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曹昂,三国第一护爹宝》 第一章 为了曹魏江山,孩儿只能坑爹了! 汉初平元年,也即公元190年。 董卓入京,废帝立新,一时间天下震动,掀开了诸侯讨董的序幕。 而在兖州,陈留郡。 五千兵卒披锐甲,整齐划一的站在校场之上。 夏侯敦、夏侯渊、曹仁、曹洪,四员大将骑坐在马上。 在他们面前,一位身高七尺,容貌奇伟之人,深邃的目光正看向远方。 过去许久,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了。 但曹操的目光之中,依旧带着殷切的盼望。 夏侯渊性急,忍不住感慨起来: “大哥,子修那小子怕是已经把事办砸了。” 曹操的堂弟曹洪,也与夏侯渊想法一致,开口说道: “现在正值荒年,粮价一天一涨,就咱们那点钱最多能买三千石粮食就不错了,大哥还真相信子修之言,以为他能买到四千石粮食回来呢?” 就连冷面将军曹仁,此时也是忍不住开了口: “大哥确不该把钱都给了子修。” “若是半月前,那些钱还能够买三千石粟米,可现在粮价又涨,这些钱怕是连两千五百石粟米都买不到了,若真如此,我们这五千精兵不等赶到酸枣,与诸侯会和,便已经断粮。” “粮草不济,便要受制于人,这可是军中大忌啊!” 看着自己的堂弟和族弟们,都开始质疑起了大儿子曹昂曹子修。 但曹孟德脸上却并无焦躁之情。 反而大手一挥,让诸将镇定: “无妨。” “吾知子修才能,既讨了这份差事,他定会完成使命的。” 看到曹操如此自信的模样,夏侯兄弟、曹仁曹洪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任凭谁都知道。 就曹老爷子变卖家产,所筹措的那么一点钱,就算掰成八瓣儿花,最多也只能买三千石军粮而已。 难道你曹子修,有仙人之力,还能凭空变出粮食来不成吗? 也就在此时,距离陈留郡二百里外的东肆城中。 一位白袍少年,手持折扇而立,翩翩然如佳公子,眉宇间带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与干练之气。 在他脚下,匍匐着二十多位粮商,全都在下跪求饶,跪求少年买粮。 “子修大人,粮食的价格小人再降两成,请您全都收了去吧。” “曹公子,小人实在是上有老、下有小啊,您就半价收了小人的粮草吧!” “求求您了,我愿以四成的价格卖粮,还派伙计们包送到曹府,求求曹昂公子救救小人一家吧…” 这边还不等子修开口。 一个身穿鹅黄绣花裙的可爱少女,手指着那帮粮商们,却是气鼓鼓的斥责起来: “你们这些人呀,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 “当初子修哥哥用这些钱买四千石粮食,你们叫他滚。” “现在却跪在地上求他,而且还是四成价卖粮,你们心里羞不羞呀?” 能不羞吗?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这些粮食再不卖,就全砸在手里了,贱卖总好过家破人亡吧。 最终,子修四成价买粮,用原本只够买三千石粮食的钱,买了足足七千石粮草! 就这,那些粮商们还一个个感激涕零,最后千恩万谢。 天色渐黑。 陈留郡校场前。 正当五千兵将们,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 忽然大批运粮车来了! 曹府管家来报: “启禀老爷,大公子在东肆购粮七千石,已悉数运到曹府,请老爷点收。” “什么???” 当听到曹福告禀之时,所有军卒们全都是一愣。 夏侯敦、夏侯渊以为自己听错了。 曹仁曹洪,也怀疑管家曹福是不是报错了斤两? 而曹操本人,则是直接懵在了原地。 因为他太清楚粮食的价格了。 现在正值荒年,粮食只可能越卖越贵,又怎会便宜? 何况,用买三千石粮的钱,买了足足七千石,这怎么可能嘛? “元让、妙才,随吾前去察看粮草。” 但等到了地方,曹操与一众将军察看过粮食之后。 他们却是全都震惊了! “大哥,这…居然全都是上好的粟米啊!” “子修这孩子,究竟用了什么办法,以如此低廉的价格买来这么多上好的军粮?” “难道…他给粮商们灌了迷魂汤不成?” 不久后,信使前来,躬身一拜: “长公子曹昂,已在三十里外长亭处,等候送别曹大人。” 带着收获粮草的喜悦,五千军卒开拔。 不久后,三十里外的长亭处。 那位翩翩佳公子,曹昂曹子修已经等候多时。 曹操大军到此,立即下马,拉住子修的手激动不已。 “昂儿,你究竟如何以低廉价格,便买到了七千石军粮啊?” “快跟为父说说!” 别说是曹操了,他身后的诸将们,同样好奇得很。 子修望着曹操躬身一拜: “父亲,此并非难事。” “孩儿一月之前,便算到将有连绵阴雨,据此地不远有一处黑狼山,山上盗贼数千。” “连绵阴雨,盗贼们必定断粮,断粮便要下山劫掠,那东肆县城里的粮商们,定然低价卖粮后带钱逃命,以四成价把粮食卖给我曹家,总好过被盗贼劫掠,一文不剩吧?” 听到子修的答对,之前还在质疑子修的夏侯渊、曹仁、曹洪。 此刻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一张粗脸涨得通红,同时被子修的谋略大为折服。 “好啊!” “吾曹孟德有子如此,足以继承家业了!” 曹操顿觉欣慰无比,看到儿子今天的计谋,忍不住竟有些泪湿了眼眶: “吾前番行刺董卓不成,董贼必定前来报复,带领曹家、夏侯家去琅琊郡避祸吧,子修,你一定要尽全力保他们周全!” 眼见父亲就要上马疾行。 子修立即命人,挑来四只大箱子,送到曹操面前。 “父亲,此乃能工巧匠所铸,加厚版雁翎甲,可保父亲战场平安。” “此乃我成年之时,父亲所赠倚天宝剑,削铁如泥,如今就要上战场,请父亲带上防身。” 正在曹操感觉无比欣慰之时,子修又打开了其他的几只箱子。 “这里有金疮药、拔疮药、收惊药、安神药、止血药、小还丹…请父亲与贴身侍卫们,全部带在身上。” 曹操放眼望去。 这么多的药暂且不说,怎么光是收惊药和安神药,就占了足足两大箱子? 便在此时,子修又拿出了三枚压箱底的宝贝! “父亲,此乃是神医华佗亲手所制,续命大还丹,只要有一口气在,吃下它都可以保住性命,这三枚丹药您一定要贴身携带!” 一看子修搞得这么郑重,面色严肃,而且准备如此充足。 一时间直接就把曹操给整懵了。 “不是…子修,为父不过是上战场讨贼而已。” “怎么你准备了如此之多的药品,搞得为父这次上了战场,好像就回不来了似的?” “况且,这两大箱收惊药与安神药,你是要为父顿顿当饭吃吗?” 子修心说: “爹啊,有这坑爹系统傍身,您最好自求多福,把药多带上点吧。” “今后经常担惊受怕,您这辈子可少不了要吃这玩意儿…” 看着老爹曹孟德,带着五千精兵出陈留。 子修望着老爹虽然不高,但却伟岸的背影,喃喃自语起来: “爹啊,请恕孩儿不孝!” “为了曹魏江山,为了尽快一统天下,孩儿只能选择坑爹了!” 第二章 你管这叫新手礼包? 子修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十八年前,重生为曹操长子——曹昂曹子修,做了曹丕和曹彰的大哥。 在曹丕每日调皮捣蛋,曹彰每日撒尿和泥,无忧无虑之时。 子修已经开始谋划起了将来。 原本的打算,他要随老爹曹孟德随军,讨董之时帮助曹操拿到传国玉玺。 再躲过追击董卓的那场大败。 然后解决吕布偷袭濮阳的危及,再顺利擒获马超,避免老爹被马孟起追的割须弃袍之辱。 最后在赤壁,一举而胜,顺利干掉孙刘联军。 加速曹魏一统天下之机! 对于子修来说,只要避开宛城的那次死劫,成功活下去。 无论是弟弟曹丕,还是将来的曹植,还能拿什么跟自己争夺帝位? 等他做了皇帝。 第一件事便是把西羌、匈奴、东胡、鲜卑、羯、氐…等外族。 全部灭杀! 一个不留! 将未来五胡之祸的所有隐患,全部扼杀在摇篮里,避免汉人在未来差点灭族之祸。 然后,再将屠刀伸向那些士族、门阀们… 最终,打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出来! 但是想法很美好。 子修从一出生,就目标明确,一直在为了做曹操的继承人而努力。 却没有想到,这个坑爹的“护爹宝”系统出现。 把他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全都给打乱了! 【系统说明】: 【1、检测到曹操为天命之人,宿主需以保护曹操安危为己任。】 【2、每当宿主援救曹操成功,即可获得丰厚奖励,且宿主援救曹操的任务难度越高,获得的奖励越是稀有丰厚,反之则没有奖励!】 【3、本系统发布的终极任务为,辅佐曹操称帝,统一天下,一旦完成任务,会有意想不到的超级极品大礼相赠!】 主要是第二条! 自己老爹曹孟德,遇到的危险越凶险,援救他的难度越大,子修获得的奖励就越多! 反过来的话。 如果按照子修原本的计划,帮助曹操规避一切风险,完美修补一切漏洞的话。 那曹操不会有任何危险,子修自然也就得不到任何奖励。 而其实在最早。 刚觉醒系统的子修,在看到系统的要求之时,实际上还真没有把这“护爹宝”系统看在眼里。 原本历史上的曹昂,武艺三流,谋略三流。 但子修重生的这十八年里,硬生生把武艺提升到了二流。 他主修谋略,更是把谋略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子修十分自信,就算不要系统奖励,也能辅佐老爹曹孟德成事。 但是怎奈? 这个“护爹宝”系统,给子修的奖励实在是太多了! 光是一个新手大礼包,就给了子修2万两黄金。 以及3枚二流武将召唤令。 2枚一流武将召唤令。 以及1枚超一流武将召唤令,和1枚绝顶谋士召唤令! 三国里的二流武将,最低也得是于禁、夏侯敦级别的。 一流武将,最低也得是张颌、魏延这种档次。 至于超一流,子修能想到的,便是吕布、赵云、关张、典韦这种级别的名将。 更何况,还有1枚绝顶谋士召唤令。 这三国之中的绝顶谋士,卧龙、凤雏、郭嘉、戏志才、贾诩等… 随便来一个,也能成为子修的得力臂膀啊! 正是因为系统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子修才决定按照系统指示来。 先坑爹,然后再救爹。 只要保老爹曹操不死,这样一遍一遍的套娃,最后套出来足以驰骋三国。 甚至是驰骋世界的资源。 到那时,一统个中原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想想这些,子修就为之兴奋。 作为一个眼光独到的战略家,子修的脑海之中,一个大致的计划雏形,便已经织构完成了。 十八路诸侯讨董之后,群雄割据的局面必定出现。 乱世之中要想立足,便要有属于自己的一块根据地。 而要取得根据地,并确保这块根据地是他曹昂曹子修的地盘。 便需要强兵强将,能守住这块地盘。 那这千里之行的第一步,自然就是招兵买马了! 一想到此处,子修打开系统,进入到了背包之中。 【叮!你的父亲曹操,获得七千石粮草后心中大悦,触发系统奖励!】 【奖励白银两!】 【奖励宿主《水泥烧制技术手册》一本!】 【叮!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当子修看到《水泥烧制技术手册》之时。 心中更是为之一喜。 若通晓了烧制水泥之法,以后和群雄交战,用水泥城墙防守。 就算再怎么头铁的英雄猛将,也得哭着在城楼底下哀嚎了… 点收完奖励后。 子修并没有从长亭离开。 既然要组建一支自己的军队,那便需要招募将领。 光芒一闪。 在子修的手中,出现了那几枚武将召唤令。* 越是稀有的,越要留到最后。 想到此处,子修先捏碎了3枚二流武将召唤令。 【叮!二流武将召唤令,使用成功!】 【提示:恭喜宿主,武将于禁、武将王朗、武将高览,将在不久后出现在你面前,请宿主把握机会,收服武将为己所用,壮大自身!】 在捏碎了武将召唤令后。 子修惊人地发现一个事实。 原来这枚召唤令,只负责把武将召唤到自己身边来。 但能否收服武将,最终还得看自己的手段??? “既是如此,在家中等,总好过在此地吹冷风。” 子修纵马赶回曹府。 远远地,在距离府邸还有两三里的地方。 一盏火红色的灯笼,便飘荡在黑夜之中。 远远地,一个可爱的女声响起: “子修哥哥,涓儿在这里!” 子修无奈,明知这小丫头片子,在创造与自己偶遇的机会。 可这荒郊野外的,总不能对她不管不顾吧? 骏马在夏侯涓身前停下来。 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可爱少女,今年才十五岁,但已然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了。 “嘻嘻,子修哥哥,这么巧?” “涓儿在这里遇见你了呢!” 夏侯涓立即攀上马背,从身后将子修一把抱住。 “啊!子修哥哥衣衫的味道好好闻……” “咚” 等待夏侯涓的,是子修一个爆栗。 “制造偶遇就说制造偶遇,在这假装什么碰巧?” 夏侯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子修: “都怪你!” “子修哥哥若是早些和父亲说,娶了我过门,人家还会在这里求偶遇吗?” 夏侯涓的爹,就是夏侯渊。 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 建安四年,张飞偶遇采花的夏侯涓,将她掳走生下了张星彩。 而这张星彩,最后做了刘阿斗的皇后。 当然按照子修接下来的计划。 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了。 二人立即回到府门。 正在子修还未进屋之时。 忽然一骑黑马从远处而来,马上之人身形魁梧,身后背一杆斩首大刀,气势汹汹。 “这位公子,敢问此地可是曹公的府第吗?” 高览一看,子修生的气度不凡,立即便从马上下来。 冲着子修见了一礼。 来得好快啊! 这召唤令才刚捏碎,时间不久,已然有武将到来了。 不等子修开口,夏侯涓先行说道: “曹大人今日早些,已率五千精兵出征,去讨伐董卓去了。” “唉!” 高览一拍大腿,显得有些懊恼: “来迟一步!” “我原想投奔曹公,为国除贼,却不想失了先机。” 眼看高览转身上马,就要去追曹操。 这系统刚给自己召唤来的武将,还没捂热乎呢,又要跑了? 刚到手的鸭子,子修不能让他就这么飞了啊! 第三章 不愧是曹操,刚出兵你就成立摸金校尉 “且慢!” 子修一声喝住了高览。 并反问一言: “壮士要投奔曹公,难道天下无曹公,便无人能举兵讨贼了吗?” 听到这句话,高览一愣,随即拨转过马头来问道: “莫非公子,也要举兵讨贼不成?” 子修站在马前,望向了高览: “敢问壮士名姓?” “吾姓高名览,字敬志,乃青州人士。” 一听说是高览,子修已经是心中有数。 未来的河北四庭柱之一,高览也算是个人才了。 此人为将忠义,曾有二十回合平许褚、五十回合平徐晃的战绩,可惜后来被赵子龙一枪秒杀。 若收在手下,未必不是一员助力。 子修立即吐出实言: “我欲募兵两万,救百姓、诛国贼,壮士可愿做统兵之人?” 听到此话,高览一愣。 他再打量起子修来,这下高览连眼神都变了。 能一次招募两万兵卒,这得多么丰厚的财力,才能办得到啊? 再看子修,面对自己时,始终有理有度,目光明亮而深邃。 他高览活了三十多岁,居然看不透一个十几岁的娃娃。 “此人高深莫测!” 在心中有了判断之后。 高览已经决定先跟随子修,看自己是否遇到了明主? “主公若需用某,览愿为主公统兵之人。” 高览立即望着子修,躬身一拜: “主公,吾有一友,名唤于禁,路上还遇见一人,名曰王朗。” “原打算一同投奔曹公,如今主公正在用人之际,可否将此二人也收归帐下?” 听到高览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子修二话没说,放高览去叫人。 于禁虽然武艺差些,但领兵打仗却有勇有谋。 此人为将清廉,又不贪功,办事更是稳妥,唯一的黑点便是被关羽水淹七军,为保全将士性命,选择投降关羽。 这人对于子修来说,还是可用的。 另外一人,那便是大名鼎鼎的王司徒了。 除了晚年被村夫骂死之外,王朗还真没有什么黑点。 尤其在老王壮年之时,和太史慈战于会稽郡,这王朗跟太史慈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就这份武艺,也值得一用。 便在不久之后,于禁、王朗来到面前,也已被高览劝服。 麾下顿时多了三员大将,子修点了点头,直接给每人扔了三千两黄金过去。 “很好。” “常言道,将军不用窝囊之兵,我若硬塞给你们一些兵卒,不对你等的脾气,使用起来也不顺手。” “既如此,干脆一人三千两黄金,去招募你们各自中意的兵卒去吧。” 啥??? 看到子修抛出九千两黄金,一人三千两,直接砸到自己面前时。 高览、王朗、于禁直接把下巴惊掉在了地上…… 三人面面相觑,纷纷发起愣来。 好家伙,我们这是遇到了个什么主公啊这是? 这主公莫非是个傻子吧? 刚见面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敢发给我们每人三千两黄金? 就不怕我等拐钱逃跑了? 三人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切。 先是指了指地上的黄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主…主公,这…这真是给我们的?” 子修转身往府内走去,朝三人挥手再见: “给你们七日时间募兵,七日之后,来曹府见我吧。” 三人又是一愣: “不是…主公啊,您这也太鲁莽了些吧?” “才刚见了一面,您就不怕我们仨,拐了钱直接跑了吗?” 岂料。 子修只一句话,便把三人感动的一塌糊涂。 “用人自当不疑,放手去做吧。” 三人又是一愣,随即朝着子修已经去远的背影,深深一拜…* 等子修身影,完全消失在门里之后。 高览望着地上黄金,忍不住发出感慨: “我活了三十多岁,还从未见过如此大气的主公!” 于禁甚至有些恍惚,感觉自己此番,真的遇见了明主。 而王朗,他实际上是个士人,文采还要优于他的武艺。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刚见了一面,而且还是陌生人状态,这位主公就敢直接扔三千两黄金给自己。 这可是三千两黄金啊! 合白银三万两,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能得子修如此信任。 他王朗,又怎能不尽心办事? “诸位,既然如此,你我各自前去募兵,七日之后再来拜见主公!” 尤其是高览,望着曹府,忍不住再拜了一拜: “览必不负主公信任,必募兵而还!” 说罢,一马绝尘,直奔西北方而去。 而在曹府之中。 随子修一起往房间走去,夏侯涓已经被子修的行为,震撼的有些语言错乱了。 “子修哥哥,你…你这也太儿戏了吧?” “他们三个还算陌生人呢,就说了几句话,你就一人送了三千两黄金,你就真不怕他们带钱跑了吗?” 听到夏侯涓的问话,子修笑而不语。 这三人当中,除去王朗,高览那是绝对的忠义,于禁是绝对的不贪财。 这些在子修熟读史书之时,就已经印象深刻了。 至于王朗,就算他真的卷钱跑路。 对子修来说,也没什么大碍。 第一,三千两黄金,对子修来说,真不叫钱。 第二,王朗就算不投奔自己,日后也会做到会稽太守的位置。 那三千两黄金,就当是子修拿去投资了。 等到日后,王朗靠着三千两黄金发迹,打造出一个富足的会稽郡时。 子修领兵夺了会稽郡。 这三千两黄金算作是本钱,整座会稽郡的钱粮,不过是子修的利息罢了。 心中既有平定天下之志。 这点小钱,子修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 “涓儿,水放好了,就早些去睡吧。” 夏侯涓气的一跺脚。 “子修哥哥,你知道吗?” “来夏侯府求亲,想娶涓儿的人踏破了门槛,你居然都不正眼瞧一瞧人家!!” 子修只是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等夏侯涓离去后。 他又捏碎了那2枚一流武将召唤令。 以及超一流召唤令,和绝顶谋士召唤令。 【提示:恭喜宿主,武将乐进、武将李典,将在不久后出现在你面前,请宿主把握机会,收服武将为己所用,壮大自身!】 【醒目提示:超一流武将典韦,将在不久后出现,请宿主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收服武将,为己所用,壮大自身!】 【醒目提示:绝顶谋士戏颖,将在不久后现身,请宿主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 乐进、李典暂且不言。 这典韦若能来到身边,绝对是一员猛将啊! 另外还有一点。 这戏颖又是何人? 不过让子修奇怪的是。 在捏碎召唤令牌后,足足过了三日,却不见任何武将与谋士前来。 反而是因为于禁、高览等人在外募兵。 渐渐地,也有些应征者来到曹府,想要加入义军之中。 如此,子修亲自办了个募兵点,也开始直接在陈留招募兵卒。 第四章 玉簪伏虎,来自典韦的震惊 再说曹操。 自陈留往酸枣行军,来到封丘县,沿途又招募兵卒不下两千。 军卒多了,武器不够,粮草消耗也开始增大。 这成了曹操的一块心病。 “袁绍、袁术,四世三公,家中银两巨富,取之不尽。” “想吾曹孟德,为国讨贼,竟连为兵卒打造武器所需银两,都无从筹措,唉…!” 才刚叹了一口气。 在曹操面前,入眼所见,一座大大的封土堆出现了! 曹操指着封土堆,问夏侯敦: “元让,此地封土,葬者何人啊?” “大哥,此乃百年前一处汉王墓,埋葬之人乃汉光武帝之子,属皇族墓葬。” 曹操点点头,动了心思: “既是皇族大墓,必定珍宝无数,人死而化腐土,墓中要这些钱财何用?” 夏侯渊竖着耳朵一听,心中疑惑: “大哥此言,莫非是要…盗掘皇陵?” 旁边曹洪一愣,赶忙摆手阻止道: “此乃皇家陵墓,若是盗掘,定乃满门斩首之罪,大哥不可啊!” 曹操却是冷哼一声: “尔等随我征讨黄巾,也有几年了,怎么到如今还看不清楚这天下大势?” “诸侯起兵,天下纷乱,此乃汉室将亡之兆!” “天子?不过已是名存实亡的傀儡罢了。” 说罢,曹孟德挥鞭直指向那座封土堆: “吾今日独创一处新官职,名曰摸金校尉。” “军中若有能人异士,做了这摸金校尉,为吾发丘盗墓、筹措军费,必有重赏!” …… 第四日清晨。 正当子修早起,在吃早餐之时。 忽然系统冒出一道提示音。 【叮!你的父亲曹操,盗墓筹措到大量军费,高兴得手舞足蹈,触发系统奖励!】 【奖励黄金两!】 【奖励红薯种1000斤!】 【奖励宿主《高碳钢锻造手册》一本!】 【叮!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当听到这条系统提示后,子修微微有些错愕。 自己这位父亲,还真是个实用主义者啊! 这才刚起兵三天,盗墓的事就给安排上了? 也正在这时。 夏侯涓一路小跑,来到了子修面前。 “子修哥哥,快出去看看吧!” “外面来了个黑大汉,长相好生凶恶!他还牵着一只老虎上门,说要用这只老虎换顿饭吃!” “大家看到这只老虎,都被吓得惊慌四散,子修哥哥快去治一治这个怪人!”* ??? 听到涓儿的话,子修一时间也有些错愕。 牵着老虎上门换饭? 这操作,也是没谁了… 这么憨,估计除了典韦也没别人了。 毕竟此人臂力千斤,打猎之时驱虎过涧,那么抓一只老虎在街上遛弯。 这事儿对典韦来说,还真就没什么难度。 “走吧,随我出去看看。” 此时此刻,曹府门外的空地前。 几个老仆手拿农具,瑟瑟发抖。 曹老爷子找地方躲了起来,曹丕被吓得哇哇直哭,曹彰也被吓得面色煞白。 子修放眼望去。 只见空地上,一位黑大汉屹立如山,红发青面,铁须根根似虬髯。 这家伙身高两米多,身后背一对黑色大铁戟,右手牵着一头三米多长的母老虎。 而那只母老虎,在他的身边乖的如同一只小猫咪,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来已经被典韦给折磨怕了。 子修在打量典韦。 典韦也同样的,在打量着子修。 这下,不等子修开口,率直的典韦率先说话了。 “这位就是曹府公子了吗?” “我用此虎,换你家一顿饭食吃吃,你愿换吗?” 典韦出声说话之时,声如闷雷,一股压迫感立即便扑面而来。 不自觉地开始影响着许多人。 夏侯涓吓得向后倒退好几步,即使是子修新招募的二百多兵卒们,也是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怪不得! 人说猛将上了战场,敌军为之胆寒,根本不敢靠近。 换做以前的话,只是读读演义和史书,子修根本无法想象这种威压从何而来? 但是现在。 亲眼所见,他算是领略了。 也就是典韦刚说完话,一眨眼的工夫。 子修伸手,从夏侯涓身上,取下一根玉簪攥在了手里。 他依旧面色如常,看向典韦与他身旁的猛虎,居然还迎了上去! “大哥,不要啊!” 曹彰有些担心的喊叫起来,曹丕吓得根本不敢睁开眼,看接下来的这一幕。 但子修居然径直走到了典韦面前。 而且伸手便接过了绳索,牵着那只猛虎,往屋内走去。 “曹福。” “这头猛虎的价值,足以抵过这位壮士一月之餐。” “传令下去,后院开摆酒席,这位壮士想吃什么,你们便做什么,如此循环一月为止。” “只要这位壮士还在咱们曹府,供他一月餐饭又如何?” 先不说别的。 光是这张虎皮,便值三百两纹银。 虎鞭、虎掌都是稀有之物,虎骨更是入药之物,若是算上总价值,这头虎至少能卖六七百两纹银。 一听子修直接供自己一月餐饭,典韦心中顿时大动。 “不妨事,不妨事。” “吾只求一餐温饱,一餐之后便走,绝不叨扰公子。” 随后,典韦摸了摸脑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就是有一点,吾之饭量奇大,公子供我这一顿餐饭,见识了吾之饭量,可不要心疼才是啊。” 子修哈哈一笑,转身就走。 便在这时。 岂料,那刚才还服管的老虎,刚才挣脱了典韦之手。 再面对子修时,它竟然重新发了威,冷不防的直接扭头一跃,竟朝子修脖子上咬来! 这老虎的獠牙有两寸多长! 扭头一跃间,身形极快! 而且一旦被它咬中脖子,必死无疑! 毕竟,脖子正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一看老虎暴起,典韦已经急了,他刚才被子修的从容气度所吸引,竟然放下了戒备之心。 现在虎起伤人,一旦公子丧命,他还有什么颜面在这里讨餐饭吃? 也正在同时,身后的夏侯涓已经发出了哭腔,拔下银簪冲上来,要在虎口中救下子修。 岂料。 正在老虎距离子修脖子,只剩一尺之时。 突然间,子修手中所藏玉簪,猛地贯穿虎口。 这只母老虎发出一声惨叫,已经痛苦地倒在地上。 几乎就在老虎倒地的同时,典韦一只小短戟已经发出去。 这支小戟正中老虎眉心,竟将虎头生生穿出个血洞来。 眼见虎尸横地,子修却安然无恙,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 典韦却是知道的。 刚才自己掷短戟时,毕竟慢了一步,子修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还是因为那支玉簪。 想到此处,典韦立即来到死去的虎尸前,蹲下来一看。 只见那支玉簪,不偏不倚,正好从老虎脖子的地方,钉穿了虎嘴。 老虎的上下颚,全被玉簪钉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张嘴咬人。 也正是因为子修身手如此敏捷,钉穿虎口,才能从容间躲避过危险。 “哎呀!” “好敏捷的身手!好快的玉簪啊!” 典韦顿觉畅快,立即起身朝子修看去。 第五章 回家 听狱卒说出韩顾已经去世,李祝、韩涛等人目瞪口呆,好在囚室中,韩顾何来死亡之事? “怎么死的?”李祝忐忑不安地问道,尽管韩顾的定义就是一个死囚,可是还未到问斩之时,如今再一次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如果不明不白地死去,他逃不脱干系。 “他和他的夫人都悬梁自尽了,我们刚刚去巡查的时候才发现的。”狱卒报告给了李祝。 “快,去看看!”李祝向韩涛和其他人打招呼后快步进入牢房。 此刻,韩涛心中有说不出的异样,本打算陪李祝一起去看便宜老爹,也盘算着看到了以后要怎么去面对,不料先闻对方自杀。 韩涛跟在李祝身后走过牢房过道走到牢房末端一间屋子。 这时牢房门开了,有几个狱卒守着。 李祝带着韩涛走到牢房门口,探出头往里一瞧。 但见有对中年男女以囚服为绳索,均悬于牢房横梁上。 另一个狱卒托着水衣走上前去:“老爷,你可以到牢房去找,请过一下。” 李祝拿起水衣,水衣上写着几行血字:“无辜受冤屈难证白。以卒明志业,永忠于大汉。” 韩涛还探出头来看看水衣,又去看看房梁上挂着的那具尸体,他右手食指上满是血,分明咬着指头写的那本血书。 根据现场情况,结合这份血书,该是韩顾不能为他正名,也不愿接受砍下头颅的下场,于是选择以死明志,以证明他是无辜的。 李祝忍不住叹息起来:“韩兄,你这又是何必呀......是我糊涂,未能及时查明你的冤屈,害了你呀......” 韩涛这时才突然清醒过来,猛地跪了下去,对着房梁上挂着的那两具遗体,大声嚎哭:“爹、娘你死的多冤啊.” 他并没有对这个廉价爹娘产生任何情绪,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人之常情使然,如果没有哭泣却令人生疑。 另一原因还在于希望以嚎哭来唤起李祝对他的怜悯与歉疚并力争豁免其越狱之罪。 思来想去,韩涛的“表演”更真实了,他哭的撕心裂肺、手脚发抖。 他高声叫着:“爹,娘,孩儿不孝,孩儿没能及时证明你们的清白,是我无能,我对不起你们呀......” 韩涛边哭边嚎啕大哭,开始拼命抽他的脸蛋儿,只抽了几次,便把脸蛋儿抽得鼓鼓的。 李祝见韩涛这么难过,果然满怀怜悯与歉疚上前解劝。 “韩涛,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你父母在天有灵,一定能感受到一片孝心,不会怪罪你的。” 韩涛听了李祝的解劝后,反而哭得更卖力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晕倒. 李祝再次劝说着韩涛:“世侄,不要哭了,还是先把你父母放下来,接他们回去,给他们安排后事才好。” 说干就干,李祝称谓一变,口气明显接近许多,对韩涛更是哄骗。 韩涛自然理解李祝此举的用意,即想设法缓和感情,终究人见人爱,再次惨死自己县衙大牢。 如果韩涛真缠上了,非要讨一个“公道”,李祝原来抓住了反叛的功与封,怕是受了打击。 韩涛想要的是李祝的那种心态,但是他肯定不会立刻接受对方的要求,欲擒故纵,就坡下驴。 “多谢世伯的关心,可我毕竟还是犯下了私逃大牢和擅闯主记室的重罪,理应接受刑罚。” “我父母的后事,恐怕还要劳烦世伯代为操办,我先替他们拜谢世伯了!” 韩涛说完要跪在李祝的面前叩头。 李祝连忙伸手扶住他,连声说:“世侄、以前的所作所为无不救父心切。” “现在又已证明你父确是冤枉,本官自然不会再予追究,你可安心回家,替你父母操办后事。” 李祝说着没有等到韩涛开口,立刻向身后的狱卒吩咐着:“来呀,快把韩公子搀扶出去,送他回府,再尽快安排人送韩老爷和夫人回去。” 听了李祝的话后,韩涛假装感激涕零,又一次拜谢李祝:“谢谢世伯。那个小侄子先行告退!” 李祝连连摆手:“无需多礼,快回去吧。” 一些狱卒走上前去,扶着韩涛继续做着气竭乏力的表情,在狱卒的搀扶下走出了监狱。 见韩涛最后走了,李祝长长地吁了口气,心生疑虑,终于送他走。 如今可安排专人迅速送走马元义的烫手山芋,不再担心此事,放心地等着朝廷的封赏就行了。 坐落在山阳县城中央最大宅院是韩顾宅第。 这时韩涛正站在大宅院前,这时心中有说不出感觉。 便宜爹妈已经去世,大宅院连同全部家产都是他的,以后的道路他怎么走? 守住那么多家产自己怎么办? 放心过富商?但对做生意本身却一无所知,兴趣不大。 要不就是守住家业心安理得地享清福,天天吃得香气扑鼻,可看来这美好的日子又不能长久地过去。 据他所知史事,马元义发配洛阳行刑后,张角草率下速起义。 他麾下几十万追随者很快开始占领各州、县,东汉十三州8个州全部陷入战争。 这就是说东汉末年乱世不久将起。 覆巢之下没有完卵这句话韩涛深有体会。 就算有万贯家财,在乱世也难逃被抢的厄运,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看来自己还真得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路。 韩涛正胡思乱想着,眼前府门忽然开了。 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载着一位看起来与韩涛同龄的少年疾驰而出。 韩涛看了看这两个人,他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之间的回忆。 中年人为韩顾之亲兄弟,名韩禄,青年为其子韩冲。 韩禄冲到韩涛的跟前,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涛儿,你可回来了!你爹、娘的事,二叔都听说了,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他那热情洋溢的表演使韩涛一时间有些不舒服,笨拙地站在那里,被他搂住了,模模糊糊地同意了。 给人的感觉,这个二叔由于不学无术不会做生意,就是一个典型的败家子,常被韩顾嘲笑,他们之间的感情看起来不太好。 韩涛原主自幼纨绔浪荡、爱玩成性,与韩禄可以说是臭味同归,常在风月场所共同徘徊,关系非常密切。 韩冲则不受父亲的影响,自幼聪明伶俐,博览群书。 更是在做生意方面有天分,十岁的时候,他曾经当着家族长辈的面说话,把经商之道剖析的异常深刻,是山阳县着名神童。 第六章 花花公子 也正由于这种对比,外之间还流传有韩涛与韩冲分别投错胎、该换就换的说法。 “二叔,先放开我,咱们回家再说话吧。” 很明显,韩涛并没有像个大人那样惯着被人搂在怀里,特别是彼此身上尚未消散的酒气,令他闻之恶心,于是赶紧试着把韩禄推开。 韩禄这才放开韩涛点了点头:“是的,有什么话我们就回家来说吧。” 韩禄和韩涛来到院子。 韩冲旁若无人,总是不说话,态度冷淡。 当韩涛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却从他的眼神中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种寒意,他本能的感受着彼此身上流露出的敌意. 韩涛潜意识里,想扭头看看韩冲。 对方则已迅速收敛了他眼里的寒气,跟在后面向府里走去。 韩涛亦只能留其疑虑,受韩禄之托,同进府第。 三人到府上正堂时,韩禄一点也没礼貌地坐到主位上,便示意韩涛坐到旁边的客位上。 尽管韩涛心里有些难受,不过,想想彼此终究还是“长辈”,再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不知规矩者,也没怎么在意,便走向客位坐下。 韩冲却坐在韩涛对面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们被抓以后,我就尝试找了家族的长辈,到县衙几次去求情,想要把你们赎出来。” “可那李大人却说谋反是大罪,且证据确凿,不肯松动。”“这事怎么会这样呢?”韩禄刚一落座便表白起来。 “本来今天是要处斩你们的日子,我还想着冒死去法场,也要设法阻拦行刑,尝试搭救你们。” “后来听说,你查到了证据,与那唐周当堂对证,证明了你父母的清白。” “我正想安排车马去接你们回来。没想到,你爹娘却......” 说到这里,韩禄居然还擦起了眼泪:“你那父亲,我那大哥,就是性子刚烈,一点委屈都受不得,怎么就走了这条路呀......” 韩涛看着韩禄,心生怀疑,自己的人民还没有回家,韩顾夫妇死讯反而先传回,韩禄早就知道了,这其中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韩冲看到韩涛垂头丧气的样子,没有说出来,此时却开了口:“堂兄,是否在疑惑,为何人未到家,我与父亲已经得知伯父过世的消息?” 韩冲一针见血道出心中所想,倒令韩涛略微一呆,并不回避,连连点头。 “家父说了,伯父入狱之后,我们一直十分关注,专门安排了人一直在县衙周边打探消息。” “所以一听说伯父过世,就马上回来向我们禀告,我们才得知。” “正想安排人去接堂兄,你就已经回来了。”“是吗?我看你还挺有本事的!”韩冲很淡定的解释道。 他的话言之成理,也巧妙地打圆前韩禄话中许多破绽。 韩涛听从了他的建议,虽明白那只是推诿自己的话,却不愿过多地纠缠于此。 韩涛转而对韩禄说:“原来如此,多谢二叔费心了。” 韩禄赶忙摆手:“不费心,这些都有冲儿再安排,我不过是......” 韩冲潜意识里扭头看着爸爸,目光阻止韩禄接着说话。 随后他转对韩涛,继续说着:“堂兄,现在真相大白,还了伯父清白,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韩涛思索了一下回答着:“突遭这样的变故,我一时也没有什么想法,先把父母的后事安排好再说吧。” 韩冲点头:“好,我已经做了安排,会为伯父、伯母隆重操办后事。” “一应细节,回头我会向家父、堂兄,还有族内长老一一详述。” 韩禄赶忙接话:“是啊,有冲儿安排,涛儿你就不要操心了。” “以后呢,家里的一切有二叔做主,生意有冲儿去打理,咱们爷俩儿安心享受就是了。” “二叔已经做好了安排,一会儿就摆下酒宴,为你压惊驱邪。” 韩涛在韩禄的话语中有所察觉,这父子俩一唱一和,似乎已成为家里的老板,就要接韩顾全部业务了,相反,却将自己排斥在外. “好,有二叔和堂弟为我操办父母的后事,我省心了很多,也可以静心先查看一下账目,为以后接手家业做些准备了。” 韩涛刻意假装不理解韩禄的意思,低调应对,但实际上表示不放家业。 韩涛这一反应显然让韩禄父子始料不及,谁也没有料到昔日纨绔子弟韩涛会说出来接家业。 “哎呀,你不是从小就不喜欢动脑子,也不喜欢做生意这些事情吗,又何必要为这些事劳心费力?” “我刚才说了,交给冲儿去做就是了。”韩禄还想糊弄韩涛。 “过去是我少不更事,不懂父亲置办家业的艰辛。” “经过此次劫难,我也是痛定思痛,决心痛改前非,认真学习,把持好父亲留下的一切。” “继续保持韩氏家族的辉煌,才不辱没韩家长子长孙的身份。” 韩涛则振振有词,反应坚决。 尽管他目前并没有想过今后的道路应该如何发展,但看着对方想动一动家产就决不轻易妥协。 “堂兄,你在牢里吃了大苦,还是先洗漱安歇,好生休养,此事容后再议吧。” 韩冲见韩涛的态度执意要跟韩禄“争辩”,连忙出来圆场。 “对,对,先去洗漱休息,这事以后再说。”韩禄见韩冲目光影射,连忙随声附和。 当然,韩涛此时也不想和他们撕破脸,他轻轻点头,起身向后堂走去。 他隐约觉得要接管韩顾家的财产并非想像中轻松。 他不得不为应对新一轮危机而做各种准备. 木桶中的热水随着蒸汽缓缓上升,韩涛趴在浴室大桶中,体会到了被热水泡过的舒适。 他身体很轻松,但脑子还在高速地运转。 特别是一想到擦身而过,韩冲眼睛里闪过的凶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时刻都会出现危机徘徊在他的头上。 必须要讲的话就是要面对过去这个不学习的纨绔子弟。 韩禄亲热韩冲遮掩,及其后使其能安于享用之安排,绝对很容易消除他的担心,接受其安排,拱手交出家产。 尽管一生都没有多大作为,但是也是绝对能够确保衣食不愁。 第七章 心思细腻 如今换到心思细腻、刚刚死里逃生的韩涛身上,手段明显不足。 韩涛知道,不管自己今后的道路怎么选,韩顾遗留下来的财产会成为自己立足之本,决不可轻易抛弃。 由于韩禄父子已把用意表露无遗,所以也只能迎头痛击,极力维护他们应有的利益。 韩涛正在想,耳边只听见浴室门口有声音有人推了进来。 “少爷!”随着银铃般清脆的女声,暗香的气息铺了开来。 一位十四、五岁左右的姑娘手托托盘,托盘里有熨烫过的衣服进入。 这个姑娘杏眼桃腮、肤如凝脂、一双柳叶弯眉、樱桃小口、美丽动人。 而她身上却弥漫着清丽脱俗、气质出尘的感觉,就像一个绝色女子走了出来。 韩涛望着女人呆了一会儿,顿时清醒过来,一把抓过木桶旁的毛巾,挡住了去路,惊慌的喝问道:“我正在洗澡,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女人被韩涛的回应吓了一跳,纳闷地望着他:“少爷,我可是您贴身丫鬟玉儿呀。” “一直以来,都是我来服侍你起居洗浴的,为什么我现在不能进来?” “你先转过去再说话。”韩涛与如此美艳的少女“赤诚相对”,只是感觉全身热热的,很自卑,只会焦急的督促对方。 玉儿无计可施,只好按韩涛之命,转过脸来。 韩涛才冷静下来,同时发现头脑中对玉儿有印象。 自三年前开始以贴身丫鬟的身份侍奉韩涛。 女孩儿被韩顾仔细地给挑了出来,不仅长相帅气,还伶俐懂事。 韩涛的原主人在见玉儿的当天,睁大眼睛,流着口水,想上前“推倒”玉儿。 可玉儿学了些武艺,虽不至于真用强伤韩涛,但制止其不良企图,还绰绰有余。 他试过数次被玉儿制住,只接受玉儿伺候,再也不敢产生歪想。 明确玉儿身份后,韩涛沉着冷静,对玉儿吩咐着:“那个,以后这些事,少爷我自己做就好了,你把衣物放在边上就好了,你先出去,我有事再招呼你。” 玉儿只有在韩涛命令下把衣服放一边退出病房。 玉儿心里十分疑惑,从前少爷最大的乐趣可以是天天沐浴,用色淡的双眼凝视着她,替他擦了擦,但如何在牢中抓牢数日,又放回原处,却突然转性,不让自己伺候了。 韩涛目送玉儿走出门外,玉儿稳住阵脚。 尽管前世他并非不接近女色柳下惠,但这时刚从生死危机中走出,还得琢磨着怎么对付韩禄父子,带着兴致,想想花花的事儿。 韩涛草草梳洗完,把玉儿搁在一旁的衣服穿上后,便打开门从卫生间出来。 “少爷,您洗漱好了?饭菜已经备好,等您一起用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小伙子来到厨房,对着他的父亲喊。等在家门口的玉儿迎上去,跟他说。 玉儿如此说着,韩涛腹部跟着咕噜作响。 他这才知道,昨天晚上至今,只在刘和家喝过一碗姜汤、吃过点什么,今天确实有点饿。 “好,用饭。”韩涛反应过来后被玉儿领进韩府餐厅。 偌大一间精致的屋子,用餐的却是韩涛。 摆满了一桌寻常人家很难见到的佳肴,就是前世,不少菜肴韩涛都只听过,没看见,有些人连听带说。 “怎么只有我一人用饭吗?”韩涛看了看桌上摆满了菜,不解问道。 “二老爷和冲少爷回去了,他临走的时候吩咐了,让少爷洗漱好了用过餐,早些休息。” “老爷和夫人的遗体,他们会安排送到祠堂安置。” “明日一早,再请少爷过去拜祭,届时太老爷和各位族里长辈也都会到场,再商量如何安排老爷、夫人的后事。”“老爷、夫人,我今天想去哪里拜谒呢?”玉儿回答着韩涛的提问。 这个所谓太老爷就是韩顾之叔,即爷爷之弟、韩涛之太叔,现在韩氏家族中资历最深的一位长者。 甚至在韩顾活着时,家族中有重大决定时,都会向他求教,才会定夺下来,这足以看出韩顾对自己身份之崇敬。 “好吧,那就吃饭吧。”韩涛还在乐不过韩禄父子吃饭,以免吃的时候也勾心斗角,想的是对方的意图。 韩涛亲自上前取筷,玉儿已抢在前头,动手夹了菜,喂了饭,抹了口茶,漱了漱! 这服侍之周到,简直已是丧心病狂。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贵族的生活,太奢侈了!” 韩涛一方面在心里口诛笔伐那些生活奢侈的贵族,另一方面又无所顾忌的享受着一切。 一直咽不下去,韩涛只是打饱嗝招呼玉儿不再吃饭。 玉儿招呼别的下人把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整理好,自己扶韩涛从餐厅出来。 “少爷,您是否要回房休息?”玉儿问韩涛。 韩涛仰望着还亮着的天,摇摇头:“那么早休息实在是浪费时间。玉儿,快去帮我找本看。” “看书!”玉儿一听,立刻整个人愣住了,一双眸子瞪着,仿佛听见什么荒唐无比的事。 “玉儿......你怎么了?难道府里没有书籍吗?”“府中的书柜被人偷走,我去找。”韩涛带着几分不解地问。 听韩涛问,林婉儿立刻醒来,连忙回答道:“少爷,咱们家里书籍倒是多的是,只是不知道您想看哪类的?” “就找些描述大汉风土人情,还有地理风貌的书给我看吧。”“那你先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关于‘三国’方面的书籍?如果有的话,就拿出来看看。”韩涛反应过来。 “好,少爷您先回房间稍等,我去为您取来。” 玉儿把韩涛领回自己房间,然后以那种极其诡异的眼神在韩涛的脸上停了一会儿,然后带着韩涛转过身快步离开。 韩涛要读书这个念头其实非常简单,因为穿越了,所以要安安心心过日子。 自己以前那点对汉代认识,显然还远远不够,尽量做到心中有数,以保证今后生涯,有了更多存活下去的可能。 只是在韩涛原主人整合后的回忆,除了那风月场合中的门道,还有房中秘术,还有一些窃玉偷香之道,还有一些有用的东西,真的是少的可怜,他只有靠读书才能知道。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等玉儿归来,后面还有几名家丁,手里全是提着厚厚一叠竹简,把它堆到屋子中间,足有小山那么高! “少爷,您要的书都给您拿来了。”玉儿放下手里的书,拿手帕擦擦香汗告诉韩涛。 “有这么多书呢!”韩涛见状也愣住了,这效果也非常让他吃惊。 第八章 灵堂的哭祭 “是呀,这里有关于大汉的历史、地理、风俗人情、还有文化经典各种介绍的书籍。” “奴婢不知道少爷您具体想要看什么书籍,索性就让下人,一样给您搬来了一些。” “您要是觉得不够,我这就去给您再搬点来。”“你说的对吗?我们这儿有很多工人都住在小区里。”玉儿向韩涛回答着。 原主人韩涛并不博学,可韩顾却盼子成龙心切,故家中特备,所存图书倒也颇多! 于是玉儿他们一拿书就会搬上来一堆。 韩涛听说玉儿也要搬书了,连忙摆手道:“够不够!我是把这几本书读完的。” 那几个下人退了下来,玉儿侍立韩涛正坐着看书! 至于历史类记载,基本上与自己前世记忆出入较小,因此很快掠过。 而对地理,风土人情这几点,则比较认真地观察。 由于韩涛有着一目十行和速记的本领,哪怕他说得很认真,在玉儿看来,亦与一般人快速翻阅无异。 玉儿觉得少爷是突发奇想,随便翻一翻这本书,立马就会兴致全无。 韩涛却是此时,放下手中的这本书,转头向玉儿说着:“看完了。有没有关于礼仪和如何经商的书籍,可以拿来看看。” 想着明天就要拜见叔公以及族中所有长辈了,那将会成为自己是否能成功接管家业的关键所在,韩涛希望能早有防备。 “奴婢这就去为少爷取。”玉儿想:你这是不是已经看过了啊,简直就是翻的。 可难得大少爷今日不琢磨到歌舞坊来,能安静地在屋里“看”这本书,玉儿当然得大力合作。 玉儿出来后,韩涛在心里开始寻找对这位太叔公的印象,脑海里浮现的是若干年前的过去. 那是数年前韩涛十二岁生日时,韩顾把他带到家族祠堂里,为他举行正冠之礼。 那时太叔公和家族中所有长辈都来了,大家准备对韩涛做点小考验,检验一下自己将来有没有可能接手家族生意。 韩顾很重视这一仪式,特地请来几位教师,轮流辅导韩涛,只希望韩涛在考试中,能取得佳绩。 韩涛亦认识到此次弱冠之礼的重要性,亦有意收敛心性,仔细研读一段时间,为拜谒叔公做准备。 那天正冠之礼举行得原本很顺利。 太叔公和其他长辈们的几个简单疑问,韩涛靠囫囵吞枣般的背书也是勉为其难。 但正当要宣布礼成并请韩涛对长辈行叩拜大礼时,一件令众人万分难堪的事出现了。 从韩涛袍袖里竟落下一沓春宫图散在众老眼前。 人们见了这一幕,个个面露难色,太叔公更直斥。 “竖子太过无礼,竟敢在行礼之时,携带如此污秽之物,真是伤风败俗,有辱家风!” 太叔公话锋一转,别的长辈们都在随声附和、七嘴八舌的开始责怪韩涛。 “小小年纪,怎么如此不学好,满脑子都是这等东西。” “是啊,正冠之礼,何其严肃,居然敢随身带春宫图,实在太过分了!” “这等行为,如何当得起韩家的大业,将来怎么可能执掌韩家?!”太叔公见了我,一脸的沮丧和愤懑。太叔公大失所望,用力摇了摇头。 韩涛根本没去听周围老人的斥责,而是躺在地上整理春宫图,边整理边不忘捡起来翻看。 韩顾为其子之举,气得手颤抖,冲上前打了韩涛一耳光:“畜生,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韩涛自小就受到妈妈的娇惯,就连韩顾总是严厉管教自己,却没有体罚自己。 这一掌打来,又羞又恼又委屈顿时聚集到了他身上。 他回头冲着韩顾大吼着:“我就看了几张图,又哪里做错了,凭什么打我!?” 说完,竟冲上去用力推韩顾。 韩顾站都站不稳了,他直瘫。 韩涛这忤逆之举,更引起在场许多长辈义愤填膺,口诛笔伐。 韩涛则毫不在意,扭头对大家怒吼道:“我只画了一幅画,你只说了我一句话,而且揍了我一顿。” “你们看不上我,我还不想受你们的气呢!” 说罢,韩涛挥袖袍服,在人们义愤填膺的责问下,捧着一沓春宫图昂首阔步地走了. 回想起这段过往,韩涛顿时呆住了。 青春期反叛做了些过激之举,前世亦有此体验,但这个大少爷的举动无疑让人震惊,惹得众怒。 韩顾因为此事也抛弃了完全抛弃韩涛的想法,再也不去关心韩涛。 他还干脆破罐破摔、自暴自弃起来,每天开始在烟花场所徘徊,成了山阳县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 后来才知道,他对长辈们都是那么有感觉? 这明天要是见到他们,他们又怎么会给自己好脸,又怎么能同意自己接手家族产业? 知道“自己”以前做过什么,韩涛这才知道,明天再见长辈们了,如果不希望方法来逆转自己的观点,怕是要掉进低谷了,再无翻盘可能. 过了一会儿,玉儿抱了十几种书回来,没想到韩涛已端坐案头,磨磨蹭蹭起来。 玉儿赶忙上前:“少爷,您是要写东西?” 韩涛点了点头:“没错,父母新逝,明日各位长辈又要前来拜祭,我要亲手写一篇祭文,当众念诵。” “祭文?”玉儿再次为韩涛的话所震撼,他这个少爷通常连句完整的字也不会,如今竟然要作祭文了? 知道他过去所做的一切后,韩涛才发现当初构想中的计划已毫无作用。 在大家看来,他本来就是废柴一个人,要不是韩涛夫妇的葬礼,想必连见面也不愿意。 此时光显尊重与礼数根本不能使其转变对待自己的方式,只能另辟蹊径了。 “玉儿,你先按照我写的这份清单去准备东西。”“那是我在超市里买的东西,你要注意观察。”韩涛首先写下一张单子,交给玉儿。 这个小姑娘被韩顾当面包办了,很忠诚,而且精明乖巧,做事从没有出什么纰漏,韩涛这才松了一口气要她帮自己一把。 毕竟本身就是一个少爷的身份,来筹备这些事情,肯定会吸引过多的注意力,很容易被提前泄露出去。 第九章 祭拜吾父 玉儿拿起清单看了看,满脸疑惑的问:“少爷,您想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玉儿,你先不要问这些,赶紧去准备。” “记住,千万不可以让任何人发现,直接拿到我房间来就可以。”“那你是要去找人吗?”韩涛一脸严肃的嘱咐玉儿。 见韩涛神色正色,并不像捣乱,玉儿再也没敢追问,迅速回头按自己的指示准备了什么。 韩涛却接过一卷崭新的竹简铺到眼前的书架上,又提起笔来,开始写他刚刚他心里想到的祭文。 韩涛的前生,编剧,通常除了在电脑前坐着码字之外,平时对书法亦有兴趣,没事还练字,还走访了几位名家进行了研究。 尽管他的话不算好,但是和以前那花花公子相比,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心里已把内容考虑得井井有条,提起笔来就像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等玉儿带了自己所需的东西回来,已把一篇祭文准备完毕,正在认真地校对核对。 “少爷,东西都取来了,我去厨房的时候很小心,先把人都调了出去下拿的,没人知道。”韩大爷说,“那我就不放心了。”玉儿报告了韩涛。 “做得好。”韩涛夸了玉儿几句,便把写了祭文的竹简放了下来,站起来看玉儿带的东西。 韩涛小心翼翼地把门窗都关紧,便在卧室小桌子上动手操作筹备。 玉儿面无表情,看韩涛运筹,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却不敢多言,只能默默的看他忙. 天才蒙了,山阳县又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满天雪花纷纷扬扬,把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雪白之中。 尽管这个时候还是正月里,没有到十五,岁月如梭,但是过去的豪华气派,且热闹非凡的韩府门前却挂起了白色的灯笼和挽联,一片庄严肃穆. 两乘四人的轿子在风雪中前行,到韩府前驻足。 轿帘撩开,由当先之轿而出的是韩冲,如今穿着孝服的韩冲却仍难掩浑身散发着咄咄的英气。 然后韩禄离开了后面的轿,打了一个哈欠,有些不舍的走向韩冲。 韩禄低声嘀咕着:“冲儿,有必要来这么早吗?只怕那个傻小子现在还没有起来。” “他起不来,太老爷和那些叔伯长辈,年纪大了,可不见得起不来。”“我也起不来。”韩冲冷不丁的应了一句。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远处迎头的大街上,走来一行人,是四五轿子。 韩冲扭头看着韩禄小声说道:“瞧,咱们来的时间还没有比他们早到多呢。” 韩禄望着儿子流露出敬佩之情,连忙带着韩冲迎上轿子队伍中的那顶轿子。 轿子队伍停了下来,韩禄带着韩冲走到正中那顶轿子前,毕恭毕敬躬身而立。 轿帘拉开后,一位身着正装、须发都是白色的男子,大约是六、七十岁老人弓着身子下了轿。 韩冲连忙迎上去扶住他:“太叔公你总是慢腾腾的。” 这个人就是韩氏家族中的太老爷韩义,也是当下最为崇敬的长者。 韩禄也赶忙迎上前:“叔公,您老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来了?” 韩义轻声叹息:“韩顾遭遇不幸,韩氏家族如今群龙无首,我又哪里还睡得着?” “早些来看看他,尽快定下家族主事之人,我才安心。” “是,是,听闻大伯噩耗,我们也是十分痛心,一直在这里守候,也是想略尽绵力。”“大伯怎么了?”韩冲循韩义的意思反应过来。 “嗯,你们父子有心了。”韩义夸了韩冲几句,扶了扶,踏了雪,走向韩府城门。 另有几乘轿中还下来了几位老人,均为韩义之子侄、韩禄之类。 韩义来到府前,见门口悬挂着挽联,叹道:“顾儿、叔公最为赏识的是您,这几年幸得您韩氏一家立于山阳。” “只是想不到,你却遭奸人陷害殒命,走在了叔公的前面。今天我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此时的韩义不禁老泪纵横、浑身哆嗦。 韩冲赶忙搀扶住他:“太叔公,您老保重身体,大伯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您老为他过分伤心的。” 韩义慢慢地点点头,用袖子擦干了泪水:“说到做到。” 韩义抬起头向前望去,见府门前只迎着几家人,但再也没有见过别人,面色大为改观,顿时沉下心来,面露杀意。 “韩涛呢?为何不出来迎接太老爷?!” 一个跟随着韩义的长辈立刻猜透了他的心理并对韩禄逼问。 韩禄做了个茫然的样子:“本人、本人不得而知.” 韩冲则赶忙替韩涛辩解着:“太叔公,各位长辈,堂兄昨日才回到府内,他在牢中也备受煎熬。” “又逢伯父、伯母噩耗,恐怕身心俱损,想必还在休息。请各位长辈不要再苛责于他了。” “嗯,还是冲儿体贴懂事,比起那个浪荡子真是强上百倍。” “算了,我们本来也是来拜祭韩顾夫妻,那个混小子,不见也罢,免得我看了生气。” 韩义在称赞韩冲的同时也不禁对韩涛多加斥责。 韩义这么一说,别的长辈不好再说,跟随韩义进入韩府的城门经过花园,走向已被安排在灵堂里的正大厅。 几人正走向灵堂,尚未入内,但听灵堂内有哭嚎声响起,接着是带有哭腔的哀鸣。 “甲子正月,祭拜吾父。愁锁翠微,泪洒桑干。惊闻噩耗,倾盆泪雨。猝不及防,晴天霹雳......” 韩义和其他众人听后无不面露惊愕,尤以韩冲回应更甚,因其听见,那个哭泣嚎啕大哭的男子就是韩涛。 “这是谁在哭悼?”韩义张口就问。 守护灵堂前的下人连忙回了一句:“回到太老爷那里就是涛少爷。” “他昨天夜里就来到灵堂守候,一夜未眠,然后刚刚写好了一篇祭文,悼念老爷、夫人!” “是他?”一听是韩涛读祭文并守夜,韩义吃惊之余也略有安慰。 这个孩子尽管平日里荒淫无度,却也算得上是孝敬父母了。 韩义挥了挥手让后面的人不要受惊,大家缓步步入灵堂。 第十章 回击 灵堂中央,放着两口棺木,里面是韩顾夫妇的遗体。 韩涛这时一袭孝服跪于两口棺木之间,正哭念祭文呢。 “哭念吾父,凄惶可怜,幼年丧父,立志兴家。年及弱冠,执掌家业。呕心沥血,廿岁有余,家族兴旺,四方仰慕......” 他哭着念着韩顾一生的故事,从二十岁弱冠时就开始掌管家业,花了二十多年时间使韩氏家族成了山阳县首富。 听着韩涛哭念,韩义和众人回想韩顾为了韩氏家族付出了多少心血,亦不禁落泪。 韩涛读到这,也一阵心痛,他用袍袖轻轻地擦了擦自己的双眼,不想反而更心痛了,流下了眼泪。 他撕心裂肺地继续念诵着:“正值新岁,本应享乐。天降横祸,奸人诬陷。吾父心高,不堪受辱,以死明志,溘然仙逝。” “天人同悼,吾父归天。身披素衣,头戴麻冠,手执丧棒,跪父灵前。鹤去楼空,怎不悲伤?” “唤我亲人,哭我爹娘。长空垂泪,儿今断肠!” 韩涛读得越多,心情就越兴奋,至始至终已声嘶力竭、泣不成声、哭声倒地、肢体不断痉挛发抖。 韩义听了后也是受到了韩涛心情的感染不禁上去扶了扶。 韩冲连忙伸手扶住:“太叔公了,你慢点!” 韩义这时才停了下来,并没有走上前去打断韩涛的谈话。 韩涛则似乎没听见后面有什么动静,他完全沉浸在情绪里,抬头继续哭悼。 “天地相隔,难睹慈颜。顿足捶胸,也难相见。空留孝心,难尽孝道。饮泪泣血,悲天戗地,遗恨永阙!凄风苦雨,日昏月暗。” “任吾嚎啕,举旌甩幡。先严不应,吾心黯然。谨具素仪,献父灵前,难表敬意,父尝新鲜。跪拜慈父,泣叩高堂。” “香纸宝烛,朝天祭祝。愿与吾父,梦中常见,愿父英灵,早日登天。俯鉴精忱,尚其歆享!早升仙界,地久天长。福佑家人,幸福安康!” “呜呼!哀哉!魂兮!归兮!安兮!顺兮!伏维,尙飨!......” 韩涛情绪高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竟站起来扑在棺木上大声号啕大哭,终于有一口气不能倒下了,倒地大口喘。 韩义见韩涛这般情真意切不禁称赞。 “此子虽然行为不端,但对其父母却算至孝,这番悼词,也是颇为恳切,实属不易,快去将他搀扶起来,莫哭坏了身子......” 当听到韩义评价韩涛时,韩冲面色微变,旋即又迅速沉着。 他对韩义说着:“太叔公说的是,您先请安歇,我去搀扶堂兄!” 韩禄过来搀扶住韩义,韩冲赶忙上前搀扶着韩涛:“堂兄,快快节哀,太叔公和各位长辈来祭拜伯父、伯母了。” 韩涛再用力地摔了几下,这才缓过神来,缓缓站起来,回头看着韩义和其他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韩涛向韩义行礼:“拜见太叔公,拜见各位叔公长辈!” 望着满脸泪水的韩涛,韩义连忙摆手说:“嗯,小朋友们,不可多得的是,你们都很孝顺自己的父母,快点起床。” 韩义语气中带着一丝怜爱,明显对韩涛感触颇深。 韩涛耳濡目染,面仍保持忧伤,心已乐滋滋。 昨晚晚上做完所有的准备,便到灵堂去等。 还好玉儿总是陪着,还有别的亲人守着,自己胆大包天,倒也不惧。 待到天色大放光明时,便安排玉儿到门房里等着,一见到韩义和其他人便马上前来禀报。 带着韩义一行人到灵堂前韩涛哭着念祭文。 毕竟这不过是他便宜爹娘罢了,尽管韩涛极力调动感情,一开始也很难真正让人伤心入戏。 还好,他早已经事先想好这一节,请玉儿帮忙备好很多蒜,捣制成蒜水装入小瓶内,躲在袖子里借擦眼之机,涂满双眼。 蒜水强烈的刺激顿时使他眼睛又红又肿又疼,眼泪自然涌出。 这时韩涛眼睛被蒜水烫得很疼,只能拼命忍着,这倒比较符合当下的心情。 百善孝为先,这个孝子哭灵剧,还是做得很好。 根据韩义目前的回答,他本人也成功地打动了,博得其欢心,对于以往的负面影响有所逆转. 此时韩冲又上前扶住韩涛:“是的,表弟,起床了。” “难为你一夜之间,能写出一篇这样言辞恳切,如此至情的祭文。” “不知是哪位名师的指点,能让堂兄有如此突飞猛进,日后也请介绍给小弟认识,好好请教一番......” 韩冲的话很低调,韩义和其他长辈听到后,却面色大变地听着韩冲的话。 一个不学无术、浪荡公子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写这么篇祭文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如何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将他的《我的前半生》写完!明明由某人代笔写. 对韩冲的这句话,韩涛并不在意,而是做了个憨厚的表情来应对。 “冲弟,你咋知道我是有高人指点才写出祭文的?” 韩涛一语道破天机,等闲视之,直认有人帮他写祭文这弄虚作假。 老人们包括韩义也勃然变色了,以前对韩涛刚扭转过来的一点美好印象也跟着说出来了,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涛,你太过分了!父母堂前尽孝乃是人生大事,你竟然找人代写祭文,当众蒙骗各位叔公长辈,你成何体统?!” 韩禄见众家长辈都动了恻隐之心,当即义正言辞的开始责备韩涛。 剩下的几个长辈被韩禄迷住了,还张口责备韩涛。 “是啊,这么做太过分了!” “简直是大逆不道!” 见大家都在责怪韩涛,韩冲连忙再次挺身而出,做一个好人:“叔公长辈们千万不要生气。” “堂兄自幼不喜学文,想必要他亲自撰写祭文,的确是有困难,才不得不请人代笔完成。” “但他刚才哭祭时,感情至真,当是真心悼念伯父、伯母,还请各位长辈多多包涵,不要怪罪他了。” 韩义听到韩冲的这句话,面色有些缓过神来,其实自己内心也知道要韩涛写出这样的祭文确实勉强。 不过看看他刚哭祭出的表情,确实态度诚恳,不愿过多追究了。 第十一章 请人代笔 韩义摆了摆手:“罢了,冲儿说得有几分道理,看着涛儿刚才态度至诚的份儿上,就不追究他找人代写祭文的事情了。” 韩禄转而狐假虎威的斥责韩涛:“仍未快拜太叔公大人为大,未追责责罚汝。” 韩涛再次做了个人畜无害懵懵懂懂的样子,看了看韩义和其他人都反问道。 “这祭文本来就是我自己写的,我几时说过是请人代笔,为何要责罚于我?” 韩涛话锋一转,使大家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在一瞬间燃起来,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杀意。 韩冲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韩涛:“堂兄,太叔公已经不追究你找人代笔之事,你就不要再巧言狡辩,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韩义还有点不耐烦的向韩涛摆手:“赶快撤退吧,咱们也要祭拜你们的家长,别再来搅局。”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韩义很是压抑住了心情,很明显已很气愤,就顾忌到了灵堂上面,才没发作。 “我所说都是事实,的确是有高人指点过我,但这篇祭文却是我自己所思,所写,并没有找人代笔。”韩涛仍执意不推。 “好,那敢问堂兄,你所说的这位高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不妨请出来,让我们大家结识一下。” 韩冲看出韩涛的纠缠,有意把他引了下去。 “这,这位高人,我请不出来。因为,因为他是在梦中指点我的......”韩涛做出一副茫然无奈的样子回应着。 “梦中高人?我看你分明是痴人说梦才对!” 韩禄嘲笑奚落韩涛,至此他再也不愿意继续演一副疼爱韩涛的模样。 你们自会当着众位长辈的面做死的,我干脆直接把你们踩在脚下,使自己再也没有翻身的力量了,还能成功夺取家族执掌权。 “韩涛,速速退下,不要再胡搅蛮缠!否则,我等可要按族规里的忤逆之罪责罚你了!”“是吗?那就把我和我弟弟叫出来吧!”一位老人出言赶走了韩涛。 “我所说都是实话,确实是一位高人在梦中指点了我,让我茅塞顿开,背下了很多古文书籍。” “所以我才能写出这篇祭文,若是各位长辈不信,可以当众考我。”“好吧,那你就来试试,不过我还是要看你的了。”韩涛仍执意不退。 “就你,背一段《论语》都要花三个月时间,你还能背下古文书籍?真是笑话。”“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韩禄毫不掩饰对韩涛的挖苦。 韩涛不再申辩,直接张口高声背:“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当人们听到韩涛张口朗诵时,个个愣住了,人们听到他背起了春秋时期屈原杰作《离骚》。 当韩涛朗诵时,大家的表情很诧异。 《离骚》通篇共2400余字、300余句,属楚辞一类,极难熟读。 韩冲聪明伶俐、精明过人,还用几天的工夫背过,没想到韩涛竟能在众人面前背得滚蛋, 而他的语速也异常之快,并且一字不差,实在是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料。 当韩义听到韩涛朗诵时,他也有些吃惊。 尽管他也不相信韩涛说的梦中高人点拨,却目睹了自己能够诵读《离骚》等难度极高的古文,依然显出几分赞许。 “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偷乐。陟升皇之赫戏兮,忽临睨夫旧乡。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 “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韩涛声嘶力竭的朗诵完后几句话,全篇《离骚》便一气呵成、一气呵成的背起来。 “冲兄,您见多识广,不知给兄背《离骚》可有错? ”韩涛转向韩冲问着,脸上还带着无知,口气也很平淡,好像一副同学们做功课的样子,等着教师评论的心态。 事实上,他早在心中想过,人们对于他手书祭文一事,一定是有疑问。 还预料到韩禄父子一定是有意拆台,于是干脆就循着彼此的思路讲,吊起各位长辈们的食欲,又开口背了《离骚》等艰深古文一举翻身。 “啪啪!”韩冲温柔地拍手。 “堂兄背诵这篇《离骚》如行云流水,且字正腔圆,抑扬顿挫,拿捏极为到位,看来应该是花费了许多时日的功夫。” 韩涛淡淡一笑,自然明白韩冲说的再多也有道理,暗示韩涛事先抽空,特地背《离骚》以应之。 “我刚才说了,我是背下了很多古文书籍,并非只此一篇《离骚》,各位长辈若是不信,请尽管当面出题。” 韩涛转而与众位长辈周旋,气定神闲,似乎胸有成竹。 “好,有本事你就把庄周的《逍遥游》背一遍!”“那是什么?”韩禄脱口为韩涛出题。 韩冲无助地望着爸爸,叹了口气为什么爸爸这么迷茫。 既然韩涛敢于信誓旦旦要求大家出题目,肯定有准备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呢。 韩冲上去赶紧劝阻制止了韩涛的朗诵。 “太叔公,此处是伯父、伯母的灵堂,并非考学之所,咱们还是先行祭拜。堂兄学识之事,我们改日再做考核不迟。” 韩义缓缓点头:“冲儿所说有理,涛儿,你且先退下,此事日后再议。” 和韩涛交谈时,不管韩涛刚朗诵《离骚》有没有事先做好准备,他的语调又有所缓和。 但是能够把一篇这么拗口的古文背得滚瓜烂熟,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容易,更何况他那不识字的侄玄孙呢? 他能够拥有这样的决心已是不容易。 韩涛则拒绝退开,径直“扑通”地跪在韩义面前开始朗诵。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韩义没叫他再诵一遍,就开口打断。 “涛儿,我说了,你先退下,让我们拜祭你父母。你学识之事,日后再议。” 这个纨绔小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没有听从他的摆布,弄得韩义亦微感不悦,说这话的口气更重了许多。 第十二章 为诗歌 不料韩涛非但没有退下,还执意要阻拦韩义。 “太叔公,您既然要拜祭我父亲,我请问一句:您可知我父的死因?” 韩义眉头微皱:“你父留有遗言,不甘被诬陷成叛逆,以死表白对大汉的忠心,保留我韩氏家族的清誉。” “太叔公,我父亲不惜以死明志。今日涛儿却在父母灵堂之上被人辱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我若不证明清白,又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若是太叔公不允我证明清白,涛儿情愿一死,追随我父母而去。” 韩涛说着,竟站了起来,作势要低头去碰灵堂里的柱子。 “爹,娘,等等涛儿,涛儿追赶你们来了。” 韩义与众长辈之人皆为韩涛之举所吓,韩义两手颤抖着喝令:“快点,快点把他叫住!” 韩义越如此说道,韩涛倒是把戏演到了写实的地步,果然俯首朝柱子撞来。 韩冲连忙冲上去挡住韩涛的身子。 韩涛早已经预料到会钻出头来做个好人,他自然也不放过这一机会,一头重重地撞到韩冲前胸。 两人被闷声哼唱着摔倒。 韩涛很快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还作势要再次撞击。 韩义厉声怒吼着:“韩涛,你给我停下,你当真要把我气死不成!” 韩涛一听韩义的声音就愣住了。 韩冲乘机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从身后伸出手拦腰抱住了韩涛。 韩禄等人亦有回应,冲上前共同阻止韩涛:“太叔公开口说话,竟敢捣乱!” 韩涛这才止住了想撞柱的动作,在韩义面前跪了下来,放声痛哭起来:“太叔公和涛儿受委屈了,求求你为涛儿作主啊!” 韩义气得手发抖,差点倒在地上,旁边的人上前扶着韩义,搬来椅子请韩义坐下。 韩义连喘息了几下才缓过气来,指着韩涛生气地问道。 “韩涛,这灵堂之上,都是你的长辈亲人,谁辱你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了?!” 韩涛抬起头看着韩义,正色回应:“太叔公。我父为表对国忠心而死,我在其灵堂前所念祭文,却是找他人代笔,并非出于真心,此举还不算是不忠不孝?!” “各位长辈对我心存质疑,我却巧言雌黄,胡言狡辩,还不算是不仁不义?” “各位刚才所指,已经将韩涛拜祭父亲之举,定为此等恶徒,却又不准我申辩证明,岂不是千古奇冤?!” “好,你既然坚称你所念祭文是你亲笔书写,我就给你个证明的机会,你可敢当堂应题习作?” 韩义还满脸认真的看着韩涛问道,尽管心中对于韩涛能够亲自写祭文还是有疑问的。 可韩涛却这样执着着,他还隐约感到,上了他父母的灵堂,再一次在所有的长辈面前,留了这么一个疑问给他,确实很难被他所接受,还决定让他有机会去证明。 “涛儿敢应,还恳请太叔公准许冲弟一起当堂应试,一比高低,自然就知涛儿所作非虚。” 韩涛立即答应了,并提出与韩冲比试高低。 韩涛知道韩冲才是他最可怕的仇人。 如果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直诬陷我并为我挖一个洞,那么我会找个机会回击并把你拖入水中。 恰好还借此机会证明了他的强大并奠定了争夺家业执掌权的基础。 “你自己做下错事,要来证明清白,又何必要拉着冲儿陪你应试?”“那就叫你做了!”韩禄不解韩涛意图,出面制止。 “不妨,父亲。既然堂兄提出,我也愿意和他当堂比试。” “一来帮助堂兄证明清白,二来也可让各位长辈,更加清楚了解我二人学识见解高低,对日后何人执掌家业,有更好的判断。” 此时韩冲已看到韩涛所做的一切也是冲着他来。 自从撕破脸了,亦不愿再假意掩饰,索性把心事直接挑了出来,想借比试一把,为了证明他比韩涛强,为了赢得掌管家业。 韩义终究是德高望重、见识颇多,至此,还见出了韩涛与韩冲那剑拔弩张般的火药味。 事实上,原本两人就是要祭拜完韩顾夫妇的,再行讨论将来韩氏家族的掌舵人是哪个晚辈,不料,两青年主动蹦出,开始打架。 尽管他内心始终倾向于被聪明伶俐的韩冲接管家业,韩涛终究还是长门唯一的儿子。 原本他天性顽劣、不学无术的性格,就是能以此为根据,解除他掌管家业之机。 不过如今他想借证明自己清白之机与韩冲比试一番倒是不错的时机。 如果用比试来更进一步证明自己尴尬的大任的话,那也算给不幸死去的韩顾一个交待. 韩府的侧厅里,摆着一桌几香的桌子,韩义和族中长辈拜祭完韩顾夫妇,就在此按辈分坐堂。 厅堂中央,还相对摆着一副几案,桌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韩涛与韩冲相对而坐,等着韩义等出题目回应。 韩冲气得直不起腰来,一付雄心勃勃的模样。 其实怪不得他这么自信,从小就被大家称赞,早就让他有种根深蒂固的优越感了。 尽管韩涛今日的祭文文笔不错,但到底是不是他亲笔所写,还不得而知。 关于背《离骚》、《逍遥游》只是背死书而已。 只需要花点时间就可以了,再愚蠢的人都可以做得到,这自然不会使韩冲产生崇敬韩涛的心理。 韩涛在这个时候也是表现出了异常的冷静,毕竟记忆力出奇的好,过了眼就忘了。 前世也是专事文字工作的,谙熟各类诗书的他哪会害怕区区一个县的老翁出题目答题? 韩涛与韩冲、韩义等坐定,又有下人奉香茗已毕,方才共同躬身行礼:“请出太叔公的题目!” 韩义略一思索,开口道:“既然今日的比试是因祭文而起,又是为了证明涛儿的孝心,那就以孝道为题。你二人来应答。” 体裁不限或字数不限或一炷香。在“文以载道”的原则指导下,文章应具有一定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时间到了,如果不能作出来,则算负数。” “若二人都在规定时间内,则由老夫和你们的各位长辈一起评判决定优劣。” 有下者移一香炉于堂中央。 第十三章 文字行云流水 韩义挥了挥手,韩禄站了出来,自己把香点起来,大声宣布:“开始!” 韩冲心领神会,稍加沉思,即动起笔来写起来,文字行云流水。 但仅仅过了一会儿,一篇篇诗文就已完成,放在案头,又一字不差地推敲订正起来。 反观韩涛却愁眉不展,静若处子,一付苦思之态,香火已燃了半边天,还不见他提笔。 韩义和其他人见了韩涛所做的一切,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心道早知道这样,为何还要自取其辱呢。 韩禄看了韩涛一眼,再看韩冲一眼,却一脸难以掩饰的自得。 转眼,香火已燃了三分之二,仅剩一小段了,这时韩涛刚提笔动笔。 这时他也再不迟疑了,行笔异常迅速,一气呵成后,亦未进行校正校对,直挺挺地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把韩义和其他人送去:“请太叔公审阅!” 韩义和其他人对韩涛的态度有些不满,稍微有一点头示意他把这篇文章摆在自己面前,再转过头来看韩冲。 韩冲好像没有想到,韩涛做得比他早,但是并没有惊慌,坚持把这篇文章修改得更好,这才站起来呈送韩义一行,这时香恰点燃。 韩涛、韩冲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静静地等着韩义和大家的评论。 韩义则没有去动眼前这两篇文章,挥手示意后面的几位晚辈先读。 他终究还是老大,如果他首先看到了所表达的观点,必然会影响到别人的判断,因此自然会在结尾进行评论。 一位族内长辈带头捡起韩冲的这篇文章读了起来,然后连声称赞道:“善诗者,善文也!” 然后他将诗词交给周围别的长辈们,每一位长辈读后都连连称赞,并传给了接下来的一位。 韩禄看了大家的神情,听到大家的称赞,笑得更灿烂了。 韩冲倒是表现很平静,看来早已经料到了这一效果平平。 韩义终于接过韩冲写的这篇文章看了起来,还一边看一边点点头,情不自禁地诵了起来。 “葱茏大树纵千寻,枝叶参天莫忘根。唯有春泥知反护,方得撑起冠如云。” 韩涛听到后也暗暗佩服,这个韩冲真的很有才。 一首七律,虽然只有简短的四句,但是,它并没有透露出“人”和“孝”的字样,而纯粹用树木来比较,则可说是别出机杼,且言理明澈,通俗易懂,的确值得称道。 韩义撂下韩冲这篇文章赞许的点评道。 “树高千尺,根以托之以养之。此根者父母也。枝叶参天,化泥反哺,此枝叶者子女也。” “如此循环,则生生不息,冲儿此篇文章,以物喻人,不着痕迹间,孝道现矣,果然是佳作。” 韩冲这时才轻轻点了点头感谢众位老人。 “谢各位长辈谬赞,今日乃是考评堂兄之文才是否属实,冲儿不过是抛砖引玉,还请各位长辈勿要忘了初衷。” 韩冲这一举动,实则用意明确,提醒大家,比试之旨,就是要判断韩涛祭文是否出自其手。 如果把这件事做实的话,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哄长辈祖先,不仅没有掌管家业的条件,说重了由家族来扫也不过分。 韩义却一脸的委屈,韩冲这篇文章的水准早就显示出来了,不要说纨绔子弟韩涛了,即使要韩义自己回答,也不见得能够超过他。 他在心中盘算,韩涛的父母毕竟刚去世,而且还是自己家的后辈,不应该过分相逼。 如果他的文章写得还可以,干脆不追究祭文的真假。 最多的是不允许自己掌管家业,家里银钱够自己将来衣食不愁,也好。 想到这,韩义便直接捡起韩涛的那篇文章交给周围的人:“涛儿这篇文章,你也去读、评论。” 坐韩义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儿子韩寿。 老人们把这篇文章交给他后,故意用指头轻轻敲他手背。 韩寿顿时心领神会,接文俯首细读。 他本来不过是草草地扫了一下,不料读到两行后,表情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异常严肃的我,眼睛大大的,最后指了指这篇文章,诧异的望着韩涛:“这真的是你所写?” 韩涛恭敬地行礼:“回叔公,题目是太叔公当堂所出,侄孙当堂所写。” 韩寿连连点头:“说的是,当堂所作,哪里会有假,只是这文章写得甚好,让我一时难以相信是你所写,涛儿勿怪!” 韩涛又行礼:“谢叔公称赞道。” 韩寿没有再把这篇文章往下传了,而是直接递了回去给韩义:“爸爸,涛儿这篇文章意境极其深远,应该是冲儿上了,请过目评论。” 韩寿这句话说得大家一脸诧异。 没人想到他只亲自看了一眼,居然给了这么高的评价,直接判断韩涛写得比韩冲还多。 韩义也微感惊讶,心想:我只是想让你们给这小子点面子下台而已,你们就不需要那么过分的吹捧了? 韩寿在大家眼里看到疑惑,仍坚持正宗:“爸爸,请评一下,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的了。” 韩义看到韩寿这样的执着,也是产生好奇之心,伸手拿过这篇文章。 包括韩禄等人都担心地望着韩义听他评说韩涛这篇文章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韩冲脸上闪出一丝怀疑,尽管预感韩涛这篇文章应该没有以前那么糟糕。 可没想到韩寿给了这么一个高度评价,居然自称比他还厉害,这是什么原因呢? 韩义认真看了韩涛这篇文章,面色也在逐渐发生变化,不停赞叹着:“好诗,果然是好诗!的确远在冲儿之作之上。” 韩义的点评毫无疑问地盖棺定论并公布了这场较量的胜负。 听了他的话,韩禄和大家憋不住了,就围在韩义旁边一起看韩涛写的文章。 “慈乌失其母,哑哑吐哀音。昼夜不飞去,经年守故林。夜夜夜半啼,闻者为沾襟。” “声中如告诉,未尽反哺心。百鸟岂无母,尔独哀怨深。应是母慈重,使尔悲不任。” “昔有吴起者,母殁丧不临。嗟哉斯徒辈,其心不如禽。慈乌复慈乌,鸟中之曾参。” 韩义高声朗读着韩涛创作的诗文。 韩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睁着眼的,没想到韩涛会写这么好的文章。 第十四章 绝世精品 慈乌为较小乌鸦,韩涛通篇亦只字未提,孝,用慈乌自喻“舐犊情难还,未尽反哺心”中无尽的愧恨与哀伤。 还用典故借用古人吴起和曾参等人的故事,借古喻今地从反面和正面指出孝道之理。 他的诗词意境的真挚和感情的抒发确实超越了韩冲。 望着大家的回答,韩涛神情却是格外淡定。 毕竟,他所写的是唐代着名诗人白居易所着名的《慈乌夜啼》,被誉为“诗魔”。 其文传世千载,岂韩冲等寂寂无名之辈所能比? 韩义出完题后,韩涛延迟提笔,不是不会写字,却又想在他回忆的那些众多诗词里,选择一首与他这个时候心境最为契合。 唐代诗人孟郊所作《游子吟》,虽传诵不绝,特别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更是家喻户晓,但是意境不符合这个时候,所以没有选。 至于那篇两晋文学家李密写的《陈情表》,后人称赞他读过“未敢不孝敬父母”,便因格式与意境亦不符而弃之。 最后选白居易这首《慈乌夜啼》寄寓哀思,既应景又有极深意境,一举超过韩冲所作诗词。 “这......这首诗......” 好半天,惊得说不出话来,韩冲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嘶哑而又充满惊骇。 听了我写的诗歌,跟我写的作品比起来,确实高了很多。 本来就自视甚高,韩冲,瞬间脸色煞白,神色恍惚,双眸呆滞,就像霜冻了茄子,以前春风得意,刹那间一扫而光! “不......这绝不可能是韩冲作的诗!” 突然韩禄一声喝斥,尽管他不学无术,却见大家连夸韩涛,及韩冲回应,还懂得胜负已出,情急之中把疑问脱口而出。 韩义听后立刻脸色一变,双眉紧皱,同样低沉的声音喝着。 “大胆!韩禄,这诗作乃是涛儿当着我等面亲笔写出,题目更是我当堂所出。” “你提出质疑,可是怀疑我与涛儿串通,私下泄题给他,让他提前做好了准备?” 韩禄见韩义突然变脸,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为之一振,这才明白原来他这句话激怒了韩义。 但现在话锋一转,根本收不回来,顿时愣住了。 韩冲看到爸爸这么不好意思,赶忙开口帮他辩解:“太叔公,请恕我父亲失礼之处,只不过我与堂兄一起长大,对其有所了解,自然知道堂兄的学问高低。” “这首诗堪称绝世之作,以堂兄过往之文才,绝难写出此等绝世诗词。” “我父也是不忍各位长辈被蒙蔽,才当众提出质疑。” 韩涛听到韩冲的这句话后也暗暗佩服。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镇定自若,所提疑问亦言之凿凿,恐怕韩义和其他人会再一次受到他的怂恿。 “一派胡言!冲弟,为兄到底何处得罪了你,你竟然当众污蔑我?!” 韩涛没有让韩义和其他人有发言的时间,而是直接出面应对韩冲。 韩冲听得韩涛口气一变,自认为成功惹恼了韩涛,当即拱手行礼,做了个谦和的表情。 ”表哥别生气,我建议你最好说真话,高人诗词到底哪里有高人点化,或抄写于那诗词书册,当着大家的面莫要掩饰欺骗。” 韩涛听后,直生气的大笑,望着韩冲自以为是平静的面孔,冷笑着回应:“我说我是抄你写的,可你写得出来吗?” 韩冲语塞了,明显没有想到韩涛的反应是如此。 “你说我是诗词书册上抄的,你说出出处,你不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吗,能写出这种诗词的书册,你可能没看过吗?”“是啊,我也没有看过。”韩涛对韩冲又是冷不丁的反应。 韩涛的一席话并未让包括韩义在内的场上所有老人们觉得多么不开心,而是一个个眼神流转,流露出思索之色。 确实,韩冲称韩涛抄袭,但综观山阳县全境,有谁会写这种诗词,则排除了有个代写。 第二种可能是韩涛剽窃书中诗词。 不过,就像韩涛说的,没人听过哪一本诗集里有一首诗。 再说如果确实存在的话,就其诗水之高,恐早为声名远播、世人皆知之经典。 众焉能未闻? 排除上述两种可能性,韩涛剽窃之嫌也确实大为减少。 韩冲把大家的神情都看在眼中,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 尽管他还遭到韩涛反驳,让人有了几分内心惊疑,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服气,韩涛文学水平,能创作出这样的绝世之作。 就是后一种福至心灵、妙手偶成的东西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此刻韩冲心一念及电,突然两眼放光,旋即神情平静地看着韩涛说。 “堂兄,我们如此争辩下去,最终也还是不会有一个让大家信服的结果,若想证明你确有才华,有个简单的方法,那就是请太叔公再出一题,你我加试一场!” 韩冲主动要求加赛一场时,大家俱为之侧目。 一次完成可谓巧,如果两次出题目,也能全部完成,就真的够厉害。 “堂兄,你可敢再比一场?”韩冲的眼睛牢牢的盯住了他,仿佛要以此来震慑韩涛。 韩涛脸上这时还保留了一丝杀意:“你要加赛是吧?行,我满足你,不过这次和刚才不同,我们还要加上点赌注,你敢吗?” 韩冲当然输不起气势:“表兄又要加怎样的赌注呢?” “今天的比试,是因我祭奠父母的祭文所起,你对我产生质疑,耽搁了我在父母灵前尽孝。” “所以,如果加试输了,我要你在我父母灵前行大礼叩拜谢罪。” “并且发誓永远不再觊觎家族产业,不跟我争夺韩家的执掌之权,你可敢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合作!”韩涛声色俱厉,说他有一个条件。 韩冲听后面色微变,眼里闪出一抹怒容,明显被韩涛悍然挑衅惹恼,差点脱口答应下来。 但是他迅速镇静下来,望着韩涛的反应:“叩拜伯父和伯母是理所应当的事,就算小弟赢了也是应该的。” “但执掌家业一事,并非单纯文采够高就可胜任,此事还需太叔公和各位长辈,依据个人能力高低来做定夺,若由一场赌赛就做了决定,岂非儿戏?” 第十五章 将皮球再次踢到韩义和其他人身上 韩涛看了看韩冲,淡然的笑,心道这个孩子狡猾,自己要下一个套子,还被人看穿了,不钻,轻描淡写之间,就将皮球再次踢到韩义和其他人身上。 果然韩义立刻点头称是,同意了韩冲的话:“冲儿说得没错,执掌家业事关整个家族发展,需要综合考量,怎可单凭文采一项的赌约就做出决断?此事做不得数。” 韩涛见韩义和其他人还故意偏向韩冲,并没有捅破他。 他自信能凭一己之力将这一情况翻个底朝天。 “好,既然太叔公也发话了,那就不赌这项。但你对我提出质疑,若是你输了,要当众向我赔罪,承认你鼠目寸光,不识真人,这总可以了吧?” 韩涛仍不饶打脸韩冲,主动要求签订新赌约。 在这种情况下,韩冲如果再搪塞过去,似乎会对韩涛产生恐惧。 坚定的信心以及多年来对韩涛知识的压垮,使他永远不会认为自己在文学方面连续败给了韩涛。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好,若是堂兄这次再能胜过我,那的确可以证明您的才学,小弟提出质疑,确有不敬,理当当面赔罪!” 眼下两人约定赌约后,再回各自方桌坐下,一手挽袖、一手执墨,轻磨。 过了一会儿,二人均已研墨结束。 韩冲对韩义行礼说:“也让太叔公又给大家出了题目。” 韩义在二人研墨的时候心里便已想好话题,闻言点了点头,告诉二人。 “今日虽是为了祭拜韩顾夫妻而来,但毕竟时值正月,又近上元燃灯时节。” “那你二人就干脆以此佳节为题,写出两首诗词,同样是以一炷香为时限如何?” 韩冲唇角浮起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冲儿应题了!” 韩禄等人望着韩涛,见他也满脸自信的点了点头:“太叔公的话题好就好在!” 见两人各持己见,韩寿挺身而出,烧了一支檀香插进了香炉里。 清香点燃时,韩涛早已执笔而立了,眼睛精光发亮,一脸的沉思,轻轻地碾动手中的笔,然后蘸墨,挂上汁水,提起笔,下笔. 全程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滞涩,韩涛已单手悬挑,秋毫在手宣纸上如游龙狂奔。 片刻之间韩涛的习作已写好。 大家一时为韩涛这个流畅如风,帅气写意的举动吓得有点呆头呆脑。 没有人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功底和这么快的速度把考题做完。 就连韩冲也没动笔,那香也只是刚被烧光了一点。 韩涛接过诗稿,但并没有递上韩义和其他长辈,直接走到韩冲面前,放下诗文。 韩涛傲娇地说道:“冲弟,我已完成,你可以向我赔罪了!” 韩禄恼火地斥责着:“韩涛,你怎可如此无礼,时间未到,冲儿还未作答完毕,你怎可干扰冲儿做题?” “而且太叔公等长辈也未做出评断,你怎可断言你就是胜者?” 韩涛倒是很霸道的说:“我就是敢断定自己的这篇文章,韩冲绝对无法超越。二叔你若是不信,尽管自己问他!” 韩禄当然不信,扭头看向韩冲想开口问,可是一看韩冲那副样子,顿时呆住了. 但见韩冲手拿韩涛诗稿两眼圆睁,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相信,嘴角轻抽,惊愕地叹了口气:“这个、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绝句.” 见韩冲如此回应,韩义和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惊呆了。 韩涛诗词到底高明在什么程度,竟可以使向来心高气傲的韩冲发此感慨。 韩涛见大家的表情,深知时机已到,立即转过身来与韩义和大家对峙,并开始大声诵读他写的诗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诗恰恰是南宋大词人辛弃疾《青玉案?元夕》中的一首。 这首词上阙,着力渲染元宵节绚丽繁华景象,下阙写的是孤高淡泊,超群拔俗的人物、与金翠脂粉中女性形象有所不同。乃是辛弃疾的代表作。 当韩义建议用上元节做标题时,韩涛毫不犹豫选择了。 他很快就写了出来,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给韩冲留下,想直接踩死他。 韩义和其他同学听到韩涛朗诵后,体会诗词的意境,一个个目瞪口呆,愣是与韩冲回应一致。 没人想到韩涛会写得如此构思巧妙、语言细腻、含蓄委婉、回味无穷。 “怎么样?给你三炷香的时间,你可有自信,写出超越我这首词的佳作?”“你这是什么意思?”韩涛冷不丁的对韩冲喝了问。 韩涛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韩冲心中,自视甚高,文学之上从无对手,不料这一次却失败了,甚至使他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反击的机会。 而且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自己竟然输给韩涛,那不学无术的人,只知徘徊烟花场所,本来连句完整的话也不会写,浪荡公子。 旋即并不回答韩涛提问,只是猛然站了起来,全场都在对韩涛。 毫无迹象地,韩氏家族青年才俊、文学翘楚。 居然两手作揖向韩涛深深地鞠躬,居然是一鞠躬到底,毕恭毕敬! “堂兄大才,小弟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出言讥讽质疑,实属不敬,请受我一拜!” 差不多与此同时,韩义也很不错,旁边韩寿,韩禄以及韩氏家族其他所有长辈也直接愣住! 上帝啊!韩冲是天之骄子,他一直心高气傲,居然对韩涛大礼相待,这使大家几乎有些精神错乱。 “冲儿,你这是干什么?”韩禄焦急的对儿子喊。 他没有想到韩冲还真如韩涛所言直接认输并叩谢! 韩冲转对韩义、韩禄等长辈躬身施礼:”太叔公、各位长辈,表兄顷刻之间,成就这样的神作放眼世界,惟恐亦难人能望,更别提冲儿了?我这才知道他的本事。” “先前对堂兄所写祭文之质疑,确是我目中无人,理当认输,按赌约赔罪!” 见韩冲成绩不错,再听他这么一说,韩涛内心相当吃惊。 第十六章 制造工具 他没有想到这个韩冲并不是很老,而是有着这样一种胸襟气量和勇于面对失败的精神,比许多成年人强出许多。 无怪乎家族中人均以他为掌舵家业的不二人选。他确有大将之风。 韩冲这样的行为,韩涛当然不可能失去礼数,还上前拱手还礼:“冲弟、承任!” 韩冲自告奋勇地认输了,他自然不用继续比试了。 韩义立即宣布:“冲儿主动认输,而涛儿这两篇文章也的确是上佳之作,足以证明其祭文出自自己手笔,不容再有任何质疑。” 韩涛走上前一步,向韩义等行礼:“感谢太叔公、感谢所有的长辈、还涛儿一个清白!” 韩义摆手:“涛儿,是太叔公等人用老眼光看人,误会了你。” “没想到这几年,你卧薪尝胆,潜心苦学,已经有了这样的文学造诣,真是我韩氏家族的幸事。” 韩涛正要答话,此时韩冲站了出来,看韩涛又严肃的行礼了。 “堂兄,之前是冲弟看低了你。今日我郑重向你宣战,愿和你全面比试,一争高下,看看到底谁才有资格去执掌韩氏家族的牛耳!” 韩冲当然不甘就此败在韩涛手下,文学上的失败,不信在别的方面,他还可以比他强,马上对韩涛发起新挑战. 韩涛好像很早就预料到了韩冲的行为,当即微笑着点头:“甚好,今日分出高下,确定谁来执掌家业,也是我的心愿!” 两人之间的对话无疑是直接宣战并将家族执掌权之争公诸于世。 韩义明显不愿这种情况,此时。 他轻咳了一声发表着意见:“咳咳,今日我等前来,主要还是为了祭拜韩顾夫妻,此时谈论何人执掌家族产业,不合时宜,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老人们的心思很单纯,这两个小伙子就是他们的后辈,反正他也不愿意看这几个小孩直接反目成仇开撕咬。 但他这么想,韩冲却不这么想,当众输给韩涛,对他而言,那就是奇耻大辱。 若无法当场翻身,甚至在以后再次比试时能赢,就会丧失当场反击对手的乐趣。 韩冲直接上前,对着韩义施礼:“太叔公的话道理没错,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韩氏家族毕竟是山阳首富,众望所归。如今整个山阳,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若是不尽早确定大权,稳住局面,只怕我们的生意会一落千丈,再难崛起。” “冲弟说得没错,涛儿也希望早日确定此事,毕竟我父亲在世之时,一直对我努力培养。” “今日若是他在天有灵,可以看到我继承他的遗风,执掌家业,带着韩氏家族继续辉煌,才能真正的入土为安!” 韩涛还张口附和韩冲,并迁出韩顾遗愿作为证据。 韩顾只这一个儿子,就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这是众所皆知之事,可惜之前韩涛实在是太辜负了自己及长辈们。 那时韩顾正风华正茂,起码还能掌管家业几年,人们对以后由谁来继承自己并不会有太多纠葛。 可自从韩顾被捕意外身死之后,家中事业就停滞不前了好几天,确实需要一个人才能稳定局势。 而就目前韩涛与韩冲二人水火不容,剑拔弩张。 要平息二人之争,也已不可能了,倒不如干脆迎合二人之心,决战分输赢。 这既使赢家能尽快引领家族步入正轨,又能使负者安分守己、避免再生变故。 想到此节,韩义也不再相劝,缓缓点头:“好吧,两个孩子都执意要在此时比试,说的也都有各自的道理,那我们就按照家族过往的规矩,让你二人展开比试,胜者执掌家业。” 韩涛听了这话后,与韩冲拱手行礼:“乃谨守太叔公命。” 两人扭过头去相视一笑,眼神里透露着浓浓的自信与霸道。 韩禄看着韩冲,一脸掩饰不住的激动,韩冲虽然比文学时败给韩涛,但是,这项并非韩氏家族所选执掌人比试之项,因此做到了无法计算。 只要在后续比试中,韩冲能够获胜,那么不仅能扫一扫此前的迷雾,也能获得韩顾多年来积累的财富支配权。 尽管今天韩涛的表现足以让众人惊愕,但他之前的废材状态已经根深蒂固。 谁也不相信自己能在随后的比试里击败韩冲。 其实这个时候韩涛的内心,也七上八下的,很忐忑不安。 其原主确实太差劲了,连他联系起来较量什么也说不清。 但是他也无法让韩冲等人看到心里的着急,还得尽量保持冷静,静待韩义等公布比试项目。 韩寿上前几步,对韩涛和韩冲宣布着:“既然是要选择执掌家业的人,那比试的内容就和如何经商息息相关。” “比试共分三个大项,第一项是比算数能力,一个好的商人,头脑清晰,算数快速,账本明朗,是最基础的保证。” “现在给你们二人,一个时辰的时间去准备算筹工具,各位长辈商议题目,然后开始比试。” 比的是算数? 韩涛闻言心中一惊。 现世世界智能手机大行其道,计算数字从计算器中直接调出来即可。 但是现在需要使用脑力以及原始工具去完成计算比赛,对于他而言,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韩冲似乎胸有成竹、沉着应对:“算筹的工具,冲儿总是带在身上,不用预备。” “我先行回避,待各位长辈出好题目再返回应试。” 韩冲说着,看也不看韩涛,站起来径直出门。 韩寿又看向韩涛:“那涛儿,你是否需要准备工具?” 韩涛连连点头:“需要,需要,我现在就去。” 韩涛清楚地知道他的心算和笔算能力是根本无法打败韩冲的,只有在工具的帮助下才能赢得胜利。 他连忙站起来,同样快步走出门外。 看了看自己有些慌张的背影,韩义和其他人都轻轻地摇了摇头,韩禄却嘴角上翘,一脸的高兴,很明显,都是为了韩涛能赢,不抱希望。 一直守着侧厅外面的玉儿,见韩涛匆匆走出房间,连忙迎上去关心地问:“少爷,你还好吧?” 韩涛着急地对玉儿说着:“我要和韩冲进行比试,决定谁是家族产业的执掌人。” 第十七章 给玉儿下了一道指令 “现在我们要比试算数,你去给我找一些竹签,铁钉,锤子,还有锯子、木条和柴刀!我要自己做工具!” 韩涛尽量保持冷静,给玉儿下了一道指令。 “少爷,咱们家里有现成的算筹,我去为你取来就是,不需要制作的。”“哦,是啊,那就请你帮忙吧!”玉儿连忙反应过来。 “取什么算筹,那玩意儿我也不会用呀。”韩涛拒绝了玉儿的提议。 “不用算筹?那少爷你要做什么工具,又如何计算呀?” 玉儿焦急地望着韩涛,虽一直守侯在外,可侧厅吟诵的诗词、和大家评说的语音,也被她在外听见。 韩涛能连着两部绝世佳作打败韩冲,令玉儿亦是大感惊喜。 毕竟已经跟了韩涛好几天了,在内心里她很自然地希望韩涛能打败韩冲并取得胜利。 不过她也知道韩涛平日里很有本事,花起钱来总是出手阔绰,从不加节制。 对算数就更不懂了,即使在百内也会经常犯错。 如今想与韩冲一较高下算数而不懂算筹工具的运用就等于已事先宣布败北。 “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快按我的吩咐去准备就是了。” 韩涛哪有时间给玉儿交代,也只能一直催。 玉儿见韩涛急得不行,哪又耽误了时间,连忙扭头逃走。 “对了,再叫两个懂得木工活儿的家人来帮忙。”“是吗?”韩涛又响亮的说。 玉儿再三承诺,要奔向远方。 韩涛焦急地踱到侧厅的大门口等,时间对于他而言是极其珍贵的。 唯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他所需要的工具,才有可能逆袭翻盘,否则他只有失败的结果。 韩冲伫立在离他不远的花园小亭里,看了看侧厅门外怒气冲冲的韩涛,却气定神闲,看来算对这一次,韩涛肯定会落选。 自己五岁开始学算数,筹算之法已背得滚瓜烂熟,这一次决计再也不会败给韩涛。 不一会儿,玉儿和他的两个家丁带着韩涛安排要的工具与物资跑回来:“少爷,有人发现了。” 韩涛立刻向两个家丁分别交代着任务:“你,把这些木条给我锯成一寸大小的方块,你负责在他锯好的木块上中间穿孔。” 两名家丁当即按韩涛命令动手。 韩涛本人也开始用柴刀将竹签剪断,做了十多根一尺长、厚度相等的竹签待用。 “玉儿,你用这些竹签把他们穿好孔的木块穿成串,每串上有七个木块就可以了。”“那我给他们做几个串子吧!”韩涛对玉儿下命令。 玉儿连忙遵韩涛之命,亦备齐。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韩涛方才自己上手用3根木条把这些穿木的竹签扎紧。 上下两根木条作为边框,卡住竹签,使竹签不会松动。 中间一条木条又隔开了7个木块,上面有2个, 在韩涛的创作过程中,玉儿带着两名家丁始终不解地盯着他看,无法理解韩涛究竟创作了什么作品。 韩冲自从有了韩涛的创作以来,还一直远远地静观其变,饶有见识,但又看不清韩涛的真实目的。 等韩涛把竹签全部固定在木条上,试图用指头拨木块时,上下左右无碍,很灵。 韩涛这才伸手擦了擦汗:“成了,终于做好了!这次可以跟韩冲好好比试一下了!” 玉儿疑惑地望着韩涛问道:“少爷,你干了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汉以前古人算数以算筹为手段。 一根长与粗相同的小棍子多由竹子或木头,兽骨,象牙,金属制成。 计算时,横竖错开放置以记,一纵十横、百立千僵、千十相对、万百可观。 使用算筹时,因其位置间纵横变换,并且每个人都有一个固定摆法,因此既不混为一谈,又不错位,能计算无限个自然数。 但是韩涛是真不会用算筹的,要想使自己能打败韩冲就只有另一条路。 以最简单的方法与手段,做出传世、直至现世仍被许多财务人员灵活使用的算术工具. 韩涛看了看玉儿,有些自豪地宣布:“我自己发明了一个工具——珠算盘!” 玉儿带着惊讶的表情看向韩涛,再俯首韩涛眼前那把简单算盘,很明显,对于少爷创造了这一工具,究竟怎么用,疑窦丛生。 不远处韩冲看了看韩涛带着自己做的算盘也一脸懵逼,无法理解韩涛做的这把工具,到底有何妙用。 韩涛却在这时,主动地招呼起韩冲:“冲弟,时间差不多了,太叔公他们应该已经把题出好了,我们进去吧。” 韩冲慢慢地点点头:“好。” 韩冲第一个走向侧厅。 韩涛回过头来看了看玉儿,狡黠的笑了笑:“要不要看少爷是如何利用这一工具来赢得自己的?” 玉儿点点头,然后提醒韩涛:“少爷,您可不要轻敌,冲主算术,非常牛。” 韩涛胸有成竹地安慰着玉儿:“放心吧,少爷有信心,抱好算盘,咱们进去。” 玉儿奉韩涛之命,抱算盘随他进入侧厅。 韩涛与韩林来到韩义等面前,毕恭毕敬地共同行礼:“太叔公们、叔公长辈们、大家都已备齐。” 韩义慢慢点了点头,挥手让两人坐下。 韩林掏出腰里的小布袋,从里面倒出来一把象牙做的算筹,置于前面的数案中,准备开始算题。 玉儿却把韩涛做的算盘放在眼前几案。 韩义和其他人见到韩涛眼前这个稍显诡异的工具时也有些纳闷,不知怎么用才好。 韩寿拿着两个账本,摆在韩涛、韩冲面前。 “这两本账是我们从目前家族的各种商铺中随机选出的两本,你二人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出这本账上最后的收益数,即为获胜。” 韩冲与韩涛均轻轻颔首。 韩寿把手放在地上宣布道:“开始!” 韩冲把账本放在前面的几案迅速打开,目光盯在账本上,手迅速按数摇摆算筹开始算起算来。 韩涛还把账本打开一看,嘴角轻轻一扬,带出几分诧异和意外。 此账本竟被他曾在县衙主记室见过,岂不是老天相助? 韩涛自然不想让韩义和其他人发现他看账本了,装模作样地一手握住账本,一只手飞快的拨弄算盘珠,还开始迅速地进行运算。 第十八章 回击 由于他曾经看过账本,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账本里的每一笔账其实都印在他的脑海中。 完全不必细看,只要迅速拨算盘,把心中已记下来的数迅速累加起来,就会有效果。 在这个层次的加持下,加之他本来珠算盘快于算筹的拨算方法,但见其两手交替着,账本一直在飞快的翻着,算盘珠一直在拨着,计算速度奇快。 一会儿,账本已翻到一半,而韩涛也越来越快了,到后面基本上左手一直在翻,右手拨动速度快的作用。 韩禄看韩涛一脸懵,尽管他对韩涛究竟使用了哪些算法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如此可怕的节奏,也使他产生一种隐约的危机感。 韩义和其他众人也都愕然看了韩涛一眼,没有人会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利用这一奇特工具,这么快就可以计算出来。 倒是韩冲在这个时候表现的很冷静、很专注,完全不管韩涛,就低下头边翻看账本,在摆弄算筹的同时,顺利的算完了。 对韩冲的这句话,韩涛并不在意,而是做了个憨厚的表情来应对。 “冲弟,你咋知道我是有高人指点才写出祭文的?” 韩涛一语道破天机,等闲视之,直认有人帮他写祭文这弄虚作假。 老人们包括韩义也勃然变色了,以前对韩涛刚扭转过来的一点美好印象也跟着说出来了,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涛,你太过分了!父母堂前尽孝乃是人生大事,你竟然找人代写祭文,当众蒙骗各位叔公长辈,你成何体统?!” 韩禄见众家长辈都动了恻隐之心,当即义正言辞的开始责备韩涛。 剩下的几个长辈被韩禄迷住了,还张口责备韩涛。 “是啊,这么做太过分了!” “简直是大逆不道!” 见大家都在责怪韩涛,韩冲连忙再次挺身而出,做一个好人:“叔公长辈们千万不要生气。” “堂兄自幼不喜学文,想必要他亲自撰写祭文,的确是有困难,才不得不请人代笔完成。” “但他刚才哭祭时,感情至真,当是真心悼念伯父、伯母,还请各位长辈多多包涵,不要怪罪他了。” 韩义听到韩冲的这句话,面色有些缓过神来,其实自己内心也知道要韩涛写出这样的祭文确实勉强。 不过看看他刚哭祭出的表情,确实态度诚恳,不愿过多追究了。 韩义摆了摆手:“罢了,冲儿说得有几分道理,看着涛儿刚才态度至诚的份儿上,就不追究他找人代写祭文的事情了。” 韩禄转而狐假虎威的斥责韩涛:“仍未快拜太叔公大人为大,未追责责罚汝。” 韩涛再次做了个人畜无害懵懵懂懂的样子,看了看韩义和其他人都反问道。 “这祭文本来就是我自己写的,我几时说过是请人代笔,为何要责罚于我?” 韩涛话锋一转,使大家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在一瞬间燃起来,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杀意。 韩冲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韩涛:“堂兄,太叔公已经不追究你找人代笔之事,你就不要再巧言狡辩,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韩义还有点不耐烦的向韩涛摆手:“赶快撤退吧,咱们也要祭拜你们的家长,别再来搅局。”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韩义很是压抑住了心情,很明显已很气愤,就顾忌到了灵堂上面,才没发作。 “我所说都是事实,的确是有高人指点过我,但这篇祭文却是我自己所思,所写,并没有找人代笔。”韩涛仍执意不推。 “好,那敢问堂兄,你所说的这位高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不妨请出来,让我们大家结识一下。” 韩冲看出韩涛的纠缠,有意把他引了下去。 “这,这位高人,我请不出来。因为,因为他是在梦中指点我的......”韩涛做出一副茫然无奈的样子回应着。 “梦中高人?我看你分明是痴人说梦才对!” 韩禄嘲笑奚落韩涛,至此他再也不愿意继续演一副疼爱韩涛的模样。 你们自会当着众位长辈的面做死的,我干脆直接把你们踩在脚下,使自己再也没有翻身的力量了,还能成功夺取家族执掌权。 “韩涛,速速退下,不要再胡搅蛮缠!否则,我等可要按族规里的忤逆之罪责罚你了!”“是吗?那就把我和我弟弟叫出来吧!”一位老人出言赶走了韩涛。 “我所说都是实话,确实是一位高人在梦中指点了我,让我茅塞顿开,背下了很多古文书籍。” “所以我才能写出这篇祭文,若是各位长辈不信,可以当众考我。”“好吧,那你就来试试,不过我还是要看你的了。”韩涛仍执意不退。 “就你,背一段《论语》都要花三个月时间,你还能背下古文书籍?真是笑话。”“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韩禄毫不掩饰对韩涛的挖苦。 韩涛不再申辩,直接张口高声背:“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当人们听到韩涛张口朗诵时,个个愣住了,人们听到他背起了春秋时期屈原杰作《离骚》。 当韩涛朗诵时,大家的表情很诧异。 《离骚》通篇共2400余字、300余句,属楚辞一类,极难熟读。 韩冲聪明伶俐、精明过人,还用几天的工夫背过,没想到韩涛竟能在众人面前背得滚蛋, 而他的语速也异常之快,并且一字不差,实在是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料。 当韩义听到韩涛朗诵时,他也有些吃惊。 尽管他也不相信韩涛说的梦中高人点拨,却目睹了自己能够诵读《离骚》等难度极高的古文,依然显出几分赞许。 “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偷乐。陟升皇之赫戏兮,忽临睨夫旧乡。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 “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韩涛声嘶力竭的朗诵完后几句话,全篇《离骚》便一气呵成、一气呵成的背起来。 第十九章 一切也是冲着他来 “冲兄,您见多识广,不知给兄背《离骚》可有错? ”韩涛转向韩冲问着,脸上还带着无知,口气也很平淡,好像一副同学们做功课的样子,等着教师评论的心态。 事实上,他早在心中想过,人们对于他手书祭文一事,一定是有疑问。 还预料到韩禄父子一定是有意拆台,于是干脆就循着彼此的思路讲,吊起各位长辈们的食欲,又开口背了《离骚》等艰深古文一举翻身。 “啪啪!”韩冲温柔地拍手。 “堂兄背诵这篇《离骚》如行云流水,且字正腔圆,抑扬顿挫,拿捏极为到位,看来应该是花费了许多时日的功夫。” 韩涛淡淡一笑,自然明白韩冲说的再多也有道理,暗示韩涛事先抽空,特地背《离骚》以应之。 “我刚才说了,我是背下了很多古文书籍,并非只此一篇《离骚》,各位长辈若是不信,请尽管当面出题。” 韩涛转而与众位长辈周旋,气定神闲,似乎胸有成竹。 “好,有本事你就把庄周的《逍遥游》背一遍!”“那是什么?”韩禄脱口为韩涛出题。 韩冲无助地望着爸爸,叹了口气为什么爸爸这么迷茫。 既然韩涛敢于信誓旦旦要求大家出题目,肯定有准备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呢。 韩冲上去赶紧劝阻制止了韩涛的朗诵。 “太叔公,此处是伯父、伯母的灵堂,并非考学之所,咱们还是先行祭拜。堂兄学识之事,我们改日再做考核不迟。” 韩义缓缓点头:“冲儿所说有理,涛儿,你且先退下,此事日后再议。” 和韩涛交谈时,不管韩涛刚朗诵《离骚》有没有事先做好准备,他的语调又有所缓和。 但是能够把一篇这么拗口的古文背得滚瓜烂熟,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容易,更何况他那不识字的侄玄孙呢? 他能够拥有这样的决心已是不容易。 韩涛则拒绝退开,径直“扑通”地跪在韩义面前开始朗诵。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韩义没叫他再诵一遍,就开口打断。 “涛儿,我说了,你先退下,让我们拜祭你父母。你学识之事,日后再议。” 这个纨绔小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没有听从他的摆布,弄得韩义亦微感不悦,说这话的口气更重了许多。 不料韩涛非但没有退下,还执意要阻拦韩义。 “太叔公,您既然要拜祭我父亲,我请问一句:您可知我父的死因?” 韩义眉头微皱:“你父留有遗言,不甘被诬陷成叛逆,以死表白对大汉的忠心,保留我韩氏家族的清誉。” “太叔公,我父亲不惜以死明志。今日涛儿却在父母灵堂之上被人辱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我若不证明清白,又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若是太叔公不允我证明清白,涛儿情愿一死,追随我父母而去。” 韩涛说着,竟站了起来,作势要低头去碰灵堂里的柱子。 “爹,娘,等等涛儿,涛儿追赶你们来了。” 韩义与众长辈之人皆为韩涛之举所吓,韩义两手颤抖着喝令:“快点,快点把他叫住!” 韩义越如此说道,韩涛倒是把戏演到了写实的地步,果然俯首朝柱子撞来。 韩冲连忙冲上去挡住韩涛的身子。 韩涛早已经预料到会钻出头来做个好人,他自然也不放过这一机会,一头重重地撞到韩冲前胸。 两人被闷声哼唱着摔倒。 韩涛很快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还作势要再次撞击。 韩义厉声怒吼着:“韩涛,你给我停下,你当真要把我气死不成!” 韩涛一听韩义的声音就愣住了。 韩冲乘机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从身后伸出手拦腰抱住了韩涛。 韩禄等人亦有回应,冲上前共同阻止韩涛:“太叔公开口说话,竟敢捣乱!” 韩涛这才止住了想撞柱的动作,在韩义面前跪了下来,放声痛哭起来:“太叔公和涛儿受委屈了,求求你为涛儿作主啊!” 韩义气得手发抖,差点倒在地上,旁边的人上前扶着韩义,搬来椅子请韩义坐下。 韩义连喘息了几下才缓过气来,指着韩涛生气地问道。 “韩涛,这灵堂之上,都是你的长辈亲人,谁辱你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了?!” 韩涛抬起头看着韩义,正色回应:“太叔公。我父为表对国忠心而死,我在其灵堂前所念祭文,却是找他人代笔,并非出于真心,此举还不算是不忠不孝?!” “各位长辈对我心存质疑,我却巧言雌黄,胡言狡辩,还不算是不仁不义?” “各位刚才所指,已经将韩涛拜祭父亲之举,定为此等恶徒,却又不准我申辩证明,岂不是千古奇冤?!” “好,你既然坚称你所念祭文是你亲笔书写,我就给你个证明的机会,你可敢当堂应题习作?” 韩义还满脸认真的看着韩涛问道,尽管心中对于韩涛能够亲自写祭文还是有疑问的。 可韩涛却这样执着着,他还隐约感到,上了他父母的灵堂,再一次在所有的长辈面前,留了这么一个疑问给他,确实很难被他所接受,还决定让他有机会去证明。 “涛儿敢应,还恳请太叔公准许冲弟一起当堂应试,一比高低,自然就知涛儿所作非虚。” 韩涛立即答应了,并提出与韩冲比试高低。 韩涛知道韩冲才是他最可怕的仇人。 如果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直诬陷我并为我挖一个洞,那么我会找个机会回击并把你拖入水中。 恰好还借此机会证明了他的强大并奠定了争夺家业执掌权的基础。 “你自己做下错事,要来证明清白,又何必要拉着冲儿陪你应试?”“那就叫你做了!”韩禄不解韩涛意图,出面制止。 “不妨,父亲。既然堂兄提出,我也愿意和他当堂比试。” “一来帮助堂兄证明清白,二来也可让各位长辈,更加清楚了解我二人学识见解高低,对日后何人执掌家业,有更好的判断。” 此时韩冲已看到韩涛所做的一切也是冲着他来。 自从撕破脸了,亦不愿再假意掩饰,索性把心事直接挑了出来,想借比试一把,为了证明他比韩涛强,为了赢得掌管家业。 韩义终究是德高望重、见识颇多,至此,还见出了韩涛与韩冲那剑拔弩张般的火药味。 事实上,原本两人就是要祭拜完韩顾夫妇的,再行讨论将来韩氏家族的掌舵人是哪个晚辈,不料,两青年主动蹦出,开始打架。 尽管他内心始终倾向于被聪明伶俐的韩冲接管家业,韩涛终究还是长门唯一的儿子。 原本他天性顽劣、不学无术的性格,就是能以此为根据,解除他掌管家业之机。 不过如今他想借证明自己清白之机与韩冲比试一番倒是不错的时机。 如果用比试来更进一步证明自己尴尬的大任的话,那也算给不幸死去的韩顾一个交待. 第二十章 为诗歌 韩府的侧厅里,摆着一桌几香的桌子,韩义和族中长辈拜祭完韩顾夫妇,就在此按辈分坐堂。 厅堂中央,还相对摆着一副几案,桌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韩涛与韩冲相对而坐,等着韩义等出题目回应。 韩冲气得直不起腰来,一付雄心勃勃的模样。 其实怪不得他这么自信,从小就被大家称赞,早就让他有种根深蒂固的优越感了。 尽管韩涛今日的祭文文笔不错,但到底是不是他亲笔所写,还不得而知。 关于背《离骚》、《逍遥游》只是背死书而已。 只需要花点时间就可以了,再愚蠢的人都可以做得到,这自然不会使韩冲产生崇敬韩涛的心理。 韩涛在这个时候也是表现出了异常的冷静,毕竟记忆力出奇的好,过了眼就忘了。 前世也是专事文字工作的,谙熟各类诗书的他哪会害怕区区一个县的老翁出题目答题? 韩涛与韩冲、韩义等坐定,又有下人奉香茗已毕,方才共同躬身行礼:“请出太叔公的题目!” 韩义略一思索,开口道:“既然今日的比试是因祭文而起,又是为了证明涛儿的孝心,那就以孝道为题。你二人来应答。” 体裁不限或字数不限或一炷香。在“文以载道”的原则指导下,文章应具有一定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时间到了,如果不能作出来,则算负数。” “若二人都在规定时间内,则由老夫和你们的各位长辈一起评判决定优劣。” 有下者移一香炉于堂中央。 韩义挥了挥手,韩禄站了出来,自己把香点起来,大声宣布:“开始!” 韩冲心领神会,稍加沉思,即动起笔来写起来,文字行云流水。 但仅仅过了一会儿,一篇篇诗文就已完成,放在案头,又一字不差地推敲订正起来。 反观韩涛却愁眉不展,静若处子,一付苦思之态,香火已燃了半边天,还不见他提笔。 韩义和其他人见了韩涛所做的一切,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心道早知道这样,为何还要自取其辱呢。 韩禄看了韩涛一眼,再看韩冲一眼,却一脸难以掩饰的自得。 转眼,香火已燃了三分之二,仅剩一小段了,这时韩涛刚提笔动笔。 这时他也再不迟疑了,行笔异常迅速,一气呵成后,亦未进行校正校对,直挺挺地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把韩义和其他人送去:“请太叔公审阅!” 韩义和其他人对韩涛的态度有些不满,稍微有一点头示意他把这篇文章摆在自己面前,再转过头来看韩冲。 韩冲好像没有想到,韩涛做得比他早,但是并没有惊慌,坚持把这篇文章修改得更好,这才站起来呈送韩义一行,这时香恰点燃。 韩涛、韩冲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静静地等着韩义和大家的评论。 韩义则没有去动眼前这两篇文章,挥手示意后面的几位晚辈先读。 他终究还是老大,如果他首先看到了所表达的观点,必然会影响到别人的判断,因此自然会在结尾进行评论。 一位族内长辈带头捡起韩冲的这篇文章读了起来,然后连声称赞道:“善诗者,善文也!” 然后他将诗词交给周围别的长辈们,每一位长辈读后都连连称赞,并传给了接下来的一位。 韩禄看了大家的神情,听到大家的称赞,笑得更灿烂了。 韩冲倒是表现很平静,看来早已经料到了这一效果平平。 韩义终于接过韩冲写的这篇文章看了起来,还一边看一边点点头,情不自禁地诵了起来。 “葱茏大树纵千寻,枝叶参天莫忘根。唯有春泥知反护,方得撑起冠如云。” 韩涛听到后也暗暗佩服,这个韩冲真的很有才。 一首七律,虽然只有简短的四句,但是,它并没有透露出“人”和“孝”的字样,而纯粹用树木来比较,则可说是别出机杼,且言理明澈,通俗易懂,的确值得称道。 韩义撂下韩冲这篇文章赞许的点评道。 “树高千尺,根以托之以养之。此根者父母也。枝叶参天,化泥反哺,此枝叶者子女也。” “如此循环,则生生不息,冲儿此篇文章,以物喻人,不着痕迹间,孝道现矣,果然是佳作。” 韩冲这时才轻轻点了点头感谢众位老人。 “谢各位长辈谬赞,今日乃是考评堂兄之文才是否属实,冲儿不过是抛砖引玉,还请各位长辈勿要忘了初衷。” 韩冲这一举动,实则用意明确,提醒大家,比试之旨,就是要判断韩涛祭文是否出自其手。 如果把这件事做实的话,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哄长辈祖先,不仅没有掌管家业的条件,说重了由家族来扫也不过分。 韩义却一脸的委屈,韩冲这篇文章的水准早就显示出来了,不要说纨绔子弟韩涛了,即使要韩义自己回答,也不见得能够超过他。 他在心中盘算,韩涛的父母毕竟刚去世,而且还是自己家的后辈,不应该过分相逼。 如果他的文章写得还可以,干脆不追究祭文的真假。 最多的是不允许自己掌管家业,家里银钱够自己将来衣食不愁,也好。 想到这,韩义便直接捡起韩涛的那篇文章交给周围的人:“涛儿这篇文章,你也去读、评论。” 坐韩义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儿子韩寿。 老人们把这篇文章交给他后,故意用指头轻轻敲他手背。 韩寿顿时心领神会,接文俯首细读。 他本来不过是草草地扫了一下,不料读到两行后,表情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异常严肃的我,眼睛大大的,最后指了指这篇文章,诧异的望着韩涛:“这真的是你所写?” 韩涛恭敬地行礼:“回叔公,题目是太叔公当堂所出,侄孙当堂所写。” 韩寿连连点头:“说的是,当堂所作,哪里会有假,只是这文章写得甚好,让我一时难以相信是你所写,涛儿勿怪!” 韩涛又行礼:“谢叔公称赞道。” 韩寿没有再把这篇文章往下传了,而是直接递了回去给韩义:“爸爸,涛儿这篇文章意境极其深远,应该是冲儿上了,请过目评论。” 韩寿这句话说得大家一脸诧异。 没人想到他只亲自看了一眼,居然给了这么高的评价,直接判断韩涛写得比韩冲还多。 第二十一章 众焉能未闻 韩义也微感惊讶,心想:我只是想让你们给这小子点面子下台而已,你们就不需要那么过分的吹捧了? 韩寿在大家眼里看到疑惑,仍坚持正宗:“爸爸,请评一下,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的了。” 韩义看到韩寿这样的执着,也是产生好奇之心,伸手拿过这篇文章。 包括韩禄等人都担心地望着韩义听他评说韩涛这篇文章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韩冲脸上闪出一丝怀疑,尽管预感韩涛这篇文章应该没有以前那么糟糕。 可没想到韩寿给了这么一个高度评价,居然自称比他还厉害,这是什么原因呢? 韩义认真看了韩涛这篇文章,面色也在逐渐发生变化,不停赞叹着:“好诗,果然是好诗!的确远在冲儿之作之上。” 韩义的点评毫无疑问地盖棺定论并公布了这场较量的胜负。 听了他的话,韩禄和大家憋不住了,就围在韩义旁边一起看韩涛写的文章。 “慈乌失其母,哑哑吐哀音。昼夜不飞去,经年守故林。夜夜夜半啼,闻者为沾襟。” “声中如告诉,未尽反哺心。百鸟岂无母,尔独哀怨深。应是母慈重,使尔悲不任。” “昔有吴起者,母殁丧不临。嗟哉斯徒辈,其心不如禽。慈乌复慈乌,鸟中之曾参。” 韩义高声朗读着韩涛创作的诗文。 韩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睁着眼的,没想到韩涛会写这么好的文章。 慈乌为较小乌鸦,韩涛通篇亦只字未提,孝,用慈乌自喻“舐犊情难还,未尽反哺心”中无尽的愧恨与哀伤。 还用典故借用古人吴起和曾参等人的故事,借古喻今地从反面和正面指出孝道之理。 他的诗词意境的真挚和感情的抒发确实超越了韩冲。 望着大家的回答,韩涛神情却是格外淡定。 毕竟,他所写的是唐代着名诗人白居易所着名的《慈乌夜啼》,被誉为“诗魔”。 其文传世千载,岂韩冲等寂寂无名之辈所能比? 韩义出完题后,韩涛延迟提笔,不是不会写字,却又想在他回忆的那些众多诗词里,选择一首与他这个时候心境最为契合。 唐代诗人孟郊所作《游子吟》,虽传诵不绝,特别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更是家喻户晓,但是意境不符合这个时候,所以没有选。 至于那篇两晋文学家李密写的《陈情表》,后人称赞他读过“未敢不孝敬父母”,便因格式与意境亦不符而弃之。 最后选白居易这首《慈乌夜啼》寄寓哀思,既应景又有极深意境,一举超过韩冲所作诗词。 “这......这首诗......” 好半天,惊得说不出话来,韩冲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嘶哑而又充满惊骇。 听了我写的诗歌,跟我写的作品比起来,确实高了很多。 本来就自视甚高,韩冲,瞬间脸色煞白,神色恍惚,双眸呆滞,就像霜冻了茄子,以前春风得意,刹那间一扫而光! “不......这绝不可能是韩冲作的诗!” 突然韩禄一声喝斥,尽管他不学无术,却见大家连夸韩涛,及韩冲回应,还懂得胜负已出,情急之中把疑问脱口而出。 韩义听后立刻脸色一变,双眉紧皱,同样低沉的声音喝着。 “大胆!韩禄,这诗作乃是涛儿当着我等面亲笔写出,题目更是我当堂所出。” “你提出质疑,可是怀疑我与涛儿串通,私下泄题给他,让他提前做好了准备?” 韩禄见韩义突然变脸,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为之一振,这才明白原来他这句话激怒了韩义。 但现在话锋一转,根本收不回来,顿时愣住了。 韩冲看到爸爸这么不好意思,赶忙开口帮他辩解:“太叔公,请恕我父亲失礼之处,只不过我与堂兄一起长大,对其有所了解,自然知道堂兄的学问高低。” “这首诗堪称绝世之作,以堂兄过往之文才,绝难写出此等绝世诗词。” “我父也是不忍各位长辈被蒙蔽,才当众提出质疑。” 韩涛听到韩冲的这句话后也暗暗佩服。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镇定自若,所提疑问亦言之凿凿,恐怕韩义和其他人会再一次受到他的怂恿。 “一派胡言!冲弟,为兄到底何处得罪了你,你竟然当众污蔑我?!” 韩涛没有让韩义和其他人有发言的时间,而是直接出面应对韩冲。 韩冲听得韩涛口气一变,自认为成功惹恼了韩涛,当即拱手行礼,做了个谦和的表情。 ”表哥别生气,我建议你最好说真话,高人诗词到底哪里有高人点化,或抄写于那诗词书册,当着大家的面莫要掩饰欺骗。” 韩涛听后,直生气的大笑,望着韩冲自以为是平静的面孔,冷笑着回应:“我说我是抄你写的,可你写得出来吗?” 韩冲语塞了,明显没有想到韩涛的反应是如此。 “你说我是诗词书册上抄的,你说出出处,你不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吗,能写出这种诗词的书册,你可能没看过吗?”“是啊,我也没有看过。”韩涛对韩冲又是冷不丁的反应。 韩涛的一席话并未让包括韩义在内的场上所有老人们觉得多么不开心,而是一个个眼神流转,流露出思索之色。 确实,韩冲称韩涛抄袭,但综观山阳县全境,有谁会写这种诗词,则排除了有个代写。 第二种可能是韩涛剽窃书中诗词。 不过,就像韩涛说的,没人听过哪一本诗集里有一首诗。 再说如果确实存在的话,就其诗水之高,恐早为声名远播、世人皆知之经典。 众焉能未闻? 排除上述两种可能性,韩涛剽窃之嫌也确实大为减少。 韩冲把大家的神情都看在眼中,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 尽管他还遭到韩涛反驳,让人有了几分内心惊疑,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服气,韩涛文学水平,能创作出这样的绝世之作。 就是后一种福至心灵、妙手偶成的东西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此刻韩冲心一念及电,突然两眼放光,旋即神情平静地看着韩涛说。 “堂兄,我们如此争辩下去,最终也还是不会有一个让大家信服的结果,若想证明你确有才华,有个简单的方法,那就是请太叔公再出一题,你我加试一场!” 第二十二章 绝世精品 韩冲主动要求加赛一场时,大家俱为之侧目。 一次完成可谓巧,如果两次出题目,也能全部完成,就真的够厉害。 “堂兄,你可敢再比一场?”韩冲的眼睛牢牢的盯住了他,仿佛要以此来震慑韩涛。 韩涛脸上这时还保留了一丝杀意:“你要加赛是吧?行,我满足你,不过这次和刚才不同,我们还要加上点赌注,你敢吗?” 韩冲当然输不起气势:“表兄又要加怎样的赌注呢?” “今天的比试,是因我祭奠父母的祭文所起,你对我产生质疑,耽搁了我在父母灵前尽孝。” “所以,如果加试输了,我要你在我父母灵前行大礼叩拜谢罪。” “并且发誓永远不再觊觎家族产业,不跟我争夺韩家的执掌之权,你可敢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合作!”韩涛声色俱厉,说他有一个条件。 韩冲听后面色微变,眼里闪出一抹怒容,明显被韩涛悍然挑衅惹恼,差点脱口答应下来。 但是他迅速镇静下来,望着韩涛的反应:“叩拜伯父和伯母是理所应当的事,就算小弟赢了也是应该的。” “但执掌家业一事,并非单纯文采够高就可胜任,此事还需太叔公和各位长辈,依据个人能力高低来做定夺,若由一场赌赛就做了决定,岂非儿戏?” 韩涛看了看韩冲,淡然的笑,心道这个孩子狡猾,自己要下一个套子,还被人看穿了,不钻,轻描淡写之间,就将皮球再次踢到韩义和其他人身上。 果然韩义立刻点头称是,同意了韩冲的话:“冲儿说得没错,执掌家业事关整个家族发展,需要综合考量,怎可单凭文采一项的赌约就做出决断?此事做不得数。” 韩涛见韩义和其他人还故意偏向韩冲,并没有捅破他。 他自信能凭一己之力将这一情况翻个底朝天。 “好,既然太叔公也发话了,那就不赌这项。但你对我提出质疑,若是你输了,要当众向我赔罪,承认你鼠目寸光,不识真人,这总可以了吧?” 韩涛仍不饶打脸韩冲,主动要求签订新赌约。 在这种情况下,韩冲如果再搪塞过去,似乎会对韩涛产生恐惧。 坚定的信心以及多年来对韩涛知识的压垮,使他永远不会认为自己在文学方面连续败给了韩涛。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好,若是堂兄这次再能胜过我,那的确可以证明您的才学,小弟提出质疑,确有不敬,理当当面赔罪!” 眼下两人约定赌约后,再回各自方桌坐下,一手挽袖、一手执墨,轻磨。 过了一会儿,二人均已研墨结束。 韩冲对韩义行礼说:“也让太叔公又给大家出了题目。” 韩义在二人研墨的时候心里便已想好话题,闻言点了点头,告诉二人。 “今日虽是为了祭拜韩顾夫妻而来,但毕竟时值正月,又近上元燃灯时节。” “那你二人就干脆以此佳节为题,写出两首诗词,同样是以一炷香为时限如何?” 韩冲唇角浮起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冲儿应题了!” 韩禄等人望着韩涛,见他也满脸自信的点了点头:“太叔公的话题好就好在!” 见两人各持己见,韩寿挺身而出,烧了一支檀香插进了香炉里。 清香点燃时,韩涛早已执笔而立了,眼睛精光发亮,一脸的沉思,轻轻地碾动手中的笔,然后蘸墨,挂上汁水,提起笔,下笔. 全程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滞涩,韩涛已单手悬挑,秋毫在手宣纸上如游龙狂奔。 片刻之间韩涛的习作已写好。 大家一时为韩涛这个流畅如风,帅气写意的举动吓得有点呆头呆脑。 没有人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功底和这么快的速度把考题做完。 就连韩冲也没动笔,那香也只是刚被烧光了一点。 韩涛接过诗稿,但并没有递上韩义和其他长辈,直接走到韩冲面前,放下诗文。 韩涛傲娇地说道:“冲弟,我已完成,你可以向我赔罪了!” 韩禄恼火地斥责着:“韩涛,你怎可如此无礼,时间未到,冲儿还未作答完毕,你怎可干扰冲儿做题?” “而且太叔公等长辈也未做出评断,你怎可断言你就是胜者?” 韩涛倒是很霸道的说:“我就是敢断定自己的这篇文章,韩冲绝对无法超越。二叔你若是不信,尽管自己问他!” 韩禄当然不信,扭头看向韩冲想开口问,可是一看韩冲那副样子,顿时呆住了. 但见韩冲手拿韩涛诗稿两眼圆睁,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相信,嘴角轻抽,惊愕地叹了口气:“这个、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绝句.” 见韩冲如此回应,韩义和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惊呆了。 韩涛诗词到底高明在什么程度,竟可以使向来心高气傲的韩冲发此感慨。 韩涛见大家的表情,深知时机已到,立即转过身来与韩义和大家对峙,并开始大声诵读他写的诗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诗恰恰是南宋大词人辛弃疾《青玉案?元夕》中的一首。 这首词上阙,着力渲染元宵节绚丽繁华景象,下阙写的是孤高淡泊,超群拔俗的人物、与金翠脂粉中女性形象有所不同。乃是辛弃疾的代表作。 当韩义建议用上元节做标题时,韩涛毫不犹豫选择了。 他很快就写了出来,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给韩冲留下,想直接踩死他。 韩义和其他同学听到韩涛朗诵后,体会诗词的意境,一个个目瞪口呆,愣是与韩冲回应一致。 没人想到韩涛会写得如此构思巧妙、语言细腻、含蓄委婉、回味无穷。 “怎么样?给你三炷香的时间,你可有自信,写出超越我这首词的佳作?”“你这是什么意思?”韩涛冷不丁的对韩冲喝了问。 第二十三章 无法计算 韩涛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韩冲心中,自视甚高,文学之上从无对手,不料这一次却失败了,甚至使他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反击的机会。 而且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自己竟然输给韩涛,那不学无术的人,只知徘徊烟花场所,本来连句完整的话也不会写,浪荡公子。 旋即并不回答韩涛提问,只是猛然站了起来,全场都在对韩涛。 毫无迹象地,韩氏家族青年才俊、文学翘楚。 居然两手作揖向韩涛深深地鞠躬,居然是一鞠躬到底,毕恭毕敬! “堂兄大才,小弟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出言讥讽质疑,实属不敬,请受我一拜!” 差不多与此同时,韩义也很不错,旁边韩寿,韩禄以及韩氏家族其他所有长辈也直接愣住! 上帝啊!韩冲是天之骄子,他一直心高气傲,居然对韩涛大礼相待,这使大家几乎有些精神错乱。 “冲儿,你这是干什么?”韩禄焦急的对儿子喊。 他没有想到韩冲还真如韩涛所言直接认输并叩谢! 韩冲转对韩义、韩禄等长辈躬身施礼:”太叔公、各位长辈,表兄顷刻之间,成就这样的神作放眼世界,惟恐亦难人能望,更别提冲儿了?我这才知道他的本事。” “先前对堂兄所写祭文之质疑,确是我目中无人,理当认输,按赌约赔罪!” 见韩冲成绩不错,再听他这么一说,韩涛内心相当吃惊。 他没有想到这个韩冲并不是很老,而是有着这样一种胸襟气量和勇于面对失败的精神,比许多成年人强出许多。 无怪乎家族中人均以他为掌舵家业的不二人选。他确有大将之风。 韩冲这样的行为,韩涛当然不可能失去礼数,还上前拱手还礼:“冲弟、承任!” 韩冲自告奋勇地认输了,他自然不用继续比试了。 韩义立即宣布:“冲儿主动认输,而涛儿这两篇文章也的确是上佳之作,足以证明其祭文出自自己手笔,不容再有任何质疑。” 韩涛走上前一步,向韩义等行礼:“感谢太叔公、感谢所有的长辈、还涛儿一个清白!” 韩义摆手:“涛儿,是太叔公等人用老眼光看人,误会了你。” “没想到这几年,你卧薪尝胆,潜心苦学,已经有了这样的文学造诣,真是我韩氏家族的幸事。” 韩涛正要答话,此时韩冲站了出来,看韩涛又严肃的行礼了。 “堂兄,之前是冲弟看低了你。今日我郑重向你宣战,愿和你全面比试,一争高下,看看到底谁才有资格去执掌韩氏家族的牛耳!” 韩冲当然不甘就此败在韩涛手下,文学上的失败,不信在别的方面,他还可以比他强,马上对韩涛发起新挑战. 韩涛好像很早就预料到了韩冲的行为,当即微笑着点头:“甚好,今日分出高下,确定谁来执掌家业,也是我的心愿!” 两人之间的对话无疑是直接宣战并将家族执掌权之争公诸于世。 韩义明显不愿这种情况,此时。 他轻咳了一声发表着意见:“咳咳,今日我等前来,主要还是为了祭拜韩顾夫妻,此时谈论何人执掌家族产业,不合时宜,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老人们的心思很单纯,这两个小伙子就是他们的后辈,反正他也不愿意看这几个小孩直接反目成仇开撕咬。 但他这么想,韩冲却不这么想,当众输给韩涛,对他而言,那就是奇耻大辱。 若无法当场翻身,甚至在以后再次比试时能赢,就会丧失当场反击对手的乐趣。 韩冲直接上前,对着韩义施礼:“太叔公的话道理没错,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韩氏家族毕竟是山阳首富,众望所归。如今整个山阳,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若是不尽早确定大权,稳住局面,只怕我们的生意会一落千丈,再难崛起。” “冲弟说得没错,涛儿也希望早日确定此事,毕竟我父亲在世之时,一直对我努力培养。” “今日若是他在天有灵,可以看到我继承他的遗风,执掌家业,带着韩氏家族继续辉煌,才能真正的入土为安!” 韩涛还张口附和韩冲,并迁出韩顾遗愿作为证据。 韩顾只这一个儿子,就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这是众所皆知之事,可惜之前韩涛实在是太辜负了自己及长辈们。 那时韩顾正风华正茂,起码还能掌管家业几年,人们对以后由谁来继承自己并不会有太多纠葛。 可自从韩顾被捕意外身死之后,家中事业就停滞不前了好几天,确实需要一个人才能稳定局势。 而就目前韩涛与韩冲二人水火不容,剑拔弩张。 要平息二人之争,也已不可能了,倒不如干脆迎合二人之心,决战分输赢。 这既使赢家能尽快引领家族步入正轨,又能使负者安分守己、避免再生变故。 想到此节,韩义也不再相劝,缓缓点头:“好吧,两个孩子都执意要在此时比试,说的也都有各自的道理,那我们就按照家族过往的规矩,让你二人展开比试,胜者执掌家业。” 韩涛听了这话后,与韩冲拱手行礼:“乃谨守太叔公命。” 两人扭过头去相视一笑,眼神里透露着浓浓的自信与霸道。 韩禄看着韩冲,一脸掩饰不住的激动,韩冲虽然比文学时败给韩涛,但是,这项并非韩氏家族所选执掌人比试之项,因此做到了无法计算。 只要在后续比试中,韩冲能够获胜,那么不仅能扫一扫此前的迷雾,也能获得韩顾多年来积累的财富支配权。 尽管今天韩涛的表现足以让众人惊愕,但他之前的废材状态已经根深蒂固。 谁也不相信自己能在随后的比试里击败韩冲。 其实这个时候韩涛的内心,也七上八下的,很忐忑不安。 其原主确实太差劲了,连他联系起来较量什么也说不清。 但是他也无法让韩冲等人看到心里的着急,还得尽量保持冷静,静待韩义等公布比试项目。 第二十四章 制造工具 韩寿上前几步,对韩涛和韩冲宣布着:“既然是要选择执掌家业的人,那比试的内容就和如何经商息息相关。” “比试共分三个大项,第一项是比算数能力,一个好的商人,头脑清晰,算数快速,账本明朗,是最基础的保证。” “现在给你们二人,一个时辰的时间去准备算筹工具,各位长辈商议题目,然后开始比试。” 比的是算数? 韩涛闻言心中一惊。 现世世界智能手机大行其道,计算数字从计算器中直接调出来即可。 但是现在需要使用脑力以及原始工具去完成计算比赛,对于他而言,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韩冲似乎胸有成竹、沉着应对:“算筹的工具,冲儿总是带在身上,不用预备。” “我先行回避,待各位长辈出好题目再返回应试。” 韩冲说着,看也不看韩涛,站起来径直出门。 韩寿又看向韩涛:“那涛儿,你是否需要准备工具?” 韩涛连连点头:“需要,需要,我现在就去。” 韩涛清楚地知道他的心算和笔算能力是根本无法打败韩冲的,只有在工具的帮助下才能赢得胜利。 他连忙站起来,同样快步走出门外。 看了看自己有些慌张的背影,韩义和其他人都轻轻地摇了摇头,韩禄却嘴角上翘,一脸的高兴,很明显,都是为了韩涛能赢,不抱希望。 一直守着侧厅外面的玉儿,见韩涛匆匆走出房间,连忙迎上去关心地问:“少爷,你还好吧?” 韩涛着急地对玉儿说着:“我要和韩冲进行比试,决定谁是家族产业的执掌人。” “现在我们要比试算数,你去给我找一些竹签,铁钉,锤子,还有锯子、木条和柴刀!我要自己做工具!” 韩涛尽量保持冷静,给玉儿下了一道指令。 “少爷,咱们家里有现成的算筹,我去为你取来就是,不需要制作的。”“哦,是啊,那就请你帮忙吧!”玉儿连忙反应过来。 “取什么算筹,那玩意儿我也不会用呀。”韩涛拒绝了玉儿的提议。 “不用算筹?那少爷你要做什么工具,又如何计算呀?” 玉儿焦急地望着韩涛,虽一直守侯在外,可侧厅吟诵的诗词、和大家评说的语音,也被她在外听见。 韩涛能连着两部绝世佳作打败韩冲,令玉儿亦是大感惊喜。 毕竟已经跟了韩涛好几天了,在内心里她很自然地希望韩涛能打败韩冲并取得胜利。 不过她也知道韩涛平日里很有本事,花起钱来总是出手阔绰,从不加节制。 对算数就更不懂了,即使在百内也会经常犯错。 如今想与韩冲一较高下算数而不懂算筹工具的运用就等于已事先宣布败北。 “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快按我的吩咐去准备就是了。” 韩涛哪有时间给玉儿交代,也只能一直催。 玉儿见韩涛急得不行,哪又耽误了时间,连忙扭头逃走。 “对了,再叫两个懂得木工活儿的家人来帮忙。”“是吗?”韩涛又响亮的说。 玉儿再三承诺,要奔向远方。 韩涛焦急地踱到侧厅的大门口等,时间对于他而言是极其珍贵的。 唯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他所需要的工具,才有可能逆袭翻盘,否则他只有失败的结果。 韩冲伫立在离他不远的花园小亭里,看了看侧厅门外怒气冲冲的韩涛,却气定神闲,看来算对这一次,韩涛肯定会落选。 自己五岁开始学算数,筹算之法已背得滚瓜烂熟,这一次决计再也不会败给韩涛。 不一会儿,玉儿和他的两个家丁带着韩涛安排要的工具与物资跑回来:“少爷,有人发现了。” 韩涛立刻向两个家丁分别交代着任务:“你,把这些木条给我锯成一寸大小的方块,你负责在他锯好的木块上中间穿孔。” 两名家丁当即按韩涛命令动手。 韩涛本人也开始用柴刀将竹签剪断,做了十多根一尺长、厚度相等的竹签待用。 “玉儿,你用这些竹签把他们穿好孔的木块穿成串,每串上有七个木块就可以了。”“那我给他们做几个串子吧!”韩涛对玉儿下命令。 玉儿连忙遵韩涛之命,亦备齐。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韩涛方才自己上手用3根木条把这些穿木的竹签扎紧。 上下两根木条作为边框,卡住竹签,使竹签不会松动。 中间一条木条又隔开了7个木块,上面有2个, 在韩涛的创作过程中,玉儿带着两名家丁始终不解地盯着他看,无法理解韩涛究竟创作了什么作品。 韩冲自从有了韩涛的创作以来,还一直远远地静观其变,饶有见识,但又看不清韩涛的真实目的。 等韩涛把竹签全部固定在木条上,试图用指头拨木块时,上下左右无碍,很灵。 韩涛这才伸手擦了擦汗:“成了,终于做好了!这次可以跟韩冲好好比试一下了!” 玉儿疑惑地望着韩涛问道:“少爷,你干了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汉以前古人算数以算筹为手段。 一根长与粗相同的小棍子多由竹子或木头,兽骨,象牙,金属制成。 计算时,横竖错开放置以记,一纵十横、百立千僵、千十相对、万百可观。 使用算筹时,因其位置间纵横变换,并且每个人都有一个固定摆法,因此既不混为一谈,又不错位,能计算无限个自然数。 但是韩涛是真不会用算筹的,要想使自己能打败韩冲就只有另一条路。 以最简单的方法与手段,做出传世、直至现世仍被许多财务人员灵活使用的算术工具. 韩涛看了看玉儿,有些自豪地宣布:“我自己发明了一个工具——珠算盘!” 玉儿带着惊讶的表情看向韩涛,再俯首韩涛眼前那把简单算盘,很明显,对于少爷创造了这一工具,究竟怎么用,疑窦丛生。 不远处韩冲看了看韩涛带着自己做的算盘也一脸懵逼,无法理解韩涛做的这把工具,到底有何妙用。 韩涛却在这时,主动地招呼起韩冲:“冲弟,时间差不多了,太叔公他们应该已经把题出好了,我们进去吧。” 韩冲慢慢地点点头:“好。” 第二十五章 弄巧成拙 韩冲第一个走向侧厅。 韩涛回过头来看了看玉儿,狡黠的笑了笑:“要不要看少爷是如何利用这一工具来赢得自己的?” 玉儿点点头,然后提醒韩涛:“少爷,您可不要轻敌,冲主算术,非常牛。” 韩涛胸有成竹地安慰着玉儿:“放心吧,少爷有信心,抱好算盘,咱们进去。” 玉儿奉韩涛之命,抱算盘随他进入侧厅。 韩涛与韩林来到韩义等面前,毕恭毕敬地共同行礼:“太叔公们、叔公长辈们、大家都已备齐。” 韩义慢慢点了点头,挥手让两人坐下。 韩林掏出腰里的小布袋,从里面倒出来一把象牙做的算筹,置于前面的数案中,准备开始算题。 玉儿却把韩涛做的算盘放在眼前几案。 韩义和其他人见到韩涛眼前这个稍显诡异的工具时也有些纳闷,不知怎么用才好。 韩寿拿着两个账本,摆在韩涛、韩冲面前。 “这两本账是我们从目前家族的各种商铺中随机选出的两本,你二人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出这本账上最后的收益数,即为获胜。” 韩冲与韩涛均轻轻颔首。 韩寿把手放在地上宣布道:“开始!” 韩冲把账本放在前面的几案迅速打开,目光盯在账本上,手迅速按数摇摆算筹开始算起算来。 韩涛还把账本打开一看,嘴角轻轻一扬,带出几分诧异和意外。 此账本竟被他曾在县衙主记室见过,岂不是老天相助? 韩涛自然不想让韩义和其他人发现他看账本了,装模作样地一手握住账本,一只手飞快的拨弄算盘珠,还开始迅速地进行运算。 由于他曾经看过账本,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账本里的每一笔账其实都印在他的脑海中。 完全不必细看,只要迅速拨算盘,把心中已记下来的数迅速累加起来,就会有效果。 在这个层次的加持下,加之他本来珠算盘快于算筹的拨算方法,但见其两手交替着,账本一直在飞快的翻着,算盘珠一直在拨着,计算速度奇快。 一会儿,账本已翻到一半,而韩涛也越来越快了,到后面基本上左手一直在翻,右手拨动速度快的作用。 韩禄看韩涛一脸懵,尽管他对韩涛究竟使用了哪些算法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如此可怕的节奏,也使他产生一种隐约的危机感。 韩义和其他众人也都愕然看了韩涛一眼,没有人会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利用这一奇特工具,这么快就可以计算出来。 倒是韩冲在这个时候表现的很冷静、很专注,完全不管韩涛,就低下头边翻看账本,在摆弄算筹的同时,顺利的算完了。 最后,韩涛左手翻到账本末页时右手还把算盘珠拨了出来,算出结果。 这时,韩涛心中难言欣慰,欣慰地是前世有个当会计老妈,小时候教他用算盘算数。 而这一本领也时刻铭刻于他心中,这时派上用场,使他在这尚未有算盘的时代,奇思妙想,一举成名。 韩涛站了起来,望着韩义和其他老人,骄傲的宣称:“长辈们,我已经算清楚了。” 韩禄满脸愕然的望着韩涛,他无论如何都会想起来,韩涛借助这一奇特的手段,竟然再次碾压式地超过韩冲,最先完成计算。 韩义和其他人也都异常吃惊,难以想象韩涛身上会有怎样变故。 为什么这本来是他们心目中一事无成的小子如今拥有了这么神技能这么快就能把繁杂的运算做完。 韩冲耳濡目染韩涛已先行完成成果,但他仍然镇定自若,仍按部就班不断算成果。 看他这副模样,韩涛心里也是暗暗敬佩,这人心智确实早已经超过同龄人。 韩寿招呼韩涛把自己的计算结果写进眼前的竹简里,再捧出来呈献给韩义。 韩义和众人扫视竹简中的成果,面色微变,但并没有公布成果,仍默默等候韩冲算计。 韩涛略微有些怀疑,不过后来还是明白韩义和其他人的心思: 毕竟韩冲还在家族里翘首以盼,连续以这种狂打脸来挫败自己,这对于韩冲的发展是极其不利的。 因此,起码要等到他算完了之后才公布自己的成绩,这也是对他的一点心理安慰吧。 韩冲维持在平稳的计算方式上,再过一段时间,就不再算了。 还把成果写成前面的竹简,呈献给韩寿,韩寿送韩义。 韩涛和韩冲共同转对韩义和其他队员,伺机公布比赛胜负。 韩义捡起两个计算结果一看,慢慢地说:“我声明.” 韩涛的脸色十分平静,对记忆与珠算能力,他有一种无与伦比的信心,加上我本身的超快速的完成,结果实际上早已经公布了。 “胜利者是......” 韩冲面色略有改变,尽管他能肯定计算结果肯定不成问题。 但是不得不说在速度方面他和韩涛有很大的差距,如果两个人结算无误的话,那么他的败笔也就无法改变。 “韩冲!” 韩义最后高声说着游戏的赢家。 本来满怀信心地等成绩的韩涛愣了愣,怎料韩义说的话居然就是韩冲这个名字。 尽管他早知道家里长辈瞧不起他,对韩冲更偏爱。 但是他没想到他们会如此赤裸裸的蔑视成果,而且这种黑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韩冲一听原来是自己赢了,一脸的愕然,怎料事情竟翻了过来。 很难说,韩涛尽管速度很快,但是效果却有失误,如今看来,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说得通。 韩禄听完这一结果,在短暂的愕然之后,脸上却隐藏不住的惊讶,忍不住惊呼:“好!” 本立于韩涛旁边的玉儿本就被自家公子刚刚出神入化的运作所折服。 可一听结果却判断韩冲赢了,还满脸惊愕,想不到韩涛会如何败北. “太叔公,这个结果真的没有问题吗?”沉默良久,韩涛这才清醒过来,张口问道。 就算是有意偏袒,你们也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这样的比试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你的关系比较密切,你会不会对我有好感?这也是韩涛这个时候心里想的。 “冲儿的计算虽慢,但结果无误。涛儿你速度虽快,但是计算结果有误。” “我们比赛的是你们算数的准确程度,所以胜者自然是冲儿。” 第二十六章 分别筹备 韩义冷静的解释道,自己的脸波澜不惊,仿佛在述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那就烦请大叔公和各位长辈指点一下涛儿,我到底哪里计算错误了?” 韩涛这时不怒反笑,在计算上还很有信心,没有觉得结果有问题。 韩寿走上前去看韩涛冷不丁的反应。 “涛儿,不得不说,你的计算很快,如果是按照账本上原来记载的内容,你的确是算得又快又准,一点没有问题,胜过了韩冲。只不过......” 听着韩寿的话,韩涛觉得彼此言语中暗藏玄机。 本来记录了什么?是不是那个账本上的号码已经改了? 脑海里“嗡”地一下,然后空白了. “为了避免你二人有人提前看过账本,有泄题的嫌疑。我们将账本上的账目已经提前计算出了结果并记录了下来,然后我们随机地挑选了几处,做了微妙的修改。” 韩寿说完,走上前翻开韩涛眼前的账本,翻到修改好的位置,陈列在眼前。 韩涛见状,心里更慌了,自己看了头几页,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个账本是他看的,因此,为追求速度,便全凭回忆的数来推算,后面翻了翻,纯属“表演”。 可没想到,这个数字竟被人改动,自己自作聪明,到头来弄巧成拙。 “冲儿计算的结果,完全是按照我们更改过的数字来完成的。而你,却是用原本的数字算出的结果。谁胜谁负,还用说吗?” 韩寿冷不丁地看了韩涛一眼,口气中带有与显然的诘问。 “涛儿,你的计算速度的确惊人。而且,你的记忆力也的确惊人,竟然能把账本上原有的数字全部背诵下来。” “但我们还是不得不遗憾地说,这场比拼就是你输了。” 韩义有些遗憾的告诉韩涛。 韩冲这时也站了起来,对韩涛深深地行礼:“表兄承任!” 当韩涛听到韩义这句话时,他心里却一片空白。 他潜意识里望着眼前的韩冲,只见嘴角挂着一抹诡秘的微笑。 又扭头看着一旁得意地奸笑着的韩禄猛然回应,太过自信的他,竟然被韩禄父子俩算计。 他们甚至得到了韩顾父子惨死牢房的噩耗,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了解,自然就知道,他公堂时是以过目不忘之技,在账本上发现韩顾笔迹漏洞一事。 于是他们就会刻意为自己安排一本看过的账本,然后偷偷改变一点点号码,为自己下套。 而他本人为胜,竟真浑浑噩噩钻进来,中计韩冲却浑然不知。 不得不说这少年确实心智过人。也许他早已经准备好迎接这场比试。 但是他本人也因比试毫不相干的文学获胜而疏于戒备,对对手估计不足。 千算万算,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那最愚蠢的人并非他人,居然是他! 韩涛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使自己冷静下来。 由于首局失利,这一结果已无法改变,因此唯有力争在随后的两次比试中全部获胜,方能逆转失利局面。 似乎今后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按部就班、稳中求胜,不再盲目自信了。 不然也许就要败下阵来,再也没有翻盘的希望。 韩涛看着韩冲也是回了一礼:“冲儿心思缜密,处处料人之先,我也是佩服之至。” 两人目光相对,默契十足。 韩涛转向韩义等长辈:“本场比赛结果已出,还请各位长辈安排第二项比试。” 韩寿上前一步宣布道:“合格的商人,懂得了算账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要懂得如何销售自家的商品。” “我韩氏家族的生意涉及面极多,各种生意都有染指,但最为赢利的还是我们的成衣店铺,现时值冬月,锦袍销售最为紧俏。” “山阳县内东西两街,各有我们韩氏家族的一间成衣店,你二人可抓阄决定,各去一间。” “每人100件同款锦袍,明日清早辰时开店算起,至酉时日落打烊而止。” “你们谁在规定的时间内,卖出的锦袍更多,收益更高便为胜者。” 韩寿说着就当众写了两张纸阄放在手里:“你们俩来挑选。” “冲弟,你来选。”韩涛示意韩冲先选。 韩冲却客气着:“上一局堂兄输了,理当你先选才是。” 韩涛知道对方借这次机会暗讽了他。 当下也不再客气,伸手从韩寿的手中拿起一个纸阄,上面写着“东街”,那韩冲自然也就是去西街的店铺。 “从此时开始,你二人可以回去各自准备,明日正式开始比赛。” “我们会全程监理你们的比赛,希望你们这次都能拿出各自真实的本领,莫要再靠小聪明、小伎俩。” 韩义终于提醒两人,特别是说完这句话后,目光都投向韩涛身上,仿佛故意瞄准自己。 韩涛并没有多说什么,躬身行礼给了几个老人。 韩义等站起来走了,韩涛恭送他们到府门外面,看他们上了轿走了,才示意玉儿赶紧回转房间。 他现在得赶快拿出最有效的促销方案来,力争第二天比试获胜,以完成翻身。 “哈哈哈......”韩禄宅邸正堂里传来了得意张狂的笑声。 韩禄、韩冲父子两人在堂上对号入座,眼前各摆美酒佳肴一道,为今天首次比试获胜而欢呼雀跃。 韩禄喜极而泣,然后扬起袖子擦了擦,仍难抑制住得意之情,仍然微笑。 “父亲,差不多就好了,谨防乐极生悲。”韩冲接过眼前的杯子,一饮而尽,淡淡劝忘乎所以韩禄。 韩禄这才慢慢止住笑声,可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一种得意的表情。 “没办法呀,我只要一想起你太叔公宣布比赛结果时,韩涛那如同被霜打了一般的模样,就由不得我自己不笑。” 韩冲这时还很镇定,连说得都有点心有余悸。 “父亲,今天的比试,其实我们真的是侥幸胜出,并不值得沾沾自喜。” “如果不是我们提前做了准备,让叔公长辈们在账本上做了手脚,单论速度,我可是输给了韩涛的。” 听到这里,韩禄才缓缓平静下来,回想起当时的比赛场景,也隐约有些后怕。 “这么说起来,倒也真是,也不知道那个韩涛从哪儿变出来那么一个诡异的东西,算起题来,居然又快又准。” “真正诡异的不是那件工具,而是韩涛。” 第二十七章 心中宏图大业 “父亲您不觉得,从他被关进大牢之后发生的种种一切,他的行为和过去相比,如同完全换了另一个人一样嘛。” 韩冲认真回忆并提醒韩禄注意。 “是啊,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奇遇,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在梦里有高人指点了他?”“怎么可能?”韩禄不解的问道。 韩冲无可奈何地白白看着韩禄,对爸爸这懵懂的反应,自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种骗小孩子的言论,您也能信?” “那你说,过去的韩涛是什么样,咱们都再清楚不过了,他怎么可能写出那么绝佳的诗句,还有什么过目不忘,超快的算数能力,这些本事,他都是从哪儿来的呀?” 韩禄满脸不解的问韩冲。 “具体原因,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在韩涛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奇遇,他现在的能力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如果不是我们提前做好了安排,今天的比试,恐怕也是要以惨败而收场。” “所以,还有两局比试,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哎呀,这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告诉你,我已经跟我的那些好友都打过了招呼。” “明天店铺一开业,他们就会排好队去购买咱们家贩卖的锦袍,而且是原价购买,一抢而空。” “我就不信,那个韩涛能有什么办法,比我们卖得更快更多,获得的利益更高。”“我知道,你是在骗我们。”韩禄捶胸顿足,宽慰韩冲。 韩冲脸上却仍是高度紧张:“今天这韩涛让我们有太多的惊喜。” “而且他今天会输,就是因为对我们的轻敌,所以我们绝不能重蹈他的覆辙。” “爹,安排人手,从现在开始对他严密监视,一定要探查清楚,明天他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贩卖锦袍。” “他现在花花点子太多,我们绝不能有一点松懈,要争取一击得手,直接在明天结束比试,也就无需再进行第三项比试。” 韩禄点了点头:“好,儿子,那你早些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应对商客,这些监视、打听消息的事,就交给为父好了。” 说罢,放下酒杯快步走了出去。 望着他走后,韩冲越看越阴。 刚知道韩顾夫妇去世的消息时,韩冲心中对将来掌管韩氏家族的事情,就是对一种舍我其谁充满信心。 就连今天到灵堂祭拜前,他没有一个人觉得任何人能造成威胁,特别是,当他努力将各种细节想得面面俱到,并且在进行精心部署的情况下。 但韩涛异军突起,令他至今想来仍很忐忑。 那种无出其右的文采、怪异的算术工具、过人难忘的记忆,谁知他还拥有哪些他所不知的本领? 以取得韩氏家族执掌大权,韩冲经过一番筹备,是该出手了,他绝不允许有一点偏差,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事实上,目前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并不只是韩冲一个人。 韩府后院里韩涛的房间里,这个时候,他还在两手抱着脑袋,冥思苦想怎么能赢得明天比试的胜利。 由于在首战中盲目自信弄巧成拙,他这时已将自己逼入绝境。 明日若再败北,也完全丧失掌管家业之机。 也就是说,他以前提出的所有好想法,也会成为空谈。 决定与韩冲争家族执掌权之夜,守灵堂夜,韩涛便已经过了平静地思索,明确了其今后发展的方向。 既然在这纷乱的年代里,自己有别人没有的本领与知识,那么试着以自己的实力做点大事吧。 用家族遗产的商人韩涛并非没想过。 但是从未经商的他扪心自问商业头脑平平,也没有兴趣去追求这样的生活方式。 并且,对历史了如指掌的他清楚地知道,在不长时间内,黄巾起义便会彻底爆发。 全国大半州县都将受到冲击,经济必定受到冲击,山阳县地处中原,也难以逃脱。 这还是一个问题,在战乱时期,不管是朝廷募捐还是叛军抢劫,他们的第一个目标都是商家富贾。 名目方式虽不相同,却对处于汉代地下地位的商人而言,均有灭顶之灾。 使自己多年来积累的财富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自不能独善其身以来,韩涛还是想到了,用他的思维和汉代历史知识。 高可靠者追随并帮助他完成霸业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而到了汉代,科举制度尚未形成,想要进入仕途做官,则需士族或者名士推荐才能实现。 但是汉代重农轻商国策却规定商人不做官,这就相当于从另一个角度把他封在路上。 考虑再三,韩涛终于想到刘备发迹之路。 征募乡勇作为义军参加镇压黄巾叛军并建功,从此踏上政治舞台。 韩涛决定仿效刘备的成功之路进行开发,但是招募义军需要经费。 韩涛意图是在取得家族执掌权与经费之后,伺机发动黄巾起义,再着手招募军队以确立实力。 再利用扫荡黄巾叛军之机,立下战功,扩大影响力,继而逐渐成长起来,一点点地实现了自己的设想,完成了自己的霸业。 为了完成心中宏图大业,他不得不在后两次比试中获胜。 那么究竟应该如何去做才能够使手中这百件锦袍以高价都能销售出去并得到高额收益? 带着韩涛由回教室,一直抱着脑袋苦思冥想,但是,这已是一个漫长的历史,太阳已全部缓缓下山了,却始终想不出答案的问题。 锦袍到了东汉末年那可是绝了奢侈。 一件售价可达1800-2500钱,这一数字已逼近一位普通人数月收入开销,寻常百姓当然不能消费。 也就是说,此次销售目标实际上是瞄准了山阳县有一定势力的商户富户。 生意人做买卖,做买卖是为了与别人打交道,交换条件。 拥有较高层次人脉,对日后掌管家业后,不断拓展业务、维持每日轮转较为有利。 表面上在竞争销售能力,实际上隐含着竞争的还有韩涛和韩冲两人背后人脉问题。 第二十八章 调动心情 “少爷,我觉得您是不是可以考虑找找以前老爷的那些合作的商家和朋友?” “他们都是有钱人,如果他们能帮忙来买一些锦袍,那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玉儿看韩涛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提醒他。 韩涛望着玉儿,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找他们,恐怕也没有什么用。” “为什么,这些人可都是咱们山阳县数得上的财主富户,买几件锦袍的钱,他们是绝对拿得出来的。”“这孩子,你也太不了解我了!玉儿没有想到,韩涛竟然选择了拒绝,不断的提醒说服。 韩涛温柔地叹息:“我当然知道他们都是有钱人,只不过,我也明白,他们的钱再多,只怕也不会花在我这里。” “如果我爹还在世,他们顾忌着我爹的面子,那是肯定要来买几件锦袍支持我,没有问题。” “可现在我爹已经没了,人走茶凉,人家又凭啥要照顾我?”“是的,她现在还在医院里呢!”韩涛向玉儿做着解释。 “本少爷过去是什么名声,我还是有点自知自明的。这些人又怎么可能认为我能赢下比试,执掌韩家?” “尤其我第一场比试又输了,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人,更会认为是我不学无术,斗不过韩冲。” “在大家眼里,都会认定韩冲是未来韩家的继承人,这个时候,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选择去讨好韩冲,而绝不会把钱投到我的身上。” “找他们,肯定是自讨没趣,弄不好他们还得摆出一副长辈架子,白白地教训好一顿。” “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自己找骂去嘛,不干。” 韩涛把情况分析的十分透彻,玉儿听后也感到非常合理,于是就开始担忧:“那么,少爷你还有什么可寻的啊?” “无利不起早,要想让人来买我这边的锦袍,就得先想想,如果我输了比试,真的让韩冲执掌了韩家的产业,谁最难过,损失最大。”“你看他的手都快被磨成白沫了!”韩涛接着分析。 玉儿明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答,却只能满脸懵逼的望着韩涛。 “当然是原来喜欢跟着少爷我,一起出入歌舞坊的那些富家少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他们有那么多不同?我到底该怎么办呢?”韩涛说着回答。 “这些小子,平时喝花酒找姑娘,基本都是本少爷我请客结账,他们已经习惯了我当冤大头来供他们吃喝玩乐。” “今天我和韩冲比试时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觉得他要是真的赢了我,执掌了韩家所有的生意产业,还可能让少爷我有以前那样的花销吗?” “我没了钱,是不是也就没钱请他们继续找姑娘喝花酒,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就是一笔很大的损失?”在一次相亲活动中,一位女嘉宾这样问。韩涛滔滔不绝,谈谈你的分析吧。 玉儿听到韩涛分析道,虽觉有理,可一想,这一切,竟是少爷昔日风流账,还有点脸红,只能低着头害羞的搪塞了一下,没有再开口。 韩涛看了看玉儿表演,懂得这个时代的女性,还是比较守旧的,亲自与一位少女探讨了这一主题,确实给彼此带来了一些尴尬。 韩涛连忙话锋一转说着他的定论。 “所以,他们要想以后还让本少爷有钱可以请他们享受,现在就必须先给我投资,买了我的锦袍。只要我赢了,他们花的钱就能有更大的价值。” “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玉儿必须承认韩涛这个主意虽奇葩却好像对当下的自己再管用。 目标明确的韩涛不急不躁,依然不断揣摩。 他狐朋狗友虽然不多,但是他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来感动它们。 显然只靠他一人说话,其强度显然还远远不够,还不如能再来个推波助澜、助兴共激。 说穿了,还得有个“托儿”,才能帮上忙,获得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韩涛搜了搜记忆中,脑海中浮现出独自一人。 韩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慨叹真的是老天在帮他,原来他也有这么个死党,在他的帮助下,这件事情一定会得逞。 韩涛很快提笔,列了十几份清单,写到纸面,这些基本上就是“他”们的死党,又是一个绝对强势买了很多锦袍。 韩涛将名单交给玉儿:“玉儿,马上安排人到歌舞坊给我定下最大的包间,准备上好的酒菜伺候,然后把最好的姑娘都给我留下。” “然后按照名单,把各位公子少爷都给我请过去,告诉他们,一个时辰以后,我要设宴招待他们,让他们务必都要到场。” 玉儿知道韩涛用意后,没有敢怠慢,连忙交待,按韩涛指示安排人去邀请那几个富家少爷和酒宴。 韩涛布置好了一切,他本人急忙招呼下人准备坐轿外出,他会抓紧的,当面找到那“托儿”,事先交待了. 山阳县北街某府门前,韩涛轿子停了,这座府邸显然比韩府小得多,不过,在山阳县境内也算得上是一座较为奢华的房子。 韩涛从轿中下来向府门方向走去。 人们在进入府门之前,便听见府门里有一声高声喊叫:“老板,您可以回来啦!” 随着一声呼喊,一个“人干儿”冲出府门,朝韩涛扑去。 用“人干儿”来形容它,再恰当不过了,正常人的高度,但是瘦下来的样子异常夸张,基本剥掉的都是骨,看不见一点肉,刮过阵风就能将他吹散。 此人是“韩涛”死党,姓马、原。 两个人从七八岁起,便在一起玩,放到当今社会上,这绝对是“发小”。 印象中,韩涛,从对马原的了解开始,时至今日,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除身材长高外,体重、脑子一点也没有变,于是瘦了一个人干儿,一边瘦,还基本上能与没脑子的画划等量齐观。 我觉得这个孩子的智商令人担忧,不过是情场高手,而且十分“忠心”。他是个爱说爱笑的人,而且还特别能说会笑。自幼追随韩涛,韩涛要自己做什么。他知道什么是女人的性能力。而还有一件好事,总想首先要“孝敬”老大。 第二十九章 踏上低谷 譬如害韩涛当着众家长辈的面大失面子的春宫图,是马原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后,一分钟也没有耽搁,就被送去迎接正冠之礼,韩涛,使他肯定先睹为快。 当他知道韩涛因此受到韩顾的指责,马原也很义气的奔向韩顾,郑重其事,坦言那幅春宫图属于他,就是要韩涛帮忙保管好,要给韩涛洗白白。 只是太白痴,却越描越黑,却坐实韩涛“罪名”。 也就是说,对于他的这种义气,韩涛在第一时间就想好了必须找到他帮助自己。 “老大,我想死你了。”马原冲到韩涛面前,居然两腿一离,径直跃起骑抱着他。 尽管他有点重,韩涛的压力不大,但是,这两位大老爷们却以这样的姿态当众亮相,真的很不优雅。 中午的太阳照在店堂里,告示贴出已久,却仍无客人进门买锦袍。 马原望着韩涛,不禁低声叨咕:“老大,您那一招真行?” “真会有人来买吗?可都过了半天了,但一个人都没有啊。” 马原问得韩涛心中也有几分暧昧。 毕竟这分期付款,还是自己暂时起意的,究竟能否见效,自己其实内心并无底。 “走,咱们出去看看。”韩涛招呼着马原和玉儿。 一直在商店里等待也没有办法,于是决定自己去外面看,这些告示贴上之后,究竟会有什么结果呢。 韩涛说着迈步第一个向外。 玉儿连忙拿了件锦袍追赶上去,为他披上了锦袍,紧追不舍。 马原心中虽有不甘,但仍无可奈何的站起来,还跟在韩涛后面上街。 韩涛要玉儿带路,特意来到他布置的繁华地带一探究竟,发现告示旁尽管贴得不少,但却无人围观观看。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没有人看?”韩涛满脸不解地问玉儿。 “少爷,您这张贴的又不是官府的告示,谁会注意?” “再说了,这些地方虽然来往的人多,可真正识字的能有几个,就算看到了告示,也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呀?”我在心里对他说。玉儿向韩涛解释着。 玉儿这番解释让韩涛猛然回应,他对古代社会文化普及程度估计不足。 毕竟这个年代能读书识字者为数不多,文盲居多。 这一社会现象实际上已经持续数千年之久,直到新中国建立之初。 自己只顾广告效应而忽视大部分老百姓根本不会读书,无法了解告示内容。 韩涛脑子飞快地转了转,想着该怎么解决问题才能让更多的人了解他的促销活动呢。 “卖锦袍了,只需十钱!”韩涛看了看身边几个过路的人,忽然大声叫道。 那几个行人满脸疑惑的歪着脑袋看韩涛,也听不懂韩涛吆喝的是啥。 韩涛迅速脱下给他披上的锦袍,拿在手心里继续大声吆喝。 “上好的锦袍,美观好看,保暖舒服,只需十钱就可以穿走!” 韩涛的这个解释让那些路人兴趣盎然,纷纷围了上来,开始打量韩涛。 韩涛手里拿着锦袍开始滔滔不绝地向过往行人解释锦袍的优点和他的推广。 玉儿、马原应声而起,还上前帮了腔调,三人一齐吆喝着叫卖起来,引来围观者,日渐增多。 远在街角有两人出现,是知道韩涛出去了,还悄悄地跟踪过来看看状况韩禄父子俩。 眼看围着韩涛三人越走越远,就听他引荐。 韩禄有点纳闷地转向韩冲问道:“孩子,这傻小子是个疯子?” “十钱一件卖锦袍,就算卖一百件又有什么用?” 韩冲冷笑一声:“爹,你也被他骗了。他可不是十钱一件卖的,那是每天十钱,要交一年,算下来,可就是3600钱一件了。” 韩冲这一提醒,韩禄醒悟了过来:“对啊!那要这样算下来,他卖一件的价格可比我们高多了。” “要是真让他这样卖出去一百件,可就要赢过我们了。这可怎么办?” 韩冲倒是表现的很平静,轻蔑地一笑:“我以为他走上大街,是又想出了什么奇招,却原来不过是这么个办法。” “走吧,我们回去吧,安心等到晚上就是,这次我们赢定了。” 韩禄着急地追问着:“儿子,你没看围着听他讲的人越来越多吗,这些人要是都被他说动,那100件锦袍还不是一会儿就卖光了?!” 韩冲却非常自信地回应着:“爹,放宽心,我可以跟你保证,他这种卖法,一件也卖不出去!走吧,回去吃午饭了!” 韩冲说着转身朝来路走了回来。 韩禄虽满心怀疑,却对韩冲的聪明,仍很服气,只能疾步跟上。 韩涛三人围得更高了,早已说得口干。 于是,他拉住了一开始就被他打招呼的过路人问:“怎么样,这个兄台,愿意花十钱买件锦袍吗?!” 出乎韩涛预料的是,那人却轻轻摇了摇头,摆着手:”不要!我不是要你做,而是让你知道,什么叫‘不’!” 韩涛正扭头望着别的男人,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摇头晃脑地扭头就走。 只是刹那间,本来围着他们转的人们,竟像鸟兽散般都走开了。 马原急中生智,拉过旁边一位扛锄头的农民。 “哎,你们听了半天,怎么说走就走呀,难道这个价格还不够便宜吗?” 那个农民回应着:“不,不是不够便宜,是我买了这件锦袍没用。” “我根本不可能穿着去干农活,平时在家里也会怕弄脏弄坏,那买来还有什么意义?” 农民们说着扛锄头跟在多数人后面。 农民的一席话使韩涛顿时清醒过来,他只顾促销降价、分期付款而忽视购买者对货物的需求与否。 对多数平民百姓而言,锦袍属于极不实用奢侈品。 所以就算你抛出来的促销手法看起来非常诱人,但是别人根本就不需要它,无论它多么廉价都毫无意义,你仍然不买它。 自己原本以为能翻身的良策在今天看来只是一厢情愿完全无法兑现。 “老大,这个办法不行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呀?” 听到农民们的声音,马原被霜打得顿时茄子蔫儿,焦急的看着韩涛。 韩涛一下子也沉默了,他本来对商业经营并不是很了解。 第三十章 查清失火的原因 刚才那个想法都是从现代社会中吸取了促销方式,没想到会有如此效果。 此时他还理解韩义和其他人安排贩售锦袍这一奢侈品所蕴含的深刻含义。 真能买到这些锦袍,客源实际上是很有限的,也早为韩冲所把握。 这一场比试,对他来说,自始至终都是一场不平。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得找到解决目前面前问题的方法,否则等着他的就只剩下一个下场了。 可以说,现在上层富贾商人都被封了,最底层劳苦大众,也不花一分钱去购买,他应该再选择哪些消费群体为对象? “你们先回去店里去,如果有客人来直接购买,就按原价。” “若是有人想按刚才的促销手段,也可以。” 韩涛沉思片刻,对二人命令。 “少爷,你不回去吗?”玉儿疑惑地看着韩涛。 “是啊,老大,你要去哪儿呀,咱们还没吃饭呢......” 马原半途而废,见韩涛瞪着眼,也没敢再说话。 “你们先回去,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再想想还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问题。” 韩涛冷静的应了一句话就再也不说了,扭头往前走。 “少爷......”玉儿忧心忡忡地望着离去的韩涛想跟上,终于停了下来。 这些天,她分明感受到韩涛的改变。 第一,再也没有色的看她一眼,变得稳重凝重,身上也时不时地散发着成熟男人才能具备的气质,这一感受,使玉儿本来对自己的厌恶之情彻底打消了。 “小美女,别惦记老大了,他一定可以解决问题的。” 旁边马原见玉儿担心韩涛,张口就劝。 “马少爷,你怎么知道我家少爷一定能解决眼前的难题?”“哦!是的,我父亲的意思就是这样。”玉儿满脸疑惑的望着马原。 “因为他是我老大,我马原的老大,绝对是最棒的,什么问题都难不倒的。” 马原脸上透露着一种绝对崇拜之情。 听听他这种没有根据、纯属个人崇拜的反应。 玉儿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扭头朝商店方向走去马原连忙跟上。 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推移,太阳开始缓缓向西倾斜,距离商店关门时间已越来越近。 但至今仍无一客登门。 韩涛亦未归,马原与玉儿立于店前,着急翘首望远守候。 韩义和其他长辈由韩禄父子俩陪着再到店前大厅,伙计再为他们摆位子坐。 韩义抬起头看着店里,发现韩涛不在,她微微皱了皱眉,开始问:“涛儿在哪?” 玉儿连忙迎了上来,并对韩义等行礼应答:“回到太老爷家,我大少爷外出寻客,至今未归.” 韩禄冷冷地哼了一声轻蔑地答道:“天色将暗,一袭锦袍未销。” “叔公,我看涛儿可能是找不到客人,怕自己输得太丢人,所以干脆躲起来了吧?” “你胡说什么?我老大绝对不是这种人,他一定会带着客人回来。” “然后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的。”马原听了韩禄对韩涛的排挤,冲上去为自己辩护。 “马少爷,这是我们韩家的家事,还请你不要插嘴,否则我只能去请你父亲,让他也把你接回府了。” 韩冲见马原顶了他爹,马上走上前去,十分冷淡反击威胁马原。 马原望着韩冲凄冷的目光,明白了他无法说出彼此的话。 还真害怕他会去找他爸爸,毕竟以前都是爸爸在家关着的,刚重获自由了,真的不愿意再去禁足了。 他只有强自忍,口中低声嘀咕着要退避三舍。 韩禄仰望着天空,转头对韩义等人道:“叔公,时间差不多了,我看涛儿应该是不会回来了,我们没必要再等了吧?” “谁说我不会回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店门外响起韩涛的歌声,然后大步走进去。 “少爷,你回来了?” “老大,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躲起来的。” 玉儿、马原见他归来,激动地迎上去。 韩涛对二人点点头,便走到韩义和其他人面前,毕恭毕敬地敬礼:“涛儿拜太叔公、拜所有叔公长辈。” “涛儿,约定时间就快到了,你可找到客人来购买你的锦袍?”“什么?要不我先去买一件?”韩寿担心的张口问道。 韩涛犹豫了一下,正要张口应答,一个伙计匆匆走出大门,焦急地喊道:“冲少爷,坏啦,有什么大不了的?!” 韩冲听见了那个人的喊声,认了他在西街他那个成衣店里做伙计,赶忙迎上前:“韩福,出什么事了,不要着急,慢慢说。” 伙计回应着:“冲少爷,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把今天来店里购买锦袍的各位老爷都登记在册。” “然后将所有锦袍准备装好礼盒,再依次送往各家,可是......” “可是什么,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啰嗦。”“你知道我是谁吗?是我的好朋友!”韩禄不由得走上前去催了起来。 “可就在刚才,我们的店铺突然走水,火势很猛,我们拼命扑救,才把火熄灭......”韩福赶忙向韩禄汇报着。 “走水了?可有损失?”韩冲顿时紧张,逼问韩福。 “仓库里的货物倒是损失不大,只是我们装到礼盒里的锦袍都被火烧烟熏,全部损坏,已经不能再出售了。”“这里面还有很多的金银珠宝啊!”韩福向韩冲汇报着。 “什么?锦袍毁了?”韩冲一下瞪大了眼睛。 马原坐在墙角听到这,不禁低声嘟囔着:“罪有应得,看看你们这次还要用什么来发货吧。” 韩家所有长辈们,听韩福这句话原本面色已是大为改观,加上马原如此揶揄一番,面色都已大为改观。 “你们可曾查清失火的原因?”韩义开口向韩福询问着。 “回太老爷,已经查明白了,应该是有人故意纵火......”韩福小心地回答着。 “故意纵火?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到我韩家放火?” 韩福这句话引燃了现场所有长辈们的愤怒,韩寿喝问道。 韩冲猛地转过身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望着韩涛:“表兄,为什么会这样?” 第三十一章 险胜一局 韩涛在韩冲的带动下稍稍愣住了一下,然后一瞬间恍然、平静了。 他安静地望着韩冲:“冲弟我没听懂你说的话。” “堂兄,你我比试,无论输赢结果,谁来执掌韩家产业,都是为了兴旺家族。” “但你怎么可以为了取胜,如此的不择手段,竟然放火烧毁我店铺的锦袍,使我无法交货来输掉比赛,你的用心也太过歹毒了吧?”“不!不!”韩冲有些懊恼,质问韩涛。 韩冲的这句话让韩义和其他长辈们勃然变色共同看着韩涛。 毕竟自己已经出去刚回来了,再加上过去自己的性格和处事风格,纵火这类事情倒还真有可能被自己干过。 韩涛望着眼前情绪高涨的韩冲顿时了然起来。 他这样做,跟他在歌舞坊里跟那些富家少爷们讲的话如出一辙,不仅仅是为了在竞争中获胜,还得一脚把韩涛踩入低谷,连赶出去也就算了. 韩冲的话果然顺利地燃起韩义以及很多长辈们的愤怒。 韩寿第一个挺身而出,指责着韩涛:“冲儿说得没错,比试无论输赢,都是自己人的比试,但你怎么可以如此卑鄙行事?!” “且不说你损毁的锦袍价值数十万钱,对家族是笔巨大损失。就冲这份人品和做事风格,也不配执掌家族大业!” 其他几个长辈也跟着一起附和着指责韩涛。 “是啊,涛儿,平时你胡闹没边儿,我们也就都容忍了,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若是让你来执掌家业,那韩家可就完了!” 大家七嘴八舌说出了韩涛的身份,似乎已断定他是放火烧毁韩冲商品的罪魁祸首。 韩义面色也变的异常不好看,有些心疼地训了韩涛一顿。 “涛儿,你昨日展现的孝道和文采,还有后来的算术能力,真的是让老夫眼前一亮。” “以为你潜心革面,痛改前非,心里还真是有几分替你父母欣慰。” “可没想到,才隔了一日,你居然做出如此行径,真是令人汗颜。” “有你这样的子孙,只怕老夫那过世多年的哥哥,在九泉之下都难以平静!” 韩涛似乎并不在意,而是淡然地站着,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看着眼前所有的老人,让他们来教训自己。 “叔公,韩涛生性顽劣,品格低下,我觉得他不但不能执掌我韩家的产业,甚至都不配留在韩家。” “按照族规,应该将他逐出家门,免得他继续胡作非为,败坏我韩家的声誉。” 韩禄见众老心情已受鼓动,立即建议韩义把韩涛赶出门。 韩义听后却微蹙眉头,略显犹豫。 就算韩涛犯了大错,但他毕竟是韩家的长门子孙。 再说韩顾刚死,尚处于丧期,此时把自己唯一的儿子赶出去,未免不通情达理。 韩冲见韩义迟疑,立刻站出来走到自己面前,刻意做宽容表情劝解。 “太叔公,堂兄为了赢得比赛,才做出如此行径。” “念在他的初衷是想执掌家业,光大韩家,还是从轻发落吧。” “不如给他安排个宅院,供给他日常开销,让他闭门思过,改过自新就是了,您觉得呢?” 韩冲淡然处之寥寥数语,既是为人善良,却又不着痕迹把韩涛放逐韩家。 “我觉得这个提议还是可以的,毕竟犯了大错不惩戒不行!”“我们都是搞科研的,对教育应该更重视一些!”韩禄当即表示同意。 韩寿和其他人也频频点头,明显感到这一建议非常好。 韩义想了想,脸也慢了些,沉思叨咕道:“有什么方法.” 韩涛看韩冲父子俩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的演出,再看韩义和其他长辈们,冷不丁的笑。 “各位长辈,听你们的意思,现在是已经认定,这纵火一事就是我韩涛所做了是吗?” “不是你还能有谁?只有你能做出这样的事!”“那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我不知道怎么就做了呢?!”韩禄用手指了指韩涛,厉声应答。 “证据呢?总不能只凭着你们的猜测,就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吧?”“你怎么知道呢?”韩涛淡定的开口问道。 “没错,无凭无据,凭什么就说这件事是我老大做的?” 躲藏在一旁敢怒不敢言的马原好不容易才发现开口气口,小声附和着。 小伙计韩福这时有些胆怯地开口回应着:“各位老爷,我们救火的时候,在现场发现了一样东西,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算作证据?” “什么东西,快拿出来。”韩禄连忙催。 韩福拿出一枚精美玉佩毕恭毕敬地送上韩义面前。 韩义伸出手接了过去,却面色大为改观。 韩涛见到了玉佩,还有点吓了一跳:这块玉佩是韩氏家族的人都有的,在每一块玉上面,都镌刻着一个人物的姓名,就是认定身份的信物。 韩义手中目前所持玉佩上的姓名位置刻着“涛”字,显然是代表自己地位的玉佩。 “韩涛,你自己看看这玉佩,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 韩义总算没有再抑制住愤怒,高声斥责。 “你这个不肖子孙,你给我跪下!” “我不跪!”韩涛傲然挺立,应声而起。 “韩涛,你大胆!烧毁自家货物,害得冲儿失信于人在先,现在居然还敢顶撞太叔公,真是大逆不道。” “看来我们是必须要按族规来惩戒你了。” 韩禄在训斥韩涛的同时,也再次鼓动韩义和其他长辈。 “我顶撞太叔公是因为他冤枉我为纵火犯人,我心中不服!” “这玉佩我被抓入县衙大牢时就已经遗失,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韩福的手中!”“难道是你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们吗?”韩涛据理力争。 韩涛这时无比惊叹韩冲的头脑,那真是个恐怖的敌手。 为取得掌管家业之大权而事先设下如此大局。 而为把他赶出韩家、永绝后患、竟不惜以他稳胜为条件、自纵火焚货以栽其赃。 最让人始料不及的是他竟然事先收买官府得到了丢失的玉佩并以此为证指证。 这一连串的动作,将每个细节考虑周到,甚至置生死于度外,必须说其确实高明。 第三十二章 搅屎棍 假如韩冲所面对的,真的是当初不学无术、纨绔子弟韩涛,恐怕即使他长了一百个头,也算不过韩冲,一定会被踏入低谷万劫不复。 “你说遗失就遗失了,我看分明是你找着急纵火,匆忙逃离时遗失在货仓才对。除非你有证据证明你的玉佩是在县衙遗失的。”“什么?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韩禄大声地质问着韩涛。 “我没有证据!”韩涛直言不讳的回答,既然对方是故意陷害,自己怎么会有明确的证据呢。 “不过,既然你们要凭这个玉佩来做证据,那也就说明,你们认定这火一定是我亲手所放了!” “否则我就算再傻再笨,也不可能把玉佩交给我安排的点火之人,然后再故意遗失在货仓,生怕你们不知道是我点的火吧?” 听到韩涛的声音,韩义和其他人都微微颔首,这句话倒也对,确实,谁也不会愚蠢得刻意把信物送给别人,来证明他出了什么毛病。 “韩福,我问你,货仓是什么时候着的火?”“我说过了吧?”韩涛转头向韩福询问着。 “一个时辰之前。”韩福连忙答道。 “现在马上就到酉时,换句话说,着火是在未时末,申时初的时候。” “如果我有证据,证明我当时不可能出现在货仓,是不是也就可以证明,火不是我放的了?” 韩涛当着韩义和其他人的面问道。 “你怎么能证明?!”韩义开口向韩涛询问着。 “我可以替他证明!”店堂外面忽然有个人在响。 人们不解地扭过头去,只见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由几个侍从陪着进店。 晨雾逐渐消散,太阳洒在山阳县每一条大街上,又是一天。 山阳第一大肉店门,小伙计打了一个哈欠,把门板卸了下来,做好了开业的前期准备。 “伙计,有上好的精瘦肉吗?”一位银铃般清脆的妇女问话声响起。 伙计猛然醒来,抬起头,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美艳少女伫立其间。 虽是丫鬟打扮,但身上所穿的布料也十分名贵,一看就出自富贵人家。 小伙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顿时惊呆了。 少女背后走出一位十六、七岁华服少年,后面跟着两位侍从。 “小哥,可曾听到问话,你店里可有上好的精瘦肉?” 那个少年笑着又问了一遍,嘴角微翘,还满面春风,给人以十分亲切感。 小伙计此时才清醒过来,连连回应:“有来有往的两位请进来。” 小伙计侧着身子请两人进了店,并大声向店内打招呼:“掌柜们,贵客来了。” 少年笑着在丫鬟的陪同下走进了肉店,而他们自然就是韩涛和他的贴身侍女玉儿。 掌柜听完招呼后,迎出柜台,一见眼前韩涛亦愕然。 毕竟肉店是一个比较脏的地方,而且还带有一些血腥味道,一般很少有人这么穿得花枝招展地走进来。 就连富家人要吃荤,都大多安排下人和厨师去买,难得当面一到。 “掌柜的,我要买一百斤上好的精瘦肉宴请宾客,你这里可有?”“什么?我这儿没呢!”韩涛张口就问。 “有,有,我店里的有刚刚宰杀的新猪,我马上安排人去为公子准备。” 掌柜的听说韩涛想要一百斤肉很高兴,知道这是大主顾。 “肉多少钱一斤?”韩涛问。 “公子要的量大,就按15钱一斤。”掌柜应了一声。 韩涛点了点头,示意玉儿与随从们付了钱,便吩咐道:“肉料直送韩府,即可食用。” 韩涛说着站起来往店门口走。 玉儿带着侍从给掌柜付肉钱后,快步跟着出门。 肉店掌柜手里拿着钞票,望着远去的韩涛和其他人,明显还是没回过神儿来,想不到一早就开业做出如此大手笔的生意。 “少爷,您要买肉,安排厨工去买就好了,何必非要自己去呀。” 走街串巷,向来轻掩鼻的玉儿把手放下来,用力吸了口气,满脸疑惑地问韩涛。 韩涛微微一笑,低声回应着:“自己买才有乐趣嘛。走,咱们再去前面那家店看看。” 韩涛载玉儿再次向前面的商店走去。 两人走在大街上,几乎所有的商店都进来看了看,买了些东西就走了。 这样闲逛着,时光荏苒,转眼已经快到正午了。 “少爷,转了一上午,也买了不少东西了,咱们是不是回府去吃午饭?”“什么饭呀!你是来找钱的吧?”玉儿问韩涛。 韩涛转过头看着两名侍从,他们此刻手拿大包东西。 那个模样就像是自己现世世界中,陪伴妻子或者女友购物扫货、掌管拎包工作的普通男同胞。 “难得清闲,还回去吃饭干嘛?”韩涛回应着玉儿。 “你们两个,把刚才买的东西先送回府里。” “然后去山阳最好的酒楼,定一些酒食,然后到湖边去找我们。” 韩涛对两名侍从命令道。 两名侍从同意出发了。 “少爷,去湖边买什么?”玉儿满脸疑惑的看了韩涛一眼,明显没有领会韩涛的意思。 “已经买了一上午,也差不多了,不买了。” “难得今天天气晴好,少爷我诗兴大发,咱们到湖边游玩一番,少爷我要把酒吟诗。” 韩涛向玉儿回应着。 “游玩吟诗?”玉儿在韩涛的议论下更糊涂了。 “少爷,您完全不用考虑生意的事吗?”玉儿不禁提醒道。 “哎呀,一个月的时间,急什么,听我的就是了。”小峰的声音显得很疲惫。韩涛抚慰玉儿。 说完韩涛和玉儿来到湖边,二人在凉亭里坐着,赏景共吟嬉戏,一直到夕阳西下,才回到韩府。 “老大,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韩涛和玉儿刚一进家门,便见马原已端坐在客厅等候自己。 他的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眼圈微微发黑,有一天是前一天晚上太“劳累”了,没睡好觉。 “反正你白天也是睡觉没法陪我,我就跟玉儿出去买买东西,游玩写诗了。”“你不去吧?那可不行的。”韩涛反应过来。 韩涛看了看客厅地面上放置的各种物品,问玉儿。 “玉儿,算一算,咱们今天出去买东西一共花了多少钱?” 玉儿赶忙回应着:“少爷,您下午作诗的时候,我就已经算好了。” “今天买各种物品,一共花了四千八百二十七钱。” 第三十三章 暗度陈仓 “好,记到账上,这是咱们的第一笔生意。”“好,我马上就来!”韩涛命令道。 玉儿连忙同意了:“对了,大少爷。” “老大呀,你说这些是你做的第一笔生意?” “你该不是月底的时候就把这些东西卖了换钱去和韩冲比试吧?” 马原满脸不解的问韩涛。 “为什么不行?哎,你不是总说你爹说你能力,不给你锻炼的机会吗?我给你个机会。” “明天你拿一万钱出去,觉得什么东西能卖了赚钱,你就买什么回来,行不行?”“我不卖!”韩涛对马原说着。 “真的?老大你真的这么相信我?”马原受宠若惊不敢相信韩涛的眼神。 “是啊,难得这次有这样的好机会,我当然得让你也锻炼锻炼,将来好做大事嘛。”“好吧,不过要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才可以。”韩涛冷静的回答。 “老大,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马原感动的泪水几乎快要流下来了,他忍不住张开手臂再次去抱住韩涛。 “行了,嘴上感谢就行了,别抱!” 眼看“人干儿”就要再次扑上来了,韩涛连忙伸手推了一把,并高声提醒道。 “老大,你这么器重我,我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一定竭尽所能,买一些能赚钱的好东西回来,帮你赢了那个韩冲!” 马原捶胸顿足,对韩涛表示坚决。 “老大,我现在就回去好好琢磨,做好准备,你明天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马原说着激动的站了起来,向外跑去。 望着自己远去的背影,韩涛也只有无奈一笑,随即招呼玉儿去准备晚餐. 日子过得真快。 这天韩涛仍像前一天那样,一大早便把玉儿带出了家门,不停地玩耍逛街,再等傍晚再回府。 两人还未进入客厅,等在客厅的马原就已迫不及待地迎出,冲上去拉着韩涛的胳膊。 “老大,快跟我进去,看看我买的这些东西怎么样?” 韩涛跟马原进了客厅,映入眼帘的是小几案上放着一个个一尺长、圆头平的东西。 这类器物虽形制相近,但是纹理不同,或玉、或象牙、或竹。 韩涛捡了一件玉石质地的东西细细端详,也没想好是为了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韩涛满脸疑问,回过头来问马原。 马原一脸得意地回应:“老大,这是我精心挑选的不同质地的厕筹。” 厕筹等? 韩涛一听这两个字猛然有了回应,他下意识放下手中的东西。 我国古代尚未养成以纸擦便后之习,故当时均以木或竹条拭秽。 这类器物叫厕筹,实际在民间又叫“搅屎棍啊”。 韩涛虽想过马原,但还是买了些无用之物回去。 却不料,自己居然买回一大堆高级“搅屎棍啊”,这和自己的角色定位很相符。 “老大,我跟你说,这可是我昨天晚上苦思了一夜之后想出来的。” “你想想,每人每日都要如厕,这厕筹自然是人人都有需求。” “穷人家用的都是竹子或者木制的,富贵人家就讲究了,用玉石和象牙的来彰显身份。” “我是每种质地都购买了一些,可以满足不同顾客的需求。” “怎么样,我厉害吧?!” 马原得意地看了韩涛一眼,等他表扬,但根本看不出韩涛有什么不好意思。 “厉害,你实在是太厉害了!”韩涛咬住后槽牙,对马原“夸奖”一番。 “你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这眼光实在是太独到的,能想到常人都想不到的商品。” 韩涛望着马原已不知怎么评价。 马原看了看韩涛,但又有点尴尬,微笑着谦逊地说:“老板,不要那么夸口了,我就不好意思了。” “别,千万别不好意思,你做得实在太好了。” “奖励是必须的,走,咱们现在就去歌舞坊,今天晚上随你高兴,我奉陪到底。” 韩涛忍不住了,刚激动起来的马原跑了出去。 玉儿满脸疑惑地望着走着韩涛两人,再看了看放在房间里的各式厕筹,脸上露出了茫然。 她真的想不明白前些天显示出机警和智慧的韩涛为什么会恢复原样开始捣乱. 已过了二天,钱花得不多,买回的却是这毫无意义的物品。 如此说来,一个月后他有没有可能打败韩冲呢? 韩冲把手中账本放了下来,账本上记录着韩涛两天来拿比赛基金买的东西。 “这就是他这两天购买的所有东西?”韩冲看了看眼前这个账房,问道。 “是,冲少爷。”账房毕恭毕敬地答道。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他,无论他有什么样的资金流动,都第一时间来告诉我。”“那你快去查账吧,他还没回来呢!”韩冲对账房供认不讳。 账房一再同意退换。 韩冲什么也没说就坐了下来,他开始深思。 韩涛至今花费近三万钱购买各种产品, 或鲜肉或古玩或文房四宝或珠宝首饰。 最令他难以置信的是竟然有一万钱要购买各种厕筹。 一直在一旁注意自己的韩禄来到韩冲身边,接过韩冲眼前的账本看了看,同时又流露出不解的表情。 “三万钱就买了这些乱七八糟,几乎没什么用的东西,他这是什么意思啊,儿子?”“他是想让我给他送点什么礼物,不然他还会拿我开玩笑呢!你知道不?”韩禄满脸不解的问韩冲。 “没什么意思,疑兵之计而已。”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猜出,他真正想要购买囤积的物品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他究竟要买什么样的东西。”韩冲苦思冥想后,早就想好答案,冷静地对韩禄说明了来意。 “这事瞒着有什么意义吗?”韩禄不解的问道。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怕我们效仿,也去购买同样的物品。” “如果我们抢先下手,势必会影响他收购的价格,也会影响他未来的收益。” 韩冲得知爸爸不懂生意,就耐心地给爸爸讲解。 “那这么说,我们就没法掌握他的动向,有针对地去遏制他呗?”“这不一定啊!他还在做什么呢?!”韩禄有点着急。 “不用着急,他不可能一直不出手,总要囤积货物......”韩冲安慰着父亲。 突然间,他觉察到了些什么,便紧张地喊道:“我明白他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 “什么意思?”韩禄面无表情的看了韩冲。 第三十四章 砍鹿的事 “先别问那么多了,爹,赶紧再派人去调查穆彤,还有韩涛的那些朋友。” “只要是能想到的跟他有一点儿关系的人,都不能放过。” “我要知道他们所有人这两天超过百钱以上的银钱支出情况。” “这个韩涛,他自己故意和马原一起乱买东西来迷惑我们,但却让别人去偷偷帮他囤货了!” 韩冲遗言道出题意。 韩禄被他提醒之后,也清醒过来,连忙往外赶,向部下打招呼,并按韩冲布置进行侦查。 韩冲满脸怨恨,只想韩涛囤货获利,而忽视韩涛一边糊涂一边早已暗自神伤。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已失去先机,使得韩涛早已借由别人之手完成暗中囤货的任务。 他目前所能做到的只是亡羊补牢:首先找出韩涛囤的究竟是哪些货,然后想办法补救. 这时韩涛却异常轻松,带着马原在歌舞坊里听着歌、跳着舞、把着盏、玩着乐。 马原怀中抱着自己喜欢的小圆脸舞女。 那个舞女很来事儿,拗不过个“少爷”,一个劲儿劝他喝酒喂饭,哄骗了他五迷三道。 韩涛眼见马原已陷入温柔乡也顾不得理他,站起来略带醉意的和他说话。 “兄弟,你先喝着,哥哥我肚子不舒服,先去趟茅厕。” 马原连忙转身应允,善意的提醒道:“老板,有带着我买来的新厕筹试试好吗?” “那是你买来给我赚大钱的物件,我自己用了那不就辜负兄弟你一番心意了?” “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了你,我先去了。” 韩涛好像再也忍不下去了,也顾不上再说什么,疾步奔出门外。 韩涛走出包间快步走到歌舞坊茅厕前钻进。 过一会儿,又有一人钻进茅厕蹲守韩冲身旁。 “子真,按照你的吩咐,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办好,这是契约。这次可以把信还给我了吧?” 男人仔细的把一个契约交给了韩涛,随后用和有点哭腔的语气哀求道。 韩涛拿起合同,在茅厕天顶的微弱月光下察看,确认无误后收下。 “刘兄,多谢了。”韩涛由此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递给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并非他人,而是山阳县衙主记室文书刘和。 韩涛明白,韩冲一定会派人秘密监视他与周围亲近人之间的动向。 于是特意亲自带上玉儿,并安排马原四处乱买东西迷惑韩冲。 暗地里却派人来找刘和帮忙买材料。 韩涛之所以选了他,就是因为他与自己感情比较不紧密,也终究还是朝廷官吏,韩冲包办了,没想到他能来求助。 上个事件发生后,李祝忙于护送马元义并与抓捕马元义是同党而不追究刘和将韩涛带入主记室一事。 刘和本想此事已过,不料韩涛安排了人来送信请他帮着处理。 刘和本不愿同意,不过看了信,韩涛提了个“一千两”,理解韩涛,就是再一次以他亲笔写的一封受贿的信要挟他。 刘和无计可施,只好同意了,偷偷按韩涛供述,买了规定的东西,签了约,到歌舞坊等韩涛并交接。 这时刘和好不容易才把这封信要回来,经过仔细检查,马上撕了下来,丢进茅厕里。 完全摧毁自己放在韩涛手上的把柄后才长出口气。 “刘兄,这次你帮了我大忙,小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谢谢!谢谢!”韩涛衷心感谢彼此。 “别,你千万别谢我,以后千万别再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刘和哪又听到韩涛的话,逃似的站起来,迅速地走了。 看刘和走后,联想到他曾两次威胁刘和,要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他,韩涛心里或多或少有一些过意不去。 看看刘和走后的姿态,恐怕今后就不愿再与他有任何交集了。 韩涛心里只有记住这欠的,日后寻机对刘和有所弥补. 韩涛带着契约从茅厕里走出来,在月光下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手里契约里的文字内容。 合同上明确规定,购买军刀、军剑、军弓各一百把,共计二十万; 买箭矢五千支计二万钱。 所有货物合计二十二万钱,次日中午当面交割货款和货物。 韩涛长出口气,他终于暗度陈仓瞒着韩冲买了日后最紧俏的兵器。 这也多亏了前些天晚上穆彤给了他一个警告. 那时候穆彤建议韩涛把将来的紧俏商品囤积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最适合的东西。 “老兄可有好的建议?”韩涛站起来给穆彤斟上一杯酒,又虚心求教。 穆彤看着韩涛却是淡淡一笑:“那就得看老弟你敢不敢冒险了?” 韩涛略微愣了一下:“冒险?” 穆彤则一言不发,他用筷子沾着杯中的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韩涛俯视着,却微微愣住了,穆彤写下了“盐”与“铁”两个字。 汉代前期,盐、铁均为朝廷严格控制的材料,只许正式买卖,禁止私人从事贸易。 但是这种情况越多,其中获利就越大,因此就不缺乏敢铤而走险者。 正如在当今社会中,仍有走私以获取高额利益的人。 穆彤笑着向韩涛解释着:“山阳地处中原,并不临海,没有制盐贩卖的先天条件,所以这条也就不必考虑。” 说完就用手把写在酒水里的“盐”抹掉,桌上就剩下个“铁”。 “老兄的意思,是让我做铁器生意?” 韩涛有点不懂穆彤的话,这个铁器怎么会是冒险暴利商品呢? 穆彤微微一笑:“老弟是聪明人,其中的牟利之处,难道真的想不出?” “你父因何遇害,你又因何入狱,难道你都忘记了?” “据我所知,太平道传教已有十余年,信徒遍布天下,足有数十万之众。” “那张角若真是蓄谋造反,又岂会因为马元义被捕就放弃?” 韩禄、韩冲住地,二人正厅正坐。 两人派探听情报的家属站在眼前报告自己所观察韩涛动向。 韩禄茫然地望着眼前的家人:“您说是炼钢铸刀的吗?” 家人回应:“是,涛少爷买下了一个农具店,然后在那里自己炼钢铸剑,已经好几天了。” 第三十五章 心中的忧虑 韩禄回身看向韩冲:“儿子,我们断了他直接购买武器的路,他居然想自己铸刀,这不是疯了吧?” 韩冲并没有立即对韩禄做出回应,而是继续问他的家人:“那么,他有什么进步呢?” 家人回应着:“似乎并不顺利,一连尝试了几次,都是成刀时断裂,没能成功。” 韩冲点了点头,对家人交代着:“好了,你先下去,继续严密监视,有新的变化,要马上来报告。” 一家人同意了,疾步走了。 韩冲和其他亲人都走了,他还低着头沉思着什么也没有说。 “儿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该不是觉得韩涛能自己铸刀成功吧?”“爸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韩禄不解的问韩冲。 “这段日子和他接触,我能感觉到,他做事总是神出鬼没,令人意想不到。” “他既然能选择将全部资金都注入这个农具店来自己铸刀,一定是有相当的把握。” 韩冲在反应过来的韩禄的同时不断的沉思。 “铸刀不比其他事情,那是需要相当的技术。就算他侥幸造出几把。” “恐怕也没有我们收购的那批精致武器的价值高,又怎么可能胜过我们?”韩禄明显还没有想到韩涛还有获胜的可能。 看韩禄盲目自信,韩冲十分无奈地反应过来:“也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造很多。只需要有几把神兵利器,那一把的价值就要数十万钱。” “神兵利器是那么容易就能造成来的吗?就算是有多年经验的铸剑师,都没把握在一个月之内成功。” “何况是他这个新手带着一批做农具的铁匠,你觉得可能吗?”“他的技术很不错吧?”韩禄还是怀疑韩涛有本事。 “按常理来判断,他这样做的确成功机会渺茫,完全是在自取灭亡。” “可他却依然坚持,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几次反常理做事,都取得了成功,所以我担心他或许真有什么高明的方法。” 韩冲把心中的忧虑告诉了韩禄。 “儿子,那我们要不要采取点行动?”韩禄向韩冲提议着。 “先不要急,再等等看。看看他到底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再动手不迟。” 韩冲冥思苦想,终于作出决定. 农具店铁匠作坊里,随着人们一阵唏嘘感叹,制造出来的刀具终于冷却下来,再次断掉。 “老大,已经过了十天了,失败了好几次,一把刀都没有造出来,材料倒是废了很多,咱们还要试下去吗?”“我看你还是去试试吧。”马原满脸懊丧的问韩涛。 韩涛看着马原,默不作声没反应过来。 连续几次失败也使他内心受到重创。 “都是你们这群废物,一次次的试,一次次失败!” 马原看韩涛不语,转身对铁匠的人出气。 铁匠们内疚得低头不敢应答,听凭马原的训斥。 “马原,够了!”韩涛开口制止了马原。 他心里明白,此时责备、辱骂高过这些铁匠,加重他们心理压力是毫无意义的。 此时,再有推翻重来的念头,已无可能,唯有坚持,才能一线翻身。 韩涛来到铁匠面前,捡起断了线的剑仔细检查,问铁匠:“这一次失败了?” “还是温度的问题,以前都是用木炭烧炉,温度没有这么高。” “改用石墨后,炉温升高,我们的把控就出现了问题。” “其实这一次,我们已经非常接近成功了,但最后还是差了一点。” 铁匠头对韩涛反应过来,两人一脸惋惜。 “没关系,再试,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 “只要这次成了,你就会成为当今天下最厉害的铸剑师!”“什么?你要我做什么?”韩涛拍了一下铁匠头上的肩,冷静地给铁匠打气。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铸刀这东西,韩涛只懂理论而不懂实际操作。 此时,只有相信并鼓励眼前的铁匠头才有可能激发其潜能,创造出奇迹。 铁匠头用赞赏的目光看了韩涛一眼,本来灰蒙蒙的眼睛里,又闪了一下。 本身本是个农具店普通铁匠,一位富家少爷,却是那么相信他,不断地让自己有努力的机会,他有什么原因不能用功呢? 生活就是这样,机遇交给你,没有努力抓住它,就是最大的败笔! 铁匠头转身向他的帮手问好,重新开始试验! 韩涛沉默着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轻轻揉搓着他的双眼和前额。 玉儿懂事地迅速走上前去,从韩涛背后站起来,并用一双小手轻轻揉捏韩涛脑袋,帮助韩涛放松。 马原在一旁坐了下来,但只能用满脸嫉妒的眼神看韩涛。 “少爷,已经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回去睡一觉吧。”“我也想早点回来看看你......”“我不急的,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下,我给你做个简单的按摩,好不好?”玉儿边按摩边温柔地劝。 韩涛轻摇了摇头,这时他哪睡哪去了,只想守住这片土地,以最快速度见到成功成果。 玉儿明白劝不走韩涛的路,只能听之任之,不断的温柔的帮助韩涛按摩,努力的缓解劳累与紧张. 日落时分,重叠更替。 夜幕慢慢地降临了,铁匠作坊的炉火很旺,反而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黑暗。 一直闭着双眼假寐着的韩涛睁大双眼,发现铁匠仍在努力试铸。 玉儿不在家,估计看天太晚,就去为自己和马原做晚餐。 想起马原的时候,韩涛扭过头去,却无奈的笑着。 这时,马原倚在一旁的椅上,正在呼呼睡去,鼾声阵阵,串串晶莹剔透的哈喇子挂在他的嘴角。 这几天他寸步不离的陪伴在韩涛的身边倒确实很吃力。 虽说他脑子不好使,但却如此忠心“够义气”,有这样的一个朋友,也让韩涛十分欣慰。 韩涛把肩披锦袍取下,轻轻盖住马原,以免马原睡时感冒. “少爷,成了!”正当韩涛想悄悄地离开马原时,后面的铁匠也一齐传来激动的喊声。 韩涛猛扭头,一眼,但见众铁匠一脸喜色的望着他,一把淬火完了,放在他们前面,已铸成功巨剑。 韩涛的眼睛里也闪着激动的光,他缓步上前,认真看了看这柄长剑,小心翼翼的拿起它看了看。 第三十六章 总算是到了 全刀重量触感极佳,因为刀刃用了绝佳钢材,看起来格外锐利,火光映射之下,闪着寒光。 铁匠头把一叠试刀用的牛皮递给韩涛,他兴奋而颤抖地提出:“少爷请你试试刀子!” 韩涛慢慢点了点头,握着刀子,高高地举过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眼前牛皮砍去。 一道冷冽的光闪了出来,厚厚一沓牛皮一刀砍了下来。 韩涛接过牛皮与刀子一看,那把刀子直砍十来层厚牛皮,而且刀身毫无断裂。 这把刀锋利程度与杀伤力都已大大超过一般环首刀,一拿到战场上,它无疑是克敌制胜之利器! “成功了!”这时韩涛已经抑制不住兴奋,还大声咆哮起来! 好几天的苦等,此刻总算有了成果,郁闷的情绪彻底释放! 铁匠头望向韩涛时,同样眼含泪水,异常兴奋,带同众帮手,跟在韩涛身后呼喊欢庆。 他内心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此刻完全改变,自己的大名也会很快流传开来,并成为同时代最为着名的铸剑师! 她们的吼声把睡梦中的马原吵醒了,马原茫然地睁着眼睛,满脸困惑地望着眼前激动呼喊着韩涛和其他人。 “少爷,请为此刀赐名!”铁匠头兴奋地问韩涛。 韩涛心领神会,实际上,他本人也是采用灌钢手法生产出了这把刀,是中国古代兵器谱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把宿铁刀! 据载,此刀原为北齐时綦毋怀文在灌钢法基础上研制、制造而成。 自己将汉代仅存的炉具条件与原料条件相结合,制造出这种数百年后才出现的兵器。 韩涛自然不想再用“宿铁刀”给自己手上的兵器起名字了,他想了想给这把刀起个什么名字。 最后,他脑子里念了一遍,然后脱口而出:“这就是所谓的割鹿刀!” 这把刀名出自古龙《萧十一郎》。刀名寓意秦失鹿而天下割! 既然你已经计划好在乱世中打出名堂,那么让你以后拿着割鹿刀也去瓜分这个世界! 韩涛眼前的众铁匠却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很明显他们完全没能体会到名字后面的深刻含义。 一边已经醒过来的马原,在此时插话道:“老大,你是准备要去杀只鹿来吃吗?累了这么多天,炙烤鹿肉来补补,这倒是个好主意!” 韩涛看了一眼马原和眼前满脸懵逼的铁匠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完全没有领悟到割鹿刀这三个字的深刻含义。 自己一抛媚眼就被瞎子看见,白白枉费心机的! “没错,咱们现在就去烤鹿肉吃,好好庆祝一番!” 既然已被人误解了,那么干脆误解到最后,去品尝现世中难以品尝的野味! 初升的朝阳洒在大地上。 山阳县城西行数里官道,一轿子徐徐驶来,轿子旁缓步跟随着一个十四、五岁姑娘。 这时走路很着急,脑袋上已经香汗流浃背,时不时的用手帕擦一下。 轿子帘揭开了,韩涛探出头来看了看,心痛的打招呼:“玉儿,你走得太累,去坐轿子。” 玉儿赶忙摆手:“没事,少爷我不累,我走着就可以。” “停轿!”韩涛则直接向轿夫下指令。 轿夫马上停下轿子,韩涛径直走下轿子向玉儿打招呼:“坐轿子吧。” 玉儿连连后退躲闪着:“不,不行,哪有少爷走路,我坐轿子的道理,绝对不行的。” “那好,你要不坐,我也不坐了,我们一起走一走也好,反正也没多远了。” 韩涛看到玉儿这么执着,便不再强求,径直抬着腿向前走。 玉儿看韩涛不愿坐轿,唯有亦步亦趋。 这时正值早春,路旁的大树上已现出微新的嫩芽,时不时地一阵春风扑面而来,给人一种丝丝清凉。 官道两旁有一大片良田,今天是二月初二,春耕开始了。 已能见到,有不少农民在农田中动手忙。 这时道路上车马往来,行人不少。 有单衣布履儒生、挑担叫卖走商、穿麻衣百姓。 由于世道的动荡和道路的动荡,行人大都随身带着一把短刀和长剑。 沿管道再行不远,前面就有座亭舍映入眼帘,那是山阳县城外最大的亭舍——落花亭。 汉代绝大部分亭舍位于要冲,落花亭亦然。 韩涛和他的同事们漫步着,驻足于落花亭。 “亭者,停也”。 当地的“亭”并不仅仅是治安单位中的基层,并设有对过往官员的招待、给予远行百姓以食宿之责,因此,“亭舍”是相当庞大。 山阳为大县城,落花亭也为县城大亭子,亭舍门面极气派。 隔远可见亭舍中一丈余高耸入云之柱,柱上端端正正地插着两块巨大木板,相交穿越。 此物名华表,又名桓表,上古遗制,为行人指路、作路标之用,亦为亭台楼阁之标。 “少爷,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玉儿满脸疑惑,望着眼前韩涛。 自打铁匠制造出第一把割鹿刀以后,以后一切都很顺利。 铁匠们照着成功的办法如法炮制着,并在下一段时间内先后制造出二十把质地上乘的割鹿刀。 据铁匠头测算,其余物资,应最少也能多做15~20把割鹿刀,即总共约40把。 一把好的百炼刀能卖到一万五千钱到两万钱,割鹿刀比百炼刀锐利得多,卖个三万一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按照这个走势来看,最终这批武器连本带利应该能拿回来百万钱左右,等于增加了五倍。 如此暴利,我想韩冲肯定不会超过。 看着日益临近一月之期,韩涛内心反而愈发不安。 他的心在想:怎么直到现在才有黄巾反叛的新闻呢。 如果黄巾叛乱没有爆发的话,官府不一定能大量购买武器装备军队,那么他们的兵器即使再贵重,岂不是很难出售。 今天天气绝佳,韩涛真是不甘在家苦熬,带玉儿出游,到落花亭。 外县驿人(信差)携带紧急公文抵达时,必先行路过此地。 韩涛来了,还想知道能否在第一时间获得他最需要的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转眼间已经夕阳西沉了,官道里的行人也渐渐少了。 “少爷,快天黑了,我们要回去吗?”玉儿上前询问着韩涛。 韩涛带着几分失望点点头,他准备站起来跟玉儿从亭舍出来回到山阳。 正在此时,远方忽然响起一阵急促马蹄声。 第三十七章 出其不意 韩涛潜意识里扭头向远处望去,看到了一匹疾驰而过的快马。 骑着马的是一个穿着军装,头上披着红巾,臂上套着红袖套的驿人,背起一个洁白的背囊。 韩涛见到驿人却长长地出了口气,低声叨念道:“终于到啦!” 玉儿满脸疑惑的歪着脑袋看了看自己家的大少爷,明显不是很理解,大少爷怎么会那么执着的等着一个驿人出现。 驿人到了亭舍,勒紧马,便飞身下了马。 在亭舍,亭父挺身而出,接马而去。 驿人着急地向亭父说着:“快,为我换马,我要马上赶往山阳县衙,有紧急公文呈交县令!” 亭父再三应允,叫驿人稍等片刻,他就匆匆到马厩里给他牵马换马。 驿人紧锣密鼓地把有限时间里腰里的水袋拿出来,到亭舍的水井里打了水注,就大口吃了起来。 韩涛来到驿人旁边,毕恭毕敬地拱了拱:“这个小哥,却来自冀州?” 驿人一问愣住了,见韩涛穿着华丽,亦不敢掉以轻心,连忙拱手还礼:“有的,敢求公子怎么知道的?” 韩涛没有回答,继续问道:“但冀州发生叛乱?” 驿人更加惊愕:“你,我正是来传递公文报告此事,你为何会提前知道?” 韩涛并没有回答驿人,而是微微一笑,转身向玉儿打招呼:“快点,回到山阳。” 驿人带着不解的神情望着渐行渐远的韩涛依然想不明白,这华服少年是怎么知道他来意的. 夜幕降临时,月色洒在山阳县县衙。 县衙后厅里,知县李祝与县尉冯钟正就下午刚接到的公文进行紧张的讨论。 马元义押至洛阳,朝廷车裂赐死,然后极力拘捕太平道的信众,又追杀冀州张角。 张角遂在冀州起义,自号“天公将军”。两兄弟张宝和张梁是“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 他们焚烧官府,杀吏士,到处抢劫,因其头部系黄巾而得名“黄巾”或称“蛾贼”。 张角起义之后,国内许多太平道信众响应。 仅仅几天时间,已有许多州郡被叛军攻掠。 朝廷大惊,于是马上发公文提醒各州郡县乡要准备抵抗叛军. “真是没想到,这些太平党人,竟然真的造反了!” “幸亏我们之前下手早,抓了马元义之后,马上就把县内的同党都抓了,不然现在我们恐怕也要遭到冲击!” “不过,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加强巡视防御,防备有其他地方的蛾贼杀来。” 李祝心有余悸,告诉眼前冯钟。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调动县内的所有兵力,严密守卫,不会给蛾贼一点机会。”“是啊!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冯钟连忙安慰李祝。 一衙役疾步走到门口告诉他:“大人,有客人求见。” 李祝微微皱了皱眉,此时又将有何人与他相见? “什么人?” “是韩家长房少爷韩涛。”衙役们报告了李祝。 “韩涛?!” 李祝听了这名字后稍稍愣住了,从公堂上一别就是好几天。 一直忙于处理事务的韩涛亦未前往韩府表示慰问韩顾夫妇,不料韩涛再次找上门来。 如今韩涛已经完全明白急中生智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他逼入绝境,怕是想不出这招。 现世世界里,又有多少人为一夜暴富而买彩,为中了大奖而发大财而遐想。 韩涛又是利用多数人这一心理和汉代无法禁止庶民从事这类中奖式买卖而逆袭成功。 “老大,你这个买竹片的方法真的太厉害了,居然一天的时间就赚到了十几万钱。”“真是了不起!”马原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玉儿看韩涛的眼神亦满目的,满有倾慕的意味。 尽管她很自信韩涛能化解眼前危机,但是韩涛的另一个奇招却出乎她的预料。 “早知道咱们就应该多做些竹片,干嘛只做两万片,要不赚的更多了。”“我也不愿意多挣,你说多挣些干什么?”马原依依不舍的叨唠。 玉儿有些无奈地向他解释着:“马少爷,你也不想想,当时少爷手里只有一万多钱,他要是做的竹片再多,真有人一上来中了大奖,他拿什么做奖金发给人家。” “也是啊......”马原突然点头,随后又摇头:“也不是啊,我们多做一些空白的竹片不就好了。” “这个中奖的概率是有讲究的,我现在是按照将近一半的中奖额来设置的有奖的竹片。” “若是中奖的竹片少了,上来就没人中奖,就没人买了,你做得再多卖不出去也不行啊。”一位客户这样对记者说。韩涛解释道。 “老大,你有这样的好办法,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按这种卖法,这一个月别说十万钱,怕是几百万钱都有了。” “又何必一开始铸刀那么辛苦?” “早拿出来,我也得早想到才行啊!”韩涛无可奈何的反应过来。 “好在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有咱们今天的这些钱做本金。” “今夜连轴制作,明天应该可以再大赚一笔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你的成功是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取得的。”韩涛安慰着马原。 “对,咱们赶紧买竹片,回去连夜制作,明天再狠狠赚一笔。” “后天就可以稳赢韩冲了。”马原激动得大叫起来。 韩涛招呼下人提着盛满了金钱的竹筐和马原和玉儿走了,重新开始。 几人并没发现远处街角有两名韩禄府下人正虎视眈眈。 见韩涛和其他人都走了,两下人一人继续悄悄跟在后面,一人急忙飞回韩冲报告。 韩禄、韩冲父子俩听说韩涛居然每天靠卖竹片获得10多万元的收入,无不感到震惊。 “儿子,这个韩涛这又是什么怪招,就卖点竹片就能赚十几万钱?” “要是明天再让他卖一天,还不知道能赚多少,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之前你囤积的那些武器,今天都卖了,也不过回来三十万钱而已呀......” 韩禄略显焦急的提醒韩冲。 韩冲一脸忧郁地冥思苦想,韩涛怪招频出,每每超出了自己的理解与想像,着实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第三十八章 三千钱的可能 “儿子,到底怎么办呀?咱们可不能输呀。”“我想让你试试。”韩禄焦急的喊道。 “他不过是利用了黔首想要暴富的心理。” “不过现在我们也知道了他的方法,他能卖,我们也能卖!”韩冲咬紧牙关,道出心中所想。 “对,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做竹片,明天咱们也卖,不能让他一个人把钱都赚了!” 韩禄兴奋得要跑出去。 “爹,按照二十万的成本去雇人做竹片,我们的最高奖设为一万钱一共三块,小奖的数量也增加。” “我们把中奖的概率提高,我就不信这次赢不过他!”“他是真的吗?我看不是!”韩冲连忙叫来韩禄,交待清楚。 韩禄再三同意,快步奔过去迎接下一个人,并着手准备工作。 韩冲望着远去的韩禄眼神里带着狠毒,内心默默思索着。 韩涛,还有一天,我的基数比你高,奖金比你高,我看你怎么跟我较劲?你是个大胖子,我又不是胖子。! 天刚刚亮过,缕缕晨曦洒在山阳县市集中。 有些商店相继开了门,走商小贩们都出了摊儿,准备展开一天的买卖。 市场的各个角落,铜锣声几乎同时响起。 为超过韩涛,韩冲把几个下人都安排好,隔开几个地方,一边各自卖自己连夜赶的竹片一边。 伙计大声鼓吹自己的奖项为一万钱,一共3块,小奖很多。 这丰厚的条件确实让不少人为之倾倒,有头天中奖者,今日仍欲中奖者; 还有的昨天没中彩票,今天想去碰运气。 在每个摊位前面,不久便汇集着许多前来选购的顾客,一片热闹景象。 市集门口,韩涛,马原,玉儿领着下人赶了辆满载商品的平板马车慢慢驶来。 见到市集上熙熙攘攘的场面,听到那几个伙计们卖力吆喝招揽生意的话,马原顿时着急起来。 “我去,这个韩冲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也学我们卖竹片,还开这么多摊,增加奖金。” “咱们能卖,人家当然也能卖,这没有什么。”“咱们能不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价格?”韩涛好像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也没显得太惊讶。 凭他理解韩冲,韩冲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挣钱,必然要行动起来,这早为他所预料。 “是啊,幸亏少爷早就有了准备,咱们肯定不会输给他的,放心吧,马少爷!”旁边玉儿信心满满,安慰马原。 “那是,我老大肯定是最厉害的,什么都想到别人前面了。” “那叫什么先来的,就那种四个字的话,我想不起来了?” 马原拼命想用一个成语夸韩涛,可一拍头怎么说都不知道。 “料敌机先是吧?”玉儿提醒他。 “没错,没错,就是料敌机先。”马原用力附和道。 “行了,别在这儿自己恭维自己了,咱们也赶忙摆摊吆喝起来。” “不然再耗一会儿,大家把钱都买了他们家的竹片,咱们的办法再好,也来不及了。”“你们先去看看,我回来后就和你们商量这件事。”韩涛提醒着二人。 韩涛和其他人把马车赶去市集中央停车。 马车上除放置几个竹筐盛满竹片外,人数比头天还多。 马车上除竹筐外,还摆着一面较大的鼓子,韩涛招呼下人抬着鼓子放下。 韩涛自己接过鼓槌煞有介事的捶了几下。 鼓乐齐鸣,顿时盖过韩冲小摊上的铜锣,还引来不少围观。 韩涛看人快到,不再敲鼓。 “那边的竹片奖金,都已经到一万钱了,你们是多少?” 围观者有一个大声问道。 韩涛看了那人一眼,笑道:“或者三千!” “切,人家都一万了,你们还是三千,那谁买你的,我们去那边买了。” 听了韩涛的话,围观者都有点失望了,都想走。 韩涛连忙声嘶力竭:“我说的是刮开竹片现场开奖的奖金最高是三千钱,但二次开奖的奖金是五万钱,甚至更高!” “五万?甚至更高?!快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中的?” 这句话顿时引起围观群众的注意,大家逼问韩涛。 韩涛接过眼前竹筐上的一片竹片,把竹片上的封泥刮在刮片上,字迹显露出来。 无奖金额的竹片为张空的竹片,只是在竹片上有一串号码。 “大家看到这上面的数字了嘛?这就是二次开奖的凭证。” “这里的每张竹片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数字作为编码。” “等到今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会现场进行二次开奖。” 有下人搬过了一个巨大的封闭的木箱,样子做得很像现世的抽奖箱,只在顶上开了一个圆洞。 韩涛伸出手走进来,从中摸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片。 他把纸摊开,纸上还写着一串数字。 “到时候,我会随机抽出三张卡片,只要您手里的数字和我抽出的数字对应上,就可以获得最少五万的大奖。” “而且,还有个附加的条件,如果到天黑的时候,今天我这里总共卖竹片的收入超过了五十万钱。” “那大奖的奖金就按照销售额的一成发放,六十万就发六万钱,一百万就发十万钱!” “卖的越多,大奖的奖金也就越高!买的越多,中奖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运气好的人,很有可能先中三千,然后再中五万!” “还有,我们今天竹片的销售价格也不再是十钱,而是五钱,但最低的中奖金额就是十钱!” “也就说,只要您花五钱,就有最高中五万三千钱的可能!” 韩涛的遗言完全引爆了在场围观群众的激情。 仅仅花5钱就可能中五万三千钱,这是许多人一生可能挣不到的钱数! 这样的中奖几率与诱惑当然比韩冲这边十钱里一万更吸引人。 人们不惜拿出钱来买,竹筐内竹片卖得很快,空篮子内钱币急剧增加。 韩涛旁若无人,漠然看了看眼前这一切。 昨天往回走的时候,他想韩冲很可能还在仿造他做的竹片卖。 甚至有增加奖金抢占其市场份额之势。 为了不让对方抢到业务,只有掏出更具吸引力的大奖。 韩涛毅然决定采用把现世的六合彩、摇奖式彩票,如双色球开奖,结合刮刮卡当场开奖模式,最新销售方式。 果然收获神奇的效果,一举逆转局面. 第三十九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什么?五钱一块竹片,不但现场开奖,最后还有五万的大奖?!” 听完下人报告,韩禄下巴几乎被吓得掉在地,想不到韩涛竟有此对策。 韩冲同样满脸愕然,尽管他想过韩涛肯定会有对付他占领市场的后计。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用增加二次开奖的办法,一下子就将奖金额增加到五万。 “儿子,我们也赶紧增加二次开奖,把人都抢回来!”“好啊!”韩禄焦急地给韩冲出了主意。 韩冲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爹,人家的竹片是提前做好的,上面写好了抽奖的数字。” “我们的竹片上没有,现在想二次开奖,也没有可能。” “那我们马上做新的竹片去卖。”韩禄急得要招呼下人备料。 “来不及了,等我们做好,至少需要几个时辰。那时候差不多天就黑了,我们根本卖不出去多少的。” 韩冲制止了韩禄的浮躁。 “那就把我们现在的竹片降低,也降到五钱一块销售。这样至少保证销售量。”一位老板指着他手里的一张竹片说,“如果能卖到四元一斤,我再给你一点利润,让你有足够的资金来购买。”韩禄建议道。 “没有用的,这样做等于变相地提高了我们的成本。” “降低销售收入的同时,还相应地提高了中奖的赔率,最后的结果就是入不敷出。” “更何况,我们还是少了一个二次开奖的大奖诱惑,没有人会买,这样还是争不过韩涛的。”“你说这叫什么奖法?”韩冲神情黯然,向韩禄说明来意。 “那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吧?” 韩禄已近于癫狂,眼看到手胜利在望,但临危受命功败垂成,心中简直无法忍受。 “我们的确做什么也来不及了。”韩冲长吁短叹地告诉韩禄。 “儿子,你该不是就这样认输了吧?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呀!”“不就是喜欢看电影吗?”韩禄见韩冲心情有变,焦急逼问。 韩冲缓缓坐下,勉强摇头叹道:“不服输有什么办法?我们确实没有一点翻身的可能。” 韩禄扑通一声瘫倒在地,眼睛呆滞的哭嚎着。 “完了,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最后却被人家用几块竹片给打败了,我不服,我不服呀!” 韩冲望着哭泣嚎啕大哭的韩禄也显得有些无奈。 尽管他的内心同样不愿承认,也无法接受惨败的结果,但现实就摆在面前。 这个从小就被自己踩死的纨绔子弟韩涛不学无术、甚至大字不识几、每天只会寻花问柳。 却在短短的一月之内,用一个又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奇招,实现了人生逆袭。 特别是韩涛最后一天的进攻完全出乎韩冲意料,这时他确实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尽管三局两胜的比试,他赢了第一局,但也是因为韩涛的轻敌,其实三场比试的结果,他都是完败。 这时他知道了,所面临的对手有多恐怖,虽然自己拼尽了全力,但却很难摆脱败局. 太阳逐渐西下,夕阳余辉洒在市集上。 韩冲安排的几个摊点门前无人打理,还保留着不少竹片。 在韩涛和其他人摆地摊的平板马车里,多数竹筐都已空置,仅有极微量竹片保留。 马车四周围了近千个人,个个歪过头看天光、翘首等终于抽奖。 这时,几个伙计正在迅速清点从竹筐中出售竹片所获得的银钱。 尽管最终精确结果,尚未出来,但是粗略一看,应该不少于百万钱。 此时,一位衣衫破烂不堪、身上仍有许多补丁的黔首飞了过来。 他冲上马车,把手中所有的钱财都从伙计们手中夺过来。 “来,全部买了!” 那家伙拿着钱赶紧清点了一下,总共差不多有五百钱了,也就是说他能买到一百块竹片。 伙计们连忙帮忙数竹片的数目,那位黔首激动地接过刮片准备动手刮奖品。 一位抱着小孩的女子哭着跑过来喊道:“不能买,不能买!” 女子冲向黔首,死死地拉着他,哀求着:“当家的,你把咱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才换了这点儿钱,你不能都买了这竹片呀!” 黔首一把将妻子甩开:“你懂什么,只要我中了大奖,咱们家就彻底翻身,以后可以过有钱人的日子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中大奖呀?!当家的,你不要犯迷糊了,咱们不求过有钱人的日子,踏实活着就好了呀!”一个满脸笑容的中年妇女,从她的怀里接过一张百元钞票。女人苦口婆心。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有发财的机会不要,却要过什么穷日子!你给我走开!” 那个人使劲甩了一下,把那个女人连同后面背的那个小孩甩在了身后。 女人脚下一趔趄,差点跌倒,还好身后一双手托着自己与小孩。 托她的是韩涛,自从两口子吵架后,他便注意起来,见那个男人把老婆甩了,这才连忙上前接那个女人。 “她还背着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韩涛很不满意,责备了那个人。 男子却没好气地:“她是我婆娘,我要怎样对她,关你什么事?快给我拿竹片,不要耽误老子中奖!” 韩涛深知那个年代,男尊女卑的年代,女人只是没了身份。 男子言语虽蛮横,可自己实在无权插手其家事,唯有无可奈何地与她相见。 女人们知道他们阻止不了老公,只有紧紧抱在怀中吓得大哭一场,不停哄老公。 那个人迅速地把手中所有的竹片都刮干净,结果只是中得了几个小奖品。 他选了再换竹片接着刮到再无奖金为止,然后捧上一沓竹片等最后抽奖。 韩涛看了看哄小孩的女人,再扭头看了看拿竹片、翘首以待的黔首们,心里反而有些不踏实。 在这个年代里,朝政腐败、种种苛捐杂税已使黔首负担沉重。 连日大旱水涝和蝗虫灾害更使收成剧减,许多人民生活已达到艰难境地。 如果没有,没有那么多人看到韩涛甩出的这一夜暴富机会而不择手段。 把手中剩下的钱都买在竹片上,只为争那点虚无缥缈。 第四十章 赢了 不久,清点结果揭晓,当天共售出一百一十六万余元。 由于一些人中奖换走款,还有一些人选择接着买竹片,结果最终数额为零。 “现在开奖,大奖的数额是十一万钱,一共可以有三人获得!”一位中年汉子从一个大奖牌榜上走下来,向记者介绍起他所收到的奖品。韩涛大声地向现场等候开奖结果。 大家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十一万钱这绝对是个能使他们发疯的数字,也许是他们穷尽一生都挣不到的财富。 接着韩涛在抽奖箱里按顺序拿出3张大奖号码公开。 3名中奖者喜不自胜,接过所得奖金高兴地走了。 这个终于来买竹片的人没中过奖,颓败得瘫坐在地上,不能接受面前这个现实。 妻子怀抱小孩,亦大声哭泣。 接着,身边也出现不少没中奖者,或捶胸顿足、或失声痛哭、顿时乱成一团。 望着面前这几位悲痛欲绝的黔首们,韩涛心里产生了浓浓的愧疚。 为赢得比试胜利,无奈之下韩涛选择这偏门捞财。 尽管他将自己的中奖率调在4成上下,但却能真正使部分人赚钱甚至一夜致富。 可在多数人看来,自己所投资金仍然是白白打水漂。 许多黔首都在投入全家一天口粮,如今颗粒不收,全家都要饿死。 也有那一家三口那样,直接倾家荡产、押注最后希望,结果被这么一打。 韩涛心里被深深打动,觉得他做出了很邪恶的举动. “大家不要走!”韩涛看了看准备撒腿就跑的哭泣声嚎啕大哭。 大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韩涛不知自己想做什么。 “各位,非常抱歉,我忘了宣布,没有中到任何奖的人,可以在后天凭手中的竹片到我家来,每块竹片退还给你们一钱。”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站起来说。韩涛高声宣告。 “什么,还可以退钱?!”没中奖者顿时激动。 他们连忙把手里想扔掉的竹片收起,又一脸满足地散开。 马原见此急中生智,走上前去把韩涛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老大,怎么还有什么退钱?你知道咱们本来赚了多少钱吗?” “除去兑奖的奖金,咱们今天赚了七十多万的,可你这一退,不知道要退出去多少的。” “钱我已经赚到,后天比试也结束了,把钱退一部分给这些穷苦人,可以让他们不至于家破人亡。”韩涛向马原解释着。 “老大,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咱们做的是买卖。” “你愿意卖,他们愿意买,你根本无需这样的。” 韩涛态度坚决地摇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为了赢比赛,不得不赚这笔偏门钱。” “我扣留一部分,是为了让他们长教训,退还一钱是给他们一线生机!” “好吧,反正到时候也赢了比试,退就退吧。”“你这是什么意思?”马原的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反应。 “大不了以后再赚回来,反正只要我们继续卖竹片,用不了多久,你可就不是山阳县首富,是河内郡首富,甚至是全国首富了!” 韩涛却坚决地摇头:“不,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销售竹片。” “为什么呀,老大?!这么赚钱的生意,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了?!” “你不做,别人也会做,你可不能犯傻呀,老大!”马原着急地劝说着韩涛。 韩涛却坚持地再次摇头:“这种坑人的不义之财,我再也不会赚了。你要是还认我做老大,也不许做!” 见韩涛态度那么坚决,马原很难再说什么,只能点头同意:“好吧,我听你的,不做,不做!” 马原连连摇头叹气,感叹韩涛与他失之交臂,失去了持续致富的良机。 玉儿望着韩涛却面露敬佩之情,韩涛的心里,顿时多了几分灵气. 韩涛就直接安排人送钱到韩府钱库里,让账房把他一月来的收入和支出都记录下来。 等这些问题解决了就停了,韩涛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知这一次是安稳的,能放心地等第二天公布比赛结果. 晨阳洒在山阳县最奢华的庄园里,院子里显得特别宁静,没人随便走动。 这时,他们都聚在厅堂外面空地里,竖起耳朵倾听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正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里不久就会作出改变自己命运的决定。 韩氏家族掌舵人之争,比试一个多月,今日就要结束。如今,新一届执掌人即将横空出世。 厅堂里,韩义和许多家族长辈早已经齐聚一堂,襟怀坦荡、神情凝重。 两个翩翩少年站在他们面前,那就是韩涛与韩冲。 两人手中各拿了一个账本——这个月的业务账。 韩涛神情淡定,嘴角微翘,还挂着那自信笑容。 旁边的韩冲,尽管神情也显得十分淡定,但是从他那微低的眼睑以及略显迷离的目光中我们就能看出来,他很早就预测到自己的失败命运,看起来有点郁闷。 旁若无人地坐着韩禄却毫不掩饰他的怅惘,他低着头不说话,连抬头看看眼前的老人也不敢。 韩寿转身躬身求韩义,得其首肯,站起来走到韩涛、韩冲面前。 “为期一月的第三项比试今日已有结果,这项比试的胜负,也将最终决定你二人比试的结果,决出韩氏家族产业新的执掌人。” 韩涛神色似乎很轻,韩冲却竭力保持冷静。 “请将你们二人这一月的收支情况上报,由各位长辈来评定。”“报告完了吗?你先去把我和儿子都叫回来吧!”韩寿接着说道。 韩涛带着韩冲躬身把手里账本交给韩寿。 韩寿拿着,送上长辈们,大家围到一起开始查帐真假。 大家首先核对的是韩冲的账目,很快就有了结果。 第35章认主了 韩冲抬出来之后,李祝赶忙叫上冯钟,与韩涛一起回到后堂,几人展开了对韩冲成绩的解析。“你看他,这几天的行为都很正常,怎么就没有一点问题呢?”“韩公子,那韩冲在公堂之上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如此用刑却都不肯招供,真是冥顽不灵。” “你且放宽心,本县下次定会再加大刑罚,定要让他认罪!”“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定了刑?”李祝有些生气的告诉韩涛。 第四十一章 左手上留着黑色胎记 “大人,草民现在却有了一丝疑虑,或许此事另有隐情......”韩涛却在这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韩公子你怎么反过来,倒为他开解了?!”“是啊!我说他是个好学生呢!”对于韩涛的话,李祝颇有些吃惊。 “我虽对韩冲有怀疑,但毕竟是缺乏证据。现在的一切只是推断。我是一心要替死难的铁匠们找出真凶,但也绝不愿因此冤枉别人,哪怕他是韩冲!”“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韩涛发表了他的意见。 韩冲的公堂表现确实不正常。但是各种证据却指向了他,而他却拿不出来证明自己清白的强有力证据。 韩涛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揣摩全案原委,期望能发现他所忽视的细节和突破口。 韩涛面前出现的是牺牲在农具店的几个铁匠的悲惨处境,突然想起一个被他所忽视的细节。 “冯大人,我印象中有几名铁匠,并非是被刀剑砍杀致死,而是头顶爆裂而亡,请问这是何故?” 韩涛向冯钟询问着。 “哦,那几个铁匠是头部被重武器砸中致死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冯钟向韩涛解释着。 “重武器?可是大锤、铁鞭之类?”韩涛逼问。 “从伤口判断,行凶者使用的应是铁鞭。”冯钟反应过来。 “山阳周边可有山贼啸聚,其中是否有擅长使用铁鞭的贼首?”“当然不是!”韩涛两眼放光,连忙逼问。 冯钟细数揣摩,猛地一拍脑袋:“有了,山阳县往北约百里就是太行山,传闻那山上有一伙山贼,为首之人名叫文谡,就是善使铁鞭。” 韩涛欣喜地:“他就是那行凶之人!” “文谡本就是山贼,必是有人许以重金,将他招到山阳,到农具店杀人越货。” “只要将其抓来审问,必可问出幕后指使之人!” 李祝与冯钟听到韩涛的声音后却是一脸的尴尬。 “那太行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这伙山贼啸聚多年,朝廷也曾数次出兵,都未能清剿。” “如今蛾贼肆虐,我等自报尚怕不足,哪里还有兵马上山缉拿此贼?!” “何况,现在一切只是韩公子你的猜测,也并无证据,我等又怎可贸然出兵?” 李祝当即回绝韩涛。 韩涛对被李祝拒绝很无奈,却又深知不能改变自己的选择。 却放了面前的线索与证据没有追查下去,韩涛本人也不甘寂寞。 自不能期望朝廷派兵剿匪,捉回文谡审讯有了结果。 那么,只有亲自来寻找调查的方法,寻找证据,确认是否为韩冲买通文谡,洗劫农具店杀人。他知道这里面有许多秘密。再次行走于山阳县大牢,韩涛内心有种难以名状。 上一次是他被陷害为叛逆被囚于死囚牢里,然后越狱而逃,再次走进去,却见便宜爹娘死。 这回又回来了,就是想面对面地和韩冲见面,向韩冲提出一些问题。 我想了很久,韩涛才为李祝赢得了机会。 尽管他的内心中对韩冲依然没有任何好感,但就如他对李祝所说那样,也不愿去冤枉他。 行走于大牢之道上,两侧各有一个牢房,黑暗而没有灯光,只剩下走廊墙上一盏小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无奈点亮了未来的路。 韩涛由衙役带领,走到走廊末端的单人牢房前,韩冲被囚禁于此。 衙役打开牢门的小窗户,告诉韩涛:“韩公子,请问有啥请的?” 韩涛上前隔着小窗户朝牢房里张望。 这时韩冲已换好囚服,尸体上有多处受刑后伤痕血迹。 结果躺在地上,听着门外说话声慢慢站起来,抬起头看向小窗里暴露在韩涛面前。 “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称心如意了吧?”韩冲冷不丁看了看门外韩涛,问道。 “我来,不是想跟你斗嘴吵架。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好吧,好吧。你先说。”韩涛对韩冲的反应,一样是冷冰冰的语气。 “你想问什么?” “你说你家里曾经住了一个云游马商,我且问你,那马商长得什么样子,你可还能描述出来,又或者是画出来?”“你的回答就是我的问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韩涛开门见山地问。 “你问他干什么?”韩冲不解的问道。 “爱说不说,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说我就走了。”在采访中,记者听到这样一句话。韩涛不愿意再和韩冲纠缠下去了。 “取纸笔来,我画给你。”韩冲反应过来。 狱卒推开牢房大门,两衙役抬来一张小桌子,连带笔墨纸砚被送到牢房里,放在韩冲面前。 韩冲躺在小桌子上一边拼命地回忆着一边画着。 过了一会儿,他又画了一张人像画,画中人活灵活现,特别是凶狠的外表,纸上谈兵。 “这个人还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话呀,或者是身上有什么记号?”“当然不是,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父亲!”韩涛看了看画像对韩冲又问了下去。 韩冲试着回忆起来,接着回答说:“左手上留着黑色胎记。” 韩涛点了点头:“我走了,我已经跟县令大人讲过,在我找到新的证据之前,暂时不会对你再用刑。” “你替我求情?还要去帮我找证据?”韩冲也相当不理解韩涛所做的一切。 “你不是一直想致我于死地吗?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还想干什么?”“是想让我死啊!”韩冲开口质问着韩涛。 “我是盼着你死,但我代表我就冤枉你。如果我找到证据,证明这事就是你干的,我照样会送你上路!”“那就快说吧!”韩涛冷冷地回应着韩冲,那就转吧。 衙役们就要走上前去,把小窗关上。 韩冲此时却说话了:“等一等!” 韩涛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小窗里的韩冲问道:“怎一个人扛得住又想招供?” 韩冲看着韩涛恭敬地说着:“堂兄不但没有趁人之危,反而主动查找线索,还我清白。” “韩冲却屡次误会冒犯,此时才知我心胸狭隘,数次曲解好意,特向堂兄致歉并道谢!” 第四十二章 瞒着别人 “若他日平冤昭雪,韩冲愿誓死听命堂兄,永无二心!” 韩冲说完,看了看韩涛,深深的一揖让在地上,姿态恭敬。 见此情景,韩涛心中微动。 古人深受儒家之礼的教化,尤以读书者为甚,极重诺言。 韩冲到了这个生死攸关的刻印上,还坚持自己是无辜的,还发表了忠诚的言论,这倒实在不是装腔作势。 在回想韩冲那一天比试的情景,心悦诚服地认输说的话,事实上,这说明了为什么他对于过去有那么严重的敌意。 终究在自己及家人心目中,昔日韩涛是一个只知道寻花问柳、不学无术、还能责怪他人贬低、排挤自己的纨绔子弟? 韩冲倒是实实在在,文采飞扬,有头有脸的天才,自己如果以后要举的,有那么个人当帮手,绝对比建立敌人更有帮助。 这一想法从韩涛心中一闪而过后,再次受到了抑制。 毕竟,过去韩冲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刁钻狡诈,只凭寥寥数语要完全说服韩涛,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才和家族长辈们在上次比试之前,都还和韩涛抱有成见似的,转变人们的认识与观点,决不是在短期内就能完成的。 “这些话等我找到证据,真的证明你清白了再说吧!”“那就去看看吧!”韩涛说着转身大步地走了。 韩冲却还是深深地敬礼着,直到外边脚步声完全消失了,才缓缓笔直地站了起来,这时他眼里只剩下了折服,没有了丝毫的敌意。 从县衙大牢出来后,韩涛立即带着韩冲画好的画像回家。 马原和玉儿已在房间里等自己。 见韩涛归来,马原兴奋地起身迎上前:“老大,你回来了,听说那个韩冲被抓起来了,还被动了大刑,这次咱们可算出了气了。” “没错,所以咱们要好好庆祝一番。玉儿,马上安排人,到歌舞坊的二楼,给我们定一个包间,今晚我和马少爷要好好饮酒庆祝一番。”“好啊!你就等着吧!”韩涛对玉儿下命令。 “是,少爷。”玉儿脸上闪出些许不自然,却又立刻迅速消除,又快步走出。 “老大,你快看,你的小美女有点儿不高兴了。”“什么?不高兴?!”等玉儿出门时,马原微笑的告诉韩涛。 玉儿神情的细微转变,韩涛亦早看在眼里,听了马原的话白首一望:“要你管?怎么着,要不咱们不去了?” “别呀,别呀,去还是一定要去的。”马原连忙把手一摆。 “我只是觉得,这小姑娘挺乖巧懂事,对老大你似乎也有那么点儿意思。不如老大你就干脆把她收了,不是更好。” “少废话,她还是个孩子。我怎么能做那种事?”“你说什么呢?”韩涛望着马原,瞪大了双眼。 “都十五了,都可以生孩子了......”马原看到韩涛瞪起的眼睛,将身后的文字生生的憋住不说. 夜幕降临时歌舞坊里传来靡靡之音。二层包间里,韩涛和马原一边饮酒,在欣赏眼前诸多美女跳舞时。 今天晚上韩涛兴致似浓,竟招呼马原混在舞女行列中,随着音乐扭动身子。 跳过一阵之后,他好像对屋里的舞蹈感到很不满,各抱一舞女于马原,到包间外面平台边喝,在张狂的笑着跳舞. 由于歌舞坊的露台下就是山阳县内较为繁华的一条街道,两人狂放的歌舞,立刻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韩涛抱着舞女跳得更起劲,自己缓缓走到平台边上的地方,不觉间。 韩涛好像嫌怀中舞女有点扭了一下,喊道:“看看自己跳了些什么就和本少爷学学吧,看看我是如何跳起来的!” 韩涛推了推旁边的舞女往后退了几步,仿佛要拉开战幕,好舞一场。 他却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站在了露台的边缘,这个猛的一回头,一脚踏在了空中,直接摔出平台,向外大街掉。 一旁的马原见状,吓得连忙朝扑过去拉走,但为时已晚。 韩涛身子从露台上掉出来,先掉到露台下面的凉棚里,然后狠狠地掉到街上,纹丝不动. 露台之上马原与众舞女、街面上行人见韩涛坠街皆失声惊呼。 马原更拼命扭头向外奔去,迅速冲出歌舞坊到街上韩涛身前。 马原抱住韩涛焦急地喊道:“老大,老大,你怎么样,快醒醒,醒醒啊!” 韩涛趴在怀里,额上流着血,却纹丝不动,已昏迷不醒。 马原焦急地对着一旁发呆的歌舞坊管事喊道:“发啥呆啊,还是不快点找车子,快把韩少爷送回府里!” 管事这才有了反应,他飞跑到车厢前,打招呼的把韩涛抬到车厢里。 马原跟在后面上了车,始终陪伴韩涛回了府。 已获情报的玉儿已等在府门之外,见马车归来,焦急扑腾。 她望着车厢里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韩涛,用和哭的声音喊道:“少爷,少爷您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先别嚎了,赶紧先把老大抬回房间,再去找郎中来救他!”“好的!”马原响亮的提醒。 玉儿才回神来,连忙招呼身边的下人把韩涛抬到宿舍。 下面的人在床榻上放韩涛,马原忙把大家轰走,又迅速把门窗完全关上。 玉儿急得要往外逃,不料马原拉着她的手臂。 玉儿立刻瞪起了眼睛,怒喝着:“马少爷,我家少爷都这样了,你还想对我动手动脚,你忘了我上次怎么教训你的?!” 马原赶紧松手,摆手示意玉儿低声:“小姑奶奶,你别嚷,你自己看看,你家少爷他怎么样了?” 玉儿惊讶的扭头看了韩涛一眼,却见躺在床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韩涛,这时已睁开眼睛,正对着她鬼脸......马原自豪地望着韩涛,微笑道:“老大,如何,我演的够好的,就连玉儿也上当受骗了!” 玉儿纳闷的望着韩涛,满脸懵懵懂懂的问:“少爷,怎么啦?” “是啊,老大,干嘛要连玉儿都骗?”马原脸上同样带着疑惑。 韩涛坐下后挥手示意二人轻声,随即轻声应了一声。 第四十三章 花花肠子 “玉儿很简单,没有你这么花花肠子。如果事先了解实情,不一定还会上演刚才那份真正令人担忧的心情。 “这倒是。就刚才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真让她装,绝对装不出来。”“怎么?你知道我是谁吗?”马原附和着韩涛。 “少爷,你为什么要装受伤吓唬戏弄我呀?你不知道我是真的担心吗?!”“哦,我知道。我是担心你,你是怕伤着我们俩人的感情啊!”玉儿觉得自己受到了二人的捉弄,有点不爽。 “好玉儿,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吓唬戏弄你的。”“好呀,那就把你的衣服给我整一下吧!”韩涛见玉儿发怒,连忙哄骗了玉儿。 “好了,老大,你就快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我配合你演这么一场戏吧。” “你说明白了,玉儿也就不生气了。”马原在帮助韩涛哄骗玉儿的同时也在质疑。 “我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能暗中去查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是不是在跟你说什么?”韩涛向二人解释着。 “查什么案?韩冲不是都已经被抓起来了吗?” “而且也有那么明显的证据,这肯定就是他做的呀!”“他的这个行为是很正常的嘛!”对于韩涛这样做,马原表示非常不明白。 “我现在有个感觉,这件事应该不是他做的。”“你说我不知道他怎么做了?”韩涛回应着马原的话。 “不是他?那就是他爹呗?”马原把矛头指向了韩禄。 “我二叔要是有那个脑袋,恐怕当初家业都轮不到我老爹执掌了。” 韩禄智商和马原堪称平起平坐,说出这一想法就是自己提出来的,韩涛被打死了也无法相信。 “少爷,你说不是冲少爷,他到底能是谁呀?”“你看那就是我的老公啊!”玉儿担心的问韩涛。 “具体是谁,我现在也想不出来。不过现在有线索,只是官府不愿意出面,我只能自己去查。”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要当众演那样一场戏,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受伤了。” “这样我悄悄溜出去,就没人知道了。”韩涛回应着玉儿的问话。 “溜出去?少爷你要去哪儿呀?”玉儿用怀疑的眼神看了韩涛一眼,问道。 韩涛却不回答,只是向玉儿吩咐着:“这事你们就别管了,帮我悄悄准备一匹快马,再多准备一些银两备用。” “少爷我要出几天远门。如果外人问起来,就说我摔晕了,闭门静养,谁也不见。” “老大,你的意思你要自己一个人去,那可不行,我得陪着你。”“我也是想和他一起去!”马原听到韩涛的话,连忙应用。 “是啊,少爷,您一个人出门,我怎么能放心得下,我得跟着伺候您。” “再说了,现在到处都在传蛾贼作乱,路上未必太平。你一个人太不安全,还是多带些人,才能踏实!”“是啊,我们要跟着你们去!”玉儿亦表示追随。 “我刚才不是解释了,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出去,得悄悄地去,你们要是跟着我,那不就露馅儿了!那刚才的戏就白演了!”“你们知道吗?我跟你说过了,你们要听明白了再去!”韩涛提醒着二人。 “你们想想,如果找人洗劫农具店的人不是韩冲,而是另有他人的话。” “他现在看到我们几个大摇大摆地出了山阳县,能不再次下手吗?” “咱们在山阳县城都得躲到狗洞才躲过一死,要是到了荒郊野外,碰上这些人,那还不是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我一个人悄悄出城,反而倒比咱们一群人出去要安全的多。”“那是因为你们两个人都是盲人。”韩涛对二人进行详细说明。 “好了,都不要争了。听我的就是,玉儿,赶紧按我说的去准备,记住,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我马上就把你的东西拿出来!”韩涛劝玉儿。 玉儿束手无策,只好遵韩涛之命悄然开门出去。 月朗气清,白天熙熙攘攘,韩府已彻底归于沉寂。 山阳县城也回复到阴暗平静的状态,街上不见行人。 韩府后门悄然开启,韩涛换上平民打扮,以黑纱袭面,头顶上还有一顶竹斗笠,悄悄探出头来。 他东张西望,确认没有人,这才转身向府上问好。 玉儿牵着马疾步而来,马口有嚼劲,蹄还用棉布裹着,没有一点响动。 韩涛拿过玉儿手中的马缰绳又翻了个身。 汉代马无鞍子,又好在前世,韩涛在摄制组里没少练过马,骑得一手好本领,才会驾轻就熟。 韩涛对玉儿摆开了手,随即又被玉儿夹住,催着骏马向远方走去,疾驰而去。 玉儿恋恋不舍的目送韩涛渐行渐远,始终隐没于夜幕之中,玉儿迅速回府并关上府门。 韩涛乘夜走出山阳城向太行山方向疾驰. 出了山阳县衙,便开始琢磨,应该怎样着手调查。 很明显冯钟所提那山贼文谡有很大嫌疑,极可能是血洗农具店实施者。 韩涛考虑再三,决定掩人耳目查清此案。 尽管这种做法有些冒进,但是他认为,要为死了的无辜者伸张正义,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职责。 韩涛趁夜色一路奔跑着,等天放光明时,已跑了三到四十里路。 裤裆里的马匹这时已在不停地喘气,终究还是寻常人家,跑了好几个时辰,已很累。 韩涛把马停了下来,在官道边上的草地上走马,任其长草,可看看那匹马的情况,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是不能复原。 韩涛无可奈何地拿出随身带的干粮、水袋简单吃了一顿,又想了想怎样才可以继续上路。 韩涛正在歇脚,只听管道分岔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支马队由分岔处走来。 这个马队大约由几十匹人马组成,被十多条汉子赶走,慢慢地往前走,从这几条汉子打扮看,看来,他们就是那些贩马的商人。 韩涛见此连忙上前打招呼:“几个小哥,你这匹马会不会赶着去卖钱?能不能把我的马卖掉?” 几个汉子,韩涛,说买了一匹,一起扭头看着队中唯一一个穿皮衣的妇女,用不太流利的汉族官话问:“拉巴子——这汉人会不会买马卖掉自己呢?” 第四十四章 路上遇到了漂亮的女人 韩涛听他们提起了“汉人”二字,这才留心打量起那些人,发现自己的行头与自己大不相同,皆穿皮裘长袍,一眼望去,是游牧地区传来的族群。 韩涛正在看那姑娘,见她大约有十六和七岁。 皮肤像小麦一样,他的头发编了一个个小辫、皮裘长袍、两条长腿垂到马的身上、脚穿马靴、手拿小皮鞭。 全身散发出狂野而又健康之美,竟然把韩涛眼睛定住。 姑娘感觉到韩涛的眼神,但并没有像汉族姑娘那样显出腼腆。 她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受人关注,大大方方回头看他一眼,还带着不怎么通顺的官话对韩涛说话。 “哎,你要去哪里呀?” 韩涛听了对方的询问,回不过神来,连忙反应过来。 “我着急赶路去往洛阳,但我的马脚力不行,奔波了一夜,已经无力再走了。所以我才想买一匹马再继续赶路。” “我们本来也是要去洛阳贩马的,反正也是同路。” “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走,路上也有照应。” “我们这里马多,你换着骑就是,不用花钱买了。” 韩涛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善良,连忙道谢:“这样那样再合适不过。” 姑娘向侍从打招呼,给韩涛选了匹马换好,一行人又合身前进。 姑娘积极热情的和韩涛聊天,介绍着自己:“我们是羌族人,我叫拉巴子,在我们羌族的语意思就是花的女儿,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韩涛连忙答道:“在下韩涛,字子真。” “你们是羌族人,要去洛阳贩马,怎么会走到我们这边来的,从并州直接过去不就好了?” 韩涛怀疑阿巴子所言身份及形成过程,张口就问阿巴子。 “我是第一次来中原,从小就听族里的长辈说,汉人的地方可美了。” “所以这次才磨着族里人带我一起来的,就为了做生意的同时,也能好好看看汉人的地方,到底有多美。”“你说,这哪里是什么‘好’的地方呢?!”阿巴子向韩涛解释着。 “哦,他们都去过哪里了?有没有看到美丽的地方。”我指着一个正在玩耍的小男孩问他。韩涛问。 “我们去过幽州,还有冀州,这样绕行一路过来的。” “我们看到了在我们那里看不到的青山,也看到了江河湖泊,真的是好美。” “比我们那里只有丘陵和草原,要好得的太多了。“” “对了,我们刚离开冀州就听说那里发生了叛乱,有一股叫什么黄巾军的,到此开始攻击州县很多地方都遭到冲击了。” “你一个人上路,真的很不安全。”阿巴子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简单的提醒韩涛。 “哦,我去洛阳是办急事,不过好在路程不算太远,几天的时间也就回来了。” 韩涛竭力遮掩,不愿告诉对方他的真正目的。 一行人如此边走边谈,虽比韩涛的独行稍慢,还好有个人谈天说地,倒是少些孤单。 等天过中午,再来个岔路,老远还望见遥远太行山。 韩涛下了马换走了他的马匹后便跟拉巴子告别了。 “拉巴子,这边就是去往洛阳的官道,你们沿路一直走就好了。” 夜清凉似水,星月无辉。 夜幕降临,穆彤的房子里鸦雀无声,白天辛苦一宿的穆彤这时早早就睡着了。 特别听说管家回来了,给他报告说已将下了毒药,亲眼所见,文谡和众人饮了之后,他更觉得一块石头着地了,能睡得踏实。 睡梦中穆彤依稀听见一声怪异的啼哭把自己从梦里吵醒。 穆彤糊里糊涂地睁大了眼睛,细辨细听,这是从院子里发出的声音。 初闻似风声,复闻则似夜鸟悲鸣,至终时则有种萧瑟怪异之感,竟然似鬼鸣。 穆彤带着几分忐忑,坐立不安,却看到透过卧室拉门的窗影,几个黑影不停地从窗口飞过,而那个怪异的声音,就是那些黑影所发出来。 穆彤对这种怪异的情景感到惊恐,连忙转身想点灯,但又摸不着,只好焦急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他喊了几声,但完全无人应答,下不来人,倒是门外鬼鸣声更甚。 忽然,屋里的拉门猛地撞破了,一个只有穿着白中衣、披着头的人飞进了屋里。 那个人从穆彤面前掉了几步就着了地。 由于屋内黑暗,那人又是背着门口站立,穆彤只能勉强看到他面貌凶恶,七窍中都有黑血流出,显得极为恐怖。 “你,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穆彤惊恐万状,他的声音也是瑟瑟发抖,质问着彼此。 “穆老板,你害了我们山寨的所有兄弟性命,我文谡是来找你索命的!” “厉鬼”阴森森地对穆彤嘶吼。 “文,文寨主,不关我的事呀,我没有害你们,你不要找错人呀!”“你怎么不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啊?”穆彤吓得手一挥,开脱了。 “你还敢狡辩,就是你派管家送来的毒酒,害了我们的性命!” “厉鬼”丝毫不相信穆彤的申辩,望着他伸出利爪就想向前扑去。 “真的不关我的事呀,文寨主,那都是管家自作主张做的。” “我马上就去责罚他,替你和兄弟们出气,然后马上找人为你办法事超度,求求你,放过我吧!”“不!不!”穆彤乱作一团,退了回去,连连求饶。 厉鬼听到穆彤的声音,收住双手,再也不向前扑腾,冷眼看穆彤的眼睛。 见“厉鬼”停止了对他的扑打,穆彤就踏实了一点。 他连连说:“文寨主啊,放心吧,我会确保法事圆满完成,会为你烧掉很多很多钱,确保你能在阴间尽享荣华富贵. 穆彤话音未落,原本在房外不停盘旋飘飞的几个黑影又被两个人飞进房间。 两人一人下人装扮,一人铁匠装扮,遍体鳞伤、满血. 那个铁匠装扮的“厉鬼”咆哮道:“只超度他们,不超度我们?!” 下人装扮成厉鬼,也随之吼道:“把命还给我们!” “你们又是谁呀,干嘛也要找我超度?!”穆彤忐忑地望着眼前渐渐靠近的那两个“厉鬼”,问道。 “我是韩府的下人,他是农具店的下人,若不是你用重金买凶,我们又怎会惨死?!我们不找你又找谁?!”“你这混蛋!”“下民厉鬼也”吼了起来。 “你说,是不是你害了我们,你该不该给我们超度?” 第四十五章 车中正确 “不说,我现在就索了你的命!”铁匠吼了一声,扑进穆彤的怀里。 穆彤看了看彼此高大魁梧的身材,吓一跳,直趴倒在地,连声回应着:“是,是我,是我,都是我,我超度,我也给你们安排超度,烧钱,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几个厉鬼听穆彤反应过来了,全都停下来,然后忽然一齐仰天大笑,这一次,笑倒是不怪异了,变得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 穆彤听了几个人的哄堂大笑,也觉得变了,带点心虚抬头仔细看。 “他们能不能放过你,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大汉律法对你这种买凶杀人的恶徒绝不会姑息!”一个女人在屋里大声喊道。窗外,呼啸着。 屋外亮着几支火把,知县李祝由知县冯钟带着几个衙役进入屋内。 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屋的还有一个人,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当然是韩涛。 穆彤见到韩涛、李祝一行,自觉被骗,惊慌间扭头看向一旁的三名“厉鬼”。 3个厉鬼这时扯掉脑袋上乱发、擦净满脸鲜血,结果竟然有人冒充。 韩涛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穆彤感慨他的计策真的有效果,恶贼当面认罪! 太行山山贼山寨,韩涛沉思良久,脑洞大开的,是过去无数经典的历史悬案,他终于选择了扮鬼诈供之道。 毕竟到了汉代,科技水平还比较落后,那个时候人们也是封建的,对鬼神之说是信以为真的。 事实上,这也是张角的太平道得以迅速传播的重要原因,是利用一般黔首思想简单的特性,以信念为出发点,方获得巨大信任。 定了计策后,韩涛开始思考候选人的问题,谡欲安排文谡当面诈杀穆彤,却担心穆彤是假的,真害死了穆彤,在害怕自己身份被揭露的情况下,丢失证据。 最后他在拉巴子周围挑选了3名较为机敏的侍从,请他们各自假扮文谡与铁匠及下人。 他们自己不会说的官话听起来比较怪异,很容易加重恐怖感。 韩涛带领拉巴子一行悄然回到山阳县后,立即找到李祝、冯钟并把他所抓住的线索告诉他们。 李祝确实质疑韩涛作证,韩涛请求两人与他合作,定要亲自让两人听穆彤的招供。 李祝与冯钟终于收下,偷偷跟在韩涛一行人后面前往穆彤居所。 拉巴子侍从们个个练就一身武艺,悄悄地溜进了穆彤府中。 他们悄悄地控制着穆家所有下人,带着他们离开穆府,这是穆彤召唤时没有人应答的缘故。 之后韩涛又拿出他最初拍戏的种种技巧,在天空中以细线搭出“威亚”形象。 把预置扮鬼拉巴子侍从吊起,漫天飘飞,还特意用竹子做了几个竹哨,不停地吹奏,做着鬼啼,营造足够的氛围。 最后又让3个“厉鬼”入内,当面吓穆彤一跳,果然吓得穆彤口供全部罪名。 这些被正在偷偷观察的李祝、冯钟听见了、看见了,于是两人出现了. 这时穆彤望着眼前的李祝和韩涛,深知大势已去的穆彤颓然倒地。 李祝下令:“来人,把这个恶贼拿下收监,容审后处置!” 韩涛上前:“大人,请稍等,草民有几句话,想当面向穆彤问清,请大人恩准。” 李祝点点头:“想问就问。” 韩涛上前一步,走到穆彤面前,平静地看着他:“老兄,韩涛自问并未开罪于你,实在不知你对我恨从何来?” 穆彤好像明白,隐瞒是没有意义的,看了韩涛一眼,苦笑:“你的聪明才智远胜韩冲,甚至比你父亲韩顾还要胜出一筹,若让你执掌了韩家,以后我在山阳还有立足之地吗?” “若是穆兄不愿看我获胜,当初又何必助我?任由我败北也未尝不可呀?!”“为什么?”韩涛接着逼问。 “你与韩冲都是旷世奇才,无论你二人任何一个获胜执掌韩家,对我都是心腹大患。” “所以我才故意先对你表示支持,介入你二人争斗,其实也是推波助澜,让你二人相互仇视。” “你当日助我,你我已达成同盟,我若取胜,我们日后也可长久合作,你又因何萌生杀意?”“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韩涛又问。 “商人之间只有利益,哪有长久的同盟,有你在,始终会压我一头。只有让你和韩冲两败俱伤,彻底扳倒韩家,我才能独享山阳。”“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吧!”穆彤冷不丁的应了一句。 “原来如此,那我就明白了。你雇佣杀手血洗农具店,先把我除掉。” “你之前故意安排那些山贼住在韩冲的家里,留下诸多线索疑点。” “一旦我被杀,你可暗中匿名向朝廷举报韩冲,他解释不清,必定要被投入狱,甚至被判斩刑。” “你这一石二鸟的计策真是够高明,够歹毒!” 韩涛听后已充分理解穆彤所有的心思与打算,并把自己心中所想倾囊相授。 “不错,只不过你命大躲过了杀劫,还再出奇招胜过了韩冲,拿到了韩家的执掌权。” “我知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追查买凶杀人一事。” “以你的聪明才智,自然很容易就能查到真正的行凶者是他。”“他的智商可能比我高一点吧?”穆彤继续讲韩涛的故事。 “所以,你当机立断,马上安排管家带着毒酒上山,想要将文谡一伙全部毒死,以绝后患,就再无人可以说出你买凶杀人的秘密。” “只不过你过分小心,唯恐直接用剧毒之药毒杀文谡,一旦有人提前喝酒中毒引起警觉,而留下后患。” “所以你安排管家用的是雷公藤这样的慢性毒药,才给了我救人的时间,也最终知道了幕后真凶原来是你。” 韩涛说出穆彤落选。 穆彤惋惜地长叹一声:“唉,成大事者,谋于密室,败于疏忽,我就是过分小心,才导致满盘皆输啊......” “大错特错,时至今日,你还没有意识到你自己的错误,还认为你的失败只是因为你的疏忽,全然没有悔改之意。” 第四十六章 陪伴在身旁 “你经商多年,也该懂得经商之道,可你却唯利是图,草菅人命!” “需知为恶者,天必惩之!你有今日之败,全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韩涛张口就骂穆彤。 穆彤轻轻冷笑一声:“成王败寇,如今我已败露,随你怎么说吧!” 韩涛勉强摇摇头,转身向李祝行礼:“大人们,我的问题已经结束。” 李祝点点头,事实上,韩涛追问,等于是已为他结束讯问,穆彤已把杀人的动机与经过都交待得一清二楚。 李祝摆手:“将穆彤押回大牢候审!” 冯钟自己带领几个衙役站出来把穆彤架走了。 李祝对韩涛说着:“子真,这次真是辛苦你找到线索,才能找出穆彤这幕后黑手。” 韩涛赶忙回应:“这本来就是为我家死难的无辜者讨回公道,我责无旁贷,只是辛劳大人深夜陪同了。” “好了,穆彤已然招供,案件清楚,韩冲应是被冤枉,本官回到县衙就将他释放。那我就先行告辞了。”李祝准备向韩涛辞行。 “大人先回,容草民稍作安排,我要亲自到县衙接他回家。”“你要我去哪呢?”韩涛连忙说。 李祝点点头,第一个走了出去,韩涛也紧随其后。 从穆彤的府邸出来之后,韩涛带着拉巴子一行策马前行,首先回到了韩府准备将拉巴子一行安顿妥当,然后前去迎韩冲的到来。 拉巴子一脸钦佩的目光看着韩涛:“韩涛,你懂的东西多,又能找路,又能救人,还懂得装鬼吓唬人,真的太厉害了!” 韩涛谦虚地回应着:“哪有啊,这里面也都有你的功劳啊。要是没有你的面纱,我也感觉不到风。” “没有你和族人帮忙,我也救不了那么多的人;” “尤其是刚才,要是没有你们帮忙,我就算有办法,也没法扮鬼吓唬住穆彤,让他说出真相啊。” 拉巴子听到韩涛睁开眼睛说的话,笑得很高兴:“您这么一说似乎还是真的呀。那么您说:您该如何谢谢我呢?” “你想我怎么报答?”韩涛自告奋勇地问。 “我要你先陪我在山阳玩几天,然后陪我一起去洛阳,怎么样?”“不行!”拉巴子拿出他的要求。 韩涛无声地计算着,这时黄巾军虽已起兵,但是去洛阳还是平安无事。 而朝廷又未发出联络党锢、准许各州州自募兵员之令,倒真有空去洛阳了。 “好,我安顿好家里的事情,陪你在山阳好好玩几天,然后我陪你一起去洛阳。”韩涛拗不过。 拉巴子一听韩涛同意,脸上顿时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来到韩府门外面,接到情报的玉儿已带领几个下人守候在府门之外。 韩涛跟拉巴子说完就笑嘻嘻的回来了,皆为玉儿所见,看两个人走得很近,玉儿看了韩涛一眼,不再自然. 很明显,她没料到,少爷出门查问线索,如何外出不足2天,却带回来这么个异族女子,两人的战斗还是那么的激烈。 一股少女般的嫉妒心,在玉儿心中悄然兴起. 韩涛并没有留意玉儿细微的变化,见她在大门口等候,连忙命令道:“玉儿。” 玉儿迎上前,向韩涛恭敬地施礼:“少爷,您回来了,我已经为您备好了饭食香汤,您看我是先服侍您用饭,还是先服侍您沐浴?” 玉儿在说出这句话时,特意抬高几个调门使声音传达到拉巴子面前,并对拉巴子宣布“特权”。 拉巴子根本不在乎玉儿说的什么,而是微笑着望着韩涛,没有在意。 韩涛则听到玉儿的话中浓浓的醋意,赶忙对她吩咐着:“玉儿,都先不用了,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先去县衙接韩冲回家。” “这位拉巴子姑娘,是我的好朋友,你安排好她们的住处和起居,一定不能又丝毫的疏忽。” 韩涛说出这句话时,不停地用眼盯着玉儿看,这显然是提醒了玉儿。 玉儿听韩涛引荐拉巴子为“好朋友”,更是一分误解。 可是韩涛看了看她的眼睛,使她无法表现出来,她只好忍住委屈低头同意了:“对了,大少爷!” 韩涛向拉巴子交代着:“我去办事,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玉儿说,她会都帮你安排好的。” 拉巴子点了点头,跟着带路的玉儿进了韩府。 韩涛望着两人身后,理解玉儿对他与拉巴子之间感情的误解。 可马上就要匆匆来接韩冲的时候,也只有回过头来慢慢向她交代。 韩涛上车催车夫朝县衙走。 来到县衙外面,韩涛叫马车夫在外面等着,他一个人走进去。 由衙役领着快步走到囚禁韩冲的监室门口。 衙役们在拿出钥匙开门前,听见牢房里传来韩冲:“是不是表兄在这儿?” 韩涛回应着:“是,我来接你回家。” 牢房大门开了,韩涛进了牢房,却见韩冲已站到牢房里,衙役们上前给他解开手铐脚镣。 韩冲看着韩涛,深施一礼:“堂兄为韩冲四处奔波,证明清白,解除冤屈,韩冲在此谢过!” 韩涛赶忙也向着韩冲施礼:“是我盲目自信,猜疑冲弟,才使你受这牢狱之灾,我理当依约赔罪才是!” 两人均向彼此深深地行礼。 当两个人抬头看着彼此的时候,嘴角全是淡淡的微笑,往日的恩恩怨怨就在这个微笑中化为乌有。 韩涛主动上前握住韩冲的手臂:“我可记着你上次说的话,以后你要多多为我出谋划策才是!” 韩冲用力点头,答道:“冲定要尽全力帮忙!” 兄弟二人手挽着手一同从牢房里出来经过走廊来到大牢外面. 韩冲臀部受伤,坐在车厢里不便坐着躺着,只趴了下来。 韩涛在对面坐了下来,陪伴在身旁。 “堂兄,如今穆彤被抓,韩家在山阳少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日后该如何发展,您有何打算?” 韩冲伏在车里非常直接的对韩涛张口问道。 韩涛已是韩家掌权人了,今后将领导韩氏家族走向何方,他本人将如何辅佐,韩冲仍然非常关注。 “韩氏家族虽然是山阳县首富,但大汉重农抑商,商户始终还是地位低下。” “若我们只是闭门经商,也就是偏安一隅,难有大的发展。” “若想振兴门第,唯有设法走上仕途,使家族声名远播,最终也成为名门望族,才是真正的光大门户。” 第四十七章 起兵的条件 韩涛深知韩冲聪明而又很有见解,因此毫不隐瞒,坦诚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还想听听韩冲的看法。 “堂兄想法颇有远见。然韩氏家族出身寒门,世代经商,祖上并无人入仕为官为吏,家人也无名士,若想步入仕途,绝非易事。” “若真有心入仕,堂兄不妨可以找李祝大人商议,先在县内寻一吏职,再图缓缓晋升。” “只是为吏者俸禄低微,杂务繁多,升迁时日颇长,远不如经商的生活过得舒适安逸。” 韩冲对韩涛剖析踏入仕途之难,然后献计献策。 “我可没有做吏慢慢晋升的耐心。有没有快捷一些的方法?”“你看这孩子,整天东拉西扯地说个不停,还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呢?”韩涛径直拒绝韩冲提出的问题。 毕竟,他将来还是希望能更加依赖韩冲,韩涛还希望能借此机会,给他来了个测试,看看他在做生意的同时,有没有政治头脑。 “堂兄若想快些起事,起事也有一个相对简单的办法。”“那是谁的主意?你想怎么做?”韩冲回应着韩涛。 “你说说看。” “如今蛾贼叛乱四起,起事速度极快,天下已有多处州郡遭受其害。” “朝廷若要镇压叛乱,必定需出动重兵。但蛾贼之乱,范围极广,单靠朝廷出兵四方作战,恐周期过长。” “我猜想用不多久,朝中必有官员上谏,劝说圣上解除党锢,允许各地士族募兵,自行抵御镇压蛾贼。” “此举可将蛾贼兵力分散击之,收效更快。堂兄若是真想步入仕途,这便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你看他那样子,好像还想再捞一把呢!”韩冲滔滔不绝地开始分析情况。 韩涛听到后,暗暗认可,韩冲并不是很老,但是的确聪明,不只是知道做生意,分析天下形势,亦丝亦缕,并十分符合今后的实际发展方向。 “说得没错,我的想法也是待到朝廷颁布解除禁令,立即招募兵勇,成立义军。” “只要能在镇压黄巾叛乱中立下功绩,也就自然又了获得封赏,步入仕途的机会。” 韩涛并没有再掩饰,径直对韩冲表明意图。 韩冲听了韩涛的话,先点点头,然后轻轻地摇头叹气:“堂兄的想法的确很好,但若要散尽家财来募兵,恐怕极难。” 韩涛稍稍愣了一下,稍微想了想,就明白韩冲是什么意思:“您在忧虑、太叔公及诸位长辈的阻挠吗?” 韩冲缓缓点头:“不错,太叔公和各位长辈都年事已高,他们肯定是希望家族平静,能衣食无忧即可,断然不会接受散尽家财去募兵的提议。” “这就需要冲弟你和我一起去向他们阐明厉害关系,让他们明白天下形势,最终接受我们的提议。”“是啊,咱们都已经知道了。”韩涛向韩冲表达着决心。 “堂兄的想法目光长远,虽然目前看上去会有诸多风险,一旦成功,却可以使韩氏家族平步青云,我自然是全力支持。”“如果我们能在今年实现上市的话,那么上市后就不会面临资金短缺的问题了。”韩冲对韩涛也表明了态度。 “好,那明日你我兄弟就一同去见太叔公等长辈,争取说服他们,同意我们的安排......” 山阳县城北有一小院落,此处离闹市很远,往来行人不多,非常僻静。 年迈的韩义不喜欢热闹,一个人隐姓埋名,安享晚年。 现在是下午,睡得很香,睡得很清醒,就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坐着,感受习习春风,闻花园里一草一木的芬芳,很舒服很惬意。 韩涛与韩冲肩并肩走过花园向韩义走去,韩涛手中拿着小锦盒。 两人走到凉亭外面停了下来,一同恭敬地向凉亭里的韩义行礼:“拜谒太叔公!” 韩义回头一看就是两个人,笑得很安慰。 韩冲解疑获释,兄弟和好如初,自己早知道了。 韩氏家族中对未来有感情的兄弟二人能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携手办事,则对家族的繁荣最有好处。 韩义当然乐得见此效果。 “涛儿,冲儿,你们来了。无需多礼,进来坐。”一个身着蓝色制服的人从门外走进来。韩义摆手招呼着二人。 韩涛、韩冲等人起身一同进入凉亭,毕恭毕敬地站到韩义面前。 韩涛将手中的锦盒呈上:“太叔公,这是孙儿新近采购的新茶,特地给您送来,请您尝鲜。” 汉代喝茶已成为富庶人家之乐事,而新采之茶由于路远,亦极罕见。 韩涛以新茶敬韩义也足以说明他对韩义之器重。 韩义欣慰的点了点头,微笑道:“好孩子,孝顺,放好,坐下来。” 韩涛和韩冲这才坐下。 韩义看着兄弟二人:“涛儿,你刚刚接手家业,应该很忙,怎么今日有空闲来看我?怕是有事要征求我的意见吧?” 老人终究是年近古稀了,虽早已退居幕后,但是察言观色这种本领早已经根深蒂固了,打眼睛就能看到,便知兄弟此行必有目的地。 韩涛见韩义直接发问,也没有再掩饰了,径直直奔主题的回答:“既然太叔公发问,涛儿也不再隐瞒。我们兄弟前来,的确是有一笔生意,希望得到太叔公的首肯。” “家业已经交给你,你又有冲儿相助,你二人的才智远在我这老朽之上,你们自行定夺就是,何必还来问我?”“那是自然之事。”韩义沉着应对。 “只因这笔生意虽然收益极为丰厚,但也同样风险极大。” “涛儿唯恐将来族中长辈反对,故先来征求太叔公的意见。若是太叔公能够点头支持,涛儿才敢放心去做。” 韩涛、韩冲两兄弟认真分析了长辈们的处境,事实上,他们还是听韩义指挥的意见占大多数,因此,为了获得他们的认同,或先通韩义之功。 韩涛亦不过多迂回曲折,直截了当地向韩义解释来意。 “哦,什么生意,能让你们兄弟如此担心,不妨说出来,我先听听看。”“你是想借我们公司的牌子,做什么生意?我给你介绍个好伙伴吧。”韩义看到韩涛如此慎重,自觉这件事非同小可,就张口问了。 第四十八章 清高的人 韩涛以目光招呼韩冲先声夺人。 韩冲点点头,开始讲述:“韩氏家族虽然富甲山阳,但也不过是一县之财。” “比起河北甄氏,徐州糜家这等豪富之家,那是相距甚远,就算放眼河内郡,比我们富庶者也是比比皆是。” “倘若我们只是小富即安,恐怕难有大成。若想真正的兴旺家族,唯有剑走偏锋,才有可能一鸣惊人。” 韩义听到韩冲的声音,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便开口问:“不知道自己所谓剑走偏锋意味着什么?” “先秦时期有一位大商人唤作吕不韦,他奇货可居,发现了秦异人,倾尽家产对其投资,才有了后来权倾朝野的一番伟业......”韩冲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韩义此时已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扭头问韩涛:“你所谓大生意是想走上仕途吗?” 韩涛点头:“是,大汉重农轻商,我等虽有财富,却也受限颇多。唯有在官场中得到支持,才能真正壮大。” 韩义沉吟片刻:“我韩家世代经商,从无人为官为吏。况且官场险恶,诸多凶险。” “商圣陶朱公(范蠡)昔年助越灭吴,立下盖世功勋,尚恐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就此隐退。” “那吕不韦虽然一时权倾朝野,却最终难逃杀身之祸,足见商政合一、少有善终。 “你二人若是问我的意见,我奉劝你们还是断此想法,安心从商。” “即使我韩家不能如甄氏、糜氏富甲天下,但偏安一隅,衣食无忧,也未尝不可。” 韩涛与韩冲对视一眼,两人对韩义这一态度早有料定,自然早有劝说之词。 “太叔公所言极为有理,若是太平盛世,我等自可安心经商,安享生活。” “但如今宦官当道,朝政腐败,连年灾荒,早已是民不聊生。” “如今蛾贼造反,已成燎原之势,天下恐将大乱。” 韩涛一行行走朝歌街头,购买当地几种着名吃食无核枣、大鹅梨等,边吃边逛。 拉巴子长期生活在草原荒漠中,在中原一带天然不吃这果物而津津有味地食用。 韩冲借买枣子之机,询问卖枣子的商贩朝歌城内最着名酒楼的位置,带领韩涛一行前来。 由于许氏兄弟的到来,以及月旦评的影响,使得这些酒楼的生意,比起寻常也要好了很多。 还好韩涛之类的倒也不缺银两,打完伙计们的几个钱,就在角落布置好两桌供大家坐。 “小哥,你们这酒楼最有名的菜是什么,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吗?”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汉子走到笔者面前,热情地问道。韩涛饶有兴趣的问伙计。 “我们酒楼最有名的自然就是这淇河鲫鱼。这淇河水清澈明亮,所产鲫鱼鱼背宽厚,体态丰满,口感极好。” “今日我们店内正好刚进来一批新鲜的活鲫鱼,几位可要尝尝?”一位店主指着货架上一篮活鱼说。伙计们马上给韩涛和其他人做了介绍。 “好,就麻烦小哥为我们点上几尾,再安排其他一些小菜就是。”“我知道,你这是要给我送上几盘菜了!”韩涛点点头,应了一声。 伙计们同意吆喝就走了,时间不长,就端上来几条刚做完的鲫鱼,还有几个小菜,就在几个人面前。“我这是给大家准备的。”“几位爷请慢慢品尝。” 韩涛并没有急着吃鱼,反而拉着那家伙问:“小哥,月旦评你们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自从两位许先生来到朝歌,并且宣布要在这里举行月旦评,大街小巷早已经传开了。” 那家伙看了看韩涛,突然恍然大悟:“几个少爷还要过来月旦评?” “正是,敢问小哥,这月旦评在何处召开,又有何规矩?”一位乘客问道,“你们的评刊活动是如何开展起来的?”韩涛接着问。 “两位许先生住到了淇园附近,月旦评当日,他们会在淇园之内当众对此次参与的各路学子进行点评。” “据说此次不同往月,平时都是两位先生都是针对已经完成的诗文字画做出点评。” “但这次因为他们刚刚迁居到朝歌,唯恐很多来者来不及提前备好作品。” “所以他们还会当面出题,对参与者进行当场考核点评。”“我们也会在月会上给大家讲一讲自己的故事,或者讲一些小笑话。”伙计们把这次月旦评现场及规则给韩涛介绍了一下。 “多谢小哥了!”韩涛感谢了伙计们,他们拂袖而去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韩涛招呼大家一起来尝尝好吃的。 不一会儿,韩冲看到大家几乎已经吃完了饭,便向韩涛建议:“表弟,这个淇园是春秋前期卫武公时期所建,景色十分秀丽。” “既然我们已知月旦评要在那里召开,不妨提前过去看看。” “欣赏风景之余,也可将我们备好的诗词呈交给两位许先生,请他们加以点评,您意下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韩涛立即布置文谡带领手下先准备车马,然后一行向淇园进发。 淇园虽年久失修,却景色秀丽,素有淇园八景之一的美称。 韩涛一行来了,在淇园内一番游览,饱览园内翠竹、莲花之类的秀丽景色,放眼望去巍峨如嶂,葱茏如碧,太行山上心情舒畅。 所以韩涛和韩冲哥儿俩轮流吟诗,倒腾出一些非常好的好作品。 马原,拉巴子,玉儿,文谡虽不会诗词,但望着满园的秀丽风光,心情亦绝佳。 几人参观淇园结束后,一路打听,发现淇园旁有一个小院子,是许氏兄弟暂居之地。 韩涛和其他人老远就走了,却见小院大门紧闭,两个小童站在门口,分明是在招待前来拜访的客人。 几匹快马从很远的地方疾驰而来,停在小院子门口,立刻几人飞身下马向小院子走去。 来者恰是袁术、曹操等人,并有若干侍从。 曹操老远就见到韩涛一行,赶忙招呼着:“子真,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去拜访两位许先生,快快一起吧。” 韩涛和其他人同意站出来和曹操和其他人会合一个地方。 第四十九章 上等好作品 “子真,你们比我们先出门许久,为何才到?”“你是怎么知道的?”曹操一边担心,一边问道。 “我们先到淇园内游玩了一番,才过来拜会,故此来迟。”“你这是要去哪?”韩涛解释道。 几个人走到小院门口停了下来,两个小童迎面走来。 袁术上前一步,似乎是作为大家的领袖出现,对小童说:“我乃汝南袁氏嫡子袁术,连同曹孟德、韩子真等人一同拜会两位许先生,请代为通禀!” 两名小童回应着:“原来是汝南袁公子,失敬了。先生素有清规,月旦评之前,不见来客。” 袁术有点失望,随后赶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二位先生清修,但我等备下了几分薄礼,还请转交二位先生!” “公子见谅,先生亦有清规,几位若有诗词字画作品待点评,可留下。但先生从不收受访者礼物,以免落人口实,使世人误会点评结果!”“好吧,我就不客气了!”小童当即向袁术表示不同意。 韩涛听小童反应后暗暗称赞。 这位许氏兄弟之所以能为世人所敬仰,月旦评结果,甚至可以说是素人平步青云之本,与他们这纯洁的德操,确实有很大的关系。 袁术两度拒绝,只能悻悻地回应:“既如此,那就有劳将我们的几篇拙作转呈两位许先生,请他们点评一番吧。” 袁术和曹操虔诚地把所做诗词呈献给小童。 韩涛、韩冲还把自己备的诗词一起交给小童。 小童在给几个人一一注册清楚之后,回答说:“几个公子请回来,过两天请驾到淇园等两位先生公开评论就可以了。” 袁术和韩涛躬身行礼,便走了。 “见不到两位先生,礼物也不收,我们的心思看来是白费了。”“那你怎么不告诉他呢?”袁术的反应略显失望。 他心中本想先送个厚礼,与许氏兄弟一套,让他们给自己点赞,今天来看,这是不可行的。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两位先生不收礼,也不肯相见。我们就回去静待两日,等待月旦评的开始就是了。”曹操安慰着袁术。 “唉,也只好如此了。”袁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带着曹操和韩涛一行走了. 返回管驿后,因赶路一天,再外出玩耍,大家十分劳累,互相问候后,便各回各的屋子。 韩涛回了病房,他开始默默揣摩当天的体验。 能与曹操、袁术相遇、相识,无疑是一个意外惊喜。 如今曹操也显示出了更多的亲密关系,对于日后步入仕途也大有裨益。 毕竟他本人出身寒门,想要在乱世之中站稳脚跟,就需要各方面的帮助和支持,这样才能够逐渐成长起来。 当然,无论何时,也不会有一个永恒的朋友。 特别是借着穆彤诬陷自己,更让韩涛完全看到了所谓盟友。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可以信任你。 目前,他只需要力争两天后月旦评出,获得了上佳评价,由此获得了家族甚至天下名仕们的认可与拥护. 两天,转眼就过去了,直到月旦评才正式打响。 今天淇园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其中既有来此领评的各方面名仕、来此观赏繁华的黔首、更有捕捉商机游移吆喝的商贩。 在淇园附近淇河之处,搭一高台,上有“月旦评”三字。 待评说士子们早已列队于台下恭候了,韩枫,曹操和袁术也列队。 巳时快到了,二位中年学士慢慢地登上高台上,是月旦评主持者——汝南着名仕宦许劭、许靖之弟。 见两人赶到,舞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就连商贩都不再吆喝。 许氏兄弟走到高台中央,稳稳地坐了下来,然后几个小童把事先交上来待评诗词字画全部抬到眼前逐一放置。 “因汝南战乱,我兄弟二人暂避朝歌,今日月旦评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我们先点评之前提交的诗词字画。” “第二部分,是我们当场出题,请各位当场应试。” “无论之前是否提交了诗词字画者,都可作答,最后我们会依据成绩,评出等级!” 许劭在台下给大家再解释月旦评规矩。 “好,月旦评现在开始!”许劭引荐结束,大声宣布月旦评正式启动。 兄弟二人开始对此前所收诗词字画进行评论,其评论准确到位、剖析入理。 不管最后评定的等级如何,登台受评的人,无不心服口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下一首,曹操曹孟德所作诗词《度关山》。”许劭公布姓名后,接过眼前诗词。 曹操闻召其名,连忙疾步走出列阵,来到高台,仔细听评论。 韩涛和其他人也提到了精神,希望看许劭对曹操究竟是怎么评价的。 许劭翻开诗词开始大声朗诵:“天地之间,人之为贵。立君牧民是其轨则。” “车辙马迹,经纬四极。黜陟幽明,黎庶繁息。於铄贤圣,总统邦域。” “封建五爵,井田刑狱,有燔丹书,无普赦赎。皋陶甫侯,何有失职。” “嗟哉后世,改制易律。劳民为君,役赋其力。” “舜漆食器,畔者十国,不及唐尧,采椽不斫。” “世叹伯夷,欲以厉俗。侈恶之大,俭为共德。” “许由推让,岂有讼曲。兼爱尚同,疏者为戚。” 韩涛听到曹操诗词,也暗暗称赞,这个曹孟德,确实有大的才能,度山《度山行》虽然不如后人所传《短歌行》,但流传度更高,却又把自己的想法在里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许劭念完诗词之后,开始点评:“诗的开头直接提出“天地之间,人贵为天”,凸显了诗人以人为本的思想。” “接下来的内容说出了自己的理想:君主贤明,制定法规,全国统一,以奢侈为大恶,以俭朴为美德。” “退昏庸,举明智,官吏尽职,百姓安定,人口繁息,设立刑狱,执法正当。” “人与人之间,退让不争,上下相同,彼此亲爱。” “全诗抒发了诗人以“让”和“兼爱”所依据的大同思想立意甚佳。此作一等!” 第五十章 传世作品 听了许劭的话,台下起了小风波,今天要评第一篇一等文章! 曹操听到评论后,脸上带着些许幸福的微笑,连忙恭敬地行礼回答:“谢老师评论道!” 许劭轻轻点点头,招呼旁边小童在讲台上贴上曹操诗词标“一等” 接着,许靖接过眼前这首诗,又开始不停地评论起来,很明显这句话已了结曹操。 韩涛心中微微一愣,许劭只评曹操诗词是第一,却无其他评语,那后来传下来的“治天下者能臣也,乱天下者奸也”,为什么没有讲出来? 韩涛正想着,就听见许靖在舞台上念着自己的名字:“山阳韩氏,韩冲韩子善的诗词《风花雪月》。” 一听就是对韩冲诗词的评点,韩涛连忙憋足了劲,韩冲连忙走上前去,仔细听了起来。 许靖开始念诵:“雨骤疾风疾骤雨,蝶狂恋花恋狂蝶,纷纷落雪落纷纷,水影映月映影水。” 世人听韩冲诗词,不约而同惊叹声一片。 只是因为韩冲创作的这一类诗体在那个时代没有出现过,所以被称为回文诗。 由山阳至朝歌途中,韩涛与韩冲在闲暇时作诗,韩涛不经意间就用了一回这类回文诗体。 韩冲闻言连连赞叹,终于亲自制作了下来,直接呈献给大家,期望能在月旦的评价中,以这种新颖的诗体出奇巧的。 许靖看完后,还不停地点头,随后评论道:“此诗自成一体,读来回环往复,绵延无尽,给人以荡气回肠,意兴盎然的美感。当属上等佳作!” 许靖的这句话再次轰动了整个舞台。 没人料到刚有一等诗作问世,却又紧接着出了一篇上等佳作,而且这首诗词的创作者,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青年。 韩涛用赞许的眼神看了韩冲一眼,点了点头,慨叹其文才确实强悍,本身只为他提供诗体,他才能创作出如此上乘的好作品。 曹操和袁术看着韩冲,还大吃了一惊,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位出生于商户之家,居然还能创作出如此好作品。 韩冲虔诚地走到高台,感谢许氏兄弟。 马原看韩冲春风拂面,却有些不爽地对韩涛嘀咕着:“老大,不是应该你去争第一吗,干嘛让他去出风头?!” 韩涛平静地解释着:“现在他已经向我诚心归顺,以后就是我的得力助手,我自然要给他帮助。” “将来募兵纳贤,那绝非我一人之力可以胜任,多一个闻名天下的堂弟,只会使我的名声更高!” 马原慢慢点点头,随后有些惋惜地对韩涛说道:”老大,您想说这句话是为了帮助我写诗,我还走上讲台,拿到了表扬,不就是帮了您更多的忙嘛?“”我不知道,反正你是我的好兄弟。” “人家那是有真才实学,我写诗给你那是弄虚作假。就算你这次侥幸得到好评,早晚也会被人戳穿,反而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会失了诚信!”“我不是那种吹牛皮的诗人。”韩涛向马原解释着。 他见马原情绪有些低落,便鼓励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能力和价值,韩冲能做到的,你做不到;” “但你能做到的,他又未必能做到。你们两个是我的左膀右臂,少了谁都不行。以后再不要互相攀比斗气了。” 马原听到韩涛的话后,脸上再次绽开微笑:“知道吗,老板!” 两人刚讲完,我听见许劭在舞台上拾起一首诗作,然后大声说:“山阳韩氏是韩涛韩子真写的诗《出塞》!” 韩涛往高台走去,刚好和回来的韩冲擦身而过。 韩涛朝韩冲轻轻点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大步走到高台前等着接受评论。 曹操,袁术,马原,拉巴子,玉儿,都注意观察韩涛,同时等待听取对其着作的评论。 许劭等到韩涛走过来站好之后,就开始念“他”字:“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韩涛投稿的时候,慎重考虑,良久,他终于敢亲自独创一首诗词投稿,毕竟,在如此重大的情况下,他仍然必须保证获胜。 于是,他终于递交了唐代大诗人王昌龄创作的《出塞》诗。 全诗用普通的文字,唱出了雄健旷达的旨趣,气势如虹、一气呵成。 诗歌中熔铸着丰富而复杂的思想情感,使得诗歌意境雄健而深刻,令人兴奋而耐人寻味。 最贴合之处在于诗词中所提及之秦汉飞将,亦极契合当下汉代之期,更易让听众产生共鸣。 果不其然,许劭才念罢,高台之下的围观者,再一次发出赞叹声,很明显,他们无不为诗歌的意境感染。 曹操看了韩涛一眼,眼神里既有诧异也有敬佩,若韩冲回文诗温柔似水,韩涛回文诗铁血似刚! 兄弟二人的文风截然不同,但都那么荡气回肠、文采确实高于他们本人。 袁术以前的着作被评二等,内心还是相当不服。 甚至在听到曹操、韩冲、韩涛三人的文章后,只能慨叹确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许劭和其他观众稍静一点后,他才开始评论:“用苍劲有力的笔调高度概括边塞生活。” “把写景、叙事、抒情与议论紧密结合,比起上一篇诗作还要强上一分,当为传世之作!” 流传至今的作品! 舞台下再一次沸腾起来,没人料到自己的认识竟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 一等就有上品,上品竟也有传世之作。 而更令他们始料不及的是这篇传世之作竟也来自山阳韩氏。 韩涛的脸却看起来非常平静,而这一结果也早在预料之中。 韩涛来到高台上,恭敬地向舞台上的许劭行礼:“谢老师评论道!” 许劭、许靖在台下看韩涛,亦是一脸诧异,好像谁也想不到会写这么一首霸气诗句,居然是个这么小的青年。 许劭招呼童子把韩涛诗词分开放置,随即站立。 他大声地对台下宣布:“今日诗词书画的点评已然结束。接下来我们将当场出题,请各位当场应试!有感兴趣者,现在可到台前参加!” 韩涛一听,径直原地不动。 他虽不知许劭下一步会出什么题目,但他绝不仅仅满足于仅完成了刚刚的一块传世之作,他要再争一个第一,完全是一鸣惊人。 第五十一章 王佐之才 见韩涛原地踏步,一动不动,围观的人们再次议论纷纷,一位写传世之作者,还必须参加当场应试,一下子就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接着韩冲,曹操和袁术也来到高台上,接着几个青年走出来,一起排着队站在舞台前。 几个小童根据台下站着的人的多少,抬起几张小桌子,准备了笔墨,退了出来。 许劭看了台下人一眼,先深施了他一眼。 台下的人也匆匆还了礼。 “各位请安坐听题。今日之题,只为展现诸位内心见地,请各位勿有杂念,凭心作答!” 大家都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提了笔沾了墨才等着许劭出题目。 许劭再作一番嘱咐,便道出主题。 “请各位在一炷香内写出心目中的古今第一人,并阐述下理由!” 听了这标题,大家都有些愕然,心中古今第一人?是的,就是他!! 这可都是各有所见,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实际上考验的是大家的格局是高是低。 大家眉头紧锁揣摩,不轻易提笔。 毕竟历代名人太多,究竟选谁最适合自己,还得慎重考虑。 韩涛冥思苦想良久,最终还是拿定思路,第一个提笔起笔。 见韩涛起笔,身旁的人们再也不敢耽误头发,落笔起笔。 过了一会儿,现场的人都做完了回答问题,一个小童把答卷收起来,发给许劭、许靖。 二人接过答卷,开始了一一点评。 得説大家回答得花样百出,提过任何人。 而其中数篇,答者多伪善,所撰竟当今帝王,充满歌功颂德之词,奉为圭臬。 许劭、许靖还不客气地直接张口就来恶评、挖苦这些言辞用词张扬、心怀叵测、趋炎附势、有辱斯文。 袁术也是这样一个人,他听到许劭评论后,满脸的红白,非常不好看,意识到惭愧,居然没有等到评论的最后,直接站起来走了。 许劭兄后来又接着评论,韩涛和其他人当中第二位被评论的是曹操。 许靖念诵着曹操的试卷:“千古第一将才—韩信。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着千载。高祖曾称其: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 “信率军出陈仓、定三秦、擒魏、破代、灭赵、降燕、伐齐,直至垓下全歼楚军,无一败绩,天下莫敢与之相争。” 韩涛听到曹操评价韩信,轻轻点了一下头,身为西汉开国名将的韩信确实堪称汉以前第一将才。 许劭听到许靖念曹操评韩信后沉思了一会,才开口评价曹操道:“韩信其人,就如司马迁《史记》中所提:” “如果他能学会谦让,不把功劳挂在嘴边,不总夸耀才能,也能成功。” “他对于汉朝的功劳就可以和周公、召公和太公相比,也不至于被夷灭后世。” “孟德称韩信为古今第一将,可见足下对其敬佩之心,亦可看出孟德内心的真实所愿。故此,我对足下有十字点评。” 曹操连忙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礼:“愿意聆听老师的教导!” “孟德你实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许劭态度端正,给曹操以他的评语. 在高台之下,曹操听到许劭的评价后,轻轻颔首,面露笑容,仿佛对此评价十分满意。 “谢先生点评,这十字评语,正是操平生所愿。”曹操虔诚地向上台许劭行礼致谢。 听台下曹操反应过来,许劭面色微变,却立刻淡定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曹操能退避三舍。 韩涛听了这句话,这才突然意识到,史传许劭评曹操,就是这么来的。 许劭的分析有点道理,曹操把韩信作为楷模,称赞他千古第一将,内心其实对他的经历也是不公平的。 前期曹操始终把匡扶汉室作为自己的使命,但是随着身份的日益提升,对于汉室的态度却变得更加贬低。 在某种意义上说,曹操与韩信在生活轨迹上稍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以一己之力席卷寰宇。 只不过曹操生前并未篡位为帝,保留“汉臣”之名。 这跟今天许劭的最后评论提醒有关系吗,可能只有自己心里有数吧. 这时许靖又拿起另一份回答,开始朗诵:“颍川荀氏是荀彧荀文若的答卷。” 韩涛听完荀彧的话,顿时睁大眼睛,注意到这个从队列里走出来、走到高台前听候评论的小伙子已经二十多岁了。 评诗词字画时,他总是注意到其他前来评月旦的人的姓名,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东汉末年名仕加入。 不过遗憾的是,在评论结束之前,除曹操、袁术之外,再也听不到大家耳熟能详的称呼了。 韩涛连心里都暗喜,这一次并没有太强的竞争对手,他被点赞的机会也提高不少。 第51章垂死一击 那支箭矢来的异常迅速,让韩涛完全来不及回应. 好在旁边拉巴子反应足够快,抽刀太晚了她,快速地用手里的弓挥舞着,准确挡住韩涛,把射进韩涛手中的利箭打得落花流水。 韩涛冷汗直冒,心有余悸的望着拉巴子。 如果不是因为她出手挡住这个,恐怕连自己也不知怎的会死掉。 拉巴子扭头朝箭矢射去,原来是前面有灌木丛,很明显这支突袭的箭正是从这里射来。 接着十几个身后背弓、手拿刀剑、迎着穷凶极恶的男子冲出树丛,扑倒在韩涛、拉巴子身上。 这儿离官道不太远,竟有贼匪伏兵,这真是意外。 拉巴子直接从腰间抽出了割鹿刀,催马挡在了韩涛的身前,大声地说道:“韩涛你跑来跑去我就挡在他们前面了!” 韩涛肯定不会做这样没有义气的事情,他还直接从腰上拔出割鹿刀大声答道:“没办法,我不可能扔下你一个人跑掉,死去活来的。” 那十多个贼匪,望着亮出武器的二人,却毫无畏惧,并不急于下手。 就把两人围了起来,嘲讽地瞪大了眼睛,好像又看见了两个死人的样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是想要劫财,我身上带了一些,你们拿去就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一旁对记者说,“你看我们这些人干啥?”见对方没有出手,韩涛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开始自告奋勇地给对方出条件。 第五十二章 竟然又是穆彤 “哼,你觉得老子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就为了你几个臭钱嘛?!” 领头的贼匪举着大砍刀嘲笑韩涛的反应。 对方如此一说,韩涛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起来,他们是为了来杀他们,那么,它肯定不会是一个拦路劫匪了,却自觉行刺。 如果真的这样,肯定不达目的誓死不屈,毅然决然地杀了自己,韩涛刚被点燃的一点希望顷刻间化为泡影。 拉巴子还听出对方来意,没有再胡言乱语,忽然咆哮起来,直在立马凌空跃起,飞身扑倒那帮贼匪。 那帮贼匪很明显想不到拉巴子这么凶,还一齐亮剑动手迎击。 韩涛见拉巴子拿着兵器冲进敌群,很是着急,但他本人实在是没啥本事打,他犹豫了一下,难道还要下马执剑厮杀吗。 正当韩涛举棋不定之时,作战形势已有所明朗。 拉巴子表现出令人赞叹的战斗力,她眼神变得淡漠而决绝,身手敏捷过人,手里的割鹿刀挥了起来,就在片刻之间,已把两个冲锋陷阵的贼匪斩首。 对方很明显没有想到拉巴子能拥有如此强悍战力,纷纷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拉巴子犹豫了一下,再也没敢冲上去。 韩涛见此情形,却又惊又喜,最后一次见到拉巴子动手,是在她与文谡部下的小头交手时。 由于那个时候小头目拿着割鹿刀,把拉巴子身上的兵器给削破,由此制伏了她,给韩涛造成一种假象,使其认为拉巴子也不过如此战力。 但如今割鹿刀传到拉巴子的手中,韩涛方才体会到自己那从游牧民族中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 “她只有一个人,你们都怕什么,一起上,砍死这个野女人,杀了韩涛!”一阵枪声过后,一群盗贼从四面八方涌来。贼首一声令下。 惊魂未定的贼匪终于醒悟了,每个人都回复狰狞,嘴里吼叫怒骂,挥一挥武器,向拉巴子又冲了过去。 拉巴子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不出有什么害怕,她退在韩涛面前,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割鹿刀,向后面韩涛嘱咐道:“保护好自己,跟紧我,我来对付他们!” “你也小心!”韩涛连忙反应过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是立即的,不利于拉巴子的防护,连忙也飞身下了马,举着手割鹿刀,立在拉巴子后面。 拉巴子娇滴滴地喝了下去,然后手里光影闪烁,已被鲜血染红的割鹿刀又像电一样看到了。 无数血箭冲天而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不断的哭声。 几个贼匪的胳膊带着手里的兵器被割鹿刀砍断,痛苦地哀鸣。 拉巴子双手不稍停,砍下对方胳膊与武器,同时快速翻出补刀直接收获对方生命。 她每刀斩乱麻,必有贼匪或斩或就地诛杀。 见拉巴子这般刚烈,韩涛本来有些忐忑的心里才缓缓踏实起来,他握住手里的割鹿刀紧紧地跟着拉巴子。 转眼间,几个贼匪刺客已被拉巴子所弑,只有贼匪首领及几个来不及冲上去的贼首。 这时,大家已吓得胆颤心惊,不敢再站出来。 “这女人什么来头,太厉害了。” “咱们打不过她,快跑吧,再不跑都要被她杀光了。” 贼匪完全被拉巴子震慑住了,调头要逃。 韩涛连忙冲拉巴子大喊:“拉巴子、抓活口!” 拉巴子理解韩涛意图,跃入反守为攻的队伍,追到试图逃跑的贼首面前,手拿割鹿刀迅即挥舞. 又是一道血箭飞起,贼首的一条大腿被割鹿刀砍中,立刻被斩断,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其余几个贼匪听着惨叫声连脑袋也不敢回去,而是更拼命地奔跑着,生怕慢一点就被拉巴子赶上去取命。 贼首卧地,痛嚎。 韩涛上前把手里的割鹿刀放在倒地贼首的颈部,接着厉声问道:“你说,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杀我?!” 贼首倔强地回应着:“没有人指使,就是我想要杀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你就杀了我。” 大腿伤口上不停喷血,但仍慷慨陈词,显出不怕死架势。 韩涛肯定不信,他跟他从来就不认识,他怎么好端端的要带着人去暗杀他? 韩涛也不多说话,对拉巴子说道:“拉巴子拿着我们两个人的水袋!” 拉巴子不解韩涛意图,却快步走向马,拿走二人水袋。 韩涛猛然走上前去,挥起割鹿刀,一刀划开贼首的布衣,割下大片,然后狠狠地按住他的脸,再快速打开水袋,把水狠狠地浇到蒙住贼首脸的麻布上。 布衣遇水,糊住贼首脸,使其呼吸障碍,而且源源不断地灌下去,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他拼命想抗争。 可韩涛有一双手死死压在额头上,使其根本起不了身,只能够不停的接受水呛到灌进去的疼痛。 韩涛把水袋中的水全倒腾出来,然后憋着贼首一会儿,这才放开双手。 贼首大口喘气,一直吐。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还有更多的办法让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我拉下水吗?”韩涛怒斥。 擅长谍战剧,是个好人,对种种刑讯逼供,却轻车熟路,他对自己抱着绝对信心,定能使贼首不堪煎熬,说说幕后指使人。 贼首却再也撑不下去了,边咳边哀求道:“如果我说过可以放过我?!” “别废话,快说!”韩涛怒斥着问道。 “我叫张甲,本来是穆彤的门客,他被抓以后,我去牢里探望,他答应着将家财分我一半,让我带人一定要杀了你!”“我说过,你可以拿钱来买枪!”贼首把实情告诉韩涛。 穆彤,竟然又是穆彤?! 听着这名字,韩涛心中满是怨气,他已把穆彤关进大牢,本想受罚律法,事情就算结束。 望着韩涛陷入了短暂思考,倒地的张甲眼珠一转,但此时有所动作。 他从怀里猛拔出一把匕首朝眼前韩涛猛刺过去。 站在韩涛旁边的拉巴子一直注意那个贼首的一举一动,见他忽然动手,猛然飞上前去,推开韩涛。 韩涛躲过那致命一击,可匕首划到拉巴子大腿上,大腿上划下一道口子,顿时血流不止。 韩涛站稳脚跟身形,回过头来看,拉巴子被打伤了,生气得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了,他举着手里那把割鹿刀,重重地戳在张甲心里。 第五十三章 温玉在怀里 张甲胸前喷了血,口中还大口流血,他却看着拉巴子露出阴狠的坏笑:“臭美的女人们,把你们拉过来垫在背上,死得其所值得啊!” 说着就直接瘫了过去死了。 韩涛听到自己的遗言,但显然觉得不对劲,赶紧扭头朝拉巴子身上的伤望去。 但见她创口处涌出的鲜血竟呈黑色,很明显这是一把涂着剧毒药物的匕首。 韩涛大惊,连忙对拉巴子大喊:“拉巴子你被毒死的,坐起来!” 拉巴子还觉得伤口很奇怪,惊慌得坐起来。 韩涛焦急地望着阿巴子的伤口变了,血液颜色变暗,很明显,毒素已渗透到血液中了,如果没有迅速找到救援的方法,她之后将面临生命危险。 韩涛为救百姓,顾不得很多,伸手便把拉巴子靠近伤口处的裤腿扯开,露出里面那条雪白大腿. 拉巴子虽个性直爽,可终究是个姑娘,猛被一男子扯开衣服一看,大腿还羞得发慌。 她想都没想就举起胳膊,打了韩涛一耳光,吼道:“要做什么?!” 韩涛焦急的解释道:“不要误解,我来拯救你们。” 拉巴子才缓过神来,看了看韩涛也不知自己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动作。 韩涛伏在拉巴子伤口上仔细检查,揣摩方法。 被人这么看大腿,拉巴子仍然不好意思,她无可奈何的转过了头,再也没敢看韩涛一眼,这时,她脸上顿时绯红起来。 韩涛看了看伤口很快就作出决定。 他把衣服一撕就成布带再牢牢地扎到拉巴子伤大腿以上股骨中下三分之一连接处。 他此举意在阻止气血不断上涌把毒气带进心脏。 绑上布带后,他就从旁边捡起割鹿刀对拉巴子说:“我想给你治疗伤口,所以你忍了点。” 拉巴子用力的点点头,闭着眼睛再也不敢看下去。 韩涛用割鹿刀在拉巴子身上轻轻划一道口子,再把两只手分别搭在拉巴子口子旁大腿皮肤处。 手刚接触到拉巴子双腿,拉巴子便剧烈发抖缩成一团,明显被吓得不轻。 韩涛手掌感觉到拉巴子大腿上细嫩的肌肤,心里也快速起伏,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拉巴子。 但见拉巴子眉清目秀,眼睛闭得紧紧的,一付羞怯害怕的神情,和平日里直率自由的神态完全不同。 韩涛虽并非没有与女性交往,但是这时两手却摸到了少女的大腿,感受一下来自手心的温度,突然心跳加速,忍不住狠狠地咽气。 拉巴子听韩涛咽气,忍不住睁开眼睛,却看到韩涛正看着自己,不禁又生气了,羞羞答答,急中生智:“你不赶紧治伤,你看什么?!” 韩涛顿时清醒过来,连忙回应道:“本人、本人不观,立即为您解毒。” 韩涛将两嘴按在伤口旁皮肉上用力一按。 拉巴子疼得很厉害,拼命咬着牙,不允许自己嘶嘶叫出声来,额头上的汗珠也一直在往下流。 韩涛见拉巴子痛苦万分,但又不敢罢休,只有手在用力,不断用力挤。 在韩涛一直按下去的过程中,创口处一直有血在流,由最初的深黑慢慢变成红色,最终又回到了原来的常态。 韩涛才长出口气,赶紧又把衣服撕了,做绷带,把拉巴子伤包扎好,接着,他才轻声向她打招呼:“嗯。” 全程拉巴子都闭得紧,一直到这时,她慢慢把眼睛睁大了,却依然不敢去看韩涛,腼腆的低下头,避开了眼睛。 “多谢你了。”拉巴子向韩涛道着谢,声音就像蚊声,全无昔日自由之势了,倒不如说是情窦初开的故事,含羞未敢说出口的少女。 “是我谢你才对,先是你杀了那些贼匪,又在关键时刻推开我,不然我早就死了。”“是啊,是我谢你,可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同志。”韩涛回应着拉巴子。 他仰望天空,这时太阳已经西斜。 “天就要黑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再留在野外,只怕更危险。”韩涛说完就走上前去搀拉巴子。 拉巴子同意了,他被韩涛扶了起来,缓缓起身。由于大腿上受了伤,又流了很多血,此时的她虚弱了很多。 韩涛见她模样无法在自主骑马,先把拉巴子扶上马,然后又登上同一匹马从后面笼起来。 “你干嘛?”拉巴子不明白韩涛的用意。 “我怕你一个人骑马不安全。”韩涛反应过来。 拉巴子觉得大腿不能吃力气,头昏了过去,理解韩涛着急是合理的,也不再执着了,让韩涛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二人同乘,慢慢向山阳回归。 伴随着马的坎坷,拉巴子靠在韩涛的怀里,感觉有一种成熟男人在不停地吹着,她越想越奇怪。 也许是因为身体里的毒素还没彻底清空,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劳累,她竟然慢慢靠到韩涛怀里入睡。 韩涛只有把她抱得牢牢的,以防她发生意外。 感受到少女趴在怀里温存的感觉,韩涛心跳又快了起来,不由得低下头看向怀里的拉巴子。 沉睡中的拉巴子这时缺少了往常的强悍,表现出十足的少女娇弱. 韩涛没敢多看一眼,匆匆抬头,眺望远处,尽量调节好情绪,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就是努力加快节奏,朝前走吧。 在天彻底黑下来、月亮慢慢升起来的那一刻,韩涛抱着拉巴子,终于又来到山阳县境内韩府前。 一直为他们着急的玉儿,早已等在门口,她老远就看见韩涛竟搂住拉巴子,一起骑马返回,而她,却始终趴在韩涛怀中,由不得我的眼大. 韩涛看到玉儿却是高声地呼喊着:“玉儿,快点,把拉巴子扶起来吧,拉巴子伤的不轻。” 玉儿此时才透过月光看清楚阿巴子的昏迷状态,连忙走上前去,帮韩涛把她扶起来,使韩涛先下了马,然后一起将拉巴子也扶下马。 韩涛拦腰抱住拉巴子,飞跑到府上,一边跑一边对着后面的玉儿喊道:“来,找郎中吧!” 玉儿应了一声,连忙答应问候家人请来郎中。 韩涛一把抱住拉巴子,并不想这么说,直回房间,把她弄上床,说完,他伸手摸摸拉巴子的前额,这时,她竟前额沸腾了,本来就是发烧。 韩涛急了,声嘶力竭地说:“玉儿啊玉儿!” 玉儿快步跟着跑了进来:“少爷!” “郎中呢?!”韩涛焦急的叫道。 “已经去请了,马上就到!”玉儿连忙反应过来。 第五十四章 最痛苦的惩罚 “去打一盆凉水,准备毛巾,快!”看了拉巴子一眼,韩涛急了,高声命令玉儿。 玉儿不敢怠慢,飞起身子准备好,迅速端回一盆冷水放在床边。 韩涛把毛巾弄湿,帮助拉巴子擦拭脸部,又把凉巾贴在拉巴子额头上,用焦急的目光望向拉巴子。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家里带来一个郎中。 韩涛见到郎中,赶紧介绍情况:“她的腿受伤了,那刀上有毒,我为她进行了排毒处理,但好像还是有余毒,已经发烧了,您快帮她看看。” 郎中点头称是,接过拉巴子,便开始把脉诊病。 过了一会儿郎中放开了拉巴子,对韩涛说着:“韩少爷请放心,这位小姐体内所余毒量已不足以致命,待我开几副汤药,让她按时服用,即可将余毒慢慢消除,将养数日,也就无恙了。” 韩涛这才松了口气,感谢郎中:“谢谢你的老师,然后让他快点开处方。” 郎中来到一旁书案上写好药方递给韩涛。 韩涛赶忙将药方递给玉儿:“玉儿,速安排人跟随先生去抓药,重金酬谢。然后把韩冲和文谡找来。” 玉儿同意把郎中送走。 韩涛拒绝离开,仍然坐在床边继续保护拉巴子,时不时用毛巾给她擦汗降温。 也不知道多久玉儿回来了,端上一碗早已熬成汤药。 韩涛拿起汤药,轻轻吹凉,便把拉巴子扶起来坐下,小声叫道:“拉巴子起床服药。” 拉巴子糊里糊涂地睁大双眼,温柔地同意。 韩涛搀扶拉巴子喂她喝汤药,再搀扶她再躺下去。 喝药后,拉巴子痛苦的神情慢慢淡去,还安然地睡下不少。 玉儿上前小声地对韩涛说道:“少爷,我来照顾拉巴子小姐吧,冲少爷和文谡都到了,已经在偏厅等您了。” 韩涛慢慢点点头,站起来往外走,眼神里带着凌厉。 玉儿望了韩涛一眼,竟然隐隐有些害怕,再也不敢看了。 自韩涛此次监牢归来,亦已近2个月,他在多数情况下,总是优雅地笑着,玉儿也是头一次看到他,显出那么凶的样子。 这时韩涛心中,已是杀意弥漫。 穆彤接连两次要了自己的命,连拉巴子都差点被伤害,若是再任其逍遥,韩涛则认为他都算不上男人。 自大汉之律法尚无法置其于死地,我便以我之法将其置于死地! 见韩涛进了偏厅,早就等在此的韩冲、文谡连忙站起来,一齐行礼。 韩冲担心地询问着:“堂兄,到底出了什么事?拉巴子怎么会受伤的?” “我们外出打猎遭人伏击,她是为了保护我受伤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韩涛对形势作了简要的介绍。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伏击少爷你?!”文谡闻讯大惊,迫不急待。 “除了穆彤这个老贼,还能有谁!”韩涛咬牙切齿,道出实情。 “这个老贼,都被关起来,还敢雇人行凶,我现在就到大牢去杀了他!”一听就是穆彤做的,文谡顿时急中生智,申请杀死韩涛。 “杀他很容易,他这样屡次害我,我绝不能轻饶他,我要让他体验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是啊,是啊!”韩涛怨恨的反应过来,这时,他早已想到,该怎么处罚穆彤计划。 山阳县县衙大牢里,穆彤单人牢房里。 尽管已经是深夜,但穆彤躺在地上,依然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安排张甲刺杀韩涛几天了,却一直杳无音信,心里很不踏实。 牢房走廊上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又从近处传过去,终于停到牢房外面。 穆彤心中微动,揣测此时又将是何人来到自己身边。 牢门的小窗户打开了,然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穆兄弟,一别好几天,不要来了。” 说这话的就是韩涛了,韩涛还是保持笑容,隔着小窗户看牢房里穆彤。 一看,来者正是韩涛,穆彤闭着眼睛,这时,他心里才明白过来,他的刺杀计划肯定会失败,如今,韩涛来到他这里算帐。 “穆老兄人在县衙大牢,居然还能安排人去看望小弟,要不是小弟命大,现在恐怕已经到阴曹地府去报道了。”韩涛接着又说道。 “买一次凶和买两次凶,都是一样的罪名,我也不怕承认。”“我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但是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我想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说法,我就会去找律师,向他们讨回公道。穆彤毫不掩饰地对韩涛作出了反应。 “穆老兄的想法没错,反正按照大汉律法,只要拿出五百万钱,就可以免除死罪。以你的家产,这些钱也算不得什么?怪不得你一直待在牢里不肯出去,原来是为了省下一笔费用,免得花两次钱。”“那怎么不拿出来呢?”韩涛道出穆彤的心意。 “说得没错,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你有本事,等我出去,来找我报仇啊。”穆彤看出了他计划都失败,对韩涛大声疾呼。 “我只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小商户,哪敢去杀人报仇啊。我最多也就是能谈谈生意,再找个合作伙伴而已。”“我知道自己做不好,但是你怎么就这么不理解?”韩涛不在乎穆彤是什么样子,冷静的反应。 韩涛向身后招呼着:“姜老弟,还是你亲口来跟你的娘舅说清楚吧。” 韩涛背后闪过个小伙子,对牢房穆彤打招呼:“娘舅。” 穆彤见了来者,面色大为改观,这个叫姜权的男子就是自己亲姐姐唯一的儿子。 由于穆彤膝下无子,且妹妹早亡,穆彤一直把姜权视作己出,尽心培养,准备将来将家产留给他。 他敢于当着韩涛的面恃才傲物,还因为早与姜权达成协议,就着他的命令,姜权立即回去动员手中的钱,赎出了自己。 这时他竟然跟着韩涛而来,令穆彤在感到惊讶之余,还产生不祥之感。 “权儿,你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穆彤愕然问姜权。 第五十五章 被判处死罪 姜权微笑着向穆彤回答:“娘舅,我已经和韩少爷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将所有的生意都转卖给了韩少爷,然后准备带着钱前往洛阳定居,今天是专程来向您辞行的。” “什么?你把我的生意都卖给他了?你什么意思?”穆彤听到姜权的回应大惊失色。 “韩少爷帮我分析了一下形势,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娘舅你老谋深算,在山阳苦心经营多年,却始终被韩氏压制,我又哪里抵得过两位韩少爷的联手?与其在这里处处被压制,还不如干脆变卖了产业,到洛阳去享受生活,岂不快哉?”姜权道出意图。 穆彤懊恼的看了姜权一眼,尽管气恼,但是必须要说的是,彼此的说法都有些道理,更何况自己目前还要对方取款赎身,不容易发作。 他顺着姜权的话说道:“权儿,你这样想倒也没错,娘舅年纪大了,也不想再和他人争斗,离开山阳到洛阳去安心养老,倒也不错。” “娘舅,我刚才的话您没听清楚吗?是我要自己到洛阳去,不是我们一起。”“是的,你是我们公司的老总,我也是,我跟你说过了。”姜权纠正着穆彤。 穆彤有些恼火了:“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赎我出去?” 姜权笑了:“娘舅,赎您出去,这些钱就还是您的,我不过是跟着您混的小厮。可现在,我是自己带着钱到洛阳去享受,换做您,您会怎么做?” 穆彤大怒:“你......” 他好象认识到生气是无济于事的,只有再一次把怒气强按下去,柔声哀求着:“权儿,娘舅膝下无儿,家产早晚都是你的,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先把我救出去,我可以亲笔为你写下文书,将家产都给你。” “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又何必再废一道手续?娘舅,权儿会永记您的大恩大德,早晚为您祷告,祈求您身体安泰。”“妈,你这是在干什么?”姜权说着便向穆彤深施,竟掉头离去。 穆彤着急地喊道:“姜权,我不去了,不要去呀!” 外面传来脚步声,但丝毫不留,很快就走远了。 穆彤瘫倒在地上,丧失了用金钱赎罪的机会,对自己的宿命了如指掌,买凶杀人就是砍死罪! 韩涛又出现在小窗口里,笑着向监狱里的穆彤打招呼:“兄弟,我的业务谈的怎么样了?” 穆彤怨恨的扭头瞪了韩涛一眼,早已气的无言以对。 “不过你老兄毕竟是曾经帮过我,就这样让你死了,我也过意不去,不如我给你指一条生路如何?”“什么出路?!”韩涛向穆彤做着建议。 “休想!老夫宁死也不受那腐刑之辱!”穆彤大声地拒绝着韩涛。 在汉代。豁免死刑除用金钱赎身外,也可一种方式为接受“腐刑”。 所谓腐刑,司马迁受了“宫刑”,即将男子改造成太监,在多数人看来是一种不可接受的巨大屈辱。 “如果除了腐刑之外,我再给你另外一种免死的方法呢?” “而且我可以保证绝不对你有任何刑罚加身,你人仍可在这大牢之中,只需扛过七日,便可免死,你可愿一试?”“那就试试吧!”韩涛给穆彤一个新主意。 穆彤听到韩涛这句话心里微微一动,终究是可以有免死之机,生存的本能依然使他产生要去努力的冲动。 “这件事儿你说了能算吗?”穆彤便镇定下来对韩涛表示怀疑。 “那如果是本官亲自向你做出承诺,你可相信?!”一个身着黑色囚服,头戴一顶白色手套的人走进了监狱里。牢房外面响起李祝,然后出现在小窗。 “韩公子提出的办法,本官已经认可。” “确保不会对任何外力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也会保证你日常饮食供应,只需关押你七日。” “若你可安然无恙,本官就放你出去。若你愿意接受,可签下文书为证。”李祝向穆彤做着承诺。 穆彤完全动心了,可他仍然留着个心眼儿:“你想关我的地方你可以先睹为快。” “好,带他出来。”李祝发出指令。 狱卒走上前推开牢房大门带走穆彤。 一旁的韩涛笑着看穆彤。 穆彤狠睁着眼睛,随后跟着李祝被士卒押着继续前进。 李祝和其他人带穆彤来到一个空旷的大房子,室内空间大、屋顶高大,全屋只剩下中央一个地方,放了个怪柜子。 这柜子还不到一个人的高度,仅有1米见方,尺寸就像今天的衣橱。 李祝指了指眼前的橱柜,对狱卒说:“打开!” 狱卒打开柜子,里面空了。 李祝回身对穆彤说道:“你看清楚,就是这个柜子,只要你在里面待够七天,就可以免除死罪,放你出去。” 穆彤来到橱柜旁反复检查,证实橱柜真的没问题,转身看了看李祝:“真能签文书吗?” 李祝挥了挥手,马上就来了衙役,把备好文书交给了穆彤。 穆彤看得很认真,肯定没问题,最后决心拿笔把自己的姓名写进文书。 韩涛嘴角带着微笑对穆彤说:“小弟将在外等了七日,穆老兄就出狱了!” 穆彤哼哼唧唧地进柜。 由于柜子不够高,他无法站直,就直接坐了下来。 李祝挥了挥手,柜的大门关上了,从外面锁了起来。 柜子上的灯光在大门紧闭时慢慢地消失了,沉浸在黑暗中. 韩涛慢悠悠地从县衙大牢里走出来,韩冲已等在此,见他走出来疾步迎上去,两人一齐上马走人。 回来时韩冲总算憋不住了,开口向韩涛询问着:“堂兄,我实在不明白,我们已经收买了姜权,穆彤再无逃生的机会,必定要被判处死罪。你为什么要给穆彤提供这样一个可以免死的机会?” “免死?你真的以为他七天后还能活着?”韩涛嘲讽地应了一声。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柜子,再无其他机关,又能对他有何伤害?” 韩涛眼睛里现出凶光:“穆彤两次想要杀我,这次更害得拉巴子中毒,我要让他尝尝这世间最痛苦的刑罚,方能消我心头之恨!对了,文谡那边已经交代好了吧?” 韩冲点头:“这种事对他本就是轻车熟路,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韩涛安排着:“好,等姜权的钱拿回来,你立刻清点入库,以后我们用钱的地方很多。” 韩涛说着就再也不理韩冲了,催着马向前走。 韩冲看了看韩涛,才感觉到背部有些清凉。 相处数日,初识韩涛所散发的杀伐决绝。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控制和掌控能力,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灵魂中还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影子。他就是还不能想像,那毫不起眼的柜,何以为最苦刑? 第五十六章 恶有恶报 暗无天日的穆彤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暗无天日,令他无比害怕与无奈。 周围一片沉寂使他在放佛时可以听见心跳声。这声音就像重锤一样使他更心烦。 穆彤想移动下自己的身体,但完全没有余地,手臂和头部撞在柜板上。 穆彤伸不开身子,无比压抑让他狂躁,他痛吼吼。 他动手抓拽衣服,还狂踢柜板,声音凄切。 正在此时柜子外响起脚步声,由于柜子外面的牢房空间很大,脚步声听到回音,看起来有点怪异。 脚步声走到离柜不远处停下。 柜子上面敞开着,一簇淡淡的光线穿透了进来。 穆彤刚要开口,一只食盒就用线垂在柜内,也不容许他有任何回应,柜的顶部再次关闭,周围复明。 穆彤只有试图用双手摸索,触摸食盒中的美食与水壶。 他顾不上很多,就开始大口吃东西。 刚吃完、喝完,只听得柜外忽然响起一阵凄楚的哭声,哭声撕心裂肺,使人听起来别有一番可怕。 穆彤心里面有戚戚焉,不知窗外是怎么回事。 惨叫声接连不断的从柜子外面传出来,仿佛有什么人被折磨。 那种悲壮的喊声使人们一听到就会由内心发出近似于崩溃般的疼痛。 穆彤再也没敢听到,把身子缩成一团,用手捂住耳朵想躲避门外的尖叫声。 令他始料未及,这尖叫声竟从未间断,并且更响亮,看来人也不少,绕柜而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愈喊愈惨。 漆黑的穆彤只是觉得无比压抑和疼痛,想努力翻滚闪避却又窄小得根本舒展不开。 他只有硬着头皮坐下来,在门外惨叫声的律动下,对周围柜子板壁开始狂捶一通 再次伸张身体未果之后,痛苦不堪的坐立不安,再次对周围的墙狂捶猛打,怒不可遏嘶吼. 在韩涛房间里,躺在几案前,面对一张画得不错的图纸,一遍又一遍修改。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然后外面传来韩冲:“堂兄!” 韩涛并没有抬起头,而是回答说:“冲哥哥,进来吧!” 韩冲进去找韩涛报告说:“我刚到县衙大牢就按你的命令去了。” 韩涛点点头:“觉得怎么样?” “我只是站在那个房间里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感到一种强大的压抑和憋闷。” “我现在能想象到穆彤要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无法活动身体,还要持续七天承受着这样的折磨,是一种多么痛苦的经历。” “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堂兄说这是最痛苦的刑罚了。” 韩冲对韩涛形容了他的心情,也有心有余悸之感,仿佛仍未能彻底摆脱那份无比的害怕。 韩涛冷哼了一声:“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韩涛使用二战时期,**集中营对犹太人严刑拷打的惩罚,他感到,只有以这灭绝人性之刑,才能与穆彤等恶人周旋,是真解恨。 “堂兄,还有一个好消息,是我从县衙回来时,县令大人刚刚向我传达的。”韩冲接着给韩涛做报告。 “朝廷解除党锢,允许募兵镇压反叛了是吧?”“那就快到春天了。”韩涛和平地问,按时间来估计应该差不多。 “是的,朝廷的公文已经到了。” “而且我刚刚去铁匠铺查看过,目前已经造好了二百把割鹿刀,按这个速度,再有一个月,至少会有五百把割鹿刀造出来。”“那是真的吗?”韩冲接着报告说。 “很好,你来看看这张图纸,咱们家的裁缝,能否做出来?”“可以了!”韩涛招呼着韩冲。 韩冲走近了,他拿起图纸认真地看了看,疑惑地问韩涛:“表哥,我是谁?” “我给他取名叫防刺服!”韩涛向韩冲解释着。 接连被穆彤暗杀2次后,韩涛清醒地认识到,保护自己安全是极其重要的,特别是之后就要募兵上阵,更是要保护好的。 但是,根据汉代律法,平民百姓绝对不能铸有铠甲,而铠甲的份量也是极其沉重的,每一次穿起来也是极为不便和疲惫的。 韩涛细思之下,联想到现代社会、特警、军队里流行的装备——防刺服。 防刺服设有防刀割,防刀砍,防刀刺功能、防止有棱角物体被刮划等作用,能够有效的挡住刀和剑、匕首和其他冷兵器刺割,砍击。 在加些专用甲片,也能阻止远距离弓箭攻击。此外,防刺衣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能保护自己免受伤害。更重要的是,防刺衣很轻,穿着后,不影响活动。 韩冲在认真看过图纸后,对韩涛说道:“堂兄,裁缝们按照图纸做出防刺服应该不难,其实真正难的就是用什么布料去制作,才能达到你所想要的效果。” 韩涛微微一笑:“放心,布料的制作方法,我也已经写好,按照方法去纺织制造就可以了。” 韩涛,担任谍战剧编剧,了解防刺衣采用专用超高强纤维面料制作,对超高强纤维布料生产技术也有所认识,因此凭回忆,把制作的方法全部记录下来。 “要是有制作方法,造出防刺服就应该问题不大,而且也不会触犯大汉律法。”“这可是我的梦想啊!”韩冲对韩涛十分激动。 “那就拿着图纸和我写好的布料制作方法,马上制作,先给我们几个核心的人物配备上,然后大量生产,给我们的部队全面配备。”“不行,不行!你看我这衣服怎么做呀?我得亲自来看看!”韩涛向韩冲吩咐着。 韩冲同意把图纸和布的制作方法收起来,叹了一口气:“穿上防刺服,手持割鹿刀,人人都识字。堂兄,以后我们的部队,可远比寻常部队要强大得多了。” 韩涛笑得满脸都是,自己等下去的那一刻终于到来。 他向韩冲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赶紧贴出告示,去招募属于我们的部队吧!” 过了二天,在韩涛宅邸客厅里,韩涛,韩冲,马原三人围在一起,议事。 “堂兄,我们之前的准备工作非常充分,所以募兵进行得非常顺利,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招募到了近千人。”“那你能不能先把人送到部队里去?”韩冲向韩涛汇报着。 第五十七章 伤离别 “好,等文谡回来,咱们就和所有士兵一起开始训练。” “我之前已经和他谈过,他也很想有机会步入仕途,所以我安排他做我们部队的队长。”“他现在是某部政委,你知道吗?在他刚上任时就听说了这件事。”韩涛交待了韩冲、马原的情况。 “老大,让文谡做队长我倒是没意见。但刚才你说,我们也要一起训练?”“当然了!咱们这几天就要开始训练啦!”马原惊讶的问韩涛。 “如果你想就留在山阳,不跟我一起随军出征,你可以不练。” “不然,就你那弱不禁风的体格,到了战场上,你指望我派多少人保护你?就算不能打,至少你得能跑能自保,懂吗?”“知道了,知道了!”韩涛十分严厉的回答。 韩冲附和着:“马兄,堂兄说得很有道理。我们虽然都是文弱书生,但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还是应该做些锻炼提升体质的。” 两人都这样说了,马原再也不敢反驳了,他只好点头同意了:“嗯,修炼一下。” 正在这时,有家属前来报告,称县衙派来了传话邀请韩涛前去拜访。 韩涛站起身,对韩冲和马原说道:“三天了才来找我,算起来时间倒是差不多了。” 韩冲会意:“堂兄,我们陪你一起去。” 韩涛点头:“我去请拉巴子,这个报仇解恨的机会,一定也得让她亲眼看到。” 过了大半个时辰,韩涛一行由县尉冯钟陪着到大牢里那摆着柜子的大牢房外面。 冯钟介绍着:“之前的几天,还总是能听到他敲击柜子和呐喊的声音。” “大概两个时辰前,柜子里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派人敲柜子询问,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所以才上报大人,请韩公子过来查看。” 韩涛点头:“那就请大人打开柜子看看吧。” “咣”,囚禁穆彤柜子的大门被推开。 韩涛扶着拉巴子来到柜子前察看,马原、韩冲紧随其后。 进入人们视野的,却是一幅幅可怕的图画: 盘腿坐在穆彤脸上,憔悴不堪,抚膝的手沾满了血,双手青筋如刀刻般镶嵌于手背,手臂、肩部伤痕造成的血渍,已被定格。 柜子的板壁,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坑,到处都是血,那该是穆彤狂放时的遗物。 关于自己的疤痕,人生最后关头,在极端癫狂中,他,开始狂乱自残,把身体抓得遍体鳞伤,最终血本无归,死亡。 这两次想加害韩涛之恶人最终得到了他该得到的处罚. 拉巴子刚康复了些,见了这个血腥场面,感觉很难受,潜意识里扭头就想吐。 韩涛连忙扶起,用手挡了挡视线快步走了。 韩冲与马原见状,亦惊恐异常,连忙扭头,不敢多看,飞快地跟在韩涛与其他人身后离去。 从县衙出来,步行回去,几人策马缓走,全都沉默了,很明显,脑海里穆彤不幸死去的模样,在大家心中留下很大的影子。 过了好一会儿,拉巴子才开口对韩涛说道:“韩涛,那折磨穆彤的手段是不是你想到了?” 韩涛点头,回应着:“他伤害了你,我就一定要让他受到最痛苦的惩罚。” 说出这句话时韩涛态度似乎很坚决,目光望着拉巴子更是流露出无限怜爱。 拉巴子望着韩涛,觉得他不经意间所表达的感情,她严肃地望着韩涛:“我在我心中是否如此重要?” “当然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韩涛没有任何犹豫,答道。 “仅仅是好朋友吗?”拉巴子犹豫逼问,看向韩涛目光里满是期待。 韩涛看了拉巴子一眼,充满了深情,面前突然闪过他给她解毒的一幕,如今,拉巴子一脸与当年,同样娇羞表情。 韩涛顿时领悟拉巴子之意,老实说,在一起的几天时间里,自己内心对于这个简单活泼的少女有着非常美好的感觉。 但是他的心始终集中在已将发动的募兵、以及将要赶赴消灭黄巾叛军之事,而不是投向儿女私情。 这下拉巴子猛问了一句,弄得韩涛一时半会儿都不知怎么回答。 见韩涛不立即反应过来,拉巴子的目光逐渐失光、黯淡、慢慢低下头。 韩涛从拉巴子的眼神中看到失望之情,开始整理自己的语言并思考如何安慰自己、解释自己。 两人只是默默地走下去。 前面有岔路口,拉巴子家臣现身,他们都换了远游的衣服,也赶走了马队,老远就等拉巴子了。 韩涛见到这些人微感惊讶,扭头望着拉巴子:“拉巴子们还会这样吗?” 拉巴子看着韩涛,再看一眼远方族人,犹豫良久,开口问:“听说你已经开始募兵了,是不是没有时间陪我去洛阳了?” 韩涛受了打击,月旦评回山阳后便忙于韩义葬礼,接下来是行猎遇袭和拉巴子疗伤。 至今募兵已开,下一步要紧锣密鼓地练兵,准备参加镇压黄巾起义,实在无暇顾及她的洛阳。 韩涛歉意地看着拉巴子:“往返洛阳需要数日的时间,目前来看,我很难走开这么久。” 关于韩涛的答案,拉巴子似有所料,尽管神情看起来有些惋惜,却依然向韩涛透露着自己的谅解。 “没事的,我知道这不能怪你,毕竟最近这段时间的变故太多了。” “既然你没有时间陪我们去洛阳,那我们就自己去,现在就当我向你辞行了。” “现在就走?!”韩涛心中“咯噔”了一下。 原本也想好了如何向拉巴子表明自己心中的心意,不料,她突然表示立刻就要走了,韩涛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简直让人很难接受。 “干嘛这么着急走,你的伤还没有养好,再住些日子,调理好了再走吧。”韩涛张口就想留住拉巴子。 “我们来中原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而且现在黄巾叛乱影响的地方越来越多。” “我们族里的人都很担心家里,这几天一直在跟我说想尽快回去。我的伤也已经没有大碍了。所以我们也不想多做耽搁了。” 拉巴子仍然坚持离开这个决定。 听拉巴子执意离开,韩涛更舍不得:“非得如此焦虑?” 第五十八章 训练军队 拉巴子望着韩涛犹豫良久后才反应过来:“朝朝暮暮,何必纠缠于一时一事呢?” 看了看拉巴子,眼圈有点红了,韩涛明白,自己其实是不舍得走的,只因族人强烈要求,以及挂念故乡,这才必须离开。 韩涛愣愣地望着拉巴子问道:“那么你将来会不会来到中原呢?” “不知道。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来。”拉巴子看了韩涛一眼态度果断的反应过来。 “那你呢,如果有机会,你会来草原找看我吗?”“是啊!你一定很喜欢看草原的风光吧!”拉巴子期待的看着韩涛,问道。 “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出兵去镇压黄巾叛乱。我答应你,等到平复了黄巾叛乱,我一定会去草原找你。到时候,你愿意跟我一起回中原来吗?” 韩涛向拉巴子做着承诺,这时,他目光里并不迟疑,很坚定地作出了保证,仅仅是因为他知道,此时又不会表白了,他可能永远失去告白的可能. “你接,我一定愿意。我会一直等着你。”拉巴子从韩涛的眼神中看出来,很是亲切,眼里闪着光,坚决同意了。 拉巴子在脖子上摘下一串兽牙织成的项链,递给了韩涛:“你送给我一把割鹿刀,这串狼牙项链留给你。如果想我了,你就看看它。“ 韩涛拿起狼牙项链戴在脖子上深情地望着她:“您放心吧,我将永远戴在身上,无时无刻不在为您着想。” 拉巴子望着韩涛含情脉脉的表情点点头,她的嘴角又露出了往日爽朗的笑容:“好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你别哭丧着脸。我走了,我可不想看你一个大男人这副样子。” 说着,拉巴子不容许韩涛有任何反应,竟没有一个人向族人打招呼,策马往前疾驰。 事实上,当她背过身去的那一刹那,泪水已毫无节制地流进眼里. 拉巴子族见拉巴子催马走远,刚有反应,还连忙把马赶走跟着走。 韩涛愣住了,他痴情地望着渐行渐远的拉巴子一时语塞。 在他脑海里,这个时候出现了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点点滴滴美好记忆,眼圈不加节制地发红,眼泪一直绕着韩涛。 见拉巴子忽然走了,韩涛愣愣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自己,一直跟着他,马原、韩冲满脸不知所措,不知怎么的。 “哎,老大,说得好好的,她怎么自己骑马跑了?”“你看,他骑在马上,还没等我把马牵回来就已经跑下来啦!”马原来到韩涛面前关切开口问。 “她走了,去洛阳,然后回草原。”韩涛黯然神伤,回答了马原提出的问题。 “啊?这就走了,干嘛那么着急,都不跟我们打个招呼,这也太不够意思了......”马原忍不住开始了絮叨。 韩冲见韩涛这时情绪不高,连忙上前向马原挥了挥手,让马原别再说了。 马原看韩涛丧心病狂的模样,也在一瞬间了解到韩涛此刻的处境,连忙举手掩口,再也没敢开口刺激惊扰韩涛。 韩涛望着拉巴子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直到完全隐没在视野里,内心难以言表的悲凉。 只是因为他深知在这交通不便、通信不便的时代,远隔重洋,即使思念也无从联络。 这时他只剩下了一种信仰,尽快镇压黄巾叛乱,把世界带入短暂的宁静之中,那就赶快到草原上把拉巴子接回去吧. 近千支义军站队于空地之上站岗,这一天即将迎来练兵首日。 韩涛把韩冲,马原和文谡带到训练场上,走在队伍前列。 韩涛走上前几步,向着面前的众义军开始训话:”各位,今世界蛾贼横行,四方作乱,诸位皆有志之士,才参加义军。“说着,他将手中的大刀向众人挥了过去。只见众盗纷纷倒地,有的还用嘴叼住刀把。”” 韩涛挥手,文谡上前。 韩涛向众义军介绍着:“这位就是你们的队长文谡,他将带领大家训练。” 文谡在大家面前,瓮声瓮气的说道:“我的训练会很严格,如果有谁觉得自己扛不住,可以随时退出。但是留下的,就必须完成每一项训练,我们需要的是意志坚定,可以杀敌制胜的精兵!” 韩涛立刻指了指一旁的韩冲与马原,说:“我们几个也会跟随大家一起训练,我希望各位可以苦练本领,一起扫清叛贼,匡扶汉室!” 众义军一齐振臂高呼:“扫除叛贼、匡扶汉室!” 艰苦训练打响,文谡率领大批义军徒步十里行军练兵。 此次训练,主要目的在于考核义军的身体与意志。 对大部分义军而言,他们都来自干农活的家庭,步行十里路,在他们看来算不了什么,军队以完整队形向前推进。 不过韩涛,韩冲,马原等人却并不健壮,步行约三里之内,三人身上便满是汗,开始拉风箱,并且渐渐地与大部队拉开距离。 再去也不知道有多远,三人当中最孱弱的马原更直瘫在地,一直恶心。 毕竟以前他常年徘徊在烟花之地,早已把自己的身体掏空了,而且极其消瘦,能坚持到今天,已接近了自己的极限。 韩涛忍着疲惫帮助马原捶背减轻疼痛。 “老大,我求求你,我实在扛不住了,你就饶了我,别让我练了。”马原倒气后苦苦恳求韩涛。 “我说了,你要不想跟自己留在山阳,我不强迫你。”“你想去哪里?如果有机会,一定会跟着你。”韩涛态度强硬。 “咱们几个可是义军的主心骨,要是我们自己都不能坚持下来,让那些兵士们怎么看,还有谁会坚持训练?来,我扶着你,继续走!” 韩涛说完弯下腰把马原手臂放在肩上扶了扶。 韩冲亦一同上前帮马原架好另一边身。 韩氏兄弟之扶,还有韩涛的态度,使马原备受鼓舞,他振作起来,奋力迈了迈,三人吃力的向前走着,最后结束一次行军训练。 然而这仅仅是魔鬼训练之初。 午餐过后,义军由文谡率领,重新练队列,然后是刺杀和搏杀训练。 训练内容异常严格和残忍,其中既包括文谡本人拟定的常规训练项目也包括许多特殊训练项目。 韩涛此刻所需,正是超强战力,因此,他在许多现代部队里都将过去所学过,特种兵、特工训练手法编,让文谡带领大家一起训练。 第五十九章 路上遇到虎将 训练过程异常艰难,时不时就会有一些人坚持不下去、瘫倒、再喊放弃走人。 韩涛总是咬紧牙关,锲而不舍地大声为大家打气。 马原发过无数次牢骚,甚至动过弃之思想,不过最后还是被韩涛苛刻的目光催促着,言语鼓励着,坚持下去. 见清瘦之人无不奋力坚守,其余义军无不振奋不已,亦奋力咬紧牙关. 白天训练完毕,从天色擦黑时起,韩冲再次按韩涛指示,教义军开始认字。 空地上点着无数支蜡烛,光亮得像白天一样。 每名义军手中分得一册书写快速识字法竹简,韩冲和韩涛兄弟二人亲任主讲,辅导识字。 众义军本来已经练到了骨酸背痛的地步,也要练字,都不禁怨声载道,却见文谡、马原亦追随其学,多数还在忍着. 以保持与义军的距离,又要尽快适应行军打仗这种生活方式,韩涛没有和韩冲、马原回家住了下来,但与许多义军同流合污,到训练场边上搭建的帐篷中去歇息。 马原一回帐篷,便一屁股摔倒在铺好的地铺里,痛苦地哀嚎着:“老大呀,才一天啊,我这骨头都要散架了。这要是坚持下去,我的小命估计就完蛋了。” 韩涛不悦的反击道:“我不是也陪着你们一起练呢嘛,现在受罪,是为了以后上战场不送命,要我说多少回,你才能明白?” 无奈之下,马原只能伏在地上一直哼,却再也没敢辩驳。 韩冲一边活动着胳膊腿,一边忧心忡忡地对韩涛说道:“堂兄,您的一番苦心我们能够理解,但我怕咱们那些兵士未必能理解。” “今天训练中,已经有很多人吃不消了。他们毕竟大部分都只是穷苦人,都是务农出身,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又要训练,晚上还有识字,这样一直训练下去,我怕兵士流失得更加厉害。” “流失就流失,哪怕从一千人剩到一百人,我们也必须严格训练。一支精锐的部队,远比一支散兵游勇的意义要强。”这是一位退役老兵对记者说的话。韩涛态度强硬,根本不妥协。 他本人虽未上阵,却深知冷兵器时代兵将身体素质更重要。 尽管他们现在有防刺服和割鹿刀,与其他普通士兵相比,战斗力较强,但是还不够,若无良好的体魄作保障,战场中被敌方杀死的几率也是非常大。 见韩涛如此执着,韩冲很难说清楚,只能像学习马原那样躺倒了,由于都累了一天,两人迅速入梦并打鼾。 趴在地铺里的韩涛却并不急于睡觉。 他在怀中摸出拉巴子给自己留下的狼牙项链,捏住它,轻抚它,尽管才刚刚分开一天,可他觉得两人久别重逢,念念不忘。 “拉巴子,你一定要平安回到草原,等着我平定了叛乱,就来接你。”“你知道吗?狼是会吃人的!”韩涛在心中默默的念,把狼牙项链,捏紧,慢慢闭上眼睛. 一个月过得真快啊,最后留下约五百精锐义军将士,这时,他们已基本上有条件上战场。 在这个月的苦训中,韩涛带领韩冲和马原全程跟在后面,须臾不落。 他们以实际行动为全体义军树立了榜样,同时树立了坚强威信与凝聚力。 在再三考虑并追忆历史时期后,韩涛认为应该派兵。 韩涛则选择率军去颍川郡看看,毕竟离山阳县比较近。 而印象中朝廷官军成功讨伐黄巾起义亦始于颍川之战。 旭日初升之时,义军列阵待发。 韩涛走到队伍前面,面对眼前义军战士:“哥哥们,今天要正式启程到颍川消灭黄巾叛贼了。” “出发前,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各自回家去探望,向亲人作别。但记住,就一个时辰,到时候会准时出发!” 众义军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是啊!确保准时回来!” 韩涛摆手:“解散。” 众义军溃散。 韩冲担心地走到韩涛身边:“这样真的行吗?这个时候放他们回家,我怕有的人就回不来了。” 韩涛扭头问文谡:“对此,您怎么看?” 文谡信心十足回答:“我相信我训练的士兵,尤其是这批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一定都会按时回来!” 韩涛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看文谡,点点头:“一个信任自己士兵的将领,也一定会得到自己士兵的信任和爱戴。我也相信,你带的兵,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韩冲还是要说点啥,韩涛语重心长地开导着:“冲弟,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要提醒你,我们是军队,要有严格的纪律,但也不能不讲人情。” “俗话说的好,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是当兵上战场,让这些兵士和家人道个别,是我们应该安排的。”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是希望他们可以真正的做到心无旁骛,做到安心,这对于凝聚我们的战斗力,只有好处!” 韩冲不再坚持:“既然堂兄和文兄都对大家充满信心,那我也相信我们的战士,必定不会让咱们失望!” 过了一个时辰,五百名义军都如数家珍地回来了,他们穿着防刺服、拿着割鹿刀排队等候。 韩冲此时心悦诚服地对韩涛和文谡说着:“堂兄,文兄,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们的所说,我们的部队凝聚力真的是太强了!” 韩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然后给文谡下启程命令。 山阳县城大门口,知县李祝由县尉冯钟作陪,前来为韩涛和其他百姓送别,道旁,有无数条送别黔首之路。 李祝神情激动地走到韩涛等人的跟前:“子真,你就要带兵远行,你们此次出征,我希望你们尽己之心,竭己之力!匡扶汉室!” 韩涛点点头,和后面众义军异口同声地喊道:“尽己之心、竭己之力!匡扶汉室啊!” 李祝挥了挥手,一个衙役拿着托盘送上美酒,李祝拿了碗美酒,韩涛和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后接过了酒碗。 第六十章 收服了人心 身旁萝筐中有筐泥土,李祝走上前去,捻一小把在你的酒碗中:“这是山阳的土。喝下去,他们会保佑你们,也会使你们无论走多远,都能回来。” 韩涛和其他人还各自捻起一撮泥土放进各自的酒碗中。 李祝端起酒碗:“我祝愿你们踏上征程,多立战功!” 李祝率先一饮而尽。 韩涛和其他人同样拿着酒碗一饮而尽。 韩涛等人放下酒碗:“多谢县令大人相送,我们出发了!” 一面面“义”字旗迎风招展,冲锋在前。 义军部队由韩涛,韩冲,马原,文谡等四人率领,整齐列阵,直奔城外。 玉儿立在送行的人群里,望着走远的韩涛快要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原本想顺着韩涛走,一路呵护着韩涛。 韩涛深感行军打仗的辛苦和危险,终于把她弄回家. 玉儿和李祝一行目送韩涛率领义军出发,个个眼含泪水,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还是不舍得离开. 中午,通透的蓝天上,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仿佛在阳光中燃烧,消失不见。 在一片荒芜的田野里,地面干燥而又酷烈,路旁的树都晒干了,缩小了,没有一点生气。 正是在这严酷的环境中,有一支千人左右、顶天立地、风尘仆仆、风驰电掣的义军——韩涛率领。 从山阳起程几天,已入颍川郡。 这与河内郡比起来则大有不同。由于气候干燥,一路上农田干枯、稻田荒芜。 部队再向前行数里,太阳逐渐西去,留下天边的残红一片。 前面有一片小山坡,山坡被黄土覆盖着,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树,亦皆枯槁,死气沉沉,整个山坡上没有一点生气. “堂兄,天快黑了,我们到那个山坡上歇歇,今晚就在上面过夜吧。”“你想去干什么呢?”韩冲建议道。 韩涛点点头,军队朝山坡走去。 当他们究竟在山坡顶端时,夕阳已彻底落下,一轮弯曲的月升上天. 战士们埋在锅里烧开水准备煮饭。 韩涛刚刚在山腰上找好一片平坦的场地准备坐下来歇歇,忽然就听见山坡的另一边,响起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韩涛和其他众人听完喊声后,无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拿起武器。 韩涛看到周围没有野兽或敌人窜出,挥手示意大家冷静,接着摆手示意文谡跟他去山坡边,往山坡的另一边看。 山坡另一侧山脚下位置有一洞穴,洞前是一片不大空地。 十来个穿着布衣的人,把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一个才十几岁的小男孩围坐在中间。 那个壮汉貌合神离,手拿长刀,气宇轩昂。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坚定而犀利。但是后面那个小孩却脸色很黄,看起来很无力。 围在他们周围的人个个形体瘦弱,面无血色甚至有些浮肿,个个打扮得很平常黔首,手拿刀棍等物。 其中有一个人大腿被砍伤,一直在流血,刚一声尖叫是他的。 这些人围在壮汉周围,两眼紧盯身后的小男孩,两眼闪出贪婪的凶光缓缓靠近。 “把孩子放下,我们让你走!”为首一个人对眼前这个壮汉喝了一声命令。 “休想,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能让你们伤害我儿子!”“你们敢打我的儿子吗?你是想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吗?!”壮汉咆哮应答。 “你儿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本身也活不长,你又何必这么执着,把他放下大家一起食用,都可以活下去!”一位壮实的男子指着一位满脸愁容的男子说。男的劝壮汉。 听了那人的话,山坡顶上韩涛顿时恍然:以前从书上看记录,讲灾荒之年,有百姓为生存易子而吃。 岂料他今日竟亲眼看见了更为残忍的景象:那些饥肠辘辘的灾民们,竟直接要求拦截这病童以供食用。 “那你们就先问问我的大刀同意不同意吧!”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从远处走来。壮汉咆哮着挥舞着大刀。 男人们看到壮汉执意不同意,便不再迟疑,纷纷挥舞起武器开始攻击起来。 壮汉异常骁勇,却因照顾后面的小孩而处处被限制。 那些人好像也看出来了自己的担心,有意不停地向那个小孩发起攻击,引得壮汉们纷纷施救,随后又开始了偷袭。 壮汉一照应不过来,小孩手臂就被划断了,顿时血流如注。 汉子怒不可遏,挥刀砍下一名持刀者,而另一男子仍不愿撤退,继续对少年狂轰滥炸。 照此再战,恐怕再战不久,那么儿童少年就会命丧黄巾贼之手。 韩涛自然也就不那么见死不救了,他赶忙向文谡下达了指令:“快,上去救人,但也别伤了那些人的性命,把他们都活捉!” 文谡当即奉命率一小队杀下山。 这些人原来是围在壮汉周围的,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忽听一声大叫,见一小队人拿着利刃杀过来,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只有仓促应战。 这几个人哪是文谡麾下这几个训练有素义军对手转眼就被打飞兵器按倒生擒。 见现场尽在掌握之中,韩涛才带领韩冲和马原下山,向洞的方向走去,向壮汉们走来。 韩涛看着那个少年伤口上一直流着血,连忙拿出随身带着的伤药站出来帮那个少年治疗伤口并包扎。 壮汉立于一旁,感激的望着韩涛,等他包扎完伤口后,连忙走上前去,单膝下跪:“多谢恩公救命之恩,黄忠拜谢恩公!” 黄忠?这个人竟然就是黄忠?!这是蜀汉五虎的上将人物之一啊! 听了那个汉子的自述,韩涛心里一惊,想不到,刚走出大山的他,竟碰上了一个顶尖高手。 然后韩涛平静下来,细细回想一下便释然。 黄忠本就是河南人,是后赴荆州做官的,此时的他,正值青春,应尚未进入仕途做官,自己来认识他,不足为奇. 韩涛赶忙上前搀扶着黄忠:“区区小事,不当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黄忠站了起来,接着问:“敢求恩公的高姓大名?” “在下山阳商户韩涛韩子真,因黄巾四起,为害乡间,故募义军,要前往颍川协助剿贼,路过此地,不知这位壮士高姓大名?”韩涛向黄忠询问着,证实了自己的身分。 第六十一章 不敢行动 “在下姓黄名忠字汉升,南阳人士。因幼子黄权自幼染病,我带其四处求医,却遭遇战乱,流落此处,却不想被这些恶人围住,要抢食我儿。若非恩公出手救援,我父子只怕也要命丧敌手了!” 韩涛赞叹道:“我观汉升刀法纯熟,很是欣赏。如今颍川已是战乱之地,你独自一人带幼子而行,恐多有危险,不如加入我军一起剿贼如何?” “至于令公子,我可派专人将其送往山阳家中,遍请名医为其诊治,也胜似你孤身一人,带着他到处奔波,反而与病情不利。” 想想对方就是将来五虎上将中的一员,特别是还在青年时期的韩涛,恐怕力量比老年时期要威猛得多,韩涛顿时萌生出招贤之心。 “黄忠何德何能,蒙恩公如此厚爱,日后定当誓死效忠!”黄忠听韩涛这么诚恳地相邀,哪都不同意,立刻跪在韩涛面前认了主人。 韩涛刚行不久,便收走黄忠等顶尖名将,心生喜悦,连忙扶起。 “冲弟,你马上写一封亲笔信给玉儿,叮嘱她一定要请名医给黄公子诊治,然后派一小队人护送黄公子回去。”“什么病?”韩涛向韩冲交代着。 韩冲连连答应。 黄忠听到韩涛布置后心中感慨万千。 “公子,这些恶人咱们怎么处置?”文谡用手指了指被捕后按倒在地的难民,请示韩涛。 “汉升意下如何?”韩涛有意回头问黄忠,并征询了黄忠的建议。 黄忠望着这些面色萎黄的难民,轻叹了一口气,却想韩涛恳求着:“他们也都是穷苦人,只是因饥荒战乱才沦落至此。还请主公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韩涛认可的点点头:“汉升宽厚待人,以德报怨,当世君子!只是四下哀鸿遍野,放他们离去,只怕他们还是难寻生计,不如我去和他们谈谈吧。” 韩涛说完就向在押难民走去。 韩涛看着眼前几伙难民选了一群。 这该是父子俩三人吧,爸爸手臂被人划伤,二子一人脸部刮伤,伤得不太重。 “大叔,你们一家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呀?”韩涛对爸爸张口就喊,追问。 父子三人听了韩涛的话,全都愣住了,然后爸爸才开始回答:“咱来自汝南郡城父县杨村。” “怎么不在村里了,被蛾贼抢了?”韩涛接着套问。 “那天俺们哥俩跟俺爹出村去找吃的,结果吃的没找到,等我们回村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被那狗日的蛾贼给杀光了。” “俺娘、俺媳妇,还有俺刚一岁的娃儿都死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只能四处逃难找吃的。” 兄弟二人的弟弟应韩涛之言,忆及当年的悲惨情景,阵阵悲痛,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父兄,亦为其心情所染,追随叹息。 “那你们将来有什么打算?想去哪儿?”韩涛接着问。 “还能去哪儿,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要不是遭了这大难,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村子。” “出村好几天了,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只盼着能有口吃的,先活下去,顾不得许多了。”“什么?你还没结婚呢!我就知道你是个男人,你是我的老婆!”老头应了韩涛问。 “俺们爷儿仨已经三天水米没打牙了,真的是快要饿死了。要不然我们也干不出那没人性的事儿......”老头看着站在韩涛身后的黄忠,满脸愧疚的说道。 “既然这样,我给你们一袋粮食吧。”韩涛对三人说道。 “你真的愿意给我们一袋粮食?”父子三人听完韩涛这句话后都是一脸意外。 “当然真的,马原,现在就拿一袋粮食给他们。”“是啊!我也要吃。”韩涛向马原吩咐着。 马原虽不解韩涛意旨,仍遵其命,令一义军自其军粮中取出一包,置放于地。 “把所有人都放了,让他们走吧。”韩涛向文谡下令。 文谡向属下挥了挥手,下属放开难民的手脚,重获自由后,他们望着不远处一包食物,眼里尽是赤裸裸,忍不住要向前扑腾一下。 “等等!”韩涛突然发出一声怒喝。 父子三人忐忑的望着韩涛不知其意,认为自己会反悔的。 “粮食我放那儿了,可你们自问,你们有命拿走吗?你们看看他们,能答应你们把这口袋粮食拿走吗?”“你们说,你们要什么?”韩涛指着其他难民说。 父子三人循着韩涛视线望去,却见别的难民们,望着满地的食物,无不现出贪婪的眼神。 “爹,这粮食不能拿,谁拿谁就有危险。”哥哥大声的告诉爸爸。 “没错,这小子根本就没安好心!”弟弟附和道。 “看看,粮食我可给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敢拿,也拿不走,对吧?”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妻子,见有人来帮忙,连忙把米倒进锅里。韩涛大声的说。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想让我们为了这袋粮食自己打来打去,最好都自己打死了,你就真的安全了,你的心咋那么毒呢!?”“我是想把粮食吃掉啊!”老头张口就怒骂韩涛。 老头这声嘶力竭咋呼,还有一些难民认识到这一危险,这下谁家上去取粮了呢,将是众矢之的,于是纷纷停下脚步,不敢行动。 “我好心给你们粮食,你们还说我心肠毒,真是拿我的好心当驴肝肺了。” “行,这里还有四伙人,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不管是谁,只要回答上来,我就再拿四袋粮食出来,保证你们每一伙有一袋儿,不用再互相抢了,行不行?”“好吧!我马上去!”韩涛感到时机已到,在适当时机提出各自的条件。 “什么问题,俺们可都没读过书,你要是问俺们那识文断字的问题,俺们可答不上来。”一位农民指着正在田里干活的难民说,“你们看这几个字,是‘我’和他的名字,咱们就叫他‘难民’吧!”一个难民张口就应。 “放心,我问的问题都相当简单,保证各位都可以答上来。第一个问题,刚才大叔说,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那你们各位呢,拿了粮食,是否都有明确要去的地方?”“有啊,你怎么就没有回答好呢?”韩涛张口就来。 第六十二章 第一战 众难相视,不知该怎么应对,更希望找到食物先活下来,至于何去何从,基本上没有考虑。 “现在蛾贼肆虐,天下大乱,恐怕去什么地方也不安全,不知道你们同意不同意我的说法?”“那是我们国家的事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韩涛看到大家都没有开口,立即着手抛出第二个引导性问题。 “就算我们你们每家一袋粮食,可你们自问,这一路上会不会遇到抢粮的人?会不会遇到蛾贼?你们有没有能力护住粮食活下去?!”“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韩涛抛下第三核心问题。 韩涛这一疑问使难民更难解答。 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受了伤,而都是普通人,从未使用过武器,就算伤势恢复,又会有多大战力来对付随时都会发生的危机呢? 眼看着众难所归,心情已由他主导,韩涛感到时机成熟,却不再对着难民们说话,转身对身后的马原吩咐着:“马原,命我们手下烧了一锅米饭就走!” 马原茫然的望着韩涛小心翼翼的问:“老板,这段时间做饭吗?” “听我吩咐就是了。”韩涛心领神会地对马原说道。 马原没有再迟疑,立即命令部下支锅做饭,不一会儿便有一股饭香扑鼻。 众难远看,闻到饭香的味道,个个拼命吸溜鼻子、不停咽唾沫,却谁也不敢上前。 再过会儿饭菜就熟了。 韩涛此时才又一次向众难民叫苦不迭:“看来我刚才的问题,大家都回答不上来,那就不要怪我不给大家分粮食了。” 一家三口兄弟情不自禁地喊话响应:“我们不可能做到拿粮食来生活。那么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韩涛大声地回应着:“跟着我,我以后每天都给你们一锅饭,保证你们吃饱,带着你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你们愿意听命于我吗?” 父子俩短暂的愣了一会儿之后,反应很快,使劲地点头答应着:“愿意,我们愿意,只要你说话算数,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韩涛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他看着父子三人:“那好,以后加入我的部队,我们就是一个整体,我带你们一起活下去。” 父子三人连说:“没有问题。大家听命于您。” 洞外难民们听着韩涛父子三人谈话也开始算计。 有个男人大声喊道:“我是唯一的,如果你天天给我吃饱了饭,我愿意听你的话,如果你要我干什么,那我就干什么 . 做什么!” 有人领头,另外许多难民振臂高呼,共同表达了韩涛愿听天命。 韩涛此时才真的笑起来,向所有难民喊道:“一盘散沙只要外敌来了,它马上崩溃。” “可跟我们集合在一起,组成一支队伍,就会力量更强大,也就可以保证你们暂时的安全!” “大家如果觉得我说得有道理,那就都拜我为头领,我带领大家一起上路。”“你是我们的大哥,你叫什么名字?”韩涛声嘶力竭的说道。 “参拜大头领!”一家老小三口显然是反应最迅速,第一个跪在韩涛面前敬礼。 爸爸和大哥哥也马上跟在后面跪着敬礼。 在他们的引领下,洞外难民,也跪在地上共同对韩涛敬礼,嘴里喊出甘愿听命头领的话。 见众难民皆跪归顺,韩涛这颗心总算踏实了,尽管自身能力所限,却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降服难民,带他们上路了,还为了让他们暂时有生路. 黄忠想不到韩涛终于以这种方式,接纳了这批难民并给予生路。 他望着韩涛,心中满是敬佩之情,一位仁主更是乱世中少有之人,他更加坚定自己对韩涛忠诚之情。 韩涛把难民们都拢在了一起,为伤者炸伤,接着下令将所有家庭成员打散,散居在现有部队各小队,请求一定要统一安排。 韩涛这是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千万不允许这些小家庭和小团队出现,那样可能会带来隐患。 只要把他们分散开来,互相监督、互相制约,就能保证没有二心。 “大家听着,之前大家无论发生了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个整体。” “所有人都要放下仇恨和敌意。如果有人因私寻仇,发生争斗,我一定严惩不贷!” 韩涛把人安排妥当,立即开始训话,提醒众难不死,不能为刚刚的斗争而向黄忠报仇,这就是他把全部家庭都打得支离破碎的主要原因。 否则大家各怀鬼胎、怀恨在心,仍不能结成一体,早晚会内讧。 用韩涛的话说,本来一些对彼此还有敌意、瞪大眼睛的人也只能听天命收敛。 韩涛由此安排下属生火烧饭,以备歇息。 不久,晚餐做完了,各小队各自吃了起来,大家已是饥肠辘辘,个个大口吞下去,不一会儿便把几锅米饭全吃完了。 一难民明显吃不饱饭,直接捡起旁边粮车的米袋还得再倒大米煮饭。 他旁边什长马上阻止了他:“不能再烧了,现在定量已吃光。” 那汉子看着什长,央求着:“什长,俺实在是没有吃饱,求你了,让俺再吃一点儿吧......” “不可以,头领说了,我们每天的粮食必须定量供给,都这样想多吃就多吃,就没有规矩了。” 什长坚持原则拒绝接受汉子。 汉子满脸委屈的望着什长但不敢辩解只有悻悻的放下米袋坐下。 一个盛了一点饭的碗递给那个男人,男人疑惑地转过身来,却被韩涛拿起自己吃的碗递给了他。 “但是,我也知道你没有吃饱。我的这份儿让给你吃。”“是啊,你不给我吃就不能继续工作了。”韩涛告诉汉子。 “头领,这是你的饭,你给了我,你吃什么?”“你是什么时候把这碗饭端过来的?”汉子看了看眼前这碗饭,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却仍不敢伸手接住它。 “记住,虽然你们叫我头领,但我们都是兄弟,都要一条心,我绝不能看着兄弟挨饿。快吃吧!” 韩涛执意要将手中碗交给那汉子,转身就走,再看别的男人一眼。 第六十三章 马原便不再迟疑 汉子端起饭碗,感动的眼里闪着泪花,这时,他心中已定,今后无论刀山火海,跟定眼前的小伙子。 也有目睹此情此景的难民,还有本来就是义军战士,亦皆有与之相同之观念,都从内心确定韩涛就是能让他们看到希望的首领,皆愿誓死追随. 第二天一早,韩涛所在的军队再次浩浩荡荡启程。 一位小队长却护送黄权回山阳县寻医问药。 黄忠带着心爱的儿子洒着眼泪不辞而别. 一路走来,倒也从容,他们遭遇到零星逃亡难民,原来,这几个人在老远就看见了这支队伍,都既有上前要饭的冲动,也有几分畏惧。 韩涛每次见到这些难民都会主动站出来打招呼,分些干粮给难民们,并劝难民们入队。 这些人吃饱了饭自然愿意跟从。 随着不断向前推进,经过几天的时间,球队数量逐渐上升,从原来的五百人上升到约八百人。 当然,这些难民中几乎半数是未经严格训练的新入难民。 韩涛对军队进行了重新安排,他与韩冲,马原一起担任首领,文谡仍任大队长,黄忠被委以副队长的职务。 对初到中国的黄忠,则委以重任,许多战士和什长表示不服,不过由于被韩涛包办,大家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了。 一弯明月升上天,一行人停荒野。 赶时间,大家很吃力,除安排交替守夜外,多数或席地而眠,或倚路旁石,不久便入睡。 韩涛一个人坐一旁,两眼望着漫天星斗却怎么也睡不着。 越来越接近战场,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麾下这五百精兵会有强大战斗力,但是,这个新难民有三百人未接受培训,一上阵就,他们极其危险. 韩涛正思索着,但忽听得前面不远的山谷中,一声呼喊。 喊得更响了,以致于一些本来睡得很香的难民被惊醒,吓得坐立不安,惟恐遇上黄巾军军队劫粮。 韩涛平静的站了起来,叫过文谡和黄忠:“大家保持警戒,文谡你带着大家在此等待,汉升,马原,你们带几个人跟我去前面探路。我们不回来,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众将士由文谡率领,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韩涛带领黄忠,马原以及几个精明的亲兵小心翼翼地向前面山谷里摸索过来,随时可以打探消息。 当几个人缓缓登上峰顶时,喊得更响了,很明显,山谷里,正发生一场恶战。 韩涛和大家一起登上山丘眺望远处。 山谷里,一队约有五百余人的汉军部队正拼命地抵御从两侧山坡向其发起攻击的黄巾军。 就情况而言,黄巾军明显有埋伏于山谷之中、居高临下进行伏击的意图。 其数量比汉军多数倍,并在地形上占有有利地位,汉军再一次被偷袭,就情况而言是极端危险的,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全军覆没. 马原紧张不安地注视着底下山谷中的激战,小声地向韩涛建议着:“老大,看上去官军好像打不过蛾贼,趁着他们打得厉害,咱们赶紧跑吧,不然等他们打完了,四下搜寻,找到我们,那就完蛋了。” 韩涛望着山谷中激战正酣的双方人马,大脑却是急速旋转着,思考着别的事情。 官兵们虽身处不利地位,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整洁有分寸的,担负指挥任务的将军们,更是沉着冷静。 虽遭突袭,也未乱了阵脚,带领官兵奋力反抗。 反观这些黄巾军,却杂乱无章,不管是军服,还是武器在手,均参差不齐,甚至有举起锄头的、镰刀用作武器,明显不是黄巾军主力。 如今只凭藉数量与地形上的有利条件,对朝廷官兵构成打压。 尽管就情况而言,官军难以抗拒其进攻,但是,若此时外力帮忙,从后方袭击黄巾军,他们一定很惊慌,官军便有了反败为胜,翻身的可能。 韩涛考虑到他的军队欲与黄巾军对抗,就得与官军合作。 但是想要与官军会合,就要取得对方的信任与尊敬,若能在此刻救出这支官兵无疑是投名状中的佼佼者。 韩涛信心百倍,他手下五百精兵冲了出来,一定能杀败成千上万的黄巾军,但他不甘心,他想赢得比赛,但,还尽量地减少其人员的流失。 韩涛始终冥思苦想不语,马原与黄忠不解其意,担心地望向自己。 马原不禁低声催促道:“老大,你倒好话啊,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韩涛仔细地观察地形,小声地对马原说:“走吧,回来和大家打招呼,一起来集合打击蛾贼、帮助官兵吧!” 马原没有想到,韩涛竟然做了这么一个选择,着急地劝说着:”老大,我们只有数百人,按蛾贼,恐有数千众,我们这样冲在最前面是很危险的?“”你怎么不知道?!” “听我的,先回去集结部队,我保证咱们一个人都不会受伤,甚至都不用冲出去,就可以把那些蛾贼吓跑。”“是啊!我们一定要把他们赶走!”韩涛心领神会的告诉两人。 他刚已仔细地观察过地形并想出一个怎样移动的计划。 见韩涛这般笃定,马原便不再迟疑,向黄忠下了命令:“你护着老大我就去喊了人家,人家说可以一定可以的。” 马原心目中韩涛是神人,绝对心服口服而毫无疑虑。 黄忠虽仍心存怀疑,韩涛却已下旨,马原如此表示,自己只有紧握大刀保护韩涛。 听到马原所说要大家共同协助官军讨伐几千人的黄巾军时,韩冲、文谡觉得难以置信。 但是马原说得头头是道,是韩涛指使。 文谡与韩冲招呼将士们手持兵器跟随马原小心翼翼登上山丘向韩涛走来。 马原前去打招呼时,韩涛始终伏卧在山丘之上,注意到底下有战事。 官兵受到黄巾军两面夹击,数量急剧减少,现在已伤亡过半,领导下的将军们,但仍然很强悍,统领官军,不断顽强阻击。 黄巾军首领,却没有任何章法,只知督促下属的战士们,发疯似地冲了上去,这时,他们已全部聚集到山谷里,无地利可图,全凭数量上的优势全歼官军。 第六十四章 疑兵的计谋 见此情形,韩涛更加坚定了初衷,如今将带领手下,踏上东汉乱世初次“战斗”之路。 “现在所有人,把手里的长兵器先都放下。”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韩涛向聚集的手下发出第一道命令。 尽管割鹿刀足够锋利,不过终究是短兵器的一种,因此,当军队出征,或者装备几枝长枪、长矛、大刀等长柄兵器。 大家听了这命令后,个个面面相觑,准备与黄巾军交战,但又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兵器,这说明了一切? 韩涛见众人不动,着急地催促着:“大家动作快,那些官军最多能再坚持一个时辰,再慢就来不及了。” 文谡,马原,韩冲等几位小队长带头放下了兵器,其他的人没有再迟疑,很快就把兵器全部放了下来。 “马原,你带二百人,分别去西边和东边的山林,把所有武器按照人的高度绑在树上,远远看上去要好像是人站立手持一样,尽量分散,快!”“好啊!”韩涛向马原下达了命令。 马原听了韩涛命令后,马上带上手下,搬来地上兵器,各自到谷中两侧安排。 “韩冲,你带二百人,去做火把,越多越好,然后把火把绑在柱子绑了武器的山林里,也是尽量分散,然后和马原一起在那里等我号令,再一起点火!”韩涛再次给韩冲发令。 韩冲马上就来了,还动手了。 “文谡,你带二百人去折树枝,然后到山谷的南口,看到我们山顶的火光亮起,就尽量大声嘶喊,然后用树枝扬起沙尘,越大越好,但切记不要真的杀进山谷......”韩涛又向文谡布置了任务。 文谡亦连忙按韩涛安排,迅速出发实施。 韩涛亲自招呼着黄忠,带上最后两百人,绕道至汉军和黄巾军作战地区上空,它离战场所在很近,可明显看出以下情况。 黄忠着急地向韩涛请命:“主公,他们都有任务,我做什么呀?” 韩涛安慰着他:“汉升,你别急,一会儿最大的功劳,我是留给你的,先跟我行动。” 黄忠虽无法理解韩涛的具体布局,却深知其必有深意,只能顺从。 这时汉军军队又失去一批人马,而且多数带着伤病,眼看要无法坚守下去。 此时各小队中,均派出了返回的人员进行报告,万事俱备。 韩涛向传话的部下下达命令:“立即点燃所有火把,然后所有点火的人,在火把间奔走呐喊,制造声势!” 众传令兵当即将其命令全部传达。 汉军军队已逐渐无力支撑。 黄巾军首领得意地张狂一笑:“弟兄们,这帮官兵们都要完啦,杀光吧!” 黄巾军受此感召,挥械狂冲。 汉军诸将自觉大势已去,仍抡起兵器奋勇作战。 忽然间,在他们两侧山谷之上的山林里,亮起无数支火把,震天呐喊声也随之响起,仿佛天兵从天上掉下来。 韩涛命令周围二百人尽力喊道:“杀蛾贼!杀蛾贼!” 远在山谷的南口,文谡带领的二百人,见山谷中火光闪烁,听着喊着还动了手,挥一挥手里的树枝,扬起大沙尘,然后还声嘶力竭地呼喊:“杀蛾贼!杀蛾贼!” 听着那满天飞喊,我就想,汉军将领举目观望,漫山遍野,火把点燃了亮光,火光里依稀可以看到,无数身穿铠甲、手拿武器的士兵伫立山林,更多的是无数条人影,在火光里奔走呼喊。 汉军将领大受鼓舞,高兴地对手下喊道:“我们援军来啦,快把我打死!” 汉军将士望向眼前这一幕,亦重燃生望,咆哮着挥舞起手中兵器,向前方黄巾军拼杀。 突然大叫了一声,还有满天火光,还有那满山遍野的身影,令本来忘乎所以的黄巾军首领顿时惊慌失措,惶恐不安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改变。 汉军爆发了,带着满天飞叫,亦令黄巾军军队发生惊慌,在抵抗汉军疯狂反扑时,一面惶恐不安地向周围山林张望。 “老大,是汉军的援军!山顶、山谷外都有,看起来人数很多,怎么办呀!?”一个人在山上焦急地向山下跑去。一个亲兵冲向黄巾军的首领,焦急的报告。 “老子又不瞎,我自己看不到,用你说吗?!”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在广场上,对正在观看比赛的士兵们大声喊道,“你们看,咱们这儿有两个人都是被‘老子’给打败了!”黄巾军首领恼怒责骂,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其顿时丧失主张。 眼见到手的胜利在望不说,此刻还很可能会遭到忽然杀出汉军的团团围攻,大有全军覆没之势。 韩涛见黄巾军仓促应战,开始给黄忠布置任务:“汉升,你带一百人到山谷北口埋伏,记住,一定要等到蛾贼杀到再出来,把那个头目的首级给我带回来!” 黄忠激动地点了点头:“主公安心,给我吧!” 黄忠挥手招呼了一小队人马迅速向山谷的北口走去。 伴随着振聋发聩的呼喊,黄巾军愈发惊慌。 “老大,快跑吧,晚了,那些汉军都杀下来,咱们就跑不了了!”一个身穿戎装,身材魁伟,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大声喊道,“我看你们这是在跟我们打仗呀!”亲兵战战兢兢,警告黄巾军首领。 黄巾军首领回应道:“跑来跑去,满山遍野的人们,跑到什么地方去啊?!” 亲兵指了指山谷北口,报告了他:“北口、山谷北口似乎无人!” “快,全军撤退,从山谷北口杀出去,别让人给包围了!”一声响亮的口令响彻天空。黄巾军首领高声吩咐了一声,然后转头逃走! 亲兵边跟边大声传达指令:“赶紧跑出北口吧!” 众黄巾军原本惶恐不安,现见头目带头逃跑,再听亲兵呼喊,哪还会有人坚持战斗,全都一齐惊慌地跟在首领后面,共同向山谷的北口方向逃去。 韩涛从山顶上见到黄巾军,便开始逃跑,喜笑颜开,本身疑兵之计,就有成效,黄巾军真的被吓得不敢再打,慌忙撤退。 第六十五章 再会曹操 韩涛吩咐周围手下:“不停地叫,高声地叫,把这些蛾贼们完全吓得胆寒!” “蛾贼逃跑了,追呀,不要让他们跑了!”韩涛怒吼一声。 “追呀,别让蛾贼跑了!”“杀光蛾贼!” 下属一齐高声喊杀,嗓门比刚大。 官军首领见黄巾军退走,亦精神抖擞,手拿长剑,声嘶力竭地喝叫道:“杀!” 汉军将士们也异口同声地喊:“杀!”喊声惊天动地。 黄巾军原本惶恐不安,听了那满天飞叫更慌,发疯似地跑到山谷外面去,才能逃的更快,就连手中的兵器也是、旗帜全部被直接丢弃了,混乱不堪. 眼看黄巾军仓皇出逃,山顶上“援军”只叫杀来,没有追来。 汉军将领略感纳闷,向手下发出停止追击的指令。 黄巾军首领率领数名亲兵,首先冲下山谷北口。 早有埋伏的黄忠顿时杀出一条血路,高举大刀斩杀黄巾军首领。 黄巾军首领毫无防备来不及闪躲就被黄忠一刀割下。 还有一些黄巾军看到主将被害,更是惊慌不已,纷纷撒腿就跑,生怕跑得太慢、丢三落四,发疯似地从山谷里跑出来,向远处逃去。 目睹黄巾军完全消失于视野,韩涛不敢怠慢,仍率领属下再叫杀头,片刻不绝,喊破了大家的嗓子,不能再出声了,他只是挥了挥手,招呼大家歇息。 这时他已坚定了,那些黄巾军早就跑得远远的了,其疑兵之计,收效甚大,少见识的黄巾军,果然吓得不轻,谷中官兵及所属人员平安。 这时,韩涛直瘫,过度劳累,高度紧张,这时就轻松了,全身只是感到全身酸痛,已经支持不住. 汉军将领见黄巾军逃去,谷中呼喊亦止,却始终不见一个汉军士兵杀出,越发疑惑,在指挥残部休息时,一面派下属,立即上山察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汉军探马,小心爬谷,眼前这一幕,使他疑窦丛生:山林里,到处都可以看到燃烧未完的火把,以及与树固定连接的武器,却见不到一位官兵。 一个十六到七岁的男孩,带着人马从山林里走出来,看他狞笑:“带我去见你们的将军吧,刚才的一切都是我们做的......” 韩涛带领手下,跟着探马慢慢出了山林,向山谷里的汉军军队走去。 忽见有这么一军队,令刚经过一番激战的汉军军队大吃一惊,认为被黄巾军杀回,都会在潜意识里重新拿起这把兵器。 韩涛见官兵们有反应,连忙高举双手喊道:“咱们不是蛾贼而是打击蛾贼的义军!” 看清楚韩涛和其他人头顶上不是黄巾军招牌黄色头巾,就知道了,官兵这才松了一口气,都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韩涛这样的男人,不知那些所谓“义军”怎么来了,又想做什么? 韩涛示意韩冲、马原和其他人原地踏步,等待着,亲自带来黄忠背着黄巾军头目,跟在探马后面,向那汉军将领走去。 “回禀大人,这个年轻人说,刚才发出呐喊,吓退蛾贼的一切行动,都是他带着他的义军做的。”“这是谁在说?”探马报告汉军将军。 汉军将领微皱眉头,刚才满天都是呼喊厮杀声,远远望去足足有几千人,声势很大,黄巾军才被吓走。 尽管最后并没有看到有一兵一卒杀了出来,但是也难以想象这些居然都被面前的年轻人给搞定了。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刚才的一切真的是你所为?”汉军将领对韩涛提出质疑。 “回大人,草民山阳韩涛,刚才所说全部属实,就是我带领我的义军,用疑兵之计吓退了蛾贼!” 韩涛沉着地向汉军将领们拱手行礼,平静地回答了对方提出的问题。 “你是如何做到的?”尽管韩涛已经做了肯定的回答,汉军将领还是继续追问着,表达着自己的质疑。 韩涛和平把他的一切安排和布署,逐一向汉军将领们说明,每个细节讲得非常明白。 首先,他抓住了夜间山林能见度低这一优势,由树木与火把组成灯影,外加奔跑的身影,造成巨大“伏兵”假象。 接着再分散下属,借助空旷山谷回音效果来加大呐喊声势。 接着是成功地刺激汉军求生意识、激发其潜力、震慑黄巾军。 各种要素累加在一起,对黄巾军产生巨大恐惧,只是来不及分辨真假,仓皇而逃。 最终他趁黄巾军脱险之机仓促应战,布置黄忠偷袭拦截,一举杀死黄巾军首领。 在其叙述下,汉军将领本来疑惑的表情,变成了诧异,特别见黄忠手捧黄巾军头目首级,更有发自内心的赞美之声。 能在如此短时间里对地形进行解析,再以有限数量与资源安排疑阵,并且牢牢抓住黄巾军心理,把对方的威慑吓得落荒而逃。 这种胆略与睿智是他不一定能够实现的。可眼前这小伙子,说起话来却那么轻描淡写,不觉吃力。 其实汉军将领们的心思也确实不错,善于创作谍战剧,韩涛对于古今大小战斗,均有深入研究。 刚才看了那个山谷的地形,我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是“草木皆兵”这个经典成语。 听到韩涛的话,汉军将领扭头看着探马,以征询的眼光看着探马并对其进行最后的证明。 探马立即汇报着:“禀告大人,山林中的确有大量绑在树上的武器以及燃烧尽的火把。” 事实上,探马作答前,汉军诸将对韩涛所言已基本有把握,只是作了最后确认。 这时在探马的确认下,汉军将领再也没有迟疑,直接躬身向韩涛施礼:“在下李固,拜谢恩公解救我全体军士之大恩。” 随着李固对韩涛行了个礼,部下军士也纷纷响应,共同感谢韩涛和其他人。 韩涛赶忙上前搀扶李固:“大人,莫要折煞草民,我等身为大汉黎民,国家有难,本就应效命除贼,责无旁贷。” “只可惜我等能力有限,只能用疑兵退敌,哪里还敢当大人如此重谢。若蒙大人不弃,请带我等同往前线,一起为国讨贼,为平定叛乱稍尽绵力。” 第六十六章 叫什么大人 韩涛及时对李固提出想参加。 李固听到韩涛的这番话后非常惊讶,连忙回应道:“恩公真有为国效力之念,实是国幸也。” “不过在下只是一个曲长,官职低微。若是阁下真有心报国,可随我一起回去,面见骑都尉曹操大人,届时他也一定会对您斩杀蛾贼头目的功绩进行封赏。” “骑都尉曹操,你是曹操曹孟德的部下?”韩涛听李固这么一说,一脸意外。 “你听过我家大人的名字?”李固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韩涛一脸惊讶。 韩涛赶忙解释:“前不久在朝歌举行的月旦评上,我与曹都尉一同参赛,有过一面之缘。” 李固听了韩涛的回应,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骑都尉大人本是要带领我等赶往颍川助战中郎将朱儁,我们是奉命头前探路,却遭到了蛾贼偷袭。” “既然韩公子与我家大人是旧识,那就好办多了,请整顿兵马跟随我等一起回转大营。” 听李固说,他愿率领军队迎接曹操,韩涛欣喜万分,当即答应:“好,那咱们就各自整顿部队,半个时辰后出发。” 韩涛便招呼手下再上山,前去取回捆在树上的兵器,收拾行装,做好起程准备。 “大头领,咱们真的要上前线去打蛾贼呀?”“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意图啊!”排队之后,一个总是憋着要发言的难民,最后不禁开口,对韩涛提出质疑。 在他的带头下,马上有十多个难民也跟着附和:“是的,大家都想回乡务农了,并没有想当战士打仗的念头。” 众难民此举,有一些让韩涛始料不及,不过,他又是完全能够理解的,毕竟,他们多数以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只因灾荒而踏上背井离乡逃亡之路。 你可以自己把他们收起来,还承诺给予食物,使他们能够生存下来,他们只是听命而已。在现实中,他们的命运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好。但是在心理上他们仍然向往过稳定的日子。 “各位兄弟,我们的义军本就是要去剿灭蛾贼。至于各位,我当时收编你们的时候,的确没有说清楚。” “人各有志,我不会强求各位。若是大家信得过我,愿意跟随,我们就一起跟随官军剿灭蛾贼,至少可以先保证日常衣食,若是能在战斗中立下功劳,将来还有得到封赏的可能。” “如今天下大乱,蛾贼四起,要平定战乱,绝非朝夕之间可以完成。我们地处中原,很难找到一方净土给各位安居乐业。” “当然,若是各位不想当兵上战场,我给大家发放一定粮食,可自行离去。只是前途艰险,还请各位自行保重。” 韩涛对众难民十分恳切地表明了态度,讲清了道理。 听到他的话,众难亦有所觉悟,现在想独当一面,寻找可安身立命之地,确实不可能,也只有跟随韩涛一起剿贼,才会有活路。 “大头领,我们都信你,愿意跟随。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们,若是将来仗打完了,让我们回家务农过日子,可以吗?”“好吧!我保证会把你们送到家门口来。”李老爹犹豫了一下,问韩涛,他终究还是老了,或者是想过一种单纯的日子。 “当然没有问题,咱们本就是义军,不受朝廷管制,只是为了平定蛾贼还自己一个家园才入伍。” “若是战事结束,天下太平之后。各位还愿意跟随我,可以一起回山阳到我家里做家兵。” “真不愿意的,我还是会给大家发放军饷粮食,让大家找一方乐土,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你要知道,我们是国家干部,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韩涛拗不过。 “若是这样,那我们就听从大头领你的安排,跟着这些官兵一起去颍川好了。”李老爹见韩涛这样说,也不再不安。 另一些难民则沉默。 韩涛抚住了众难安,再次问候众人做好了启程准备. 天空中翻腾着暗色云团,几缕金色光芒划破了云层。阳光从云层中射出,将远处的群山和山谷照得亮堂起来,整个世界变得明亮而又宁静。天逐渐变湛蓝色了,鲜艳而纯洁。 忽然万缕霞光冲破云层,天地骤然一亮。 漫天的云层还镀上了一层金红,朝霞流舞、变幻多姿。在这一片灿烂阳光照耀下,我和伙伴们来到了一座美丽而又神秘的地方——大草原上。不一会儿,红日升起了。 长途跋涉一宿,李固率领残部兵马与韩涛义军最后遥见骑都尉曹操行营。 曹操这次受任骑都尉,参加镇压黄巾叛乱,他手下共有五千军马,这也算得上是相当大的势力。 李固将韩涛一行带到大营外面,使义军部队暂等大营之外,接着又带着韩涛走进大营,拜会曹操,报告他在此次调查中遇到黄巾军,同时给韩涛介绍对象。 到了中军大帐外面,李固便叫韩涛等人到这里来,超前向曹操报告。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大帐上有曹操高兴地叫着:“子真啊,一来就没有直接入账,而且通报的东西,可把我想得要死啊!” 说完,曹操已阔步从军帐中走出来,微笑迎接韩涛的到来。 韩涛恭敬地对曹操敬礼:“都尉大人不要来了。” “你我乃兄弟,叫什么大人,快随我入帐休息。”曹操爽快地拉住韩涛手臂,引韩涛进营帐。 二人来到营帐,分宾主人坐定。 曹操向韩涛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子真,当日在朝歌一别,我与公路就回转洛阳。” “结果才到洛阳,大将军何进就下达了出兵剿贼的命令,愚兄被任命为骑都尉,领五千人马前往接应左中郎将朱儁将军。” “我是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与贤弟相会。刚才我听李固说,你组织了义军,还救了他的性命,可是真的?” 韩涛点头:“是,朝廷解除党锢,又允许自行招募义军。” 第六十七章 拳头说话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黄巾四起,天下大乱,正需要天下义士齐心助力,才能还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韩涛虽然不才,也愿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微薄之力,便散尽家财,招募了一支义军,前来颍川,专为配合官军,剿灭蛾贼。” 曹操赞许的点点头:“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月旦评上一见,子真当日见识已经冠绝天下。今日听君一席话,更是展现了心怀天下的胸襟。” “听李固所言,你用兵巧妙,胆识谋略过人,能有你这样的少年豪杰挺身而出,实乃汉室之幸。今日起,你就跟随我部一起行军,一应军需粮草,都由我部统一配发。” 听了曹操的许诺,留了下来,韩涛喜上眉梢,本身首战就显示了技能与战力,“投名状”真的做得相当出色,今已为曹操所信赖。 下一步,他将在消灭黄巾军之战中不断施展才能,于乱世之中立下汗马功劳. 韩涛正在心中苦思冥想,只见军帐外面进来一位战士,拉着一只盛满黄金的托盘送在面前。 韩涛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问曹操:“孟德公的意思是什么?” “子真,你可知道,你昨日斩杀的那蛾贼的头领是何人?”“哦!我说的就是他呀!曹操微笑问韩涛。 韩涛不知所措地摇摇头,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那黄巾头目是什么人。 “他的名字叫孙康,太平教“神上使”张曼成的首徒孙康,是颍川郡渠帅波才账下的一个小方头目。”曹操向韩涛介绍着。 韩涛还是只是一筹莫展地点了点头,对这样一个小人物,以前的历史书籍里根本就不会出现记录,韩涛闻所未闻。 “哈哈,看来子真是并不知道朝廷对于斩杀黄巾军的奖励制度啊。” “朝廷有令,斩杀贼首张角、张宝及张梁,赏万金,冯万户侯。斩杀大方渠帅赏千金,赐爵位。小方头目可得百两黄金的赏赐,良田百亩。” “你首战就斩杀了一名黄巾军的小方头目,这百两黄金,是你应得的赏赐,快收下吧!那良田百亩,待我上报朝廷后,也会一并封赏给你。”曹操把朝廷封赏制度告诉了韩涛。 韩涛一听,赶忙推辞着:“孟德公,我不过是用了疑兵之计,吓退了敌军,斩杀敌将纯属侥幸。反倒是李固曲长,领兵死战,劳苦功高,这奖励理应归他所属才是。” 李固连忙单膝下跪:“恩公千万别这么说,李固未能看清形势,误入山谷中了敌军埋伏,若非恩公出手援救,只怕已经全军覆没,哪里还有脸领取奖赏。” 曹操点头附和:“赏罚分明,才是领兵之道。子真,你就不要推辞了,快收下。” 韩涛看到曹操、李固这样说道,这才开口说道:“孟德公,斩杀孙康的,乃是我部下的黄忠,我可否将黄金转赐给他?” 曹操大笑:“赏金既是给你的,你愿意再赏赐给何人,自然是由子真自行决定。” “不知孟德公营中可有酒肉,我欲用那百亩良田去公交换,请赐酒肉给我部下义军食用,不知可否?”“那算什么事?”韩涛向曹操询问着。 “酒肉我营中倒是备有一些,子真如此宽厚爱兵,我赠一些与你就是,何谈什么交换。” 曹操笑答,扭头对着一旁亲兵命令道:“传我的命令,赐韩头领的义军,每五人一壶酒,一斤肉,以示犒劳。” 亲兵得命,掉头备战。 韩涛又感谢曹操:“感谢孟德公的封赏。” “你我兄弟,就无需如此客气了,快去赏赐你的部下。等休整好了,我研究好行军路线,我们也就要继续进军了。”“好啊!咱们马上出发!”曹操直爽的朝韩涛微笑。 韩涛拱手相让,与曹操行礼告退后,便带上托金的兵士一同退下大账。 归营后,韩涛命令把韩冲,马原,黄忠,文谡等义军全部召集在一起。 韩涛走在最前面,对所有人宣布着:“兄弟们,昨日我们救了官军,而且斩杀了蛾贼的小方头目孙康。曹都尉大人给了赏赐,今天大家都有酒肉可以享用。” 众义军闻讯赶来,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特别是最初的难民,好几天不见油腥了,今天竟然有肉有食,个个欢呼雀跃。 韩涛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结束后接着说:“黄忠!” 黄忠连忙走上前去:“在!” “你斩杀蛾贼小方头目,这是朝廷赏赐的黄金百两,另有良田百亩,待朝廷赏赐下来,再发放给你!”韩涛挥了挥手,一托金兵走上前去,把盛金的托盘交给黄忠。 望着黄忠眼前的金子,听着又有良田百亩封赏,众义军目光熠熠。 黄忠有点诧异地望着眼前的黄金,又惊又喜又犹豫地望着韩涛:“主公我.” “我什么,让你拿着就拿着。朝廷对于有功之士都有赏赐,也希望各位都多多杀敌立功,封妻荫子!”一个人在朝中做了一年的官,皇帝给他发了一条金项链作为奖赏,并命令大臣们每人带一只金戒指戴在自己手上。韩涛扭过头去,大声向大家宣告。 众义军情绪被动员起来,再次异口同声地欢呼:“杀敌有功封妻荫子!” 大家的欢呼声刚落下,便听见身边传来一声寒哼:“但幸运的是,这又何妨!” 韩涛不看只是听音就知,说这话的是文谡。 由黄金送至黄忠,文谡露出不服之意,这一刻终有所表。 黄忠还是一个耿直的汉子,文谡如是说,很显然,他不服,得到了回报,转过身来回答:“文队长你是怎么说的?” “没什么意思。主公若是安排我去截杀那孙康,我也照样可以砍下他的首级,这百两黄金也就是我的,没有你什么事儿了!”文谡以激烈妒忌应对。 文谡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他一些亲近兵士的随声附和:“不错,如果我们的队长走的话,同样可以斩杀孙康!” “要不是我们摇旗呐喊,把蛾贼吓破了胆,他还未必能杀得了孙康呢!” 第六十八章 遭遇战中 韩涛听了这种话,看文谡出面和黄忠“叫板”,却什么也没说,冷眼旁观。 若非文谡早黄忠,他或许早已经将队长一职交给黄忠,不过,即使指定了他担任副队长,事实上,它还招来许多不满,毕竟,他是第一次来,没有人了解他真正的能力。 韩涛布置黄忠斩孙康是为了让其有杀敌立威之机。 如今既然文谡自告奋勇,就由黄忠自己来化解吧。 军中总是强者为尊,认为黄忠能以其才能获得文谡及广大将士的敬仰。 黄忠看了文谡以及对自己不满意的将士们一眼却没有在意。 毕竟,这几个人已经相处摸了好几天,已形成一个完整的,自然有排外之感,自己一上来就是副队长的,并斩敌获封,难怪他们心怀鬼胎不从。 既然你不听,我用我的能力说服你。 黄忠大声道:“封我为副队长,是主公的安排。斩杀孙康,也凭的是我黄忠自己的本事。我不会拐弯抹角。若是有谁不服,就站出来比试一番,凭拳头说话。谁要是能赢了我,这百两黄金,尽管拿去!” “可如果你们要是赢不了我,以后就不要再叽叽歪歪,总是背后说这些酸溜溜的话,怎么样?!” “好!” 黄忠的话讲完了,倒也博得一片反响的叫好声,是个脾气耿直的男人,在同一批耿直的男人面前,直来直去,才能比较容易被人们所接受。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来讨教一下你的本事吧!”文谡知道黄忠是冲着他来,也没有再撤退,而是直接站出来邀战。 马原看到二人真的要打起来,有点紧张的看着韩涛:“老大呢?” 韩涛淡淡一笑:“自己人切磋一下又怕什么?点到为止就好了,不许使阴招损招,真的伤了对方!” 韩涛在结尾处故意加大音量,其实在告诉黄忠和文谡。 用他的名言,其实,即默认黄忠与文谡比武,现场义军顿时秩序井然散去,让出空地,让黄忠、文谡去。 文谡也不客气地大步向黄忠走来:“加油啊!” “你是队长,你先动手吧!”黄忠谦任劳任怨。 文谡再也不客气了,径直挥拳,一冲拳打在黄忠的面门。 黄忠没有举手,只等拳头快要打到自己身上时,他很快侧过头躲开了。 文谡一记空拳,很快将冲拳变成摆拳,横扫黄忠太阳穴。 黄忠快速后仰,又躲过文谡。 可这时他的身子往后仰了一下,重心已失去了。 文谡紧锣密鼓地飞上了黄忠的脚,想把黄总踹倒。 黄忠的身体虽后仰,但重心不稳,但是,面对文谡踢的那一脚,他并没有惊慌,借后仰之力道,两脚用力蹬地,身子后仰,往后弹一丈多远,落地停下,再闪,文谡的这一当胸足。 文谡连3招也没打到黄忠,非常生气,瞪了黄忠一眼:“为什么只躲闪而没有反击!?” “你是长官,我理当礼让三招,现在该你试试我的拳头了!”黄忠答毕,忽然身子向前冲去,体势凌空,一个箭步冲拳打向文谡。 文谡却拒不躲闪,径直两手横胸,要硬拿黄忠的这一击。 他万万没有料到黄忠这一击之力竟超出了自己的想像,掌与黄忠拳接触时刻,只是感觉有一种强烈的力量通过手掌传到了胳膊上,竟在一瞬间把胳膊震得又麻又酸。 黄忠在拳击时,却丝毫没有停止过,借拳势将右手臂肘重重地打在文谡身上。 文谡手臂又酸又麻,反应迟钝,黄忠这一肘部狠狠地打在胸前。 文谡只是感到胸前放佛像受到一击重锤的打击一般,顿时闷声哼唱起来,后退几步竟站不稳,屁滚尿流 . 股们席地而坐。 黄忠一肘将文谡打倒在地,但没有追上,收手起身,望着眼前的文谡道:“奋起再战吧!” 文谡仅觉胸中气血翻腾,痛苦万分。 他怎料,黄忠竟有这么大的能耐,只一招便能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连招架之力与良机都无。 “我认输了!”文谡望着黄忠无奈承认败笔. 一轮又一轮,仅仅一轮,黄忠便大败文谡! 现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韩涛也不例外! 原本对于黄忠心中存有鄙视之情的将士,见状也是暗暗心惊,自己这时才明白黄忠是多么的强大。 毕竟与文谡同练一个月,对其功力,韩涛还算知道,已算相当厉害。 但也正是这文谡,竟然连黄忠一回合也无法抵挡,壮年时黄忠的强大真可谓是可怕。 黄忠走上前一步,带着歉意搀着文谡:“文长,刚才我下手的力度太大了,也拜托多海涵。” 文谡看着黄忠却是摇了摇头,虽然认真地说道:“汉升兄技高一筹,文谡心甘情愿。” 文谡说着扭头冲着刚才嚷嚷着的士兵,大声地说着:“今后,所有人都必须尊重黄副队长,再不得有任何疑议!” 文谡话音刚落,全体将士,一齐躬身对黄忠敬礼:“拜会了黄副队长!” 他们脸上不再有丝毫的鄙视与不服,只剩下钦佩,这就是黄忠以他的力量受到他们的敬重。 黄忠也转对所有人行礼:”诸位,黄忠蒙主公营救,得以加入义军,只想尽心效忠主公,扫平蛾贼叛逆。“”我是个军人,不能做什么官。” “从今往后,希望各位同心同德,一起跟随主公。黄某若有做得不当之处,各位也请直接提出,我黄忠不会兜圈子。咱们都是行伍之人,直接痛快,我把大家都当做生死兄弟,希望各位也能这样想!” 黄忠这一番话,完全使文谡以及众将士服了,是个有力量、知道谦虚的人,比较直白者,就是易于被他人所接受。 正在此时,曹操布置的将士们送上酒肉。 韩涛连忙招呼大家喝酒吃荤,以示庆贺。 看大家喝着酒,吃着肉,再也没有反感了,都幸福的绽开了笑脸,韩涛内心也十分欣慰,内部不安问题最终得以化解,一切力量都凝聚. 下属喝酒吃荤后提前休息。 终究是连续几天跑到野外去了,甚至没有安稳的睡眠,大家难得的轻松了。 韩涛却不敢睡了,自己也在想以后的方向,心里越是有点着急。 曹操军队正准备去颍川协同朱儁对付黄巾军。 第六十九章 血雨腥风 现身颍川者为黄巾军主力,统领战斗者为黄巾军渠帅波才——一位精明强干之将。 尽管韩涛学会了不少间谍手法,还对古今大、小战斗进行了考证,不过,这终究只是纸上谈兵,以前可以用草木皆兵这个典故来吓退黄巾军,还因为他碰到的并不是受过良好训练的着名将领。 如果碰上波才这一级别的敌手,从无行军打仗常识与技术,对冷兵器时期的所谓阵法部署更是一无所知,上战场打仗时,就是一定会吃点亏。 考虑再三,韩涛认为不如去向李固讨教,毕竟曹操军务忙,亲自前往并不是很妥当。 李固终究还是受了他的重托,登门求教,应不会推辞的。 身为底层军官的李固,终年冲杀前线,和黄巾军决战中的声势,可见此人战术素养与才能不低,请其借鉴,也更符合韩涛在这个阶段。 思来想去,韩涛再也没有迟疑,径直站了起来,从他的营帐中走了出来,来到了李固身边。 李固听到韩涛解释来意后,确实毫不犹豫地耐心向其展开解释,自己对韩涛进行了点拨,很实用也很管用。 韩涛还有极高的悟性,略有不懂装懂之处,出了一道题,再由李固点拨,便融会贯通了。 行军作战常识,和几种基本排兵布阵方式,经研究均已精通,下一步,更是要在实际工作中不断地磨合和完善。 在引导韩涛行军布阵几个基本知识后,李固再次把韩涛带到帐篷外面,问韩涛对于哪些兵器更顺手更中意。 以前去山阳集训时,韩涛才发现,他的实力是有限度的,一定不能用大刀、大斧这一类要求威力大的兵器,于是选长枪修炼。 枪乃百兵之长,史上许多名将皆使用枪,他能刺能选、灵活机动。 李固请韩涛出示目前所掌握枪法,并向他传授了战场中运用长枪时的一些基本要领和技巧,韩涛认真学习了起来。 在随后的日子里,行军赶路之时,韩涛一直在心里回想着李固所传授的种种阵法,再试与黄忠,文谡沟通。 待驻足歇息之时,便依李固点化,练起长枪刺杀术来,连手下都进行了简单布阵练习。 韩涛的练习很吃力,有的时候连天色都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还在黑夜中坚持苦练。 因为他知道,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要上阵了,多了一些修炼,以后才会有更多生存的可能。 韩涛的忧虑,不久便成事实。 这天,当他们以探路部队的身份行军的时候,前面的探马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探马向李固汇报着:“禀告大人,前方五里处,发现黄巾军的营地。初步判断人数在千人左右,军营内有大量推车帐篷,应该是黄巾军去往颍川的运粮部队。” “速去禀告骑都尉大人。”李固对探马吩咐道。 探马飞快地加快速度,向大部队疾驰。 李固却马上知会韩涛不再行军等曹操授意。 闻前有黄巾军辎重部队现身,韩涛心中闪过一个想法,曹操当然不放过这一良机,一定是带兵抢的。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传令兵一声令下,整支军队布阵,向黄巾军发起挑战。 号鼓声不绝于耳,数以千计红衣玄甲汉军甲士自各地营帐中喷涌而出,汇聚成火红色小溪,由各级将校统领,有序的列阵。 伴随着高亢的战鼓,汉军在原野上空展开军阵,满座红衣玄甲,曹军甲士,一个个整齐划一的方阵,在各级将校领导下,走进了战场,各级军旗高高飘扬。 曹操立于阵仗中央,身后,一面旗帜上书“曹”。 韩涛率领自己义军队伍追随李固一行走到战场上。 韩涛见过这样一场大规模阵仗,聆听耳畔震天鼓声,他只是感到热血沸腾,在冷兵器时代,真正短兵相接之战即将打响. 刀枪像麦穗戈戟如林,旌旗蔽空接苍穹。 就像一片红色的海洋,密密麻麻的戈戟掩盖着他们头上的天空。 少顷间,汉军布阵已毕,浩浩荡荡的军阵如鹤翼般罗列开来,似乎是只整装待发的荒古凶鹤在进行猎食前的备战。 韩涛义军部队多为步行士卒,于是,他们就被指派到鹤翼阵羽翼上,他们的使命是与另一边羽翼部队合作,由左、右双方向黄巾军军队发起合围冲击。 列阵结束后,曹操军师用剑击盾、用戟触地高呼:“威武!威武!气宇轩昂!” 对面黄巾军军营营门洞开,几个黄巾军慢慢地从营门出来,还开始缓慢地列阵,但是很显然,对方主将对阵法相克之理一无所知,就把军队一字排开了。 韩涛注视着前方敌阵,遥想兵书所记,和李固对他的几点指点,头脑中非常清晰,不管是数量,阵型还是兵种,曹操军皆与黄巾军呈压境之势,这场斗争的胜负是没有悬念的。 黄忠来到韩涛的身边,低声叮嘱着:“主公,按照阵型要求,曹都尉下达攻击指令后,我军要突击敌军右翼。” “我已和文队长商议过,我率领咱们的三百精兵冲杀在前,他会带余下二百兵连同新招募的难民在后接应,将您和韩冲、马原二位头领护卫在当中。” “战场上刀剑无眼,还请主公和二位头领,一定小心。” 韩涛理解黄忠的提议,微微点头:“谢谢汉升的警告,您还要多加注意。” 黄忠拱了韩涛一个礼,就到队伍最前面去准备冲锋。 文谡率领一部分精兵前来,把韩涛三人护送其中。 虽经安排,韩涛看着周围的韩冲、马原,依然能感受到他们俩人一脸的不自然,很明显,挺害怕,也挺紧张。 韩涛只能小声嘱咐两人:“跟着紧锣密鼓的队伍走,永远不要落后,要安全!” 毕竟她们都以义军的身份参加了战斗,冲锋陷阵在所难免,所以才会有他一开始就执意要带上马原、韩冲等人参加集训。 事实上,他也并非没有想过要两人待在山阳处理业务,没有跟在他身后,但是马原这个人却异常忠诚,说明待在山阳就不经商了,执意随同前往当兵。 而且几百人大军进军,日常粮草,食宿等许多事务,都要有专人负责。 第七十章 悲惨景象 自己当然没时间顾及了,马原也没那头脑,文谡领兵尚可,这一切都只能交由韩冲处理了。 关于在家做生意,韩涛专门找了李祝协商,达成官商合作,由其出方与工匠一起做割鹿刀、防刺服等,李祝以正式的名义供应原材料。 所有收入除用于正常向官军补给外,其余均由双方均分。这就是《三国演义》中所说的“均田制”。而这一切,都可以通过韩寿在家族中的出面调和。 在这一安排下,韩涛放心地将韩冲、马原从山阳带走。 是时候上阵了,看马原抖得像筛糠,韩涛内心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忧虑,只能偷偷的给文谡一个眼神,要他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两个人。 黄巾军布阵结束,战鼓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城内战鼓齐鸣,无数力士举起鼓槌,重重地敲在战鼓上,厚重的战鼓声响彻战场。 鼓声停了下来,黄巾军将士们举起手中兵器,异口同声地喊着:“苍天不负有心人,黄天当屹立!”一声巨响过后,整个天空被一片乌云遮住了,大地在震颤中发出阵阵声响,人们的心都被这声音震撼着,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喊声震天地。 曹操拔出腰里的剑,高喝道:“杀!” 骑兵接到命令后立即催马朝黄巾军阵地杀来。 韩涛军队旁,李固带领军队也展开了正面冲杀。 韩涛亦不敢拖延,下令冲锋,黄忠一马当先率领三百精兵首先也向对面黄巾军进发。 韩涛与文谡等环护之下,亦一齐向黄巾军阵营突进。 只几呼吸间曹操骑兵队伍已杀向黄巾军阵营。 火红洪流随即与黄潮相碰,山呼海啸喊声之中,两军短兵相接、中伤尖叫声不断。 汉军前仆后继,黄巾大军经过汉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进攻后黄巾军阵仗早已经冲得大乱。 黄巾士卒单薄的麻衣根本无法阻挡汉军锋利的戟戈,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如同路边被人肆意踩踏的野草一般。 汉军将校,几乎全部严格训练,不同于黄巾军这类半路出家将校,他们是专业的士兵,因此黄巾将校的阵亡率,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冷兵器战场除武备,士气同样特别重要,黄巾军的疯狂氛围,也左右了这些将校的命运,就算明知不敌,许多黄巾将校,还是选择了与敌人正面对抗。 黄巾将校战死甚众,亦造成军阵溃散,丧失将校,黄巾士卒,战场上已是一盘散沙、分道扬镳,彻底沦为汉军将士屠戮目标. 热血阵阵爆发,锐利的环首刀与戟戈在战场上收获便宜人命,残酷的肉搏战就此打响! 刀枪剑戟,金戈相击,猛击下,连火花都会产生,每一分钟,就有一个人殒命沙场,两军士卒狂挥兵刃于血潭,战场搏杀,争夺生命! 一切武器就像生命收割机一样,每一次挥舞都能带来满天血光,进而夺走双方士兵的生命. 黄忠大军冲进黄巾军阵营,他们手里挥着精制割鹿刀,一身防刺服,这些新式兵器及护具,在战场上起着巨大作用。 韩涛军队自身所训练出来的战力,也比这些乌合之众所组建起来的黄巾军士兵强了不少,碾压之势愈加明显,这三百人就像三百个杀人狂魔,狂收黄巾军将士性命。 在文谡领兵保护之下,韩涛一行亦最终冲进敌阵。 无数件兵器挥舞着摆在他面前,鲜血断肢在天空中不停飘舞,砍下的头也被一脚踹翻。 刺得胸口、喉咙里喷射出箭在弦上的血泉,眼前时时闪现着这种血腥景象。 由于黄巾军的阵型已经被完全冲乱,指挥的丧失成为各自为战的结果,还有几个士兵袭击韩涛和其他士兵,韩涛和其他人也只好拿起了武器,加入到这场斗争中。 幸好有文谡这样两百精兵环护外围,能冲到韩涛这样的黄巾军本来就很少了。 韩涛紧握长枪,隔着一杆袭来的长戈,长枪顺势而出,一枪刺向前方黄巾军喉咙。 一支血箭喷了出来,黄巾军眼睛瞪得大大的,轰然倒在地上,沸腾的带有强烈腥味的鲜血溅得韩涛满身都是。 杀人如麻,这一想法在韩涛脑海中一闪而过,可这时,他却完全来不及多想,又是一柄长刀劈过来,他只有不停地挥舞手中长矛,拼命格挡暗杀,以确保他们不会被害。 他初识冷兵器时代战斗的腥风血雨,却不得不为生存而奋力拼杀,为生存而战. 血早早地将韩涛染得遍体鳞伤,手,脸,身都沾满了血。 这个时候,他完全无暇考虑,只能不停地重复以前的行为—格挡,刺杀,使更多鲜血溅到头顶、身,手. 血红的夕阳倒映在血染过的土地上,尸横遍野、万籁俱寂、人若蝼蚁、命若草芥. 恶战的结果是曹操军的大胜,斩黄巾军无数人,仅有一小部分人跟逃,大量粮草被曹操军拦截. 残肢断体、血流成河的战场。 韩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悲惨景象,这一刻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古代乱世中的战乱,有多恐怖. “老大!”“堂兄!”“头领!”马原,韩冲以及下属的呼喊在韩涛耳边回荡。 这时,他只是觉得很累,手中长枪“当啷”落地,又完全没有能力拿起来,只是由于两只手臂已完全抬不动了。 麻木不仁的扭头一看是韩冲、马原和其他人散居他周围,其中大部分人都有轻伤,血染衣衫,分不清属于谁,或者砍了敌人剩下的. 黄忠和文谡率领冲杀的军队也回到了韩涛身旁,比韩冲和马原的血更清楚。 尤以黄忠为甚,全身布满血,甚至脸也染着血,很明显,黄忠在血战中,又斩敌无数。 “头领,俺哥死了!”李二看了韩涛一眼,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李大遗体,放声痛哭。 李老爹却痴情地呆在长子遗体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刚经过浴血奋战,好像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到长子去世,还在麻木中。 第七十一章 急救法 韩涛又环顾四周,只有李大一个人,几名本来跟在自己身后的难民也永远地摔倒在地,已经睁不开双眼。 曹操军处于绝对优势,与黄巾军呈压境之势,韩涛所在义军亦受到充分关怀,布置于侧翼,跟随李固大军作战。 韩涛那边正面黄忠率精锐部队冲杀于前,文谡率军护送于后,不冲杀于前线。 不过,终究是与黄巾军短兵相接。本案中发生伤亡在所难免. “都是你,非要带我们加入官军上战场,又参与这样的战斗,不然我哥不会死,是你害死我哥的。” 李二瞪大眼睛看着韩涛猛的从地上爬起来,凶狠的扑上来,狠狠的抡起拳头砸在韩涛的身上。 韩涛看向李二扑去,却并无躲闪之意,而是原地不动地默默注视着李二,任李二拳打脚踢。 李二这一击用尽全身气力,重重地砸向韩涛,以致于嘴角直淌着血。 李二好像没有想到韩涛不会闪躲,看得韩涛一愣。 马原看到李二打韩涛,惊慌的扑上来,以身挡住韩涛,保护韩涛,冲着李二怒吼着:“李二,你疯了是不是?敢打大头领?!” 李二的小队什长,也站了出来,怒骂了他一顿:“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当初决定加入的时候,头领都征求过你们的意见,没人强迫你们,都是你们自愿留下的。” “吃好喝好的时候,你们怎么什么都不说?现在死人了,就来埋怨头领,你有良心吗?” 什长如此斥责,别人都随声附和责备李二。 “是啊,这事怎么能怪头领?!”“李二,你这是以下犯上!” 李二看着韩涛,再看别人,好像还感觉理亏呢,他的嘴唇颤抖着,委屈地说:“可,可我们根本没想到真的会四人,我们只想有口饭吃,只想可以平安回家的......” 李二越发委屈了,他抱头扑回李大的身体旁嚎啕大哭:“哥......” 大家望着号啕大哭的李二能够体会到自己的忧伤情绪,垂头丧气不知怎么上前劝谏。 “老大,你没事吧?”马原转过头看了看嘴角出血的韩涛并关切地问自己的病情。 “我没事,李二说得没错,也打得没错,的确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家,是我这个头领做得不称职。”“你是怎么看的?你觉得他有什么不好?”韩涛淡然低下头,应了一声。 “头领,别这么说,我们大伙都是心甘情愿跟着您的,要不是您,前几天我们就饿死在荒郊野外了,哪还有今天?再说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您别太介意了。”“你们这都是些什么兵呀?”有战士来劝说韩涛。 “是啊,大头领,你别自责了,这事不怪你。”“不怪我们,都是咱们自己惹的祸,谁叫你们这些人在战场上那么厉害呢?”其他人也来劝说韩涛“打仗,死了人也是常态。” 打仗死人固然平常,但话虽如此,其实不论这个年代还是韩涛前世,人们常常会听。 可如今真真切切出现在韩涛面前,才觉得,原来这是怎样一种痛的感觉。 本来朝夕相处的鲜活伴侣,但霎时过后,便化为冷冰冰的死尸。 如果不亲身体验,就没有人会真正体会到这生离死别所产生的强大刺激作用。 经此一役,韩涛已清楚地意识到手下义军战斗力之强。 作为一名受过严格训练的学生,并装备了割鹿刀、防刺服等五百精兵,他们有坚定信念,凝聚力强,已完全能胜任作战需要,下一步是继续提升战斗经验。 但是,刚刚参加义军的难民却大不一样了。 这一次,是由于曹操大军占了绝对上风,再前面是黄忠率领一支精兵冲杀过来的军队,后来,文谡率领精兵包围护驾,这才让他们这类菜鸟级新兵获得了生存的可能。 但是后来也不一定每一次都能获得如此好运,碰上更强大的对手就会时刻面临着失去生命的威胁。 韩涛目前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发挥才能为这些难民在部队里赢得更多的生存。 “疼啊,疼死我了!”正当大家默不作声时,一个伤兵痛苦地嚎啕大哭,引起大家关注。 韩涛扭头一看,受伤士兵大腿上被劈出一个大缺口,皮肉彻底向外翻转,深见骨骼,仍不断有血留在腿外。 旁边的另一个战士,正拿着布条帮助自己包扎伤口呢。 但是创口源源不断地涌出的血在一瞬间把布条泡得通红,根本起不到止血作用。 韩涛微愣了一下,扭头看着正在处置中的其他伤兵。 找到了不管是他们带回来的义军,或曹操正规军将士,针对止血,包扎等基本手段进行研究,均运行不当,刚去简单地用布条堵住了出血的口子。 韩涛飞快地走到大腿负伤的伤兵面前,告诉为他包扎伤口的人:“你们这样子直接包扎是不可能了,首先得止血才行。” 那个士兵不知所措地望着韩涛:“没有包扎好,如何止血呢?” 韩涛知道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止血办法,就告诉他:“你走在一边,留心观察我的技巧。” 韩涛发现了伤兵伤腿上的股动脉后,他使劲把动脉血管朝深按在大腿上腿骨上,以堵住血液流通。 此法在现代急救术中常采用指压动脉止血。 又拿起包扎好的布带,交给兵,却没有直接去包裹伤口,但把它扎入有伤兵腿部股骨中下三分之一交接处,此法即为止血带止血法。 两种止血方法使用后,伤兵伤口处血液显着减少并逐渐停止。 韩涛才再次接过包扎的布带仔细包扎好伤口。 经他处置后,伤兵们疼痛缓解不少,不再哭泣嚎啕大哭。 很多战士见韩涛处理得比较新颖,就扭头看了看,试图借鉴。 韩冲是最聪明的人,他很快就学会包扎的方法,不仅能为伤兵治病,而且能引导周围的战士。 另一个受伤士兵抱住他的手臂喊韩涛:“首领,手臂折断.” 韩涛连忙转身安慰他说:“不急,先别乱了,我帮您搞定。” 第七十二章 和平年代 韩涛来到伤兵面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手臂,发现了他手臂痛折的地方。 韩涛安慰着伤兵:“兄弟,我不会正骨的方法,这需要军医来处理,不过我先帮你把胳膊固定起来,这样你的疼痛会减少很多。” 韩涛找来两枝,在受伤手臂两边系上布条,受伤士兵手臂固定后,痛苦也就相对缓解。 韩涛在伤兵之间徘徊,以其有限止血方法、伤口处理方式,和某些治疗骨折的手段,协助伤兵或止血或包扎或固定,逐一办理,经其处置的伤兵,形势均有所缓和。 对付他义军受伤后,韩涛不罢休,重新出手对付李固军队受伤士兵。 望着韩涛对伤口的熟练处理,李固吃惊地盯着他看,走过来问:“韩公子你也学医术了吗?” “谈不上学过医术,我只是懂一些紧急处理伤口和急救的方法,可以起到止血止疼的效果。” “真要完成治疗,使大家伤势恢复,还需要军医才可以。”韩涛在反应过来的同时不断地帮助伤兵们解决伤口问题。 “你这手法比起军中的一些医吏都要娴熟,而且更加有效。很多时候,我们的士兵都是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才白白死去的......”李固惋惜地对韩涛说着。 韩涛听到李固的这句话,只能暗暗叹了一口气。 在这样一个医疗水平不高的古代时代,伤兵伤将,没有及时治疗就死亡,实际上是非战斗减员大原因。 韩涛目前所能做的就是利用他的某些现代急救手段来帮助伤兵解除病痛、帮助康复. 夜已至,月光洒满营房。 返回驻地后,韩涛说,没有歇息,却选择带领几十名跟在他身后学点急救手法的义军前往伤兵营,帮助此地军医也有医吏给伤兵治伤。 军营里军医、医吏数量本来就少,人手不足,对他们前来助战感激不尽。 特别是韩涛有些技巧简单易学也很实用,更受到军医们的好评。 一个受伤士兵被抬到韩涛面前,一双腿早已血肉模糊。 韩涛连忙拿起在一旁准备的毛巾,帮助伤兵擦汗、擦土,随后便动手收拾伤口。 他一看见伤员身上的伤就面色肃穆。 伤兵伤口已大范围化脓感染,这时单纯依靠药物已不能控制,只能截肢,以制止持续的恶化,不然就会危及生命。 韩涛有点勉强的转身打招呼:“张军医麻烦你看看。” 张军医作为军医头领已年过半百,野战行医经验丰富,听韩涛招呼就过去。 他仔细地检查着受伤士兵腿部的伤痕,同时皱着眉。 韩涛告诉军医他的看法:“张军医的伤已大范围加重感染.” 军医明显不懂韩涛的话,疑惑地望着他,不懂他的意思。 韩涛这才发现,他讲的这些现代医疗词汇对方未必能听懂,干脆不讲过程而直接了当道出他的评价。 “他的腿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把腿锯掉才行,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军医望着韩涛,点点头:“有,安排人备具。” 站岗于伤兵身旁的士兵,焦急地向韩涛与军医求情:“锯腿?那他不就废了,他才只有十五岁,如果把腿锯了,以后还咋上战场,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韩涛理解但又无奈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如果不把腿锯了,他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军医望着士兵,也点点头,赞同韩涛的说法:“虽说只剩了一条腿,但命可以保住,不能上战场,也能先活着。“ 兵士勉强望着受伤的士兵,再看韩涛与军医,勉强说:“嗯,那就先保命了。” 马原和其他人把放托盘里的工具端上去。 军医向韩涛下了命令:“帮我把他按下去。” 韩涛在伤兵的口中放上一条白毛巾,任其咬一口,随后与马原伸手按在伤兵身上,有点不忍心看他的样子。 伤兵看了韩涛一眼,知道了大家的决定就是可以帮助自己保住一条命,便咬紧嘴巾,用力点头示意大夫出手。 军医从托盘里捡起一把小锯子放到受伤士兵血肉模糊的双腿. 伤兵们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韩涛唯有带着马原、带着那名士兵死死按在自己身上. 韩涛望着眼前的悲惨景象,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单手按在受伤的士兵身上,另一手使伤兵双手紧握,靠在他耳边小声安慰道:“哥哥,牵住我手吧,忍了吧,你会好起来.” 伤兵们被韩涛抚慰得艰难地忍受着疼痛的折磨,双手死死握住韩涛手中。 军医竭力镇定下来,不断地拿起一把小锯,正在锯断受伤士兵受伤的双腿。 伤兵双手死死地握住韩涛不放,指甲在韩涛腕上抠了一下,竟将胳膊抠出血。 韩涛简短的皱眉,然后强忍着痛苦,还留在伤兵们耳畔,说着安慰他的话:“你坚持住,马上就好了,你就没事了......” 马原、马原兵士可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全都扭着脸,再也没敢看到这个残忍的场面. 最后,军医把受伤士兵的双腿锯掉,再用针线缝上伤口,才长出一口气。 这时,伤兵们早已惊厥。 韩涛却还是让他握住了自己的双手,手腕上已是抠得血淋淋. 夜幕降临,熙熙攘攘的军医营总算归于沉寂。 伤兵的伤已全部得到处理,除个别重伤伤兵外,由于伤口疼痛,时不时地发出疼痛的呻吟,伤兵多已沉沉入睡。 马原瘫在军医营大门口,已步步不愿再动了,本是卷入恶战的,耗费巨大的体力,又忙着在午夜照顾受伤的战士,体力已彻底透支了。 营房外面的空地上支着一口小铁锅,锅里熬着稀饭。 忙了一晚上的军医和医吏们围坐在锅前喝粥歇脚。 韩涛盛碗粥拿给马原:“吃一点点。” 马原抬头疲惫地摇摇头:“老板,吃不下饭了。” 韩涛劝说着:“你身体本来就弱,打了一天仗,又忙了一晚,一点东西儿不吃,你坚持不住的。” 马原拿起粥碗小口喝下去,眼圈却是红红的,泪水在他的眼睛里打了个不停。 韩涛明白地看了马原一眼,年龄跟自己差不多,搁在当今社会上,最多也就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第七十三章 暴动 往事山阳时,过犹不及,养尊处优,奢侈放浪地过日子。我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军人。但如今,由于相信自己,爱慕自己,首先是严格培训,再跟自己上阵。 在短短不到2个月内,他实际上经历着天堂向地狱的转变。 特别在这个日子里,在这么多血腥刺激的情况下,普通人早已经垮掉,他能够坚持下来,直到这一刻,终于哭了,本来就不易。 “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满是那些残肢断体,还有那些哭嚎的伤兵,我就觉得恶心难受,老大!” 韩涛明白地拍拍马原的肩:“我理解马原。”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像过去那样开心地生活呀?老大,这种日子真的太难熬了。”“我们的家在哪儿?我和你妈都住在那里......”“我们住的地方就在我家对面那个小山坡上!”马原抬头向韩涛问道。 韩涛看着马原,倒是有点哑然:乱世刚起,东汉末年,历经将近一个世纪的战争,才再次建立起大一统政权,战争宣告结束。 韩涛选择了入仕,还希望能经过我们的共同努力,才能改变乱世之归宿,但是最后要多长时间才能达到目的,他本人不得而知。 这一切他都不能去告诉马原,马原又加重了他的紧张情绪,可能把他完全搞垮了。 “大多数人其实每天过的都是之前黄忠、李二他们那种颠沛流离,随时送命的生活。只有真正地扫清乱世,建立一个平等、民主的国度,才能让所有人都过上我们以前那样安逸的生活,享受太平盛世。”“如果没有了这一点,我想你就不会这样。”韩涛开导着马原。 马原渴望地望着韩涛,眼里闪着光:“太平盛世呢?这个日子真能到来么?” 韩涛使劲点头鼓励着他:“相信我,只要我们所有人努力,这一天一定可以来到。” 正在此时,锯腿伤兵弟弟冲出营地焦急地喊道:“军医,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我哥哥他有什么问题。” 韩涛听后面色微变,连忙往营里赶。 远方的张军医听完招呼后,也撂下粥碗疾步步入营房。 两人陆续走到伤兵面前,军医们开始给伤兵察看截肢后伤口情况。 伤兵在病床上痛苦万分,拼命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不允许他大声呼喊。 韩涛还在一旁看了看,自己和军医面色凝重。 伤兵伤口处又出现感染加重现象,就目前状况看已回天无术。 军医沉默着站起来,转过身来,望着受伤士兵的兄弟,轻轻地摇摇头。 尽管韩涛早已猜中了结局,可以看出军医在最终作出判断后,他心里还是异常难受,尽管他们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是还没本事,能保全这伤兵一命. 伤兵愕然看了军医一眼,再看了看病榻上受伤的人,顿时呆住了。 跟在后面的马原见状,也愕然地睁着双眼。 伤兵躺在床上,看到周围人的回应,仿佛也知道了后果,抬起头低声喊道:“哥......” 兵士连忙低头靠在伤兵耳边:“我来了,您说。” 伤兵微弱地叫着:“难道我救不了.” 兵士们看了看受伤的士兵,犹豫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伤者恍然大悟,小声呢喃:“哥哥,好痛啊,好想娘啊.” 韩涛望着眼前这一幕,忍了忍把头转了过去,再也没敢望这可怜的两兄弟一眼,只是泪水已忍不住流了下来. 伤兵痛苦地对自己的哥哥说着:“哥,我记得小时候受了伤,都是娘搂着我,给我唱歌讲故事,我就不疼了......” 兵士听了伤者的话后,笨拙地回答说:“哥哥,哥哥不唱歌啊.” 伤兵一脸惋惜. 韩涛连忙擦干泪水,上前握住受伤士兵的手:“哥哥,哥哥为您唱歌,好吗?” 伤兵望着韩涛轻轻的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韩涛开口轻轻地唱了起来:“风儿轻,月儿明,树叶遮窗棂,小宝宝睡梦中,露出了笑容......” 伤了兵,韩涛手不释卷,听听他在现世唱起了摇篮曲,表情沉静下来,带着淡淡的笑容,然后平静的死了. 军医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尽管这生老病死早已经看惯,却又深有所感. 伤兵大哥望着已死的大哥,泪水一直在淌. 韩涛牵着受伤士兵的手但并没有停下,而是一直唱. 一旁苏醒的伤兵默然看了韩涛一眼,听到韩涛的歌声,不禁潸然泪下. 早晨的太阳洒在营房里,又是一个崭新的日子。 忙着折腾一晚上,韩涛终于睡着了,沉睡中被窗外喧闹声吵醒了,他糊里糊涂地睁开双眼,坐下,疑惑中听到门外有动静。 韩冲掀开帐篷喘着粗气闯进来:“表弟,坏啦!” “出什么事了?”韩涛忐忑不安的问。 “李二和李老爹,带着咱们的很多兄弟,不许我们给那些被俘虏的蛾贼伤兵吃饭,还说要打死他们给死难的兄弟报仇。” “现在张军医在极力阻拦着他们,马上就要起冲突了,你快去看看吧。”韩冲焦急的报告道。 韩涛一听,面色大为改观,马上起身,对韩冲命令道:“你去找文谡和黄忠,让他们赶紧去伤兵营,我先过去阻止他们。” 韩涛与韩涛冲出营帐分道扬镳。 军医营被俘伤兵军帐外。 李二和几十名义军手拿兵器嚷嚷着要冲入战斗杀死被俘伤兵。 张军医带领几名军医、医吏奋力挡住营门,拦住李二等冲进被俘伤兵。 军帐里的囚徒全部集结起来,恐惧而又忐忑地望着军帐之外凶悍的李二等人。 张军医着急地劝说着李二等人:“各位兄弟,你们不可以这样做,他们已经缴械投降,而且还身上都有伤,你们不可以进去打杀他们。” 李老爹愤怒地叫嚣着:“如果不是这些蛾贼造反生事,毁了我们的家园,我们何至于流离失所?” “我的儿子,还有那么多的兄弟,也都是他们害死的,受伤又怎么样,他们都该死!张军医,你让开,不要再护着他们!” 李二也跟着喊着:“没错,打死他们这些蛾贼,我们要报仇!” 其他义军与被鼓动起来的部分士兵共同鼓噪:“是啊,张军医啊,你让开吧,让我们杀了他们复仇吧!” 第七十四章 无法反抗 张军医着急地继续阻拦着:“不可以,医者父母心,现在他们都是我的病人,我有责任保护他们。” “你们大头领呢?他在哪里,他要是在,也不会允许你们这样胡闹的!” 李二兴奋得大叫起来:“就算是我们大头领来了,我们就是要报仇,他也不会阻拦。你再不让开,我们不客气了!” 李二和李老爹率领义军开始向前冲锋,推了张军医一把,挡住了门口军医、医吏的去路,想推开他们,接着走进军帐。 双方撕扯起来,张军医终究老了,不如那些年轻力壮的士兵,被人推着不停地晃动着,差点跌倒。 由张军医护后被俘,看到这情景都感动地劝说着:“张军医,我知道您为我们好,您让开吧,犯不上为了我们连累您受伤!” 张军医站稳脚跟身形,仍执着的张开手臂,挡住了李二和其他人,对后面那个俘虏喊了一声:“你们是我的病人,我就要保护你们的安全!” 张军医不顾一切地保俘虏们的行动,完全惹恼了李二等人的咆哮:“我们在前面浴血奋战,你们身为军医,却保护这些蛾贼,你就是杀害我们亲人的帮凶!那我们就先打死你!” 李二冲上去举着木棒要打张军医。 一只手伸到身后,抓住他的腕部,然后发出怒吼:“李二你是个疯子,竟敢向张军医下手!” 李二惊讶的回过头来一看,握着自己腕子的是韩涛,顿时惊呆了。 韩涛急步走上前去,把张军医及伤兵俘虏保护在后面。 韩涛愤怒地望着眼前的李二和其他人:“如果你想杀死那些俘虏伤兵的话,踩在我身上!” 李二犹豫地望着韩涛,然后愤怒地喊道:“大头领啊,你们怎么保护这些蛾贼啊,他们害死了我哥哥啊!” 文谡、黄忠此时还带来了几个亲兵,黄忠保护韩涛。 文谡挺身而出,重重地打了李二一巴掌,斥责他:“你个目无法纪的东西,又是你带头胡闹!还不把武器放下,向大头领认错!” 李二看看凶恶的文谡,明白你一定不是你的对手,他难过地把手中的木棒扔了下去,两手抱着头蹲下来,哭得稀里哗啦的。 李老爹和其他难民义军目送韩涛一行,还懂得了不能再击杀俘虏的道理,一脸同样悲愤,灰溜溜地放下所有武器。 韩涛首先转身去安抚张军医,然后心疼的望着李二,上前拍拍李二肩,柔声解劝着:“李二兄弟,你起来,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李二固执地摇了摇头,流着眼泪回应着:“大头领,我们知道你一直为我们好,我们什么都听你的。可现在我们就想报仇,你都不让吗?!” “是啊,大头领,求你了,让我们打死这些蛾贼报仇吧!”“好的!”李老爹和其他众人共同恳求韩涛。 韩涛望着眼前人,真诚地劝说着:“李老爹,李二,你们大家的心情,我真的非常理解,我也希望各位能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李老爹消极地回答说:“总之,是不允许我们去复仇的,想说的话都可以。” 韩涛真诚面对大家:“我们大家一起走到了现在,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我心里怎么可能会忘了你们的仇恨?我和你们一样痛心的!” 李二气恼地抬起头:“那你还护着他们,不让我们杀了这些蛾贼报仇?” 韩涛认真地向众人询问着:“李二,我问你,杀害你哥,还有侵占我们家园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是张角,是发动这场叛乱的黄巾军的头领,但不是我们眼前这些人呀。” 韩涛来到了军帐,指着军帐中藏匿的黄巾军俘虏,给李二等人接着说:“你们大家睁眼看看,他们这些人和我们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普通人,甚至有很多也是难民。” “他们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不得不跟着蛾贼一起造反。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有口饭吃,能活下去。” 李二根本听不到韩涛的话,仍然执着于我的理念:“可他们毕竟还是帮着蛾贼杀了我们的亲人,那他们就是帮凶,也该死!” 一个俘虏焦急地辩解道:“大哥,我压根就不想参军,我是农民。” “蛾贼闯进我们的村子,杀了我们村里的人,把我们都抓走,逼着我们当兵,要不我们也只有死路一条、每次打仗,我根本不知道要打哪里,只是执行命令。” 其他伤兵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我们也不想当蛾贼。可不当蛾贼,他们屠村的时候,我们就被杀了,根本活不到现在了。” “听到了吗,他们自己根本不愿意打仗,也不愿意杀害我们的亲人吗?他们都是被逼的,只是单纯地执行命令,根本没有决定权和自主权啊!”“我就是这样做的......”一个身材魁梧,声音宏亮的战士在军官面前激动地说。韩涛高声为伤兵俘虏开脱. 韩涛这么一说,李二和其他人的心情,都稍有缓解。 李老爹还是舍不得喊:“就算不打死他们,也没必要给他们治伤,还给他们那么好的粮食吧?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了。” 张军医解释着:“他们身上都有伤,如果不给他们治疗,他们就会死。不吃得好一些,伤情不会很快恢复。” 李二担心地叫着:“让他们尽快好起来,然后呢,放他们回去?他们不是还会来杀我们?” “他们刚才也说了,他们也不愿意做蛾贼,只是被逼无奈,又无法反抗,才只能屈服。” “我相信朝廷会给他们一个妥善的安置,如果他们愿意,也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一起去铲除那些真正的恶贼,早日平定叛乱,还大家一个太平天下,这才能让大家真正过上平静的生活。” “我相信,这些兄弟本身也是希望早日回到家园,去过平静生活,根本就不想行凶作恶的,我说得对吗?“韩涛转身向着伤兵俘虏们询问着。 一个伤兵俘虏赶忙回应:“当然了,我们本身也都是穷苦农民,就想活命。如果朝廷能不杀我们,我们愿意加入官军,一起剿灭蛾贼,平定叛乱。” 一人身先士卒,其余伤兵随声附和。 第七十五章 曹操中计 听到这几个伤兵的声音,李老爹、李二等终于心安理得,没有再大声疾呼,拿起满地的兵器就走。 眼看着李二他们最终得到安抚住的消息传来,韩涛长吁了口气.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声近了,原来是向自己大营走去。 大家慌慌张张地朝着喊杀声的方向望去。 远处地平线上有冲天烟尘,这就是黄巾军大军,大约有数千人,他们挥动起了手中的兵器,咆哮着向汉军营房杀去。 “是蛾贼?他们要来劫营!”军营里的人声嘶力竭地喊着,语气里透着忐忑与忐忑。 警报声和号角声响彻营区。 韩涛反应极快,马上向着身边的黄忠和文谡下令:“文谡和黄忠立即集结兵力拿起了武器排成了长队迎接敌人的进攻!” 文谡、黄忠奉命立即前往集结兵力。 韩涛目光注视着远处渐渐迫近的黄巾军军队,自觉另一场恶战即将降临. 随着黄忠、文谡一声令下,韩涛手下义军迅速集结,排队站岗,准备迎击。 一个骑兵传令兵疾驰而过,声嘶力竭地向韩涛宣示曹操旨意:“骑都尉大人有令,义军部队镇守大营,不必出战,此战自有官军应对!” 听了传令兵的话,韩涛心中稍稍轻松了几分。 曹操确实是一位掌兵经验丰富的官员,深知义军并不比官军多,身体恢复能力和心理恢复能力均低于经过严格训练的官兵。 昨天刚苦战完,今天如果再战的话,伤亡肯定会大增。 黄巾军所劫营马不多,不需要义军上阵即可化解,不如放义军歇脚。 号炮声、战鼓声响彻汉军营房。 营门开了,一队骑兵冲出营门,很快一字排开。 接着步兵,枪兵,弓箭手和盾兵依次出动,有序起列,准备迎战。 黄巾军冲到离汉军军营大约两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还快速布阵,摆出进攻的姿态。 韩涛和其他士兵在远处静观其变,静待两军正面交锋。 韩涛在想,恶战之后,会再来一大批伤兵,而且有些人很忙碌。 随着震天动地的战鼓,曹操举起佩剑,大声喊道:“杀!” 列阵的骑兵队伍如滔滔江水,急速启动,向前方黄巾军阵地猛杀。 接踵而来的长枪兵和步兵亦快速出动,组成梯队向黄巾军据点一齐杀出。 没想到黄巾军面对冲杀过来的汉军部队并没有选择正面迎敌,其阵地上传来了代表退场的铜锣声。 黄巾军马上掉转航向,向来时迅速疏散。 率队立于大营外列地观战的曹操见黄巾军节节败退,唇角挂着不屑一笑:“乌合之众!” 曹操挥舞佩剑振臂高呼:“斩蛾贼、尽追!” 曹操亲率人马冲锋陷阵,由他率领,列于军营前面的汉军部队都跟着他追捕逃跑的黄巾军。 仅有少量辎重部队,军医部队,韩涛及其他义军部队滞留营区。 “这些蛾贼,真是不堪一击,还没打就掉头跑了!”元明联军中的各路英雄,见了这支军队,都十分气愤地说道。众义军及伤兵见黄巾军战败,皆嘲笑声一片。 韩涛望着远处撤退的黄巾军,追了上来的汉军,却是紧皱着眉:这些黄巾军积极进攻汉军,毫无疑问,这是挑衅的表现,但为什么两军尚未交锋而又不打就撤退了呢? 再看看那些黄巾军退军的办法,并没有什么惊慌、有序、明显故意地撤军。 韩涛本就觉得有危机,转身向着旁边的张军医询问着:“张军医,您知道这些蛾贼疏散到哪里去了?” 张军医从医多年,主要是颍川人氏,熟悉该地区地形及风土人情,因此韩涛开口问他。 张军医仰望远方,竭力回想:“看看他们疏散的方向就该跑到枣核谷去了.” “枣核谷?那是什么地方,地形什么样?”韩涛一听那边就是一个山谷就越发紧张和焦急的逼问起来。 “枣核谷入谷的路口比较窄,越往里走越宽,然后到了那边出谷的路口,又是变得狭窄起来,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一个枣核,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名字。”“你叫什么?”张军医向韩涛做着介绍。 枣核形谷,表示谷中有乾坤,可能藏伏兵。 韩涛脑子里一闪而过,连忙接着问:“那么山谷中地形怎样,山路两旁又怎样呢?” “山路两边都是高约十几丈的山坡,长满了林木。”“你在这儿呆多久了?”张军医接着给韩涛一个答复。 山坡上?树上?韩涛心里开始画枣核谷地形了,心里形成了一种恐怖想法。 “遭了,有诈!”韩涛脱口失声惨叫。 听着韩涛大叫,张军医,文谡和黄忠都面露喜色,不解地望着他,不知他在担心些什么。 “如今天气大旱,天干物燥,树木极易起火。那些蛾贼分明是来诱惑我军,想把我们引进山谷。” “然后利用入谷、出谷的道路狭窄,待我们进入后设法断路,再在山谷之中放火,我军无处可逃,必遭重创!”说这话的是一位战士。韩涛焦急的向大家说明。 “啊?那可怎么办呀?”听韩涛分析后,大家也认识到危机并忐忑不安。 “那我们快想办法去通知骑都尉大人,让他停止追击!”“是啊,快叫我!”张军医着急地催促着韩涛。 “我们营中并无快马,何况大人他们早已追击去远,我们纵使追赶报信,也来不及!”“我想你们都知道,这不是快马加鞭吗?那你就赶快回去吧!”韩涛无可奈何的反应过来。 “那怎么办呀,我们也不能看着大人中计,就在这里不管呀!”“那怎么办呢?我们能帮你吗?”张军医一无想法就惊慌的看韩涛。 “老大,你的主意多,快想想办法呀。”马原也催促着韩涛。 众人瞩目的眼光落到韩涛头上,他成为众人的主心骨并期待他能快点找到解救曹操的方法。 不然一旦大队人马被黄巾军消灭了,下一个将要进攻的肯定是自己。 韩涛这时也犯了难,敌军精心安排伏兵,并蓄意失败,实施诱骗,很明显,这是经过精心安排的,再哪,他此刻拍拍头,想想解决. 冷兵器时代,火攻就是最有效的策略,许多着名的战斗,终究会有自然界的巨大帮助,来决定胜负,想解开火攻,要具备许多条件。 第七十六章 六韬之策 如今军医营军医,医吏加伤兵仅有不到三百余人,甚至韩涛义军,约有数千人。 他们多为步兵,毫无准备,更无有力工具,如何能扭转局势? 韩涛仰望天空,这时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期望上帝下雨救火显然也不现实。 “大头领,到底怎么办,你倒是快说话呀,再耽误下去,就来不及了。”文谡把韩涛始终耷拉着脑袋,不语,急得张口就催。 韩涛猛抬头,至此,别无他法,唯有孤注一掷试试。 “张军医,文谡,立即调动我们所有人,包括腿脚灵便的伤兵,尽可能多带引火之物,用最快的速度追上曹大人的部队。”“快!快!”韩涛给张军医、文谡下达命令。 文谡与义军绝对相信韩涛,很快按其命令前去备战。 “敌人要放火烧我们,我们自己还带引火之物,是生怕火烧得不够大,烧不死我们吗?”战士们都这么说。张军医惊讶不已,表示反对。 “张军医,时间紧迫,我来不及向您多做解释,但请相信我,这是我现在想到了唯一可以化解敌人火攻的方式,就请抓紧时间行动。再晚,真就来不及了。”“好吧!我马上派人去联系你。”韩涛诚恳的告诉张军医。 马原也回身对张军医说着:“军医,相信我们老大吧,他说的办法一定能成功的!” 张军医这时没想到还有别的路,只有选择信任韩涛的医吏、医卒发出指令:“快,按韩头领的吩咐去做,赶紧带着引火之物,追赶骑都尉大人的部队。” 张军医带着文谡,黄忠等以最迅速的方式备下引火之物。 韩涛向黄忠下令:“汉升,你领着三百精兵,固守大营,一定不能让敌人攻入!” 黄忠拱手施礼:“主公放心,黄忠誓死守住大营,人在营在!” 韩涛颔首致意,与文谡、张军医等义军部队及伤兵,军医打招呼、由军吏编成的军队,向曹操大队人马前进的方向追击。 枣核谷距曹操大营约10余里,这时黄巾军军队已节节败退,向谷中退却。 曹操骑兵部队首先追至谷口,却未敢再贸然进入,列阵等候谷口,随后军队相继抵达,皆止于谷口。 不一会儿,曹操率领的军队来了,他见大家都停在谷口上,马上喝了起来问道:“为什么不能一直追下去呢?” 骑兵队长上前汇报:“回禀骑都尉大人,蛾贼败入了山谷,我等发现谷口狭窄,不利行军,故未敢轻入。” “蛾贼正是想利用地形之利,阻止我们军追击。这个将来犯蛾贼一举击溃的大好时机,怎可放过?!全军听令,调整队形,跟随本都尉进谷杀敌!”随着将军一声令下,营门处响起了整齐而响亮的军号声。曹操挥佩剑下旨。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各队都调整了队形,由狭窄谷口向枣核谷杀去。 又是一阵,韩涛和张军医的军队才急匆匆地赶到谷外。 因入谷路口较窄,仅能允许数人并排入谷,仍有少数兵力留在谷口外排等着入谷。 韩涛一行焦急地带领义军队伍即将向谷口突进,遭到了谷口担负戒备任务的军队的阻挠。 山谷之外护卫着的,是李固所在的军队,骑着马,遇见了韩涛,上前打着招呼:“韩头领,你们不是奉命镇守大营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韩涛着急地解释着:“李曲长,蛾贼恐怕在山谷里设有伏兵,要对我军进行火攻,我们是专程赶来提醒骑都尉大人的,请快放我们进去向大人禀告,晚了恐就来不及了。” 李固听了很惊讶,连忙命人:“来吧,让韩头领先过!” 得李固之命,谷口大军快速闪开,韩涛一行火速冲进谷口,往谷深追曹操大军. 愈是深入山谷,望着一路山坡树林,韩涛内心愈是忐忑。 山路两旁,是十数丈高的山坡,且长满了树木,而正如他所推测,这几棵树由于气候干燥,变黄、变干、变裂、很容易烧坏。 韩涛只有陪着李固加快步伐往前疾驰才能追曹操。 这时已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之时,也就是最酷热、最干旱的时候。 急促而整洁的马蹄声伴着浑厚而强劲的脚步声扰得这片静谧的夜空支离破碎。 曹操率领手下漫步枣核谷,已渐入谷深。 本来窄小崎岖的路越走越宽阔,两旁怪石嶙峋,杂草树木簇生的浓密山坡渐行渐远。 渐有眼前山谷豁然一亮,成为一片大得足以容万人之空,只是此处不见一黄巾军将士。 曹操环视四周山谷,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本来以为那些黄巾军会在这山谷之中设下伏兵,诱惑我进来袭击。” “却没想到,是我多疑了,这群乌合之众,真的是溃不成军的败逃了。” 曹操举目,在山谷正前方看,两山坡间是条山路,就像进入山谷里的山路,又曲曲折折地往前走,越走越狭窄。 “继续前进!”曹操给属下下命令,要一直追下去。 骑兵接到命令后第一个催马朝前追赶。 没想到,跑得飞快的马匹,当它快要冲进狭窄山路前面的矮树丛中,一下子直向前扑倒,立即的骑兵在惯性作用下,还直接掉下了马,一声惨叫。 曹操见此大惊,大声命令道:“不要再追了!” 众骑接到命令后,连忙勒马站住,再也不敢加快向前冲的速度。 曹操催了马,缓步走上前去,来到矮树丛里,细细察看,找到山路间矮树丛,悬空横着一条漆黑的物体,在剧烈的荡着。 曹操大怒,剑斩,那物应刃而破,却是被涂黑了的绳索,恰好系于马腿关节之高,在矮树丛的掩映下,极不容易察觉。 骑兵在高速冲过的时候,马的腿受到绳索的阻碍,很自然地就会向前扑去,把立刻的骑兵摔得远远的。 曹操恼怒地转身对步兵发出搜索前进命令,他听见队伍后面大声喊着:“曹大人,孟德公!” 曹操闻声扭头望去,只见韩涛和张军医率领几个义军战士在李固率领下迅速追来。 曹操见是他们,一脸疑惑,勒住马缰绳,等待着他们的追赶。 第七十七章 津津有味 “子真,我不是让你们的义军固守大营吗?为何不听从号令,要擅自行动?”曹操十分不悦,责问韩涛。 韩涛顾不上多作解释,喘着粗气喊道:“孟德公、快带兵撤退、提防敌军以火攻.” 曹操听了这话猛然清醒过来,慌忙对手下下了命令:“快点,全军后撤,从山谷里撤下来,回到军营去!” 他的话刚说完,我只听见四面山坡忽然传来震天鼓声,然后看到了几个黄巾军弓箭手出现在树林里,他们把火箭上了弦,向曹军的方向发射。 尽管相距遥远,这些火箭并没有给曹军将士造成太大损失,但是箭头处的火却落到了地面,触摸草木树叶,顿时熊熊燃起。 时隔不久,谷内空地和周围山坡的树木和草木都烧了起来,构成了一片火,把曹操兵马全部包围了。 曹操的将士们见火顿时慌了神,个个不知所措,闪躲着朝自己扑来。 曹操大惊,举起佩剑高呼:“大家别慌,集合好队伍准备和我一起突破吧!” 韩涛赶忙上前阻拦:“孟德公,天干物燥,火势太猛,此时突围,伤亡会极为惨重,我有办法,可以躲过敌人的火攻!” 曹操诧异地望着韩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您有什么计策呢?!” 韩涛向曹操解释:“请大人迅速下令,将所有部队集结在山谷中心,尽量远离大火的位置。” “然后按照骑兵居中,弓兵环之,步兵再次,盾兵在外的方式排列,盾兵将盾牌立起,阻隔大火逼近!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义军来做!” 曹操这时顾不上多想了,当即命令全军按韩涛,重新定位队伍,火灾中,把军队环,盾兵高举盾牌,挡住了火势的迫近。 韩涛率领部下义军出征、医卒和其他人很快就把随身带着的引火之物,顺着盾兵放置好的盾阵环撒了下来,接着很快就燃起来了,盾阵外形成火环。 众曹兵见韩涛竟在盾阵之外点了火,皆惊恐不已,不解其故。 韩涛则高声急呼,向着曹操喊着:“所有盾兵,用手中盾牌做扇,向圈外扇风,将火尽量扇离盾环!” 曹操听了韩涛的叫声,忽然清醒过来,马上大声喊着命令道:“来吧,按韩头领安排实施吧!” 盾兵听了曹操的命令,再也不敢迟疑了,马上挥起手里的盾牌当扇子用,把火环上的火往外一吹。 韩涛随后继续下令:“长枪兵迅速在火环内用枪掘土,挖出三尺宽,一尺深的沟渠,阻止大火向内蔓延。” 长枪兵还立即按韩涛布置实施,并在火环内侧挖好一道沟,制止火势扩散。 不一会儿,一个劲地扇盾的盾兵已精疲力尽,盾的煽动节奏也变缓。 韩涛赶忙下令:“步兵接替盾兵,继续用盾牌向外扇火!” 步兵接到命令后立即接替盾兵继续执行命令往外扇火! 由韩涛布置,盾兵和步兵轮流扇着风,怪诞景象呈现。 设置于盾环外侧的引火之物燃烧着,不能扩散到内部,继续向外膨胀,逐渐向环沟外发展,构成一片日益宽阔的黑地,窗外大火虽猛,却始终无法烧进黑地。 见状,曹操将士无不面露喜色,他们怎料,韩涛布置得居然可以隔绝火灾,使他们逃过火灾的袭击。 山坡上的黄巾军也不遗余力地向山谷内发射火箭,使得火势越来越大,但是一直不能冲破那个环形的黑地,给曹操军队造成了实实在在的危害。 立于山谷最高点、时刻注视着事态发展的一位头带黄巾、是黄巾军颍川郡主将、波才左膀右臂何曼。 渠帅波才知道朝廷派了援军去支援和他作对的中郎将朱儁,安排计策给何曼,使其伏兵枣核谷,欲以火攻之计,打退汉朝援兵。 先前的活动进行得很顺利,何曼原本以为一定会取得大胜利,没想到眼前却是一片风光。 何曼望着眼前这一幕,一脸惊异,然后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气:“想不到汉军之中,竟然有这样的高人,能用这样的办法,破解我们的火攻。” 何曼叹了口气,对手下下了命令:“不再放箭了,整个部队都撤了!” 他早就看出来火攻根本不可能给曹操军队造成威胁了,继续消耗,还真是徒劳。 而大火越烧越旺,又不能及时后撤,风向一变,却面临引火烧身之危。 在黄巾军退走后,不再有人继续增加火势,火势也渐渐扩散到了别的方向,对于曹军来说威胁也越来越低了。 见此情景,韩涛这才长出一口气来,他孤注一掷地安排着,果然有效。 一双手拍打韩涛肩,随后耳边响起了曹操的赞许声:“做得好。想不到子真有如此韬略,将《六韬》中虎韬火战一篇,运用得如此纯熟,解救了我军大难,曹操真是钦佩之至。” 曹操所称《六韬》亦称《太公六韬》或《太公兵法》。相传为我国先秦时期经典《太公》中兵法的一部分。 其中,《虎韬。火战》一篇,更透过武王和太公望之间的答疑,深入探讨了如果遇到敌方火攻,该怎样处理,包括空旷处被烧毁的黑地,切断火势蔓延途径。 曹操对兵书也算看得津津有味,只是未能看穿波才之计,等火起来后,再一次头脑清醒,没有及时想出对付办法。 韩涛远在大营却洞察先机,联想到敌人对山谷的火攻,事先备好引火之物追了过去,及时烧成黑地,这才让五千人马免于全军覆没,怎不又令曹操衷心敬佩? “孟德公谬赞,我也不过是侥幸想到而已。此处不宜久留,现在火势已经衰弱,我们可以突围,先回营地再说吧!”韩涛一边回应曹操,在外围观察火势,给曹操出主意。 曹操醒悟,赶忙点头:“不错,我们要赶紧回去,粮草辎重还在大营,要防备敌人偷袭。快,冲出火海,回大营!” 曹操命令手下迅速冲出火海冲到山谷之外. 待曹操率五千人返回大营,眼前情景又令他愕然。 第七十八章 推荐 黄忠带着和三百义军,严守住营地,他们目光坚毅镇定,表现出了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韩涛看到这一幕,还长出一口气来,庆幸的是黄巾军只布置人马埋伏山谷,不派兵攻打汉军大营,否则,即使黄忠骁勇,就怕大营受到敌人的打击,还可能严重亏损. 返回大营后,曹操马上布置手下整顿、清点亏损。 还好,韩涛来的很及时,以黑地隔离火源,挡住火灾,曹操兵马只有百来人,在大火中受伤,亏损不严重,当在不快乐之中,幸甚。 韩涛却直接带着张军医一行去军医营忙着给伤兵治疗烧伤伤。 他在紧张而又繁忙,李固疾步步入军医营,到韩涛跟前向他问好:“韩头领、骑都尉老爷请到了大帐前,有什么话想跟您面对面。” 韩涛倒不急,仍协助张军医为伤兵治伤,又是半个时辰忙,直至全部烧伤伤兵处理妥当,洗了手,换了衣服,跟着李固去见曹操。 韩涛走进曹操的大帐,见其正襟危坐中间,前面小桌摆着几道酒水菜肴,侧位还有个小桌子,还摆了酒水菜肴。 曹操看见韩涛走了进来,便热情的打招呼:“子真为什么这么久才能到呢?” “数名军士被烈火烧伤,我想要帮他们处理好伤口,故而来迟。不知孟德公召我前来,有何差遣?”“是啊,我已经派人去看了。”韩涛向曹操解释着。 韩涛的做法,实际上是有意而为的,他深知曹操找到自己一定会有大的事情发生,而且越多,越是来不急,吊足彼此食欲,方较易成大事。 “哎,今日若非子真及时赶到救援,我曹某人恐怕早已葬身火海,哪敢谈什么差遣?请你来,纯粹是为了答谢救命之恩。”曹操连忙对韩涛作了一番说明。 “孟德公才智过人,今日不过是些许疏忽,才会误中蛾贼奸计。”韩涛反过来劝慰着曹操。 “唉,若非昨夜饮酒过度,今日也不至头脑发晕,竟然看不出蛾贼的诱兵之计。”曹操听了韩涛的话,自责的反应。 “原来孟德公是因昨夜饮酒,才有今日之失误。” “我就说以孟德公才智断不至于如此,却原来是喝酒误事,看来以后我们在军中,还是将酒免了为好。” 韩涛听说曹操正在为自己寻脸,连忙递给他一阶,以便曹操能蒙混过关。 曹操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也听不到韩涛帮助他圆场的声音,马上点头非常认真的回答道:“子真的提醒了!” 曹操当即对周围亲兵下了命令:“传我的军令,以后行军之中,无我军令,任何人不得饮酒,以免延误军机大事!” 亲兵马上反应过来,疾步出了营房传令。 曹操看着韩涛,一脸尴尬地说:“本来今日还准备向子真好好答谢的,这酒却是饮不成了。” 韩涛赶忙摆手:“孟德公切勿要把此事放在心上。找我来,到底还有何事,请直言吧。” 韩涛心领神会,曹操自寻出路,绝不仅仅是感谢饮酒这一类的琐事,一定有别的主意,也不愿兜圈子,直接张口就问。 曹操不好意思地笑了,走到韩涛面前,轻拍着他的肩膀:“子真啊,你机智过人,又沉稳有度,熟读兵法,懂得灵活运用。” “我有心向朝廷推荐你,以后入仕为官。至于此次行军,也希望你可以多在我身边出谋划策,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韩涛听了曹操的一番话,心里暗暗高兴,他本人举兵义军,是想有机会进入仕途,如今,曹操自告奋勇,力主推入,这恰恰是求之不得的。 韩涛不愿意表现的太显眼,他故意谦虚地回应着:“孟德公,我年纪尚轻,又是商户出身,只怕......” “怕什么怕?你的才能远超朝中很多名仕,又何必谦虚?” “除非是子真你看不上我曹操,不愿与我为伍?”“那就和我去做一回朋友吧!”曹操看到韩涛拒他而去,露出一丝不快。 在这种情况下,当然,韩涛也不再推脱了,连忙对曹操行礼:“既然孟德公如此错爱,韩涛哪里还敢再推辞,在此拜谢大人。” 曹操哈哈大笑:“这就对了,你的才能不入仕,那就真是浪费人才了。” “我即日向朝廷发书信为你举荐,一旦得到批准,你就算是正式入仕。” “以后你好好表现,待剿灭蛾贼,朝廷自有封赏,你以后有了官职,也可以光宗耀祖了。” 韩涛再次向曹操施礼拜谢,这时,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能被曹操推荐获得官职,这已经不是白身了,不会受到别人的鄙视,自己也距离完成心愿更近一步了。 从曹操军帐中走回自家营帐时,韩冲、马原正在等候。 韩冲见韩涛走了进来,便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他,然后笑着对韩涛行礼:“祝贺表兄。” 马原不理解地看着韩冲:“好好的你给老大道什么贺呀?” 韩冲笑着回应:“曹孟德请堂兄去叙话,堂兄归来则面带春风。” “若是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他决定要推荐堂兄入仕为官了。不知我猜得对否?” 韩涛望着韩冲,赞许的点了点头:“冲弟真的很聪明,一猜就知道是。” “这么说,老大以后就有官职了?怪不得你要给老大道贺呢。” “这绝对是好消息,咱们得好好喝两杯庆祝下。” 马原听到二人谈话后激动得大叫。 “离有官职还早呢!即使曹操真的为我举荐成功,也不会有很高官职,有什么值得庆祝的?”韩涛挥了挥手,让马原别嚷嚷。 至于他目前的位置,韩涛内心非常清楚仕途只是刚踏出的第一步。 东汉末年的文官和武将出身仍然是很重要的。 毕竟那时候并不存在科举制度,基本上要通过名人的推举、或者官家的征辟、才可以进入官场。 韩涛之所以能被曹操推荐,是因为曹操目前官职并不高,也是因为不拘一格降才。 如果换做袁术这种身世显赫、狗眼看人低之人,怕也难有出头之机。 马原有些尴尬地笑着:“我不也是想找个机会,咱们一起喝几杯吗。” “从上次赏赐黄忠喝完酒,都好几天没喝过了。” 第七十九章 鄙视 “这几天又这么辛劳,也是想过过酒瘾,老大你就成全我一下嘛。” “不可以,曹操已经下令,以后行军途中禁止饮酒,咱们以后也要按此规定执行。” 韩涛认真的应了一句。 “他规定不许喝酒,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自己喝怕什么的......”马原还想争取。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咱们的部队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韩涛态度强硬,拒绝马原的邀请。 韩涛清楚地知道东汉末年、三国时期有太多饮酒误事的典故。 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在军队里,从现在起禁酒就是必须坚持. 特别是亲历黄巾军这一诱兵之计,他更深有体会,他们所面临的黄巾军并不像人们所认为的那样善加防范,离主战场越近,遭遇的危机也许会越来越严重,保持清醒是绝对极其重要的. 休整一晚,第二天明确吃完早餐后,军队迅速再次启程。 军队晓行夜宿再行军二天,距离颍川右中郎将朱儁大营越来越近。 曹操故意接近韩涛,总是邀他与自己并驾齐驱,二人在途中还时不时地议论一些兵法,诗词。 军队在行军,前面老远就响起战鼓,喊得很响,好像有人在打仗。 前面一骑快马加鞭疾驰而来,这就是先前派人探路时探马的报答。 探马来到曹操的跟前禀告:“禀告骑都尉大人,前方五里处,右中郎将朱儁将军与黄巾军正在开战。” “战况如何?”曹操连忙逼问。 “黄巾军约三千人马与朱儁大人一万兵马交战,已露败相,只在勉力支撑。”将军道,“这就是我们的主力了,我们要把他们消灭掉!”探马如实报告。 曹操高兴的点点头,转头对身边的韩涛询问着:“子真,前方两军交战,黄巾军已露败相,我军上前助战,定可将敌军杀得大败,你意下如何?” 韩涛点头:“不知孟德公意欲如何出击?” 曹操略一思索:“我军当迂回至敌军两侧,与朱儁将军大队人马形成三面夹击,这等攻势,敌军必定抵挡不住。” “大人所言甚妙,定可大获全胜。”韩涛表示同意曹操安排。 曹操当即作了部署,安排李固率领本部人马与韩涛义军沿途,向黄巾军左翼夹击。 曹操亲率沿途人马,由右翼掩护作战。 两路人马马上展开了分兵作战。 随着离战场愈来愈近,喊声震天,鼓声渐明。 眼前战场上的残酷场面也走进了人们的视野。 这时战场局势已呈一边倒之势。 汉军摆锋矢阵像箭一样直捣黄巾军阵营开始砍人。 黄巾军阵形已经冲得一团糟,只剩下分道扬镳,只有勉力反抗了。 尽管如此,黄巾军指挥官仍坚持不退,挥舞着战刀,仍继续喝命手下向前冲去迎击。 他抓了个想往后逃的黄巾士卒来,手里闪着寒光,有颗人头腾空而起,那黄巾士卒兀自扑了上来。 黄巾将领一手持头一手持刀,厉声怒喝:“不允许撤退,有再大胆撤退的人,杀!” 黄巾将领拿着刀往前猛砍,两个冲到他面前的汉军甲士在脖颈上喷着血箭就往后倒。 眼看主将们拼命挣扎,周围黄巾士卒只能硬起心肠奋力阻击汉军进攻,然而溃败已定,只是苟延。 韩涛见状,再也没有迟疑,对手下士兵下了命令:“杀!” 黄忠亲率三百精兵,手持割鹿刀,迅猛地杀向了黄巾军的左翼。 李固带领本部人马跟随黄忠大军前进冲杀。 韩涛等人同上一次一样,被文谡和二百精兵环护着,充当接应第三梯队排在最后面。 看到韩涛这边发动冲锋,曹操在右翼也不犹豫,催动兵马发动了冲锋。 两路人马迅速冲进敌阵。 本已濒临绝境的黄巾军突遭两翼重创、三面被敌、已无法抗拒。 不管黄巾将领如何咆哮拦阻,都阻止不了溃逃之人。 黄巾将军得知大势已去后,怒吼道:“波才将军不负重托!当以死谢!” 他手拿钢刀奋不顾身地向急冲过来的曹操骑兵队伍冲去,结果被疾驰而来骑兵直撞得落荒而逃,倒地身亡。 然后无数只马蹄踩在它的身上,顷刻间就踩在了它的脚下. 黄巾将领死去活来,黄巾军群雄并起,更无力回天,一齐掉头换面逃跑。 坐在汉军帅台上的是右中郎将朱儁,见黄巾军三面夹大败而退,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 朱儁问周围士兵:“两翼助战者,谁之兵马?” 部下马上回应:“回将军,是骑都尉曹操和一支义军前来助战!” “曹操?他来的倒是时候,白白地得了一份功劳!” “全军听令,给我全力出击,将蛾贼全部杀光,一个不留!”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朱儁发出进攻命令。 在三路人马全力猛闯下,溃不成军的黄巾军完全未能逃得远远的,遭到追捕。 因奉朱儁命,朱儁手下的汉军疯狂冲锋,黄巾军将士,是他们心目中流动的军功,纷纷抢砍. 不久,这场战役结束了,除个别黄巾军弃权反抗投降外,多数黄巾军直接被斩. 此役因双方力量悬殊,曹操兵马与韩涛义军损失不大。 曹操和韩涛把两路人马并拢,迎请韩涛同去帅台朝见朱儁。 打得赢,朱儁显然兴致正浓,老远见曹操便笑迎。 “孟德,你来得真是时候,也多亏有你从两翼出击,才使得这些蛾贼无处逃窜,被彻底歼灭!” “这份功劳,等将来回到洛阳,我自会向朝廷禀告,为你请功!” 曹操连忙拱手行礼:“谢将军大人!其实此战多亏将军大人运筹帷幄,出击得当,曹某不过是锦上添花,哪敢居功?!” “行了,孟德,你也不要客气了。哎,这位年轻人是?”朱儁不解,看了曹操一眼韩涛,问道。 “这位是山阳韩涛韩子真,他自筹了一支义军前来助战。之前几次战役,也是立下了不少功劳。”曹操连忙把韩涛引荐给朱儁。 韩涛连忙走上前去,对朱儁行礼:“草民韩涛拜中郎将老爷为师!” 朱儁听到韩涛白身的样子,简直不正看着他,笑着向曹操打招呼。 “孟德,你远来奔波辛苦,咱们一起回大营摆下酒宴再叙话。一来庆功,二来也为你接风!” 曹操连忙应了一声:“谢大人!” 朱儁下了帅台,立即返回军营。 曹操知道韩涛被忽视了,连忙小声安慰他说:“子真、朱将军不识汝之才,方有此举,心向往之。” 至于朱儁对他的贬低,韩涛倒是露出了很欣慰的神情。 “韩涛本是白身,又年幼,也难怪朱将军轻视。孟德公快去陪他,不必在意我。” 第八十章 救世主来了 曹操看韩涛这么一说,点点头,催着马紧跟朱儁。 各路人马集合在一起,回转朱儁的大营。 曹操军队单枪匹马扎大营于朱儁营寨边。 韩涛率领义军部队却安营扎寨,进驻曹操大营内。 韩涛少有闲情逸致,赶路数日,再经一番鏖战,已是非常疲惫,急忙赶回营帐中,备息。 韩涛刚躺下来,便听见邻居家朱儁营寨里一片欢歌笑语和喝酒划拳吆喝声。 马原疑惑地看着韩涛:“老大,你听外面怎么那么嘈乱?” 韩涛同样很纳闷,他穿戴整齐地招呼韩冲带着马原从营帐出来看看。 但见朱儁军营里,官兵散围篝火,有喝酒划拳者,有随歌跳舞者,一片欢腾。 义军中许多士兵,在一片欢腾中,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在远处静观其变。 韩涛来到营寨旁,问负责警卫的士兵:“他们大寨为什么这么繁华?” 兵士回应:“刚才打了胜仗,他们在饮酒庆祝。” 恰在此时,一个什长率领一队士兵,抬着数担酒和肉出朱儁大营,向曹操军营进发。 什长大声打招呼:“骑都尉帐下的各位兄弟,今日大胜,右中郎将有令,给兄弟们也送酒肉过来,咱们一起庆功!” 听了什长打招呼,曹操手下军士有迎上来的,把酒肉接了下来,谢过什长,便放在大账上,但没人喝。 什长疑惑地问:“诸位兄弟,为何不肯饮酒吃肉?!” 接过酒肉的曹军军士回应:“骑都尉大人有令,行军作战期间不得饮酒!我等不敢违抗军令!” “哎,今日是庆功酒,不妨事,曹大人不会怪罪的!”“你怎么不高兴?我这不是要请你吃庆功吗?”什长微笑说服了他。 “大人未归,我等不敢擅自做主!”曹军军士执意不肯答应。 什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和下属打招呼就走了,口中却是嘀咕:“有酒肉不吃,装什么,真是不识抬举!” 韩涛远远望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真可谓什么样的将领带什么样的士兵,一个个那么骄傲。 韩涛又扭头看了看朱儁手下,都在狂饮雀跃,时不时就会有不胜酒力的人倒在地上。 韩涛微蹙双眉,终究还是在军营里,即使欢庆胜利,不应该这样放浪无度。 不过这可是朱儁手下的人,不要说韩涛了,就连曹操都没有权利插手。 韩涛只能勉强摇摇头,叹朱儁治军不严格,让手下这么放肆,便招呼马原和韩冲回到营帐。 韩涛本想接着睡,可窗外嘈杂的歌舞声一直延续着,弄得他根本睡不着觉,只好重新坐下。 “老大,都二更天了,他们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睡到边地铺马原也明显被吵闹声搅得睡不着觉,见韩涛站起身来,有些不满意的埋怨。 “是啊,这也未免太过分了。”韩冲还表示了不满。 “这里是人家的主营,朱儁将军的军衔又在曹大人之上,我们哪有权利去干涉人家的军务?” “算了,反正睡不着,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那你就去试试吧!我还想听听音乐呢!”韩涛向韩冲打招呼,马原从营帐中出来。 朱儁大营这边,士兵们多数已喝多了,散倒在地,不过,还是有些酒量不错,依然划拳行乐、高歌狂舞。 反观曹操大营的这一边却显得异常平静。 多数士兵已返回营帐熄了灯、安了歇、守了巡曹操士兵与韩涛麾下义军。 个个目不斜视、尽职尽责,完全不被朱儁大营这边的欢歌笑语所左右。 一阵晚风吹过,虽然已是初春时节却带着些许凉意,韩涛潜意识里把衣衫紧紧扎在身上。 突然,风越来越大,吹得曹操营帐中旗帜“哗哗”作响。 韩涛潜意识里转头看着旗帜的走向,旗帜在风吹下,朝着营寨中央的地方飘了过去。 韩涛心中忽然闪现出一种恐怖的想法,数不清的古代小说、战争典故、夜袭场景涌上心头。 “遭了,快,招呼所有人都起来,小心敌人夜袭!”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韩涛猛然清醒过来,朝旁边的马原、韩冲失声尖叫起来! 、“夜袭?!”马原看韩涛的眼神很茫然,明显没听懂他说的话。 韩冲在韩涛的提醒下,却是幡然醒悟,连忙催他:“别问那么多,快去把人都喊起来,让大家都小心戒备!” 马原这才清醒过来,连忙跟韩冲去找文谡和黄忠打招呼。 韩涛高声叮嘱着:“连李曲长也一起喊起来,让他通知曹大人的部下也小心戒备!” 韩冲、马原一边奔跑,一边响亮地同意了。 韩涛嘱咐完后,发疯似地奔向朱儁大营,准备立即前去告知朱儁、曹操,以防敌军夜袭。 朱儁大营将守寨门的将士们这时也全部饮下,看韩涛跑过来,就歪着脑袋看着,口中嘟囔道:“自己的人民.”但丝毫没有阻止。 韩涛狂奔着冲上朱儁大帅营账,要向内突围。 在此镇守的将士,均为朱儁麾下亲兵精锐,倒也清醒了,伸手拦住了他:“你干什么,主帅营帐是你可以乱闯的吗?” 韩涛着急地向士兵说着:“我有紧急军情要向右中郎将禀告,快让我进去!” 士兵不满地嘟囔着:“敌人都被我们歼灭了,还有什么紧急军情?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通报!” 战士们把韩涛叫到了大帐的大门口等着,而他则慢慢悠悠的进了大帐禀报。 韩涛焦急的踱来踱去,心里知道每次拖延的时间都会多了几分风险。 终于,那士兵走出大帐,向韩涛打招呼:“走进去!” 韩涛马上迅速冲进大账。 但见朱儁端坐在中间,已喝得满脸通红、半睡半醒。 曹操在一旁侧坐着,但脸色照旧,很明显连喝酒都只是浅尝辄止,没有喝多少。 韩涛深知朱儁目前的处境,和他说话不听,径直朝曹操走去。 “子真,有何紧急军情?”曹操见韩涛着急,连忙迎头抢问。 “孟德公,今夜大风呼啸,我方军营都处于下风口,容易生变,我建议咱们要加强守卫,防止蛾贼夜袭。” 第八十一章 不容小觑 曹操还是没有答话,朱儁听了,但不屑一顾,说:“你这黄口孺子也敢妄议军情?蛾贼今天都被我们歼灭了,哪里还有可能夜袭,你当我们这些领军的将军,都不如你明白吗?” 他的话刚说完,大营周围忽然传来一阵振聋发聩的呼喊. 朱儁与曹操大惊,然后一个士兵冲了进来汇报说:“将军,大事不妙,蛾贼前来劫营。” 朱儁失声惊叫:“敌人真的夜袭了,快,出营迎战!” 朱儁,曹操带着韩涛从中军大帐里冲了出来看热闹。 但见朱儁大营里烈火熊熊,大震耳际,已是几名黄巾军已拿着武器从军营外杀出。 朱儁焦急地喊道:“赶快奋起迎敌吧!” 但是其将士们却陷入了醉意之中,仅有少数人拿起兵器进行反击,多数人昏睡后被斩杀送了性命! 朱儁见了这一幕,吓的不知道怎么办。 韩涛此时赶忙大声提醒:“朱将军,曹大人,快撤到我们的营寨!那里已经做好了戒备的准备,相对安全!” 朱儁带着曹操仰望曹操大营,因为将士并没有喝酒,而韩涛也事先预警。 马原和韩冲已向义军打招呼设防,李固和其他官兵亦被唤醒,早早列阵与敌人周旋,暂时并未被黄巾军冲进。 曹操慌忙掏出武器护住朱儁喊道:“将军,赶快撤入我营,然后动员人马抵御敌人吧!” 朱儁才有了反应,拔出兵器带着曹操与韩涛在亲兵掩护下向曹操大营冲去。 还好,韩涛及时提醒了我,黄巾军正忙着砍外围喝得醉醺醺的将士,来不及冲入中军大帐,曹操等人才冲了出来,逃到曹操军营里。 已严阵以待曹军将士见曹操等回来了,马上让路让进。 曹操回身下令:“快,强弩硬弓守住四方寨门,不许敌人靠近!” 奉其命,早有防备的弓弩手马上列阵寨前,一些黄巾军杀了过来,全被乱箭打死退走。 见此情形,韩涛亦方才安稳,心里嘀咕,幸亏先前他与曹操有禁酒之命。 否则即使自己及时察觉敌人夜袭可能性,如果大家喝得酩酊大醉,同样无力招架黄巾军的进攻。 朱儁大营却无此好运,这时已是火海地狱,无数喝得酩酊大醉的将士,都为冲杀而来黄巾军所杀,已溃不成军。 朱儁望着眼前的悲惨景象,两眼圆瞪,咬紧牙关,有冲杀之心,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士兵。 可他知道这时跟着自己的只剩下数百亲兵了。 曹操只有五千人马,义军不满千人,如今能够勉强保住营寨,不让黄巾军突入,本来就很不容易,又想让他们多冲杀一下? 朱儁唯有忍痛割爱,注视着面前的这一切,自责于自己盲目乐观而导致了悲剧,最后竟然大声哭嚎起来:“主将的无能牵连三军啊!” 曹操赶忙上前安慰:“朱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过分伤心。” “我不是为胜败伤心,我是心疼我那些来不及逃出来的兄弟呀!若不是我让他们饮酒庆功,又怎会如此?”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一片苍茫而美丽的天空,禁不住热泪盈眶,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朱儁捶胸痛哭,嚎啕大哭。 曹操见朱儁伤心不已,深以为然,只能良言相劝。 韩涛望着朱儁也面露怜悯之情,可眼前这一幕,却只有尽最大可能自保。 他亦无路可走,要想帮朱瑊大营来不及脱身的将士们,从黄巾军冲杀下脱身。 在离朱儁大营大约两里地的空地之上,有一队黄巾军守护着自己渠帅波才的安全,远远注视着正被屠戮殆尽的朱儁大营。 埋伏曹操未果,何曼迅速撤至颍川主营,将火攻败绩报告。 波才认识到汉军中的高人,如果让朱儁与曹操在一起,就更难获胜,所以他立即制定出新的作战计划。 波才布置党羽赵忠率领三千军马,进行那一场和朱儁之间的拼杀。 出征之前,波才就已料到这场战争一定会失败,实为骄兵之计。 他给赵忠下死战不允许撤退的命令,以赵忠浴血奋战至万分危急,而三千兵马险些全军覆没。 波才算得上是朱儁大获全胜后一定会庆祝一番的。 亲率预置万兵马,趁夜触及朱儁大营一带,果然查出朱儁手下正在喝酒,疏忽防范,遂发动奇袭。 看面前朱儁大营化为人间地狱,波才嘴里念叨着,他正在祭奠阵亡的赵忠,以及三千手下,是他们的死亡,这才为他赢得大胜。 “赵忠,列位兄弟,看到了吗?你们没有白白牺牲,汉军大败。胜利必将属于圣军,属于大贤良师的信徒!”“是啊!”波才仰望天空,大声疾呼。 然后振臂高呼:“苍天不负有心人,黄天当屹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周围黄巾军士异口同声地呼喊着,威武雄壮。 波才扭头往朱儁大营旁曹操大营看去,阵形森严,挡住手下一次又一次攻击。 波才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骑都尉,区区五千人马,却能两次从我的手中逃脱,这个曹操真的不容小觑。” “传令下去,不要再冲击他的营寨,全力剿杀朱儁大营的残兵即可。” 波才的命令刚转达,就听见自己率领的军队后阵里喊出一阵急促的话。 波这才吓了一跳,扭头就走,却见远处无数火光亮起,一队身穿平民服装的军队冲杀而来,竟在其身后展开奇袭。 冲锋在前的,是个黑脸膛壮汉子,长八尺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拿一杆丈八蛇矛声如巨雷、势若奔马,咆哮而杀,凡挡黄巾军士者,直接就被他给挑翻了。 接踵而至的,却是个红脸大汉,他长九尺多髯,面如重枣子,唇若涂脂膏,丹凤眼,卧蚕眉,貌合神离,气宇轩昂,持一柄青龙偃月刀,更霸道的是大刀之后的血肉。 他两人身后,率领这些平民军士冲杀过来的人中也有一个大耳垂轮、手臂极其修长,持双股宝剑,还拼命冲杀。 第八十二章 初会三英 高超奇勇,所率部属亦皆凶暴,霎时间,已把波才军队冲得乱作一团。 波才见此情景大惊,想不到,竟一下子杀出如此强悍的军队。 自己带着万人,多数杀进朱儁大营,周围只留下一千多亲兵看守,再一次被偷袭,哪有想迎击。 波才当即催马向朱儁大营急驰,准备前去与大部队会合,然后调头拼杀。 黑脸汉子见波才退出,哪肯饶了他,催了马紧追。 红脸汉子带着大耳汉子也领着兵马一齐追捕。 波才部队大乱,在曹操的大寨里吸引着人们的目光,人们在远处静观其变,都观察着哪里的军队来营救,杀乱军波才。 韩涛透过火光,清楚地看到追击波才部队为首三人的容貌,他心里一动:看看这个领军三个人的容貌,看看他们拿着的兵器,莫非是刘关张三兄弟?他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如果真的是他们,那就是救世主来了! 曹操与朱儁还见过刘关张三人,不解相视一笑,不解这支既无番号又无大旗的军队来自哪里? 当然,韩涛也不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赶忙上前对曹操和朱儁说着:“朱将军,孟德公,敌军主将部队遭遇奇袭,我们正好可以出兵,形成夹击,若能一举拿下波才,则战局便可扭转!我军可反败为胜!” 曹操连连点头:“说得没错!朱将军,我留两千兵马与您驻守营寨,末将率三千兵马去击杀敌首!” 朱儁着急地争着:“不,此败皆因我轻敌所致,我哪里还有脸在这里作壁上观?理应我去冲杀,挽回败局才对!” 韩涛看出二人争执不下去,赶忙提醒着:“敌军主将溃败,必定要去往朱将军大营与其部队汇合,我派黄忠带三百精兵与孟德公引一军前往拦截,朱将军则趁此机会杀回自家大营,趁敌人慌乱之际,召集残兵一起反击!” 朱和曹两人顿时清醒过来,立即停止辩论,各自率领一队人,在韩涛的提议下杀出营地分头行动。 波才正在全力向朱儁大营跑去,想与自己的军队会合,却不料曹操此时会带兵杀了过来截住。 特别是黄忠带领三百精兵又极其勇猛,腹背受敌,不敢再跑到朱儁大营里,只能绕道向远处疏散。 朱儁大营中黄巾军原本见波才军队遇袭,已不再追捕朱儁余部,聚集在一起准备接应波才。 朱儁则于此时率队杀进大营。 这时朱儁眼睛红红的,大声吼道:“为我杀人,为遇难的哥哥报仇!” 他拿着武器,冲锋陷阵,冲进敌人的阵地,受其启发,本来对黄巾军残杀己方军士怀恨在心的亲兵亦受鼓舞,勇往直前,继往开来,冲上黄巾军大军。 朱儁大营里,本来是四散奔逃、各自为战的残兵,见朱儁率兵杀退,亦无不精神振奋,快速聚拢,与朱儁合兵一处,向黄巾军反攻。 朱儁大营领军冲杀了他的另一亲信邓毅。 朱儁率军杀了回来,使战局得以逆转。 波才再次遭到曹操、刘关张等军合击,战败逃匿。 邓毅惟恐主帅失当,未敢再恋战事,急令退兵,亲率大军向波才节节败退之处接应。 曹操、朱儁迅速合兵一地,见波才和邓毅亦合兵一地大败,不敢多追,收了兵归营。 韩涛始终坚守大营,眼看着波才军队撤退,刘关张军队不再追赶,才知道现在正是认识他们的好机会。 韩涛连忙率韩冲、马原、文谡及数名他党羽义军将士,迎刘关张三人而来。 “在下山阳韩涛字子真,举义军跟随骑都尉曹操大人一同剿贼,特来感谢三位英雄相救之恩!”韩涛老远就向三个哥哥拱手行礼。 三人还连忙拱手还了礼,大耳汉子反应过来:“我等也是义军,本就为斩杀黄巾恶贼而来,看到官军有难,自当援救,切勿多礼。” “敢问阁下可是涿县刘备刘玄德?”韩涛试探地问。 刘备吓了一跳,在他通名报姓之前,对方怎么知道:“尊驾如何知道刘备的名字?” 韩涛暗暗叫着迷惑,对方尚未自我介绍,他便上去赶去呼喊对方姓名,怎不惹人生疑? 似乎今后搭讪聊天时必须注意再也抢不走。 “三位举义军在幽州斩杀黄巾军程远志、邓茂的事迹早已传开。” “我观三位仪表堂堂,与传言中形象极为相符,故斗胆相问,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韩涛连忙使出第一次见到曹操时所用的“拍马”大法开始向刘备吹捧隐瞒。 “大哥,没想到咱们兄弟现在这么有名了,你真听说过我们?”“哦!是的,我知道你们都是‘英雄’呢!”张飞听到韩涛如此一说,激动地走上前去逼问。 韩涛刚要答话,就看见远处曹操和朱儁合了个兵回来,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三位,请跟我一起去见右中郎将朱儁将军和骑都尉曹操大人。”韩涛招呼着刘备三人。 刘备三人点头哈腰,跟着韩涛去迎接朱儁、曹操。 “子真,这次真的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发现敌军意图,让我军提早准备,又安排下分兵御敌之计,绝无翻转战局之可能。” 曹操千里迢迢见到韩涛并高声说话,实际上他的话是有意告诉周围朱儁。 朱儁当然知道曹操是什么意思,连忙附和道:“曹大人说得对,他一定要把子真有功的事情上报朝廷,力争封赏。” “二位大人,韩涛不过做了分内之事,当不得封赏。” “今日能扭转战局,多亏这三位英雄出手相救才是关键。我来为你们引荐。” 韩涛看到两人只顾着和自己聊天,而对刘关张三人不理不睬,生怕两人觉得受了冷遇,连忙提出要引荐。 曹操闻言点头,转向刘备三人,拱手施礼:“在下曹操字孟德,见过三位英雄好汉,感谢三位引兵相救。” 朱儁也上前拱手称谢:“右中郎将朱儁见过三位英雄,敢问三位高姓大名?” 刘备拱手还礼,为他们介绍:“在下刘备字玄德,这两位是我的二弟关羽字云长,三弟张飞字翼德。” 几人相互礼毕,曹操开口询问:“我观三位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不知三位现居何职,欲往何处去?” 第八十三章 打不动就跑 刘备坦然地回应:“在下乃幽州涿县人士,织席贩履为生。” “因黄巾贼人肆虐,与二位贤弟一起组织义勇军,起兵剿匪。” “如今带领官军在广宗与黄巾军死战的卢植将军,是在下的授业恩师,曾指导过在下,故前去投奔。” “卢将军称黄巾军在颍川攻势故派我兄弟三人前来支援。没想到刚到此地,就赶上了蛾贼劫营。” “原来是子干(卢植的表字)将军的高足,难怪如此骁勇,既然阁下是前来助战,就请与我等合兵一处,再行叙话。” 朱儁突然点了点头,带着以前鄙视韩涛挨打的面孔,这一次,他恭谨地对待刘备兄弟多有表现,招呼大家回转大营去, 大家返回大营后,朱儁和曹操布置摆饭招待刘关张兄弟表示感谢,另外还安排人去统计伤亡的人数。 “痛快,今天杀的实在是痛快!只是可惜那个波才跑得快,不然俺非得用丈八蛇矛,戳他几个窟窿不可。”张飞直笑。 “今日能够扭转败局,全仗三位及时救援,尤其是翼德身先士卒,杀入敌阵,将敌军杀乱,真是英雄无比。”曹操看了张飞一眼连连夸奖。 张飞大笑,应了曹操:“你这个人我喜欢。你没有看不起我们兄弟,不像我们以前去青州解围,遇到的那些狗官,就会摆臭架子,一点真本事都没有......” 关羽坐在张飞旁边,见坐在中间的朱儁面色稍有变化,连忙轻轻拉住张飞:“三弟,别废话。” 张飞则不以为然的辩解道:“俺讲的全是真话,有什么地方不对?” 曹操还爽朗地笑道:“翼德个性直爽、无妨。” 张飞看了曹操一眼,忽然敛起了笑,一脸认真地劝说着:“哎,既然我们这么对脾气,干脆你以后也跟着我大哥一起好不好?” 刘备听到赶忙喝止:“三弟,休得胡说,曹大人乃是朝廷命官。怎么可以跟我们一介草民混在一起。” “朝廷命官怎么了?大哥你还是汉室宗亲呢。”张飞根本不在乎刘备喝斥,而是搬出刘备身份炫耀。 朱儁听了张飞的一番话,微微有些诧异:“玄德你就是汉室宗亲吗?” 刘备起身回应:“备乃是孝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沦落到涿县。织席卖履为生。” “织席卖履怎么了?大哥,咱们杀黄巾立大功,少不得也要受封赏,将来还说不好谁的官职大呢。”张飞还想替刘备争面子。 “三弟,我们兴义军,只为了铲除黄巾贼,匡扶汉室,并不是为了自己封官受赏!”刘备非常认真的提醒张飞。 张飞又想说什么,关羽连忙走上前去拉住他:“三弟,别多说。” 曹操笑着对刘备说道:“玄德一心为民,操倍感钦佩。” “杀敌立功,获得封赏也是必然。今日若非你等相助,我军损失必定惨重,朱儁将军是一定会将你们的功劳如实上报朝廷,争取封赏,我们将来少不得也要同朝为官。今日,我们只议事,不谈出身!” 刘备连忙给曹操还了礼,很明显对曹操这样礼贤下士般的官员,也是使他有了一丝好感。 韩涛已经坐到下一位了,原来这等宴请,自己都没条件。 但是由于这一次能度过难关,全是自己提醒的结果,朱儁对于以前贬低自己的行为也感到歉疚不已,特地请他参加。 韩涛望着曹操与刘备融洽地对话,暗自却是思忖。 两个上司,此刻你还在同仇敌忾、举杯相庆。我想你们一定是想知道我们的命运和前途吧?但是你绝对不会想到将来你将成为终身宿敌. 数人叙谈间,掌管清点人数之官入内将清点结果报告朱儁、曹操。 此役曹操手下损失不大,韩涛义军、刘备义军死伤最小。 只有朱儁,原本的一万人马,却是在醉酒时,杀伤过半,虽终因反扑而获救,亦伤过半,仅存不到三千。 这还得感谢曹操与韩涛双双向属下发出禁酒之令,否则,如果下属也像朱儁手下那样,喝得醉醺醺的猫,甚至最终还有刘备率领义军在后方偷袭波才的,就怕逃不过全军覆没。 朱儁听到这一消息后,再次不断地捶胸叹息:“唉,都是我无能,才有此大败,损失这许多人马,我真是愧对朝廷,愧对大将军对我的信任。” “朱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也不必过分自责。” “只是那波才虽然在我方夹击下暂时撤军,但其还有数万人马,必定很快还会卷土重来。” “我们还是要思索下,接下来该如何迎敌才是。”曹操在安慰朱儁的同时,也在问当下最为严重的事情。 “唉,我现在心慌意乱,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孟德,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朱儁很无奈,问曹操。 曹操则不语,扭头看了韩涛一眼,并用目光示意韩涛发表自己的看法。 韩涛一看,便知曹操意图,他这样做,是有意为朱儁提供了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从而使其地位得以稳固,因此,他并没有推诿,主动站出来说话。 “朱将军,在下倒有一个建议,就是我们四方人马合为一处,暂时撤离此处......” “撤离?那不是就是逃兵了,我不干!才败了一场就仓皇逃走,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再说了,官军若是撤走,岂不是将此地数万百姓拱手交给蛾贼去欺凌抢夺?!” “我朱儁身负皇恩前来剿贼,怎能临阵逃脱,我誓要血战到底!”朱儁不等韩涛说完,当即态度强硬,提出异议,中断了自己的工作。 韩涛见朱儁态度坚决,印象反而由原来厌恶,有些好转。 尽管这个人好大喜功,再饮酒误解,骨子里却是作为武将有骨气、有节操,特别是,他提到不可能把这里的人民留在蛾贼的手中,倒可以说,他是一位热爱人民的将军。 思来想去,韩涛便向朱儁深施了一番:“朱将军的骨气和爱民之心令韩涛十分佩服,但我所谓的撤离并不是临阵逃脱。” 第八十四章 阵前斩首 “而是集合力量暂避蛾贼的锋芒,是为了更好地回归,击败敌军。” “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迷,留在此地,也难以与敌抗衡。不如转投他处,联合更多兵马,再与敌死战。” “是啊,朱将军,先不要着急,听子真说完他的整体设想,我们再做定夺不迟。”曹操还帮助韩涛美言相劝。 听取韩涛讲解和曹操劝谏,朱儁亦缓缓镇定,他还认识到韩涛这个提议是合情合理的,在当前与大环境相一致的情况下,确实也不失为一种最佳选择。 “好吧,子真,你且说说,我们离开这里,去往何处?又跟何人汇合,将来如何反击敌军?”朱儁开口向韩涛询问着。 韩涛来到挂在军帐里的行军图上,指着一个地方说给朱儁听。 “我们就撤往这里,长社!长社离我们这里只有二百里左右的路程,快速行军,三日内即可抵达。” “而且这里有左中郎将皇甫嵩将军的近万人马,我们过去之后还可以和他合兵一处,我们的实力也会有所增强。” 事实上,早在这议事之初,韩涛心里已经认真分析过当前形势。 朱儁新败北,主力几近枯竭。 刘关张虽骁勇善战,却只剩下五百义军了,迂回偷袭能起到神奇的作用,而真正的临敌布阵、正面交锋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韩涛本人所在义军亦属这种情况,人少,难敌上万。 目前可依靠的只有曹操五千人。 但是在连番鏖战之后,曹操马马虎虎也已非常疲惫,亟待休息。 在此背景下,继续坚守在这里,只剩下死路一条,唯有暂避波才的主力部队,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据点,休养生息,是最适合自己的布局。 韩涛经过再三考虑,终于选择了长社这一地点作为自己接下来将要前往的大本营。 “所以选择长社,除了那里有皇甫嵩将军一万人马可做支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长社特有的地形。” “长社坐落于秦岭脚下,被南北走向的两条河流夹着,东面的是洧水,西面的是潩水。” “因此,长社便形成了两河夹一城的地形,易守难攻,是个很好的据点。” “若是我们与皇甫将军合兵,兵力可达两万左右,据守长社应该可以抵挡住波才的进攻,然后等待时机,再行反击。” 韩涛娓娓道出他的打算。 曹操听到韩涛分析后第一个点头同意,向朱儁表达着自己的意见:“将军,我觉得子真的计划,极为符合我方目前的局势。” “黄巾军新胜,气势正盛,正面对抗,我方的确难以取胜,不如暂避锋芒,与皇甫嵩将军合兵,据城而守,再伺机反击。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刘备赶忙拱手回应:“备只有五百义军,更是奉命前来助战,自当听从右中郎将调遣,没有疑议。” 大家的眼光都一齐向朱儁投去,毕竟这里,其官阶、官职都是至高无上的,也要由他来决断才能做到。 朱儁苦思冥想一阵,终于点点头:“子真的建议,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那我们几位就合兵一处,尽快撤往长社,与皇甫嵩将军合兵拒敌!” “各位请马上回营清点人马,我们即可拔营起兵离开此地,前往长社!” 听朱儁说他想拔营举兵时,韩涛连忙上前挥挥手制止:“将军,到长社没错,可以不拔营寨。” 朱儁略微愣住了,疑惑的望着韩涛:“不拔营意味着什么?” 韩涛看了看朱儁,狡黠地笑了笑,然后解释着:“将军,留下营盘,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是大有用处的......” 胡建上下打量着张飞,发现自己穿布衣而没有盔甲,除头顶无黄色头巾外,它的打扮与黄巾军士兵相比没有什么不同。 胡建心里立刻烦躁起来:好歹,他本身就是黄巾军方面的副渠帅,还曾经打击过汉室朝廷左中郎将皇甫嵩,仅能据城固守,未敢上阵。 你是个小布衣,居然敢于大着面孔出来发难?你一个小小的布衣,居然敢在国际顶级时装设计师面前叫板?! 人就是这样,有点名头就可以,便顿时感觉到他的身份很值钱,忘了,事实上,他原本就是一个没有身世的平民,对自己有一个很高的心理定位,让胡建在张飞面前能有充分的自尊,自信心强,优越感强。 胡建高傲地喝着,问道:“汝是谁报了名!” 张飞恼火地回应:“你家爷爷乃是燕人张飞张翼德!” 胡建摇摇头:“没听说过。” 张飞听了何曼的话不怒反笑:“你可知道那幽州的蛾贼主帅程远志与副将邓茂?” “这两个贼子见到我和二哥时,也是如你一般的言论,最后还不是被我们一起取了性命!?你这小子,今日也难逃一死!” 胡建听张飞这么一说,心里微微一惊,程远志、邓茂等人被斩的事,自己也略闻其声。 听说他们被幽州城外的乡勇义军杀害,可他决不相信这些都与眼前的黑脸汉子有关。 想到这,胡建轻蔑的冷笑道:“无名小辈、口出狂言、欺名盗世是谁为我斩杀了这个狂徒?” 胡建此言一出,黄巾军阵中冲出一个人:“末将无才,愿斩有功!” 胡建一看,这个叫张桦的人正是自己麾下的得力干将,还多次阵前建功立业。 胡建首肯地点点头,然后拨马归阵:“准会上场的!” 张桦纵马,手持开山大斧冲到阵前,冲着张飞大喝一声:“敌将莫狂啊,你的将军张桦来拿你项上人头!” 张飞并没有多说什么,催动战马抡起手中丈八蛇矛向张桦冲去。 张桦抡起大斧子,朝张飞当头一劈,这斧子的威力使尽了浑身解数,当真是开山之威。 但很遗憾,今天碰到了煞神般的张飞。 张飞把丈八蛇矛一抖,竟不去理会劈下的那把大斧子,直接一矛刺进了张桦喉咙里,全然一副不顾一切的样子。、 张桦想不到张飞上来后便使出了这两伤之计,哪里肯同他搏性命,唯有撤斧换招挡下张飞那当胸刺。 第八十五章 再给你一份功劳 张飞看了张桦的换招后,正中肯肯肯,腕力十足,蛇矛猛上挑去,张桦只是感觉到手臂受到了巨大的力量往上一掀,大斧在手,再难掌握了,竟被张飞直挑。 张桦想不到张飞会有这么大的神力,仅仅一回合时间,竟把手中的兵器挑了出来。 城楼上,皇甫嵩与朱儁,曹操与韩涛,刘备与关羽观战。 见张飞一矛挑张桦兵器,皇甫嵩,朱儁与曹操皆露诧异。 刘备与关羽,韩涛却神采飞扬,分明是张飞本事大料。 张桦手无兵器,仓促间拨马要逃本方阵营。 张飞哪有机会让他跑路,催马追了上来,抖了抖手里丈八蛇矛朝身前张桦狠狠一刺。 只听见“噗嗤”一声,丈八蛇矛直插张桦背部,前胸穿破,一支血箭自张桦胸腔射了出来。 张飞手起刀落,竟用蛇矛直接把张桦由马上挑起来,又狠狠地甩向地面。 张桦摔了一跤,双手捂住胸膛,疼痛挣扎数下,歪着脑袋丧命. 张飞仅用一轮,便直接挑张桦而死,吓破对面众侠黄巾军魂飞胆散。 城楼官军那边见张飞斩首,便举起武器,异口同声地喊道:“雄赳赳气昂昂!” 皇甫嵩,朱儁和曹操见张飞威武,亦大惊,皆想不到张飞竟有此能耐。 刘备与关羽倒是只是淡淡一笑,很明显是对这一结果早有意料。 韩涛却连声称赞,之前只听与电视剧中张飞神勇的故事今天一见面,方知实在可怕,特别是身上的神力,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 胡建想不到张桦这么容易被张飞砍死,怒不可遏,再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了,挥舞着手中的镔铁长棍,向张飞疾驰:“你杀我爱将,看我来斗你!” 张飞哪还能看胡建一眼,立刻抖了抖丈八蛇矛催动战马急奔。 两马交叉,两人就打了一场转儿拼杀。 胡建长棍风大、招式大开,极接近张飞骁勇粗豪之战。 二人招招以求硬,现场回荡着叮叮咚咚兵刃交击的声音。双方各显神通,你来我往。一场大战,一场酣畅淋漓。 波才原来是到大帐里歇息的,他早就预料到汉军害怕打仗,已安排人准备好了饭食,备待胡建回来供他吃,那就让它稍歇一会儿吧,呆在下午的清凉中再次挑战吧,不料,就在此时,传来了城里的鼓声,知道有的出城应战了。 波才惟恐胡建有失,连忙亲出军营观战。 饶先生行动异常迅速,却到了阵前,还只亲眼目睹了张桦受张飞矛的挑击,当场毙命。 然后不容许其张口拦阻,胡建已冲出来,与张飞再次苦战。 波才只打了一眼,便见胡建决非张飞的对手。 刚交手不到3个回合的时候,他的招数就已经有点乱了,全靠蛮力,大开大合的时候,就勉强撑住了。 但是如果再斗智斗勇,势必败于张飞之手,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 波才见此,不敢拖延,当即命人:“赶快鸣金收兵迎接副渠帅归来吧!” 黄巾军闻波才之命,连忙敲铜锣召胡建归降。 胡建本来已招架不住张飞强攻,闻方阵营鸣黄金,恰巧趁机撤兵。 他借二马相错之机,很快催马向本方阵营失败而归。 张飞看到胡建败走,得意地笑了,奚落了一处:“牛皮吹得震天响,却是如此废物!就这能耐还是黄巾军的副渠帅,看来蛾贼也真是没什么高手了!” 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要去追逃跑的胡建. 韩涛见张飞将追胡建于城楼,惟恐他会受到威胁,连忙对旁边的皇甫嵩说道:“将军,请旨鸣金收兵吧!” 皇甫嵩回应,连忙命人:“是的,快点,鸣金收兵吧!鸣金收兵吧!” 得其指示后,城楼将士亦迅即鸣响铜锣以传张飞退守之旨。 本来张飞抡起丈八蛇矛,想追,闻鸣金收兵令,只有无可奈何的扼住了马匹,怀着一丝惋惜的心情,看了看眼前退避三舍的黄巾军,接着,他调转马头,迅速向城门走去。 在城门紧闭的情况下,此役亦因张飞斩张桦、震慑何曼告终。 见张飞回来了,城中将士齐列,振臂高呼,几天以来受到黄巾军镇压不敢应战的沮丧,那一刻都被解放。 皇甫嵩与众人一同迎上城楼,张飞飞下马来,向数人而去。 “张壮士,果然神勇,一合挑杀敌将,犹如神将下凡。”这是元杂剧《天圣令》中的一段唱词。皇甫嵩第一个迎上去称赞。 接着朱儁和曹操又一齐迎上来,连连称赞张飞。 张飞并不在乎大家的称赞,却意犹未尽,叹了一口气:“挑那个小子没什么意思,倒是胡建还算有点本事。只是没想到他打不过就跑,我本来还想追上去,为何却要鸣金收兵呀?” 刘备赶忙上前:“三弟,子真兄弟担心你孤军深入有危险,才向皇甫将军要求收兵的。” 张飞听从刘备之言,不顾皇甫嵩,朱儁与曹操称赞,反而走向韩涛。 张飞笑着说道:“小老弟,还是你识货,俺老张也没失望吧?下次再有这样的买卖,你可还得推荐我去。” 韩涛看着张飞笑着:“翼德兄的神勇,我自然知道,我还真的又有一份功劳可以给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去了?” 张飞听了很感兴趣:“哪些功劳请告诉我。” 大家还盯着韩涛的眼睛,他终究是献了一计,使张飞出了阵并一战告捷,斩敌兵,鼓舞全军斗志,那么,下一步,他的绝招在哪里呢,人们翘首以盼。 韩涛漠然一笑:“今日翼德兄斩杀了敌将,他们士气低落,必定不会再来邀战,只会采取围困之策,企图困住我们。” “孟德公的部下可是骑兵居多,既然如此,完全可以发挥我们的机动性,再给敌人一击。” “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今晚当是骚扰他们,发动夜袭的绝好时机。” 韩涛的一番话将帐中众人说得均是眼前一亮,尤其是他所说的那十六个字,更是让他们肃然起敬。 第八十六章 做官之道 实际上,韩涛所讲乃游击战之理论与原理。他只是引用了一下,并在此转一下。 黄巾军多以步兵为主,雀蒙眼,仍将长期困扰。 曹操的骑兵,现在在城中二万人马之中,算是精锐了,同时又是最机动的军队,如果以骑兵进行夜袭,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虽无法给黄巾军带来伤筋动骨之大伤,却足以再一次打乱敌人的布防,挫伤其斗志。 曹操第一个表示同意:“子真 说得不错,今晚夜袭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时机。那就由我亲自率五千人马前去偷袭吧。” 韩涛却笑着说道:“孟德公,无需出动这许多人马,只需让翼德兄带一百精锐骑兵即可。” 大家听了都呆住了,没想到韩涛竟然说了这么一个忠告。 曹操对韩涛表示忧虑,随后建议着:“子真,翼德虽然骁勇,但只带一百骑兵,未免太过危险,也难以对敌构成致命打击,还是多带一些人马吧。” 韩涛笑着回应:“孟德公说得没错,我们本来就不是要对敌人进行打击。” 曹操短暂惊愕后醒悟:“你的意思是,所谓的奇袭目的不是在打击敌人,而是骚扰?” “没错,所以人数不宜多,多则难以撤离。只需翼德带一百人,于二更时分,趁着夜色出发,从南门外的敌军大营杀入,沿途纵火烧营,却不必恋战,只需直冲过去,绕至敌军东门外大营门杀出返回即可。”“我想,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好啦。”韩涛把打算告诉他。 朱儁和皇甫嵩这时亦理解韩涛意图 朱儁向韩涛询问着:”子真的意思,是要效仿燕云十八骑奇袭匈奴的方式来对付敌军?“”那就先看看我们的情况吧。” 韩涛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这一套战术是西汉时期汉军与匈奴作战的经典之作,韩涛对此也算灵活运用。 曹操点头:“好,我马上亲自去选人,选出一百名精锐骑兵,随翼德前去袭营。” 一直沉默不语的关羽,总算憋不住了,上前主动请命:“各位将军,我三弟已经斩将立功,这夜袭敌营的事,不如就由关某去吧。” 张飞一听着急了,赶忙争辩着:“哎,二哥,子真兄弟可说了,这份功劳是给我的,而且几位将军也都同意了,你就不要跟我争了。” 韩涛笑着上前对关羽劝说着:“是啊,云长兄不要着急,今晚夜袭就由翼德前去,若奇袭成功,明日自有功劳与你去做,无需着急。” 刘备还上前劝谏,关羽束手无策,只好退避三舍,满脸艳羡地望着得意不已的张飞。 曹操立刻把张飞带到了他的骑兵营,他们精心挑选了一百名精锐骑兵,把他们送给张飞,在它的指挥和安排下,团队,那就早点吃,早点休息,以备晚上偷袭之用。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很好,大家各回各的吃,各的歇。 为便于调度,皇甫嵩为朱儁,曹操,韩涛,刘备等均安排了特殊地点屯兵。 韩涛属下义军布置于长社城附近东门附近,这原本就是个市集,这时城外黄巾军包围了,城中军民同心同德,共同御敌,这个市集还被暂时征用了,成为屯兵的地方。 韩涛与韩冲,马原三人住的地方,放在市集上一个稍大点的店里。 韩涛来到了商店的后门,正要走进院子时,我听见院子里有喊叫的声音:“子善老师,老爷如果不丧失对我的信任的话,为什么要举荐那个张翼德上阵斩尽杀绝而又不允许我上阵呢?” 韩涛听到声音出自黄忠之手,略微一惊,便停了下来,接着倾听。 黄忠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文谡也发出了抱怨:“是啊,我的武功是不如汉升,但也并非到了不堪的地步,主公却为何厚此薄彼,总是不安排自己人去建功?!” 韩涛听后大笑起来,原来他麾下的两位猛将,皆因张飞杀死张桦有功,心生不平前来邀战。 韩涛干脆停下脚步,还想听韩冲和马原将怎样开导两人,恰好以此还评价了下韩冲是否称职。 “你们二位以为堂兄是不信任你们,才不让你们出战?”“我想知道,你的意思。”韩冲开始回应着,“汉升兄,文谡兄,那你们可是曲解我堂兄了,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护你们。” “哎呀,子善先生,你知道我们两个都是直爽人,不懂你们文人那套策略,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主公这么安排,到底是什么原因吧。”“当然不是了。”黄忠个性耿直,没听明白韩冲在说什么,催他直接回答. “我们毕竟是义军,是来协助官军作战的。堂兄在危急时刻献策助朱儁将军和曹孟德渡过难关,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归根结底,我们也只是从军,也要照顾到官军的面子,不能过分高调。” “若是堂兄一味地安排你们出战,固然可以建功获封,但也必定会招来官军的嫉妒,那反而于我们不利。” “堂兄让张翼德出战,既达到了鼓舞士气的目的,也卖了刘备人情。” “更不会让官军觉得我们过分争功,这完全是出于平衡各方做出的决定。”韩冲对黄忠、文谡耐心讲解。 “我们只想杀敌立功,怎么还要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儿,还要顾虑那些官军的想法,真是麻烦!”文谡怨声载道,心怀不满。 “我们现在虽然是义军,堂兄的理想可是要入仕为官,也是希望给我们大家争取到官职,将来可以封妻荫子。” “既然是要为官,就不可能不顾及各方。” “你们可以想想,古来有多少名将名仕,诸如伍子胥、韩信,还不是因为过分高调,功高盖主,最后却不得善终?难道你们最后也想要这样的结果?”“我们是来做一个试验,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死在自己手下。”韩冲不断耐心地开导两人。 马原也在边上帮忙敲着边鼓:“二位哥哥,子善说得没错,你们要相信老大,他做任何事肯定都是优先为我们着想的,你们要相信他。” 经两人相劝,黄忠、文谡终于缓和。 第八十七章 斗智斗勇 黄忠依然有些不甘心地道:“二位说的是有道理,主公保护我们的好意,我们都明白了。” “但为将者还是希望能够上阵杀敌立功,也请你们帮忙跟主公说说,还是尽量也给我们安排一些出战的机会。” 韩冲再次安慰着黄忠:“汉升兄放心,堂兄一定会有他的妥善安排,说不定他很快就会有任务安排给你了。” 韩涛听了,忍不住连连颔首,韩冲真的很聪明,把他的想法猜透了。 欲入仕,何尝不兼顾各方势力。 他的开导工作做得好,这帮手还算能干。 既然韩冲已经帮自己把前面的疏导工作做好,接下来他也要帮韩冲去把话圆回来。 韩涛有意后退了几步,做着刚回来的表情,隔着院门高喊着:“冲弟,马原,快去帮我招呼汉升和文谡过来,我有事安排给他们......” 韩涛边叫边推院门进来。 韩冲,马原,黄忠,文谡四人围在院子小石桌上,听着韩涛呼喊,一齐站起来向院门方向走去。 韩涛假装刚归来,惊喜地看着四人:“哎,你们都在呢?太好了,我正要找文兄和汉升,给你们布置一些任务。” 马原有些自得,碰了一下身边的黄忠,低声地嘟囔着:“看,子善说得没错吧,老大回来就给你们安排任务了吧?” 黄忠与文谡这时已心服口服,连忙上前躬身对韩涛行礼:“主公有什么差遣尽请命。” 韩涛对黄忠说道:“汉升,我知你箭法如神,你现在火速带我们的兵士做个突击训练,从中选出一百名箭法过硬之人。若一切顺利,明日晚间会有大用。” 黄忠连忙拱手行礼,“喏!” 韩涛又转对文谡:“文兄,你现在马上去城内找铁匠铺,加紧打造一百面铜锣,尺寸要大,响声要能够传递很远那种。” 文谡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韩涛,虽不能理解韩涛意图,却理解,韩涛的做法,肯定有着深刻的内涵,还连忙拱手道:“喏!” 两人领着吩咐走了。 “老大,你给他们都安排了任务,是不是也给我安排点儿事情做。”“我知道你想多干一些事。”马原看了韩涛一眼,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韩涛沉思片刻,点点头,挥手招呼马原过来,又在马原耳边小声交待。 马原开始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却笑了笑,激动地点了点头:“老板,这东西给我,保你干得好看。” 马原高兴得手舞足蹈也跑掉了,韩涛的布置也为他提供了施展“才能”的余地,令他激动不已。 等两人都走了,院里就剩韩冲一个人了,韩涛这才扭头看了看自己。 “冲弟,做得好。”韩涛没再说什么,只做出了最直白的赞美。 “替堂兄分忧,本就是冲分内之事。”韩冲和平的应了一句。 两人相视一笑,皆是会心一笑,虽是最为简单的对和回答,但把两人之间的关系瞬间拉得更近。 兄弟二人此次默契配合,不仅顺利安抚了文谡和黄忠,而且还激发了两人的热情。 韩涛这时情绪刚刚平复,现在他只需等天黑,且看张飞夜袭结果如何,然后,再按计划逐渐开始以后的动作。 神秘的星空里只看到了一弯月牙,垂夜之下,长社城外黄巾军营房也缓缓沉静了下来。 火把,灯火亦渐灭,入夜安歇. 长社城南大门悄然开启,张飞带着一百名骑兵,均为黑甲,持利刃,战马也全部选了黑,无声无息地走出城门,向前面黄巾军大营摸索. 等他们到达离黄巾军大营并不太远,张飞挥手命令道,众骑纷纷下马拿弓,再把箭头系在布条上的利箭引燃,快速张弓搭箭,向黄巾军大营射去。 百枚火箭呼啸而过,飞进黄巾军大营中,其中一些火箭掉进帐篷里,顿时升起熊熊烈火。 黄巾军大营顿时躁动不安,将士们都醒了过来,开始为救火警戒而奔走呼号。 张飞却率骑兵发起冲锋,直杀黄巾军大营。 这时波才、胡建等在中军大帐中商议。 日间骂战,本欲挫伤官军斗志,不料杀出一张飞,直挑张桦的不是,也震慑住胡建,却让黄巾军斗志大减,他们在讨论下一步的战略变化。 两人尚未商量好结果,但忽见窗外升起火光,然后大叫一声. 胡建起身焦急地对波才大喊:“被、渠帅、官军来劫营夜。” 波才也一脸愕然,明显也没有想到官军竟有如此战术安排,连忙命令众将帐外应战。 可是,在冲出大帐的那一刻,却只看到了腾起的火光和慌乱奔逃的黄巾士兵,至于那些所谓汉军官兵,则完全没看见,只见远处,一支约有数百人的骑兵部队正在营房里冲杀。 按韩涛嘱咐,张飞等没有恋战,不过是沿着既定的方向一路冲杀,一路上,都是他们的枪挑着刀,就连马踏也牺牲了无数黄巾士兵。 张飞清点人数时,百人竟一人未折,仅有数人受轻伤,而反观黄巾大营却火光闪烁,混乱不堪。 张飞自得的笑了又叹:“别看子真年纪不大,却是真有本事,安排老张这一顿冲杀,未损一兵就把这些贼人搅成了一锅粥,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张飞心中大喜,但又不敢拖延,趁黄巾军毫无反应时,迅速带一百名骑兵撤至长社,由东门返城。 黄巾军大营中,波才和其他人却折腾了半天,这才把惊慌失措的下属掌握了,扑灭火焰后开始统计伤亡。 这一统计,使波才大怒,竟有成千上万黄巾军士兵丧生,另有几千人负伤。 事实上,真正被张飞百人骑冲杀踩踏致死的,也有两到三百人,其余多是由于惊慌,奔逃时自相践踏,又遭火焚。 “废物,一群废物,居然让区区一只百人骑兵就冲垮了我们的大营,还造成如此多的伤亡。” “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训练士兵,又是如何守夜防卫的!?”“你这个兵,平时就是这样。”一向沉稳的波才,总算憋不住了,对胡建和他的其他下属暴跳如雷。 胡建和其他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又辩驳不下去,只好俯首称臣,怨声载道,心早就将张飞骂得不知道有几次了。 第八十八章 游击战争 只是她们的辱骂,张飞如今绝对听不见,他回到长社后,已被大家称赞得乐晕。 事成后欲借痛饮之机庆贺,结果韩涛请了两个中郎将,只喝了3杯便再也喝不下去了。 张飞数番苦苦哀求,但韩涛偏偏不愿意放松,刘备和其他人也帮助了韩涛,张飞也只能小打小闹,小打小闹就把三杯喝了。 为张飞醉酒误事之典故,韩涛却很熟悉,自然要从此控制,否则就让他打开闸口吧,那么,将来一定会遇到很大的问题。 由于此时也是深夜,众人都已十分疲惫,所以简单庆贺后,就各自回转住处。 太阳洒在长社城外黄巾军大营里,在震天鼓声中,坐落在北门外的几千黄巾军冲出大营,开阵城下。 从黄巾军阵中冲出来一位将军,这个人就是波才麾下第一猛将何曼,外号“截天夜叉”。 被波才骂了一顿,何曼自告奋勇去打仗。 波才屡遭挫折,亦心烦意乱,望何曼能挽回颓势,遂受其请,令其领军至城下邀战。 闻北门城外黄巾军邀战鼓,散居长社城内的官军、义军头领,很快向帅府集中,准备讨论对付敌人的办法。 皇甫嵩与朱儁二人坐帅府中央,曹操与韩涛与刘备分坐两旁。 “列位,那蛾贼猛将何曼又在城下骂战,我等该如何应对?”“怎么处置?”皇甫嵩张口就问大家。 “那何曼不过插标卖首之徒,直接杀之便是,关某请命出城斩将!”张飞在一日内连立了两大功劳,心高气傲,关羽当然也不甘示弱,奋起反抗,上书皇甫嵩。 韩涛赶忙站出劝说着:“云长兄,蛾贼连番受挫,正是气急败坏的态势,此时根本无需出城迎战,只需固守城池。我今晚另有安排,定可叫蛾贼再次吃到大苦头。” 韩涛连番使用计谋,屡使黄巾军挫败,曹操完全服气于自己的布局,这时看到他张口就劝关羽,也随之附和着:“是啊,云长,此时根本无需出城力战。” 关羽还想辩论,刘备开口劝他:“二弟、子真自谓早有安排了,大家听安排便是。” 刘备亦是如此,关羽只能俯首退向刘备背后,只是不悦之情早已溢于言表。 皇甫嵩看韩涛表示已有所布置,立即传令军士严守阵地,拒绝应战。 何曼不停地骂战城外的将士们却充耳不闻,全然不顾。 波才忧虑汉军故技重施之事,待何曼气衰精疲力竭后出城应战,未待日近中午便把何曼招回大营。 何曼回了大帐,满脸懊恼怒骂道:“这些官军真是无耻,一个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城里就是不肯出来!渠帅,不如干脆我们攻城,给他们点厉害看看吧!” 胡建也十分赞同何曼提出的意见,一起向波才建议着:“是啊,渠帅,我军现在有十万之众,完全可以尝试攻城。” 波才此时冷笑:“官军拒不出城,目的就是要激怒我们,逼我们攻城,我军缺少攻城器械,强行攻城必定损失惨重。” “传我的军令,所有兵马撤回到大营中,然后安排人手在四座营门内挖下三丈宽、一丈深的深坑,在坑底埋下钢刀利刃。” “另专门抽调四千长矛兵,潜伏于四面大门的深坑后面。” 何曼无法明白波才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安排,疑惑地询问着:“渠帅,不攻城我能明白,可为何要在自家营寨挖坑伏兵?!” 胡建此时倒是思绪万千,揣测一下,向波才问:“渠帅可是觉得我们不攻城,敌军今夜还会再来夜袭,所以提前布下伏兵,就为了等他们前来?” 波才赞许的点头:“没错,敌军知道我军将士大多患有雀蒙眼的毛病,所以才有意在白天避战,就为了夜间再行偷袭。” “既然他们还要继续,我们就布下伏兵,等他们进来。这次等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听听波才怎么说,何曼等人这才恍然大悟,赞叹波才深思熟虑,然后根据波才布局,快速去挖掘布局,并且布置伏兵只待夜幕降临,埋伏夜袭官军. 夜清凉似水,寂静无月色。 黄巾军大营提前灭灯,归于寂静。 为防汉军突袭,波才亲守营门于城北主营,另外将胡建、何曼、邓毅等人分别安排于某大营营门。 四座营门之内,很早就按波才之命挖出陷马的深坑,这些长枪手就藏在营门的营帐里,就等汉军偷袭骑兵冲了进来,便一同杀出剿杀. 夜已经三更了,周围还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驻城西大营邓毅已屡遭困意,唯有苦苦撑持。 在长社的墙内,有几个吊篮是从墙内放下来的,黄忠和他精挑细选的一百名弓双手,也有向官军借调二百名弓箭手,共三百人一起被放到了城外。 韩涛为避免打开城门时的动静惊扰黄巾军,安排其趁夜以此法出城而去。 黄忠带着这些弓箭手穿黑衣,并以黑布蒙面,夜幕降临,难以觉察,他们以飞快的速度,逼近城西黄巾军大营。 黄忠率手下驻防于距城西黄巾大营百步许。 黄忠与手下各背了一张硬弓和两支壶箭。 黄忠摘了硬弓,指到营门旁黄巾军营帐前,招呼下属,三百名弓箭手组成3队,一字排开,全部搭箭,准备好拍摄。 黄忠第一个放了箭,伴随着他一支利箭射过来,前排一百名弓箭手共同使用抛射,向黄巾军营帐射出弓箭。 藏于营帐中黄巾军枪兵,根本没有想到竟被如此偷袭,在满天箭雨从天空中飘下来,他们连回应都来不及,就会有很多人受到射伤,甚至是直接枪杀. 惨叫声顿时传遍黄巾军大营。 邓毅的地方离我们略远,暂躲过首轮箭雨,却发现,正是汉军夜袭而至,他马上喊道:“汉军赶到,上阵吧!” 其令未下,一箭一雨轮转。 三百名弓箭手继续换位射击,以黄巾军营帐为目标射击。 藏于营帐中的黄巾军长枪兵受到沉重打击,惊呼一声落荒而逃。 但是营帐本是有范围的,大家又拿着长枪,在窄小的空间里跑步冲撞就更困难了,许多人冲撞着,然后遭到掉落的箭雨枪击。 第八十九章 夏日 邓毅没有想到,汉军此次并没有采用冲进营寨,就远距离使用箭雨进行攻击,只能不断的喊着战士们拨挡箭雨,进行抵抗,但是,这时黄巾军却早早陷入了一片混乱,他的命令完全没有用,黄巾士兵在逃跑时,连续遭到箭雨的射击. 黄巾军惨嚎之声一浪高过一浪,响彻长社城外。 坐落在城西城头上的汉军守军,听着惨叫声,却似听着仙乐,连续两晚目睹欺负自己好几天的黄巾军受到沉重打击,这感觉真的很惬意。 黄忠率领数百名弓箭手射尽所有箭矢,趁黄巾军仓促应战,火速向长社城方向撤退。 城头守军见他们回来了,很快就把城门开了,把他们放回城里。 波才和胡建在城西听黄巾军哭声,均率将士前来,但是,他们总是慢一步,当他们到达的时候,黄忠等早平安撤入城内。 经统计,还有近千余名黄巾军将士或是中弹身亡,或是在逃跑途中遭自己的百姓践踏身亡。 最让波才烦透了,竟有部分黄巾士兵惊慌失措,奔逃中落入营门口挖的深坑里,被坑下利刃刺穿。 他为汉军精心安排的圈套使其人丧命。 波才气得手都抖了起来,怎料,他又失算了。 认为是算汉军夜袭,可用伏兵击破敌人,却还是掉到了汉军的算计当中,再白白折人马不说,更颜面扫地. 和黄巾军怒火中烧懊恼不已的氛围不同,长社城这时却笑声不断。 韩涛之计再次料敌先发制人,沉重打击敌人,大大激发了汉军士气,但也顺利博得众人尊敬。 大家甚至开始憧憬第三天晚上韩涛会用什么绝招对付黄巾军。 为防汉军夜袭,波才竟弃日间邀战之举,特令属下轮流休整,同时强化营外巡查。 但不料在随后的日子里,汉军干脆不再出城夜袭,径直放出波才和其他“鸽子”。 波才气得没办法,但又只会嘀咕汉军多刁钻无奈。 一连消停几个晚上,波才觉得汉军可能放弃夜袭,他的戒备也就慢慢放松下来,准备对军队作息时间进行调整,并且重新制定了进攻长社的计划。 却不料,尚未容其将此构想付诸实现,汉军“夜袭”再度打响。 此次发起攻击,是文谡带领的一百人,他们这一次既没启动骑兵,就向黄巾军营帐发起了冲击,也不布置弓箭手在营房射箭。 他们散落到黄巾军大营外面的几个角落,拿出随身带着刚做好的铜锣,煞有介事地敲了几下。 铜锣之声在静夜传得异常遥远,顿时把沉睡的黄巾军士兵都吵醒了,他们站起来准备防御汉军偷袭。 文谡等见黄巾军营中传来不安的声音,并亮灯,不待黄巾军冲出来,便招呼手下迅速撤至长社城。 就这样,在韩涛的安排下,汉军在接下来的近一个月里。 或偶有偷袭,或偶尔歇歇脚,散散心,一句话花样翻新天天有,极少有重复的,而决不允许选在同一地点,使得黄巾军完全防不胜防,发挥了以打炮换场的游击战特色。 城内守军倒腾着一个个看着嬉笑乐了。 黄巾大军昼夜不得歇息,时刻准备着汉军偷袭,一个个筋疲力尽,不久便全部熬出黑眼圈。 黄巾军在韩涛这个连番计谋下,苦不堪言,而且城中的大部队每天都在议论着城外拷问黄巾军时发生的有趣事情,之前因为遭到黄巾军攻城,斗志低落,现在恢复了活力。 韩涛如此布置,实际上在鼓舞己方斗志的同时,还在给黄巾军造成威慑。 《孙子兵法》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 擅长进攻者应该使他们的敌人看不到你会在哪里进攻、用什么手段进攻。 所谓隐雷九天,忍而不发,更有震慑之意。 人类内心最为恐惧,事实上,它并非最强大,最具杀伤力的物品,但却是最为玄妙之处。在我们眼中,一切都充满着神秘感和不可知性,但却又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因为它往往会成为我们的陷阱。不可知的风险是最令人恐惧的。 韩涛目前所做的,只是在继续制造新一轮危机而已,弄得敌人一头雾水,因而军心涣散,由此赢得汉军绝地反击的机会,一战而胜. 时间已进入农历五月,十万黄巾军和两万官军正在长社对峙,已过去一个多月。 至于韩涛连番使用计谋,皇甫嵩与朱儁及曹操与刘关张兄弟二人交口称赞,钦佩此青年。 至于波才及其手下黄巾军将领们,更是受尽折磨。 波才只有率领下属在晚上疲于奔命的同时,白天催促下属加紧制造攻城的工具。 波才等将希望放在这里,每天盼望有攻城的兵器,能发起强攻、杀向长社、屠戮官军。 韩涛继续打发对手的意图也正是为了伺机一击致命、将城外几万人黄巾军彻底杀出局. 天渐渐热起来,韩涛觉得,他所盼望的机会即将来临. 五月的太阳已是毒辣无比,城内官军还有一片荫庇之地,城下黄巾军可惨啦。 特别是中午,骄阳似火,照得头皮发麻。 黄巾大营里为二十万大军踩了2个月,地面上甚至没有杂草,别说列阵攻城了,是过一人,皆可惊一蓬尘。 尽管水源也不少,可以说,在干燥巴燥的夏日里,如果多了一蓬干粉般的灰尘,那个本来干巴不起来的嘴巴里、鼻孔上好像蒙着纱布,闷的透不过气来。 由远而近,望着黄巾军的大营,营里就像直热的大蒸笼,也无法分辨出水汽和烟尘,直直地冲上云霄,让人一眼望去,就会感觉到那种迎面扑来暑热之气。 土黄色土地上蒸腾出的炙热空气似乎把不远的风景全部虚化,让人无法看清。 这个盛夏的天可真热啊。 长社城下,黄巾大军横行,有些军帐还可以,多数没有军帐,每天都是没遮没拦的暴晒,顶着炎炎烈日,汗已经流干。 有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割掉营北杂草,编一个草圈子套住脑袋,稍微挡住暑热就被无数人效仿。 第九十章 长社大火 这时,遭受种种奇袭之苦的黄巾军终不堪其扰,为尽可能减少汉军奇袭之害,亦为消夏。 波才认定长社城外四个黄巾军大营仅各留下五千人包围,剩下6万多人被更北林荫平原迁走。 再经常轮调围城部队让整个黄巾军都能维持高度战斗力与斗志。 这一决策获得胡建,何曼,邓毅以及黄巾军其他成员的肯定,毕竟这几天奇袭不断,花样翻新。 大营里黄巾军被它蹂躏得连个好觉也睡不着,加上昼伏夜出,个个精神不振,哪有气力攻城呢? 波才在大营巡视时看到这个架势后,方才作出移营轮值。 此次撤军得到被火热阳光荼毒过的普通黄巾军一致反应,所以动作异常快速,仅仅用半天的时间就安顿下来。 见黄巾军有大刀阔斧之举,早早就去报皇甫嵩和朱儁这两个中郎将了,还有曹操和韩涛。 对敌人连番骚扰,使黄巾军在白日里也毫无斗志地攻城略地,因此守城压力远小于以往皇甫嵩独领军饷,因此大家每讨论军情,亦轻松愉快。 几人正讨论下一步怎样与敌人作战,突然来了军士报告说城外黄巾贼寇大拔营寨向北进发。 韩涛听到这里,首先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太棒了,机会总算到了。” 朱儁听说后,表面上不自然地闪来闪去,但并未开口。 在此期间,遭波才突袭、损兵折将而惨败的阴影始终笼罩着朱儁。 此战,给朱儁以沉重打击,朝廷三路大军中,他一开始就和黄巾军相接。 本想来个开门红、讨个好彩、待拔得头筹、上书朝廷、令天下人知其朱儁之能。 不料中波才骄兵之计,小胜利后过度庆祝,最后造成满盘皆输,终于只好采纳了韩涛,退守长社,与皇甫嵩汇合。 韩涛在这段期间一直在用兵,屡屡打击黄巾军斗志,越说越使朱儁不舒服,心里总是在想,一定得打个漂亮仗,翻身仗,才能证明你的实力。 此前,韩涛曾告诉过他们,等到天气热的时候,黄巾军要撤退到北面清凉的地方安营扎寨,即反击时机,他一直在苦盼。 如今终有黄巾军迁营之闻,他已经憋不住了,直接出面大声说:“可算等到这个时候了,子真,快说说,我们该如何用兵,我可早就等不及了。” 韩涛却在这时安慰着他:“朱将军,蛾贼刚刚移营,为防我军偷袭,必定防卫严密,此时不宜出兵,且在静等几日,待敌人松懈了再说。” 朱儁心中虽焦急,却也得承认韩涛说的有道理,唯有强自忍。 韩涛抚安朱儁等,他却不懈怠,每天巡行四门,仔细观察黄巾军布防情况。 日积月累,天气炎热,在长社城外大营中黄巾军部队进一步缩编。 各城门围城部队仅剩三千余人,多数人到北边灌木丛里避暑。 他们把地面上的杂草割掉,覆盖在灌木丛顶,变成简易人造帐篷。 它可以避开炎炎夏日的烘烤,同时它还能到处透风,加快空气流动速度,人们身处其中不会感到过于炎热。 望着黄巾军所做所为,且看今日之气象,韩涛内心喜悦之余,也有些不安和着急。 黄巾军用长草、树枝搭成灌木丛顶遮荫。 在这种气候中,曝晒数日后,砍倒的草木失水而渐渐枯槁。 按他原打算,这时应该是使用火攻的最佳时期。 黄巾军把营地放在平原附近的木头上,只要一把火加上奇袭就能在一夜之间击溃十万人马。 但是当我真正看到此时出现在我面前时,韩涛心里有些不忍心。 毕竟那是十万的生灵啊,而且其中真正凶恶者寥寥无几。 多为穷苦百姓,正是迫于生活的需要,揭竿而起,参加起义的他们初衷也只是想推翻暴政而已,为自己赢得生路。 若是韩涛此刻真安排了火攻之计,恐怕多数黄巾军会葬身火海。 也是出于内心的这份不忍心,让韩涛一直犹豫着,以种种原因推搪朱儁和皇甫、曹操等强烈要求,而且也没说清楚你的真实打算. 正当韩涛一直举棋不定之时,城外震天动地,鼓乐齐鸣,一名义军士兵急忙闯进韩涛正在休息的商店,报告说:“首领,蛾贼纠集庞大的队伍,展开攻城!” 听了战士们的报告,韩涛愣住了,怎料,刚搬兵来到林木之地,黄巾军就突然袭击。 “冲弟,马原,一起去看看!”韩涛张口向韩冲和马原打招呼,一同往外跑。 他们到达城门时,登上城楼时,朱儁、皇甫嵩、曹操及其他官军将领已率领士兵严阵以待,接着,刘关张兄弟又急匆匆赶来了。 韩涛举目,望着城下,随着震天战鼓声响起,一杆土黄色大纛徐徐移过黄巾军大营,步出大营,这就是黄巾军渠帅波才之地。 在那土黄大纛指挥下,黄巾军军士络绎不绝,大营蜂涌,摆开一个又一个方阵向着长社缓缓推进,数万黄巾军士兵士子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漫无边际、土黄色的风潮。 黄巾军大部队忽然爆发了山呼海啸似的喝彩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好。 但见土黄色大纛慢慢地离开了军阵,大纛驶向黄巾军军阵时,欢呼声达到顶点,甚至整个平原,皆回响黄巾军士卒的喝彩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全体黄巾军士兵都把手里的兵器高高地举起来对着自己的渠帅疯狂地呐喊。 饶先生早知黄巾军十万之众,可真见到这满天飞的兵马列阵时,仍令韩涛深为震惊。 放眼望去,北城门外的平原上,尽现飞扬的土黄色旌旗和此起彼伏的哨鼓音相伴。 一辆辆简陋盾车和大批云梯被黄巾军军阵推挤而出,密立于阵前。 看了那些攻城器械,韩涛和其他人神色一改,难怪今天波才会聚众攻城战,结果,正是他们日以继夜地赶制造出了攻城武器,最终制造出来,可投入运行。 这时皇甫嵩表现出官军名将之胸襟与沉着,立即给城头的兵士下命令:“床弩和投石车备好了,弓箭手排成了长龙!” 奉其指示,久已严阵以待城头,汉军官兵疾速出动,把久已一字排开城头的投石车,床弩,全部装上子弹,上了箭,为发射作准备。 第九十一章 死缠烂打 几个弓箭手还搭箭在城头,准备冲上去射击。 韩涛看了看眼前这一幕,这时正是心潮澎湃的时候。虽已上阵数次,但是,在冷兵器时期,却发生了一场大规模攻城战,他还初次见面,深为震惊。 当一面黄旗在土黄色的大纛之下晃动时,城外战鼓声越敲越响,像雷鸣一样沉重地敲着人们的胸腔。 “杀!”前面无数黄巾军军士异口同声地呼喊着,他们推着盾车和云梯向长社城发起第一波进攻。 皇甫嵩沉着观察黄巾军并判断远近,在觉得敌军已进射程时,毅然发出“床弩放!” 随着一声声床弩升空,弓弦颤动,几支大矛枪激射出城墙,随着呼啸的风,掉进了城外来势凶猛的人潮中。 “笃!”矛枪猛钉在盾车木盾上嵌在盾面。 但是强大的冲击力还是使枪头穿刺而入,盾牌后面的一个黄巾军也直接就地钉在那里。 横飞的木屑也刮伤了一个军士的眼珠,眼睛里不停地涌出血来,他倒下了,痛得哀鸣。 但与旁边另一个人比较,毫无疑问,他是个幸运儿,因为有一片更大更带尖的木屑,直接镶在旁边那个人脖颈上。 那个军士连一声闷哼也没发出来,便一头栽倒在地,脖颈上慢慢地涌出血来,汇成一个深红色的血潭水。 当第一张床弩矛枪陷入黄巾军军阵时,越来越多床弩相继受激。 长社城垣,床弩激鸣,川流不息,只要矛枪落在盾车上,便可以在黄巾军盾车后面带来阵阵哀嚎与血雨。 但是黄巾军数量过多,床弩射击虽对盾车有一定的杀伤作用,但是,它根本不足以彻底阻挡黄巾军,大队人马离城墙越来越近。 “投石车放!”皇甫嵩又下诏! 几架投石机被汉军兵士操纵猛激。 石块从投石机上扔下来,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随着呼啸而来,坠入压在城墙上的黄巾军手中。 巨石以巨大冲击力猛击盾车,厚木板拼成盾车,只是还来不及悲鸣,则为巨石所击。 溅起的木块化作片片夺命的利刃——盾车后面的黄巾军士官们几乎都未能幸免。 仍有巨石未砸伤盾车,却跨过一辆盾车,落入盾车后黄巾军军阵,直接压出军阵的血道,几名军士被直接砸成血肉模糊的尸体,不幸壮烈牺牲。 长社城上,床弩和抛石机往城下一刻不停地倾泻着矛枪和大石,收割着一个又一个黄巾士兵的性命。 但是黄巾军人数过多,还是孤注一掷向前突进,离城墙已不足百步。 皇甫嵩又命令道:“弓箭手放手吧!” 几百名弓箭手一齐登上女墙口向城下冲去黄巾军发起抛射无数箭雨攒落。 “注意隐蔽!”指挥攻击黄巾军首领下达指令,周围黄巾军军士尽量把身体埋在盾车后面。 长社城内飞箭飞落如蝗,尖啸一声,射向云梯、盾车等处,“笃笃笃”之声不绝于耳。 饶以云梯、盾车为掩体掩盖,但仍有许多黄巾军军士中弹翻倒。 在一轮箭雨射完的空隙中,黄巾军快速向前突进,最后抵达长社城下。 一声闷响,一辆黄巾军云梯车在车底力士牵引下,云梯梯顶锋利钩状物重重地镶嵌在城垣之中。 “万胜!!!” 躲藏在云梯防盾后面的几个黄巾军军士,顺着云梯上的渠道,向城墙直冲过来。 土黄色大旗在云梯上飘扬,同时也刺激着剩下黄巾军斗志。 城下万胜之声不绝于耳,随即,一辆云梯车搭到长社城墙头上,城下黄巾军都争先恐后地涌来。 眼看己方士兵终于踏上城头了,在大纛下,波才一脸久违的微笑,他隐约觉得,胜利即将来临. 眼看黄巾军就开始冲进城墙,几个将士立即上前,守护城楼,朱儁和曹操也赶来、韩涛等人身边,关羽、张飞还护驾刘备。 皇甫嵩在此情况下,却丝毫未受影响,还是很冷静,又挥手命令道:“弓兵放箭!步兵、沸水金汁准备!” 黄巾军将士举着木盾,沿云梯直插城墙,双方汉军弓弩手接到命令,自然也就不会听之任之了,径直冲进城墙。 汉军羽箭自两旁飞散,云梯之上黄巾军士官登时倒在地上,像落饺子般滚过云梯。 箭矢虽密集,但仍源源不断地有黄巾军将士从云梯上一跃而下,降落城头。 但是汉军步兵很早就准备好了,多数黄巾军刚刚登陆,几支锐利兵刃便迎面扑来,完全没有让他们喘一口气,你把他们或者砍伤或者捅伤,一瞬间成为血人,惊叫一声,跌下城头。 同时,后续黄巾军军队已到达城下,一辆辆云梯车架在城墙之上,随即无数条粗陋的长木梯亦搭成城墙。 皇甫嵩见此情景很快命令道:“金汁开水倒掉!” 沸腾的金汁、沸水由守城汉军倾泄而下,爬上长梯的黄巾军军士们都惨嚎一声跌落,沉重地坠地。 一阵臭气接踵而来,城下许多黄巾军军士连熏带吐。 更有黄巾军士上云梯,他们朝城里拼命往上爬,背起靠旗,黄巾军什长阔步前进,无数面黄巾军大旗飞舞城下。 一汉军屯长持刀砍翻了一刚跳上城墙的黄巾军士官,那个黄巾军军士相当骁勇,守此垛口之汉军甲士二人,皆倒毙其刀。 但毕竟技差,饮恨于汉军屯长之刀。 正当汉军屯长杀死黄巾力士时,云梯中一黄巾军首领翻身滚向城墙。 刀光一现,一个正靠近云梯的汉军士兵立即倒地,咽喉里传来一阵疼痛的哀嚎声。 小腿已脱离身体,膝盖上涌出血。 汉军屯长目光凌凌,两手握紧环的第一刀,大步走上前去,面前这个黄巾军首领的技击之术,极其高深,绝不能使这个人停下来。 不然黄巾军就能靠着这个人开的缝隙不断地往上走墙,汉军想再把他们赶下去,就得付出更大的死伤。 汉军屯长爆喝了酒,长刀猛然劈开了那个黄巾军首领。 两刀撞在一起暴响起来,刀口上居然全是火星飞出去了。 正当汉军屯长与黄巾军首领纠缠的时候,其他两个黄巾军军士手握刀盾,从云梯的两侧跃过,会出来,刚才围了几个汉军,一时杀出重围,败退下来。 第九十二章 打开答案 汉军屯长长叹一声,站起来一刀逼出面前黄巾军首领,扭头就接住两个黄巾刀盾手。 有一人反应不过来被刀割破咽喉当场摔倒。 另一个人想要上前支援,可集结起来的汉军枪兵早已缓过神来,拦截住他. 恰在此时,城下传来巨大声响,原来黄巾军冲车来到城下,正撞向城门。 “万胜!”一声响亮的呼喝声接踵而至,城下响起。 汉军屯长微微一愣,但却忘记了自己背后的黄巾军首领,一抹雪白刀光从余光中露出。 生死时刻,汉军屯长不顾一切地扭身而逃,逃过那致命一刀。 可是血还在肚子里,黄巾军首领环首刀,在其腹部划下一道缝,好在身上厚厚的铁甲,让环首刀有了些阻挡,才不会直接开膛破肚。 “死!”黄巾军首领爆喝了一声,狠狠地打在那个尚未站稳脚跟的汉军屯长身上。 只听见“噗”地一声,手上的环首刀又戳破汉军屯长肚子。 血毫无节制地从汉军屯长嘴里流了出来,来自腹部的疼痛感在腐蚀着意识,气力也渐渐消失了。 汉军队长张着手臂,使出浑身解数死死抱着面前黄巾军首领,使出浑身气力往城外倾倒。 两人就像落叶,落在城头,汉军屯长,临危受命,与敌手同归于尽,阻止黄巾军背后士兵进城. 尽管只是这短暂的迟缓,已经给汉军又争取到了战机。 随着皇甫嵩一声咆哮,汉军的弓手又齐齐挽弓放箭了,城垣上破空声,无数支羽箭刺破长空,向城下正沿云梯爬上黄巾军猛烈攒射。 霎那之间城外黄巾军军阵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哀鸣,无数黄巾军军士扑向地面,倒于血泊。 城头上“夜叉擂”亦起,投敌城下,接着,汉军将士绞了绞车,令夜叉擂翻滚,开始了对黄巾军将士的大范围碾压。 黄巾军冲车旁之将士于箭雨与夜叉擂相交攻,顷刻绞杀而尽,冲车停止。 随即,床弩和投石车又开始了攻击,向随后继续攻击的黄巾军军队投射出去,使其无法接近. 汉军顽强抵抗,令黄巾军伤亡惨重,首波进攻完全解体. 见汉军战斗力强大,城楼韩涛震惊之余,向皇甫嵩致敬。 这个人不愧为东汉末期着名将领,指挥若定,手下士兵亦骁勇无比,怪不得以前能坚守长社数日不败。 黄巾军大纛所属波才见黄巾军进攻受阻,乃怒,他没有想到,有攻城器械,黄巾军还难破汉军! 波才自然是不甘于这种结局,他猛然从腰里窜出宝剑,大声下达命令:“全军继续攻城,破城者,赏万钱!” 波才之将令旋即层层叠叠传下,总攻之战鼓声亦震天动地,城下黄巾军瞬间沸腾。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山呼海啸的轰鸣又响了起来,黄巾军再次泛滥成灾,冲进长社城. 越来越西,天也慢慢黑。 自中午起,黄巾军以波才重金感召,再以大批军队,掀起一波进攻。 皇甫嵩却很从容,持续调遣兵员,使用多种守城器械,顽强抵抗黄巾军进攻,一直不让一名黄巾军士兵突入城内,力保长社不丢。 眼看天色已晚,挑灯夜战会更不利于黄巾军的发展,大损黄巾军。 面对此情此景,波才万般无奈之下发出撤兵之令,大纛慢慢退入大营,黄巾军慢慢后撤。 此时长社北侧城门的城墙下和城头,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黄巾军为进攻方献出了上千名将士的生命,汉军则有数千人阵亡。 这天的浴血奋战使双方付出沉痛代价。 城头,经过一日激战后的军人正在紧张地休息,军人们跑去打扫尸体、运送伤员。 望着眼前的悲惨景象,韩涛心中深受震撼,仅仅在短短一天时间里,成千上万鲜活的生命便永远远去。 “子真,你总说时机还不到,现在到了吗?”朱儁焦急地问有点发愣的韩涛。 他十分明白,黄巾军若始终按此强攻,官军压力很大。 韩涛抬头看了朱儁一眼,犹豫是说心中始终纠结的火攻计策,又可见黄巾军进攻之猛,如此死守,汉军损失会猛增。 而就连汉军也能抵挡黄巾军,但是战机转瞬即逝,由前数次用兵亦可见,波才亦极能用兵,如今只困于炎热的天气,才能将大军部署到丛林中。 一但波却发觉屯兵在树林里有危险,把军队撤走火攻时间会丧失,届时城中官军再难以抵挡黄巾军进攻。 但是真的让韩涛说计策,看着十万黄巾军被埋在火海里,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自己进退两难。 “你倒是说话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挥你的计策呀?!”朱儁急催。 “现在还不行,让我再想想吧。”韩涛终于选择暂不说计策,低头想走,“失陪的时候。” 朱儁、曹操目送韩涛走了,只能无可奈何的感叹,扭头朝皇甫嵩走去,去找他商议怎么动员官兵镇守,抵抗黄巾军袭击。 韩涛急匆匆地从城楼下来,正要走,身后传来了一声关心的招呼声:“子真留一步!” 韩涛停了下来扭头一看,后面站着的是刘备。 韩涛拱手向刘备行礼:“玄德公有什么事?” 刘备走到韩涛跟前,关切地说着:“子真,敌军攻势凶猛,现在全军上下都在指望你尽快拿出良策击败敌人呀!” 韩涛自然理解刘备说的话,但是这时心里的纠结尚未有结果,也不愿意对刘备表白。 他小心地掩饰着:“是,我也是一直没能等到好的时机,所以心中也十分烦闷,多谢玄德公惦记了。” 刘备见韩涛如此推诿,犹豫再三才压低嗓门,向韩涛表示了自己的了解:“如此两难之境地,备其实也是一直纠结,所以对子真内心之烦闷,深表理解。” 刘备话锋一转,倒是把韩涛给吓呆了,抬起头。 他在刘备的目光里看到刘备实际上早就想出一个与自己相同的计策。 韩涛明白,已瞒不过,索性轻声叹息着向刘备坦白:“玄德公,既然已经猜到,我也就不再隐瞒。此计乃退敌的唯一办法,只是我实在不忍见生灵涂炭,所以才犹豫不决。” 第九十三章 主动撤军 刘备明白的看了韩涛一眼并躬身行礼:“子真乃当世大贤,心地善良,不忍大开杀戒,我先替这些黄巾军士谢过您了。” 韩涛连忙闪身躲避:“玄德公不要这样做。” 刘备站起来看了看韩涛,但他指着城楼上和城楼下把守的兵士开口问道:“就是不知道子真有没有想过为了他们?” 韩涛在刘备的带领下愣住了,扭头看看这些军民们,一日来的鏖战使这些军人满脸风尘与劳累,却依然目光坚毅地固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刘备继续说着:“蛾贼作乱,百姓受难。若是不加以制止,汉室江山垂危,百姓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也正因此,备才举义军参与平叛。这些军士为何要每日拼死守城,还不是为了城中数万百姓免遭涂炭?” “子真怜惜那些黄巾军士,却可曾想过,一旦城破,城中军民又将遭遇何等命运?长社城破,颍川全郡百姓又将遭受何等命运?” 韩涛对刘备的话诘问得有点不知道反应。 “我也曾听闻子真的身世,父母双亲也是因蛾贼一案受到牵连而死。眼前这些黄巾军虽非首恶,但也是帮凶。” “若是不将其平定,天下又有多少百姓要遭受噩运?子真对他们积善念,却害了更多百姓,这到底是善,还是恶?” “先生聪慧,无需备多言,自有裁断。还望子真能以天下苍生为重,莫要再犹豫了。”刘备不断说服。 刘备这句话虽然声音洪亮,却句句直击韩涛,使其心中纠结被彻底瓦解。 韩涛若有所思,自己也确实只是在想黄巾军可悲的命运,却忽视了如果不能尽快平息叛乱,在整个战局中的作用,及世人对黔首的命运影响。 善待敌人就等于残酷对待自己的人民,这句至理名言也开始响彻韩涛心中。 韩涛当下不再犹豫,一脸诚意地看着刘备:“玄德公当头一棒,醍醐灌顶般一语惊醒了韩涛。” “先前的确是我想法狭隘了,只是一味地妇人之仁,险些误了大事。我当马上去向两位将军讲明计策,助他们击破城外的蛾贼。” “我替城中军民及天下苍生,谢过您了。”韩涛说完,就像刚刚刘备向自己行礼,对刘备深施了一礼。 刘备还连忙回了个礼给他,两人站起来的时候相视而笑,全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压了韩涛好几天的心头阴霾也被这一刻一扫而空,快步登上城楼寻找皇甫嵩、朱儁. 第九十章争功 “火攻?”当听到韩涛把计划说出来时,皇甫嵩、朱儁等人一脸激动。 两人均为作战经验极为丰富之将军,经韩涛分析认为,顿时也觉察到黄巾军在树丛间安营扎寨的弊端,现在确实是火攻启动的最佳时期。 “子真啊,你怎么到现在才把这个好办法说出来呀?!要是早点说出来,我们早些动手,也就无需今日损失这么多的兵士了。”皇甫嵩惊叹之余,对于韩涛,也是有些许的出怨言的。 “我之前一直觉得时机不对,其实也就是差了今日这一战。” “我军之前连番骚扰夜袭,已经让黄巾军十分疲惫,但也提起了他们的警觉,此时火攻未必能有效果。” “但今日则不同,白日的恶战,双方互有死伤,黄巾军的疲惫程度更甚于我军,此时发动火攻也更利于成功。” 韩涛的话虽有替自己交代脱罪之意,却又尽述真相。 “子真说得有道理,今晚火攻的确是最佳时机。” “义真(皇甫嵩的表字)兄,你白日指挥守城已经太过辛苦,今晚火攻夜袭,就由我率军完成吧!”朱儁认同着韩涛的计策,并且自愿申请加入战斗。 费尽心机等来这复仇的良机,朱儁当然也不放过。 同时,他又清醒地认识到,如果今夜一战胜利,就会有巨大的功劳和努力。 “今晚乃是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击败蛾贼的大好时机,仅靠公伟(朱儁的表字)兄的人马,恐怕还是加上我的兵马一起出战才好。” 皇甫嵩固然理解朱儁之心,可他亲自领兵守城多日,历尽千辛万苦才得此报仇立功之机,自然不愿轻易放过。 韩涛看朱儁与皇甫嵩一眼,已充分理解二人的小小心意,他一直忧心的争功内斗果然仍在进行。 “既然今晚是决战之夜,那就干脆所有人一起出城杀个痛快就好了!”张飞不禁插话,还加入请战行列。 “今夜既是决战,自然是要官军出战合理调度,才能确保取胜,你等义军就不必参与了。” 皇甫嵩申请加入战场,朱儁拦不住,但是张飞等也会加入其中,朱儁便有些不满意,直接张口拒绝张飞的邀请。 张飞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到了这种杀敌立功的时候,却不让我们参与,这什么意思......” 一直坐在一旁不说话,曹操,这时才慢慢打开了嘴:“两位将军领兵出战,孟德要和子真、玄德二位头领一同守城,确保长社安全。” 韩涛偷瞄曹操,但只见其神情安详,丝毫没有看出心情有什么改变。 韩涛内心惊叹,曹老板真的做官多年了,知道官场之深。 此时主动撤军,没有参加两中郎将争战功,双方在没有冒犯的情况下争个守城任务。 同时还带着刘备与他本人,虽不能算大功,但是在战后还要记在功劳簿上,无异于还双方以人情。 这事儿干的确实足够圆滑、酣畅淋漓。 刘备见曹操出面说话,不愿张飞得罪朱儁,赶忙伸手拽了他一把:“三弟,曹都尉安排得极好,我们是义军,是配合官军作战的,就要服从调度。” 刘备亦是如此,张飞不好多言,只好无可奈何的坐下。 皇甫嵩看大家已不争锋了,做出了决断:“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安排,我和公伟领兵火烧敌营,孟德与玄德、子真领兵留守,希望我们今晚计策成功,大破蛾贼!” 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大破蛾贼啊!” 这一天晚上,并不算太强的东南风把长社城内城外的暑热吹得四散许多。 在这个月里,深受气候和汉军侵扰的黄巾军士们,又激战一日,都已体力不支,难得有个机会,趁夏日清风,美美地睡一觉。 第九十四章 手刃敌人 一直到天亮就要到了,黄巾大营外面也安静地看不到一个身影。 担负看守任务的哨兵这时也已困得睁不开眼睛、呼呼大睡了。 此时长社北门打开,朱儁和手下三千兵马悄然出城. 朱儁带着手下走得异常小心,唯恐发出的声音惊动黄巾军。 又看看大家的行头吧,内裹皮甲一个个,外披毛毡做的短襟、长裤,脚穿猪皮靴子,腰背环首一刀,身后背弓箭,弓箭上的箭事先均系上布条。 每人还挂着个瓦罐,里面盛的都是满满的火油...... 他们是按照韩涛之计布置,准备火攻先头部队. 皇甫嵩却率万官军于城中待火起杀接。 朱儁亲自带着一百名敢死的将士,先悄悄来到黄巾大营,果然发现守卫十分松懈。 汉军将士迅速走上前去,两人一组,无声无息的把哨兵化解掉,很快就在大营的北边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朱儁马上带领将士,迅速地从缺口处闯入黄巾军大营内,取出盛有火油的瓦罐,飞快地喷射到黄巾大营内。 由于连日的劳累,多数黄巾军睡眠很好,以致朱儁率领的敢死部队,把半个营全部喷上火油,竟无人察觉。 等火油喷完,朱儁率队返回营门所在地,摇晃火折子点火把,在空中摇晃几下,马上命令:“击鼓放火吧!” “通!通!通!通!” 鼓声于黎明前夜色中流传极远,霎时回荡天地。 接到命令的汉军将士赶紧举着弓箭、点起箭上布条向黄巾大营横飞. 这次并不比以前偷袭了,火箭射进来是因为营房里事先喷了火油,很快便升腾起冲天之火,并随着晚风的吹拂而快速扩散。 稍纵即逝,大片营房连同草地被引燃,令黄巾大营火光冲天。 朱儁见火起又命令道:“杀!” 三千汉军将士一齐向醒来的黄巾军冲杀。 震天的鼓声与冲天的火光使正在长社城头里着急等候的皇甫嵩与曹操,韩涛,刘备也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一清二楚。 皇甫嵩没有再迟疑,很快按先前的安排,带着兵马出了城,向黄巾大营冲杀。 韩涛立于城楼上,虽然最终是刘备劝说,安排了此次火攻之术。 可就在这个时候亲眼看见了远方黄巾军大营化为人间炼狱,眼看黄巾军士兵被斩于火海之中,泣不成声,韩涛的内心还是十分不忍,黯然闭上眼睛. 震天的鼓声与呼喊声一起把沉睡的波才,胡建,何曼,邓毅以及黄巾军其他将领都吵醒了。 他们战战兢兢地坐下来,听着周围喊得很响,原以为又到了官军扰民夜袭之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直到部里报到,全营被火吞没,而当大量官军骑兵冲进践踏的时候,他们这才明白,这一次真的要总攻夜袭了。 邓毅首先做出了回应,还来不及披战甲,他便拿着兵器冲出了他的大账,统领人马抵挡了奇袭。 这时,皇甫嵩兵马早杀进黄巾大营中,大营里烈火熊熊,明亮如日。 黄巾军将士们一个个甲胄未着,大都仓促地接过枕边兵刃就冲出。 或为火所吞,或为冲杀而来的汉军所斩,自然还有不少是直接为战马所撞,在马蹄践踏下丧命。 朱儁领着兵马,在营房里到处冲杀,这时,他老远就看见刚从营帐里冲出来,指挥救火的邓毅,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黄巾军的将军,原来是夜袭他营的,马上冲了过来。 邓毅转头看到朱儁,认其为汉军将领之一,亦恨之入骨,顾不上命令众黄巾军灭火,就拿起了兵器,然后冲向朱儁。 邓毅以武勇着称,而且用长枪,在兵器上占尽了上风,完全不把朱儁放在心上,径直挺枪刺死朱儁。 朱儁见邓毅长枪刺进,迅即挥剑,但并无磕挡之意,只是用横削之法。 邓毅见朱儁拿着剑削到了长枪上,正微微惊讶之时,只见剑光闪烁,他长枪头上,竟被朱儁的剑一劈。 朱儁剑削枪尖却直挺剑向邓毅便刺去。 邓毅愕然,终究还是个有作战经验的武将,当即化枪为棒,想磕着挡朱儁利剑直刺。 可他又一次小看了朱儁那把剑的锐利,手里的“棍”一碰朱儁这把剑,顷刻间就又削了下来。 这时朱儁已接近邓毅并迅速回剑削颈。 邓毅手无兵器,再要躲闪已为时过晚,直被一剑砍颈,人头飞散,血流如注,当场倒地。 曾击败朱儁火烧汉军大营黄巾军渠帅波才之爱将邓毅为朱儁剑斩。 事实上,邓毅自己武艺虽不如朱儁,却决非一合之力所能。 只是这几天他们一直受到汉军的突袭,自己也没有很好的休息,今晚又遇到了实实在在的强攻,失去方寸。 更为重要的是,或因朱儁手中所用此剑所致,真是锋芒毕露,连续两次砍下邓毅手中长枪,使其武器丢失,这才遭朱儁一击毙命。 在这个月里,韩涛除不时安排人员突袭黄巾军外,还给马原布置了重要工作。 然后让他带领城里的铁匠们通过铸造割鹿刀来试锻一批剑。 由于长社正处于战乱,在任何时候都有必要使用武器,以补充军需,因此,原料的用量不大,加之要进行试验,夜袭前刚铸好,而最后也仅仅是成功的15把。 韩涛留给他的有9件,剩下的6件分别送给皇甫嵩,朱儁,曹操,刘关张兄弟。 朱儁是手持新铸的“割鹿剑”,削邓毅兵器,斩邓毅而完成报复! 邓毅死了,大家都很害怕。汉军官兵们自然激动欢欣,与一众黄巾军如丧考妣军心大散。 朱儁拾起邓毅首级,用宝剑挑起,便大声喊道:“贼首邓毅已授!” 朱儁这么一叫,跟随在他后面的汉军将士们都跟着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听了他们的呼喊,原本已失了主心骨的黄巾军士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完全没有斗志。 这场激战到了第二日中午以后才开始缓慢地停止。 波才与胡建,何曼听完邓毅死信,再看分崩离析,四处逃散的下属,明知已无力回天,亦未敢再战,以几个亲兵掩护之,提前撤退逃跑。 剩下黄巾士兵在火中冲杀,马踏和自相践踏死了不计其数,最终更是有一大批百姓跪地投降。 这时战斗已过,但见长社城外山野之中,平地之中处处有官军圈包围着黄巾被俘。 第九十五章 三日之期 眼看大战已毕,曹操、韩涛、刘关张兄弟三人,亦由亲兵守护,出长社察看战果。 放眼望去韩涛只见到处都有俘虏。 其中只有几个强壮的男人,他们装备精良,看样子是黄巾军的主力部队。 但绝大部分俘虏都只是刚把锄头放下、典田卖地陷入绝境的穷苦农民。 这几个男人一个个皮不遮体,脸色蜡黄,望着眼前路过的官军,个个惶恐不安地瞪大了双眼,围得水泄不通。 望着她们悲惨的表情,韩涛心里很受感动,一想正是由于他的计策才使这些人差点丢了性命,韩涛心里更愧疚了。 他能做的就是力所能及地为这些可怜虫们做一点点事。 “马原,吩咐咱们的部下,将随身携带的干粮拿出来烧火煮粥,给这些战俘吃一口吧。”韩涛下达命令。 马原得其授意,不敢怠慢,当即招呼属下埋锅做米,做起粥来,分给俘虏吃。 俘虏感恩戴德叩谢。 曹操和刘关张兄弟三人见到了韩涛布置,皆明白其仁厚之心,亦仿效之,令手下士兵拿出干粮,熬粥分发给俘虏。 但是他们携带的干粮却极其有限,而且黄巾俘虏人数远超一万人,根本不能满足俘虏们的需要。 万般无奈之下,韩涛和其他人只能大声喊着宽慰,使被俘的人不急不可耐地等着朱儁的到来、皇甫嵩追杀波才归来,又由城中调拨粮草,分发。 几人正设法安抚战犯,只见一匹快马疾驰而过,当着曹操的面停了下来,原来是朱儁派出了传令兵。 传令兵向曹操宣布:“骑都尉大人,右中郎将有令,令我军将所俘蛾贼全部就地斩杀!” 皇甫嵩和朱儁不是好茬,他们被波才的十万黄巾军控制了好几天,肯定要用报复的方式。 朱儁更亟须宣泄他和所部官军心中的憋闷,还要有伟大的功劳才能抵销第一次战争失败的罪,最佳的宣泄对象就是那些俘虏们。 “什么,斩杀战俘?!”韩涛听了传令兵的话,先着急起来,这是几万条人命啊,怎么能说杀人就杀人呢?! 本不愿多杀、致人死伤的韩涛自然无法看到这几万人弃守反抗的黄巾军降将就此惨遭屠戮。 他连忙上前一步说服曹操:“曹都尉,这件事是万万不能做啊!” “这些人虽然曾经是蛾贼,但其实多是劳苦百姓,不过是被形势所逼,才参与叛乱。” “如今蛾贼首脑逃走,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从犯,又已放下武器归降,怎么还能再做屠杀?!” 刘备也上前劝说着:“是啊,曹都尉。他们本来也都是大汉黎民,不过是被张角的道义蒙蔽,才误入歧途,还请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曹操面色严肃,满脸无奈的回答两人:“子真,玄德,你讲得很有道理,曹还认为不应该杀降呢。” “但这是上峰军令,我哪有权利更改?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去见朱将军和皇甫将军,乞求他们收回成命!” 几人现在不敢拖延,一起催马返回长社城内,到帅府迎接朱儁、皇甫嵩,共同说服他们,别屠杀战俘. “子真、你回来了?这次可真是多亏你的计策,我们才能大败蛾贼。我们已经写好了奏章,马上上报朝廷为你请功封赏。”一见面,韩涛就进入了帅府的大厅,皇甫嵩便激动地迎了上去,对他的感谢恭喜。 “皇甫将军,我着急来见你们,并不是为了封赏的事,我是来恳求你们,收回杀降的成命!”韩涛焦急的说明来意。 皇甫嵩听到韩涛的话,面色顿时沉下,明显对韩涛如此请求,仍有不满之处。 “子真,这件事是我和义真将军的共同决议,这些蛾贼是一定要杀的。”朱儁看出皇甫嵩的脸色变化,连忙上前说服韩涛,事实上,这就是在为自己辩护。 “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这些已经放弃抵抗的战俘?” “难道朝廷官军不应该优待俘虏,这样才能彻底瓦解黄巾军的信心,让他们中的更多人可以不再继续为乱?” “史料记载的杀降者从无善果,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国降兵,后被秦昭王赐死自尽;” “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国降兵,最后落得个尸骨被汉将分割的下场。” “可见杀降一直有不祥之兆,二位将军又怎可犯这样的杀业?” “况且现在大肆杀俘,这消息传到其他地方的黄巾军处,他们意识到投降也是死路一条,岂不是会拼死抗争,对我们日后平息叛乱不是更加艰难?” 韩涛引众人之言,口若悬河,劝皇甫嵩、朱儁能改杀降之念。 朱儁满脸无奈地对韩涛解释道:“子真者,吾知宅心仁厚为当世之大贤也。” “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明白,但有时候现实是容不得我们过分仁慈的。” “我且问你,你说留这些战俘一条生路,却又准备如何安置他们?” “罪大恶极者,当然是要依法严惩。但大多从犯关押起来就是了。”韩涛回答着朱儁的问题。 “子真,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昨夜被我军俘获的黄巾军人数,多达数万。这么多的人,如果要关押起来,要关押在何处,要安排多少人去看护?” “而且他们每日要吃多少粮草,数量有多么巨大,你可知道?” “这些粮草又由何人提供?不杀他们,怎么养活他们?难道还要把官军的粮食给他们吃吗?” “你可知道,被围数日,城内的粮食早已所剩无几,我们的官军都快不够吃了,又哪里有粮食给他们?!” 皇甫嵩听到韩涛劝说后,直言不讳地予以驳斥,提出十分严重的实际问题。 不得不说皇甫嵩的这句话确实是他们所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 这时朱儁、皇甫嵩所剩兵不多,不能再抽调军队看押黄巾军战犯。 接连守城几天,全靠城中军民共同抵抗,不过耗费也很大。 特别是再纳朱儁,曹操,韩涛及刘关张等兵马,长社城库存粮草耗损较快,最近几日实已触底。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以前就不会一直焦急地催韩涛早定计攻击黄巾军。 第九十六章 一举多得 现在虽大获全胜,却因火灾烧毁黄巾军大营而实际上能收缴到的材料非常有限。 特别是粮食是一种稀缺物资。如果又收到这些几万黄巾军的俘虏,那自然就要给他们提供食物,那怎么可能被官军所忍受呢? “粮食的问题,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但也不能直接就杀了他们呀?!”刘备不禁也站了出来,发表了意见。 “如果实在没法把他们全部接纳,那就将他们教育后释放回原籍就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农民,自回去种田也就是了。” “幼稚!”皇甫嵩最后有点生气,严厉对待刘备。 “如今天下灾情不断,蛾贼还在四处作乱。你觉得把这么多人都放回原籍,真的安全吗?” “他们都已经居无定所,又如何过活?纵使回到原籍,根本无法维持温饱,那又该如何活下去?” “是不是蛾贼一声招呼,还会举起武器再次作乱?这数万人马若是再次反叛,我们再想镇压又要花费多少人力、财力?” “那是不是会造成更大的危害,那我们辛苦击败蛾贼的意义不也就没了?这些你都想过吗?” “更何况,反叛是大罪,如果就这样随便放了,那还谈何法纪?!” “铁血杀俘,也是让那些摇摆的还没有反叛的人,意识到叛乱只有死路一条,其实也是一种震慑!” 皇甫嵩态度端正,对韩涛、刘备说了释放这些俘虏的害处。 此时的曹操也有点无奈的告诉韩涛:“子真和玄德这两位将军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若是这些俘虏二次反叛,先不说他们会不会抄了南下剿匪的官军的后路,单单是这个逼迫降军造反的罪责便是谁都承担不了的。” “可不是嘛,真要出了这样的事,在座地恐怕都要掉脑袋,那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平息的了的。” “所以,对于这数万黄巾降军,最直截了当,也是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直接斩杀。” “既不会留下后患,大家还可以混个斩首功,斩首功在军中是比什么都有说服力的实实在在的功劳。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皇甫嵩转而开始说服韩涛和其他人。 “二位将军,是不是能解决粮食和他们的安置问题,就可以免他们不死?” “那可否给我们点时间,先饶他们一命,让我们去想办法筹措粮食,找到安置的办法。”刘备仍然很不忍,张口苦苦哀求。 刘备以求助的眼光看着韩涛:“子真足智多谋定会出奇制胜。” 听从刘备的建议,韩涛也只能硬着头皮地顶上去:“是,求二位将军,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设法筹措粮食,安顿好这些俘虏。” 见韩涛如此说道,朱儁与皇甫嵩面面相觑,尽管有点勉强,不过,终究还是能大获全胜,或幸得韩涛之计,还得给点脸。 最终皇甫嵩点了点头:“子真,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你要是有办法在三日内变出粮食,足够这数万俘虏一个月的口粮,我可以不杀他们。然后给你时间去想办法安置他们。” “皇甫将军,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三天时间,变出几万人一个月的口粮,就算子真是神仙,也不可能做到呀。” 甚至张飞这种较为简单的思维,都听到皇甫嵩条件太严苛,为韩涛鸣不平。 “是啊,皇甫将军,三天的时间,时间太短了,还请多宽限几日吧。”曹操亦不禁挺身而出为韩涛力争。 “孟德,他们不懂,你身为官军难道也不懂吗?” “三天时间,我们还勉强能够控制这些俘虏,超过三日,这些俘虏一旦暴动,那后果谁能承担得起?!” 皇甫嵩郑重其事的提醒曹操,这语气明显就是他们不懂,你们跟掺啥。 “孟德,此乃实情,三日的时间,其实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极限。” “时间再长,真有可能发生变故,让我们难以控制。”朱儁还挺身而出,为皇甫嵩说话。 韩涛与两人交游多日,虽对两人某些为官之道,略有微言。但知道两人人品不差,说的话是真的。 虽然,目前他对怎样筹粮、安置战俘并无任何想法,但是能够宽限三日已经很不容易了。 韩涛只能硬着头皮回应:“好,就以三日为限,我去想办法。也请二位将军一定信守诺言,在三日内确保这些俘虏的安全。” 朱儁赶忙回应:“子真放心,这点我们绝对保证。” 皇甫嵩还点点头说:“大丈夫当然言而有信了,儿子真的尽了 . 管放心。” 听了两人的约定,韩涛没有再说话,扭头就往外走。 曹操与刘关张兄弟三人对于韩涛的做法,非常在意,并一同跟随。 “子真,这么短的时间,筹措这么多的粮食并安置这数万战俘,你真的有办法吗?” 张飞没有半点遮遮掩掩,一走出帅府便焦急地拽住韩涛问. 韩涛满脸惋惜,直言不讳的回答:“我当时也是形势所迫,必须先答应下来,但其实我现在也还没有想到好的应对方法,还需要再好好琢磨一下才行。” 大家对韩涛的回答,其实都是意料中事,三日内解决了上万人的温饱问题,本是个大问题,又岂容片刻之间想。 “子真,此事还需你多多费心,若有需要差遣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刘备自告奋勇地告诉韩涛,这个时候自己并不能帮上任何忙,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向韩涛表示支持了。 “我这边会尽力稳住两位将军,至少三日内可以确保他们遵守诺言,不会杀降,但此事能否有转机,还是要看子真你了。” 曹操还对韩涛表示了自己的支持。 韩涛只能缓缓地点头:“多谢二位了,我会尽力去想办法,若有需要二位协助的地方,我定会开口。” 韩涛说着就不愿意再拖延太多了,径直快步往前走。 他这才回住处,使自己静下来,仔细想好了,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逆转乾坤。 望着韩涛身后,曹操、刘关张三人只能轻摇头叹。 如此重大的事情压在了一位十六、七岁少年的头上,他也很清楚这种压力有多大. 第九十七章 拯救难民的诺言 “堂兄,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正在住所正厅等人的韩冲见到一脸忧愁的韩涛进来主动问道。 “是啊,老大,是不是那两个中郎将不肯答应你的请求,还坚持要杀那些蛾贼的俘虏啊?”马原还忧心忡忡地问。 韩涛微微颔首,把皇甫嵩与朱儁的反应,还有他最终答应在三日之内找食物拯救难民的诺言一一转告两人。 “三天搞定这么多的粮食?老大,这怎么可能呀?”马原第一个惊呼起来。 “我当然知道难度很大,不然也就不会这么发愁了。” “冲弟,你帮我算算,如果我们调动山阳家中的所有积蓄和产业,能否凑出这笔费用?”韩涛向韩冲询问着。 韩冲直接摇头:“堂兄,韩家虽在山阳算上首富,但那不过是弹丸小县,维持我们这几百人义军的开销尚可。” “数万人的粮草,又岂是我们一家可以承担得起?” 至于韩冲的答案是不是韩涛早有考虑。以韩家之力,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几万人的口粮问题,不啻痴人说梦。 “好吧,你们且先下去,容我再想想办法吧。”韩涛挥了挥手,招呼两人先行离开,他现在要平静下来了,要想好解决办法。 “堂兄,其实这件事,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执行起来难度较大,不知是否可行。”韩冲拒绝离开,对韩涛说出心事。 “冲弟,你有何想法,但说无妨。”韩涛知道韩冲自幼聪慧,特别具有极强的商业头脑,他这才把办法说出来,肯定是非常具有建设性意义的观点。 “我的想法就是动员豪门大族的力量,让他们来帮助我们解决眼下的问题。” “颍川多奇士,名门望族极多,若是我们集合颍川郡中豪族的力量,为这数万黄巾俘虏和官军提供粮草应该不是难事。”韩冲道出心中所想。 听到韩冲这句话,韩涛顿时眼前一亮,这主意果然有远见。 封建王朝本来就是地主阶级,天子不过是世界上第一大地主和地主阶级总体代表。 而从京城到十三个州刺史部、一百零五个郡国等大小地方豪强都是东汉王朝的基石。 覆巢之下焉得完卵。东汉王朝一旦任黄巾军被推翻,哪还有地主的好生活? 这时,就得请他们花钱出粮食来安抚人心。 “只不过我们与这些名门望族并无联系,也没有什么实际好处可以许诺给他们,想在短时间内说服他们出钱出粮,难度极大。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韩冲进一步地解释着。 “好处当然是有的,这个我倒觉得不难解决。”在韩冲警告下,韩涛顿时思路豁然开朗,并且立即想出解决办法。 “我们将这些豪门望族提供的粮草物资以及银钱记录在册,作为入股的本金。” “然后将这些俘虏收编为我韩家的家奴和家兵,我们可以兴建多个兵器作坊和防具作坊,让他们中精干者去担任工匠,再把身强力壮者挑选出来去开采石炭和铁矿石。” “朝廷可以在此征收税赋,满足国库所需。” “这样一来,这些俘虏既免去了杀头之罪,又有了吃喝,不必冻饿而死,还都有了稳定生计,自然不会再去作乱。” “我们韩家有了这些免费的工人,还有专人开采原料,铸造武器可以获得利润。” “名门望族投资了金钱和粮草,可以按照股份获得分红。” “如此一来,各方都有好处,算得上是皆大欢喜了吧?”韩涛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他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是他们在如此短时间里想得最恰当、多方获益的上策。 “堂兄,想法虽好,但矿产乃是国之命脉,朝廷未必同意我们民间去开采,若是没有足够的矿产为续,你的计划也就无法实现。” “更何况,这数万人的居住也是大问题,将他们安置在何地去开采铸造?也是朝廷担心的问题。” “当然不是在中原开采和铸造,我的想法是把他们安置到凉州去,那里有丰富的矿产,无人开发。而且地广人稀,处于朝廷与西羌交界之处,不属于朝廷管制。我们可以让这些俘虏圈地造城,既可以供他们居住,未来还可以发展贸易,圈地造城更是开疆扩土,对那是功在千秋的事情,朝廷收益更大,那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应该也会批准的” “这个主意虽然听上去,并没有什么破绽之处,只是其中手续繁多,而且数万人迁移到凉州也非易事。若是没有朝廷要员相助,只怕也难实现。”韩冲微微皱了皱眉,提出他们的忧虑。 “嗯,这件事自然不是我们可以促成,我们可以先请曹操来协商。他虽然官职不高,但毕竟有其背后曹氏家族的势力。而且,我们还可以请他找袁氏帮忙,他们家可以有多名朝廷要员,若是他们肯出面相助,这件事就会容易得多。”韩涛安慰着韩冲。 韩冲很同意韩涛的建议,之后韩涛安排人立刻去邀请曹操、刘关张等人一起商量方案是否可行。 曹操与刘关张听完韩涛的相请后,才知道自己一定想出一个好方法,不敢拖延,很快就来了。 韩涛和其他几个人坐定之后,就把想法细说了一遍给几个人听,并征询了大家的建议。 “子真,这个办法听起来很是不错。只是我不过是个骑都尉,就算是两位中郎将位高权重,地位尊崇,要完成这件事也不容易。” 曹操在听取韩涛叙述后,先说出他的各种担心,提出具体操作上的困难。 “要想说服颍川豪族,让他们高高兴兴地将的粮草拿出来,这里要涉及多少的利益纠葛?谁有这个口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曹操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颍川望族的说服工作,我和冲弟愿前往尝试,只是我需要大人先助我一臂之力。”韩涛安慰着曹操,以及要求。 曹操听完韩涛的话,就轻轻地笑了:“你的请求我已明了。此举既有利于社稷,又可兴旺本族,我自会修书回家,我曹氏与夏侯氏族内,应可先筹措出一批粮草,只是路途遥远,可能赶不及三日之期。” 第九十八章 颍川荀氏 “我还可以修书一封,给好友袁本初,袁氏家族声名显赫。若是他能出面,有了这三个家族牵头,你再和颍川的望族去谈,成功率自然会高上许多,我猜得可对?” 韩涛看了曹操一眼,暗暗称赞无愧于一代雄主的身份,见多识广果然与众不同。 他本人还没有说话就已猜透了心事。并能够对情况进行精确地分析和作出精确地判断。 如果是曹氏,夏侯氏带头捐粮草,自然会成为这件事的倡导者,天子与天下人心目中自然是第一功臣。 这是韩涛说的很多利益以外的附加利益,也是一个更大的效应。 无怪乎史书评曹操为治世能臣、乱世奸雄。 这时的曹操虽还只是个官职不高、血气方刚的年轻军官,不过,它的政治眼光已颇为锐利,精准把握扬名时机。 “大人雄才伟略,您所说正是韩涛所求。” “有大人这份承诺,也相当于给了朱儁、皇甫嵩两位将军定心丸,让他们可以安心等待,而无需再有杀降的念头。我也可安心去往颍川。”韩涛连忙讨好曹操。 曹操微笑挥手:“咱们自己人,就不要说这些话了,我现在就修书回家和给袁本初,请他说服袁氏参与,并请他让袁氏长辈将你的计划上报朝廷。我再给你写一封书信,你可带在身上作为凭证,前去拜见各位望族。” “好,事不宜迟,那我现在收拾一下,即刻出发。”韩涛说完便要跟大家告辞了。 “这一路并不太平,只你本部几百人前去,恐不安全。我派李固带他部下的兵士,与你们同往,一来相互熟悉,调动起来方便。而且你们此去既是朝廷行为,有官军随同护卫,方显得郑重。” 韩涛只好佩服曹操终究还是个官场之人,想的比他还周到,还一一点头答应了。 “子真,曹大人,二位为了这些俘虏降兵,出资出力,备真是深表钦佩。若是子真不弃,前往拜见望族路上,备与二位贤弟,愿领本部义军随同护卫。”刘备听了,急忙走上前去,自告奋勇。 张飞也赶忙附和着:“没错,有我老张在,绝对保证子真一路安全,绝对出不了差错。” 韩涛一听刘关张愿陪在自己身边,暗自高兴,自有义军数百,加曹操人马,还有三位顶尖级的人物相伴,只要不遇到黄巾军大队人马,应该不会再发生危险了。 韩涛连忙告诉刘备、曹操:“玄德公之提议,甚合我意,那就有劳三位一同前往。都尉大人可先向两位中郎将大人回禀,然后安心在长社整顿军马,我等速去速回。” 韩涛等很快就把人马整好了,没有丝毫的拖延,走出长社城门快速行进,径直向颖阴进发. 韩涛挑选的对象,正是颍川众多名门望族之一,威望显赫的荀氏家族。 颍川荀氏,史溯春秋时期,晋国大夫逝敖,分荀邑,他的儿子以地名为氏,称荀林父。荀林父之子孙,皆取荀为氏。 春秋时期荀姓望族多数出河内。荀氏后分为荀,行,程,智4支。 荀氏以河南郡和颍川郡为主郡望。荀氏以作冠堂和兰令堂为主。发展至东汉末年,已异常繁荣,在颍川诸多士族中具有一定代表性。 韩涛选择荀氏的主要原因,除其威望外,又因不久前朝歌月旦评中与荀彧有过一面之缘,方便进行交涉。 何况荀彧及其子侄荀攸,也很有勇无谋,目前,他们仍很年轻,更谈不上出仕为官了,如果你能借这个机会的话,与之保持良好关系,甚至拉他们入伙,将来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也有一个原因,荀氏家族驻地位于颖阴,距长社约数百里,快马快骑,你应该能在一日内到达,对时间紧的他们,就是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韩涛等人离开长社后,狂奔而去,足有数十里之远,马已经精疲力竭,方才减速,驻足稍歇。 韩涛、刘关张兄弟二人和李固围在大树下吃点干粮补充体力。 “子真老弟,有个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蛾贼不去打那些士族呢,按你们的说法,士族的封地不是粮草财物更多嘛?” 张飞几口干粮后满脸疑惑的问韩涛。 刘备与关羽还一同看了韩涛一眼,等着韩涛的答复,很明显,两人对此也是非常感兴趣。 韩涛平静地解释着:“这件事可就是咱们皇甫嵩将军有很大的功劳。” “黄巾叛乱爆发不久,是他向当今皇上进言,请求解除党禁,拿出皇宫钱财及西园良马赠给军士,提升士气。” “随后又有中常侍吕强进言,表示如果再不解除党禁,一旦他们与黄巾叛党合谋,才是朝廷大患。” “后来圣上接纳提案,大赦党人,更允许各地招募乡勇,共除叛逆,那些士族都有财力物力,马上招募乡勇形成势力,自然更容易保护好自己了。” “这么说,我们更够组织义军,也是拜皇甫将军当时的建议了?”张飞突然点点头,再次发问。 “的确如此。”韩涛点点头,然后见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连忙招呼大家接着赶路。 日落西山之时,终于到达颖阴县境内,老远就望见荀氏家族封地。 为防御黄巾军骚扰,荀氏家族围绕其封地筑起高大城墙,布置大量乡勇交替把守。 ”冲大哥,您与李曲长先拿了孟德公与我拜帖,对荀氏说明来意。”韩涛对韩冲、李固供词,毕竟,一上来便直接率领大部队进了荀氏地盘,给人以仗势欺人之感,或恶劣。 韩冲、李固率领数十名亲兵奔向荀氏地盘,韩涛一行与大队人马暂停息以待答复。 两人走的时间不长,折返而归,跟在他们后面,也有一位年过半百的小伙子,就是曾与朝歌有一面之缘的荀彧。 见荀彧跟着韩冲、李固回来,韩涛心里很高兴。 能派月旦评中获得“王佐之才”褒奖的荀彧迎亲,表明荀氏家族非常重视其访问,后续谈判应比较平稳。 第九十九章 和我一起去房间 荀彧来找韩涛一行,恭敬地行礼:“荀彧奉家族长辈之命,特来迎接子真先生及各位英豪,请到庄内叙话。” 韩涛赶忙躬身还礼:“我们来的唐突,还有劳文若兄远迎,多谢多谢。” 韩涛布置李固、文谡、刘关张三杰率兵马于荀氏地盘之外扎营,不入庄扰民。 他亲自率领韩冲在黄忠的护送下跟随荀彧入荀氏领地。 走进荀氏庄园后,韩涛招呼黄忠到大厅外面等人,只把韩冲跟着荀彧走进正大厅。 正厅里,已等了3个人,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约50多岁,其余两人均30多岁。 荀彧指着最年长的一位向韩涛做着介绍:“子真先生,这位是在线的三叔父荀靖,亦是目前荀氏家族的掌权人。” 韩涛听到,赶忙躬身上前施礼:“原为荀氏八龙之一三龙玄行,后为韩涛所谒。” 东汉末年荀氏产生了一个叫荀淑的知名人士,人品好、知识渊博,人称“智人”、“神君”。 他有8个儿子,又很有才干,声名远扬,人称“荀氏八龙”,荀彧就是荀淑的孙子,是其次子荀绲的儿子。 今荀淑,八龙之一,荀俭之首、荀绲全部去世,因此排在第三位的荀靖,成为家族掌权人,这个人不喜欢入仕途做官,总是隐姓埋名,人称玄行先生。 临颖阴前,韩涛早已精心准备好,了解荀氏家族内部情况,确切说清对方身份以表敬意。 荀靖赶忙还礼:“子真大名,老夫早就听文若提起,阁下诗作和政论都冠绝天下,更得许氏兄弟以师礼奉为当世大贤。我听闻阁下为平乱世,更是自散家资举义军平叛,如此心系家国,当真是少年英豪。” “先生谬赞,涛愧不敢当。”韩涛反应过来。 荀彧向韩涛引荐了其他二人,年龄大一点的便是他表哥荀俭之子荀悦,他是荀氏八龙之首。 另一类是荀氏家族中又一放逐后代的才子——荀彧之侄荀攸。 韩涛和两人再次见了面,在把后面韩冲引荐给两人后,几人便分宾坐下。 “我听闻子真举义军协助官军,在长社大败蛾贼,今日却为何来到颖阴荀氏,有何指教还请君当面示下。”荀靖直奔主题问韩涛。 “我欲请几位先看两件物品。”韩涛反应过来。 说完这句话韩涛就摆开了手,韩冲拿出随身带着一把刚铸成的割鹿剑,还有防刺服,就在荀靖这样一个人物面前。 韩涛说道:“几位先生请过目。” 荀靖和众人看了看眼前这把利剑和防刺服,抽剑出鞘,观之,又伸出手摩挲着防刺服,虽为文人,还已经看出来了,这把剑和衣服都非同一般。 荀彧与荀悦及荀攸见状,亦皆微颔首,见此剑,服非寻常。 “不知子真给我等文人看这剑、服有何用意?” “这割鹿剑是我属下的工匠用灌钢术所铸造,比起寻常刀剑要锋利许多,且更为坚固耐用;这防刺服则由特殊布料所编织,可抵御寻常刀砍剑刺,虽比不得重甲,但却也有很强的防护作用。”韩涛将割鹿剑、防刺服引荐给了几个人。 “这就是我来荀氏的目的,诸位都是有眼力有智慧的人,应该清楚这两件物品如果能够大批铸造并出售的价值。” 荀靖和荀彧、荀悦、荀攸几人视线相交,均微微颔首,对于韩涛的话均表示十分赞同,在这战乱时期,这类精美武器及防具,若能大量生产,确实利润不小。 荀靖点头应:“这武器和防具的确价值不菲,但相信制作工艺也不简单,所以成本和人工也绝非小数。不知子真找我们是要谈些什么?” 韩涛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不疾不徐解释着:“长社一战,官军大胜,擒获了近万名蛾贼俘虏,无法安置。我向两位中郎将提议,将他们收入我家门下,一半负责开采石炭和铁矿,一半兴建作坊,专门来铸造武器和防具。只要荀氏家族愿意提供供养这些工人的钱粮,可算作入股的资金,等到武器、防具销售成功,可享受分红利润。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荀靖等人微微一愣,又彼此对视,荀靖接着说:“能救下近万生灵,还能用铸造武器和防具获利,这笔生意倒是可以一做。只是,这近万人的钱粮供应,绝非小数目,只我荀氏一家,恐怕难以维系。” “先生所言极是,所以我在来之前,已经先得到了陈留曹氏和汝南袁氏的支持。同时,也希望先生出面,助我说服颍川陈氏、钟氏等望族一同来出资,则此事可成!”韩涛真实地表达了他的心意。 “若是由各大家族一起出资,此事倒是可行。那利益方面,不知子真如何分配?”荀靖也十分直接,直接提出核心问题。 “这铸造的技术以及人员的日常管理,由我山阳韩氏负责,故此我家占两成利润,其余八成除去上缴朝廷的税赋,根据各家出资额度,按比例分配,不知先生以为如何?”韩涛把想法说了出来。 荀靖和周围几个人确认了目光后,向韩涛回复道:“子真,这笔生意我们荀氏同意做了。明日一早,我就致信给陈氏、钟氏的族长,安排文若、公达(荀攸的表字)前去交涉,请他们共同出资来促成此事。” 韩涛听了这话高兴万分,连忙站起来对荀靖行礼:“先生大义凛然,我为这几万名黄巾战俘谢罪。” “子真千万不要客气,来,快备下酒宴,今日我们开怀畅饮,预祝日后我们能够长久合作,共同赢利。”荀靖回应着韩涛。 韩涛与韩冲暗中相视一笑,两人面露难色,此行目的成功实现. 随后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韩涛与韩冲由荀彧与荀攸带领,先后拜会钟氏与陈氏二族首领。 在荀氏领导下,加曹操通信,和将来相当大的回报,使两家人也采纳韩涛的方案,答应花钱出粮,帮韩涛解决。 韩涛非常高兴,立即回到荀氏驻地准备向刘关张兄弟三人通报喜讯。 在韩涛一行返回荀氏所在地时,不料庄园里庄客由荀悦率领,已开始装粮,以刘关张、李固为首的官兵们也纷纷前来助战。 第一百章 加封皇甫嵩为都乡侯 “子真,按照昨晚的约定,我们荀氏已经备好了我们一万石粮草,你们返回长社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押送回去了。” “随后,我们还会再有粮草和银钱直接送往山阳。”荀悦见韩涛等待归来,便主动站出来向他表白。 荀氏家族的办事效率就是这样高的,令韩涛大受触动,连连向荀悦谢罪:“荀先生办事如此神速,真是让涛不胜感激。” 到现在为止,韩涛内心才变得踏实起来,也知道终于没白费功夫。 那些被俘的人的生命终于得以保全,而他们本人今后还能有源源不断的资产。 他写信给李固,要李固的士兵骑着快马回长社去,先报告朱儁、皇甫嵩等人,以保证那些被俘人员的生命。 韩涛此举是为了什么,亦为等待陈氏、钟氏的到来,荀氏粮草备速,我想,这两家人一定不甘示弱,不久还准备就绪了,到时可一同带回到长社去。 韩涛猜对了,仅仅用了半天,陈氏、钟氏还派人通知了韩涛,每人已准备好一万石粮,能把韩涛带回来。 这时,韩涛真正明白,名门望族是怎么回事。 韩氏家族虽堪称山阳首富,可与这些拥有百年历史的豪门比起来,无异于微不足道。 等一切顺利,准备出发前,韩涛单独找了荀彧,想劝他,力争能够使他参加工作,毕竟,那是顶尖高手,他真的不愿意错过它。 “文若兄才高八斗,见识广博,乃王佐之才,何不与我一同回去,参与剿灭叛军,建功立业?!”韩涛直奔主题,盛情邀请荀彧。 荀彧一阵犹豫之后,却轻轻叹了口气,说完摇摇头,拒绝了:“子真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今朝政都被十常侍掌控,纵使我等剿灭黄巾叛乱,若是不懂贿赂他们,也是难以出头。既然如此,我倒不如隐居乡间,来得逍遥自在。” 韩涛明白荀彧的担心,亦知东汉末年末乱之事,确实与十常侍乱政深有渊源,能体会到自己不愿趟浑水。 此乃士族子弟之利,可自行决定是否涉足政坛。 他本人虽穿越过来,但只是落在寒门之中,即使深知这时入仕的艰难险阻,但要想活下去,只有坚持住。 不过如今终究是白身义军了,怪不得荀彧不愿意这个时候跟从。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既然文若兄此时不愿出仕,涛自然不能强求。”韩涛看劝得束手无策,便不再强求了。 “子真才智过人,当可建立一番功勋。此次你为我们各大家族争取利益,四方奔走,十分辛苦,我等商议后,无以为报,所以联合决定,再多赠予子真一成的股份,也就是以后子真一家可独占三成收益。” 韩涛听到荀彧这句话,却微微一愣,自己最初献策,就为救这些俘虏。韩氏能依靠铸刀、造防刺服等工艺,及后期管理占据两成盈利,他已很满足了。可颍川各族居然又要给他们一成分红,这人情太大。 韩涛连忙要推脱:“颍川各族出钱出力,我已经非常感激,哪里还敢再贪这一成利润?各位盛情,我心领了,但实在是不敢收。” “子真高风亮节,荀某十分钦佩,但还是恳请你收下。或许日后你就知道,这份答谢或许另有其他用途。”荀彧有心卖关子,没能彻底的说完。 韩涛同样聪明,理解荀彧的这种布局,一定是有着深刻的意义,自己如果只是盲目的排斥,却辜负彼此的一片好意,只能拱手致谢:“既是如此,涛也只会受到不敬的惩罚!” “子真此去,一定多多保重,他日君功成名就之日,或许也就是你我重逢之日。” 听荀彧一席话,韩涛心中一动,荀彧的话,显然表明了善意,即对他说,假如以后真的拥有自己的力量,也不能排斥追随。 “多谢文若兄盛情,涛定不会让文若兄一身才学无处施展。待到时机成熟,必定再来拜请。”韩涛一边向荀彧道谢,一面还许下了诺言。 尽管荀彧此时没有决定跟韩涛一起离开,但是韩涛深信只要他努力去打造有基业的企业,再次邀约,肯定能让荀彧真真切切的感动。 一旦有这些名门望族帮助,就是韩涛真正成就霸业之时。 韩涛再去向荀靖等辞了官,留下荀氏家族和韩冲,刘关张,李固押粮草回转长社。 返回长社后,见城外搭营帐,这些黄巾军俘虏已被妥善安置,并由专司官军统一指挥。 韩涛见状,心里也安稳多了,似乎皇甫嵩与朱儁还是信守承诺的,所以急忙加快了步伐,进了长社,帅府去找两人复命。 见韩涛一行果然携粮草及颖阴诸族许诺而归,二位中郎将亦很高兴,毕竟,他们又不愿意背负杀降之名。 朱儁告诉韩涛,启程前往颖阴后,他曾与皇甫嵩联名上书奏章,将韩涛构想呈朝廷,并将此次惨败黄巾军一事,如实地报告了。认为使用不出多少天,该回的信都回了。 朱儁和其他人的推测一点不假,过了几天就有了,几人在帅府商议,一些守城士兵前来报到,从洛阳来的天使,已拿了圣旨到了城外. 皇甫嵩,朱儁和曹操都哪有怠慢,连忙出城迎了上来,把拿圣旨来的天使收到帅府里。 韩涛和刘备终究还是义军,他们没有权利去参加迎天使的活动,他们只能临时守候帅府大厅之外。 皇甫嵩等置香案头,烧香下跪接诏。 圣旨中称赞皇甫嵩,加封皇甫嵩为都乡侯。毕竟皇甫嵩在长社担任汉军主将时,所受封赏最为丰厚,理应如此。 朱儁与曹操虽无官职变动,亦各有赏金赏赐。 圣旨念毕,三人在拜谢皇恩后站了起来。 天使略带奸笑地望着三个人:“三老爷战功显赫,是朝廷的梁柱,三老爷来祝贺。” 三人赶忙向天使道谢:“有劳公公了,公公一路舟车劳顿,我们马上为您安排酒宴接风。” 天使却笑着摆手:“不慌吃酒。皇甫将军,你的奏章里,提到了一位义军头领,叫什么韩涛的,他人现在何处呀?” 听着天使一个人问韩涛,皇甫嵩顿时明白过来,这样就一定会有一个独立的封赏送给他了,赶忙回应道:“他就在厅外候命,公公要见他吗?我马上宣他进来。” 天使点点头:“让他进去吧,我们家还有几句话想和他谈谈。” 第一百零一章 常侍之命 皇甫嵩未敢怠慢,连忙遣使迎接韩涛入内。 听见天使想见他的声音,韩涛也是微微一愣,但是后来又想起来这件事可能与他所提及的对待战俘的方案有关系,匆匆收拾衣衫,进入帅府大厅。 韩涛一眼就望见坐在厅堂中央的一只冠帽皂鞋和宝石绦环,五十多岁,胖宦官,尽管年龄不小了,但是他的维护非常出色,一眼望去,是平常养尊处优之境界。 韩涛来到宦官跟前,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敬礼:“草民韩涛拜岳父为师!” 宦官打量了韩涛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偶尔点点头,连连称赞:“嗯,的确很不错。” 这个宦官不会讲话,就那么一个劲儿的夸,让韩涛及现场3名军官为难,但是,没有人敢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看他。 不一会儿宦官就转过头来看皇甫嵩:“皇甫将军我们家安歇房间你布置好了吗?” 皇甫嵩连忙响应:“回公公的话,已经安排好了。只是长社刚刚经过战乱,各方面条件肯定比不上您在洛阳宫里,还请多多海涵了。” “不碍事,有个地方就好了。”宦官们并不在乎,扭头对韩涛说,“你跟我到房间来,咱家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说。” 听完这番话,韩涛带着三名军官愣住了,没人想到,这个老太监看了韩涛好半天才终于下了如此决定。 有个老宦官打招呼要和他进屋谈话是什么意思? 在韩涛面前,一瞬间闪过现世生活、影视剧里那些变态老宦官。 我走了,这个老王八蛋应该不会是看着小爷我眉清目秀的样子,才会动那心思的? 韩涛顿时感觉到背部冰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不对,为什么我会如此不幸,好了怎么会遇到那么老变态呢? 宦官看到韩涛已经跪下一动不动了,认为自己没有听明白,提高调门再讲:“咱家让你跟我回房间,你倒是吱个声呀?!” 韩涛听后心里更紧张了,可也没敢直接违拗下去,只带着寻求帮助的目光看着曹操,想让曹操帮忙圆一下。 曹操亦未敢拦阻这个宦官之号召,只能去找韩涛,小声地劝说着韩涛:“子真,公公这是要提拔你,你就跟公公去,好好伺候着,千万不得怠慢。” 韩涛听完曹操的话,心里这骂娘的:服侍你外婆一条腿,为什么不服侍?在紧要关头卖掉我,你一个曹孟德实在是不高明,亏得我也死里逃生。 不过,情况已经达到这一程度,韩涛再也推不掉了,只有硬着头皮了,低头跟在那天使的身后,一同走向后堂的屋子,但是大脑在高速运行,揣摩如何走出下一个“危机”. 跟在宦官身后进入后堂宿舍,韩涛内心始终惴惴不安。 他真无法想像这位年老肥胖的宦官将自己带到屋里来究竟想做什么? “把房门关好,把窗子也都关上,不要露出一点缝隙,免得外人知道咱们在屋里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老宦官对韩涛下了命令。 我走了,白天打烊关了窗户,那显然是在干见不得人之事啊,这个老家伙究竟想干什么呢? 韩涛从宦官那里听来,内心愈发忐忑,不过最终忍了下来,按照对方命令关上了门窗,那就站到屋子的中央,远离宦官之位。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到我跟前来,咱家又不会吃了你。老宦官见韩涛站在离自己很远的位置,摆手招呼着他。 韩涛束手无策,忍着性子走在前面,心里早就盘算着了,要是老东西真敢动你的手,决不轻饶,甚至早就想到害死对方后怎么遮掩。 “长得眉清目秀,俊俏得很,看着就招人喜欢。你今年多大啦?”老太监一边再次打量着韩涛,边开口边问。 “草民是延熹十年(公元167年)生人,马上就快17岁了。”韩涛反应过来。 宦官认可地点点头:“17岁?当年霍去病初次征伐匈奴,也是十七岁。你也同样是年少有为,仪表不凡,年纪轻轻却是智谋深远,难怪在朝歌月旦评上能被许劭称为当世大贤。这次能够大破敌军听说也有你很多功劳?” “公公谬赞,小人不过是略尽勉力而已。”韩涛谦逊地应了一句。 “行了,你就别在咱家面前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了。” “我临出宫的时候。几位中常侍大人特意向我吩咐,要是见到了你,有几句话得当面提醒一下。”宦官从容说道,说明来意后。 听到宦官们说得头头是道,韩涛心里倒是踏实点。 几个中常侍成人的命令是胖宦官分别约见他的关键,只或许内容较为保密,将他招至密室。 想到这,韩涛完全放下心来,仔细躬身倾听着对方的声音:“草民恭听岳父训导。” “教诲倒是谈不上。我临出门的时候,几位中常侍大人可是特意吩咐了,都说子真先生你劳苦功高,理当重赏,只是......” 说完这句话,宦官有意卖关子,但并不开口。 “听说你可是个商户出身,按照大汉律法,这经商者可是不能入仕为官的,子真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韩涛听了这句话,心稍稍沉了下来,对方的话明显带有故意压制他之意。 但是,他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波动,就冷静的应对:“韩涛身为大汉子民,国家有难自当挺身而出,我兴兵讨贼,只为报效朝廷,并不完全是为了个人入仕。” “嗯,年纪轻轻就懂得报效国家,不计回报,这份胸襟倒是值得赞赏。” “几位中常侍大人听说了你的事情,也是非常不忍心,埋没子真这样一位青年才俊,所以才特意交代咱家,转告与你。” “他们将会和颍川韩氏打个招呼,从此之后,子真就不光是山阳韩氏,亦是颍川韩氏的子弟,日后入朝为官,您也会更有台面。”宦官做了个体恤,接着说道。 这个颍川韩氏原来还是东汉末年颇有名气的士族,出了不少名仕。 只是最近几年式微,名望已不如从前,因此这一次去募资,也没选择寻找他们。 不过瘦得要死的骆驼比马还大,若能搭配着两人的感情,对于日后韩涛仕进做官,无疑仍有很大帮助。 第一百零二章 颖阴县令 韩涛听了这话,已听出大概来,对方先拿他的真实身世来压制他,说很难被人欣赏。 后来又抛却了自己能进颍川韩氏,明明就是先打棒后送甜枣,就是故意卖给他。 却叫无功不受禄,他们是这么拉自己的,一定有自己的思考与诉求,因此,韩涛并没有焦虑,就默默的听宦官接着讲。 “只是这颍川韩氏毕竟也是名门望族,不是寻常人士可以加入,所以几位中常侍大人为了说服他们,说不得也要备下厚礼,费尽唇舌,才能给你争取到这个机会......”宦官 “几位中常侍大人如此厚爱,韩涛真是受宠若惊,几位大人若是有什么差遣,还请公公示下。”对方已将话锋一转,韩涛当然不会不识货的,连忙主动答应。 “子真果然明理。其实也没什么,先生这次亲自联络了颍川的几大望族,促成了黄巾降兵的安置。提出了将他们收编成韩家的家奴、工匠,送到凉州圈地造城,开采矿产,铸造武器和防具,然后发展贸易的计划,朝廷对此非常赏识,已经恩准此计划的实行。”宦官接着说道。 果然还与他所提的方案有关系,就是不知几位中常侍究竟是打了怎样的主意安排这宦官与他密谈。 韩涛内心默默思索,但脸上仍不动声色地等待宦官向下道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现在先生的计划已经得到了颍川三大家族的资金支持,想必子真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十分亲近。” “几位中常侍大人知道此次计划,既可以安抚乱民,也可以促进国库收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所以他们也是在皇上面前极力进言,才促成此事。” “几位中常侍大人如此辛苦,自然也不能白白操劳,所以希望子真先生能和几大家族一起协商,也给几位大人留下一些红利......”胖宦官终于说出了他的使命。 韩涛听到后完全理解彼此的意图,心中不禁暗暗嘀咕:这几个宦官阉人,果然,祸国殃民的一代,居然可以这么厚颜无耻,想直接要挟自己,与各望族中饱私囊。 在此时,韩涛对离别的日子有了透彻的了解,荀彧凭什么执意给他一成红利,结果早已经想好了,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为自己做一个好的安排。 东汉末年的名仕、王佐之才名不虚传、洞悉先机、事事算前。 韩涛内心对荀彧钦佩之情再添一分,同时更加坚定迟早把自己收入帐中。 了解到彼此真正的目的,韩涛倒是稳扎稳打,自己手中已掌握底牌,现在来看看彼此的食欲究竟如何,那怎么玩呢,在满足彼此的同时,也努力为自己争取权益。 于是他特意做了个难为情的样子,苦思冥想不语也没立即反应过来。 见韩涛不语,胖宦官连忙接着讲:“几位中常侍大人说了,若是先生您能帮他们办好此事,他们定然不会忘了您的辛苦,日后自会保证您的仕途畅通,飞黄腾达。别的不说,你只需想想当今皇后,还有大将军何进是如何发迹,就该知道咱家所言非虚了。” 至于何进和何皇后的发迹,韩涛当然也一清二楚。 那何进原本只是个屠户,只因搭上关系,把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送入宫中而步入仕途。 何氏当皇后亦在不久之前,何进因此升任将军,这些确实与十常侍最初的宣传有关系。 见韩涛一直冥思苦想,没有开口,胖宦官有点不悦,脸色沉了下来:“当然了,若是子真先生觉得此事过于为难,几位大人也不会强求。对于整个计划,他们也不会再加以干预。只不过这矿产本都隶属朝廷,韩氏自行开采,光是缴纳税赋,朝廷是否能够持续准许,可就说不定了。子真先生,到底要怎么做,还请您给咱家一个明示,我好回复几位大人。” 说话时语气已转为赤裸裸威胁,很明显,如果韩涛不同意的话,将来必被十常侍压制,连干扰也使他本来的打算很难成功地执行。 尽管韩涛内心对那些宦官满是轻蔑怨恨,但他自然不会积极地与排斥作对。 今得罪十常侍,又无异于断送仕途,以前的一切工作都会化为泡影,何况,他的底牌早已在他手中,但就是怎么和对方讲条件。 韩涛连忙做了个恭顺,应对肥胖的宦官:“几位中常侍大人如此抬爱草民,韩涛哪敢违拗,自然会尽心竭力去和几大家族斡旋争取,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公公示下,我该去争取多少红利,才能让几位大人满意?” 小黄门见韩涛如此回应,胖胖的脸顿时多了一抹灿烂的微笑:“不愧是当世大贤,真是识时务。子真先生请放心,几位大人也深知此事运作艰难,花销极大,也不会过分难为先生,只需先生能在红利中取一成让给他们也就好了。” “一成?”韩涛有意加重口气反复说着,口气里流露出惊愕与刁难。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贪财的十常侍,终于提出来居然也是一成了,可见,本身所提决议今后盈利究竟如何。 韩涛还重新认识几大望族,有了这么大的利润前提,他们居然能直接把一成的利润送出去,足见其家底之丰厚、财力之雄厚。 韩涛亦深有体会,事实上,他们看重的不仅仅是这笔生意背后的利益,送出大人情,还变相地对自己进行投资,一旦韩涛日后发迹,他们能得到的东西就更多了。 虽知十常侍所求不甚,但是韩涛却更加不容易同意。不然,十常侍认为这件事很简单,一定会增加注码,那么,再次失去的,可以是他们直接的利益。 “公公,几位中常侍大人有令,我自当去努力争取,但您也知道,我现在人微言轻,虽然和各大望族有过接触,但开口索要如此高的红利,只怕他们未必会答应......”韩涛故意在胖宦官面前说着困难,言语间还刻意透露着他的请求. “韩先生尽管放心,几位中常侍大人既然要麻烦您做事,自然会让您师出有名,所以早已有了安排。”胖宦官说完,又从怀里拿出圣旨“韩涛接了旨。” 第一百零三章 送别刘关张 韩涛听后连忙跪在地上准备接诏,表现得异常恭顺。 胖胖的太监开始念圣旨,圣旨内容竟是封韩涛为颖阴知县,秩为四百石。 熟悉历史,韩涛明白,刘备得到的最初官职,不过是平原县令,不过,这是镇压黄巾叛乱的办法,并建立了无数战功后得到。 不料这些中常侍们为使自己做事,竟直接封授县令,已算大升迁。 “韩大人,恭喜荣升了,几位大人的安排,也是方便您行事。毕竟身为地方父母官,和这些望族打交道,也更加方便。”胖胖的太监宣读圣旨后,笑一笑,祝贺韩涛,称谓亦直接修改。 “下官了解几位大人的深意,定会尽心办事。只是如今反叛未平,天下未定,我若是此时出任县令,只怕......”韩涛见对方称呼自己,还循着对方改称谓的方向边说谢谢,在质疑中。毕竟,其理想并非仅仅是当一个小县令,而黄巾叛乱尚未确定,此时来颖阴,不一定稳妥。 “韩大人请放心,这任命只是方便您行事,也是日后发放俸禄的依据。您可继续在军中领兵作战,若是日后再有功绩,几位大人必定还会论功封赏。”肥胖的宦官连忙安慰韩涛。 韩涛听后心里可以说是完全安稳,赶忙回应着:“几位大人对韩涛如此厚爱,安排得如此妥当,我自当尽心竭力,替几位大人分忧,请公公回去代为转达问候,他们交代的差事,下官定会尽快促成。” 胖宦官满意地笑着:“那就有劳韩大人了,咱家明日就回去向几位大人复命了。” “谢公公!”韩涛躬身相赠。 终于用相对较低的成本,达到十常侍的要求,博得一官。 其次,是要等适当的机会,派员向十常侍发回书信,通知他已完成事情。 韩涛这时才真真切切地亲身体验了一下,东汉末年,这些官宦们究竟是何等贪财,也更加坚定了为乱世尽己所能的念头. 韩涛得到升迁消息不久便不胫而走,皇甫嵩和朱儁也被提拔了、曹操等专门设酒设宴,以示祝贺,并还请来了刘关张兄弟三人以及韩冲、马原等人一起出席。 皇甫嵩,朱儁和曹操知道韩涛不立即赴任颖阴县令的消息后,可继续率领义军与之合作,无不欢欣鼓舞。 尽管在长社战胜波才,但是黄巾叛乱还没有被彻底镇压,一些韩涛给他们出了主意,在与黄巾军对战时,两人胜算较大,未来或许会获得更大封赏。 因此酒桌上,三人还轮流劝韩涛喝酒,以示“敬意”。 见韩涛得到这么多的关注,身为自己附属的韩冲、马原等人也很高兴,同时还频频敬酒庆贺。 唯有刘关张三兄弟,却显得较为冷静,尤以刘备为甚,似乎心有戚戚,就跟在大家后面,对韩涛道贺,便一个人闷坐在那里再也没说。 韩涛意识到刘备神色有变,心里猜想是不是刘备因为大家受到了对应封赏,唯独缺了他,心里不痛快? 韩涛心领神会,三个哥哥终究还是白了身子,斩将杀敌,获得部分赏金,已因朱儁、皇甫嵩等品行端正,不克不扣。 但是三人想获得官职封赏而不拿钱打点就很不容易。 刘备终究是有皇室血脉的,眼看着大家都被提拔,只有把自己留下来,怪不得会有这样的心情。 想了想,韩涛连忙主动站出来向刘备打招呼,想安慰开导刘备:“玄德公!” 刘备听了打招呼,连忙抬起头:“子真大人也。” “宣旨的天使尚在长社,还交代给我一件差使。待这件事办好,我自会请他为玄德公争取封赏,公无需心急烦恼。”韩涛低声地劝慰着刘备。 毕竟,下一步还得继续对抗黄巾军,刘关张兄弟三人之武勇,韩涛无比倚重,因此他还想此时,能更进一步拉近关系,因此积极示好。 刘备赶忙道谢:“大人的厚意,备感激不尽。只是我之烦恼,并未是因为未曾得到朝廷封赏,而是另有他事。” 听刘备说,因为别的事情而苦恼,韩涛就更好奇了,连忙问:“玄德公有何烦心之事,尽管说出,纵然涛没有能力帮忙解决,也还有三位大人在此,或许能够帮到你。” 皇甫嵩刚好经过听见,便走上前去爽朗地笑道:“是的,玄德,有什么令人心烦的事情,不过说不就行了。” 刘备这才迟疑着开口:“是我兄弟三人想要向几位辞行,却不知如何开口,所以备才感到为难。” “辞行?三位要去哪里?”听了刘备的话就要走了,韩涛心里很不是滋味。 “备本来就是受恩师卢植之命,前来颍川助战解围。” “如今波才兵马已经败走阳翟,不过是苟延残喘,颍川之围已解。接下来几位大人以雷霆之势击之,必可将其歼灭,也就无需我兄弟了。” “备听闻黄巾军集结了十五万人马,由张角兄弟亲自领军,与我师卢植将军在广宗鏖战,心中实在挂念,” “故想辞行带二位贤弟返回广宗,前去助战恩师!”刘备对几个人说明了意图。 “原来如此!广宗的战事的确很胶着,玄德要去相助卢植将军,也是合情合理。”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敢挽留,那就借此席为三位送行!”皇甫嵩先站起来敬酒。 朱儁还与曹操举杯为刘备饯别。 韩涛随之与之敬酒,怅惘之情溢于言表。 从兄弟三人夜袭中救出,对长社一连一起战斗,他已与兄弟三人结下深厚情谊,这时,三人忽然主动离开,他的内心很不情愿。 “备挂念恩师,恨不得马上赶往广宗,既蒙几位大人恩准,那我等兄弟就此告辞,只盼日后有机会再相聚吧!”刘备喝完了杯中酒,径直拱手告辞。 皇甫嵩,朱儁,曹操见到刘备,去意已定,也不方便留住,只好也拱手相送:“既来之则安之,则愿三个人一路走好,盼他日方长,重聚!” 见三人真要离开,韩涛十分不甘心,连忙对皇甫嵩等说:“将军,我来发三个能不能?” “我想当面相赠,却又得款待上令,未敢疏远,便有劳子真代为送行三人。“皇甫嵩立即应允韩涛之请。 韩涛对曹操等行礼之后,便跟随着刘备的三个哥哥出帅府。 第一百零四章 入京行刺 夕阳滚过金红色彩霞,缓缓向黑暗的地平线下沉,天已转暗。 韩涛总是把三个哥哥从长社送出去步行几里路,仍不忍心分离。 “韩大人,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就送到这里,不要再送了,回去吧。”刘备勒马劝韩涛。 韩涛还理解送去此地还真的要分家,还听见了马的声音,轻轻点了点头。 一路走来,心里酝酿着无数句话,想劝住三个哥哥,甚至动起了接受他们的想法,不过,他终于忍了下来,不说话了。 刘备决不甘屈,心中的自豪与抱负,决定了自己注定不能从属于韩涛,对于关和张两人来说,忠于刘备,更有铁一般难撼动。 韩涛并非没有想过要直接跟在哥哥三人后面走,去广宗了,但是理智却让他无法做出这个决定。 刘关张兄弟三人没有各自的军队,只能游走打仗,虽然三人本领超群,却无法达到扭转颓势的程度。 广宗时为黄巾军主力,特别是张角的亲临现场,他究竟有多强大,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在他的周围一定有很多大师,过早地与他为敌,韩涛扪心自问,自己尚不具备这种力量。 暂随皇甫嵩,朱儁与曹操续战,增强实力,是目前对韩涛最好的方式。 既然无法随行就市,为什么要说挽留而遭拒,弄得双方都不好意思,倒不如慷慨送别。 思来想去,韩涛一抬头就大大方方的说道:“玄德兄说的是,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还望三位多多保重,他日有缘再见。” 刘关张三人一齐拱手向韩涛行礼,然后带上自己的义军骑马远走高飞。 看了看渐渐走远的三个人,韩涛心里暗暗想,告别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只求再相见的时候,别再跟他们结仇了. 远处百里外的广宗夜幕中黄巾军大营就坐落在山上。 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的林木把月光彻底隔绝开来,使山中形成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景。 远远望去,银色月光洒满树梢,随风飘荡,就像一块大地毯,显得另有一番气势。 并行走于山上的树下,却暗无天日,偶尔透过树叶缝隙的一丝微光,非但不能带来明亮,倒是多了几分怪异。 漆黑之中,有两个穿着黄色长袍的人疾步走了过来,那就是张角两兄弟——地公将军张宝、人工将军张梁。 两人脸色沉郁,背后飘着黄道袍,隐约可见上面绣满了黑白相间的太极图,看上去邪气逼人。 匆忙的步履踏着森林里落叶,发“沙沙”声,随着头顶树梢上叶子在风中煽动的响声参差交错,在这个暗夜里,为这片树林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穿过树林后,两人来到黄巾军军营,迅速走进去,径直向大营中央的主帐即大贤良师张角军帐进发。 整个军帐外,弥漫的烟雾,让人感到阴森、怪异。 两人急匆匆地跑到张角大帐外,略收拾好衣衫快步走了进去。 张角大帐比普通军帐大得多,帐里放着几个火盆把大帐衬托得像白天。 在大帐中间,搭着一个小小的神台,神台有三丈长,有三层高,宝塔状层层收缩。 最下层插有廿八宿旗——东方七青旗按角亢氐房心尾箕步青龙之势; 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险室壁步玄武之势; 西方七面白旗依奎,娄,胃,昴,毕,觜,参而步白虎之势; 南有红旗7面,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步朱雀之势。 第二层四周有六十四面黄旗,以六十四卦为纲,分为八人站立。 位于神坛之巅,此刻正襟危坐,身着道袍的男子,男人四十来岁了,闭着眼睛坐下,嘴里念叨着,这个人就是黄巾军首领,太平教的首脑——大贤良师张角。 张宝、张梁走到神台底下,垂着手虔诚地站着。 张宝赔礼道歉,小心翼翼地说:“大哥!” 张角略微睁开眼睛,望着张宝、张梁在观众席上淡淡问:“你们两个人没有在前面督战。来找我做什么?” 张宝正色回答:“我们回来就是向大哥禀报战事的。刚刚得到消息,颍川的波才在长社围攻汉军两位中郎将朱儁、皇甫嵩对峙,结果遭到汉军火攻夜袭大败,部下十万兵马被斩杀、投降者大半,仅剩两万余人逃亡了阳翟。” 听张宝报告,张角面色大为改观:“波才可是我们的各方渠帅中,最懂兵法的一个,怎么会不防备汉军火攻,遭遇大败?” “具体原因现在还不得而知,我们来就是向大哥汇报此事,同时也是汇报广宗的战事。”张梁这时开口说。 张角有点恼怒地道:“我们在广宗集结了十几万人马,那北中郎将卢植只有五万人马,为什么我们却始终无法取胜,到底是为什么?!” 张梁低垂着头满脸郁闷的应对:“那个卢植深得兵法,好生了得,每每出奇兵,用奇谋,使我军无功而返,所以屡次进攻都未能得手。” 张角恼火地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广宗这里,还是我来亲自指挥作战吧!” 张角动了口气,才感到气血翻腾,然后就一个劲儿的咳。 听了张角所说的亲自出马指挥战斗并咳嗽,张宝、张亮再也不敢怠慢了,连忙上了神台帮助自己按摩。 不一会儿,张角气儿倒得很均匀,又恢复正常了。 张宝赶忙劝说着:“大哥,你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好,应该好好养病,不宜再过操劳,这上阵作战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就好了。” 张梁也附和着:“是啊,大哥,你是我们圣军的精神支柱,你要调养好身体才是。” 张角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我当然也想好好调养身体,可偏偏战事不利,我若不亲自指挥,只怕你们二人真不是那卢植的对手。” 张宝恼火地道:“是啊,这个卢植真是可恶,之前他没来的时候,我们在河北一带势如破竹,根本就没有遇到对手。就是他的出现,才让我们处处受阻,要是能把他除掉就好了。大哥,要不我尝试派人去刺杀他?” “行刺卢植?别说他军营护卫森严,我们难以混入,就算真的侥幸得手,朝廷还会再派其他人领兵作战,我们依然要继续苦战。”张角摆手否决了张宝的提议。 “都怪那个该死的唐周,要不是他去举报。按照原计划,马元义带人在洛阳起事,能够直接给汉室朝廷致命一击,在配合我们在各地起事,恐怕早就已经得了这天下,何至于现在还要苦苦作战?!”张宝气恼的责骂道。 “ 第一百零五章 回洛阳 成大事者,谋于暗室,败于疏忽。元义就是太过相信身边的人,让他们了解了太多的秘密,才导致我们的整个行动受到了影响。不过,大哥,虽然马元义已死,但我们未必不能继续原来的行动。”张梁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三弟,你平时心思最为缜密,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不妨说说。”张角听到了张梁说的那番话,认清自己一定有计策,连忙开口问。 “大哥,马元义虽然死了,但洛阳的那些内应可还在,如果我们现在设法混入洛阳,和那些人取得联系,设法入宫把狗皇帝杀了。朝廷必定大乱,那时候官军没了主心骨,肯定军心涣散,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张梁道出心事。 “入宫行刺,只怕没那么容易吧?”张角听到张梁的话后若有所思地表示担忧。 “大哥,我们的内应,身份可不一般,只要我们许以重金答谢,有他们出手协助,完成行刺并非没有可能。”张梁坚持原则。 张宝脱口而出:“是啊,大哥,我们只要找到那封谞,他可是十常侍之一......” 张角连忙用手阻止,这才让张宝底下的事情没能说完。 张角呵斥道:“唐周的事还不长教训,当初就是行事不严,才走漏了消息。还敢大呼小叫地谈论这等机密。” 张宝低着头,没敢多说什么。 张梁主动向张角请命:“大哥,我觉得我的计划完全有成功的可能,一旦得手,则我们的胜算会大大增加,请大哥批准我带几个得力手下前往洛阳,去执行刺杀。” 张角一听赶忙摆手:“现在天下早已经画满了我们兄弟的悬赏画像,全天下人都想得我们的人头去请赏,你亲自去,太过危险。就算真要执行行刺,安排了精明能干的人去就行了,你没必要亲自冒险。” “如此机密之事,交给谁去可以放心?再说了,若不是我们兄弟中的一人亲自去送重金,又如何可以让我们的内应相信,并给予援助?”张梁驳斥了张角的说法。 他这么一说,张角就不吭声,他知道张梁讲的很合理。 “那我去吧,大哥,论武功,我可比三弟要好许多,真要动手行刺,我的成功把握更多。”张宝听了,急忙还自告奋勇。 张角若有所思,终于摇摇头,否决张宝之请:“这件事还真得是三弟去,才最为恰当。二弟你虽然武勇过人,但论智谋,却远远不如三弟。” “这到洛阳行刺,可是关系我黄巾圣军数万教众的生死,也关系我黄巾圣教能否最终推翻汉室江山,这份重担需要有勇有谋,更要懂得随机应变的人才能胜任,这点你比不过三弟的。” “三弟,那你就准备一下,尽快动身,前往洛阳。” 张梁同意了:“喏!” 张梁扭头就要离开,张角连忙张口叫道:“三弟!” 张梁赶忙回头:“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前途凶险,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张角放心不下,嘱咐了张梁。 张梁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大哥,您在这里指挥作战,千万不要过分操劳,多多保重身体。” 随后他又转向张宝:“二哥,你也要多为大哥分担才是。” 张角带着张宝点点头,放心不下看了张梁一眼。 张梁躬身对着两个兄弟行了个礼,便飞快地跑到大帐外。 张角看着张梁从大帐里走出来,内心无尽的关切与忧虑油然而生,眼睛里浮现出丝丝许泪花,不过,马上又沉着了,赶紧用手抹眼泪。 转瞬间,张角又回复到平静肃杀状态,向张宝发出命令:“召集众将到中军大帐议事,我们要商讨一下,下面如何与卢植作战!” 张宝马上躬身行礼:“喏!” 晨光洒在长社城内韩涛和其他人驻守的地方,一声声武器交叉的声音在其中源源不断。 院子里,韩涛拿着木枪,与眼前拿着木刀的黄忠展开了一场恶斗。 送走念完圣旨后,天使,皇甫嵩、朱儁等忙于整顿军务,那就等朝廷派去护送俘虏的部队来了,为了开始接下来的工作。 韩涛紧锣密鼓地投入到了这份难得的闲情逸致中,每日缠着黄忠一起练功,尽管他不见得以后真要亲自上阵杀敌,但可以增强自身战斗能力,对于未来的战斗来说,一定会带来更多的收益。 连日来,韩涛感觉枪法精进不少,主动要求与黄忠对战,以测试下训结果。 能够和黄忠这类顶尖武将对打,则是许多人的梦想,因此韩涛对其也特别珍爱,准备全力以赴一战。 “看枪!”随着韩涛的叫喊声,手中的长枪犹如蛟龙出海,直刺向眼前黄忠。 黄忠挥起手中长刀挣扎着格挡,不料听到“当”字,兵刃碰撞,清脆作响。 韩涛只是觉得手都麻了,知道黄忠的神力出奇的大,这么直没错,他也占便宜不容易。 眼下回枪倒退,枪势更猛,腕部一震,长枪变成漫天花雨,狂风暴雨般横扫黄忠。 黄忠虽处守,却丝毫没有混乱,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居然像风车似的转了起来,一时间,“叮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把韩涛用尽全力捅出去的枪势都解决了。 韩涛见黄忠镇定自若,从容解决你的攻击,不禁战意勃发、暴喝,长枪一击、招招争先,枪势犹如大江之水,连绵的攻势。 韩涛所面临的,终究还是黄忠等一流武将,一旦让黄忠转守为攻,便很难把形势拉回来,他还拼了命地出击,想进行测试,自身力量究竟有多大。 黄忠看韩涛使出浑身解数攻了过来,没有丝毫怠慢,自是先声夺人,惟有在严密防守的情况下,等着韩涛的破绽,便伺机而动。 就这样黄忠使出浑身解数退了出去,手里的长刀飞旋如风,挡住了酣畅淋漓的视线。 刀动风生猎直叫,任韩涛的长枪舞刺,竟不散。 旁观战中韩冲与马原见韩涛连连出击,皆一脸高兴。 马原更不讳言:“老大很牛逼!” 唯独文谡看了韩涛一眼,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马原看到文谡摇头,忍不住上前说道:“文大哥,我老大一直在进攻,眼看就能赢了,你干嘛一直摇头啊?” 第一百零六章 发了几封加急文书 文谡回答说:“我和汉升打过很多次仗,都知道他有什么底细,似乎主公一直在攻击,占据着优势,但实际上汉升那是有意采取守势的态度,等主公有漏洞时,一旦给他抓住机会,只要一击,就怕主公会输掉. 这时马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对韩涛的牵挂。 在韩涛连续攻击、气力略显衰竭之时,黄忠认识到他反击的机会已经来临。 黄忠忽然出手,伴随着一阵暴响,抡起手中长刀飞旋暴射而来,疾风袭来,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砸在韩涛身上。 没有人想到黄忠一反攻竟拥有这么大的实力,特别是和自己对战韩涛,更觉得黄忠挥着长刀,有股凌厉无双之杀气外溢。 杀气、刀杀,黄忠这顶尖高手,能够将刀运用到如此强大的地步,如今一刀就是他的真实力。 刺骨的杀气像针刺一样直接侵入皮肤,可韩涛深知此时不可能撤退,不然一让黄忠发动连锁攻击他就会败下阵来。 韩涛用最短的时间作出了判断,并据此作出了改变,是以搏命不断挺枪刺向黄忠,想拼个一个两伤。 韩涛这主意没毛病,可惜自己在黄忠面前,并不害怕韩涛这拼命办法。 黄忠手中长刀横扫稍纵即逝,韩涛手拿长枪,在黄忠的这一奋力一击之下,直磕了出去,接着黄忠又借势旋转身子,大刀猛烈地劈下来,停到韩涛头上。 一切尽在电光火石之间,从长枪的磕飞到长刀的落地,韩涛还来不及回应。 此役使韩涛更直观地认识到东汉末年那些顶尖武将们的战力。 “汉升,好刀法!佩服!”韩涛发自肺腑地对黄忠称赞不已。 “黄忠下手无轻重缓急之分,得罪了老爷,也请老爷请旨:“黄忠连忙收刀赔罪给韩涛。 “哎,是我让你全力一战的,你哪有什么罪。只是可惜,我还以为练了数日,至少能和你对上几合,现在才知道,你我的差距实在是太远,是我自取其辱罢了。”韩涛爽朗地回应着黄忠,然后自嘲的笑了。 “主公不必妄自菲薄,毕竟你习武时间不长,其实枪法已经精进了很多。如果假以时日,继续操练下去,也定会成为一名骁勇的悍将。”黄忠安慰着韩涛。 “那就还得辛苦你多多指点了,走,我们过去休息。”韩涛和黄忠打招呼,一同走到一旁小桌上歇息。 正在这时,一个义军带领一个官兵由小院外面急匆匆地进来,向韩涛走过来。 官兵向着韩涛行礼:“韩大人,皇甫嵩将军请您到帅府叙话。” 韩涛听了官兵们的一番话,看着韩冲说道:“似乎朝廷护送的军队应已抵达。” 韩冲缓缓点头:“时间也的确是差不多了。” 韩涛未敢怠慢,迎上韩冲跟随官兵,赶到皇甫嵩帅府。 果然,皇甫嵩之外、朱儁和曹操之外,又有朝廷大将在,他就是受命领军前来护送俘虏到凉州去的官军将领谭初。 谭初与韩涛见礼后,开门见山地说道:“韩县令,末将奉命押送俘虏前往凉州圈地造城,但日后的矿采以及作坊的兴建,还需你派人前往总管。” 韩涛连忙把韩冲引荐给谭初:“这是我的堂弟韩冲韩子善,就由他跟随将军一同前往凉州,所有后续事务,将军都可和他协商定夺。” 朝廷同意韩涛方案时,他开始琢磨派谁来主理这件事,很明显,韩冲最适合,这些经营的东西,他更得心应手了。 韩涛和韩冲直接做了沟通,韩冲亦理解此事之重要性,亦不推诿,直接应和,于是,韩涛就这样当着谭初的面,直接向他推荐。 “如此甚好,那就请子善先生尽快收拾行装,我们马上出发。”谭初向韩冲说道。 韩冲早已经做好思想上的准备,回住处拿行装后跟着谭初要走。 韩涛当面相赠,直到离长社几里外。 “冲弟,此去凉州,路途遥远,且条件艰苦,辛苦你了。”韩涛深知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到韩冲,不情愿的嘱咐了他。 “堂兄放心,冲弟不能在身边替你分忧,你也要多加小心。”韩冲反过来叮嘱着韩涛。 兄弟两人从一开始就打了起来,在这几个月并肩作战之后,很早就亲密到了一起,这个时候的离别是非常悲伤。 韩涛始终目送韩冲和其他车队完全消失于地平线上,这才由马原和黄忠护送回到长社。 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就经历过几次离别,起程出征之前离开的拉巴子,至日前赴广宗刘关张兄,以及今日远去凉州的韩冲。 这些人在韩涛穿越后相识,却结下了不解之缘,其中包含着爱情、友情、亲情. 韩涛回长社后,径直去帅府迎接皇甫嵩,朱儁与曹操会合。 招待谭初时,他看见这三个人脸上尽管都露出了笑容,但是都是非常不自然的,似有愁事烦。因此,他很想知道,看是否能帮助他们排忧解难。 听听韩涛的解释,朱儁也是丝毫没有掩饰:“子真,实不相瞒,从我们大败波才到现在,也已经有了十来天的时间。我们给朝廷也发了几封加急文书,希望朝廷赶紧调拨粮草、军械,能继续到阳翟追击波才,将其彻底击溃。可是直到现在,却是一点物资都没有见到。” “朝廷不调拨粮草物资,这是为何?”韩涛不解地问,他的心已隐约猜出来了,此事一定与东汉朝廷贪腐有关系。 “还能为何,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回信给皇甫将军,表面上夸赞,说我军大胜,必定缴获大量军需,理应上缴国库才对,怎么还能向朝廷要粮?其实他们这就是变相索贿,不给他们贿赂,就不会调拨军粮给我们!”皇甫嵩向韩涛解释着。 “前方刚取得大捷,不提嘉奖,不调拨军粮,却在这时索贿,这是彻底要寒了将士们的心。”曹操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为东汉朝廷贪腐,及十常侍贪财,韩涛早就料到了,但是对方是那么不分青红皂白,毫无底线可言,令他同样感到震惊。 第一百零七章 街头伤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尝试传信给大将军何进?毕竟镇压起义,调动兵马,还是应该由他做主才对!”韩涛向三人建议着。 皇甫嵩轻摇头叹道:“何进如何成为大将军,还不是靠她妹妹受到当今圣上宠爱?而何后又是如何能进宫成为贵人,还不是靠贿赂十常侍?这种关系,你找何进又有何用?” 皇甫嵩这样一说,韩涛只能暗暗颔首,十常侍与何进纯属互相串通、沆瀣一气,他们的心全放在怎样敛财享福上,完全不关心战事结果。 “我们也想干脆就送些礼金给他们,可我们毕竟是在前线指挥作战,军需尚且不够,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贿赂他们?” “刚才我们三人倒是商量了一个办法,也不知道能否行得通。”曹操略带犹豫的看了韩涛一眼,说道。 “什么办法?都尉大人请说。”韩涛连忙问。 “子真你能得到朝廷单独的圣旨提拔,又主持着凉州圈地造城的大事,必定受到十常侍的重视。” “若是我和你一同回洛阳,你通过关系设法求十常侍开恩放粮,我在通过袁本初的关系,恳求何进调拨军械。” “我们双管齐下,尽快得到粮草军械的补充,才不至于贻误战机。”曹操道出三人商量好的计策. 在听取曹操讲述后,韩涛经过简短思考后作出评判。 这时去洛阳,对于韩涛来说,这样做的益处很多。其一,可对十常侍归降,把答应他们的红利安排给你;二是可以借机结识何进。 能触及东汉末年权利斗争中宦官问题、外戚两大派核心,对于韩涛今后的成长,一定会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也有一点,韩涛这一走如果真争取物资粮草的话,会进一步密切与皇甫嵩,朱儁,曹操等人的联系。 曹操以后的成长那就不用多说了,而这二位中郎将,更是东汉末年声名显赫的着名将领,与之建立良好的感情,对于韩涛来说,其重要意义同样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韩涛立即回应:“既然如此,涛责无旁贷,听从几位大人安排,可以马上动身去往洛阳。” 天空中翻腾着暗色云团,几缕金色光芒划破了云层。天逐渐变湛蓝色了,鲜艳而纯洁。 忽然万缕霞光冲破云层,天边云朵像镶了层金边似的,天地骤然一亮。 漫天的云层还镀上了一层金红,朝霞流舞、变幻多姿。不一会儿,红日升起了。 过了几天凌晨,距洛阳几里之遥,一巍巍关卡,朝阳之下,如伏卧巨兽,威严庄严,这里是洛阳以东的屏障,虎牢关。 一队人马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大约十多人,领头的是曹操、韩涛等,跟着他们,除曹操几个亲兵外,另有黄忠、韩涛等少数知近义军亲兵。 决定随曹操到洛阳,韩涛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由马原、文谡率旅义军留守长社。 马原苦着脸,希望韩涛能带上自己,可韩涛心里很明白,这次到洛阳来,就是为了干一番大事业,完全没有时间请马原到风月场所玩耍,于是一口回绝了他。 马原虽然内心有许多不甘,却不敢违拗韩涛的行为,唯有无奈追随文谡滞留长社。 曹操亲兵指前虎牢关,向曹操和韩涛汇报:“二位大人,过了前面的虎牢关,再行数里就是洛阳了,若是不出意外,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应该就能到。” 听亲兵讲,前方是虎牢关,韩涛不禁细看两眼,毕竟,虎牢关上曾有三英大战吕布,如今真的来到这神圣的地方,他理所当然地仔细看了看。 看眼前那南面与嵩岳相连、北面与黄河相连、山岭纵横的景象,自成天险之关,韩涛不禁惊叹道:“中原门户果然非比寻常。” 曹操看着韩涛回应着:“那是自然,毕竟是临近都城,自然不是寻常州郡的关隘可比。看着这关隘平原,要是在这里统率千军万马作战,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只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韩涛点头哈腰,还叹了口气:“能在朝廷门户领军作战,那是每个为将者心中的愿望,孟德公果然是豪杰胸襟。只不过,虎牢关是朝廷门户,若是这里都遭到战火侵袭,那必定是天下已大乱,倒未必是好事。我倒是希望最好一生都没有这个机会才好。” 曹操看了,听到韩涛感慨万千,不禁笑出了反应:“子真说的是,还是天下太平,再无战乱,才是我等平生夙愿。” 两人各自发完感慨后,全都笑了出来,然后开始问候下属继续往前走. 几十里路说远了就远了,说近就近了,曹操等与韩涛纵马同行,夕阳微偏西时,他们老远就望见洛阳城墙。 洛阳一点也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还是一派和平的景象,或许,唯有居住于此的老百姓,才有可能享有一个所谓太平盛世。 望着面前那座高大雄伟、光辉灿烂的城,韩涛暗自叹服,不愧为大汉国都之称,真可谓繁华十分。 这时城门前排成长队,守城将士正严加盘查入城百姓。 韩涛不解地问曹操:“孟德公的意思是什么?” 曹操也一样面无表情地轻轻地摇了摇头。 当然,他们不用排队,而是通过排队的人径直走到城门口。 曹操亮了兵符说身份:“我乃骑都尉曹操,奉中郎将朱儁、皇甫嵩之命,回洛阳征调军粮军需,请放行!” 守城将士查明曹操身份后,让路给曹操一行。 曹操问守城士兵:“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还要这样盘查那些进城的人们呢?” 守城士兵恭敬地回应:“端午将至,当今皇上想在洛阳城内办端午庆典,出宫巡游,与民同乐。现在大街小巷都已经布置停当,为了防止有刺客作乱,所以要严加排查外来的人等。” 听守城将士讲解,曹操、韩涛突然明白过来,没有再拖延,催促人马进城。 走进城里,望着张灯结彩般的大街小巷,曹操不禁叹道:“前方战事正酣,不调派粮草军械补充。却在洛阳搞这种劳民伤财的庆典巡游,真是让人看了就寒心。” 第一百零八章 狠狠教训世子 韩涛明白地点了点头:”皇帝住在深宫,对于天下事,完全没有认识,十常侍们一定有意粉饰太平蒙蔽了皇帝的眼睛。这次巡游庆典只是他们再次中饱私囊。” “只可惜我们官职低微,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皇上,无法当面向他陈述天下的实情。”曹操叹了口气。 韩涛看曹操悲痛欲绝,但并不上前劝解,心里知道即使真的让曹操见上皇上也有什么办法? 今日大汉朝政败坏,人心丧乱,没有改变宦官,外戚控制朝政,没有肃清贪官污吏,是从根儿就开始整顿的,说话没有用。 寄希望于所谓皇帝早已经不行了,只有建立新政权、重新聚集民心、励精图治才能打造太平盛世。 当然这一切,韩涛此刻都不会告诉曹操。 “我们现在还是先想想去往何处,该如何开展我们的计划吧?”韩涛提醒着曹操,已抵达洛阳,尽快见到何进、十常侍等人,力争材料,是首要紧要问题。 曹操轻轻点头:“袁本初的父亲袁逢现为当朝司空,我们去司空府拜访他们,请他们帮忙引荐何进。” 曹操带路,带领韩涛一行穿街过巷向司空府方向走去。 韩涛望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心里还在暗暗叹息,这个洛阳真是无愧于国都,到处彰显华贵之气,就连走在街上的普通民众比起山阳小县,还要看起来贵不少。 几个人正往前走,突然听到前面大街上传来吆喝声:“闪开,闪开!” 韩涛抬起头,看见远处有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有几个人陪着他,穿到街上。 这几个部下,生猛异常,不停地把路人赶跑,路人闻风丧胆、躲闪。 那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好像不只是为了穿马路,时不时也会驻足于路旁铺面、小摊,如有见顺眼,也不问价,就是使了眼色,侍从接过去,众商贩虽无奈,可竟也全心甘情愿地被自己白白带走了东西,而且不会和他发生纠纷。 韩涛看在眼里,还很惊讶,不知此人的真实来历,如此众多摊贩,竟礼让三分,让他把东西带走吧。 “这是什么人,怎么如此的嚣张跋扈?”韩涛向曹操询问着。 曹操轻摇了摇头,很明显自己也没有明确对方是什么人。 曹操挥了挥手,招呼韩涛和其他人靠在一边躲避,接着跟韩涛说:“敢在洛阳街道如此招摇跋扈的,必定是有一定背景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韩涛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带着曹操等在路旁,要那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先过去。 华服青年走到街上一位卖水果的小贩面前,只见地上摆的篮子里摆着红艳艳的苹果停在那里。 卖水果的老人好像并不知道他,连忙打招呼说:“公子,你看我家苹果,非常香甜。” 华服青年从篮子里捡起一个苹果,用手擦拭干净,放进嘴里咬一口,便赞叹不已:“很好,真的相当甜。” 华服少年向部下挥手:“抬起来。” 马上来了一个部下,抬着那个苹果筐离开了。 老汉急中生智,抓住苹果筐大喊:“公子,还不给。” 手下怒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他能吃你的苹果,是赏你的脸,你还敢要钱?还不快将手松开。” 老汉死死拉住苹果筐:“大爷,我就指着这点苹果卖钱,养活一家人呢,您这样拿走了,那是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啊。求求您,要么给钱,要么放过老汉吧。” 华服青年看到自己的部下和老汉缠绵在一起,停一下,回头看,呵斥着手下:“你跟这个老头纠缠些什么?拿了东西走就是。” 手下急忙答道:“回到公子那里,老头拽住篮子就没有撒手。” 华服青年恼怒地训斥手下:“他不肯放手。你这把刀子在做什么?” 部下受到华服青年的斥责而动气,腰里抽出腰刀,对老汉挥了挥手,扬言:“老头,您又不会撒手。我可以把手指头剁掉。” 老头仍不松手,只拉着篮子恳求道:“大爷,那可是我们家的生命,您可真拿它没办法。” 手下人举刀虚晃又吓了老头一跳:“又不会撒手,我真的剁手。” 老头拉篮子,是不会撒手的,那个部下毕竟不敢上街害人,持刀比画龙点睛半天,都不敢砍,双方便在大街上扯了起来。 韩涛老远就看了过来,皱了皱眉,自然也就见不得人这仗势欺人。 曹操看出韩涛的心思,赶忙劝说:“子真,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还是少管闲事为好。不然真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真影响我们的大事就不好了。” 韩涛虽知曹操言之有理,却不忍心就此甩手而去,犹豫了一下并不立即走人。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了,华服青年看到老板的纠缠,恼怒的训斥了他的人一顿:“饭桶你还有本事吗?!” 华服青年冲上去,抢下了部下的腰刀,对老汉拉篮子的手刀,就听见老汉的哭声,手指尽数砍去,血溅. 围观者看到血光顿时惊呼起来,纷纷撒腿就跑。 老汉捂着断了的手瘫在地上一个劲地哭叫。 华服青年看到老汉血染在苹果上,十分懊恼,抢过部下手里的篮子,朝地下掼了一把,那篮子立不起来了,马上就翻了起来,苹果滚了一地。 华服少年对摔倒在地的老者吐出一口痰诅咒道:“旧事重提,不识抬举,非此即彼,坏本公子之兴!” 说罢,带领部下便要出发。 老头满地打滚,血流不止,但谁也不敢上前搀扶。 见此情景,本已要走的韩涛抑制不住了,不能容忍如此欺压贫民、特别是长辈之事。 韩涛扭头要走到那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面前,拦着。 曹操见韩涛有意,连忙小声劝阻:“念人民,不求人民!” 为曹操之举,韩涛能听懂,一个贫民的生命,在他看来简直不值一提,又为什么要因他而延误了他的“大事”呢。 但是了解归了解,韩涛并不同意。就连普通百姓生老病死也不闻不问,又谈何拯救万民? 于是韩涛不顾曹操劝解,仍执意向那个华服少年走去。 却没想到,还没容韩涛走上前,旁边围观的人群中已经传出了一声怒吼:“站住!” 第一百零九章 神秘白净汉子 接着是个高大强壮的人,满脸络腮胡,黑脸汉子冲过人群,走到那个华服青年及其部下面前,挡在前面。 “你们当街抢劫,还持刀行凶,你们不能走!必须要给这位老伯赔偿。”黑脸汉子对那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说道。 见有人抢先阻止华服青年的到来,曹操便伸手抓住韩涛小声劝他:“子真的,有出头的,你们且慢吧。” 韩涛停了下来,用目光注视着这位华服青年和与之针锋相对的黑脸汉子。 华服青年打量起黑脸汉子来冷哼了起来:“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碰上的怎么都是不开眼的东西?你又是哪儿冒出来,居然敢管你家公子的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还敢让我赔偿?!” 身边的人跟在狐假虎威后面,大声喊道:“睁着狗眼一看就明白了,我公子可就是将军的世子啊!” 听那个下属报了华服青年,韩涛与曹操顿时愣住了,他们好像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他们才刚刚抵达洛阳,竟遇上大将军何进世子临街作案! 曹操低声对韩涛说着:“何进只有一个独子,名叫何咸,看来应该就是他了。早就他是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却从未谋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屠户之子,鸡犬升天,骨子脱不了的粗鄙恶俗!” 韩涛慢慢颔首,看了看那个黑脸汉子该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地位高贵的纨绔子弟。 “我不认识什么大将军世子,我只知道你当街行凶,伤害了老伯,就必须赔偿!” 黑脸汉子明显不因何咸身份退避三舍,弯下腰扶起老头,仍执意阻拦何咸并要求何咸补偿老头。 “老头都砍了,还在乎多你一个?再不滚开,连你一起砍了!”何咸部下看到黑脸汉子,还是没敢闪开,惟恐再延,复令何咸生气,直接冲上去要推他一把。 黑脸汉子却完全不习惯那个人,看看他想下手,先侧身一让,说完,他的脚绊倒了,那个部下的力气太大了,站不稳,重心也丧失了,一只“狗吃屎”倒了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的人动手?给我收拾他!”见手下跌倒了,何咸勃然大怒,马上对别的部下下命令。 那些部下见同僚们纷纷落马,再加上何咸一声令下,顿时个个大叫一声扑倒黑脸汉子,抡起拳脚对其攻击。 那个黑脸汉子一看身手颇佳,在众部下的包围下却毫不畏惧、从容应对。 但见他飞身而起,一鞭腿踹在一部下头上,该部下闷声哼唱,当场倒在地上昏死。 另一名部下一拳抡过去,结果被那个黑脸汉子侧着身子躲过了。那个部下拳打空拳,正要变招,黑脸汉子一拳已来到面前,猛击右眼,马上把眼睛给封住,接着,黑脸大汉再一次狂风暴雨般狠狠地揍了起来,直接把这下属也撂了。 黑脸汉子连手不出,便将何咸部下悉数击倒,一个个痛苦的扭摆呻吟,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爬起来迎战。 黑脸汉子才转过身来瞪了何咸一眼,一步步向他靠近。 何咸很明显没有想到,他的部下会这么无用,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却仍嚷嚷着要壮胆:“你要干什么,你还敢对本世子动手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爹的兵士来了,立刻就杀了你......” 话音未落,黑脸汉子早就冲到面前,伸着左手抓着脖领子。 何咸吓得喊道:“您,您想做什么?” 黑脸汉子左手臂使劲,竟直拽何咸脖领子,将其举过头,两脚离开地面,何咸更慌了,却还在不停地叫嚣着:“你好大的胆子,你把本世子放下,放下!” 黑脸汉子抬起右手拳头,摆在何咸面前,恶狠狠地喝着问:“您究竟有没有补偿老伯呢?!” “不赔!”何咸肯定的回答。 何咸话音刚落,那个黑脸大汉拳头已打到脸上,顿时,何咸惊呼起来,一颗牙齿随着血水径直飞走。 “赔偿不赔偿?!”黑脸大汉又喝问道。 何咸挨了一拳,嘴上仍然不愿意服输,漏风嘴巴张口就喝斥:“你这个浑蛋,敢打你家世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黑脸大汉看了,还是不愿意服软,不允许他说脏话,再连续数拳,何咸顿时头破血流,肿成猪头。 韩涛远远的看了一眼,感到颇有解气之感,暗暗的替那黑脸汉子喝彩。 一个身怀绝技、又是这样行侠仗义的男人,令韩涛心生认识乃至降服之念。 韩涛在想,却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白净汉子从人群中冲出,来找那个黑脸汉子,迫切地命令道:“周仓,站住!” 周仓?这个黑脸汉子竟然就是后来为关羽扛起大刀的周仓。韩涛听着他的名字一下子呆住了. 韩涛虽曾想过黑脸汉子或许就是有名的一员猛将,却怎料,自己竟是周仓。 白净汉子低声地呵斥着周仓:“周仓,你忘了我们来洛阳是有大事要做吗,怎么还在这里多管闲事?!” 周仓的瓮声瓮气,应声而出:“他当街强抢老伯的苹果,老伯让他给钱,他就行凶砍伤了老伯,还不肯赔偿,我才出手教训他。” 白净汉子见何咸已挨了周仓的鼻青脸肿,连呼吸都快不均匀了,连忙说道:“行得通,还把人家打到这种地步,赶紧放他走。” 周仓才松了口气,放下何咸。 何咸本来就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完全站不稳,直瘫倒在地。 白净汉子在怀中摸出一锭白银,塞给那个卖水果的老人没有受伤的手说服他说:“老伯,这几块钱收下了,就在哪儿包伤了,快离开洛阳到别处住。” 老头拿着钞票,忍着疼痛连声对白净汉子谢恩之后,也就再也不关心满地的果子了,扭头就走。 周仓却不愿意放过他,指了指地上的何咸说:“不可能这样饶了他,一定要他补偿.” “闭嘴,不要再说了,再晚官兵来了,我们就麻烦了!”白净汉子厉声将周仓打断,不由分说拉住周仓便离开。 周仓没敢违拗只有跟白净汉子要走。 见二人要离开,韩涛连忙快步走上前去:“两个好汉走得很慢。” 白净汉子见韩涛挡在路上,警惕地望着他:“尊驾有什么见教?” 第一百一十章 并不急于睡觉 韩涛朝彼此抱拳:“在下对二位好汉见义勇为的侠义行为,颇为钦佩,有心结识。不知二位可否赏光,换个地方一起喝一杯聊上几句?” 白净汉子根本就不想认识韩涛,拱手回礼道:“我二人不过是市井小民,只是路过看到不平事施以援手而已,谈不上什么好汉,也无心高攀。告辞了。” 说着,他丝毫没有再给韩涛搭讪的机会,拉着周仓迅速离开。 韩涛没有想到对方会拒他于千里之外,拒得这么简单,他只能遗憾地望着两人渐行渐远,并开始揣摩那个白净汉子到底是谁。 “子真,可惜了一位好汉是吧?”曹操走上前招呼着韩涛。 韩涛轻颔首,但心中仍惦记着那白净汉子是谁,大脑突然一动,猛然想出什么来,面色大为改观。 据记载周仓跟在关羽身后,历来为黄巾军小首领,瞧,他那白净汉子恭恭敬敬,岂容,黄巾军成员?那么,他们去洛阳再去做什么呢? “念民,你怎么了?”曹操见韩涛面有难色,连忙担心地问。 “哦,没什么,真的只是很惋惜。”韩涛连忙遮掩。 韩涛无法说明他怎么会得知周仓就是黄巾军,而如今,周仓真的是黄巾军吗,亦无证据可考,为什么还要找对方的麻烦,于是,韩涛就选择对曹操遮遮掩掩。 “都尉大人,我们赶紧去看看何世子,这正好是结识大将军的机会。”韩涛指了指倒地不远,痛苦地呻吟,何咸向曹操发出警告。 曹操也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住何咸,口中叫道:“世子你还好吗?” 何咸心疼得唉声叹气,整个脸肿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微微哼唱。 曹操赶忙向他拱手施礼:“下官乃骑都尉曹操,我马上送世子回大将军府。” 何咸听了对方想把他送回大将军府的消息,惊讶的不停点头,对着趴着的部下哼了一声,好像在喝酒,骂他们没有用,防护得很差。 众部下吃力地爬了出来,狼狈地保护着何咸。 曹操率部下护送何咸同行。 韩涛故意慢下来,和他们拉开一点差距,然后低声对身边的黄忠吩咐着:“汉升,你安排两个精干的人,去设法查找一下刚才那两个人的落脚点,回来告诉我。” 尽管没有对曹操说出周仓的身份,但是实际上,内心仍然是在为自己的心心念,特别好奇那白净汉子是谁,于是,韩涛决定秘密查清此事。 黄忠一听命令,马上布置两个手下,朝着周仓两人离开的方向跟踪。 韩涛才催马步上曹操的后尘,共同护送何咸向大将军府进发。 韩涛和曹操护送何咸回大将军府,何咸部下复辟,早奔还报。 他们刚到府门口,便有几个士兵带着护卫迎上来,为首的一个人身披铠甲,他乃是何进的弟弟何苗,现官至越骑校尉。 何苗见到何咸,非常震惊,走上前去关心地问:“咸儿谁那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竟敢打你这副模样?” 何咸尽量想开口说话,可是她根本就说不出来,所以她就一直哼。 何苗恼火地喝骂着何咸的众手下:“你们这些废物,是如何保护世子的?怎么能让世子被人打成这样?” 部下只有走上前去,报告何苗,何咸怎么会遭到周仓毒打,至于何咸砍了卖果老汉,他们只是轻描淡写的混口饭吃,却是把周仓塑造成凶神恶煞的形象,他们怎么拼死力战,都未能保护何咸的安全。 何苗自然明白,他们夸大其词,也不再听他们说下去:“好了,赶紧送世子回房间,请郎中来治伤。然后立刻给我全城搜捕,一定要把那个打伤世子的黑脸汉子和他的同伙抓住!” 何苗麾下的士兵们都害怕怠慢,马上执行命令分头作战。 何苗此时只看着一旁的曹操与韩涛上下左右地看着对方:“你是谁?” 曹操赶忙上前向他施礼:“下官骑都尉曹操字孟德,这位是颖阴县令韩涛字子真,拜见越骑校尉何大人。” “曹操?你不是带兵在颍川协助朱儁一起剿灭叛乱的蛾贼吗?怎么会回洛阳来?”何苗很明显,他对曹操很了解,不解地问。 “下官配合皇甫嵩和朱儁将军在长社击败了蛾贼渠帅波才,准备继续前往阳翟追击。” “但军中粮草物资已经耗尽,两位中郎将几次发文催讨,却始终没有回应,所以只能命下官回洛阳来拜见大将军。” “乞求大将军尽快调拨军粮物资,使我等可以继续剿灭蛾贼。不想刚一入洛阳,就碰到世子被人打伤,就借着护送世子回府的机会,乞求拜见大将军。”曹操赶忙向何苗表明来意。 “那你们来得可就不巧了,大将军出城围猎,要过几日才能回来。你们先找馆驿住下,等过几日再来吧。”何苗说何进走后,发出逐客令,后来就再也不理两个人了,径直转身回了府。 曹操与韩涛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下场,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直接见到何进,可对方偏又不是府里的人,他们只能无助的目送何苗走了。 “孟德公,大将军不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韩涛向曹操低声询问着。 “这么干等肯定不行。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先到馆驿住下。袁本初的父亲是当朝司空,明日我们先去拜访他,争取让他帮忙。”曹操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给韩涛出主意。 两人带了手下从大将军府出来共同向馆驿进发。 到达馆驿后,曹操与韩涛布置客房,分别回房歇息。 韩涛回了屋,但并不急于睡觉,而是等黄忠带周仓回来。 大概过了个时辰,外面传来脚步声。 韩涛没等到黄忠敲了敲门就直接说了出来:“就是汉升,快进去。” 黄忠接到命令推门而入:“主公!” “怎么样,查到没有?”韩涛张口就问。 黄忠一脸遗憾地回应着:“回主公,他们跟了几条街,最后还是跟丢了,只能回来复命。” 听了两个手下追踪周仓的消息,竟然败下阵来,让韩涛十分惊讶。 他那些下属,到山阳参加特训,除跟从文谡习武,跟在韩冲后面识字外,韩涛还特意从中选出了二十个精明的手下,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小团体,为其提供部分特工培训。 第一百一十二章 玩官腔 韩涛,谍战剧作家,专为特工学习了许多训练方法,经其特训,这些部下尽管也符合高级特工标准,但是,跟踪却是一项基本能力,均已全面掌握。 可如今追踪周仓的那个白净汉子,直接就跟着丢掉了,这只有一种可能性,是他们被彼此找到下落的,通过反跟踪手段摆脱出来。 从周仓的人品去评价,应该没有这个本事,应该还是那白净汉子找人追踪正确。 这白净汉子究竟是何许人也?韩涛更好奇自己的身份. 洛阳西雍门外三里御道北是汉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建的白马寺。 这时,白马寺一间为香客栖身的厢房里,周仓垂手敬畏地耷拉着脑袋接受着眼前白净汉子们的斥责。 “周仓,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这次来洛阳是有极为重要的机密任务。” “我们极力隐藏身份,想尽办法才避开城门的盘查,带着礼金进了洛阳。” “可你倒好,却在大街上多管闲事,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可知道,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有人跟踪,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官兵包围活捉了!”白净汉子愤怒的骂了周仓。 这个白净汉子天然是被张角委派去洛阳找内应准备实施刺杀计划的黄巾军第三号人物、人公将军张梁。 张梁精挑细选了几个手下,并把他们带到洛阳,周仓因武功高强、诚实顺从,同样入选张梁的手下。 但令张梁始料未及,刚入洛阳不久,疾恶如仇,周仓跳了出来,抱打不平,胖打何咸的同时也招来韩涛派出的追查。 好在张梁够机警,摆脱了跟踪者的纠缠,也为逃避官兵的跟踪,不敢在馆驿或客栈住宿,唯有选择在寺院里借宿。 安顿妥当后,向来脾气暴躁的张梁抑制不住地斥责周仓。 自知理亏的周仓只俯首听命不敢回口。 张梁一语中的,看到周仓不回应,气消得也慢,口气和缓了下来:“好了,赶了一天路,也都辛苦了,赶紧去休息吧。记住我的话,早不许乱走惹事,否则别怪我无情,要按教规惩治你了!” 周仓不停地点头从张梁屋里退下。 周仓离开之后,张梁一个人趴在了床上,揣摩第二天赶快寻找内应,进行行刺行动,以免被官兵们追寻着藏在哪里,耽误大事情.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曹操便到韩涛房间里找到了韩涛,约好一同到司空府来,想向袁绍求助。 却不料来到司空府,他们始知这时袁绍已为何进所征,为大将军掾,跟随何进一起外出围猎,还要过几天再来。 “孟德公不必着急,你请先回馆驿,我去拜见下左丰公公,看能否请他帮忙引见下十常侍去求情吧。”离开司空府,韩涛安慰着曹操,提出个人看法。 左丰是有一次去长社念圣旨并为十常侍要分红的胖太监。 “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那有劳子真了。”曹操无可奈何,采纳韩涛建议,先行回到驿站。 韩涛便到左丰居所递上名帖要求拜谒。 正好,左丰这时在家,请几位下人作伴,投箸六博,听说韩涛来了,赶紧停了比赛,命令下人邀请韩涛去客厅。 “韩大人,到洛阳来,怎么不派人提前来知会咱家一声,我也好安排人去招呼你。”看到韩涛的时候,左丰热情的带了点嗔怪的抱怨。 瞧他的样子,韩涛只是感到一阵“恶心”,但也只能忍住了,反应过来了:“知道公公事务繁忙,哪敢打扰,涛也是安顿好了才敢来拜访的。” “韩大人不在前线配合作战,怎么会抽身到洛阳来,莫非是有何要紧的公干?”左丰谈起公干,有意把文字咬成重样,并且关注韩涛的一举一动,很明显,意有所指。 “涛这次来,是专程来向公公汇报,几位中常侍大人交代的差事,已经有了结果。”韩涛自然理解了彼此的意思,赶紧积极应对。 左丰心情顿时吊死,问道:“效果怎么样?” “幸不辱命,经过我和几大家族的多次交涉,他们最终同意了我的请求,甘愿将此次圈地造城以及后续所有生意的一成利润,拿出来孝敬几位中常侍大人。”韩涛反应过来。 “好,实在是太好了。韩大人果然是能力出众,相信几位中常侍大人知道了,一定是非常欢欣。”左丰听韩涛说,一切都好了,毫不掩饰的称赞,“其实这件事,韩大人只需派人来捎个口信就好,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如此机密大事,若不是当面禀告,如何显得郑重。下官也是想趁此机会,能够拜见几位中常侍大人,感谢他们提携之恩。顺便还有一件事,也想恳求公公能帮忙向几位中常侍大人美言帮忙。”韩涛及时道出来意。 “大人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咱家能说上话,自然是会尽力帮忙。”左丰显出十分仗义的神情答道。 “皇甫嵩、朱儁二位中郎将获胜之后,还希望能继续追击贼寇,将他们尽快剿灭。但朝廷的粮草军械始终没有增派,所以他们也是想趁我这次进京向大人们复命的机会,帮忙传话,希望朝廷尽快调拨,以免贻误战机。”韩涛一针见血,道出宗旨。 “这件事啊......”左丰听韩涛说明来意,面色略有变化,很明显,事情的原委他很清楚,于是立刻作出一副很难为情的表情。 “韩大人,两位将军大破敌军,难道没有缴获粮草辎重?再说了,你们不是也从各大家族收来了很多粮草物资,难道不能挪用,怎么还要向朝廷调拨?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天下各地灾荒不断,国库也十分空虚,每日为了赈灾,几位中常侍大人是吃不好,睡不好,都操碎了心,你们不替他们分忧就够可以了,怎么也在这个时候添乱啊?”左丰立刻打官腔拒绝韩涛的邀请。 “公公,您也曾亲自去过长社,应该亲眼看到了长社的情况,火攻破敌,实在是没有缴获什么物资。至于各大家族拿出来的物资,那里面可是有几位中常侍大人的利润,我又怎么可能让他们随便去挪动。可他们毕竟是领军的将军,现在又是在剿贼的一线,他们求到下官,我也总得适当回应,毕竟早日剿灭了蛾贼,天下太平了,大人们也可以安枕无忧,您说是吧?”对左丰的话,韩涛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巧妙的反应,再一脚将球踹回。 第一百一十三章 打麻将 “但朝廷现在确实也是物资匮乏,除非韩大人能有什么办法,帮助几位中常侍大人去调动物资。否则他们也没法凭空变出物资来给你,我就是引荐你去见了他们,他们也是爱莫能助,您明白吗?”左丰做了个难为情的表情,反应过来。 左丰说得非常明白,要不就直接寄钱给几个中常侍,中饱私囊吧,要不就是拿出圈地造城之类的业务,给自己看看将来的分红,不然靠红口白牙,要拿出材料来是万万不能的。 但韩涛目前还真没闲钱贿赂,做生意又非其长,上一次可以想圈地造城的,或借助韩冲暗示心血来潮,如今,韩冲已经走了,使其亲自想出可以使十常侍赚到钱的买卖,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 韩涛目光四顾,眉头紧锁,苦苦思索,心想,怎么才能符合左丰的条件呢,为了拉拢十常侍,以达目的,却一眼看到了摆放在几案上没来得及收起的投箸六博的棋盘。 汉代赌博、博戏盛行于各阶层,上至宫廷内院、下至市井街巷,每个人都有这种嗜好,久盛不衰。 韩涛最初的主人是一个纨绔子弟,不仅天天徘徊在烟花的地方,对赌博亦很热心,于是韩涛一看,才明白什么叫什么,脑海里忽然灵光闪现,想好解题思路. “公公,看来您平时喜欢玩投箸?”韩涛站起来走到几案面前,看了看棋盘上,假装随口问。 “闲暇时候玩几手而已。怎么,韩大人也喜欢?”韩涛突然移题给左丰带来了一些惊喜。 “公公,不知道几位中常侍大人,可喜欢这类博戏?”韩涛对左丰并不作答,而是反问道,“若是下官能够给几位大人提供几项既可玩乐,还能有收益的生意,不知道能否让他们满意?” “哦,还有可以玩乐还能有收益的生意?”左丰一下子来了兴趣,“若是韩大人说的是真的,我想几位大人必定是会开心的。” “那就烦劳公公,安排下人帮我准备一些材料,我现场制作出来,我们一起携带着去拜会几位大人,当面展示,您看可好?”韩涛向左丰询问着。 “好,韩大人需要什么材料,我马上吩咐下人去准备。”左丰还来兴致要看韩涛究竟会干什么。 坐落在洛阳皇宫向东不足三里处的宅院是封谞十常侍之一。 左丰和韩涛便到封谞住处外面去见他。 选择封谞为拜见对象,左丰对韩涛提出了强烈的建议。 张让是十常侍之首,被现今的皇帝们皆称阿父,他掌握朝政是在如日中天之际。端午盛典再一次全部给了他主管,是他聚敛财富的好时机,这段时间去找他,不一定受到接见,韩涛送来的“生意”不一定会感动自己。 封谞为十常侍中二号,一直以来也是很得皇上宠爱,只是一直被张让压制,本心不从。如果韩涛前去拜会,主动送实惠,表真心,能引起人们的充分注意。 封谞宅邸客厅外面,左丰叫韩涛站着稍等片刻,他进去见封谞并报告来意后,便把他请进来。 仅仅是等待这一小会儿,韩涛就看到封府院内,家丁们络绎不绝地将来访送礼者送来的礼盒不断搬入。 他暗暗叹道,以前只是听人说在历史上贪官污吏有多么贪财,今亲眼所见,方知他们干得太明目张胆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下人出了客厅,把韩涛约了进来。 进入封府客厅后,韩涛见到坐在中间位置上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略显肥胖的白净宦官——封谞。 韩涛走到封谞面前施礼:“下官颖阴县令韩涛拜见中常侍大人。” 封谞却十分善良:“韩大人们不需要礼貌,坐下来。” 韩涛谢过,坐到客座上与左丰对坐。 “子真的来意,左黄门已经都跟咱家讲了。只是不知道你要跟咱家说的生意又是什么?”封昺一点也不绕弯,开门见山的问道。 韩涛也不敢怠慢,连忙站了起来,把他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盒子展示出来:“那是我带给大人们的事业。” 有下人拿起小箱子给封谞。 封谞打开小盒子,盒子里有一个个排列整齐、磨光了骨面竹背十分平滑的小方块。 封谞捡起方块看了看,发现上面或写着汉字或画着各种不同的花纹,但又不明白那是什么。 “子真,这是何物?”封谞看了一会,也看不懂,扭头问韩涛。 “大人,请备下一四方几案,然后请大人与左黄门,再寻一人,连同下官一共四人,然后我为您讲解此物的玩法。”韩涛连忙反应过来。 封谞挥挥手命令下人赶紧准备几个案子,向他的管家打招呼,韩涛和左丰独自坐在几个案子旁边等韩涛解释。 韩涛把所有的小木块都摆在了桌子上,开始向封谞,左丰,管家讲解每个木块上的花纹各自代表着怎样的意思:“这样圆的是筒、这样长条的是索、写有字的是万牌,剩下的就是风牌......” 韩涛滔滔不绝地讲着,他给封谞等介绍了现世世界里中国和东南亚最流行的“桌游”麻将。 韩涛解释的很有耐心,把麻将的牌,玩法和多种多样的食用,触摸、开杠与胡牌、算番之法逐一说明,封谞等人刚开始听得迷迷糊糊的,不过,以韩涛为首,试几把后,才会慢慢的抓住要领,越发越觉得有趣好玩。 “子真,没想到这玩意儿如此好玩,它叫什么名字?”封谞再糊牌后高兴地问韩涛。 “回大人,下官给他取的名字叫麻将。”韩涛反应过来。 “麻将?为什么取这么个怪异的名字,不过倒是真的好玩。”封谞微笑地点评道,那就起来,走回原座,“这东西虽然好玩,可咱家怎么拿它做生意,你可得好好说说。” “回大人,这麻将乃是您首创,您可以用来取悦圣上和宫中的各位娘娘,供他们消遣解闷;平时您也可以自己消遣娱乐。” “至于说到生意,您可在各地开设麻将馆,备好桌椅和用具,茶水果品提供给客人,按时收费,然后抽取他们的彩头。” “若是人手不够,馆内也可安排专门的牌手作为搭手,陪同客人玩乐。您算算,若是这麻将馆普及到天下各州郡,这收益有多大?”韩涛把他的想法告诉封谞。 第一百一十四章 动了杀心 封谞听到韩涛说的稍微算了一下,立刻明白这笔交易的好处。 汉代人们对赌博、博戏的推崇已达到迷恋的程度。 那时最流行的是投箸和投壶、蹴鞠(最原始的足球,但规则与现代差别极大)等玩法,甚至霍去病等着名将领,战场上休闲的时候,还要打几个蹴鞠盘,由此可见,赌博之风在那个时代是何等的流行。 这种麻将打法丰富,而且需要的物资与场地也极其单一,如果宣传开来,肯定能一本万利。 封谞脸上挂着微笑:“之前听说月旦评上子真的表现,又看到你提出的圈地造城的计划,就知道你才学过人。想不到,你居然对于博戏,也如此在行,不但能想出这好玩的游戏,还能想到创收之法,真是奇才。” “大人谬赞了。”韩涛连忙谦逊的低下头。 “你所说的取悦圣上和后宫娘娘,以及平日与各位管家消遣娱乐,咱家还可以做到。但毕竟公务繁忙,这在各地开办麻将馆,恐怕就是有心无力,无暇分身了。”封谞看着韩涛,满脸为难的反应过来。 韩涛一眼就能理解彼此的意图,赶忙回应着:“下官知大人公务繁忙,自然不敢劳烦大人,只需大人为下官批下一纸公文,剩余事务下官可为大人全权打理,所得利润,自会按时送至大人府上。” 封谞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如此那就有劳韩大人了,那这利润我们就对半平分就好了。” “大人日夜为国操劳,下官能为大人分忧,那是荣幸,哪里还敢奢求利润平分,理当大人拿大头,下官只求有三成足矣。”韩涛对官场有很深了解,赶紧主动让利,讨好封昺。 毕竟这买卖原来还是自己心血来潮出来的,能有利可图该有多好啊,自己倒没怎么奢望。 封谞看到韩涛这样“懂事”,脸上笑得更灿烂了,认可得正宗:“子真如此厚意,那咱们就却之不恭了。我现在就进宫去将麻将呈现给圣上和皇后娘娘,只要皇后娘娘肯向大将军传话,你等所求的军需粮草,也就不算事了。” 韩涛连忙对封谞行礼:“下官拜谢老爷!” 韩涛暗自高兴,他突然急智起来,终于满足封谞的食欲,赢得军需物资的机会. 封谞拿麻将径直进宫,但他并没有径直去皇后寝宫,反而先去御花园见灵帝。 宫中耳目众多,不敢留舌。 这时,灵帝在御花园里与宠妃王美人一起起哄,说是自己的儿女,皇子刘协。 刘协虽只有3岁,但聪明过人,嘴里吐着莲花似的说个没完,引得灵帝与王美人哄堂大笑。 封谞疾步走到花园里的灵帝面前跪在地上敬礼:“拜谒圣上!拜娘娘为师。” 灵帝的心情刚刚好,看到封谞来了,连忙命令道:“爱卿至,平身赐与坐。” 立刻就有侍卫给封谞搬来绣墩了,他又谢了恩,站起来坐了下来。 灵帝一边吃水果一边,一边望着刘协在花园里像模像样的挥舞着拳脚,不住的拍着手掌笑,对封谞说:“你们看着孩子,多像朕小时候啊。” 封谞赶忙答道:“小皇子聪明伶俐,乃是圣上洪福所致。” 王美人听了这话,却有点黯然地耳语:“只是遗憾晚出生数年。”语中带怨,看刘协更显真情。 王美人的想法,灵帝与封谞怎么也不知道。 灵帝先前宠爱何贵妃,因其先生了皇子刘辩,因此被封为皇后,而后灵帝虽然又宠爱王美人,但皇室规矩在哪里,却只能将刘辩立为太子。 王美人每想起这里,心里便像大石压在胸前,极不高兴。 灵帝见王美人又提起此事,一脸的惋惜亦一闪而过,但是立刻就恢复了,向王美人说:“爱妃又为此事伤怀了,朕今后自有安排的。” 封谞也连忙说:“圣上英明远播天下,立储之事,心中自然也会有妥善安排,目前几位皇子都还年幼,今后再有调整,也未尝不可。” 灵帝看到封谞帮他哄骗王美人的样子,也连忙附和说:“是的,稍后再讨论还不算太晚。” 王美人脸上复笑,再哄刘协背诗词。 灵帝这才转身问封谞:“庆典活动的筹备情况怎么样?” 封谞赶忙恭敬地答道:“回禀圣上,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只待佳期到来,城中百姓都欢欣鼓舞,盼望与圣上同庆佳节。” 灵帝满意地点点头:“进宫看到朕做了什么?” 封谞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麻将给灵帝:“我本来要给皇上送件新颖的东西。” 之后,封昉始赐灵帝、王美人解释着麻将是怎么玩的,那个刘协虽小,却极为聪慧,很快就学会了规则,也屡胜屡败,一直拍拍小手笑。 灵帝见爱子大笑,还十分高兴,认可封昺:“爱卿送来如此好玩的玩意儿,真是有心了。你给朕送这个玩意儿,只怕是有所求吧,快说吧。” 封谞看到灵帝笑着问他,便决定试着和他一起提粮草军需,毕竟,如果是直接下命令的话,那样更省事,再也不用像何皇后和何进一样兜着圈子的烦心事。 “陛下,老奴此来是要向您报告前线取得大捷的消息。皇甫嵩、朱儁、曹操等人在长社大败黄巾军波才部队,杀敌万余......” 灵帝明显不愿意当着王美人、刘协的面,提及杀伐之事来摧残自己的情绪,马上摆手,打断封旄:“朕正与美人、皇子为乐,不想听前方这些战事,既然他们打了胜仗,那就乘胜追击,尽快把叛贼剿灭就是了。” 封谞看出灵帝有些不悦,后面讨要军饷的话不敢再说下去,立即低头:”老奴遵旨。” 封谞没敢再说什么,连忙站起来告辞离开御花园。 自未能在灵帝身上取得成果,便只能前往何皇后寝宫,力争在何皇后身上寻找突破口来实现自己与韩涛之间的约定。 何后等封谞见礼完毕,并说出刚刚面圣之后过来,就马上追问着他见到王美人和灵帝在一起,都说了些什么。 封谞向何后如实报告了王美人和灵帝之间的谈话,尤其是立储一事,更不敢有一点点隐瞒。 何皇后听后,面色顿时阴沉下来,问道:“皇帝果真说完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神秘来客 封谞恭敬地说:“话怎奈胡言一句真。” 何后拍案而归:“这个狐狸精,一心想着母凭子贵,夺我正宫的位置,现在居然还想着要让他的贱种来争夺太子之位,看来我不先动手除她,是不行了!” 封谞听完何的话直接表现出王美人杀心,大吃一惊,慌忙跪在地上,小心地向何后比画着禁声的手势:“娘娘,这话可不敢这么说啊!要是传出去,那可是要有大麻烦的。” 何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还压低嗓门,但语气还是不屑地说道:“怕什么,我这宫里还没人敢去向她通风报信,能有什么麻烦?” 封谞一边附和着,一面还低声劝诫:“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是众望所归,不必惧怕。但老奴人微言轻,万一真有人背后嚼起舌根,老奴吃罪不起,真受到责罚,以后还有谁替娘娘效力啊,所以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才是。” 何后很不耐烦的骂道:“这件事我跟你说了几次,你老是让我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现在是一点耐心也没了,我不管,封谞,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是不想办法把那个王美人给我除掉,你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封谞一听就慌了,“扑通”一声跪在了何后的面前:“娘娘,这事真的不那么容易,您可不能这么逼老奴呀。” 何后顿时怒不可遏:“平时养你们就是为了紧要的时候能派上用场,现在却给我推三阻四,要你还有什么用,给我滚出去!” 封谞看到何后大怒,哪里敢违拗他,更不敢提及他入宫的真正目的,只好唯唯诺诺的退出后宫。 封谞当着灵帝与何后的面都打了钉子,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完成,而是受到何后的威胁,只能悻悻回到住处。 一路走来,他早已不在想着如何实现自己向韩涛许下的诺言,只想着怎样才算实现了何后提出的请求。 封谞想了各种能杀王美人的方法,却认为不太合适。 王美人现在正得灵帝宠爱,自己设计伤害她的人,虽可以讨好何后,但万一走漏风声,在灵帝的觉察下,他就死定了。 可不能把王美人打死了,何后面这边当然也不会轻易罢手。 尽管何后如今已失宠,不过,她儿子终究贵为王子,灵帝贪恋女色、体弱多病,没准哪天撒手人寰了,那个接任王位的,一定是何后人之子太子刘辩。 何后当时就要和他算老账了,他吃不了兜兜转转的。 封谞回到住处,坐在大殿上,回忆起何后暴怒时,还是后怕得很厉害,只觉后背一阵发冷。 封谞焦急而气愤,想不出对策,管家却偏偏就在此时举起一沓礼单凑上去:“大人,今天我接到礼单了,你过目了。” 封谞踢了管家一脚骂了他一顿:“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我正在想事吗,还举个破礼单来看什么看,你家老爷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要这些破礼单有什么用?!” 管家倒在地上,望着愤怒的封谞,他没敢多说一句话,只好低着头挨骂,把散落在地上的礼单收拾干净,退回去。 封谞越想越急,起身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了一位门童禀报他:“大人,有客人求见。” 封谞烦躁地骂道:“刚骂走一个不长眼的,你又来了,出去告诉他们,本大人今天不舒服,谁也不见。快滚!” 那门童赶忙解释道:“回老爷,那个人非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他说您见了这个东西,一定会见他的。” 封谞看他这么说,非常无奈,只能说:“行行好,有啥,拿去找我。” 门童把一个名贴递给封谞,封谞翻开一看,那贴子上没写一句话,而是粘了一条黄丝带. 封谞害怕的差点站起来,连忙对着那门童问:“发名贴去哪里了?赶紧把他放了进去。” 门童看到封谞改变嘴脸,心里嘟囔着:唉,这个人说得真对啊,老爷看了他的名帖后还真立刻把他请到府上去。 封谞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催他说:“愣在哪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这个客人进来。” 门童看封谞急了,连忙转身跑出去邀请那客人。 封谞望着名帖上的黄丝带,心里忐忑不安地说:真害怕来的的东西,运气不好的事情都会聚在一起,怎麽他们会再这麽到? 原来封谞已经与黄巾军串通好了,马元义当时想要在洛阳开始行动,封谞是内应。 后被唐周密告,致使马元义被捕,好在封前小心,除马元义外,没有人看到,唐周亦仅知朝中有内应,却不确定封谞的身份,这才使他得以幸免。 此事刚平息下来,如今就有人拿着黄巾军信物上门求见了,封谞怎么也不怕? 一走漏风声又把那个时候和马元义有关的事情翻了出来,就死定了。 没过片刻,门童穿了一个三十多岁、戴斗笠、遮了大半张面孔的汉子走了进来。 那人看见封谞,也没有摘下斗笠,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地站着。 封谞见状,得知来人的身份并不低,连忙对门童说:“还不赶紧出门、出门!” 门童惊慌地退走,顺手把大厅的门关紧。 封谞对眼前的人毕恭毕敬地问:“不知道阁下是如何称呼的?” 那人并没有回答封谞,而是冷冷地问:“您在这儿讲话是否稳妥?” 封谞来到窗口、门口,都仔细检查了一下,再把它关起来,接着答道:“放心吧,绝对的安全。” 那人摘下了头顶上的斗笠,小声说:“苍穹浩月、天幕垂帘、已应顺、死而无憾。” 这些话一出来,封谞相当紧张,知道对方正在检查他的身份后,连忙回答说:“黄沙风舞天际茫茫,当礼禅立天下。” 那人便略微点了点头:“没想到,封大人记住了这些不押韵的话呀。” 封谞连忙说:“封某虽然身在朝廷,实则心系圣教,无时不在盼望圣教大事早成。不知阁下在教中现居何职。” 那人冷冷地笑道:“位置不高,人公将军张梁是我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跟踪 张梁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然后伸手将他扶起:“行了,封大人不必如此了,就算你知道我要来,又哪敢真的去迎接我,这种官场上的话不说也罢。” 封谞起身点了点头:“将军指什么,将军就指什么!” 张梁一摆手:“封大人,坐下说话吧。家兄很是惦念大人,所以让我给您带来了一份薄礼。” 说完张梁就直接把他带的礼盒交给封。 封谞假意客气道:“蒙大贤良师挂念,封某实不敢当。” 嘴上彬彬有礼,但手上已把礼盒接过来,又翻开一角窥视其中物品。 张梁不屑地撇着封谞说:“封大人就不必客气了,其实这次除了送礼,我还有一件事要求您帮忙的。” 封谞听张梁说有什么事相求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紧张地说:“将军应该没有再考虑.” 张梁摆了摆手:“你放心,这次我来找你,不是商量在洛阳起义的事,你无需紧张。” 封谞听后长出一口气说:“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请将军命令。” 张梁不再忌讳,开门见山地说:“如今前方战事封大人一定了解吗?” 封谞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朱俊和皇甫嵩在颍川打败了圣教的波才。卢植在广宗和圣军对峙。” “他们已经发了多次公文,恳求朝廷派遣援兵、增发粮草军饷,不过都被我押了下来,并未递到皇上面前。”说完,我就走了,他显然是在邀功。 张梁听到了自己的话,虽然非常瞧不起封谞,不过,这时对他有求必应,也只能说道:“有劳封大人费心了,不过圣军和官军这样对峙下去,总不是办法,所以我大哥思来想去,决定要做件大事,来扰乱官军的军心,我来洛阳也就是请封大人帮忙完成此事。” 封谞看到张梁神情严肃,便想着可以让他自己去洛阳,此事肯定有很大的关系。 封谞越发地慎重,小心地回应着:“将军请先说明这是什么大事情,封谞听了之后才明白好不好做。” 张梁点了点头说道:“我此次来洛阳的目的,就是希望封大人可以设法安排我进宫,杀死狗皇帝!” 张梁的话把封谞吓坏了,他从椅子上掉到地上坐了下来。 张梁连忙伸手扶住:“封老爷,你怎么啦?” 封谞扶桌而立,擦拭因紧张而从脸上流出来的汗,说:“不,什么都没有?” 张梁看着封谞脸上的神情,心里明白了大半,问:“封大人却感到这件事很棘手?” 封谞看着张梁,镇定下来,劝说着:“将军,那皇宫禁地,守卫森严,侍卫个个武艺高强,寻常人别说行刺,就算想靠近皇上,也是极为艰难,此事太过凶险,属下实在不想您去冒险!” 张梁当然知道封谞那只是托词,脸顿时一沉:“只要能铲除狗皇帝,就是替圣教立下大功,我不怕冒险。封大人,极力阻拦,是不是还对汉室朝廷有所幻想,不想我去刺杀皇帝?!” 封谞赶忙解释道:“将军,你可真的冤枉我了,如果封谞真有此心,必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说完便跪下来发毒誓。 张梁会封我这样做,亦难太相逼,伸手把他扶住:“封大人无需如此,若是我和大哥不相信你对圣教的忠心,也就不会让我冒险来洛阳见你了。刚才所说,纯属戏言,还望封大人勿怪。不过,此事关系到我圣教能否全面取胜,还请大人务必要想想办法啊。” 封谞很是为难地说道:“将军,真的不是我有意推诿,只是此事确实不容易。我平时入宫,都只能独身进入,无法带外人进宫。除非......” “除非什么?”张梁连忙逼问。 “宫中侍卫,都由大将军何进安排,若是他肯帮忙,将军或许还有机会可以接近皇上,完成行动。”封谞向张梁解释着。 张梁说道:“那就有劳大人和那何进设法沟通安排下如何?” 封谞叫苦不迭地回答:“我的将军啊,马元义就是被何进下令车裂的,他也是因为追查圣教有功,才被封为大将军,我去跟他说这个事,不是找死吗?” “当然不是让大人直接去说安排我行刺的事,但以大人的身份,向何进推荐几个人进宫做侍卫,设法接近皇帝,还是可以的吧?” 封谞叹道:“那何进本是屠户出身,凭着妹妹入宫做了贵人才得以做了将军,现在他的妹妹是当今皇后,可谓权倾天下,早已是目中无人。我几次想要与他亲近,都被拒之门外,若为这件事去求他,他未必会搭理我。” 张梁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封大人就是不肯相助于我吗?!” 张梁的话锋一转:“大不了我就自己想办法入宫行刺,只是若是我失手被擒,会不会说出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封谞从张梁的话里听到威胁之意,极度恐惧地恳求他:“我的将军啊,你就别逼我了,若是能有办法,我哪敢推辞,是真的为难。要不这样,就请将军先在洛阳找个地方住下,容我再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万全之策,可以找到突破口,咱们再设法行动,如何?” 张梁见封谞语出真诚,懂得太强迫他,是毫无意义的,也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先回住处,望大人尽快想出办法解决此事,现在前方战事紧急,每拖延一分,我圣军将士就多一分危险。” 封谞连连点头:“将军尽管放心,封谞一定尽快想出办法来处理此事。” 张梁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若是想找我,就按过去的联络方式就可以。” 张梁边说边推开屋门大步走了。 封谞看着敞开的屋门,想起何后的吩咐与张梁的威胁,这两件事情都极其棘手,忍不住再次抱头。 他想,怎么糟心了呢,一个接一个,又这么难做. 他离开封谞宅邸后,韩涛并没有直接回馆驿,却跟在左丰身后,回到住处,又央求左丰给自己一张洛阳详图。 对普通人而言,这是件很难的事,对左丰这样一个黄门侍郎特别是十常侍眼前的“红人”也很容易。 韩涛在左丰宅邸中只等不到时辰,左丰手下便给韩涛送来一张标得很清的地图。 “韩大人,你要这地图做什么?”左丰不解的问韩涛。 韩涛当然不会告诉左丰,他要图,就是为了看洛阳馆驿、客栈还有些特定的布置,可为外来人提供住处,以便继续追查周仓行踪。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再挑衅 毕竟周仓又算得上是个武力高强,才能出众的猛将了,对创业之初的韩涛,还抱着招兵买马的强烈愿望。 而韩涛有一个直觉,就是周仓追随的白净汉子身份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还想要查个水落石出。 要是他真在黄巾军中身居要职的话就把他抓起来吧,这是另一个伟大的成就;甚至没有黄巾军,还可能成为名人,能在帐面以下招兵买马,还能扩大团队,还很有价值。 “哦,下官初到洛阳,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游玩一番,有了这张地图,也就醒目、清晰多了。”韩涛向左丰做着解释。 “韩大人何必这么客气,你想在洛阳游玩,咱家安排人就是了。你现在可是在为十常侍大人做事,咱们是一定要将你照顾好才是的。将来您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咱家就好。”左丰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讨好的微笑,极尽逢迎的韩涛说道。 韩涛自然理解对方如此说话的道理了,赶忙笑着婉拒道:“公公,下官能为十常侍大人做事,还是多亏您的提携,哪敢劳烦您呀。公公对下官如此关照,下官也必定不会忘了公公的厚恩。” 听到韩涛的声音回响起,左丰的笑容更多,不停地点点头。 韩涛并没有再过多的停留,再次与左丰寒暄几句便告辞而去。 韩涛匆匆回到馆驿,马上把黄忠带着几个亲密的下属叫到屋里,把地图摊开并分区,叫他们赶紧找到周仓落脚之处。 “这次一定要千万小心,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让对方发现你们。一旦发现他的行踪,马上回来向我报告。”韩涛完成了任务分配,并细心嘱咐黄忠和其他人,这才放了他们。 黄忠等见韩涛这般庄重,不敢怠慢,毕恭毕敬行礼答应后就走了。 黄忠等离开之后,韩涛在屋里也不呆了,亦离馆驿,终究,还是第一次来洛阳,他还希望自处散步,感受这座历代古都的真容。 这时满街张灯结彩、挂红横幅、彩带,无不是为了迎接帝王出游盛典。 韩涛走街串巷,望着大街两旁林林总总的商店,商摊,时不时停下脚步,买点零食,还是买一些从未见过的小物件吧,彻底把自己融进这喜庆的氛围. 韩涛正在大街上散步,只见路旁正在进行杂技表演:首先是几人正在表演柔术,一人倒腰,显然腰身是软的。 柔术表演者身旁,一个人正在把5个黑球往天上扔,这一手法也是近代西方杂技表演的常用手法,汉代时,这个杂技叫弄丸。 弄丸表演者身旁,韩涛见另一个人空手而归。 韩涛并不知道自己演的是啥,不由得停了下来,又打量了两眼,却在那个人前面不远处找到了他,矗立着一个靶子,已在其上插入若干飞刀,结果那个汉子正在演“飞剑”。 面对飞剑演出时,韩涛再次见到有人踩盘,手里拿着个大轮子,上下左右飞来飞去。汉代盛行百戏之一叫舞轮。 尽管这些杂技表演,对韩涛而言,这一切并不新奇,不过,这一刻,可以看原汁原味的古式演出,亦别具情趣. 韩涛沿着大街散步,他隐约感到好像有什么人偷偷地盯着他看,他带着怀疑的目光回过头来,却只见街道上不停走动的行人,没见到熟人,更是找不到任何形迹可疑者。 韩涛觉得是他太敏感了,并没有计较,一直向前走。 可是没多远,这被盯着看的感觉就又传了出来。 韩涛这一次再也不回头了,却一直向前,他一边看路,一边打量路两旁的情况,脑海里开始回想起刚看了洛阳街道地图,思索如何运用地形躲避追踪,并且搞清究竟是谁追踪了他。 毕竟自己初到洛阳,除了拜会过封谞、左丰,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会被什么人盯梢,也让韩涛十分好奇和疑惑。 韩涛行至一街角时忽然加速拐入。 后面尾随韩涛手下,见他拐弯抹角,赶紧加快步伐也跟着走,却不料,他被拐后,结果韩涛已不知去向。 男人惊慌失措,赶紧扭头四处张望找韩涛。前面另一小巷,韩涛影子迅速闪过,拐到一条巷子里。 跟踪者见状,连忙加速飞起往前追,还走进那巷子。 那人飞跑一段巷子,多转几个小弯后驻足一愣,原来这是条死胡同,再也找不到方向。 那个男人发现了不对劲,转过身去,却忽然感到耳边一股劲风,有人从后面偷袭,他飞快地歪头躲闪,逃过韩涛在身后偷袭一击。 韩涛一拳落空,却毫无犹豫踌躇,继续迅速行动,那个被追踪者在韩涛一阵穿插了现代搏击技巧的刚开始强攻下不知所措,由韩涛反剪手,压在巷口墙上。 韩涛按住了对手,接着厉声喝道:“你是谁啊,你干嘛跟在我后面?!” 那人慌慌张张地用不太流利的汉语答道:“韩公子,不要下手了,我叫美思基!” 听着对方报了自己的身份后,韩涛愣住了,然后定睛观察,查明彼此身份,他真是他所熟悉的老熟人了,最初追随拉巴子贩卖马匹的族人们美思基. “美思基,怎么会是你啊,你们怎么还在洛阳,拉巴子呢?”证实彼此身份后,韩涛连忙把手松了下来,激动的逼问。 本想等消灭黄巾军,才能再次见到拉巴子,却不料,竟然在洛阳遇到了自己族,让韩涛欣喜万分。 美思基望着韩涛却兴奋万分,竟痛哭失声:“韩公子啊,真你啊,厉害啊,这可把拉巴子救出来啦!” 听美思基这么一说韩涛顿时心里一沉是不是拉巴子出了什么问题? “美思基,你先别哭,赶紧告诉我,拉巴子出什么事了,什么有救了?”韩涛赶忙一边安慰着美思基,一边追问着拉巴子的情况。 “当时,我们离开山阳之后,就一路赶着马匹来到了洛阳,想着将马都卖了以后,就可以尽快回羌地去。可没想到,就在我们完成了生意,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惹上了大麻烦......”美思基止住哭泣,开始向韩涛诉说拉巴子和其他男人的经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美人蒙难 洛阳的一间酒楼内,拉巴子领了几个族人围在一桌,等上了菜,预备吃完晚饭后便背起行囊预备回羌地去。 族人们因这种马匹贩卖而获得丰厚的利润,都很高兴,饶有兴趣的聊了起来,有的甚至想买一些稀罕东西,拿回来送给族中亲人,还是为了取悦自己深爱的女孩。 唯有拉巴子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呆在那里,默默地望着面前摆着的割鹿刀。 她心里有数,这次羌地与韩涛的距离将更加遥远,尽管韩涛答应了她,一平叛,将前往羌地拜见她,但是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却不为人所知,令她心中仍不免有一丝伤感. “嘿,你们这些蛮子,起来把座位让出来!”拉巴子正被弄得神伤不已,但耳畔响起刺耳吆喝声。 拉巴子抬头一看,看见前面站着几个家丁,趾高气扬地望着他们,摆出一副想强行占座位的样子。 “我们先坐下的,凭什么要让给你们?!”拉巴子族好感度受到干扰,对方有着这样的蛮横,弄得他们非常不忿并出言响应。“ “凭什么,就凭我们世子要坐,听不懂吗?你们这些蛮子,到了洛阳,不夹着尾巴躲到墙角,毕恭毕敬把座位让给我们世子,还敢那么多的废话,是还想被朝廷收拾吗?上次收拾你们,可才过了十几年,你们这么快就忘了?”率领的家丁怒斥拉巴子一行。 听家丁这么一说,拉巴子族都拍手称快。 他说的话,十多年前就已经“收拾”好了,指延熹二年(公元159年)至建宁二年(公元169年)羌族在并、凉二州反暴政斗争。 这场战斗持续了11年,最后受到东汉朝廷的压制,羌族也只能俯首称臣,汉室朝廷委任多将镇守,才与羌族恢复贸易往来。 拉巴子中有许多族人,在这场争斗中有亲人伤亡,如今那几个家丁面对面地揭了自己身上的疤痕,怎不令人气愤? “你们什么意思?”为首族人愤怒地斥责眼前家丁。 “什么意思?就是让你们这些蛮夷马上让座滚开?”家丁望着眼前迁怒于羌族,却根本不收敛,依然霸道地吆喝着,“再敢废话,惹怒了我们世子,马上调官兵,把你们这些蛮子都抓起来!” 羌族人哪受得了这口气,就兴奋地出手了。 “好了,让座位给他们,我们去旁边坐。”拉巴子此时却开口喝止他的族人,即将出洛阳,她不想惹事生非,也不愿意和那些纨绔子弟部下斤斤计较。 拉巴子率先站起来走到一旁一角的位子上。 听了拉巴子的发话,再看她第一个走了,羌族人尽管内心有一股气,却又只能任人宰割,无助地站起来,跟着她来到墙角的位子上,使本来不错的地方。 见羌人“乖乖地”让出座位,这些家丁更沾沾自喜了,嘴里唠叨着:“早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去边上夹着尾巴做狗,非要被骂了才动,蛮子就是天生的贱种!” 听了他们的讲述,这些羌族人就要再次发作了,但遭到拉巴子挥手的阻拦。 拉巴子低声地用羌族语言说着:“别搭理他们,吃完饭赶紧离开就是,一直乱吠的才是狗!” 听了拉巴子的话,羌族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假装没听清楚,垂头丧气地等待上碟。 那些部下看到羌族人没有反应过来,也就不会再不断挑衅了,匆匆转身,来到酒馆外面,毕恭毕敬地把他们的“主子”接回来,一位华服青年在众星捧月的迎送下,到刚坐下,而他,就是大将军何进之世子何咸。 “怎么这么半天才找好位置,害得本世子等了这许久?”何咸刚一落座便不满地向下属诉苦。 “回世子,刚才有一群蛮子站着位置,我们刚刚将他们驱赶开,耽误了时间,还请世子恕罪。”家丁连忙指了指墙角的拉巴子和其他人,说明来意。 “蛮子?”何咸潜意识里歪着脑袋,看着拉巴子和其他人,眼睛一瞬间就被拉巴子所散发出来的带有一丝狂野与奔放所吸引。 何咸痴看了拉巴子一眼,眼神里带着贪婪。 一个擅长察言观色之家,由何咸神态及目光所视之方向可见,连忙逢迎上前问:“世子可是看上了那个蛮子女人,我马上为您去招呼过来。” 何咸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分明是对自己手底下懂事感到很满足。 那家丁飞快地向拉巴子走来,嚣张地打招呼:“您,咱们世子让您以前陪酒!” 拉巴子眼里顿时现出杀意,他已再三让步,而对方竟也找来再三挑衅和欺凌。 拉巴子冷不丁地瞪了那家丁一眼,应了一声:“滚!” 尽管只是最简单的一个字,但已经把她的愤怒全部包含在其中,甚至已经带着浓浓的杀意! 我并不想惹你麻烦,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害怕事情的发生。如果你一定要挑衅的话,这个女孩并不介意教训你。 拉巴子心中早有定计,彼此再敢缠着也决不姑息! “你个女蛮子还敢骂我?世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只要跟着世子,以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你可别不识抬举!” 被拉巴子骂得狗血淋头的家丁,非但不退避三舍,还张口就骂,似乎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拉巴子慢慢站了起来,走过去,家丁,冷不丁看了他一眼,忽然下手了,重重地一掌,扇到那家丁脸上。 那家丁毫无一点防备,被拉巴子一巴掌直接抽到地上,脸上顿时出现红色手印。 “再说一次,滚!下次就是用刀子招呼你了!”拉巴子凶狠的回答。 家丁看了看拉巴子凌厉的目光,也有身边的家丁凶神恶煞般的境界,这时只是有点恐惧,没敢多说,赶紧退给了何咸。 拉巴子出手时,何咸已彻底看在眼里,特别是拉巴子出手后那股凌厉的气势,更使何咸亦略感意外,觉得这全身都是狂野的女子不容易驯服。 何咸想站出来,却见到了拉巴子以及周围十几位族人强悍的模样,自己带的家丁只有三四个人,真正出手,一定是斗不过彼此。 何也没吃咸饭,径直向手下人打招呼:“走!” 何咸带领部下迅速离开客栈。 见何咸一行离开,拉巴子部下个个一脸不屑,慨叹那只是一群外强中干的家伙,这句话欺压了孱弱的纨绔子弟。 拉巴子催下属,迅速吃完晚饭就匆匆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来找你们麻烦 “你的意思,你们当时得罪了一个世子,拉巴子还动手打了他手下,但他们不是走了吗?难道他事后又带人来找你们麻烦?”听美思基说,韩涛这才明白拉巴子和其他人后来遇到了什么危机,赶紧接着逼问。 “当时看他们走了,我们也就没有在意,吃过饭以后,我们就离开了酒馆,从北门出了洛阳,准备向凉州返回羌地......”美思基继续地回应着和韩涛的问题,叙述了那个时代的经历. 拉巴子等人从洛阳出来,一直往北走几里路,眼前就有一片树林。 曾在酒馆里对他们挑衅过的几个家丁现身树林前阻止了他们。 见是他们来了,拉巴子已皱着眉,自觉烦恼仍未消除。 但如今已远离洛阳闹市,她内心的担忧已解除许多,她小声地给手下下命令:“准备好了,要是他们再敢胡闹纠缠的话,那就把他们送到路上去吧!” 接到拉巴子命令后,羌族民众纷纷紧握兵器,准备在对方挑衅时出手。 不料几个家丁却看见拉巴子和其他人走近了,居然一齐动手,把手中拿的蛋,一同向拉巴子和其他人扔去。 拉巴子和其他人都不提防对方采取这种手段进行进攻,惊慌闪躲,但是,仍有一些人被鸡蛋击中头部或躯体,蛋液挂于面部及全身,极令人作呕。 那些家丁突袭成功,皆自得而笑,一个人也掏出一块大骨,向着拉巴子等人挑衅:“蛮狗,我们给你们准备了肉骨头,过来吃呀!” 本已起杀心,拉巴子及其族人却遭到如此屈辱挑衅,再也憋不住了,一起拔出武器,扑向这些家丁。 那几个家丁见拉巴子和其他人扑了过来,哪有迎头痛击的样子,惊慌地向树林里飞跑过去。 拉巴子已完全被惹怒,不再想结果,带头挥刀冲进树林里,别的族人紧跟在她的身后。 那几个家丁见拉巴子和其他人追了进来,疾步跑到树林深处,拉巴子和其他士兵紧随着他们。 正当拉巴子和其他士兵追赶到密林深处、眼看要追赶前几名家丁的时候,林中忽然传来一声口哨。 接着拉巴子和其他人只觉头上一片漆黑,几张硕大的渔网从天上掉下来,笼罩着他们。 拉巴子和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用渔网直接罩住他们。 渔网很快拉紧,通过绳索拉动拉巴子,拉巴子与几个受困族人直接吊死在一起。 美思基等两族人跑得慢一些,当渔网掉落下来后,仓促间躲开,这才躲过渔网。 眼看拉巴子和其他人都被俘了,大家慌忙叫起来,要实施营救。 只见树林里又是一阵轰鸣,几个手拿利刃、披甲上阵的汉军士兵冲出。 挂在树上渔网上的拉巴子第一个作出反应,发现形势不妙,马上向美思基和其他人喊了一声:“跑起来吧!” 美思基与其他人哪一个肯逃,不过是拿起了武器准备与官兵拼杀而已。 拉巴子急了:“你们快跑,再想办法救我们!” 美思基几人才回过神来,惊慌的转身向树林外面飞了过去。 那几个官兵看他们逃了出来,并没有追,而是把挂在树上拉巴子和其他人围了起来。 何咸被几个家丁簇拥着,走出树林,得意洋洋地望着挂在大树上的拉巴子,等人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你们这些蛮子,就是头脑简单,本世子略施小计,就把你们都拿下了!来呀,都给我捆好了,押回府里。” 拉巴子懊恼地瞪了何咸一眼:“你个不知廉耻的卑劣小人!” 拉巴子族人倒是憋不住了,张口怒骂何咸。 何咸却毫不在意,只命令部下士兵,把拉巴子和其他人逐一缴械、绑缚押解。 美思基和其他人远远看见拉巴子和其他人被官兵们押解出来,但又害怕回去救援,只有迅速逃离. “你说拉巴子被那个什么世子抓走,你们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吗?”韩涛听到美思基的叙述结束后焦急的逼问。 “后来我们潜回洛阳打听了,那个人是什么大将军的世子,叫何咸,拉巴子他们都被他带回了府邸关了起来!”美思基答韩涛问。 “何咸?!”当听到美思基表示对方可以动员官兵时,韩涛隐约猜到或许就是自己,目前已经被确认。 如今,拉巴子落在了这纨绔子弟的手中,已有些时日,韩涛立刻紧张了,开始为拉巴子生死攸关.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去找我?” 韩涛着急地埋怨着美思基,事隔那么久,他可没有一点音讯,如果不是这一次跟曹操去洛阳处理事情,他也没想到,拉巴子会遇到这种情况。 美思基满脸委屈的应了出来:“当时我们一共三个人逃了出来,我们商量以后,安排了一个人去山阳找你,另一个人回凉州去搬救兵。” “他们两个都是一去就没有消息,我只能一个人在洛阳苦等,要不是今天偶然在大街上看到有个人像你跟了上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听听美思基是怎么说的,韩涛可能有一定的理解,到山阳寻找族中,当我去那儿时,应是韩涛率领义军已走。 之后,韩涛与其他人辗转多地参加战争,那个族人孑然一身,找韩涛,比回到凉州搬来救兵更困难,也许他目前仍到处探听他的情报。 “韩公子,好在老天有眼,终于让我碰到了你,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拉巴子和我们的那些族人吧。”美思基焦急地向韩涛求情。 “嗯,你先别急,这件事交给我,你先跟我回馆驿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出来的。”韩涛安慰着美思基,问候他随己回到馆驿。 想要在大将军府中拯救百姓决非容易之事,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可以直接经过何进让何进释放百姓。 返馆驿后,韩涛立即找到曹操,把拉巴子为何咸所捉的情报告诉他,要他协助寻找解救之策。 曹操听到韩涛说,皱着眉很难为情的说道:“现在大将军围猎还没有回来,我们只能等待。但我们恳求他调拨粮草军械的事都没有结果呢,再求他放人,这等于又要一份人情,这恐怕很难。” 韩涛知道曹操说的话是真的,不过,他亲眼看见何咸这个人有多浑,拉巴子在手心里又待了1分钟,多了一分风险。 第一百二十章 交换 “那如果我们想办法去求何咸放人呢?”韩涛向曹操提议着。 “我们跟他又没有交情,又没有什么人情好处送给他,他都未必见咱们,又怎么有机会让他放人?”曹操反应过来。 韩涛听了曹操的话,还感到确实如此,于是,他决定再次访问封谞,一方面,问他朝见皇上的情况、何后索要粮食军械,果然如此,二还想藉着自己的协助说情,看是否能迂回救出拉巴子。 但这时封谞却在为什么后安排着,而张梁找上门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哪有闲心来管韩涛。 他表面应承,同意待何进围猎归来后,亲自出面调停,力争粮草军械并放何咸放人、韩涛归降的情报。 韩涛多么的聪明啊,马上就能看出封谞对自己的敷衍和拖延,但也的确拿他没办法,只好站起来告辞。 这时韩涛已知道指望人家已不行了,只有他找到了从何咸手中救出拉巴子的方法. 韩涛重回馆驿之室,苦思冥想如何从大将军府中,救出拉巴子一行。 直接潜了进去,救了人,显然是不可能的?甚至拉巴子的囚禁地点也不得而知,就连韩涛旁边也有着黄忠等大师,这一冒险行为也不是十分可行。 期待何进的归来放人,但此刻的何进何时能归来,完全来不及,如此等待是不可能的. 夕阳西下,夜色渐浓,街道上的嘈杂也逐渐归于平静,归于安宁。 韩涛一个人呆在家里,手上紧紧握着拉巴子送给自己的那条狼牙项链,眼前时时出现拉巴子,从一开始认识,至以后同游;有着她伤愈后,两个人相濡以沫,短暂的温存,还有离别时候红着眼睛的恋恋不舍。 这种种情景时时在韩涛脑海中不停地闪过,使他对拉巴子越想越着急,搅得韩涛焦头烂额。 韩涛站起来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凉风习习的晚风袭屋,让他焦躁不安的心情稍稍平静。 他抬头一看,满街灯火也已熄尽,不时有巡夜将士从街头经过,大街上已不见人影。 过道上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韩涛立刻判断是黄忠归来。 果然门外传来黄忠低低的嗓音:“主公!” 韩涛转过身来打开房门,把黄忠放了进去,他望着黄忠略显激动的样子猜到:“找那个周仓归宿吗?” 黄忠回应着:“是,刚才我们派出去的一个兄弟回来报信,说他查到,周仓和那个白脸汉子,还有他们随行的几个人都寄宿在白马寺!” “白马寺?”韩涛一阵诧异之后慢慢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白脸汉子还真不是一个单纯的人,能想出这么个地方,避开官兵跟踪。 “主公,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黄忠向韩涛询问着。 韩涛脑子里忽然灵光闪现,他考虑到曹操所提,要人情来拉拢何咸,一大胆设想,在头脑中初具雏形。 韩涛朝黄忠挥了挥手,叫黄忠走近自己,并在黄忠耳边小声交待。 黄忠听罢,尽管满脸疑惑,能明白韩涛意图,不过还是马上点点头,向韩涛行礼,然后走了出去,为了完成自己的命令。 韩涛却迅速从屋里出来寻找曹操的下落。 “你找到了那个黑脸汉子?要把他的行踪汇报给何咸,用来交换他释放拉巴子?”曹操听完韩涛的话,惊愕的望着他,然后思索分析。 “何咸刚被痛打了一顿,肯定非常痛恨那黑脸汉子,若是我们能给他提供线索,甚至帮他抓到人,以这个作为条件让他释放拉巴子,倒是有可能交涉成功。” “那我们现在赶紧去何府找他。”韩涛急中生智,向曹操表白。 曹操深知韩涛救死扶伤之心,不敢拖延,马上就跟了去大将军府的行程。 这个时候何咸正在病床上疗伤,尽管敷完药后脸上就慢慢开始消肿了,但是还是很难受。 他问何苗,周仓被搜了多少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对方反应均没有找到周仓落脚之处,仍在跟踪中,弄得何咸既着急,又生气。 听了下人的话,曹操、韩涛前来求见,并得到了周仓的蛛丝马迹,他异常兴奋,当即命令下人把曹操、韩涛请到大将军府。 “你们两个真的知道那个黑脸汉子在哪儿?”何咸看到两人便焦急逼问。 “下官将世子送回来之后,就安排部下暗中调查,刚刚得到线报,已经查到了他的落脚地点,就赶紧来向世子汇报。”韩涛做了个毕恭毕敬的表情,告诉何咸。 “好,做得好,你说吧,要什么奖赏,我都答应你,我现在就想抓到那个黑脸汉子,我要活剐了他泄恨!”何咸怨恨的骂了一句,问韩涛要什么。 韩涛犹豫了一下,把请求说了出来:“下官有一位红颜知己,得罪了世子,被世子关押。下官斗胆,恳求世子可以将她和她的族人释放。” “红颜知己?本公子抓来的女人多了,你说是哪一个?”何咸根本不同意,反问道,很明显,这类强抢民女事件,他常常这样。 “她是一位来自羌族的马贩,是一个多月前得罪了世子被抓的。”韩涛连忙说拉巴子是谁。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叫拉巴子的蛮子女人?”何进听到韩涛这样形容,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说你和这女蛮子有啥关系呢?!” 韩涛一看便知何咸的态度已经改变,还有那副杀意,自觉对拉巴子的仇恨,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解救她,他当然不后退。 韩涛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下官在山阳经商时,曾经和拉巴子有过生意往来,我二人两情相悦,也曾约定终生。她是蛮夷女子,不懂中原礼数,冒犯了世子,我替她赔罪了!” 说完这句话,韩涛径直跪下来找何咸。 看韩涛毕恭毕敬,何咸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没想到啊,你这小子倒跟本世子喜欢一样的调调,都对这种带点野性的女子感兴趣。” “本世子想要女人,什么样儿的得不到,偏偏就是这个小蛮子死活不从。这些日子,本世子是软硬兼施,什么招都用了,她都不肯就范,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了你这个小白脸儿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巧妙的突破 听到何咸这么一说,韩涛心里暗暗高兴,似乎,拉巴子虽被何咸囚禁了好几天,却不丢三落四,也算倒霉中之万幸。 “既然你说他是你的女人,你有这么尽心地帮本世子去找仇人,我就卖你个人情。你带我的人去抓回那黑脸汉子,我就把这个拉巴子和她的族人都还给你。”何咸心里想着的全是怎么报复周仓的事情,对于拉巴子,早已经不再感兴趣,于是欣然答应韩涛。 “下官多谢世子,我马上去带路去抓人。”韩涛得知何咸同意放走拉巴子的消息后喜出望外。 何咸安排了一名大将军的军官,让他带领二百兵士,跟随着韩涛一起去抓捕周仓。 韩涛这几个士兵赶紧向白马寺走去. 古寺青灯火,烛火似莹润。 门扉合得很轻,窗子不过是虚掩而已。 晚风吹过来,把窗子轻轻地摇了摇,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传来一阵轻“支呀”声。 屋中桌上摆着烛火阵阵晃动,明了又灭,有几次,似乎就要灭了,却总是又顽强地挺立起来,渐渐复明,让房子里又亮了。 张梁在白马寺厢房里的灯光下坐了下来,默默地望着这一点点烛火,她的心情也像那跳动着的火一样,晃动着。 封昺敷衍,弄得他内心很不平静,不知这次去洛阳执行什么使命,能不能圆满完成,他记起临别时的情景,张角热切而期待的目光,越说越焦虑。 但他也知道,如果没有封谞的帮助,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亲近今天的皇帝,自己现在除了等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张梁坐立不安的从厢房走出来,走到院子里。 晚风习习,使他焦躁不安的情绪稍有缓和。 张梁突然看见寺院外面惊飞了一群夜鸟,鸣叫声在寺院上空盘旋。 那么晚,肯定有一大群人从身边走过,只有那么多鸟儿惊飞起来,张梁很警惕地意识到危机。 他很快就回厢房去了,把睡梦中的周仓和其他部下都吵醒了,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接着命令一位精明强干的下属,立即前往寺院外察看。 这时,韩涛已带领官兵赶到白马寺外面。 官兵头目大声命令道:“包围整个白马寺,决不能让那黑脸汉子走!” 士兵接到命令后举起火把四处奔逃实施包围行动。 张梁部下悄然而至,见门外举着火把,官兵们奔走呼号,吓破胆,仓皇赶回张梁报告。 “将军,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官兵,已经把寺庙团团围住,看来是来抓咱们的。”那个部下冲入厢房,惊慌地报告了张梁。 “有多少人?!”张梁一听外面有官兵的声音,顿时忐忑不安。 “怕是得有个二百人以上,现在是前门、后门都被他们围住了,随时都会冲进来。”部下报告说。 “跟他们拼了!”周仓抓起床边那把短刀,要向外冲去,而别的部下则一齐接过兵器。 “都给我站住!”张梁镇定地喝止住了他们,“人家有二百人,就咱们几个,出去那是白白送死。” “那难道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抓?”周仓焦急的问道。 张梁摆手:“你们别急,容我想想对策。” 张梁愁眉不展想了想,周仓和众人焦急地望向他,等他提出对策。 寺院外面,将士行动结束,已把整个白马寺围得水泄不通,并在寺外高处安排弓箭手以防备周仓出逃。 韩涛看了看这种情况,心里嘀咕了起来,还不知自己交待黄忠什么事情,是不是办得到. 韩涛正在思索间,只见白马寺后院忽然升起一道冲天火光,然后,有人喊道:“糟糕的是,走水去,赶快灭火啊!” 寺院里的僧人正在睡梦中红闻喊声,个个站起来,提着工具跑到后院去灭火。 官兵头领好像没料到正要下命令抓人时寺院里突然燃起了大火,顿时一愣,不知还会不会接着下命令抓人呢。 韩涛连忙上前,小声地提醒着:“大人,这白马古寺,可是先皇下旨修建的,要是被人知道大火焚烧时,您带兵包围却不帮忙救火,那您可是洗不清的罪责。” 官兵头领回应说:“但是如果咱们去灭火的话世子就让咱们抓住的那个人跑掉了怎么办呢?” 尚未容韩涛开口,我只听见寺门里有炸雷似的吼声,然后看到寺门大开,周仓抡起碗粗的木棒,冲杀出去。 韩涛连忙对官兵头领高呼:“是自己,是世子即将抓住的那个男人!赶快把他抓起来吧!” 官兵头领回应后,立即对部下命令道:“快点,把他抓起来!” 几个官兵立即冲上去包围周仓,周仓抡起木棒与官兵展开殊死的战斗。 几个僧人仓皇冲出寺院,官兵拦阻,不准外出。 为首的和尚着急地呼喊着:“大人,我们是寺里的僧人,火势太大,我们要去请执金吾大人速从都亭调拨官兵来协助救火,求您放我们出去吧!” 韩涛小声地劝着那官兵头目:“大人,世子要抓的人已经被我们围住了,我们又何必为难那些和尚,还是让他们赶紧去找人救火吧!” 官兵们头目望着已在官兵们包围中的周仓,明知自己再也逃不掉了,还是点点头,对战士下命令:“放那些和尚去找人救火!” 战士们接到首领的指示,再也不拦阻这些僧人,闪开去路。 僧人连连谢罪,随后迅速越过僧人包围圈向外飞跑. 当那些僧人走过韩涛的时候,韩涛余光一看,原来是一个人在作怪,凭着过目难忘的记忆,他立刻回应道,这家伙一定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韩涛飞快地扭头一看,那和尚好像也觉得韩涛是来看自己的,快速把头低下来,并且缩在别的和尚身后,避开韩涛。 可就在这短暂的瞬间,韩涛早已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是当天照过来的白净汉子-张梁。 韩涛再次扭过头,望着官兵围追堵截的周仓,一瞬间就知道所有的事情:这一定是张梁暂时想出来的一个计策,首先放火引起注意,接着“牺牲”的周仓引起了官兵的关注,后来假扮成僧,借灭火之机逃走. 能够在如此短时间里,想出如此脱身之术来,韩涛也顿时敬畏此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地牢相逢 换做是身处这样的环境中,也不一定会想出比自己高明得多的绝招脱身。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韩涛非常清楚他不可能做出牺牲周仓来掩护他走人。 不得不说这位白净汉子不仅头脑灵活、果断决绝、甚至还有几分狠心,其地位也绝非普通. 韩涛识破了张梁,可就是不去找官兵头目报案,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这才缩回视线,扭头看了一眼围上来的周仓. 韩涛想了一会儿,便从腰上拔出割鹿剑对着士兵喊道:“全部闪开,我一定会抓住他的!” 战士们听着韩涛喊着,赶紧为他让路,韩涛拿着割鹿剑冲进人群径直向周仓走去. 周仓见韩涛冲了上来,先是愣住了,然后气恼的喝了一口脏话:“结果你还是那坏世子的爪牙吗?!” 韩涛手拿割鹿剑,提高音量冲着周仓怒吼着:“你这恶徒,敢当街打伤世子,赶紧束手就擒,跟我回去向世子赔罪,我可以帮你求情,让世子饶你一命。再拖延,让你小命不保!” 周仓还加大音量应了一声:“呸,去狗吧!” 韩涛挥剑斩周仓,周仓挥棒回应。 割鹿剑和木棒交叉着,韩涛用尽浑身解数,就听到“嘭”地一声,木棒被韩涛用割鹿剑从木棒上直接切断,周仓手中只有短短一段。 韩涛不待周仓改变动作,迅速上台阶,把割鹿剑放在周仓肩上厉声喝道:“别动!” 周仓无助地望着眼前的韩涛无助地失去手中半截木棒放弃抗拒。 官兵头目见韩涛拿着周仓高兴地给手下的士兵下达命令:“赶紧拿下来吧!” 众将士走上前去,拿起武器抵住周仓后,拿出绳索把周仓绑在身上。 黄忠率领几个义军赶过一辆辔车,停到韩涛和其他人面前。 韩涛对官兵头目说着:“大人,将这恶贼关进去,押回去向世子复命吧?!” 官兵们首领点点头,示意把周仓关在辔车里,锁上了辔车,命令部分战士留下来,协助白马寺和尚灭火,别人押走了周仓,回到大将军府。 韩涛显出急着邀功,对官兵头目说道:“大人,恶贼已经抓到,让下面兵士押送,本官先回去向世子复命了。” 官兵头目自然理解韩涛的邀功之意,但是从白马寺回到大将军府还有数十里的路程,他惟恐途中出了毛病,如果等到他们护送回来的时候,一定更久了,要韩涛先禀报,又怕何咸等待的心急,便点头答应:“那就有劳韩大人了。” 韩涛率黄忠等人马先出白马寺直趋大将军府。 一直等着噩耗的何咸听说韩涛又来了,马上传话要他径直去宿舍。 “回报世子,幸不辱命,那个恶贼已经被我们拿住了,现在正在押送回府的路上,下官唯恐世子苦等,先回来向您复命。”韩涛虔诚地向何咸行礼,报告。 “你们真的抓到那个恶贼了?”何咸听韩涛报告后高兴得双脚直跳。 “回世子,是韩大人亲自出手,将那恶贼拿下的。”跟在韩涛身后回去报信的战士们,印证了他的说法。 何咸欣喜地拍着韩涛的肩膀:“做得好,做得好,你替本世子出了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你。” “下官能为世子效劳,那是莫大的荣幸,哪敢奢求奖赏,只求世子兑现诺言,可以放过拉巴子和她的族人。”韩涛作出了诚惶诚恐的表情,恳求何咸。 “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的情种。行,本世子准了。来人,带韩县令去地牢,把那些蛮子都放了,让韩县令带走。”何咸给部下下达命令。 韩涛连忙谢过何咸,跟在部下后面到大将军府地牢接走了拉巴子。 在黑暗的地牢中,只在每一个过路的拐弯处都有一盏淡淡的油灯在闪烁,昏黄的光线让整个牢房更显得阴森可怕。 何咸的人把韩涛带到地牢最幽深的牢房。 这个牢房被设计得异常坚固,门外栏杆全部用普通人胳膊那么粗的铁棍浇铸而成。 牢房中间绑囚犯的柱子也用熟铜做,拉巴子此刻用几根锁链锁住这根铜柱。 韩涛隔栏一看,原来是绑了拉巴子,这时,她散了一头长发,身上留下了许多用皮鞭鞭打过的疤痕,全身看起来很无力,已昏昏沉沉。 韩涛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嗓音沙哑了下来,颤抖着喊着:“拉巴子,我一定会拯救你的.” 昏迷的拉巴子听着韩涛喊着,微睁着双眼看见站在监室外面的韩涛。 拉巴子好像有些不相信前面的话,他轻轻摇了摇头,一直试图睁大双眼,想肯定他没看错。 韩涛见拉巴子模样,愈发心痛,连忙又喊道:“拉巴子就是我——我叫韩涛!” 拉巴子望着韩涛,笑道:“我有没有再做一次梦呢?” 韩涛赶忙回应着:“不,不是做梦,是真的,我来救你了。” 他抬起脖子上挂的那条狼牙项链,给拉巴子看的,然后大声地说着:“你看,这是你送我的狼牙项链,我一直戴着的。我就是真的韩涛。” 一直到这一刻,拉巴子都坚信眼前这个韩涛就是真实存在。 她看了韩涛一眼,唇角轻轻抽了一下,几天来的苦衷,此刻完全迸发,“哇”的一声,大哭:“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那一刻,她的全部强势与固执放下,带着这魂牵梦绕的人,尽情地宣泄压抑已久的感情。 韩涛的眼眶同样红了,他望着拉巴子的惨状,完全可以脑补想一下,这段时间她吃过多大苦头,她能坚持下去,全凭心里有一种信仰. 韩涛转身对何咸手下命令道:“快点,把牢门打开。” 何咸手下连忙推开牢门,韩涛迅速冲进监室,自己动手解开绑着拉巴子的镣铐并紧紧抱着。 拉巴子倚在韩涛肩上,一直哭,吐露心中的苦衷。 韩涛温柔的抱着拉巴子,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不哭了,是我不好,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再不和你分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拉巴子把头凑到韩涛肩上,听到轻柔的话后用力点了点头。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就是圣军 这几天她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提防何咸采取种种威逼利诱手段,连阴招都要用,连结局都要用,她甚至很谨慎地吃着、喝着,生怕对方中了药。 也正是在这样的执着中,以及何咸并没有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也时不时地到别处寻花问柳、欺男霸女,这才使得拉巴子死里逃生,等着韩涛。 但是几天来的恐慌与营养不良使她在生理上、心理上受到很大损害,已变得异常敏感与无力。 韩涛温柔的在拉巴子的耳边说道:“咱们先走吧。” 拉巴子点点头,努力想迈步,但是,由于长时间的捆绑站着,腿又总是带着重重的镣铐,脚腕上已肿胀,才刚刚动了一下,疼痛的她晃了晃就要跌倒了。 韩涛又把她搂在怀里,没有丝毫犹豫,把拉巴子抱成“公主抱”,走向牢房门外。 拉巴子靠在韩涛的怀里,感觉到了他那暖暖的胸口,全身羞喜交加,只能抱着胳膊,紧搂着脖子,把头扎深。 韩涛背着拉巴子从地牢里走出来,到大将军府后门去,至此,其族人亦全部获释,跟着黄忠和其他人在此排队,等待他们的出场。 黄忠早已招呼人准备了马车等在此。 韩涛把拉巴子径直抱到车厢里,将她放躺下,然后柔声说道:“拉巴子,你先回馆驿等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就马上回来陪你。” 拉巴子听到韩涛说要离开时,紧张地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脖子,不松手:“不行,不许去!” 韩涛只能哄着她:“你听话,先回去,我很快就会回来,相信我!” 在韩涛轻声劝慰之下,拉巴子缓缓平静下来,放开双手小心翼翼地嘱咐道:“你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韩涛不停地点了点头,这才掉头下了车。 “汉升,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韩涛向黄忠询问着。 “主公放心,一切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好了,有专门的人陪着他。”黄忠小声的回了一句。 韩涛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然后很严肃地向黄忠交代着:“做得好。你送他们回馆驿,马上找人给拉巴子治疗,然后派人轮流守护,绝对不可以让拉巴子再受一点惊吓和伤害。” 认识韩涛几天了,黄忠头一次见到韩涛,是那么紧张认真,而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杀意,甚至比与黄巾军对战时还要强烈,很明显已是怒不可遏,不过是拼命的克制与忍受。 黄忠躬身行礼道:“喏!” 黄忠率护卫拉巴子所乘马车载族人出大将军府回转馆驿。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我的视线里消失,韩涛长出一口气,尽量调节好心情,使自己回归宁静,那就回来看看何咸,他马上又有件事结束了。 在此之前他无法与何咸反目,但是何咸对于拉巴子所受到的伤害,自己早已刻骨铭心,等一个适当的机会,韩涛肯定要双倍要还。 韩涛刚走到何咸宿舍外,还未进门,我只听见房间里有何咸脾气暴躁的怒骂声:“垃圾,都是垃圾,一个人也看不上,让你何用?” 韩涛听着何咸骂得口若悬河,嘴角带着一抹诡秘的微笑,这才发现原来安排得很顺利。 韩涛迅速稳定下来,快步走了进去,却看到那个跟在他身后抓人的士兵头目颤颤巍巍地向何咸跪下。 何咸却拼命生气,不停抓过眼前几案酒壶,酒杯掉在了地上。 韩涛做了个不知所措的表情,走上前去,恭敬地对何咸敬礼:“世子,你怎么啦,为什么要发脾气呢?” 何咸不高兴地指了指眼前这个士兵头领,喝斥了起来:“还不是被这个废物给气的!一个大活人,上百人押送,居然能丢了,真是气死我了!” 何咸愈说愈烦,抓来一只酒樽朝士兵头目砸去,士兵头目害怕闪躲,让酒樽砸到额头上,顿时看到鲜血直流。 士兵头目们也没敢伸手擦拭,仍是跪伏着没敢动弹。 韩涛假装担心上前,问士兵头目们:“怎么会把那个恶贼丢了?咱们不是把他关在槛车里了吗,难道是他的同伙半路拦截营救他了?” 士兵头目一脸委屈地说:“没有啊,我们一路回来并没有遇到有人拦截,只是经过一个路口时,恰好遇到了一个出殡的队伍,我们让了下路,但前后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并没有可疑的人接近槛车。可到了府门口,准备押那个恶贼进来的时候,却发现槛车里没人了,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何咸听到士兵头目的一席话后更生气了,怒斥道:“你也有脸说一不二的废物。” 何咸说完走上前去朝士兵头目多猛踹了一脚,士兵头目只能忍气吞声害怕闪躲。 韩涛赶忙劝阻着何咸:“世子息怒,世子息怒。您的身子金贵,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个恶贼气坏了。这事太过蹊跷,其中必有问题。好在现在洛阳为了准备皇上的出游盛典,夜间关闭四门,他倒是也无法离开,您给下官一点儿时间,我能找到他一次,就还能找到他第二次。” 何咸听到韩涛的一番话后才稍稍消气,对士兵头目怒斥道:“还不赶紧滚出去,还呆在这惹本世子的气啊?!” 士兵头目的仓促应战,从何咸宿舍脱身而去。 韩涛走到何咸的跟前,赔笑哄着他:“世子莫生气,抓着恶贼之事,就包在下官身上,我先送一件新鲜玩意儿给世子消气如何?” 说完韩涛就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箱子,派给何咸,小盒子里有几块薄竹片,竹片有红色和黑色的,花色不一,数字各异。 何咸纳闷地问道:“多大的事?” 韩涛解释着:“这是下官发明的一种博戏,我给它取名叫做扑克牌,已经发明了几种玩法,我可以一一教给世子,供世子解闷。” 何咸兴致上来招呼韩涛快教。 韩涛把竹片摆了起来,开始为何咸教授一些后来盛行的扑克牌游戏,何咸越研究越感到有趣,连声称赞,命令下人快去召集自己的几位狐朋狗友玩。 等韩涛将他们都教出来之后,这些与生俱来的赌徒们马上就发现了快乐,并开始“扑克”地赌博。 韩涛看时机已到,主动向何咸辞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周仓归降 何咸这时已被扑克彻底迷住,已全然忘记周仓,只是嘱咐韩涛赶快帮自己抓住人,然后挥手示意自己走人。 韩涛离开大将军府时,街上已无行人,远远听到更夫敲梆子报,已是三更天过去。 韩涛内心这时却很幸福,自己精心安排的动作,收到了圆满的效果,由于抓到周仓讨好何咸,救下拉巴子。 周仓护送回到将军的府第时也是黄忠按自己预先安排的计划顺利救出。 结果那辆关在周仓里的槛车先前是黄忠动过手脚的,在槛车底盘上开了个口子。 黄忠布置部下,事先买通一批,就让他们假扮成送葬的行列,专挑一条灯光昏暗的大街,当官兵走过时,让官兵们暂时停了下来。 蛰伏于槛车底部的部下,趁此机会打开了车底盘上的机关,钻进槛车内,救出了周仓,并再次钻出洞外,扒开了车底盘。 他们选了一个让官兵们停下来的地方,一个精心选择好的位置,下面便是洛阳城下水管道。 于是,他们钻到车底,直接打开下面的下水管道,钻了进去。 待葬礼队伍经过、槛车重启后,周仓与黄忠手下竟然早已经躲进下水道脱身了。 韩涛之所以能想到这一方案,或出于对汉代历史认识。 汉代辔车周围不是栏杆,却被木板封住,这就能让车上的犯罪人看不见窗外,还使得外人对车内罪犯的身份无从断定,阻止押解时的救援。 《汉书。张耳传》中有相关记载:“槛车者,车而为槛形,谓以板四围之,无所通见。” 这密闭的槛车,让韩涛有机会当机关手脚。 洛阳、长安这样的古都,更有千年以前很完美的下水道,同时也为周仓和其他人在逃离槛车之后提供一个藏身之地。 事实上,自诞生以来,韩涛设计了一个整体行动计划,既要将拉巴子及其族人顺利救出,却永远不会嫁祸于周仓,还确保了自己的平安,毕竟,这是韩涛拼命要拉的目标。 整个方案只有一个小小的变数——张梁化装和尚出逃并将周仓视为弃卒。 在对张梁的身份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韩涛还是选择放手,何咸毕竟只针对周仓一个。 韩涛匆匆地返回到馆驿,黄忠率领数名义军,把守邻室门外走廊,见他来了,马上迎上去:“主公!” 韩涛点点头,关切的问:“拉巴子呢?” “已经请郎中来诊治过,外伤并不严重,只是受惊吓的时间过长,又进食不多,身体极为虚弱,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才能痊愈,刚刚吃了郎中开的药,已经睡下了。”黄忠真实的回答。 韩涛来到拉巴子卧室的窗前,把手沾在窗纸上破出了个小孔,再往房间里一瞧。 看见拉巴子安安稳稳的睡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的心放下了,轻轻地点点头,转身对几位义军一声令下:“你们几个一定看好她。汉升,我们去见周仓。” 黄忠迟疑了一下,劝说道:“主公,已经很晚了,您劳累了一夜,还是先安歇,明早再去吧。” “没关系,我不累,我不想拉巴子醒来的时候,看我不在,趁她不在,我们把这件事处理好。”韩涛反应过来。 黄忠看韩涛如此说话,再也没敢劝谏,带领他出了馆驿。 二人走过几条街,走到一条巷子里,停在一座独门小院前。 黄忠走上前去,以三长两短的节拍敲了敲门,房间里响起脚步声,然后有人小声地在房间里问:“是不是打猎?” 黄忠低声回应:“是,刚打了一只野猪回来!” 屋里人听黄忠对号入座,暗号一片,请开门,门内站立着一个义军,韩涛手下,他请韩涛和黄忠进院,再探了探脑袋,确认没有人,就关上了院门。 那义军带着韩涛和黄忠来到正房门前,将紧锁的房门打开,然后请韩涛和黄总进屋。 韩涛刚进家门,便看见周仓正坐在家里的病床上,用绳子绑着,有4个义军兵士正盯着他看。 韩涛见周仓被绑住了,微微皱了皱眉头对手下说:“谁叫你把他绑起来了呢?” 义军兵士回应着:“主公,他的力气太大,若是不绑着,早就逃走了。” 韩涛自己站出来为周仓解套,还有黄忠在场,即使周仓要逃跑,也不会。 韩涛为周仓放开绳子笑着打招呼:“周壮士我们再会?” 周仓疑惑地望着韩涛问道:“您究竟是谁?凭什么拯救我?” 此题自周仓获救至今,早就憋着,还试图问几个看押自己的义军好几次了,但是他们对他完全没有反应。 韩涛看了周仓一眼却笑而不语,忽然开口道:“苍天不负有心人,黄天当屹立!” 周仓略微一惊,下意识的反应是:“岁次甲子,世大吉庆!” 周仓接着吃惊地望着韩涛:“你还在圣军吗?!” 韩涛这时收敛着笑,自己刚刚一诈,周仓反应已证明自己身份:是黄巾军手下! “说吧,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白净的汉子到底是谁?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黄巾军中很重要的人物吧?”韩涛冷不丁问周仓。 周仓看韩涛亦有回应,才发现遭韩涛一诈后,已将身份揭穿。 周仓想也没想就立刻把手上的一颗药丸塞到嘴里。 韩涛见周仓有动作,马上喝了起来,赶紧叫住了周仓。 黄忠迅速出击扑入周仓,扭着周仓手臂,拼命想把手中药丸打掉,不过还慢下来,药丸已在周仓的口中。 黄忠急着去掐自己的嘴巴,结果被周仓牢牢拧到了手腕上,两人缠了起来。 韩涛趁两人纠缠不清时迅速走上前去,左手捏着周仓下巴,使劲往上提,把下巴摘脱,让周仓嘴巴闭不起来,完不成吞下去。 韩涛把指头伸进周仓口中迅速扣开,扣出药丸。 黄忠带着几个义军行动起来,压住周仓的军装,搜身而定,认定周仓又没有毒药。 韩涛把药丸贴在鼻子上 韩涛望着手中的毒药也暗暗害怕起来,要是周仓当时被捕后选择服毒的话,他怕没有救场的可能。 他如今对于张梁身份,也已基本判断清楚,下手是那么的心狠手辣,并能使下属这么听指挥,一定会成为黄巾军的一个重要成员。 第一百二十五章 残害无辜黔首 随后,韩涛走上前去,伸手在周仓下巴上安装了一下,冷冷地说道:“一旦被擒,暴露身份就服毒自杀,这就是号称可以给万民幸福的黄巾教的教义吗?” “如果我没猜错,这毒药应该是你们分开之前,那个白净汉子给你的吧?他到底是什么人?!” 周仓看了韩涛一眼,自己真的猜不出来面前的年轻人是何许人也,哪知毒药就是张梁送给自己的。 当时寺院里,官兵们团团围攻时,张梁想到了一个先纵火转移视线,再假扮僧人逃跑的动作。 而张梁安排周仓则是要他推开寺门与官兵斗智斗勇,为官兵赢得逃跑的时间。 作为下属,护主撤兵,本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周仓当然也不推辞。 那时张梁把药丸递给他,并叮嘱着他:“如果那个世子只是抓你回去殴打出气,你尽量忍住,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但如果你的身份暴露,就要马上吃下这颗药丸,绝不能给任何人线索,可以追捕我们。” 周仓立刻理解了张梁交给他的一切,却又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在张梁的布置下展开了行动。 被捕后,一直按张梁命令等未服毒。 可刚刚韩涛道出自己身份,弄得周仓异常紧张,这才匆忙按照张梁命令,想吃药自杀,结果再次被韩涛拦下。 “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东西?!我周仓绝不会背叛圣教!”周仓断然拒绝韩涛的邀请。 黄忠恼火地骂着:“你个蛾贼,还这么嘴硬!主公,让我来收拾他,不信他不说!” 韩涛摆手制止了黄忠,他真诚地看着周仓:” 韩涛看了看曹操,很是真诚地对胡雪仙说道:“周仓,我知道你加入太平教已经很长时间,对他们有着很深的感情,也很忠心。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只想和你随便聊几句话,让你明白,你们倡导的那个黄天其实没有那么好,你们敬仰的大贤良师,也不是解救万民的救世主。” 周仓冷哼一声扭着脸完全不看韩涛的脸。 韩涛自顾自的接着说着:“其实你们黄巾军中的很多人,原本也都是穷苦的农民和黔首,也是受不了一些朝廷的政策,才会起义造反。但是,我想问问你们,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们还会残杀那么多的无辜黔首?他们和你们一样,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啊?!” 周仓一听,略微一呆,仍不开口,对某些黄巾军屠戮黔首之事,自己还十分明白。 韩涛接着又向下说教:“难道不加入你们黄巾军的黔首就只有死路一条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们所说的黄天到底是什么,是救世主还是恶魔?!” 周仓听了这话,气愤地说:“闭上嘴口,不准侮辱咱们的太平圣教!” 韩涛则接着说:“侮辱?你说对了,我就是要侮辱你们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口口声声说着要让天下的黔首过上好日子,却在残害着手无寸铁,和你们出身一样的穷苦黔首,你们还有什么怕人说的?” 周仓狡辩着:“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见过不流血的战争吗?” 韩涛点点头,正义凛然地说道:“没错,打仗是会死人,但就算是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士兵,他们也一样有妻小,有老人,有血有肉,有亲情,如果你们不挑起这场战乱,他们又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们在各地烧杀抢掠,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黔首流离失所?!” 周仓一时语塞了。 韩涛继续说道:“不要再为你们所犯下的罪行辩解了,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普天之下黔首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你们真的能带给他们幸福,他们又怎么会不支持你们。” “几百年前秦王统一六国之后,那么多人一起起义反抗他,怎么没见有黔首提出要秦军去镇压?” “那是因为当时的秦王朝真的让他们活不下去了,而那些起义军又是真的为黔首着想,黔首才会甘心支持他们,追随他们。” “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做到这一点了吗?!” 周仓最后忍不住大声喝道:“好吧,别再提啦!” 韩涛则不停的接着说:“我为什么不说,我不奢望用这几句话就能使你回心转意,弃暗投明。但是我希望你听了我的这些话,能对你一直忠心耿耿的太平教有个新的认识。” “好好想想吧,在你忠心的首领准备自己逃走之前又对你做了什么,难道这一切你还不明白吗?!” 周仓听了这话,总是压抑着那份牵挂,尤其是遭到张梁和其他人遗弃的场景浮上心头,悲痛欲绝,绝望至极、无助都在此刻涌上心头. 周仓内心积压多时的冤屈和对黄巾教的怀疑都暴露无遗,仔细想来,黄巾军果然干了不少残害黔首之事,更多的情况是为一己私利滥杀无辜。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圣教的确做了一些残害无辜黔首的事,但汉室朝廷呢?” “皇上也好,大官也好,只知道横征暴敛,不是他们把黔首们逼到没有活路,就算是大贤良师他们再怎么煽动,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愿意跟着我们一起揭竿造反了。朝廷一样指望不上。” 周仓仍保有心中的固执驳斥韩涛。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从心里也没有指望汉室朝廷。我会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给天下苍生争取一个平等生存的机会,就好比在长社被俘虏的那数万黄巾军的俘虏一样,我会尽我的能力去给他们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尽管我现在的能力还有限,但我相信,只要我不断努力,一定可以给天下黔首创造一个新的太平盛世。”韩涛毫不掩饰心中所想,坦率的回答了周仓的问题。 “解救长社俘虏,莫非你就是提出将他们发往凉州的山阳韩涛?!”长社一战之后黄巾战俘未斩,相反,这是一件被妥善安置的事情,关于黄巾军,还流传着一些谣言,周仓还听说了韩涛。 “可不就是我家主公,也只有他这样在朝歌月旦评上被称为当世大贤,并且一心为天下苍生的明主,才值得追随和效忠!”黄忠这时插科打诨,望着韩涛,目光里满是敬仰。 第一百二十六章 深情一吻 周仓看着韩涛,目光里开始闪烁光芒,他看了韩涛一眼作了最后肯定:“你真的会给天下的黔首,争取一个平等生存的机会吗?” 韩涛看着周仓点头:“这是我平生夙愿,周壮士,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周仓看了韩涛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公不嫌弃周仓出身,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周仓对主公的胸怀大为敬佩,情愿追随主公,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韩涛赶忙上前搀扶着周仓:“快起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黄忠黄汉升,是我麾下军队的副队长,以后你就暂时跟随他做事就好了。” 周仓向着黄忠抱拳施礼:“在下周仓字元福,拜见黄队长。” 黄忠还抱拳,对周仓行礼:“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周仓兄弟,现在你可以回答主公的问题了吗?你之前护卫的那个白脸汉子,到底是谁?” 周仓迟疑了一下,然后向着韩涛回应道:“周仓回主的话我以前跟在太平教人公将军张梁后面!” 张梁?!尽管已经猜到了那个男人的地位很不寻常,韩涛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成为太平教三号人物! “你们来洛阳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韩涛张口就问,得知以张良等人可以脱离黄新军去洛阳,毕竟,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布局。 “人公将军为人谨慎,做什么事从来不会让我们这些下属知道。他只说这次来洛阳的确是有重要的大事要办,但具体是什么我们真的不清楚。”周仓无可奈何的回答。 韩涛望着周仓点点头,没有多加逼问,他还认为凭张梁心机,是断然不可能将其机密随意让部下知道的。 但是越是如此,就越是表明自己这次到洛阳终究有着极其重要的作为,不然就没有必要去调动自己这种顶尖高手了。 “汉升,你马上想办法安排人把元福送出洛阳,暂时安置起来。”韩涛向黄忠交代着,毕竟,周仓目前正在何咸的通缉之下,如果一直逗留在洛阳,早晚会发生危险的。 “喏!”黄忠对韩涛拱手相让,答应了下来。 韩涛转身对周仓说道:“元福,你先到洛阳城外暂时安置,等我们等我办完事离开洛阳的时候,你再跟我们一起离开。” 周仓知道韩涛打算保护他,连忙也躬身行礼:“谢主。” 交待完所有的事情,韩涛再也没有停留,站起来往外跑,回到馆驿。 黄忠供出义军布置的周仓也连忙跟着。 韩涛在一旁冥思苦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对得起张梁亲赴洛阳。 黄忠深知韩涛揣摩着问题所在,怕被惊动,干脆远远跟着护着。 韩涛冥思苦想,不过,在他印象里,没有哪部典籍记载有关张梁去洛阳的故事,他的具体任务,完全不可考。 韩涛知道是因为他的出现,使许多东西的过程发生了变化,例如,在历史上真正的长社一战中,皇甫嵩和朱儁取胜后,实际上,它斩了一大批黄巾军战犯。 如今,他通过计策,保全了战俘们的生命,并事先收编黄忠和周仓的手下,这些细微的改变,像亚马逊平原上的蝴蝶鼓动翅膀所带来的连锁效应,使历史整体推进随之改变。 大局观仍按既定步伐向前发展,但是许多细节已改变,他已无法完全根据自己所熟悉的历史来预先预断,需与时俱进,因势利导,去顺应变化。 尽管韩涛并不能判断张梁到洛阳的真正意图,但是有一点他是能够肯定的。 如能捉住张梁,这也是个大功臣。重创黄巾军斗志之余,还能讨好何进,能使其尽早调拨军械粮草。 想罢,韩涛停了下来,转身向黄忠问好:“汉升!” 黄忠连忙紧跟两步:“主公!” “安排人手,继续展开排查,尽快找到张梁的落脚之处!”韩涛向黄忠交代着。 “喏,我马上安排!”黄忠当即答应了。 韩涛心里莫名有一点兴奋,这感觉以前跟波才打架的时候曾短暂地出现过。 能够与这些在历史上叱咤风云的人物真正角力而获胜,皆足以令人心潮起伏。 特别是这一次直面张梁时,心智也好,心狠手辣也好,都是以前直面过的敌手,更使韩涛好胜心顷刻上升,甚至有点小憧憬. 这时张梁带领了另外几个下属,已藏于洛阳又一寺院,他们从白马寺逃出来后,和尚打扮得漂漂亮亮,让他们好好伪装,使其化装为游方僧人,不久便被人迷惑。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呀?周仓肯定是要被抓了,万一把咱们供出来可就麻烦了。”藏于寺院厢房中,张梁近亲鲍通焦急地问。 另一个部下薛凡反应过来了:“周仓头脑比较简单,对圣教也算忠心,应该不会轻易泄露我们的秘密。更何况将军还给他留了毒丸,万一身份泄露,他肯定是会服毒的。” 张梁却在这时冷冷地说道:“任何时候都不要轻信别人,有时候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才最容易背叛!” 听到张梁的声音后,几个部下鸦雀无声,敢怒不敢言。 张梁这时内心还算平静,不管周仓有没有去世,但是,他不知道这次到洛阳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以高为上,哪怕是落在官兵的手中,实在扛不过“叛变”,顶多是暴露一下身份而已,要真正抓住自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此,暂而言之,他还算平安。 不过张梁心里也很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已经面临着隐患,而且时间越来越紧,一定得抓紧时间。 如今,人们似乎已经完全将希望寄托于封谞,这是一种极端危险的行为,谁知,这只刁钻的老狐狸究竟算计了什么,期待别人,总比不上期待自己。 张梁若有所思,仔细回想封谞所说的一切,要想亲近皇上,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何进那里寻找突破口。 张梁在简短的沉思之后,扬起嘴角,带着一抹邪魅的微笑,早已定下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狭路相逢的相遇 晨曦洒在馆驿上,好几天都不能正常睡觉,无时无刻都战战兢兢的拉巴子,总算能安安稳稳睡一觉了,这时,她才慢慢清醒,缓缓张开眼睛. 在拉巴子面前,是一张帅气而又似曾相识的面孔,这就是她日夜思念着的韩涛,这时,他正端坐在病床前,含情脉脉的看了她一眼. 从周仓栖身之地归来,便悄悄走进拉巴子病房,始终守在床边。 望着睡眼惺忪的拉巴子呼吸逐渐顺畅,再想想自己这几天所受到的冤枉,韩涛内心便满是自责与内疚。 他暗下决心要保护好她,不再让她受一点伤。 韩涛心中还盘算着要报复何咸,这纨绔敢移动他的小姐,也使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伤了心,决不可轻饶他! 拉巴子用眼神与韩涛对视着,两人的视线刹那间相撞。 一朵朵红云又很快地挂到拉巴子脸上,她忐忑不安,避开了韩涛,有点尴尬的是:“您、您是如何来的?” “我知道你睁开眼睛,第一眼就想看到我的。”韩涛充满温情的回答。 韩涛这句话说得拉巴子很感动也很安慰,坐下来摊开手扑进韩涛怀里紧紧抱住韩涛。 韩涛知道,这个时候,拉巴子是极其需要他安抚的,他温柔地搂住拉巴子以慰之:“以后你就在我身边,我们再不分开!” 拉巴子紧紧地搂着韩涛,感动与恐惧并存:“真的可以吗?你不是还要去剿灭黄巾叛党,我在你身边,会拖累你的......” “才不是拖累,和你分开的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思念着你,都盼望着赶紧打完仗,可以早点去找你。我之前不是不想跟你说,是我不敢,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表达心意,其实,我很喜欢你,我很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拉巴子听到韩涛告白后,两眼开始泪光闪烁,望着韩涛用力地点点头:“我就是. “之前是我傻,我没有主动说出来,也没有保护好你。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保护好、照顾好,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成就大业,给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盛世!?”韩涛含情脉脉,又严肃告白。 拉巴子含情脉脉的看了韩涛一眼,给了韩涛警告:“我喜欢的子真是个心怀天下的大英雄,我可不希望你变成一个只会儿女情长的小白脸。” ”只是不,从今天开始吧,带您共创太平盛世,使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不再需要战乱与朝廷的压迫就可以安然幸福的活下去。”韩涛认真地回应着。 两人眼神含情脉脉,拉巴子羞答答地缓缓闭上眼睛,但把下巴缓缓抬得老高,仿佛在等什么。 韩涛看到这一幕,只是觉得口干、混在一起热乎乎,总算憋不住了,把拉巴子拥入怀中,对着嘴唇深深一吻. 韩涛正在与拉巴子情真意切地拥吻时,窗外忽然响起曹操一声呼喊:“子真!” 这关键时刻受到了干扰,韩涛心中有万句草拟马飞,你一个可恶曹操,何时来者不善,偏在这段时间过来喊我?! 拉巴子则已尴尬的推开他小声提醒道:“孟德公到您这儿来看。” 韩涛勉强点点头:“我走了,又来了。” 韩涛放开拉巴子来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平静地回答说:“孟德公,你找我有什么事?” 曹操见韩涛一脸通红的走了出来,意识到他打扰韩涛“好事”了,连忙道歉:“子真、愚兄来的不合适、麻烦您.” 韩涛心道:自己明白不应该的,还得麻烦,你们还真没有人! “但毕竟我们此来洛阳是要紧要任务,我们是不是,再去找封谞大人询问一下,他承诺帮我们催要粮草军械的事,到底要如何安排?”曹操接着说。 韩涛明白曹操的迫切心情,慢慢地点点头:“好的,我向拉巴子交待,我们走吧。” 曹操点头哈腰,韩涛掉头回屋。 “拉巴子,孟德公找我有公事,我们要出去一下,你在房间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我已经交代了部下,他们会保护好你的。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交代他们去替你买。”韩涛向拉巴子交代着。 拉巴子理解地点头,回应着韩涛:“我可不是那些娇弱女子,你用不着这样小心的,快去忙你的公事吧。” 韩涛正要出去,拉巴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叫:“遭此厄运!” 韩涛连忙回过头来关心地问:“怎么回事呢?” 拉巴子这样解释:“昨晚见到美思基,他说当时为了救我,已经安排人回羌地去报信求救。我怕我父亲知道了,会召集本族人马来洛阳闹事。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去通知他们,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韩涛点头:“那你赶紧把美思基他们叫来,让他们先回羌地安抚住你的父亲。” 韩涛略一思索,走到他身边的几个案子跟前,很快就把一封信写进竹简,递给拉巴子:“你在上面写几句话,让他们一并交给你的父亲。” 拉巴子纳闷地问道:“写了哪些文章?” 韩涛严肃地说:“我是写信给你父亲,告诉他,你在我身边会非常安全,请他放心。等到战乱平息,我会亲自到羌族去下聘提亲,风光地迎娶你做我的妻子。让你写上几句话,就是为了让他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拉巴子有点尴尬的回答说:“谁是谁非,我娶你为妻?” 韩涛有些霸道地道:“我说,敢说敢做不结婚?” 拉巴子有点无奈,尴尬地把韩涛推了出去:“好的,赶紧做。” 韩涛微笑颔首,随即快步走出门外。 拉巴子看着离去的韩涛,手捧自己手书的竹简,余音绕梁,才有了刚刚多情的吻,两颊又飞着一朵红云,走到几案头,提笔写. 封谞宅邸里,管家带着伪装好的张梁到了后堂,封谞一直等在那里。 张梁就是在他们约好的地方,看到封谞留下来要求会面的暗号后,便急匆匆地换好衣服赶去,他知道封谞急着约他见面,一定有解决这个问题。 封谞见张梁来到,赶忙冲管家吩咐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没事叫你,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咱家。” 管家心领神会地走了出来,关上了门。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人上有人了 封谞就要给张梁见礼,张梁拦住他,说道:“封大人,别整这些虚的,找我来有什么事,就请直接说吧。” 封谞站直了身子,做了个神秘的表情说:“将军,我们家苦思冥想了一晚上,早就想好了方法。” 张梁一听大喜:“什么办法,快说。” 封谞凑到张梁的耳边说:“何后交代给咱家一件事,咱家一直发愁不知道怎么办好,但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件事跟将军要办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将军可以办好,你要办的事,其实也就不难了。” 张梁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封谞起身再次查看了一下,在证实房子周围的确无人后,回到张梁的身边,或未敢明言,走到我旁边的书桌上,拿起笔,接着向张梁打招呼。 张梁看到封谞这么紧张,就知道此事肯定非同小可,不敢怠慢,连忙跑去。 封谞给张梁写了几句话给他看。 张梁看了纸条,不禁大吃一惊:“暗杀后宫王美人!”...... 张梁这一喊,封谞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伸手捂住张梁的嘴巴。 张梁还知道这件事是件机密的事,连忙收口结舌。 封谞急忙打开门窗仔细检查,发现无人发现后才返回房间,随后他捡起桌子上的火镰,把刚才写好的纸条烧了。 他小声地向张梁抱怨说:“嚷啥呢,想把咱家里的头给害了?” 张梁也压低声音的说道:“我哪想到你说的竟然是这件事。你且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封谞想了想,说道:“好吧,咱家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封谞示意张梁回到桌旁坐下,开始了讲述:“从前有一户人家,老爷娶了个夫人,还有了个儿子,夫人的哥哥和弟弟帮着老爷一起打理生意,本来一家人是其乐融融,很不错的。” 张梁仔细听了封谞的话,已大致了解到自己实际上暗喻了汉灵帝与何后、何进之间的关系。 封谞继续讲道:“可谁知道后来,这个老爷又娶了一个妾,而且也生了个儿子。” “老爷对这母子俩是疼爱有加,甚至冷落了夫人和大儿子,这自然就引起了夫人的不满。” “可那个妾自己也不知趣,老是盼望着老爷能把家产都留给自己的儿子,老爷也对此是犹豫不决。” “你说,这件事要是让那个夫人知道了,她对那个妾会怎么样?” 张梁听后已彻悟,他轻轻点头:“所以,你是想让我们替那个夫人办事,除掉那个妾还有她的儿子。这样,她就可以让她的哥哥给我提供方便,对吗?” 封谞拍掌一笑:“将军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不用我再废话了。至于您除掉那个妾的时候,是不是会误伤老爷,可不是我们事先能知道的。” “其实老爷要是死了,直接把家产留给夫人的儿子,她或许会更开心,也更不会追究老爷的死了。”张梁笑了笑,应了一声。 封谞怔了一下,然后也理解张梁的话,点了点头:“将军的说法极其正确。” 张梁一听,赶紧站起来要出去。 封谞连忙阻止了他:“你会到哪里啊?” 张梁连忙反应过来:“你之前跟我说,要成此事,必须要夫人的哥哥帮忙,我已经制定了针对他的行动。但现在你有这么好的计划,自然是不需要我再节外生枝,我赶紧回去让部下停止行动,等你的安排就是了。” 封谞听后,也很紧张:“我的个祖宗呀,咱家都说了,一定会想办法,将军你怎么还那么心急呀。那你快去,等处理好了,我们再商议 张梁站起来,向外走。 封府门口,韩涛与曹操刚好到了,二人让门口下人报告封谞,而他们就站在门口等着。 张梁出了大门,远远地看到韩涛和曹操,不禁吓了一跳,可这时转身走人已晚了,只能沉着冷静,把帽子拉下来,试着遮住你的面孔,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教室。 曹操在和韩涛小声商量看到封谞后怎么问进展情况,他们谁也不太关心路过的张梁。 张梁飞快的走过两人,走向远方。 正在此时,一匹快马由远而近地疾驰而来,顿时人们高声呼喊:“骑都尉老爷!” 曹操举目一望,那人却正是刚奉命前往大将军府探听情况、查看何进回府与否的近侍。 曹操连忙停下来喝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呢?” 那个下属连忙报告说:“禀告骑都尉大人,我刚到大将军府,就见府内一片混乱,我赶忙打听,才知道世子外出时被人劫持了......” 韩涛一听何咸被劫的消息顿时呆住了,他立刻回应道,此事可能与隐藏的张梁有关,或许,这也是他来洛阳的初衷。 不远处张梁亦听曹操手下之言,才明白原来正是鲍通和薛凡在执行公务,挟持何咸. 当时张梁的主意就是挟持何咸并以此要挟何进屈服并同意合作。 但是现在在封谞的组织下,行动更安全了,当然也不用这样做了,他决定快点回去,交待手下快点把何咸放出来。 张梁加速要走的时候,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一阵咆哮:“张梁!” 张梁吓了一跳,潜意识里停了下来. 韩涛听曹操手下报告,目光投向远方正准备出发的张梁,身后给韩涛似曾相识之感,于是刻意的说出来想试探一下。 这时,张梁果然停了下来,这等于是印证了韩涛对自己的评价。 韩涛想也没想就拔出腰中的割鹿剑飞快地扑入张梁准备擒拿. 张梁亦是应声而起,想都没想就飞快地往前逃去. 曹操应声而起,亦连忙带领手下一同追赶,但慢下来的此刻,已是拉开距离。 韩涛自然也不饶人,两人追着上街. 洛阳街头,人头攒动,舞龙,杂耍和皇帝郊游庆典都在排练。 韩涛、张梁追了一路,奔走相告。 张梁见前方道路受阻,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冲进舞龙行列。 韩涛穷追不舍,还跟在后面奔向舞龙的行列,两人一直穿梭于舞龙者之间,追逐,终于过了街,向远方追。 曹操追了过去,但完全被舞龙队伍及围观者拦在了后面,再也跟不上了。 曹操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带领手下进了一条巷,绕道追了上去。 张梁奔向一条人迹罕至的马路,这时已略显力竭了,可韩涛还是紧追着,终究是山阳的时候,他们天天接受远足训练,体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这短途的追赶,韩涛有着绝对的优势。 张梁见两人越走越近,干脆停在腰里拔出腰刀转身等候,随时与韩涛一战。 稍纵即逝,韩涛亦如风驰电掣般追至离张梁三丈许。 张梁在韩涛面前,执刀站了起来,冷眼看了一眼. 两人针锋相对,激战在即.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街头激战 张梁怒视着面前的韩涛:“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苦苦追赶?” 韩涛平静地回应着:“山阳韩涛韩子真,有幸见过人公将军了!” 张梁听着韩涛的话瞳孔微缩。 韩涛用计击败长社,波才败走,接着,几万名黄巾战俘被巧妙地安置在这里,张梁亦早知如此,就是没想到,将在此与之见面。 “不知张将军为何会远离广宗,到洛阳都城来?”韩涛张口就问。 张梁冷笑道:“想知道就拿出点真本事吧!” 话音刚刚落下,他忽然下手,腰刀狠狠地砍在韩涛身上. 韩涛想不到这张梁子说干就干,行动这么快,两人相隔很远,再要提剑格挡也为时已晚。 此刀力势凶猛。刀风刺骨锋利,就听到“嗤”,韩涛在仓促间侧过头,才没砍中要害,但左臂已被那个刀尖划了个正着,袖子顿时裂开了,露在韩涛怀里,并留下浅浅的疤痕. 尚未来得及回应韩涛,张梁再次向韩涛面门劈去,韩涛只有刀风陡卷的感觉,一种让人憋闷的杀气忽地涌上了心头。 韩涛想也没想就身子往后急打,一闪身躲过张梁那致命一刀。 韩涛退了几步,重审张梁,他没有想到,张梁下手这么凶,仅仅用了两招,却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连轻伤. 事实上,就张梁与韩涛战斗能力相比较,尽管强了点,也不至于差距这么大。 而身经百战的张梁胜却突然突袭,这才一招抢了先机,把韩涛逼入困境。 韩涛一招挫败,好胜心也得到了刺激,即使他再差也斗不过黄忠等名将,也不至于连张梁也打不赢呢? 何况只要能够牵制住他,曹操带着巡行官兵们都会赶了过来,到时张梁也同样逃脱不了被捕的命运。 思来想去,韩涛沉着冷静了,看了张梁,平和的说:“一言不合就出手,将军果然是够凶狠毒辣,也难怪连自己人都要下毒鸠杀了!” 韩涛举起了手里的剑,由于刚才的追逐与打斗,发冠已松动,头发被大风吹得飘摇乱舞,宝剑被太阳照得发亮,闪耀着耀眼的寒光。 他还调整好呼吸为大战做准备。 张梁本想偷袭下手,很快化解了韩涛再次逃跑的问题,但是一旦击落空无一物,还颇有自责之心。 “只听说你在月旦评上风光无限,又定计击败波才,以为你只是个文弱书生,却没想到身手也还不错,倒让本将军刮目相看了!” “怎么样,可愿加入我们圣教,我可以封你一方渠帅,待圣军平定天下,另有封赏,不比你当朝廷的走狗要强上许多?!” 对韩涛这样文武全才的人,张梁亦有拉拢之心,张口相劝。 “多谢将军美意了。只是太平教借传教之意,兴兵造反,尽行杀戮,并非良善,与韩涛心中所追求有太多差异。” “我倒是想奉劝将军一句:太平教最初是为民着想,可现在却完全变了初衷,只为追求权势,如此倒行逆施,迟早失去人心,自取灭亡。” “若是现在悬崖勒马,还为时不晚!”韩涛自然不听张梁劝说,进而劝谏。 “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今日你我是难以善终,那就一战定结果吧!”张梁看劝不见效,也没再胡言乱语了,又举了一把腰刀,准备与韩涛决一死战。 韩涛此次不甘落后,他的电掠来了,一声怒吼,宝剑在风中凌空,急刺张梁,刺眼的寒光划开裂空,朝着张梁。 这此刺看似平淡,实则是韩涛的蓄势之作,很有力量。 只是由于之前轻敌,差点被张梁偷袭命中,因此韩涛不敢再托大求全,一招之下便是狠招。 张梁的长刀在韩涛的急刺下砍下宝剑,用闪电般的速度挑逗韩涛。 只见“轰”地一声,剑与剑碰了一下,韩涛才感觉到持剑之臂微微震动,宝剑几乎脱手飞出去。 他见情势不妙,惟恐再为张梁所制,连忙借力急撤,再退守原处,横刀立马,严以待剑。 据韩涛说,是刺,实际上,就是有意引张梁以刀挡道,再借割鹿剑之利,便能把彼此的刀都切掉,由此迅速行动,一举拿下了他,像那时擒周仓。 可不料,张梁刀丝未损,连反震之力都靠得很好,差点使韩涛剑脱手。 韩涛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梁手中的腰刀,却有些愕然,那把刀闪着寒光,似乎还是神兵利器,故不畏割鹿剑之锋。 张梁的一招打退了韩涛,同样令人出乎意料,后来才知道,韩涛实战经验远不及他,然后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真本事,原来不过是跑得快,有把锋利的宝剑而已。” 韩涛听到张梁嘲笑自己,内心亦猛醒,自出征山阳,他更是靠一身防刺服抵御,还有一把锐利的割鹿刀、剑能削对方武器,特别是碰到的敌手,也基本上是一些未经过培训的黄巾兵士,自然战无不胜。 特别是在长社跟黄忠刻苦训练了好几天后,更是自以为升了不少官,于是敢于孤身前来追张梁。 不料和张梁一较高下,却处处被制住了手脚,而对方仍然是举重若轻的样子,好像并没有用尽浑身解数。 这一切让韩涛颇为心惊,方知当真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了,自身战斗力不足,还要不断升级才可以. 张梁清楚了韩涛的实力,一下子自信起来,他快速挥刀,又一次扑入韩涛的怀中,想趁别的追兵赶到前把他化解,随后快速撤退。 张梁举长剑凌空飞至韩涛面前,赤刀斜切,直抵韩涛。 韩涛把自己的实力运行到肩上举起宝剑顶住了,他准备用尽全力去承接对方的这一击。 眼看这两种兵器就要再次接触了。张梁忽然变了招,趁韩涛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上半身武器相博上,飞脚踹韩涛一脚。 张梁忽然变了招,弄得韩涛措手不及,尽管他反应极快,极力闪避,却仍被人踹在胸前,韩涛只是觉得胸口气很闷、喉头很甜,一口血喷出. 就是在这样的电光火石之间,尽管韩涛中招了,却咬了起来,两手猛攥宝剑,两臂回挥,蓄力,以剑猛击张梁,准备以拼命战术斩杀张梁。 第一百三十章 携手抗敌 张梁想不到韩涛被他一击不倒,竟也能还手,嘴里“咦”的一声,沉声说道:“好孩子!” 右手一抬,长剑高举过头挡住了劈下来的剑. 眼看着两兵刃即将碰在一起,韩涛凝心静气,准备好迎接那个猛烈撞击会有可能接踵而至的反震。 不料张梁没有等到兵器相接触就使出了另一个变招,左手忽然甩了一下,一条纤细的锁链在他手里抖了抖猛然从一侧缠在韩涛剑上往一侧拽。 韩涛心想,又与张梁右手宝刀硬碰硬了,不料,对方却又突然变了一招,韩涛的一劈之力刚劲有余而回旋不够,由张梁忽然变招甩出的锁链缠在宝剑上顺势带了过去,立时便偏袒。 这一劈自从发生偏移之后,韩涛就已经收势不收,前倾着身子。 张梁又一次变出绝招,将韩涛尸体拿在面前,快速挥舞着刀子朝韩涛劈来。 这一劈,韩涛就再也躲不过去了,直接被一刀劈断前胸. 张梁被一刀砍断,并且没有停手,而是再次飞起,用力踹了韩涛一下,把韩涛踹的直倒飞。 韩涛的背被狠狠地摔了个正着,他奋力地滚着,不情愿地撑着身子,半死不屈地跪着,这才没把自己摔倒。 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胸膛,这时服装已完全向外翻转,就连隐藏起来的防刺服,也是刚刚那一刀割出来的,砍开一个大缝,如果再用力,大概率已是命丧现场。 这场决战,输赢已定,韩涛虽身负宝剑与防刺服,却临敌不逮,于是处处受其约束,为张梁所完。 张梁冷眼看着半死不屈的韩涛叹道自己的防刺服很结实,那一柄致命的刀,竟没把自己打死. 他肯定再也不会让韩涛喘一口气了,快速飞身冲上去,挥舞着长剑,猛烈地劈下来,准备趁韩涛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时斩了他. 韩涛见这狠刀一劈,唯有奋力提剑,随时招架. 张梁此次毫无虚招、倾尽全力,而这时体力不支的韩涛能不能再架下自己这刀. 眼看韩涛即将被张梁一刀削死,忽然听到呼啸而出的劲风从张梁身后刮过。 这种劲风来的异常迅猛,很明显,强大的武器扑面而来,如张梁没有侧身躲闪,甚至可以一刀劈死韩涛,本身就保不定会受到严重打击。 当然张梁也不可能允许他去冒这种危险,赶紧侧身躲闪,如此一来,他手中长剑的力量自然会大打折扣。 韩涛趁这个机会扭身离开,堪堪躲过劈落的刀子,接着脚下快速倒出一步,离开了张梁一段距离,为了避免其再被追捕。 张梁回头是岸,后面站着的是曹操,他手拿冰冷闪亮的宝剑,指着张梁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洛阳街头行凶伤人?!” 韩涛支撑着站起,指着张梁向曹操说道:“孟德公啊,他是蛾贼人公将军张梁!” 一听张梁大名,曹操亦吓了一跳,想不到竟在洛阳大街上与黄巾军顶尖高手不期而遇。 “他来洛阳必定是有重大事情,一定要将他拿下。抓住了他,咱们找大将军要军械粮草就有希望了!”韩涛对曹操说着。 曹操突然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对着后面的兵士喝了一口:“拿住这个大胆的狂徒吧!” 伴随着曹操的号令,官兵拿着武器向张梁冲去。 张梁毫不畏惧,挥舞着手中的宝刀,每一次刀光闪动,都是一个战士应声落马,而受伤的人却个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只是转眼间,冲上前去的官兵全都被击倒了,他们都滚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曹操大怒,挥剑冲向张梁,挥剑砍向他。 张梁根本不同意,右手一挥,长剑一劈被曹操所斩之剑挡住了去路。 剑与剑碰在一起,碰撞声清脆,两人均觉得彼此实力不弱而很快分离。 张梁持刀冲了上去,曹操持剑前来迎接。 张梁一出手就是杀招,不料,曹操的武功非常好,临敌经验亦胜韩涛,挥舞宝剑,左右挡住,竟与张梁平起平坐。 张梁突然卖空,把右方亮交给曹操。 曹操一看到这个机会自然是不饶人了,挥剑向张宝右肋刺去。 不料,张宝此举原是诱敌之计,把曹操直戳过去,左手一挥,那锁链再次出现,把宝剑缠在一起,然后挥刀,向曹操直捣。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寒光一闪,韩涛手中割鹿剑现身曹操头上,助其挡刀。 张梁看到一刀失败,立刻飞起来踹曹操,这一次曹操却无法再躲闪,被人踹飞,摔倒在地。 曹操于地打了个滚马攀援而上,紧握剑柄,剑尖直指张梁。 韩涛还手拿宝剑凶相毕露张梁。 两人浑身透出的杀气令张梁略有不合适。 他甚至有一些遗憾,何不上,以杀招夺去韩涛一命,这也不给他喘息之机,也没有让曹操有机会追到手,携手并进。 思来想去,张梁忍不住向后轻轻退去,尽管是很小的步子,那怯懦已显露无疑。 韩涛见状嘴角轻轻一动,那是他与张梁决战后首次见到张梁表现出怯懦的表情。 这预示着至少张梁此刻已开始恐惧。 战场上,有时决定胜负的未必是力量,心理上的改变,有时是颇为重要的,一个斗志昂扬的男人,有时常常会激发你无穷的潜力,打败了几倍于己的敌人。 而若未战先怯则纵然有盖世神功有时也常束手反为对方所为。 此时张梁显出恐惧的神情,这对韩涛、曹操无疑是个契机。 韩涛与曹操并肩慢慢向张梁靠近,张梁慢慢后退。 突然,韩涛先停了下来,他的这一停破坏了三人的均衡,让自己变得独立自主。 曹操觉得韩涛站住了,而且站住了。 张梁无法理解两人为何突然站住,不再后退。 三人都安静地站在一起,相距一段距离,呈三角形状。 空气在三个人静立中定格,只剩下淡淡的喘息声,也会使人觉得自己还在生活,却又是一个不活动的活体. 风起得很慢,吹动着散落在地上的尘沙落叶,隐约给僵持中的局势带来一点点肃杀。 韩涛,张梁和曹操,三人已僵持多时,皆慑于彼此之势,但却无人动弹。 身边涌来一支军马,为首的是何进将军的哥哥何苗。 何进亲自出城围剿,留下何苗驻守洛阳,是为了防备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克扣军粮 何进缓缓点了点头:“骑都尉曹操,有点印象,好像派他去颍川帮助朱儁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洛阳?” 袁绍略微一惊,明显答不出何进的问题。 何苗上前回应着:“他前天到过府里,说是为催要粮草军械专门来求大哥的。” 何进一听,面色顿时一变,明显对何苗在众人面前说他克扣军粮的事情很不满意。 何苗还发现自己说得不对,连忙闭上嘴巴。 张梁倒下了,胸口是韩涛一脚踢伤的部位,好像被打断了好几根肋骨钻心般疼。腰上划了一道口子,还在往外翻腾热血。 韩涛望着倒地的张梁,冷冷地说道:“张梁,说出你来洛阳的目的,我可以马上安排救你,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张梁趴在地上,张口就想说,一口血倒是首先喷薄而出,他不情愿地撑了撑身子,用手擦嘴角血,喘息着说道:“你觉得这点伤就能让你家将军屈服吗?” 曹操大怒,挥剑欲冲上前擒拿张梁。 正在此时,两旁大街的屋顶上忽然有几个蒙面人出现,他们一齐举起了手,手心里飞出了无数个纸包,向曹操、韩涛扑去。 曹操、韩涛潜意识里挥舞着宝剑,拨挡着,纸包在宝剑的削削下断裂了,装于其中的粉尘四散,向韩涛、曹操面门扑去。 石灰粉漫天飞扬,产生大量烟尘,裹挟着韩涛,曹操,张梁。 韩涛只是感到眼睛像火烧般灼热,马上就有了回应,一面抡起宝剑,奋力保护自己,一边快速撤退,并高声向曹操大喊着:“孟德公,是石灰,千万不要用手揉,快向后退。” 曹操眼里这时也已进人不少石灰粉,听韩涛大叫,还应了一声,竖耳判断韩涛在哪,挥剑自护,亦后退。 那些蒙面人再一次飞快地把更多石灰粉包扔向周围围追堵截的官兵们,官兵都躲了起来,但是石灰粉被包裹掉了下来,或者被砸撒了下来,同样是空气中烟尘弥漫。 何进,何苗,袁绍等略远,再快速撤退,才不会受到石灰粉的伤害,可眼前这条大街上却炊烟袅袅,本来就根本看不清楚张梁这样的人物。 少倾时,硝烟散去,韩涛、曹操两眼迷住,仍挥剑护身。 躺倒在地的张梁不知所踪,只有地上一团血. 何进看到张梁跑了,面色也变得不好看了,对何苗说:“你不是说这里被围的水泄不通吗,怎么还让他跑了?” 何苗看了看弟弟,脸色也是猪肝色,说不出什么。 袁绍用手护住口鼻,带着一队官兵迅速上前,高声呼喊着:“孟德,别慌,我叫袁绍!” 曹操听完袁绍的话,惊讶万分地放下武器喊道:“本开始吧,来拯救我吧!” 袁绍站出来扶曹操起来,韩涛不再抡起兵器,由迎出来的兵士扶着。 袁绍把腰上的水壶拿下来,要给曹操洗眼睛:“来吧孟德先洗眼!” 韩涛听到,赶忙制止:“不能直接用水洗,会烧坏眼睛,先用菜油清洗,然后再可以用大量清水反复清洗。” 曹操赶忙对袁绍说道:“本初,快按子真的安排去做!” 袁绍顾不得多想,连忙对手下将士们下了命令。 没过片刻,将士们就把菜油拿回来,并打回很多水,对韩涛和曹操还有些石灰进眼睛的将士进行洗练。 忙了半天,众目石灰彻底洗净,满目疮痍,彻底洗去眼睛里石灰,尽管眼睛还是红红的,不过,已无大碍。 曹操赶忙向身边的袁绍拱手道谢:“本初兄,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这眼睛肯定就要废了。” 袁绍摆手:“孟德,你我兄弟,何需如此客气?快,跟我去拜见大将军。” 听到袁绍说拜见何进,曹操飞快地扭头一看,见何进伫立在遥远的大街上,一瞬间显出了惊讶的表情,赶忙招呼着韩涛:“子真,快,跟我去拜见大将军。” 韩涛听曹操这么一说,还在远处见到何进和其他人,连忙跟在曹操身后向何进走去。 曹操到何进跟前,拱手行礼说:“骑都尉是曹操拜会的将军。” 韩涛也跟着一起向何进施礼:“颖阴县令韩涛韩子真拜见大将军。” 听到韩涛的名字,何进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您是那个主动到凉州以外羌地圈地造城,山阳韩涛吗?” 韩涛连忙答道:“是下官啊!” 何进赞许地点了点头:“嗯,年纪轻轻,倒是颇有见识,身手也还不错,多多锤炼,必成大器。” “谢大将军夸奖!”韩涛连忙表示感谢。 “何苗,本将军出城围猎,交代你做好洛阳的护卫,怎么会出现了张梁这样的叛逆?”何进不再搭理韩涛,转大声斥责何苗。 何苗带着几分委屈地回应着:“大哥,我也是得到消息就赶来了,之前我正忙着要去营救咸儿。” “咸儿?他出什么事了?”何进一听独子出了事,顿时忐忑不安。 “具体情况我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只知道他是出游时,被人劫走,然后这边就出事了,我就赶紧过来了。” 何进正要发作的时候,看到外面的人坐着轿子停了下来,封谞赶紧走下轿子进入人群。 原来封谞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韩涛或曹操走进来,觉得形势有点不妙,赶紧安排管家前去调查,知道是他们追着张梁走了,把他吓坏了,惟恐张梁被捕连累了他,便急忙自己去看。 封谞匆匆向何进走来,对何进深施了重拳,然后询问着:“大将军,听说有黄巾叛逆在洛阳出现,可曾抓到?” 何进看到封谞忽然来问问题,但又不愿意搭理他,只哼哼唧唧的,并没有直接作答。 韩涛见状,赶忙上前回应道:“封大人,那逆贼是黄巾军的人公将军张梁,被下官和曹都尉联手击伤,被其同伴救走了!正在追捕之中,请您放心。” 何进看到韩涛为他解围,马上拿出自己大将军的威严,说道:“是啊,叛逆正在追捕之中。封大人,这追查叛逆的事,我会安排,此是似乎无需你们中常侍过问吧?” 封谞尴尬地:“是,咱家也是怕反贼会危害到圣上,实在放心不下,才过来询问一下。” 袁绍上前提议道:“大将军,封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圣上出游盛典即将开始,可却有这张梁这种级别的黄巾叛逆出现在洛阳。我担心庆典之时,圣上可能会有危险。请大将军和封大人转呈皇上,安全起见,还是取消庆典吧。” 封谞还指点皇上出行,让张梁完成刺杀皇上和王美人的计划,当然不能让庆功宴取消。 第一百三十三章 挟持何咸的是谁 他连忙走上前去说:“大将军啊,这件事是万万不能的,俗话说:你没有戏言,皇帝想和人民一起庆祝的消息已经传播很久了,黔首都盼望已久,但现在又突然取消了,这不就是想让皇帝失信于人民么?这个人民是国家的根本,如果皇帝对人民丧失了信誉,岂不是更应该天下大乱。 说着就转向袁绍了,一副义愤填膺的喝彩声:“保护皇上本来就是尔等武将的职责,现在居然为了减少自己的危险,就要害得皇上失信于民,你该当何罪?!” 何进虽知道封谞有点夸大其词,偏是有点道理的,亦难辩驳,唯有随他说:“封大人所言有理,庆典之事不可随意取消。我们尽快抓捕那叛逆就是了。何苗,追捕张梁的事交给你,你要全力追捕,绝不能让他危及到圣上出行!” 何苗连忙走上前去,拱手行礼:“喏!” 随后,何进又转对袁绍说道:“本初,你马上去调查咸儿被劫持一事,将他救回,不得有误!” 袁绍怕违拗了,连忙行礼应道:“喏!” 几人交谈中,韩涛始终垂手而立,不语,但是这些官场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全是他看在眼里. 封谞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并竭力阻挠何进,不允许其建议废除皇帝的出行盛典,一定会与利益联系在一起,毕竟,他是经过此事的,一定捞到很多钱。 何进把捉拿张梁一事交给何苗并安排袁绍营救何咸,一方面表明了自己的心智,另一方面又隐含了自己的贪欲。 表面上他比较相信袁绍,将救子之事托付给了他,但实际上也有个道理,那就是不愿意捉拿张梁之功为外人所夺。 何进交待完任务后,也没再说什么,跟封谞打招呼后转身就走。 曹操见何进要离开,生怕把它漏掉,赶忙追上前:“大将军,曹某今日回洛阳,是奉了皇甫嵩、朱儁两位中郎将的将令,恳求大将军尽快调拨粮草军械,好能继续追剿蛾贼,还望大将军开恩......” 何进却是脸色一沉,直接打断了曹操:“孟德,本将军刚刚围猎回来,洛阳又发生了这许多事,还需我去主持打理,你所说之事,我已经知晓,自会安排,不需多言了。” 何进说着,不允许曹操多说什么,扭头就走。 曹操只有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何进和何苗走。 韩涛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封谞并对他说道:“老爷,今天来你府上是要问托付你什么?” 封谞立刻又打起官腔来:“大将军已经回来,刚才他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说会安排,咱家怎好去催?子真啊,毕竟现在皇上出行盛典才是重中之重,你耐心再等待几日,咱们自会替你们想着就是了。” 封谞这么一说,韩涛就很难多说一句话了,他只好躬身行礼,望着封谞也坐上轿子走了。 曹操和韩涛对视一眼,前线官兵们等米下锅,何进与封谞则在此忙于所谓盛典而刻意推辞,实在让人寒心和气愤,但是,却再无出路。 “孟德,你远行回到洛阳,我本应好好款待,但大将军有令,令我去追查世子下落,恕我不能相陪了。”袁绍满脸歉疚的看了曹操一眼,拱手辞谢后也准备走了。 韩涛猛想了一句,赶忙上前对曹操说道:“孟德公,反正我们回馆驿也是无事,不如我们助本初公一起去查世子的下落吧?” 曹操的反应异常迅速,何进只剩下何咸一唯一的儿子,如果能够帮助何咸将百姓救回自己身边,自然能够得到何咸的欢心,还可以重新获得开口。 “是啊,本初,刚才未来得及跟你介绍,这位就是我在书信里向你提起的,汝南月旦评上一鸣惊人,随后又提出在凉州外圈地造城的韩涛韩子真。子真智谋过人,有他帮忙,定会很快找到世子。”曹操连忙把韩涛引荐给袁绍。 袁绍听到曹操的介绍,赶忙转对韩涛施礼:“早闻子真大名,今日相见,果然是仪表堂堂,那就有劳了。” 韩涛提议:“本初公,我们不如先到大将军府,找到跟随世子的下人,问清世子是在何时、何地被人劫持,看看能否找到线索吧?” 袁绍连连点头:“子真说的是,我们先回大将军府,再请郎中为二位的眼睛看些药膏,免得留下遗症。” 韩涛,曹操,袁绍一行向大将军府进军. 去医馆再为双眼上膏,确认双眼无事,韩涛和曹操跟随袁绍回大将军府。 他们到了何咸的宿舍,把几个手下找到,并开始打听何咸怎么会被绑架。 “昨天世子和几位公子、少爷玩了一夜,赢了很多钱,直到天快亮了才散。” “世子就上床安睡了,可也就睡了两个时辰,有人来送信,将世子吵醒。” “世子看了信,就招呼着我们出去,结果在半路上就被人劫持了。”部下引荐袁绍等。 “劫持世子的人长什么样子,你们看清楚没有?”袁绍逼问。 “当时我们刚走进一条小巷,突然就出现了一群蒙面人,他们出手非常快,直接就把我们所有人的关节和下巴都打脱臼,让我们无法行动和叫喊,只能看着世子被他们劫走。要不是巡城的卫兵发现我们,只怕我们还要留在那个小巷里呢。”何咸手下向袁绍回答着。 “什么人来的信,那信在哪里?”韩涛对部下逼问,他对什么会如此迷人充满了好奇,居然可以把何咸喊出梦乡,也会使他急不可耐的赶去见面。 部下连忙回答韩涛提出的疑问:“洛阳最有名的歌舞坊,前段时间新来了一个歌姬。此女歌舞俱佳,世子一下就迷恋上了她,只求能一亲芳泽。” “可那歌姬却是卖艺不卖身,死活不从。歌舞坊幕后的老板和几位中常侍大人关系密切,世子又不敢动强,只能不断送礼讨好,却始终没能得到回应。” “今天早上,就是这个歌姬给世子来信,约世子前去,所以世子才不顾一切地赶去相见。”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全城大搜捕 袁绍听取了部下们的陈述,赶忙对曹操和韩涛说道:“此女之前百般拒绝,今日却又主动约世子相见,行为前后反常。” “我猜想,她肯定是故意设下圈套引世子外出,再安排人沿途动手,劫持世子。要想找到世子的下落,我们就应该马上抓她回来严加拷问。二位意下如何?” 曹操想了一会儿,慢慢地点点头:“本初说的有点道理,这个女人确实值得商榷。” 韩涛看着搁在一旁几案的竹简信件,说道,却向着二人摆手制止着:“二位大人不必在那个女子身上浪费时间了,这封信不是那女子所写,不过是利用世子对此女的迷恋,设计引世子出去而已。” 袁绍明显不信韩涛说的,疑惑地看着韩涛:“子真,你都没有见过那女子,就只看了信件,就断定不是她所写?” 韩涛微微一笑,把手里信交给袁绍:“本初公请过目,这信上的笔迹苍劲有力,写字的人纵使不是个武将,也应是个男子,一个每日抚琴歌舞的弱女子,哪里写得出这样的笔体?” 袁绍仔细阅读信笺后,果真像韩涛说的那样,能很清楚的看到字迹应该是女子不信。 “不是这女子,又会是何人所为?”袁绍向韩涛询问着。 韩涛认真的应了一句:“写信的人应该对世子的背景做过详尽的调查,了解世子对此女子倾心,才会假借此女子的名义,写信行骗。”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甚至对世子彻夜未眠都有所了解,故意在世子睡眠不足的情况下,送来此信。” “世子本就对舞女倾心,佳人来信相邀,就已经乱了方寸,又是睡得迷糊,所以失察,没能看出笔迹上的问题,被骗了出去。” 曹操听到韩涛分析后,走上前去表示了认可:“子真分析得极有道理,此人处心积虑地要劫持世子,肯定是蓄谋已久......” 袁绍突然意识到一些事情,失声尖叫起来:“这个突然现身洛阳的张梁,是不是这次出行的初衷,是来劫持世子的?” 曹操听了袁绍的分析,回应亦同意:“大将军总管天下兵马,以及与黄巾军的作战事宜。他只有世子这一个独子,若真是黄巾军将世子劫持,让大将军投鼠忌器,那对于我们的剿匪大业,必定是有很大的影响。” “如果不是这等大事,也实在无法解释,为何张梁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冒险出现在洛阳了。” “那我们现在马上去向大将军汇报,请他立刻调拨兵马,加紧追捕张梁,才有可能营救世子。”袁绍马上向曹操提议着。 曹操没有再迟疑,马上跟着袁绍向何进报告。 韩涛倒是原地不动,听了曹操、袁绍等人的解析后,虽也觉有理,可总是隐约感到有什么不妥。 他细数整件事,从何咸受约见到巷口遭劫,每个细节无不重温。 韩涛恍然大悟,慌忙站起来走向大将军府门外. …… 封谞返回府邸,马上就向管家吩咐道:“咱家累了,再有什么人来,都不见,然后叫厨房给咱家做碗莲子羹送到卧室,我要去去火。” 命令完毕,还没待管家答话,便直奔后堂。 封谞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坐在床边脱掉靴子,使劲一甩,双脚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他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还在家很惬意呀。” 得知张梁并没被捕,全身轻松地往床上滚去,仰天长啸。 封谞忽然发现头上床上,倒悬着个男人,把他吓坏了,几乎尖叫起来。 那人连忙尽量鼓足勇气说:“封大人们,不要...害怕,我...张梁。” 封谞听对方报告了他的身份,刚缓过神来,心里却还在抱怨着:你一个死去活来的人现在整个城市都在搜你,跑到我这去做什么? 心虽这样想着,但手却扶着张梁离开床顶,放自己上床。 这时张梁腰上的伤已包扎好,倒腾不出血,眼已洗干净,就是还有点微红。 封谞低声问道:“将军,你怎么会到咱家这里来?你这次可惹上大麻烦了。” 张梁勉强点了点头,随后对封谞说:“我又不甘心呀,我不知道那个韩涛是如何认得我的.” 正说着,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张梁连忙闭嘴,封谞吓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传来管家敲门声:“大人,你想要的莲子羹已经做得很好。” 封谞听见那是管家,长舒了口气,假装糊涂地答道:“我很累,要睡一觉,不吃饭,你们就把它拿下来。” 门外管家听了封谞的话,只能勉强转身离开。 封谞把管家打发走,把杯水倒进桌上,我回到病床前,看张梁鲜血淋漓,我只好勉强自己动手给他喂水。 封谞有点担心,也有点抱怨地说:“咱家当然知道是那韩涛认出了你,那也只能说你太不小心。你说你现在弄成这样,我们的计划可怎么办。” 张梁喝了一口水,恢复了一点力气,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的,我让他们把我送到这里养伤,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也不拖累其他人,让我的部下继续完成咱们商量好的行动!” 封谞听后很害怕:“这恐怕不行吧,现在全城大搜捕,你藏在咱家这儿,万一人家查到这里,我们可就都完了。” 张梁自信地一笑:“敢到你封大人家里来搜捕抓人,那除非是狗皇帝亲自下旨吧?全洛阳,只怕再找不出比你这里在安全的地方了。” 封谞听到张梁的话,就知道他下定决心要赖着自己,要打发他去怕没有那么容易。 封谞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就暂时留在我这儿养伤吧,不过你可要千万小心,别再出什么篓子了。还有那个何咸,你有没有家都爱部下把他给放了?现在何进正安排人满处找他呢!” 张梁轻轻摇头:“我刚才已经问过他们了,他们根本没来得及行动,何咸并不是他们劫持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动我者,女必亡 距大将军府5里许,有一僻静小宅院,院子的四周种满了高大的树,把整个院子都围起来,构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把庭院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韩涛一个人急匆匆地跑到这小院的门口,试图推门而入,却发现院门关得严严实实。 这个时候,韩涛比那个时候从山阳逃出来了,身手就好多了,他望着院墙边上那棵树,沿着树干往上爬,接着顺着伸展开来的树干穿过院墙走进小院。 走进庭院,北边是正屋、两边是厢房、南边是高高的影壁,自然就形成一方天井。 天井小院里,一泓青竹蓬蓬勃勃地生长着,通往后院的过道全是从两侧厢房后面绕出来的。 韩涛依稀听见后院传来淡淡的声音,便放慢步伐,小心地向后院摸索着。 韩涛走到传来动静的厢房外面,认真认定了。他小心翼翼地凑拢在窗前,手指沾着口水,轻轻点窗纸上的孔往房间里瞧。 厢房里,一男子手脚被绑,双眼还蒙上了黑布,倒地。 面前是一群蒙面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抡起皮鞭,一个劲儿抽那个倒地的家伙。 这个男人很明显嘴巴堵了,纵然疼痛难忍,也喊不出声音来,只会在地面不停的滚动,发出淡淡的哼声,刚才韩涛只听了这一动。 那个高高的蒙面人背后是把椅子,坐在椅子里的那个男人赫然是个拉巴子。 韩涛看得很清楚,就是拉巴子了,他没有再迟疑,迅速走到门的前面,把门狠狠地推了一下。 守在屋门边上的两个蒙面人看到门被人猛推了一下,个个吓得拿着刀冲出门外,提着刀子向韩涛方向要砍去。 韩涛原地踏步,却纹丝不动,小声严厉斥责道:“让我撤退吧!” 这两个蒙面人识破韩涛的身份,惊慌的收起刀子,战战兢兢的向两侧撤退。 韩涛昂首阔步,步入厢房。 厢房里的蒙面人见韩涛走进来,无不惊恐、忐忑的看着韩涛。 那举着皮鞭的蒙面人见到韩涛时,心里更有些忐忑,只是犹豫再三,依旧拱手向韩涛低头行礼,口中却是惊出声来。 拉巴子见韩涛走了进来也吓了一跳,有点慌张避开了韩涛,想起身。 韩涛飞快地走上前去,扶着她轻声说:“别动,全知道!” 拉巴子有点不小心看了韩涛一眼,满脸愕然。 韩涛来到躺在地上的男子面前,将头顶上的黑布一掀,现出真面目,原来是被绑架的何咸。 韩涛看着地上再次挨打的何咸站起来看着身边高大蒙面人冷冷地说:“汉升你的成绩不错!” 经过对许多细节的认真分析,特别想绑架何咸,使用打人关节造成错位的技术,使韩涛有了令人吃惊的发现:何咸被手下绑架,由于只对其进行了特训,掌握这一现代军队惯用擒拿格斗技巧。 得出这一判断后,韩涛没惊动谁,很快返回馆驿,果然,找到拉巴子,黄忠也失踪,这也更加肯定了韩涛的看法,凡此种种,黄忠都做了。 韩涛能明白黄忠之所以如此:何咸害拉巴子是动韩涛之女。 救拉巴子离开大将军府,韩涛回应已显示出对何咸恨之入骨,忠诚的黄忠肯定想为韩涛出此下策。 其实韩涛本来也是计划着找完封谞回来,就实施“报复”何咸的计划,只是被黄忠抢了先。 确认是黄忠所为后,韩涛开始猜测他们将何咸藏匿于何处。 黄忠虽未特训山阳,不过,这些义军却是韩涛挑选出来的手下,他们就是肯定要向黄忠献计献策:风险最大,安全最高,最易被人忽视之处,亦是最为稳妥之处。 韩涛镇定自若,简短沉思之后,立刻联想到几个黄忠很可能是带着何咸藏在哪里,赶紧寻找,终于在这小院子里发现。 这原是何咸金屋藏娇之地,每一次,都是自己抢到了美女,却又为自己的种种手段所折服,将被派往此处,便于何咸时刻“享用”。 如今何咸遭人挟持,众人忙里忙外四处寻找,自然不会有人料到,何咸会藏身于此。 韩涛顺着这样的想法去找,果然见到了小院中的何咸以及黄忠,拉巴子。 何咸脸上又抽得肿猪头,眼睛拼命地瞪着,却只能无奈地张开一道缝儿,他望着眼前这个韩涛,再看黄忠,拉巴子,等等,恍然大悟,什么都懂,瞪了韩涛一眼,一直在晃头晃脑,晃身,发“呜呜”声。 黄忠看了看何咸狂妄的表情,焦急的看着韩涛,赶紧走上前去,单膝下跪韩涛:“一人做事一人当,主公,抓他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怎么责罚,我一人承担,与其他人无关!” 其他义军齐齐跪在地上:“求主公责罚!” 拉巴子看了看神色凝重的韩涛,忧心忡忡地走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臂,紧张地说:“子真、汉升的大哥哥就是要为我出一口气、才能抓住那世子的把柄、你不可以责罚.” 韩涛轻轻看了拉巴子一眼,并轻轻拍了一下拉巴子的手表示安慰。 随后,韩涛转对黄忠,伸手去扶他:“我刚才说过了,你做得很好,把我想做的事替我做了,我怎么会责罚你,我要奖赏你才对!” 拉巴子与黄忠听了韩涛的一番话后,顿时愣住了,很明显没有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 韩涛淡定地走上前去,拿出何咸口中的那块布料。 何咸首先大口喘息了几下,待到气息变平,马上对韩涛大声呵斥:“好你个韩涛,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部下绑架本世子,还敢动手打我!你是不要命了吗?” 韩涛看向何咸,唇角微扬,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然后伸出手去,将何咸的脑袋拉起来。 何咸恼怒地继续骂着:“韩涛,你想干什么,把本世子放开,你......” 韩涛冷冷地望着何咸,口中说道:“动我者女必亡!” 然后双手使劲一扭,就听到“嘎巴”一声响,何咸脖子直拧。 何咸眼里露出了难以相信的目光,然后慢慢黯淡下来,很明显,他到死也不会信,韩涛竟然真敢怒而不敢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愤怒的大将军 尽管黄忠此番举动,要先于韩涛,还为自己与拉巴子出气,可终究还是僭越之举。 如今,韩涛麾下人员及兵马仍然有限,如不能及时阻止,任由这一局面恣意发展,后来功绩大增,部下兵马愈众,人才愈众。 别人都在模仿,韩涛怎么服怎么管? 但他又不能责罚黄忠等人,让部下寒心,所以他才选择了罚己的方式,来警示黄忠等人。 “主公,这分明是我等擅自行动之错,又怎能怪主公,要罚也是罚我们才对!”黄忠与众义军皆求韩涛。 “属下有错,也是主公没有管教好,没有引领好,也应先罚我!”韩涛执意要做这个决定,夺黄忠手中鞭子,交给一旁义军:“行刑!” 义军犹豫着看了韩涛一眼,但丝毫没有下手的意思。 韩涛厉声地道:“你们都要违抗我的命令是吗?” 那个义军望着韩涛不敢犹豫,挥鞭向韩涛抽去。 黄忠很快走上前去,拉着那个义军的胳膊,向韩涛哀求着:“主公,你已经受了一鞭。余下的十九鞭,我来替你受罚!” 众义军跪在地上:“主公,等着愿意为你接受惩罚吧!” 韩涛望着眼前黄忠和其他人,懂得时机已到,所以慢慢地点点头:“既然兄弟们执意要替我受罚,好,那就在场每人替我承受一鞭!都暂且记下,若是日后立功,可行折抵。但若再有这等不经请示,擅自行动的行为,那就罪加一等,定斩不饶!” “喏!”大家异口同声地答应了。 韩涛此时面色方平,他在黄忠和其他人脸上都看出一种心甘情愿顺从的目光,他深知他这恩威并施之举是有成效的。 从现在起,他们会对自己更忠诚,更不敢有僭越。 一个能干而又善于思考的下属,能死磕到底,才能作为主公取得成功. 朝霞闪耀东方,一行行金灿灿云块仿佛等着阳光,又似群臣恭候帝王。 韩涛仍睡在馆驿屋子的病床上,窗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接着是曹操略带惊慌的呼喊:“子真,子真,快点起床!” 韩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茫然的走到门口开门:“怎么回事呢?” “快洗漱一下,跟我去大将军府,出大事了!”曹操着急地催促着韩涛。 “哦。”韩涛同意了,便回房间洗漱,从曹操着急的样子中,他已猜到昨晚自己的安排是有效果的。 韩涛草草梳洗了一番,换衣完毕,再和拉巴子打个招呼,使黄忠对她产生了好感,我随曹操到大将军府。 “孟德公,出什么事了?” 行走途中,韩涛刻意装做不知所措的表情问曹操。 “刚刚本初派人来传话,让我们火速去大将军府,说找到世子了。”曹操神情凝重,对韩涛提出的质疑做了回答。 “哦,这么快就找到了,那是好事呀,你怎么了......”韩涛继续装着糊涂。 “找回来的是尸体!”曹操径直打断韩涛的话,郑重宣布何咸已经去世。 “什么,尸体?世子怎么会死了,谁干的?”韩涛故作诧异。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大将军叫咱们过去,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快走吧。”曹操催促着韩涛,共同加快前进的步伐。 曹操带着韩涛到大将军府大门口,让人进了门告知情况。 时隔不久,袁绍迎至,一见两人,他便表情庄重的提醒道:“大将军只有世子这一个独子,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情绪极不稳定,一会见了他,你们说话千万要小心。” 韩涛严肃地点点头,他在想:当然知道何进的情绪是不稳定的,也不会再说什么. 曹操与韩涛由袁绍率领前往大将军府正厅。 但见有副担架放在地面上,盖着白布,明显是何咸遗体。 何进面色铁青地坐到何咸尸体旁边,手里拿着一块白布,上面写满了血字。 何苗和几个大将军府护卫立在旁边,个个惶恐不安,低头偷瞄了何进一眼,但只字未提。 袁绍带曹操、韩涛来到何进面前,小心翼翼地报告道:“大将军、孟德和他的儿子真的来啦!” 何进回头冷眼旁观曹操,把手中血书递过:“巡夜的禁军在皇宫外发现了咸儿的尸体,在他的身边,发现了这个。” 曹操拿着血书俯首一看,面色大为改观,赶紧把它交给旁边的韩涛看看,接着躬身向何进说:“蛾贼如此大胆,竟敢杀害世子?!请大将军节哀,我等定当全力配合何都尉还有本初,一起抓捕在逃的张梁......” 何进大怒,厉声断送曹操:“你不是来要粮草和军械吗?我马上给你们调拨,三日内给你配齐,你给我马上回长社,告诉皇甫嵩、朱儁,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剿灭颍川的蛾贼,火速与广宗的卢植会合,一定要把张角三兄弟给我抓回来!我要亲手活剐了他们,替咸儿报仇!” 曹操听了何进的一番话,连忙躬身行礼:“喏,部下谨守大将军令!” 韩涛听何进这么一说,暗自高兴,得知他计策得逞后,何进真的很恼火,焦急地调拨粮草军械交给前线兵士。 但是他在表面上却竭力做着悲伤的表情走上前去:“大将军请节哀,我等必定身先士卒,斩杀蛾贼,将贼首擒获,交给大将军发落!” 何进慢慢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袁绍和何苗:“给我调动兵马,就算在洛阳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张梁和他的同伙找出来,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袁绍、何苗连忙躬身行礼,“喏!” 曹操赶忙主动地说道:“大将军,我和子真曾经和张梁交过手,记得他的相貌,等待粮草军械调动,也需时日,我们可以配合本初画下张梁的画像,然后一起搜捕。” 何进颔首,宣布道:“好,你们就火速画下张梁的画像,全城通缉,凡有举报消息者,赏黄巾百两。有活捉或击杀张梁者,赏千金,百亩良田!” 大家共同躬身行礼:“喏!” 封谞宅邸坐落在皇宫附近,封谞的轿子急忙从皇宫方向回来,停在府前。 轿子刚稳下来,封谞就已急不可耐地走下去,飞快地向府邸奔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杀了自己 等在府前的管家连忙迎上去:“大人,你上朝归来,需要备好用膳吗?” 封谞一边往府里走,一边很严肃地吩咐着:“不用,咱家累了,要回房休息,谁也不许来打扰,要有谁敢违抗,一律打死喂狗!” 管家望着封谞严肃的表情连忙垂手答道:“是的,我立刻命令下来,决不让人惊动老爷歇脚!” 封谞没有再和管家说什么,快步进了府门,径直向后院自家卧室走去。 封谞进了卧室,再回头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在确认无人追随之后,把房门关紧,接着快步走到他的床榻前,小声地呼喊着:“将军,快出来,出大事了......” 张梁同意揭开床上幔帐出现,望着满脸惊恐的封谞问道:“这么急着把你们召进皇宫是怎么回事呢?” 封谞满脸哀怨的回应:“什么事?我的祖宗呀,你不是说何咸不是你的手下劫持的吗?那为什么他的尸体会被丢在皇宫附近,身边还留下字条,说是你派人干的?!” “大将军何进现在已经暴怒了,已经下重金在洛阳通缉你!还要马上调拨粮草军械,增派兵马去剿灭圣军!” 张梁听到封谞说的话也大吃一惊,他没料到有人杀了何咸,并留下纸条说自己做了这件事。 他能确定这决非手下之事,那么一定是被人故意诬陷。 “刚才皇上也对这件事非常震惊,甚至已经在考虑出行盛典是否还举办下去,我告诉你,如果庆典取消,皇宫再加强守卫,那我们原定的刺杀行动,就根本不可能实现了......”封谞在边上继续说着目前局势的变化。 张梁听说后,面色比较阴郁,不管栽赃陷害自己的是什么,不过,这借刀杀人之计,确实让他很苦恼,他开始冥思苦想,该怎样解决面前的窘境. 张梁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拿定主意,他向封谞开口说:“封大人啊,您刚才警告是对的,皇上出宫巡游活动绝对不能取消,否则我们的计划绝对无法实现,因此这件事还要烦劳封大人,必须尽量劝说他继续旅行。 封谞听了张梁的话,一脸无奈且忧心地回答道:“将军,你太高看咱家了。咱家也就是能在皇上面前递个话而已,哪儿有本事左右他的思想?现在是事情闹得太大,让皇上感到害怕,唯恐出宫以后遭到行刺,才想要取消庆典,这哪儿是我费心劝几句,就能让他改变主意的?” 张梁胸有成竹地对封谞说道:“大人不要担心。您自己去说,当然很难说服皇上,但有一个人出面帮忙,跟您一起去说,那就一定能让皇帝坚持原来的计划,继续出巡。” 封谞一脸疑惑地看着张梁:“你说的这个能左右皇上想法的人是谁?” “何进的妹妹何皇后。”张梁平静的答道,“只要封大人告诉她,她最顾虑的事,您已经帮她想好了解决方案。但皇上如果取消出游的计划,一切都会落空。她听了这番话,必定会出面帮您去说服皇上。” 封谞听完张梁的话,马上摇起了头:“将军,你的想法从情理上来说没有错。咱家去找何后,跟她阐明利害关系,她肯定会帮忙去说话。但有一点你算计错了,皇上宠爱的早就已经不再是何后,而是王美人。何后去劝说皇上,未必有用。” 张梁笑着回应:“封大人,若是平日要打动皇帝,自然是要看谁更受宠爱,但今日的事却不相同,却是何后的身份去说,才必定能成功。” 封谞疑惑地望着张梁却一脸鄙夷,心里说:皇帝脾气秉性,我不比你们知道,你们说可以成功? 张梁看到封谞眼里的疑惑,连忙跟他说明来意:“皇后统领后宫,虽然她不能干政,但是却可以帮助皇帝维护皇室尊严。皇帝好大喜功,总是自诩是明君,最喜被歌功颂德。倘若何后义正辞严地告诫他,君无戏言,现在取消盛典就是失信于民。也是让天下的黔首都认为,皇上是怕了我们太平军,所以不敢出行。你觉得这样说,皇帝会不会有所触动?” “盛典是两日后举行,如果何后再向皇帝做出建议,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他悬出重金。天下义士必定争先效命,一定可以在两日内将张梁抓住,确保皇帝出行无忧。在这种前提下,皇帝还有可能改变初衷,取消盛典吗?”张梁滔滔不绝,向封谞解释。 “这样说,倒是的确有希望说服皇上。”封谞稍加考虑,同意封谞的话。 灵帝确实是一个非常关心他的声誉的人,并且非常爱显威的男人。若何后真按张梁所设套路与皇上说话,他倒是确实可能吃掉了激将,约定继续旅行。 “只不过,你让何后承诺两日内就有人抓住你,这又怎么可能做到?倘若到时候抓不到你,皇帝还是坚持取消盛典,那不还是白费力气?而且,何后和我都要背上欺君的罪名,那可是要受到重罚的。”封谞接着说出他的担心。 张梁笑了起来:“我人就在这里,什么时候想让人抓住我,还不是我说了算嘛?!” 封谞听到张梁的话大吃一惊:“将军,您这句话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封大人,我且问你,荆轲行刺秦王的时候,除了带去了燕国的地图,还带着何物去取信于秦王?”张梁不回答封谞的问题,却向他提出了疑问。 “还有秦王最在意的樊於期的人头......”封谞回答着张梁的问题,说到一半,突然发现一些东西并停下脚步。 封谞惊愕地看着张梁:“将军,你该不是想要......” “只要能让皇帝继续出行,我们的行刺就能够顺利进行。那具体执行刺杀的到底是不是我本人,并不重要。只要皇帝死了,圣军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那牺牲我张梁一人又算得了什么?”张梁很平静的看着封谞的反应。 当他拟定出整个方案后,已考虑周全,连杀身成仁之意都有,即保证刺杀行动必须顺利实施。 “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关键就在大人身上,只要大人能够配合何后,让他说服皇上继续出行,我肯定不会让你和何后背上欺君的罪名,甚至还能再得到一笔重赏。你就尽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好了。”张梁坚定的告诉封谞。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死亡邮箱 “将军,一定要这样做吗?我们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封谞看了看张梁也想说服他。 “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时间紧迫,我们不耽搁,万一皇上先做出了决定,再想让他改变,那就更难。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大人,请赶快进宫吧!”张梁催促着封谞。 “好吧,那咱家现在就入宫去见何后,按你的说法去跟她试试。”封谞见张梁如此坚持,也只有同意的份,转身,准备向外。 “大人别急,我再写一封书信给你,你还放在那个隐蔽处,我的部下自然会去取,然后按我的安排,配合我们的行动。”张梁一边说一边艰难地撑起了床,走到旁边几个案子前面,赶紧写几句,把字条递给封谞。 封谞接过字条收好:“行吧,将军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去办。” “封大人,为了圣军的事,如此奔波劳碌。我在信里也交代属下,一定把你的功劳表奏给大贤良师,日后他定会重重酬谢你的。”张梁向封谞做着承诺。 封谞也没有心情听到张梁说出这样一个空洞的承诺,嘱咐他:“好吧,将军,咱家快去看看何后和皇帝吧,只要一切都能按照你们的安排顺利地进行下去,我就知道大贤良师一定不会亏待我。 说着,封谞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张梁听到封谞在外面小心翼翼地关了门,上了锁,平静的坐下,这个时候,他内心非常宁静,默默地等一切都按自己的安排慢慢进展. 夜晚,静的让人心惊。 晚风如剃头刀儿,扫过漆黑,死气沉沉的洛阳街头。 月如半张死人脸庞,寒光熹微中,丝毫刺不穿沉沉夜幕。 安静的地方,是个空旷安静的小胡同。 这个小胡同长约千丈、宽一丈有余,小巷两侧有两道高大院墙,因此,这个巷子是准确的,就是两个家庭的过道罢了。 巷子中央,寂寞地生长着一棵高大挺拔的大树。 一个戴着斗笠、并且有黑布蒙面的布衣男子快步进入巷子。 纤细的巷子尽收眼底,能肯定两端没有人盯着。 那个人快步走向一棵大树,再仔细往两侧看,确认没有人了,就伸出手来,开始摸索树干,腰的地方摸出个小树洞。 他飞快地从怀中拿出一根小竹管往树洞里一看,又看了看周围,然后飞快地走着。 男人走了没多久,大树尖上浓密的枝叶,突然自行移动,接着一位穿绿色服饰,密叶里藏着的人出现了。 他小心翼翼的爬过树干,在树洞中摸到一根小竹管揣在怀中,迅速的走着. …… 馆驿里的房间里,韩涛一个人默默躺在病床上,可怎么也睡不着觉,依然冥思苦想。 韩涛早就知道盛典还得接着指挥。 原以为此次何咸之事,可令灵帝解除劳民伤财之大喜事,但最后好大喜功,灵帝执意继续行程。 韩涛心中只能感慨大汉根基烂了根。 只不过,他目前并不具备改变任何事情的能力,唯有先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有了更加坚实的基业,然后逐渐实现自己的梦想,打造心目中理想化太平盛世。 出洛阳前尽最大努力捉拿张梁也是件大好事,此封对于您增加声誉、争取高达支持,极其重要。 可他带着曹操,袁绍率军在洛阳找了一整天,也没发现张梁有什么蛛丝马迹。 据韩涛想象,张梁负伤后,一定会想办法救治,洛阳各大小医馆及郎中们,都成为重点检查目标。 不过在他们进行地毯式搜索后仍无功而返。 一切可疑之处,亦作调查,亦未发现张梁定居之处。 张梁此人仿佛人间蒸发,再找不到痕迹,这让韩涛很纳闷。 张梁来到洛阳,一定有极其重要的使命,还没做完,就该不轻易走了,那么他究竟会躲到哪里去呢? 韩涛正沉思间,门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赶紧翻身坐下,疾步来到门口,推开门。 门外走过来的,是那一身绿衣的男子,巷子里拿小竹管的人,躬身行礼,韩涛,把手里小竹管交给韩涛,后来很快就走了。 韩涛攥紧手里的小竹管一脸高兴,他的布置果然有成效。 在搞定何咸的事之后,韩涛在跟随着曹操和袁绍在街上搜张梁的时候,还想好了另外的细节问题。 周仓终究曾属于张梁,纵使他不知道张梁此次来洛阳的目的,而对张梁怎样与下属及洛阳内应联系技巧,应该还似曾相识,于是立即安排黄忠悄悄地去找他问话。 周仓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立即如实报告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韩涛根据这一情况得知,张梁等用的实际上是延续至今仍被现代间谍所采用的“死信箱”式联络手段。 所谓“死信箱”,就是间谍传递情报,接受命令的地方、获得奖励并安放小型间谍工具储存装置,有固定式和可携带式两种、活动式及其他类型。 固定式“死信箱”其实是一种选择好了的无人交接点和为张梁等采用的方式。 韩涛立即布置下属,蹲到周仓给他的死信箱位置,盼望能借此获取线索。 事实上,韩涛一开始对这死信箱不抱太大期望,其一,因张梁为部下所救,人们聚在一起,再也不用死信箱了; 而凭借张梁之智,周仓并没有因此而丧命,有可能透露自己的机密,还应选择一种全新联络方式。 可正当韩涛苦苦寻找张梁的线索时,死信箱那边又有所发展,这让他大吃一惊。 韩涛拆开了小竹管,从中拿出一卷纸条,摊开看,以上为诗:丑女效之徒累身,时时动浪出还沈,三朝出入紫微臣,刻作夫差庙里神,封芝链玉学,身轻如燕,府冠若言外之意,臣下也,后来无不揖芳尘,院损辞乡里,赴国人,相看堪共贵兹身,见时应是见真身。 韩涛望着自己的诗歌陷入怀疑,他的诗歌表面上很有韵致,但实际上确是逻辑不畅、语句混用、完全不清楚。 就算张梁或者是他的部下出身较低,但也不至于写这样的诗句来传递消息吧。 韩涛终究全年都在写谍战剧,顿时明白了那绝对是伪装的技术,而文字内容实则另有玄机。 他细细再读诗词,顿时便见分晓。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奖惩分明 黄忠等义军望着韩涛,面露愕然,何咸是什么人,两人心知肚明,把他抓回去时,总是很细心,生怕暴露身份。 而他们想到的是痛打何咸,为拉巴子出一口气,却万万没有想到会直接杀了何咸。 韩涛的简单果断让大家始料不及。 “子真,你,你真的杀了他?”拉巴子看了韩涛一眼,有点害怕。 “一个欺男霸女的恶徒,留着也是祸害!更何况他还曾经欺负了你,那就更得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我这样做也算是为民除害。” “只不过让他死得这么容易,倒也便宜他了!”韩涛看了看何咸的身体,平静的对拉巴子做出了反应。 自从认定何咸被黄忠一人绑架后,韩涛便一直在琢磨此事该怎么办。 他认为凭黄忠小心,肯定不容易暴露身份,顶多是抓住何咸回去狠下一课,让他走。 可韩涛不甘心就此放过何咸的性命。 他这类人又放了回来,这完全不会长教训,我迁怒于别人,到时为寻找“劫持”自己者,一定会疯狂复仇,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者悲惨地死去。 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劳永逸地直接断根呢。 除恶务尽是韩涛的一贯主张。其天性虽好,却是以清白为对象而由衷忏悔。 他对恶人总是零容忍的。 特别像何咸这样一个差点被拉巴子“凌辱”的坏人,更是无法使其生存下去。 动我手脚的女人们,只会有一种结局,原来对穆彤这样,如今对何咸这样,都差不多! “汉升,把他的尸体收敛起来,等到天黑人少的时候,丢到皇宫附近去!”韩涛向黄忠吩咐着。 黄忠带着不解的表情看了韩涛一眼,显然不能理解他这番布置的意图,迟疑地问道:“主公,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找地方掩埋藏起来?” 韩涛笑了笑,应了一句:“因为我根本没想过要把这件事隐藏起来,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何咸死了,动静越大越好!” 拉巴子有些担心地走上前,劝说着韩涛:“子真,人已经死了,气也已经出了,没必要把事情闹大吧?” 韩涛温柔地看着拉巴子解释着:“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这样做,不是单纯为了出气,而是为了洛阳的黔首,也是为我们的军队尽快拿到粮草军械!” 韩涛随后转头对黄忠交代着:“汉升,你把他的尸体丢在皇宫附近的时候,记得放上一张字条,写上几句话。” 黄忠连忙垂手问韩涛:“主公,写什么呢?”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人者人公将军张梁!”韩涛冷静的回答。 听到韩涛的声音,拉巴子心里更纳闷了,她不知所措的看了韩涛一眼,希望他给出解释:“子真,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黄忠简短的沉思了一下,却明白了韩涛的用意,他略带惊讶地询问着:“主公,你的意思,是把他何咸的罪名,嫁祸给张梁?!” 韩涛看了黄忠一眼,含笑点头,向他和拉巴子解释着:“我这样做,目的有二,何咸的尸体被抛在皇宫附近,必定会惊动禁军,也就会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当今的皇帝。你们想想,若是皇帝知道,大将军的独子被黄巾军杀死在皇宫外,会有什么反应?” 拉巴子抢着回答道:“那还用说,肯定把他吓个半死!” “没错,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皇帝感到害怕,他就有可能取消所谓的出行盛典,这样洛阳的黔首也就不用再大费周章的准备布置,用不着劳民伤财。” “而且,皇帝之前一直被十常侍和大将军何进蒙蔽,认为天下太平。如今黄巾贼能在都城洛阳杀死大将军的儿子,也就能引起皇帝的警觉,加速对黄巾军的剿灭。” “何进死了儿子,也会从心底痛恨黄巾军,不会再对调拨军械的事加以克扣和阻拦,必定会尽快调拨粮草和军械给前线的官兵。” “我们来洛阳的目的也就能尽快达成,可以尽早返回前线,和部队汇合,继续完成镇压叛军的大业。”韩涛向拉巴子、黄忠细说他的打算。 黄忠听到后连连颔首,敬佩的望着韩涛:“主公深谋远虑,这一招借刀杀人,可以一举多得,实在是高明!属下马上去执行!” 黄忠转身向手下打招呼,要整理何咸遗体走人。 “等一下!”韩涛张口拦住黄忠和其他众人。 黄忠等停了下来,看了韩涛一眼,并等着韩涛的新命令。 “汉升,你这次设计劫持何咸,立下大功,赏你黄金百两,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人,每人赏赐黄金十两,等回到长社,就马上兑现。”韩涛声色俱厉,宣布赏赐黄忠等。 能积极为主公分忧排忧解难的下属,重奖势在必行。从而调动其积极性,更加努力地去效命,这是保证属下积极性与忠诚度的关键一点。 “谢主公赏赐!”黄忠等听了韩涛这么重的赏赐,当即跪在地上道谢。 “不必谢我!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对你们的赏赐完了,我也要说说在这个事件中,应该受罚的人。”韩涛面色凝重,打量眼前人。 黄忠等听后,心稍稍一沉,旋即也立刻松了口气:毕竟自己此次擅自行事,不向韩涛请示,也属大忌! 任何主公都不会让下属如此肆意妄为而被惩罚。 不料韩涛的下一句话又令他们惊讶:“罚则韩涛被鞭打二十!” 韩涛宣告结束后,马上向黄忠等人下了命令:“过来,马上执法!” 黄忠等吓得跪下来连连恳求:“主公!你怎么能好好责罚你呢?!” 韩涛表情严肃地对黄忠说道:“若是我能第一时间制定对何咸的行动,又怎么会让你们抢在我之前行动?” “若是我平日多与你们交心,纵使我算有遗策,你们也可以向我建议,无需自己行动。” “而你们没有这么做,就是对我不够信任,一个主公都不能让属下充分信任,又如何能带领你们去建功立业?!” “倘若我不责罚自己,又怎能让自己牢记这次的教训?避免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快,听我的吩咐,马上执行!”韩涛怒斥黄忠等。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尔虞我诈 何苗自视天子足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每天巡视一次,便回家搂住美女,饮酒作乐,却在这时得到报告,说何咸遭绑架了,他刚刚点了士兵,到处寻找救援,却又接到报告,曰曹操与韩涛临街与人战,另一方为黄巾军人公将军张梁。 闻讯赶来的何苗吓得心惊胆战,他一方面亲率部队去察看,另一方面又迅速派员到郊外向何进汇报。 何苗急匆匆地赶到韩涛和其他人居住的大街上,见到了在他面前安静地站着的3个人,很快就指挥部下围了上去. 最后,张梁憋不住,才知道耽误了时间,官兵一冲上去,就更难摆脱,于是抢在前面。 左手忽然抬起,寒光朝曹操扑来。 差不多与此同时,别人也凌空蹿出对韩涛抽刀猛击。 瞬间张梁对两个对手均使出凶狠杀招,而其主攻方向相当清晰,以暗器牵制曹操,让他不能站出来帮韩涛,自己却以长剑攻击韩涛。 这道理非常简单,他心目中韩涛伤得体无完肤,战力也没有曹操高,杀他的几率也比曹操高很多。 先除一善除之敌,然后心安理得地与曹操周旋,方能迅速取胜。 选择攻击手段,他还认真考虑,暗器威力不大,但很快就到了曹操的手里,却足以起到牵制的作用,给自己赢得了更多独自与韩涛对抗的机会。 能够瞬间作出准确判断和行动是一个成功大师必备的品质。 拥有这些品质,再配以足够强大的身手,能成功地完成你的规划,这无疑是个让所有对手闻风丧胆的冤家,张梁也是个如此。 不过很遗憾,今天他错了,而这一失误可能使他遗憾终身。 这是对自己判断的过分信任和对对手力量估计不足。 没有把后手留给自己,这并不是一个真正大师。 平日里张梁可能并没有犯过这样的错,可是现在在这样的情势下,张梁犯了轻敌. 曹操在面对来袭的暗器时,快速挥舞起手中倚天剑瞬间便把暗器打得落花流水,曹操足下马不停蹄,快速扑倒张梁。 韩涛亦起神威,手持剑,举过头顶,迎向张梁劈来。 张梁眼角余光,虽看出曹操很容易解决他暗器问题,但是,面前的韩涛却已是举剑迎了上来,别人已经腾空不能再换动作了,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把刀子劈开。 只闻一声大吼,宝刀与韩涛割鹿剑相触。 韩涛手臂轻轻一颤,然后快速用力往上弹跳,竟把张梁长剑弹开。 随即韩涛是一刀刺向张梁。 差不多与此同时,曹操冲到面前一剑扎在张梁腰上。 二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不过,合作得还算默契,下手不留情面,并且所选进攻点刚刚好,顷刻之间,张梁进攻被解决,并且对其使出一记凌厉杀招。 张梁怎料,自己设计好的进攻方案,竟在一瞬间被面前的二人解决,并对自己进行这样凌厉的回击。 自责,紧张,害怕,这些想法,一瞬间闪现到张梁心里,但这一切想法并没有化解面前的危机,他不得不用最短的时间作出回应,为了解决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张梁无愧于经验丰富的黄巾军三号人公将军,尽管在一瞬间处于不利的地位,不过反应还是很快的,右手宝刀席卷,过来搪架韩涛当胸口的一根刺。 左手是锁链的挥动以抵抗曹操的那一猛刺。 若换成一般人,如此分心御敌、甚至能够应对,只怕力量与速度都要大打折扣。 张梁出招却丝毫不慢,实力也一点都不弱,就听到“当”字了,韩涛手中宝剑受右手刀一挡轻磕。 在张梁看来,左手上的锁链还应是可以缠在曹操身上的宝剑把曹操带偏。既然如此,他还解决了二人的杀手锏呢,双方又站在起跑线,他还能从容不迫,抢先一步,又对二人再次发动进攻。 很遗憾,同一次失误他居然连续犯了2次,这也是他对对手实力估计不足,而这一次他却小看了韩涛。 刚进行了简短对抗,韩涛认真地分析着与张梁战斗的整个经过,找到张梁的策略,是连续转换进攻方式的,几个虚招后面才穿插了实招,不过那实招常常是致命一击。 由于韩涛的临敌经验不足,才会不断地被张梁的虚招迷惑,吃了暗亏。 韩涛意识到了这一事实,他出手了,显然是有所改变,每一个行动也不会将行动做得实在,特别对重心进行了控制,他更关注了。 留给自己变招回旋空间,让你能根据对手招数的变化来调整你的行动。 张梁之刀遇到韩涛之剑后,很快借力撤退。 韩涛立刻感知到对方的用意,于是他也赶紧变出绝招,飞快地上步,剑向张梁猛刺. 张梁这一次不管侧身闪避还是再次提刀为时已晚,草率从事,只能挣扎着扭着腰,企图躲过韩涛一剑. 就听到“扑哧”的声音,割鹿剑掠过张梁左肋,还幸好他千钧一发之际,扭了扭腰肢躲开了,韩涛此剑,只在腰上划了个口子,未刺伤内脏,使他直丢性命. 可即便是这样,那把剑还是划了个半尺多长的口子,血喷了出来。 韩涛一剑划中,不假思索,人们冲天而起,脚狠狠地踩着张梁前胸,张梁顿时口吐血来,惊叫起来,往后飞跌了丈余远,方才降落下来. 正在这时,外围部队一阵暴乱很自然地隔开了,大将军何进得到消息,亲率大军回国,跟他回去,也有自己近期最信赖的袁绍. 何苗一见哥哥来了,赶忙上前邀功道:“大哥,这里已经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那张梁也已经被打倒在地,肯定是跑不了了。” 这句话的层次是多么的丰富,这上面已是“我们”的包围了,再说张梁已经被打倒在地,听上去好像没毛病,却实际上却给人感觉张梁是被他打倒的一样。 袁绍等固然可以听到他的话,但碍于面子何进自然谁也不和他据理力争。 何进点点头,望着场上的曹操、韩涛惊讶地问:“这俩是谁呢?” 袁绍认出了曹操,赶忙上前汇报:“禀大将军,那个人是绍儿时好友,曹操字孟德,现官居骑都尉。”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陷阱 这实际上就是一首藏头诗。它将每首词的首句结合起来变成一个句子:丑三刻封府后院见面。 看了这番言语,韩涛在短暂惊愕之后,顿时明白了全部。 他那一次见到了张梁,他出了封谞宅邸,只是以后忙于对付何咸,又满大街搜张梁,使得韩涛对这一细节视而不见。 难怪自己四处找张梁,一定是藏在封谞宅邸里。 韩涛兴奋之余,立即去找曹操,并把自己的结论告诉了曹操。 “仅凭这一张字条提到的封府,你就怀疑封谞是蛾贼内应,这不是有点太草率了?毕竟他可是十常侍之一,我们无凭无据,想要到他府里抓人,恐怕不太容易。”曹操听完韩涛的介绍,愁眉不展,表示担心。 “当然不能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去封府抓人。我的意见是,我们悄悄潜入,找到张梁的藏身之处。只要我们抓住了张梁,那就由不得他们抵赖!”韩涛开始对曹操说起了他已设计的抓捕方案. 封谞府邸后院高墙外有几个人影迅速走过来,停在院墙下面。 领头的是韩涛,曹操和袁绍三人,后面跟着韩涛,黄忠和自己精挑细选的四个义军兵士也跟着。 韩涛本人与黄忠及四位义军,全部是锅底灰,把脸抹得黝黑的,接着又用黑布把自己蒙在鼓里,在这样的夜色中,既便于隐蔽,又防止黑布掉落,亦不被人识别身份。 韩涛对曹操和袁绍说道:“孟德公、本初公,可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拖住封谞,尽量多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曹操有点不安地说道:“就你一个人进来就可以抓到张梁?” 韩涛很有信心的回答:“我和他交过手,他现在受了伤,绝对不是汉升的对手,只要我们找到他的藏身之处,一定可以把他抓住。” 曹操叮嘱着:“你们可千万小心,就算找不到张梁,也千万别暴露身份,私闯朝廷大员的府邸,这罪名你们可吃罪不起。” 韩涛点点头:“孟德公松了口气。” 曹操带着袁绍,向封谡府邸大门方向前进。 韩涛与黄忠却潜伏在一起,估计好了时机,随时准备混入. 封谞卧室里,张梁躺在病床前,默默守候,他叫封谞把人安排在死信箱里送信,那是戌时,已接近子时了,就越接近约好了,他内心也变得更加忐忑。 正在此时,随着碰撞声传来,封谞也发出了呻吟。 张梁回过头来,却发现睡在地铺里的封谞试图在睡梦中翻身,却把头撞进床榻。 封谞一下子醒过来哀怨地揉了揉脑袋,望着张梁坐在床上。 张梁从封谞眼里看出了自己的埋怨,封谞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只好让张梁躲在卧室里。 为了使受伤的他睡得更舒适,封谞不得不自己打地铺睡在地板上。 堂堂朝廷大员,几时就受了如此之罪,怪不得他会用会杀人的目光看自己。 “封大人,你确定那信件按我的安排送到了吧?”张梁看了看时间有点放心不下的问。 “送到了,放心吧。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封谞恼怒的回答,“我把床让给你了,你却不睡,坐着干什么?” 张梁刚想反应过来,只听得远处传来脚步声。 张梁很快箭步缩在床上垂下幔帐,对封谞挥挥手。 管家走到门口大声呼喊封谞:“大人,大人。” 封谞假装已休息了一下,又累又烦躁地答道:“叫啥叫,怎么啦?” 管家回答道:“回老爷,骑都尉曹操求见。说有机密要事一定要当面向老爷禀报。” 封谞微皱了皱眉,纳闷地转过头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张梁并征询了他的建议。 张梁对封谞点点头,封谞这才反应过来:“你把他请进了前堂。我立刻过来。” 管家一口应诺快步走了。 封谞疑惑地看着张梁:“这个曹操来找我干什么?他能有什么事向我禀报?” 张梁轻笑:“托词而已,看来我让你送的信,他们收到了。” 封谞一脸迷茫地看着张梁:“将军,你到底再说什么呀,那信不是给你的属下的吗,跟曹操又有什么关系?” “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我交代你布置的一切,不是都布置好了吗,你就放心去招呼他,多陪他聊一会儿,如果他约你出去,你就尽管去。”张梁叮嘱着封谞。 封谞只好点点头站起来从卧室出来,关上房门就走。 封谞府邸前,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着等在那里的曹操、袁绍说:“曹大人,我大人有求,请随我去吧。” 曹操说声谢过,和袁绍跟在管家后面进去。 一直偷偷看着他们义军兵士们,迅速回到后院高墙外向韩涛报告曹操两人已进入府上。 韩涛再等一会儿,才摆手示意黄忠和其他人搭好人梯爬到高墙里,溜进封谞宅邸。 封谞到前堂时,曹操和袁绍已在此等候。 两人一见封谞走了出来,连忙上前去见他:“曹操、袁绍见过封大人。” 封谞一摆手:“不用多礼,你二人这么晚来找我,说有机密要事禀报,不知道是什么事?” 曹操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查到了那叛逆张梁的藏身之处,所以特地来禀报封大人。” 封谞脸色一变,正色说道:“曹大人,你是武将,我是文官。大将军和圣上都悬重金缉拿张梁,你既然有了他的消息,应该马上缉拿才是,却跑来告诉我有什么用?” 袁绍见封谞发怒,连忙走上前去说明:“大人有所不知,那张梁藏身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我二人不敢直接去禀报大将军,才来求封大人给些指点。” 封谞见袁绍这么说,冷哼一声:“有什么地方匪夷所思,难道他还能藏在皇宫里不成?” 曹操看到封谞这样说,连忙接了电话,顺竿爬行,反应过来:“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我们本来发现了张梁的踪迹,一路追踪,没想到那张梁跑到皇宫的高墙外就没了踪迹,所以我二人不敢定夺,只能求封大人来指点。” 封谞当然知道曹操与袁绍信口开河地胡说,显然,他讲得很庄严,也无法透露他对张梁下落的了解,做了个难为情的表情说:“你能肯定他到了皇宫?”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陷入火窖 曹操做了个认真的表情:“是绝对确定的。” 封谞凝眉苦思状地做了一会儿,他这才告诉管家:“你马上去张让大人府里,请他过来叙话,这事等闲不得。” 那个家庭同意了:“是。”然后出去了。 曹操看着封谞的心说:你是老狐狸,和我一起玩闹,找个啥张让,明明要故意将事情闹得天翻地覆的,为了把帽子扣在身上冒着生命危险,就和你耗着吧,希望儿子真的能快点抓到张梁。 想到这,曹操假装镇定地望着封谞,没有再说什么。 封谞也默默地望着他,没有再说什么。 袁绍同样沉默,内心同样祈求韩涛早日得手. …… 韩涛和黄忠一行人迅速地从后院各房门前看了看,却失望地回来了,一直没有找到张梁。 韩涛想了一会儿,和大家一起向封谞卧室走去。 她们刚过花园就来了两下人,她们看见韩涛和其他人都在吃饭。 黄忠反应很快,迅速上前,一只手卡在一个人的颈部,小声呵斥他:“不准出声否则就勒死你!” 两个家属闭口不言,不声不响。 黄忠喝问道:“听见没有,说话!” 两下人比划示意自己的脖子已经掐得说不出话来。 韩涛走上前,低声地说道::“我让他松开手之后,问你们什么都如实回答,不然你们会死的很惨。” 二人下人用力的点点头。 韩涛示意黄忠松手,然后问道:“告诉我,你们府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两个下路的人对望着,纷纷摇头。 韩涛小声喝道:“说实话!” 两个下人惊恐地跪下来:“爷爷,大家讲的全是真话呀,真是没几个人去过。” 韩涛想到张梁的特殊地位,封谞就算身为内应也不敢让下人知道,一定把他隐藏在非常隐秘的地方。 于是,他换了个题目问:“你老爷还有什么更隐蔽、更藏匿在哪里?” 两个下人想了想,其中的一个点了点头:“我了解。” 韩涛点点头,扬手朝另一名下人后颈一掌,那人闷闷哼唧一声,倒地。 两个义军兵士站出来把他抬进一旁花丛中躲藏。 说完得知的下人惊恐地再次跪地磕头:“大人,饶了我吧!” 黄忠抓住脖领子把他提起:“你怕什么,他又不死心,赶紧带路。” 那人瑟瑟发抖地说:“去吧,去不了,脚发软。” 黄忠低头一看,那家伙竟然吓的尿裤子,并且双腿耷拉下来,一点也不用力,就靠他的手拎起来才能站起来。 黄忠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快带路,别废话。” 那下人挨了黄忠这一顿臭骂,也只能无奈颤抖地把韩涛和其他人带到花园对面. 韩涛和其他人被下面的人引到了一处储物窖前。 那个家庭指着地窖说:“我的大人们有要收藏的重要物品就收藏于此。” 韩涛走上前去一看,原来那个地窖是用大门锁着的。 黄忠不待韩涛招呼,扬手一掌便把那下人也打得晕头转向,随即以义军兵士上前去,把他抬入一旁花丛中躲藏。 韩涛伸过手去,拿出一把小工具——自制开锁工具。 从太行山文谡的山寨回去后,他便特意让铁匠根据人们印象中万能钥匙模样来准备,为了防备再发生关在密室里的危险时刻,可直接取用,今天果然派上用场。 韩涛拿着开锁工具轻戳几下,那把锁便被撬了出来,取出来。 两个义军兵士走上前推开了窖门。 那个地窖的通道很深,而且没有光线,漆黑一片,完全无法看清很深。 韩涛招呼一个义军战士呆在大门口接应,并亲自带领黄忠等三人,一同进入窖内,向窖深仔细摸索。 韩涛一行向内步行约数十步,但仍未到达窖尾。 这时地窖门口的光再也照不到这儿来了,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韩涛正要命令黄忠等拿出火折子,点亮灯光,却听得背后传来闷响,那个地窖的门居然是从外面关起来的,整个地窖已经完全变黑。 韩涛猛然发现不对劲,迅速带黄忠等摸黑朝来路走回来。 两人刚走几步,便看见地窖通道上方突然开了几个天窗,然后无数支火把被扔入。 那个火把着了地,顿时点燃了铺地的干草,火势很快升腾起来,把地窖里的通道顷刻间堵住了. 天窗的位置传来了张梁愤恨地声音:“韩涛,你在长社用火计烧死我众多圣军兵士,今天我就让你丧身火海,替你们报仇!” 听完这句话后,韩涛顿时恍然间,他中计了张梁,掉入了自己精心安排的陷阱. 得知何咸被害并嫁祸于人后,张梁开始认真思考起来,究竟谁具有这种思维,能想到这么一个计策,专为自己而设计。 层层排除后,张梁将矛头锁定在韩涛身上,唯其有此心机。 尽管张梁很快想到了新的行刺方案,但他明白,用韩涛的头脑可以轻易看透,因此,一定要事先想办法把他清除出去,以保证以下操作万无一失。 自周仓被捕后,张梁已交待部下更改接头“死信箱”位置,是想阻止周仓把秘密说出来,使韩涛能发现他。 但为把韩涛引上钩来,决定试着“引蛇出洞”,并有意写下纸条,请封廙安排专人送进老掉牙的“死信箱”。 接着布置手下在封府后院窖里设陷阱等韩涛。 刚才那两个家丁其实就是张梁手下乔装打扮,故意在后院等候,只为引出韩涛一行人入窖。 韩涛领着人走进地窖之后,张梁带领手下悄悄地摸出来,击杀望风等义军,密闭的地窖被天窗扔到火把里,试图把韩涛和其他人烧死于地窖里。 望着眼前升腾起的火与烟,韩涛很快就给周围黄忠等下达命令:“快点,捂上你的口鼻伏在地,努力向窖里走去,躲避火源!” 黄忠等听了韩涛的话,赶紧伏地往窖深躲。 张梁从天窗立于窖顶,借着下面的火光看着韩涛等人:“韩涛,本将军爱你是个人才,只要你现在跪下向我磕头求饶,发誓永远效忠太平教,我可以饶你不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岔路回府 韩涛抬头回应着张梁:“就算我真的按你说的做了,你也不会相信我真心归顺,还是会继续放火,我一样是死路一条,又何必要让你羞辱?!” 张梁笑了:“当世大贤,就是不一般。既然你已识破,本将军也就不再戏弄你。你被困在这里,本将军也就可以安心去办我的正事,恕不奉陪了。” 张梁说完一摆手,手下赶紧把地窖天窗关了,搬来大石头把它压住,把整个地窖完全密封起来,然后带领手下迅速撤退. 韩涛这时,内心难言自责,他没有想到,自己千算计万算计,仍然小看张梁而中计。 但遗憾是毫无意义的,密闭地窖内,火越来越旺,虽然韩涛和其他人都已竭力向深处避火,但是地窖空间仍然十分有限,不久便会结束,再无退路。 地窖内烟雾渐浓,韩涛和其他人虽然都躺在地板上,却也逐渐受不了,有的甚至剧烈咳嗽。 “主公,我想办法冲过去,把地窖的门弄开,救大家出去。”黄忠向韩涛提议着。 韩涛望着眼前这把火,要是黄忠冒着生命危险冲过来,一定会严重灼伤,甚至还有直接丢掉性命的危险,他肯定不可能允许黄忠如此冒险。 “不行,火势太大,你冲过去太危险。先想办法搞点水把我们的蒙面巾打湿,捂住口鼻,可以多坚持一会儿,让我再想想办法。”韩涛回应着黄忠,然后突飞猛进的运行头脑,揣摩对策。 “水?!这地窖里啥也没有,去哪儿找水?”黄忠听到韩涛命令后不解应答。 他周围义军受到特工们的特别训练,马上低声提醒:“用你的尿液.” 黄忠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不好意思的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也就明白了,惟一的出路,只能把面巾摘了,不好意思的解裤子. 尽管面巾里传来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但总算是有了一丝水汽,让趴在地上的韩涛,瞬间冷静了下来。 伸手轻抚大地,虽然已是火烤得热气腾腾,却摸到了大地不是砖石而是一般沙土。 “用我们的武器刨地,刨出沙土,然后用沙土去灭火!”韩涛很快对后面黄忠等发出指令,接着第一个取出了他的割鹿剑,刨到地面。 黄忠等亦未敢怠慢,赶紧掏出兵器,狂刨沙土. 地上的沙土经过韩涛和其他人的刨削后,又继续朝眼前的火苗扔去,沙土覆盖着火,渐渐压灭了火苗。 见此法行之有效,韩涛和其他的人都看到希望的曙光,手的速度要快得多,不停的扬起沙土,往火苗盖上,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地窖里火势日渐减弱. …… 这时封府前厅,十常侍之一张让已到。 听封谞和曹操、袁绍说完“紧急情况”,他顿时忐忑不安,假如曹操他们的话,那就是事实,张梁果然混入宫中,这一定会不利于今天的皇帝,这件事很糟糕。 “你们确实看清了吗,那张梁真的进了皇宫?”张让惟恐有失偏颇,又对曹操等逼问起来。 曹操自然明白张让之所以这样追问,亦未敢再过多胡编之,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回应道:“回大人,我们追踪的的确是张梁,也确实追他到了皇宫附近,就跟丢了,但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进了皇宫,我们没有亲眼看到,可不敢乱说。” 袁绍也赶忙附和着:“是啊,我们就是拿不准,但又不敢怠慢,才赶紧来请示二位大人,到底应该怎么办?” 张让终究还是老谋深算,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不可能揽下重任,他作了个稳重的样子来回答:“咱家和封大人毕竟都是文官,这缉拿叛党的事,肯定还是需要大将军来主持大局。明日就是皇上的出行盛典,万一真出了差错,那可就麻烦了。咱家的意思,还是一同前去拜见大将军,请他主持大局吧。” 封谞想起张梁的嘱托,连忙循张让的意思附和:“张大人所言极是,我们还是赶紧去拜见大将军,请你拿主意吧。” 曹操与袁绍原本是为了纠缠封谞,为韩涛赢得了时间,他们此刻主动请到了何进宅邸,他们当然求而不得,当即答应了。 一行人离开封谞宅邸,浩浩荡荡地向大将军府进发. 他们刚到大将军府附近时,只见何进和何苗以及几个护卫,披挂在身上,整整齐齐地冲出府门。 何进一睹曹操、袁绍,立刻大声地招呼着:“本初、孟德,你们回来的正好,我刚刚得到消息,张梁已经被一名义士抓住,正面圣请赏!圣上召我马上进宫核实此事,你们速跟我同往......” 曹操与袁绍对视一眼,无不愕然:张梁真的在宫中被抓,并当着皇上的面请人赏钱,究竟怎么回事? 何进看到两人发愣,不满的催他说:“你们两个发啥呆?出发吧!” 曹操第一个回应,顾不得再去想自己怎么会真的一语成谶,赶忙回应:“回大将军,属下等本来也是在皇宫附近发现了张梁踪迹,未敢确定,故去请示了二位张让、封谞中常侍大人,是否要进皇宫搜捕。二位中常侍大人与我等一起返回,前来请示大将军的。” 何进皱眉,略带不满地道:“这种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行了,既然来了,叫上他们一起进宫面圣就是。” 何进说着催马先往前走。 曹操与袁绍也匆匆各自去了张让、封谞的轿子去报告,二人闻知张梁被捕于宫中,马上还命令调转轿子,往宫里赶. 封谞坐上轿子,内心却七上八下。按其与张梁共议之计,张梁的“被抓”,在整个活动中占有重要地位,但如今,他究竟是否真正按计划行事了,或有事故发生? 张梁在后院设下陷阱圈套,究竟欺骗了谁,如今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但事情紧急,容不得封谞再次岔路回府理解,只有硬着头皮了,跟随何进、张让先进宫,正在见机行事. …… 随着沙土飞舞,地窖里的最后一点点残火完全压灭了,整个窖内已能见度很低,火焰产生的浓烟与扬入空气中的粉尘交融,已差点让人憋死。 韩涛和黄忠等尽量保持清醒,伏在地上吃力爬向地窖进口处. 只见“轰隆”一声响,地窖门口被黄忠和众人奋力撞了个稀巴烂。 韩涛和其他人踉踉跄跄从地窖里冲出来,瘫坐在花园里的草丛里,大口喘气。 喘了半天,韩涛第一个回过神来,看那已显露鱼肚白天边,很明显,他们已在地窖中耽搁很久,天色将明。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再赏勇夫 韩涛一看,原来是望风部的人,他倒在了门口,咽喉上有血线,血早已流到前胸,目光不甘,瞪得大大的,明显被敌人割喉偷袭,壮烈牺牲。 韩涛悲愤地走上前去,用手拢住下属的双眼,小声地念叨着:“好兄弟,是我的失误害你丧命,你等着,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黄忠此时也缓过神来,上前问韩涛:“主公,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韩涛脑海里闪现出无数思绪:这是何时,张梁又到哪里?曹操和封谞怎么样了? 这些疑问自然谁也不会对韩涛说,但是他知道,不可以在这拖延,一定要立即出发,不然一天亮身份就被揭穿了,这可惹出了大祸。 “把他的尸体背上,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韩涛对黄忠等下诏。 黄忠等应韩涛之命,背起义军士兵遗骸,跟随韩涛迅速离去. 汉灵帝御书房内正襟危坐。 张梁被绑五花大绑,跪于御书房正中,由几个侍卫观看押解。 张梁身旁站立着两位俊美挺拔、素人布衣打扮青年。 何进、张让和封谞迅速进入御书房跪在汉灵帝的面前:“臣闻我皇万岁,万万岁!” 汉灵帝很明显,他不会因睡梦中的惊醒而影响情绪的,相反龙颜大悦地望着眼前的大臣们,挥手说道:“众爱卿平身,快快起来吧。” 张让和其他的人才会从地上爬起来。 汉灵帝命令旁边的小内监:“快点,给阿父看位子。” 小内监连忙上前搀着张让坐下。 何进冷眼旁观张让,虽然内心有所不满,但也只能忍气吞声,然后扭头看向下跪的张梁,愤怒之情很快就上升。 何进走上前去对张梁是狠狠地踢了一脚,然后怒斥道:“恶贼们,你们还有现在!” 汉灵帝得知何进心疼爱子的惨死,发泄出来后才开口劝说:“何爱卿暂息怒还请坐定。” 内监连忙也走上前去给何进让座,何进没敢违拗灵帝只能凶相毕露张梁走到他的坐位上坐下。 何进迫不及待地说道:“陛下,张梁已经被抓,请把他马上推出午门斩首示众,震慑那些反贼!” 封谞听何进提出斩张梁的建议,连忙上前劝阻:“皇上、将军、万万不行啊!” 何进马上盯着他看:“为什么不可以呢?” 汉灵帝见何进如此嚣张,也有些不满:“何爱卿,如何处置张梁,朕自有安排,你且先听封爱卿把话讲完。” 灵帝的话虽是留给何进几分颜面,却也已显明不满之情。 何进亦立刻理解灵帝之态,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封爱卿,你接着说吧。”灵帝告诉封谞。 “回陛下,明日就是您出宫与民共庆的盛典,此时问斩张梁见血光,并非吉兆。” “老奴斗胆建议,可先将张梁暂时押至天牢关押,待庆典结束,再昭告天下进行问斩,才更为妥当。”封谞把他的提议告诉灵帝。 张让转对灵帝:“陛下,老奴觉得封谞所言极是。” 两位中常侍是这样评价的,灵帝当然也不辩驳,马上点头称是:“二位爱卿所言甚合朕意,来人,将张梁先押至天牢,择日再行问斩。” 侍卫马上把张梁拖出地面,带出御书房送到天牢。 何进心中虽不生气,灵帝却已下了命令,不敢辩驳,唯有强忍。 “封爱卿,你与皇后前日见朕,提出无需取消盛典,只要悬出重赏,自然就有英雄义士可将张梁擒获。” “这才只过了一日,就有这两位义士将张梁擒获,你们的话果然灵验。”灵帝微笑着称赞封谞。 “这都是陛下洪福齐天,自然天下归心。老奴不过是如实陈述事实而已。”封谞连忙谦虚地回答。 灵帝慢慢点了点头,望着眼前的两位年轻人问道:“你们两人的姓名、在哪的人、怎样捉拿张梁的?” 二人连忙跪在地上,年长一点的向灵帝汇报着:“回圣上,草民名叫鲍通,他是我的义弟,名叫薛凡,我二人都是冀州人士。” “只因蛾贼作乱,我等失了家园,无奈下逃难来到了洛阳。我们在街上看到了通缉张梁的告示,又恰好在街上发现了他的踪迹,一路跟到皇宫附近,经过搏斗将其擒下。” 灵帝赞许地点头:“你二人擒下蛾贼,立下大功,朕自会按照悬赏,重赏你二人!” 鲍通赶忙回应:“圣上,我二人都是平民,虽然自幼习武,但却报国无门。今日擒拿张梁并非贪图赏金,只求圣上准许我二人从军,效忠圣上,永保大汉江山。” 灵帝听了薛凡的话,当即露出笑容:“说得好,如此豪杰,若是不能为国效命,岂不可惜?!你二人擒贼有功,赏金照发。朕准你二人加入南军,封为屯长,专职护卫皇宫。” 鲍通与薛凡听了灵帝的一席话,高兴万分,当即叩头:“谢天谢地,隆恩!” 张让转对灵帝:“恭喜陛下得豪杰护卫,我大汉江山必然固若金汤,天下太平!” 灵帝高兴之余,旋即对众宣示:“如今张梁被擒,京师安定,众卿回去继续准备,明日盛典照常进行,朕要与洛阳万民共享太平盛世!” 大家一齐站起来行礼:“遵旨!” 张梁的命暂时保住了,可是,他们家究竟会有怎样的结局呢,封谞的心里还是十分担心,从御书房撤退之后,便加快步伐带头出宫。 张让倒是沉稳了许多,出了宫就给何进拱了个假,带着轿回了家。 守候宫中门外的曹操、袁绍见何进来了,连忙全部迎上了。 “大将军,真的是张梁被抓住了吗?”曹操对结果还是有几分不服气,迫不及待的问曹操。 “的确是这个狗贼,只是圣上听了封谞那个阉人的建议,不肯现在就将他问斩,非要等到盛典之后。”何进明显不甘心于这样的结局,怨恨的反应。 “孟德,粮草军械,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等到明日庆典结束,你就可以跟随押送的部队返回长社。”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们会刺杀皇帝的 “记住本将军的叮嘱,一定要传话给朱儁、皇甫嵩,让他们务必擒住张角来给我!”何进并没有因为张梁的被捕而消了火,仍对曹操发出催战之令。 “喏!”曹操连忙行礼应诺,然后他有点纳闷地问,“敢求将军,擒获张梁,究竟是谁?” 真要是韩涛逮到张梁,他本应不急于进宫邀赏。但是要不是他,那会是什么人呢,曹操非常好奇。 “是两个来自冀州的草民,圣上重赏了他们,还让他们加入了南军,封为屯长,专职护卫皇宫。”何进答曹操问。 袁绍听了何进的回应,担心地说道:“冀州草民?这等来历不明的人,怎可直接加入南军护卫皇宫,这......” 何进径直打断他的话:“这是圣上的旨意,哪里是你等可以质疑的?如今张梁已经被捕,速速撤去城里悬挂的通缉告示,做好明日圣上出行盛典的准备才是你该做的。” 何进如此这般一说,袁绍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好俯首拱手道:“喏!” 袁绍被何进嘲笑,曹操当然不敢多说,只好低头跟着何进走。 曹操心中开始暗暗替韩涛着急,不知韩涛如今究竟如何. 天光大亮,太阳照在馆驿庭院里。 离开封谞府之后,韩涛便安排黄忠等找到死义军埋葬之处,他先回到馆驿。 惟恐张梁前来复仇,寻寻觅觅拉巴子,便在第一时间先到她家。 见拉巴子毫发无伤,韩涛这才放了心,陪着拉巴子聊了会儿就走了。 他问曹操手下,才知道曹操尚未归来,于是便到房间去。 尽管一夜未眠,且十分劳累,但韩涛躺在床上,却是根本无法入睡,他的内心充满了懊恼和自责。 原本想象可以一举攻下张梁,甚至把封谞的蛀虫给扳倒了,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白白搭上一哥的命。 这都是因为他轻敌、急于求成造成的,要是他稍微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张梁那么简单的把戏所哄骗了。 这一次的死里逃生纯属侥幸,张梁纵火后便走了,又急着想办法,用沙土救火,这才免于与黄忠等葬在一起,但是幸运女神不可能每一次都是如此垂青。 若不知总结经验,戒冒进、轻敌之弊,下一次遇到的恐怕是灭顶之灾。 总结一下你的问题所在吧,韩涛亦缓缓镇定,开始想,张梁把自己关在地窖里以后,匆匆离去,究竟去往何方. 虽说自己被困在大火的地窖中,能够逃生纯属侥幸。 但是能够使张梁迫不及待地被“烧死”而仓皇而去,一定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理由。 韩涛正冥思苦想之时,曹操此时又来了,听到手下说起韩涛回来了,马上来寻找韩涛。 两人相遇并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彼此。 “阴谋,这里面绝对是阴谋!”听曹操说,韩涛当即判断,这时,他才完全理解张梁急于出走的原因,事实证明,这一方案已经实现了。 曹操同意的点点头:“我跟我和本初随口说在皇宫附近发现了张梁的踪迹,以此来拖延封谞。可最后张梁居然真的是在皇宫附近被抓,抓他的人直接就带着他见到了圣上,还得到了封赏!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只不过张梁自己被关进了天牢,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可就想不明白了。”曹操带着几分无奈,看了看眼前韩涛。 韩涛经过短暂的思考,猛然醒悟过来:“我知道他们意在刺杀皇帝!” 曹操对韩涛的一番话感到很震惊:“刺杀皇帝?” “荆轲刺秦之前,献上了樊於期的人头,才得以拿着燕国的地图,近身到秦王嬴政的身边,用图穷匕见的方式行刺。那张梁是故意牺牲自己,让两个手下取信圣上。”韩涛向曹操做着解释。 “没错,他们现在还被列入到羽林军,负责守卫皇宫,那有了接近皇上随时行刺的机会了!”曹操听了韩涛的话,亦顿悟,悟得张梁之类用意。 “咱们快去拜见大将军,请他赶紧进宫提醒皇上,千万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曹操连忙与韩涛打招呼,一同迎接何进。 二人急忙冲出管驿到大将军府向何进详报刚才推测。 “你们说那两个义士是张梁的手下,有何证据?”何进以打量的眼光看了看眼前的韩涛,曹操质疑道。 韩涛从何进眼中看出轻蔑,连忙解释道:“大将军,事实证明我们确实不知道,但是.” 何进直挥手,打断他的话,傲慢地回应道:“没有证据,那就是自己瞎猜了呗?!你让本将军进宫去见皇上,跟皇上说,因为颖阴县令韩涛韩大人,猜想圣上刚刚封赏的两位义士是黄巾军的刺客,请圣上马上把他们治罪,你觉得皇上会怎么说?!” 说完这句话,何进脸上顿时板上钉钉:“你是想告诉皇上,他看不清好人坏人,错封了黄巾军的刺客,是个糊涂虫吗?! 韩涛听到何进这句话,一下下就语塞了,站在何进立场上,有所顾忌也没有错。 对像汉灵帝那样好大喜功、指证自己封赏失误的皇帝来说,这无疑就是在现场打了脸。 不要说目前没证据,是真的有铁证,身在官场,何进,出于明哲保身之念,都不一定敢于正视提醒汉灵帝的事实。 “大将军,可若对这二人放任不管,绝对是巨大的隐患,万一他们真的危害到皇上,那可就麻烦了!”韩涛据理力争地提醒着何进。 何进听了韩涛的话,经过简短的沉思,反应过来:“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我设法跟羽林中郎将打个招呼,让他安排这两人巡视外宫墙的任务,让他们远离圣上也就是了。” “大将军,这二人绝非善类,不是调至巡视外宫墙就可以,只怕他们还有其他的阴谋。那张梁自投罗网,或许也是为了让圣上不至于取消出行盛典,或许他们还会安排其他人在圣上出行时下手,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还是应该劝圣上取消出行才是!”韩涛依然坚持提醒着何进。 第一百三十七章 潜伏的地方 “够了,还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事吗?!明日就是盛典之期,岂能因为你这虚妄的猜测就让圣上取消盛典,简直是无稽之谈!好了,你二人退下,回去准备行装,等到盛典结束,速速押送粮草军械返回长社就是了!”何进对韩涛厉声斥责,直接把他们赶走了。 韩涛见何进飞扬跋扈,深知再谏毫无意义,唯有无奈拱手行礼,跟着曹操离开大将军府。 “子真,大将军不相信我们的话,不肯去劝说圣上,我们该怎么办?要不去找本初见他父亲,请袁司空去劝谏?”从大将军府出来,曹操向韩涛提议着。 “袁司空未必会帮忙,而且大将军说得没错,圣上好大喜功,怎会因我们没有证据的猜测改变行程?!”韩涛轻摇了摇头,拒绝曹操建议。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曹操着急地看着韩涛。 韩涛平静的回答:“既然张梁他们是准备在圣上出行盛典的时候行刺,我们现在又得不到大将军的支持,那就只能靠咱们自己的力量,阻止他们的行动了!” 馆驿之室,一幅巨型洛阳地图挂壁之上,韩涛,曹操和袁绍、黄忠等立地图之前,他们正在解析灵帝行迹,判断一下,果真是刺客,准备一路刺杀,会疡从哪个地方开始. 袁绍是何进的亲信,可与最高层布置直接联系,他先给大家介绍了这次灵帝的行迹,以及所乘车辇:“圣上此次出行,乘坐的是一辆特殊的车辇。这副车辇是为了这次出行特别制造的,车身是半开放式的,方圆足有四丈大小。” “车上用白玉做成栏杆防护着四周,车上放有几案和龙椅,到时候除了圣上之外,车辇上应该还会有皇后娘娘,以及一些侍女、内监,这样圣上坐在车辇之上,既可以一边欣赏沿途景色,接受万民朝拜,还可以随时吃着美食,饮着玉露,会极为舒适......” “这辆车辇由三十匹健硕的骏马相牵,由于车辇本身宽大,所以寻常街道无法通行,选择的都是比较宽阔的道路。这样安排除了显示皇室的威仪,也是可以有效地避免经过一些小巷窄路,减少危险。” “圣上出宫的时间定在申时,自皇宫出发,按既定路线环城而行,约在亥时末返回,全程大约四个时辰。” “此次出行,王公大臣共有六十人乘马随行,八百名羽林军全程随行护卫。另有两千禁军,分布在沿途的主要街口进行护卫。” 袁绍说着,就拿起用朱砂蘸上的笔划上地图上整队旅行的路线,便于大家一目了然。 曹操看了看袁绍画好的线路,和沿线街道布局,看着韩涛说道:“子真,听本初介绍完,我现在有些理解大将军的自信从何而来了。按照目前的布置,刺客能够接近到圣上的可能微乎其微,很难完成行刺的。” 韩涛看了看地图,却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二位大人,行刺不一定非要向荆轲一样,凑近到秦王身边才能下手。远程攻击,也是一种很有效的方法。” 1963年肯尼迪遇刺案,凶手不会是我自己完成了暗杀。甚至在秦末时期,张良想要刺杀秦始皇,还预备好大铁锤,以远程抛掷完成暗杀. 特别是到了汉代,弓箭应用十分广泛,拥有百步穿杨技能的人极为丰富,弓箭射程内,还能完成狙杀任务。 “汉升,如果是你,占据一个有力的高点,一箭射中百步之外的目标,能不能做到?”毕竟黄忠才是一流射手,韩涛直问。 黄忠来到了地图上,仔细看地图红线,和沿线街道状况,努力做好标志:“这些地点如果让我占据,是有可能完成弓箭射杀的。” 等黄忠的标志做好后,袁绍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标志的位置,随后还提笔勾了一下应对。 “这些地点,我们之前都做过排查,还会提前布置了兵士去看守,想要用弓箭远程行刺的可能性,已经被扼杀。”袁绍逐一勾勒出黄忠所标示的位置,回应着韩涛和黄忠。 看守皇上的人同样有多年的阅历,韩涛、黄忠能够想得出来,自然就有了防备。 听到袁绍反应过来,韩涛沉默片刻,据袁绍说,羽林军防御确实严密,外围刺客确实不好出手。 关于鲍通与薛凡二人,根据何进安排,旅行时甚至可以随羽林军加入,也一定不在灵帝的车辇左右,很难有出手的可能。 不过韩涛仍然深信张梁敢将自己打入天牢凭其智商无疑有缜密的布署与充分的掌握。 就连鲍通和薛凡也完全没有在自己的打算之中,毕竟能够入选羽林军也不是提前可以预测到的。 那究竟还在哪里,还是用什么方法,就是韩涛他们完全想不到,韩涛仔细看了看地图上那条红线,不断地重复揣摩,究竟又有哪些地方被他们漏掉了. 忽然间,韩涛视线停在地图的某个位置,这是个大宅院,里面盖着高楼大厦。 不过是高楼所在,尽管同样是红线穿越一路,但是距离远得很,很早就超过普通弓箭范围,因此也不属于黄忠标出之列。 “这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安排兵士提前守护?”韩涛当即对袁绍表示质疑。 袁绍看了看地图,再回过头来看韩涛,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子真,这里是中常侍张让大人的府邸,那座高楼是他的住所。距离行进路线也远超弓箭射程,刺客也根本不可能进入的......” “张让的府邸?”听袁绍反应过来,韩涛还是有些愣住了。 封谞与黄巾军之间的关系已很明确,只是他本人并无充分证据来指证罢了,因此,目前还不能处理他的问题。是不是张让还与黄巾军有关呢? 韩涛认真看了看那栋高楼上揣摩,要是他,能爬上这座高楼上,还有什么超远的行刺手段。 袁绍看了韩涛一眼,若有所思,善意地提醒着:“子真,张让大人可是被当今圣上称为阿父的人物,那是位高权重,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实在是没有和蛾贼勾结,相助他们的理由啊!” 不得不说袁绍的话是很合理的,在情理中,张让已获得至高无上的权与财,他确实没有出卖灵帝的行为,前去援助黄巾军之原因。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何后闹皇宫 但是就算他没意见,也不否认他的宅邸最适合完成暗杀的埋伏。 韩涛移情别恋,假如你本身就是刺客,就是绝不放过这条行进途中,地点既靠近,也因身份特殊,让守卫兵士不能严格检查的地方. 韩涛坚持地向袁绍说道:“本初公,小心总是无错。若是二位不介意,可否跟我一同到张让大人的府邸周边去亲自走访一下,或许真能被我找到破绽。” 袁绍本有几分迟疑,曹操劝说道:“本初,去了没事自然最好,但如果真让子真找到问题,我们能够提前解决掉隐患,那也是护驾的大功呀!” 曹操亦是如此,袁绍受了劝,点头称是。 一行数人到张让宅第旁,韩涛细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和出行队伍行进路线进行了比较,仔细揣摩. 过了一会儿韩涛看了看前面,心在一瞬间恍然:我的猜测真的是对的,这里果然就是刺客最好的潜伏和行刺地点......” “怎么样,子真,发现问题了吗?”曹操看到韩涛冥思苦想不说话,认为自己有所察觉,连忙上前质问。 韩涛在一旁打量袁绍,很快对曹操使起目光示意道,接着对袁绍做了个感叹无可奈何的样子,摇头回应着:“看来,或许是我判断错了,观察了许久,也没有看出这里有问题。” 曹操虽不解韩涛之意,终究还是见其影射,亦合作不再追究。 袁绍说道:“我就说这里不会有问题的,走吧,回去吧,免得以前张让大人的家人注意,倒要责怪我们来打扰了。” 韩涛、曹操点头哈腰,跟着袁绍走了。两人短暂的目光接触实际上已默契。 离开张让的府邸后,袁绍看到韩涛与曹操都不能说一句话,无意中正在陪同两人继续解析,拱手辞官回到大将军府。 回到馆驿后曹操不由分说地把韩涛带回屋里。 曹操带着几分不满地责怪着:“子真,你既然看出了问题,为什么却不当着本初的面说出?” 韩涛平静地回应着:“孟德公,如果我刚才把发现的问题说出来,你觉得袁本初听到了会如何处理?” 曹操回应道:“自然是马上采取行动,消除隐患,确保圣上出行的安全呀!” 曹操如是说,突然回应道,看着面前的韩涛:“你是担心,一旦提前消除了隐患,也就没法让圣上、大将军这些人了解到张梁真正的阴谋了?” 韩涛轻轻点头:“没错。我们提前解除了隐患,这些刺客还会再设计新的行刺方案,也会增加我们防范的难度。即使他们来不及再这次出行盛典下手,但鲍通、薛凡留在皇帝身边,那也是随时都有危险的。” 韩涛所说的话都够冠冕堂皇了,实际上也是有目的,而自己暗含不言。 逮捕了张梁手下两个刺客,皆可封赏。若他能在灵帝被暗杀时出手相救,如此之功,加官进爵,也有其道理。现在,我是到了要提高自己身份的时候了,你怎么会将这个机会拱手让给袁绍和何进这一辈呢? 曹操听到韩涛的这句话,顿时恍然大悟:“还是子真想得全面。那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那些刺客到底是准备潜伏在何处,又是准备如何行动,我们又该如何防范了吧?” 韩涛轻点点头,又指了指眼前这张地图,对曹操、黄忠开始了细腻的布防. 日子过得真快,一切都很平静。 转瞬间已是中午,距离出行盛典的开始时间已越来越近。 何后在寝宫内,已作好起程的心理准备,只可时辰一过,便与灵帝同乘车辇离宫。 就在此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禀报说:“娘娘、封谞大人求见。” 何后听说封谞的到来十分纳闷,不知此时,他前来拜见自己是干什么的,连忙命令让他进去。 封谞匆匆而入,对何后行君臣大礼。 何后赐给他坐着,便遣退左右,纳闷地问:“封谞,此时你来看看本宫发生了什么事?” 封谞赶忙回应着:“回娘娘,老奴是来替圣上传旨,请您留守后宫,不必跟随出行!” 何后猛然听到圣旨不让自己出宫,一时愣住:“不允许本宫追随圣驾旅行,那么是谁陪同呢?” 封谞赶忙回应:“是王美人和皇子协随行......” “混账!本宫乃是正宫皇后,母仪天下,圣上出行这样的盛典,不让本宫去,却让这个贱人跟随,成何体统?!” “娘娘勿恼,此事乃是老奴向皇上申请的......”封谞赶忙向何后解释着。 “好你个狗奴才,你倒学会吃里扒外,陷害本宫了是吧?!”何后听说这是封谞想出来的,起身猛踹。 封谞虽疼,却也只能忍住了,便解释道:“娘娘息怒了,原来这一切的安排只是为娘娘着想呀!” “呸,你分明是想助那贱人的贱种上位,还说为本宫好?!”何后暴怒,根本听不进封谞的解释! “娘娘,您交代老奴的事,老奴已经有了安排,就在今晚就可有结果。老奴是怕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娘娘,才这样安排的。”封谞没有办法,只能把真相告诉何后。 何后听封谞这么一说,冷静下来,然后喝着问:“你真安排好吗?!” “老奴不敢哄骗娘娘,的确有了安排。”封慥应了一声。 何老师经过简短的揣摩,又开口骂道:“你个糊涂虫,既然有了安排,却故意不让本宫出行,万一真出了事,天下谁人不知是我指使?!你这是要陷本宫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何后这么一说,封谞这才有反应,连忙叩头道:“事事物物只顾娘娘安全,实在思虑不周.” “我马上去见皇上,今晚的盛典,我必须跟随一起出行!”太后说着,起身便向外走去。 封谞想阻止他,却怕何后生气,只能跟着他走,但是他不敢多说什么。 这时,御书房里,灵帝已将龙袍换掉,正在与王美人逗小刘协开心,要他和宫女们回去换衣,以备离宫。 但平日里乖乖的小刘协,今天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是拒绝放开王美人,死死拽着她,无论灵帝和王美人怎么劝,就是不肯放手。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是犯错不犯错 正在此时,御花园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暴动,何皇后没有理会看守宦官,闯入。 封谞也跟着去了,尽管一路说服了他,何后却丝毫没有理会,向灵帝和其他人走去。 灵帝原本因刘协的不听话而有些心神不宁,见何后强行闯入,更不高兴,面色黯然。 王美人见何后直接闯了进来,也非常的惊讶,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何后疾步走到灵帝跟前,“扑通”跪在地上说:“臣妾拜皇帝为师,我皇万万岁!” 身后封谞亦随之跪拜:“我就去见皇帝了。” 灵帝“嗯”地一声,把手一摆:“起床了。” 何后起身,王美人亦行了礼,但何后却置若罔闻,只看了灵帝一眼。 灵帝看到这一幕很难堪,只能挥了挥手说:“全部起床了。”旄算给王美人解围了。 灵帝问道:“皇后闯进御书房来见朕,是有什么事吗?” 何后点点头:“臣妾入宫这数年来,一心想的是如何侍奉好皇上,从来不敢有一丝懈怠。皇子降生之后,更是严加教诲,唯恐他有失皇室之尊严。平素为人,也是小心谨慎,不敢参议朝政,对待后宫众妃,也是亲如姐妹。却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遭到皇上冷落,多日求见都不能得见尊容,今日出行盛典,更是不许臣妾跟随侍奉。臣妾实在是想不明白,所以才冒死闯入御书房,希望皇上下旨,准许臣妾跟随。” 何后这句话,让灵帝也是十分为难,他深知何后虽刁蛮,却又是一颗真诚的心对待自己,当上皇后后,虽偶有不妥,但是没有显着的过失。 自己亦因溺爱王美人而惟恐携之左右,二人醋海翻舟,方故意疏离。 于是封谞建议不让何后去参加庆典活动,他立即答应了。但如今何后的亲自上书反而令灵帝略显棘手. 何后跪下,看到灵帝不理睬自己,顿时大哭一场,哭声异常悲痛。 灵帝真是束手无策,只能开口道:“好了,你不要哭了,朕不是有意冷落你,实在是国事太过繁忙,而且知道你一直在打理后宫,照顾皇儿,很是辛苦,才没有太多地召见你,是怕你操劳。既然你今日找到朕。朕答应你,以后一定多抽点时间去陪你,快起来吧。” 何后看到灵帝很放松,怎么会放弃呢,还跪下来说:“那个,晚上庆祝.” 灵帝听到何之后,提起了那天晚上的庆典活动,立刻又认真地说:“朕的圣旨已经下了,怎么好随便更改,再说后宫佳丽人数众多,也需要有人管理照应,这个重任自然非你莫属。” “如果让外人知道,你来找朕闹了一场,朕就改变了旨意,那以后朕说话还有谁听?倘若后宫佳丽个个效仿于你,每个都跑到朕的面前求这告那,朕这后不就乱成一锅粥了!” 这个大帽子扣到何后面,弄得她真是铁证如山,我只能用我的眼睛看着封谞,我想让他帮我说几句好听的话,打动灵帝。 封谞最明白灵帝的性情,也怎敢此时跳出自找没趣。于是,他干脆低下头,做个唯唯诺诺,只当未见何后影射。 就在现场一度很难堪,双方不能结束,一个宦官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灵帝面前禀报道:“启奏皇上,大将军何进整顿好护卫兵马,已经在宫外等候,他特来恭请皇上移驾出宫。” 宦官的话音刚落,何进已含笑进入御书房。 灵帝深知自己出生于市井,对于某些宫规礼仪,心里没底,再说了,他终究还是皇亲,因此,灵帝并不去指责自己不经传唤而私了自己。 封谞见何进来到,却是暗自高兴:这何进来的真是时候,不然今天这事还真不好收场了。 何进来到灵帝跟前,要向下拜祭。 灵帝把手一摆:“行了,大将军,免了那些礼仪吧。” 何进傻傻的一笑:“还是皇上您了解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完又把本来已跪在地上的身子竖起。 蓦地,他看见一旁啜泣着的何后和瑟瑟发抖的封谞非常惊讶,情不自禁地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 何后听到了他的问话,哭的更难过了,但是没有说出来。 何进着急极了,他只好转过身来,问灵帝:“皇帝,那究竟是什么.” 灵帝自知难瞒,如实道来:“今晚的庆典,朕安排皇后娘娘与其他人留在宫中,但她似乎有所不愿,特来恳求朕准许带她一同出宫。但朕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怎么能随便更改,大将军,你也帮我劝劝皇后吧。” 何进听后先不做,脱口而出:“皇帝,那可是你的错,不得不说你两句.” 灵帝听何进居然敢在公共场合责备他,眉头顿时皱起,非常不高兴的打断何进的话:“大将军,您怎么说?” 何进这才知道,他讲话的语气激怒了灵帝,赶忙改口道:“皇上息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凡事都要讲个缘由。皇后娘娘并没有犯下任何过错,为何不能带她一起出宫?” 灵帝解释道:“这不是犯错不犯错的问题,宫中其他人也需要有人照顾,皇后管理后宫,自然是要由她来处理此事。” 何进想都没想就说:“皇上要是不放心其他人,就把她们都带上一起出宫,反正有我老何护驾,也肯定出不了差子。” 灵帝哪敢答应这事,说道:“朕这次出宫是与民同庆,将全部佳丽一起带出那成何体统?” 何进抓着灵帝言语中的问题立刻说:“皇上说得对,成何体统?那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不能随驾出宫,反倒是一些嫔妃陪伴左右,这不就好比民间正房不能持家,反被妾室掌了后宅一样,乱了礼数吗?你说是不是,封大人?” 何进得知他的嘴皮子不行后,他说了几句话后便故意将话题抛到封谞身上。 封谞心里暗暗咒骂道:你们死屠夫啊,你们自己都说要的,拉着我进去做什么? 内心虽是如此认为,但是嘴上不敢不说一句,只能开口道:“皇上先前的安排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而刚才何大将军所讲,也确实中情中理,老奴不才,不敢妄自菲薄,还请皇上自行定夺吧。” 第一百四十章 杀手血战 封昺的话就是滴水不漏,既不帮助任何一方的发言,亦不冒犯任何人,却巧妙地把难题转到了灵帝那里,不愧是官场老手。 王美人看大家张口就是什么,便说了情,自己不好意思的站到了一旁,真是不可理喻,只好也欠身说道:“皇上,既然何后姐姐一心要侍奉您,我看您就让她跟随我们一起出宫吧。我也正好可以向他请教一下如何调教太子的经验,日后也好严加训教刘协。” 王美人的话,似乎是事后说情的,其实,它还寓含深意:研究管教太子之礼,以后管教刘协,这话摆明了,他有志气,将来要把儿子立为太子。 何后如何不听,不过,王美人自从说出来之后,她也不能置若罔闻,马上说道:“是啊,王妹妹连日侍奉皇上,想必是把皇上伺候得非常舒适,我也正好想根他请教一下,日后更好的服侍皇上。” 何后话中自有一番用意:总之,你这个狐狸精活不了今夜,我会喊你一声姐姐,和你近点儿可怎么办? 灵帝看出了王美人皆挺身而出的原因,便说了情,再次坚持下来,的确令何后感到尴尬,而他,却发自内心地不愿再纠结了,只好将手一摆,说道:“好了,好了,你就随朕一道去吧,不过你先回去整理一下你的仪容,哭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皇后的威严。” 这句话的结尾,表面上虽是斥责,但语气其实已和缓不少。 何后听了灵帝的话,内心就像吃到蜜汁般甜蜜,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对灵帝说道:“臣妾直罪,臣妾马上回去整理仪容,侍驾出宫!”她说着高兴地站了起来告退了。 何进与封谞亦一同告辞,先出宫等圣驾。 随着开道队伍鼓乐喧天之时,灵帝行旅盛典正式拉开了序幕,庞大的车队由宫中启程前行。 灵帝在何后和王美人的陪同下,带着刘辩、刘协两个皇子坐在车辇之前,接受着沿途黔首的山呼参拜。 何进身着盔甲,正襟危坐于高头大马上,守护着车辇。 张让、封谞和袁逢这些朝中要人策马跟随着车辇。 八百羽林军列队整齐,把车辇与这些高官要员守护. 鲍通、薛凡亦换羽林军装备随队同行。 一路上更有羽林军在街道上守护,使围观者远离车辇,自使灵帝感黔首之拥,又不会使自己陷入险境。 车队行进得很慢,但是很有保障。 一路上约有二个时辰,日暮徐徐西去,天色已晚,这时车队亦徐徐逼近张让宅邸。 张让宅第修缮异常奢华,院墙高不说,院墙外修有环墙小河道,就像皇宫外面有护城河,就是河道有点窄,宽不过二丈。 车队在张让府邸旁的路上一直行进。 玩了二个时辰,灵帝显然有点疲惫,有2个子女总是受到妈妈的约束,不能跑车辇,还感到很枯燥,稍显稚嫩的刘协不禁哭了。 王美人拼命哄骗,刘协却哭得没完没了。 何后此时忍不住开口对灵帝提议道:“圣上,孩子一直哭闹不停,被黔首看到,恐有失皇室威仪,不如暂且停下车辇,让王妹妹带着他先到后面随行的车驾上,等到孩子哄好再接回来如何?” 灵帝明显也不想让刘协不停的哭,点点头,然后大声的向旁边内监命令:“停车!” 内监接到命令后,连忙快步来到车辇栏杆旁大声宣布:“圣上口谕:停!” 车夫带着护卫着羽林军接到命令,放慢了车速,一直等到车辇慢慢停了下来。 何进催促马到车辇前,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停?” 内监正要反应过来,车队前地上忽然冒出几个洞,6名持弓弩蒙面刺客飞离洞口,边冲边走,一面对准围绕在车辇四周的羽林军,开始射箭。 很明显,那些刺客事先已经在此挖坑躲藏起来,再在坑口覆盖木板,只留下一些小洞,以便呼吸,再覆盖一层沙土,如此远远望去,与寻常现身无异。 当车队靠近时,他们会突然飞离,能起到突然暗杀的作用。 因事发突然,羽林军不设防,而且这些凶手箭法也极其精准,射出弓箭均对准羽林军无铠甲防御的面门及咽喉部位。 顷刻间几名羽林军中箭落马,整阵防御被破坏。 何进大惊,大声喊道:“保护好你的驾吧!” 其他羽林军很快就围在车驾上,试图弥补已经打开的缺口. 庞大的车辇让羽林军不能排队通行,只有在车辇两侧迂回。 这时羽林军的队伍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鲍通与薛凡真的是此时出手,他们挥舞着刀剑,砍倒旁边羽林军,杀开一条道路,由另一个方向向车辇方向杀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羽林军措手不及,车辇四周的守卫被斩杀了很多人,眼看刺客就要冲向车辇。 车辇中灵帝,何后以及王美人都早已经吓死了,瘫了。 何进望着迫近的杀手,唯有腰中拔出宝剑准备当面与敌人交手。 公路两旁河道里,水声起伏,忽然冲出几个穿水靠、持弓弩者。为首的正是韩涛和曹操。 韩涛猜出了张梁刺客埋伏的方法之后,便与曹操率领手下也早早赶到了,蛰伏于河道之中,他们嘴里含着芦管藏在水里,就等着刺客行动再杀出。 曹操与手下向迫近的鲍通、薛凡放了一支箭,二人惊慌地举起兵器挡住了去路,挣扎着拨挡弓箭。 另一边韩涛和部下义军一样以弓弩挡住了6名刺客。 这边刺客的身手与鲍通和薛凡相比要逊色些,而且两个人还直接当场被枪杀,另一个人中间也受了伤。 一轮弓箭射来,曹操和韩涛双双亮剑,率领手下迎击前方敌手,两方混战. 何进见韩涛和曹操杀出重围,截住刺客,亦沉着冷静,当即大声命令羽林军保护自己。 远处袁绍带领羽林军迅速向被刺客包围的方向走去,包围了刺客. 何进见众刺客纷纷包围,一脸自得,回头抚慰车辇中的灵帝和其他人:“皇上松了口气,刺客早就被我们包围了.” 何进话未说完就突然停了下来,因觉得头上忽然冒出几片黑云。 何进飞快地抬起了头,顿时呆住了:两名被巨大羽翼束缚在身体里的男子,竟飞离了张让府邸的高楼大厦,滑翔的径直跑上了“飞”的车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少得可怜的8个人 不仅何进如此,车辇中灵帝和何后见此景象更是顿时愣住了。 这两人径直落在车辇上,迅速解下身上绳索亮剑。 何进反应敏捷,迅速飞身跃入前方车辇中,守护着灵帝。 刺客在何进面前却毫不畏惧,一个拿着刀上前应战,另一个直接扑倒在灵帝和其他人的身上。 何进就一个人,他只能喊:“保护好你的驾吧!” 羽林军身重甲胄不能跳上高高的车辇前去助战,唯有仓促摆脱铠甲,然后成功登上汽车. 韩涛见此情景,很快就撤出了战斗,对着旁边的部下下了命令:“把我垫高!” 这时已经有羽林军围上来了,他们赶紧撤退与面前刺客展开了战斗. 两义军并列站立,两臂抱于身前,呈垫脚状。 韩涛飞上前去,一只脚踩着两人的手,两人一齐用力,把韩涛托了起来,径直飞上车子辇. 正在这空隙间,刺客早已冲到灵帝和其他人的眼前,扬起手中的利刃,即将劈杀灵帝。 王美人这时奋不顾身飞身扑出来,挡住灵帝的去路,直挨一刀,倒于血泊之中. 王美人血喷背后灵帝,满脸都是,灵帝什么时候看到这种悲惨的景象,顿时两眼翻出白沫来,居然生生地吓昏。 这个时候何后自然不会上去守护灵帝,抱住刘辩早已经缩进墙角,颤栗着望向面前的凄惨。 韩涛此时杀了过来,挥舞着割鹿剑朝刺客猛砍过去,刺客转身提刀要应战。 一阵弓弦响中,一枝利箭飞了过来,正中刺客后心。 放箭的是天生的神枪手黄忠,韩涛布置自己蛰伏黑暗中,危急时刻狙杀刺客,他见机行事,一箭射中了目标. 刺客中箭在身,刀不能握,直掉地上。 韩涛挥剑砍断了脖颈,头被直接砍断飞到半空中,屍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韩涛执剑转身,气宇轩昂地护住灵帝. 一直躲藏在一旁的刘协此时摆脱侍女们的保护,扑倒在王美人面前,放声痛哭。 汉灵帝为刘协的惨叫所震惊,悠悠扬扬地醒转起来,见到哭泣的刘协便伸手打招呼:“皇儿......” 刘协听了灵帝的话,扭头望着灵帝哭泣:“皇兄,皇兄她又是怎么回事.” 灵帝回头看了一眼眼前早已殒命的王美人与刺客,再看了看身前守护着韩涛,认清自己并非刺客,有气无力的喝着问道:“你是谁啊!” 韩涛听到灵帝问话,赶忙放下武器回身跪倒施礼:“微臣颖阴县令韩涛字子实,救驾到晚,恳请皇上赐死!” 灵帝一听韩涛的身份稍显平静,见到仍勉力撑持与刺客斗智斗勇的何进,还有曹操与刺客,他们仍在车辇之下搏杀,悲愤地对韩涛说道:“爱卿辛苦,速速斩杀刺客,替朕的爱妃报仇!” 韩涛当即反应过来:“遵旨!” 韩涛很快转身大声宣布:“皇上有诏斩刺客!” 何进,曹操和众羽林军都听见了韩涛呼喊,都更勇猛了,一转眼就多了两个刺客就地砍了,薛凡还被曹操的剑刺了。 韩涛挥剑挺身帮助何进,二人合力,斩了冲入车辇中的杀手。 灵帝此时张开手臂,把刘协保护在怀中,稍有镇定。 搂住刘辩躲到一旁的何后,看到汉灵帝如此呵护刘协,妒忌之心很快从内心深处升了起来:小贱人已死,你们还在保护她这个贱种! 何后偷偷往刘辩大腿上狠捏,不明就里的刘辩,吃痛还哭。 汉灵帝听着啼哭,但只回过头看看何后与刘辩,并无丝毫表现。 何后见汉灵帝回应道,心里更怨恨恼怒,但是又很无奈,只能还假装委屈的一边哭一边哄着刘辩,以期得到灵帝重视,但是灵帝这个时候只搂住了刘协,心痛的望着王美人,全然不顾何后与刘辩的关系。 韩涛见车辇里已是平安无事,便赶紧飞身跳出车外,冲上前协助曹操共同应对薛凡与鲍通。 黄忠和袁绍也分别在这个时候从很远的地方来参加剿杀刺客。 几个人参加,本来刺杀不成,众刺客更慌了,转眼另一个人也斩了,唯有鲍通与伤愈的薛凡,仍勉力相扶。 但是这个时候两人却直面韩涛和曹操、黄忠和袁绍四人的联手攻击,也是完全撑不起来,黄忠虽在人间,也不用长刀,不过战力还是很惊人的,手里的宝剑挥舞着,一剑刺死了负伤薛凡。 韩涛,曹操,袁绍三人联手出击,鲍通顾此失彼,为三人长剑所刺,还口吐苦水,不幸当场死亡。到现在为止,刺客们已经全部被就地格杀了。 何进见刺客皆已斩,连忙回过头来,跪在灵帝面前报告:“所有刺客都已被斩杀,臣等护驾不力,致陛下受惊,请陛下降罪!” 韩涛,曹操,袁绍,黄忠和众羽林军亦齐齐单膝下跪。 张让,封谞等几个中常侍,朝中要员此时也已经过羽林军,走到车辇面前一齐跪在地上:“臣等救驾来迟,请圣上降罪!” 灵帝闻知现场已被控制,尽管内心还很忐忑和恐惧,却又不想在广大军兵前太出丑,稍有振奋精神的反应:“众爱卿辛苦了,朕倒是没什么,只是,只是爱妃她......” 灵帝抱住王美人屍体不禁泪流满面. 张让开口劝说着:“陛下,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圣上千万节哀,保重龙体要紧。” 灵帝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随后宣布道:“大将军,重新安排车驾,先送朕回宫。今日护驾众臣,明日朕再论功行赏!” 何进连忙应了一声:“臣遵诏旨!” 然后何进立刻安排了轻便车驾让灵帝上火车,灵帝把刘协抱到车上,但仍然完全不理何后和刘辩。 何进见何后仍待在车辇前,便走上前去提醒:“皇上,皇后娘娘、太子都跟着你吗?” 灵帝才回过神儿点头,何进连忙搀着何后,刘辩亦上车,随后亲率羽林军出征,迎接袁绍一行的护卫灵帝一行的离去. 灵帝走后,出行盛典顺理成章的被取消了,张让和其他人都分别上马分散。 封谞躲在人群里,望着倒下的大批刺客,却暗暗心惊,然后庆幸:尽管暗杀没有成功,未加害灵帝,不过最后还是把王美人给杀掉,至于何之后,还算是有所交待。 而刺客们亦是被就地斩了,不留活口的,自己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份会失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牢捉贼 想了想,又不敢久留,很快还上马走了. 曹操等着这几位达官纷纷离开,场面一片寂静,这才来到韩涛面前,略带兴奋地低声说道:“子真,今日护驾斩杀刺客,你我立下大功,圣上已经开了金口,会对我们论功行赏,这都多亏你的神机妙算和布置,我们回馆驿休息吧!” 韩涛却没有理会曹操,相反,他却走向了被砍的刺客,在识别其外貌时,一边数人数,并且试图去记忆一些东西. “数量不当,缺8个.”韩涛低声念叨。 曹操疑惑地上前询问着:“子真,你怎么了,你在算什么?什么少了八个人......” 韩涛才扭头向曹操反应过来:“这些刺客都是张梁的部下,当时在白马寺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他们和张梁一起假扮和尚逃出何咸的包围圈。但是现在查来查去,人数不对,少了八个人。” 关于韩涛的过目不忘和记忆力,曹操心里也是非常明白的,自己既然说见过那些人,还少得可怜8个人,肯定没有什么不对。 “会不会他们还在其他地方有埋伏,防备这边行刺失败,布置了第二方案?”曹操有主意。 “从刚才的布置来看,连潜藏在羽林军里的两个人都一起动手,他们已经是毕其功于一役,没必要在其他地方再做布置了。那他们保留这八个人,到底是有何用意......”韩涛显然不认可曹操的想法,依然苦思冥想. “遭了,快,去天牢!”韩涛猛然清醒过来,惊呼. 夜幕降临了,天牢深处有一个独立牢房,张梁就关在这里。 他隔着牢房墙上的小窗户,看外面天色,心中盘算着,时间该快到了,也不知鲍通他们成功了没有. 这时已是狱卒换班赴宴之时,多数狱卒已离去,只剩下少数人游弋巡视牢房走廊。 一个狱卒刚穿过楼道的拐角处,突然发现楼道尽头有个黑影闪过。 他惊讶得加快了步伐,想过去看看。背后突然浮现出一个纤细的影子。 狱卒正要回头时,一柄匕首迅疾自伸手已在其颈部划了过去,狱卒颈部留了一道血线而倒在地上。 几个蒙面人从牢房里出现,迅速向牢房的深处走去。 在黑暗的天牢中,只在每一个过路的拐弯处都有一盏淡淡的油灯在闪烁,昏暗的光线让整个天牢变得更阴森可怕。 被关押于此的大多数人是重犯要犯,基本上是明白了他们的宿命,故亦皆见怪而不惊,看见有一个人走过门外,也没有一个人会理睬。 蒙面人一路狂奔,赶到张梁的囚室。 牢房的设计极其坚固,栏杆全部用普通人胳膊一样粗的铁棍浇铸而成。 张梁见到来人,有些抱怨地指责道:“为什么这么晚了?!” 那些蒙面人赶忙回应:“回将军,为了不惊动太多守卫,我们都是采取狙杀、暗杀的方式,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张梁催促着:“快,赶紧打开牢门,救我出去!” 一个蒙面人飞快地走上前去,拿出随身的工具开始试着撬开牢房门锁。 当他决定“牺牲”他时,张梁实际上早有逃脱的计划。 是趁灵帝外出之机,多数羽林军负责看守,在天牢守得松散之时,留八人手底下劫狱救驾。 能行刺灵帝并全身而退是张梁终极目标。 天牢大门上,韩涛、曹操率领几个手下急匆匆地跑来,一见大门上倒着几个狱卒、看守的遗骸。 韩涛大惊:“遭了,我们还是来晚了。” 韩涛一行人飞快地推开了虚掩着的天牢大门往里冲. “啪”,锁在张梁身上的手铐脚镣被部下拉开了,张梁重获自由,很快就站了起来,接过部下手中的长剑,很快从牢房冲了出来,率领大家向天牢大门飞出。 逃跑的张梁一行与冲入天牢的韩涛一行在天牢过道中央遭遇,两方见彼此驻足。 张梁两眼望着韩涛,一脸愕然:“您,您竟然没有烧死吗?” 韩涛冷冷地看着张梁:“区区一个地牢就想把我困死,这次是你轻敌,低估我了!” 张梁懊恼地回应着:“你说的没错,我当时不该着急离开,应该等着你被烧死再走!” “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可以吃!张梁,你的计策不错:先是佯装被抓。取信圣上,让他坚持出行,你好安排部下暗中行刺;” “再趁着天牢守卫减少的机会,安排部下劫狱救你逃生。只不过这一切还是被我识破,这次你是插翅难飞了!” 韩涛开口说话,高举起手中割鹿剑准备应战。 听到韩涛把他整个打算说出来,张梁心里凉了半截,才发现刺杀也一定会落空。 可他见挡在眼前的,只剩下韩涛和曹操了、黄忠等十余人,再一次顿时鼓足自信:“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挡住你家将军?!那就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吧!” 张梁举着长剑带领手下前进。 黄忠第一个持刀冲上去迎向张梁。韩涛,曹操亦各自与张梁部下对峙,双方在窄窄的天牢走廊上激战。 张梁此刻想到了速战速决,于是一刀快的像刀一样的攻击黄忠,巴不得马上把他砍死,接着冲过血路,逃了出来。 只是遗憾,他碰上了风华正茂之时,武力值巅峰时期黄忠,何况,张梁腹部伤势也未完全康复,又何尝不是敌手? 黄忠与最初对战长社的韩涛如出一辙,不急着下手,就是不停的脚下运动,躲闪张梁快攻,一直保持一个平稳的姿势。 黄忠没有下手,肯定是没有踪迹可寻了,张梁所面对的是一个毫没有破绽的敌人。 可他既来之则安之,无路可走,只能不惜全力进攻。 眼看张梁连甩几刀,稍微力竭一刻,黄忠这才动心,身形未动之中刀先移动,刀光一闪,奋力横切,势如千军万马般横扫一片。 高手争锋,只在第一线,此线常意味着气势上的领先。 黄忠的那把刀给张梁心里带来些许恐怖的压力。他从未遭遇这么猛烈的敌手,只有后退。 他这一退,黄忠毫不犹豫的又打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事,小事 这次轮到黄忠发起快攻时,刀光剑影,斩落张梁。 张梁觉得有慑人之杀气,因空间狭窄,此时自己也已无可后退,唯有持刀挣扎抵抗。 说晚了那就快了,两刀子猛烈碰撞,那种撞击反震的力量,使张梁胳膊轻微刺痛,就连拿腰的伤也隐隐作痛,手里的刀子已经握不下去了,直接掉到了地上。 黄忠很快上了台阶,一刀斩向张梁的脖颈,张梁已无以为继,感觉到刀风的迫近,只能把眼睛一闭,等死. “汉升,别杀他!”韩涛喝了一声停了下来,差不多与此同时,黄忠腕部收了力,刀面停在离张梁颈部不足一寸处。 黄忠把刀背压在张梁肩上,使劲一捏。 张梁只是感觉像千斤巨石压在肩上,双膝已经站不稳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丧失了反抗的力量。 张梁部下见其擒拿,无不惶惶不可终日,方寸大乱。 韩涛,曹操起神威,剑一挥,间血光四起,一转之下,把妄图劫狱之张梁部下悉数斩于现场. 张梁跪下看了看旁边倒着的部下,知道了最后希望落空。 他机关算尽却仍未能算出韩涛的身份,在黄忠的擒拿下,只能无力回天地闭上眼睛接受败局. 晨光照在何进宅邸上,天色终于亮了起来。 自归府后,何进惴惴不安,彻夜难眠。 本以为安然无恙的出行盛典,结果出奇制胜,王美人丧命,灵帝如果真要追究别的护卫不严,那么,他就难辞其咎了。 更有甚者收到羽林军举报,如果没有韩涛,曹操适时截杀,张梁差点越狱得手,这更使他内心慌乱。 硬是熬过了黎明,何进最终抑制不住,命令下属备马,即将入宫迎接灵帝,一方面,表达了对灵帝的忠诚,还有一位还是探探灵帝,口风。 何进来到宫外时,官轿里马已赶来不少,看来没有人肯放弃这一表达对灵帝忠诚之机。 灵帝仿佛被吓得仍未缓过神来,谁也未能被召,只好垂手肃立于宫前,静候传召。 众人看到何进来到,都赶忙上前来参见,何进心乱如焚,哪里有心思搭理他们,直接摆手示意他们走开。 这时,灵帝旁边的贴身小宦官出来了,冲着众人说道:“各位大人,皇上有旨,请张让大人、封谞大人以及何大将军入宫,其他人一概不见,都请回吧。” 众人闻知后,大失所望,纷纷转向何进等入朝,要将自己的担忧之情转达灵帝。 何进和其他人哪里有心理她们,收拾衣冠迅速进入宫中。 几人由宦官带领进入灵帝寝宫,齐齐跪坐于龙榻上迎接驾临。 灵帝虚弱的命令道:“平身,走啊,把朕扶起。” 何进等起身时,一个小宦官走上前去,在龙榻前卷幔帐,扶灵帝坐下。 何进等见了灵帝一面,都吓得一晚上没见面,他竟显然憔悴不少。眼窝陷得很深,眼睛肿胀,面色苍白、面无血色,人们也一点精神也没有,就不情愿地倚着龙榻边看了看几个人。 张让赶忙说道:“皇上,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灵帝十分无奈,气都没有,对张让说道:“阿父,昨晚那一场折腾真是把朕害苦了,我一合上眼,那两个刺客就在我的眼前晃,还有王爱妃,也是不停地在喊着朕的名字,让朕是又心疼,又害怕......” 何进再次跪倒:“微臣对皇上保护不周,让皇上受到惊吓,臣罪该万死。” 灵帝摆了摆手:“行了,大将军,你也不再自责了,要不是你拼死护驾,朕恐怕早就没有命了。” 何进赶忙说道:“微臣只是尽为臣子应尽之职,不敢居功。” 灵帝问道:“前线的战事现在怎么样了?已经数日过去,为何还未剿灭叛乱,还给了张梁入京行刺的机会?!” 封谞连忙答道:“之前派出了三位中郎将负责剿灭黄巾叛乱,朱儁、皇甫嵩传回战报,在长社大败敌军。唯有北中郎将卢植在广宗与敌僵持,始终未有胜绩。尤其张梁,更是原本在广宗配合张角与卢植对战,却能抽身到洛阳行刺,必定是卢植懈怠,才给了贼人可乘之机,应立即查办!” 灵帝虚弱的说:“卢植的事你们看着去查一下吧,如果他真有渎职之实,就查办了,重新换个中用的去,赶紧把叛乱平息了。” 何进听封谞劾卢植,不知其意图,不过这个时候两人算同盟,灵帝再发表演说,赶忙答应着:“请皇上放心,我们一定尽力将此事办好,尽快平息叛乱。” 灵帝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对了,昨天救驾的那个叫韩涛的少年,本来朕是想亲自接见一下,但实在是心神难安,你们就代为替我封赏一下吧。” 封谞马上说道:“皇上赏罚分明,臣等照办。” 灵帝挥手一歪就躺倒。 何进等人跪地告退离开灵帝寝宫。 出了寝宫,三人走在皇宫的甬道上,张让首先开了口:“两位老爷,刚才皇帝的命令你有什么意见?” 何进与封谞对视了一下,封谞得知何进此时说不出任何建设性建议,就主动说道:“张大人,我看皇上对这件事还是心有余悸,我们似乎不该再把事情扩大了,理应大事化小。” 何进听到封谞这样说,怎能不理解他的意思呢,还随声附和:“是的,我有这样的看法。” 张让心中虽不知何进与封谞何以能如此迅速地达成协议,可自从两人故意把这事压了下去,他不必一定要挑事儿:“那具体我们该怎么做,封大人想必是已经计划好了?” 封谞心道:你这个老狐狸又在耍老狐狸把戏了。还不能管那么多,由自己用一次,先保性命。 封谞回应着:“曹操和韩涛,既然是武官,自然是要大将军看着论功行赏,我们不便插话。但他们毕竟是从前线回来,前线战事吃紧,还是让他们尽快返回才是。”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斩张梁 何进自然知道封谞的用意,立即点头:“不错,这些我来安排,尽快让他们回前线去就是了。我也会加派人手,在皇宫负责守卫皇上,保证皇上的安全。” 张让没想到封谞与何进一来就先说了曹操与韩涛之间的事情,而且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尽管张让有些出乎意料,可他终究老谋深算地沉下心来,点点头:“这件事,由大将军安排,自然不需我等再操心,那张梁呢又该如何处置?” 封谞说道:“我的建议是将他尽快问斩,平息圣上痛失爱妃的痛苦。也可以给黄巾蛾贼足够的震慑,激励我前方将士,早日平定叛乱。” 张让恨不得此事早告一段落,听封昺如此提议,自然也就没了看法,连连点头:“封大人考虑得相当周全,就这么办吧。至于刚才提到的卢植问题,就派黄门左丰前去巡查督战,督促卢植尽快击败张角。” 何进知道张让此举,就是为了不使自己对整件事没有效果,又不愿与他争功:“张大人既然有合适人选,自然最好不过,那我们现在就分头行事,按照刚才商量好的去处理此事,尽快给皇上一个答复吧。” 两人一齐点头哈腰,三人取得了一致的意见,一同出宫. 中午的太阳照在身上,虽是初夏,但仍令人感到微热。 洛阳的午门外,一队士兵整齐划一地跑来,将整个法场围住。 何进与封谞神情严肃地来了,一同到法场监斩台坐下,又有士兵护着他们。 何进传令:“带上犯人吧!” 随着铁镣拖地“哗啦”一声,张梁进入法场。 决定对张梁进行处斩后,封谞与何进都不敢拖延,当即向灵帝汇报。 灵帝当然无异议,下令将两人当面监斩并立即处决。 韩涛,曹操,黄忠等亦立于法场之侧,他们接到何进命令,第二天要跟粮草军械部队出洛阳了,出发前,当然,他们不愿意错过,想当面看看张梁的处斩经过。 何进怒视着行刑台上的张梁,厉声道:“张梁,你这恶贼,也有今天!今天斩了你,以告慰我咸儿在天之灵!” 张梁猛扭头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场外的韩涛。 韩涛沉着冷静地冷冷看了张梁一眼。 张梁知道就算怀疑韩涛杀害何咸陷害自己,这时哪里会有人相信自己的说法? 张梁扭头看着监斩台里的何进与封谞,封谞有点尴尬,把头转过来不敢看张梁。 张梁则不去与他对视,而是径直望着何进连连摇头叹气:“遗憾,遗憾!” 何进有点生气:“您怎么说呢?” 张梁接着叹了口气:“可惜你这个大将军,虽然比我多活些时日,可却已经是断子绝孙,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到底是谁杀的都不知道,还在这里瞎呱噪!” 何进大怒,喝道:“死到临头,还大放厥词,掌嘴。” 马上就有士兵站了出来,朝着张梁的脸上一阵暴打,当时就把脸撞红了,嘴里牙齿没有打掉几颗,嘴角流出血。 封谞看了心里不忍,对何进说道:“大将军,马上就要问斩,就不要再过分折磨他了,不然倒显得我们大汉朝廷对犯人刻薄了。” 何进却是板着面孔说:“这种穷凶极恶之徒,不这样严加惩处,只会让其他人竞相效仿,所以必须要杀一儆百。封大人不必再劝。” 兵士们继续打张梁,封谞见状劝阻不了他,只好把脸别在他身上,不忍心再看下去。 过了一会儿,张梁脸上已是血肉模糊了,何进才命令他停下来。 张梁抬头一看,又要骂娘,却口吐鲜血,说话语焉不详。 何进没有再跟他胡扯,把手一放,就让士兵把他押到行刑台。 一刽子手执一鬼头大刀走到行刑台上,立于张梁背后,预备向其刑讯。 张梁将口中的鲜血和牙齿等物吐出,仰天长叹:“大哥,我辜负了您的厚望,未能完成刺杀汉室皇帝的任务,更不能陪您一起创立大业!您好好保重,我在天上也会看着太平教荡平天下!” 随后,张梁冲着远处的韩涛,厉声地吼着:“韩涛你快来吧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韩涛看着张梁,迟疑了片刻,走到何进和封谞所坐的监斩台前,拱手施礼:“大将军,封大人,请准许下官上前,听听张梁要说什么。 何进皱着眉头哼唱着:“和一个反贼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韩涛回应:“回大将军,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请大将军恩准下官送他最后一程!” 何进看天,时辰未至,便挥手答应韩涛。 韩涛慢慢走向张梁:“有话好好讲!” 张梁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韩涛:“韩涛,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心思缜密,也善于发现细节。败在你的手里,我张梁不算丢人。只是没能在战场跟你一绝高下,未免有点可惜了。” 韩涛缓缓回应:“说得不错,黄巾军的三号人物就这样被斩杀了,也没能和你真正的打上一仗,的确是有些可惜!” 韩涛看着张梁,突然激发出豪气,此张梁虽奸佞,但又算得上是性情中人了,倒使韩涛产生英雄相惜之情。 他朝旁边叫道:“拿酒喝吧!” 一方的士兵拿过酒坛,韩涛斟满了两碗水,碗交到张梁的手里,碗捧着说:“我等斗智斗勇数日,虽然你最终败于我手,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喝过这碗酒,就当送你上路。” 张梁连声大笑:“好,能让当世大贤为我敬酒送行,也不枉此生了!” 韩涛在喂张梁喝酒的同时,自己却喝得满满的。 辛辣酒激,张梁嘴里创口异常疼痛,他甚至没有皱眉,大口将酒喝完,然后说道:“韩涛,别以为赢了我,就可以战胜太平军,我死了也会托梦给我大哥,他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韩涛望着张梁轻声叹了口气,为张梁临死前仍不知悔改感到遗憾:“张梁你后悔吗?” 张梁傲然地回应道:“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什么可后悔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少女怀春 “你还记得,你和你的哥哥,当初创立太平教的初衷吗,你可还记得太平道的教义吗?”韩涛向张梁询问着。 张梁被问得一愣,随后马上回应道:“当然记得,我们的初衷就是要致太平,给天下的穷苦黔首,创建一个平等的,无剥削压迫,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的太平世界!” “可现在的你们还记得这个愿望吗?你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按照你们的初心去做的吗?你们强占州县,烧杀抢掠,无数的民众被你们残杀,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太平世界吗?”韩涛厉声质问着张梁。 张梁在韩涛的诘问下语塞,黄巾军所做的一切,自己再明白不过了,确实与他们心目中想象中的太平世界有很大差距。 “比起你们这些说空话去哄骗无知民众满足私欲的人,我更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真的给天下民众一个太平盛世!只不过,你肯定是看不到了!”韩涛说着就再也没看过张梁,转身走向舞台下面。 这时日冕所指示的瞬间已是午时三刻。 何进接过眼前的火签朝前一抛,厉声喝道:“斩!” 刽子手走上前把张梁按到行刑台上,张梁傲视刀枕。 刽子手提着大刀,刀光剑影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一阵大风突然袭来,乌云满天飞,随着一阵闷雷响了起来,刽子手的刀子掉了下来,一支血箭直冲云霄. 黄巾军三号人物人公将军张梁为韩涛所擒,斩于洛阳! 夏初,太阳洒在山阳县街头,由于这里远离战乱,仍是一片宁静安详的淡定,街头巷尾,人来人往,一片宁静。 首富韩府府邸花园里,各种花草已开得花团锦簇,伴着微微的风,空气里尽是淡淡幽香。 后院最宽敞的屋子,是府邸主人韩涛之室,只随他率领乡勇义军出剿黄巾叛军,这屋子很久没有人住过。 一双细长玉手推门进来,玉儿进韩涛病房,开始打扫原本一尘不染的屋子,这已成为韩涛出走之后的事情,她每天都常规地做着一些事。 玉儿仔细擦了擦房间里每一个陈设物品,她来到桌前时,看见放在桌子上的,最初是韩涛自己做了那把算盘之后,不禁停下脚步,伸手轻扒算盘珠,遥想韩涛那天做算盘的情景,那种信心沉着. 思绪一开启,便再也停不下来了,往日和韩涛朝夕相伴的点滴,时时在玉儿眼前闪过. 回想起韩涛对自己的保护,不惜与马原“翻脸”,并大声说“你属于我”的时候,玉儿脸上竟不知不觉沸腾绯红,连低头都不好意思. “少爷,你现在在哪里呀,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啊......你是不是瘦了,每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呀......”玉儿的嘴里小声地念叨着,担心着韩涛。 “没有你这个贴心的小丫头照顾,少爷好像还真是瘦了很多呢......”玉儿正想着,背后,突然响起熟悉而又热烈的男声,正在温柔的打趣她。 玉儿怔了怔,猛回头,但一下下一愣,见韩涛与拉巴子肩并肩地站在屋门位置上,正在含笑注视着自己。 玉儿一愣,愕然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不敢轻易相信地上下看韩涛。 连日来奔走、风餐露宿,韩涛,与以前养尊处优的山阳相比,肤色显暗点,不过,整体的身体也是强壮不少,这时,他缺少了一丝书卷气,反而多一些阳刚之美,让玉儿一下看痴了。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不认识了?”韩涛维持招牌笑容,张口向玉儿问好。 这时玉儿才认定自己没有做梦,韩涛果然回来了,高兴地迎上去:“少爷,你真回来吗?!” 韩涛微笑着望着玉儿点点头:“是的,回来看你。” 张梁斩,次日,韩涛、曹操便跟在后面护送粮草、军械大军出洛阳,由于大队人马的行进速度缓慢,韩涛就向曹操告假,陪伴拉巴子的是黄忠、周仓和他的党羽们绕道回到山阳县,去看他们的家,然后再回转长社与朱儁、皇甫嵩与其他人会合。 “太好了,少爷,我马上去给你安排饭菜,然后给你备好洗澡水沐浴。”玉儿断定,果然韩涛又来了,已是喜不自胜,不知该如何开口。 韩涛听玉儿讲完,打水洗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的面前立刻闪过两个镜头,一个人坐浴桶,玉儿推门而入的场面,嘴角不知不觉的带着淡淡的微笑. 但是他立刻发现,拉巴子就在自己的旁边,赶忙回应着:“洗浴就不急了,拉巴子身上有伤,还没完全恢复。玉儿,你先照顾少夫人休息吧。” 韩涛故意咬住“少夫人”这三个字,把拉巴子推出去。 玉儿见拉巴子和韩涛回来了,再听听韩涛的亲昵称呼吧,心里微微一惊,怅然若失的心情顿时挂上了他的脸庞,不过不久,她便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向拉巴子虔诚地行礼:“玉儿拜见少夫人!” “什么少夫人,别听你家少爷胡说,我还没和他成亲呢!”拉巴子听到韩涛这样介绍自己,还嫌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改正。 “这是迟早的事,难道你还想反悔呀?”韩涛微微一笑,应了一声。 “你看玉儿把我的房间收拾得这么干净,你就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拜会下家里的各位长辈,再回来陪你们吃饭。”韩涛交待了一下就掉头往外走,只是将拉巴子与玉儿丢在屋里。 “你、你坐下.”玉儿望着拉巴子,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玉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称呼我的啊,还是叫我名字,或者叫姐姐就好了。”拉巴子直爽地走上前,用玉儿的双手说道。 “可少爷刚才说,你和他迟早要成亲,那您就是少夫人,主仆有别,我不敢乱了礼数。”玉儿忐忑的应了一声。 “傻丫头,你这么说,是不想当我妹妹是吗?我们这次回山阳可是专程来接你的,看来你是不愿意跟我们走了?”拉巴子一针见血地挑出了问题。 玉儿为韩涛着想,其实,他的心早已经明白了,只因他的心已在拉巴子身上,并感觉玉儿的年龄太小了,才始终隐忍不言。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是不是好色之徒 却在与拉巴子分开后,和拉巴子差点被何咸打伤这件事,才明白过来,什么都不能再躲躲闪闪了,也不愿留遗憾。 回山阳时,把这件事直接告诉了拉巴子,想把玉儿从山阳带走。 拉巴子个性直爽,而早看出来玉儿是为韩涛好,还喜欢上了这乖巧又忠诚的小女孩,立即表示同意,愿意接受“妹妹”。 玉儿想不到,拉巴子竟然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明显不相信,快乐就这么突如其来,她害怕的看了拉巴子一眼:“你们来接我一起走?” “对啊,你的小心思,我们都清楚。子真说了,不想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山阳,想带你一起走,以后咱们姐妹俩一起照顾他,你愿意不愿意?”拉巴子直白地询问着玉儿。 玉儿被拉巴子直接地询问,一下子不好意思了,慌慌张张的搓了搓衣角,犹豫的回答道:“我、我是小丫鬟、下人、我哪配做少爷.” 说完这句话,脸上已红得像熟苹果,头已低得快扎在怀中,叫声已变得蚊鸣般低沉。 “我说你配你就配,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吧?”拉巴子秉性直爽,见不得玉儿拧巴,便不断逼问。 玉儿总算是没有再遮遮掩掩,望着拉巴子温柔的点点头。 拉巴子高兴地握住了她的手:“没错,这就是我最好的姐姐。” 窗外并没有离开暗中倾听二女沟通的韩涛听到了这一切,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然后悄悄转身走了. 在山阳待了一日后,见到诸位老人,得知韩家各行业运转正常后,韩涛放心多了。 毕竟此时已有军械粮草准备立即投入一线作战,韩涛不敢再逗留山阳,迅速宣布启程回长社。 玉儿和拉巴子相处十分融洽,韩涛特意为两人准备马车搭乘,两人在车上唧唧喳喳,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欢笑声。 跟在韩涛和其他人身后离开山阳,另一位少年是黄忠唯一儿子黄叙。 由义军遣返后,玉儿遵韩涛之命前往,请来许多名医为其诊疗,调理几天后,已基本治愈,便央求能随父当兵,经韩涛同意。 一行从山阳出发向长社急速而回。 距长社20里许,与曹操护送军械粮草汇合,然后共同返回长社。 已苦候多日的皇甫嵩和朱儁见两人携军械粮草回来,皆喜不胜喜,连忙安排酒宴为其接风。 酒过三巡后,皇甫嵩、朱儁问韩涛,曹操这次去洛阳是什么情况,听他们居然粉碎张梁刺杀灵帝的阴谋,并且最终将其擒获并斩首之后,无不激动万分。 “子真,你可真是了不得,本来只是回洛阳去催办粮草,你却又立下了如此奇功,肯定又要得到封赏,这次是给了你何等奖励?”朱儁由衷地为韩涛高兴,问他受到怎样的封赏。 韩涛看了朱儁一眼,倒是很不好意思,直到他和曹操离开洛阳,亦无封赏之圣旨下达,其救驾、擒拿张梁之功,也因此不声张混。 事实上,他内心非常明白其中的道理,封谞和张梁勾结,这已成为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尽管缺乏报案的证据,但是封谞一定已经对韩涛心生嫌隙了,又如何能再次争取到自己的封赏呢? 对于何进来说,虽表示自己不顾一切的守护着灵帝,不过,终究还是死去灵帝宠妃王美人,灵帝没有追究责怪,也好,当然不再提起任何封赏、自讨没趣的话。 如此说来,此事自然是一笔带过,自己再无封赏。 “圣上痛失爱妃,又受了惊吓,哪里还顾得给我等封赏?咱们只管安心杀敌就是了。”韩涛赶忙岔开话题,“二位将军,不知现在颍川各地的蛾贼情况如何,那波才又怎么样了?” 韩涛这样一问,朱儁愤怒再一次激愤,他的反应很委屈:“波才自长社败走之后,就退回到了颍川郡的首县阳翟,将城池占据,随后将分布在颍川各处的蛾贼兵马重新集结,现在又聚集了有三万人马左右!可惜我军缺少军粮,否则早些对他展开追击,断然不至于让他死灰复燃!” 对朝廷未能及时调拨军械粮草而贻误战机的,朱儁明显地异常不满,原本就是把落水狗狠狠揍了个稀巴烂,如今又成了两边旗鼓相当,又会使自己不生气?! “朱将军,大将军已知前线战事情况,已经调拨了军械粮草,而且还增派了两万兵士前来助战,分属二位将军指挥。希望二位尽快剿灭波才残部,与广宗的卢植将军汇合,尽快剿灭张角,以后应该再无需为此事担心了。”曹操看出朱儁的愤懑,连忙安慰他。 “是啊,公伟。孟德与子真回来,我们也有了军械粮草,咱们就尽快调拨兵马,向阳翟进军,和波才决一死战便是!”皇甫嵩也劝慰着朱儁。 “好,那明日一早,咱们就调动兵马,向阳翟进军,这次一定要将波才彻底剿灭!”朱儁怨恨的反应. 酒宴完毕后,韩涛率众返回长社城驻地。 早就有士兵向马原、文谡汇报了自己归来的情报,两人急不可待,等在大门口。 “老大,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马原看到韩涛后不由分说冲了过去,另一个牌子上写着“熊抱”。 韩涛惊慌的伸出手来挡着马原:“行了,行了,总共也就走了半个月左右,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老大你在我心里那可是极其重要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一日不见什么秋来的?”马原搔了搔头,再不好意思的讲半句话,忘记你想说的话。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站在韩涛背后的玉儿又习惯了提醒马原。 “没错,没错,就是这句!哎呀,玉儿小美女,还有拉巴子,你们都来了?!我也想死你们了!”马原见到了两个佳人的身影,激动得大声疾呼,要走上前去,还抱着两个人。 韩涛马上挡住他,很严肃地“警告”着他:“行了啊你,别想这个想那个了,告诉你,以后他们两个都是你嫂子,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嫂子?”马原不解的看了拉巴子一眼,玉儿,再看韩涛的时候,刹那恍然,又笑了起来,“老大,我早就说你该把玉儿和拉巴子都收了,你这次总算是......” 第一百四十七章 地下埋伏 韩涛不允许他往下多说猥琐话,直接打断他的话,上前拉着他就走:“行了,你别废话了,跟我走,有件大事要交给你去办。” 马原听说有惊无险,激动得顾不得贫嘴就跟在韩涛身后来到正厅。 韩涛拿出一副麻将给马原看,随后将玩法以及准备开设麻将房的主意告诉了马原。 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封谞是谁,不过,双方终究还是没撕上脸,同意他业务还得干,用封谞那样看钱眼开货色,和谐当然不可能与金钱过不去。 如今韩冲远已经在凉州外圈地造城了,韩涛身边只有马原能主持业务。 幸好他自己好赌贪玩秉性使然,只需要安排一个人来管帐目,任其只管照管,照样没有太多毛病。 马原前来听取韩涛布置的工作,并且是赚钱的买卖还十分高兴,却听人说,要放他到山阳去,则立刻摇起了头:“不走,你们都来了长社,把我一个人丢在山阳,太无聊了。老大,这件事你还是安排别人去吧。” “别人还有谁可以安排?黄忠、文谡他们都是武人,根本不懂做生意,也不懂博戏,让他们去了也是没用。其他人,哪还有你这么值得我放心?” “在这军营里数日,你小子不是早就憋坏了吗?就当这次给你放了长假,连赚钱,带回山阳放松下。只需三个月,生意稳定开展好了,你就回来......”韩涛不得不哄着马原。 韩涛终于布置好了,让马原“怦然心动”,可他偏偏做了个正义凛然的表情:“老板,你眼中的我是这样的好色之徒?!” “我马原现在已经长大了,我现在答应你回山阳,完全是因为你刚才那番话,我要做你最信任的人,替你分担责任。我就勉为其难,回山阳三个月,先把麻将馆的生意做起来。” 韩涛见马原答应,赶忙说道:“是,我兄弟现在长大了,知道帮老大分担责任了。赶紧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出发!” 马原同意从屋里退下,这才刚刚走出家门,他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一片欢呼声,然后飞向房间。 韩涛听屋外马原喝彩,深知自己本性外露,唯有无奈摇头。 今后干大事,要有不少钱,除韩冲圈地造城,进行交易外,还要额外的资金帮助。故虽知马原是好色之人,还只好安排其在麻将馆做生意,为了增加收入. 颍川郡治所阳翟城在颍水旁,在颍水以西。 长社城以西为淇水、淇水以西为颍水,颍水为贯穿整个颍川郡的主要河流。 阳翟城为豫州大郡颍川郡治地,亦为波才以前统治之中心,城内防备尚可。 阳翟城内黄巾军帅府之一,汉军来袭之讯已传,波才和胡建也赶来、何曼和其他黄巾军要员集结,商量好迎战之策。 “渠帅,这些汉军耗了这许多日子,突然杀来,看来是已经得到了军需补充,我们该如何迎战?”胡建向波才询问着。 何曼却还是没有改变他火辣的个性:“那还用说么,自然要出城设营与之决战!” “长社一战,我们损失惨重,士气已经十分低落。虽然我们现在集结了三万兵马,但很大部分是临时拼凑,战力有限,正面作战,难有胜算。”波才径直拒绝了何曼提出的建议。 “那渠帅你的意思,是准备选择当初皇甫嵩在长社时的战略,据城死守吗?!”何曼焦急的问波才。 阳翟城城垣原是坚固而高大,波才加固后更城防方面比长社城强很多,而城内囤积着大批粮草物资,真的死守的话绝对比长社更难攻陷。 “渠帅,没必要这样示弱吧?汉军从长社而来,我们却已经驻守多日,以逸待劳,完全可以趁他们立足未稳,先发动攻击的!”何曼明显不甘心,就此撤退进城,坚持迎击汉军,又给波才出主意了。 胡建却在这时说道:“渠帅,何曼说得没错,是该打汉军立足未稳。汉军不是喜欢跟咱们玩计策吗?我现在倒是有一计,若是成功,能收获奇效,一战而胜。” 波才赶忙问道:“你有何计策,快说来听听。” 胡建站起来走向一面挂着阳翟城防图,指了指地图,一边解释一边说:“阳翟城的西南两面是山,地势险峻,无法屯兵,也很难翻越,我们只需布置兵马守候,防备汉军翻山偷袭即可。” “阳翟城的东门,临近颖水,河岸相对狭窄,不适合安营扎寨。唯有阳翟北门,地势平坦,一片平原,汉军远来,必定会选择在此地扎营。” 波才看了看地图,听到胡建的解析后慢慢点头:“您讲得很好,具体地说一下您的计策。” 胡建指了指地图说:“既然已经猜到汉军会在城北安营扎寨,我们可先在此布置伏兵,等到汉军安好营寨,我们趁夜半杀出,定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何曼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地图上的北门外平原,向胡建询问着:“副渠帅,这里一马平川,连树林都没有,你又如何安排伏兵?!” 胡建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就是因为一马平川,没有任何天然的屏障,才更适合我们安排伏兵。” 波才看了看地图,却已经明白了胡建的意思,微微点头:“不错,愈是如此,它就愈能出奇制胜,使汉军不能预测我方之计。” 胡建向波才请命:“渠帅,我马上带领掘子军去布置,以便日后发动突袭。” 波才思索片刻,最终点头:“好,你带掘子军去布置,待到汉军到来,趁他们立足不稳,我拨你一万兵马发动奇袭。我到时会出兵夹击,我们争取一战得胜,一血长社之耻!” 胡建对波才拱手握拳,然后快步出帅府。 何曼看了看地图,还是满脸疑惑,追着波才询问着:“渠帅,你们说要去伏兵,又要用掘子军,到底是怎么布置呀,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呢?你也教教我呀!” 波才看了何曼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用脚丫轻轻跺了下地,朝何曼笑了笑示意道。 何曼不解地看着波才,又思索了片刻,忽然恍然:“我明白了,渠帅,胡副渠帅是准备在汉军安营的地方,提前挖好地道。等到汉军安好了营寨,他们可直接从地道中杀入汉军大营,给汉军一个出其不意?!”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将计就计计 波只是慢慢地点点头,对何曼命令道:“你马上安排斥候打探汉军的行进情况,随时汇报。然后整顿好兵马,做好随时接应胡建的准备!” 何曼马上拱手行礼:“喏!” 三日之后,旅中汉军兵马浩浩荡荡来到离阳翟城以外的地方,开始在城北平原扎营。 韩涛兵马仍被特殊照顾,布置于汉军大营最正中,曹操骑兵营屯驻一旁,外围有皇甫嵩、朱儁兵马,环环护持。 这时,阳翟北门城楼之上,波才站着何曼和胡建陪着看前面城下汉军大营。 “渠帅,他们真的是在胡副渠帅挖好地道的位置扎营了。这次可有他们倒霉的了!”何曼激动地向周围的波才说。 波才也是一脸激动,眼前这一幕完全是按自己想象。 “胡建、何曼,集结部队,吃饭休息,二更起床,胡建率兵从地道出城突袭。一旦汉营火起,何曼你率军一万出城冲杀!”波才给胡建和何曼发令! 胡建与何曼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波才怨恨地望着远处汉军军营,小声低语:“邓毅大哥,您在空中看,这一次我定要亲手斩了那朱儁为您报仇!” 夏天的暮色,绚丽的晚霞荡漾在空中,如千变万化;由烂红到粉红,由橙黄退至淡黄,由浅蓝变为深蓝,一直到慢慢黯淡发黑。 韩涛从他的营帐中出来,慢步行走于营寨之中,体会晚风给他的一丝凉意。 抵达阳翟后的一切都很顺利,再加上这时的平静恬淡,倒是给韩涛带来了奇怪的印象。 在颍川、长社、波才等地打了几次仗,韩涛也稍微理解了一下自己的个性。 波才也是一个精通兵法,知道使用诡计的将军,而骨子里的傲气,直不战而屈人之兵,龟缩于阳翟城,与其个性不符。 按理说波才绝对不会放过这一支汉军刚到、立足不稳、发起突袭的时机,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四周一马平川,令韩涛心中生疑,若波才真想伏兵的话,还可以藏身何处? 韩涛正苦思冥想,只听后面传来一阵拉巴子高兴地叫道:“子真!” 韩涛蓦然回首,只见拉巴子与玉儿双手各握一只野兔耳,高兴而来。 “看,我们刚抓的,一会儿烤了,给你开荤!”拉巴子激动地举起野兔,对韩涛炫耀。 “你伤还没完全好,就跑跳着抓兔子,也太小心了。”韩涛爱怜的对拉巴子“嗔怪”。 “不用跑,在地上挖个洞做个机关,然后我们躲起来等着兔子自己掉进去就好了,这是我们在草原常用的抓兔子的方法。”拉巴子笑着向韩涛解释着,“行了,你等着吧,我们先去烤兔子了,烤好了叫你来吃。” 拉巴子与玉儿背着兔子,嬉笑而去。 韩涛望着两人嬉笑的表情,唇角微扬,亦是心花怒放。 突然,拉巴子所说的“地面挖了一个坑,做成了机关。”突然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韩涛猛然悟出了一些东西,他想也没想就迅速向中军大帐飞跑. 夜晚,漆黑如深渊没有了底,四野不见一点光亮,寂静无声,只剩下满是树叶的枝条,晚风里,窸窣作响。 快到二更了,阳翟城内在北门附近,胡建率黄巾军士兵,手拿利刃,悄悄地钻进地道口,当心顺着地道往城外汉军大营里摸索。 波才看着胡建和陪他一起参加奇袭活动的三千黄巾军都进了地道,有何曼作陪,很快就登上城楼,遥看汉军大营走向,等胡建奇袭。 胡建带领黄巾军小心翼翼地在地道中摸索行进了半天,才到达地道口所在地。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堵住地道口作掩护的石板移开,暴露于空中。 一黄巾军将士探出地道口观察四周。 他们目前所处的地位是汉军军营中央。 四周边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什么亮光,很明显刚长途跋涉而来的汉军,已很累了,全都睡着了。 黄巾军的将士们在地道后面爬出来了,再到地上远观之后,发现的确没有问题,刚回到地道口,以口虫鸣,报告地道里胡建身边平安。 胡建亲率几名黄巾军迅速钻出地道,散开开列,为身后源源不断的黄巾军留了余地。 待钻到地底下的黄巾军已经有数千人左右时,胡建径直带上这些黄巾军,亮起兵刃向前方汉军军营冲去。 不料,他们划下帐篷冲了进去,要砍时却发现帐篷里竟人去楼空。 胡建大惊,他意识到自己遭到伏击,连忙大声喊道:“赶紧撤退,还有埋伏!” 胡建带领手下刚撤出汉军帐篷,只见周围同时亮起火把,随着一声震天大叫。 接着,在稍远处阵地上的汉军营房里,排队冲出来几个弓箭手,个个拉满了琴弦,向胡建和其他黄巾军发起箭来。 胡建惊慌地边拨挡天箭雨边高声发出退却命令。 不过因为地道口比较窄,每次最多可容数人并列经过,而且地道里黄巾军起初也未接到撤退指令,仍向外喷涌而出。 他们和以迅速逃到地道里的战士们在暗处相撞,一下就把地道堵死了,外黄巾军更不能撤回,堵于地道口之外。 汉军弓箭手连续狂放箭,黄巾军防不胜防,在暗处再看不太清楚,一晃就被乱箭射了一大半。 胡建疯了,连挥剑砍杀部下都在所不惜,才勉强冲出一条血路,冲进地道,高看使军队退却. 随着他一声令下,正宗中黄巾军就开始手忙脚乱的调整方向后退。 汉军连连放箭,地道口外面黄巾军都被射死了。 韩涛率领几个义军杀了出来。 义军冲过地道口,把手捧干草扔到地道里点燃,干草升起浓烟,义军手持大蒲扇,把浓烟灌进地道。 胡建带着黄巾军,在黑暗的地道中遭到浓烟袭击,他们并不知道该爬什么,只知闷头狂奔,多数呛得连咳不止,然后开始有憋气的人摔倒了。地道迅速笼罩在浓烟之中,加上时不时的人摔倒,把身后的那个男人绊了一下,胡建一行被围困,不久便全部丧失了奋斗的动力,熏得烟雾弥漫下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强攻阳翟 正在城楼上观战的波才见汉军营房内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本还是欢天喜地,随时都有可能安排何曼带兵杀出重围前来接应。 但是喊叫的声音很快就停了下来,并且火光还没扩散开来,弄得他觉得不对劲,赶紧掉头从城楼上下来,来到地道口看个究竟。 在地道口上,没有看到一名外出黄巾军将士回来,倒是从地道中飘出浓烟,并且越飘越厚。 何曼吃惊地望着波才:“渠帅和我是怎么回事?” 波才痛心地回应着:“还能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计策被汉军识破了,胡建他们遭到埋伏了。” 何曼着急地催促着波才:“啊?!那我们赶紧去接应他们呀!” “怎么接应,他们都被困在了地道里,那浓烟肯定是汉军放的,就是要把他们憋死在地道里。这烟雾都出来这么多了,只怕他们已经是......” 波才说完这句话,话也讲不下去,原来三千士兵和副渠帅胡建一起,都被埋在地道里. “取大石头来,快,把地道堵死!”波才无可奈何的给何曼下了一道命令。 “什么?堵死地道,那胡副渠帅和那些兄弟,不就彻底回不来了?”何曼听到波才命令,心急如焚。 “他们本来也已经回不来了。可如果现在不堵死地道,留下机会,也许汉军就顺着地道杀进城来了,我们必须消除隐患!快,堵死地道!”波才心情黯然催何曼。 何曼无计可施,唯有率手下执行波才之命,搬来无数块巨石填平地道,完全堵住地道口. 地道口堵住了,浓烟也就无处可逃了,就开始向城外汉军大营地道入口处倒回。 洞口点燃的烟雾进不去了,但烟雾仍继续喷薄而出,四处飘飞。 韩涛见状,对什么都已了然,也向部下下达了命令:“好了,把火熄灭,停止放烟。等地道里的烟雾散尽,立刻搬巨石把地道口堵死,防止蛾贼再顺着地道发动突袭!” 皇甫嵩,朱儁和曹操这时也带着人来了,见眼前景象无不称奇。 “子真,今天又是多亏你及时想到了蛾贼的偷袭之法,找到了这地道口,又布下埋伏,全歼了这些入侵的蛾贼,不然我们可就惨了。”朱儁此时已钦佩韩涛。 “可不是嘛,子真你真是料事如神,我们初到阳翟,你又立下大功了!”皇甫嵩也是对韩涛赞不绝口。 韩涛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却只感到一阵后怕。如果没有拉巴子捉兔子这个动作,不经意间暗示了他的存在,使他联想到黄巾军也许是挖了一条地道偷袭的,由此将计就计,设下埋伏,只怕今夜第一个被黄巾军偷袭的,是他所在义军营地,这其中就有他本人,也有拉巴子和玉儿,大概率都是灭顶之灾. 尽管这一次看穿黄巾军偷袭之计,但是并没有伤害黄巾军核心势力,下一步将怎样夺取稳固的阳翟城,还要重新打开思路才行. 胡建之败使波才及城中黄巾军斗志又受到重创。 面对翌日凌晨,汉军提出的挑战,波才却选择关起门来,让汉军在城下喊骂邀战一日之久,亦无回应。 黄昏时分,天逐渐沉郁起来,暮霭茫然中透着几分炎热,像阳翟城中时时漂浮的人内心一样躁动。 汉朝军队在阳翟城的北门外安营扎寨,更在阳翟的东门外也布置了兵马,从而使阳翟城内黄巾军不能出入而彻底被困。 这时阳翟、城内黄巾守军犹如困兽,牢牢地局限在这个大城。 波这才发出严禁上阵的指示,尽管能避免再次的失败,但是同样令城中大量黄巾军愈发恐慌,这股感情一直在阳翟城蔓延,城中兵士斗志已低至极限。 城外汉军营寨中布满鹿砦、壕沟,进入营寨,可见一火帐、一小队、一营寨、一章法。 更有连天旌旗,耀日刀枪,如密布林地。 在汉军的军寨里更不乏全副武装、穿着汉军专用暗红色盔甲的将士在营房内进进出出、巡逻察看。 经胡建夜袭,皇甫嵩、朱儁等亦有所警觉,为防备黄巾军的突袭与突破,他们作出精密的安排。 远处,来自长社担负后勤运输任务的牛、车、马更多了,像绵连着川河,向着阳翟城外汉军军营源源不断地汇集而过,一辆满载更有武器铠甲的汽车、粮草柴薪大车正运至各仓。 阳翟城外汉军军寨明显已变成严整的战争机器,时刻准备着攻击阳翟雄城。 这时中军大帐中,皇甫嵩,朱儁,曹操以及韩涛这些核心人物都集结在一起,在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进攻阳翟。 朱儁满怀信心的告诉大家:“现在蛾贼的士气低落,虽然阳翟还有数万敌军,也是不堪一击。我军经过在长社数日休整,如今装备齐全,粮草充足。再加上首战告捷,气势如虹,以我之见,明日开始以雷霆之势发动强攻,定可将阳翟一举攻下。” 韩涛有点担心地说:“强攻怕亏损更多?” “打仗哪有完全没损失的,现在敌人固守不出,但大将军又下达了让我们尽快歼灭敌人的命令,除了强攻,还有什么办法?”朱儁坚持己见,力挽狂澜。 他这么一说,韩涛就不好多反驳,只会温柔地点点头。 “好,那从明日开始,就由我部执行攻城吧!”朱儁主动向皇甫嵩请战。 皇甫嵩缓缓点头:“好,那就有劳公伟,我等会为你压阵助威!” 第二天一大早,随着震天的战鼓,高亢的号角声边撕天边刮风,满山遍野,汉军旌旗猎猎有声。 守城黄巾军马上报告波才。波才没多想,赶紧领着何曼匆匆上城楼,卫士环卫。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声震天之呼,便放肆地传至阳翟城。 刚刚爬上城楼的波才面色微变,已经在听着震天的喊声。 饶有备而来,可当波方真正面对面前装备精良的汉军,却依然为之震惊。 举目四望,北门外汉军大营门前空旷处,排成长龙的汉军队伍,密密麻麻的攻城器械令人看得惊心动魄。 一场攻城战接踵而至,大量攻城器械出动,摆出不攻自破阳翟誓不休的姿态。 第一百五十章 搅乱军心 波才,何曼等见满天飞,攻城部队五花八门,攻城器械琳琅满目,在组织力量奋力反抗的同时也发出了叹息,或朝廷军队装备良好,刚一出手,就打了这么一场阵仗,当初如果他们在长社拥有这些很多攻城工具的话,大概早把官军打败了,亦不致围城多日难胜,最终在火灾中反被杀死。 慨然归叹,在这样一支强大攻城部队面前,他们却不敢半点怠慢,随即下令军队上了城楼,作好抵御准备。 攻城部队抬起云梯、推冲车冲向阳翟城巍峨的城墙,手拿长弓,弓卒快速列阵于跑步汉军卒兵背后,用硬弓利箭镇压墙内黄巾守军掩护攻城。 阳翟城上空,黄巾军阵容森严,亦有防守之备。 战局确实如韩涛所预估,朱儁军队虽倾全力,仍感黄巾军反抗之烈。 看着他们绝望的姿态,甚至总是强攻,也不一定能够打下阳翟,甚至要付出无比沉痛的代价,汉军伤亡人数比黄巾军多得多。 特别是城墙中现身的几百名黄巾力士杀伤力之大。 这些力士个头儿都带黄巾,论长相样子和普通黄巾军无异,只不过,他们浑身都是漂亮的精铁甲胄,甲胄下,更无法遮掩那坚强的肌肉,一眼望去,实力远在一般黄巾士兵之上。 而这几位黄巾力士也是有着令人叹为观止的高度,比一般黄巾士兵整整多了一头,这些黄巾力士所持兵器式样不一,其中包括战锤等,一把开山大斧和一把镔铁大刀,但是绝对是专门设计的,能显示出他们惊人的实力。 这些黄巾力士正是波才手下的死士部队,牢牢地守护着阳翟城楼。 汉军士卒历尽千辛万苦,经过层层箭雨、滚石、雷木等障碍到达城头,最终结果基本上是在这些黄巾力士一击之下撤退了。 朱儁见手下一直被黄巾力士杀死,有点沉不住气,一直对下属部曲长喝命令,要求他们不断强攻。 韩涛此时却上前说服朱儁:“将军,不要再那么强攻,撤!” 朱儁一听就急了:“撤军,这些浑蛋杀了我这么多兄弟,怎么能就这样撤了?!” “再打下去,只会让我们的损失更大,牺牲更多的兄弟。现在的阳翟城在波才的布置下,已经是相当坚固,这样强攻,毫无意义,只是白白的牺牲士兵的性命,请将军暂且克制,先行撤军,我们再慢慢想克敌的办法!”韩涛劝说着朱儁。 皇甫嵩亦与曹操一同出面相劝,望朱儁勿复固守。 朱儁虽心不甘情不愿,却又理解韩涛等言之有理,唯有强自忍耐,终于发出撤军命令。 其后数日,朱儁与皇甫嵩及曹操军队,轮流攻城略地。 每一次声嘶力竭,效果却如出一辙,花费更多,仍未能冲破黄巾军固守。 要想避免更大损失就只有选择撤退。 夜幕降临后,再强攻一天的汉军慢慢退入大营。 波才与何曼却不敢怠慢,惟恐汉军昼则强攻无功而返,夜则发动突袭,两人轮流上了城,率领手下轮流看守。 月光如水,汉军大营灯火已渐熄,但守城黄巾军仍保持高度警惕,不断巡防。 夜虽然已经很晚了,却在汉军大营中军主帐,仍张灯结彩的皇甫嵩朱儁曹操、韩涛和其他人也正在讨论攻城计划。 “这个该死的波才,居然能把阳翟修建得如此坚固,我们连续强攻数日,居然都无法突破他的防守。”朱儁懊恼的埋怨道。 “这样强攻下去不行,我军的损耗太多,必须得另外想个办法才行。”日益增加的伤亡数字,令皇甫嵩亦起了几分不安。 曹操一脸严肃的说着:连续数日强攻不出,我军士气大减,我的意见是缓行几天,使军队稍事休息,然后继续进攻。” 朱儁求助地看向韩涛:“子真,你的办法多,可想到什么攻下阳翟的好办法吗?” 韩涛望着朱儁和其他人,也显得有些无助,这些汉末名将在兵戎相见时,其阅历远远超过了他们,均不能夺取稳固的阳翟城,韩涛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韩涛回应着:“如何攻下阳翟,我现在确实还没有想出好办法,但刚才孟德公提到的士气问题,倒是值得我们关注。黄巾军能够抵挡住我们的连番猛攻,除了阳翟城本身的坚固,还有一点,就是城内黄巾军视死如归的气势。我现在倒是有个小计策,可以打击黄巾军的士气,并且对我军的士气有所提升。” “什么办法,快说!”朱儁迫不急待的逼问,如今只要能够对黄巾军构成重创,对于自己而言是极其重要的。 ”张角三兄弟在太平道地位超然,堪称蛾贼精神之领袖与寄托,若将张梁擒于洛阳,又遭处斩之讯散播,势必给某些普通黄巾兵士带来心理上的波动。”韩涛把他的想法告诉朱儁和大家。 “说得好,说得好。子真这个主意的确厉害,我马上安排人,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这些城里的蛾贼要是知道他们的人公将军张梁已经被斩杀,肯定会惊慌失措的。”朱儁激动得拍案而起,连连夸赞韩涛。 “除了散布张梁被杀的消息,还有另外一条计策,也可以使城内的黄巾军慌乱起来。”韩涛起身朝挂在一旁的地图走去,继续开始谈你的看法。 “阳翟城东就是颖水,城内的用水也主要依靠引入城中的颖河之水。我们可以安排兵士,设法在上游处挖掘河道,将河水引离阳翟。” 尽管“此举”未能彻底切断城内用水,但是必然也造成了很大的冲击。”韩涛用手指着图中的颖水,拿出了他的第二个计策。 人可以一天不吃东西,但是一日没有水。 在历史上许多着名的战役就是由于困守孤城和水源的切断,才使守城的一方终因军心混乱遭到惨败的。 韩涛还联系这些战例并根据阳翟情况提出此计。 “挖开河道,断绝城里用水,这也是个好办法。”皇甫嵩点头称是,然后看了看图,拿出主意。 “子真,其实若是我们在上游筑起堤坝,将水暂时屯住,然后待到雨季来临,放水淹城,岂不是更加有效?!” 韩涛一听,连忙提出异议,劝说着皇甫嵩:“将军,天逢大旱,若等雨季来临,可能尚需数日。而且城中除了蛾贼,还有无数被胁迫的平民黔首,放水淹城,也会使他们平白遭难,绝非善举。” 第一百五十一章 突破,寻求帮助 实际上,放水淹城之计,韩涛想了很久,但是,他想到了这个办法,将使阳翟城内黔首亦惨遭祸,毅然选择放弃。 前些日子被浓烟熏了数千人,终究皆为黄巾军死士,也可以使韩涛的良知稍稍安顿下来。却屠杀无辜百姓,这是韩涛决不会轻易采取的办法。 “义真,子真说得有道理,我们毕竟是来镇压叛乱,还民众平安,斩杀敌军无可厚非,但使众多黔首葬身鱼腹,就难显朝廷的仁厚待民之举。” “还是按子真的计策,挖开河道,断了城内水源即可了。”朱儁听完韩涛的话,又嫌皇甫嵩计策太残忍,劝了他。 皇甫嵩看到韩涛和朱儁都是这么劝他的,他也就不再太执着了:“二公说得很有道理,便按照子真定下的计策去做了。” 见皇甫嵩听其言,弃水淹阳翟之念,韩涛才长出口气。 “公伟,咱们暂且停止攻城,分头行动。你安排人散布流言,我安排部下去挖掘河道,定要让城内的蛾贼,军心大乱。”皇甫嵩对朱儁说道。 朱儁点头:“好!我们就依计而行!” …… 第二天一早,率领许多黄巾力士上城楼准备迎击汉军再攻城略地,波才和何曼都惊呆了。 汉军大营如今出奇地安静,没有任何想派兵的征兆。 波才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些汉军今日怎么还不出动?” 何曼上前,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他们连续强攻数日都没有结果,看来是已经怕了,应该不敢再攻了!” 波才自然不信何曼这等沾沾自喜的夸夸其谈,坚信汉军弃强攻而去,必有深意在。 由于汉军阵内,有个可怕的家伙出现了,这是脑洞大开的韩涛,他多次看穿了波才之计,还可以定计策,讨伐黄巾军。如今汉军已经放弃强攻,一定是韩涛另一种进攻方法。 波才在想,即将守城的兵士赶紧跑过来报告他:“禀报渠帅说:我们从东门城楼看到汉军正在颖水河边挖渠!” 闻讯赶来的波才吓了一跳,吩咐何曼带兵在北门守护,防备汉军攻城略地,自己却顺着城墙飞到东门,看看汉军开凿河道究竟有何意图. 波才来到阳翟东门城楼上,果然远远望见远处颖水河边有几个汉军在大搞开工建设,挖河道。 波这才见状心中一沉:阳翟处于颖水的下游,若汉军以筑堤蓄水,以淹城攻之,这无疑是灭顶之灾。 不过细心观察片刻,波才则感到有点纳闷:汉军在原河道旁开挖,很明显,它并没有铸造堤坝,但把河水引到别处去。 波才经过一番简短的怀疑之后,便恍然意识到汉军并非想淹没阳翟,而只是想引颖水离开,切断城内用水。 波才见状,内心稍有镇定,不过也知道水源一断绝,对于阳翟城内黄巾军的打击也是很大。 他马上对后面亲兵下了命令:“传我的命令下去,阳翟城内的军民动用所有容器,大量储水,所有的水井都要派重兵看护,严格控制取水用量。” “每家每户每日只能取水一桶,如有多取,或者浪费用水者,第一次鞭责二十,第二次立斩不赦!”在这非常时期,波才不得不立重刑来索取,以保证城中不因缺水而暴动。 亲兵马上转过身来,传达波才指示。 夜幕降临了一整天,汉军除派人挖渠,并未再次发起猛攻阳翟城墙,城中黄巾军亦获得短暂休息,他们遵照波才指示,大量储存用水的工作开始进行。 波才知道用水会成为日后阳翟城内的焦点,不敢有丝毫怠慢,交待下属对城头汉军的动向进行密切监视之后,有何曼作陪,开始对城中各井进行巡查。 见水井旁已安排黄巾兵士,打水的士兵和群众排成了一个旅,严格执行其规定,限量取水,波才这才稍有安心。 波才见状,正要向何曼打招呼一同回帅府歇息,但突然被列队取水的百姓闲谈的声音所吸引。 “你听说了吗,黄巾军的人公将军张梁被杀了!?” “那可是黄巾军的三号人物,听说他是在广宗和朝廷的军马作战,难道是被阵斩了?” “不是,听说他是想要到洛阳去行刺皇上被抓了,被处斩了!” 几位群众煞有介事的议论起来,不久全排取水的人们就听见并参加了议论。 波才一听这话,双眉顿时皱起,没想到,怎么在阳翟城里忽然传来张梁遇害的消息。 见部下士兵中也有一些人加入了讨论,谈论张梁的死,波才认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当即厉声喝止:“全都闭上嘴!” 听了波才的喝斥,原本交头接耳议论的士兵与百姓们全都惊慌地闭上嘴。 “人公将军在广宗作战,他有仙法庇护,怎么会被斩杀,你等休要听信谣言,且不可再传!若让我知道再有乱议此事者,定斩不饶!”波才高声向大家宣布了他的禁令。 听他一声令下,百姓与黄巾军再也没敢讨论,只低头排起长队等候取水。 波才心里还是十分不安的,因为他知道,尽管他的禁令能暂时抑制住,但是要想消除流言的蔓延是非常困难的. “渠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城里忽然会有关于人公将军在洛阳被斩杀的传言?他们传得有鼻子有眼,这该不会是真的吧?”重回帅府的何曼按捺不住了,问波才。 事实上,跟随着波才巡视前,他也曾听说过这种传闻,就是不敢轻易相信。可如今满城的人却如此传扬,波才再次下诏禁止,却使何曼心中多了一份忧虑。 听了何曼询问后波才知道,甚至像他一样的高级将领也是,纷纷对这一传闻产生了信任,更不用说一般民众与士兵了?这谣言只靠他本人的禁止,怕是难以抑制。 波这才知道切断水源和散播张梁遇害的信息肯定是韩涛出了计。 他必须承认,这两点势必对城中黄巾军造成巨大心理冲击,在绝境加精神领袖倒下,这种双重打击,很恐怖. 波才之忧,果然是对的,其后数日,汉军虽未重起攻城,但是河道开挖异常迅速,颍河之水进入市区,水量越来越小,似乎使用的时间不长,它将完全中断,只能靠贮存的水和从井里打出来的水维持。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上天给了我一个好机会 更为致命之处在于汉军官兵虽不再强攻该城,但是不断地邀战于城下,并高声鼓吹张梁斩洛阳之事,尽管他明文规定,城中百姓及黄巾兵士,皆不敢任意议论,可私底下早已经人心惶惶了。 “渠帅,颖水已经越来越少,而且关于人公将军被杀的传言已经根本压制不住,不管是我们的兵士,还是城内的百姓,现在都在暗中传播此事,我们的士气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您得赶紧想个办法呀!” 何曼焦急地找波才要方法,对士兵们的不安,他每天巡视,能够观察出来,就是看得清清楚楚、急得清清楚楚。 “这样耗下去,的确不是办法。一旦汉军再调动兵马来助战,而阳翟彻底断水断粮,那就守不住了。看来,我们现在必须要派人突围出去,请援兵来救援了!”波才冥思苦想之后作出求援决定。 “渠帅,请救兵的事就交给我去吧!”听了波才的突围请援,一个黄巾军首领挺身而出,请求命令,他就是黄巾军屯长赵裕,参军的日子并不长,但很骁勇。 波才看向赵裕点点头,倒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波才亲自写求援信,交给了赵裕:“这是我写给汝南的彭脱渠帅的书信,你见了他,一定好言相求,将阳翟的情况如实告知,请他倾汝南的所有圣军前来救援,日后合军一处共同对付汉军!” 赵裕接过信件向波才拱手施礼:“请渠帅放心,属下一定带回救兵,解阳翟之围!” 赵裕说着扭了扭身子就准备离开,波才赶忙喊住他:“别急,你这样单枪匹马出去,很难突破汉军的重围,待我安排个声东击西的计策,助你突围!” “何曼,明日清晨,你出北门去向汉军邀战,不必全力死战,只求吸引汉军注意力。赵裕,你就趁此机会,带百人死士从东门而出,抢夺汉军挖掘河道部队的船只渡河,去往汝南请救兵!” 何曼与赵裕拱手行礼,“喏!” 天边开始泛白,天还没亮晓风似乎卷走了天空一重黑幕。 闪着金光的旭日随着震天的战鼓声从地平线上徐徐升起。 城中战鼓声震天,无数只力士举起鼓槌猛击战鼓,厚重的战鼓声响彻战场。 阳翟城的北门缓缓打开,五千黄巾军从城中缓缓走出,开始在城外布阵。 终于有一面土黄色将旗慢慢出城。 何曼头戴玄铁胄,前额系一黄色巾带,身系重甲,外披战袍,粗绳索绑腿,宽甲胄护膝头,一骑出塞。 何曼疾驰于黄巾军大战之前,把旗帜走到哪里,不计其数的黄巾军都举起了兵器,嘴里喊出“万胜”,对何曼做出了狂热反应,他们戒备森严,等汉军上阵。 汉军士兵向中军大帐报告这一情报,汉军首脑们这时均已云集大帐讨论迎敌办法。 “这些蛾贼,今日竟敢出城邀战,看来他们是之前子真的计策奏效,想要困兽犹斗,跟我们硬拼一场了!”朱儁首先讲话,“我现在就领兵和那何曼好好的斗上一场!” 韩涛此时却有异议,他对几个人说:“倒认为蛾贼不一定要硬拼,也许另有目的!” 皇甫嵩看着问韩涛:“子真有什么高见?” “敢问皇甫将军,当日在长社被蛾贼围困时,处境比起现在的波才,是不是更加艰难,可曾想过要出城死战?”韩涛不急不躁地答道,却反问道。 皇甫嵩慢慢颔首,赞同韩涛的话:“子真这样一解释,的确有道理。波才并非莽夫,平时也更喜欢用计谋,今日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那你可能猜出,他的真实目的为何?” 韩涛想了一会儿,唇角微微一笑:“我明白波才是为了什么。” 朱儁催促着:“子真,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快说。” “波才派何曼出城其实是为了吸引我军的注意力,然后好趁机安排人突围去求援!”韩涛道出推测。 他以换位思考,把自己代入波才之地,正在围城之中,并切断水源、军心涣散,要求营救,这是生存的必由之路。 可要冲出汉军大营并不容易。唯一突破位置,位于城东颖水边上,假如可以过河,还直接能远去求救。 “子真分析得没错,波才其实就是让何曼来吸引我们大军的注意力,然后安排人设法从颖水渡河去求援!”经过韩涛暗示,曹操对此也立刻想明白,说说你的看法吧。 “还想请援兵,做他的美梦去吧!我们马上派出兵马到河岸加强防卫,绝不让他求援的人突围出去!”朱儁急着要调兵。 “不,朱将军,不要拦截,让他的人出去求援,这是老天爷赐我们的拿下阳翟的绝好时机!”韩涛赶忙起身劝阻着朱儁。 朱儁看着韩涛愣了一下,明显没能理解韩涛的用意。 “如果我们将求援的人拦截,波才断绝了求援的希望,必定会率领阳翟城内的蛾贼拼命死守,我军想要攻下城池,势必要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但如果放那个求援的出去,波才就会把希望寄托在外来的援兵身上。” “那现在能给波才支援的又能是谁?恐怕只有汝南郡的黄巾渠帅彭脱可以做到。若是彭脱能够在我军后方发动突袭,你们说波才会怎么做,是不是会倾尽城内之兵出城夹击?” “一旦波才出城,阳翟城的防守就会松懈很多,那我们此时发动奇袭,是不是相比强攻,要更容易得手。” “彭脱进攻我大营,波才又率队杀出,我军已经腹背受敌,哪里还有再偷袭之力?而且,他们完全可以合力打下我们的大营,那时,我军即使有奇袭部队攻下城池,也处于孤军深入,若再被城外敌军反围,岂不是又落入了当初长社的局面?”朱儁明显没能完全领会韩涛意图,不解地问道。 “那如果彭脱的人马被我们提前消灭,所谓的援军其实是假的,等到波才率兵一起杀入我们的大营时,却反过来和我们的伏兵一起夹击波才,结果会如何?”韩涛笑了笑,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表面上放那个求援的人过河离去,让波才相信突围成功,等待援兵。但我们其实在远处布下埋伏,再将那个求援的人拿下,我们手里是不是就有了波才求援的书信?这时候,我们可以派人继续给彭脱送信,骗他前来救援,于沿途设伏击之,就可以先将彭脱部彻底消灭!”韩涛说起了他的打算。 第一百五十三章 短暂的战斗 至此,曹操已理解韩涛,他继续说韩涛:“我明白子真的意思了。等到我们将彭脱的兵马消灭,可安排故意安排一支部队,冒充彭脱的援军进攻我军,引诱波才出城,然后安排部队突袭阳翟,将城池夺下;此时城外的两支部队再合兵一处,进攻波才部队,他遭突袭,必定慌乱,但又已无城可退,必定要被我军围剿。” 韩涛望着曹操,笑着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高明,太高明了!”朱儁由衷地赞叹着,“子真,你真是太厉害了,有你这样的连环计策,波才、彭脱必败无疑。那你赶快布置,我们要怎么行动吧?” “既然我们已经清楚蛾贼的意图,自然要配合他们把戏演好,就烦劳朱将军领军去迎战波才,和他斗上一阵。”韩涛毫不客气,立即向大家布置了任务。 “没问题,我也正想和那何曼斗上一场,就把他交给我吧!”朱儁一口答应了下来。 “烦请皇甫将军,给部下挖掘河道的部队做些部署,也要配合演戏,放那个突围求援的蛾贼出去!”韩涛又对皇甫嵩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安排!”皇甫嵩亦同意。 “孟德公,那就烦请你和我一同去远处恭候那个突围之后的蛾贼,把他请回来赴宴!”韩涛对曹操说着。 “哈哈,就知道子真对我关照,将这份最大的功劳留给我了。咱们兄弟就一起去等着他!”曹操笑得很爽快,被韩涛安排. 随着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响起,汉军列阵应战。 一个又一个方队缓缓地从大营走出,在平地上散开,排列成阵。 一杆大纛旗被无数汉军将士拥抱着出大营,走到方阵中央,这就是汉军主将朱儁帅台所在。 见汉军出征,而且还是主将之一的朱儁,何曼一脸自得,立即振臂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随着他呼喊口号,周围五千黄巾军兵士一齐振臂高呼:“万胜啊!万胜!万胜啊!” 朱儁正襟危坐在帅台上,却听得彼此一重又一重、历久弥新、万胜之声不绝于耳,面色微变。 尽管韩涛早就通知过了,对面何曼实际上起到了拖延时间,但是这时彼此所表现出来的斗志,仍然不容低估。 数日强攻,无功而返,朱儁心中,也早已经积压着无数颗怒火,恰好能借今日之机,好喧泄,显示其真实战力。 想到这,朱儁就长出一口浊气,挥舞着手中的旌旗:“出阵!” 火红旌旗一动,就引来了山呼海啸似的“威武”声音。 帅台使旗飘扬,高台上战鼓亦由力士鸣响,强劲的鼓声叩击着汉军士卒胸腔上方,周围力士尽是在高声传话。 “出阵!出阵!出阵!” 见帅台令旗翩翩起舞,阵前无数汉军甲士齐呼气吞声、踏步前行。两边汉军也都应了旗。 何曼立于黄巾军的阵前,见前面汉军红旗招展,火红洪流徐徐向前,却毫无畏惧,尽管波才交给了他拖延时间,但却能够与汉军的主要将领之一朱儁正面交手一场,他还希望表现得很好。 何曼率兵归阵,走上了他的帅台,从容不迫的下达了一道道军令,帅台周围,令旗时时飘扬,背上插满负羽,黄巾哨骑,穿梭于方阵过道间。 阳翟在城楼之上,波才带领赵裕和其他人在远处静观,分明是远处几百甲骑簇拥朱儁大纛旗,立于汉军前军之首。 见为汉军将领之一,朱儁与何曼当面对峙,波才心里稍微踏实一点,然后小声对旁边赵裕命令道:“你去东门做好准备,一旦这边开战,你就看准时机冲杀出去!” 赵裕拱手向波才施礼:“渠帅放心,赵裕一定不辱使命,带回援军!” 波才点头,目送着赵裕转身向着东门方向而去,然后转头又看向了城下的战场。 帅台朱儁挥起旌旗,命令道:“冲!” 随着朱儁一声令下,前阵汉军呼啸而来,像红色巨流般奔袭黄巾军战阵。 汉军进入黄巾军射程时,何曼把手一摆:“放!” 第一排站岗的黄巾军弓箭手们开始放起箭来,一波波箭雨横飞,夺走了冲锋陷阵的汉军士兵几十人的生命。 可这对奋力向前冲锋的汉军却没有太大的冲击,火红洪流中没有浪花。 黑压压的汉军甲士像潮水般向前横扫,汉军军阵之中,数不清的将校同时怒吼着:“举盾!” 不计其数的汉军甲士举着大盾牌缓步前行,黄巾军里有大批羽箭攒射,穿过大盾牌、甲叶射向汉军士卒,汉军冲锋陷阵,声势也跟着暴增。 但是黄巾军软弓并没有给汉军造成太大杀伤,只有极少数倒下了,还有更多汉军还缓步向前。 两军相距四十步,进入最佳射程。 汉军弓弩手这时展开反击,几波箭雨射向黄巾军战阵。 与黄巾军相比,汉军弓弩射程更远,威力更强,尽管黄巾军前阵之中早已竖起大盾,却在汉军发射的沉重箭下,还是时不时的就会有倒的人。 两军相距三十步时,波才怒吼起来,阵中激扬的战鼓突然响起。 黄巾军阵原本像龟甲般的阵形立刻被打破,前阵士兵挺着盾牌进攻! 汉军阵中亦同时响起嘹亮的步鼓。 汉军甲士们异口同声地喊着要黄巾军冲,火红色直线发展为曲线。 稍纵即逝,炽热的洪流与黄潮相撞。 山呼海啸,呼天抢地,两军短兵相接,兵戎相见,军卒们凄厉地尖叫着,热血阵阵爆发,锐利的环首刀与戟戈,在战场上收获了便宜人命,残酷的肉搏战已经打响! 号角声急、战鼓响,两军士卒狂挥兵刃于血潭之中,搏杀争性命! 汉军大营朱儁见状,还暗暗震惊,暗道这个何曼,不愧为黄巾军悍将,下属兵士亦为黄巾军精锐主力。 当装备不占绝对优势时,能够与汉军维持等值拼杀,已足见对方骁勇善战。 城楼之波,方见战局之进展,更是异常震惊,也有一丝无奈:如果没有唐周的密报,致使起义草率举行,让他多一些准备的时间,使军队配备得更好,他认为用何曼强悍,就是彻底具备了打败汉军的能力。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文谡有功 可叹归叹,现实在前,却又是双方鏖战之时,岁月如梭,已初现细微之变。 因缺乏守城中地形上的有利条件,战斗于平原,汉军战术素养、健全训练体系,以及大量作战经验,慢慢的露出水面。黄巾军伤亡数量开始逐步上升。 波这才对部下的士兵心有戚戚,但是这时仍然无法发出退兵命令,他想为赵裕赢得更多的机会,去冲汉军重重包围. 眼看己方不利,何曼咆哮着。 一阵凄凉的号角声忽然从汉军阵中传来,黄巾军听了号角声后,飞快地向两边闪开。 何曼手拿兵刃冲出战阵亲自出马参加拼杀。 他凶狠地向着面前的汉军兵士挥舞着武器,伴随着声声惨叫,一个又一个汉军兵士丧生在何曼手中。 主将冲锋陷阵,并连续斩杀敌军士兵,令黄巾军士气顿时大振,他们咆哮着跟着何曼,再次发起新的冲杀. 这时阳翟城上的东门徐徐张开,赵裕带着百名死士,催动座位下的快马,向城外不远,颖水河岸边走去,仍在挖河道,汉军冲了出来. 赵裕和其他人都异常迅速,就在短暂的几次呼吸间,他们便已冲上颖水河边,挥一挥兵刃,向毫无防备的汉军士兵砍来。 开挖河道汉军皆为掘子军,自己没有战斗力,并提前全部由皇甫嵩供出,见赵裕和其他人冲了过来,就干脆反抗几次,便扔下手中挖掘工具,四散逃跑而去。 赵裕见汉军出逃,亦未追上,很快清点人数,百人仅失数人,多数尚存。 赵裕指了指停在岸上汉军留下的小船、木筏,对手下喊了一声:“快点,牵马渡船!” 部下士兵赶紧把战马赶到船上,船只还远远不够,有的直接乘木筏一起向对岸支撑。 颖水两岸不甚宽阔,不久赵裕一行便成功过河。 赵裕向手下打招呼赶紧下了船上了马,这时眼前一马平川,再无汉军阻挡,纷纷向远处疾驰而去。 阳翟城头上黄巾士兵见赵裕走远了,马上向北门方向飞出,向波才报告说赵裕已顺利突围离开。 这时,阳翟北门外汉军与黄巾军之战仍在进行,红潮、黄潮猛烈冲击,掀起了无数朵血花。 何曼突入战阵中,以黄巾军斗志所施展的爆发力已缓缓散去,汉军也重新慢慢掌握现场,占尽先机。 这时汉军已突破最前面黄巾军阵形,一小队汉军正在狂冲何曼的主将。 迎上前来的,却是无数长枪长刀,怒吼声发在了无数黄巾军士兵的咽喉,他们殊死守护着主将,挡住汉军进攻。 见黄巾军战阵冲,汉军大纛下朱儁面露喜色,本来不过是演戏与彼此拼杀而已,不过,如今又见斩何曼。 毕竟,这是黄巾军将领中的一员,能够斩了他,并不是什么大功劳,还能进一步挫伤黄巾军斗志,这无疑是一个意外惊喜。 于是也就没有再留力气了,连续发出冲锋指令,汉军士兵如潮水般,马不停蹄地前冲,向何曼所在黄巾军主阵发起了撞击。 遗憾的是,原来他是小看何曼和黄巾军而无视信念的强大。 何曼所率领的死士尽是对黄天无比热衷信仰的死士。 在源源不断的汉军铁骑面前,他们尽管害怕,但是已经退无可退了,唯有用血肉之躯迎上汉军的马队,守在他们的主将身边。 城楼上波才心痛地望着在其下苦战的何曼和其他人,却尚未接到赵裕成功突围的噩耗,不敢下撤。 波才当面抢下了鼓槌,擂动了一面最响亮的战鼓,有了他,城头上黄巾军一直在擂鼓呼喊着,何曼等鼓舞士气。 最后,东门来哨兵奔向波才,急切地呼喊着:“渠帅,赵裕屯长突破汉军的防守,渡河成功,已经远去了!” 波才听了这话,总算长了口气,然后大声地下达命令:“赶快鸣金收兵把何曼撤回去!” 随着波才一声令下,城头的呐喊声和鼓声嘎然而止,代之以铜锣声,铜锣声代表撤兵。 苦撑着的何曼一听撤兵之令,才发现自己使命已定,同时又明显明白自己对汉军战力估计不足。 在黄巾军战力下,要想正面打败装备优良的汉军精锐还很难。 “撤兵!”何曼高声发出撤军指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黄巾军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向阳翟城门方向退却。 眼看黄巾军已经开始慢慢后撤,朱儁亦立即发出撤兵令。汉军就像海水落潮,也慢慢退出战场; 血红的夕阳,倒映在血染过的土地上,夕阳中,两军士卒拖累了,拖曳各自伤兵,步履蹒跚,慢慢撤退。 朱儁大纛旗慢慢向汉军大营撤去,心中念念不忘,韩涛与曹操埋伏效果如何. …… 这时赵裕率领手下近百位死士策马飞奔,已跑出几十里路,远离阳翟战场和汉军营寨,奔袭而来,不管是人是马,都已体力不支。 赵裕刚要下命令,叫属下稍歇,目光望向前方,却是一愣:远处地平线上有一条黑线,然后逐渐明晰,竟有一字排开队形的汉军,人数足有数千人。 赵裕吓了一跳,赶紧歪着脑袋往两旁一瞧,原来两旁平原之上,还各有一支汉军,亦不过千人。 赵裕认识到了错误,很快就对手下下了命令:“坏了,埋伏好了,赶紧撤退吧!” 他第一个带领下属,从来都是公路疾驰而去,后来只跑了不远的地方,他只好勒马站住了,由于其来路走向,还涌现出约1支数千人的大军,这时,赵裕率领的一支小部队突围呼救,已为汉军团团围困。 韩涛和曹操提前率军前往该地区潜伏,专门等赵裕和的人累了,这才带兵杀了出来,四面包围了他们。 正对赵裕的汉军队伍中,冲出了一个彪悍的武将,他手持一对双鞭,厉声地大喝着:“下马受降饶尔未死!” 他,就是韩涛手下义军首领文谡,在以往的作战中,他更是担负着保卫韩涛和马原的重任,这一次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急着建功立业,第一个冲出去。 赵裕当然不可能就此下马受降了,他把牙齿咬掉,在马鞍桥上把手中的长枪拿下来,催马直奔文谡,以为斩了文谡,随后杀出重围,再一次突围。 第一百五十五章 幸福的惩罚 文谡见赵裕催马,却暗喜不已:以为你们这些恶贼来送功! 文谡立刻还催马挥鞭,向赵裕扑来。 赵裕催马近文谡,抡起长枪朝文谡猛刺。 文谡见赵裕长枪一刺,却丝毫没有躲闪,猛抡双鞭,将枪头用力一挥。 只听见一声巨响,赵裕手中的枪弹在文谡的狠力之下,竟抓不住了,直被打得落荒而逃。 文谡击飞赵裕兵器,双鞭不绝,向赵裕肩上猛击,一鞭子把他击落在马之下。 韩涛老远就看见文谡把赵裕打下马来,满脸赞许地笑着,心想:还轮到文谡立功受赏. 文谡用双鞭交左手,飞下马来,右手拔出腰中割鹿刀抵着赵裕颈。 赵裕肩上挨了钢鞭,痛苦不堪,丝毫没有抵抗与躲闪的余地,只有无助地望着眼前的文谡。 赵裕手下见屯长被俘,再看周围不断迫近的汉军大部队,知道无获胜可能,便下马投降了。 韩涛与曹操会合,二人望着赵裕这样的人物,皆是会心而笑. 夜幕降临时,汉军大营里静悄悄的,鏖战一日之久的朱儁部队已提前休整。 朱儁、皇甫嵩等中军大帐中,等韩涛、曹操带回来的情报。 韩涛和曹操快步走进,曹操兴奋地说:“二位将军,子真猜得没错,波才果然是想派人去求援,已经被我们拿下了。” 韩涛站出来把在赵裕那里搜到波才给彭脱写的一封亲笔信呈献给了彭脱。 皇甫嵩、朱儁拿着信看,个个笑容可掬。 “子真,现在有了这封信件,那就可以按你说的计划,去引诱彭脱了。”朱儁激动地说。 “只是,要派何人前去彭脱送信?必须是个精明能干,且熟悉蛾贼习性的人才行,不然很容易被识破的。”皇甫嵩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对的人,难为情的皱着眉。 “我有一个非常好的人选,这次送信的重任,非他无人可以完成。”韩涛回答着皇甫嵩,然后对着大帐外大喊“元福请进!” 早就等在大帐外面的周仓听完韩涛招呼后大步走进来,走到韩涛面前拱手行礼:“主公!” 韩涛对周仓说道:“元福,来见过两位将军!” 周仓虔诚地对朱儁、皇甫嵩行了礼。 韩涛向二人介绍着:“此人名叫周仓,原本是张梁的部下,现在已弃暗投明,成为了我的部下。他在黄巾军中多年,熟悉黄巾军中的规矩和情况,由他代替赵裕去送信,最合适不过。” 皇甫嵩、朱儁看了周仓一眼,均连连颔首,明显对其身份、形象很满意。 皇甫嵩开口说道:“周仓,此次前往汝南送信,责任重大,若能成功,自当记你首功!” 周仓拱手相让,谢天谢地:“谢谢将军!” 韩涛给周仓送来了波才写的一封求救信,然后叮嘱着:“元福,跟随你去的百人,都是我从部下中精挑细选,可以以一当十的猛士。你万事小心,一旦彭脱答应起兵,立即设法告知我等!” 周仓回应:“喏!” 韩涛自己把周仓送出大营,看着他和百名义军勇士一路南下,才转回中军大帐。 “子真,现在周仓去给彭脱送信,往来汝南,需要数日,我们接下来又该做些什么?”曹操待韩涛归来落座,张口就问他。 “首先是要严格控制消息,绝不能走漏风声,让波才知道我们抓到了他派去求援的使者。接下来,我们就还要按照之前的部署,继续挖掘河道,直至将颖水断绝,然后围困阳翟,等待周仓的消息。”韩涛回答着曹操的提问。 “那我们还要不要攻城?”朱儁与何曼交手一天,未能战而胜之,仍有几分不甘。 “今天刚刚打了一天,可以缓两天,暂时休养一下。现在我们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做,这件事要是做成了,等到我们再攻打阳翟的时候,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韩涛回答着朱儁。 “什么事情,有这么大的效果?”皇甫嵩不解的问道。 韩涛的嘴角露出了招牌的微笑:“审问赵裕!让他说出阳翟城内,黄巾军的布防和兵士的情况......” …… 汉军大营里,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有个单独的小棚,赵裕囚禁于此,几个汉军兵士守卫。 帐篷帘备揭开,韩涛,曹操,朱儁,皇甫嵩走进来。 众将士连忙躬身行礼,与数人相对。 朱儁看着被捆绑的柱子,浑身已是伤痕累累,很明显,赵裕已被鞭打了一顿,问兵士:“怎么样他招不招?” 兵士回应:“已经审讯鞭打了半天,他一直破口谩骂,就是不肯屈服!” 朱儁气恼地向赵裕走来,冷冷地看着他:“嘴硬是吧,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子硬。” 赵裕毫不畏惧,等着朱儁回应着:“狗官,有什么本事尽管招呼,就算杀了你赵爷爷,也休想让我说出一个字!” 朱儁大怒,吩咐着:“取刀来,如果他不招认,就把他的肉给我一刀一刀片下来。” 韩涛迟疑了一下,上前说道:“将军,息怒,给我点儿时间,或许我有办法,可以让他说出来。” 朱儁点点头,扭头看了赵裕一眼,却是笑了:“我奉劝你最好赶紧说出来,他的本事和招数可是你想不到的,我保证你接下来会比被凌迟更加痛苦。” 赵裕却看了一眼朱儁与韩涛不屑的冷笑,明显完全不敢相信韩涛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使自己就范。 韩涛看着赵裕微笑着:“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一点儿痛苦的感觉,会让你一直开心大笑的。” 韩涛打招呼:“抬进来。” 两个守候在帐篷外面的义军兵士,抬着把大椅走了进去,放在帐篷中间,把赵裕解下了柱子,把衣服去掉吧,系于一把椅子之上,把鞋袜脱下,两脚外露,以架子架在与腰部等高平齐处固定。 战士从身边拿出一个小罐,把罐中的盐涂到赵裕脚掌,腋下,腹部,肋骨和肚脐上。 曹操、朱儁、皇甫嵩都不解韩涛意图,只茫然看了一眼。 接着士兵从帐外牵着山羊来到赵裕面前。 韩涛平静地望着眼前的赵裕说服他:“想想,还是马上讲?” 赵裕明显也没听懂自己的安排意味着什么,冷冷哼哼唧唧地反应过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山谷设伏斩彭脱 韩涛没有再胡言乱语,摆了摆双手,战士把山羊拉到赵裕面前,山羊嗅出盐味,马上吐了吐舌头,舔遍赵裕全身. 赵裕敏感的地方就这么舔着,顿时痒痒地笑了,但不久他便气喘吁吁,不能再笑了,转为留着眼泪拼命流泪,就是一边哭一边伴随着一阵急笑. 朱儁与皇甫嵩和曹操见此情景,仅觉毛发紧凑,全身不舒服. 再过一段时间,赵裕吐了起来、甚至大小便失禁,他再也撑不下去了,喊道:“来停一下,我招了,我全招了!” 韩涛唇角挂着一抹诡秘的微笑,挥手示意战士们牵着山羊不再用刑罚. 尽管早已经猜到韩涛要用超常的方式,但亲眼目睹了他如此运用“笑刑”,还是让皇甫嵩、朱儁、曹操都很出乎意料。 实际上,笑刑早在汉代就有实施,只是多用在贵族身上。而甚至在贵族里,笑刑也不例外,也远不如韩涛那么“凶残”,能够把人们折磨成这样的地步。 三个人心里同样想,别看韩涛平常非常温柔善良,却用了整人的伎俩,却一点也不温柔。 赵裕迅速掌握了黄巾军在阳翟城内部的基本信息,一五一十的诉说,在其引荐下,韩涛等为波才及其手下进行了兵力分配,有着更加直观的理解,如今,他们需要等待的,是周仓早日带彭脱离开汝南的噩耗。 其间,波才亦未安排何曼再次上阵,双方似有某种“默契”,均选择静候。 等待,是种非常痛,非常折磨人的感觉,幸好韩涛有拉巴子陪玉儿,有她们俩时不时地陪伴在韩涛身边,说笑声,时不时打来几个野味的打牙祭,让韩涛感觉时间过的快得多。 数日不久,这一天,韩涛在拉巴子的陪同下,带玉儿去捉野兔,文谡匆忙赶到,高兴地叫他:“老爷李二归来!” 李二是当初韩涛救下黄忠的那个人,被接收的那名难民,他思维敏捷,在战场上磨练了好几天,已长成一名合格战士,因此,还被选为追随周仓去传信的数百人。 韩涛听完归来嘴角带着微笑,心里明白肯定会传来喜讯。 李二飞跑过来朝韩涛敬礼:“主公!” 韩涛摆手:“行了,自己兄弟,别整这些俗礼,快跟我说,你们此去汝南,结果如何?” 李二回应道:“那彭脱看了波才的信件,本来犹豫着不肯发兵救援。元福大哥就开始劝他,什么嘴唇破了牙齿就保不住了之类的......” “那叫唇亡齿寒!你呀,还得努力念书识字才行!”韩涛纠正着李二。 由难民们改编而成的义军中,未接受过山阳那样系统培训,也没学会识字,均于行进途中,在韩冲的教导下认识几个单词。 韩冲出远门后,这种教习识字无人过问,因此李二等只能学会一个大概,许多成语并没有完全能够灵活地运用。 “对,对,唇亡齿寒。反正元福大哥好一顿劝说,最终那个彭脱同意出兵,亲自带着两万人马,从汝南出发,来救援波才。元福大哥知道主公你肯定着急等消息,就趁人不注意,让我赶紧先回来报信。”李二向韩涛汇报着。 “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韩涛接着逼问。 “两天前出发的,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应该还需要五天才能到达阳翟附近。”李二反应过来。 “好,文谡,赶紧带李二去休息。一会等我们烤好了野兔子,给你加菜,好好犒劳你!”韩涛激动地向文谡作了交待。 文谡同意,将李二带走。 韩涛回头看了看拉巴子,玉儿,还没让他开口,拉巴子已经抢先说道:“行了,知道你要去找两位中郎将和孟德公去商议大事了,别管我们了,快去吧。” 韩涛高兴地点了点头,扭头朝汉军中军大帐奔去. …… 阳翟东南面约一百五十里处有座大山叫大鸿山,这座大山是从汝南到阳翟必经之路。 日近暮天,彭脱率领二万兵马慢慢向大鸿山进发。 “赵裕!”彭脱看了看前面,向旁边周仓打招呼。 周仓连忙催马上去:“渠帅,有什么命令?” “前方这山是何去处?”彭脱问周仓。 “此山名叫大鸿山,穿过此山,前方就是一片平原,可以直抵阳翟。”周仓连忙反应过来。 “快,加速行军!通过此山再安营休息!”彭脱高声发令,然后指挥军队向山路开进。 大鸿山山高谷深,且山路极为宽阔,彭脱带兵进山,没有什么奇怪。 不久,彭脱兵马基本上都已入谷,便与周仓策马慢步行进于行列之间。 大部队在行进中,有一块大山石突然滑下山坡,向山路黄巾军猛击。 石破天惊、石带血肉、血花飞溅、惨呼. “不好,敌袭!”一些老辣黄巾军顿时惊呼起来。 敌人袭击了?这片荒山野岭地有谁将潜伏在那里? 没等我贼寇回过神来,就有较多山石从天上落下,向下面黄巾军如数家珍般地打去。 黄巾军毫无准备,一时被打得人仰马翻、哭声震天. 接着,无数汉军将士涌现在峰顶,他们把燃起来的滚木推下山去,滚木带火掉进了黄巾军行列,很快就传开了。 居高临下,伏击者占尽上风,下面黄巾军无处藏身成为目标,只能消极地接受山石、滚木来袭. 黄巾军慌慌张张地跑来喊去,一下子乱成一团. 彭脱着急地呐喊着:“不要慌,快向后撤,撤出山去,快!” 黄巾军听彭脱命令,仓促间向来路退却,可这时,他们的来路已被汉军从山上扔下的巨石,滚木堵住了,他们已全然没有退路了。 彭脱也有点慌,焦急地命令手下:“快点,赶快去搬石头,滚木,否则就会全部命丧深山的!” 黄巾军士兵,听了他的命令后,束手无策地上前清后搬石头滚木想清开路。 周仓趁彭脱惊慌,命令士兵收拾马路,缓缓策马向彭脱后面走去。 彭脱丝毫不怀疑自己,将所有目光集中在面前堵死的山路,并不在乎后面渐渐靠近的周仓。 周仓猛挥舞着大刀朝彭脱狠狠砍去。 随着一支血箭腾空而起,黄巾军汝南渠帅彭脱中了周仓的一刀。 周仓持刀高声呐喊:“贼首彭脱已被枭首,放下武器投降者免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江东虎威 跟在他后面的数百名义军战士,也异口同声地呼喊:“投降免了一死!” 黄巾军士兵本已仓促应战,如今彭脱斩尽杀绝,再无主心骨的他哪有反抗之心,都扔下兵器,跪在地上投降。 远远望去,山顶上韩涛望着山下跪着投降的黄巾军露出招牌笑容。 得到李二报讯后,立即与朱儁及皇甫嵩一起选定埋伏位置,安排伏兵。 如今,彭脱成功斩将,从汝南传来黄巾军增援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下一步,他是要继续执行计划了,去对付阳翟的波才...... 汉军大营中,这时正是欢声笑语。经过韩涛精心布置,顺利打败汝南来黄巾军援兵,并阵斩彭脱。 2万黄巾军被杀于山林中约数千人,其余人马皆归。 由于粮草的供应,皇甫嵩、朱儁等人收编了这批降兵,这消长同时也壮大了他们的势力。 “元福,这次你成功诱骗彭脱前来,并且将其斩杀,绝对是首功。接下来,还有一项大功劳要给你。”韩涛对眼前的周仓赞许不已,给他安排了一项新工作。 “主公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周仓恭敬地回应着韩涛。 “彭脱已死,接下来咱们的目标就是阳翟城内的波才,这次我需要你冒充彭脱的手下,再进阳翟去送一封信,约波才一起出击。”韩涛交待了周仓的使命。 “这......周仓恐难完成主公的交代。”周仓听到了,但他的反应却是满脸的艰难。 韩涛略微一惊,仿佛没想到周仓竟然拒绝了他:“为什么是元福?” “回主公,波才是张角的爱徒,十分受他器重。早先我在张梁身边做事时,曾多次和他相见,他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难以冒充彭脱的手下去哄骗他。”周仓略带无奈的说明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如此,这倒的确是个大问题,看来我们必须另外安排人选了。”听取周仓讲解后,韩涛才发现,这个问题不能说清楚,只有无奈的点头。 “主公,元福不行,我愿意去。”立于韩涛之后,文谡自告奋勇,力挽狂澜。 “主公,我也愿往。”黄忠也想韩涛争取着。 韩涛看了看两人,却轻轻地摇摇头,论起武勇来,两人都够能力的。 但是要论心智与随机应变,两人就差远了,特别是在波才等心怀鬼胎之敌面前。 何况他们都曾与波才手下直接交手,极有可能被人看穿身份而身临险境。 毕竟送信这个差使异常险恶,稍有不慎就可能性命危险,还可能影响到整个大计,一定要智勇双全的人来担任。 “二位将军,孟德公,元福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不知几位可有合适的人选?”韩涛转头对朱儁、皇甫嵩和曹操询问着。 皇甫嵩与朱儁、曹操三人相视一笑,无人应答,可见其手下,并无合适之人。 大家都沉默了,谁也没有想到,在前面的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却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正当人们举步维艰的时候,一汉军将士从外面进了大帐,向朱儁报告:“禀告将军,军营外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人自称叫孙坚孙文台。” 朱儁赶忙回应:“孙坚到了,快请他进来!” 韩涛听到孙坚的名字,却在心里暗暗高兴:孙坚之能,其却闻所未闻,这可都是孙策和孙权的父亲,亦为东汉末年显赫之人,人们称它为江东猛虎。似乎是老天帮忙,这个孙坚,可谓智勇双全,又是第一次,与波才手下无来往,最适合当信使。 “几位将军,这孙坚来得正是时候,他应该是现在最合适的信使人选了?”韩涛没有犹豫,当即对皇甫嵩说、朱儁等人举荐孙坚。 “子真,这孙坚是何许人,我都未曾听说,为何你却笃定此人可以胜任信使一职?”皇甫嵩闻所未闻孙坚之名,对韩涛的举荐十分疑惑。 “朱将军,皇甫将军的这个问题,还是由您来解答吧。”韩涛微笑的看着朱儁。 朱儁点点头,开始给几个人引荐:“这孙坚世代在吴地为官,他少年时勇猛机智,年仅十七岁就斩杀数名海盗,后来被任命为盐渎县丞,数年后,又相继改任盱眙县丞和下邳县丞。” “他历任三县县丞,所到之处,甚有声望,官吏百姓也亲近顺服。黄巾叛乱爆发后,朝廷需要调动一切力量,对叛军进行镇压。我知孙坚勇猛,长社之战后,我军急需生力军补充,所以我奏请圣上,让孙坚担任佐军司马助战的。” 皇甫嵩与曹操均轻轻颔首,知道孙坚底细。 过了一会儿,来了个高大强壮的人,由与自己同龄的两名壮汉随行,进入军帐,恭敬地向朱儁等人行礼:“在下孙坚,见过诸公。这两位是我的同乡兄弟,一位是韩当字义公,一位是程普字德谋。” 程普与韩当站了出来,同样拱手行礼。 朱儁笑着迎上前:“文台,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在为何人前去送信可以取信波才为难,你就到了,也是该着你立此功劳。” 孙坚恭敬地对朱儁说道:“孙坚本只是一县丞,若非将军举荐,哪有为国效劳的机会?国家有难,我等都该奋力出战,孙坚不才,能助将军完成大计,实属分内之事。请将军尽管差遣就是。” 朱儁把韩涛引见孙坚,再由韩涛把怎样进城传信、哄骗波才等详细情况告诉孙坚。 …… 月朗星稀夜已深,汉军大营灯火阑珊,多数汉军入梦。 忽然,见有几个身影从汉军大营中溜了出来,趁夜幕掩护下迅速向阳翟城墙靠近。 城中黄巾士兵早已经找到几人踪迹,当即拉弓严阵以待。 几个人停在城墙下面弓箭射程外,高声地喊着:“城上的兄弟们,我们是汝南彭脱渠帅的部下,带了信件前来拜见波才渠帅,快让我们进去。” 城上轮到何曼了,听说城下就是彭脱手下,大惊,特别是见过彼此的人就那么几个,料想并非汉军偷袭部队,便吩咐下属把吊篮放下来,把几个人拉上城墙。 第一百五十八章 波才中计 何曼和几个人很快就到了城里波才的帅府里,波才听到彭脱派人来了,连忙示意几个人把彭脱的信拿出来自己看。 彭脱在信中只写了寥寥几字,大概意思是从汝南已经率军来援波才到达阳翟外50里许。 彭脱与波才约好,第二天晚上三更时,偷袭汉军。 波才见火光,出城接战,内外合击,重创汉军。 波才读了信,但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把信交给何曼读,他陷入深思。 “渠帅,太好了,彭脱渠帅的援军到了,这次我们可以报在长社的仇了。”何曼撂下了手中的一封信,高兴的告诉波才。 波只是沉思了一会儿,却忽然抬起头,望着眼前孙坚等人厉声说:“你们这些汉军的奸细,竟敢来欺骗本渠帅,来人,给我推出去砍了!” 波才这个命令下,两边马上有黄巾军士兵走上前去,按住那些信使要往外拉。 为首的孙坚镇定地一边抗拒,一边大声地对波才喊着:“波渠帅,我们明明是彭脱渠帅派来的信使,你为什么要说我们是汉军的奸细?!” 孙坚背后,程普、黄盖紧随其后,大呼委屈。 波才看了看他们,冷笑了起来:“冤枉?现在城外被汉军围得水泄不通,你们几个又怎么能突破层层包围,来到城下?还说自己不是奸细?!” 孙坚解释着:“汉军阵中很多原本在长社被俘的你部下的兄弟,因为人数众多,汉军还未来得及登记在册,我等就是冒充成降兵,先混进了汉军大营,然后才趁着夜色穿过大营来送信的。” 孙坚的话使波才稍稍放下一点怀疑,挥挥手,示意手下人先放他们走。 随后波才继续追问着:“我再问你,我派去给彭脱渠帅送信求救的信使赵裕,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们三个是冒充降兵混入了汉军之中。赵裕屯长是从阳翟突围而出,和汉军有过交手,汉军营中难免有人会将他认出。彭脱渠帅担心他跟随会暴露身份,所以才知派了我三人来。”孙坚向波才做着解释。 他言之有理,使波才信任度再增加几分:“你倒是伶牙俐齿,很会说话。我问你,你是何人?”波这才接着来了。 “我是彭脱渠帅账前的一名屯长,名叫程义,因平时办事还算机灵,所以这次被彭渠帅任命为信使,前来送信。”孙坚毕恭毕敬地答道。 “你说你是彭脱手下的人,有何凭证?”波才接着逼问。 孙坚从怀中取出一物:“波渠帅请看,此为临行之时,彭脱渠帅所赠,说您看了自可确认我之身份。” 波才定了眼,孙坚拿出了《太平经》,他拿起来看了看,却发现这本书扉页上有一行赠语,是张角写给彭脱的。 张角在创建太平道时四方传教,后设三十六方渠帅,他赠各渠帅《太平经》一部,又亲笔写赠。 波才本人拥有一部,所以一见真假。以此书为信物的确能证明另一方是彭脱部下。 波才面色缓和,点点头:“后来才知道你是彭脱真正的下属,刚刚误解了你。” “彭渠帅早就说过波渠帅为人谨慎,机智过人,汉军若是真派奸细来必定逃不出您的法眼。” “所以才特意将这本天公将军赠送的经书让小人随身携带,就是为了必要的时候,可以证明身份。”孙坚有些恭维,对波才谄媚。 波才听了之后十分受用,微微点头:“好了,小心一些总没坏处。彭脱渠帅的信里约我明日夜里一起夹击汉军,莫非他已经到了阳翟附近?!” 孙坚赶忙回答:“正是,彭渠帅亲率三万大军已经到了距离阳翟五十里处,现藏匿于一山谷之中,派我等进城与波渠帅约定后,即可一同破敌。” “如此甚好,那你等快快回去禀告彭渠帅,我会做好准备,待明日三更,一旦汉军营中火起,彭渠帅引兵杀入,我就开城出兵,一起夹击。”波才向孙坚交代着。 “是,我马上就回去向波才渠帅去汇报。”程义再三同意,并带领几名部下撤退。 何曼欣喜地看着波才:“渠帅,没想到彭脱真的会来营救我们,这次有救了。” 终究是被围困了好几天,颖水再一次截流,致使城内水源越来越少,如今,他们迫切需要外援的救援。如今彭脱率军赶到,使他们一下下就能见到胜利的曙光。 “好吧,明天晚上,我带上一万五千人马出城去袭击汉军的大营,你带一万人马守城。”这时城内可供战斗之精锐部队仅3万人上下,波才犹豫再三,做出了决定。 “渠帅,只一万五千人马去夹击,会不会少了一些?现在那些汉军加上新来的援军,怕是得在五万以上的人数了。彭脱只带了三万人来,人数上我们不占优势的。”何曼略带忧虑的说服了他。 “兵在精,而不在多。毕竟我们是夹击偷袭,也会有一些加成,一万五千人已经不少了。” “留一万守城已经是最低限度,我们必须防备这是汉军的计策,只要城池不失,万一有诈,我们还可以撤回。所以,那五百黄巾力士也留给你。”波才向何曼解释着。 “渠帅,既然您还有这样的担心,不如您留下守城,出城接应彭脱就交给我去吧。”何曼自告奋勇。 “论智谋,你不及我,可要论武勇,我不及你。守城责任重大,万一敌军偷袭,要你这样的刚猛才能守住,你就不要再和我争了,按我的吩咐去做。”波才态度强硬。 尽管这个时候波才内心还满怀忧虑,但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化解阳翟之围,而自己却只有选择孤注一掷。 夜幕降临,阳翟城墙,吊篮又放了下来,孙坚等数人在吊篮里坐着,放了下来,他们趁黑夜,无声无息地向汉军大营走去。 直到走进汉军大营时,几个人才完全轻松地长出一口气。 韩当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实在是太凶险了,差点就被那个波才把咱们推出去砍了。要是没死在战场上,就这么死了,那可实在太冤枉了。” 程普附和着:“可不是嘛。咱们还是适合冲锋陷阵,这种送信骗人的事,还真是干不了。” 孙坚瞪了他们几眼:“兵者,诡道也!合理地运用战术,不战而屈人之兵,有时候比起战场冲杀更有效果。好了,不要再抱怨了,咱们赶紧去复命吧。” 几人飞快的向军营里走去,很快就到了中军大帐里进了进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凶猛的黄巾力士 军帐里的皇甫嵩,朱儁,曹操,韩涛,早早地就坐等了。 见孙坚等人走了进来,韩涛站起来迎接他们:“文台兄的成功回归似乎大有收获?!” 孙坚向着韩涛恭敬地拱手回应:“回子真兄,幸不辱命,孙坚已经将信送到,那波才已经答应明日晚上出城与彭脱部队夹击我军!” 孙坚向着韩涛施礼询问:“子真兄,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示之。” 韩涛笑着点头:“文台兄,可是诧异为何我手中会有那彭脱的信物?竟然连那波才都未能识破,认定此物是真的?” 孙坚当即点点头,那时,韩涛把此物送给了他,他并不在乎,想不到在关键时刻,却正是此物证明了他的身份,保全自己的生命,所以非常怀疑,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想要知道到底。 “因为这信物本就是真的,那波才自然也就可以认定了。”韩涛微微一笑,应了一声。 自决定诱兵之计之后,韩涛便开始盘算如何取信波才使自己终于能率兵出城的。 韩涛知道,波才很小心,没有赵裕跟随一同进城,仅以彭脱一函,很难得到他的信任,于是他反复揣摩,想出一个计策。 韩涛以打听周仓的方式,得知黄巾军渠帅各有张角所赠《太平经》一部,这样正好能起到信物的作用,遂在彭脱尸体中发现那本太平经送给孙坚。 当听到韩涛讲解时,大家是连声称赞,韩涛思维真的很周密,对细节把握得很好。 “好了,现在波才已经中计,我们明日可以好好休息一日,然后调动兵马,做好诱敌出城,将之歼灭的准备了。”朱儁看起来特别激动。 “不,朱将军,明日不能休息,还要继续攻城,而且除了不能展现我们的秘密武器,还要尽全力进攻,一直打到日落前夕才能收兵。”韩涛则于此时推出新策略。 “继续攻城?”朱儁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韩涛,对于韩涛的布置又有几分不理解。 “波才多疑,若是让他冷静下来仔细思考,难免被他发现破绽。而且我军在这种情况下,调动兵马,他在城上必定会观察到,那时我们的计策就未必还能如愿成功。” “所以明天我们要继续攻城,一直打到临近天黑,打得越真,他越无暇去思索真伪,也更着急突围,就会按照原定计划出城。” “其他的部队也可借着攻城部队的掩护,完成调动。这不是波才的声东击西的计策吗,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次吧!”韩涛给大家作了一番说明。 韩涛如此一说,大家都恍然起来,特别是听了他的最后那番话,寓意深刻,更平添几分钦佩之情。 “朱将军,明日攻城可以不计损失,全力为之,若是能够在日落之前将城攻下,我军可以不用再用引兵之计,亦是意外收获。”韩涛向朱儁说着。 朱儁点头:“我自当全力为之!” 在接连几天强攻之后,朱儁对双方力量对比,已有明确认识,不需要秘密武器的加持就可以,单纯依靠现有武器,人力强攻,恐怕很难取得成功,但是,他又明白韩涛请求全力强攻的用意,于是也就再也不夸口了,就说要拼个你死我活。 “文台兄,明日你带本部一千人马,我再拨给你五千降兵,你们全部换成黄巾军的装束,打上彭脱的旗号,按照预定时间,向我军大营发动进攻,也要务必做到越真越好。”韩涛动手把任务交给了大家。 孙坚站起来向韩涛毕恭毕敬行礼道:“喏!” “皇甫将军,孟德公,您二位可趁朱儁将军明日攻城之际,迅速将兵马调动,全部悄然撤出大营,寻隐秘处潜伏。” “待到波才引军杀入我军大营后,你们从两侧杀回,配合文台的部队,对波才进行上面夹击。”韩涛对皇甫嵩、曹操亦有安排。 两人还分别点头答应。 韩涛终于爬起来,看向了朱儁:“朱将军,明日您和部下的行动,将是我军胜败的关键。白日您要全力进攻,不能露出破绽。” “日落之后,您只有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休整,调动兵马方向并且暗渡颖水。一旦波才的人马被调动出城,您需要从东门发动猛攻,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夺下城池,断绝波才回城的后路。” “若是您不能顺利拿下阳翟,给了波才撤回的机会,那我军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朱儁神色凝重,他还很清楚晚上强攻,就是他是否能一战翻盘的契机,他使劲地点着头:“各位放心,我朱儁必定身先士卒,若不能拿下阳翟,我就死在城墙上!” 大家看朱儁视死如归,无不衷心佩服,一齐站起来互相行礼,便开始前往各备. 天光大亮、震天动地的战鼓再次擂响,汉军进攻阳翟再次打响。 朱儁把除秘密武器外的底牌都亮出来,投石车,冲车和攻城锤、云梯和其他攻城器械排列整齐,向阳翟城墙方向进攻。 波才与何曼也仿佛觉得如今汉军攻城略地之势远比往日强,二人不敢怠慢,一同登上城楼。 “这些汉军今天是疯了吗?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的器械和部队?!”何曼见眼前这一幕不禁感叹。 毕竟这几天汉军休养生息再也没动静,如今汉军势如破竹,何曼隐约有危机感。 “看来他们今天是要出动全力了,传令下去,所有人严阵以待,绝不能放一个汉军入城!”波才亦产生强烈危机感,马上发出命令。 朱儁见部队列队完毕,拔出腰间佩剑指着前方怒饮:“根除蛾贼、荡平寰宇、尽在当今、杀无赦!” 汉军数千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杀无赦!” 攻城战打响,汉军受朱儁启发,使用数量异常庞大的攻城器械爆发强大战力,向阳翟发起猛烈攻击。 何曼手拿令旗,几个弓箭手冲上城头,排成一排,拉弓上矢,箭尖指向远方渐近的汉军。 何曼瞪大了眼睛对汉军部队厉声喝道:“放箭!” 弓箭手们一齐拉弓放箭,箭雨飞临汉军上空。 然而汉军被盾牌兵覆盖后,仅有几个人倒了下去,大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往前冲。 波才沉着地命令道:“投火弹!” 第一百六十章 妙才亮起神箭 黄巾士兵接到命令后立即开动几架投石机把装满油污的火弹投射到汉军身上。 火弹落入汉军队列,引燃某些汉军及攻城器械,造成一定的损伤,有的汉军为火所阻而停止。 墙内黄巾士兵见状无不面露喜色。 “杀!”随着凄厉的喊杀声传来,朱儁竟从战马上跳下来,带着武器自己领军冲向城墙。 见主将这样冲锋陷阵,汉军将士大受启发,疯狂地往前冲去。 汉军顷刻冲到城下,攻城锤和冲车起效,狠狠地撞在城墙上。 城墙受到撞击而颤动,城内官兵继续往下放箭投石,可仍挡不住汉军攻城部队继续撞击城墙。 城头官兵纷纷扭头看着波才等他一声令下。 波才高声吩咐道:“列队!” 早有防备的成百上千的黄巾力士们严阵以待等着波才训示。 何曼来到了队伍的前面,声嘶力竭的呼喊:“你们跟我一起组成敢死队,誓死守城,绝不让汉军踏入阳翟,杀!杀!杀!” 黄巾力士一齐振臂高呼:“杀无赦!” 何曼和众黄巾力士腰悬吊索飞身跳下城墙,陷入城下汉军攻城部队。 他们挥起武器向操纵攻城器械的汉军士兵发起屠杀! 朱儁看到何曼竟然如此凶悍,竟跳墙砍攻城士兵,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挥舞着手里的兵器,要冲上去了,前去与何曼决战。 眼前出现了个男人把自己挡了起来,这个男人就是韩涛,他才知道,朱儁也许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惜铤而走险到阵前劝阻。 “将军,你现在冲上去,万一有失,我们的大计谁来完成?!”韩涛提醒着朱儁。 朱儁认识到韩涛提醒是合理的,他只好强忍住,放下武器对着后面的士兵吼道:“让我杀人吧!” 将士如潮水般向何曼、黄巾力士杀来。 何曼率领几百名黄巾力士,却像杀人机器般启动,不停地砍杀冲在前面的汉军将士,阳翟城垣之下,不久积尸如山. 韩涛、朱儁远看浴血奋战、节节落马的汉军将士们,个个眼泪汪汪,但也只有坚持. 恶战不断,渐渐过到中午,汉军虽仍无人能进攻城墙,但是丝毫没有退缩,仍不断强攻。 何曼率领几百名黄巾力士,已冲杀城下两小时,周围有几百具汉军遗骸,这时的他们也早已很累了,但是,面对仍继续冲上前去的汉军,他们还得机械的挥动武器继续砍。 城墙上波才见何曼等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了,若让他们再待在城下,就随时可能被汉军完全消灭, 波才冲到墙边对何曼和其他人喊道:“上城里休息吧!” 何曼一听波才命令,马上向旁边黄巾力士发出命令:“按顺序撤!” 黄巾力士接到命令后开始缩编队形并逐渐缩小战斗范围向城墙方向退却。 何曼亲率数十名强悍黄巾力士遮风挡雨,黄巾力士纷纷退守城下,把垂着的绳子垂到腰上,城内黄巾士兵马上拉住绳索,把他们拉到城墙上去。 朱儁见何曼和其他人也都跑了,焦急地对旁边的韩涛说道:“这些畜生害死我的哥哥不计其数,不可以让他们那样逃跑呀!” 韩涛理解朱儁的心情,不过,这个时候还想不出什么方法来,能够阻止何曼和其他人进城,只能无奈地劝说着朱儁:“朱将军,现在的确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上城,请暂且忍耐吧。” 朱儁看着韩涛,深知自己讲的道理,他一个人都无能为力,城头黄巾士兵,不停放出弓箭遮天蔽日,汉军方面弓箭手不能挺身而出,自然不能威胁何曼与黄巾力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有条不紊的退到城里去。 何曼周围黄巾力士少了,多数已撤城,何曼一脸自得,很明显有信心能安全疏散,他还把绳索系到腰间,做好了撤退的心理准备。 墙内黄巾军将士,马上拉住绳子,何曼借飞势,手脚不停用力,向墙内迅速爬去。 就在何曼爬到一半时,一支利箭夹着星火之光飞离了汉军阵,穿破虚空,径直来到何曼面前,箭势之急,可以借助寻常弓箭手的力量。 何曼身陷囹圄,不能躲闪,唯有挣扎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想磕挡手中利箭。 不料那支箭刚被自己挡住,再一次,连续两箭飞出汉军阵外,这一次,箭在弦上,但已经不是吊死何曼的对象,却径直射到那根挂在身上的绳子上。 何曼离飞箭射过来的地方很远,不能使用武器来磕挡,而且城墙上黄巾士兵相距遥远,不能帮助抵抗,这两只箭一上去就掉了,都齐齐射向吊着何曼的那根绳子,直接射断绳索。 何曼丢掉了绳索拉拽,马上朝城墙下面掉了下去,好在他的反应异常迅速,在天空中竭力扭转自己的身躯,在落下的过程中,调节自己的身材,落地时才没有受到伤害。 波才看到何曼降落城墙惊恐,不料汉军阵营里竟出现了这样一位神勇射手,下意识朝汉军阵地射出箭矢方向看。 只见有两个二十来岁、很强悍的小伙子正站在汉军临阵的位置上,有一个人手里握着硬弓,很明显那三支箭就是自己放的。 又一年,轻人十分遗憾地告诉他:“遗憾的是妙才却没射中那何曼!” 那个拿着弓的青年却丝毫不灰心:“他可以逃过刚才那一箭,此刻落到了地上,看看他是否仍然可以在逃!” 说罢,小伙子又开弓放箭向刚从地上爬起的何曼射击。 何曼刚起身,却见又有箭矢射来,手中武器着地后已落下,只能拼命扭身闪躲。不想那个小伙子却箭矢连珠,一箭接一箭,连续不断地发射,何曼亦只会不停地拧身躲闪。 韩涛、朱儁驻守汉军阵地前沿阵地,看得更远的是那个放了箭的小伙子,无不流露出欢呼雀跃的样子,却对两人都十分陌生,没有人想到那两个人从哪里来的,怎么还有这么好箭法。 最后何曼一直躲闪着,或有偏差,被利箭击中左腿,他立刻喊道,单膝下跪,他怨恨的撑了撑身子,别让自己倒下去,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汉军阵地上两个小伙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夜袭开始了 持弓青年冷哼了一声又搭箭了,这一次箭尖对准了何曼眉心. 城墙上波才首先作出了回应,马上给后面的士兵下了命令:“快速、强攻、投石车的掩护、必须救何曼!” 战士接到命令后马上采取行动,开始张弓搭箭了,无数支箭矢飞散而去,尽管距离遥远,但是人数极其庞大,而且包括了极少数射术高超之人,射出箭矢威力也够大,并占据居高临下之势,射向青年。 投石车还开动了,大石块,还朝两个小伙子站着的地方打去。 这样密得像雨点一样的进攻,让这两位年轻人明显再也站不住脚了,袭击何曼,只能收硬弓了,手持长兵器边拨边挡天上箭雨,一面后退。 持弓青年终于转过身时,看何曼做出斩首举动,很明显对没有射到自己的心很不甘心,却又只能遗憾地退走。 何曼一腔热血无地自容,只看着两个小伙子退向汉军阵中。 波才看到二人撤退,急忙向城头的将士们问好,又一次放了绳子来营救何曼,这次不受硬弓弩箭打扰,何曼被成功拉到城头。 何曼来到波才面前,拱手行礼:“谢谢渠帅的救援。” 波才赶忙伸手搀扶住他:“无需多礼,你拼杀多时辛苦了,快去吃饭休息,汉军随时还要再攻,我们少不得还要苦战!” 何曼明白波才说的是非虚的,他不客气了,迅速走下了城墙,前去吃了调,为新一轮攻城战斗做好了心理准备。 两名青年回转至汉军驻地,朱儁、韩涛迎头而上。 朱儁提出:“两位小将你是怎么来的?” 没有放箭的小伙子反应过来了:“我乃骑都尉曹操的族弟,复姓夏侯,名惇字元让,这位是我的弟弟,名渊字妙才,我二人是奉家族之命,前来支援族兄,恰好赶上官军攻城,就冲上阵地来助战。” 夏侯渊依然是一脸遗憾地说道:“可惜没能射死那个黄巾贼将,到底还是让他跑了。” 听着两人自报的消息,韩涛一瞬间恍然发现这就是两人了,怪不得还有这么神勇的一面。 不管是真实的历史中,或者在《三国演义》中,曹操的两位族弟,是其成就霸业的重要依靠人,建立了数不清的功勋,就是想不到他们的少年时期,居然有这么神勇的人。 “原来是孟德的族弟,怪不得如此神勇,真是英雄出少年。二位远道而来,且请回营休息,我军继续攻城。”朱儁对两人进行了一番布置。 韩涛此时提议着:“将军,已经打了一个上午,此时临近正午,继续打下去,损耗太大,不如暂且撤兵休整一个时辰,待午后再继续攻城!” 朱儁望着前面,接连苦战多时,自己手下还真的需要休息,当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暂且退兵休整,下午再战!” 其命令一传,汉军将士慢慢后退,双方暂停战,均各吃了调。 因曹操与皇甫嵩已按韩涛先前安排分别率兵前去埋伏,均未进入汉军大营。 撤兵归位,韩涛率夏侯兄弟悄悄走出大营,前往曹操伏击地点会合。 曹操见了两个族弟自然很高兴,给他们介绍了韩涛的情况,几人叙了情,共同等天黑后开始行动. 夕阳慢慢西去,天慢慢黑了,午后再次强攻,朱儁攻城,慢慢的向大营退去,城墙之下,城头之上,尽是两边无数将士遗骸。 经韩涛嘱咐,再加上早上的浴血奋战做准备,午后攻城时,尽管朱儁仍使用大量攻城武器,不过克制不少,因此伤亡比早晨少得多。 军队撤至大营,朱儁也不敢怠慢,当即布置好下属,迅速做出调整,静待夜半动静. 阳翟之黄巾军帅府,见汉军撤退,波才、何曼亦撤退,食息而归。 “这些该死的汉军,真没想到,今天会如此拼命地攻城。”何曼腿部伤口得到了治疗和包扎。 过了中午,由于汉军攻城略地,一直不再给城墙带来致命的威胁。何曼还曾指挥城头战斗,又没有下城,当面砍了一刀,这时的精神已有些复苏。 “是啊,看来他们是觉得断绝水源和散布谣言,能够对我们的士气有很大影响,所以今天想毕其功于一役,全力猛攻,拿下城池。” 波才一边回应着何曼,一边还算计着,汉军这样狂袭,所幸,彭脱已率援兵抵达,并立下当夜袭之计,不然就让汉军多疯狂攻击数日吧,能否支撑也很难说。 然而汉军的强大攻势倒从侧面印证着昨夜前来信使的真实性。 否则,汉军如果定好引诱他们出城,今天何必如此狂耗军队,打到天蒙蒙亮时,方才退兵?明显不合常理,而从现在起,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也没有时间安排部署。 “渠帅,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赶紧整顿兵马,准备夜袭?你说这个彭脱也是,看咱们白天打得这么热闹,怎么也不知道出兵抄汉军的后路,帮帮我们?!”何曼边问波才边诉苦。 “我们已经定好了夹击之计,如果他提前行动,就没有奇袭的效果了。而如果他按兵不动,汉军攻城打了一天,正是最疲惫之时,我们再出兵夹击,可以事半功倍。所以彭脱是断然不会改变之前的约定出兵的。”波才向何曼解释着。 “原来如此。”何曼突然点头,然后担心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还要按照原定的计划,出城作战?!” 波才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今晚真能奇袭成功,我们不但可以解了阳翟之围,更有希望一举歼灭朱儁和皇甫嵩的部队,继而可以直接出兵进军洛阳!” 何曼听到波才这句话时,眼睛里也流露出激动的光,满是期待,而放佛的他这时已看出获胜的效果平平。 乌云遮住了月亮,天上没有多少星星,使得阳翟城内外一片黑暗,只留下城头上,汉军大营里巡行的灯火辉煌,仍有微闪。 忽然间,汉军大营后面的平原上亮起无数支火把,霎时点亮夜空,远远看去竟有足有几万人。 接着,震天动地的呐喊声、战鼓声响起,那些举着火炬的“黄巾军”潮水般拥入汉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