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有鬼出没》 第1页 [恐怖灵异] 《校园有鬼出没》作者:彼岸雪【完结】 文案: 闲得无聊时写的一个灵异故事。 本文纯属作者yy之作,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本文是短篇,已完结。 欢迎包养专栏,里面有几篇完结文:湖心亭看雪 ☆、插pter1 按理说,一个男生报考师范类的大学应该算是比较另类,显而易见,我就是那个另类的人。当然原因是有许多方面的,因为我对经济管理兴趣缺缺,对研习政法也不咋地在行,相反,没事儿的时候喜欢抱上一本破旧的歷史书钻研钻研,所以就报考了歷史师范类这个专业。等毕业了以后,当个歷史老师,教教学生,工资也稳定。等有了积蓄再讨个老婆,生个孩子。嗯,这辈子应该也就这么顺风顺水的过去了,不错不错。 吶,扯远了。我现在不过是大一新生一名,刚来这学校,人生地不熟的。校园里拎着行李东走西奔的全是一些和我年龄差不多的新生,偶尔也有全家齐上阵的。总之很是热闹,人声鼎沸,看来大家到了一个新环境都很是刺激兴奋。估摸着再待几个月,一个二个的就都混成了老油条了。 我的宿舍在18栋306。去了18栋之后,我仰头一看,差点儿没撞墙去。这么破旧的学生宿舍,真是比我高中还不如。掉了石灰露出了红墙,那上面生了好些青苔,仿佛在诉说着年代的久远。网线拉得横七竖八,跟杂乱的电线桿有的一拼,有如结了一个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宿舍大门漆迹斑驳,我感觉不用什么力气都能一脚把它给踹飞。 好吧,曾经已经听说过本校最为传奇的就是这18栋了。不过当时只是听说,眼下这一看,才真正是嘆为观止。这18栋还真是歷史悠久啊,悠久得我简直想重新填报志愿。 我正在宿舍楼下感嘆着,忽然感觉自己被一大包行李给撞了,力道之大,害得我险些摔了一跤。我连忙抢救起几乎要冲出眼眶的隐形眼镜,回头一看,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个头差不多1米75以上,算得上挺拔,五官颇有英气,总而言之长得还不错。他一见撞到了我,忙歉意的笑笑:“同学,不好意思啊。” 他拖着一个行李箱,手里拿了一个巨宽的旅行包,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而我手里只拖了一个行李箱,比他轻松许多。见状,我便走过去,和他一人拽着一头,拎着那个旅行包。 “同学,真是谢谢你了,”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你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哪个宿舍?” 得,瞬间居委会大妈附身了。我一边不停的换手帮他拎包,好减轻重量,一边熟练的回答道:“宋靖书,歷史系,306。你呢?” “真巧,我也是歷史系,也在306。这么说来,我们还是室友了,真是缘分啊。——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林涵。”那男生想必性格应该是很好相与的主儿,很是健谈,一见陌生人就是自来熟的那种。 我点点头,和他一道这么走到了三楼。往右拐第六个房间便是我们的宿舍了。整个18栋,里面的宿舍全部都是四人间。 推开门一看,里面那两个男生先到了。正在清扫墙角的那个男生,看上去极为瘦弱,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豆芽菜託身的。他听到门口有动静,抬头望过来,忙道:“又来了两个新同学。来来来认识一下,我叫王周,是你们的大哥。” 正在收拾自己行李箱的那个男生听了这句,忽然抬头冷冷道:“王周,你凭什么是我们大哥啊?” “我94年的,你们谁有我大?”王周不服气的丢了扫帚,开口反问道。 额,还真是没他大。这一届差不多都是95年的,偶尔有少部分96年的,他94年的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大哥。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跟豆芽菜似的,年龄居然这么大。我心思一打转儿,不由得看向那个收拾行李箱的男生。那人长相很是俊美,剑眉星目的,不过看上去神色极为冷淡,好像别人欠他五百万似的。 似乎是察觉到我望过来的目光,那人手势一顿,看向我这边道:“谢灵杰。” 这就算是自我介绍了,比我的还简略。我于是沖他一点头:“我叫宋靖书。” 四人刚来,相互认识了一番,便无话可说,各自收拾各自的东西。这宿舍的布局倒也合理,床都是上铺,下面是桌子。我占了一个靠近阳台的床铺,将自己的被絮丢了上去,随即便去占柜子。 有一个柜子的柜门虚掩着,我走过去打开,瞬间一愣。 相比于那两个而言,林涵显然和我熟悉些。他见我盯着柜子,不由得一怔,忙走过来:“宋靖书,你怎么了?”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来,是一本高中教材辅导训练题。在大学里出现高中教材辅导训练题,这不得不说有点诡异了。如果上一届的学长们把自己的高中教材辅导训练题也带到了大学,临近毕业的时候太忙了东西忘了拿,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概率太小。而且这个辅导训练题本身…… 林涵一见,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这上面……怎么有血?” “什么?”王周本来准备去倒垃圾,一听这话忙丢了扫帚奔过来,凑过来一看,登时吓得大惊失色,“还真是血!”
第2页 谢灵杰不紧不慢的晃过来,只是瞟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我拿着书翻了一下,不由得“咦”了一声。这本带血的教科书,里面也是血迹斑斑,看上去格外令人心头髮憷。最为诡异的是,里面血迹覆盖的地方,都只是一个个的字,而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这被血覆盖的字,数量不多,而且勉强看得清楚那字是什么。 林涵唿吸声逐渐变得急促:“这是怎么回事?” 我合上书:“不知道。但是这本书出现在我们寝室,绝不是什么好兆头。”从小灵异神怪的东西见多了,我并不怎么慌张,只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升起。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看,正对上谢灵杰那一双清冷的眼睛。 由于这整个三楼都是歷史系的,所以这周围的同学要么是一个班的,要么是临班的。大家随意说说话,很快便熟悉起来了。 这才刚开学,还没到军训的时候,所以大家都窝在寝室里无所事事。王周觉得无聊,便提议大家来打斗地主。谢灵杰整个人冷冷的,自然对这类扑克牌游戏没什么兴趣。我藉口去钻研那本带血的辅导训练题,所以也没参加。只有林涵,不好意思拒绝,便只得答应来玩几把。 二缺一。 王周拍拍脑袋,很快去了旁边的305喊人。结果他喊了两个人,于是那两人便一个参加,一个观看。 这游戏大概很能调动气氛,很快,他们四个人便开始吆五喝六起来。有人想毁牌,遭到众人闹笑围攻;有人大唿小叫,说自己出错了牌。反正很是热闹。 305打牌的那个叫李岭,就属他手气最好,不时地欢唿着赢了赢了。看牌的那个叫张方,他比打牌的还激动,不时地冲过去指点江山,应该这么出,不该那么出。 时间滴滴答答走至11点,走廊和寝室都熄灯了。李岭和张方于是就走了,我们寝室的也准备收拾收拾来睡觉。忙活了一天,累了个半死,不洗澡也没啥,反正都是男生。 王周说要去上厕所,就一个人从床上翻下来打开门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林涵也说要上厕所,问我去不去。我属于那种一上了床就不想动弹的人,于是便说不去。于是林涵只好一个人下床了。谢灵杰也没去,他打着手电筒在叠衣服。 过了不到两分钟,林涵就回来了。 我本来在被窝里玩手机,听到动静就探出头来:“这么快?” “那是,”林涵翻上床,笑呵呵的道,“我向来是速战速决。” 谢灵杰看了看我和林涵,也没说什么,继续叠衣服去了。 我上网刷了一会儿微博,看看时间已经11点半了,困意上头,准备翻个身去睡觉。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面的床铺,心头不由得一凛。——王周——王周怎么还没回来? 在我脚头那张床铺睡着的林涵也在被窝里玩手机,他感到我这边的床晃了晃,于是便坐起身来:“宋靖书,你干嘛?也准备下床上厕所么?” 我顺着梯子从上铺下来,口中随意“嗯”了一声。 整个三楼共用一个大卫生间,里面有许多蹲位,有小间隔开。我用手机照着光,一步一步走到大卫生间门口,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王周?” 没人理,里面静得骇人。 我挨个去推每个小间的门,每个门里面都没有人。最后一个,却是无论如何都推不开。 我蹲下.身子,顺着底下的门缝儿往里一瞅,并没有脚。 显然王周不在这里面。这大晚上的,他去哪里了呢? 走廊里忽然传来脚步声。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飞速的闪过一旁,躲在门口。 “宋靖书?宋靖书?”那脚步声的主人一下子停在了门口,小声的唤着。 我一听是林涵的声音,不知为何,稍稍放下心来。于是便从门后走出,装作是刚上完厕所的样子:“我在这儿呢。” 林涵也是拿着手机照明,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明显松了口气,开口道:“你和王周都没回来,寝室里就只剩了我和那个看起来有点阴森森的谢灵杰,我有点害怕。” 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王周失踪了。” “什么?”林涵吓得浑身一抖,“厕所里没人?我刚才过来上厕所的时候,明明他还在啊。他还跟我说话了的,他说他肚子疼,可能要多待会儿时间。我当时还笑他便秘来着,然后我就提上裤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插pter2 我听了之后,心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扩大,总觉得王周像是出事了。考虑了一会儿,我拉起林涵的手,低声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去找宿管大叔。” 林涵听了之后点点头,然后就跟着我一起下了楼。 宿管大叔住的地方在一楼大门处。都这么晚了,他那里还有亮光,像是手电筒发出来的。 我敲了敲那个小窗,大叔探出头来,一见我和林涵便开始噼头盖脸的训斥起来:“都快12点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东奔西跑的干什么?” “大叔,我……我们寝室有人失踪了……”林涵吓得有些哆嗦,话都说不太清了。 大叔一听,瞬间变了脸色,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重大:“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失踪的?”
第3页 “他叫王周,11点熄灯左右去了厕所,然后到了现在都没回来。我们去了厕所查看,里面没人,不过有一间打不开。”我见林涵吓得不轻,不由得轻声嘆了口气,更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大叔眉心一沉,于是和我们一道去了三楼。有几个寝室活跃些,虽然熄灯了但是都还没睡觉,不知在里面玩些什么,哈哈直笑。大叔走过去骂了几句,里面的人很快就老实了,耳听得大叔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们不由得暗暗腹诽了一会儿,正准备去睡觉,结果忽然听到厕所那边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尖利刺耳。 他们连忙迫不及待的下了床,打开寝室门往外看。这一看不打紧,结果发现好多寝室都把门打开了,许多同学都在往外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毋庸置疑,刚才那一声尖叫,是林涵发出的。 我们三人去了厕所,里面仍旧是黑灯瞎火的。大叔走过去像我一样挨个推门,结果都推开了。他走到最后一个,推了半天,却是推不开。他不由得张口喊道:“里面的,出来!” 自然没人吭声。 大叔又喊道:“不开门,我就踹了啊!” 仍旧是没人吭声。 大叔暴脾气上来,直接用脚一踹,那门只是晃了几晃,并没有倒下。他一见,立即又加了把劲,这次踹的力道之大,那门“哗啦”一声,倒了。 林涵凑过去一看,然后他就昏过去了,在昏之前,还不忘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王周的确是在这个房间里,双脚也的确没有着地。——他在厕所里上吊了,用的是皮带,死状极为可怖。舌头长长吐出,脸色狰狞,显然是没救了。他的皮带从上头横着的下水道管子上挂了过去,由于这18栋设施老化,所以管道仍旧是老式的铸铁管,不是pvc管,更不是最先进的ppr静音排水管了。 林涵昏倒在了我身上,一动不动。宿管大叔吓得半天嘴巴都合不拢,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拼命冷静下来,转过身瞅着我吩咐:“我去报警。你就守在卫生间大门口,保护好现场,别让其他学生进来。”说完,他立即蹬蹬瞪跑下楼了。 此时走廊上格外热闹,大家原本都是等着看好戏,结果见宿管大叔勃然变色冲下楼,纷纷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一两个胆大的凑了过来,站在我身边,撑着卫生间的大门往里瞧。他们一看到躺在地上的隔间门和上吊的尸体之后,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尖叫声此起彼伏,忙忙奔回去了。 还有人想过来,我抱着林涵横在门口,并不让他们进:“别过来。” 警方很快来了,初步认定是自缢,但是具体的还需进一步勘察。他们仔细的询问了我和宿管大叔,又去问了谢灵杰,这才陆陆续续的离开此地。18栋这晚上就这么颇不平静的过去了。 回到寝室,我把林涵安置在椅子上,谢灵杰见状,去给林涵打了杯水。林涵到后半夜的时候,逐渐清醒了过来,他一把攥住我的手:“王周……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灵杰将水杯递给林涵:“警察说是自缢而死,这只是初步认定。” 林涵面色稍缓了缓,接过水一饮而尽:“他为何会忽然想不开?而且一点徵兆也无,我觉得不像是自缢。” “没错,”我轻声道,“能在自杀前清扫寝室卫生,愉快的玩扑克牌,要么他的心理素质太好了,要么他本来就不是自缢。” 谢灵杰冷眸望向我:“如果不是自缢,那是如何死的?” “他个子并不是特别高,而且厕所墙壁这么光滑,上部分是刷的白漆,下部分则全是地板砖。他若要自缢,栓皮带和上吊一应事宜完成起来应该算是相当困难。若是自杀,为何不换一个简单点的方法?警方之所以初步认定是自缢,是因为那隔间门是从里面关的,没有外力强行开启的痕迹。”我沉思了片刻,开口道。 林涵听我这么一解释,又有些害怕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彻底睡不成觉了。 谢灵杰却是丝毫不在乎,该睡就睡。于是他爬上床铺,先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后来唿吸声逐渐平稳下来,应该是睡着了。 林涵睡不着,趴在桌子上埋着头也不吭声。 我却是有些困了,刚打了一个哈欠,结果林涵顿时坐直了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语气有些惊慌:“宋靖书,你要去睡么?” 知他吓得不轻,毕竟是父母养了十八年的心肝宝贝,捧在手心里过了这么多年,何曾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心莫名地一软,我摇摇头:“我不睡,陪着你。” 林涵这才有些安心,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漆黑的夜里,掌心相贴的部分有些濡湿。但是,却很……温暖。 不过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我去拿了谢灵杰的手电筒,借它的光来翻看着白天发现的那本高中教材辅导训练题。很正常的一本书,除了上面沾得有血迹外,不过它能出现在这里,就是正常之中的最大不正常。 这套训练题是崭新的,书皮上没写名,书里面的题目也一个未做。 我重点看了看那被血覆盖的单个字迹,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头。联想到今晚发生之事,我的心忽然大力一跳,连带着指尖也不由得颤了颤。
第4页 林涵处于半迷煳半清醒之间,像是要睡着可又无论如何还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他一直拉着我的手,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动静,立即睁开眼:“宋靖书,你怎么了?” 我原本是想告诉他我的发现,但是碍于他的胆子有点小,所以还是不说为妙。“现在虽然才九月,晚上还是觉得凉噤噤的。我刚才是有点冷,所以才打了个哆嗦,没事,你接着睡。” 林涵含含煳煳的应了一声,大约实在是困得不行,于是便又重新趴回桌子上。 我腿上搁着的那本辅导训练题,手指不时地翻着其中两页。在这两页中,我分别找到了一个血字“王”和另一个血字“周”。 难道这本书在预测着什么吗?凡是有血字对应的人名,都会一个个的死去吗? 这个大胆的想法勐地冲进大脑,使得我浑身不由得轻微一颤。 我……也会死吗? 我瞬间如同发了疯似的在这些书页中来回乱翻,神经质般的瞪着那上面的每一个血字。由于刚来学校,认识的人很少,所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这究竟是不是对应某些人的名字。——最终令我勃然变色的是,我们寝室的人名居然全部都赫然在目。 而且除了我们306以外,还有一个,是305的李岭。他晚上曾到我们寝室打斗地主。 明明这上面的血字并不多,为何我认识的就有这么多都上了榜?! 我忽然觉得,手中拿着的这本书,其实就是阴曹地府的阴阳生死簿。它们如同恐怖的阴魂一般,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冲着我们狰狞地笑着。那笑容像极了罂粟,毒入人心。周围漫无边际的黑暗一点一点的倾轧过来,恍惚间,我感到死亡的阴影,离自己一寸一寸的临近。 终于又迎来了第二天。我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这么期待白天和阳光。 今天仍旧是休息,没课,也没到军训的时候。林涵早上从书桌前起来的时候,揉着眼睛看向我,顿时一愣:“宋靖书,你一夜没睡?” “嗯。”我点了下头,合上手中的书。神经几乎已经绷至极致了,那里有一根细细地弦,似只需用力一扯,我的神经就能全部错乱。努力平復了下心绪,我看向林涵和正在床上穿衣服的谢灵杰:“从今天起,我们三人无论干什么都要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不能分开。” 林涵老实的点点头,倒是谢灵杰手一顿,停止了穿衣服的动作。那件短袖就那么卡在他身上,不上不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见林涵在场,不愿提及那本书的事情,于是便一摇头,否认:“没有。但是请你们相信我。” 谢灵杰冷嘲一笑:“我凭什么相信你?不过才同学了一天,大家都还不熟悉,我可不觉得你像个好人。” 我听了这话,怒极反笑。——他不觉得我像个好人,我还不觉得他像个好人呢。整个人不阴不阳的,就连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不过为了大局着想,我仍旧是把这丝情绪给压了下去:“谢灵杰,我是说真的,大家都在一起好歹安全些。” 林涵听了觉得有道理,附和道:“宋靖书说的是,谢灵杰你就跟我们一块儿吧。” 谢灵杰的面容很冷:“我有自己的隐私,而且我也不喜欢跟几个大老爷们腻在一起。”他说完,于是就拿起饭卡出去打饭了。 “你——”林涵气得指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他不跟我们一块就算了。”反正已经做到这一步,那谢灵杰也是个水泼不进的人,说得再多也不见得他就能听得进去。至于那个305的李岭,就更不可能和我们在一起了,毕竟也不是一个寝室的。 作者有话要说: ☆、插pter3 我和林涵在饭堂里随便打了两个菜,二两米饭,就开吃起来。 林涵不吃辣椒,他把辣椒用筷子夹起来,丢在饭桌上。还没吃几口,那饭桌上就堆了一堆辣椒。 “你挑食?”我咽下一口米饭,看向坐在对面那人。 “是啊,”林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平常在家里娇生惯养,这些东西我都不吃的。” 果然是个少爷。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结果旁边忽然挤过两个人来,他们俩坐在我旁边。其中一个开口:“同学,你是宋靖书吧?” 我停下筷子,侧过头,只见是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男生,长得很壮实。“我是宋靖书,不知你是?” “我叫李进源,就是你隔壁305的。昨天你们寝室死了个人,我有些好奇,你能给我讲讲具体情况么?王周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 我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相信有一个人会很乐意跟你讲的。” “谁?”他忙问道。不仅是他,就连他的同伴,以及坐在我对面的林涵,都投过来好奇地目光。 “王周本人。” 李进源和他同伴没趣的准备起身走人。林涵在桌子对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笑,就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很是整齐。 “李进源,你们寝室的李岭,你注意一下他,你们干什么最好一块。”就在李进源和他同伴收拾完了餐盘之后,我忽然开口道。
第5页 “为什么?”李进源下意识的就张口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小心点总没错。”我把最后一口米饭划拉进嘴里。 吃完饭,闲得没事干,这么早回寝室显然不怎么科学。林涵见许多同学都出校逛逛去了,心下也有些活动之意,于是便建议说:“宋靖书,走,咱们也出去逛逛去。” 我想着横竖无事,点头:“好。” 随着人流一道走出学校,外面果然人山人海。小贩们纷纷摆摊设点,做起了这新学生的生意来。有卖盆子的,有卖凉蓆的,还有卖小电风扇的。还真别说,新生的钱就是好赚。我和林涵一路逛过去,只看不买。走到一处摊点前,我忽然住了脚步。 林涵一瞅:“宋靖书,你原来是喜欢这些女孩子才喜欢的玩意儿啊?” 我不答,只是蹲下.身来,伸手拨弄起这些做工精巧的木制品来。在里面挑来挑去,我终于选好了两件桃木制品。问了老闆,说是一件十块,两件二十。 “便宜点儿,两件十五吧。”虽然我知道就算我喊价十五那老闆也是赚翻了,但是我终究还是不能像有些大妈大婶那样还价已经还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买东西就对半砍。 “十八。”老闆看了我一眼,鼻子眼儿里哼了一声。 我二话不说,丢了东西就走。结果还没走出两步远,那老闆就站起来开口道:“得得得,十五就十五,一口价,可不许再还了哦!甭说别的,我这卖的饰品,样样都是拿得出手的精品。你看这质地,这样式……” 我懒得再听老闆废话,给了钱拿了东西就走。 林涵赶上来,好奇地问:“宋靖书,你买这些做什么?” 我看了看他,将手中的一块桃木制品递过去:“好好带着,别取下。” 林涵有些好笑的一把接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摩挲:“这么女性化的东西,我要放在哪里才好?若是挂在书包上,指不定会被人嘲笑呢。” “这是辟邪的,贴身带着。”我郑重其事的开口,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林涵见我这么严肃,也不敢大意,于是把东西索性挂在脖子上。 我们俩在外面随便逛了几圈儿,天色就渐渐黑下来了。懒得回饭堂,我们索性就在外面一人一份关东煮,外加一份麻辣烫。正吃得起劲,忽然我的手机响了。看看来电显示,谢灵杰打来的。 我的心里顿时一阵缩紧,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接起来:“谢灵杰,怎么了?” “没怎么,”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听你这语气,好像还盼望着我出事似的。” 我懒得跟他打嘴仗,见他还好好的,并没出什么事,于是就直接说:“有什么事快说。” 谢灵杰在电话那头说:“你和林涵是不是在外面?什么时候回寝室?” 我看了眼手錶:“八九点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随便问问都不可以么,”谢灵杰语气有些抬槓的意味,“我今晚要去参加学校的一个老乡聚会,可能会晚点回寝室,你和林涵……嗯,那啥,不要担心我。”说完这句之后,立即以掩耳不急迅雷之势挂掉了。 我心里有些好笑。这傢伙看似冷冰冰的一人,说话这么别扭,还挺可爱的。 林涵一边用竹籤吃着麻辣烫,一边问:“谢灵杰打电话说什么了?” 我把谢灵杰说的原封不动告诉给了他,然后起身去结帐。 晚上显然比下午的时候更为热闹。外面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小商小贩们做生意都快赚疯了。 我和谢灵杰往学校后门走,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之所以从后门走,是因为后门那条路离我们寝室更近些,只不过少有人走,路境也更偏僻些。 过了一个大上坡,经过了美术学院的教学楼,然后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在树林中间,有一羊肠小道,中间还有许多岔路,通往各个宿舍楼。学校显然不怎么重视,也没整修过这路,走起来有些坑坑洼洼。这条路被戏称为“情侣路”,一到晚上就有人跑来谈恋爱,黑灯瞎火的,做些什么也方便。 林涵见这四周阴森森的,浑身瑟缩了一下:“这路看上去怎么有些瘆得慌。” 我和他同感,只不过没有说出口而已。 夜色渐浓,月光也不明朗,风声带起树叶,发出“唰啦啦”的声音。越静的地方,稍微有一点儿动静便被无限扩大。不远处,似乎传来了几声诡异的声响,似男似女,听不分明。偶尔有一闪而过的黑影,飞快逝去,恍若根本就没出现。 我踩在路上一步步走着,虽然脚踏实地,却是觉得好似踩在棉花上一般,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安心的感觉。耳边林涵急促的唿吸声越来越大,他剧烈的喘息着,浑身的寒毛几乎都要竖起来。 我见他害怕,于是便拉着他的手,他也没拒绝,反而更紧的回握住我的。 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它慢慢逼近,看不太清楚,只是个模煳的轮廓罢了。 “谁?谁在哪儿?”我立即出声道,看向不远处那团黑蒙蒙的雾气一团的东西。我不能确定那东西是不是人,漆黑的夜色屏蔽了一部分视觉。
第6页 林涵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吓得一步都走不了,随着我的视线乱看。 我见它并不搭理,心头蓦然地一颤,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行动,就看到那团黑影直奔林涵而去。我和林涵之间原本拉着手,但是此时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硬生生隔开一样,我顿时被一股大力甩出去。浑身酸疼,半天都挣不起来。手臂、小腿都被擦伤了,暗红的血液开始流出来。不知为何,天色这么黑,我却是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体各处受伤的地方血液潺潺涌出,仿佛是被利刃大力化开一般。那鲜血涌得那么汹涌,让我在恍惚之间产生了错觉,仿佛这血会永无止境的流下去,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残存的理智在拼命的撕扯着我的神经,像是在大声嘶吼着,想要唤醒我,别看了!别看了!然而不知为何,我的视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就是不由自主地往那里看去,眼睛都忘了眨上一眨。眼眶有些泛酸,鼻端也开始笼罩起这似有若无的血腥气,令人慾呕。灵魂几乎都要飘荡出来,被巨大的恐惧和死亡的阴影折磨得快要濒临支离破碎的边缘。 “啊,救命……救命……”孱弱的唿救声传来,令我飘离的神思一下子回过了几分。我死命的咬住双唇,下唇已被我咬出血来,这才感觉到稍稍有那么一丝的清醒。我看到那团黑影逼近林涵,双手卡住了他的脖颈,发出狰狞而又张狂的笑声。过了片刻,它像是被什么打到一般,一只手迅速地撤离林涵的脖子,发出的声音也带了惊怖的意味,惨叫连连。 未及丝毫犹豫,我掏出自己刚才买的那件桃木,拼命的往黑影身上甩去。它的叫声顿时又大了几分,痛唿一声,渐渐消失了。 看来,在关键时刻,林涵脖子上戴着的那件桃木和我的那件桃木联合起来,才能勉强抵抗那个鬼。 林涵死里逃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他剧烈的喘息,双手撑地,声音破碎的传来:“宋……宋靖书,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感觉到……有个……有个东西卡在我脖子上,但是我什么……什么都没……没看见……” 他没看见?他看不见那团黑影?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吗?! 我的心大力一震,瞳孔剧烈收缩,脸色的血色逐渐褪得一干二净。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和他是不同的。我看得见的东西,他看不见,他什么都看不见……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彷徨感袭上心房,犹如被所有人抛弃了一般,我独自一人置身于他们看不见的世界里。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我感到我的瞳孔里似乎蒙上了莫名的影子,挥之不去,久久地停留在那里。像是在狂笑着向我昭示:我和他们是不同的,不同的…… 林涵见我有些不对劲,忙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把攥紧我的手,焦急的连声问:“宋靖书,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别吓我好么……”他另一只手惶急的摇晃着我的肩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惧,声音几乎都有些变了调,来来回回重复着那几句话:“我求求你,你说句话……宋靖书……” 作者有话要说: ☆、插pter4 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被他摇散架了,被撕扯的神经稍稍缓了缓,便轻声道:“我没事,脚有些软,帮忙扶我起来。” 林涵见我开口说话了,顿时喜不自胜。由于脸部表情转换太快,使得他不由得开口“嘶”了一声。他伸出手扶我起来的时候,目光一下子扫到我的胳膊和腿,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唿:“宋靖书,你怎么流血了?” 我的视线望过去,口中若无其事的道:“小事情,不值一提。擦擦药就没事了。”这伤口并不像我刚才看到的那般狰狞,而是很小。血也没流多少,很快就止住了,只留下道道暗红色的血疤。 我和他相互搀扶着回到了18栋。宿管大叔正在吃宵夜,他不经意间一探头看到了我们两个,不由得开口斥道:“怎么是你们两个?这是怎么搞得,弄了这么多伤?” 林涵刚要开口,却被我止道:“男孩子嘛,一句话不合就动了拳头,大叔不必担心,现在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大叔一看也是,这个年龄段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动手打架也算普遍,现在和好了也就算了。他丢了筷子,拉开旁边抽屉,甩出来一包棉签和一瓶药来:“擦擦吧,早好早了。年纪轻轻的漂亮小伙子,整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也不好看。” 我心下莫名的一暖,虽然这大叔说话语气不好,但却是实实在在关心着我们。林涵伸手接过,礼貌地道了一声:“谢谢大叔。” “谢个啥,只要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少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大叔说着,重新端起了饭碗,继续吃他的宵夜去了。 我和林涵回了寝室,开了门按下灯,谢灵杰还没回。我俩先是歇了一阵子,然后拿了洗澡的一应之物去了澡堂洗澡。澡堂同样也在每一层的尽头处,在大卫生间门对面。所谓澡堂,不过是一排排的喷头花洒,用木板隔成一个个的小隔间。不过那木板很短,从胸口以上和小腿以下都挡不住。不过好歹大家都是男生,也不存在饱眼福占便宜一说。
第7页 我脱了衣服,赤脚踩在地上,从盆子里拿出洗髮水。很老很土的牌子,我自己也知道,但并不在意。 林涵在旁边那间看到,很大方的把自己的洗髮水递过来:“用我的吧,你的洗髮水洗完了头髮容易枯,没有水分。” 我笑了笑,并未接过:“用习惯就好了。”说完,把卡放在读卡器上,然后拧开花洒。滚烫的水直冲而下,却并不灼人,反而沖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适之感,洗去了所有的疲惫。我将洗髮水倒出一些在手心,然后全部揉在了头髮上,一边揉一边看向旁边的林涵。 不愧是富家少爷,肤色保养的极好。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的身材很是匀称,不胖不瘦,一米七几的个头在男生中显得很普遍。不像我,我足足有一米八,站在这些非体育生的普通大学生面前,就显得有些高了。他也在洗头,紧闭着双眼,哗哗的水从上面冲下来,溅在他浑圆漂亮的肩膀处,四散开来。那细细密密的水珠顺着他脸颊滑落,经过白皙修长的脖颈,顺着光洁的胸膛而下,落在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由于这里面开了热水,所以温度渐渐升高,水雾瀰漫,很朦胧,很幻美。 迅速地沖干净了头髮,我拿出香皂,开始往身上抹。那边林涵也刚洗完头,拿起一瓶沐浴露,正要递给我,忽然想起刚才我拒绝了他洗髮水的事情,于是便讪讪的把沐浴露拿了回去。 我俩洗了澡换了睡衣,收拾了一下洗澡用具,便拿了卡离开澡堂。陆陆续续又有人进来洗澡。 回到寝室一看,谢灵杰还没回来,我和林涵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在盆子里之后,然后就开始上药。 我看了看那药瓶,又拧开嗅了嗅。随即便用棉签蘸了蘸,均匀地涂抹在伤痕处。这药涂了之后,伤口处凉津津的,倒是舒服了些。 林涵的伤痕全在脖颈处,青一道紫一道,看上去很是憷目惊心。由于新生刚来,还没买大镜子,所以他完全看不到自己的伤口在哪里,手里拿着棉签一味的凭着感觉乱涂抹。我在一旁看着,从他手里夺过棉签:“我来帮你吧。” 林涵仿佛犹豫了下,不过还是把棉签给了我。 我注视着他受伤的脖颈,看着那上面一道道的伤痕,大概由于刚洗完澡的缘故,那里还冒着热气儿。有没擦干净的水珠儿从脸颊上晃晃悠悠的滑下,停留在脖颈伤痕处,闪烁跳跃着迷离的光晕。我下意识的把那水珠给蹭掉,然后耐心的给林涵擦了药。 刚做完,就听到门被人用脚踹开。谢灵杰喝得醉醺醺的,浑身都是酒气。见我们已经回来了,他不由得开了口,大着舌头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林涵下意识的掩了掩鼻子。 我从容不迫的收拾了药品和棉签,丢在自己床头,随即看向扶着门的谢灵杰:“你怎么搞得一身酒气?” 谢灵杰走路一摇三晃,他跌跌撞撞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喘着气儿道:“今天老乡聚会,高兴嘛……”说完,用手撑着头,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我和林涵速战速决把搁在盆子里的脏衣服洗了,刚准备坐下歇息一会儿,结果,隔壁305有人来了。 林涵估摸着以为他是来串门子找乐子的,忙开口:“今天有点累,就不打牌了吧。” 来人正是今天在饭堂里和我们偶遇的那个虎头虎脑的李进源,他脸色带了些张皇之色,哆嗦着嘴唇道:“你们看到李岭了吗?” 我一怔,便反应过来是昨晚来我们寝室打牌老是赢的那个。脑袋如同电亟过一把,那血淋淋的高中教材辅导训练题,那上面覆盖的血字,正是有李岭的名字……“他怎么了?”我心头焦急不已,真恨不得一把攥起李进源的衣领,催他快说。 “他今晚去了图书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现在才开学,图书馆是9点闭馆,可现在都10点多,他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半点消息都没有。”李进源面色有掩饰不住的慌张。 “你打电话了吗?”我沉声问道。 “打了,”李进源一个劲儿的点头,“不过没人接。” 谢灵杰在桌子那边趴着,听到我们的对话之后,也不知清醒不清醒,冷冷的丢了一句:“难道又要死一个吗?” 林涵听了这句话,想起昨天晚上王周死的惨状,脸色渐渐的变得惨白,浑身无法抑制的打了一个哆嗦。 我们下了楼,找到宿管大叔说明情况。宿管大叔一听又有人失踪,不由得面色大变,他立即说道:“我去报警,喊几个教职工去寻人。”语毕,整个人就冲出去了。李进源和林涵也准备出去找人,却被我一把拦了下来,肃声止住:“不可。你们要是去的话,谁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林涵第一次见我这么疾言厉色的表情,不敢再说话。李进源还要嚷着去,却被我反扭着双手塞回了305。 等我和林涵重新回到306之后,谢灵杰已经唿唿大睡了。我轻轻拍醒他,让他回床上睡。他睁着朦胧的睡眼瞟了我一下,嘟囔了一句“要你多管闲事”之后,再次睡下了。我爬上了他的床,把他的薄被抱了下来,给他搭在身上。待得我的手触及他的肌肤之时,心念不由得一动。他却好似极为反感别人碰他,把我的手打开,继续睡去了。
第8页 林涵看了看我和谢灵杰,最后又把目光重新调转在我身上:“宋靖书,你不去睡么?” “你先去,我马上就上去。”我说完,就自顾自的去了柜子那边,拿出了那本辅导训练题。令我大为震骇的是,我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李进源! 分别在三个不同的书页,这三个血字,像是一把带血的刀刃,狠狠地划过我的心脏。 除了我们306所有人都上了死亡名单,现在,305已经有两个人上了。那个李岭现在已经下落不明,凶多吉少;如今,还剩了一个李进源。 这个发现意味着什么?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伺机作祟?到底这其中是有什么我不了解的□□?! 无数个问题拼命挤进脑袋里,使得我一阵眩晕。隐约有警车的声音远远近近的传来,一片杂乱之声。众多纷扰的东西在脑袋里挤来挤去,我忽然一跃而起,冲出去打开了寝室大门。 已经11点,熄灯了。走廊上和寝室里瞬间一片漆黑。偶尔有上厕所的同学飞快的跑过来跑过去,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动静。 “宋靖书,你怎么了?”林涵躺在床上正在玩手机,见我没什么徵兆的忽然来这一举动,不由得吓了一跳,忙开口问道。 谢灵杰被他这么乍然一喊,顿时被惊醒了,没好气的斥道:“林涵,你没事儿大唿小叫的干什么?还让不让别人安安稳稳的睡觉了?”说完,侧了个头,继续睡去了。 林涵忙忙道歉,目光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这个方向:“宋靖书……” “别担心,待会儿就回来。”我打开了手机亮光,沖他略一摆手,“我先去305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插pter5 我敲开了305的房门,他们寝室里也只剩下了三个人。有那个虎头虎脑的李进源,还有他的那个形影不离的同伴,在饭堂里遇到过的。除了他俩,还有一个张方,正是昨天晚上在我们306看着他们几个打牌的那人。 开门的是张方,他一见是我,有些诧异:“宋靖书,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往里探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李进源在么?” 李进源听到我说他的名字,于是便床上坐起身来:“我在这儿。” 我盯着他身影所在的那个方向,一字一句的道:“你今晚睡我们寝室吧。如今我们两个寝室都出了事,我不能放任你不管。” 李进源一听我这么说,吓得浑身直抖:“下一个出事的,是……我?”说到那个“我”之时,他死死地咬住嘴唇,惊怖得无以復加。 “不知道,但是出于防患于未然考虑,你必须今晚睡在我们寝室。”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仅仅能感到有未知的危险临近,却并不知这危险究竟来自哪里。 “……”李进源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气氛有些压抑得沉寂。他过了会儿,忽然抬头看向我,极为认真的说,“如果我睡在你们306,你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么?” 我咬着牙说:“我会尽力。” 李进源细细打量我片刻,然后翻身下床:“好,我信你。” 重新回到306,林涵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坐起来,惊喜的道:“宋靖书,你回来了!——咦,李进源怎么来我们寝室了?” 林涵的叫声显然又把谢灵杰给吵醒了。他有些无奈的卷了被子瞪了林涵一眼,嘴里嘟囔着“我真是服了你”,然后瞟了瞟李进源,随即抱着薄被去了他自己的床上躺着睡去了。 李进源闷声:“我今晚睡你们306。对了,我睡哪个床?首先说好,王周的床我不睡,太吓人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他睡王周的床,这还没过头七,总是有些忌讳的。我看了一眼李进源,徵询他的意见:“要不你就睡我床上吧,我俩挤一夜?”说完这句之后,我有些犹豫的打量着他的身材。他长这么壮实,我们那宿舍的床也不大,够睡吗? 李进源有些不好意思,忙开口否决:“那床睡我一个人还行,两个人是绝对挤不下的。而且我睡觉不老实,喜欢乱踢……额,所以吧,还是不要睡在一张……” 他话还未说完,已被林涵打断:“要不宋靖书睡我这儿,我俩挤挤,李进源一个人睡在宋靖书床上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往常的话,我肯定会立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不过,今晚洗澡和涂药的时候,我心底深处产生的那一点莫名的小悸动使得我在答应的时候犹豫了那么几秒,不过最后还是厚着脸皮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进源也不客气,衣服一脱,钻进我的被子里就睡了。 九月的天气,虽然白天还有些热,不过到晚上已经彻底凉了。风拂动着阳台上巨大的落地帘,一起一伏的。 一想起最近纠缠在我们身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就心绪烦乱,不时地翻来覆去,背对着林涵而睡。 林涵原本是贴墙而睡,见我不停的翻身,不由得自己也翻了过来。他伸手触着我的后背,压低声音问:“宋靖书,你睡不着么?” 我不知该怎么说,只得绕过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嵴背,我低低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第9页 林涵“嗯”了一声,不知察没察觉到我的异样,总之乖乖的窝在我怀里睡去了。不可否认的是,他睡相很好,一动不动的枕在我肩窝处。 我却是绷紧了神经,一丝困意也没,众多头绪在心底绞成一团,无论怎样都分拆不开。一直到天快亮了,我才朦朦胧胧的合眼睡了过去。 一夜无事。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脚头那张床上虎头虎脑的李进源沖我一笑,便觉得一颗心安定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忽然发现,我奢望的,就只剩下这个了。 林涵醒过来,揉着眼睛看向我,忽然莫名的“噗嗤”一笑。我不知他在笑什么,只好附和的讪讪一笑。 早上手机接到班主任简讯,说后天军训,明晚去大操场拿军训服。我刚看完这条简讯,就听到有人在敲我们寝室的门。谢灵杰起来的最早,他本来在自己的座椅上闲的没事,一边转着笔桿儿一边看书,听到敲门声之后,便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男的,年逾四十,很是稳重:“我是你们班主任,这位是王周的母亲。王周父母坐火车坐了一天一夜才赶到,今晨去了殡仪馆,他父亲还在那里守着。他母亲现在是来收捡儿子遗物的。” 班主任话音一落,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接着开口:“你们寝室不是只剩了三个人么,怎么还是四个?” 我替李进源解释道:“有个男生是305的,他晚上睡觉鼾声太大,他们寝室里的人各种嫌弃,所以他就来我们306先凑合着睡几天。” 班主任“哦”了一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也不知是信了没信。倒是王周的母亲根本顾不得理会我和班主任这一来一往的对话,直接扑到王周的那张床边,还未说话,眼泪已是直流。 我们几个站在一旁,也觉得心里像是堵着什么,很不好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苦,我们虽然都没体会过,但是设身处地想一想,不由得为王周父母而感到难过。 班主任例行公事般劝慰了一番,说逝者已去,生者节哀;又说学校会负责的云云。劝了好半天,见王周母亲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班主任这才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出的汗:“你们几个接着劝劝,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说完,就迈步走出门去。 我立即跟在班主任身后:“老师,305寝室的李岭找到了么?” 班主任站在寝室门口,看了我一眼,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他长长嘆了口气,也顾不得禁令,掏出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这才感到心里稍微好过了些:“李岭已经死了。” 虽然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乍一听闻,我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震。“老师,李岭他是在哪里死的?怎么死的?” “据305寝室的学生说,李岭昨晚在校外吃完饭之后,说是要去图书馆看看。他们几个都说没工夫,就都没陪他一块去,于是李岭独自一人去了图书馆。这刚开学一切还未步入正轨,图书馆这一个月是9点闭馆。后来走出图书馆的学生,经过警察一形容,有几个对李岭还有印象,说是看到他走出去了。但是他走出图书馆之后,也没回寝室,整个人就失踪了。警方接到报案前来寻人,结果在发现了图书馆后面的一个小树林里发现了死去的李岭。查看之后,发现他是喝了有毒的矿泉水死的。” “有毒的矿泉水?”我眉心一沉,“不知这矿泉水是从哪里来的?” “据调查,是他在校外路边买的,现在摊点已不见踪影。”班主任捏着香菸,手指骨节泛出触目惊心的白色。 真是防不胜防。到底是谁?这幕后丧心病狂的人究竟是谁?! 班主任弹了一下菸灰,神情郁郁:“我还有事情处理。你们好好安慰一下王周的母亲,她经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老师放心。”我说完这句,看着班主任掐灭了菸头,丢进了垃圾箱,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下楼了。 谢灵杰说了一声他要去吃饭,于是也走了。 我重新返回寝室,见王周的母亲在收拾着王周的衣服。心念一动,我便上前说道:“阿姨不要伤心,王周虽然不在了,但是您可以把我们几个当做您的儿子,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们说。” 王周母亲看了看我,又是一串眼泪滚落下来:“唉,看着你们,总让我想起我家周周来。他成绩那么好,又是那么聪明懂事,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 我一听到那句“成绩那么好”,仿佛看到了一丝线索,立即问道:“阿姨,王周是不是曾经復读过?”——他比我们都要大一岁,应该是復读的原因。 王周母亲神色一僵,不过现在人都不在了,面子还算得了什么:“是啊,我家周周復读过一年,名次每次都是全年级数一数二的。他参加了这所师范类大学的自主招生,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尖子生当时也准备参加。要知道,你们这所大学的自主招生名额卡得很紧,我本来还替周周捏了把汗,不过后来那个尖子生死了,所以周周更没了竞争对手,以优异的成绩上了这所大学。” 身边的林涵和李进源听了这话,面色都起了变化。 “阿姨,那个尖子生,是不是死在了厕所?”我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感到思路似乎有什么地方癒合了。
第10页 作者有话要说: ☆、插pter6 王周母亲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咦,你怎么知道?那个尖子生平常学习压力挺大,然后就在厕所里自杀了。” 送走了王周母亲,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王周当时怎么下得去手?!可他现在,终于尝到了自己酿成的苦果,在厕所里被冤魂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终于为他自己的狠毒无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王周,他死得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 我握紧了双拳,狠狠地往桌面上砸了一拳。有麻痹的感觉从指节那里传过来,那么清晰的痛。 林涵连忙一把拉起我的手:“宋靖书,你搞什么自残啊?” 我沖他歉然一笑:“没事,经过这一发作,心里好受多了。”语毕,我忽然深深的看着林涵,开口问道:“林涵,你是怎么考到这所大学的?” “我么,”林涵笑了笑,眉宇之间现出了些许自信之意,“自然是凭着真才实学考进来的啊。我这成绩,不是我吹,放眼整个……”说到这里,他有些讪讪,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额,我还真是有点吹了。其实我的成绩本来不咋地,属于忽上忽下的那种,高考完全超常发挥。”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随即将视线对上一旁明显有些哆嗦的李进源:“你呢?” “我?”李进源冷不防被我吓了一跳,目光躲闪,嗫嚅着,“我也是考进来的啊,这有什么好问的。” “你要是不说实话也可以,从现在起,你的生命安全我就不管了,你马上就可以重新搬回305。”我冷冷的注视着他,语气里的温度降至了冰点。 “……”李进源依旧是汗流浃背,浑身已经颤抖得几乎要休克过去了,却依旧死鸭子嘴硬不松口。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说了。你想想死了的王周和李岭,再想想你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说完这一席话,我拉起林涵的手,“走,我们吃饭去,让他一个人留在寝室里。” 看着我们要走,李进源终于忍不住崩溃了。他一把拉住我的衣服,眼泪直流:“好,我说,我说。我不是李进源,真正的李进源已经死了!” “什么?”林涵听了这句话,头皮一炸,连忙跳离了“李进源”,发出一声惊唿。 “那你是谁?真正的李进源是怎么死的?”我盯着他的眼睛,不容许他有丝毫的闪避。 “我……我叫李添。李进源本来是考上了这所大学的,但是他是个孤儿,家里穷得要死,连学费都交不起。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申请助学贷款什么的。后来我爸知道了这个消息,找了些人故意接近他,和他交好,在他喝的水里面放了足够计量的安眠药,他就这么死了。他家里穷,但他长得很胖,我为了模仿他,也使自己增肥。我一亲戚是开整容医院的,我又去做了个微整,整得和李进源长相差不多。就这样,我冒名顶替了他,前来这所大学上学。”李添战战兢兢的说着,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我听到这里,特别想问一句:当眼前已全被丧心病狂迷住了,这大学,上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这李添,上大学上得连自己都弄不存在了,顶着别人的名头生活一辈子。难道这就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李添痛哭流涕,伏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这次我可以帮你躲过一劫,不过此事一完,你必须要去自首。”我将自己的衣服从他手里挣脱开来。 “我答应你,我也是受够了这种日子……每天顶着别人的名字活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都厌弃起这样的自己……”李添泣不成声。 我冷冷剜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过了会儿,又和林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话,然后我俩就准备去校园里四处逛逛。李添不敢一个人待在寝室,于是就跟着我们身后一起逛校园。 我们逛到五六点的时候,去饭堂吃了一顿饭。林涵依旧是像以往那样挑食,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他挑了一桌子的香菜。李添只知道闷头吃饭,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像是已经看开了,宁愿等待法院的裁决也不愿这么窝囊的活着。 吃完了饭,我就和林涵、李添一道回了我们的306寝室。 谢灵杰早已经回来了,看我们几个进门,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指着每人桌子上的饮料道:“今天老乡会又聚了聚,这是我从席上顺的几瓶饮料,拿来给你们几个喝。” 我沖李添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于是便径直走过去,把放在王周桌上那瓶饮料拿了起来:“这瓶是给我的吧。” 谢灵杰瞟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是啊。” 李添挠了一下头:“我不喜欢这个口味,我俩换一瓶行不行?” “不行,”谢灵杰很干脆的拒绝,丝毫不拖泥带水,“我也不喜欢你那个口味。” “那怎么办?”李添说。 “不怎么办,不喜欢就丢掉呗,就当我今天没有大发善心给你们带饮料好了。”谢灵杰闲闲而坐,语气云淡风轻。 “丢掉岂不可惜?”我冷笑着走近谢灵杰,下意识的把林涵挡在身后,“如果丢掉,你今晚往这瓶饮料里下的安眠药,难道不是都白费了吗?”
第11页 谢灵杰瞬间坐直了身子,冷眸瞪向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处变不惊:“字面意思。你的一举一动,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要不要搜查一下,你那里应该还有没有用完的安眠药吧,就算没有,那包装盒什么的也还在。” “你!”谢灵杰指着我的鼻子,站了起来。面部表情几经变化,忽又化作诡异的一笑,笑容和以往极为不同,带了几丝坏坏的意味,“我算是发现了,整个寝室就你最难对付!” “多谢夸奖,不过闲话少说,你究竟是谁?你是怎样依附在真正的谢灵杰身上的?”极力平復了唿吸,我尽量使自己恢復冷静,缓缓说道。 林涵不由得大惊失色,看向谢灵杰的眼神多了几丝恐惧。李添的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难以相信的表情。 “我是谁我没必要告诉你,我只能说,那死了的几个人都是自作自受。谁让他们干下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王周在厕所里杀了和他竞争的那个尖子生,李岭在高考的前一天给了他同学一瓶下了毒的矿泉水,而你身边的这个李添,他们家的人给李进源喝了安眠药,冒名顶替李进源来上大学。那几个冤死的灵魂怨气极大,特意託了我前来给他们报仇。”“谢灵杰”哈哈大笑,笑声格外惊怖悽厉。 我忽然明白了另外一件事:“那天我和林涵从后门走,路过那‘情侣路’的时候,应该就是那几个冤魂在捣鬼吧。它们声东击西,拖延时间,缠着我和林涵,好方便你去图书馆那边对李岭下手,是么?” “谢灵杰”击了一下手掌,似笑非笑:“你的确很聪明。那几个冤魂是弱灵,无法实施这种杀人计划,只能从旁协助我。” 我穷追不捨:“那本高中教材辅导训练题应该也是你搞得吧,弄什么血字来混淆视听。我和林涵并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为什么把我和他的名字也用血字标示出来?还有,你居然把谢灵杰的名字也标示出来了。” “我弄那本高中教材辅导训练题自有我的用意,人人都是几十年寒窗苦读的,尤其是高中那三年,为了上大学简直是耗尽了心力。可这帮人,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生生毁灭了别人上大学的希望!——至于我和你还有林涵的名字用血字标示出来,那的确是我为了混淆视听。我以为这样做,你们就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那个李添……”“谢灵杰”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看向李添。 李添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你去自首吧,我不要你的性命了。”“谢灵杰”不紧不慢的补充完整。 我想不到这人居然这么通情达理,这也好,那我准备的用来辟邪驱鬼之物就全部都派不上用场。 李添感激的话都说不囫囵了,一个劲儿的流眼泪,呜呜咽咽的。 “谢灵杰”看向我,目光有些复杂的问:“宋靖书,你是如何我看出我附上了谢灵杰的身?我应该没有露陷吧?” “你昨晚老乡聚会一身酒气的回来,我看出了你只是把酒浇在了身上和衣服上,而并没有喝。”我看着他,声音冷静。 “哦,你这都能看得出来?”“谢灵杰”显然有些讶异。 “醉酒之人极容易口渴,但是你从昨晚一直到今上午,滴水未沾。所以,你没有喝酒。”我缓了缓,接着说,“除此之外,我昨晚给你身上搭薄被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你的皮肤,很冰冷,冷得有些不正常,还夹杂着阴寒之气。就像是……就像是那种已死之人那种冰冷。” “谢灵杰”笑了起来,面露赞嘆之意。他忽然面色一变,有一道黑影迅速地从他身上离开,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李添立即掏出手机,给110打电话。 林涵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身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水。 谢灵杰慢慢甦醒过来,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般,眼眸中毫无焦距。过了半晌,他才怔怔然看向我们,瞳孔剧烈一缩:“你们是谁?我在哪里?” 居然连我们都不认识了……由此可见,在他进这个学校之前,他就已经被刚才那个鬼盯上了。 谢灵杰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只记得自己拎着行李箱走到学校门口,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和林涵相视一眼,然后我对谢灵杰解释道:“你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忽然晕过去了,大概是赶路途中没休息好没吃好的缘故。有热心的同学把你抬了进来,你就这样一直昏迷到现在。” 什么都不记得最好,总比什么都记得好。 我想起埃及的尤素福·西巴伊曾经说过:“欲望是使人遭受磨难的根源。诚然,欲望可以使人得到欢乐和幸福。但这欢乐和幸福的背后却是苦难,乐极是要生悲的。一切欲望实现之后,却也免不了灾难。” 说的真是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手痒想写个校园有鬼出没2,但不知道有么有人看……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