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科学研究院》 第1章 造梦的科学家 陈晓星意气风发地走进了脑科学研究院。 他当然意气风发！他是脑科学研究院里唯一一个硕士毕业就被录用的人。正常情况下，研究院只收博士，但他亮眼的科研成果使得他被破格录用了！ 他刚刚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了一篇论文，该论文阐述了如何通过刺激相应的脑神经，从而使实验对象产生预设梦境的方法。简单直白的说，就是能够造梦！如果这还不能使他进入脑科学研究院这样的国家一流科研机构，那国家的科技发展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以他现在不满20岁的年纪，未来相当可期！ 虽然如此，当他进入脑科学研究院时，他对遇到的每个人都保持着谦逊的姿态——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各个领域里的专家。他的履历虽然光鲜，但在这里，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关键还在于，他是否能够持续地产出新的科研成果。 他很快穿堂过室，走到了他自己刚刚分得的科研室——研究院为他立项进行造梦研究而专门成立了这个部门。这个待遇说明他确实很被看重。 他打开门，里面并没有人。他的实验对象还没来。 由于动物实验没法验证动物都梦见了什么，所以他的研究必须用人来当作实验对象。但出于对人伦道德的保护，这些人都必须是自愿的，并且还不能超过30人。而且这些人还都是不怎么正常的。 怎么说呢？有些是深度失眠症患者，有些是深度嗜睡患者。甚至有几个是脑神经异常的患者——也就是神经病。 神经病患者他也不想用，但这些患者用起来没有风险。这些患者的家属都巴不得给他们找个去处，这种既能逃避照顾病人的责任又能赚钱的好事，他们抢都抢不来。而且实验结果即使对人的大脑有损害，那些家属也没来找过麻烦，毕竟让这些病人继续参加实验才最有经济效益！ 但如果以神经病患者作为实验对象，没法保证实验结果的有效性。只有在实在没人可用的情况下，他才会冒险。 无论哪种实验对象，都没法指望他们能够准时。失眠症患者日夜颠倒，白天想见到他们都难，嗜睡症患者则随时都在睡觉，至于神经病患者——那还用说吗？ 科研室里的结构和医院拍ct的地方差不多。只不过观察室里可以躺的那种床舱有三个，并且都有头盔和很多连线。办公桌和观察室之间还有很多控制用的巨型仪器，看着就像电影里发动航空器的那种一样。 实际上在走廊的另一侧，还有一间动物实验室也是属于他这个科研室的，并且那个实验室和观察室是相通的。也就是说，这是一排三间实验室，他办公的这间和观察室相通，观察室和动物实验室相通，但观察室没有直通走廊的门。 陈晓星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汇总观察到的数据！没多长时间，他就沉浸到了里面。以至于连敲门声都没有听见！ 来的是一个美女，露肩的棕灰色毛线裙子，不过膝的棕色皮靴子，毛茸茸的白帽子，再加上保暖用的大大的花披肩。不看脸就能迷死人了！再加上白细得反着微光的皮肤，精致甜美的五官，那真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美女摘下手套敲门许久都没人回应，就自作主张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陈晓星。见他毫无所觉，不由得微笑起来。一笑起来，甜甜的酒窝就立刻显现在脸上，她也不急，就慢悠悠地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第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陈晓星把一个数据填进表格，汇总工作告一段落，于是他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却意外地发现有人。 这把他吓了一跳，但随后就被美女的美给惊了一下。但他之所以能够这么成功，就是因为心无旁骛。美女他会欣赏，但也仅限于欣赏。所以他也只是惊了一下，并没有太失态。 他皱眉问道：“你是哪位？你找谁？” 美女看到了他的反应，反倒对他有些另眼相看。她笑着说：“我敲门了，但你没理我！” 陈晓星恍然大悟：“哦！你是我的实验对象吧？！对不起，我刚才太专注了！”说着，他礼貌地对着美女笑了笑。 “实验对象”这个词有些刺耳，美女也皱起了眉，问他：“你一向这么直白的吗？” 陈晓星莞尔一笑，说道：“对不起，我确实失礼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在美女面前停住，然后伸出了手。 美女低头看了看他的手，也笑着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握，说：“你好！我是蒋萌！” “你好！我是陈晓星！说实话，我还没和这么美的美女合作过呢！” 蒋萌收回手轻轻握住自己的另一只手，依然保持着甜甜的笑，说：“嗯！合作听起来顺耳多了！” 陈晓星又是低头莞尔一笑，然后小心着措辞问：“能问一下，您为什么加入这个实验吗？” 蒋萌笑着说：“当然是因为我是病人啊！” 她还真是爱笑啊，陈晓星心里想着，忍不住把自己的形象和美女作了一个对比，本来自己长得也算是过得去，但和这美女站一起，就只能说是普通。单论相貌，他是配不上这等美女的。尤其这美女还这么爱笑，连他这样不近女色的人都有点无法抗拒！ 但这想法也只一瞬就过去了。毕竟他的自信从来不是建立在外貌上的。他意识到自己跑神了，觉得不是很礼貌，便有些歉意地笑笑，回复道：“你可一点都不像一个病人！如果非说有，那是不是有轻度的失眠？重度失眠症的患者没法保持这么健康的皮肤和这么有神采的眼神！嗜睡症也一样！” 蒋萌笑着说：“那你可猜错了，我病得比他们都严重！” 陈晓星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她该不会是个神经病患者吧？！那可太可惜了！转而又唾弃自己竟然同那些俗人一样无法抵抗美色，替人家可惜什么？如果对方是个抠脚大汉，自己还会这样想吗？ 蒋萌显然料到了他的反应，笑着说：“放心吧！我不是神经病！” 陈晓星立刻松了一口气。他回到桌子后面，拿出专业精神在桌面上那堆文件里找出一张来递过去说：“我这里有个表格你先填一下，填完了咱们互相了解一下情况！” 蒋萌笑着接过来，似是也不怎么在意，就在桌子上快速填了，把表格转到陈晓星方便看的方向放好，然后笑着说：“咱们开始吧！” 陈晓星拿起表格刚看了几行，就被吓了一跳，他看向蒋萌，问道：“你也是一个科学家？！” 蒋萌笑道：“我和你是同行，我在德国修的认知心理学，只不过我研究的是记忆！你的论文我认真地拜读过，很厉害！”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陈晓星喜不自禁，这不是研究对象，而是合作对象啊！梦与记忆交叉领域的研究，不用查文献，也能知道这非常有前景啊！ 第3章 特殊的天赋 陈晓星笑着说：“原来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啊！我还以为你真是来当实验对象的！” 蒋萌则笑着回答道：“当然不是，我是真的有病，没办法治的那种！” 陈晓星被勾起了兴趣，问她：“你怎么了？我的实验能帮到你吗？” “能不能帮到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总是要试试的！说起来，我开始研究记忆，也是因为我不正常！” “哦？”陈晓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我小时候还看不出来不对劲，只是多梦而已。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怪异！我做的梦经常都能预知未来！但更多的是一些前世记忆！这听起来没什么，但如果你经历过，你就会知道，这有多可怕！” 蒋萌看看陈晓星，确定他没有把自己当神经病，才又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梦到自己是一个女人，被淹死了！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小孩，那时我还很小，我就拉着那孩子说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啊！” 她好像被恐惧支配，声音颤抖，身子收缩，眼神也变得如同受了惊吓。或许除了她说的这些，她还在梦里体验了一些恐怖的经历，例如——死亡。 “小孩被吓到，那小孩的奶奶把我推倒，然后和我妈起了争执！但接下来，我说出了那个被淹死的女人有关的一切！双方都吓得要死，也顾不得吵了，我妈抱着我一路跑回家，惊惶失措地跟我爸说，我爸开始还不信，后来有目击的人证实，他才有点怕了！我们就搬了家！”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和神情渐渐地恢复了正常：“我记得你的研究里，梦是通过刺激脑神经产生的？” 陈晓星正在思考她所说的内容，此时听她问到，就回复道：“理论上，梦是脑神经的活动产生的。所以通过刺激脑神经可以产生梦境，但这不代表刺激脑神经是唯一途径。” 蒋萌点点头：“所以这样的梦不合理，但不能说没可能！我们搬家以后，我正常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开始做梦！梦到奶奶去世！没过多久，奶奶真的去世！” 陈晓星接话道：“确实有过类似的报道，但都无法证实这些新闻！大家都倾向于这些新闻是为了博眼球编的！” 蒋萌又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归为巧合，似乎并不算难以解释！但是后来我接连出现这种现象！这就不能简单地认为是巧合了！那么问题来了，这种梦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陈晓星看到蒋萌疑问的表情，深思了片刻，回答她说：“或许是一些外界的刺激造成的。比如脑电波的干涉！” 蒋萌点头表示认同，然后说：“我小时候听了太多关于前世的记忆，以为自己有很多前世的记忆，所以才去学习认知心理学，研究记忆的原理！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那么，按照现有的心理学理论，神经心理学认为所有的梦都是生理变化造成的与性有关的暗示，我的梦脱离了这个范畴；认知心理学里认为梦境是神经活动产生的无序的光或声等的刺激造成的。我的梦也不符合这样的理论。如果按你推测，是外界刺激，那么为什么即使是我最亲近的母亲，同睡在一起也不会做类似的梦？” 陈晓星也点头，说：“你说得对，以你为对象进行记忆和梦的交叉研究，将会很有意思！也很有价值！” 他说着站起来，又一次伸出了手：“这次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和你握手！欢迎你的加入！” 蒋萌也站起来，笑着伸手，两只漂亮的手因为对科学的追求而握在了一起。 第4章 睡眠实验 蒋萌头上连接了无数的线路，正躺在医用床舱里参加实验。陈晓星站在观察室的玻璃前看着她，心里有些不忍。 为了方便研究，蒋萌剪掉了美丽的长发，理成了光头。 她的大脑每天都要接受大量的刺激，一旦造成损伤，将是不可逆的。 她还要每天在实验室这样的环境里入睡，但她从来都没有过犹豫。为了对得起她的信任，陈晓星特意招聘了一位女助理，也是这个部门蒋萌之外唯一的女性，专门负责她的实验。 陈晓星对她的观感从最初的性别吸引，转变成了对她本身的科学态度和能力上的尊敬。他真真正正地把她当作了科学道路上的伙伴。是科学道路上的伙伴，不是科学项目的合作伙伴。这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别！ 此时女助理正在用仪器扫描蒋萌睡眠过程中大脑的兴奋区。这次蒋萌做的是短时睡眠梦境实验。和长时间睡眠相比，此时的大脑状态是不同的。 实验过程有两个小时。陈晓星本可以去休息一下，或者处理一些别的工作，但他没有。这个实验项目是他最重视的一个。如果能有成果，将会揭秘梦境和记忆产生的原理，治疗很多与精神方面相关的疾病，比如妄想症。要知道，每一个精神病人就代表着一个破碎的家庭啊！ 实验时间到，蒋萌被唤醒，开始录制视频： “现在是地球历355年4月28日15点整。我经历了两小时睡眠，今天我梦到了一场车祸，车祸起因是一辆汽车无故自燃。我在梦中是坐在副驾驶的儿童，恐惧中我看到车前冒起了浓烟，我指给坐在驾驶位的爸爸看，爸爸试图把车停在路边，但车子失控，也无法打开车门。我经历了较长时间的等待灾难发生的心理折磨，最后车子撞向前方车辆，安全气囊扑到爸爸脸上，我被吓得尖叫，爸爸瞬间昏迷。但副驾驶位的我没有安全座椅，所以我从前窗飞出，摔到一辆车辆顶部，然后死亡。死亡时体验到两耳有风声响起，人很轻，但眼前无所见。由于是强制睡眠，我无法主动醒来，所以之后陷入黑暗，于此时被唤醒。” 蒋萌说的时候声音很稳定，逻辑也很清晰。但语言的内容表明她的经历并不好。她的脸色也非常苍白！陈晓星知道她是出于科学态度，努力稳定着自己，她的内心一定饱受折磨。 视频拍完之后，女助理快速地解除蒋萌身上的一切线路，并扶着她下了床舱，去一边的水池做简短的洗漱。 蒋萌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笑着走过来，陈晓星见她过来，关心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我很好！大脑活跃区域图给我看一下！” 她每次做完实验都要和陈晓星一起汇总观测数据，和他一起从各种角度进行研究。这其实很不容易，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科学家。蒋萌的专业能力非常强悍。 陈晓星把仪器里的记录打开，蒋萌开始一一比对上一次的实验结果，发现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们俩倒也习以为常，并没有很失望。 第5章 曙光 她看了一会，说： “我们已知不同的脑神经元环路是代表着不同的记忆。上一次我的梦里没有汽车，所以这里，” 她在图里大脑前部一个位置指了一下，陈晓星连忙放大到50倍，让她找到那个脑神经元。蒋萌接着说： “上一次就不活跃。而这一次这个环路异常活跃，并且活跃的时长最长，也和这次梦境中汽车存在的时间相对应。其它部分没有太大的区别。你再把脑波图调出来看一下。” 陈晓星依言做了，和她一起仔细看着。然后她说：“无论是a波还是θ波都很平稳，看不出变化。我们或许需要调整观测角度了！” 陈晓星说：“我们之前找来几个妄想症患者，他们的梦根据记录，只有一个是场景里有汽车的，我们先对比一下！” “好！” 陈晓星调出那个有汽车的实验对象的对应的大脑活跃区图，俩人又认真看了看，蒋萌说：“除了找到了这个实验对象记忆汽车的神经元环路，其它一无所获！” 不同的人产生的神经元环路是不同的，他们需要把观测到的所有活跃神经元都记录下时间，再和实验对象梦境中汽车出现的时间进行对比，才能大致确定相关的神经元位置。 “不如换个思路，我们比对一下脑电波吧！”陈晓星适时地建议道。 然后他很快就调出了需要用到的脑电波图。 通过仔细对比，仍然没有什么发现。这时蒋萌忽然说：“把波形放大看看，这个位置好像有点抖动！” 抖动是一个术语。我们看到的波虽然是静态的，但实际上，波都是动态的。你可以想象水波遇到了障碍物，所以产生了形变。这个形变就是抖动。 陈晓星依言放大图片，这时终于有了发现。蒋萌的a波有很微小的波动。这波动太小，以至于看了那么久都没发现。这意味着蒋萌这次做的梦有和往常不一样的变化。至于这变化是怎样的，关键取决于她这次的梦境是哪种类型的，记忆、幻想、预知还是别的什么。 陈晓星很兴奋地说道：“太好了，终于看到曙光了！” 蒋萌也和他一样激动，她灿烂地笑着，陈晓星转头看她，经过长期的实验，她早已不复当初的神采，皮肤苍白，嘴唇干裂，骨瘦如柴，但此时在陈晓星的眼里，她是那么的美，比他初见到时还要美得炫目！ 科学的道路上从来都伴随着牺牲。单就脑科学中的心理学来说，神经心理学创始人弗罗伊德把他的子女全都当成了实验对象，导致他的几个孩子长大了以后个个都敌视他；获得过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的巴弗洛夫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认真的观察自身死亡的过程。科学的进步往往就是这些牺牲浇铸出来的。 虽然如此，牺牲从来都不是个轻松的词。每个为科学献身的人，无论贡献大小都值得被尊敬。蒋萌就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为科学献身的人！ 实验有了突破，在两天后的报纸上，报道了一起车祸，这起车祸的过程一如蒋萌的梦里一样。所以那个a波的微小波动就极有可能是有实际意义的。 这还代表着，有一些类似预知、前世记忆类的梦很有可能是外在刺激所造成的。 研究到了这一步，需要做的是捕获a波的波动并找出波动产生的源头。于是他们又日复一日地进行着记录梦境的枯燥实验。 第6章 求助 这天，陈晓星破天荒地离开了他的科研室，进入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陈宇是他的父亲，这不是什么秘密。如果在其它行业，必定会有人攻击、诋毁他们利用裙带关系做了不可告人的交易。毕竟陈晓星以不到20岁的年纪、硕士学历就成为了这家一流科研机构破格录用的在职人员。 但以陈晓星拿得出手的科研成果来说，科学界的人没有一个会做这样卑劣的事情。所以他光明正大地进入了他父亲的办公室。 有这样一个院长爸爸当然还是有好处的，比如，他们交流起来完全不用有什么顾虑，陈晓星向陈院长求助的时候完全不用考虑人情世故。 “爸！”陈晓星进门就叫了一声。 “叫院长！”陈院长作为一个经常四处演讲、开会的科学家，形象很是儒雅。但也有身为领导的威严。 此时，他见到儿子，顺手摘掉了眼镜，随意地把手合拢放在桌子上，看着陈晓星。对儿子，他当然是骄傲的，但该严格的时候还得严格，不能让他飘，最好时不时的给他浇点冷水。 “院长，我向您求助来了！”陈晓星很听话的改了称呼，话也说得够客气。毕竟不是在家里。一边说着，他一边拉开桌子前的椅子，坐在了父亲的对面。 “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陈院长对此当然不会意外，每个月这种求助他要应付十几起，多的时候二三十起都有。 “我需要申请纳米机器人！或者给我经费也行！” 纳米机器人造价不高，但是陈晓星的实验用量太大。如果直接对大脑进行电刺激，刺激位置不精准不说，刺激区域也会很大，会对大脑造成损伤。纳米机器人进入脑内部进行刺激，则好得多。 “你的项目已经进行一年了，一直没出成果，所以我也不能随便批给你经费。纳米机器人倒是可以匀一些给你。但是不会多！” 陈晓星的项目他了解过，也打算提供给他自己力所能及的所有帮助，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有很大的难题要解决。 “那可不行，我的实验现在已经有进展了，不能停！” “哦？那说说看！”陈院长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人都精神了很多！ “现在发现了一种新的波，这种波振幅非常微小，所以很难监测。但有趣的是，每当蒋萌做一些特别的梦时，这种波就能被捕捉到！我们项目组现在的计划是，采用大量的纳米机器人，对蒋萌大脑做适度的刺激，观测这种波和脑活动之间的关系！纳米机器人一旦停用，实验就没法进行了！” 陈院长的声音都比平常洪亮了许多！他哈哈笑着说道： “有进展就好，既然有了进展，我也好给其他项目组有个交代，不然我这经费批下去，没人会服，你的项目就容易停摆！” “那经费……？”陈晓星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先不能多给，二十万！” 陈晓星摇摇头：“太少！买不了多少！” 陈院长蹙眉思考了一下，继而说：“那就五十万，这可不能还价！这是我能挤出来的极限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陈晓星不等陈院长再说些什么，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就往外跑，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蒋萌。 他心理需求是三十万，没想到老爸这么给力！其实二十万他也能接受的，只是试探性地还了个价而已！ 陈院长则是看着儿子的背影，先是一愣，然后一笑摇头：“臭小子！” 第7章 再次求助 陈晓星的项目组，几乎把所有的资源都倾斜到了和蒋萌合作的这项研究上，这引起了几个组员的不满。但当大家听说项目有了进展之后，这种不满也就没了声音。毕竟项目组如果出了重大的研究成果，必定能获取远超现在的资源，到时候，这么一点点委曲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现在越委曲，以后项目组对自己负责的项目照顾得就越多，何乐而不为呢？ 实验取得进展是必然的，但这个过程如以往一样枯燥。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经费再次见底，那种波太难监测，又只有通过蒋萌才能获取，蒋萌十次梦里有一次特殊类型的梦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实验消耗怎么可能不大？ 但经费并不是因为纳米机器人而用光的，毕竟蒋萌的实验只有特殊梦出现的时候，才用得到纳米机器人。动物实验现在也很少进行。 为了保证蒋萌脑损伤最小，陈晓星顶着压力购买了一批高精密仪器。一次性就用掉了二十万出头。这已经是省着用了。如果成套换掉现有仪器，几百万才顶得住。 于是陈晓星就厚着脸皮又去求自己老爸。 这次陈院长一见到他进来就说：“免开尊口！” 陈晓星笑嘻嘻地拉着椅子坐下来，说： “爸，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要说啥？” “叫院长！”陈院长板着脸来了这么一句，但一看就不是真生气，所以陈晓星也就不怕他。他厚着脸皮开口道： “我需要经费，这你可得支持！我的项目虽然立项时间不长，现在也结果不明，但进展明显，前景也好！” “停！可行性、研究展望这些，项目申报书里都有，你不用再给我上课！” “那没有经费再好的项目也没办法进行不是？” 陈院长不满地指责他道：“你说你要经费买纳米机器人，但据我所知，我上次批的经费，你可是买了最新的脑波监测仪！” 陈晓星连忙解释：“这不是为了保护实验对象嘛！这可是本项目唯一一个能帮助我们捕获新发现的波的人！”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实验对象特别？”陈宇的目光里难得的有了一些八卦的意味。 “当然特别！她要是脑损伤了，我们前期投入可都全打了水漂了！其他人都没她的这种特殊性！”陈晓星已经扭捏起来，但还是努力把话说得滴水不露，毕竟他可是科学家，冷静、理智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新发现的波命名了吗？”陈院长没有揪着不放，及时换了一个话题。一说到科研相关的问题，陈晓星立刻就严肃了起来。他回答道： “还没！” “那你赶快命名，新发现可是会轰动的！我就能想办法给你通融通融！” 陈晓星立马开心起来：“谢谢爸！” “叫院长！” “院长！”这声院长叫得格外干脆。 “你也先别谢我！批经费现在是不行的了，你的项目进度没能达到研究计划时间表的要求，这种情况下，我不能破坏规则再批经费。但我可以帮你找来经费来源，你自己谈！至于谈下来多少，那都是你的本事！后面项目就当横向来做吧！” 国家每年划拨经费下来，科研工作者主动去申请，这种项目就是纵向。如果有其它经费来源资助，这种项目就是横向。 纵向项目当然是科研单位来保证和监督项目的执行。本来陈晓星的项目就是纵向项目。现在还好有了一些进展，否则的话，如果长期看不到成果，项目就会面临中止的风险。如果能有新的经费来源，当然是好事。 但不好的一点是，这样的经费来源往往都是要看到实际的经济效益的，经费资助者对项目指手划脚是很常见的事。 所以一般来说，大家都更喜欢企事业单位资助的横向项目，不会出现被资本控制的现象。但也不能一概而论，有好的企业，专家们也会愿意合作。 第8章 接待 虽然纵向变成了横向，有些不如意，但陈晓星也知道，他这个项目能看到成果可能需要非常长的时间，如果不想让这个项目死掉，那现在接受一些外来资金支持是非常正确的选择。所以他仅仅犹豫了几秒钟就点头同意了。 但是还是要跟老爸撒一下娇。他说： “老头，我这项目要是被资本控制了，你可得来救我啊！” 毕竟陈晓星也才二十岁不到，还有年轻人避免不了的幼稚，此时老头俩字出来，陈院长哭笑不得。对自己儿子，他也是舍不得下重口去训斥地，他笑着说： “都让你妈宠坏了，说的什么话！赶紧滚蛋！好好做你的研究，出了成果分我一半！”陈院长倒是难得会跟儿子开玩笑，成果当然是不可能分的，那叫学术造假。 陈晓星嘻嘻笑着说： “你可不能晚节不保，你要多保护我们年轻人，少惦记我的成果了！” 说着，他一边起身一边威胁：“我告诉我妈去！看你怎么敢！” 老头就笑着看着自己儿子得意地出了办公室。眼神里全是宠溺！ 没多久，老头果然给陈晓星介绍了一个资本大佬。资本大佬来的那天，全项目组严阵以待。结果来的只有两个人——大佬本人和他的助理。这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陈晓星还以为毕竟是这么大笔的投资，怎么也会来个专项组，认真仔细地考察考察吧！ 大佬姓庄，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并没有穿西服打领带，很休闲的服装穿在身上，但就是看着不一般。他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助理，穿着打扮一副精英白领的样子。但他的助理很懂得在什么样的场合收敛自己，一直到考察结束，他的存在感都很低。 庄先生都已经50多岁了，各种投资做了不知道多少。来的时候很亲切温和，话不多，但都很暖心，项目组里都是些年轻人，被他三言两语就说得消除了紧张感。 陈晓星带着庄先生和他的助理把项目组里的项目都参观了一遍，毕竟他才来没多久，手里并没有什么涉密项目，倒是没什么顾忌。 动物实验多是用小白鼠。陈晓星一边走一边介绍： “您看这里，通过打击让小白鼠对木棍产生恐惧，经过检测确定它的记忆区位置，再刺激它记忆木棍的神经元，小白鼠产生了类似逃跑的行为，并开始吱吱叫，和它被木棍击打时的表现一致，充分说明了小白鼠做梦的内容是被木棍击打。但动物实验不能保证充分性，所以后续还做了些人体实验，不过都是在不违反国家相关规定和法律法规的情况下进行的！” “晓星，叫你晓星可以吧？”庄先生很慈祥地问。 “当然当然！” “这个动物实验和你当初在国际上发表的内容是一致的是吗？” “是的！” “那你们这里重复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实际上，这个动物实验是为了成果转化而设的。如果有人对这项科研项目有兴趣，就需要真实地看到实验效果！虽然我们有人体实验，但人体实验毕竟反人伦，不以科研为目标的情况下我们尽量不用！” “那实验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有的！实验证实了情绪剧烈的情况下，会产生一种羟基化学物质，这种物质浓度过高时，记忆相关的蛋白会被破坏，所以才有创伤后遗症的出现。有些人会因此出现有针对性的失忆！” 庄先生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第9章 蒋萌的冒险 接下来是造梦的实验。一个项目组成员，给小白鼠注射了一些纳米机器人和一管化学药物。通过仪器能看到这些纳米机器人很快就到了小白鼠的脑部。 然后又给小白鼠注射了助眠类的药物，没多久小白鼠就出现了做梦的症状，开始挣扎。而这只小白鼠是不曾被木棍击打过的实验对象。 “晓星啊，这个项目的原理是什么？” “是这样的，纳米机器人对白鼠主管记忆的区域进行刺激，以使它开始产生记忆行为，此时它的神经元开始建立新的环路，但由于它没有记忆的对象，单纯的刺激不足以使它产生记忆，所以通过注射化学药物来使它产生关于木棍的记忆。这些化学物质是从对照组被木棍击打并产生记忆时提取出来的。由于被注射的这些白鼠没有被木棍击打过，所以如果它在睡眠中产生了被木棍击打的类似反应，我们就可以近似地认为它梦到了被木棍击打。” “那如果白鼠只是产生了关于恐惧的记忆呢？” “庄总果然内行！”陈晓星适时地拍了一记马屁，然后接着说： “这个我们也考虑到了，所以也进行了人体实验。实验结果表明，我们没办法使它完全产生木棍击打的梦境，但可以产生类似的场景的梦境。比如被树枝击打或者被铁丝击打。总之是条状物的击打。这已经很接近我们的目标了！对于长期被恶梦困扰的人来说，我们就可以控制他的梦，让他只做美梦。至于美梦具体的内容是什么，还和他个人经历有关！” 庄总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在又介绍了几个项目之后，一行人来到了蒋萌做实验的区域。此时蒋萌本应该作为陪同人员介绍实验项目。但她却为了能够拉到资金，主动要求在此时开展实验。在庄总参观动物实验的时候，蒋萌冒险使用了安眠药。此时，她躺在医用床舱里睡得正沉。 陈晓星走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就一疼！大脑接受那么多刺激，现在又使用安眠药，后续会有什么后果谁也说不清楚。但他还能理智地做好现在应该做的事，他条理分明地继续向庄总介绍实验项目。 “这里是唯一能给您看的人体实验了！这个实验对象本身就是我们项目组的科学家——蒋萌博士！这项实验目前还没有完成，但已经有了一些进展，我们在实验过程中捕获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波，由于蒋萌博士对于这种波的发现做出了巨大贡献，我们将这种波命名为蒋萌波。这种波是其它生物产生剧烈情绪时产生的。目前其产生原理和影响都没有研究透彻。但我们使用纳米机器人对蒋萌博士进行大量脑刺激，已经能够稳定地捕获这种波动。现在您看到的是这种捕获过程。捕获不一定在本次实验中实现，但您能看到人在做梦时大脑的活跃区域、神经活动以及发射出的两种波形。” 庄先生看向观测仪器，发现显示屏幕被十字分割成四份。左上部分有3d模拟的大脑模型，上面用红色标记了正在活跃的区域，为了看得全面，那个大脑模型还在缓慢地转动； 右上部分则是大脑里面的神经元产生环路的过程； 下方两个区域则分别是大脑在人沉睡时产生的两种波形。 工作人员询问了庄先生的意见后，就把屏幕切换成了只有一个画面的状态，画面里按照庄先生的要求，显示的是大脑神经元产生新环路的过程。 庄先生看得很仔细。看完以后他示意可以了，工作人员便关闭了仪器，女助理便迅速地去为蒋萌解除设备线路。蒋萌醒来照例是做视频记录。虽然此时她不去和庄先生打招呼显得有些失礼，但她坚持做完实验步骤。 庄先生却没有生气，他转头对陈晓星说：“你们这位科学家令人敬佩！” 陈晓星点点头。一向理智冷静的他，此时却红了红眼眶，似乎是为了她的牺牲奉献终是被人看见而感动。 第10章 谈合同 参观完了实验项目，庄先生在陈晓星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陈晓星陪同，其它组员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你们的项目先不谈，我可以直接拍板买你已经发表的科研成果，就是造梦那个。那可是个赚钱的好东西！你可以按照经济效益分成，以后不必我投资，你的新项目你自己也能支持下去！你自己就是你们科研室的大老板！” 陈晓星笑着说：“这么好啊！”他这样冷静、理智的一个人，当然不会看见一点好处就上头，他问： “那您的要求是什么？” “呵呵，还挺精明，你来做生意，想必也会成功！”庄先生笑了笑，继续说：“你的其它项目，我们公司要优先购买研究成果，我们不买的情况下，你们才能够转让！” 陈晓星思索了一下，听起来，这个条件对项目组自身很有利，但一个公司总不可能以做慈善为目标。所以他说： “我觉得没问题，但签合同的话，脑学科研究院才是主体，我还需要请示！” “这当然可以！你这年轻人很好，我像你这么大时，可还真没你这番成就，后生可畏呀！我们这些老家伙，要给你们让位置喽！”说着就爽朗地笑。 “哪里话啊！庄总，您现在可是当打之年，您就别谦虚了！” 两人客气了几句，又谈了些条款，庄先生带着他的助理走了。约好了时间下次来谈合同。 陈晓星又一次来到了陈院长的办公室。陈院长正在写什么东西，看见他来，放下手里的笔，问： “你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老爸，你太聪明了！” “叫院长！” “好的！老爸！” 接着陈晓星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老头笑了：“不错，你能思考到这一层，确实不错！就是要保持谨慎！” “那您给指导一下！”陈晓星再一次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老头。 老头想了一想，跟他说： “这个庄总，我也多次打过交道。他是个商人，只要能赚钱，他还是比较好说话的！目前看，他提出的条件并不能看出什么问题！研究成果卖给他，不用担心——就是造梦那个！但是以后的研究成果优先卖给他，这个不要答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提出这种要求，说明你现在进行的项目可能会有非常惊人的经济效益！” “那，他会不会就此不买我的造梦项目了？”陈晓星还是挺着急谈成这笔资金的。 “不会！能赚钱的事，他不会顾此失彼！只是可能后续他还会以别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陈院长的语气很肯定，这让陈晓星心里安定了不少。他说： “好，我知道了！不过咱们搞科研的，怎么现在还弄得成了生意了！” 老头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科研想要搞下去，哪有那么容易的！先得有资金才做得下去啊！”陈晓星也理解这就是现实，只是这现实让人不怎么舒服！ 庄先生听到陈晓星说不打算给他优先购买科研成果的权利时，有些惊讶，然后爽朗地笑道： “想必你是听了陈院长的建议吧！我和他打过多年交道，还真没怎么占过便宜！不过没关系！生意一笔一笔地谈。今天谈不拢，那就明天再谈！现在谈不拢，那就条件成熟了再谈！” 陈晓星见他果然如老爸预料的一样，才算是真正放了心。 第11章 心疼 由于卖掉了造梦项目的科研成果，陈晓星得到了一大笔钱。根据合同，他每年还能从科研成果商业化的经济收益里得到一大笔抽成。项目的经费问题算是解决了。至少未来三五年的科研经费都不成问题。 但是想要换掉现有的全部设备还是不太够，抽成的钱没那么快拿到手。看着蒋萌日益萎靡的样子，陈晓星心里越来越难过。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间实验又持续进行了一年多。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过才21岁，他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漂亮女孩呢？ 其实他读研究生时就有了女朋友，并且还偷尝了禁果。但是或许是他们家遗传，他和他的父亲，对爱情这种东西，都没有多深刻的感觉。什么都无法阻止他们对科学技术的追求。所以在不断的被冷落之下，女朋友很快就分了手。但陈晓星都并没觉得多难过。 但现在看着头顶满是线路的蒋萌，他真真切切地感到了难过。那曾是多么美的一个女孩子，并且还在科研上取得过不错的成绩，是科学界的未来之星。但如今，她每天穿着宽大的睡服，躺在医用床舱里当小白鼠，这个项目真到了完成的时候，不知道她会虚弱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大脑受损之后的后遗症会让她受到怎样的折磨？！ 想到这里，陈晓星就有一种冲动，想要马上把她从观察室里拉出来，告诉她这个项目不做了，什么都比不过她的健康！ 但他知道，如果她真那样做了，反而会让她生气。这个项目是她的追求，她一生都在追寻一个答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特别，想知道记忆和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过，但陈晓星也想象的出来，拥有这样一种独特的天赋，将会经历多少可怕的事情。而她竟然还能一直保持甜美的笑容。这多么不容易！ 陈晓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几乎所有心神都放在了蒋萌的身上，难道，爱情悄悄来了吗？但过于沉重的心情没让他觉得自己正在沉迷在一场爱恋中。 蒋萌结束了一场实验，从观察室里出来。她一直都很乐观，现在她灿烂地笑着走过来问他：“怎么样？有没有新的发现！” 他摇摇头：“还是没有！” 蒋萌笑着说：“那我们今天下午进行对照组的实验吧！” 对照组就是其他类型的实验对象按类别分的组。 陈晓星看着她的笑，就很难一直严肃下去，于是他也笑着说： “还是不要了吧！你该休息一下！下午的实验你不要参加了，我和小张小林来组织，你好好歇歇！去看看电视、听听音乐！” 蒋萌笑道：“除了你和我，没人对实验全部数据都熟悉，咱俩的组合才是最好的！” 蒋萌说“咱俩”的时候，陈晓星无来由地感到开心。于是就没能继续坚持下去。 “那好吧！但说好了，你只负责扫描大脑活跃区，其他工作我来，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你怎么变霸道起来了，好吧好吧！我会乖乖听话！” 陈晓星听她说自己霸道，更加奇怪的心理出现了，好像还有点骄傲、满足似的。听到她说乖乖听话的时候，甚至不小心露出了甜蜜地微笑！但他也知道，她答应得挺好，到时候，她是不会真的只在旁边看的。于是他说： “希望你真能做到！” 蒋萌就看着他笑，他有点不好意思看她，就低了头，去看仪器上的数据。很快他俩就沉浸在日常的数据分析工作中去。 第12章 人员失踪 在又进行了长达两年的实验之后，项目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对照组的实验对象已经换过一茬又一茬，这天，新来的一个实验对象在实验中也出现了a波的抖动。这个好消息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太久没有进展了，有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对项目失望。 有个别几个研究员，已经在催着陈晓星先把蒋萌波的发现发表出去，这已经足够算得上伟大的发现了，要抢在别人发现之前发表出来才好。 但陈晓星和蒋萌一致反对，项目还在进行中，越少被科研界知道越好！以免有其他科学家进行类似的实验！这才是对项目成果最好的保护。 陈晓星现在是项目经费的支持者，所以他才是老板，什么声音到了他这里，都得过滤掉。只有他的声音，才能发得出来。所以蒋萌波还是没能被广而告之。 这天一早，陈晓星如往常一样的等待蒋萌从睡眠中醒来。这时一个研究员匆匆小跑过来喊他：“boss，大boss叫你！” 这是研究员们给他和他父亲起的外号。他是boss，大boss当然就是陈院长了。他看出来研究员的态度有些急迫，知道必然是有什么急事找他。但研究院里还能有什么急事？这就想不通了！ 他匆匆走到院长办公室，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却被吓了一跳！ 一进去就看到了三位客人站在房子中间，其中两个穿着警服，另一个则穿着军服。他赶快看向陈院长，问道： “出什么事了？” 陈院长还没来得及说话，穿警服的其中一个就对他敬了个礼，然后说： “你好！我是汾河区的警察，我叫马佐同，我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李波。我们今天来是因为你所在的研究室里，有一名研究员失踪。” 说到这里，他拿出一张照片给陈晓星看： “这个人你认识吗？” 陈晓星一眼就把照片上的男人认了出来：“当然认识，这是我的科研室里面的一名研究员，叫冯思国，他失踪了？” “是的，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他的家人报了警。鉴于他的身份，我们所里比较重视，所以来了解一下情况！方便的话，希望你能介绍一下你的项目，我们好甄别一下他的失踪原因是否和正在做的项目有关。” “可是我介绍你们，你们也不可能听得懂啊！毕竟隔行如隔山！你们刑侦的事跟我说，我也不可能听得懂！” “哦，那倒也不必介绍得那么详细，主要从项目的重要性、影响力方面来说说就行了！” 他们交谈的时候，旁边那位军方的人一直没有说话。刚得知这样的消息，陈晓星还有些懵，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和这位军人客套一下，不理睬的话好像不怎么礼貌。所以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对方。 他还没想好怎么措辞，那位军人就说：“你不用管我，我在旁边听着就好！你们的事情谈完了，我再来和你单独谈谈！” 陈晓星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说了说项目最新进展，提到发现了一种波的事，这种事在科学界会轰动，但社会影响力并没有多么的大。目前也看不出来其社会价值能大到会造成研究成员失踪的。 他在说着的时候，想起了一件事，当初他询问要不要和庄先生签合同的时候，陈院长曾说，对方想要优先购买他的研究成果，那说明他的研究很可能有非常惊人的经济价值。他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说出来。毕竟，这只是一种猜测。 马佐同警官看出来他有话没说，就说道：“你不必有什么顾虑，即使是还不确定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们！哪怕一个很小的线索，都有可能影响案件的侦破！” 第13章 蒋萌的身份 陈晓星把项目曾经差点被预定成果的事说了以后，两位警官态度上都郑重了许多，马警官低声和他的同事讨论了几句之后，对陈晓星说：“你说的情况我们了解了，回去我们会上报给所里，由这起案件的专案人员开展调查！谢谢你的配合！” 马警官伸出了手，陈晓星机械地和他握了手，送他们出了办公室的门。 门关了以后，陈晓星回转身来，那名军人向他行了一个军礼，说：“你好！我是戚洪，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 陈院长走过来说：“咱们还是坐下来说吧！站这么久也应该累了！” 三个人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戚洪同志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陈晓星说：“陈先生，你肯定不知道，蒋萌是我们国家的一名特.工，而且是最出色的那一批里的！” “什么？！” 父子两个都同声大叫了一声，这个消息太震撼了！陈晓星惊讶得站了起来，陈院长稍好些，但也一脸的惊疑。陈院长当然是接触过不少涉密项目的，但这种军方秘密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戚洪同志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等到陈晓星看起来恢复了平静才开口，他说： “她这次到你们项目组里来，其实是带着任务的！你应该很清楚她所具有的天赋，这种天赋用来探秘或者反探秘都是非常有价值的。她也因此多次作出了非常巨大的贡献。但她的这种天赋又太不可控，所以需要好好研究清楚。并且，更重要的是，需要将她的能力在特.工人员内部推广！” 陈晓星听到蒋萌是带着任务来的，又一次被惊到了，这一次还藏着一些伤心在里面。但他又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伤心！ 怪不得她不让成果发表，陈晓星还以为她是为了保护成果。没想到是别有用心！陈晓星这样想着的时候，心情很低落。 戚洪同志再次等了一会，才又开口说道： “你们科研室一直被我们严密观察，冯思国失踪的事情已经有人上报到国安部门，我们有理由怀疑，蒋萌有可能会遭遇危险！现在，我负责来通知你，你的项目被定为了国家级机密项目，每个接触到该项目的人都必须签署一份保密协议书！并且所有项目相关人员，不能随意出现在公共场合，离开实验场所要申请，并配合检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你自己加入我们国家最高级别的秘密研究机构，带着所有项目相关资料、设备以及人员去指定地点工作。每个月将会有人来检收你们的项目资料，你们必须提前做好数据整理工作；二，你可以拒绝，但你的项目你不能再接触，所有项目资料、设备都会被没收，由国家秘密研究机构接手，并且你终生不得从事任何类似项目的研究！其他研究人员也是一样处理。如果有泄密行为，你会被秘密处决！” 这次戚洪同志一口气说完了这么长一段话之后，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跟陈院长说：“我的工作完成了，接下来会有其他同志过来处理后续的工作。还需要您这边配合！” 陈院长当然只能点头答应。他送走了戚洪同志，然后跟自己儿子坐在了一起。 陈晓星沉默了一会，问他：“爸，你遇见过这种事吗？” 陈院长却没有回答他。以他的身份，他接触到的涉密项目确实很多，跟军方合作也并非第一次。但他自己有保密责任，即使跟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多说什么。 陈晓星等不到回答，就又问：“爸，那你知道蒋萌的事吗？” 没等陈院长回答，他就说：“哦！你当然不知道，你刚才显得那么震惊！” 陈院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孩子，既然蒋萌是特.工，她这样的身份，不适合你，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想想，是加入秘密研究机构还是终身不碰现在这个项目！” 陈晓星说：“那您的建议呢？” “当然是第二种！可以研究的项目那么多，换一个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秘密研究机构，一旦加入，想要再离开，难如登天！” 第14章 加入秘密研究机构 陈晓星的科研室里来了很多人，但陈晓星却不能拒绝。这些人穿着便装，但怎么也看着不像科研人员。他们若有意若无意地站在科研室的门口，为了不引人注目，倒是没有站到门外去。但科研室成员们都被他们搞得很紧张。 陈晓星很想问问蒋萌，但却又不知道到底要问什么。最后只好放弃。 陈晓星通知科研室成员把所有项目都暂停，并且要求所有项目组把手头的资料整理好，乱糟糟地搞了一整天才算齐活。晚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没能按时下班，大家被聚在一起开了一个会。 陈晓星除了蒋萌的事没说以外，把戚洪同志通知的内容全都说了一遍，然后要求他们选择是否加入秘密研究机构。 不出意外地，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放弃。在签了新的保密协议，并被告知如有泄密将会被秘密处决以后，这些人就被放走了。只不过放走之前每个人都被仔细地检查了是否夹带。 陈晓星选择了加入，于是他就和剩余的不多几人，一起清点设备，整合所有项目数据并上交。由不知哪里来的那些人统一运送。 蒋萌本来就是特.工，倒是不用做什么选择，她太虚弱了，所以被转移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休养。 陈晓星被批准回家看望母亲，并放了一个月的特假。其他几个人情况也都差不多。并且每个人也一样都被仔细检查了有无夹带。 回到家，陈晓星的妈妈吓了一跳。儿子自从上了少年班，她就很少见到他了。等到他进了研究院，他更是吃住在研究院里。所以她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事发生了。但她小心地维护着儿子的心情，配合着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陈晓星的妈妈大专毕业。很显然，这个文化水平没办法跟他的爸爸匹配。 因为自知配不上陈院长，他的妈妈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家庭上。让陈院长无后顾之忧地搞科研。 陈院长当初之所以会选择她来当配偶，也是因为她能让自己不用操心科研之外的其他事。所以，这些年来，他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但当初娶她时，要说情爱，其实也并没有多少。结婚二三十年，倒也成了恩爱夫妻。 不是没遇见过让他动心的，但要么太好强，不能安于家室，要么太粘人，让他疲于应付，所以他知道自己该选什么样的。因为他理智。事实证明，他选对了！理智的人一向要比不理智的人能生活得更好！所以他才有如今的成就。 也正是由于夫妻两人教育上的差距，陈妈妈对陈晓星的教育非常重视。陈晓星的每个爱好，她都百分百地支持，不论是精力上还是经济上，她都非常舍得投入。陈晓星又遗传了父亲的天赋，所以从小就特别出色。 可也正因为她太擅长付出，父子俩就常常会忽略她。她有时候也感到委曲。但那样忙碌的生活又让她充实。所以她是真的痛并快乐着。 直到陈晓星进了少年班，她就好像一下没了心气，每天变得无所事事，她非常不适应。花了好几年时间，才让自己像个退休人员一样悠闲地生活起来。 陈晓星自知自己以后将很难见到母亲，难得地将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陪她了。这反而让陈妈妈极度地不安。 第15章 安抚 这样过了两三天后，陈晓星觉得不是办法，他并不想吓到母亲，但又真的很想陪陪她。于是一直找机会想要和母亲聊聊。 这天，他坐到母亲身边陪着她看电视。陈妈妈晚上一般都会出去跳广场舞或者是打麻将。但儿子难得回来，又明显情况异常，她也就不出去了。 陈晓星酝酿了一下，对她说： “妈！我爱上了一个女孩！” 陈妈妈吓一跳，继而开心起来： “那是好事呀！快说说，她什么情况？” “可是我跟她没法在一起，遇到了一些困难，而且，而且她也不知道我喜欢她！” 听他这样说，陈妈妈反而放了心，她笑道：“原来是失恋了呀！难怪这么反常！你这么年轻，迟早会遇到更好的，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工作上总是要接触的。为了她，我加入了一个科研机构，非常远，还经常出国，以后可能没法经常回来了！” 陈妈妈听到他不能经常回来，有点不开心，但也就更理解了他的反常，心中的负担就放了下来。她说： “那你想没想过和她表白呢？既然为了她都愿意做这样的牺牲，那就应该争取呀！”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就算知道了，也一定会拒绝我的。我也就不想自取其辱了！” 陈妈妈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自己身上。她和陈院长不般配，谁都知道，她心里又怎么会不难受！但这么些年，她也都尽力弥补了。陈院长虽然照顾家庭的时间不多，但他总算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以陈院长的风采，多少女人等着做陈夫人？！ 她叹口气对儿子说：“有时候，你付出了未必会被人家感激！不去自取其辱也挺好！但是既然真那么喜欢，若有机会，千万不要放弃！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陈晓星坐过来抱紧妈妈的肩膀，说：“放心吧妈！我可是你的儿子，我这么光芒万丈，挡都挡不住，迟早我给你娶回来一个天仙一样的儿媳妇！” 陈妈妈就笑，是啊，儿子光芒万丈，迟早会娶回来一个天仙一样的儿媳妇的！ 陈晓星说这些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好让妈妈不再担心，现在看到目的达成，就放心了不少。 接下来的时间，陈晓星陪妈妈做饭，陪妈妈浇花，陪妈妈看电视，陪妈妈清洁房间，把他力所能及的所有事都做了。陈妈妈很开心，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会体贴自己了。陈爸爸都不曾这样陪伴过她。 只是既然儿子只是失恋而已，她就又会晚上跑出去打打麻将跳跳舞的。这段时间，是她结婚以后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了！脸上的气色都变得特别好！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第16章 告别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到了陈晓星要走的时候了。陈妈妈对他依依不舍的样子。最后的那几天都在忙着帮他收拾东西。时不时地就想起来要带个什么，帮他装进行李箱里。行李箱装不下了，就又收拾到各种的大袋子、大包里。还断断续续买了很多东西。 陈妈妈做了些榨菜炒肉装了好几瓶，这是陈晓星最爱夹馒头吃的，而且耐放。她还准备了一些帽子、手套什么的，叮嘱陈晓星天冷的时候一定要戴，不要嫌麻烦就不戴。 陈晓星看着妈妈忙前忙后，很想跟她说，这些东西都太多了，他不好带，但又鼻子酸酸地，没说出口。 陈妈妈又问陈晓星他去的地方在哪？她可以经常看看天气预报和新闻。他也不知道会到哪里去，于是编了一个地名告诉她。想着要是她找不到，就不会老是看那地方的消息，应该会更容易适应一些吧！ 期间陈院长也回来过几次，但他都没有待太长时间。因为那样也太反常了，会让陈妈妈情绪更紧张。而且左邻右舍也会觉得奇怪，又不太好解释，对于保密陈晓星的去向而言不太有利。 这样忙了几天，时间还是到了要走的时候。陈妈妈忍不住哭了。她已经接受了孩子要远行，这又不是第一次。但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这一次不一样。 她哭得有点停不下来，手就一直一直地捂着脸擦。陈晓星心想，或许是自己表现得还是太异常了吧，让妈妈察觉到了什么！他心里很难受，但强颜欢笑着安慰母亲。 走的那天晚上一辆小轿车停在他家楼下等着接他，东西果然太多了，后备箱里已经有别人的东西在，他有选择地把几个大包又拎回楼上。 上车以后，陈妈妈就站在车窗前跟他叮嘱这个叮嘱那个。陈晓星怕车里的人不耐烦，跟妈妈说： “人家都等着呢！我们不能让人家等太久，我走了，你别担心，到地方了我报平安给你。” 然后他关闭了车窗，车子缓缓启动。陈妈妈一边擦眼泪，一边看着车开走。很久都没有离开。 车开走了陈晓星才顾得上和车里的人寒暄。他旁边坐了一个人，副驾驶坐了一个人。加上司机车里共有四个人。 陈晓星先和身边的人握手，又和副驾驶的那个人握手，说：“我是陈晓星，你们好！” 身边是个斯文中年人，戴着眼镜，他说：“你好！我叫孟尊！” 前排的是个一头大卷的女人，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她接话说：“我是李清洪！” 陈晓星又看向司机问道：“司机大哥呢？贵姓？” 司机爽朗的笑着说：“我呀！免贵，姓王，但不是隔壁的那个老王哈！” 虽然是个烂梗，但还是让车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大家很给面子地哈哈笑着，然后陈晓星问： “我们这是要去哪？” 三个人都看向了司机，司机说：“去哪啊？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送你们到上车的地方。” 陈晓星没料到是这样，他接着问：“那为什么不直接送我们过去？是不是要跨省？” 司机回答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养成习惯，能不问就不问，能少问就不多问，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第17章 神秘的路线 刚刚轻松的气氛又沉重了起来。三个人互相看看，都从其他人的目光中看出了不安。然后就都不再说话了。 陈晓星觉得这样的气氛太压抑，就打破僵局，用轻松的语气换了话题，他说：“看起来，你们年纪都比我要大呀！我今年23，你们呢？” 那两人果然被他的年轻给惊到，尤其是那个李清洪，她夸张地瞪大眼睛笑着说：“天哪！还有这么年轻的科学家！了不起了不起！不过我的年龄我可是不会告诉你的！” 孟尊也哈哈大笑，他说：“你赢了，就不要再打击我们了！我们俩明显是比你老！司机大哥应该也赢不了你！他看着更老！” 李清洪瞪他一眼，不服气的表情，说：“你才老呢！我才不会老！” 司机就哈哈笑，他说：“你们比就比，拉我干啥，我就是老，不服气？不服气你们也得忍着！” 大家就都一起笑。 除去司机不说，陈晓星觉得这两个人也都并不怎么像科研人员。无论是语气、穿着，还是气质方面都不像。但他没问。只是把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引。 很快车就停了下来，他们四周看看，发现是一个地下车库。司机帮他们把行李拿下车，就开走了。 这时有个年轻人过来问：“哪位是陈晓星？” 陈晓星向前一步说：“我是！我是！” 年轻人说：“你跟我走。” 于是他帮着陈晓星拿着行李走向一辆厢式货车。另两个人就茫然地看着他们走了。 年轻人把行李扔上车，看着陈晓星也上去，就关了车厢的门。也不知道另外两个人会去哪。 门关上以后很黑，几乎看不见什么。他适应了好一会才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东西。上来的时候，他看到车厢是改装过的，车两侧是简易的长凳，他就坐在长凳上。长凳上还有人，但没等他看清是谁，车门已经关上了。 这时有人说话：“boss，你也来了！” 陈晓星问：“你是哪位？” “我是小林呀！” 小林是他的科研室里的人。有个熟人，好像不那么紧张了。 然后又有人说话：“我是小张！” “我是郑全峰！” “我是廖黄山！” “我是曹秋味！” 七嘴八舌地，但他还是全听清了。这几个全是选择加入秘密研究机构的同事。大家都挺激动。甚至陈晓星能感觉出来，小林小张两个，完全是兴奋。年轻男人喜欢冒险刺激的事情，这很正常。另外三个则不那么兴奋。大概和他一样有一些担忧。 在这样的环境里遇见，情绪能缓解不少。几个人聊着天倒也不觉得时间漫长。陈晓星想到戚洪告诉他有人给国安部门上报了他们部门人员失踪的事。不知道这些人里哪个是国安部门安排进来的？ 想到这，他就开始关注他们说话的语气。但是听来听去，都太正常了，听不出谁是知道内情的人。但有了之前司机的警告，他也不敢去试探。 这样聊了一阵子，大家已经累了，却还没到。于是都有些昏昏欲睡。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反正陈晓星是没坚持住，他睡着了。睡得还很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才被人叫醒。 第18章 到达目的地 醒来的时候车厢门开着，有灯光照进来，突然的光线让他的眼睛刺痛了一下，然后才适应。 下车的地方像是一个仓库。他下了车，和大家一起拿着行李，被一个穿军装的人领着，七拐八拐地穿过这个仓库到了一面墙跟前。 这里有一部电梯，但却没有电梯按钮。不知道是怎么控制的，那部电梯门就打开了，几个人鱼贯而入。 电梯感觉上是向下走的。而且路还不短。 当电梯再次打开时，他们到了一空旷的广场。灯火通明！ 广场的四周只有墙，每面墙都有几个门。他们被引进了其中一个门。走过了长长的通道。终于到了地方。 打开一扇指纹门进去，就看到了和他科研室结构差不多的地方。想必这里就是他们以后工作的地方。 没有人管他们，引路的人把他们带到就自顾自地走了。他们开始在这个空间里探索。 由于里面和科研室太像了，他们的紧张情绪完全被释放。在以前科研室里动物实验的那个位置，是一间又一间的独立小房间，像宿舍一样的门对门，由一个走廊串连在一起。每个人自己选了一间进去住。 然后大家就发现了其中两间是有人的。在走廊最里面门对门的两间，一个里面住着小唐，她是科研室里除蒋萌外唯一一个女的，是蒋萌的助理。而另一个，居然是蒋萌！！！ 陈晓星看着她俩和其他人一样，兴奋地表达着相遇的喜悦，感到非常吃惊！ 原来是小唐——那个国安部门安排的人。她和蒋萌都是特.工。她们的表演非常到位，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异常。要不是陈晓星已经知道一些内幕，他也完全会被迷惑。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和她们一样去表演重逢的惊喜，于是就去了！ “嗨！你俩倒是来得早啊！” “是啊！我们可比你们来得早多了！”蒋萌笑着说，小唐则仅仅是跟他笑笑，俩人没有那么的熟。 仅仅是打了个招呼，陈晓星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表演太僵硬，又怕其他人看出什么，于是他说： “坐了很久的车，我有些累了，那我先回房间了，你们聊着！”说着，他就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整理东西去了。 陈晓星以为秘密研究机构总会很神秘吧！但他发现他在这里适应得很快。除了不能回家，每天的生活也和在科研室里的时候一样。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在这里搞科研，甚至比以前更愉快！ 设备申请只要是合理的，就能很快申请下来。研究对象也很多，不像以前零零散散的还都不守时。 最让他开心的是，这些研究对象都是有a波的波动的。这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意味着这些研究对象的梦都是特殊类型的。 唯一和过去不一样的地方是，每个月都会有人来接收实验资料。包括实验数据、正在查看的研究文献、视频记录、脑波图等等，几乎所有数据都会收。 这里的文献资料查找起来也很方便。所有的库都是可用的。下载速度也很快。有时他会把按题目检索到的文献全部下载下来，这样他看文献最有效最方便，这里的网络从来不卡顿。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否真的连了外部网站？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怀疑，是因为他发现在这里上网，只能接收数据而不能发送。想要在论坛上发帖、给朋友发发邮件，都是做不到的事情。 至于手机，带他们过来的那个人走之前给每个人发了同款的专用手机，他们自己的则全被收起来封存好，说是离开这里时才会还给他们。 新发的手机里面只存有家人的电话号码，除了可以打电话、发短信，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想给别人打电话，就会发现无法输入电话号码——根本就没有可用于输入电话号码的键盘。 虽然没人告诉过他们，他们也能想到，电话和短信也是被监视了的。所以根本不需要提醒，他们也不会在给家人通话时提到在这里的一切。 第19章 蒋萌的建议 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陈晓星反而觉得这里最适合他。科研条件好，没有外界干扰，实验对象也充足。 在这种条件下，实验数据收集得很快。当他们收集了足够的新波形数据之后，就开始考虑新的研究方向。 a波出现抖动的时候，往往实验对象都在经历一些特别的经验，比如死亡。所以可以提出设想，在人类情绪极为剧烈时，蒋萌波会从人类大脑向外发送，如蒋萌这样特别的人群可以接收这种波，并且把波形转化为图像、体感等体验。 因此，后续应该有三个方向的研究： 1.监测特殊场景下人类大脑发射的波形，找到蒋萌波出现的条件； 2.为蒋萌这类实验对象绘制大脑结构细分图，找出他们的大脑和正常大脑的不同之处； 3.研究蒋萌波如何转化为人的体验。 科学研究必须严谨，所以只能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来。实验进行个好几年才有一点突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能急。 陈晓星把设想跟蒋萌认真地进行了讨论，蒋萌也非常赞同他的想法。 自从得知蒋萌是一名特.工之后，他就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自然地面对她。但随着日常每天超过10个小时的相处，那种熟悉感就又回来了。只是他对她的迷恋减轻了不少。蒋萌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很默契地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当讨论结束的时候，陈晓星感到精神振奋。毕竟后续研究方向明确，而且也看得到研究出成果的曙光。这对每个研究人员来说，都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此时项目组里有8个人，他要把控项目的整体，蒋萌要作为实验对象被观测，都不参与具体的实验过程。小唐作为蒋萌的助理，只负责蒋萌的实验执行和汇总。剩下的5个人，每个人都分配了实验任务。 此时观测室里已经有6张床舱，以满足实验的需求。刚好够用。在开会讨论之后，每个人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会议结束的时候，蒋萌笑着走到陈晓星的身边，问道：“第二个方向和第三个方向都发布了研究任务。可是第一个方向还需要进行实验设计。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陈晓星摇摇头：“太难了！我们现在在地下封闭的空间里，每天的生活就是做实验，情绪很难有巨大的波动。那些实验对象在实验室这样的环境里，也和我们一样。所以我目前还没想好这个方向的研究怎么开展！” “申请动物实验怎么样？” 陈晓星看着蒋萌，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也笑着说道：“这里不适合动物实验的展开。别说没有空间了，就算有，动物感觉远比人类敏锐，在这里，它们脱离了正常的生存环境，没多久就会死！” 蒋萌歪着头想了想，说：“我有一个好办法！” 陈晓星马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蒋萌说：“让实验对象看电影吧！恐怖片、爱情片、喜剧片，每种能激发情绪的都试一试，看电影的时候，人也会产生类似于电影场景里的情绪的！” 陈晓星眼睛亮了起来。他激动地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想法！你太厉害了！” 蒋萌仍然是笑着看着他，对于他的表扬，坦然接受。 第20章 丑丑的福袋 看起来马上就摸得到的实验进展却迟迟没有到来。 实验对象们的大脑结构，怎么研究都没有发现有异于常人的部分。蒋萌波如何形成人类的体验也没能研究出来。 看电影的方式虽然能激发情绪，但长达一年的观测下来，也没有发现过蒋萌波的出现。 科研组成员们的生活就在日复一日的实验中度过，由于在地下生活过久，再加上实验长期没有进展带来的情绪不适，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身体症状。 多数人出现精神不振、体弱无力的的症状，少数人出现了无故呕吐的情况。蒋萌则比其他人都糟糕得多。 她受到的大脑刺激太多太密集。现在已经开始出现健忘、反应迟钝以及持续性的呕吐。并且她的行动也出现了控制问题。经常走着走着就会偏离方向，然后就撞到自己。 陈晓星又一次体会到那种心疼得无以复加的感受。于是他很确定，他依然是爱着她的。并且是很深刻很深刻地爱着她。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里当然请得到脑专家来给她治疗。但除非她不再参加实验，否则绝无好转的可能。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即使她中断了研究工作，她的状态也不可能好起来了。 所有的项目组成员都对她尊敬、惋惜和照顾，但是她的情况还是不可避免地越来越严重了。 有一天，蒋萌来到了陈晓星的房间。这是很反常的。离得这么近，但她从来也没进来过。本来她每天晚上都应该在实验的床舱里睡眠的，小唐会帮她观测数据，然后在她睡眠状态稳定后去休息，早上再过来帮她去掉设备线路。 但是最近，由于她的身体状况，陈晓星强制她停止了实验。所以此时，她大概是来要求参加实验的吧！ 屋子很小，只有一把椅子，床上坐着会舒服些。所以陈晓星让她坐在床上，然后就等着她提出请求。 但意外的是，蒋萌没提任何要求。反而神情很扭捏。陈晓星很疑惑，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蒋萌笑着说：“不是，我是想送你一样东西！” 陈晓星很期待，接着蒋萌拿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玩意。真的就是黑乎乎的。 “这是我的头发编的香囊，丑是丑了点，但我第一次编！” 陈晓星接过来仔细打量这个香囊，那就是一个最普通的福袋造型的香囊。只是由于是头发编的，真的是要多丑有多丑。 他笑道：“还真是挺——难看的！” 他实在没法违心地夸奖，但他也真的很高兴。 蒋萌作势想要夺回来，被他抢先装进了衣袋。似乎是怕没放好，还在衣袋上拍了拍。 他看着蒋萌，眼睛里亮闪闪的。 蒋萌有点羞涩的样子，她笑着说：“你别误会，我是想着，想着，万一，如果我不在了，” “你别说胡话。”陈晓星打断她，第一次用很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你不会有事的！你只是生病了，治好了就没事了！” “你让我说完！如果我不在了，这个香囊就是我，有它在，我就在！”这样说着，蒋萌也第一次直勾勾地看着陈晓星！ 陈晓星感觉她仿佛是想告诉他什么。但他想不出来。在这个环境里，他也不敢问。万一被监听着呢？ 第21章 被吻吓跑的蒋萌 蒋萌看着陈晓星，又笑了。此时的她，骨瘦如柴，脸皮都贴在了脸骨上，毫无美感可言。但陈晓星却冲动了，他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很紧！ 蒋萌用很细微很细微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在他耳边说：“波，倒刺激，我就在！”如果他能看到的话，会看到她说话时嘴形不停变化，这样会读唇语的人也看不懂她说了些什么。 陈晓星牢牢地记住她说的话，然后预感到她或许命不久长，他不想克制自己，于是开始亲吻她。但也仅仅是亲吻。他毕竟是个科学家，理智大于感情。 蒋萌没有拒绝，和他热情的拥吻。他们吻了很久才分开。 蒋萌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点不自然的潮红。但陈晓星没再对她做什么。她那样虚弱，他怕把她伤到了！ 看到蒋萌羞涩而又紧张的样子，他不由得笑了，为了缓解她的情绪，他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他问她： “有一件事我一直一直都很好奇，你的学历是假的吗？” 蒋萌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她气恼地说道：“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的工作特殊呀！你怎么会有时间读博士？” 蒋萌立刻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她说： “我的工作比较特殊。我每天花一到两小时抚摸、观看特殊的照片，有时候还有视频，然后如果有了特殊的梦，就报告给身边的人！平时上学、工作都没有异常的地方！” 俩人都很小心地开展这个话题。陈晓星本来就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此时也算解答了他的一个疑惑，他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他说：“这段时间，你太辛苦了！我很心疼！” 他不是第一次恋爱了，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心砰砰跳个不停。然后他就看到蒋萌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问道： “你不会是没谈过恋爱吧？！” “是没谈过！”蒋萌坐在那里，手里抓着自己的衣角，好像那里有什么宝贝似的。 陈晓星夸张地露出震惊的表情：“怎么可能？你以前那么漂亮！” 蒋萌更加扭捏地说道：“真没有，因为身份特殊，我不敢！” 陈晓星又抱住了她，叹口气道：“你现在也那么漂亮！天底下最漂亮！”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怕吓到她似的。然后很自然地，他就又一次亲吻了她。 亲完了，蒋萌害羞地站起身，居然转身逃走了！由于控制不好方向，还撞了墙。 陈晓星很想追出去，但他没有这么做！在现在的环境里，不合适！他只是把手背在脑后，躺下来，回味和她亲吻的滋味，回忆她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然后他开始回想她说的那句话：“波，倒刺激，我就在！”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似乎是让他用波来刺激她的大脑，但是“我就在”很难解释得通。他又想到那个香囊，为什么她要用自己的头发做？普通的丝线不行吗？要知道，她的头发总是被剃掉，她怎么做到收集这么多头发的？ 她明显不想被人发现她和他说了这些。所以他也会把这当成秘密，自己独自猜想。 第22章 蒋萌去世 第二天再次见到蒋萌的时候，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仿佛空气中都有甜甜的清香。 同事们很快发现了异样，都善意地看着他俩笑，但他们并没有开什么过分的玩笑。还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不合适。 蒋萌被陈晓星强制要求不能参加实验，她就只能跟在陈晓星的后面转。陈晓星看数据，她和他一起看；陈晓星看文献，她就帮他筛选；陈晓星观察实验，她就陪着。 终于，陈晓星回头对她说：“这次你真不能跟着，我得上厕所！” 蒋萌转头看看附近的同事，果然有两个听到了这话，低头嗤嗤地笑，忍得很辛苦。她红了红脸，就假装看数据。看了一会就悄悄逃走了。 这天晚上陈晓星回到房间以后，等了很久也没见她过来找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点，到她的房间里去。可是一想到现在的环境，他就有点犹豫。 但她下午就逃走了，再没出现过，他怕她生气了。最终还是熬不过内心的煎熬，去找她。 他敲门，却没人回应。这里没别的地方可去，她是肯定在的，所以，她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于是敲门声音更大了些，仍然没有回应。他把头贴在门上倾听，什么声音也没有，这不对劲！ 他最后顾不得会不会有人发现，直接把门撞开了。然后他就看到她躺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 陈晓星无比的自责，她这么久没出现，这是很反常的，为什么他没想到她会出事呢？他很慌张地按下了警报铃，把她抱到床上，很快就有人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脑医学方面的专家倒是不远，他很快赶了过来。他打开手电撑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又摸了摸脉膊。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些检查，连仪器都没用，就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治了。陈晓星觉得脑子轰的一下只剩下了嗡嗡声。 这天晚上他一直陪着她。其他人怎么劝他都不离开。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他陪着她。 半夜的时候，她突然醒来，但意识不怎么清醒。她对着他咳嗽，然后说：“龙！” 只说了一个字，她就不再说什么了，然后又一次陷入昏迷。 从头到尾他都很惊慌。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他试图给她喂些水，发现根本就喂不进去。他又按下了警报铃，这次脑医学专家直接过来查看她的情况。她的眼光已经散了，人救不回来了！ 陈晓星死死地抱着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发出了恶臭，身下是不受控制地排泄出来的粪便，然后她一点一点地变得僵硬，最终成了一具尸体。陈晓星有生以来第一次哭得撕心裂肺，鼻涕泡都出来了。但没有人笑话他。每个人都沉默地看他哭。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只知道，她的尸体软了下来，他以为她又活过来了，但是没有，她死得不能再死，再也不会对着他笑了！ 第23章 回家 陈晓星亲手为她洁净身体、换上丧服。但是他不是她的亲属，他无权为她处理后事。她的尸体很快被运走。 陈晓星觉得自己没办法再继续工作下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精神，最后他只能申请离开这里。 有人来查看他的情况，看到他明显受到了重大精神打击的样子，确定他确实没法继续开展研究，就让他上交了所有数据，然后重新签了保密协议，同意了他的申请。 走的时候，他的个人物品全部被拆开检查。 当检查到那个头发做的香囊时，他说什么也不许破坏它。 工作人员就从香囊的开口处打开，从中取出了一张坏掉的u盘芯片。这很可疑，所以这个芯片被检测了一遍又一遍。 里面只是简单地画着一些波形，下面有一串长长的数字。但是跟实验数据比对的话，又好像是乱码一样的东西。 他说那是她送给他的唯一的东西，无论如何他要带走。工作人员同情地看着他，商量了很久，终于同意了。 当他终于走在了太阳底下时，感觉人已经死过了一遍似的。虽然地下有灯光，还是模拟阳光的灯光，但他的眼睛在初次见到阳光时，还是被刺得很不舒服。 回到家里，陈妈妈被他惊吓到。 他胡子拉碴倒是不奇怪，但是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样，表情僵硬。由于长期在地下生活，脸色也显得特别苍白！ 他见到妈妈第一句话是：“妈，她死了！” 然后他就抱着妈妈哭了。 陈妈妈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慰他，他哭了几声却又不哭了，他说：“妈，我很累，我要睡觉了！”然后就拉着行李进了屋。 陈妈妈轻手轻脚地做了些吃的，又轻手轻脚地放到他房间里的桌子上——放床头的话怕他醒来时不知道给打翻了。 做完这些，陈妈妈给陈院长打了个电话，陈院长听说了以后也吓了一跳，很快就回到了家。 陈院长到家的时候，陈晓星还没有醒。他也就没打扰他。只是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 不多时，陈晓星醒了，父子俩坐在客厅里一起喝起了酒。这也是第一回。陈晓星小时候好奇，偷偷喝过一次酒，然后睡得人事不知。送到医院去才知道仅仅是睡着了。陈院长打了他一顿，他就再也没喝过。 陈院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问他：“是她吗？” 陈晓星也喝了一口酒说道：“是，走的时候很狼狈，身上全是排泄物，她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说着就捂着脸偷偷擦了一把眼泪。 陈院长用低沉的声音说：“她是个令人尊敬的科学家！” 陈晓星赞同道：“是啊！为科学献身，说得容易，真的做到的没有几个！” 陈院长就说：“你应该为她骄傲！她为她自己的人生追求，做到了无怨无悔！她应该也是骄傲的！就如你因为能够从事你最爱的科研工作而感到非常满足一样！” 陈院长这种劝法很有效，陈晓星有些动容！是啊！她应该很满足吧！总比其它死法更有价值！ 陈院长说：“想哭就哭，想骂就骂，哭完了，发泄好了，就回来上班！脑科学研究院还有你的一席之地！” 陈晓星就真的哭了。但是并没有崩溃，他只是哽噎着哭了一会，然后擦掉泪水，说：“我没事的！” 陈院长看着他，他知道他会没事的。因为他们父子一样，都是很理智的人！他绝不会因此而一蹶不振！ 第24章 再入脑科学研究院 陈晓星下午睡了很久，晚上就有些睡不着。虽然喝了酒，但可能是因为喝得太克制，并没有对他产生助眠的作用。 他从小都是很自律的人，所以也基本上没有失眠过。但今天是真的睡不着。他回想着她那天在他房间里说过的每句话。她一定是想告诉他些什么。可她为什么不能直说？她是一名特.工，所以，难道是机构里有内鬼？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 她说“波，倒刺激！”或许是她已经有了突破性的发现，但怕被机构里的内鬼发现，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告知了他。那么，她告诉自己这些是为什么呢？她肯定没想到自己会放弃研究吧！ 如果真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那么为了她，自己应该怎么做？ 对，此时自己最该做的，是避过秘密研究机构完成这个研究，然后上交给国家！对，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自己已经签了保密协议，终生不能再参与类似的科研工作了！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茫然！ 他若是真的获得了成果上交国家，那么他很显然违背了保密协议，而这个协议正是和国家安全部门签署的，最终会有什么后果很难说。 他就这样想了很多，快天亮时才睡着，所以就起得很迟。陈妈妈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说话做事，这让陈晓星感到很不自在。 他在家里休养了两天，就受不了了。闲下来他就不知道能干些什么。虽然他很悲伤，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悲伤。所以他又一次走进了脑科学研究院。 这次他的加入有了些争议。他走之前，他主持的科研项目一直没有进展。蒋萌波虽然属于国际重大发现，但他没有发表，也就没人知道。现在蒋萌波他又已经无权发表了。 于是他拿出了一张国家一等功的证书。他参与的是涉密项目，所有成果都不能发表，最多也就是拿个一等功的证书了！ 但这很有用。这充分说明他的研究并不是没有成果，而是不能发表。于是会议结束后，他就去办入职了。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科研室。他以前用来办公的这间屋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少了面对观察室的玻璃前的那排仪器。观察室里则是空荡荡地，只剩下了四堵墙。里面动物实验室估计也差不多，他也没去看。 这里很久没被使用，所以很脏。他得先把这里清扫一下，然后再招些人，和他一起搞研究！但是，研究什么呢？他最擅长的东西如今不能搞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了！ 他花了一些工夫把屋子打扫干净，又找来拖把拖了地，然后洗洗手，再次走进了陈院长的办公室。 他故作轻松地说：“老头，我来了！” 陈院长没介意他这样幼稚地掩盖情绪，他问：“你有什么事？” “老头，别这么官方，放轻松些！” 陈院长笑骂：“那么，臭小子，你想干嘛？！” 陈晓星严肃了起来，他坐正身子，问：“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以前的项目我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再做，但我也不会别的，所以我需要您的帮助！” 陈院长想了想，说：“转到心理学上？不过那样就没必要待在这了，开个心理咨询室更有利于研究！” “我想打擦边球，搞不了以前的研究，搞搞梦的其它领域行不行？” “我建议你别这么做！被约谈可不是好经历！” 陈晓星苦恼地将双手插进头发里，发狂似地低吼：“这还能怎么办？啊！太可恶了！” 第25章 新的方向 陈院长知道他很苦闷，于是给出了一个建议。他说： “不如这样，你这几天什么都不要做，就待在办公室里看看文献，从这些文献里找灵感。确定好了研究方向了再来和我谈，我毕竟是脑神经方面的科学家，和你的研究领域有交叉，会给你一些有效的建议的！” 陈晓星抬起头，说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那我走了，拜拜！” 他吊儿郎当地走出陈院长的办公室。以为自己很潇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的行为还是很反常。他需要时间，只有时间才能抹平一切创伤！ 陈晓星听从父亲的建议，坐在办公室里认认真真的看了几天文献。但他习惯性的看了很多关于梦的研究。 当他发现这样不妥时，就试图找些别的来看。看些什么呢？蒋萌是研究记忆的，看看关于记忆的研究吧！ 于是他又看了大量关于记忆的研究。没想到真让他发现了一个感兴趣的点——催眠！ 催眠时人的状态很像睡眠，但又绝对不同。如果研究这个，就不能说跟以前的项目有相关性。但实际的研究过程又很类似，是他所熟悉的。 他兴奋地几乎跳起来。于是他小跑着跑进了院长办公室。 “爸，爸，给我批点经费，我要买脑波监测仪！” “你发什么疯！坐下来好好说话！告诉过你了，不要打擦边球！” “不不不，我不是要打擦边球，我想好了，我要研究催眠！” 陈院长眼睛一亮。他当然知道催眠和睡眠是完全不同的领域，谁也说不出什么！他说： “可以是可以，但是研究院可不像你之前那个单位那么财大气粗，最多就是买你以前用的那种，再好的可买不起！”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那个单位有钱的？” “研究国家最重大项目的地方，还能让你因为设备落后搞不好研究吗？想也知道啊！” 陈晓星说：“哦！” “再说我去参观过！” “啊？” 陈晓星有些懵：“秘密研究机构还能参观？” “合作项目的时候要考察啊！很正常！” “老爸，了不起！”陈晓星竖起了大拇指。 陈院长拿出了威严说：“叫院长~！” “院长院长！那你能支持我到哪一步？” “目前只能支持你买必需设备。等有一些进展了，才能再批一些经费给你！你说你每次来，怎么都是要经费来的，就没说啥时候来是带着成果来的？你可别飘！好久没在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了，很多人不服气，你好好搞出点成绩来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又跟我妈似的，开起教育课了！”陈晓星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陈院长的办公室。 陈院长觉得儿子应该是恢复过来了，现在他的样子才有了以前的风范。 现在他手底下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事情都得亲力亲为。他老老实实地自己填单子，跑着找各部门盖章、招标、采购、入库。 招聘当然在进行着，但也没那么快啊！他这次入职时间不对，刚好卡在上一批人招完，下一批还没招的时间点上。只能自力更生了！ 第26章 钢板实验 陈晓星把所有精力放在了新的科研项目上。 催眠是一种很有趣的学科。即使完全不懂科学的人，也能说上几句。但普通人对催眠的理解多数来自于网络上以及影视媒体上。 虽然陈晓星是一名科学家，但在研究这个项目之前，他对催眠的了解也并不比普通人多！ 催眠其实并没有电影里演的那样厉害。通过催眠控制人更是天方夜谭。但催眠状态下人会做出许多惊人的举动，这却是真的。比如流行了几百年的钢板实验。 钢板实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人躺在椅子上，双腿着地。然后催眠师诱导实验者相信自己躺着，这时把他身下的椅子抽掉，实验者还能保持双腿着地躺着的状态。 由于实验内容太不可思议，所以这个试验流传很广，在网上到处都是好奇者拍的试验视频。 目前已知催眠状态下人脑处于a波或者θ波的状态。这和睡眠状态十分类似。但据被催眠者的自述，我们得知，两者并不相同。实验数据也表明，人类睡眠时常见的是a波和δ波，因此两者确实是有区别的。 催眠更像是睡眠和清醒之间的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人体做出了超出认知的一些惊人举动，比如钢板实验中的被试抽掉椅子还能保持不倒。但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却没有定论。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心理问题、生理问题，这还违反了人们所熟知的物理定律。 为了揭秘这种现象的成因，陈晓星持续做了一年的钢板实验。实验时记录下实验对象的大脑状态和波形。但这么多的实验数据仍然无法得出有效的结论。这说明，研究的方向可能是有偏离的，需要调整。 陈晓星又一次求助了自己的父亲。作为脑神经的科学家，陈院长熟悉的解剖学、神经学等方面的科学家确实很多，并且很多还都是一流的科学家。所以，他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给了陈晓星一个可以求助的科学家名单。 陈晓星第一个求助的是七十九所的方教授。方教授的年龄很大了，已经退休了七八年。但由于他在业内太权威，又被一所全国知名大学返聘。陈晓星诚恳地请求对方的帮助，这位教授基于对科学的热忱，很快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方教授来的那天，陈晓星很激动！他早早地就带着项目组的人去飞机场迎接。现在他开展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领域，所以实验密度不大，目前也只请了两位研究员作助手。 方教授背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包，又提着一个装衣服的背包，其它什么也没带。虽然年纪不小了，看起来却精神很矍铄。 陈晓星热情地跟他握了手，把他迎上车。一名研究员负责开车，另一名则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一上车，这位可敬的老人就开始询问他实验的具体细节。听完陈晓星的描述，他认真思考了一下，问道：“你实验的目标是什么？” 陈晓星说：“想研究催眠状态下能够违背物理定律的成因！” “那么你一直观测大脑，就是错误的！违背了物理定律的很明显不是大脑，而是大腿、后背甚至是脖子，但不是大脑！” 陈晓星说：“观测大脑的目的是为了查明大脑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什么作用，是催化？还是促使身体僵硬以保持状态，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但由于一年多来没有进展，所以现在想要从其它角度来研究。您是神经学的专家，我后续还会请一些解剖学专家、力学专家等一起来合作研究！” 第27章 科学家们的帮助 方教授认真和他交流了一会，对实验有了较为充分的认识。他说：“运动神经其实是向特定方向传导冲动，以控制肌肉、骨骼产生运动的纤维状组织。它能告诉肌肉此时应该保持紧张还是保持放松，并且还需要肌肉群配合才能完成一个完整的动作。想要一直保持不动，如你所说的钢板试验中那样，那么需要从小腿、大腿、臀部、背部、颈部以及头部这些肌肉全部保持紧张！正常状态下，人体力量其实不足以支撑！” 陈晓星接话道：“所以，从神经学角度来说，这也是不合理的现象！” “是的，所以，你不但需要检测神经状态、肌肉状态，还需要检测人体激素的变化。” 陈晓星眼睛一亮：“对啊！激素很有可能是一个突破点！” 方教授摇摇头：“你也别太乐观了！催眠研究出现有几百年了，难道你是第一个想到激素变化的人吗？所以你需要根据实验的数据再做些新的理论模型才行。” 陈晓星点点头。确实，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里，想要做出成绩来，非常的困难！ 有了方教授的指点，至少打开了思路。方教授很专业，他认真地观看他的试验过程，然后帮助他改变实验设计，例如如何检测神经状态、如何将大脑指令和神经传导连接起来。 虽然他以前的研究中，也有大脑指令和脑神经的传导相关连的过程，但两者之间完全不同。脑神经的传导并不会导致脑部组织的运动，而现在的实验中，却要精确地搞清楚这种传导过程和运动之间的关系。 方教授在作了一些指点之后就离开了。毕竟他还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但他已经给了陈晓星很大的帮助了。陈晓星包了对方的来回机票，并且支付了专家费。 后面请了其它方面的专家，建议都大同小异。由于实验方向不明，他没有采购新设备，而是租借来了一些设备进行神经观测、力学观测以及激素检测等方面的研究工作。 当然这些实验最终被证明仍然是无效的，根据现有的实验数据，还是无法建立合理的理论模型。 但也有一些独特的观点，比如力学专家陶教授说了这样一段话。他说： “力学定律里有一条，物体在无外力的状态下，会保持现有的状态，这种现象叫作惯性！从这个角度看，钢板实验里人体悬空，其实很像是一种惯性的体现。之所以我们会觉得不合理，是因为我们知道，还有万有引力。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人体的惯性应该被打破才对，但为什么没被打破呢？是不是在这种状态下，人体脱离了万有引力的影响？当然，我这只是一种假设，因为人体脱离万有引力这句话本身，听起来也是非常离谱的！但科学就是这样，以前日心说人们也觉得离谱，但那恰恰是真相。要打破固有的观念，是非常难的！” 这给了陈晓星一些启发。他再次来到了父亲的办公室。 第28章 自己当老板 “这次又怎么了？”陈院长头也不抬地问他。这段时间他时不时地就来借设备，所以陈院长一看到他就知道他又是来找他解决麻烦的。 “是这样的，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去做！毕竟实验现在遇到了难题，一直没有突破，再这样下去，我会失去信心！” 陈院长听他这样说，就放下手头的工作，很认真地开始听他说。 陈晓星也坐正了身子，严肃地说：“有一个力学专家说，我的实验现象，很像是脱离了地球引力造成的，所以研究方向可能还需要再调整。或许应该检测正常状态下的游离波和钢板实验中的游离波，看看有没有外界力量的干扰！” 陈院长沉吟了很久才说：“量子、中子、微子，很多粒子都是不可见的，所以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现象，或许只是因为我们没看到。就如空气我们看不到，但它就是我们生存中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你在诸多选择中，这个选择是最优的，那么我建议你不妨试试！” 陈晓星听了陈院长的话，一点也不意外。他们父子俩一向是非常相像，所以很多想法也会不谋而合！ 这时陈院长又说：“《福尔摩斯探案集》里有一句话，当所有可能排除时，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真相！原话不记得，大意是这个意思！我觉得用在我们科学研究上，这句话也适用！所有可能性都被排除时，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真相！” 陈晓星噗哧笑了，他说：“爸，想不到你还这么文艺呢！你还看《福尔摩斯探案集》？还能记得里面的词啊！” 陈院长也笑了：“你以为我除了做实验就是做报告吗？我能成为教授，难道不也是有大量知识储备才行的？” 陈晓星笑着说：“行行行，我知道你文学方面有功底了！只是从来没见过你说这种话，觉得太有意思了！好了，我走了！拜拜！” 说着他就离开了。陈院长看着他的样子，心想：他应该是完全走出来了吧！这段时间，他好像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实验研究上了！ 沉浸在实验中，确实能让人短暂地忘记痛苦。但实际上，陈晓星每天都要把那个头发做的香囊抱在胸前才能入睡。只要他闲下来，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人，这是他无法控制的。即使他是科学家也不行。 但他不会告诉别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他知道他的痛苦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就也成了他们的痛苦，而他自己的痛苦却并不会减轻。他的理智让他选择了隐瞒。 他的实验经费又一次见底了。这次他没再求助父亲。实验迟迟没有进展，再申请经费父亲也会很为难！他现在反正也不缺钱，每年庄先生的公司还在持续给他分红。 他在秘密研究机构的时候，庄先生所在公司的财务部门给他汇完钱，需要找他核对，找不到他，还曾找到陈院长。他那时是从家里出发去报到的，银行卡刚好放在家里，他就把密码告诉了父亲，由父亲去帮他核对款项。后来他回来了，父亲就把卡还给了他。 所以，他再次成了自己科研室的老板。不过他现在的实验规模很小，花费比起以前来小太多了！ 他购买了一部粒子检测仪。由于不确定性太大，他只敢买一部，毕竟价值不菲！同时现有的实验也没停。谁也说不好哪个方向会出成果。有时候科学家也避免不了赌一把的心态！ 第29章 新发现 他购买的这台机器，不能算顶尖，顶尖的那种只有机构才买得起。所以他也知道成功的希望不大。能发现的粒子早就被发现完了。但他还是不想放弃。 在实验失败了若干次之后，他再次调整思路，购买了一台波形检测仪。他也知道，他这样做很不理智，他只是停不下来。如果他再这么冲动购物的话，即使他有再多的钱，也会破产！由于他都用的是自有资金，研究院里的人倒是没有来胡咧咧。 这天，陈晓星一边和遇见的人打招呼，一边走向自己的科研室。在一个拐角处，他刚要转过去，就听到有人说话，于是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陈晓星是江郎才尽了吧！多少年没出过成果了？” “可不是嘛！如果不是有个院长老爸……嘿嘿！”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不往下说和往下说的区别就是：你猜的和我没关系，我说的才和我有关系。 陈晓星笑笑，这样的议论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都已经习惯了。这次重新回到研究院，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满！现在又这么久没进展，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服气！ 他故意加重了脚步若无其事地继续往科研室的方向走，两个研究员在看到他之后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陈晓星很正常地和他们打了招呼，他们很慌乱地回应了，然后各自分开。 回到科研室，陈晓星照例做着波形检测，心情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从小老爸就告诉他：“科学研究啊，就得耐得住寂寞！”，有的人七八年十几年没有突破都是很正常的事，越是高精尖的研究方向，这种现象就越是常见！难熬是肯定的，如果熬不下去，那不如还是改行吧！ 波形检测仪收集到的信号非常杂乱。各种波混杂在一起，想要理出来很费工夫。但他从来都不厌其烦。 他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的波形。有宇宙波、地震波还有声波，当然也有辐射波。这里的地震波是地面震动产生的波，而不是地震才有的波。辐射波也不是只有对人身产生伤害的那种。手机的辐射也能产生波，这是很常见的波形类型。 然而在他以为自己分离完了这些波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种波辐非常非常之小的波。小到需要他放大五百倍才看得见。 当初是蒋萌将a波放大了五十倍，蒋萌波才得以发现。从那以后他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做完波形观测他都要放大了再看看。有时候也不一定放大这么多倍，完全看心情。上次是三百倍，上上次是20倍。 这次他本来打算放大200倍，却鬼使神差地放大了500倍。 那个波是一个现有波形上一个极度微小的抖动。波形放大也并不是所有仪器都能做到。有的仪器只能把波形画出来，并不能把它精细地画出来。 这就好比有低音炮，低音就能放出来，没有低音炮就听到的大部分是高音。不是低音不存在，而是低音波没有被音箱收到，也就不可能放得出来。所以这跟仪器的精密程度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不是陈晓星自己是老板，他也就不可能接触到灵敏度如此之高的仪器！而波形检测仪比粒子检测仪可便宜多了，不然他也不可能买最新款！ 第30章 蕾丝花边的复合波 他仔细分析了这个波，这个波既不是方形波，也不是常见的sin波或者cos波。它像是一个复合波形。它的形状像是蕾丝花边那样卷曲着，然后形成了一个sin波。接着又是这样的蕾丝花边sin波，却小得多，连续几个越来越小的这种蕾丝波之后，却又陡然上升，接下来又像最初那样形成几个蕾丝花边的sin波。 之所以没被人发现应该也是因为它波形太复杂。往往被当做噪音给去除了。噪音是一个术语，指的是无序无规则的干扰信号。或者与目标主体无关的其它信号，往往也被称为噪音。 在超过200次实验之后，终于确定这种新的波只有在钢板实验过程中才会出现。这就说明这个波形和人体状态的反常现象有关。 陈晓星给它命名为虚波。因为它太难侦测，才会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次陈晓星很快发表了论文，公布了成果。因为他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这是重大发现，必将引来催眠实验的热潮，这种热潮必然会影响到他后续的研究工作。但这不能阻止陈晓星继续发掘科学真相的热情。 他把现有的粒子检测仪转让给了另一个项目组，然后向研究院申请购买最高精度的粒子检测仪！ 脑科学研究院的相关领导们聚在一起开了个会，讨论陈晓星的设备申请是否通过的问题。陈院长率先发言： “陈晓星同志的最新发现，是非常伟大的成就，你们都知道发现一种新波形的意义和难度！我认为，咱们研究院应该加大对他所在科研室的支持！” 有的人点头同意，当然也有人反对： “陈院长，加大支持我们都会同意，但是他申请的设备可是上亿级别的！研究院的资金也吃不消啊！院里项目那么多，其他人肯定会有不满！尤其是陈晓星还是您的儿子！” 陈院长左右看了看，确实有几个领导对这个看法表示赞同地点点头。于是他说： “虽然他是我的儿子，但当初他进咱们研究院，是因为他发表了造梦的科研成果，那可是一个空白领域的突破，在座的各位都没几个做到过！这里面的意义不言而喻！这一次他回咱们研究院的时候，也有人有意见，但他拿出了国家一等功的证书，你们中也有不少人参与过保密项目，涉密项目的成果不能发表，只能拿到立功证书，但如果没成果，这个证书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何况你们参加的项目，保密级别高过他的都有谁？没几个吧？” 这次大家都没有接话。陈院长威严地看着大家，接着说： “这次他又发现了新的波形，和造梦那个项目的影响力一样，你们谁要是也拿出这样的成绩来，我也给他批准资金和设备上的最大支持！”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大家像是在考虑陈院长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很快就有人表态说道： “我认同陈院长的看法，陈晓星同志虽然是陈院长的儿子，但他取得的这些成绩，跟他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我觉得可以给予他最大程度上的支持与帮助，争取让他再多出几个科研成果，为我们研究院争光，为国争光！” “我同意！” “我也同意！” 这次大部分人都表示了同意。只有极个别的没有表态。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31章 蒋萌的暗语 最高精度的仪器当然不可能买来给他用，虽然他有了成果，但咖位不够。那可是上亿资金才能接触的东西。粒子对撞机、粒子发生器到目前为止倒还没必要买。他现在需要检测的是自然界本身就存在的粒子类型。 次一级的千万级别的粒子检测仪倒是被他申请下来了。有了这个仪器，陈晓星相信自己的研究会有新的进展的！有波出现，不可能没有粒子运动！ 配合虚波的运动轨迹，陈晓星想要找到相应的粒子没有太大的难度。不用粒子检测仪也能推测出来粒子的位置，有了粒子检测仪则能精确的找到相应的粒子！ 所以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新粒子。配合虚波，他为之命名为虚粒子！ 他很不满意，如果是上亿资金级别的仪器，他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发现。但也没有办法，刚买的千万级别的仪器，总不可能用几个月就报废了吧？！ 新粒子的发现再次轰动了科学界。 一年内两个世界级重特大发现，陈晓星的成就已经是很多科学家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了。之前对他不满的那些人，现在也都服气了。见到他态度都变得尊敬了很多。 但陈晓星并不满足！他最初的目的是找出催眠时大脑的作用，现在的结果跟他的目标偏离太多。 也许是最近辐射接受得过多，陈晓星有些咳嗽。咳嗽起来就停不下来。于是他把实验交给助手盯着，自己回了家休养。助手也仅仅是继续现有的实验，核心的研究工作还是他自己来完成的。所以他在家里也很心急。但急也没用，病去如抽丝，哪那么容易能好？！ 这天晚上，他咳得睡不着，然后坐了起来，走到阳台上，望着天上星月生辉。 没一会，他又咳嗽起来，就不由得想起蒋萌去世前短暂的回光返照，她意识不清地突然咳嗽，然后说了一个字：“龙”，然后就永远地离开了他。 “龙”，“龙”，她到底想说什么呢？ 正想着，他就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喘不过气来！ 然后他就突然明白了，她想说的是“克隆！”，她已经意识不清了，却还能用咳嗽来伪装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从这也能看得出，她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特.工。 但他没时间赞叹她的智慧，他想到了那个头发做的香囊。头发，那是她的头发，有她的基因！他激动地脸色潮红，又是一阵咳嗽，几乎停不下来！ 所以她说：“如果我不在了，这个香囊就是我，有它在，我就在！”；所以她才会用头发做香囊，他终于破译了她的密码。 他一边咳嗽一边暗骂自己蠢，他为什么就没想到，他可以克隆出一个她来，一个和她完全一样的她！他几乎想要现在就去做这件事，但他克制住了自己。 这个时间，不可能有克隆机构还在工作。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又等到正常的上班时间，他才出了门。出门时不忘记检查他带的东西——身份证、银行卡、那个香囊，还有一个在心里精心编造的悲剧爱情故事。 第32章 克隆 陈晓星走进一家克隆机构，克隆机构里有专门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他一见到陈晓星就问：“请问先生您是想要克隆吗？” 他点点头，工作人员接着问：“请问您要克隆的人跟您是什么关系？” 陈晓星说：“是我的爱人！” 那个工作人员立刻就礼貌地回绝了他的请求，对他说： “那对不起了先生，您不符合条件！” 陈晓星没想到会是这样，又咳嗽了一会，奇怪地问：“你又不了解我的情况，为什么说我不符合？” 工作人员答道：“根据规定，申请人如果要克隆的是异性，必须满足几个条件，第一条就是要年满45岁且无子女，先生你看着就不可能有45岁了！” 原来，为了保护人伦道德，克隆的要求比领养更苛刻。除了要求男性要满45岁无子女之外，如果有配偶的话还要求配偶也达到45岁。 如果是女性，并且单身，就简单得多，只需要提供医疗机构盖章的不能生育的证明。男性不行。 这还不算，男性申请者还被要求必须提供无犯罪证明和正规医疗机构出具的染色体检测报告，如果是xyy型的染色体结构，就不能克隆异性。 因为xyy型染色体结构的男子，被称为强男，具有这种染色体的人，往往具有暴力侵犯异性的犯罪倾向。虽然有倾向不代表会犯罪，但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还是禁止克隆异性。 接下来，他不放弃地跑了很多家机构，甚至是异地跨省的，也同样没有一家正规机构肯接受他的请求。无论他编造的爱情悲剧多么打动人都不行。 他把目光瞄向了黑机构。这并不难，只要他在克隆机构出现过，没多久他就能收到n多的黑机构的克隆推广广告。只是如何辨别这些机构是否真的能做克隆，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他有选择地参观了几家机构，作为一名科学家，虽然他不懂克隆这项技术，他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些机构根本不具有克隆的条件。 于是他利用了父亲曾经给他的科学家名单。他当然不可能找那些科学家本人去做这种事。他们如果会做这种事，也不可能成为科学家。 他去找了几个基因学科学家的助手，向他们打听消息。同一个圈子的人，总会有人知道些什么吧？！ 但是好多人根本就没听过这种事，在他都快要放弃的时候，才终于有人给他介绍了一家能够做克隆的黑机构！ 克隆很快就完成了。只是胚体生长成人，需要比较长的时间。缩短时间也不是不行，但那样做，克隆体会有很多后遗症，并且还会短寿。 所以他接下来只要耐心等着就行了。当然，这件事花掉了他不少钱。其实克隆并不是什么高精尖的项目，限制这么严格，仅仅是出于人伦道德方面的考虑。所以他花的那些钱于他而言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如果是正规机构，他还能再省一半的钱。 为了克隆这件事，他跑前跑后花了很多时间，足有三个多月没去上班。这在以前完全不可想象。回到研究院之后他忍耐着心里的急切，把注意力强行放在工作上，这样又过去了几个月之后，才终于收到了通知，他可以去领孩子了。 第33章 孩子 当他抱着一个女婴回到家的时候，陈妈妈显然吓坏了。 她问：“这孩子是谁的？” “我的！”陈晓星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孩子递给了母亲。他不会抱孩子，总感觉这孩子会被他弄断脖子！ “啊？”陈妈妈觉得她一定是在做梦！ “你和谁的？”陈妈妈小心地接过孩子，问他。她这样问的时候，还以为陈晓星在外面有了女人。 “和我爱的女人的！” 陈妈妈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所以她隐隐约约地知道了这个女孩的来历。 陈妈妈当然希望儿子能正经谈个恋爱，然后正常的结婚生子。但这个愿望显然不可能实现了。手里这个孩子证明了这一点。 孩子此时正在睡觉。其实她饿得哭了一路，陈晓星都根本没法专心开车。他又怕她会从座位上掉下去，把她放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下面去。克服了巨大的困难才把她带回来，这会她是哭累了哭睡着的。 所以陈晓星一等妈妈把孩子抱稳了，就拉着她说：“妈，快点，咱们给孩子买点奶粉去！” 车刚开出去，孩子就醒了，那哭声听起来伤心坏了，她哇哇哇地哭着，有时候会突然哭得没了声音，而且久到陈晓星都怀疑她是不是没气了的时候，她才又哭出声来。陈晓星听着心里头慌乱极了，说：“她不会死吧？！” 陈妈妈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还不是怪你！也不知道准备些吃的！” “我哪知道啊！我又没带过孩子！现在又没到饭点。” “你以为小孩子跟你一样，一日三餐，到了该吃饭的时候才会饿啊？！” 孩子痛不欲生似的哭着，没一会又给哭睡着了。 陈晓星母子俩急冲冲地找了一家母婴店，随便选了几样东西，让店老板赶快把奶瓶什么的冲洗一下，帮忙冲一瓶奶粉。当陈妈妈把奶嘴塞进孩子的嘴里时，她还在睡梦中就开始拼命地吮吸起来。 陈晓星这才放下心来。一路上他都快吓死了。这可是克隆出来的孩子，他也不知道和正常孩子会不会不一样，要是突然就给哭死了怎么办？ 之后的几天，他和陈妈妈手忙脚乱地照顾这个小家伙。直到陈妈妈找回了当年照顾他的感觉和经验，家里婴儿用品也基本准备齐全的时候，他才又回了研究院。 陈妈妈并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但这并不能阻碍她爱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让她体会到了被需要感觉。在他们这个家庭里，这是她生活的动力。但自从陈晓星上了少年班，她就没法再找到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了，活着便没有了多少滋味。 而陈晓星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一旦做起实验来，是没办法照顾孩子的。更何况还要为孩子准备一日三餐，他哪里会做饭？又哪里会有时间？至于陪玩、安排学习、带她出去玩，他更是没有一项能做得到。所以他只能求助于妈妈。 陈晓星很爱这个孩子。在他眼里，这就是蒋萌啊！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克隆了一个孩子之后，会有多少麻烦等着他。 这个孩子是黑机构出来的，没有户口，以后也就不可能上学，而且她也不可能会有身份证，不能买动车票，不能在外地住宿，不能有银行户口，以后当然也不可能找个正经工作养活自己。 这些陈晓星根本就没去想。因为他没有养孩子的经验，如果他知道会这么麻烦的话，或许他真的会打消念头。但以他一向有问题就解决的性格，也可能会认真想办法处理这些麻烦，从而让这个孩子生活得好一点。 第34章 默认 陈晓星并没有单纯地把孩子扔给母亲就不管了，而是经常回家来看看她。每次也能好好地陪着她玩一会。虽然她现在还太小，其实也还不会玩，被他们母子俩当成玩具玩还差不多。 没过几天，陈院长也知道了。母子两个默契地都没告诉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陈院长还是回家来才发现的。 陈晓星不在，陈院长就只能对着陈妈妈发脾气：“胡闹！他这是……” 陈院长洪亮的嗓门一亮出来，孩子就被他吓哭了，他只好放低了声音说：“他这是犯法你知道不知道？他怎么能做这种事！他疯了吗？” 陈妈妈因为孩子哭闹而乱了手脚，听着他这样说脾气就上来了，她不满地说：“那你应该找你宝贝儿子说去呀！跟我们娘俩发什么火呀！” 陈院长也觉得自己没道理，不免放低了身段，他埋怨地低声责问：“你怎么不拦着他呀？！” 陈妈妈一边哄孩子一边说：“我怎么拦？他直接把孩子抱回来了我才知道！你能怪我吗？是吧小宝贝？”说着还温柔地跟孩子搭起话来了。她轻轻地抱着孩子摇啊摇，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孩子不知怎么的就被她哄笑了，陈妈妈就笑：“咱们小宝贝这么爱笑，长大了一定有福气！你看，才十几天大，怎么就会笑了？晓星小时候，二十几天才会笑，人家还说他会得早！” 陈院长觉得她根本就没在认真听他讲话。但这事也确实怪不到陈妈妈头上。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才好，忍不住也去看那孩子，孩子果然在笑，笑得很甜。 陈院长也觉得可爱，冲着孩子变换表情逗她玩。逗了两下，突然往书房跑：“哎呀！差一点被你误了事，我回来拿些研究资料的，下午还要做研究报告，我的几本参考书还在书房里呢！” 陈院长觉得这事在研究院里和儿子谈不太好，打算下次回家了再和他好好说说。但是两个人都是工作狂，在家里遇见真的不容易，陈院长工作起来，又经常忘记叫儿子回家。这件事就跟默认了似的，最后就这么着了！ 但是，有一种通讯工具叫做电话，陈院长在家的时候，难道不能打个电话叫儿子回家一趟吗？这就是个难解的谜了！ 陈晓星也不知道他父母的想法，也不打算去了解他们的想法。这件事已经做下了，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何况他压根就不后悔。 他除了偶尔会回家看看孩子，剩下的时间都在继续着手头的实验！ 实验步入正轨，他就想要再招一个助手。但一直忙东忙西就给耽误了。现在心事完成，他又想起了这事。于是让助手帮他发布了招聘信息。 没多久助手选了几个人让他复试，但助手支支吾吾地说：“这里边，有个女的！” 陈晓星皱眉道：“不是说了不招女的吗？”倒不是他歧视，只是工作强度太大，女研究员很难坚持下来。他是工作狂，带着手底下的人都不得不也跟着变成工作狂。 “但是她说你见到她一定会用她的！” 陈晓星都气笑了：“这么大来头？哪个领导的女儿？” “不知道！” 陈晓星心想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敢说这样的大话？！在这里，再大的领导还能大得过陈院长吗？所以他连她的资料都懒得看。 但是出于劳动法的要求，他们不能拒绝对方的应聘。 第35章 招聘 到了面试的时候，陈晓星耐心地一个一个的面试过去，终于到了那个女性应聘者。 陈晓星还在和其他人讨论上一个面试者的表现，听到敲门声，就说了声：“请进！” 然后一个正装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她一点也不怯场，对着陈晓星说：“嗨！boss，我是小唐！” 陈晓星呆了一秒钟，这个小唐是当初给蒋萌招的女助手，但后来他猜测到她的身份也是一个特.工。没想到她会来应聘。 陈晓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说：“你怎么来了？” 他本想问她怎么没在原机构里做了，但想起周围还有人，这个话不好问出来，就改了口。 小唐笑着说： “不知道我这个前员工走你的后门好使不好使？” 陈晓星看看其他几个人疑惑的眼神，笑着介绍说：“这是我们科研室以前聘用过的女研究员，非常有专业精神！”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可说的。这种情况倒也时常会有。不出意外的话，其他人已经没了面试的必要，但是流程还得走完。 所以他说：“你先回去休息吧！过几天我们会给你发通知！” 小唐笑笑，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就走了。 其实对于小唐，他不想招惹。毕竟是特.工，不好惹。但他又觉得既然小唐来了，那就不是简单的应聘了，他如果拒绝，只怕还会有其他特.工混进来。之所以是小唐来，恐怕还是给了他面子的，明着来和暗着来的区别还用说吗？ 陈晓星特意观察过，小唐作为特.工，能不张扬就绝不会张扬，但是专业精神是真的有。陈晓星也感叹，能做特.工的人想必都是真正的人才，例如小唐，她在专业领域里如果想要做出成绩来，绝对不难，但她却是一名特.工，那她便一定有不同于普通科研人员的优秀之处。 陈晓星记得蒋萌去世前一天和他说过，她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每天看照片视频什么的，把做的梦报告给相关人员就可以了。但陈晓星当然不会那么幼稚地相信这种话。如果这样的话，根本不需要她成为特.工也能做到。尤其是她最后回光返照时，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还能伪装她的真实意图，这绝对惊到他了！ 所以有一天小唐下班走的时候，陈晓星叫住了她，他说：“你方便吗？给我十分钟，我想和你聊聊！” 小唐没有拒绝。他们去了一个公园的湖边，边走边聊。在这样的环境里，更不容易被人偷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他问小唐：“你来我们这里，是带着任务吗？如果不方便说，我也能理解，但我只是有一点点担心，希望你能理解！” 小唐笑着说：“我当然能理解！之所以派我来，就是因为不需要向你隐瞒！你最近的研究是催眠，但你发现了新的粒子和波形。和上一个项目一样，这些研究有可能对国家安全部门是有价值的！” 陈晓星沉默了一下，他不希望再次进入秘密研究机构。 小唐继续说：“听说，你最近家里出现了一个女婴？” 陈晓星心慌了一下，他说：“捡来的！”但继而他就立刻想到他自己说错话了。对方怎么可能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 小唐又笑，她说：“你当然明白我为什么会提到这个孩子！蒋萌是最优秀的特.工，我们也想看看这个女婴是否有同样的天赋！” 她站住脚，对陈晓星说道：“但是，你犯法了！” 第36章 专注于实验 陈晓星脑子嗡地一下，他想得到这事如果揪出来，他会是什么下场。到那时科研他是别想再搞了，名声、地位这些都不说，监狱里待几年，整个人生都毁了！ 小唐又向前走去，笑道：“放轻松点！我们要是想抓你，你早就完了！我们不抓你，是还想看看这个孩子的天赋，并且也念在你曾经做过的贡献上，你也有能力继续为国家做贡献，对吗？” 陈晓星慌乱之下，跟在她身后只是机械地回答：“对对，对！”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稳定心神。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唐说：“那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吧！”然后她就停下来，伸出了手。 陈晓星和她握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当初他对蒋萌伸出手说：“这次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和你握手！欢迎你的加入！”蒋萌当时就是这样和他握了手。 但小唐不是蒋萌，和小唐的合作，愉快的可能性不怎么大。 这天，陈晓星放下了工作，回了家。他看着孩子，心神有些恍惚！这孩子和蒋萌真像啊！不，不能说像，这本就是她的基因生长出来的，这就是她！ 陈妈妈敏锐地察觉到他又有些反常，她把孩子抱起来说：“我带孩子出门逛逛！一会我回来做饭！你累了就休息休息。” 陈晓星苦笑一下，陈妈妈倒是对这孩子真照顾，现在倒像是怕自己这个亲儿子伤害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婴儿似的！ 他心里很想再看看孩子，但是放弃了。回到房间里衣服也不脱就躺下，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头发做的香囊里有一张芯片，他一直没去看。他也怕那个芯片有问题，所以有些逃避。他现在才知道，他有多幼稚，他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他能够克隆出一个蒋萌来，他可以守着这个孩子和秘密过一辈子，结果人家早就知道了他都做了些什么！ 很快陈晓星就把心里的情绪都收了起来。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回到研究院属于他的那间科研室里，他就又专注于自己的实验了。 他明白，任何抵抗都是没用的，索性让小唐直接像当初蒋萌一样，和他一起全程把控实验的过程。 现在科研室里总共有四个人，他、小唐和两个男助手。他的实验规模其实不大，经费都用在了购买仪器上。所以另外两个男助手负责对外招募志愿者参加实验，以及完成实验过程。他和小唐则收集所有实验数据，比对、分析、建立模型，以及验证、校正等。 自从第一次发现了虚波以来，实验进展就加快了不少。因为在钢板实验过程中，这种虚波非常活跃。 每次实验只有一到两个实验对象，之所以这么少，是因为需要操作的仪器太多。他们同时要检测肌肉、神经、激素、力学变化等因素，所以无法提高实验的规模。但最近他们的重心是在虚波的检测上。 实验进行了300次，这样的样本已经足够大。他和小唐把所有检测到的虚波在仪器中绘制成3维图像，这个过程非常费力。要考虑空间图标，而不是惯常的2维波形。这在科学界很少有人去做。 第37章 户口 科研的过程中，大部分时候，人们都是需要简化问题，把复杂的对象尽量切割成小的维度来分析，这样才是最省力的做法。 而陈晓星他们此时却在做相反的事情。把300个2维波形叠加，并且还不是在同一个平面上的叠加，而是在原始记录里这些波形产生的位置、方向上叠加。想想都很难。更别说还容易出错。 经过了几个月的努力，这些工作才显出了意义。 他们发现，这些虚波近似地组成了被抽走的凳子的虚影！之所以是近似地组成，那说明实验中还是产生了损失，这些损失是不可能避免的，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这个重大发现解释了为什么凳子抽走，人还能保持姿势不倒。这些虚波一定有力的产生。但力学仪器却没有捕捉到相应的力的出现。或许这种力还不是目前科技能够检测到的。 无论如何，这个发现必将轰动科学界！ 陈晓波想要发表这个成果，但是他不敢自作主张，反而是询问小唐的意见。小唐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要找组织上讨论。 小唐消失了几天，对外宣称是请假了。在这几天里，陈晓波的实验中断了，他就有些闲得无聊。然后他就很想挑战一下做一些叛逆的事，比如，给那个孩子脑部做点什么！但是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有时候他还有些恨自己的理智，导致他不能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欲望去做事。 但这几天他也过得很开心，孩子已经几个月大了，正是好玩的时候。她看见陈晓波就笑，笑得很甜。手里又喜欢抓握东西。他拿着一个小玩具逗她来抓，能玩上一整天。当然不可能真的一整天，但一整天的大部分时候，他几乎都在逗她玩。孩子嘴里就咿呀呀地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这天他拿了一盒糖豆逗孩子时，陈妈妈跟他说：“晓星，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他目光都不曾离开孩子，随意地说道。 “孩子都七个月了，还没起名，也没户口！” 陈晓星停下手，孩子一把把那个半个旺旺碎冰冰形状的糖豆盒子抓到手里，摇晃着听糖豆敲打到盒子上的响声，然后就咯咯咯地笑！ 他看了孩子一眼，蹙眉想了想说： “名字就叫陈小萌吧！至于户口，我到派出所去问问！” 陈晓星找到了派出所管理户籍的窗口，没等他问，窗口里的人就让他看旁边一块立起来的牌子。牌子上写着办理户口需要准备的材料： 1.夫妻双方的户口本、身份证原件。 2.婴儿的出生证明。 3.计生部门出具的生育许可证明。 4.夫妻双方的结婚证。 5.若是非婚生子女，请提供婴儿与父母双方的亲子鉴定证书。 陈晓星确实不知道户口是这么不容易申请的东西。他当然不知道有人为了一个首都户口，竟然还会假结婚。那是有钱都办不来的。 陈晓星所在的城市，上户口当然不如首都那么难。但他的条件无法给孩子落户。比如出生证明，光这一项就难倒了他。 事实上，以上5个条件，他任意一项都没法满足。 所以他落荒而逃。 他没敢跟母亲说，怕她担心。但其实他不说，母亲也会担心，母亲比他有经验。 第38章 瓶颈期 小唐终于回来了，他就回到了研究院，户口的事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堵得慌，但又没法解决。他决定再想想别的办法。至于什么办法~他怎么知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多久，他和小唐又约着到了湖边。然后小唐代表国家同意他发表自己的成果。其实他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蒋萌波研究得好了，可以用来探查机密，虚波又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但还是要听到小唐对他宣布了结果之后他才能感到安心。 他很怕再回到秘密研究机构那种压抑的空间里去。并不是那里不好，只是那是他的伤心地。 接着小唐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他，他看了一下，居然是一张户口，可以夹进户口本册子里的那种。 以小唐的身份，做这种事当然很容易。只是他没想到小唐会主动做了这件事。 他摸宝贝一样的抚摸了一下这张纸，好像是在把上面落的灰扫掉。然后他看到孩子的姓名一栏填着“陈小萌！” 这个名字他最近才跟妈妈定下来，而且是在家里说的，小唐这几天又不在，她怎么会办出一张“陈小萌”的户口来呢？ 陈晓星感觉到毛骨悚然！莫非他家里被监听了？ 小唐似乎猜到他会怀疑，笑着说：“你妈妈经常带孩子出门，跟邻居说了孩子的名字。你也知道，我们派了特.工在观察孩子，所以知道了！以前你们没给她起名，才把这事给拖到现在！你家里你倒是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尊重你们的隐私权的！” 陈晓星不知道能不能信，只能“哦”了一声！ 然后他一副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唐问他：“怎么了？是上面的信息写错了吗？” 他说：“不是，就是孩子能不能别填成我的孩子？挂我父母名下会不会好一些？” 他看看小唐，嗑嗑巴巴地给自己找借口：“就是，你知道，我还没结婚！这样不好！” 小唐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她说：“我知道你还想着蒋萌，但是，你父母都五六十了，挂他们的名字，也没人信啊！” 陈晓星感到很尴尬，他并不是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有想法，这只是心里的一个念想。但他还是觉得好像挺羞耻的。 小唐很善解人意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说：“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吧！” 于是他们就分开了。 回到所里，同事们的目光却有些怪异。他不知道他和小唐两次约在湖边都有人看见。那又不是多远，那地方也并不隐秘。 虽然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别人眼里，他们已经是在约会了。陈晓星倒是对这此无感。自己正大光明，怕什么？！ 陈晓星发表的论文，再次引来哗然，距离上次虚粒子的发现，都没到一年！陈晓星用实力证明了他在研究院里享受的支持与照顾都是理所当然的。不管以后他科研做的怎么样，单凭他现在已有的成果，就能吃老本吃到退休。毕竟只要在已有成果上随便改改，就能从不同角度发很多篇核心期刊的论文了！ 接下来，研究又进入到瓶颈期。过了很久都没能有什么进展！ 陈晓星把脑袋想成了浆糊，也没想出来该怎么调整实验设计。最乐观的，当然是发现力学上的变化，虚影的作用才能显而易见。但是力学仪器显示，没有任何力在人体下方产生，所以就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人会不倒下来。 第39章 转换思路 陈晓星他们开始对虚粒子的特性展开研究，发现这种粒子几乎能穿透任何物质。实验表明，它们也能穿透人体。 这就更无法说明为什么人不会倒下来了。 他们又对虚粒子进行其它方面的研究。陈晓星狠狠心，又用经费购买了粒子对撞机。 粒子对撞机在运行时可以产生其它的粒子，他们再用这些肉眼看不见的粒子和这种虚粒子对撞，发现完全不起作用。这种粒子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像是电影，人们能看到，但不可能和里面的人交流、互动。 想到电影，陈晓星一拍额头，对呀！这种粒子很可能只是影子，实体并没有被发现。这样看来，那个粒子存在的维度只怕高于当前世界的维度。但这就麻烦了，想要在更高维度上做实验，人类很难做得到！ 陈晓星又认真仔细地考虑了一下，如果猜测是真的，在更高维度上发现粒子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自己穷其一生去追求，以现有的科技，倒也未必不行。但这样做没有价值。科学的进步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没必要一下子就定那么宏大的目标。 现实一点的话，他可以转而研究其它方面，更容易出成果。当然，研究领域是不会变的，但是研究方向要不断微调。 陈晓星叫来了小唐，打算和她讨论讨论。陈晓星很少和她交流想法，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配合，他看到了她的能力，所以现在遇到难题，就想找她聊一聊。 小唐倒是没想到他会跟她谈研究上的事。还给愣了一下。接着俩人开始交谈起来。 陈晓星说：“目前看来，虚波虽然在人体倒下的方向上似乎是给出了支撑，但力学上不支持。我现在怀疑它只是更高维度的某种粒子的影子，这样的话，我们很难再继续研究下去，所以需要变换思路，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小唐想了想，说：“虚波虽然没给出力学上的支撑，但是能不能从场或者势能的角度考虑呢？” 陈晓星说：“势能往往伴随着运动，人体位置没有发生变化，所以势能也不好计算。场的话可以算是一个备选的方案，但场的研究主要是物理学这方面的专家在搞。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粒子对撞机、也有粒子检测仪，这些设备造价都很高，目前我们的经费不支持我们再购买新的设备。租借的话我们研究院内部也没有，需要向其它科研机构求助！” 两人陷入沉默，都在认真地思考。 良久，小唐提出：“要不我们把思路变一变！虚波刚好组成了被抽走的凳子的虚影，是不是能考虑，把研究对象暂时先转换到凳子上？看看凳子为什么有虚影，而其它东西没有，比方说人和人身上的衣物！” 陈晓星眼睛一亮，毫不掩饰他对小唐的欣赏。他说：“好想法！继续！” 小唐受到了鼓舞，接着说：“凳子本身对我们的实验目标没有帮助，但是如果知道了凳子为什么会有虚影，那么就能推测出虚影产生的条件和原因。再倒推回去，找到产生虚影的方法，从而观测虚影到底有哪些特质！” 陈晓星说道：“不错！你这想法可行！这样一来，我们无须对现有实验环境进行改造。如果确实没有发现，再重新调整研究方向也来得及！” 第40章 虚α波 项目组很快暂停了钢板实验。开始对凳子本身做起了研究。但是奇怪的是，凳子周围并没有出现任何的虚粒子或者是虚波。 前几次实验，还以为是实验失误造成的。可是把仪器精调之后，仍然是这样。连续实验二十次后仍然没能发现虚粒子或者虚波。这就奇怪了！ 小唐说：“会不会是和人有关？” 陈晓星说：“可以考虑试试！” 于是他们调整了实验过程，让一个实验对象躺在凳子上，但不进行催眠，检测了一遍，没有发现虚粒子或者虚波。为了保证样本足够大，连续实验了二十次，仍然没有检测到虚粒子或者是虚波。 此时，再次让实验对象进入催眠状态，打开仪器检测，这次一下就检测到了大量的虚粒子和虚波。于是连续实验了二十次，每一次都检测到了虚波！ 然后再次改变实验过程，让实验对象在凳子上进入睡眠状态。不用药的情况下这点很难达到，所以这个实验用了失眠症患者作为被试，然后用药助眠。这一次连续实验二十次中，只有一次检测到了个别的几个虚粒子和虚波。 所以，无意之间，这个项目最初的目标给实现了。最终证实了大脑的状态才是造成这种异常现象产生的根源！ 为了保证样本数量足够，科研室又持续把三种实验都各进行了300次，将检测到的数据汇总，果然可以支持上述结论。 为了找到虚波出现的条件，他们又对大脑波形进行汇总分析，结果发现，每次虚波出现时，大脑频率都是在a波的边界值附近。 人的大脑常见的有四种波，分别是a、β、θ和δ。当然还有其它波形，比如k-复合波。 在不同的睡眠阶段出现的波也不同，有时候会混杂出现，但一定是某种波为主。清醒时是β波，入睡时是θ波，浅睡时是a波，深睡时δ波。 这几种波主要的区别在于频率。δ波0~4赫兹，θ波4~7赫兹，a波8~13赫兹，β波13~40赫兹。 a波和睡眠、催眠有关不是什么秘密了。这种波是连接意识和潜意识的桥梁。对这种波形的研究非常充分。但没人发现过它和虚波、虚粒子的出现有关。所以可以据此推断，它和催眠中出现的异常现象有关。 知道了a波和虚波的出现有关，后续的工作就简单多了。经过数据分析，发现并不是所有a波都和虚波有关，每当出现虚波时，a波都刚好在边界值，所以这就不可能是巧合。 再把a波细分，发现当它处于8的附近变化时，虚波出现。再把数值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大概是在7.998~8.002之间。 于是陈晓波和小唐把这个波段又重新划出来，称为虚a波。 虚波一旦出现就会很稳定。即使a波消失了它也不会消失，这又是一个谜。再次汇总了数据之后，发现它在人即将醒来时消失，而此时恰好又是在a波边界处，巧合的是，又是在虚a波范围内。 第41章 数字密码 虚a波就好像一个开关，打开，虚波就出现，再次打开，虚波就消失！ 这虽然不像发现新的粒子或者波形那么大的成就，但是写几篇不错的论文还是绰绰有余了。陈晓波和小唐俩人商量着把论文发表了，科研室里的每个人轮流挂了第一作者。在科学界里也把挂名为第一作者的论文称为一作。 这也将意味着科研室里每个人都有了很有分量的一作，这些东西在评职称、申请项目等事情上都很有用。 忙完这些事情，陈晓星决定休息休息。于是就闲了下来。这段时间忙着实验，好些天没回去看孩子了，于是他决定回趟家。 孩子已经一岁多了，会满地爬。陈晓星叫她：“小萌，小萌！” 她就会快速地转身，向着陈晓星爬过来，居然比大人小跑的速度还快。她睁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陈晓星笑，萌得他心都化了。 因为在长牙，小萌口水流下来。他坐在地上抱着她，拿了纸给她擦口水。她应该是饿了，就扑到他怀里，嘴巴在他胸前找着吸着，他被她逗得笑个不停。 陈妈妈在旁边看着也笑。场面一时很温馨。 这样时不时地逗弄孩子，时间过得倒也挺快。晚上陈妈妈带着孩子睡。他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他躺在床上，想着孩子可爱的样子，嘴角还噙着笑。 然后他就想到了蒋萌，想到她说：“波，倒刺激！我就在！”。每次想到这，他都会有种冲动，想要对小萌的大脑做点什么，但是他不敢。不管是否能成功，被发现了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或许可以偷偷地在家里试？可是家里没有设备，也没有空间放置设备。更何况，那么大的仪器，就算有，也没办法让人不知道。 他忽然坐起来，把胸前那个香囊打开，拿出芯片。芯片是拆掉了外壳的，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坏掉的电子产品里的那种东西。但他知道芯片没坏。 他小心地用干布擦干净，把芯片插进了电脑。芯片里只有一个文档。打开以后上面画了一个波形，明显是随意画的，连刻度都没有。波形下方有一串数字。他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拿笔抄了下来。 那个波形他没再去看，只是对着数字喃喃自语。 花了一会时间，并没能弄懂都代表了什么。于是放弃了，再次爬上床，睡下了。陈晓波当然没可能在家里对可爱的小萌做脑部实验。但他还是牢牢地把那串数字记了下来。然后把写数字的纸撕碎、扔掉。他知道这没用，如果有心要查他，他撕掉的纸也会被重新粘好，把那串数字搞清楚。 就算是烧了也没用，当初芯片被检查来检查去，那些特.工比他还要更清楚数字的内容。 他心里反复想着那串数字：。 念着念着他就睡着了。 回到所里，他又开始了工作狂模式。现在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面前。如果说虚a波是一个开关，那么是什么决定了虚影的形态？ 很明显的答案是大脑。催眠状态下的人认为他们还躺在凳子上，是这种意识决定了虚影是凳子的形态，而非是其它的什么。但这解释不通。 第42章 破译 陈晓星感到很疑惑，睡眠状态中，人们也会在入睡时有a波，醒来时再次出现a波，为什么睡眠时虚影不会出现呢？难道大脑此时不认为自己躺在凳子上吗？ 所以虚a波的理论被他自己给推翻了。虽然他可以以此再写一篇不错的论文。但是他很失望。这意味着他以为的成果，其实根本没有解决他提出的研究问题。虚a波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重要。 当然虚a波的发现仍然是有意义的，毕竟它确实是虚影产生时和消失时的伴生现象。它或许确实是开关，只是这个开关是否打开，还需要其它条件来决定！ 他把自己这些想法总结出来，开始写论文。实验进行到现在暂时没有好的规划，就先把论文发表了再说。 当他写到虚a波的阈值时，鬼使神差地把它精确到了小数点后四位数。他一边写，一边念着：“7，9，9，8，3，8，0，0，2，4”，这正是虚a波的阈值，只是小数点他没念出来。 然后他突然嘴里念出来一串数字：。念完以后他反应过来，左右看看，并没有人，但他还是不放心，心里头砰砰地跳。回想自己刚才到底是念出声了没有？ 他把论文里虚a波的阈值改回到三位数。正常情况下，很多数值都是采用小数点后二位。但在科学界，提高精度是很常见的事。他写三位数当然要比二位数更精确，如果写四位数就会更精确，但他不打算写成四位数。因为他发现就是蒋萌给他的数字里的前十位。 所以——蒋萌早就发现了虚a波，而且还知道具体的阈值。但她却没说，为什么？ 论文有些写不下去了，但他还是收拢心神努力地写。他不想被人发现什么。科研室里日常都有人走动，虽然刚才没发现什么人，但保不齐就有人看到了他刚才的行为。 而且他也不敢去赌，万一自己被监视着呢？ 他也没敢再去想那串数字，害怕自己会有不妥当的举动露了馅。 晚上他迫不及待地回了家。耐着性子如往常一样陪孩子玩，然后吃饭，再陪孩子玩。终于等到天黑，他可以去睡觉了。 他躺在床上又开始回想那串数字。既然前面的翻译出来了，后面的就容易了很多。，这是几种波的阈值。813是指的a波，47是指的θ波。所以这段数字说的是从a波到θ波再到a波。这是一个从入睡到清醒的睡眠周期。 陈晓星默默地想着：蒋萌的意思是，让我在睡眠周期里对她的大脑进行刺激。但是虚a波的阈值写在前面是什么意思？ 他翻个身继续想：如果虚a波是开关，那么必须是在虚a波出现之前开始刺激，一直到虚a波结束才能结束刺激。如果猜测没错的话，这样的过程会让小萌拥有蒋萌的意识。 但是，用什么来刺激？如果用a波，人人都有，怎么保证小萌会拥有她的意识？ 蒋萌波？但蒋萌波是波的类型，并不是蒋萌独有的波。第一次发现蒋萌波时，那是一个死亡男孩的脑波发射出来的。现在需要的应该是蒋萌大脑发射出来的蒋萌波！ 第43章 学习催眠 陈晓星在猜测到了蒋萌的意图之后，就陷入了苦恼。他在秘密研究机构研究时，所有的科研资料都上交了。所以他没有蒋萌大脑发出的蒋萌波的波形图。这叫他如何模拟这种波呢？ 但这苦恼跟谁都不能说。他也想过去找小唐，但很快又放弃。小唐除非是疯了，才会同意把资料偷出来给他。 但他当然不会放弃。他总会想到办法的。 他把精力重新投入到科研工作中去。现在项目又卡住了。已知在催眠状态中虚波和虚粒子才有可能出现。而睡眠状态中则不行。所以，蒋萌并不是让陈晓星在睡眠周期里刺激她的大脑，而是要在催眠状态里刺激她的大脑。 想到这里，他突然清醒过来。此时他怎么想到蒋萌去了。他现在是在做实验设计，以便开展下一步的研究。不过确实，这也提醒了他，他不会催眠。 他研究催眠，但是催眠过程是助手完成的。这两个助手当初招来的时候，就要求必须具有催眠师的证书。但他自己，是真的不会。 无论如何，他必须学会催眠！ 他很快亲自下场，在助手的帮助下完成整个实验流程。反而忘记了实验设计的事。小唐看到他这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跑过来问他说： “你为什么在做这个？” 他说：“我研究催眠，自己却不会催眠，这本身就很荒谬！我现在必须把这一课补上！” “可是有助手啊！没必要嘛！” “不不，有必要！后面我们很有可能也会跨行业研究，不一定每次都会带着研究助理吧？那时候实验怎么开展呢？” “嗯嗯，有道理！那我也学学吧！” 于是小唐和陈晓星这两个新手就一起开始练手。他们反而更像助理，助理像是指导老师。 两个人暂时忘记了科研的事，专心地投入。虽然有现成的实验对象、现成的指导人员，他们也还是学了有几个月之久，才能把实验对象催眠成功。这已经是很快了！ 这期间陈晓星数次想要催眠小唐，但想到她是特.工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哪怕她不会催眠，她也一定会反催眠吧！何况，研究资料又不在她手上，催眠她又能有什么用呢？ 这样想着，他就没有真的去做什么了。 他又不由得想到，这些助理都有催眠师证书，都具有催眠别人的能力，他们若是对自己催眠，是不是就能窃取自己的研究成果呢？这样想着就有些害怕起来。但想到之前也发表过研究成果，并没有发生过自己担心的事，想必这两个助理是可以信任的吧！ 为了熟练掌握催眠的技能，他们学会了以后还是练习了一阵子，才算是真正的成功了。 这时，小萌已经一岁半了，能够两个字两个字的从嘴巴里往外蹦单词了。但是陈妈妈把她喂得太胖，走路就总也走不好。 有一天，陈晓星陪着她玩。她现在总是想要站起来走路，但又支撑不起来。陈晓星就双手扶在她的腋下，以便她学着走。这样子也挺累人，没一会他就胳膊酸得不行。所以他就放下了她，她躺在地板上，嘴里呀呀的叫。突然之间，她对着陈晓星叫了一声爸爸。 第44章 乔先生 陈晓星就仿佛看到了蒋萌那张成熟的脸，正对着他叫爸爸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恶寒。所以他决定，坚决不让小萌叫他爸爸！坚决！ 此后每次小萌叫出爸爸，他就走开，决不理她。然后她当然是哭啊，陈妈妈看了，心疼坏了，一个劲的埋怨他。 他并不解释，只是抽空教小萌念“晓星！” 每当小萌念出来了，哪怕发音不对，他也笑得很开心！ 其实他也知道，即使小萌有了蒋萌的记忆，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小萌现在才一岁半，而他都已经三十了。等到小萌长大，他都是个老头子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呢？但心中的执念，怎么也无法放下。 有一天，他在家逗小萌玩的时候，有一个人来找他。这很少见。他家里几乎没什么访客，谁都知道他和他父亲都是工作狂，在家的时间很少。倒是陈妈妈的朋友时不时会来找她。 陈晓星一打开门，对方就很客气地跟他打招呼： “嗨！好久不见！我找你有点事要谈，你方便吗？” 陈晓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是庄先生那个存在感很低的助理。但不记得叫什么了。但好在对方很会做人，他马上拿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他。 “这是我最新的名片，您收一下！” 陈晓星双手接了，看了一眼，乔朴运。 他连忙客气地笑着把他让进门：“乔先生，你怎么会大驾光临？！” 乔先生笑着回答道：“咱们谈谈吧！” 然后他看到了孩子在客厅里爬，陈妈妈正打算抱起她。于是和陈妈妈打了个招呼，转头对陈晓星说：“最好是单独聊！” 陈晓星带着他去了书房，关上门。俩人落座。陈妈妈很快倒了两杯茶送过来，然后又出去了！ 这时乔先生才开口道：“我来，是来帮助您来了！” 这倒是引起了陈晓星的兴趣，他连忙认真地聆听，然后听到乔先生说： “我们有蒋萌女士生前的一些资料，可以和您共享。当然了，我们是有条件的，就是允许我们对您的女儿陈小萌，作一些观测。但您放心，绝对不会伤害到她的身体或者大脑。” 陈晓星吃了一惊，他问：“你们是什么人？” 蒋萌是特.工，一般人怎么可能有她生前的资料？ 乔先生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名片上有，我们公司专门做投资项目，我们很看好您以前的那项研究，只是可惜地是，我们没能争取到和您合作的机会。现在呢，我们觉得机会来了，想要和您重新谈合作！” 这种鬼话骗得了谁？陈晓星刚要发火，乔先生就打断了他，他说：“你知道，你这个女儿来路不正。我们可以帮您保密！” 其实这句话里已经暗含了威胁了。陈晓星冷静下来，看来这位乔先生并不知道小唐也是特.工，也不知道小萌的户口还是小唐给办的呢！他的威胁对他根本没用。 陈晓星一旦冷静下来，就马上想到，这件事他不应该直接拒绝，且不说对方会不会善罢干休，对于国家安全部门来说，或许这事，有利用的价值！ 第45章 乔先生的要求 陈晓星并不愿意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但是人已经找上门来了。如果他贸然做决定，只怕他自己反而还会染上一身骚，例如，对方为什么会接触他？他们有没有非法交易？再例如，他是不是故意激怒对方，好让对方警觉他身边有特.工人员？ 陈晓星想着这些的时候，神色不定。乔先生就笑了，他说：“你放心！我们绝对是信有用的，否则生意也不能长久的做下去！” 陈晓星哼了一声，说：“只怕不是什么好生意吧！” 停顿了一两秒钟，他故意装做有些担心的样子，小心地问：“你们会对小萌做什么？像蒋萌以前那样大强度的脑部实验，她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要是她也死了，你们得不偿失！” 乔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说：“你女儿可不是蒋萌，她没有蒋萌女士的天赋，以前那种实验她也做不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满足你的愿望，先把她变成蒋萌女士。所以实验过程你自己做。我们提供蒋萌女士的生前资料给你，实验成果，哪怕是最微小的，你也必须分享给我们！当然了，钱上面你也会获得非常丰厚的报酬！” 陈晓星问他：“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把蒋萌的意识转给陈小萌我女儿” “这有什么难猜的？你爱着那位女士，人都克隆出来了，难道还会忍得住不去做下一步？你又刚好是做这方面研究的！” 如果这些人能猜得到，那么那些特.工又怎么可能猜不到？陈晓星突然想到，小唐到研究院来，很可能并不是为了他正在研究的项目，而是为了小萌。她上次也曾提到，有特.工在观察小萌。他定了定神，又问： “如果我没办法让小萌拥有蒋萌的脑波呢？” “即使是最后实现不了，你又没什么损失。但是万一成功了，即使什么研究都不做了，这个成果也是能赚一大笔钱的！” 陈晓星呆住了。他突然想到了，为什么蒋萌要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的意图。因为如果他真的能够让小萌拥有蒋萌的意识，那么克隆技术就会被滥用。那些富贵以极的人，必然会在自己快死的时候，克隆出一个自己，把意识转移过去，这就相当于永生！ 真要是那样的话，这些世界岂不是乱套了？甚至那些富人犯了罪也不怕！就算被枪毙了，也能再克隆出一个自己。这个世界将只剩下强权。 既然如此，蒋萌为何还要这样做？ 陈晓星脑子还有些混乱。乔先生却起身告辞了。他说：“你可以慢慢考虑，孩子还小，我们不急！” 陈晓星坐着没动。乔先生走出书房，陈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客气地送他到门口。 陈晓星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告诉小唐是肯定需要的了，但是如果现在就去，对方可能就会怀疑小唐的身份。但是他又不可能拖的时间太长。 他心事重重地在书房坐了很久。陈妈妈没来打扰她。他们父子在书房的时候，她都很少来打扰，这是她的习惯！ 陈晓星在晚饭的时候准时出现在了餐桌旁。他尽量像往常一样的和陈妈妈说话，像往常一样的逗孩子玩。 吃完饭，他又坚持陪孩子玩了会，看到天黑下来，才跟妈妈说要回房间睡觉。 虽然今天他睡得比平时早。但陈妈妈没起什么疑心。他下午在书房坐了那么久，或许是累了呢？ 第46章 和小唐约会 晚上，他心事重重，有些睡不着。但作为一个自律的人，他没让自己胡思乱想太久。用强大的毅力清空大脑，最终在比平时只晚了二三十分钟就睡着了。 这一晚上睡得很不安，他好像梦到了蒋萌，总觉得她有话要对他讲。但又什么也没讲。就这样梦里头乱糟糟地到天亮。 他如往常一样去了科研室。这天，其他研究人员如往常一样的不敢比他晚，已经都在实验室里了。小唐也在，这会太早，实验对象没到齐，所以他们几个人在瞎聊天。 他看到小唐的时候眼神当然和平时不一样。似乎满含着期待一样。小唐立刻就发现了异常。却不动声色地又和助理们聊了两句，才过来找他。 小唐笑着说：“晚上约个会？” 她故意声音比平时低，却又让人能听见。这样才显得更真实。 陈晓星配合地用比她略小的音量笑着说：“声音小点！那还老地方见！” “嗯！老地方见！” 两个研究员就暧昧地互相挤眉弄眼，看着他俩笑。 晚上下班以后，他们又去了湖边。小唐问他：“出了什么事？” 陈晓星故意地往她身边靠近了一点，说道：“昨天晚上有人来找我！他说他能提供蒋萌生前的资料，让我做研究，把蒋萌的意识导入小萌的大脑里去！” 小唐沉思了一下，说：“看来，这个人有问题！” “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我来找你，估计会给你带来风险，可是我也没什么好的主意！对方还想利用小萌的来历威胁我！小萌的户口是你给办的，你会不会暴露？” 小唐说：“那倒不会，我是伪装派出所的一个领导，用专线电话命令派出所特事特办的！他们只会以为是你父亲的人脉。” “那就好！那我现在怎么办？” 小唐说：“抱我！” 陈晓星有点意外，但立刻想明白了，他现在应该心慌意乱才对，怎么还会来约会，所以要营造出心神不定的样子。 他抱住了小唐说：“可能给你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小唐作出安慰他的样子，拍着他的背说：“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居然这么冷静的处理事情，要是普通人，早乱成一团了吧！有没有兴趣来做特.工？” 最后那句话当然是小唐的玩笑，不过倒确实让陈晓星松懈了一下精神，他笑着说：“科学家嘛！总要有比常人冷静的头脑才行！” 然后他们放开了对方，戏演完了。 陈晓星接着说：“特.工好像不好玩，我还想活久一点！” 俩人都笑了。 小唐说：“你先回去，就像平时一样。适当地表现出来一点紧张，但不要太多。我请示请示上面吧！” “好！我等你的消息！” 陈晓星说完这句话，就和她分开了！ 陈晓星觉得心里安定了一些。他回到家没有陪孩子玩，而是对妈妈说他今天有点累，想早点睡！他连晚饭也没吃。 他还是忍不住要想这件事。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些人想要让他做这个实验，当然是想拿这个来卖钱。但是小唐请示的那个“上面”，里面会不会有人也生出觊觎之心？这并不是他电影看多了，胡乱猜测。 永生啊！有几个人会不动心？哪怕只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生了这种心思，他们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完成这个实验。甚至还会逼迫。如果小唐回来说，让他配合对方做实验，他也猜不透是确实为了打掉威胁国家安全的毒瘤，还是别有所图！ 不出成果还好，万一出了，毒瘤是打掉了，成果会以保密为由而被窃取，然后用来实现永生。甚至是用手段让他心甘情愿地为某个人实现永生。那他该怎么办？ 他很想立刻联系小唐，但这样太反常。他只能在屋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急得快抓狂了！ 第47章 乔先生的再次拜访 陈晓星这天睡得很不好，断断续续地醒来好多次。早上觉得很累！他又想，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这些还都只是猜测不是吗？但他隐隐地觉得，可能他的猜测和事实真相之间不会相差太远！ 他期盼着小唐还没有向上级报告，但是他到科研室的时候，小唐没来。所以他也没办法再阻止她了。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 好在他并不需要等太久。只过了一天，小唐就回来了。她此时若再和他去湖边，就太引人注目了。所以他俩并没有急着单独相处。 这天，陈晓星在处理数据的时候，发现在数据图写名字处，有一行极小的字，这行字写的是：“可以答应对方！” 他不动声色地删掉那行字。然后开始沉思。 他不想让小萌成为别人的实验对象。如果有别的选择，他想拒绝那个乔先生。或许他犯了个错误，他就不该把这件事上报。 但是理智一点想，有人在观察着小萌，乔先生进入他家肯定会被发现。即使现在不知道乔先生是什么人，但既然进入了特.工的眼帘，迟早他的身份也是会被揭穿的。这样想想，他确实没有别的选择。 那么，如果想要避免自己猜测的事情真的发生，他应该怎么做呢？ 他想了很久。突然，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如果一直没成果呢？是不是对方就会放弃？所以他要做的，是尽量不让实验取得进展，如果实在阻止不了，那就尽量隐瞒。而要想隐瞒得好，就要从小萌入手，小萌是整个问题的关键！ 陈晓星想好怎么做以后，就安心下来。他现在终于能把注意力放在实验数据上了。 又过了两天，乔先生又来拜访，还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陈晓星再次把他带到了书房，陈妈妈照例倒了茶就出去，并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怎么样？陈先生想好了没？” 脑科学研究所里，基本上全是博士，称呼上都是某某博士，某某教授，唯独陈晓星是硕士毕业，所以称呼起来就比较麻烦。陈先生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违和。 陈晓星倒是没有纠结这个，他很严肃地说：“我可以同意做这个实验，但你们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我，实验完全由我自己决定怎么做！” 乔先生表情松下来，这说明，其实他也很担心陈晓星会不同意。陈晓星倒是差点被他的表演给骗到。 “可以，不但如此，我们还可以对你的实验提供资金和设备上的支持，你需要什么，直接找我说就可以！” 陈晓星说：“反正都同意了，这样当然好了！那我就不留你了！” 乔先生倒也不以为意，起身告辞。 陈妈妈抱着孩子又把他送了出去。 之后他又来过两三次，送来几箱东西就走了。陈晓星没急着去打开。他现在已经不那么想让小萌变成蒋萌了！ 又过了几天，他收到了一笔钱，足有7位数。然后乔先生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你已经上了船了。即使你什么也不做，也是通.敌的罪名。所以你还是别挣扎了，快点开始实验吧！” 第48章 故意拖延 陈晓星在科研室的时间远比在家的时间长。乔先生送来的资料他也不可能带到科研室去。所以倒是能一拖再拖。对方也说不出什么。 他的注意力被分散，实验设计迟迟没有做出来。几个实验人员便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他干脆给他们放了几天假。 小唐是个例外，她每天都到科研室里来。组员都不在，当然没人觉得异常。 这天，陈晓星还在苦思冥想，小唐打断他说：“还是想不出来？实在想不出就休息一下吧！你最近太累了！”这种累当然是精神上的累。 陈晓星不想太沉重，于是笑着说：“刚好你在，那咱们讨论讨论，或许能有点灵感呢？！” 小唐开开心心地把椅子拉过来，坐他桌子侧面的位置，托着下巴听他说。 陈晓星看她这个样子，不禁笑起来：“你这个样子，我有点讲不下去！” 小唐歪着头说：“怎么了？我坐这么端正了，小学生上课我这样也合格了！” 陈晓星又笑：“所以我才讲不下去啊！干嘛弄得跟上课一样？！” 小唐笑着说：“你别管我，赶快说！” 陈晓星思索了一下，说：“咱们现在实验又卡住了。目前我们能证明虚a波和催眠状态产生的异常现象有关，但是却没法证明是直接相关。因为睡眠状态下也会产生虚a波，此时虚波、虚粒子却都没有检测到！” 小唐说：“嗯！没错，所以虚a波至少不是那个最关键的因素。我们需要找到新的影响因素，才能解决问题！” 陈晓星接着说：“所以我现在才会做不出实验设计。因为没有找到研究方向，换句话说，我们目前没有具体一点的目标，或许我们又要调整一下思路了！” 他俩想了半天，谁都没说话。突然，小唐提出：“我们把实验对象泛化怎么样呢？” 陈晓星考虑了一下，说：“目前没有其它方案的话，倒是可以一试，但是这样做意义不大。因为凳子上有虚波，已经足够。鞋子上不管有没有虚波都不是关键因素。鞋子上有，你可以认为这些虚波产生的条件一致。鞋子上没有，你可以认为这是因为大脑的注意力都在凳子上，其它对象没有也正常。所以，没必要！” 于是俩人又陷入了沉默。 这天，他们讨论到很晚都没讨论出结果来。于是商定明天再讨论。陈晓星也确实累了，刚好也休息休息。于是就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小萌都已经睡下了，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孩子跟着母亲睡，他也不好打扰，只好放弃了想看看孩子的念头。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说：“妈，以后孩子跟我睡吧！” 陈妈妈奇怪地问：“为什么？” “这是个女孩子，我能陪她的时间不多，趁着现在，好好陪陪。等她长大点，我连抱也不合适。以后想起来，多遗憾！” 陈妈妈点点头，说：“也是！那以后你在家的时候，就你来陪她睡！” 第49章 蒋萌的遗愿 连续几天，陈晓星都是和小唐讨论实验设计，晚上回家陪小萌睡。刚开始几天，陈妈妈不放心，一晚上能起来看几趟。几天过去，他们俩却都睡得很好，孩子自从跟他一起睡，竟然晚上没有起过夜！陈妈妈心里暗笑，他们俩还真是有缘分呢！ 实验卡住很久了，陈晓星和小唐都很苦恼。研究成员们难得放假，倒是开心得很。 这天，小唐又提出说：“我们使用脑波检测仪，查看一下大脑的活跃区吧！睡眠过程中，主要的活动区在脑后部。这部分我们很少检测。” 陈晓星沉默了一下说：“上一个项目，我签过保密协议，任何相关、近似的项目都不能再研究！” 小唐也陷入了沉默。 他们现在的研究也和大脑有关，甚至研究内容里的a波，就是一种脑电波。但这种研究和以前的项目其实完全不同。 以前的研究，重点是研究睡眠状态下大脑如何接收异常信号，以及这些信号如何转换成自身体验。现在的研究，重点是研究催眠状态下现实世界中的异常现象成因。无论是研究目标、研究过程还是研究方法都完全不同。 所以，这一次的讨论又失败了。 这天回家以后，陈晓星就感到很累。陈妈妈去给孩子洗澡了，他坐下来开始思考，却还是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觉得这样浪费时间也不是办法。于是打开了那些乔先生送来的箱子。那里有蒋萌的资料。他确实没想到，这些资料竟然能有几箱子之多。 里面有一本相册，相册上是蒋萌从小到大的照片。值得注意的是照片的背景。几乎每个他说得出名字的国家都有。当然也有一些他完全不知道名字的国家。每一张，蒋萌都笑得很甜，看来她是生来爱笑。 陈晓星忍不住地笑了一下。小萌也非常爱笑。并且和蒋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蒋萌。之所以说是几乎而不是完全，是因为毕竟家庭环境不同，陈妈妈的审美和蒋萌母亲的审美差异巨大。 他又拿起了一个移动硬盘，插进了电脑。里面有很多视频。有些是她家里人给她拍的生活视频。有些是她和不同的孩子在一起的视频。那些孩子他当然不认识。但其中有些视频中却不小心入镜了两位世界上知名的政要。 最让他没想到的是，里面还有一个视频，是黑夜里，有车撞向蒋萌乘坐的车。蒋萌用特技一样的车技，把车开得几乎在路面上飞起来，躲避身后追来的车辆。视频很模糊，但有个别镜头把蒋萌拍得非常清晰！ 他在震惊中，点开一个又一个视频，最终点开一个蒋萌在哭的自拍视频。蒋萌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楚楚可怜。她对着镜头说：“如果可以，我想要过一次正常人的生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谈一场惊心动魄的恋爱，生一个可爱聪明的孩子！我拿了很多立功证书，但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陈晓星看着视频心里酸楚得要命。 最后一个视频不是蒋萌的。确切的说，不是蒋萌生前的。因为这个视频是偷拍的一个片段。很明显那个人很怕被发现，视频只有几秒钟。 就是这个视频，促使陈晓星决定了把蒋萌的意识导入小萌的大脑里。 因为，这是蒋萌被解剖的视频。解剖的部位，是大脑！ 第50章 神通广大 陈晓星捂着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他不知道蒋萌的尸体竟然是被这样处理的。即使知道了他也无能为力。想到蒋萌为国家做了一辈子贡献，连尸体也要为国家做贡献，难怪她会希望自己克隆她，并把她的意识激活！他怎么也要完成她的遗愿！ 他猜得到蒋萌被解剖的原因，当然是她获取过去和未来各种信息的天赋。所以，小萌一定不能有这样的天赋，尤其在她一直被特.工关注的情况下。 他听到妈妈带着孩子出了浴室，于是赶快擦干了眼泪。把这些箱子全都在书房的一个角落里摆放整齐。决定以后每天抽出一些时间来看资料。 这段时间实验一直没法开展，陈晓星的时间倒是很充足。每天他都按时下班。组员们不能无限期地放假，所以暂时安排他们做着小唐提出的那个泛化对象后的实验。 回到家，他还是会抽点时间陪陪小萌。然后看资料。到了小萌睡觉的时间，他再去陪小萌睡觉。 那些资料很杂，有蒋萌小时候的作文、试卷，也有蒋萌做的小手工。蒋萌画的画更是满满当当两箱子。还有她小时候拿过的获奖证书。 陈晓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或许有些是复制品。但这些东西足以说明这个公司掩藏下的罪恶机构神通广大。尤其那个解剖蒋萌的视频，他知道那一定是为了促使他好好做实验而拍的。但能从国.安这样的机构拍到视频，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蒋萌生前就是打击犯.罪的，他怎么能让这些人利用她再来犯.罪！他必须帮助国家把这个机构打掉，以慰蒋萌的在天之灵。 看资料花了他不少时间。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头绪。这些资料很多，但唯独没有蒋萌的脑电波。提供这些资料的人毕竟是不懂科学的。 有一天，乔先生打了个电话给他：“喂！你资料看得怎么样了？现在能开始实验了吗？” 陈晓星说：“不能！因为没有她参加过的实验数据！” 乔先生沉默了一会，才说：“那个确实有难度。你等我消息！” 陈晓星从乔先生的话里敏锐地觉察到自己被监视了。从第二天开始，他一回家就把房间里的每个窗子都用窗帘遮上。他其实知道这样也只是心理安慰罢了！现在科技多发达？！想要知道他在干什么，不一定非要看见！声纳、热能，手段多不胜数！但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第二天，小唐主动约他晚上再去湖边走走，他同意了。 到了以后他问小唐：“出什么事了？” 小唐笑笑，说：“不要那么紧张！只是了解了解你的近况！” 陈晓星说：“每天都会抽点时间看一些蒋萌有关的资料！” 小唐问：“昨天部门传来消息，说乔先生又联络你了？” 陈晓星说：“嗯！他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实验，我说我需要蒋萌生前的那些实验资料！他说有难度！” 小唐说：“这个消息很重要。这说明，他们安插在我们部门的暗线，要动了！” 陈晓星想问她是不是会抓人，但忍住了。这是内部机密，怎么可能告诉自己。但他担心如果这次把人抓了，对方就会对他产生怀疑。 小唐说：“你放心吧！我们会保障你的安全的！” 陈晓星吃惊地张开了嘴，他问：“你是会读心术吗？” 小唐就笑了，似是有些得意，她说：“只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而已，有难度吗？” 陈晓星突然发现，小唐笑起来也挺好看的，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却不觉得。 第51章 小萌的异常 陈晓星的实验很久都没再有突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倒是还足够淡定。研究成员们却不见得都忍耐得住。他们两个偶尔就会抱怨几句。科研室里的气氛有些悲观。 陈晓星和小唐每天都要讨论，但也一直没什么头绪。 乔先生那边，再次打电话过来，已经足足过去了一年。小萌都已经两岁多了。每天都要陈妈妈带她出去玩，从来不肯安静下来。 乔先生接通了电话，先笑了一声，说：“你可真是难为了我们！好在我们幸不辱命！” 陈晓星吃了一惊：“你真搞到了？！” 乔先生笑道：“没办法全部弄到，但是弄到了几张图表。也只是偷拍的那种。至于你能不能用，倒是很难说！我们本来是想弄那个实验视频的，但是对方看得太死了，实在没办法！” 其实他们不知道，他需要的正是那几张图表。视频反而是没用的。所以他很肯定，这是国.安那边故意的。刚好让他得到需要的，才能把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于是他说：“那先让我看看图表再说吧！后面还需要什么我再提！” 乔先生答应了。很快图表被送了过来。看来他们很谨慎，不用网络来发送，也没有使用快递。 陈晓星看图表的时候，陈妈妈带着小萌回家来了。小萌一回来就爬上他的腿，图表而已，陈晓星倒是没避着她。 然后小萌就跪在她的腿上指着一个波形说：“阿尔法！” 陈晓星吓了一跳，小萌才两岁多些，根本没识字，又怎么可能认得出阿尔法波形图？他问她：“你说什么？” 小萌抬头看看他，好像被他吓了一跳，然后怯怯地小声说：“法、法！” 陈晓星揉揉额头，看来只是巧合。刚才可吓坏他了！ 小萌扑到他怀里，他想着看来刚才他的表情应该很吓人，把孩子吓成这样。于是放下图表，把孩子抱在怀里，抚摸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她突然就咯咯笑了，说：“痒，痒，晓星，我痒，不弄小萌！不弄小萌！” 她不会说别，就说不来替代。陈晓星笑着抓她的痒，说：“不弄？那怎么行！让你好好痒痒！哈哈！”。 图表而已，其实他用不了几分钟就看完了，但他却故意拖了几天才第一次打电话给乔先生。 乔先生问他：“你是有什么要我帮忙吗？” 他说：“一个很小很小的忙需要你帮一下，给我一台示波器。脑波监测仪太大了，我家里放不下。你们当然也不希望被别人发现我在做这个实验，所以先试试这种低成本的垃圾货。除此之外，还要一台信号发射器！这些东西都不值钱，想必你们都能办到！” 乔先生说：“没问题！” 陈晓星听出乔先生是真的不懂行。因为这些仪器到处都有，造价也非常低，普通百姓都买得起。他之所以要求对方提供，是想增加对方和他联系的次数，次数越多，他们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这有利于特.工们调查他们。 乔先生如果能有一些科研经验的话，就不会说没问题，而是会不高兴。这么便宜的东西为什么不自己买？即使不便当面指责，情绪也会有变化，但他完全没有怀疑的语气。 他分析这些，当然是想分析乔先生的身份背景是什么。现在至少分析出他本科肯定不是学工科和理科的！ 第52章 新的要求 他要的仪器很快就送过来了。但实验还是没办法开始。因为没有办法确定小萌的睡眠周期，他设想的是在a波活跃时，就用模拟出的a波，δ波活跃时，就用模拟出的δ波。 现在还是没有蒋萌自身的蒋萌波，只能凑和，先用已有的这几种常见波试试。尽量将这些波调整到和图像上一样频率，或许有些作用。毕竟所谓的a波δ波，都是波的阈值范围，具体的每个波即使都是a波，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吧！ 他想来想去，还是给乔先生打了电话：“我知道我要求的有些过分，但是没办法，我缺一个关键的东西，没有这个东西，实验没办法做下去！” 这次乔先生有了些不耐烦，想必是因为知道了示波器和发射器的造价。他说：“快说！我看看能不能办到！” 陈晓星说：“可能很难！我需要蒋萌在梦到死亡或者类似于这种重大情绪变化时的实验记录数据。要波形的那种。并且要电子版。你们偷拍的这种，无法对图像做什么，很多信息都丢失了。比如我要放大波形看细节，怎么放？” 乔先生沉默了一会，说：“你确实是难为我了！这个偷拍的东西，就死了两个人才弄到！你要的那个东西，我们短期内没办法。因为内线没了！等着吧！”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想必再接到他的电话，要以年来为单位计算时间了吧！他说内线没了，应该不是真话。内线没了，这图像怎么可能运送得出来？很可能他们比较核心的内线没了，现在的这个没有混到前排去。 陈晓星莫名地有点得意，乔先生越不开心，他就越开心！他其实有点奇怪自己的这种心理。因为他竟然恨的是乔先生他们让他知道了蒋萌死后还被解剖的事实。本来他以为她会有一个体面的葬礼，会得到安息。结果是乔先生这些人打破了他的幻想。 人哪，真复杂，他想。 泛化了研究对象之后的结果早已经出来了。除了凳子，其他物品都没有虚波形成。陈晓星和小唐讨论了好几次。 小唐说或许是诱导词的原因，因为诱导词里有这么一句：“现在你躺在凳子上！”陈晓星觉得可以作为一个点来试试。所以又更改了诱导词为：“现在你躺着！” 实验表明，改了诱导词之后，其他物品仍然没能形成虚波和虚粒子。 于是又调整了实验过程，两种诱导词各进行了三百次，并且对所有实验对象接触的物品都进行检测。这样叠加之后，实际的实验过程足足进行了上千次。 在乔先生最后一次挂掉电话后一个月左右，这么庞大的实验才算是做完了。 这次终于有了新的发现。改诱导词之前，凳子形成了虚波，改诱导词之后，人体头部、颈部、背部、臀部、大腿下方，全都有一层虚波。 这层虚波没有形成任何物品的形状，之前一直在对物品作检测，所以才没有发现。大家终于一扫往日的阴霾，个个都面带笑容，整个科研室内充满了喜气。 第53章 很嚣张 陈晓星又走进了院长办公室。陈院长看见他来，很意外，他都一年多没来过了。 陈晓星无视陈院长惊讶的目光，拉开椅子坐下来，很嚣张地说：“老头，没钱了，找你要点！” 陈院长问：“个人的还是科研的？” 陈晓星说：“科研的！怎么了！” 老头嘿嘿一笑，说：“要是个人的，我告诉你，没钱。要是科研的，嘿嘿！先拿成绩来！没成绩的话，还是没钱！” 陈晓星说道：“嘿！小瞧人不是？！没点成绩还真不能进你办公室了？” “少废话！多久没进展了？要不要我找人帮帮你？老头别的不行，科学家认识的是真不少！” 陈晓星一挥手，说：“哼哼！实力不允许低调！我这次还真是带着成绩来的！”说着他把身子坐正，严肃地说：“实验有进展了！”然后微笑就在脸上绽开。 陈院长也乐坏了：“哈哈！果然！太好了！说说情况先！” 陈晓星说：“现在发现人的意识能改变虚波的形态！这可是个重大发现。虽然没法跟我以前的几个发现相比，但也很厉害了！” 陈院长说：“不错！不错！现在要我做什么？” 陈晓星说：“我怕你为难，一直没来找你！去年买设备花太多钱了，经费早就没了！是我自掏腰包撑着的！但我的钱毕竟撑不住科研这个无底洞，你多少批点！另外我科研室里的人，你也给发点人员费，确实都辛苦了！” 陈院长想了想，说：“资金我能批，毕竟你很久没来要经费了！你这次的项目虽然时间长，但是这个实验本来就预计会比较花时间，目前还算符合时间表，除去按计划时间发放的那部分，我另外给你批一笔专项资金。数额可以大一些，免得你老要自己出钱，这样下去迟早破产！别的科研室也没这么干的！怎么滴？你也打算为科学献身啊？” 陈晓星笑，说道：“献身就算了，做贡献是小小地做了那么一点点。损失了我不少money！” 陈院长也笑，说：“去吧！带着成果来的，有底气！我这边尽量支持你！当然，绝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 陈晓星笑道：“知道！你守原则嘛！儿子我也没给你丢脸！哈哈！” 陈晓星站起来往外走，陈院长却喊：“你给我站住！” 陈晓星奇怪地回头问他：“你干嘛？” 陈院长说：“那个小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少跟我打马虎眼！能不能带回家？老实说！” 陈晓星难得地红了脸：“那我哪知道啊！这也不是我说了算哪！” 陈晓星和小唐日日相处，两人之间有了感情，却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纸！当初他们假装约会，早早就传出了绯闻，整个科研院都知道他俩在恋爱。现在真有了感情，他俩反倒再没单独约会过。 此时陈晓星听到老爸问起，心想着或许是时机到了！只是小唐的身份也和蒋萌一样，不知道能不能正常恋爱。最好还是先打探打探吧！ 他没给陈院长一个答案，直接出了门往自己的科研室走。心里决定先给自己一个答案。 第54章 谈恋爱要政审 陈晓星进了科研室的门，就看到小唐正在汇总数据。他走过去，手撑在桌子上问她：“今天有空走走吗？” 小唐说：“有空啊！那还老地方见？！” “嗯！老地方见！” 不知不觉间，他俩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前温柔得多！ 当他们走在湖边时，却久久没有说话。小唐等了好一会不见他开口，奇怪地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陈晓星想了想措词，问她：“你们，嗯，工作比较特殊，那，能正常恋爱吗？” 小唐听了这话自然就能猜到他想说什么，脸一下就红了。她点点头：“嗯，可以！不过一般要申请，政治审查过了才能谈恋爱！” 陈晓星鼓起勇气说：“那你申请吧！” 小唐却有些退缩，她问：“你走出来了吗？蒋萌！” 陈晓星心里颤抖了一下，然后他说：“我应该忘记不了这么一个人。有小萌在，我更不可能忘记她，但人的感情其实很难保持不变。我也说不好，我只能说，我不会执着于她，从此封闭自己，不恋爱不结婚，想必我就算真这么想，也做不到！如果你能接受我，你就得接受，有一个人，我永远不会忘记。” 说着，他回头认真地看着她，说：“但这不会妨碍我爱你！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谈过恋爱，但你要知道，你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是不一样的，爱情也如此！所以不要去比较！我爱你就是爱你，忘不了她就是忘不了她，两者之间其实没有冲突！她不在我的身边，时间久了，我对她的感情会变质，但你在我的身边，只要我们心在一处，我和你的感情就能做到不变质！所以，你能接受我吗？” 小唐抿抿嘴，笑着说：“听你这样说，又难过，又开心的！谢谢你告诉我实话。不然，以后我可能会一直不断地猜疑、猜疑再猜疑！现在我放心了！” 陈晓星很开心，他抱着她转了一个圈，说：“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哈哈哈！” 她当然是接受了他以后才可能一直猜疑猜疑再猜疑，逻辑上分析，她就是接受他的意思！陈晓星很得意！他觉得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小唐害羞地用手捶了捶他，说：“高兴什么！你还没政审呢！过了再说吧！” 他放下她，抱着她问：“我政审能有什么问题？一家三代都清清白白！” 小唐说：“你忘记小萌了吗？” 陈晓星就吓住了，所以，他们不能在一起了吗？ 小唐看他那傻样，就笑，说：“逗你的！小萌都有正式户口了，能有什么问题？算你运气好！” 陈晓星又开心起来，说：“管他有没有问题，先亲了再说！”直接厚脸皮地亲了上去！小唐没有料到，反应不及，就被他得逞了！俩人第一次接吻，吻得很甜蜜！ 这天，他们绕着湖走了一圈又一圈，很晚才分开。走的时候，都有些依依不舍！但终于还是得各回各家了！ 陈晓星决定，要早点把她娶回家，就不用受这个分离之苦了！虽然分离的时间不会太长，他也不想忍受！ 陈晓星第一次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禽兽，这是发情了吧！刚表白就想结婚！” 第55章 带回家 陈晓星忐忑不安地等着小唐告诉他结果。当然不是指小唐自己同意不同意的结果，而是政审的结果。他还从来没想过，谈恋爱还要政审的。 小唐每天来上班的时候，他都以一种很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好在他并没有等多久。这天，小唐又约他到湖边走走。 陈晓星有一种上战场的感觉，很激动，他一下班就冲了出去，把两个研究员的眼睛都看直了。boss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按时下班都很少见。一下班用冲的，这真是第一次。 当然，小唐明明跟他一起工作，却没和他一起走，反而慢悠悠地往外走。只不过出门的时候，能看到她脸色掩饰不住的笑意。 陈晓星一见到小唐就问她：“怎么样？通过了没有？” 小唐笑着说：“你不是三代清白？怎么这么紧张？！” 陈晓星两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摇了摇说：“哎呀！就别卖关子了，到底通过了没有？”然后不等小唐说话，就两眼放光，说：“通过了？！哈哈！我就说，肯定会这样！” 他是关心则乱，所以在看到小唐的笑意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当然是通过了呀！他什么也不说了，直接又亲了上去，吻得无比的火热。 小唐被他吻得神魂颠倒的。良久才推开他说：“你看你，这么多人，影响多不好！” “怕什么？我亲我老婆，谁不服气来找我呀！” 小唐觉得他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像个无赖，哪里还有一点科学家的样子！ 陈晓星又说：“那明天到我家吃饭，见见我父母吧！” 小唐吓了一跳：“你在开玩笑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 “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不快不快！我还嫌慢了呢！” 小唐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难不成被传染了精神分裂症了？ 正想着，陈晓星对着她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说：“如果不是怕你被吓跑了，我想明天就跟你结婚呢！” 他说的是真的，但是小唐一点也不信。 其实陈晓星不愿意承认，他一直都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向蒋萌表白心意，没有早点把蒋萌娶回家。 小唐和蒋萌一样的身份，他很怕很怕，怕自己又会失去机会！也很怕小唐会发生意外！ 但他把这样的情绪一直都压在心底。现在却怎么也压抑不住了。他就想不理智一回，就想疯狂地闪婚。谁说话也不好使！除非小唐不喜欢他！ 第二天，他和研究成员们打了个招呼，就堂而皇之地带着小唐离开了科研室。研究员们还以为他们要去参加什么学术会议，并没放在心上。他们哪里想得到，陈晓星带着小唐去买了一些礼品，就那么带着她回了家。 小唐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陈晓星握着她的一只手，试图让她安定下来。但用处不大。 陈妈妈也不知道陈晓星会这样突然地领了一个姑娘回来，她更紧张，话都说不利索！她本以为这辈子是看不到儿子娶妻生子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带回来一个姑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慌慌张张地出门，想要去菜市场。陈晓星拦住了她，说：“天天做饭，又要带孩子，那么累，今天就休息一天，在外面吃！孩子我们俩来带！你只管当老夫人就好！” 陈妈妈居然还给红了眼眶，她点头说：“好好，听你的！”继而拉着小唐坐下，开始问东问西。问的内容也和第一次见儿媳妇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小唐就乖巧地一一回答。陈晓星在旁边看着，觉得这样子就很好！ 第56章 氛围融洽 陈妈妈见了儿媳妇，总不能没有表示，所以她从屋里找了找。 她本想把她年轻时戴的一串金项链送给小唐，却发现太久没戴，已经变了颜色！于是继续翻，翻出来个玉手镯。想了想，其实这东西，更适合结婚的时候再送，可现在手头没有合适的，就它了！ 陈妈妈出来的时候，却看到小萌爬在小唐的身上，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嘴里咬，眼睛却专注地看着小唐的脸。小唐被她看得都有些害怕了！她连忙过去抱起小萌来。 小萌指着小唐说：“糖！糖！” 大家都笑了，原来孩子是想要讨糖吃！小萌其实两岁多，已经能很好地和人交流了。可是现在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大概是为了骗糖吃而卖萌！ 很快地，陈院长也回了家。陈妈妈打电话把他叫回来的。小唐看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现在身份突然转变，叫陈院长太生分，叫伯父又有些别扭。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好冲着陈院长笑笑。 陈院长打趣地说：“小唐呀！这刚来我们家，就连话也不说了！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吗？对了，晓星的妈妈有没有送东西给你？要是没有，我帮你问她要！” 小唐被他逗笑了，倒是不那么紧张了。说道：“阿姨送了一只玉镯子，非常漂亮！”说着，她抬起手，亮了亮那只手镯。 陈院长说：“哎哟！这个死老婆子，咋把这东西拿出来了！这下你要是不嫁到我们家来，我家可吃亏了！” 小唐没见过陈院长这种风趣的样子，觉得他和晓星不愧是父子俩。平时是一个样，有时候又会变成另外一个样。然后就被陈院长的话逗得羞涩地笑。 没多久，五个人一起起身去饭店。工作日，又是中午，并不挤。他们没有预订，却也很快被领到了包厢里。 吃饭的过程中，包厢里一直保持着轻松、愉快的氛围。小萌坐在陈妈妈的腿上，老想要跑到小唐身边去，去了就喊着：“糖，糖！”，然后就坐在小唐的腿上。众人都被她逗得直笑！ 陈妈妈怕她淘气，也怕小唐是个姑娘家，被小孩子缠着会不适应，就尽量把小萌哄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陈晓星则坐在小唐身边，十分体贴地给她夹菜、递水。甚至还帮她剥虾。小唐见他这样，也很开心，笑得很甜蜜。 陈妈妈越看越喜欢，说：“小唐啊！没事要常来阿姨这里，阿姨见了你就觉得投缘！” 陈院长就配合着说：“哎呀！老婆子！人家小唐不一定有空，有空一定会来！尤其是晓星在家的时候，她怎么会不来？是吧，小唐？” 小唐有点窘迫，她忙笑着答道：“晓星在不在，我都抽空来，来陪阿姨带带小萌！” 这时陈妈妈就对陈晓星说：“看看，这么些年，也没见你给我剥过虾！小唐是个有福气的人哟！” 小唐很害羞，连忙对陈晓星说：“快给阿姨也剥一个！” 陈晓星就说：“我剥算什么！我不能抢了我爸的活！” 陈院长就哈哈笑，说：“好好，我剥，我剥！” 第57章 结婚时间计划表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小唐下午就没走。大家又一起吃了晚饭，陈晓星才送她出去。路上，他问小唐： “你也知道，我有个女儿，今天看起来，她很喜欢你，老要往你身上爬，你能适应她吗？” 小唐说：“我倒是想问，你会把她当成她吗？” 陈晓星知道她的意思，当然是问会不会把小萌当成了蒋萌，如果是，那么他之前说蒋萌不在身边，他对她的感情会变质，这句话就说不通。 他知道小唐一定会为此苦恼，他必须解决这个隐患。所以他很真诚的看着小唐的眼睛，说道： “你知道，她是蒋萌的基因克隆出来的。从生理上说，她们俩完全一样。但是从意识上来说，她们俩完全不同。小萌毕竟不是蒋萌。就像某个文件的复印件，可以说是完全一模一样，但你绝对不会把复印件和原件混为一谈。即使是两个复印件放在一起，更为相像，你也不可能把两个复印件看成是同一个东西！何况小萌是个人，她有独立的意识，她的意识绝对不可能和蒋萌一样。” 他想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说：“还有一点很重要，小萌是一个孩子，才两岁多！这个孩子虽然是我妈带着，但我是参与了她的生命过程的。我陪她吃饭、玩耍、睡觉！从感情上，我也会不知不觉地把她当成女儿！这个过程是渐进的，很难察觉的。但这个过程几乎不可避免！只要我没有恋童这样的变态思想，就不可避免！” 小唐开玩笑地问他：“那你有吗？恋童？” 陈晓星笑着说：“严肃点！破坏气氛！我好不容易酝酿好了情绪！”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听着！” 陈晓星很仔细地观察着小唐的表情，觉得她好像听进去了，甚至还时不时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于是就又接着说下去： “最后，等小萌成年，还有16年，那时，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怎么可能还会对她有什么想法！你想想，16年是多么漫长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了！就算我现在还执着于把小萌当成蒋萌，16年过去，我也只有非常非常小的概率还没放下执念！” 小唐似乎完全放下了心结，整个人都是很放松的状态。陈晓星很放心大胆地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一口。然后，偷偷看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之后，就堂而皇之地吻住了她的唇。 小唐也很动情，俩人都感觉好像身体燥热了起来。 陈晓星喘着气停下来，说：“明天就做个时间计划表，看看我多久能娶到你！” 小唐轻轻把他推开一点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急？” 陈晓星说：“当然急，怕你被人抢跑了！” 这句话是没理由的。科研室里这样的环境，他连个竞争对手都不会有。小唐想，他终究还是没法摆脱蒋萌的影响，感情没有牢牢地抓到手里，他就会有强烈的不安全感！ 这样想着，小唐紧紧地抱住了他，感觉有些心疼！ 第58章 科学家的约会方式 虽然开着玩笑，陈晓星也知道不可能那么快就真的结婚。先不说进展这么快，小唐能不能适应的问题，小唐也是有父母的，而且父母还在外地。 就算小唐愿意，父母也不反对，想要结婚也没那么容易，要见家长，准备房子，定日子，定酒席，拍婚纱，办酒席，还有许多他暂时还没想到的细节，这个过程根本就快不了。所以他只能耐下性子，像开展他的科研工作一样，一点点攻关克难！ 这段时间里，他忙着恋爱，每天都会按时下班，连带着科研室里的人也会偷偷摸鱼。但他没心思管。先把小唐攻克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每天下班的时候，他拉着小唐，快速地离开科研室，为了二人世界，他俩选择了在外面吃饭。吃完了饭，就一遍一遍地绕着湖转圈。 有一天小唐说：“我们为什么要一直绕着湖走？这段时间我运动步数每天都上万！还有啊！我的脚很痛！” 陈晓星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蹲下来看小唐的脚，小唐有些不自在地缩回脚问他：“你干嘛呢？” 他说：“别动！”然后就脱下了她的一只鞋。果然，脚底起了泡。陈晓星很心疼，他站起身子想要抱着她，发现自己缺乏运动，没有这个臂力，害小唐差一点摔倒。于是又重新蹲下来，说：“我背你！咱们去给你买鞋！” 小唐没跟他客气，一下子跳上来。问他：“为什么是买鞋，不是买药？” 他说：“买药只能治标，买鞋才能治本！” 小唐说：“你说得不对！买鞋也不能治本！你应该从源头上帮我解决问题！” 陈晓星说：“你说得对，但是想得美！”从源头上治，当然是不要再和她天天绕着湖走。他怎么忍受见不到她。 小唐说：“真傻！你不能换个地方约会？现在是约会，不需要考虑保密性！” 陈晓星就笑，那样子还真是傻傻的。 陈晓星果然带着小唐去买了鞋，运动鞋。小唐还是笑得很甜蜜。陈晓星决定明天开始就不再绕着湖走了，去喝咖啡！ 后来他俩确实去喝咖啡了，但是实在喝不惯。平时哪有时间喝这东西，当然不习惯！ 而且，他俩双双失眠！ 陈晓星生活一向很规律，所以失眠对他的折磨，让他很抓狂。失眠的时候人就会胡思乱想，他就忍不住地想小唐。所以这煎熬就加了倍。 小唐还能好点。她接受过的训练要求她能适应各种突发情况，不能正常睡眠也是一项训练内容。但是失眠的时候，她一样会胡思乱想。所以也忍不住地会想陈晓星。于是她想，要不，还是答应了他，结婚吧！ 陈晓星睡不好，精神状态就不太好。他不想去喝咖啡了。但是他发现，小唐在喝咖啡的这几天，明显对他的感情有升温迹象。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是职业病地总结了现象。 这种状况下，他还是坚持带小唐去喝咖啡，只是经常都没喝完。这样连续喝了二十多天之后，他们有了一些适应。陈晓星失望地发现，咖啡已经不能对他结婚的这个目标有帮助了，于是他开始另想高招。 第59章 我通知你，我要娶你! 这段时间陈晓星迷上了看电影，但是也不是每天都刚好有适合情侣看的电影。所以他俩就看了不少类型的电影。 其实陈晓星对电影本身并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情侣之间好像就应该看电影，他虽然有过女朋友，但校园恋情又不一样。那时候，他们往小树林里一钻，照样甜甜蜜蜜。后来他租了房子，俩人还同居过。 但现在是冲着结婚去的，他要把握分寸，不想把人吓跑了！所以开房间当然不行。他现在跟妈妈住，又不可能租房。总不至于带回家去胡闹吧！ 看电影嘛，就是为了那个恋爱的气氛。谁会对电影当真？ 俩人感情升温很快，但是一直都没有越线。一个是科学家，一个是特殊从业者，克制能力都比一般人强。所以还一直保持着那种纯纯的恋爱。 这天，他俩还算是遇到了一部爱情片。当电影屏幕里的人开始热情起来，他俩也互相抱得越来越紧。然后忘情地亲吻起来。 隔着座位亲得很不尽兴，陈晓星终于发起狠来，他说：“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通知你，我要娶你！明天就娶！” 小唐就笑。陈晓星就说：“笑什么？准备好你的证件，明天就去民政局！” 小唐说：“好！” 陈晓星就呆住了。他也没想到，他就这么草率地求婚成功了。他不过是发发脾气撒撒娇，开个玩笑而已。 但是很快他意识到他成功了，开心得飞起。电影也不看了，带着小唐就回了家。 陈妈妈开了门一看，他把小唐带回来了，高兴坏了！但又一想，不对啊！现在天都黑了，这个时间点回来，莫不是有什么事？可是俩人都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是为什么！ 陈晓星看到小萌在客厅里玩，他跑过去抱起来，指着小唐说：“叫妈妈！” 陈妈妈，听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居然抹起了眼泪。 小萌死活不肯叫妈妈，还是嘴巴里叫着：“糖！糖！” 陈晓星猜她应该是因为听到大家都管小唐叫小唐，以为是小唐有糖，这才这么执着地叫着“糖！”，于是他说：“明天晓星就去买糖，让小萌吃个够！” 陈妈妈过去拉起小唐的手，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小唐也没经验，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所以她就是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呆板。 陈晓星放下小萌，跑进屋里翻出了户口本，说：“明天我们去登记！” 小唐没说话，陈晓星说：“你放心！该有的都会有，登记完我去见家长，彩礼我也出得起，房子、车子都会准备好！绝不会委曲你！从明天起，你就住在我家里！你就是我老婆了！” 小唐看着陈晓星，他现在的行为要多幼稚有多幼稚，可是她却说：“好！” 小唐看看时间，很晚了，她得回去了！可是陈妈妈怎么可能让她走。她把陈晓星赶出屋子，收拾了一下床辅，然后把陈晓星的被子抱到了客厅里，又找出一床干净被子辅到陈晓星的床上，并且宣布今天小萌跟自己睡，陈晓星就这么可怜巴巴地被安排了！ 第60章 闪婚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顺理成章了。小唐果然在第二天回了趟宿舍，拿着户口本、身份证和陈晓星去了民政局。 晚上的时候，小唐住进了陈晓星的那间屋子。陈晓星拿着那本结婚证，看着傻笑。小唐说：“真傻！”然后也拿出自己那本，看着傻笑。 陈晓星就夺过来，把两本叠在一起，放到床头柜上。转身抱住了小唐。 小唐很紧张，她还没有经历过这些，感到有些害怕。但好在陈晓星很有经验，很照顾她，让她的新婚之夜没那么难熬。 这晚上他几乎没怎么睡。小唐也差不多。早上双双起不来床。陈妈妈没来叫他们。他们就睡到了中午。 当小唐终于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打算洗漱一下时，看到陈妈妈正在卫生间里给小萌把尿。她的脸红得像鸡血一样。虽然他们已经领了证，但是睡到中午，谁都能想到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她惊慌而又羞涩地对陈妈妈笑笑，然后就又逃回了房间。 陈晓星醒来时，觉得很满足。她终于被他娶回家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不安，才终于消散。但又并没有完全消散。他知道，小唐迟早是要接别的任务的。那就是他担心的地方。 小唐通知父母她要结婚，让他们来商量结婚的事。当然领证这事她没敢说。虽然她工作特殊，但也没做过这么疯狂的事。她觉得恋爱果然会使人变傻！ 小唐父母很快赶来。其实大多数特.工，形象都是越普通越好，小唐长相也很普通。像蒋萌那样的姿色在这一行里很少见。并且小唐也远没有蒋萌优秀，蒋萌被安排了不少国外的任务，小唐只在国内范围活动。 所以小唐父母看到对方形象帅气，家里条件又好，自身还有国际影响力，哪里还会不同意？小唐的父母也只知道她明面上的工作，是一个研究员而已。 能令他们不满的地方，除了小唐住进了陈晓星的家里之外，就是对方竟然有个女儿。据说是恋爱对象病死前生的，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个私生子！ 他们偷偷地问小唐，对方生活作风会不会有问题？小唐说：“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研究院里，没有时间搞外遇！不然怎么能有这样的成就？！”他们这才放心！ 搞定了父母，结婚还不容易？事情进展得要多顺利就有多顺利。很快他们就举办了婚礼。婚礼很热闹，只是女方亲戚出席的人不多。 小唐父母从外地过来，亲戚都远。小唐实际上的领导、同事都不可能自暴身份，所以都没来。来的能代表女方亲友的，只有科研室里那两个助理。而这两个助理还得算作新郎新娘共同的朋友！ 但总的来说，俩人就算是结婚了。陈妈妈了结了一桩心事，开心得神采飞扬！就是陈院长，也高兴得在他婚礼上给喝多了！ 这天陈晓星其实喝得也不少。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吐了好一会。然后就呼呼大睡。但是睡到半夜又醒了，抱着小唐不松手。 其实领证那天，陈晓星已经和小唐有了夫妻之实。但这一天是结婚的正日子啊，怎么能不入洞房呢？ 小唐被婚礼折腾得很累，最近这些天陈晓星也没少疯狂，根本不太有精神应付他。但这是这么重要的时刻，她还是强自打起精神来配合他。陈晓星这天又一次疯狂到天亮。 第61章 母女俩的关系 陈晓星买了新房子，但是房子还没来得及装修。暂时他们还和陈妈妈住在一起。小萌还是不肯管小唐叫妈妈，每次见了她嘴里就喊：“糖！糖！” 小唐真的分了糖给她，喜糖家里备了很多。可是她还是叫：“糖！糖！”，然后大家才醒悟过来，那是她对小唐的称呼。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叫！ 小萌还很喜欢对小唐恶作剧。她会早上一醒来就跑去找小唐，如果小唐还没醒，她就拿画笔在她脸上画画。要是她醒了，她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找到机会就要弄乱小唐的头发！有时小唐出门的时候，就会发现，她的鞋子里面有玻璃球、牙签什么的。 但是小唐吃饭的时候，小萌就会乖乖坐在她的腿上，等着她喂。放凳子上都不行，就要坐她的腿。 晚上小萌会爬到小唐的身边，抱住她，让她讲故事，不给讲就哭。每天都要在小唐的故事声中睡着。 小萌拥有蒋萌那样绝色的容貌，再加上和蒋萌一样爱笑，她一撒娇，小唐就感觉自己要被融化了一样。于是对她特别宠溺！ 看到他们母女俩感情这么好，陈妈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她本来以为后妈不好当，以后要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过，她来带小萌。不让小萌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没想到小萌会和小唐这么投缘！ 结完婚，陈晓星又享受了一段婚姻生活，才又把精力重新放在了科研上。自从上次的发现以来，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追妻上，实验数据汇总的进度就慢了很多。很多研究计划、实验设计之类的工作都没有完成。现在要赶上时间计划表的进度，就要多加班了！ 现在已经知道人在被催眠时，大脑会促使虚粒子和虚波出现，虚波组成的形态则取决于大脑的想象。所以虚波和催眠时实验对象身下的物体没有关系，虚波组成的凳子也好，床也好，都是大脑的想象形成的。实际的床和凳子本身是不会产生虚波或者虚粒子的。 那么，这是不是说明，大脑想象出来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不过是以一种影子的状态存在的呢？根据现有的实验数据，可以归纳出这样的结论。但仍然是由于力的检测没有突破，所以这种结论的数据支撑不够扎实，容易被质疑。 现在应该重新设计实验过程，转换实验思路。 这样想了一会，没有想到明确的办法。陈晓星就暂时放弃。下午有实验对象过来参与实验。他要做些准备，例如调试一下仪器。 以前这些实验准备工作，都是助理们做的。自从他学会催眠之后，有时也会亲自上阵。他自己独立完成整个实验过程的时候，对实验的理解也会更清晰。尤其是机器参数，他就能知道调到什么数值上最精确，实验结果最令人满意。 过了一会，实验对象来了，他看了看，不认识。于是问助理：“这次为什么换了一个实验对象？” 第62章 脱力的原因 助理回答陈晓星的问话，说：“催眠实验过后，实验对象都会出现脱力的现象。所以基本上不会安排他们连续参与实验过程。至少也要隔上一周左右才行。不过您放心，我们招募的实验对象足够多，时间安排得过来，不会耽误做实验！” 陈晓星点点头，开始对实验对象进行催眠。 陈晓星现在的催眠水平也还行，十之七八能成功。有二三个成功不了的，再由助理帮忙。这次的实验进行得很顺利。实验完成后，他又和实验对象仔细交谈了一会，才结束了这个实验过程。 过了一会，又有约好的实验对象来参加实验。这次他交给了助手处理，开始查看上一个实验的数据。他正看着，小唐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杯子，看来刚才是去打水去了，陈晓星说：“刚好，你过来，咱们交流一下！” 小唐举着杯子过来，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下来，听他说。 陈晓星说：“刚才助理反映了一个情况，他说实验对象每次参与实验过后，会有脱力的现象发生。你觉得这是不是可以作为后续的研究方向？” 小唐说：“那你问了吗？具体是什么现象？” “我跟其中一个实验对象交谈了几句，他说，凡是悬空的地方都酸疼酸疼的。后背、脖子、大腿什么的！” 小唐说：“那应该都是正常现象吧？悬空了，没有受力点，全靠肌肉撑着，乳酸堆积，自然就会酸痛！” 陈晓星说：“那既然有虚波撑着，为什么还酸痛呢？说明实际上确实没有力的产生，确实是真实的悬空了，而不是我们以为的有什么东西撑在下面。所以这说明，虚波确实仅仅是一个影子一样的东西！它可以有实体，也可以没有实体。而真正使人悬空的，是肌肉的力量！” 小唐赞同地说：“没错！我们之前也对肌肉、神经等做了检测，但我们检测的是静态的状态本身有没有发生改变，没有检测肌肉本身承受的压力。” 陈晓星又想了一下，说：“激素方面，看来真的可以放弃了。确实没有激素产生。比如肾上腺素等，这是爆发性力量产生必然会产生的，而在这种静止的肌肉使力的状态下，则不会产生这种激素。” 小唐说：“没错！那我们就这样办。放弃激素方面的检测，相关仪器还给租借方。说起来，上次力学所的人还来问，我们怎么还不把仪器还回去！陈院长把他们挡回去了！” “怎么还叫陈院长！叫爸！”陈晓星不满地瞥了她一眼。 “这不是在科研室里吗？回家再叫爸！”小唐笑着说道。然后手冲他挥了一下说：“别打岔，听我说完！” “好，不打岔！” “放弃激素方面的研究，仪器还掉，后面以肌肉运动为主要研究对象。这方面可能需要找解剖方面的专家来指导一下！” “你说得没错，我去找咱爸，让他安排人！”陈晓星故意把“咱”这个字声音加重，惹来了小唐的一个白眼。 第63章 孟教授 陈晓星果然又去找陈院长，陈院长看见他，摘了眼镜，笑。 陈晓星在他面前坐好，说：“老头，今天很反常呀！” 老头就说：“我怎么反常了？” “你笑什么？渗得慌！” “你心虚吧？” “我心虚什么了？” “听你妈说，你最近经常起得很晚？都迟到了好几次了！你们年轻，不要这么急，多少也注意点影响！让手底下的研究员看着，成什么话！” 陈晓星难得地脸红了，他说：“老头，你多大年纪了，还打听年轻人的事，为老不尊！别嘻皮笑脸地，说正事！” 老头果然严肃起来，等着他说。 “我们需要一个解剖学的专家帮忙，你给介绍一个吧！” “之前不是介绍的有嘛？！” “哦，那个教授出国了，近期不在！您得再找一个，最好比那个还权威的！” “你当权威是可以批发的吗？要是非要权威的，我这里只有一个可选的。” “一个就一个吧！凑和凑和得了！下次多攒点，知道不？！” 老头笑骂：“小东西，蹬鼻子上脸的！注意你的态度，好歹是求人来了！”嘴里骂着，却已经戴起了眼镜，在纸上写起字来。 写完了递给陈晓星，说：“现在娶了媳妇了，也别忘了娘，没事多陪陪你妈！” “知道了！还说我呢！天天住宿舍，也不知道回去陪你媳妇，还把挑子摞给我，真不像话！至少我还是回家住的！”陈晓星接过纸，折了放进口袋里。 “你这回家是冲你妈去的？还不是想抱媳妇！” “老头，再说这种话我翻脸了啊！注意分寸！”说着，陈晓星就站起身，准备走了！ “好好好！赶紧滚吧！” 这次老头介绍的是一个知名大学的教授，姓孟。解剖学方面确实权威。但年龄更权威，都快80了。说来也奇怪，科学界里长寿的明星教授比比皆是，倒是可以研究研究脑活动与寿命的关系！ 由于孟教授年龄大，陈晓星其实是不太想找他的，怕他身体方面万一吃不消，再出什么问题！但是他到大学里亲自去请的时候，发现孟教授的身体好得很！ 科研工作其实很消耗体力，有很多人最后没坚持下去，不是业务水平不过关，而是身体状况不过关。过劳死的也不是没有。每隔一两年就有那么一两个。科研人员本就不多，这个比例其实已经很大了！ 所以陈晓星还确实是挺羡慕孟教授的。 孟教授认真听了陈晓星的描述，答应了帮他去看看。于是和他一起搭机到了脑科学研究院。 到了那，孟教授都没用仪器，直接肉眼观察就指出了问题，他说：“你们一直检测肌肉变化，确实是找错了方向，所以才一直没有突破。你看这里，”他指着被试的大腿说：“这里的肌肉处于一种绷紧的状态，这其实也在消耗能量，所以他在实验结束后必然会乳酸堆积，并且身体酸痛！” 他站起身，说：“所以肌肉确实没有变化，但保持静态本身的消耗过大！你可以下结论了！人保持不倒，确实是人体肌肉的贡献！” 第64章 老科学家的风骨 陈晓星疑惑地说：“那虚波和虚粒子怎么解释？” 孟教授大笑：“那只能说，你运气太好！虚波和虚粒子跟人体不倒，完全没关系！只是催眠的时候，它产生了，又刚好产生在凳子这个特殊的位置，导致你们以为它是支撑人体不倒的主因，其实它连次因都算不上！它只能算是大脑催眠状态下的特殊产物！” 一个研究员不服气地说：“以前不是有个教授说过，人体力量不足以支撑吗？激素又没有变化！” 孟教授笑道：“静态运动是比较特殊的。这种状态下，人体持续输送能量，当然不需要激素！这种情况下，事后脱力就是必然了。不信的话，你举起手保持一个小时试试！” 陈晓星和众研究员们都恍然大悟脸！孟教授又笑，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可要走了！你们继续研究吧！” 陈晓星忙说：“您别那么急，我们怎么也得感谢感谢您！请您吃个饭还是必要的！” “饭就不吃了！”他拍拍陈晓星的肩膀说：“你很不错！虽然我不是和你一个领域里的，但你的名字我也听过，确实是近些年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加油！科研出成果，比什么都强！不要搞那些虚的，吃饭、混圈子，风气都搞坏了！” 陈晓星心想，这就是老一辈科学家的风骨，确实好！他自始自终都没提过要多少专家费，也没提过要挂名，或者要跨专业合作，以便获取一些科研上的利益！ 于是他亲自送孟教授去机场，机票当然不能让人家自己出。他把一笔专家费打到了那个大学的账户里，指明了是孟教授的专家费！为了保证这事不出岔子，他是派了一个研究员，专程跑过去办的。确定这笔钱这位可敬的老科学家一定能收到！ 实验进行到这里，似乎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既然是肌肉力量支撑起来的人体，那么只要对肌肉静态运动做一些综述性的研究就可以了。 这个结果让人失望。论文分量也不怎么样。好在实验过程中还算出过其它成果，不然的话，这可就成了笑话了！ 最后钢板实验宣告结束，肌肉方面的检测研究又做了一些，匆匆收尾，发了几篇不入流的论文了事！ 陈晓星给研究员们放了一个月的假。等到他有了新的研究规划再请他们回来。研究员们特别开心！ 陈晓星没了方向，有点郁闷。一直到助手们假都放完了，他还是没有找到方向。他又闲了两天，就受不了了，又跑到老爸办公室去找他。 陈院长这会正在打电话，看他进来冲他示意先坐下，然后继续讲电话。陈晓星就坐在椅子上等着，手贱地在他桌子上翻来翻去的！ 陈院长打完电话，直接就拍向陈晓星的手，说道：“这坏毛病跟谁学的？别乱翻东西！” “您是我亲爸，看看你桌子上的书你都要找碴啊！” “亲爸也不行！” “可是老头，你书为什么不好好放书柜里去，要放在桌子上？” “经常看的就放这里，好拿！” “哦！” “又什么事，说~” “这么不耐烦！唉！”陈晓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上个项目结题了！这阵子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我想来想去，没什么主意！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专业领域不同，没啥好建议！” “催眠和你们脑神经学科有没有交叉领域？” 第65章 探讨 陈晓星找陈院长，本身也只是出于苦闷，并没真的打算能有什么收获。不过陈院长却很认真地思考了他的问题。他说： “脑神经跟催眠，肯定是有交叉领域！但是我也没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啊！你要不要去看看文献资料？” “不要了！我随便问问的！” 陈院长吹胡子瞪眼地说：“谁有工夫跟你闲聊！没事快滚！” 陈晓星趴到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别那么无情嘛！咱们再交流交流！”然后他突然又坐起来：“要不这样吧！我再启动一个新的实验项目，还做钢板实验，你帮我做做脑神经方面的研究，说不定虚波的出现跟脑神经有关系呢？” 陈院长沉思了一会，说：“这个倒是可以，但是项目资料你要注意，别写得跟上一个项目太相似，那就通不过！不过我现在当院长，事情太杂，我手头项目多数都是指导性质的，具体的实验我很少参与，我可以给你分一个优秀的研究员帮你做！” 陈晓星说：“你这样可不行！你这还怎么出成果？” 陈院长叹气说道：“没办法啊！应付的都是你这种混小子带来的麻烦！你们要设备、要资金、要人员支持，我得处理啊！除了这些，我还要给各种报销签字，组织招投标会议、建立科研室建设计划、引进科研人才，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事，我哪有精力啊？我也好几年没有拿得出手的成果了！” 陈晓星点点头：“你也挺难的！那行吧！我先回去跟我媳妇商量商量吧！”他站起身，手一挥，说：“走了，不送！” 陈院长笑骂：“臭小子，谁要送你了！” 陈晓星在院里，小唐当然也不会主动放假。所以陈晓星很快就找到她了。他跟她把想法一说，小唐却反对： “这个项目不行！如果虚波跟脑神经活动无关，这就是在做无用功！到时候还得申请项目中止！你不如想清楚了再说！” “爸能同意，我估摸着他应该是觉得有可行性！” “可是风险大呀！你不如这样，找个好点的方向，这个研究作为一个配套研究就行了。就像咱们之前，主要检测脑波，但力学的不也在做？这样会稳妥得多！” “好！听你的！还是我媳妇聪明！” 小唐笑笑。然后跟他说：“跟你商量个事！” “怎么了？” “我得出个差！现在你手头项目结束了！小萌也一切正常。所以……” 陈晓星听了，心里扎了一下，这是要出任务了吧！虽然科研室里没人，但他们还是很谨慎，小唐没有往下说，陈晓星也没往下问。 他说：“你要去多久？你——注意安全！” “很难确定时间！不过上限三年！” “那么久？”陈晓星一下子急了：“不行！太久了！短点！” 小唐握住他的手说：“你别急，这是上限！再说了，没法商量！” 陈晓星难过得想哭！他很想问问她都是去做什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也知道他不能问，只能憋着！ 第66章 陪伴 小唐第二天就收拾好东西出了门。陈妈妈问她去哪，她说回趟娘家！陈妈妈心想，别是吵架了吧？然后就去问陈晓星，陈晓星心里不好受，但还是强打精神帮她掩饰。 陈妈妈心想，果然吵架了，晓星看起来都不高兴。但她没打听出来原因，也不好劝。就自己坐那长吁短叹！小萌就跑过去，冲她伸开手，要抱抱。 陈妈妈抱起她，小家伙搂着陈妈妈的脖子，把头靠在她的头上轻轻摇了几下。陈妈妈问她：“你在干什么？” 小萌说：“喜欢呀！” “喜欢什么？” “喜欢奶奶！奶奶我给你唱首歌吧！我唱得可好听了！” 陈妈妈心想，果然是贴心的小棉袄，就笑着听她唱歌。她奶声奶气地，跑调都跑到天上去了，偏偏还挺自信的样子。陈妈妈就被她萌得开心了不少！ 唱完了，她问：“我唱得好听吗？” 陈妈妈点头：“好听！好听！” 小萌就得意地晃着小身子扭来扭去。她又从她腿上爬下来，跑一边玩去了！ 陈妈妈刚想起身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菜，没有的话要出门买一点。小萌却又跑过来问：“小萌为什么没有爸爸？” “晓星就是爸爸呀！” “晓星不让叫爸爸！” 陈妈妈笑道：“那就叫他晓星！别的小朋友听见会羡慕你的，他们都不能叫自己爸爸的名字！” 小萌似乎有些疑惑，但没一会就开心起来，又跑了！ 吃过早饭，陈晓星有些落寞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还在想小唐出任务的事，小萌却爬到他腿上来。他顺势抱住她，生怕她摔下去。 小萌手里举着一本儿童绘本，说：“晓星，讲故事！” 陈晓星自结婚后，很久没有好好陪她了，她都是缠着小唐。想必是小唐不在，她就来找陈晓星了。 陈晓星打开看了看，是乌鸦喝水的故事！他把小萌反过来，让她面对着书页，就照着书念起来。讲完了他说：“乌鸦很聪明对不对？” 小萌很郑重地点头，她说：“乌鸦很聪明！它用吸管喝水！”想必是因为现在小孩子用来喝水的杯子都是吸管杯吧！她说话的时候，都是甜甜地笑着说的。漂亮又讨喜！ 陈晓星被她逗笑了，就试图解释，他说：“乌鸦没有吸管，它是嘴巴长长的尖尖的，所以喝水比较不容易！” 小萌就说：“乌鸦嘴巴长长的尖尖的，喝水不容易，所以它用吸管喝水！” 陈晓星又跟她解释：“乌鸦的嘴巴没办法咬住吸管，所以它不用吸管喝水！” 小萌接着杠：“乌鸦的舌头用吸管喝水！” 陈晓星无奈，说：“你高兴就好！乌鸦嘴巴变成吸管喝水！” 小萌就说：“乌鸦嘴巴变成吸管，它就没有嘴巴啦！” 陈晓星感觉自己被打败了，于是他说：“好吧好吧！乌鸦用吸管喝水！” “嗯嗯，它喝了好多好多水！” 小萌蹬蹬蹬地跑了。过一会跑回来，又举着一本书，他拿过来看了看，是小狐狸吃葡萄的故事。他耐心地照着书又念了一遍。然后说：“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这是不对的！” 小萌说：“葡萄是甜的！” 陈晓星耐心地解释给她听：“狐狸没有吃到葡萄，所以它不知道葡萄是不是酸的，它说葡萄是酸的，这是说谎！说谎是不对的！” 小萌说：“葡萄是甜的！”说着，她又跳下去跑了，没几分钟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颗葡萄，但是是坏的，她递给晓星说：“葡萄是甜的！” 第67章 梦话 陈晓星从小萌手里接过葡萄，皱眉问道：“这是哪来的？” “垃圾桶里！” “垃圾桶里的是脏的，不能吃，以后不要捡了！” “嗯！葡萄是甜的！” 陈晓星有些头疼，他说：“好，葡萄是甜的！” 陈晓星想，小萌倒是适合搞科研，只认事实，别人说的没经过她自己验证她就不信！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厨房，把这颗坏葡萄重新扔掉。再回来坐下。这时，小萌已经又跑走了，一会又拿了一本书过来。陈晓星确实有些吃不消了。于是他说： “小萌！晓星累了！今天不看书了！” 小萌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评估他这话的真实性。 陈晓星又说：“晓星眼睛疼！” 小萌说：“眼睛不疼！” 陈晓星正觉得尴尬，小萌又爬到他腿上，对着他的眼睛吹气，但她又吹不好，吹了不少唾沫出来，然后问：“还疼吗？” 原来她说眼睛不疼，意思是安慰他，并不是指责他说谎。小萌的唾沫吹进了陈晓星的眼睛，他本来正在抹眼睛，却听到她这句话，感觉自己的心马上就化作了一滩水，于是他说： “不疼了！” 然后他主动去拿了一沓的书过来，跟她讲了好久的故事。小萌很有耐性，全部听完了。小萌真的，很适应搞科研啊！ 手里的书全部讲完了，小萌对着那些书，有些不舍似的，翻来翻去的看！然后就指着书乱猜：“小狐狸吃葡萄！不是，小狐狸吃酸的葡萄！嗯~小狐狸吃酸葡萄！”，书名是《吃葡萄的小狐狸》。 她又拿过一本：“乌鸦喝水……乌鸦喝瓶子……乌鸦喝饮料！”，书名是《聪明的乌鸦》。 她一本一本不厌其烦地猜书名。陈晓星没去打扰她，就只看着。只有她求助的时候，他才会告诉她正确的到底是什么。这样她的印象才深刻。如果他立刻告诉她，她就会忘得很快！ 这天陈晓星陪小萌玩了很久！他没去科研室。反正科研室里他最大，没人查他的岗！但说实话，陪小萌玩一天下来，他比自己工作一天还累！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特意把小萌抱到了自己的房间睡。小萌睡前又要讲故事。但是所有绘本其实都已经讲过了，但小萌还要听，他就只好又讲一遍。没讲几本，小萌就睡着了！ 他轻轻地叫：“小萌，小萌！” 小萌没反应，看来是真睡着了！他看看她的眼睛，发现眼睛迷了一条缝，于是帮她合上，结果再看，还是眯着一条缝！于是他就不管了，把她放正在床上好好睡。 他刚要起身，小萌抬手抱着他的脖子，叫了一声：“爸爸！”，他吓了一跳，把小萌的胳膊轻轻拿下来，再回头看，发现小萌还迷迷糊糊地睡着！刚才或许是梦话！ 他帮她盖好被子。轻轻下了床。小萌一向睡得比大人都要早。他还要再看一会书。但是他今天却看不进去，小萌叫他“爸爸！”。或许孩子都是希望自己有爸爸的。自己应该满足她的愿望吧！ 虽然她是蒋萌的基因克隆出来的，但正如他告诉小唐的那样，她的意识不是蒋萌，她就不是蒋萌！再像也不是！自己不应该因为执念，就非要把她当蒋萌，连她叫声爸爸也不愿意。户口本上，她就是自己的女儿啊！ 第68章 陈妈妈的怒火 小唐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陈晓星一直尽心尽力地做好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小萌显得很开心，人就变得更活泼了！ 自从上一个项目结题，他的科研室里就变得空了许多。那是因为租借的仪器设备都还回去了的缘故！ 这段时间他不忙，就认认真真地开始写项目申请书！申请的内容是虚粒子特性研究！虚粒子是新发现的粒子种类，这个领域当然是空白。申请比较容易通过。 他采纳了小唐的意见，把脑神经方面的研究当成了研究内容的一部分。他认真严谨，申请书写了好几天才写好。 申请书交上去了，批下来却没有那么快！他就耐心地等着！由于暂时没有实验可做，他就给两个助手发布了任务，让他们多看文献，然后写一篇与研究题目相关的综述。要求三万字以上。 接下来就是实验设计了。虽然项目还没批，但是他可以提前准备。如果项目被否了，他也会再申报其它项目，但是研究总还是得进行吧！ 现在已经知道催眠时会产生虚粒子和虚波。虚波形成的影像取决于实验对象的主观意识。而这个主观意识往往是通过语言诱导后产生的。那么，可以通过诱导词的改变，诱导被试产生不同的主观意识，以观测主观意识是否直接形成虚波的影像。 如果是的话，通过虚波的影像，便能有条件地预测实验对象将会发生哪些情况。比如，心理学史上有过一个案例，一名父亲曾经通过催眠使自己的女儿在第二天溺水。如果那名父亲在催眠的过程中，使女儿的主观意识形成了第二天下水后的影像，那理论上是可以预测到她第二天将会溺水！ 陈晓星想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兴奋。所以，这个实验，应该通过诱导词的设计，来决定虚波的影像。 先得到第一个结论，大脑通过语言诱导，形成主观意识，主观意识就能化为虚波形成的影像。 第二个结论，通过语言诱导，让实验对象想象他会出现的行为。就可以通过观测主观意识，来预测实验对象将会遇到的事。 这两个结论都能得到数据支持的话，这将又是一个重特大发现。 陈晓星又设想了许多细节，对实验设计进行了细化、优化。然后才满意地下班回家了！ 如此过了约有一个月。小唐一直没有联系过他。他也不去主动联系她。倒是陈妈妈急坏了，一直问小唐到底去哪了？！连亲家都说没见到！ 陈晓星无奈，就编了一个瞎话，说：“我安排她去接洽一个涉密项目，不能报告行程！” 陈妈妈骂道：“胡说！你连我都骗！接洽涉密项目不能报告行程，那也是可以打电话报平安的！当初你爸也接过一些涉密项目，你少糊弄我！” 陈晓星苦笑道：“妈！您老人家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好吗？能说肯定会告诉你的！” “你俩就是吵架了！” “行行，吵架了！你说是就是吧！” “你当男人的，拉下脸来，跟媳妇好好道个歉就过去了！亲家现在也都急坏了！” “所以说你欠考虑嘛！这现在怎么弄？你就不该给她家打电话！” 第69章 怀孕 陈妈妈听陈晓星指责了她一句，还给急了，一边四处找一边嘴里小声嘟嚷：“我拖把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晓星吓一跳，赶紧起身逃跑，一边跑一边说：“妈，你来真的！我是不是你亲儿子了！”说着跑进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小萌看着他俩争执，不知道他们在玩的什么游戏，还跑到陈晓星的门口拍拍门，说：“晓星！奶奶的拖把在哪里？你帮她找找嘛！” 这边母子俩正在鸡飞狗跳的时候，家里的门被打开，小唐竟然回来了！陈妈妈刚刚把拖把拿到手里，此时看到小唐，就有些尴尬。她把拖把往身后藏，然后讪讪地说：“我拖地呢！拖地呢！” 小唐并不知道此前的事，只说了一声“哦！”，就放下包开始换鞋。陈妈妈就问她：“你去哪了？去那么久！” 小唐笑着说：“出了趟差！那边比较偏僻，没有信号，打不了电话！” 陈妈妈说：“哦！涉密项目吧？！我听晓星说了！” 小唐说：“嗯嗯！是啊！所以才偏僻嘛！” 说着她已经换好了鞋，准备回卧室了！小萌却冲上来，抱着她的腿，她都走不了路了！陈妈妈就哈哈地笑。这会没了心事，笑得就格外开心。 小唐拖着小萌这个拖油瓶，行动困难地走到卧室门外，却意外地发现门上了锁。她敲门道：“晓星！你锁门干嘛？快给我开开！” 陈晓星听到小唐的声音，非常意外，连忙打开门把她迎进来，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才一个多月！” “啊？你希望我多走一段时间啊？”小唐说着坐到了床上，把小萌抱着也放到了床上。小萌就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说什么呢？不是你自己说可能要三年？” “上限三年，上限懂不懂！”小唐说着，停了停，却突然有些害羞的样子，脸还红了。她说：“其实是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你脸红什么？你不会是思春了吧？在那边没法解决就找我来了？” “当着孩子乱说什么？”小唐羞红着脸骂他。 小萌问：“什么是思春？” 陈晓星就说：“小萌，你出去看看，奶奶叫你呢！别整天霸占我媳妇！” 小萌说：“这是我妈妈！你才别整天霸占我妈妈！哼！” 陈晓星拎着她，毫不客气地给拎出了房间，把她关在了门外，她就站在门外哭起来了！陈晓星也不管她，小唐想起身去哄哄，他也拦着，他问：“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如果真是解决不了，为夫现在就帮你解决！” “呸！结了婚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可惜啊！现在后悔也晚了，孩子都有了！” 陈晓星说：“你才知道啊！”话刚说完他就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说的孩子是小萌，还是说，你有了？” 小唐笑笑地看着他，说：“有了！” 陈晓星大喊一声：“啊！”，他扑过去，抱住小唐，却又觉得自己力气使大了，赶紧又松开，说：“我有孩子了？哈哈！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亲生的！” 小唐笑道：“你这是嫌弃小萌？”说着侧耳听了听，说：“怎么不哭了？” “妈在外面，还能让她一直哭啊！她都快被宠上天了！别理她！现在你才是宝贝！我说的！”陈晓星一边说，一边试图让她赶快躺好！小唐不肯，说道：“哪有那么娇气！孩子才两个月多，不用现在就把我圈养起来！” 第70章 诱导词 小唐怀孕了，就不用再出差了。陈晓星当然开心了。小唐回到了科研室。陈晓星就把自己项目申报的情况跟她说了，她却再次反对。她说： “项目申报倒是没太大问题，但是你打算做的这个实验，有可能使人有预测的能力。如果真是如此，这个项目会成为涉密项目。你可得考虑清楚！” 陈晓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里来。他是科学家，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项目上，小唐是特.工，她在这方面很敏锐！ 当初蒋萌是带着任务进的科研室，其中一项就是把她的天赋在特.工内部推广。如果他这个实验成功的话，那么就相当于当初蒋萌那个任务有了实现的可能。 其实陈晓星这个设计的另一个风险，是如之前讲的那个案例一样，使人有了控制事件发展的能力。这一点更可怕。如果政客被控制，影响到的将是一个国家，甚至是几个国家的局势。 这样一来，陈晓星还真不敢再冒险！但他想了又想，却又想不出其它的好点子来！小唐也帮助他做了很多新的设计，却都不理想。 最后两口子敲定，干脆设计不变，但只研究第一个结论。大脑可以产生主观意识，并把主观意识转化为虚波组成的形态。但这么一改，项目的研究价值可就差了很多了！ 等到实验环境全部搭建好，已经是一周以后了。陈晓星让助理把综述交给小唐，让小唐好好看看，帮他筛选一下可用的内容，标记出来。小唐照办了。然后陈晓星就把小唐赶回了家！ 科研室里的仪器大部分都是有辐射的，对孕妇不好！ 陈晓星开始考虑诱导词的设计。为了不浪费人力，他先简单设计了一个诱导实验对象想象自己是在躺着的诱导词。这个没什么说的，钢板实验里就有做过。他让助理先实验个300次再说。他自己则考虑更为复杂的诱导词设计。 钢板实验里，虚波组成的是固定形状的影像。如果诱导实验对象想象一个动态的场景，虚波的轨迹可能更难捕捉。 比如，诱导词若是：“现在，你躺在沙滩上，你的身边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海面的影像就是一个动态的。并且还会有一个难题——海面这个影像产生的位置在哪？ 由于这些影像都是实验对象想象出来的，所以其出现的位置，未必就在实验对象的附近。可以很近，也可以很远，甚至还可能在高处。这和每个人想象的习惯有关。 所以还要想办法限制实验对象，使他们想象出的影像不要出现在了无法监测到的位置，比如墙体里或者实验观察室之外等等。 光这个海面的诱导词，陈晓星就改了好几天。现在，这个诱导词为：“现在，你躺在海面上。”虽然人不可能躺在海面上，但想象可以。 小唐第一次这么闲，刚开始的时候挺不适应的。所以她见到陈晓星就总是要问问科研室的情况。好在小萌这个烦人精一直缠着她，她倒也没时间无聊。 第71章 教育计划 由于想象空间无法定位的问题，陈晓星的实验非常难做。他让实验对象想象自己躺在海面上，这当然没有问题。使用这个诱导词，海面的影像就可以在实验对象身下找到。但是其它想象未必也能这样做到。比如：星空！ 所以想象空间定位是一个研究中的难点。于是这就成了目前的主要研究目标。光凭诱导词来强行定位，显然没有意义。现在他们做的应该是找出想象空间出现的位置，是否有什么规律。如果能找得出这样的规律，这也将是一个重大成果。 于是陈晓星把实验观察室进行了改造。他重新购买了一部医学用的床舱，放置在了观察室正中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观测实验对象上下左右前后的所有位置。除了脑波监测仪和波形检测仪，其它设备一律搬走。 之前购买的粒子检测仪，被他搬到了以前那间动物实验室里。那里闲置了很久，倒也有地方。其它也就没什么了。以前的实验里，很多设备都是租借的，项目一结题就还掉了。蒋萌还在的时候那套仪器，当初是被国.安部门收走的，不知去向。 所以实验观察室就变得空旷了起来。实验起来难度就更大了——因为需要检测的空间范围也变大了。现在科研室里除了他，只有两个助手，好在陈晓星一直控制实验规模，目前也只有一个床舱，每次也就只能容纳一个实验对象，倒是顾得过来。不然的话，还要考虑人手问题。 由于实验难度太大，陈晓星常常要加班，回到家都很晚了，陪小萌的时间越来越少。倒是小唐，不管他回来多晚，还是会挣扎着起来，尽量照顾他。有时候还会煮点东西给他吃。他心里头暖暖的。更能理解当初父母差异那么大，为什么父亲对母亲能够做到不离不弃。 小萌三岁了，但她是秋天生的，还不能上幼儿园。小唐就开始考虑要给她定制教育计划了。比如兴趣班选哪些？这可不是随便选的，而是有科学划分的。 比如，类别最多不超过四个，太多了精力分散，她就很难学得精，这样还不如少报一些，学得更深刻一些。 再比如，同一类别不能超过两个，比如篮球、足球、轮滑，当然不能都报，报了小孩子体力也吃不消啊！ 最后她决定了四个兴趣班，看小萌的学习情况再调整。这四个分别是乐高——智力类，跆拳道——运动类，声乐——音乐类，画画——艺术类。至于常见的钢琴、英语，她没报。因为孩子太小，她怕累着，也怕这么早就开始这些枯燥的学习内容，小萌会厌学。 陈晓星也就听听就好，小唐都已经做得这么细致了，他哪有什么意见？再说，他的精力现在几乎都在实验上。 实验空间太大，现在同一个实验过程会变成以前的三到五倍，所以实验数据的收集非常缓慢。他也经常亲自下场去做虚波的收集工作。为此，只好又购置了一台波形检测仪。 这个项目因为砍掉了最重要的内容，申报下来的经费就很少，所以他不得不又跑了几次院长办公室。老头不大方地给他批了一些，经费用起来捉襟见肘。 第72章 拿到资料 突然有一天，乔先生又给他打电话。陈晓星本以为，他至少也得两三年才能弄到自己要求的那些资料。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这也足以说明，乔先生背后的机构，能量惊人！他不得不提高警惕，这些人肯定不会那么守规矩、讲道理！最好还是小心为上。 乔先生电话一接通就快速地说道：“东西有了，你快点开始实验，再拖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陈晓星冷笑着说：“你放心！为了蒋萌的遗愿，我也会快点进行实验的。倒是你们，过了这么久才把东西弄到，还怪上我了？” 乔先生说：“你说得倒是轻松！上次那几张破图，我们损失了两个人，那可不是两个普通人！这次为了你的要求，我们把最后的底牌都用上了！你要是玩什么花样，哼！” 看得出来，对方确实下了死力气了，火气这么大！ 小唐的预产期快到了，陈晓星不想影响她的心情。但是又觉得这件事她应该知道，毕竟她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他还是告诉了小唐。 小唐听了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说：“这个情况我们早就预料到了！确实，他们的能量超过了我们的预计，我们也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这就说明他们插进来的钉子，地位不低！你不用太担心！我们对他们的情况也不是一无所知，再说了，这和你们也没关系！你只要做好实验就行，其它的不用考虑！安全方面嘛，我申请保护吧！” 陈晓星说：“既然那个钉子地位不低，我假意答应他们配合，他们一定早就知道！而且，我还有一个顾虑！” “你说！” “我一直担心，会有上面的人，对我这个实验本身有兴趣。因为，这可能是近似地实现永生的一种办法！” 小唐也是科研人员，她当然一听就明白了，她说：“你想到的，难道我们会想不到吗？对咱们国家多些信心！我们的机制非常健全，想抓漏洞没那么容易！就算有人有想法，只要他敢行动，就不可能不被发现！” “那这个钉子是怎么进来的？” “你以为这是第一个吗？过去的每一个都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陈晓星听她这么说，心里倒是放松了不少。但却无法完全打消顾虑！ 乔先生很快派了人送来了资料。陈晓星又开始发愁实验怎么做的问题！小唐现在快生了，自己的实验工作量又大，没精力。 小萌都是妈在带着。实验时间就解决不了。就算能解决，这个实验要在催眠中进行，那就需要小萌的配合。因为如果等她被催眠了再给她用仪器，就会错过虚a波出现的时机。所以必须在她被催眠之前就给她把仪器连通上。 他仔细想了又想，觉得他当时要的示波器和发射器可以解决第二个问题。示波器把波形先调制出来。发射器是无线信号的，可以不必直接连接仪器到小萌的大脑上。 唯一的问题是怕错过时机。所以他最近要好好观察自己项目里的实验对象，看看他们在虚a波出现时，有没有什么外在的表现，比如眼球转动之类的。 时间问题就真的没办法了！总不能把孩子抱过来和自己一起睡，那小唐怎么办？她还怀着孕呢！妈也不可能同意！ 第73章 预测胎儿的性别 陈晓星果然开始观察实验对象的外在表现。他发现，当催眠生效时，实验对象会有一个非常非常微小的身体震动。但这时恰恰是在虚a波第一次出现后又消失的那一瞬间，所以这个规律无法用来寻找对小萌进行实验的时机。因为身体震动出现的太晚了。 他观察实验对象又花了两周，还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天，他有些烦闷，就早早下班回家。 小唐见他回来，连忙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电脑包，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还是没进展，今天有点累了！”他换了鞋子，走到沙发上坐下。 小萌正在桌子上画画，见到他就举着画给他看：“晓星！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画里是只动物，但奇形怪状地，看不出来是什么。于是他问：“你画得真好，可是晓星太笨，都看不懂，你教教我好不好？” 小萌说：“是小狗~”，小萌用一种揭晓答案的语气告诉他，脸上全是得意之色。陈晓星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所有烦恼都消失了。 他说：“小狗哦！真棒，晓星都不会画小狗！” 小萌笑啊笑，然后又开始在纸上挥毫。 陈妈妈见他回来，多做了些菜。然后大家一起吃饭。 陈妈妈说：“看小唐的肚子，一定是个男孩！” 陈晓星就说：“妈你还信这个？这要是能准才怪了！” 陈妈妈说：“你还别不信！老人家的经验都不是白来的。你们才见过几个孕妇？” 小萌听不懂，却装懂，说：“就是！要听老人家的话！”她用教训的语气说着，大家就都笑。 陈妈妈就问她：“妈妈肚子里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小萌听不懂，她说：“是宝宝！” 陈妈妈说：“女宝宝就是像小萌这样的，男宝宝就是像隔壁小胖那样的！” “男宝宝！” 陈妈妈说：“这下肯定是男孩没错了！” 陈晓星摇头说道：“你怎么还迷信上了呢！” 陈妈妈不接他的话。她还是觉得自己有道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唐问他：“你和小萌接触的时间不多，怎么教了她那么多字的？” 陈晓星奇怪地问：“没有啊？她认识很多字吗？” 小唐说：“是啊！我还以为你教的！难道是动画片上学的？妈也没教过她，我问过。” 陈晓星说：“哦！她自己学的吧！我之前见过她对着书名的字数猜书名，她猜完就问我对不对，我就跟她说正确的是什么！那时候她才两岁多。看这样子，她天分确实不错，我们可要好好培养培养！” 小唐说：“原来蒋萌小时候就比我们普通人强这么多！难怪那么优秀！天生的啊！” 陈晓星听这话不对，连忙转身抱住她：“你可不是普通人，你要是放我这环境里长大，成就一定比我高！我都没能进特殊部门工作！” 小唐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 第74章 小萌的天分 自从小唐说小萌认识好多字之后，陈晓星也留上了心。他发现小唐说的还有所保留。小萌何止是认识很多字，她甚至还认识数字。她能自己算十以内的加法。会念所有的两位数。动画片里偶然出现过的诗词，她也会背。 如果这是他们教的，这也还算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所能掌握的。但关键的是，这些全是小萌自己摸索出来的。 不但如此，小萌的身体反应能力也有些超常。有一次他把杯打翻了，小萌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她却能迅速地伸手过来把杯子扶正，不过她自己也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那个距离，连他自己都没有这种反应速度。 他就有些怀疑！小萌虽然是克隆的，但她的发育过程应该是正常孩子那样的。她能有这些表现，就说明她的基因本身就比较优秀。可能蒋萌的父母就是特殊行业的，比如教师、科研人员、体育运动员之类的。 但他无法回避地想到另一种可能，蒋萌也有可能是经过某种基因改造的人。想到这种可能，他心里就像被剜了一刀似的！他就不断地回想起蒋萌唯一的那个自拍。她哭得如此伤心！现在小萌也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况中，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她！ 他这样想着，但至于怎么保护，却并没有一个可执行的方案。他想来想去，最多也只能是让小萌不要真的变成蒋萌。但那样，就违背了蒋萌的遗愿！ 他心里很难受，但这些话跟谁也不能说。连小唐也不能。他不想引起小唐的误会。毕竟蒋萌已经不在了，不能因为一个已经去世的人，去伤害一个活着的人！小唐付出的爱，经常让他受宠若惊！ 如此过了几天，他和小唐也商量了好几次，都没有想到对小萌开展实验的好办法！ 这天，陈晓星跟小唐说：“把小萌带到实验室里做催眠实验吧！” 小唐说：“你疯了？爸妈也不可能同意！而且，你忍心让她受这种苦吗？” 陈晓星说：“她现在表现得过于优异了！培训课你多给她请请假。然后瞒着妈带到实验室里来。实验室仪器设备都是现成的，咱俩现在催眠也没问题！科研室毕竟我负责，我可以把他们两个调开！” “那也不可能瞒得过爸！你进科研室不可能一个看见的人都没有吧？你又不能隐身进到房间里！总得要经过大楼大厅！” “瞒得一时算一时！” “你这样犯法的！小萌才三岁多！” “我俩是监护人！我俩提交自愿受试申请就合法！” “你难道忘记了蒋萌是怎么死的？” 结婚以后，他们俩几乎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这是一种默契！此时又提起，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陈晓星平静了一下心情，说：“蒋萌已经不在了！你们才是对我最重要的！我不想对小萌做实验，但是，总得做个样子出来吧？不然，那些人难道能放过你们？放过小萌？而且，这件事，你的上司也不可能看着我一直拖下去！那样还怎么钓鱼？！” 小唐又沉默了一会，才说：“我知道！你说得都对！但我怕小萌出意外！那毕竟是脑部实验！你别忘了！你和国.安部门还签过保密协议，你如果做了这个实验，就违背了协议，如果被报告上去，你有被秘密处决的可能！” “难道这不是你的上司讨论过的问题吗？是他们让我同意乔先生的请求的！” “你说的没错！但如果你是在自己家里进行这件事，至少他们可以装作没发生！你把小萌带到科研室，这件事性质就变了！那就是很多人都看得见的，没办法装瞎子！” 陈晓星又沉默了下去。继而他说：“那就再想想吧！但无论如何，小萌的课要经常请假才好！不要让她引起注意！” “嗯！你放心吧！我来处理！” 第75章 先看老婆 乔先生已经沉不住气了，他又打来了电话，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实验为什么还不开始？” 陈晓星说：“我在总结实验开始的条件。因为有决定性的那个时间非常短，我必须找到这个时间！” 乔先生说：“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陈晓星说：“科研上的事你不懂！但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会为了蒋萌铤而走险！你把她的解剖视频都给我看了，难道我会无动于衷？” “好！我再给你一点时间！但是这次是庄先生亲自过问的！如果你还不能开始试验，我保证你会后悔！” 陈晓星忽然灵机一动，说：“你们答应给我的资金支持呢？在哪里？是不是被你私吞了？” 乔先生简直已经气急败坏了，他说：“你三年没有开始过实验了，还好意思质疑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都不懂？” “你是缺钱的人吗？” “难道我不缺钱，我就要为你们作贡献？！” “好好好！科学家！领教了！” 陈晓星急速地说：“钱打我项目经费里！”，果然，他刚说完，乔先生就挂了电话！ 仅仅两天后，项目组就收到了一笔资金资助！数额还很巨大。8位数！陈晓星心里冷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越是要钱要得狠，对方才越是相信他会做这个实验，因为在他们眼里，这就是绑在了一条船上！ 这算是横向项目资金了，所以一般都会给组员发一点辛苦费。为了不引起怀疑，陈晓星按照惯例给两个研究员发了一笔津贴——以节假日加班的名义。两个研究员还对他感恩戴德地，觉得跟对了老板！ 陈晓星问小唐：“乔先生的通话我保存了下来，我是不是能告他威胁？” 小唐摇摇头：“电话号码经过国外站点中转！你能联络到他，估计是有专门的人处理中转。你没发现吗？他的电话时长都有控制的，那是为了反侦查！” “声音没有伪装！” “但无法证明是他的！毕竟声音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你问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我们还要钓鱼，不可能现在告他！” “就是想恶心恶心他！哪怕告完再撤诉！他越不开心，我越开心！” 小唐理解地看着他说：“再忍忍吧！他迟早会伏法！” 在陈晓星还在纠结怎么开始实验时，小唐羊水破了！他从科研室里冲出来往医院跑！到了之后小唐却迟迟生不出来！他就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了一天一夜！时间越久，他就越觉得小唐会出事！ 陈院长无妻俩也没走，毕竟第一个亲孙子，他们也很重视。小萌被送到亲戚家里暂住，也不知道会不会习惯！小唐的父母太远，他们没有劳动他们，想等孩子生下来再通知。 等到医生终于出来，告诉他们小唐生了时，陈晓星才觉出自己腿都软了！等太久，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身体都没力气了！ 陈院长夫妻俩急急忙忙地去看孩子，陈晓星却先去了小唐的病床！小唐看起来很狼狈！脸上全是汗水！小唐看到他也很意外。一般丈夫、公婆都是先去看孩子，所以小唐竟然眼圈红了！ 陈晓星完全理解她的想法。其实陈晓星在她怀孕时也上网看过跟生育有关的帖子，早就决定要先来看老婆，再去看孩子！但在医生宣布结果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真的此时只想看看她！并不是为了帖子上的提醒！ 这一天一夜里，他一直都很怕她出什么事，这种感觉折磨得他几乎受不了！ 孩子啊！虽然小萌不是亲生的，谁又不是没有！老婆可是世界上最好、最爱自己的女人，怎么能不关心她？！ 第76章 出院 小唐问：“孩子怎么样？” 陈晓星说：“医生说母子平安，应该是个男孩吧！你饿不饿？” 小唐说：“我只想睡觉！很累！” 陈晓星说：“那就睡吧！孩子那里爸妈都在，你放心吧！我一会去给你父母打电话！” 小唐点点头说：“嗯！”然后就真的睡着了！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看到小唐睡着了，陈晓星赶忙出来问清孩子在哪，就赶过去！正走着，发现父母已经抱着孩子过来了。 他们说：“孩子刚刚清洗好！医生说可以放在母亲的身边！所以我们就抱过来了！” 陈晓星忍不住地和父母就在走廊里一起看孩子，陈晓星说：“好小！” 陈妈妈笑道：“你当初还不是一样的？” “嗯！” 陈晓星还想说好丑，但想想看过的帖子，都说小孩子刚生下来会丑，这是正常的，就把话咽回去了没说。 他陪着父母一起把孩子送到了小唐身边。这天起就开始陪院。小唐是顺产，虽然生的过程很受罪，却没有剖。所以她恢复得很快。只是需要留院查看，三天后没问题就能出院。 作为一个新手爸爸，他当然不懂怎么照顾孩子。小萌小时候，也多是母亲在带，他虽然有尽力陪伴，但白天都在工作，照顾孩子的事又怎么可能懂很多？ 陪院三天，他才知道带孩子这么不容易！他一向生活规律，现在每个晚上都被吵醒好几次。白天也要不停的换尿布、洗尿布，医院里可不提供洗衣机。 吃饭问题倒不用操心，母亲会送过来。他还要跑来跑去交费、扶产妇上厕所什么的。小唐还要打一些必要的针剂，他得帮着正虚弱的她配合护士。除此之外，他每天还要送孩子去清洗一次。 由于路远，岳母是在孩子出生后第二天赶来的。她一来就跑去看小唐。看到陈晓星一直都在忙前忙后，感到很放心！有她帮着，陈晓星不至于那么手忙脚乱，还学了不少育儿技巧！ 出院的那天，他们进了家门就看到小萌站在门前乖乖地等着。他们一回来，小萌就赶快把鞋子都递过来。她还太小，拿不动东西，却还想要试着帮忙接过陈晓星手里提的婴儿用品。陈晓星连忙跟她说：“小萌，你提不动，等你长大点再来帮忙！要多吃点饭才能长得快哦！” 小萌一向是很爱笑的，这天却笑容很少，她很乖很乖地点头：“嗯！” 他们当然都看出了小萌的异常。她何尝这么乖过？！或许是生孩子那一天一夜，她被寄养到亲戚那里，给了她极度的不安全感！但此时也顾不上她，陈晓星和小唐都打算尽量多关心关心她，让她安心！ 他们抱着孩子回到卧室，小萌就跟在后面。岳母就说：“小萌！弟弟一会要睡觉，你先在客厅玩好吗？” 陈晓星看了岳母一眼。小唐刚走到卧室门口，她就停下脚步，说：“小萌！你帮妈妈把小拨浪鼓找出来，拿过来给弟弟玩好吗？” 小萌听了，开开心心去了。岳母就有些尴尬！小唐笑着说：“妈！小萌很乖的，你放心好了！你也可以让她给你帮帮忙什么的，她可听话了！” 岳母顺着台阶说：“她太小了，哪能帮什么呀！这两天我住这里，还能不知道她很乖吗？！就是怕你们累了，想让你们先休息休息！” 小唐笑着说：“我还不累，孩子估计也快醒了，睡了一路了！我等喂饱了他再睡！” 这些话说下来，气氛就好多了！ 陈晓星当然知道岳母没有恶意。如果是其它时候，他也不会介意，只是小萌正在不安，岳母那些话，作为一个孩子哪里会明白是和她无关？她只会觉得自己是被嫌弃了！ 第77章 小萌的不安 小萌很快开心地举着拨浪鼓进来，把它献宝一样地递给小唐，小唐接过来，说：“呀！小萌给妈妈可是帮了大忙了！妈妈刚生完小弟弟，都起不来，没办法找拨浪鼓呢！” 小萌就得意地扭来扭去，脸上又甜甜地笑起来。 陈晓星就说：“就是，小萌最厉害了！快过来，给晓星亲一个！” 小萌把小脸递到陈晓星面前，让他亲了，就美滋滋地跑到床边看弟弟！ 她伸出一根手指向下指着，想要戳戳弟弟的脸，小唐连忙说：“小萌，弟弟太小了，你不能戳他的脸！就像你比爸爸力气小，弟弟也比你力气小，他很容易受伤，等他长大了才可以，他长大了还能陪你玩呢！” 小萌就收回手，两只手拢在一起趴在床边，看弟弟睡觉。然后她说：“小萌不是亲生的，弟弟才是！晓星不是爸爸，所以我只能叫他晓星！我知道的！我会对弟弟好！”说着眼圈就红了！ 陈晓星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抱住她：“别听别人瞎说！爸爸是亲的，别的小孩都不能叫爸爸名字，你能，爸爸是想让你羡慕死那些小朋友，你想叫爸爸就叫爸爸，想叫晓星就叫晓星！知道了吗？你是姐姐，当然要对弟弟好！弟弟长大了也会对你好的！” 小唐也一直紧张地盯着小萌看，小萌揉着通红的眼睛，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奶奶是不是也说过，其他小朋友都不敢叫爸爸的名字！” “嗯！”小萌重重地点头，像是想给自己加强信心似的，然后继续趴在床上看弟弟！或许是因为奶奶确实说过这些话，她好像相信了，笑容就又回到脸上。 陈晓星观察着她，看到她笑了，才放心了！ 小萌笑着说：“弟弟真好看！” 陈晓星说：“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弟弟哪好看了！” 小萌说：“弟弟的脸上没有洞洞！” 陈晓星夫妻俩都愣了愣，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毛孔，都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小萌观察能力真强。连毛孔都注意到了！ 小唐找了个机会，问她妈妈：“你跟小萌说她不是亲生的？” 唐妈妈就不高兴地说：“我一把岁数了，能这么不懂事吗？” 小唐说：“哎呀！我就是问问，你看你，还不高兴！我不是怕你不小心嘛！” 唐妈妈说：“我才来了两天，我来的时候她就这样了！总是小心冀冀地跟在亲家母身后，我本来还有点怀疑你们平时是不是对孩子不好呢！你毕竟是后妈，我还怕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到时候落在晓星和他父母眼里，能对你没意见吗？” 小唐说：“没有的事！小萌跟我可亲了！我还可惜她不是我亲生的！她从小就跟我亲，比跟她奶奶还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才好！说明孩子跟你投缘！后妈不好当，你们能相处得好，才不落人话柄！” 小唐点点头，心想：看来是亲戚跟小萌说了些什么！或许只是开玩笑的，但孩子听到心里去了！ 晚上小唐把唐妈妈说的话告诉了陈晓星，陈晓星听了觉得岳母为人不错！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还真有过怀疑她！ 第78章 假装做实验 小萌在陈晓星和小唐的共同努力下，安全感增强了不少。但还是能感觉出她比以前要拘谨一些。这个就需要时间了，没有别的好办法。唐妈妈待了几天，看到小唐被照顾得很好，就放心地走了。 可能是知道小唐生孩子的事，乔先生倒是没来找麻烦！陈晓星知道这是暂时的。越来越头疼于这种境况。 当初发现蒋萌波，成果没有发表到外界，想必现在还没有同类实验，所以他们才对自己一忍再忍。一旦他们找到替代者，那就不好说了！ 小萌表现得很爱弟弟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她是真心爱还是装出来的。她的各方面素质都有别于其他孩子，一点都不能小看。 陈妈妈有了亲孙子，也没有冷落她！陈妈妈知道，小萌来的时候，陈晓星爱的那个女人都去世一年多了，小萌根本不可能是陈晓星的孩子。所以能猜到小萌的来历。 有时候她看着小萌那张漂亮可爱迷死人的脸，想着这本该是自己的儿媳妇啊！若是还在，那该是怎样的一个绝世佳人？！而且小萌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情商，特别贴心！陈妈妈又亲手把她带大，那种感情尤其复杂！ 当然陈妈妈对小唐也是满意的。小唐毕竟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她要是想要讨好别人，根本不在话下。她在家里的表现，实在让陈妈妈挑不出理。尤其她作为后妈，和小萌感情这样好，单凭这一点，就已经非常难得了！陈妈妈又怎么会对她有意见。但她还是对小萌更爱一些。 孙子进门那天，小萌的表现她也看见了，就格外心疼。不由得对小萌更是加倍地好！她特意观察了小唐的表现，小唐在有了亲儿子之后，也没有冷落小萌，甚至还怕小萌不开心，想尽办法地和她亲近！陈妈妈觉得自己真是命好！ 这天小唐跟陈妈妈说：“妈，晚上晓星老睡不好，要不，给他在书房搭张床，让他在书房睡。叫小萌和我睡！让小萌跟弟弟培养培养感情！你知道，最近小萌一直表现得很不安！” 陈妈妈听了特别开心，一点都没有怀疑。儿子睡不好，她当然心疼。小萌的事她也一直在担心。如今小唐直接两个问题一起帮她解决，她都觉得高兴死了！马上就答应了！ 陈晓星回到家才知道小唐和妈妈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甚至连床都帮他辅好了！他有些不情愿。虽然睡不好，但他还是想抱着媳妇睡！就是儿子有点碍事，不太好抱！ 陈晓星知道小唐是想给乔先生那伙人营造出一种已经在实验了的错觉。但他担心儿子还睡在旁边呢！会不会受到影响？ 但他这天没有机会和小唐交流一下这件事，因为他吃完晚饭就被妈妈赶到了书房，不许他去打扰孙子！ 半夜他偷偷进了卧室，果然小唐正在弄那些仪器！他帮着一起弄好，和小唐又一起看资料，然后开始发送调制出的波。但是没有做催眠的过程。陈晓星不敢和小唐说他想帮蒋萌完成遗愿的事。所以也就默认了，这个实验就是个样子而已！ 他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左右，然后就轻手轻脚地回了书房。早上起来后就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正常去上班。 但他其实好一阵子都没睡好了！这天在科研室里状态也非常不好！手头的实验非常难，从时间上看，至少几个月时间才能收集完300份样本数据。他却很难集中精神。所以实验进度就更慢了！ 第79章 小萌生病 这样子几天之后，小萌却渐渐地精神不振起来。这一天，小萌早上没有按时醒来。平时她都是6点多就醒了。小唐摸摸她的头，并没发烧，于是喊她：“小萌？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小萌迷迷糊糊的样子，说：“妈妈，我头疼！” 小唐就很担心。跑到书房把陈晓星叫起来，送小萌去了医院。可是检查了一圈下来，小萌却没有任何异常。但她就是喊头疼，精神非常萎靡！ 夫妻俩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却毫无办法。这天晚上，他们当然没有再打开仪器。没想到，第二天，小萌就好了很多。于是他们决定停止实验几天看看。 小萌一天好过一天，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俩人这才确定，确实是那个实验的原因。但怎么都想不通。 小唐说：“你没对小萌做催眠吧？” 她当然知道没有，因为她就在现场，但她还是问了，她有点不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晓星说：“当然没有！我知道你也没有！或许是她年纪太小，受不了这种刺激！” “可是儿子更小！这个发射器发射的可是无线信号！谁在旁边都不可能不受影响！” “但是儿子没事啊！我本来还担心对儿子有影响，没想到小萌先出了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 陈晓星想了一想，下定了决心似地说：“停下实验！” 小唐纠结地问他：“不做戏了？” “做！做得再巧妙一些！” 于是这天开始，夫妻俩把仪器打开，但是仅仅是通了电而已。灯亮着，却没有任何东西输出！不管是红外还是热能检测，仪器都是正常工作状态，别人是无法隔墙探查出真相的。 这样几天之后，陈晓星问小唐：“咱们现在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实验如果不进行，那就永远没有成果，大鱼就钓不上来。可能连小鱼都不会有！” 小唐说：“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没法看着小萌受苦！” 现在已经6月了，小萌9月就可以去读幼儿园了！所以现在就要准备上学用的资料。小唐问陈晓星：“小萌读哪个幼儿园好？” 陈晓星说：“这件事你决定就好！我经常不在家，还是得你多操心！我知道现在孩子还小，你也挺辛苦的，但这些事妈都做不来。照顾孩子的事你多求助她，她这方面比你有经验！” “嗯！好！” 小唐果然很快把需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然后在外面跑了几天考察幼儿园的环境。有一天，她考察完一个幼儿园回到家，陈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她回来就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小唐说：“这附近的幼儿园我都看过了！条件差别不大！这样的话，不如选最近的！就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说着她坐到陈妈妈身边，看了看陈妈妈的脸色，好像没有什么异常。但她还是说了一句：“我给小萌报最近的幼儿园，也是考虑我以后上班了，您接送方便！” 陈妈妈本来没在意，听她又多说了这么一句，反应过来，这是怕自己多心她亏待孩子。她忙笑着说： “你我还不相信吗？当然是为了孩子好，为了我好！幼儿园的事我也找人问过，都说没必要挑挑捡捡，没必要非要送到最好的去。贵得要死！上小学再选好学校吧！” 小唐听了就说：“好！那我先回房间看看孩子！” 第80章 谁动了手脚? 小唐进了卧室，就看到儿子在睡觉，小萌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看书。她问：“小萌，你怎么坐在这里？怎么不去玩呀？” 小萌说：“我在帮奶奶看弟弟呀！” “奶奶让你来的？” “不是呀！我怕弟弟害怕！” 小唐坐到小萌身边笑着问：“弟弟睡着了，怎么会害怕？” 小萌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睡着了会看见好多可怕的东西呀！我帮他打跑！” 小唐吃了一惊。她接着问：“你经常做梦吗？” 小萌歪着小脑袋看着小唐问她：“什么是做梦？” “就是睡着了还能看见东西，这就是做梦！” 小萌忽然就很疑惑，然后捂着头说了一声：“哎呀！头疼！” 小唐怕她之前实验的后遗症还没过去，连忙捧着她的头想看看有没有事。小萌却又好好地忽闪着眼睛说：“妈妈，你刚才和我说话了吗？” 小唐更害怕了，她说：“小萌，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萌说：“小萌从来不做梦！小萌成年以前都不做梦！” 小唐是真的急了，说：“小萌，你可千万不要吓妈妈！你怎么了？”眼泪就流下来了。 小萌抹着她的眼泪说：“小唐，别哭！坚强点！”然后就昏倒了！ 陈晓星很快赶了回来。小唐心里的弦一直绷着，又不敢告诉老太太，所以陈妈妈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倒是陈晓星急虎虎地进门把她给吓了一跳，她这才知道小萌昏倒了。 陈院长他们就没有去惊动了！三个大人围着孩子坐了一圈。但人这么齐全，小唐反而不好说出实情，只说是孩子突然昏倒。 陈妈妈着急地说：“快把孩子送医院哪！” 陈晓星知道绝不是生病这么简单。为了安慰母亲，也为了方便和小唐谈话。就假意答应着，和小唐一起装作去医院的样子，带着小萌出了门。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陈晓星才问：“怎么回事？” 小唐连忙跟他说了，陈晓星说：“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小唐说：“当然不对劲啊！” 陈晓星又说：“你冷静点！我说不对劲，不是指小萌今天的表现！而是小萌明明没有开展实验，却会有不良反应，只怕有人动了什么手脚了！” 小唐立刻反应了过来：“不是乔先生的人！他们把资料全送过来了，没必要再自己做什么！而且，他明显不懂行！” 陈晓星说：“嗯！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所以可以考虑是你们组织内部出了问题！既然已经商量好钓鱼，就没必要瞒着我们动手，想必是私下里有人对这个实验感兴趣！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小唐接着说：“嗯！我会上报异常情况！” 陈晓星说：“不要！那样的话对方也会知道！” 小唐说：“今天小萌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明显是蒋萌的语气！所以她很可能已经接收了一部分蒋萌的记忆！但是她说成年前不做梦，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晓星说道：“我正是因为听到你说她叫你小唐才怀疑有人动了手脚！只是这个人很高明，我们居然都没发现！小萌从来没离开过大人的视线。” 小唐就流着泪说：“那句话，是蒋萌生前说过的！那一次，我差点暴露！她救我出来，我哭的时候她对我说的！” 陈晓星揭晓了一个谜题，说道：“怪不得你对她那么好！我还感叹你的心胸真不一般！”陈晓星曾经怀疑过小唐到科研室里来的目的，是为了小萌！但她表现得太正常，他才打消了这个不怎么光明的想法。 小唐就哭了起来：“我怎么配呢？我的命都是她救的！她不在了，我还抢了她的爱人！” 第81章 忍耐 陈晓星这会已经开车好一会了，也没有什么目标，继续开下去也没有意义。小唐为了照顾昏迷的小萌，此时坐在车后座上。 陈晓星把车停到路边，下车走到车后座，坐到小唐身边拉起她的手说：“没有什么抢不抢的！她已经不在了！” 小唐流着泪说：“小萌就是她，我明知道的！” 陈晓星叹了一声，说道：“别这么想！我跟你说过的，小萌再怎么像蒋萌，她们也不是同一个人！就算是相同的基因，灵魂能一样吗？灵魂虚无飘渺，但确实是能决定一个人是谁、不是谁！” 说着，他抱住了小唐。小唐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她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晓星说：“找出那个人！不能让他再疯狂下去！我怕小萌会，会死！” 小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她思考了一会，挣脱了陈晓星的怀抱，对他说道：“对方不管用了什么方法，想要对小萌造成影响，就必然需要有脑电波发射给小萌，从小萌的表现来看，应该是蒋萌的特殊波。” 陈晓星说：“以你的能力，偷偷安装信号接受器应该不难吧？” 小唐说：“要想接受全信号段，必须在开阔的空间安装大型的接收装置，那就瞒不了人！安装一个简易的倒是不需要那么麻烦。在房间里就可以了！我们现在有蒋萌特殊脑波的数据，可以安装简易的这种！” 陈晓星正要说话，小唐又说：“我们现在的难题是，一定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我们房间里安装新的装置，乔先生他们一定会发现！我们必须要有合理的解释！” 陈晓星接着她的话说：“没错，而且现在那个动手脚的人，一定也非常关注我们的行动！” 小唐说：“你刚才本来是打算要说什么的？” 陈晓星回答道：“我刚才想到我们今天这么反常，开车出来却哪都没去！只怕已经被人发现了！” 小唐说：“那就延迟处理这件事！我知道你一定会急，但你听我的，至少忍耐三个月！” 陈晓星说：“放心吧！我确实会急，但涉及小萌和你们的安全，我一定会很谨慎，我会克制的！” 俩人商量好一切，都感到心里安定了不少。然后整理了一下情绪，伪装了仪容，以避免陈妈妈起疑。由陈晓星开车把母女两个又送回家去。 到了家里，却看到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陈妈妈正拿着奶瓶给他喂奶吃！陈妈妈看他们回来，连忙问：“孩子怎么样？” 小唐忙说：“妈！你放心吧！小萌可能是上次生病没好全，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 陈晓星怕自己言多必失，先抱着小萌回房间去了。陈妈妈本想跟进去，陈晓星说：“医生让小萌静养，晚会她醒了你再来看她吧！” 陈妈妈担心地问道：“孩子上次就病得莫名其妙，医生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小唐也编不出好的理由，只能摇摇头。然后安慰说：“别太担心了！上次不也很快就好了嘛！我和晓星都是研究大脑的，她要真有问题我们肯定第一个知道！放心吧！” 陈妈妈当然不可能听她说两句就不担心了，但她也只能点头应是：“嗯！你们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小萌刚才醒了没有？我去给她做点吃的？” 小唐知道陈妈妈需要做点什么才能缓解焦虑，于是说道：“那您给她做点甜汤吧！她前两天喝过一次，一直说想喝，我还给忘记告诉您了！”说着向儿子伸出了手。 陈妈妈就把孩子递给小唐，转身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说：“好，我去做点甜汤！” 第82章 小萌醒了 小唐也进了房间，把孩子放到床上，让陈晓星继续给孩子喂奶。她自己却又转身出去，从书房拿了纸笔过来，在桌子上写了一句话递给陈晓星。 陈晓星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刚才咱俩太慌张，在车里谈话。明天我把车开出去，检查里面有没有被监听！” 陈晓星点点头。然后小唐拿着那张纸，开始在上面画画！画的是一个房子，而且还画得很好！陈晓星一想就明白了，她是要把写字的痕迹处理得别人无法查看，于是配合地问：“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情画画啊？” 小唐笑了一下，说：“太焦虑了！我需要放松一下精神！” 陈晓星就一边看着她画，一边微笑着说：“真没想到，你画画这么好！”这句话倒是真心的！ 小唐笑着说：“小时候我妈逼我画画，我可没少挨打！当然画得好了！棍棒底下出才子！” 陈晓星就笑道：“你把这俗语改的……”然后还用空闲的那只手握成拳头，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小唐就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俩人的紧张情绪都得到了一些缓解。陈晓星又去看小萌，她蹙着眉，好像情绪很不安似的。平时她醒着时，时时刻刻都是脸上带笑，即使睡着了，也从来没有蹙过眉。陈晓星心疼得恨不能立马把那个人揪出来，暴揍一顿。 这时小唐不画了，看了他一眼，被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说：“晓星！你冷静些！小萌不会有事的！” 陈晓星收起这些情绪，对她笑了笑。这时儿子吸完了奶，又睡着了。他才两个月大，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 这天小萌一直没醒，晚上的时候，陈晓星没有回书房。在这种情况下，陈妈妈当然不会说什么。 陈晓星好不容易回到房间睡，想要抱着小唐，但中间隔两个孩子，实在是不方便，只好悻悻地放弃了。晚上睡得很挤。 第二天早上，小萌却又和往常一样很早就醒来。她一醒来就在床上跳。把三个人都弄醒了。 小唐说：“快别跳了，可别踩着弟弟！” 小萌就坐下来看着弟弟。陈晓星还有些没睡醒，揉揉眼睛，看到小萌笑嘻嘻地样子，放心了不少。然后就被儿子的哭声吸引，又连忙去看儿子。小唐正在哄他。 陈妈妈听到声音，就跑了过来，也没敲门就进了屋。看到小萌已经没事了，长吐出一口浊气。小唐要给儿子喂奶，陈妈妈就把小萌带出了房间。小萌还不情愿，她说：“我还想和弟弟玩呢！” 陈妈妈说：“弟弟吃奶呢！玩也等他吃好了玩！” 陈晓星看看没什么事，吃过早饭去了科研室。 虚波的定位研究也做了有七八个月了。在这七八个月里，老婆生孩子、小萌生病，他又总是休息不好，再加上心事重重的，难以集中精神，实验进展得非常慢。但再慢也还是把实验样本收集够了。 诱导词倒也没必要尝试很多种，目前就是两种，固定场景和动态场景。固定的好办，以前的试验里也有。动态的以大海为主。 他由于此前想观察进入虚a波的外在表现，把实验对象的表情顺便收集了一下。重点是看眼球的运动。 第83章 虚波的定位 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人在睡眠过程中有个快速眼动期。这是梦境产生的关键期。但催眠过程和睡眠并不完全相同。 催眠过程中眼球也会转动，但这种转动没有像睡眠时那样有规律。而是非常缓慢地随着诱导过程而进行。 实验表明，这个过程是在a波消失后出现的。数据全部汇总后发现此时眼球看向的方向，往往是虚波出现的大致方位。但距离和具体位置无法定位。 虽然没能精确定位，但仍然大大减轻了实验的负担。总算不用全场监测了！ 再继续分析发现，瞳孔放大时虚波出现的距离变远，瞳孔收缩则反之。但距离仍然不能测算。 虽然虚波的定位问题解决得并不彻底，但是也足够发两三篇有分量的论文了。何况虚波位置的监测并不需要多高的精度，目前的结论已经够用了。 陈晓星打算下一步转向其它方向的研究，但暂时还没有想好。于是又给科研室里两个研究员放了个长假。自己则回了家，先陪陪小萌和儿子，也跟小唐好好商量商量下一步做些什么！ 回到家里，看到小萌腻在儿子身边，虽然儿子不会说话，小萌却一直跟他讲个不停。儿子就睁着眼睛看着她。据说小孩子视力都不好，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小萌！ 陈晓星仔细地听了听，小萌在给儿子讲故事，讲的是她听过的那些绘本故事，陈晓星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这还能传承！文化就是这样传下来的吧？！ 他走过去，小萌背对着他，讲得太用心，都没发现他来了！这时儿子转头向他看过来，小萌也转过头，看见他就开心地冲上来，抱着他的腿喊：“爸爸！你回来了！” 自从儿子出生，小萌就经常对着陈晓星叫爸爸。但又没什么规律，有时候是叫“爸爸”，有时候是叫“晓星”，大概也是习惯了叫晓星的缘故。 陈晓星答应着说：“哎！让我看看我家小萌有没有长胖！”，说着就把孩子抱了起来。陈妈妈很会带孩子，小萌长得圆圆的，挺压手！ 陈晓星就说：“小萌是不是贪吃鬼呀？没几天就胖一斤，没几天就胖一斤的！” 小萌就哼一声，说：“爸爸才是贪吃鬼！爸爸每次吃饭都用那么大的碗！” 陈晓星说：“那奶奶和妈妈也是贪吃鬼！她们用的也是那么大的碗！” 小萌说：“才不是！奶奶和妈妈……嗯……奶奶和妈妈……”她歪着头想了半天，诡辩不了。陈晓星就笑着把她放下来，说：“你给弟弟讲的什么故事呀？让爸爸听听，有没有讲错！” “才没有，不信你听我讲一遍！”小萌注意力转移，就赶快嘴巴里不停地讲起来。儿子可能看他们半天没理他，嘴巴里就“哦，哎，嗯”地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陈晓星觉得很幸福，现在也算是儿女双全，小萌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和他、和小唐以及和陈妈妈都亲得很！他觉得小萌做女儿也挺不错。但一想到小萌有可能面临的危险，心情就又变得低沉。 小唐从外面走进来，笑着问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陈晓星把研究情况和小唐说了以后，小唐想了想，说：“既然现在没有灵感，那就先休息休息吧！” 第84章 没被察觉的异常 自从小萌生病，已经过去了有几天，陈晓星这几天在忙着实验的事，不知道小唐有没有在车里查到监听设备。此时想起来，就隐晦地问她：“车修了吗？” 小唐知道他的意思，说：“修了，没有查出问题。就只是加了些机油！” 陈晓星点点头。接着问：“那咱们向乔先生申请设备吧？” 小唐立刻就听懂了：如果他直接向乔先生要设备，乔先生反而不会怀疑他这样做的意图，乔先生又不懂行，只会以为是实验需要。乔先生如果信了，其他暗处的人，就也会相信。所以这想法可行。所以小唐赞同了他的提议。然后她说： “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小唐转头对小萌说：“小萌，弟弟要吃奶了，一会他吃好了我再叫你好吗？” 小萌不情愿地问：“他吃奶我也可以陪呀？” 小唐立刻换了策略，对她说：“可是妈妈希望你能多给奶奶帮帮忙呀！奶奶最近好辛苦！” 小萌开开心心地点头：“嗯！我去给奶奶帮忙！”连跑带跳地出去了。 小唐看着她出去，这才放心地对陈晓星说： “小萌各种培训课都太突出。我已经是尽量请假了。但我们这样也不对，浪费了她的天分！不如我再多报几门课，这样她的精力分散一些！每门课我都给她请足够多的假，以保证她能有玩的时间。其实这样下来，等她长大，还是会很突出！会精通许多学科！” 陈晓星笑着说：“你看看那些高考状元，个个都突出！科学家们小时候也都很突出！她是我女儿，突出也很合理！别人又不知道咱们家里的事！我只是怕她突出到变成第二个蒋萌！” 陈晓星出于谨慎，没有明着说，但意思足够明显。任谁看，小萌都是他的私生女！她突出当然很合理。他只是不希望小萌和蒋萌一样，被特殊部门选中！ 小唐一边把一只手放在儿子手里让他抓着玩，一边笑着说：“好！那就这么定了！这样的话，其实不需要老请假，就多报几门课！别人一周一次两次的，咱们两周上一次！这样足以掩盖她的锋芒了！” 陈晓星笑着夸她：“还是我老婆聪明！”趁着小萌不在，叭叽往小唐脸上亲了一口。小唐害羞地轻轻打了他一下。陈晓星抱着她又亲了好几下。 小萌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下来，放轻脚步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又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没想明白，就放弃了。她一边跑进卧室一边大声说：“爸爸妈妈！我给奶奶帮好忙了！” 陈晓星连忙停下来，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笑着问：“你给奶奶都帮了什么忙呀？” 小萌跑进来说：“我才不要告诉你，我只告诉妈妈！”然后爬上床，在小唐耳边说悄悄话！ 陈晓星假装生气地问她：“你不告诉我，是因为没我饭量大，比不过我吗？” 小萌假装没听见。说完悄悄话，又趴到弟弟面前跟弟弟说话。自言自语了一会，转头问：“妈妈，弟弟吃奶了吗？” 小唐说：“吃了呀！” 小萌说：“弟弟饭量比不过我，对吗？” 小唐：“那当然了！弟弟太小了！” 小萌就说：“我早就知道了~”得意地拖长了尾音，把陈晓星和小萌都逗笑了！ 第85章 小萌上幼儿园 陈晓星美美地休了一个月假，才又去上班。陈院长隔几天才会回家一趟，每次回来都会唠叨地说陈晓星真享福，不用那么忙。 陈晓星就说：“老头，你还要念叨，我要是我妈，早不要你了！都没几天在家待着的。我妈都没念叨！”老头就恼羞成怒地说他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陈晓星嗤之以鼻，说他虚伪。 老头被他教训了之后，倒是回家次数多了些。陈妈妈还有些不适应了。 陈晓星果然找乔先生要了设备，乔先生没有怀疑，直接就同意了。很快就有人把设备送来。陈晓星和小唐为了稳妥，倒是没有急着开始实验。反而是经常在讨论科研室里新实验的设计问题。 陈晓星问小唐：“我想研究催眠状态和睡眠状态的区别，你知道，虚波在催眠状态下会出现，但在睡眠状态下却不会，如果找到这个区别，就能明白虚波出现的条件！但是我担心，之前签的那个保密协议会不会不允许？” 小唐说：“这个风险挺大的！因为这样的研究里，至少要将睡眠状态时的样本数取得和催眠状态时一样多，虽然是以比对为目的，这样也是有些瓜田李下之嫌！” 陈晓星又说：“要不然，就打个擦边球吧！我们反正自己知道睡眠的主要过程，我们就好好研究催眠的过程，专门盯着不同之处来研究！这样我们没有做任何关于睡眠的研究，但实际还是以睡眠过程为参照的！” 小唐上下打量陈晓星一下，说：“看不出来啊！这么灵活的吗？” 陈晓星就有些骄傲，说：“我可是优秀的科学家，科学界的未来之星呢！” 小唐嗤之以鼻地说：“脸皮厚！” 陈晓星意有所指地说：“这就脸皮厚了？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来让你明白一下什么是脸皮厚！” 说着就一把抱住小唐，小唐吓一跳，低声道：“快放开！你是不是疯了？” 陈晓星看看在床上午睡的小萌和儿子，说：“能不疯吗？还是让我搬到卧室里来住吧！把孩子送到妈房间里！” 小唐啐他：“呸！妈能猜不到你想干嘛吗？别胡闹了！” 陈晓星就一脸幽怨地看着她。小唐噗嗤地笑出声来，但就是不答应。儿子三个月大的时候小唐也想要上班，陈晓星报复似地，就是不答应。 小唐想了想，反正产假还可以再休三个月，小萌再过一个月要上幼儿园了，先帮小萌适应了幼儿园生活了再上班也好。 陈晓星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设计实验。助理们不能干等着，他就按排他们收集催眠状态中实验对象的生理变化。无论是什么生理变化统统收集。 转眼一个月过去。到了小萌上幼儿园的这天，小唐亲自送她过去。小萌一点都没哭，笑嘻嘻地进了幼儿园！ 小唐进不去，也不知道小萌在幼儿园里是什么表现。心里也担心她会哭闹，但也只能在家坐立不安地等着小萌放学。 到了放学时，陈妈妈却先沉不住气了，非要自己去接孩子。小唐只好在家带儿子。很快，陈妈妈就把小萌领回了家。 小萌一进门就要拉臭臭，让人哭笑不得。她平时都是早上拉的，现在却硬生生憋到放学。问她为什么在幼儿园不拉，她说：因为没有马桶呀！好吧！挺有道理！ 第86章 提前接收信号 上了几天幼儿园，小萌天天如此。到周末的时候，她就很开心，可以不用憋粑粑了！ 幼儿园老师则非常喜欢她，她长相甜美，又爱笑，从来不哭闹，还帮老师维持秩序！小唐心想，小萌果然各方面都超群。这么小就有组织能力了！ 这天，小萌在画画。她倒是挺喜欢画画，刚好小唐也比较擅长，有时也会陪她画一会。小萌画着画着，突然问小唐：“我叫陈小萌吗？” 小唐奇怪地看看她说：“是呀！” 小萌就歪着头，很困惑地样子！她又问：“我不是叫蒋萌吗？” 小唐一惊：“谁告诉你的？” 小萌说：“我也不知道呀！老师叫陈小萌，我就不知道是叫自己，我觉得自己叫蒋萌！”小唐此时也像陈晓星曾经那样咬牙切齿地恨，想要把那个对小萌动手脚的人马上揪出来，打他、骂他、惩罚他！ 她认同陈晓星的话——她们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所以，如果小萌最终成了蒋萌，那将意味着小萌不再存在！一想到这，小唐就心里痛得要命！跟她这么亲的小萌，可爱的小萌，谁能那么狠，对她下手？那是禽兽吧！ 这时，小萌的脸上又一次露出困惑的表情，问她：“妈妈！我、晓星、爷爷都姓陈？为什么你姓唐，奶奶姓莫？你们都是爸爸捡来的吗？咦，对了，我是不是叫陈蒋萌？” 小唐就被她逗笑了。然后跟她解释起姓氏的问题。倒是把她刚才的悲切情绪给搅没了。 晚上陈晓星从书房过来，继续假装对小萌做实验。小唐把小萌的话告诉了他，他果然恨恨地骂：这些畜生！禽兽！ 他当初克隆时，当然是出于对蒋萌的执念，但孩子越长大，他就越下不了手。蒋萌既然已经不在了，那么小萌身体里的意识是谁的？当然是这具身体本身的！绝不可能是蒋萌的！ 但陈晓星又忍不住想起了蒋萌那个哭泣的视频，就又觉得自己对不起蒋萌！这两种想法在他的脑子里打架，常常把他折磨得要疯！ 夫妻俩都感到有点沉重。过了一会，陈晓星关掉设备，嘱咐小唐收好，别叫母亲看见。然后就又回了书房。 第二天，陈晓星把乔先生送来的信号接收器安装好，这个倒是不用非要在卧室里做！他就在书房里摆弄。以前他也会在书房摆弄一些仪器，倒也不怕母亲看见。 本来他和小唐商量好要等三个月再动手的，但昨晚听了小唐的话，知道小萌现在已经出现意识混乱的现象，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如果小萌出什么意外，他一定会后悔终生！ 晚上小唐没有等来陈晓星，就跑到书房，然后就看见了那些设备。她没有出言阻止，她不仅理解，还和他一样恨那个或者那些人。她帮着他调制好参数，就回了卧室，两个孩子都在卧室里，不能没有大人看着！ 陈晓星没料到她走得这么突然，想喊却没喊。本来还想着趁机温存温存的。这下子又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可有点受不了了。 第87章 有特殊天赋? 除了第一天需要安装、调试花了一些时间。信号接收器安装好了以后，就不需要一直盯着了。每天晚上陈晓星等母亲睡觉了之后就打开，早上醒了再关掉。然而整整两个月都没有收到任何可疑信号。陈晓星不由得怀疑起来。莫非，自己想错了？ 但随之否认！他一向自信，因为确实很少遇到判断出错的时候。现在没能证实自己的想法，他也不会气馁。 他又对着数据把仪器的参数重新检查、调整。依然每天晚上等母亲睡觉了之后再打开。又过了一周，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可疑信号。 有一天晚上，他等母亲睡了以后，把小唐叫进了书房。他把这些天的情况说了以后，小唐想了想，说：“可能是那天我们开车出去，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所以暂停了行动吧！” 陈晓星说：“可是小萌的异常情况没有减缓的表现，所以应该是我们没有找准方向！” 小唐说：“要不然，你别把仪器关掉。一直插着电，也不用担心没电会自动关闭！” 陈晓星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因为怕漏掉什么，他特意把一台电脑连接上去，设置了自动导入并保存。不然的话数据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自动删除了！说不定那些可疑信号就是这样才没被发现的。 当天晚上，他就发现了意外收获。电脑上的记录显示，中午11点到14点之间，有疑似蒋萌的脑电波被接收到。 他一下就明白了！大家的思维误区就是睡觉要在晚上，发送数据给大脑，当然晚上最好！然而对方设置到了中午，那是午睡时间。 陈晓星和小唐都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是小孩子是一定会午睡的！当然也可能是对方先观察到小萌会午睡才这样设置的。然而这确实有效！他和小唐都没想到这一点！ 陈晓星又观察了几天，果然每天都收到了信号。小萌已经上了幼儿园，但是对方并不需要小萌的地理位置。他只要发送就好了，信号会以他自身为中心几公里的范围发射。 可是，他怎么保证这些信号能被小萌的大脑接收？以他的研究，只有催眠状态下这些信号才能使虚波、虚粒子产生，也只有催眠状态下，人类大脑才能接收到别人的脑波，除非是蒋萌那样的有特殊天赋的人类！ 陈晓波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机灵——恐怕，小萌真的有特殊天赋！ 小萌曾经预测到小唐会生一个儿子，现在想来，那时小萌过于肯定了。那不是小孩子乱猜的状态，而是她真的预测到了！ 晚上的时候，等到母亲睡着，陈晓星再次叫来了小唐。小唐听完他的讲述，也非常认同。她说： “我这几天再观察观察她！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表现过她有这种天赋，她这么小，总不会懂得要隐瞒吧？！” 她又冥思苦想了好一会，突然说：“说起来，小萌上次昏倒前，说过‘小萌’成年以前都不会做梦这样的话！这不是很奇怪吗？她肯定是做过梦的！这话倒像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就是在隐瞒她的梦！” 第88章 吓人的审问 陈晓星看到小唐直盯盯地看着自己，心虚地问：“你看我做什么？！” 小唐说：“我大概知道你做了什么！” 陈晓星尬笑：“我就是在接收信号啊！” “催眠！” 陈晓星叫起来：“什么催眠？”然后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又压低声音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唐说：“你对小萌做过催眠，让她成年以前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做的梦！这样才能解释清楚。” 陈晓星没再反驳，小唐就接着说下去：“那时小萌太小，不知道什么是梦！所以无意中说到睡着了看见的东西。在我跟她解释了什么是梦之后，她的大脑就开始混乱！因为她说出的内容违背了她催眠中接受到的指令！” 陈晓星心虚地避开小唐的目光，小唐继续说道：“这就解释得通了！当时你那么冷静，没有担心她昏迷的病因，还能够条理分明地分析出有人对她的大脑做了手脚。其实，你也对她的大脑做了手脚！陈晓星，我小瞧你了呀！”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让陈晓星吓坏了！这都像是审问了！还是来自特.工的审问。多可怕！ 陈晓星胆战心惊地解释：“我只是怕她也有蒋萌那样的天赋，会被带走从事特殊职业而已！” 小唐一笑：“我理解，吓你的。” 陈晓星呼了一口气，拍拍心口：“被你吓死了！哎呀！不愧是特.工，真吓人！” 小唐笑说：“你小瞧我了。那天我回到家仔细回想了一下，就分析出来了。只是一直装不知道而已。” 陈晓星说：“确实厉害！”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小唐笑笑，并不在意！这对她当然不算什么。 小唐又说：“我们都没发现小萌有这种天赋，对方怎么发现的？” 陈晓星说道：“只怕是我们高估了对方。对方不知道小萌有没有天赋，也不知道怎么让她接收脑波信号。他就是设置了定时发射，碰运气而已！” 小唐想了想：“合理。因为蒋萌波一直没发表，国际上又没有同类研究。所以这种实验目前只有你能做！他们又不想被你发现，就假想小萌和蒋萌一样，毕竟是同基因的生命！” 陈晓星说：“没错！我们一直把小萌当自己的孩子！忽视了小萌的基因问题！她和蒋萌基因相同，天赋相近是肯定的。再加上发送的脑波又是蒋萌本人的，生理上心理上都无比契合，所以小萌很容易接受这些信号，无需催眠。” 小唐接着说：“还有一点！即使她本身并不具有特殊天赋，但因为是同基因，她特别容易接收蒋萌的脑波。一旦接收了蒋萌的脑波，自然激发出天赋也就顺理成章了！” 两人都知道他们的猜测应该很接近真相了。然而接下来，最重要的事不是讨论小萌的天赋。而是怎么揪出那个人。 陈晓星问小唐：“想要找到信号发射源难不难？” 小唐说：“不难！难的是我们要做到不被人发现！要知道，我们附近不仅有乔先生的人在暗中看着，还有上面的人！在这方面，他们才是专家！” 陈晓星叹了一口气。这还真是让人发愁！ 第89章 催眠音乐 陈晓星看到小唐又想走，一把拉住，先抱着亲一口再说。 小唐挣扎了一下，说：“别闹，孩子没人看着不行的！” 陈晓星说：“没事！儿子太小不会摔下去，小萌现在已经会注意床边了！” 小唐说：“可是小萌睡觉会翻身呀！踢到儿子了怎么办？” 陈晓星放开她，叹气：“你这比揪出那个人还让人发愁呢！” 小唐就笑着走了！ 第二天陈晓星再看到两个孩子时，眼里就有些幽怨。小唐看见了，抿着嘴偷笑。吃完早饭，陈晓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拿着包去上班了！ 之前他让助手们收集实验对象的身体反应，由于这个范围太大，身体上的部位都可以算做研究对象，所以现在也才刚刚完成。他仔细地汇总这些数据，打算好好分析一下。 除了眼睛，其他部位的活动具有一些偶发性。似乎和当时实验对象调动的记忆有关。但实验对象调动了哪些记忆，又取决于催眠时诱导词提到的场景。 比如诱导词里说：“你手里有一把尺子，在实验对象手部的位置，就检测到虚波形成的尺子影像。此时实验对象手部偶发微弱的抖动。” 这样一来，可以肯定，虚波和实验对象的想象有关。这其实是有意义的，这意味着人们可以通过虚波模拟出人的想象。只是目前只有催眠状态下才检测到了虚波。后续可以试试检测人清醒时是否会有虚波出现。如果有的话，就很可能可以观察想象空间了！那就是科学版的读心术。 陈晓星激动了两秒钟就平静下来。毕竟催眠和清醒是完全不同的状态，实现的机率不大。他继续看数据。 他本想后续开展跟睡眠对比的实验，打擦边球，只研究催眠中和睡眠不同的过程。但因为有忧虑，一直没开展。看了这些数据，他反而改变了想法。 他叫来助理，开了一个小会。交待了后续的研究方向——用冥想音乐催眠，重点观测实验对象跟随音乐时注意力所在部位的生理变化！ 用冥想音乐催眠，助理们都很开心。每天重复念那些诱导词，其实很容易烦躁。尤其是念的时候还要完成催眠过程，而且还要注意时间，必须在数据记录完成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催眠诱导。 他们两个都是轮流进行。一个在催眠，另一个就记录数据。不然的话，根本无法完成。 现在用冥想音乐，就解放出一个人力来记录数据。进度就快了不少。现在新的任务又不用记录所有生理变化，只需要记录音乐里提到的部位就可以了，这又减少了不少的工作量。 这样又忙了几天，小唐的产假休完了。开始和陈晓星一起来上班。上班的第一天就提意见： “这样的研究，目的是什么？好像价值不大啊！” “谁说价值不大了？说了如果成功就可能可以观测到想象空间了！这样的价值还不大？” “我不是说这个！实现的可能性不大，估计做的都是些无用功！” “总得做了才知道啊！没有百分百可以实现目标的科研项目！” “话是这么说，但既然睡眠状态下检测不到虚波，清醒状态下检测到的可能性更小！” “那你的建议呢？” 小唐笑笑，知道再反对他可能会接受，但却一定不甘心。索性不要再多说。于是她说：“定个时间吧！三个月没有进展就放弃！” 陈晓星思考了一下，说：“好！听你的！” 第90章 异常越来越频繁 小唐去上班，小萌上幼儿园，陈妈妈倒是带得过来。但是孙子饿的问题不太好解决。他也会喝奶粉，但奶粉哪比得上母乳好？！于是时不时会唠叨几句。 小唐其实也挺苦恼，不让她上班她可受不了！但是上班确实会想孩子。怕他在家里找不到妈妈会害怕；吃奶粉会没营养；又怕婆婆出门买菜什么的，不好带；怕孩子晒到；也怕婆婆抱不动他会摔到他！ 最让她担心的，是如果不常喂孩子，身体产奶的能力就会越来越差，孩子就会面临没母乳可吃的问题。 陈晓星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就说：“担心了就回家！家那么近！来回也没多长时间！别忘记了，你还有母乳假呢！” 小唐听了，就笑。她当然知道有假。但是有时候做起实验来，会错过时间，索性就不回去了。陈晓星一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机定闹钟是没用的。因为经常到观察室里去。实验时是不带手机的。会有波的干涉。 所以他就上网买了个机械闹钟。等到闹钟寄到了，就不怕错过时间了！ 小唐果然开始一天几趟地跑——早上回去一趟，中午回去一趟，下午回去一趟。加上早上出门前和下班回去后，儿子一天吃好几次奶，倒是不怕饿着他。 早上小唐和陈晓星一起上班，但陈晓星晚上才回家，小唐就自己回家。如此几天，陈晓星就觉得小唐看着脸色不好，应该是一天跑太多趟累着了。这么折腾可不是办法，就建议她还是再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好了！ 小唐强烈反对，还说：“我老不上班，总是不好！我可不当家庭妇女！” “放心！不会让你变成家庭妇女的！这不是心疼你嘛！等孩子大些你再来上班！” “不行！我要防微杜渐！” 陈晓星嘿嘿地笑！知道劝不了她，就由得她去了。只是这天开始，每天和小唐一起下班。小唐感到很幸福，陈晓星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小萌的异常却越来越频繁。她有时做完一件事，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比如有一天上钢琴课的时候，小萌突然弹奏了一首完整而复杂的交响曲，老师都被吓到，心想这水平哪里需要教？小唐正坐在门口等着，此时听见里面的音乐不对，忙推门进去，就看到小萌非常流畅地沉浸在音乐里，她叫她：“小萌！” 小萌就抬起头，困惑地看着小唐说：“妈妈！我为什么突然会弹琴了？” 小唐对着呆愣着的老师连连道歉，然后带着小萌回家了。当然了，钢琴课是不必再上了。 其他很多课都不用再上了！ 另有一天，奶奶做饭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小萌就拿个毛巾要给奶奶擦汗。她经常做这件事，陈妈妈当然每次都把头低下，让她擦。心里头美得很！小萌就是体贴！ 可这次，小萌擦完汗，却突然拿了一把削皮器开始熟练地给土豆削皮！可是她从来没有做过，却看着非常老练，陈妈妈被她吓到，说：“小萌，别削，再伤着手！” 小萌看看削皮器说：“奶奶，你刚才教我削皮了是吗？奶奶你好棒！我一下就学会了！” 这话说完，陈妈妈当然发现不对了。她哪里教过，小萌这是失忆了吗？ 第91章 陈妈妈的担忧 陈妈妈拉着陈晓星和小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她说：“这孩子该不会是被附身了吧？我明天就打听打听哪里有神婆！” 陈晓星揉揉额头，说：“妈，你别添乱！小萌没生病也没被附身！” 陈妈妈拍打着沙发，哭着说：“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小萌是我带大的！你当然不关心！” 陈晓星无奈地说：“妈！你这话就亏心了吧！我哪里不关心她了？你看看，你把孩子吓的！” 陈妈妈一回头，就看到小萌正惊恐地看着他们聊跟她有关的事。她连忙把孩子拉到自己怀里，嘴里说着：“不怕不怕！全是假的！小萌好好的！” 小唐跟陈妈妈说：“妈！你别急！小萌这是能干，你怎么还哭呢？！” 陈妈妈刚想反驳，陈晓星马上接话，说；“妈，你不明白！小萌的妈妈可不是一般人，她这是继承了她妈妈的天赋！” 陈妈妈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指的不是小唐。连忙看看小唐，小唐的表情却是赞同陈晓星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嫉妒之类的情绪，这才放了心。但是明显这样的话题不适合小萌听，她说： “小唐，你带小萌陪乐乐玩一会，我和晓星说会话！”乐乐是陈晓星给儿子起的小名。 小唐答应着带惊魂不定的小萌走了。 陈晓星说：“妈！小萌的妈妈是个天才，从小也是像小萌这样，什么都无师自通！又长得漂亮，所以我才那么迷恋的呀！你想呀！我小时候，别人还不是觉得我很厉害，我和普通小孩差别那也很大啊！你都没被吓到！小萌的妈妈跟我的差别，就像我跟普通人的差别一样的！” 陈妈妈想了想，好像合理，于是说：“那你刚才当着人提她，不怕小唐不高兴？更何况，孩子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陈晓星说：“小唐就是她妈妈的助手，什么都知道啊！她心胸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然也不会待小萌这么亲！” 陈妈妈想想，也觉得合理，就说：“那以后也别老提！” “我提还不是因为你嘛！” 陈妈妈大声说：“还怪我了？你也没跟我说过呀！再说了，就算是你说的那样，那小萌问我是不是教她了，这也正常？”说到这里，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 陈晓星当然没法解释：“天才的脑子当然跟正常人不一样，那爱因斯坦、法拉弟这些人，到现在还有人说是外星人呢！” 陈妈妈有点疑惑地说：“是~吗？” 陈晓星看她有些动摇，立刻说：“好了妈！你可别瞎折腾，把孩子吓着有你后悔的！” 陈妈妈说：“那你好好安抚一下小唐！刚才我让她带小萌离开，没准她心里会有疑心！以为咱俩说什么避着她的话！我其实只是想避开小萌，但这也没别人可以把小萌带走！” 陈晓星说：“你儿媳妇什么样你不知道啊？哪有这么小气？” 陈妈妈说：“那也不能大意！记得去说！” “知道了知道了！行了别说了！” 陈晓星直接起身回了房间，陈妈妈被独自留在客厅里，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成！ 第92章 预知 陈晓星回到卧室，小唐回头问他：“安抚好了？” “嗯！没事了！暂时！” “嗯！先这样吧！” 当着小萌，俩人也没办法深入交谈。于是沉默。 小萌看看陈晓星，再看看小唐，问：“妈妈是什么人？” 陈晓星笑着说：“妈妈是超级天才！” 小萌就开心起来：“真的呀！我要告诉小胖他们！” 小唐就说：“可别！咱们应该谦虚，不能自己夸自己！” “嗯嗯！” 小唐看着小萌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她才不会听自己的，她肯定会跟别人说妈妈是超级天才！可这又能怎么办呢？想要把话圆上，太不容易了！ 小唐晚上去了书房，陈晓星问：“你还是不放心？” 小唐说：“是啊！你跟妈是怎么说的？说蒋萌是超级天才？” “唉！没别的说辞啊！就这样她还有点不信！因为小萌问她是不是她教小萌削土豆的，这话明显是有问题的，谁听了都会起疑！” “嗯！那现在怎么办？” 陈晓星皱皱眉，说：“妈那边先不管了！她最多就是心里起疑，也不会怎么样！那个人再不找出来，小萌肯定会出事！” 小唐说：“你别管了，我来处理！我明天晚上会出去追踪。” “会不会有危险？” 小唐看向陈晓星，发现他一脸担忧的样子，心里一暖，温柔地说：“你放心吧！这事我又不是新手！追踪没难度，只是这样会被乔先生的人和我们的人发现！我们又得编理由！这才是最难的！你看今天，圆了半天，妈都不信！” 说着两人都笑了！确实，说谎这件事，真还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好的！ 第二天，陈晓星如往常一样和小唐下班回家。可能经过了昨天的事，小萌对妈妈产生了崇拜，一直缠着她。几乎寸步不离！小唐心里暖流涌动！发誓一定要把那个害小萌的人抓到！ 晚上的时候，小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兴奋，不肯睡觉！小唐哄了半天，她还是不睡！小唐想了想，问：“小萌！你是不是不敢睡觉？怕做恶梦？” 小萌点点头，说：“妈妈，你能不能不要出去？” 小唐说：“说什么傻话呢？妈妈每天都要上班啊！就算不上班，不也得出门买东西？” 小萌说：“不是的，妈妈，今天和明天不要出去！” 小唐心里咯噔一下：“你为什么这样说？” 小萌说：“反正就是不行！你陪着我睡，不然我害怕！” 小唐有点不安，不知道小萌是不是预知了什么！但回想了一下，又从来不见她有过预知的情况。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听风就是雨。当然也不能告诉陈晓星，免得他瞎紧张！等过了明天再说！ 小萌已经迷糊地说不清楚话了，还在嘟哝：“你千万要躲到树后面去！”声音太小，有些模糊，小唐想要听清楚，就靠下去一点身子，然而再听就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小唐把孩子的手拿开。小心地下了床。走到书房找陈晓星。 陈晓星见她来了，问她：“准备出去了？” 小唐点点头：“嗯！我不在的时候，孩子万一醒了，你得给他喂奶！你现在就到卧室里去。有温奶器，你提前温好，孩子哭的时候时间短，就不至于惊动妈！” 陈晓星说：“好！你放心吧！交给我！” 小唐想起小萌的话，温情地看了陈晓星一眼，然后走了。 第93章 追踪 小唐这些日子每天回家很多趟。中午的时候她都会打开信号接收器接收信号。她用一个很小的像是遥控汽车的遥控器那样的东西转着圈地查看信号的来源。经过这些天的检测，确定了大概的方向。现在她要去追踪信号发射仪器的位置。 本来，白天的时候，她没办法出外去查找，那样会被很多人看见。晚上对方又不打开仪器，也没可能做到追踪。 但是那个信号来源的方向，让她起了疑心！组织里一个特.工据点正是在那个方向。并且还不远！她现在不过是去验证一下心里的猜测。 她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把车停在一个事先预想好的位置，那里容易逃走！ 她并不需要避开摄像头，做为国家特.工，她当然有能力把近距离的摄像头信号给干扰了。只是这个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就会被人发现。 所以她每路过一个摄像头，这个摄像头会失效20秒，这个时间足够她穿过而不被发觉。好在这个位置，既然安排了特.工，当然不会是多容易监控的地方，相反，很多路口的摄像头都是做样子的！不然，她一路过去，一排摄像头失效，也不可能不被人发现有问题！ 她尽量走在阴影里，以免望风的人发现她，然后进了一栋很旧的大楼。一进去她就开始警惕起来——正常情况下，一层二层肯定会有人望风，如果有人进入，就假装上楼或者下楼，然后暗里用警报器通知楼里的人。 但她却没看到人，这不正常。 她很轻很轻地上了三楼。楼层不高是为了好逃跑。她贴着门听了听，没什么异常的声音，于是她又下楼。 她转到楼的后面，轻轻地爬上去，侧身从窗户一侧看进去，发现里面没人。又换一个窗户，还是没人！于是她翻了进去！ 她在几个房间里检查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台信号发射器。她又悄悄打开想看看里面的参数，这时身后有风疾速吹过来，她立刻闪身，然后从窗户往外跳，这时，一把刀从她身后射过来，她还在空中，躲闪不及，于是刀扎在了她的后腰上。 她跳下楼，捂着后腰，没有回自己的车上，反而顺着阴影，跳进了树丛里。 如果不是小萌晚上的话，如果不是进楼时感到了不对劲，对方从身后偷袭，她根本不可能躲得过。但今天不算没有收获，她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确实是组织里的人，而且是两个人。确实，特.工以小组开展活动。很少有单独行动的。 在同一个小组里，想要做点什么而不被发现，那太难。当然是一个组里两个都目标一致，才最安全。要么是这两个本就是故意安排在一起的，要么是另一个人被拉下水了！ 她感到身上无力，由于出血，有点迷糊。但她还是打起精神，拔掉刀子，用随身带的纱布把腰部缠了一圈。然后顺着来时的路，小心地擦除血迹，伪装草木。然后又在刚才藏身处的旁边藏了起来。这样万一对方找到了刚才她藏过的痕迹，她也能及时发现他们的踪迹！ 第94章 治疗 天快亮的时候，她不能再藏了。但对方此时也会停止搜查。她把外套脱下来反过来穿上，这样血迹不会露出来。然后绕着走出草丛，假装晨跑的人，一路跑着到大路上打了辆车回了家。 对方怕暴露，一定不敢直接对她怎么样，所以目前她还暂时安全。但对方既然发现了她，她如果不快些应对，只怕就要出危险了。 她到家的时候，陈妈妈已经在厨房里了。她很轻很轻地关上门，好在厨房里的水声使得陈妈妈没发觉门开了。 小唐小心地转动身子，终于安全地回了卧室。一进门，就直接倒下了。陈晓星没醒。她挣扎着起来，叫醒他，他吓了一跳，连忙扶她上床躺下。 小唐怕自己睡过去，快速地说：“你立刻跟乔先生联系，说有人袭击小萌，误伤了我。让他派人保护我们！小萌的玩具里有一个蛋形的东西，你把它拆开，里面有个按钮，你按下去。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 然后她就昏迷了！她受伤以后没有受到及时救治，又冻了一夜，身体极度虚弱。但也正因为冷，流血速度并不快！才能撑到现在。 陈晓星不知道该不该送医院，急得不行。想了想，先走出去跟陈妈妈说：“妈！小唐今天不舒服，我今天也不上班了，小唐这会在睡觉，你不要进卧室来！” 陈妈妈担心地问：“她没事吧？昨晚看着还好好的！” “没事！孩子蹬被子，估计感冒了！” “那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感冒药又不是不好买！” “好，那叫她好好休息！俩孩子，确实会累！” 陈妈妈说着，突然想起来小萌要上幼儿园，说：“你把小萌抱我房间里吧！现在起床太早了！” 陈晓星说着好，就如言把小萌抱进了陈妈妈的房间里。然后又回卧室来看小唐。 他想了想，还是叫醒了她，问：“你的伤怎么办？” 小唐说：“你按了那个按钮没？” 陈晓星回答：“按了！” “一会有人找我，你放他进来，他会帮我治的！” 陈晓星听她这样说，才稍稍放了心。他帮她掖好被子，然后躺到她身边，一只手护在儿子旁边，以免他掉下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媳妇！ 过了一会，果然有人敲门。陈晓星快速地从床上下来去开门。开门以后看陈妈妈还没出来，就急迫地说：“快进去，那边！” 那人就迅速地去了。此时陈妈妈出来，问：“谁敲门？这么早！” 陈晓星说：“我一个朋友，有点急事！刚才电话里约好了的！” 陈妈妈也没怀疑什么，哦了一声，就又回了房间。 陈晓星忙又回了卧室。小唐身上的衣服被剪了下来。那人已经在帮小唐上药。他在旁边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 上完药，又给小唐留了一些药，那人把他放在床头的小药箱装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大背包里，然后就要走，陈晓星拉住他说：“等我妈出门了再走吧！”，那人就又等了一会。 他们听着陈妈妈把小萌弄醒，又陪她吃了早饭，然后送她上学去了。陈晓星这才敢问：“小唐有没有事？” 那人说：“放心吧！没事！不过她需要向上报告受伤的原因和详情！” 陈晓星惊讶地说：“受伤还要报告？” 那人看了他一眼，说：“受伤不需要，但任务外无故受伤就需要！” 然后背起他不起眼的大背包，走了。 第95章 怎么上报? 后面几天，这个人每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来一趟，帮小唐换药。小唐好得很快。 这天，等那人走后，陈晓星笑说：“你身体素质倒是挺好啊！” 小唐笑着答道：“小时候身体就好！后来又受了些训练！” “那你受训是怎么瞒过你父母的？” 小唐笑笑地看着他不说话，陈晓星知道是问了不该问的，就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换了话题：“这几天你有吃药，儿子会不会受影响？” 小唐说：“没事的！我最近都是给他喂的奶粉。他也能吃辅食了，妈有喂别的东西！倒是你，几天不去上班，妈不会怀疑吗？” “我走了，你这伤怎么能瞒得住？我请假了！放心吧！” “请假什么的就别骗人了！现在项目用的是你拉来的横向资金，所里又没有个签到系统什么的！科研室里还不是你说了算？” “好吧好吧！我没请假，关键我也没必要请假啊！我又没直接领导！我只是和他俩打了个招呼而已！” “乔先生怎么说？” “放心吧！咱家门外安排了六个人！” “六个？那不会被发现吗？” “那我哪知道啊！” 陈晓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给你上药这个人，说让你上报受伤的原因，你上报了没？” “不急！伤好了再说！” “你打算怎么办？说内部有人叛变？” “那不成，没证据！” “那实话实说？” “你也知道，对方很有可能位置不低！” “那他们会不会倒打一耙？” “我们现在在做的事，可是组织安排的，他们总不能说我们违规实验吧？难道说我无故袭击了他们？那也讲不通吧！” 俩人聊来聊去，也没聊明白该怎么上报这件事！ 陈晓星突然问：“他们怎么知道你会去探查他们的？” 小唐说：“我也想了很久，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 “我们那天在车里的谈话，其实已经被监听了！我们是过了一晚上之后才把车开出去检查的！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监听设备拿走！” “那我们家里？” “家里没事！有反监听的设备！家里又一直都有人在，他们也没办法动手脚！车毕竟不能一直看着，太容易下手了！以后咱们绝不要在车里谈话！” 陈晓星皱眉答应道：“嗯！家里最好也检查检查的好！” 小唐说：“好！” 这几天小萌都在陈妈妈房间里睡，陈晓星就在卧室里照顾小唐。他小心地抱着小唐，让她躺在自己胳膊弯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问：“你的伤多久能好啊？！好不容易能住一起了！” 小唐白他一眼道：“怎么一点都不担心我会疼？反而担心耽误了你……” “我什么？” “行了，睡觉吧！” “你又不行，睡不成！” 小唐娇羞地说：“快滚开！大色鬼！我可要睡了，不要吵我！” 小唐果然闭上眼开始睡觉。陈晓星觉得她真厉害。最近天天躺床上。现在还能睡得着。说睡还就给睡了！特.工都这么厉害的么？ 看到小唐恢复得不错，陈晓星就打算去上班了！第二天，他吃完早饭出门，却懵了，车呢？那天小唐受伤回来，他自己就没有出过门。根本不知道车没开回来。他没急着打电话问。先打了个车上班去了。 第96章 投诉 陈晓星知道了车的事之后，叫了拖车把车拉了回来。他自己不敢去。被小唐好一阵笑话。 小唐想要去上班，陈晓星不让。她的伤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毕竟不是那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强行活动对伤势恢复不好！ 小唐自从怀孕，就很少去上班。虽然科研室里只有他们四个人。但老是不见她，也还是有人会发现的。于是就有人投诉。陈院长是亲公公，当然不会投诉到他那里去。反而是纪委收到投诉。 陈院长不得不重视。然后查明小唐是离职。小唐曾经离职过一次，当时的离职证明都还在。但时间上对不上。由于小唐的薪资当时都是陈晓星发放的，所里并没有她的入职资料。这样一来，总没法说她挂空职了吧？ 不，投诉的人继续投诉。说她不是员工，不该长期出入科研场所。陈晓星把横向资金的账户公开，说小唐是由项目组聘用的专家。这才算了了这件事！ 来来去去搞了这么一阵子，也有两周时间给浪费掉了。陈晓星就颇有怨言！回来说小唐：“让你在家休养，非不听！总共上了几天班，结果又受伤不去上班！才搞出这事来！” 小唐说：“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可能老待着不出勤，当然要越忙越好啊！要有理由不出勤才好啊！” 陈晓星这才明白，原来她不仅仅是不想当家庭主妇。他笑着说：“你是为国家作贡献，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小唐叹了口气说：“我是太担心小萌了！这种时候，万一派我出勤，你们都是普通人，怎么应付呢？出勤我何尝怕过！只怕这次投诉，就是逼我回家。等伤好，就要出勤了！” “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吗？” “投诉是匿名的，查不出来的！” “特.工也查不出来？” 小唐摇摇头：“查不出来。投诉的人也是特.工，那个投诉的信件也是处理过的！” “那等伤好你还回所里上班吧！” 小唐再次摇头：“他们一定有办法不断逼我出勤，所以不用折腾了！” “那他们会不会给你下套？你万一出事，我，我……” 小唐笑道：“别担心！毕竟他们也得防备暴露，不敢真下手。最多就是调开我，好随意对小萌做手脚。你们是没能力找到他们的！” 陈晓星知道她一定是为了让他放心故意把事情的严重性说得很低。不然她何必让乔先生派人来保护！只怕对方真的要对小唐下手了！ 陈晓星笑着说：“你放心吧！门外有六个，你知道的！家里有妈在。我也会多回家来。实在不行，小萌幼儿园也请假吧！反正幼儿园也不学什么东西，也不怕耽误！” 其实他说得轻松，心里非常担心！他哪能骗得过小唐？小唐不说穿罢了！ 小萌被脑波影响，已经瞒不住了。上次钢琴的事，怎么可能不传出去？！对方若是急了，很可能直接把小萌抓走，继续放脑波给她！那时又该怎么办？ 第97章 意外 过没多久，小唐伤好了，果然有任务下来。小唐要出外勤，陈晓星快担心死了！可是他毫无办法！ 陈晓星给小萌请了一个长假。此时离放假也就剩下一个月。这一请，这学期都不用去上学了。陈晓星叮嘱妈妈尽量不要让小萌出门。陈妈妈很疑惑，陈晓星说： “小萌因为太出色，上次钢琴的事传了很远，有人要抓走她！” “谁要抓她？为什么？” “抓她的有好几波！有的想把她切片研究，有的想抓她去表演赚钱！” 陈妈妈被吓得不要不要的。陈晓星看看不行，连忙又安慰：“我这也是听人说的！没准是人家嫉妒，故意吓我的！咱们反正小心无大事嘛！” 陈妈妈又问：“小唐这又是去哪了？走得那么急？” “去国外考察！这你就别管了！” “她走了，乐乐怎么办呢？我一个人带不过来两个孩子！” “那我找个阿姨？” “不要，太贵！” “那我尽量回家来帮你！” “嗯！好！” 暂时搞定了老妈。陈晓星在犹豫是不是自己也在家待着，先别上班了！但转而就否定，这成什么样子？又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会来，什么时候来，难道一辈子不敢上班了？太扯淡了！ 这样想着，他就又去上班了。 小唐说得对，做的身体反应的实验，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决定还是停了。虚波的研究果然是一个难点。目前也就定位研究略有进展！研究进行到现在，实在无法令人满意！ 陈晓星把组员又召集起来开会。交待后续科研的方向调整。继续用冥想音乐催眠，因为陈晓星发现这样省力。但主要收集的数据是大脑的，尤其是大脑中枢的！看看大脑在催眠中活跃区有哪些和睡眠时不同。这些区域就是要重点研究的对象。 白天陈晓星和助理们一起做实验，下午下班时间一到他就回家。再没有加过班。 这项研究没进行多久，就到了过年的时候。小萌也放了假，然而小唐却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也没有往家打过电话。陈晓星知道她不能打电话，但这样没消息传回来，他没法不担心！ 陈晓星按照规定给研究员们放了假，自己也在家待着。本来过年嘛，家家户户都要串亲戚拜年。陈晓星家也是每天各家去走动。但现在年初六了，已经该见的都见过了。在家里也是有些无聊。 小萌从幼儿园请假开始，足足在家闷了一个多月，死活不肯再待了，非要出去玩！虽然拜年有带她，但那是大人之间的交流，小萌觉得没什么乐趣。陈晓星无法，决定带她出去玩玩。他叫上母亲，母子俩带着孩子出了门。 他们先是去超市逛了逛，买了不少菜。然后陈妈妈推着乐乐，陈晓星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牵着小萌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场。 这时从旁边一辆车上下来两个壮年男子，一边聊天一边很自然地面向着他们走过来。 快到跟前时，那两人突然加速冲过来，要将小萌抢走，小萌却提前一秒退了一步，然后松开陈晓星牵着的手，一下子跳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身，跳到了一辆车顶上。然后开始大哭： “啊~~我好害怕！” 那一声“啊”声音拉得老长，确实像是很害怕的样子。小萌一边哭，一边还在喊着：“快来救救我！我下不来了，我害怕！呜呜呜~” 陈晓星和陈妈妈都是普通人，反应速度没那么快！当他们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小萌已经在车顶上大哭着了。 第98章 催眠小萌 那两个人没放弃，很快又往车顶上冲，小萌突然又跳了一下，这次跳到了地上，然后就跑！跑着跑着又是一个空翻，连着从几辆车顶上跳过去，跑出了停车场，看不见了。 陈晓星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下一放说着：“妈你带乐乐在安全的地方别动，一会我回来找你！”然后就追了出去！ 那两个人当然没想到一个小孩这么厉害，并没有再追，上了一辆车跑了！ 陈晓星出了停车场，就看到小萌在拉着一个大人的手哭呢，直叫：“有坏人追我，我找不到爸爸了，你快给我爸爸打电话，他号码是xxx－xxx－xxxxx。” 那人正在拨号，小萌却看见了他，哭着跑过来。陈晓星连忙抱住她，跟那陌生人道谢！那人还在善意地提醒：“小孩子可得看好！下次不一定这么幸运了！” 陈晓星抱着小萌回去找陈母，陈母怕他回来找不到，还在原地等着，正急得不行，看见他来，也哇一声哭了，说：“可吓死我了！这是怎么了这是？！” 陈晓星也顾不得说什么，一只手抱孩子，一只手拎东西，说：“妈！现在先别管那么多，咱们先回家，你推好小车，跟我回车上去！” 陈母早没了主意，陈晓星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俩人慌乱地回了家。小萌却是睡了一路。陈晓星看了看她，脸色虚白。应该是脱力了！ 四岁零一个月的孩子，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做了那么多一个成人都不一定能做得到的高难度动作，她的身体是吃不消的！此外，她受到的惊吓也不小。 到了家，陈妈妈手都在抖，密码都按错了。好不容易进了门，母子俩都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小萌被陈晓星放在卧室里睡着，只有乐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咬着手指奇怪地看着他们。 陈晓星想了想，说：“妈！你先休息休息！我进屋看看小萌！” 陈妈妈没说什么，带着孩子进了厨房。如果是别的时候，陈晓星当然要帮她先看好孩子，但此时他顾不得。 他关好门，小萌睡着，正是催眠的好时候。 他对小萌进行了催眠。在催眠成功后，他问：“你现在是小萌还是蒋萌？” 小萌说：“我是小萌！妈妈说，成年以前，我只是我自己，等我长大了再决定要不要成为蒋萌！” 他又问：“妈妈什么时候说的？” 小萌说：“地球历367年6月。” 陈晓星这时心已经乱了，小萌不可能懂日历，小唐也不可能在小萌清醒时说这种话。他接着问：“她是在你清醒时说的吗？” 小萌说：“不是！我被催眠！” 陈晓星心里越来越乱，他强行压下来这种情绪，继续问：“那此时你在什么状态？” 小萌说：“催眠！”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接收了蒋萌的记忆！” “若是在你睡眠时催眠，你会不知道吗？” “不会！我有蒋萌的记忆，她受过反催眠的训练！” “还有其他人对你催眠过吗？” “没有！” “被催眠的时候你会抗拒吗？” “熟悉的人不会。其他人会！” “你什么时候接收到蒋萌的记忆的？” “地球历365年5月。” 第99章 可怕的猜测 陈晓星强压着情绪的波动结束了这次催眠。 小萌早在一岁半就被人释放了蒋萌的脑电波。那时恰是他发表了虚a波的论文的时候。正是因为虚a波他才总算破译了蒋萌留下的暗语。他能破译，那些特.工如何会破译不了？他们在这方面可比他专业啊！他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 他又想，如果他没发表论文就好了！但那时小唐已经在科研室了，她会不上报吗？ 他突然想到，小唐来研究院的时间，正是小萌出生后不到一个月。这个时间太巧了。他以前也曾怀疑小唐是为了小萌才来的。很可能派她来的那个人就是有问题的。 从时间上看，小唐催眠小萌时，正是发现有人对小萌大脑做了手脚的时候。所以小唐事先不知道对方会对小萌施害，才会服从了命令。这让陈晓星略感安慰。 另一个可疑的事是，特.工竟然会给小萌办户口，她可是非法克隆的人！所以可以推断出那时小萌已经是他们的目标了！这样才解释得通。 另外小唐嫁给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出过外勤。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小唐一直和他在一起，没有请过假。这也是奇怪的！那时她的任务应该就是看着自己和小萌！甚至她就是主动和自己亲近的。为的就是进入自己的家庭，近距离地看着小萌。 那为什么是她？而不是那个主谋更信任的人？想必是因为只有她是他所熟悉的人，才能进入自己的家庭！反正她都会把情况上报，不是心腹倒也没关系了！ 陈晓星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测！他希望这是他多心了！但是小唐回来，他一定要问问清楚！ 但是现在，他得先安抚吓坏了的母亲。他走出了卧室，进了厨房。 陈妈妈将乐乐放在小推车里，自己坐在一边沉默地剥豆子！陈晓星想了想措词，然后开口：“妈，是这样的……” “是哪样的？”陈妈妈却突然爆发，“小萌才四岁！四岁！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你们夫妻俩都是研究大脑的，别跟我说什么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把她研究了？就算她是天才，不能让她好好的生活吗？看吧！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居然能跳到车顶上去，居然有人要抓走她！” 一口气说了许多，陈妈妈扔掉豆子，开始抹眼泪。她还以为小萌太过天才是陈晓星两口子拿她做了实验，才会引来今天的事。 陈晓星叹口气，蹲在她旁边，捡起豆子，却看见儿子在旁边被吓坏的样子，嘴巴撇着，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可怜巴巴地。他只好又过去抱起儿子。儿子这才哭出声来，哇哇哇地哭个不停。 陈妈妈被他这么一哭，却冷静了下来。她在水池里洗了手，然后从陈晓星怀里抱过孩子，孩子到她怀里，头往她肩膀一靠，两只小手搭在她肩上，神奇地不哭了！ 陈妈妈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说：“乐乐不怕！奶奶在，爸爸在！”然后一边拍他的背，一边说：“你现在还不说实话吗？” 第100章 求助陈院长 陈晓星说：“妈，我跟你说过，小萌的妈妈不是普通人！这话没骗你！现在小萌会的，都是她妈妈会的！有人对小萌做了手脚，让小萌接收了她妈妈的脑波，小唐去找那些人的时候还受了伤。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天小唐生病躺床上不上班？其实是受了伤！” 陈妈妈像是听天方夜谭一样，大脑能接收别人的脑波？小唐还受了伤？那岂不是很危险？她打量着陈晓星的表情，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再说，说谎需要编得这么离奇么？于是心慌慌地问： “那咱们以后，都会很危险？” 陈晓星点头：“很危险！今天小萌突然做出这么异常的举动，对方才没得逞！但他们还会来的！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陈妈妈说：“那还等什么？咱们赶快跑！” 陈晓星摇头叹气：“跑不了！他们的力量太大了！” “他们是谁？” “国家的叛徒！” 陈妈妈抱着乐乐在原地转来转去，却头脑混乱地什么也想不出来。陈晓星按住她说：“妈！你冷静些！还有两个孩子！咱们要想想办法，先把我爸叫回来吧！” 陈妈妈说：“对，对对！叫他回来，叫他回来！” 陈院长在家的时间很少，但却一直都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这源于陈妈妈对他无理由的绝对信任和崇拜。平时她很少打扰陈院长，什么事都自己担。但一旦有事解决不了，就必是陈院长来解决。 此时陈妈妈放下孩子，急忙去打电话。陈晓星这才找到机会抱抱儿子。说起来，这才是亲生的。但因为小萌的特殊情况，他的心神多数都放在了小萌身上，亲儿子反倒是被冷落！还好孩子太小，什么也不懂！但时间长了，必然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发展。他决定，以后尽量要多陪陪儿子，不让他觉得自己不受宠！ 其实由于过年的原因，陈院长也早就从研究院回家来了。但是在家里他又待不住。现在是去朋友家玩了。 陈妈妈结结巴巴地在电话里说了大致情况，陈院长很快就赶回了家。到了家他问陈晓星：“怎么回事？”陈妈妈说的他其实没太听懂！ 除了小唐的事，陈晓星倒是全盘托出。陈院长这才知道，这些年来，陈晓星居然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也难为他一直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没被打倒！他不由得对儿子另眼相看，不但是赞赏，甚至还有一些得意。 陈院长坐下来，安静地思考，陈晓星和母亲安抚着乐乐尽量保持安静不打扰到他。 过了一会，陈院长说：“那伙人是国家内部的人是吧？” 陈晓星说：“很肯定是的！” “你怎么知道的？” “那些人是这些年派来监视小萌的！国.安的人早就和我说过了！” “咱家门外有人看着？” “嗯，6个！” “那刚才出事时为什么没人出现？” “可能太突然了，没反应过来！速度太快，小萌只用了十几秒就用特技动作跑出了停车场！当然，也是因为刚到停车场，离出口不远！” 突然陈晓星想起来一个人说：“不，出现了一个人！小萌用那种动作跑出去，却有一个陌生人好像是发现走失的小孩一样的跟我说话！这不合理。他应该有惊吓的表情，至少也是惊讶！他们确实是没来得及！” 陈院长说：“那就待在家里，哪都别去！乔先生的人既然失误了一次，以后当然会更加谨慎、用心地保护你们！” “爸，还有你！” “我？我又不懂你们那些！我不是关键，你和小萌才是！” “要是他们抓了你威胁我呢？” “你妈好抓还是我好抓？放心吧！至少在他们多次尝试失败之后才会想到我！” 第101章 申请家属保护 陈院长虽然话是那么说，其实他心里也是担忧的！但他不能露出来。儿子倒好说，妻子可是普通的家庭主妇，若他露了怯，她不知要吓成什么样子呢！ 陈晓星同样很担忧。那些人居然这样铤而走险，完全不顾后果。说明他们急于做成那个实验！能让他们急到无视国.安的抓捕计划，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急需把意识导入到克隆体里。小唐出外勤这么久没消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然而也没办法打听。 陈院长这天也破天荒地没有回研究院。他和儿子难得地在饭桌了喝起了酒。上一次俩人这么坐着喝酒，还是蒋萌去世的时候。 小萌已经醒来了，但是没力气，陈妈妈就把乐乐抱到床上，让他俩在床上玩。小孩子的世界非常简单。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就能玩得开心得飞起。 陈妈妈看他们玩得挺好，就也坐在桌前吃东西。打算吃完了再去喂小萌。平时当然是先喂孩子，但是今天她需要那父子俩给她一点力量。 陈院长倒了一杯酒给心神不定的陈妈妈，说：“老婆子！这么些年了，你也辛苦了！我也不知道家里居然处于这样的危险中，没能保护好你，你别怪我！平时都是你倒酒给我喝，今天我给你倒一杯，你先喝了压压惊！” 陈妈妈接过来，手擦了一下脸上不小心流下来的泪水，然后一口喝掉。 陈院长说：“别怕！你老头不能白娶了你，让你保姆似的当牛做马一辈子！天大的事，都有我和儿子！你照顾好孩子就行！主要是生活上，我和晓星在这方面都比你差远了！” 陈妈妈说：“哎！好！咱家里，你是掌柜的！” 陈院长又把陈妈妈喝过的酒杯拿过来，给自己倒上，举起来对陈晓星说：“儿子！我知道涉及到了必须保密的事，不能怪你！但是你还是可以求助你老爸我的！早点来说，可能会好很多！来，咱俩先喝一个，喝完了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办！” 陈晓星也举起杯子和老爸碰了一下，然后喝了。陈院长也喝了。然后说：“本来呢，我也认识一些特殊身份的人，但你确定了那些人是内部的叛徒，那就没法去求助了！” 他放下杯子，继续说：“乔先生的人，也只能护住咱们一时。他们毕竟是非法的机构，跟那些人是对立面。真逼急了，对方就会停止原来的计划，直接先把这些小鱼抓了，咱们就会失去保护，成了别人随意摆弄的盘中餐了！” 陈晓星说：“我还担心小唐，她还在外面！” 陈院长问：“她去哪了？我老早就想问，这些天一直没见到她！出这么大事她都不回来，是不是吵架了？” 陈晓星说：“不是，是那些人故意引走了她，目的不明！如果仅仅是想抓我和小萌，倒还好！就怕他们想用她来对付我们！” 其实他担心的是对方要灭口，小唐已经知道内部有了叛徒，对方怎么可能放过她！但他的话影响了陈院长的判断，陈院长说： “如果是想用她来对付我们，她的安全反倒是不用担心！” 陈院长又想了片刻，然后说：“这样吧！我手里有些涉密项目。我申请保护家属，然后把你们接到院里去住。那里不管乔先生还是那些叛徒，都不好动手！只是申请当然要有个过程，你们先忍耐几天！” 第102章 商讨对策 心事重重的喝了酒，又吃了些东西。陈妈妈去把小萌和乐乐弄过来喂饭。陈院长和陈晓星则去了书房。 陈院长坐下来，问陈晓星：“当着你妈的面，我没问。你有没有隐瞒什么？小唐怎么被引走的？你刚才一直欲言又止地！” 陈晓星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是小唐的身份，没告诉你！涉密！” 陈院长说：“那就别说了！你这话就等于是告诉我了！她是不是也没告诉你去了哪？” “是！”陈晓星的声音很低沉。 陈院长看了看他说：“当初，我和你妈都以为你对蒋萌念念不忘，没想到后来能有个她！你俩感情不错，我们也很欣慰。我来想想办法，她是我儿媳妇，在不会危害国家安全的原则下，我会尽力帮她，保她安全！” 陈晓星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地就问了一句：“爸，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瞒了我和我妈？” 陈院长哈哈笑，说：“你想想！要是普通的地方，我为什么当初非要你换个专业换个科研机构？你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 “你不会也是……” “不算是！但是打交道比较多！机构里很多人都有背景！不可说！你现在呀，也离那里一步之遥。项目涉密倒是小事，项目结束就一切over！但你娶了个特殊的人，又有了小萌这档子事，八成以后很难摆得脱！我说过，秘密研究机构，进来了，就很难出得去！就算没有小萌，你也一样会有别的原因再进去！” 陈晓星在这么严肃的谈话里，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嘟嚷说：“说得怎么和进监狱似的！听着别扭！” 陈院长笑着说：“虽然性质不同，但也差不多，比起普通人，少了很多自由！我有一个同学，毕业就去了国防的一个机构，一辈子没和外界联系过。到现在连他父母都不知道他在哪？怎么样了？” 气氛又沉重下来。陈晓星默默地点了点头，也在沉思。突然他说：“要不，我直接申请加入特殊组织里，是不是反而会安全？” 陈院长看着他，良久才说：“孩子，我知道你现在乱了方寸，你这想法也有可能是可行的。但是对方的身份不明，目的也不明，” 陈晓星刚想说目的明确，陈院长举起手制止他，接着说：“当然你推测他们需要给某人的克隆体导入意识，这没错。但你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是出于个人目的，也可能是罪恶的目的。这样做的危害有多大你也不知道。” 陈院长低头，像是要平复情绪，然后又一次看着他说：“那些人，就在组织内部，你和小萌进入那里，危险性有多大？没法确定！我和你妈都老了！我当初一心扑到科研上，36上才有了你，孩子，我明年就70了，你不能让我们这个年纪还要经受那样的担惊受怕！很可能你都不在了，我们都没法知道，连白发人送黑发人都做不到！” 陈院长的情绪有点难以平静，他只好放慢了语速说：“真要是怎么都没办法护你们周全，你再考虑冒险吧！到那时，不管你冒险不冒险，也一样是得一辈子待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那也谁都怪不了！我和你妈只能怪自己白生了你了！” 陈院长说到最后，几乎要哽噎起来。 第103章 找妈妈 小萌醒来以后，一直没力气，没法走路。陈妈妈担心地看了又看，又觉得好像没伤到骨头。但想起今天她跳了那么高，又怕会影响她生长。但她又不懂医学，孩子没病没痛，似乎也不值得去医院。她没办法不担心，就去找陈晓星。 她打开书房的门，站在门口说：“晓星，小萌一直没力气走路，你要不要看看？” 陈院长站起来说：“我也一起去吧！” 他们都围着小萌看，小萌就显得很紧张，紧紧扯着陈妈妈的衣角。 陈院长和陈晓星把小萌的腿揉揉捏捏，小萌都没有痛的表情。于是他俩同时站起了身，陈院长先说：“小萌没事！没有损伤！” 陈妈妈说：“我担心影响她生长！” 陈院长说：“脱力而已，你是关心则乱！你见过哪个人累着一次就不长了？长期劳累才会！” 陈晓星也说：“是啊妈！别自己吓自己！” 陈晓星问小萌：“小萌，你今天怎么一下子跳了那么高？” 小萌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害怕，就跳起来了！后来那两个人又来抓我，我一急，就从车上跳下去了！我跑了才发现看不见你们了，又不敢回去，看见一个人就上去拉住他，让他帮我给你打电话，然后你就来了！我以前也没跳过那么高！” 陈晓星揉揉她的脑袋，笑笑说：“我家小萌真厉害，画画厉害、弹琴厉害，没想到还会演电影！” 小萌就眼睛亮亮的，说：“这就是演电影？那别人能从电视上看到我吗？” 陈晓星就说：“嗯~得等你长大才行！因为电影还没拍完呢！你要演一个厉害的小仙女，但小仙女都不让别人知道她是小仙女，不然人家就会骗她让她帮忙做坏事。你能保密吗？” “我能！我能！” “那小仙女要好好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奶奶！” “好！我保护奶奶！”小萌挺起小胸脯！或许是今天的事给了她自信，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应该能保护好奶奶！ 晚上，小萌要跟陈晓星睡。自从年假陈院长回家来，小萌都是跟陈晓星睡的。但今天她有些急切得可疑。 陈晓星问她：“你一直跟着爸爸干什么？” 小萌忽闪忽闪大眼睛，说：“爸爸，妈妈去哪了？我们去找她吧！” 陈晓星笑了笑，摸她的头说：“原来是想妈妈了呀！妈妈很快就回来了！不要着急嘛！” “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我现在就想找她！” “为什么呀？” 小萌指指自己的胸口，说：“这里疼，找到妈妈就不疼了！” 陈晓星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小萌应该是心跳得很厉害，就是心惊肉跳的那种感觉。他想起上次小萌提醒小唐的事，有点怀疑她又预知了什么。但他曾经对她催眠，她说不出来。于是陈晓星说： “可是爸爸不知道妈妈在哪里呀！” 小萌说：“咱们出门就能找到妈妈！真的爸爸，我这里好难受，要找妈妈！咱们出去吧！” 陈晓星安抚她说：“好，那你等爸爸一会！” 第104章 别去，有枪! 陈晓星在父母的卧室外喊：“爸，你睡了吗？” 陈院长披了衣服出来，说：“你妈睡着了，所以我刚没答应你！怎么了？” 他俩往外走了几步，陈晓星把小萌的事说了，陈院长问：“几成把握？” 陈晓星皱眉说道：“不知道！只知道上次小唐受伤，是她提前提醒的！但她又说不出什么！” 陈院长说：“你们俩现在还在危险中，不适合做这件事，要不然，我找人送你们去吧？” 陈晓星说：“爸，咱们现在这属于私事，不适合找特殊的人！我带她去，连夜走！” 陈院长认真端详了一下陈晓星，说：“儿子，千万小心！别忘了我今天跟你说的话！” “放心吧！我妈醒了你帮我解释一下，我走了！” 陈晓星回卧室打算换件衣服，却发现小萌不在卧室。他匆匆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小萌自己早就换好了衣服鞋子站在大门口等着了，小萌看到他出来，说：“爸爸！快！这难受！”她还是指着心口的位置。陈晓星听她这样说，这会就也觉得着急起来。 他跑着出门，但小萌小孩子跑不快，何况还在脱力，走路都不稳，他只好转身把小萌抱起来，小萌搂着他的脖子，很乖巧的样子。 他一路小跑，到了车库，把小萌扔到后座上，自己上了驾驶座。他稳定了一下呼吸，告诫自己再急也要冷静，不要再在路上出什么幺蛾子！然后才拧开了引擎！ 他没开导航，因为不知道目的地。小萌坐在中间的位置，身子前倾，看着路面，一路指向左、向右。 他就这么荒唐地任由一个孩子指挥着，车开了很久都没到。他看看油箱，得加油了。加完油，他问小萌：“车在不同的路上，会限制不同的速度，你知道不知道高速公路的走法？知道的话就会更快！” 小萌摇摇头，她不懂地图，更不懂什么限速。陈晓星叹口气，重新上路出发。 车开久了，小萌昏昏欲睡，她却强撑着不睡。陈晓星听着她一路指挥，开了一夜，终于小萌说：“停！” 陈晓星停下车问：“到了吗？” 小萌摇头，说：“爸爸，我得睡一会，我睁不开眼睛了！” 陈晓星无奈，只好由得她。自己也困意袭来，撑不住睡了过去。 睡到中午的时候，俩人是被晒醒的。陈晓星带着小萌先找了一个地方吃饭，吃完饭继续走。又开了三个钟头，小萌才终于又说：“停！” 不等陈晓星问她，她就开了车门，陈晓星连忙也开了车门下车，小萌却因为腿没恢复，差点绊倒自己。陈晓星连忙扶住她。重新又抱起来，由她指路！ 这时陈晓星才发现，这里很荒凉，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旁边有栋废弃的楼房，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他连忙抱着小萌往那边跑。 在楼下大厅里，小唐正和一个穿花衬衣的男人打得不可开交！小萌挣脱陈晓星的怀抱，从地上捡起一块废弃的木头，奋力扔了过去，正砸在那个男人的后脑，但不疼，他没晕倒。在他分神回头看的时候，小唐一脚踢过去，把他踢倒在地。他一翻身爬起来，连头也不回就跑了！估计是因为看到了陈晓星，不知道他的来头，先跑为敬！ 小唐正准备追，小萌喊她：“妈妈！” 小唐急急地说：“妈妈一会来找你！”转头要走。 小萌喊：“妈妈别去，有枪！” 第105章 争吵 小唐犹豫了一下，陈晓星说：“听小萌的！”于是她转身回来，小萌拉着她的手说：“快跑！” 小唐还没明白过来，陈晓星就抱起小萌，拉着她跑起来。 三个人上了车以后还心脏砰砰地跳。 小唐问：“怎么回事？” 陈晓星却先开起车来，车发动了才回答她的话：“小萌预知到你有危险，我们就来了！”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小萌指的路！她不懂地图，也不知道城中限速，指的路都在市区里，不然我还能更快些！” 小唐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小萌，但想到当初蒋萌也是预知到危险带她走的，而自己上次受伤也是小萌提醒，马上就信了。 至于小萌为什么说有枪，想必对方藏了武器在什么地方，她若去追，对方就会被她逼得拿出来！ 陈晓星这次开了导航，就快得多。没到天亮就到家了！三个人回到家，陈妈妈眼通红地迎进来。陈院长却不在，他回研究院了！ 陈晓星坐在沙发上，双手搓搓脸，这些日子过得，跟谍战片似的。陈晓星都觉得自己明明就是个特.工，哪里是什么科学家？！ 还有小萌，说出去谁会信？四岁多点，比特.工还厉害！莫不是自己穿越到了修仙世界了吧？！身边遇到的都不是一般人。 小唐扶住他的肩膀，柔声说道：“累了就回屋休息一会吧！别想太多了！” 陈妈妈倒是什么也没问。但她的担心谁都能看得出来。却又偏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索性什么也不说。 陈晓星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大致告诉了小唐。小唐这才知道陈妈妈为何情绪会这么异常。又连忙去安抚婆婆。 晚上陈妈妈带小萌，小唐带着儿子。陈晓星在卧室里睡。小唐给孩子喂完吃的，又哄睡着，这才到他身边睡下。陈晓星却冷着脸，不愿意理她。 小唐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对，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 陈晓星赌气似地问：“这话应该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小唐惊讶道：“什么事没告诉你了？这次出任务，也提前告诉你了，具体的内容你也知道我不能说的！你是怪我没报个平安？那是纪律不允许！” 陈晓星转过身来，张张嘴，却没说出来。又转身躺下。 小唐笑道：“咱们夫妻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有事咱们就商量着来！现在情况不太好，这我也知道，我也在想办法了！” 陈晓星忽然转身质问她：“你是不是带着任务接近我的？为了小萌？” 小唐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一时呆住了。静默片刻后答道：“是！” “恋爱、结婚都带着目的？” “当初有下过任务，最好能进入你的家庭！但是否采取这种手段，由我自己决定！” 陈晓星阴阳怪气地说道：“怪不得当初那么快就同意结婚！原来是目的不纯！” 小唐也生气了，说：“当初你那么快就求婚，难道不是因为没有来得及跟蒋萌恋爱，有遗憾？” 陈晓星愤怒地说：“这叫什么话？难道当初你不知道蒋萌的事？我是有瞒过你吗？” 小唐也恨恨地问他：“难道你真能完全忘记她？能的话，为什么给小萌催眠，难道不是为了蒋萌的遗愿吗？” “那你又为什么催眠？是为了小萌还是为了你自己？你怕小萌变成蒋萌！抢了你的丈夫！” 小唐气得嘴唇都在抖。陈晓星却没有去劝慰她。 第106章 和好 小唐尽量平静地说：“你是气我催眠小萌，还是气我目的不纯？” 陈晓星不说话。小唐接着说：“如果气我目的不纯，那我怎么会怕被抢了丈夫？如果气我催眠小萌，我的做法和你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保护小萌！至于说我是为了我自己，难道不正说明我，我，我爱你吗？所以你自己说的话都前后矛盾！” 她看了看陈晓星，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于是继续接着说：“何况，我是真的希望小萌不要变成蒋萌！是你告诉我的，她们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小萌变成了蒋萌，就意味着小萌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这个孩子从一岁多就在我身边长大，难道我就天生无情？” 陈晓星已经后悔了，却不知道怎么地，无法像往常那样去宽慰她，告诉她自己错了！就那么别别扭扭地躺下去，一言不发！ 小唐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也静静躺了下去。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陈晓星假装睡着，翻个身，把胳膊搭在小唐的肩膀上，小唐正要推开，他又把大腿搭到她腰上，小唐动都动不了。都气笑了，骂道：“死要面子！就不能服个软？要我一个女人先低头吗？” 陈晓星假装不理。却把另一只手从她脖子下面伸过去，搂紧了她。真的睡觉了。 不一会，陈晓星鼾声响起，小唐眼泪都还在流，恨恨地骂：“死鸭子，全身都煮烂了也得剩一张嘴！” 但知道陈晓星已经没再计较，她心神松下来，也睡着了！ 天还没亮，陈晓星就开始亲吻小唐，把小唐给弄醒了！小唐还在生气，不想理他。但他们很久没有亲热，陈晓星小手段一个接一个，弄得她一会就没了脾气。最后两人终于完成了自儿子出生后的第一次夫妻生活。 陈晓星没问过小唐那天是跟谁打、为什么打！他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小唐当然也不打算告诉他。只是突然中止了任务，总要上报情况。 所以第二天起床后小唐跟陈晓星打个招呼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去哪里。这一去，却没见回来！ 陈晓星坐立不安，小萌却没再有什么异常。这让他心里安定了不少。 在他急得心神不定的时候，小唐终于回来了。这时她已经离开家三天了。陈晓星一见他进门，就快步走到了门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转，小唐换好鞋子，跑到厨房去洗了一个苹果吃着，又转身回到客厅坐下，然后回头奇怪地问他：“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陈晓星二话不说，抱了上去。他抱得很紧，似乎想要把自己的紧张和不安都挤出来一样。小唐愣了一下，笑了，然后说道：“小萌还在呢！你干什么呀！” 俩人一齐转头去看小萌，小萌却背过身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听到自己的名字，转头说：“我还要找弟弟玩呢！”然后就跑了！ 陈晓星放开小唐，对她说：“小萌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都懂！她还有必要上学吗？” 小唐咬一口苹果，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不上学，会让人起疑的吧？” 陈晓星靠在沙发背上说道：“她现在难道不令人起疑？反正都会起疑！她到了学校，老师讲什么她都懂，老师估计也教不下去！她自己也会无聊的吧？” 小唐笑，说道：“那让她复习复习也好！” 第107章 搬家 正说着，陈院长回来了，他说：“赶快收拾收拾，咱们去院里头住。有人给咱们保安！” 转头看见小唐，说：“你回来了！那正好，你也去！以后出门别太久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陈院长当然知道这事不是小唐决定得了的，但还是忍不住要唠叨几句。自己儿子自己当然会心疼的嘛！ 一家人忙忙活活地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楼下停着一辆卡车，倒是不用担心装不下。所以他们基本上也和搬家差不多了！ 花了大半天工夫才算把东西都弄好了！到了地方，又要再搬下来。又是一阵折腾！除去吃饭时间，一整天都花在了搬家上。 新住处倒是非常宽敞。竟然是独栋！收拾好了以后，除了陈院长，大家都挺新奇地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陈院长嘴里哼了一声，说道：“一个个的没见识的样子！”然后踱步走到客厅坐下，拿着茶杯慢慢啜饮。然后在心里盘算。 独栋的正门和后窗都各有两名武警，陈晓星他们如果有人出门，会分出人手来陪同。这里想必也被严密监控，乔先生的人估计已经气急败坏了！那几个叛徒想来也差不多。只是原本盯着小萌的人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如果叛徒又来作妖，这些本来是同志的人会不会打起来？ 现在全家处于危险之中，如果始终这么被动，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终究会出事。还不如主动出击。这样想着，陈院长决定利用这一点，来个反击。于是他在脑中开始把这个想法细化。 这里本来就是脑科学研究院的地片内，所以住在这里，陈院长倒是每天回家来住。小萌晚上就和乐乐一起随陈晓星住。 晚上小唐问陈晓星：“儿子户口还没办呢！现在不叫出门，怎么办呢？” 陈晓星说：“急什么？两岁以内都能办！” “哦！那儿子的大名总该起一个吧！” 陈晓星秒回道：“叫陈英伟！” 小唐瞪大了眼睛：“起这么快？” “那是，有学问的人都快！” “你再慎重思考思考！” 陈晓星犯懒，说：“那你另找别人吧！” 小唐气呼呼地说：“那我儿子的爸爸也换个人？” 陈晓星吓一跳：“你怎么现在还学会贫嘴了？！” 小唐训他：“好好起名！” “好好，明天和爸妈商量商量！” 陈晓星第二天没急着给儿子起名，他很积极地上班去了。现在住在研究院里，陈晓星可以集中精力在科研上。他感觉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做过实验了！这其实是他的错觉。也才十天左右而已！ 小唐跟他一起出了门。那几个武警分出来一个人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去了科研室。到了以后，武警进了房间关上门，然后笔挺地警戒在门口。 到了科研室，小唐也感觉好像好久没来过了！两个研究员正在观察室里调试机器参数，隔着玻璃声音不容易透过来，见到他们，就喊着问：“boss，嫂子，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年假都休完几天了？你们不说以身作则，还旷工？” 陈晓星笑着说：“别乱说话！扣你工资！” 研究员也笑，其中一个喊着说：“咱们去劳动局告他，随便扣工资！” 另一个就起哄：“就是就是！” 正说着透过观察室玻璃看见那个武警，俩人吓了一跳。陈晓星笑道：“快去老实做实验！再废话我来真的了啊！”俩人就缩缩脖子走了。吓得没敢问。 第108章 催眠和睡眠的区别 小唐笑着说：“你现在老板威严倒挺足啊！” 陈晓星说：“那是，你不在，我就是老大，你在，我也是！” 小唐笑道：“别贫了，快说说，现在实验进展如何？！” 说到科研，陈晓星秒变严肃的男人。他说：“之前你反对我收集身体的生理反应，事实证明，确实没有什么贡献。但数据先收着。没准以后还有别的用！现在我把注意力放在了跟睡眠不相近的过程上。用的是冥想音乐催眠！现在主要的观测点是大脑中枢！” 小唐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她问：“大脑中枢主管睡眠的有三个部分，你主要是观测哪个部分？” 陈晓星说道：“倒没有区分这个！催眠和睡眠不同，催眠是大脑全抑制的过程。只留下了警觉外界信号的部分，所以此时被试是能听到、感觉到外界的！现在主要观测催眠中那些没被抑制的区域，尤其是大脑中枢的区域！” 小唐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道：“那有发现了吗？” 陈晓星摇摇头：“还没！数据量不足，还需要再实验一段时间！” 陈晓星夫妻二人把精力投入到了实验中，时间倒是过得挺快。说起来，自从发现虚波之后，实验难度越来越大，除粗略解决了虚波的定位问题，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进展！陈晓星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着急了。 以前也曾经有过好久没成果的时候，但现在陈晓星就盼着早点结束这些实验，他打算带着孩子们另找安全的地方生活了！但这想法暂时还没和家里人提。 不过想想也知道，对方怎么可能给他那么多时间，只怕用不了多久，对方的新招式就来了！陈晓星这也是异想天开。但怪只怪陈晓星放不下自己的科学研究。 陈晓星的团队在进行了足够多次实验后发现，催眠时大脑虽然是一种全抑制，每个功能区全都被抑制了。但这种抑制并不完全。每个功能区都保留了基本能力。但也因此，大脑失去了语义理解、逻辑判断的能力。因此，诱导词的诱导，会被完全执行下去。 催眠结束以后，人清醒过来，语义理解、逻辑判断能力又回来了，但大脑内部还保留着催眠时的信息，所以此时，催眠时的指令依然有效！ 这种原理，当然本领域的专家也基本都是了解的。不同的是，在睡眠过程中，大脑的抑制是一种完全的过程。除了三个控制睡眠的中枢，其它功能区都是完全被关闭。所以外界一切信号都接收不到。 再考虑到虚波的问题，睡眠时没有虚波，很可能是因为，可以产生虚波的功能区被关闭了！所以现在重点要看看，虚波产生时，尤其是虚a波产生时，大脑的哪个部分在活跃！如果能够在睡眠过程中刺激这个找到的部位，很有可能会有突破。 陈晓波越想越兴奋。觉得自己的推断很有道理。这次小唐没有唱反调，难得地赞同了他的想法！只是最后这个过程，当然只能想想。还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保密协议！ 第109章 主动出击? 陈晓星和小唐现在心无旁骛，可以专心做实验，工作起来效率很高。他们和组员们一起下场收集数据。晚上加了个班做汇总工作。 小唐中间当然还要回家喂奶，但其实儿子现在能吃很多别的东西了，奶水吃得并不多。加上现在路非常近，小唐倒是没觉得辛苦。 回到家挺晚了，陈晓星感到很困，小唐本身素质过硬，还好些。这时陈院长听到门响，却从房间里走出来，叫他们：“晓星、小唐，你们跟我到书房来，咱们仨聊聊！” 陈晓星和小唐互看一眼，都感到奇怪。陈院长很少在家。在家时也很少和他们聊天。同时叫上他们俩更是第一次。想必，还是跟小萌的事有关！ 他们跟在陈院长后面进了书房。三人都落座之后，陈院长开口道：“本来你们的事我基本上不怎么管。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搞不好，全家都陷入危险！小唐发现了叛徒，就不可能不被下手。我认真想了想，你们的难题主要是要区分谁是叛徒，才能上报到正确的一方！不如我们主动一点，让叛徒和咱们的人打起来，他们自己发现叛徒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小唐的眼神亮了：“爸，您比我高明多了！”陈晓星也连连点头。 陈院长有些小得意，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摆摆手说： “先别急着戴高帽！其实这样也有风险。我们主动暴露给对方下手，然后小唐通知一个可能还没叛变的人来救！这个人如果真的没叛变，我们可以打退对方，并把这件事暴露给你们的组织。但万一这个引来的也是叛变的人呢？” 陈晓星接话：“万一这个引来的不但已经叛变，还把更多的叛徒引来……” 陈院长赞赏地看着他：“所以我们需要先想一个能绝对保证自身安全的办法！” 小唐说：“其实这点不用把对方高估了。他们为的是晓星的那个意识导入实验，不会让太多人知道内情！叛徒人数不会太多！” 陈院长摇摇头：“小唐，从知道你的身份，我就猜得到你一直是普通组员，才会接这种本来应该是危险性不高的任务。你的思维太局限！没错，叛变的人肯定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那如果不止一方的人对这个实验感兴趣呢？再如果这个对实验感兴趣的人，威望很高，很多人想要他活下来，没经过他就自作主张呢？” 小唐想到陈晓星曾经怀疑过有人对这个实验感兴趣，自己却不以为然，如今证实了，还害自己受过伤。不由得有些脸红。自己本应该是警觉最高的那个人，却还不如两个外行人！ 陈院长自然不会一直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他继续说道：“我现在初步的想法，是利用咱们身边这些安保的武警！但他们都是贴身保护，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做这件事，比较难！不如跟他们商量商量，让他们到时候故意露个破绽，晚点出现在现场把咱们救走！” 第110章 谁做诱饵? 小唐问陈院长道：“是打算让小萌作诱饵吗？” 陈院长说：“当然得是小萌！其他人没那么大吸引力！” 陈晓星说：“我也是关键！” 陈院长摇摇头：“你之所以重要，是因为现在没有同类实验。但有了小萌，他们可以请一个专家替代你！所以你不算关键！” 陈晓星说：“可是如果另换一个科学家来，实验要从头开始，会多花时间！现在对方这么急，一定不会等！” 陈院长又摇头：“你说得没错！但没有小萌，光有你也没用！相比之下，当然是对小萌势在必得！如果诱饵不够香，在明知道我们被保护的情况下，何必冒险？！” 从感情上，陈晓星和小唐都不愿意拿小萌当诱饵，但是陈院长说的也是事实。 陈晓星沉思了一下，说道：“爸！有件事我一直没想通！小萌很特殊这没错。但是对方一定也有克隆体！像蒋萌这样有特殊天赋的人也不是唯一，为什么他们执着于我们这里？” 小唐解释道：“蒋萌的能力不是唯一的，但却是最强的。小萌接收了她的脑波这种情况，在我们组织内部却是唯一一个！而且，蒋萌是特殊的，但那位需要导入意识到克隆体的人一定不是！所以想要实验成功，必须把原理搞清楚。只有通过小萌才能实现这个目标！” 三人通过讨论，才算是对全局有了一些了解。此时小唐又问： “这些武警能力怎么样？到时他们要应付的人，可是特.工出身。只怕未必能行！” 陈院长说道：“能力怎样我也不敢保证！我们没有太多的选择！不过这些人据说是军中最强！不知道和你们相比有没有差距！” 小唐说：“我有一个人可用！他主要负责我们出任务的人的安全，不过特.工该会的他都会！由于他的这个身份，那些人一定不会把他拉进去！” 陈晓星猜到她说的应该是上次给她上药的那个人。 陈院长很果断地说：“那就用这个人！” 小唐说：“武警那边还是不要说，这样他们才能表现正常，不会露馅！” 陈晓星问：“那他们的安全会不会受影响！” 小唐说：“说了一样会受影响！” 三个人又谈了一会，计划制定得比较完善了。这时，陈晓星有些抱怨地说：“我现在都没精力搞科研了！我看我已经是个特.工了！” 陈院长和小唐被他逗笑。陈院长笑着说：“现在你能体会我的难处了吧？！我天天被琐事缠着，已经超过十年没成果了！” 陈晓星假装打了个冷战，说：“该不会我也走上你的老路吧！我就盼着事情赶快解决，我好专心地去搞科研！” 陈院长笑着瞪他一眼说：“事情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你要是不那么手贱，搞了一个克隆人出来，哪有后来这些事！” 陈晓星就深情地看着小唐说：“不搞出一个克隆人，我还认识不了我媳妇呢！” 这下轮到陈院长打冷战了，他老人家看不惯这个，说道：“要秀恩爱，滚回你自个屋里去！成什么样子？！肉麻兮兮的！” 小唐就在旁边笑，并不说话。 陈晓星看看，似乎也没什么要谈的了，起身拉起小唐搂着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给她脸上亲了一口：“就肉麻，肉麻死你！” 小唐红着脸笑着，跟着他回卧室去了！ 第111章 小萌的事瞒不住了 晚上小唐洗漱过后去婆婆房间里把乐乐抱回来。然后上床睡觉。陈晓星躺在她身边问她：“你上次受伤和这次任务中止，有没有上报？怎么报的？” 小唐斜了他一眼，说道：“不该问的别瞎打听！” 陈晓星说：“我这不是怕和你口径不一致嘛！” 小唐想了想，也是，有备无患。于是翻身面向陈晓星，说道：“上次受伤，我说是去找那几个特.工的时候被偷袭了，不知道什么人干的！这次受伤，我说是因为打斗时突然看到平民出现，怕伤及无辜！” 陈晓星说：“嗯！还算合理。但我和小萌突然出现，不可能不被发现，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小唐说：“上面没问！估计小萌有预知能力的事，没办法藏得住了！” 陈晓星就有些烦躁，说道：“小萌的事越闹越大，会引来更多的麻烦的！” 小唐说：“别发愁了！白白浪费精力！睡吧！” 陈晓星知道她说得对！自己想也没用，不如把精力放在有用的地方。于是克制自己不要再想，过了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陈晓星和小唐如往常一样地去科研室上班。这次两个助理没再过来开玩笑，应该是被武警吓到，变得安静了不少！ 早上做了三组实验，加上昨天的，大概有十几组实验数据。陈晓星和小唐把这些数据先看一个大概，看看有没有可以重点关注的点。 然后发现这十几组实验中，脑干尾端都有活动的迹象。这个部位主要功能是增加大脑皮质的觉醒活动的。也就是说，这个部位增加大脑觉醒度的时候，有可能打开了虚a波这个开关，从而产生虚粒子和虚波。这是一个重大发现！ 于是几个人增加了实验的密度。催眠实验比睡眠实验要省时间，睡眠实验一般在1到2小时左右，加上入睡需要的时间，一天下来做不了多少。但催眠不一样，催眠可以自由地控制时间。 用冥想音乐的情况下，一次催眠用不了几分钟。时间主要用在了实验前导上面和实验后实验对象对自身体验的语言描述上。 所以最快的时候，一个实验需要10到20分钟就可以完成。最慢也不会超过40分钟。之所以一天做不了多少，是因为实验对象未必每次都准时，会因为各种原因来不了！有时候则是要跟实验对象沟通交流，这也会花一些时间，但是是必要的。 总的来说，目前的实验进度还是很快的。一天做十几组还是不成问题。这样下来，用不了一个月，收集的样本数就足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和汇总这些数据，看一下脑干尾端产生活动的概率是多少，从而好有一个确定的或者是否定的结论。 陈晓星和小唐他们做了大概半个月的实验时，陈院长带着小萌出门了。随行的车辆上有一名武警。但暗中则有一名小唐安排的特.工跟随。 陈院长的涉密项目级别不够高，所以出门时带的武警数量明显不够用。毕竟没人认为陈院长和他的家人真会出什么事！他们如果了解事情的真相，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第112章 打得热闹 陈院长带着小萌是去拜访一位脑神经专家的。这在那些暗中监视的人眼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如果陈院长是正常的访问，他不应该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所以，陈院长有可能是想让同行帮忙检查小萌的状况。 这意味着小萌的特殊之处将会被更多人知道，那么就会有更多的目光盯在这里。一方面，他们将更不容易展开行动，另一方面，小萌很可能又会被哪个秘密机构给带走。 于是，这些人蠢蠢欲动，想找机会把小萌抢到手再说。 陈院长一行人在去的时候一路顺风。他很正常地和那位专家做了一些学术上的交流。小萌是他的孙女，他带着也没人会说什么。顶多会问一句，今天怎么家里没人带孩子呀？陈院长随便编个理由就能混过去。 回来的时候则不然。 车子在一条路上突然爆胎，于是左拐右拐地停到了路边。开车的那名武警立刻警惕地四处看了看。然而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于是他下了车，开始检查车辆的状况。 这时突然有车辆加速冲过来，武警立刻闪身躲开，随手抽出了他的配枪！但那辆车上的人却没有下来，反而是有人从车上射出了一把小刀。武警被打在肩膀上，翻倒在地，仍不放弃，准备开枪还击。路边却有一间屋子里冲过来一个人把他手里的枪踢走了。 这时才有人从车上下来，上了驾驶座把电子车门开开，然后把陈院长和小萌揪下了车。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来了一拨人，这拨人毫不客气地用消音枪打翻了之前的那伙人，把陈院长和小萌带向另一辆车。 但是还没完，又有一拨人，用同样的方法干翻了这些人，把陈院长和小萌带上了车。 陈院长和小萌都没有反抗，听话地上了车。 第一批人不敢用枪，所以是非法组织，第二批人用消音枪，所以有特.工背景。第三批人同样有特.工背景。这两拨人打起来，必然有一拨人是没叛变的那部分。而自始自终，那个小唐暗里安排的人都没出现。所以陈院长判断，最后的这拨人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上车以后，陈院长就好整以暇地闭目养神起来。看起来完全不担心。小萌睁着一双大眼睛，在车里打量。这车很大。里面很宽敞。小萌看了一会，就问陈院长： “爷爷，我们要去哪里呀？” 陈院长睁开眼睛，似乎没想到小萌会这样问。往车外一看，却不是回院里的路。他也一惊，忙问身边坐着的一个人： “这是去哪？” 那人笑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院长暗想：难道这拨人才是有问题的？那可就麻烦了！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栋普通的民居前。陈院长爷孙俩被带上了楼。进门以后看到，里面也是很普通的民居。 有个人坐着等他们。一见他们到了，就笑了，说道：“你们都没事吧？” 陈院长哼了一声，那人见状，又笑了笑，说道：“别生气！我们没有恶意！刚才你们遇袭，最初那批是乔先生的人，第二批是叛变的人，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 陈院长问：“那为什么把我们抓到这里来！” “因为有事情和你们商量！” 说着那人对着门口站着的人说，把孩子带到另一间房间里，给她拿点吃的喝的，给她看看电视什么的。那人依言做了。 第113章 全家被抓 那人对陈院长做了个请的手势，陈院长也不说话，直接坐下，等着他说。 于是那人说道：“我是于方，我也是一名特.工。”名字当然是假的，陈院长也懒得记。 “我们内部有人叛变，叛变的原因却有情可原。我们一位重要的领导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他对国家贡献非常大，所以大家都希望他能平安无事。所以才有人铤而走险去劫持你的孙女。这些人当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但那个导入意识的实验，组织上还是希望能完成。” 陈院长问：“我不信你们只有小萌一个克隆体！” 于方笑笑，说：“确实不止一个。但都没有小萌的天赋，所以都接收不了蒋萌的脑波！” 陈院长疑惑地说：“怎么会？” 于方又笑笑，说道：“蒋萌的天赋就是预知。她应该是预知到了小萌的出生。她当年实验时，头发全都剃光了！所以可以推断，她给你儿子的那个东西，是提前好些年就准备好的！所以这不是意外，而是蒋萌知道克隆体能否获得她的天赋的关键。但她却没说！” 陈院长不了解全部事实，但却能想得明白这些话的意思。所以他懂了，只有蒋萌亲手交给儿子的那个东西，才能克隆出小萌这样的特例。 他本来想问为什么不抢走那个东西再试试呢？但转而没问出口。因为对方肯定试过了。但他们没掌握关键，所以即使有了那个东西也不行。原因是什么，可能就只有蒋萌才知道了。 对方等了一会，觉得他应该都听明白了，才又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想重新立项，让你儿子主持，把导入意识的实验完成！” 陈院长问他：“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晓星，跟我说干什么？” 于方说道：“你也看到了，你们全家都处于危险之中，所以，我们出于人道主义，要把你们全家都保护起来！你们一起到秘密机构里工作吧！” 陈院长觉得这岂不是被抓来当成了人质，但还是忍住了没说。只是问他：“我和晓星好说，小唐本来就是你们的人，也好说！我老婆子是个普通的老太太，她怎么行？我孙子都不到一岁，又怎么行？至少放了她们俩吧？！” 于方说：“那可不行！老太太即使放了，她也受不了呀！再出个什么好歹来，怎么讲？你孙子更是太小了，离不开母亲！” 陈院长讽刺地说道：“这么说来，你们倒是好意喽？！” “当然是好意！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毕竟我们不是乔先生那样有邪恶目的的人！我们还是有良知的！” 天黑了以后，陈院长和小萌被带上了一辆货车的封闭车厢。和当初陈晓星的遭遇一样，被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过没多久，家里的其他人也被带到。大家互相看着，却都没有说话！在这里说什么都要谨慎才行。 这个地方和当初陈晓星进入的那家地下科研机构结构差不多。但想来不会是同一个地方。毕竟小唐不可能不知道出去的路，他们当然不会这么不小心。 第114章 有怨气 陈晓星心里当然也不平静。但他竟然还有心情可惜自己的科研项目。本来马上就要有新的突破了，现在估计得泡汤了！ 一家人心事重重地自己选了住的地方，自己收拾。好在大家都能互相照顾，算是唯一可以欣慰的地方了。 东西收拾好了，一家人坐在一张圆桌上吃饭。这张桌子摆在动物实验室入口处的小房间里。看来是作为餐厅使用了。 饭是外面送进来的。也不能选。以前陈晓星没有抱怨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可是有两个孩子。这样的饮食他不能满意。于是他按下了警铃。 有人来查看情况，一来就语气不善地问道：“什么事？” 陈晓星说了自己的要求，对方就皱眉走了。显然是嫌弃他们多事。 但是没多久就又来了，说：“你们的请求被批准了！但今天来不及了，以后每天早上写好点餐的单子，有人会来收！”说完也不等陈晓星他们回答，就又走了。 陈晓星奇怪道：“这个人怎么对我们那么大的敌意？” 小唐说：“或许被抓的人里有他认识的吧！” 陈院长说：“这倒是怪我了！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早知道的话，还不如在院里安心住着！” 陈晓星安慰他说：“别说这个了！在哪里他们都有能力把咱们弄过来。”继而转头问小唐：“你们组织上历来如此吗？” 小唐明白他的意思，确实，这种实验没必要抓走这么多人，牵连家属不合适，也不合理。她答道：“平时不如此！或许是这个项目比较受重视吧！” 陈晓星说：“只怕是重视这个项目的人有问题！” 小唐说：“少说话多做事！你赶快多吃些！在这里身体容易出问题，你得把自己养得强壮些！”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夹了几块肉。然后又夹了给婆婆和公公，说道：“你们也是一样，身体先保养好！” 众人无法，只好沉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晚上回到房间，俩人发现，带着儿子没法睡。小房间原本就是按单人设计的，床太小，三个人怎么挤得下？于是陈晓星又按了警铃。 来的又是那个人，他非常不耐烦地问：“又什么事？”陈晓星指指床。 90公分的单人床，确实非常挤。这人看了床之后，马上就理解了，态度略有改善，于是让他们等着，就又走了。 过了一会，有人来把床给抬走，重新搬来一张大床。但这样一来，这房间里几乎什么也摆不下了。但好在也没什么东西要摆。这里毕竟不是家里。也没机会添置家具。倒是难为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一张足够大的床的？或许是这里本来就有夫妻同住的。 陈院长夫妻俩那里的床也给换了。不然他们也没法睡觉。 第二天起床，实验却没法开展。因为实验环境还没搭建。陈晓星列了长长的清单。把所有可能用到的设备都写了上去。然后又按下了警铃。 那人收了清单和点餐的单子走了，没一会又来了，把列设备的那个清单扔到桌子上说：“不批准！只列必要的就行了，房间里也放不下。” 陈晓星挑挑拣拣地划掉了一些。又把单子递给他。他又是一句话不说地走了。 在等设备的时间里，全家人都无聊透顶。大人还好，每个房间里都有一面可以直接播放影视媒体的墙。但小孩子哪里坐得住？乐乐就老是哭。现在大家都很有空，马上围过来，陪着他玩。 于是陈晓星又一次按下了警铃。那人来了后，陈晓星说：“给孩子准备一些玩具吧！”这个条件已经是有些过分了，那人说：“这里不是幼儿园！” 陈晓星说：“那把孩子放了吧！”这话也明显是有怨气的。那人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又走了。陈晓星以为是没被批准，没想到第二天果然有玩具送来，还相当多。 第115章 受重视 小萌作为实验对象，极为受重视。 玩具送到的时候，陈晓星对那个态度不好的特.工提出要给小萌请教师，下午的时候，他就带着一个人来了。 “这位是数学家马志高博士，从今天起，由他教小萌数学！” 他对这位数学家的态度明显要好得多。但也有限。因为他说完这句话就又走了。好像多待一秒种都吃亏了似的。 直到他走，全家人都还处在一种震惊的情绪里。数学家教幼儿园的孩子数学？但再想想就又释然——这里应该也找不到合适的教师。 数学课结束后来的是破译专家。教小萌各国语言。 陈晓星笑道：“数学博士教数学，破译专家教外语。我倒想知道，音乐美术谁来教？！我倒不信这里会有唱歌的！” 下午答案就揭晓，这次来的是一位专攻图形图像的科学家。其实，大多数搞图形图像的专家都不懂美术，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领域。只是这一位刚好有美术功底而已。 这里当然不可能有人教钢琴，但有人每天来陪小萌听歌，教儿歌。这人却是搞爆破的。 看来陈晓星把这里的人逼得够呛！但也确实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待遇。怨气都散了不少。 小萌每天早上两节课，下午两节课。内容五花八门。竟然还有散打、枪械。陈晓星觉得，这是把小萌当成了特.工来培养了吧？！就又忍不住担心。不只他担心，全家人除了乐乐，全都在担心！ 小萌虽然有蒋萌的记忆，但这些都是隐性地影响着她，她自己的意识才是主要意识。所以多数时候她还是小孩子的表现。偶尔才会突然做出一些不符合她年纪的举动。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学习状态也比较特别。 和她当初学钢琴一样。平时她一点一点地学，突然就能弹出一首完整的交响曲。这在其它学科上也有表现。 散打老师教她热身动作。她很认真地扭腰、甩胯。没做几下，突然打出一套长拳来。 语文老师教念诗，上一秒还反复记不住，下一秒就能背出一篇《琵琶行》来。 她在上课的时候，那些知识她确实是都没有接触过的。但是只要讲一遍，她就能完全记得住。预习、复习这些，完全没必要！她只是在复习而已。复习的是蒋萌的记忆。 老师们都教得很轻松，也就更愿意教。当初来的时候，他们没一个不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现在教得可有成就感了！ 他们每天喜滋滋地来上课，倒像是来休假来了。可能暂时远离工作，来教小萌这样的天才，确实是一种放松的好方式。 小萌作为实验对象，她上课时的表现，都有视频记录。小唐也几乎全程陪同。她也时常被小萌的表现所惊艳！无论多少次体会到小萌的天才，她都还是会惊讶！ 小萌两岁多时自己通过猜书名学汉字、自己摸索着学算术，这是她自身就具有的能力。小唐在观察过程中当然也观察到很多这样主动学习的情况。她不得不感叹这孩子真不一般。这也说明，蒋萌是真的不一般。 相比之下，乐乐要被忽略得多。除了那些玩具，陪着他的只有自己的家人。而且他一个玩伴也不可能有。 小萌也没有玩伴，所以她只能和乐乐玩。陈晓星这才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把乐乐也抓来。就是为了小萌。母亲被抓则是为了照顾乐乐和小萌。 第116章 实验愉快 上一次进入秘密研究机构，用的是现成的设备，所以很快就能投入使用。这一次全是买新的，安装和调试就不可能那么快！ 而且陈晓星要求的设备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又是一个月过去，采购、安装、调试等等，才总算是全部搞定了！再怎么不愿意，陈晓星都要开始做实验了！ 他申请了不少实验对象，说是当作对照组。但实际上，他还想把自己的实验搞完。也就是说，他还在幻想着糊弄糊弄对方。 陈院长本就是脑神经方面的专家，他也不得不一起跟陈晓星做实验。其实主要还是太无聊了。跟陪乐乐玩相比，他更愿意做陈晓星的助手。 现在没了保密协议的顾虑，陈晓星终于可以对比睡眠和催眠的不同状态了。他得先把因为被抓来而被迫中断的实验搞起来。 这里的实验条件比外面要好得多。实验对象也很充足。所以实验进度很快。二十天下来，陈晓星就收集到了足够的样本。 陈院长不懂催眠，他负责收集生理数据。做的完全是过去助理做的事。但他很敬业，做得很认真。 收集完数据，陈院长可不会像助理一样自顾自的去了。他会和陈晓星、小唐一起看数据。也会发表一些脑神经方面的观点。 “这里，”陈院长指着一幅脑图说：“这个位置活动很不明显，但很有规律啊！” 为了方便三人同时观看，脑图被投射到大屏幕上。陈晓星和小唐顺着陈院长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他们之前发现到的脑干活跃区域。这个区域活动很微弱，不借助仪器是无法观察到的。但是却以每秒3次左右很规律地活动。 陈晓星说：“那我们现在按照原计划，重点观测这部分吧！” 陈院长说：“这东西我熟，交给我！” 陈晓星说：“爸，你都超过十年没成果了，现在有没有感到很激动？可惜就算出了成果，你也发表不了！哈哈哈！” 陈院长笑骂：“臭小子！你厉害！要不你自己来吧！我不管了！” “别别别！开个玩笑，这么小气！” 小唐在旁边听了，也笑起来。并不插嘴。 实验增加了一个检测虚波的过程。又进行了一个月左右，数据汇总完了，再次投屏到大屏幕上。 三个人都很激动，因为结果显示，每当那个区域轻微活动的时候，虚粒子就会被检测到。虚波当然也有。这说明虚波和虚粒子的产生确实和那个区域有关。 而且，睡眠过程中，这个区域主要负责的是增加大脑皮质的觉醒活动。而睡眠过程又是把除特定区域以外的所有部位的功能都关闭。这个区域的活动就不强烈。而在催眠过程中发现的那种规律运动，在睡眠过程中恰好没有！ 为了验证这一点，当然是要增加睡眠过程的实验了！ 然而没等他们申请睡眠实验的受试对象，有人来通知他们改变实验内容。这些人实在是等不及了！ 除了一些脑波资料，他们送来了分别50岁、40岁、30岁、20岁、10岁和刚出生的共六个克隆体。这些克隆体克隆的是同一个人。并且，从外貌上看，能看得出根本就不是本国人！ 这可就奇了！不是说要把意识导入到一个本部门领导的克隆体吗？那怎么也不应该是一个外国人！ 第117章 失败的实验 压住心中的疑惑，实验还是得听人家的开展。 现在不像当初给小萌做实验的时候，当时什么条件都不具备。小萌接收到蒋萌的脑波，完全是意外。 现在该有的设备全都有。尤其是最先进的波形模拟设备，只要有完整的数据，就可以用来最大限度地模拟出指定的脑波。 根据对方的要求，他们要把克隆体按照从大到小的年纪顺序来进行实验。所以首先参与实验的是50岁的那个。 这些克隆体应该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习惯了。很是服从命令。陈晓星把50岁这个克隆体称为1号。他让1号躺进床舱里，1号立刻照办。 小唐和陈院长上前去把仪器设备连接到他的大脑上，然后开始实验。小唐给他注射了助眠的药物。这也是这个组织内部的人要求的。本来，除了失眠症患者，不应该注射药物。 实验过程倒也简单。首先是把脑波检测仪打开，当a波出现的时候，把模拟的脑波向1号施放。到第二次检测到a波时则停止。这里没有检测虚a波，因为根据已有的实验结论，睡眠时不会产生虚a波。 然后让1号口述自己梦见了什么。但这个1号不经常做梦，当然也可能是他隐瞒了自己的梦境内容！ 如此一个月后，1号都没有报告出有价值的东西，他就被带走了。在陈晓星看来，1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这里的人显然太着急了。完全不听陈晓星的解释。 本来陈晓星是打算把睡眠和催眠两种都做足够久的时间，来看看实验效果。但是他们连虚a波的这个关键因素都没来得及开展实验，1号就被带走。 第二个实验对象是40岁的2号，陈晓星不得不调整了实验过程。直接开展催眠状态下的实验。 在催眠状态中，再次重复一遍实验过程：当检测到a波时释放模拟的脑波给2号，第二次检测到a波时则停止。 不过这次增加了虚a波的检测。不过由于现在的实验仅仅是为了给2号释放脑波，催眠时没有诱导2号想象什么，所以也就没有检测到虚a波的出现。 这次又是一个月的时间，2号什么也没说出来，于是就被带走了。现在要换年纪更小一些的3号了。 陈晓星已经懒得解释了。即使小萌这样特殊的基因也用了两年时间才接收到了蒋萌的记忆。现在这些克隆体的本体明显也不是普通人，但却绝没有小萌那样的特殊能力。指望着一个月见效？又不是吃了仙丹！ 3号实验的时候，改为一直释放脑波。但是检测虚a波的过程保留。但是3号在实验完成后口述自己的梦境时，明显是胡乱说的。 小唐对3号说：“请你口述刚才梦到了什么。” 3号看着小唐的脸色，说：“我刚才梦到自己是一个国家的将军，控制了那个国家的国王！” 小唐皱起了眉，3号立刻改口：“我后来又梦到自己是一个科学家，主攻导弹的。” 小唐叹了口气：就不能编得用心点？3号看看小唐的表情，继续编：“我再后来又梦到自己是一个恐怖分子！” 如此几次之后，没人再信他的鬼话。但是该记录的还是要记录。当这些资料上交时，陈晓星都能想象得出来看到的人会是什么表情！ 第118章 蹊跷 4号5号情况也都差不多，没说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到了6号则有些不同。 6号不满周岁，这要怎么做实验？这么小的孩子注射药物下不去手，催眠也没法保证他乖乖地坐那里按指示来。当初小萌被催眠，是晚上睡着了的时候。而且也有小萌大脑特殊的原因在。这里的人可不管那些，就要求尽快做实验。那就不管他睡没睡着都得做。 三人硬着头皮把他的大脑上连上仪器，孩子哭得不行。而且这些天他们对1号到5号做实验时，乐乐和这孩子成了玩伴，他一哭，乐乐也哭。又没多远，也没法让孩子避开。 所以实验室里就能看到这样的一幕：三个科学家一边手忙脚乱地哄6号，一边还要操纵仪器。陈妈妈则手忙脚乱地哄乐乐，小萌还在旁边添乱。 如此良久，6号哭累了，还真给睡着了。陈晓星三人不敢怠慢，连忙开始催眠、启动脑波监测仪、脑波发射器释放脑波、启动其他仪器收集生理变化的数据等。一次实验下来比干了一天活还累。然后最难的一部分出现了，这个孩子完全不会说话。没法口述。 陈晓星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他们按下警铃，那个臭脸特.工又来了，问：“怎么回事？” 陈晓星说：“他不会说话，没法知道他梦见了什么！” 臭脸特.工说：“你不是会造梦吗？” 陈晓星问他：“造出来的梦你们有用吗？” 臭脸特.工没说话，又走了。这次走了就没再回来。看来他们是放弃了6号的实验了。 等了几天，没人理他们。他们闲极无聊，只能看看电影上上网。由于对方没有提供实验对象，他们自己在做的实验也没办法做。 这时乐乐也一岁半多些了，走路走得很稳。他每天都要四处走来走去。现在他们生活的空间有点太小了。 小萌在学了很多东西以后，已经有些和乐乐玩不到一起去。倒是6号没人管，成了乐乐最喜爱的玩伴。 废话，就这一个，可不就是最喜爱嘛！现在为了6号，陈妈妈带着乐乐和他一起睡有大床的房间，陈院长换了一个房间住。 这天，陈晓星闲得狠了，没忍住问小唐：“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小唐说：“什么不对劲？” 陈晓星说：“那个3号为什么要瞎编？其他克隆体都带到哪了？” 小唐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实验失败了，他们会被处决？” 陈晓星说：“有这个可能。不管是不是会被处决，3号绝对是害怕自己没用了就会死，才瞎编的！还有啊，他是外国人，绝对不可能是组织里的领导！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小唐说：“3号一直在编一些重要的身份，是不是他的本体知道一些国外的机密？” 话说到这里，当然不敢往下说了。但心里都有了一个比以前更接近真相的猜测。 陈妈妈把乐乐哄睡，小萌去逗6号玩，不过这种玩应该体验不大好。小萌会把他拎起来转转转，又或者把他扔到天花板上再接住什么的。陈妈妈没去管。小萌对力量的把控收放自如，完全不用担心她把6号怎么了！最多受些惊吓哭几声。没一会他还是会再找小萌陪他玩。 第119章 望风 陈妈妈凑到陈晓星夫妻俩跟前，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孩子不见阳光，长得弱不禁风的！得和他们提。” 小唐说：“他们不会放我们走的。地面上又有其他势力打我们的主意。所以恐怕会一直把我们放到地下。” 陈晓星问：“难道没有机密点的地上机构了？” 小唐说：“怎么可能没有？！不过估计是环境不适合咱们做实验！又或者无法骗过其他国家的卫星，瞒不住我们的实验。” 陈晓星说：“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提。”说着，他起身，再次按下了警铃。 臭脸特.工又来了，他问：“什么事？” 陈晓星和他已经都熟了，更加不会理会他的冷淡，他说：“小萌长期不见光，身体已经不舒服了！” 臭脸特.工看了看正把6号扔到天花板的小萌，没说话。 陈晓星也不管他信不信，继续说：“人体生长需要阳光，不然就会长不高。如果小萌成了侏儒，你们对她耗费的心血不就白搭了？！” 这倒是真的。于是臭脸特.工又走了。陈晓星觉得他应该是听进去了吧！反正不管他信不信都会上报，总会有人介意的。 这次等了几天都没有人来。估计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陈晓星正准备放弃这个想法时，臭脸特.工还是来了。他说：“以后每天有人带孩子出去望风，陈大妈陪同！”然后不等他们说什么，又走了。 望风这个词让陈晓星联想到了监狱，他很没好气地问小唐：“这里就不能装一部电话吗？对讲机也行啊！为什么老是这个人来，然后好像咱们会污染他似的，来了就走？” 小唐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这说的什么呀！估计是怕咱们这些被囚禁的人随便跟他们互通消息，所以宁可麻烦点，专人负责通话。” 陈晓星说：“那就不怕咱们跟这个负责通话的人互通消息吗？” 小唐说：“没看人家说完就走吗？再说了，他来肯定也是有记录的。” 陈晓星点点头，心想好在孩子以后每天都能出去玩了。 这天开始，果然每天早上都有人带孩子们出去玩。本来6号是不许去的，但乐乐一直哭，乐乐一哭小萌就不干了，坐在地上耍赖。最后只好3个小孩都带了出去。显然也是因为3个孩子并不具有什么威胁性，才会妥协。 第一天回来，小萌特别兴奋。她神秘兮兮地说：“爸爸，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陈晓星配合地问：“看到什么了？” 她说：“今天我们去玩游戏了！那个游戏好神奇！我们坐进一个能包住全身的椅子里，头上还戴了头盔。然后就能看到好多神奇的东西。我们在天上飞，天上有很多奇怪的大鸟，还能看到大地上有森林、河流。” 陈晓星说：“哇！好神奇呀！”这个不就是3d游戏嘛？有什么好神奇的。但陈晓星看到孩子高兴，他也高兴。 小萌跟陈晓星说完，又兴高采烈地找小唐去说。然后全家人都听了一遍这种神奇的游戏！乐乐说话不利索，也跟在小萌身边咿咿呀呀的附和。6号就只能是开心地爬着跟着他们俩。 第120章 想起造梦项目 孩子们每天玩的花样倒是不少。有时候是去游乐场，有时候是去公园，有时候就是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滑滑梯。那种3d游戏也玩了又玩。孩子们开朗了很多。还确实是，这样一段时间以后，孩子们都不同程度地长高了。肉眼可见地长高了。 有一天，臭脸特.工又来了，对陈晓星说：“明天开始对小萌做实验！找到导入意识的方法！”陈晓星听了也没说话。反正臭脸特.工从来都是说完了就走。他也没必要跟他打个招呼什么的。 小唐过来问他：“他说什么？” “明天要对小萌做实验。” “为什么不做克隆人的实验了？” 陈晓星想了想：“估计是克隆人本体已经死了吧。好久都没见他们催过咱们了。现在又让咱们换实验目标。” 小唐说：“这不合理！本体死亡，也还是可以模拟脑波啊！” 陈晓星思考了一下，确实，于是又说：“那就不知道了！也可能是因为几个克隆体都失败了，他们觉得还是得先搞清楚原理。” 小唐点点头，问：“那接下来怎么办？实验过程不变吗？” 陈晓星说：“先让我想想吧！” 毕竟是对小萌实验，他要谨慎些。 晚上吃饭时，陈晓星在饭桌上问陈院长：“爸，我当初卖掉一个造梦的项目，可是这些天听小萌说起3d游戏，我才想起来问，当初那个造梦项目是弄成什么了？我每年都有收到钱，但是明显地，造梦项目不适合做成游戏，因为要睡眠才能做梦，还得注射药物，不可能比得过3d游戏吧？！” 陈院长说：“我哪知道啊！我和你一样，每天都待在研究院里，没出去过。小唐肯定也不知道，问你妈。” 陈妈妈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一个老太太，每天顶多出去买买菜，和街坊们聊聊天，聊天的也都是和我差不多的人。以前还跳跳广场舞、打打麻将，现在俩孩子带着，也都没去过了。现在更不用说了！唉！” 陈院长说：“你现在好歹每天还能出去一趟，要不然哪，你留心一下小萌玩的地方有没有类似造梦这样的项目。” 陈妈妈说：“好！” 陈晓星接着说：“爸，明天要对小萌做实验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院长笑道：“这个实验一向你说了算，怎么又问我？我不懂你的专业，虽然有交叉，但不一样。” 陈晓星说：“我也知道你和我专业不同，只是想慎重一点。小萌以前出现过意识混乱，我怕她接受实验的话，再出什么事！” 陈院长说：“那我和小唐帮你留意着，一旦小萌出现什么异常，咱们就停止实验！” 小唐说：“嗯，好，爸说的对，听爸的！” 陈妈妈插不上话，就专心地照顾三个孩子吃饭。一个人带三个确实太累了。好在这段时间小唐没做实验，时不时地帮些忙。估计明天起陈妈妈就要受累了。 这天晚上，陈晓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个造梦的实验，如果能有突破，是不是有助于把意识导入另一个身体中。这个身体是不是必须是克隆体？ 他这样想，并不是出于对小萌的担心，而是他想对臭脸特.工做点什么。其实他无数次想要催眠他，但考虑到特.工都会进行反催眠训练，才一直忍着没动手。但如果借助造梦的研究成果，没准可以成功。 第121章 画出梦境 第二天，陈晓星调整了小萌的实验内容。在实验过程中，他对小萌的脑部做了一些轻微的刺激。刺激部位在已发现的那个催眠时规律活跃的区域，当然是在小萌睡眠的过程中做的。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她睡眠中也产生虚波和虚粒子。这样的话她的梦境就可以被监测到。 他把想法说出来时，遭到了陈院长和小唐的一致反对。 陈院长说：“你昨天不是还说要谨慎，怎么现在就做这种危险的实验？” 小唐也说：“你对克隆体都没做这类实验，这次为什么冒险？” 陈晓星没办法说他是想对臭脸特.工做点啥。也只能尽力说服他们：“之前的实验已经被证明无效了，现在这个实验如果成功，就能监测到人的梦境，这是多伟大的成就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小唐非常不客气地说道：“就为了你所谓的伟大成就，就要牺牲小萌？你怎么想的？我不同意！要做你自己做！” 陈院长也非常不满意地摇头：“你现在成果又发表不了，怎么突然上头起来了？！” 陈晓星知道凭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完成实验，于是说道：“实验还没做，你们怎么就那么确定会有什么危险呢？你们俩都看着呢！一旦小萌有出现什么状况，我立刻停止实验行不行？放心吧！我平时那么疼爱她，怎么可能拿她真的冒险？！” 陈院长和小唐这才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不怎么放心，小唐说他：“你可说到做到，一有不对立刻停下来！” 陈院长也看着他的脸，似乎是想要得到一个保证。陈晓星无奈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难道我还会害了她呀？” 陈院长和小唐不情不愿地去弄仪器去了。还好陈妈妈在带乐乐他们，没在跟前。不然她也要炮轰陈晓星一顿。 实验一次成功。在刺激了小萌的大脑后，小萌的梦境被虚波给勾画了出来。她在一个游乐场里玩耍着，非常开心！唯一让人遗憾的地方是，目前还没办法给虚波上色，勾画出来的梦境是黑白的。而且也没有声音，只有图像。但这已经是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人类科技在很多方面都非常先进，唯独对人类的意识相关的课题束手无策。如今这个发现如果发表，那绝对是爆炸性的。 但陈晓星把虚波勾画出的梦境图像全部删除了。这个成果他不打算给任何人。小唐和陈院长亲眼看见了，但他们自然也不会说出去。 对外他们只需要宣称仍然是睡眠中没有虚波就好了。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虽然还没想到要怎么做，但陈晓星觉得，这个发现肯定会有用的。以现在的状况而言，他们又不需要写论文，实验成功就代表成功了，并不需要样本数达到多少多少。但是三个人还是决定继续这个实验。 实验进行了有一两百次的时候，有了新的发现。小萌的大脑松果体突然出现了轻微的活动。因为以前没有出现过，所以他们打算把这现象暂时当作偶发误差。但观测还是必要的。 然而小萌这次的梦境却出现了异常。 第122章 梦到蒋萌 在小萌的梦境里，蒋萌的脸突兀地出现。小萌立刻扑了过去。似乎是想要扑到她的怀里。 此时众人已经震惊了，他们没人对小萌说过她的出生来历。她为什么认识蒋萌？即使是同样的基因，她们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并且从来不曾见过面。 蒋萌笑着退了一步不知说了些什么。小萌就站住，好像有些困惑似的。 然后画面突变，小萌拉着小唐拼命地在跑。但那个地方谁也没有见过。然后小萌醒了。 小萌既然醒来，就意味着实验结束了。 小唐问：“小萌，你梦见了什么？” 小萌眼里含着泪，扑到小唐怀里，半天不说话。小唐又问：“是不是不能告诉妈妈？” 小萌点点头。陈晓星就抱过小萌，对她说：“那和爸爸说吧！看你，都哭了，你要是不告诉爸爸，爸爸多担心呀！” 小萌就再次点点头，她回头看了看小唐。陈晓星明白她的意思，就抱着她走远了些。然后说：“小萌，你告诉爸爸，爸爸不告诉妈妈好不好？” 小萌说：“嗯！爸爸，你千万别告诉妈妈！我在梦里管另一个人叫妈妈！可是她说我不能抱她，还躲得远远的！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拉着妈妈一直跑一直跑，好像后面有人在追我们！我就醒了！你千万别告诉妈妈，她要是知道我管别人叫妈妈，一定会伤心的！” 小萌从小就表现出比较高的情商。她梦到蒋萌，叫了一声妈妈，就怕妈妈知道了会伤心。这孩子真的很招人疼。于是陈晓星把她抱紧了些说：“做梦而已，没有道理的，你别怕！” 小萌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任由陈晓星轻拍着她的背，难得地没有在脸上露出笑容。似乎不怎么开心。也或许是累了吧！ 陈晓星把她安抚了一会。这时有人来带孩子们出去玩。他把小萌放下来，小萌就立刻开心起来，快步跑着跟在陈妈妈后面，帮她拿弟弟们的水杯什么的。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对小萌的实验一般都是在她睡着时进行。加上他们对孩子都有较强的保护欲，所以实验进行的密度很小。一天两次左右。就是午睡加上晚上的睡眠。算算时间，从被抓那天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 这样的日子虽然还是每天做实验，陈晓星却不像以前那样适应。最近陈妈妈开始头晕、恶心。陈爸爸身体一向很好，但毕竟也是个老年人了，现在也时常会不舒服。他非常想离开这里。要说这些人是正义的一方，但从他们囚禁了孩子和老人的举动来说，他一点也不认同。 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正义的，比如那个六个克隆体，很可能是被抓的某个能够影响国际形势的特.工头子。即使不是特.工头子，他也必然是个身份重要的人，知道某些非常重要的秘密。 但是他们完全可以以民族大义来说服自己服从他们的安排，何必要抓来一家人呢？所以，陈晓星有理由怀疑他们可能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这样做。但是是什么，就不知道了！陈晓星推理能力很强，但毕竟不是神仙，什么都推算得出来。 第123章 松果体 既然松果体的活动出现时，小萌出现了特殊类型的梦境。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松果体很可能是特殊的，过去曾经有过关于松果体的研究。据说其功能是另一种视觉。就是能够看到人眼正常看不到的东西。俗称阴阳眼。 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松果体能够检测到虚波并把虚波组成的图像传递给大脑进行处理。于是人就能够看见一些现实世界不存在的东西了。而看到的这些东西，其实也是一种梦境，或者说是一种想象。这和陈晓星他们用仪器接收虚波图像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根据现有理论，其它维度也是有可能存在某些特殊的生命体，只能是一些特殊的人才能看见。所以松果体接收的是不是只有虚波，还有待考证。但基本可以肯定不是。 因为虚波没有颜色，也没有声音。但梦境是有的。既然这样，那就有可能还能接收异世界的信息。比如说去世的蒋萌发来的信息，这在俗世中被称为托梦。 至于对那个臭脸特.工到底要做些什么，陈晓星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但能不能实现他不太确定。 陈晓星还在想着怎么开展行动的时候，陈妈妈带来一个消息。她带着孩子们回来，然后让他们自己玩去，她则坐到桌子前跟正在处理数据的陈晓星说： “我知道你那个造梦的项目最后做什么用了。” 陈晓星马上停下了手头的事情，专心地听陈妈妈说。 “我们今天逛着玩的时候，有人发传单，是保健项目，专门针对的是老年人和那些看起来精神不振的人的。所以我也收到了一张，我就随意问了问。” “哦？怎么保健？” “据说是长期失眠的人，买他们的产品，就能做美梦。轻松入睡。” “这种药物难道不禁止？安眠药都不容易买！” “他们定位是保健品，不是药！” 陈晓星沉思起来，这种产品听起来不像是合法的东西，但自己每年还从中抽成，莫不是有违法的嫌疑吧？！ 陈妈妈接着说道：“据说，使用这个保健品一段时间后，用户就会非常喜欢睡觉。失眠自然就不会再有了。我还看到了产品图片，就在宣传单上，画的跟个头盔差不多。不过宣传单他们也不让带回来。在外面也不准我们买东西。连喝的水都是他们准备好的。” 陈晓星说：“那我就直接申请，看他们会不会给一套。” 陈妈妈惊讶地说：“那怎么可能呢？” 陈晓星说：“管他行不行，先问问呗！” 陈妈妈不以为意地走了。她得看看孩子们玩得怎么样了，会不会打架？ 陈晓星又按下了警铃。这次臭脸特.工居然直接说：“等着就好！” 本来陈晓星还想着，以研究这个东西对现有研究有启发为理由来申请，结果他刚说了一句“我需要一套造梦的保健品。”对方就同意了，他的理由完全就没用上。 第二天那套东西就摆在了他的桌子上。名字倒是好听，叫“美梦仪”。另外配备的有药剂。药剂需要单独购买。买仪器时只赠送了一份试用剂。 陈晓星这里没有化学设备，这也不是他的专长，真有的话他也用不好。但是当初这种东西是他从实验对象体内提取后应用的。既然是这种产出方式，怎么可能有很大的量？所以这东西本身就很可疑。 但陈晓星目前还不打算纠结这个。毕竟现在还被限制着自由，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东西跟他的研究结合，让那个臭脸特.工吃吃苦头。真要是他的计划成功了，他出去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玩意的授权给收回来。就是不知道这事好不好办。 第124章 托梦 由于暂时没有好的办法，所以陈晓星没有立刻对那套“美梦仪”做点什么。实验仍然是以对小萌大脑的刺激为主。 这天陈晓星在小萌睡觉前跟她说：“小萌，你试着睡着了以后想着接收爸爸的脑波可以吗？” 小萌听不懂，保持着她惯常的笑容看着陈晓星，陈晓星说：“听不懂没关系，你就默念接收爸爸的脑波就行了。” 小萌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天的实验过程中似乎挺正常，陈晓星有些失望。 连续几天之后，小萌的松果体却再次动了，这次梦境中真的出现了陈晓星的影像。陈晓星连忙闭上眼睛一直默念：“小萌，从今天起你试着接收那个臭脸特.工伯伯的脑波。小萌，从今天起你试着接收那个臭脸特.工伯伯的脑波……” 他连续念了十几遍才睁开眼。陈院长和小唐在一边看着，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却并没有打扰他。 小萌醒来的时候，陈晓星说：“小萌，你在梦中听到爸爸说话了吗？” 小萌笑着说：“听到了，爸爸说……” 陈晓星打断她：“小萌，听到了记住就行了。你累不累？叫奶奶给你拿点酸奶吃吧！” 小萌点点头，笑着跑了。 实验被证明是有效的，陈晓星这才给两位科学家解释：“我试着发送一些信息给小萌，她的大脑可以接收得到！所以我能给小唐托梦，不过对别人就做不到了。” 两位科学家都很兴奋。这真的是伟大的发现了。但陈晓星强调说：“是在催眠过程中实现的。”陈院长和小唐了然地点点头。这话是说给有可能在监听他们的人员听的。他们明明进行的是睡眠实验。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小萌跑过来问：“爸爸，臭脸特.工是谁？” 陈晓星这才想到，自己都只是跟小唐说话时这么叫，小萌不知道。连忙解释说：“就是那个每次来都摆臭脸的伯伯呀！你记得就好了，不用说出来。” 陈晓星实际上是想提醒小萌千万别把他梦里传递的信息说出来。只是不知道小萌听懂了没有。反正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此后陈晓星每天都在盼望小萌的梦境出现臭脸特.工的身影。但或许是因为他离得太远，又很少来的缘故吧，小萌一直都没有梦到过他。 这样又过了三个月之久，小萌才突然梦到他了。陈晓星激动地无与伦比。而陈院长和小唐则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会梦见他呀？小萌和他又不熟。甚至小萌对他还很冷淡。说明她一点都不喜欢他。 梦很简短，臭脸特.工在长长的走廊里走着，走了很久都没到头。突然他回头望，小萌就醒来了。 小萌很开心，像是个得了糖的孩子一样跑过来：“爸爸，我成功了！”当然，其实小萌对糖并不热爱，她也本来就是个孩子。 陈晓星喜笑颜开地说：“嗯！我就知道小萌最厉害了，小萌，你太棒了！” 小萌得意洋洋地问：“那你给我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呀？” 小萌歪着头想来想去，想不出来，陈晓星就说：“那就奖励小萌一套最漂亮的裙子吧！” 小萌原地跳起来叫道：“哦！耶！” 大家都被她所感染，全都面露笑容地看着她跑去找奶奶报告这个好消息去了。 第125章 新裙子 陈晓星没办法自己买东西，只能再次按下警铃。臭脸特.工再次出现。陈晓星说：“我要给孩子买裙子，她的衣服都不合身了。” “已经送了不少衣服给她了。” “这是作为一位父亲的承诺，我必须要买。我自己买不了，只能麻烦你们，我上网挑好款式和大小，你们帮我买。我自己出钱。” 臭脸特.工难得地露出了一种似乎是羡慕的表情来。陈晓星当然看见了，看来这位臭脸特.工也是有人的感情的嘛！看样子，他或许和父亲的关系不怎么样。 臭脸特.工的表情一出现，他自己就发现了，然后他收起表情又一次转身走了，说：“快点选好，下次我来的时候再看。” 陈晓星找到陈妈妈，说了买裙子的事，和陈妈妈商量了一下裙子的尺寸，就开始在网上查找。 最后挑了一件丝绸笼纱的裙子，裙子上还交叉缀着一些亮晶晶的珠子，穿在身上看起来有一种梦幻感，非常漂亮。小萌收到的时候特别开心，穿上裙子跑来跑去请大家欣赏。每个人当然都把她夸了一遍。 小萌又跑向门口，这时大家才发现臭脸特.工没走，他正在露出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小萌四处炫耀。此时看到小萌向他跑过来，他连忙转身走了。 小萌呆在原地，可怜兮兮地问身边最近的小唐：“裙子不好看吗？” 小唐笑着说：“就是因为太好看了，他才不好意思了！你看，他平时说完话就走，今天专门留下来看你的新裙子，说明他真的觉得好看！” “那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因为他觉得不笑的时候很酷。所以不想被你发觉他笑了，那样就不酷了呗！” 小萌似乎开心了些，她笑着说：“妈妈！新裙子太好看了，以后你们多给我买一些吧！” 小唐笑着答应了。小萌就又像花蝴蝶一样地跑走了。 晚上的时候，给小萌做了一次实验，然后回到房间。小唐笑道：“倒没想到臭脸特.工也有这样的一面。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表情来。” 陈晓星说：“他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了，说起来也有些可怜。” 小唐说：“他才不可怜，这是他的工作。我们才可怜，无缘无故地被抓来！” 陈晓星说：“你可是特.工，我的研究项目也算不上无缘无故。就是妈和孩子们比较冤枉！” 小唐说：“可不是嘛！” 两人如此讨论了一会，也就睡了。早上很早就被闹钟叫醒，连忙来看小萌的脑波，还好没错过虚a波。陈院长年纪大，睡得少，比他们来得还早些。于是三个人就开始观测小萌的梦境。 小萌的梦境到处是花，小萌就在花丛里穿来穿去地跑。一会工夫，花丛里出现了乐乐和6号。三个小孩子在里面打闹，倒也热闹。 看得出来，昨天的新裙子小萌是真的很喜欢。因为不一会工夫，场景又变成了小萌在抚摸自己的新裙子，新裙子还在隐隐地向外放光，特别好看。这要是有颜色，应该会特别惊艳吧！ 第126章 特工与导盲犬 自从小萌的梦能够绘制出来后，陈晓星就申请了很多的纳米机器人。这次他采取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他用纳米机器人刺激了松果体。想看看这样是不是能主动接收外界游离的虚波、脑波等各种波。 刺激完成后，陈晓星紧张地观测着虚波的变化。 果然，小萌的梦境发生了变化。臭脸特.工出现在梦里，他羡慕地看着小萌跑来跑去。然后画面一转，臭脸特.工变小了好几号，成了一个儿童。他趴在地上，被一个男人狠狠地用皮带抽打，他就一直在哭叫！然后小萌被吓醒了。 陈晓星猜测，这可能是臭脸特.工的梦境。但他没和小唐、陈院长讨论这个。能够绘制梦境这件事，他们没和任何人说，当然也不会在现有的环境下讨论。 他们三个人连忙把小萌头上的东西都取掉，把她从床舱里抱下来，安抚她的情绪。小萌害怕地扑在小唐的怀里。好半天没说话。 小唐心软了，说：“给小萌放个假，休息几天吧！老这样对大脑不好！” 陈院长年纪大了，也是对孩子越来越溺爱，他也说：“休息几天吧！孩子也可怜！” 陈晓星也只能答应。他当然也心疼，但是又觉得很着急，想要通过这个实验，实现尽快离开的目的。 不做实验了，三个人又开始一起闲聊。陈晓星问小唐：“你父母都是普通人，为什么你会成为特.工？不都是孤儿才适合吗？” 小唐知道他还在想臭脸特.工的事才会想到问这个。她没直接回答，反而问他：“你听说过导盲犬吗？” 陈晓星说：“怎么说到导盲犬了？” 小唐说：“导盲犬非常难训。首先太高的不行，大型犬如果吓到人，会给盲人添麻烦；太小的不行，上楼梯盲人也不方便帮它上楼；容易惊吓的不行，会乱叫，盲人看不见，会着急；智商低的不行，不懂得处理复杂的任务，比如过红灯；智商太高了也有问题，会偷懒。总之非常难。” 陈晓星说：“那就没有行的吧？” 小唐说：“当然有。首先从基因条件本身就筛选下去很多了，然后才是犬自身的素质。” 陈晓星说：“那你的基因就不合适。你父母又不是特.工。” 小唐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特工首先就需要长相普通。我这条就符合；其次是心理素质，不容易大呼小叫大惊小怪；再次是性格不张扬。即使有了成绩也不到处炫耀。越不引人注意地优秀才越好。” 陈晓星说：“那你是说自己优秀喽！这就是低调的炫耀，哈哈！” 小唐说：“为什么感觉特别想打你呢？” 陈晓星笑着说：“别打，我是真觉得你优秀。比我强，比我厉害。你如果单纯搞科研，也会和我差不多。但我又不会你学过的那些技能。” 小唐说：“别吹捧了。我和普通人比当然优秀得多了。也足够低调。但蒋萌不同，她那样出色的外貌，还能成为最优秀的特.工。这本事真的很叫人佩服！” 陈晓星说：“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从现在的情况看，小萌只怕比她还要优秀，毕竟四岁开始就有了蒋萌的记忆，所以会了很多技能。长大以后可以想见得有多了不起。你们组织不可能放过这样的一个人才！但是蒋萌的遗愿就是能够为自己活一次。我不希望小萌以后也这样痛苦。” 陈院长一直听他们说话，没有插嘴。主要是插不上。但也没地方可去，就一直听着了。现在听他们说到这里，也长叹了一口气。 第127章 可怜人 实验中止了几天，臭脸特.工就来了，他问：“为什么不做实验？” 陈晓星说：“孩子大脑受刺激多了会变白痴的。” 臭脸特.工的反应是再次转身走掉了。陈晓星感觉他会不会也是不希望小萌做实验的？但又没什么证据。毕竟他平常也是话这么少。 断断续续地实验又实验中，又是一年过去了。三个孩子也算是快快乐乐地长大了不少。 这天，陈晓星和小唐正在盯着屏幕上的画面，那是小萌此时的梦境。 臭脸特.工的父亲手里拎着一把铁锤走进了一个房间，那里躺着他的母亲，她正在睡觉。 陈晓星叫道：“快去唤醒小萌！” 在他说的时候，小唐已经在奔向小萌了，她及时唤醒了小萌，小萌害怕地投到她的怀抱里。 画面定格在他举起铁锤向下砸的那一瞬间。小号的臭脸特.工正惊恐地站在他的身后。 这一年来，小萌的大脑时不时地会接收到臭脸特.工的记忆。但是并不完整。这个杀人的画面出现的概率很高，看来臭脸特.工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怪不得他总是一副别人欠了他的表情。 通过这些梦境，大家了解到，臭脸特.工的母亲被他的父亲长年家暴，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喝醉了，或许是吵累了，他的父亲亲手杀死了他的母亲。所以他特别恨自己的父亲。 他母亲死后，他便成了那个被家暴的对象。他七八岁时，在一次正当防卫时无意中反杀了自己的父亲之后，一直流浪街头。 或许是他幸运，不知道特工组织通过何种途径发现了他，把他招来做了特.工。他各方面素质都很好。但不足以满足出外勤的需要，就被派来地下机构工作了。他来了应该好多年了。在这里见到的人都不多，当然也没谈过恋爱。 可怜小萌了，在这些梦里，多次被吓得够呛。每次如果是恶梦，陈晓星他们就会中止几天实验。 这天，陈晓星又按下了警铃，臭脸特.工很快来了，他问：“又干什么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不像以前完全没有情绪变化。 陈晓星讨打地说：“小萌6岁了，该上学了！” 臭脸特.工说：“她上学老师都得疯了吧！”说完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改口说：“普通学校已经没人能教她了！” 陈晓星点头说：“你说得没错。但你知道上学是为什么吗？不仅仅是学文化。孩子，孩子你懂吗？孩子需要同伴！不是乐乐、6号这样的一个两个，而是很多同伴，还得是年龄相近的。让你和乐乐玩，3分钟你就得崩溃，这是年龄差造成的，没办法弥补的差距。至少在这个年龄段是没法弥补的差距！懂了吗？” 臭脸特.工转身就走：“别废话！我去问问！” 毫不意外，不可能被批准。陈晓星倒也不失望。他不断提各种要求，对方才会放松警惕，发觉不了他的真实目的是想逃跑。至于逃跑以后会不会被抓回来的问题，他当然也想过。他的办法是，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放他们走。 第128章 转移 这天，陈晓星对小萌说：“今天睡着了想想爸爸好吗？” 小萌秒懂。毕竟这种事已经做过一次了。以小萌的聪明，当然知道爸爸这是又要托梦了。 这天实验的时候，陈晓星一直在心里默念：“从今天起要开始给臭脸特.工伯伯讲故事了，好让他愿意帮助咱们。故事咱们俩一起编一个！” 陈晓星把意念传递完之后，就安静地等小萌醒来。等待的时候，感觉时间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实验结束，小萌醒来了。他急不可耐地帮小萌解开仪器，抱她下来。 他说：“小萌，咱俩编个小男孩是大英雄的故事好吗？” 小萌很有默契地笑着点头。 为了不被人察觉他的目的，故事的梗概他都是放在脑子里的。不管是画下来还是写下来，都太容易被人看明白。但是一个大人跟一个小孩子在一起，编一个英雄解救受难的人的故事，并不会引人注意。 陈晓星和小萌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好几天，也不知道编的都是些什么，神秘得很。臭脸特.工来过几次，倒是没想到他们是在想办法对付他。只以为是陈晓星在哄小孩子，居然跟小孩子一起编故事，够奇葩的！ 编完了以后，陈晓星又给小萌托梦了一次，让她每次见到臭脸特.工就在脑子里给臭脸特.工讲这个故事，而且这个故事的主角必须是臭脸特.工。小萌觉得这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当然忙不迭地答应了。 陈院长和小唐每天和陈晓星一起做实验，陈晓星做的这些事又没有避人，他俩倒是有些猜测，但又不好讨论，只能装不知道。 陈妈妈则完全没料到他们俩到底在干嘛，还打听过一两次。小萌嘴巴可紧了，坚决不肯告诉她。陈妈妈笑道：“死孩子！居然还有秘密了！” 陈晓星对于自己这样做的效果很没有把握。他只能寄希望于小萌。所以现在每天都用纳米机器人刺激小萌的松果体。期待会有奇迹出现。 如此又是半年过去了。不知不觉中，臭脸特.工越来越人性化。对小萌的关心也越来越明显。在他们开始编故事之前，他就略有这种倾向。众人倒是没有疑心。 突然有一天，臭脸特.工没有任何原因地来了。他来了之后直接找到陈晓星，拉他在一张桌子上坐下，说道：“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 陈晓星很奇怪他的态度。他虽然一直让小萌对着他冥想，但没有抱太大希望。所以也没有想到会不会是他的办法生效了。 臭脸特.工严肃地说：“我认为一直囚禁几个孩子是不人道的。但我权限不够。我和上级认真讨论了之后，决定对你们给予一些帮助。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但不是离开秘密科研机构。你们马上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出发。去地面上的一个机构，那里至少能见到太阳，对孩子们好！” 陈晓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臭脸特.工有些不自在地说：“我工作性质如此，不能对你们太宽容。但是对于几个孩子，我觉得我出于良知也应该给予帮助。希望你们以后能有更理想的生活环境吧！祝福！” 说完这些，他又走了。 第129章 依赖 陈晓星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宣布了回到地面的事情。 大家听了都很激动。陈妈妈甚至还流了泪。众人对她好一阵劝慰。 然后就是对这件事的种种猜测。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放他们去地面上？总不可能是人文关怀、良心发现这一类的吧？猜来猜去没有头绪。然后就猜到了臭脸特.工身上。 小唐说：“他确实对小萌越来越关心了。” 陈晓星说：“你们觉得他是本就如此吗？” 小萌先不同意：“才不是呢！我每天都叫他大英雄，虽然是心里头叫的，但他听见了！” 众人莞尔。小唐笑道：“真没准是小萌的功劳，她确实天赋异禀，无可争议！” 陈院长也接话夸赞小萌，道：“是啊，小萌是大功臣呢！” 小萌就得意地哼了一声：“当然是我的功劳了！我最厉害了！” 大家都笑了。笑完就赶快去收拾行李了。 晚上小萌没再做实验了。陈晓星躺在床上思量这件事。不能排除臭脸特.工是自己的良知起作用，但小萌的思想催眠起作用的可能性也很大。 如果真如所想的这样，小萌的天赋还能继续发掘。没准以后会像神话里一样有他心通，能看到别人的内心，也能将自己的意识直接与别人交流，甚至还能控制别人的心智。但若真到那种程度，又有些可怕！ 为了逃出去，陈晓星还是愿意再试试的。母亲身体现在越来越差了。每次带孩子出去玩，都是尽量让陪同的人员拿东西、抱孩子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了。算一算，她也差不多七十岁了。父亲更是七十三四岁了。 如今虽然能到地面上去，但毕竟是被囚禁的状态，心情不够开朗，活动也少，身体很难养得好！所以后面还要继续试验，利用小萌的天赋，逃出去——光明正大的，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放他们逃出去。 忙乱一阵子后，大家都有些睡不着。或许是因为终于要离开这个地下世界了，有些兴奋。陈妈妈也纳闷地跟陈院长说：“你说，这里的人也真是反常！当初二话不说把咱们都抓来。现在又没有任何理由地让咱们到地面上去。以后会不会放了咱们哪？！” 陈院长说：“你说什么梦话呢？怎么可能放了咱们？要能放，当初也不会抓了！” 陈妈妈说：“做梦还不许了？没准就是能放的呢？” 陈院长笑道：“行行，你开心就好，早些睡吧！我回房间了！”因为6号的入住，陈院长已经换房间很久了。现在出现在这里，主要是帮助陈妈妈整理东西。 陈妈妈却还不想睡，说：“聊会再走吧！我心里不安定，睡不着！” 陈院长就说：“嗨！现在能到地面上去了，你还不安定，明明是高兴的睡不着吧？” 陈妈妈说：“才不是！你们天天不上地面，我可是天天去的！只是觉得上面的生活已经太遥远了，有些害怕！” 陈妈妈其实已经产生了一种对现有环境的依赖。这是人的一种常见现象。尤其是封闭环境里生活的人，更容易产生这种依赖。换环境反而会极度焦虑。地下生活太久，每个人从生理到心理，都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创伤。 陈院长很想陪陪她，今晚就不走了。可是实在太挤，睡不下啊！只好在床边坐着陪她聊到了半夜。 第130章 搬家 第二天陈院长和陈妈妈都起得比平时迟一些。年纪大了，熬夜很吃不消。陈晓星和小唐看老两口精神都不太好，只以为昨天收拾东西太累了。倒没多想，连忙帮着把东西搬的搬抬的抬，孩子也不让他们管。尽量都小夫妻俩搞定。 又是熟悉的厢式货车。摆满了东西以后坐着很局促，很不舒服。但也只能忍着了。 车开了很久才到了新地方。大家搬东西又花了不少时间。饭也是随便凑和的。 这个地方从外部看，也是一个独栋。但内部却别有洞天。一层和二层都是很正常的房间。三层一整层都是实验室。现在设备还没有搬过来，显得空荡荡地。 陈晓星问小唐：“这样的地方，搬设备过来太显眼了吧？” 小唐说：“所以说，我推测的没错，直接在地面上，有暴露的危险。” 陈晓星说：“嗯！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小唐说：“既来之且安之。现在已经很好了，至少表面上，生活能正常了。”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大家才终于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搬过来。 楼下留了一个人警戒，楼上每层有两个人巡逻。门外还有两个门卫。算下来光这些负责安保的就有7个人了。再加上还有一个负责通话的，这待遇好高啊！ 陈晓星问小唐：“你们组织内部人是不是特别多？这么浪费？” 小唐就笑，说道：“说什么呢？还不是你搞事情，才害人家浪费这么多人力？这待遇快赶上国家领导人了！” 陈晓星也笑，说道：“怪不得一直让咱们待在地下。要是让我做决定，我也不会同意上来。” 现在空间足够，陈晓星和小唐以后要经常给小萌做实验，就让小萌跟他们睡，陈院长老两口带着乐乐睡。之前是因为乐乐没断奶才一直跟着小唐的。现在则已经没有这种问题了。 6号现在也已经有两岁多，话说得很清楚了，哭着喊着要跟乐乐睡。老两口没办法，在房间里加了一张小床。小床倒是不怕没有，反正有人给解决。 暂时不用做实验，大家都有空得很，现在很多东西没到位，所以也看不成电视什么的，也只能陪孩子玩了。 终于能出门了，小唐第一个获准陪同孩子去小区里玩。她一早准备好了一个包，里面放着三个水瓶、一些纸巾、湿巾还有6号和乐乐的小裤子，以备不时之需。 陈晓星一看，那包还挺大，就笑话她：“叫你陪孩子玩，你弄得跟出远门似的。” 小唐白了他一眼，但很开心地说：“好久没有出过门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人打招呼了！不过，这地方也没认识的人，应该也不需要打招呼！” 陈晓星笑着说：“放心吧！慢慢就好了！能让咱们上来，就说不准哪天放了咱们呢！” “去你的吧！就会骗我高兴！我得走了。6号都换好鞋子了！” “好，你去吧！” 陈妈妈、小唐由特工陪同着，带孩子出去玩，只剩下陈晓星和陈院长两个大男人，无聊坏了。父子俩坐下来下棋。 没下一会，陈晓星就露出了颓势。 “将！” 陈晓星紧张地看着棋盘，好像没办法解。他看了一会，就一把推了棋盘，说：“重来重来，还不信了，今天一盘都赢不了？” 陈院长得意地笑，说道：“这方面，你还真不如我！” 俩人又把棋摆上，开始下起来。 第131章 小萌的要求 陈院长端了一个茶杯，慢慢啜着。貌似不经意地问陈晓星：“你觉得，他们让咱们上到地面，到底是为什么？” 陈晓星盯着棋盘，过了一会才说：“我当初申请的时候，是说长期在地下，会影响小萌的生长发育，要是养成了侏儒，他们就白费工夫了！他们当时没批。现在又同意咱们上来，估计还是这个原因，也没别的可能了。” 陈院长走了一步棋，说道：“这倒是合理。他们对小萌好得过分，只怕也是有目的的吧？” 陈晓星看似随意地说道：“嗐！还不是贪心？总想再培养出一个蒋萌那样的。哪有那么容易？特殊天赋估计几千万人里能有一个就不错了。何况还是那么出色的。” 陈院长没再说下去了，他还是能看出来，小萌有些特异之处的。 她那些梦境都被仪器捕捉到了，虽然陈晓星每次都删掉了，但陈院长就在跟前，不可能看不见吧？只是不能明说。 陈晓星点到为止，他也心领神会。不过这事，还真是一个隐患，这么多监视的人，说不好哪天就暴露了。全家人就会陷入危险中。 到了新地方，几个孩子都很兴奋。跑过来跑过去。躲猫猫、鬼抓人，玩得可嗨了！晚上都睡得比平时晚多了。而且现在白天还能带他们出去在小区里面玩玩，还意外地认识了一些玩伴。 不过出门的时候一定会有人跟着，可以正常和人交流，但被监视着不能提及跟小萌的实验有关的任何事。包括现在的楼里有实验室的事。其实不用提醒，他们也不会跟别人说这个。因为不敢。 这里的网络也正常了，可以发消息。但是不用说，发出去的消息都被检视过才能真正发。所以都有延时。下载则仍然不受影响。应该是真的网络吧！ 刚来的几天，小萌的课被停了。因为那些专家不可能也全都跟来。陈晓星跟负责通话的人提了这事，对方只说让等着，就没消息了。 过了几天，才有人来当小萌的家庭教师。不过这些教师的身份正常了许多。有些是勤工助学的大学生，也有一些是高薪聘请的高校教师。这待遇还是远超一般人了。 小萌上的课程正常了许多，钢琴、美术、篮球什么的都有安排。其中像篮球这种群体活动还是到培训机构里去上的。 但是小萌没被批准上学。她就只能天天待在家里上课。教她的人也都被叮嘱不能外传小萌的情况。 除此之外，小萌的散打、枪械课程居然还又给安排上了。 总的来说，搬到地面上来，对方要耗费更多的精力才能应付得了各种情况。等到新环境适应了，小萌又开始对联络的人不满意，她说：“臭脸特.工伯伯为什么不来？” 陈晓星跟她说：“他有自己的工作，不能来！” 小萌说：“他的工作不就是和我们说话的吗？叫他来嘛！我想让他来！” 陈晓星心想，应该是小萌一直把精神力放在臭脸特.工的身上，所以臭脸特.工对于她更有亲和力一些。他说：“那我帮你问问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其实很没把握。毕竟现在受制于人，哪能什么要求都被满足？ 第132章 这是科学家? 陈晓星跟负责沟通的人说了小萌的请求，可以想见，那人听到这话的表情得有多难看。陈晓星倒是不在意。反正跟这些人也不熟。 又过了几天，一辆卡车停在了门口。下车的却正是臭脸特.工。小萌欢呼着扑上去，臭脸特.工倒是没想到小萌跟他这么亲热，手脚都僵硬了，整个人动都不敢动，像是怕把小萌摔下去。其实是小萌力气太大了，不小心把他勒疼了。他不敢露出来，怕丢脸。 小萌跟个树懒一样吊在臭脸特.工的身上，害得他都没法走路了。臭脸特.工走了几步，最后还是语气很无奈地说：“下来，我要搬东西。” 小萌看了看他的脸色，觉得他快发脾气了，赶快下来，转身跑了。臭脸特.工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晓星总觉得他很开心，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臭脸特.工指挥着几个人把卡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搬到了三楼。然后没走，自己挑了一间房间住下了。 陈晓星看见他挑房间，心想，小萌应该很高兴吧？不过说起来，这家伙好像也开始有人味了。 东西全搬完了众人都围上去看，一个一个箱子打开，全是零件。他们竟然把那么巨大的仪器全给拆碎了运了过来。 小唐点点头心想：这才是合理的。不然不管怎么隐瞒都会被别人发现的。 大家可对零件没兴趣，也不会安装，于是又哄然散去。没几分钟，又一辆车停在了门口，下来几位工程师在三楼叮叮咣咣地安装起来。这一装又是好几天。 陈晓星问小唐：“他们这么大动静，外面不还是能知道吗？” 小唐笑着说：“窗户是特殊的单向玻璃，光能进来，不能出去。咱们是独栋，也吵不到别人家。放心吧！没准备好，他们怎么可能让咱们上这儿来？” 陈晓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本来陈晓星提出要让臭脸特.工来，仅仅是为了让小萌开心。但现在看到他真的来了，就忍不住有了新的想法。毕竟小萌对他暗地里进行幻想一样的脑波攻击都有半年了。这要是换个人，岂不是可惜了之前的努力？ 从之前的实验结果来看，小萌能够接收臭脸特.工的脑波。小萌对臭脸特.工的隐性催眠效果不明。还需要再验证。应该再设计一些内容，让小萌发送给臭脸特.工，看看他是否会受影响。 陈晓星这样想着，却没急着找小萌，反而又腆着脸地去招惹臭脸特.工。他找到臭脸特.工说道：“我儿子都三岁半了，没户口，你们总得解决吧？” 臭脸特.工冷冷地说：“他不是小萌。” “他没户口都是你们害的。以后他没法上学、没法办身份证，也就没法有银行户头，还没法找工作。要不然你们放了我们，我们自己解决户口问题也行。” 臭脸特.工皱起了眉头：“你是一个科学家。” 陈晓星死皮赖脸的样子说道：“科学家怎么了？不能有儿子还是儿子不能有户口？” 臭脸特.工似乎是被他烦到了，说：“等着，我会申请。” 陈晓星得了他这句话，就知道会有结果，开心地走了。臭脸特.工却有些不开心，搓了一把脸自言自语道：“这是科学家？” 第133章 催眠有用 过没几天，儿子的户口果然办妥。陈晓星心想，这些人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历来有什么要求，就能马上办到。办户口也这么利索。我们连身份证都没提供呢！ 在新设备能用之前，陈妈妈、小唐每天带着孩子们出门去玩，作为苦力，陈晓星也常常陪同。 陈晓星之前还嘲笑小唐那么激动，他第一次能出门的时候，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只是，真的出去了以后，又有些无聊。陈妈妈和小唐很有经验地带着孩子们玩，陈晓星就坐在不远处看。 他的手机是发的，在外面是无法上网的，所以也不能使用手机打发时间。却了几次之后，他就没兴趣了。不过这么一个好用的劳力，陈妈妈和小唐都是强迫他一起出门的。 在这之前，陈晓星还能陪陈院长玩玩下棋什么的，现在陈晓星也被拉走了，他就比较无聊。他无缘无故失踪这么久，也不知道研究院里会是什么反应。 当初他们全家被抓时，才刚搬到研究院里的独栋去住，现在那里也不知道后续怎么处理的。现在回到地面来，陈院长就很想去看看。 但这显然不现实，所以他长吁短叹的，不怎么开心。 小萌跟他一样不开心。因为小萌课程排得非常满，她常常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乐乐和6号出门去玩。 这么忙乱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安定下来。实验又开始一天一天地做。 小萌的课程减少了一些，以便她在大脑经受了实验刺激后能休息一下。她才终于可以多些时间和乐乐和6号一起出去玩。 在外人面前，6号这个名字显然不合适，于是大家给他起了一个新名字，叫陈留好。陈当然是陈家的姓，留好是把6号转了个音。 大家对这个老外，还是和对自己孩子多少有些不一样的。尤其是陈晓星猜测他的身份可能不大光明，更不可能多爱他了。 但众人也常常会同情他，作为克隆人，他何其无辜？所以他们还是尽量照顾他，让他不要感受到自己被冷落。 这天，实验前陈晓星又对小萌说：“今天睡觉前要想想爸爸哦！” 小萌狡黠地笑。然后就坐上了床舱，配合陈院长和小唐把仪器连接好。然后躺下。 这次陈晓星传递的信号是：没必要关这么多人，浪费人力！ 小萌从这天开始就不停地在臭脸特.工身边转悠，脑子里就想这一句话。 臭脸特.工感到奇怪，还问过她：“你老是凑到我这干什么？” “喜欢你呀！”小萌一边手里拆一个炸弹模型，一边回答。 臭脸特.工肉眼可见地嘴角拉起了一个弧度。这可真是活久见了。虽然那弧度只有一点点，但也证明了一点一一原来他会笑！。 有一天，臭脸特.工过来找陈晓星，说：“我和组织上讨论了一下，觉得现在太浪费人力了。我们足有十几个特.工在负责你们的事。所以打算放掉无关的几个人。但是你们还是要签保密协议。如果有泄密，会被秘密处决！” 第134章 祖孙三人重获自由 陈晓星压抑心中的狂喜，问他：“你们打算放谁？” 臭脸特.工显然是已经和上面商量好了人员名单，他立刻说道：“放乐乐、陈大妈、陈院长。” 陈晓星想了想，说：“6号也需要人照顾。要放就连他一起放吧！” 臭脸特.工拒绝他说：“6号不行，身份特殊。” 陈晓星试图说服他：“我和小唐都做实验的时候，没人照顾他。” 臭脸特.工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会安排人。” 谈话到此结束。 如果说上次放他们到地面上来是巧合，那么这次又打算放了陈妈妈等人，就不那么像巧合了。 小萌的脑波确实可以影响正常人的脑波，而不仅仅是有特殊天赋的人。由于脑波是用特定的仪器才能检测到的，即使特.工也不会用这种仪器来收集信息，所以被攻击的一方防不胜防。 陈晓星的心里蠢蠢欲动。觉得他还可以做得更多。 午饭时陈晓星宣布了这个消息。陈妈妈喜极而泣。然而哭着哭着却又改了口说道：“我不走，我走了没人照顾小萌。” 陈晓星搂着妈妈的肩膀说道：“妈，好不容易可以自由了，你可别浪费这个机会。这些年在地下，你的身体差了很多，回去多休养休养，别让我们担心。” “那小萌……” 陈晓星打断她：“臭脸特.工说了，会派人来照顾孩子们的。你放心吧！” “可是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陈晓星心里酸酸的，其实不止是他，陈院长和小唐听了心里也都很难受。 陈院长说：“老婆子，你嚎什么嘛！你不走，我这老头没人管啊！还有乐乐，那可是你亲孙子！” 小唐也说：“对呀！妈！爸和乐乐都没你不行呢！” “那就都留下来！”陈妈妈哭着，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 陈院长骂道：“你说这什么傻话！孙子才三岁半，该上幼儿园了！你让他以后一直被关着？” 陈妈妈不说话了，哭了一会才停下来。用手擦擦脸。小唐连忙递了张纸过去。老太太哭够了，理智了一些，说： “那我回去了，想你们也联系不上，我这心里……”说着又要哭，陈晓星连忙拦着： “快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了！你们都能给放了，没准我们也快了！我和小唐都是专家，很快就能把实验解决了，解决了他们就会放了我们的！” “我才不信呢！把我当傻瓜！” 陈妈妈再怎么闹脾气，也知道不可能真的留下来。吃完饭就得收拾东西。陈院长陪着她把东西都收拾好，然后签保密协议、让特.工检查行李。这些流程走完，就到了该走的时候。陈妈妈老两口带着乐乐，恋恋不舍地上了车，但也没办法。为了孙子，怎么也得离开这里。 陈妈妈他们走了以后，安保人员减了一些。门卫取消，三楼安排两个人巡逻，然后安排三个人单对单贴身保护陈晓星两口子和小萌。确实节省了不少人力。 第135章 想生个自己的孩子 陈晓星和小唐休息了一天时间，等心情平复了一点才又开始实验。 陈晓星让小萌把上次对臭脸特.工想的话一直想着，但没有进入睡眠，而是在清醒状态下，检测了小萌的大脑变化。 实验证明，小萌的脑波没有什么异常。这种状态下当然也没有检测到虚波和虚粒子。其它方面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肌肉、激素全都正常。 那为什么臭脸特.工能接收到小萌发送的脑波呢？如果可以对臭脸特.工做做实验就好了。或许就能知道接收这种脑波的原理是什么了。 实验结束，小萌开开心心地和6号一起出去玩，有专门的人带着他们，倒也不用担心什么。陈晓星就又去找臭脸特.工。 臭脸特.工一看到是他，就面目更呆了些。真的是一丝表情都没有。陈晓星也不理会，直接问他：“6号的户口你是不是也解决一下？” 臭脸特.工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纸都被弄皱了。上面正是6号的户口。挂在陈晓星名下。陈晓星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办好了，倒愣住了。虽然臭脸特.工还是没表情，但他总觉得臭脸特.工在嘲笑他。 想想看，他一问就掏出来了，还是随身携带。说明他早就等着陈晓星来提了。没想到臭脸特.工还是个闷骚男。 心里吐槽归吐槽，东西还是得收下，只是有些不爽，陈晓星说：“我名下两个都不是亲生的，以后我是不是能多生几个孩子？咱们可得说好了！不然万一以后我老婆怀孕说我超生怎么办？” 臭脸特.工不理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龙行虎步地走了。陈晓星恼火地拿着这张户口纸找到小唐，扔到她跟前，抱怨道：“又挂我名下。我孩子多得跟个周文王似的了！” 小唐把那张纸收好，笑了笑。也没理他。陈晓星左右看看，突然扑过去，抱住她说：“不行，我得生个自己的才行，不然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然后就听到有人咳嗽，他转头一看，卧室门口有人守着呢！人家本来是想给他们夫妻留点空间，特意在门外站着，这时听到声音不对，才探头出来。陈晓星悻悻地放开小唐，郁闷得想打人。小唐在旁边笑不可遏。 笑了一会，小唐坐正身子说：“闲话说完了，该说正事了！” 陈晓星没好气地问她：“哪有什么正事？” 小唐说：“实验的事！小萌的大脑接受了这么多刺激，虽然这段时间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总归是不好的，后面的实验，是不是应该调整调整方向了？” 陈晓星想了想，说道：“也不好调整啊！她的实验现在停下来太可惜了！” 小唐知道他说的是，小萌能在清醒状态下将脑波发送到普通人的大脑里这件事。但不好讨论，就不接这个话头。她说： “不如申请新的实验对象，不要对小萌做大脑刺激，只检测实验对象对脑波接收的情况。如果能有成果，那就能知道接收脑波的原理了！” 这倒是和陈晓星原本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只不过本来陈晓星打算的是对臭脸特.工做这种实验的。想也知道，臭脸特.工不可能配合，所以陈晓星立马表示同意。 第136章 陈妈妈去世 现在不需要小萌睡眠，直接让她在旁边用意识发送信号就好了，为了蒙弊监视他们的人，他特意写了稿子让小萌念。实验对象也是清醒状态，所以实验就快得多了。 为了小萌多些自己的时间，他们实验进行得很少。一天只进行一到二次。反正也不急着出结果——又不能发表，没啥动力！还是小萌的安全更重要一些。 臭脸特.工找到陈晓星，跟他说：“以后一天至少三次实验。” 陈晓星说：“小萌才七岁，能坐下来就不错了，你还指望她每次都听话，乖乖地进行实验。如果她不想好好实验，只需要不动脑子地念，你也看不出来。还不如让她实验少一点，至少不出现逆反心理。” 臭脸特.工又一次转身就走。 但其实这样也不好，因为陈晓星和小唐现在有大把的时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于是他们的精力就转移到了小萌和6号的身上。 陈晓星让小萌每次想跟6号说话的时候，先在心里头对着他说一遍，如果他没有反应再用嘴巴讲出来。小萌觉得好玩，跃跃欲试。 陈晓星他们陪孩子玩的时候，倒是没人盯着。没人想得到他们其实还在实验中。 6号年纪还小，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但大致上可以推断是在三岁左右。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按过去迷信的说法，叫做眼睛亮，能看见东西。其实是大脑发育不完全，可以接收一些超出大脑频率范围的波。所以正合适用来给小萌当练手的对象。 以臭脸特.工这种意志坚定的人，都仅仅几个月就被小萌给暗中洗脑了。小萌对付6号，完全是小菜一碟。所以很快，6号就出现了意识混乱，他左右乱看，问：“谁叫我呢？有人在和我说话！” 陈晓星和小唐就相视一笑，知道是小萌的意识起作用了。都特别开心。小萌附在6号耳朵边不知说些什么，但想来是叮嘱他不要说出去这个秘密。 6号对小萌言听计从。他从一岁多就跟在小萌屁股后面乐颠颠地跑，早就被小萌驯服了。所以陈晓星和小唐根本不担心6号整出什么事来。 日子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陈晓星的实验一直没什么进展。倒是小萌这边有了新收获一一6号和小萌之间通过长期练习，有了别人无法理解的默契。其实是小萌可以用意识与6号沟通。6号也能与小萌这样沟通，只是时灵时不灵，效果极差。 有一次陈晓星心血来潮，把6号也抓到实验室里去观测了一番。发现6号的松果体比起正常人来要略微发达一丢丢。 陈晓星找出6号过去唯一的一次实验数据，发现当时他的松果体却是正常的。应该是小萌的脑波刺激影响了他的松果体发育。 小萌的松果体他也测了一遍，却看起来一切正常。这就很奇怪了。看来松果体在这方面有用，但不是主要作用。 陈晓星和小唐都在认真的思考小萌和6号身上出现的现象。这时，臭脸特.工却来了。他第一次出现欲言又止的样子。陈晓星奇怪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臭脸特.工说：“你母亲，去世了！” 第137章 后事 陈晓星愣了一秒才明白他说了什么。他没说话也没动，只有眼泪在静静地流淌。小唐连忙拍拍他的背，他才醒悟过来。 他茫茫然转头看向臭脸特.工，问他：“你刚才说什么？谁死了？” 臭脸特.工说：“你母亲。” 陈晓星冲着他吼：“你母亲！你在胡说什么呀？我妈刚刚离开这里回家。走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呢！你母亲你母亲！” 陈晓星嘶吼的样子有些吓到小唐，她只在蒋萌去世时见过他失去冷静，但当时他虽然痛哭，却不曾这样吓人！ 她抱住了他，试图安抚他，想让他冷静下来，陈晓星下意识地一把将她甩开，却发现是她，于是转身抱着她开始哭，大声地哭。小唐再次抱住了他。也开始流泪。 臭脸特.工拍拍他的肩膀说：“节哀！”然后就走了。 陈晓星并没有哭多久。他决定要去看看母亲。倒是没人反对。负责他们安全的人陪同着他们一家三口出了门。6号则没跟随。 陈院长他们被放走时，研究院已经回不去了。特.工们帮他们把研究院里的东西运回了他们自己的家。所以陈晓星直接奔着自己家去了。 进了屋，果然已经布置了灵堂。陈晓星进门就跪下哭。陈院长也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哭。陈晓星站起来到棺材前看母亲最后一眼，她化了妆，看着很安详。 她在地下居住的时候身体就已经不舒服了。但因为要照顾孩子，她一直强撑着。被放走回到家里的时候，身体更是经常出毛病。又要照顾孙子，又思念儿子，最后突发脑溢血走了。 陈晓星和父亲按习俗在棺材的一侧守夜，小唐带着小萌和乐乐在棺材的另一侧。两父子此时才能毫无顾忌地谈谈话。但却没什么可谈的。因为都沉浸在悲伤里。 最后陈晓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问：“妈走的时候痛苦吗？” 陈院长说道：“没受什么苦。她晕倒我就发现了，送到医院就已经脑死亡了。特别快！” 陈晓星说：“那就好！希望她下辈子能过得不那么辛苦！” 陈晓星很自然地说了这句话，然后就意识到自己从来不信这些。现在却在说什么下辈子。或许是真的替母亲不值吧！一辈子操劳，结果在人均80岁的年代里，七十多岁就去了。他现在才发现，他平时有多忽略母亲，很少陪伴她。 陈院长说：“我也希望如此！我欠她太多了！这些年都是她忙前忙后，我从来没管过家里的事情。” 陈晓星苦笑：“我还从来没孝顺过她呢！” 陈院长说：“别说了，咱俩差不多！就，祝愿她来世不再受苦。地下也不要受欺负！” 陈晓星想说这是迷信，但想到了蒋萌曾经给小萌托梦。就没说出来。或许，那是另一种生命形式呢？ 小唐和小萌也很悲伤。小唐和婆婆关系不错，平时都是她俩一起照顾孩子，想起婆婆平时的操劳，也忍不住自责，没有多帮她分担一些。 而小萌则哭得不行。她是奶奶带大的。乐乐则还不怎么懂事，他也不明白奶奶是怎么了。只是大人哭，他就跟着哭。 在街坊们和亲戚们的帮助下，很快办完了丧事。丧礼办完以后，父子俩又喝了一次酒。俩人都醉得不行。小唐照顾他们，把他们扶上床。陈晓星很希望母亲给托个梦，但一个梦都没做。 第138章 小萌的哭戏 酒醒以后，两父子相对无言。最后陈院长对他说：“要不，我还和你们回去吧！我怕我死了都没人知道！乐乐太小，不懂事，我年纪大了，也照顾不来，就算年轻20岁，我也不会，从来都是你妈给打点好了！” 陈晓星点点头。说：“我来和他们说，估计他们不会反对。毕竟又不是犯罪组织。乐乐这么小，总不可能扔给你一个老人。而且你也对实验有帮助。只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办法让你们离开了，现在又要回去！” 陈院长叹口气，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也老了。也做不了什么了！能帮上你总比一个人闲着，老想着你妈要好！” 陈晓星和臭脸特.工说了陈院长和乐乐要回来的事。他皱眉，很不乐意的样子，但嘴里却说：“我会上报。”然后就不再听他说话了。 陈晓星看他的态度不太妙，就去找小萌。 小萌听了，忽闪着眼睛想了想，就走到了在门外戒备的臭脸特.工跟前。她扑过去抱住他，开始哭：“我好想奶奶啊！奶奶走了都没人照顾我了，我好可怜啊！乐乐以后也和我一样没人照顾了，好可怜啊！” 小萌的戏真不怎么样！如果她没提乐乐还好，提了就暴露了她的想法。臭脸特.工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看她表演。 小萌察觉到自己做了无用功，转而换了一个策略。她开始抽泣，哭得很真很真，一句话都不说，就是哭，眼泪鼻涕全抹在了臭脸特.工的胸前。小萌七岁，却已经长到一米三，脸正对着臭脸特.工的肚子和胸之间的位置，抹鼻涕特别方便。 哭了一会，看他还是没反应，她又开始大哭说：“伯伯你也不疼我了吗？我奶奶都走了！我好孤单好孤单！”哭着哭着还真给哭伤心了，哭到后来，她自己都信了。就越哭越痛。 臭脸特.工明知道她有6号陪着，父母又都在身边，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她又不知道，孤单个鬼哦！但他却有些动容。似乎戳中了他的软肋一样。 臭脸特.工说：“今天晚上你把我衣服洗干净，烘干。明天我带你弟弟和爷爷走。” 小萌还哭得停不下来，大概是太入戏了。等她哭完，陈晓星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小萌有些小得意，但刚才哭得实在有些狠，情绪转换不过来。倒是没表现出来。 在家里他们倒不像被看管时那么顾忌，家里又没有被监控。所以陈晓星忍不住找了个机会问小萌：“你怎么做到的？我不信你那么假的戏能骗过他！” 小萌说：“很简单啊！我就想着好孤单好孤单。我一直想一直想，他就信了啊！我哭得再假他都会信！” 陈晓星明白了。这就像是催眠。被催眠的人明知道是在被催眠，也会按照指令去做。 小萌倒是真的说话算话，她跑来找臭脸特.工，让他把衣服脱下来。臭脸特.工难得地脸红了一一他没带换的衣服，脱了就得光膀子了。他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不用。回去以后给我洗。” 小萌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地，就是想笑。陈晓星和小唐都被他逗得悲伤冲淡了一些。 第139章 够吓人的 臭脸特.工果然说话算数，走的时候带着陈院长和乐乐一起回了他们住的那栋独栋里。最开心的莫过于6号了。他还是个孩子，又不是陈家的人，也不懂什么是死。他只知道他的玩伴回来了！ 臭脸特.工回来以后，就开始后悔。他没有请示任何人就做出了决定，这可怎么解释呢？至少总要上面同意了再做这件事吧？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萌一说她好孤单，他就真的感受到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孤单。那种孤单像潮水一样瞬间就淹没了他。让他完全没有抵抗之力。他都怀疑小萌是个魔女，会什么控制心智的魔法。 但现在苦恼也没用了，他得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陈晓星没去管臭脸特.工的苦恼，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小萌又一次催眠了别人这件事上。现在乐乐回来了，他又让小萌也对乐乐做那个心灵沟通的游戏。 乐乐年纪比6号要大些，沟通起来果然就慢一些。他也记录了乐乐的松果体状态。短时间里还看不出来变化。长期下来可能就会有收获了！ 小萌回来之后就去找臭脸特.工，她说：“我要做个守信用的小孩子，你把衣服拿给我洗吧！” 臭脸特.工却二话没说转身就跑。是真的跑起来的那种跑。 别说是洗衣服了，现在他巴不得离她八丈之外。虽说小萌那次催眠起效时间很短，但确实是干扰了他的决策。 其实他不知道，小萌在地下时就对他暗中催眠了很长时间了。所以对他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这次还只是临时起意催眠了他。如果再像之前来一个长期的隐性催眠，他可能连后悔的想法都没有，因为催眠的时效更久啊！你看，他现在都不曾后悔让他们回到地面上来。 有一天，陈晓星睡到半夜打算上厕所。刚走出卧室就看到小萌坐在走廊里。他奇怪地问她：“你干嘛不睡觉？” 小萌冲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陈晓星才发现她坐的地方是在臭脸特.工的门前。陈晓星好奇起来，想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小萌人小鬼大，知道在这里很多话不能说出口。她说：“我只是有些苦恼臭脸特.工伯伯不爱理我了！我怕他以后不喜欢我了，所以坐在这里独自伤心呢！” 陈晓星才不信她的鬼话。估计是看臭脸特.工不理她，怕她对臭脸特.工的控制力变弱吧？正想着，却听见门响的声音，臭脸特.工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坐在地上，这是为了配合小萌的身高，他站着小萌得仰头看他。他说：“小萌，伯伯才不会不喜欢你呢！你好好的回去睡觉吧！” 小萌眨眨眼问：“真的？” “真的！” 陈晓星觉得这是他听过的臭脸特.工最有人情味的一次对话了。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小萌真的起身蹦蹦跳跳地走了，臭脸特.工就在她身后露出姨母笑。然后他像是没有看见陈晓星一样，就回了卧室。 陈晓星此时已经有些害怕了，臭脸特.工如果不是在梦游的话，那就是小萌已经可以完全控制他了！就是不知道是情感上的那种控制还是完全由催眠引起的控制。但无论哪一种，都够吓人了！ 第140章 夫妻俩的担心 从这天开始，陈晓星总喜欢拉着小萌给她讲故事。***炸碉堡、**日记、王小二放牛之类的。 小萌每次都用一种看穿他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有种错觉，小萌完全能接收到他的脑波，知道他的想法。 想起他也好几次托梦给小萌，没准已经和小萌建立了某种正常人无法理解的联系。他吓得自己一哆嗦。 在他又一次拉着小萌给她科普道德与法治的时候，小萌说：“我不会变坏的，你不用再讲这种幼稚的故事了！” 陈晓星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硬着头皮说：“这可不是什么幼稚的故事，这些都是很正能量的，故事里的都是英雄！” 小萌说：“我都懂的！你说的这些故事我早就知道了，不用给我讲！我见过真正的英雄，才不是故事里这样的！在我看来，就是幼稚！” 陈晓星想起来她有蒋萌的记忆，所以真有可能见过那种暗影里的英雄，只好不说什么了。 小萌又说：“以后不要再给我讲故事了，我可不是乐乐和6号，他们更幼稚！” 陈晓星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他暗地里决定，再也不能给小萌托梦了，更不能再给她做什么危险的实验。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怕事情会变得无法控制。 他转头又去找了乐乐，对他说：“乐乐，如果姐姐嘴巴没动，她说的话你就装听不见知道吗？” 乐乐说：“为什么？” “因为这是个游戏，是个只有说话才能听见声音的游戏。你没发现所有的大人都是用嘴巴说话的吗？” 乐乐似懂非懂地说：“哦！” 陈晓星认真观察了乐乐的表现，发现他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因为经常看到乐乐颠颠地为姐姐服务，却并没看见小萌指使他干什么。难道乐乐已经成了小萌的狗腿子了？不能吧？！肯定还是小萌用意念指挥他的。 陈晓星苦恼了好一阵子，却没办法说出来。现在的环境里他说什么都觉得会被别人听到，所以就什么都不敢说。 小唐看出来他有心事，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她忍了几天，才终于没忍住，问他：“你最近怎么这么反常？” 陈晓星欲言又止地。小唐说：“实在不好说那就算了。只是别把自己闷坏了，多开解开解自己。” 陈晓星说道：“上次看到小萌半夜里坐在臭脸特.工门口，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她觉得臭脸特.工伯伯不喜欢她了，然后臭脸特.工就突然走出来，那种状态像梦游一样。他安慰小萌说还是喜欢小萌的。小萌就开开心心地走了。臭脸特.工连看都没看我，就回房间了。” 小唐立刻明白了，小萌已经对臭脸特.工有了控制的苗头。她说：“这不是好事吗？臭脸特.工越喜欢小萌越好啊！” 陈晓星说：“话是这样没错了，但我怕对小萌的实验到最后会不可控。” 小唐认真地听了听这话。也觉得开始担心起来。 第141章 思念亡妻的陈院长 小唐安慰陈晓星说：“只要小萌三观没问题，就应该没问题吧？！” 陈晓星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给她讲英雄们的故事，结果她说她早都听过了，嫌弃幼稚！” 小唐被逗笑了：“她嫌幼稚？她才几岁呀？懂个什么？” 陈晓星说：“她接收到的那些蒋萌的记忆，在她身上越来越起作用了。显然以前接收到以后她没能理解，现在不但理解了，她自己还会把这些记忆融入到自身经验里去。真怕她哪一天就变成了蒋萌！” 小唐笑道：“那不正是你当初的目标？” 陈晓星恼道：“你还笑？难道你希望她变成蒋萌和你抢丈夫？” 小唐笑道：“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怎么，你现在已经对她开始燃起旧情了吗？” 陈晓星无奈地说：“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好吗？小萌才9岁。” 小唐结束了这个话题，她说：“你不要只盯着小萌。爸现在精神状态特别不好。你得多关心关心他才行。” 陈院长自从老伴去世，人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气一样，精气神全没了。 他当初娶陈妈妈的时候，没什么感情。只是因为陈妈妈顾家，能让他专心搞科研而已。但这么多年以来，陈妈妈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早已经依赖起她来。 两人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不知不觉就成了恩爱夫妻。他想起妻子，总是能想到那句诗：润物细无声。 陈晓星确实有些忽略了父亲。除了实验时会问候他一声，平时几乎全部时间都花在了观察小萌上面。他听了小唐的话，不由得有些愧疚。开始把精力放在了父亲身上。连续几天都是陪他下棋、散步、聊天。 这天，陈晓星找到父亲，说：“爸，咱俩再下一盘！” 陈院长哈哈笑：“还输得不够多？” 陈晓星说：“还不得怪你？我小时候怎么不多教教我？” 陈院长说：“行了，你这些天来，天天跟我下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事！就是太闲了，不如你给我多安排些实验，比什么都有用。” 陈晓星眼眶一热，不知该说什么，只喊了一声：“爸！” 这时，臭脸特.工来了，扔给他一个u盘。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陈晓星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正在疑惑，却看见小唐抱着一个婴儿过来，婴儿还在哭着，小唐手足无措。现在这里没有育儿的东西，几个孩子早已经生活自理了，用不着那些东西。 陈晓星问：“哪来的孩子？” 陈院长也问“你也没见怀孕哪！怎么就出来一个孩子？” 陈晓星无奈地看了父亲一眼：“都是个老头了，跟儿媳妇说的什么鬼话！” 陈院长嘿嘿一笑。 小唐对他俩说：“不知道，突然有人过来，说这是以后的实验对象。交给我就走了。” 婴儿？实验对象？ 陈晓星忍无可忍，去找臭脸特.工理论。 臭脸特.工看见他来，完全不想理他的样子，看都不看他，说：“我已经叫人采购婴儿用品，不用跟我申请了。” 陈晓星问他：“这么小的孩子是实验对象？你们到底是不是国家正规机构？” 臭脸特.工说道：“我只服从命令，不是决策者。” 陈晓星认真地盯着他的脸看了看，气狠狠地说道：“冷血！”说完就走了，就像臭脸特.工平时所做的那样。 第142章 辐射超标? 几个大人围着孩子手忙脚乱的时候，孩子们也跑过来看热闹。小萌却想要抱抱孩子。小唐觉得她已经年纪足够大，可以抱起一个孩子，所以就交给了她. 小萌小心冀冀地接过来，抱着孩子，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把脸在婴儿脸上蹭了又蹭。乐乐和6号也吵着要抱抱。小唐连忙又把孩子抱回来，怕她伤到这个婴儿。然后对乐乐和6号说：“你们俩捣什么乱，自己出去玩去！” 乐乐和6号嘟哝着：“偏心！”然后不情不愿地走了。 这天开始，陈晓星一直睡不安稳。总是做梦，却又想不起梦到了什么。他跟小唐说起，小唐惊讶地说她也是如此。这可就奇了，难道是机器辐射接受得太多了？ 有一天，陈院长吃过早饭过来帮陈晓星调试仪器，陈晓星却看到陈院长眼睛有红血丝，脸上也很憔悴，他问陈院长：“爸，你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陈院长说：“不是啊！就是老做梦。睡不好！都好几天了！” 陈晓星立刻重视起来，他说：“我和小唐也是这样，别是辐射太厉害，咱们都得了什么后遗症吧？” 陈院长慌了一下：“那怎么办？咱们这实验也没办法停，咱们说了不算哪！” 陈晓星说：“要不我先让他们测一测这里的辐射会不会超标了？” 陈院长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这样行。先找找问题。” 陈晓星找到臭脸特.工说了情况，臭脸特.工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 陈晓星看他那个样子就来气。但还等着人家解决问题呢，只好忍了！ 不多时，来了几个工程师模样的人，拿着几种不同的方盒子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尤其是实验室所在的楼层，多走了几遍。 那些人测完就走了，臭脸特.工不紧不慢地走到陈晓星跟前，对他说：“测完了，各种辐射都没有超标，不要疑神疑鬼的，好好做实验。” 臭脸特.工倒是很少有这种表达情绪的用语，陈晓星都懵了，下意识跟了一句：“什么疑神疑鬼？” 臭脸特.工看看他，改口说：“不要找借口不做实验。”说完就走，不给陈晓星反驳的机会。 陈晓星总觉得臭脸特.工有问题，但是他没有证据。 陈晓星这天在看着孩子们游戏的时候，有些跑神。平时他都是一边陪玩，一边观察小萌和其他孩子意识沟通的状况。但今天他总是眼睛盯着同一个地方不动。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事情。 小萌突然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笑着说：“爸爸，你是不是在想事情？” 陈晓星每次看到小萌甜甜的笑，就会忘记烦恼，他顺势搂着小萌的腰，笑道：“是呀！你和弟弟们玩，爸爸不打扰你们好不好？” 小萌狡黠地笑着说：“爸爸，我知道你为什么老跑神。” 陈晓星装作惊奇地问她：“哦？那你说说爸爸为什么老跑神呢？”陈晓星这样说的时候，打算不论她说什么，都假装她说得对，逗她开心。 小萌说：“爸爸，你和妈妈还有爷爷都老是睡不好。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呀？” 陈晓星本就打算装作惊奇，但是他刚摆好了表情，就因为真的惊奇而表情更为夸张了些，嘴巴张得老大。 第143章 疑心 小萌捂嘴笑：“我知道为什么你们睡不好。” 陈晓星的思绪还停留在惊奇的情绪中，所以下意识地接话说：“为什么？” 小萌说：“爸爸，你们都被我给托梦了！哈哈哈！想不到吧？” 小萌说完就跳着跑开了，去找乐乐和6号玩。 陈晓星震惊了一会，就开始思索小萌的话。小萌童言童语，别人听了只会笑笑，但陈晓星却不敢小瞧她。她的心智远超常人，她之所以跟乐乐和6号玩，只是因为没别的人可以陪她玩。她的童真，只有一半是真的。 小萌早就发现在这里，说话是不能无所顾忌地。她或许是习得了陈晓星夫妻在这些年养成的说话习惯，或许是基于蒋萌作为特.工时培养出来的谨慎，她也很懂得哪些话能说，哪些话只能婉转的表达。 所以她有话要对他们说，却知道不能说，于是想到了托梦这种办法。这自然是因为陈晓星曾经这样给她传递过信息。 只是那是借助了仪器，并且小萌本身的体质很特殊。小萌对他们托梦，就会很难。但三个大人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多梦的情况，看来小萌对普通人大脑的脑波影响已经很厉害了。长此以往，确实可能会掌握一些可怕的技能。 晚上的时候，臭脸特.工又来找陈晓星，陈晓星非常不想理他。转过头不看他。但臭脸特.工并不介意，他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对那个孩子做实验？” 陈晓星没好气地答道：“关你什么事？” 臭脸特.工脸更臭了，他说：“快些开始，不然后果你们没法承受。” 他刚要走，陈晓星说：“孩子和6号当时情况一样，不会说话。” 臭脸特.工说道：“这次不一样，只需要导入意识，不管结果。这次是我来催，下次未必。” 这次他真的走了。 陈晓星当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意味。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一直放任他。6号不能实验之后，这么久都没给过任务，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份想必和6号的本体一样重要。那就不可能还任由他们什么也不做。 陈晓星也有些怀疑这些人的身份。据他们说，他们是特.工。小唐自己就是，她既然没察觉到异常，按说他不该怀疑。 之前这些人要求陈晓星他们对几个克隆体实验，他们还真信了。但现在又让他们对一个婴儿下手，这就有些超出道德底线了。所以陈晓星才开始怀疑，并开始回忆一些可疑的线索以验证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地下实验室的结构和以前秘密研究机构几乎完全一样，但不同的实验需要的环境是不一样的，怎么那么刚好就有空置的实验环境正符合他的需求？倒像是特意准备的。 第一次在秘密研究机构时，那间实验室确实可能是为他们特意准备的。因为当时蒋萌带着任务来，他们迟早会被迁到秘密研究机构里去。但第二次又特意准备就说不通了。为什么不到原来的地方，要换一个地方呢？而且当时的组员他也一个都没见到。 若说他们的身份是真的，花这么多精力在一个科研项目上又说不通。除非是真的有人想要永生。不然的话，全国有多少涉密项目？全都这么保护，怎么顾得过来？ 他们当初抓人，把陈妈妈和乐乐一起抓了，这就是可疑的地方。但后来又给放了一次，好像就洗清了嫌疑。因为如果他们是非法的组织，这么抓了又放应该是不敢的。何况后来又把陈院长和乐乐再次带到了这间独栋里来。 陈晓星越想越糊涂了。好多疑团互相矛盾，怎么都解释不通。 第144章 梦中的谈话 陈晓星对小唐说，晚上把仪器连接在她的大脑上，他来监测一下，到底梦见了什么。小唐倒没多问，同意了。 睡到半夜，陈晓星起床，盯着仪器一直看。终于，小唐开始做梦了。 虚波组成的图像显示，有两个人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谈话，仪器捕捉不到梦里的声音，所以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但梦就这么简短。只是重复了那么几次。 陈晓星关掉仪器。小唐还没醒，他就没打扰她，自己回房间里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告诉了小唐晚上的发现。然后说：“今天晚上我来当被试，你观测一下我的梦是什么内容。” 小唐说：“好” 晚上果然如约而行。早上的时候，小唐见他醒了告诉他：“你也是梦见了两个人在房间里谈话。” 陈晓星说：“这就奇怪了！这个梦的特别之处是什么呢？” 两个人想了又想，没想出是为什么。 晚上的时候，陈晓星把仪器连接到了小萌的大脑上，并且刺激了她的脑干部位打开虚a波开关的地方，同时还刺激了她的松果体。 小萌很顺从地配合他，躺下的时候对他说：“爸爸，你睡觉前要想想我哟！” 陈晓星笑了笑，说：“当然，爸爸每天都要想小萌的！” 晚上陈晓星果然一直想着小萌。但因为想得太认真，反而有些睡不着。在床上折腾了半天才总算是睡着了。 梦里是一间很小的房间，臭脸特.工背对着他，正跟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说话。 那人问臭脸特.工：“你还没告诉他们？” 臭脸特.工说：“没！” 那人说道：“让任务对象对你产生感情，有利于任务，但如果你对任务对象产生感情，那就是严重违纪了。你是特.工，必须绝对服从命令。” 臭脸特.工说：“我是特.工，不是犯罪分子，有些事超过了底线，我很难做得了。” 那人说：“你是不是想被处决？” 臭脸特.工说：“你要处决我也得有合理的理由。” 于是那人笑了笑：“没错！你拒不执行任务，这就是理由。” 臭脸特.工回他：“我们这些人，心理压力都很大，最重视的就是被理解。你如果真以这样的理由处决我，没人会服气。兔死狐悲，只怕会出事。” 那人倒是不生气，继续说：“再给你两天时间，你如果实在做不到，我来说。” 臭脸特.工回复他道：“没必要，只要他们肯做实验就行了。你要的是结果，我给你结果就是了。至于怎么实现的，你不用考虑。” 那人说：“何必呢？他们摸鱼你看不出来？直接告诉他，那是他母亲的克隆体，只要导入意识，她母亲就相当于重生了，我不信他能忍得住不做实验！” 陈晓星突然心脏猛地一跳，就醒了过来。 这应该是臭脸特.工的一段记忆。联想到小萌那天对那个孩子的态度，再联想到小萌一直持续地给他们托梦，梦里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第145章 被迫实验 陈晓星压抑住了自己想要看那个孩子的冲动。他一直不断地想这是为什么。却脑子空白一片，似乎什么也不会想了。只是在重复一句话：“这是为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坐在小唐旁边的原因，小唐醒得比平时早。她醒来时吓了一大跳，陈晓星容颜憔悴地枯坐着，眼睛布满了红丝。看起来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 小唐问他：“怎么回事？”然后马上明白过来：“你知道梦见的是什么了？” 陈晓星木然地点点头。 小唐问：“是什么？” 陈晓星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孩子是男是女？” 小唐说：“是女孩！” 陈晓星感觉自己的心又是一跳，说道：“那就没错了，那是妈。” 小唐没听懂，问他：“什么？‘那是妈’是什么意思？” 刚问完她就明白了，问他：“克隆体？” 陈晓星点点头。小唐吓得脸发白。不是因为这件事可怕，是这些人可怕，是陈晓星将会受到多严重的打击可怕。所以她才会吓成这样。她害怕，害怕这些人再做些什么疯狂的事，害怕陈晓星出什么事。 陈晓星看到了她的表情，他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笑着说：“你别担心，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这种打击，不比当初母亲去世时小。他现在面临着一个选择，对这个克隆体应不应该做实验？成功了，母亲相当于复生。可是那个婴儿的意识就会消失不见。 这是当初他克隆了小萌之后面临过的选择，要不是有人横插一杠子，他其实都已经放弃了。现在又有了一个亲人的克隆体，他要不要放弃？其实，应该说，他有没有机会放弃？ 他没想太久。因为小萌现在还连接着仪器呢！他得和小唐一起去把仪器从小萌的头上解开。 小萌脸色也有些白。应该是因为脑部刺激再加上精神力消耗造成的。小唐连忙扶她回房间里补一觉。 等到小萌睡下了，小唐又走出来看陈晓星，看到他还是精神不振的样子，柔声说：“不如你也去睡一会吧！多少休息休息才好！” 陈晓星摇摇头：“我没事。这事得瞒着爸。不知道他听了会怎么样，我有点担心。” 小唐说：“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但如果他也梦见了，那就没办法了。” 陈晓星说：“得让小萌知道轻重。” 小唐听懂了，她得婉转地告诉小萌，不能让爷爷知道。但这得等小萌睡醒了再说。 那女婴一直由专人看护，他们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此时知道了女婴的身份，便没法再淡然视之。于是小唐去把女婴抱了过来，五十多岁的女看护也跟在她身后。 陈晓星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女婴的脸，从头发到眉毛，再从鼻头到下巴，很认真很认真地看。果然能看出母亲眉眼的痕迹。陈晓星还想再找出自己猜错了的证据，小唐却把孩子还给了看护，跟他说：“别看了！不管是不是，咱们都得做实验！” 陈晓星这才想起，臭脸特.工似乎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威胁。之前陈晓星还以为臭脸特.工没有底线，现在才知道他因为自己这些人，而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弄不好，得丢命。所以哪怕是做样子，实验都得开展。 于是他说：“把孩子跟仪器连接起来吧！” 小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和女看护一起把孩子连到了设备上。 第146章 我只想做个科学家 臭脸特.工来的时候，却发现实验已经在进行了。可能是因为他没想到，所以没看监控就过来了。然而他没说什么，直接就转身走了。 陈晓星和小唐看着仪器，却什么也没做。桌子上摆着那个u盘，并没插进去。过了一会，小唐提醒他：“u盘要插上。” 至少样子还是要做的。陈晓星把u盘插上，下载了数据。然后把u盘拔下来，重新扔在桌子上，就不管了。 小唐默契地不说话，只是看着屏幕上的大脑活跃区活动的画面。女看护要守着孩子，也没敢走。 孩子躺了一会，可能是惊吓到了，开始的时候咬着一只手，一动不敢动的样子，过了一会，把手从嘴里拿出来，瘪瘪嘴，开始哭起来。女看护连忙上前去抱，却发现线太多了，不好抱。只好一只手轻轻在她身上拍。 女婴发现有人来，还是她熟悉的人，反而哭得更大声了，好像受了很大的委曲似的，于是女看护说：“要不，等孩子一会吃饱了再做实验吧！” 女婴开始哭的时候，陈晓星心就已经乱了。但又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抱她。这时听了女看护的话，连忙说：“快去快去！把孩子照顾好！” 小唐连忙上前，帮着女看护把孩子解开。然后让她抱走了。 小唐知道陈晓星心里难受，走过去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你也别难过了。总会过去的。” 陈晓星红着眼问她：“我只想做个科学家，做个能对人类有贡献的科学家，而且我有这个能力，但是为什么现在成了这样呢？” 小唐也红了眼，她说：“无论是什么形式，都是在做贡献啊！你多往开了想，不要钻牛角尖。” 陈晓星一只手直直地指着身后，有些失去控制地大声说道：“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底线？你说，他们是国家的人吗？” 小唐连忙制止他说：“嘘！小点声！不管是不是，咱们现在都不自由，别乱说话！” 陈晓星克制了一下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跟爸下会棋吧！” 这时陈院长正在吃早饭，他看见陈晓星连忙打招呼说：“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没吃完呢！你们实验都做完了？” 陈晓星强装笑脸说道：“做完了！” 陈院长看看他的脸色说：“是不是还是没睡好？我也是，不然也不会起这么晚。” 陈晓星说道：“一时没睡好没关系的。中午睡一觉或许就好了！” 陈院长喝完碗里的粥说：“我吃好了，你们实验都做完了，今天我干什么？” 陈晓星说：“爸，你天天这样不行，不如没事多出去转转。” 陈院长没好气地说：“我倒是想啊，但是身后一直跟着个人，别人都不敢靠近，出去也是不开心。我才不去找那不自在。” 陈晓星说：“行，那你不想出去，跟我下下棋好了！” 陈院长想了想说：“不下了，你下不过我。要不，你陪我逛逛超市去。也算是出门了。” 陈晓星说：“好！” 然后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当然，有专人陪同着。陈院长来了以后，安保还是那几个人。所以这次只有一个人跟着。 第147章 你怪不怪我? 他们在超市里转转转的，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平时不做饭，吃的用的都有人送过来，也确实没什么可买的。陈晓星说：“不如买些零食吧！孩子们都没怎么吃过。” 陈院长说：“好！孩子们也可怜！” 陈晓星说：“要是妈还在就好了！” 他在说的时候，紧张地看着陈院长的表情，果然看到陈院长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掩饰好，对陈晓星说道：“是啊！” 陈晓星看看身后，安保的人离着一段距离跟着他们。应该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超市里的环境还是比较嘈杂的。 陈晓星接着说：“那如果妈真的能活过来，你怎么选呢？” 陈院长笑笑，说：“说什么傻话！人死不能复生啊！” 陈晓星假装轻松地说：“可以克隆嘛！” 陈院长笑道：“你可别逗我了，克隆完那也不是你妈啊！你当我不懂吗？” 陈晓星说道：“那万一咱们现在这个实验成功了呢？那不就是同一个人了吗？” 陈院长有些动容，他此时意识到陈晓星提起这个话题，不是随便提的。于是他认真地看着陈晓星问：“你是不是能做到？” 陈晓星尬笑着说道：“要是能，不早就把蒋萌救活了嘛！我只是看到小萌越来越可爱，就想着当初是想复活蒋萌的，真要是复活了，我能开心吗？小萌多冤枉？” 陈院长点点头说：“嗯！是啊！救一个，害一个，没意义！那你提它干什么？可别蛮干！当初要不是你克隆了小萌，都没后面这些事。” 陈晓星说：“那你怪不怪我？” 陈院长说：“有什么好怪的？小萌这么可爱，咱们哪个不疼她？其实她也可怜。蒋萌我虽然不了解，想来当特.工也不会多幸福。做就做了，别后悔，只是不要老在同样的地方犯错就好。” 陈晓星站住脚，又想到负责安保的人会跟上来，于是又继续走，一边走一边问他：“如果我能复活妈，却没做呢？你会不会怪我？当然，我只是问问，我现在还做不到。” 陈院长越来越怀疑，压低声音对他说：“你若真能，也要考虑清楚了再做！这个不光是复活一个人的问题，还涉及到社会伦理，何况，还对个人安全不利。” 陈晓星苦笑。陈院长还不知道陈妈妈已经被克隆了。如果知道了还能不能这么理智的劝他就不一定了。但不管怎么说，跟他沟通一下，心里安定多了。 俩人又逛了一会，除了一些零食，没买别的什么东西。陈院长走了不少路，有些腿酸，就和陈晓星一道回去了。 回到那栋房子，小萌就扑了上来，一只手挽着一个，闹着说：“为什么出去玩都不带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次你们可得带我。” 乐乐和6号没她那么活泼，在一边跟她助威，也喊着说：“出门玩要带我们，我们也想出去玩啊！下次也得带上我们啊！” 陈晓星看看几个孩子，感觉小萌的表现更像亲生的，不由得对儿子生出了几许愧疚来。想着应该是平常他们几个大人都总是在做实验，孩子们亲近的少，孩子们也就和他们有些距离感。 小萌除了天生性格使然，也是因为四岁前都享受着普通孩子的待遇。而四岁以后作为实验对象，实验过程中的那种紧张无助，也会让她更容易依赖大人。 第148章 推理 陈晓星把零食拿出来，几个孩子一哄而上抱着零食到一边去分。陈院长和他一起看着孩子们开心地笑。笑完了各回各屋。有专人看着，倒是不用担心他们真的会闹到太晚。 小唐正在房间里看电影。所以没听到声音，就没有出来。估计孩子们在家里吵得她够呛，她就干脆躲起来了。平时倒是她陪孩子最多。孩子们也就更爱闹她。 此时见到陈晓星回来，她连忙迎上去问：“你是和爸谈话了吗？” 陈晓星点点头：“只是问问他，万一咱们的项目成了，要不要把妈复活。不过没告诉他克隆体是妈。” 小唐一边接过他手里的食物，一边问：“那爸怎么说？”说着，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然后开心地说：“呀！瓜子！好久没吃过了！” 陈晓星笑着说：“在超市里转了很久也不知道买什么，就买了些零食。多数是小孩吃的，给孩子们分了。” 小唐就坐到一边开始嗑瓜子。陈晓星接着她刚才的话题说道：“爸说让我慎重。我也觉得应该慎重。但是现在，估计咱们也没得选。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唐笑道：“知道没得选还要问什么？” 陈晓星也笑：“总得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要不然，到时候突然发现又有一个我妈，不得吓一跳啊？那么大年纪了，再吓出个好歹来！” 小唐说：“嗯。”然后就不说话了。陈晓星看了看，她在看一部外国电影。就坐她旁边一起看。没有从头看，就有点看不进去，于是他说：“我先睡吧！一会你累了自己关了过来睡！” 小唐“嗯”了一声坐着继续看着。陈晓星就睡了。 睡着还是不安稳，总做梦。梦了一夜，偏偏不知道梦的是什么。早上醒来头都有些沉沉的。回头看了看，小唐还没醒，应该是睡得比较晚。于是他独自起身去了做实验的地方。 他拿着那个u盘发了一会呆。脑子里却什么也没想。过了一会，他开始思考，对方当初抓来老太太，是不是当时就有克隆她的打算？或许是因为超过了底线，有人反对，才一直没动手害了老妈的命。 后来因为臭脸特.工的说服，又因为迟迟不能达成一致的意见，所以又把母亲和乐乐放了。但是巧合地是，母亲后来又去世了。对方就获取了母亲的基因去克隆。 从时间上看，八九个月，刚好是胚胎生长成人类婴儿的时间。所以几乎是母亲一去世他们就动手了。 臭脸特.工在梦里的对话倒是证实了一件事，他们的身份确实是特.工。但考虑到当初对小萌动手的人里就有特.工的人。所以是内部出了问题。 这里必然有个催化的因素。可能的原因有两个：一、基于对永生的追求或者对死亡的恐惧；二、因为某个受爱戴或者地位高的人快死了，有人不愿意让他死。 正在想着，小唐上来了。她一来就笑着说：“一猜你就在这。还没吃东西呢，先下楼吃点再来吧！”说着不等陈晓星说话，就把他拉了起来。 陈晓星笑着和她下楼去了。 第149章 再次托梦 吃饭的时候，小萌看了看他，却没说话。陈晓星问她：“小萌，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小萌问他：“爸爸，你晚上睡得好吗？” 陈晓星说：“一点也不好啊！还是做梦。但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然后他突然想到，小萌这是又想告诉他什么了吧？！ 于是他又说：“晚上我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想想小萌，小萌是爸爸的福星，一想你肯定就不会做恶梦了！” 小萌就笑起来说：“哈哈！爸爸你被我抓到了吧？你迷信，哈哈！” 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如此一来，陈晓星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完成了和小萌之间的暗语。 晚上陈晓星又把仪器连接在了小萌的头上，小萌再次配合地戴上了这些让她不舒服的玩意儿，躺了下去。 晚上果然又开始做梦。没想到这梦是和上次的接着的。 臭脸特.工还是在那里和那个中年男人争执。连争吵都不算，因为臭脸特.工在吵架时也一样冷冷的。完全像个机器人。 那个男人说：“我不信他知道这个还能不肯做实验！” 臭脸特.工说：“他克隆了蒋萌，目的就是做这个实验，所以你说他摸鱼，我不同意。有没有他母亲的克隆体，他都会做实验的。是你们太着急了。” 那人已经有些脸上挂不住了。说道：“难道你要看着首长死吗？他死了会有多大的麻烦你不知道吗？” 臭脸特.工冷冷地说道：“我很爱戴首长，但是你们这样做，不仅仅是复活了他这么简单。只要有一例成功，后续会有很多麻烦。如果每位首长都要以这种方式复活，国家和国际上都会有灾难！” 那人恶狠狠地问：“能有什么灾难？我看你就是有私心。说不定你早就盼着首长死了。” 臭脸特.工终于怒了，质问他：“我能有什么私心？我是孤儿！我的工作又一成不变，不可能上位。倒是你，只怕是对这个实验有什么想法吧？如果所有首长们都以这种方式复活，意味着这个国家上层结构永远不会变化，你说会有多可怕的后果？绝对的权力必然诞生绝对的腐败，这句话你该听过吧？” 那人说不过臭脸特.工，终于恼羞成怒，他说：“我不跟你废话。你是执行者，老老实实地执行任务，不然以后有什么后果都别怪我。” 臭脸特.工不再听他说话，转身就走。如他往常的风格一样。 陈晓星从梦中醒来。这次他没再发呆，而是去看了小萌。 小萌其实没睡。因为睡着了不好控制意识，也就没可能发送信息给陈晓星的大脑。陈晓星也是上次小萌托梦给他，他和小唐帮小萌解除设备时，发现小萌脸色特别不好，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到了实验室，小萌果然是醒着的。脸色确实不好。不过这次时间不长，他又来得及时，小萌倒是没有上次那样疲倦。他连忙去帮她解除了设备。送她回了房间。 现在小萌年龄已经足够大了，她就独自住了一间房间。陈晓星送完她，才回了自己房间。 第150章 实验前的准备 和陈院长的谈话不能使陈晓星下定决心是做实验还是不做。他太想母亲了，但是看看小萌，就知道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胡乱作选择。所以他谨慎地每天假装做实验，实则心里还在摇摆不定。 每次实验的时候，陈院长的主要工作是维护仪器、调整参数，或者是把仪器与实验对象连接起来。数据分析之类的工作他并不参与，倒是没有发现陈晓星天天都在作样子。 这天，臭脸特.工又来了，对他说：“组织现在每天定时发送脑波，你必须主动开始实验了。”说完了就走。好吧，都习惯他这种风格了。 陈晓星脸色不好地跟小唐说了臭脸特.工的话，小唐也有些惊讶。她能想到对方不可能识不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用发送脑波的方式来促使实验的开展。 这种手段当初那几个背叛者也用过。而且还生效了。若是不想再出什么事，他们还真得快些开始实验了。 陈晓星中午的时候开了仪器，果然检测到了有脑波发送过来。心里冷笑。却还是不得不就范。对方这样胡乱实验，谁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来？还不如他们自己认真做好实验，至少后果是可以把控的。 在小唐的支持下，陈晓星终于开始认真实验了。 他把下载好的那个u盘里的文件打开认真看了看，脑波就是很正常的脑波，没什么特别的。小萌和6号他们的本体都不是普通人，尚且没能实验成功，陈母这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她的克隆体实验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这样想的话，实验就实验，怕什么？ 陈晓星又把小萌、6号的脑波和这个脑波进行了非常仔细的观察，毫不意外地发现，三个脑波都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这是早就知道的。 他又把婴儿的大脑结构看了又看，也一切正常。于是又把小萌和6号的大脑结构认真地对比了一番，仍然没有发现异常。最后他干脆连乐乐的大脑结构都分析了一遍。臭脸特.工曾经差点被小萌控制，他倒是很想看看他的大脑结构和脑波，可惜不敢。 然后他开始调整仪器参数，模拟u盘提供的那个脑波。模拟后又把波形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和模拟前图像里吻合，才停下来。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发送这个脑波了。 平时他只对小萌和6号随便实验一次，剩下的时间除了小萌在上课时不能观察以外，多数都在观察小萌和6号之间的意识沟通现象。这一天他弄完上述的那些工作，时间就过去了一大半。晚上的时候他才抽出空来看看小萌和6号有没有新的变化。 小萌仍然是不用开口，一个眼神过去，6号就明白了她要干什么。在这期间，小萌也会对乐乐施展一下这个技能，乐乐没有6号默契，小萌就不怎么爱跟他发脑波信息。乐乐有时还会有些不开心。 陈晓星突发奇想，想让小萌对自己也试试。但刚要开口就突然想到臭脸特.工差点被控制的事，于是就无比庆幸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小萌不爱给乐乐发脑波信息或许倒是一件好事了。 如此观察了一会，他就累了。打算回房间睡觉。 第151章 起名 晚上临睡前，小唐问他：“这个孩子咱们怎么称呼比较好？她还没有名字。” 陈晓星也有些头疼。随便起个名字倒是简单，可是她是自己的母亲的克隆体，按照传统，自己和小唐应该叫她妈，小萌他们几个孩子应该叫她奶奶。但实际上，他们又不能真这么叫。 陈晓星都想干脆就叫7号算了，但这也太过儿戏。想来想去不知道叫什么好。想着想着，他还给偏离了主题，问小唐： “你说，这个孩子不会又要挂在咱俩的户口本里吧？那岂不是乱伦了？” 小唐一怔，反而还被他给逗笑了，她想了想说：“还真有可能！” “那可不成，一定要把她挂到别的户口里去。” 小唐问他：“挂爸名下？年纪也对不上，而且更不合理。要不挂到臭脸特.工他们几个人名下去？” 陈晓星疯狂摇头：“那他不得比我高两辈了？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小唐说：“那你说怎么办？” 陈晓星叹口气，说道：“先凉拌着吧！反正户口的事还不急。倒是名字可以先起一个。” 小唐建议道：“不如就起和妈一样的名字好了！” 陈晓星说：“不妥，臭脸特.工还不知道咱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小唐抿嘴笑：“咱俩现在聊这么半天了，早被监听了！” 陈晓星愣住，这倒是有可能。那他还得想想怎么解释呢！ 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是梦到的，他们会不会信？我真是梦到的！” 小唐说：“你别乱了阵脚，那天你从睡梦中醒来，就说孩子是妈，在那之前还因为多梦让他们请人来检测辐射，所以他们当然信。你不说他们也知道你确实是梦到的。” 陈晓星放下心来，说道：“那就起个妈的名字吧！” 陈妈妈叫姜春铃。所以这个女婴可以起名叫陈春铃。但是陈晓星突然又摇头，说道：“不好不好，这样爸会起疑心的，不能让他知道这事！” 他背后往床头一靠，仰头看天花板，叹道：“哎呀！真难！” 小唐说道：“那就别管她的身份，好好起个女孩子的名字就行了。” 陈晓星说：“好，你决定吧！” 小唐笑骂：“说到这我就来气，当初乐乐的名字让你好好起一个，你一直拖，最后直接上了户口了，都没机会再起个好听的大名了！” 陈晓星理亏，小声地狡辩道：“乐乐不也挺好听的嘛！” 在小唐如刀的目光中，他躺下一把把被子拉得盖过头，声音从被子里含糊地传出来：“睡觉睡觉！” 小唐无奈地轻笑。 小唐最后给陈妈妈的克隆体起名叫“忆恩”。果然又好听又有意义。陈爸爸还不会起疑心。陈晓星对这个名字相当满意。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就宣布了这件事。大家也都没意见。小萌甚至还有些红了眼圈，陈晓星和小唐连忙插科打诨，以免小萌露出马脚来。小萌倒是兰心蕙质，一直没对陈院长透露过半分。 这时乐乐已经6岁了。按道理，应该上学了。他倒是跟着小萌蹭了不少课，比外面的孩子没少学东西。只是不能正常去上学，这让夫妻俩有些难过。 6号因为是外国人，身体强壮，再加上他本体的基因好，他的身高比乐乐还要高些。乐乐是个普通人不说，生长高峰期还生活在地下，影响了发育。 小萌是个例外，或许是因为她从小都有进行体能方面的锻炼，她长得很快，身高一直都比较高。如今竟然已经一米6了。快跟小唐一样高了。 众人都不得不惊叹，小萌真的是得天独厚。如果是从小生活在正常的状况下，她一定也是最耀眼的那种女生。人生可以想见会是一帆风顺的。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连出门都要有人跟着。和坐牢没太大的区别。 第152章 能进行意识沟通? 他在发送脑波给忆恩的大脑时，特意先检查了有没有外来的脑波干扰。发现没有才开始进行传送。 他特意把信号强度从最小的开始调整，一点一点的放大。看到忆恩的大脑没什么异常的样子，才没有终止实验。 时间上他也进行了控制，早上进行了一个小时。中午估计对方会放脑波，就没做。下午又进行了一个小时。一天的实验任务就算完成。 如此这般一段时间后，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忆恩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显然实验是失败的。当初小萌第一次被发现异常，也是在脑波发射进行了一年半到两年左右的时间。所以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后来他又专门在中午的时候检测过几次，发现对方没有再继续发送脑波了，估计是看到他已经开始认真实验了，对方就没再这样做了。 但是小萌虽然谨慎，她对6号意识上的控制还是引起了警觉。臭脸特.工来找过陈晓星一次，他一来就问： “小萌最近是不是有些异常？” 陈晓星当时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反问道：“她能有什么异常？” 臭脸特.工问道：“有人上报，小萌似乎和6号之间能够进行意识上的沟通。” 陈晓星心里一惊，却不动声色，笑道：“人和人之间处久了，都会有默契。小萌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她心里想什么，6号一下就能猜出来，这没什么稀奇的。” 臭脸特.工也不知信了没有，反正他又转身走了。想必是不信的吧！毕竟他本人就曾经有过差点被控制的经历。但陈晓星因为之前梦到过的内容，坚信他是不会上报这个情况的。臭脸特.工这个人虽然脸臭，但却很有底线，他不会以小萌的安全为代价去表功。 只是，如果再不把小萌的这项能力利用起来，只怕就没机会了。或许可以考虑让小萌对身边这些人全部进行催眠，让他们全都变成自己人。 陈晓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快否定它。他害怕小萌真的变成一个难以控制的怪物。但这想法一旦产生了，就一直挥之不去，在他的脑子里转啊转的，转得他快失去理智了。 他找到小萌，对她说道：“小萌，今天臭脸特.工叔叔来找爸爸，他说有人告诉他，你能和6号进行意识沟通，他说的对吗？” 陈晓星紧张地等着小萌的回答，他这样做有些冒险，但他相信有着蒋萌记忆的小萌，警惕性一定很高。果然，小萌哈哈笑着说：“怎么可能？臭脸特.工伯伯是不是做梦梦见的呀？太搞笑了！哈哈哈！” 看着小萌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陈晓星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看天花板，不知道监视设备藏在哪里，但这段对话一定会被上面的人听到。 又等了几天，臭脸特.工没再来过，陈晓星放下了心。 小萌随着年纪的增长，开始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经常会跑出去玩。有人跟着，倒是不用担心她的安全。她现在大了，不怎么喜欢带6号和乐乐。6号和乐乐就很不高兴。直嚷着：“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呀？” 小唐问陈晓星：“小萌都是去哪了？” 陈晓星回答她说：“听臭脸特.工说，她有时候会去看画展，也会去看看电影什么的。偶尔也会参加签售会，或者是听听音乐会。听说还参加了一个叫做读者会的东西。” 小唐说：“她从哪知道这些东西的呀？兴趣还挺高雅，音乐会、读者会，我都没听过身边有人参加这种东西的。” 陈晓星说：“她慢慢长大了，老圈在这里总是不好的。她又没有正常上过学校，连个朋友都没有。小时候还能在小区里滑滑梯什么的结识一些小朋友，大一点了就真的是只能和6号和乐乐在一起。那两个又都是男孩子，玩不到一起去。想起来都觉得孩子可怜！” 小唐点头称是。也觉得小萌这样多出去活动活动挺好。 第153章 综合素质测量 陈晓星还没想好怎么利用小萌的能力，实验还是一天一天的做着，一直也没什么进展。但慢慢地他发现了一个现象。 以前，身边这些人对他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从来不多话。安静到有时他们会忘记了这些人的存在。 最近随着小萌一趟一趟地往外跑，这些人轮班保护她出门。渐渐地，开始从态度上能感觉到了一些不同。虽然还是不和他们搭话，但那种区别很明显。 小萌叽叽喳喳地给6号和乐乐讲外面发生的事，那些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时不时地露出会心的微笑。看着小萌的时候，像是在看着自家的孩子。连带着，对他们都爱屋及乌地和颜悦色了许多。 大家都乐于看到这种变化，没有多想。陈晓星却止不住地想到，小萌有没有对这些人催眠？ 小萌的心智，绝对不是一个孩子，她可能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成熟。上次有人发现了她能意识沟通的秘密，陈晓星都想要让她催眠这些人，她难道会没有任何想法和动作？她突然开始天天出门，难保不是她的手段。 然而陈晓星又立刻自责自己把人想得太坏了。小萌他是看着长大的，并不是一个坏孩子，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还挺有罪恶感的。 看着小萌的能力越来越强，陈晓星没忍住。他对小萌说：“小萌，今天我要全面测一测你的状况。” 小萌甜笑着顺从地躺进了医用床舱。 测试的结果倒是很乐观。大脑状况很正常，其它指标也很不错。等到小萌从医用床舱里出来，陈晓星就对她说：“小萌，快来看，你的身体素质非常好！” 小萌就凑过来看显示屏幕上的信息。她的力量很惊人，体内蛋白质、微量元素含量也都没问题。她的反应速度比常人快了一倍不止，专注力、肺活量也非常好。小萌看着这些数据，笑得很开心。 陈晓星虽然做的是大脑相关方面的研究，但智力水平他测不出来，这不是他擅长的研究领域。所以他从付费知识库里下载了一张常规测智商的表格让小萌填。 填完一看，小萌的智商水平也不错。小萌看着表格问：“这个147高不高？” 陈晓星说：“高啊！非常高！” 小萌就问：“那是不是说明我特别聪明？” 陈晓星说道：“可不是嘛！小萌超级聪明！” 小萌就开开心心地蹦着跳着跑了，去向6号和乐乐炫耀去了。 不一会，那俩小屁孩也过来想要测试一下。反正实验并没有什么危险性，陈晓星就干脆把俩孩子也测了一遍。 乐乐的各方面指标还是不错的。但却比不上6号和小萌。想来是基因本身的素质就不如他们。 小唐是特.工出身，陈晓星自己也是出色的科学家，但蒋萌和6号的本体都是顶级优秀的那种特.工。再加上蒋萌有特殊天赋，更是不一般。小萌又有蒋萌的记忆，结果自然是小萌最好，6号次之，乐乐垫了底。 结果出来以后，乐乐就不怎么开心。一直撅着嘴。 第154章 改变实验方案 陈晓星曾经利用小萌催眠臭脸特.工，让他们放了陈妈妈他们，但是那是因为这个要求不影响到他们的终极目标——意识导入实验。如果想要让他们放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陈晓星根本不打算去试。 再加上小萌的能力越来越让人害怕，所以陈晓星完全不打算让小萌再做类似的事情。但他总是会忍不住想要检测一下小萌的状况。小萌从来没有拒绝过。 有一天，陈晓星问小唐：“你觉不觉得小萌有些可疑？” 小唐惊讶地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陈晓星说：“小萌已经大了，很多时候都有自己的想法了。我经常对她做实验，她怎么会一直不反抗？” 小唐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那我问问她？” 陈晓星说：“小萌心眼太多，你问不出来的，咱俩还是暗中观察观察吧！” 小唐说：“好！” 然而不等小唐去试探小萌，小萌却自己跟小唐说：“爸爸这个实验每次都能测出来我的身体变化，我就能知道自己学的技能有没有进步。以后让爸爸每天给我做一次吧？” 小唐答应她说：“那应该没问题，我和他说。” 陈晓星听小唐说了这事之后，更加觉得怀疑。太巧合了。八成是小萌已经探知了他们俩的想法。很有可能，是他俩的脑波小萌能感应到。 突然，陈晓星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小萌有预知的能力，哪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她呢？ 担忧归担忧，实验还是得做。现在每天过得都很悠闲，陈晓星都常常忘记了自己是个科学家了。实验也做得不怎么积极。 他每天给小萌和6号做一次意识沟通时的大脑状态检测，给忆恩做两次脑波发射。剩下的时间完全看心情。偶尔会对小萌做个脑波分析什么的。 陈晓星回想了一下，好像6号他们来之前，他们还在做某项实验的，做的什么来着？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在这里待了太久了，自己越来越适应，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还是应该把以前的项目捡起来，把研究做做。最好早点找到办法回到正常的社会环境里去。 这样想着，陈晓星就开始做各种的实验设计。但也很难集中精神。做得很不顺利。 他突然就烦躁起来，想着不如转换转换思路，不要做实验设计了。还是好好想想，关于小萌的实验和忆恩的实验，到底怎么处理。想到这里，他就有了一些想法。 第二天，他做完实验以后，故意把设备都没关闭，就是想看看小萌平时脑波活动有没有异常的地方。但他是等陈院长和小唐都离开以后才做的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时不时地偷偷跑到三楼去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尤其是小萌和6号、乐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但是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想想也是，就算有，虚波之类的产生位置也不会刚好在三楼。所以这个想法被证明无效。 他思考了几天之后，决定改变一下方案。他半夜的时候起来，打开了仪器，检测空气中游离的波和粒子。倒是检测到一些杂乱的波。这是人睡眠时产生的波。由于没有定向到某个人，所以干扰非常大。 第155章 夜半行动 虽然波很杂乱，但有个可观察的对象，人就比较容易坚持下去。所以这次陈晓星坚持了好多天。终于有一天有了一点收获。 人在睡眠状态下，一般是不会产生虚a波的，但是陈晓星却意外地接收到了一点。只是因为太零散，什么图像也没形成。 然而之后几天，却又没再收到虚a波了。陈晓星不死心，又坚持观测了好多天，还是一无所获。 陈晓星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实在想不出来这些波可能的来源。于是决定再换一条路走。 晚上的时候，他半夜爬起来床，往外走，却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吓得魂都差点飞了。回头一看，是小唐。他天天半夜起床，早就引起了小唐的注意。她这一天实在忍不住了，就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陈晓星抚着胸口说：“你吓死我了！” 小唐说：“你去做实验可以叫我帮忙。实验以外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小唐说着，眼皮向上翻了一下，陈晓星明白她是提醒他，有人在监视。于是只好放弃。他说：“算了，实验了好几天没什么发现。” 小唐好奇地问：“实验的内容是什么？” 陈晓星说：“就想看看，空气中游离的波有没有可供研究的。” 小唐问他：“那有没有进展？” 陈晓星黯然摇头说：“完全没有进展！算了，不做了！再被当成别有用心不划算！” 陈晓星睡下来，却因为平常老是半夜起床而睡不着。翻来翻去地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如此，半夜先醒一次再睡。 这一天，陈晓星又半夜醒了，就决定起来走走。他走出房间，本想去楼顶看看，却看到小萌从房间里出来。 他问小萌：“你半夜不睡跑出来干什么？” 小萌说：“爸爸，你带我出门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咱们必须去。” 陈晓星笑了，说：“说什么傻话呢？咱们去哪都有人跟着的。半夜里不会被批准。” 小萌甜笑着继续说道：“今天不一样。放心吧！” 陈晓星感到疑惑，但想到小萌以前曾经坚决要他出门，那一次，他救回了小唐。所以他没再多问。回房间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又叮嘱着让小萌回房间也加了一件衣服。然后出门往处走。 路上出奇地顺利，竟然一个人都没看见。平时负责安保的人都是在他身后一直跟着。就算现在是半夜，门口也应该有人在。安保人员也不会全都睡了，一般会有人在各楼层巡视。今天明显反常。 车开起来，陈晓星还是没忍住，问小萌：“到底怎么回事？” 小萌笑道：“叔叔伯伯们太累了，今天都去睡觉了！” 陈晓星一惊，问她：“你做了什么？”转而想到车里也不安全，不应该问这话。 小萌却笑着说：“爸爸，你不用担心，车里的设备今天没电了。” “这么巧？” 陈晓星当然不信。这些人都是特.工。哪可能这么不专业。小萌却不管他信不信，一直指手划脚地让他左转右转。 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地方。小萌仿佛来过似的，很熟练地走到一栋楼房前面。然后陈晓星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小萌跳起来，直接跳到了二层一个阳台上，然后也不知她做了些什么，那阳台门就开了。她没半分犹豫地走了进去。 陈晓星很担心她的安全，却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找了一个台阶坐着等她。她倒是没花多长时间，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并不说话，拉着他就回到了车上。 两人又原路返回。陈晓星不熟悉路程，中间还开错了，小萌都很快就指出来。就好像这条路她经常来似的。 陈晓星想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但她什么都不说。 第156章 突获自由 第二天，臭脸特.工来了，问陈晓星：“你们昨晚去哪了？” 陈晓星装糊涂，问他：“我们晚上当然是睡觉了，能去哪？” 臭脸特.工脸色非常不好，说道：“你们怎么知道监控设备的位置的？” 陈晓星这下迷糊了，他确实不知道监控设备的位置。在他看来，这房间里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然而想也知道，这不可能。现代科技太发达了，监控完全可以看起来和墙面一样。 臭脸特.工看到他的表情，才终于相信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说了一句：“那没事了！”然后就走了。这倒是符合他的风格。 陈晓星想了想，臭脸特.工这话当然不可能是随便问的。那么，昨晚上监控设备肯定是出问题了。就像车上的设备没电了一样。 这很离谱。车上的监控设备肯定是直接连着车上的电源设备的。只要车能开，就不可能没电。 这也说明，这跟小萌有关。不然她怎么知道昨晚监控会不起作用？但是路上路过那么多监控，她又是怎么处理的？她和自己一直在一起。也没见她带什么设备。 但是再想想就明白了。她不用管路上的监控。她只要把房子里的监控弄坏了，别人就不知道他们出去了，更不可能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所以臭脸特.工只是来诈他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出门了。 陈晓星刚想通，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对方是特.工。不管知不知道他们出去了。都肯定会查看路面监控的。但这种事情，实在不在陈晓星擅长的范围之内。所以他也就不再多想了。 这天以后，陈晓星和小萌每周都要出去几次。时间并没什么规律。陈晓星都是晚上出了卧室等着小萌来找他。小唐当然知道他出去了，但她装不知道。 如此足有半年之久。突然有一天，臭脸特.工过来宣布：“你们自由了。签一份协议，所有东西拆开检查，就可以了。这个据点我们会撤走，房子你们随便住吧！” 大家全是一种懵逼的状态。机械地配合着他们签了文件，然后就看着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拆了检查了一遍，连电视外壳都拆了。陈晓星很想提醒他们，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弄的，没必要这样破坏吧？但也没人理他们。陈晓星也不敢多说什么。 全部弄完了，这些人就准备撤离了。这些人居然个个眼含热泪，舍不得小萌的样子，一直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小萌甜甜地笑着，说道：“大个子叔叔，小个子叔叔，多毛的伯伯、臭脸特.工伯伯，小鼻孔伯伯，还有……” 臭脸特.工打断她：“绰号就不要再叫了，有事说事，没事我们走了。” 小萌甜甜笑着说：“叔叔伯伯们，你们要走了，多想想我哦！我最喜欢你们了！多来看看我们啊！” 陈晓星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这些人的感情有这么好了。平时也没见过这些人和她说过话。 臭脸特.工是唯一一个没有红着眼回头的人，但他也难得地在每个人脸上打量了一下，掩饰似的快步离开了。 第157章 以后怎么办? 莫名其妙被抓、莫名其妙被放。但时间却过去了好多年。小萌已经十岁半了，乐乐也七岁了。6号他们居然没带走。还有那个陈妈妈的克隆体忆恩。 这时陈晓星才想到了一个问题。忆恩的户口怎么解决？那些特.工可都已经离开了。但又想到小萌的户口是小唐给办的。不知道小唐这样失去自由了几年之后，是不是还能有这样的权限去办这种事？ 陈晓星看着那些人都走了以后，回到客厅里坐下，这才发现大家都在。小唐正抱着忆恩哄睡——护工阿姨也走了，现在得他们自己照顾孩子。 陈院长问陈晓星：“以后怎么办？” 陈晓星说：“现在咱们自由了，以后就正常生活了。” 陈院长摇摇头：“一看你就没想过。我这个年纪了，就当是退休了。你呢？小唐呢？岁数大了，又有好几年的空白，怎么找工作？工作没定下来，孩子上学的事也不好办。还有忆恩，户口都没有。这些人也真是，6号和忆恩应该带走啊！” 小唐连忙制止他：“爸，孩子都在呢！6号户口在我们名下，留下也合理。忆恩嘛，我和晓星都喜欢，想要她留下，小萌也跟她特别亲。”她说着看看孩子，发现小忆恩已经睡着了，就把她放到了沙发上去。又拿了一个小毯子盖在她身上。 陈院长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再亲，他们有他们的生活，现在我们三个无业人员，带四个孩子，怎么带？玩儿呢？” 陈晓星说：“爸，你先别急，我先看看我户头，里面是不是还有钱。按说庄先生他们公司每年会打钱到我账户上的。” 陈院长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有没有，就算有，现在外面的经济状况有没有变化？说不定货币都换版本了。再说了，咱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吧？” 小唐笑起来，说：“说起来，咱们今天开始，没人给送饭了，中午怎么吃？” 陈院长笑道：“怎么吃？当然去外面吃！咱们谁也没做过饭。” 几个孩子喊着：“耶~~”开心地举着双手，又笑又跳的。陈晓星看看小萌，这种时候她看起来就是个无比正常的小孩子。 全家人刚刚获得自由，也没有车，打车出去找了个饭店吃了一顿。被抓时候的手机已经还给他们了，虽然有些过时，还能用。所以吃饭的钱手机转账倒是不成问题。 这顿饭吃得特别舒心。如果不是小忆恩时不时地哭闹一下的话，就完美了。 吃完饭，孩子们死活不肯回家，说什么都要逛街。于是众人又一起去逛街。一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浩浩荡荡地走在街上，相当壮观。 下午又是在街上找的饭馆吃的饭。然后大家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晚上小萌带着小不点们出去玩去了。第一次不被人盯着出门，他们都特别兴奋。 小唐要照顾忆恩，陈晓星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和她单独说话。等到忆恩睡了，陈晓星就想跟小唐聊聊。但他刚想开口，小唐却说：“我去检查一下。” 然后小唐在房子里上上下下到处查看。最终找出来三枚窃听器来。陈晓星白着脸心想：“幸亏今天大家没说什么敏感的话。” 这时小唐又开始检查线路，最后又剪掉了一些可疑的线路，对陈晓星说：“这些可能是监视设备上的线路。” 陈晓星说道：“不如我们搬走吧！” 小唐说：“今天爸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咱们现在三个无业人员，带着四个孩子。经济状况是必须要考虑的。搬家暂时不要想了。我明天去申请一些设备，把这房子好好检查检查。” 陈晓星问她：“你好几年没回去过了，组织上能认吗？” 小唐说道：“我们这行，可不兴辞职什么的！只要我不死，不叛变，就还是特.工。” 陈晓星心里略定了些。看来得等小唐把房子清理干净了，再好好谈谈以后的打算。 第158章 无效会议 小唐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黑色的方盒子，到处嘀嘀嘀。她避过孩子们把房子好好检查、清理了一番，又忙了几天，总算是搞定。 这几天，天天都是点外卖，一家人吃得快吐了。于是小唐又马不停蹄地跑去找了一个家政的阿姨，专门负责做饭和做家务。又另请了一个保姆专门照顾忆恩。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就该解决生计问题了。 孩子们去玩了，忆恩由阿姨看着，三个大人开起了家庭会议。 陈院长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 陈晓星笑道：“怎么可能那么快？这不是叫您来咱们商量商量嘛！” 小唐说：“你们俩都是科学家。爸可以退休了，你怎么办？还能再去搞科研吗？” 陈晓星说：“这两天我上楼去看过，实验设备一整个都在。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小唐说：“他们应该是放弃了这个项目，但又不甘心，仪器留下是想看看你后面是不是还能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陈院长说：“别管那个。那个实验最好是别再碰了！” 陈晓星说：“可是我也干不了别的呀！” 陈院长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先回去，把咱家那套房子卖了，也有不少钱。够生活好一阵子了！慢慢想办法。” 小唐说：“不光是钱的事！我们都没有正式工作，孩子们上学的事也不好办。万一以后工作的地点太远，还得转学。尤其是小萌，她从来没上过学，这个年纪了，又学了很多普通人接触不到的技能，到了学校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可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陈院长说道：“说到这个，你们没发现吗？现在还是有人来给她上课。他们走的那天咱们出去玩去了，上课的老师来了家里没人，人家后来还生气地说咱们不守信用，不在家也不知道通知一声。” 陈晓星说：“还是要让小萌正常去上学。他们安排的那些课，哪是小孩子学的东西？” 陈院长说：“可是她学那些东西，咱们又不用花钱啊！” 小唐也说：“对啊！能省就省嘛！” 陈晓星瞪着小唐，小唐怯懦地说道：“可以平时上学，周末上课嘛！” 陈晓星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陈院长训斥陈晓星道：“想多了吧你？人家花这么大力气培养小萌，肯定不是为了让她当正常小孩的，看着吧！以后还会有麻烦的！” 说到这里，倒确实是。小萌估计是特.工组织看上的人。之前是为了做实验，才没找她。以后恐怕她会走上蒋萌的老路。想到这，陈晓星的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那是蒋萌的遗愿，他没能完成，反倒还搭上了一个小萌。 小唐看到陈晓星和陈院长都情绪低沉，连忙笑着说：“也别那么悲观，我这几年虽然没去上班，但应该还是可以领些基本的工资的。我明天就去问问吧！” 陈晓星说道：“好几年了，不可能还在发吧？” 小唐笑着说：“没发也没关系，我可以接新的任务，下个月总会给我发的吧！” 陈晓星连忙说：“我宁可你别要这个钱，太危险了！”说着，他拉过了小唐的手，小唐心里暖暖的，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事！” 陈院长和陈晓星都一致反对小唐主动去找组织，就怕她真的被分配了什么危险的任务。小唐只好笑着答应了。 商量了半天，并没有商量出一个什么结果来。不一会，孩子们回来了，大家也就都散了。 第159章 可怕的控制 第二天，陈晓星特意去了银行查账，发现他的账户果然每年年底都有一笔钱到账。他立刻感到放心多了。至少可以顶一阵子了。 回到这个以后就是家的地方，陈晓星找到了小萌，问她：“这些人突然放了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小萌说：“我哪知道？怎么问我？” 陈晓星盯着她的眼睛，小萌被他盯得不自在，只好回答他：“也没啥，就是催眠了那些人，他们受过训练，清醒时没法催眠，所以我是和你在晚上一起去的，只发了一条脑波消息，就是这个实验不可能完成。” 陈晓星惊道：“你知道实验的事？” 小萌扭捏地说道：“就是接收到臭脸特.工伯伯的一段记忆，有个人快死了，他们想要你把记忆导入到那个人的克隆体里。想想就知道不可能，这些人做青天白日梦！他们本来心里就有怀疑，我再催眠助推了一下，他们就全都悲观了起来。就放了我们了！” “那监控怎么回事？” “就是咱们这房子里的人都被我每天催眠，所以他们对我极度信任，每次出门前，我就催眠他们，让他们天一黑就去睡觉，第二天再催眠他们，让他们相信晚上一点事都没有。” 陈晓星不敢置信地问道：“他们这么容易催眠？” 小萌得意地笑道：“因为我一直反复催眠他们，时间长了，就很容易被我催眠。别人催眠未必有用，我催眠一催一个准。” 陈晓星看着这个十岁多的小姑娘，骨子里的害怕，用了长达一年的时间催眠身边监视的人，又用了半年催眠另一个据点的人，他语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小萌，你的能力可不能用来做坏事啊！” 小萌笑嘻地安慰陈晓星：“爸爸，你放心吧！我只是气不过一直被关着才对他们催眠的。我从来没催眠过别人的。” 陈晓星又问：“你这解释也说不通，你到了另一个地方的时候，怎么进的门？对方为什么没人守夜？” 小萌笑道：“我提前让臭脸特.工伯伯去打晕了守夜的人，每次我都是看到他回来才出门的。走之前再催眠他们，让他们忘记被打晕的事。” 陈晓星知道，臭脸特.工清醒时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小萌对他的控制已经非常吓人了。 这天晚上，陈晓星一直睡不着。小唐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晓星说：“我有些害怕！小萌是我亲手养大的，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养出一个怪物来！” 小唐笑道：“怎么突然这样想？小萌虽然和6号之间有意识沟通，但也只是对6号才有，那是需要长期培养的，她的能力危害性没你想的那么大！” 陈晓星怕吓到她，也怕她上报到组织里，所以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只是说：“希望如此吧！” 小唐说：“那就别想了，快睡吧！以前天天被监视，什么都不敢做，现在不用被监视了，你难道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陈晓星听懂了她的暗示，有些激动起来。念头一转移，担心就暂时被压制了下去。先享受夫妻间的甜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陈晓星鸵鸟地想着，和小唐亲热起来。 第160章 求职困难 陈晓星连续几天都在看各种招聘信息。但他发现，岗位很多，他能做的真没几个。 他从十几岁开始就一直都在搞科研，现在让他去端盘子、打扫卫生，就算他愿意，他也干不好。别人洗一个碗的时间，他能打一个碗。他洗一个碗的时间，别人能洗十个碗。其它岗位同理。 要不，继续搞科研？他都失踪几年了，以他几年没成绩的状况，也不可能有哪个科研院所肯招他进去。何况年纪在这摆着，哪个单位愿意要个没啥潜力，招进来等退休的人呢？ 这样想着，陈晓星又动了念头，设备就在三楼，而且很齐全，如果能够研究出一些名堂来呢？或许就能找到工作了。 但是很快他又泄气了，因为他现在没有资金支持他招聘实验对象。实验需要的研究对象数量太大，研究时间又长，他自己虽然不算缺钱，但想要支撑这些，还是杯水车薪。 陈晓星想起当初，他问乔先生要的一笔8位数资金，当时打到了研究院账户上，此时想起来，倒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不如打到自己账户上，现在就能顺利开展研究了。 正胡思乱想间，小唐却回来了。她走到陈晓星跟前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今天我去找了组织，过几天忆恩的户口就能办下来了。” 陈晓星问她：“你现在还要回去？能不回去就别回去吧！” 小唐笑道：“说的什么话？我这工作，对国家安全来说，非常重要。怎么可以想不干就不干了呢？只要还干得动，我当然是要干下去了！” 陈晓星说道：“那倒是我太自私了？” 小唐握住陈晓星的手说：“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但是我现在身体状况还好，没到退休的年龄，我们这行的人，退休年龄很低的，过几年我就退休了。别太担心了！” 陈晓星哼地一声，没说话。 小唐说：“工作没找到？” 陈晓星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又没话了。 小唐想了想说：“这样吧！咱们设备齐全，你的问题是没钱招大量的实验对象。咱们家里人当被试总是可以的呀！虽然样本数量过少，但你以前许多研究已经做得快出结果了，把那些资料整理出来，还是可以用的。” 陈晓星郁闷地说：“有不少都在研究院里。” 小唐心想那应该不可能再要出来。于是建议道：“那就用这几年做的那些。咱们在地下的时候还是做了不少实验的。” 陈晓星想了想：“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他又问小唐：“孩子上学的事怎么办呢？” 小唐笑道：“我在附近看了看，咱们最多也就是上一所随父母务工的那种学校。但是咱们拿不出来居住证明，房子咱们住着，但可没在咱们名下。所以爸那所房子千万别卖。” 陈晓星问她：“那为什么不搬回去住？” 小唐拍拍他笑道：“你傻呀？那房子可以出租呀！多少也能赚点生活费不是？” 陈晓星想了想，笑道：“也是！搬回去，这些设备这么多这么大，也没地方放。还是得再搬回来住，何必多此一举。” 第161章 对忆恩的态度 现在完全自由了，陈晓星可以想做什么实验就做什么实验了。所以他想好好做一下实验设计。 忆恩的意识导入实验，应该是失败了。陈妈妈是普通人，基因本身不具备小萌那样的能力。所以这个实验没必要再做下去。 虚波的特性研究还停留在几年前的定位研究上。关于脑干部位有打开虚a波的功能，这个虽然当时隐瞒住了特.工们，但是不能发表，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可不能再失去了。 关于睡眠时和催眠时大脑的不同之处的对比研究，第一次进入秘密研究机构时签的保密协议是终生不得做同类实验，所以也不能再做。 松果体能接收到虚波并能描绘梦境，也会引起特.工们的注意，不能再做。 那么只剩下一个选项，那就是被抓之前正在做的研究——研究虚波产生时，尤其是虚a波产生时，大脑的哪个部分在活跃！ 其实这项实验已经有结论的，当然是脑干那里能打开虚a波的功能的部位。如果只提催眠状态下，这个部位有活跃的迹象，还是可以不引起注意的。只是要小心措辞，不能让人联想到了别的。 所以现在要做的，是先把以前的数据整理出来，汇总、分析、建立模型、得出结论。可以先发一篇不大不小的论文。有了成果，也好找工作一些。这篇论文出来以后，再在同类研究上面有些进展，应该就可以去找研究机构应聘了。 但是在做这些事的同时，对小萌的研究可以继续做。小萌和6号沟通的过程中应该有很多可以研究的点。比如6号的松果体出现变大的异常状况。那么，后续研究的重点应该是松果体。 另外，小萌的能力越来越强，她的大脑应该重点研究，找出和正常人之间的区别。最好能抑制她的能力。 陈晓星想好了这些之后，就和小唐认真的商量了一下。小唐基本认同他的想法。现在不怕被监听了，他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沟通起来非常畅快。 陈晓星和小唐在调试机器的时候，忆恩突然来了。忆恩现在一岁出头，正在学走路。阿姨扶着她，她非要上楼。就走到了这里来。 忆恩之前每天都要实验两次，她已经成了习惯。所以连续几天没做实验，她就找来了。陈晓星因为知道她是陈妈妈的克隆体，始终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关，都不愿意接近她。做实验的时候也都是小唐和陈院长去帮她连接仪器的。 陈晓星不知道见到这个孩子时，应该是什么态度。叫妈妈？显然不可能。叫名字？又觉得好像对母亲不尊重。所以干脆躲开。 忆恩来了以后，在机器旁边转了转，然后对着小唐笑，小唐张开手，忆恩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她转头看着陈晓星，嘴里头说着：“哦！哦！啊！哦！” 就好像在和陈晓星对话似的。陈晓星心情复杂地看着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忆恩似乎是不解为什么他不理她，又转头看看小唐“哦！哦！”两声，然后再转回来看陈晓星，继续不明语义地“哦！哦！” 然后她挣扎着想要下地，小唐扶她到地面上，她就一步一步地向陈晓星走过来，张开了手要抱抱。 陈晓星抱了她，但手脚很僵硬。忆恩却叭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哦！哦！”地表达着什么。 陈晓星于是抱紧了她。有些激动。或许是血缘上的联系，让他跟这个孩子之间天然有种亲密的感觉。 第162章 便携设备 陈晓星在看资讯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新型脑波监测仪器。仪器外形看起来像个头戴式耳机，所以可以方便实验对象随身戴着。这让陈晓星很眼馋。他很想实时监测小萌的脑波，但是仪器太大，不可能做得到。有了这个新型仪器就方便得多了。 但是看看价格，陈晓星还是打算不要想了。需要二十几万。现在没有收入来源，虽然这个钱他拿得出，但不敢拿。他得考虑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 乐乐之前蹭课，一直没人说什么，应该是特.工那边出了钱。现在那些特.工走了以后，上课的老师提意见，说只收到小萌上课的钱，多教一个人，要加钱。现在陈晓星不可能再找臭脸特.工去，只能自己出这个钱。 这可不比普通家庭上的那种培训班。有些课程本身就比较特殊，很贵。乐乐可是要每天上四节课的。一天的课都比别人一周的课还多了。6号只比乐乐小半岁，现在也打算让他跟乐乐上一样的课了。虽然这个孩子不是自己家的，但是不让他受教育好像太过分了。 还有家里现在是两个家政阿姨，一个负责家务，一个负责照顾孩子。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辞退。照顾孩子的那个至少要等忆恩生活能自理才行。负责家务的这个，没意外的话，可能要等到孩子们都大了才会辞掉她。 所以，这个仪器还是不买了吧！ 陈晓星把精力放在了整理旧数据上面。论文也在同步写着。 有一天，却看到小萌戴着耳机回来。她一来就跑来找陈晓星： “爸爸，快看！这是什么？”她说着把耳机摘下来拿给陈晓星。陈晓星一看，正是他看中的那款仪器。他的脸色不太好看，问她： “这哪来的？” 小萌说：“这是推销的人给我推销，说是试用一个月的。反正不要钱，就试一个月呗！” 陈晓星才不会信这种鬼话。他还想再问问清楚，脑子却突然糊涂了一下。说：“好，那就试用一下吧！” 等到小萌走了，他才清醒过来。他气狠狠地把那仪器扔到桌子上，骂道：“这孩子，居然催眠我？” 然后又赶快把仪器拿过来查看，怕弄坏了。没看出什么问题。才略放了心。 小萌怎么知道他想买这个仪器的？是收到了他的脑波还是用了预知的能力？ 这时小萌又跑过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快速地把仪器拿走，一边跑一边戴到自己头上，并打开了开关。 陈晓星想喊她，她都已经跑远了。 这死孩子，都没连接到显示设备上，至少要先设置网络参数才行，又不是她戴着就能用。 话说回来，这孩子怎么不但不排斥，好像还挺愿意做实验的？ 晚上陈晓星和小唐说了白天的事，小唐也感到惊讶，问道：“她不会是偷钱了吧？再不然是利用了她的能力？” 陈晓星说：“这东西就不是国产的，要寄过来也得好几天，催眠可没用！她还能钻进网线里去？” 小唐奇怪地说：“那是不是她求助了臭脸特.工他们？” “这倒是有可能！” “那就没问题了，她没利用能力去做违法的事就好了嘛！” “你就能肯定她是求助了臭脸特.工？万一呢？万一是别的来源，就麻烦了！” 小唐不信，笑他：“瞎担心！小萌有蒋萌的记忆，不会干出什么过分的事的。好了，不说了，我要睡了。” 陈晓星无奈。只好躺下睡觉。心里吐槽小唐这样的人真不适合当特.工，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本性太过纯良。 第163章 偏心 陈晓星突然想到他们讨论半天，怎么把小萌催眠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漏掉了？但回头看，小唐已经睡着了。只好先不提了。 第二天，陈晓星老早就起床，想找小萌把仪器拿过来设置一下参数，但是小萌已经长大了，又是女孩子，不好进她房间。所以陈晓星在饭桌前等着。 吃早饭的时候，小萌跚跚来迟。陈晓星一见她就伸手出来：“拿来！”，小萌笑嘻嘻地回房间去把仪器拿出来，陈晓星耐着性子等她吃完，刚要带她上楼去调试设备，上课的老师却已经在等着了。他只好再次耐着性子等她上完课。 她上完课之后倒是没再让他等，他赶快带着小萌上楼，不然怕下一位老师到了，他又要等半天。 设置起来倒是不难。仪器功能比起大型的略有限制，但影响不大。陈晓星很快就弄好了，小萌看着屏幕显示出来的脑波，甜甜地笑。陈晓星刚想问她设备哪来的，她却立马摘下仪器，说：“我要等老师来上课了。”说完就匆匆下了楼。 陈晓星觉得，她一定是有感应到自己的脑波。不然怎么又这么巧呢？ 小萌上课的时候，没有戴上仪器，所以就还不能做实验。但显示设备是可以自动工作的，倒也无需盯着。他设置了自动下载数据，并设置了用户上线提醒，就又开始整理旧资料了。 这天陈晓星心无旁骛，一早上下来，论文的初稿已经完成。数据也整理得差不多了。他伸个懒腰，打算休息一下。提醒铃响了，他看看表，11：47。这会小萌应该是下课了。她每个科目都上一个半小时，8点开始，两节课间休息半小时。这孩子倒是自觉，一下课就戴上了仪器。 他下楼准备吃饭，却没看到小萌，他皱着眉问：“小萌呢？” 小唐把一碗饭端到他桌面前，说道：“上完课就跑了，说是今天有个书友会。” 陈晓星问：“她自己出门的？” 小唐笑道：“你还担心她吗？以她的能力，成年人也不是对手。” 陈晓星说道：“毕竟还小。现在下药什么的烂人也挺多的。再说了，我还得担心她对别人做了什么事，那就不好了！” 小唐说：“能有什么事？” 这时陈院长也来了，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陈晓星说道：“小萌自己一个人出门去了，饭也不吃。她昨天还对我催眠来着。” 陈院长惊奇地问：“她还会催眠？” 陈晓星这才想起从来没和陈院长说过这点，有些后悔自己嘴快。小唐连忙打掩护，嗔笑着说：“哪里呀！是他老觉得小萌喜欢给别人洗脑，控制别人！那么小的孩子，他把人想得太坏了！” 陈院长哈哈一笑，说：“我也不信。那么小一点，就算长得高了点，也还是小孩子。不过她一个人出门是不太好！” 这时6号插嘴：“你们大人真搞不懂，昨天姐姐一个背摔，把教练都打了，你们还担心她出门不太好呢！” 乐乐也说：“就是就是，全都偏心姐姐！咱俩像没人要的一样。” 陈晓星倒是不知道孩子们暗地里还有争宠的心思，有些头疼。小唐赶快说：“不同年龄当然不一样了。现在让忆恩和你们一起上课，你们觉得可能吗？” 俩人互相看看，都摇头，小唐趁热打铁地说道：“所以啊！你们的年龄不一样，情况不一样，当然待遇不一样啊！我们也没要求你们要像姐姐一样能打吧？你们怎么就要求我们像对姐姐一样的对你们？你们想跟姐姐一样每天上实验台上去是不是？是的话满足你们！” 俩人疯狂摇头，不敢再提。 第164章 说不过对方，就用催眠 下午一点多小萌回来了，说是和书友们吃了个饭，然后讨论了一下今天的主题就回来了。众人也听不懂书友会都是干嘛的，随她去吧！也就没有多问。小萌回来得刚好，因为两点上课，再晚些让老师等可就不好了。 陈晓星上了楼，去看接收到的小萌的脑波。数据其实挺多。波形长长的，被截成一段一段的放在按序号编制的文件里。陈晓星一帧一帧地看过去，时不时地调出小萌的历史数据对比，发现这些脑波在中间某个时刻有一点点轻微的波动。 他把这个波动产生的时间点记录了下来。想着若是能够在波动产生时，监测到小萌的大脑状况就好了。尤其是脑干那个部位和松果体。可惜耳机式的这种脑波监测仪不具备这种功能。 他重新设置好自动接收数据和用户上线提醒，就开始精修论文初稿。 他的论文最难的地方不在于怎么写，而在于他做的很多研究都是空白领域，所以参考文献非常难写。但是不写又不符合规范。只能硬着头皮不断地查找文献资料，看看有没有沾点边的。他在这上面花的时间远比写论文多多了。 等到小萌下午的课上完，他走下楼，发现小萌又出门了。这孩子，最近这么爱出门，要不要控制一下？但也就是这么一想，小萌想做的事，现在已经没人能阻止了。因为她的催眠太厉害了。 陈晓星和小萌也会催眠，但远达不到小萌的这种程度。这是先天差距，无法弥补。 这天他等到挺晚的时间，才等到了小萌，他问小萌：“现在没人接送你的，你都是怎么出门怎么回来的？” 小萌甜甜笑着说：“妈妈给我办了公交卡。我卡着时间回来的。” 陈晓星叮嘱道：“下次不要卡着时间回家，万一错过了末班车怎么办？” 小萌继续甜笑道：“不用担心，我不会错过公交的。我都注意着时间的。” 陈晓星点点头说：“嗯！那你跟我上来，数据分析需要你帮点小忙！” 小萌开开心心地跟着他上楼。陈晓星都有些羡慕她，仿佛她从来不曾有过烦恼似的。 晚上又接收了很多的信息，他还没有来得及分析。他先打开时间记录问小萌：“这个时间你在干什么？” 小萌凑过来看了看，回想了一下，说：“那会在和书友讨论一个议题，估计是当时比较激动，情绪波动比较大。” 陈晓星说道：“如果单纯的情绪波动比较大，应该是β波或者是δ波更活跃，但你的a波出现微小的抖动，你当时有没有别的情绪变化？或者是心理上的变化？” 小萌忽然红了红脸，却支支吾吾地，说：“就是，那个，嗯！我……” 陈晓星觉得有问题，急忙说：“我又不会打你骂你，干嘛这个样子！快点说！” 小萌红着脸答道：“我当时说不过对方，就用了催眠技能！” 陈晓星厉声说道：“胡闹！”小萌吓一大跳。 第165章 可能会短寿 陈晓星从来没对小萌发过脾气，此时话一出口，立刻就醒悟过来，柔声对小萌说道：“你这个技能很好、很厉害，但是不能乱用！你也不知道被催眠的人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尤其是普通人，他们的大脑更为脆弱，万一有了后遗症怎么办？” 小萌泫然欲涕，陈晓星连忙安慰她说：“不是不让你用！你以前都用在了特.工身上，这些人本身就是意志很坚定的人，所以并没发现什么问题，普通人可不一定。一些小事上面，能不用就不要用了。除非关系到生死存亡或者国家大义，否则千万别乱用了。” 小萌点点头。眼泪含在眼睛里，楚楚动人。陈晓星看她这样子，就想起了蒋萌。当初蒋萌何等的丰姿，她若是哭起来，没有男人能够不心软。 小萌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隐隐已经有了她的绝代风华。陈晓星想提醒她不要这样，他宁可她普通点，但这种气质是天生的，怎么提醒？于是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小萌用手背擦去眼泪，小心地叫了一声：“爸爸？” 陈晓星收拾心绪，又开始问：“那晚上有没有出现过情绪变化或者做过催眠的举动？” 小萌眼睛还红着，轻声地说：“有的，晚上回来前去了酒吧，在那里玩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路上有人跟着我，被我打了。” 陈晓星揉揉眉心，觉得自己可能会短寿。小萌以后可能不会让人轻松，不知道能惹多少麻烦！ 他抬起头，努力制止自己想训斥她的冲动，继续问：“那大概的时间还记得吗？” 小萌想了想，说：“末班车是9点半，我大概是9点10分离开酒吧的，大概就是9点15之后。” 陈晓星打开波段，按时间找过去。这个时间段是正常的情绪波动产生的β波变化。没什么可说的。 于是他说：“天不早了，快去睡吧！以后别这么晚，影响身体生长的。” 小萌笑着说：“爸爸，我都这么高了，你还怕我长不高？哦对了，你一定是怕我以后平胸吧？” 陈晓星尴尬地粗着脖子低声喊：“小萌！乱说什么？” 小萌伸伸舌头，没觉得自己哪儿错了，她这个年纪，还不懂平胸是个不适合女生说出口的词汇。反倒是快到青春期了，特别在意性别的差异。 陈晓星看着小萌没心没肺地蹦着跳着走了。非常担心她。又叹了一口气。呆坐了一会，才关掉机器，回卧室去了。 之后的生活都和这天差不多。陈晓星的论文已经投出去了，在等反馈。小萌也很听话，提前到9点回来。回来以后就和陈晓星报告自己这一天特别的情绪时间点。俩人看一会波形就各自回房。 波形看了又看，数据分析又做了多次，都没再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了。 自从上次抱过了忆恩，他对待忆恩的态度倒是自然多了。小忆恩也非常喜欢和他亲近。只要看见他，就一定要让他抱一抱。抱得多了，俩人就亲密了许多。陈院长还奇怪地问：“这孩子为什么特别喜欢晓星？从来不见她来主动找我抱？” 小唐心想晓星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她和您可没有。但这话她当然不能说，所以她笑着说道：“可能是因为见晓星次数更多吧！以前她经常要做实验的。” 陈院长说：“你这才是胡说八道。以前都是咱俩给她连接仪器，晓星可没接触过她。” 小唐只好说：“那就不知道了！” 第166章 减少户外活动 陈晓星分析着小萌的脑波。小萌对别人催眠时，也有a波的抖动，只是不知道这种现象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 自己刚刚叮嘱过小萌尽量不要乱用催眠的能力，以后再获取这样的波动，机会可要小得多了。 当初实验陷入停顿时，蒋萌曾经给出过一个建议——让实验对象看影视媒体，以激发实验对象的情绪变化，在这种变化中检测大脑的变化，或许可以考虑让小萌也看电影，对她做相关的实验。或许会有收获。 陈晓星看看表，现在已经10点多了。他得去睡觉了。他关掉了仪器，下楼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他却没有给小萌看电影，因为小萌老是往外跑。而且他这天收到了论文的反馈，编辑的意见是要修改一下。虽然问题不大，但是修改论文是一项烦琐的工作。所以他就花掉了一整天的时间。 改完之后，毫不意外地，参考文献不足的问题又被提了出来。无奈之下，陈晓星看文献又花了一天时间。当论文二稿终于成功投出去之后，他才总算是有时间来跟小萌商量商量看电影的事。 “小萌，”陈晓星等到小萌回家，就立刻叫住了她。 小萌乖巧地跑过来：“爸爸，你找我呀！” “咱们再聊聊实验的事！” “哦！” 陈晓星带着小萌上了楼。然后两人都坐下以后，陈晓星开始说明自己的想法： “我想看看你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大脑的状态，但是平时你在外面跑，虽然能收到脑波，但是不能检测到大脑的生理状态。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让你在家看电影或者综艺节目之类的。最近你要减少户外的活动了！” 小萌不高兴地说：“爸爸，你是不是主要目的是不让我老往外跑啊？”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哦，”小萌又说道：“那好吧！那你得给我两天时间，我跟别人已经约好的这些活动，我还是要参加的。” “那是当然！”陈晓星笑了起来。小萌也笑了，眼睛弯弯地，长长的睫毛掩映着眼睛里亮闪闪的光，非常迷人。陈晓星就不由得又一次想起了蒋萌。当初蒋萌这样的目光让他迷恋得不能自已。小萌越长大，就越能看到蒋萌的影子。 陈晓星于是又伤感了起来。小萌终究不是蒋萌啊！她还是个孩子，要让小唐开始跟她传授一些保护自已的知识了。毕竟，她太过漂亮了。这样年纪的漂亮小女孩，没有大人的保护，会很危险的。即使小萌有一些常人所不具有的技能，他还是没办法放心。 和小萌商量好了这些，陈晓星就让她回去睡觉。他自己也回到了卧室。他看到小唐还没睡，就跟她说：“小萌现在已经长大了，快到青春期了，很多知识你要多传授传授她。尤其是关于怎么保护自己的这种。她太漂亮了，又喜欢自己往外跑，我怕她出事！” 小唐笑道：“哟！作为父亲的保护欲这么强烈呢？” 陈晓星也笑：“你怎么也会说酸话了？” 小唐说：“可不是嘛！小萌越来越像蒋萌，我嫉妒死了！” 陈晓星紧张了一下，问她：“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对个小孩子下手吧？” 小唐说：“说什么呢？我是嫉妒她漂亮、聪明、有能力！你想哪去了！该不会你真有什么变态想法吧？” 陈晓星逗她说：“真要有，当初就不娶你了！少女养成多有意思？” 小唐白了他一眼，嗔道：“滚蛋！越说越不像话了！” “还不是你起的头？”陈晓星感到很冤枉。小唐就嘻嘻地笑。陈晓星哪能饶了她，扑上去就把她给制服了。 第167章 变懒散了 小唐果然开始给小萌偷偷讲一些女生该知道的知识。小唐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也在尽力做好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 陈晓星则开始从网上下载一些电影。悲剧、喜剧各种类型的都有。陈晓星很少看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哪些好看。就随意地找了一些网评好的下载了。 两三天之后，小萌约好的事情都已经一一赴约，就可以开始看电影了。 以前这里并没有这样的需求，所以也没有安装投屏。小萌是要在电脑上看的。陈晓星就把电脑投射到了平时实验用的那个显示设备上，效果还出奇地好。 小萌越来越大，陈晓星已经不适合跟她太亲近了，所以他让小唐陪同小萌看。他只负责收集数据。 但是不看电影的话，这样一直守着太无聊了，机器又能自动运行，不一会陈晓星就打起了瞌睡。他就干脆下楼去找陈院长去聊天、下棋去了。 连续好些天陈晓星都没再去看数据。每天整理数据，陈晓星也被这些数据弄得有些烦。所以他需要休息几天。 偏偏闲下来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能干些什么。所以他老是在陈院长身边打转。把陈院长都给转烦了。小唐就把忆恩抱给他，让他看着。 小唐跟陈晓星商量：“咱们被抓了好几年，现在自由了，我想回家看看。估计我父母都急坏了。” 陈晓星说道：“是该回去看看，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带着孩子！” 小唐说：“不用了，我家里住不下这么多人。再说了，咱们都走了，爸多孤单。再要是带上爸，6号和忆恩又不好办！” 陈晓星思考片刻道：“那你看着办！需要什么你和我说，我账户里还有不少钱的。” 小唐笑道：“什么也不缺，放心吧！” 陈晓星突然严肃地说道：“对了，不提钱我还想不起来。6号是你们组织弄出来的人，凭什么让我们养着啊！要么让他们把人领走，要么让他们给钱。尤其是教育费，可没少花钱。” 小唐笑道：“谁让6号在咱们户口里挂着！” 陈晓星说：“那也是他们造成的！” 于是小唐就笑：“倒也合理，我去提。” 陈晓星又说：“还有忆恩，等同办理。” 小唐拍他一下，笑着说：“掉钱眼里了？忆恩不一样！” 陈晓星愤愤不平地说道：“哪里不一样？又不是我们要克隆的。给人添麻烦不说，还不给钱！” “好吧好吧！我一起提！”小唐觉得自己被陈晓星打败了。但想想也确实是够冤枉的。现在名下4个孩子了，只有一个亲生的。 小唐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她对陈晓星说：“对了，忆恩的户口我拿回来了，忘记给你说了。户口纸已经放到咱们的户口本了。” “好的，知道了！” 听到陈晓星说完这句话以后，小唐就去收拾行李了。 小唐一走就是好几天。小萌晚上就自己看电影。 陈晓星呢，就经常抱着忆恩在陈院长跟前晃。陈院长奇怪地问他：“你怎么不做实验去了？” 陈晓星说道：“别提了，这几年太懒散，实验数据看几天我就吃不消了。心烦。” 陈院长说：“那可不是好现象。你这个年纪，还是要好好努力钻研事业的。” 陈晓星说道：“我知道的，爸。刚好小唐不在，我多带带孩子，多陪陪你，也挺不错的。” 第168章 买房子 小唐回来的那天，陈晓星高兴坏了。这些年，两个人没有分开过一天。小唐这次离开，他就非常受不了。 陈院长看着他那个兴奋劲，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嘟哝着说：“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毛头小子似的，研究都不搞了。不像话。” 陈晓星就腆着脸过来往陈院长跟前一靠：“嫉妒之心如此明显！要不给你再找个老伴吧！” 陈院长就骂道：“说什么胡话。赶快去搞你的研究去。” 陈晓星没再跟他嘻皮笑脸了。他确实得去看看数据了。于是他把忆恩交给看护的阿姨，叫上小唐一起去了三楼。 一路走着，陈晓星问小唐：“上次你说，咱们拿不出居住证，没法让孩子上学。咱们让你们组织给解决一下？” 小唐笑道：“并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些学校质量并不太满意。倒不如让孩子先上着课。过段时间咱们买新房子，让孩子上个好点的学校。” 陈晓星说：“那咱们做实验又不方便了呀！” 小唐笑道：“又不一定非得搬过去。咱们还住这里。就是孩子上学需要接送。” 说着话，已经到了实验室。俩人坐下来，陈晓星说道：“咱家闲人多，倒是接送没问题。那就去买吧！只是买完咱们就真没钱了。对了，咱俩当初那套新房不能用吗？” “你做实验还是这里方便吧？当初那套房子就是结婚买的，太小了，放不下什么设备。我本来还打算出租，但是考虑到买新房可能要用钱，就先不租，方便以后卖掉。” 陈晓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家里的事情，确实小唐比自己会打理。 俩人又说了几句，开始看这些天收集到的小萌的数据。如果发现有波的抖动，就把数据整理出来。 这是一项非常烦琐的工作。俩人把所有异常波形整理出来，标记时间和对应的影片。再去看相应影片中对应时间的情绪激发状态，再标记到对应的文件中。 开始的时候，进度非常慢。慢慢地，俩人找到了窍门。开始分工合作。 两个人分别看不同的波段，如果有了波的抖动，就一个人标记，一个人找对应的影片。做标记的人再把影片中引起的情绪状态记录到文件中。这样一来，就快了许多。 即使如此，这项工作仍然占据了他们大量的时间。花了好几天时间才追上了小萌看电影的进度。 数据整理好以后，就要开始分析。他们按照情绪状态分类，最后再对比这些波动的不同之处。 小唐惦记着买房子的事，就没再陪着陈晓星继续整理数据了。陈晓星无奈，开始自己做这项工作。 如此过了几天，小唐有一天回来问陈晓星：“我看好了几栋不错的房子，这几天你陪我去看看吧？” 陈晓星有些不情愿，数据分析正在最关键的时候。但想到小唐天天跑来跑去的很辛苦，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他们买房子主要是为了小萌这几个孩子读书的事，倒也并没怎么挑剔。只捡便宜的看就是了。 看完小唐问陈晓星的意见，陈晓星说：“既然我们不搬家，还是找最近的吧！接送方便！” 小唐觉得有道理。但是最近的那栋，有点老旧，会漏水。稍远一点的那栋，又有点潮湿。一时拿不定主意。 陈晓星笑道：“不是看房子远近啊，是看学校远近。” 小唐才恍然明白过来。笑道：“我最近怎么老是晕乎乎地。奇怪了！” 陈晓星笑着说道：“天天这么跑，太累了吧！后面你别管了，我来搞定，你好好休息休息吧！” 第169章 怀孕? 陈晓星综合了小唐和陈院长的意见，最后选定了一所离家还算不远的房子。他们人多，需要买大一点的房子，以后万一现在住的房子被收回了，他们也可以去住。所以陈晓星选的也是一栋独栋。 由于他们全都没工作，无法贷款。所以卖掉了原来的婚房，才凑够了钱。陈晓星心里暗赞小唐真有远见。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搞定了这件事。但是孩子们没有学籍，上学的事仍然没有着落。小唐就很发愁的样子，陈晓星说：“别急！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小唐嗔道：“不是你说的，小孩子不去学校不好的吗？我现在也不太想老去找组织解决问题。毕竟我好久没出任务了。” 陈晓星说：“那就不去。我也不希望你出任务。孩子们上学的事，我再考虑考虑。” 正说着话呢，小唐突然干呕起来，陈晓星紧张地跟着她跑进了卫生间，问她：“你没事吧？” 小唐无力地摇摇头，说道：“总感觉头晕恶心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向身体挺好的。” 陈晓星建议道：“那就去医院查查吧！” 第二天陈晓星和小唐从医院回来的时候，陈院长连忙迎上来，问道：“小唐没事吧？” 陈晓星到这会还是懵懵地，他说：“小唐她~，她~，怀孕了！” “啊？” 陈院长吃了一惊，继而开心起来：“这是好事呀！你怎么这副表情？” 陈晓星说：“我只是太意外了，我都四十几岁了，哪里想到还会有孩子？再说，现在好几个孩子在家里，再来一个，怎么养啊？” 小唐不愿意了：“你还真不高兴啊？” 陈晓星说：“哪的话？我亲孩子，怎么会不高兴。只是以后你更辛苦了嘛！” 小唐“哼”的一声，陈晓星立刻哄她道：“孩子你来生，我来照顾，你快坐下，别闪着自己！”小心冀冀地扶小唐坐下来。小唐脸色这才好些，笑道：“还不至于不能动，你该干嘛干嘛去！” 陈晓星得了她的令，先去把几个熊孩子召集起来，说：“现在妈妈怀孕了，你们在家里都给我小心点，千万不能碰到她，尤其是肚子，知道了吗？” 小萌还好点，其他小不点们跳了起来：“哦耶！妈妈有小宝宝了！太好了！”，忆恩此时还不到两岁，也起哄喊“哦耶！” 小萌命令道：“在家里都不许跑，看见妈妈躲着走，听见没？” 几个小不点连连点头：“嗯嗯！决不碰到妈妈的肚子！” 与孩子们的开心相比，陈晓星还真是挺发愁的。这么多孩子，无论如何，得叫特.工们把抚养6号和忆恩的钱拿出来。 小唐联系了臭脸特.工，他没说别的，只说等着。 过了几天，臭脸特.工联系小唐，说他们如果不愿意养了，这些克隆体可以人道毁灭。陈晓星大发牢骚，却只敢在小唐面前放放狠话，不敢再去找特.工提什么要求了。 谁知又过段时间，却有人打了钱到陈晓星的账户上。备注里写的抚养费。陈晓星知道是臭脸特.工做的，觉得这人真有意思。冷脸的意义是什么？难理解得很！ 其实，臭脸特.工没有权限批钱给他们。是小萌又偷偷用了催眠。被催眠的人级别比臭脸特.工要高。 小唐怀孕以后，精神状态很不好，但她还是去联络了上级，把孩子们学籍的事给解决了。孩子们的课停了不少，没停的这些课都是些特殊课程，例如散打之类的。如篮球这种正常的课反而没有再上了。 小萌是个例外，她虽然也报了名，但是经常请假，在家上特.工们安排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