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 起源 当人类文明达到巅峰的时候,海琴国的国都中修筑了一座塔,黝黑的通天塔,笔直的插在城市中央,直冲云霄,云破日出的时候,东方吐出的阳光被塔反射,像水晶一样耀眼,据说通天塔的塔顶可以通往另一个世界,顶层通往异界的门闪耀橘黄色光的时候,人类文明的格局将会改变。 顶层有一个环形的黄色水晶,嵌以红色琉璃,伫立在塔顶。通过塔内部的环形楼梯到达顶层。 文献记载:海历元年中叶,塔顶散发出金黄色耀眼的光芒,国王以及诸多骑士组成的方阵排列在塔下。 那一天,环形水晶中形成光幕,之后,数以万计的生物从那里涌出,他们有着白色的翅膀,盛装银色铠甲,据说他们来自高度文明,他们的族人都有一对翅膀,人类叫这些人 “羽族”。人类文明得到空前发展,羽族教人类如何制造武器,学习知识,他们教人类文化,教他们制造高级的房屋,而他们仅仅要求在这个世界生存,并且有自己的军队而已,陆地成了人类的通行区,天空则交给了羽族。 如果有一天出门抬头望,满天都是羽族的人,所以人们给他们取了一个更好听的名字—— “天使”。之后的几百年里,人类和天使和平的相处着,直到, “人类蓄意谋杀羽族天使”的事件,一个农民杀死了一名天使,从此以后,天使不再教人类文明,而是摧毁。 在那个混乱的时代,羽族的人占有极强的优势,当人类文明快要泯灭的时候,一个神秘男人,带领人类从天使的手里夺回了人界。 通天塔关闭,血腥的战争,以人类的胜利而告终,而那个人的名字也被镌刻在历史里——奥古斯 绷带人 冷风,从北欧大陆吹来,海琴国迎来又一个冬季,这个冬季仍像往常一样,天空下着毛绒的雪,海琴国的一切变成白色,集市上的人们穿着黑色的棉袄,像棋盘里的黑色棋子一样。海琴国坐落在北欧大陆北部,春季的时候,这里的雪化过后,就会形成一条条小河,总之那会很美丽,但这还是冬天,怎么又去想春天呢?他摇了摇头,把自己从梦幻中拉了回来。 今天的集市上挤满了人,要过神节了,这个是冬季才会有个节日,勤劳的人们都会到集市上购买所需的物品,但这位铸剑师的门铺似乎有些冷落,在这个和平的年代,谁会买铁剑呢?他懒洋洋的靠在木椅上,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把玩着剑,一想到这个冬天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卖剑。他幻想着有个人买走了他所有的铁剑,他就可以在海神节那天吃上美味的烤全羊。突然,一双缠满绷带的手拍在他面前的剑摊上。终于有人买剑了,抬头一望,缠满绷带的脸就紧贴在他面前,那双紫色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一撞上这张脸,整个人向后仰去,地心引力将他摔倒在地。 “客人要点什么?”铸剑师迅速起身拍了拍灰尘,他不敢直视这个人的眼睛,因为那里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就像穿着黑色长袍的死神将镰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生命突然显得脆弱。他还是好奇的去打量这个人,这个人浑身缠满绷带,看起来像个木乃伊。 绷带人指着铸剑师身后的屋子,而他特意挡在绷带人的面前,集市上的人来来往往,都会停下来打量缠满绷带的人,不久,路人把这围的水泄不通。 “我买刀” “我这卖剑,不卖刀。”铸剑师挠着头赔笑着说:“你要不要看这里的剑?这可是好剑,我用了很长时间……”一柄长剑被绷带人折断,他先用右手拿着剑柄,打量一番后,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铁剑上,动作像是在折树枝,剑头被他硬生生的折下,如果大力士可以举起一头牛,那么他可以用手指折剑吗? 绷带人扔下四枚金币,将黑色长刀用绷带缠好后置在身后。人群里不时发出赞叹,望着这个扬长而去的人的背影,那会是怎样一个怪物?铸剑师默默的望着绷带人消失在集市的拐角,说出了那句让他等了很久的话,声音压的很低“终于来了。” 寒冷侵蚀着大地,黑云低低地压着海琴国。街角的土墙下,金色头发的少年被挤在墙角,鼻血横流,蜷缩着身子,旁边偶尔传来一两声咒骂声,三个个头大的少年,对他拳打脚踢。 “没娘养的孩子真是晦气。”衣服是加棉的格子袄,戴着一顶黄色羽绒帽,他咒骂着躺在地上的少年,冲他大吼:“你还真不要脸,竟然敢偷东西,你妈没教过你吗?啊!喔!对了,你似乎是个孤儿,啧啧,可怜,真是可怜。”他对身边的同伴摊摊手,表现出贵公子一样的神情,像慈善大使一样无奈的说:“你们说呢?” “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脸上长着雀斑的男孩搓着手,叉着腰冲蜷缩在墙角的男孩说。 为首的少年扭了扭脖子挥挥手,表示他打累了。之后,他的同伴也停下了。这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经常会在街角欺负比他们小的孩子,因为只要用武力就可以得到他们的钱,偶尔会得到一两个金币,要知道,今天的集市比往常热闹,过节前夕,大人不可能不给孩子们钱买礼物,但这个人竟然连一枚铜币都没有,等到认清他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打小就是孤儿的卡罗拉,他有偷东西的习惯,想想就让人反胃。 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步伐稳健,这个土墙处在一条小巷里,离集市较远,人会很少,所以欺负路人成了他们的乐趣,如果有个路人路过的话,他们会用石子扔在路人的脑门儿上,之后就围在一起咯咯地笑。要是路人生气,他们撒腿就跑,跑得气喘吁吁后,聚在一起嘲笑那个人追不上他们,或许他们的乐趣就是这么简单而又让人愤恨。 脚步声缓缓逼近,男孩们撇下卡罗拉相继在地摸石子。为首的金发,应该是他们的老大,他手里捡了一颗弹珠大小的石子,掂掂重量,他们用眼神悄悄地传递着,意思是如果有人来,咱们就扔它。卡罗拉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想逃走,可腿脚不听使唤,他已经很多天没吃东西了,哆嗦着往墙角挤。他的外套仅有几张纸那么厚,严寒磨灭着他的意识,将它推向死亡。 土墙的拐角处,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从那儿走了过来,三个小混混有些呆滞,但这更加大了他们的信心,不知是从哪儿跑出来的病人?如果是病人身上会不会有钱?不过,这家伙走的倒不像生病的人。绷带人背后背着用绷带缠好的长刀,自始至终都没有用正眼看这群小屁孩,倒是留意缩在墙角的卡罗拉。绷带人从混混们面前经过,留下紫瞳里的寒意,他看上去经历了沧桑,强健有力的肌肉以及挺直的腰板,他不屑的撇了一眼为首的少年。这群少年都已经习惯了别人眼里的慌张,所以,绷带人这种眼神,激起他们的好奇,为首的金发少年试探性的将手中的石子抛了出去,石子在空中打出完美的抛物线,砸中了绷带人的后脑勺。 脚步声戛然而止,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绷带人的身体仿佛有无形的刀剑,从身体里刺出。奇怪,这是什么感觉?呼吸变得压抑,脚步变得异常沉重。 土墙旁边的树上,枯叶飘落,在寒冷的空气中翩翩起舞,硬弓拉满了弦,利箭离弦。绷带人瞬间勒住了为首混混的脖子,怎么回事?这人刚才还在我的面前,怎么会?几乎是一瞬间,混混们感觉到有股强烈的风袭来。他们认为,这是北欧大陆吹来的风,但是没有想到是身体与空气高速摩擦产生的,一瞬间,离他们两米远的绷带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但眼睛并没有捕捉到他过来,只有一点闪光。 绷带人裂开嘴,用恐吓的语气,对男孩说:“欺负人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绷带人裂开嘴大笑他从身后抽出弯曲的匕首,在男孩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血在刀上流淌,绷带人舔干了刀上的血,“真是美味呀,哈哈哈。”诡异的笑声惊动了捕食麻雀,成群的麻雀惊恐的涌向远离声源的一边,它们似乎畏惧着什么? 金发小混混看见那是一把真刀,他从未想过会被别人杀死,他只是爱捉弄别人,当泛着银色光泽的匕首到了他脖子上的时候,直接吓晕了过去绷带人不耐烦的踢开了他。 “你也只配在骑士团欺负他了。”绷带人似乎早就认识这个孩子,但是海琴国的骑士团只有18岁的孩子才能加入。 卡罗拉被金属碰撞的声音吸引,一枚金币卡在土墙里露出半个金黄色的身子,他转头张望,刚才发生的一切宛如梦境,此刻什么都没有,三个欺负他的少年逃走了,留下麻雀嘈杂的叽喳声。 海神节 海琴国的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海神节如期而至,有钱的人家在自己家门前挂上了宝石灯,灯光闪耀着街道上的人们站在一边,向不远处张望着,管弦乐声奏唱着海琴国的国歌,水泥以及大理石铺成的道路两旁,妇女把不到一岁的孩子抱在怀里,调皮的孩子不耐烦的被大人抓着,正在上学的小女孩儿衣着整洁,端正的站在一边,期盼着国王的游行。 远处通天塔的腰上,坐着一个正在喝龙舌兰的人浑身缠满绷带,他把一只脚抵在石阶上,另一只脚伸出石阶悬空拍打着管弦乐节奏。从这看,整个海琴国尽收眼底,国王的游行军队在不远处进行着,他缓缓起身,摇摇欲坠,龙舌兰的后劲有些大。“世界的格局是时候改变了,奥古斯,你不是拯救,而是毁灭。”酒瓶被抛向远处,绷带人伸开手臂呼吸着海琴国的味道。白色的流光从通天塔的腰上石阶跃出,在半空中时就消失不见。碰巧这一幕被戴着骑士头盔的将士看到,他咪啦咪眼睛,心说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交响乐回响在热闹的集市里,诸多骑士排列成方队,国王身边的骑士团庄严肃穆,臣民们投来对君王的敬意。 西都雪山 连绵起伏的山,被素白的雪掩盖,一座东方式的小屋,倚在竹林旁,竹林将这个小屋环绕,以小屋为圆心。竹林上掩映着白雪,而绿色也顽强的凸显出来,小木屋用檀木制成,这种木头耐腐蚀,不容易被虫蛀。这间屋子被举到半空,下面有大象鼻子粗的铁棒支撑,将整个屋子支撑起来,与地面制造出空间上的距离,这种方式可以让木屋不会潮解。 这里位于一座山的顶部,如果人要上来,必须经过环形山路小径上,一名女子奔来,停在了木屋前,她穿着大和国的服饰,紫色的和服绣上了白色的彼岸花,红色的油纸伞上的积雪有巴掌厚,迈过木屋前的楼梯,糊有纸模的门缓缓拉开,身着黑色和服的俊美男子,手里的纸伞敲打着手心,耳朵上的银色耳环锃亮。女子看起来只有男子一半高,长发披肩,就像山谷里倾泻的瀑布,好似水墨大师的杰作。 “师傅好。”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白纸伞狠狠地敲在了女孩头上。 少女捂着头,冲男子调皮的吐舌头,宛如一个兄长欺负妹妹,少女脸上红晕散开。这个屋子似乎只有男人一个人住。 “进来吧,外面冷。” 少女跟在男子身后拉上了门,她这才感觉到寒冷与温暖是那么清晰,寒风被隔绝在了门外,门边摆放着一个花瓶,插着稀有的天海草,海天海草不是草,而是花。 女孩的和服裹的严严实实,露出及背后雪白的肌肤,衣领拉的很低,雪白的肌肤下挂着一个用黑色绳索套着的护身符,进门的右侧,高高的柜台上摆了一盆花——天海草,虽然名字中有草,但确实是花,天海草生长在北欧大陆的极寒地带,极寒天气已经挑战人类极限,一般人就算是裹在厚的衣服,极寒地区的冷也会将人做成冰雕。 史书记载:“天海草,极地之花,处崖之缝中,傲骨不化。”天海草有蓝色的花瓣,但叶片极其窄小,仅有指甲大小,细细的藤条如长发一般,将柜台掩盖。天海草的香气,带有古龙香水的味道。 穿黑色和服的男人,头发披散在肩上,白纸伞在他手里翻开又合拢,他透着文人的风雅,眉宇清秀,高挑而又修长的身材给人的感觉就像随时会被风吹倒似的。他跪坐在矮桌前招引着少女。 “小枫,来下棋。”男人平静的说,声音低沉雄浑。 漫长的冬日里,对于文人来说,莫过于下棋诵诗,这是作为东方式消遣方式,算是一种文雅。但对北欧人来说,北欧人更喜欢将活物绑在木柱上,走上几步,用弓箭射之,对于北欧人的粗鲁的方式,他不太喜欢。 小枫跪下身,将桌上棋盘摆正,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屋内充斥着暖气,用来装棋子的瓷器掩映着火光,瓷器上火光跳动,宛如长龙飞跃其间,炉火逐渐暗淡,火红的碳石间跳动着碎星的火花,棋子碰桌的声音清脆响亮。瓷器中,双方的棋子少了很多,男人皱着眉,两指间夹着黑棋在瓷器与棋盘间徘徊,小枫记事以来,师傅就酷爱下棋,可是小枫从来没赢过,虽说是简单的围棋,可是此时师傅皱着眉,面色凝重。这使她感到高兴,她从未让师傅做出皱眉的神情。多年来,师傅教他下棋,今天,师傅反倒自己难住了。 “铛” 黑棋果断而下,师傅整个人像松懈下来的弦,利箭已经射出,弦如水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 “呼——,小枫棋术有长进了。” 桌上的棋局中,白棋处于劣势,已成囚中之鸟。 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似乎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里住在山巅,环山而行,而且寒冷至极。正当女孩儿想去看看是谁在敲门时,无意间瞥见了男人眼里的那一抹紧张,男人出神的望着门外,若有所思。 “师傅?”女孩儿在他面前舞动着手,男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望着女孩儿,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凝重的望着女孩,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莫名的恐惧。 “小枫,去开门。”说着男人又出神的望着门外,门外依旧是急促的敲门声。 门被小枫一左右拉开,就在那一瞬间,杀气扑面而来,寒冷的风趁机从门缝间涌进,她下意识的抬头,刚好对上了那双紫色的眼瞳。那一刻仿佛被千军万马践踏,她大口的喘气,胸口似乎有东西塞住了她的气管,身体犹如背负了千斤顶一样,在这双眼睛的凝视下寸步难行。女孩儿想挪开眼神,可那双眼睛就像有某种诅咒一样,似乎有块巨石压着她,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鬼式,收起你的威压。”师傅起身扶住瘫软的小枫,绷带人眼瞳里紫色光芒渐渐退去,师傅的眼睛直视着绷带人的眼,宛如盛世君王。他的话庄严肃穆。挪开眼神的一刹那,女孩儿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是恐惧,那种恐惧就像是把你一个人丢在黑暗里,魔鬼们在黑暗中张牙舞爪,飞升盘旋,试图将这位误入黑暗的女孩儿从世界上抹去,而女孩则是抱头蜷缩,无能为力。然而当绷带人在次望向男人时,一双野兽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那双眼睛里藏着汹涌的恨意。 房间内,男人坐在绷带人的面前,布置好棋局后,有木的绷带长刀放置在他的右手边。他们的动作默契的就像多年的老友,绷带人收拾着桌上棋子的时候,穿着和服的男人擦拭着棋面。 “南杉,或许有些事情,真的要你帮忙了。”鬼式下了一颗白棋。 对局展开,棋术的对决。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棋面,若有所思。 黑子紧跟其下 “不帮。”南杉平静的说,他的眼神坚定,目光锁定着棋面上的棋子。 黑子闪耀着光,许久,密密麻麻的棋子布满了棋盘,晶莹剔透。围棋的对决,表面风平浪静,暗流涌动。 他们所下的棋局,宛如一场旷世的战争,白棋一方,万马长啸,每匹马上都坐着穿有银色铠甲的骑士,手中紧握着钢甲长矛,白子出击,万马奔腾,旷野上,烟尘四起,进攻的呐喊声响彻原野。两边的浪潮铺天盖地般冲撞在一起,溅起高高的浪花。黑子一方,以退为进,三步而下,四步走上,白子再次出击,出动大批人马封锁黑子侧翼,对黑子进行绞杀。 暗棋 呐喊声响彻原野,黑子一方迎面而上,白子再次出击,出动了大批人马封锁了黑子的侧翼,侧翼对黑子以退为进,三步而下,四步走上,阵型变化莫测,双方僵持不下,黑子侧翼被攻陷。要复活侧翼的人马就得从敌方阵营中杀出一条道来。 “我需要你的剑术,开启尘封已久的通天塔。”鬼式说话的时候,南杉的头垂的很低,或许是在思考棋局,又或许是在思索那所谓的通天塔。 鬼式从瓷器里挑出白色棋子,深邃的紫色眼瞳里映射着白色的棋子,如宝石般映射着火光。这间屋子最多仅容下五个人,光是火炉和棋盘就已经占据了大半面积,炉中炭石被烧的猩红,柴火放在了旁边。南杉的手伸在瓷器中,但只是在瓷器中把玩着棋子,眼睛却盯着棋局,他已经习惯了鬼式的那双眼睛,威压对他不起作用。 宛如战场的棋局中,白子耀眼,黑子大势已去,军队支离破碎,白子并没有进攻,而是在黑子前徘徊,黑子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骄傲的骑士们踏马而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南杉面色如水平静就像胜卷在握的人,豪不急躁,他平静地将把玩的棋子落在棋盘里,一颗棋子敲在了棋盘上,声音铿锵有力,旁边的棋子被微微震起。 棋局中,黑子出现了一个身披银色铠甲的身影,马背上银色铠甲倒影着死去的骑士,银色的身影的手里握着一柄长矛,枪头上,红色的光芒涨起涨落,生命的洪流在枪头流逝,红色的披风在充斥着血腥味儿的空气中摇曳,深蓝色的气息从他仰望星河的鼻尖涌出,战马刨地做出冲锋状态,马的眼里流动着金色光芒,光耀闪烁。 骑士左手握住缰绳,马啸声贯彻原野,战马前脚离地在空中扑腾,伴随马啸,连人带马射入白子中,宛如一道白色流光在白子中极速跃动,豪无规律,白色的流光穿越其间,所到其处,人仰马翻。 “通天塔的时代已经过去两千年了,旧时代的产物不值得我重蹈覆辙。”南杉冷冷的说。 战场上东方开始吐白,朝阳从原野上缓缓升起,黑暗与光明的界线被朝阳拉长,光明在黑暗中破茧而出,骑着披有铠甲的马上骑士,阳光在脸上错落成阴阳两面,阴阳交错,阴阳交界线在他脸上,枪头着血,血滴在战场的沙土里,形成小小的血坑,黑子中数百数千的人马组成人墙。骑士长处在阴阳交界处。 白子中,跪在地的骑士胸口被长矛刺穿,留下骇人的洞。他面向朝阳,背向黑暗,倚着一柄铁剑,朝着圆日缓缓低下了头。 白子——败北 至此,鬼式输了,他知道,所谓的棋局其实是一场赌注,赢了还能有机会拉南杉一起去创造新的北欧时代,可是他输了,按照老朋友的规矩,输了的人没有资格提要求。 “哈哈,南杉兄棋术不减当年,若是以前。”鬼式忽然冷冷的说,眼睛里的杀意朝着南杉涌去,“你可是一个人干掉了整个天使大军。”鬼式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着靠在木板墙上,虽然前期大势已定,已是胜局。却没想到棋局最后的这个点让他输的太过彻底,每个石块都有一个点,只要打破这个点,石块会破碎散落,其实他也明白,是南杉故意在棋局开始的时候设下一个瞒天过海的局,可鬼式偏偏要往里钻,只是,他太想赢了,赢了有机会,输了连资格都没有了。 “我不会帮你的。”南杉斩钉截铁的说,“我答应了一个人,不会再杀人了,也不会再使用杀人的剑法了。”他正要收拾棋局。 “我知道楚琳的死对你打击很大。”鬼式调侃的说“不就一个女人吗?”他忽然沉下声音,在南杉的耳边轻声说“这世界的女人千千万。” 南杉愣了一下,收拾棋局的手顿在半空,脸色仿佛垂天乌云阴沉,雷电要从此奔出。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像沐白这样的姑娘,没准还会遇上比她更……”鬼式的话说到一半,怒斥声让他没有再说话。 “鬼式!” 威压开启,仿佛古老的钟声响起,那声音响起的瞬间,炉火疯狂的摇曳着,还想来自深渊的野兽,墙上的纸糊开始逐一撕裂,南杉的眼里,熔岩般的红色光芒涌动,充满了杀意,他的头发在钟声响起的一瞬间全部飘了起来,片刻又像残烛一样黯淡下来。 “如果当时我在,就不会离开她。”南杉瘫坐下来,古老的钟声退去,他的头发披散开来,一瞬间的愤怒都在这一句说出之后全都褪去。 零星的记忆碎片,重新连接,夕阳的回忆像洪水一样涌来,被尘封的记忆再度打开,有夕阳,有流水,红霞照映在江边,男人牵着女人的手,斜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记忆中的她是那么美好。可是记忆被尘封,有好的也有坏的。马贼粗暴的脸,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深红的爪印,美丽的少女,现在头发蓬乱,衣服被马贼撕裂,她的曼妙身材上,牙痕以及刀痕醒目,嘴角流着血记忆中的自己将她抱在怀里,血侵湿了他的衣裳。 生命是玻璃,脆弱,但又像大自然那样顽强。生命在指间流逝,他来晚了,但沐白任然活着,在他怀里与死神抗争,他在等一个人,整个人来救他,但是她没有等到,也没有等到南杉,楚琳的嘴唇微微颤动。 “照顾……照……顾……好我妹妹。” “好!好!我来照顾她,但你不准死。” 他飞奔起来,小枫看着南杉从她面前跑过,跑到一半,他不再跑了,没有雷鸣,没有电闪,雨就悄悄的下了。 “楚琳!楚琳!” 他拼尽全力的呼喊,但那双美丽的眼睛缓缓闭上了,抹着眼泪的手从南杉脸颊滑过…… 记忆中的他跪在地上,把楚琳的头枕在怀里,秋天的树叶被风雨打落,雨珠打在池塘里,涟漪像雨中的音符,雨打在少年头上,任雨倾泻而下。 “南杉……”有木将长刀置在身后,他知道南杉这个人,一旦决下心来雷打不动。 鬼式缓缓站起,俯视着跪坐的南杉。 ”圣法卷宗·十二天道剑法。” 鬼式拉开门,大步离去,“怕是无人再欣赏到你的过人之处了。” 鬼式轻蔑的笑意,宛如刀割,声声刺进他的心里,一张画像挂在南杉对面的墙上。用檀木制成相框 “楚琳……” 泪水不知不觉从左眼流下,滴在黑棋上的时候,溅成浪花,泪水变成无数的液滴,12年前,他决定远离人群,将仅九岁的小枫带在身边,为了不让她再受伤害,不被人欺负,作为天道剑的传人,他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注于她。 “圣法卷宗·十二天道剑法,怕真是要失传了……” 变故 北欧大陆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弱小会被淘汰,这个世界充斥着仇恨,复仇,仇恨,复仇,如此循环,就像12年前楚琳被粗鲁的大汉强暴,是因为弱小,于是,仇恨滋生,复仇的决心支持着南杉,最后,人们发现,大汉死了,他的身体被十二把铁剑刺穿,被钉在了墙上,全身骨骼被震碎,而仇恨燃烧的火焰仍席卷这个社会。 复仇又开始了,南杉厌倦了,努力合群的样子真是狼狈啊,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双方眼神对视的那一刻,心微微一怔,蹲墙角痛哭时,向你伸出的手,当你爱上一个人,他犯了一个错,你想弥补想还清,最后发现根本无力回天,。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也许南杉会选择不去爱楚琳,他仍然可以和战友们谈天说地,只要首领奥古斯一句话,他可以为他斩断所有荆棘,他是一把锋利的剑。 楚琳的死,让他领会到爱的冰山一角,不是为她付出多少,而是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你踏马而来,伸出嵌有宝石戒指的手说“嗨,需要帮忙吗?” 可是爱都要出去代价啊!有个人终究会离去,无论你是否挽留,他还是会走的,所以,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是最他的幸福,爱你不是过多付出,而是离开。 南杉不想再去回忆以及这个残缺的社会,可是,事情会事情总会想的背道而驰。 小枫的尖叫声,宛如有引线的炸弹。当一个爱猫的人发现猫不见了,或者被别人打死了,沉睡的雄狮,仰天嘶吼,杀意如火焰般高高升起,猩红的光芒在他眼中宛如一道流光,涨起涨落。 鬼式的匕首架在小枫脖子上,冰冷的铁器吸收着小枫的体温,匕首的温度逐渐升高,古龙水的香气围绕着有木,紫色眼瞳里的光芒闪耀,他警觉着小屋的异样,同时,冲屋内喝斥,不时用讽刺的话,“啧啧啧,你个老头就是懦弱,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鬼式不在像小屋内那样,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话,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家缠万贯的人,被人拍了肩膀,那个人说和我做生意,钱生钱,最后那个人抱着所有的钱跑了,还讥笑着说,说你还真信我的话。有木的刀架在小枫的脖子上。 娇媚的声音如同画眉。 “师……师父,救我,救救我。”小枫想起了姐姐,想起了那段往事,潸然泪下,泪水在刀上流淌。 “我没用。”娇弱的哭声。 “南杉,让我看看你的剑锈成什么样子了,再不出来,你会痛不欲生的。” 鬼式的刀握的更用力了,“就你也配使用天道剑。”鬼式不屑的撇了撇小枫,“都懒得跟你啰嗦了。” 鬼式反手握刀刺向她的身后,铁器如同狮子撕开了小枫的衣服,裂开一道小口,背后有温度的液体流动着,她感受到原来这就是痛。 “我对生命没有耐心,南杉。”生命就像樱花,花期很短,但在最好的时期,开出啦最美的姿态。 “鬼式!”南杉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宛如雷霆,如同野兽般咆哮,可以想象,在屋内的南杉一定金刚怒目。为什么要来干扰我的生活?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木屋颤抖,紧接着破裂的窗户和突然断裂的房梁铺天盖地翻席卷而来,杀意凛然,伴随着强烈的气流,宛如锋利的镰刀,高速的弹幕以及如刀锋的空气震波向鬼式逼近,断裂的房梁,像狂暴的犀牛。 瓦砾接二连三的坠下,南杉摇摇晃晃的站着,眼里猩红色的光辉涌动。 南杉在屋内听见了刀刺入身体的声音。唯一的家人就非要从我身边夺走吗?他的右掌仿佛凝聚着俊风,炉子里的火焰,如同蛟龙一般,从炉子里被抽出,盘旋在右手掌心下悬浮着。南杉的杀意已经蒙蔽了双眼,空气相互切磋,宛如刀剑,木墙轰然洞开,碎屑横飞,那风如同长蛇一般以高速向鬼式逼近,同时,将房梁折断。风,也是杀人武器。 狂暴的飓风冲破木墙后仍然有可怖的杀伤力,竹林连成一片,与木屋相对的一面,强烈的风撕开了一道口,整片竹林都被煽动起来。竹叶暴雨般纷纷扬扬的坠下,夹杂着被抖落的雪,竹林间,仿佛一场表演的谢幕,白色的幕布整齐划一的落下,伴随着沙沙声。缺口宛如刀割,透过撕裂的圆形缺口,隐约可见远山上都是白茫的雪。 高速的龙卷风逼近的时候,鬼式已经被弹幕掩盖,生还率瞬间降为零: 但是他可不相信这一掌就可以拿走鬼式的命,那可是多年在战场与敌厮杀的同伴,多多少少都明白相互的实力。 鬼式猫着腰,摆出防守的姿态,右手反握着缠有绷带的长刀,左手的匕首伸在前方,他的身旁,小枫无力地躺在地上,周围的雪被她染的猩红,她仿佛躺在一片圆形的红船上,紫色的和服上绣着雪白的彼岸花,可现在看上去彼岸花更像彼岸花了,染的一片火红。那股飓风带着木屋碎屑高速逼近有木的时候,在鬼式闪耀着紫色光芒的眼里,原本高速逼近的木屑骤然减速,被如刀割般的飓风折断的房梁上,两端的缺口如同怪兽的爪牙,它缓缓地迎上来,有木轻松的猫妖躲过房梁,借着弹跳的力量,越向飓风上口,偶尔有几颗破碎的黑白棋子飘过来,他怀抱着小枫,向飓风旁边,如同纵水一样倾泻而下,有两颗白棋擦着他的背,缓缓而过,如同被大闸门开放的巨龙冲天而起,瞬间的高速,有木眼中的光辉散去,飓风贯穿了竹林,到达地面后,他将小枫轻缓地放在在雪地里,鬼式演绎了上千万遍神速,之前的三个小混混,以为遇见了鬼,在别人眼里他确实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但在他眼里,他瞬间使用宗法将自己的速度提升,虽是漫速擦背,其实他现在猫妖只是想掩盖身上的两条血色沟壑而已。 森罗万象 雄鹰在寒冷的天空中盘旋,在冷风中画出一道又一道圆弧,饥饿迫使它不得不出巢觅食,然而,这是冬季,雪白的图纸上看不到任何异色斑点。 米德拉白兔 一种纯白色的兔子,当猎人在冬天的夜晚时,烛火会照耀这种兔子的蓝色眼睛,蓝宝石似的眼睛,让藏宝家误为那是翡冷翠,鹰的眼睛有一种比人眼更强的曲镜体,像望远镜一样可以调试焦距,但冬天也是让捕食者最头疼的季节,兔子还有其他小动物,会把自己隐藏在雪地里,与雪白的大地融合。 看不出任何异样,雄鹰突然调转方向,鹰啸声划破长空发出胜利者的欢庆声,雪地里显出一个红斑,这一定是猎人或者狼正在撕扯猎物,它将翅膀合拢,鹰头直指红色的斑点,突然没有来飞行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极速的下坠感,盘旋的鹰仿佛死去一样。 万米的高空上,脱弦的利箭,极速下坠,直指靶心,红斑越来越大,雪白的大地上,几十秒后,被突然放大。饥肠辘辘的鹰不介意与别人分享食物。红斑那里发出沉闷的爆响,空气的急速切割,将几根修长的羽毛从它身上割下,撕心裂肺的这种扯羽毛的痛,不亚于从人身上扯指甲下来,鹰像落水的孩子,扑腾着翅膀,前爪想抓住可以稳住身形的东西,鹰头调转,惊恐的飞走,几根羽毛在烈风中飘飞,消失不见。 南杉紧皱着,眼角毒蛇般的皱纹,木屋颤抖轰然倒塌,倒塌的时候,南杉已经在门外了,他背后的木屋倒下,如同被绊倒的巨人,大地微微一震,顽强的火炉,仅仅扭曲了而已,火红的碳石被它吐了出来。 南杉那挥出一掌的时候,墙洞破开的刹那,那把握在鬼式手里的小刀已经刺进了小枫的身体里,鬼式的长刀背在背后,要想抽出,必然要从右肩握住刀柄,取下小刀,提前做好了战斗准备,长刀被绷带缠绕,也就是说,他的刀根本没有刀鞘,绷带便是刀鞘,虽然刀在鞘中,但心中充满杀机的长刀已经出鞘。 鬼式警觉着南杉,握着长刀的手渐渐松开,反而将匕首握在手中,南杉并没有用武器,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使用长刀啦! 肉搏,鬼式本身就是为死亡而生,肉搏,他倒不用担心,但如果南杉使用圣法卷宗?十二天道剑的话,那就只有赌了,赌命。 万米的悬崖上,同一条钢丝上的人,看谁先被恐惧压倒,谁就先死在死神的镰刀下,鬼式的手握着刀突然紧绷,右手已经抽出长刀,刀柄上打结的绷带,在风中摆动。 六颗黑色的铁球,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南杉背后,黑色的夜明珠般的铁球高速自转着,他的眼睛里,红色的光芒闪耀,对于杀死小枫的人来说,就像杀死楚琳的大汉,没有必要留守。 唯有死亡可以终止! 黑色的铁球开始向两边延展,六颗黑色铁球,变成了类似刀刺的东西,像六根铁棒,扭曲的棒身两头变成了锋利的尖刺,他们围绕着南杉旋转,仿佛是南杉的贴身侍卫。 “是我看错了。”南杉的话语里充满了遗憾,后悔与自责。这一次,我在他身边,可他还是死了,南杉挥手向前,像浮掉手上的灰尘一样,一柄黑铁陨刺在他手掌上浮空。 南杉翻转手腕,掌心朝下,黑色铁刺悬浮在他手下,南杉挥手像弹琴的人,仿佛黑色的毒蛇,伴随着足以切割巨石的狂风,黑如闪电般喷涌而出,所经过的路径上,地上的雪被高速经过的利刃卷起,形成一条小龙卷,一条雪白的沟壑尽头,有木猛地瞬间挥出长刀,白色的弧光闪过黑刺,直击刀身,一瞬间电光石火,金属碰撞产生的高温火花融化了绷带上的一道小口,紫色的流光在到里面有生命的运动。 海琴国大殿 巍峨的城堡里,红蓝相间的吊灯挂在了苍穹大殿上,大殿里四周的墙壁上注以琉璃。绘着欧神话中描述的世界树参天耸立,宛如镜面的大理石地板,倒映着大殿上方挂着的吊灯,庄严肃穆的骑士盛装银色铠甲,夹道排列。一条腥红的毛绒地毯从石梯铺向大殿前的木桌,带有黄金羽冠的老者坐在木桌前,象征国王的权杖,搁置在木桌上,红色的羽织被被在老者身后。 他似乎很喜欢书,桌上的两边堆满了最爱看的小说以及诗歌,他的身后是高耸的图书架,图书架的右边移动,楼梯紧紧地贴着图书架。 岁月积淀的白色胡子更加凸显他的年老,眼角的纹路清晰可见,大殿内的气氛严死寂,仅有纸张翻页的声音。 留短发的年轻人,阔步向大殿走来,要进大殿,还需走上一小段石梯,石梯下两名训练有素的骑士堵住了年轻人的路,守卫骑士将剑靠在一起,相互交叉,表示这里不能随意经过。 年轻人和这些骑士一样,身披银色铠甲,只不过,他把足以遮面的头盔夹在腋下,他骄傲的昂首挺胸,胸前一枚红色的勋章格外醒目,银色的头盔下看不见两位骑士的表情,但他们给这位年轻人让了路,交叉堵路的铁剑收回鞘中,守卫缓缓向年轻人低下头表示尊敬。 守卫是新来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海琴国皇家铁骑十字骑士团团长梅林塔?心瓦斯基。 20岁成为皇家骑士团上校,如今,25岁,在前任骑士长的推荐下,骑士王的位置在一年一度的骑士王典礼的大会上交给了他,象征骑士王的勋章由前任骑士王亲自配戴在他的胸前,潮水般的骑士在台下呐喊着“梅零塔!梅零塔!”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像是到达岸边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殿门守卫向他鞠躬,大殿内,金属战靴敲打着大理石底板,发出有节奏的铛铛声,夹道排列的骑士一一躬身表示对梅零塔的尊敬,按照皇家的礼仪,骑士王向国王躬身作为下属对上级的礼仪。 海琴国军队向来严肃,服从性强,让你坚持守住堡垒,到死都不会离开堡垒。梅零塔的重凯每做一个动作,关节处的金属摩擦声都会响一遍。年迈的国王没有抬眼就知道是他来了,他把泛黄的书推到一边,十指交叉的手上,翠绿色的孔雀宝石戒指镶上金边,手指穿过金环,关节处的纹路像连绵的山崎,权杖泛着金黄的光泽。 月夜,窗下的黑影 “参见国王。” 梅零塔望着老者那双深邃的眼眸。 “昨日,万雅圣殿对瓦尔卡拉国宣战,明天将会对瓦尔卡拉国发动战争。” “又一个国家吗?”骑士王从那双眼中看见了悲凉。“我知道了。”他叹息着,他发出的是对生灵的哀婉,他曾对失去父母的孤儿,发出同样的叹息,他有些疲倦了,北欧大陆仿佛除了战乱,似乎没有它所存在的意义了。 “还有一件事,报信的守卫说看见了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在剑铺……”说到这,他顿了顿,大脑飞速思考以确保没有说错话。“在剑铺买刀。” 国王对于这些喜欢穿奇装异服的臣民表示并不在意,然而,闪电席卷大脑,电光石火间,国王的脑中出现了个画面,红霞铺在了战场上,尸体堆成的山堆上坐着一个人,紫色的长刀,插在尸体的肋骨上,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紫色的眼瞳里写着死亡,红霞点亮了它的一半身子,另一半隐没在暗中,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对于从书上读到的内容,脑子里的画面仍是那样清晰。 “绷带,绷带,你是说……他浑身缠满了绷带。”国王的语速急切,交叉的十指分开撑着桌面缓缓站起。 “是的,因为这个人有些特殊,巡逻的守卫说他有紫色的眼睛。”国王像松懈的弦,无力的依着绒毛的木椅,一只手放在木椅的把手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沉默着一言不发,这是梅零塔第一次看见国王紧皱的眉,病怏怏的面如死灰。 他翻开木桌下的抽屉,从那里抽出了一堆零散的素描,在脑中浮现出的不是想象出来的,而是来自于这张素描纸画上,虽然只有用黑墨渲染的图画,但不难想象其中的色彩,他想继续找,手指停在了画有通天塔的素描纸上,画中高耸没入云端的通天塔如同顶天的巨人,画师从仰视的角度描绘着海琴国的标志性建筑——通天塔,来来往往的行人被定格在了画中,卖水果的小商也悄悄的画在上面,在行人的间隙里,缠绷带的人只露出了后脑勺和脊背,画的左上角标注了所画的时间。 海历1672年,可现在已经是1842年了,几百多年前的话,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国王走出大殿,站在了大殿门口,骑士王跟在他的身后,国王眺望着这个雪白的城市,那儿的天空与城市连成一条线,大大小小的房屋以及通天塔,还有路上骑马悠闲散步的人,马车走走停停,高耸入云的通天塔如同北欧神话中的巨人之手,他感叹着这项硕大的工程,很难想象古人是如何建成的,它的身世就是个迷,关于它只是一些不切实际的传说。 “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我们的国家没人打过它的主意。”他张开带有宝石戒指的手,像鸟翼一样,他似乎想去拥抱这座城市,飘飞的雪落在他的脸上,胡子上。 “国家在你的手中变得强大,是您让入侵者打消了念头。” “不……不是,是因为它。”国王指着通天塔。“我总觉得,它的迷会是令人可怖的,我的骑士,我感觉那个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或者在守护着什么……” “要派人找他吗?” “不用了,我想看看他究竟是在找什么,我感觉万雅圣殿不进攻我们,可能与塔和那个人有关。”国王缓缓向石梯走去,像个喝醉酒的人,红色羽织被长长的拖在了石梯上,像条蛇一样弯弯曲而下。“世界总会变样的,总有一天,万雅圣殿的魔爪会伸向我们,你说呢?” 骑士王望着国王走下石梯,他的声音都在空旷的广场上拉长,渐渐远去,骑士王梅塔向国王微微低头,他并没有追上这位看透死亡与世界的老者,默默的看着它远去。 “万雅圣殿那些家伙迟早会被消灭的,终于一天,死去的灵魂会找上他们,他们会付出代价的,那时才会有真正的和平啊!国王!”他的话并没有被国王听见,他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仅有守门的骑士听见了骑士王压的很低的喃喃声。 夜晚笼罩者海琴国,寒冷的风并没有消减的意思,在夜空中飘忽的恶鬼敲打着人们的木门。 裹着虎皮衣服的女人将被风吹得吱吱响的门重新关了一遍,她已经老了,佝偻着背。桌上的油灯是屋子里的唯一光源,灯火在屋子里摇曳,投射在墙上的影子像地狱的魔鬼,张牙舞爪,老人关好门,仍有几丝冷风吹进来,她刚坐下来,炉火的温暖在手上没停留多久,急促的敲门声在外面响起,这使她皱起了眉,山字眉在她的额头上像凶狠的毒蛇。她撸起了虎袖皮,恶狠狠地拉开了门,这是内门,敲门的人在外面。 “咚咚咚。” 那人用拳头锤门。不惜制造响声。深更半夜的,不怕吵醒客人吗?老人愤怒的掏出钥匙把铁锁解开,她开门的时候,马尾辫还在风中狂甩,黑影闪了进来,老人关门后,正打算好好教育这个人,愤怒的眼里闪着火花,但怒火立马就消失了。 “是你啊!” 20几岁出头的少年在灯火的照耀下,他那棕发下的眼睛里充满了歉意,乖乖的像个小孩。 “唉,这大半夜的,要回来也是白天,你让客人怎么睡?” 他为少年砌了一杯茶,少年捂着茶,热气扑在他的鼻翼上,。 “白天军队里忙,抽空只有晚上。”他穿着黑色风衣,银色的铁剑隐藏在他的风衣下,老人看他的时候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突然想回来看看,我的房间没有给其他人住吧!” “你付了四年的租金,你没回来,我就搁在那,我可不敢给其他人,你可是骑士王,不住豪华的房子,没两三个月就到这儿来,图什么呢?” 少年将4枚金币放在桌上,起身向楼上走去。 “这里有我的童年。” 他把玩着从老人手中接过的钥匙,老人收好金币,少年已经上了楼,从小没爹没娘的孩子,有什么童年呢,老人心里想着渐渐睡去 月夜,窗下的黑影2 他的童年是阴影的,但他总会乐观的去应对,这是那个人教他的,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骑士王,钥匙伸进锁孔里,齿轮转动,门开了,冷风涌了进来,风衣在黑暗中摇曳,银色的铁剑亮了出来,光柱从窗户外斜射进来,窗户被风吹开又合拢,夜风中的恶鬼把他的窗户打开又合拢,恶鬼张牙舞爪,窗帘也翻飞起来。 带上门后,把窗户后的铁钩固定,手搭着窗沿,沐浴在月光里。他的屋子很普通,一张桌子,一张板凳。桌子上有点点灰尘,被风吹的四溢,他将夹在腋下的衣服放在了床头,坐在床上目光空洞无神。从窗户看去,一把黑色铁剑插在城市中央,那是通天塔。 他的背后,一把缠着绷带的长刀,向他缓缓迎来,冰冷的杀意就在梅零塔身后,他下意识的去抽铁剑,但是迟了。铁剑拔到一半,刀锋在月光中刚亮出银色光泽,那把刀从他的左肩探出,抵住了他的下颚,剑滑进鞘里,梅零塔举起双手。 黑影就在身后,但是进门的时候却没有察觉到,这是骑士的耻辱,他猛地推开长刀,顺过刀身,转身向黑影的腹部击去,他打算重拳击中黑影腹部,那布满了大量的神经,但是敌人抢先一步,膝盖他的腹部。他犯了一个错误,他把腹部暴露了出来,膝盖直击他的小腹,剧烈的疼痛感传到了大脑。 “明知道是我,还那么用力,疼啊!”梅零塔捂着小腹,黑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在窗前,怀抱着交叉双手,望着月下闪闪发光雪,像猫的眼睛,风吹着刀柄上打结的绷带,紫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遗憾。 “我教过你,永远不要把背后暴露出来,你还差的远,梅零塔。”鬼式慢悠悠的说。 “你受伤了。” 梅零塔看见他身后的两条黑纹,光线暗淡,但不能猜到那是血迹。 “你的朋友……不愿意帮忙吗?”他靠在床上的墙,把带来的衣服挪在了一边,望着斜靠着墙的绷带人,梅零塔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那布满了孤独和沧桑。 “恐怕不会了,他是东方人,固执的像个木头。” 得了,你躲在暗处的角落我不说什么,你说你上来就对我一顿猛锤安的什么心?梅零塔按着小腹,疼痛感渐渐消失。 “对了,万雅圣殿向瓦尔卡拉国宣战了。” “那就是群疯子,他们吞噬的国家还不多吗?有木愤愤地说,他强忍着从掌心传来的疼痛,一慕慕惊心的画面出现在脑中。 鬼式打算放弃求南杉协助的事,从后面跟出来的女孩,让事情有了转机。 “鬼式先生。”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裹着和服的女孩跳下阶梯,向有木走来,她回头望了望小屋内的南杉,南杉在另一间小屋,他把有木拉到比较远的地方。 “鬼式,这次是来找我师傅帮忙的吗?” 他不愿意出山,你姐姐的死对他来说是个永不抹去的污点。”姐姐的死是他的污点,也是他的污点,她不会忘记的那段记忆。 他恨自己没有珍惜和姐姐在一起的九年,有些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之后才后悔莫及。 “师父是因为姐姐才会归隐的,我长大了,我不需要他帮助我了,这世界上有像姐姐的人很多,他应该去帮助他们,而不是在这里颓废,你一定要带走他,有木先生。他跟我讲过有木先生你的理想,那是宏大的。姐姐一定也不想看他这样,我知道会死,我得了一种病,大夫说我活不过25岁,我没有跟师父说,我怕他伤心。”说着女孩的水汪汪的眼里泪水盈眶,她在也遏制不住情绪。 她说出了埋在在心里多年的话,姐姐没有陪她度过的19年里,她一个人过生日的时候,就只有姐姐的坟,他对着姐姐说:“姐姐我很坚强喔,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在的时候我没有哭,她笑着露出了刚长出的乳牙,坟上的草在风中微拂动,天下起了小雨,天灰蒙蒙的,竹林变得暗淡,阴沉着脸,残缺的木板上写着的坟主人的名字——楚琳 今天拿大哥教我挥剑了,虽然手上磨上了泡。”她嘟起了小嘴,澄澈的眼睛变得模糊,小雨滴在脸上,有些冰冷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脸颊上划过。 “姐姐不在的时候,我有认真吃饭,南大哥给了我一只兔子,可是今天早上,兔子就死了。” 现在心中的石头得到释放后,触及心里的哀歌,伴随着电闪雷鸣,她趴在坟头上痛哭。 “我快不得你的样子了,姐姐……姐姐,我想……我想……我想在每个生日都有礼物,我想要你。”十岁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失去是人生中最大的后悔。 她擦干了眼泪,泪痕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红红的。 “鬼式先生。”说着,她把有木的刀握在手中,投入了他的怀抱,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刀柄给了有木。 “鬼式先生,我是个将死的人,他不能再看到我死去,你一定要带走他,等到以后请你转告他,我其实一直爱着他。 “不后悔吗?昔日的种种,你舍得?”有木接过匕首,淡淡的问。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是我最大的幸福,他不能再受到伤害,他的心里其实是很脆弱的,我不后悔。”有木握住了匕首,转而刺向女孩后背。 “你叫什么名字?” “楚枫!”匕首并没有插进女孩身体,有木反手握刀,小刀划破了手掌,血从那流了下来,沾湿了小枫的衣服,龙卷风似的弹幕席卷来的时候,冲击波撞晕了小枫。 “森罗万象!”南杉身后凝聚了数万支箭尖利的剑,发出嗡嗡声,南杉的背后,数万炳剑悬浮着。最后数万柄剑化成一道巨剑直冲有木,紫色和服摇曳, 是小枫! 她挡在巨剑和鬼式之间。她打算用身体阻挡剑的前行,眼看着巨剑冲过来,一柄绷带长刀从天空中直插下来,那是鬼式的。南杉松了口气,他以为拿刀可以阻挡剑道前行,鬼式的巨剑和刀身擦身而过,金属火花跳动…… “真的不帮我了吗?” 南杉摇摇头。 “时机未到,鬼式,日后再来找我吧,万雅圣殿不是你我就能全身而退的。小枫,送客。” 南杉转身挥袖而去。“去找那个人,他还没死。” 鬼式愣住了,随后便笑了起来。“原来老家伙还没死啊!” 山脚下。 她想感谢鬼式,如果不是他,她也许就死了,百倍神速下,剑只摸到了她的护身符,只是可惜了,那是姐姐送她的。 “鬼式先生……” “没关系,等时机,你的病加重了,我摸过你的脉,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迟早有一天,人还是会走的。” 月夜,窗下的黑影3 “也就是说,他不会帮你进攻万雅圣殿咯。” “也许吧,我说不准。”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要绷带吗?我就不帮你找绷带啦,你自己有的是绷带。” “你活够了?鬼式扭过头来,威压开启。 “没没没。”他笑着说,脑袋怂拉着。“你真的要进攻万雅圣殿?” 鬼式望着通天塔。“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实现这种格局。 “听说他们国家的国主查尔斯很强,至少比你强。”鬼式没理他,腹部疼痛感消失了。 “他叫奥古斯?希尔特?泊尔杰,相当于是创世神,他很强,想成为世界的主宰,四处战争,是个只会杀人的机器。死在他手里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 梅零塔有些不解,拜托了大哥,你又瞎扯,我听都没有听说过,我觉得你真牛,名字记得那么清楚,那一定是个色老头,杀了那么多女人,我要是创世神,老子无所不能,那老子还做什么国主,老子直接睡遍天下的女人。 那不然老子叫什么无所不能,我一句话,就通通嗝屁。 “我知道你很好奇。” 你知道我好奇? “时间更替,自然有些人不记得,他是被刻在历史上的人,也许是想隐藏,可是,他是从羽族还那夺回人界的人,我比他差远了。” “奥古斯我知道,可我没听说过羽族。” “我本以为那是美好的开始,没想到是噩梦的开头,他带领我们四方征战,掠夺土地,他刀下的亡魂比谁都多。” 梅零塔心想着奥斯卡不仅是个色老头,还是个狂热的战争分子。 “他的部下都解散了,包括我。我们是羽族和人类的孩子,羽族留下了许多文献,奥斯卡是被羽族的人抚养长大,他可以看懂那些文献,叫圣诀,刻在石壁上。” “好好的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呢?” “因为贪婪,如果不是他让那个战士冒充农民……总之。他挑起了人类和羽族的战争,是他……” “好了好了,我的老师,我的叔叔,你说的什么羽族根本就没有根据,你又说胡话了。”他伸手去摸有木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没有发烧啊!” “你……” “老师,哦!叔叔,骑士团里巡逻的侍卫开始注意你了,这惊动了皇家,国王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我知道你很长寿,人类历史上没有记载羽族什么的,洗洗睡吧!” “这事迟早会真想大白,你跟你的父亲比起来,你还差的远。” “好吧,这几天你就穿这衣服。”他指着床上的衣服,“别让守卫发现你了。” “不用了,万雅圣殿什么时候进攻瓦尔卡拉,明天我要去找一个人,抵抗万雅圣殿,靠军队只是飞蛾扑火。” 梅零塔转身去拿衣服,速度越来越迟缓,最后一动不动,保持着拿衣服的动作,窗帘的样子像是伸出去的手,悬浮在了半空,外面也没有冷风吹进来,世界的一切仿佛停止,时间被定格。 梅零塔像个雕塑,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一双小手撑着窗沿,探出半个身子,左顾右盼张望着这个城市,视线仿佛停留在了通天塔上。 “你还真的是阴魂不散。”鬼式慢悠悠的说。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是个小孩,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他和鬼式可以动,其他的变得死寂,男孩有紫色的眼瞳,穿着类似国王穿着的服饰,戴着皇冠,宛如一个小国王。 “好久不见。鬼式”小男孩冲有木挥手,打招呼。 “真的要把他拉进来吗?” 穿着国王服饰的小男孩儿,搭着梅零塔的肩,一丝哀惋从眼中掠过,有木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夜幕中倒映着月光通天塔。 “会死人的,我看着他长大,想到他会死,我还有点小伤心。”小男孩为梅零塔拉好风衣的衣领,拨弄着他的头发,淘气的把铁剑抽出来对着虚空比划。 “他不会死的” 月夜,窗下的黑影(4) 小男孩为梅零塔拉好风衣的衣领,拨弄着他的头发,从他腰间拔出银色铁剑,对着虚空比划。时间停止,这个世界只有鬼式和小男孩像自由人一样,梅零塔被时间定格,一动不动任由小男孩玩弄,想着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人会死,小男孩珍惜着与梅零塔在一起的时间,鬼式认为他会抱着梅零塔哭,没想到却只是珍惜玩弄他的时间,还真是个孩子。 “结局会怎样,我是说这场与万雅圣殿的战争。”鬼式说。 “嗯,怎么说呢?”小男孩把铁剑放回梅林的剑鞘里,拖着长长的羽织,他像个庄严的国王,皇家的正统步伐,属于皇家的见面礼仪。小男孩也许真是国王,难免会给人一种错觉。 小男孩趴在床上,眺望着海琴国的城市,深夜的城市,没有华丽的灯光,没有喧闹,只有纯粹的黑暗,无尽的寂静。 “这个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小男孩像个演戏的戏子,会演戏的人,懂得克制,可以从一种人立马变成另一种人,这叫入戏。就是完全把自己变成剧本中的人,去体会这个人感受他的生活以及情感,有时会感觉自己有精神病,脑子里住着两个人,现实和剧本的差距是一个资深演员。小男孩前一刻还是个孩子,和别人打打闹闹,和其他小朋友玩沙子,玩着属于他们孩子的游戏,可此刻他像变了一个人,眉目锋芒,国王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气场弥散开来。 皇家的正统步伐,皇家的格斗剑技,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流露着皇家的傲气,说这话时候仿佛已经是步入社会的成年人,他说出了不该是这个几岁孩子的话。 “鬼式,我是想提醒你,命运不是注定的。”小男孩扔掉皇冠,皇冠划出弧线砸中了不远处的墙壁,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热烈的掌声响起,小男孩自顾自的鼓掌。 “瓦尔卡拉国仅仅是运气差了点,只是有些可惜了,那个国家虽然是个中立国,但国土下却有庞大的秘密,那东西可暂时不能被挖掘出来,如果万雅圣殿得到那秘密格局,就会成为一场死局,我们都会被将死。” 小男孩爬上窗帘,摇摇欲坠,如果不扶住窗户,也许会掉下去吧。他站在窗沿上,个头比鬼式高出一截。 “如果他们就是冲着你说的秘密而进攻瓦尔卡拉国的话……”鬼式一听格局会成为死局,心中有些不安,“如果格局成为死局,万雅圣殿将会是这森罗地狱的主宰,凌驾在世界的前头,反抗者只会是死。” “不大会,奥古斯只是看中了瓦卡拉国王的女儿而已。”小男孩摊摊手,“梅零塔的直觉是对的,他就是个老色狼。” “不能让万雅圣殿进攻瓦尔卡拉国,格局,这东西将死了,就毫无意义啦!” “谁让瓦尔卡拉国的老头不让呢?把女儿直接送出去就好了,好听的叫和亲,不好听的是让她女儿去送死。”小男孩说。 “如果莱茵斯组织进攻的话,阻止进攻的成功率,我的将会是零”鬼式说 “老女人嘛,看见比自己年轻的女人下手自然重咯。” “找那个人的话,现在恐怕来不及了,明天进攻瓦尔卡拉的军队,很快就会兵临瓦尔卡拉。” “万雅圣殿最不喜欢在什么天气下战斗。”小男孩严肃地说。 鬼式沉思着,眼里闪过一丝侥幸。 “他们怕什么,我就给他们来什么,我争取不了多久时间,趁早去找他,尽量说服他。” “说实话,你不是万能的吗?我不太喜欢身体被另一个人占有。” “我不是占有,实际上帮你只是付房租,我也不是万能的,鬼先生。”他对鬼式做起鬼脸。 窗帘被北欧大陆的冷风撕扯,急速地摆动,拉长的窗帘,像是魔鬼的长爪在夜空中飞舞,撕裂黑暗。 “被守卫发现的话就会被跟踪的,万一我暴露了,我可当不了情报员。”梅零塔将衣服捧在手里,皇家的厨师就是这么上菜的。 “人呢?”梅零塔把衣服扔在床上,看向窗外寻觅着鬼式的身影,月光皎洁,像是狰狞的恶鬼。 北欧大陆上存在着九个国家,从古世纪起,北欧大陆就出现了早期的文明,在如今的人们口中,古世纪的北欧大陆是充满神秘的,魔幻的,上了年纪的老者,会给子孙们口述那个早期的时代,有巨人,精灵,神明以及矮人侏儒的时代。 世界诞生之前,有一棵树,名叫世界树,树上有只黑乌鸦,下面有蛇等等。最下面有条黑龙,它的名字叫做尼德霍格,它啃咬着世界树的树根,咬断世界树的树根的那一天是阿萨神族的末日,众神在黄昏中迎接战败。 但没人会相信这没有根据的传说,所以被人们编成的《北欧神话》被看作反动派的象征,在早期的时代里,若有人提及或宣传,不用死神,教会的人也会将宣传者绑在十字架上烧死 玻璃窗外,云层里的白色电蛇蹿越在云层中,雷声在片刻后响彻黑暗的天空,暴雨敲打着印花玻璃,滴滴答答的雨声夹杂着老人讲故事的声音,孩子们围着老人。电蛇从天空中闪过,屋子瞬间被闪电的光照耀。 老人合上书,他给孩子们讲述着《北欧神话》,孩子们听不懂里面奇怪的语言,所以老人用自己的语言给孩子们讲述着山寨版的北欧神话,里面有可爱的巨人,笨笨的山羊。合上书的微风惊动了桌上的烛光,电闪雷鸣的夜晚,有老人的故事,它似乎不再像以前一样可怕了,孩子们沮丧者在老人的催促下上床睡觉,烛光熄灭,育儿所的门被拉上了,孩子们蒙上棉被,躲进了被窝。 炼金术士 孩子们很奇怪,平时的故事会讲到很久,可是今晚老人的故事很少,孩子们还想听老人已经把书合上了,他们在沮丧中缓缓睡去。 老人把书放在书柜里,他把书柜里第二层的酒瓶拿了出来,把点燃的油灯拿在手里,被举高的油灯照亮了书柜最上面的一层罗列着的水晶杯,平常老人会把视为珍宝的水晶杯放在书柜里,闲暇的时间才会在罗列的水晶杯中挑选出最劣质的一个斟茶或者到上烈酒,他在水晶杯中拿出最漂亮,最顶级的诺尔夫水晶杯,由诺瓦夫国制造,通常是王室贵族的侍用品,一个诺瓦夫水晶杯,据说可以换一座城池。 闪电发出的光充满了这间屋子,老人身旁的墙壁是精致的玻璃墙,在闪电的照耀下,透过玻璃窗隐约可见窗外有棵高大的树,斑驳的树影,零零散散的投射在屋子地板上。 老人把两个诺瓦夫水晶杯倒上了酒,他把酒瓶小心翼翼的藏在书柜里。漆黑寂静的长廊,点燃的蜡烛摆放在拐角处的桌台上,烛光与黑夜中的风顽强的抗争着,火焰偏向一边。 漆黑的长廊连接着教堂大厅,电光在次点亮了屋子,伴随着可怖的雷声。老人心里暗数着,这是第十一次闪电照亮了屋子了,穿过长廊的时候,一股强烈的风灌了进来,烛火瞬间熄灭,强风刮起老人身后放在桌台上的白纸,在狭小的屋子里翻飞。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故意把教堂的门留了一条缝,如果有躲雨的人,那人一定会感激着握着老人的手说他是个好人,给他留了一条缝,现在他进来可以躲雨了,不过老人已经想好了拒绝的台词,“对不起,这不是给你留得。” 教堂的门大开着,五色彩的储窗上印着天使,天主教信仰天神,所以在印花玻璃上雕上了所谓的上帝,可现在闪电掠过的时候,它们狰狞的像是地狱的恶鬼。老人匆匆返回房间,穿过走廊的时候,踩到了一摊水,地板用的是花岗岩,所以,巨大的惯性把滑倒的他顺便拖上一小段距离,老人的体质大多比较脆弱,摔上这一家轻则骨折,重则伤到内脏。可这位老人毫不吃力的爬起来,在黑暗的长廊里拍了拍两袖的灰尘,扯撑长炮的褶皱,把领子整理了一遍,进屋的时候还在拨弄头发,像是某个贵族的情妇,在重大的社交活动上,会对自己的外表进行打扮,以赢得贵族们的青睐。 他好像要接见某位皇室贵族一样,老人进屋后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伟大的炼金巫师卡尔曾经最顶尖的炼金术士兼职预言巫师,可现在来教堂做起了保姆的工作。” 黑影在工作台边的角落里对他说,第14次了,闪电充斥着屋子的每个角落,黑影的身体上,黑白色的线条交错,老人第一时间就想到那是绷带,他怀抱着手,隐藏在角落怀中的刀柄上,打结的绷带条湿漉漉的,粘在刀柄上。 老人端着诺瓦夫水晶杯走到黑影面前,老人似乎并不惊讶这个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他准备好了一切招待客人,从一开始就用了两个水晶杯。 “保姆是项光荣的工作,别小看这份工作。” 老人似乎认识黑影,给他递上水晶杯。 炼金术士2 黑影接过酒杯,像品酒师一样小小泯一口,他夹住水晶杯细细的握柄轻轻晃动着酒杯,烈酒在杯中形成小小的漩涡,如果那里装着葡萄酒,黑影的样子,还真像皇家贵族一样。 “龙舌兰早就过时了,卡尔。”黑影说。 “你以为我这里是酒窖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卡尔愤愤都说,把酒一饮而尽。他暗数着闪电的次数——第十六次了。老人没有在理会黑影,他站在玻璃墙面前静静的看着被雨冲刷的城市。 黑影刚要说话,就被老人打断了。 “我知道你来这的目的,我会如实回答你想问的问题。”老人说话得时候手里还拿着水晶杯。 “预言巫师卡尔,旧时代得羽族。”黑影走了过来,和老人一起欣赏这个残缺的雨夜,“你拥有很强的力量,却隐姓埋名到这个远离城市的地方,干着保姆干的活,如果不是南杉,我以为你死了。”窗外的树影投射在他们身上,黑影得紫瞳反射着闪电的亮光。 “从羽族时代开始,我就预言了今后所有发生的事。”老人仍望着城镇。这种玻璃墙平日里,从外面看与普通墙壁没什么两样,全景玻璃墙从内往外看,城镇边上的小湖也能看见,这完全得益于教堂的地势高。 第十八次了。 黑影望着城镇沉默着,老人从工作台的盒子里抽出一只雪茄,他把雪茄叼在嘴里,在身上摸索着,从长袍那一侧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火柴在盒子一侧划出耀眼得火光,动作有点像远古时候敲打火石的猿猴,明亮的火焰燃起,卡尔熄灭火柴随手扔在地上,带有火星的火柴,把地上凌乱的白纸烧得焦辉,好在老人已经用脚碾灭了。 老人吐出一口白烟,仿佛凝聚了上千年的沧桑,像存在心里的石头,释放出来如同超新星爆炸。 “预言让我暗数闪电次数,当闪电照亮第十一次的时候,你会来的,走廊里灌进得强风以及跳动的烛火,地上的水,我就知道你来了。这个时候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是很重要的是吧!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第18次闪电的时候,你心里会想很多,你会问我北欧的格局最终会变成什么样。给你讲个故事吧!《北欧神话》里的阿萨神族是一群神明,世界树得树根被黑龙尼德霍格啃断,那是诸神战败的前兆,神明们以为他们的结局会是惨败的,但高傲得他们还是上了战场,带着那种心情上战场,导致战争得失败,众神战败之后,神明时代结束。诸神黄昏,由此而来。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故事的结局,我宁愿坐着等死。寥寥白烟从老者鼻尖喷出。 “我问个问题吧,你进攻万雅圣殿的目的是什么?” 鬼式有些诧异,卡尔是一名炼金预言巫师,进攻万雅圣殿得目的,他不会不知道,但他并没有多想。 “你不是预言家吗?”鬼式说。 “你给我的感觉像是搭错了的时间线,预言里一直有个空缺的位置,我猜不透。这意味着你并不被时间所支配,你可能随时偏离时间线,如果众神给了你一本剧本,你不但不按照剧本来,反过来给自己加戏。” 黑影沉默着,在老人抽雪茄的时候,黑影悠悠的说。 “万雅圣殿是群暴徒,北欧大陆已经被他们弄得支离破碎。”黑影低下头沉思着,最后叹了口气说。 “我见到太多像我小时候的孩子卡尔。” 鬼式说这话的时候,卡尔叼在嘴里的雪茄,刚亮起红光,立马又暗淡下去。 “我想开启通天塔,唤回羽族,羽族进入人类社会的时候,‘和平’这个词就是在那儿诞生的,开启通天塔的钥匙,在万雅圣殿手里。等到我开启通天塔得那一天,北欧格局才会真正改变,人们再也不用怕万雅圣殿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只是杯水车薪,所以我必须借助混血种的力量。” 黑影凝望城镇得样子像是高级军官,在出征前立下豪言壮语。 “你果然不按剧本来,预言告诉我,你会喝我珍藏的龙舌兰,所以我把它藏在了书柜里。” 老人苦笑着,“可你没有,而且我知道你来这的目的,但是有些事和想的可不一样,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来这当保姆?” “他们都是战争留下的孤儿,没有我,他们该怎么办?你从我这带走的孩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当上了骑士王,顺便做我的情报员,他父亲是我的战友,嘱咐过我要帮他带好孩子。卡尔扔掉雪茄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想试试我的力量,看看有没有以前那么厉害?该磨磨刀了。 晚宴,阴谋 海琴国的大殿深处,信使们来来往往,将战争前线瓦尔卡拉国的消息带回国王手里,白色的马在人群让出的大道上飞驰,疾风有时候会掠起人们的长袍。马鞍上坐着信使。白马跑过密集的人群在开阔的大道上加速,另一名传信的人迎面而来,马儿们擦身而过,信使们互相交换眼神,表示撞面的问候。 战争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断断续续,骑士侦查团采用分工的方式,确保变化的消息准确无误的传到国王手里。 国王没有看书,一大叠白色文件杂乱的扔在工作台上,那双苍老,布满皱纹的手刚接过一封文件,另一封又来了。海琴国正值寒冬,天空中飘飞着白茫茫的雪,最后一名信使跑过石阶,经过大殿气喘吁吁的将一封被揉乱了的文件塞给国王,冷空气结合着信使呼出的热气形成小小的白雾,像个老烟鬼一样,呼出一大口青烟,国王接过文件的时候,不礼貌的笑出了声。 一个小孩攥着一张揉皱了的白色纸张在街上狂奔,嘴里兴奋地高喊着“万雅圣殿进攻瓦尔卡拉国失败”行人们交头接耳,脸上露出劫后重生的喜悦。 梅零塔握着剑柄守候在大殿门口,国王兴奋地把文件交给梅零塔后像个兴奋极了的孩子,大步走到门外,对天神做礼仪式的保佑。 文件纸上写着: “北欧大陆中庭处的瓦尔卡拉国附近,突然下起了暴雨,不久过后,天空下起冰雹,地质发生变化,出现一条极其宽大的沟壑,万雅圣殿得进攻路线被阻拦,他们举兵返回。 ——海琴国侦查骑士团” 国王在这天表现的异常兴奋,他让梅零塔带一队骑兵去哥尔特利亚港口,迎接自己的女儿海琴国公主索菲娜。为了庆祝瓦尔卡拉国没有被侵略,他决定当晚举行宴会,海琴国上下的贵族,大臣以及骑士都将来参加这场晚宴,国王举行晚宴的目的除了这些就是自己的生日了,这老头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日。 国王晚宴的消息由信史传递。紧促的敲门声传来,不久,管家拉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穿着铁灰色绒毛衣的人,他递过来一张信封,信封上印着皇家的标志,蓝色的通天塔。主管大概明白了,关门回屋后交给正在撸猫抽雪茄的主人,主人拿到信封时有些诧异,从座位上立起看着的信里得内容,完全没注意从身上滚下来的白猫,手里夹着冒烟的雪茄,雪茄被他摁在玻璃制成的容器中,他熄灭了雪茄后拍手叫好,高兴的让管家准备最顶级最贵的衣服,因为他受到了皇家得邀请。 哥尔特里亚港口处于海琴国最东边,那靠近大海,春天的时候,港口处会有许多海鸟,他们是一群胆大的鸟,正在吃羊腿的渔夫被飞过来的海鸟吓到了,回过神后发现手中的羊腿不见了,他会气愤地脱下帽子,露出光溜溜的脑袋,指着飞去的海鸟骂脏话,海鸟更加愤怒了,天降奇物一坨温热的物体砸中了他光溜溜的脑袋,该死,这下他可能抄起石头朝鸟扔去了,可海鸟已经咯咯的叫着飞走了。 想到这个画面,梅林塔的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光滑如镜面的脑袋上划下一坨圣物,纯洁善良的人抓着回赠品,朝施礼者扔去,施礼者不但不要,反而说“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你倒是涌泉啊,如果是涌泉的话……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梅零塔心想完了,我脑子不正常了,我还年轻啊! 马蹄声由远及近,白色的马棚,车由两匹白马拉着,它们从港口公路边跑过来,梅林塔带上了五个骑兵,他们坐在马上,等待着公主的到来,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了,甜甜的女生从车棚里漫过来 “是骑士王吗?” 梅零塔从小就进入了皇家骑士团,整天呆在骑士营里进行严厉的训练,从格斗到剑术搏击,他每天进行长时间的去训练,虽说听说过海琴国公主索菲娜,但没见过本人。 听到她的问话,梅零塔的眼里瞬间的诧异过后挺直腰板,答得气宇轩昂,脸上露出参加骑士王典礼时的骄傲。 “是!北欧大陆海琴国铁骑十字骑士团团长,第380位骑士王!” 梅林塔的胸前挂上了隶属于骑士王的勋章,勋章在素白的世界中透着红光,这是骑士王的荣誉,是骑士的精神,如果公主探出头会看到一群神采奕奕的骑士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马棚镶上了金边,金色的纹路蔓延车身,白马通常被象征高贵,可以看出这位人物在海琴国的地位。 梅零塔走在前面,四位骑士一左一右把车围在中间,这样的分配,加大了对车侧翼的保护,后面也跟着两名骑士,他们从哥尔特利亚港口出发,通过彰树林从蜿蜒的山道反回才见过。 饭馆的门被拉上了,街道上的行人开始减少,这个时候应该是傍晚,可是天空还是顽强地留着强光,马车停在了城堡的铁门前,骑士王遥望着城堡,猩红的地毯铺在石阶上。 黑铁色的铁门敞开着,皇家的广场上,罗列着各式各样的马车,宝石蓝色的马车点上了繁星的帖子,广场上精心装扮得大臣,贵族们向教堂式的建筑物涌进。那里传来高亢的管弦乐,建筑物有两层楼那么高,玻璃边上镶上玛瑙。古典式的结构流露着时代的烙印。 尖塔下方有烟囱的圆柱结构,石头钓成得金雕得羽毛清晰可见,如果不是有人提醒,还以为打扰到了振翅欲飞得雄鹰。 晚宴,阴谋(2) 权贵们领着孩子涌进晚宴举行的地方,一名守卫注意到了门口小跑过来,守卫立正挺胸向骑士王行礼,守卫瞄了一眼马车,以为又是某位贵族大臣来了,打算将马拉到广场,他大概并不知道这是公主的马车,梅零塔接到任务后,立马带上五名骑兵就去了哥尔特利亚港,所以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公主要回来的消息。 “我来吧,你去忙你的,梅零塔塔跳下马像亲兄弟一样,搭着守卫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看那边的人,多得像沙子啊兄弟,我真为你感到辛苦,我决定了,我带你拉几匹马,帮你把这辆马车拉过去,咋样?” “是” “对嘛,谁让咱们是亲兄弟呢!对吧!梅林塔拍拍守卫的胸甲. 守卫跑远了,忙着打理罗列的马车 “现在的骑士王对下属可真是好呀。”甜美的女声从背后渗透过来,透过皮肤倾过心脏,令他想起了甜糕,她的身影像是夏日的凉风,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进行了洗礼,天使们唱着高洁的圣歌,洗礼着人们的心灵,梅林塔越来越好奇了,他仿佛在充满夜晚的园子里漫舞,旋转着卷起花香。 梅零塔在鸟语花香的林子里潇洒转身,看见了从白马上下来的美丽公主。 梅零塔愣了几秒,大脑飞速掠过几十万头草泥马。 “这……这是……”梅林塔跪在地上,像忏悔的罪人,脸上浮现出接近崩溃的神情,瞬间石化。他在心中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睛常含泪水?那是因为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啊!”美丽的画面,像玻璃一样支离破碎。 一位骑兵误认为骑士王体力不支,连忙下马要扶起他,梅林塔心说:“别让我起来,让开啊!那简直是天理难容的东西,你还拉!别扶我!” 骑兵扶着梅林塔扭头假装看人群低声对他说:“想吐就吐吧!”骑兵眼角抽搐,终于按耐不住,趴着墙呕吐,接着他无力的竖起了大拇指。 梅林塔像石头一样跪在地上,“兄弟牛啊!我估计你把前年吃的都吐出来了吧!马车上下来的是个厉害的人呀,” “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公主的声音从上方俯冲下来。 “不好,这是死亡的前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梅林塔不敢起来,显然美丽的公主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他一个低头,瞬间嗝屁,棕色的皮革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皮革用的是顶级的高跟鞋,缠绕着白色丝线,棕色的皮革外裹上了线毛状的包裹物,阴沉的天空,下着雪,梅零塔缓缓站起,棕色的过膝长靴,网格状的黑白色短裙,以及和短裙搭配的黑白色网格毛衣,从材质上看,但是羊毛海琴国缺的不是羊毛。 那双蓝色的眼睛和那古龙香水的头发,让人神魂颠倒。虽然她的头发上有几朵雪花,不过那样更好,公主的樱桃小嘴一开口,仿佛是天使唱首歌。 “骑士王” 公主眨着眼,那双蓝色的眼睛在双眼皮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修长的眉毛和高挑的鼻梁,银色耳环闪闪发光,公主伸手打乱骑士王的棕色头发,淘气的说:“骑士王真好看。”公主把手交叉在身后,“我要去见父皇了,晚宴上见骑士王”公主潇洒的走了,她的长发在空中飘逸,梅零塔怎么也没想到他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候爱上了公主?从那开始,骑士王永远做你的后盾,不离不弃。 记忆(1) 晶莹的雨从天空中飘落,冷气从北欧大陆的北方吹来,冻得直叫人哆嗦。雾弥漫在山间,如同屡屡炊烟,山与天空似乎连在一起,犹如泛着青色光晕的古画,风呼啸而过,那些风声宛如地狱的魔鬼们开展的宴会,宴会上他们发出诡异的笑。狂风掠过山间,森林就开始咆哮,沙沙声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整个世界开始变得灰暗,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顷刻间变成枯枝败叶,天空的蓝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变成了让人恐惧的暗红色,那些让人难受的暗红色渲染着整个大地,空气传来刺鼻的血腥味儿,不远处,一个人正端坐在小山上,腿脚仿佛不听使唤的往前走,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到了那座小山下。 那根本就不是正常小山!那是无数个骷髅堆积起来的小山,小山的顶处,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低沉着头端坐在上面,身边破碎的是他的长刀,长刀上是缠住的绷带,不远处,一只钢铁巨兽正朝小山走来,大地震动,狂风呼啸,那头钢铁巨兽铁蹄在暗红色的天空下震动大地,它的身后升腾起滚滚热浪和滚烫的白烟,白烟直冲云霄。死亡的感觉忽然而至,骷髅山的天空裂开一个口子,飓风从口子里争先恐后的挤出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诡异声响,古老的钟声响起,响彻天地,似乎有无数个吟游诗人在咏唱着圣歌: 黑暗降临 世界开始畏惧 白色的使者降临 红色的血液流淌 带着恶魔的使命 降临人间 世界开始反击 紫红色的长刀飞舞 燃烧着的世界 哭喊着他的名字 燃烧着的世界 哭喊着命运的不公 …… “啊啊啊”!梅零塔猛地坐起,呼吸变得急促,全身上下冒着冷汗,窗外下着暴雨,雨水透过窗户渗进,闪电宛如白色的电蛇,顷刻间照亮整个屋子,那隆隆的雷声此刻显得那么聒噪。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狂风呼啸,像是恶鬼们正在举行聚会。他扶着额头,思索着刚才的梦境,太真实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还有那模糊的钢铁巨兽,一切都真实的太过诡异。 “刚刚那些究竟是什么?”梅零塔闭着眼睛扶着额头自言自语的说。那些古老的钟声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吟游诗人们好像就在不远处唱诵着那些古老的圣歌。 梅零塔刚刚起身,晕眩感接踵而至,紧接着是头痛,他瘫软在床上,呼吸急促。他似乎想起来了,是宴会,他本该在举行宴会,可为什么睡在这里,他抱着头仔细的回想着发生的事情,只有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马车,公主,君主还有……酒! 回想起酒的那一刻也验证了他的猜想,是因为自己在晚宴上喝了酒,最后的记忆是给公主敬酒,嗯,敬酒……等等,敬酒,他的大脑快速闪过无数的画面,是自己在唱歌,人很多,然后倒在了地上,最后的那一眼是惊愕的公主。“完啦完啦,这下彻底完啦。”梅零塔苦闷的扶着额头,在公主面前失态了,可恶。他挥着无力的拳头砸向洁白的枕头,“喝什么酒,喝什么酒,这下在公主面前出糗了,这下好了,海琴国上下估计都知道我喝酒的窘态。”他在床上滚了一圈之后仰面看着大理石天花板的花纹,那些花纹就像蛇一样缓缓地扭动着,看来是没醒酒。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喝醉酒是不争的事实。他记得在喝醉之前,索菲娜公主曾向所有的骑士献唱啦一首动人的歌曲,梅零塔回想着那首曲子,那首曲子里的音符就好像是来自上帝的洗礼,那首曲子的旋律婉转,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不远处响起古老而又悠扬的钟声,似乎有人正在吟唱着古老的经文,那些经文念出来的时候仿佛有奇异的魔力,将人的思绪不断拉远,那些吟游诗人的唱诵似乎在哪里遇见过,就在这时,钟声响彻云霄,吟游诗人的唱诵也突然变得激昂狂躁: 黑暗降临 世界开始畏惧 白色的使者降临 红色的血液流淌 带着恶魔的使命 降临人间 …… 梅零塔跑到窗边,透过玻璃注视窗外,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窗外出来沙沙作响的树叶声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人或者动物,闪电瞬间照亮整个屋子,紧接着是雷声。声音还在不断从远处传来。梅零塔在心中暗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喝多了酒导致幻听了,他皱着眉,摇了摇脑袋,真是麻烦,喝醉酒之后什么麻烦事情都有。 或许是太困,他又躺在床上睡着了,可是睡着之后,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神,穿着银色铠甲,拥有一双白色翅膀的人,还有长刀,暗红色的天…… 海琴国大殿深处 黑暗中仅有烛火在摇曳,方桌前一双干枯的手十指紧扣,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格外显眼,围坐在桌前的人们带着黑色的兜帽,他们的手上都戴着象征组织的翡翠戒指。 “瓦尔卡拉国的秘密就快暴露,诸位是时候开始行动了。”发话的人坐在正坐,似乎是这个组织的头儿,他将身子前倾,那张枯瘦的脸在黑暗中显现,烛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枯瘦的就好像只剩下一张皮,干瘪的嘴一张一合,吐出的都是岁月的沧桑。 “世界的格局要变了。”有人在黑暗中发话,他的声音沉重而又平静,“有没有一种可能万雅圣殿要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你是说故意引起这样人心惶惶的局面,其实是想警告对瓦尔卡拉国有想法的人。”黑暗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高傲冷漠,说话的语气就像冰山那样冷。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是万雅圣殿想保护瓦尔卡拉国国土下埋藏的东西,不被别人发现。”说话的人是个男孩儿。 他们都隐没在黑暗中,仅有烛光偶尔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影子随着烛火在大理石墙上颤动。 “哈哈哈哈!”有人在黑暗中大笑起来,“我第一次觉得有这样想法的人会和我在这间屋子里商讨着足以改变世界的计划。” “这仅仅是我的猜测!”男孩儿愤怒嘶吼的声音让这个气氛瞬间凝固。说话的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这么是不对的,本想再次好好解释,可接下来的话让整个气氛变得灼热。 “狗急了的确会跳墙,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刚才大笑的那位老者调侃着说“有这样的人在,怕是这个计划还没开始,诸位都命丧黄泉了”。 “你说什么!”男孩儿拍桌起身,烛火疯狂的摇曳着,他们的影子在大理石墙上像是吃人的恶鬼们,张牙舞爪,钟声响彻整间屋子,同时又似乎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吟唱声响起,是男孩儿用着古老的语言在吟唱着,烛火发出嘶嘶的声音,烛火周围滋滋的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那里涌出,伴随着类似炭火滋滋的响声,它变成巨大的冲天火焰,火焰弯曲下来,围坐在桌前的人们都感受到了灼烧感,他们镇定自若,像是看马戏一样将眼神投射到男孩儿的身上,这时,火焰长出鳞片,扭动着火焰的身躯,朝着刚刚嘲笑男孩儿的老者吐信,火蛇在老者面前扭动的身躯,忽然它直立起来,蓄势待发。 “够了!!”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火蛇随即飘散开来又变为最开始的烛火。“想请诸位好好想想我们来这的目的,改变世界格局的不仅仅只有我们,还有一位,我想我不必说诸位也知道是谁。”说话的老者正是正座的头儿,他的话让人肃然起敬,气氛降到了冰点,男孩儿坐啦下来,表示这场闹剧的结束。 “死去的恶魔来找我们了。”老者庄严肃穆,他撑着方桌,十指紧扣,紧接着恶狠狠地说“整个北欧大陆正是因为他,才让我们迟迟不能开启计划,如今他出现了,我们也就能开启红之眼计划。” 黑暗中有人说话:“我已经将那把黑紫长刀交给他了。” “很好!”黑暗中,老者眼神凶狠,他似乎对这个人恨之入骨。“那么从现在开始,红之眼计划……”老者顿了顿。 “开启!” 高冷的女人声音低沉,“终于开始了。” 古老的钟声传来,他们吟诵古着老语言的圣歌,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有时高亢有时低沉,紫色的耀眼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古老君王的虚影显现,八足骏马在光幕中嘶吼,马上的身披铠甲,手持北欧世界的神器——昆古尼尔,据说被昆古尼尔是一把命运的武器,一旦被昆古尼尔锁定,无论你在世界的任何地方,这把武器都会自己找上门来拿走你宝贵的姓名,钟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八足骏马的嘶吼。 房间外天空突然布满乌云,闪电在云层中翻涌,大批的鸟儿朝森林深处涌去,他们在害怕着什么,雷声响彻整个暗黑的天空。这些迹象都无一透露着件可怕的东西正悄然而至。手持昆古尼尔的高贵骑士活了过来,他穿着银色的战甲,蓝色的披风透着君王的气息。 “恭迎君主” 这位君王俯视召唤他归来的臣民,他的战马吐着红色的烈焰,蓝色的气息从君王鼻尖喷出,君王拉起缰绳,八足骏马嘶吼着,伴随着古老的钟声,奥丁消失了。 记忆(2) 云中的闪电在不停跳跃着,天空中布满白色的电光,顷刻间,雷声四起大雨倾盆而下,这一切的一切都暗示着一个可怕的东西正悄然而至。 雨水声打破了海琴国原有的宁静,海琴国平时不怎么下雨,由于地势的原因,这里下雨很难,以至于储备大量淡水资源对于人们来说望尘莫及,居住在海琴国的人们似乎都意识到有一个可怕的东西正在来临。他们点燃灯火打开窗户,朝着门外不停张望。邻居之间互相嘘寒问暖。他们都纷纷谈论起今晚的异常,然而他们的话题始终都围绕着一个。那就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降临人间,而这个东西是前所未有的。大批的马儿从马圈里飞奔而出,他们挣脱缰绳在大街上狂奔,好在此时此刻人们都进到屋子里休息了,马儿没有伤及到无辜的人。 原本就显得聒噪的夜晚,此时此刻似乎又显得格外的聒噪,这些马儿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他们好像在害怕某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马儿挣脱缰绳,从马圈里跑出来四处奔走逃命呢? 讨论着天气异常的人们都纷纷看向马群,马儿们嘶吼着,在街道上奔跑,朝着不远处飞奔而去。 海琴国大殿深处 围坐在方桌前的人头戴兜帽。他们都纷纷跪下朝着一个地方礼拜,一个男孩儿的声音响起。 他颤颤巍巍的说:“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北欧之神奥丁吗?”男孩儿不解的问,他的声音低沉,整个人是朝拜的姿势。 他不敢抬头,因为刚才那个虚影活过来的时候所开启的威压足足能够让一个人无法喘过气来,他们的头儿是一位老者,那是神明的现世,红之眼计划已经开启,不久之后就是世界的毁灭。蓝色的披风和吐着火焰的战马无疑是那位神明,他们做了一件蠢事,就是将一位上古的神明从一个浑浊的世界里召唤了出来,旧时代也会随之开启。 梅零塔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阳光透过玻璃挥洒进屋子,房间内细小的碎屑零零散散的飞舞着,房间里的大理石映射着他的影子,这是个美好的日子,对于骑士来说每天的工作就是巡逻和整理军队,训练新兵,可是对于新兵的训练,骑士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参与的,只有在新兵正式加入新兵组织的时候才会去所谓的新兵典礼上给新兵增添勇气。 这份工作最要命的就是战争时期,普普通通的海琴国居民们家里最多的就是有两个孩子,而对于一般的来说,家里仅仅只有一个孩子,而这些孩子往往都是男孩儿,所以在他们成年典礼那天会去皇家骑士团报名成为尊贵的骑士。战争是残酷的,一不小心就是缺胳膊少腿,搞不好连性命都会丢掉。作为骑士王,每一次的战争最难熬的是海琴国的居民们在城墙内带着期盼的眼神注视他们凯旋的时候,不管是战争的输赢,每一位孩子的家长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活着回来,每当那时候,会有人在人群中默默注视,也有嚎啕大哭的,也有因为不敢相信带着哭腔来到皇家骑士团面前询问自己的孩子是否还活着。 “他们作出了很大的牺牲,我们为他而感到自豪。”这是梅零塔经常说的一句话,那时候的气氛往往显得压抑,鸟儿们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流浪猫吃着人们随意丢掉的食物,时不时警惕着人群,人群中鸦雀无声,他们从期待到怜悯,心情的沉重都无疑表现着骑士团有人死去。 梅零塔整理好铠甲之后,戴好白色手套,从桌边拿来一张白色的手帕缠在脖颈处,这是骑士王的最基本礼仪,不管是在皇家典礼或者是新兵的典礼上,作为骑士王的礼仪就是配剑和脖颈处的白色丝帕。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屋内的细屑四处翻飞,窗帘飞舞起来,发出呼呼的声响,梅零塔正准备起身,忽然就愣住了,他迅速抄起配剑,摆出防御的姿态将配剑指向窗边。 他缓缓前进,仔细的注意着四周发生的一切,风涌进房间的时候,窗帘再次舞动起来。 “谁在那儿?”他小心翼翼的问,手中的紧握着配剑。有种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风吹进来的时候,窗帘地声音可以掩盖我出刀的声音,我能在一瞬间取走你的命,你的反应太差了,梅零塔。”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梅零塔环顾四周,还在寻找那个人的声音,毫无疑问这个人的能力在他之上。这个人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掩盖,房间内似乎根本不存在第二个人。 “蠢货。”说话的人声音平静,他在斥责梅零塔,因为他此刻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房间的窗帘上。躲在角落的人背靠着墙,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低着头闭着眼睛,绷带长刀缠在身后。 梅零塔松了口气,是鬼式,只不过每次他的出现都让人无法捉摸,神出鬼没的。 “你怎么来了?”梅零塔收起配剑,“万雅圣殿进攻失败了,是你做的吗?”梅零塔看着鬼式。 “不是我。”鬼式淡淡的说,“我的一个朋友做的。” “朋友?”梅零塔有些不敢相信,他对鬼式的了解就是鬼式这个人,从来都是一个人,孤独的像是离群的蚂蚁一样,要说是朋友,梅零塔觉得唯一能做他朋友的只有自己,拜托,你的朋友究竟是些什么大神。 “那你朋友可真是厉害。”梅零塔将佩剑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床上,手撑着床,仰头看着用大理石雕刻的天花板。“你这次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些?”他疑惑着,望向鬼式。 记忆(3) 鬼式的脸色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他缓缓抬头,看向一旁的梅零塔,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无助,奇怪,那是什么感觉,鬼式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别摆出那种眼神,那种眼神似乎不适合你。梅零塔顿时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那种眼神里,透露的是无助。 鬼式靠在一旁的墙上,又低下了头,他的声音低沉缓慢,“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感觉到什么,梅零塔很是不解,要说感觉可能在鬼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心里有一丝的恐惧,再然后就是被说蠢货的无奈了。其他的感觉,对于梅零塔来说就是今天又要开始巡逻,心中就有一丝的不愉快。 “你是说今天的天气?”梅零塔小心翼翼的问,真是一个不错的回答,完美避开了对方想要知道的答案,这样不仅可以不用正面回答鬼式的莫名其妙的问题,还能让他自己说出来,梅零塔顿时觉得自己应该就去国王身边,做一个机构大臣或者国家的知识分子,不然都对不起自己的智慧。 “不是。”鬼式正说着,梅零塔似乎听见了莫名的钟声,那些钟声伴着圣歌奏着旋律,好像是祭祀时的古老咒语。 鬼式看他突然愣住了,疑惑着问“怎么了?” “钟声,你听见钟声了吗?”梅零塔回答说,自从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之后,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看着窗外的世界,梅零塔手撑在窗边,阳光打在他的脸上。 鬼式若有所思,梅零塔转过头来,问:“你说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那一刻,风停了,窗外的鸟叫声似乎戛然而止,连树叶的沙沙声也在此刻隐去了声响。 鬼式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树林,严肃的说:“奥丁苏醒了。” 梅零塔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奇怪的画面,燃烧的大地,血红的天,还有奇怪的声响。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刚刚就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时间似乎又流动起来,鸟叫声声此起彼伏,梅零塔瞪大了眼睛,仿佛说着“别开玩笑”。他知道所谓的奥丁是北欧神话里的神王,他带领着诸神参加了一场有名的战役——诸神黄昏,可这也只是传说,传说中的东西怎么会在现实中存在,这并不符合常理,如果真的存在,那么那些信徒的又该如何去相信自己所信仰的神明竟然在现实中就存在,这对于整个北欧来说都是炸裂的新闻。 “你真的没跟我开玩笑?”梅零塔紧皱着眉,疑惑着说。显然,他是不相信的,神话中的人物出现在现实中,不符合常理并且毫无根据,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也就是说《北欧神话》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并非编撰的,而是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在各种奇珍异兽面前,用生命记录下这看似虚无缥缈的事物。 "你觉得我会跟你开玩笑嘛?”鬼式紧皱着眉,愤愤的说。 也对,梅零塔对鬼式的了解,他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那么也就是说,北欧之神是真的存在,那么也就意味着整个北欧的历史将被重塑。 “你是怎么知道就是奥丁?”梅零塔说。 “他的气息就在海琴国大殿的某个角落,奥丁是不会从那个世界过来的,除非有人在这边为他打开了门。”鬼式说着,将双手抱在了胸口。 “门?就在海琴国?”梅零塔抱着头疑惑着问,信息量太大了,什么门,还有为什么就在海琴国大殿的深处,这一切又在暗示着什么? 正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鬼式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这次来只是希望你帮我一个忙?”鬼式说。 “什么忙?” “不要答应。”鬼式就说了四个字,这不禁让梅零塔更加疑惑,太奇怪了,鬼式的到来扰乱了他的思绪,他的世界里就是每天巡逻,如果国家发生战争需要他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为国家效力。可是现在,他本就不聪明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鬼式所说的信息量太大,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不要答应什么?”梅零塔不解的问,鬼式的出现让他完全乱了思绪,他的脑袋里此刻有无数个为什么,北欧大陆,神,还有所谓的门又是什么,之前万雅圣殿那些暴徒进攻瓦尔卡拉国的时候,梅零塔只是简单地以为就是一起国家之间的冲突,现在好了,事情朝着无法解释的方向走去,这个世界是乱了套吗? 鬼式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除了我之外的人需求你的帮助时,千万别答应。” “为啥?” “其他的别问。”鬼式说。 梅零塔了解鬼式这个人,他只会说他觉得有意义的事情,梅零塔应了一声之后,又问鬼式“你说的门又是怎么回事,奥丁是怎么来到这世界的,他真的是神吗?” 一时间,梅零塔的致命三问确实难住了鬼式,而是鬼式不太了解梅零塔的脑容量,能不能接受这些庞大的信息。他到觉得说了只会让这家伙越来越迷糊,索性就将这些信息融合成这家伙能理解能懂得。 “所谓的门只是奥丁来到这个世界的通道,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北欧历史中也就是海历元年的时候,这些所谓的神明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世人称他们为——天使。天使其实就是羽族人,总之他们通过通天塔来到了这个世界,你也可以理解为通天塔就是他们从那个世界过来的通道。”鬼式叹了口气,“现在能理解了吗?” 鬼式再看他时,这家伙坐在床上用布擦拭着手中的配剑。鬼式皱了皱眉,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里的某个记忆和这个场景很像,他好像就理解,又或者忽然明白了那时候那个人的想法。“如果没有回来该多好啊。”鬼式望着不远处的小山,那里天空和山连在一起。 梅零塔仔细擦拭着配剑,他的脸都快蹭到剑上,一边寻找着配剑上的污渍,一边说“这些我都知道,你直接说是通天塔不就得了。哪里的角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奥丁就是从通天塔过来的,”梅零塔一脸骄傲的说,可等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鬼式?”梅零塔抬起头来,鬼式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梅零塔已经习惯了,每次鬼式找他要么就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要么就是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梅零塔收好配剑,起身往屋外走去,拉开门的瞬间,身后有股莫名的寒意,他回头望了望,大理石墙映射着房间内的书柜,梅零塔对着光滑如镜的前面整理起自己的头发,许久之后传来关门声,梅零塔出去了。可他刚刚没注意的是墙面扭曲了,一个蓝色的高大影子在大理石墙面上显现,光线原因导致梅零塔刚刚没有注意到这个高大的蓝色影子,他似乎骑着一匹马,他的武器从墙面伸出来的时候,墙面像水一样泛起涟漪。随着关门声响起,这个蓝色的身影渐渐退去。 与此同时,坐在房檐上的鬼式也松了口气,他看了看手中紧握着的长刀,长刀在蓝色身影出现的时候泛起诡异的紫红色光芒,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而发出的共鸣。“这一天还是来了。”他将长刀背好之后,看向不远处,“时间不多了。” 记忆(4) 那位神明从另一个世界苏醒,带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愤怒,开始向这个世界复仇,那是怨恨的种子,终有一天,世界的黄昏末日会降临,届时人们无处躲藏。 梅零塔站在海琴国的大殿之上,他的身后是巍峨的海琴国圣殿,圣殿镶嵌着琉璃,大理石的墙面上似乎能反射阳光,穹顶是拱形的玻璃建筑,很难想象建筑师门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才修筑起来这样一个建筑,大殿内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象征权力的地方——王座。王座背后又是五彩的印花玻璃,印花玻璃上刻着一头仿佛正在咆哮的雄狮,它仰天嘶吼,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瑰丽的幽蓝色,犹如北欧大陆极北地区移动的冰雕,而狮子的对面又是一头正在飞翔的雄鹰,白头褐身,昂首挺胸,目光犀利,望着狮子犹如即将弹射而出的箭。 雄浑低沉的声音在梅零塔身后响起,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梅零塔转身往圣殿内走去,在最高王座前蹲下身做了对皇室王族的最高礼仪,蹲下身半跪,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心脏的位置,左手握着配剑,低着头说:“尊贵的君王,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温柔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打在他的身上,身穿银色铠甲的白银骑士们整齐的站在圣殿两旁,他们手持刀剑,银色的面具显得巍然耸立。 “万雅圣殿向我们宣战了。”十指交叉撑着雕花桌面的海琴国国王严肃的说,他的眸子里透着无助的悲凉。 梅零塔紧握着拳头,不敢相信的说“您是说万雅圣殿要将他们的剑指向我们?” “没错。”国王抬头望着大殿外,依稀能够听见不远处子民们热闹生活的声音,那些吆喝声,孩子的嘻笑声,这些声音他听了很久很久,每一次听见这些声音的时候,心里总会涌起无尽的欣喜,比起阿谀奉承的声音,那才是一个国王真正想听到的声音,也正是那些声音,才让他一直坚持了这么久,他累了,做国王真的很累,他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希望的是能在一个特殊的时间里享受在百姓眼里的天伦之乐。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这是梅零塔第一次看见国王这样的神情。 在战争面前,人民是无辜的,看来海琴国国王暂时还不敢将消息散播出去,一旦让这个消息散播,人民肯定会慌乱,在战争面前,百姓们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在战争中存活。 梅零塔并不希望战争的矛头会指向自己的国家,万雅圣殿之所以不敢轻易发动战争,是因为通天塔的存在,他们的首领奥古斯似乎非常在意这栋古老的建筑,在之前的战争当中,只有海琴国没有和万雅圣殿发生过让人为之一震的战争,若是这场战争爆发,被海琴国镇压的其他小国必然还在海琴国虚弱的时候让海琴国从这个世界消失。 “我愿将生命托付给国家。”梅零塔站起身来说,他的目光坚定,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那万千的海琴国子民,作为骑士王,这是他应尽的责任,也是作为骑士王应有的责任,从被选中骑士王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再想过让他难以平静的破事,那些琐碎的事情在那天都变得没有了意义,他的意义就是鬼式需要他的时候他会乖的像条狗一样,只要主人一声呼唤,自己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到主人身边,并且摇着尾巴,渴求着主人会好好地犒劳自己,可是并没有,鬼式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好处,似乎在他的记忆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在那个贫民窟里将快要被饿死的自己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也正是鬼式的这一善意,让他有机会进入如此之大的圣殿内做一名人人敬仰的骑士王,也正是国王的重用,让他渐渐的找到自己的价值,如今,国家除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所以,在那一刻,他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坚定地向国王表示,我会履行自己的职责,这是作为一名骑士的精神,也是他自己源自内心深处的精神。 “请允许我,作为国家的盾牌,参与这场从未有过的战争。”梅零塔的蓝色眼眸里透着一股坚毅的意志,那是一头熟睡的雄狮,在他醒来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颤动。 “梅零塔,我没有看错你。我的骑士。”海琴国国王慷慨激昂的说,听见梅零塔愿意自己代表整个海琴国参战时,他的眼睛亮了,像是一个狡诈的偷鸡贼,苦苦寻找了一个夜晚也没能找到的猎物,却在即将天亮时出现在了自己的附近。 可是国王的神色立马又黯淡下去,他长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看向自己的雕花玻璃,玻璃上刻着雄狮和雄鹰,他好像在寻找这两副画中蕴含的超越生死,永不屈服的那种意志。 “可是,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真的能打得过万雅圣殿吗?如果你战败,整个海琴国又该怎么办?”国王面色凝重。 记忆(5) 圣殿的穹顶上蓝色的雕花玻璃透着幽蓝色的光,阳光从梅零塔前方的玻璃渗进来,如同雨水般撒在他的脸上,此刻他的脸上交织着幽蓝色和橙色的光,大殿内一片寂静,飞鸟在圣殿外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仿佛在说着国家的灭亡,听得梅零塔有些心烦意乱,而此刻,穿着红色和白色相间外套,戴着象征王室权力帽子的人背对着他,他抬头看着雕花玻璃看的出神,那是海清国的的国王,刚刚接到一个噩耗,北欧最强的国家万雅圣殿向他的国家宣告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例战争,没有起因,就是带着掠夺的想法,向海琴国宣战,而海琴国的子民们暂且还不知道所谓的战争正在悄然袭来,作为一名君王,他只苛求自己的子民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安安稳稳的过上日子。 宣战书被他放在了桌上,梅零塔站得远,可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依旧能看见那张写着“宣战”二字的宣战书,那是一群暴徒单纯地烧杀抢掠,而作为骑士王的梅零塔自然也不希望这样的局面出现在自己的国家。 “你想明白了吗?”国王侧着头严肃的说。 “是的,无论如何,这一仗我都必须去打,而且我会带着胜利的赞歌返回我所在的城市。”梅零塔坚定的说。此刻,他的内心是愤怒的,万雅圣殿的名号在北欧界早就出了名,他们是强盗是土匪,他们只想着掠夺。一旦这群无法无天的土匪进入到自己的国家,那么也就意味着不单单是自己的国家,还有无数个丝毫不知情的人民都将遭到前所未有的灭亡。 那个画面,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间地狱。 月亮渐渐升起,皎洁的月光从印花玻璃上照射在他的脸上,一轮巨大的圆月缓缓升起,透过玻璃,梅零塔看到那月亮正在慢慢的变换颜色,从洁白的月光慢慢变成暗红色,四周突然开始变得不太对劲,正当他想提醒国王时,那位伟大的君王已经不见了,而圣殿内的骑士们也不见了踪影,梅零塔倒吸一口凉气,太离谱了,怎么会在一瞬间,所有人都不见了,而自己刚刚则是在大殿内和国王说着战争的事情,梅零塔环顾四周,暗红色的月光投射在整个房间内,连梅零塔的脸都被渲染成诡异的暗红色。印花玻璃上的雄鹰和狮子透着诡异,他们仿佛是恶鬼,暗红色的月亮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地狱的守卫,好像下一秒,他们就会从画里活过来,变成吃人的恶鬼。 梅零塔抽出配剑,带上盔帽,扣下骑士面具,摆出防御的姿态,大声高喊着“不管你是谁,现在马上给我出来。”梅零塔不断环顾着,身后似乎有一股凉风,他猛地将配剑双手紧握,旋转,然后劈砍,可是什么也没有,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梅零塔猛地一惊,差点连配剑都没拿住,那只乌鸦先是在窗外来回飞,紧接着就撞上印花玻璃,强大的冲击力让乌鸦在接触玻璃时变成一滩肉泥。梅零塔顿感恶心。 “你来了。”奇怪的声音在暗红色的大殿内响起,那声音显得神圣,整个大殿内都是这个声音的回音,好像一直重复着“你来了,你来了。” 当一个人处在危险的环境中时会启动自己求生的本能,这时候肾上腺素急速飙升,让自己的胆量都会得到提升,梅零塔有些不耐烦了,他咆哮着“你给我滚出来!”他怒目圆睁,仿佛是人们信仰的鬼神,那一刻,他的眼里写满了愤怒。 “看,窗外。”那个声音似乎是一个孩子的声音,他的声音温柔清冷,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小孩说出来的,梅零塔看向窗外,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呆呆的站在原地驻足观看,而是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旋转然后是劈砍,可当他看到窗外那一幕时,他以防御的姿态顿住了,愣在原地,连呼吸在那一刻都变得异常艰巨,究竟是怎样的场面能让一名身经百战的骑士王吓得说不出话来。 记忆(6) 那个场景像是地狱,烈火在不断焚烧着大地,梅零塔被震撼到了,暗红色的血月下,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熊熊大火,一艘巨大的飞行物从头上掠过,它的尾部带着火花和大量的烟雾,像流星一样从圣殿上方呼啸着朝地面砸去,砰的一声之后,飞行物燃烧着,从那燃起的火堆中似乎有人在挣扎,呐喊声响起,在这片火海中,无数个燃烧则的人在互相用着最致命的方式战斗着,梅零塔瞪大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他颤抖着送掉了手中的配剑。 “梅零塔......梅零塔。”梅零塔环顾四周,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他转身看向他来的地方,那扇大门,声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见鬼,在这地方难道还有其他人吗,难道是刚刚那个声音?梅零塔有些恼怒,在这之前是一个孩子的声音,现在又是他的声音,一定是他让自己来这个地方的,梅零塔皱着眉,越想越气氛,他弯腰抓起配剑,面具之下是怒目圆睁的脸。 “梅零塔。” “我来了我来了,能不能别吵吵。”他气愤的拉开门,刺眼的白光从门外涌进来,突然地强烈白光让梅零塔睁不开眼,他用手挡着虚开眼睛透过手掌的间隙看过去,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出现在白光中。 “你找到我了。”小孩子高兴的说,他在那白光中兴奋地跳着,“梅零塔你终于找到我了,我等你很久了。” 见鬼,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之后全是颠覆自己认知的景象,这是什么地方,梅零塔突然感觉那白光越来越强烈,像海潮一样朝自己涌来。 “梅零塔?”国王站在他的面前疑惑着说。 “国王?”梅零塔也很奇怪,怎么会这样,他回到了大殿内,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们整齐的站在一边,他们戴着面具,但依然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正在锁定自己,而国王也正在端详着自己。难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是自己在大殿内做了个梦? 梅零塔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着,国王见状连忙叫来教皇机构的大臣,一位老者正在处理文件,一名骑士推开了房门之后带着他来到了圣殿。 老者从大门处急匆匆的赶过来,他穿着黑色礼服,金色流苏镶嵌在他的肩上,白色的披风上烙印着文案——头上悬着光环,长着翅膀的人。 他见到国王的时候做了一遍海琴国的最高礼仪,半蹲,将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位置。 “神主为您送来祝福,我的国王。”老者留着络腮胡,岁月的洗礼让他的短发和胡子变成银色。 “凯尔特,快,你来看看他怎么了。”国王招呼着老者,国王显得很着急。 老者看见梅零塔躺在地上蜷缩着,他正捂着自己的胸口,梅零塔皱着眉,咬牙切齿,是强烈的疼痛感,刚刚回过神来之后不仅呼吸变得急促,连胸口都开始变得疼痛,那种疼痛感跟战场上厮杀完全不一样,就像有无数只蚂蚁正在自己的身体里啃食自己的内脏,同时还伴随着灼热感,这一切都是刚刚的经历,刚才的场景就好像是梦,但又那么真实。 记忆(7) 凯尔特留着络腮胡,岁月的洗礼让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变成了银色,他是海琴国的机构大臣,负责宗教信仰的传递,也就是人们所称呼的教父。 凯尔特蹲下身,仔细查看着梅零塔的状态,梅零塔正蜷缩着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写出他此时非常痛苦,钻心的灼热感不断传来,像是有无数只蚂蚁正在啃食着自己,教父伸出手,将手放在梅零塔的额头处,教父立马缩回了手。 教父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的大片皮肤都起了水泡,那是被高温灼烧才会形成的水泡。教父立马意识到不对,他跪地伸手,将手悬空在梅零塔的额头上方,古老庄严的钟声响起,教父嘴里念着奇怪的语言,紧接着紫色的光幕出现在梅零塔的额头上。 “御灵:空寂”凯尔特低声说。凯尔特的脸紧皱着,露出痛苦的神色,紫色的光芒渐渐退去,同时凯尔特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梅零塔似乎好多了,艰难的捂着肚子起身,凯尔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呼一口气。 “凯尔特?”梅零塔用着极其虚弱的声音问。梅零塔似乎有些站不稳,凯尔特连忙搀扶着梅零塔。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凯尔特惊愕的说。看来梅零塔变成这样超出了他的认知,甚至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凯尔特搀扶着梅零塔,仔细端详着他,国王将手背在背后,默默地听着。 “我……我不知道。”梅零塔皱眉回想一会儿之后说,“我怎么了,凯尔特。” 凯尔特的眼睛直瞪着梅零塔,脸上布满惊恐的神色,“如果没有及时发现,你就不再是你了。你这家伙真是从不让人省心。”凯尔特接着说:“在你的身体内我发现一种莫名的能量,这种能量一直在侵蚀你的精神世界。这种能量的波动只有会御咒的人才会施展。这种御咒会渐渐地侵蚀你的精神领域,然后蚕食你的意识,最后你会因为精神世界的缺失,变成植物人,在之后就会控制你的身体,赋予你新的灵魂,也就是此时会有一个新的灵魂住进你的身体,御咒非常可怕,控制你的身体之后你会做出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梅零塔听后心中一惊,海琴王更是一脸错愕,他往前挪了一步,咳嗽了一声“梅零塔,你仔细回想自己做过什么?最近发生了什么?” 梅零塔仔细回想着,片刻之后,他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最近总会梦见有人在唱歌,还有......”他知道自己梦里的那个坐在骷髅山上的是鬼式,而海琴王也正巧在寻找鬼式的身影,他当然不会说梦里的骷髅山,但他不免会怀疑是鬼式给自己下了御咒,“还有巨大的黑色生物,他的身后有大量的烟雾,还有......” "什么?你是说有烟雾的黑色生物?”凯尔特震惊的问,海琴王悄悄和他对视了一眼。同时海琴王也呆在了原地。 “你知道我梦里的......生物?”梅零塔用着虚弱的声音疑惑着问。 “不.......我不知道。还有其他的吗?”凯尔特继续追问,但从他的反应来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此刻的梅零塔身体里的灼烧感还并未完全退去,光是说话就已经很吃力。 “还有.......”梅零塔没有再说了,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的视野是凯尔特和海琴王拥上来呼唤自己,之后是一片黑暗。 记忆(8) 晚宴如期举行,乐声高亢,油灯放在了宝石灯盏里,放出五彩的光芒。两名管侍一左一右斜靠在看守晚宴的大门,他们累了一天了。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抬手、拆封、读信。白色卷发的管侍伸展肩膀,扭动着脖子,旁边的管侍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示意他有人来了。 管侍们重新整理好衣襟,用最饱满的状态迎接贵宾h的来临。黑暗深处的两个人渐渐的走过来,屋内的彩色烛光洒在他们身上,黑色的风衣下,铁剑放在了最显眼的腰上,风衣敞开着,羊毛衫露了出来,这个人昂首挺胸,目光凛冽,从配剑上看是皇家骑士团的人。他的面部轮廓越发清晰,身后跟着一个勾勒着背的人,那个人的背后有一个用白色绷带的包裹物,略带弧状。穿着长袍,踏下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脸。大门紧闭着,管侍们本以为已经没有客人了,准备参加晚宴,看起来又要接活儿了。管事们警觉着穿长袍的人,那里透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来的人递上一张信封,白色卷发向另一名管侍传递眼神微微点头。穿黑色长风衣的胸前挂着红色勋章,管侍们认识他,他是骑士王,但他们并不畏惧骑士王。他们只服务于国王,梅林塔掠过管侍准备推开大门的时候,管侍们发现了异样。 “喂,站住!”白色卷发的管侍走了过来,穿长袍的人悄悄将手伸进了袖子里。气氛开始紧张,梅零塔紧张到了极点,偷偷用眼神撇着身后的管侍,他带了一个国王都在寻找的人。绷带人的心中,那把杀人的刀即将出鞘,长袖里藏着一把弯曲的匕首,缠着绷带的手紧握着剑柄,蓄势待发。 猫头鹰惊恐地飞走了,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如果被人发现那就不得不下手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梅林塔有些担心鬼式全身缠着绷带,管侍们发现后一定会告诉国王。虽然国王并发布有关鬼式的消息,但缠着绷带的人难免会引起人的注意,管式们处在国王身边工作他们随时都会带一把防身小刀用来抵御入侵者。如果这时候发生意外,今晚将会是令人难忘的夜晚。 刀在袖子里被抽出一小段,梅零塔心跳加速,手心里搓着汗,眼角微微抽搐,他并不想在这时候发生意外。管侍们紧皱着眉,帮梅林塔扣好了风衣,梅零塔有些惊愕,又有些惊喜。 “里面都是贵族大臣,你这样进去有失骑士王的身份。”管侍并没有理会跟在梅林塔身后的鬼式,而是对骑士王的着装进行了细节处理,对于皇家的管侍来说,大型活动中任何有关国家颜面的细节都不能放过,不然皇家管侍就不叫皇家管侍了,还好虚惊一场,梅灵塔松了口气,鬼式抽搐的匕首藏进了刀鞘里。 记忆(9) 晚宴举行的地方在海琴国的外交馆,那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建筑,彩色的印花玻璃,拼接的大理石板光可鉴人,恢宏的罗马式立柱将这栋建筑的价值提高了一个档次,树枝形的吊灯被安置在外交馆的穹顶,从那里投射出耀眼的褐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外交馆,馆内座无虚坐,坐满了人,嘈杂声鼎沸,负责端酒的侍从在人群中匆忙的穿行,用笑脸相迎。梅林塔刚一进门,一名穿着黑色礼服的管侍便迎了上来并行了简单的礼仪,询问着是否要龙舌兰酒。 梅林塔刚想接过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酒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梅林塔摆摆手。管侍笑着穿行而去,梅林塔和鬼式来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这是梅零塔用一块儿金币换来的位置,用白布盖起来的圆桌上,放上了散发着天海草味儿的熏香。 “刚才那酒挺香的,我还想尝尝是什么味儿呢。”梅林塔托着脑袋,埋怨着说。 “不要忘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不是来喝酒的。”鬼式压低帽檐,低声着说。 “这儿哪像有入侵者?我看你来之前就喝多了。”梅林塔眠着嘴,不满的说。他把玩着手中的佩剑,等待着鬼式口中的入侵者。“话说你怎么知道有入侵者的?”梅林塔好奇的望着鬼式。 “不知道。”鬼式漫不经心的说,他的眼睛时刻都在侦查着四周,警觉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梅零塔愣住了,这真是一个荒诞的不能再荒诞的回答,冒着被国王发现的风险来这晚宴等待着所谓的入侵者,一句不知道,成功让梅零塔顿时无语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要来。 “拜托,你能靠谱点么,你不知道来这儿干嘛,国王在找你啊。”梅林塔皱着眉,眼角微微抽搐,仿佛有只乌鸦在头顶喳喳的飞过,留下一串一串的黑点。“算了,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梅林塔摊摊手,看来自己的好奇心在鬼式这里碰到了壁。他相信把鬼式打死也不会告诉自己为什么知道有入侵者,还不让自己去告知国王,虽说自己从来都是听鬼式的,要是鬼式让他杀了国王他也会去,就算这个国家灭亡,他也无所谓。但他还是想让这个国家能更好的发展下去,所以在听到有入侵者时,如果不是鬼式拉住他,他早就告知国王了,梅林塔从来都不知道鬼式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来参加晚宴。下面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主持人在台上对着铁质的金属喇叭宣告着晚宴的开始。全场鸦雀无声,原本嘈杂的宴会立马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主持人即将宣告的事情。 “各位来宾都是海琴国的权贵,我们在这里相聚是因为一场战争的胜利,瓦尔卡拉国作为我们的友好邻邦,帮我们制约着敌国,它的胜利宣告着我们国都的和平。”主持人侃侃而谈,眉飞色舞,显然他不知道这场战争胜利的真正原因。“同时今天还是我们伟大国主的生日。”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喊,台下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女人们捂着嘴偷笑,男人们举起酒杯互相碰杯来表达心中的喜悦。 “让我们掌声欢迎海琴国公主,索菲娜为大家献词。”主持人鞠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退了下去。 欢呼声和掌声乍然响起,如同汹涌的浪潮,是什么能让这些人兴奋,那就是他们伟大国王的女儿,美丽的索菲娜公主的出现。索菲娜公主拎着蓝色裙摆,曼妙的身材吸引着宴会上的男人们起身伸头观看,女人们则是摆着僵硬的笑看着身边刚刚热情的男人们。金色的头发如同倾泻的瀑布披在身后,精致的脸蛋儿吹弹可破,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灵动,樱桃似的小嘴抹上了一缕天边的红。 “他真是个美人儿。”梅林塔痴痴的望着不远处台上的公主,不禁发出赞叹。 “各位来宾,谢谢你们为海琴国的付出,今晚的宴会大家尽情畅饮。”公主刚说完,台下又是一片掌声和高涨的欢呼声。老人们围坐在一起谈论战争,男人们碰杯饮酒,搂着身边的女人举杯高谈阔论。公主拎着裙摆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梅林塔还沉浸在公主的献词中,在鬼式的咳嗽声响起之后尴尬的端坐起来,为自己到上了一杯桌上兰酒,刚喝上一口就咳嗽起来。 “呸!什么破酒。”兰酒,瓦尔卡拉国的特质酒,由于瓦尔卡拉国处在北欧的极北地区,靠近北方一带的人们通过喝烈酒在寒冷的环境中让体温升高,已达到取暖的效果。 梅林塔抱怨了几声将酒放在了一边,不耐烦的看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