喃而磁性的开口,“庄清历,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不要试图离开我,知道吗?” 庄清历笑得狐狸眼微微勾起,张嘴轻轻咬了一口顾西城的脖子,张扬的说,“要留下我,你得拿出点诚意来,至于乖不乖,那就得分时候了,一般在你身下,我都很乖的。” 顾西城弯下腰,把头放在庄清历的肩上,语气淡淡的低喃道,“庄清历,不要放弃我,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温暖了。” 曹琳曦有闻亦铭,有大宝小宝;林凡有关菲亚,如果庄清历再转身离开,他就真的失去与那个人竞争的意义了。 也许他会放弃自己,让那个他重新回来,也许他会毁了所有,再毁掉自己。 反正也不会有人真正在乎他的去留,他身边的大多数人,基本都是那个男人的好友,并不是他的。 他现在所有的幸福与温暖都是偷来的,一如儿时,妈妈没有认出他,以为他是孪生弟弟时,给他的拥抱和呵护。 他一出现,一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还是那个他。 一无所有的顾西城。 这一刻的顾西城脆弱得尤如三岁的孩童,随意一阵季风就能吹散他所有对生活的希望。 失望太多了,对希望已经提不起应该有的热情了。 也许这与他从小的生活遭遇有关,儿时被最亲最信任的人抛弃过的人,一旦失去了伪装在外表的那层带刺的铠甲,他就会变得依无所依,不堪一击。 顾西城的内心深处知道,自己不如那个男人,但是……那又怎么呢? 现在是他在主宰顾西城的人生,他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庄清历抱着顾西城,一双狐狸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寒光毕现。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过量的制幻药物为引子,顾西城的病不会复发。 心理医生的话就像是一根细长的钢针,不偏不倚的直接插在他的胸口,只要稍微一触碰就会疼得钻心刺骨。 庄老夫人,我的男人痛苦一分,你就得陪着他痛苦一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耗尽一生经营的事业在眼前毁于一旦,却无力去改变结局,这种感觉应该也不亚于剐心之痛吧。 曹琳曦和林凡提着大袋小袋的新鲜蔬菜和零食气喘吁吁的靠在门口在墙上,怨念颇深的伸脚踢了踢门,朝里面嚎了两嗓子,“家里有人吗?有人就过来帮忙开下门。” 关菲亚推着婴儿车站在两人后面,脸上的笑容迷之尴尬。 从超市出来时他们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借了一个购物车出来的。 三人分工明确,曹琳曦去地下车库开车,她和林凡推着两个推车在超市门口等着。 然后……两人就聊天聊到了忘乎所以的境界,身后的购物车被超市的工作人员推走,留下了一地大包小包的袋子。 他们毫无所察。 曹琳曦把车停在他们跟前时,看到两人身后一地的袋子,她冷着脸走过来风轻云淡的问,“聊完了吗?” 林凡挑眉,看着随时准备发飙的某人,疑惑的点了下头说:“聊完了。” “聊完了就提上袋子,上车!” 曹琳曦已经懒得再和他讨论,为什么两个大活人站在这里,用一张百元大钞换来的购物车却被人推走,两人却无动于衷这件事情。 她只能心有凄凄的庆幸,他们遇见的只是超市的工作人员过来回收购物车,而不是小偷直接连车带东西,一起推走了。 林凡回身看到铺了一地的东西,冰块脸僵硬了两秒,也是语无凝噎。 门内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客厅里,两个抱在一起的无尾熊僵持不下。 庄清历要去开门,顾西城搂着他纤细韧性的腰纹丝不动。 庄清历挣了一下,腰间的铁臂依然巍然不动,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必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式。 他无奈的在顾西城的怀里拱了拱说:“曹琳曦他们回来了,你赶紧松开。” 顾西城仿若未闻的轻咬着庄清历的耳坠,在他耳边低哑着嗓子说,“说,说你不会离开我,就算我有一天伤害了你,你也不会离开我。” 庄清历仰着白皙的脖子,气息不稳的求道,“别亲了……让我去开门,再亲裤子就支起来了。” 顾西城捏了捏他的俏臀,漫不经心的说,“后面这么耐干,前面怎么就这么不经逗?” 顾西城的意途昭然若揭,不说出他想听的那句话话,今天就休想全身而退。 庄清历连做个伸手抚额的动作都难以实现,他呻~吟了一声,才认命的在顾西城怀里嗡嗡作声,道:“不离开你,就算世界毁灭了我也陪着你,顾西城,你一定要记住有个叫庄清历的男人,可tm爱死你了。” 顾西城满意在低下头,在他唇角印上一个深吻,淡淡的说,“真乖,去开门吧。” 庄清历看着松开他,泰然自若的转身上楼的男人朝天翻了个白眼。 生病后的顾西城脸皮真是愈发的厚了,这无耻的德行真的是让他爱得咬牙切齿。 曹琳曦看清开门的人是庄清历后,愣了一下,才问,“西城回来了吗?” 答应让他一个人出去并不代表就不担心他了。 林凡说他早已让人跟着顾西城后,她才放下紧提的心。 可是这个时间点,他也应该回来了。 庄清历自然的接过曹琳曦手中的袋子,点了点头,说:“回来了。” 几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屋。 庄清历看着走在最后的关菲亚,扬了下眉:“关太太和关先生还好吗?”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要脸的我见多了,你算老几? 所有人都只看到我的薄情。 其实,我是一个即深情又薄情的人。 深情在于,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出现更好的,也没有过见异思迁的念头。 因为在我心中,她已经是最好的了。 薄情在于,无论是谁离开我,只要我接受了现实,我就会完全断了念想。 所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样的想法没有在我脑海里存在过,对我来说永远都是得到的就是最好的。 所有的前提在于,我得到的,是我爱上的。 ………… 庄清历看着走在最后的关菲亚,扬了下眉:“关太太和关先生还好吗?” 关菲亚微皱秀眉,看着众人聚集过来的探寻目光,她有些尴尬的说:“我妈妈飞澳大利亚了,昨天上午的飞机。” 她以为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家那点事。 只要是与政治,经济沾边的人都知道,在闻亦铭与闻老爷子的这场不见硝烟却异常激烈的战争中,他们关家和庄清历是公开站在闻亦铭身后的。 其实,不管闻亦铭成与败,对关家的影响都不是特别大,毕竟他们主要的产业链在国外。 他们不惧怕国内这些泰山人物之流的打压。 可是……她爸爸居然私下和闻老爷子达成了协议。 关家想要占领国内的市场,闻老爷子想要让闻亦铭孤立无援,两人不谋而合。 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传到了她妈妈的耳中。 一场世界大战一触即发。 关力帆搬去公司长住,秦研清当天早上就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订了一张既将起飞的航班。 庄清历神态淡然的耸肩,“大人的事,你不用太在意,曹琳曦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曹琳曦看着扔下一颗炸弹就走人的庄清历,眉心微微蹙起。 他说这段话,应该是说给她听的吧,是个人都知道秦研清这次回来的目的。 在这个紧要的时刻,她毫无预兆的撂挑子走了,受影响最大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马上就是闻老爷子和闻亦铭公开对怼的日期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最大的支持者离开了。 曹琳曦抬眸看了林凡一眼。 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汇,默契的两人瞬间就心领神会。 林凡微不可察的点头,示意她放心的离开,孩子和工作室的事交给他。 不管曹琳曦嘴上说得多么义正言辞,面上对闻亦铭多么的风轻云淡,满不在乎,一旦事关闻亦铭,她立刻就原形毕露。 看着她形色匆匆离开的身影,林凡笑得一脸了然,他觉得这个法则好像对琳曦永远都适用。 不管是当初闻亦铭病倒,她不顾一切的回国,还是现在心里明明有解不开的结,一听到事关于他,她依然奋不顾身。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动我一分,我必斩草除根,庄清历永远保持着他的嫉恶如仇,恩怨分明。 闻亦铭和曹琳曦对顾西城照顾有加,他自是要回报一二的。 虽然他人不在那个是非圈,圈子里发生的事却逃不过他的耳目。 曹琳曦心急如焚的赶到闻氏集团的楼下时,她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如果秦研清的离开真的影响到了闻亦铭的大局,影响到了接下来的大选结果,他不可能那么善解人意的放秦研清过安检。 当初她要离开,那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可是有一千八百种手段,让她寸步难行。 果然是关心则乱,她大概又被家里那个奸诈腹黑的庄狐狸算计了。 他是嫌弃她在家妨碍他大施拳脚了吗? 释然一笑,既然都来了,看一场免费的好戏也未尝不可。 没了之前的担心与紧张,曹琳曦闲庭信步的步入闻氏集团。 出来太过匆忙,忘了带上手机和钱包,只拿了一把车钥匙就跑出来了。 太久没到闻氏集团来了,前台已经换上了她完全陌生的面孔, 看来想直接刷脸上去是不太可能了。 两个张扬的年轻女孩正在接待台后面对着手中的镜子画口红,涂指甲,好不惬意。 曹琳曦站在前台半晌都无人理会,她只得抬手轻敲桌面,“打扰一下,可以帮我刷到十二楼的电梯吗?也可以打电话给秘书处的……” 额……现在的秘书处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她才想起来,秘书处的八金刚还在她的小工作室窝着。 曹琳曦见两人随意的抬眸扫了她一眼后,又继续低头忙自己手上的事,她有些失笑,“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也可以,我打个电话应该就可以了。”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闻大少爷真是高贵得可以,见他一面还得过五关斩六将。 她一直知道闻大少爷活得矜贵,只是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反而忘了他的本性。 涂指甲的美女随意的瞄了一眼曹琳曦,嘲讽一笑,“大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要逛商场麻烦直走左转,慢走不送。” 近段时间,公司的管理层都忙碌异常,来得比她们早,走得比她们晚,所以她们现在基本可以算得上是放养的工作状态。 通俗点说,便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至于每天来闻氏集团踩点似的三三两两自视甚高,一副皇亲国戚横样的男男女女,她们已经见多不怪了。 眼前这位与之前来的人,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她的骗术更为粗糙,长相和气质高于她搭讪的技术。 曹琳曦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一条丝质的素色连衣裙,一双六厘米的一字裸色高跟鞋,怎么看她都没有出去坑蒙拐骗的气质啊。 她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打电话通报是你们的工作职责,至于你们的老板见与不见,那就和你们没有关系了,我时间不是很多,不想浪费在看你们化妆上。” 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第一次遇到比闻亦铭还大牌的前台,曹琳曦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与她们讲道理。 难道她是被闻亦铭虐习惯了?曹琳曦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两位美丽的前台小姐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正眼打量曹琳曦。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还要直接打电话给她们的老板? 她以为自己是谁? 闻氏集团的上上下下员工都知道,闻少有一个心爱的未婚妻叫周诗琪,那是长得何等天仙的人物。 至于眼前这个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就凭她这副令人过目不忘的长相她们就敢断定,这个女人不可能是什么皇亲国戚。 曹琳曦被两人戏谑的眼光打量得有些气结。 她勾唇浅笑,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们是怎么被应聘上的?” 按理说闻氏集团的人事专员应该是非常专业的,怎么就把这些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放在公司的门脸上。 之前涂口红的女人,意兴阑珊的说,“大姐,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还有一种东西是你再怎么努力也求不来的,那就是背景,投胎也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 曹琳曦被前台自以为是的骄傲打败了,“所以说你是靠着了不起的背景才当上前台的?” 她绝对没有看不起前台这个工作岗位,她只是看有些不明白,她身上的优越感是从何而来的。 前台被曹琳曦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她胀红着一张小脸,对旁边的另一个前台恶狠狠的命令道,“叫保安,看她还敢不敢在这里嚣张跋扈,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凡人见她还得俯首称臣?没有公主的命,偏偏还得了一身公主的病!” 另一个前台轻抚了抚她的背,说:“之之,别和这种乡野村妇一般见识,和这种人生气都拉低了我们的格调,一会儿闻少就要下来了,你还是赶紧打扮一下吧。” 其实她心里对周之之这个一无是处的大小姐很是看不起,但,就像她说的投胎也是一种本事。 就算人家是从一个小三的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也比她们这些凡夫俗子来得矜贵。 她笑脸吟吟的看着曹琳曦,微启朱唇,“不要脸的,我见多了,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就凭你这份勇气,我帮你打这个电话。” 回过头她的淡笑的眼神与周之之戏谑的眼神相遇,既然这个女人愿意当小丑,那她们就成全她。 曹琳曦把两人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却也不点破,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周之之又是那里跑出来的。 被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还笑得一脸的怡然自得,这个女人该不会是闻亦铭看上眼的对象吧? 这眼神,是应该去挂个眼科了。 闻亦铭亲自下楼迎接他的女人,他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心情愉悦的轻声道:“曹琳曦,承认吧,你还是很爱我。” 曹琳曦把头埋进他的西装里,她承认她脸皮很厚,但是与闻亦铭相比,她就是幼稚园大班的学生。 她把空出的那只左手用力拉着闻亦铭的衣角,求饶道,“好多人看着呢,你特么就不能收敛一点?” 闻亦铭低头看着藏在他的怀里的女人,笑得一脸的温柔缱绻。 她是在掩耳盗铃吗? 周之之不可罢信的看着那个站在云端,高高在上的男人,他脸上溢出的笑容太过温柔,这还是那个杀伐果决的闻亦铭吗? 她颤抖着纤瘦的肩,步履艰辛的走到他们面前,轻轻的叫了一声,“闻哥哥……” 第二百四十章 宝贝儿,你衣服湿了 曹琳曦斜眼瞄了一眼站在闻亦铭身后,一副小鸟依人,楚楚动人的女人,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难道她刚刚看到的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骄傲孔雀不是她,而是与她长相相似的另一个人? 曹琳曦退了两步,与闻亦铭拉开距离。 明明是她被轻薄了,那个登徒子都好意思,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闻亦铭不满的看向曹琳曦,自然而然的上前拉着她的手,进了专用电梯。 曹琳曦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一脸嫌弃的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闻亦铭,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闻亦铭对于曹琳曦的抱怨仿若未闻,他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个怡然自得的弧度,“一定要我一无所有,身陷困境的时候你才会表现出你对我的爱,对我的在乎?” 如果是这样,他倒是可以向庄清历学习一下,怎么甩掉身上这些身外之物。 曹琳曦啧啧出声,她鄙夷的眼光毫不掩饰,“你是在向我炫富吗?你大可不用炫,你的富有天下毕知。” 她避重就轻的故意省略掉闻亦铭问题背后的深情。 情深不寿,所以她宁愿情浅,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是准备好了就这样不远不近的与他纠缠不清一辈子吗? 曹琳曦被脑中忽然生出的想法怔在当场。 闻亦铭知道,曹琳曦现在对他的爱至多还剩下三二分,所以她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拒绝他。 他们站在这个远不能相忘,近不能相恋的尴尬境地,谁也不愿意轻易谈分手。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闻亦铭先曹琳曦一步,跨出电梯,径直走向办公室。 曹琳曦看着已经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的男人,勾唇淡淡一笑,这才像他。 他们之间不适合深情款款,就这样不远不近,可以拥抱,可以亲吻,情到深处甚至可以打一炮。 但他们确实不适合做夫妻,相濡以沫,她不知道走回头路的理由是什么? 曹琳曦唯一能确定的是,如果有一天,他不想要这种关系了,另觅新欢,她依然会如同与他离婚时那般伤心,痛苦。 走进闻亦铭的办公室,她终于知道他一出电梯便疾步前行的原因。 他的办公室被重新规划成一个‘战场’,里面装了近四十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和紧张的神情。 办公室的最右边墙上放了投影仪和幕布,上面放映的正是大会的现场情况。 此时台上站着的是正是军艺的老干部,经常出现在央视新闻的客串主持。 台下坐着的近四百人,他们全都是人大代表。 全国人大代表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大和解放军选举产生。 他们代表了民意,公平,公正,可事实又是如何? 曹琳曦看着办公室忙碌肃穆的众人,她静静的退在一旁,站在不妨碍他们视线的地方。 所谓的民意,其实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 比如说掌握在这些行色匆匆的人手中,亦或者说掌握在闻老爷子背后的强大智囊团手中。 投影仪里的镜头一闪,画面里出现了一个泰然自若,气场强大的男人,闻建国,闻老爷子。 他对着摄像机微不可见的轻点了下头,在众人的簇拥下不派从容的坐到了台下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 在许多人心中,闻老爷子连任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四年政绩菲然,在人民心中的象形更是刚正不阿,一心为民。 曹琳曦在看到这个特写镜头时,她明显有些抵触的把脸撇向一旁。 闻老爷子便是隔在曹琳曦与闻亦铭之间的一根刺。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座永远也翻越不了的山,一条怎么也跨不过去的河。 闻亦铭转过头,看向曹琳曦的方向,她强装坚强的脸让闻亦铭的眼染上些许暗沉。 他知道曹琳曦心里那个结,他也知道那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他不能让她的父母起死回生,也不能手刃闻老头子,为她报仇雪恨…… 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爱上曹琳曦后他才发现,他有太多的无能为力。 助理拿着ipod走到闻亦铭面前,紧张的说,“boss,我感觉这个数据的波动频率不对,好像是有人在后面做的图。” 闻亦铭低看观察了大概五分钟的数据走势,眉梢挑起,“这是一秘的数据?” 手脚虽动得高明,但还不至于能骗过他们的眼睛,按报表上显示的时间,这个项目基本已经被幕后黑手截胡了,一秘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闻亦铭深邃的眼,一片淡然,丝毫没有要因为这个近乎毁掉当下布局的错误发飙。 助理嗯了一声,却转过头看向曹琳曦,“boss,这种手脚只能在本服务器上动,外接端口是进不去的。” 琳曦不至于黑老板,黑这么大一块蛋糕她也吃不下去,消化不良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闻亦铭点头,让他先去忙,然后朝曹琳曦招了招手。 这个人的目的不难猜,如此粗糙的手法,说明他并不怕被清查出来,他要的只是时间,拖住他后续资金链的时间。 闻老头子做事是越来越没有章法和风度了,如此看来颇有几分猴急跳墙的意思。 只是……曹琳曦的工作室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会是谁动的手脚? 看完一秘传回来的数据,曹琳曦也很诧异,这个人的手法虽然粗糙,但不难看出他早已把他们的反应时间做了精确的计算。 就算闻亦铭的人发现了问题,也只能看着刚刚从闻氏集团拨出去的巨额资金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你凌驾于权力之上,你会发现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但是一旦你的资金链出现了缺口,所有的事情都会变成非常困难。 选票,也是一种资本的施压,闻亦铭把一半的身家拿出来套现,转而扶持闻老头子最大的竞争对手。 现在突然没了后续的流动资金支撑,闻亦铭与闻老爷子这场硬仗输的机率就变大了。 曹琳曦忽然抬起头看着闻亦铭,“如果他赢了,你会怎样?” 她知道闻亦铭手里握着闻老爷子的黑账,只是现在拿出来至多是两败俱伤,谁也占不到便宜。 后路已经被闻老爷子断了,他基本就没想过要妥协。 曹琳曦忽然就开始恐慌了,这个老人手太黑,如果上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肃清…… 闻亦铭笑得风轻云淡,“后面还有三轮投票,如果他连任成功,闻氏集团也许会变成一个战利品,不管是沦为国企,还是转变方针政策以解决当下找工作难的问题,结果都一样,闻氏集团会变成他完成政绩的一部分。” 曹琳曦紧皱眉头:“你会被净身出户?” 现在的闻氏集团有一半是在闻亦铭的手上创造出来了,一棋不甚,他就要把奋斗了半生的基业拱手让人?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愁容的女人,闻亦铭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扬,“嗯,他想看看没有闻氏集团的闻亦铭,是如何的可怜又可笑。” 闻老头子,希望你能笑到最后,赢得漂亮。 曹琳曦对于闻亦铭的不怒反笑看在眼里,她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淡定从容,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闻氏集团? 那他现在和闻老爷子斗的是什么?既然一开始就抱着输掉赌本的想法,他的赢面是什么? 闻亦铭旁若无人的搂上曹琳曦的纤腰,低头深深一吻。 一吻落下,他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喃喃细语:“我一直都知道你那里有他的人,但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一秘的电脑是指纹解锁,昨天才换上的默认密码123456,所以……宝贝儿,你的衣服湿了。” 曹琳曦一脸绯红的推开肩上依靠的身体,冷冷道,“明天给你结果,晚上十点之前过来,把自己洗干净点。” 她不否认她的需求,这几天胸胀得难受,大宝小宝又开始戒母乳,早上才挤了一杯倒掉,没想到被动情闻亦铭一吻,胸又撑满了。 一双大手拉住要离开的女人,闻亦铭俯身在她耳边魅惑十足的低沉道,“要么在这里等我,要么晚上我过来接你。” 他等不了明天,至于背后那只黑手,他自会让手下的人去查,那里用得着她亲自出马,她有更重要的事,喂饱他。 曹琳曦回头看了看办公室里埋头苦干的员工,才看看拉着自己不想好事的闻亦铭,轻叹道,“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他居然一点也不急着查出那只隐藏在她工作室的黑手? 闻亦铭高深莫测的凤眼精光一闪过,嘴里的话却下~流至极:“他想玩什么,我就陪他玩什么,现在……我就只想玩这一对大白兔,乖,进休息室等我。” 话音落下,曹琳曦推开闻亦铭,毫不迟疑的走向办公室一角的小门,他口中的休息室。 看着曹琳曦消失在休息室门后,闻亦铭收起了脸上的温柔缱绻。 他鹰隼般犀利的眼,透着一丝戏谑,看向镜头里一派泰然自若,神情威严的闻老头子,他嗤笑出声,“好戏还在后面,希望你看到那个彩蛋时,也能如现在这般从容不迫。” 第二百四十一章 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迷信 找对象,你可以图他的钱,可以图他的财,但不可以只图他对你的好。 因为一但他对你不好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慕淮叶一直都很清楚,可是他除了他的好,别无所求。 ……………… 第一轮选举投票,闻老爷子赢得毫不费力。 慕淮叶买了蛋糕,做了烛光晚餐在闻老爷子的一处海景别墅等着他的凯旋而归。 闻老爷子挥退了机要秘书和司机,自己驾车过来的,毕竟现在是敏感时期,一张照片,几个隐晦的字眼就能让他失去民心和既将到手的选票。 按照闻老爷子严谨的个性,这个时期他是不会出来的,只是他太懂人心了。 如果他的小浪货一个把恃不住,出去给他偷人,那就让他恶心了。 男人,那里有节操这种高尚的东西,谁让他爽,他就会对谁***,这是他对同志圈的理解。 他讨厌别人用过的东西,偏偏现在他对这个年轻的身体正爱不释手,食之入味。 慕淮叶看到进门的高大身影,一脸惊喜的迎上去,“我以为……你不会来。” 打完电话,慕淮叶也感觉到了不妥,只是太想在第一时间和他分享喜悦,也就不管不顾了。 如果他的男人来,他会高兴,不来,他也不会怪他。 闻老爷子伸手勾起他的下颌,冷冷清清的说:“我不来,你穿得这么荡给谁看?” 慕淮叶一身白色西装革履的正装,晃眼一看只是有一丝禁~欲气息,只是衬衣领口处露出的黑色蕾丝出卖了他。 他淡然处之的接过男人臂间挂着的外套,嘴里轻声细语的解释道:“如果你不来,我就给你发视频,你养的东西,不喂会饿死的。” 男人看着眼前忙前忙后的稀罕玩意儿,不恃宠而骄,不装可怜,也不喜欢卖弄,他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吃饭时,闻老爷子突然抬头随意的问道,“慕淮叶,如果这次我下去了,帮不上你了,你还愿意这样跟着我吗?” 铁血无情,高高在上的男人闲情逸致颇高的说着他这辈子从来不屑讨论的话题。 慕淮叶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男人,眉心微微蹙起,清朗着嗓音,不可置否的开口反问:“你是在问我愿不愿意?”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闻老爷子看上的东西,什么时候会问别人愿不愿意? 强取豪夺,不是他一贯的处事方式吗?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男人也开始讲民主了? “哈哈哈……对,你愿不愿意都只能被我干。”闻老爷子看着慕淮叶呆萌的反应,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 原本就是他的东西,那里还需要问他愿不愿意,看来他最近是被民主选举搞得有些神经错乱了。 吃完晚餐,慕淮叶在收拾桌子,闻老爷子自是移步去客厅准备看新闻联播。 打开电视,里面瞬间传出嗯嗯啊啊的高亢叫声,还是正版高清无码。 他放下摇控,黑着一张俊脸,看着双手全是泡沫就从厨房跑出来的慕淮叶,“平时就看这些?看上里面那个男人了?” 闻老爷子直接忽略掉片子里的女主角。 慕淮叶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准备上前关掉电视,却被男人一把拉过去,压在身下:“说话。” 闻老爷子冷硬的声音里透着薄怒,慕淮叶跟了他这么些年,自是了解他的脾性。 如果今天他给不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活活被男人弄死都是有可能的。 他的冷酷嗜血以及对感情的洁癖,他无一不知。 闻老爷子看着身下把脸撇在一旁,紧咬嘴唇,不说话的慕淮叶,怒气更甚。 他一只手掐上慕淮叶的脖子,冷冽的说:“在我这里身体出轨和灵魂出轨是一样,都脏了,慕淮叶,我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慕淮叶忍着脖子上飕飕的刺骨凉意,哭笑不得的看着头顶上冷酷无情的男人,轻抿嘴角,“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也许是因为他求的少,对于闻老爷子的愤怒,他并没有生气或者委屈,他心里甚至有丝丝的窃喜,看他不是还给了他解释的机会嘛。 闻老爷子收紧的手,停了下来。 慕淮叶还不至于这么没脑子,敢把关于其他男人的东西放在他的眼皮子低下。 看着男人的情绪基本恢复正常后,慕淮叶才敢开口,“这是深夜会员推送,自动的,我用这个端口到闻亦铭的秘书电脑里遛了一圈,给他留了点东西,忘了退。” 闻老爷子的手在慕淮叶白皙的脖子上来回抚,眼底的冷意渐渐消融:“你帮我看着曹琳曦就可以了,这滩浑水你就不要趟进来了,我的儿子,多少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可不是你们慕家那些草包的旁系血亲,一个个人头猪脑,不事作为。” 如果闻亦铭把慕淮叶牵扯进来,作为报复他的筹码,这倒变成一个不好玩儿的事情了。 慕淮叶眼底暗哑的光芒一闪而过,他倒是想和男人有牵连,不管是什么,可是他敢吗? 有些事情答案太过明显,连遐想的机会都不曾给他。 谁都明白,彼此却心照不宣。 他和男人的事业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他一定是第一个被抛出去的那一个。 可是他还是出手了,冒着被闻亦铭查出来的风险。 慕淮叶微垂眼角,“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切都好。” 第一次,闻老爷子把慕淮叶抱在怀里,就像抱着自己的亲子骨肉,不含一丝情欲。 “我说过的,你可以贪图我对你的疼爱,贪图我的权势,贪图我对你的庇护,贪图一切庸俗的东西,但唯独不应该贪图我对你的爱,慕淮叶,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爱得起吗?” 他的爱早就死了,死在那场车祸里,死在那个女人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在官场浸淫多年,情爱于他来说,早已变得残破不堪,男男女女在一起,不过是双方利益驱使的产物。 慕淮叶却在他最不相信爱情的时候出现了,他用行动告诉他,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的爱,呵呵……听不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可惜,他已经老了,老到再也爱不动了。 慕淮叶苦涩的笑了笑,没有出声回答男人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爱了,就是爱了,这种事情假装不了。 他靠在男人的肩头无望的要求道:“既然你给不了我爱情,那就给我很多很多的快感吧,不然你让我拿什么继续呆在你身边呢?你现在不是还没有厌倦我吗。” 你没有开口放我走之前,你爱不爱我,我也走不掉,不是吗? 男人把他西装解开看着里面的情~趣~内~衣眸光一亮,哑着嗓子说:“给你,都给你。” 慕淮叶双手抓在男人宽厚的肩上,一道道血痕,深深浅浅,没人在意。 随着男人加大力度的耸动,慕淮叶紧咬的唇终于叫出了声音:“快点,再快点……” 汗渍如雨的脸上,他隐忍的表情让男人更是激动不已。 最后慕淮叶被男人抱在茶机上趴~着,他附在他的身后感受着两人身上的余温和悸动。 休息不动五分钟,男人又开始重整旗鼓,慕淮叶双腿跪在冰冷的茶机雕花玻璃上,全身体力不支的微微颤抖着。 慕淮叶最后的记忆是男人捧着他的脸浅吻时的样子。 他醒来时,闻老爷子已经离开了,如往常一样,他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卫生间洗漱,把自己收拾得衣冠楚楚,嘴角勾着阳光明媚的笑容。 至少他一个电话能把他叫来,他已经是闻老爷子心中最特殊的那一个了吧。 他开车到工作室楼下,正好遇见从闻亦铭公司直接开车过来的曹琳曦。 他一脸温柔的看着她:“怎么过来了?” 曹琳曦耸肩一笑,“工作室有几个活祖宗,让我一定要过来一趟,我一直拿她们都没什么办法。”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工作室才分开。 慕淮叶勾唇淡淡一笑,说:“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就不和你一过去了。” 看着依然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慕淮叶,曹琳曦灵动的眼微微眯起。 这不像他,平日有机会和她呆在一起,他从来不逞多让,最近却‘异常’的忙碌。 进办公室时,她眉宇间的疑惑不解终未散去,在她心中,慕淮叶是于林凡,顾西城之前,唯一给过她温暖的男人,她不想以最狭隘的心去猜测他的行为。 二秘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半晌也不见进来的二愣子,不高兴的叫道:“曹琳曦,你要在办公室门外站成望夫石吗?老板也不在,你不用这么深情款款,他看不见的。” 曹琳曦回神就看到的便是一张二秘放大的脸,她眼含无奈的看着这个永远年轻,永远犯二,永远对帅哥痴情不改的女人心生欣羡。 她发自内心的扬起唇角微微一笑,“最后开始迷古言了吗?都知道望夫石了。” 二秘得意的说,“那是……话说古龙才是古代言情小说的始主啊,那些个美人从他笔尖流于纸上,就像是一个个生活在我们身边活生生的人。” 曹琳曦转身就走到一秘的办公桌前,眼神示意她出去聊,让这个女人继续疯。 她不相信,按一秘谨慎的性格,会有人在她的手底下动小动作,她却一无所知。 第二百四十二章 愿在最美好的年纪遇见你 你带我看到最真实的世界。 最残酷的世界。 最美好的世界…… 最终,你成为了别人的世界。 天人永隔。 生生不见。 如果有来生,我愿在最美好的年纪遇见你。 ………… 隔天,第二轮选举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闻亦铭却在闻老爷子监控的漏洞下密密撤出所有的有效资源。 外人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闻少明显已经竭尽全力却对这场必输的战事无力回天。 闻亦铭一面得心应手的玩他的哀兵政策,一面开始每天去曹琳曦家楼下报道,风雨无阻,不顾身份的死缠烂打也要一个长久居住权。 于他来说名分并不那么重要,只要每晚能抱着暖香如玉的曹琳曦入睡,平日能哄哄自己的儿子、女儿,足矣。 如今的闻亦铭早已学会了如何在这个自力更生的家照顾好自己,让自己过得舒服,他的脾性也是收敛得毫无痕迹。 曹琳曦却对别人口中的钻石王老五厌弃至极,自从他在地下车库堵她以后,她就没有自己走进过自家的家门。 她的腰肢随时都面临着被那个无赖的男人折断的危险。 今天她特意晚下班了一个小时,她就不信那个男人还会如此老实的等在那里。 开着车绕了一圈,确实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车,曹琳曦心里却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高兴。 这样就坚持不住了? 她随便停在一处空车位上,双手抱着方向盘趴在车里,心里五味杂陈。 人的习惯是异常可怕的,从连任选举第一轮,到明天的最后一轮,中间相隔了十五天,他就这样无赖般纡尊降贵的缠了她十五天。 有时他会尤如小孩一般,抱着她在他的车里说说话,然后再解决她胸前的奶瓶。 自从他缠上她之后,曹琳曦从来没有在家用挤奶器挤过,不管胀得有多难受,她都让它装在里面,等到晚上下班时,闻亦铭轻轻一破她,奶就奔流而出。 闻亦铭很喜欢,从他每天爱不释手,恨不得把她吞下肚的噬人表情中,她能感受到他心里对她胸前这两个加大号奶瓶的喜爱。 曹琳曦现在胸前胀得难受至极,心里对闻亦铭的怨念就更深,每天被他伺候已经成了习惯,现在她却要上楼用挤奶器挤,她怕疼。 “噹噹噹……”车窗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吓得曹琳曦身体一抖,奶顺着衣服流了一大片。 她惊恐的抬起头,看着车窗玻璃上的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这个时间点,偌大的地下停车库基本一个人都没有,曹琳曦回想起平时看的鬼片情节,更是不敢再动一下。 然后……车窗玻璃上映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曹琳曦瞬间就哭出来了。 心里本身就委屈得很,偏偏那个让她委屈不已的男人还要吓她。 她打开车门,把脸撇到另一边自顾自的哭着,完全视闻亦铭为无物。 男人看着早已湿身的女人,眼在夜色里亮得尤为惊人,他倾向过去,解开她胸前的安全带,熟练的把她的衬衣纽扣解开,看着已经撑开胸衣的奶瓶,直接吻了上去。 开始还哭得情真意切的女人,哭声慢慢的变了调,变成了舒服的喟叹。 她捧着胸前的脑袋,昂首挺胸,高高的仰起脖子,任他予取予求。 直至她被男人抱在怀里,大力耸动时她才尖叫出声,“闻亦铭,你个王八蛋,就……知道……欺负我。” 双手扶在他宽厚坚硬的肩膀上,大起大落。 闻亦铭捏着她纤细的腰,扬唇舒服的喟叹道:“曹琳曦,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吗?” 随便着他赞叹的话音,耸动的力度更快,曹琳曦身体靠在方向盘上,魅~惑的勾着眼,看着挥汗如雨的俊颜,叫得更是勾人。 曹琳曦永远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她更知道怎样勾起闻亦铭的性致。 在性~事上,曹琳曦就像是一个勾人心魄的妖精。 闻亦铭抱着她坐在车里放缓着身体每一根神经,他在女人耳边低喃,“曹琳曦,曹琳曦,曹琳曦……不要再逃了,我爱你,很爱你……” 女人在他怀里没有丝毫反应,他知道她听到了。 可是,如今的曹琳曦就像是一只把头埋进沙子的驼鸟,她可以在床~上与你抵~死~缠绵,也可以为时时刻刻关心你,为你担心,她甚至可以为你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但独独不包括付出爱。 她已经不敢把后背交给他守护了,闻亦铭知道,她是被周诗琪,闻老头子吓怕了。 轻叹一声,搂紧怀里的女人,“明天十点各大新闻报刊会发出很多不利于我的新闻通稿,比如说闻亦铭自不量力,妄图与闻老爷子一争高下;比如闻亦铭走下神坛应当何去何从?之类的,甚至更具挑衅性的新闻话题,你不用管,也不要听,你且等到他作上任演讲时再看到底谁笑到了最后。” 曹琳曦终于有了反应,她从闻亦铭怀里伸出脑袋瓜,疑惑不解的盯着他。 闻亦铭的意思是说,明天闻老爷子会连任成功,他会输得一败涂地! 闻亦铭看着她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灼灼其华的盯着他,他浅笑安然的低下头,落下一个深情的吻,印在她的眼睑处。 这个女人不管经历过什么,依然真诚得让他心动,“你男人如果真这么不堪一击,那里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混下去。” 闻亦铭话音落下,曹琳曦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吃人的时候也没见把别人骨头吐出来过。 “呵呵……你呀,宝贝儿,如果你真的只愿意这样,那我们就这样吧,我明天搬过来,不能让大宝小宝在不键全的家庭环境里长大。” 闻亦铭的腹黑与手段,那是曹琳曦能应付的,尤其是她还有一颗企图放水的心。 闻老爷子连任成功,风光无限那天,闻亦铭搬出了闻宅,在公众的见证下,彻底与闻建国脱离了关系。 闻亦铭三个字不再代表着权势,金钱与地位,它代表着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失败者。 闻老爷子此刻有多光彩,闻亦铭就有多落魄,至少在世人眼中是这样的。 圈子里的人基本已经默默的把曾经高高在上,站在神坛之颠的男人拉入了黑名单,划入永久拒绝往来名单的首位。 毕竟往后的四年,他们要看着闻老爷子的风向标混。 这次两爷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管是他们谁被对方拉下来了都是致命的。 闻亦铭本人却丝毫没有被人踩入尘埃的觉悟,他依然生活得矜贵细致,怡然自得。 没事在家与庄清历下下棋,与林凡讨论讨论工作室的事,甚至会亲手为大宝小宝换尿布湿,跪在地上给他们当马骑……两个孩子很快就接受了这个长得还不错,虽然脾气不好却很爱他们的怪叔叔。 自从闻亦铭提前给曹琳曦打了预防针,她倒是变得对这些难听的八卦充耳不闻,过耳不听,反正过两天又会换一个她喜欢的版本,所以她完全没有虐待自己的必要。 和往常一样,曹琳曦四点半就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文件,一一叠放整齐,锁进保险箱,她手头上的东西,基本就决定了这个工作室后半年的命运。 刚刚按下密码,慕淮叶就进来了。 曹琳曦看着他,眉心不自觉的拢起,什么时候开始他进她的办公室不用敲门就可以直接进来了? 在曹琳曦的记忆里,慕淮叶是一个比顾西城更加注重这些细节的人。 西城的改变是因为生病,那他呢? 慕淮叶自然的拉过曹琳曦办公桌旁的椅子坐下,选择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坐姿,漫不经心的看着曹琳曦,淡淡开口:“这么多年了,我们身边的所有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唯有你,曹琳曦,和十几年前一样,傻得天真,活得真诚,可是,你知道吗?如今这个残酷的社会是容不下你这种人的。” 曹琳曦重新低下头,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放进保险箱,上锁。 有条不紊的完成了手上的所有事情,她才抬起头看着这个外表依然如从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人,骨子里却早已被现实改变得面目全非。 他出现在这里,曹琳曦早有心理准备,当他真的走进来,说出这番话时,她不难过,是假的。 慕淮叶于她,太过特殊,初恋总是让人念念不忘的,尤其是她在那个一无所有,却又想拥有全世界所有温暖的天真年纪。 “为什么?” 既然不爱了,不喜欢了,那就让它成为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为什么要来亲手毁掉? 慕淮叶笑得张扬,世故:“曹琳曦,不是每个选择都有为什么,你挡了我的路,我要前行就必须除掉你,或者从你身上踩过去,这就是现实,是不是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美好?闻亦铭保护得你太好了,不然,你根本没有可能坐在这里听我说这番话。” 曹琳曦轻笑出声,眼角氤氲一片,“慕淮叶,我记得你当初说过,绝不让自己变成慕家人那样,可是你看看现在的你,慕家人应该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吧。” 闻亦铭告诉她,慕家现在的家主是慕淮叶时,她是震惊的。 她以为他至多就是回慕家,管理一家能养活他的子公司,过上他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曹琳曦能知道他的近况,慕淮叶一点也不意外,他嘲讽的睨着她:“如果现在我不是慕容的当家人,我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你以为世界真的不是黑就是白?呵呵……还有一个颜色是你从未见过的,灰色,闻亦铭懂的。” 曹琳曦蹙眉,单刀直入的问道:“你利用我伤害闻亦铭的目的只是想得到闻老爷子的庇护?” 慕淮叶的眼神有一刻的愣神,随即才懒懒散散的说:“不然呢?你不要觉得我有多么的卑鄙无耻,这个圈子的规则就是如此,成王败寇,胜利者才有权书写历史,不然你以为现在的新闻报刊上,那一条条赞扬闻老爷子的句子是那些撰稿人发自内心的独白?” “慕淮叶,难道你不知道对于失败来说,成功也仅仅只是暂时的,你付出那么多去站队,如果闻老爷子输了,你将如何自处?” 他凭什么那么相信闻老爷子能连任成功,他不计后果的站在明面上与闻亦铭为敌,如果输了呢? 慕家与闻氏集团,那就是小山村与北上广深的距离,他为什么能如此义无反顾? 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承诺与庇护? “他赢了,我的目的达到了,这就是最后的答案。”慕淮叶眼底的戏谑与骄傲溢于言表。 曹琳曦握紧放在腿上的拳头,咬紧牙关,僵硬的吐出几个字,“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慕淮叶走出办公室时,忽然顿住了脚步,他回过头看着曹琳曦异常认真的说:“爱情那有什么百分之百的完美,趁你还能爱的时候,好好爱一场,别等到失去了才开始后悔。”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潇洒如风的扬长而去。 曹琳曦若有所思的看着慕淮叶消失的方向,轻蹙秀眉,一个只顾利益的人会知道爱情这种东西? 多年后,曹琳曦再看到他时,凄凉的轻声浅问:“慕淮叶,你后悔当年不顾一切的爱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冰冷的苍痍和大刺刺的空白。 可惜……他已经再也不能再给她答案了。 永远也不能。 曹琳曦还未下楼,便接到闻亦铭的电话,“下班了吗?我马上到楼下。” “嗯。”曹琳曦兴致不高的应了一声。 闻亦铭看了看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淡然一笑。 看来闻老爷子开始收网了,虽然已经提前给他的女人做了心理建设,但真性情的曹琳曦好像对他的解释并不感冒。 闻亦铭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站在路边发呆的曹琳曦。 车子停在她的脚边时,她恍若未闻。 闻亦铭下车,打开车门,才在她耳边提醒:“想多了头疼,回家,大宝小宝等着你呢,你不回家,他们就不睡。”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就职演讲(你昨晚很厉害) 曹琳曦的工作室由于闻亦铭秘书处的八朵金花以及慕淮叶的相继离开,回归到了从前的平静。 报刊杂志,社会舆论却并没有因为庄清历和闻亦铭的默默退出而恢复平静,他们翻起的千层巨浪,随着时间的发酵愈发激烈。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一夜之间沦为世人口中的笑柄,这满足了很多能力不足,从前只能仰望他们的人。 你风光无限时,全世界的人都捧着你;你失意、郁郁不得志时,全世界的人都恨不得在你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在你的伤口上踩上一脚,这就是人心。 按之前预订好的计划,慕淮叶今天就应该回国的,在曹琳曦工作室工作,于他而言,不过是趁工作空闲之余,出来玩儿玩儿。 顺便帮他的男人扫清一些障碍。 闻老爷子神清气爽的从慕淮叶身上起来,他熟练的在慕淮叶的衣橱里取了一件ck的丝质睡衣。 走出卧室时,他闲散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严肃之意,说:“下周再回去吧,我的入职演讲完了陪你一起回去一趟。” 慕淮叶呆滞着眼,一副余温未过的表情,低低的喃喃道,“我明天可以去现场吗?” 闻老爷子神情微愣,随即把手中的睡衣放在身后的沙发上,转身把慕淮叶抱着怀里,一手勾起他的下巴问:“我怕你太累可是……你精力很旺盛……” 说话间,慕淮叶紧紧抓着男人的肩,一张俊颜皱在了一起,他痛苦的低吟出声,“啊哈……裂开了……疼……出去……” 男人掐着他的腰,耸动得愈加的快:“疼吗?疼就对了……记住我的底线……” 不要企图走进他的事业,他可以给身下的男人很多东西,但不包括爱和名分。 慕淮叶在他心中确实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这具身体对他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漂亮的男男女女闻老爷子见得多了,却从未想过把他们变成自己的,甚至边碰他们的欲~望都不曾有过。 唯独身下这个男人,让他恨不得把他吞下去,每次他泪眼婆娑的求他时,他第一反应不是停下,而是往死里干~他。 慕淮叶被男人转了个方向,他背对着男人,坐在他怀里,“不去了……啊……我不去现场了……别干了……我受不了了……” 现在的慕淮叶感觉不到一丝的快感,除了火辣辣的疼,和炫晕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闻老爷子兴致正高,那里会理会慕淮叶的哭求,一边在他耳边低沉道:“乖……自己把腰提起来……再吃下去……让我舒服了我就放过你,不然……我就让你下周都走不了。” 如果慕淮叶是一个女人,就光凭他这副求~干,勾人心魄的可怜小模样,他就愿意收了他。 慕淮叶哑着嗓子粗嘠的求着男人:“我不要了……哈……啊……太多了……闻……我不要了……” 闻老爷子不满意的把慕淮叶放在地上,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背,“跪下,屁股撅起来……刚刚你叫我什么?嗯!” 慕淮叶全身颤抖得厉害,却异常听话的按照闻老爷子的要求,摆好了他喜欢的姿势。 闻老爷子抱着他的大屁股耸动时,嘴里冷冷清清的咬牙切齿道:“小浪货,不要了还吸着我不放,叫我……大声点……” 慕淮叶声音一抖一抖的颤栗着,他努力的保持着跪趴的姿势,稍有不慎,倒在了地上,男人今天肯定不会放过他。 在闻老爷子的双重威胁下,慕淮叶没有经过脑子深思,脱口而出的喊了一声:“老公……” 话音落下,他自己都愣了,他能感觉到,他又大了一圈。 闻老爷子好像很喜欢慕淮叶的称呼,修长的身体附在他的背上,愉悦的说:“乖……再叫一声……” 慕淮叶气息不稳的感受着男人灼热的气息,过了半晌,他才用沙哑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你愿意当我的老公?” 闻老爷子知道慕淮叶应该是真的很爱他,他的手轻扯着他胸前硬成小石头的粉红樱桃,直至听到他忍受不了的轻摇屁股,他才意兴阑珊的开口:“玩儿玩儿而已,不必太过认真。”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迟疑的从他身上起来,然后毫无留恋的走到沙发旁,拿起他刚刚放好的睡衣,进了浴室。 慕淮叶没有抬头看闻老爷子一眼。 他依然僵硬的保持着被男人疼爱过的姿势,强忍住眼角滚动的泪,微微扬起嘴角,嘲讽的轻笑了一声,口中自言自语道:“玩儿玩儿而已……闻建国,你玩儿人的方式真残忍……” 慕淮叶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求得少,只要自己乖乖的陪在他身旁不哭不闹,默默付出,总有一天,他可以和男人肩并着肩站在一起。 此时看来,他的想法是多么的愚昧无知,他还嗤笑曹琳曦天真无邪,其实自己又何偿不是呢? 慕淮叶告诉闻老爷子,他后续的行程,只是心里怀着一丝不应该有的希翼,如果男人开口留下他……他会不顾一切的留下来,包括放弃慕家所有的一切。 可惜,他等来的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玩儿玩儿而已,不必太认真。 泪终于承受不了悲伤的重量,夺眶而出…… 闻老爷子此刻并不如他冷酷的外表看上去那般平静如水。 他尤如鹰隼般精明的眼紧紧闭合,任由头顶上的水冲刷着心底的燥动不安。 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吗? 为什么平静多年的心会因为他而产生涟漪,为什么看到他一副隐忍的表情,心会剧烈的波动一番。 如果他要,随便一抬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偏偏他只想要他,一看见他看着自己那纯粹炙热的眼神,他就想把他扒开净,狠狠的干~他,干进他的心里,让他只愿意对他***。 只愿意在他身下曲吟婉转的低声满足的浪~叫。 他的理智却时刻提醒着他,这个男人留不得,留在身边终有一天会影响到他的事业。 事业和慕淮叶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慕淮叶的存在只适合于调节他平淡的生活。 送他回国外的慕家,想要他时,过去陪他住两天,平时各自忙各自的生活,这便是闻老爷子对这段关系的定义。 恢宏大气的国宴会厅现场,当局政要,各界名流人士聚集一堂,只为见证闻建国重新掌握重权。 总理连任成功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历史时刻。 当天全国的电视台都在转播这则新闻,闻老爷子威严的脸出现在镜头的中央。 早早的曹琳曦一伙人就围着电视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庄清历毫不避讳的坐在顾西城怀里,随意的与他说着话:“昨晚你真厉害。” 顾西城肃着一张脸,眼一本正经的盯着电视机,“你是说我让你三颗子,还连赢你三次吗?” 庄清历情不自禁的转过头,给了顾西城一个深吻,随后才气喘吁吁的说:“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曹琳曦在一旁听得面色扭曲,这两个妖孽真的是妖气越来越重了。 自从西城生病后,两人的尺度是越来越大了,完全没有下限的秀恩爱。 基本只要是庄清历的要求,顾西城都会满足他。 直至电视里衣冠楚楚的男人大义凛然的说,他会将闻氏集团作为第一个试验企业,收归国有,解决本市就业难的问题,改善国家经济单一的现实问题。 台下掌声雷动,闻建国上台的第一个举措就是解决民生问题,谁会不喜欢他。 在这其乐融融,欢呼与掌声交相辉映的时刻,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闻总理,据可靠消息显示,闻氏集团因为闻亦铭的经营不善,其实早已负债累累,入不敷出,现在您把它收归国有,是想用人民的钱重新扭转闻氏集团败北的局面吗?” 瞬间,整个宴会大厅鸦雀无声。 无风不起浪,如果这个记者说的是真的,那闻老爷子做的这个决定就是在自断后路,与自杀无异。 闻老爷子肃着一张冷酷的脸,从容不迫的盯着说话的人朗朗开口:“据可靠消息?众所周知,每年闻氏集团为国家缴纳高额的关税,从来不拖不欠,这周一,我才代表闻氏集团缴纳完上个季度的税收,请问你是如何判断,你这条‘可靠’消息的真实性?” 说出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时,闻老爷子心里已经明白,他被闻亦铭算计了。 恐怕闻氏集团现在的财务情况别说税收了,连员工工资都成问题,闻亦铭这个坑给他挖得不大且深,一时半会儿,他根本填补不了,尤其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当着全国人民的面,让人出来质疑他,除了闻亦铭,也不会有其他人有如此胆量。 他刚刚的话也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后续肯定会有司法介入闻氏集团。 因为他已经打了报告到上面,上面也已经同意了闻氏集团纳入国企的方案。 记者不卑不亢的站在一群政治要员中,大方得体的浅浅一笑:“为了对国家,对人民负责,请问后期您方便出具你周一的缴纳税收的凭证以及闻氏集团的财务状况。” 第二百四十四章 如果可以,我们能好好说再见吗?(飞机失事) 闻老爷子威严肃穆的脸,淡然处之:“为了不让民众对闻氏集团,对我产生不必要的误解与猜测我会全力配合司法机关的核实与检查。” 他怎么可能同意让社会人士进入闻氏集团。 司法机关至少还要按照正规的司法流程,他还有时间去找闻亦铭谈判。 电视机前的庄清历扬唇,冷然的笑了笑:“闻少,这招斧地抽薪用得够狠。” 闻老爷子绝对想不到,闻亦铭会以毁灭闻氏集团为代价诱他入坑。 闻亦铭看着电视里,闻老爷子依然掌握全局,差强人意的摇了摇头,道:“这个记者的火候不够,让他有机会拖延时间。” 现在闻氏集团挂的是誰的牌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也是闻亦铭要公开与闻老爷子抗衡的原因。 他留了不下五条路,大家都精于算计,那就只能看谁够狠,够胆量。 曹琳曦微蹙秀眉,“他会从还没坐热的高位上下来?” 闻老爷子大抵应该不缺钱,那闻亦铭给他挖的窟窿他就能填平。 庄清历起身,挽上顾西城的手,走过曹琳曦身旁时,淡淡道:“如果你知道你男人把这个坑挖得有多深,就不会有你现在的疑惑了。” 具庄清历目测现在这个坑就算他和顾西城一起上,也不一定摆得平。 曹琳曦转过头看向闻亦铭。 她突然联想到慕淮叶在她的工作室动的手脚,眸光一凝,难道一切都在闻亦铭的算计之中,包括慕淮叶利用她? 闻亦铭自是看懂了曹琳曦眼神里的疑惑,他平淡无奇的开口解释道:“我不是神仙,什么都能未卜先知,我只是比一般人了解人性而已,至于最后闻老爷子要派谁来盯着你,我确实提前不知道。” “派?”不是慕淮叶自愿的吗?他和闻老爷子还有上下属关系? 闻亦铭轻轻一笑,说:“明天,最迟明天,你想知道的都会有答案。” 他没有把闻老头子逼上绝路,并不是因为念及什么父子之情,主要的原因还是曹琳曦。 解玲还需系玲人,他生生的阻隔在他于曹琳曦之间,现在也是时候让他自动消失了。 只是谁也未曾算计到明天和意外谁会先来。 闻老爷子冷着一张俊脸,在助理、秘书、保镖的簇拥下不疾不缓的上车离开。 车子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闻老爷子的特助便递给他一个密封完整的包裹,“您上台五分钟后,会议厅的服务员给我的,他只留了一句话,你欠我的终于有机会还了。” 说完,特助面无表情的转身坐好,不闻不问,两眼直视前方。 闻老爷子漫不经心的挑了个眉,打开手中的包裹,随既他眉心微微蹙起,面沉如水。 他是太久不杀生了,所有人就以为他是性格纯良的猫科动物了? 唇角溢出一个肃杀的笑容,冷冽的开口道:“派人查这个包裹是从那是送出来的,撅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挖出来,我要活的!” 这些照片拍得真不错,他抱着慕淮叶亲吻时,眼里透出的深情让闻老爷子本人都有些诧异。 当他慢悠悠的看到最后一张时,他瞬间就硬了,照片里慕淮叶正穿着一身护士服,跪在他脚下,吃着他专属的棒棒糖。 那深醉的表情,和微微弯起的腰肢,让闻老爷子的眼暗沉了几分。 他的东西被别人看去了,那个人还留着一双眼,真是令人生气的事实。 看来得加紧把人送出国,至于这个拍照和送照片的人,他自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管他是谁,都不应该来试图触碰他的逆鳞! 闻老爷子阴森森的眼,坠着寒气逼人的光芒。 换了三辆不同的小矫车,闻老爷子才转道去了慕淮叶的住处。 看到肃着一张脸直直走进来的男人,慕淮叶眼底划过一丝轻柔的笑意。 尽管就职演讲并不顺利,他还是担心他,忙完正事第一个就来见他了。 慕淮叶不紧不慢的上前准备帮他脱下外套,闻老爷子却侧身避开了。 眉心拢了一下,慕淮叶没有出声询问,只中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 闻老爷子威严的眼神顿了一下,才轻描淡写的说:“收拾一下,我派私人飞机送你回去。” 慕淮叶站在原地,脸上淡淡的笑意收敛了起来,他情绪有些失措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时候送我离开,不是说好的吗?下周陪我一起回去。” 他不知道男人是厌倦他了,还是不想让他的存在成为他政绩的污点。 不管是那一种,这次他离开了,闻老爷子应该都不会再来找他了吧。 闻老爷子第一次生出无言以对的感觉,他们都知道,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分离的结局,只是早晚而已。 现在趁着这个时机也刚刚好,不会有过多的眷恋,亦生不出过多的不舍。 没有照片这件事,闻老爷子断然是生不出放慕淮叶走的想法。 一切威胁他政治生涯的可能,他都必须除去。 他没有回答慕淮叶,对于他殷切中透着满满期待的表情,他选择了视而不见,转身离去之前,他说:“助理在门外等着送你上机,我还有公事在身,就不送你了。” 慕淮叶凄厉的大笑出声,“闻建国,你让我走,我就会走的,不用派人盯着我,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反正死缠烂打对你也没有用,强留下来,也会被你送走的,不是吗?” 闻老爷子离开的脚步停顿了两秒,然后便消失在慕淮叶的眼前。 慕淮叶抬起手握着脑口前吊着的银色戒指,蹲在地上,笑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呵呵……闻建国,最后你还是抛下了我。 他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两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幸福? 低下头,看着胸前的戒指,他扬起嘴角,泪中带笑:曹琳曦,为什么我不是错过,就是爱错! 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对闻亦铭一见钟情那天,我也在人群里。 我从千里之外回来找你。 原本想假装让你先看见我,没想到你却直直的从我身边走过去,奔向了闻亦铭。 那年我双手第一次沾满了鲜血,我想求得你的救赎,可惜……你却在我眼前成为了别人的救赎。 第一次,我先放下你的手,这次我连他的手都没好好牵过,就被放逐了。 助理在门外站了近两小时,见慕淮叶还未出来,他才进屋去请。 刚刚踏进房间,助理就被男人绝望的哭声怔在原地。 那种失去全世界的绝望,让助理滞在原地,他不自然的伸手擦过眼角。 是湿的,助理已经忘了眼泪是什么东西了,相隔二十年之久,他在别人的悲伤中流泪了。 又过了半小时零五分钟,慕淮叶抱着一个小小的盒子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脸上除了茫然和麻木不仁再无其他。 他把盒子放在助理手上,冷冷的说:“这是他这些年给我,或者掉在我这里的东西,现在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了,还给他,多半他也是不屑的,给你吧,不想要就帮我扔了。” 助理抱着这个近乎‘千斤’重的盒子,手足无措,又不忍拒绝,只能一路抱着,陪他到了乘坐私人飞机的楼顶。 在飞机发出轰隆隆的响声中,慕淮叶空着两手上了飞机,从头至尾,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听说,这座城市也曾是他的故乡热土。 助理思索再三,还是把慕淮叶留下的盒子抱回了闻宅。 敲门进了闻老爷子的书房,特助恭敬的把盒子放在茶机上。 闻老爷子正在写一副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写到时字最后一笔时,时字中间那一点墨重了。 一副好好的字毁在了那一点上。 缓缓收了笔,他抬起头淡然的看了特助一眼,问:“他走了?” 助理点头称是:“是的,我亲眼看着他上的飞机。” 安静了半晌,闻老爷子悠悠开口:“他有说什么吗?” 助理愣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应道:“慕先生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带任何行李,只是……这个盒子……给我了……说不要就扔掉……” 闻老爷子豁然抬起头,盯着他,“什么盒子?” 助理把盒子放在书桌上,退了出去。 想必里面的东西都是关于老爷子和慕先生的,他等在门外就好了。 闻老爷子打开木盒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两人记忆里唯一的一张合影,慕淮叶痞痞的挂在他的身上,回过头比着夸张的手势,笑得张牙舞爪,恣意妄为。 这是他刚刚跟着自己时的样子,闻老爷子看着照片,笑得寵溺。 盒子里还有几张签字却没有写额度的支票,一块手表……全都是关于他的东西,甚至还有一支他在慕淮叶的住处用坏的派克钢笔。 最下面压着一封信。 闻老爷子撕开信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到了最后。 信里无非就写着三个字,求……干。 这个小浪货,连走了还不忘勾~引他。 整张a4信纸写满了所有能查阅出来的字体的闻建国。 明明一身正气的三个字,硬生生的被他写出了几分媚气来。 也许……他可以一个月过去见他两次,就冲这个慕淮叶对自己的这份心意。 助理第一次,连门都顾不上敲,气喘吁吁的冲进来说:“飞机出事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慕淮叶,愿你在远方获得幸福(经典章节) 谁都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在后悔之外。 谁都以为拥有的感情也是个例外,在变淡之外。 谁都以为恋爱的对象刚巧也是个例外,在改变之外。 然而最终发现,除了改变,一切都在改变,无一例外。 ……………… 闻老爷子英气的剑眉一竖,“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什么飞机出……事……” 话音未落,他突然脸色一变,轰身起身,双手扶着书桌,身体摇晃了好几下才站定。 闻老爷子颤栗着嗓子,嘴角无意识的张了半晌才勉强出声问道:“确定是……”是慕淮叶乘坐的? 闻老爷子从来没有如此恐慌过,那种忽然之间的失去,让他开始害怕,害怕所有不好的预感都成了真。 明明二十分钟前,那个男人还站在他眼前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说不要他,就不要了,他还没有告诉他,他就在一分钟前决定了,他会继续与他保持着从前的关系。 他还没有告诉他,他是不一样的,他已经决定留下他,留在身边一辈子,他还没告诉他,他怎么敢死。 他怎么能死! 助理看着闻老爷子好像瞬间就老了十几岁,他从来泰然自若,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惶恐不安和明显的惊慌失措。 他只得稳住心神,上前走了两步才缓缓开口,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香港救援队发五分钟之前过来的消息,我马上打电话证实了,确实是……我们的私人飞机……飞机坠毁在香港的一个农村小山头……他们联系我们这边的人协助处理,最重要的是……认……尸……因为乘客身上没有任何有效证件……证明他的身份……” 助理哽咽着喉咙,说到最后几乎泪崩。 助理跟着闻老爷子混迹政界多年,他已经养成了一副铁石心肠,可他还是不能接受刚刚被他送上飞机的那个温润如玉的英俊男人就这样消失了的事实。 书房里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渣,又冷又硬,两人都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闻老爷子颓废的跌坐在太师椅上,双手紧握成拳,牙齿上下碰撞着发出滴滴哒哒的声音,异常刺耳。 不,他是不会去的,慕淮叶怎么可能舍得先他一步走,一定是那里搞错了,毕竟那个人不是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吗? 他颤抖的手指按响了书桌上的座机:“柯南郁,进来!” “好的。”柯南郁被电话里老爷子少有的情绪波动惊了一秒,然后丢下手里的工作,小跑着进了书房。 闻老爷子书房的门少有的大开,他站在门口顿了一下,就直接走了进去,在书桌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恭敬道:“老爷。” 闻老爷子冷冽的嗓音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马上派人去调查私机的飞行情况,中间有没有经停……马上……安排机师……我要飞香港。” 原本一直执拗的不肯相信的男人,突然有些怕了,他怕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慕淮叶,他一个人躺在那里无依无靠…… 一个人孤独的躺在那里,每个人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连离开都无人认领。 他不能让那个笑起来能温暖整个世界的男人,变得如此不堪。 他闻建国看上的人,绝不能走得如此受辱。 经过了短暂的理智出走,闻老爷子现在想马上走到慕淮叶的面前,把他拥在怀中,告诉他不要怕,他来了,他会一直陪着他。 这一刻,闻老爷子的脑袋里没有他的政治生涯,没有他高高在上的形象,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身边。 他更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其实慕淮叶根本就没有登机。 也许飞机上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慕淮叶。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赶到香港警察局,闻老爷子没有下车,助理下去代表他签了字,办理了相关的确认手述,开车去了警察局给的医院地址。 如果是一般人,出了事故连进停尸房的资格都没有,医院会直接开具死亡证明,让殡仪馆拖走。 家属到了,只用认尸,签字,付钱,然后领走一捧白灰。 这就是一个人最后的归属,不管你生前是何等艰辛,亦或者活得如何风光体面,最后也难逃一捧白灰的命运。 什么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都是瞎扯蛋,伤心的永远是你的至亲,于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毫无干系。 这个世界太大了,每天都有人在离开,不停的离开。 听说离开的是一个好人,至多也就得到一声叹息:走得可惜了。 听说离开的人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至多也就是唏嘘不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仅此而已。 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双眼愣神的看着车窗外一一掠过的风景,心有凄凄的想着关于生命,关于人性的话题。 他们到医院时,医院好像已经提前接收到了通知,今天接收回来做美容化妆的男人在内地有着了不起的家世,所以为他缝合伤口的医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 经过他们之手的慕淮叶静静的躺在冰棺里,依然英俊潇洒,相貌堂堂,安祥得好像只是睡着了。 闻老爷子一手扶着墙,亦步亦趋的靠近那个沉睡中的男人,生怕惊醒他,又怕怎么也惊不醒他。 双手颤巍巍的放在冰冷的冰棺玻璃上,心却比冰棺里的温度还冷上几分。 闻老爷子无力的挥退房间里所有的人,一个人颓然的跪在冰棺前,双眼定定的看着里面躺着的一动不动不响不闻不问的男人,眼终于承受不了泪珠的重量,滴落在洁白无瑕的地板上,清脆的嘀嗒声让他的身体抖了一下。 慕淮叶,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给你,只要你要的,我都给你。 他轻轻的推开冰棺盖,大手牵上那只已经僵硬的手,轻声质问道,“慕淮叶,你是故意的吗?在我知道放不下你的时候,你先放下了我。” 闻老爷子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点点温情,他抬手描绘着慕淮叶英俊的五官,却早已没了平时的温度,那冰冷的肌肤刺得他全身不住的颤抖:“我后悔了,你留下来吧,慕淮叶……不要这样丢下我,慕淮叶,我爱你,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和你去美国领证,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吗?我答应你了,你不高兴吗?”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回荡,回荡,再消散在死气沉沉的空气里,归于平静。 他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了生离死别,如今事到临了才知道,这些年,他只是关上了自己的心,从未让人住进去而已。 闻老爷子没有通知慕淮叶的任何亲人,只是独自把人领了回去,葬在了闻家的墓地。 墓志铭上慕淮叶三个字,没有任何名分与头衔,却也是一排排闻氏族人中最为显眼的存在。 也许他生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认可,死了亦当如愿吧。 对于慕淮叶的逝世,新闻媒体当天的报道也就只是说一架私人飞机遇到气流,迫降不及,坠入山间,私人飞机内两人均死亡。 近二十秒,廖廖几个字,就总结完了两个生命的离开。 生活任然在不急不缓的继续着,闻亦铭没有等来闻老头子的投降书,却等来了周诗琪。 如果周诗琪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不便离开,他们不可能有机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同座一桌。 看着闻亦铭依然风度偏偏,俊逸不凡,周诗琪有些恍惚,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座在一起喝下午茶了? 是挺久了,久到她都已经入了地狱,死过一次了。 她感叹完岁月无情后,朝闻亦铭清浅一笑,说:“你还和从前一样,喜欢的人,恨不得让她与天同庆,与日争辉;不喜欢的人,连入你的眼,你都嫌碍眼,弃如蔽履,不屑一顾。” 闻亦铭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的扫了周诗琪一眼,“既然知道,又何必自取其辱?” 闻亦铭一直都承认,自己是一个薄情的人,从他生命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能让他印在脑海里,记在心上的也就只有一个——曹琳曦。 周诗琪的变化倒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从前她身上那种清淡如菊的气质完全消失了,现在的周诗琪比之当下的网络红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尖锐到突兀的下颌,让闻亦铭眉心微微蹙起。 周诗琪淡然一笑:“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叙旧的,而是为了给你带来惊喜的。” 闻亦铭古井不波的眼微微挑扬,随即在桌上拿了一小块糕点,递给身旁咿呀学语的大宝、小宝。 周诗琪看着他们亲子之间的互动,眼底划过欣羡之意,“闻亦铭,你真的很幸运,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曹琳曦那个傻女人愿意收留你,为你生儿育女。” 闻亦铭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只是声音冷酷为她报时:“你还有三分钟。” 手上已经开始有条不紊收拾大宝小宝的东西。 周诗琪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闻亦铭的面前:“这就当我还你曾经照顾我多年的恩情,我还是习惯看你坐在闻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指点江山,恣意妄为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靠着一个女人,然后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顾儿女,活成了你曾经厌恶的样子。” 闻亦铭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唇角高高挑起,他随兴而然的说:“周诗琪,你永远也不会懂,有一个人站在你身后,你可以全身心的依靠他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我现在拥有的比曾经坐在闻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还多。” 很多东西是不可言传与比拟的,比如幸福。 周诗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起身离开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闻亦铭已经平庸至此,她又有什么好说的。 她喜欢的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闻少,而不是现在这个一无所有,还要靠着女人的闻亦铭。 周诗琪才走到门口,一个英俊的外国人从一辆劳斯莱斯里走出来,熟捻的搂上她的纤腰,在她耳边低语:“宝贝儿,你可没告诉我,你是来见男人的。” 他随意的一句问话却让周诗琪闻之色变,她紧张的看着男人,解释道:“他还带着两个孩子的。” 外国男人一脸温柔的盯着怀里的小女人,轻挑唇角,说:“你现在是在反驳我吗?” 长腿两步跨进车里,把周诗琪扔在副驾驶座位上,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暖,手上的动作却简单粗暴,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周诗琪自然的在位置上坐好,转过头看着男人,一脸讨好的表情:“我错了,我再也不和别的男人说话了,jelly,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红绿灯时,男人停下车后,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微笑着说:“我当然会原谅你,我那么爱你,既然你都知道错了,那就要接受对应的惩罚。” 男人的话,让周诗琪的身体不住颤抖,她伸手拉着男人的手臂,求道:“jelly,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爱你。” jelly口中平淡无奇的惩罚却让周诗琪如置恶梦。 这一切都要怪闻家两父子,如果他们不抛弃她,她根本就不会遇见这个变~态,所以她今天才会骗jelly,说她只是出来见一个老友。 既然她的人生活成了恶梦,她怎能让害她至此的人,生活在天堂。 那个信封里的东西,闻亦铭应该会喜欢吧,周诗琪惊恐的眼不觉间溢出了丝丝欢愉来。 争吧,斗吧,最好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闻老爷子,这就是你当年利用我,又无情抛弃我的下场! 闻亦铭看着落地窗外,周诗琪被一个有些面善的男人接走, 他回头看着桌上的信封,愣了两秒,就抬手拿起,撕开。 信封里掉出几年照片,看着照片里的两个男人,闻亦铭眼角微挑。 原本慕淮叶不顾一切的背后是因为这个。 他看着两人紧紧相拥的照片有些刺眼,尤其是闻老头子眼中流露出的他从未见过的温情脉脉。 闻老头子,既然你喜欢搞男人,为什么还要去招惹曹琳曦的妈妈和我的妈妈? 第二百四十六章 淮南一叶下,自觉洞庭波 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 残萤栖玉露,早雁拂金河。 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 淮南一叶下,自觉洞庭波。 …………慕淮叶………… 看来周诗琪估计错误了,这些照片于闻亦铭来说,无关痛痒。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别说你养一个男人,就算你养一群男人也没有人会感到诧异,不可理解。 闻亦铭庆幸的是周诗琪没有把这个信封直接给曹琳曦。 在他们之中,这些东西唯一能伤到的人就是那个傻女人。 闻亦铭连想都没有想过要把这些东西作为与闻老爷子谈判的筹码抛出来,所以他当场就把这些罪证烧成了灰烬。 他可以对闻老头子万般看不上,却没有理由让别人对他评头论足。 他和闻老头子的阴谋阳谋,刀光剑影,那是他们父子间的事,与外人无关。 闻亦铭如往常一样,推着大宝、小宝开车回家。 曹琳曦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着进门的男人,眼神一晃而过,转身回了厨房。 闻亦铭也不在意,只是把婴儿车推到林凡特制的婴儿车放置区,然后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一静下来,大宝那张张可爱的包子脸一皱,不高兴的要手脚并用的爬下沙发。 一旁的小宝自然也不甘落后,小屁股一撅,有模学样开始往地上爬。 闻亦铭很无奈的两手抓着他们的衣领,困住两个一刻不得闲的混世魔王。 大宝回过头,睁着一双漂亮晶莹如宝石般透彻的眼,直直的盯着拉着他的怪叔叔,嘴一撇,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大有一副顺他则昌,逆他则亡的气势。 庄清历和顾西城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时,见到的就是威风凛凛的闻家大少一手提着一个奶娃娃,一脸束手无策的无奈样。 庄清历转过头,兴哉乐祸的对身旁面色高冷的顾西城说:“娶我多好,一辈子都不可能让你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顾西城面色未变的转过头,拍了拍得瑟的庄清历,“乖……今天晚上我努力努力,我们只要一个。” 闻亦铭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他面前旁若无人的两人,冷冷开口道:“过来帮忙!” 两个无业游民,天天宅在家,也不嫌腻得慌。 顾西城进庄清历点了下头,转身朝厨房走去。 庄清历接过闻亦铭手中的一坨炸药包,确定顾西城走远后才冷声问道:“知道为什么闻老爷子没来找你谈判吗?” 闻亦铭拢起剑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腹黑的男人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了吗?怎么天天闲在家里与顾西城造娃,还能造出妖娥子来。 他淡定的回过头,把修长的手指从小宝没有牙齿的口里拿出来,倾过身子在茶机上抽了一张纸巾,慢悠悠的擦试着,“你又在管外面那些烂摊了了?”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并不想知道关于闻老头子的一个字。 庄清历勾起冷艳的唇,兴致缺缺的回道:“如果你们真的一无所有,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想他们死的人太多了,站在他们这个位置,谁的手上是干净的。 谁都知道,他和闻亦铭退出那个圈子都只是暂时的,所谓的退出也只是做给有心人看的。 一出生就长在那个浑浊不堪的圈子里,怎么全身而退? 除非看着他们死掉,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会影响很多人的利益。 闻亦铭莞尔一笑,“呵呵……我很想知道,现在庄家坐主的那位是你从那里找来的,手段高明,处事低调,与你我也不逞多让。” 他可不会天真的相信这个精于算计的男人会把他的东西拱手让人。 庄清历精致的五官闪过一丝疑惑,他淡然的说:“也许你不会相信,背后的买家到底是谁,我也没见过,所有的交接过程都是由中间人出面处理的。” 闻亦铭抬眸诧异的看着他,“这么大手笔,你就交给一个从未蒙面的陌生人?” 就算庄清历把庄氏集团的财产全部转移走,庄氏多年的产业链和关系网也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闻亦铭没想到庄清历会大方到如此地步。 庄清历漫不经心的说:“那就要看他能不能守住了,如果他能力有限,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重新收回来了。” 果然!庄清历怎么可能做亏本的买卖,依现在庄氏集团的发展,那里需要他去从中干预。 那些个想从庄清历手上讨到好处的人,真是天真得可以。 庄清历见闻亦铭不想知道,他也就没有说,毕竟那是闻家的家务事,知道是一回事,愿意拿出来与人讨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曹琳曦出来看到两人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相谈甚欢,秀眉微挑:“别在我孩子面前讲你们那些阴谋阳谋的,教坏小孩。” 对于这两个一呆在一起就准备着算计别人的男人,她深有感触。 顾西城端着汤从她身后走出来,抿了下嘴角,不赞同的说:“庄清历很乖。” 他的乖体现在晚上不怪怎么折腾他,他都会陪你奋战到天亮。 只要你喂饱他,你说什么他都听。 曹琳曦一脸黑线的看着洋洋得意的庄清历冷言道:“你又给西城传输些什么歪门邪道?” 公正严明如包公的顾西城都可以偏帮他了,他这洗脑功力也是可以得很。 庄清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扬唇傲娇回道:“没办法,人格魅力太强大。” 闻亦铭受不了某些人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抱着小宝移步到饭桌去。 看着庄清历越幸福,闻亦铭心里的担心更甚。 只有他才清楚,顾西城现在的精神奕奕都只是表象,一旦他心里那个魔鬼复苏,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否还能如现在这样。 也许庄清历会变成顾西城的一剂良药,让他放下心里的执念,重新拾起生活的信心。 也或许庄清历会变成勾起顾西城执念的药引,让他心里那股病态的人格,变本加厉。 强大如闻亦铭,一旦涉及到生老病死,他也无能为力了。 他只能作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必须要见到他(慕淮叶还活着?) 相遇总是猝不及防,而离别多是蓄谋已久。 ………… 柯南郁恭敬的站在书房,紧蹙眉心,一脸担忧的看着书桌后神情肃穆的闻老爷子。 从香港回来,老爷子从容淡定的把慕少爷安放在闻家的墓地,一切都按照闻家掌事夫人的标准入土为安。 回庄宅后,老爷子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不闻,不问…… 他只是每天看着书桌上的木盒子,盒子里有一张老旧的照片。 往往一看,老爷就能看上整整一天。 老爷身上散发出的逼人寒气,让一众仆人与助理也不敢上前去劝。 唯一有资格劝老爷的人又和老爷闹得父不父,子不子。 柯南郁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老爷子,但是……工商部门的同志又催得紧,事关闻氏集团的兴衰存亡,他是断然不敢冒然推托的。 老爷刚刚才走马上任,获得连任的资格,这是何等关键的时刻,如果在这个敏感时期传出关于闻氏集团的绯闻,这对老爷的仕途是极其不利的。 没有别的选择,柯南郁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老爷,工商局的局长带着两位同志上门拜访您,您看……是不是可以抽出些时间与他们见一面。” 说话是一门艺术,显然,柯南郁在这门艺术上的造诣颇深。 大家都知道工商局长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的原因,先礼后兵,先说断,后不乱。 毕竟要清查的人是鼎鼎大名的闻老爷子,与情与理,他们都得过来装装孙子。 俗话说得好,能装得了孙子的儿子才是一个好父亲。 闻老爷子没有回答柯南郁的话,他只是缓慢细致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重新把从木盒子里翻出来的东西整齐的放回去,再锁进书桌左手边的保险柜。 忙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柯南郁,发出的声音好像年老失修的机器,粗糙、暗哑:“让他明天直接带人去闻氏集团总部,我会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柯南郁张了张嘴,准备告诉闻老爷子,现在闻氏集团根本禁不起调查。 可……老爷子话音落下,便摆手让他出去了。 闻老爷子拿着慕淮叶唯一的遗物,一个简单的戒指,挂在一跟银制的细链子上。 戒指的内圈里隐着三个小字,曹琳曦。 闻老爷子看着手中的戒指,有些凄凉的说:“慕淮叶,你最后一秒有没有想过我?” 空荡荡的书房里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再无其他。 没有等到慕淮叶的回答,闻老爷子也不介怀,他只是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语带温情的说:“我现在不敢闭上眼睛,一闭眼,脑子里全都是你,慕淮叶,你赢了,你成功的让我把你印在了心上,我好想你……” 说话间,一滴清透的泪,不着痕迹的掉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话说得多好。 只愿你永远不曾体会它的好。 他冰冷彻骨的脸上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你连死都还把曹琳曦三个字挂在心口,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还放不下他?慕淮叶,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人,千万别想着还能喜欢上别人,不可能!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过来,然后当着你的面告诉她,你是我的人,你爱我。” 闻老爷子的眼透着明灭可见有暴戾恣睢和疯狂,慕淮叶是他的。 拨通闻亦铭的电话时,闻老爷子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你和曹琳曦马上回老宅一趟,她不是想知道关于她妈妈的一切嘛。” 闻老头子跟他打电话并不奇怪,毕竟闻氏集团马上就要进入司法程序了。 只是他居然要找的人是曹琳曦,而不是他这个唯一能帮他解决眼下困境的人。 闻亦铭知道,不用问她,她都会去,事关她的妈妈。 两人开车到闻宅时,柯南郁看到停下来的车,机械的走上前,冷言冷语道:“老爷已经在书房等候二位多时了,车钥匙给我,车我帮你们停在地下车库。” 曹琳曦看了一眼比之从前愈加不待见她的柯南郁,挑了下秀眉,快步跟着闻亦铭进了书房。 她不喜欢的人很少,这个阴阳怪气的管家算是一个。 虽然已经做好了来见闻老爷子的准备,可是看到他不怒自威的脸,曹琳曦还是有些排斥。 她居然从闻老爷子的脸上看到了憔悴和落幕,曹琳曦微勾唇角,被自己心中跳出的思绪给恶心了一把。 闻老爷子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女人,眉心轻轻一拢,“曹琳曦,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 他好像并不需要有人回答,随即自顾自的回答:“你和你那逝去的妈妈都是一个样,善于把自己伪装得完美无瑕,实则骨子里尽是冷漠和无情!” 曹琳曦瞬间像是被触到了逆鳞,她满脸轻佻的嘲讽看向闻老爷子,冷眼以待:“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妈,你就是一个恶魔!” 闻老爷子闻言,不与置评的呵呵一笑:“恶魔……秦研清没有告诉你吧,你妈妈和她利用我来追求那个男人的事,她们都喜欢上了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却用我去刺激他,玩弄别人的感情,是不是比我这个不择手段的人还要恶毒上几分?” 曹琳曦怎么可能相信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她微启朱唇,直指人心:“我爸爸妈妈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她以为闻老爷子不会回答她,亦或者跟她打太极,绕过这个尖锐的话题。 没想到他却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说:“算是吧……” 当年确实是他派出去的人到半路去围追堵截他们,只是……想要置江燕西与死地的人却并不是他。 曹琳曦紧紧皱眉,“你什么意思?” 难道秦研清说的并不是全部的真相? 闻老爷子连杀人都敢坦然承认,根本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骗她。 闻老爷子有些粗嘠的声音淡淡响起:“江燕西和曹译真正的死因并不是因为我手下的人对他们穷追不舍而发生的交通事故……而是有人提前对他们的车子动了手脚,刹车失灵,才是他们与对面那辆车相撞的真正原因,我想过让曹译人间蒸发,彻底消失,让江燕西生活在痛苦与悔恨中一辈子,但还没等到我下手,就已经有人先我一步了……” 闻老爷子说得波澜不惊,只是书桌后紧紧攥在一起的手,证明了他心里的波涛汹涌。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江燕西的死还是让他不能释怀,那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却也是第一个背判他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他知道这件事背后的真凶是谁却一直未追究的原因。 他不忍看着她离去,内心深处却也不想她与别的男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所以这些年他选择不闻不问,不解释。 闻亦铭不知道为什么,闻老头子选择闭口不谈的往事,却在今天和他们谈起,“你知道背后动手脚的人是谁,却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清姨以最坏的人心猜测你?” 这不符合老爷子的行事风格,他怎么可能放任伤害曹琳曦妈妈的人逍遥法外,他妈妈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闻老爷子闻言笑得讥讽,“因为有人活在虚假的谎言里,生不如死,根本不用我去动手。” 曹琳曦颤抖着嗓音问:“是……是谁?是谁比你还不愿意他们好子的活在这个世上。” 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妈妈永远都是笑容可掬,温暖淡然,怎么可能会有人对他们有这么大的仇恨。 闻老爷子勾起冷硬的嘴角,说:“呵呵……是谁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前提是……你们马上派人把公司里面的资金给我准备到位了……我没有时间和精力与你们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了。” 闻亦铭第一次听到老头子服软,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无所谓的点了下头,给庄清历去了个电话。 只要闻老头子不是害死曹琳曦父母的罪魁祸首,放过他,闻亦铭边眼都不带眨一下。 至于闻老头子对他,对他妈妈的亏欠,在他们脱离父子关系那一刻就清零了。 闻老爷子看着闻亦铭挂断了电话,才重新开口,在曹琳曦期待的眼神下,淡淡的说:“秦家的老人,也就是秦研清的父亲,关力帆的外公。” 他当然知道单单这样说,曹琳曦和闻亦铭是不会相信的,他善解人意的继续说道:“秦家和关家是世交,为了壮大彼此的事业版图,他们达成了协议,两家联姻,强强联合。 秦研清心里有人,怎么可能同意,在她拒绝了多次后,秦老爷子就暗派人解决了这两个阻碍他事业发展的障碍,当时我让她看视频,只是让她看我如何抓住他们,没想到却上演成了一场车毁人亡的悲剧。” 失去了慕淮叶,让闻老爷子钢铁般百毒不侵的心有了一丝裂痕。 说到死亡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悲戚并没有逃达闻亦铭的眼睛。 闻老爷子突然抬起头,眼神灼热的盯着她问:“慕淮叶爱过你吗?” 曹琳曦呆愣的蹙眉,然后随口一说:“爱……至多也就是喜欢过我吧,现在他不是听命于你吗?” 曹琳曦的回话让闻老爷子很满意,他扬起嘴角,双眼微微眯起:“他不是听命于我,他是我的男人,他爱我。” 闻老爷子突然宣誓般的话语让曹琳曦愣在当场。 过了好半晌,曹琳曦才在闻亦铭的掺扶下开口问:“你们……是那种关系?是你……是你强迫他的吗?” 其实在闻老爷子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她就相信了,毕竟慕淮叶的种种变化,曹琳曦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谨慎小心的慕淮叶,为了闻老爷子公然挑衅闻亦铭这件事情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那样美好的男人,闻老爷子不配拥有他,就算他不是害死她爸爸妈妈的凶手。 闻老爷子暗沉如水的眸子间起了一圈涟漪,“不是,他很爱我,甚至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他说只要我要,他把什么都给我,为了我,他愿意放弃在法国拥有的一切东西……包括放弃整个慕家,可是……他已经死了。” 曹琳曦听到最后两个字时,几乎呼吸都停滞了,她有些恍惚的盯着闻老爷子,惊慌失措的问:“你说什么?闻建国,你刚刚说什么,谁死了?到底谁死了?” 闻亦铭抱着几近崩溃的曹琳曦,怒火中烧的看着闻老头子,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连离开的人都不放过。 闻老爷子面色平静的重复道:“慕淮叶死了……他死在飞回法国的私人飞机上,这个是你的东西吧,拿走,我的人,从此以后与你没有丝毫干系了。” 慕淮叶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闻亦铭抱着精神恍惚,尤如行尸走肉般的女人回了家。 闻老头子为了他那变~态的占有欲,不惜伤害曹琳曦,虽然不可原谅,他却从中看出一点,这次老头子是真的爱了。 对于一个刚刚失去爱人的人,他没有选择穷追不舍,只是慕淮叶的离开,应该会变成曹琳曦永远的痛。 就凭他一直随身带着那枚已经失去色泽的戒指。 闻亦铭与曹琳曦走后,闻老爷子又回到了之前那个与世隔绝的状态。 现在不用闻亦铭和他的政敌出手,闻老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在柯南郁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看到法国的一条新闻,双眼几乎要溢出泪花来。 他心急如焚的直接推门进了老爷的书房,在老爷发火之前,把平板电脑放在他的眼前。 画面里是一声声势浩大的新闻发布会现场,站在人群中央笑得一脸阳光的男人却照亮了闻老爷子暗淡无光的眼。 他颤抖着双手,语无伦次的说:“安排……下去,我要马上飞法国,快……” 他的慕淮叶,这就是他的慕淮叶,这嫣红艳丽比女人还漂亮的唇,这得体的西装革履下隐藏着一具勾人魂魄的身体。 柯南郁看着老爷近乎痴迷的看着镜头里的男人,不得已才出声提醒道:“您现在不能随便出国,需要出具证明申请……我可以派人请他到闻宅,您看?” 老爷子现在的职务,除非工作需要,平时是不能随意出国的。 柯南郁看着老爷已经迷失自我的表情,他开始有些后怕了,虽然镜头里的男人长得和慕先生一模一样,但是……他确实不是慕先生,不然闻家墓地沉睡着的那个人又是谁? 那他又是谁?会不会利用老爷对慕先生的喜欢利用老爷?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闻老爷子毫无商量的下了死命令:“十个小时以后,他必须看到活生生的慕淮叶站在他的面前,必须!” 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把人给他绑回来,他这次要好好看着他,好好爱他,不能让他离开他的身边半步。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爱得他如此之深,怎么可能舍得就这样离开他。 镜头里的男人绅士的与一个优雅的女人干杯贴面时,闻老爷子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穿透玻璃,把男人从电脑里拖出来好好干他一顿。 等待总是漫长的,当他把视频来回看了几十遍还不满意时,他终于决定走出书房。 他要以最好的状态见他的爱人,以前慕淮叶说过喜欢他对他为所欲为,这次他一点要好好满足他。 不能让他生出一点想要离开的念头。 闻宅的仆人看见终于开始恢复人气的老爷都很高兴。 他要什么,下面的人都为他准备最好的。 闻老爷子非常满意,还给下面的人放了一天假。 今天晚上是属于他和慕淮叶的,闻老爷子不想让任何人分走男人一丝一毫有眼光。 慕淮叶的人,他的心,他的身体全都是他的。 远在法国的男人,第一次代表慕家出席参加这么大规模的聚会就被莫名其妙的绑架了。 他被塞上飞机的前一秒还想挣扎开嘴里的布条,告诉这些傻贼,“宴会上任何一个外国人都比他这个才上任两天的慕家家主值钱,可惜……这些人没有给他机会。” 原本他是准备睡一觉的,毕竟保持一副清醒的头脑,总好过死得不明不白吧。 可是他对面坐着的男人一直目不转睛,眼神犀利的凝视着他,好像要看穿他身上这身西装革履下的身体。 他忍着恶心闭着眼坚持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没忍住,睁开眼瞪着这个长相不差的男人。 那么多前凸后翘,身姿曼妙的女人不看,老盯着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看什么? 虽然他知道自己长得有为天理,可是长得帅又不是他的错。 然后,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就这样瞪了一路,直至他瞪到睡过去为止。 柯南郁看着毫无心机,睡得份外安稳的男人,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也许这个男人比慕先生更适合陪在老爷身边。 至于他愿不愿意,那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看着手上关于男人的个人资料,看到婚姻状况一栏,柯南郁挑了挑眉。 未婚妻这种东西,可能从今往后都不会有了。 合上手中的资料,他开始闭目养神。 第二百四十八章 请把这名吃货领走(慕家小爷) 曹琳曦被送回去就早早的休息了,她的情绪几经大起大落,终于不堪重负。 闻亦铭把曹琳曦安置好后,把大宝、小宝交给林凡后就去和庄清历接头了。 庄清历费心劳神的手头上能动的资源动动了一遍,忙了近三个多小时才算是把闻氏集团这个天坑给填了过七七八八。 基本应付那些吃公家饭的人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也就是他庄清历这种天生玩经济的,换一个人来,绝对玩崩盘了。 闻亦铭走进他们临时的办公室时,庄清历正在心情愉快的欣赏着自己的又一力作。 “啪啪啪……不愧是庄大银行家,庄清历出品,果然必属精品。” 庄清历眼尾一扫,不给面子的关掉显示屏,微勾唇角,一本正经的说:“说点实在的,我一直都知道闻少不差钱,只是没想到闻少不差钱到这种地步,你看我一无业游民,做份兼职也是不容易,所以这次作为我的劳动所得,我抽千分之五,不过分吧。” 闻亦铭抬手摸了摸鼻子,果然使唤庄大银行家的代价非常高昂。 他的时间都是按秒表算钱的,不然他这眨眼的功夫就赚了他近千万。 千分之五,他这嘴张得也是够大的,几十个亿的流转。 他无奈的说:“你住在这里,每天白吃白喝,就没点人情价?” 钱多也经不起庄清历这种吸血鬼吸上几口啊。 庄清历把一旁的笔记本打开,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再推到闻亦铭面前,痞气十足的说:“晚了,我已经把属于我的那份酬劳打进我的账户了。” 闻亦铭看了看电脑界面上的户名,脸都绿了——零用钱管理。 你丫是每天没事买个车子,房子,游艇玩儿吗?零用钱都用千万作单位。 庄清历也没管闻亦铭惊变的脸色,随意的问道:“你就这样放过闻老爷子了,闻氏集团也不要了?” 他们从来就不会嫌拥有得太多,到手的再让他从指尖遛走这种事情是基本杜绝的。 就像庄氏集团,他也只是暂时找了个手段还不错的人打理,是他的终究是他的。 闻亦铭随手拉了个凳子坐下,开始处理今天的邮件,“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拿它何用?又不像你的庄氏集团才大气粗,就算是瘦死的骆驼也比我闻氏集团的马大。” 庄清历莞尔一笑,“我是一个有情怀的人,只是不喜欢像某些人一般喜新厌旧而已,对了……今天你答应闻老头子的条件是什么?好歹我也为了你们父子俩卖了半天的命,理当有权知道吧。” 他确实很好奇,闻亦铭花那么大手笔为他老子挖下的坑,怎么一言不合就让他给填了。 这个坑可是足够埋下闻老爷子,拉他下马的万年埋了,让他无缘无故的放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闻亦铭抬眸释然一笑,“你可是收了钱的,那来的知情权。” 两人对闻老爷子的政治生涯不容置喙,却也相当看不上。 此时的闻老爷子比之闻亦铭与庄清历对政治厌烦更甚。 终于让他等到柯南郁带着慕淮叶快回来了,他的助理却让他必须去闻氏集团一趟,有些文件必须他亲自过目才能拍板。 虽然资金链被闻亦铭接上了,但文件和财务账本还得重新做。 柯南郁把人带回闻宅时,非常客气的问他,“需要吃点东西吗?” 男人差点被他这句温暖的问话感动哭了,他不住点头时,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应该原谅这个盯着他看了一路的奇怪男人。 既然到了闻宅,柯南郁自是不怕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能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便解开了他手腕上和嘴上的束缚。 可是……他显然没有认真看这个男人的个人资料,对于运动神经超级发达的慕小爷来说,解个密码锁,开个防盗门,爬个十来层的别墅,楼房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让他吃饱喝足了。 慕小爷可是有饿到半夜穿着一条红裤衩奔出三条街,只为吃一份蛋炒饭的记录,这样你就知道他对食物的上心程度了。 按理说来,柯南郁在闻家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他从未见识过的新奇物种。 他是一个被强行绑架来的肉票,而不是来闻宅度假的,给他吃的就不错了,他还要求点菜。 这一点柯南郁尚且可以忍他,他一个要求他是忍不了了。 男人笑脸吟吟的说:“大哥,我对吃食基本没什么要求,你只要来点北京烤鸭、素羊腿、清蒸鲈鱼、红烧排骨、生焗生耗……” 柯南郁的脸色已经从表白转为纯绿,他对着点菜点得不亦乐乎的男人冷冷开口提醒道:“只……有……你……一……个……人……用……餐……” 言外之意很明显,见好就收,不要太过份了,你丫得有点当肉票的自觉。 可惜,某男没有接收到柯南郁的警告信号,他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响才抬起头,一脸真诚的对着柯南郁说:“要不再加一份菲力牛排?” 柯南郁转身就走,完全没有要理这个男人的意思。 上菜时,慕小爷一脸的满足的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优雅的拿起一张方巾放在膝盖上,一手刀一手叉吃得极致享受。 柯南郁在一旁看着慕小爷,吃得挥汗如雨,一刻都没有浪费过。 半个小时的风卷残云般的攻城掠地,终于让一桌豪华版晚餐,变成了剩菜残渣,他才一副意犹未尽的放下餐具。 心里甚是惋惜的想道,如此美味的食物却只能吃这一顿,遗憾之至啊。 喝下一口涮口水,再吐出来,拿过左手边的温热毛巾缓缓擦试着修长的手指。 终于休息够了才转身看着柯南郁,不脸惊奇的说道:“你一直都在吗?为什么不出声提醒我,我们可以一起吃的。” 柯南郁扫了一眼除了装盛饭菜的碗蝶什么都没有剩下的餐桌,竟无言以对,转身离开了。 就这种吃货,让他从正门走出去都得一步三歇,气喘如牛,守着他的意义在那里? 看着男人一副身残志坚的快步离开,慕小爷笑得一脸狡黠,跟我比贱,你的段位还差得远。 他熟练的从房间衣柜里拉出几条床单,拧成绳状把自己和下水道栓在一起,以潇洒如风的方式跳跃式的往一楼蹦。 他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往下看,勾唇自信一笑,跳了下去,然后就跳进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第二百四十九章 老公,你真棒 闻老爷子忙完公司的事,连司机都来不及通知就自己开车回来了。 刚从车里下来,随意一个抬眸间就看到了二楼窗外有一个人在往一楼跳。 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活生生的就在他眼前,常年古井不波的眼氤氲一片。 好想亲亲他,抱抱他,闻老爷子冰冷的嘴角微微上扬。 当他真的抱着从楼上蹦下来的男人,他飘荡不安的心,终于找到了停靠点,看着怀里一脸茫然的男人,他笑着把人抱了上去。 柯南郁从里面迎出来,看到老爷怀中抱着的男人时,一脸震惊,这是怎么跑出去被老爷抓回来的? 闻老爷子没有看他,只是从他身边经过时,冷冷的说:“找人把宅子给我围死了,一只苍蝇都别给我飞出去了!” 慕小爷被头顶上男人威严的气势震慑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柯南郁低下头,恭敬的应道:“是。” 看着怀里抱着一个男人,依然步伐轻盈的老爷,他身体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刚刚老爷是在警告他,如果再让人跑出去,他也就不用干了。 慕小爷被男人抱在怀里,他是第一次坐在男人大腿上,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闻老爷子在痴迷的看着他时,他也在暗暗的观察着这个强势的男人。 冷酷却英俊的五官,身材更是好到爆,刚刚男人抱着他上楼时,他明显感觉到男人衬衣下的腹肌,用力的臂膀。 最后他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这个男人比他帅,当然……就帅那么一点点。 闻老爷子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头,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轻声细语的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嗯……” 慕小爷被男人突入其来的告白,惊的手足无措,他怎么不记得他认识这个男人? 男人带电的手慢慢的在他的西服外摩擦,轻抚,被一个男人隔着衣服摸两把都心痒难耐。 慕小爷作为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直男,心里就开始发毛了,这个男人是什么路数? 再让他碰下去,慕小爷觉得自己得叫出来只得出言阻止:“先生,我们认识吗?其实你可以放开我,让我坐你旁边也可以,我不跑,我一定乖乖的不跑。” 话音未落,闻老爷子双手放开他,两张脸的距离只有十厘米,他阴森森的开口问道:“你叫我什么?慕淮叶,不要这样吓我,我会当真的,再叫一遍,叫不对,我会用你最喜欢的方式帮你记起来,我是你的谁。” 慕淮叶惊异的看着男人,“你认识我哥哥?我不是慕淮叶,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是他的孪生弟弟,慕淮南。” 闻老头子勾唇冷冷一笑,手放在他的皮带了一拉,把他翻过身,把裤子脱到臀部以下,他重重的拍了拍他又白又大的翘臀,说:“再说一遍,你是谁,我是谁!” 慕淮南被男人的动作吓傻的,他被男人放在地毯上跪着,上半身趴在茶机上,男人却在他的身后稀稀拉拉的发出解开皮带,拉下拉链的声音。 他硬着头皮,转过身,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颤栗着嗓子解释道:“你真的认错人了,如果你是我哥的恋人,那你去找我哥啊,别玩儿我,我是一个直男,喜欢女人的直男……啊……疼……疼……。” 闻老爷子动情的耸动着,慕淮南!脸能骗人,这具身体的反应可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他是直男,现在应该流血了,可惜…… 闻老爷子搂着他的腰,让他就这样的姿势,坐在他怀里,“哈……啊……不要……这样……” 为什么他被一个陌生男人强了还会爽成这样? 闻老爷子掐着他的腰上下耸动着,嘴里性感着粗嘠又沙哑的声音说:“不要怎么样?是这样吗?” “哈……太多了……啊……慢点……”被干出感觉的男人,舒服的仰着漂亮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叫道。 作为一个享乐主义,被伺候爽了,他才不会去计较是女人带给他的,还是男人。 可是……他真的不是慕淮叶! 闻老爷子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他慵懒的斜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汗珠一滴滴挂在他俊逸的脸上,更是添加了一笔粗旷的帅气。 慕淮南绯红着一双清透的眼,看着他:“我……还要。” 闻老爷子眉宇间划过一丝寵溺,他轻勾唇角,说:“现在记起自己是谁,我是谁了吗?” 慕淮南苦着一张脸,没有回答他。 心里却波涛汹涌,他和他哥哥的男人睡了,还被干哭了! 闻老爷子翻身,把男人压在身下,笑了笑说:“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一直自诩体力惊人的慕淮南败倒在了闻老爷子的铁杵下。 在他爽晕过去三次后,再被闻老爷子干醒,他终于妥协了,哑着嗓子喊了十几声老公,才算是作罢。 闻老爷子看着睡在他怀里,现他紧紧相连的男人,嘴角溢出一个浓浓的笑意,“直男第一次只会疼晕,那是会被爽晕过去?而且慕家有几个人,我可是比你都清楚,装作不认识我,是还在恨我让你离开吗?嗯。” 慕淮叶,你逃不掉的,不管你改成慕淮东,还是慕淮南,你还是我的男人,一干就会舒服得要求更多的那个小~浪~货。 伸手揽在他的腰上,轻轻向前耸动了一下,男人就缩着身体,咽唔出声,“不要闹了,我要睡觉。” 闻老爷子如愿听到他的声音,才抱着他开始睡觉。 慕淮南是被身后的肿胀感惊醒的,他紧了紧屁股,对身后的男人说:“你是要出来,还是要做运动?” 闻老爷子寵溺的吻着男人微红的耳根,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萦绕:“昨晚没有喂饱你?” 嘴上是在问他,身体却已经开始动作起来,早晨,那个男人不想来一炮? 慕淮叶气喘吁吁的跟上男人的节奏,轻声吟唱,“重一点。” 他以为两个男人做这种事很困难,又疼还没有快~感,走到昨晚男人给他上了震撼的一课。 被男人上,可比上~女人爽多了,尤其是他身后的男人什么都比强的情况下。 他在想他要不要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犹豫不决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这里的美味佳肴,还是……“哈……啊……老公,你真棒。” 第二百五十章 慕淮南,慕淮叶(神转折) 慕淮南从来不敢把自己想象的太过重要。 这样,即使受伤了,他也还是可以,无所谓的扯着嘴角笑。 可是时间久了,他却希望自己对于某个人来说是无可比拟的重要的。 甚至是不可替代的唯一。 ………… 下午,日落西山,落日的余晖斜斜的透过落地窗,照进卧室里,洒在男人的身上,一室春光,温暖如初。 闻老爷子正在书房批改文件,如果不是怕吵着他睡觉,闻老爷子也不想出来办公。 对于失而复得的美好,他那里舍得与男人分开一分钟,但是既然他已经回来了,来日方长,他们接下来会有很多的时间。 慕淮南是在异常痛苦的情形下醒来的。 他撅着屁股趴着,感觉自己那里一直有东西要流出来,一手扶着腰,那种又酸痛尤如先生性骨折一般,扩散开来,一抽一抽的疼。 他面色苍白的试图翻身起来,额头的蜜汗如雨下,他却才把自己换了一个方向侧着身体而已。 他慕小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紧皱眉头朝门外不要脸不要命的嚎叫了两嗓子:“能进来个人吗?不吱声我就打110了。” 早知道爽完的代价是第二天的瘫痪在床,他是怎么也不会和那个男人同流合污的,果然男人就应该是在上面。 有违常理的在下面,果然是要遭天谴的! 这次血的教训让慕小爷坚定了屁股养好就要跑路的想法。 柯南郁在门外听到主卧室传出的鬼哭狼嚎,额头上的青筋突起,脑门开始疼得慌。 自从把这个姓慕的小子从法国抓回来,他气死人的本事是让柯南郁感受深刻,这种人居然才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也是见了鬼了。 打开门,看到面容憔悴,一脸痛苦的慕小爷,柯南郁心里那口浊气一下就顺了。 他走到慕淮南面前,恭敬中带着明显的疏离之意,明知故问道:“慕少爷,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慕淮南困难的转过头,蹙眉斜视他,面带疑惑:“为什么你们都认识我,而在我的记忆里,我非常确定以及肯定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难道只是因为我和我哥哥长得一模一样?还有……我哥哥和昨天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柯南郁用平淡如水的眼神回应他,“你昨晚和老爷做的事,就是你哥哥每晚做的事,我能说的也仅限于此,慕少爷,据我所知,你之所以出现在前两天那个重要的场合,只是因为有人把你美国接回来暂替一下你哥哥的位置,你想过之后慕家的人会怎么对你吗?” 慕淮南看着柯南郁,眼神犀利:“你都知道了?” 知道他们两兄弟经常互换身分,行走与黑暗与光明之间。 柯南郁勾唇浅笑,语气平淡中带着戏谑的说:“你昨晚的反常在我意料之外,所以特意让人查了你们兄弟二人的信息,没想到却有如此之多的惊喜,现在躺在闻家墓地的那位是想与你们兄弟一争高下的慕容轩吧!” 原本就长得有六七分相似的三个人,在他们兄弟的巧舌如簧下,再加上巧夺天工在医院美容师对照着他们兄弟二人的照片一缝一画,堪比做了一个不用修复的整容手术。 然后……就是他们赶到香港医院看到的那个沉睡在冰棺里栩栩如生的‘慕淮叶’了。 慕淮南妖娆的抬起手撑着头,笑吟吟的看着柯南郁,“呵呵……不愧是闻家的管家,果然耳聪目明,可是你家老爷就不一定了……话说……你知道现在我哥哥在做什么吗?如果这你也知道,我倒不妨陪闻老爷子继续玩下去,毕竟当初我是真的喜欢他,虽然他对我只是抱着玩儿玩儿的态度,甚至在最后那一刻一脚我把踢开。” 在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对闻建国又爱又恨的心。 在外人眼中,慕家只有慕淮叶的存在,没人知道慕家还有一个刚刚生下来就被抱走,当做人情送出去的慕淮南。 唯有慕家的人才知道这个远不远,近却也不近的慕家血脉。 除了他的栾生哥哥,慕淮叶,慕家没有人希望他回到慕家,他们却不知道,他早已代替哥哥进入慕家,玩着他兴致颇高的反复游戏,直至被人识破成为弃子…… 他遇见了那个男人,那个让他喜欢入骨,却残酷无情的男人。 谁抛弃他,慕淮南就算让他品尝比他还痛苦万倍的滋味。 所以就有了后续这些让他明明应该高兴的场景,心却不得安宁。 站在远处,他冷眼看着闻建国痛不欲生,抱着他表哥的遗体哭得撕心裂肺,他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是爱他的。 在他想站出来时,他哥哥却告诉他,他和闻建国回不去了。 如果让那个骄傲如君王的男人知道,他当初靠近他只是想利用他获得一个翻身的机会,只是利用他,甚至…… 最终他和哥哥达成共识,就这样以假死为终点,脱身。 现在他们什么都有了,完全可以不靠着闻建国了,能全身而退,自然是最为理想的结局。 尤其是在哥哥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有了结果之后。 现在慕淮南是在试探柯南郁,他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如果……有让他必须留下来的理由,是不是就可以和哥哥重新商量,他们的计划。 比如说,他继续以慕淮叶的身分活在闻建国的身边。 昨晚他想假装反抗,让男人明白他的慕淮叶已经死了,他与他是完全没有联系的两个人。 可惜……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喜欢闻建国碰他,他也试图找过女人,在闻建国抛弃他的时候。 可是他抱着身材火辣的美女,身体边一点基本的反应都没有。 他也找过男人,top的,同样是躺在男人身下,只是看一眼,他却只感到浓浓的恶心。 他甚至想过如果闻建国抛弃他去找了别的男男女女,他付出一切也要拉他下马,让他一无所有。 这样他应该就只能和他在一起了吧。 柯南郁看着这个妖精与魔鬼的化身,眼微微眯起,“收购庄氏集团的幕后黑手是真正的慕淮叶,其实慕家早已在你们兄弟二人的掌握之中,慕老头的死,你们应该也脱不了干系吧,最重要的是……慕淮叶想代替你的位置成为闻家的男主人,这你应该不知道吧?你们是孪生兄弟,爱好当然是一相同的。” 看着慕淮南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换上了严肃认真的表情,柯南郁才继续说道:“他应该是想用你的身分,回到老爷身边,毕竟在我们眼里慕淮叶已经死了,而慕淮南却活着,我收到过关于你的一切资料,上面写的内容却是他的,我刚刚得到消息是他的手下传过来的……你不用惊讶,慕淮叶如果简单,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弟弟来干这种事,如果你没有喜欢上老爷,亦或者老爷不喜欢你,你能想像作为男人的你,会过上什么样狼狈不堪的日子吗?” 上流社会什么交换床伴,把自己的人送给生意伙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闻建国却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虽然没有给他百分之百的爱,却给了他百分之百的尊重。 慕淮南知道,柯南郁是让他做一个选择,与过去做一个了段,是要继续呆在闻建国身边,还是离开,继续做慕淮叶手中的棋子。 他不是不知道,哥哥对闻建国有想法,因为哥哥代替过他,与男人生活在一起,虽然哥哥说他并没有与男人发生关系。 慕淮南却隐隐知道了些什么,尤其是在哥哥让他假死,全身而退时,他更是强烈的感受到了哥哥想让他从此消失的决心。 那次宴会,如果哥哥不及时出现,他回去的命运就如同柯南郁的预策,有去无回。 名门世家之间那里有什么真正的兄弟情谊,有的不过是相互的利益关系。 慕淮南定定的看着窗外,问:“他知道了吗?” 闻建国知道这一切了吗? 如果不知道,根本不用他做出选择,也许,他会给他一个更为简单粗暴的答案:让他马上滚! 柯南郁轻摇了下头,说:“我刚刚才收到资料,你就叫我进来了,原本我是要去书房的。” 阅人无数的柯南郁看得出来,这场戏里真正的狠角色绝悲眼前这个至情至性的男人,而是他的栾生哥哥,慕淮叶! 不知道出于慈悲为怀,还是出于对老爷的同情,他给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也许通过慕淮南的口,老爷会原谅他。 毕竟在得知男人发生空难时,老爷眼中的伤心和难过是骗不了人的。 把慕淮南送进书房,柯南郁识相的退了出去,不管结果如何,都不是他一个管家能左右的。 闻老爷子看见扶着腰,一小步一小步挪动到他身旁的男人,他随手合上文件,侧身把男人抱进怀里,给了他一记深吻才温柔而缱绻的问道:“怎么起来了?今天早上那么浪的求我,现在知道后果了?” 慕淮南认真的看着男人的脸,轻轻的说:“闻建国,你是爱我的吧?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像上次一样抛弃我的,对吗?” 自从走进这间书房,慕淮南的心就不曾平静过,如果这个男人不再用那么深情的眼光看他,不再喜欢他...…… 慕淮南不敢往下深想下去,从利益的角度来看,哥哥确实胜算要高于他。 毕竟哥哥在暗处经营多年,闻建国想要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人,自然是首选慕淮叶。 闻老爷子看着患得患失的男人,他寵溺的勾唇笑了笑,“你说你这么爱我,当初是怎么舍得离开我的,傻东西,不管你是叫慕淮叶还是慕淮南,你都是我的小浪~货,我疼爱你都来不及,那里还会抛弃你,以前是我不对,没有好好爱你,好好疼你,相信老公,从今往后,老公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你只要负责爱老公就好,嗯。” 他只当怀里的男人是在怪他当初的狠心抛弃,对于慕淮叶,他是有愧疚之心的,把一个爱他深入骨髓的男人伤害至此,闻老爷子也是后悔不已。 慕淮南知道,如果他现在还不开门见山的坦白出一切的事实真相,慕淮叶应该就会站出来了。 他太过了解慕淮叶了,为了找到一个与他的事业有益,他又看得上眼的男人,不折手段已经是最基本的标准了。 让他假死应该算是慕淮叶对待敌人最温和的方式了吧。 他主动的伸手搂上闻老爷子的脖子,淡淡的开口道:“我真的不是慕淮叶,我叫慕淮南,慕淮叶是我的哥哥,也就是现在慕家的当家人,我没有交往过女朋友,曹琳曦是……慕淮叶的女朋友。” 慕淮南感觉不到闻老爷子情绪的波动,或者说表情的变化,他只得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畏,继续道:“我当初为了让我哥哥坐上慕家家主的位置做了很多血腥的事,然后被人识破了,我和哥哥都被排挤出了慕家,你看到的那个时候落魄的我就是那个原因,因为你的帮忙我哥哥又重新靠近了权力的中心……在他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候我就得隐身,无线电静默,在他选择黑暗行走时,我就不得不选择性站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的检阅,即便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闻老爷子把食指放在了他的唇间,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出的话,“不想说,就不说,我的过去更加肮脏,没有关系,只要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就行了。” 慕淮南泪流满面的摇头,说:“我必须说,也许只有现在我才会有勇气说出这些平日不会说的话,我好恨你,闻建国,在我终于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时,你却不要我了,你知道那时的我有多绝望吗?有时慕淮叶会突然让我离开,他站在你的身边,你却没有认出那个人不是我,如果我告诉你,我恨他,可是我更恨你,你和他睡过,是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 疼着疼着就习惯了(爱到极致,燃至灰飞烟灭) 想和你谈恋爱的,是那种坏人和间于坏人之间的。 是两个寡情薄意、心怀鬼胎的悲观主义之间的。 是两个千帆过尽、金戈铁马,浪子之间的。 我想和你互相看尽对方最后的那张底牌,了解彼此之间的阴暗,然后两人依然还能极致相爱。 有时候,爱情并不是什么人间赞扬的真善美,只是你随手拧开煤气灶,我笑着划了一根火柴。 爱到极致,燃至灰飞烟灭。 ………… 闻老爷子看着陷入悲伤情绪不能自拔的男人,轻叹了口气,说:“也许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觉得我单纯了,可能一开始我确实没有察觉,因为从来不在乎,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只要乖乖的躺下,叫得好听,耐干,不给我惹麻烦。” 看着慕淮南脸色苍白,绝望的看着他时,闻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可是……自从你让我食之入味后,就只有你能满足我了,傻东西,如果谁都能在我面前瞒天过海,为所欲为,那我早就被政敌杀死千万遍了,6月5号那天不是你对不对?乖,不要怕,我没有动过他,只有你能让我只是看看就不行了。” 那楚楚可怜的妩媚样让闻老爷子心动不已,越看越好看,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大致就是如此吧。 当慕淮南听到他没有动过慕淮叶时,紧绷的身体突然就放松了,他倾过身体,把头靠在男人的肩,动情的喃呢道:“闻建国,我还是好恨你,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冷血无情,我却还是想回到你的身边?明明慕家墓地里睡着一个‘慕淮叶’,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是真的死了?” 其实就算男人没有认出他和慕淮叶也很正常,反正外面的人,除了现在躺在慕家墓地里的慕容轩,根本没有人认出他们过。 现在连唯一一个能区分出他们的慕家人也死了。 但一想到这个男人并没有和慕淮叶发生关系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终于他也有一件慕淮叶怎么也夺不去的宝贝了。 闻老爷子对于慕淮南的质问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抱着怀里的男人眉宇间流露出的寵溺,几乎要淹没整个书房。 “昨晚之前我也害怕,害怕从此以后我就失去你了,可是……你躺在我身下哭求我时候我就相信了,你就是我的小~浪~货,不管你是谁,在闻宅,你就是闻建国的男人,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了,不要逼我对你动手,你可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乖一点,嗯。” 闻亦铭可以原谅慕淮南之前所有的利用和欺骗,在他的世界里原本就是这样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可是他不能忍受失去他的痛苦,从前除了政绩,他什么也看不上眼,如今的慕淮南却超越了他的事业,排在了他的第一位。 他都这样爱他了,如果他还要离开,那他就只能打断他的腿,让他永远只能靠着他生活。 反正他可以照顾他一辈子。 闻建国的专横跋扈并没有吓到慕淮南,反而让他跳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他终于等到了。 眼角眯起,笑得一室春光,他微启薄唇,“这么爱我吗?” 闻老爷子把手伸进衬衣里,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他胸前的红樱桃,听着他变得急促的呼吸声,闲闲开口道:“嗯,如果不是因为早上要得太狠,我现在就可以用行动证明我有多爱你。” 慕淮南缩着身子,抬头挺胸,自己乖巧的把衬衣卷起来,气喘吁吁的说:“嘶……啊……你……忍得实在难受就……来吧,我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包括他自己,如果不是被闻建国养得娇气又胃口挑剔,对别的男男女女再也提不起兴趣,他肯定不会让柯南郁这么顺利的把自己绑回来。 如果闻老爷子出去打野食,他就得不偿失了。 闻老爷子是谁,他是玩弄人心、人性的祖宗,他会不知道慕淮南心里那些七七八八的小算盘。 他无奈的开口道:“在你心中我就那么饥不择食,禽~兽~不如?” 慕淮南沉默不语,没有出声回答。 闻老爷子更是笑得大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没有和你固定下来之前,你老公从来都没有碰过男人,至多是让他们跪下来帮我发泄出来,老公只有在干~你的时候才永远都要不够,懂了吗?” 如果是从前,有谁胆敢在他面前说这些,他早就让人把男人扔进海里喂鱼了。 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向天借了胆子的傻东西,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他却觉得他异常的……可爱。 看着两个同样耀眼的男人肩并着肩从书房走出来,柯南郁只是看着他们的背影,居然生出一种没有缘由的感动来。 冷了多年的心,却被这个固执到傻气的男人温暖了心房。 要怎样爱一个人才愿意收起自己的羽翼,收起自己的菱角,收起自己的个性,只把美好留给他。 也许现在这个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的慕淮南才是真正的他吧。 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心时时刻刻全副武装,一副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模样? 用餐时,柯南郁故意按照前一天晚上慕淮南作妖的菜单,让厨房重新再做了一份。 他现在工作之余最大的爱好便是看这个阳光明媚的男人吃憋。 闻老爷子向来提倡素食养生,除了家里有客人的情况下,基本每顿餐都是非常标准的三素二荤、一汤、两份清淡的白水煮菜。 他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品,抬头眼神淡淡的看了柯南郁一眼,他可不记得慕淮南也是按照客人的上餐标准。 柯南郁见坐上餐桌的某人一副云淡风轻的贵君子模样,含首浅笑,眼波微转,兴味十足的撇了他一眼。 想看他的笑话,门儿都没有,拿起筷子尝了一片北京烤鸭,果然还是那个味儿,真香。 柯南郁只得低头,当做是自己的失误,这个时候,多说多错,这点基本的处事之道他还是拎得清的。 下午,闻老爷子出门之前,丢了一个选择题给慕淮南。 第一:改头换面,代表他管理闻氏集团,既然闻亦铭那个不孝子想看他的笑话,那他就让他看个够。 第二:约慕淮叶出来,楚河汉界区分清楚,他们还是兄弟,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别想着和从前一样,坏的都是慕淮南的,好处都是他慕淮叶的。 他慕淮最后活成了英雄豪杰,慕淮南却落的个悲惨收场。 闻建国能常年身居高位,思考问题自是周全万分的。 尤其是事关慕淮南。 为了确保在谈判中占有绝对的优势,闻老爷子更是派了柯南郁给闻亦铭送了一箱海鲜过去。 庄清历那个小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庄老夫人就放弃眼下丰厚的利益。 只要他知道是谁从他手中抢走了他的蛋糕,他自会去讨回来。 在年轻一辈中,他能看上的也就是庄清历和……闻亦铭。 抛开两人之间的矛盾,闻亦铭确实配得上年轻有为。 柯南郁听到老爷子在电话那端肃着嗓子说:顺便帮他看一眼他的孙子和孙女时,他握着手机手紧了紧。 其实老爷心里还是有小少爷和小小少爷,小小小姐的。 开车到手机上的地址,柯南郁以为自己开错了地方。 曹琳曦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女人,看看这小两层的欧式小洋房,加上错落有致的精致花园,门口独立的停车库里几辆豪车中停着一辆鹤立鸡群的上海大众。 柯南郁扬唇一笑,“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一辆上海大众硬生生的插入这几辆顶级豪车里,如今看来却意外的融恰……周诗琪输得也不是毫无根据。” 进门时,是顾西城开的门,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但柯南郁对这个把庄家少爷迷得神魂颠倒却早有耳闻。 细细一打量,这个男人除了冷硬的男子气概和刀削般利落的轮廓,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顾西城蹙眉凝视着门口站得笔直的男人,面无表情的问:“找谁?” 柯南郁眉峰微挑,随即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勾唇浅笑说:“顾先生,你好,我是闻家的管家,柯南郁,今天是奉老爷子的命过来给少爷送点海鲜的。” 顾西成扯了下嘴角,转身走了进去。 这种一听就是骗子骗傻子的话,他可没那个闲心帮闻亦铭扫清障碍。 柯南郁摸了摸鼻子,不讨好的跟在顾西城身后,庄大少爷这日子恐怕没有外界传言得那么好过吧。 闻亦铭百忙中抬起头来,看见柯南郁出现在他面前时,有一刻晃神,好像他又回到了庄宅的错觉。 他左手抱着大宝在喂果汁,庄清历在他旁边有模有样的学着闻亦铭专业的姿势,甚是认真。 两人对于他的到来毫无波动,好像他就是一个透明的人,他们根本就看不见他。 有人却对家里好不容易出现的陌生面孔甚是高兴,只见大宝一手挥开他老子递到他嘴边的果汁,小胖手指着柯南郁咿咿呀呀的叫道:“果来,果来……” 最近闻小少爷刚刚会说一些简单的字句,可是发音却并不准确,甚至连叫爸爸妈妈都听得人操碎了心。 柯南郁听不懂小小少爷的语言,只得盯着闻少爷。 闻亦铭瞪了闻大宝一眼,冷声道:“过来。” 然后闻大宝就伸出小胖手,明目张胆的抓起柯南郁的衣角擦着嘴边因为牙齿不齐而流出来的果汁。 柯南郁僵硬看着小小少爷拿他的衣服当作擦嘴布,眼角直抽抽。 等到闻大宝终于扔掉柯南郁的衣角,闻亦铭才拍了拍他胖嘟嘟的小脸,严肃的说:“剐着小脸就不要给我哭。” 柯南郁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大眼瞪小眼的两父子,少爷的话外之意是在嫌弃他的衣服布料太差吗? 好歹他这身衣服也是ck的最新款好吗?好吗? 当然这一切的轰轰烈烈,惊涛骇浪也就只是在他的心中,柯南郁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嘴角的浅浅笑意,尤如熨斗烫得服贴。 闻亦铭收拾完怀中的小魔王才抬起头,扫了他一眼,“说吧。” 现在他和闻宅基本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犯必然是水灾。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柯南郁到这里有何贵干? 慕淮叶死了,老头子再无情无义,也会伤心两日吧,这个光景,他居然还有空来搭理他。 柯南郁心里自是明白,老爷子和少爷之间的水火不容,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把老爷子要他带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刚刚从北海道运回来的海鲜,老爷让我给您送一些过来,顺便向庄少爷问好,老爷还赞赏庄少爷的眼光独到,一眼就相中了慕淮叶这个经商奇才,庄氏集团现在的蒸蒸日上离不开庄少爷的功劳,果然少年出英雄。” 闻亦铭与庄清历两个人蹙眉对视,什么意思? 闻老头子是在说你的庄氏集团现在的掌握在慕淮叶手中?但是……慕淮叶不是已经死于空难了吗? 庄清历微挑眼角表示,他派人看过死于空难的人,确实是慕淮叶没错,但是……闻老爷子绝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尤其这个慕淮叶还和他有扯不断的关系。 两个聪明绝顶的人一时陷入了沉思。 柯南郁觉得有些事,真不是智商能解决的,比如说慕淮南的存在。 “这个过程有些复杂,但是现在躺在庄家墓地的人不是慕淮叶,而且经常出现在你们眼前的人,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慕淮南才是老爷的人,至于慕淮叶也许就只有你们找到他才能知道他的底牌了。” 柯南郁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他相信单凭这几点让庄少爷和自家少爷把这个慕淮叶挖出来已经措措有余了。 庄清历听完后,冷艳的俊颜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闻少,我们是常年玩鹰,反而被鹰啄了眼吗?” 这般算计,闻亦铭也不得不敲说声佩服。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娶我吧 也许一个人最好的样子就是静一点。 哪怕最后只是一个人独自生活。 穿越一个又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走过一条又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 仰望着一片又一片或灰暗、或明媚的天空。 见证着一场又一场别人的挥泪离别。 于是,终于可以坦然的说也出,我终于不再那么执着。 执着的希望着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如约而至。 执着的希望你我永远相爱如初恋。 ……………… 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零晨一点半,依然灯火通明。 慕淮叶背对着办公桌的方向,看着落地窗外浩瀚的星空,嘴角上扬。 慕淮南居然违背他的意思,回到了闻建国的身边,是他平日太惯着他这个弟弟了吗? 以至于让他忘了自己是谁! 没有他慕淮叶,谁会知道慕淮南是谁? 他那里还有丝毫存在的价值! 助理静静站在办公桌前,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慕二少爷的背叛让慕少正在火头上,如果可以他早就消失在这呼吸都困难的办公室了。 世人眼中绅士风度,温暖可亲的外表都只是假相,心狠手辣、瑕疵必报才是他最真实的性格。 慕淮叶转过身,坐回boss椅上,抬起头看着助理,问:“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一旦有机会就把他‘请’回来,我怕他在外面乐不思蜀,忘了我这个哥哥了。” 他可不相信表相看着傻里傻气的慕淮南,实际真是个傻子,胆敢把他们之间的秘密说出去,毕竟一个男人去赌另一个男人的真心,基本结果已经毫无悬念。 两个男人打一炮和我爱你,差得太远了。 站在他们这个位置能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谈感情太伤智商了。 只要稍微智商正常一些的人都不会抱着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毕竟成功的机率几乎为零,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助理看着冷血残酷的慕少点了点头,他能做的也只是在心里为慕淮南感到悲哀,也许二少爷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权贵门阀的家族里。 他们拥有别人奋斗一生才能触及到的财富,他们也失去了常人触手可及的人情冷暖。 静了片刻,助理才沉稳刻板的开口道:“慕家几位表少爷摧得很紧,现在二少爷又不在?” 慕淮南如果没有被绑架回国,此刻他应该正在法国,代表慕家完成一系列的签约仪式。 这种时候就算是走过场也得是慕家的boos出来走,那些常年混迹于上层社会的珠宝商们,谁人不知慕家的掌门人是慕淮叶,如果找不来慕氏集团的总裁,和其他叫不出名的慕家旁系签约,那不是自降身份嘛。 如果连签约慕氏都不拿出应该有的诚意,开年的生意可想而知会如何惨淡收场! 助理知道,机智过人的慕淮叶当然也会知道此事关重大。 他扬起嘴角,漫条斯理的说:“联系机师,我马上回去,这边你先看着点,随时电话联系,既然他不想要这个身份了,那就不要了吧。” 慕淮叶唇边勾起的笑意毫无温度可言。 慕淮南,我给过你全身而退的机会,你却执意要回到这个有可能会是你葬身之地的国度,你可别怪我不念及兄弟之情了。 助理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慕少爷,他现在的意思是要让慕小少爷彻底消失吗? 这份狠绝让助理身体不忍的打了个冷颤。 他还以为二少爷会是那个特别的存在,毕竟老爷子和老夫人已双双逝世,大少爷就只有二少爷这么一个亲人了。 慕淮叶看着助理淡淡一笑:“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马上去联系机师。”助理快步退了出去。 慕淮南正在犹豫不定到底应不应该去找慕淮叶时,闻老爷子给他看了法国的财经新闻。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正代表慕氏签约,第一次没有戴眼镜的慕淮叶显得更加英俊出尘。 慕淮南看着他却笑得凄凉,看来他已经不用选择了。 没有人知道其实慕淮叶与慕淮南唯一能一眼认出的,便是慕淮叶眼距之间多了一颗粉红色的痣。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慕淮叶出现在公众面前永远戴着眼镜的原因。 现在慕淮叶是要完全放弃他,彻底抹杀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痕迹吗? 闻老爷子看着电视里的男人,眼角微挑,看来不用他的傻东西做选择了。 关了电视,上前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他悲伤的眼,“这样也好,你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了。” 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就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闻老爷子怎会不高兴。 断了慕淮南的后路,这也是闻老爷子的心思,他的独占欲不允许这个男人有接触到别的男人的机会。 慕淮南只需要走他安排好的路,所有未知的风险已被他摒除在外,他只要开心生活,全身心的爱他就行了。 闻老爷子的手隔着西裤捏着慕淮南的俏臀,在他耳边喃喃细语道:“在这里还是去房间,嗯?” 为了这一刻,他得做点什么庆祝一下,看着他楚楚动人的样子,闻老爷子的身体早就不老实了。 慕淮南低眉顺眼的看着热情高涨的男人,气息不稳的说:“我明天准备出去见他一面。” 他也想要,可是闻老爷子那里是吃几遍就会收手的主,不彻底喂饱他,是不可能的。 可是喂饱这么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他基本也就废了,三天以内,走出闻宅这个大门是不可能的。 慕淮南能选择的只是坐在他身上享受,还是跪在地上承受,拒绝他的权利,他可不记得给过他:“呵呵……看来你喜欢在这里。” 手上已经拔下他的裤子,让他背对着他坐在他的大腿上。 慕淮南只得一脸忍耐的撅着白嫩嫩的屁股,其实心里早就默许了这个霸道的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一个经常被人滋润的男人,那里还离得开他的男人。 闻老爷子在他身后耸动着,他在前面摇着腰配合着,脸上更是幸福感都要溢出来。 没有那么可有可无的身份,他却有闻建国这个活生生的男人。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慕淮南只知道,这个男人是爱他的。 突然身后一记大力的耸动,慕淮南惊叫出声:“哈……啊……轻一点……” 闻老爷子一边耸动,一边伸出手,把他的脸扳过来看着他,“这个时候都不专心,在想什么?” 那性感磁性的声音让慕淮南心跳加速,他看了一脸汗水却愈加让人弥足深陷的男人,张了张嘴,说:“闻建国,娶我吧,我想嫁给你。”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把他放在茶机上了,“呵呵……你是要,让我干死你吗?嗯!小~浪~货?” 原本他只是想请慕淮叶在闻宅来见慕淮南,不用出门,坐在家里应该没问题。 可是现在看来,问题很大,只能他代表慕淮南去会会他了。 几个小时后,慕淮南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跑,他已经被男人干到尿都尿不出来了,他确实不行了。 可……现实是他连站起来跑的力气都被男人吸干了,他只能手脚并用的爬了。 然后被男人拉回来,压在身下一次比一次狠。 慕淮南颤栗着嗓子,气喘吁吁的求道:“我不嫁了,不嫁了……还不行吗?别再……哈……啊……” 这句话让身后的男人耸动得更加凶狠,简直是要把他往死里弄。 一番惩罚性的掠夺过后,闻老爷子趴在慕淮南的身上,语气缱绻而温柔的低喃道:“你只能嫁给我,慕淮南,我会娶你,合法的干~你,是不是比现在更刺激?” 慕淮南绝望的转动了一下麻木的眼珠,没有说话,他怕,不管他说出的是什么都会变成身上的男人再来一发的理由。 他是作了什么孽,非要说什么嫁不嫁的问题,看把这平日里风轻云淡,什么都莫不关心的男人激动得,激动得他都恨不得一口直接把他吃下去。 这个视频也被对慕淮叶穿追不舍的庄大少爷看见了,当时他脸上阴婺的表情令生病的顾西城都对他敬而远之。 这个时候的庄清历是真的会发飙的,为了整个家庭内部的和谐,顾西城退出了房间,去找闻亦铭了。 林凡和曹琳曦这两天去美国出差了,自从顾西城生病以后,他以前的工作就落到了林凡头上。 以前林凡手下还有一个万能特助慕淮叶,自从他走后,林凡彻底感觉累感不爱了。 曹琳曦正好需要一个让自己忙起来的理由,来冲淡慕淮叶的离开带给她的悲伤。 两人一拍即合,不管闻亦铭的反对意见坐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 虽然她和闻亦铭之间最大的障碍看似消失了,可那抓不住,又摸不着的隔阂却依然存在。 他们好像都失去了重新走在一起的激情,好像曾经轰轰烈烈,非他不可的那颗心已经沉寂了。 那时,第一眼见到他,便惊为天人的悸动也随之消逝在过去那些大大小小的争吵和失望中。 爱情,在他们之间好像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他们的相处模式更像是亲人,不用再去注重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怎样舒服就怎样。 她想换一个地方,换一种心情,所以她就离开了。 闻亦铭对于曹琳曦晚来的判逆期浅笑以待。 如果她执意要违背他的意愿去做某事,最后基本都是以他的妥协为结束。 他依然霸道专横,依然跋扈恣意,依然薄情寡义…… 只是对曹琳曦,闻亦铭已经开始习惯了给她最大限度的自由,如果出了他的忍受范围,他还是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她知道,他不高兴。 他不高兴的事,便是曹琳曦不能做的事。 在闻亦铭的世界里,爱并不是无条件的妥协、退让,虽然……他好像并不完全知道什么叫做爱。 在异国他乡遇故知,本应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曹琳曦看到她时,却只感到了尴尬。 jessica浅笑安然的挽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曹琳曦面前,大方得体的说:“琳曦姐,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曹琳曦握着手机,眼神淡淡的看着她:“还好,我约了人,下次再聊?” 林凡去收银台结账了,他们说好的门口等,如果她现在不走到门口,他肯定会进来找她。 对于jessica,曹琳曦没有恶意,却也觉得没有必要特意走过来打招呼了。 jessica笑得有些麻木不仁,她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男人,“他是我的客人。” 看着曹琳曦惊讶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放心,他听不懂中文,在你们的国家,做我这一行的叫什么?交际花?妓?” 曹琳曦不知道jessica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向她分享她的遭遇,她很可怜……但与她有什么关系? 作出选择的是她自己,像jessica一样失去父母庇护的人多的是,难道所有人都要选择自甘堕落?怨天尤人? 曹琳曦直直撞开拦着她去路的jessica,回头道:“不要觉得全世界都欠了你,也许世界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说完她便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当初同意林凡取jessica,应该就是一个最错误的决定,这样一个女人怎么配得上林凡。 在回去的车上,林凡感觉出了曹琳曦的情绪不对,但他没有问。 这是他们多年相处培养的默契,她想说出来的时候自会说出来。 两人不紧不慢的处理着这边的公事,谁也没有向从前一样赶工作进度。 有庄清历和闻亦铭在,国内怎么也乱不了,大宝和小宝有他们三个男人照顾,她也很放心。 直至一个平常的午后,曹琳曦忙完工作回到酒店。 酒店的大厅里一个和慕淮叶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向她挥手,熟捻的笑着说:“琳曦,才忙完吗?” 那一瞬,曹琳曦呆愣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阳光明媚的男人,恍如隔世。 慕淮叶风度翩翩的走到曹琳曦面前,用寵溺十足的口吻问道:“不认识我了吗?走吧,有事到房间再说。” 曹琳曦从第一眼见到他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蹙眉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要告诉我是巧合,顺路……” 第二百五十三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如果从容淡定是一种素质。 宽容大度是一种气质。 那我宁愿抛开这些伪装,狠狠的揍你一顿,谁叫你装的那么恶心。 ………慕小爷语录……… 曹琳曦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她早已过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年纪。 一个已经被宣告事实死亡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除了不真实与震惊,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惊喜与惊吓,那是年轻女孩儿们应该有的表情。 曹琳曦凝视着沙发对面坐着的男人足足五分钟,她不知道慕淮叶是抱着怎样的兴致勃勃在愚弄众人。 她唯一能得出的结论便是,慕淮叶尚在人间! 那慕家墓地里沉睡着的人到底是谁? 这么苦心孤诣的创造出他已经离世的假象,为什么现在又要公然站出来? 从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走到现在的曹琳曦早已见惯了各种丑陋不堪的手段,慕淮叶却依然算得上是个中佼佼者。 她看向他的眼神中除了探究,更多的却是失望,她以为至少她可以单方面的怀念。 可惜……他连暇想的机会都不曾留给她,就这样大刺刺的揭开那层遮掩流脓伤口的布料,让那条丑陋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 慕淮叶微眯眼角,风轻云淡的说:“见到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曹琳曦的爱憎分明,可是他别无选择,要想重新回到这个圈子,彻底抹掉慕淮南的痕迹,拿回他想要的一切,他只能从曹琳曦身上入手。 正好,她脱离了闻亦铭的控制范围,来了美国,这也算是老天给他的一个意外的惊喜。 至少他在曹琳曦心里还占着一个特别的位置。 曹琳曦看着神态自若的慕淮叶笑得一脸凄凉,她声音沙哑的说:“高兴……怎么会不高兴,慕淮叶,你这次来找我又有什么目的?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至少在你眼中我还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多年后忽然的出现,只是想利用她来打击闻亦铭,如今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也不知道是慕淮叶傻,还是她看上去真的有那么无可救药的蠢,才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跑过来伤害她。 慕淮叶落寞的起身背对着窗户,幽幽出声道:“我确实在飞回法国的途中发生了意外,只是飞机最终成功迫降在地面,虽然我只是受了轻微脑震荡,可是跟我一起的机师头却磕在碎成玻璃片的仪表盘上,头骨被玻璃生生刺穿……飞机上只有我一个人,阴差阳错被人传成是我飞机失事,前两天才从医院出来,飞机师是美国人,正好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曹琳曦聚目看着他透着森森阴暗悲伤气息的背影,晦暗不明。 也许是之前听说他‘离开’时才经历了大悲,所以听到他这番明明应该唏嘘不已的话却完全无感了。 曹琳曦勾唇冷冷一笑,“所以呢?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到了需要互通有无,报备平安的地步了?我至今耳边还回荡着你离开工作室时对我说的那番肺腑之言。” 她可能在他眼中看起来确实很傻,但她也不至于傻到在同一个坑里跌倒无数次。 慕淮叶有些惊讶的回身看着曹琳曦,他没有想到永远天真,永远真诚的女人,也有变得浑身倒刺,尖锐的一面。 “琳曦,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苦衷。” 苦衷!谁活着没有点心酸,苦不堪言的时候,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同情,她也没有立场去同情任何人。 曹琳曦起身走到门口,一手开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如果你这次来找我只是为了说上面这些话,那我觉得我们之间确实没有再继续聊下去的必要,毕竟你的时间不宝贵,我的时间可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们的关系可没有熟到值得我陪着你挥士如金。” 一个大资本家,国外的大地主,专程跑到这儿来找她装可怜,那他想从她身上得到多大的利益才能配得上他这番苦情的演技! 慕淮叶看着曹琳曦一副铁石心肠,软硬不吃的模样,终于不再隐瞒他的真实目的:“琳曦,我确实是有求于你,我和闻老爷子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他因为得知我‘离世’的消息,悲伤过度,所以在外面找了一个替身,一个可能整容整得和我长相近乎一样的男人,我光明正大的是回不去了,所以想让你帮我。” 比如说以曹琳曦的身份约慕淮南出来;比如说利用曹琳曦与闻亦铭的关系,直接走到闻老爷子面前,揭穿慕淮南的身份,他才是那个应该住在闻宅的人。 只要曹琳曦证明他就是慕淮叶,而闻宅住着的慕淮南则是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他倒是要看看,慕淮南还怎么翻盘! 慕淮叶真诚温暖的眸光下,锐光一闪而过,这所有的前提是面前这个女人站在他这边。 曹琳曦眼角无波的睨着慕淮叶,淡淡开口道:“有求于我就不必了,你与闻老爷子那点破事我倒是知道,当时我还以为是他仗势欺人,强迫你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了,你和他现在,以后,将来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想要什么,你就付出什么去换,这是一个公平的时代!” 想要爱,那你就付出更多的爱,而不是阴谋诡计! 曹琳曦讨厌,甚至痛恨别人以爱之名,行着苟且之事。 慕淮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随之换上了阴婺的表情,冷冷的唇角微张,恣意道:“曹琳曦,如果闻少知道你和我‘有染’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死心塌地的待你?”’ 话音落下,他从包里优雅的拿出一个有些厚度的信封,然后缓缓的把信封里的照片尤如放置艺术品一般,一张一张,小心翼翼的摊在茶机上。 照片里两人纠缠在一起,衣衫尽褪……那非人类的姿势让曹琳曦只看一眼就笑了。 如果她还不答应他的要求,他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她? 她开始有些莫名的期待了,毕竟她怀孕之后,闻亦铭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扫清了她周围一切有危险性的人物,她的人生忽然变得甚是枯燥乏味。 曹琳曦嘴角微微翘起,说:“呵呵……慕淮叶,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如果闻亦铭对我敢有半分怀疑我就敢让他滚蛋,爱情这东西如同人性,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犯~贱,你得抱着他来,你当他不会走;他走,你就当他没来过的心态,不然糟心的只会是自己,何必呢?” 其实曹琳曦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是:她早已受够了家里那三个男人的胡作非为,希望慕淮叶的战斗力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至少和他们大战个三五回合,再战死沙场,千万别一上战场就举白旗,跪地求饶! 与闻亦铭,庄清历呆久了,曹琳曦硬是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门功夫练得如火纯青。 慕淮叶对于曹琳曦不以为然的反应也不恼,他只是闲闲道:“那……林凡呢?对你,我还留有三分余地,对林凡,我就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了。” 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曹琳曦这条路,他必须走通。 他和慕淮南最终只能有一个活在阳光下,当然……不可能是慕淮南。 曹琳曦看向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眉心慢慢皱起,半晌才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她可以对自己狠,可是却不能拿林凡去冒险,慕淮叶的丧心病狂她已经见识过了,他绝对不会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既然他那么想随她回国,那就顺了他的意,反正在国内又不是她说了就能算的。 只是曹琳曦没想到,她还没下地呢,慕淮叶就先被人‘请’走了。 慕淮叶费心劳神,挖空心思的想要以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出现在闻宅,出现在闻老爷子面前,他没想到…… 慕淮南坐在闻老爷子身旁,看向他的眼神并没有惊恐亦或者紧张。 他平淡无奇的眼却让慕淮叶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 沉思片刻,慕淮叶又变回了那个镇定自若的男人,他可不信为了所谓的爱,慕淮南敢赌上一切! 闻老爷子扬手示意他坐下,随即才语气淡淡的说:“慕淮叶,欢迎回国,这次回来就好好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吧,毕竟以后就看不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慕淮叶眼神犀利的眸光一闪,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书桌后气势不凡的男人。 闻建国是准备把他赶出国吗?甚至让他回不了自己的祖国! 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闻老爷子,悲恸的说:“你说过你会爱我、照顾我一辈子的,闻建国,你失言了。” 闻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威严的看着他。 慕淮南把头撇到一边,他不想看到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却演着他看着都想作呕的戏。 闻老爷子抬手把他的脸扳过来,面向他,吻了下他的唇,“不想听就回房间等我,处理完了我过去找你?” 没有一丝的霸道专横,他的脸上只有温柔以待。 第二百五十四章 慕淮叶的威胁(名利与感情之间的博弈) 慕淮叶静静的看着两个习以为常的亲密互动,嘴角溢出一丝凉凉的笑意。 看来慕淮南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享受得非常得心应手。 闻老爷子向慕淮南确认他不想离开后,才转过头,正襟危坐,好像刚才那个温柔如水的男人不是他。 慕淮叶清浅出声道:“闻建国,你除了知道我是慕淮叶外,还知道些什么?比如说你身边坐着的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他不相信闻老爷子会真的相信一个外人,身居高位,谈何信任? 也许对闻亦铭也不会有的东西,怎么会用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他对慕淮南至多也就是比平常物件多了几分喜爱之情。 一旦被他看到慕淮南身上的瑕疵,不用他从中挑拨,闻老爷子自会放弃他。 喜新厌旧在这个圈子里司空见惯,痴情专一的人在他们眼里才是异类。 闻老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古井不波的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才喃喃出声,“我‘请’你来,是想听些我不知道的,我的耐性一向都不是太好,你也不要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了。” 慕淮叶勾唇戏谑一笑,“闻建国,你不用跟我打官腔,看来他是已经告诉过你一些关于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了,我不知道从他的口中说出的版本是什么,可是那必定是经过精心修饰后的版本,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当然……你有权力选择信与不信。” 他算计的是人天生的劣根性,一旦你在一个人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需等待时间的发酵,那个人自会用丰富的想像力把那颗怀疑的种子浇灌成参天大树。 闻老爷子脸上一派的否极泰来,巍然不动,只是轻点了一下头示意慕淮叶继续说下去。 他倒是很有兴致看上一场猎物表演的困兽之斗。 坐在他这样的高位,什么样的跳梁小丑没见过?既然他喜欢炫耀自己的小聪明与自以为是,作为一个有绅士风度的上位者,自是不会打扰他的雅兴。 在慕淮南紧蹙眉心的表情下,慕淮叶从容不迫的冷冷出声道:“他是一个在世人眼中从来就不曾存在,却又真实活着的替身,他只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我和你在一起时,他一直在法国帮我处理公司的事,也一直在暗处看着我们,他叫慕淮南,是我的栾生兄弟,可惜一生下来就被作为利益交换,送给别人了,所以他对慕家,对我都怀有深深的恨意,我知道,但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不管他,这些年,他也确实吃了不少的苦,我愿意替慕家的人补偿他,闻建国,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他,包括慕家。” 慕淮南恨不恨慕家他不知道,但他却知道慕淮南经过今天的事之后,必定是要恨他的。 真诚明媚的脸上不含一丝作伪,平日能让他露出这个表情的也就是慕老太爷了,可惜老太爷最后也死在了这个真诚的表情下。 对于慕淮叶锦里藏针的言辞,慕淮南只是冷眼相待,好像早已知道这次见面会变成此番境地。 他们之间从来就只有利益关系,他靠着慕淮叶得以自保,慕淮叶需要他为他挡掉一切见不得光的苟且之事。 如今遇到更大的利益,慕淮叶选择牺牲掉他很正常。 闻老爷子转头看了一眼静若处子的慕淮南,冷硬的唇边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们长着近乎无异的一张脸,如果我因为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放弃他,你觉得我会选择你吗?” 他在等,等着慕淮叶拿出更大的筹码,能在庄清历那小子手上过两招的人,绝不会只有这点嘴上的苦情技俩。 闻老爷子之所以给他站在这里的机会,只是想提前看看他的底牌,如果因为他的意外疏忽而让慕淮南有可能受到伤害,那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果然……慕淮叶笑得风轻云淡,丝毫不为闻老爷子的质疑为难。 他闲庭信步的走到闻老爷子面前,懒懒散散的靠在书桌上,双手抱臂,英俊潇洒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睨着他。 半晌后,他才喃喃出声,“我这里有我们这几年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包括……你和我的幸福时刻……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视频文件给你,当然,我把它们放得很隐秘,绝对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欣赏到只属于我们的秘密。” 他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绅士,连选择都为闻老爷子选好了。 要么,跟他在一起,把慕淮南交给他。 要么,玉石俱焚,他把那些火辣的视频往外一发,闻老爷子落马,声败名裂。 慕淮叶相信在闻老爷子落马之前,一定不会放过他,可是那又怎样? 他赌闻老爷子不敢!为了一个慕淮南放弃自己如日中天的事业。 至于闻老爷子喜欢谁,于他来说从来就不是重点,他选择闻老爷子,只是要他的权力和身后的人脉网,至于其他,慕淮叶从来就不感兴趣。 闻老爷子没有想到他身边精挑细选的人里,居然还会有慕淮叶的人,他倒是看底他了。 他相信慕淮叶这个时候不至于无的放矢,他手里的料应该很足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闻老爷子食指与大拇指间摩擦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微勾唇角问:“就这些?” 在闻建国的预计里,慕淮叶手里肯定有慕淮南以前为他做事留下的把柄,不然他不可能那么放心的让慕淮南帮他站台。 一个问题是解决,二个问题也一样,倒不如一次性解决个干净。 慕淮叶俯身把脸贴近闻老爷子的脸,四目相对,他挑眉,邪魅的说:“这世界上除了你,应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正如你所想,我手上确实还有一些你有可能感兴趣的东西,主要是关于我的好弟弟,慕淮南的,如果我们达成共识,这些小玩意儿,我可以当成礼物一起送给你。” 慕淮南冷眼看着两人耳鬓私语,抿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第二百五十五章 顾西城,你是在等我吗? 虽然他没有闻老爷子与慕淮叶的精明算计,可是基本的眼力劲儿他还是有的。 他知道,现在他就是一个局外人,不管最后闻老爷子做出何种决断,他都只有接受的份,没有参与的资格。 ……就算,他最后的选择是……抛弃他。 从前的他,不念过去,不畏将来,只求当下。 现在如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奢求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多年后,当闻老爷子偶尔回想起他生命里曾经有过一个叫慕淮南的人,嘴角会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足矣。 慕淮叶犹如他出事在闻宅那般匆匆离开。 倘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这样威胁闻老爷子的。 怪只怪慕淮南透露出了太多信息给闻老爷子,偏偏他却不知道慕淮南到底说了些什么。 还没正式站上谈判桌,他就已经处于劣势,为抢夺话语权,他只得先下手为强。 坐上车子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镶金的‘闻宅’二字,微启薄唇,淡淡自语道:“下次再回来,我就不走了。” 车子开出郊区一段路,司机才暗哑着嗓子恭敬的问道:“慕少,现在我们要去那里?” 能跟着慕淮叶走南闯北的人物自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在确定后面没有闻宅带出来的尾巴后,他才沉稳的开口。 慕淮叶微扬唇角,慵懒的说:“去曹琳曦的住址,反正现在我们不去,庄少与闻少也会有办法请我们过去的,倒不如我们自觉一些。” 他从没想过能隐瞒庄清历一辈子,毕竟想坐大,这个赌桌上总得换上荷包满满的金主。 庄清历与闻亦铭要么上前一步,吞掉他,重新站到人前,要么与他达成协议,他们二人继续在暗处坐庄,过他们的闲散日子。 当然,他期望的结果自然是后者。 庄清历与闻亦铭好像早已知道慕淮叶的到来,早早的就把自己的家属安排上楼休息了,两人兴致颇高的在客厅喝茶对饮。 对于他们这种表面上看着悠闲自在,实际时时机关算尽的主,这种闲暇时光还是少见的。 慕淮叶看着一推就开的防盗门也只是浅浅一笑,那两个人能知道他的行踪一点也不奇怪。 走到客厅,他看着两人顿了一下,才温文而雅的开口道:“闻少,庄少,好久不见。” 庄清历抬起清俊的面容,缓缓点头,“稀客啊,之前倒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让大名鼎鼎的慕少屈居在一个小小的工作室,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闻亦铭被庄清历一句绘声绘色的‘暴殄天物’呛了一口茶水,他用手掩了一下脸上稍显扭曲的表情,侧头看了庄清历一眼。 庄清历莞尔一笑,丝毫不管闻亦铭的囧态继续道:“我很少佩服谁,但也不得不承认,慕少手腕高明,有一个死心塌地为你卖命卖身的兄弟,你只用适时站出来摘取胜利果实就行了,低风险,高利润,不愧是慕家的家主,现在庄氏集团的掌舵者。” 有胆在他们手中抢吃食,就得做好被连根拔起的准备,他还真以为谁都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 庄清历倒是对闻老爷子的反击很是期待,按照现在他疼爱慕家小少爷的劲,慕淮叶用他来威胁闻老爷子实属下下策。 兔子急了尚会咬人,何况只是打了个盹儿的雄狮? 闻老爷子在利用他,他又何不是在利用闻老爷子。 慕淮叶算是知道了,闻老爷子早就已经把他卖给庄清历了,只是闻老爷子万万没想到他手中握着的把柄会是实锤。 一锤足以定他的生死! 他随意的走到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不慌不忙的看着两个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两人,语气淡淡道:“既然闻少,庄少都知道我的底牌了,不妨咱们开门见山……” 挑明了说对慕淮叶自然是有好处的,他清楚自己的实力与对面的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如果没有闻庄两个大家族的内哄,慕淮叶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资格坐在他们面前与他们谈判。 庄清历轻挑眉峰,精致完美的五官绽放出惑人的魅力,“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当初怎么把庄氏集团吃下去的,现在……就……怎么给我吐出来,还有你手上握着的那些黑料里应该有曹琳曦的吧,趁这次机会也不并拿出来吧,当然……你可以拒绝我的要求!” 如果慕淮叶有胆量拒绝他的提议,他也有时间陪他玩儿玩儿。 被他玩儿死应该也算得上是慕淮叶的福气吧,毕竟这也好过生不如死。 庄清历话音刚落,慕淮叶就勾唇大声笑了起来,“庄少,我那敢拒绝你的要求,只要你能开口放过我,我都应该磕头跪谢了,可是……我手上确实没有琳曦的黑料,倒是有…………顾先生的一些资料,不知道这些资料能不能让庄少放过我这个小本营生的人,毕竟庄氏集团也是我真金白银,明码标价买回来的,那可是我手上三分之二的积蓄,可能对于庄少来说那是一笔小钱,可是对于淮南来说,这可是主要的营生了。” 慕淮叶脸上刺目的笑容让庄清历嘴角不易察觉的轻抿了下,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闻亦铭。 如果闻亦铭知道慕淮叶的底牌,他就可以挥刀霍霍了。 慕淮叶最不应该的是提起顾先生这三个字,他的男人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动上一根汗毛的。 闻亦铭看着庄清历皱了下眉头,看来那个心理医生以后也不用给别人看病了。 他轻叹了口气,朝慕淮叶冷冷清清的问道:“你找过那个心理医生了?” 慕淮叶摇头又点头,闲情逸致颇深的说,“看来也有闻少不知道的事,其实,我也是那个医生的病人,偶然的一次机会让我看到了顾先生的病历,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顾西城在庄清历心目中的位置,这个圈子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筹码可以说得上是价值连城。 如果把顾西城的诊断病历公之于众,他也就彻底的毁了,一个精神病,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就是一个废物。 闻亦铭优雅的起身走到慕淮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微启薄唇,“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掉你死后手下人放出去的那些大新闻?慕淮叶,闻老头子放你走不是怕你,而是在考虑怎么让你的消失合理,合法化,这样才不至于伤害到他的小心肝,也就是你的弟弟,慕淮南。” 当闻亦铭修长冰冷的手指掐上他的脖子时,慕淮叶开始相信了头顶上那个嗜血的男人口中的话。 慕淮叶阴狠着一张俊脸回到车上时,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 司机见他半晌都有没有说话,只得默默把车开到酒店。 慕淮叶离开后,客厅里才真真的陷入僵局。 庄清历是谁?那是阴谋诡计他祖宗,他当然听出了闻亦铭与慕淮叶口中的弦外之音。 顾西城的病情并不是他所了解到的那么简单,而且闻亦铭一直都知道,却从未打算告诉他! 能让闻亦铭守口如瓶的原因决无可能是关于利益纠葛的,偏偏这才是让庄清历最害怕的地方。 他紧紧蹙着眉心,冷冽的俊美五官上染了一层冰渣,寒气逼人。 闻亦铭知道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下去了,可是按顾西城现在的状态让庄清历从他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决不会是好事。 关心则乱,如果庄清历没有控制好情绪,甚至会激化顾西城内心的矛盾,加重他的病情。 闻亦铭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一周,如果一周之后你还不知道,我会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如果……顾西城放下心防亲自告诉庄清历,也许他们的爱情才有生还的可能。 庄清历抬起头,看了闻亦铭半晌才转身上楼。 打开房门,看着漆黑一片的卧室,庄清历却没有勇气开灯。 他靠在墙上,慢慢的蹲下身体,双手捂在头上,他以为他的顾西城最坏的状况也不过如此。 忽然有人告诉他,这可能已经是顾西城最好的状态了,他还有可能变得更差。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亮了。 顾西城穿着睡衣,看着庄清历颓废的卷缩成一团,窝在墙角,他走过去把人抱起来,亲了亲他冷冷的嘴角,问:“怎么了?嗯。” 说话间,迥劲的大手顺着他的领口伸了进去。 庄清历软着身子,吱吱唔唔的出声,“啊……哈……你在等我吗?” 顾西城看着一脸期待的等着他回答的男人,温柔的笑了起来,“傻东西,不然我是在干什么?怎么这么晚了才上来。” 两人早已习惯了这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虽然庄清历还是会为顾西城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吻得方寸大失;会为顾西城霸道专横的要他激动不已,迷失心智…… 一如此刻,顾西城认真看着他时,他的体温都会自动上升,心砰砰直跳。 他搂着顾西城的脖子,看着他幽深透明的眸子间映出的那个小小的他,心突然酸涩无比。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说的和我要的早已不在 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不再能给他回应了,只能痴痴傻傻的呆坐在一边,视他为看文愉快无物,他要拿他怎么办? 这是庄清历能想到的最为恐怖的结果,却也是他最害怕发生的事情。 可是……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健健康康的…… 庄清历的心如乱麻,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他不能给顾西城造成更大的心理负担。 这也是他唯一能为他做的。 庄清历的魂不守舍让顾西城很不满意,今天晚上他要得非常狠。 让庄清历摆了平日要哄着他才愿意摆的妖娆姿势,庄清历却听话得紧,甚至在穿衣镜前抱着他,把两条大长腿分开,一边耸动一边让他自己看着,他也没有反抗。 被狠狠干晕过去几次,他也只是哭得满脸泪水却并没有求他。 顾西城看着怀里连睡过去都紧皱眉头的庄清历,面沉如水。 披上睡袍起身,发了一条信息给闻亦铭后,不紧不慢的走到地下酒窖选了一瓶红酒。 刚刚回到客厅把红酒打开,闻亦铭从房间里出来,衣衫整齐,精神奕奕。 顾西城递了一杯酒给他,淡淡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会来找你,应该也猜到了我要问什么,直接说吧。” 谁也不比谁傻多少,他们两人之间没必要浪费时间。 闻亦铭慢条斯理的摇晃了几下手中的红酒杯,端在鼻翼间嗅了一下,微眯起狭长的凤眼,满意的说:“你的病情瞒不了了,庄清历知道了个大概。” 顾西城握着红酒杯的手一震,双眼腥红,“怎么?他想送我进去?” 听似随意的一句话却隐含着浓浓的恐慌,进了医院,他也不保证还能不能向十多年前那样骗过所有医生,放他出来。 他的病,他比谁都清楚,顾西城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戏谑、自嘲。 闻亦铭放下手中的酒杯,眼角微扬,“看吧,你其实控制不了你自己心里那个魔鬼,你在害怕。” 害怕被另一个自己取代,害怕失去现在稳定的生活,可他自己却是最不稳定的那一个存在。 顾西城冷硬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偌大的弧度,笑容冷漠的说:“我在害怕?哈哈哈……我怕什么?他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应该也有所察觉吧,他已经渐渐走向消亡了,现在我就是顾西城,顾西城就是我。” 至于事实是什么,他是不可能真的告诉闻亦铭的。 他不可能告诉闻亦铭如果他得不到现在的一切,那他就会彻底毁掉! 他眼底的犀利狠绝之意却没有躲过闻亦铭的眼。 他故作无所谓的姿态耸肩,“ok,我相信你,下来太久庄清历会发现你的,上去吧。” 转身离开时,闻亦铭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厉色,看来顾西城的病情越来越遭了。 他注意到顾西城微垂在身侧的手,因为紧握,用力过度,指甲已经深深嵌进肉里,血液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滴落在地上。 闻亦铭看见了,流血的人却毫无察觉。 站在暗处,看着顾西城推门进去,闻亦铭才拿着烟走到外面去。 白天和慕淮叶的谈判七分真,三分假,吓唬这种级别的小人物绰绰有余,等着他反应过来必定会反扑。 小鬼难缠,这对慕氏兄弟搅乱了他们的生活,尤其是还留在闻老头子床上那一个。 如果对闻老头子下黑手,那倒是事半功倍。 曹琳曦披着外套出来喝水,看到院子里明灭可见的星火,微蹙眉心。 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后,一手夺燃到一半的烟头,按熄在闻亦铭手边的烟灰缸里。 闻亦铭转身看了一眼曹琳曦,伸手拉着她坐在他旁边,“吵醒你了吗?” “还有什么事能让闻大老板感到头疼?” 曹琳曦有些诧异,还有事让让闻亦铭彻夜难眠的。 闻亦铭唇角微微扬起,寵溺的说:“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无所不能?” 听着闻少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腔调,曹琳曦无奈道:“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是什么样还需要我强调吗?” 还无所不能,明明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的典范! 闻亦铭深有感触的说,“这么些年,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还是没有变好一点?” 他一直在努力的学习,学习怎么爱她,他自认为这些年还是小有成效的,为什么一到曹琳曦口中就一夕回到解放前。 以前从来不曾在乎别人感受的闻大少爷开始关心他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了。 看着这样的闻亦铭,曹琳曦觉得有些可笑。 时间真的是人类最好的老师,不管是想要堕落还是奋斗,时间都会给出你应得的答案。 或许并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闻亦铭,我从来不敢奢求你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你也不可能变成我要的样子。” 他们早已不再是适合谈论爱恨的年纪了,曹琳曦心里尤其清楚,闻亦铭像现在这样远离是非,远离权力的中心都只是暂时的,老鹰终归是属于蓝天的。 也许有那么一秒钟他是真心的想与她生活在一起,给她全部的爱和关怀。 可是谁又能保证这颗真心的保质期限是多久? 每个痴情的女人都无怨无悔的相信自己就是那个能让浪子回头的女人,可惜现实终将会告诉她,浪子最终的归属是沙滩……那颜色亮丽的比基尼。 闻亦铭抱着曹琳曦纤细的腰肢,声音模糊的问:“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琳曦,我爱你,可是……我也是会累的。” 从来不喜形于色的闻少,脱下了自己身上厚厚的伪装,身心俱疲的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她的眼前。 曹琳曦眼波平静的看着夜幕四合,平日风轻云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忧伤,“你感到累,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是因为你在强迫自己做一个连你自己都不认识的人,闻亦铭,没有心的人,是爱不了人的。” 她不是不相信闻亦铭爱过她,她只是不相信闻亦铭对她的爱有他口中那么坚毅。 只要他再一次站在上流社会的最顶层,他将会遇见很多个李琳曦,江琳曦,王琳曦…… 她了解闻亦铭的本性胜过于她对自己的了解。 曹琳曦身上那股子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莽撞冒失已经在一次的痛彻心扉后消失殆尽了,盲目的自信无异于一次残忍的慢性自杀。 对于要重新回到从前的圈子这件事,他从来不避讳,“就算是我回去,我们两人之前的关系也不会变,你依然是我的太太。” 闻亦铭知道曹琳曦有多在乎这个于他看起来无关痛痒的称呼。 可惜他不知道,她在乎的不是这个听起来威风凛凛的称呼,她在乎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位置。 曹琳曦挣开他的怀抱,退开了两步,看着闻亦铭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闻亦铭,我们纠缠不清的十余年了,你身边除了我还有没有别人,我已经可以做到完全不在乎了,你只要让她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无所谓,你也一样,只要不来打扰我的生活,你要怎样,那是你的事。” 早上打开邮箱,收到一封慕淮叶发给她的邮件。 邮件里也没什么内容,无非是闻亦铭从国外高薪挖回来的经理与他有些亲密照片,还有一些两人双双出于酒店的照片。 曹琳曦心平气和的看完这封意味深长的邮件,还回了慕淮叶一句话:以后请把这些照片发给当事人! 她与闻亦铭之间的关系已经过了兴师问罪的阶段。 闻亦铭不怒反笑的扬唇戏谑道:“怎么?吃醋了。” 曹琳曦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回了房间。 他们确实更适合前任这个词,错过了,好像就真的错过了。 闻亦铭看着曹琳曦毫不迟疑转身离开的背影,眉宇间染上几许阴郁。 他一直以为他与曹琳曦之间最大的阻碍是闻老头子,如今看来并不完全是。 抛开闻老头子不谈,曹琳曦也没想过再回头吃他这株草。 看来,从前这个爱他爱到忘乎所以的女人已经对他产生免疫力了。 亦或者说对他的爱已经完全熄灭了。 在他准备带她进入曾经她梦魅以求的生活圈子的时候。 闻亦铭用这般疑惑的语气问林凡时,林凡只是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唇角紧抿。 琳曦要的那里是你朋友的认可,她要的是平等的爱……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按闻亦铭的聪明才智早已参悟透了‘爱’这个字。 没有与闻亦铭多说一个字,林凡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去了大宝小宝的婴儿房。 爱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感受,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告知、讲解去完成对方布置下来的任务。 闻亦铭没有错,只是……他和琳曦终非良配,他给不了琳曦幸福。 林凡看着在玩具房玩得不亦乐乎的大宝小宝有些失神。 当初他成全闻亦铭和琳曦的爱情到底是对,是错? 一旁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林凡的冥想,他抬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陷入疯魔,转着圈的手机。 来电显示上滚动显示着关菲亚三个字。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太高估我了 慕淮南内心正纠结万分时,他接到了慕淮叶打来的求救电话。 “说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慕淮叶已经无话可说。 慕淮叶对于他这个软弱无能的弟弟完全不担心,他从来都知道怎样让他乖乖听话。 他耐性十足的低语道:“淮南,你一定要帮帮我,现在闻亦铭,庄清历,闻建国三方合力打压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去求求闻建国,让他放过我吧。” 慕淮叶半真半假的请求,其实是在测试慕淮南在闻建国心目中的位置,他在衡量用自己换下慕淮南后的利益。 如果那那个弟弟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受寵,那他就要想办法重新控制慕淮南了。 慕淮叶是决不会让自己以身犯险的。 回想起自从慕淮叶上次来过闻家开始到现在,闻老爷子都不曾再碰过他。 慕淮南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喃喃道:“你太高估我了,你站出来四处宣战后,他就再没看过我一眼了。” 这也不全是假话,虽然他知道闻老爷子还不至于为了不想见他而不回闻宅,但近一周没有好好爱过他,看过他,这也是真的。 慕淮叶自是了解慕淮南的榆木脑袋不至于骗他,但他还是有些失望,毕竟他更希望慕淮南被闻老爷子捧在手心,那样他才能放心的偷梁换柱。 如今看来,也只能先骗着这个傻子,让他尽量帮他看着闻老爷子的动向,硬碰硬,慕淮叶还真没那个胆量。 他只能从闻老爷子枕边人下手了。 慕淮南没有答应亦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因为他怕马上拒绝慕淮叶的要求,他会去找别人帮忙或者想出更狠毒的方法对付闻老爷子。 他不能让闻老爷子置身于危险之中。 柯南郁上楼叫他,慕淮南也不好开罪他,只得强打起精神,兴致缺缺的下楼吃饭。 站在楼梯转角时,看到饭厅里泰然自若的男人,慕淮南内心百感交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喜,还是应该悲。 闻老爷子看着呆愣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的人儿,微勾唇角,说:“过来吃饭,吃完了还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 慕淮南看着依然风度翩翩,俊逸非凡的男人,掌心紧握,他是要告诉他,让他搬出闻宅吗? 其实……只要让他像你现在这样偶尔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不要让他走,就这样对他不闻不问也是可以的。 慕淮南低着眉眼,一颗爱人的心已经长进尘埃里,根深蒂固。 闻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餐具,扬手挥退了身边的管家和佣人,起身走到慕淮南身边,把人牵着走到他的坐位前,从容不迫的坐下,大手一拉,慕淮南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亲昵随意的抬起手,勾起慕淮南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声音魅惑的问:“这么不想见到我?嗯!” 回答他的是一个疯狂热情的吻,“想,每天晚上都想你。” 对于爱,慕淮南从来不遮不掩,他喜欢把自己全部的爱拿出来,放在闻老爷子的眼前。 至于他要不要,这从来都不在慕淮南的考虑范围内。 看着终于活过来的男人,闻老爷子满意的笑了笑,揉了一把手下的翘臀,淡淡道,“我也想你,都给你存着的,是想现在要,还是吃点东西再上去?” 之所以给慕淮南选择并不是闻老爷子突然变得民主了,他怕的是他的小东西没有吃东西,会不会受不住。 一旦自己化身为狼后,没有喂饱,他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慕淮南忍着身体的燥动不安,硬着嗓子说:“这么想我还一周都不回来看我一眼?” 男人还要他,这个信息给了慕淮南质问闻老爷子的底气。 当然,慕淮南也就那一瞬间的恃宠而骄,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一时得意,忘记了自己是个戴罪之身。 闻老爷子微勾唇角,把头放在慕淮南的肩上,嘴角贴着他的耳鬓轻描淡写道,“忙慕淮叶捅出来的搂子,他想拖你下水,我怎么可能让他那么容易脱身。” 如果只是想让慕淮叶脱不了身,那里需要他忙成这样,想动他闻建国的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对得起那么多看众的期待。 庄清历和他家那个小子这几天势必是看戏看得很过瘾的。 慕淮南整天过得提心吊胆,只是老实巴交的等着闻老爷子给他的最后裁决,他那里还有心情去关注外界的惊涛骇浪、风起云涌。 之前慕淮叶在电话中对慕淮南说出的话也并非纯属构,在闻老爷子这个如来佛祖的掌心里,他越来越举步维艰,稍有差池,也许他所有的前程就会英明尽失,毁于一旦。 活在自己世界的纯情少年睁大透彻的眼睛,一脸震惊的瞪着闻老爷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男人会在有任何利益选择的前提下,抛下利益而选择他。 他竭力的张了张嘴,过了好半晌才发出声音:“你……为了我……去冒险?” 慕淮南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在那里,所以才一味的付出,从来不索取。 闻老爷子的事业与他,那里还需要选择,放弃他是理所当然的。 无奈的拍了拍一脸茫然的俊颜,闻老爷子有些挫败道:“我就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他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了,可是看慕淮南这副随时准备着被抛弃可怜小模样,看来他做得还远远不够。 慕淮南僵硬着身体回过头与闻老爷子四目相对,古井不波的眼充满自暴自弃:“你让我住在闻宅,其实我也应该满足了,毕竟做为一个男人,还能有什么可求的?” 是啊……为什么他开始对他们的以后有所期待?开始愈加不满足,开始希望有一份独一无二的爱,开始期待他的人生里只有他…… 还好,慕淮叶及时出现,打碎了他脑中所有不应该有的臆想。 慕淮南眼底触目惊心的绝望几乎要夺眶而出,闻老爷子收紧搂在他腰间的手,语气温暖而舒缓的说,“现在我能给你的便是很多很多的爱,只要我有的,你都可以要,乖……等等我,五年后,我会给你闻太太应该拥有的一切。” 包括一场盛大的婚礼,这是闻老爷子没有说出口的,毕竟现在他给不了,所以他不说。 五年后,他就可以从现在这个高位上卸任了,那时他可以带着慕淮南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那时他们亦可以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和耀眼的镁光灯。 闻老爷子第一次希望时光飞逝。 ‘闻太太’三个字让慕淮南刚刚多云转晴朗的心情瞬间又坠落了谷底。 他从来不曾奢求过在这场爱情里能有始有终,全身而退,但也没想过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他以为至少闻老爷子把他当一个男人看,就算他没有功成名就,至少他有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担当,敢爱敢恨。 如今在闻老爷子看来,他努力奋斗的一切亦不过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吧。 慕淮南嘴角溢出一丝凄厉的笑意,到底他还是活成了自己当年最厌恶的模样。 闻老爷子从慕淮南落寞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心中五六分的想法,但他没有解释,只是伸手灵活的解他的皮带。 气息深深浅浅的喷在慕淮南的脖子间,嘴里不紧不慢的说:“我给你什么,你就拿着,你想要任何东西也可以告诉我,记住,你是我的,无关性别,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知道了吗?嗯。” 话音未落,他已经开始攻城掠地,说不明白,他就只有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让慕淮南明白他的心意。 闻老爷子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掐在慕淮南白皙纤细的腰间,快速的上下耸动。 慕淮南紧紧抓着他的肩,享受着极致的美好,轻轻被他抛起,再一下一下的重重落下,那种致命的快感,令他面容扭曲,又痛苦又快乐。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搂着闻老爷子,声音沙哑低沉的问道:“还有多久?我的肚子装不下了,太多了……” 闻老爷子动作未停的淡定出声,“这样你能看清自己的本质吗?” 这就是闻老爷子给慕淮南的回答,不管你如何逃避,事实就摆在眼前。 慕淮南此刻就是雌伏在他身下享受的那一个,与女人并无差异。 闻老爷子如此明显的回应,慕淮南怎么会看不懂。 他一鼓作气,翻身骑在闻老爷子身上恨恨的瞪着他,冷硬疏离的说:“闻建国,我tm是允许你进入我的世界,但我并没有同意你在我的世界里为所欲为,你别把我逼急了,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闻老爷子浅笑吟吟的看着一脸绯红艳丽,可爱过兔子的男人,他从来不知道他还有如此吸引人的上面。 平日里庄重严肃的眼透着不可忽视的戏谑与惊喜,看得慕淮南愈加的恼羞成怒,气红了眼。 闻老爷子慵懒的将挺拔的脊背靠在椅子上,谈笑自若的睨着慕淮南,微启薄唇:“对你,我一直是没有底线的,看上我身上那一块了?咬吧,还是……你想咬别的地方?” 慕淮南顺着他的眸光看过去,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他怎么就偏偏看上一个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 闻少强势回归 人,只有真正活到那个看山是山的年纪才会顿悟,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打从一出生就呼风唤雨的闻建国,除去年少时那一段懵懂的求而不得,后来的几十年几乎是顺风顺水过来的。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遇见了他人生的劫数……慕淮南,或许他依然会冷眼看尽世间喜怒无常。 不怪世人如何为情所困,尤剩下他波澜不惊,闲庭信步。 功名利禄于他无关痛痒,七情六欲于他毫不相干,他只是他自己世界的王者,睥睨着世间万物。 不喜,亦无悲。 可是命运早已注定他会遇见一个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人,一如他的儿子。 也许有些东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者说这是优良基因的遗传。 所以他不可一世的儿子会遇见那个一无是处却偏偏能克制住他儿子的女人。 这番少有的感性认知只是因为闻老爷子一早醒来就接到了特助的电话,让他看当天的新闻。 闻少,闻家的大少爷强势回归,入驻‘东宫’。 闻氏集团是否会再次易主,重回闻家大少手中? 闻亦铭,近二十年来最具才华的红顶商人,此次强势回归又会在动荡不安的资本主义市场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闻少强势回归,不见好兄弟庄清历到场祝贺,是否两人已经老死不相往来? ………… 闻老爷子拿着遥控器连续换了五个节目,各种五花八门,吸引眼球的惊人标题让他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下眉峰。 这小子什么时候退出过?还归来! 除去一开始轰动一时的放弃闻氏集团,后续那一系列动作可不比他小。 慕淮南睁开眼看到身旁坐起来的男人时,脸刷一下就红了。 他脑海中回荡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他骑在闻老爷子身上耸动得飞快,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慕淮南刚刚醒来闻老爷子就知道了,他只是任由他打量,偷看。 半晌后,待他终于看够后,他才伸出大手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放在他一丝不挂的身上。 看着慕淮南风情万种的眼,他淡淡浅笑开来,说:“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 昨晚他可是在‘上’面! 虽然慕淮南依然是被男人干得飘飘欲仙的那一个,但是昨晚也确实是他‘强’行给他干的。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慕淮南点了点头,“啊……哈……别摸那里……你要我怎么负责?” 两人的身体契合度太高,被睡了一整晚,虽然爽晕过去好几次,他后面居然没有受伤。 狭长深邃的眼微微眯起,“闻氏集团你可以不用去了,到我身边来,做我的机要秘书。” 自己的东西肯定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他想用,就可以拉过来压在身下品尝一番。 慕淮南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就被男人一个天翻地覆的动作压在了身下,他紧紧搂着男人结实的腰,呼吸急促的说:“我没做过……秘书……” 闻老爷子捏着他的翘臀一深一浅的耸动,一周没要他,怎么可能一晚上就把他喂饱。 听耳边的傻东西说没做过秘书,他感觉自己又大了一圈,“现在你就是在做秘书的工作……有事会有别的秘书干,你……只用负责没事的时候给我干就行了。” 慕淮南身体一紧,差点没把男人给夹断。 “嘶……放松,我知道你很紧。”闻老爷子爽得差点就缴械投降了。 男人终于不再攻城掠地,慕淮南终于有力气说话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要把我带在身边?”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肖想的事情,可以时时刻刻看着他,陪在他的身边,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慕淮南也觉得他是世间最幸福的人。 闻老爷子看着慕淮南一双晶莹剔透的眼全神贯注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 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被当成全世界的眼神,俯身吻在他的眼睑上,声音沙哑的说:“嗯,乖,忍着点,我要来了。” 面对自己的男人,他可没有克制的习惯,沈下身,性感的唇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嘶……真会吸。” 慕淮南双手青筋暴起,抓着被单的手不住颤抖,太快了,他已经承受不住了。 他哑着嗓子低声求道:“慢一点……啊……我不行了。” 闻老爷子速度不减的耸动着,嘴里温柔的轻声哄骗他:“乖……一会儿就好,腿分开一点。” 男人一般说这种话就跟放屁一样不可信,可是慕淮南却深信不疑,并且还听话的把自己打得更开,方便闻老爷子的动作。 当你爱一个人,深入骨髓时,那里还会去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只要他能高兴,你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 当他离你而去时,你才会发现,其实世界也不是你的。 一如曹琳曦看着衣冠楚楚的闻亦铭站在镜头前面无表情,她依然觉得他是最帅最有魅力的那一个。 就算闻亦铭选择了事业,选择了与她一起坐看细水长流的生活。 大宝和小宝已经过了咿呀学语的阶段,吐字开始清晰了起来,曹琳曦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强大。 两个孩子已经可以和她坐在一起看新闻了。 “妈妈……他不要你了,我们也不要他,不要伤心,今天晚餐我想吃糖醋排骨。” 已经三天没见过闻亦铭的大宝摇头晃脑的表示着自己作为一个家的长子的态度。 虽然他思考了很多才在糖醋排骨和清蒸鲈鱼中艰难的选择了前者。 曹琳曦冷冷清清的转过头看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大儿子,心有凄凄的说:“曹大宝,你老妈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到三岁半就是为了让你算计你老妈的?” 对于曹大宝同学的早慧,曹琳曦已经习以为常了。 智商超过200的孩子,她也不期望从他身上获得作不一个妈妈的自豪感了,还好她当年生的是双胞胎,还有一个正常的女儿。 曹大宝对曹琳曦的泪眼婆娑视而不见,他只是冷冷开口强调道:“亲爱的妈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的小名?以后请叫我曹浦琛!还有……林凡叔叔照顾我们比较多,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对吧,妈妈?” 曹浦琛小朋友对于趁火打劫这件事情,只字未提。 曹琳曦一脸挫败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明明是她带在身边教养,为什么他却越来越像闻亦铭。 见妈妈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周浦琛小朋友只好勉为其难的说:“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谁让我是你儿子呢。” 第二百五十九章 终于可以的离开了 回归权力中心,要处理的事就变得渐渐多了起来,为了不打扰到曹琳曦和孩子的正常作息,闻亦铭不得不搬出曹琳曦的家。 从他决定回去,他就离曹琳曦愈加遥远了。 虽然他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但……那又怎样呢? 曹琳曦不是一个可以为了孩子就低头认命的人,亦不是一个可以委屈求全,勉强度日的女人。 她对闻亦铭的容忍、宽容早在与他结婚那几年就消耗殆尽了。 如果他站在与她同高的天平上和她讨论以后将来,或许她会考虑一下。 可惜……闻亦铭永远是闻亦铭,于他来说能纡尊降贵的施舍给你一星半点的爱,你都应该感恩戴德了,还想求更多,那就是痴心妄想。 一如曾经被他放在心尖上,含在唇齿间的女人,如今也不过化成一缕过往的云烟,消失在他的人生中。 努力的试过了,伤过子,也疼过了,当初决定生下大宝、小宝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开了,至少她还有人可以爱。 她爸爸妈妈已经没有了,那些一直挂在胸口,久久消散不去恩怨也算是了了。 曹琳曦坐在窗台上,看着头顶的明月,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楼下的司机拿走了闻亦铭放在这里的所有文件、资料,林凡送人出去,回来时便看到楼上靠在窗棂上的人。 轻叹一口气,抬脚上了楼。 兜兜转转,他们好像总是差点什么,两人相处这些年,没有轰轰烈烈,亦没有感人至深,有的只是一场又接着一场的误会。 林凡不知道是应该劝说曹琳曦彻底放手,还是应该让她不顾一切的去挽留。 站在门外轻敲房门,过了好半晌曹琳曦才过来开门,看到是他,没有说话,转身又走了回去。 林凡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重新坐下,才喃喃开口道:“他只是暂时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忙完了会回来的。” 这是闻亦铭走时留下的话,因为琳曦不想见他,他就只能说给他听了。 曹琳曦不为所动的冷冷回道:“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拿着也没什么用,索幸就不要了。” 林凡眉心紧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太过了解曹琳曦的为人,一旦她开口放弃的东西,就真的不要了,她会用行动去实践她的语言。 “我们也走,这次走得彻底一些。” 她已经受不起反反复复的失望和期望了,走吧,走得远远的。 从前闻亦铭之所以能找到她,只是因为她那颗心还没有死透。 这次她离开,也许有生之年都不会相见了。 林凡点了下头,说:“顾西城和庄清历一起走吗?” 想要走得彻底没有庄清历的帮忙,基本就是纯属瞎扯蛋,他知道,琳曦肯定也能想到。 “嗯,庄清历已经安排好后路了,你不用走。” 曹琳曦话音未落便抬起头看向林凡,总要有人活在阳光下幸福生活。 这些年,她欠林凡太多了,是时候放手,让他去追求他的人生了。 林凡看着她冷冽一笑,“这就是你的安排?放弃闻亦铭的同时,也抛下我?” 他不能接受曹琳曦现在说的每一个字,留下他在这里做什么?看房子吗? 曹琳曦终于从窗台上起身,走到林凡面前,语气平淡的解释道:“你走了关菲亚怎么办?你们可以在这里好好生活,何必为了我的事,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林凡冷然的看着她,嘴角微抿,淡漠的开口道:“没有你,我拿什么幸福?曹琳曦,你是我的家人!” 爱情和亲情,在林凡的世界里从来就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题。 不是因为他爱得不够深,而是他把亲情看得比较重。 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大家庭,让他对亲情有着更甚于一般人的执念。 曹琳曦眸光幽暗的看着林凡,她不知道要怎样说服眼前这个男人放下她,去追求属于他的幸福。 她真的已经耽误他太久了,一如大宝说的,他陪大宝、小宝的时间比她这个做妈妈的还多。 张开双臂抱着林凡,曹琳曦声音哽咽的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次你真的不必为我牺牲什么,有庄清历和顾西城在,他们会照顾好我和大宝、小宝的,我们会回来的,下次再见,也许面对闻亦铭,我也可以风轻云淡了。” 从前的她只是为了逃避,离开伤心之地,这次她是真的想重新开始了。 毕竟闻亦铭也已经转身重新开始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停留在原地呢? 林凡知道曹琳曦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她已经下定决心了,轻叹了口气,他才冷冷开口道:“保持联系,不管去那里,必须让我第一时间知道,西城的病情还需要时刻观察,庄清历可以相信,但你最好还是保留几分,他和闻亦铭的关系自是不用我多说了。” 能让一丝不苟的林凡退让的人,世间除了曹琳曦,应该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不管曹琳曦做出任何选择,只要是好的,他都愿意无条件支持她。 因为她是曹琳曦。 因为他是林凡。 “嗯……照顾好自己,不管我在那里,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家人,只要你需要,我都在。” 曹琳曦突然发现,其实离开于她来说最难以接受的并不是和闻亦铭的再也不见,而是要与林凡分离。 也许还有人会比她更难过,比如说她家的大宝。 庄清历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第二天五个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公寓里,毫无痕迹。 林凡冷硬的眼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淡然一笑:闻亦铭,也许你觉得一切都尽在你的掌握之中,所以你可以选择自由自在的来去如风。 从来不曾顾忌过琳曦与两个孩子的感受,你自以为是的给予终于是要落空了。 不是谁都会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你来给她爱,感情就像早餐吃的三明治,也是有保质期限的。 他等着看某些泰然自若,从容不迫的男人后知后觉的追悔莫及。 林凡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嘴角溢出一缕冷笑,他之前是眼瞎了才会相信闻亦铭会放下一身铅华,陪琳曦看细水长流。 世间果然只有一个庄清历。 第二百六十章 迷团跌起 从前对闻亦铭避如蛇蝎的世家子弟忽然对他热情了起来,十几个太子爷相约要为他设宴洗尘,欢迎他凯旋而归。 消息灵通的上流社会对利益是自带风向标的,趋利避害是他们的生存之本,无可厚非。 闻亦铭对于他们从前的小把戏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昨天是他倒下了,换作任何一个人倒下,他们依然会毫不迟疑的选择离他而去。 这一切并不是针对他,每个圈子都有它的生存规则,利益至上,这就是资本主义市场的规则。 一秘之所以把这个邀约也排进行程,当然也是利益至上的考虑。 一顿饭,肯定是解不开之前的结,不拿出点干货,他们也不好意思与闻少再称兄道弟。 按闻少的功力,这一波收剐下来,至少够他们新公司一年半载的开支。 站队失败,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闻亦铭去参加聚会时,甚至明目张胆的带上了会计,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况且他这次应约的主要目的就是去算帐的。 接到了自己老子的命令,必须要得到闻少谅解的众位公子哥更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利诱,装可怜,割地赔款…… 闻亦铭赶到会所时,平日里份外矜贵的公子哥们纷纷站在大门口,态度谦卑的微笑候着,这可是吓坏了会所的负责人。 这些个平日打个喷嚏,上面都会抖三抖的人物,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们这是对会所的迎宾服务不满意? 关力帆坐在包间的沙发看着身后战战兢兢的会所负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淡淡开口道:“让你的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不该知道的,最好就不要知道,不该看到的,就当没看到,你出去吧,别在这儿瞎转悠了。” 如果不是这伙人再三请求,他是不想出来的,但作为闻亦铭少有的好基友,没有办法,他推脱不了。 最近他与阮清语正处于你侬我侬,不分彼此的阶段,如果这个人不是闻亦铭,他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闷头喝下手中加冰的伏特加,心里的郁结无处安放。 抬头间,见到被众人簇拥着推门进来的闻亦铭,关力帆微抿了下唇角,一脸的不待见。 摇晃了两下手中的酒杯,微扬唇角:“闻少,您这排场都快赶上俄英女皇了,要不要小的再给您唱上两曲儿,助助兴?” 这两年明里暗里为他做牛做马,也没见落得一分半分的好处,看他这一回来,更是一个招呼没有,他还得屁颠屁颠的迎上来。 做他闻亦铭的兄弟,果然是同甘不能,同苦不得,一切全凭他高兴啊。 闻亦铭径直走到关力帆身旁,自然而然的坐下,端起桌上早已为他准备好的酒杯,浅笑安然的向关力帆举了一下,说:“难得看到关家少爷有如此雅性,我就不点歌了,你随意唱个拿得出手的就行了,我不挑。” 整个豪华包间里,闻亦铭唯一放在眼里的人也就是关力帆了,当然看得上眼,不代表他会得到善待。 闻亦铭的话音未落,包间里陆续落座的人中与关力帆交好的张少就有些绷不住了,“噗……关少?就你那破铜锣嗓也敢拿出来献丑,我看还是让小陈叫几个盘正条顺的公主过来吧,你开口我怕我忍不住把昨晚的隔夜饭喷出来,毕竟浪费粮食是一种极其可耻的行为。” 张少一番嘻笑怒骂的戏谑过后,包间里原本肃穆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关力帆漫不经心的斜了笑面嫣嫣的众人一眼,眉宇间尽是同情怜悯之意。 你们就笑吧,一会儿姓闻的会让你们连哭都哭不出来的。 潇洒的夺过闻亦铭手中的酒杯,浅饮一小口再还回他的手上,随即端起自己的酒杯轻碰了一下,“干杯,提前预祝你旗开得胜。” 拉着他出来烧杀抢掠,还要欺负他,闻小子是简直不把他当人看啊。 阴招不敢使,明着他还不敢来吗? 关力帆就等着闻亦铭举白旗投降了,他就不相信这厮会吃他的口水。 可惜……他想算计的人是闻亦铭。 “张少,可否代我喝了这杯庄少敬的酒?最近为了几个项目思虑过重,犯头疼,家庭医生再三嘱咐我禁止饮酒,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 闻亦铭说得情深意切,听不出半分强人所难的意思。 年轻的张少自然经不起闻亦铭的糖衣炮弹,几句话下来,他对闻亦铭的评价颇高。 他毅然起身端起闻少面前的酒杯一口闷下,冲关力帆咧着牙昂了下头,傲娇的坐了回去。 那德行好像完成了多大一件了不起的事,看得关力帆直翻白眼。 无知的人类啊,他转头看了一眼闻亦铭,窝进了沙发。 作吧,大家都一起作吧。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就是闻少的表演时间,他成功的用一个棒子一颗糖的策略将包间里的二代领军人物们收剐了个干净。 关力帆看着这群傻缺高高兴兴的将利益拱手相让,闻亦铭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接受时,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一群孙猴子遇上如来佛祖,绝计不会出现第二种情况。 闻氏父子打仗,战败的却是这些无辜的路人甲,又是割地,又是赔款的,这才叫好手段啊。 关力帆看着闻亦铭的会计矜持的拟订合同条约,那叫一个泰然自若,风云不为所动。 正在他啧啧称奇的看着闻亦铭烧杀抢掠时,接到了他妹妹的电话。 她在家陪了林凡一天,可是家里没有出现过第三个人,连大宝、小宝都不见了。 挂断电话,关力帆看着闻亦铭正淡定自若的与人随意说着什么,他蹙了蹙眉,起身走了出去。 出门,打了电话让人马上去查曹琳曦,顾西城的下落。 点燃一根烟,靠在墙上,愁容满面。 希望是关菲亚太过敏感,想多了。 一根烟燃掉三分之一时,他手下的电话打来了。 除了林凡,整个宅子的人都消失了,毫无踪迹。 关力帆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人消失了,林凡却不为所动,这就排除了他人所为。 他们是自己走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红颜祸水,蓝颜祸害 外界不清梦闻亦铭对曹琳曦的重视程度,作为他的好朋友,关力帆自是了解甚深,所以他才会愈加恐慌。 如果只是曹琳曦和顾西城失踪了,他一点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能走到那里去? 靠他的关系网,不出两个小时他就能把他们完完整整的‘请’回来。 可是……再加一个庄清历,那可就难倒他了。 庄清历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主,他的手段,恐怕与闻亦铭相比也不曾多让。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闻亦铭,却看到了从隔壁包间肩并着肩走出来的老熟人—慕淮叶和慕淮南。 看着两人一边向他的方向走来,一边在侧头谈论着什么,然后从他面前径直走了过去,完全没有看到站在暗处的他。 据他所知,这两个人不应该是仇人吗?怎么会相谈甚欢的从同一个包间里走出来? 难道之前的种种都只是两人合力演出的一场苦肉戏? 关力帆看着两人消失在眼界中的背影,脑门儿一阵抽疼,思绪尤如乱麻。 张少在走廊抽完烟回来,正准备推门进去,晃眼一看,这不是关少嘛,他舔着脸笑吟吟的伸过头去,“在这儿躲酒吗?赶紧进去,大家把正事都谈妥了,现在只剩不醉不归了,走走走……” 张少没有给关力帆说话的机会,长腿一脚把门踢开,把人推了进去。 他在里面被轮了几拨了,闻少他们不敢灌,岂能放过关力帆? 众人听见粗暴的踢门声,尚还有些理智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门口。 灰暗的灯光打在关力帆脸上,明明灭灭的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 几个长袖善舞的公子哥把关力帆拉到里面的位置上坐下,准备开始下一拨的行酒令。 整个包间只有闻亦铭感觉出了他的不正常,轻摇了一下头,给助理和会计一个会意的眼神,可以让人散了。 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什么和蔼可亲、绅士风度的形象就不必伪装了,能坐在这里的人,心里都揣着一把能看透人心的明镜。 两分钟过后,原本热闹喧嚣的包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一片鸦雀无声。 偌大的豪华包间里,只有闻亦铭和关力帆两人,一南一北,分封而坐。 死寂,一片大刺刺的死寂,闻亦铭一手摇晃着红酒杯,眼随着起起伏伏的红酒波浪翻滚,汹涌。 他在等,等着关力帆自己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关力帆受不了这种肃杀的气氛,先开了口。 “这次的事情可能有些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等一下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保持镇定。”关力帆倒头喝下两杯没有加冰块的威士忌,才郑重其事的抬起头,看着闻亦铭。 闻亦铭点了下头,眉梢微微挑起,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一类人? 关力帆亦不是一个喜欢夸大其词的人,除非事关曹琳曦……闻亦铭如刀削般的眉宇间皱成了一个标准的川字型。 能逃离出他的掌握之外……也就只有那个让他恨不得捧在手心却不给他机会的女人了。 闻亦铭了然于胸的把酒杯放在桌上,轻轻应了一声,有条不紊的问道:“刚刚是谁的电话?曹琳曦怎么了?” 只有杯底由于受力不均,摩擦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提醒着关力帆,闻亦铭内心深处的紧张与不安。 关力帆看了一眼桌上洒出半杯的酒,皱了下眉头,咬牙切齿道:“庄清历带着你老婆孩子跑路了,菲亚也是晚上才确定,曹琳曦家里确实只有林凡一个人,我刚刚派人出去查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他们是有计划的离开,并不是被绑架了。” 话音落下,关力帆用手捂了把额头,狠狠呼出一口浊气。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事? 难道曹琳曦还期望着闻亦铭为了她放下拥有的一切去陪她和两个孩子过平凡人的生活? 一个生来就不平凡的人,要如何让自己变得平庸? 现在的女人都疯了吗? 一不喜欢钱,二不喜欢名,三更是不图利……却偏偏喜欢一些虚无缥缈的风花雪月。 关力帆还没想透女人愈加难以满足的价值观,闻亦铭已经从容不迫的起身走出了包间。 他对着闻亦铭的背影无力的张了张嘴,喃喃道,“我还没说关于你‘后妈’的事呢,怎么就走了。” 看着好友走出很远,关力帆才想起刚刚见过慕淮南和慕淮叶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算了,与曹琳曦相比,这些小事应该无关紧要。 不久的将来,关力帆因为这个错误的决定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古人云,红颜祸水,孰不知男颜何止是祸水,简直就是祸害。 闻亦铭从私人会所出来后,在车静静坐了五分钟之久,才冷冷出声,让司机直接去曹琳曦的家。 虽然她走了,房子里不是还有人在吗? 只要还有人在,她就不会跑得太远。 顾西城的病也决定了他们不会去什么穷山僻壤的地方。 只要在大城市,不管庄清历手段有多高明,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对于有迹可寻的东西,他并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去思考,闻亦铭现在迫切的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曹琳曦要离开他? 为什么? 是她终于发现已经完全不爱他了? 还是他的回归,让她心里产生了恐慌,亦或者说其他不安定因素? ………… 闻亦铭一个解决问题的高手,只要找到问题的根源,对于他来说,所有的问题都将变得不是问题。 他猜不出曹琳曦要离开他的原因。 闻亦铭卓越的才华和识人的慧眼,能看透的只是那些为利而来,有利可图的人。 可惜他爱的女人,对他一无所求。 现在唯一能给他答案的那个人就是还住在曹琳曦家的林凡了。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林凡正在厨房洗碗,关菲亚正在客厅看电视。 她不安的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起身小跑过去开门。 路过厨房时,瞄了一眼放下手中最后一个碗,随手拉了一张擦手纸,一边细细擦试湿漉漉的手,一边不急不缓的从里面走出来的林凡。 林凡好像知道心虚偷看他脸色的关菲亚,他头也不抬的说:“去开门吧,我在客厅等你们。” 关菲亚被林凡一句若有所指的‘你们’惊得面色苍白,他知道了……他知道是她通风报信的…… 心思百转千回的关菲亚看到在门外站得笔直的闻哥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如果因为她的投敌判国,她的林凡不要她了,她一定会哭死过去的。 心思单纯的关菲亚在闻亦铭面前无异于是一个透明人,她的所有忧虑都写在脸上了,条条框框,清晰明了。 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声音依然冷冷清清,平稳得好像永远不会有一丝波动的死水,“他知道我会来找他的,就算你没有给你哥哥打电话。” 关心则乱,太过在乎一个人,以至于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 那么几个活生生的人不见了,而林凡是唯一可能知道他们去向的人,找他,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关菲亚从小视闻亦铭若神明,他的话,她自然是信的。 让开挡着门的身体,放闻亦铭进来,不管她愿不愿意,闻哥哥今天肯定是会进来的。 小心翼翼的跟在闻亦铭身后,随时等着林凡冲她发火。 曹姐姐对林凡的重要性,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曹姐姐在林凡心中的位置。 闻亦铭熟捻的坐在林凡对面的沙发上,端起林凡为他沏好的飘雪放在鼻翼间轻嗅,浅呡一口,放在桌上。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战战兢兢的望着他们的关菲亚,淡淡开口,“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关菲亚不打来电话,他忙完工作也是会赶回来的,虽然搬出去了,但这里才是他的家。 而现在他暂时住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工作之余,休憩片刻的处所。 林凡扬唇冷然一笑,嘲讽的说:“不管你怎么看我,关菲亚都站在那里,只要我不开口,她绝对不会离开半步。” 丫头的心太软了,这倒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让她明白,人,可以有所为,亦可以有所不为。 意气用事的去做完一件事,还没转身离开就开始后悔,那一开始你为什么要去做? 他可以让他的丫头很天真,很善良,但绝不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气。 太过于理想主义的人,最后都会死在理想还没开始的地方。 闻亦铭也不生气,只是抬眸间看见林凡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意,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那我倒是要恭喜你了……你也不用这样全神戒备,我不会问你,关于他们的去向。” 林凡凝神看着他,他在观察闻亦铭这句话是否值得相信,这个人阴谋诡计太多了,防不胜防。 闻亦铭也不管林凡眼神里的探究,只是随意的说道:“我今天来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也许琳曦也告诉你了,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可是他却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以前她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呆在他身边,现在他什么都愿意给她了,为什么她还是要不辞而别? 甚至不惜带着孩子也要逃离他? 林凡第一次看到到从来都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闻大少爷,一脸苦恼的求助于他时,他险些就要相信了他的情深意重。 可惜他的颓废在林凡还没给予支持时,一分钟之内就恢复了他平日的霸道强势,“她离开的原因虽然我不是非得要知道,但她抱走的也是我的儿女,我应该有权知道吧!” 听到闻亦铭强调他的儿女,林凡眼神暗了暗,微启薄唇,用冷得刺骨的声音说道:“她离开的原因我以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现在却反过来质问我,闻少,我第一次觉得你很可笑。” 闻亦铭的问题就等同于一个大学高财生去问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一加一等于几一般嘲弄人。 他之前的担心真的实在是太多余了。 他怕琳曦被一封封匿名邮件气晕了头,意气之下做出的决定会伤害了两人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 如今看来,他们这一路走来,确实是来之不易,可是‘感情’,倒要另说了。 如果琳曦的离开,换来的只是这种不痛不痒的质问,那他只能说,琳曦的离开是对的。 勇敢的跨过一个粪坑,才能走出一片屎气沉沉。 他原本不想把那些恶心的照片和视频发给闻亦铭的,当初琳曦再三交代过,让他删除了。 既然闻亦铭如此泰然自若,风轻云淡,这些东西也应该还给他,毕竟他也是那些照片、视频的主角之一。 经过一场不欢而散的谈判,谁也没有得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 林凡站在阳台上,看着玛莎拉蒂缓缓开出他的视线,过了好半晌,他才转身进了书房,打开邮箱,发出了那封超容的邮件。 闻亦铭,你真的不值得琳曦爱你这么多年。 走出书房,关菲亚正楚楚可怜的站在书房门口翘首以盼。 林凡眼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过身时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却依然清冷,“还不回去?” 关菲亚小跑着跟在林凡身后糯糯的回道,“你还没有原谅我。” 如果她现在回去,她一定会吃不下,睡不好的。 林凡顿了下前行的脚步,回头看着扮猪吃老虎的关菲亚,“你就吃定了我会原谅你,嗯?” 大步上前抱着林凡精壮的腰,甜甜笑,说:“我错了。” 林凡僵直着身体,说话的声音里却透着明显的不为所动,“你错在那里了?” 关菲亚紧紧搂着林凡,安静了半秒才喃喃出声,“我应该相信你,而不是找闻哥哥来试探你。” 她知道,她这点小心眼一定会被男人看破的,但是她还是做了。 林凡把关菲来抱起来,走到餐桌前,把她放在餐桌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脸抵在她的小脸面前,咄咄逼人的问道,“相信我什么?相信我不会抛下你离开?相信我是喜欢你的,甚至相信我在乎你胜过琳曦?” 他必须要让她知道,两个人如果没有沟通和理解,分道扬镳是必然的结果。 第二百六十二章 毕业礼物 曹琳曦一直都知道活着便意味着是非不断。 她知道自由难得却时常一文不值。 她知道爱需要妥协,她知道生命无常自有结局。 我知道这一次必须要离开了。 ………如若不是良人,那就成为路人吧。 他是一个比较懒散的人,懒到没有更多的耐心去经营下一段感情,所以既然选择了他,那就得做好和他一路走到白头的准备。 关菲亚怔怔的盯着林凡,好像要看穿他脸上,原本不属于他的面具。 可是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她终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关菲亚只得强打起精神,强势的回应着林凡的话,“我相信你喜欢我,我相信你舍不得抛下我,林凡,我真的相信你,不然我也不会等到晚上才拨这通电话。” 虽然她的相信没有坚持到最后,但这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信赖了。 生于豪门世家,出生以来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情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表姐表妹。 因为在利益面前,亲情淡薄得尤如一张餐巾纸,一阵季风能将它吹到天边,一簇烛火能将它烧得灰飞烟灭,一小杯水能让它片刻融解得怎么也拾不起来,握不住…… 信任一个人于她来说,太过奢侈了,可是为了林凡,她也试着相信了。 林凡低头吻了吻关菲亚那双透着挣扎和迷茫的大眼睛,淡淡的说:“你可以相信我,你也只能相信我,傻丫头,就算我要离开,我也会带着你一起走的,只要你愿意。” 关菲亚终于放下提了一晚上的心,她气息奄奄的嗯了一声,当作回答,头就放在了林凡的肩头,睡了过去。 林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淡淡一笑,轻声细语的低喃道:“如果确实很困,我打电话给你哥,让他过来接你。” 两人交州了近三年,关菲亚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记录。 不是她不想,而是敌人太过强势,太有原则,说好等她毕业,就真的等着她,绝不跨越雷池半步。 但是今天她已经毕业了! 关菲亚尤如病危的老人回光返照一般,忽的一下抬起头来,神采奕奕的盯着林凡,“昨天我已经拿到学位证书了。” 林凡眉峰微挑,唇角扬起,“恭喜你!” 关菲亚羞怯的拉了下林凡的纽扣,笑得一脸花痴的说:“我要礼物,你必须答应我。” 林凡低头看了一眼衬衣被扯掉纽扣后露出的大片胸肌,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女人,冷硬开口道:“嗯,在我皮带被你扯下来之前,说吧,想要什么?” 对于眼前这个有着天使般的脸庞,魔鬼一般身材的女友,他早已习惯了她不按理出牌的鬼马机灵。 也许她费尽心思的引诱你,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吻,你却被她勾得全身僵硬,连五指姑娘都解决不了。 林凡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关菲亚胸前好像随时都要被撑爆的衣服,撇过了头。 “你!” 话音落下,她一把抱住林凡的手臂,她怕他被她吓跑了。 最后的结果却是关菲亚想跑,也跑不动。 林凡尤如洪水猛兽挣脱牢笼,而关菲亚就是林凡挣脱牢笼后第一只猎物。 不用太过费力想像都能描绘出关菲亚的惨状。 整整一夜,被翻来覆去的烙,如果她是一个饼,肯定又被烙成渣了。 早上在她梦想中的房间醒来,她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上下已经与她的脑袋彻底失联,昨晚的记忆一点一滴在她脑海中重现。 她抬手摸了一下胸前,疼得她全身一凝,“嘶嘶……” 她的胸应该已经从原来的e,肿成了f,直挺挺的与她的视线恃平,都不用刻意低头去看它。 她只记得昨晚林凡爱不释手的玩了它们好久,他应该是喜欢的吧。 虽然她从小就讨厌它的宇宙不同,若林凡喜欢的话,她倒可以不那么讨厌它们。 林凡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正一脸茫然的盯着她的胸看。 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把薄被拉起来盖在她的身上,俯身在她唇边轻轻一吻,说:“以后在我这里不要把它们用束身衣藏起来,它们很美。” 昨晚他才知道,平日已经看着很有料的女人,t恤衫里居然是穿的束身衣,活生生把两个f,勒成了e。 当他看着它们从束身衣里挣脱出来时,身体就立刻诚实的给出了回应。 红旗飘飘。 关菲亚用最后的力气翻了个白眼,“不要,你到底是看上它们了还是看上的我!” 林凡懒得理这个‘瘫痪’病人,俯身轻声的将人抱起来,在她腰间放上一个靠枕,再放上一张小桌子,摆上两个清淡的小菜,一碗粥。 “先吃饭。” 与琳曦相处多年,林凡唯一学会的对付女人的功夫就是这一招,转移话题。 如果你试图跟女人讲道理,从你开口说出第一个字时,你……就已经彻底的输了! 关菲亚此刻确实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面对美食,她放弃了眼前这个大好的机会。 一个可以让林凡向她表白的机会。 闻亦铭人虽然走了,却留了几双眼睛下来,在暗处观察着林凡的一举一动,他总会联系曹琳曦的。 没想到手下的人汇报的内容竟是如此的劲爆。 关力帆没等下面的人汇报完,就砸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 双眼喷火的盯着对面面容冷硬的男人,大吼道:“闻亦铭,你特么到底在干什么?那是我妹妹!” 如果不是考虑到打不过他,关力帆要摔的就不是东西了,而是人! 闻亦铭缓缓抬起头,眼神淡淡的看着关力帆:“你应该发火的对象不是林凡吗?” 看着闻亦铭那副事不关已的德行让关力帆更是火大,“你愿意让人看见你和曹琳曦……” 在闻亦铭犀利的眼神下,关力帆终于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张了张嘴无力的说了句:“对不起。”便不再说话。 陷入僵恃的书房一片死寂。 他们都在等,他们也只能等。 庄清历这次是真的下了不少功夫,他们的人不管怎么查,居然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