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欧新娘》 楔子 瑞士 希尔特峰悠扬乐声在偌大舞会厅里流泄著,古老的城堡里,衣香云鬓、冠盖云集,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当今世界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人物,其中不乏世界强国的领袖,而许多重要决策就在觥筹交错间作下决议。 随眼可见在演艺圈大放光彩的明显,以及身材脸蛋都是绝色的模特儿们在舞会厅里穿梭。能够邀请到如此达官显贵的,自然绝非普通人。 这个人名叫奥森?帕瑞斯,曾是联合国官员的要角之一,受过许多国家赠勋封侯,近年来因年事渐长而淡出政治圈,但多年建立的人脉让他在国际间依旧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与客人一番寒暄之后,他独自一人走向二楼,慈蔼的笑容在独处时转而愁闷,当他打开书房大门时,却愕然发现里头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赛勒斯,你总是这么准时。”他牵起一抹笑意,望著站在落地窗前,远眺白皑皑阿尔卑斯山的高大男子。 自从十年前他在暴风雪中救了四个不知天高地厚,想在严酷天气里征服白朗峰,却差点丧命的年轻人,他就像多了四个英俊、出色又讨人欢心的孙子。 举手之劳,却让他们四人谨记在心,他从未要求过他们什么,但这回,他不得不向他们求救。 那男子回头,冷峻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融化他原本拒人千里的冷酷。 “帕瑞斯先生,请别拿我跟另外三人作比较,降低我的水准。” “喂,在背后说我们坏话,太缺德了。”奥森?帕瑞斯的身后响起带笑的声音,他转过身,对上一张黝黑又充满男人魅力的笑脸。 “布莱思,你也赶来了。”奥森。帕瑞斯的笑容加深。 “帕瑞斯先生,只要是您的事,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没来的另外两个人,我想那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没这个心思……唉唷!”一只修长有力的腿突地踹断了他的恶毒诽谤。 “我说布莱恩,你们的阿拉没告诉过你,不许在背后道人长短吗?”嵇虑白了布莱恩一眼,才转向白发老者,“帕瑞斯先生,您还是一样的健朗啊!” “呵呵,好说。”奥森?帕瑞斯苦笑,拉著同样出色的两个年轻人跨进书房。 “我看你八成是眼瞎了,难道你看不出,老先生心情欠佳吗?”布莱恩最爱和嵇虑斗嘴,这是他从学生时代就养成的习惯。 嵇虑白他一眼,“所以才要逗他开心啊!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你会不会蠢到把你家那黑黝黝的原油直接拿来当水喝啊?” 布莱恩冷笑一声,上前嗅了嗅嵇虑,“嗯.好重的香水味,唷,脖子上还有个吻痕呢!你明明早就来了,好像还跟一位世界名模消失了好一阵子,难怪这么晚才现身,原来你重色轻友的个性还是没改啊!” “你们都别吵了!”赛勒斯低声喝止他们继续斗嘴,身为四人中年纪最长者,他时常必须担起摆平他们的任务,也只有他,才压制得住身份同样高贵的好友。 从在大学结识以来,他就习惯于压下他们的气焰,常常扫兴,却让他们在年少轻狂时,避掉许多麻烦事——除了四人想在暴风雪中攀登上白朗峰那件事之外。 “东方聿呢?他赶得及吗?”奥森?帕瑞斯望著书房门口,心想很久没看见这四个年轻人聚首了。 “我这不就来了?”温文的东方聿出现在门口,对著每个人歉疚一笑,“对不起各位,你们都知道我家离这里远了点,转机花了些时间。” “东方聿,你的架子总是这么大,改进一下吧?我们地位都差不多,不用跟我们耍大牌。”布莱恩笑嘻嘻的损他。 “是嘛!我还把你看的比布莱恩高水准些,别让我失望啊!”稽虑损他的同时,又暗讽了布莱恩一顿。 东方聿还是一副牲畜无害的温和笑脸。“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的动作之间充满东方人的内敛,不过好友就是看准这一点,总爱拿他开玩笑。 “大家寒暄够了,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吗?”赛勒斯专泼人冷水。 “唉,真是个没趣的人,北欧人都像你这样吗!”个性海派的布莱思最看不惯他的一板—眼。 “有什么不对?”赛勒斯瞪著他,用眼神把他刺的全身是洞。 “没事。帕瑞斯先生,您把我们四个都招来,有什么重要的事?”东方聿温文有礼的把话题拉回重点上。 “唉,这件事说起来很难堪,却又让我不得不去信服……”他看向东方聿,“你们东方人大多相信风水,而我的家族也是如此。”。 他望著四人惊讶的表情,一阵苦笑。 “这是家族的秘密,我们家族在多代之前,就得到一件从中国传来的宝物,多年来它一直保护著家族的平安与兴盛……我从前只将这个家训当作迷信,直到约半年前,传家之宝遗失开始,家族中恶运便接连不断,让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哦?那传家之宝是什么东西?”布莱恩忍不住追问。 “那是个由四块古玉合而为一的玉盘,据说是中国秦朝的古物,盗走实物的是一个中国人,他留下一张字条,上面说:属于中国的宝物;应该交还给中国人。”奥森?帕瑞斯取出一张照片,上头的他捧著玉盘,约是一人脸部的大小,四色的古玉却契合的并成一条龙形,那深沉的光泽看得出古玉年代久远。 “只要找到那个贼,事情就好办了。”嵇虑微笑说著。 布莱恩白他一眼。“如果这件事有这么容易,帕瑞森先生会找我们吗?”脑袋全用在床上运动的男人,果然头脑简单! “那人回到台湾就被谋杀了,而四块古玉也因此分散失踪……”奥森。帕瑞斯摇头叹息。 “您希望我们替您寻回那四块分散的古玉?”东方聿还是一贯的温文,黑白分明的眼中有著深思。 “我只想要寻回宝物,并不想引起风波,怕以后会有更多人觊觎这件宝物,所以才想请你们四人帮我。你们是全世界都尊敬的国家王储,行事方便,而我也信任你们………我不能愧对先人,请你们务必要帮忙。” “没问题,我们一定帮您寻回所有古玉。”布莱恩豪爽答允,帕瑞斯先生的恩情他一直挂在心头,做这点小事如果能让他老人家开心,他自然全力以赴。 “能够有机会替帕瑞斯先生做事情,这是我们的荣幸。”赛勒斯点头。 东方聿也连连点头。“这件事要紧得很,虽然不足以报答帕瑞斯先生的救命之恩,但我们很高兴能为您出力。” “不需要问我,因为我会是第一个把东西寻回的人。”嵇虑不羁的耸肩。 “喂,说的到,就要做的到啊!”布莱恩不同的撇撇嘴角。 “那好,我们就来打赌,看谁能先把东西寻回。”嵇虑双手抱胸,对布莱恩挑衅说道。 “没问题”他看向赛勒斯和东方聿,“你们呢?” 两人同时摇头,他们没必要为这两个爱斗嘴的人降低格调。 “噢!那就是说,你们没把握了,真是丢你们国家的脸!”嵇虑冷笑著,轻易挑起不愿参战两人的斗志。 “那就看看,谁是第一名吧!”赛勒斯一脸自信,严峻外表也浮起好强的气势。 东方聿的温和笑容里多了丝傲然。“既然攸关国家名誉,我奉陪。” 四个出色的贵族,就在风雪的夜里,订下竞争的约定。 第一章 一辆贴著黑色隔热纸的宾主轿车,停在一条冗长的街道上。 “把照片上的那张脸牢牢记下,事情圆满成功后,我会再给你其余数目。”戴墨镜的少年将手里那叠厚厚的钞票及一张照片,塞进一个年轻女孩的怀里。 “老天,我这辈子从没拿过这么多钱耶!” 坐在驾驶座旁的女孩,有张美得足以倾城倾国的容貌,她用那颤抖的小手接过那一大笔巨额钞票,忍不住将口水咽下,长这么大,她头一次摸到这么多现金。 怪不得自古便流传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真是半点也没有错,女孩承认自己确实是拜金主义者,也许是穷怕了,只要不做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无论什么钱她都肯赚。 拿起照片一看,女孩竟看痴了眼,“他长得好英俊哦!” “他的身份是个王子,王宫内数不尽的莺莺燕燕,个个风华绝代、千娇百媚,因此养成了他风流、喜爱偷香窃玉的自大性格,所以你的美人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少年警告道。 “既然王子接触过无数的女人,你又为何找上我?我自觉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女孩纳闷至极的追问原因。 “我在他身边服侍多年,早已观察出王子的弱点,他对东方女子有种莫名的好感,也许是因为他从未接触过东方女子的缘故。”满怀鬼胎的少年莫测高深地冷笑著,“这回他来台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块古玉,你得想法子查出古玉的重要性何在,以及色泽和形状,并抢先一步将古玉得手后,立刻变到我手上,明白吗?” 在见到照片上的俊容后,她终于知道为何他会是个花花公子,因为他有足够的本钱偷香窃玉。 “那块古玉值多少钱?” “我打算向他勒索一千万美金。到时候钱一到手,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少年用轻蔑的眼神斜睨了女孩一眼,故作贵族男人该有的姿态,“但是,我不希望你露出马脚,更不希望被你黑吃黑。” “当然不会了,我的信用向来良好。”女孩忧心的沉思著,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纳闷的望著少年,“听说你和王子的交情不错,为什么你……” 少年冷冽的双眸突然如剑般射向她,“问这么多对你没什么好处,我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才把这件事交付于你,你只要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就对了,其余不必多问,而你得二十四小时待命,我随时都可能和你联络。” “你说得很清楚,我也听得很明白,尽管放一百个心好了。”女孩识趣的没再追问下去。 一百万,哇!太好了! 虽然良心上有些不安,不过有了这笔钱后,她就可以开店做生意了,事业一旦成功的上了轨道,她和袁风两人就可从此摆脱贫困的生活,高枕无忧的过著丰衣足食的日子了。 ~~~~~~~~~~~~~~~~~~~~~机场一群生得娇艳绝伦、身材惹火的女人,将那外表生得俊美非凡,体格伟岸而颇长的男人围在中间,而包围著这群醒目的俊男美女们的,又是另一群身著黑西装的保镖。 “嵇虑王子……带我去台湾,好不好?”红发碧眼的女人小鸟依人般地偎在嵇虑强健的怀里,贪婪的粉舌饥渴的舔洗著他刚毅有形的颚线,完全无视于他人的目光。 令女人著迷的无非是嵇虑那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的健美体格,以及他那一头闪亮的黑发,尤其他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教女人们迷恋,再瞧那一双蕴藏了可怕电力的深邃黑眸,简直比核能发电厂还要厉害惊人。 睥睨群雄的嵇虑绝对是俊美无俦的,是世上最尊贵而狂傲的男子,仁立在人潮当中,他仍是最醒目的男人,无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女人们甘愿拜倒在他的裤裆下,甚至要她们去吻他的脚指头都愿意。 “甜心,千万别考验我的耐性,你了解我的是吧?”嵇虑邪肆的笑容里藏满了惯有的敷衍,富磁性的慵懒嗓音仿若在作无声的警告,而冷峻的眼神隐藏了更多无形的威胁。 “王子,你真舍得抛下人家啊?人家突然好想要哦……”女人无助的声调可怜兮兮地恳求著,纤纤玉手爱怜而渴求地划著他充满立体感的脸庞,最后逗留在他刚毅的唇瓣上,指尖来回抚弄著。 “你这只淫荡的小野猫,昨夜没喂饱你吗?”那充满魅惑的唇角倏地讥讽似的上扬,嵇虑暧昧的微张著嘴,一口将那挪动在唇边的指头给含进嘴里。 “噢,王子……”女人亢奋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无法餍足的她试图索求更多的爱怜。 “王子,呜……你再也不要我了吗?呜呜……”另一个生得沉鱼落雁的金发女子见王子只顾著和她的情敌打情骂悄,醋意横生的她连忙装模作样的泪洒衣襟,似有意和她的情敌较量,她将两团呼之欲出的胸脯贴在嵇虑王子结实的胸膛,并故意来回摩蹭著。 “胡说,我怎会不爱你呢?我最爱你了。”嵇虑两道英挺的剑眉往眉心一拧,俊美的脸庞上轻易佯装出他的不会与心疼。 过惯了呼风唤雨的日子,自然养成嵇虑狂妄自负的剽悍性格,女人奉承、巴结于他,嵇虑全视为理所当然,假情假意的用花言巧语来回馈于她们,然而女人却爱他爱得死去括来。 其实什么爱啊、情啊,在嵇虑的眼里不过是廉价品,要他付出真感情,是极不可能的事情,而情欲……不用多说,当然是他平常用来排遣无聊生活时的消遣品,掠夺者怎能放真感情?呵呵,在说笑话吧! 而嵇虑是绝对睿智而精明的,早已看透女人那一套装腔作势,她们个个心怀鬼胎,为了博得他的青睐,都可不顾一切的卖弄风骚,只是在他狂妄的心态作祟下,自大的认为身为王公贵族的他,身边绝对要有美丽的女人来衬托。 不过,可千万别做出威胁到他的事情哦!否则可会被他这狠起来就变得十分冷血的雄性动物连根铲除。 只是……很糟糕,他似乎有个不为人知的弱点,不知为何,他竟十分欣赏东方女子,对东方女子有种说不出的好感,他甚至有预感,或许有一天,他的心会被东方女子攻陷。 “嵇虑王子,你别离开我们嘛!尤其人家真是爱惨你了,你一离开,教人家怎么办才好啊?”另一名风姿绰约的女人似乎不愿输给身旁那肉弹美女,努力的施展媚功。一心想诱惑嵇虑。 嵇虑是鲁莱王国唯一的继承人,日后将统治整个王国,成为一国之君。 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的鲁莱王国——位于欧洲南方的某一岛屿上,自开天辟地以来。这座岛屿就一直存在著。 “鲁莱”是第一代国王的名字。他在五百年前原是横行整个海域的海盗之王,某次航行时他无意间发现这座四季如春的岛屿,竟埋藏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他惊奇的当下决定金盆洗手,带著手下留在岛屿上开垦,并自立国家。 土地的肥沃、国家的繁荣、人口的暴涨,使鲁莱王室得以利用外来的投资商,在短短的数十载,便创造出经济奇迹,成为足以睥睨整个欧洲的王国。 因而这些女人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她们心爱的王子是否会被宠上天,甚至明知他正享受著齐人之福,也丝毫无所谓。 事实上,她们恨不得能得到他的青睐,而登上鲁莱王国的王妃宝座,终日待在豪华的王宫内,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所以她们心甘情愿臣服在嵇虑脚下,唯恐失去他的宠幸。 “我可爱的甜心、宝贝们!”听闻众女伴争宠的话语,嵇虑内心愉悦,一把将她们拥进怀里,各赏她们一个热吻,“我怎舍得遗弃你们呢?我巴不得能把你们一个个绑在身上,带著你们云游四海啊!” 倘若不是他的恩人有求于他,非得要他千里迢迢的赶去台湾,完成取得紫玉的艰难任务,否则嵇虑还宁愿活生生的腻死在美人乡里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我们去台湾嘛!”女人们更加把劲的猛施媚功,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开始卖弄风骚。 “你们实在很喜爱考验我的耐性。”嵇虑立即摆起面孔,不满的蹙起剑眉。 不知是女人宠不得,抑或是他的耐性欠佳,一旦她们为了争宠而无理取闹时,嵇虑总觉得他的耐性快被磨光了,纵然她们个个生得沉鱼落雁,但女人们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是他难以恭维的,总会使他头皮发麻,火气上升。 “王子……呜……”女人哭丧著脸,不依的黏在他怀里撒娇。 “嵇虑王子一定不爱我们了,呜呜……” 一位艳如桃李的棕发女子,哭得像个泪人儿。 “是啊,嵇虑王子在台湾必定有新爱人了,才不让我们跟去……” 另一名红发女人也哭得泪涟涟。 女人们猛对他施展媚功、哭功,把送机的场面搞得好像在做告别式。 嵇虑的耐性终于被磨光了,只见他俊美的面孔上登时露出冷峻无比的表情。 “住口!通通给我闭嘴!”嵇虑暴喝出声。 机场内霎时鸦雀无声,女人们被嵇虑突来的怒气给震慑住了。 好奇的人潮全回过头来注视著他们,嵇虑视若无睹地将黏在身上的女人们,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个个揪起来。 只见他侧身一让,指著机场的大门。 “滚。”他冷峻的嗓音透露出无比的坚决,慑断了所有女人的心弦。 女人们被他慑人的怒容给吓傻了,一个个用无辜的眼神看著他,半晌,才鱼贯的走出机场大门。 “阿克。”嵇虑抿了抿弧度优美的唇角,用修长的眼尾睨了身旁的少年一眼。 “王子,属下在。”林克是嵇虑的贴身侍从,今年才十八岁,小小年纪却胆识过人,是嵇虑身边处事作风最狠厉的手下。 “这群女人为何出现在机场,甚至十分清楚我即将去台湾,我想你心里有数,不过你得好自为之,若有意制造麻烦,劝你要适可而止,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也别学那群女人企图考验我的耐性,因为我再也不会留任何情面给你。” 慑人的气势不经意地由嵇虑身上流荡开来,从容的口吻里蕴藏著一丝难以理解的威迫。 不待阿克有所回应,修长而健壮的挺拔身躯蓦然一旋,嵇虑从容不迫的带领身后那群身著黑西装的保镖登上机舱。 呆愕在原地的阿克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王子话中的含义,片刻,立即跟随上去。 机场外的女人们凝望著那架渐渐飞往天际,最后消失在云层中的飞机.各个像是三魂丢了二魂似的哭得更不能自已了。 #################台湾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墨镜遮住了一双精明粲亮而充满睿智的黑眸,嵇虑在举手投足间总是不经意流露出优雅从容的王者气势,只见嵇虑昂首阔步地踱出机舱,暗示性的摆了摆指头,身旁的保镖立刻跟上嵇虑的脚步。 而阿克则亦步亦趋的跟随在王子身后,走出机场大门。 嵇虑王子来台的消息不知何故竟走漏了风声,一走出机场大门,嵇虑便被记者们包围住了,瞬间,镁光灯闪烁个不停,摄影机的镜头也都锁住了玉树临风的嵇虑,他似乎已成为台湾媒体最热门的话题。 “嵇虑王子,听说你这次来台的目的,是想寻找一块古玉,可否透露些讯息给我们……”一名记者急促的用英文问道,随身的麦克风同时凑到他嘴边。 “无可奉告,对不起,请让让。”嵇虑的贴身侍从阿克却以中文代答道,紧紧地护著王子跃上一辆名牌轿车。 “嵇虑王子……”记者们不肯善罢甘休,想跟著挤进车厢里,却被阿克双手拦住。 “对不起,王子才刚下飞机,时差还没调适过来,下回再接受各位的访问,可以吗?” 话落,阿克身手利落的钻进车厢里。 “开车。”摘下鼻梁上的墨镜,一双精明睿智的深邃黑眸落于围在车窗外那群记者身上,嵇虑的唇角不以为忤地往上扬。 车子快速地奔驰而去,很快便甩掉记者们的穷追不舍。 但就在前方一个转弯处,却要命的蹦出一辆机车,司机在千钧一发之际,煞住了车子,却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嵇虑眯起黑眸,打量著车窗外那骑机车的女孩。 显然这位机车女骑士半点也没被吓到,只见她兴高采烈地奔过来,因兴奋过头而忘了摘下头上的安全帽。 她故意将机车横放在轿车前面,她紧张兮兮地冲上前用力拍打著嵇虑的车窗。 “我知道你是来自欧洲鲁莱王国的嵇虑王子,拜托,请你摇下车窗,让我跟你说说话。”女孩站在车窗外,拚命的对他比手划脚。 摇下车窗,嵇虑迅速打量了她一遍。 她身材修长而纤细,头戴著全罩式的安全帽,使他看不清楚她的长相,除了一双灵活的大眼睛骨碌碌的打转著。 “有何贵事?”没脱帽就和他对谈,未免太没礼貌了!嵇虑不满的蹙起剑眉。 “哇!你懂中文啊!”女孩欣喜若狂的眨动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笑得可爱极了。 “当然。”嵇虑以一口标准的国语回了她的话。 女孩兴奋的将双手交抱在胸前,雀跃的跳著,接著道:“我昨天看到电视新闻了,套一句阿亮的话,你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真的哦!不骗你,真是愈看愈俊美耶! 哇……真的好俊哦!呃……啊,现在不是研究你长相的好时机,对了、对了,听说你来台是为了寻找一块古玉,这是我的名片,请你收下,我希望我可以帮得上你的忙。” 嵇虑见她咕咕哝哝说了一大串,实觉好笑,不过想起他竟成了媒体界的头条新闻人物,令他不满的蹙起剑眉,不由得亮起手中名片一看,名片上镶著金字,竖了几行中文字——包君满意特搜小组一号侦探杨荭荭伤了大人的心,别再碎了孩子的梦……包离婚、包外遇、包寻人………专办别家办不到的案件,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 请拨免付费电话——008……呵,有趣,眼前这女孩原来是搞征信社的,嵇虑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杨荭荭是你本人?” “是啊、是啊,我就是杨荭荭。”杨荭荭带著一贯天真又无邪的天使微笑,点头如捣蒜。 “你连离婚也在包?”实在好笑,哪有人在包离婚的?不知他们包不包生孩子?嵇虑强忍住即将出口的狂笑声。 “是啊!”杨荭荭挺起胸脯,认真地说:“景气差嘛,失业的人口愈来愈多了,相对的,离婚率就愈来愈高了,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贫贱夫妻百事哀’,这种事情是有循环性的,你千万别小看它,景气可是会影响各行各业的哦!不过,离婚这档事,难免会有一方不肯罢手,所以这时我们就派上用场了。” “你口才不错嘛。”嵇虑撇著诱人的唇角道。 他实在很想昂首大笑,瞧瞧她那副认真的模样,著实有趣极了。 “还好啦,呵呵……”杨荭荭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表现著她的口才。 “我们‘包君满意特搜小组’的收费绝对公道,而且办事能力强,行动也很迅速,是秉持著良心在办事,绝对不坑人,绝对实在,真的,我向你保证!” 杨荭荭以为他不信,备觉不安,深怕错失这只肥羊,连忙举高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 “行了。”嵇虑似不经心的举起指头,阻止她继续讲下去,“需要你协助时我会找你的。” “嗯”杨荭荭希望自己积极的态度已感动了他,“非常的谢谢你。” 嵇虑惯性的扬起唇角,一语不发地露出一丝笑意。 接著,车子突地急遽倒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驰了出去。 望著扬长而去的车子,杨荭荭像松了一口气,蓦地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要命,他真的长得好英俊哦!”杨荭荭娇声暗叹。 她从一见到英姿卓绝的嵇虑,便一直在强忍著内心的狂乱,嵇虑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撼动人心的魔力,不经意流露出的霸道气势,令人难以抵挡,尤其是他魅惑般的浅笑,”更是轻而易举便可攻陷她的心。 而那一双邪魅的黑眸照照生辉,充满了好几百万伏特的电流,电得她心荡神驰。 若不是她自制力够坚定,早就醉倒在他充满魅惑的笑容下了。 他真是个阳刚味十足的男人! 杨荭荭欲用双手贴在自己发烫的双颊上,这才警觉她忘了把安全帽摘下来了。 啊!那他不就对她的长相没什么印象了——杨荭荭捶著自己的胸膛,气自己的粗心大意,现在只能暗中祈祷著他能主动找上她。 第二章 “去查清楚是谁把风声走漏出去的。”推开门,一抹修长的挺拔身躯走进房里,嵇虑不可一世的对那群保镖下达命令。 “是。”保镖们不敢怠慢的快速离去。 这下子可好,风声一走漏出去,他哪里都去不得了,一走出饭店大门,铁定又会被记者盯上,这叫他如何去寻找紫玉的下落? 再说,新闻媒体大肆渲染著他来台的目的,倘若拥有这块龙尾紫玉的人还在台湾,必定会加倍提防。 “王子,别生气,这里的红酒很有名,王子不妨尝尝看。”阿克忙不迭奉上红酒、毛巾、报纸。 “你猜是谁有意和我过不去?是谁企图阻止我寻找紫玉的下落,使得我尚未踏上台湾这块土地,便开始状况连连了?” 捧著高脚杯,嵇虑走到窗边停下,由高空俯瞰著台北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他若有所思地摇著手中的红色液体。 “属下不知。”阿克垂下脸回道。 “是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唇边噙著一抹浅笑,黑眸却盛满了怒潮的嵇虑仿若一头威猛慑人的黑豹,犀利的黑眸迸出的怒焰突然射向阿克那张笑脸,目光是如此的灼热迫人。 阿克心惊了一下,片刻,他摸了摸后脑勺,撇著唇笑了笑,“属下不明白王子话中的含义。” “应该不是你吧?”嵇虑似笑非笑的扬起眉梢,咄咄逼人的气势总是叫人打从脚底直凉到心坎里去。 他淡淡的笑语声由外人看来也许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不过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皮笑肉不笑是他发怒的前兆。 “属下不敢。”阿克顿时毛骨悚然的猛挥著手。 嵇虑在女人眼里或许是柔情万分的,但在男人眼中,嵇虑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却是撼动人心的,尤其当他扬著嘴唇,发出冷冷的淡笑声时,最是让人头皮发麻,阿克不想惹一只老虎发威,来把他这只小老鼠给吞掉。 “我难道没提醒过你吗?这回来台的目的似乎唯有你最清楚,呵,现下看来,不仅那群女人清楚我的行踪,就连记者都知道我来台是为了什么,你说怪不怪?”嵇虑冷言笑道。 “王子……”阿克脸色大变,惊惧的看著他。 “我不希望是你。”嵇虑举起高脚杯,轻啜了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 “属下……”阿克支支吾吾的。 嵇虑忽而狂妄的仰首大笑,慑出了阿克一身冷汗。 “别紧张,我不会制裁你的,瞧你冷汗直冒。”嵇虑将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桀骛不驯的注视著他,语气凛冽、字句清晰的道:“我是有意考验你对我的忠诚度,可是由此看来,你让我失望了。我现在必须要你很清楚的了解,当年你父母亲的死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我会收留你在我身边做事,是因为你当时年纪小,而我正好也需要一个伴,我才要求父王把你赐给我,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阿克隐忍著内心的痛楚,字句艰难的由嘴里吐出来。 “明白就好。”嵇虑喜怒不形于色,犀利的目光逡巡著阿克脸上的每一道表情变化。 该死的,敢跟他斗,嵇虑知道阿克了心一意想报仇,不过他恐怕要让阿克失望了。 “是…” 在旋过身子走出房门,顺手将门阖上的那瞬间,看起来忠心耿耿的阿克,眼神由恐惧渐渐转为肃杀,思绪同时陷入人年前那一段令他痛苦难忍的记忆里。 智商高人一等的嵇虑果然聪颖、睿智的惊人! 由嵇虑适才所下的威迫看来,他才猛然惊觉原来嵇虑是有意试探他的忠诚度。 阿克的心中确实充满了仇恨,他恨透所有的王公贵族整整八个年头,只要是出身于王公贵族的,他都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们,于是了心想报仇雪恨的他,总是暗中破坏嵇虑的计划。 阿克的行动本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但自从他在十岁那年夜里刺杀王子的计划失败后,嵇虑便无时不刻的提防著他。 就因为嵇虑处处在提防著他,阿克再也找不到机会下手了。 他只好改变复仇计划,让嵇虑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千倍。 盼了多年,内心盘踞已久的计划总算有机会付诸实行了,阿克会让嵇虑同时尝到被爱人和属下背叛的双重打击! 阿克摸透了国王的弱点,让鲁莱王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嵇虑,受到性命的威迫,对国王而言更甚于直接冲著他的任何打击,因而他才狠下心,欲刺杀嵇虑。 谁料计策不但失败,还被嵇虑王子察觉,可令人十分匪夷所思的是,一旦狠起来就变得冷血无情的嵇虑,竟大发慈悲的不追究阿克那不可饶恕的罪行。 阿克觉得自己真是笨的跟猪一样,以为嵇虑会把来台的目的透露给他,铁定也有不少保镖抑或是王公贵族知道此事。 谁知,曾经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阴谋,却败在自己的粗心大意之下,他没想到嵇虑会把来台的目的只告诉他一人,这摆明除了他之外,无人有法子可陷害得了嵇虑。 但是,为何嵇虑明知在背后搞鬼的人是他,非但没治他的罪,也没把他撵走,好扫除日后可能酿成的祸害—嵇虑再三宽恕他的作为一直是阿克难以理解的。 嵇虑会如此仁慈吗?不,阿克从不认为嵇虑有多么的慈悲,阿克忍气吞声、忠心不二地守在嵇虑身旁为他上刀山、下油锅,其实不过是想掩人耳目。 没错.当初若不是嵇虑及时出面求情,才不过十岁大的阿克,小命早就不保了,对于嵇虑的恩情,阿克理应心存感激才是。 然而,每当他忆起父母亲被国王活活鞭笞而死,造成他家庭破碎的事实,阿克便不能自已的浑身直颤,累积了满腹的恨意。 尽管嵇虑待他如兄弟,并且让他吃香喝辣,但是,阿克怎可能接受这群眼里只有地位与权势的王公贵族假仁假义的施舍?对这些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阿克难以释怀这段残酷的往事,因为他亲眼目睹他的父母在大庭广众之下活活被打死,这样惨痛的记忆他整整背负了八年。 八年来,阿克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不许轻易饶恕他的弑亲仇人,所有的王公贵族全都该下地狱去! 虽然阿克一点都不明白王族的人为什么要鞭死他的父母,甚至连当时才十岁的他都不肯放过,但他却很清楚的知道,他的父母确确实实是被活生生的鞭笞而死!他绝不让这些王公贵族逍遥度日。 想帮奥森?帕瑞斯这早已退出政治界的大人物找回传家之宝?呵,想完成任务,还得问他阿克的心情爽不爽呢!不如就等著看他如何搞破坏吧! ¥¥¥¥¥¥¥¥“你也看到了,我已按照你的指示去行事了,也使出了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企图说服他和我合作,但王子丝毫不为所动,我也是感到很无奈啊!” 是哪个人说自古以来英雄就难过美人关的?瞧瞧她杨荭荭,一百七十二公分的标准模特儿身材,脸蛋绝不输给中国小姐,风情万种的她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偏偏诱不倒嵇虑,这就教人十分伤心了,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老实说,你的表现实在非常差劲,如何吸引得了他?而你那该死的安全帽又怎不脱下来?你知不知道戴著那顶忍者龟似的安全帽和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这下子可好,王子对你的印象完全是模糊的,你实在太大意了。”阿克不耐烦的拍了下桌面,阴郁的脸上蓄满了狂怒。 “对不起,我……我忘了嘛!”杨荭荭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别忘了你已收了我的一百万,当初若没有我这一百万,你的‘包君满意’可以开张?拿人手短,我不希望他还未爱上你,你自己就先被他诱倒了。” 杨荭荭满脸红潮,故作烦恼的用手撑著香额,“阿克先生,我看起来像个花痴吗?” “不,你看起来像陷入热恋中的女孩,你该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吧?”每一谈及嵇虑,她的羞涩全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阿克怎能不担心她爱上嵇虑,而把他给出卖了? 他处心积虑的局,恨不得有一天能把嵇虑逼进死胡同里,进行谋夺钱财的计策,他不希望计划被破坏,王室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这股怨气至今尚未消退,若没报仇,他死都不会瞑目。 无论如何,也要杨荭荭查出那块古玉到底有何意义,好让他进行下一步的勒索计划。 他敢打赌那块玉一定有它的重要性在,否则王子不会千里迢迢的远赴台湾。 “哈………”杨荭荭心虚的左顾右盼了好半晌,才突然大笑起来,“你小说看多了吧?一见钟情?哈,你真爱说笑,阿克先生,我的定性有这么差吗?” “呵,我怎么知道?”阿克嘲讽似的撇著嘴冷笑著,突地,俯身向她,“不如先让我试试你的魅力,我还不知道你的床上功夫如何呢!”不安分的大手淫秽地落在她光滑的大腿上。” “这一百万应该不包括和你上床吧?”死家伙,竟趁机对她毛手毛脚!杨荭荭可不是省油的灯,霍然不客气地把那只在她大腿上摩蹭的毛手拨开,甩掉他教人作呕的举动。 “你会后侮!”阿克恼羞成怒的指著她美丽的脸庞斥喝。 “你以为本小姐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我可没准许你碰我。”她实在厌恶他的态度。 只是一个小小的贴身侍从,就嚣张的以为他可以控制全世界,说穿了他只不过是王子身边的一个小跟班,自以为有几个钱就很了不起?她杨荭荭可不屑在他面前扮演柔情似水的女人,去迎合眼前这只会装腔作势、故作高贵的恶心男人。 “我给你的数目可不小。”阿克眼神轻佻的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但我可没答应和你上床。”杨荭荭戒备的防御著,“阿克先生,倘若你再继续对我有非分之想,我绝对会以强奸罪名起诉你。” “呵,你真够呛!”阿克用鼻子冷哼,快地倾身向前,把脸凑近杨荭荭的面前,“不过我喜欢你时而率性,时而柔弱的气质。” 在她摔不及防之下,阿克出其不意的把嘴覆盖在她唇上。 “我不喜欢这样!”杨荭荭受惊的用力推开他,气呼呼的举起手掌,狠狠地掴了他一掌。 “你这个故作清高的拜金女郎!嫌我钱给的不够多吗!你想要多少,尽管开口就是了!”阿克对她撇出一丝冷笑,露出发狠似的表情,慢条斯理地用手抚著发烫的脸颊。 “我是很爱钱没有错,不过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不是妓女,我也有人格。”杨荭荭受辱的朝他尖叫。 她都不愿把处子之身交付给之前和她交往过的三任男友了,因为他们都不配得到她的身体,更何况是眼前这卑鄙无耻的人渣?! “看来今夜你是无‘性致’了,无所谓,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少痴心妄想了,阿克先生。”杨荭荭警戒的退到沙发的另一头,“你可以走了,袁风很快就回来了,我实在不敢对你担保,袁风是否会因你的无礼行为而杀了你。”她指著客厅的大门,下达逐客令,“而我会想法子得到嵇虑王子的心,我向你保证我会探出古玉的下落,到时候你就可从王子身上大捞一票了,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你求的不过是财嘛!”她没料到他是如此卑鄙的男人,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分明不甘心把那一百万白白浪费在她身上,不仅想要她顺利达成任务,等得到古玉之后,再向嵇虑王子进行勒索,更有意从她身上得到些好处,简直是猪狗不如。 “这块古玉是价值连城的,一千万美金绝对跑不掉,这是我所估计的最低额度,我不希望被你搞砸,否则我饶你不得。”敢阻碍他发财的美梦,就该下地狱去!狠狠地撂下话,阿克愤怒的转身甩门离去。 他一离去,惊魂未定的杨荭荭,霍然像一粒泄了气的皮球般,浑身无力的跌进沙发里,她无助地将身子蜷缩在沙发里,生气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头。 呜……杨荭荭为自己可悲的命运哀呜著。 她的双亲去世至今已半年,而她的室友——袁风,则是她的青梅竹马。 袁风的身世和她一样可怜,他俩因同病相怜而产生相互怜惜的感情,相依为命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已有半年的时间。 半晌,杨荭荭从桌底下抽出自己的日记本,记录著每一天的生活,这是她自小就养成的习惯,不快的、开心的、烦闷的……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全借由文字发泄出来。 二00一年四月十九日天气晴阿克这败类、人渣,竟想非礼我,长这么大,我还从没像今天被人用这种方式羞辱过呢! 我虽和袁风同居在一起已有半年之久,但我半点都不担心袁风是否会对我有非分之想。 因为袁风对异性没有兴趣,他只和同性产生性爱和感情交流。 潇洒自在的性格让袁风很乐观、诚实地去面对自己的感情,无论人们有多么排斥同性之爱,袁风从不想为他特殊的情感辩护,或者因而丧失自信心,而依旧坦然的陶醉在同性间的爱情模式里。 在他眼里,爱情是神圣而自由的,无论同性或异性都可反自然、反社会的去爱。 袁风的个性虽有点吊儿郎当,但却是非常讲义气的朋友,同时也是责任心很重的男人,他企图一肩挑起栽培我的重责大任。 然而,我因不忍袁风为了我的庞大学费而日夜不停的奔波,为节省开销,我大学也没考,索性到社会上打拚,为了改善生活品质,摆脱穷困的日子,我一直很努力的赚钱。 当阿克适时的出现,以一百万诱我上勾,我因生平没碰过这么多的钱,所以事先也没和袁风商量,便自作主张的答应和阿克合作。 我承认自己财迷心窍,一百万对目前不宽松的经济而言分明是一大诱惑,我确实已成为金钱的奴隶,然而事实上,我对自己的行为厌恶极了。 我把这一百万拿来成立征信社,目的是想过更好的生活,可是袁风知情后,十分不体谅我的做法。 当袁风气得大拍桌子,要我把一百万退还给阿克时,老实说,我已不想退缩了,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却能发大财,无论什么钱我都肯赚。 崩溃! 她这个菜鸟侦探简直快崩溃了! 从开幕迄今已有十五天的时间,一秒不差,刚好是三百六十个小时,竟整整有三百六十个小时没有半毛钱进帐! 噢,该死的烂景气,杨荭荭把生意差的罪过堂而皇之的推给景气不佳。 就因为景气差,使得旅行社的业绩一下子没天理的往下滑,人人抱怨“钱歹赚、儿细汉”,舍不得把钱花费在玩乐上面,逼得她不得不由旅游业转投资到征信社,可是,由此看来,她的征信社大概又快要倒闭了。 人家她都转投资了,努力地想学小鱼儿逆流而上,学勤劳的小蚂蚁做工好过冬了,老天爷还想要她怎么样嘛? 眼看“包君满意特搜小组”开幕不到一个月,就快要面临倒闭的局面,杨荭荭这刚入行的菜鸟也只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束手无策,脑子里装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偏偏就是没半点主意。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著『包君满意’倒闭,我非力挽狂澜不可!”拳头一握,杨荭荭情绪激动的朝桌面捶了下去。 正左手拥著他的爱人,右手捧著漫画的袁风,一时受到惊吓而瞪大眼珠,一张俊秀而年轻的脸由书中露了出来。 “荭荭,拜托你安静一点行不行?你影响到我们了。”话落,又见他把头埋入漫画里,无心理睬她的情绪变化。 “什么?!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般丧尽天良的话竟然从你嘴里吐出来?!咱们‘包君满意’从开幕到现在都没人帐过,就快要倒闭了,你竟还有闲工夫看漫画、谈情说爱?” 嗅,气死她了!杨荭荭鼓起两片粉腮,气呼呼地走到袁风的面前,一把抽掉他手中那本漫画。 “荭荭,你肯定是穷疯了,公司倒闭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袁风不耐烦的伸手搔搔头皮,吊儿郎当的摆了摆手,“失败为成功之母,小学时老师就教过了。安迪达令,你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安迪小鸟依人般地偎在袁风怀里,爱怜的吻著袁风的面颊,“小风风说什么都有理。” “爱死你了,达令。”袁风立刻犒赏安迪一个火辣辣的热吻,长达五分钟之久。 “好热哦!”杨荭荭受不了的猛翻白眼,故意摆手扇著风,“少用这种亲密的举动来刺激我空虚的心灵。而且我快要受够了,好歹我花了一百万来装潢公司耶!就快要血本无归了,你居然还讲出这种风凉话。” 杨荭荭简直快哭出来了,瞧瞧这个男人多没良心啊!好吃懒做也就算了,整天闲著没事干,只会看漫画、谈恋爱、说风凉话,真是社会的败类、国家的米虫。 “我早就劝过你别做这项投资,景气这么差,搞屁啊?只会折煞自己,驴蛋一个。”袁风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不温不火的道:“还有,当初你没和我商量,就擅作主张的接受那男人的一百万,宁可出卖人格也要进行诈骗的行为,荭荭,并非有钱就是快乐,问心无愧才能高枕无忧,老实说,那件事我至今仍耿耿于怀,我到现在还十分的不爽——” “够了哦,袁风,我不想旧事重提,更讨厌被你训话。”杨荭荭顺手抓起摆在桌上的指甲剉刀,锋利的尖头充满威胁性的指著他那张俊脸。 “干嘛啊?你想谋杀我的亲密爱人啊?小心我咬断你的手指头哦!”安迪对她的行为不甚满意的嘟起嘴。 “荭荭,我可以很仁慈的原谅你的不懂事,不跟你计较,不过拜托你有点智商好不好?”袁风头痛的用手支著额头,“今天不管公司有没有赚钱,房租还是得按月付,每个月二万二的开销,我不见得不比你著急,但是客户不上门,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叫我沿街拜托别人上门求助吧?” 不是袁风爱说风凉话,濒临倒闭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难不成要他死给她看? “哼,懒得理你们,真快被你们两个气昏了。”杨荭荭沮丧至极的跌坐回椅子上,索性用剉刀修起自己的指甲来。 “荭荭,不是我爱说你,瞧你凶得多像只母老虎,日后若无人问津,你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她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早晚会成为老处女。 “你啰哩八嗦下去,我就用剉刀把你的脸戳成蜂窝。”公司三天没进帐,杨荭荭都快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里了,还得受他的窝囊气,真是够了。 “我今天总算是认清你有多么的残忍,你明知我全身上下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这张俊脸了,你——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过,说真的,你既然已拿了那男人的一百万,来成立这个征信社,你那该死的温柔可爱就该用力把它装出来,否则日后当具诱骗到王子的心,和你交往之后才发觉原来你是这么凶悍的女人,不呕死才怪。” 要在家一个样,出门又是一个样,她的伪装功夫还需磨练几年呢! “臭袁风!”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袁风不知死过几千遍了。 “杨荭荭,听著,我非常、非常讨厌你在我名字前面加个‘臭’字,你明知道我有非常严重的洁癖。”无法忽视她的威胁,袁风刻意拉长尾声。不置可否的苦笑著,他发觉她根本就没把他的警告放进眼里。 “臭袁风,你明知道我不受威胁的。”杨荭荭优雅的将双臂交抱在胸前,讽刺的干笑著,“你也给我听著,我非常、非常讨厌你的吊儿郎当,一副天塌了也没你事的态度。” “我是懒得理你啊,都十九岁的人了,还这么没智商,可怜唷!建议你还是乖乖回学校去念书吧!”袁风唇枪舌剑的反讥。 “臭袁风!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她的耐性简直快被磨光了,她快抓狂到要杀人了。 “最后一次警告,ok假如你想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荭荭,我会鼓励你,再唤我一次。”袁风频频打哈欠。 在旁的安迪体贴的随手抓了张躺椅,示意袁风躺下来休息,袁风爱怜的吻了吻安迪,立刻悠哉的把自己丢进躺椅里,四平八稳的闭目躺著,并顺势将修长的双腿平摆在椅于上,为了让袁风酸疼的肌肉得到适当的终解,安迪还像个标准的小媳妇般,跪在他跟前帮他按摩。 舌战正式宣告败北,杨荭荭只好免费送袁风一记卫生眼,懊丧万千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无奈地以双手托著下颚,望穿秋火般地猛即著像休了克的电话机。 怎么办啊?电话都不响耶! 嵇虑王子也不拨过来找她协助,难不成他把她给忘了?亏她为了说服他不仅煞费唇舌,还对他特别印象深刻呢! 真是天公不作美,做什么赔什么,真是倒霉到家了。 唉,明天又要交房租了,她实在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她一定要破釜沉舟拚到底。 杨荭荭正打算拎著皮包充当业务人员到外头去寻找客户时,电话就响了—— 第三章 嵇虑面无表情的俯瞰著窗外的景物,内心却是激愤不已,他抗拒阿克再次出卖他的事实,这对他而一是无疑又是一大打击。 知悉阿克心怀不轨,他却再三的饶恕了阿克,想不到不知死活的阿克竟得寸进尺。 自从阿克八年前对他行刺失败后,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平静无波的,嵇虑只要略施小计,方可试探出阿克心中是否还存有仇恨。 这次,他更不惜将来台的目的告知于他,但只简单的透露他来台是为寻找一块古玉,并没有泄露出四色玉的重要性。 嵇虑努力的说服自己要去相信阿克不会再背叛他,孰料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之外。 若非阿克的母亲——玛莉琳,在生前曾救自己一命,嵇虑绝不会恳求父王饶恕林家唯一的命根子,让林家能够继续薪火相传下去。 当初他父王持反对票,深怕日后养虎为患,但在嵇虑不顾一切的强力阻止之下,总算保住了阿克的小命。 没想到阿克竟恩将仇报,嵇虑竭尽所能的欲咽下这口气,却怎么也难以吞咽得了,他得努力的抑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潮,并不断地提醒著自己——玛莉琳对自己有思,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林家的血脉,杀不得!杀不得!否则有愧于玛莉琳在天之灵。 然而,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该死!”嵇虑激愤的随手抓起茶几上的花瓶,使劲地往化妆台那面镜子砸去。“匡郎!”一声,镜子顿时碎裂不甚。 混帐!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若下次再犯,休怪我不顾恩情,要你人头落地! 眼睛余光无意瞄到被他丢弃在化妆台前的名片,嵇虑若有所思的拾起名片。 阿克若以为这样就可以玩死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忆起当初在那三个死党面前夺下海口,甚至还打赌他会是第一个把古玉寻回的人,嵇虑就更加处心积虑的计划了。 他怎能输给那三个男人,这简直有损他的名誉,所以他并不打算把寻找紫玉的事继续拖下去。 况已输人不输阵,嵇虑决定利用征信社来协助自己达成任务,而这个任务,他决定交由阿克处理,阿克想玩死他,嵇虑会让他尝到被人反将一军的滋味。 按了一下搁在床头柜上的通话机,嵇虑语气冷冽的命令道:“阿克,联络那个杨荭荭。还有,帮我找个像样的台湾模特儿,来慰藉我的需求,我快闷死了。” “王子,我立刻为你安排。”远端传来阿克服从的声音。 杨荭荭的名片还在他手上,嵇虑倒想知道他如何和杨荭荭取得联络,事情有太多的蹊跷了,从他的行踪被人发现开始,到杨荭荭主动拦截下他的车子,并提议和他合作,嵇虑不得不提高警觉。 阿克的心思若够细腻,他会发现杨荭荭的名片一直在嵇虑手里。 而且……该死的,难不成要他一直关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透不过气来也就罢了,还没半个女人作伴,早知道就把女人们带过来陪他了。 该死的,他简直快闷死了,没有美女陪伴在旁分明有损他这风流情圣的美名,一想到这点他就怒火冲天。 ********* 阿克拿起话筒,很快就拨通了杨荭荭的公司电话。 “‘包君满意特搜小组’,您好。”响没两声,另一端却传来电话答录机的声音。 “现在忙线中,所有员工都没空接电话,如果求助的仅是芝麻绿豆事,就请在哗声之后开始留言,但是,假如您有迫在眉睫的急事,请立刻对答录机高喊一声!‘救命啊!’立刻就会有专人为您服务,谢谢” 想不到杨荭荭公司的生意好到这个地步,忙碌到得使用电话答录机? 耐心的等哗声响起后,阿克便以沉稳的口吻道:“接电话,我是阿克,生意上门了——” ********** 皮包都还来不及挂上肩头,电话铃声就在这当儿响了起来。 杨荭荭原本一张晚娘面孔立即被笑脸置换上,她欣喜若狂的闭上双眼聆听著电话铃声。 多悦耳动听的电话铃声啊! 简直爱死它了! 为了让客户以为她公司案子多,是因为他们拥有高强的办事能力,所以很多人都自动上门求助,杨荭荭才想出使用答录机的妙计,目的是想骗骗外行人。 一听见来电者竟是财神爷,杨荭荭再也等不及他将话说完,便迅速拿起话筒。 “‘包君满意特搜小组’,您好。”眉开眼笑的杨荭荭连忙以一种甜死人不偿命的嗓音,嗲声嗲气的问候。 袁风边打呵欠边瞄著她,俊秀的脸庞净是邹瑜,“见钱眼开!荭荭,你变得也未免太快了吧!实在教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杨荭荭小舌一吐,扮了个鬼脸给他。 “是,阿克先生,我是杨荭荭,嵇虑王子总算想到我啦!我好开心哦!什么?要我亲自到晶华饭店去找他洽谈?!这这……啊?还得单枪匹马哦? 唔……不!没问题,绝对没问题……等等,我做一下笔记……1286房……ok,全记下了……是!我准备好一切就赶过去,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拜拜!” 杨荭荭就快要痛哭流涕了,情不自禁地吻了话筒一下,再温柔的将话筒轻轻地拦回话机。 “太好了!嵇虑总算想起我了,他命令阿克主动联系我!啊——”她简直快乐昏了,欢愉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又有钱赚了,杨荭荭立刻忘了适才的恩怨,情绪激动的扑进袁风怀里,双手缠上他的颈项。 “嵇虑总算找上门来了,你不知道,那个王子长得有多俊美,说真的,我还真舍不得骗他的钱呢!” 她的情绪真是晴时多云偶阵雨,幸好他巳习惯了她的多变性格。 “他约你在饭店见面?”袁风任由她将身子挂在他身上,内心却十分担忧。 “是啊!”杨荭荭兴奋的猛点头,“我想我应该可以很快就能达成阿克先生交付给我的任务了。那块古玉价值一仟万美金耶!哦!我简直快乐昏了。 你知道吗,我迫不及待的想得到更多有关于那块古玉的线索了,若能尽快找出那块古玉,我们至少可以从阿克身上得到五百万美金,因为阿克打算用这块古玉向王子勒索一千万美金。” “我实在很讨厌你为了那个什么鬼阿克拚命的样子,为了钱,不惜一切的和那坏蛋合作诈骗王子的钱,甚至还要你欺骗、戏弄那王子的感情。倘若有一天东窗事发,你的人头恐怕会被王子一刀砍下,你知道吗?!为了这一百万要付出多少代价,你觉得值得吗?” 袁风阻止不了她糊涂的行为,毕竟她已经收下人家的钱了。现在除了祈祷事情能顺利完成,而她也能平安脱险之外,他实在不敢奢求什么。 “我会小心的,我不会让王子发现我的企图心。”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我陪你去。”谁晓得对方是狂徒还是好人?袁风实在放不下心。 平常两人虽斗嘴惯了,但袁风的危机意识较强,一感觉不对劲,他会摆出他难得一见的强硬气势。 毕竟杨荭荭的父母都不在了,保护她的责任就落在他这青梅竹马的知己身上,他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被人欺负,他绝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赴约。 “不行,阿克担心行迹败露,要我单枪匹马去赴约。你就乖乖待在公司等我的好消息。”杨荭荭一把推开他的身子,一张甜美的笑颜立即垮下。 “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赴约,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万一对方心怀不轨……” “我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她有自信一定应付得来。 “少来,我非跟你去不可,否则你休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为了她的安危著想,袁风不得不摆出强硬不妥协的气魄来压制她。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已经长大了。” 袁风老是把她当小孩子看待,杨荭荭真是受够他了。 “你才十九岁。” “好不容易嵇虑找上门了,眼看我就快达成任务,你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不讲道理了。”杨荭荭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在他脸庞上打转。 “我是为你的安危著想。”袁风无视于她脸上的表情。 “袁风——”未征求对方的同意就让袁风陪同,杨荭荭深感不安。 “没得商量。”他语气里蕴藏了不容反驳的坚决。 有什么好担心的嘛!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哼!紧张兮兮的,无聊! “我知道你全心搞破坏,就是不让我参与这项计划。不过我告诉你,钱已经收下了,就该贯彻始终,如今我心意已决,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而我更不会让你得逞,你若跟去,我就登报和你断绝我们之间的同居关系!” 看袁风那副严肃的尊容,杨荭荭不得不把狠话说在前头,因为她想趁机逃跑的机会看来是不多了。 “算你狠!随你便了,我也懒得再管你了。”袁风气恼又愤怒至极的一把将安迪拥进怀里,头也不回的旋身离去。 @@@“王子,我为你安排了一个标致的台湾名模,身材一级棒,脸蛋姣美的没话说,绝对合你的胃口,我想,她大概一会儿就到了。”阿克的声音透过通话机,由远端恭敬的传来。 “你做的很好。”一双略显沧桑的深幽黑眸落在霓虹闪烁的窗外,“联络到杨荭荭了吗?” “王子,我做事你放心,全都安排妥当了。”电话的另一端传来阿克略显亢奋的声音。 嵇虑撇著唇角冷笑著,若有所思的扔掉手中的名片。 “你可以休息了。”嵇虑满意的将话筒搁回话机。 果真不出他所料,那天将他们拦截下来的杨荭荭,也是阿克棋盘中的一颗棋子,既然阿克有意和他斗,那他就成全他,与他暗中较劲,并且一路奉陪到底,嵇虑倒想看看阿克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亏他还十分欣赏东方女子,如今被他们将这一军,他那原本对东方女子的莫名好感一下子被打入了地狱,他可能被市侩的东方女子攻陷吗?这就有待商榷了。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想不到台湾的名模还挺有效率的,正好,她的到来可协助嵇虑宣泄郁闷在胸口中的怒焰。 开了门,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噙著一脸亲切的迷人笑容仁立在门口。 不愧是名模,肌肤雪白若凝脂,柔若无骨的身材修长而纤细,细眉如新月上水般的秋眸大而灵活,纯真的微笑活像个中国娃娃.光是睨看一眼就觉得很舒服,更别谈那令人想一亲芳泽的小嘴了。 像发现什么奇珍异宝似的,嵇虑立即眯起他迷人的电眼,直勾勾的瞅著她。 “嗨,王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 “少啰嗦,上床!” 杨荭荭话还没说完,她的纤腰便被他单手握住,轻而易举地拦抱起她的身子,接著他后脚跟顺势一踢,房门便紧紧地卡入门框。 然后,他就像扔小皮球似的,将她抛掷在房内的双人床上。 “怎么回事啊?杨荭荭受惊的瞪大一双杏眼,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怎么那么粗暴啊?都不管她会作何感想,就一把将她扔上床?他想做什么?难道真被袁风料中了,王子压根就是个色情狂?! “你确实长得很美,不知你有多少时间可以陪我度过漫长的夜晚?” 眼前这美丽的女人绝对是上帝最得意的杰作,想他在皇宫里的生活有多么恣意而快活,然而自从踏入台湾这片土地后,就一直苦闷在饭店里,忍受著没女人在旁陪伴的寂寞。 天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么的痛苦难熬,如今,她适时的出现,正是慰藉他寂寥心灵的时候了。 不过,她略显低沉的声音有点耳熟;仿佛似曾相识,可他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见他敏锐的双眸散发出狂野的危险气息,朝她逼近,杨荭荭吓得睁大一双蓄满惊惶的眸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不安的瑟缩起秀肩,企图将自己缩到床底下。 场面僵持了良久,嵇虑打破了静谧。 “乖乖的别动!”嵇虑深怕她不慎掉到床底下,于是迅速地伸出手,紧紧地擒住了她的皓腕,另一只大手往她的腰际一拦。 “我……我……我不动就是了,可是你不许碰我。” 发觉自己依偎在他结实的怀里,杨荭荭不禁面红耳赤,黑瞳中弥漫著惶恐与不安,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快被他融化了。 凝视著眼前这俊得没天理的嵇虑,杨荭荭的心跳又开始没来由的加快起来。 在未见到嵇虑前,杨荭荭以为袁风是最好看的,见到他之后,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嵇虑简直好看得无可挑剔。 尤其当他那一双似会电人的细长黑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视著她时,杨荭荭感觉四周都缺氧了,而她好像就快要停止呼吸了。 不行!她目前的身份是个侦探,无时无刻都得保持著她的胆大心细,怎能被王子多盯几眼,魂儿就全被勾了去,这怎么跟阿克交代,她答应不被诱倒的。 “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妓女,故作什么清高?把衣服脱了。”嵇虑的嘴边扬起一丝嘲讽似的邪笑。 妓女还谈什么尊严与羞涩!真是可笑,她只不过比一般妓女更加高级罢了,名模嘛!不过,维持一些女人家的矜持也好,更能激发潜藏在他体内的狂野与欲望。 “妓女?!”粗鄙的用辞如冷箭般穿破杨荭荭的心,使原本一头露水的她,霍地恍然大悟,她震撼地瞠大双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很抱歉,或许你根本就不喜欢这个辞儿。”他激烈霸道的一手捏住她的下颚。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拜托你……放开我。”杨荭荭美眸中充满了乞求,戒慎恐惧的盯著眼前一双溢满情欲的黑眸。 她卖力的欲挣脱他的束缚,奈何他倏地一个大翻身,强壮伟岸的身躯就毫无预警地将她瘦削的身子压在身下,使得杨荭荭完全动弹不得,更加束手无策,只能惊骇的盯著渐渐逼近她唇边的诱人笑意。 “不然你是哪一种女人?”嵇虑的唇角挂著一抹邪魅且充满侵略性的笑容,“我知道了,你是高级妓女。放心,我会善待你的,而我承认此刻是十分贪恋你的胭体,你若不肯主动脱去衣服,休怪我无情待你了。” 嵇虑确实能强烈的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惧,难不成他吓到她了?不会吧?妓女经验丰富,不可能因为他过猛的力道就把她吓得像只小绵羊。 “不要!”杨荭荭快吓死了,娇躯不停的颤抖著,猛烈的摇著头。 原来他把她错当成妓女了,杨荭荭一心一意想解释清楚这场误会,可是他那仿若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压迫得她有口不能言,而他比钢铁还硬的臂膀也压得她浑身动弹不得。 “是你要自讨苦吃的。”嵇虑粗暴的将她钳制在他结实的怀里,身体早在接触她的身子时就已起了变化。 就在她慌了手脚的片刻里,嵇虑那张令人眩惑的俊庞正慢慢地靠向她,诱人心魂的男性气息在她四周流动。 她不是妓女啊!杨荭荭委屈的在心底叫屈,吓得直想尖叫。 就在她微张樱唇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的同时,他竟毫不费力搜获了她那性感嫣红的唇瓣。 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立即导入她体内,强烈地刺激著她的感官,教她难以招架,而瘫软在他怀里。 突地,晕眩感紧接著朝她席卷而来,杨荭荭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柔媚的轻叹,不由自主的打著哆嗦。 她不明白为何她对阿克的轻薄觉得厌恶极了,却为嵇虑对她的戏弄感到莫名的欢愉?杨荭荭慌乱了。 “嗯……”在逐渐涣散的神智里她仍企图寻回一丝意识,乏力的身子徒劳无功的挣扎著。 奈何她的心智与娇躯仍摆脱不掉嵇虑带给她的威胁力,她仍被他紧紧地锁在怀里。 天知道他的力道有多么的惊人,他的臂膀有多么的结实,而他性感的唇瓣竟是出乎意料的炽热。 他那贪婪的小舌探人她口中恣意的蹂躏著,品尝著她口中犹如甘露般甜美的蜜汁。 杨荭荭被他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欲念轻而易举地被他撩起。 嵇虑接触过无数的女人,那些女人的床上功夫实在好得惊人,可是,却从没带给他任何的眷恋与怜惜。 然而,眼前这女人不过是个妓女,却不可思议地激起了他强烈的欲火,沸腾的血液在他体内似发了狂般地流窜著,这是他过去不曾有过的情况,他的自制力向来极强,可她却教他疯狂了,令他产生想一口吞噬她的激动。 “嘿,想不到妓女的滋味这么特别。”他心荡神驰的喟叹著,燥热的身体迫使他禁不住开始粗蛮的撕裂她的衬衣。 “不!”天!她快崩溃了,“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你所想的——啊!求你——我有未婚夫了!”情急之下,她撒下了一个荒诞可笑的谎言。 “原来你包养了一个不知耻的小白脸呵!怪不得干这一行了。”嵇虑不是滋味的冷哼著。 不知为何,当他听见她有未婚夫时,一股无名妒火竟冲上心窝,一时之间,嵇虑被自己强烈的占有欲与妒意吓到,他暗自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直视著杨荭荭。 “别……别这么说。” 她不要莫名其妙的被这粗暴的男人占有,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不管她费多大的心思解释,他就是不愿相信她。 “不要再动了!” 衣裳自他手中卸下,当她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眼前,嵇虑发出一阵满足的嘶吼。 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像美神维纳斯般诱惑著他敏感的神经。 “嗯哼——住手……”被困的娇躯无力的扭动著,杨荭荭骇怕著突然流窜在体内那股可怕的亢奋感,那感觉深深的困扰著她。 他置若罔闻地强行将她的身子托高,顽皮的小舌贪婪的舔舐著,并时时纳入齿间吸吮、舔弄。 “不……”杨荭荭乏力的身子感到无助,她软弱的恳求著。 他狂野的嘴唇在她曲线上流连,接著又沿著她纤细的粉颈缓缓地吻上她美丽的小脸,他用舌尖舔洗著她敏感的耳壳,用牙齿轻咬著她粉嫩的耳垂。 “嗯……”杨荭荭渐渐沉沦在他的热情中,深感难受的扭动娇躯,引颈呻吟。 当他那双不安分的大手抚过她光滑的背脊,滑进她浑圆的双臀间时,杨荭荭闭上双眼,翻腾在体内的情欲狂潮,今她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杨荭荭知悉自己再也敌不过他的蛮劲,而仿若生来就注定是属于他的娇躯竟背叛她的意念,渴求得到他更多的触碰……她用仅存的微薄理智,命令著自己的身体不准沉沦在这狂放不羁的男人怀里,然而她的意志力已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他粗嘎的低喘著。她引起他强烈的占有欲,原本打算好好让她欢愉一番的他,因为一口咬定她是阿克唤来的妓女,而突然改变主意,迅速的抛开一切文明束缚。 “不要——” 直到他有所察觉,才霍然惊愕万分的离开她的体内。 嵇虑震惊不已地瞪著那象征著处女的血迹。天啊!她居然是个处女! 一股愧疚感倏地涌上他心间,宛如针似的扎痛了他的心,他愤怒的凝视著浑身抖颤的她。 ‘混帐!你根本不是阿克叫来的妓女,是不是?” 该死的,他适才怎会听不进她的解释?她似乎一直强调自己并非他所想的那种女人不是吗?但该死的欲火烧毁了他的理智,他真的以为她是阿克叫来的妓女。 “呜……”下体有如撕裂般的疼痛残酷的折磨著她,杨荭荭委屈的吸泣著,瑟缩起曲线优美的秀肩,颤抖的娇躯缩成一个弓字,晶莹剔透的泪水不断滑过粉腮渗入枕头里。 她的泪水如刀似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竟以粗暴的手段强占了一个处女。 天啊!他真够该死,但他发誓他绝不是故意的。 “别哭……”良知在责备著他的不是、他的鲁莽、他的冲动,他深感歉疚的将她拥进怀里,温柔的吻去她脸上斑驳的泪水,在她耳畔呢喃著他对她的心疼,“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 杨荭荭依偎在他温暖而醉人的怀里,因一时控制不住奔流不息的滚烫眼泪,而悲伤的哭泣著。 她守了十九年的处子之身,竟莫名其妙地被他夺去,而更糟糕的是,她一点都不排斥他的掠夺,反而欢愉的接受了他的亲吻、他的怜惜、他的宠幸。 “从今天起,你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的身体不准为别的男人而亢奋。”嵇虑的喉间逸出一串习惯性的命令。 他的话听进她耳里是那么的霸道而不讲理。他凭什么独占她的身体?凭什么宣判她的未来?而他的占有欲又打哪儿来? “我不是你的——” 当她想开口抗议,他却温柔地捧起她的小脸,慢慢地吞噬了她颤抖的小嘴,炽烈而细密的吸吮著。 她的意识再度因这可怕无比的热吻而陷入迷乱当中,内心的恐惧渐渐在他柔情万缕的抚慰下悄然褪去,尤其当他的唇像微风般温柔地亲吻过她的粉颈,杨荭荭意乱情迷的仰起小脸迎合他的热情。 只见她的身子像飘浮在海中的小船遇上暴雨风般,整个剧烈的摇晃起来,他们在这月夜里炽热忘我的奏出古老神奇的韵律………… 第四章 翌晨,温暖的阳光由阳台斜照进来,嵇虑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翻了个身,欲顺势将枕边人拥进怀里,孰料竟落了个空。 嵇虑困惑的坐起身,见自己一丝不挂,昨夜那一幕激情欢爱的景象立即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深刻的明白那绝对不是南柯一梦。 真糟糕,他竟糊里糊涂的强占了一个处女。都怪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强要了她,这让他产生很重的罪恶感。 歉疚?是啊,一点都不像他的个性,但他偏偏就是心疼她。 见鬼了,天知道他的脑袋是不是出了毛病? 然而,现在她人呢? 嵇虑心存希望的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结果他发现除了饭店套房内的精美摆设外,什么都没有。 该死的,他不是向她宣称了她是属于他的吗? 她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他未玩腻她之前,就先把他给抛弃了。 该死!她竟无视于他的命令。 过去,所有的女人都会渴求得到他的宠幸。唯有她视他的命令为狗屎,他饶不了她,非给她一点惩治不可。 甩了甩脑袋,他心头纷乱成一团。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失去理智,他怎会一碰上那女人的身体,便丧失掉所有的自制力,还眷恋著她的身体? 嵇虑的思绪胡乱飘扬著,不仅想著佳人的俏丽美颜,还回味著她那副玲珑有致的娇躯。他实在忘不了吻她的感觉,倏地,嵇虑氾滥成灾的渴望直接反应在肉体上。 她真是个可人儿。嵇虑浑身沸腾炙烫的想著。 但是现在她躲到哪儿去了? 她应该不会因失去童贞而想不开吧? 嵇虑忧心仲仲的下了床,随手取了一条毛巾披在腰际,正要举步走进浴室梳洗,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是她吗?嵇虑欣慰的扬唇一笑,房门一拉,却看见一个长得十分妖冶的女人将手摆在门框上,像刻意卖弄风骚似的猛对裸露著健美上身的嵇虑挤眉弄眼。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因为昨晚我排秀到通宵,所以………” 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才是货真价实的妓女吧?虽说模特儿身份的她有著相当迷人的身段,但和昨夜那个俏佳人比起来,她根本就没看头。 “用不著解释了,你走吧!”嵇虑烦躁的扔给那名女人一叠钞票后,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用力将门从上,旋身步人用大理石装潼的盥洗室。 当他健壮的身躯浸人超音波水流按摩浴缸时,身心很快就得到一阵畅快的舒适感。 梳洗完毕后,嵇虑回到床上,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随手按下通话钮。 “阿克,杨荭荭呢?你不是说联络上她了?”嵇虑突然想起尚有正事要办,急忙催促阿克。 “王子,昨晚她不是已和你面对面谈过了?她明明答应我会准时到达的。”阿克纳闷著王子的反应。 “混帐!她昨夜若当真准时到达的话,我会拨这通电话给你吗?”真是笨蛋,居然问他这么白痴的问题。 “属下该死,我这就立刻和她联系。” 杨荭荭竟敢晃点他,没按照他的指令行事,倏地阿克灵机一动,心想非让她尝一些苦头不可,至少得有个把柄落在他手中才觉安心。 ******* 二00一年四月二十一日天气晴我可以再继续愚蠢下去吗?因为一时的贪婪,我莫名其妙的失去女人最宝贵的贞节。 但……恨吗? 不,糟糕的是,我一点都不恨嵇虑王子,反而爱死了他吻我、碰触我身体的感觉。 完了,这意味著什么呢? 我实在不忍心看嵇虑王子被阿克那小人陷害,虽说嵇虑王子昨晚和我……但不知为何,我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为他悸动,我不想让他误中恶人的陷阱,我是不是该考虑退出阿克的阴谋? 收起钢笔,阖上日记本,杨荭荭伸了伸懒腰,扭了扭酸疼的颈子,抛开昨夜的事后,她转身走进浴室梳洗。 失去童贞的她,,昨晚简直快哭死了,所以三更半夜她就偷偷地溜回来了,因为她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和王子洽谈合作的事情,她甚至想退出这场阴谋了。 此刻她正在浴室里洗脸刷牙,打算梳洗完毕后到征信社去,倏地响起的脚步声令她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她望了袁风一眼,又继续刷她的牙。 “我知道昨天你很晚才回来。”袁风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讨厌她那一副自以为已经长大成人的模样,在她未嫁人之前,杨荭荭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孩,而他就有资格管束她的一切,包括她所交往的朋友。 阿克是他的疏忽,袁风认为自己若够谨慎。杨荭荭的良心就不会被一百万所收买。既然他阻止不了已发生的事实,袁风只能保护杨荭荭不受侵犯。 “袁风,我的事你别管好不好?” 杨荭荭翻了一个大白眼,抬起头,不满的凝视著他,满嘴牙膏泡沫,口齿不清的警告道。 “我猜你和那王子已经上床了。”袁风说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乍听之下,杨荭荭很难把他的话消化下去,作贼心虚的她蓦地“噗喃”一声,喷得他满脸的牙膏泡沫。 “对不起!”杨荭荭的脸一路红到颈项,不敢多瞄袁风一眼,忙不迭埋下头,把嘴里的牙膏泡沫漱洗干净。 “真恶心耶你。”袁风怒目四扫.随手抽起披在实物架上的毛巾,胡乱的擦拭著身上的牙膏泡沫。 “袁风,你想太多了。”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你昨天的晚归是怎么回事?我不信谈个案子可以通宵达旦?”她脸上的惊惶仿佛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杨荭荭不想解释,梳洗完毕后,她走出浴室。 “别忘了咱们是好朋友。”冷不防地,袁风截住了她的去路。 “我知道,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杨荭荭生气的对他咆哮。 门铃突然响起,杨荭荭用力推开袁风的身体,前去打开了大门。 “杨荭荭,我的耐性实在快被磨光了,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杨荭荭的耳膜险些儿被阿克那如雷的嗓音震破,,她连忙拉开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待声悄语静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将阿克请进门。 “发生什么事了?” 一大清早就上门来骂人,杨荭荭可不想当炮灰,就算上帝要判她死刑,也该先定她个罪名吧! “昨晚为何失约了?”阿克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身后还跟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失约?”杨荭荭停顿片刻才恍然大悟,“我没失约啊!” “是吗?”难道他误会她了?阿克满脸疑云的打量著她。 “我这间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请你立刻走人。”袁风恼怒的走向他。 不知为什么,袁风就是讨厌阿克那张狡猾奸诈的嘴脸,利用金钱收买人心,若不是杨荭荭瞒著他,袁风一定全力阻止。 虽然杨荭荭不懂事的接下了这桩任务,但他相信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见她帮阿克人进行勒索的行为,他实在没法做到袖手旁观的地步,他的良知告诉他必须阻止他们的计划。 “你说什么?!”阿克怒不可遏的一把揪起袁风的衣领,“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 “拜托你们别吵了!”杨荭荭见状情急的拉开阿克激动的手臂,头痛欲裂的她歉疚的望著阿克,道出她退出的意图,“阿克先生,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我想退出这场阴谋。” 她想清楚了,袁风说的没错,她实在不能为了钱而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因为她一时的贪婪,已失去她最宝贵的贞节,她不能再愚昧下去了。 再说,她不忍看嵇虑被阿克陷害,虽说嵇虑昨晚伤害了她,但不知为何,她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为他悸动,她不要他误中恶人的陷阱。 而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的唯一方法,就是她退出这场阴谋,让所有计划全面停止下来。 “我没有听错吧?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佳拍档。”阿克不以为然的冷笑著,似乎早料到女人的善变是与生俱来的。 “你没有听错,至于你给我的那一百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 杨荭荭已将那一百万全投资下去了,她实在很恨自己大胆的行事作风,丝毫不理会目前的景气状况就作出愚蠢的决定。 “你既已加人我下的局,就没有退路了。”阿克粗暴地打断她的话。 “没有这回事,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想法子把那一百万还给你,我们不是你,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袁风憋不住火气,指著阿克的脸怒吼道。 “袁风,这事我会解决——”杨荭荭不想让袁风卷入这场风波里。 她无意挑起阿克的怒焰,更希望事情能圆满解决,但事情似乎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她的话被阿克的冷嘲热讽止住。 “愚蠢的女人!”阿克很快就察觉出杨荭荭的良知在动摇,现下他必须给她一记下马威,“对于你昨晚的行踪,你最好能给我一个交代。” “昨晚的事我不想再提。” 杨荭荭认为没必要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被王子当成妓女强占了她的身子已够委屈了,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被阿克抓住把柄。 “该死的,今天中午之前,你必须到饭店一趟,我希望你安分些,乖乖的服从我的命令。”阿克咬牙切齿的斥喝道。 “哼……”杨荭荭因厌恶感涌起而不愿回应。 “为避免你搞鬼,我必须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保障。”只见他问著狡诈光芒的眸子示意般地瞥了身旁那两个男人一眼。 那两个男人便突然冲上前,瞄头对准了袁风,出其不意的左右夹攻了他。 “你们做什么?放开他!袁风!袁风!”他们的行为带给杨荭荭无比的震撼。 她冲向他们,举起手没头没脑的捶打著那两个男人,却被阿克揪起她的衣领,一把将她甩进沙发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见袁风被他们钳制住,杨荭荭感到一阵颤栗,神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我非常讨厌你突然觉醒的良知,更不许你打退堂鼓。杨荭荭,我不是笨蛋,我不可能被你们两个戏弄、”阿克自鸣得意的瞥著她。话中藏尽了阴冷的威胁。 “昨夜你为何失约,我没兴趣知道,不过,我警告你,你既然已收了我的一百万;就该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但你似乎有意反抗,现在,我要你知道违令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 你的袁风就暂时到我那儿作客,只要你乖乖听话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我保证他一根寒毛也不会少。 事成之后,我不但会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还会犒赏你的功劳,不过如果你敢搞鬼的话,呵呵……我可不敢向你保证了。”话落,阿克甩头就走。 袁风被硬架上车,嘴里还不甘心的吼叫著! “荭荭,你别听他的!这家伙没人性,你别替他做事!立刻报警!荭荭,你听见没有?我不许你再愚蠢下去了,立刻报警——” 袁风气急败坏的猛烈挣扎,却无法挣脱钳制住他的那两个男人,他在车厢内根本就动弹不得。 惶恐不安的杨荭荭立即追了出去,望著扬长而去的车子,自己却毫无主意。都是她不好!杨荭荭谴责著自己。她无助的蒙著面颊,后悔不已的哭了起来。 第五章 二00一年四月二十二日天气阴我实在难以置信自己竞惹上了一个如此卑鄙冷血的男人! 阿克——他太阴险狡猾了。 瞧我做了什么蠢事?一时的财迷心窍,竞祸及到袁风的性命安危。 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和袁风竟一下子就跌入悲惨的命运里,在这进退维谷的可怕阴谋里,我除了服从,似乎别无选择了。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我绝对不会贪图阿克那一百万,我宁可饿死,也要袁风平平安安的。 这下子我该怎么办才好? 报警?不,袁风的性命操纵在阿克手里,万一阿克心一横,袁风就此命安黄泉呢! 还是我该向嵇虑王子揭穿阿克的阴谋?包括阿克收买我的过程,以及他有意抢夺紫玉,向嵇虑王子进行勒索的事;甚至要我在得到嵇虑的心后,再离开他,使他痛苦。 阿克会设下这样一个阴谋,要的无非是钱,他要我欺骗嵇虑王子的感情,也不过是想让嵇虑王子因承受不住被爱人的戏弄、亲信的背叛,而陷入痛苦的境地里。 阿克认为一刀把嵇虑给杀了,实在太便宜他了,若慢慢地折磨他至死,就会间接影响到鲁莱王国所有王公贵族的心情,这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过,我绝不会让阿克知道我和嵇虑王子已发生了关系的事实,我不能让阿克抓到把柄来对待嵇虑王子。 天啊!我怎会如此在乎嵇虑王子呢? 只是,如果拆穿了阿克的阴谋,他又会如何对待袁风? 而看来不可一世、性格冷峻霸道的嵇虑王子,又是否会相信我的话?甚至原谅我当初愚蠢的行为? 但嵇虑王子的地位、权势皆远胜于阿克,倘若能赢得嵇虑王子的信任,和他联手对付阿克根本就绰绰有余。 对!就这么办。 为了我的好友兼知己——袁风,就出卖阿克吧! 主意一定,杨荭荭忙不迭阖上日记本,返身冲回屋内换上一件白衫、短裙,取起皮包和桌上的车钥匙,便飞奔了出去。 @@@杨荭荭踌躇不决地凝视著眼前这扇门,每当手举到几乎快接触到电铃时,她总是因回想到昨夜和嵇虑在床上贪欢的情景,便不禁耳根泛热心跳如雷的将手垂放下来。 她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接受嵇虑的质问,好几次心生退意,可一忆起袁风的性命掌握在阿克手上,她立刻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莫大的勇气,按下了嵇虑房间的门铃。?孰料开门的竟是一张令她作嗯的嘴脸阿克。 杨荭荭骇然的看著他。 阿克有意监视她吗?否则怎会出现在嵇虑房里?难不成她的计策注定失败了吗? “杨小姐,快请进,王子等候你多时了。”阿克伪装出他的忠诚,这张假面具看来是那么虚伪得令她想吐。 故意无视他存在的踱进房里,却见嵇虑英挺高大的身影仁立在窗前,居高临下地俯瞰著窗外的风景。 宛如即将被凌迟处死的囚犯,杨荭荭胸前急速的起伏著,连著深吸了好几口气,她才以平静的口 吻对那道修长的挺拔背影唤道:“王子,你好,我是杨荭荭。” 当嵇虑旋过他英挺高大的身躯,脸上那沉著的表情在见到她的美颜时,闪过一丝讶异。 嵇虑一直想见识那个被阿克收买的人究竟长成什么模样,没想到竟然是她,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立即侵人他的心。 嵇虑的脸上蓄满了阴郁与狂傲,他以一种不容反驳的严峻口吻命令道:“阿克,你可以出去了。”昂高下颚,嵇虑目不转睛的审视著她。 “是!”阿克瞥了杨荭荭一眼,走出房间,迳自在房门口守著。 令她作呕的人总算离开了,杨荭荭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想立刻告诉嵇虑阿克的阴谋。然而,她还来不及把话说出口,嵇虑已莫测高深的开了口。 “阿克给你多少好处,收买了你的心?”掬起披泄在她肩上的细柔发丝,嵇虑眯起一双细长而深邃的黑眸,仔细逡巡著她脸上的表情。 他是个不会把太多情绪表露于外的男人,即便他心中涨满了怒潮,仍表现的气定神闲。 杨荭荭是属于那种意看意美的典型,一举手一投足都发散出一种东方古典美人的气质。 标准的瓜子脸,秀眉细长如柳叶,鼻子挺直端正,美眸散发著柔和却不失坚定的光芒,纤细的玉颈肌肤冰莹,身著雪白的丝质衬衫,搭配上黑色短窄裙更衬托出她的纤腰丰臀,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令人深深著迷。 “你……你都知道了?!”杨荭荭迷惑的瞪大眼睛。 果然不出他所料,阿克那忠诚的假面具下隐藏了一个可怕的阴谋,而杨荭荭竟还有脸当他的面承认一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老实说,我很后侮答应和阿克合作,我……我不想对付你。” 因为她发觉自己的心不仅在动摇,甚至更糟糕的是,她有些心动了。 嵇虑不发一言的瞪著她。 “我知道你质疑我的话。”杨荭荭无奈的吐露出事情的真相,“是,我承认自己当初确实被金钱所诱惑,可是最后我的良知被唤醒了——” “一个拜金主义者,永远不会有良知出现的。”嵇虑的嘴角嘲讽地往上扬,他不会轻易去相信她的话。 “怎么不可能?”杨荭荭气急败坏的解释著目前的状况,“阿克那人好卑鄙无耻,他竟然拿袁风的性命来威胁我,袁风都可以为我牺牲一切,我没道理不为了袁风而出卖阿克。” “我不想知道你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卑贱、水性杨花,你的风流史我没兴趣知道,包括你那个什么见鬼的袁风或其他该死的未婚夫,我都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有了先人为主的观念,令嵇虑怎么都不肯相信她,反而恼怒的打断她的话。 该死!他在发什么疯?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像个吃醋的丈夫,教前所未有的妒意夺走他的理智?! “袁风是我的——” “他不是你的,而你也不属于他,你是属于我的,昨晚我就很清楚的告诉你了。”嵇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进出这番话。 “你——”杨荭荭的美眸里溢满了困惑。 “瞧你的戏演得多精彩,在我发现你们的意图后,立刻假意的坦承你的过失,以示你内心的歉疚,其实这是你企图赢得我信赖的手段之一。从那天你拦下我的车子开始,你就一直戴著一张假面具在演戏。那场戏你演得十分逼真,几乎没有一丝破绽,如此看来,你根本就是道道地地的女骗子!” 而他竟没骨气的受她引诱,甚至朝思暮想著她唇瓣的味道,贪恋她迷人的胴体。 该死的!他早该知道除了美丽的外貌,她的内在根本是肮脏且水性杨花的——为了那个什么见鬼的袁风竟可以出卖阿克? 如果她的话是谎言,那就证明了她的身份是名副其实的女骗子;但假若她的话是事实,那就更加令人痛恨了! 她竟如此在意那名叫袁凤的男人,难道说,袁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这么重要?为了袁风,她竟可以不顾后果的向他坦承一切?! 噢,不,嵇虑一点都不喜欢袁凤,虽然他不知道袁风是谁,但他可是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杨荭荭昨晚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说过她有未婚夫,也许袁风正是她的未婚夫。去他的,他实在厌恶透了这块具威胁性的绊脚石。 “我不会饶恕你们的,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们这对狗男女推人地狱里。”嵇虑低沉的声调里净是要胁。 他气得额上青筋俱露,不为其他,就为自己对她那种莫名的强烈占有欲,他简直快被妒火折磨死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难以控制的情绪悸动,答案几乎呼之欲出,只是他懒得在这节骨眼上揭开谜底,况且他是举世无双的情圣,爱情在他眼中只是廉价品,女人仅是用来发泄情欲的消遣品罢了。 嵇虑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残忍到足以剐碎杨荭荭的心,瞬间,她面如白腊,她悲哀的发觉他根本就不信任她…………悲恸的凝视著他,杨荭荭眼底流露出乞求。 “请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已放弃和阿克合作了,为了让你洞悉他的阴谋,我可以一字不漏的陈述给你听。你甚至不必付我任何酬劳,我都会想尽法子帮你找到那块古玉,我说得出就做得到,而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只求你能协助我从阿克手中救回袁风,因为现下我求助无门.唯有你能帮我……” “你非常想和那姓袁的团聚吗?我偏不让你如愿,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我决定不管那姓袁的死活,因为我要硬生生的拆散你们这对鸳鸯!”嵇虑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凝肃了,一双如鹰般地锐眸,迸发出冷峻的目光。 突然,他一把将她扯进怀中。 杨荭荭的心狂跳了一下,脸红耳热地企图挣脱他要命的钳制,他难道不知道他对她的影响力有多么大吗? “你听我说,袁风是我的——” “住口!”嵇虑粗嗄的嘶哑道:“在寻获紫玉之后,你必须随我回欧洲。该死的,你们这群奴才根本没一个值得信任。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你得跟著我四处去寻找紫玉的下落。至于酬劳……既然你这么拜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往后你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杨荭荭的心被他的冷嘲热讽刺得伤痕累累,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她不是如他想像中那般不堪啊,而且她发觉嵇虑根本就不愿听袁风的名字,他显然误会了她与袁风之间的关系,可是他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好澄清她和袁风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可是,不对啊,嵇虑的行为怎让她觉得他像个爱吃醋的丈夫?而且他以为他是神吗?可以主宰她的未来,扭转她的命运? 王族的男人都像他这么霸道不讲理、狂放不羁、阴沉难测,又自负狂傲吗? 童话中的王子不是既温柔又体贴的吗?怎么阳刚味十足的他,和童话中的王于一点都不像?他简直和幻想中的王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然而教她难以理解的是,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她竟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所吸引,最糟糕的是,她现在还因他的占有姿态而芳心大动呢! 第六章 暗夜像轻纱般笼罩了大地,蒙上一层悲情的气息。 杨荭荭依偎在他结实而温暖的臂弯里,安静地凝视著进人梦乡后,增添了几分孩子气的俊庞睡容。 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会甘心受控,并非委曲求全,而是她发觉再也舍不得离开他身旁半步。 他似一片红叶,投入她的心湖,泛起阵阵的涟漪。 若说他无心赢得她的爱恋,那她封锁已久的心扉为何被开启了? 她竟忝不知耻的迎合了他,发了狂似的和他做爱。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偏又情难控制。 忆起袁风,歉疚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袁风还在阿克手里,生死不明,她竟还有心情和嵇虑激狂做爱? 袁风会遭此下场,全是她一念之差所引起,她若救不回袁风,别说安迪,就连她都原谅不了自己。 现在嵇虑就是她唯一的希冀,她希望嵇虑能协助她救回袁风,所以要她服从命令去换取他的信任,她都心甘情愿。 然而嵇虑打从心底就不信任她,她该怎么办?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嵇虑都视为谎言,甚至认为那是她为了博取他信任的手段之一。 杨荭荭悲伤的啜泣著,深怕发出来的声响会不小心把他吵醒,而换来一连串的炮轰,她用手捣住自己的嘴巴,为的就是想阻止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掀开丝被,她披上掉落在地毯上的白衬衫踱步到窗边停下,她推开窗帘,让微风吹拂在她脸上,拂去一脸的泪痕。 睁开惺忪的睡眼,嵇虑发现芳踪己杳,细长的黑眸立刻寻觅著佳人的身影,这才发现杨荭荭仁立于窗前,白衬衫迎风飘曳著,好似一个纯洁的女神。 凝望著她窈窕的背影,嵇虑若有所思,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许她正在计划她下一步的策略? 嵇虑下了床,一声不响地走到她身后。 “在想什么?” 倏地发出的声响令杨荭荭吓了一跳,她迅速地回转过身子。 她脸上斑驳的泪痕使他的心猛然抽痛了一下,嵇虑故意忽略掉那种感觉,双手交抱在胸前,一双锐利的眼眸上下打量著她。 “王子,没………我没想什么。你怎不多睡一会儿呢?”杨荭荭急忙用指头拭去脸上的泪痕,俏脸绽放出一朵迷人的笑靥。 他脸上噙著一抹邪恶的笑容,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他一把搂住她的纤腰,炙热的唇瓣紧贴在她的粉颈上。 “我不喜欢你企图用眼泪征服我的心,更讨厌惺惺作态的你,我要你这个女骗子明白一件事,眼泪是软化不了我的,你依然是属于我的。” 杨荭荭喉间兴起一股哽咽,她痛苦的闭上双眼。嵇虑根本就不信任她,怎不教人悲伤呢? “王子,求你……相信我,好吗?”她那吐气如兰的朱唇微微颤抖地幽幽说著。 “呵,女骗子又在施展演技了吗?我可没兴趣欣赏。”嵇虑凝望著她那微带一丝优怨的眼神。 他告诉自己绝不能上当受骗,她所有的一切全是伪装出来的,而该死的她应该受到一些惩罚,他要牢牢地将她锁在身边,绝不让她和阿克有再接触的机会。 “王子,我承认自己贪图过金钱,也曾是阿克手中的一颗棋子,但我是身不由己……”杨荭荭畏怯地说著。 “你不必解释,因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只会给我一种受骗、受辱的感觉。” 他在狂欢时的那种浪漫狂野又不见了,此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完全不信任她的男人。 杨荭荭受伤的揪著胸口的衣襟,泪水泉涌而出,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望著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嵇虑强忍住心疼的感觉,却控制不住自己想碰触她的冲动。 他的唇沿著她的粉颈一路往上游移,捕捉住她迷人的唇瓣,探人她微张的小嘴,与她的粉舌缠绵徘恻地交缠起来。 她的泪水更加氾滥了,她真的一心向他啊,为何他不肯相信她,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委屈莫名,嵇虑有点儿狠不下心。他一面搂紧她颤泣的身躯,一面爱怜地亲吻著她微颤的红唇。 “王子,只要你相信我,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杨荭荭抬起头望著他低声恳求著,不愿放弃博取他信任的机会。 第七章 嵇虑默不作声的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掏出紫玉的照片。 “这是四色工的其中一块,我要找的是龙尾部分,一块色泽圆润的紫玉。” “王子,你………”杨荭荭又惊又喜的看著他,难道王子已相信她了吗?要不为什么……“你必须和我一块去寻找紫玉的下落。这是我给你赎罪的唯一机会,若不是看你如此诚心诚意,我不会把机密透露给你。但这不代表什么,只是我对你的暂时信任,同时也希望你有所谓的职业道德,你若敢透露半点讯息出去,我绝饶不了你,明白吗?” “明白。”杨荭荭迟疑片刻才把照片取起来研究” 咦?这块生得好像龙尾的紫玉看起来好面熟,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杨荭荭努力思索著,她记得自己确实曾在哪见见过它。 “多少酬劳,才能使你的心完全向著我,而不是倾向阿克?”嵇虑掏出随身携带的支票及钢笔,等她开出价码。 “能得到王子的信任与赏识,我十分的开心,所以……”杨荭荭受辱似的伸出手掌,猛挥手拒绝。 “五百万美金?没问题,我给你。”嵇虑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填写好支票后,立刻甩到她手里。 五百万美金?! 杨荭荭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忙不迭将支票拿起来一瞧——他真的开五百万的支票给她耶!人家她没那么贪心……她原本是想拒绝他的,怎么……怎么变成五百万美金了? 这个王子也未免太有钱了吧?这块紫玉真有这么值钱吗?怪不得阿克打算拿紫玉向他勒索。 不过,她再也不要赚这种钱了,一百万就失去她的好友,五百万又怎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还给你,我不要你的钱。”杨荭荭将支票撕成两半,塞回他手里。 嵇虑蹙起剑眉,狐疑的打量著她。 “啊!我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块紫玉了!”杨荭荭突然兴奋的瞪大杏眼。 嵇虑剑眉蹙得更紧了,她见过? “真的!王子。”杨荭荭开心的拍著手,“我愿意把紫玉无条件的让给你。” “你让给我?”嵇虑愈听愈糊涂。 “是啊,这块紫玉是我父亲的遗物之一,现下就搁在我的小公寓里,我可以立刻回去拿过来送给你。” 杨荭荭对这块紫玉的印象特别深刻,犹记得她第一次在父亲的房里找到这块紫玉时,她还十分的纳闷。 这明明只是一块龙尾形状的紫玉,然而缺了口、呈圆头三角形的紫玉,应该还有龙头、龙身才对,怎么只剩下龙尾?!原来它是被分割成四块玉的其中之一太巧了,杨荭荭希望能借由这块紫玉赢得嵇虑的信任,让他协助她救回袁风。 “这该不会是你想逃跑的谎言或借口吧?” 嵇虑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猜想这会不会是她下的陷阱? “你若担心我逃掉的话,可以乔装一下,甩掉紧迫盯人的记者,随我一起回家去取出这块紫玉,但你得答应我,得到紫玉之后,必须协助我救回袁风。” 杨荭荭厌恶透了受人怀疑的感受,为何他总是不信任她的话? “我就姑且信你一次,如果确定你没有耍诡计阴我的话,我就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我必须事先警告你,你永远不会属于那男人。” 乔装?亏她想得出来,嵇虑觉得她的主意不错,于是他决定乔装潜出饭店,闪开记者的追迫,顺道监视杨荭荭的一举一动,她若有心欺骗他,他倒也想见识一下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人烟稀少的郊区,一间货柜屋孤单单的耸立在空荡的黄土上。 阿克双手插在裤袋里,推开货柜屋大门,默不作声的走进去。 “你们这群杂碎!我诅咒你们个个生儿子没屁眼!” 远远的,阿克就听儿袁风正口不择言的谩骂著他的同党。 身心疲惫的袁风被吊在高空上,处于悬浮状态的他,浑身伤痕累累,因为阿克他们一班人把袁风当成肉墙似的,每天都得毒打他一顿才肯善罢甘休。 袁风恨死了他们这班丧尽天良的人渣,他从没受过这种耻辱! 他非报仇雪恨不可! “他妈的!”阿克平静的脸孔瞬间转为愤怒,气咻咻的抢过手下的铁鞭,恶狠狠地朝袁风的左脸颊一鞭挥了下去,“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诅咒我们!我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轻易让你求生不得,求失不能了!” 袁风忍受不住火烧般的疼痛,嘶哑著嗓音惨烈的吼叫著:“你不但欺凌我,又欺压荭荭,我一定要宰了你!” “宰了我?呵,我倒想看看狼狈得如滩烂泥的你,如何来宰我?”阿克怒不可遏的又将铁鞭重重挥下,落在袁风头上、身上、颊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 “哼,你……你最好是活活把我鞭打死,否则……否则我必然要你……死无全尸……” 袁风的皮肉被鞭出血来,皮开肉绽的模样恐怖极了。在一声痛哀之后,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袁风终于痛昏了过去。 阿克不为所动的甩掉铁鞭,正打算举步离去,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 “李道,你说什么?”阿克按下通话钮,对方传来的消息,让他很吃惊。 李道是阿克第一次来台时,用金钱收买的一名职业杀手。 “我看到嵇虑王子做了奇怪的装扮,和杨荭荭两人鬼鬼祟祟的由饭店后门潜出,我觉得事有蹊跷,急忙偷偷地跟了上去。”李道忙不迭重申道。 “然后呢?”阿克连忙追问。 “他们两人似有计划进行、小的还在观察中。”李道据实禀告。 “看紧他们,别跟丢了,我立刻赶过去与你会合。”阿克交代完话,立即族身一转,很快的离开这间货柜屋。 ******** 阿克躲在街头一根银柱旁,注视著他俩的一举一动。 嵇虑竟乔装成阿拉伯人,和杨荭荭两人窜入一条小巷子里。 杨荭荭在搞什么鬼?带嵇虑回她住处做什么?难道袁风的性命再也威胁不了她? 看来他要重新作个评估了,他不能让杨荭荭破坏他的精心计划,或许,他应该转移一下目标,可以让杨荭荭乖乖听他指令的方法,不只有利用袁风。 阿克在心里盘算这棋局获胜的机率有多大? 他相信这计策有足够份量,能让杨荭荭的心惶恐起来。 阿克拨了一通电话,沉声道:“李道,你现在人在哪里……很好,我不要嵇虑死,只要废掉他一条腿。还有,做得干净利落点。” 交代完话,阿克身影一闪,迅捷地攀上围墙,偷偷的潜人杨荭荭的阳台,等候他俩进门,静观著一切。 ~~~~~~~~“王子,你看这块紫玉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块?”杨荭荭由复古式的珠宝盒里取出一块紫色的古玉。 那块玉被截掉两边,呈圆头三角形,而雕刻的花纹则是一条龙尾。 嵇虑仔细的研究著紫玉的色泽与形状,再拿出照片比对一下,他惊愕的看著她,“想不到紫玉竟然会落在你的手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天对他也未免太好了吧!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之一,你快把紫玉收好,免得被人发现了。”杨荭荭再取出另一个珠宝盒,“这些全是我父亲生前的收藏品,我父亲似乎对古玉情有独钟。” “这些古玉全是很有价值的真货。”嵇虑脸上带著笑靥,眯起炯炯有神的双眸凝视著她。 她和他想像中的好像不太一样。这块紫玉是真的,杨荭荭并没有骗他,但她和阿克是同伙的,曾企图诈骗他是不争的事实。 嵇虑内心十分的矛盾,眉心深锁著,他是不是该信任杨荭荭已真心悔过? 嵇虑的神情语态令杨荭荭坠人一种亢奋的状态里。 “真的很有价值吗?”杨荭荭像找到宝似的连忙取起其中一块玉佩,“我只要把它们卖掉,就可以凑足一百万来还阿克了。这样一来,袁风就有救了。” 嵇虑不置可否的瞪著她,妒火熊熊冒上心口,“该死的,他对你真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频频忘掉我的警告?从昨夜到现在,你光提这姓袁的男人已不下百遍,我实在受够你的水性杨花了。”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一丝伤害,为了你的安危著想,也为了救回袁凤,我决定抛售掉我父亲的遗物,绝不容许阿克的诡计得逞。不管王子信我与否,也不管我在你心目中是一个多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我都会想尽办法破坏阿克的计划。”嵇虑突来的怒气令杨荭荭心慌意乱。 虽然他的表现,似乎意味著他已爱上了她。然而这一切或许只是个假象,杨荭荭并不敢奢求得到他的感情,毕竟他尊贵的身份与地位是她高攀不上的,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却十分渴望嵇虑的爱,她早已坠入情网,深深地爱上了他。 “你和阿克曾经是一伙的,要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能,为了让你了解我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我会派人去追查事情的真相。” 嵇虑的理智反覆的提醒著他,眼前的她是个拜金女郎,她的心早已被阿克的金钱收买。 然而教人痛恨的是,他竟会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她,因为她脸上的真诚总会触动他的心灵,或许是她的演技太精湛的缘故,才会迷惑他的心吧? 目光无意扫上一本封面精致的笔记本,嵇虑顺势将笔记本拿起来。 “住手!不可以看!”杨荭荭却紧张的一把将自己记载生活点滴的日记本抢进怀里,她紧紧地抱著日记本,脸红耳热的偷瞄著他。 “做什么这么紧张?”嵇虑狐疑的瞥著她。“没……没什么,这是我的日记嘛!”满心忧愁的杨荭荭垂下了头,“王子,谢谢你答应我追查事情的真相,我会尽快抛售掉我父亲的遗物。” “那姓袁的男人不必你如此劳心费力,你父亲的遗物我劝你还是留在身边,以备日后的不时之需。”看她困惑的模样,嵇虑接著道:“你放心,如果那姓袁的男人真被阿克所挟持,我会找人探悉他的下落,但我必须事先让你明白一件事,你和这姓袁的男人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必须和他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杨荭荭骇然的暗忖著,嵇虑完全误解了她和袁风之间的关系。 “我还记得你曾在床上警告过我,你有未婚夫的事实。”他很吃味的加重语气道。 “袁风是个好男人,但我和他……”杨荭荭试著解释。 “我没兴趣听你过去的恋爱史,更不想听你夸赞那姓袁的有多么的优秀。” 该死的,他的口气怎净是抱怨和妒意?嵇虑难以否认掉她对他的影响力,但他不想被这女骗子迷惑!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没有未婚夫——” “言下之意是一一你又撒谎骗我了?”嵇虑捉住她的皓腕,掌心一施力,掐疼了她。 “你弄疼我了……”杨荭荭咽下即将出口的诅咒声,倒抽口气的挣扎著。 .“你真是个该死的女骗子!演技实在精湛。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究竟哪一句话才是真的?” 一脸怒气的嵇虑非常不喜欢他所听到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她哪一句话? “我受够了这个鬼名词,我不是骗子!” 杨荭荭很想不理会他对她的羞辱,但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刺人她脆弱的心,使她忍不住啜泣著。 她对自己当初的贪婪厌恶极了,因为那一念之差,竟害她陷人如此难堪的境地。 “日后若再被我发现你撒谎骗我——”嵇虑放出最恶毒的警告,并加重了掌心的力道,“我一定会撕烂你的嘴。” “你——”杨荭荭的皓腕被他掐红了,她疼得皱起柳眉,“好疼……” “别忘了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随我高兴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你这奴才是没权利抗议的。”看她眼眶里泛著水晶般的泪珠,嵇虑强抑住心疼的感觉。 打开大门,嵇虑粗暴地将她纳人怀里,搂著她的纤腰往楼下踱去。 “放开我,你弄得我好疼。”杨荭荭感到一阵头昏脑胀。 “我怎知你会不会逃跑呢?” “我不会逃走的。” 她虽被他钳制在怀里,却也心醉神迷了,因为他的动作虽粗暴,可他的语气却又带著极端的柔情,好像担心伤害到她一样。可是,为什么他就不担心他的动作会弄伤她?他双臂的钳制简直教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对于她的保证,他依然冒若罔闻,一施力便将她拖下楼去。 站在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杨荭荭尴尬的望了望对他们行注目礼的人群。 “我不想引起他人的注目,这里是大马路,你可以安心的放开我了吧?”杨荭荭昂著满红潮的小脸凝视著他的俊庞。 “你最好安分些。”嵇虑松放了怀中微微颤抖的人儿。 “你气势这么强悍,我怎敢不服从?”杨荭荭轻声的讥讽著他。 “闭嘴。”嵇虑惊讶于她的冷嘲热讽,双目如炬地睐著她。 “简直像跌到地狱般悲惨极了!”杨荭荭自怜自艾著。 “你说什么?”嵇虑的俊庞倏地充满威胁的逼近了她。 “绿灯了。”杨荭荭心虚的指了指立在十字路口旁的红绿灯,他们的车停在对面,所以必须跨越一条马路。 “我知道,你走快点。”嵇虑催促著她的脚步。就在这当儿,一辆原本停在斑马线上,等著红绿灯的车子仿佛相中猎物似的,居然罔顾人命!笔直的朝他们的方向冲撞了上来。 “荭荭!小心——”警觉性高的嵇虑,马上意识到危机的存在。 当他发觉车子是冲著他们来时,第一个浮起的念头是保护杨荭荭的安危。为免杨荭荭受伤,他欲推开她。 “王子!小心车——”然而他错失了一步,因为杨荭荭的反应似乎和他一样快,她奋不顾身的用身体企图将嵇虑撞开——“荭荭”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当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撞在嵇虑身上时,他反应灵敏的同时掐住杨荭荭的皓腕,用力将她拉人自己的怀里。 然而,那车子并没有善罢甘休,反而快速倒车回来,在看见快撞到人时,还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摆明是一桩蓄意谋杀的事件。 “大家快躲开!荭荭,你快走!”嵇虑知道对方是冲著他来的,他不想连累无辜。 车子再度冲向嵇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杨荭荭推开。 人群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仓促的逃窜。 “不要!”见车子笔直朝他的方向冲去,杨荭荭惊悚的放声尖叫。 她宛如一只扑火的飞蛾,奋不顾身的扑向嵇虑,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力将嵇虑撞开。 车子的速度突然减缓,却仍没停下来,杨荭荭惊惧的往后急退了一步,车子由她身侧擦撞了过去后,便很快的逃离现场。 “荭荭!不——” 见杨荭荭被车撞倒在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嵇虑几乎忘了怎么呼吸,极度的恐惧充斥了嵇虑的整个心房,他声嘶力竭的嘶喊著,如同一头发了狂的野兽,朝杨荭荭飞奔了过去,一把将被撞倒在地上的杨荭荭纳人怀里。 “荭荭,不…荭荭……” 嵇虑浑身巨颤著,脸色惨白不见血色,心中的恐惧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不要失去她,”宁愿死也不愿失去她。 “王子……你……你安然无恙吧?”杨荭荭睁开一双疲惫的眼皮,见他没受伤,她嘴角绽出一丝安慰的微笑。 “荭荭,忍著些,乖……来人啊!快叫救护车啊!” 嵇虑检查著她的伤势,发觉血液不断由她大腿溢流出来,他再也承受不住了,发出哀痛的嘶吼,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 “呜……我的腿是不是断了?好疼……” 杨荭荭埋首在他温暖而结实的胸膛里,听见他急促不安的心跳声,委屈感如倒灌的海水般淹没了她的心,她撒娇似的哭泣了起来。 “荭荭。”嵇虑声音抖颤得厉害,心中荡漾著难以言喻的怜惜,一面吻去斑驳在她脸上的泪痕,一面柔声安慰著她,“没有,你的腿很好……我知道你很疼,忍著些,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 见她受伤,他的心疼得快碎掉了!椎心蚀骨的心疼好像有千万把刀同时在绞,绞得他的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请你相信我,我不是骗子……”强忍住腿部的疼痛,杨荭荭更偎进他的怀里,泪水不可抑止地从她眼眶中溢流出来。 “我相信你,不要说话。” 在这一刻,嵇虑完全地相信她的心,因为她不顾自己安危抢救他生命的举动,就足以证明她已退出阿克的阴谋了。 嵇虑咬牙切齿的暗忖著:他绝对饶不了那个肇事者,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出来,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第八章 嵇虑坐在急诊室外,耐心的等候著。 杨荭荭那本被她的血染红了封套的日记本还在他手里,嵇虑原本想翻阅她的日记本,藉以打发漫长的等待,然而一忆起她那不愿被人知道的隐私,他便决定尊重她,而没有去翻阅。 枯等了将近一个多钟头,杨荭荭总算被推出急诊室,转人普通病房。 “她的腿怎么了?”嵇虑忧心仲仲的询问著医生。 “她实在很幸运。”医生笑著宣布道:“都是些皮外伤,只有点骨折,我已帮她接回来了,没什么大碍,住院疗养个几天,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嵇虑安心的呼了一口长气,仍觉心有余悸。 嵇虑旋身走进病房,悄悄地将她的日记本放在她枕头旁,随之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凝视著她美丽的睡容。 他内心溢满了爱怜与不舍,修长的指尖轻柔地抚过她眉、眼、鼻、嘴……一遍又一遍。 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在乎她,当车子朝他撞来,他担心她会受伤,所以才将她推开,然她意外地回身扑来时,他被她不要命的举动吓傻了。 尤其是当她被车撞倒在地,一动也不动时,他真的以为自己已失去她了,吓得他一颗心差点就蹦出胸口,紧绷的情绪。自到医生宣她并无大碍,才松懈下来。 此时此刻,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对她的占有欲与醋劲打从哪来,原来他早已不知不觉地爱上她了。 很不可思议,他竟也有动真情的时俟,在未遇上杨荭荭之前,他压根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他向来游戏人间,女人在他眼里实在是很不值钱,因为他换女人简直比换衣服还要迅速。 而杨荭荭却轻易攫获他的心,让爱的感觉占领了他整个心头。 而她呢?她奋不顾身的救他,是不是隐约透露出她和他也有著同样的感受? 但是,那该死的袁风……一想起他,一股强烈的妒意又涌人心间,嵇虑难以松放袁风对他的威胁性,他吃味著袁风竟可以在杨荭荭的心中占有一席之位。 嵇虑只容许杨荭荭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袁风对他而言分明就是块绊脚石。 不过,他不管她有没有未婚夫,也不管她和袁风之间究竟存著什么样的关系,更不管她爱不爱他,就算她腿断了,他都要她,她这辈子再也休想逃出他的视线范围。 取出紫玉,他若有所思的端倪著它。 在她掏出紫玉的那一刻,他就该信任她了,为什么偏偏怀疑她另有企图? 该死!躺在病床上的人应该是他,不是杨荭荭啊! “对不起,对不起……”不管她听不听得见,嵇虑自责又歉疚的握紧杨荭荭的小手,凑到嘴边,深深地吻著,反覆的咒骂著自己。 忽然,他感觉到杨荭荭的手指动了一下,嵇虑缓缓地抬起头,忧虑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 “王子……”杨荭荭不知何时苏醒过来,嘴角略泛著一丝笑容,双目柔情的望著他。 “老天,你让我担心死了。” 嵇虑渐渐松懈的情绪又一下子激动起来,哽咽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哺著,厚实的双臂爱怜的将她拥人怀中,细密的吻不停地落在她额上、眼睫、双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的。”杨荭荭心疼的环紧他的颈项,眼泪忍不住扑簌簌而下。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嵇虑感到更加歉疚了。 “不…” “记住,以后不许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 “只要你能平安,要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杨荭荭深情款款的看著他,满心喜悦的迎接他的宠溺,她只愿时间能在此刻停留,就此和嵇虑永世厮守在一起。 #####怒不可遏的嵇虑一脚踢开阿克的房门,接著拉开嗓门大吼著:“阿克!你给我出来!” 他走到茶几旁的椅子坐下,两腿大咧咧地向外张成八字。 “王子,什么事?”正在盥洗室洗脸的阿克,听见怒喝声,马上冲了出来。 嵇虑凶狠的目光停留在阿克满是惊慌的脸上打转,怒气腾腾的脸上挂著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有数!要我点破你吗?坦白从宽!” “王子,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阿克装蒜著,他当然知道嵇虑为何会如此愤怒,但只要他打死不承认,就不会有事。 “你还想跟我装蒜?幸亏杨荭荭只是骨折,否则我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还有,那个姓袁的,你是不是真的把他囚禁起来了?如果是,就快把他给放了!”掌心重重地往桌面一拍,顺势往上一掀,嵇虑怒不可遏地砸烂了一张桌子。 “王子,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啊!”阿克从没见嵇虑如此暴怒过,不禁胆颤心惊的忙退了一步。 “死到临头了你还想踉我演戏”嵇虑倏地由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擒住欲逃逸的阿克,揪起他的衣领,“既然你连一点主仆间的情谊都不顾,那也该轮到我反击的时候了!你给我仔细的看清楚这些证据!” 嵇虑眼中迸射出两道莫测高深的精光,顺手抓起一叠资料,甩在阿克面前,他慢条斯理的揭露真相——“你想敲诈我是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你的计划完美到神不知、鬼不觉吗?呵,你失算了,我有的是筹码与你斗! 从踏上台湾这块土地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太诡异了,我早就怀疑你居心叵测,所以找了征信社调查你的行踪。你这该死的家伙竟花了一百万收买杨荭荭,甚至打算置我于死地,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算计我!我一再的原谅你,一再的给你改过的机会,想不到你非但死性不改,反而更得寸进尺!很好,看来你一直把我的警告视为耳边风,我现在告诉你我再也饶不了你了。想不到当年我乞求父王饶你一命,你却屡次思将仇报,我绝对要把你抓回鲁莱王国定罪不可!” 阿克听得冷汗直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仍力持镇定,心存戒备的望著他。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他如何强辞夺理? 不!他不想被擒,不想被砍头! 阿克一个旋身,企图夺门而去。 嵇虑黑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反应灵敏的追上去,从阿克的身后扣住他的手腕,冷不防给他一记回旋踢。 阿克被踹得撞上墙壁。 阿克早就料中嵇虑会回头找他算帐,也料到了嵇虑再也不会轻易饶恕他的罪恶,所以他早就作好心理准备,等事情一旦东窗事发,他就不顾一切的和他反目成仇。 “没错!全是我在背后搞鬼,我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替我父母报仇,以慰他们在天之灵!你们王族欺人太甚,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阿克怒红脸吼道。 阿克趁嵇虑不备之际,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在挣脱嵇虑钳制的同时扣下扳机,朝他开了一枪。 “砰!”一声巨响响起。 “该死!”嵇虑动作敏捷的闪开子弹,随之一个箭步挡住阿克的去路,右拳狠命的挥向阿克的左脸颊。 “你懂什么?你父亲当年谋杀了我的亲手足,我弟弟因此惨死在你父亲的手里,这笔帐你们林家该拿什么来还?你们被满门抄斩是应该的。我是念在你母亲有恩于我,才乞求父王饶你一命!你这大白痴竟还有脸恩将仇报?” 此时此刻,阿克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因吃痛而咬牙切齿的咒骂,并将枪柄击向嵇虑的头部。 嵇虑神情气恼地闪过他的攻击。 阿克趁机迅速起身,转身逃逸,一面频频回头,枪口对进嵇虑,朝他不断射击。 嵇虑在短枪的威胁下,没再追上去。 阿克的逃逸摆明了车袭事件是他暗中策画的。 嵇虑再也不敢掉以轻心,首先,他派出身边所有的保镖去探悉阿克的下落,并且暗中调查袁风的背景与目前的情况,他必须让不知天高地厚的阿克尝一尝与他作对的下场。 ¥¥¥¥¥¥¥事隔几天,嵇虑召开了一场超大型的电视记者会。 “我的手下——林克,企图谋杀我,在任务失败后,连夜逃逸。”一袭铁灰色西装衬出嵇虑的玉树临风,浑身散发出一股自信的风采,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英挺俊朗,“我在此公开那名叛徒的照片,我想请世界各地的警方协助我擒拿这个叛徒。凡向我通报林克的下落者,重赏五百万美金。” 这项惊天动地的大消息马上被媒体宣扬开来,传进各国人民的耳里,引起全球人士的关注。 @@@二00一年五月六日天气睛王子显然对我有很深的误解,他压根就不想听见袁风的名字,我与袁风一直保持著纯友谊的关系,可是嵇虑王子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我总觉得嵇虑王子那种霸道的作为是在吃醋,说真的,我实在很开心他如此重视我,但我很烦恼,因为他对我的误解……卧躺在病床上已有一段时日的杨荭荭,无聊时不是看电视来打发时间,便是埋头写日记。 此刻,她一边写著日记,一边看著电视上正在转播的新闻快报,当嵇虑出现在电视荧幕上,她惊讶的忙将日记本丢到一旁。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嵇虑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她情绪激动的下床,一拐一拐的走出病房,来到公用电话前,拨电话给嵇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杨荭荭忧心地哭了起来,“你明知道袁风还在阿克手中,你这么做,万一惹恼了阿克,他心一横,袁风可能就会因你而惨死。” “我要怎么做,用不著你来教!”远端传来嵇虑如雷呜的嘶吼声,“你只要安心的待在医院休养,其余什么都不必管。” “喂?王子?!”嵇虑恼怒之下,挂断了电话,杨荭荭担忧的不知如何是好。袁风至今生死未卜,她实在很怕袁风会死于非命。 正愁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双强而有力的铁臂掐住了她的皓腕,捣住她即将逐出尖叫的小嘴,一路将她拖往暗处。 “杨荭荭,我受够你的所作所为了!”耳畔响起阿克的声音。 杨荭荭惊慌的瞪大杏眼,“你、你……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是吗?贱女人!”阿克掐住她的粉颈,五道指痕明显的烙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我亲眼看见你把紫玉交到王子手中,你这该死的女人!竟敢拿了我的钱后,没按照我的指令行事,你再也不顾袁风的性命了吗?” “袁风呢?”杨荭荭只想知道袁风是否还活得好好的。 “你看看吧,”阿克将拍下来的照片在杨荭荭的眼前晃动著。 看到袁风浑身伤痕累累,被吊在高处上,杨荭荭愤怒的张开嘴,用力朝阿克的肌肉咬下去。 “混帐”阿克用手扳开杨荭荭的牙齿,用力挥给她一个耳光。 “呸!”杨荭荭吃痛的松开口,两眼如炬的瞪著他,吐了一口唾液在他脸上。 “敢吐我口水!不想活啦?”受辱的阿克再赏她一记耳光,“我以为你已不在乎袁风的生死了呢!” 阿克一脸奸诈的瞅著她的怒目,“本来我是打算撞断王子的一条腿,送给你作最贴心的礼物,想不到计划竟被你破坏。很好,看来你比较在乎王子,你很爱王子是吧?听著,杨荭荭,那场车祸只是给你的一点点警告,我不相信你有那么多条性命可以当王子的替死鬼。下次,就不是撞伤你一条腿那么简单了。” “你这畜牲到底想怎样?”杨荭荭丝毫不掩饰她对阿克的厌恶。 “该死!”阿克怒气冲冲的揪起杨荭荭的衣襟,“好好给我听著,嵇虑王子已把事情闹开了,如果我始终无法从他身上得到半点好处,最后我只会置他与袁风于死地罢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袁风生还的机会,你若不懂得把握,休怪我没事先警告你,我不仅会把袁风撕成碎片,嵇虑王子也休想逃出我致命的追击。” 阿克狠毒的一番话如同宣判了杨荭荭的死刑,她惊恐万分的瞪著他。 “不许你伤他们一根寒毛!” 杨荭荭有如受惊的小动物般惶惶不安,她挣不出紧紧罩住她心中的恐惧网,因为她知道诡计一直遭她破坏的阿克已被逼到绝路了。 “想要我不伤他们,也行。”阿克邪恶的低笑声透著一丝要胁,恐怖的回荡在她耳边,“只要你乖乖听话,但——听清楚了,我只给你七天的时间,无论你用什么法子,都要在七天之内把那块紫玉从王子身上偷回来,到时候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不想替你做事了——”杨荭荭声嘶力竭的朝他吼叫。 “那你就等著替袁风收尸吧!再来就是嵇虑王子了!”阿克毫不迟疑地威胁道。 “我……”杨荭荭悲恸的看著他。 天啊……都是她的错,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她只觉得自己快被愧疚给淹没了,她怎么做都不对,她再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原谅不了自己当初所犯下的错,她的贪婪竟引起这么大的风波,还祸及到两个人的性命。 她真想杀了眼前这可怕至极的畜牲! “好好考虑一下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哦!嘿嘿”阿克猛地松开杨荭荭,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去,无视于失去支撑后的杨荭荭砰然落地,跌疼了伤口。 闭上双眸的杨荭荭,耳边仿佛还回荡著阿克那充满要胁意味的话语。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子? 天啊!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是她的生死之交,一个是她深爱的男人,她不要他们受到一丝伤害,她要他们好好活著……%%%%%%%%几天后,杨荭荭出院了,回到饭店后,嵇虑命令随从回到杨荭荭的住处去帮她收拾行李。 为了杨荭荭的安危著想,嵇虑决定先把杨荭荭安顿在鲁莱王国,他再单独回到台湾继续追缉阿克的下落。 “不!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台湾,袁风他——”杨荭荭惊呼著这突来的发展,急切的抓住嵇虑连声乞求。 “我正在处理,我已派出大批人马四处寻找姓袁的下落了。” 为什么她心里挂念的永远是那该死的袁风?!他实在受够压迫在胸口的妒恨了! “那等有了消息再把我送走好不好?王子,求求你!我求求你……” 见到嵇虑那双坚定不移的怒目,杨荭荭的心顿时凉了一大半,她感到万分无助的跪了下来。 “不准违抗我的命令,更不准你为了他对我如此卑躬屈膝!给我起来!” 嵇虑气得额上青筋俱颤,痛恨的咬牙咆哮,用力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钳人他怀里,粗暴的摇撼著她。 “我实在恨透了你的水性杨花,我竟天真的以为,你奋不顾身的抢救我的性命是因为你已爱上了我。看来是我在自作多情,你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那姓袁的男人,或许你替我挡住那辆车的撞击,不过是想弥补你曾犯下的过错罢了,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绝对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杨荭荭痛不欲生的啜泣起来。 “不然呢?我现在就让你解释,把话说清楚!”他问道,却得不到好答案。 杨荭荭挣扎著,企图挣脱出他的怀抱,他不知道她受到阿克的威迫,只剩两天了,嵇虑若找不到袁风的下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块紫玉偷回来,否则袁风只有死路一条。 “王子,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杨荭荭心力交瘁的哀求著,被束缚住的身子徒劳的挣扎著。 她委屈的失声痛哭,谁能帮助她?她再也求助无门了吗? 不!她不想失去他们任何一人,她不想……“我逼你?该死!你就只会惹我生气。”嵇虑不忍看她伤心流泪。 可是,嵇虑不能把她留在台湾,让阿克有机会伤害她,抑或利用她的性命来威胁他就范,他必须未雨绸缨。 “我无心惹你生气,我真的是无心的,你不要生气,我向你赔罪,你别生气了好吗?别生气,别生气了……”杨荭荭内心为难又痛苦万分的凝视著他。 为消弭嵇虑的怒气,杨荭荭一个反身,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将唇覆盖在他唇上,企图用她的柔情浇熄在他胸口的那把烈焰。 “荭荭………”嵇虑一双原本如鹰般散发出冷峻光芒的黑眸,因她热情如火的拥吻而变得柔情万缕。 该死的,他竟如此贪恋她的胴体,他的心竟也这么快就被软化掉,但他绝不让她影响到他处理这件事的决心。 情不自禁地,嵇虑双手一缩,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贪婪的捕捉了她的唇舌,在他饥渴的吸吮下,两颗激狂的心相互撞击著,情欲如水银泄地般一发不可收拾…… 第九章 夜更深了。 激情过后,杨荭荭的理智苏醒过来,却仍闭著双目继续佯睡著。因那拥住她身上的双臂仍不肯放开,她不敢乱动,唯有等他进人熟睡状态后,才敢行动。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头上传来他平稳而规律的呼吸声,她才掏出搁放在枕头底下的日记本与钢笔,将小脸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记载下连日以来所受的委屈。 二00一年五月十一日天气阴窗外又是细雨霏霏,我的心如同外面的天气般布满了阴霾………为什么王子不听我解释? 王子,请相信我,我和袁风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袁风是同性恋者啊,王子,你真是个傻瓜! 你知道吗……王子,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最爱的人。 所以我并不后悔救你,也不后悔替你挡那一辆车,更不后悔爱上你。 只要你活得好好的,要我为你失去性命都无所谓。 但是……袁风至今生死未卜,对他,我好愧疚。 有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原谅不了自己当初所犯下的错,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因我一时的贪婪而引起这么大的风波,还祸及到两个人的性命。 我真想杀了阿克这可怕至极的畜牲! 他怎么还敢出现在医院里? 他怎能如此卑鄙的用嵇虑和袁风的性命来威胁我? 天啊!求求您快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我不要王子和袁风受到一丝伤害…………王子是我用生命去爱的男人,袁风则是我的生死之交,我只要他们好好的活著。 但是………为什么王子不肯相信我?为什么? 我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难道王子感受不出来我有多么的爱他吗? 天啊,请告诉我,要如何才能不爱他? 如今……我不敢告诉王子,阿克威胁我的事。 我实在很害怕易怒的王子会做出难以想像的事情,最后不但救不回袁风,连王子的性命也同时受到威胁。 都是我的错………请惩罚我吧! 我愿意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不幸,只要不伤害到王子的性命,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闭上日记本,杨荭荭用指尖胡乱地抹去粉颊上的泪水,小心地将日记本收放回原处。 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下,她只能趁他未将她送去鲁莱王国之前,抢先一步把紫玉盗回,好换回袁风,及保障嵇虑的性命不受到威胁。 也许是她太笨了,才会每次面对心怀鬼胎的阿克,总是束手无策,她不愿向阿克妥协,但阿克威胁的话语却往往教她害怕。 心乱如麻的她,就如同日记本里所描述的一样,不敢告诉嵇虑,阿克找上她的这件事。 缓缓地,杨荭荭抬起小脸望向进入梦乡的他。 庞大的身躯仰卧著,沉睡的脸庞看来是那么的俊美无俦,如刀刻般分明的轮廓宛若希腊神祇。 “王子,我真的好爱你,请你务必原谅我所做的一切,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和袁风,阿克是想利用紫玉来向你勒索金钱,你会舍得的不是吗?但性命若丢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杨荭荭哺哺自语地说著,小嘴情不自禁地欲贴上他弧形优美的刚毅双唇。 不!把他吵醒就糟了。 杨荭荭恋恋不舍的缩回身子,轻手轻脚的移动著身躯,下了床。 她蹑手蹑脚的踱到衣橱前,小心翼翼地拉开衣橱的两扇小门。 在他的西装外套里,找到那块紫玉。。 天可怜见,袁风有救了!杨荭荭因太过欢喜而痛哭出声。 她得赶紧联络上阿克。 然而,当她旋过身,却被一双宛如野兽般闪著黑色光芒的狂野眸子,慑住了心魂! “为什么?”嵇虑语气冷峻而粗嘎的朝她嘶吼。 从杨荭荭离开他怀里的那一刻,嵇虑就被惊醒了。 他只是想看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打算偷回紫玉,他难以理解她的作为,为何她所做的一切都令他猜不透? 她竟被逮个正著!杨荭荭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抓紧手中的紫玉,杨荭荭仓皇地直往后退,直到她撞到衣橱,才惊慌失措的尖叫出声,“我只是想……只是想………” “只是想做什么?回答我的话!”嵇虑的语气不愠不火,但由暴跃在他额上的青筋,不难端倪出他已怒火冲天了。 “我只是想用紫玉换回袁风的性命,及保障你的安危。”事到如此,杨荭荭唯有坦白招供了。 “这是我和阿克之间的恩怨,不需要你来插手。把紫玉还给我。” “不,我不能把紫玉还给你,这件事不全是你和阿克的恩怨,袁风还在他手中……”杨荭荭泣不成声的道,拔腿欲逃离嵇虑的掌控,但却失败了。 “袁风的事我会处理,你要我说几遍?”嵇虑伸手横抱起杨荭荭,将她抛上床。 “你不懂的。”杨荭荭惊惧的看著他,“阿克只给我七天的时间偷取紫玉,七天一过,袁风的命也没了……都怪我,呜……当初若不是我贪图那一百万,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你少废话,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嵇虑粗声命令道。 “阿克想利用紫玉向你勒索一千万美金。”杨荭荭红著双目,企图说服他顽固的心,“王子,阿克的目的不过是钱,如果我把紫玉还给你,你能不能给他这笔钱,好换回袁风的性命?” “他休想从我身上捞到半毛钱!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他的。”嵇虑咬牙切齿的吼道。 果然如杨荭荭所料,嵇虑怎可能如此做?不可能的,所以紫玉不能还给他,她宁死都不屈。““连你也想背叛我吗?”嵇虑恼怒的一拳朝化妆台挥了下去,接著,房内的镜台也跟著遭殃了。 “不要!你会受伤的!”杨荭荭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吓得浑身颤粟不已。 “你真的在乎我吗?”嵇虑愤恨的一把揪起她的胸襟,“你的心里不是只有姓袁的那个男人?” “你们两个我都很在乎的——” “你这忝不知耻的骗子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股强烈的炉火又开始在嵇虑的体内窜烧起来。 他堂堂一个王子,往后将统治整个王国,在情场上向来攻无不克,如今却被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戏弄? 而以他今天的身份与地位,会比不上一个平民老百姓吗?难道她为了救回袁风,为了和他厮守一生,就可以实他于不顾吗? 不!教人火冒三丈的是——她竟然两个男人都想得到! 怎不教他恼恨! “我……”为何又冠给她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杨荭荭在心里头喊冤。 “杨荭荭!休想我会成全你的心愿!”嵇虑狂怒的脸上透露出他心碎的痕迹。 他不相信自己束缚不了她,她是他的专属品,所有想得到她的男人全都该下十八层地狱去! “你竟为了那姓袁的男人而背叛我,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尽法子查出他被囚禁的地方,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他揪出来,然后你就等著看我如何把他大卸八块。以泄我心头之恨!” 宛如五雷轰顶般,嵇虑一番充满挑衅的话炸得她粉身碎骨。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嵇虑判了死刑了? 她心头紊乱如麻、而无血色地凝视著他那固执而坚毅的神情。 “恶魔、地狱。”杨荭荭泪光闪烁的望著他,带著心灵深处的抗议与悲痛,喃声反覆的道:“恶魔、地狱。” 是的,他是恶魔,这里是地狱,恶魔是残酷的,地狱是黑暗的,就在她身边,恐怖而慑人,仿佛要吞噬掉她,偏偏她就是无可救药的深深爱著他啊,即使被吞噬她也甘愿! “你……”嵇虑俊庞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脑子像突然被炸到一般粉碎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爆裂到四面八方去。 他忽略不了胸口的窒息感,她残酷而蓄意的扼杀著他,完全不了解他的处心积虑究竟是为了什么,使他刻意伪装的坚强几乎溃不成军了。 “天哪……情字难看破,费尽思量愁更愁……”眉峰深锁著,嵇虑感到有些头晕。 喉头兴起一股酸涩,迫使他急切地旋过庞然身躯,踱到酒柜前,为自己斟了一杯威士忌,愤怒地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金黄色的液体。 他的耳畔似乎还清晰地回荡著杨荭荭适才那一句无情的话语,一遍又一遍,深深撼动了他。 他的心随著高潮起伏的情绪而一阵阵剧痛著,他的五脏六腑也逐渐有知觉的绞痛起来。 他是如此全心全意的深爱著她,不顾一切地保护著她;而她呢?视他为恶魔,视这里为地狱……教他如何不心痛? 嵇虑如炬的眼神发狠地注视著她,“你给我听著,我绝不会心软。” 他怎能顺她的意? 嵇虑压抑不了自己苦涩的情绪,掌心不自觉的一收缩,顿时捏破了手中的高脚杯,那锋利的玻璃碎片霍地刺得他鲜血淋漓。 “王子!”杨荭荭被他不自觉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仓皇的扳开那血流不断的手掌。 杨荭荭看得好心疼、好不舍,霎时,热泪盈眶,泪珠一串接一串不可遏抑地沿面滚落。 “别这样子……求你别这样……我……我把紫玉还给你就是了,我……我……,…呜……”杨荭荭投降了,她输了,她最终还是输在自己的软心肠下。 她的表情是惶恐害怕的,泪眼蒙陇中,忙不迭掏出手帕欲帮他止血、抹药。 “滚开!我不要你假惺惺的怜悯”然而,怒气腾腾的嵇虑却不领情地一把推开她。 他丝毫不觉那鲜血直流的伤口有任何痛感,因为心里面的痛楚远胜过这道伤口好几十倍,他的内心有著强烈的妒恨与不甘心。 “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能力,就尽管把紫玉送去给阿克,好换回你的袁风,好让他逮到机会向我勒索,了却你一桩心愿吧!我不在乎了!”痛彻心扉的撂下一串话,嵇虑拉开房门,迈开沉重的步履,头也不回的旋身离去。 “王子!王子……”唤不住嵇虑的脚步,杨荭荭尖声朝他的背影嘶喊。 身子一软,杨荭荭虚软如绵的瘫倒在地上,将颤栗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无助的失声痛哭。 她的心在淌血啊……老天爷为何要这么折磨她?为什么?为什么¥¥¥¥¥“混帐,杨荭荭竟没良心的宁可选择爱情,也要放弃袁凤的性命,失算了,这下子亏大了。” 阿克捺著性子整整等了杨荭荭七天,想不到杨荭荭竟没把紫玉交出来,弃袁风的生死于不顾。 在前往囚禁袁风之处的路途上,怒发冲冠的阿克频频对身边的李道嘶吼。 “那现在该怎么办?”李道因捞不到更多的金钱而心头一阵苦闷,著急的问著满脑子鬼点子的阿克。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袁风后,再去干掉嵇虑,我要鲁莱王国唯一的继承人惨死在我的手中。我实在不甘心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最后还被嵇虑狠狠地摆了一道,成了举世闻名的通缉犯! 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也太操之过急,才让一桩原本天衣无缝的计策出现漏洞。”心有不甘的阿克忽然起了可怕的杀机。 阿克求的不过是金钱,他打算一拿到一千万美金就潜出台湾。现在既然什么都得不到,那大家就同归于尽吧!反正他被嵇虑逼得走投无路,横竖都是一死,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 “就按你的计划行事,你是通缉犯,不能露脸,所以干掉嵇虑的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就躲在一旁看我如何置他于死地!” 李道也不甘心自己居然白忙了一场,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所以他一股闷气排解不掉,况且,杀人——他太有经验了,如同掐死一只蚂蚁般地轻而举易。 “那咱们先回货柜屋,把袁凤那难缠的臭小子给宰了!”阿克咬牙切齿的道,他很庆幸穷途末路时,还有个李道肯和他并肩作战,取回应得的报酬。 “就这么办。”李道方向盘一转,猛踩油门,往货柜屋的方向一路疾驶而去。 %%%%%%%当两人步入货柜屋,看到留守袁风的手下横尸在地,而袁风却不见踪影时,阿克简直难以接受发生在眼前的剧变。 “袁风被救走了。”李道说出了阿克不愿相信的事实。 “他妈的!一定是嵇虑干的!”阿克愤恨的破口大骂。 “该死的混帐!”李道也忍不住的咒骂。 “怪不得杨荭荭可以高枕无忧,不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原来嵇虑早就有准备应战了。”提起右腿,阿克瑞开了横倒在地上的椅子。 “看来嵇虑这个人很不简单,要杀他恐怕很难了。” “无论如何,都要取下他的人头!” “那是当然,他不让我们生存,也休想我会让他活著离开台湾。” @@@“袁风?!”乍见出现在门口那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人影时,杨荭荭错愕的脱口惊喊道:“天啊!真的是你吗?袁风?” “荭荭!”袁风一身狼狈的被嵇虑的手下接送到饭店,当那抹熟悉的身影映人他眼里时,袁风也满脸吃惊。 “天哪!真的是你!呜——我真该死!我真该死!”杨荭荭情绪激动的扑进袁风怀里,紧紧搂住袁风的颈项,喜极而泣的仟海道:“王子真的把你救出来了!噢,谢天谢地,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良心会一辈子过意不去。” “傻瓜,我才舍不得死呢”袁风咬牙切齿的道:“阿克那人渣照三餐鞭打我,这个仇无论如何我都要报!” “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挂念已久的袁风总算被救出,见他满身是伤,杨荭荭原有的一丝愉悦,反而被愤怒所取代。 “咳!”该死的!他们竟敢当著他的面演亲热戏。 嵇虑喷火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直视著那一对亲热相拥的人儿。 他的心情是愤怒的,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那股天生的王者气势,即便此刻的他正阴沉著一张俊容,拼了命的压抑著冒在胸腔上的妒焰,仍一副不可一世的傲然,不露任何破绽的表现出从容不迫的态势。 “王子,谢谢你。”杨荭荭不知死活的开心道:“要不是你,袁风恐怕会死在阿克手中……” “见到你朝思暮想的人,心满意足了吧?可以随我起程返回欧洲了吗?”一股滚烫的妒火立刻转换成一把锋利的刀,戳进嵇虑的心扉,嵇虑愤怒的打断她的话。 他可悲的心又再度沉沦于苦海当中,感到身和心全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笼罩住,教他愤恨的直想杀人。 “呢?”袁风一脸的错愕,“荭荭,你要去欧洲?” “嗯,签证全都下来了。”杨荭荭若有所思的垂下头。 “你们两个抱够了没有?!”嵇虑妒恨的吼道。 “什么?”袁风不知嵇虑怒从何来。 突然他瞪大眼睛哇塞!嵇虑长得真俊,对英俊的酷男向来情有独钟的袁风,几乎一下子就被嵇虑的气质吸引。 “袁风,你休想对王子动歪脑筋哦!”杨荭荭意有所指的看著袁风。 “你们打算还要拥抱多久?”嵇虑实在受够了,他一字一字清晰的从他齿缝间迸出话来。 杨荭荭闻言,顿时惊慌失措,出于本能地连忙挣脱袁风的怀抱,“王子,你别误会了,我和袁风瞧见嵇虑那紧握的双拳、紧绷的脸部线条,她知道固执的嵇虑铁定又误会了。 “我不想听。”嵇虑打断杨荭荭的解释,一把揪起袁风的衣领,“你别以为离开阿克的掌控,就表示你已脱离苦海;见到你朝思暮想的人,很开心是吧?她重回你的怀抱也是你祈祷已久的心愿吧?但我跟你保证,你活不了多久的,因为该死的你竟用你的胳臂紧抱住她的身子不放,你实在今我厌恶到极点。” 袁风的两颗眼珠一直紧紧锁在嵇虑的俊容上,目不转睛的凝视著。 “为什么?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救我?”嵇虑似乎在压抑著一拳挥向袁风的冲动,他努力地调适著心情,过了良久,才寒声道:“因为我很想知道,你凭什么让她对你朝思暮想。” “你在说什么?”袁风一头雾水的瞪大眼,却忍不住把脸凑近嵇虑,趁机嗅著嵇虑身上的味道. “哇,你身上有股特殊的男性味道,真好闻,令人陶醉。” “你——”嵇虚错愕著袁风突来的“变态”举动。 杨荭荭担心嵇虑会忍不住出手打袁风,吓得奋力拉开嵇虑的双手,她急切地投进嵇虑怀中,依偎在他怀里啜泣起来,“王子,我和袁风之间不是你想像的那般,真的,我对天发誓我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袁风被杨荭荭的举止吓呆了。这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杨荭荭那从不肯低头认输的个性怎会完全变了样?现在的她,就像个百依百顺的小女人。袁风脸上写满了一大堆解不开的问号。 突然房门响起一阵敲门声,杨荭荭忧惧的在嵇虑怀里瑟缩了下秀肩,她担忧会不会是阿克找上门来。 “谁?”嵇虑不自觉的拥紧了杨荭荭,警戒的问道。 嵇虑猜想凶残的阿克应该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因而在把袁风救出后,他已派出身边所有的保镖,四处去寻找阿克的下落,在毫无任何保镖护身的情况下,他更要提高警觉。 因为被逼入死胡同的阿克,有可能会采取出乎他预料的行动。 阿克太熟悉这饭店了,他可能已猜出他派人去寻找他下落的举动,所以他得随时防范阿克与他的余党的进袭。 “我是饭店的传者,给王子送酒来的。”房门外的人回应道。 “进来。”嵇虑轻轻地拍了拍杨荭荭微颤的秀肩,示意她别太紧张。 侍者开了门,垂著头推著手推车,缓缓地步人屋内,在经过他们面前,侍者突然一个旋身,冲上前一把将杨荭荭扯入怀里,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起手枪抵住杨荭荭的太阳穴。 “荭荭!”袁风惊恐的嘶吼。 “放开她!”嵇虑怒气腾腾地迅速掏出藏在西装内的手枪,指著那名自称是待者的男人。 “很好!我倒想看看是你子弹快,还是杨荭荭的脑袋先开花。”原来侍者是李道乔装的,他正一脸诡魅的昂首狂笑,“把枪放下!” “该死的!”嵇虑俊美的面容透著一股凛冽之气,他无法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心爱的女人任人宰割,但他更不甘心输在敌人的威迫之下。 “把枪放下!放下!”李道威胁的吼道。 “你是阿克派来谋杀我的,是吧?”嵇虑将短枪丢在床上,冷冽的黑眸闪过一抹莫测高深的精光,“你放了她,我任你宰割。” 从嵇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英气,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使李道胆颤心惊的害怕起来。为了不被嵇虑察觉他内心的恐惧,李道故作轻松的昂首大笑,好掩饰他早已被嵇虑强大气势吓得发颤的事实。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放了她?”李道像疯狗似的拚命狂笑不已。 “你挟持她,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就算把我们全杀了,你也只有坐牢的份,半点好处也得不到。” 嵇虑试著拖延时间,企图说服眼前这没人性的杂碎,“你不但被阿克利用,还被他洗脑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要的不过是钱,一句话,你要多少,尽管开口。” 李道冷笑著,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嵇虑实在太上道了,李道会主动向阿克提出他要杀了嵇虑的要求,目的不过是想利用杨荭荭来威胁嵇虑就范,阿克还天真的以为他会杀了嵇虑替他报仇呢! 阿克真是个大白痴! 而他李道又不是笨蛋,没有好处的活他是绝对不可能干的。 既然阿克那个白痴没本事捞到好处,只好由他亲自出马了。 李道是个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部重要的人,见嵇虑已掏出支票簿,李道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一千万。给不给?” 嵇虑一声不哼的掏出钢笔,迅速在支票上填了他开出来的价码。 “我要的是美金一千万。”李道不满的瞪著嵇虑手中的支票簿。 “王子,不要!”杨荭荭怎能容许李道狮子大开口,“你千万不要给他,我的命值不了那么多钱,他要杀要剐,都任由他,我不会怕的。” “少废话!闭嘴!”李道怒火中烧的摇晃著杨荭荭的身子,枪更抵紧了她的脑袋,他绝不准许杨荭荭破坏他发财的美梦。 “你不要乱来!”嵇虑深怕枪校走火,伤到杨荭荭,于是出声道。他必须让李道和阿克之间的关系产生裂痕,让他们自相残杀,“我想你打算独吞掉这笔钱吧?你的贪婪铁定是阿克所不知情的吧?你要知道纸是很难包住火的,你最好在你的阴谋未曝光之前,将荭荭给放了,拿了钱赶快闪人,能躲阿克多远就躲多远,否则一旦东窗事发,我相信依阿克的个性是绝对饶不了你的。” “我不必你来教我做事!”李道焦虑的用枪死抵著杨荭荭的脑袋,防御的盯著嵇虑的一举一动。 他可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嵇虑猜的没错,他是有意独吞掉这笔钱。 “美金一千万,你到底给不给?”李道气极败坏的吼道。 “我会给你的。”一把烈焰在嵇虑的胸膛内燎烧开来,他愤怒至极的重新在支票上填下天文数字。 “我怎知你会不会搞飞机!我要现金!”这是李道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若发财梦不成,反被嵇虑摆了一道,那就槽了! “我没有那么多现金。”嵇虑冷然道。 “那快把支票拿过来给我!”没鱼虾也好,李道决定妥协。 杨荭荭看嵇虑当真要给李道这笔钱,心疼的要命,她瞪著李道手中的枪,抓住李道伸手接过支票,放进口袋里的空档,突然扳住钳住她的男人手臂。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杨荭荭一个转身,不客气的给他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扭转,然后握起拳头,瞄准李道的脸颊,一拳挥了过去。 杨荭荭的力道并不大,但她的技巧很好,所以李道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因而来不及反击。 “荭荭!快闪!”嵇虑见杨荭荭勇气可佳,眼中散发出一抹激赏,然后迅速拉开险遭李道袭击的她。 袁风连忙伸出手臂接住险些跌下地的杨荭荭。 “啊”胸口遭到嵇虑一记致命左侧踢的李道,重重的摔跌在地上。 接著,嵇虑又动作灵活迅捷的跃起身子,再犒赏甫又自地上爬起的李道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然后抓起李道的手臂,出其不意的又给他一个过肩摔。嵇虑不给李道任何喘息与反击的机会,他出拳、踢腿………一连串漂亮的空手道招式迅雷不及掩耳地击向他。 转瞬间,李道已鼻青脸肿,他丝毫抓不到任何反击的机会,更来不及闪躲! 第十章 “砰——”一阵枪声赫然响起,射偏在镜子上,使得满地都是玻璃碎片。 众人惊呼出声。 “把李道给放了!”阿克出声喝道。 阿克不知几时间进来的。竟没人注意到他。 袁风在见到恨之入骨的阿克出现在他面前,恨不得一刀把他给宰了。 嵇虑不悦的睨睇著阿克,不以为忏的冷笑著,“阿克,你这个叛徒!我还没找你算帐,你这名扬海内外的通缉犯竟自投罗网了。” “嵇虚,你别太得意!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眼看自己被逼人了绝境,阿克是完全豁出去了,枪口对准嵇虑,他扣下扳机,子弹射击了出去。 “王子!小心!”杨荭荭惊悚的尖叫,不顾子弹的威胁,用力撞开嵇虑。 飞过来的子弹嵌人杨荭荭的胸口,鲜血赫然从她体内流淌而出,纤细的娇躯往后栽去。 “荭荭!”面容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嵇虑,伸手接住她纤细的娇躯,浑身的血液在她倒人他怀里时全部凝结。 “你这人渣!我饶不了你!”袁风怒不可遏的欲冲上去狠扁阿克一顿。 “自讨苦吃!”执迷不悟的阿克立刻朝袁风的腿部开了一枪。 腿部中弹的袁风失去重心的跪了下去。 “不要……荭荭!求你……荭荭?”嵇虑硬咽的唤著她,然而,唤来的却是可怕到足以让他停止呼吸的静谧。 一股莫大的恐惧顿时强烈地袭入嵇虑的心扉,黑暗包围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嵇虑感到惊惧而声嘶力竭的哭吼出来。 他没料到杨荭荭会再一次为了救他而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椎心蚀骨般的心痛再度击溃了嵇虑所有的理智,嵇虑情绪激动的将失去意识的杨荭荭紧拥在怀里,泛红的目光倏地凶狠的扫向阿克——他非报此仇不可!而他会使出借刀杀人的计策,让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 对付他们这种人渣败类,嵇虑认为他们不配也不值得让他的双手染满他们肮脏至极的血液! 嵇虑咬牙切齿的吼道:“阿克!你的阴谋早就被拆穿了,而且还被这浑蛋摆了一道。他挟持了荭荭来向我勒索一千万美金,支票我开给他了,他打算私吞,而你竟笨得为了救他,不借射杀我们!” 嵇虑知道在撂下这番话后,阿克再也无暇顾及他们了,于是他赶忙抱起杨荭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门口。 由于装潢跟设备一流的高级饭店,隔音效果十分良好,所以房内发生枪击案件,也无人知晓。 嵇虑等不及速度缓慢的电梯,索性直奔楼梯口。他抱著杨荭荭三步并作一步的急奔至一楼柜台,对受惊的柜台人员们吼道:“快叫救护车,并且报警,立即到我房里围捕阿克一帮人!快点!听到没有!” ************************** 阿克果然受到莫大震撼,再也顾不得正赶著把杨荭荭送医急救的嵇虑,他立刻将枪口对准李道的脑袋,怒火中烧的吼道。 “他妈的!李道!你不是告诉我,你一进门就要射杀嵇虑,替我报仇吗?想不到你竟挟持杨荭荭来威胁他把钱吐出来让你发财?!你这不知感恩的家伙,没有我,你哪来的今天?” “阿克,你别听他的,我是打算钱一到手,就和你平分的。”瞪著指著自己脑袋的枪,李道吓得四肢发软。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点把你的计划告诉我?我看你分明想拿到钱后就远走高飞。”阿克可没那么白痴。 “那一千万美金呢?快吐出来给我!否则我杀了你。”阿克上前去搜李道的身,但头脑精明的李道不知把支票藏到哪里去,阿克怎么搜都搜不到。李道沉不住气的叫嚣道:“阿克,你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更别妄想我会把这一千万白白送你,我顶多只能给你五百万美金。” “你找死!”阿克提腿用力踹了他一记,“五百万?!你当我白痴啊!我即使身败名裂,也要得到全额——” “你……”李道绝不容许自己处心积虑设下圈套所得到的成果,就这么白白的拱手让人,“五百万,否则我把支票撕成一半,让大家都没好处!”“你敢!”阿克发狠的眸里闪过一抹恐怖至极的诡谲与阴森。 砰!砰一一阿克开枪击射了李道的双腿。“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立即把钱吐出来!” 很显然的,两个男人都因贪婪的本性而想得到那一千万美金。 阿克因搜不到钱,死也不肯罢休,而李道宁愿死也不肯分一杯羹给阿克。 “你做梦!”吃痛的李道愤怒至极的嘶吼。 “他妈的!那我就让你有钱没命花!”阿克终于明白自己低估了李道。 李道竟比自己更加狡猾奸诈! 阿克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引狼入室,更白痴的相信了他的话,他一直以为李道和他是站在同一艘船上的人。 怒气冲冲的阿克因一时失去理智而举枪对准李道的脑袋扣下扳机! “砰!”李道一枪毙命! “砰——”另一阵枪声响起,阿克两眼倏地瞪得如牛铃般大。 在李道倒下的同时,阿克也意外中弹了。 “我终于……终于替自己,也替荭荭报仇了!” 袁风捡起嵇虑之前丢在床上的枪,趁阿克和李道起争执时,一枪命中阿克左胸口的致命点。 “你——你……”靠著一丝微薄的意志力,阿克艰难的回转过僵硬的身子,抖颤不已的手握著枪指著袁风。 “砰!”袁风见他又把枪指向自己,以为阿克又准备射击,连忙扣下扳机,又对他补了一枪。 鲜血由阿克的嘴里流了出来,僵硬的身子倏地摔落在地,一命呜呼。 ~~~~~~~~~~~~~~~~~~~~~~~夜已深沉,杨荭荭被医护人员推人手术室已有两个多钟头了。 时间宛如老牛拖车般缓慢,嵇虑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随著每一分钟的逝去而显得愈加焦躁不安,他害怕将会永远的失去杨荭荭。 一杯杯的黄汤下肚,嵇虑似乎欲借酒精来麻痹自己紧绷的神经,然而却一点用处也没有,坐立难安的他开始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目光不时望著门板上方,“手术中”那三个冷硬的字。 他感觉自己好像随时都会被判死刑似的痛苦万分。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 无论要花多少钱,费多少心思,他都要救活她。 就算她不幸命丧黄泉,他也要追到地狱去把她揪回来。 在枯等了三个多钟头后,杨荭荭总算被医护人员推出手术室,嵇虑连忙疾步上前。 “荭荭?”嵇虑心疼而不舍的握住杨荭荭的小手,哽咽的在她耳畔呼唤著她的名字,然而杨荭荭依然紧闭著美眸,毫无反应。 “嵇虑王子,她麻醉药还没退,目前需转人加护病房继续观察,待她度过危险期,才可以转送普通病房。”医生脸色沉重地拍拍嵇虑的背道。 嵇虑用手抹了一把脸,“了解…………”他心如刀绞的闭上双眼,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当中,“拜托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救醒她,花再多的钱都无所谓,我只要她好好的。” “我们会尽全力的,请放心,嵇虑王子。” 目送著杨荭荭被医护人员推进加护病房,嵇虑的胃翻腾得更厉害,五脏六腑一并绞痛起来。 隔著玻璃,嵇虑脸色苍白的凝视著她沉睡的容颜。 “荭荭,你要勇敢,要和死神搏斗到底……求你……为我也为你自己,求你一定要有求生的意志力……”嵇虑哽咽地恳求著。 他不能失去她! 否则他会崩溃,他会发疯,他会死的! ########室内灯光朦胧,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悲伤的气息。 杨荭荭的日记本正摊搁在嵇虑的大腿上,里头的内容击碎了他的心,而愧疚感更似排山倒海般的席卷了嵇虑。 在读完杨荭荭的日记后,嵇虑不能自己的浑身抖颤著,内心百味杂陈。 他揭开了心中的谜团,原来袁风根本就不是杨荭荭的未婚夫,他是个同性恋者……原来杨荭荭这般爱他……而他从来就不肯给她解释的机会!还一直糟蹋她的身心,让她饱受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从她的日记里,他竟找不到一丝的埋怨与憎恨,她不断的唾骂著自己,不断的自责著自己的良心为何会被阿克用金钱收买。 他……做了什么?完全是一些不可饶恕的残酷行为……¥¥¥¥¥¥也许天可怜见,七天后,杨荭荭安然度过危险期,由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而嵇虑那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能完全放下。“王子袁风他……” “我明白。”嵇虑用他的大手紧获住她纤细的手。 “你真的明白?”杨荭荭狐疑的望著他。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来替袁风打赢这场官司,相信我,袁风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和你团聚。” 浓重的呼吸吹拂在她的粉腮,嵇虑不想绕著这话题打转,因为他没打算承认他偷看了她日记的事,“荭荭,累不累?” 杨荭荭凝视著他深邃又带点狂野的黑眸,认真的思索著他的话,她有点纳闷嵇虑怎不再吃袁风的醋了? 嵇虑不安分的大手在她粉颈上来回游移,她感到脸红心跳,微颤的摇了摇头。 “不累。” “等你出院后,我就带你和袁风回到我的祖国,我要你做我的王妃。”嵇虑温柔的抚弄著她的粉腮,命令式的口吻带著不容反驳的霸道与深情。 杨荭荭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嵇虑脸上挂著一抹迷人的浅笑。 “什么怎么样?”杨荭荭装蒜的耸耸肩,心跳加快了起来,慌乱又期待的情感在心坎间矛盾的交错起来。 “不要故意忽略掉我对你的爱,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失去你?”嵇虑渴求的吻著她的手,“嫁给我好吗?” “你……你说真的?”杨荭荭害怕这只是南柯一梦,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荭荭,给我补偿你的机会。” “可是……可是你爱我吗?我求的不过是!”是他的心,她实在没勇气对他告白,她爱得好苦。 “我爱你,荭荭。”嵇虑深情款款的凝视著她。杨荭荭屏息的凝视著他良久,才感受到欢愉,因太过于兴奋而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她经历了一连串的挫折与打击。 嵇虑总是习惯扮演高高在上的王者,而她只能用坚强来掩饰她懦弱的内在,所以,她绝望的以为她所投注的感情会永远得不到他的怜惜与回应。 如今,不可思议的,王子他……“难道是上帝听见我的祈求了?”成串的泪珠从杨荭荭的眼眶里滑落,她感动得不能自己了,“上帝太厚待我了,我这么的平凡渺小,何德何能得到王子的青睐?” 她泪眼婆娑的模样,令他心疼的要命,温柔地撩开散落在她粉腮上的发丝,怜惜的吻去她的泪水,真诚地对她许下承诺:“在我心目中,你是最不平凡的,我会永远爱著你,用我的生命来疼惜你,今生今世,至死不渝。” “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杨荭荭心中洋溢著满满的甜蜜和幸福感,撒娇般地偎进嵇虑温暖而醉人的怀里。 一颗钻石戒指无声无息地套人她的无名指,炙热的唇紧接著狂野地捕捉了她柔软的樱唇,索求的舌尖顶开了阻碍他人侵的贝齿,吻得缠绵徘恻,仿若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尾声 高踞山头的城堡在绿茵山岚中,依旧如数百年来一样的沉静。远处的高山依旧戴著由白雪堆成的帽子,衬著湛蓝天空,让人心旷神恰。 “你猜……其他人找到东西了没?”杨荭荭偎在开车的丈夫怀里,轻声问。 “唔,应该吧”嵇虑望著怀中的妻子,开心的咧嘴一笑。 被她整的头昏脑胀,根本没时间去想,其他三人是否比他早找到各自要找的古玉。还没举行婚礼,为了报恩,他先把帕瑞斯先生的宝贝送回来。 两人到了山顶的古堡上,相偕走进空荡荡的别墅,走向半年前许下约定的书房,他看见那和蔼的老人正站在窗前,回头对他微笑。 “帕瑞斯先生您好……啊!幸你已经到了!”嵇虑讶异会在今天看见同伴。 东方聿微微一笑,“老是迟到,被你们取笑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赶紧把帕瑞斯先生的宝贝送来。” 他看向身旁坐著的灵动女孩,温和笑容加深了,“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于蓝,都靠她,我才能找到帕瑞斯先生的玉。” “你们都到啦!”高大冷峻的赛勒斯偕同未婚妻出现在门口。让人惊讶的,是他的脸色不再冷峻难以亲近,被北极寒冷冰封的脸居然带著笑容。 “大家好。”赛勒斯的妻子笑咪咪的偎在他身旁,抬头看著爱人,当他赞许的点点头时,她可爱的笑容更亮眼了。 “布莱恩还没来吗?哼,我就说他太自抬身价了……啊!听到声音了。”嵇虑有点失望,还以为他可以把布莱思的自尊踩扁。 话尾才落,吵闹声便由远而近,其他人都挑眉等著他们现身。 “你真是神经病……哇!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布莱恩的爱人尹红玉讶异的打量众人,完全没想到眼前每个人都是一国的权贵。 布莱恩看了看大家,不悦的皱眉,“什么状况,为什么大家都在?” “你以为你是第一名吗?!算了吧!”嵇虑咧嘴指指东方聿,“如果非要分个清楚,他才是第一名啦!” “哼!古玉我早就找到了,只是事情太多了,才会拖到今天送过来。”布莱恩回嘴。 “是啊!失败者总是这么辩解。”嵇虑冷讥他,半年不见两人还是忍不住要唇枪舌战。 “各位,我没有袒护赛勒斯,其实他早就找到古玉了,只是为了一些原因,一直没送来而已。” 赛勒斯的未婚妻高琪菲小声的替爱人抱不平。她望著赛勒斯,眼里有著自责,如果不是她,他早把古玉送来,抢得第一了。 赛勒斯对她摇摇头,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这么重要。 “布莱恩早就找到我了,东西就在我身上,他没输唷!”吵架归吵架,红玉依旧维护著爱人,她习惯性的揪住布莱恩一撮头发在手中把玩。 “那我也是啊!” “我早就找到了,是被这麻烦的女人缠的无暇分身………” 大家七嘴八舌争著自己是第一名,同时把自己寻到的古玉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果然,四块古玉合成一只圆盘。 奥森?帕瑞斯红了眼眶,轻抚这四件传家宝。 “谢谢你们,帕瑞森家族永道感激各位。”他激动的只能说出这句话。 “希望没有下一次了。”嵇虑说。他能承受的惊吓已经够了,他的眼垂望爱人的胸口,好担心她的伤有后遗症。 “可是我们也因为这样,才能相遇啊!”杨荭荭回他一个拥抱。 “看见没,人家多恩爱啊!”尹红玉不满的瞪向老爱和她斗嘴的布莱恩。 “不用被那种肤浅的人影响。”布莱思用力亲她一个,安抚她。 “喂,没有水准的男人……”嵇虑抗议地伸腿一踢,爱斗嘴的两人又杠上了。 东方聿与于蓝对望一眼,他的轻柔笑容对上她调皮的微笑,他在意的是他心爱的女人,至于谁是第一名,现在好像一点都不重要了。 “帕瑞斯先生,这场赌局,您说如何定输赢?”赛勒斯盼著拌嘴的两人,替他们请出仲裁者。 “无论如何,我对你们每一位的感谢都是最真诚的。”奥森帕瑞斯微笑道。 “可是他们两个要吵不停了。”高琪菲挺担心他们会打起来,赛勒斯对她挤挤眼,要她放心。 关于古玉的话题暂时被抛诸脑后,四个王子各自搂著他们心爱的女人,聊起天来。 “……我的女人才美哩”布莱恩一把搂住红玉,用力的献宝,不知何时,话题从古玉吵到了他们心爱的女人。 嵇虑冷笑,轻轻环住杨荭荭的腰,“你没瞧瞧,我怀里这个才是极品。” “不信我们再来打个赌!”布莱恩眼一瞪,又和他杠上。 “好,来啊!赌谁的女人最美!”两个男人又快揪打成一团了。 “天哪!他们两个怎么这么幼稚啊?”连高琪菲也忍不住皱起双眉。 “嗯。”赛勒斯和东方聿一脸无奈,就连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怀里的女人也忍不住用力点头。 “你们别吵了!”赛勒斯依旧负责压他们的气焰外加泼冷水。 冷静下来后,大家望著四块完美的古玉契合成一只圆盘,想起因为这宝物让他们在世上找到心爱的女人。 “到底谁是第一名?”这是大家的疑问。 “那你们说说是哪天找到的。”奥森?帕瑞斯笑咪咪的准备替大家作仲裁。 “呃……这个很难解释。”大家都露出受困的表情,事情太复杂了。 “这重要吗?古玉被寻回来,才是值得大家开心的吧?”红玉说道。 另外三位女性也点点头附和她。在她们女人看来,男人的意气之争可笑极了。 突然之间,男与女的战争开打,八个年轻人吵成一团。 奥森?帕瑞斯微笑看著他们,呵,好热闹唷! 他伸手触著绿红紫蓝四块古玉。笑容满足而释然。 他好欣慰,在带给他们麻烦的同时,也帮他们找到了幸福。 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