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之我是土匪》 第一章 我是土匪 大汉国,离水群,鸡公山。 大日高悬,阳光洒落,在青山碧水之间,鸡公山显得格外清幽,如果光从外表看的话,恐怕谁也想不到这里是一个土匪窝。 砰砰砰,猛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惊起了林中的一群飞鸟,当然也惊醒了睡梦中的赵无德。 迷迷糊糊睁开眼,赵无德双眼无神,脑袋里一片浆糊,而这个时候敲门声还在继续,似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趋势,甚至此时此刻那两扇破木板门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吱之音,让人不禁怀疑下一刻它是不是就会碎了。 砰,一次重击之后,敲门之人似乎是敲累,终于放过了那扇可怜的门,也放过了赵有德的耳朵,当然事情并没有到这里结束,只听外面那人大声吼道: “二癞子,你小子有种就继续睡,千万别起来,别让老张我看不起你,我倒要看看大当家会不会把你抽皮扒筋。” 嗓门很大,简直是振聋发聩,在撂下这一句狠话之后,门外再无声息,显然说话之人已经走了。而大当家这三个字似乎触动了二癞子也就是赵有德的某根神经,让他迅速清醒过来。 恢复清明,目下四望,赵有德苍白的脸上先是迷茫,后是欣喜若狂。 “呵呵,苍天有眼,我赵有德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咳咳。” 一时间赵有德状若疯狂,竟然笑岔了气。 咳,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赵有德似乎想起了什么,连他那件花花绿绿的外衣都顾不得穿,连忙推开那扇破木门跑了出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一句话用来形容鸡公山的土匪或者说是病虎寨一点都没错,病虎寨并不大,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刚刚够一百人而已,而这还是加上了那几个做饭洗衣的老妈子。 不过人虽然不多,可作为一个土匪窝该有的东西病虎寨是一点都不差,比如说那高大的寨门,比如说那威严的聚义厅,当然真实的情况是那所谓的寨门就是两根柱子和一块破木板绑在一起形成的,那所谓的聚义厅就是一间大一点的木头房子罢了。 行走在那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泥路之上,看着周边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物,赵有德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虽然前世他不知骂过多少遍穷山恶水,抱怨过多少遍鸟不生蛋。 爬上一段坡,穿过几间破木房子,赵有德看到自己的目的地,病虎寨聚义厅。 想着即将见到的那些人,想着即将发生的那些事,赵有德苍白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病态的笑容,赵有德的这一丝笑容很冷很冷,让人不禁心底发寒。 收拾了一下心情,将冷笑掩盖,重新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面孔,赵有德看似漫不经心的走进了聚义厅,虽然上一世他苟活四十年大的本事没有学会,可伪装的本事却实实在在练出来了。 病虎寨的聚义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大,毕竟除了这一点之外,这个聚义厅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说道的了,毕竟里面就只有一张十米左右的长桌和两排破木椅罢了,当然还有主位上那一把铺着虎皮褥子的当家椅。 走进大厅,大致扫了一眼,见那号称病虎的大当家还没有到,赵有德不动声色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此时此刻聚义厅内热闹非凡,一些大小头目们围着长桌喝着酒,说着女人,说到兴奋处那可真是唾沫横飞。 看到这些人的表现,赵有德不禁心生鄙视,一群没有追求的人,浑然不知已经大难临头,当然这个时候他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在前世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而且还是主力军。 在心中默默的鄙视了一番,赵有德走到长桌右侧最后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作为病虎寨中的一个小头目,赵有德在这聚义厅中还是有一把椅子的。 病虎寨的构成很简单,最大的自然是大当家病虎了,然后就是两个大头目,再然后就是十个如同赵有德这样的小头目了,至于最下面的自然是那些小喽啰了。 当然说道这里有一个人不能不提那就是病虎寨的狗头军师童先生,毕竟作为一个成功的土匪窝怎么能没有一个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了? 说曹操曹操到,赵有德的屁股刚刚坐定,狗头军师童先生就从后堂走了出来。 只见这位童先生四十来岁左右,留着三寸胡须,身材销售,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色长衫,倒真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采。 看着堂下混乱的场面,童先生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看不惯,毕竟一直以来他可是以读书人自居的。微微摇头,这位童先生不禁干咳了几声。 听到这熟悉的咳嗽声,众位头目都不禁停止了吹牛打屁,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童先生,看到众人这样的反应,童先生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大当家让你们好好准备一下,三日之后我们将会有一次大的行动。” 声音不急不缓,让所有人都听的很清楚。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刚刚安静下来的聚义厅顿时又炸开了窝,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下山行动了,早在这山沟沟里呆腻歪了,现在一听到即将行动的消息,他们脑海中浮现出的就是银子,美酒以及女人。 坐在桌尾,赵有德苍白的脸上也和众人一样露出了肆意的笑容,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合拍,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赵有德的一双眸子似古井般幽深,根本没有任何的波澜泛起。 举起酒杯,稍作掩饰,赵有德无声冷笑,恐怕他们谁都想不到就是这么一场普普通通的行动就让他们一去不复返了吧。 一杯浊酒下肚,感受着喉咙处那火辣辣的感觉,赵有德的身体中有一种名叫热血的东西在沸腾,这一世他要活的精彩,活的有滋有味,再也不要像前世那般活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第二章 醉龙涎 太阳将落未落,一抹斜阳顺着一道小口子照进了赵有德的破木屋内。 只见此时此刻赵有德正在前前后后的忙碌着,也不知在忙活着什么,而在他屋内唯一一件尚且完好的家具四方桌子上则摆着一些瓶瓶罐罐,这些瓶瓶罐罐里面有的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还有的则装着一些不明事物的粉末。 神色郑重,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浮,赵有德将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按照一定的比例融合在了一起,在这个过程中,赵有德的双手虽然稳定如初,可他的内心深处却紧张万分,就连额头上都渗出了滴滴汗水,要知道现在才入春不久。 嗒吧,随着最后一点液体被倒进一个缺了口子的瓷碗中,赵有德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而则个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当最后一滴液体融入到瓷碗中的时候,瓷碗内的所有液体都沸腾,汩汩的只冒泡,看到这一幕,赵有德神色一变,连连后退,避开了那蒸腾而起的五彩水汽。 一时三刻,五彩水汽散尽,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靠过去,看着瓷碗中略带浑浊的乳白色液体,赵有德稍显不足的摇了摇头,只见其喃喃自语道: “到底还是时间仓促了些,也不知这醉龙涎能有正品的几分功效。” 说着,赵有德又拿起瓷碗仔细端详了一番,不过很快他就压下了心中的失望,毕竟他要对付的只是一条蛇,又不是真正的龙,这残次品的醉龙涎应该也足够。 取出一个小瓷瓶,赵有德将残次品醉龙涎小心翼翼的倒入其中,没有散落分毫,由此可见他的郑重。 事实上这也并不奇怪,毕竟这一小瓶醉龙涎可关系着他能否改变命运的计划,如果失败了的话,那么他也不用多想了,早点跑路才是正途。 将玉瓶揣入怀中,看看了天色,赵有德拿起挂在墙上的弓箭,打开房门,步入到了暮色之中。 平河谷位于鸡公山东北方向三里之外,处于两山之间,是一处小河谷,这里土地肥沃,草木丰盛,实在是一个好地方,可惜的是这里位于大山深处,来往不便,根本无人耕种,只能白白的浪费掉。 月上柳梢头,踩着皎洁的月光王逸来到了这处小峡谷。 停下脚步,听着淙淙的流水声,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赵有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里的环境果然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在确定无误之后,赵有德开始他的下一步行动,经过一番仔细勘察,赵有德最终选择了一棵离草地比较近的大树作为自己的栖身之所。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树之下,赵有德矫捷如顽猴,三两下就攀上了大树。 在枝干上坐定,赵有德神色不变,有条不紊的取出一包白色粉末一丝不苟的涂抹在自己的身上,要知道山野老林之间的夜晚不是那么好度过,不说那些虎豹财狼,光是那些毒蛇虫蚁都能致人死地。 将一包驱虫粉涂完,王逸将背后的弓箭取下,抱在怀中,沉沉睡去。当然虽然说王逸看似睡着了,可他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之心,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清醒过来,这一份本事是他在漫长的流亡岁月中无师自通的。 月光静谧,虫鸟无声,赵有德在这棵大树上度过了他重生以来的第一个夜晚。 清晨,随着阳光洒落地平线,赵有德睁开了双眼。 呼,屏住呼吸,看着在草地觅食的鹿群,赵有德缓缓的拉开了手中的弓箭。 目中有神,锁定目标,赵有德毫不犹豫的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嗖,利箭破空,带起了丝丝的破风之音,而赵有德看都没有看箭矢射出后的结果,直接灵动如猿猴一样,在树枝上轻轻一荡,干净利落的跳下了大树。 鹿鸣悲嗷,赵有德脚下发力,整个人猛的向前窜去,动若脱兔,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而他的目标则正是鹿群。 此时此刻,鹿群大乱,四处奔逃,有一只鹿特别显眼,因为它跑的最慢,而且还没有跑出几步,它就又摔倒在了地上。 悲鸣阵阵,梅花鹿奋力挣扎,可惜它那只被箭矢洞穿的右后腿每次都让它无功而返,刚刚赵有德射出的那一箭恰好命中了它,之所以射的是后腿而不是眼睛,脖子这些致命的地方,不是因为赵有德的箭术不行而是因为赵有德要保证它的生命,毕竟那条蛇的胃口可是有点叼啊。 呼,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润,看着眼前的梅花鹿,赵有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 不顾双腿肌肉传来的阵阵酸痛之感,在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赵有德掰开梅花鹿的嘴,将一瓶醉龙涎全部灌了下去,在这个过程中,梅花鹿虽然奋力挣扎,可既然落在了赵有德的手中,它又还能翻起什么浪花了? 醉龙涎是一种很奇特的药物,虽然说它具有很强的迷幻性,可这种迷幻性却只对蛇起作用,对其他生物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砰,手掌用力,赵有德一掌拍晕梅花鹿,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看着躺尸的梅花鹿,赵有德神色不动,将梅花鹿的身体翻过一个角度,在它的身上或拍或揉,让醉龙涎的药力尽快的融入到它的体内。 一刻钟之后,赵有德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刚刚那一番推拿虽然看似轻松,可着实耗费了他不少的气力。 呼,稍作调整,扛起梅花鹿,赵有德直接离开了平河谷,此时此刻,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日头偏西,扛着一只百十来斤的梅花鹿,赵有德终于回到了鸡公山,此时此刻赵有德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整个人就如同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现在的赵有德只是一个普通人,根骨并不强壮,连不入流的武者都算不上,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背着百十斤的重物翻山越岭走这么远的山路如果还不汗如雨下的话,那反而不正常了。 呼,调节了一下呼吸,绕过几条土匪们长走的道路,赵有德扛着梅花鹿静悄悄的来到了鸡公山的后山。 第三章 种魂 鸡公山后山是一片阴凉地,这里山势陡峭,多怪石而少草木,平常就是盘踞在鸡公山上的土匪们都很少有来这里的,事实上就算加上前世,赵有德来这里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也正是因为这样,至今为止除了重生的赵有德之外,谁也不知道就在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竟然有一只凶兽盘踞。 呼,屏住呼吸,躲在一块山石之后,赵有德悄悄的打量着前方。 而放眼望去,在赵有德五百米开外的地方,一只梅花鹿正在苦苦挣扎着,而在离梅花鹿不远的山脚之下则有一个一人高左右的洞口,洞口黑黢黢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唯有那土石间偶尔露出的白骨,让人明白那里恐怕不是一处善地。 鹿鸣悲嗷,在山林间回响,随着梅花鹿不断的挣扎,它后退上刚刚愈合的箭伤有一次崩裂开来,缓缓流出鲜血,一时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向四周弥漫开来。 山石之后,赵有德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只见其双目炯炯有神,呼吸若有若无,紧紧的盯着黑黢黢的洞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不久,一阵山风吹拂而过,黑黢黢的洞口内似有虚影晃动,注意到这一点赵有德彻底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而这个时候在地上苦苦挣扎的梅花鹿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口中发出了惊恐之际的叫声,只见其不顾崩裂的伤口,四肢用力,连滚带爬的向远离洞口的方向跑去。 呼,一阵恶风袭来,惊恐之际的鹿鸣声戛然而止,山脚下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那土石上散落的斑斑血迹证明着这里之前有过活物存在。 山石之后,赵有德苍白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久久不能平息,前世他虽然听其他人提起过这只恶蟒,可今天还是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这只恶蟒还是给赵有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黝黑的鳞片,锋利的獠牙,水桶粗细的身子,络铁状的蛇头以及幽蓝色的双眼。 收回自己的目光,背靠在山石之上,赵有德剧烈的喘息着,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心情,抬头看了看天色,赵有德起身离开了这里,向自己鸡公山的贼窝走去。 时间尚早,醉龙涎的药效还没有那么快发作,在这里枯等并不是什么好的对策,更何况如果长时间不露面的话,赵有德怕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虽然说赵有德也知道这种几率很小,可从头来过,赵有德倍感珍惜,总觉得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一日无事,鸡公山的土匪还沉浸在即将到来的盛宴的兴奋之中,并没有谁注意到赵有德的异常。 日头落下,月亮高挂在枝头,赵有德悄悄的从自己的破木屋内溜了出来。 借着清幽的月色,赵有德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蛇窟,看着眼前在月色下更显阴森恐怖的空口,赵有德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一头扎了进去。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前前后后忙活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嗒吧,蛇窟的内部空间比赵有德想象的还要大,借着手中火折子的光芒,赵有德缓缓的前行着。 踩着累累的白骨,闻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赵有德的心缓缓的提了起来,不多时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脚步一顿,瞳孔骤然紧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这头凶蟒的时候,赵有德的心跳还是不禁慢了一拍。惊鸿一瞥的冲击终究没有近身观察来的厉害。 看着眼前这条长二十米左右,水桶粗细,密布金属光泽鳞片的寒山蟒,赵有德的心肝在扑通,扑通的跳,在这一刻他终于相信了前世的传言,这条凶蟒真有可能吞了一位宗师武者。 当然,赵有德也明白今时今日这条寒山蟒还没有这样的威势,毕竟它还没有成年,没错按照异兽的成长过程来说这条长达二十多米的寒山蟒还只能算是幼兽。 在经过短暂的惊异之后,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出现在了赵有德苍白的脸上,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寒山蟒的跟前,赵有德抚摸着那冰冷的蛇鳞如同抚摸着珍贵的宝物一样,在这一刻原本面目狰狞的寒山蟒在赵有德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可爱。 呼,压下心中的喜悦,赵有德神色猛然一正,他知道自己离真正成功还差至关重要的一步。 缓步走到蛇头的位置,盘膝而作,赵有德双手结印,摆出了一个奇怪的造型,随着时间的流逝,赵有德汗如雨下,身体抖如筛糠,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 喝,豁然睁眼,双眸中闪过一道摄人心魄的光彩,赵有德咬破自己的食指,以血为媒,在寒山蟒的蛇头上刻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 只见其以指代笔,以血为墨,下笔如有神,一气呵成,中间既没有丝毫的错误更没有一息的停歇,顺畅的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事实上这也没有什么可让人惊讶的,毕竟在前世为了今天这样的日子赵有德已经练习了不下千百次,可以说长久的练习已经让这副图案的每一笔每一划都融入到了赵有德的骨子里。 只不过令人可悲的是上一世的赵有德空怀屠龙术,却全无用武之处,毕竟世间异兽稀少,渺渺不可闻,而那些赵有德能够了解到的异兽又皆是实力滔天之辈,根本不是他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可以觊觎的,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只要是异兽,哪怕是最弱的一种,一旦成年,其实力也可比拟一流化劲武者,而这也就是异兽的可怕之处。 如果说想要碰运气找到一只寒山蟒这样的幼兽的话,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再说就算是幼兽,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幼虎尚且食人,更何况是异兽。 赵有德每画下一笔,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而随着最后一笔落下,赵有德就好像被抽空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赵有德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种魂大法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