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爷爷》 第1章 乐于助人的我穿越了 京城。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望着完全陌生的城市,陈超沉默了…… 他明明记得之前身处繁华的都市,却为何会突然来到这么一个复古的世界。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先生,算一卦吧?我见你印堂发黑,灵台有乌光笼罩,恐先生有大凶之兆。” 陈超回头,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个小老头,戴着一副圆溜溜的墨镜,非常有喜感。 根据陈超身上的现代服装推测,这位算命大师很显然是把陈超当成留洋归国的海归了。 身上有钱的话,陈超算上一卦,资助一下老人也未尝不可,但如今他身上没钱。 就在陈超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的时候,城墙那边突然有人大叫:“大家快来看啊,太后三年一度的选秀又要开始了,时间就在半个月以后……” 陈超心下好奇,随着人群往城墙聚拢,但那算命的老爷爷依然没有放弃,跟在身后只是相劝:“哎,先生,你别走,别走呀!老朽字字肺腑之言,你不相信老朽,恐难活过十五日……” 人实在太多,又有人大声喧哗,陈超也没有听清老爷爷倒底说了什么。 陈超站在人群外围,踮起脚尖往墙上的布告一看,默读出声:“大燕太后于十五日之后选秀,请……” 大燕?! 陈超皱眉,战国时期确实是有个燕国,但很明显,根据城民的衣着判断,如今的时代根本就不是战国时期,倒很像清末明初,但所有的城民又都没有辫子,压根就不是大清,是所谓的大燕。 很显然,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是一个不存在于历史中的架空世界。 “哎,先生,你听我句劝,你活不过十五日……”算命老爷爷依然孜孜不倦的粘在陈超的身边。 “你说什么?”陈超连忙问,这次总算听清了算命老爷爷说了什么。 “我说……”算命老爷爷刚要说话。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匹马于闹市中绝尘而来,上面的骑士大声呵斥,行人慌忙向两边闪躲。 “老爷爷当心!” 陈超连忙把算命老爷爷拉了回来,啪嗒一声,旁边的菜摊被马蹄踏倒,险些砸到了两人。 “老爷爷,你没事吧?”陈超搀住算命老爷爷,望着骑士逐渐远去的背影,愤然道:“这倒底是何人,竟在朝廷之地如此放肆?” “先生慎言,此乃宁王周国兴的斥候,先生留洋归国还需当心祸从口出。”旁边一名好心的城民赶紧好言提醒。 “呵呵。”陈超摇了摇头,他一个现代人对什么王根本就不以为意,转而看向算命老爷爷,问道:“老爷爷,刚才你断言我活不过十五日,此话怎么说?” 陈超为何会对“十五日”如此敏感,是因为穿越之前他在医院的诊断书上就注明还有十五日的寿命。 没错,陈超患了绝症,只有十五日的寿命,他打算用剩下的时光多多的帮助他人,多做一些对社会有帮助的事,却并不知道为何就突然穿越了。 “呵呵呵……”算命老爷爷捋着山羊胡子笑了一会,目光透过很有喜感的圆墨镜看着陈超,神秘莫测的说道:“我不但知道你仅余十五日的性命,而且还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陈超心中巨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算命老爷爷。 算命老爷爷继续道:“我还可以告诉你,是我把你召来这个世界的……” “可是……”陈超已经觉得脑筋有点不够使用了,还想问什么。 算命老爷爷却摆手,“别问我问题,现在还没到告诉你的时候。来,把这个带上。” 算命老爷爷取出一束五色绳,就跟端午节的时候戴在小孩手腕的细绳没有什么两样,细心把五色绳戴在陈超的左手腕,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赚到200声望来东街的茶馆找我。” “哎!老爷爷,老爷爷!”陈超还想问什么,但算命老爷爷已经自顾自的走开了,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赚到200声望,什么意思?” 陈超抓着脑门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穿越,突然出现的老爷爷,突然被要求赚到200声望,所有的一切都让陈超摸不着头绪。 这时,手腕上的五色绳突然灵光一现。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 战斗力:666(未上榜) 声望:0 正能量:0 近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内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陈超穿越之前也有看过网文,自然明白这就是所谓的金手指,而那个算命老爷爷就是赋予自己金手指的人。 …… 陈超在街头游荡,一直到深夜都不知道如何赚取声望,声望面板上依然还是个0。 看看夜也深了,他正想找个地方先窝一觉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很急促的脚步声。 陈超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妇人抱着个小孩一路跑了过来,嘭嘭嘭,只是敲打街边一座医馆的房门。 “大夫,大夫开开门呀!快救救我孩子,快救救我孩子!” 妇人一边敲门,一边向门里大喊。 “走开,走开!这么晚了,明早再来!”门内传出睡意盎然,且相当不满的声音。 “大婶,孩子他怎么了?”陈超连忙询问。 妇人一脸的焦急,看了一脸怀抱中的小孩,对陈超道:“孩子不久前突然发烧了,我带他出来寻了好几家医馆,可他们就是不开门,这可怎么办啊,孩子都烧迷糊了……” 陈超伸手摸了一下小孩的额头,果然非常的烫手。 陈超当即力断,上去踹门,一边踹,一边向门里大叫:“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可要放火了!” 里面人一听说要放火,这还得了,连忙匆匆的穿好衣服出来开门,向门口的二人怒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让你们明早来了吗?” 陈超诚恳道:“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孩子他烧的这么厉害,晚半刻都会生命危险,如何还能等到天明?” 妇人也哀求:“大夫,你就救救孩子吧,诊金我给双份。” 医生无奈,只能摆手道:“算了,算了,把孩子带进来吧!” 第2章 好人有好报 “先生,这次真的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帮我叫开了大夫的门,这三更半夜我一个孤寡女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出了医馆之后,妇人一个劲的向陈超道谢,孩子已经退烧,在妇人的怀里睡去。 “先生,先生……” 妇人见陈超不语,连忙又提醒了两句。 “哦,哦,不好意思,这是我应该做的。”陈超应声道,他之所以走神,是因为戴在手腕上的五色绳突然冒了一下白光,白光中出现了声望加50的字样。 “难不成只要做好事就可以获得声望?”陈超心中寻思,应该八九不离十,老爷爷让我赚取200声望再去茶馆找他,现在帮助了妇人我已经赚了50声望,还要赚150声望才行。 “先生你太谦虚了,如今这个世道自家各扫门前雪,能够帮助人的人真的是太少了。”妇人感慨,复又问道:“对了,先生贵姓啊,住哪?” 妇人注意到陈超头发上有露珠,衣服也很潮湿,显然已经露天徘徊了很久,故有此一问。 陈超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姓陈,这几年一直在海外留学,最近才回京城投奔故友,可谁知故友却早已搬走……” 既然所有人都把他当成留洋的学者,那么陈超就不妨借此给自己编造一个身份,也有利于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 听到陈超这么说,妇人心中也有底了,这个男人明显是遇到了困境,居无定所。 妇人看了陈超一眼,微笑道:“想不到陈先生还是大学问家……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家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先生不嫌弃的话,不如到我家暂歇,可好?” “这……不太好吧……”陈超看着妇人,眼神中有点犹豫,他现在身无分文住客栈肯定是行不通的,无处可去,但跟个妇人大半夜的去她家,被她男人见了,不是害了人家? 妇人是过来人,如何读不懂陈超眼神中的意味,解释道:“陈先生不用担心,我是个寡妇,男人去年出海死在了海上,只留下一个孩子,偌大的家只有我们两口子,先生不用多虑,跟我回家吧。” 陈超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其他的解决方法,只能答应了下来:“如此,就多谢大婶了。” …… 陈超跟随妇人来到家中。 站在院子里,陈超的目光在几间房屋扫过,问道:“大婶,你们家还挺大的嘛。” 能够在京城拥有这么大一座宅院,看得出来妇人的丈夫在世的时候家境一定还不错。 妇人笑道:“陈先生见笑了,我那死鬼唯一留给我们两口子的东西只有这座宅子。对了,陈先生,我姓柳,不嫌弃的话,叫我柳姨就行了。陈先生,别站在外面啊,快进房来坐。” “多谢柳姨。” 陈超走进屋内。 柳姨把孩子放在摇篮里,回头寻了个杯子,给陈超泡了一杯茶,殷勤的说道:“陈先生,喝杯茶吧。” “谢谢。” 陈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柳姨注意到在烛火的映照下,陈超的脸色很是苍白,面有菜色。 “陈先生,你没事吧?你脸色很难看。”柳姨担心的询问。 陈超脸色能不难看吗?穿越之前就已经是绝症晚期,只有不到十五天可活,可以说是病入膏肓,穿越到现在又滴水未进,没有倒下已经算是奇迹了。 但陈超又不能把自己身患绝症的事情告诉别人,省得人家担心,只能不好意思的说道:“让柳姨见笑了,我来投奔故友的途中钱财遭窃,半日没有进食一粒米,所以……” 柳姨以手抚额,一脸责备的说道:“陈先生你怎么不早说?你在这里坐一会,我给你热点饭菜,马上就好。” 柳姨给陈超热好饭菜,又烧水给他洗漱,收拾房间给他安歇,服侍的面面俱到,让陈超都不好意思了,只是帮了柳姨一点小忙,却打扰人家这么多,怪难为情的。 …… 次日早上。 陈超起床来到院子的时候,发现柳姨正在整理一个推车,推车上有一些时令水果。 “哎,柳姨,起来这么早啊?”陈超上前问好。 柳姨扯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笑着道:“起来早点出摊,怎么着也要多赚点钱把孩子拉扯大……对了,厨房有早餐,粗茶淡饭,陈先生不嫌弃的话,就对付着吃点吧。” “谢谢柳姨。” 陈超吃饱喝足,看到柳姨正费力的把一筐水果往推车上搬。 “柳姨,我来帮你。” “哎呀,怎么能让陈先生你帮我干这种粗活,柳姨一个人能行。” “怎么能行?这粗活都是男人干的,交给我了。” 不顾柳姨的反对,陈超自告奋勇的帮所有水果装车,手腕上的五色绳微光一闪,成功获得声望5点,总数为55点声望。 果然啊!只要是帮助人就能获得声望。 柳姨颇为感激,扯下毛巾替陈超擦了擦汗。本来干这么点小活根本不会出多少汗,但陈超绝症晚期,身子很虚,出汗是没办法的事。 “陈先生,我去街上出摊了,钥匙你拿好,我这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柳姨说着,把一把备用钥匙交给了陈超,并把孩子抱过来放在推车内。 “柳姨,我还是陪你上街吧,孩子昨晚发烧,呆会最好再带去医馆看一下,有什么意外,我也可以照应一下。”陈超说道,照应一下毫无疑问必然还是会有声望。 “这……”柳姨本来想拒绝,毕竟已经够麻烦陈超的了,但考虑到孩子的病情还不稳定,有个人照应一下也可以解燃眉之急,于是就答应了下来:“那就多谢陈先生了。” …… 陈超陪柳姨到集市出摊。 不少相熟之人看到一身洋装的陈超帮忙张罗摊点,忙里忙外,好奇之下善意的和柳姨开着玩笑。 “他大婶,这么快就找到新的相好的啦?还是个洋先生,这下可给孩子找了个好父亲了。” “可不是,他大婶运气这么好,有福气找到喝过洋墨水的人,赶明喝喜酒的时候,可一定要记得乡亲们啊?” “大年他死得早,他大婶你有这么好的福气,可一定得珍惜呀,洋先生手脚这么勤快,不比大年差,好好对人家!” 乡亲们开着玩笑,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柳姨脸都红了,忙不迭解释道:“诸位乡亲,你们都别乱说,陈先生是来京城省亲的,是个好人,孩子有恙,陈先生一直帮忙照顾,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哦,原来如此,有学问的人,心肠就是不一样,他大婶,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陈先生。”乡亲们赞不绝口,乐于助人的人理应受到尊敬。 第3章 初识赏金猎人 柳姨和邻里聊着天,日头也渐渐的越升越高,摊位上的果蔬在减少,但钱袋里的铜角、银元却在增加。 今天运气不错,一上午的时间,水果就卖了个七七八八。 “陈先生,喝口水吧。”柳姨殷勤的递上一个水壶。 陈先生真是自己的福星,往常生意可没这么好,可今天陈先生一来,生意却好得不行,还真的是死掉的大年保佑。 陈超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抬头看了看日头,侧过脸来说道:“柳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这个时候没什么生意,摊子我一个人照应得了,你带孩子去医馆再看一下。” “好,那我去去就来,谢谢你了啊!”柳姨由衷的感谢,陈先生可真的是个大好人,昨晚到现在已经帮了自己那么多的忙了。 “谢什么呀,柳姨你就放心去吧。” 柳姨抱着小孩走了之后,陈超独自呆在水果摊前照看了一段时间,腹中刚传来饿意的时候,就看到柳姨提着菜篮赶至。 “陈先生饿了吧,时间来不及我就随便炒了几个素菜。”柳姨一边说,一边把几个小菜端了出来,放在遮阳伞下方的木板上,又从钱袋里掏出四块银元塞给陈超,对他说道:“前面街口有家酒楼,你去买点熟肉,再拿瓶酒。” 陈超卖了一上午的水果,对这个世界的物价已经有所了解,一枚铜元相当于现代的一块钱,一只铜角相当于现代的五块,而一块大洋则相当于二十块。 柳姨给予四块大洋的买酒买肉的钱,至少相当于现代的八十块,当然仅仅只相当于物价,房价还未可知。 一个上午也仅仅就卖了不到十块大洋,如今柳姨一下拿出四块大洋让陈超去买酒,这让陈超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了。 “柳姨,这可使不得,有米饭,有素菜,能吃得饱已经足够了,我添得麻烦已经够多的了,万万不能再用你的钱。”陈超说什么也不愿收下四块大洋。 柳姨佯作生气,道:“陈先生,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明明是我们两口子给你添麻烦,你从昨夜一直帮我忙到现在,还帮我看了一上午的摊子,我一壶酒一顿肉都不请你吃,那我就不配做一个家庭主妇。陈先生你要是还看得起我这个妇道人家,这钱你就一定得收。” 柳姨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陈超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 陈超攥着四块大洋来到街口的福记酒楼,正要进去买酒切肉,突然,嗖! 酒楼大门里面飞出一个人影,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就摔在陈超的面前。 陈超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酒楼的大门里面就相继冲出几名店伙计,逮住地上那人拳打脚踢。 陈超顿时不淡定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打人是什么騒操作? 陈超赶紧上前制止,叫道:“你们怎么回事?朗朗乾坤,为何打人?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掌柜的走到陈超的面前,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对他道:“你还问我们有王法,有法律,那这家伙吃饭不付钱,喝酒不买账,算不算违法,该不该打?” “吃霸王餐?”陈超总算弄明白躺在地上的倒霉蛋挨打的原因了,但看那倒霉蛋的装束也不像是个吃酒给不起钱的人啊。 那倒霉蛋蓄着很有艺术范的齐肩长发,穿着紫衣,腰悬宝剑,还戴着一顶西部牛仔的帽子,逼格这么高,不可能付不起几块大洋的酒肉钱。 或许掌柜的跟很多人一样都是这样的想法,假如是个乞丐的话,不会给他白吃白喝了。 “掌柜的,请问这位朋友他一共吃了多少钱?”陈超问道,既然已经插手了,那么肯定不能再袖手旁观,再说袖手旁观也不是陈超的个性。 “怎么,你要替他买单?”掌柜的看了眼地上的倒霉蛋,那家伙喝得醉醺醺的,到现在趴在地上还不明所以。 “他喝了三壶酒,再加上一桌菜,一共四块大洋。”掌柜的一边说,一边看着陈超。 陈超点了点头,三壶酒再加上一桌菜才四块大洋,老板没有多要,不过这家伙也真能喝啊,一个人喝了三壶酒…… 陈超看着地上的倒霉蛋着实有点无语。 想了想,陈超最终还是把手中攥着的四块大洋支付给了掌柜。 “算你小子走运,下次别让我们再看到你!”掌柜向地上的倒霉蛋放了一句狠话,招呼店伙计走进了酒楼的大门。 “朋友,你没事吧?”陈超刚把喝得醉醺醺的倒霉蛋扶了起来,手腕上的五色绳突然微光一闪,声望加95,总数150离老爷爷交给自己赚取200声望的任务只差50点了。 “我没……没事……兄弟……谢……谢谢你了……”倒霉蛋向陈超表示感谢,他人虽然醉醺醺的,但还是有意识的,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倒霉蛋拍了拍陈超的肩膀,口齿不清的说道:“老弟,我安聘远欠你个人情……来日,来日必将偿还……”说完,一步三摇的走开了。 “安聘远?好有个性的名字……”陈超正琢磨这个非常有个性的名字的时候,突然啪嗒一声,安聘远的身上掉下来一样东西。 “哎,老兄,你东西掉了!”陈超连忙把那东西拾了起来,视之,竟然是一块金质令牌,上书“赏金猎人”四个篆体大字,背面有代表皇家最高权限的图案,图案的样式跟贴在城墙上太后颁布的选秀懿旨上的印信一模一样。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有什么用,有什么来历,但潜意识陈超就觉得这令牌很贵重,追上安聘远之后,当即还给了他。 “谢了。”安聘远把令牌重新挂在腰间,用衣服盖好,向陈超一抱拳:“老弟,后会有期。” 目送安聘远离去,陈超摇了摇头,两手空空的返回水果摊。 柳姨见陈超两手空空的回来,顿时投来不明所以的目光,问道:“陈先生,你不是去买酒肉的么?怎么……” 第4章 打抱不平 陈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道:“柳姨,是这样的……” 陈超把刚才在酒楼门口发生的事情跟柳姨说了一遍,然后道:“我这样做,柳姨你不会怪我吧?” 柳姨马上说道:“陈先生你是在做好事,菩萨心肠,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先坐会,我再去给你买壶酒……” “不用了……”陈超立刻制止了她,说:“我是穷苦人家出身,粗茶淡饭吃惯了……柳姨,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好吧。”柳姨只能答应了下来,一边给陈超盛饭,一边感叹道:“如今这个世道有像陈先生你这样的好人真的太少了……” “柳姨你言重了,我看乡里乡亲的,大家互相之间相处的都很不错啊?我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陈超吃了一口素菜,又扒了一大口米饭,说道。 “唉,陈先生你久居国外,对我们大燕了解的还是太少了……”柳姨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陈超倒是无所谓,开心的吃吃喝喝,他是穿越者,对什么大燕根本就没有归属感,朝廷的事不是他这个只有半个月寿命的人能够关心得了的,还是先赚到200声望见了老爷爷再说。 …… 陈超此时居无定所,又暂时无处可去,况且柳姨也乐得陈超在家中帮衬,于是陈超就姑且住了下来。 次日。 吃完早饭,柳姨找到陈超,有点不好意思的道:“陈先生,有点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柳姨你太客气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吧。”陈超很大度的说道。 柳姨笑了笑,说:“其实就是让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昨天生意不错,水果卖了不少,我想出城到乡下再进一批货过来。” “哦,原来是这个事情啊……”陈超想了想,忽然道:“要不这样吧柳姨,你今天正常出摊,呆会我帮你到乡里收货,这样还不影响做生意,另外,照顾孩子还是你们女人拿手,你说对不对?” 柳姨转念一想,陈超的这个建议确实很不错,他又是喝过洋墨水的,下乡收货这种事没道理比自己这个妇道人家做得差。 “好吧,那就麻烦陈先生了。”柳姨最终答应了下来,给了陈超二十五块大洋。 陈超问明了乡村的具体路径,花五块大洋在驿站租了辆驴车就出城赶往目的地。 事情办得相当顺利,乡下人都很淳朴,没有奸商的那种弯弯道道,陈超用二十块大洋收了满满一大车的果蔬,个大新鲜,再次证明了大洋强大的购买力。 生活在古代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 办成了事,陈超驾着驴车,开开心心的沿着官道往城里赶,天空湛蓝,道路两旁鸟语花香,犹如行走在二次元。 替柳姨办成了这件事,声望再次加了50点,刚好达到了200点。 “老爷爷说让我赚到200点的声望就去东街的茶馆找他,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等我把车上的货交给柳姨,就去茶馆找老爷爷,有些事情是时候问个明白了。” 陈超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赶着驴车进了京城。 当陈超赶着车来到柳姨的水果摊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那里围了很多的人。 陈超心中犯疑,把驴车在附近停下之后,立刻挤进人群查看。 人群中,水果摊倾翻在地上,果蔬滚得满地都是,柳姨一个人坐在地上抹泪。 陈超眉头一皱,拔开人群,上前扶起柳姨,问道:“出什么事了?” 柳姨看清来人是陈超之后,立刻哭得更大声了,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陈超,哭道:“陈先生,快救救我孩子,他们把我的孩子抢走了,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 陈超听得满头雾水,安慰道:“柳姨你先不要急,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帮你。这倒底是谁干的?” 柳姨抹了把眼泪,哭哭啼啼道:“是佟家商行的掌柜佟老板。他要强买我的宅子,我一直没卖,今天他就带人来砸了我的摊子,还抢走了我的孩子,让我拿地契去换。那宅子我家死鬼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没了它,我一个妇道人家跟个孩子还怎么生活啊,陈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真的是岂有此理!京城之地,朝廷之所,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柳姨,你不用担心,孩子我一定帮你讨回来,一定让佟家商行的人还你一个公道!”陈超铿锵有力的道。 “谢谢,谢谢。”柳姨泣不成声,哽咽的几欲说不出话,自家相公死后,总算有个男人肯替她出头了。 乡亲们见陈超真的要去找佟掌柜的麻烦,唯恐他吃了亏,连忙提醒道:“这位先生,你留洋在外,恐怕不太清楚我们大燕的情况,佟掌柜在京城很有势力,你这样去,恐怕……” “各位乡亲,公道自在人心,即便是两国交战也要讲究师出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诸位毋须再劝。”陈超说完,问明了佟家商行的地址之后,独自来到商铺的门口。 “喂,你是干什么的?”一名店伙计看到陈超二话不说就往里面闯,连忙拦下他责问。 “请你们佟老板出来,我有事跟他谈。”陈超不卑不亢的道。 店伙计瞧陈超一身的洋服,恐其是个有身份的人,也不敢怠慢,就进去禀报自家掌柜。 很快,佟老板就急急的赶了出来,看到陈超古里古怪的打扮之后,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底细,只能客气的向陈超询问:“不知这位先生来找老朽倒底所谓何事?” 陈超打量了一下硕大的商行,最后目光又停留在佟老板的脸上,说道:“佟老板,你的商铺满大的嘛?不知道你的这处宝地,之前又是夺了谁家的宅院?” 佟老板脸色变了变,语气也变冷:“我不明白阁下说得是什么意思。” “你完全明白我说得意思。”陈超淡淡的道:“别人不予以你宅院,你就打砸人的摊子,抢人家的孩子,佟老板,这朝廷是你家开的么?” 第5章 老爷爷相助,习得神功 佟老板大怒,转念一想,心中顿时了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超,对他说道:“哦,原来你个假洋鬼子是想帮姓柳的那个寡妇出头……今个我就明说了吧,那妇人的地早就被官府征用了,我有批文,可那女人一直胡搅蛮缠就是不卖,没有办法我才出此下策,你让那妇人把地契拿来,我就还她的孩子,其他的免谈。” 陈超却说:“佟老板有官府的批文?不知可否拿来给我一观?” 佟老板不屑的哼了一声,向店伙计招手:“把批文拿来。” 很快,那名伙计就到后堂取了一份文件并在佟老板的眼神示意下拿给陈超。 陈超看过之后,顿时笑出了声,把文件还给了对方,笑道:“佟老板,你这批文虽然是真的,但这下方的印信却不对。” 佟老板变色,问道:“怎么不对?” 陈超闲情逸致的度了几步,对佟老板说道:“据我所知,京城买卖地皮需要太后的懿旨,佟老板你说我说的对吗?” 陈超虽然刚穿越来这个世界才一天有余,但对大燕还是有所了解的,贴在城墙上的选秀榜文以及安聘远赏金猎人的金质令牌皆有代表太后至高权威的印章,说句难听话,陈超至今连皇上是谁都不知道,但对太后早已如雷贯耳。 佟老板拿这样的批文忽悠普通百姓可以,但想忽悠陈超还欠了点火候。 佟老板恼羞成怒,向手下店伙计命令:“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假洋鬼子轰走!” 众店伙计立刻七手八脚的把陈超轰出了商行。 陈超也不生气,站在门外回头说道:“佟老板,干坏事是没有好下场的哦?” “哼!” 佟老板懒得搭理陈超,吩咐手下不要再把陈超放进来之后,自行离去。 陈超自言自语:“我的声望已经赚到了200点,也是时候去茶馆找老爷爷了。” 陈超沿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路向东寻找,很快就看到了一座两层高的茶楼。 陈超入内,在古色古香的大堂寻觅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老爷爷的踪影,于是就走楼梯上了二楼。 目光略一扫射,就望到了靠窗坐在那里的算命老爷爷。 陈超随即走了过去,在老爷爷的对面坐下,说道:“老爷爷,我来见你了。” 老爷爷伸手在陈超手腕上的五色绳一搭,就跟搭脉一样,须臾,频频点头,笑容满面的道:“小伙子干得不错,才一天多的时间就赚到了200声望,孺子可教。” 陈超立刻问道:“老爷爷,你是不是可以解答我的某些问题了?”陈超有很多的事情都想知道,都想向老爷爷问个明白。 “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老爷爷就托着那副算命的条幅离去。 陈超跟在老爷爷的身后出了茶楼,七拐八抹,很快就拐进一条胡同里,进入一座废弃的宅院。 宅院里杳无人迹,长了很多野草,一些鸟旁若无人的在附近觅食。 老爷爷回头说道:“小伙子,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但我只想说,可以告诉你的时候,老朽自然会跟你说。另外,我问你,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陈超点头。 老爷爷欣慰的笑了笑,目光透过圆溜溜的墨镜看着陈超,说道:“我果然没有选错人,能够在自知时日无多的情况下还想到帮助他人,实为难能可贵,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帮我完成大事。” 陈超凝眉:“老爷爷,你越说我越不懂了。” 老爷爷笑着摇了摇头,反问:“你是如何穿越的?或者换句话说,你穿越之前在干什么?” “我穿越之前……”陈超思虑了片刻,隐约记得穿越之时也是在帮助他人,帮人做好事,当时似乎发生了意外,陈超以为他要提前十几天离开人世了,却没想到直接来到了这个世界。 老爷爷拍了拍陈超的肩膀,笑盈盈的道:“很多事情你不要多想,总之一句话,你帮我,我帮你……你现在遇到了麻烦,我送你一样东西。” 陈超接过来一看,天哪,那竟然是一本秘籍。 老爷爷解释道:“你手中的是一本失传已久的拳脚秘籍,上半部为‘还我漂漂拳’,下半部乃‘面目全非脚’。” 陈超看了看手中的秘籍,又看了看老爷爷,问道:“您是让我修习这本秘籍?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练啊?” 老爷爷笑道:“不需要你费心去练,老朽会助你一臂之力,你不是有200声望么?有声望,老朽就能帮你打通穴脉,即时学会相应的秘籍,怎么样,高不高端?” 陈超世界观都快崩塌了,不过也能够接受,穿越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见陈超不语,老爷爷又问:“考虑好了吗,这本秘籍要不要学?” 陈超立刻道:“要!当然要了!”武功是乱世中的立身之本,有一技之长当然非常重要。 “那好,请来这边坐下,”老爷爷让陈超在一处蓬松的野草上席地而坐,然后掌心紧贴后者的天灵盖,缓缓而道:“等下可能会有点痛,但不会持续太久,注意,闭上眼睛!” 陈超随之闭眼。 老爷爷掌心吐纳。 陈超顿觉五雷轰顶,振聋发聩,又如夏日闷雷,连绵不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耳边传来老爷爷的声音:“好了,可以了。” 陈超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顿觉灵台一片空灵,似乎身体上发生了某种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变化,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自己查一下。”老爷爷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陈超手腕上的五色绳。 陈超立即通过五色绳查看了一下。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 战斗力:1891(未上榜) 声望:15 正能量:0 近战:初学乍练【修习】还我漂漂拳【★】(已打通一个穴脉max)、面目全非脚【★】(已打通一个穴脉max)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内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陈超心中震惊,又多出了若干问题想要请教老爷爷,但一回头却发现老爷爷早已不知去向。 “老爷爷,老爷爷,你去哪了?”陈超大声疾呼。 天空飘下一句话:“吾化缘去也。” “……” 陈超无语,向天问道:“那你至少也告诉我以后再去哪找你啊?” 第6章 神功威力 天空再次飘下一句话:“做完你该做的事,依然来茶楼找我。” 陈超顿觉心安,只要老爷爷还在那就没事,否则老爷爷真要失踪,那么多的问题还找谁解答。 “对了,这‘面目全非脚’好像是星爷的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一门绝学,功效好像是能把漂亮的人打丑,而‘还我漂漂拳’却反过来能把丑人打漂亮,既然是这样的话……我知道如何该惩戒佟老板了!” 陈超心中计议已定。 …… 晚上。 打更的梆子响渐渐的远去,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佟家商行的外墙,这个突然出现的蒙面人自然就是陈超本人。 借着黑暗的掩护,陈超爬上了院墙边的大树,又踩着枝杈跳上了院墙,成功翻墙入院。 “想不到学了个拳脚的秘籍手脚都灵敏了很多,200声望没有白花……对了,这里这么多房间,佟老板倒底住在哪里啊?” 陈超心中正犯愁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名家丁出来入厕,陈超一拳就教了这个家伙做人,成功逼问出佟老板的房间之后,破开房门,施展‘面目全非脚’对着床上的两人没头没脸就是一阵海踹,踹完之后留书一封,随即再次翻墙逃之夭夭。 佟老板夫妇无端挨了一顿胖揍,又遣家丁四处搜捕始作俑者未果,只能令家丁守在门外,自行安歇不提。 …… 次日一大早,佟老板夫妇醒来,看到睡在枕边的竟然是猪头怪物时,顿时同时大叫了起来。 夜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明白,如今天色大明,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众家丁听到惊叫声,连忙冲进房间,看到一头猪和一头恐龙在互相指责大叫,顿时集体石化了。 天啊,这难道还是他们的老爷和夫人吗? 怎么一夜的功夫就完全成了一只披着人皮的丑脸怪物? 有人寻了一只铜镜给佟老板,佟老板夫妇看了镜子中的自己,顿时崩溃。 “作孽啊!老天啊,这倒底是作了什么孽啊?!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不如死了算了!” 佟老板的夫人扔掉铜镜,寻死觅活的就往墙上撞,幸得一众家丁拼死拉住。 “老爷,这里有一封信。”一名家丁发现了留在桌子上的书信,大叫着双手捧过来交到佟老板的手中。 佟老板顶着猪脸,拿过来一看,只见信上写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佟老板猛然醒悟,又想起陈超昨日离开商铺的时候说得那句“佟老板,干坏事是没有好下场的哦?”,立刻明白把自己夫妇变成丑八怪的人倒底是谁了。 “快!把姓柳的寡妇孩子抱来,快跟我去那妇人的水果摊!” 佟老板立刻向手下命令,备上厚礼,乘坐马车,急匆匆的往集市来寻柳姨。 …… 水果摊。 柳姨正一脸焦急的哀求陈超:“陈先生,我孩子倒底怎么样了,要不,我还是回家把地契拿来,去商行赎了孩子吧?” 陈超淡定的道:“柳姨,你不用担心,我跟你说,佟老板马上就会亲自前来向你赔罪,把孩子完好无损的还给你,相信我。” “这……”柳姨虽然不怎么相信陈超所说的话,但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方法。 这时,一辆马车自远处驶了过来,负责掌车的正是佟家商行的伙计。 陈超笑着道:“柳姨,佟老板不是来了么?” 话音方落,马车在水果摊前停下,伙计揭开帘子,一只猪头怪物捂着脸走了上来,向陈超纳头便拜,哭道:“先生,我做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救救我,您看我这脸……” 柳姨一瞧,顿时吓了一跳,要不是猪脸上还依稀保留着佟老板的体貌特征,柳姨都不敢相信这张挂着猪脸的人竟然就是平常作威作福的佟老板。 “陈先生,佟老板他这是……”柳姨询问陈超,一时间也搞不明白佟老板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整就是天蓬元帅重生。 昨夜天黑,陈超动手之后也没来得及查看效果,现在看来‘面目全非脚’的功效实在是太好了。 陈超故作一副罪有应得的表情,看着佟老板,对他说道:“我昨天走的时候就告诫你,做坏事是没有好下场的,可你非不听,如今报应来了吧?” 看着附近乡邻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佟老板想死的心都有了,捂着猪脸作揖如捣蒜,低声下气的道:“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柳家的宅子我不要了,她的孩子我现在就还给她,还请先生帮帮我,我这脸真的没法见人了。” 佟老板是个生意人,顶着天蓬元帅的脸,日后还有谁敢跟他谈生意,没了生意,简直如同要了他的老命。 陈超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淡然的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求我没用。”说完,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柳姨。 生意人都很精,佟老板马上就猜到了陈超的意思,立刻命人把柳姨的孩子抱了过来,亲手交给她,又奉上一份厚礼,并且恳求道:“他大婶,这事我姓佟的做得有欠妥当,我该死,孩子我接回去也没有饿着他,现在完璧归赵……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他大婶原谅我姓佟的这一次,帮我跟先生说两句,我姓佟的保证从今以后不再找你的麻烦。” 柳姨是个善良之人,又见孩子确实无恙,佟老板变成这副猪头样显然已经受到了惩戒,于是就对陈超说道:“陈先生,既然佟老板知错能改,也受到了惩罚,你看可否……” 柳姨不会替陈超拿主意,决定权还在陈超的手中,没有陈超肯替她出面,这个亏她只能吃定了。 陈超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佟老板,问道:“你真的已经知错了?” “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陈超又问:“那你真的保证之后不再找柳姨的麻烦?” “我保证,我对天发誓!”佟老板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好,我就姑且相信你,到马车上来。” 陈超把佟老板单独叫到马车上,放下帘子,在佟老板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施展‘还我漂漂拳’对着他的猪脸一阵老拳伺候。 佟老板被打得眼冒金星,半天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陈超为何又对自己突施毒手,正要开口询问时…… 陈超递给他一副铜镜,淡淡的道:“自己看吧。” 第7章 还可以升级的老爷爷 白挨了一顿胖揍,佟老板心中不喜,但当看到铜镜中的自己终于恢复了原来的相貌之后,大喜过望。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佟老板一个劲的道谢。 陈超摆了摆手,对他道:“下次可不准做坏事了啊,说不准坏事一做,猪脸又出来,那样的话可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不敢,不敢。”佟老板连声说不敢,复又讨好的对陈超道:“不知先生可否到我家中一趟,我的夫人和我的症状一样,请先生务必救治,老朽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既然你等已经诚心向善,我就姑且帮你们一次,”言讫,陈超挑开布帘向外面说道:“柳姨,我跟佟老板去他家一趟,等下我再来找你。” 柳姨微笑着点头,说:“陈先生你去吧,我收了摊子等你。” 陈超回头道:“佟老板,我们走吧。” 佟老板连忙向掌车的伙计命令:“快,回家!” 伙计驾着马车很快就回到了佟家商行。 佟老板先一步下车把陈超迎下来之后,就带往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佟老板的夫人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不肯见人,佟老板好说歹说才让自家老婆把被子拿开,脸露了出来。 好家伙,假如佟老板之前是天蓬元帅的猪脸的话,那他老婆此刻就是霸王龙的脸,怪不得蒙着被子死活不肯见人了。 “这‘面目全非脚’的功效也实在太好了吧?好得让人不忍直视。”陈超心中啧啧称奇,既然能嫁给富商佟老板,那么他夫人的相貌至少也对得起群众的眼睛,可现在活脱脱成了霸王龙,这打击真的有点大。 “先生,还请救一救我的夫人吧……”佟老板在一旁作揖,一揖倒底,恳求陈超对他夫人伸以援手。 陈超点了点头,夺走一个女人的容貌,无疑是一种非常残酷的惩罚,惩戒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必要再为难人家了。 陈超侧过脸,看向佟老板,对他道:“你让闲杂人等离开,帮你夫人摁住,让她不要乱动。” “好好好!” 佟老板立刻把下人赶走,关上房门,并按照陈超的吩咐把夫人摁住手脚。 陈超向佟老板的夫人说道:“现在请闭上眼睛,可能会有点痛,但一会就好。” 佟老板的夫人依言闭上眼睛。 陈超施展‘还我漂漂拳’对着那张霸王龙的脸就报以老拳,噼里啪啦打得佟老板嘴角直抽,打在他夫人的脸上,痛在他的心里,简直就是感同身受。 “好了。”陈超说完摸了摸拳头,打完收功。 “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佟老板的夫人捂着脸一个劲的喊痛。 可佟老板却突然眼睛一亮,盯着夫人的脸大叫:“夫人,回来了,你的脸回来了!好了,好了,太好了!” “真的回来?!”佟老板的夫人忙不迭讨来一面铜镜,见到镜子里自己熟悉的容貌终于回来了,而且好像还年轻了一点,更漂亮了一点,顿时喜不自胜,往床上一跪,磕头如捣蒜,喜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昨夜天那么黑,黑漆漆的,她哪里知道脸上挨那几脚就是陈超的毒手,现在容貌不但回来了,还比之前更加的漂亮,自然对自家相公请来的先生感恩戴德。 佟老板立刻命人取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整齐的摆放着四百大洋,端到陈超的面前。 佟老板谄媚的道:“先生,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对我夫妇二人施以援手,妙手回春,让我们重获了容貌,小小薄礼还请先生笑纳。” 陈超却摆了摆手,分文不取,并对二人道:“我救你二人非是贪图钱财,而是让你们知道,做坏人,干坏事,是没有好下场的,请务必谨记,告辞了。” 言讫,陈超离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陈超这么做只是为了惩戒二人,并不是谋财。 良久,佟老板才感叹道:“好人,真的是好人呐。” …… 出了佟家商行,陈超触摸手腕上的五色绳,心中暗道:“我帮柳姨解决了这个麻烦,又惩戒了佟老板夫妇,竟然一次性获得了200声望,比我之前零零总总加起来都多,看来做行侠仗义的事获得的声望要比单纯的帮助人要收获的更多。而且,除此之外,我还获得了1点正能量,这正能量又有什么用处,看来只能去茶楼找老爷爷解答了。” 陈超心中带着这样一个疑问来到了茶楼,寻到了在二楼喝茶的老爷爷。 老爷爷笑容满面,给陈超沏了一杯茶,问道:“怎么,又遇到新的麻烦了?” 陈超摇头,端起茶喝了一口,开门见山的对老爷爷说:“我新获了1点正能量,我想知道,这正能量倒底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用处可大了。”老爷爷慢条斯理的向陈超解释:“有了正能量你就可以在我这里进行抽奖。” “抽奖?”陈超顿觉稀奇,连忙追问:“那能抽到什么?” 老爷爷:“你现在学的‘还我漂漂拳’和‘面目全非脚’是一星秘籍,你有正能量就可以在我这里抽到更多的其他秘籍,并且只要你声望足够,我就可以帮你打通相应的穴脉即时习得,牛不牛逼?” 怎么不牛逼?简直就是太牛逼了!陈超想了想,又问:“老爷爷,你说那本拳脚秘籍是一星秘籍,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还有更多星级更高的秘籍?” 老爷爷笑着点头,“孺子可教,你很聪明。我这当然有星级更高的秘籍,但是我必须要升级,我级别提升,你才能进行更高级别的抽奖,获取星级更高的秘籍。” “升级?老爷爷,你这升级又是什么意思?”陈超再问,心中不解。 老爷爷手往陈超的五色绳一搭。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划红线) 战斗力:1891(未上榜) 声望:215 正能量:1 近战:初学乍练【修习】还我漂漂拳【★】(已打通一个穴脉max)、面目全非脚【★】(已打通一个穴脉max)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内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看到划红线的地方没有?”老爷爷对陈超说道:“我目前的等级是lv1,你目前在我这里只能进行低级抽奖,获取一星秘籍。” 陈超追问:“那老爷爷你如何才能升到下一级别呢?” 第8章 替天行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老爷爷再次斟满一杯茶,端在手里对陈超说道:“你在我这里花费的声望越多,并且消耗的正能量越剧,累积到一定数值之后,我就会升级。换句话说,获取声望和正能量是让我升级的唯一途径。该如何获取声望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至于,如何获得正能量,相信你也有了答案,你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毋须问我。” 陈超当然明白,获取正能量的途径比获取声望要苛刻太多,只有跟行侠仗义有关的行为才会有正能量的奖励,而且数值也非常的少,帮柳姨寻回被佟老板抢走的孩子才获得了1点正能量。 这时,身后不远处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老弟,是你吗?” 老爷爷向陈超眼神示意了一下,低声对他道:“那边有人叫你。” 陈超回头,见到坐在窗口饮茶的正是戴着牛仔帽,蓄着非主流长发的赏金猎人安聘远。 安聘远邀请道:“老弟,过来喝杯茶吧。” 陈超向老爷爷告罪了一声,走到安聘远的桌前坐定,笑着问:“怎么老兄除了喝酒之外,还喜好饮茶?” “喝酒和饮茶有冲突么?就跟琴棋书画一样,都是我的爱好而已。”安聘远一边说,一边倒了一盅茶顺着桌面推到了陈超的面前,顺便问:“老弟怎么称呼啊?看起来你不像大燕的人。” “我姓陈,单名一个超字。这些年一直在西洋,最近才归国来京省亲。”陈超随口敷衍,海归的身份让人无法查验真假。 “对了,敢问老兄姓甚名谁,看你装束似乎不似凡人。”陈超反过来问安聘远。 “我姓安,双名聘远。至于我是干什么的,相信陈老弟你那天应该见过我的令牌了,那是太后钦赐的令牌。”安聘远笑着说道。 “赏金猎人?”陈超说完看着安聘远。这个名词很好理解,因为现代也有赏金猎人,这个职业在当代西方国家比较盛行,拿赏金为官方缉捕罪犯。 “没错,相信陈老弟在西洋一定也听说过这个职业,不过在咱们大燕受到朝廷认可的却只有我独此一家。”安聘远说这句话的时候颇为自豪。 获赐赏金猎人令牌的也只有安聘远一个人,见令牌如见太后,谁见了它,都得叫它的主人一声“安大人”。 “那不知道安大人此次又接了什么活,不会来此喝茶这么简单吧?”陈超笑问。 安聘远既然是赏金猎人,那么注定了要四处奔波,在一个地方逗留这么久,必然不可能无的放矢。 安聘远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往楼下的街道上望去。 陈超顺着他的目光向窗外一瞧,视野中是一名打扮得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那位翩翩公子此刻正向茶楼的所在地走来。 “知道他是什么人么?”安聘远自问自答:“刑部通缉了八年的采花大盗,作孽无数,我接了这单活,从北方烈州一直跟了他来到京城,前后辗转历时三个月……” 陈超点头,看来干哪一行都不是那么容易。 …… 很快,那个翩翩公子就进入了茶楼,与前来相见的一名窈窕淑女凭窗喝茶,吟诗诵对,满腹经纶。 实在无法想像这么有学识的人竟然会是一名罪孽滔天的采花大盗。 窈窕淑女显然被采花大盗的才学所倾服,丝毫不知茶中已经被做了手脚,正要喝下去的时候…… 陈超突然按下了窈窕淑女端向嘴边的茶盅,对她道:“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知道坐你对面的是什么人?” 被人突兀的打扰了雅兴,窈窕淑女很生气,杏目圆睁的反问陈超:“那你又是什么人?我和方公子品茶要你来多管闲事?” 陈超笑了笑,看着所谓的方公子,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什么人。” 方公子假笑了一下,反过来看着陈超:“那这位先生你来说一下我是什么人。” 陈超神秘的说道:“你是披着羊皮的狼,不知道,可否在这位小姐的面前,把你脸上的这层皮撕下来。” 方公子脸色变了变,他之所以能够一再逃脱追捕,除了过人的身手之外,靠得就是一流的易容术。 “方公子,这位先生说得是什么意思啊?”窈窕淑女也懵掉了,完全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老兄,别多管闲事,当心枉丢了性命。”方公子目露凶光,紧盯陈超威胁道,像条择人而噬的恶狼。 吓得窈窕淑女立刻离开座位躲到了一边。 方公子也不知道自己倒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竟然会被一个无名之辈识破身份。 陈超一点都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想不到方公子你这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你迷倒窈窕淑女的儒雅虽然很美,但你凶光毕露的丑态真的很丑。” “放肆!”方公子大怒,手臂关节噼啪作响,风流倜傥的儒雅之气荡然无存。 “你找死!” 方公子大喝一声,右手像簸箕一样抓向陈超。 谁知,陈超却先一步掀翻桌子,并第一时间兜头就跑。 咯嚓! 坚硬的桌面在方公子的利爪下变得支离破碎,木屑横飞,茶楼里的食客惊呼出声,唯恐避之而无不及。 “逞口舌之欲的鼠辈,别跑!”方公子见陈超撒腿就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也要抓住这个坏事的家伙大卸八块泄愤。 陈超顺着楼梯奔下大堂,脚步不停继而逃向厨房。 “受死!” 方公子赶上陈超,从背后一爪扣下,嘶嘶有声。 陈超听得脑后劲风凛冽,慌忙一矮身,飞扑进厨房。 咔嚓! 门框被方公子的铁爪扣下大一块木头。 陈超识得厉害,更加不敢停留,扑进厨房之后,立刻纵身飞奔后门。 方公子三番两次出手都没有建功,心中更加着恼,催动真气,进一步加快速度紧随陈超身后追出后门。 冷不防后门口突然又出现一个人影,一掌印在方公子的胸口,掌心真气吐纳。 啪! 方公子措不及防顿时中招,被那一掌打得踉跄着后退七八步,后背重重的撞在墙壁上方才止步,喉头一甜,一口血顿时呕了出来。 第9章 凝血神掌 方公子拄着墙壁,抬头看向偷袭自己之人,待看清那人相貌之后,顿时惊呼出声:“安聘远?是你?!” 朝廷钦封的赏金猎人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没错!”安聘远一边说,一边笑容满面的走近方公子,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淡定的陈超。 原来,刚才安聘远和陈超早就商量好了,茶楼食客众多,在上面交手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无辜,而且方公子是认识安聘远的,毕竟追了他三个月,想不认识都难。 为了防止方公子再次逃逸,于是就由籍籍无名的陈超故意把方公子引到后面,再由安聘远伏击,计划天衣无缝。 方公子不甘就擒,方欲催动真气反抗,忽然觉得心中气血翻滚,那一口真气就无论如何都提不上来了,不由得心中大惊。 安聘远笑着向方公子提醒道:“你不要白费劲了,你已经中了我的‘凝血神掌’,一个时辰之内都无法运转内力,强行催动真气将会导致你血液逆流,气血攻心,届时即便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亦无法挽救你的性命。” 方公子不信邪的猛提真气,顿觉有万千蚂蚁在噬咬内腑,心如同针扎一样刺痛,方知安聘远所言非虚,认命的被安聘远取出一条红色的绳结缚住双手。 这条红色的绳结乃是安聘远的至宝,乃由千年蚕丝捻股而成,非神兵利器无法伤其分毫,用独特的法门缠住手腕,非安聘远本人无人可以解开。 方公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站在安聘远身旁的陈超,叹道:“想我玉面郎君英明一世,最终竟然会着了一个无名之辈的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陈超却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另外,听安兄说,你这个玉面郎君有多达十几张帅脸,我倒是想见见你的真容究竟是怎样……” “哎,不……不要……嘶,好痛……” 陈超不由分说撕下了方公子粘在脸上的那层皮,顿时一个翩翩公子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抠脚大汉,脸上还有很多麻子,坑坑洼洼的。 “靠!” 陈超一脸嫌弃的扔掉了那张被扯破的人皮面具,暗道:“当今社会直播平台的美颜加滤镜功能已经算是逆天了,但和这个世界的易容能力比起来,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贴一层皮就能变身成大帅哥,四处追求窈窕淑女,不得不承认,这项技术真的牛逼。” “怎么样,陈老弟看到玉面郎君的真容,失望了?”安聘远笑着问。 陈超摇了摇头,有什么好失望的,现代直播平台见得太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陈超有点好奇的问:“安兄,我问你个问题啊,你是不是认识陈近南?”陈超明明记得鹿鼎记当中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的绝学就是凝血神掌,想不到安聘远也会这一招,不知道和陈近南是什么关系。 “陈近南?” 安聘远头上写满了问号,看着陈超:“陈近南是陈老弟你的长辈?” “哦,不是,我随口问问,陈近南是一个传说,他也会‘凝血神掌’,所以我才有此一问。江湖上不是有句话么,叫做为人不识陈近南,纵是英雄也枉然。”陈超随口解释道。 安聘远更加的不解了,追问道:“陈老弟,江湖上真的有这句话么?我怎么没听说过?假如真的有此英雄的话,我安聘远一定要见识一下。” 心中感叹之余,安聘远邀请陈超一起把落网的玉面郎君押送至刑部衙门领赏。 “陈老弟,这位是刑部的荣大人,荣大人是朝廷的父母官,铁面无私,是聘远这一生最佩服的人之一。”安聘远向随行的陈超介绍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 中年人不怒自威,仪表堂堂,一看就是个公正爱民之人。 “荣大人好。”陈超上前行礼,对于真正的父母官,陈超也是非常敬佩的。 荣大人看向陈超,向安聘远询问:“聘远啊,这位兄弟面生的很,他是……” 安聘远连忙为之介绍:“陈超老弟留洋归来,与安某一见如故,又嫉恶如仇,玉面郎君就是陈老弟配合我一起抓捕的。” “哦……怪不得,陈先生留洋在外还肯归国,心系大燕,实为难得。”荣大人对陈超致以高度的赞扬,说得陈超这个穿越者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一名衙役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里有一个小布袋,里面沉甸甸的,依稀能看到里面有不少的银元。 荣大人把装有银元的小布袋交给安聘远,对他道:“幸苦了,这是你的赏金,玉面郎君朝廷通缉了他这么多年,总算落网,这些钱财是朝廷给你的赏赐。可以的话,尽量多接一些单子吧,如今像聘远你这样有本事,又肯为朝廷效力的人,真的太少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顽匪逍遥法外,唉……再加上水患、兵患、蝗灾、瘟疫,百姓苦啊……” 安聘远收下赏金,抱拳致谢,然后道:“荣大人也不要太过担忧,大燕地大物博,人才济济,相信如聘远和陈老弟这样的人,大有人在……就不打扰了,荣大人,告辞。” …… 出了刑部衙门,安聘远立刻取出赏金,分了一部分塞给陈超,说道:“这一百大洋是你的,拿好。” 陈超连忙推辞,说:“安兄,我帮你抓玉面郎君只是举手之劳,委实不能收你的钱。” 安聘远却执意把一百大洋赠给陈超,并道:“陈老弟此言差矣,这不是我的钱,乃是朝廷的赏金,既然抓捕罪犯有你的一份功劳,那么赏金自然也有你的一份,再说上次在酒楼门口我还欠了你一次人情,这钱你说什么也要收下。” 陈超无奈,最终只能姑且收下。 经过一家米铺的时候,安聘远突然走进店内,用新得的赏金购买了若干袋大米,遣伙计用一辆大车装了,径直拖到天桥。 陈超不明其意,跟到天桥,才发现安聘远正在“散财”把购得的大米统统散给城里的流民,流民感恩戴德,山呼万岁,传颂赏金猎人安大人的美名。 陈超总算知道安聘远一个这么有本事的赏金猎人,明明有不菲的赏金,却居无定所,甚至连吃酒的钱都给不起的真正原因了。 第10章 散财 见一众流民领了米粮欢喜鼓舞的模样,陈超深受感染,也用所获赏金的一半,50大洋买来米粮加入安聘远的“散财”行列。 虽然买来的米粮足够普通三口之家饱食很久,但受天灾人祸的影响,逃来京城避难的流民实在太多,这么些米粮实乃杯水车薪,没过多久就被领取一空。 看着没有领到米粮徘徊在附近不肯离去的饥民,陈超感慨万千,与安聘远劝了好久才让饥民散去。 陈超忍不住问道:“安兄,难民这么多,为何朝廷不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却让我等行这种杯水车薪之事?” 安聘远只是摇头,叹道:“朝廷也难啊……往年国库充盈,应付百姓之事,实属手到擒来。但近年来,境内天灾人祸不断,境外敌国虎视眈眈,列强肆意瓜分租借我大燕领土,朝廷……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陈老弟你久居西洋,对我们大燕了解的太少,不过慢慢的你会明白的……哎,陈老弟,陈老弟?” 安聘远见陈超发愣连忙又叫了他两声。 陈超发愣的原因是因为通过手腕上五色绳查到声望又有了不小的涨幅,很显然,“散财”的举动同样可以获取为数不少的声望。 “现在看来做赏金猎人真的有不少的好处,抓捕罪犯行侠仗义,我不仅可以获得声望,还可以获得非常宝贵的正能量,除此之外,获得的赏金还可以用来散财获取更多的声望,实乃一举三得。我何不请安聘远带我入行,也做一名赏金猎人?” 这个想法方一出现在陈超的脑海中,就一发不可收拾。 陈超连忙道:“不好意思安兄,我在想事情有点走神……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安兄可否答应?” 安聘远有点好奇的问:“陈老弟有事情托付我?说说看。你帮了我两次了,只要我聘远能够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陈超点了点头,正色道:“安兄,我想做赏金猎人,希望你带带我。” 安聘远有点好笑,但见陈超神色严肃,连忙又止住了笑容,郑重的问道:“陈老弟,你是认真的?确定考虑好了?你要知道,做赏金猎人需要面对的都是最为阴险、最为狡诈、最为狠毒的罪犯,你要跟他们斗智斗勇,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你真的决定了?” 陈超再一次点头,肯定道:“安兄,我已经决定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身处乱世,不为天下百姓做点事,不为这乱世贡献出一点力,枉为男儿。” 听得安聘远目中大放异彩,拍着陈超的肩膀,相逢恨晚的叹道:“陈老弟说得好呀!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既然陈老弟你心意已决,那我就答应你了。” “多谢安兄!”陈超抱拳致谢,有安聘远这个天下第一赏金猎人带自己入行,一定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你先别谢我,想做赏金猎人不是那么容易,在此之前,你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安聘远说着把一本秘籍交给了陈超,对他道:“这是一本入门剑谱,你自己再置办一柄长剑……对了,你现在住哪?” 陈超答道:“我住胡同里的柳家宅院,就是经常在集市摆摊卖水果的那个妇人的家里。” 安聘远点头,对陈超道:“你之前协助我抓捕玉面郎君,身形敏捷,想来也有一定的武学造诣……三日之后我去找你,看你剑法研习的怎么样。能不能当赏金猎人,身手很关键,否则我即便带你入行,也只是害了你。后会有期。” 安聘远告辞离去。 陈超微微一笑,想要成功修习一本秘籍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很难,但对自己来说,却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只要有声望,找老爷爷打通相应的穴脉即可即时习得,根本就用不了三天。 但要修习剑谱怎么说也要备一把长剑吧? 于是,陈超先到铺子里花费35块大洋订做了一把质地尚可的长剑,加急,两日后可取。 办完这件事,陈超立刻来到茶楼寻到老爷爷,掏出安聘远赠予的剑谱让老爷爷打通穴脉。 老爷爷照例把陈超领到了那处废弃的宅院。 陈超席地盘坐在野草中,感受灵台有浩然正气涌入…… 须臾。 陈超恢复了意识,手搭五色绳……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 战斗力:3914(第9995名) 声望:8 正能量:4 近战:略知一二【修习】还我漂漂拳【★】(已打通一个穴脉max)、面目全非脚【★】(已打通一个穴脉max)、落尘剑法【★】(已打通两个穴脉)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内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物品:银元15 陈超很快注意到,有几个地方需要请教老爷爷。 “老爷爷,那个战斗力后面的排名是什么意思?”陈超问。 老爷爷笑道:“顾名思义,第9995名,就代表你的实力在全世界排这么多名……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知道全世界有几个大陆,有几个大洋,究竟有多少人么?你能够上榜排进万名以内,已经至少说明江湖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偷着乐吧。” 好吧!您老说得算……陈超心中无语,又问起了第二个问题:“近战既然可以同时修习不同的秘籍,那我是不是可以修习第三本、第四本、第五本……以此来大幅提升战斗力?” “这都被你发现了,真的很聪明,但是……”老爷爷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拳掌腿法等徒手秘籍,只建议专修一部,‘还我漂漂拳’和‘面目全非脚’同属于一本秘籍。剑、刀、棍等十八般兵器的秘籍也建议修习一部。换句话说,近战秘籍,只建议同时修习两部。当然,事情不是那么绝对,你非要想额外修习同类型的其他秘籍,也不是不行,代价就是……你要额外耗费更多的声望与正能量用来打通第二层穴脉,乃至耗费比这更大的代价来打通第三层穴脉,以此类推。” “那我想换学其他秘籍怎么办?”陈超追问。 老爷爷:“这个问题等你决定换学秘籍的时候再问吧。” 第11章 一本小心又学了一本剑法 又过了两日,陈超按照约定去铺子取了打造好的长剑,返回柳家宅院之后,一时心痒难耐迫切想要试一下已打通两个穴脉的落尘剑法的威力。 长剑出鞘,入手。 陈超突然怔住了。 惊讶的发现,自身的战斗力竟然由3914上升到了4420,装备一把质地尚可的长剑竟然加了500多点的战斗力。 “假如我装备一把更牛逼的神兵利器,战斗力不是加的更高?” 发现了另外一个提升战斗力的途径,陈超心中暗自窃喜不已,现在看来除了修习秘籍之外,装备牛逼的武器同样可以提升可观的战斗力。 唰唰唰! 陈超运剑连刺,刚好院内风起,落英缤纷。陈超剑随影动,剑光翻飞,如穿花蝴蝶,剑姿优雅,宛如仙人起舞。 柳姨在一旁目睹,瞧得如痴如醉。 落尘剑法名副其实。 舞毕,陈超还剑归鞘,扶树气喘,汗如浆出。 “我身患绝症,这身体太虚了,如何改善健康,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老爷爷应该能帮我解决,否则我只有十日可活,也没办法完成更多的任务。” 陈超心中寻思,决定抽空再去茶馆找老爷爷。 “想不到陈先生还是个剑术大家,如此文武双全,世所罕见。”柳姨大加称赞,递上毛巾,柔声道:“陈先生擦把汗,我炒了几样菜,又打了壶酒,今儿没有其他人,不嫌弃的话,我就陪你喝几杯。” “柳姨谬赞了,我只是闲来无事随便舞剑,班门弄斧而已,委实上不了台面……既然有酒,那我们就喝两杯吧。”陈超说着接过毛巾擦了汗,与柳姨进屋,落座。 柳姨奉上碗筷,给陈超斟酒。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个男人朗声道:“请问陈老弟可在家中?” 陈超识得这个声音,对柳姨道:“是我的好兄弟安聘远来了。” 话音方落,安聘远走入屋内,翕动鼻子,喜道:“好酒,想不到陈老弟也独好此道。” “闲来无事,随便喝两杯,”陈超一边说,一边寻了一张褥子邀请安聘远落座,又对柳姨道:“劳烦柳姨再添一副碗筷。” 柳姨笑着点头,道:“安大人你和陈先生先喝,我给你们再炒两样菜。” 安聘远看向柳姨,好奇的问:“这位大嫂你认识我?” 柳姨笑道:“赏金猎人安大人在京城谁人不识,谁人不晓,百姓都传颂你的美名呢。只是想不到安大人竟然和陈先生也相识……我这个妇道人家可以结识两位大人物,实乃三生有幸了。” 安聘远忙道:“这位大嫂谬赞了,都是虚名而已,实不足挂齿。” 柳姨笑了笑,说:“你们两位先喝,我先去忙。” 安聘远这个前来蹭饭的酒鬼与陈超吃喝了一会,酒也喝下了大半壶。 陈超趁机问道:“安兄,你我约定是三日之后来考教我剑法,今才过了两日,不知此时前来……” 其实安聘远这家伙把新获的赏金都拿去散财了,又没地方讨酒喝,酒瘾一上来就说什么也要解解馋,又不好意思再去吃霸王餐挨揍,思来想去终于想起陈超貌似住在这里,所以就来撮一顿。 当然,安聘远也是要面子的,实际情况虽然如此,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只能找其他的借口,说道:“我给你的落尘剑法虽然是入门的剑谱,但你初学乍练,想来应该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我就先来指点一二,等到明日考教你的时候,你也有机会过关。” “哦……那就多谢安兄了。如今酒足饭饱,不如就请安兄现在就指点一二?”陈超趁势说道,虽然早已猜到安聘远是故意来蹭吃蹭喝的,但当人家徒弟,说什么也要给师父留点面子是不是。 安聘远立刻顺坡下驴道:“正该如此。” 两人来到院内。 安聘远站在桃树旁,向五步之外的陈超说道:“陈老弟,现在请把剑法演示一遍……你不用担心,这不算考教,你有什么错误的地方,我会帮你指出,纠正。” 陈超长剑出鞘,抱拳道:“安兄,献丑了。” 剑光翻飞,地面的粉色花瓣纷纷飞到了半空,在灵动的剑影引导下,翩翩起舞,谱写一副粉色的水墨画。 安聘远抱胸站在一边,表情逐渐由不屑一顾变成了惊讶,直至惊愕! 哧! 长剑扎入泥土,陈超拄捡而立,气喘如牛。 安聘远半晌才反应了过来,叫道:“陈老弟,你这悟性真乃天下奇人,区区两日不到就能达到如此境界,在陈老弟面前,安某实在惭愧的紧啊,这套入门剑法,我当初修习的时候,足足用了两年才达到你如今的境界……可你只需两日……” 练武之人都知道,年龄越大,习武越困难,可塑性也越低。 安聘远当年十二三岁修习这套入门剑法的时候,两年之内略有小成,已经羡煞旁人,安聘远本来也没指望陈超能练到什么境界,只需初通皮毛就行了,毕竟陈超的年龄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注定不可能有大的作为。 但如今,这套历来不变的江湖经验理论却在陈超的身上被彻底推翻,两日修习,抵得上人家两年,除了天分非常之高之外,没有其他的解释。 “呵呵……”陈超虚弱的笑了笑,嘴唇发白的问道:“安兄,我这套剑法可还入得了你的法眼,可还过关?” 安聘远大点其头,肯定道:“陈老弟,你剑法已有如此造诣,至少自保已然没有问题,无须再额外考教,明日我就带你去刑部衙门接单,正式带你入行。只是……陈老弟你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啊?” 安聘远有点担忧。 陈超费力的把没入泥土的长剑拔起,入鞘,强笑道:“我没事,只是有点虚脱而已,你来之前,我已经练习了一遍。” 绝症晚期严重影响了自身实力的发挥,等下一定要找老爷爷问一下,看看有没有方法好解决。 听陈超这么说,安聘远放心了下来,拍了拍陈超的肩膀,说道:“欲速则不达,虽然陈老弟你习武的天分真的很高,但也要循序渐进,切不可急功近利,走火入魔。你的症状应该是还没有修习内功,丹田无内力,自然无法持久。你先研习剑招,把招式吃透,打好基础,过些时日我再传你内功心法,届时你就不会再有脱力的情况。” 安聘远自然不知道陈超患了绝症,还以为他的情况是丹田无货,脱力所致。 第12章 五杀大神带我上位 安聘远现在是陈超的师父,赏金都拿去散财了,身上委实没几个钱,无处安生,况且又灌了不少的黄汤,陈超作为徒弟自然不可能让喝得七晕八素的师父流落街头。 陈超就向柳姨说情,让她收拾一间房给安聘远就住。 既然陈超已经开口了,不管愿不愿意,柳姨都不会折了陈超的面子,毕竟陈超是她的恩人,加之家里也有房间,多安置一个人也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 次日。 陈超起身的时候,安聘远还在宿醉,安聘远这家伙特别好酒,一喝就要喝到黄汤上脑才能过瘾,睡下自然不会那么早醒来。 陈超吃过早饭,又帮柳姨出好摊子,就寻路来到茶楼找老爷爷。 老爷爷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圆溜溜的小墨镜盯着陈超,问道:“小老弟,今个又来找我,所谓何事呀?” 陈超给老爷爷斟了一盅茶,双手奉上,说道:“老爷爷,我就要和赏金猎人安聘远去衙门接单赚声望赚正能量赚赏金,要出远门,估计要好久……” 老爷爷喝了口茶,笑盈盈的道:“接着说。” 陈超接着道:“可是老爷爷你也知道的,我得了绝症,活不了十天八日,出一趟远门,很有可能因为健康问题死在路上,所以……您有什么可以解决的方法,可以帮帮我。” 老爷爷点了点头,大包大揽的道:“小老弟你不用担心,既然是我把你召来的这个世界,就不会让你轻易死去,好人自然会有好报……我想你需要这个……” 老爷爷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药丸,就跟卖假药的大力丸一样,顺便解释道:“这叫续命丹,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种特效的抗癌药,可以很有效的抑制体内症结的生长,吃了它可以保证你三天不死,兑换价格1点正能量。” 老爷爷手搭陈超的五色绳,又道:“你现在有4点正能量,可以兑换四颗续命丹,按照你体内症结情况的推测,至少再活二十天一点问题没有,我想二十天应该足够你办事了吧?” 陈超点了点头,二十天肯定够了,有天下第一赏金猎人安聘远带着自己,有五杀大神带上位,时间确实够了。 陈超用4点正能量兑换了四颗续命丹,手抚五色绳查看了一下。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 战斗力:4420(第9993名) 声望:8 正能量:0 近战:略知一二【修习】还我漂漂拳【★】(已打通一个穴脉max)、面目全非脚【★】(已打通一个穴脉max)、落尘剑法【★】(已打通两个穴脉)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内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物品:银元15、长剑【精良】、续命丹x4 临行之前,陈超忍不住又问:“老爷爷,我想知道,您有办法根治我的绝症吗?我这样一直吃续命丹度日也不是办法呀。” 虽然陈超在被确诊为绝症晚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随时驾鹤西去的觉悟,但如今穿越,还有个无所不能的老爷爷,能够不用死,自然最好了。 老爷爷笑了笑,神秘莫测的说道:“一切皆有可能,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 陈超无奈,反正老爷爷不会见死不救,时候到了,老爷爷自会帮自己的。 如此一想,陈超心中也放开了,怀揣四颗续命丹,回去找安聘远。 安聘远这醉鬼总算起来了,吃喝完毕之后,按照约定领着陈超前往刑部衙门接单。 “哎呀,聘远,你总算来了,是不是又打算出手了?”荣大人看到安聘远之后,立刻亲自出来相迎,邀请到衙门内部落座,相询。 “没错。”安聘远点头,然后向陈超做了一个推荐的手势,对荣大人道:“我这次主要是为了带陈老弟,陈老弟有心入行,又肯为朝廷做事,我自然要多帮衬一下。” 荣大人连忙看向陈超,喜道:“陈先生留洋之人,和聘远你一样都是个有本事的人,愿意做赏金猎人,实乃我大燕之福。我大燕能多点像你们这样的人,朝廷也要省力不少。” 安聘远笑着又客套了一番,顺便问道:“不知道通缉榜单最近有什么比较难办的案子?” “有!”荣大人命人拿了一张悬赏榜文,交给安聘远之后,说道:“这个通缉犯叫浪青,绰号浪里白条,水性高超,专在漕运沿岸劫掠商船,谋财害命,手段残忍,作案之后还喜欢切掉遇难者的小指骨做成项链随身佩戴炫耀,实乃罪大恶极。此人狡诈如狐,又仗着水性奇佳,活动之处全部都毗邻水边,当地衙门几番缉捕均无功而返。聘远你肯出手,我们也可以卸下一只包袱了。” 安聘远看了一遍榜文,悬赏五百大洋,不高不低,水匪的身手也很有限,比之玉面郎君还要逊色,刚好带陈超熟悉这一行,就拿这个浪青开刀。 安聘远把榜文收好,对荣大人道:“这个榜单我接了,二十日之内等我的好消息。” 荣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拱手道:“我就预祝聘远还有陈先生马到功成!” 安聘远辞别了荣大人,离开刑部衙门,与陈超二人到驿站花了5块银元租了两匹马,快马加鞭赶往案发所在地。 抵达目的地,交割了马匹之后,安聘远领着陈超来到当地衙门,由安聘远出示太后钦赐的赏金猎人令牌之后,直接被引荐给县令。 这时,一名捕快带着一群衙役抬了很多的担架来到衙门,担架上皆盖着白布。 县令在旁边解释:“安大人,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水匪浪青再次作案的遇难者,我们衙门为了缉捕他,真的是伤透了脑筋,还折损了好几名兄弟,如今朝廷派安大人你们来负责此案,实乃太后天恩浩荡。” 安聘远是个务实派,也不愿和县令多做客套,当即和陈超掀开白布查看了担架上的遇难者,跟预料中的一样,每一名遇难者都缺了一根小指骨,被罪犯带走了。 假如所料不差的话,受害者全部都是水匪浪青所为。 第13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查验完遇害者尸体,陈超与安聘远寻到一家酒肆。 陈超叫了一壶酒,给安聘远满上,又点了几样小菜,一边吃一边讨论案情。 安聘远吃了一颗花生米,捻着筷子说道:“陈老弟,想要做一个合格的赏金猎人,要学会经常思考。我们赏金猎人不同于衙门,他们破不了案至多顶上一个办案不力的帽子,但我们赏金猎人不同,我们是靠赏金而活,赏金就是我们的生命。假如我们不能尽快的缉拿罪犯,迁延日久,那么没了赏金我们就自己把自己饿死了,当然,损失的名望还不包括在内。” 陈超点头。 安聘远又自酌自饮了一盅,看着陈超,问道:“陈老弟,我有个问题想要考考你,你说我们该如何寻到这个水匪浪青,或者换句话来说,我们该从何处入手?” 陈超笑了笑,对安聘远道:“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安兄,你说咱们两个现在在做什么?” 安聘远有点搞不懂,说:“我们两个现在不是正在吃饭喝酒嘛。” 陈超接着问:“那我们为什么要吃饭,安兄你为什么总是要喝酒?” 安聘远理所当然的道:“饿了自然就要吃饭,至于我为什么总是要喝酒,因为我好酒,离开酒不行。” 陈超微微一笑,说道:“那这个答案已经出来了。既然咱们饿了就要找地方吃饭,安兄你酒瘾上来了就要找地方喝酒,那么不难猜测,罪犯应该也和我们一样,正在享受。况且,咱们从衙门出来的时候,罪犯犯案方才不久,得了钱财应该也没有逃得太远,再加上衙门里的情报显示这个水匪历来喜欢挑选毗水之地栖身,因此滨水、紧邻犯案之地且有烟花酒肆之所的地方,一定就是罪犯目前所在地。” 啪! 安聘远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竖起大大的大拇指,赞道:“高!实在是高!陈老弟真有天生做赏金猎人的潜质,分析的非常到位,实令安某佩服。如此,即便有一天安某不再做这一行了,陈老弟你也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陈超有点诧异,问:“安兄你号称天下第一赏金猎人,本领高强,更蒙太后钦赐赏金猎人金牌,何等荣耀,怎么这么早就生出了退隐的念头?” 安聘远摇了摇头,喝了一大口酒,道:“陈老弟你不懂,我当赏金猎人并不是为了赏金……” 陈超当然不懂,很难理解安聘远把所获的赏金全部用来“散财”自身却穷困潦倒的原因,陈超虽然也“散财”,但那是为了获得声望,有声望才可以在老爷爷那里打通穴脉,提升武功等级。 安聘远幽幽的道:“我当赏金猎人是为了完成一个愿望……算了,不说它了。” 言讫,安聘远取出贴身珍藏的一副丝绢,展开。 陈超视之,那丝绢竟然是一副地图,山川、河流、城镇、村庄等一草一木皆绘制的面面俱到,画技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陈超忍不住赞道:“安兄,你在何处买的地图做工竟如此考究。” 安聘远笑了笑,笑容颇有一些自豪,捧着地图说道:“此乃我手绘,我当赏金猎人这么多年,每到一个地方就习惯绘制附近的地图,足迹几乎遍及全国。我前几年追缉凶犯途经这里,这副地图乃是早年绘制。” 陈超心中惊叹,安聘远之所以有这么高的成就和他本人的能力是分不开的,几乎就是全能,看来他之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根本就不是开玩笑。 安聘远看了陈超一眼,淡定的道:“陈老弟你也不要过于惊讶,其实绘制地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各地衙门都有草图备份,我只是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修缮罢了。” 陈超点了点头,但就这样也很不简单了,光论绘制地图的画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陈老弟你来看,”安聘远将陈超召至身边,指着地图上一处毗邻河畔的小镇,说道:“这个小镇叫沁平镇,很符合你之前的推断,滨水、相距案发地不远且镇上酒肆赌档烟花之地遍布。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前往沁平镇寻找水匪浪青。” 陈超付了两块大洋的酒菜钱,与安聘远来到驿站取了马,快马加鞭赶往沁平镇。 …… 在前往沁平镇的途中,安聘远向随行的陈超讲授基本的追踪技巧,并在镇外的滩涂上发现了一行浅显的踪迹,表层还有一些积水。 安聘远对陈超道:“刚才遇到的那名樵夫说昨夜下了雨,滩涂上平常罕有人迹,这排脚印一定是罪犯所留,陈老弟你的推断正确,罪犯已经进入了沁平镇内。” 陈超点头,向安聘远建议:“既然如今已经确认罪犯确在此处,不如我们进镇先分开摸底调查,然后再结合情报找出罪犯确切的躲藏之所。” “正该如此。” 安聘远表示赞同,策马进入沁平镇内,当即与陈超分开,分别到酒肆、饭馆、客栈、驿站、成衣店等处打听水匪浪青的行踪。 之后,二人汇聚到一起。 陈超说道:“刚才我在成衣店那边了解到,有个戴面具的怪异男子买了一身上好的服饰,换下的衣服也没要,随手交由掌柜的处理。我使了一块大洋,把换下的衣服全部讨了过来。安兄你来看看这衣服有没有可能就是罪犯的。” 安聘远从陈超的手中接过那包衣服,拿在手中捻了捻,湿漉漉的,又拿到鼻下嗅了嗅,除了些许汗臭味之外,还有股没有散尽的血腥味。 安聘远顿时笑了,说道:“陈老弟,你运气真的不错,这衣服确实是罪犯的。我嗅觉很灵敏,衙门那几具遇害者的尸体我闻过,这衣服上的血腥味和尸体上的一样,所以,这个在成衣店买衣服的人一定就是罪犯。咱们做赏金猎人的,自身的本领固然重要,但运气同样重要,你方一入镇就揪住了罪犯的尾巴,很牛。” 陈超却有点遗憾的道:“可惜成衣店的掌柜的也不知道那买衣服的人去了哪,线索暂时也就断了。” “线索没断。”安聘远接着道:“你刚才已经说了,罪犯在成衣店买了一身上好的衣服,他买一身好衣服最有可能去哪呢?” 第14章 好一条痴情汉 经安聘远这么一提醒,陈超眼睛一亮,脱口道:“男人毕生追求,无非就是‘财色权武’几个字,罪犯劫了财物,又换了身好衣服必然是去潇洒,而镇上可以潇洒的地方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赌档,二个是青楼。” 安聘远竖起大拇指,赞道:“陈老弟对犯罪的直觉令安某佩服。没错,你跟我的想法一样,所以,刚才你去成衣店那边走访调查的时候,我就去了几家赌档,不过很遗憾,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安聘远之所以先去赌档,是因为进出那里的门槛低,任何三教九流的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但青楼不一样,没钱是不会受到招待的。 青楼在古代并不代表就是肮脏不堪之所,里面不少女子都精通琴棋书画,吹弹拉唱更是一绝,花魁更是千金难求一面,古青楼之所,非富贵之人可以随意进出。 安聘远的赏金都用来“散财”了,如今吃喝拉撒都靠陈超这个便宜徒弟,并且,也只有陈超身上还有那么点钱,有资本进出青楼而不会被赶出去。 如今,已经有很大证据表明,水匪浪青极有可能就藏匿在此镇的一处青楼。 陈超说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推测出罪犯就在青楼,那么安兄,你有打听出,此间倒底有几家青楼?” 安聘远竖起三根手指头,道:“这里一共有三家,镇中心一家、街尾一家、镇南还有一家。” 陈超追问:“那可有哪一家滨水而建?” 安聘远摇头,说:“三家青楼旁都无水。” 陈超皱起了眉头,不解道:“那这就怪了,水匪浪青不是向来喜欢挑有水的地方栖身……” “陈老弟你先别急嘛,听我说完。”安聘远接着道:“三家青楼虽然都不是滨水而建,但街尾那一家青楼的旁边却是一家酒坊,酒坊的不远处就是一条河。” “……” 陈超顿时无语。 既然已经明确了罪犯的方位,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了。 二人照例谋划了一番,定下相应的计谋,由陈超上门,引蛇出洞。 因为陈超身上本就是现代的服饰,再买了一顶现下流行的圆顶礼貌往头上一戴,再配上他货真价实的病态仪容,一副海归公子的富贵范新鲜出炉,都不用过多的花钱装扮。 陈超这个貌似留洋的公子哥一入青楼,马上就吸引了绿肥红瘦的目光。 一名年龄稍长的女子迎了上来,笑脸相询:“先生您好,敢问您是要听曲,还是喝酒,亦或是……” 只有问明了贵客的意愿,青楼方面才好做出相应的推荐。 陈超故作一副老鸟的姿态,随口道:“听说此间秦姑娘冰雪聪颖,琴韵尤为一绝,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见?”还随手忍痛奉上两块大洋,这可是最后两块大洋。 但年长女子收了大洋之后,却颇为不好意思,说道:“实在抱歉,先生,恐怕您记错了,秦姑娘并不在本店中,她乃是镇中心同行的头牌,但我这里同样有不输秦姑娘的雪儿姑娘,每样才艺均不在秦姑娘之下。先生请来阁上稍坐,相信雪儿姑娘一定愿意见先生你这样的留洋之士。” 陈超考虑了一下,然后道:“如此,我就见一见这位雪儿姑娘吧。” 陈超被年长女子领到楼上雅间暂坐,并奉上水酒,年长女子自去寻雪儿来与陈超相陪。 年长女子走了之后,陈超凭栏相望,丝竹之声从楼下传来萦绕在耳边,丝竹声中,有女子翩翩起舞,很多附庸风雅之人,坐在大堂观舞,饮酒作乐,好不快哉,与现代纸醉金迷的夜场实不可同日而语。 …… 陈超在前面观舞,年长女子却来到后方另外一处雅间,敲开了房门。 “雪儿,你快点准备一下,前面有一位留洋来的先生等着见你,勿要怠慢了人家。”年长女子催促了片刻,便自行离去。 “雪儿姑娘,怎么了?”一名孔武有力的汉子走过来询问。 雪儿满脸愁容,看着那汉子说道:“‘妈妈’让我去陪一名留洋的先生,七哥,咱有缘再叙。” 阮七眉头一皱,过了一会,双手攀住雪儿的双肩说道:“雪儿,从今以后你无须再看人脸色,我帮你赎身。” “帮我赎身?” 雪儿久久不能言语。 这时,年长女子再次前来催促:“雪儿,你怎么回事?人家先生都等急了!” 雪儿还没有说话,阮七却挺身而出,把一小袋还带着体温的银元掏了出来,扔给了年长女子,说道:“雪儿我帮她赎身了,她自由了。” “自由?呵呵。”年长女子掂量了一下小袋中的大洋,不屑的说道:“阮七,你这么点钱就想赎我这里的头牌,你还没睡醒么?”言讫,便把钱袋扔在了地上。 阮七脸色变冷,道:“去年我跟你谈得就是这个价钱,为何如今又出尔反尔,难道你想试一下我新磨的刀是不是够利?”言讫,拔出一把短刃。 “七哥,不可!”雪儿慌忙抱住阮七。 可年长女子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阴阳怪气的道:“阮七,你这是打算强买强卖?去年我跟你谈价钱的时候雪儿还不是头牌,当时的身价怎么能和现在比?” “我不管,谈好了是多少,就是多少。我阮七答应雪儿姑娘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谁敢挡我,只有死路一条!”阮七叫道,毫不妥协的盯着年长女子。 可年长女子却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说道:“阮七,我这里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你敢胡来,我保证你出不了大门。” 有实力的青楼都有自己豢养的好手,以防有人捣乱。 “你可以试试看!”阮七瞪着年长女子寸步不让,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强行劫走雪儿,反正打劫的勾当是老本行,之所以不愿动粗,是他对雪儿的承诺。 “七哥,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了,‘妈妈’养育了我十几年,你不能伤害她……七哥,三年我们都能等,再多等一些时日又有何妨?”雪儿泣血相劝,并把地上的钱袋拾起物归原主,好说歹说,总算让阮七作罢,收起刀,懊恼的坐在一边,喝闷酒,眼睁睁的看着雪儿被年长女子带了出去。 第15章 插翅难逃 陈超确实等得有点久,还以为哪里出了差错的时候,雪儿终于在年长女子的陪同下前来雅间作陪。 年长女子告罪了一番,便先行离去,只留下雪儿与陈超独处。 陈超细细的打量这个雪儿姑娘,确实长得很是出众,人如其名,如阳春白雪,独有一番仙子的气息。 陈超和雪儿随意聊了几句,感觉这个雪儿兴趣缺缺,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雪儿姑娘是不是有心事?”陈超看着她问。 “啊……没……没有……”雪儿一脸的慌乱。 陈超笑了笑,坦言道:“雪儿姑娘不必忧心,我来找你只是向你打听个事,问完就走。” 雪儿顿时心安,柔声道:“先生请说。” 陈超直接道:“听闻雪儿姑娘是这里的头牌,那么一定对此间的事情了如指掌,不知道雪儿姑娘有没有见到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在这里出没,那个男子还带着一条骨制的项链,上面的骨头就跟这个一样。”一边说,一边竖起自己的小指。 雪儿越听越心惊,故作不慎把桌上的酒壶打翻。 “不好意思先生,我给你再换壶酒……”言讫,她匆匆离去。 陈超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雪儿出了雅间之后,立刻扔掉酒壶,跑去给阮七通风报信。 阮七一听有人来打听自己行踪,这还得了,顿时翻窗而出,踩着屋顶的青瓦,向前一路奔逃,逃到尽头,纵身一跃,逃入隔壁酒坊的院内,并从酒坊的后门逃出,顺着弄堂逃向外面不远处的河流。 只要逃进了河里,凭他的水性即便是包拯重生,展昭亲临,亦无法抓得住他的一根汗毛。 原来这厮早就预先制定好了脱逃的方案,一旦被人查到行踪,就逃入隔壁的酒坊,再借酒坊的后门逃入大河,计划天衣无缝,毕竟身上背了那么多条人命,被抓住了百分之两百要被当即处斩,由不得不小心谨慎。 可人算不如天算,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厮还没来得及跑出弄堂,前面就出现一人,身着紫衣,头戴西部牛仔大檐帽,环抱一柄宝剑,拦住了去路。 拦路之人正是早就守候在此的安聘远。 “让开!” 阮七大喝一声,狗急跳墙,拔出短刃就来和安聘远拼命。 锵! 安聘远宝剑出鞘,一声剑吟,叮的一声金铁交加之声,火花乍现,阮七掌中利刃顿时脱手飞到了空中,不知所踪。 阮七水性虽然出众,但武功造诣如何能是天下第一赏金猎人安聘远的对手,一招都无法接下,就被击飞了兵器。 阮七心中大骇,仓惶向后就逃。 安聘远随后追击。 阮七见安聘远追之甚急,立刻回头抬起左手,瞄准身后之人,机括声响动,嗖嗖,两根小矢电射而出。 安聘远听得机括响声,立刻后空翻,宝剑凌空斩击—— 叮!叮! 两道火花迸出,地面留下两只报废的小矢。 但也就这么点功夫,等到安聘远追入酒坊大院,却已不见了阮七的踪影。 须臾,陈超赶至。 “陈老弟,你可见到浪青那个贼人?”安聘远询问,目光所过之处,院内除了盛放酒糟的大车,只有一些大水缸等杂物,却丝毫不见那厮的踪迹。 陈超摇头,说道:“我知道这厮要逃,就紧接着赶到了这里,难道安兄你没有截住他?” 安聘远皱眉,说:“截住倒是截住了,可那厮突施暗算,等我再追到此处,他又不见了,硕大一个大院也没什么好躲藏的地方,难不成这厮还会飞天遁地不成?” 陈超捏着下巴想了想,目光在所有杂物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个一个的大水缸上,来到安聘远的耳边,小声道:“那厮必然躲在其中一只水缸中,水缸里面虽然有水,但那厮水性超强,听闻水下能闭气三日,定有独特的闭气法门。” 安聘远心中顿时了然,悄悄的给陈超竖了个大拇指,低声道:“那这里有这么多的水缸,咱们怎么判断他究竟躲在哪一只里,况且这厮身藏暗器,一个不慎还会着了他的道……” 陈超笑道:“这事不难,安兄请跟我来。” 陈超领着安聘远攀上高处,底下那些水缸顿时一览无余。 陈超进一步说道:“这些水缸虽然全部盛满了水,但很显然,这些水是伙计早就放满的,一个大活人想要藏进水缸,那么必然会有很多的水溢出,所以,判断那厮究竟藏在哪个水缸,就看地上的水渍就能明白了。” 安聘远心服口服,拍着陈超的肩膀,佩服的五体投地,目光略一巡视,就瞧到了靠近内侧的那只大水缸的一周有很多的水渍,非常的新鲜,还没有干涸。 那下面就好办了,安聘远取出一个很特殊的锁链,锁链的一头缠在手上,另外一头是一个造型独特的飞镖。 安聘远握着飞镖的下端,一抖手,嗖得一声,飞镖带着锁链凌空飞击而下,火星一闪,啪嗒一声,水缸四分五裂,水流向四面八方奔涌而出。 “啊呀!” 水流中,一人惨叫出声,肩部深插一柄飞镖,摔倒在地。 安聘远挥动手臂,锁链缠住那人,再一抖手,那人顿时滴溜溜的滚到了一边,不动了。 “安兄,你杀了他?”陈超问道。 安聘远摇了摇头,说:“我飞镖上有麻药,中镖之后两个时辰之内无法动弹,这也为了防止罪犯做一些不理智的行为,要知道咱们面对的皆是大奸大恶的亡命之徒,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得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陈超点头,深以为然。 阮七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意识尚在,见到安聘远与陈超走近之后,立刻向二人问道:“敢问二位是什么人,为何暗算在下?” 安聘远笑了笑,掏出随身金牌,向阮七问道:“识得它吗?” “赏金猎人?!” 阮七恍然大悟。 虽然安聘远本人不少人未曾谋面,但赏金猎人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毕竟荣获太后钦赐令牌,天下也仅安聘远一人而已。 第16章 身份之谜 “你就是安大人?”阮七躺在地上仰面望着安聘远问道。 “如假包换。浪青,你作恶多端,现在被捕,还有什么话好说。”安聘远一边说,一边取出红色的捆仙索准备锁住罪犯的手腕。 阮七却大叫:“安大人,你和这位朋友抓错人了,我不是浪青,我叫阮七,是个渔民,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我,不信你可以向他们打听。” 听罪犯这么说,陈超心中也有点犯疑,毕竟浪青行凶时戴着一副面具,谁也没见过他的真容,且作案后喜好带走遇害者的一截小指,做成骨制项链随身佩戴。 如今,阮七的身上代表浪青身份的面具和骨制项链均没有,仓促间就把阮七与浪青挂钩,委实有点武断。 陈超看向安聘远,问道:“安兄,你怎么看?” 陈超是第一次做赏金猎人,还是个学徒,虽然逻辑推理很在行,但在经验方面还有点欠缺,需要向安聘远这个宗师级赏金猎人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安聘远却笑了笑,蹲下来看着阮七,问他:“既然你不是浪青,为何知道有人在调查你的时候,你要逃?还有,你一个渔民,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陈超眼睛一亮,安聘远挑出的地方还真的全部都是疑点。 阮七语塞,但依旧不服:“安大人你就凭这么点疑虑就断定我是罪犯,未免太儿戏吧?我冤枉!” “你冤枉?呵呵。”安聘远笑了,吸了吸鼻子,说道:“阮七你知道吗,我的鼻子嗅觉非常灵敏,你身上有那些受害者的血腥味,你怎么解释受害者的血会沾在你的身上?” “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狗。安大人你这番言论简直就是荒谬,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即便到了公堂,我依然要喊冤。”阮七叫道,压根就没打算轻易认罪,反正他们又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 安聘远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陈老弟,搜他身。” 陈超随即从无法反抗的阮七身上搜到了一小包银元,沉甸甸的约莫有两百枚之多,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有价值的东西。 安聘远摸出那些银元依旧放在鼻下闻了闻,笑着对阮七道:“这银元上同样有遇害者的血腥味,这是你谋财害命的铁证。当然,你依旧还会否认,不信我的鼻子有那么灵。但我们还有人证……” “人证?”阮七顿时懵逼了,遇害者不是全部被灭口了吗,怎么会有人证? 安聘远看向陈超,问:“陈老弟,你知道这个人证是谁吗?” 陈超立马笑了起来,推理方面的问题根本难不到他,道:“这还用问,正是雪儿姑娘。我只是询问她有关浪青的情况,结果她就回去通风报信,阮七这家伙随之就仓惶出逃,毫无疑问,雪儿姑娘肯定知道阮七的真实身份,把她找来一问便知。” 阮七面色大变,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慌忙大叫:“别!别去找雪儿姑娘,根本不关她的事,一切皆是我做的恶,我……我认罪。” 安聘远向陈超竖了竖大拇指,有这么牛逼的徒弟做自己的接班人,继承衣钵,真乃人生幸事。陈超天资聪颖,武学造诣又远超常人,两日精通一门剑法还有谁,唯一欠缺的只是经验,相信经过淬炼之后一定可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赏金猎人。 …… 安聘远与陈超把阮七押送至当地衙门,并暂借了一处房间,开始例行问讯。 安聘远摊开一本簿子,又取出一支洋人的钢笔,向坐在对面的阮七问道:“浪青,你现在可以坦白你的罪行了,你放心,你还有什么心愿,只要合情合理我们会替你完成。” 阮七点了点头,坦然说道:“我并不是浪青,我叫阮七,这句话我并没有骗你们。其实,真正的水匪浪青已经被我杀了……” “被你杀了?” 安聘远与陈超对望了一眼,两人皆为惊讶,都想不到正在犯案的浪青早已不是其人,安聘远立刻手执钢笔把这一条记了下来。 陈超在旁边代为讯问:“既然你不是水匪浪青,那为何还要顶替他人名义谋财害命?” 阮七坦言道:“我是为了雪儿姑娘。从第一次在青楼遇见她,我就被她所倾倒,我向她做下承诺,无论如何我都要筹到钱替她赎身。去年,浪青被衙门缉捕受了伤,我捕鱼之时恰巧救了他,得知他实乃悍匪浪青,又见他身上有很多钱财,于是我就杀了他……” “之后,你为了尽快替雪儿姑娘赎身,就铤而走险冒用浪青的名义继续作案,敛财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是这样吗?”陈超问道,安聘远在一旁沙沙的记录。 阮七一脸愧疚的点了点头,复又说道:“我是个打鱼的,虽然也学了那么点武艺傍身,但一直被人看不起,唯独雪儿姑娘不嫌弃我,愿意陪我说话,倾听我的故事,我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我造了这么多的杀孽,死有余辜,临刑前只求安大人答应我一件事。” 安聘远停笔,看着阮七:“请说。” 阮七恳求道:“请帮我赎出雪儿姑娘,还她自由。” 安聘远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要替青楼的姑娘赎身,而且还是一个头牌,价钱一定不菲,这件事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办到。 “阮七你放心,我和安大人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陈超代替安聘远向阮七做下了保证。 阮七顿时心安,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 安聘远收好记录的案件卷宗,与陈超出了房间之后,立刻私下问道:“陈老弟,你疯了,你就这么答应人家,你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没钱了……” 安聘远是个信守承诺之人,答应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如今都快愁死了,即便把阮七押送回刑部衙门交差,领取的赏金也不一定够赎出雪儿姑娘的,这不是明摆着忽悠一个将死之人嘛。 “安兄,想不到你文书还做得这么详细,还分门别类的整理了卷宗。”陈超答非所问。 安聘远无所谓的笑了笑,说:“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我建议你日后也学习一下,每一个案件都做一个记录,这样即便哪里有问题,也可以一目了然,遇到线索中断,陷入困境的时候,也有利于梳理脉络,发现新的线索……哎,你别岔开话题,我问你话呢,你倒底要如何赎出雪儿姑娘?” 第17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超神秘莫测的笑了笑,说道:“安兄,这事我既然代替你答应了,那么就一定可以赎出雪儿姑娘。我保证七日之内便可办妥,但我想暂借收缴回来的阮七的那些赃款。” 安聘远不知道陈超葫芦里倒底卖得什么药,还以为他要拿那些赃款去赎人,忙道:“陈老弟,咱们赏金猎人为朝廷办事可不能随意动用罪犯的钱,再说这些钱都是遇害者的,理应还给遇害者的家属……” 话还没说完,陈超就道:“安兄,你想哪里去了。你真以为那么点赃款就能赎出一名头牌?真要那样的话,阮七早就把事情办成了,还要托付给我们?” 安聘远想了想,觉得也对,复又问道:“那陈老弟你究竟想做什么?” 陈超却笑道:“我先卖个关子,等事情办成的时候,安兄你自然明白。” 安聘远无奈,只能随他去了。 …… 次日。 陈超再次来到青楼欲见雪儿姑娘,但被老板娘以借口推辞,原因是陈超昨日喝花酒未给钱就溜掉了。 但在陈超奉上十块大洋之后,老板娘顿时眉开眼笑,安排雅间,请雪儿姑娘前来与陈超相见。 等陈超再次见到雪儿的时候,见她容颜依旧,但眉宇间却憔悴了不少。 陈超问道:“雪儿姑娘你好似病了?” 雪儿看了陈超一眼,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态度很冷淡。 陈超不以为意,自酌自饮了一盅,笑道:“雪儿姑娘这病在心里,心里的病自然需要心上人来医,这个心上人就是阮七。” 雪儿一怔,看着陈超:“先生此言何意,可否再说清楚一点?” 陈超点头,进一步道:“雪儿姑娘可否知道,你的心上人已经被捕,不日就要押赴京城,即时问斩。” “什么?!” 雪儿一惊,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突然抓住陈超的手,恳求道:“请先生助我,我一定要见七哥最后一面,为他送行。” 陈超却道:“可你是此间的头牌,是摇钱树,老板娘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雪儿一咬牙,顿时跪在了陈超的脚边,求道:“请先生为我赎身,助我完成这个愿望,之后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雪儿姑娘快请起。”陈超把雪儿扶了起来,正色道:“想要帮你赎身并不是那么容易,但也不是太难,只要你肯做一点牺牲,一定可以心想事成。” 雪儿一脸决绝,说道:“要雪儿怎么做,还请先生直言,任何事情我都答应你。” 陈超安慰道:“雪儿姑娘不要那么紧张,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需要你暂时牺牲掉你的美貌而已……” 雪儿不明所以,问道:“暂时牺牲美貌,什么意思?” 陈超笑了笑,突然把雪儿推倒在地,施展‘面目全非脚’对着那张倾城容颜一阵猛踹…… …… 三日后。 “谁让你们给雪儿那个丑八怪送饭了?饿死了才好!浪费粮食!”老板娘数落给雪儿送饭的龟公,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老板娘也不知道为何雪儿会好端端的从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变成一个丑八怪,一看到雪儿那张足以媲美远古霸王龙的脸,老板娘就一阵的恶心,吃不下饭。 雪儿的其他姐妹也幸灾乐祸的讥笑不已,往日雪儿是头牌,是香馍馍,达官贵人,风流才子来此都要见她,哪有姐妹们什么事。 如今不知道遭了什么报应,一日便成了史诗级怪物,由头牌瞬间变成了无人问津的丑八怪,姐妹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不,青楼这两天又张罗着选新的头牌了。 …… 七日后,雪儿已经彻底遭人遗忘,被关在柴房里,除了好心的龟公恐她饿死,私下里送她一点食物,其他的人已经再也记不起曾经有叫雪儿的这么一个头牌了。 这时,陈超再次来到青楼,仅以十块大洋的价格,就把曾经的头牌,如今却半死不活,跟远古生物有得一拼的雪儿赎了出来。 陈超将雪儿领出青楼,带到面摊,足足看她吃下了三大碗的捞面,方止。 陈超温言道:“雪儿姑娘,这七日让你受苦了。” 雪儿却顶着恐龙脸,无所谓的道:“无妨,这短短的七日,也让我充分感受到了人间冷暖,这事不怪先生你,是我自愿的。只要能让我再见七哥一面,即便容颜尽毁又有何妨。” 陈超叹服:“雪儿姑娘痴情一片,让陈某佩服。陈某之前说过,只是让你暂时牺牲容貌,如今你已重获自由,也是时候还给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雪儿不明其意,问道:“陈先生,你这话的意思是……” 陈超笑了笑,付了饭钱之后,就带雪儿到一处客栈,开房并吩咐伙计准备热水让雪儿沐浴更衣之后,施展‘还我漂漂拳’对那张恐龙脸一阵海扁…… 当雪儿看着铜镜中那张失而复得的倾城容颜之后,几欲幸福的晕过去,哪个女人不爱美,尤其是当失去了,又再次获得,更显得弥足珍贵。 雪儿当即对陈超下跪,欠身道:“陈先生对雪儿的大恩大德,雪儿今生无以为报,愿来世结草衔环,以报陈先生大德。” 陈超连忙把雪儿扶起,对她道:“雪儿姑娘无需行此大礼,助人为乐乃是人之美德,雪儿姑娘一往情深,陈某又受人所托,理当成人之美。事不宜迟,雪儿姑娘假如没有其他俗事的话,我们即刻进京,应该赶得上再见阮七最后一面。” “多谢陈先生。”雪儿再次行了一礼,当即收拾行囊与陈超于驿站租了一匹快马,共乘一骑,赶往京城。 …… 等到了京城,陈超把雪儿安顿在柳姨家中之后,就约先一步押送犯人进京的安聘远前来家中聚会。 等安聘远看到雪儿之后,见陈超真的把她赎了出来,顿时惊为天人,都不明白陈超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安聘远立刻把陈超拉到一边,问道:“陈老弟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偷偷的把人给劫出来了?” 第18章 是时候学习内功了 陈超顿时给了安聘远一个“我不认识你”的眼神,说道:“安兄你真会开玩笑,我陈某人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安兄你还不了解?” 安聘远顿时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假如不识陈超的为人,安聘远会亲自带他入行,手把手的把衣钵传给他?心术不正之人,安聘远压根就耻于为伍。 陈超也不想瞒安聘远这个师父,于是就把如何赎出雪儿的真相对安聘远简要的说了一遍。 安聘远听了之后,更加的不可思议,问道:“陈老弟,天底下真有如此奇妙的拳脚?”能把美人打丑,把丑人打美,如此怪诞的拳脚之术当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陈超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安聘远的脸,问道:“那安兄是否要亲自领教一下‘面目全非脚’的威力?” 安聘远顿时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管你拳脚是否真有那种功效,那也不能送你打脸不是? “哦,对了,阮七我已经押送刑部,犯人已经认罪画押,文书也已交接。朝廷500银元的赏金我已代为领取,这是你的那一份。”安聘远一边说,一边把存有两百大洋的小袋交给陈超。 赏银一共五百,安聘远一下拿出两百赠予陈超,真的算是非常有情义了。一般做学徒的,除了要把师父奉承好之外,哪里还敢讨要报酬,实习生与学徒工很多都是白做。 陈超也明白安聘远是个实在人,不喜占人便宜,更不喜别人假惺惺的,于是就把分于自己的200大洋赏金收了下来,但又从里面扣出二十五块大洋返还给了安聘远。 陈超解释道:“我之前跟你借了25块大洋,那钱是阮七的赃款,是要归还给受害者家属的,如今我钱有了,理当奉还。” 安聘远赞许的点了点头,拍着陈超的肩膀,赞道:“陈老弟如此纯粹之人令安某叹服,朝廷假若多一点像陈老弟你这样的人,我大燕也不会沦落至此。” 陈超是穿越者,对这个架空世界的当权者没有归属感,自然不喜欢提及朝廷之事,于是岔开话题道:“安兄,雪儿姑娘我已经带到京城了,阮七何时问斩,你看能不能在他临刑之前,安排雪儿姑娘和他见一面,了却他的心愿,咱们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 安聘远点头,说:“这个不劳陈老弟费心,晚点我就去找荣大人,让雪儿姑娘与犯人见一面,容易的很。对了,你的剑法练的如何了,现在刚好有时间,咱们切磋一下。” “如此甚好。” 陈超取来长剑,与安聘远一阵较量。 “陈老弟当心!” 陈超差点力竭摔倒,幸得安聘远眼明手快捞住了他。 陈超一脸惭色,说:“陈某学艺不精,让安兄见笑了。” “哎,不能这么说。”安聘远笑道:“这才半月有余,陈老弟你的剑法已经很精粹了,之所以会力竭,是因为还未修习内功……” 安聘远说着取出一本秘籍交给陈超,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入门心法,配上落尘剑法,必可使剑术事半功倍,挡者披靡。你好生研习,过几日我再来找你,有不懂的地方届时再问我。” 陈超抱拳行礼,恭敬道:“多谢安兄。” 人家毫无保留的把绝学传授给自己,就这种精神就令人敬佩。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安聘远却洒脱的笑了笑,道:“陈老弟你无须行此大礼,我迟早会退出江湖,等我归隐之后,我希望你能接过赏金猎人的大旗,为天下多做点好事,这个乱世太需要我们了。你肯继承我的衣钵,已经对得起我了。” 这时,柳姨系着围裙在厨房那边叫道:“陈先生,安大人,来吃饭吧,菜已经炒好了,酒是今日刚打的。” 安聘远一听有酒,顿时眼放精光,忙不迭拉着陈超过去喝酒吃饭了。 …… 酒足饭饱,安聘远离去之后,陈超便独自一人出门带着新获的那本内功秘籍去茶楼找老爷爷。 挑灯夜读研习秘籍?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靠加点,靠打通穴脉走捷径才能充分提高战斗力这样子。 老爷爷一看到陈超找上门,就知道“买卖”又来了。 “跟我来。” 就搁下一句话,老爷爷就领着陈超来到了经常光顾的那一处废弃宅院。 “好小子,这半月有余,赚得还挺多的嘛,声望和正能量都这么多了。”老爷爷一边说,一边手搭陈超的五色绳查看他半月以来的所获。 “那您说得!”陈超咂着嘴,尾巴都快翘天上了,光替安聘远抓捕了水匪阮七就获得了很多的声望和正能量,又设计帮雪儿姑娘赎身,脱离苦海重获自由,又收获了不少的声望,那么多的声望拿来打通穴脉,修习区区一本入门内功秘籍,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超把那本安聘远赠予的落尘心法交给老爷爷,迫不及待的问道:“老爷爷,现在可以帮我打通穴脉了吗?” 秘籍入手,老爷爷却摇了摇头,道:“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陈超一脸的不理解。 “什么为什么?!你声望不够,还差三百多,让老朽怎么帮你打通穴脉?”老爷爷吹胡子瞪眼,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够啊?!”陈超无语了,本来以为这么多声望研习一本入门内功秘籍应该绰绰有余却没想到还差了一点。 老爷爷说道:“武学当中属内功最为重要,打通与内力有关的穴脉自然耗费的声望要比招式类秘籍要多得多。举个例子,一个人身怀一流剑术但毫无内力,与一名身怀百年内力却无招式的对手交战,失败的必然是前者。内力就如同房屋的地基,是基础中的基础,重中之重,研习它的难易度要比普通秘籍高太多。很多人穷极一生,也不过凝练出十年二十年的内力而已。百年内力,那是神一样的存在。” “明白了。说到底就是声望不足嘛,刚巧我新获了赏金,还有175块大洋,明日我就去天桥‘散财’,赚三百声望应该没有问题,内功我是说什么也要练好!”陈超语气坚决的道,砸锅卖铁也要学会。 丹田没货,剑法耍得再精妙也只是花架子,被人一戳就破。 第19章 武学天才 次日。 陈超帮柳姨张罗着出完摊点之后,就带着新获的赏金共175块大洋来到米铺买米,并差人拉到天桥“散财”。 饥民闻风而动,争相前来领取米粮,声望唰唰唰不停的涨幅,流民欢声雷动,大呼陈超仁义之名。 大车上的米粮看似很多,但奈何流民实在太多,一传十,十传百,还有更多的人在赶来的途中,典型的人多粮少。 虽陈超极力维持秩序才避免了哄抢事态的发生,但也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百五十块大洋购来的米粮就被领取一空。 望着一张张面有菜色的脸,还有大群来迟的饥民没有领到米粮,不愿离去,陈超深深的无奈,大叹一人之力实在太过薄弱。 陈超爬上大车,站在上面高声向所有人相劝:“各位都回去吧,今日米粮已经布施完了,来日,陈某再来相赠。回去吧,都回去吧……都……” 陈超突然眼前一黑,头晕目眩,顿时从大车上摔了下去。 “哎呀,不好啦,陈大善人晕倒了!” 众人大呼小叫,七手八脚的把陈超抬上车,送去急救…… …… 等到陈超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在一个房间中,躺在一张床上,床边戴着圆墨镜的老爷爷正在替他把脉。 “老爷爷,我这是……” 陈超方要起身,老爷爷制止了他,说道:“你先不要动,你体内的症结又多了一个,健康恶化,你才会晕倒。你的续命丹是不是吃完了?” 陈超默默的点头,说:“你告诉我续命丹的最大有效期是三天,所以我就每隔三日服用一粒,四粒已尽数用完。我又不知道身体状况如何,加之又忙于修习内功之事,就没有及时来兑换新药。” “胡闹!性命大事岂同儿戏?”老爷爷责之深,爱之切,取出一枚玉珏交给陈超,说道:“这个玉你贴身戴好,它可以随时侦测你体内症结的状况,随着症结状况的变化改变颜色。绿色代表一切正常,黄色代表症结正在蠢蠢欲动,红色证明症结正在恶化,你会有生命危险,你随时会死。” 老爷爷一边说,一边把玉珏贴着皮肤搁在陈超的胸口,可以看到玉的眼色正在由绿变黄,由黄变红,最后呈鲜艳的红色。 老爷爷:“看到了吗?” 陈超点了点头,然后问:“那我现在只能服用续命丹延续性命,有没有更有效的办法治愈我的疾病?” 老爷爷微微的摇了摇头,说:“在我的等级升到lv2之前,你只有这个办法。而我升级的唯一途径,就是你必须在我这里消耗大量的声望以及足够的正能量点数。” 陈超无奈,只能先花了1点正能量兑换了一枚续命丹吃了下去,顿时就觉得五脏六腑舒畅了很多,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贴着皮肤的那只玉珏的颜色也逐渐由红变黄,再由黄变成了绿色。 不得不承认这续命丹还真的神奇,说句实在话,陈超觉得即便现代最好的抗癌药也没这玩意有效。 身体再次恢复了健康,陈超立刻龙精虎猛,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脑袋更是不晕了,吃嘛嘛香。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又做了两个扩胸运动,确实没有什么不适感之后,对老爷爷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快帮我看看声望是不是已经足够打通内力穴脉了,我要学内功。” 见陈超如此上进,老爷爷自然也很开心,目前陈超的声望打通内力的穴脉学习内功心法已然充足,老爷爷就遂了他的愿,让陈超盘膝在床上坐好。 老爷爷掌心向下,轻放在陈超的天灵盖上。 等一股洪荒之力自灵台源源不断的灌入之后…… 过了一段时间,老爷爷略带疲惫的声音自陈超的耳边响起:“妥了,你自己查验一下。” 陈超手抚五色绳一查……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 战斗力:8730(第9816名) 声望:78 正能量:4 近战:略知一二【修习】还我漂漂拳【★】(已打通一个穴脉max)、面目全非脚【★】(已打通一个穴脉max)、落尘剑法【★】(已打通两个穴脉)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内功:初学乍练【修习】落尘心法【★】(已打通一个穴脉) 物品:银元25、长剑【精良】 查验属性,陈超颇为满意,之前战斗力才是四千多,如今一下变成了八千多,涨了差不多四千的战斗力,排名也上涨了一百多,变成如今的第9816名。 果然修习内功是武学的重中之重,涨得战斗力也多得多,而且现在体力充沛,就跟喝了好几罐红牛一样,非常的棒棒。 见陈超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老爷爷便先一步离去。 老爷爷前脚刚走,安聘远便又寻了过来,登门拜访。 “陈老弟,我听说你今日在天桥‘散财’却突然晕倒了,倒底是个什么情况?”安聘远颇为关切的问。 陈超随口敷衍道:“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练功有点猛,估计练岔了气,现在已经没事了。”说完,还故意凌空打了两拳。 安聘远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掌心贴着陈超的后背,注入内力探查了一下,却突然大惊失色,失声叫道:“陈老弟,你的丹田为何有一股浩然之力,这股浩然之力至少有三年之功力……是不是有人给你灌输了内力?” 内力是可以度化的,也是可以传授的,但一个人的内力是跟性命挂钩的,就如拥有百年功力的老者,一旦失去内力很有可能旦夕便亡,不到迫不得已是绝不可能传输给他人。 “有人给我传输内力?安兄你想哪里去了……昨日到现在我也只是修习了你赠予我的落尘心法,绝无任何的奇遇。”陈超说道,花声望找老爷爷打通穴脉这不算奇遇,算开挂。 “那真是怪了……”安聘远百思不得其解,又注入内力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陈超丹田之内的气息与自己相同,实乃同源之力,修习的是同一种心法,由不得安聘远不相信。 第20章 狐仙的传闻 “想不到陈老弟不过一日的功夫便已领悟心法精髓,有了三年的功力,实在古今武学第一人,真乃可喜可贺……走,喝酒去!”安聘远见陈超确实已经没有了大碍,且心法已略有小成,便邀陈超前去喝酒。 陈超欣然允之。 二人来到酒肆点了几样小菜,又叫了两壶酒,对饮。 三杯酒下肚,安聘远拿手背抹了一把,咂着嘴说道:“陈老弟,像你这样的武学奇人我安聘远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三日便已精通剑法,一日领悟心法秘籍,要不是你真真切切的存在于我的身边,我死都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老弟你这样的天才。” 陈超连忙摇头,笑着谦虚道:“安兄不要这么说,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秘籍到我手中,一学就会,我也不是什么天才,只是理解能力强了点而已,估计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西洋学洋文的缘故。” “哦?学洋文还有这样的好处,安某真的长见识了……要不,陈老弟说两句听听?”安聘远一脸的殷切。 陈超:“行!既然安兄想学,那我就教你一句。假如,有一天,你遇到心仪的女孩,你就对她说‘爱老虎油’。” “爱老虎油?”安聘远头上写满了问号,忍不住追问:“这倒底是什么意思?” 陈超笑道:“这很简单,当你对那个女孩说‘爱老虎油’的时候,就是说‘你爱她’的意思。” “这……这太唐突了……”安聘远窘迫的老脸通红,他一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年代的人可没有陈超这个现代人的脸皮这么厚。 这时,酒肆突然进来一大批的人,这批人羽扇纶巾,书香气息很浓,进了酒肆之后便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要了酒,高谈阔论,吟诗作对。 陈超顿觉好奇,目视这批人向安聘远问道:“安兄,最近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书生来京?” 安聘远顿时笑了,自酌自饮了一盅,说:“陈老弟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来京赶考的,十年寒窗就在这几日。” “哦……”陈超顿时明悟。 这时,有一名书生突然说道:“哎,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京师附近有狐仙出没……” “有狐仙?真的假的?不会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凭空杜撰出来的吧?”另外一名书生笑着说,明显就是不相信。 可谁知,邻桌的一名书生听到之后,马上回头说道:“狐仙的事你们也听说了?我本来还不信,但挚友林秀才去寻狐仙,至今未归,恐凶多吉少……” “哎,什么凶多吉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林秀才吟的一手好诗,人又风流倜傥,定是给狐仙看上了,做了上门女婿。咱应该恭喜他才对。” “那是!那是!” 自古才子多风流,士子与野魅的传闻更是不甚枚举,大多人对风流之事都是心存向往,并没有什么惧意。 这时,又一名书生赶至酒肆,一进屋就抢过酒壶,喝了半壶酒压惊。 有人识得这名书生,顿时奇道:“那不是林秀才的同乡王举吗?” 王举搁下酒壶,惊魂未定,面向所有书生说道:“各位同窗,你们最近千万不要再行出京城,衙门的布告稍后便会下来……我刚打那边过来,林秀才他……他死得太惨了……” “什么?!林秀才死了?!” “林秀才不是去寻狐仙的么?怎么会……” “王贤弟,那林秀才倒底是怎么死的?”有人忍不住相问。 “惨,太惨了……”王举一个劲的说惨,直到现在脑门还不停的出冷汗,心有余悸的说道:“我刚才在衙门那里辨认他的尸体,林秀才他……他几乎成了麻杆棒……” “啊?!” 这可把众士子给吓得,虽说人鬼情未了让人向往,但为此丢掉性命,被活脱脱榨干,这也实在让人望而却步。 接下来,整个酒肆都在讨论这件事。 …… 酒足饭饱,出了酒肆之后,陈超随口向同行的安聘远问道:“安兄,刚才那帮才子在讨论什么狐仙害人的事情,你怎么看?” 安聘远笑着摇了摇头,说:“那帮才子无事最喜欢编造这些事情,我身为赏金猎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天底下哪有什么邪魅,就算有,最后都是人为。陈老弟听听便可,不可当真。” 陈超点了点头,方要离开。 安聘远突然又叫住了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取出一本秘籍交给了陈超,说道:“这是一本入门轻功秘籍名曰《落尘疾步》,你现在内功已略有小成,剑术也日渐精湛,也到了修习轻功的时候。” 安聘远接着道:“轻功跟内功一样,也是一门颇为重要的武学。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轻功学得好,就算实力不如人,关键时刻也可以逃得性命,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江湖不是有句话么,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轻功就是脚底抹油的至强法门。” “多谢安兄,回去之后,我一定好生研习。”陈超一边说,一边郑重的将轻功秘籍收好。 对于保命的绝学,陈超自然非常上心,但如今声望也已枯竭,修习轻功之事,只能等再次赚到足够的声望再做打算。 安聘远拍了拍陈超的肩膀,劝道:“陈老弟,我知道你武学造诣远超常人,但也需谨记一句话,叫做欲速则不达,习武切忌急功近利,一旦走火入魔悔之晚也。你一定要慎重,要循序渐进。” 陈超重重的点头,说道:“劳烦安兄挂心了,安兄你的话我一定谨记。” 陈超知道安聘远认为自己“散财”的时候晕倒是跟习武有关,但不知道的是,晕倒实乃绝症的关系,习武都是找老爷爷开挂,打通穴脉习得,跟健康没有关系。 分别之后,陈超便回到柳姨家中安歇,不提。 …… 次日,陈超刚吃过早饭,张罗着帮柳姨把出摊的水果收摞好,安聘远就急急的找上门来。 陈超知道安聘远这么急的赶来肯定有要事,于是跟安聘远单独来到一边,相询:“安兄这么急找我,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第21章 唯一的幸存者 安聘远点了点头,说:“陈老弟你猜得不错,确实有事情发生。这是刑部衙门的榜文,你先看一下。” 陈超心下好奇,接过榜文细细一观,须臾,眉头皱了起来,问:“安兄,昨日酒肆那些书生谈论有关狐仙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安聘远沉吟了一下,道:“传闻倒底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但京城周边确实发生了命案这是真的。最近有很多进京赶考的士子无故失踪,遗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形容枯槁,宛如垂垂老矣的老者。这件事在广大士子当中广为流传,皆言是狐仙作怪,弄得是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陈超是来自现代的唯物主义青年,对于这种邪魅之事自然是不相信,毫无疑问,这其中定有歹人在作怪。 安聘远又道:“如今殿试在即,朝廷之所发生这样的事,严重威胁到士子的安危,太后特别关注,让刑部衙门限期彻查此案。因此,荣大人就找到了我,赏金一千大洋缉拿凶手。我虽然断定所谓的狐仙实乃人为,但毫无疑问这个凶手非等闲之辈,危险性很大,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这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陈超马上笑了起来,无所谓的道:“安兄,你赏金猎人干了这么多年,理应知道干这一行,接的每一单都有危险性。我陈超倘若惜命也不会自愿要求入行,安兄你说对不对?” 安聘远点了点头。 陈超又道:“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脱好的猎手,想做好的猎手,那么就要学好本领,安兄你这个天下第一赏金猎人可是我最好的老师,有你这个最好的老师带我,我自当珍惜学习的机会。” 安聘远不可能一直带着自己,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既然安聘远如今有时间亲自带自己,那么理应加倍珍惜,况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出去办事哪来的声望修习秘籍,哪来的正能量兑续命丹续命,哪来的干货让老爷爷升级。 因此,想要活命,想要更强的实力,想要走上人生巅峰,必须要靠自己不懈的努力。 安聘远:“好,难得陈老弟你有这样的上进心,安某倘若再劝,也实在太矫情。你先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在京城外面的十里坡汇合。” …… 等安聘远离开之后,陈超带上全部身家25块大洋,于茶楼寻到老爷爷,花费4点正能量兑换了四颗续命丹,简单的收拾了一点行囊,就租了一匹马骑出京城,先一步来带十里坡等候。 这时,一名挑货的老大爷经过,看到陈超独自一人在亭中逗留,又见其眉清目秀,玉树临风,于是好心提醒道:“年轻人,最近京城附近不太平,传闻有狐妖出没,已害了不少像你一样的年轻人。听老汉一句劝,千万不要独自前往僻静之所。” “多谢老丈,晚辈明白了。”陈超拱手致谢,目送老汉离开,心中暗道:看来这事却有人在搞鬼,只是不知道凶手为何专挑年轻的男子下手。 陈超正想事情的时候,闻听后面有马蹄声传来。 官道上,安聘远一人一骑绝尘而至。 “不好意思,安某来迟了。”安聘远驻马向陈超抱拳致歉。 陈超笑了笑,说:“安兄你来得正好,是我来早了。对了,我们先从哪里查起?” 安聘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下马,不慌不忙的取出一个簿子,说道:“这是我从刑部衙门那里整理的有关此案的卷宗,有关狐妖害人的传闻并不是最近才有,最早要追溯到两年前,两年之前,附近的乡镇就有年轻人失踪的案例,但当时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直到出现了一名幸存者,狐妖的传闻才开始流传。” 陈超颇为好奇,问:“竟然还有一名幸存者,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找这个幸存者了解一下。” “没错,”安聘远点头,说:“干赏金猎人这一行,一切跟案情有关的事情都需要亲自去了解,道听途说犹如盲人摸象,片面的做法实不可取。” 陈超深以为然。 …… 陈超与安聘远沿途打听,寻至那名幸存者的家中,那家中非常的破败,泥土夯实的小院中只有两间茅屋,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坐在门槛上缝补。 二人下马,安聘远上前相询:“老夫人,请问这是王二顺的家么?” 老妪耳朵有点背,安聘远大声问了好几遍,她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回答:“是啊!是二顺的家,我是他娘,你们找二顺什么事啊?” 陈超在旁边大声道:“我们是赏金猎人,是朝廷派来查案子的,这位是安大人,他有些事情想跟你儿子了解一下。” 老妪耳朵不好使,没怎么听清楚,但听到是什么“大人”,于是回头向屋内大叫:“二顺呐,你出来一下,有两位官老爷找你。” “知道了,娘。” 屋内传出一声苍老的说话声,须臾,一名垂垂老矣的小老头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跨过门槛,走了出来,纳头便拜:“草民王二顺,见过两位官老爷。” 陈超与安聘远对望了一眼,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王二顺明明是老妪的儿子,衙门户籍记载为二十三岁,为何二十三岁之人竟会是一名小老头?他倒底经历了什么? 在陈超与安聘远的询问下,事件的始末得以还原…… 原来,王二顺当年确实是一名身强体壮,龙精虎猛的大小伙,凭着一把子力气常年往来山中开垦荒地,种植庄稼养活老母,日子过得颇为红火。 但就在两年前的某天傍晚,王二顺干完活回家,走在山路中突遇一名貌美的女子,王二顺说那女子很美,美得不似人间芳物…… 也算王二顺命大,体魄异于常人,等他娘和乡亲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还有一口气,好歹是把命救了回来,但却从一个力能扛鼎的大小伙变成了小老头。 乡亲们都说王二顺定是遇到了山中的狐妖,狐妖的传闻亦是从那时流传了开来。 第22章 抓住狐狸的尾巴 离开王二顺的家,陈超与安聘远蹲在路边遥望山下的风景休憩,租来的两匹马放牧在小溪边饮水吃草。 安聘远取出酒壶,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把嘴,将壶递向陈超,说道:“老弟,这事你怎么看?你觉得狐妖是否真的存在,王二顺的证词倒底是真是假?” 陈超婉拒了安聘远赠酒的美意,口中嚼着一根狗尾巴草,说道:“陈某留洋海外多年,科学已经证明了任何邪魅都是人对不理解之物的幻想,狐妖绝不可能存在。” “但王二顺口中的那个美貌女子却很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王二顺落得如此下场,那个美貌女子定是罪魁祸首。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这个屡次犯案的美貌女子,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陈老弟言之有理。”安聘远深表赞同,刑侦方面他比较在行,但论到推理能力陈超要技高一筹。 言谈间,后方的官道上突然行来一彪人马,乃是刑部衙门的捕快和捕卒。 他们每人均执刀在手,队伍中甚至还配备了几杆洋枪,武装到了牙齿,后面用马匹赶着一辆大车,车上盖着白布,不知道拉了什么。 安聘远心中起疑,与陈超对望了一眼,上前拦路。 负责开路的捕卒顿时呵斥:“喂,你们两个什么人,胆敢阻拦刑部差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怎么回事?”后面那名捕快责问了一声,走上前来。 安聘远看到那名捕快之后,立刻抱拳:“毓兄,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刑部衙门的捕快毓泰。 毓泰仔细一瞧,待看清安聘远的相貌之后,连忙抱拳还礼:“原来是赏金猎人安大人,手下不识安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安聘远为朝廷办事,经常出入刑部衙门,更是蒙荣大人厚爱,普通役卒或许不认识安聘远,但像毓泰此等头目自然识得他。 安聘远一笑揭过,顺便问道:“对了,毓兄,你们这大张旗鼓的倒底是做什么?还连洋枪都带出来了。” 毓泰叹了口气,对安聘远道:“还不是为了对付那个狐妖?这些进京赶考的风流才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早就张榜让他们不要出城,可还是有人不听劝告,这不……又折了一个……”言语间颇为惋惜,同时把目光投向大车上盖的白布。 安聘远与陈超对望了一眼,同时震惊凶手的肆无忌惮,连续犯案,明目张胆的挑衅官府,视朝廷于无物。 “毓兄,我可以看一下这名遇害者的遗体么?”安聘远问道。 毓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安大人请。” 安聘远来到大车边,陈超侧立在旁。 安聘远揭开白布。 目睹遗体,陈超立刻眉头紧皱了起来,饶是有心理准备也是心惊肉跳不止。 陈超现在才知道,王二顺能够在狐妖的石榴裙下捡回一条命,是多么的侥幸,简直就是祖坟冒烟。 …… 等毓泰等人运送遇害者遗体离开之后,陈超忍不住向安聘远问道:“安兄,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是否知道有何种功法能够把一个大活人变成……皮包骨头?” 除了皮包骨头,已经没有词语来形容了。 安聘远捏着下巴,踱着步子来回走动了良久,才说道:“如此歹毒的功法断不是出自中原……早年,家父在世的时候,倒是跟我提起乌歌的青龙会似有这种以人精魄淬炼内力的邪恶功法……” “乌歌?”陈超头上写满了问号,问:“安兄,乌歌是何所在?” 陈超穿越来此,只知道这里是大燕,至于大燕之外还有什么,那是一概不知。 这下轮到安聘远不解了,看着陈超反问:“陈老弟,你常年留学于西洋,难道没听说过,大燕的东土,外海之上有岛国乌歌?” 陈超当然没听说过,他的留洋身份都是伪造的,忽悠人而已,身为穿越者,忽悠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听到安聘远这么问,陈超只能狡辩道:“我这些年虽留洋在外,但一直都没有关注世界格局,连大燕我都是第一次回来,乌歌实在是首次听闻,还请安兄不要见笑。” 安聘远点头表示理解,遂解释道:“乌歌这个岛国虽然不是很大,但一直有入主中原的野心,且国力强盛,甚至可与列强一较高下,陈老弟绝不可因为乌歌是小国,就小觑于它。蚂蚁尚能搏大象,何况这乌歌已不仅仅是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了。” 陈超默默的点头,心中跟明镜一样,但陈超并不是大燕的人,他是个现代人,穿越来此也不属于这个架空世界的任意一个国家,并不是任何国家的子民,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理会土著的国仇家恨。 陈超有自己的目标,也是唯一的目标,就是活命。靠金手指老爷爷的帮助,治愈自己的绝症,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至于活下去之后,是否该登上人生巅峰,那是活命以后才可以考虑的事。 “好了,国家大事咱也关心不了,还是说回案子吧。”安聘远一边说,一边把放牧在小溪边的马牵了回来,翻身上马,对陈超道:“凶手刚刚犯案,且如此肆无忌惮必是对官方心存不屑,掉以轻心之下,很有可能并没有遁去太远,我们现在赶去犯案地点,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抓住这个凶手!” 陈超想了想,觉得到现场调查一下也没有什么坏事,如今对这个凶手什么都不了解,信息少得可怜,能在现场找到蛛丝马迹的话自然最好。 于是,陈超同样把马寻回,上马紧随安聘远身后,安聘远之前已经由毓泰那里问明了案发的地点,策马飞奔之下,不多时就赶到了目的地。 这里虽杳无人迹,但景色很美,湖光山色令人陶醉,很难想像在如此令人陶醉的景色下,却有一才子命丧于此,正应了那句话,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知道那名才子在死之前,是否有悔意,悔不该为了莫须有的颜如玉断送了性命。 第23章 引蛇出洞 陈超暗自感慨了一番,走到安聘远的身边,问:“安兄,有何发现?” 安聘远蹲在地上,寻觅草地上的痕迹,良久,摇了摇头,说道:“凶手轻功造诣很高,至少已经达到了‘草上飞’的境界,想凭踪迹找到她断无可能。” 安聘远的长处在于精通追踪技巧,但凶手并没有留下踪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安聘远也没有办法。 …… 此后三日,陈超随同安聘远在附近乡村小镇明察暗访,但收效甚微,打听到的都是各种版本的狐妖传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午时。 陈超在路边的茶摊暂坐休憩,就着茶水吞服了一颗续命丹,看着贴身玉佩由黄变绿,暗叹:靠服用续命丹度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穿越之前收到医院诊断书活不了半个月的时候,陈超也看开了,觉得无所谓,只要是个人,谁没有死的那一天,但如今穿越之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活下去。 可活命的道路却如此坎坷…… 不过老爷爷说他升级到lv2之后就有能力帮我治愈绝症的症结,我还需要继续努力,努力赚声望,努力攒正能量,努力让老爷爷升级。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安聘远策马而至,把马栓在路边,来到陈超的面前坐下。 陈超沏了一碗茶,顺着桌面推给安聘远,问道:“安兄,城里情况如何?” 安聘远几口喝干了那碗茶水,对陈超说道:“城里颁布了禁足令,年轻士子只准进,不准出,附近乡镇天色未晚就家家闭户,年轻青壮出门全都结伴而行,凶手没有机会,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同样,咱们可能也要消停一段时间,除非等殿试结束,士子返乡,那时凶手才有机会再次作案……” 陈超听了,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安聘远一个健健康康的大活人再等个十天半月无所谓,但陈超不行。 陈超恶疾缠身,续命丹也就剩三颗,满打满算,最多够再撑九天以上,时间就是生命,破不了案,没有正能量兑换续命丹,陈超唯有死路一条,主动出击才能有生路。 陈超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安聘远说道:“咱们循着线索逐层调查,虽然也算中规中矩,但也太过被动,只有凶手再次犯案我们才有抓住她的机会。” “可如今赶考的士子被禁足,乡镇年轻青壮又结伴成行,全都有了提防,凶手已经没有下手的机会了。”安聘远言语间有点无奈。 “凶手没有机会,那我们不会制造机会么?”陈超微笑道。 安聘远想了想,突然看向陈超:“既然陈老弟你这么说,那么是不是已经有了锦囊妙计?” “妙计没有,拙计却有一条,但保管让那凶手上当,乖乖的到碗里来。”陈超一边说,一边把茶碗重重的往桌上一顿。 “老弟你还是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的计划,快点说来听听。”安聘远一个劲的催促,就知道陈超的鬼点子极多。 陈超笑道:“很简单,既然凶手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作案,那我们不妨假扮士子,以身做饵引凶手上钩,待其现身时,将之一举擒获。” 安聘远听得眼睛发亮,频频点头。 陈超又道:“况且,这凶手屡次作案得手,蔑视官方,如此肆无忌惮,必然掉以轻心。咱们这一招虽然也不算怎么高明,但也足以让凶手自投罗网。” 安聘远考虑了一下,也觉得可行,但又想起了另外了一个问题:“陈老弟,那引凶手上钩的饵……” 话还没说完,陈超就说道:“这个饵由我来扮吧,扮个书生而已,很容易。” 安聘远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反对道:“陈老弟,你的长相扮书生确实没有问题,但我担心你的身手……这凶手如此歹毒,发现上当受骗之后,恼羞成怒,恐怕对你不利,急切间我又支援不了你……还是我来吧?你负责接应。” “安兄此言差矣。”陈超进一步说服安聘远:“且不说安兄你的长相不似书生,加之功力深厚,很有可能提前被凶手发现端倪,功亏一篑。” “况且我剑术已有一定造诣,短时间内相信自保没有问题,但我轻功不行,倘若外围接应的话,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你之前说凶手轻功已达‘草上飞’境界,只怕唯有安兄你本人在外策应,才有可能截住凶手,予以擒获。” 安聘远不是愚笨之人,陈超说得句句在理,计划想要成功,也只能按照陈超的方法来办。 “好吧。”安聘远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但又告诫道:“老弟,这凶手心狠手辣,手中已有无数条亡魂,你亲身做饵务必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把自身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懂吗?” 陈超淡定的笑了笑,说:“我会的。” …… 接下来,陈超先进城去成衣铺花十块大洋挑了一套书生服,换上之后,再配上一柄折扇,摇身一变,顿时成了一名风度翩翩的风流才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此后,陈超每日摇着折扇在城外的湖光山色处流连忘返,安聘远暗中保护,并随时关注凶手的动向。 就这么又连续过了三日,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传说中会伤人性命的狐妖也压根就没有出现。 “陈老弟,咱们是不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被凶手察觉了?”安聘远挑了个机会,与陈超避在隐秘之处商量道。 大摇大摆的闲逛了三天都没有发现凶手的一根毛,这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呀。 陈超却颇为淡定,微笑道:“安兄不要急,想来凶手已经知道城里颁布了禁足令,她没什么机会,或许正在某处蛰伏。就跟钓鱼一样,鱼儿上钩之前必须要有一定的耐心。等下我再去远点逛一逛,安兄你也不要跟得太紧,相信凶手一定会上钩的。” 安聘远点头,又拍了拍陈超的肩膀,告诫道:“假如凶手真的出现,你也不要太逞强,万一事不可为,就拉响我给你的响箭,支援旦夕便至!” 第24章 真的是凶手吗 计议已定,陈超与安聘远分别,按照计划继续向远处闲逛。 偶见湖边有一小亭,陈超便摇着纸扇行入其中。 此时正值傍晚,又没有什么风,夕阳映照在湖面上,有着别样的美景。 陈超不由得想起一首刘禹锡的诗,情不自禁的吟道:“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好诗。”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柔媚的赞赏声,声如细发,余音袅袅,令人魂牵梦绕。 陈超心神一凛,当即转身,见一年轻女子自十步之外,款款而来。 这女子有着蓝色的长发,紫色的眼影,深色的唇彩,一言一行,举手投足,无不荡人心魄,饶是陈超这个现代人见惯了各类网红,久经考验,也对这女子的美貌惊叹不已。 “来了,终究还是上钩了!”陈超心中暗道,虽然不知道这女子是何人,但已经可以断定她就是凶手,是传说中的狐妖。 “姑娘何许人也,如今天色将暮,却为何孤身到此?”陈超故意主动与女子攀谈。 女子嫣然一笑,百媚横生,说:“不瞒公子,小女子乃是东土乌歌人氏,芳名荻野千绘子,随友人游览至此,被湖光山色吸引,误了时间,又闻公子吟得美诗,故前来相询,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竟然是乌歌人?”陈超心中琢磨,安兄说遇害者中得邪功很有可能来自岛国乌歌,这女子又恰是乌歌人,看来凶手百分之两百是她了。 认定了荻野千绘子就是凶手,陈超就故意做出一副被美色俘虏的模样,并想着法子与她周旋,同时按照计划邀请她到不远处的山崖观日落。 荻野千绘子不知是计,欣然允之。 等来到山崖上的时候,陈超突然朝天射出响箭,并拔剑在手,阻住崖口的唯一出路。 安聘远赠予陈超的落尘剑法虽为一星剑术秘籍,但已打通两个穴脉,威力同样不容小觑。如今三面皆是断崖,只有一面能够进出,除非实力高过陈超很多,足以秒杀他,否则断不可能即时逃逸。 荻野千绘子顿时急了,向执剑而立的陈超问道:“公子,你这是何意?小女子身上并无多余财物,倘若公子需要,小女子这就取出给你……”说着,一边取下耳坠,一边靠近陈超。 “站住!呆在那里!”陈超大声喝止,长剑遥指对方,默运内力严加提防。目前只知道凶手轻功很好,但却不知武功如何。不过,无论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是防止凶手逃脱,陈超都不敢让荻野千绘子靠近。 倘若她敢强行冲击,陈超必拼死阻之。 “公子,你……”荻野千绘子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呆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安聘远来得很快,几乎就是旦夕便至,看到陈超真的堵住了凶手,兴奋的狠狠的拍了拍陈超的肩膀:“陈老弟智计百出,果真钩到了这条大鱼。” 陈超也放心了下来,安聘远号称天下第一赏金猎人,身手那是响当当的,有他在,凶手已经不可能再逃得了。 “两位公子,你们……你们倒底要做什么,小女子只是东土来的游人……”荻野千绘子言语间很是手足无措。 安聘远笑了笑,从看到荻野千绘子的容貌之时就跟陈超一样也认定了她就是凶手,如此妖媚的女子很贴合狐妖一词,况且她又是乌歌人,傍晚还敢独自一人外出,嫌疑比天还大。 安聘远说道:“姑娘不用担心,我们并不是歹人,乃是朝廷钦封的赏金猎人,负责调查狐妖害人一案。还请姑娘多多配合,假如你不是凶手的话,届时自会向你道歉,并还你清白。” “什么?你们认为我是狐妖?也太荒谬了吧?!”荻野千绘子高声质问,一会看看安聘远,一会又瞧瞧陈超,一脸的不可思议。 安聘远也不废话,取出千年蚕丝拧股的红色捆仙索缠住荻野千绘子的手腕,打成独特的绳结,扣住。 荻野千绘子也没有反抗,任其施为。 安聘远说道:“陈老弟,凶手似乎很沉着,料定我们没有证据指控她杀人。” “可不是。”陈超看了一眼荻野千绘子,对安聘远道:“狐妖只存在于传说中,几乎所有接触过她的人都死了。换句话说,就算凶手此刻就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也没办法识破。” 安聘远一边观看荻野千绘子的神色,一边继续和陈超说道:“对啊,那怎么办呢?既然没人见过凶手,那么即便我们抓到真凶,也没办法定罪呀!没人指认……” “怎么没人指认?安兄请注意我刚才说得的话,是几乎所有接触过狐妖的人都死了,但实际上,还有一名幸存者,安兄可曾记得?”陈超故意这么说,并且仔细打量荻野千绘子,但遗憾的是,这女人还是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没有任何的破绽。 “你说得是王二顺?没错!陈老弟你提醒的太到位了!”安聘远一边说,一边看向荻野千绘子,对她道:“姑娘,我们现在带你去见一名重要的证人,假如你真不是凶手的话,届时,我们会放你离开。” 荻野千绘子很顺从的点了点头。 安聘远盯着她看了良久,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私下里对陈超道:“陈老弟,你说咱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陈超耸了耸肩,说道:“这一时间我也说不准,毕竟咱们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但有的时候,越像凶手的人,很有可能却又不是真凶。不过,王二顺是受害人,与凶手亲密接触过,这女人倒底是不是凶手,带她给王二顺指认一番,必然能够得出结果。” 安聘远点头,深以为然。 …… 他们带着荻野千绘子来到王二顺家的破败小院,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般的百姓吃过晚饭都会早早的闭门安睡。 陈超上前敲开了院门,向前来开门的王二顺说明了来意。 此时,天还没有全黑,依然能够凭着天光辨认一个人的相貌。 安聘远把荻野千绘子带到王二顺的面前,陈超让其仔细的辨认凶手的样貌。 但最终,王二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她。” 第25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不是凶手?!”安聘远颇为气馁,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不死心的又问:“王二顺,你再仔细看清楚,凶手倒底是不是她?” 王二顺也急了,扯着满头白发与一把胡子,向安聘远叫道:“你这官老爷怎的如此纠缠不清?倒底是什么人把我害成这副模样,我能不清楚?我跟你说,那狐妖就是化成灰,我也识得她。” 王二顺说完又看了看荻野千绘子,低头说道:“这位姑娘虽然也生得一副好皮囊,但真心不是那个狐妖,我这身体虽形同风烛残年,但还没老眼昏花,谁是真凶,我这双招子还是看得清的。” “不好意思,打扰你安歇了,一点小意思。”陈超一边说一边赠予王二顺两块大洋。 王二顺虽为壮年,但中了邪功,阳气尽失,如今像个小老头一样也没办法干什么重活,只能砍些柴与老母亲相依度日。两块银元虽不是太多,但也聊胜于无,也就姑且收下了。 离开王二顺家的小院之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其他的证据,更不能无端扣押人家,二人只能把荻野千绘子这个嫌疑人给放掉了。 安聘远一拳捣在一棵树上,枝叶扑簌簌的直往下掉,不甘心的道:“陈老弟,咱们这不就白忙活几天了吗?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嫌疑人,还被证实并不是凶手。” 陈超眉头紧锁,思考了一番,最终说道:“安兄,我还是觉得那个荻野千绘子有问题。” 安聘远不解,问道:“陈老弟这话怎么说?” 陈超道:“你有没有觉得荻野千绘子太冷静了?她刚被捕的时候还有点慌乱,但听到要去对质证人的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 安聘远仔细一想,说道:“陈老弟你说得还真是那么回事,那个荻野千绘子好像知道王二顺不可能认出她似的,显得很胸有成竹。” “这就是我很不能理解的地方……一直想不透……”陈超对安聘远道:“假如真的是我们抓错人的话,那她至少也不应该那么冷静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聘远又道:“那有没有可能王二顺说了谎?其实荻野千绘子就是真凶!” 陈超摇头,说:“我刚才注意过王二顺,他没有说谎。再说他如今的惨状就是凶手害的,也没有必要替凶手做伪证。” 安聘远一时间也搞不清这个问题,反而越想越糊涂了,心中烦恶,取出酒壶就往腹中灌。 “对呀!” 这时陈超突然大叫一声,吓得安聘远差点呛到。 安聘远没好气的道:“陈老弟,拜托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倒底有什么事啊?” 陈超兴致勃勃的说:“安兄,咱们的思维是走进了死胡同。其实,正面想不行,那么我们就反过来想,假如荻野千绘子真的是凶手,你说她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安聘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口道:“她要是真凶的话,肯定是跑路咯,跑得远远的。” “……” 陈超一脸的无语,说:“安兄,她要是真如你这么想,也就好了。但你可别忘了,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魔头,岂会轻言放弃,刚刚又摆了我们一道,更加的藐视官方。你说她得知竟然还有幸存者苟活于人世,有这么大的威胁存在,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安聘远一惊,马上道:“杀人灭口!” “安兄猜得不错,”陈超胸有成竹的道:“假如荻野千绘子真的是凶手的话,今夜必来杀王二顺灭口,届时,我们再捕获她的话,纵使有一百张嘴,她也百口莫辩。” 安聘远频频点头,竖着大拇指点赞:“还是陈老弟你够辣,凶手怎么着也不会想到咱们还会杀一个回马枪。走,我们现在就去王二顺家中布置。” …… 是夜。 一条人影借着月光接近王二顺家破败的小院,脚尖在院墙上一点,轻飘飘的就落进了院内,落地发出的声响几不可闻,轻功造诣实属罕见。 院内仅有两座茅屋,来人似乎很清楚王二顺住在哪一间,径直就往左侧那一间茅屋溜了过去。 那人影接近房门之后,取出一把短刃塞入门缝,小心翼翼的别开门栓,打开了房门,潜入屋内,摸黑往床的方向蹑手蹑脚的挪了过去。 那人影摸到床边,依稀看到被子下鼓囊囊的,便握着短刃一刀扎下! 但刀上传来的触觉却不太对劲。 那人影连忙揭开被子,下方却只是一些旧衣服而已。 糟了!中计了! 这时,身后猛然有一股劲风袭来。 啪! 那人影措不及防,后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黑暗中噼里啪啦的撞翻了什么东西,连滚带爬的逃出小屋。 那人影跌跌撞撞直奔大门逃逸,但刚来得及撞开大门,门外却刺来一柄长剑,直直的抵住了那人的锁骨。 那人方要反抗,催动真气,心却一阵的绞痛,气血翻滚,一口真气才提到一半便再也提不上去了。 完了,遭了暗算了。 那人心如死灰,踉跄着往后退,但屋内又走出一人,双手抱胸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那人。 那人走投无路,竟扔掉短刃束手就擒。 陈超随手就扯掉了那人脸上的面纱,面纱下的脸庞正是荻野千绘子。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陈超质问她。 荻野千绘子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大意了,还是太小看你们大燕子民。” 安聘远走了过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道:“那你倒底是如何假扮狐妖害死年轻人?为何要这么做,现在请如实招来。” 荻野千绘子笑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狐妖?我害死了什么年轻人?我只是来杀王二顺被你们拿住把柄而已,凭什么把其他罪名推到我头上?” “安兄,看来她还不老实。她断定王二顺不那么容易认出她,应该是跟脸有关……”陈超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的上来扯她的脸皮,可惜她的脸是货真价实的,没有任何的易容。 “陈老弟,你怀疑她这张脸是假的?”安聘远问道。 陈超摇头,说:“她这张脸是真的,但以前那张脸一定是假的。她能够如此有恃无恐,倚仗的就是这个秘诀,见过她以前那张脸的,除了王二顺之外,全部死了。现在这张脸,自然没人认得出她。” “呵!” 荻野千绘子轻蔑的一笑,仿佛在嘲笑他们两人的无能为力,杀人未遂又不是什么大罪,即便被抓回去也受不了什么制裁,再由乌歌官府出面,跟衙门打声招呼,她一个外国人很容易就能脱罪,大事化小,小时化了。 “既然她如今的脸是真的,那么王二顺至死也不可能认得出她,那为何她还要多此一举,来杀王二顺灭口?”安聘远向陈超问出了这个疑问。 第26章 捕获真凶 陈超微微一笑,看向荻野千绘子对安聘远道:“既然她当夜就来杀王二顺,等不及要把证人灭口,那么证明王二顺对她来说必然是个巨大的威胁。” 安聘远点了点头,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陈超接着道:“安兄,一个人能轻易的靠易容改变她的脸,但无法改变的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荻野千绘子的脸色马上变了。 安聘远想了想,说道:“是她的本身!她即便可以换无数张脸,但本质是改变不了的。王二顺只是认不出如今她的这张脸罢了。” 王二顺自称化成灰都认得她,绝不是开玩笑,脸不认识,但其他地方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陈超赞许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荻野千绘子,笑着问:“姑娘,你说我说得对吗?还想继续狡辩?” 荻野千绘子面如死灰,沉默的低下了头,她们乌歌人不分男女,出生的时候身上就有印记,是至尊的烙印,一辈子都无法消除,也不允许消除。 荻野千绘子之所以这么急切的想杀王二顺灭口,就是怕他认出身上的这个印记。 细节决定成败,一次小小的失误,留下了一个活口,就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陈超将荻野千绘子请入屋内,掌上灯,安聘远取出簿子,钢笔,便开始了审讯工作。 原来,荻野千绘子早在十年前就由乌歌来到了大燕,学习大燕的风土民俗,很快就掌握了非常流利的本地语言。她之所以谋害年轻男性,乃是为了修习独门邪功,这门邪功有很多的好处,不仅可以显著增强内力,修习至圆满甚至可以青春常驻,返老返童。 “你们大燕子民在天灾人祸中死的人多了去了,我挑几个你情我愿的陪我练功,有什么大不了的。”荻野千绘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安聘远停下钢笔,看着荻野千绘子,冷笑:“姑娘还真执迷不悟啊……只是不知道上了刑场的时候,是否还能有一丝的悔意。” 安聘远身为天下第一赏金猎人,职业生涯中见到的丧心病狂的罪犯多了去了,有相当一部分罪犯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对他们的习性早就习以为常。 荻野千绘子却笑道:“你们大燕是不可能审判得了我的……知道我是何身份么?” “呵呵。”陈超就呵呵了,对她道:“你不是就是乌歌人么?你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大燕的法律办不了你?” 荻野千绘子看了眼陈超,挺着胸脯道:“我当然不是普通的乌歌人。我的义父是乌歌青龙会首领井上介雄,我出了事,我义父不会坐视不管。你们的朝廷奈何不了我,等着瞧吧。你们两条自以为是的鹰犬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实话,陈超这个穿越者压根就不知道乌歌青龙会是什么样的阿猫阿狗的存在,但安聘远听到之后,却渐渐的皱起了眉头,道:“难怪了……这门采阳补阴的邪功正是乌歌青龙会的嫡传之功……” 荻野千绘子能够获得这门不传之功,她的身份自然不会有假。 “怎么,很无奈么?为这样的朝廷办事,我为你们不齿……其实你们大燕子民也有很多像你们这样有本事的,假如二位有意接好乌歌,大家就这么算了,我很乐意在义父的面前替二位美言,届时,荣华富贵,你们想要什么有什么。”荻野千绘子美目在陈超与安聘远脸上流连,柔声相劝。 陈超先一步问道:“那姑娘可否告诉我,你十年前就已经来到大燕,倒底是为了什么?” 荻野千绘子脸色变冷,淡淡的道:“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安聘远点头,收好记录完善的卷宗,对荻野千绘子道:“既然案件之外的事情姑娘不愿说,那么我们也不强求。如今人证,供词确凿,该如何审判是朝廷的旨意,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请姑娘随我们前往刑部衙门。” 荻野千绘子问道:“二位真的执意要与我乌歌为敌?” 陈超摇了摇头,对她道:“请姑娘明白我们的身份,我们是赏金猎人,拘捕罪犯是我们的职责,牵扯不到其他的层面。请吧。” “很好!”荻野千绘子重重的看了眼陈超,在二人的押送下,送往京城刑部衙门交差。 …… 仅仅七日有余,安聘远与陈超就破了朝廷几年都破不了的悬案,且成功缉拿假扮狐妖作祟的乌歌女子荻野千绘子,任务完成的非常漂亮,荣大人当场就代表朝廷支付了安聘远一千银元的赏金。 一千大洋可是不菲的财富,像大燕这种物价,节省一点,吃个两年的饱饭都不成问题。 安聘远出了刑部衙门之后,立刻分出四百大洋作为报酬赠给陈超。 陈超作为学徒,能够分到四成所得已经算相当实在了,又推辞不过,只能收了下来。 当然,钱财方面的收获仅仅只是一方面,最让陈超心动的是声望和正能量的获取,获取的声望先搁在一边,单单正能量就足足获得了10点之多。 正能量可以兑换续命丹,每一粒续命丹都可以至少延续三天的寿命,换句话来说,正能量就等同于生命。 这也是陈超绞尽脑汁破案,竭尽全力也要缉捕罪犯的根本所在。 …… 如今,钱也有了,也是时候更换一下好一点的装备了。 陈超先到铺子里花费100大洋订做了一柄极品长剑,三日可取,那柄35块大洋打造的便宜货也可以退休了,毕竟装备好,加的战斗力也高,排名也可以再往前面排一排。 现在声望也差不多够了,陈超一直想要修习的轻功也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陈超于茶楼寻到老爷爷,通过五色绳向其展示了足够的声望之后,按照老规矩跟着老爷爷来到了那处废弃的宅院。 老爷爷让陈超席地而坐,掌心搁在他的天灵盖。 须臾,陈超感觉一股灵动的气力自灵台直入脑髓,冰凉透彻,很舒服的那种感觉,就如同炎炎夏日淋了一桶冰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传来老爷爷的说话声:“好了,服务已到位,尽请查收,满意的话,别忘了五星好评。” 第27章 首次进宫的体验 陈超手搭五色绳,略一查验……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 战斗力:9534(第9795名) 声望:13 正能量:10 近战:略知一二【修习】还我漂漂拳【★】(已打通一个穴脉max)、面目全非脚【★】(已打通一个穴脉max)、落尘剑法【★】(已打通两个穴脉)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初学乍练【修习】落尘疾步【★】(已打通一个穴脉) 内功:初学乍练【修习】落尘心法【★】(已打通一个穴脉) 面板已经没有问题,但究竟要不要确认收货,外加五星好评,还需要亲身实践一下。 陈超当即催动真气,默运落尘心法,脚踩落尘疾步,一纵身,嗖的一下,跃上了两米来高的院墙,又以院墙为踏脚点轻身飞上旁边的一株大树,最后噗通一声落地。 陈超不是太满意,说道:“老爷爷,这轻功虽然有那么一点效果,但效果也忒的差强人意。” 陈超可是亲眼见识过安聘远的飞檐走壁和那个荻野千绘子的落地无声,他这么噗通一下,睡得再死的人也能吵醒。 老爷爷顿时吹胡子瞪眼,看着陈超,一副乡下人不识货的模样,说道:“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本落尘疾步只是一星的轻功秘籍,况且也才打通了第一个穴脉,你指望能有多强的效果?你能轻松的攀墙上树,已经算很不错了。” 好吧,您老说什么都有理……陈超也没有更多的声望用来打通下一个穴脉,只能姑且这样了。 “对了,你小子现在的战斗力已经排名第9795名了,再加把劲,达到八千多名的时候,会有成就礼包相送,继续加油!老朽化缘去也。”老爷爷说完,画下大大的馅饼之后,就托着那副算命的条幅离去。 …… 陈超习得轻功,刚返回柳家宅院,就见到安聘远前来寻自己。 “安兄,你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衙门里又有什么案子了?”陈超问。 “没有,没有,这次我来找你是好事。”安聘远一边说,一边笑着搂住陈超,道:“咱俩抓住了祸害天下士子的女魔头,荣大人受到朝廷嘉奖,特地宴请你我二人。陈老弟无事的话,就随我前去赴宴吧。” 说实话,陈超对赴这种达官贵人的宴席不怎么感冒,但一则师父相邀,推辞不过,二则主办宴席的荣大人着实是一名廉政爱民的父母官,陈超对其很有好感,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与安聘远欣然前往。 宴席设在荣大人的府上,前来赴宴的还有很多朝中大臣,都是与荣大人相熟之人。席间,荣大人逐一为安聘远引荐,安聘远又把陈超介绍给各位大人。 众人皆赞安陈二人乃朝廷栋梁之才,好话说上了天。 趁着酒兴,荣大人说道:“聘远,你和陈先生这次干得很漂亮,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天下士子皆言我朝廷之功,传颂我大燕美德,太后龙颜大悦,决定明日召见你们二人,你二人今日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与我一同进宫。” 陈超总算明白这些大臣第一次见面就一个劲的说好话,与自己二人套近乎,却原来是这个原因。太后把持朝政多年,至今陈超都不知道皇上是哪位,由此可见太后在朝堂之上的绝对地位。 能够蒙太后召见,那高官厚禄简直就是指日可待,怪不得这些墙头草主动过来巴结,凑个脸熟了。这些墙头草早就知道太后要召见此案的最大功臣。 …… 宴席散场之后,安聘远领着陈超到成衣铺各自挑选了一身得体的服饰,又叮嘱了一番进宫的要点之后,便分别回住处安歇。 次日上午,荣大人早早的就遣人来住处接陈超到府上汇合,等安聘远来了之后,便行入宫。 陈超还是第一次进宫,有幸亲眼目睹皇家的奢华,穿越之前在电视上见到的古装剧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从古装剧上,陈超觉得所谓的皇宫也就那样,但如今亲自置身其中,才真正的感受到皇宫的浩大,比一座大型飞机场还要大。 里面雕栏画栋,风景瑰丽,让陈超这个首次入宫的穿越者流连忘返,沿途尽是欣赏皇宫的鬼斧神工,至于见太后什么的,早已抛诸脑后,反正一切都有师父安聘远应付,天塌下来由他顶着,陈超作为学徒暂时只负责打酱油。 来到一处殿堂的门前,荣大人先去和相熟的太监打听情况,回来之后说道:“聘远,你和陈先生先在此处稍候片刻,太后正在主持选秀,呆会才会召见。我先到那边看一下,反正宫中规矩聘远你懂,多注意一点。” 皇宫安聘远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已经相熟,但陈超是愣头青,第一次来当然见什么都新鲜。 等荣大人走了之后,安聘远便坐到旁边的亭子里,靠在柱子上饮酒打发时间。 “对了,陈老弟,你为何左顾右盼?莫非有什么事?”安聘远见陈超在一边探头探脑的东张西望,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故出言相询。 陈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声道:“安兄,皇宫内茅房倒底设在何处?我有点内急……”皇宫大真的不是什么好事,茅房在哪都不好找,而且不像现代,公共厕所怎么说也有一个指路的标志。 安聘远莞尔,微微的摇了摇头,对陈超说道:“你从这里向前,进了那处花园,再向右走到底,之后再向左,穿过一片竹林,就能看到了。” 安聘远第一次入宫的时候也是这样,没有道理笑话后来者。 “多谢安兄。” 陈超致谢了一声,按照安聘远的提示往那边走了过去。 茅房最终也找到了,但回来的时候,却把向左还是向右的问题搞岔了,加之附近环境又差不多,陈超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来到了一处花园。 花园中有一株很高的大树,下面围了很多的宫女,叽叽喳喳的仰头向树上不知道望什么东西,在那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干什么,还有个穿绿衣服的宫女坐在地上哭。 陈超心下犯疑,于是便走了过去…… 第28章 太后也不过如此 走近之后,陈超才发现原来大树之上竟然趴伏着一只猫,那猫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一看就非凡品,众宫女在下方叽叽喳喳的唤那猫,可那猫显然是受到人群的惊吓,越多的人唤它,它就越趴在枝杈上不肯下来。 “呜呜,怎么办呀,等会太后回来发现瑞雪不见了,一定会命人砍了我脑袋的……”绿衣宫女一边说,一边哭鼻子,其他宫女只是相劝。 但树那么高,她们又不是猫,自然爬不到上面去把瑞雪赶下。 陈超也总算知道那白猫叫瑞雪,是由那绿衣宫女看护的,谁知她一个疏忽竟然让瑞雪跑了出来,还爬到了树上,怎么唤都唤不下来,太后正在前面负责选秀,一旦归来发现瑞雪不见了,定会要了绿衣宫女的命。 众宫女皆与那绿衣宫女相熟,知道她遇到了麻烦就一齐过来帮忙,可越帮越忙,那猫却反而越爬越高了。想到即将面临严酷的责罚,绿衣宫女竟哭出了声。 就在这时,突然人影一闪,一名黄衣宫女竟拔地而起,绣花鞋在树身上连点,黄色的身影越飞越高,轻飘飘的跃上了枝头…… 瞧得陈超目中大放异彩,赞道:“好俊的轻功!”这黄衣宫女的轻功造诣,比师父安聘远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黄衣宫女跃上枝头之后,身体就似没有重量一般,沿着枝杈一路飞奔,枝杈几乎都没有很大幅度的弯曲,轻易的就奔到了白猫那里,纤手一伸,就把那猫捉入怀中。 众宫女短暂的愣神之后,均大喜过望,一齐向那黄衣宫女恭贺。 黄衣宫女喜笑颜开,抱着白猫摆着姿势,颇为自得。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黄衣宫女大意之下竟不慎踩断枝杈,从上方摔了下来…… 吓得弹冠相庆的众宫女花容失色,纷纷惊呼出声,却一时间都忘了该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陈超立刻催动真气,默运轻功‘落尘疾步’,嗖的一声弹了出去,呼吸间就到了黄衣宫女的下方,脚在地面一借力,飞身而上,于半空中伸长双臂,稳稳的把那黄衣宫女接住。 等到二人安全的落地,众宫女才反应了过来,一下把二人围住,香风扑面。 “谢谢姐姐,瑞雪它没事,它没事了!”见白猫安然无恙,绿衣宫女喜出望外,忙不迭向黄衣宫女道谢。 “妹妹不用客气,快带它回去,好生照看。”黄衣宫女一边说,一边把怀抱里的白猫物归原主,然后不好意思的看向陈超,致谢:“这位公子,刚才多谢你了。” “姑娘客气,举手之劳而已。”陈超说着,非常有风度的微微欠身,心中也不懂为何宫女当中会有轻功如此高强之人,对功夫好的人,自然要注重礼节。 皇宫后院除了侍卫和太监之外,平常极少有男子出没,众宫女乍看到陈超这样蓄着短发的西洋风男子都觉得稀奇。 有胆大的宫女问道:“公子是何许人也,为何留有如此新奇的发型,公子不是大燕的人么?” 因为大燕男子皆束长发,除了个别留洋海外的学子之外,没有剪短发的习俗。 陈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一名太监急急的奔了过来,看到黄衣宫女之后,立刻赶来,对她道:“姑娘,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前面正在选秀,马上就到你了……” 陈超这才想起太后的确是在办什么选秀活动,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黄衣姑娘其实是来参加选秀的,并不是宫内的宫女。 那太监猛然注意到一群宫女当中竟然还有陈超这个洋里洋气的男子,顿时拉下了脸,尖着嗓子向陈超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到这里来了,不知道皇宫的规矩吗?” “我……其实……”陈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总不能说自己是入厕走岔了路,误入于此,那样也太丢脸了吧。 恰巧安聘远和荣大人也同时寻了过来,他们久等陈超不至,又害怕陈超新来皇宫不懂规矩闯到不该闯的地方,于是便急急的寻找,总算及时的把陈超找到了。 荣大人前去向太监解释了一番之后,总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荣大人数落道:“陈老兄,你第一次进宫还须谨慎一点,宫中不比外面,一旦出了事,会很麻烦。你无事就跟着聘远,不要随意走动,懂吗。” “我知道了。”陈超红着脸挠了挠头。 安聘远却无所谓的道:“荣大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初来皇宫也是这样,图个新鲜嘛,再说太后英明神武,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行怪罪。” 荣大人也没话好说了,总不能说太后不英明神武吧,只能又告诫了几句,就领着二人前往园中的一处凉亭面见太后。 凉亭附近风景优美,旁边还有一汪荷塘,风一吹,有缕缕的清香飘荡,沁人心脾。 凉亭内,太后正主持完选秀在太监总管的陪同下饮茶稍歇,凉亭周边皆是身形如标枪一样侍立的带刀侍卫。 荣大人领着安聘远与陈超二人在太监的引领下进入凉亭,向太后行礼。 “荣爱卿平身……”太后一边说,一边抬了抬手,转而看向安聘远:“安爱卿,你跟那位先生到哀家面前来。” “是,太后。”安聘远抱拳应了一声,与陈超上前。 陈超打量了一下所谓的大燕太后,觉得跟影视剧中演得也没什么两样,年纪一大把了,连脂粉都掩饰不了岁月的痕迹,只是不知道还有多久可活。 还有,她死了之后,又由谁来做皇帝,还有……如今的皇帝又是谁……我都没听说过……陈超只是胡思乱想。他一个现代人,一个穿越者,对封建皇朝根本就不感冒,心理上对太后也没什么畏惧。 陈超在打量太后的同时,太后也同时在打量他。 须臾,太后笑了起来,说道:“不错,很好。安爱卿,你身边这位先生是何人?” 安聘远抱拳,回答:“回禀太后,这位兄弟乃是安某的助手,姓陈名超,常年留洋,至今才归国。陈兄弟博学多才,又嫉恶如仇,本领不在安某之下,假以时日,必为朝廷栋梁之才。新近侦破的案件,陈兄弟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第29章 飞花伤人 荣大人也在旁边道:“太后,陈先生实乃少有的人才,文武兼备,京师狐妖作祟,却旦夕被破,陈先生可功不可没呀。” 听得太后笑逐颜开,笑得额上皱纹都化开了,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 “太后!太后您怎么了?!” 荣大人和太监一齐上前问候。 “传太医!”太监总管慌忙大叫。 “免了,免了。”太后一边说,一边摆手,道:“哀家只是一时高兴,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太后嘴上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陈超自身就是病入膏肓的人,如何看不出太后其实也是油枯灯尽,还能撑多久真的很难说。 众人见太后确实也没什么大的问题,也就放心了下来。 太后堆起笑容,分别看了看安聘远和陈超,说道:“安爱卿,你和陈先生都是国之栋梁,肯为朝廷效力,为社稷分忧解难,实属难得。大燕要是多一些像两位爱卿这样的人,也万万落不到被小小的乌歌和西方蛮夷欺凌的地步……” “太后……” 荣大人和太监总管皆哽咽出声,安聘远也面有忧色,唯独陈超面色如常。 陈超是现代人,不是这个架空世界的土著,对封建王朝没什么好感,更没什么归属感,他如今的目标只是活着而已,至于社稷的问题还是交给他们土著自己忧心吧。 太后可不知道陈超在想什么,见他举重若轻,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却更加的欣赏,问道:“陈先生,你和安爱卿最近做得很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陈超刚要厚颜讨要,安聘远却抢先道:“为朝廷办事实乃天经地义,身为大燕子民理所应当为社稷添砖加瓦。” 陈超心中顿时无语,但又想起古装剧中都是这么演得,话也是这么说的,也就释然,反正该得的赏赐一样不会少。 果然,太后随即就道:“安爱卿此言甚得哀家之心,但有功就要赏,就赏你二人……” 太后话还没说完,突然风起,并有一股异香随风而来,紧接着是如雪花一样的花瓣漫天飘舞,落英缤纷,满眼都是粉红。 众侍卫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那些看似轻飘飘的花瓣却突然坚硬似铁,边缘擦过脖颈,发出丝丝入肉的切割声,带起一道道血痕,众侍卫措不及防,不少人中招倒地。 “飞花伤人!”安聘远惊声而道。 有花瓣飘入凉亭,啪的一声击碎了桌上的酒盏。 陈超也颇为惊讶,想不到这个世界竟然有暗器造诣如此之高的人,忍不住问道:“安兄,你可知这是何种武功?” 飞花伤人,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安聘远说道:“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失传已久的内功心法‘含沙射影’,修炼至一定境界,可用内力推送万物于百步之外伤人,伤人精魄,取人性命,杀人于无形!” “想不到,武林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陈超喃喃自语,算是开了眼界。难怪自己的战斗力排名仅是第9795名了,跟人家高手比起来,自己才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有刺客!保护太后!” 太监总管大喊大叫,忙不迭召集侍卫过来守卫。 但飘入凉亭的花瓣也仅仅就是击碎了一只酒盏而已,很多落在了碟盘的点心上,却并没有伤及太后,并且,天空突然飘来一张白色的纸,上面还有墨迹,好像写了什么字。 那写了字的白纸,就那么轻飘飘的飘在了太后的面前,落在桌面上。 太后看着那张纸,向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 太监总管把那张纸捧了起来,默读。 “上面写了什么?”太后问。 太监总管面现难色,但也不敢违抗太后旨意,只能硬着头皮阅读道:“闻太后有玉玺一枚,白玉雕成,价值千金,今特来取之一观,还望太后不要怪罪。” “放肆!” 太后一拍扶手。 吓得太监总管等人连忙跪伏于地。 太后指着荣大人,语气严厉的斥道:“荣大人,你看看你掌管的什么刑部衙门,如今飞贼都敢直闯本宫的居所了,还明目张胆的要窃据传国玉玺,等贼匪要取哀家性命的时候,本宫是不是也要把项上人头给其奉上?” 荣大人磕头如捣蒜,一个劲的道:“为臣死罪,还请太后息怒,请太后给臣一次机会,臣保管三日之内擒拿此贼,如若不然,臣愿自提项上人头来向太后请罪。” “哼!” 太后冷哼了一声,低头又看了荣大人一眼,起身佛袖而去。 “荣大人哎,你……你好自为之吧。”太监总管摇了摇头,也随之离去。 等太后等人走了之后,安聘远把荣大人扶了起来,荣大人却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安聘远,求道:“聘远啊,这次你说什么都要救救老哥……要不三日之后,你只能为老哥我收尸了。” 安聘远却笑道:“荣大人,没有人能给你收尸。就是一个飞贼而已,此贼不是妄言要窃取玉玺么?只要这贼敢来,在下一定把此人擒住。断用不了三日,荣大人您就放心吧。” 荣大人抹了一把汗,说:“聘远,我可全靠你了,我这条老命还有没有机会再陪你喝酒,全凭你手段。你也知道,我那帮手下办一办普通案子还行,但办这种涉及武林人士的案子,老夫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坑的。” “荣大人,您老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事交给我和陈老弟,保您没事,相信我们!”安聘远好说歹说总算将荣大人劝服。 私下里,陈超对安聘远道:“安兄,咱不会太托大了吧?这飞贼能够以飞花伤人,武功何其之高,三日就能将其捕获,有可能么?” 安聘远笑了笑,只说了四个字:“事在人为。” …… 晚上,大殿四周戒备森严,一众大内侍卫把附近守卫的滴水不漏,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大殿之内,玉玺静静的置放于案上,由安聘远和陈超奉命贴身看护。 第30章 睡觉也是办案的一种方式 陈超闲着无聊,一边在殿内闲逛,一边说道:“安兄,你说那贼今晚会来么?” “不知道。”安聘远合身躺在地毯上,脸上盖着牛仔帽仰面睡大觉,假如荣大人知道他是这样办案的话,估计会立马冲过来和他拼命。 荣大人可是拿了项上人头做的赌注。 “对了,安兄,你说这贼真想盗玉玺也就算了,干吗非要明目张胆的留书挑衅?自古行窃都是趁人不备,哪有故意告诉别人我要来盗你家东西了,你赶紧做好防备,怎么也说不通呀?”陈超问道,心中颇为不解,难不成这个架空世界的人脑袋都有问题? 安聘远翻了个身,淡淡的道:“老弟,这世界上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有的人就有这样那样的怪癖,不要少见多怪。我曾经追捕过一名杀人凶犯,那凶犯喜欢强迫受害者与他决斗,哪怕目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仅仅就是因为杀不能反抗的人太过无聊。” 这下陈超也没话说了,罪犯的怪癖谁有那心思去猜。 闲逛中,陈超突然发现有个架子上竟然摆放了一匹玉马。那玉马个头不算太大,比一只收纳箱要小,玉马全身紫红,唯有四蹄洁白如雪,很是赏心悦目。 陈超瞧得啧啧称奇,便向安聘远询问:“安兄,你来看这玉马是何物,忒的稀奇。” 安聘远依旧躺在地上,摘下卡在脸上的牛仔帽往这边一望,顿时说道:“哦,陈老弟你说得是那匹玉马啊,那玉马之前我和荣大人去肃王府里公干,曾经见过一次,却不想怎么到皇宫来了。” “这玉马是肃王爷的?”陈超还想再问多一点的时候,大殿外面却发生了骚乱。 陈超听得外面有情况,连忙冲了出去。 但见月下突然飘来无数的花瓣,就跟白天在凉亭之内见到景象一模一样,花瓣雨中,一道人影凌空滑翔…… “有刺客!快追!” 众侍卫立刻执刀跟在那人影的下方追了出去。 陈超回头向大殿方向望了一眼,暗想:反正大殿有安聘远坐镇,对上这样的高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跟在侍卫的后面打打野,看这飞贼倒底要搞什么鬼。 陈超跟在众侍卫的后面去追那滑翔的飞贼,但那飞贼落入后花园之后就倾刻失去了踪迹,陈超与众侍卫搜捕了很久也没搜到那飞贼的一根毛,只能悻悻的返回大殿。 等返回大殿的时候,好家伙,安聘远竟然躺在一边睡着了…… “不好!玉玺不见了!” 有侍卫发现案上的玉玺不知所踪之后,顿时大叫了起来,可安聘远竟老神在在的抠了抠耳朵继续睡,这逼装得陈超都服帖到家了。 之前还拍着胸脯保证说要帮荣大人抓住飞贼,这下可好,不但飞贼没有抓到,连玉玺都被窃走了,搞不好除了荣大人要被摘掉脑袋之外,安聘远也要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 师父倘若被砍了人头,陈超这做徒弟的说不好也要被连累,这心里有点慌啊。 当然,最慌的还要属荣大人,荣大人害怕事情会办砸,因此大晚上的还要和太监总管跑来大殿查看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老年痴呆吓出来。 “聘远呐,你还睡啊……你这次害死我了……”荣大人得知玉玺被窃之后,心中拔凉拔凉的,当场就崩溃的要哭了。 安聘远打了个大大的哈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笑道:“荣大人,你先别哭嘛,我答应了你三日之内把飞贼捉住,那么就定然能够捉住。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跟陈老弟去捉飞贼,你回去准备宴席吧。” 唬得荣大人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安聘远是不是故意这样说安慰自己。 陈超也不懂安聘远哪来的自信,凭那飞贼的轻功造诣,此刻早就逃得远远的了,哪里还能寻得到? “陈老弟别发愣呀,我们走,现在就出宫。烦请荣大人帮忙备两匹好马。”安聘远是个实干派,说走就走,当即带上陈超就行出宫。 荣大人也没有办法,项上人头都在他们两人的手中,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备了两匹快马给两人,千叮咛万嘱咐的送他们出宫。 …… 两匹马在月夜下快速的飞驰,安聘远打头,陈超稍稍落后,且安聘远就像早就知道飞贼的藏身之处一样,向某一方向快速的奔驰。 陈超心中不解,快马加鞭赶上安聘远,与他并行,大声问道:“安兄,我们这是去哪?” 安聘远说道:“当然是去捉那飞贼!” “那你怎么知道飞贼在哪?”陈超追问。 安聘远大笑道:“陈老弟,你难道忘了我最为神奇的一个本事么?我嗅觉异常灵敏,不亚于犬类。我白日就发觉飞贼用以伤人的花瓣气味很特别,形似皇宫之物,但并不是皇宫花园里面的。我之所以让其窃走玉玺,就是要追踪其花瓣的气味,找到藏身处,将其一举擒获。只要抓住了这飞贼,那么玉玺自然可以完璧归赵,荣大人的项上人头也就可以保住了。” 陈超心中恍然,安聘远这厮虽然没有金手指,但却有不亚于金手指的鼻子,再加上犀利的刑侦手段,真的是个极度高明的猎手。 难怪可以闯出天下第一赏金猎人的名号了。 不过我有老爷爷助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的一定可以超过安聘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两人策马奔腾,很快就进入了一个树林。 安聘远示意陈超下马,将马栓在树上,便步行前往林中某处。 安聘远循着气味,很快就领着陈超来到了一处山谷。 山谷内生长着很多的桃树,枝头开满了艳丽的花朵,和飞贼借以伤人的花瓣一模一样。 安聘远嗅了嗅鼻子,微笑了起来,回头对陈超说道:“是这里了,咱找对了地方。走,咱们到上面看一下。” 安聘远领着陈超登上高处,借着月光眺望谷内,谷内有凉亭,有房舍,错落有致,凉亭的旁边还有一汪水潭,山崖上的水流注入潭内,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流水声中有个女子正在潭内赏月沐浴。 安聘远笑了笑,对陈超道:“看!正主找到了。” 第31章 师父出马,一个顶俩 陈超居高临下望了眼在潭中嬉戏的女贼,笑着对安聘远道:“安兄,这个美差只能交给你了。这女贼轻功很高,又身怀‘含沙射影’奇功,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恐难在她的手中走过几个回合,对付这样的高手,只能请师父亲自出马了。” 陈超如今近战只习得两套秘籍,一套‘面目全非脚’和‘还我漂漂拳’只能用以辅助,不足以实战。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打通了两个穴脉的落尘剑法,但落尘剑法只是一星级别的入门剑法,尚且还没有修习至大成,何况轻功内力又都是入门级,万万不可能是女贼的对手。 安聘远笑了笑,说道:“陈老弟你还真的有自知之明,非常不错。干我们这一行特别需要审时度势,切忌逞强。需要我们赏金猎人接手的大多都是衙门对付不了的悍匪,这些悍匪大多身手高强,面对他们的时候,一定要充分估量敌我双方的实力,否则一旦有差错,后果会很严重。” 陈超重重的点头,穿越至今接得几个案子,玉面郎君、浪青以及假扮狐妖作祟的荻野千绘子都不是好相与之辈,赏金猎人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自己还需更加的努力。 安聘远在陈超的肩头拍了拍,嘱咐道:“老弟,这个山谷只有一个出入口,你留在外面策应,我先下去会一会这个女贼,保重。” 陈超目送安聘远进谷,就自行在外面准备了起来,万一等下出现什么意外也好随机应变。 青石地面浮积着一层薄薄的粉色花瓣,安聘远踩着花瓣,在落英缤纷中走近了水潭,在潭边蹲下,取出酒壶一边喝酒,一边饶有兴致的瞧着五步之外,正在潭水中沐浴的女贼。 女贼虽无倾国倾城容颜,但也有沉鱼落雁之姿,月下,她正低头掬起一捧清澈的潭水,却在波光粼粼中看见了水中一个不速之客的倒影。 那女贼立刻眉头微蹙,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噙满笑意的眼睛。 女贼面泛冷意,似笑非笑的对安聘远道:“哪来的登徒浪子,竟如此明目张胆的偷看本姑娘洗澡,不怕枉丢了性命!” 安聘远握着酒壶喝了一大口的酒,抹了抹嘴,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姑娘栖居此地必然听过京师狐妖作祟,害了很多年轻人的性命,但仍有不少士子趋之若鹜,连天下士子都不怕死,我又有何惧?” “无耻!” 女贼娇斥一声,掌力催动水面,水面银色的水幕暴起,击向安聘远,安聘远闪身后退躲开了水幕。趁着水幕的遮掩,女贼飞身上了潭中的一块大青石并于半空中以白色的丝布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女贼一边把玩着一缕青丝,一边瞧着安聘远,向他问道:“说吧,你倒底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找本姑娘倒底所谓何事?” 女贼又不傻,人家大老远的找到这里,又主动现身,根本就不可能是为了饱一饱眼福。 安聘远笑了笑,把酒壶收好,对女贼道:“想不到姑娘挺快人快语的,那我就直说了,我是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女贼嘀咕了一句,似是有点不解,又问:“赏金猎人是做什么的?又找我干什么?” 安聘远道:“赏金猎人就是拿赏金替朝廷缉捕罪犯的,姑娘偷了朝廷的东西,自然明白我找你是什么事。” “我偷了朝廷的东西?我偷了什么?”女贼反问,表情很无辜。 “玉玺。”安聘远一边说,一边摊开五指向女贼讨要:“玉玺拿来。你倘若主动交出来,我会在刑部荣大人那里为你求情,让你能够被从轻发落。” “咯咯咯……”女贼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矢口否认道:“这位赏金猎人,你弄错了吧?我拿了什么玉玺?真是开玩笑……” “你还想否认?”安聘远摇了摇头,捻起一片飘落的花瓣,放在鼻下嗅了嗅,说道:“我的鼻子很灵,你这花瓣和皇宫里用来伤人的花瓣是一个味道,这谷内全部都是这种花,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还有,你真的认为你在大殿盗玉玺的时候我真的睡着了?让你那么容易的盗走玉玺,我只是想借机找到你的栖身之所而已。” “你……好!很好!”女贼有点恼羞成怒,对安聘远道:“你想要玉玺是么?那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安聘远缓缓的拔出宝剑,盯着女贼,说道:“得罪了。” 话音方落,安聘远纵身跃向潭面,脚尖在莲叶上一点,轻飘飘的落向大青石。 “好高明的轻功!”女贼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安聘远如苍鹰搏兔,跃上大青石,一剑刺向女贼。可那女贼滑溜的很,在那一剑刺来之前就飞身而起,如乘风而去的仙子,飞上满是粉色花朵的枝头。 安聘远催动真气,轻身追赶。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脚在花枝上连续不断的借力,瞧得在谷外高处观战的陈超羡慕不已,暗自下决心:总有一天,我也要有这样的轻功。 那女贼脚在枝头上一点,纵身飞上了凉亭的顶部,安聘远亦紧随其后登上凉亭之巅。 女贼知道单凭轻功甩不脱伯仲之间的安聘远,便默运内力,真气鼓荡,两袖上的白色丝布竟如兵刃一样双双射向安聘远。 安聘远早知道‘含沙射影’奇功的厉害,真气灌注,能够让万物成为伤人的兵器,见两条白布如匹练一般射来,连忙侧身闪过。 咔嚓! 凉亭的檐角被锐利的白布生生削断。 女贼见一击没有得手,便再次挥动双袖,连斩安聘远,白布磨擦空气,丝丝有声。 安聘远策动宝剑接连荡开来袭的匹练,火星连闪,发出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加声。 女贼突的一抖手,白布如跗骨之蛆一样缠住了安聘远的宝剑。她得意的笑了起来。 安聘远却将真气灌注剑身,剑刃一切,呲啦,白布顿时被切断,女贼只扯了半截在手中,一个趔趄,向后就倒…… 安聘远轻舒猿臂,把即将摔倒的她揽入怀中,宝剑横向勒住了她的咽喉。 第32章 阴沟里翻大船 安聘远对女贼道:“你输了。玉玺呢,把她交出来。” 女贼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宝剑之锋,故意凑近安聘远的脸颊,说道:“玉玺就在……”说话间,她口中蓦的射出三点寒星! 安聘远虽早就提防这女贼耍花样,但也不得不放开了她,偏头疾闪。 女贼得脱,微笑着看向几步之外的安聘远,道:“不错嘛,还挺有两下子的。想要玉玺,跟本姑娘来。”言讫,她纵身飞下凉亭之巅,飘向花树之下。 “你逃不掉的。”安聘远亦飞身追之。 那女贼落地之后,突的长袖一掀,满地的粉色花瓣腾空而起,被真气灌注之下,如有色的冰雹一样袭向半空中追来的安聘远。 “嘻嘻,再见了,赏金猎人。”女贼得意的搁下一句话,飞身往谷外逃去。 安聘远宝剑舞得滴水不透,粉色的花瓣碰到那圈光幕就随之化为齑粉。这一招虽同样奈何不了他,但他疲于应付女贼大招,也无力再行追赶她。 女贼心中得意,难免就有点大意,当她飞身逃到谷口的时候…… 突然,下方的落叶暴起,纷纷扬扬遮天蔽日。 不好! 女贼花容失色,压根就没有想到谷外竟然还有埋伏。她心惊之下,真气不由得一滞,速度倾刻便降了下来。 她还没来得做出应变的措施,暴飞的落叶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双手,从下方一下就捉住了她的两条小腿,猛得往下一拉。 “啊!” 女贼惊呼出声,措不及防之下,被那双手拽落地面,合身压住,生擒活捉。 安聘远随后执剑赶至,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顿时笑了起来:“陈老弟,想不到如此高人,最终却还是落在了你的手中。你用实际行动完美的阐述了什么叫做阴沟里翻船。” “安兄,你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陈超说道,说这女贼是阴沟里翻船,那我就是阴沟咯? 安聘远正要说什么,那女贼见到陈超长相之后,顿时叫了一声:“是你?!” 陈超顿觉奇怪,问那女贼:“你认识我?”他不由得心想,不会呀,这女的我压根就不认识她,她怎么会认识我? 那女贼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忙改口:“我认错人了……喂,你要做什么?” 安聘远不由分说的曲指点在女贼的身上,啪啪,那女贼顿时动不了了。 安聘远说道:“这姑娘诡计多端,善使花招,还是点了她的穴,最为妥当。” 陈超瞧得啧啧称奇,在旁边说道:“安兄,你这点穴功夫使得真漂亮,能否教我?” 穿越之前,陈超看电视上的武林高手用点穴手段轻而易举的制服一个人,觉得牛逼的不得了,如今亲眼看到这一招的神奇,当然想要把它学到手。 可安聘远却摇了摇头,说道:“陈老弟,习武讲究循序渐进,我之前就告诫你,欲速则不达。点穴是一门高深的武学,需要至少十年以上的内功修为。你研习内功心法不过半月有余,已有三年内力,武学造诣已属空前绝后,实不可以再行拔苗助长。” 陈超听到修习点穴功法至少需要十年内力,只能作罢,暂时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喂,赏金猎人,你刚才说什么,修习内功半个月就有了三年的功力,开玩笑的吧?”那女贼向安聘远问道,又一脸不可思的看向陈超。她自认悟性不低,但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変态之人。 陈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只要声望充足,不要说三年内力,就算十年百年的内力,也可以通过老爷爷打通穴脉获取,开挂的人生不是他们这些土著能够理解的。 “喂,你是这赏金猎人的徒弟?”女贼忍不住又追问。 陈超还没来得及回答,安聘远就用剑鞘敲了敲女贼的肩膀,对她道:“你的问题还真多。赶紧的,把玉玺交出来,那样的话,大家都好做人。” “你们两个大男人联手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解开我的穴道,我们再行比试!赢了,我就把玉玺交给你们。”女贼叫道,很是不服。 要不是陈超躲在坑里,还用落叶盖住自己,实施偷袭,她才不可能失手被擒呢。 陈超却道:“我们两个是不是英雄好汉不是你一个罪犯可以评价得了的。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交出玉玺,否则你一定会求我们的。” “求你们?你们别痴心妄想了。要是你们对本姑娘好一点,求求我,或许我还会告诉你们玉玺在哪,让你们交差,否则,哼哼。”女贼说完哼哼了两声,输人不输阵,典型的属于软硬不吃的那种。 “是嘛?”陈超微微的摇了摇头,蓦的跃起,几脚踹在女贼的脸上。 女贼万万想不到陈超竟然一言不合就动脚,又被安聘远点了穴,反抗不得,被几脚踹得滚到了潭边,无意中瞥到月色下的潭面中出现了一张远古霸王龙的脸,顿时吓得惊叫了起来。 她看着潭水中的那张丑得不能再丑的丑脸,冲陈超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安聘远也瞧得颇为稀奇,没想到陈超几脚下去,竟然能把一张沉鱼落雁的脸踹成猪狗不如,这真的是让人不敢相信。 陈超走到女贼的面前,低头看着她,道:“此乃武林失传已久的‘面目全非脚’,中了它,一辈子都得顶着猪脸生活,痛不欲生,没有哪个男人肯要你。姑娘,想要恢复容貌,你只有交出玉玺这唯一一条途径。” 女贼忙道:“好!我把玉玺交给你们,玉玺就在凉亭里的石桌下方。你快帮帮我,我求你了,我不要当恐龙。” 陈超向安聘远使了个眼色。 安聘远来到凉亭,果真在石桌下方的暗格里找到了被窃的玉玺,拿在手里远远的向陈超挥了挥。 陈超耸了耸肩,看着那张恐龙脸,说道:“你刚才早拿出玉玺给我们,不就不用遭罪了么?真是自找的。” 言讫,陈超施展‘还我漂漂拳’对着那张恐龙脸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老拳,打得女贼眼冒金星,几乎都快晕过去了。 “好了,打完收工。你的容貌已恢复,尽请查收,别忘了五星好评。”陈超做了一个打完收工的姿势,笑着向女贼说道。 第33章 跳崖自尽 “我恨死你了!”女贼幽怨的向陈超说道,还五星好评,五星你个大头鬼。 但她通过潭水的镜面反射看清自己已经恢复了容貌,而且还似乎比之前更加漂亮,那抹恨意便又减轻了很多。 女人都是爱美的,能够变漂亮吃点苦头算什么,现代人为了变美,吃尽苦头去整容,多了去了,没有什么稀奇的。 但安聘远不知道啊,这么稀奇的功夫还是生平仅见,于是向陈超问道:“陈老弟,你这套功夫何处得来,有何缘由,功效为何这番的……诡异。”想了半天,安聘远也只能想到用‘诡异’这个词来形容。 安聘远虽然之前听陈超口述过这套功夫,但此刻亲眼所见依然很是惊讶。 陈超解释道:“我这一腿法唤作‘面目全非脚’,是一名不闻其名的老爷爷赠予我的。相传当年此功乃一名号唤做‘夺命书生’之人所创,专用此功毁去美丽女子容貌,乃是最为恶毒最为卑鄙最为无耻的武功……” 话才说了一半,那女贼就抢着道:“没错,你这武功就是最为恶毒最为卑鄙最为无耻的,跟你人一样。” 陈超却笑着对女贼道:“我这套最为恶毒最为卑鄙最为无耻的武功就是为了对付像你们这样的人的,效果奇好,怎么样,还要不要试试?” 说着,陈超作势又抬起了脚,吓得女贼花容失色,想躲,但身体被穴道制住,根本闪躲不了,只能闭眼叫道:“你再动我,我就嚼舌自尽。” 安聘远拍了拍陈超的肩膀,说道:“陈老弟,你别逗她了。如今已是深夜,不如我们先找地方休憩一晚,明早再带嫌犯进城。” 陈超点头,“正该如此。” 他们二人把女贼带至谷内小屋暂住,又由安聘远点了她的昏睡穴,之后二人轮流守夜看护,直至天明。 天明之后,二人于谷内寻了一些水果,就着泉水对付了一顿,用安聘远的红色“捆仙索”束缚女贼的手腕,押送她前往京师。 但三人走出密林的时候,却只寻得一匹马,另外一匹马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于是,安聘远就让陈超骑马先一步带玉玺赶回京城向荣大人复命,救人如救火,丢了玉玺可是一件大事,万一荣大人为此受责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陈超也知道厉害,便怀揣玉玺辞别安聘远,策马独行而去,由安聘远单人押送女贼入京,安聘远武功高强人又精明,女贼又被捆仙索束缚,断不是他的对手。 安聘远牵着捆仙索的一头,像牵牛一样,拉着女贼步行返京。 经过一座山岭的时候,女贼突然喊累了,要休息一下。 安聘远是个老好人,也颇为体恤嫌犯,既然嫌犯要休息,那么就让她歇歇脚也未尝不可,反正玉玺已经快马加鞭送回去了,押送嫌犯稍微慢一点也情有可原。 安聘远坐在树下,掏出酒壶,趁着休息的时间喝两口解解馋。 那女贼却也贴身往他身边一坐,柔声对他道:“我这么漂亮,你把送到京城,我会死的,你忍心么?” 安聘远笑了笑,并没有作答。赏金猎人的生涯中什么样的人没有遇到过,早就免疫了。 那女贼见安聘远无动于衷,声音更是温柔:“假如我死了,谁还给你温馨的微笑,谁还给你温暖的拥抱,谁还给你绵绵的凝望?” 安聘远看着那双若水美眸,淡定的道:“可是若我怜惜你,怕会死在你的手里。” “哈哈哈……”女贼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似乎蕴含了很多的凄苦,仿佛已经知道不可能再用美色打动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女贼问:“那我死之前是否可以完成最后一个愿望?” 安聘远点了点头,说:“只要你这个愿望合情合理,我可以答应你。” 女贼望向山岭边缘的山崖,对安聘远道:“我想再看一眼我的家乡,我家乡就在山的那一面,站在那处山崖上就可以看到。” 安聘远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领着她来到了山崖上。 女贼神色凄苦,抬了抬手腕,示意安聘远把捆仙索松开,并说:“那就是我的家乡,请松开它,让我与家乡拜别。” 这个请求也合情合理,安聘远就解下捆仙索,松开了她的手腕。 女贼行到山崖边缘,跪了下来,泪珠滑落,被山风吹拂于地,滴湿了地面。 安聘远摇了摇头,不免有些伤感,这女贼胆大妄为,不仅盗窃玉玺,还飞花杀伤侍卫,惊到太后,践踏皇家威严,罪名大了去了,交由刑部衙门,断不可能寻得活命的机会。 就在这时,那女贼却突然纵身跃下了万丈山崖…… “姑娘不要!” 安聘远急赶上前,却只抢到一条白色的丝帛。那女贼越坠越远,最终身影消逝在茫茫雾霭之中。 安聘远握着那条丝帛,望着白雾霭霭的崖下,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 陈超将玉玺交给荣大人之后,荣大人当即把它交由太监总管放归原处,项上人头总算暂时保住了。 “对了,陈先生,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聘远呢?”荣大人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起了安聘远的下落。 陈超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失了一匹马,安兄怕时间延误太久,太后一旦得知玉玺失窃,恐荣大人你罪责难逃。于是,我便独自带着玉玺先一步赶回,安兄随后押送嫌犯相信很快就会返京。” “什么?你们还抓住了嫌犯?哈哈哈,太好了!”荣大人喜出望外,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向陈超赞道:“陈先生,你和聘远真的都是好样的,老夫的项上人头全靠你们挽救了,老夫欠你们一个人情,你们放心,待聘远赶回,我一定带你们去太后那里请功。” “如此,就多谢荣大人了。”陈超抱拳致谢,如此拼命的抓捕罪犯还不就是为了声望和正能量。 再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寻回失物,抓捕罪犯,获得赏赐那是应该的。有了赏赐,陈超就可以再次‘散财’,获得大量声望用于打通穴脉提升武学修为。因此,应得的赏赐,陈超拿起来不会手软。 就在这时,突然有名手下进来禀报:“报告荣大人,安聘远安大人求见。” 第34章 大丰收 “哎,聘远,陈先生说你押解了嫌犯归来,可那嫌犯……”荣大人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嫌犯,疑惑之下,便开口相询。 安聘远叹了口气,说:“她死了。” “死了?”荣大人和陈超都有点不可思议,但也仅仅就是不可思议而已,安聘远为人正直,他的话不会有假,更不会私下把嫌犯给放了。他说死了,那必然死了。 “没错。”安聘远解释:“那嫌犯趁我不备突然跳崖畏罪自杀。”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轻功再高也没用。 陈超有点惋惜,但也仅仅只是惋惜而已,诚然那女贼确实长得还算不错,但在陈超的眼中,再漂亮的女人倘若着了自己的‘面目全非脚’也跟恐龙没有区别。 且并不因为嫌犯长得漂亮,陈超就下不了脚,犯了事,一样的踹她,被踹一样变丑八怪。 荣大人摆了摆手,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玉玺已经寻回,罪犯也已伏法,太后那里已经可以交差。聘远,陈先生,你二人现在就随我进宫,这么大一份功劳,太后定然重重有赏。” 虽然安聘远对赏赐看得比较淡,但人也是要生活的,白打工的事没有人愿做。 于是,安聘远就与陈超跟随荣大人进宫面见太后。 太后于养心殿接见了三人。 荣大人当即上前禀报:“启禀太后,盗窃玉玺且惊扰圣驾的飞贼已经被安聘远师徒抓获,且当场伏法,玉玺安然无恙。” 听到挑衅朝廷的飞贼已死,太后颇为满意,摩挲着长长的玉指甲对安聘远说道:“安爱卿,你和陈先生真乃朝廷栋梁,帮朝廷挽回了面子,哀家甚慰。李大总管,看赏。” “是!”太监总管连忙执笔记录。 太后说道:“安聘远,陈超屡破奇案,抓捕悍匪,功勋卓绝。赏安聘远雀翎一支,银元一千枚。” 安聘远叩首:“多谢太后。” 听到竟然赏了一支雀翎,荣大人和李大总管皆露出羡慕的目光,这东西即便是身家显赫的大臣也要趋之若鹜,很多老臣终其一生也难获如此殊荣。 太后接着道:“赏陈超赏金猎人金牌一副,银元五百枚。” 陈超也学安聘远的样子,行礼道:“谢太后恩典。” 那金牌陈超也有幸目睹,虽然很可能是镀金的,本身的价值远没有那么高,但它代表的是朝廷的权威,代表的是太后,任何人见了它都得低头,都得叫它的主人一声‘大人’,各省县衙门都得为它开绿灯,是万能的通行证,非常的好用。 太后大点其头,相当满意。 这时,安聘远突然道:“太后,可不可以把赏赐更改一下,雀翎还请收回……”这东西非常的特别,接了它,一辈子都将是朝廷的走狗。安聘远浪荡惯了,受不得这个紧箍咒。 太后的脸色明显有点不太好看,荣大人和李大总管也急忙向安聘远使眼色。太后金口玉言,你当是菜市场啊,还敢讨价还价,惹得圣怒,倾刻就要你人头落地。 安聘远笑着道:“太后,荣大人他也知道的,在下平常放荡不羁,委实受不得高官厚禄,太后假若想赏赐在下,不如多给点金钱来得实在。” 荣大人怕太后真的降罪安聘远,忙替他求情,说道:“太后,聘远他平常一向如此,与江湖草莽打交道太多,野惯了。太后您皇恩浩荡,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愿,多赏点银子吧。” 李大总管日常与荣大人交好,自然也跟着相劝,压低声音道:“太后,荣大人说得有道理。江湖草莽之辈,还是留他们在江湖上比较妥当,朝廷的事情,他们也不懂,还遭那些老臣的口舌,他们想要钱那就多施舍一点,打发算了。” 经这么一劝,太后也改了主意,对安聘远道:“好吧,既然安爱卿暂不想位居朝堂,那么就多赏赐你五百银元。” “谢太后!”安聘远一揖倒底,心中其实也捏了一把汗,违背太后的旨意,无疑是在拿小命开玩笑。 “你们下去吧,呆会李大总管会安排你们领赏。”太后轻描淡写的向安聘远和陈超两人说道。 “在下告退。” 陈超与安聘远行了礼之后,便结伴离开了养心殿。 不多时,就有太监来找两人发放太后的赏赐。 陈超实打实的领到五百大洋,还有一面太后钦赐的赏金猎人金牌,心中美滋滋。 当然,这些赏赐只是表面上的,寻回玉玺,并成功擒获女贼,还额外获得了很多的声望,以及5点正能量,加上之前积攒的10点,已经有15点正能量了,收获颇丰。 有了这么丰厚的奖励,陈超自然要打通穴脉,提升武功等级,增强战斗力。 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陈超发觉轻功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此番抓捕的几名罪犯,包括师父安聘远本人,他们的轻功都是相当之高,可见轻功的重要性。 出宫的路上,陈超趁机向同行的安聘远请教有关轻功的问题。 安聘远告诫道:“陈老弟,你可千万不要急功近利。你想要提升轻功,那么内功必须要高。我早就跟你说过内功是重中之重,是基础中的基础。你内功不行,丹田少货,如何能够修习高明的轻功?” 但武学上的问题,陈超这个穿越者如何能懂,修习秘籍全靠开挂,说得再小白也没用,陈超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安兄,你就告诉我,要修习更高级别的轻功秘籍,需要内力到什么样的层次吧。” 安聘远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道:“你要想修习更高明的轻功,必须至少要有五年的内力。你好生把我交给你的落尘心法吃透,以你的武学造诣,快则两年,慢则三年,定能达到那种层次。” 陈超心道:两年,三年?那太慢了……不就是要五年的内力的么,我现在积攒了这么多的声望,找老爷爷再打通几个穴脉,定然能够达到要求。 陈超想到就要做到,马上借故与安聘远分别,匆匆的去茶馆找老爷爷,相谈打通穴脉提升内功的事。 第35章 偶遇亲王 “你想要拥有五年的内力,那至少入门心法须打通至第三个穴脉,我来看看你声望够不够……” 老爷爷一边说,一边手搭陈超的五色绳,须臾,赞许的点头,道:“小老弟你赚声望的速度还真的够快,真没有枉费老朽召你至此位面的良苦用心。好,既然你声望充足,那么老朽就再次助你一臂之力。” 言毕,老爷爷照例领着陈超来到那处废弃宅院,待陈超席地而坐之后,掌心抵住其灵台…… 陈超顿觉一股汹涌澎湃的洪荒之力涌入天灵,非常的炙热,炙热得让人有点无法忍受。不一会,陈超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陈超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老爷爷已然离去,废弃宅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大树上停着几只乌鸦在上方休憩。 陈超手搭五色绳略作查验……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 战斗力:13548 位面排名:第9547名(排名高于第9000名可领成就礼包) 声望:103 正能量:15 近战:略知一二【修习】还我漂漂拳【★】(已打通一个穴脉max)、面目全非脚【★】(已打通一个穴脉max)、落尘剑法【★】(已打通两个穴脉)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初学乍练【修习】落尘疾步【★】(已打通一个穴脉) 内功:初窥门径【修习】落尘心法【★】(已打通三个穴脉) 物品:银元x798、长剑【极品】x1、赏金猎人金牌x1 “我来试一下打通了三个穴脉的内功威力。”陈超心中寻思,凝聚掌力,一掌印在大树上。 啪! 大树一阵震颤,枝叶扑簌簌的直往下掉,上面休憩的乌鸦呱呱叫着逃了个一干二净,树身上留下约莫寸许的手掌印。 陈超抖落头上的落叶,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掌,暗道:“看来安兄说得一点都没错,内功是基础中的基础,内力深厚,即便平淡无奇的一掌也可以造成数倍的威力。我现在内力绝对已达到五年的境界,修习更高明的轻功身法应该没有问题了。我明日就去找安兄。” …… 次日,陈超找到安聘远,想让其传授更为高明的轻功秘籍。 安聘远苦笑道:“陈老弟,看来我昨日的一番话都是白说了。并不是兄弟我不想传授你更深层次的轻功身法,而是修习它的必要条件就是内力修为至少要达五年……” 话还没说完,陈超就抢先道:“安兄,我已经达到了要求,不信你可以试验。” 安聘远压根就不肯相信仅仅一日,陈超内力就能再次突飞猛进,不信邪的注入真气顺着陈超的经脉窥视丹田,顿时瞠目结舌。 “陈老弟,你……你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安聘远问道,惊讶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完全不理解陈超为何修习武功如此之快,拔苗助长亦不过如此吧。 “这也许就是我的天赋吧。”陈超恬不知耻的说道,再次相问:“安兄,这下我的内力足够修习更为高明的轻功了吧?” 虽然不愿承认,但在事实面前,安聘远这个老实人也只能点头,心中猜测陈超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奇遇,但人家不愿说,安聘远也不想窥探人家的隐私。 安聘远取出一本装订完善的秘籍交给陈超,对他道:“这套轻功身法换做《踏雪无痕》,修习至一定境界完全可以达到行走在雪地上不留任何踪迹的效果,但修习难度要比《落尘疾步》高了一个档次,我穷数年之功,也未习得圆满,希望陈老弟日后能够超过我。” “多谢安兄。”陈超行了一个师徒大礼,由衷拜谢。 因为自古做师父的就习惯留一手,以防徒弟得了真传之后欺师灭祖,但安聘远却无任何保留,不仅耳提面命的亲身指点陈超,而且还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安聘远都受得起陈超的这个大礼。 …… 陈超得了《踏雪无痕》轻功秘籍之后,辞别安聘远,转身就去找老爷爷欲打通穴脉研习之。有外挂不用,那才是真的傻,鬼才要按部就班的费脑细胞去啃晦涩难懂的秘籍。 “呦呵,你小子阔以啊,竟然搞来了一本二星秘籍。”老爷爷入手《踏雪无痕》翻阅,啧啧称赞。 陈超迫不及待的问:“老爷爷,那我现在可以修习它了么?” 老爷爷摇头。 陈超追问:“是不是我的声望不够?” 老爷爷再次摇头,说:“是,也不是。” 陈超抓耳饶腮,再问:“老爷爷您这样说我反而不懂了,您还是说明白点吧。” 老爷爷把秘籍还给陈超,说道:“这是本二星轻功秘籍,修习二星轻功秘籍的前提基础是至少要习满任意一部一星轻功秘籍。你如今正在修习的轻功《落尘疾步》才打通了一个穴脉,你必须把它的穴脉打通圆满至max方可。” “那我把《落尘疾步》的穴脉打通至圆满需要多少声望?”陈超进一步问道。 老爷爷搭了一下陈超的五色绳,说出了一个数字。 陈超听了之后,马上道:“这声望要求不是很高嘛。老爷爷您等着,我刚好新获了不少的赏金,大洋多多,这就去散财赚声望。” 说干就干,陈超离开茶馆之后,立即来到一家米铺,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全身就留了30块大洋作为基本用度,其余尽数购买米粮差伙计装车拉到天桥大肆散财,吸引了大批流民争相领取,场面极其壮观。 正巧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途径此处,顿时被热闹非凡的场面吸引。 “二管家,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天桥那边到底在做什么。”马车上,一名上了年纪的达官贵人向手下吩咐道。 二管家奉命前去打探了一番,回来之后说道:“启禀肃王爷,那边有一人正以米粮赈济百姓。我问了一下,米粮实乃此人以个人财物自米铺购得。” “哦?竟有此事?!”肃王爷颇为惊讶,追问:“此人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爱民之心?” 二管家说道:“此人名为陈超,据说他是一名赏金猎人,已经不止一次于此散财了。” 肃王爷点了点头,掀开布帘走下马车,说道:“如此义士,我肃王爷有幸遇到他,定要与他一见。二管家,我们去看看。” 第36章 案中有案 陈超正散财散得热火朝天。这时,旁边突然又开来更多的大车,运来更多的米粮进行散财,规模简直就是空前绝后。 陈超心中顿时五味陈杂,暗道:这谁要散财也不要跟我搁在一块啊,抢生意了不是?我倾家荡产买的这些米粮散不出去还怎么赚声望? 陈超正想去看一下到底是谁无端抢了自己生意的时候,人家却主动找上了门。 “敢问这位兄弟可是陈超陈先生?”二管家向陈超作揖。 “对,我就是陈超。你们是……”陈超说着,看向二人。 二管家做了一个推荐的手势,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肃王爷,肃王爷闻陈先生义举,心生仰慕,特地前来相见。” 原来是个王爷……陈超心中恍然,向那肃王爷抱拳行礼:“见过肃王爷。”入乡当然要随俗,见了王爷,遵守必要的礼节还是应该的。 “免礼。”肃王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陈超道:“想不到我大燕还有陈先生你这样能为百姓做事的义士,我朝却反而没有余力开仓放粮,本王惭愧呀。” “王爷言重了。陈某虽久居海外,但也是大燕的子民,如今百姓食不果腹,陈某自当为朝廷尽一点绵薄之力。”陈超随口说道。虽然散财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声望,但也要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不过听在肃王爷的耳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好人,陈先生真的是大好人呀!我大燕有陈先生这样的义士实乃朝廷之福。有空的话,还请陈先生务必赏光来王府一聚。”肃王爷做着邀请。 “承蒙王爷抬爱,等陈某无事之时,自当登门拜访。”陈超也就顺坡下驴答应了下来,至于到底去不去,以后再说。 二人客套完之后,就各自散财。陈超来得早,财力又远没有肃王爷雄厚,购得的米粮先一步散尽,便借故告辞离去。 散了七百多大洋的米粮,声望也赚了不少,陈超便再一次找到老爷爷请他打通轻功秘籍《落尘疾步》剩下的穴脉。 俗话说,有钱好办事,既然声望足够,那么老爷爷自然也不会拒绝陈超的要求,带他来到废弃宅院,替他打通了《落尘疾步》的所有穴脉。 陈超手搭五色绳查了一下……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 战斗力:15540 位面排名:第9518名(排名高于第9000名可领成就礼包) 声望:417 正能量:15 近战:略知一二【修习】还我漂漂拳【★】(已打通一个穴脉max)、面目全非脚【★】(已打通一个穴脉max)、落尘剑法【★】(已打通两个穴脉)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略知一二【修习】落尘疾步【★】(已打通四个穴脉max) 内功:初窥门径【修习】落尘心法【★】(已打通三个穴脉) 物品:银元x30、长剑【极品】x1、赏金猎人金牌x1 陈超见一星轻功秘籍《落尘疾步》已修习至圆满,且声望还结余417点,遂向老爷爷问道:“老爷爷,我现在一星轻功秘籍已经学满了,是否已经可以学习二星轻功秘籍《踏雪无痕》?” 老爷爷点了点头,说:“你学习更高级别的轻功秘籍条件已成熟,但是……” 老爷爷话锋一转,继而道:“你之前不是问我想要换学新的秘籍,需要什么要求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老爷爷接着说:“第一个办法,你必须花费正能量进行‘遗忘’,同时,已消耗的声望将原数奉还,这样,你就可以学习另外一部级别更高的秘籍。” “第二个办法,你可以耗费两倍的正能量打通第二层穴脉。这样,你不需要‘遗忘’已学过的秘籍,就可以额外学习另外一部秘籍。” “明白了吗?” “懂了。”陈超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是觉得第一个方法比较好。既然已经修习了更高级别的秘籍,那么低级别的秘籍完全没有必要保留,‘遗忘’还可以全额返还修习它的声望,性价比很高。” 陈超接着问:“那我现在要‘遗忘’已经学过的《落尘疾步》需要多少正能量?” 老爷爷竖起两根手指头,回答:“20点。” 陈超顿时皱了眉头,暗道:我现在满打满算也就积攒了15点正能量,还差5点。而且我的续命丹也吃完了,还要靠正能量兑换续命丹续命。看来还需要再进一步的斩奸除恶,赚更多的正能量。 …… 与老爷爷分别,陈超便回到柳家宅院,正琢磨着找安聘远问问有没有新的活要干的时候,安聘远却主动找上门来。 “咦,陈老弟你在家啊?太好了。”安聘远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陈超立刻问:“怎么,又有事做了?” 安聘远拍了拍陈超的肩膀,道:“被陈老弟你猜到了。走,现在就随我去刑部衙门,荣大人正等我们呢。” 陈超忍不住追问:“倒底是什么事啊?” 安聘远:“先别问那么多,到了衙门你自然知道了。” 陈超跟随安聘远赶至刑部衙门,荣大人早在里面相迎,把二人迎至后室坐定,命人奉上好茶。 荣大人说道:“陈先生,我让聘远把你找来,是有另外一个案件需要你们帮忙。” 陈超看了一眼安聘远,向荣大人问道:“倒底是什么案件还请荣大人明说。能够为朝廷分忧是陈某人的福分,而且我相信安兄也很愿意效劳。” 荣大人很满意,接着道:“上次玉玺被盗一案,陈先生你和聘远是当事人,案件经过都很清楚,我就多不说了。其实那飞贼当晚不仅仅盗走了玉玺,还额外盗走了一匹赤兔玉马。” “什么?!还失窃了一匹赤兔玉马?!”陈超有点不敢相信,那匹赤兔玉马陈超很有印象,全身紫红,唯有四蹄如雪,当时这匹玉马就在大殿中。陈超记得自己还问过安聘远它的来历,安聘远说它是肃王爷的。 “没错。”安聘远接过话茬,代替荣大人说道:“飞贼当时留书并窃取了玉玺,我们都认为飞贼的目标就是盗取玉玺,对于大殿内还少了其他什么东西当时并没有在意,玉马丢失还是宫中的太监发现的。” 第37章 赤兔玉马的传说 陈超听了之后很是不解,说道:“窃贼既然留书明确说明是盗取玉玺,但事实上却连同赤兔玉马一起盗走……难不成盗走玉马只是顺手牵羊,临时起意?” 这个问题其实安聘远也无法琢磨得透,再说窃贼已经跳崖死了,也没办法再弄明白她的真实意图。 荣大人说道:“窃贼究竟有什么意图,这个问题我觉得暂时无须考虑。这匹赤兔玉马原为肃王爷所有,如今在皇宫大殿被盗,太后对此事颇为关注,责令刑部衙门尽快破案,张榜悬赏两千大洋寻回被窃的玉马。” 荣大人一边说,一边把一份榜文交给安聘远,道:“这起案件我觉得还是由聘远你和陈先生负责最为稳妥,这同样也是太后的旨意。” 言讫,荣大人又出示了一份密旨。 陈超如今急需正能量,有了单子自然愿意接。况且这是太后的旨意,安聘远也没有理由拒绝。 “好吧,荣大人,这榜单我和陈老弟接了。不过,寻这赤兔玉马有不小的难度,它是古董,而我和陈老弟又对此一窍不通……” 安聘远的话还没说完,荣大人就摆手道:“聘远,这个问题我早就帮你解决了。我向你推荐一个人,这是我的拜帖,你们拿它去这个人的府上,他会解答你们的问题。” 陈超接过拜帖,瞧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好奇的问道:“荣大人,这个钱牧庸是什么人?” 荣大人说道:“钱牧庸是我的老友,常年留学乌歌,是古玩界首屈一指的大师,即便在国际上都享有盛誉,你们想要了解赤兔玉马的问题找他准没错。” 陈超与安聘远对望了一眼,便拜别荣大人,带着拜帖离开了刑部衙门。 …… 次日。 陈超与安聘远备了礼品,带着拜帖前往钱牧庸的府上拜见。 收了拜帖,很快,钱牧庸就带着管家亲自出来相迎。 陈超打量了一下钱牧庸,这老家伙长得很有喜感,脸圆圆的,戴着一副很时尚的圆边眼镜,很像某古装剧里饰演和珅的著名演员。西装革履颇有现代人的风范,很显然这老家伙也是个崇尚西方文化的人,至少在衣着品味上是这样。 “两位既然是荣大人的朋友,那么就是我钱某人的朋友,里面请。”钱牧庸说话非常客气,笑容也很和煦,有说有笑的把二人领进客房就坐,并命人奉上好茶。 “不知二位今日来找钱某人,究竟所谓何事呀?”钱牧庸开门见山的问。 “是这样的,”安聘远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们奉命追查一匹失窃的赤兔玉马,听荣大人说钱先生对古玩有很深的了解,遂推荐我们二人来向您了解此马的具体情况。” “可以,没问题。”钱牧庸连连点头,接着问:“你们所说的赤兔玉马究竟是何种模样,可以的话,向钱某描绘一下……” 陈超伸出手臂比划了一下玉马的大小,向钱牧庸说道:“此玉马约莫有这么大,通体紫红,唯有四蹄如雪。” 钱牧庸顿时皱起了眉头,略做考虑,马上说道:“你们所说的这匹玉马应该出自数百年前的赵国。传闻,赵武英王于山中狩猎,追一神鹿误入谷中,见山石有氤氲之息,命人凿开山石,得玉马,一雌一雄。” “什么?这玉马有两匹?”陈超有点惊讶的问。 钱牧庸点头,说道:“你们寻找的玉马必为其中之一。” 安聘远接着问:“那钱先生可有这赤兔玉马的消息?以您在古玩界的影响力,想打听一件古董的下落,应该不难。” “嗯,嗯,不难。这样吧,”钱牧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两位先请回去,给钱某人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内,钱某人定给你们一个答复。二位觉得如何?” 安聘远:“那好,我们就不打扰钱先生了,告辞。” 等出了钱牧庸的宅子,陈超马上问道:“安兄,这钱牧庸靠谱吗?他真的能找到赤兔玉马的下落?” 安聘远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窃取玉马的女贼跳崖畏罪自杀,玉马也随之下落不明。不过,盗贼窃取古董无非是为了销赃卖钱,那女贼身后一定有指使之人,很有可能玉马已经到了幕后之人的手中,只要玉马浮出水面,在黑市上出现,那一定逃不脱钱先生的‘眼睛’。不过,假如连钱先生都无法查到玉马的下落,那咱们就更不可能了……” 陈超也感到力不从心,第一次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 “是不是感觉无从下手?”安聘远似乎猜到了陈超的心思,说道:“你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咱们赏金猎人主要接得是寻人的差事,而这次是寻物。与抓捕活人相比,寻觅一件死物,无疑难度要大了很多。其实,不是太后有密旨的话,这单子我真不想接……” 陈超恍然,也明白了过来,“赏金猎人”四个字,顾名思义就是寻人的,寻物显然是专业不对口,有点强人所难,就跟狗拿耗子差不多,虽然狗也能拿到耗子,但明显要费不少功夫。 安聘远拍了拍陈超的肩膀,说道:“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就安心等两天吧。” ……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陈超与安聘远再次登门拜访,向钱牧庸打听赤兔玉马的消息。 钱牧庸说道:“二位,非常的不好意思。这两日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都没有打听到有关玉马的消息……” 陈超与安聘远对望了一眼,二人心中立刻拔凉拔凉的,这单子显然要黄了,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荣大人交差,悬赏两千大洋的单子果然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可钱牧庸突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倒是打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或许对你们有所帮助。” 陈超一听有门,立刻眼睛放光,追问:“钱先生倒底有何好消息请说来听听。” 安聘远也一脸期待的表情。 钱牧庸接着道:“虽然黑市上确实没有赤兔玉马的消息,但在广县的白沙镇,曾有人见过这样一匹玉马……” 第38章 师父的老相好 广县相距京城远在数百里之外,没有高速公路,没有高铁,没有飞机的这个时代,交通全靠马匹的转运,不考虑天气的影响,从京城至广县白沙镇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 由于要出远门,陈超便花费10点正能量至老爷爷处兑换了十枚续命丹。按照一枚续命丹可以延续三天的寿命推测,至少也有了一个月的办案时间,理论上来说,时间已经足够了。 陈超收拾行囊,辞别柳姨,就与安聘远在驿站租了马匹,当天就踏上了行程。 旅途中免不了风餐露宿,也让陈超明白行走江湖并不容易,并不像古装剧上饰演的年轻侠女那般的形同儿戏,个个唇红齿白,保养的那么好。 古语有接风洗尘,从字面上就可以体会出,跑江湖的个中难处。 就这么风里来雨里去行了两日,陈超与安聘远照例于午时停在官道边的大树下暂做休憩,让马吃一点草,缓一缓脚力。 陈超摘下斗篷,搁在大树上磕了一下,抖落一大片灰尘。灰尘多也没有办法,这个时代没什么柏油马路,官道全部都是土路,经阳光暴晒,再经过往车马碾压,风一吹,灰尘自然遍地而起,风尘仆仆的由来源自于此。 陈超掏出随身携带的玉珏瞄了一眼,见玉的色泽已为黄色,便取出一枚续命丹,就着皮囊里的水口服吞下,须臾,玉珏的颜色便由黄转绿,恢复了正常。 “安兄,我们已经行了两日,此处距离广县还有多久的脚程?”陈超一边喝水,一边向安聘远询问。 安聘远正在啃一块干粮,拧开酒壶的盖子,喝了一大口酒,抹嘴说道:“快了。顺利的话,下午就能赶至广县,天黑之前定然能够在白沙镇的客栈入住。” 陈超点了点头。 安聘远看了眼陈超,接着道:“干赏金猎人这一行需常年行走江湖,免不了舟行劳顿,陈老弟你既然决心入行,当有吃苦耐劳的心理准备。” 陈超方要说点什么,这时却一阵风起,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枝头树叶扑簌簌的作响,灰尘弥漫。 安聘远抬头望了一下逐渐聚合的乌云,对陈超说道:“看来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 二人刚把吃草的马匹寻回,来到一处小亭暂避,雨就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 这雨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停歇。 二人上马再次上路,但见路面泥泞,有的地方还有积满了水的水洼,马蹄践踏之下,泥水蹦的老高,速度大受影响。 就这么不快不慢的行进了一段距离,突见前面有一辆马车滞留在道上,有几个人围在车轮边忙碌。 陈超与安聘远心下好奇,勒停马匹过去一瞧。 原来那辆马车的车轮陷进泥坑里了,赶车的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忙活了半天弄得全身都是泥水,都没办法把轮子弄出去。 陈超与安聘远都是那种路见不平定要拔刀相助的货色,臭味相投,用如今网络流行语就是‘圣母’,见人家遇到了困难断不可能弃之不顾。于是,二人当即下马,过来帮忙。 “哎呀,笨手笨脚的,怎么搞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搞定?我付钱不是请你们来吃干饭的。”车上那人不停的抱怨,对埋头苦干的伙计指手划脚。 “是,是,马上就能搞定!已经有人来帮忙了。”伙计一个劲的赔罪。 这时,陈超也看清了车上耍嘴炮的那人的相貌,顿时叫道:“哎?这不是佟老板嘛?!” 没错,坐在马车上的这个小老头正是佟家商行的佟老板,以前恃强凌弱妄图强买柳姨宅院的时候被陈超打脸惩罚过。 佟老板一瞧,顿时也认出了陈超,忙放低姿态道:“原来是陈先生你啊,老夫眼拙,有失远迎。” 陈超笑了笑,问:“佟老板,你这是去哪?” 佟老板回答:“我跟贱内带了外甥女去白沙镇老友家做客,却不想半途遭了雨,这马车陷了泥坑,让陈先生见笑了。” 佟夫人听得说话声,掀起帘子向外面一看,看到陈超之后,顿时喜道:“陈先生,真的是你?你妙手回春,上次帮我和老爷恢复了容貌,又分文不取,我们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佟夫人当时没有看清是陈超下得脚,之后她老公也因故没有跟她说,所以佟夫人一直把陈超当恩人。 虽然陈超脸皮向来比较厚,但此刻也不免有点发烧,于是便随口搪塞了过去,说道:“佟夫人,麻烦你们先从马车里出来,减轻车身的重量,我们好把车轮从泥坑里面弄出去。” “哎,好好,陈先生您真是大好人,遇到困难在哪都能碰上您。雨涵,我们先下车。”佟夫人赞不绝口,把车厢里另外一名年轻女子牵下了马车。 陈超看了那年轻女子一眼,见那女子正值芳龄,不超过二十岁,个头不高,生得非常秀气,很有种小家碧玉的姿态,姿色相当出众。 佟老板见陈超看那女子,便在旁边介绍道:“陈先生,这就是老朽的外甥女杜雨涵。雨涵,快来见过陈先生。” 杜雨涵行至陈超面前,微微欠身,低头问好:“小女雨涵,见过陈先生。” 陈超点头还礼,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时,安聘远在那边叫道:“陈老弟,快来搭把手!” “好嘞!”陈超应了一声,赶过去帮忙。 陈超,安聘远再加上佟老板的伙计,几个人一齐用力,终于把马车的车轮从泥坑里挪了出去。 “不错,不错,稍微搭了把手,帮了点小忙就新获了20点的声望,伸伸手,动动脚就能得到的收益,不要白不要。”陈超暗暗用手腕上的五色绳查了一下收益,心中美滋滋。 “陈先生,还有这位兄弟,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两位了,一点小意思,容两位买点茶喝。”佟老板一边说,一边取出大洋赠予陈超和安聘远。 但二人坚持不收。 推辞间,安聘远猛然看到呆在一边的杜雨涵。他立刻神情突变,情不自禁的上前捉住她的手,唤道:“如意,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39章 破镜难重圆 杜雨涵神色慌乱,一个劲的想把手从安聘远的掌中抽出,同时叫道:“公子,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叫杜雨涵,不是什么如意。” 可安聘远就是不放手,固执的说道:“如意,你骗不了我,也不可能骗得了我。你知道我寻了你多少年,你告诉我,这倒底是为什么?” 杜雨涵:“公子,我真的不是如意……你弄疼我了……” 陈超见佟老板夫妇面色明显不太好看,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发作,于是连忙扳住安聘远,把他跟杜雨涵分开。 陈超压低声音向安聘远劝道:“安兄,你先不要胡来。从长计议……” 安聘远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不是个行事欠考究的人,经陈超这么一劝,也只能暂且作罢,眼睁睁的望着杜雨涵被佟老板夫妇带上马车,离去。 陈超拍了拍安聘远的肩膀,问道:“安兄,这倒底是什么情况?你为何坚称那唤作杜雨涵的女子为如意?” 安聘远摇了摇头,看向陈超,缓缓的说道:“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当赏金猎人走南闯北,其实是为了完成心愿。寻找青梅竹马的如意,就是我的心愿之一。” “如意自小就跟我关系很好,我们两小无猜。大了之后更是情投意合,我们曾私下发过誓,今生非对方不娶。” “但天有不测风云,后来我们两家出了变故,如意跟随她的母亲搬走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只能靠书信寄托相思之情,但后来书信也渐渐变少,直至失去联系……”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打听如意的下落,但她杳无音讯……但就在刚才,我竟然看到了她。我不知道她为何不肯与我相认,坚称自己是什么杜雨涵,但我知道她就是如意!” 陈超略微考虑了一下,说道:“安兄,既然如意不肯与你相认,那说明她一定有她的苦衷,安兄你最好不要过于的逼迫她。假如安兄你真想帮她的话,不如我们先跟着佟老板一行人,看他们究竟去哪,究竟有何目的再做商讨。” 安聘远点了点头,道:“陈老弟你说得有道理,是我刚才太激动了,有欠考虑。那就按照陈老弟你的意思来。” 当即,二人上马便行上路。附近刚下过雨,马车行进留下很明显的痕迹,加之安聘远是赏金猎人,追踪技巧相当老道,即便相距很远,依然可以很稳妥的追踪马车。 很快,二人便循着马车的踪迹进入广县。 安聘远奇道:“陈老弟,按照马车的去向推测,不出意料的话,他们的目的地应该也是白沙镇。” 陈超笑了笑,说:“那这样最好了。咱们寻找赤兔玉马的线索同样在白沙镇,这样一来,咱们办案的同时,安兄你也可以同时寻回梦寐以求的如意,一举两得,恭喜你了。” 安聘远同样笑了笑,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当下二人策马往白沙镇全速前进。 行至傍晚,觅得一间客栈,唤作祥云客栈。 安聘远前去栓马,陈超便先一步行入客栈订菜订房。 “掌柜的,给我们上几样菜,再打两壶酒,备两间上好的客房。”陈超寻了张桌子坐定,便往柜台方向叫道。 “不好意思客官。”掌柜欠着身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我们这间客栈已经被人给包掉了,还请阁下另投他处。” “什么?被人包掉了?”陈超环顾了一下店内,果真没有见到其他的客人,于是问道:“掌柜的,倒底是什么人给包掉了,如今天色将晚,你就让一间给我们不行?” 掌柜一脸歉意,回答:“客官,我们客栈是被乌歌的大老板给包了。乌歌人行事乖张,说一不二,我这是为你们好,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徒生事端。” 陈超心中不快,暗道:这乌歌也太特么牛了吧,能让大燕的人怕成这样……难不成是什么洪水猛兽? 陈超又道:“掌柜的,那我们不住店可以,你给包点酒菜让我们带走可以吧?” 掌柜却再次作揖,道歉:“客官,不是小老儿故意刁难你们,实在是乌歌的大老板有所交待,不准客人在此逗留,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这时,安聘远也把马匹安置妥当,行进店内,见陈超与掌柜在那饶舌,便走过来问道:“陈老弟,咱们不是要订房的么?” 陈超没好气的道:“还订什么房呀!掌柜的说客栈被乌歌的大老板给包了,不但没房间给我们,还饶不得一口吃食。” 安聘远一听也觉得客栈做得有点不妥,没有房间也就罢了,备点酒菜总归可以的吧。 双方争执间,突然有名年轻人走了过来,问道:“哎哎,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已经被我们乌歌人包了吗?还在这里胡闹什么?” 陈超瞧了这年轻人一眼,见这家伙生得油头粉面,虽口口声声称我们乌歌人,但身上的服饰和本地的口音却是实实在在的大燕子民。 “你是什么人?”陈超向那年轻人问。虽然陈超是个穿越者,不是大燕的子民,但心中也是不爽这样数典忘祖之人。 那年轻人趾高气昂的说道:“我叫刘天宝,是乌歌大老板小田次郎的管家兼秘书。这家客栈已经被我们小田先生给包掉了,不接待外客,不想惹麻烦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言语间满含威胁。 “呵呵,我好怕呀,我还就是……”陈超方要跟这数典忘祖的家伙好好谈论一下人生,就被安聘远给拉走。 “陈老弟,算了。我们来这里是办案的,不是惹麻烦的。这里不留我们,我们就趁着天还没黑另投他处。”安聘远劝道。 陈超回头看了一眼祥云客栈的招牌,只能作罢,与安聘远解了马,向本地居民打听投宿之处。探到半山腰的紫阳观留宿过往商客,二人便引马往投紫阳观借宿。 那个时代,寺庙以及道观都兼有客栈的功能。二人使了点钱,便自然有弟子帮忙喂马,并奉上斋饭,收拾房间留二人入住。 第40章 吟得一首好诗 吃了晚饭,时间尚早,对于陈超这种穿越之前时常修仙到一两点的现代人来说,早睡无疑是一种折磨。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时代就是一种煎熬。 既然睡不着觉,与其躺在床上干瞪眼忍受煎熬,陈超索性来到院子里散散步。散步中偶然见到院中正对大门的位置有一堵墙,墙上似乎还画着什么东西。 陈超走近一看,原来墙上画着一幅画,画的旁边还写有一首诗,诗的意境还是满有深度的,虽然达不到李白杜甫的水准,但也称得上是大师。 “嗯,好诗,好诗。”陈超捏着下巴,对着墙上诗词品头论足。 却不想他的这番赞赏却引来一名道长,说道:“想不到先生也是个懂诗之人。” 陈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谦虚道:“略懂,略懂。” 道长:“贫道是此间主持,姓王,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陈超随口说道:“我姓陈,单名一个超字,此番打扰还请王道长见谅。” “陈先生言重了,出家之人,与人方便,即为福祉。”王道长一边说,一边仰头望了一眼天空,对陈超道:“今夜明月当空,难得遇到陈先生懂诗之人,贫道斗胆请先生赠诗一首,不知意下如何?” “这个……”陈超有些为难,他哪里是什么懂诗之人,只是唐诗三百首看得多了有感而发而已,有心拒绝,但又见王道长求诗心切,遂道:“既然王道长有这个心意,那陈某人就献丑了。” 陈超对着明月度了七步,便开始装模作样的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王道长初时还觉得不怎么样,但细细一琢磨,顿时惊为天人,叫道:“好诗,好诗呀!陈先生真大才,七步即成千古绝唱,容贫道先把这首诗记下。”言讫,急匆匆的去寻笔墨记载,吟诵,如获至宝。 王道长离开之后,陈超无聊之下又去看那堵墙上的诗画,又用手触摸墙壁表面,发现墙面虽经日晒雨淋,但字画颜色依旧艳丽,竟没有一点被侵蚀的迹象。 陈超觉得稀奇,等王道长再次寻来之时,便趁机问道:“王道长,这墙立在门口究竟有何种用途,还有这诗画倒底是用何种法门绘制,为何不惧风雨?” 王道长捋着胡须笑了笑,说道:“瞧陈先生这身打扮想来应该久居国外,不知道这堵墙的由来情有可原。这墙唤作影壁墙,乃是自古就流传下来的习俗,立在门口一是为了避邪,二是为了遮挡外面的视野,不让院子里的情况被外面看到。” 陈超点了点头。 王道长接着道:“至于墙上的字画,先是由画匠画上去,再由裱匠用特殊的秘方裱糊,这样即便日晒雨淋,风吹雨打,影壁墙上的字画依然可以保存几十,甚至上百年。这堵墙上的字画当年是由白沙镇最出名的张画匠和刘裱匠合作完工,但很可惜,他们二人如今都不在人世了……” 古人的智慧令人景仰,听闻如此能工巧匠却已不在人世,陈超略微有点遗憾,想了想,又问:“王道长,那这首诗乃是何人所作?” 王道长说道:“这首诗乃是我的老友白世朗白老爷所作。白老爷不仅是个诗词大家,还是书法高手,更对古玩有颇深的造诣。” “古玩?”陈超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们来白沙镇找的赤兔玉马不就是古玩么?假若能找这位白老爷打听一下,说不准就能找到赤兔玉马的线索。 陈超当即询问:“王道长,你可知道这位白老爷如今身在何处?我见他这首诗写得很有意境,有心寻他讨教一下。” 寻赤兔玉马的事情陈超当然不可能随便和外人谈起,只能编个理由应付过去。 王道长不疑有他,对陈超道:“白老爷乃是白沙镇最为有名的富商,家大业大,陈先生你到了白沙镇随便打听一下就能找到白家的宅院,贫道就不再多做唠嗑。等下贫道写一份拜帖,见了白老爷请陈先生代贫道向他问好。” 陈超:“定当如此。” 取了拜帖,与王道长分别之后,陈超随即来到安聘远的房门口,敲开了房门。 安聘远正在房间里面读书,也没有安歇。 陈超进了房间之后,就对安聘远说道:“安兄,我打听到一个重要线索。白沙镇的富商白世朗白老爷对古玩有颇深的造诣,钱牧庸又说赤兔玉马在白沙镇出现过,假若此马真的在此地露过面,那么白世朗肯定知道它的下落。” 安聘远考虑了一下,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陈超取出王道长赠予的那份拜帖,接着道:“安兄,刚才我有幸结识此观的王道长,相谈甚欢,王道长又跟白世朗有旧,我就讨了拜帖,等入了白沙镇咱们就凭此帖光明正大的上门。” 安聘远大点其头,赞道:“陈老弟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想不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你我早点安歇,明日去镇上解决此事。” …… 次日。 陈超与安聘远吃过早斋便牵了马往白沙镇行进。 行至一处,见有很多役卒并本地民夫在附近伐木,不知道所谓何事。 二人也没空多管闲事,便策马继续往前走,但很快就被一名捕头带人拦住了去路。 那名捕头对二人说道:“我是本地衙门的捕头江守诚,前面桥梁被土匪毁坏,暂时无法通行,修复它至少需要三日,请二位权且等候三日,或选择其他道路绕行。” 陈超一番打听,方知此地山中有一彪土匪,首领唤作裘老三,专行打家劫舍绑架过往商客的勾当,前些日遭官府围剿,败绩之后便毁掉了这座桥梁以阻止官府的追击。 通往白沙镇的唯一桥梁被毁,加上选择其他道路绕行也至少需要五天的行程。无奈之下,陈超只能和安聘远再次返回紫阳观栖身,等候三日再做打算。 …… 三日之后,桥梁终于修缮完毕。 在道观憋了良久的陈超与安聘远当即上路,过桥,马不停蹄的终于赶至此行的目的地白沙镇。 第41章 白老爷的四夫人 于驿站交割了马匹,陈超便与安聘远备了礼品带上王道长的拜帖去寻富商白世朗的家。 白世朗在此地确实非常的有名气,陈超略作打听,便问明了白家大院的确切地址。 二人走在大街上,陈超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同寻常,遂向安聘远问道:“安兄,你有没有注意到周边的商铺,摊点,有点异样?” 经陈超这么一说,安聘远也觉得很有问题,道:“我们沿街走了这么远,都没有看到多少行人,而且此时正值闹市,商铺,摊点竟然集体关门,委实有点奇怪。”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鞭炮响处,白家大院喜气洋洋,红妆相映,里里外外聚集了很多的人。 陈超心中恍然,笑道:“安兄,我总算知道白沙镇万人空巷的原因了,却原来是白家在操办喜事。” 安聘远顿觉无趣,兴趣缺缺的说:“那咱们还是改日再来吧,白家正办喜事,白老爷断无可能接见我们。” 陈超扳住安聘远的肩膀,阻止他离开,对他道:“打听赤兔玉马的消息又不急在一时。既然来了,礼物也备了,那不妨进去看一下,多了解一点白老爷的为人也方便咱们做事。” 经陈超这么一劝,安聘远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同意前去白家看看。 前来参加白家喜事的人很多,大多都是镇里的父老乡亲,以及和白家有生意往来的朋友。陈超与安聘远提着礼品也混在这些人的当中往大门里面进,大门口有个油头粉面的阔少负责迎宾。 陈超正与安聘远随着人群往前走,突然后面传来一个颇为意外的声音:“哎?安大人?!你们也来白沙镇了?” 陈超回头,见到说话之人原来是在京城外面有过一面之缘的刑部衙门的捕快毓泰。 安聘远向毓泰抱了抱拳,对他道:“我们来白沙镇办点事,恰巧又受一位故友相托,来白家贺喜。对了,毓兄你不是在刑部当差么,为何……” “哦,我义父身体有恙,白沙镇这边事情又多,我就申调回来帮衬一段时间……对了,忘了替你们介绍了,这位就是我的义父洛世全洛县令。”毓泰一边说,一边将身侧一名蓄着一字胡的中年人介绍给安聘远。 双方客套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位是本县衙门的捕头江守诚。”毓泰紧接着又介绍了另外一名与洛县令年龄相仿的中年人。 但江守诚与陈、安二人三日前修桥的时候就打过了照面,双方早已混了个脸熟。 相谈中,陈超得知白家办喜事的正是白老爷本人,白老爷要娶第四房小妾,洛县令等人收到消息特地前来相贺。由此可见白老爷在本地的名望何等之高。 “呦,洛县令,江捕头,二位好!”门口负责迎宾的阔少见洛县令陈超一行人连忙主动抱拳相迎。 毓泰在后面小声的对陈、安二人介绍道:“这位是白老爷的二公子白少群,典型的纨绔公子弟,为人张扬,名下有一家赌坊唤作长乐坊。他还有个大哥,叫白少初,但白少初不受待见,很多年前就被赶到京城那边自生自灭,据传是因为白少初和三姨太的关系不清不楚……” 陈超心中恍然,白老爷娶这么多的大小老婆,不搞出绯闻出来,也真是祖坟冒烟了。 江捕头开着玩笑,对白少群说道:“二少爷,咱们加上这次都是第四次来参加白老爷的喜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您的喜酒呢?” 白少群笑道:“那可能要等到地瓜长胡子的时候。再说我们家大少爷都还没有成家,我二少爷着什么急?来,几位里面请。” 由于陈、安二人是与洛县令一行人一起来的,白少群自然把他们当成了一伙,笑脸迎进了大院。 进了大院,陈超才真正感受到白家财力的雄厚,地面铺着红地毯,摆了不下百桌的宴席,家丁丫鬟成群,附近的乡里乡亲几乎全来了,白家请了专门的人吹弹拉唱,还有戏班子搭台表演,热闹非凡。 陈超观了会戏,就注意到大伙全都涌向主屋的方向,方才得知已经到了拜堂的时间。 陈超还是首次参加古人的婚宴,心中好奇之下,就找到正在吃酒的安聘远,拉他一起至主屋凑在人群里面强势围观。 堂前站着一名身着大红喜服的少女,少女个头不算太高,盖着红盖头,看不到相貌。白老爷的身材也仅比少女高一个头,戴着个小圆帽,胸口还扎着朵大红花,怎么看怎么的不伦不类,但又充满了喜感。 白老爷抱拳向所有人作揖,笑呵呵的说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赏脸来参加白某人的婚礼,白某如今六十有三,今有幸娶到第四房夫人。算命的说,我这人阳气太重,需要采阴抑阳,天命难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陈超心中暗道:我滴个乖乖,这姓白的老头还真能侃。明明是想老牛吃嫩草却硬是扯到天命的上面,还真的会忽悠,忽悠得老子差点就相信了。 安聘远在旁边也是一脸的不屑。 这时,有一名大妈叫道:“白老爷,听说您新娶的这房小媳妇美若天仙,不如现在就揭开盖头给大伙看一下,顺便让乡亲们替你把把关。” “对对对,白老爷您就让咱们开开眼界,是美,是丑,大伙心里有个准。”其他人也纷纷起哄。 “这……这不太好吧……马上就要拜堂,不合规矩……”白老爷面现难色,但又见众人兴致很高,盛情难却,只能道:“好吧,好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大家都有这个雅兴,那今个看在各位父老乡亲的面子上,我就成全大家!揭!我揭给你们看!”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白老爷当众揭开了少女头上的红盖头。 顿时,众人鸦雀无声,周围尽是一片的呼吸声,惊讶、羡慕、妒忌等一应表情浮现在所有男女的脸上。 “美,太美了。”有人忍不住赞叹出声。二少爷白少群更是一副恨不得据为己有的表情。 “怎么会是她?”陈超暗自心惊,待看安聘远时,只见他身躯微微颤抖,神情凝重,眉宇间却早已拧成了一个疙瘩。 第42章 古人的三妻四妾 没错。 红盖头下的少女正是三日前,在雨后的官道上遇到的佟老板的外甥女杜雨涵,也是安聘远青梅竹马的女伴如意。 安聘远海誓山盟,指腹为婚的对象如今却和别的男人拜堂,嫁给一个糟老头做第四房,这让他如何能接收得了?如何还能呆得下去? “哎,安兄,安兄你去哪?”陈超见安聘远扭头就走,连忙跟在后面追出了白家大院。 可安聘远一句话都不说,径直回到住处,房门一关,就坐在那里一个劲的灌酒。 陈超在他面前坐下,问道:“安兄,白老爷新纳的小妾杜雨涵当真是你的旧相好如意?” 安聘远仰头又灌了一大口酒,酒液自嘴角溢出,沾湿了胸襟,点了点头。青梅竹马的女人怎么可能认错,即便她矢口否认,也改变不了她就是如意的事实。所谓的杜雨涵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陈超顿时道:“安兄,那咱还等什么?你苦苦寻了她这么多年才总算觅得下落,苦尽甘来,更不该坐视红颜陷入火坑,实在不行,咱们抢亲,趁还没有洞房之前,劫了她!” 安聘远喉结滚动,连灌了好几口酒,摇头道:“算了。陈老弟你不可胡来,咱们是赏金猎人,是朝廷的人,更不该知法犯法。既然如意不肯认我,又自愿下嫁白老爷,就随她去吧……” “安兄!”陈超一把夺过安聘远的酒壶,高声道:“你真傻了还是喝酒喝糊涂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如意她有苦衷,她是被迫的!” 揭开盖头的时候,陈超亲眼所见,如意根本就没有笑容,眉宇间愁云惨淡,倘若是真心下嫁白老爷,婚礼上岂会是这样的仪容?谁结婚不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噗通一声,安聘远竟然一头砸在桌面上,睡着了。 “这……”陈超简直无语,气不打一处来,谁能想到天下第一赏金猎人遇到感情的事情,竟然会如此窝囊。 “皇上不急太监急,他本人都这种态度,我还操这个心干吗?!” 陈超心中懊恼,很想眼不见心不烦,随他去。但转念一想,觉得真要坐视不问,又对不起安聘远。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人家安聘远不辞劳苦手把手的带自己入行,无私的传授自己武功,师父遇到了困难,做徒弟的不闻不问,那也说不过去。 再说陈超骨子里就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抱憾终生。 “安兄这个忙我是帮定了!但是胡来肯定不行,我得想个稳妥的办法,至少也要让白老爷无法洞房……” 只要事情还没有走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一切都可以重来。 陈超寻思了一会,突然灵机一动,叫道:“我怎么忘了那么重要的武林绝学‘面目全非脚’?我不信白老爷能够对一只史前恐龙下得了手?等到后面弄明白如意为何下嫁白老爷的真相,我再帮她恢复容貌,让她和安兄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说不定也有不少的声望奖励,两全其美。” 啧啧啧,我真是个天才! 陈超都快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了,心里美滋滋。 说干就干。 陈超将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的安聘远扛到床上,让他舒舒服服的安睡,自己则马上离开住处,再次返回了白家大院。 白家大院依旧热闹非凡,乡亲们吃吃喝喝,闹闹哄哄,看这种势头喜事至少也要持续到晚上。 陈超吃饱喝足,便趁白家人都在前面办喜事的空隙,偷偷的溜进后院,去摸白老爷新纳的小妾杜雨涵倒底被安置在哪个房间。 “啧啧,白家还真的有钱,后院的规模都快赶上刑部荣大人的府邸了。”陈超心中啧啧称奇。一个镇上土财主的住所竟然可以比肩朝廷一品大员,财力可见一斑。 陈超路过一处房间,忽然听见里面依稀传出颂经的声音。 陈超心下好奇,躲在门边,露出半边脑袋往里面一瞧。 原来,有两个女人正跪坐在案上供奉的观音雕像下念经。 那个穿着蓝衣服,盘着头发,年龄稍长的女子捻着念珠,闭着眼睛,不停的念叨“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她身边的那个紫衣服的女子虽然年龄没有她大,但少说也至少四十出头,不过模样倒也俊俏,风韵犹存。 “大姐,老爷他又娶了一房小的,您……也不同意吧?他都几个月不到我屋里去一趟了。”紫衣女子神色幽怨的对那蓝衣女子说道。 蓝衣女子睁开眼睛,看了紫衣女子一眼,淡淡的道:“二妹,你要是觉得闹心的话,你自己回房跟老爷说。” 陈超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一蓝一紫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是白老爷的夫人,蓝衣的是大夫人,紫衣的是二夫人。 “王八蛋,白世朗这个老家伙还真够混蛋的,这俩老婆长得也不赖呀,只是稍微年长了一点嘛,竟然几个月不去一趟……如今又想老牛啃嫩草,抢我师父安兄的老婆,还真的该死!” 陈超气得咬牙切齿,同时暗暗的为这两个女人感到不值。活在封建社会,是女性的最大不幸。 陈超又继续往前摸索。 忽然前面黄影一闪,陈超连忙躲到一边,视之,却原来是一名穿着黄衣服的丫鬟。这丫鬟端着茶,径直走上了侧面的一座阁楼。 那阁楼上坐着一名身穿玫瑰色镶金衣服的女人,女人很漂亮,年龄也比刚才所见的大夫人、二夫人要小很多,这女人正在那里刺绣,绣的是什么,陈超离得有点远不太看清楚。 丫鬟把茶搁在桌面上,顺便向那正在刺绣的女人问:“三夫人,大少爷怎么还不回来?” 陈超听得清清楚楚,是三夫人,顿时更加的痛心疾首,暗叹又一朵鲜花插在了老牛粪上。 “这三夫人生得如此娇媚,压根就不比杜雨涵差,白世朗那老王八蛋坐拥如此美人,还要去染指安兄的如意姑娘,老子特么的真该阉了他,让这老混蛋再也祸害不了女人。” 陈超心中从来没有过的火大,对封建社会的糟粕更加的深恶痛绝。 第43章 这个代价有点重 陈超继续在下方偷听。 听那三夫人说道:“少初忙啊,外面的世界多热闹,习惯了京城的花花世界,他还如何记得他这个姐姐?” “姐姐?大少爷叫他的三大妈为姐姐?” 陈超对这个称谓有点忍俊不禁,暗叹毓泰之前说三夫人和大少爷的关系不清不楚,果然传言非虚。 那丫鬟见提到大少爷让三夫人不开心,于是便岔开话题,说道:“三夫人,我看老爷新娶的这个杜雨涵长得也没您好看呀?” 陈超也暗暗点头,这丫鬟这么说,也并不全是拍三夫人的马屁。以陈超现代人的眼光,三夫人的容貌确实超过杜雨涵,不足之处也仅仅就是年龄比杜雨涵大了一些而已。 果然,三夫人接着对丫鬟说道:“别瞎说,还是人家好,人家年轻……”言语间充满了无奈。 丫鬟不服,马上说:“可您刚嫁过来的时候,不也年轻吗?” 三夫人顿时停下了刺绣的动作,叹了口气,道:“说到底,女人都得是一个下场,该死的是那些男人。” 陈超顿时无语,无形中就替白老混蛋背了锅,像安聘远,像自己这样的好男人,都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怎么可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想来这三夫人应该是被白家的一大一小两个混蛋伤透了心。 陈超又看了眼独守阁楼刺绣,唯有一名丫鬟相伴的三夫人,又想到还在前院热热闹闹办喜事的白老混蛋就很来火。 “特么的,老子可不能再让那个老混蛋祸害女人了。” 陈超一边想,一边继续往前摸索,已经找到了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的居所,未来四夫人的栖身之所也就一目了然了。 刚巧四下无人,陈超就偷偷的溜到墙角,顺着墙根挪到房门口,眼睛凑着门缝往里面一瞧,正好瞧见房内的床边坐着一名姑娘,头上盖着红盖头,很显然就是白老爷的第四房夫人杜雨涵。 陈超不是安聘远,更不是这个位面的人,做事没有什么顾忌,当时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并顺手把门关好,插上门栓。 坐在床边的那姑娘虽然听得有人入室,但头上盖了红盖头,看不到是什么人,也不好出声。 陈超径直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就拽掉了她的红盖头,视之,正是化名杜雨涵的如意。 杜雨涵乍见陈超这个不速之客,也吃惊不小,但好歹曾在官道上谋过面,知道他是安聘远的同伴,非歹人,因此并没有失声大叫。 陈超问她道:“姑娘,我现在是称呼你为杜雨涵,还是如意?” 杜雨涵神色慌张,低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赶紧走,万一被白家人看到就麻烦了。” 陈超笑道:“你怕麻烦?那你可曾考虑过安聘远的感受?他在那边喝酒,一壶接一壶的喝,要不是我制止了他,他恐怕已经把自己灌死了。届时,姑娘可会为聘远流一滴眼泪?” “什么!?” 杜雨涵立刻站了起来,须臾,又坐下,眼角溢出一行清泪,悲戚的道:“他这又何苦……” 陈超接着道:“姑娘,你知道安聘远找了你多久?天涯海角寻了你多少年?好不容易才觅得你的芳踪,你却如此打击他,你让他今后还怎么活?” “我……我也没办法……我有苦衷……你不要再说了……”杜雨涵摇着头梨花带雨的说道。 “你有苦衷?有什么样的苦衷需要用一生的幸福,用两个人的生命作为代价来交换?你告诉我。”陈超一边说,一边紧盯杜雨涵的眼睛。 杜雨涵不住的摇头,泪水打湿了妆容,说:“我不能说,你不要逼我,求你了……” “ok!”陈超耸了耸肩,然后开门见山的问杜雨涵:“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还爱安聘远吗?你老实回答。” 杜雨涵沉默了良久,终于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陈超如释重负,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假若这女人真的已经破罐子破摔,为了所谓的苦衷抛弃一切,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多管闲事。 倘若她自己都已经放弃,那陈超这个局外人再掺和还有什么用? “好!既然你还爱安聘远,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保证你们能够如愿以偿,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你得暂时付出一点代价。”陈超看着杜雨涵如花似玉的脸说道。 “什么代价?”杜雨涵不解的问,都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倒底在卖什么药。 陈超微微一笑,道:“代价就是……” 他说着,突然飞起来踹在了她的脸上,紧接着是第二脚,第三脚…… …… 完事之后,陈超看着那张史前巨兽的脸,心中都快笑出了声,把红盖头依旧盖好,暗道:“白老混蛋,老子现在已经很期待你看到这张史前巨兽的脸会是什么反应了,还能不能有那个勇气洞房。” “好痛啊,我的脸不会破相了吧?”杜雨涵腆着巨兽脸向陈超问道。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踹自己的脸,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没有,没有!你把盖头盖好,我向你保证白老爷绝对不会和你洞房,你也就为安聘远保住了身子,只要挨过了今晚,后面就好办了。”陈超拍着胸脯保证,临走之前还摸走了房内唯一的一面镜子,现在可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的相貌,要不然会出事的。 …… 很快,天色就逐渐黯淡了下来,宾客纷纷离去,喧闹了一天的白家大院也逐渐恢复了安静。 陈超估摸了一下时辰,觉得也差不多到了即将洞房的时间了,就从藏身的假山里面钻了出来,溜到四夫人的房屋下,猛提一口真气,施展轻功‘落尘疾步’高高跃起,脚在墙面上不停的借力,成功翻上了屋顶。 小心翼翼的揭开一块瓦片,凑在缺口处窥视房内的情况。 杜雨涵依然顶着红盖头坐在床边,又过了一会,下方传来开门声,白老爷笑眯眯的走进屋内,可以看到杜雨涵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显然从心理上畏惧接下来的考验。 第44章 秋香变如花 白老爷迫不及待的跑到床边,捉住杜雨涵的手,笑道:“小美人,等得急了吧?来,让老爷把你的盖头揭掉……” 可杜雨涵却挣脱了他,离开床边,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白老爷如何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嘻嘻哈哈的来到她的身侧,挨着她坐下,说道:“小美人,嫁给老爷我是你的福气。宁王周国兴知道吗?他可是天下的兵王,马上老爷我就要成为天下的钱王,跟着我,你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富贵,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杜雨涵问。 白老爷见成功引起了对方的兴趣,顿时更加的得意,趾高气昂的说道:“因为你老爷我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能让人富贵千秋万代。但弄不好,也能召来血光之灾,你想知道这是什么秘密吗?” 白老爷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被伏在房顶的陈超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寻思:白老爷知道如此重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能让人成为比肩兵王的钱王,而杜雨涵又恰巧这个时候被迫下嫁给他,还有说不出的苦衷,难不成也是为了套出这个秘密?而且皇宫赤兔玉马的失窃也跟白老爷有关。看来白老混蛋是解开这一系列秘密的关键。 这时,陈超突然注意到下面墙角突然有一个人影蹲在那里,不由得一惊,暗道:这下糟了,白老爷刚才所说的话,肯定也被下面这个家伙听到了。这听墙根的家伙又是谁呢? 陈超立刻挪动身体想要看清下面那个人究竟是谁,却不想一不小心踩到掉了一块瓦片,瓦片顺着屋檐滚了下去,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吓得听墙根的那家伙顿时撒开丫子溜掉了,但也让屋上的陈超看清了那家伙的背影。 “哦,原来是白家二少爷白少群那个纨绔子弟。可他老爸洞房花烛,他这二少爷鬼鬼祟祟的跑来听墙根,又玩得哪一出?” 陈超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觉得白家人脑袋都不正常,都有病,病得不轻。 不过屋外的动静也惊动了屋内二人,白老爷正要出去看看倒底是个什么情况,陈超刚巧看到不远处有一只猫路过,急中生智便学了两声猫叫。 白老爷一听是猫在屋上路过,也放下心来,再次迫不及待的要去揭杜雨涵的红盖头,顺便道:“小美人,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咱俩趁早歇息,等你成了我的夫人,我就把这个秘密的一部分告诉你。” 可杜雨涵滑溜的很,一下又避开了白老爷的“魔爪”,再次坐到另外一边,赌气道:“不行,你现在就告诉我。老爷你不告诉我秘密,就是不爱我。” “我……我怎么会不爱你?我不是说了嘛,咱俩有了夫妻之实,我立马告诉你秘密的一部分,而且我还告诉你,凡是我白老爷的女人,人人都知道这个秘密的一部分。你是我最后娶的一房,也是秘密的最后一部分,我自然也是最疼你的……”白老爷一边说,一边又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不行!”杜雨涵态度非常坚决,说道:“你不先告诉我,我就不依你。” “这……”白老爷顿时没有办法了,又心痒难耐,只能妥协道:“好吧,好吧,谁让你个小美人是老爷我最疼爱的一房呢?今个就破个例,先把秘密告诉你。” 陈超听得白老混蛋终于要把秘密透露给杜雨涵,也立刻紧伏在屋顶,竖着耳朵倾听,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秘密,是否跟正在寻找的赤兔玉马有关联。 陈超满以为白老混蛋要口述秘密是什么,但没想到那老家伙竟然取出一张写有字迹的帕子,郑重其事的交给杜雨涵,说道:“这就是秘密的一部分。” 这下可苦了陈超了,字那么小,又写在帕子上,上下隔这么远,角度也不怎么好,还怎么看? 不过这秘密交给了杜雨涵,凭安聘远和她的关系,事后向她讨来一观,瞧一瞧秘密究竟是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老爷你的秘密?”杜雨涵捧着帕子,有点不敢相信。 “是啊!如假包换!现在秘密也交给你了,小美人,你该依我了吧?”白老爷说着,又向杜雨涵伸出了“魔爪”。 杜雨涵点了点头,自行把帕子藏好。 见新纳的小妾终于妥协,白老爷大喜,双手捻住红盖头的一边,就这么的往上一掀。 顿时—— 白老爷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张史前巨兽的脸就那么近的贴在自己的眼前,那种感觉就跟你满以为盖头下百分之两百是秋香,但真正出现在你面前的却是如花! “啊!” 一声惊恐的叫声自白老爷的喉咙深处爆发了开来,他向后跌倒在地,活像见了鬼一眼,根本就不明白,为何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小美人会变成史诗级巨兽。 那张史前巨兽的脸,几欲把白老爷今天刚吃的酒菜全部吐出来,好险才咽了下去。 白老混蛋的反应早在陈超的意料之内,见这老家伙吓成这样,已经绝无可能再对杜雨涵下得了手。陈超便放心的从屋檐的另外一边跳了下去,屋内动静已经惊动了白家人,也时候趁乱离开了。 白家家丁乱哄哄的往后院奔来,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也不约而同的赶至,查看他们家老爷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突然—— “啊!” 白老爷又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声至房间内传出,吓得所有白家人魂不附体。 正想趁乱离开的陈超也不由得止住了脚步,暗道:这叫声也忒惨了吧,那老家伙也不可能被那张脸吓成这样啊?难不成白老混蛋发生了危险? 白老混蛋有什么危险陈超当然不会关注,但杜雨涵和他呆在一起,那老混蛋性命堪忧,保不准杜雨涵也会有意外。 陈超放心不下,便又滥竽充数夹在一众家丁之间赶到洞房外面围观,反正黑灯瞎火的相互之间也很难认得出。 门前,白家三位夫人全部焦急的聚在那里,二少爷还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把短铳,隔着房门向里面大叫:“爹,爹你怎么了?!爹!爹!” 第45章 报应还是来了 任凭二少爷白少群在外面又是捶门又是大叫了半天,屋内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陈超心中也泛起了嘀咕:我之前从屋顶下来的时候,白老爷明明只是受到了惊吓,被杜雨涵的史前巨兽脸吓得不轻而已,也完全不可能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啊? “老爷!” “老爷!” “老爷!” 白老爷的三个夫人也一个赛一个的向里面叫唤,但里面同样鸦雀无声,自从白老爷发出那声凄厉的惨叫声过后,所有人就再也没有听到他老人家的声音。 二少爷把短铳交到左手,用右肩尝试着向内部抵了两下门,回头向白老爷的三位夫人说道:“里面被插销拴住了。” 大夫人当即力断的说道:“少群,把门弄开!” 二少爷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向里面叫了一声:“爹,我们进来了啊!” 瞧得陈超直想笑,暗道:二少爷这家伙还真会装,刚才鬼鬼祟祟的听他老爸洞房的墙根,被惊走之后,此刻又跑来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猥琐蛋不是他似的。 二少爷可不知道他的糗事早被陈超目睹,受到大夫人的指使,名义上拿到了“尚方宝剑”,抬起一脚就蹬在了门上。 咔嚓,门栓的断裂声响起,两扇门顿时应声而开,向内侧打了开来。 “爹!” “老爷!” 二少爷握着短铳当先而入,白老爷的三位夫人紧随其后,陈超混在家丁群中与众人一拥而入。 陈超第一时间就看到床上趴了一个人,伏在那里一动不动,看衣着十有八九是白老混蛋,后背上还插了一柄短刀。 “老爷死了?” 白老爷的惨象所有人都看到了,只是还没有人敢上前确认而已。 除了家丁之外,白老爷的三位夫人都是女流之辈,查验当家人究竟是生是死的光荣任务又理所当然的落到了二少爷的头上。 二少爷瞅到所有人都把目光看着自己,他也很享受这样的目光,就勉为其难的再次“男人”一回,右手握着枪,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大胆的走到床边,查看他爹的生命状态,看看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 但陈超已经看了出来,白老混蛋生还的几率渺茫,后心插了一把刀,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还又一把年纪,就算华佗来了都必然救不活。 不过白老混蛋死得是真的好,陈超都想鼓掌庆贺,死这老混蛋一个人就能少祸害不少的女人,这老混蛋嘴上说娶四夫人是最后一个,但谁知道会不会又接着娶五姨太、六姨太、七姨太、八姨太…… 陈超必须要给杀白老混蛋的凶手点赞,为民除害嘛。只是这凶手肯定也是个高手,我之前伏在屋顶上也没发现这个凶手,等我走了之后,这凶手才下的手…… 说明,我没有发现凶手,但凶手很有可能发现了我…… 陈超暗自想事情的时候,冷不防查看白老爷状况的二少爷大叫了起来,人更是毫无形象的往后跌在了地上,连手中的枪都跌在了一边,鬼叫道:“爹,爹的眼睛没了!他的眼睛被带走了!” 所有人伸长脖子一瞧,瞧到白老爷的死状之后,顿时又是一阵鬼哭神嚎,白老爷的三位夫人更是吓得三魂没了七魄,闭着眼睛直往后退。 六神无主之下,三夫人甚至撞到了陈超的身上,差点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幸好陈超关键时刻从背后托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摔倒。但所有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也没有谁注意到这么一点的小插曲。 陈超心中凛然,暗道:这凶手残忍度恐怖如斯,杀人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带走受害者的眼睛……看来白老混蛋的死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这时,二少爷又突然像发现美洲新大陆一样,一惊一乍的又叫了起来:“四夫人?雨涵!爹新娶的那个杜雨涵呢?” 经二少爷这么一提醒,所有人也都意识到杜雨涵不见了。 大家连忙在房间里搜索,很快就注意到帘子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二少爷刚才被吓了不轻,到现在小心肝还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哪还敢再冒冒失失的上前试水。 二少爷回头一瞧,刚好看到管家李从善呆在身后,立刻命令道:“李从善,你上去看看!” 李从善这小老头也害怕呀,但主子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只能又拉上护院王大棒子和另外两名家丁一起到帘子后面查看。 很快,李从善就和王大棒子几人从那里抬出来一个麻袋,麻袋口还被绳子扎了起来,里面似乎有个人在不停的挣扎。 “解开它!”大夫人命令。 众人立刻七手八脚的把扎住袋口的绳子解开,有个女人穿着大红喜服披头散发挣脱了出来,正是老爷新纳的第四房小妾杜雨涵。 “雨涵,老爷他倒底……”大夫人让杜雨涵抬起头,正要问她白老爷的情况的时候,猛然看到她史前巨兽的相貌,顿时“啊”的尖叫了一声,几乎吓了个半死。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杜雨涵的史诗级容貌,也个个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 大伙今日在拜堂的时候可是亲眼见识过杜雨涵的清丽脱俗的容颜,美得不可芳物,要不是史前巨兽的脸上还依稀保留着杜雨涵之前的脸型轮廓,众人都根本不会相信,眼前的少女就是白老爷新娶的第四房美娇娘。 “这……这倒底发生了什么?!”三夫人叫道,根本不忍心再去看那张史前巨兽的脸,之前足以媲美自己美貌的容颜此刻竟变得一文不值,很难想像杜雨涵刚才究竟经历了什么。 女人最能理解女人,失去了美貌的女人,还能称得上女人么? 二少爷,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全都在猜想白老爷惹下的这个仇人倒底是何种的深仇大恨,不仅要杀了他,带走他的眼睛,还要毁掉他新娶美妻的容貌,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丧心病狂。 所有人当中,只有陈超心如明镜,杜雨涵的脸是拜自己所赐,跟凶手无关。但现在白家的所有人都阴差阳错的把这笔账同样算在了凶手的头上,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第4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老爷不明不白的死了,杜雨涵又不知为何被人弄成了史前巨兽,好端端的一场喜事被破坏殆尽,白家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姑且把杜雨涵关在偏房,收摞了白老爷的尸体,等次日报官之后再做定论。 次日。 住所内,安聘远刚刚睡醒,酒意方才消褪,但一想到青梅竹马的旧相好入了他人的洞房,与七老八十的老家伙同床共枕,借酒浇下去的愁云便又再次袭上心头。 “酒!酒……” 安聘远滚下床,爬起来跌跌撞撞,步履蹒跚的撞出门,要去寻酒,却正巧撞在陈超的身上,撞得这借酒浇愁的醉鬼踉跄着差点摔倒,哪还有一点天下第一赏金猎人的风范。 “安兄,你……你怎么睡了一夜还这副醉醺醺的模样?快进屋,进来……”陈超一边说,一边把安聘远扶起,架进了屋内。 “喝口茶解解酒。”陈超把安聘远扶在椅子上坐好,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陈超对安聘远也有一定的了解,安聘远这厮虽然好酒,但酒量也还是有的,断不可能灌了斤把黄汤就醉成这样,恐怕是不愿醒来,哀莫大于心死。 “酒……酒……”安聘远打翻茶杯,茶水在桌面画起了地图,一个劲的要酒。 陈超摇了摇头,直接对他道:“酒?!你还要什么酒!那个白老混蛋已经死了!” 安聘远麻木不仁的表情立刻有了变化,有点不可置信的看向陈超,问:“谁死了?” 陈超叹了口气,再次道:“是白世朗,娶了你相好的那个白老爷。还有,他跟你的如意压根就没有来得及洞房。” “什么?!此言当真?!”安聘远一下抓住陈超的胳膊,如抓救命稻草一样,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天降甘霖。拜了堂又没有什么,又不是自愿的,只要没有洞房一切都可以挽回。 虽然安聘远本人并不会因此嫌弃如意,但他深知如意的性格,倘若一旦失了身,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转嫁给他,宁死都不会。 陈超拍了拍安聘远的肩膀,放缓语气道:“安兄,我陈某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和你开玩笑?” “也是……”安聘远彻底放下心来,吃了一颗定心丸,少了感情的羁绊,脑袋也开始活络了起来,逐渐恢复了赏金猎人的冷静,向陈超问道:“陈老弟,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你别告诉我是你杀了白老爷?” 陈超了解安聘远,可安聘远也了解陈超,安聘远深知陈超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一切不公正的事情都要插手,且胆子比天还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凭陈超这种身手,对上一流高手肯定不行,但要杀白老爷这样的普通人却是很容易。 陈超斜了安聘远一眼,没好气的道:“安兄,我陈某人是那种爱胡作非为的人?白老混蛋虽然混账透顶,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但也罪不至死,我的目的只在于帮助如意度过难关,并不是害人……” “那你究竟做了什么?”安聘远追问。 陈超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安兄,事情的始末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听了之后不准打我……” 陈超把人家相好的脸踹成史前巨兽,搞不好安聘远会跟他急,所以得先一步打预防针。 “我打你做甚?你还是赶紧说吧!别磨叽!”安聘远已经迫不及待了。 陈超:“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一切经过向安聘远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到自己青梅竹马的如意被毁了容,成了堪比史前巨兽的存在,安聘远捏着拳头看着他,半晌才说道:“混小子,我真想打你。” 陈超赶紧说道:“安兄,事急从权嘛。再说毁容只是暂时的,我不那么做,怎么帮你的如意保住清白?除非真的干了白老混蛋……而且我跟你说,白家人脑子都有病,你相好的那么漂亮,觊觎她的人必然不少,很难说有人会对她不利,如今失去了容貌,反而不是一件坏事。” 安聘远点了点头,拍了拍陈超的肩膀,重重的说道:“谢谢你,好兄弟。” 陈超保住了两个人的终生幸福,安聘远怎么会怪他,况且陈超做得很对,不伤一人就解决了问题,其实考虑的也相当周到了。 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门,道观的一名弟子走进屋内,问道:“二位,请问安聘远安大人是哪位?” 安聘远:“我就是。” 那名弟子立刻送上一封信函,说道:“刚才驿站的伙计送来此处,指名要交给安大人。” “谢了。” 安聘远道了声谢,拆开信函一看,须臾,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陈超问。 安聘远抖着信函,对陈超道:“这是荣大人的飞鸽传书,刑部已经知道白老爷被杀的案件。荣大人说肃王爷对此案非常重视,要见我们二人。” 信息量有点大,陈超需要消化,白家人应该是早间报的案,但却这么快就被刑部知晓,还被亲王直接插手,白世朗仅仅就是一个小镇的土财主却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委实有点不同寻常。 “安兄,信上说肃王爷要见我们,可咱们现在也没功夫返京啊……”一来二去又要两三天的时间,陈超又全靠续命丹延续生命,可以说时间就是生命,他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才来小镇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多不可抗力的障碍,严重影响寻找赤兔玉马的任务。 安聘远却道:“陈老弟,信上说肃王爷已经在白沙镇了,无须咱们返京。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见肃王爷。” 听到肃王爷就在白沙镇,陈超觉得奇怪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当下就帮安聘远收摞了一下,二人结伴前往肃王爷的住所。 肃王爷入住在本地另外一名富商的家中,下人听闻陈超与安聘远上门之后,立刻禀报肃王爷知晓。 肃王爷亲自出门将二人迎入屋内落座,并命人奉上好茶。 肃王爷客气的说道:“聘远,陈先生,此案由你们二人负责,想来白老的在天之灵必会得以告慰。” 第47章 惊动亲王的案件 一番相询之下,陈超方才得知白老爷与肃王爷实乃至交,早年曾一起做过古玩的买卖,此时肃王爷来白沙镇也是为了替白世朗贺喜,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耽误了行程,才错过了吉日。没想到却已是天人两隔。 陈超也总算明白白家的案件能够这么快的被刑部提衔的原因,肃王爷会插手白老爷被杀案,也说得过去了。 肃王爷命人呈上一张榜文交给安聘远,顺便说道:“这是刑部的侦办文书,悬赏两千大洋彻查白老爷被杀案,侦破之日,可凭此榜至刑部领取足额的赏金。” 安聘远:“破案如救火,刻不容缓,安某就行告退,王爷珍重。” 安聘远接了榜文之后,就与陈超抱拳辞行,离开肃王爷的暂住之地。 二人返回住所之后,便开始商议接下来的侦办方案。 陈超说道:“安兄,咱们如今揽上身的有两起案件,分别是寻找皇宫失窃的赤兔玉马以及白老爷被杀一案,看来咱们是时候分开调查了。” 一般情况,赏金猎人一次只会接一个单,但这次有点不同,两起案件都跟朝廷有很大的关联。 一个是太后下旨刑部督办,另外一个是亲王直接插手,全部是上面直接派下来的案件。 况且,既然收了太后钦赐的赏金猎人金牌,那么朝廷的案件便推辞不得,再难也得负责侦办,除非真的无暇分身。 陈超跟随安聘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且能力出众,武学造诣已略有小成,完全有自保能力。 同时侦办两起疑难案件虽然有点力不从心,但也勉强顾得过来。 安聘远点了点头,兵分两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安聘远考虑了一下,对陈超说道:“这样吧,白老爷被杀一案,我来负责。你之前说凶手武功强于你,倘若真的被碰上,你很难应付得了。查赤兔玉马的线索,就交给你了,你的推理能力强过我,寻人是我的强项,但寻物是你专长。” 陈超表示赞同,安聘远分配的很合理,况且白老爷的案件涉及到他的旧相好如意,有安聘远亲自负责,比自己这个外人好处理。 安聘远又道:“不过咱俩名义上分开调查,但情报要经常交换,共享,我有种感觉,这两起案件一定有内在的联系。” “没错,赤兔玉马的线索就在白家,而白老爷被杀又是因为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不是跟赤兔玉马有关,目前真的很难说。”陈超也道。 安聘远马上问道:“陈老弟,你昨晚可曾听清那秘密究竟是什么?” 陈超摇头,说:“那白老混蛋只是说这个秘密干系重大,能让人富贵千秋万代,还说到时候宁王周国兴是兵王,他白老爷就是钱王。” 毫无疑问,这个秘密所关联的东西必然非常的值钱,富可敌国。 “对了,安兄,白老爷口中的这个宁王周国兴又是什么人,为何能称得上兵王?”陈超问。他对这个架空世界的大燕了解的太少,简直就是两眼摸黑。 安聘远早已习惯陈超这个历史盲了,对他说道:“肃王、宁王都是一字王,他们皆是亲王。大燕的亲王不少,但有实力的无非也就那么几个。 实力尚可的亲王除了肃王爷之外,就是深得太后宠溺的宁王。 宁王文韬武略,又得到东海乌歌的支持,且手握重兵,是跺一跺脚京师都要震动的存在,他不是兵王,谁还担得上兵王二字?” “哦,”陈超点了点头,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宁王的权势究竟有多大,但总归是很牛逼的存在,那就没错。 白老混蛋区区一个土财主身怀天大的秘密却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与虎谋皮被害了性命,也就可以理解了,也正应了那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对了,安兄,我差点忘了。”陈超猛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对安聘远说道:“昨夜我临走的时候,听到白老混蛋说那个秘密其实有四个部分,分别藏在四位夫人的身上,而最后那部分我亲眼见到白老混蛋把一张写有字迹的帕子交给了杜雨涵,就是你的如意。” “什么?有一部分秘密被如意获取了?”安聘远心下捉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搞不好就会像白世朗一样步他的后尘。 “必须想办法帮如意一把……”安聘远说道。 陈超:“需要帮忙么?” 安聘远摇头,“你负责调查赤兔玉马,如意的事情我自己来。” 陈超:“好吧,那你需要帮忙的话,记得叫上我。” 安聘远:“行。我会的,你去忙吧。” 过了一会,安聘远回头,看到陈超还呆在这里,于是不解的问:“陈老弟,你怎么还不走?还有其他的事?” 陈超抓了抓脑阔子,不好意思的道:“安兄,其实……我是想向你借点钱……你也知道的,办案要花钱,只是我之前的赏金已经大部分都拿去散财了,剩下的也仅够日常开支,所以……” 陈超满打满算身上也就剩十来块大洋,打听消息,收买线人全部都要花钱,这么点钱根本就不够,所以只能暂时找师父救济一下了。 而且,陈超知道安聘远最近都在忙其他事,也没空跑去散财,所以新获的大量赏金肯定都还在。 陈超推测的一点都没错,安聘远前番领取的赏金确实还有不少的结余,反正多余的钱他也终究会拿去散财,救助贫苦百姓,如今借一点给徒弟做办案经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安聘远当即借了一百大洋给陈超,还问够不够,感动得陈超硬是挤出了一点眼泪,大叹还是师父好。 有了钱,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正常的步入正轨。 陈超首先花了十来块大洋去成衣店置办了一身行头,伪装成文物贩子,找到出来采办的白家护院王大棒子,打听有关赤兔玉马的消息。 陈超一身得体的服饰,还带了一顶时下流行的圆边礼貌,再配上一副平光眼镜,乍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奉上两块大洋之后,向王大棒子问道:“这位小哥,你可是白家的人?” 第48章 纨绔二少爷 王大棒子瞧了陈超一眼,见对方衣着考究,举止得体,出手就是两块大洋,显然是个有身份的人,顿时不敢造次,低首向陈超询问:“我是白家的护院,和管家李从善出来办点事。敢问先生您是何人,小人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您的。” 陈超笑了笑,对王大棒子道:“我是京城来的古玩商,前段时间和白老爷谈了一笔生意,白老爷说要把名下的一匹赤兔玉马转让给我……” 反正白老混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就算吹上天,别人也无法求证我的身份。 “哦,原来先生您是大老板啊,您想找我们的老爷,可惜我们老爷已经不幸去世了。”王大棒子顺带把自家老爷被谋杀一事简要的跟陈超提了一下,白老爷被杀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报到衙门很快全镇的人都会知道。 “那太遗憾了……”陈超摇头故作一副沉痛悼念的模样,接着问:“那王兄弟你可知道白老爷的这匹玉马现在倒底在哪里?还在你们白家么?” 转来绕去忽悠了半天,套出赤兔玉马的消息才是陈超的根本目的。 王大棒子抓了抓脑阔子,想了又想,方才对陈超道:“先生,您所说的这匹玉马小人在白家干了这么多年委实没有见过……” 陈超顿时皱起了眉头,暗道:这王大棒子是白家的看家护院,是个老油条,白家有什么事情他肯定一清二楚,他说没有见过赤兔玉马,那就一定没有见过。难不成情报方面出现了错误…… 就在陈超暗自纠结钱牧庸打听到的消息是否有问题的时候,王大棒子话锋一转,又对陈超说:“先生,我虽然的确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匹玉马,但相信二少爷一定知道一些端倪。先生您若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二少爷……” 陈超眼睛一亮,对呀,二少爷白少群是白老混蛋的儿子,鬼得很,连他老爸的洞房都敢跑去听墙根,假若他老爸真的有那匹玉马,白少群那家伙一定知道。 陈超当即又奉上两块大洋,哄的王大棒子眉开眼笑,立刻就在前面带路,领陈超去见自家的二少爷。 …… 很快,陈超就跟着王大棒子来到一个人声鼎沸之所。 陈超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招牌,招牌上写着“长乐坊”三个大字。 跟着王大棒子走进长乐坊之后,陈超才明白这个地方实际上是一个赌坊以及享乐之所,赌坊经营的主要参赌项目就是打拳,明目张胆的设擂台打黑拳,并让众人押注。 封建时代没那么多法律的掣肘,只要不闹出人命,衙门根本就懒得掺和。 “先生,您先看会拳,我这就去帮您知会二少爷。”待陈超点头之后,王大棒子自去找白少群相谈此事。 陈超也就暂且呆在擂台边观战,左右两边各有押了注的观众吆五喝六的向台上大声加油助威,个个脸红脖子粗,就跟喝了好几罐红牛一样。 擂台上,身穿红衣服和蓝衣服的两名拳手正在殊死搏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红衣服的那名拳手已经占据了上风,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把蓝衣服的拳手打倒。 擂台上的情景自然也被赌坊方面的人看到了,立刻就把此事汇报给二楼当家人白少群:“二少爷,蓝衣拳手快败了,他一旦败绩,我们赌坊方面可要赔不少啊。” 白少群坐在那里淡定的笑了笑,然后向后面招了招手,说道:“把人带上来。” 立刻有两名手下把一名姑娘带了上来,带到二楼护栏边。“哥!”那姑娘见下方红衣拳手与对方殊死搏斗,立刻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红衣拳手寻声向上面一望,顿时望到了妹妹的身影,又望到二少爷满含威胁的眼神,立刻心中没了主意。 一直被红衣拳手压制的蓝衣拳手见此良机如何能够放过,顿时奋起反击,打得心神不宁的红衣拳手节节败退。没有支撑多久,红衣拳手便被一记重拳击倒,再也爬不起来。 二少爷微微一笑,对手下道:“赌博这一行业并不全部靠运气,想要赚大钱,想要立于不败之地,除了运气之外,还得懂得用脑,懂得利用手段。” “是!是!是!二少爷您教训得是!”手下一阵的点头哈腰,溜须拍马。 陈超是个明白人,早就看出了猫腻,暗道:果真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种。白少群和他死鬼老爹一样的混蛋,自以为是。有机会的话,我定要这家伙也吃点苦头。 白少群正在上面得意洋洋,享受一众手下恭维的时候,王大棒子走了过来,来到白少群的身边低声道:“二少爷,有个京城来的大老板想要见你。” “京城来的大老板?”白少群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问:“王大棒子,这大老板是做什么的,为何找我?” 王大棒子说道:“他是做古玩行业的,想找二少爷您做一笔生意,具体是什么,您见了他就知道了。” 白少群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让他在下面的烟馆等候,我马上就来。”虽然不知道这个做古玩生意的大老板倒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倒腾古玩的都是有钱人,和有钱人搞好关系必然没有什么坏处。 王大棒子下楼之后,就带陈超来到了远离擂台的小楼,楼里分门别类设了很多的雅间,每个雅间都有屏风遮掩,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但却能闻到一股很异样的香味。 陈超初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味,直到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半躺在榻上抽着一杆烟枪,才明白了过来。 这里是烟馆,那胖子凑着油灯抽着的玩意就是大名鼎鼎的“福寿膏”。 “啧啧啧,这二少爷还真的会做生意,赌坊里面再开烟馆,胆子够肥。”陈超心中暗想,又记得在刑部衙门的时候,明明看到大燕律法有一条是禁烟的,看来地方真正实行起来,却是相当的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