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魔登仙》 第一章:穿梭异界 (建议先看一下前面精彩片段) (发现错字、重复字,希望读者能在句子下面说出来,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丢人现眼) “老刘!江湖救急!借我5000大洋!这次必中啊!”躺在床上的钟元修正在向他的好兄弟借钱。 二十三岁的年纪,长相一般,学历一般,想法很憨。 打着一份小工,工资不高,勉强维持现有的生活。 在几天前,钟元修还拿着他为数不多的存款下了一把冷门。 结果没有悬念,输了! 不然也不至于再厚着脸皮借钱。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也没中,跟送钱一样。”电话那头的老刘不相信的回道。 刘总不太乐意借钱,毕竟这种就是赌博,完全不靠谱! “再信我一次,这次要是再不中,我就金盆洗手,就当花一万买个教训了! 你和老范两个都快娶媳妇了,到时候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钟元修并不死心,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誓死要再买一把! “好吧!希望你能买中。”说完这句话,老刘便挂断了电话。 “叮!支副宝到账5000元!”支付宝到账的悦耳声音响起。 钟元修先确认了到账,马上就把手机页面切换到喵信:“感谢刘总的大力支持,这把势必拿下!” 发完消息后,再切换下注页面,第二次下注冷门——平局! 凌晨四点,电脑直播页面还在播放着球赛。 顶着熊猫眼看球的钟元修仍然精神百倍。 他下注的比赛比分目前正好是平局,而最后一场即将结束。 还剩三分钟! 还剩两分钟! 还剩一分钟! 十秒、九秒……三秒、两秒、一秒! “中了!中了!我中了!啊哈哈哈哈!还好多加了两千块进去!” “感动天,感动地,感谢我遇到了你!” 钟元修兴奋的在房间里又蹦又跳、又说又唱,状似疯癫,看起来极不正常。 若是让旁人见了,指不定以为这家伙疯了! 这个时间点,正是世界杯十六强比赛,十六进八。 也许是老天爷看钟元修苦壁了二十几年太可怜,竟然真让这货买中了冷门,压一赔三十六的平局! “七千块的三十六倍啊!我发财了! 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开上超级跑车,迎娶白富美!哇咔咔咔!” 钟元修持续的大吼大叫,高兴得满床打滚,脑子中亿淫不断,憧憬未来美好生活。 咔嚓! 一声巨大的破碎声突兀的出现,钟元修所住的小区上方裂开了一条长达十几米的空间裂缝。 几条空间龙卷窜出,顺流而下旋转横扫。 被扫到的位置瞬间被拉扯进裂缝消失。 空中的飞鸟、阳台的衣服,还有只穿着一条内裤狂喜的钟元修。 赌狗青年整个人都是傻的,前面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大跳,两秒后又莫名其妙的被吸附拉扯。 现在的他好像是坐过山车一般,天旋地转,止不住的头晕想吐。 小区内包括小区附近的人都被这一声巨大的声响从梦中惊醒。 打开窗户四处观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虽然都心中疑惑,但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东西,也就全都关上了窗户。 有的是睡觉,有的是发朋友圈抱怨被吵醒这件事。 没人注意到19楼的1902的情况。 若是白天看,就会发现那一层少了一块墙壁,房间里的人和物全没了。 “啊~哎呀!” 另一个世界,离地面三丈上空,一道空间被破开,将几乎昏厥的钟元修一把甩了出来。 不仅是他,还有他的软床垫,不然砸在地上说不得还得骨断筋折。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钟,迷迷糊糊的钟元修才逐渐清醒过来。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因为此时的钟元修左手脱臼,就在刚才摔下来的时候造成。 “这什么情况?我是谁,我在哪,造孽啊!” 只穿着一条红色内裤的男人内心呐喊。 “呕~” 传送期间的疯狂旋转,使得他恶心想吐,几大口泡面和快乐水混合物喷吐了出来。 时间过去一个时辰。 呕吐后的钟元修居然睡着了,等他睁开眼时,太阳光已经覆盖了他整个身体。 他敢确定,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刚刚买球中了二十几万,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丢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手臂脱臼,脑子昏沉,还不知道是在哪里。 钟元修身体情况不可谓不差,可没办法,不能瘫在这里,还要想一下吃饭问题和手臂正骨。 考虑到这些,钟元修强打精神,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自身身处一个小山坡的顶端靠下一些,四周草木茂盛,阳光明媚,鸟儿在树上蹦蹦跳跳。 这种自然场景,倒是很像他几岁大的时候,在农村老家看到的有些类似。 观察完地形情况后,钟元修将同他一起传送过来的衣服裤子捡起来穿上。 拖着疲惫的身体往上坡最高处走去。 走了不到十个呼吸,山坡下一个村子逐渐出现在他的眼里。 粗略一看,村子有几十户人家,全是由木头和茅草组成的茅草屋,毫无现代农村的样子。 大马路小汽车没有,商场店铺没有,就连最基础的电线杆子都看不到。 “难道我穿越了?”钟元修头晕乎乎的,心中猜测起来。 他不太相信穿越这种事,不过当下除了这种可能,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去看看再说。”钟元休再次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走向村子。 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才堪堪走到看似不远的村子门口。 村子看起来非常原始,地面全是泥土,没有青石路、没有地板砖。 地上有一些丢弃的动物白骨,还有干柴杂草随意散落在四周。 向右手边望去,发现了一个烤架,下面还有不少的草木灰。 钟元修心中我有个假想,会不会自己来到了食人部落? 想到这里他直接吓一跳,脚下一不稳直接摔一屁股坐地上。 就在钟元修快速爬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村子的时候。 一间茅草屋旁的大黄狗对着他叫唤了起来。 狗子的叫声,让一家主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慢慢推开了房门。 是一个小老头,开门便看见一个穿着怪异的陌生男子坐在地上。 他微微蹙眉,有些疑惑。 刚想问一句,可这个怪异的男子一个激灵,爬起来就往村子外跑去。 没跑几步,猛然撞上了刚砍柴回家的一个络腮胡大汉。 络腮胡大汉身高九尺,满脸胡茬,脸上有些伤痕,看起来甚是凶恶的模样。 “大哥,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钟元修紧张万分的道歉。 生怕触怒了这个一脸凶相,甚至有可能是原始人的男人。 络腮胡大汉微微张了张嘴,脸上有些懵,他好像没有说这小伙子什么吧? 迟疑了片刻,络腮胡大汉伸出手,准备拉男子起来。 钟元修迟疑了片刻,不确定的看了大汉一眼,随后大着胆子伸出右手递了上去。 络腮胡大汉轻松将钟元修拉了起来。 “小伙子你没事吧?” 络腮胡大汉憨憨的笑着说道,现在看起来颇为憨厚,跟他的长相截然相反。 “没…没事,等下!你说的东川话?你们是东川人啊?”钟元修有点惊讶,又有点惊喜。 难道自己只是传送到了地球上的某个荒野山村里? “啊?什么,什么东川话?”络腮胡大汉不解钟元修问的问题。 “……”这又轮到钟元修懵逼了,难道不是东川人? “赵老弟,砍柴回来了啊。”刚才开门的小老头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 “是啊李大夫,我刚回来就遇到了这个小兄弟,哈哈哈哈。”络腮胡大汉也笑着回道。 “小伙子你从哪里来的?怎么穿的奇奇怪怪的,我还没见过这样的衣服。”李大夫疑惑的问道。 被称为李大夫的小老头,给人几分慈祥的感觉。 钟元修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并没有来到想象中的食人部落,便清了清嗓子。 “李老先生,我叫钟元修,东川人,并不清楚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听了钟元修的自我介绍,李大夫和络腮胡大汉面露疑惑,他们没有听过东川这个地方。 “小伙子你先来我家里,太阳可烈,容易中暑。”李大夫说道。 “好。”钟元修点了点头,随后向李大夫的茅草屋走了过去。 “那我也回去了,你们先聊。”络腮胡大汉笑道,也回家去了。 李大夫的房子,也是茅草木头建成,整体不大,很有乡野味道。 门口左右两边摆着两个药架子,墙上挂着药草,还未进门就闻到了各种药香。 屋子里干净卫生,摆放整齐,虽有些简陋,却自带一番风味。 客厅里简单的桌椅板凳,墙角的的柜子上还放着几本书,貌似是关于医药类的。 钟元修走进屋子,闻到更浓郁的药香,精神不佳的情况都缓解了不少。 “你说的东川是在哪里,是南丰省以内吗?”各自找了个凳子坐下后,李大夫问道。 “李老先生您先等下,让我先问,我现在有很多的问题搞不清楚!”钟元修打断了李大夫的问题。 “好,你先问。”李大夫点点头说道。 “你们这里是什么年代,领导人又是谁?”钟元修盯着李大夫目不转睛,希望尽快解除心中的疑惑。 李大夫闻言皱了皱眉头,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问这种众所周知的问题。 稍一思考,说道:“现在是光武13年,你所说的领导人,指的就是皇帝吧。 现在的光武帝,就是我们国家的皇帝!这些你为何不清楚?” 说完之后,李大夫又增添了一丝疑惑。 轰! 钟元修脑子里突然就是个大爆炸! 皇帝?光武十三年? 毫无疑问,他真的穿越了! 穿越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科技文明,不能看电视、玩手机,也不能使用游戏机了! 平时他也爱看一些玄幻小说,其中就有穿越类型的,基本都有自己的金手指。 现在这事儿落到了自己这个三无青年的头上,真的不知所措。 不是有主角光环吗?不是应该有系统吗? 就算没有系统,至少也要有一两件宝物吧!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穿过来还直接把手弄脱臼了。 “不!上天不公啊!”想着想着,钟元修沮丧的跌坐在地上。 穿越过来的自己啥也没有,什么造纸、精盐、经商他是一个都不懂,完全就一条咸鱼。 早知道自己要穿越,那不得好好进修一下,把现代科技全给学全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这可怎么活啊! “呃…小伙子你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李大夫看钟元修似乎受到了刺激,赶忙问道。 家里没事,是他有事,现在的他很崩溃。 作为一名穿越人士,穿越过来一穷二白,连根毛都没有! 干啥啥不会,那是真的要命! 造孽啊!跟玄幻小说的主角差距很大的好吧!简直十万八千里啊! “啊……我没事,我感觉还可以,能赏口饭吃吗?”钟元修收起沮丧的表情。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既然来了,那就想办法生存吧! 李大夫:“原来是肚子饿了,行,我给你热一碗饭吧。” 李大夫心想这孩子是不是脑子傻了,说话疯疯癫癫的,怕不是失忆了。 有些想问的问题也就没问了,说了十有八九也不靠谱。 出门走到院子旁边的厨房热饭去了。 本就是昏沉的钟元修,趁着李大夫热饭去了,直接躺在外面的草堆上睡了一觉。 直到李大夫热好了饭叫醒他。 李大夫把饭递给小伙子。 钟元修本想用左手去接,结果“啊”的一声,老实的换成了右手接过。 “你的左手受伤了?”李大夫问道。 “嗯,脱臼了,我也不会接,嗯?李老先生!你是大夫啊,帮帮忙!”钟元修两眼放光盯着李大夫! “这孩子真的脑子不好使,知道我是大夫也不早说。”李大夫面露古怪的在心里想道。 表面却淡淡的说道:“伸手过来我看哈。” 钟元修用右手抬着左手,小心翼翼的送到李大夫手中。 李大夫接过钟元修的左手,先是摸了摸关节处的错位情况,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点点头。 随后表情一凛! 一扯! “握草!” 一推! “啊!” 一拉! “我滴个亲娘哎!” 钟元修被李大夫的这一顿操作弄得哭爹喊娘,想脱开又不敢。 青年男子看起来甚是可怜,惨不忍睹!不是杀猪胜似杀猪! 啊……惨叫声戛然而止。 “好了,动一下试试。”李大夫松了口气说道。 男人的吼叫停了下来,试探性的动了动左手指,发觉感觉不到疼痛了。 加大幅度,活动手掌、手肘,知道这是真的接回去了。 顿时一个半跪大礼,双手抱拳跪在李大夫身前。 “感谢李老先生医治我的手臂,又给予食物,小生无以为报,今后愿做牛做马报答您!”钟元修面露感激且真诚无比的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医者父母心,你快些起来。”李大夫说着就把钟元修从地上扶了起来,觉得这年轻人还算懂礼数。 之所以行如此大礼,一是为了感谢李大夫的帮助,二是为了自己有一个安身之所。 初次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那可不行。 虽然这样用心有些不纯,但也却是无奈之举,有朝一日发展起来定好好报答李大夫。 前提是真的发展了起来,钟元修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李老先生,能收留一下我吗?老家遭了灾,我脑袋也受了伤,整个人都糊里糊涂的。 我怕出了这个村子,连个落脚的都没有,活活饿死在外面。” 钟元修瞬间转变了一副表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恳求。 李大夫顿时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才说道。 “哎,这样吧,你就先在我家中修养几天,身体恢复后再做打算吧。 不过,你如果在这里惹事生非,那就自己自己离开,不要等我赶你走。” “谢谢!谢谢!”钟元修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点头,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心里却在想,古代的人都这么善良的吗?这就把他给收留了。 对于目前的钟元修来说,李大夫的收留真的是救命稻草,总不至于饿死了吧? 他不知道的是,李大夫确实心地善良,但也不是傻子。 钟元修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很胆小,那般轻易被赵武吓倒在地,估计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加上说话疯疯癫癫的,应该也是个可怜的人,勉为其难收留一下问题不大。 待到日后再观察一番,人不错还可以留下帮他干点活,心术不正就将其赶走。 “嗯,你先吃饭,我去看看我女儿。”李大夫又一次扶起钟元修。 见李大夫出去后,钟元修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饭碗里没有肉食却堪比山珍海味,吃得是欲罢不能。 边吃边往嘴里灌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噎死了! 注: 兄台,既然都看完五千字了,何不点个收藏? 第二章:醉酒失言 正午已过,太阳往西方靠拢了一些,躲在狗窝旁的大黄狗挪了挪腿,避开了太阳光的照射。 嗝~!由于饥饿而狼吞虎咽的钟元修,终于在这一声饱嗝声中停了下来。 “吃饱了,真舒服!果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钟元修满足的摸了摸自己吃撑的肚子。 … 此时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正在山上收拾采集的草药,将堆在一起的不同种类分开捆绑。 “爹,你收留的大哥哥长得凶不凶啊?”一个声音恬静温柔的姑娘对李大夫问道。 “那可凶了,见到你赵叔当场被吓破了胆。”李大夫哈哈一笑。 “真的假的,胆子这么小啊!”姑娘噗嗤一笑。 “嗯,是胆子点子小,但还是很懂礼数。”李大夫回答道。 “先回去再说吧。” 于是父女二人不再耽搁,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消半个时辰,落日村口就多出了两道人影,正是采药回来的父女二人。 狗窝里的大黄听到了动静竖起来耳朵,翻身爬起就看见李大夫和他的女儿已经走进了村子。 大黄狗冲着二人摇着尾巴轻吠了两声,算是给他们打招呼了。 隔壁王婶也就是大黄的主人家,见到李大夫和李音音也打了个招呼。 “李大夫,你家里那个年轻人是谁啊?我刚才从地里干活儿回来看见,怎么没见过?”王婶凑上前小声的问道。 李大夫没有立刻回答,心里过了一遍回道:“远房来的大侄子,家里糟了难,这不来我这里了嘛。” “哦哟,那也是个可怜人…”王婶叹道。 李大夫和王婶再聊了一会儿,随后便回到了自己家中。 … 只见门口摆放着一张摇椅,上面正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正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吹着风。 与这对父女对比起来,那是说不尽的舒坦。 看到这个画面,李大夫心中有些不平衡了起来,看钟元修就有点不舒服。 “咳咳!”李大夫假装咳嗽了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钟元修马上坐了起来,一个转身起立就往李大夫那里跑去。 到了跟前才注意到旁边的李音音,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长得水灵灵的,大眼睛小翘鼻,娇小可人,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这就是他学生时代梦中情人啊! 这个二十来年的苦壁被晃得心头一荡。 钟元修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自己怎么能对小女孩有想法? 钟元修又看向旁边的李大夫,顿觉这样不妥,立马笑脸相迎上去把他背上的药材卸下。 砰!一背篓药材沉重落地,钟元修蹲下欲要自己背起来放在门口,结果挣扎了半天愣是没太大动静。 一背篓药材依旧在原地杵着。 年轻人愣了。 “尴尬巨大化啊!”钟元修心中说道,只觉尴尬不已。 这一背篓药材李大夫可是从大老远背回来,怎么也得有二百来斤重。 他是怎么做到的?简直离谱! 旁边李音音背篓中的药材也不见比李大夫少多少,那就是离了个大谱! 相较之下,钟元修简直是个病秧子,手无缚鸡之力! “你力气怎么这么小?”李音音嗤笑一声。 眼前这个男人穿着另类,力气还小,难道是疯子中的病秧子? 钟元修虽然没有闹个大红脸,但那全身掩饰不住的尴尬藏都藏不住。 要不是他脸皮厚,还真就找个地洞钻进去! “在下从小体弱多病,让姑娘见笑了!”钟元修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说道。 李音音听了钟元修的回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笑了一声。 身体这样孱弱,自己怕是都能单手欺负他。 “好了,我自己来,先把这些药材放到后院晒一下。”李大夫说道。 闻言,李音音也跟着再次背起背篓的李大夫一同走入后院,后面还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钟元修。 走进小院,青年人看见了不少的药材和蔬菜。 左边还有几颗果树,正结着青绿色的果实,和苹果、梨子有几分相像,晶莹剔透好不诱人。 这个院子的面积有房屋的两倍面积大,不能说是小院,都赶得上一个小花园了。 父女二人放下背篓,把捆缚好的一把把药材松开摆放晾晒,小院中有几排架子,专门用来晾晒药草。 青年人也不好意思吃白饭,赶紧跟着忙活起来,毕竟二十多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经过三人小半个时辰的努力,终于是将背篓中的药草全都晾上了架子。 要不是钟元修笨手笨脚,还需要父女二人的指挥,应该还会快上许多。 “李老先生,这么多药草,应该值不少钱哦?”钟元修伸展了一下双臂说道。 李大夫闻言苦笑一声:“不过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清心草,卖不了几个钱。” (小说里的一切事物均有作者虚构,如有雷同,那就让它雷同,最终解释权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 落日村,位于升龙国国境边缘,属于边陲小村,又隶属于白羊镇、知云县。 知云县作为边陲县城,自然是人丁不兴、教化不显,大多数人都不识字,一个村里都不一定有一个“文化人”。 而李大夫就是那个别人眼中的“文化人”之一。 此时已经是傍晚,父女二人正在准备饭菜,灶孔旁边坐着一脸悠闲的钟元修,时不时的往灶孔里面添柴。 既然穿越过来了,那就想开一点,多的别去想,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才是正经。 “哎哟我去!烫烫烫!” 一颗沸水珠从锅里溅出来,直接砸在正计划未来的钟元修额头之上。 烫得他口吐芬芳,手忙脚乱的擦拭额头。 李音音见状,赶紧拿起自己的手帕,给钟元修擦拭那已经不存在的水珠。 看到钟元修的额头已经有个烫出来的红点,又附身靠近用嘴吹了吹。 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尺来远,这就让钟元修这个老苦壁看呆了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李音音精致的脖颈和下巴。 待李音音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如此直接盯着自己,不禁微红了双颊。 “咳咳!咳咳!” 两声咳嗽那是又喘又急,正是从李大夫嘴里发出。 透着烛火可以清晰看见李大夫不太友善的面容,正微冷的盯着钟元修。 “莫得事!莫得事!不烫了,我自己来!”钟元修连忙道,身子再向另一边转去。 李音音也连忙后腿两步说道:“我去拿碗筷!”然后逃也似的出去了。 “哼!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明天跟我上山采药,我这里没有白吃白喝这一说。”李大夫凶巴巴的对钟元修说道。 “明天我肯定拼命干活儿,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 钟元修憨厚的说道,对于刚才的行为是只字不提! “你小子,行了,帮忙把菜端上来,吃饭。”李大夫神色缓和说道。 钟元修二话不说,一左手一右手各端着一个碟子,一盘青菜,一盘山药,就是看不到肉的影子。 在升龙国,最基层的普通百姓基本上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舍得花钱买肉,一顿肉基本顶得上他们半个月口粮,足以说明肉价有多贵。 在烧火的时候,钟元修时不时添柴,时不时看着房梁上的老腊肉。 说实在的,他在原来的社会也很久没吃过正宗腊肉了,大都是去快餐店吃些五花八门的,味道差距不小。 那一块吊在房梁上的老腊肉,看那个成色,估计吃起来贼香。 “不行,得找机会整点来尝哈。”钟元修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钟元修将两盘菜放在桌上,李大夫也把一大碗青菜汤端了上去。 李音音早已把三双筷子、三个碗摆放在三个位置。 “咋个只有三个碗,我怎么喝酒?”李大夫不满道。 “爹,不要喝酒了,喝完你又该耍酒疯了!”李音音嘟着嘴说道。 “这不元修来了嘛,我高兴,喝一点没得事。 乖!去帮爹拿个酒碗。” 李大夫直接拉钟元修做挡箭牌。 “不行!不能喝!”李音音坚持道。 “行嘛,行嘛,养了个白眼狼,爹要让帮拿个酒碗都不干。”李大夫假装痛心的说道。 “哼!”李音音听了看都不看李大夫一眼,把头别到另一边。 “我去给您拿!”钟元修说完几个大步就往橱柜跑去。 “喂!你…你们!”李音音气得跺脚。 没两下功夫钟元修就捧着两个大碗跑回饭桌,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递给李大夫一个,自己身前摆一个。 “酒呢?”钟元修看向李大夫问道。 “橱柜旁边。”李大夫回道。 “哦哦!我再去拿!”钟元修又起身跑向橱柜。 “不错!不错!”李大夫看着如此积极的钟元修,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欣慰眼神。 “又多了个酒鬼。”李音音轻摇着头叹道。 “哈哈哈哈,那就更好了,以后就有人陪我喝酒喽!”李大夫笑道。 李音音闻言翻了个白眼。 “来了!来了!”钟元修抱着个酒坛子走来。 也不多说,钟元修直接打开塞子,给李大夫和自己都倒了一大碗。 这罐子酒是由许多药材泡制而成,药材是普通药材,却是胜在搭配得当。 本就由实实在在的粮食酿制而成的美酒更加香浓。 仔细闻了闻酒味。 “香!” 再小酌了一口。 “好酒!”钟元修两声赞叹。 “有眼光!老夫喝的酒肯定是不会差。”李大夫自傲道。 “造孽哦!”李音音在旁边摇头叹道,家里是真的又添了一个酒鬼。 一刻钟后。 “老李!我跟你讲个秘密,不是我吹牛皮,我是穿越过来的,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大半碗美酒下肚,钟元修已经有些不清醒,胆子都大了不少,想到什么说什么。 “什…什么穿越过来的?我怎么听不懂。” 李老头也有些醉了,不过比钟元修酒量好很多,不至于那么迷糊,听了钟元修的话后,倒是很迷糊。 “就是……就是……这个,怎么说呢。 你们听过仙界吗,就好比我从仙界来到了人间,人间去到了仙界。 反正就是一个地方到了另一个地方,懂不懂?” 钟元修摇头晃脑慢悠悠的解释道。 小老头听了这番话,摇头大笑,随意的说道:“你想说自己是神仙?” 第三章:前世回忆 “哎……呀!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的意思是我从另一个世界来,不是仙界。 那里的人跟你们一样,都是正常人,又不会长生不老,又不会飞!呃……好像可以坐飞机……哈哈哈哈哈。” 钟元修醉醺醺的解释道。 “爹,钟大哥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他是不是神仙?”李音音笑意盈盈的问道。 “你见过连两百多斤草药都背不起来的神仙?该是喝醉了,说些胡话。”李大夫失笑道。 嘭! 醉鬼钟元修一头砸在了桌子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来,先把他抬上我床上躺着。”李大夫说道。 父女二人架起钟元修,慢慢的往李大夫房间里送。 醉得不省人事的钟元修脖子一歪,朝着李音音的方向偏移过去,额头抵在了李音音的脸上。 李音音当即就红了脸,头往一边挪开。 李大夫火了,这真是喝醉了也想着占他闺女的便宜,现在他都怀疑这小子是真醉还是假醉。 李大夫伸出一只手,一把揪住钟元修的耳朵扯了回来。 要不是看钟元修喝醉了,他还想补上两脚,谁让他占自己闺女便宜。 将昏睡的钟元修放在床上后,李大夫给他脱了鞋,李音音给他盖上了被子后,就出去继续吃饭了。 睡熟的钟元修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现在正做着美梦。 梦里的钟元修还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牵着几只山羊在田里吃草他用桑树枝叶诱惑、逗弄这几只羊,觉得甚是有趣。 没一会儿他又在和邻家小伙伴斗贝克,谁的贝壳推上了对方的贝壳谁就赢了,贝壳就是自己的了。 看我挑月!裂空斩!弧光斩!小样,跟我斗,怒影爆发! 这是钟元修最喜欢的游戏,可惜后来倒闭了…… 不要,不要欺负我,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你们就是一群混蛋!欺软怕硬,不是什么英雄! 奶奶你起来,你不要给我跪下,我再也不去上网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努力,老天爷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为什么我的家世,我的性格,还有我的爱好,都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你不公! 啊~ “呼呼呼!”钟元修被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满脑子都是童年的回忆、心底的自责,还有一直以来的不甘。 “害!一切都过去了,我还想这些做什么。”钟元修深吸了一口气。 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撑住床铺,一手抚在额头擦了擦冷汗。 此时已是半夜,旁边还躺着呼吸均匀的李大夫,并没有被钟元修吵醒,想来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李家院子中的水缸旁边,有一个青年正在用双手舀水洗脸,正是刚刚蹑手蹑脚从房间里出来的钟元修。 坐在大青石上,望着天空,也不清楚现在几点了。 “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清,难搞哦!”钟元修无奈的说道。 说实在的,刚来到这个新世界第一天,非常难以习惯这种原始化的生活。 要啥啥没有,晚上就是两眼一抹黑。 “古人应该没有黑眼圈吧,毕竟一到晚上就要去睡觉了。”钟元修想到这个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卯时。 李大夫睁开双眼,发现钟元修并没有躺在床上睡觉。 “嗯…?这小子跑哪里去了?也不老实睡睡觉。”李大夫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刚刚起床洗漱好的李大夫一抬头就看见正撅着屁股拖东西的钟元修。 一步一步的向村子靠拢,双手扒拉着一张可容三人睡觉的软床垫。 为了防止拖坏,床垫下面还绑上了稻草杆。 一大清早累得满头大汗,二十块钱买的t恤还被树枝刮出了一条口子。 钟元修半夜醒来洗了把脸后,就不断的思考如何生存,如何挣钱。 他并没有穿越小说里的所谓开挂系统,没有法宝傍身,也不会现代科技技术。 纯纯的一普通市民,怎么想怎么难。 灵机一动,脑子就是这么突然的灵光了。 穿越过来的时候,不是连同房间里很多东西都带过来了吗。 那就利用起来,科技时代拥有的,这种古代社会一样都没有,说不定能找个机会卖个天价! “我真tm是个天才,英俊的颜值已然不能阻挡我的智慧!”钟元修在心中自恋道,脸上露出了些许猥琐的笑容。 长得很普通,但真的不妨碍他幻想一些不存在的东西。 快要拖到村口的时候,钟元修终于坚持不住,双腿实在累的发酸发胀,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李大夫的家离村口也就几十丈远,看到钟元修瘫在地上在那里大喘气,甚是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好几个早起的村民也看见了钟元修这边的状况。 走上前去想弄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起来很是新奇,他们从来是没有见过。 这些村民好奇的走过去,先是围着软床垫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在讨论这是个什么东西,然后又打量着钟元修这个小伙子。 从昨天钟元修刚来到落日村,就有很多人已经知晓。 一个村子里消息传播速度不可谓不快,只是还没多少村民见过本人。 当然,王大婶和赵武除外。 “小伙子,你这个是什么东西啊,我们怎么都没见过,可不可以和我们说一下?”王大婶看着这个方方正正,上满了色彩的的床垫好奇问道。 王大婶说完,所有过来围观的村民都安静了下来,全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钟元修。 “咳咳!此异兽为……不,此物为床垫,软床垫!质地柔软,弹性惊人!用来睡觉可长命百岁,用于蹦跳可身轻如燕! 尤其是到了晚上夫妻缠绵,那真是天上人间,欲生欲死!实乃居家旅行、行军打仗不可或缺的宝贝!” 钟元修突然就心思坏坏了起来,像是一个江湖骗子。 说的如此夸张,村民们却没怎么听明白,就记住了夫妻缠绵、欲生欲死这几个字眼。 “小帅哥,你这个床垫在哪里买的?要多少钱?”突然围观村民中就有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少妇,大家都叫她何寡妇。 几年前丈夫去山上被毒蛇咬了,没来得及医治就一命呜呼! 只留下了何寡妇和一个几岁大的女儿。 不过这几年何寡妇可不见得难过,反而比别人家过得还滋润,经常能吃上肉。 “这位姐姐,这个床垫啊,天上地下只此一张,要是姐姐有想法,一口价三十两银子!”钟元修狮子大开口,爆出了一个天价! “哟!你干脆抢我好了!”何寡妇娇嗔道,眼里带着幽怨。 闻言,钟元修也脸不红心不跳。 不知道一两银子是什么价值,回想一下前世古代的货币比例,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普通百姓能一下拿出一两银子都算是富裕了,就是说出来吓吓这群村民。 他可没什么心情和村民们唠家常,咸鱼惯了,能节省脑力和体力就绝不浪费。 “李叔!帮我抬一下呗。”钟元修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了在十几个村民后面的李大夫。 由于昨晚跟李大夫喝了回酒,也不觉得这个小老头有多古板,称呼就大胆了起来。 “嗯,平时多吃点饭,这点东西就不得行了。”李大夫也没有拒绝钟元修的称呼和请求。 谁让昨天还跟人说是自己侄子来着。 李大夫一把抓住床垫的一角,原本以为有多重,结果一提才发现只有几十斤。 随后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钟元修。 钟元修拍拍刚才坐地上沾染的泥土,就要去帮李大夫抬床垫。 “不用了,我一只手就得行。”李大夫淡淡的说道。 说罢,李大夫转身,轻松的拉着床垫就走回家去了。 忽然村民中有人偷笑,还有几个议论他的,说他身子骨不行,以后娶了媳妇可怎么办哦! 钟元修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很无语,转身小跑追了上去。 对于村民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小时候在村里就听过不少闲言碎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李大夫后面跟着悠然自得的钟元修,没有拖床垫的压力,他就开始放松起来。 脑子里不断有——生活原来如此舒服,享受就在此刻,类似的话语不断回荡。 “钟小子,你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用?”李大夫回头问了一句。 “嘿嘿,都说了是睡觉用的,李叔你还不信,它还真就是用来睡觉的,晚上让你享受一下。”钟元修挑眉笑道。 “行,看起来就不错。”李大夫欣慰的笑道。 “对了,我还有点杂七杂八的东西要拿回来。” 说完直接抓住屋檐下的大背篓,一甩就背在了自己背上。 “我马上就回来!”钟元修又向着他坠落下来的地方小跑而去。 (作者:我说句公道话,若不是遇到善良村民,这钟元修说出自己穿越,估计就惨了。话又说回来,传到富人家庭被收留,这种情况又不太现实,你们听过几个封建社会的富贵人家心地善良?概率太小,我也不想设定这种傻子开局,哈哈哈哈,总之希望大家理解,感谢阅读废话。) 第四章:采药 床垫实在太大,他们家的房间门口根本不足以把床垫塞进去。 李大夫只好拖到后院靠到墙边。 起床不久的李音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床垫面前观察了起来。 她非常喜欢床垫上的龙凤图案,五颜六色,鼻子有眼,精彩传神,栩栩如生。 围着床垫来回转了两圈,一边看,一边上手摸了起来,第一感觉就是舒服,不像席子那般冰冷邦硬。 第二感觉是质地柔软,弹软温暖,相较丝绸也不差。 可比自己房间里的小木床强太多了。 这样的好东西,怕不是达官贵人才能用得起! 李音音越看越喜欢,眼睛里泛起了小星星,就差把床垫搬回自己房间了。 若不是因房间门太小,说不定真就这么干了。 “镜子、梳子、吹风筒、液晶电视、手机、螺丝刀、面膜、跑步机、内裤……”钟元修在不停的清点自己的降生物资。 同钟元修一起穿越过来的很多东西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毫无作用,不是要通电就是要充电。 在传送时,有不少的东西都被卷到了其他地方。 那一面墙壁被扯到一边,四分五裂成了粉尘,不然说不得钟元修落地就被砸死了。 “这几样东西应该能卖出个好价钱!” 钟元修把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整理在了一起。 两面折叠镜子、五把塑料梳子、尼泊尔军刃4件套、一堆打火机。 普通打火机、防风打火机、翻盖打火机应有尽有。 确认这些东西有用处后,用一张床单包裹了起来。 提上平时换洗的几件t恤和短裤,一把扔进了大背篓中。 “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大姑娘美得我心发慌……”钟元修有一调没一调的唱着小歌,哼着小曲回村去了。 … “这可全是好东西啊!以后发财就靠它们了!”钟元修得意的打开床单。 回到李大夫家,钟元修就是一顿得瑟,他已经想好了他的发财大计!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钟元修亿淫过头,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李大夫父女二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钟元修,李音音还翻了个白眼。 “钟大哥看起来,可不像什么正常人啊!”李音音在心中腹诽道。 “呃……咳咳!” 看到父女二人的表情,钟元修就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傻子,赶紧停下了笑声。 “这个是镜子,在我们那个年代每家每户都有,一点不值钱。” 表情一变。 “哎嘿!那在你们这里那就不一样了!可以说是千金难求!稀世珍品! 实乃居家旅行,杀人放………反正很好就对了。” 钟元修说上瘾了,差点就嘴瓢跑偏。 一张清秀美丽的少女脸庞出现在了镜子里,眉眼带着温柔、些许灵动,还有亿点点的惊讶。 “这是我吗?”李音音左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不敢相信。 说起来也是情有可原,出生以来整整十六年,还没有这么清楚的看过自己的模样。 这就好像是仙法一样,复制了另一个自己。 一个在现实世界,另一个在镜中世界。 “我突然觉得你昨晚说的都是真的哩!”李大夫缓缓说道。 “那就是!我根本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是蓝星人,东川人! 说起来都离谱!不说你们,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钟元修耸耸肩说道。 “别人穿越啥子都有,我穿越就是毛都没有,普通人还是普通人,一点变化都莫得,哎,造孽啊!”钟元修感叹。 “李叔,音音你们放心,我在原来的世界也是守法公民,从不做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勾当! 李叔给我一碗饭、给我正骨疗伤,大恩大德永生难忘,心里头都记着嘞!” 钟元修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卖惨又表忠心。 父女二人现在基本相信这个奇怪的男人了,不觉得他是什么坏人,话唠倒是确认了! … “你们那里的人不是神仙也差不了多少,活得这么安逸。”李音音羡慕道。 钟元修在李家父女二人旁边说了一大通,又吃了早饭后,三个人就一起走往十几里地外的药山。 那里有父女二人种下的不少药材,因为偏僻也不怕人偷。 在去往药山的路上,钟元修说了很多关于自己世界的情况。 李大夫时不时问一个问题,而李音音就问个不停了,好奇宝宝一枚。 李大夫听过了钟元修的故事,从难以置信、惊讶、习以为常一点点转变。 总的来说,钟元修还是一个人,还是个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这么看来,另一个世界也并不是什么神仙洞府。 同时,钟元修的所行所为,也能看出来是个心眼不坏的人。 很容易相处交流,甚至还能和他们说一样的语言。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李大夫在心中委实感叹了许久。 “李大夫,又要出门采药了啊。” 一大早就砍了一大捆柴的赵武迎面向李大夫三人走来。 “是啊,到收药材的季节了,要加把劲。”李大夫笑道。 “钟小兄弟也去,你倒是多了个帮手。”赵武说道。 “白捡了个侄儿,不要浪费嘛,哈哈哈哈。”李大夫打了个哈哈。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你就当白捡了侄儿,要成了你女婿可就别怪我了。”在旁边的钟元修又开始亿淫了。 钟元修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有依据的,在村子里他就看到了好几对十五六岁成亲的少男少女。 那真是成双成对男耕女织的现实版,让钟元修这老苦壁羡慕得紧。 升龙国有相关的条例,男子、女子在十四岁就算是成年了。 婚配方面,男子需要十六周岁以上,女子十四周岁以上方可嫁娶。 等钟元修亿淫完回过神来,发现李家父女二人已经走远。 “哎?李叔、音音,等等我啊!”钟元修大声喊道,赶紧就追了上去。 … 小半个时辰后。 “哦~~不错哟!”钟元修惊讶道。 某一个偏僻的小山坡的半山腰处,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 尤其是药草,估计得有一亩地。 这些全是由父女二人种下,时不时过来照看,荒山野岭的也不怕有人偷。 要前世来说,这不得发财,发大财啊! 娶了李音音那就是白富美到手,一步登天,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某人又在亿淫了。 为什么不说白富美大长腿呢?李音音一米五多一点的身高,说是大长腿他真怕挨雷劈。 “我就勉为其难吧!委屈一下自己。”钟元修把自己心里话一下给说了出来。 正在在不远处采集药草的李音音听到面露疑惑,问道:“钟大哥,什么委屈一下自己?” “啊……啊哈哈哈哈,没什么,我就自说自话,闲得慌。”钟元修心虚的回道。 “哦哦。”李音音点点头就继续采集药草了。 … 正午时分。 半山腰的一块大石头旁边,已经采集到两大背篓药材,还有半背篓的药果、药花,和土里挖出来的药材。 “差不多了,收工!”李大夫直起腰喊了一声。 闻言,李音音把刚采集的药草捆起来,抱到背篓那扔了进去。 那一声,单是李音音有了反应。 可是不见钟元修有任何动作,还蹲在一个小土堆旁摆弄蚂蚁,好似没听到一般。 “该收工了!” 李大夫走到钟元修身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 吓得钟元修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在了泥土里。 钟元修抬头看向身后的李大夫,有点懵的问道:“怎么了?” “吃饭了,收拾东西,走喽。”李大夫没好气道。 钟元修听罢也不多说,立刻挑了那个半背篓的药材背上。 他对自己的力量水平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那么大一背篓满满的他可不行,不像这一村子的人,各个都有蛮牛一般的力气。 “走起!” 钟元修率先向落日村出发。 李大夫看着钟元修的背影摇了摇头,那个世界的人怎么是这熊样。 … “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我不行了!再休息一会儿吧!”钟元修上气不接下气,狼狈的说道。 “……………嗯,那就再休息一下。”李大夫无奈道。 从药山到现在,钟元修已经叫休息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 钟元修把背篓甩在路边,一下就瘫在青草堆上。 看到钟元修这么手无缚鸡之力,李音音右手捂嘴轻笑了一声。 听了来自李音音的笑声并不让钟元修动容,他是真的累瘫了。 那半背篓有百来斤重,现在已经走了将近十里路,真真的扛不住了。 “被看扁就被看扁吧,摆烂!”钟元修心道。 … 太阳微微西斜,按地球的时间来算,大概是下午两点。 父女二人进入了落日村口,后面跟着一个满脸疲惫的男人,现在正在傻笑,像是痴呆患者。 “终于到了,终于到了……嘿嘿”钟元修嘴里碎碎念着。 这个男人,这个全身疲惫不堪的男人,强打精神吃了中饭后,倒头就睡了。 … 亥时(晚上十点)。 “哎呀~~!讨厌,你好坏啊~”妩媚的声音在何寡妇房间里响起。 “哈哈哈哈,我再坏,谁让你爱呢?今天玩点新鲜的。”一个男人风流的说道。 第五章:初见血腥 早晨,天蒙蒙亮,还没几个人睡醒。 王大婶正在清扫自家地面,无意间抬头就看见几个大汉。 嗯?王大婶先是有些不解,待到这几个大汉走近些,王大婶猛地瞪大了双眼,掩饰不住的恐惧使得她微微发抖。 啪!扫地的妇人吓得不知所措,直到手中的扫帚从手中滑落倒在了地上。 她一个弯腰踉跄险些摔倒,急急的冲进自己家的房门,转身“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门栓、锁链那是一个也不敢少,全都扣在了门板上。 “神仙老爷保佑!我王献花这辈子也没做啥子坏事,求求神仙老爷保佑!”在床底下的王婶嘴里不停哆嗦的念着。 这一行五个大汉大摇大摆的走进村子,所有村民都没有出门,倒是没有遇上他们。 一个小女孩正在自己家不远处的墙角,手里提着油灯,正逗弄着一群小蚂蚁。 就好像是昨天的钟元修一样,玩的可开心了。 她的娘亲一大早就让她到村子里转转,说是要和叔叔说一些悄悄话。 小女孩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已经站着五个大汉。 五个大汉中间为首之人,轻轻摆动了一下手腕,握在手中的黑刀触碰到地上的小石块,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听到“叮”的一声,蹲在墙角的小女孩才回过神来,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身后五个大汉,个个五大三粗,长相凶恶甚至有些丑陋,为首的右手手臂上更是有一条狰狞的刀疤,甚是可怖。 “小妹妹,在玩什么呢?叔叔来陪你玩啊!” 为首大汉满脸笑容的望着小女孩说道,不过他的笑容在小女孩眼里比恶魔还可怕。 这个九岁大的的孩子,惊得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可她后面就是墙壁,其他地方已经被五个大汉围住,逃无可逃! 小女孩只好后退贴到墙上,双腿颤巍巍的,心脏砰砰乱跳。 泪水迅速聚集在眼眶,好悬就要滴落下来。 “别怕,叔叔都说了来陪你玩,你怕什么呀?”为首大汉邪笑着说道。 其他四个大汉均是一脸玩味,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为首大汉蹲下伸出手,右手扣在小女孩的肩头,左手探出去抚摸脸颊,他的手掌抵得上小女孩整个脑袋大小。 大汉的手掌还未触碰到小女孩,只听得一声惊叫:“娘!!!” 两行泪水随之流下。 大汉听得这声大叫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本要去抚摸小女孩的大手一把扣住了这颗小脑袋,用力一拧! 咔嚓! 上一秒还在逗弄蚂蚁的小女孩,这一刻却成了一具瘫软的尸体! 四肢无力的垂下,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为首大汉将尸体抱在怀里,用手抚下小女孩的眼皮。 “乖,年纪小,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就要多睡觉。”大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随后站起身,单手抓住小女孩的头颅,一步一步的走向何寡妇的家里。 刚才的那一声惊叫,把一大早又在缠绵的二人惊醒过来。 男子一把抓起床头的短裤穿上,随后一个翻身,提起床头的黑刀。 这黑刀与刚才的五个凶恶大汉手里提的别无二致,一看就知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砰(门破)! 五个大汉走到何寡妇家的大门前,其中一名名叫龙三的大汉,抬腿对着大门就是一脚,大门支离破碎。 这般恐怖的力道,怕是一头牛也扛不住两脚! 在何寡妇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名叫龙章,是黑铁寨的山大王! 在某一次下山交易时,偶然遇到了何寡妇。 当时的何寡妇可不是寡妇,丈夫也还健在,可怜的是她那丈夫实在一言难尽,以至于成亲两年肚子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直到遇上了龙章。 龙章第一次遇到何寡妇,还是在何寡妇挖野菜的时候。 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太好,粮食收成不景气,只能挖点野菜、摘点野果,卖给镇上富贵一点的人家,好用以补贴家用。 看到何寡妇面相白净,胸脯也是不小,更是体态婀娜,眉眼间还透着妩媚。 在山上当惯了山大王的龙章哪里会管那么多,冲上去就把这个小媳妇给扑倒了。 起初何寡妇还拼命的反抗,可她的气力怎么比得过龙章这个习武之人,没两下就筋疲力尽,只能任龙章摆布。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章提起裤子,看着这个刚才还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属实没办法下杀手。 以往龙章强迫做完后,都会把女人处理掉,这一次也不知怎的,心中竟是有点不舍,于是龙章向何寡妇问下家住何方。 龙章刚开口问的时候,何寡妇是有些不愿的,不过又回想到刚才,松口就告诉了龙章。 从此以后,龙章时不时去到落日村附近,何寡妇也每日去村子附近逛逛,可以说是翘首以盼了。 如此一来,不久后的何寡妇就有了身孕。 她丈夫那是欢天喜地,花钱买酒买肉,如果条件允许,定是少不了大宴乡亲。 可怜他还没高兴几天,在何寡妇怀孕三个月后他就被毒蛇咬死。 在临死之前,何寡妇的丈夫还在心中哀叹,可惜自己还没见到尚未出世的孩子。 … 破开大门时,龙章已经拖刀从房间中出来,一脸怒容的盯着破门而入的五人。 看着一脸冷笑的为首之人拖着的小女孩尸体,龙章气得身体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大哥,好雅兴、好兴致啊!也不带上兄弟们一起玩玩。” 开口说话之人,正是一行人之中为首的龙枭,黑铁寨二当家! “龙枭!你要造反不成!”龙章怒道。 “造反?哈哈哈哈,龙章,龙大当家!我这可是顺应天命!你挡了兄弟们的财路,那可怪不得我们了!”龙枭冷笑道。 龙枭说完,一把扔出小女孩的尸体砸向龙章。 龙章刚要去去接,龙枭就紧跟着一刀狠狠批下! 龙章只得收回手挥刀抵挡。 在空中尚未落地的小女孩被一分为二,鲜血撒了一地,也溅了二人一身。 龙枭嘴唇张开,露出阴邪的笑容。 “龙枭!我杀了你!”龙章怒极,睚眦欲裂的吼道。 龙章奋力将龙枭的黑刀挣开,旋即一个回旋踢踢在了龙枭的肚子上。 龙枭被这一脚踢的不停倒退,后面四人赶忙上去扶住才堪堪挺住。 随之龙枭一跺脚定住身形,冷道:“哼!大哥还是宝刀未老啊!” 龙章闻言并不说话,只是死死盯住龙枭。 “上!” 龙枭一声令下,身边的四个大汉便持刀冲杀了过去。 龙章挥刀三次,抵消了四人的劈砍,再一个横扫逼退四人,其中一个动作稍慢,胸口就多出了一条浅浅的刀口,一点一点的往外渗血。 四人被龙章这一刀震慑住,心中生出了一丝惧意,都不想去做那个出头鸟,毕竟龙章的武力值已经达到练力境中期,不是他们随便就能拿下的,搞不好就是身死当场。 龙章见几人畏缩不前,趁机一个后撤转身冲向窗户方向,一步夸上桌子一个飞腿破窗而出。 村子里有许多村民都听到了动静,一个个往何寡妇家走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上身赤裸,长相威严,却仅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提着大刀,这个男人身上沾满了鲜血,看起来甚是可怖。 村民以为何寡妇家是进了贼人行凶,有几个胆大的都拿起了棍棒准备将这男人制服。 刚接近那个男人没几步,何寡妇家窗户位置就陆续跳出来四个持刀大汉。 单是四人的长相就把在场的所有村民给震慑住,有所动作的几个持棍棒村民转身就跑。 这哪里是什么贼人,分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啊! 山匪多多少少都会一些武功,他们可不想上去找死! 四个山贼也不管周围的村民,在他们看来这些人毫无威胁,他们随便一个都能屠村! “好了,在外面舒服多了,你们上路吧!”龙章冷冷的说了一句。 在屋子的龙章施展不开,尤其是对方人多势众,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这群昔日的手下结果了性命! 四个山匪听到这句话顿觉不安,相互看了看身边的人,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惧意。 没几个呼吸,刚说完那句话的龙章突然间就动了,一个箭步飞身跃起,三丈多的距离眨眼就到。 一刀横扫,其中一名山匪头颅就那么轻飘飘的抛飞了出去。 (注:一丈=3.33米,可百度搜索查证。) 砰!头颅落地的声音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尤其是没见过血腥的村民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其中也包括了一觉睡醒没多久的钟元修。 头颅落地后并没有静止,还在地上滚动了十几圈,沾满了尘土碎屑。 可以清楚的看到头颅上的双眼瞪圆,死不瞑目! 两个呼吸后,脖子断口处还在狂喷鲜血的无头尸体轰然倒地,身体痉挛,不停的抽搐起来。 那名山贼到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第一个死的是自己,龙枭许给他的那些好处都成了梦幻泡影。 在一处较大的柴堆中,钟元修双眼圆睁,嘴巴微张,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这种情况他只在电视里面见过。 由于昨日太累,钟元修睡得很早,还未到卯时便起了床,在村子里瞎晃悠,正好就让他赶上了这一幕。 本以为自己百毒不侵的钟元修,双腿不停的颤抖,抓住木柴的手捏得紧紧的,手心不停的冒汗。 没过两秒钟元修实在扛不住了,左手来回在心口上抚慰受惊的心脏,嘴里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试图平复现场带给他的巨大冲击。 注:这一章结束,算是有了修武的启航,请各位读者继续阅读。 第六章:同归于尽 剩下的三个大汉眉头一拧,一齐围杀了过去。 此刻同伴的死亡并没有使得他们再次胆怯后退。 他们明白,如果再不拼命,龙章一一将他们击破,都得死在这个村子里了! 一人攻上,一人击下,龙三时不时出手偷袭。 三人的联手进攻使得龙章疲于应付,好在没有性命之危。 “哼哼!” 四人打斗正憨时,龙枭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龙章的身后,单臂抬起,衣袖里面的冷箭激发! 咻! 冷箭从龙枭的手臂上发出,直指龙章的后脑勺。 正在激战的龙章忽觉背后发凉,脖子快速一歪,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箭! 只是这一分神,龙三一刀便朝着他的心口处刺来,刀尖没入龙章心口一公分! 情急之下,龙章右脚重重的一垛地面,身体后跃,同时嘴里吐出一颗铁珠,瞬息射进了龙三的左眼,破碎骨头,嵌入了大脑。 龙三惨叫一声,前冲的身体因为惯性原理,依旧握着黑刀刺向龙章,不过速度确是慢了几分。 左手一把抓住黑刀刀背,阻止了前进的刀身,又一次逃过致命一击。 落地后退了几步,左脚后跨撑地稳住身形。 而龙三的身体却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开始抽搐。 “哼!” 龙章冷哼一声,手中接下的黑刀一个转身掷出,力道之强微微带出了破空之声。 黑刀极速向攻击龙章下盘的山贼杀去! 被黑刀接近的山贼见状眼睛大睁,抬手就要用手中的刀抵挡。 只可惜他手的速度跟不上思考的速度,手中的刀尚未完全抬起,飞来的黑刀就给他扎了个透心凉! 这个山匪被洞穿后黑刀并未停下,刀身全部没入心口刺出,刀把顶着他的身体倒飞了一丈远。 中刀山匪在落地后抓住刀把,痛苦的挣扎几下后便一命呜呼! “呸!喂不熟的狗!杀了倒是干净。”龙章对着龙三的尸体骂道。 就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进村时还气势汹汹的五人,现在只剩下了龙枭和一个练力四重劲的山匪。 在柴堆躲着偷看的钟元修持续双眼大睁,在呕吐的边缘时,脑子里还蹦出了羡慕这种字眼! “我滴个天老爷啊!这就离谱!”钟元修在心中震惊道。 呕!心中刚感叹完,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好在打斗的几人离得较远,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二人举刀对着龙章后相互靠拢,眼中都惊疑不定起来。 “龙枭,想翻身当老大,也得看看自己什么水平!”龙章冷嘲道。 闻言龙枭并未接话,只是眼睛微眯,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冷笑。 朝这最后一个手下小声说道:“差不多了!” 这名山匪听后,也与刚才龙枭一般,左手抬起就是一道冷箭射出。 龙枭紧随而上,拖在身后的黑刀划了个扇形向龙章拦腰砍去。 龙章轻松避开这支冷箭,再从容格档龙枭袭来的一刀,只是被震退了半步。 龙枭右脚迅速踢出直指龙章太阳穴,龙章左手手臂也迅速举起就要格档。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声响起,龙章的左臂被一把小剑刺透,疼得他倒吸凉气、冷汗直流! 原来是龙枭在鞋底藏了利刃,那一脚如果龙章没有挡住,那就不是手臂被刺穿这么简单了。 龙章咬牙,奋力挣开对方黑刀后,一刀就向龙枭的小腿砍去。 龙枭见势不妙赶紧收回左脚,锋利的小剑带着血花从龙章手臂中拔出,疼的这个面目威严的男人再次啊了一声,冷汗狂涌不止。 另一个山匪见此情景立刻欺身上前,挥刀就朝着龙章的脖子砍去。 龙章慌忙横刀抵挡,而这一刀势大力沉,瞬间就把龙章手中的黑刀击沉,刀背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咔嚓!龙章肩膀被这一击砸得骨头碎裂,伤上加伤。 龙章心头大惊,自己竟然连一个练力四重劲的全力一击都挡不住。 啊!龙章怒吼一声,一个正踢击中这名山匪的胸膛,使得他直接倒飞出去三丈远,重重的落在地上。 肋骨被踢断扎进心肺,当场休克没了动静,大概率是没救了。 看到最后一个帮手也被龙章击杀,龙枭不忧反笑。 呼呼呼!龙章大口呼吸,左臂止不住的鲜血往外流,大脑开始发昏。 按理来说,刚受伤不久的龙章,并未达到失血过多而头晕的水准,但是现在开始头晕了! “大当家!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大当家。”龙枭邪笑道。 “这蚀筋散的效果不错吧?哈哈哈哈哈哈哈。”龙枭狂笑着。 龙章闻言心中大惊,这一次怕是要栽了! “小人!”龙章咬牙说道。 “什么小人、君子,通通都是个屁!赢了才有资格评判,拿命来吧!”龙枭狠道。 龙枭说完不再废话,一步一步的向龙章走去,手中的黑刀轻微晃动,似乎在酝酿着强力一击。 对面的男人面对龙枭的逼近愈发冷静了下来,静静的立刀在原处一动不动,准备迎接最后的搏杀! 一步一步向前的龙枭突然停了下来,在柴堆的钟元修以为这是要停手了。 而仅仅过了两秒,龙枭气势暴涨,两步跃起飞身劈下! 龙章眼神一凝,双腿迅速做出弓步状,同时右手举起黑刀,左手抓住刀尖的刀背,全力抵挡! 当!一声强烈的刀兵撞击声响起,龙章应声飞出,狼狈的砸出了一丈远。 泥土质的地面都微微凹陷,手中的兵器被震得脱手,双手虎口裂开,颤抖个不停,难以控制! 原本被穿透的左手手臂伤口处,鲜血更是狂涌不止。 “咳咳!咳………咳………咳咳……噗……”龙章剧烈咳嗽了几声后吐出一口鲜血。 “龙枭……放我一马,我把这些年积累的财富都给你!”龙章虚弱的求饶道。 龙枭听后大笑起来,冷笑道:“糊涂!杀了你,也是我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说完龙枭就要动手,走进距离龙章只有两步之后,手中的黑刀瞬间抬起,作势就要批下! 就在这时,双手撑地瘫在地上的龙章,右手一把抓起背后的泥土碎屑就向龙枭掷去。 对于龙章的这一招,龙枭没有料到,原本举刀的双手变成了交叉状护住眼睛。 “呃…………………呃………………咳………………你…………” 龙枭手中的黑刀脱落,双手捂着脖子,踉踉跄跄(小步)的后退。 啊!刚才还瘫坐在地上的龙章猛的暴起,大跨两步一个飞膝,正中龙枭的下巴。 龙枭被这一膝顶得倒飞而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嘭! 龙枭头顶最先落地,向前下冲的身体在头的支撑作用下翻转了一面,然后就这样静静的趴伏在地,再也没了声息。 龙枭,死! 在撒出泥土后,龙枭双手护眼之际,龙章单手握拳,反手就把自己的门牙击落。 一口吸入,聚气喷射而出,眨眼间飞过双手之下,将龙枭喉结击碎! “哈哈……………哈…………哈…………” 龙章看着倒在地上的五具尸体,断断续续的笑了起来,嘴角带着牙齿崩落时流出的鲜血。 片刻之后,这个山匪头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此刻,几人打斗附近早已没了人影,这些村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就一溜烟全跑了。 村里见不到一个人,唯一留下来的钟元修还因为腿软走不动。 “握草!都死了?”钟元修小声的说了一句。 过了小半个时辰,钟元修才大着胆子走出柴堆,手里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棒,一点一点的接近最后倒下的龙章。 还没有走到,钟元修就被血腥味充满了鼻腔,又一眼扫到了地上的人头,又一个没忍住撑着木棒就干呕了起来。 若不是先前已经吐干净了,现在还得吐一地。 村子里唯一站立的那个人再次接近龙章,上一刻干呕的教训让他学聪明了,左手捏住了鼻子改用嘴呼吸。 “喂!死没死,没死就眨一下眼!”钟元修对着龙章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见没有任何反应,便用木棒戳了戳龙章的大腿,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钟元修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个像杀神一般的男人到底死没死,心中既害怕又想弄清楚。 心一横,胆子又大了一圈,直接走到龙章的身前蹲下,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鼻孔前面。 几秒钟后,钟元修没有感觉到任何呼吸,再大着胆子将手指放在脖子上,确定龙章早已凉透。 龙章被龙三刺到的那一刻就中了蚀筋散,他每一次运劲都加快了药性的散布,后又被龙枭脚底的短剑刺伤失血过多,最后再硬抗一击三叠浪受了不轻的内伤,如此恶劣的情况,神仙来了也难救! 知道这个杀神已经身死后,钟元修心里松了一口气。 “机缘!机缘就在眼前!”钟元修喜道,全然忘记了旁边的几具尸体! 想到各种视频、小说中的机缘时刻,胆子就肥了起来! 注: 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在章节或者页面帖子说哈,很多细节我不会一次性说透,需要在后面的剧情发展中表露或者说明,这是我的个人习惯,望理解! 第七章:修武秘籍 (后面三章都是描写钟元修、李音音、李大夫三人小生活的哈。) 前面这几个山匪的打斗,轻易便能看出个个都身怀武功。 尤其是龙章、龙枭更是离谱,算得上半个超人了。 四下望了望,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这几具尸体就不再有任何人,这才继续捏着鼻子走到各个尸体旁边搜查起来。 “各位大哥,你们人都死了,留着这些身外之物也是没什么用处,不如赠与小弟,来年小弟定为各位多烧些纸钱。” 钟元修在尸体上翻东西,嘴里念叨,好给自己增添一些心理安慰。 发死人财这种事他还是头一次干,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仔仔细细的在几人身上找了半天,还真让他找到了武功秘籍! 这是从第一个被砍头的山贼身上找出来的,书面上还沾了不少鲜血,好在没有浸入到里面的内容。 “《练力谱》,这是什么武功?”钟元修看着秘籍的包装说道。 “不管了,还是先离开这里,不然被发现就麻烦了!” 钟元修现在异常谨慎,生怕被人看见惹出麻烦事。 在地球生活的时候,他可是看了不少历史故事,怀璧其罪! 就算没人想要这本《练力谱》,如果走漏了风声,这几个山匪的同伙就不会放过自己! 钟元修收拾起刚刚搜刮的《练力谱》、十二两银子、两把袖箭和一把普通的小短剑,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想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赤裸上身,躺在地上的龙章尸体,脑子一活跃,转身就奔向了不远处何寡妇家。 如果不是现在太阳已经出来,钟元修就要当场跑路,真的太tm恐怖了! “为了机缘!我忍!”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转头强忍不去看小女孩的两截尸体,贼头贼脑的摸进了何寡妇的房间。 房间里的何寡妇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心脏被一刀洞穿,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肚兜。 龙章破窗而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何寡妇的结局,不出意外被最后留在房中的龙枭一刀给结果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钟元修鬼使神差的双手合十,对着何寡妇说起了佛门梵语。 其实也可以理解现在的钟元修,短时间世界观被冲击好几次,心虚的厉害! 说完,抬头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男子衣物,毫无疑问是龙章身上的。 深呼吸一口,过去就开始搜刮,一把摸出来一本秘籍-《吐息诀》! 面色一喜,看了看书面又继续翻找,几秒后,在最下面看到一个令牌和腰包。 里面装满了暗器,飞镖、钢针、短刃应有尽有。 “腰包是个好东西,可惜不能带走!令牌就算了,危险物品!”钟元修叹道。 暗器腰包内的暗器确实让钟元修眼馋,不过想到被人发现的后果,也就不再贪心。 … 接近巳时。 村长带着白羊镇镇长,镇长骑着大马,带着二十名保和团的子弟,后面跟着一群村民,急匆匆的赶回了落日村。 还未进入村口,众人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全都警觉了起来,尤其是保和团弟子,捏紧了手中的大刀长棍。 “周二、苟立仁!你们两个先进去探探风。”镇长命令道。 被点名的二人互望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迟疑,并没有马上进村。 “还愣着干什么!养你们吃干饭的啊?还不进去!”镇长怒道。 周二、苟立仁缩了缩脖子,在镇长的淫威下,二人不情愿的进村去了。 两人尽量从隐蔽的位置摸进,不敢发出稍微大一点的声音。 跟在后面的苟立仁踩断一根木棍,发“啪”的一声。 走在前面的周二被吓了一个激灵,身形不稳差点摔倒。 紧张的看向身后,就见苟立仁正嘿嘿傻笑的看着自己。 见此周二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苟立仁的头上。 从地上爬起深呼吸一口,随后哼了一声,不满道:“放机灵点,想死可别拉上我!” 苟立仁只得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谁让自己闹出这动静了。 这二人继续鬼鬼祟祟摸了进去,胆战心惊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是看到地上的一颗头颅,旁边还有两只乌鸦正在啄食里面的血肉。 蹲在草堆后边的二人看到皆是心中一紧,稍微胆大一点的周二,探出脖子四下望了望,就看到了地上摆着六具尸体。 旁边不止有乌鸦,还有一条野狗正在啃食无头尸体的脖颈处,满嘴是血,好不瘆人。 只看了一眼,周二就赶紧缩回了脖子。 苟立仁见状也探出脖子看了一眼,下一秒同周二一样缩回了脖子。 “走走走!去叫镇长过来。” 周二拉着苟立仁肩头的衣服就走,也不刻意隐蔽身形了,有多快跑多块,没两下功夫就到了村口。 刚到村口的二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见到出来的周二、苟立仁二人,镇长缚手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里面的人都死了!”苟立仁喘着粗气回答道。 “都死了?死了多少人?”镇长面色一变,凝重的追问道。 “死了六个人,看起来不像是落日村的。”周二也回答道。 镇长面色又是一变,这次是缓和了不少,随即向身后的众人大喊一声:“随我进去!” 说罢,镇长一马当先,大跨着步子就向村里走去。 他可是听落日村村民说了,村子里好像就六个山匪。 周二、苟立仁二人连忙跑到镇长两边,一左一右,为镇长指路。 保和团子弟跟了上去,还有落日村本村的村民。 领头的镇长那是一个龙行虎步、自信满满,看起来好不威严! “嗯?” 走在最前面的镇长一脚刹住,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个狗吃屎。 旁边的周二、苟立仁二人心中冷笑,镇长也就那样,还不是胆小如鼠,就知道平日里在他们面前摆架子,遇到事就怂了。 “还不快扶住我!”镇长小声狠道。 周二赶紧扶住镇长的胳膊,这满身肥油的胖子才稍微舒服一些,不过双腿还是迈不动。 后面跟上来的众人看到村子里满是尸体,有的皱眉、有的害怕、还有一些人直接吐了出来。 “王镇长,你看这怎么处理?”落日村村长杨寿问道。 王镇长闻言眼珠子一转,随后沉声说道: “苟立仁,你带十个人去把尸体集中起来,一个都不要漏掉! 王通,你带五人去在附近搜查,剩下的过来警戒!” 吩咐完后,王镇长让一名保和团弟子搬了一张靠背椅过来,一屁股坐下,舒服了许多。 没一会儿功夫,苟立仁指挥保和团子弟把尸体集中完毕,六具男尸皆为山匪,两具女尸便是何氏母女。 搬运何寡妇女儿尸体的两个保和团子弟,或多或少都吐了几口,场面惨不忍睹,过于血腥。 如果这让钟元修知道,心里应该会好受许多。 相比之下,自己也不是那么废物了。 尸体刚集中没多久,王通也陆陆续续把搜查到的物品一一摆放到现场。 六口黑刀、一只藏了短剑的鞋子、一条暗器腰包。 从何寡妇房间里还发现了一块特殊的令牌,不知有什么作用。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了,无非就是山匪内部拼杀,何寡妇和其中一名山匪有染,遭到了牵连。 既然人都死了,也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你们村里自己组织人手处理尸体,我便打道回府了!” 王镇长宣布了整个事件的结束,看明白了大概的问题所在,也不算是老眼昏花。 说完就起身离开,不想再做逗留。 周二和苟立仁赶紧在前面开路。 一行人离开后,就剩下落日村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在村长的分工指导下处理了尸体。 其中抬尸体的就有李家父女二人。 李大夫几乎每年都会见到尸体,而李音音也会跟着李大夫上门看病,多多少少也见过,对于他们来说,已是见怪不怪。 “钟大哥跑哪里去了,今天都没见到他。”李音音说道。 “死不了就对了,可能是害怕跑哪里躲起来了。”李大夫哼道。 这两天的相处,钟元修给李大夫的感觉除了手无缚鸡之力,就是有点小滑头,遇到危险应该不至于撞上去。 “嗯,应该是哦,毕竟钟大哥确实………害……”李音音本想说钟元修贼头贼脑,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时间很快到了正午时分,六名山匪的尸体被村民随便找了个地方挖坑埋了。 而何寡妇母女二人,则是埋在了何大力(何寡妇丈夫)旁边。 虽然被戴了绿帽,可总算是夫妻一场,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就将就将就。 … 扒尸体获得武功秘籍后,钟元修狂喜不已,心中的激动是怎么都压制不住。 一溜烟就藏进了某个草丛中,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两本秘籍。 在打开书的那一刻他愣住了,目瞪狗呆,这一眼他还看不太明白! 第八章:识药 《吐息诀》提及的深吸、聚气,青年一头雾水,作为武功方面的小白,几乎做到了百分之百不理解! “开气穴、汇丹田、散全身,以体养气,攻敌时聚体内劲气凝于一点………”青年一字一字的念着。 第一页读完,再看第二页——经脉图。 图中对劲气、真气运行做了详细的描绘,以至于一窍不通的钟元修都能轻松明白。 “理解倒是理解了,运行的劲气、真气怎么来?”青年有些懊恼。 《吐息诀》第三页注解:练力境中期方可修习! 练气境之下聚体内劲气,口含暗器喷射可伤敌! 练气境之上,聚体内真气,可发龙吟虎啸之声,穿金裂石! 看完第三页,也是吐息诀最后一页,青年翻手折叠扔到一边。 陡然发现,自己原来修炼的资格都没有! “练力谱,对!练力中期………” 拾起《练力谱》,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轻轻打开整本书。 这是他武功盖世的第一步,可不能心情激动给损坏。 练力谱上的内容通俗易懂,无非是人体肌肉的锻炼方法,结合修复肌肉损伤,增强肉身力量上限的药液配方。 对于现代健身教练证件齐全的钟元修来说,打造完美肌肉轻而易举,拿捏! 两本秘籍看完,塞进怀中,插入裤腰带上。 为了融入这个世界,钟元修同样身穿粗布麻衣,倒是不显得其中东西凸出。 … “李叔、音音,吃饭也不等等我!”青年小跑进院子。 父女二人正在院中用饭,处理好事情的钟元修也恰好回来。 “还知道回来啊?还以为你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了!”小老头烊怒道。 “哪里会,李叔神医圣手、帅气不凡,又对我有收留大恩,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青年表情无比真诚的夸道。 感觉到李大夫语气不对,登时一通彩虹屁,直把这个小老头夸得满面春风,老怀大慰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李音音闻言翻个白眼,自己老爹长什么样她还不清楚吗。 钟大哥可真是油嘴滑舌,也不知道骗了多少老实人。 “好了好了,坐下吃饭。”小老头笑道。 青年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李大夫对面,端起碗狼吞虎咽。 “钟大哥慢点,小心噎到。”李音音关心道。 “莫得事,问题不大!”青年含糊不清回道,依旧狂吃不停。 片刻后,打个饱嗝,满足的摸了摸肚子。 起身笑道:“李叔、音音你们继续,我有点事儿。” 说罢便进屋拿出一本名为《药经纪典》的书籍。 “还挺厚,够看两个月。” 平日里不思进取的青年,此刻竟拿起了书本! 仔细将药材与《药经纪典》中图片对比,心无旁骛。 李大夫错愕,心中大感意外。 钟小子在蓝星都如此勤奋好学? 注: 当然不是,钟元修从前学渣一枚,妥妥吊车尾。 唯有过一段激情岁月,那便是田径风云! 有兴趣的读者可去番外查看哦。(??w??)?? 第九章:拜师 “斑鸠壶、藤萝青、白折根……”钟元修嘴里来回念叨着几种药材的名字,并试图寻找到实物。 这个勤奋好学的男人在几排晾晒药材的架子上不断扫视,从开始找到的藤萝青和白折根以外,其他几种药材愣是一点都没发现。 这使得刚刚燃起来的钟元修备受打击,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 还没一刻钟,那个激情满满的男人就败下阵来,全然没了起初那种兴奋劲儿。 面色颓然的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沉默了起来。 “哈哈哈哈,小伙子,这么快就不行了啊!”李大夫喝了一口酒大笑着说道,满是调侃。 嗯哼? 钟元修听到李大夫的话后嘴角微微抽动,随之勾勒出一抹笑容。 “李叔!” 钟元修快速小跑两步一个滑铲,直接跪在了李大夫坐的板凳旁边。 这个举动把李大夫吓了一跳,手中的酒碗差点端不稳。 “钟小子你这样干什么,使不得,起来,起来!”李大夫连忙放下手中的酒碗就要去扶起钟元修。 看见伸过来的双手,钟元修身子往后就是一倾,躲开了李大夫的搀扶。 李大夫见此甚是不解,眼睛里充满了疑惑,随即瘪嘴斜眼看着钟元修轻笑道:“说吧,你肚子里憋了什么坏主意。”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拜李叔当师傅,希望李叔给个机会!”钟元修如实相告。 “当真没什么好事,我们才认识三天,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教你?给我一个理由。”李大夫坐在凳子上俯视着钟元修问道。 “我能为李叔跑腿打杂,绝不白吃白喝!”钟元修试探着说出了一个理由。 “不行!”李大夫闭眼摇头说道。 “我能为李叔捶肩捏背,端茶倒水!”钟元修说出了第二个理由。 “不行!”李大夫继续闭眼摇头。 “有朝一日我功夫学有所成,定全力保护李叔和音音的安全,不让你们受半分欺辱!”钟元修眼神一凝,眼睛直直看着李大夫。 闻言,双眼紧闭的李大夫这才睁开眼睛,淡淡的问道:“你从哪里学习武功,又怎么肯定就能够大成?” 在钟元修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李大夫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可是又不敢确定。 “无论我从哪里学武功,都不会影响我保护李叔和音音的决心!”钟元修不愿说明,拐了个弯说道。 “至于能不能大成的问题,小子不敢确定。 不过我想以我的聪明才智应该问题不大!” 钟元修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自恋的味道控制不住的散发出来。 父女二人嘴唇微张,同时翻了个白眼,这脸皮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厚的了! “你不肯说明,我也不强求,看你心思灵敏,敢想敢干,就勉为其难……勉为其难的收下你这个徒弟了。”李大夫中间故作停顿的说道。 确实,李大夫在说那句话的停顿瞬间,钟元修的心脏砰砰直跳,生怕一个犹豫就变了主意。 “嘿嘿,总算是忽悠到了。”钟元修心中嘿嘿笑道,他可不光是想做徒弟那么简单。 “磕头!”钟元修正高兴时,李大夫严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钟元修说道。 “师傅在上,元修给您磕头了!” 钟元修也是机灵,霎时间反应了过来,本就跪在地上的身子腰一弯,双手伏地,一头磕在了地上。 “再磕头。” 磕头后刚抬头起身,耳边又传来了李大夫严肃的声音。 立即再次磕头点地,三秒后复位。 “肯定还要磕头一次。”钟元修心中想道。 果不其然,召唤磕头的声音再次入耳。 “三磕头!”最后一声李大夫声音拔高了几分。 随即钟元修的额头第三次与地面亲密接触,完成了最后的磕头礼,额头上沾了一层土灰。 “礼毕,起身!” 磕头拜师已经结束,李大夫将跪地的钟元修扶了起来,这次倒是老实的没有避开。 “嘻嘻!”旁边的李音音不禁轻笑一声。 钟元修被这一声笑声吸引了过去,看李音音面带温柔的看着自己,一时间竟然呆了。 咚咚!李大夫用指节轻轻敲击桌面,一把拉回了正看着李音音出神的钟元修。 “哦哦哦,师傅,徒弟给您老人家敬酒!”钟元修抓起一只大碗倒上酒水,面目朝下,微微躬身递给师傅。 李大夫接过一饮而尽,把酒碗放在桌子上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李真的徒弟了,希望你日后勤学苦练,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师傅放心,徒弟一定不让你失望!”钟元修行了个弟子里礼,坚定的回道。 李大夫拍拍钟元修的肩膀,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但是你现在该去洗碗了。” 钟元修说了声“要得”,麻利的收拾起饭桌,李音音也跟着帮忙,看起来好不温馨。 靠厨房不远处有一口“自家”挖的水井,自小在农村长大的钟元修也懂得如何取水,动作熟练的就将木桶扔了下去。 “扑通”一声,木桶应声落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向井口散发出一阵阵空灵之声。 这种声音,钟元修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 自上初中以后,老家的一切都在迅速改变,新物换旧物。 井里的木桶落水后并没有沉下去,而是浮在水面。 钟元修见此一晃井绳,向上的桶身立马被这绳索上的力道带翻,井水随之流了进去,越来越快,几个眨眼间就装满了一桶水。 见木桶已经装满,钟元修双手交换着提了上来,区区五六十斤,完全没有问题。 右手提着满满一桶水,几步走到了木盆边,半桶水就倒进了木盆。 拿上抹布,抓起一只碗就风卷残云般的刷刷起来,看这样子好不流畅。 一分钟不到,碗筷全都祛除了油水,用清水简单冲一遍就搞定了。 … 铎!铎! 落日村不远处的竹林中,一个手持利斧的青年男子正在砍伐竹子。 竹林中有好几种类型的竹子,大圆竹、碧柳竹、细竹应有尽有,长相倒是很像钟元修老家的一些竹子,只是名称不一样。 “钟大哥,那片竹子可砍不得!是刘强家里种的。”正在将竹子分段的李音音喊道。 本欲挥斧砍下的钟元修闻言停了下来,可惜了好一阵,这又大又直的几根大圆竹,用以作为支柱或者房梁,都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既不是李大夫家的,那就只能放过了。 那几棵竹子刚才也是命悬一线,如果没有李音音的那句话,今天势必就要倒下。 忙活了三个时辰,天色擦黑,钟元修和李音音二人,把砍好的竹子搬到了回院子外面。 当然,大部分的竹子都是李音音扛的。 上百段的大圆竹和数百碧柳竹,至于细竹那就数不清了。 忙了大半天的钟元修竟然不觉得有多累,自我感觉还能出去跑几公里。 按他的体能来计算,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可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 此刻体力精力依然充沛的钟元修心里好一阵自我迷恋,认为自己是天人之姿,颜值过于出众,老天爷心情一好,就赏给了他一把子力气。 心情大好,决定今晚要亲自下厨,给父女二人来几道现代化菜肴。 李音音烧火,钟元修掌勺。 李大夫家的情况不是很富裕,手艺再好也不得不从简而行。 搞了个黄瓜炒蛋,原先的想法是西红柿炒蛋,但这个世界并没有西红柿这种食材,鸡蛋也就几个,无奈,就只能宰一根黄瓜凑合凑合。 第二道菜,蒜苗炒腊肉。 刚看到房梁上的腊肉时,钟元修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机会吃上一些,这不机会就来了嘛。 拿了根竹叉,轻松的将房梁上的老腊肉取了下来。 坐在灶孔旁边烧火的李音音欲要阻止,那是她家留着过年吃的。 可她也很久没有吃过肉了,看到腊肉也馋的慌。 于是便小声的对钟元修说道:“钟大哥,少切一点,我怕爹会生气。”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钟元修自信一笑的说道,下一秒一刀剁下,这块五斤重的老腊肉被砍掉了三分之一。 霎时间李音音便瞪大了双眼,这钟大哥的分寸未免也太大了些。 她是好气又好笑,待会儿看老爹什么反应。 切下腊肉后,钟元修再把剩余的挂回了房梁。 接下来就是刷、洗、切、炒一顿操作,很快一大碗的蒜苗炒肉就呈现在李音音的眼前。 那香味猛拉硬拽的把李大夫从外边扯了进来。 “元修,你做的什么?这么香?”刚才还在外面整理药材的李大夫,擦了擦唇角笑问道。 收了钟元修做徒弟后,称呼改了,不再叫小子了。 “哦,师傅,是蒜苗炒腊肉。”钟元修转头同样笑着回道。 “哦哦,蒜苗炒腊肉啊,什么?腊肉?”李大夫错愕。 老脸立马黑了下来,抬头看向厨房上面的梁柱,老腊肉果然被切掉了一大块。 这东西是留着过年打牙祭的,自己多少次想吃都给按下去了。 这倒好,这孽障刚来没两天就切掉了这么多。 小老头一个没忍住,抄起旁边的扫把就往钟元修身上抽。 现在的李大夫身为钟元修的师傅,关爱关爱徒弟成了情理之中。 就见一老一少,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从厨房追到院子,在药田和药架周围不停的转圈。 李大夫年纪大了,追了许久也是没有追上年轻的钟元修。 “行了,你过来,我不打你,你去把饭菜端上来…”李大夫气喘吁吁的吩咐道。 还在躲避的钟元修这才停下了脚步,一脸狐疑的看着李大夫,生怕经过的时候被逮住了。 有道是师命难违,钟元修也只好大着胆子走去厨房,眼睛的余光盯着李大夫不放。 果然,李大夫看钟元修走近,嘴角勾起,一把抓住钟元修的胳膊拉了过去,紧接着扫把在钟元修屁股上一顿招呼。 “噗!” 李音音忍俊不禁,捂嘴在厨房里偷笑。 被抓的钟元修挣脱不开,毕竟师傅的力气可是有他两倍有余,只得一边被打一边乱蹦乱跳。 等到李大夫感觉心中的舒服了不少,那只拿着扫把的手才放了下来。 “为师今天教你第一课,江湖险恶!”李大夫哼了一声说道,说完便把扫把放回了原位。 “谨遵师傅教诲!”钟元修面带笑容且恭敬回道,也不生气。 他知道李大夫根本没用力,就是气不过想要发泄一下。 嘿嘿,谁让他炒了人家舍不得吃的老腊肉呢。 “小滑头,准备吃饭。”李大夫眯了眯眼无奈道。 … “真香!想不到元修的手艺这么好,有我一半水平了。”李大夫满嘴流油,一边吃一边夸赞钟元修的手艺。 注: 如果都看到这里了,说明客官还是能欣赏这类慢热的修真说,要不投个资试试?(羞涩) 第十章:狩猎 李大夫如此高的评价,却使得钟元修面露不解。 自己只不过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了最普通的菜肴,应当不至于如此吧。 毕竟自己也没吃出出彩之处,一般一般而已。 其实说来也不怪钟元修不理解。 在李大夫这些年中,从未吃过炒菜,大都是以蒸煮为主,加上一年才能吃上两三次肉,这种表现也是情理之中。 饭桌之上,这个看起来恬静的少女,此刻也是埋头吃饭,顾不得什么矜持。 若不是钟元修盯着她看,被她察觉,说不得还要吃撑了才能从美食中回过神来。 见钟大哥憋笑的盯着自己,李音音脸上不禁红了起来,夹菜的频率有所减缓。 果然,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征服对方的胃,钟元修在心中如是想到。 饭桌上的两道菜很快就被父女二人解决,钟元修都没有夹几筷子肉,全靠青菜米饭充饥。 没他这个徒弟在旁边看着,李大夫估计能把油水都倒出来泡饭。 “吃饱了没?好吃吗?”钟元修一脸得意的问道。 “嗯,吃的差不多了,味道勉勉强强吧。” 李大夫见钟元修如此表情,就知道自己刚才出的洋相被一览无遗。 虽说如此,却也要嘴硬一下。 钟元修闻言嘴角一勾,随后再看向李音音笑问道:“音音,好吃不?” “好吃。”李音音不学她爹,回答的十分真诚。 “哎呀,还是音音说的实在话,不像某些人,心口不一。”钟元修阴阳怪气的说道,还用眼睛瞟了一下李大夫。 “嘿!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给我站住!” 感觉自己被严重嘲讽,李大夫登时就不乐意了,抄起板凳就要收拾钟元修。 见此谁肯坐以待毙,不孝孽徒站起来撒腿就跑。 饭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小的跑老的追,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钟元修除了去山上采集一些难以种植的药材以外,就是了解各种药材,李大夫也经常指导,很快大半个月便过去了。 清晨。 “这几味药材在山上很难发现啊,看来还得花钱购买,过几天跟着去镇上看看。”钟元修坐在自己竹屋里的床上计划起来。 在搬回竹子的第二天,钟元修和父女二人便着手动工,花了足足三天,一间不大不小的的竹屋就造好了,再不用和李大夫在一个小房间里挤热乎。 为了感激父女二人,二比青年修跑去山上待了整整一天,设置小陷阱抓了一只山鸡回来。 当晚又是不醉不归,师徒二人又是把酒言欢。 “药理、药性,头痛,头痛!难搞哦!” 钟元修一拍额头无奈道,双腿一蹬,眼一闭,倒头就躺在了床上。 四气五味、升降沉浮、归经和毒性,扶正驱邪、消除病因、协调脏腑机能…… 刚闭眼的钟元修脑海中不断回荡这些词汇,神经非常紧绷,眉目略显疲劳。 床上的钟元修忽然眼睛大睁,猛地坐了起来,神经大条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脑袋要炸了!” 啪!竹门被一把推开,撞在了同样是竹子打造的墙壁上。 他决定出去走走,好好的游山玩水一番。 一大清早,与父女二人说了一声,独自跑到猎户罗牛的家里,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张弓、一筒羽箭。 罗牛看年轻人拿出一两银子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他这些东西可不值这么多钱,这都赶得上他三个月的花销了。 于是罗牛想要推辞下来,谁知年轻人根本不墨迹,一把便将新钱拍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汉子只得收起银子,心中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把钱当钱啊。 落日村十几里外的某一片树林。 因为赶上了季节,山林风光旖旎,嫩芽点绿,枝繁叶茂,浓荫遮天蔽日。 树上有各种各样的鸟类在上面休息,时不时还能见到一两只毛茸茸的灰松鼠,在上面追逐觅食。 而一名青年男子,此刻正躲在一棵两人粗细的树干后面。 眼睛紧盯着一条大蛇。 这条大蛇通体黑色,眼睛幽幽,体长一丈有余。 大蛇嘴里死死咬住一只肥硕的兔子,它垂死挣扎。 可蛇身一圈接一圈的紧紧缠住,让它动弹不得。 待嘴里的猎物停止了心跳后,大蛇缓缓松开身体。 那颗与身体对比,显得略小的蛇头,一下变得老大。 漆黑的大口两个眨眼间便将这只肥硕的兔子吞了一半。 “嘿嘿!” 就在大蛇即将把猎物全部吞入口中的刹那间,一只带着寒光的羽箭突然向它飞来! 大蛇并未察觉。 结果不言而喻,蛇头上毫无意外的多出了一根箭矢。 径直贯穿了蛇头和蛇口中的兔子,疼得大蛇不停的在地上挣扎,再看时,蛇身已经缠绕成一团。 “嘿嘿!不错!不错!本靓仔在箭法方面果然天赋异禀!哈哈哈哈!” 得意的声音在这片树林里盘旋,吓飞了一群打瞌睡的鸟儿。 声音的主人正是躲在大蛇后面搞偷袭的钟元修。 他可不怕这什么蛇虫之类的东西,除非没射中! 噗!噗!噗!又是三箭射出,整条蛇被死死的钉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甩了甩右手,弓的重量不小,这几箭下来还挺费劲。 换半个月前的自己来拉,就完全是个笑话。 钟元修非常确定,以及肯定,这个世界和他原来所在的世界有所差异。 每次饭后一段时间,会有一种感觉,一种力量提升的感觉。 当有了这样的感觉后,钟元修便仔细研究了自己每日所食的食物。 发现这些食物里面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对身体好处不小。 在师傅的藏书中,他查阅对比过,这些都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食物,并无奇特之处。 这就只能说明,如李大夫和李音音这般大的气力,在这个世界只是普通人的水准。 每天的吃食,已经让他们的力量达到一定的上限。 而钟元修正在补全,提升到这个世界的常规力量。 抽出穿越时带来的尼泊尔军刀挥刀两次将蛇头砍了下来,再用树皮栓住蛇脖子。 被砍下的蛇头依旧咬着窒息的兔子,只能拔下箭羽用刀将蛇头撬开。 这才将肥硕的兔子从蛇口中“拯救”出来。 如法炮制,钟元修再从树上刮了一条树皮,将兔子的后退栓住,一提一拖满足的离开了当前位置。 收获了黑蛇与兔子,钟元修继续在树林中寻找机会。 看到目标便毫不迟疑的张弓搭箭,可惜那只果鼠警觉异常,察觉到有动静,后腿一蹬,躲过了箭矢。 一溜烟窜进了草丛,消失不见。 捕猎失败持续了一上午,除了起初的收获,再一无所获,白白折腾了不少力气。 最后不得不宣布结束此次的狩猎之行。 吃了一点自带的干粮清水后,便败兴而归了。 事实证明,目前钟元修只能搞偷袭才能有所收获。 … “清心草六百三十五斤,白折根七十斤、白花果四十斤………”李音音在院子里不断清点捆缚打包好的药材。 “音音,你看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钟元修拖着黑蛇提着兔子回道院子说道,看样子很是高兴。 “蛇!钟大哥你别拿过来!我害怕………”李音音转头看到一条大黑蛇,立时惊叫起来。 这一声大叫给刚回来的钟元修也给吓一跳,连忙丢掉手中的蛇和兔子,小跑着过去安慰李音音。 “音音,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怕蛇。”钟元修拍拍李音音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你不要看它长得吓人,用以炖汤吃,那味道~啧啧啧! 好得很嘞,比那个老腊肉美味多了。” 安慰一会儿姑娘后,二比青年又眉飞色舞起来,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李音音疯狂摇头,她哪里肯相信钟大哥说的话。 蛇这种东西她看着都怕,更别说吃了。 “真是可惜,这么好的东西你无福消受。”钟元修背着手叹气一声说道。 说完,提起地上的黑蛇和兔子,拖到厨房外面开始剥皮。 骨肉分离,富含蛋白质的蛇肉兔肉展现出来,足足四十几斤重。 钟元修心中忍不住赞叹。 这个世界除了没电、没车、没飞机以外,其他都还不错,随便一只野味都那么大! 一堆内脏丢在木盆里,反手就要被端去喂村里那只大黄狗。 就在这时,李音音提醒道:“钟大哥,蛇胆不要扔了,可以明目。” “哦哦!对!蛇胆是可以明目,像这个头的蛇,效果应该不错。” 钟元修恍然,在前几天他在医书上就看到过这一条内容。 当即从木盆中捡起蛇胆,用水简单冲洗一下,学着以前大姑爷的样子直接服食了下去。 入口冰凉,好似一个水气球一般,顺流而下直入肠胃。 “钟大哥,你不消毒杀菌吗?”李音音愕然的看着钟元修问道。 她可是知道这些东西里面可能有寄生虫的。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钟元修毫不在意。 这些天他从李大夫那里了解了不少医学知识,看过一种专杀身体内寄生虫的药物。 所以说,问题不大! 注: 能对作者说——“速更,夜不能寐”吗? 第十一章:镇长之死 “白大人,正是这块令牌。” 身材肥胖的男子,正一脸谄媚的献上一块令牌给上座之人。 “嗯,王镇长,做的不错,此次你剿灭匪徒有功,我会上书为你请功,你先回去吧。” 白县令淡淡的说道,眼里透露出一缕杀机,一闪而过。 “谢大人!属下告辞!”王镇长大喜,连忙拜谢而去。 “哼!”待到王镇长走出大门后,白县令鼻孔轻哼一声,盯着王镇长的后背面露冷笑。 走在路上的王镇长忽的打了一个冷战,心中莫名。 向左右望了一眼,只有两个家丁,想来是身体自然反应而已。 不再多想,面带喜色走出了大门。 … “师傅回来了!尝尝我的手艺!”钟元修热情的招呼李大夫。 入夜时分,李大夫才堪堪回到家中,手里提着一个药箱和一篮子 水果。 这个时辰,钟元修早已经做好饭菜在家中等候。 一锅蛇汤,一盆兔肉。 蛇汤简单加入了一些盐巴、沫儿粉和老姜,再撒上了一些类似香菜、芹菜的东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相比蛇汤,兔子的处理就更好上一些,简化版的“麻辣跳水兔”。 唯独缺了辣椒,只因升龙国全国上下少有人喜辛辣之物,为此也就没有多少类似于辣椒的调味品。 起初炒菜时候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辣的调味品。 后来才听说升龙国大部分百姓不喜食辣,属实让钟元修这个东川人无语了很久。 李大夫听到徒弟招呼,往饭桌上的食物打量了一下,随后提着药箱和水果便走了过去。 钟元修双手接过师傅手中的一篮子水果,抓起一个类似于水梨的果子,一口啃了下去。 “嗯!很清甜!”钟元修嘴里嚼着水果含糊不清的笑道。 李大夫闻言摇摇头,也不知道帮他把药箱提一下,就盯着水果去了。 病人家属送给他,他都还没来得及尝一口。 放下药箱,看着两道肉菜,李大夫顿时咽了一口唾沫。 面色平静的说道:“吃饭,吃饭,忙了一天我也饿了。” 李大夫作为尊长理当先动筷子。 等师傅夹了一筷子兔肉放进口中后,钟元修紧随其后。 他也十几天没吃过肉了,馋得很嘞! “嗯!嗯!嗯!” 李大夫点头嗯嗯几声,嘴里还不停的咀嚼着兔肉,显然觉得这道菜非常美味。 “元修,给我倒碗酒!”李大夫笑着吩咐道。 徒弟一把抓住酒坛子,倒了满满的一碗酒水就放在了师傅面前。 李大夫一口酒一口肉,吃的好不畅快。 “你这手艺啊,真不赖,不过不要骄傲,提升空间还很大!”李大夫吃了好一会儿后,指着桌上的两道菜夸赞道。 钟元修不说话,他也正忙着吃肉,就随意点头称是。 二人边吃边聊,钟元修说今天的狩猎经过,李大夫感叹人生老病死。 唯有李音音安静吃饭。 不过她不敢吃蛇肉,大都让师徒二人解决了。 第二天上午巳时。 李大夫才慢慢的从梦中醒来,昨天晚上他喝太多了,还是徒弟给他扛回去的。 “哎……哎呀……脑壳昏…”李大夫单手扶额,大脑在酒的作用下依旧昏昏沉沉。 摸了摸身下的软床垫,感觉还得睡一会儿,便又闭眼了。 说起这个床垫,是如何搬进李大夫房间,那还是比较有意思的。 十来天前,钟元修为了孝敬他这个酒鬼师傅,愣是把门框都给拆了,硬生生塞了进去。 自此李大夫在睡觉方面,享受着蓝星现代化质量。 “爹,起床了,别睡了!说好今天去镇上卖草药嘞,你看你,又喝多了。”在李大夫房间门口的李音音责怪道,手里还端着一碗醒酒汤。 刚闭眼的李大夫翻了个身,背对李音音,懒洋洋的说道:“嗯嗯,知道了,再等一下。”说完就继续睡觉了。 … “谢谢元修啊,沾了你的福气!”王大婶满脸笑容的感谢钟元修。 “不客气,我们也是吃不完。”钟元修点头笑道。 “好嘞,你们有什么事就找我,能帮的我肯定帮忙。”王大婶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这样的场景在落日村里各处都有发生。 这正是钟元修拿着昨日剩下还未烹饪的蛇肉,挨家挨户的送上一斤。 这个世界没有冰箱,时间久了坏掉也是浪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和村民们联络联络感情。 … “师傅起床没有,还去不去镇上了?”分完蛇肉回来的钟元修看向李音音问道。 “还在睡。”李音音撅着小嘴,似乎有点生气。 她最心烦喝醉酒不守时的老爹了。 “谁个说我还在睡,这不起来了嘛。”李大夫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随后走出一个身酒气的小老头。 睡眼惺忪的走近钟元修与李音音二人。 钟元修嘴角逐渐下滑,眉头微微皱起。 而李音音捏着鼻子,直接就指责起来:“一身酒气,快去洗个澡!” 听女儿略带愤怒的声音,李大夫嘿嘿一笑。 “这就去,这就去嘛。” “哟?原来是个女儿奴,哈哈哈哈哈。”钟元修心中嘲笑,下滑的嘴角又勾了起来。 一刻钟后,李大夫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服,一身酒味尽去。 去到隔壁村借了一辆牛车回来。 三人简单吃罢午饭后,将所有的药材装车便出发了。 好在这一天天气不错,太阳不大微风正好。 坐牛车上的钟元修躺平在一包药草上望着天空,内心宁静而美好,这就是他从前向往的生活。 一路无话,只有一头壮硕的公牛拉着大板车,下面的车轮吱吱作响,时不时还有一两声竹条抽打的声音。 这样宁静的行进了半个时辰。 … “救救我们吧,行行好,行行好,我们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路边一个牵着五六岁小女孩的妇人跪在地上哭喊祈求,后面还跟着三个老年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睡在药草上的半梦半醒的钟元修听到哭喊声,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刚看了一眼地上的妇人和小女孩,药草包一划,整个人就落下了牛车。 一声“哎呀”声响起。 李大夫见这五人可怜,早已停下了牛车。 坐在板车前面的李音音见钟元修落地,赶紧下来搀扶。 “钟大哥,伤到没有?”李音音关心的问道,面带忧色。 “没有,就算伤到了,只要是音音扶我起来,也好会好很快。”钟元修半眯着眼咧嘴说道,看起来很是享受。 “哎哎哎!哎呀!” 被扶了一半的钟元修被松开,又摔在了地上,再次发出“哎呀”声。 “你羞不羞。”耳根红了一半的李音音娇嗔道。 “自然反应,性格使然。”二比青年嘿嘿两声,不再捉弄李音音。 因为他看见师傅已经面色黑了下来。 见徒弟老实了下来,李大夫这才转头看向祈求的五人,关切的问道:“你们从哪里来?怎么到我们这里了。” 五人闻言并不答话,只是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李大夫说的类似于东川话的语言。 “师傅,说官话,他们听不懂哩。”钟元修提醒道。 李大夫老脸有些不好看,随后再用那蹩脚生硬的官话询问几人。 虽然李大夫官话说得确实一言难尽,但他们好在是听懂了。 “我们是缚江县红柳村人,烈阳(国)入侵,烧杀抢掠。 天朝派来军队抵御,不曾想贼人没有赶走,还反过来征集军粮,把我们的粮食全给抢光了……” 妇人哭诉道,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眼眶。 “缚江县可是在珠央省?”李大夫听了妇人所说立马将她扶了起来,随后再问道。 妇人并未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个劲的抹眼泪,旁边的小女孩也伸手帮她的母亲擦拭。 小老头见此也不再多问,转身取下所有干粮、清水递给母女。 妇人伸手接过连忙下跪磕头,嘴里不停道谢。 李大夫三人上了板车,啪!啪!竹条抽在牛屁股上,公牛再次前进。 牛车离开五人有一段距离后,李大夫面露愁容,沉沉的叹息说道:“世道艰难哎!” 钟元修对于刚才妇人的话也深有触动。 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人间便再也不是人间。 “师傅,这珠央省在哪里?”钟元修开口询问道。 “珠央省与我们南丰省的相邻,是烈阳帝国入侵升龙国的必经之路。 如果烈阳国打通了珠央省,下一个就轮到咱们南丰省了。” 李大夫神情凝重的说道。 “沃趣!?这么吓人啊!不是吧!不是吧! 我才穿越过来就遇到这种事情,完蛋了完蛋了!” 钟元修一个震惊,瞪大眼睛大叫道! 啪!一根竹条落在了钟元修头上,打得钟元修的狗头一下缩了回去,停下了口中的胡言乱语。 “慌什么!都打了十几年了也没见打过来。”李大夫恨铁不成钢,这般年纪还如此胆小。 “但愿吧!要真打过来,我就该跑路了,还不一定能跑掉。 我还没有娶媳妇,可不能出事啊!” 二比青年心中嘀咕道,随后看向板车前面的李音音。 … 白羊镇。 牛车拉着身穿粗布麻衣的三人来到了镇子,从落日村到镇门口花了一个半时辰。 镇门口人流熙熙攘攘,两名保和团子弟手拿木制长枪值守。 不远处还有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外乡人蹲在角落,样子看起来甚是可怜。 看到这一行三人,这一群难民马上跑了过来,眼巴巴的求助。 李大夫不敢再理会。 他帮不了,帮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这不是个人之力能解决的。 李大夫驱车靠近镇入口,其中一名值守的保和团子弟就上前来检查了一番。 完事后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便放行让他们进去了。 白羊镇外围的镇墙属于象征性的一道墙,其他地方可以行人,但无法通过车辆,唯有走主路。 镇上的地面是由当地产的石板铺成,入镇的街道笔直,向前百多米后有几条交叉街道通向其他地方。 每条街道的两边房屋整整齐齐,对面颜色统一。 这给钟元修都整懵了,确定是边陲小镇吗? 青年在牛车上一路前进一路观望,看起来还真像是乡巴佬进城头一遭。 “嗯?公示牌,缉拿真凶?”钟元修突然就看见了街中心的一张告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电视剧里才能看见的东西。 跳下牛车,青年大步走近公告牌,嘴里念着一张告示:“光武十三年四月十七日子时,白羊镇镇长王怀富被贼人杀害,现悬赏白银一千两缉拿真凶,如有线索,请前往县衙证实。” 注: 能对作者说——“速更,夜不能寐”吗? 第十二章:修武开始 “一千两!”钟元修嘴里小声嘟囔,眼睛放光。 别的钟元修是一个字没记住,就一千两这三个字印在了钟元修脑子里。 心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拿下凶手,把这白花花的银子装进兜里。 “别看了,快点上来,要到了!”李大夫在不远处的街角喊道。 “哎!来了,来了!”钟元修回小跑着过去上了牛车。 鹿圭堂,小镇唯一的大药房。 店铺上面挂着一块写着店名的大牌匾,店面十分宽敞。 里头足有十个大药柜,皆是同墙壁一般高。 每个小抽屉外贴着药名,放着不同的药材,粗略估计有两三千种之多。 四个伙计同时看到一辆牛车到来。 其中出来一个略显瘦削的中年伙计,与李大夫打了一声招呼,便轻车熟路的带着三人去药房后面的库房。 库房比外面的店铺大得多,平地足可以容纳十几辆牛车。 大部分房间中都堆满了药材,只剩下两间房还空着。 “罗大哥,李大夫来了,你给上上称。”那名中年伙计与比他年纪稍大的男子说道。 “哦哦,原来是李老兄来了,这次带的药材不算少啊。”那名姓罗的仓库管事笑容满面。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大半年就这么一次,要再少,日子就没法过喽。”李大夫回笑着寒暄起来。 两刻钟后。 李大夫三人在柜台取了三两六钱便道谢离开了药店。 “师傅,这么大一车就这点银子啊?”钟元修不解问道。 “那还想要多少?这就算不错了,我们这些都是最普通的药材,都是按上百斤卖,值不了几个钱。”小老头倒是挺满足的。 “难搞哦!”钟元修双手抱头小声嘀咕道。 卖了药材后,李大夫照常来到一家比较偏僻的豆花店。 每次上了镇子,他都要来这里吃上这么一回,算是解解馋。 “店家,来三碗豆花,三碟炒豆,三碟咸菜。”李大夫点菜很是熟练,少不得要经常来才行。 “客人你们稍等,这就来!”豆花店的老板非常热情招呼道。 不一会儿,李大夫点的食物都端了上来,摆放在三人面前。 李大夫先动筷子,钟元修李音音紧接着跟上。 “嗯~~还是这个味道,安逸!哈哈哈哈!”李大夫笑的很开怀。 徒弟见此也是开心,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自己的爷爷每次去赶集都会去一家豆花店,那是他吃饭最多是时候,吃完总能露出满足之色。 这可能就是他们生命中有所依赖、有所挂念的的地方吧。 “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每顿还要喝酒吗?会不会又在和奶奶拌嘴?” 青年心里想到这些,突然就有些伤感,拿着勺子的手停了下来,眼中出现晶莹泪花。 “钟大哥,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李音音率先发觉了钟元修的情况,轻声温柔的询问道。 青年闻言回过神来,一把擦掉眼中的泪水,有些尴尬的回道:“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想家了………问题不大,吃,吃。” 实话实说,然后又大大方方的吃着豆花。 这没有什么丢人的。 听罢后,父女二人并未再说什么。 自从他们知道钟元修是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这辈子都没可能回去,除非成了传说中的神仙。 饭后钟元修与师傅说明,自己想买一些特殊的药材用以药浴。 看在李大夫这样的老朋友面子上,鹿圭堂以仅比收货价高出五成的价格售卖。 见买的五种药材都有些小贵,而且还数量不少的时候,李大夫脸都绿了。 他这可付不起啊,加起来怎么也得要十来两银子。 不过李大夫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只见钟元修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轻轻放在了柜台上。 这登时就引起了在场几人的注意。 本以为这穿粗布衣的小子是来消遣他们的,结果还真拿出来了这笔巨款。 身后的李大夫愣了半天,这些银子已经是自己两年的收入了。 他这捡来的傻徒弟是哪来的?相处中也没见他挣过钱。 李大夫的疑惑,只能在钟元修搜寻死人尸体的现场知道了,但这件事早已经过去,无从查证。 五个各装了半包的麻袋扔上牛车,钟元修再次咸鱼般的躺在板车上,牛车缓缓拉动,没多久便出了白羊镇。 李大夫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口便问:“元修,你…” “别问,问就是穿越带过来的。”还不等李大夫问出口,钟元修就已经抢先回答。 “你们那里……”李大夫换了个问题欲继续发问。 不曾想,钟元修再次抢答:“啊对对对,我们那个世界也用银子。” “嘿!就不能等师傅我问完!”李大夫一竹条抽在了钟元修的大腿上。 钟元修被这一条子抽的龇牙咧嘴,口中不断发出倒吸凉气之声,紧接着说了一句:“腿断了,没十两银子起不来。” 说罢,本就躺着的钟元修双手一摊,眼睛一闭,开始装死起来。 见徒弟如此作态,李大夫也不理会,坐在一边的李音音则是捂嘴偷笑。 牛车离开白羊镇约莫两刻钟后,李大夫又突然问道:“元修,你买这么多修身复体的药材做什么用?” 过一会儿后,问话的李大夫迟迟得不到回复,疑惑的转头看向后面。 此时躺在大板上的钟元修早已经睡着,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哎,朽木不可雕也!”李大夫摇头轻叹道。 “呵呵。”姑娘轻笑,她还挺喜欢见他爹吃瘪。 一路无话。 一个时辰左右,三人抵达了家门口,而钟元修还在死沉沉的睡觉。 李大夫拿起手中的竹条就要抽下去,但旁边的李音音叫了一声爹,阻止了他的动作。 “钟大哥,起来了,到家了。”李音音用手指戳了戳钟元修的脸庞。 被戳到的钟元修很快醒了过来,一脸不耐烦的睁开眼睛。 待看清是李音音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可谓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哦哦,得嘞。”钟元修慢慢爬起来揉了揉眼睛。 “快点,我还要去还车!”李大夫不太友善的说道,催促徒弟赶紧下车滚蛋。 “哎,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家音音,那么温柔。”钟元修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李大夫哪里不知道这就是嘲讽自己,挥起竹条作势要打。 而钟元修单手撑住一个翻身就下了牛车,让这一条子无处可落。 “师傅,早去早回,我去做饭了。”钟元修挥手嬉笑着说道。 “要做得不好吃,看我回来不收拾你!”李大夫轻哼一声,驱车赶去隔壁村了。 … 哆哆哆!厨房里响起了切菜的声音。 那个男人刀法纯熟,每次落刀都干净利落,十分迅速,切出来的菜心片大小均匀。 看到如此会切菜的钟元修,李音音眼睛里泛起了异样的光彩。 “钟大哥,你以前不会是个厨子哦?”李音音含笑问道,看起来还有些羞涩。 “不是!但是钟哥我在这方面那是天赋异禀,可以说是自学成才! 不说名震天下,那也是离这不远了!” 听李音音一问,二逼青年立马吹嘘了起来,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原本还好奇的目光瞬间收了回去,她知道钟大哥又飘了,干脆翻了个白眼就去抱柴禾了。 “哎!哎!听我吹………说完啊。”钟元修急忙喊道,失去了听众他就无法施展了。 “吹什么?来吹给我听听。”李大夫已经回来,并且听到了钟元修刚才装篦的几句话。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二逼青年立刻闭嘴,老老实实的继续切菜,不想今晚再挨揍了。 饭后,傍晚时分。 李音音正在往灶孔里面添柴,锅里烧了半锅药汤。 “嗯……都对了,总算是可以练功了。”厨房外的钟元修坐在小木凳上,正一脸兴奋难以自持。 “音音,烧好了没?”钟元修朝厨房里喊道,讯问药汤的进展。 “快了,再等一下嘛。”被当成免费苦力的姑娘回道。 时间来到不足半刻钟后。 看着与普通药汤没什么区别的修复液,钟元修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 心里嘀咕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好在钟元修知道一个道理:生活在于实践,一切的猜测都不如实际行动来的实在。 戌时。 青年男人的身影,正在夜色的照映下做着广播体操热身,准备接下来的肌肉训练。 今天钟元修的训练项目为胸肌,以单个肌肉训练为主,单独刺激使肌肉充分受力。 目前这个世界中,没有一种统一正规的练力体系。 如宗门、世家、军队的训练方法大都以扛、拉、推、举重物为主。 难以做到充分刺激某块肌肉,小肌肉和深层肌肉更是被忽略。 因此钟元修果断放弃了练力指导动作。 “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钟元修嘴里一边喊一边做,流畅而优美。 咔咔!广播体操结束后,转了转脖子,扭了扭腰身,神情为之一松,感觉身体机能都调动了起来,热血澎湃! “哎哈哈哈,还是这么爽!”钟元修一身轻松。 “接下来就是俯卧撑、夹胸、卧推,加油!康忙嘞次够!”开始给自己打鸡血,这是男人的健身习惯。 注: 青年、男人、二比青年、徒弟、钟大哥都是钟元修。 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在章节或者页面帖子说哈,很多细节我不会一次性说透,需要在后面的剧情发展中表露或者说明,这是我的个人习惯,望理解! 再拉一波投资,毕竟看了十几章了不是。(??w??)?? 第十三章:强身健体 (发现错字、重复字,希望读者能在句子下面说出来,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丢人现眼) … 嘭!嘭!两块磨盘被扔在了院子里,一块两百多斤,一块一百来斤。 对于这样的重量钟元修显得有些不自信,能搬起来和做标准负重动作那可是天壤之别。 再三斟酌下,青年打算去村里借几块重量不一的磨盘,不同的力量阶段可以随意变换。 … 咚咚! 赵武的房门被敲响。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电的原因,每家每户油灯舍不得点,所以也就睡得特别早。 天黑便睡。 “谁啊?有什么事?”刚抱着老婆睡下不久的赵武向门外问道。 “赵叔,是我,元修,我来借你家的磨盘用用。”门外的钟元修回应道。 “哦哦,行,你自己拿吧,有两块。”睡得正舒服的赵武可不想出来,便让钟元修自取。 “王大婶,借一下你家的磨盘。” “刘大爷,磨盘能借我用一下不?” “张大哥,家里有磨盘没啊,我借下。” 青年挨家挨户借了好几家,弄了整整十二块磨盘,大小重量各不相同,轻到五十几斤,重至三百斤往上的大磨盘。 单单把这些磨盘搬回来,就费了钟元修不少力气。 好在力量在这个世界的滋养下大有增长,已经能轻松扛两百三十斤左右了。 如果全力,三百斤不在话下。 要不然又该找李家父女二人帮忙了。 搬运磨盘方面自然是不用父女二人帮忙,不过训练(练功)方面就要有个人辅助了。 出个意外,磨盘掉下来,他可就小命不保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理智青年,永远会清楚安全第一的概念。 第一个动作:负重伏地挺身! 青年双手撑地背向天空,标准的伏地挺身支撑式。 李音音将一个最小最轻的磨盘放在了青年的背上。 开始曲臂、挺身,他连做了整整二十个,看起来比较轻松。 “音音,我看起来怎么样?”起身的青年自信看向姑娘问道。 “嗯…好像我也可以。”姑娘摸了摸脸颊的头发,思考了一下,认真回道。 这个刚才还有些许自信的男人霎时萎了下来。 “咳咳,当然,这不是我的全力。”青年稍显尴尬的补充了这么一句。 “来,这次上八十斤。” 再次伏地,要求提升重量。 我好像还是可以,姑娘在心里笑着想着,表面却鼓励道:“钟大哥加油!你最厉害!” 随后姑娘很配合的放上了八十来斤的磨盘,并用双手控制住磨盘的晃动,避免这个男人在运动时出什么问题。 这可是钟大哥对她说过的注意事项。 “一、二、三………十一!十二!”八十斤重量以十二个结束,非常标准的肌肥大次数。 接下来的训练当中,因为力量逐渐消耗,青年加入了轻重量多次数,反复锤炼他梦寐以求的胸大肌。 先使肌肉适应运动模式,后期再减数量增重量,最大限度的刺激肌肉力量! 一个男人一个姑娘,在这个夜晚,足足做了一个时辰的运动。 直到筋疲力尽,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 竹屋内。 “哎呀!舒服!巴适得板!”青年泡在一个大木桶里享受着药浴,舒适且放松。 今晚钟元修总共练了三个动作:负重伏地挺身、卧推推胸、石锁夹胸。 说到石锁这个锻炼器材,这还是李大夫连夜找了两块青石,为这孽徒刻出来的,真的是苦了这个做师傅的小老头。 热量的作用下,木桶里的钟元修毛孔张开,尽情吸收着药力。 毛子花:定气,龙佘草:固元,百晨叶:锁劲。 其余药材皆为养气、修身、壮筋骨之效。 进行药浴的的钟元修双眼紧闭,一副凝神入定的样子。 若不是嘴角有口水流出来,旁人还看不出来破绽。 子时。 木桶内的药液,温度下降到比人体更低低。 漫天大雪,大地上白茫茫一片。 一个孤独的男人走在雪地中瑟瑟发抖,没过一会儿,便倒在了地上。 上下牙齿不停的打架,无法止住。 现在的他又冷又饿,是多么希望有一口热汤喝,有一间温暖的屋子。 可是,这些都只能想象,因为他快要死了,快要冻死了! “冷!冷!我好冷!”在木桶中的青年惊叫。 刚才他梦见自己被冻死在雪地里,吓了一身冷汗。 “沃趣!”钟元修大叫一声,猛地一下跳出了木桶。 凌晨的药水已经将他的体温降到很低,全身冷得打摆子。 在床架上扯过来一块布,胡乱在身上擦了一遍,赤身裸体钻进被窝,卷成了一根麻花。 房内在油灯的照射下,仍然有些昏暗,青年没能注意到木桶里的药液。 如果能看清,就会发现黑了不少。 第二天卯时。 竹屋门准时打开,走出了一个精神饱满的男人。 在蓝星的时候,钟元修从小养成了准时起床的习惯,无论几点睡觉,时间到了便会自然苏醒。 “人生短短几个球!啊~~~!不醉不罢咻,哎~~~东边我的美仁,哪~~~西边晃河流。 来呀来个玖啊~~~不醉不罢休,愁事烦事别放心头~~~ 爱姜山更爱美人,有哪个英雄豪杰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 青年刚出只觉浑身舒爽,出了竹屋便大开嗓门唱了起来。 “呀~~~爽!舒坦!”钟元修唱完长啸一声,扭脖子转手腕伸懒腰一个没少,完事儿还跳了两下。 如此行为,足以证明昨晚的练力并没有使钟元修多么疲劳,反而身体舒爽。 也可以看出药材并没有白买,应是物有所值。 “嗯,看来药液起到效果了,不然现在胸肌、肱三头肌酸痛才对。” 青年抬了抬手臂,按捏了自己的胸肌、肱三头肌,并未感觉到任何问题。 在原来的世界,如增肌、力量方面的锻炼,结束后的第二天,受训人会感觉到锻炼部位非常舒爽。 一触即发,欲生欲死。 “各个世界都有各个世界的好处。”青年心中感叹。 … 汪汪汪!村里几条狗狂吠不止,似乎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它们的注意。 早起的村民见自家的狗子有所异常,纷纷看向屋外,检查是不是进了什么贼人。 那个村民想象中的贼人正是钟元修,此刻围着村子打转,看样子是在晨跑。 现在天色有些乌黑,村民们长年累月没有肉食,缺乏维生素a的缘故,夜盲症就非常严重,看不清属实正常。 对于钟元修而言,现在的天色正好,对于基本的路面和事物还是能轻松分辨的。 许是以前不曾缺少吃肉,还有那颗蛇胆起到了一定作用。 在这个时间段不能看清的一些黑暗,现在也会呈现出一点形状出来。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我,唱的山摇地也动,唱的花开水…… 哎呀…哎呀!不行,还是没这个实力!要断气了……” 跑步晨练的青年大吸两口空气,将缺氧的身体补充了一些回来。 跑着跑着,青年只觉身轻如燕、健步如飞,自己仿佛化身了武林高手。 一个心情愉悦,便唱起来了自己以前常哼哼的军歌。 卯时三刻。 天空的光亮逐渐照亮大地,落日村的黑暗尽去。 村民们无一例外的起了床,在自家院子洗漱起来,同时也看清了那个“贼人”是谁。 见到此情此景,落日村民心中的第一想法便是——钟元修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 好在青年并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想法,否则刚获得的好心情就该荡然无存了。 “王大婶,早!赵大叔,早!张家媳妇,早!”钟元修一边跑一边打招呼。 青年与张家媳妇打了招呼后,刚嫁过来不久的姑娘蹭的一下脸红了起来。 旁边的年轻丈夫脸色登时不好看了,对着青年的背影怒目而视。 而张家小伙儿的目光并未被钟元修察觉,避免了人生路上的不必要尴尬。 最后一圈,钟元修自我感觉差不多了,结束就定在进村路。 刚进村口,鸡飞狗跳,鸡飞是真的鸡飞,狗跳好在有绳子栓住。 最后的十几丈,青年故意偏向一根发黄的白骨。 经过旁边一脚踢飞出去,这让他的心头很是舒坦。 “师傅、音音我回来了,早饭吃什么?”青年此时已经跑进院子并到了厨房门口,原地踏步的问道。 “还是一样啊。”李音音轻轻一笑。 “立定!” 原地踏步的青年给自己喊了声军令,踏步的动作立刻停下,双手贴紧,身形笔直,昂首挺胸。 “哎!每天早上都是咸菜加白粥,造孽啊!”青年身体又瞬间垮了下来。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 前几年闹饥荒,村子里饿死了不少人。 那些没人住的房子,都是被饿死的。” 李大夫摇了摇头说道,看样子又要给钟元修上一课。 注: 关于健身的动作都是真实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了解一下。 吾将现代健身模式与异世界相结合,主角将用这方面的知识打造完美身躯(仅限练力境有效)。 这也是在最初修武境界能胜别人一筹的原因。 第十四章:练力境初期 一顿早饭的时间,李大夫这个小老头,如他爷爷一般啰嗦的给钟元修上了一躺民生课。 吃饭中的青年,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 日复一日,时间来到两个多月后。 在这段时间里,钟元修的作息几乎一成不变。 起床晨跑,早餐后翻看医书学药理。 邻近傍晚之时,大练身体,除了下午偶尔出去打猎以外,就不再有太多变化。 不过由于箭法原因,难有收获。 … 茂密的山林中,一只小兽疯狂逃窜,速度比成年(修真界)男性还要快上几分。 小兽紧张异常,恨不得给自己再安两条腿使自己更快一些。 在它的身后,有一个可怕的生物追了上了。 “小东西!你跑了我的晚饭怎么办!” 一个青年有些疯狂的声音从小兽后面传来。 原本就跑得飞快的小兽,听到这声音,激发身体潜能,又再次加速了一分。 男人身高八尺,赤裸上身,单穿着一条短裤,上半身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 此时他手持一根约莫半人长的大木棒,脚下一纵一跃,速度也是飞快,丝毫不比前面的小兽逊色。 不过想要追上,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追逐持续了大概半刻钟左右,逃窜的小兽速度逐渐下滑,而后面的男人确是丝毫不减,缓缓拉进了两者的距离。 时间再次过去几十个呼吸,前面的小兽身体终于支撑不住。 知道自己逃无可逃,干脆停在了原地,蓄势等待后面的生物。 “嘿嘿!跑不动了吧,乖乖做本大爷的晚餐不就好了吗!” 青年没几个呼吸便追上了原地等待的小兽,放肆大笑起来。 合~~合~~小兽嘴里发出几声独有的吼叫,以此来表达它的愤怒。 头顶甲皮,身形似猪,尾如鳄,腿却又似兔,嘴里几颗尖牙,背顶稀疏毛刺,赫然是一只柗奎兽。 追上来的男人看着这个奇形怪状的生物,鼻腔里哼哼一声,抬手挥起木棒。 一棒子猛然向这个看似吓人的小东西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棒子正中柗奎兽脑袋,直接将它砸死在泥土里。 青年见抽搐了两下的小兽不再动弹,也并没有立刻去捡。 从腰间抽出一把尼泊尔,将小兽背上的尖刺一根一根剔除掉。 他可不想被这东西扎到,不然就该当场麻痹了。 柗奎兽又名石铁兽,全身骨骼坚如磐石,背上的尖刺具有麻痹的效果。 喜食嫩叶、草根和毒虫。 取其骨磨成粉可入药,有壮骨、祛湿、杀虫等功效。 清理掉柗奎兽的尖刺后,青年收回利刃。 再拿出一个麻袋,抓着小兽的一条腿便收了进去。 随后纵跃间离开了此处。 “这次狩猎总算是有所收获,晚上可以打牙祭了。”青年在奔行中面带笑容的说了一句。 说话的青年正是钟元修,在短短的一个半月中,他便从一个普通人突破到了练力境初期。 力量暴增,速度也有了不小的提升,正式迈入了武者的行列。 钟元修的境界情况与《练力谱》上所介绍的有所差异。 运行劲气之时所增幅的力量,并没有附加乘以三倍数后就停下来,反而持续增长,直达四重劲。 速度方面也是更快一些,具有两成半的速度增长。 感受到这一点的钟元修,属实高兴了好几天。 如果不是《练力谱》上面写错了,那自己肯定就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了。 原本行走需要半个多时辰的距离,在青年运劲飞奔后,仅仅花了两刻钟便回到了落日村。 轻易看出武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从钟元修穿越来到异世界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里会有武者这一说。 认为自己这辈子就要在封建世界咸鱼般的度过一辈子,最多用一些现代的知识搞点钱舒服过日子。 可意外的是,自己却是穿越到了可以修习武功的世界。 这让本就热爱武术的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每日练力的过程中,青年脑海里满是自己化身一代豪侠,仗剑天下,行侠仗义的样子。 幻想终有一日自己会成为武林盟主,扬名天下! 但在早上睡醒后,便会理智不少。 这个世界人类的身体基础条件远超蓝星,绝不可能只有《练力谱》、《吐息诀》这种秘籍。 因为它们只是从一个山贼身上搜刮来的。 … 扑通! “正中把心!” 一只被粗糙处理过的柗奎兽被抛进了水桶,水花洒了李大夫大半身。 而那个罪魁祸首正是刚回来的钟元修。 小院篱笆外,青年右手锤了锤自己的左胸,再向外摆出指着李大夫,看起来颇为怪异。 显然又是在搞怪了。 “你又在发什么疯!” 李大夫眉头一拧,转头看着一脸欠打的样的钟元修骂道。 反手就想拿什么东西制裁孽徒,可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趁手的棍棒。 “师傅,你莫要着急生气,先看看桶里是什么东西。”钟元修指了指水桶,一脸得意的说道。 “哟!柗奎兽!这是个好东西啊,我都还没吃过。 今晚又能好酒好菜了,嗯,不错!”看了手里这只小兽,小老头转怒为喜。 卖相虽然不怎么样,却胜在肉多,估摸着怎么也得有十几斤。 “师傅,我进来就不要收拾我了吧?”青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大夫。 “行行行,师傅我也不是记仇的人,这顿打给你免了!”李大夫挥挥手,一脸大气的样子。 青年听后恨不得一拖鞋甩过去,奈何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拖鞋。 若不是这次带了下酒菜回来,指不定又得追着自己揍。 青年在心里腹诽一句。 … 傍晚。 “起锅,烧油!放入花椒、葵叶、忪伞子………放柗奎肉……”灶孔里的柴火烧得老大。 灶台旁边的钟元修手上忙活不停,锅铲翻炒不断。 将所有材料下锅后,加了一些清水,小火慢炖。 “等上一刻钟就可以开整了!”灶台边的男人深呼吸一口,面带笑容的说道。 “嗯嗯嗯,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一直在厨房里守望的李大夫大笑,看样子心情极好。 “酒坛子早空了。”李音音看都不看老爹一眼,面朝灶孔里的火焰有些无奈的说道。 “哎呀!给搞忘了!元修,你练武跑得快,明天去镇上给我带一坛子酒回来。”李大夫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把钟元修当苦力用。 “师傅,您那点积蓄,就算了吧,再喝都穷死了!”钟元修瘪嘴道。 “师傅叫你办点事还不乐意是不是,穷又能穷到哪里去,像你个瓜娃儿练武,两个多月就用了十几两银子!”李大夫气不打一处来,说着就要从柴堆里捡根棍子。 刚要拿到,李音音伸手一把按住,面色不太好看的说道:“外面拿去,我还要烧火。” “嘿……真是……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老人家是不是!” 小老头看似有些伤心的说了一句,手背在后背转身几步便出了厨房。 等师傅出去后,钟元修凑到李音音面前小声道:“师傅不会半夜哭鼻子吧?” “噗!有可能哦,要不钟大哥你去安慰一下?”李音音听了钟元修的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行,谁让他是我师傅呢,勉为其难!勉为其难!”青年一口答应,脸上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噗!”李音音又是一笑,这次是被钟元修表情给逗笑了。 …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最!尝尝阔莂已久眼泪的滋味……” 正坐在院子一块石头上生闷气的小老头,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唱歌。 这是在嘲讽他! 不久后。 “小兔崽子!看我不把你腿打断,敢调戏师傅我了!”气急败坏的李大夫拿着扫把狂追钟元修,上演着日常戏码。 在钟元修修武后,小老头再没一次能自己追上这欠打的徒儿。 每次追上也全靠钟元修放水,算是对他心灵上的慰藉。 …… “柗奎兽的骨头别丢了,这个头晒干了磨成粉,怎么也能卖个一钱银子。” 刚收拾完徒弟的师傅,嘴里吃着肉,还不忘卖钱这回事。 扒饭的二人闻言同时点点头。 这“一家三口”对于这一点都非常清楚,就算没说,他们也不会丢掉。 晚餐时间过去,青年按照日常计划进行修武。 现在的他掌控了身体大部分肌肉,不需要李音音在旁边辅助了。 训练开始。 青年下蹲,双腿张开勾住左右两边的巨石,背部挺直,双手抓着高位下拉器的握杆,双手一用力,一块上千斤的大石便被拉了起来。 这是他自制的简略版高位下拉器,专门用来针对背阔肌。 练力结束后,又是另一个日常:泡药浴。 在竹屋里的钟元修闭目养神,现在的精神、身体状况不会再因为疲劳,而在药浴的时候睡着了。 青年用手抚起一些大木桶里的药液,液体从浑浊不堪到现在略显浑浊。 “该搞点银子买药材了。”青年无奈看了一眼角落。 几个麻袋几乎空虚,再过两天便没得泡了。 注: 能对作者说——“速更,夜不能寐”吗? 第十五章:知云县 (不要觉得无趣哦,这是主角了解一座城的故事线哦。) 第二天清早。 竹屋门准时打开,还是同样的伸懒腰,同样的身形。 却是比前段时间看起来更壮实了一些。 咚咚! 睡醒却还没起床的李大夫,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知道是钟元修来了。 侧躺在床上,不耐烦的问道:“干什么,天都还没亮。” “师傅,给钱!你不是要带酒吗,我打算今天去县里头看一下。”青年在屋外回道,头还时不时看向屋子里面。 “来了!” 小老头听是要买酒,仅剩的一丝睡意荡然无存,连忙从床垫下面抠出了三钱银子。 房门吱一声打开了来,一把将银子塞给徒弟,随后说道:“快去快回。” “钟大哥,等一下,帮我也带点东西。”李音音在房间里喊了一声,叫住了刚要起身的青年。 吱~ 听到声音,青年很快看见一个娇小姑娘,站在对面的房间门口的。 她的头发披在身后,还没来得及收拾。 刚起床的样子看得青年心神摇曳,似乎感受到了李音音不一样的美。 “呐!我想买一把桃木梳”李音音手里捏着十文钱,笑着递给钟元修。 “好,肯定帮你挑个最漂亮的!”青年回过神来,对于刚才失神面上不显的笑着说道。 “对了,师傅,我们村离县城有多远?”青年修看向小老头问道。 “不远,也就八十里路左右。”李大夫淡定回道。 “八十!算了,就当练功了。”青年有些惊讶,又想到自己已经是一名武者,也就不再多说。 走到院子门口,青年与父女二人告别。 李音音挥手。 小老头则轻轻摆摆手,示意这个混小子赶紧滚蛋。 “就看这面镜子了,能坑多少是多少吧。” 青年打开折叠镜子,对照着自己的面部品味了起来,还很是骚包的捋了捋头发。 穿越过来所带的物品中,有两面折叠境。 这是钟元修年轻一点的时候,为了装逼,搞帅气打扮用的。 现在一块送给了李音音,剩下的这一块,他打算用以忽悠县城里的富家公子。 合上折叠镜,青年运气奔行,迅速拉近自己与白羊镇、知云县的距离。 白羊镇口。 二十几里的路程,不到两刻钟青年便赶到了。 接受白羊镇保和团值班子弟检查后,径直进入。 路过那个熟悉的公示牌时,青年一眼便注意到那张告示。 至今还未查出杀害王镇长的凶手是谁。 而白羊镇早已经任命了新的镇长。 青年穿过白羊镇不做一丝停留。 那位死去的镇长与他非亲非故,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一路上都在默默计算着行进了路程,一边问路一边前进。 作为隶属于知云县的落日村小村民,那也是想尽快领略一番县城的风采。 … 小半个时辰后。 奔行已久的青年有些疲劳,来到了途中一家小酒馆。 酒馆名为“顺路酒铺”,很是接地气的一个店名。 店中老板是一对年轻夫妇,还有一个刚学会走路不久的男童。 外面摆放了几套桌椅,其中一桌有几名壮汉正在大口喝酒,谈笑之间相互打趣。 观其身形,该是与钟元修一般无二的武者。 走到店门口的青年平复了一下气息。 随之在柜台前要了一碗度数不高的果子酒。 一口全部饮下,不辣喉,却是有些甜润。 又再要了一碗。 喝过果酒的青年只觉身心舒爽,路上所积的疲劳顿时去了一大半。 手里端着一小碟炒豆,一碗果酒,找了个最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刚要动筷子夹颗豆子尝尝,青年便发觉这几名大汉都朝他看了过来。 面色不变,微笑着对在场的几人点头打招呼。 几人也是纷纷点头致意。 青年刚到酒馆时,几人便一眼看出了他也是一名修武之人。 从奔行的速度来看,练力境三重劲想必是有的。 打过招呼后,大汉几人不再看青年,又继续闲谈喝酒起来。 青年也端起酒碗,小口浅尝,不时夹一颗炒豆,好不惬意。 “这次县里举办的武者大会,也不知道会有几个高手。”一名留着大胡子汉子说道。 “大哥,你管他去几个高手,反正没咱们什么事儿。” 大胡子汉子刚说完,就有个放荡不羁的男子接话了。 “二哥,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兄弟三人虽说争不了什么名头,但见识一下,也总是有些好处。”三人中的老三沉静的说道。 老大老二闻言皆都点头。 这三人一母所生,身高长相有几分相似,一看便知其兄弟三人的关系。 “这位兄弟,不知你是否也去参加武者大会的?”三人中的老大开口,笑着询问钟元修。 声音爽朗。 “我?我就算了,在下修武不久,哪里敢去参加什么武者大会。” 旁边偷听的青年一愣,随即否认道。 “原来如此,是某唐突了,告辞。”领头汉子向钟元修抱了抱拳。 手里放下十几文钱,随后兄弟三人出了酒铺,策马而去。 汉子的本意——如果这青年人也是参加武者大会,那便邀他与自家三兄弟同行。 若是刚才三人相邀,以钟元修理谨慎的性子,百分百是不会同意的。 他认知中的江湖,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没有一定的实力,随意胡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钟元修目前的武道修为,远远不足以应付江湖的凶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谨慎为妙。 一碗酒,一碟豆子,青年品了一刻钟。 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后,从布袋中摸出五文钱放在桌上。 “多谢店家的酒水了!”钟元修朗声对夫妻二人说道。 “哪里哪里,客官下次再来。”店老板连忙笑呵呵的回应。 说完后,青年出了酒铺。 几个纵跃起步,竟跨出十来丈远,后续照常速继续奔行。 “得买匹马。”奔行中的青年有了买马的想法。 出门都这样赶路,说不得哪天累死在半道上。 … 知云县。 落日村出发的青年,在一个时辰后抵达了县城门口。 城墙雄厚方正,巍然耸立,气势磅礴,给人一种古老沧桑的感觉。 从上到下有三十米之高。 城墙之上有分列在各处的守城士兵,手持兵戈俯视下方。 城门口处摆放了几个拒马护栏。 出入口的检查士兵,足有十二人之多。 经过载货驾车的行人,会进行严格检查。 青年背着包裹缓缓进城,时不时东瞅瞅西看看,对周遭的一切感到颇为新奇。 “哎呀,啧啧啧,县城就是比镇子好啊!真不错!”青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守门士兵看见青年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反应。 想必又是从哪个村里来的乡巴佬,刚出来见世面。 进了城门。 众多商贩分列两边,与白羊镇相比就更有规矩。 街道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完全不比现代县城人流量少。 青年见此惊讶,“恶意”揣度了一番。 猜测应该要一家最少生五个才能达到这样的情况。 升龙国的每个县城不同于蓝星现代县城,虽然村镇的人数相较之下略显稀疏,但是一个县就有一百多个镇。 相加之下,远远超出了钟元修的认知。 来到县城的第一件事,不是买什么东西,也不是来旅游观光。 首要问题就是出售掉手中这一面折叠镜。 现在要考虑去哪里找个冤大头。 嘿嘿!青年邪邪一笑嘴角勾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 一个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的乞丐,正坐在街边乞讨。 缺了一角的土碗中,只静静躺着两个铜板。 “当当当!” 一声声铜钱砸进碗里的声音,清脆悦耳的响了起来。 上一刻因为饥饿而精神不振的乞丐一下回过神来。 仔细一看,碗中竟多出了六个铜板。 乞丐赶紧爬了起来,又突然跪下。 对着青年一阵磕头。 嘴里不停说着多谢好心人的话。 这两天的饭钱算是有着落了! “别别别,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问事情了。”青年赶紧扶住乞丐,不再让他磕头。 停下来的乞丐闻言,接话道:“公子你随便问,只要是我王显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青年看乞丐如此懂事,也不禁点点头。 开口问道:“第一,这城中为何乞讨的人越来越多。 第二,可有哪家富裕公子看上了某位姑娘还不曾提亲。 第三,知云县的武者大会在何处举行?” 青年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乞丐闻言并未立即回答,仔细思量了片刻后。 回道:“城中大部分乞讨的人都不是我们知云县本地人,好像是隔壁珠央省过来的。 听说是那边打仗了,现在这个点进城的人多,都出来乞讨了。 至于城中尚未提亲的大富公子倒是有好几个。 张员外的大公子,李馆主的大公子,县尊大人的嫡长子…… 武者大会每五年一次,五天后就在城东尾的大街中间设擂比武。 选举最强的三个武者代表本县参加州府比武。” “那几个公子平时都去什么地方?”青年再次问道。 需得到一个详细答案,这是他今天出门的重中之重。 “张公子喜欢去迎月楼,李公子一般不出门……”乞丐将他所知道的全告诉了青年。 “谢了兄弟!”青年一把拉过乞丐的手,也不嫌脏,将手里的五个铜板塞给了他。 第十六章:千金卖宝 … 青年与乞丐分开后,一路询问路人,来到了迎月楼门口。 这个时间段,迎月楼尚未开张,只有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穿梭。 此情此景,青年一时间愣住了。 居然忘了问营业时间。 迎月楼这类娱乐场所一般在酉时才会开业,不同于乡镇。 县城这种大量人口聚集的地方,是不会有宵禁这一说。 住进县城里的每家每户,都是各个乡镇中拔尖的存在,自然不会缺那一点灯油钱。 娱乐场所更是通宵达旦。 “问了点多余的。”青年一拍脑门,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许蠢笨。 … 迎月楼失望的青年,辗转来到了一家小面摊,坐在露天坝嗦着汤面。 青年越嗦越难受。 这汤面清汤寡水,没丁点好味道。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青年着实难以下咽。 咚,钟元修将面碗放在桌上,本着不铺张浪费的良好传统美德,以面汤硬生生冲了下去。 嗝~ “老板,结账。”青年向面板上搓着面团的摊主喊道。 “来了客官,一共三文钱。”摊主笑容憨厚的说道。 青年掏了掏腰间的布袋,从中拿出三文钱放在桌上。 “诶,谢谢客官,下次还来啊。”摊主拿起铜板,放进自己兜里。 青年点头嗯了一声,起身便离去了。 刚走没一会儿,他的视野中出就现了一个算命摊子。 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灰衣灰库灰鞋的中年道人。 脸上长满胡子,足足托到了脖子以下。 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 此刻道人双眼闭合,盘坐于蒲团上,对于闹市的声音充耳不闻,好似在悟道一般。 “道长,帮个忙!”钟元修走了过去,对着道人小声的说道。 “贫道只算卦,不帮忙。”刚才还闭眼的道人闻声睁开了眼睛,淡淡回道。 “害,我懂!” 青年说完,手伸进布袋摸了摸,拿出一小块碎银子出来,轻轻放在了桌上。 道人斜眼看去,发现竟然是一块碎银子,赶忙伸手抓住,塞进了怀中。 “咳咳,贫道帮忙向来看缘分,我感与善人有缘,帮一帮也未曾不可呀!”道人刚才的面无表情已然不在,变得春风和煦。 “不知道善人有何事找贫道帮忙?”道人再次开口说道,想清楚年轻人要让他帮的是什么忙。 “很简单,只是想让道长用你一块布写几个字。”青年指着桌上的白布回道。 道人疑惑,拧了拧眉头,问道:“哪几个字?” 青年笑而不语,两根手指夹起旁边的纸笔,肆意挥洒,短短两句话,直接把道人给看呆了。 … 要了挂算命旗子的竹竿,将道人所写的八个大字挂在了上面,青年颇为满意的离开了。 道人写的八个大字为——身怀异宝,千金来取。 而青年写的同样是这八个字,可这书法就一言难尽了。 道人吃惊的不是这八个字所表达的意思,这些年他见过的怪人也不少。 但是,像这般狗啃的字,他还是平生仅见! …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青年拿上“招牌”后,一个转角便吆喝了起来。 听到吆喝声,不少人纷纷转头看去。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皮肤略微黝黑的青年人,正拿着一面旗子。 上面有八个大字:身怀异宝,千金来取! 身居县城的各家百姓,或多或少认识一些字,不少人都念了出来,引得那一部分不感兴趣的人也看了过来。 “小哥,什么异宝就值千金,你莫不是在哗众取宠?”穿着稍显富贵的一个年轻公子质疑道。 见有人先发出质疑,围观之人纷纷附和,想要弄清楚是真是假。 青年闻言转头,心中腹诽不已,面上却是一成不变。 淡笑着问道:“公子可有千金在身?若有千金,在下可取宝与你一观,若无千金在身,那还请勿打扰。” 那位开口质疑的公子登时面色难看,想继续开口的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像他这般身家,不说千金,五百金他也拿不出来。 见此人不再开口,青年也不多言,随意的向前走去,嘴里继续吆喝。 时间一点一点逝去,小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青年嗓子喊冒烟了,也不见有身怀巨款的人前来,倒是看热闹的有不少。 这就让他很是心累。 现在怀疑自己的方法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知道了!”青年突然激动的大叫了一声,面露喜色。 街道上的路人被突然出现的大叫声吓了一跳,好几人面色烦躁,心中不停向青年问好。 “借过!谢谢,谢谢,麻烦大家了啊!”拿着旗子的男人拨开身边的人群,返身向来时的地方跑去。 “你这家伙,粗鄙!” “你tm敢推我!” “哎呀,看着点呀!” 人群中被青年窜过的地方,或多或少都碰到了些手脚,这使得他们大为不满,抱怨声此起彼伏。 有些脾气暴躁的大汉,想要教训这个乡下来的小子,转头却只能看见一面旗子,飞快在人群中游动,没两下功夫便失去了踪影。 … “嘿!王兄弟,吃包子呢?”一个乡下男子正拿着旗子,微笑着看着乞丐。 王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的一个踉跄,手中的包子差点就飞了出去。 待看清来人是谁,王显从惊慌转为了喜悦,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惊喜的说道:“原来是公子,不知公子刚才去了何处,现在何故返回?” “害!别提了,刚才算是白跑一躺,这次我过来又是想找你帮个忙。” 青年挑眉说完后,自来熟的从王显荷叶中拿了个包子吃起来。 “公子但说无妨,在下尽力而为。” 青年给了他十来个铜板后,饿了两天饭的王显,待钟元修走后,立刻去买了包子吃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三天的饱腹问题算是解决了。 还有青年的那一声兄弟,触动了他的内心,很久没听过这样的称呼了。 “不要那么严肃,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让你帮我找点你的同道,散播一点消息。”青年拍拍王显的肩膀,凑近耳边说道。 “这……怕是叫不动他们,我在城中乞讨的时间也不是很久。”王显面色有些为难。 别说让他叫其他乞丐帮忙了,平时不抢他的吃食就不错了。 “放心,不让他们白干,也不会让你白干,呐!”青年从怀中拿出一布袋铜钱晃了晃,里面足足装了几百文。 刚才就去了一家店铺,将身上大部分的碎银子换成了铜板,算是放手一搏了。 “你就跟他们说,到这里来每人能领五文钱,拿完钱再帮我散播消息,后面还有十文钱。” 手握着巨款的青年向王显讲明他的计划。 “既如此,那在下这就去帮公子叫人。”王显不再犹豫,行了个礼便去帮钟元修找人去了。 看着乞丐离去的背影,青年满意的点点头。 王显是个尽职尽责的人,如果今天把镜子卖了出去,再多给他些银钱也无妨。 … 王显在应下青年的事后,便双腿不停的来到了乞丐窝。 城南的城中村一角,里面住满了来自各个村镇的乞丐。 在王显进去后,不少乞丐正随意的躺在地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吹牛,少部分小口吃着乞讨而来的食物。 “小子,回来干什么,要到钱了吗,没钱的话,这里可没你住的位置。” 说话之人是一名中年男子,满脸胡渣,身材相比在场之人更加壮实一些。 正是这帮乞丐的头头——周老大。 “周老大,我不是回来住的,是有一位公子需要我们帮忙,去到……”王显唯唯诺诺的说道。 语气低下,似乎是对这叫周老大的中年人有所畏惧。 “真有这么回事儿?哈哈哈哈,好,这要是真的,从今以后你就可以住进来了,不用再睡到大街。”中年人哈哈笑了两声,还对王显作出保证。 两刻钟后。 从城南而来的三十几名乞丐全部站在了青年面前。 见只是个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年人,一看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 众乞丐以为遭到了戏弄,个个眼神不善的看向王显。 “咳咳!”青年咳嗽一声,右手拿出怀里的一袋铜钱颠了颠。 原本以为王显虚言相欺的众乞丐,听到声音立刻扭头看向钱袋。 顿时眼睛冒光,继而对王显的敌意转为对青年的讨好。 “大爷,有事儿您吩咐,我们这帮兄弟上刀山火海也给您办成喽!”领头的周老大点头哈腰,拍着胸脯向青年保证起来。 “没这么严重,就帮我散个消息就成。”青年一脸不屑,痞里痞气的说道。 跟这帮人说话,自然不能轻声细语了。 “大爷您讲,我们洗耳恭听。”周老大打了个哈哈说道。 “你们去城中的大家大户周边,说有人拿了一件宝贝………可听明白了?”青年一口气说完心中所想。 众乞丐纷然点头,下一秒就盯着青年手中的钱袋子了。 注: 求推荐票、评论,作者哭了! 第十七章:林悠悠 “排两队,一人五文钱。”青年指挥道。 众乞丐听金主一喊,三十几人从杂乱无章的站立马上成了两条小队,都眼巴巴的样子。 见众人已经站好后,青年也不再说话,随手打开钱袋,一人五文钱。 每个拿到钱的乞丐皆是笑容满面,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铜钱分发下去,三十几人都拿到了五枚铜钱。 青年看他们的表情也算是放心。 当即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去替自己办事去了。 乞丐们见手势,明白其中意思。 当即所有人四散而去,向县城中的各家大宅方向跑去。 乞丐们都离开后,青年双手张开,眼睛闭合,深呼吸一口。 十分享受的说道:“哦哟哟哟!当老板的感觉真好!” … “钟公子身有异宝,价值千金,今在城中大怀柳树下竞拍!” “有一奇物,今在大怀柳树下竞拍,有意者可携千金而去!” “矿石珍宝,天外奇物,此品旷古烁今,绝无仅有啊!现在大怀柳树下可观此宝!” 知云县城的几条大街上,有不少乞丐正在大喊,闻声之人好奇不已。 高门大户的门外,更是有一两名乞丐原地宣传。 惊动了里面的公子老爷,便差使下人前来问询。 “禀老爷,门外乞丐说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今天申时在大怀柳树下进行拍卖,参与者至少携带千金而去。” 白府家丁躬身行礼,随后将刚才得来的答案,回上自己老爷。 “莫不是哪家小儿在故弄嫌虚………也罢,本官今日心情甚好,去看看倒也无妨。” 首座之上,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中年人说道。 这样的场景在各府各宅多有上演。 有的好奇,有的不屑,有的只想去凑凑热闹,想法不一而足。 … “老板,给我整一大碗粉团子,量大管饱那种,多放点菜,爷不缺钱。” 此刻已经是中午,青年再次来到小面摊,点上了粉团子。 “好嘞客官,我给你按最大份的来。” 面摊老板见是早上来过的顾客,马上拿出最热情的服务态度。 想必也是被他的手艺所折服,才成了这里的回头客。 若是面摊老板的想法让钟元修知道,怕是杀人的心都会有。 之所以再来,与老板的手艺并无关联,而是在价格方面。 谁让逛了这么久,就看他家的价格最低,又刚好赶上自己急需银钱打点人手的时候。 半刻钟过去。 青年吃上了热腾腾的粉团子。 他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粉团入口不再那么难受,相较早上的面条,倒是好上许多。 吃罢中饭,麻衣男子漫无目的在城中闲逛,这可让他发现了不少新奇玩意儿,无奈的是囊中羞涩,只可远观而不能买下。 … 大街上。 “就卖我一小半行吗?”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拿着一文钱,向卖糖葫芦的汉子请求道。 小姑娘个子不高,年纪不大,全身上下脏兮兮的,没有一处干净。 出身落魄无疑。 “哎呀,都跟你说了不行,让你家大人给足了铜板再来,去吧去吧!”小贩不耐烦的说道。 像这样的情况他遇到的可不少,起初还会心软,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 都是为了挣点小钱养家糊口,要这样下去还不把自己给饿死。 小姑娘听了小贩的话并未离去,依旧眼巴巴的盯着汉子肩上的糖葫芦串。 见她不走,小贩摇摇头,只好自己转身离开。 “老板,来两串糖葫芦。”一名麻衣青年伸手拦住了小贩。 见是生意上门,小贩自是喜笑颜开,放下肩上的糖葫芦把子,让客人自己挑选。 也不墨迹,随手抓了两串,丢给小贩四文钱。 小贩赶紧点头哈腰,嘴里说着多谢老板的话。 “嘿!想吃糖葫芦吗?” 青年双手抱胸,掌中捏着两串糖葫芦,略带一丝笑意的说道。 小姑娘看是一个身形颇为壮实的叔叔跟她讲话,心中有些害怕。 对她来说,这个叔叔的体型实在太强壮了,让她本能的产生了惧意。 这个五六岁的小不点犹豫了一会儿,想开口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着实把青年给逗笑了。 不等小姑娘开口,青年径直走到她身前蹲下。 正害怕的时候,一串糖葫芦便塞进了她的怀中。 “吃吧。” 青年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 小姑娘看着手中的糖葫芦眨眨眼,又咬了咬嘴唇。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吃。 这个怪叔叔见她还是不吃,再次一笑,轻声说道:“怕叔叔给你下毒啊?来,咱们一起吃。” 青年用手指戳了戳小姑娘的小脸,嘴唇一嘟一嘟的,看起来甚是可爱。 随即摘下一颗糖葫芦送进了自己嘴里,再摘一颗在她的嘴唇上点了两下。 小姑娘闻到香甜,不自觉的就张开了嘴巴,青年也轻轻的将糖葫芦放了进去。 糖葫芦的酸甜在小女孩的嘴里不断蔓延,没嚼两下就要有口水从嘴里流出。 青年眼疾手快,一根手指又给她送了回去。 这个举动让吃到糖葫芦的小姑娘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到小姑娘笑的那一刹那,青年眼睛里都出现了星星,谁最初还不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那个年纪的自己,也如这小女孩一般,什么都买不起,什么也吃不上。 一日三餐不是咸菜配饭就是青菜配饭,极少在桌上能见到肉食,更别说什么零食了。 第一次吃糖葫芦还是在十三岁以后。 “你干嘛不让你家大人给你买呢?”青年看着小女孩的大眼睛问道。 “家里没钱了,娘生病了。” 小姑娘感受到青年的善意,应该不是个坏叔叔,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坦白说道。 “那你爹呢?”青年再问。 “爹……爹让人给打死了。” 小姑娘嚼着糖葫芦的嘴巴突然停了下来,眼睛里渐渐冒出了晶莹泪花。 “哎哎哎,别哭!别哭啊!” 青年被小女孩眼里流出的两颗豆大泪珠吓了一跳,赶紧出声安慰。 青年的安慰一点作用没有,反而让小姑娘更快抽泣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得周围百姓的关注,心中想法各异。 张老三认为这个青年男子定是在拐卖儿童。 王二麻子觉得这是一个恋童癖。 李二狗就很讨厌这种欺负小孩子的人。 青年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道:“别瞎想啊,冷静,淡定!等她哭完。” 路人们也没有做什么,全都静静的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也感觉到有很多人看着她,哭声一下就止住了。 “哎呀我去,你总算是不哭了。”青年捏了捏她的小脸,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再将一颗糖葫芦放进小姑娘的嘴里,抱起来离开了原地。 在场众人看小姑娘不哭也不闹,嘴里还嚼着糖葫芦,知道是自己想歪了,随后陆陆续续便散开了。 青年心中不解,不就是小姑娘哭一下嘛,至于这么多人盯着他? “你家在住哪里啊?我送你回去。” 走了一会儿后,青年将小姑娘放在了脖子上骑大马,算是提前体验一把当奶爸的感觉。 “林家大院。”小女孩一指前面的方向说道。 “得嘞!这就出发!” 麻衣青年跑了起来,这个没有过婚姻,也没有过孩子的男人,高兴的享受着这一刻。 一大一小逐渐脱离繁华的街道,熙攘的人群,向着城南方向的建筑群接近。 待走近后,青年都吓了一大跳。 县城中还有这么落魄的地方?比他们落日村还不如。 “你家……住这里?”青年不可置信的问道。 小女孩嗯了一声就不再讲话。 “沃趣!这里能住人吗?” “你家呢,住在哪里?”青年惊讶,拍了拍小姑娘的小腿问道。 小姑娘并未说话,只用食指指了指方向。 顺着所指方向慢慢走去,一地的破砖碎瓦,房顶的破漏不堪,真是让人难以入眼。 “啧啧啧,全是危房,搞不好睡觉就倒下来给砸没了。”青年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几十个呼吸的功夫,来到了一处破败的院子前。 上面被侵蚀很严重门牌,刻有四个大字。 赫然就是小姑娘口中所说的林家大院。 看着脚底下的一截枯木挡道,青年一脚便踢飞了出去。 再望两眼,几个大步便走了进去。 院中有几间屋子,其中两间房中居然住着乞丐。 毫无疑问,这就是个乞丐窝啊! 两个乞丐看着小女孩坐在钟元修的肩上,有些疑惑。 其中一个乞丐问道:“悠悠,他是谁啊?” “我在街上遇到的悠悠,顺路送她回来一下。”小姑娘还未开口,青年就随便编了个理由说道。 两名乞丐闻言也不说话了。 刚才说话之人指了指对面一间房,让青年过去。 想来,那里就是林悠悠的住所了。 吱~ 一扇漏风的木门被轻轻推开,阳光也紧跟着就照了进去。 “是悠悠回来了吗?”房间中一个虚弱无力的女声问道。 青年在门口将小不点放了下来,再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她。 “娘,我给你带糖葫芦了。” 林悠悠的小短腿跑了起来,直扑在床边。 注: 这娃挺孝顺。(≧?≦)/ 第十八章:收留 “娘,你吃。”小姑娘小手捏着糖葫芦,放到她娘嘴边。 可谁知,床上的妇人用干枯的手掌将糖葫芦一把推开。 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哪来的钱买糖葫芦,是不是去偷东西了……咳咳……” “我给她买的。” 青年走进房间,平静的说道。 他可不想再看到这个小不点伤心委屈了。 “咳咳……咳……”妇人听到来人的声音并未立即说话,却也是说不了话。 林悠悠见状焦急不已,赶紧爬上了床给她母亲抚胸顺气。 “谢谢你!” 有了回答,妇人这才停下了咳嗽。 勉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强颜欢笑感谢眼前这个青年男子。 “嗯。”青年轻轻嗯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转而观察房间里的环境。 屋中的陈设可谓凄凉。 一张破旧的小木桌,上面有两个破碗,应该是母子二人吃饭时候用的。 地上铺了一层杂草,摆放着一些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杂七杂八玩意儿。 唯一好点的,就是那一张木床,也是用杂草铺成。 妇人躺在上面,盖着一张单薄的被子。 来回扫视,连一盏油灯都未曾看见。 “你是得了什么病,为何如此严重?”青年看完了房间后,询问妇人病况。 “大夫说,我是在生悠悠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妇人缓缓说道。 所谓的病根,就是生下孩子那段时间没有营养,身体过于劳累造成。 非科学时代会常有这类问题。 青年点点头,随后问道:“听悠悠说,他爹是被打死了吗?” 听到青年所说,妇人立刻睁大了双眼,似乎饱含怒火,双手也紧握了起来。 不过几个呼吸,却又平静了下来,双眸再次黯淡无光。 “这件事已经过去几年了。 当时家里还有个老大(大女儿),一家三口这日子,也算是能糊口,没什么多大的问题。 可在几年前,生下了悠悠以后,这身体便落下病根,一天不如一天,不能再干活,全靠着男人挣的那点钱过活。 虽然过得苦了点,好在是一家平安。 可谁知!我家老大出去买菜,回来的路上就给歹人绑架了。 我家男人听说是胡马寨那帮强盗干的,一气之下便上了山,怎么也拉不住他。 第二天早上,就看到他的尸体被丢在了城外,呜呜呜……” 妇人说得很慢,也说了很多。 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到最后只剩下呜咽声。 小姑娘攥着衣角,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那你报官了吗?”青年不合时宜开口,问出后,自己都觉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报官?这群狗官跟土匪有什么区别,遭绑架的姑娘,有多少不是和这群畜牲有关系。 官商勾结,官匪一窝!咳咳咳咳………” 说着,妇人一个气急,咳出了一大口血。 “别说了!你先冷静一下。” 见此情况,青年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医术还未到家,根本没有能力治病救人。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妇人神情为之一松,仿佛轻松了不少。 “我没事,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几年了,也找不到人说,现在说出来倒是好受一些。” 妇人声音绵软,过后不再说话。 青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屋里就这样安静下来,一时无言。 “悠悠,你先出去玩,我和叔叔单独说几句话,乖,快去。” 妇人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气色,摸着床边林悠悠的小脑袋,温柔的说道。 在旁边的青年顿感不妙,脑子里不断演化接下来的场景。 林悠悠听了娘亲的话,很是安静的走出了屋子,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屋里只剩两个成年人。 妇人掀开被子,身体一点一点的挪动坐了起来。 青年不解,或者不想相信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坐在床边后,妇人并未停止动作。 继续伸出一脚点在地上,双手扶着床边,另一只脚也就跟着下了床。 青年站在原地不动,静静的看着她。 就在这个孱弱的母亲双脚下床后。 不待青年反应,“扑通”一声就跪伏在地。 “握草!”青年被这一跪吓一跳,估计接下来的走向,和自己想的没什么两样。 由于修武的原因,青年这一跳,不仅是心灵,也包括身体。 直接撞破了房顶上的瓦片,噼里啪啦的就砸了下来。 好在他眼疾手快,落地后运起周身四重劲。 双手挥动间,落下的瓦片统统被拍飞至墙边。 跪地的妇人愣住,欲要请求的情绪就这样被打断。 微微转头侧眼,便看见了钟元修刚才的一幕,令她这个命不久矣的人也是大吃一惊。 化解小小风险后,青年两步上前搀扶。 可妇人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硬是跪坐在地上。 “大姐,你这是闹哪样?有话起来说嘛。”青年急得连东川话都说出来了。 妇人听不大懂,但还是能猜测到几分意思。 身体依然跪在地上。 下一刻,她的眼里流出两行泪水,嘴唇颤抖着说道: “公子,求你帮帮我,救救我的女儿吧,我活不久了,悠悠她还小,世上再没人能照顾她了。” 被请求的青年呆愣当场。 他自己都是随师傅住在一起,未曾安家置业,有何本事收留一个孩子。 见青年不语,似乎有所纠结,妇人抓着他的手又紧了一分。 更加可怜的哀求道:“求求公子,收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一天给她吃一顿也行,只求能活下来! 以后她给公子当牛做马来报答你的大恩!” 被抓住手臂的青年眼睛闭了起来。 侧着摇了两下头,牙关一咬,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好吧!悠悠我收留了。 但我也不是个什么富裕之人,只保证今后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她一口。 害!就当这辈子积德给下辈子花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妇人听罢后身子立刻伏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青年并未阻止她的动作,反而安心的接受了这一拜。 受了这一拜,他的肩上便会多出一分责任。 “你起来吧,悠悠的事我管了。” 青年平静而郑重的说出这句话。 妇人缓缓起身,刚才的话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力气,再大声一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麻烦公子,能帮我把悠悠叫进来吗,我有些话要对她交代一下。”妇人声音微弱至极。 若不是青年仔细去听,还无法听清说了什么。 “悠悠,进来吧。”青年的声音不大,他知道这小家伙一只靠在墙角偷听。 吱~ 漏风的木门再次被打开,阳光依旧跟着窜了进来,映射出男人刚毅的面庞。 小姑娘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了进来,面上早已经泪流满面。 母亲与钟叔叔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她知道,母亲很快就会分离她。 “来……”妇人微微抬手,示意林悠悠过去。 小姑娘用已经发黄的衣袖擦了擦眼泪。 慢慢走过去,靠在地上母亲的怀里。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只是很害怕,害怕失去自己的娘亲。 “悠悠,以后要听公子的话,长大了给公子当牛做马,知道吗? 娘以后不能再陪你了,你要乖……” 妇人极小声的在林悠悠耳边说着,仿佛是最后的叮嘱。 小姑娘安静的听着母亲的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眼角不停流下的泪水,表达着她的伤心。 不等母女二人说完,青年看了看天色。 就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说道:“我还有一笔生意要做,就在城中心的大怀柳之下,天黑之前我会来接你们母女二人。” 妇人闻言心中一惊,以为眼前这个男人要逃离她们,不想再收留悠悠。 “放心,我钟某人既然答应下来,自然就不会食言,你们且待天黑之前。” 为了让妇人安心,青年再补充一句。 说完,留下一块碎银子,起身便走。 母女二人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没有挽留,也没有哀求。 这一切就让上天来做主吧,他本就没有理由帮助她们。 … 城南向城中心的方向,一个青年男子飞快奔行,马力全开。 现在他心头很慌,如果这次生意没做成,不仅养不起自己,也养不起那个小不点。 银子这东西太重要了! 半刻钟不到,以全力前进的钟元修,赶到了城中心的大怀柳树旁。 “刚好,还差一点才到申时。”青年舒了口气。 此时的大怀柳树下,已经不少人在等候,更有四人坐在太师椅上。 无一例外,全是衣着华贵的大户人家。 “这马上就到申时了,也不见那卖宝之人。”四人中,微微发福的中年胖子说道。 “哼!你们可是在诓骗我等!”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员外一拍太师椅,略带怒火的看着旁边的乞丐。 “刘老爷啊,我们哪敢呐!我们再是无知,也知道刘老爷您的大名。 想必是那位公子在路上有所耽误,一定会来的。” 乞丐群中的周老大见贵人发怒,一个“扑通”便跪了下去。 “刘世伯,现在还未到申时,到时间了若是不来,您在收拾这群腌臜也不迟。”同样穿着贵气的青年男子劝说道。 “哼!他敢不来,我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作厉害!” 刘员外听青年的话后,并未立即止怒,反而言辞狠厉再说了一句。 注: 林悠悠和主角什么关系,作者很好奇。(*^w^*) 第十九章:争宝 “小子因一些事来晚了,还望诸位贵人恕罪!” 人群中走出一个体型健硕的麻衣青年,对着在场坐着的几位一一行礼,好不恭敬。 四个贵人点点头,晚是晚了一些,这态度还是可以的。 “你带了什么宝物,如此兴师动众的引我等来此。”刚才四人中未开口的中年胖子淡淡的问道。 “若是拿不出什么宝物,就休怪我等了!”刘员外的声音微冷,对于青年的姗姗来迟有些不满。 他倒要看看这穿得如此寒酸之人,究竟有什么宝物。 其他两人也不说话,中年胖子和刘员外已经把他们想说的说完了。 “定不让诸位贵人失望!” 青年自信一笑,解下身上的包裹,从中取出折叠境。 “诸位请看!” 将包裹扔在一边,青年双手拿着镜子向四周展示。 周围的围观群众和贵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折叠境上,他们眼中并未出现什么稀奇玩意儿。 就单是一块黑漆漆的板子,看不出有任何出奇之处。 “这就是你所说的异宝?”贵人中的青年男子淡淡问道,眉宇间有一丝不悦。 “正是!此为明心镜!”青年高声回道。 “这就是一块黑板子,哪里是什么镜子?我们可没见过有这样的镜子。”围观人群中,一名年长者质疑道。 “是啊,是啊,这什么都没有嘛!” “亏的我跑大老远过来,就这东西。” “切!没意思。” 许多人纷纷附和。 对这个青年的宝贝不满,更是有一些转身离去。 见此情况,青年并不慌张,面色依旧不变,仍然站在原地,自信的拿着他所谓的明心镜。 坐在太师椅上的贵人们见麻衣青年如此表情,反倒是感兴趣了起来,也不着急,就等他说明其中的玄机。 过了一会儿,青年眼珠转动,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知道大部分人都还在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请再看!”青年声音拔高,将手中的折叠境打开。 那一刻,在青年对面的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包括那四个贵人。 “此宝为名为明心镜,实至名归也,有道是相由心生,看清了自己的五官,也就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青年见众人被吸引,立刻忽悠了起来。 “哎呀!果然是个好宝贝,好宝贝啊!” 刘员外走近青年手中拿着的折叠境,正对镜子看着自己的面容,嘴里称奇不已。 见识了镜子的神奇,刚才还身怀火气的刘员外顿时心情大好,上前就要伸手去摸。 还不等他碰到,青年便退后一步,让他抓了个空。 “老爷还请稍等片刻,待我将此物的来由说清。”青年微笑道。 没有得偿所愿,刘员外也并未生气,转身又坐回了自己的太师椅上。 见贵人归席,青年对在场众人点点头,继续说道:“明心镜此物,是我在半夜苏醒后偶然发现。 当时天际落下一颗陨石,砸在了我们村的后山之中。 我因好奇,天亮后便上山寻找,就见一颗陨石闪闪发光,其中就包裹着这宝贝。 我将其取出,陨石当即失去了光泽。 想来这光就是从其中发出。” 青年编了个听似合理的故事糊弄起来。 围观众人羡慕不已,自己怎么就没有遇到这种好事儿。 “今由于家庭原因,生活不济,只得在此处出手此宝,起拍价,一千两!”青年突然宣布竞价开始。 听是一千两起拍,在场有不少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他们一辈子也挣不来这些银两。 真正有钱的主子自是面色淡淡,古井无波。 不同于普通百姓。 “一千五百两!”青年公子首先出价。 “一千六百两!”中年胖子也出价了。 “两千两!”中年瘦削男子,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两千两。 围观群众连连惊讶。 惊讶于这个东西竟然起拍就要一千两。 更惊讶的是,这些老爷居然都在出高价竞拍! “两千一百两!还望张员外给个面子,这宝物我着实喜欢的紧。”刘员外出价后,笑呵呵的对中年瘦削男子说道。 “刘老,这奇珍异宝自然是大家都想得到,就算我让了你,黄兄与刘公子想必也不想放弃吧,哈哈哈哈。” 张员外打了个哈哈,并不相让。 刘员外听到如此回答,脸色不太好看。 再看了看他这个侄子和黄员外,心情更不好了。 “两千五百两!”刘公子的喊价声再次响起。 “两千八百两!”张员外压过。 “三千……三千两!”刘员外咬了咬牙,喊出了他的极限价格。 可还不到两个呼吸,一个令他绝望的数字出现:“四千两!” 这一声四千两,正是那个富态的黄员外所喊。 对于这宝贝,势在必得。 作为常年在商场上行走的商人,他可是清楚得很。 明心镜的价值远远不是几千两能衡量的。 在升龙国国境内,他至今未见过这等宝贝。 “天呐!四千两!”人群中一声惊呼声出现在众人的耳朵里。 黄员外对这一声惊呼相当满意,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大肚子上,老神在在的样子。 “哼!”刘员外狠狠的剐了黄胖子一眼,一拍太师椅,不再言语。 “四千两,还有更高的价格吗?”青年大着嗓门对四人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无人回答,无人加价。 “我数三声,没人再加价,明心镜就归黄老爷所有了!”青年语速拉慢了几分,试图引诱其他三人再次加价。 “四千两一次!四千两两次!”青年开始倒计时。 “四千五百两!”刘家公子还是没忍住,加了五百两上去。 听到刘公子加价,青年心中大喜。 又是几百两入账! “好!刘公子出价四千五百两,还有人更高吗?四千五百两一次……”青年现在是异常兴奋,嘴里的声音越来越洪亮。 黄员外看刘公子加了价格,心中不以为意。 嘴唇动了动就要再加。 可还不等他开口,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出现,打断了他的出价。 “五千两!” 身穿黑袍的中年短须男子,伴随着声音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带刀衙役。 在场众人皆向喊出天价的男人看去。 看清那人的面容,所有人都精神了起来。 只剩青年还在心中狂喜,想到是又有人给他送钱了。 “草民参见县尊大人!” “见过白大人!” “白兄有礼了!” 不同的见礼声此起彼伏,在场的所有百姓皆都下跪行礼。 坐在太师椅上的四个贵人,也赶紧起身行礼。 “草民钟元修拜见县尊大人!” 青年见这个场面后知后觉,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物,赶紧学着百姓的样子下跪行礼。 在原来的世界见官不但可以不跪,就是不理会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到了现在这个社会,见官不跪就是大不敬之罪。 搞不好就被抓进大牢吃个一年半载的牢饭。 “诸位免礼,都起来吧!”白县令淡淡的说了一声。 伏跪在地的众人这才起身站立。 普通百姓不敢与白县令对视,毕竟尊卑有别,可不想触了县尊大人的霉头。 青年拿着镜子也站了起来。 往后退了几步,与一县之尊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白县令见到青年的动作点点头。 随后与在场的四个员外公子寒暄了一番。 “四位可否给白某一个面子?”白县令微笑看着四人问道。 “即是白兄看上了此宝,我等自是不敢再做争夺。”张员外一脸赔笑的说道。 “是啊是啊,若明心镜入住白大人的府邸,也不算埋没了它!”刘员外也附和道。 张刘员外二人已经表态,就只有黄胖子和刘家的公子还有踌躇。 白县令便将目光移到了他们身上。 二人感觉到白县令正在注视自己,其中的刘公子顿感压力大增,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没过几个呼吸就坚持不住,连忙道:“县尊大人,我放弃。” 刘公子放弃的那一刹那,身上的压力感顿时减去不少。 最后单一个黄胖子独自承受。 “白兄,黄某不敢!”黄胖子有些不甘的说道。 “如此甚好!”白县令伸出手拍了拍黄胖子的肩膀。 “小兄弟,将明心镜传于我看看,刚才我在人堆里可是没有看清。”白县令微笑着对青年说道。 闻言,不敢怠慢,青年连忙走上前去。 伸手弯腰低头,将明心镜递给了白县令。 接过镜子,白县令将其打开,对准了自己的面容。 就见里面映照出一个短须长发,剑眉虎目的中年男子。 那正是白县令自己。 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见自己的长相,还算比较满意。 “来人,给这位小兄弟拿钱。”白县令心情不错,单手抚须的吩咐道。 衙役得令,伸手在怀中掏出五张千两银票,走上前去双手递上,钟元修颤抖着双手,慢慢接过这般巨大的财富。 “谢县尊大人!”青年接过银票,再次行了个跪拜礼。 注: 求票票?????需要来自读者的鼓励。?(?????) 第二十章:愿世界对你温柔以待 “嗯,起来吧,你也不用谢我,这宝贝不错,确实物有所值。” 白县令摆摆手说道,折叠镜收起放入了怀中。 青年闻言也不矫情,利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眼珠子一转,从五张银票中拿出两张递给白县令。 看到原本拿出去的的银票,又拿回来还给自己,这让白县令眉头微皱,不解丝螽这是何意。 就算是行贿,也不要在么多百姓的面前干出来啊。 “县尊大人,小人第一次见县尊大人便倍感亲切,这两千两算是小人给您打的折扣。”青年十分恭敬的说道。 “哈哈哈哈,我为一县尊长,怎会贪图你的银两,你安心收下便是。”白县令明白了他的意思,朗声的笑道。 说完,伸手将银票推回。 “白大人是好官啊!” “青天大老爷!” “县尊大人真是替百姓着想。” 一阵阵奉承话,如雨点般洒在白县令心上,让他备感舒爽。 心情大好的他,现在心情更好。 “诸位都是我属下的百姓,本官自然不会侵占你们的财物,小兄弟,你且安心回去。” 白县令高声说道,拍了拍钟元修的肩膀表示肯定。 县尊大人春风得意。 得了宝贝还赚了名声,换谁来也会舒服得紧。 在人群之中,四个员外公子可就没什么好心情了,嘴角时不时抽搐一下。 在私底下,这位白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位白县令出来的那一刻,青年便感觉到一阵压迫感。 单从气势来讲,胜过了绝大多数人。 尤其是在刚才他拍自己的时候,更是在其身上感受到恐怖的力量。 此人,是个武者,而且境界还不低。 “县尊大人为官清廉,是百姓之福,草民深感敬佩。”青年赶紧拍上一记马屁表示折服。 之所以献上两千两银子,就是为了试探这个白县令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青年观其言行举止,不是一个缺钱的主,看不上这么五千两。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是一个贪官。 要么就是干了什么别的勾当。 不然五千两的巨款,可不是一个正经县令能拿出来的。 短短数息时间,青年便想清楚了其中问题。 即是不在乎这些银钱,马屁也拍好了,总不至于被他给盯上了吧。 不过其他人那就不好说了。 对他们而言,五千两已经可以逍遥一辈子了,总有人愿意搏一搏的。 白县令点点头,在几个衙役开路下悠然离开了。 白县令走后,不少人都盯着钟元修不放,更有几个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麻衣青年对此视而不见,捡起旁边的包裹套在背上。 纵身一跃来到了王显身边,头伸过去小声在他耳边小声交代了两句。 完事后直接跳出人群,飞奔起来,七八个呼吸的功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刚才对银票还有想法的一些人都是心惊不已。 还好自己没有动手去抢,不然这个练家子还不得一拳打死自己。 心惊的人自然不包括那四位贵人,他们家里也养了一些武者,见过一定的世面。 而乞丐们则是慌了起来,他们的十文钱可还没拿到。 就在他们心急火燎的时候,王显大喊一声“回家”。 自己立刻朝着城南方向跑去。 众乞丐似乎明白了,也紧跟着跑起来。 “哎!竹篮打水。” 黄员外叹了口气,转身带着几个家丁走了。 “哼!”刘员外冷哼一声,衣袖一甩也离开了。 “刘公子,咱们也走吧。”张员外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请!”刘公子单手做了个请,两人便一同上路了。 剩下的百姓见几个大人物都走了,也都散场离去,只留下了那颗大怀柳孤独在原地。 拍卖的顺利,少花了很多时间,此时不过申时三刻。 麻衣青年点着脚尖不停纵跃,窜进一条小巷子。 在里面左拐右拐好几次,一个猛子扎进了柴堆。 没过多久,五六个大汉就跟了上来。 赫然就是在追踪身怀巨款的钟元修。 巷子口掠过几道身影,他们并不知道青年已经进去。 柴堆中躲了一刻钟,感觉危险时间差不多了。 青年从怀中拿出一块麻布,包在了自己头上,又在地上摸了点脏污抹在脸上。 发型是他最致命的特点,两个多月,头发还远不及正常男人的长度。 收拾好形象,换了个方向,青年毫无波澜的走出巷子。 … 一刻钟后。 青年换了些银子,回到了林家大院。 “大姐,悠悠,我来接你们了。” 青年跨进林家大院,高兴的叫着她们的名字。 因为他不缺钱了,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走到屋门口,房间里没有半点回应。 青年感觉出了问题,轻轻推开木门,便看见地上一大摊血迹。 林氏躺在地上,还有一个女娃依偎在她怀里。 未完全进门的青年在房间里左右扫视。 怀疑有歹人的存在。 观察了半天,连床底都看了,也没见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青年大感奇怪。 不过林氏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也容不得他多想,过去半跪着将林悠悠抱了起来。 林悠悠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就要挣扎。 当看清了是钟元修后,这才放心下来。 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从青年的怀抱中挣脱。 返身扑到林氏身边,拉着她母亲的手哭了起来。 小姑娘的眼睛已经又红又肿,在睡觉之前应该也哭了许久。 青年不管林悠悠的哭泣,伸出手摸了一下林氏的手腕、鼻子、颈动脉。 可以确定,林氏死了! “你娘怎么死的?”青年抚着小姑娘的头轻声问道。 时间过去很久,约莫过了两刻钟后,小姑娘才从低声哭泣中回过神来。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见小不点不再哭泣,青年将她抱进怀中,轻轻擦拭这伤心的泪水。 “我娘说……她已经活不了几天了……不想……不想再给叔叔添麻烦。 她还说……悠悠长大以后…要报答叔叔,给……叔叔当牛做马。 说完……娘……就……娘就撞床角上了。” 林悠悠带着哭腔,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 怀中的小姑娘离他很近,近得不再有一丝距离。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仿佛一根根钢针扎进了青年的心里。 他心很痛。 所以,在这一刻,这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也流泪了。 青年起身,对着林氏躬身一拜。 “若有来世,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收手立身。 俯身看向林悠悠问道:“你娘有说过她死后埋在哪吗?” 再次坐在母亲身边的小不点不再流泪,显得过于平静。 “我娘说,她想和爹在一起。”小姑娘用只有青年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嗯,我知道了。”青年蹲下摸了摸她的脑袋,表示安慰。 … 棺材铺。 “五两!”青年直接从腰间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 “卖!公子你那里情况紧急,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后面我会跟他们说清楚。”棺材铺老板作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说道。 “那是你的事,现在这服棺材是我的了。”青年淡淡说道。 “得嘞,老板你给钱了,自然就是你的了,需要我找人帮你抬吗?”矮胖的中年汉子讨好问道。 “不用。”青年抬手拒绝。 自己走到放棺材的木架旁。 伸手摸到棺材底部,全身一发力,手臂接近一千八百斤的力量爆发,瞬时间棺材便到了他的肩膀上。 轻若无物的扛着离开了。 这让棺材铺老板瞪大了双眼,今天算是遇到猛人了。 起初青年来到棺材铺时,一眼便看中了其中一口,只是这棺材都是提前订做,每一口都有所属。 他便与老板商量。 但是怎么说都不行,所有理由都遭到了回绝。 他就只好用出最后一招,加钱! 原本一副棺材二两银子左右,青年加价给出了五两,都可以买他两副了。 老板看到了不小的利润,哪里还管他什么订做不订做的,大不了事后给定制那家打个折扣。 … 酉时一刻。 “走了,再不走天黑回不去了。”青年蹲在地上,抱着林悠悠轻声道。 给爹娘烧纸磕头的小姑娘这次没有哭泣。 她要好好活下去,她是家里最后的希望。 从此刻开始,林悠悠不再那么脆弱。 “嗯。”小姑娘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青年将她双手抱起,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如送她回家的时候一样——骑大马。 大的载着小的,纵身一跃直接上了墙头,再一步跨出,平稳的落在了林家大院外。 紧接着就是一如既往的飞奔,很快便来到了一群人的旁边。 这些人正是王显、周老大等乞丐。 “拿去分。”青年解下腰间的袋子,随手扔给了周老大。 接过布袋,赶紧打开,只见里面白花花的一片,竟全是银子!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周老大连忙作揖感谢。 “每人三两,你和王显一人五两,你们拿着钱干点正经事,别整天在街上乞讨,一群大男人。 对了,这银子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要是什么时候回来,听说你们抢谁银子,哼哼!” 麻衣青年前面还说的好好的,后面语气就突然转变的吓人。 一脚将地上的大石块踩成了碎渣。 众乞丐见此后背发凉。 他们确实想过在钟元修走后,将王显的银子抢过来分了。 但现在这么一威胁,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了。 给完了酬劳,立了威,钟元修不再停留。 纵跃几下,带着林悠悠出了乞丐的视线。 没多大功夫就在大路上奔行起来。 “悠悠,你知道卖马的在哪个方向吗?”青年问肩上的小姑娘。 注: 2023.1.15四章更新完毕! 都是一些小故事、小铺垫,读者老爷能看到这句话,应是真爱无疑!(? ̄▽ ̄)? 第二十一章:劫杀 “不知道。”小姑娘晃了晃小脑袋,有些自责。 “没事儿,叔叔到城中心去问,这次去过了,你就知道啦。”青年安慰了一句。 半刻钟不到,二人来到城中心。 这已经开始了独有的夜生活。 县城里的商贾大富们,乘着自家的马车在街上晃悠,东看看西瞧瞧。 大都去青楼和戏班,各有所好。 “兄弟,问你个事儿。”青年扛着个小姑娘,来到一个卖玩具的推车旁。 “老板,来个玩具吗?”小贩并未应下,而是问男子买不买玩具。 “买。”青年伸手拿了一个风车,递给肩上的小姑娘。 松开抓住肩头的一只手,小姑娘接住了风车,拿在手中晃了晃。 风车很有节奏的转起来,被悲伤笼罩的小姑娘,一时间竟笑了起来。 “喜欢吗?” 青年见这个小家伙总算不苦着脸了,心里也高兴。 “喜欢。” 小姑娘天真无邪的回答道,这还是她生命当中第一次有人送玩具给她。 “喜欢就好,以后叔叔经常给你买。”青年笑着说道。 林悠悠的一声喜欢,也令他有种满足感。 “好!”小姑娘越来越开心。 “老板,哪里有卖马的?”男人买了风车后,心安理得的询问起来。 “卖马的啊,就在城西那边,要后面一点去了。”玩具摊老板回答的很干脆。 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多谢!”听罢小贩的话,青年丢下几个铜板便转身奔去。 待老板收起铜板抬头时,已看不到青年的影子。 城西方向。 街上的人流明显比其他三条街的人流少上很多。 这条街主流都是些手工制品,还有很多牲畜类的交易,就是没一家餐饮娱乐产业。 照这样看来,知云县的规划管理还是很硬性的。 没有了人流的阻挡,青年前行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不到一刻钟便去到了城西尾部,看到了小贩所说的马市。 青年将肩膀上的小姑娘放了下来,牵着她的小手走进了马市。 进门入眼。 马市中有二十几匹马儿,被缚在木桩上。 略微扫视之下。 精壮马匹的占比量达到了七成以上。 这个点正是喂马的时间,所有马儿都在吃着草料。 “哎哟!英雄是来买马?我们这里的马可都是上等好马,包您满意!”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看起来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小跑过来招呼道。 “哦?上等好马?有多上等?”青年嘴唇一勾,质疑道。 “哈哈哈哈,说到这有多好,那可不是我吹牛。 我们知云县作为边陲县城,前面的珠央省又在打仗,都要从我们这里购进马匹,可以说是有战马的标准了。” 马倌昂着头自信说道,他确实没有吹牛。 “既如此,那老板你给介绍一下,都有几种类型的。” 青年走近马厩看着一匹最为精壮的黑马说道。 “得,那我给您好好介绍一下。” 马倌非常客气,平时除了军队和富家子弟会来买马以外。 其余的大都是一些山匪和豪侠了。 多少都会一些功夫,这就让他们这个行业谁都不敢得罪。 “您看的这匹马,是我们这个马场最好的,属于第一个品质,日行千里不在话下!”马倌介绍起钟元修观察的黑马。 “算了,别的你也不用多说,就单说说这匹马价格吧。”青年随意道。 “价格方面,就这匹马来说,那可就有点小贵了,不过也是物有所值,五百五十两。”马倌讪笑道。 他不觉得这个穿着的男人能买得起这匹好马。 “你当这是汗血宝马啊,卖这么贵。”青年抚了一下眉间的头发,面色不悦的说道。 “害!英雄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这马的价格全由天朝说了算,我们哪敢乱来呀。” 马倌听了男子的话就抱怨起来。 这就是个对马市行情一窍不通的人。 “找钱,再把它的习性和马料给我写下来。”青年从怀里拿出一张千两银票,放进马倌手中。 手中突然就多出了一张千两大钞,这让山羊胡马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赶紧去啊!要小爷我请你吃饭?”青年见这家伙半天不动,有些不耐烦了。 他还急着回去吃饭,这天眼看就要黑了。 “哎呀,耽误英雄您时间了,稍等我这就去!” 马倌被青年叫回了神,小跑着去柜台找零去了。 这匹马卖出去,作为这个马市的头头,可是能拿不少提成。 马倌办事很有效率,不一会儿就从柜台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银票,一张马儿的马料清单和注意事项。 “来,您收好,我这就把马牵出来。” 马倌将两样东西交给青年后,继续小跑着去马厩里面牵马了。 “我在门口等你,快点的。” 青年对马厩里的马倌说道,也不等他回答,牵着小姑娘就转身出门了。 半刻钟后,一匹雄壮的黑马走了出来,马背上已经装了马鞍。 “英雄您给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马倌呵呵道。 “看起来很有精神,很不错,你这马鞍还收钱?” 青年赞赏了一句,还不忘问多出来的马鞍。 “不收,不收,您现在可是我们这里的贵客,马鞍和马鞭就送您了!” 马倌将手中的马鞭双手奉上。 青年也不矫情,接过马鞭,把小姑娘放在了马鞍前面,再踩着鞍环翻身上马。 “有需要再来找你。”青年上马后对马倌说道。 “诶!您常来,随时恭候!”马倌挥了挥手笑道。 “驾!”青年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挥动马鞭。 屁股被抽打的马儿起步迅速,很快便狂奔了起来。 还好这处是西门口,没几个人在街上,不然就该出“车祸”了。 马厩中。 “老二,跟上!” 两个大汉将买马钱丢给身边的一个马夫,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 第一次骑马的钟元修很快便掌握了技巧,缰绳的松紧和左右可以控制快慢和方向,马鞭就是一个加速器。 倒是和摩托车没太大区别。 “昱!” 快要到城门口了,人多了起来,乡下送货从这里进出。 青年牵着拉住缰绳,让夜风从奔跑减速到慢步行走。 马儿的名字,是钟元修按照以前一位朋友名字取的,同音。 感觉到速度降下来的小姑娘睁开双眼。 她也是第一次骑马,不过不同于钟叔叔是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个修武的。 “别怕,抓紧马鞍就不会掉下去了。”青年摸了摸林悠悠的小脑袋安慰道。 城门到城外的距离仅有十来丈,夜风一小会儿便出了城。 “驾!”钟元修放松缰绳。 听到指令,夜风再次起步狂奔,如马路上的跑车疾驰而过。 行走在路上的百姓回头观望,眼里露出了羡慕之色。 现在的一匹马,可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只有家境殷实的富家子弟才会配有自己的宝马。 平民连一只马腿都不敢想。 马背上的时间,青年不断将马儿和摩托车相互对比,以此来推断马儿的性能如何。 这个世界的物种都比原来世界的强大很多,比如这匹马的时速就达到了七十公里每小时,而且耐力也是非常持久。 这都跑三十多里了,速度也不见有下降的趋势。 如果挥鞭加速,还会快不少。 “驾!驾!” 忽的,夜风身后传来了马鸣。 青年转头看了一眼。 是两个骑马的大汉,面相不太善。 心中出现了两种猜测。 一是恰巧一条路路过,二是上来抢劫的。 声音越来越近,钟青年不敢放松,心中越来越紧张。 他不是一个人,这还带着一个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孩子。 “锃!”(zeng,四声) 刀剑出窍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柄锋利的长刀向青年的身后掷来。 “操!”青年听到声音低喝一声。 第一个幻想被打破。 后面的二人确确实实就是来打他的劫。 青年来不及调整马的身位,只好夹紧了马腹,抱着林悠悠侧身躲过这一刀。 钢刀没有建功,插在了夜风前进的地上。 青年一个俯身,顺手抓起了地上的刀。 “昱!” 立刻给马儿减速,逐渐停了下来。 几个呼吸后,夜风彻底停了下来。 青年翻身下马,留尚在惊惶中的小姑娘在马鞍上,并将缰绳交给了她。 “你在前面等我,想让马儿停下就往后拉绳子。”青年快速对林悠悠交代清楚,再轻轻拍了拍马屁股。 夜风的臀部受到轻微拍打,慢慢的向前走去。 马上的小姑娘很害怕,她哪里会骑马。 可是她知道,后面的两个人是坏人,她必须要走,不能拖累钟叔叔。 大汉二人见前面的男人下马,也叫停了自己身下的马儿。 就这样看着那个小姑娘骑马向离去,也不阻止。 他们就这样盯着青年好半天不说话。 对面的青年见他们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持续下去。 最后,还是二人中的老二忍不住了,嚣张的开口道:“兄弟,我二人向你借点钱花花,可行?” 第二十二章:首杀 “借多少?又怎么个借法?”青年冷声问道。 “那可不好说啊,就看你的诚意了,诚意够了那都好说,诚意不够那就休怪我兄弟二人无情了。”为首的络腮胡大汉沉声说道。 “五百两!放我离开,算是我的买路钱。”青年试探性报了个数。 “哈哈哈哈哈,五百两?在马厩我兄弟二人可看得清清楚楚,你拿一千两的银票出来买马,可是一点不心疼。 到这里给自己买命就这么小气?” 其中的老二猖狂大笑了起来,露出了满口的黄牙。 “一口价,两千两!给钱,今天的事儿就过了。”络腮胡大汉依旧沉着声音,颇为镇定。 两千两的报价,着实让青年有些心动。 暂时还不清楚这两个歹人的实力,自身也没什么实战经验,若是打起来,还真是生死未知。 舍财保身自然是上策。 青年略微低头,眼珠子转动。 过了半晌后,似乎想清楚了,开口说道:“两千两,放我离开!” 听男子愿意拿钱消灾,两人嘴角都微微翘起,随后翻身下马而去。 两个大汉不断靠近青年,在一丈外停步。 如果再前行一步,钟元修就不得不与这二人硬拼了。 “拿钱,走人!”为首汉子说道。 青年慢慢伸出左手放进怀中,眼睛不眨的盯着二人,生怕他们在这个时候搞偷袭。 老二眼睛微微一眯,反手拔出腰间的匕首刺向对面男人。 利刃刺来,一个眨眼的的功夫便到了青年心口一尺左右。 不过在此处却是停了下来,并未刺到他。 老二刺出匕首的右手手腕被死死钳住,不能再无所寸进。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心中大惊,下意识就要挣脱向后退去。 可那个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让他无法脱身。 心下一狠,当即一脚踹了过去。 见状,青年不得不松手退开。 他不知道如何与人搏杀,光靠着敏捷躲开了这一脚。 “小子,力气很大嘛!”老二恢复了自由后恨恨的说了一句。 青年并不理会,而是将手中的钢刀双手紧握,对着两个劫匪。 刚才已经感觉到,这个黄牙之人力气很小,居然连自己二重劲时候的力量都比不过。 看样子只是虚有其表。 “让我来。” 络腮胡大汉伸手,碰了碰黄牙汉子的手臂,示意他推后。 大汉同样手持钢刀,有恃无恐的表情展露了他的自信。 片刻后牙关一咬,双手持刀两步便冲了过去,一刀也跟着飞快劈下。 对面的青年看歹人来势汹汹,不过速度在他的眼中却算不得快。 学着以前见过的撩刀式,握着刀柄的双手一个交叉旋转,一刀斜劈了上去。 全身四重劲快速运转加持在手臂之上。 足足两千五百斤左右的巨力猛然击出。 当! 金铁交鸣之声豁然响起,络腮胡大汉的钢刀不受控制脱手而出,飞向了他的身后。 “哼!” 青年轻哼一声,明白这二人果然只是纸老虎,信心大增。 对方钢刀脱手之际,紧接着就是一脚踹出。 直让这个两百斤块头的大汉飞了三四丈之远,就如当初他躲在柴堆后面偷看时一样。 被一脚踢飞出去的大汉胸腔塌陷,生死不知。 “切!我还以为多吓人,到头来却是两头小猫咪!”这回轮到青年嚣张了。 原本他还以为遇到了了不得的凶人,心里担惊受怕。 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玩儿完了。 现在风水轮流转,是时候发泄出来了。 黄牙汉子面色阴沉如水。 看着对面男人,手握匕首躬身后退起来,现在他害怕了。 后悔当初二人为何不拿了两千两就走。 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处境。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逃命。 “不要害怕嘛,拿出你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不然多没意思!” 此时的青年身体已经亢奋了起来,握在手中的钢刀都有些颤动。 心中愈发残忍了起来。 回想自己穿越到如今的世界,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凭什么就有人要杀自己。 若不是修了武,今天注定就要葬身在这回家的路上。 青年心中越想越恨,越想越凶残,他要将这两人打死,狠狠的剁碎,碎尸万段!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青年拖着钢刀便冲了上去。 黄牙汉子见此魂都吓没了,不过作为道上人物,他也比较理智,不打算和发疯的男子硬拼。 情急之下,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扔向了杀来之人。 却没有什么作用,被一刀轻松劈飞。 借着男人抵挡的功夫,黄牙汉子已经翻身上马。 手中马鞭疯狂抽打,试图让马儿带着他离开此地。 劈飞匕首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见歹人已经上马,青年的力量再次暴起。 大部分传输到双腿之上,几步便追上了马匹,手中的钢刀顺势挥出,直接斩掉了一条马后腿。 霎时马身侧翻,马上汉子也跟着摔了下来。 倒在地上的马儿嘶鸣一声,剩下的三条腿不停乱蹬,口鼻止不住的倒吸冷气。 现在的青年哪还有半点怜悯之心,对于残缺马儿看都不看一眼。 眼里只有一个将死之人。 “呀!” 一声怒吼,摔在地上的汉子还未反应过来。 刚从地上单手撑起身子,眨眼间就出现一柄钢刀,离自己只有几尺远。 再过来半个眨眼都不到的功夫,钢刀就将他捅了个透心凉。 黄牙汉子瞳孔大放,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自己兄弟二人当成猎物的男人,反把他们给收拾了。 不愿意相信,不甘,他还想活着。 握着钢刀插入歹人胸膛的男人,满目狰狞可怕,与平时的嬉皮笑脸是天差地别,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未断气的汉子还想用手抓住钢刀拔出来。 不等他碰到,发了疯的男人就陡然拔出了钢刀,又紧接着一刀又一刀的捅了进去。 将这个欲要杀人劫财的歹人捅成了筛子。 他再也不能发出呜咽声,也再不能动弹分毫,从此不能为非作歹。 天色越来越暗,太阳即将全部落下,悠悠的暖风吹在这个满身嗜血的男人身上。 “呸!” 青年吐出溅入口中的血水,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液,深呼吸几口。 “哈哈哈哈哈!” 杀了两个人后,男人开始发笑。 不过笑得很是奇怪,不一会儿又神情呆滞,一言不发。 最后无力的坐在了地上,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把杀人的刀。 现在的青年身体依旧处于亢奋之中,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是这样贴身乱捅。 解决掉这两人,便感觉精神有些虚脱,只想静静的呆在原地那也不去。 半刻钟后,这个男人又动了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敢再有所耽误。 在走之前,他仔细搜寻了这两个匪徒的身上。 发现了五十两银票和十几两碎银子,又在黄牙汉子的身上取下了匕首的刀鞘,将地上的匕首插了回去,别在腰间。 世道险恶,律法对于这些歹人没有半点作用,还是带个防身的东西比较安全。 至于钢刀就太显眼了,容易被认出来。 在最后,青年在络腮胡大汉的尸体上扒下了衣服裤子。 现在这一身行头已经血红一片,很容易被当成杀人魔头被官府制裁。 也不骑马,青年拿上了有用的东西后狂奔而去。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青年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驮着林悠悠的马儿一直在路上慢步行走,时不时还要在路边啃两口青草,一刻钟下来也没走多远。 在钟元修全力奔行下,小半刻钟后,看到了大路前方的一人一马。 再过几个呼吸便来到了她身后不远处。 “悠悠,会骑马了吗?”青年在后面高声说道。 失魂落魄的小姑娘被这声音招回了魂儿,马上转头看向身后。 先是吓了一跳,又仔细一看后,才将青年给认出来。 试探性问道:“你是钟叔叔吗?” 小姑娘的声音有些害怕,又有些期盼。 “是我!”满身血污的钟元修强颜欢笑道。 说完,几步走了上去,拉住了缰绳,夜风就此停在原地吃草。 “咱们安全了,坏人被叔叔打跑喽!”这个被染成血红色的男人,与小姑娘说话间,保持着微笑。 “你没事吧?”小姑娘认出了男人的声音,知道就是钟叔叔。 心里的害怕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别摸,叔叔现在很脏,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青年后退了一步,要摸自己脑袋的小姑娘摸落了个空。 天色已经乌蒙蒙的傍晚,青年就在路边,脱掉身上的麻衣亵裤。 跳进一个一丈宽左右的水坑,在其中清洗身上的血迹。 一小会儿,水坑中的清水就变成了淡红色。 第二十三章:回家 不敢再耽搁时间,简单去掉血迹后便起身出来。 换上络腮胡大汉的黑裤灰衣。 “悠悠,回家了。” 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 青年感觉神清气爽,刚才的亢奋和戾气减轻不少。 走到夜风旁边,青年给小姑娘擦掉两行泪痕。 应该在他洗澡的时候又哭了。 翻身上马,左手抱着小家伙,右手抓着缰绳。 “驾!”(就不要der驾了吧(??w??)??) 双脚一拍马腹,口中大喝一声,夜风嘶鸣一声,随后四脚狂奔起来。 将要入夜的这一刻,黑马载着两个人掠过了一个三岔路口。 行两里路又是一个三岔路口。 男人控制着马儿着左拐弯,直接越过,不作停留。 半道上的两具尸体也注定无人问津,更没有可能找到所谓的杀人凶手。 … 青阳镇向县城方向,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夜风载着二人来到了镇口处。 此时的青阳镇出入口照样有人把守,原因还是镇长被杀一案尚未了结,还需要严加盘查。 “下马受检!”值守的保和团子弟高声道。 镇上家里养马的没有多少户,他们也基本都认得,无一例外全是土财主。 “有什么好检查的,我这样能带什么东西。”这个时候的男人是很不乐意被耽误时间。 “嘿!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要我们教你……”一个壮实一点的值守子弟发怒了。 还不等他说完,马上男人就抛过来一块白花花的东西,砸在了他的怀里。 定睛一看,居然是银子,掂量了一下,足有二两之多。 “哪里有卖酒的?”男人语气随意的问道。 “哎呀,兄弟你这就问对人了,这个镇上我熟得很,就这条路过去往右拐一会儿就到。” 接过银子的壮实汉子态度极好的回道,也不检查了。 “嗯,谢了。” 说罢,夜风载着二人进了镇门,直奔酒铺去了。 “慢走啊兄弟!下次还来!”两名值岗子弟出言相送。 “你可不能独吞啊,还有我的一份。”值岗的另一个人见青年走后,赶紧过去抓着收银子汉子的手。 “少不了,待会儿咱们哥儿俩去喝一个。”壮实的那人笑道。 闻言,那名保和团子弟才松开手,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 … 丰康酒铺。 酒铺老板已经将门外的酒水搬回了店里,正一块一块的安装店铺专用门板。 就在装上了大门,刚关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抵住了。 “诶?什么东西把门卡住了?”店铺里的老头子连推了几下也关不上。 “老板,买酒。” 酒铺外边,男人牵着一个小姑娘,单手推着店门站在门口。 老板并不理会,一个劲的关门。 “老板,买酒。”青年再次开口。 老头子依旧不予理会,双手不停的推门,甚至有点不耐烦的骂道:“什么玩意儿挡着?” “我tm,老板!买酒!”门外的男人再也忍不了了,爆了一句粗口后,大吼一声。 关门的老头突然听到有人在自己旁边大吼一声,吓得一个激灵。 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脚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买酒就买酒,吼什么啊!”酒铺老板坐在地上恼怒不已。 “我已经和你说几遍了。”男人翻了个白眼,恢复正常的音量说道。 “你说什么?”老头一脸不解的问道。 站在店铺门口的男人与小姑娘彻底无语了,这感情就是个聋的传人。 “来十斤酒,要最贵的!”男人高声说道,他感觉这样应该就对应了老头的听力。 “买酒啊,你来的也是够晚,再过一会儿我门都关上了。”酒铺老板似乎对于生意不大感兴趣。 “那还麻烦大爷了,请尽快,天色不早,我还要赶回去。”男人抱了抱拳,十分客气。 “不卖,我要关门睡觉喽。”老头挥挥手,爬起身就要关门。 门关到一半,又被抵住了,那人还是钟元修。 “这可由不得你了。” 男人露出邪笑,慢慢的推开木门,在木门后面的老头也被迫后退。 “你要干什么!我不赚你的钱行不行!” 先前被男人吓了一大跳,心情很是不好,再就是他年纪大了,不太在乎钱这个东西。 “不行。”男人轻笑,也没有刻意抬高声音。 男人说完,几步便走到了柜台边,顺手拿起一大坛子酒,约莫有二十几斤重。 “放下!这酒可贵,别摔坏喽!”老头慌张道,这要是酒给摔了,人也给跑了,他这老胳膊老腿可追不上。 臭不要脸的男人单手托着酒坛,径直走出了酒铺。 “多少钱!要钱就报价,不报价我可就走了。”男人高声道。 这次老头听得清楚,看对方这架势是真干得出来,瘪着嘴不情愿道:“一坛五两银子。” 刚一说完,男人就掏出六两银子拍到了老头手中。 二话不说,带上小不点转身上马便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老头子看着这一马二人模糊的身影嘀咕道。 经历了络腮胡和黄牙汉子这件事后。 钟元修心中就有了新的想法,或许这个世界不用那么讲道理。 … 在月亮微弱的光芒下,男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地面,甚至骑马全速狂奔也是可以,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糟糕情况。 在马上的男人又陷入了思考,思考现阶段无法得出答案的问题。 自己是否处于一个与太阳系类似的星系? 为什么这里也会有太阳和月亮? 将自己传送过来的是科学中所提出的虫洞吗? 这茫茫宇宙中会有仙人的存在吗? 一系列问题,在男人的大脑中盘旋,令他不断思考,就连今天被劫杀的事情都给忘了。 “钟叔叔!我们要掉下去了!”林悠悠害怕的大喊。 “啊?什么要掉下去了?卧槽!” 走神的男人看了眼马下的路面,发觉已经跑偏了不少。 吓得他赶紧用缰绳改变了马的方向。 差点就要冲路边的水沟里去了。 “乖,不怕,不怕哈。”男人放慢了马速,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被吓过一次的男人再不敢大意,老老实实的看着前方的路面。 … 戌时五刻。 落日村口。 眨眼间冲进一匹骏马,没有几个村民察觉。 除了被吵醒的少部分人。 平时早睡早起的李大夫,现在还坐在院子里看着星星,旁边还有乖女儿陪着。 桌上的饭菜已经做好很久了,就等一个人回来,与他们共进晚餐。 “这小子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李大夫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嘀咕,现在对徒儿可上心得很。 “爹,我们要不出去找找吧,可能是钟大哥在外面迷路了。” 坐在长凳上的李音音也同样担心,提议出去寻找。 “这乌漆麻黑的,我们出去自己都看不清,还怎么找,只能等。”李大夫虽然急,却也是不犯糊涂。 “吁!” 进村到家只几个呼吸的功夫,男人牵着小姑娘,提着春花酒走向院子。 院里父女二人疑惑,他们刚才好像听到了马蹄声。 落日村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连马的影子也是瞧不着。 还未等两人出门观察,就听外面有人往院子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院子里,父女二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当看到小女孩的那一刻,又甚是疑惑,不明白这小姑娘与男人什么关系。 “师傅!音音!想我了没!”钟元修高声问道,脸上充满了笑容。 “哼!想你干什么,我是怕我的酒遭你偷喝了。” 小老头本想给个确认的回答,又怕这孽徒蹬鼻子上脸,也就装作不想的样子。 “不管你想没想我,反正我想你了,来!抱一个!”钟元修放下手中的酒坛子,三两步就跑了过去,双手抱住了李大夫。 “哎哟哟!你轻点,你要勒死你师傅啊。”小老头被钟元修抱得太紧,都快喘不过气了。 这个刚回来激动不已的二逼青年,放开了爱揍他的小老头。 “音音!”钟元修再看向了李音音,对她张开了怀抱。 “我……我就…算……”李音音不好意思,想要开口拒绝。 还没说完,钟元修已经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被抱紧的李音音全身发烫,从头到脖子很快红透。 过了片刻后,轻轻将钟元修给推开,往后退了几步。 “钟大哥,男女授受不亲。”李音音声如蚊蚋的说道。 “哈哈哈哈,我的错,不过能再看到你和师傅,我真的太高兴了!”钟元修倒是脸皮厚,脸上依旧笑容不改。 这次徒弟占自己女儿便宜,小老头没有生气。 因为在徒弟抱他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子血腥气。 这是人血的气味! 注: 为什么从青年这个称呼转变成男人,相信聪明的读者都能理解到位(??w??)??。 我喜欢在小说中代入很多生活情节,还有人物之间的对话,希望能将主角打造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在各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心态和行为,这样的过程我称它为成长。 第二十四章:训诫 “师傅,你差点就见不到你徒弟我了。”钟元修转头一脸哭相的看着小老头。 “吃饭,边吃边说。”李大夫平静的点头道。 李音音听要吃饭,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已经是凉完了。 “我先去热一下饭菜。” 钟元修拉着林悠悠,坐在同一条长凳上。 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笑着说道:“叫李爷爷。” 林悠悠见李大夫面目慈祥,嘴巴张了张准备一下,睁大眼睛看着李大夫,开口叫道:“李爷爷。” “诶!小姑娘多乖嘛!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有你这个乖娃娃。”小老头看这孩子眼睛灵动,又比较懂事,心里喜欢得紧。 “既然爷爷都叫了,我就和师傅明说了。”钟元修看着小老头嘿嘿笑道。 让人感觉没憋什么好屁。 “说,我看你要整点什么幺蛾子出来。”小老头突然就板起个脸来。 “她叫悠悠,父亲早亡,现今娘亲也逝去,就只剩下她这么一个孩子了。 我见她可怜,便想收留下来。” 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青年,叹气一声。 对面的李大夫点点头,没开口说话,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这可怜的小姑娘。 小不点突然神情低落了起来,眼里含着点点泪花,摇摇欲坠。 她又想起娘亲了。 与小姑娘坐在同一条凳子的钟元修并未发现。 看着对面的李大夫,希望他说点什么。 “哎哟哟!别哭,小姑娘乖哦,我帮你打他,让他多嘴!” 小老头倒是注意到了小姑娘的情况,赶紧就从凳子上起来,两步走过去安慰小姑娘。 说着,还往钟元修手上假装打了两下。 钟元修这才反应过来,也赶紧安慰小姑娘,对于李大夫的特别安慰法也不抵抗。 “不要打钟叔叔。”小姑娘抹着眼泪,带着哭腔说道。 闻言,小老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用衣袖给这孩子擦眼泪。 而旁边的钟元修不免心中暖暖的。 这小家伙还挺有心,知道心疼他了。 “好了!不哭,今天哭多少次了,再哭该生病了!别让你娘在下面担心。” 钟元修加重了语气,假装生气道。 哭泣中的小姑娘立刻停下了哭泣,努力控制自己不再流眼泪。 “你凶什么凶!”小老头不乐意了。 一个爆栗就砸在了钟元修的头上,整得这徒弟一声痛呼。 林悠悠见钟叔叔又被打了,刚止住的泪水就又要流出来。 这把李大夫吓了一跳,赶忙说不再揍他徒弟,反自己抽自己的老脸。 钟元修嘴里憋着笑,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小老头。 李爷爷不再欺负钟叔叔,小姑娘的眼泪又止住了。 “以后就跟着爷爷学医术,治病救人,好不好?”小老头见小姑娘不再哭泣,温声询问道。 李大夫说完后,小姑娘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看向了她这个钟叔叔。 “嗯。”钟元修笑着点头嗯了一声,点点头。 钟叔叔同意,小姑娘也学着他的样子点头嗯了一声。 “诶,乖!以后爷爷带你认好多好多的药材,可有意思了。” 小姑娘一点头,小老头就乐开了花。 将她抱起来转了两个圈,小姑娘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嘿嘿。” 钟元修看着师傅轻笑一声,这小老头还挺喜欢小孩子。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喜欢这小妮子。 没多久,李音音将饭菜重新热好,钟元修进去帮忙端出来,拿碗拿筷。 桌上一老一小等着用餐。 吃饭中,小老头是一个劲的给林悠悠夹菜。 什么部位最嫩,最好吃,全给挑出来给放进小姑娘碗里。 这让钟元修都有些羡慕起来,拜师以来,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 经常不是挨揍就是挨揍,真是天差地别。 晚饭吃到一半,林悠悠就被小老头塞饱了。 … “说说吧,今天出什么事了。”小老头抿了口春花酒问道。 李大夫开口后,李音音也看着钟元修,都想听一听这一路上的故事。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有两个匪徒想打劫,我把他们给宰了。”钟元修淡淡道。 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受伤了没有。”听到这样的回答,小老头心头一惊,一会儿后,又恢复平静问道。 “你徒弟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三两下就把那两个龟孙子碎尸万段了。”钟元修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哎!这个世道,为师已经不想再过多的评价,你出门在外,一切万事小心,不要节外生枝。 要是再遇到,打不过就跑,这没什么丢人,保命为大!” 李大夫语重心长的说道。 “嘿嘿,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了,你也知道关心我了,少有哦!”钟元修嘿嘿一笑,开始调笑起来。 “跟你说的你记住喽!不是和你开玩笑!打不过就跑!我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小老头高声训斥这个来嬉皮笑脸的年轻人。 “嗯。” 上一刻不正经的钟元修,又正经了起来,郑重的点了个头。 恢复老实的钟元修,又让小老头有了说下去的欲望。 叹了口气说道:“你师傅我呢,没什么大本事,就会些医术,平时救救人还可以,要真帮你真刀真枪的干架,那还真不行。” 师傅说,徒弟听,时不时点一下头表示认同。 “还有啊,刚才跟你说的,不要去节外生枝,你要谨记心头。 这一村子除了你,就没人会武了,若召来了强手,你可知什么后果。” 小老头说这段话时格外严肃,生怕钟元修不明白其中的利害。 说到这里,钟元修不再点头,只是更加沉没,明白师傅所说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继续在武道之路走下去,必定会有不少对头。 自己不惹麻烦,盯上你的人,不一定会这么想。 一时无言,桌上的四人都没有开口,唯独林悠悠夹了两筷子菜。 抬头看三个大人都没有再动筷子,小姑娘也停了下来。 “那师傅你的意思是?”沉默良久后,钟元修开口了。 他猜测,这小老头很有可能让他离开村子另谋出路,心中不免伤感。 “家里有本枪谱,是我太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今天就传给你了,希望对你能有所帮助。”李大夫语出惊人,似乎是什么绝世秘籍。 李音音听了很是惊讶,她从来没听说过家里有什么枪谱。 修武的钟元修就更惊讶了。 目前修的只是境界方面,武技是一样不会。 有武技傍身,再遇到匪徒,那还不是轻松拿捏? 知道师傅要送自己一本武技,钟元修先是心里惊喜了一下,后又沮丧了起来。 师傅这话,怎么听都是想赶他走的意思。 “师傅,我能不能不走?”钟元修苦着个脸说道。 “啊?什么你不走?谁让你走了,我只是想给你本枪谱练练,用以防身!” 小老头被徒弟气笑了,自己说了半天,这个没良心的居然以为自己要赶他走。 “哦哦,徒儿知错,嘿嘿!” 师傅这么一说,钟元修喜悦之色浮现在脸上,苦瓜脸消失不见。 “行了,去拿吧,就在我床底下,垫床脚那本书。” 小老头挥挥手,示意钟元修可以去取枪谱了。 对面的青年目瞪口呆,枪谱居然用来垫床脚,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货。 当下翻了个白眼,转身去床脚找秘籍了。 注: 这小说写得有人味吧。(??w??)?? 第二十五章:雪银枪法 啪! 钟元修一点没客气,一把就将师傅的房间门推开。 房门与墙壁啪啪作响。 房间不大,一眼就看到了压在床底的一本书。 书上铺满了灰尘,厚得很嘞! 已经看不清封面上任何文字图案。 “沃趣……”钟元修皱起了眉,表情比吃了苦瓜还难看。 抬起床脚,那本可怜的枪谱被捡了起来。 拿在手中犹如抓着一块土皮,哪里还有书的感觉。 啪!房间门关了起来。 马上就有一个沉着脸的青年走了出来。 将枪谱放到李大夫的面前,嘴角一撇。 带着怨气说道:“师傅你给读一读,这本枪谱叫什么。” 小老头对于徒弟的情绪不以为意。 单手拿起书的一角拍了拍,再从脚底捡了块竹片刮了起来。 这波操作,看得饭桌上的三个人一脸嫌弃。 灰土一层一层落了下来,枪谱的封面露出了模糊的四个大字——雪银枪法。 “自己看吧。” 小老头自认为处理的差不多了,随手就把枪谱扔到了钟元修的手中。 “雪银枪法!”钟元修拿着枪谱念了出来。 呼!呼!啪!啪! 钟元修不太习惯脏不拉机的书,再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心理上感觉过得去了后,才小心翼翼的翻开。 “吾之一生,纵横疆场,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原本该加官进爵,却不料受奸人所害。 致使家破人亡,吾亦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然我秦家枪法自开法门,当世无双,不忍就此失传,今尽注其中,望有缘者发扬光大!秦某谢过!” 第一页是著书者的临终遗言,从这段话中,看到了朝堂争斗,英雄惨死的画面,青年心中不禁一丝悲凉。 悲凉过后,再翻了一页,第二页介绍了枪的基础招式:刺、扎、撩、拨、拦、拿、绞、挑、压、劈、崩…… 众多招式中又以拦拿扎为主。 青年不住的点头,似乎能看懂其中的意思。 再翻一页,所画是这些基础招式的图案演示,非常简略,就是火柴人的样子。 由此可以看出,当时的秦将军确实命不久矣。 连续翻了十几页,再下一页不再是招式的记录,而是全新的劲气真气运行方式。 以全身劲气繁复游走身体特定穴位和经脉,形成独有的力量体系。 从而爆发出超常的力量和速度。 仔细研读的钟元修此刻眼中只有枪谱,没发觉父女二人和小姑娘三人,早已离开回房睡觉,独剩他与油灯做伴。 “不愧是当世无双的枪法,果然名不虚传。”挑灯夜读中的青年突然就冒出来一句。 看过劲气真气的运行路径,探索的书页也所剩不多。 后面所述皆需以上一步为基石。 熟练后,再辅以几十种连招,在前面爆发的基础上,再次提升一个小幅度。 长久练习,做到收发由心,枪出如龙,便算是大功告成。 简单来说,雪银枪法特有的劲气运行,大成后,可使基础力量与劲气加成再翻一倍。 连招加成就看使用者自身的领域能力了。 练力境力量会呈现倍数的增长,按劲气的多少来划分境界。 三重劲以内为初期,六重劲以内为中期,九重以内为后期,突破九重即是练力境巅峰(十重)。 再破十重,可称为练武奇才。 十重之上又能尝试突破至练气境。 武者界多年以来,练力境初、中期多如牛毛。 后期如白县令一般,通过科考,可为一方县尊。 升龙国以文武治国,全国上下九品以上官员皆在练力中期境界以上,武为主,文为辅。 武为主官,文为谋士,相辅相成。 “基础力量乘劲气,再由经脉穴位运行呈倍数增长,最后还能以全方位的连招提升。 想想都恐怖啊! 若是用在单挑或者小规模作战,那我岂不是无敌了!” 青年自言自语道,被《雪银枪法》震惊了。 这已经不能说是单纯的枪法了,简直是杀神制造术。 枪法的强大令他着迷,同时又令他惊讶。 如此宝贝怎么会落到师傅太爷爷手里? 又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也不曾有人修习。 等青年回过神来,想要开口询问师傅这本书的来由时,四下早已无人。 唯有一盏油灯被风吹得闪烁不停。 天色已晚,估摸得有亥时三刻,青年便关上了枪法秘籍,端着油灯去厨房煮药液了。 泡澡这一项,每天都不能少。 … 第二天上午。 身心俱疲的钟元修终于是没能卯时起床,瘫到了第二天上午巳时一刻才清醒过来。 “哎!几天过得比以前一个月都累。”坐在床头的青年闭着眼自语了一句。 “钟叔叔,起床了。”竹屋外,林悠悠轻轻敲响了门。 “嗯嗯,起来了,这就出来。”听到小姑娘的声音,青年莫名精神一振,清醒了不少。 小姑娘站在外面并未离开,就这样静静的等待钟叔叔出门。 也没多久,竹屋里就出来了一个打着哈欠的青年,正是刚起床的钟元修。 “悠悠起这么早啊,也不多睡一会儿。”青年走过去,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我起来很久了,一直在等钟叔叔起床。”小姑娘看着钟元修说道。 “啊哈哈哈,等叔叔干什么呢?”青年略微尴尬,居然没一个小姑娘起得早。 “在钟叔叔身边我不害怕。”小姑娘抿了抿嘴唇说道,眼睛盯着钟元修不放。 “放心好了,钟叔叔会永远保护你的。” 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个人如此需要自己的存在。 … 哄好了小姑娘,青年简单吃了两口汤泡饭填了填肚子。 晨练运动搞起来! 这次的晨跑带上了一个小姑娘,坐在青年的肩膀上。 当夜风一样,嘴里时不时大喊着“der驾”,乐得合不拢嘴。 “这种程度的锻炼,对我来说,成长已经十分有限,不知道有没有提升速度的秘籍。” 这是青年内心的想法,他认为昨晚师傅说得很对。 打不过就逃,这确实没什么丢人的,总比丟命强。 在未来不确定的某一天,必定会遇到一些难以抵挡的对手,能运用的最好计策一定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得整点跑路武技学学! “悠悠,咱们回家!”青年高兴,声音带着喜悦。 在与孩子相处的时间,看似嬉皮笑脸的青年,内心总能平静很多,忘却诸多烦恼。 甚至忘记了帮林音音带梳子的事情。 … “音音,在洗衣服啊,要我帮你吗?”青年一个飞身,带着小姑娘跳进了院子。 李音音正在水井旁边洗衣服,看到钟元修过来也不理睬,貌似还有点小生气。 “音音你怎么了,是不是师傅惹你生气了?”青年放下了小不点,过去用颇为暖男的语气问道。 “没有。” 李音音简单回了两个字便闭嘴不言了。 “难不成是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青年摸着下巴,假装思考了起来。 洗衣服的姑娘并不回应,只听得木盆中的水花声。 “我知道了,应该是我昨天回来太晚,让你担心了,你害怕再也见不到我是不是? 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样我………” 青年自说自话,嘴花花起来。 还想再说下去,突然看到了林音音那张又羞又气的脸,顿时把胡言乱语的心情收了起来,有点莫名的心虚。 “梳子。”林音音停下了手中动作,伸手讨要东西。 青年愣神,一下子想起来,李音音似乎托他带东西了。 由于昨天的事情太多了,又凶险又刺激,就只记得给小老头带酒了。 第二十六章:疯狂采购 “忘了……要不,下次?”青年心虚的说道。 李音音并不回答,也不看钟元修,撅着个小嘴继续洗衣服了。 姑娘此刻内心有一点委屈。 知道了昨天钟元修在路上的惊险,也可以理解他忘记这种情况,但是偏偏就给她爹带了。 她不禁怀疑,在钟大哥心中,自己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 女人的想法有些时候就是奇怪,明知事出有因,也要动气伤心。 大概就是世人口中所说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悠悠啊,去,帮你音音姐洗衣服,我去镇上给你买好吃的去。” 轻轻将小姑娘推到了木盆边,青年转身就跑掉了。 两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面对比自己小的林悠悠,李音音也不好再做小女儿姿态,立刻拿出了邻家成熟大姐姐的样子,看起来温婉恬静。 “姐姐,我帮你洗。”小姑娘声音清甜稚嫩,眼睛睁得大大的。 … “音音也是这么容易吃醋的吗?还吃他老爹的醋?哈哈哈哈哈!” 出了门,骑上了夜风的钟元修,在路上大笑不止。 一路顺畅,夜风驮着青年很快来到了镇上。 随意找了几个卖零嘴摊位,装了小麻袋的零食,杏仁、酥饼、糕点应有尽有。 就怕家里的小不点吃不饱。 而林音音梳子方面,更是被这个男人包圆。 各种式样的都来了一把,头钗、耳坠、胭脂水粉同样买了不少,可谓是财大气粗! 在镇上一圈下来,足足花了一百多两银子。 不少年轻姑娘看着这个豪气的男人,眼中皆是泛起了精光。 一看就知道是个疼媳妇的好郎君,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这么幸运。 给二女置办好这一切后,豪气的男人又来到了鹿圭堂。 走到柜台前,非常任性的说了一句:“上次的药材,按最好的品质,给我来五麻袋!” 柜台伙计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多年以来,虽偶有习武之人前来买药,不过像这样买最高品质的人还是很不常见。 毕竟五麻袋下来,可得花几十两银子。 上一次钟元修买的五小半麻袋的药材,可以说是最次的一批,效果和最高品质相差甚大。 所以才花了区区十两银子。 柜台伙计不敢自己做主,赶紧去后院二层通知了掌柜的。 掌柜得知来了个大主顾,立刻放下手中的茶壶,麻溜跑了出来。 在鹿圭堂内,掌柜的是亲自为这个贵客端茶倒水,一言一行做到毕恭毕敬。 因为这单生意一成,他能拿到的提成可是不少,足够他潇洒一段时间了。 仓库伙计在掌柜的催促下,办事效率倍增。 不出半刻钟,整整五麻袋的高品质药材便被搬了出来。 掌柜的过去仔细查验,确定药材的质量没有问题后,才小跑到钟元修旁边,客气的问他是否要检查一番。 作为李大夫的关门弟子,钟元修自是要展露一番手脚。 起身到五个麻袋旁边检查了起来,一伸手抓到了底部,检查面有没有掺假。 “不错,确实都是极品,结个账吧!” 确认完毕后,青年用财大气粗的语气说道。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有钱,也是第一次这么花钱,难免心高气傲,控制不住王八之气。 “钟公子,一共七十八两银子,您买得多,我们这里给您优惠三两,您看怎么样?” “嗯,找钱!”青年两根手指夹着百两银票,递给了药铺掌柜的。 “得嘞!公子您稍等。” 掌柜的看到就是一愣,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拿着银票就去找零了。 药铺银票存放处是设有一定的机关,需要由两个人一同开启。 不过也没多久,掌柜就带着二十八两银子小跑了出来,恭敬的交到了钟元修的手里。 在最后就是伙计们搬搬抬抬,忙前忙后的为钟元修搬药材上马。 夜风被这五大包药材裹了起来,独剩下马鞍能坐下一人。 青年上马,欲要策马回家。 忽的又想起来什么,便径直往布料店去了。 大主顾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恭敬的掌柜伙计才回到店中。 … 祥乐布店。 在店铺外,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躺在摇椅上打盹。 他这里很少来生意,干脆就听天由命了。 “买布。” 拉着高头大马的男人走到布料店门口,淡淡说道。 摇椅上的小老头似乎没有听到,就这样继续闭着眼睛做着美梦。 “这………” 青年有些郁闷,他现在怀疑,整个镇子上了年纪的人,都是如此做生意的。 咚!咚! 摇椅的扶手被敲响了两声,正流哈喇子的小老头被吓一跳,蹭的一下坐起来了。 慌忙左右看去,就见站在旁边的高壮男子盯着自己。 “哎哟!”小老头又被吓了一跳。 “买布。”男人声音平静,眼中带着无奈。 听是要买布,两天没开张的布料店老板,登时就笑容满面,仿佛年轻了十岁。 “公子,里面请!”小老头热烈欢迎道。 青年迈步走入其中。 店铺不大,里面的布料倒算得品种齐全,平民百姓用的,小富小贵用的,皆有不少。 “那匹灰色的给我看看。”青年淡淡说道。 小老头听罢,赶紧小跑过去,将布架上的那匹灰色布料抱了下来,又小跑回来给客人介绍。 “公子,这匹布质量可是上成,镇上有身份的公子老爷们也穿这种料子,不贵,二两银子一匹。”小老头嘿嘿笑道,看起来有种奸商的模样。 看到老板这个表情,青年嘴角微微抽搐,一个没忍住便轻笑了出来。 这老板生意怕是好不了,容易把客人吓跑。 青年的这一笑,就把老板给吓一跳,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对方这是嫌贵。 不想这单生意就这么黄了的老板,马上就要降价。 “来三匹灰的,再来三匹黑的,三匹红的,三匹黄的。”钟元修一口气说了几种颜色的布料。 每说一种颜色,老板的眼睛和嘴巴就张开一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 所有颜色都说完后,小老头激动的说道:“诶~~~诶~我这就去给您取!” 小老头速度飞快,在货架边跑来跑去。 老迈的身体不复存在,赶得上年轻小伙子了。 点名的布料全部取下。 “公子您看需要我给您送到家里去吗?”小老头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不用,倒是要麻烦你给我拿去成衣店做点衣服了。” 青年说罢,就让老板拿执笔记录尺寸大小。 加钱! 特意嘱咐,一定要做到相差无几。 “好嘞,好嘞,小老儿记住了。”老板很是认真的保证道。 做完这一切,青年又仔细的想了想。 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后,便出了白羊镇,准备回家。 … 镇门口。 那个豪气的男人,从布袋中抓了两大把铜钱,随意抛洒在两边。 路边乞讨的难民见是铜钱,连忙从地上爬了起,跌跌撞撞奔着铜钱而去。 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有所收获,纷纷对着那个策马而去的男人行礼作揖,嘴里还说他是个大善人。 这整整一个上午,青年过足了瘾。 那种前世没感受到的,今天全给感受了,心里美滋滋。 “哪来的小子,居然舍得将如此多的铜钱散给这些难民,难得。”在镇门一角的王通喃喃说道。 王通所说的话,钟元修自然是没有听见。 现在正策马扬鞭,好不快活。 若不是驮了几袋子药材,他都想让马儿飞起来。 注: 生活不易,作者哭泣…推荐票哪里滴有?好评哪里滴有?我滴看不到啊! 第二十七章:枪谱来源 正午。 只一刻钟,骑着大黑马的钟元修回到了家门口,大包小包的就往地上放。 准备吃饭的三人听到门外的马蹄声,知道是钟元修回来了,全走出院子。 当看到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时,都瞪大了眼睛。 “元修,你发财了?”小老头老脸两眼笑眯眯。 “师傅你来帮我搬回去,我就告诉你。”钟元修笑道。 “得嘞!” 三人使力,小会儿功夫搬完了东西。 院子当中,钟元修开始了分配。 “音音,这是你要的梳子。” 李音音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有十几种类型的梳子,都够她用一辈子了。 “还有,这是给你买的首饰、胭脂水粉。” 抱着梳子的姑娘疑惑的“啊”一声,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叫钟大哥买这些了。 家里的条件有限,这十几年来也不曾买过两次首饰。 打开木盒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滞了。 满盒子的首饰与胭脂水粉,成色很好,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我不要,太贵重了。” 李音音不愿意收下,拒绝了这一盒东西。 “这个好漂亮呀!” 这个时候林悠悠说话了,手里还抓了一颗精巧的小坠子。 “嗯,叔叔选的肯定漂亮啊,以后也给你买,现在你还不能用哦。” 钟元修摸着小家伙的头,得意又温柔。 旋即拿出一个小布袋。 布袋不大,却也有林悠悠小身板那般高。 将其打开,露出了琳琅满目的零食。 都是一些以前小姑娘只能看,吃不不着的美味。 “这些都是你的。”钟元修把袋子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听说是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小心脏砰砰直跳,随后眼里噙满了泪水。 “谢谢钟叔叔。” 说着就要哭出来,从来没人送她这么多好吃的,以前想都不敢想。 “别哭啊,再哭以后就叫你鼻涕虫了哦。”钟元修戳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将零食放在了她的身前。 一旁的小老头看得乐呵呵的,心里高兴。 徒弟发财了,又这么顾家,他这个做师傅的也与有荣焉。 “师傅。”青年叫了一声李大夫。 “诶!”小老头拍拍袖子,准备迎接徒弟的孝敬。 “师傅,昨天刚给你买了酒,我也不知道给你带点啥。 所以,就啥都没给你买。” 钟元修耸耸肩道。 闻言,小老头当即跨下脸来,仿佛布满了阴云。 哼一声就坐回了饭桌。 啪!一张百两银票被拍在了桌子上。 小老头扭头就看去,得意的徒弟正挑着眉看着他。 “拿去花。”豪气的男人又回来了。 “元修,你是去干了什么,哪来这么多银子? 我跟你说,咱们穷归穷,可不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老头惊讶后,又立马沉着脸说道。 “哎呀,你收下就行了,合情合理又合法。”钟元修抄起桌子上的银票,一把塞进了师傅的怀中。 … 午饭正在进行中,钟元修与三人说了一番自己卖镜子的经过,正人君子般小老头才安心下来。 同时又心惊。 “钟大哥,镜子你还是拿回去吧。”李音音扣了扣手指,望着钟元修说道。 “你留着,以后做嫁妆,一样的。”钟元修不明所以的坏笑。 李音音如往常一样,提到这方面的事情就脸红了起来,又不再说话了。 当!当! 见徒儿又不老实,李大夫当即用筷子敲了两下碗口,一脸不善。 钟元修见状老实了下来。 一家四口安安静静的吃着中午饭。 饭罢后,李音音悄悄看了一眼钟大哥,抱着首饰盒就进了屋子。 三人没注意到那个瞬间。 姑娘转头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 “你是想知道枪谱从哪里来。”小老头看着徒弟问道。 吃饭时,他就看这徒弟有点奇怪。 “师傅与我真是心有灵犀,这都被您看出来了。”钟元修一记马屁就拍了上去,脸上笑嘻嘻的样子。 “滚!谁跟你心有灵犀。”小老头并不领情,很是嫌弃。 “行行行,您老人家清高,您了不起,那就直接说吧。”钟元修也不乐意了,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老头对徒弟如此态度并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 “唉~”小老头叹了口气。 “这枪谱传于我太爷爷。 当年太爷是在朝中做御医,偶然在定国大将秦将军危难之际将他救下。 然而秦将军受伤过于严重,注定过不长久。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写下了这本枪谱。 这雪银枪法由秦家世代传承,奈何当时的秦家已经支离破碎,满门被屠,唯一幸存的小公子也不知流落何处。” 李大夫沉重的说道。 “秦家被灭门的原因呢?”钟元修皱眉问道。 “原因?即是定国大将军,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时的秦将军,平内乱,收复疆土,剿灭黎楚,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回朝时万人空巷,大受百姓爱戴。 哎,可惜功高震主,又有小人撺掇。 天朝陛下一怒之下,就给秦大将军扣了一顶叛国的大帽子,致使满门被屠。” 连叹了几口气,小老头才将这段往事说完。 “既然还有个小公子,为何不去找回?”钟元修不解。 “朝堂尔虞我诈,秦家被灭门,太爷哪里还敢妄动,不然你小子还不一定能遇到我。”小老头哼道。 “嗯,也是。”钟元修点点头,表示理解。 “在秦将军临终前曾言,若能找到他的小儿子,就将枪法传给他。 若不能,便等太爷遇到了可堪重任之人交于他手,再不行,毁了也就算了。 太爷作为御医,也难逃厄运,被权贵家族针对罢了官,最后这枪谱传承也是不了了之。 家里无人习武,又找不到一个放心之人,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到我这里就用来垫床脚了。” 小老头说着说着,不禁莞尔一笑,如此宝贝的东西,居然被自己用来垫床脚。 若不是钟元修异世而来,也许这辈子都想不起这枪谱了。 “啧啧啧,我懂了,师傅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值得信任,身负大气运之人,对吧!” 钟元修蹭的一下站起身,骄傲无比的说道。 感觉自己身上担子又重了一分,肩负拯救乱世的大任。 “别不要脸,为师是看这枪谱出自名家,内容不坏,怕埋没了它。”小老头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我懂!师傅你不用解释。” 钟元修止住李大夫的话头,自信一笑。 “希望你能练出来吧,到时候惹了大祸,别把师傅的名字说出去就行。”小老头叹口气,缓缓说道。 “谨遵师命,徒儿告退!” 钟元修不正经的行了个礼,转身跳出了院子。 … 在村子外不远处的空地上,摆满了巨石,还有简化版的健身器材,这就是钟元修平时练力的地方。 青年拿着一根比自己略高的长棍,时不时摆出一个动作。 每个动作对他来说都十分陌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学得也十分认真,没有一丝懈怠。 最初学习的动作,便是枪术中最实用拦拿扎。 三个动作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上,同时也需要敏捷的速度,做到一气呵成方可。 饭后的青年有使不完的力气,简单的三个动作练了一下午。 立在地上的草人已经被捅得惨不忍睹,依旧不放过。 邻近晚饭时间,青年脱下衣服,擦了擦周身汗水。 提起木棍耍了个枪花,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注: 看到那个字的时候,我相信老书虫都会明白我的意思,不仅仅是水字数,还有求票票、收藏、评论。(??w??)?? 第二十八章:观武(一) 三日后,知云县城。 在这一天,县城里的人流比平时多了数倍,可谓人山人海,人擦着人过。 一辆车马,就能造成严重的堵塞。 形色各异的人,分布在街道上的各个角落。 不同于普通百姓,这些人颇具风格,体格健硕,气息沉稳,行走之间龙行虎步。 知云县今日举行武者大会,此时县城中聚集了来自上百乡镇的武者。 其中也有练力境中后期的大高手,都准备在这次比武一展拳脚。 争夺下前三,再上州府见见世面。 人群之中,一个手持鸡腿,正吃得满嘴流油的青年走在街道上。 吃相难看,但配上他的身形倒显得有些豪放。 “有点东西。” 啃完鸡腿的青年,随手将骨头扔给了街边的旺财。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免有所惊讶。 这里只是一个县城而已,举行最基础的武者大会,就有如此多的武者前来参加。 到了州府和省级,那更无法想象了。 可能与蓝星的傲运会差不多吧。 东街越往里走,便越觉得宽阔,不过人流量实在太大,再宽阔也是白搭。 青年在人流中挤了不知道多久,总算是到了东街的街尾。 这里不再有商铺和商贩,入眼仅有一个类似竞技场的地方。 场地中央有巨大的圆形擂台,直径长达十丈,可供参赛者尽情施展。 周围则是阶梯式的观赛台,为各地的武者、参赛者、观众休息的区域。 赛场门口,青年看见了前几日遇到的三个汉子。 此时正挨个双手举巨石测试力量。 能举千斤者皆可免费入场,举不起来,就要到一旁买票入场。 票价不便宜,一张需要五钱银子,而整个场地就能放下两万人之多。 “你,举一下。”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对青年说道。 一千斤的重量,不过是普通一重劲武者便能举起,钟元修自然是不在话下。 轻松举了起来,获得了免费观赛的资格。 入场后,阶梯前排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中间往后还有位置。 青年找了个目前离擂台最近的的一圈石阶坐下。 场地中两百多名参赛武者,每人身材无不高大。 居然没几个比钟元修身材矮小,全都身高八尺往上。 “我算是到了平均身高吧。”青年嘿嘿一笑。 参赛武者皆去擂台下的登记台点名。 号牌在前一天就已经分发给武者。 如果未去点名,号牌丢失,会被视作自动放弃资格。 开赛前的流程进行了小半个时辰,从点名到县尊讲话,所说的内容与往年别无二致。 “比武开始!”白县令致词完毕,宣布比武正式开始。 “念到号数的武者,请主动上台,超过十息视为放弃!”台上一位身穿黑衣劲装,头戴银色发冠的中年男子高声道,声音中充满了力量感。 中年人说完后,向台下一个灰衣男子点头致意。 只见灰衣男子伸手随意在木箱中抓了两个号牌。 嘴里高声喊道:“六十四号对战一百零九号!” 中年人听后,重复着在台上喊了一遍。 不出三个呼吸,观战台上就下来两名参赛者,跳上了擂台。 “比武中,禁止使用毒药、暗器,在对手认输后不能再出手伤人。 反之,没有认输之前生死各安天命! 以上所说事项,若有违背,严惩不贷!比武开始!” 黑衣人说罢,便退到了擂台边缘。 “请!”六十四号抱拳说道。 “请!”一百零九号同样抱拳。 双方行礼后,各自拿出自己的兵器,皆是长刀。 两人眼睛紧盯着对方,脚下缓缓移动,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之处。 六十四号突然站定,一个踏步猛冲而上,全力一刀就劈了过去。 而一百零九号见来势凶猛,也不硬接,闪身躲开了这一击,旋即就是一个横扫而出。 六十四号面色不慌,侧身横刀抵挡,轻松接了下来,再一个撩刀将起挑开。 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般的劈砍,一百零九号立刻陷入了被动苦苦支撑。 最终在一脚下被踹飞在地上,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刀切断了喉咙。 一百零九号参赛者的破口处鲜血狂涌不止,他双手抓着脖子垂死挣扎,不一会儿便失去了声息。 两名士兵上台,将死者放上担架带了下去。 “六十四号胜!”黑衣中年高声道。 台下灰袍人收到号数,将六十四号牌放入白色木箱,一百零九号放入黑色木箱。 六十四号向台上的裁判抱拳致意,随后跳下了擂台。 第一场比武就有人丧命,这使得一部分参赛人员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而周围的观众则是大声呐喊,为胜利者欢呼,没人会去关心惨死的那个人。 经历了前几天劫匪事件,钟元修对于死人这种事,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不再会呕吐和害怕,但在内心不免生出一股凄凉。 “十七号对战二十三号!”比武继续进行。 上台的武者,一人持刀,一人握剑,刀剑相撞发出点点火星。 两人的力量十分恐怖,也不知刀剑的材料是什么制成,竟不曾有豁口出现。 武者之间的比武没有花俏可言,一招一式都冲着要害而去。 生命好似在刀劈剑刺间舞动。 比武进行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打的难分胜负,皆被汗水浸透了衣衫。 就在筋疲力尽的时刻,持刀男子突然邪笑了一下。 握住刀柄的双手缓缓扭动,蓦然间暴起杀至。 持剑之人察觉到凶险,奈何对方速度太快,这让他躲无可躲,只能奋起抵抗。 当!结局如龙章一般,被这一刀硬生生劈飞出去,直接砸在擂台下面昏厥不醒。 持刀的二十三号男子使用的正是龙枭对付龙章的那一招——三叠浪。 “卧槽?”青年被震惊了,这力量要不要这么离谱。 刚才还打得难分难解,现在就这么一秒钟解决了? “二十三号胜!”第二个胜利的号数公布。 不仅是钟元修,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十分惊讶。 当然,这要除开县尊和在场有品级的官吏们。 “八十八号对战六号!”第三场比武开始。 一天之内,需要决出前一百,比武进行到了酉时才算是告一段落。 上百场的比赛,让钟元修这样的初出茅庐涨了不少见识。 其中有绝杀、认输、击败等各种画面,精彩纷呈。 “我还是菜鸡,得低调点。”未掌握一门武技的青年,在心中默默想道。 比赛的落幕,预示着前一百名晋级着名单已经出来,也预示着钟元修该回家了。 夕阳伴着夜风,夜风伴着钟元修,疾驰赶回落日村。 这一路上,青年的大脑不停回荡着自己幻想出来的bgm。 仿佛看见了自己持枪站立于高山之巅。 他面目冷傲,身穿金甲,全身上下,无不彰显霸气无双! 群雄在山下摩拜,宵小之辈不敢近身,独有他在顶峰享受强者的孤独! 咴儿~ 或许是夜风感觉到青年在不切实际的幻想,忽然间嘶鸣了一声。 幻想被打破,青年被拉回了神。 看着天际夕阳西下,露出一丝苦笑。 路漫漫其修远兮。 修武绝非一日之功,钟元修接下来的路只会愈发艰难凶险。 注: 接下来的四章一万字,差不多就是在描写比武方面的,写得比较细,希望读者耐心一点哦。 明天应该会一次性更新完这一段故事,粗略看一下就行(我说粗略你就粗略?)。 话不多说,接下来就到了我水字数的环节,什么?我前面就水字数了?不会吧,不会吧,好像真的是哎!(??w??)?? 第二十九章:观武(二) 傍晚,落日村。 “哎哟哟,这料子好啊,柔软,舒服!”李大夫拿着一件黑色长衫不停抚摸,享受至极的表情。 “谢谢钟叔叔!”小姑娘正穿着一件崭新的红色衣裳,笑容满面。 因为年龄小,个子不高,三匹布就给这小姑娘做了六套,现在是怎么换都可以了。 “我穿着看起来怎么样?” 李音音穿了一件黄色的长裙,显得很是灵秀,倒是有点富贵人家小姐的样子了。 “你们都好看,不过比我还是差了点,我这无处安放的颜值啊!长得帅,他也烦呐!”钟元修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拿着镜子一个劲的欣赏自己的容颜。 三人穿上新衣服的好心情瞬间降了一半。 二比青年的脸皮,厚得让人没眼看了。 小姑娘甚至捂住自己的眼睛,转过身直摇头。 … 戌时四刻。 钟元修开始摸索劲气在经脉穴位游走的路线。 每一种运行轨迹都需要每天至少运行一遍,相信熟能生巧。 日积月累,运行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效率翻倍。 … 第二天清早,钟元修一大早策马扬鞭,向县城赶去。 这一天,街上的人流不见减少,反而增多了一些。 许多都是来见证十强之战,看看到底会是哪些英雄榜上有名。 早在来到县城之前,竞技场门口就已经塞满了人。 鉴于武者具有优先入场权,钟元修倒也不急不缓,照旧轻松举起千金巨石。 闲庭信步的走进了比武场,随意找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青年坐下不久,听不少人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确定一点。 他们所说的内容都有几分相似,全围绕着交易会三字。 “二位兄台,不知你们口中所说的交易会是什么,小弟能否请教一二?” 青年从原来的位置挪开,挤在两名男子旁边坐下。 二人闻言停下了对话,同时向青年打量了过去。 见是个青年,二十五六的样子。 皮肤略显黝黑,面相看起来比较憨实,说话之间可以判断,是初次参加武者大会。 “小兄弟第一次参加武者大会吧?”其中一个有痣中年汉子笑问道。 “是啊,小子于穷乡僻壤处而来,所见所闻皆是新奇,还望二位前辈不吝赐教啊。” 青年憨厚一笑,又十分客气的说道。 晚辈见长辈的礼数拿捏得滴水不漏。 “哈哈哈哈,武者界达者为尊,我等境界还当不得什么前辈称呼。 鄙人姓鲁,咱们应该年纪相差不大,兄弟叫我鲁树就行。” 长相粗矿的鲁姓汉子爽朗一笑,抱了抱拳。 “在下张立!”有痣中年人也抱拳自报性命。 “二位兄台有礼,在下钟元修!”青年学着两人的样子抱拳一礼。 三人相互见礼后便算是认识了。 对于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张立、鲁树心中觉得亲切,就如同他们当初刚步入武林一般。 因此在后面的“聊天”中,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聊得甚是投机。 交谈中,钟元修了解到了一个全新的国家制度,升龙国治国方针——以文武治国。 为了保持国家的稳定强大、官员的血性,在很久以前,升龙国的开国皇帝便下旨更改了传统的文武划分制度。 从最小的七品官(县尊以上)到当朝一品大员,需要匹配对等的武力值。 七品以上,必须配备一名以上谋士,谋士的品级随主上的变化而变化。 除此之外,对于官员的选拔也十分严格,并不会单纯聘用武夫作为天朝臣子。 依然是需要进行科考,从武人之中选拔治国之才。 层层选拔后,上榜的举人、进士无不是文武全才,殿试中的前三甲乃至前十更是惊才艳艳。 修武是个漫长的过程,内心坚定才会有一定成就。 所以每五年只进行一次科考,参加的大部分人,都是上了一定年纪的中年人。 县大比过后,各个县区决胜的前三名,会被推荐到州府进行下一级比赛。 而州府的比赛不再是比武一方面,还会囊括文试。 里面包含的内容有兵法、政治、礼仪、法度、算数、判断等类型的题目。 武者之中选优等治国人才。 升龙国武者在多年的熏染之下,不少有境界的武者,都具有了一种书香气质。 身怀武功却风度翩翩,江湖绿林的气质很是少有。 所说交易会。 比武结束后,场地中央包括比武台会成为交易场所,一个独属于武者的交易会。 参加者可以在场地中任意摆放摊位,交易兵器、功法、武技等物品。 … “巳时已到,比武开始!”昨天的黑衣中年裁判已经上台。 主持比赛的男人,是知云县城的县尉宋战,统管一千城守军,杀伐果断,战力值相当高。 话音刚落,台上的百名武者纷纷入场,更有几个直接跳上了擂台,彰显出强大的自信。 “台下武者可自由上台,向上面的武者进行挑战。 战胜五人者可自动晋级,若守擂者被击败,自身的成绩将由胜者继承! 若守擂者午时四刻后战胜人数不足,任保持在擂台之上,视为晋级!” 擂台上去六人,充当守擂者。 宋县尉也宣读完比赛规则。 “霸刀郑峡,刘家刘远酒,枯岩手段浪,这三个是本县这五年最有名的武者,不知道谁敢上去挑战。”鲁树淡淡说道。 “鲁兄,这三人是何境界了?”青年好奇问道。 “练力境中期圆满,或者更高!”鲁树看着擂台上的三人,语气依旧淡淡。 青年听罢点点头,随后便默不作声了。 同大多数人一样,关注着擂台上的几个守擂者。 “我来领教李兄的高招!” 擂台下,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年轻武者几个踏步,轻轻一跃便上了擂台,落到他口中李兄的对面。 “原来是泰家的泰灿公子。”李姓武者淡淡说了一句。 “李兄,请!”泰灿单手虚请。 “请!”李姓武者干脆利落的说了一个字,拔刀悍然出手。 李姓武者本名李若凌,出自知云县粮食商李家。 自幼习练各种武把式,研读兵书,十六岁正式入修武道一途。 短短一年内便上练力境初期圆满,三年后又破入练力境中期。 如今已是中期圆满,不比擂台上的几人差多少。 台上的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一人持刀,一人握枪,一劈一刺之间颇具章法。 相比其他人的生死较量,这两人更像是点到为止的切磋。 酣战一刻钟有余,李若凌在招式上略胜一筹,将泰灿逼下了擂台。 “李兄好功夫,泰某佩服!”泰灿下台后稳住身形,无负面情绪,反而抱拳笑着祝贺李若凌。 “我比你年长些许,是我胜之不武了。”李若凌回礼,淡淡说道。 泰灿听后摇头轻笑,不再多言,转身回到了观众席中。 台上的其他五人,听了李若凌的话皆是面露不悦之色。 在场大多数人都比他年长。 对于别人投来的目光,李若凌视而不见,安静的站在台上等待下一次挑战。 时间一点点流逝,自第一场挑战已经过去一刻钟,还是没人上台挑战。 台下的武者你看我我看看你,还有一些围成一团,在下面窃窃私语。 “生灯镇徐晓天,请刘公子赐教!” 头不生一根发丝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根铁棒走上擂台,每一步都让人感觉有千斤重力落地。 注: 这里所有的信息,会在不久后运用到,所出现的人物,与今后的主角会有大大小小的联系。 第三十章:观武(三) “有得玩,这人叫牛和尚,不是真正的和尚,但力气却真是像头牛。” 张立笑了笑,露出些许玩味之色。 闻听此声,刘家的公子微微皱眉,知道这个“光头和尚”的身份。 生灯镇的团练教头,拥有的战力不比自己低,可能还会更强。 “李家公子,请了!”牛和尚完全上了擂台,将铁棍立在台上,邀请李若凌出手。 “请!” 李若凌眼睛微眯,手中紧紧抓着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避免不了的硬仗,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锃!李若凌拔剑,出手快如闪电,一剑向着牛和尚的脖子刺过去。 眼看就要击中,不料被一棍子磕飞出去。 忽!棍棒破空声响彻全场,一棍子冲着李若凌的头颅而来。 被这一下扫中,在场众人必定会看到西瓜爆炸般的场景。(冬瓜、南瓜、哈密瓜也行,只要自己喜欢) 李若凌知道,牛和尚力气比他大上不少,不打算硬接。 一个巧妙的后仰便躲了过去。 李若凌身法巧妙,牛和尚力大无穷,两人在台上缠斗不停,暂时谁也奈何不得谁。 “我来挑战霸刀郑峡,还请赐教!”背上背着双刀的男子上场,他的目标也是前三。 “陆少齐挑战洛忧!”手持大锤的壮汉,看上去气势汹汹。 挑战赛现阶段接近中期,上场挑战的人越来越快。 原本六个人的守擂成了十个人的守擂,逐渐从单挑演化成了大混战。 时不时有人相互配合从中下黑手。 可强中自有强中手,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例子也有不少。 巳时过半,有能力上台的已经差不多上台,没上台的,基本都不打算争夺名次,只是借着这次机会过来长长见识。 比武台上,鲜血顺着石缝一股一股的流下去,滋养着下面的小草。 剩余几对人正在血战,争夺这前十的排名。 一旦进入,将能获得一定的银钱奖励和一定的特权。 日后县尉、主簿、县丞等职位空缺后,还能获得提名竞选的资格。 最不济也是可以到各个乡镇、府宅中做一名团练教头,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了。 嘭! 台上十一个人中,被踹下去一个,仅剩拥有名次的十个人。 分别是郑峡、刘远酒、段浪、李若凌、牛和尚、星幽、甘泉飞、陆少齐、洛忧、程虎。 挑战赛结束后,在场的官兵清点了亡者的尸体数量,一共死亡了十七人,其余人也有伤有残。 死者中差不多是一击致命,只有两个比较凄惨。 联合起来偷袭霸刀郑峡,却不料刚刚出手,便被砍下手臂,惨叫一声,又被削去了头颅。 从霸刀郑峡的出手不难看出,此人的功力深厚,已经超出了练力境中期的范畴,来到了后期的境界。 守擂挑战中有如刘远酒、陆少齐、洛忧、牛和尚等无法快速决出胜负的人,都选择了自守一个名额,待决赛再进行比试。 “今日守擂挑战赛结束,伤者去县城中的医馆治疗,费用由县衙支付。 死者家属请到县衙领取抚恤金。 诸位于明日巳时再次前来观看决赛,一起见证前三甲的诞生!” 宋县尉高声宣布今日比武结束。 “钟兄弟你可想走这科考之路?”鲁树笑呵呵的问钟元修,眉毛还挑了挑。 “算了,算了!以小弟目前的实力,上去只不过是送人头罢了。”青年连忙摇头,内心很是不愿。 “哈哈哈哈哈!惜命自是好事!”二人哈哈大笑,拍了拍钟元修的肩膀。 青年耸了耸肩膀,瘪了瘪嘴,对于此他毫不脸红。 在他这里,小命永远放在第一位,没了生命,什么功名利禄皆是浮云。 比武结束后,钟元修并没有回家。 今天选择在县里的客栈住上一晚。 也不怕家里担心,早上就已经说过了。 酉时。 青年来到了一个地方,从小到大都颇为好奇的地方——青楼。 现在正是迎月楼营业的时间,门口有着不少穿得花花绿绿的青楼女子正在揽客。 “哎哟,这位小哥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吗?” 一名以粉色装束为主的青楼女子,娇滴滴的看着小伙子,并用双手轻轻揽住他的胳膊。 “啊,第一次来,呵呵……” 青年四处张望,在这这烟花之地,居然让他有点找不着北。 听了这般回答,粉衣女子登时笑得灿烂,舌头不自觉的伸出来在嘴角舔了一下。 她已经很久没接待过雏儿了,今天又要开荤。 迎月楼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用以接待普通客人,只需在这里点一份酒菜,就可观看一晚的表演。 第二层则是被包下的姑娘,与客人过夜的地方。 第三层就不得了。 单从装饰来说,就不是下面两层能比,明显更加别致,更有特色。 这一层是整个迎月楼最有才能的花魁、歌姬、舞姬的住所。 平日有钱有势的富贵公子,想要单独见上一面,也是得花上重金。 走在迎月楼一层的大厅,青年便被里面的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这么多漂亮异性。 以前都没去过酒吧的人,哪里顶得住。 粉衣姑娘牵着青年的手,扭着性感的腰身,引领着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大床房。 “公子,你自己来还是妾身帮你?”粉衣姑娘娇柔的侧躺在床上,声音极具魅惑力。 “啊?”青年被这声音弄得酥麻麻的,精神都得到了升华。 “姑娘你跟我说说,你们这里有什么项目啊?” 青年还算没有失去理智,他不敢乱来。 这种地方可是销金窟,一不小心,大把银子就没了。 “哟!公子还玩的挺花,啥都想知道,坐妾身旁边来,我与你好好讲讲。”粉衣姑娘打趣一声,勾了勾手指,示意青年过去。 … “芍药姑娘,我爱你!” “紫嫣姑娘,你最美!” “彩霞姑娘,我要娶你!” 迎月楼一楼大厅开始了日常的表演。 台上三个姿色比一般女子更胜一筹的歌舞伎,台下一大群疯狂的爱慕者。 与现代追星场面有得一拼。 “姑娘,我还是去一楼吧,你歇着啊!” 青年手忙脚乱撞开了房门,手里拽着自己的裤腰带,手忙脚乱的往腰上栓去。 “哼,假正经!”粉衣姑娘娇哼一声,脸上带着幽怨。 就在刚才,钟元修差点贞操不保。 若不是起身推门而出,裤子肯定被脱个精光。 升龙国将会多出一个沉迷女色的男人。 “顶不住,顶不住,现在的姑娘就这么开放了吗!” 青年心中惊呼,刚才可是看见了粉衣姑娘的一片雪白,鼻血差点喷出来。 楼下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迎月楼,皆是充满了快活。 楼梯上,青年扶着围栏看着下面,嘴巴微张,眼珠子左右滚动,沉沦在美景之中。 场景典雅别致,表演美妙绝伦。 “好啊!好啊!哈哈哈哈!” 青年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去到柜台点了几个小菜,一壶美酒。 欣赏表演的人群中多出了一个年轻人。 喝着小酒看着表演,时不时吃口牛肉,好不惬意。 融入其中,多了一种自由自在,享受人生的感觉。 难怪古代男人都喜欢到烟花之地去,其中自有它的道理。 … 子时。 迎月楼逐渐打烊,楼台上的灯笼挨个熄灭,客人陆续回家,不少人意犹未尽。 嗝~大街之上,穿着灰衣青年打了个酒嗝。 身上沾满是脂粉气,走路晃晃悠悠,活脱脱的一个醉鬼。 注: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读者竞折腰。作者想逛逛青楼,不过分吧?以后带女主一起逛可好?哈哈哈哈(??w??)?? 第三十一章:决赛(一) 第二天一早,悦来客栈客房中的青年苏醒过来。 纵酒过度,大脑有些昏沉,揉了好一会儿太阳穴。 “酒色误事,酒色误事!”扶着额头的青年在心中默念。 “星幽公子,这次的武者大会,前三甲必有您一席之地啊!” 几名家丁跟在一个长相颇为出众的青年身后,隔几丈就能拍上一句马屁,直叫其中之人心花怒放。 “那可不,咱们星幽公子可是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到了练力境中期圆满,拿下前三还不是轻轻松松。”长相尖嘴猴腮的干瘦家丁夸赞道。 “哈哈哈哈,那是,本公子对于本次的武者大会势在必得,看我给家里好好长长脸。” 被称作星幽公子的青年人也不脸红,跟着下属的话就顺杆往上爬。 “这一大早就听到有人吹牛,真是让人头痛。” 星幽公子一队人的上方,房间窗户已经推开,青年嘴里小声嘀咕。 “星幽公子?本尊记住你了。” 青年定睛看着星幽公子,争取将他的长相身形记下来,待到比武时好好看看。 抬起左手,袖子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残留着昨晚迎月楼某些姑娘的味道。 让钟元修这个单身多年的老宅男还有些飘飘然。 处理了一通杂事,乡下来的土包子再向比武场出发。 一是决赛,二是交易会。 主次之分,主还是交易会,目前为止,钟元修只有两门武技,需学习更多,应对将来的各种可能。 巳时之前,钟元修提前了半个多时辰便入场等待。 为了缓解无聊,找到了同样早到的鲁树、张立二人,继续求知。 一番东拉西扯下来,又让他了解到了新东西。 在武者修炼年纪和进境方面,修武者年纪必须到达十六周岁以上,保证身体基本发育后,才能修习,如此有利于日后的发展提升。 庞大的修炼人群当中,女子的占比是相当小一部分。 由于封建思想的原因,武学传男不传女这样的规矩,流行于武者界,被众多的武者所遵从,。 只一些大家大族中,有少部分女子有机会修武,这也就造成了女子的地位低下,家里以丈夫为尊。 真正感受何谓“打是亲,骂是爱”。 曾经有过两次女子修武运动的大爆发。 当时的绝大部分人并不支持,加上资金不足,组织基石不牢固,很快便结束了这样的运动。 莫说大部男人不支持女子习武,就是很大占比量的女性,也不认为习武是女人该做的。 时代的影响下,她们内心固守着相夫教子、不离不弃、夫唱妇随的传统思想。 面对命运的不公时,她们无力反抗,丈夫出轨寻花问柳,除了忍受便是离开,难提什么讨回公道。 这类事情在升龙国,乃至其他国家,每日发生不知道多少起,无半点无女权可言。 “这片市场巨大啊。”青年嘿嘿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情。 “啥市场?”鲁树不解的问道。 “哦哦,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青年挠了挠头,随口敷衍道。 “开始了,开始了!”张立激动不已。 “霍霍!”看了一眼擂台,青年也嘴里怪叫一声,坐在石阶上搓着手踏着脚尖。 “巳时已到!十位选手请上台!”宋县尉上台高声道。 几息内,休息区的十名优胜武者接连下台,又或走或飞跃上台。 “现在开始点名…”宋县尉开始清点人数。 点名后,台上留下了两名武者。 接下来便是二人表演时刻,既决胜负,也可能会分生死。 此二人名叫程虎、星幽,看起来皆是气势不凡,手里各自把持着兵刃,随时准备出手。 “二位,比武开始!”宋县尉高声宣布,随后便退至边上旁观。 “第一场就是这个星幽公子,看看到底什么水准。”青年聚精会神,看着身穿黑色劲装的星幽公子。 “程兄,请!”星幽公子礼貌性抱了个拳。 “嗯?!”星幽公子手还没收回来,面前就刀光乍现,直冲自己脖子。 程虎在对面星幽公子说话之际,悍然出手,一记三叠浪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种情况,实力在他之上的人,受到了这样的偷袭,也难以抵挡。 更别说与他相差无几的星幽了。 猝不及防之下,星幽慌忙从腰间抽出宝剑抵挡。 还未完全拔出,程虎的大刀便落了下来,狠狠劈在剑身之上。 这一击,使得星幽手中宝剑撞在自己的胸前,肩膀被大刀劈出了一道不浅的伤痕。 狼狈不堪的倒在了石板上。 受此一击,星幽公子注定再无战胜程虎的可能。 “咳咳,小人!”摔在台上的星幽大骂一声,强撑爬起就要反击。 刚一起身,星幽肩膀立刻传来了剧痛。 原来是肩膀的伤口被拉扯,流血速度加快了几分。 程虎嘴角微翘,面无表情的冲了过去。 无情抡起大刀就是一阵狂劈乱砍。 本就受伤的星幽无力反抗,只得苦苦支撑,口中不停渗出鲜血。 “我认…”星幽见势不妙,不敢再逞强,欲要开口认输。 两个字还未说完,程虎一记高扫腿,击中了星幽的下巴,强行打断了他投降的幻想。 星幽被这一脚送出接近两丈,摔得七荤八素,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 “去死!”程虎杀心大起,双手握刀向下,几步飞跃而起,朝星幽公子捅了下去。 钟元修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瞬间。 如果不出意外,星幽公子下一秒就要挂了。 不负众望,程虎的大刀如期而至,杀进了星幽的心口,对上了观众提前的想象,星幽——死! “我靠……这二货就这么凉了?”青年爆一句粗口,嘴角不停抽搐。 一大早起床便听星幽那一大家子高谈阔论,仿佛冠军就是囊中之物。 却不想结果会是这样。 在场观众都愣了一下,包括在擂台边缘的宋县尉,第一次见到如此情况,当下还没有反应过来。 “宋大人。”程虎拔出大刀,叫了一声宋战。 “本场比武,程虎胜!”宋县尉反应了过来,立马宣布了比赛结果。 台上顿时响起了掌声,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发出。 许多年轻人则是议论纷纷,认为程虎胜之不武。 搞偷袭,无君子风范。 周围的所有声音,程虎充耳不闻,非常淡定的走下了比武台。 只剩死不瞑目的星幽公子在上面吹着凉风。 宋县尉宣布比赛开始的那一刻,程虎内心就将星幽定义为了死敌,自不会和对方讲什么仁义道德。 若对方要讲,那就下去与阎王爷讲,山大王可没有什么兴趣理论这些。 台上最高处,白县令点点头,对程虎的表现十分满意,没有埋没他这些年的教导。 其余的八位参赛选手看了星幽的下场,心生警惕。 绷紧的心神再次拉得更紧。 当然,这不包括霸刀郑峡。 郑峡的实力在昨天的比武中就展露无遗,已经超出了练力境中期的范畴。 奇迹不出现,本次比赛的冠军非他莫属。 其余武者只能相争第二与第三。 注: 欢迎读者来到《玄魔登仙》,在这里,小竹非常高兴,因为你们是能读到这里,已经是认可了我,也希望你们继续坚持,感谢!(??w??)?? 还要感谢爱读书de老王、萌酱鸭、谪仙瑶这些天的陪伴,有你们的存在,小竹动力无限,毕竟懂不懂就催更,谁敢偷懒????? 今天2023.1.18日,第一次一次性收到6票的推荐票,感谢那位老书虫的支持,谢过!(??w??)?? 第三十二章:决赛(二) 星幽公子的死,并未影响到比武,照常宣布下一场比赛——徐晓天对战李若凌。 观众的热情又燃了起来,没人在乎被抬下去的尸体。 “战!战!战!”观众席上万名观众激情大喊,形成一股不小的声浪,来回冲击。 受到大众感染,钟元修也是热舞沸腾,忍不住跟着大喊。 第一次感受到随波逐流的快感。 有了前车之鉴,台上的牛和尚与李若凌并不多做客气。 可不敢保证前面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很快,台上二人便交上了手,刀棍撞击,声音激烈无比,响彻全场。 双方明显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速战速决。 牛和尚无愧于力大无穷这个词,在功力全力运行之下,竟不再显得迟钝。 每一棍落下都让对手躲无可躲,只得与他硬拼。 这样一来,李若凌颓势尽显,手中兵器就快要握不住。 若是有人在靠近,就不难看出,李若凌握刀的虎口处已经崩裂,渗出了丝丝鲜血。 手掌中的骨头,甚至出现了骨裂。 “在下认输!” 李若凌快速后退几步,收刀抱拳说道。 “承让!”牛和尚持棍还礼。 “第二场,徐晓天胜!”宋县尉的声音准时响起,宣布了胜利者的名字。 将刀别在腰间,李若凌右手负在身后,潇洒的跃下了擂台。 无人注意到他颤抖的手掌,在深色衣服上擦拭。 第三场紧接着就开始了。 洛忧遇上了郑峡,也算是命不好。 这场比武毫无悬念,洛忧被郑峡轻描淡写的几招击败。 力量与速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后续第四场,段浪对战陆少齐。 也不知道段浪的双手是如何练的,居然不惧刀兵,空手与长枪对击不落下风。 因为力量和敏捷,再加上近身,几掌便将陆少齐打成了重伤,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段浪见对手没有了进攻的能力,也不再出手,干脆的向宋县尉抱了抱拳,便下台去了。 第五场由刘远酒对战甘泉飞,两人皆是用刀,对于刀法方面的领悟都已炉火纯青。 金铁交击之声持续不断,两边都不落下风,无疑又是一场持久战。 作为一个从乡镇爬起来的修武者,甘泉飞在对敌方面的经验明显高于刘远酒。 但可惜的是,一直以来使用的都是低等药液,未能完全滋养这副身体。 导致身体所发挥的力量略有不足,这才与刘远酒僵持不下。 而刘远酒身为县城刘家的天才子弟,修武天赋在县城名列前茅。 背后又有家族的培养,虽然比甘泉飞修武时间断,却也是不落下风。 两人的对决进行了一刻半钟,衣衫无不被汗水浸透,力量透支,战得越来越无力,更无法分出胜负。 起初观众席上的观众还看得很有滋味,时间一久,两人打得越来越平淡,倒是让人觉得无趣了。 观众席人群中的钟元修眯了眯眼,他对这场比斗格外关注。 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比赛,几乎没有什么差距,才能彰显出竞技的魅力。 只是同在场的众人一样,同样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才能分出胜负。 当!略有些无力的双刀交击之声。 这是台上二人的最后一次碰撞,之后各自退后几步。 “刘某与甘兄难分胜负,吾愿放弃这场比赛!”刘远酒收剑抱拳,说完便下了台,不再管擂台上的事。 “甘某也不愿占了这个便宜,吾亦弃权!”甘泉飞抱拳对已经下台的刘远酒朗声说道。 一向不喜言笑的刘远酒微微一笑,停下脚步,并不回头。 只高声道:“待今日的事情结束,我请甘兄喝酒!” “一言为定!” 甘泉飞心里高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跳下擂台,正是与刘远酒相反的方向。 “本次对决,刘远酒、甘泉飞皆放弃!”宋县尉很惊讶,再次看到一件怪事。 两人的行为,很快被在场的观众热议起来,夸赞有君子之风。 也因此,在不久后,刘远酒与甘泉飞的名字传遍了知云县武者界。 事迹被广为传颂。 “剩下的四人,段浪、郑峡、牛和尚、程虎,为半个时辰后的比武做准备吧!”宋县尉提醒晋级的四名武者。 “你们看,这四人谁会被淘汰?谁又能夺得冠军?”挤在鲁树张立二人中间的青年发问道。 “郑峡肯定是本次比武的赢家,毕竟他是唯一一个练力后期。” 张立按场上的实力情况,作出了内心的排名。 “差不多吧,不出意外,郑峡这第一跑不了。” 鲁树认同张立的想法。 青年听后点点头,二人与他的看法别无二致。 半个时辰并不久,场上观众聊聊天也就过去了。 宋县尉走上擂台,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时间已到,比武继续!在接下来的比武中,可以常规抽签选择对手,也可以进行挑战。” 晋级的四人跃跃欲试,对自己有着很强的自信。 “郑某挑战程虎!” 宋县尉宣读比赛规则不久,台上已经站上去一个人开始挑战。 看到擂台上的人竟然是郑峡,程虎瞳孔一缩,这一战注定是无法胜了。 噌!内心的想法也只是在程虎心中转了一下。 停止胡思乱想,定了定神,抽出大刀跳上擂台,面无表情的看着郑峡。 程虎对面的中年男人同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慢慢抽出腰间的佩刀,指向程虎。 向来喜欢先下手为强的程虎不再抢先,静静等待着郑峡的进攻。 郑峡不急着出手,面无表情的盯着程虎。 面对中年男人的注视,程虎感到胸口小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随着对方眼神的变化,他的防御姿势也不断变化,身上都渗出不少的汗水。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一刀,郑峡传承了刀法的刚劲霸道,以绝对的力量和速度招待对手。 程虎只觉眼前有刀光一闪,身前就出现一柄大刀,带着无穷的威势向自己扫来。 一咬牙,程虎不打算避开,早已经蓄好三叠浪,等的就是这一刻。 即是抵挡也是攻击,程虎全力输出,三叠浪同样威势不小,狂猛的劈了出去。 与郑峡的霸刀撞在一起。 当!郑峡一步未退,面上风轻云淡。 反观程虎,力不从心,被这一次碰撞震退两丈。 “程某认输!”程虎不加犹豫,干脆认输。 “承让!”郑峡抱拳。 两人先后下台后,段浪一个飞跃上台,直接挑战牛和尚。 观众以为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却见段浪以碾压之势对战牛和尚。 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十几招将牛和尚打下了擂台。 枯岩手段浪的表现让郑峡眉头紧锁,已经察觉到这个段浪也是同他一般——练力境后期。 原来之前的段浪在藏拙。 “段兄好功夫啊,憋这么久才露出来。”郑峡跳上台,高声说道,不知是嘲讽还是道贺。 “哈哈哈哈,彼此彼此,郑兄的水平想必也不至于此吧。”段浪打个哈哈,不咸不淡的回道。 “不如你我二人即刻开始?”郑峡提议道。 段浪将目光移向宋县尉,征询他的意见。 “你们二人可自由安排,比试之后便判一二。”宋县尉淡淡的说道。 “请!”段浪做个请的手势,走向擂台中间。 郑峡随后跟上,站定擂台中心,相互对峙。 注: 今天的码字总算是结束了,放松一下。 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这里祝愿大家新年快乐、心情愉悦,一年更比一年好! 大家都这么熟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水点字数,不过分吧?水~水~水~(??w??)?? 第三十三章:武者交易会 “有意思,郑峡来对手了。”青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样也是有趣。”鲁树抚了抚根本不存在的胡须,面露笑容。 段浪这匹黑马的出现,引得全场气氛达到了巅峰。 本不打算下注的钟元修,也去场中下了一注。 压一百两,买段浪赢,就喜欢买冷门。 “战!战!战!” 场上的观众进入了狂欢,双手举过头顶,很有节奏的击掌呐喊。 身高八尺有余的汉子,迅速扎出一个马步,双臂一展,狂暴的力量瞬间将袖子搅碎,露出如同精钢般的臂膀。 “卧槽牛逼!”青年情不自禁,常用的感叹词脱口而出。 “段浪!段浪!段浪!”不少观众为段浪打气加油。 两相比较之下,段浪的人气呈压倒性优势,盖过了郑峡。 郑峡却不在意,比武这种事,呼声高有用的话,还用修炼做什么,不比青楼选秀。 段浪赤膊上阵,速度不急不缓,率先向郑峡出手。 郑峡不敢怠慢,双手紧握刀柄,全力一刀迎了上去。 当!手与刀的碰撞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 双手挡住刀刃的段浪面不改色,运劲一拳砸开了郑峡的武器,踏着稳重的步伐欺身而上。 郑峡面色凝重,暂时想不到办法,破解段浪这一身硬功。 不过他很明白,决计不能与对方近身而战,自己会很吃亏。 郑峡抽身后退拉开距离,不与段浪近身纠缠。 “哼!段兄这种功夫倒是少见,不知师从何门何派?”郑峡沉声问道。 “让郑兄见笑了,偶然所得,自学成才。”段浪冷笑一声,现在聚着一股气,不想多言。 “那可真了不起。”郑峡眼神微冷,似乎计划了什么。 “此人所练功夫,是极为少见的锻体之术,赛后你去招募一番,看能否为我所用。” 白县令微眯着眼,淡淡吩咐道。 “若他不愿为大人效力,该当如何?”白县令身侧同样身穿官服的男子问道。 破!白县令在桌上轻点的手指,突然发力,将桌面戳出一个小洞。 擂台之上的郑峡已经疯狂,紧握大刀,接连劈砍段浪。 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给段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给自己累得够呛,武器都出现了卷刃的情况。 身体能被练成这般坚硬,无疑是恐怖的。 更恐怖的是,这样的人,成了自己的对手。 郑峡满头大汗,消耗明显很大。 段浪感觉时机成熟,不再单纯防御,双拳发力,速度和力量同时提升了一个档次。 沙包大的拳头如流星雨一般击出,轰得郑峡大刀逐渐弯曲,刀身坑坑洼洼,呈现出报废的趋势。 郑峡见势不妙,弃刀而退。 对面汉子却得势不饶人,见对手再无兵器,更是肆无忌惮的单手抓去。 郑峡一记扫腿踢开了铁手,转身便跳下了擂台。 “郑兄,承让了!”段浪见郑峡被自己逼下擂台,心头一松,十分爽朗的说道。 “哼!” 郑峡甩手而去,心中憋屈,单对单与段浪这类人交手,哪有胜算可言。 牛和尚与程虎又比一场。 程虎以狠辣的刀法获得了胜利,险些切断牛和尚的手筋。 这让持棍的汉子冷汗不止,瞬间打湿了贴身衣物。 “知云县武者大会决出前三甲。 第一名:段浪。 第二名:郑峡。 第三名:程虎。 获得前十武者上擂台领奖!” 本次武者大赛的冠军——段浪,内心兴奋不已,不断的向台上台下的人抱拳致意。 同时也有不少人回礼。 县尊白大人上擂台,身后还着一队衙役与仆人,端着本次比武的奖品。 前十武者被依次点名发放奖品。 段浪作为冠军,也领取了属于他的大奖——银票一千两,以及参加州府大比的资格。 备赛期间,有资格进入知云县武籍阁,选修一门武籍。 “段浪!段浪!段浪!” 领奖后,大量观众高声呼喊段浪的名字。 这是世人对于强者的尊重。 “本尊宣布,本次武者大会圆满结束!接下来可在场中自由交易。” 白县令高声宣布比武正式落幕。 “嚯嚯嚯!终于可以交易了!”青年搓搓手,恨不得现在跳到场中,找出几本绝世武技。 白县令下台,阶梯上所有武者,以及初学武者,纷纷跳下去。 一部分人拿出自家武技、武器等进行交易。 比武场不一会儿成了菜市场。 “兄弟,你这本《摧山拳》怎么卖?”鲁树面带笑容,向一位摆摊的武者询问道。 “不卖,只以物易物。” 说话的是名三十出头的汉子,不打算将武技进行售卖,而是想同等武技交换。 “哦,原来如此,那我将……”鲁树和汉子商量了起来,看得出他对于这本拳法很感兴趣。 在鲁树、张立身后,还站着钟元修,默默的一言不发。 交易会与一般集市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售卖交易的东西换成了武者所需。 场地之中,青年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武技。 如刀法、枪法、剑法是应有尽有,偏门的毒药、暗器一类也有几处摊位。 想起段浪所使用的硬功,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忍不住心头躁动。 向二人告辞一声,便自己去逛了起来。 “《沈家枪》,售价七百两。”青年被这本枪法所吸引,缓步走了过去。 出于规矩,青年单手翻开枪法第一页,也就是这本武技的介绍。 可惜看了一半,便对这本武技失去了兴趣。 远远不如《雪银枪法》狂猛霸道,所提升的力量更是有限。 有所期待的摊主,见灰衣青年合上了武技,脸上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样子。 青年讪讪一笑,起身继续去其他摊位,找寻心中的绝世武技。 上百个摊位,便有上百种武技。 场中转悠了小半天,钟元修也没有找到类似于段浪的武技。 不得已,只好又找到张立、鲁树二人请教。 “哈哈哈哈,钟兄弟说笑了,如段浪一般的武技,世上绝对是罕有,怎会有人拿出来交易。” 鲁树听了钟元修所求武技,不由得笑了起来。 “若你真有想法,倒是可以向段浪发出交易。 不过成功的概率几乎没有。” 张立坏坏的说道。 对于张立的话,青年嗤之以鼻。 这不就是去吃闭门羹吗,一不小心被人家记恨上。 段浪给自己来上一拳,他可不能像郑峡那般抵挡,当场就得魂归天外。 虽然不能得到硬功武技,但是也不可空手而归。 青年来到一个干瘦年轻武者摊位前,拿起一本名为《轻游诀》的武技查看起来。 增幅看起来十分可观,可将武者速度提升一倍以上。 同时修行所需要时间也是不少。 介绍上标明,至少三年才能小成,圆满则需十数年,或者更久。 武者的境界无不是时间堆砌而来,十年以上的时间看似很久,将修武作为一生的事情,其实理所应当,不然岂不是遍地都是高手。 “兄弟,这两千两太贵了吧,打个折。”青年看完武技介绍,看着年轻人说道。 “若出不起银钱,就请把武技放下。”瘦削青年看了对面男子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嘿,你这东西确实太贵,不是富家子弟谁能买得起你这武技。 你再这么犹豫,今天注定空手而归。”青年并没有将武技放下,而是试图击破对方心理防线,使其降价。 “少一两银子都不卖。”年轻人摇头,伸手将青年手中的《轻游诀》拿了回来。 “一千五百两,多一个子我也不买,交易会结束之前自己来找我,过时不候。” 青年手中武技被夺了回去,也不生气,报出自己的价格,便去下一个摊位了。 第三十四章:断魂 “哎,兄弟,别走啊,价钱好商量!”一个光头男子正挽留顾客,今天生意黄九次了。 那汉子并不机会,反而更快的离开了。 “没一个识货的!”光头男子轻啐了一口。 “老板,这样在身后说别人坏话不太好吧。”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摊主。 “买武技?”光头摊主并不想理会,吊儿郎当的问了一句。 “看看再说吧。”青年男子扭了扭脖子,身子蹲在摊位旁边。 摆放的大都是暗器,钢针、铁蒺藜、飞刀、燕尾镖皆有。 中间单独放着一本名为《藏锋指》的武技。 翻开武技,青年险些翻个白眼,这种东西不出意外,是半个鸡肋无疑。 “怎么样?买不买?”光头男子无精打采的问道。 “兄弟你这武技倒是有意思,从散罗门得到的吧?”青年男子轻笑,不答反问。 “关你什么事,买就掏钱,不买就走。”关头不耐烦了。 “你看,这武技只能单独强化两指的耐受力,相当于段浪千分之一的硬功。 作为暗器使用的指法有点多余,待境界一高,力量强了,暗器对高手很难再有作用。” 青年将这本藏锋指的弊端说透。 “说完了吗?买还是不买,不买就一边凉快去。”光头男子越说越暴躁,看样子就要爆粗口了。 “买!不过得打折。”青年摸了摸发丝,作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 “怎么个打折法?”光头男子喜出望外,感觉可能要开张。 “三百两!多一个子都不要!”青年报出了心中的价位。 “卖!”老板大喝一声,一瞬同意这个青年的报价,随后笑容满面的讨要银子。 青年只觉心中一凉,怀疑自己价格给高了。 还不等青年有所反应,摊主当即卷起地上的暗器以及秘籍,一把塞了过去。 接着用“你懂的”表情看着青年。 咽了一口唾沫,青年慢吞吞从怀中掏出三百两银票。 不等递过去,光头男子便一把夺下。 随之笑着冲青年点了点头,一溜烟跑了。 “算了,应该亏不了多少。”青年心中自我安慰。 现在还需要买一把趁手兵器,不能每次练枪都用一根木棍,显得忒没气势。 卖兵器的有几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样不少。 如何分辨其中品质,钟元修却一窍不通。 唯一办法唯有两兵相撞,试其硬度与锋利。 兵器架子上陈列着一排兵器,其中就有两杆长枪。 青年抽出其中一柄,用较为生疏的手法耍了个枪花。 “这位公子,你手里拿的枪,五十两一柄。”摊主是个老头,此时上来报价了。 “就这两柄枪吗?还有没有更好的?”青年虽不知兵器好坏,但也不能阻止他追求更好。 “目前就这两柄。”老头略微尴尬的回道。 “算了,我看这两柄枪品质很一般。”青年将长枪插回去,挥挥手就离开了。 几家卖兵器的摊位看了个遍,始终没有找到心怡的长枪。 “这位公子,陈某家中有一柄祖传宝枪,乃是先祖当年在边疆杀敌无数,立下了大功勋,大将军赏赐之物。 如今放在家中多年无人使用,如果你出得起价格,我便将他卖与你。” 粗眉汉子见这年轻人四处买枪,却迟迟不下手,想来在场兵器都看不上眼。 “你将其带来,与我一观,若真是宝贝,价格好说。”青年眼珠子一转,淡淡说道。 “公子在此稍后片刻,陈某家住城中,待我取来。”粗眉汉子抱拳,转身脱离人群向家中赶去。 各个摊位,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青年提起兴趣,干脆返回石梯上,坐下闭目养神。 时间大概过去两刻钟。 粗眉汉子已经从家中返回比斗场,肩上扛着一杆银色长枪。 “公子,接枪!”粗眉汉子一把将银枪向青年抛出。 青年睁眼,起身将其接住。 入手冰凉,清晰感受到银枪的不凡,与那些摊位上的有不小差距。 “此枪由稀有的龙寒晶铁,加上罕见的银垒沙锻造而成,坚硬且锋利无比,能胜过绝大多数兵器,可谓枪中极品。”粗眉汉子自信介绍道。 听汉子介绍完,青年的第一感觉便是买不起,他听说过这两种材料,为高端武器铸造所需。 “枪不错,陈兄直接说价格吧。”青年面色不变,镇定询问宝枪的价格。 “公子莫急,待实验了真伪再说也不迟。”粗眉汉子嘿嘿一笑,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刀放在地上。 伸手接过宝枪,用力向刀身一刺,穿孔须臾出现。 见此威力,青年瞪大眼睛。 检查了那柄大刀的质量,感觉质量不错。 夺过银枪,自己也试了一下,确实锋利无比! “三千两,不二价。”粗眉汉子趁青年现在的情绪,一口报出个天价。 “咳咳,三千?离谱了啊!”青年差点被这个价格给呛死。 “话不能这么说啊公子,此枪全由稀有材料铸成,无坚不摧。 而且还是带有功勋之物,三千两已经很便宜了。”粗眉汉子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开解道。 “材料与锋利方面我认了,到你所说的功勋之物谁能证实? 就算如此,那有何用? 这价格啊,高了,自己砍一刀!” 青年双手抱胸,并不认同粗眉汉子的话。 “公子既然不认这功勋,陈某也不难为你,一口价两千五百两,现在真不能少了一文钱了。”粗眉汉子眼珠子一转,如此说道。 “银子没那么多,我这里倒是有一奇物,值个五百两应该不成问题。” 青年对这价格还是有些肉疼,于是从怀中摸出来一个防风打火机。 青年拿出打火机的那一刻,粗眉汉子是不屑的,认为这是要忽悠自己。 待青年偷偷摸摸给他演示一遍后,便快速将防风打火机收了起来,愿意用它抵作五百两银子。 两人的交易进行得非常愉快,掏出两千两的钟元修虽有些肉疼,却也无伤大雅。 而粗眉汉子内心除了狂喜,再无他感。 这柄银哪里是他家祖传之物,乃是一次偶然之下,于某处偏僻山洞所得。 从死者的穿着看出是位将军,所以才编出了所谓功勋之物。 材质倒是真的,作不得假,曾让锻造师傅鉴定过。 若不是家里传承的是刀法,还真舍不得卖出。 交易达成,双方自是不愿意再多聊,相互抱拳后便各走一方。 银枪归属钟元修后,立刻给这柄银枪取了个霸道的名字——断魂。 石阶之上,有一青年男子正在舞动着银枪。 一招一式之间的衔接并不熟练,毫无疑问,这是在枪术初学者。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不作关注。 每次交易会,会有这么些人急着试用兵器,习以为常了。 注: 今日修改加码字,属实累得够呛,身体与精神皆是疲惫。( ̄o ̄).zz 记得去看一下最前面的小说相关,读者阅读题还是比较有意思的,曾经以为我是水字数的读者,现在注意,文中出现的人物绝大部分都是会在后续有一定的故事情节。(??w??)?? 最近查看了一些邪剑仙的语录,发现句句在理,倒是可以借鉴进来。本身主角也是走仙魔武的路子,毫无违和感。(??w??)?? 好了,正事儿已经说完,咱就开始水字数吧,毕竟还差一点,相信读者也能理解我的心情,甚至十分认同,会觉得我水得太少,简直良心作者,对吗?我想是的,感谢能遇到如此贴心的你们。(??w??)?? 第三十五章:轻游诀 寅时三刻,大半武者交易后,陆续离开了比斗场。 青年坐在石阶之上打坐,眼神偶尔瞟向瘦削武者的摊位。 轻游诀久久无人问津,因报价太高吓跑了有意者。 身法类武技在武者界不多但也不是特别稀少,刻意去寻却也能找到。 年轻人此刻有些着急,拿出祖上传承的武技下了莫大的决心,想不到居然没人愿意购买。 回想那个出价一千五百两的青年,心里悔恨。 为何自己当时不松口,少一点总比卖不出去强。 现在可好,无人再来询问,再想低价都不可能。 “嘿嘿。”青年坏笑一声,见那年轻人垂头叹气,顿感时机成熟。 身处位置,正是瘦削武者身后,这便是年轻人东张西望也看不到钟元修的原因。 “老板,这本武技怎么卖?”灰衣青年从瘦削武者摊位旁走过,故意不看一眼。 “兄弟,这本武技五百两银子,常规价,童叟无欺。”摊主热情报价。 “那我看看喽。”青年拿起武技,漫不经心的看着武技介绍。 瘦削武者听出声音,抬头看向说话之人,竟是前面报价一千五百两的青年,心中立时激动起来。 “公子,一千五百两卖你了。”瘦削武者对青年喊道,看上去甚是兴奋。 “没空,我忙着呢!”青年冷漠回道,继续看着功法介绍。 时间过去一刻钟,功法介绍已看过几遍,不再作高冷状,随手放下功法,起身来到瘦削武者的对面。 “哎呀,兄弟,中午便说了,卖太贵,不会有人买,你还不信。”青年懒洋洋的说道。 “公子现在愿意购买,一千五百两便卖与你了。”瘦削武者眼神中带有一丝渴望。 “现在不行了,一千五百两是中午的价格,现在钱花得差不多了,你得再低一些,我才能买得起不是?”青年嘿嘿一笑,拍了拍瘦削武者的肩膀。 “一千四百两,再少不得了。”瘦削武者犹豫了一下,咬牙减了一百两。 “成交!一千三百两!就这么说定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青年似乎听错了,低了一百两。 掏出银票拍在地摊上,顺手拿上《轻游诀》揣进怀中。 “你……”瘦削武者伸手就想夺回。 “哎!你再这般眼神,我可就不买了!”青年淡淡一句,面色微沉。 瘦削武者被青年的样子镇住,不情愿的缩回了手,转移到银票上,将其放入怀中。 “这不就对了嘛,没事赶紧走吧,身怀千金有人惦记,你就麻烦了。”青年对的瘦削青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道。 瘦削武者心头一紧,左右看了一眼,发现真有几个人正盯着他这里。 不敢逗留,瘦削武者什么也不收拾,带着银票跑出了交易场地,钻进一处小胡同便不见踪影。 在其走后,有几道身影也快速窜了出去,懂江湖的人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青年四下看了看,几双眼睛也盯着自己,刚才露富为他召来了麻烦。 “真是烦人。”青年小声嘀咕一句。 “钟兄弟这是打算走了吗?可要与我二人同行。”鲁树笑着问道,他现在心情大好,交易到了心怡武技。 “如果鲁兄和张兄不嫌麻烦的话,在下自然是愿意的。”青年笑了笑,不过这笑容显得有些古怪。 张鲁二人观察了一下四周,蓦然明白了钟元修话中之意,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无妨。” 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大都是一些鼠辈,境界不高,欺负一些新人武者还行,对鲁树、张立二人来说便不足为惧。 三人结伴而行,出了比武场,待今日结束,五年后才会再次打开。 “想来这次交易会,钟兄弟是买到好东西了,不然也不会被人惦记。”走在路上,张立开始打趣钟元修。 “不知是何种宝物,能否让我等开开眼界。”鲁树笑道。 “轻游诀算得上是宝物吗?”青年疑问道。 “原来是这本身法,我二人交易会上看过一次,确实是好东西。 不过这身法类武技大多难以修习,动辄十数年时间,也不一定能大成,钟兄弟你可想好了?” 鲁树摸了摸下巴说道。 “没事,我还年轻,想来是有机会的。”青年点点头,对鲁树的话深以为然。 但他不是轻易放弃之辈,还是要试上一试的。 “钟兄弟有自信自然是好事,待到了鲁兄和与我这般年纪,相信你也能到知道自身天赋如何。 若差强人意,再转练一些简单武技也不算迟。” 张立作为过来人,自是有过钟元修的想法。 “多谢张兄、鲁兄的提醒,在下记住了。”青年停下步子,抱拳答谢。 “哈哈哈哈,好,钟小兄弟不记恨我二人泼你凉水,我们便心满意足了。”鲁树打趣道。 “哈哈哈哈,我们就在此分别吧,预祝钟小兄弟武有所成!”张立抱拳送别钟元修。 鲁树抱拳,同样表示送别。 “二位保重,日后定去府上叨扰。”青年抱拳后,转身而去。 “保重!”张鲁二人齐声。 手持一杆银枪的青年不再回头,背向挥了挥手,径直向西城口去了。 青年背后不再有眼睛。 张鲁二人,作为练力境中期五重劲,还是有一些长眼的认识,因此放弃了对钟元修出手的想法。 城西尾。 马厩中的夜风依旧膘肥体壮,并没有受到苛待。 “夜风,想我没。”青年进了马厩,在夜风鬃毛上抚摸一把,顺滑无比。 夜风并不理会,而是望着远处的草料叫了一声。 青年会意,翻过围栏,便去给夜风拿草料了。 “公子,不能再喂,今天已经给您的宝马吃够了。”一个马夫跑了过来,阻止钟元修投放草料的行为。 “无妨,让它吃,出了事情我自己担着。”青年摆摆手说道。 “既然如此,那公子您随意。”听了钟元修的话,马夫这才安心离开去。 青年随手将草料放进料槽,夜风张嘴咀嚼。 “听到没有,你再吃就得胖死,今天我心情好,是个例外,下次不行了。”青年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教谕夜风。 夜风酒足饭饱后,多付了一些银钱,算是对这家马场的肯定。 轻车熟路上了马,青年再一次伴着夕阳吹着清风策马回家。 … 天幕尚未完全黑去,落日村村口一个小姑娘正在向外眺望,似乎在等待何人归来。 昨天便是这样,钟叔叔虽说了不会归家,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钟叔叔回来,自己不是第一个迎接,会显得自己很没有良心。 自收留那日起,小姑娘便将钟元修当做了亲人。 她很害怕钟叔叔离开,怕突然之间便被嫌弃,她不再拥有一个家。 咴儿~ 夕阳彻底落下,黑夜骤然覆盖整个村子,此时也正好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在小姑娘期待的眼神中,一匹黑色骏马载着一个手持银枪的男人,飞快向着村子飞奔而来,奔着她而来。 注: 今天过后便是除夕与春节,作者心里有点小激动。 一般这个时候我都能收到几百个红包,拆完需要花半个小时,数钱又得花半个小时。 累啊!( ̄o ̄).zz 不过我乐得如此,并不会因此而放弃收红包,毕竟咱也是有大毅力之人。 祝愿同志们除夕快乐,新年安康,没有脱单的早日脱单,有对象的尽快结婚,结婚了的赶紧生娃,生娃的赶紧催婚,争取最快抱孙子,儿孙满堂,香火不断。 再祝愿诸位家中老人身体健康、寿比南山、晚年幸福! 第三十六章:修武两年 几个呼吸的功夫,一人一马便到了村口不远处。 马上灰衣青年眼瞳放大,反手拉紧缰绳,一个急刹车直让夜风前蹄腾空。 青年的身体也随之上升,好在是修武之人,这种情况还能把控。 夜风前蹄落地,原地打了几个转后方才停下。 “嘿!小姑娘,下次可别大晚上站在村口了,多危险呐!”灰衣青年安抚了受惊的夜风,随后勉强笑了一下对林悠悠说道。 若不是反应及时,明天就得开席。 “嗯。”小姑娘安静点点头,很是乖巧。 “走吧,回家吃饭。”青年下了马,将悠悠抱在身上。 “爹,钟大哥回来了!”李音音笑着喊道,姑娘对钟元修的感觉越来越好。 “嗯,回来就回来嘛,又不是没见过。”李大夫不在意的说道。 “师傅啊,这两天身体还好吗?腿酸不酸啊?腰痛不痛?”青年大大咧咧说道,拎着银枪便进了院子。 “好得很哦,就太久没吃肉,馋的慌。”小老头在摇椅上打了个哈欠,半眯着双眼。 “我懂!”将断魂插在地上,转身进了厨房。 风尘仆仆的钟元修,刚到家中便成了厨师。 不多时厨房中响起有节奏的切菜声。 院中三人盯着银枪看了半天,不时上手摸上一下子。 “这是一把好枪啊,元修,得多少银钱。” 师徒两人彻底熟悉,小老头毫不避讳,有什么便问什么。 “不贵,两千五百两,也就是您老人家能喝几辈子好酒的钱。”青年自厨房出来,嘿嘿一笑。 “啊!” 院中父女二人同时惊讶,嘴巴微张。 小姑娘不懂两千五百两的概念,疑惑他们的表情变化。 “买这么贵的武器做什么,想当绝世高手啊?随便打根铁枪用着不就行了,浪费。” 小老头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展露无遗。 “下次一定,音音进来帮忙烧个火,该炒菜了。”青年不想接话,不然师傅又该唠叨了。 “来了!”李音音小跑进去,有点雀跃的样子。 小老头与小姑娘蹲在银枪旁,提前教育小姑娘,不能学钟元修一般败家。 晚饭在小老头唠叨声中进行,不停念叨。 三个小年轻一言不发,安静扒饭,很快便将一盆炒腊肉吃干抹净。 气得还未吃饱的李大夫吹胡子瞪眼。 … 生活总是平淡居多,并没有什么事情干扰钟元修。 按照自己的规划度过一天又一天。 早晨跑步,上午学医,下午练力、练枪,到了晚上就是运行劲气游走经脉。 因折叠镜卖出,钟元修这一家子再不缺钱,即使花了不少在武器与功法上面,也还剩余千多两。 为了不让自己的小老头师傅再受累,钟元修在镇子上购买了一间店面与一处院子。 店面开设小医馆,平时进货拿药便去鹿圭堂。 镇子上就一家医馆,隔得较远,避免了打压与竞争。 李大夫如今也算是过得滋润,妥妥的体面人,不再如村子里一般。 为了一些药草受尽风吹日晒。 李音音年满十八,气质温婉,面相愈发水灵。 每日坐镇医馆,为上门病人抓药、记账。 镇上好几家看上了她,上门来提亲,可惜全被无情拒绝。 林悠悠则是被钟元修送进了一家私塾。 教书先生起初不愿收女学生,还是在钟元修的重金之下妥协。 小姑娘也争气,几十个学生中,就属她记性最好。 每日功课按时交上,质量杠杠的,让先生挑不出毛病。 平时会有一些男同学欺负她,笑话她是个女娃子,应该在家学绣花。 这样的事情先生管过几次,收效甚微,最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某一天,镇上几个混混蒙头遮面,将那几个调皮捣蛋的男同学给揍了一顿,这才老实了不少。 可后来身上的痛一好,他们又觉得自己又行了,照旧欺负小姑娘。 所以第二天又是鼻青脸肿。 两年时间中,钟元修变化很大,从练力境初期跨入中期,四重劲上升至八重劲。 开始几个月,钟元修一度怀疑自己是个修武废柴。 长时间下来,只增长一些基础力量,之后达到顶峰,无法再增进一丝。 让他苦恼万分。 好在武者大会之时,听张、鲁二人说过,武者境界最难便是突破境界,随后劲气积累相比会轻松很多。 功夫不负有心人,钟元修花了整整一年,境界瓶颈终于有所松动,积累两个多月才堪堪突破练力中期。 后续劲气积累,则是如鱼得水,几乎每两个月便会突破一层。 如今又到新的瓶颈期。 一般武者练力境,每个小境界只会加赠三重劲,而钟元修却像个妖孽。 两个小境界便有了八重劲,身体基础力量更是恐怖如斯。 单手便有七百斤力量,加之八倍劲气增幅,一拳便能轰出六千斤往上。 力量方面,钟元修有着绝对优势,强过一般武者基础力量一两百斤。 为此他非常自信,甚至想参加武者大会。 修武两年有余,对于天朝与武者的了解越来越深。 在升龙国巨大的国土面积中,只有国都附近城池才算得上是法治社会。 远如南丰省、珠央省这样的边陲地区,皇权,律法基本无效。 谁主政一方,谁便是这里的土皇帝。 武者所扮演的角色,大都是统治阶级的管理工具。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 近年白羊镇管辖范围,失踪大量十几岁的年轻姑娘。 百姓家属找上镇子的保和团却无人理会,便是到了县衙,也只简单立案便打发离去。 自白县令上任以来,苛捐杂税都得到了减轻,不与以往贪官污吏一般施以重税,搞得民不聊生。 不过奇怪的是,也正是白县令上任一年后,知云县每年便会失踪一批少女,到最后也不能找到失踪少女。 不久后有人发现是山上的匪徒所为,某村长联合百姓写下万民血书,上交知云县衙,希望官府能出兵剿匪。 收到万民血书,县衙并没有任何作为,以兵力不足,县城需守军守卫城内百姓安全为由,拒绝出城剿匪。 最近几天,李音音族中表妹离奇失踪,发生于落日村隔壁——西牛村。 女儿失踪,使得家中父母与长兄四处寻找,前后奔走几天,也未曾寻得任何踪迹。 绝望之际,村中樵夫不忍,将他们女儿下落告知了这一家子。 透露消息时,樵夫再三请求,务将今日之事告与他人。 因歹人乃一伙山贼。 一个老实巴交的砍柴人,他自是惹不起的。 得知女儿去向,家中二老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也不报官。 老大被父母影响,吃不好睡不香,心中一横,对妻儿交代后事,独自一人拿着一把柴刀便上了贼窝。 第三十七章:黑铁寨 李家老大上山一天后没有回来,也没走任何消息,可第三天村民在村口发现了他的尸体。 得知噩耗的一家人泪流满面,大儿媳和母亲更是几度昏厥,若不是李大夫这一家上门给他这老兄弟庆生,他的老伴估计是活不长久了。 听得这可怜的一家讲述家中所遭的难,李大夫父女二人也是不知所言。养了多年的儿子被杀,女儿失踪,换谁来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钟元修作为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听得这家人的遭遇是愈发上火,张口便保证替他们找寻女儿。 … 此时的钟元修骑马奔行在泥泞的路上,手中握着和他一般高的断魂枪,腰间别满了暗器,看这架势就知道此行不一般。 一路走一路问,不少人都知道黑铁寨的位置,所以他路上并没有耽搁什么时间。 钟元修所问的路人,都曾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有个别的还会劝他莫要前去做傻事。对此,钟元修一一表示感谢后便离开了。 “哼!贼窝的位置这么多百姓都知道,官府却是不管不问,倒是有意思。”钟元修心中冷哼,他算是知道封建社会中的百姓有多么痛苦了。 在距离黑铁寨十余里地的一处茂密灌木中,钟元修把夜风拴在了一颗树上,之后又将踩踏的草木复位,让这里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反复观察,感觉差不多后便向着黑铁寨去了。 扛着银枪的钟元修小心翼翼的在丛林中前行,四周都是半人多高的杂草以及藤蔓,这样的环境让他的进程十分缓慢,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黑铁寨的山脚下。 这样的行进路线,自是为了避免在途中遇到山贼,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听西牛村的那个樵夫说,黑铁寨位于这处地域的最高山峰的半山腰处,进寨子的路只有一条,属于易守难攻的地形。 山脚下的杂草丛中正有一双眼睛四处扫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试图找出最佳的上山路线。 直接山上的小路是肯定不能走的,中途必定有山贼设的岗哨,而其他方位压根儿没有路,皆是陡峭的崖壁,难以行走。 深呼吸一口,钟元修向着山脚的右边移动而去,直到完全到达黑铁寨的正后方。这里没有人活动的踪迹,草木算得上完整。 草丛用的钟元修探出头来,不再隐藏自己的身形,双腿猛然发力直冲山峰而去,在八重劲气增幅下,他很快便抵达了半山腰,向山下以及山顶观望,确认了路线后再次发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一方垂直而下岩壁前,前面不再有下脚的地方,只有一些细小的裂缝,而这样的山况足有七八丈之高,非一般人能登。 呼!叮! 手中的银枪被钟元修掷出,枪头扎进了四丈高处,随后他鼻中发出一声闷哼,奋力一跃便稳稳跳到了枪身之上,再一跃,又上四丈有余,轻松到了这块岩壁之上。 今天的钟元修早已经不是普通人类,而是有着顶尖基础力量的八重劲武者,这点高度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何况还有雪银枪法与轻游诀的增幅。 上了岩壁后,其他的地形对钟元修都构不成麻烦,控制着身体在山峰之上飞快跳跃,一小会儿的功夫便看到了山峰下面的景物。 山腰之上,确实有些一片建筑群,绝大多数都是由石头构成,上面要么是茅草,要么是瓦片,没有什么特定的风格,只胡乱分布在各处。 钟元修不再快速飞跃,而是放慢了身形向着山腰处接近,保证自己不会暴露。 距离山贼的营寨已经很近,再往下便无路可走,下面是高达二十几丈的崖壁,即是是钟元修这样的武者摔下去,也是十死无生。 找了一处杂草,钟元修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只露出眼睛观察下面的情况。 寨子之中,树立着几根竹竿,上面挂着人头,还有一个正滴着鲜血,应该刚砍下来不久。 这一天,经常有山贼三三两两出来出来打斗切磋,都是一些普通的山贼,有功夫也高不到哪去。里面当然不止这些事,让钟元修气氛的是,下面竟然有不少山贼光天化日之下,拉着一群赤条条的少女当众淫乱,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是从头到尾这群山贼从未有过一丝怜悯,听到惨叫更加激发了他们的兽性,有一名少女当场被折磨而死。 做完了这等苟且之事后,这群麻木与即将麻木的少女便被推回了一间木屋之中,偶尔还会有山贼从中拉出来一两个少女发泄。 时至酉时,山贼们全都从屋子或者山洞中出来,手里拿着碗筷准备吃饭。有一部分资格较老的山贼在桌上,还有一部分随意坐在地上,要么靠在树上就吃了起来。 趴伏在上面的钟元修仔细清点着下面的人头,不带重样有一百多人,属于正常规模的土匪窝。 “大当家回来了!”山寨的入口处,有几个山贼高声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跨刀进入寨子,眉目中带着一股子凶戾,一看便知是心狠手辣之人。 “大当家!” “见过大当家!” “老大!” 黑铁寨中的人都精神了起来,不敢怠慢,一个个都上前点头见礼。 “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放开了吃,酒菜管够!”大当家高声说道,语气里是充满了霸道。 “谢大当家!”山贼们纷纷回应。 “程虎?”山腰之上的钟元修微眯着眼睛,缓缓开口。 在第一眼看到熟悉的身形时,钟元修就想起了一个人,不过好半天也没记起来,直到程虎开口说话,这才让他回想起比武台上的那个狠人。 酒过三巡,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黑铁寨中陆陆续续点燃了火把。 这个时间点,钟元修已经趴在山腰观察,完全没有下山的意思,他倒要看看,这些山贼一天的作息是怎样的。 “出去!快点!小心老子抽你!”一队山贼拿着火把将两间木屋中少女全赶了出来,走得慢的还要挨上两鞭子。 少女们穿着破烂不堪,东露一块西露一块,手脚上沾满了污渍。她们被赶到一处大坑前,在逼迫中跳了下去。 “看你们一群臭娘们成什么鬼样子了,今天大爷给你们洗洗澡,把衣服都脱了扔上来!”领头的一个山贼高声说道,嘴里还怪笑了起来。 不少的少女是不愿意的,不过在刀剑的威慑下还是将衣物都脱了个干净,坑上的山贼全都嘴角带笑,眼里泛着淫光。 没过多久,十几名山贼就提着装满水的木桶,用力的向下面泼洒而去,弄得少女们尖叫个不停。就这样,山贼们来回提了三次水,感觉给她们冲得差不多了才停下来。 刚从大坑中起来的少女们抱胸而立,身体颤颤巍巍的,明显有些冷。山贼们可不管这些,自己下面已经控制不住,当场一人抱一个就动作了起来。 “哼!”钟元修愤怒不止,一拳将旁边的一块石头砸的粉碎。 这样的场景,他只在电视剧与电影中见过,生活在现代的法治社会,基本上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经过这一天的观察,钟元修下定决心,誓要灭了这群畜牲不如的东西。 借着还算得上明亮的月光,灰衣人以矫健的身手跳跃着下了山崖,还顺手拔下了自己的断魂枪。 第三十八章:集结 于黑夜之中,钟元修飞快的在灌木丛里穿行,有了一次的记忆,效率得到很大的提升。 沙沙沙! 草木的声响离夜风越来越近,这使得它竖起了耳朵,警惕的看着一个方向。 灌木被一只大手拨开,从后面探出了一个头颅,此人正是钟元修。 夜风看到主人来了有些躁动,两年的时间相处下来,它对于钟元修还是有些依赖的,最主要是在这里喂了一天蚊子,让它很不舒服。 “撤了,撤了。”钟元修利索的解开夜风的绳子,翻身上马。 五十多里地,还是大晚上,夜风也仅仅花了两刻钟就赶回了白羊镇。 王镇长被杀的事情一过,镇口就不在设守卫人员了,钟元修也瞬间策马冲进了街道。 街道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全都回到家中钻被窝了,这也让骑马的灰衣男子畅行无阻,半盏茶的功夫不到,便回到了镇上的宅子。 屋子中留有一盏灯火尚未熄灭,正是李音音和林悠悠尚在等待那个男人归家。 吱~ 院子的门没有锁,钟元修控制着力道,不让怒火使自己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轻轻的打开了门。 听到动静,房间中的李音音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床上的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钟大哥你回来了,没事吧。”李音音松了一口气,仅仅抓住衣角的手都冒汗了。 “无事。”钟元修轻轻关上了院门。 李音音也轻轻关上房门,缓步走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坐下,她的对面还有个男人紧握着长枪一言不发。 “诶,你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李音音用手指戳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男人继续沉默,放在桌上的右手食指不停轻点,这样过了很久,最后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 “你说话呀!”看着这个男人这样,李音音有些着急了,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 “没事,心中突然有了些想法,也不知道行不行。”钟元修回过神来,拍掉头上的杂草、树叶子。 “嗯,你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伤身体的。”这个刚十八不久的姑娘,已经关心起眼前男人的情绪。 “我要说出来,怕吓着你。”男人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 “你说,我听着。”李音音凑近了些,一脸认真的看着钟元修。 这一晚上,钟元修将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这个姑娘,中途有两次她都控制不住落泪,如果换成自己,想必也是生不如死。 “嘿!我心里是好受了一些,你现在可就难受了。”钟元修两根手指点了一下李音音的额头。 “要报官吗?”李音音擦掉泪痕,犹豫了一下问道。 “傻姑娘哟,报官有用的话,哪还有什么山贼。”钟元修轻笑一声。 李音音头后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行了,不要多想,快去睡觉吧,他们都睡了。”钟元修轻拍了一下李音音的肩膀,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一晚上,宅子中就有三个人难以入眠,其中包括在房间里偷听的李大夫。 次日一早,三个房间不约而同的打开了门,里面的人互望一眼,皆是安静的走到了石桌旁坐下。 “你知道万民书吗?”李大夫先开口了,带着一脸的沉重。 “嗯,有何用?”钟元修眼睛看向李大夫。 “将它找来,我再告诉你。”李大夫平静说道。 “元修,你现在功夫到了什么境界了。”李大夫再次开口问道。 “练力境中期,不过有八重劲,堪比练力境后期,在知云县应该排得上号了。”钟元修客观的说出了自己的水平。 “那就好,也不至于白白前去送死,知道你想去,我要是有你这功夫,想来也忍不了。你这也算得上是为万民做主,是大功德,为师就帮你出谋划策一番。”李大夫抚了抚胡须,微微仰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驾!”一匹骏马飞驰于大道之上,速度好不惊人。 依照李大夫的办法,钟元修现在必须赶往知云县联系一批武者,获得他们的帮助,才有机会拿下黑铁寨。 每一分一秒那些少女都可能在受苦,所以这个时候夜风的体力被压榨到了极致,全速赶往了知云县。 不多时,钟元修便来到了县城,相继赶往了鲁树、张立当差的府邸,邀他们出来一叙。 为了保证事情的隐秘,三人并未在茶楼酒铺交谈,找了条人流稀少的街道,在路上便商量了起来。 张、鲁二人听闻竟然是邀请他们共灭匪徒,内心的第一想法就是不愿。 可是在钟元修据实说出他所见到的情况后,这两个本就有着侠义心肠的汉子就忍不了了,毅然加入了剿匪的队伍。 不过这个队伍只有他们三人,显然是不够的,于是钟元修将他的计划告知二人,让他们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做。 三人商量好后,依次抱拳分别,各自驾着马赶往了各个乡镇。 知云县的版图算得上广袤,区区一个县就有上百个乡镇。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钟元修、张立、鲁树三人除了吃饭和睡觉外,全都在各个乡镇奔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这次的征集对象全是武者,其中也有不少普通人想要加入,都被三人婉拒。 三块白布之上,写满了来自知云县各个乡镇受难百姓的名字,这是钟、鲁、张三人挨家挨户到丢失女儿的家庭收集,代表了千万人的希望。 … 十日后,某处树林。 “驾!” “驾!” “驾!” 乡村的小道上,马蹄声不断,马上之人各个龙精虎猛,无疑全是武者。有些生活不是那么宽裕的武者,没有马匹便一早奔行而来,应邀人数竟然高达一百七八十之多。 所来的武者当中,有失去女儿的父亲,失去孙女的爷爷,还有失去妻子的丈夫,还有几十个是这些人的朋友,想为剿匪帮上一些忙。 钟元修骑在骏马之上,单手提着银枪,好不威风。 巳时已到,天色已然不早,该来的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诸位!今日钟某邀大家前来,想必都清楚了其中缘由,我也就不再多说。此去会有一定的风险,也许就有去无回,我也不愿强迫别人,现在想退出的还来得及!”钟元修运足了劲,高声向四周的武者说道。 “这什么话,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来了,又岂会贪生怕死!”一个光头武者拍了拍自己的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女儿被山贼虏去年许,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今天有这样的机会,我自是要为她报仇!”脸上带着沧桑的中年男人悲愤的说道。 “淦他娘的!这帮狗鈤的劳资早看他们不爽了!”鲁树加一把火,直接开骂。 “好!既然如此,那便战!”钟元修高举银枪呐喊道。 “战!战!战!”接近两百人的武者人群气势汹汹,声世如虹,震得林中的鸟儿四下纷飞。 气氛已经到位,接下来就是分配工具了。 一百七十八人中,有八人已经达到练力中期六重劲,二十四人五重劲,四十一人四重劲,其余的就是初期一至三重劲,这样的一股力量,是城守军也未曾有的。 长达十余年的积累,加上钟元修的引导,终于是压不住这群武者的怒火,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剿匪队伍。 果然,群众的力量永远是最强大的。 “出发!”钟元修看在场的武者已经分配好工具,便大喝一声。 “战!战!战!”众武者再次呐喊,声如洪钟。 一匹马上乘着一人或是两人,飞速向着黑铁寨赶去,一个接着一个,好不壮观。 第三十九章:剿匪 一百多人的队伍,一个时辰来到灌木林中。 众人下马,将各自的马匹藏了进去。 “跟上!”钟元修沉声喊道。 汉子们得到指令,拿着家伙什跟了上去。 健步如飞穿行在杂草丛中,无一人掉队。 十几里的路程对于这帮大老爷们来说小菜一碟。 半盏茶的功夫便抵达黑铁寨后山脚下。 “六重劲的兄弟出来五个,五重劲的全部出来,带上勾索,随我从山背处上去。 剩下的人听到动静后马上从正面进攻!” 钟元修声音雄浑有力,在场武者听得清清楚楚。 “钟兄弟你脑子好使,就听你安排。”还是那个光头武者,豪迈的说道。 在来之前,他们已经了解了黑铁寨中的一些情况,认为这个年轻人安排的没有问题。 当下就无人反对,纷纷点头同意。 “好,随我上来!” 钟元修见没人反对,身先士卒,扛着银枪便冲向峰顶。 不少人心中一惊。 领头的年轻人速度奇快,境界定是在他们之上。 众人互望一眼,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再耽搁,全跟了上去。 钟元修在八丈左右的光滑岩壁钱稍等片刻。 等武者都靠近后,一把掷出断魂枪,准确的插在了上次的位置。 分毫不差,只是枪尖再进了几分。 不做停顿,钟元修霎时间便跳到了枪身之上,蹬腿发力便上了岩壁。 仅仅两个呼吸的功夫,看似高不可攀的地方就这样被拿下。 下面的武者再次被钟元修震惊。 这级别弹跳力,莫不是练力境巅峰。 岩壁之上很快丢下一根绳索。 “扔几副钩索上来!”岩壁之上传来钟元修的声音。 几人丢上去六副钩索,全被捆在了石头或者树干上。 心照不宣,武者们抓住绳索,麻利的攀爬而上。 来到钟元修原来的位置,二十几个武者便安静趴伏在地。 静静的观察黑铁寨,仿佛丛林中的野狼探查猎物动向。 “为何不现在就下去灭了这帮兔崽子?” 鲁树已经按耐不住,他看到几个山贼正在做着苟且之事。 “早点下去,也让这些姑娘少受点苦啊!”张立附和道。 二人的话带动了在场武者的情绪,顿时这一帮人就躁动了起来,握紧了拳头。 有两人起身便要下去。 “把他们按住!”钟元修轻喝一声,眼中充满了愤怒。 两名起身的武者被几人联手控制在地上,阻止了他们乱来。 “搞什么!劳资下去救人有错啊!” 被按住一个年长者叫嚷起来,声音不算大,还有些理智。 “对啊!我们有什么错!”另一名中年汉子也不服道。 “等吧!现在这个时辰,山贼没有聚齐,下去也不能斩草除根。”钟元修冷冷的解释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地上的两人也不再挣扎,脸上还有些骚红。 “是在下鲁莽了,兄弟莫怪。”年长的武者趴在地上,双手找了个自我感觉合适的位置抱拳说道。 中年汉子也赶紧抱拳致歉。 “不必多言,你们也是救人心切,可以理解。” 钟元修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他怎么会不知道二人的想法。 两个多时辰里,二十几人不再说话,默默俯视下方。 长时间的等待无疑是一件消耗精力的事情,钟元修便安排众人轮流睡觉,算是养精蓄锐。 第三个时辰过去,大半的人已经睡熟,还有几个打上了呼噜。 “弟兄们,开饭了!”黑铁寨中的一名山贼大喊一声。 “醒来!准备办事!”钟元修耳朵一动,听到了下面的动静。 “起来了,还睡!”张立一脚踹在了鲁树的屁股上。 “谁踹老子!” 鲁树猛然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情况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刚说完,张立又一脚踹了过去。 鲁树在地上滚了两圈。 “要动手了,睡得跟猪一样,叫都叫不不醒。”张立没好气的说道。 鲁树听罢,这才清醒了过来,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个小插曲并不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片刻时间,所带的钩索全被捆在了山石之上。 “小的们,再过两天就是交货的日子了,寨子里的女人随便玩!” 程虎坐在一张虎皮凳上,身边还抱着两个身着寸缕的姑娘。 “谢大当家!”所有山贼无不狂笑,手里的饭碗跟着抖了起来。 大半的山贼听到程虎所言,嘴里的饭菜食之无味,干脆就不吃了。 脱去衣物便去木屋里拉出姑娘动手动脚起来。 有些山贼本想多吃两口,但听到女人的喘息声后终究按耐不住。 有样学样,急不可耐的冲进木屋,将所有姑娘赶了出来,看上哪个便拉哪个过去。 这些时间的积累,让山寨里的被抓少女又多了好几十个,足足百人之多。 可山贼的人数更多一些,分不均匀,就出现了两人三人一起折磨一个姑娘。 “下!”钟元修轻喝一声,示意众武者可以动手了。 绳索从天而降,尾端陆续落到崖壁之下。 一杆银枪从二十几丈高处飞射而下,直直插入大地。 数十道身影于崖壁上匀速下降,十来个呼吸的功夫便统统落地。 钟元修拔出断魂枪,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嘴里大吼着一个字——杀! 二十几人声势不小,压根没有隐藏的想法。 正在动作的山贼瞬间被吓得第三条腿瘫软,赶紧提上裤子。 程虎蹭的一下站起来,粗暴推开身边两个姑娘,拔出凳子旁的大刀,一声狂吼:“迎敌!” 山贼们反应也不慢,很快便反应过来,不再沉迷于女色,捡起地上的武器杀了上去。 冲在最前面的钟元修挥动银枪,一道寒光眨眼间便扫了出去。 一个山贼来不及反应,脑袋一刹炸了开来,如同西瓜一样脆弱。 借着前冲之力,钟元修再一个飞腿,一脚又将另一个人踢飞出七八丈远,肋骨从后背刺了出去。 后面的武者相继冲了上来,大战一触即发! 山寨之外放哨站岗的山贼听到动静,不敢在外留守,拿出长枪大刀便杀了进来。 “开始了!兄弟们,随我冲杀!”光头武者大吼一声,扛着大锤就领头冲向了黑铁寨。 早就心痒难耐的武者们,迅速拔出刀剑,同光头武者向黑铁寨的小路冲杀而去。 一路之上,冲杀上山的武者并没有遇到阻碍,径直来到了黑铁寨的山寨大门前。 光头武者一声怒吼,肩上的大锤在一声巨响中砸破寨门。 “杀!”黑铁寨的大门口再次响起一阵喊杀声。 不一会儿,这一批武者便和山贼交战起来。 人数和综合实力上,剿匪队与这些山贼相比有很大优势。 整个山寨的山贼相加也就一百二十来人,修武境界基本在练力初期,中期只有几人。 完全不是剿匪队的对手。 这一场大战无疑是碾压的,山贼们被杀得节节败退,伤亡惨重。 反观剿匪队却没有什么损失,越战越勇。 程虎修武多年,又在这两年里突破了练力境后期,达到了许多武者梦寐以求的七重劲。 仗着所学武技的厉害,程虎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不断的向着寨门的方向靠拢。 他想逃。 第四十章:剿灭 咻! 一根钢针破空而去,直指程虎的心口。 在拼杀中的程虎感觉到一股危机,反手一刀就劈了出去,钢针被这一刀带向了天空。 咻! 程虎的手还未落下,又一根钢针飞射而来,蓦然扎进了他的手臂之中。 咻! 六枚形状各异的暗器再次袭来,飞速向着程虎接近。 受伤的程虎汗毛炸立,情急之下一把将旁边的山贼抓了过来,抵挡在自己的身前。 噗噗噗! 暗器全扎在了这个山贼的身上,惨叫一声便一命呜呼。 看了一眼身死的山贼,程虎一咬牙一用力,就将尸体向着钟元修砸了过去。 只见钟元修单手拿着染得血红的断魂枪,轻轻一扫,山贼的尸体就被拍到了一边。 “这个让给我!”钟元修提着银枪,冷冷开口。 听到钟元修的声音,程虎旁边的剿匪武者与山贼皆是闪身离开,刚才这个杀神可是杀了不少的山贼,一扫一刺之间便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连武器在他面前,就跟纸糊的似的,一碰就断。 程虎自然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表现,心中也是有所畏惧,手中的刀都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 踏踏踏! 持枪男子三两步向着程虎冲击而上,手里的银枪从天而降,狠狠的砸了下去。 被锁定的程虎心中发毛,觉得这一击实在太快,力量又过于恐怖,不是他能接下来的,只能侧身勉强躲了过去。 轰! 银枪砸在地上,地面瞬时塌陷下去,多出了一条几尺深的沟壑。 极致的力量彰显霸道,这一下给程虎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的战意荡然无存,唯有退却之心。 长枪又被钟元修单手带起,一瞬就刺向了程虎的心口。 程虎知道对方很强,强到他难以抵挡,毫无胜算的程度。可又不甘心就束手待毙。他怒吼一声,刀身移到了胸前抵挡,由于钟元修是单手,力量没有完全发挥,只在上面刺出了一个小洞,程虎也被顶出去两丈远,后退了十几步才稳住身形。 “兄弟,放我一马,我可奉上万两白银。”程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试图用钱财买下自己的命。 “留几个活口!”钟元修大喝一声。 几个山贼眼看着刀剑就要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感觉命不久矣,却又被这一声救了下来,心脏砰砰乱跳,如同上阎罗殿走了一遭。 “银子从哪来的?”钟元修用枪尖不断的在一块石头上轻点,发出噌噌噌的声音。 这个问题,程虎不知如何回答,脸色阴沉了下去。 “卖这些姑娘得来,还是烧杀抢掠?亦或者是哪个贵人送给你的?”钟元修的语气略带玩味。 “不论从何而来,只要今天让我离开,我所有的财富全给你。”程虎不想回答,错开了话题。 “不知道程兄打算将这些姑娘送往各处?”钟元修也不回答程虎的问题,只是指了指缩在房屋里,不着寸缕的姑娘们。 “阁下执意如此,就不怕得罪上面的大人物!”程虎冷声威胁。 这样的话确实起到了效果,在场有不少武者面面相觑,心中猜测着程虎所说的大人物是谁。 “白县令是吧。”盯着程虎的钟元修微眯着眼,语气淡然。 当白县令三个字出口,程虎就不淡定了,他现在怀疑是有人出卖了黑铁寨。 不仅是程虎,剿匪大队都这些不敢相信,白县令作为一县之长,怎么会干出这等龌龊事。 “好了,程兄,你坏事做尽,好事做绝,我这就送你上路。”钟元修从程虎的神情中已经可以确定,他猜对了。 断魂枪霎时点碎地上的那块石头,枪体发出嗡嗡之声。随后银枪凌厉的寒芒接踵而来,不断的刺向程虎的头颅。 受到攻击的程虎疯狂闪躲,他不敢接触任何一枪,轻则伤,重则死! 银枪的功击使得程虎手忙脚乱,不断的向后闪退。 “死吧!”匀速攻击的钟元修骤然加速一枪,八重劲、雪银枪法催发到了极致,力道恐怖如斯,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前刺去。 这一次,程虎还没来得及抵挡,断魂已然刺穿他的胸口,当他感觉到疼痛,自然看去时,心头血已经顺着长枪流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上。 持枪的男人枪身一晃,八重劲传输而去,直接将程虎的胸口震出一个大窟窿,里面的心脏都碎成了几瓣。 嘭! 程虎眼睛瞪大,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呼吸。 山贼首脑的伏诛,给幸存下来的山贼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有几个已经吓破了胆,跪地磕头不止。 此一战,剿灭山贼一百二十有余,俘虏二十七,首领伏诛。 “留点兄弟看住这帮畜牲,剩下的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给那些姑娘穿上。”钟元修高声说道,现在他脑子异常清明,接下来要走的路,要做的事都清楚无比。 对于钟元修的话,在场武者无不遵从,他们已经打心底佩服这个年轻人了。有血性、有头脑、修武天赋异禀,还有着不可多得的侠义心肠。 安排下去后,钟元修也加入了扒衣服的工作当中,上百名土匪的衣服很快就脱了下来,分发给这些可怜的姑娘。 “谢谢各位英雄!” “这帮畜牲……这帮畜牲都不是人啊……” “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被解救下来的姑娘们,有感谢的,有哭诉的,还有不少迷茫的。生活在封建社会中,被山贼如此糟蹋,以后出去也很难找到归宿。 “告诉兄弟们,把她们看住了,小心有些傻姑娘寻短见。”钟元修附在鲁树、张立的耳边说道。 “好!”张鲁二人答应一声,将这句话迅速传了下去。 一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注定这今晚回不去了。 二十几个山贼被绑在了大树上,手脚都不得动弹。他们身边正有一大群武者反复施以辣手,摧残得痛呼惨叫。 还有几个血性的姑娘,捡起地上的利器就捅死了几个。 在所有人的联合之下,山贼们所知道的信息全都交代了出来,原来他们真的是白县令所豢养的山贼,而且不止他们一处,整个知云县就有好几个这样的贼窝,专门以打家劫舍、绑架良家女子售卖,得到的钱财白县令拿大头,他们拿小头。 虽如此,他们也是非常乐意,毕竟有白县令这座靠山,他们在知云县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至于今天的情况,就是他们想不到的了,以前就是有武者找上门来,也都是三五成群,简单就让他们给收拾了,哪会像现在一样,直接就来了一百多号人。 被抓来的姑娘们,已经十几天没吃过饱饭了。钟元修安排人手,就在外面架上了大锅,生火做饭。山寨中的粮食不少,足够两百多人吃一两个月了。 几个锅下的火堆燃烧了半个时辰,里面的兽肉已经熟透,还有不少的米粥。钟元修亲自下的厨,做大锅饭他没什么经验,简单放了一些油盐调料就完事了。 所用餐具也是那些土匪的,现在就没人会在乎这些,只要有的吃就不错了。 吃饭的时候,已经有一些男女靠在一起了,相互安慰着对方。被绑的姑娘中,有三四十个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当场就相认了,这个过程中自然少不了哭哭啼啼。 剿匪的众武者辛苦了一天,肚子早就饥饿难耐,看到食物就控制不住,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当然,姑娘们也差不了多少。 第四十一章:狂人帮 饭后,钟元修手中把玩着一块令牌,和他以前从龙章那里找到的一模一样,应该是用以做什么特定的事情。 话说龙章当初也是白县令的手下,同样做着烧杀抢掠、贩卖少女的勾当,直到他与何寡妇搞上,有了一个女儿。 这样的一个生命出现,让龙章愈发抗拒贩卖少女这件事,最后干脆就不干了,企图脱离白县令的控制,这样的事情白县令怎么可能容忍,通知龙枭只要干掉龙章,大当家的位置就是他的。 可没想到的是,龙章的功夫远不是龙枭能敌的,即使是五人一起,也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至于王镇长,算是自己撞到了白县令的枪口上,那块令牌本是用来交易少女时所用,绝不可以泄露,哪怕是一个镇长,也得杀人灭口。 啪! 令牌被钟元修随手扔进了火堆,在烧得噼啪作响的柴禾中,这块牌子很快便面目全非,再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见众人都吃过饭后,钟元修走到一张桌子旁边,膝盖微屈,轻松的跳了上去。 有些人看见钟元修的行为充满了疑惑,不知他这是为何。 “大家都过来一下,钟某有话要说!”钟元修高声喊道,面色很是严肃。 武者和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向钟元修靠拢了去,毕竟这个年轻人是这次剿匪的组织者,没有他,这些姑娘就不会获救,也不会有机会与家人团聚,所以面子还是要给的。 二百多人围绕在钟元修的周围,仰头看向这个男人。 “本次剿匪成功,我们损失不大,受难的姑娘们也得到了解救,更是有不少的兄弟找到了自己的亲人,算得是一件大好事。”钟元修大声陈词,所有人都得清楚,纷纷点头。 就在众人高兴之际,钟元修话风一转,沉着脸说道:“但是,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就连我们自身的安全,现在都成了问题。” “钟兄弟,这是为何呀?”有一个武者不解其意,发问道。 “问得好,那我就与大家讲一讲其中的关节。前面这些山贼也交代了,他们是听命于白县令的,我们将其剿灭,必然已经得罪死了,白县令手中又掌握着一千人的城守军,待他查明了我们的身份,很有可能会逐个击破,到时候依然免不了家破人亡的下场!”钟元修所说皆是事实,没有夸大的成分,听得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小声嘀咕。 有些聪明人也想到了这一点,刚才吃饭都吃不香,为了活命,难不成要带着一家子远走他乡不成,这是他们不愿意的。 紧张的情绪已经带动起来,钟元修找准时机,再次开口道:“所以,在我的深思熟虑之下,我打算成立一个帮派,组成我们老百姓自己的一股力量,能和白县令相互抗衡,不至于轻易就被拿下。建立之后,我们的首要事情便是除掉白县令,只要他一死,县城里面必然混乱,就不会有人再管我们。再然后,就是要解决掉其他贪官污吏,能与白县令走在一起的,想来也没几个好货。这些事情都做到了,我们才能继续剿匪,找回我们的亲人。” “好!我鲁树支持!” “张立支持!” “我也支持!” “既然大家都支持,那么我宣布,狂人帮,正是成立!”钟元修大喝一声,取了一个较为满意的帮派名字。 “狂人帮!狂人帮!狂人帮!” 两百多人齐声呐喊,声势不小,被绑在树上的山贼都被吓了一跳。 “我们狂人帮的宗旨,扫黑除恶,男女平等!”钟元修又将心中拟订的宗旨宣布。 “扫黑除恶,男女平等!” “扫黑除恶,男女平等!” “扫黑除恶,男女平等!” 众人声势震天,对于这样的宗旨打心里支持,因为这里不是姑娘,就是丢失女性亲人的武者。 “自今日起,我为狂人帮帮主,你们的我也会根据你们的能力,分配相应的职位,若没有意见,就来登记,说出自己的姓名和住址,方便以后联系,武者再附加自己的境界。”钟元修从怀中掏出两本干净册子,一本记录武者,一本记录普通人。 “我先来!陈坤,武马镇,六重劲武者!”光头武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直接报出自己的信息。 “行,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钟元修飞快将陈坤信息记录下来。 两百多人排成了两列,相当的有纪律,不过有不少人都内心迫切,生怕轮不到自己。 绕是钟元修写字的速度不慢,也是用了将近半个多时辰才记录完成。 “陈坤、张立、鲁树、刘景春、何牛、罗林、张青、李大勇,你们出来。”钟元修叫了八个人的名字,皆是六重劲武者。 “帮主!”八人同时出列。 “你们八人,境界最高,任你们为狂人帮执事,今后有情况,我会通过你们传达,你们也有资格保举其他人入帮,可明白了?”钟元修严肃的说道。 “尊帮主令!”八人齐声领命。 封建社会也独有着一些魅力,在危难之际,总是有许多真汉子为了大义而献身。 “我们现在的首要问题,就是解决白县令这个心头大患,方能获得喘息之机!众位执事同我过来,一批商量对策,其他人都去休息,随时等待通知。”钟元修吩咐道,拿出了帮主的威严。 “尊帮主令!”两百多人纷纷回答,武者皆是抱拳,即使不那么整齐,也令人欣慰,因为这是一颗初升的太阳,带着无尽的希望。 … 九人来到山寨的大厅,各自落座在两边,钟元修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首位。 会议在众人坐下后即刻开始,相互讨论着可行的办法,存在的问题,需要设立哪些部门,以及新人审核的问题。 商量很久之后,总结出来一点,帮会想要办事,那就需要银钱,长期依靠帮众的热情来维持,显然是不可能的,等白县令一死,一切都将土崩瓦解。 在场的八位执事,也不是什么富裕之人,平时的收入也会用于修武方面。 好半天后,执事们也没拿出什么对策,有些愁眉苦脸,他们可不想狂人帮这么快消亡,它的存在之前能让他们不再那么容易被打压。 “土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百姓受苦受难,衣穿不暖,饭吃不饱,还要受地方豪强的欺压,这是为何呀?”钟元修语气逐渐加重,看着座下的八人。 执事们不解其意,只得静待下文。 “他们敢抢啊,敢喊打喊杀,不讲道理,不拿我们平头百姓放人,既如此,我们为何不能这么做?”钟元修狠厉的嘶吼道。 “是啊!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抢他们,难不成就只能让他们欺压?天下岂能有这样的道理!”鲁树拍案而起,脑子似乎被打通,想事情不再那么复杂。 “哈哈哈哈,我早就想干他娘一票了,让这些地主豪绅也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陈坤捏紧了拳头,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不过,我们也不可无的放矢,正所谓有怨抱怨,有仇报仇,那些行事正派的家族,就没有必要找他们麻烦。”钟元修敲了一下桌子,说明行事准则,避免牵连无辜。 “哈哈哈哈,帮主说的是,陈坤记住了!”陈坤憨笑着摸了摸光头。 “张青,刘教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成功!”钟元修看向下方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壮执事。 “张青领命!定不负帮主所望。”张青起身抱拳。 第四十二章:策反教谕 一百多人的武者队伍,引起了不少百姓的关注,若是等白县令察觉到黑铁寨的问题,查到他们头上也是迟早的事情,为了不那么被动,干掉白县令这件事就迫在眉睫。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两百多人的队伍就已经在小道上奔行。出了黑铁寨的地界,又分散开来,各自回家去了。 在夜风的背上,不仅驮着钟元修,还有一个清瘦姑娘,正是李音音失踪的那个表妹。 这个姑娘名叫李花云,长相与李音音有两分相似,也是有点姿色。她被绑架的时候,是上镇子采买了一些家用之物,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便被几个山贼打晕带回了山寨,之后就遭受了非人的境遇。 李花云算得上是个坚强的姑娘了,被解救后只哭了一次,后面便稳住了情绪。 其实这也是钟元修对她多有照顾,用现代的思想为她开解,因此举了不少的例子,虽然都是编的,但至少让这受苦的姑娘更坚强了些,不至于寻死觅活。 太阳还未彻底升起,两人便骑马回到了西牛村。 见到熟悉的村子,可怜的姑娘还是没有忍住泪水,逐渐抽泣了起来,势头越来越大,压根儿控制不住。 钟元修这两年多也来过她家几次,轻车熟路的就到了她家门口,敲响了大门。 半晌后,木门才被慢慢打开,正是李花云的父亲李二爷。 李大夫在他那一辈排行老三,这个李二爷自然排行老二,他们还有一个过世的老姐姐。 “二叔,花云我给您带回来了。”钟元修轻声对木门后面的李二爷说道。 钟元修作为李大夫的徒弟,平时也会跟着走一些亲戚,为了方便,他也跟着李音音称呼李家亲戚。 “啊?”李二爷似乎没有听清,下垂的眼皮遮住了他那双无神的眼珠。 “爹!”李花云喊了一声李二爷,声音中充满了期盼,还带有一些忧伤。 突然听到这个日思夜想的声音,李二爷身体一怔,艰难的抬起头看向门外,混浊的双眼登时浸满了泪水。 “花云啊!我的闺女!”李二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抬腿就要出门,脚尖绊在门框上差点摔倒,还好有钟元修在旁边扶了一把。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看得旁边的男人心中即是酸楚又是欣慰。 外面的哭啼声很快引来了家中的李氏二女,李母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身体瘦弱了不少。看到是自家闺女回来,如同李二爷一样哭了出来,上去就把李花云抱进了怀中。三人哭了很久,还有站在旁边小声抽泣的李家大儿媳。 三十几岁的年纪,带着两个半大的儿子,还有年迈的公婆,如今死了丈夫,她不知今后的生活怎么过下去。 几人的神情都被钟元修看在眼里,心中无奈叹了一口气。 “谢谢元修!谢谢元修!”李二爷一家哭完后,全跪在了地上对着钟元修磕头,那是真的用力,二老几下就给磕出了血。 这一家子的举动把钟元修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把几人拽了起来,他很怕这女儿刚回来,二老又出问题。 “二叔二娘,先回去再说吧,你们要是再有个好歹,这日子就真没办法过了。”钟元修语重心长的劝解道。 “老婆子,你和伍慧去杀两只鸡,好好招待元修。”李二爷哭也哭过了,既然闺女回来了,就要好好感谢这救命恩人。 钟元修不多说什么,杀两只鸡让这一家子补补也好。 李二爷家也有一处院子,虽比不得李大夫家的大,但也五脏俱全,该有的厨房和小菜园都有。 没有让这一家子动手,钟元修拿着菜刀就去抓了两只鸡放起了血,他打算亲自下厨,给他们好好补一补。 “钟叔,我们来拔毛吧。”说话之人是李二爷的大孙子李荣,后面还跟着老二李风。 这两个男娃子,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三岁,比他们的姑姑李花云小不了几岁。 李音音和李花云在出生上有着相似之处,皆是李家兄弟二人老来得女。 兄弟二人一人一只鸡,各自处理了起来,动作还算是麻利,没多久就拔干净了。 “你们爹没了,以后有什么打算。”钟元修突然就开口问道。 兄弟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李荣,你先说。”钟元修点了李荣的名,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李荣摇头,抿了抿嘴唇。 “你呢。”钟元修看向了李风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风同样摇头。 两兄弟的回答都在钟元修的意料之中,两个村子里的泥娃子要是有什么明确的计划,他还要惊掉下巴。 “既然你们没有想法,那钟叔就给你们找条路,就看你们走不走了。”钟元修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声音平静的说道。 “走!我娘说了,钟叔是有大本事的人。”李荣毫不犹豫,因为他们一家现在对于钟元修都是百分之百信任。 “我也走。”李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好好好,不过得等几日,钟叔还有点事情没办,必须做完了才能带你们过去。”两兄弟的肩膀被钟元修拍了一下。 之所以需要等几日,那就是白县令这件事,刺杀成功,一切万事大吉,刺杀不成,就会成为天大的祸患。 … “白廷!你欺人太甚!”刘华龄一掌拍在了茶几之上,直接震碎了一角。 “刘教谕息怒,如今除掉白廷才能为刘小姐报仇,大人还请冷静。”一个精壮的中年男子沉声说道,正是狂人帮的执事张青。 “此等败类,勾结匪徒,为祸乡里,实在是禽兽不如!可怜我的芳华,知书懂理,从不与人结怨,却遭了毒手。”刘教谕痛心疾首,说着就流出了两滴老泪。 刘教谕的心情,张青作为过来人,自然是清楚的,不再多言,就站在一边等着等他发泄完。 张青是城守军中的一名百夫长,练力六重劲,因为官职的原因,平时生活过得颇为滋润。直到他十四岁的女儿糟了难,失踪整整两年杳无音信,从此他的生活就少了一缕阳光,变得郁郁寡欢。 这次前来教谕的家中,为的就是告诉他多年前令爱失踪的原因,张青也是无意中发现这件事,借此把刘教谕拉到自己的阵营,这样对付白廷就会简单很多。 “哎!奈何老夫只是一个教谕,手里没有实权,如何与这贼人相斗?”悲伤过后的刘教谕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 身为教谕,重文轻武,接近五十的年龄也才练力七重劲,与练力九重劲的白廷根本无法相比,何况作为一方县令,手底下也有不少好手,而刘华龄平日不与诸官交好,只沉浸于教育事业,若不是对白廷没什么威胁,早已经换人了。 从各方面分析,想要扳倒白廷,无疑难如登天。 “刘教谕不必担心,张某此次前来不止是告诉您女儿的下落,也是为了合作。”张青走上前去,沉声说道。 “合作?虽是白廷害了芳华,可若是要老夫做什么伤天害理,违背祖训的事情,那便无需多言了!”刘华龄心中清楚,张青不会无缘无故告诉自己这些,定然是别有所求。 “刘教谕勿恼,张某不会让你做什么违心的事情,相反还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张青面色坦然,看不出半分虚假。 “且说来听听。”刘教谕沉声说道。 “刘教谕可听说过狂人帮?”张青凑上前去,小声的在刘教谕耳边说道。 第四十三章:斩杀县令 … “告诉李叔,多吃点肉,把身体养起来。” 钟元修放下一张五十两银票。 提着银枪翻身上马,十几个呼吸便看不到人影。 两兄弟拿着银票愣了好久,还是李荣先反应过来,回到屋里将银钱交给了李二爷。 钟元修不敢多做逗留,现在有诸多事情等着他去办。 “驾!” 手持银枪的男人骑着骏马,径直穿过白羊镇街道,不作任何停留。 李三医馆内,李音音听到熟悉的声音,赶忙从柜台出来。 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正是她的钟大哥。 … 午时三刻,钟元修来到西城门,将夜风托管于马厩中。 … 咚咚咚! 刘家院子外,有人正在敲门。 院子所处位置比较偏僻,附近没几户人家。 男人过来刻意隐藏了身形,自然不会有人察觉到动静。 吱~~ 不多时院门便被打开,是刘教谕家的一个老仆,里面一个年轻人正在扫地。 “可是钟公子?”老仆仔细打量门外的男人,询问道。 “正是。”钟元修回答后不再说话。 “公子快快请进。” 老仆确认了来人身份,立刻大开院门,将男人请了进去。 进了院子,钟元修四处打量。 面积还算宽敞,三个房间一个客厅,院子中还有个小厨房。 不过设施很一般,看不出富贵人家的样子。 客厅之中,走出两名男子,一个儒雅随和,一个孔武有力,正是刘教谕和张青。 “帮主!”张青上前,抱拳行礼。 “不必多礼,商议正事要紧。”钟元修摆摆手,淡淡的说道。 “钟帮主随我到客厅详谈。”刘教谕伸手邀请,神色严谨。 钟元修也不磨唧,银枪拿在身后,踏步进入。 客厅之中,钟元修落座于客坐首座之上,张青坐在次座。 刘教谕不敢怠慢,不敢拿出主人架子,落座于钟元修对面。 “刘某听闻钟帮主事迹,深感佩服,现在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刘教谕开口寒暄。 “刘大人,客气话便不必再说,此次我专为除害而来,还望你我通力合作。”钟元修抱拳,朗声说道。 “如此甚好,白廷此人作恶多端,单以老夫一人之力,远不是其对手,如今钟帮主前来,定能斩杀恶贼!”刘教谕神情严肃的说道。 “那我便将计划说与两位,还请认真听取。”钟元修神情严肃,身子挺立。 经过一番商议,三人确定计划,正式展开行动。 … “正是此宝!现在那人在我家中,白大人可上门一叙。”刘教谕表情略带夸张的说道。 “嗯……刘教谕为何会让这小子在你家中交易?此一点本官甚是不解。” 白廷微眯双眼,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刘教谕,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什么问题。 “呃……下官最近看上了一副字画,奈何囊中羞涩…… 若是大人与那位小公子生意达成,我自然也能从中得到些许好处。” 刘教谕老脸一红,难为情的说道。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想不到刘兄也会为五斗米折腰,难得!” 白县令恍然,不由得大笑起来。 “好,本官现在便随刘大人走上一趟。” 白县令一楼答应下来,立刻就要出发。 “陆管家,取五千两银票来!”白县令吩咐道。 在明面上,白廷自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污点,。 培养的山贼,为他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根本就不会在乎这点银钱。 依靠上次那块镜子,他在州牧大人那里获得了欣赏,近期就要提任,直接官升两品。 这次前去,白廷打算搞清楚这镜子是从何处而来。 既然有第一块,第二块,那必然会有第三块。 如果大量获得此等宝物,官路定会畅通不少。 若是那人不愿,作为知云县令,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开口。 白廷与刘教谕共乘一辆马车,后面跟着两个家丁。 从身形步伐来看,是武者无疑。 一刻半钟。 县令专用马车便到了刘教谕院门口。 两名家丁在门外左右把守,白廷则独自进了院子。 “白大人请喝茶。” 老仆端上两杯香茶,放在中间小桌之上。 “呵呵,这等好茶,刘大人这生活好生惬意啊。”白县令闻到茶香,便知道不是什么便宜货色。 “哦,此茶名为春香,是在下一学生所赠,平时舍不得喝,今天白大人您来了,我自然要将其拿出来啊。”刘教谕讪笑着说道,语气有些讨好。 白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刘教谕,心中不免舒坦。 这老小子是转性了,懂得如何人情世故了? “白大人请!”刘教谕端起茶杯相请。 白廷点点头,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了几口。 品完放下茶杯,略带笑容的说道:“好茶!” 白廷喝下了茶水,刘教谕不由得笑容满面,喜道:“大人若是喜欢,家中还有一些,等会儿给您带上。” “哈哈哈哈,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我人到了,这茶也喝过了,那位公子又在何处。” 白廷放下茶杯,微笑着看着刘教谕。 “大人稍待,我与他约定时间尚有一刻钟,马上就来。”刘教谕打个哈哈,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 白廷点头,又端起了茶杯品起了春香茶。 一刻钟未到,院外突然两声惨叫声传了进来。 白廷虎目一瞪,起身便要出去查看,不料顿时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茶里有毒!”白廷面目狰狞,声音颤抖。 刘教谕冷哼一声,手中茶杯向白廷砸去。 嘭! 茶杯被白廷一掌拍飞,随后一拳轰出。 刘教谕不甘示弱,五指成拳迎了上去。 两相对撞,手臂咔嚓一响。 刘教谕被一拳轰飞,砸碎了桌椅。 即使白廷中毒,依旧不是刘教谕可以对抗。 武者体魄可以压制毒性,境界越高,效果越好。 刘教谕躺在破碎的家具上咳嗽两声,起身抱着膀子便往院门口逃去。 白廷晃了晃脑袋,运劲控制着身体也冲了出去。 刚出大厅,院门便被打开。 从外面扔进来两具尸体,正是白廷的家丁。 “白县令,好久不见,今日借你人头一用。”男人提着银枪淡淡道,一边说一边向着白廷逼近。 “小子,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吾乃一县尊长,你安敢如此!”白廷狠厉呵斥。 “废话真多!拿命来!” 男人不想废话,不想给白廷任何喘息之机。 说话之间,银枪距离白廷只有几尺,下一刻一枪刺穿了白廷身后的柱子。 白廷险之又险躲过致命一击。 双手立即抓住枪身,欲要将其夺下。 刚刚触碰到断魂枪,那个男人一脚便踹了过来。 蓦然间房门破碎,白廷砸进屋中,摔得七荤八素。 男人拔下银枪,身子一跃跳进房间,向着地上的白廷就是猛刺而去。 不过再次让对方滚了过去,这样连续刺了几枪。 一枪都未中。 “哼!”持枪男人眼神一凝,双腿左右叉开,一枪斜刺而出,正中白廷腹部。 “啊!啊!啊!”白廷痛呼,感受了死亡的恐惧。 这一击并没有致死白廷,还有抢救的机会。 白廷全身冷汗狂涌,脸色发白,双眼布满了血丝,身体极为痛苦。 “不要杀我!我给你三十万两白银!求求你放过我,我还不想死!” 在官场打拼这么多年,眼看着不久后便要升官,他不甘心。 “我给你十息时间,我要怎么拿到三十万两。” 钟元修微微转动枪身,脸上带着狞笑。 “啊!别动了!我说…我说…银子就在我家中府库,只要你饶我一命,我马上带你去取!” 白廷飞快说出银子的位置,他现在害怕极了。 “好!你可以去死了。”男人冷哼一声。 断魂再次深入,枪尖从白廷肚子另一边探了出去。 “你………”白廷口中涌满了鲜血,双眼瞪得老大,不多时便一命呜呼了。 第四十四章:刺杀县丞 … 为了不让仵作发现白廷是被枪器所杀,钟元修用一柄尖刀在伤口处补了几十刀,捅得血肉模糊,再难看出原来的枪口。 白廷所说的二十万两银子,钟元修还是很心动的,不过仔细一想,若是去抢了银子,城守军一定会被惊动,到时候出城都会成为大问题,索性也就放弃了那种想法。 又是五千两银子的进账,加上山贼窝中的一万多两,狂人帮短期内的运作是没有问题了。 “刘教谕,为了安全,您还得再辛苦一下。”钟元修看着刘华龄,慢慢的走了过去,手中还握着那把尖刀。 “你……你想杀人灭口!”坐在石阶上的刘教谕瞳孔放大,慌忙起身后退,在场的两名仆人也是惊恐万分。 “那你自己来吧。”尖刀被抛了过去,落在刘教谕手中。 刘教谕拿着尖刀稍一思考,就明白了钟元修的意思,牙关一咬,挥刀就在腹部开一条口子。 “啊!”刘教谕痛呼一声,双手捂着伤口,尖刀滑落在地上。 “哎哟我去!您老人家是真不要命啊,玩这么大!”钟元修心里一惊,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跑了过去。 鲜血顺着一尺多长的伤口涌出,好在没有多深,撒上一些止血药包扎一下还能顶得住,就是在以后的半个月,刘教谕别想活蹦乱跳了。 “身为教谕,该怎么说应该心里清楚,出了问题,我们跑不掉,您也不会好过。”钟元修凑到刘华龄耳边冷冷道,不带一丝感情。 说罢,钟元修捡起地上的尖刀,一下就将白廷的头颅切了下来,装在一个木盒中便和门外的张青一同离去了。 钟元修走后不久,刘教谕的两个仆人就被安排到大街上喊救命,吸引了众多百姓的关注,不少人跑到刘教谕家中帮忙,就看到受伤的刘教谕,无头的白县令。 刘教谕家中所发生的大事,知云县县令被杀,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当日仵作就进行了验尸,最终结果判定为凶徒下毒,后又用刀器残忍将白县令杀害割头。 白廷的死亡,是有人欣喜有人愁,最为高兴的,莫过于县丞了,县令一死,他就有资格代管知云县,不出意外就会顺势转正。他可不在意白廷是怎么死的,县令这个宝座能不能坐稳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 入夜时分,一座府邸的院墙后方,一双幽深的眼睛正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 “你可小心着点,这可是从烈阳国进口来的水果,要打翻了,你的腿可保不住!”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提点着刚入府的新人。 “小人明白。”年纪不大的家丁点头哈腰,脸上带着笑容。 “去吧,待会儿回来,再把夫人夫人公子们的垃圾收了。”管家看这新来的态度还算不错,语气缓和了不少。 “是是是,小人记住了。”家丁连连点头,好不恭顺。 管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原地。家丁见自己的上司已经走远,直起身子便向着老爷的房间走去。 院墙后的蒙面人见此立刻摸了上去,提前来到了家丁需要经过的路上。 就在即将经过蒙面人蹲伏的位置时,家丁突然就停了下来,单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用来挖鼻孔,过了好一会儿,感觉里面的鼻屎已经挖干净,这才向前走去。 蒙面人扭了扭脖子,准备出手制住此人,可没想到,家丁再次停下,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旁边的石凳上,自己跑到盆栽后面脱起了鞋子,反过来就是一阵倒腾,应该是鞋子里面进了东西。 家丁轻松一笑,穿好了鞋子刚抬头,就看见一个蒙面人站在他的面前,足足比他高出半个头。 这个年轻人那里见过这样的人,张口就要大喊,可刚张口,脖子就被一把掐住,整个人直接被提了起来,吓得他手脚挣扎不停,奈何却是一点用处没有,拎到一片灌木后才双脚落地。 刚得到喘息的家丁,还没顺两口气,一把尖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让他不敢再动弹半分。 “你家老爷住在哪里?”蒙面人淡淡问道。 “在……在……”家丁已经口齿不清,他这还是第一被刀架在脖子上。 “你最好说快点,说清楚点,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手滑。”蒙面人威胁道,手里的尖刀贴上了家丁的脖子。 “从这条路直走,到头向左,看到一处灯火最亮的房间就是了。”家丁感受到尖刀的冰冷,说话一下就利索了起来。 蒙面人点点头,一掌就将其拍晕了过去。 … “太好了,以后老爷你就是县太爷了!”一处灯火最为明亮的房间里,传出妇人的欣喜声音。 “哈哈哈哈,你以后也是县太爷妇人啊。”房间里还有一个中年男子,拍了拍妇人的手。 “县太爷!” “县太爷妇人!” “县太爷!” “县太爷妇人!” “哈哈哈哈,老爷还是那么风趣。”妇人娇笑道,声音中充满了幸福。 “老爷,您的水果到了。”一个穿着家丁服饰的汉子,轻轻扣响了房门,他的衣服显然小了一些,手臂都露出一截。 “进来吧!”里面的男人朗声说道。 吱~ 房门打开,端着水果的家丁低头走了进来。 “这是我从外商那买来的水果,这个季节可不多见,夫人可得好好尝尝。”家丁还未走近,中年男人就迫不及待的介绍了起来。 “嗯,老爷买的,妾身都喜欢吃。”妇人满脸笑意,颇显贤惠。 咚! 托盘中的水果碟放在了桌上,而家丁眼神微冰冷。 夫妻二人看向水果的时候,一把尖刀突然出现,一刀捅进了男人的脖子。 “啊!”妇人大叫一声,身体吓得瘫软无力。 家丁眼神一凝,看向妇人,捅进脖子的尖刀蓦然拔出,即刻向着妇人也是一刀。 两人中刀,双手皆是捂着脖子,不少的鲜血卡在喉咙处,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挣扎了片刻,这一对夫妻彻底白眼一翻,失去了声息。 割下中年男人的头颅放进包裹,家丁围上黑布,几个纵跃出了马府。 … “来人……来人呐……老爷妇人死了!”前去服饰的两个丫鬟看见地上两摊鲜血,一下腿软坐在了地上,爬着出去大喊起来。 马县丞夫妇遇害的消息立刻传开,竟然与白县令同一天被害,在任的白主簿和宋县尉也慌了起来,杀人者分明是冲着官僚而来,这让他们不得不防。 … “人倒是有趣,你若不参与到贩卖良家少女中去,我还真信了你的邪。”知云县一处不知名的黑暗巷子中,一个身穿灰衣,遮头蒙面男人喃喃自语道。 此人正是钟元修,这一天下来,他连续杀了几人,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白廷和马富,都是少女拐卖的主要受益者之一,接下来还有主播以及县尉,再将这二人除去,剿匪和解救少女的计划才能得以实施。 … 午夜时分,两个醉鬼正勾肩搭背的走在街上,脚步踉踉跄跄,一身酒气,还一路吹着牛。 嘭!嘭! 两阵声响突兀的就出在他们身后,惊得两人酒意都去了两分,定睛看去,似乎是两个圆滚滚的东西。 两个酒鬼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想让对方上去看个明白,结果谁都不愿,只得一齐过去。 眼里两坨圆滚滚的东西越来越清晰,渐渐的看到了上面的头发,泛白的双眼,沾满血污的脸孔。 “人………人……头!啊!是人头!”其中一个酒鬼结结巴巴的将他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刹那间酒意全消,两人连滚带爬转身跑去,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 第四十五章:收服乞丐 第二日一早,知云县城中不少城卫军在街道上巡逻,路人皆是靠边让行。 “大爷行行好,两天没吃饭。”穿着破旧的乞丐,跪坐在地上乞讨,嘴上时不时向路人奉承两句。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不过能施舍的几乎没有两个,一天下来,残缺的饭碗中只装了一个铜板。 日上三竿,乞丐看了一眼天色,收取碗中铜板爬了起来,一瘸一拐朝着一条小巷子走去,进去之后拐了几个弯,来到另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乞丐旁坐下。 “钟老大,你来了。”那名坐在地上的乞丐一转头,对刚来的乞丐满脸讨好。 这乞丐并不说话,从怀里拿出一枚铜钱就给扔了过去,落在散发乞丐的身上。 “谢谢钟老大,谢谢钟老大!”散发乞丐笑容灿烂,点头哈腰。 “乞讨也不好整啊,一上午就这么一个铜板,要饿死人。”高大乞丐懒洋洋的说道,单手清了清眼睛。 “是这样的,平时咱们乞丐都是饱一顿饿一顿,运气不好就吃不上饭。”散发乞丐深以为然。 “听说过狂人帮吗?”说话之人正是假扮乞丐的钟元修,头天晚上他去到乞丐窝,要了一身衣服。 “何谓狂人帮?”发问的乞丐便是王显,对于狂人帮这个名字,他是闻所未闻。 钟元修猛然站了起来,双手打开向两边举起,高声道:“狂人帮!扫黑除恶!男女平等!一旦加入,女人能习武,男人能织布,获得无限自我展示的平台,只要你遵守帮规,从此不再惧怕黑恶势力,家人能吃饱,冬日能穿暖!总之,好处大大滴有!” “啊~啊~啊~” 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于钟元修后面院子里发出,哭得撕心裂肺,很难哄好的那种。 “有病啊!发什么疯,我刚刚哄睡着,这又给老娘吵醒了!”院子里抱着孩子的妇人尖着嗓子破口大骂,眼看着就要开门出来。 妇人也是个暴脾气,一脚就将院门踹开,啪的一声撞在了两边。 “哎!钟老大你等等我啊!”王显忙不迭的爬起来,向钟元修逃跑的方向追去。 在街道上走路一瘸一拐的乞丐,现在哪里看得出来有什么毛病,跑得比兔子快了不知多少,等到妇人出来,就看到王显正在往外跑。 “臭乞丐,别让老娘逮到你,不然要你好看!”妇人单手叉腰,胸脯起伏不定,看起来气势汹汹。 王显刚跑到拐角处,一只手眨眼间就把他拉了过去,把这平日里就胆小的乞丐吓了一哆嗦。 “钟老大你跑这么快干什么?也不等等我。”王显发现是他的钟老大,心里平静下来。 “你没看到听到母老虎的声音啊,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我这是不与她计较。”钟元修拍了拍胸部,整个人颇为神气。 在场的王显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如何接话,干脆闭口不言,斜眼点了点头。 自信过头的男人,一把揽住王显的肩膀,眉飞色舞的开口道:“先回去,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 知云县街道上没一会儿就多出了两个乞丐,一个看起来颇为瘦弱,另一个一瘸一拐,瘦的扶着瘸的,就这样慢慢走着。 两人走了将近一刻钟,进入到了最为繁华的城中心,富贵人家都在这一代活动,禁止乞丐在此处乞讨,不过路过可以。 作为中心地带,这里巡逻的城卫军更加密集,正是县尉宋战安排下来,保卫富人们的安全。 “你们两个等一下。”穿着贵气的带刀公子叫住了两个乞丐。 钟元修和王显停下步子互望一眼,心中顿时一喜。 “伸手,你们拿去分了。”贵气公子拿出一些碎银子递了过去。 王显看了一眼钟元修,见他的钟老大没有想法,自己就伸手接过了银子。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王显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磕了几个头。 “哎呀!”钟元修没了支撑,身子一歪,摔在地上四脚朝天。 “不得在此处乞讨,立刻离开!否则棍棒伺候!”一队巡逻的官兵头子,走了过去对着两名乞丐大喝道。 “这就走,这就走,钟老大快起来,咱们走。”王显赶紧搀扶起地上的钟元修,再对着官兵点头哈腰。 走出一段距离,被王显架着的钟元修转头高声道:“多谢刘公子!” 贵公子狐疑转头,不知道这名乞丐为何会认得自己。多次大量,始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 钟元修也就看了对方几眼,转头继续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刘兄,他认得你?”贵公子旁边的另一人走了过来,温和一笑问道。 刘远酒摇摇头,轻笑一下,有些无奈的回道:“我对此人未有过任何印象,想来是他以前听说过我吧。” “是啊,刘兄的大名,在这知云县谁不知道啊?”男子声音中充满了调侃。 “哈哈哈哈,甘兄不也一样。”贵公子看着男子,相互奉承了起来。 这赫然便是两年前比武台上难分高下的刘远酒、甘泉飞二人,初次相谈就颇为投机,又长时间相处下来,两人成了彼此的知己。 … “钟老大,你也认得刘公子?”王显像个好奇宝宝,有些大惊小怪的问道。 “认识,不过只是我认得人家,人家可不认得我。”钟元修直起了身子,不再装瘸,这样实在太累。 “我也知道刘公子,听说与甘泉飞共称知云二君子。”王显面带笑容,似乎这其中就包括他一样。 “君不君子我不知道,出手倒是挺大方的,这随便就给你弄了一两银子。”钟元修不以为意,称号这种东西太虚了,他哪天高兴,就能给自己封一堆。 王显听到一两银子,摸了摸怀里,确定这一笔巨款没有问题后才放心下来。 … 当天晚上,在钟元修强大武力值的压迫下,乞丐窝的所有乞丐被迫集中了起来。 钟元修就坐在一块布满了灰尘的石头上,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不乐意的乞丐全让他给收拾了一顿。 “周勇,人都到齐了吗?”钟元修站起来,屁股上占满了灰尘,拍也不拍一下。 “差不多了钟老大。”周勇就是原来的周老大,这是他的本名,听到问话,四下看了看,确认了人数。 “好!今天来呢,无非为了一件事,就是我打算将你们纳入狂人帮,入帮的都有工资,一个月五十文钱,同时作为帮会成员,也需要听从命令,现在同意的举手。”钟元修先用铜板试探一下,看能有多少人入帮。 过了好一会儿,八十多个乞丐数量,只有王显、周勇十几个人犹犹豫豫的举起了手。 “放心,不会让你们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还有机会修武,从此一步登天,再也不用做乞丐了。”钟元修看积极性不高,直接再添一把火。 “我!我!我要入帮!”众乞丐的积极性立刻就被点燃了,既不用做违心事,还能习武拿工资,这种好事他们哪里去找。 钟元修拿出一本干净册子,开头第一页写上——狂人帮乞儿堂分属。 “好了!过来登记吧。王显过来帮我磨墨。”钟元修抄起毛笔,准备登记。 王显赶紧上前依照钟元修的吩咐磨墨,手法熟练,以前应该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乞丐们大排长龙,依次登记,入帮一个周勇就发五十铜钱。三刻钟后,八十二人全部登记在册,正式属于狂人帮。 第四十六章:夺命之宴 乞儿堂,周勇为堂主,王显为副堂主,以收集知云县情报为主。 早在两年前,钟元修就给过这帮乞丐一笔钱,希望他们不要再做乞丐,但是长期以来的乞讨生活,哪里是这么容易改变的,他们的一技之长还是乞讨。不过现在倒是用上了,冥冥中自有天意。 这些乞儿堂的乞丐,钟元修不打算只让他们乞讨为生,自己每月发工资,只会入不敷出,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创造价值。 … 十几天的时间里,钟元修都和乞丐们待在一起同吃同住同睡,自己掏腰包给他们买酒买菜打火锅,相处下来,众人对这个帮主是愈发信服了。 待自己人不差,功夫又高,脑子里还装着他们只能仰望的智慧。 说过要给乞儿堂弟子修武的机会,钟元修就不会食言,挑选了二十五个年龄在三十以内的乞丐,加上周勇、王显二人,传授他们最基础的练力谱。 既然修武,那就少不得药液的浸泡,钟元修又自掏腰包买了几大车的药材,够他们用个一年半载,后面就得靠他们自食其力,不可能养他们一辈子。 时间过去二十几天,二十五名修武弟子已经完全掌握了练力之法,城里的巡逻也逐渐松懈,城门口的严查已经撤去。 钟元修看时机已经成熟,留下二百两银票给堂主周勇,以作发放工资之用就离开了。 接近一个月没有归家,钟元修还是十分想念他那个唠叨师傅,还有可可爱爱的两个姑娘。 在出城之前,张青来到西城门和钟元修碰了个头,交代了目前被策反的城守军人数。 与张青相同等级的百夫长有四个同意入帮,他们会说服自己的手下的那些兵员。两相对比,已经是五五开。 有两个百夫长比较贪财,用钱财可以收买,还有两个为宋县尉的心腹,基本上是没有拉拢的机会,剩下一个也是个大义之人,张青还没来得及联系。 张青此次与钟元修相见,一是交代情况,二就是要钱,他一个百夫长可没那么多银子收买人心,只得从帮主这里拿钱。 说到那两个百夫长的情况时,钟元修就猜到张青会向自己要钱,不多犹豫,一咬牙就拿出了两千两的银票。 银票到手,张青也不再耽误,迅速返回自己所守的城门,晚上即将再次开始他的忽悠之路。 “这张青是个人才,能委以重任。”钟元修暗自低估一声,对于张青的表现他十分满意,不仅大义,脑子也灵光。 入夜后,钟元修并未返回白羊镇家中,而是在周勇的带领下,来到了主簿白云兴的府中潜藏了起来。 这个白云兴和死去的白廷是同族之人,在白廷当上知云县令后,他托着这层关系砸了不少钱财才得到这个位置。如今白廷一死,他一个练力六重劲的都顺位当上了代县令之职。 虽然如此,白云兴却是高兴不起来,族兄和马县丞接连被杀,他坐在这个位置也很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刀子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只盼着上面尽快派人前来接任这县令之位。 钟元修之所以决定来到这里,还是今日张青与他交谈中,说出了白云兴现在代任了县令位置,也就被他给惦记上了。 既然风头已经过去,各方面的防卫也会下降不少,这个白云兴又只是个六重劲的普通武者,自然不会被他一个八重劲的看在眼里。 躲在角落的钟元修百无聊赖,拔了一根杂草在嘴里嚼个不停。 今日的白府格外热闹,恰巧碰上了白云兴四十岁寿辰,正大宴亲朋,来的人不少,其中就有宋县尉。 白云兴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在今天的寿辰上,他打算好生放松一下,缓解这些日子以来的紧绷神经。 寿宴进行了一个半时辰,从酉时到戌时,不少人喝得酩酊大醉,面红耳涨,白云兴同是如此。 角落里的钟元修闻了一个半时辰的酒肉香,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起来。 “吃吧,吃吧,吃饱喝足好上路。”钟元修嚼着草根冷冷说道。 “白兄,这酒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宋某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留,改日再来打扰!”宋战看天色已晚,该给的面子也已经给足,起身就要告辞。 “好,宋兄慢走,白某不胜酒力,就不相送了。”白云兴起身抱拳,眼神迷糊,动作歪歪扭扭。 “无妨,宋某告辞!”宋战抬手也抱拳回礼。 两个家丁看着迎面走来一个手持银枪的男子,眼神疑惑,不知道这人为何会出现在内院之中。 对方穿着和面相看起来倒也和善,不像是什么歹人,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位兄弟辛苦,拿去买点酒喝。”钟元修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两块银子扔给了二人。 两个家丁被银子一砸,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赶紧收起银子放进怀中,嘴上还不停感谢,心里认定这人是老爷家亲戚,可能是刚才自己没注意进去了。 钟元修很随意的走出了院墙,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根钢针,一挥手就向着宴席中的白云兴飞去。 “啊!”只是一瞬间,白云兴太阳穴多出了一个血洞,当场倒地挣扎,几个呼吸就不再有生命迹象。 “啊!杀人了!来人呐!”不少的夫人小姐惊声尖叫,吓得花枝乱颤。 “爹!你怎么样,爹!”一个年纪二十出头年轻人冲上前去,抱着白云兴斯声大喊。 “是你,是你杀了我爹!我要你偿命!”年轻人拔出身边护卫的长刀就要冲上去和钟元修拼命,却被一个中年人拉了回来。 在台阶之上的钟元修扭了扭脖子,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他感觉自己做了坏人,又做了好人,总之奇奇怪怪的。 宴席上的许多人看着钟元修,眼里充满了惧怕之色。 各方府邸所带的二十几个护卫和家丁,在白云兴儿子的疯狂叫喊中一拥而上,刀剑棍棒齐出。 钟元修心中一狠,三百六十度一个转身,断魂横扫而出,恐怖至极的力量当即击中一名护卫,眨眼间就砸断了他的腰身,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撞飞了五六人。 银枪男人的出手,吓呆了进攻武者,一个个畏缩不前,但是为了最后的尊严,还是没有逃跑。 “哼!”持枪的男人冷哼一声,迅捷刺出一枪,洞穿了一人的头颅,再接横扫,再连续刺出,七八条鲜活的生命蓦然逝去。 这些日常护卫的家丁护卫哪里见过这等杀神,丢下手中的武器就往外跑去。 刚才还悲愤无比的白家公子,也惊恐的爬了出去。 “宋战!看够了吧,还不出手。”钟元修单手举起银枪指着返回的宋战。 “为何如此!宋某不记得与阁下有什么怨仇。”宋战皱眉冷声质问。 “黑铁寨、胡马寨、白云寨、狗子窝。”钟元修冷冷念出了四个土匪窝,目光凌厉的盯着宋战。 宋战一听这四个名字,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意思,心中杀机骤生,手中抽出一柄长刀,一步一步向着钟元修走去。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从刚才速度、力量来看,对方实力与自己差不了多少,还能与之一战。 宴会之上已经只剩下宋县尉和他带的几个兵士,其余人都作鸟兽散,寿宴变成了终宴。 “一起上!”宋战一声令下,四个大汉蜂拥而上,他则在后面压阵。 “哎,白送。”钟元修摇头,为这几个兵士感到惋惜。 第四十七章:扫清污浊 几名兵士出手,注定了他们的死亡结局。 长刀快速杀来,受到威胁的男人却是风轻云淡,长枪以更快的速度扫出。 可怖的力量之下,几柄长刀刹那间崩断开来。 又一个转身,两名兵士应声而飞。 一个被踢碎了下巴,牙齿落了一地,另一个腹部中了一个戳脚,内脏不知破碎多少。 两人昏迷在地,生死不知。 残兵断刃散落满地,冲上来的四人仅剩两个。 幸存下来的兵士停滞不前,慢慢向着身后退去。 “废物!”宋县尉怒骂一声,几个大步冲了上去。 经常性的练兵演武,造就了宋战老辣的攻击招式,一招一式都冲着要害而去。 八重劲的宋县尉,已然不弱于白廷,有着堪比九重劲的实力,难怪能就任知云县县尉之职。 男人凭借超强的基础肉身力量和速度,勉强抗下了宋战的进攻。 他不敢轻敌,宋战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压力。 偶尔出其不意的招式,便会让他后背发凉。 两人交手上百招,战得酣畅淋漓,痛快无比。 男人经过这一轮的交手,大概摸清了宋县尉的招式方法,由抵挡逐渐变为了攻击。 宋战感觉到了情况的转变,对面这个武者在与他交手之间,力量愈发霸道,攻势也在不断加强。 又交战几十个回合。 宋战力量下降,进攻乏力,不再有先前的勇猛。 反观钟元修,招式虽然一般,但力量浑厚绵长不断。 长刀出现多处豁口,还有几个位置已经卷刃,锋利不再。 宋战的武器是由珍惜材料打造,不过相较于断魂枪,便显得脆弱不堪。 断魂枪的材料构成,为龙寒晶铁与银垒沙,钟元修让几家铁匠铺子鉴定过,确定无疑。 材质虽属稀有,可远远不能达到破铁如土,断金如泥的程度。 这个疑问两年以来也不曾想通。 “宋县尉,我这就送你上路。” 男人傲然站立场中,手中断魂泛着森森寒光。 话毕。 八千斤往上的力量无情杀出,直逼宋战这个五千斤之力不到的武者。 基础力量七百斤,八倍劲气加持,雪银枪法特有运气加持,造就了钟元修越级挑战的实力。 断魂枪砸下只是在眨眼之间,宋战躲无可躲,勉励抵挡。 当! 极为刺耳的金铁碰撞声炸响,长刀轰然断裂,枪头随之砸在宋战头颅之上。 啪! 长刀断裂,头颅炸碎,代表着宋战生命终结。 半秒时间不到,宋战头颅四分五裂。 从头到脚一分为二,成了两半宋战。 飞溅的血肉染了男人一身,脸上血水荟聚在下巴处点点滴落。 宋战,殒! 在场的两名兵士愣在原地,难以相信这样的结果。 宋县尉分明与对方战得难分高下,怎会突然之间就死得这般惨烈,他们属实想不通。 “啊!” 两声惨叫,两个兵士也倒在了地上。 身中飞刀,挣扎一会儿,气绝身亡。 钟元修本不是滥杀之人,若不是他们刚才出手,还打算放二人一马。 奈何他们偏偏出手了,这就有了杀人的理由。 满院子的尸体和血水,独剩钟元修一个杀神站立。 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随后转身飞跃而去。 与宋县尉生死大战中,钟元修获益良多,见识到了不少阴狠毒辣的招式。 没有直接全力出手击杀宋县尉,为的便是提升实战经验,从而增强自己的实力。 … 白云兴寿辰宴会上,不少人看见了钟元修的真面目,这让他不得不隐藏起来。 城中不少人群聚集处,贴满了钟元修的画像,注明使用武器为银枪。 斩杀白云兴与宋战当天晚上,灯火不明,没几个人真正看清钟元修的面相。 当堂指证之人又实在太多,没有做到众口一词,难以确认。 刘教谕在几个县城官吏死后,顺势代为管理知云县。 刘华龄自然知道凶手是谁,坐在堂上老神在在,心不在焉的听着下方乡绅土豪供述。 之后请来画师,由刘华龄亲自描述,最后便冒出个五大三粗,满脸胡茬的杀人凶手。 为此通缉单上所画之人,与真正的凶人长相天差地别,无法以此抓捕真凶。 严查期间,还真有几个倒霉蛋与画上之人长得相似,便被抓了起来。 严格审问,棍棒加身。 被抓的几个凶相大汉,在严刑拷打之下,招认了不少曾经所犯罪行。 刘华龄挑出其中最为严重的一个,宣判了死刑。 这人平日里为非作歹,仗着有六重劲修为,奸杀了几个少女,现在也算罪有应得。 知云县官吏被杀的消息再次上报州府。 前不久才震怒不已的知府大人再次震怒,第二次下派官员前去调查。 为了这次调查顺利,特意加派了一名练气境武者。 小小的知云县,很少有练气境修为踏足。 这一级别,已经有资格在州府谋个官职。 下派前来的官员,在他们刚来到知云县,便听说歹人伏诛,在抓捕中途被官兵围杀。 特使来到县令衙门中,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混迹于官场多年的刘华龄,虽不想与其他官吏同流合污,但事到临头,也不得不买通证人,许以乡绅土豪诸多好处。 对于所有证人陈述,特使半信半疑,总觉得其中有所蹊跷,不过一时间又找不到存在的问题。 后得刘华龄三千两银子贿赂,便心满意足的返回了州府。 作为特使前来调查案子,不是真要调查个水落石出,只要有合理的结果,给知府与天朝一个交代即可。 他并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在这件事上面,家里的娇妻美妾还在等着他宠幸。 三千两银子的主人,自然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钟元修。 早在特使入知云县之前,他便有所预料,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特使回到州府几天,任命文书便下达了。 刘华龄正式担任知云县县令。 听说这个消息,乡绅土豪们连夜送上礼物,试图与其交好。 刘华龄也不客气,送上门的礼物照单全收,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似乎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友好关系。 当天晚上,宾客都离开后,刘华龄的院子外响起了敲门声。 老仆人疑惑,开了个门缝向外看去,却不见有一个人影。 再打开一些,就见地上放着五张千两银票,还有一张纸条。 “恭喜刘大人正式就任知云县令,钟某在此祝贺!” 纸条被老仆人送到刘华龄手上,所写内容一看便知来人是谁。 在之后,刘华龄任命张青为县尉,统管城卫军,保卫知云县安全。 以往的计划,算是打了水漂,钟元修也没有想到,会赶巧遇上白云兴的寿宴,宋战也到场了。 免去了大动兵戈,不用再死去更多的兵士。 张青就任县尉,所有百夫长纷纷上门祝贺。 先前收过他银子的两个百夫长,更是连本带利还了回去。 白廷、白云兴一死,他们的亲信和势力被横扫而出,县衙班底进行大更换。 值此时机,罗林与何牛二人被钟元修推荐到衙门当捕快,刘景春任了主簿。 第四十八章:盛世启航 刘华龄很给面子,他明白钟元修的意思,能满足对方的都尽量满足,这是大势,他挡不住。 … 两年年时间里,钟元修致力于知云县农业发展,联合刘华龄这位县令大人,鼓励百姓种植大豆、麦子、药薯等农作物,同时减少赋税。 钟元修本就是农村的土娃子,农业种植方面他懂得不少,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农民。 得到了先进的种植技术,农业大兴,头一年就创下了破纪录的收成,是往年的两三倍之高。 第二年,县府的财政方面盈余充足,免费为流民建造简易住所,以及发放粮种,从此不允许城中再有乞讨之人。 两年下来,知云县真正做到了人人吃得饱,穿得暖,不用再饿肚子。 而钟元修创建的狂人帮,如今也是高歌猛进,不少人想加入却没有机会。 县城中开设的酒楼、戏院、青楼,以及各种知云县独有的特色美食,如豆腐脑、红烧肉、汤圆等,都有着狂人帮的影子。 这是钟元修按照原来世界所看的穿越爽文套路,真实打造了这样的盛世场景。 有钱有势有纪律,说的便是现在的狂人帮。 在与刘县尊的合作中,最大的行动,少不了剿灭知云县境内山贼,全省各地寻找失踪少女,还百姓一个幸福的家园。 事成当日,知云周报立刻刊登了这一消息,由王显主编发文,内容慷慨激昂,正式宣布知云县山贼尽数剿灭,从此不再担心女孩丢失问题。 … “黄包车!”一个皮肤黝黑,精壮无比的男子喊道。 在街道阴凉处,车夫正蹲在墙角抽着旱烟,听到有人叫车,这才抬头看去。 “哎!哎!来了来了!”车夫身子一挺,马上站了起来,拉着车就跑了过去。 “见过帮主!”车夫恭敬点头,小声见礼。 “嗯,刘府。”黝黑男子淡淡吩咐道。 “得嘞,您坐好。”车夫高唱一声,两腿蹬地,拉着男人速度越来越快,直奔刘府。 黄包车这种通行方式,正是钟元修在知云县推广开来,还创立了狂人拉车,每位车夫都是从狂人帮帮众中挑选而出,无一不是武者。 乞儿堂在创建不久后便解散了,这也是钟元修最初没考虑到的。 现如今很多安排到了酒店茶楼工作。 还有一部分不愿意打工,就分配了些土地,让他们种植农作物。 百姓生活依旧清贫,只不过每天能去听一听说书,打打麻将,过得也算自在。 知云县新增的这些特色文化产业,很快传播了出去,大量商人想方设法寻求合作,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而钟元修与刘华龄也很乐意高价出售。 … “爹,你别打了!呜呜呜……”孩童的哭泣声,传进了黄包车上男人的耳朵里。 “过去看看。”钟元修轻吸一口气,对车夫说道。 车夫点头,行进路线偏移,直达哭闹现场。 男人并未理会,只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其中原委。 原来这一幕中,是一对夫妻和一个男孩,现在妇人正趴在地上抱着丈夫的小腿,试图挽留住家里所剩不多的钱财。 男人拿钱,打算去附近的麻将馆搓麻将,这让他上瘾,因此也输掉了不少钱。 “爹!求求你了,你再输掉就没钱吃饭了!”男孩跪了下去,祈求父亲留下银钱。 男人对男孩的祈求不理不睬,满脸恼怒,对地上妇人又踹了几脚。 他感觉自己被妻子落了面子,当着如此多的街坊邻居,居然不给他银子。 俗话说得好,出嫁从夫,妻子这般行为,就是逆了三从四德,他有资格收拾她。 围观的人有不少,在旁边指指点点,说着丈夫的不是。 “这是我莫五的家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丈夫扭身甩手,试图赶走围观群众。 “臭婆娘,放开老子!”丈夫又一脚踹在妻子的肩膀上。 “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男人!”十六七岁的姑娘挺身而出,指着莫五的鼻子质问道。 穿着紫色衣裳的姑娘面容秀丽,身材高挑,看样子就知道不是普通百姓的女儿。 “关你屁事,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懂个屁!”莫五一看有人指着自己,心里很是不爽。 “你!”紫衣姑娘气结,她以前没有骂过人,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骂。 “你什么你,回家待着去,等你那死鬼情人娶你过门吧,哈哈哈哈。”看到紫衣姑娘这个样子,莫五就更嚣张了起来,说的话也越来越气人。 啪! 莫五才没笑多久,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顿时摔倒在地,脸上多了几根手指印。 力道之大,扇得莫五头脑发昏,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你竟然敢打我!你摊上大事了,我要报官!”莫五捂着脸在地上大喊大叫,没个三五十两不起来的架势。 紫衣姑娘握紧拳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巴掌扇出去了,现在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 在场的吃瓜群众也是没想到,看起来这般俊俏的姑娘,会下这么重的手。 “赔钱!我的牙都被你打松了,没有一百两,我就报官!”紫衣姑娘被唬住,莫五觉得发财的机会来了,上来就狮子大开口。 紫衣姑娘听了莫五的话气得胸脯起伏,拳头又紧了几分,她真想再上去给这无耻之徒两巴掌。 “我帮她赔。”黄包车上坐着的黝黑男人站了起来,挤出人群,对莫五淡淡的说道。 趴在地上的莫五抬头一看,灰衣男子的身形就出现在他的眼中。 众人如莫五一般,纷纷看向这个男人,包括抓着莫五,披头散发的妻子。 很多人的第一想法,莫过于英雄救美的戏码,想必是这个男人看上了紫衣姑娘,想来讨得好感。 “好好!你给我一百两,我就不报官。”莫五大喜,今天真的让他遇上了一个冤大头。 “这就给你。”黝黑男人面色平静,心中毫无波澜,语气依旧淡淡。 并未见到男人拿出银子,只是走了过去,蹲在莫五身前,拎起衣领就是两耳刮子,抽得对方面部红肿,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莫五被这黝黑男人抽得晕死过去,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别打了,孩他爹!你没事吧。”莫五妻子挣扎着爬了过去,护住昏迷的莫五。 小男孩还是跪在地上,对这一幕静静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内心的直觉告诉小男孩,这个叔叔打得对,打得好! 黝黑男人抽完莫五,淡然的面容荡然无存,站起身就换了一副嘴脸嚣张嘴角。 “大家不要误会,钟某看他不爽,只是单纯的想抽他而已。”黝黑男人拍拍手,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紫衣姑娘和围观群众不知所以,皆露出惊愕的神情。 “姑娘,你家住何方?芳龄几许,家中父母可否健在?又是否婚配?要不还是先说说你的芳名?” 黝黑男人正是钟元修,长久在外耕耘播种,使得他皮肤黑了不少。 面对黝黑男人充满调戏味道的问题,紫衣姑娘刚才对他产生的好感荡然无存,只觉得这人是个浪荡子,好不要脸。 等了好半天,始终不见紫衣姑娘开口。 “哈哈哈哈,那便是你我无缘了,在下这就告辞。”钟元修恍然一笑,耸了耸肩膀。 “兄弟,你再去叫一辆黄包车过来,拉上这家伙去趟县衙。”钟元修转头对车夫说道,再指了指地上的莫五。 车夫点头,挤出人群就去叫车了。 没花多少时间,两个车夫和一辆黄包车便到了钟元修面前,他自己坐一辆,另一辆是给莫五安排的。 第四十九章:制裁莫五 即是被丈夫苛待,妻子仍然愿意护住这个败家男人,不愿他受到伤害。 让莫五上黄包车,钟元修便废了一番功夫。 不仅保证莫五戒掉赌博,又塞给母子二人十两银子。 等同于知云县普通家庭两年收入。 妇人还是不放心,要求跟着一同前往。 不久后,又加入了一辆黄包车,拉着四人前往县衙。 这一波操作下来,吃瓜群众摸不着头脑。 紫衣姑娘也摸不着头脑,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人。 … 车上的小男孩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坐在母亲怀里东张西望。 黄包车流行于知云县内,不少人都坐过。 但是他家中风雨飘摇,摊上这么个老爹,哪里还有机会体验这一切。 在修武车夫们的奔跑下,几人很快到达县衙门口。 钟元修缓缓下了黄包车,伸了个懒腰,优哉游哉走近县衙门口的大鼓。 拿起鼓槌,疯狂连敲数十下,又将鼓槌放回了原处。 县衙外把守的两个衙役瞪大了双眼,这击鼓之人不正是他们的帮主吗。 “何人击鼓?” 县衙之内,刘县令正在翻阅古籍,忽听外面传来击鼓之声。 鼓声连续不断,几乎没有什么间隔,该有的沉重大气是丁点未彰显出来。 刘华龄怀疑,县衙之外有人胆大包天,胡乱击鼓。 “罗林,你且出去看看,是何人在外击鼓鸣冤。”刘县令放下手中的古籍,向门外吩咐道。 “是!”罗林收到刘县令的命令,立刻出了衙门。 一出县衙大门,便看到他的帮主大人正在与一个小孩子吃着辣条,吹着牛。 大门打开,钟元修也看了过去,与罗林四目相对。 钟元修蹲在地上挥挥手,示意罗林过去。 罗林正了正官帽,小跑着来到钟元修身边蹲下,与他处于同一个身位。 “见过帮主!”罗林抱拳低头,小声道。 “免了免了,今天我来这里办点事,不要声张。” 钟元修拍了拍罗林的肩膀,拉着他站了起来。 后方妇人未曾听到二人的对话,可旁边的小男孩听到了。 好奇帮主是什么意思。 “你去告诉刘兄,就说我这有一个赌徒,无故殴打妻子。”钟元修小声在罗林耳边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 罗林转身便要走,却又被钟元修拉住。 将手中一包硬纸壳装着的辣条塞给他。 “谢帮主!”罗林走近,嘿嘿一笑,小声感谢道。 罗林进了衙门,中途还不忘往嘴里塞两根辣条。 “启禀大人,是帮主来了,说是要告一赌徒无故殴打妻子。” 罗林走进刘华龄的书房,低头抱拳。 “哦?是钟兄弟来了,快快与我升堂审问。” 刘华龄合上古籍,起身就便去更衣。 半刻钟不到,县衙中便有人出来,引钟元修四人进入公堂。 “威~~~武~~~” 公堂内衙役们高唱威武,手中杀威棒整齐有序的点在地面。 啪! 公堂之上,刘县令一拍惊堂木,昏睡中的莫五瞬间被惊醒,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啪! “大胆莫五!公堂之上,见到本官安敢不跪?” 刘县令再一拍惊堂木,吓得莫五一个哆嗦,膝盖一软,登时跪了下去。 “小人不知来到公堂,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莫五心惊胆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自己怎么就突然上了公堂。 莫五跪在地上猛磕几个头,地面都咚咚作响。 “莫五,今你妻子状告你无故殴打与她,你有什么辩解?”刘县令威严问道。 莫五转头看着跪在他旁边的妻子和儿子,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大人,我冤枉啊!若不是这恶妇不尊三从四德,不给我银钱,我又何故打她,大人明察啊!”莫五愤怒说道。 “莫氏,他说的可是属实?”刘华龄目光一转,向妇人问道。 “是,他说的句句属实。” 妇人神情麻木,回答干脆,两行泪水滑落。 “你为何哭泣?”刘华龄再问。 “我哭自己命苦,嫁了这么个男人,整日好吃懒做,除了麻将还是麻将,家里已经输得揭不开锅了。” 妇人说着说着,泪如雨下,抽泣声落入众人耳中。 刘县令眉头一皱,脸色不太好看。 “我打我的麻将,你管我做甚,还要状告与我,你的三从四德哪去了?我今天就要休了你!”莫五对着妻子就骂了起来,用休妻威胁。 啪! 惊堂木咋响,刘华龄怒喝道:“大胆莫五!藐视公堂。来人!重打五大板!”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再也不敢了!”莫五大声求饶。 两边的各出来一个衙役,杀威棒将莫五叉在地上翻身不得。 再出一个衙役,提起棒子便是五棍子下去,打得莫五惨呼不止。 妇人抱住儿子的头,不让他看这一幕。 左右的衙役早已看不下去,交流眼神,准备给这狗东西来几下狠的。 挨了五棍子的莫五瘫在地上,动一下就疼得不行,感觉屁股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叉他起来!”刘华龄威严说道。 两个衙役再叉住莫五,让他从趴伏壮回到跪坐状。 屁股一碰到小腿,疼得莫五蹭的一下就跪直了身体。 现在的莫五后背被冷汗打湿,面部红肿,屁股滚烫热辣。 旁边的母子二人心中复杂,既心疼又解气。 啪! 不待莫五喘两口气,刘华龄再拍惊堂木。 “本官宣判,莫五无故殴打妻子罪名属实,现判重打十大板。”刘华龄高声宣布,声音中略带愤怒。 “大人!不要啊大人!小人知错,再也不敢了!”莫五双手伏地,就要爬上前去。 两根杀威棒叉住莫五,再次让他动弹不得,两个衙役疯狂的往他屁股上招呼。 “啊!啊!啊!” 莫五惨叫很有节奏的,声音逐渐嘶哑,这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能下床了。 “退堂!”刘华龄最后拍出一声惊堂木,起身离去。 “威~~~武~~~” 衙役们手中杀威棒点地再高唱,正式结束了这件案子。 “你这泼妇,还不扶我起来,要我休了你不成!”趴在地上的莫五,看衙役都出去,口中恶狠狠的说道。 母子二人不知该如何做,这无情丈夫,混球老爹,着实让他们左右为难。 “不急,我这就扶你起来。”莫五眼前突然多出一双脚。 “你……你……想干嘛!” 莫五心中一紧,有些慌张,怕眼前这个男人趁他病要他命。 在这个时候给他补上两下,不死也丢掉半条命。 “问的什么话,什么叫要干什么,我说了扶你起来就扶你起来。” 钟元修伸手,抓住莫五的手臂轻松提了起来。 “担架抬上来,送他回去。” 钟元修拍拍手,两个穿着一样,胸前挂着狂人拉车标志的车夫走了进来。 莫五看着男人,先前给自己两耳光的男人,现在对自己这么好,心中很难不慌张。 钟元修微微一笑,抓住莫五一只手脚,随手扔了上去。 这一下,刚挨了十几板子的莫五屁股朝下,惨叫两声。 呲牙咧嘴的挣扎翻身。 果然,这个男人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怜悯之心,说不得待会儿还要折磨自己。 “来人呐!我要报官,他要谋杀我!”莫五大喊,想要召来衙役救他离开。 大喊半天,门外两个衙役动也不动。 旁边的钟元修捏了捏鼻子,一巴掌呼在莫五的屁股上。 “啊!” 第五十章:刘华龄新生 … 县城中的某条街道上。 两个黄包车夫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面趴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在男人痛不欲生的时候,他的两边黄包车之上,正有一男一女正在大声聊天。 所说的内容让他心慌、害怕。 “老妹儿,你嫁过去几年了?”钟元修毫不避讳,大嗓门生怕周围人听不见。 莫氏年龄不大,还比钟元修小上一些,叫声老妹儿也在情理之中。 另一方向的莫氏瞪大眼睛看着黝黑男人,不知他为何会这么大声问出这样的问题。 几个呼吸过去,莫氏不打算开口。 周围的路人刚提起的兴趣,一会儿便焉了。 “十两!说出来,这十两银子便是你的了。” 钟元修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嘴角微翘。 微风吹着银票轻轻摆动,看在莫氏的眼里极具诱惑力。 她需要这笔钱,非常的需要。 一抿唇,头抬起来,深吸一口气,大声对着黝黑男人说道:“八年!” 路人再次被吸引,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人。 “你为莫五生了几个孩子?”钟元修再掏出一张十两银票,夹在手指间。 这次莫氏不再犹豫,立刻开口道:“两个,这个是老大,老二出生没多久便被冻死了。” “为何被冻死,难道家里买不起被褥?不至于吧?” 每问一个问题,钟元修就拿出一张十两银票。 “我整日从早忙到晚,一日三餐与家务皆由我做,空了便做些女工补贴家用。 可家里几张张嘴,我一个女人怎么养得过来啊…” 说着,莫氏就哭了起来,抽泣个不停。 她也不怕出丑了,自己的苦,这么多年来,没有找人倾诉,早已憋坏了。 “家里不是有你丈夫莫五吗?”钟元修作出不解的表情。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莫氏没有立即回答。 哭泣的声音更大了,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担架上的莫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妻子真将自己平日所作所为说出来,他在知云县就彻底声名狼藉了。 “他……他…平日里好吃懒做,除了赌钱便是与那些狐朋狗友去喝花酒。 一年前出了个麻将,他又整日坐在了麻将桌上,哪里会管我们母子的死活。 不拿家里的钱出去赌,我都烧高香了……” 莫氏哽咽着,断断续续诉说着莫五的罪行。 “你胡说,莫要血口喷人,坏我清白!”莫五急了,人还趴在担架上,手就指着妻子怒喝起来。 啪! “哎呀!” 一巴掌落在莫五的屁股上,雪上加霜再加霜。 没错,还是钟元修下的狠手。 “让你说话了吗?”黝黑男人斜着眼看着莫五,极不耐烦。 “真不是个东西!” “你算什么男人?” “倒不如死了,省的祸害一家人。” 莫五的话,让路人确认了那个恶行累累的男人。 所有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更有甚者直接开骂,就连路边的旺财都对莫五狂吠了几声。 “大家都听到了啊,这莫五就不是个东西,有想法的,都可以上来抽他几巴掌。 提醒一句,他刚才被打了十几大板,屁股还舒服着咧。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与县尊大人有亿点点关系,打残了算我的。” 钟元修拍拍胸脯,向众人保证道。 啪! “啊!” “老娘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臭男人,呸!” 一个年轻妇人牵着两岁大的孩子,上来便往莫五脸上抽了一巴掌,脾气火爆至极。 钟元修看着这个妇人,总觉得声音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公子,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负责,我可不赔钱。” 妇人发现黝黑男人正盯着自己看,不明其意,说出了她担心的问题。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我钟某人还是个靓仔,完全不用担心。 收拾完这狼心狗肺的家伙,我请大家到开喜楼吃饭!” 钟元修豪气的拿出百两巨款,单手高举头顶。 看到还有这好事,既能揍人还能吃饭,这买卖想想都不亏。 十几个男女当下便围了上去,对着莫五就是好一顿招呼。 “啊!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我错了…”莫五趴在担架上鬼哭狼嚎。 想要抱头捂脸,屁股护不住,护住屁股又顾不上脸。 始作俑者钟元修赶紧跳下黄包车躲在了一边去,不想被殃及池鱼。 几十呼吸过后,莫氏母子二人还是心软了,哭着拉开众人。 啪! 一颗臭鸡蛋飞了过来,砸在鼻青脸肿的莫五脸上。 “别打了,他是我男人,孩子他爹,他不能有事啊… 公子,我已经出气了,就让我带着他回家吧。” 莫氏泣不成声,用身体护住莫五。 嬉皮笑脸的钟元修恢复淡然,过去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在莫五的屁股上。 “你现在是狂人帮的成员了,他以后再赌性不改,或是欺负你,到盘星豆腐店找周掌柜。” 钟元修又拿出一块牌子递给莫氏,上面刻着狂人二字。 坐上黄包车,拿出百两银票交给一个吃瓜群众后,快速消失在视线尽头。 … 本打算一大早便去刘华龄府上办点事,现在耽搁了。 现在正是饭点,上门蹭一顿饭也是不错。 黄包车只剩一辆,还是最初的那个车夫。 以武者的脚力,到达刘府半刻钟足矣。 钟元修打了个盹,等车夫叫醒他,已是来到了刘府大门口。 赏下十两银子,车夫千恩万谢,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 院门口的家丁都认得来人是谁,并没有阻拦。 厨房中,一年轻妇人正在炒菜,手里的锅铲来回翻炒,看起来有模有样。 快五十岁的刘县令,在院子中逗弄着婴儿。 手指摸其下巴,嘴里吹着口哨。 婴儿被这一逗,躺在摇篮中笑个不停,活泼可爱。 这个孩子不是别人,绝对的刘华龄亲女儿。 早年丧妻,中年失女的刘华龄,生活成了一潭死水,对生活没了什么盼头。 想着教书育人了却残生。 未曾想,那个男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 在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两人喝得尽兴,他便敞开了心扉,诉说自己的苦楚。 想不到的是,与他忘年之交的小子,居然给他灌输了一些离谱的思想。 他居然还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男女之间恋爱,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老牛吃嫩草合情合理之类的说了不少。 临了还不忘给他补上一句:说不定就有人喜欢大叔呢? 这样,刘华龄尘封的心被慢慢打开,心思活泛了起来。 不久后,在偶然一次宴会上,遇上了自己现在的妻子—刘芬雅。 两人在无意之间眼神对撞,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第一眼刘华龄还点头微笑,他却是没想到,他的这一笑,也引得刘芬雅甜美一笑。 完了! 心态刚变得年轻的刘县令,瞬间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主动上前交谈起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二十三岁的刘芬雅,竟然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打小以来,上刘家提亲的人便有不少,从娃娃亲就开始了。 可刘芬雅始终看不上,总觉着那些公子哥浪荡、无礼、没有分寸,与他爹爹没办法比较。 长久下来,小姑娘成了别人眼中的老姑娘。 可巧就巧在,这老姑娘让刘华龄给遇上了。 从交谈中了解到刘芬雅的家世情况后,刘华龄不禁老脸一红。 她的父亲与自己以前有过不愉快的事情。 看着美人,刘华龄心痒难耐,不想再一人孤独终老。 他想有个家。 第二天便去了钟元修的宅院,寻求解决办法。 听了刘华龄的问题,钟元修捧腹大笑。 想不到这老小子真的去找小姑娘了。 笑了好一会儿,见这忘年交变了脸色,这才告诉他答案。 “脸皮要厚,实在不行,酒壮怂人胆,他爹如果不同意,我去给你揍他一顿。” 这是钟元修的原话。 准备了半个月左右,刘华龄出门之前喝了一杯酒,壮了壮胆子,与众家丁带着重礼上刘家提亲去了。 注:(想必如此,读者就会明白刘华龄为何不反水了。) 第五十一章:双喜临门 刘家几十丈外的街道上。 刘华龄来回踱步,走到门口,酒意退去,脸皮变薄。 焦头烂额之际,刘家二小姐迎面向他走了过来,嘴角带着微笑。 淑女之风依旧,气质优雅从容,不失大家闺秀之仪态。 令刘华龄如沐春风,好似畅游在桃林中一般。 刘芬雅主动上前行礼问好,一口一个刘大人,叫得刘华龄心跳加速,手脚酥麻。 “刘某觉得与姑娘有缘,在下姓刘,我也姓刘,今日想上你家碰碰运气,看能否取个姑娘回家。” 刘华龄照着钟元修给的话术,一字不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刘华龄的脸皮不停颤抖。 他以前身为教书育人的教谕,怎会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 刘芬雅看着刘华龄,大眼睛眼睛一眨不眨,面色涨红,感觉就要滴出水来。 “刘某失言,姑娘莫要见怪,在这就……” 刘华龄看心上人久久不语,心中顿时慌了神,退堂鼓猛打。 “我愿意……”刘芬雅微微低头,声如蚊蚋的说道。 双手抓紧了白色裙子。 “啊?刘姑娘你刚才说什么?”刘华龄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 “我愿意!”刘芬雅声音想比刚才提高了几分,清晰无比的穿进刘华龄的耳朵。 “真的吗?这是真的!”刘华龄自问自答,声音颤抖。 身着儒衫,一身儒雅之气,曾经任职教谕之职的刘华龄。 此刻双手抓紧一个未出阁姑娘的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刘芬雅身后丫鬟张大嘴巴。 小姐原来是喜欢大叔。 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十几年的相处,时至今日才真正看清了自家二小姐。 得了刘家二小姐的答案,刘大人立刻恢复了往日威严。 牵着刘芬雅的手,昂首挺胸进了刘府大门。 对刘家家主,刘大人便没有对刘芬雅那般柔情了。 上去便拿出了县尊大人的架子。 刘家上下又惊又喜。 惊的是,县尊大人会上门提亲,喜的是,自家的老姑娘还与县尊大人看对眼了。 当天的饭桌之上,刘家家主对县尊大人又敬酒又赔礼。 将当初不愉快的过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刘华龄年龄是大了点,可架不住人家是一方主官,知云县现有的发展都离不开他的功劳。 德行方面更没得说,公正廉明,有口皆碑。 刘家家主同意后,刘华龄打算准备一个月成婚。 哪成想,刘家家主生怕县尊大人中途反悔,迟则生变。 好说歹说,从一个月改为了七天之后。 几天的时间里,刘华龄彻底转变成了年轻小伙子。 为置办婚礼东奔西走,忙得不亦乐乎,不知疲倦。 全准备就绪后,婚礼如期举行。 那天的县尊府邸,门口都差点被踩破。 全县稍有身份的人都前来祝贺,院里院外摆了上百桌之多。 氛围喜庆,欢天喜地。 新娘子乘着八抬大轿来到门口,两边敲锣打鼓,花瓣纷飞。 罗林、何牛一旁带刀护卫。 丫鬟放置轿凳,轻拂轿帘,托着新娘子纤纤玉手走了下来。 上着凤冠霞帔,身上巧致红衣,喜庆而不失贵气。 新郎官早已在门外等候。 日思夜想的姑娘,今日如愿成了他的新娘。 刘华龄迫不及待迎上前去,脸上春光灿烂。 一个丫鬟,一个家丁,共同送上大红花,牵在新人手中。 鲜红的红地毯上,两人齐身,庄重前行。 “哦~要拜堂喽!” “新娘子~新娘子~” “待会儿要洞房了吗?” 宾客们的孩子凑在一堆起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新人进了大门,刘府的丫鬟家丁端着喜糖、糕点分发给了孩子们。 有了零食,这些小家伙笑逐颜开,蹦蹦跳跳跟了进去。 不多时,厅堂之内两位新人拉着大红花,正式拜堂。 “一拜天地!” 担任傧相的正是钟元修。 看着二人拜堂,露出了姨母笑。 “二拜高堂!” 新人向堂上的两个灵位行礼。 “夫妻对拜!” 刘华龄、刘芬雅转身相对,躬身对拜。 新人站得太近,一不小心两个脑袋撞了上去。 两人不恼,越撞越是幸福。 “送入洞房!” 钟元修高唱,这一句格外大声,好像入洞房的人是他一般。 刘华龄向堂内宾客点头致意,手牵大红花,引着新娘入了洞房。 为了防止有人偷听,刘华龄特意相求钟帮主为他保驾护航。 洞房之外,钟元修双手抱胸,双眼扫视全场,护卫洞房花烛。 小年轻们偷偷摸摸前来偷听,都被撵了出去。 放言,若是有人能从他手底下过十招,便放他进去。 结果还真有几个不信邪的,壮着胆子上去挑战。 不出意料,皆被按在地上摩擦。 房门在,黝黑男人正俯身贴耳靠在门外,一个劲的偷听里面的动静。 偶尔捂嘴偷笑。 身上起了一身鸡皮旮瘩。 正是赶走偷听贼人后的钟元修。 听着新人的互诉衷肠,好不肉麻。 … “哟,刘兄心情不错啊!”钟元修悠哉悠哉的来到了院子里。 刘华龄面色一喜,也不行礼,起身走了过去。 “钟兄我看你也是一样,想来有什么喜事。”刘华龄笑呵呵的说道。 “这还真让你说对了,我有两件喜事要与你说说。”钟元修微微一笑,满面春风。 刘华龄不问,看着钟元修,示意接着往下说。 “首先,我这次来,是找刘兄借练气谱一观,如今我已突破练力后期,不久后练力圆满没有问题。 这其二嘛,在下一个月后,便要与我家音音成亲,到时候还望县尊大人光临寒舍啊!” 钟元修说完挑挑眉,面露笑容。 “哦?钟兄居然还会娶亲?这着实出乎老夫的预料啊,我本以为到了你这般年纪,已经断情绝欲了,哈哈哈哈!”刘华龄拍手调笑。 “岂敢,刘兄老当益壮,再续第二春,我又怎能落后?” 钟元修食指微指着刘华龄,脸上作出奇怪表情。 “这也是托了钟兄的福,在下刘某,这就将练气谱取来与你,你且在此稍等。”刘华龄抱拳作揖,大笑一声。 “钟兄,帮我照看一下玉儿。”没走两步,刘华龄转身对钟元修说道。 黝黑男人左手竖起大拇指,表示他明白。 刘华龄这才安心离开。 摇篮中的婴儿刚满一岁不久,脸上的肉肉粉嫩嫩,煞是可爱。 钟元修双手轻柔的抱起玉儿,吧唧一口亲了过去,心里喜欢得紧。 抱着玉儿一跑一跃。 这里摘一朵花,那里拔一根草,都送到小可爱的手中。 一个没注意,玉儿手中的花草差点就塞进了嘴里。 钟元修轻轻捂住小嘴,粉嫩的小手怎么也不能将花草送进嘴里。 小家伙反复尝试,徒劳无功,心里委屈大哭起来。 “沃趣!” 钟元修急了,哪能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抱着玉儿便摇了起来,努力平复小家伙的情绪。 猛男化身奶爸,这是当前最贴切的形容。 “妾身见过钟帮主。” 一个让人倍感舒适的女子声音,传进了钟元修的耳中。 黝黑男人转头,仿佛看到了救星,赶紧将玉儿交给了对方。 “这小家伙养得不错,挺能哭的。”钟元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女子轻笑一声,婴儿在她的怀中很快安静了下来。 “钟帮主,时辰不早,可以用膳了。 不知我家相公去了何处。” 女子正是刘华龄的小娇妻——刘芬雅。 “刘兄与我取一些东西,很快便会过来吧。 叨扰你们夫妻二人的甜蜜生活,钟某属实过意不去。” 从面部表情上,哪里看得出钟元修有半分不好意思。 第五十二章:修真者 … 刘华龄富裕后,换了一处无比宽敞豪华的宅子,相比原来的不知好多少倍。 厨房建在花园边。 大石桌摆在其中,被花草环绕。 其中用餐之人,少不了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石桌之上,钟元修大快朵颐,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吃饭这件事,他吃的便是一个速度。 这是他出生到现在,唯一一个改不了的臭毛病。 “钟兄还是如此豪放。”刘华龄呵呵一笑。 说话之间,钟元修放下碗筷,已经吃饱。 “哎呀,没办法啊,谁让嫂子厨艺越来越好,我都想每天过来蹭饭了。”钟元修朗声笑道。 “拙荆的厨艺,还得亏了你这个师傅。”刘华龄微微抱拳。 “妾身谢过钟公子。”温柔贤淑的刘芬雅,起身做了福礼。 “哪里的话,我家里那个还不愿意学嘞,还是得我亲自下厨。 比不得嫂子贤淑好学。” 钟元修摆手,数落起家里那姑娘。 “钟兄你这又是哪里的话?如此在背后说弟妹坏话,也不怕哪天我夫妻二人告知与她?” 刘华龄喝了口酒,竟威胁起了钟元修。 “无妨,我自是相信你夫妻二人,定不会与我一般在背后嚼舌根。”钟元修不怕,老神在在的说道。 刘华龄被钟元修这话给说愣住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刘芬雅捂嘴轻笑。 “衙内我便与刘兄说过妇女运动这件事,不知考虑得如何了?”钟元修言归正传,说起了正事。 刘华龄稍一思考,正色道:“在我知云县,目前完全具备了这项行动的能力……” 两人相互交换自己的意见,提出一些问题。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石桌之上只剩两人,县尊妇人已经去哄她的小玉儿了。 “既如此,那我就先行离去了,刘兄保重!”钟元修抱拳道。 “钟兄慢走,下次再与刘某把酒言欢。”刘华龄回礼想送。 “告辞!” “慢走。” 钟元修转身出了花园,经过院子,顺手摘了个果子。 “黄包车!” 出了院子,钟元修对刘府大门外的一个车夫招手。 “来啦!” 车夫反应很快,托着黄包车跑了过来。 “回家。”钟元修吩咐一声。 “是!” 上了黄包车后,钟元修翻开练气谱,认真研习了起来。 练气谱在各个国家都有相应的律法管控,仅传授给天朝练力境圆满的官员学习。 前不久刘华龄在钟元修的帮助下,突破九重劲,来到了练力境圆满。 拥有了申请资格后,当天便写信向州府申请了下来。 练气谱的下传,必然会有散布的可能性,但这是很有限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官家子弟,不会对天朝根基有什么影响。 钟元修的修为也在几天前突破了练力中期的瓶颈,进军后期,战力值又增一重劲,来到了九重劲。 两年又两年,四年多的修武时间,钟元修不仅到了练力后期九重劲,雪银枪法独有的力量加成也提升到了六成。 这样的成长速度不可谓不快,有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突破练力境后期。 刘华龄在听钟元修说出来的时候,虽未表露出惊讶,心中却是羡慕不已。 这样的修武速度,堪称神速也不为过。 多年以来,刘华龄所听闻的修武天才,莫不是十年左右,最快的记录也花了整整八年才堪堪突破练力后期。 两相对比,他这个兄弟足足比那些天才快了一半有余。 若不是修武晚了些,现在应该也成名震一方的小宗师了。 武者界有宗师之称的,最低需进阶练气境,被称为小宗师。 速度暴增,运气杀敌,速度越快,越占先机。 受伤之时,可运气疗伤、镇毒、驱毒,真正意义上做到了百毒不侵。 练气境之上的一个大境界——破元境,又称大宗师,拥有着超自然的能力。 御气出体,一定范围内可有效杀伤敌人。 武器附灵,将真气传导于兵器之上,削铁如泥轻而易举。 有了刘华龄这层关系,县府藏书库便成了钟元修的后花园,随时进入查阅典籍资料。 了解得越多,便越对这个世界感到惊奇。 武者在一种更强大的人类面前,只能被称之为武夫。 这样的人自称修真者,拥有着鬼神莫测的能力,强者更能御剑飞行,杀人于千米之外。 古籍上记载有两个修真者的大境界。 最初为灵元境,可操纵法宝符箓,御剑杀敌。 御剑飞行的,则是星元境之上,可尊大修。 从各种奇闻杂录中,只找到了修真者相关的境界,并无具体介绍。 当然,这一切还不是现在的钟元修该考虑的。 他目前只是个最低境界的练力境,提升现有的武力值才是正经。 手握诸多产业的钟元修,搬家到了知云县。 花重金在南街建造了知云县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宅院。 只不过长期住在乡下,田间劳作,指导百姓种植,晒得乌漆麻黑。 每次入宅,新来的一些仆人便以为他是进来干活的力工。 … 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刘县尊的府邸抵达钟府大门,车夫花费了一刻钟有余便到达了。 “帮主您慢走。” 车夫点头哈腰,手里还攥着一张十两的银票。 男人点点头,又低头继续看书,朝钟府大门走去。 车夫离开。 看书的男人走近了门口,却被一个家丁伸手拦下。 “钟府大门,不得擅闯!”看起来面生的家丁大声说道。 黝黑男人抬头,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老家丁急了,一巴掌拍掉小伙的手,点头哈腰向黝黑男人道歉。 “你干什么,这是家主!”老家丁急道。 年轻人听是家主,心里顿时紧张不已。 一个激灵便跪在了地上,赶紧认错讨饶。 “无妨。” 黝黑男人摆摆手,两眼盯着练气谱走了进去。 男人走进宅子后,年轻人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双腿发抖。 他身为卖身家仆,得罪家主,打死都不会有人管他。 “得亏家主人好心善,不然你今天可少不了苦头吃。”老家丁教训道。 年轻家丁连连点头称是,他现在心跳得可快。 进了宅院,钟元修坐到池塘边的一处凉亭中,专心致志领悟练气谱的内容。 时间过去接近两个时辰,钟元修的大脑开始疲劳,所看内容领悟了七七八八。 放下练力谱,钟元修伸个懒腰,扭扭脖子,活动全身筋骨。 “钟哥哥,你回来啦!”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黝黑男人闻声,定睛一看,一个亭亭玉立,肤若凝脂,气质优雅、温柔的大姑娘便出现在他的眼中。 清风拂面,发丝飘动,雪白长裙舞动起来。 两三年的时间里,李音音已经二十岁,褪去了稚气,彻底成熟。 不再下地干活,经受风吹日晒,皮肤变得雪白,正好和钟元修相反。 “小宝贝儿,哥哥想死你了!”钟元修张开双手,小跑着过去。 几个呼吸后,将李音音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姑娘娇躯轻颤,脸上布满了红霞,娇艳欲滴。 “半天没见到你,我的心啊,那都快飞出找你了,你想我了吗?”钟元修在李音音耳边轻声呢喃。 “大骗子!”李音音别过头去,挣脱出钟元修的怀抱。 “你想我了,怎么不去找我?”李音音娇声质问,很难看出到底是生气还是高兴。 “矮油!我这才回来呢,打算活动一下身子便去寻你嘞。”钟元修伸手摸着这个身高一米五的小情人。 “真的?”李音音撅着嘴,认真看着黑不溜秋的钟元修。 “当然了!要是我骗你,我就……”钟元修张口就要发毒誓的感觉。 李音音踮起脚尖,一只手捂住了钟元修的嘴巴,温柔一笑。 “别说了,我相信你。” 甜美姑娘手中账册滑落,啪啪啪的掉在了地上。 第五十三章:佳人情动 钟元修抓住那只捂着自己嘴巴的玉手,一把将李音音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音音,你好香啊,能让我尝一口吗?”钟元修又在李音音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李音音耳朵胀红,脸上还未褪去的红霞更浓了几分,身体一软,失去了抵抗力。 大手揽着玉人先细的腰肢,托着美丽的下巴,深情一吻。 两纯唇相交的一瞬间,李音音身体仿佛触电般颤抖。 接吻数个呼吸,姑娘变得主动起来。 双臂悄悄张开,抱住了黝黑男人强健的身躯。 这一刻,时间好似静止,周边的环境与声音被两人无视。 他轻轻搅动,她温柔吮吸。 李音音的清香与温柔尽数给了怀抱中的男人。 “钟叔叔、李姐姐,你们在干嘛?” 稚嫩的小女孩悄无声息走了出来,一脸问号的看着偷情的二人。 两人闻声吓了一个激灵,脑子立刻清醒了过来,身体连忙分开。 李音音面容娇羞,蹲在地上慌乱拾起账册便跑进一间屋子。 钟元修与小姑娘看着逃也似的李音音,一个面露坏笑,一个疑惑不解。 “没事,悠悠啊,这是叔叔在给音音姐治病。”钟元修编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糊弄林悠悠。 “啊?是这样啊,那以后钟叔叔能帮我这样治病吗?”林悠悠天真的说道。 “咳…咳…咳!” 男人被这句话惊呆,一口口水呛得他咳嗽不止。 “说什么傻话呢,以后让你的郎君帮你治。”停下了咳嗽,两只手掌捧着林悠悠的小脸揉了揉。 林悠悠已经十岁大,披着长发,梳了齐刘海,脸蛋长开了不少。 配着穿着打扮,很有书香门第的气质。 年龄不大,身高可不矮。 双腿笔直,婷婷玉立,已经超过她那个音音姐了。 林悠悠并不抗拒钟叔叔的亲密举动,相反还开心的笑了起来,露出一排皓齿。 “好了,快去休息吧,待会儿你还要练书法呢。”钟元修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好。” 林悠悠答应一声,笑盈盈的行了福礼,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账房中,李音音正面带桃花的清点核对账目。 那脸红的劲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心猿意马。 怎会有心思干活儿? “宝贝儿,相公来了。”钟元修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账房门口。 身子倾斜,单手靠在门框上,用自以为深情的表情看着李音音。 大姑娘心头一颤,脚趾抓了抓鞋底。 表面上动作不变,一声不吭,继续一本正经的核对账目。 脸上爬满的红晕,却是直接出卖了她。 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始终不得美人回应,钟元修便自己走了过去。 李音音用余光看着情郎过来,心里开始紧张,身体微微颤抖。 男人坐了下来,一言不发,便和她身体靠在一起。 “这么紧张干嘛,你莫不是做了什么坏事。”钟元修调笑一声,一脸坏笑的看着姑娘。 “保持距离,咱们还没成婚呢。” 李音音面色娇羞,身体往边上挪开一些。 男人嘿嘿一笑,再靠了过去,两人贴在一起。 “早晚都是我的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钟元修握住姑娘纤细的小手抚摸起来。 李音音翻个白眼,玉手收了回去,一巴掌拍在男人手背。 “谁是你的人,拜堂后才是。” 姑娘好气好笑又娇羞。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那就拜了堂再来亲热。” 钟元修起身弯腰行礼,不正经的说道。 姑娘并不理他。 “你先忙去吧,我还有账要算,要忙到晚上去了。”李音音说道。 “是,夫人辛苦,我这便不多打扰。” 猝不及防之下,钟元修凑过去就是吧唧一口,亲在李音音的脸颊。 “走了啊!”钟元修高声道。 心里舒服,没注意脚下门槛,被一绊子摔出了房门。 他毫不在意,爬起来又蹦又跳,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姑娘甜蜜一笑,痴痴看着那人的背影。 “真是个坏蛋。” … 狂人帮所涉猎的,不仅仅是食品、酒楼、青楼这些,还有开发的两处矿山。 从中产出的黑铁矿,可以作为普通兵器的主材料,为知云县与狂人帮带来巨量财富。 被安排寻找矿山的师傅,家人全被接到了知云县内,好吃好喝的招待。 寻找、开采、售卖一系列操作做到绝对保密。 刘华龄并未将其上报州府,伙同钟元修闷声发大财,福泽知云县。 就在上一年,为培养人才,知云境内的各个乡镇,免费开设学校,鼓励年轻孩子入学。 开学当天,各个校点报名的孩子一两千人之多,年龄参差不齐。 为了方便管理,年龄段不同的孩子便上不同的班级。 年龄大一些的,学习简单的文字与技能,为即将成年做准备。 年龄小的,在学习文化方面便会有长期的规划。 穿越到异世界,钟元修这样的青年啥也不会。 不是学霸,所学不精,只能将记忆深刻的九九乘法表传给学子们。 人数过多,客室不够充足,过半的学生只能在室外上课。 虽然如此,孩子们也是非常满足。 除了文化学堂外,还有十六周岁以上才能入学的武道大学,建设于知云县南街,与钟元修的宅子相距不过一里地远。 南街大都是烂砖破瓦的贫民窟,土地便宜得多。 刘华龄与钟元修合资,一口气买下了三千亩地面积,足矣容纳几万名学员。 开工至今,足有一年之久。 教学楼、桌椅、宿舍等设施基本完全,近日就要竣工。 作为校长的刘华龄,需要安排老师、选定教材、掌控全局,前一年可把他给忙坏了,近些时日才消停下来。 县里建设所花费的钱财,对外称皆为赋税、商业合作等明面上收入,对矿产只字不提。 州府的知府大人也在知云县引进了不少东西,自然明白刘华龄有这个实力。 平时孝敬给的也不算少,反哺百姓那是他的事,到最后人才还不是要上州府考核。 自以为洞悉一切知府大人,却是不知,即使刘华龄花光了赋税、商业方面的资金,也不可能建立如此多的学校。 … 知云县大大小小的资金流水,需要有值得信赖的人统一统筹。 那两人便是李音音与刘芬雅,负责统筹审核账目,管理知云县内大小掌柜、执事等。 刘华龄与钟元修二人,起初相识并不相互信任,各自提防着对方。 一切合作建立在公平互赢的基础上。 县衙之中,有想当一部分人唯钟元修马首是瞻,第一听从的便是帮主之令。 狂人帮同样如此,十六执事过半为刘华龄亲信,为他提供信息,掌控知云县局面。 双方互利互惠。 长时间下来,彼此的了解越来越深,发觉对方都还不错,算得上仁义之人。 钟元修提出农业发展想法的当天,刘华龄从头到脚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世上怎会有如此大才之人? 岂非妖孽! 刘华龄从中察觉到诸多奥妙,立时拍板同意。 农业发展几个月后初见成效。 首选的药薯,原本是用于医药,被钟元修无意之中发现。 药薯结果初期,通体紫色,能入药祛风止痒。 彻底成熟便失去效用,不存在药用价值。 好就好在产量巨大,可以裹腹。 第一感觉便是与老家的红薯别无二致,最多只是颜色有所不同。 为此,他才有了信心走这条路。 药薯被推广出去,植株、栽种方法免费发放。 累积三个月,遍布知云县千家万户。 要解决肥料问题,推行养猪自是必不可少。 调集全帮人员,漫山遍野找寻野猪,不惜花费大量钱财在其他县购买。 将其圈养家中,产仔阉割。 既保证了粮食的生长,又赋予了百姓更多食肉的机会。 大豆、小麦质量不优,产量过低,在农家肥的滋养中,收成也有所增加。 所有的福礼,乃是提前送到百姓家中,并不是一味的赠送。 在他们收获后,也需付出一定的利益比例,以此回报知云县。 后续推动商业,建设学校,也胜券在握。 如此一来,循环往复,知云县经济呈爆发式增长。 成就天河郡最赋予的地区。 百姓为国之根基,粮食为国之重器,缺一不可。 第五十四章:妇女运动 三天后。 刘县尊召集全县乡镇首脑、乡绅、地主等,于县衙开会。 会议内容围绕着妇女话题进行。 主要内容有: 废除传统三从四德,婚姻、恋爱自由,离婚财产分割,包括男子在内的婚后刑法约束,倡议全民识字、修武。 所涉及的内容未违背升龙国法律法规,无不良影响。 其中详细部分,属婚后刑法、离婚财产分割。 婚后刑法条例不多,主要涉及婚后出轨、家庭暴力、严重损害家庭利益,作一个月至三年有期徒刑。 离婚财产分割依据双方对家庭所做贡献、表现进行分割,最低不得低于一成。 会议进行到一半,在场镇长无不瞪大双眼,难以相信这等荒谬之法。 古来男尊女卑,嫁夫随夫,愿打愿挨。 习以为常的民风深入人心,难以改变,或是不想改变。 几百号人中,谁没有点身家,时不时寻花问柳,沾花惹草成了他们的常态。 如今这新的律法一出,岂不是把他们的往火坑里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投票表决时,仅两成人数通过,绝大部分持反对意见。 众人眼神相互交流,不自觉摇头冷笑。 荒谬至极! 就在他们认为稳操胜券时,刘华龄突然开口道:“反对无效,今日所说,势在必行! 于明日正式对知云县百姓公布内容,望各位通力配合。 办事不力者严惩不贷,蓄意阻挠者革职查办!” 刘华龄说完甩袖而去。 众人大眼瞪小眼。 这不是强行施行政策吗,让他们无非就是做个通知,哪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哎!冒天下之大不韪,必成众矢之的,等着看好戏吧。” 长相油腻的一个镇长手里把玩着两颗珠子,嘴上叽叽歪歪。 旁边几人点头附和,背后咒骂刘华龄。 在他们后方,一只大脚突然伸了出来,挨个给每人一下。 几人哎哟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大胆!何人安敢如此!” 几人当即怒火中烧,爬起来便要教训那人。 看清偷袭之人面容,身高八尺,肤色黝黑,形同一个庄稼汉。 “阁下何人,何故出手偷袭我等!”油腻镇长大怒,眼神凶狠。 “不要误会,我用的是脚,不是手。”黝黑男人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这是在挑衅,莫不是以为我等身持官家职位,就不敢动手揍你?”油腻镇长手指黝黑男人,气势十足。 几人摆出架势,欲要动手。 “啊对对对,在下正是挑衅诸位,希望你们能打死我。”黝黑男人轻蔑一笑。 能任职一方镇长,多多少少有些功夫,大都修过武,血气方刚,怎能容忍他人挑衅。 会堂当即鸡飞狗跳,几人出手战作一团,围殴黝黑男人。 “哎呀!” “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 “好汉饶命啊!” 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几人皆都躺倒在地,叫苦不迭。 “一个练力后期都没有,也敢与我争锋。”黝黑男人拍拍手,面露不屑。 所有人被这一幕镇住,不敢吱声。 能来这里开会的,全是一块地皮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被打,明天保不齐这人就得出事。 “你……你可敢…可敢报出姓名,我要向县尊大人告你一状!”油腻镇长即是被胖揍一顿,也不忘放狠话,意图找回场子。 “这个啊,你是要告我教训了一群嚼舌根的蠢人吗?也不知道县尊大人知道了高不高兴。”黝黑男人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油腻镇长不知如何回答。 就算不能在县尊大人那告状,自己也要想办法弄死他。 “南街钟府,随时恭候,就那么一家,到时可别走错了。” 黝黑男人饶有兴致的自报家门,说完便离开了会堂。 “你给我等着!”油腻镇长对着那道背影大吼一声。 男人摇头失笑。 “庄兄莫要再言,此人身份可不简单。”油腻镇长相交的好友拉他起来。 “啊?他是何人?”油腻镇长不解。 “南街唯有一所宅子,刻字姓钟,家主好像是狂人帮的帮主。 从此人功夫来看,很大可能性便是钟帮主了!” 这人对狂人帮有所了解,自己一个侄子正在里面当差。 “什么!他是钟帮主!完了…完了…怎么办…”油腻镇长心中发凉,面露恐惧。 那个男人曾是乡绅豪强的噩梦,自狂人帮出现后,他们便不敢如以往嚣张跋扈。 县城中的几大家族,无不吃尽了他们的苦头,店铺、土地经常性遭到打劫,损失巨大。 更有甚者,被其活活打死、吊死在城外。 全是一些犯过烧杀抢掠之徒,不论富贵贫困! 到县衙向县尊大人报案,等来的也就是走个过场,从头到尾哪有什么查案的样子。 时间一久,大家都心知肚明。 山贼土匪早已经被剿灭,怎会再有凶恶贼人,何况自家会与绿林好汉偶尔通气,不至于此。 苦苦追查下,所得结果都与狂人帮不无关系。 再从一些入帮的亲戚口中得来消息,了解到狂人帮的宗旨与帮规,便明白了。 狂人帮:扫黑除恶、为民做主、男女平等。 这感情是在报复他们平日里的所作所为。 果真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是我多嘴,是我乱嚼舌根,我该打!我该打!” 油腻镇长连着几巴掌往自己脸上招呼,相当用力,胖脸不一会儿便肿了起来。 … 会堂之事,不过是诸多要紧事中的一个小插曲,钟元修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这几天沉浸在修武之中,妇女运动诸多事宜忘了安排,现在也只好临时抱佛脚。 首先想到的便是张立、鲁树两个大冤种。 已有两月未见,想必两人的功力已经有所增长。 张鲁二人加入狂人帮后,便辞去了护卫之职,全身心投入到帮中事宜。 狂人帮分设五堂,二十五执事。 武堂习武,文堂修文,刑法堂监管帮中弟子,天机堂获取消息,慧颜堂为女性服务。 武堂由张青任堂主,文堂由刘华龄仁堂主,刑法堂由张鲁二人任正副堂主,天机堂王显任堂主,慧颜堂内定刘芬雅为堂主。 大多数事情都会由各堂下执事代为执行,堂主之上指挥行动,帮主总领教义即可。 钟元修未曾担心过反叛问题,话语权建立在武力值上,知云县当前他的武力值当之无愧为全县第一,可高枕无忧。 自从知道世上还有修真者的存在,他便更不在乎俗世的虚无。 若有人想要,实力在他之上,自来取走。 狂人帮帮派同样建立在南街,相距钟元修宅院六里地。 南街别的不多,就是地皮多。 狂人帮基地所占面积足有上千亩,容纳几百名内门弟子绰绰有余。 钟元修进入一处名为神游居的地方,几名弟子恭敬行礼。 “见过帮主!” 入眼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 整个外院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带?池。 再入内,便是亭台楼阁,规整大气,气质典雅。 男人负手行走其中,悠哉游哉,心情愉悦。 不多时便去到刑法堂,找上了张、鲁二人。 “帮主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张立正在桌案上看书,见是帮主前来,立即当下书本上前行礼。 张、鲁二人为人实诚,踏实肯干,这也是当初钟元修与他们结交的原因。 如今时过境迁,钟元修成了高高在上的帮主,他们身为堂主,便要以身作则,事事都得按规矩来。 到现在多出几分尊卑,收起了以往的称兄道弟。 他们的距离似乎远了很多。 “明日将要开展妇女运动,你且传达下去,让众弟子赶往县城,听从刘县尊调遣。”钟元修正色道。 “是,张立领命!” “这二来,便是看看张兄武道修为,如何了,可有进展?”钟元修画风一转,面露笑意。 “目前已达八重劲,可还是未能突破后期,有负帮主器重。”张立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害,不至于,你我相识于微末,不必如此。 相信在往后还是有机会的,张兄切不可灰心丧气啊!” 钟元修走近拍了拍张立肩膀鼓励道。 “一定!那我先去忙了。”张立告辞道。 “好,辛苦你了。” “哎,造化弄人啊!”张立走后不久,钟元修叹息道。 张立、鲁树,连同二十五执事,得了钟元修练体之法,死寂的修为突破,增加了一至二重劲。 奈何天意如此,劲气的突破并不代表境界也会随之突破,依旧卡在练力境中期不得提升。 可能这便是领悟问题。 一分天赋,三领悟,六汗水,若没有前面两点,强求也是徒劳。 既然来到帮中,钟元修自是少不得查看一下弟子们的水准。 悄无声息走进演武场,独自一人坐在一颗大树下。 穿着普通,皮肤黝黑,并未引起弟子们的关注,这样清净不少。 “来,与我一战!”十六岁左右的半大青年提刀指向一人。 第五十五章:仙灵之气 “下手注意点,可别把我给砍了。”被邀战那青年无奈道。 大哥刚入一重劲不久,在帮中属于垫底的存在,只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黝黑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打斗,不时摇头,不时点头。 两人不过初入一重劲,根基不扎实,招式未熟练,比斗过程只以蛮力相拼。 二弟最终在蛮力冲撞中败下阵来。 “大哥好功夫啊!”被击败的青年不忘奉承一句。 “那是!”老大毫不谦虚。 二人便是李家兄弟,李荣与李风。 自家父亲前两年被山贼所杀,家境困难。 幸得钟元修解救姑姑,得势后不忘栽培他兄弟二人。 破例录取两人直入内门弟子,享受最高规格培养。 前年李花云在帮中寻得良配,丈夫并不嫌弃她过往经历,于两个月前诞下一对龙凤胎,幸福美满。 观察一个时辰有余,弟子们比斗不下百场。 大部分是初学者,多为一重劲到三重劲。 钟元修颇为满意。 这个年纪培养,文化、宗旨能得到更好的灌输,他们将成为狂人帮的中流砥柱。 从进门到现在,弟子们仍旧没注意过那个男人,直到默默离开。 … 第二日一早。 妇女运动正式启动。 在狂人帮的散播下,全县男女老少皆得到消息。 大量女性摸黑赶往县城,聚集人数高达十万之多。 街道上一辆三人拉的大马车,被女性人群簇拥在中间。 上方站着县尊刘华龄,县尊夫人刘芬雅。 两人共同演讲,以男女平等为中心,陈词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游行妇女齐声高呼。 “男女平等!男女平等!” 声势震天,有巾帼豪情之感。 街道暗处,隐藏诸多狂人帮好手,防止不长眼的家伙前来生事。 钟元修伫立于高楼之上,面色严肃,心中感慨不已。 游行需进行三天。 升龙国早已掌握火药、造纸术,加上钟元修提出的活字印刷术,生产书本的效率大大提升。 王显负责的报刊,大量刊印妇女运动报纸,保证最大化扩散这场运动的意义。 入夜时分,天色渐黑。 刘华龄遣散民众,回到府衙指挥工作。 … 夜黑风高,百姓安然入睡,街道上不再有行人。 演讲所用的车台边发出动静,四五个蒙面人正用锯子搞破坏,意图涉及刘华龄夫妇。 街道两边相继出现一群蒙面人,手中拿着不少单子,挨家挨户的贴了上去。 “贼子好胆!” 高楼之上,闭目养神的钟元修忽然睁开双眼,眼神冷冽。 抄起断魂枪一跃而下,快步冲向马车旁的几人。 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解决掉几个小蟊贼。 正帖着传单的众多蒙面人大惊,手中的单子甩掉便跑。 钟元修捡起一张,查看其中内容,顿时怒火丛生。 上面所写皆是黑化刘华龄夫妇之言,谴责妇女运动的荒谬性。 “将这些贼子就地斩杀!”钟元修大喝一声。 四周立即窜出上百道身影,手持刀兵,气势汹汹追杀而去。 一个时辰后,几辆大板车深夜出城。 城外十几里地的荒山上,挖出一个深一丈的大坑,板车上的尸体被扔了下去。 一场大火过后,只剩下一堆骨灰。 填上泥土,谁又能知道这是几十人的葬身之处。 之所以不留活口,因是钟元修对这些鼠辈毫不在意。 若有实力,何不在明面上来,非要在暗地行卑鄙之事。 乱世当用重典!以震慑宵小之徒。 后续两天运动顺利进行,完结撒花。 刘华龄夫妻二人被女性冠以“妇女之友”的称号。 相继进行知云县专属法典公布,建立妇女组织慧颜堂,实现每个乡镇都有一处妇联所。 妇女主任担任者,必须具备三重劲以上实力,必要时候才能为妇女做主。 这方面的人才大都从富贵之家挑选出来。 小姐、近卫侍女等来者不拒。 所用人才基数庞大,最后不得不降低要求,二重劲亦可应聘该职位。 妇女运动后的相应安排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这才完全整理好。 初建不久的妇联所,公信力不足,未能镇住广大男性。 经常性有女性前往妇联所告状。 家暴、出轨、逼婚等层出不穷。 解决家暴的方法莫过于以牙还牙,出动妇联所女性武者,群起而攻之。 报案女性需同时做好和离准备。 出轨大都以小有资产的公子老爷为主,妻妾众多,花心萝卜。 知云县并没有颁布限制娶妻数量,允许自由纳娶。 若犯出轨之罪,至少需要监禁一月,按妻妾比例分配财产。 遭到家中逼婚前去妇联所,会得到一定的帮助,同时建议需具有独立自主能力。 知云县目前并没有太多适合女性工作的岗位。 父母与子女断绝关系,仍需划分土地,保证最为基本的生存条件。 各种新规条例尽述《知云法典》。 妇女运动彻底落实后,又迎来了知云大学开学典礼。 在其位谋其政,纵是钟元修九重劲武者,也感到心力憔悴。 开学当天,钟元修与刘华龄共同出席并讲话。 入学人数近五千,十六至二十岁不等。 在这个年纪的大多数人,已经结婚生子,若不然,入学人数便会增加几倍。 入学并不代表可以无条件在大学内学习。 毕竟鱼龙混杂,每月需进行考核,层层筛选,为期一年。 全部通过可为正式学子。 所教内容以武为主,囊括民生、政治、农业、礼仪、商业、技术等。 在读期间缴纳少量学费,即可获得武学、知识培育,其余由知云县补贴。 招聘老师上至官员,下至铁匠,待遇优厚。 刘华龄讲话之际宣布,自己任知云大学校长,钟元修任特级武道教师。 世事变迁,刘华龄哪能想到,当初桃李满天下的梦,今天真的会实现。 “感谢钟兄!福泽百姓学子。”刘华龄老泪纵横,恭敬行礼。 “诶,刘兄这说的哪里话,我就出个主意出点银子,哪里你这么劳心劳力。 最该感谢的,还是你自己啊!” 钟元修扶起刘县尊双手,谦逊道。 开学典礼结束,两人单独于一处亭子饮茶交谈。 “哈哈哈哈,那倒也是。”刘华龄摇头失笑,想想还真是如此。 “若刘兄真要感谢,我是确有一个问题想向刘兄讨教,还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钟元修笑道。 “哦?说来听听。”刘华龄奇道。 “刘兄可曾听闻过修真者,或者叫作修行者?”钟元修正色道。 “修真者……莫不是钟兄在那几本古籍中看到,故有此一问。”刘华龄询问道。 “正是,在下对这些奇人异士颇感兴趣。”钟元修回道。 “哎,可能要令钟兄失望了, 世上确有修真者存在,他们被世人称之为仙人。 不过这仙法可不是这么好学的,必得身具一口仙灵之气。 如若不然,费尽一生也难登仙道!” 刘华龄逐渐回忆起那段过往。 曾几何时自己也如钟元修一般,想要寻仙问道。 府试当日,央求老师推荐自己获得一个测试机会。 老师熬不过刘华龄,只得厚起脸皮前去攀谈。 那名修真者见老儒随只是一名武夫,但境界不低,已入小宗师之境。 为此也给了对方一个面子,破例测试刘华龄是否具有修仙天赋。 结果很遗憾,测灵珠握在刘华龄通体白色,无异光闪现。 修真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收回测灵珠转身而去,留得刘华龄在原地失魂落魄。 “如何判定是否具有仙灵之气?”钟元修心中激动,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测灵珠。” … “刘兄的意思是说,参加府试便有机会见到修真者,并且有机会进入其中。”钟元修看着刘华龄问道。 “正是如此,然而千百人之中,也不过一两人能入仙道,希望渺渺啊!”刘华龄提前给钟元修泼了一盆冷水。 “无妨,总要试上一试,无缘便罢了。”钟元修看得很开。 自己在知云县已经立足,不缺人手,不缺银子,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 即便没有机会修仙,也可以潇洒肆意的过完这一生。 “钟兄有如此胸怀自是好事,那我便不再多言了。”刘华龄呵呵一笑。 钟元修所说他不以为意,事到临头自然知道是什么感受。 两人辞别,钟元修回到家中。 匆匆忙忙二十几天,再有两天便是钟元修与李音音的大婚之日。 钟家大宅在李大夫的指导下大片翻新,里里外外干净整洁,喜气洋洋。 “嘿!你小子,现在才回来,赶紧去试穿新郎服。” 李大夫见徒弟回来,气不打一处来,一天到晚东奔西跑,也不知道顾家。 他父女二人把整个宅子的事倒是管完了。 “诶,诶,知道了师傅。” 钟元修身心疲惫,回答得中气不足。 “哎哟喂,快去吧,我的祖宗,你们两个都是我祖宗!”李大夫摇头叹气。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都快到成亲日子了,也不见女婿着急。 “嗯嗯嗯。”抹了把额头,钟元修慢吞吞走进房间。 第五十六章:喜结连理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内饰大红大紫,喜庆至极。 “钟哥哥你回来了。”李音音正在床边整理新服。 “是啊。”钟元修病怏怏的回道。 “你怎么了,又累着了?”李音音看钟哥哥这模样,猜到了些许。 “嗯,我先躺一会儿。” 说罢,黝黑男人即刻倒在床上,双目紧闭。 他太疲劳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肉体凡胎终究有限。 “先试试新服再睡吧。”李音音欲要拉起这个男人。 不料力气不如,反被扯了下去。 姑娘趴在钟元修的身上,面色潮红,娇艳欲滴。 男人坏笑一声,抱住姑娘便卷进了被窝。 李音音羞骚不已,努力挣脱,纵是使出全身力气,男人也不松分毫。 “起来了,还要去准备呢。”李音音锤了一下男人胸口。 “慌什么,这不还有两天吗。” 钟元修倒是不急,说完还不忘在姑娘嘴唇上咬了一口。 “嗯……起来啦,待会儿爹该骂人了。”李音音身子一软,声音温柔许多。 吧唧又是一口。 姑娘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呼一吸间钟元修都能感受到。 “睡觉。” 钟元修嘿嘿一笑,抱着姑娘的双手更紧了一分。 实在熬不过,就这样半刻钟过后,两人同时进入了梦乡。 “摆正啊,那歪了。 这个花瓶小心着点,可不便宜啊! 你去把那里再扫一下。” 李大夫为了闺女与徒弟的婚事忙前忙后,从早到晚也不曾歇息。 “试衣服也试了这么久了,怎么一个都不出来。”李大夫心中疑惑。 时至黄昏。 李大夫感觉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却也不见闺女和徒弟。 “起来了吧,天都快黑了。”李音音在钟元修耳边低语。 呼吸所带气流,弄得钟元修耳朵痒痒的。 调整了一下姑娘头的位置,同样在其耳边低语道:“好啊。” 两个字后,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李音音如遭电击,身体不自觉往后一缩,一只手推开了男人的嘴巴。 “你好坏…”姑娘在床头坐了起来了,心里一阵羞骚。 “嘿嘿,我不坏你不爱。” 钟元修依旧躺在床上,双手抱头,语气暧昧。 “孽徒,还不起来帮忙!”小老头推开一丝缝隙,看见了里面的场景,心头憋闷。 “咦!我靠!” 钟元修蹭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赶紧下地穿好鞋袜。 李音音闻声则是藏到了一边的小房间里,飞快整理散乱的秀发。 “师傅,早…晚上好!”钟元修从房中出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 啪! 李大夫一把便扇了过去,拍在钟元修的狗头上。 “还晚上好,你们两个想累死我是不是?”李大夫拿着扫帚追着徒弟往死里打。 现在好了,小老头即是师傅又是岳父,打这臭小子合情合理还合法。 “师傅,我可是十重劲的大高手啊,给我留点面子!”钟元修心里憋屈,挨打还不还手。 “好!我给你留点面子,出去帮忙!” 小老头追了一会儿似乎也累了,丢下扫帚,放钟元修一马。 “多谢师傅,俺这就去。”钟元修一溜烟跑出小院子,在大宅中象征性的检查起来。 小老头看徒弟离开,自己也不敢再待下去,怕会忍不住数落闺女。 还没成婚呢,就和那小子睡在一起了,这成何体统。 好在再有两天便是功德圆满,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心头之恨暂且记下,待来日与徒弟好好清算。 “不错不错,布置得可以,卫生也干净。 这样吧,今天大家就忙到这里了,都回去休息吧。” 钟元修走马观花,东看西望,感觉大致上没有什么问题。 家仆们闻言心中一喜,嘴上称是,行了个礼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等李大夫到亭台楼阁检查时,已不见仆人们踪影。 不多时,大宅院中便有人惊叫,还有个小老头嘴上骂骂咧咧,手里提个铲子,追着那人打。 “你说过给我留面子的啊,你出尔反尔,为老不尊!”钟元修一边跑,一边控诉师傅。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这混不吝,自己成婚也不知道上心!”李大夫怒火烧得正旺,身体潜能都得到了开发,身手敏捷不少。 李音音与林悠悠习以为常,坐在一处亭子中喝茶、吃点心,甚是惬意。 … 成婚前的两天中,钟元修大都沉浸在练力中。 境界突破到练力后期,训练可以继续提升身体力量。 目前练力境后期十重劲。 得了段浪的《枯岩手》武技后,每日大半时间会放在这方面的锤炼。 枯岩手分个境界:小成,大成圆满。 小成便可如段浪一般,手臂坚如磐石,刀枪不入。 大成需练气境,圆满则需要抵达破元境。 枯岩手属于练体武技的一种类型,运行劲气、真气集中强化手臂皮肤经脉骨骼,使其硬化,坚如磐石。 对战过程中使用枯岩手,对劲气和真气的消耗比较迅速,不可长时间运行。 但钟元修在练力境的修行,比之普通武者强上许多,续航能力自然会更长。 之所以得到这门武技,还源自于狗子窝山贼的剿灭。 山上的首领居然是段浪,他接受了白县令的招纳,成了杀人放火的土匪。 钟元修对枯岩手早已垂涎三尺,上山第一个杀的便是段浪。 仗着武技的特殊性,段浪无视断魂枪的攻击,随手抵挡。 却不想双手瞬间被枪尖洞穿,直刺他的胸口,当场一命呜呼。 到死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被一把普通的武器破了功。 这个问题,其实钟元修也没有搞懂,反正断魂越强越好,他自是欢喜。 两年多时间下来,钟元修自认为天纵之才,也未能修至小成,还差些火候。 … 两天时间不过一晃之间,钟府天未亮时,便放了炮竹。 拜堂成亲的时辰选在正午。 钟元修与李音音虽同住在一处宅院,但终归不是正式的女主人,少不得要走一下程序。 李音音头天便返回了落日村,等待新郎官的接引。 新娘面若桃花,娇艳无比,红盖头上的喜字格外耀眼夺目,绣有凤凰的披风飘飘摇曳。 手执绣球,穿着大红嫁衣,端庄秀丽的笑容自然绽放,柔美的身段婀娜多姿。 在烛火中期盼郎君的身影。 时辰一到,钟元修驾着夜风,带领上千狂人帮子弟前往迎接新娘,阵仗不小。 所用的轿子为八抬大轿,由五重劲以上武者轮流抬动。 一个时辰后。 娶亲大队抵达落日村附近,张青立即吩咐仪仗队。 顿时敲锣打鼓打鼓声传遍四野,欢乐喜庆的氛围扑面而来。 村口上百村民在外等候,欢迎娶亲队伍的到来。 家丁丫鬟端出糖果铜钱,向村民们分发下去。 经常有人喊钟元修的名字,皆是村里的小屁孩儿。 他们不知道新郎官的真实身份,只知道现在混得不错,能八抬大轿娶新娘子过门。 一路进村锣鼓喧天,老家的李音音早已经听到动静,心里莫名紧张,手脚抓得老紧。 李家院子门口,娶亲队伍停在外面。 新郎官笑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月牙。 他心里高兴,总算是要把这个小娇妻娶过门了。 “迎新娘喽!” 狂人帮十六执事齐声高呼。 没过一会儿,李家院门打开。 鞭炮放了起来,锣鼓声更加热闹。 媒婆扶住新娘子,为她引路。 后方跟着个小老头,李音音他老爹李大夫。 新娘走到八抬大轿旁,由李大夫亲自送了上去。 “起轿,回府!” 十六执事再次高呼。 巨大的轿子被抬了起来,龙精虎猛的力士似感觉不到重量,脚步稳重轻快。 新郎官在新娘子出来的那一刻便看个不停,生怕一个不小心,给跑了佳人。 直到上了轿子,这才收回了目光,继续傻憨憨的笑着。 落日村全村上下被邀请参加宴席,村民们从各个村落租借牛车,十几辆满员,跟在队伍后方。 新郎官在路上摩拳擦掌,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时不时露出一个不太正经的笑容。 又一个时辰过去。 娶亲大队入城。 城外几千人的队伍等待着新郎新年。 全是狂人帮外门弟子与记名弟子。 “恭迎帮主,帮主夫人!” 几千人排列有序,动作整齐划一,同时抱拳行礼。 “免礼!” “诸位兄弟辛苦,随我一同入席!”钟元修朗声道。 第一次在百姓面前如此大规模公布自己的身份,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心情大好。 “谢帮主!” 娶亲后方的落日村民大惊,被这个大阵仗镇住。 想不到钟元修竟是狂人帮帮主,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知云县内,狂人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真是给落日村长脸了。 几千弟子在前为迎亲队伍开路,派头十足。 李大夫同赵武坐在牛车上,不自觉露出得意之色。 轿内的新娘捂嘴轻笑,她与新郎官一样,第一次感受这般阵仗,没有虚荣那便不是个正常女子了。 行入城中。 城卫军分列街道两边,为娶亲队伍保驾护航。 第五十七章:破入练气境 城卫军的调动,得亏了刘华龄这个县尊。 他很照顾兄弟的面子,忘不了锦上添花。 骏马之上的新娘官感受到老刘的心意,面露微笑。 “新娘到!” 钟府大门立刻打开,两边舞狮队伍齐出,锣鼓喧天,鞭炮声不绝于耳。 新郎官接住新娘纤纤玉手,引下了轿子。 两人手牵着大红花齐步进门。 几个丫鬟在新人头顶撒花。 花叶飘落在红地毯上,为这对情人铺上曼妙的香味。 步入大堂,正好正午时分,即刻拜堂成亲。 担任傧相的,自然是刘华龄这个老兄弟。 你来我往,自是应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拜堂程序下来,钟元修与李音音正式结为夫妻,名正言顺! 宾客们共同送新人入房。 新郎新娘入房后,新郎官瞬间关上了房门,说道:“可别来偷听偷看啊,不然本帮主可是心狠手辣。 狂人帮弟子何在?” “弟子在!” 过半宾客皆是行礼回复。 “别让人进来啊,此刻独属于我与夫人!”钟元修正色道。 “尊帮主令!” 弟子们带领其他宾客相继入席,离开了洞房之处。 回头看时,佳人已到床边坐下,双脚相并,双手重叠。 钟元修坏笑一声,摘下头上帽子,迫不及待扑了上去,省下了掀盖头的环节。 几支烛火霎时间被劲风熄灭,屋子内变得有些昏暗。 这一次,李音音没有抵抗,反而很是配合。 床帘放下,床上春光浓烈,不多时便地动山摇起来。 新人呼吸急促,声音逐渐放大。 这时若有人在外,定能听得个清楚。 巧就巧在,当真有人在外偷听! 在新郎一声呻吟后,新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新娘紧紧抱住新郎,舍不得放开。 从此以后,她便是他的人了。 钟元修满足一笑,轻吻在娘子的红唇之上。 李音音面露幽怨,刚才相公把她弄得可疼,估计这两天走路都麻烦了。 新郎官忍俊不禁。 不料新娘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手上使坏。 “还来啊?不行了,我还要出去招呼宾客!”钟元修脱身而起。 赶紧捡起床上衣物,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穿上后便溜了出去。 新娘噗嗤一笑。 相公不是馋她身子好久了吗,事到临头却是这般。 “刘兄,好兴致啊,到我这门口来偷听。”钟元修一出新房便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刘华龄。 “彼此彼此! 我可是知道,刘某在洞房时,房外也有人偷听,想来便是钟兄了。” 刘华龄坦然一笑,算是扯平了。 “哦哦哦~那……那就扯平了呗,我不会告诉别人刘县尊听房,绝对不会,断不可能!”钟元修怪笑,眉飞色舞的看着刘华龄。 “那我也不会告诉别人,钟兄身体不行,不能让娘子满意。”刘华龄老神在在,一切尽在掌握。 这两年,与钟元修相处久了,也学得一套厚颜无耻。 “说这些,刘兄,与我上宴席喝酒,你我兄弟何至于此?” … 钟元修与刘华龄二人上台,向在座的父老乡亲,亲朋好友,帮派子弟敬酒,感谢他们的到来。 几百桌宾客相继起身,不敢拂了两个大人物的面子。 今天他们彻底看清了狂人帮帮主的容颜。 钟府在日后,必会门庭若市。 在此同时,有几人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杀神,不禁打个冷战。 钟元修与刘华龄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畅快。 门下堂主、执事,以及乡绅土豪陆续前来敬酒,各种彩虹屁络绎不绝。 宴席进行一个半时辰,宾客告别而去,独剩两个醉鬼。 刘芬雅与李音音姐妹二人走近,也不见两人有所反应。 已经醉倒在桌上。 刘芬雅吩咐下人将自家老爷抬走。 “我与你说的,可要记住了哦。”临走前不忘提醒李音音。 “记住了,刘姐姐慢走。”李音音点头轻笑道。 “扶老爷回房。”钟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 几名家丁架着新郎回放去了。 “如今你已成家,我也就安心了。”一个小老头有了出来,仿佛苍老了几分。 “爹……” … 钟老爷醉倒,钟府的宴后事宜还得交给钟夫人与老丈人。 安排收拾场地,清点礼品。 李音音拿出一本新账本,仔细核对。 往后与这些宾客相互来往,所送礼物只多不少,可不能落了他相公的面子。 … 林悠悠这小姑娘,今儿个从早笑到晚,糖果就没停下往嘴里塞,也不怕得蛀牙。 她在知云县也交了些姐妹,此时正一起在街上玩耍。 红包拿不少,总得有地方花不是。 “悠悠,你的钟叔叔真的是狂人帮帮主啊,他好威武啊!” 说话的是县城刘家商户的三小姐,也是刘远酒的小幺妹。 狂人帮大半矿产生意便是交由刘家管理。 “是啊,以前钟叔叔不让说,现在公布,是为了婚礼撑场面。 他说,要把最好的都给音音姐。” 林悠悠天真无邪的说道,眼里充满了向往。 “真羡慕你音音姐,以后要是有个像钟帮主这样的男人娶我就好了。”刘三小姐羡慕道。 “刘月儿你羞不羞,我们还是小孩子哎!”林悠悠捂嘴笑了起来。 “哼,不笑了,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出嫁了。”刘月儿不以为耻,反而很是期待。 林悠悠转了转眼珠子,她也希望有这么一天。 … 李大夫跟着村民回了落日村老家,打算长住一段时间。 就给小夫妻二人独自相处的时间。 他在钟府,少不了给到钟元修压力,这样反倒不好。 … 新婚一个月,钟元修感觉身体被掏空,精力一天不如一天。 在知云大学给学子们上课时,还被学生给笑话了。 帮中堂主、执事不免劝说,希望帮主以身体为重,切不可纵欲过度,帮派的发展离不开他的领导。 甚至自己的娘子也多次提醒,希望相公不要那么劳累。 可新婚男人谁的话也不听,夜夜奋战,一天三次。 即便是破元境的大宗师来了,也会吃不消。 钟元修为何如此,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因太想当爸爸了,期待已久。 作为传统华人,传宗接代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儿女是自己的继承者,或是创新着、开拓者,带着无尽的希望。 一个月后的一次把脉,钟元修感觉到了明显的脉动,确定娘子已经怀孕。 当天大放炮竹,欢天喜地,连夜派人前往落日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大夫。 小老头收到消息,老泪纵横。 女儿出嫁,怀上了孩子,总算对得起玲儿的在天之灵。 “玲儿,你看到了吗,闺女怀孕了,咱们就要当公婆了!”小老头泪眼婆娑,坟前抱着一块墓碑。 上刻“爱妻方玲之墓”。 … 小娇妻怀孕后,钟元修便老实了下来,精神逐渐恢复。 除了偶尔前去大学教学,查看帮务外,其他时间都放在了修武一道上。 … 春去冬来。 钟元修年满二八。 妻子肚皮在时间的积累下,大得像个圆球,临盆在即。 “破~” 密室之中,一个男人咬牙低喝。 满脸胡渣,披头散发,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去。 钟元修已经连续三天未曾休息、进食,全神贯注投身于破镜房中。 此刻他已练力圆满,十三重劲,再进一步便是小宗师——练气境,即可修得真气。 修武之路艰险异常,不成功便成仁。 练力中期破入后期就是一道鸿沟,跨过去,有身份有地位,跨不过,一生止步不前,遗憾丛生。 练力境与练气境中间隔的是一道天堑,有云泥之别。 十位练力圆满,也未必能战得过一位练气小宗师。 钟元修正在合劲,劲气转化为为真气,这个过程想当凶险,一不小心便会经脉逆行,七窍流血而亡。 心中不掺一丝杂念,无多余想法,只有嘴上不自觉说出那个字。 他已经合劲成功,面临最后一步——化气。 化开便是真气滋养全身,化不开则修为全失。 每一分每一秒,钟元修的精神世界不再与外界接壤,持续得更久更长,更加痛苦折磨。 密室边上,一裂缝处,水滴缓缓凝聚滴落。 从钟元修化气开始,已经下坠六百滴有余。 六百六十四。 六百六十五。 六百六十六。 化! 钟元修体内劲气凝练之丹化开,化为一道道真气滋养全身。 密室内的天地灵气盘旋,荟聚于在男人体内,滋养萎靡的身体。 钟元修盘坐在地,神情肃穆,双手张开再放于膝盖,贪婪的吸收所有营养。 时至黄昏,男人蓦然睁开双眼,眼神如电,仿佛能洞彻万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破了!突破了!我也是小宗师了!”钟元修狂声高呼,放荡不羁。 披在身上的被真气逼得长发肆意飞舞。 轻游诀圆满、吐息诀圆满、雪银枪法圆满、藏锋指圆满! 一次破镜带给钟元修诸多好处,身体经脉得到强化,修炼的武技全部圆满。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恐怖的能量在游动,只要自己愿意,顷刻间便能跨过数十丈取敌首级。 第五十八章:妖兽现 打坐运功调整自身状态,逐步感受到天地灵气的流动。 如常规介绍所说,一入练气便异于常人,从此百毒不侵,身手敏捷,真气伤人,摘叶飞花信手拈来。 钟元修并未见过其他练气境武者,值此境界欲要寻得一对手印证切磋一番。 修武至今在武道一途顺风顺水,未遇强敌,无不过关斩将,轻易杀之。 半个时辰后。 状态恢复至最佳,钟元修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站了起来。 微微一笑,对自己相当满意。 走在密室通道内,身体感觉到丝丝气流滑动在身,地上小蚂蚁的肢体看得一清二楚。 耳聪目明,每一位小宗师必定具备的基础能力。 密室打开,久违的阳光照射在钟元修刚毅的脸庞。 有些时日没体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 … 李音音靠在床头,翻阅育儿书本,专注其中。 忽觉肩头一痒,一只大手摸了上来。 钟夫人一惊,立马转头望去,看清是何物后这才放心。 “相公,你怎么鬼鬼祟祟的,吓死我了。”李音音幽怨道。 “嘿嘿,夫人莫怪,为夫见你翻阅书籍,不敢轻易打扰。”钟元修语气轻柔温和。 “现在不也一样嘛。”李音音将书本置于床榻。 “也是哈。” 话风一转。 “孩子即将出世,你可想好名字了?” 钟元修的手伸进被窝,抹在了李音音的大肚皮上,表情满足。 “孩儿的名字当是由你这个做爹的来取,莫要问我。”李音音秉承出嫁从夫理念,端的是一个贤妻良母做派。 传统的观念不一定过时,还看是否嫁了个心疼自己的男人。 近一年的相处,夫妻二人已没了起初的激情,更多的是相敬如宾,恪守夫德与妇德。 虽是如此,感情基础却是愈发浓厚,都离不开彼此,相互依赖。 “嗯……为夫早有准备,拜堂之前便已经想好。 男孩儿叫毅阳,女孩儿叫远悠。” 钟元修笑着说道,得意之色不加掩饰,就差告诉夫人你快些夸我。 李音音噗嗤一笑,相公的算盘打得真早。 “有什么寓意吗?” “当然有,你相公我可不会凭白取名。 毅阳,坚毅、阳光。 远悠,宁静致远,悠哉游哉。 鼓掌!” 钟元修说着便眉飞色舞。 自己的智慧已超出一般人的范畴。 钟夫人不好搏了相公的面子,只好十指相对,敷衍的碰了几下,算是鼓掌。 掌声不够热烈,钟老爷转头看向旁边的两个丫鬟。 她们心领神会,双手大力鼓掌,劈啪作响,以此认可老爷的取名天赋。 “好了,你别为难春水、秋水了,你觉得不错便好。”李音音无奈一笑,相公多少有点孩子气。 “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娘子临盆之时,为夫定守候在你左右,护你和孩子周全。” 钟元修拍拍胸脯,双手比心,抛个媚眼。 钟夫人白了一眼,都快三十的男人了,还这样花里胡哨,不害臊。 吩咐丫鬟退下,两口子在房间里你侬我侬,甜蜜不已。 钟元修动手动脚,一点也不老实。 “帮主!大事不好!” 钟府内院之中冲进一名光头大汉大喊,神色焦急。 此人名叫陈坤,是钟元修手底下最初的几个执事,现在被分派到矿场监工。 床头满脸春色的钟帮主眼神一凝,刚才的柔情已然不在。 “相公,你先去看看吧。”李音音催促道。 夫妻俩心意相通,一切以帮派、百姓的利益为重。 钟元修嗯了一声,起身便出了房门,正色道:“何事如此惊慌,难道又是霸刀门前来找事?” “禀帮主,不…不不是。”陈坤结结巴巴,似乎很是后怕。 “细细与我说来。”钟帮主威严道。 “矿洞内出现一头怪物,体型巨大,力大无穷,杀了好几十个人了,属下自知不敌,便快马加鞭回来报信了…”陈坤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明。 “身长两丈,高一丈,生有四肢,力大无穷……”钟帮主口中呢喃。 纵是回想翻阅的各种典籍,也未曾与这样的生物有所联系。 难不成真是怪物? “你去通知张青,让他带领帮中三十名五重劲以上弟子,随我前往血岭矿山支援。”钟帮主发令。 “尊帮主令!”陈坤领命而去。 钟元修返回房间,走近床前,拉着夫人的手。 “等我回来。” “相公且安心前去,我自会照顾好腹中胎儿。”李音音理解相公的处境。 身为一帮之主,少不得要处理诸多事务,即使不在身边,有那份心意也便足够了。 于武器库穿戴战甲,手持断魂枪,策马而去。 三十名好手聚集在西城门,待帮主一道,即刻启程。 四十里地路程,两刻钟便到。 矿洞外鲜血遍地,残肢碎肉随处可见,无一活口。 众人皆惊,纷纷抽出武器。 钟元修眼睛微眯,嗅出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心中一阵发毛,好似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不要妄动,你们两个随我前去查看,其他人原地等待。”钟帮主随意点了两个六重劲弟子。 两人只知现场惨烈,未能与钟元修一般感觉到危险,有帮主在前,倒也不怕。 洞口高两丈宽两丈,正方形状,地面较为平坦。 钟元修打头,三人顺着血迹来到洞口。 向里面望去,入眼是更加浓郁的血迹,还有被蛮力撞断的木制支架。 定了定神,钟元修克制住心中的恐惧,朝着隧道走去。 身为武者,力道掌控自如,三人压低脚步声,谨慎万分。 过了隧道,其后的空间便大了起来,矿洞内的灯火出现,并未完全熄灭。 矿洞有三层,第一层和第二层的矿石基本挖完,主力开采第三层。 开始两层没有任何异样,所有的痕迹线索都指向了第三层。 钟元修与二人对视一眼,示意继续向下。 穿过最后一条通道,成功抵达第三层矿区。 其中一名弟子在一块巨石后探出脑袋,观察洞内情况。 一只通体土色,长有四肢、长尾的怪兽正在啃食一条青色巨蟒。 蛇身被啃了大半,血肉模糊。 那弟子瞳孔一缩,差点惊叫出声,好在钟元修及时把他按下,堵住了嘴巴。 对其摇摇头,让他保持镇定。 巨兽的模样钟元修看得清楚,与山海经中的异兽长相有得一拼,甚是可怖。 它进食的方式并不是用嘴啃咬,而是利用强力的双爪撕扯放入口中。 就这样看了将近半刻钟。 钟元修拿不定主意,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这怪物很危险。 如果不将其赶走,这处矿山算是废了。 少了收益,狂人帮的运行会大受影响,对发展不利。 来回思考,最后还是决定离开,不去招惹未知的生物,走为上策。 矿山没了可以再找,小命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三人起身离开,不想一名弟子刀鞘碰到岩壁,几粒碎石子掉在地上,哗啦啦的响了一阵。 巨兽停下进食,回头看去,头上的几个气孔大吸空气,发现有其他生物的气息,顿时暴躁,狂吼一声。 矿洞在声波的冲击下微微颤抖,碎石震落。 三人大惊失色,不再隐藏行迹,运行武技全速撤退。 钟元修境界已至练气境,速度不是两人能比,瞬间拉开巨大的差距。 巨兽速度不慢,几个呼吸间狂奔扎进通道,身体几乎塞满空间。 在它那坚硬的皮甲下,通道内的岩壁破碎不堪,无法造成任何阻挡。 两人刚跑没几步便被追上,巨大的兽掌一呼而下。 万斤巨力自来,六重劲的武者哪里抵挡得住,面露绝望。 轰! 震耳的声音传开,地面矿石破碎,钟元修两腿陷了下去。 要命! 本欲离开的钟元修终是不忍,返身横枪为二人抵挡,勉强承受住这一击。 “快走!”钟元修大喝。 以为脱离危险的二人还没来得及动身,一条长尾便甩了过来。 啪啪啪! 三人接连被命中。 两个弟子的身体成了两段,身首异处。 钟元修凭借断魂枪挡下,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 矿洞内有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巨兽的长相如同穿山甲一般,却是比穿山甲灵活百倍。 四肢发力再次进攻,不给那个生物一丝喘息机会。 轰!地面微微塌陷。 未能成功击中目标。 值危难之际,钟元修身体潜能爆发,躺在地上的躯体拔地而起,错开了死亡降临的位置。 巨兽盯着男人怒吼一声,宣泄心中的愤怒。 钟元修同样如此,不敢有一丝分神。 这怪物力量恐怖如斯,行动迅捷如风,很有可能就是古籍中所说的妖兽,需全力以对。 力量积蓄完毕,巨兽气势狂猛,巨掌蓦然袭来。 钟元修闪身跳开,单手抓住一块巨石,悬吊在上。 一跃三丈高,巨石轰然破碎,砸落在地。 男人身形再次移动,打算与怪物进行猫捉老鼠的游戏。 嘶吼声,破碎声,响彻四周。 钟元修被逼迫在角落处,不得不回到第三层。 打斗撞击下,通道坍塌,无数石块堵住了通道,就此封死了退路。 第五十九章:激战、临盆 钟元修见此,心中凛然,杀机顿生。 一人一兽注定不死不休。 “来啊!”男人大喝一声,试图激怒妖兽。 “咔~咔~咔~”妖兽口中发出怪叫声,这是它愤怒状态独有的声音。 兽易怒而人睿之。 巨兽狂奔而去,男人持枪杀到。 碰撞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避开巨大的兽体,穿梭在其下,一枪刺出,击在它的兽掌之上。 只印出一道小口。 妖兽吃痛,登时抬起爪子,检查伤口。 下一秒龇牙咧嘴,凶恶视之。 钟元修心头一紧,眉头几乎拧成了一条麻花。 妖兽的皮甲硬得过分了,该如何击杀? 现实与小说往往大相径庭,出其不意降临在自己身边。 在他看来,不化人形的妖兽便是低级畜牲,不具备高等智慧,拥有一定的战力即可击杀,即是自己只是个武者。 奈何此兽各方面皆是不弱,要力量有力量,要速度有速度,还会人性化的检查伤口。 这无异于同境高手生死搏杀,命丧它手都只在一呼一吸之间。 钟元修突然苦笑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想到了他的妻子,他的师傅。 说不定这一次便是永别。 “咔~咔~咔~” 妖兽愤怒声打破了钟元修微薄的思绪,当即拉回现实。 这一次不再等对方先出手,钟元修变换身位接近巨兽,银枪霎时刺出,再击相同之处。 妖兽意想不到,巨大的身体没来得及躲开,兽掌吃痛,伤口扩大,武道血液渗了出来。 “吼!” 长尾倒甩而出,直击男人头颅。 钟元修见势不妙立即跳跃,与长尾擦身而过。 既然妖兽也是生物,血液流失过多,想必也会出现头晕昏迷,只要一直攻击同一个部位,定然有机会击杀此獠! 巨兽猛冲,发起进攻。 超越钢铁硬度的头甲撞碎几块巨石,未能触碰到男人分毫。 钟元修利用轻游诀来回闪躲,寻找机会再添打击在巨掌之上。 半个时辰下来,双方谁都没能奈何得了谁。 男人的眼神越来越自信,反观妖兽则是气势大减。 它的两只兽掌已被刺穿,鲜血涌出不止。 若不停下战斗进入休眠状态,照这样下去,妖兽定会活活流血而死。 妖兽怯战,畏缩不前。 钟元修认为时机已到,持枪杀去,万斤巨力陡然降临。 妖兽迅速卷曲一团,背后皮甲轻松挡住攻击,只发出当的一声。 护住了伤口,钟元修还真拿它没办法。 反复观察,见其尾部略为细小,全力攻之,当有机会。 断魂出击,刺其尾。 “吼!” 长尾击穿,软骨被断裂,妖兽吃痛狂吼。 卷缩的身体瞬间张开,反手便是一掌拍出。 钟元修跃起闪避,不曾想一条长尾继踵而来。 没来得及抵挡,抽在左臂之上。 皮肉炸开,手骨寸断。 身体在巨力的冲击下砸在一处墙壁,头破血流,四肢瘫软。 断魂枪掉落在身旁哐当作响。 “啊……啊……咳……” 一口鲜血从钟元修的嘴里吐了出来,面色苍白至极。 自己使尽浑身解数,却不及妖兽含怒一击。 “我可以失误无数次,而你一次都不行。”钟元修脑海中突然就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这不就是形容当下的自己吗? 真是可笑! 妖兽见大局已定,狂声咆哮,散发出王者的气质。 不可耽误,速战速决,解决这个可恶的人类才能安心。 巨大的兽身一跃而起,巨掌拍下。 “再见了音音,再见了师傅,再见了狂人帮。 爷爷、奶奶你们过得还好吗?未能给你们尽孝便离你们而去,会不会怪我啊。 也不知道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好想看看啊! 我这一生,杀尽知云县贪官恶霸,强盗绿林,为百姓谋求福祉,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瞬之间,钟元修看到了很多人,想到了很多事。 既有高兴也有伤感。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经不起蹂躏,他还想活下去…… … 轰隆隆~ 知云县的上空正下着暴雨,百姓们已经收好东西在屋檐下避雨。 “真是奇怪,这冬日里怎会下这般大的雨?”李大夫在行走在返乡途中。 不大的斗笠遮不住狂暴的风雨,通体被雨水浸透。 胸前麻衣松开,露出几道骇人的刀疤。 … 矿场外的弟子就近在巨石下避雨,没有得到命令,他们不敢擅自进入。 没人能想到,他们的帮主已是凶多吉少。 … 轰隆隆~ 雷声大作,越发猛烈。 望着屋外的大雨,李音音身体颤抖,心中莫名慌张。 “相公,你在哪里?” 情绪激动下,肚子难受,临盆就在此刻。 “啊……来人…来人…”李音音坐在地上表情痛苦。 两名贴身丫鬟被她安排回去休息,哪想到正赶上临产。 “啊~救命啊,来人!快来人呐……” 轰隆隆~ 雷雨声盖过呼声,院内无人听见里面动静。 钟府外行来一斗笠汉子,身材不高,衣衫褴褛。 汉子径直向前,不料被家丁拦住,不让其进门。 “这里可是钟府,闲人免进。”家丁斜了汉子一眼,充满了不屑道。 “我是你家太爷。”汉子淡淡道。 “我还是你家祖宗呢,来这儿攀亲戚的多了,滚滚滚。” 家丁从未见过此人,怎会相信所言,出口便骂。 “哎,我这女婿府上的家丁都这般猖狂了吗?连老丈人都敢咬了。”老头摘下斗笠,甩手摔在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找茬是不是! 来人呐,有人上钟府找茬来了!” 家丁大喊,招呼里面的护院。 今天就给这老东西长长记性! 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从大门冲了出来,手持大刀,气势凶狠。 面对气势汹汹的几人,老头淡然不惧,问道:“都不认得我了?” “认得你个锤子,兄弟们,给我揍他!”家丁指着汉子的鼻子骂道,撸袖子就要出手。 “啊哟!” 一个老护院伸手就是一巴掌,抽飞家丁,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太爷,姥爷的老丈人! 太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过,别跟这狗东西一般见识。” “让他走吧,别待在钟府丢人现眼。”李大夫摇摇头,捡起斗笠便入了院子。 “谢太爷!谢太爷!”家丁跪在地上猛磕,额头破皮出血。 李大夫大度,不打断他的狗腿,已是仁慈。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会将这样的事放在心上,很快便淡忘,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乖外孙。 小老头继续淋着大雨向闺女小院走去。 “闺女,爹回来喽!”小老头心情愉悦,步子加快。 踏踏踏~ 每一步都踏着一层雨水,身上稀里哗啦,地上滴滴答答。 推开院门,小老头如愿与闺女相见。 景象却是让他大骇。 闺女正躺在房门口,看样子痛苦不堪,地板上一片血红。 “音音!” 李大夫大喊一声,气势暴涨,眨眼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女儿身边。 所过之处掀起一道气浪。 小老头手忙脚乱的扶起闺女,并用手测了一下鼻息,确认无事后才心头一松。 “爹,你回来了。”李音音艰难睁开双眼。 “爹回来了!爹回来了!快快,爹帮你接生!” 李大夫赶紧抱起女儿放到床上,回到自己的院子拿出药箱,为其扎针稳定情况。 施完几针,李音音面色好转,疼痛减轻了几分。 “夫人生产,打热水来!” 惊天之声大起,声如洪钟,响彻钟府上下。 府中下人魂儿都差点被吓出来。 不明所以的丫鬟家丁依照那句话的意思行事,热水一盆一盆端进了产房。 留下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在一旁帮忙,李大夫亲自接生。 情况紧急,哪容得他多想,为了闺女和外孙,传统礼仪都得靠边站。 非科技社会不存在刨腹产这项技术,李音音需要忍受将近一天的折磨。 老父亲随时观察,不曾闭眼。 “爹,你这样一直看着,眼睛干不干啊?”在生产过程中,李音音还不忘开她爹的玩笑。 “这是干不干的问题吗?你要出事,爹就没法活了!”小老头又好气又好笑。 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相公回来了吗?”李音音问道。 “别提那臭小子了,等他回来我非收拾他一顿不可。”李大夫恶狠狠道。 “好,收拾他一顿,让他不回来。”李音音附和道。 自己生产,相公不在身边,作为妻子难免失落。 持续整整一天时间,于第二天下午,李音音顺利诞下宝宝。 是一个女儿。 筋疲力尽的李音音在痛苦生产时不曾落泪,却在婴儿啼哭声中掉下泪水。 她的孩子出生了! 她和相公有自己的孩子了! “爹,让我抱抱。”李音音心力憔悴,声音沙哑。 “好,可是个小宝贝。”小老头乐得合不拢嘴,小心将外孙女抱了过去。 进了母亲的怀抱,小家伙感到温暖,停止哭泣,不多时便入睡了。 “以后你就叫钟远悠了,你爹说寓意是是宁静致远,悠哉游哉,以后要快快乐乐的想法哦。”李音音母性泛滥,语气愈发温柔。 “嗯…” 第六十章:断魂觉醒 两天后。 父女二人感觉到不对劲,差人前去血岭矿洞询问。 那钟家护院刚到位置,便被血色场景吓了一个哆嗦。 提心吊胆靠近洞口,听里面有金石撞击的声音。 不明其中情况之下,他不敢入内,臆想有凶人在内,折返知云县城告知张青。 数百帮众在张青的带领下赶往矿洞。 数百人声势浩大,直接冲进了矿洞。 本以为的血战一场,却是闹了个乌龙。 洞中皆是狂人帮老牌弟子,正在敲砸石块,打通通道。 张青了解了事情经过,吩咐属下一起帮忙,就此驻扎于矿洞内。 二层通往三层的通道不断,日夜不断也需两日。 作为武堂堂主,张青不敢休息,干活儿比谁都卖力。 “帮主,你可别出事啊!” 没有绝对武力镇压,狂人帮便会成为一盘散沙,谁也不服谁。 帮中武者数量众多,七重八重劲武者不在少数,已有百人以上。 张青、鲁树身为同样身为八重劲担任堂主,难免有人不服,时间一久,势必造成混乱。 … 矿山地下第三层。 内外空间昏暗,碎石遍布,似穿山甲一般的巨兽躺倒在地,失去了生命气息。 钟元修盘坐于巨石之上运功疗伤。 上身不着衣物,左手手臂血肉模糊,一层血浆包裹在上,惨不忍睹。 一条青色小蛇盘绕着,落在他的大腿上,看似在睡觉。 … “我不甘心呐!” 生日之际,钟元修重拾断魂,使尽浑身力量,一枪扫出。 这一刻,真气尽数激发,无视身体疼痛。 感受到不屈的意志,外观平平无奇的断魂竟散发出赤红色光芒,如同仙兵。 枪魂觉醒,枪身颤动,疯狂吸收来自钟元修体内的真气。 这一枪气势无匹,长一丈的枪芒随之而出,灿烂光辉照亮黑暗。 妖兽腾空的身体无处躲避,枪芒蓦然划过它的脖颈,身首分离。 嘭!巨大的兽体轰然坠落。 钟元修身如鬼魅,瞬息离开原地,避免被砸中。 妖兽殒命,心中压力散去。 注视着手中的断魂枪,暗自窃喜。 自己捡到宝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大脑一阵眩晕,身体无力倒在地上,意识模糊,不一会儿便不省人事。 断魂枪再无真气灌注,恢复往日模样。 两个时辰后。 钟元修醒来之时全身抽痛,痛感一阵接着一阵,头脑眩晕,动上一下都无比艰难。 感觉身体被掏空。 昏迷前的落脚处在大蛇半截身体旁。 它的泄殖腔卡住一枚青色蛇卵,正在这时滑落了出来。 钟元修挣扎着爬起身,盘膝疗伤,并不在意那颗蛋,保命要紧,好些再吃个蛋补补身子。 身体所受内伤不轻,外伤更是严重,尤其是左手手臂。 有枯岩手这门武技加持,面对妖兽,也这般不禁打。 矿洞内灵气匮乏,氧气不足,几个时辰后也未能恢复多少,只身体能自由活动,与体质虚弱的中年男人无甚区别。 距上次进食时辰已久,腹中饥饿难当,转头便打上了蛇蛋的主意。 伸手抓起青色蛇卵敲了个洞,俯首望去,其中并无蛋清蛋黄,唯有一层厚膜。 手指戳破,再次看去。 一个蛇头顺着破口便伸了出来,吓钟元修一个激灵,手一抖蛇蛋便掉在地上。 青色小蛇全部钻出,附在地上抬起脑袋,小眼睛一眨一眨,有节奏的吐着信子。 “去去去,边上去!”钟元修欲要赶走青色小蛇。 如今如今处境不妙,被这毒物咬上一口,无疑致命。 小蛇不能听懂人言,自顾自向男人爬了过去。 “走开!”钟元修大喝,抓住一块石头便砸了过去。 眨眼之间,小蛇一跃而起,轻松躲开,直扑男人而来。 钟元修看得清楚,却是反应不及,身体羸弱的他一不小心便摔在地上。 “哎呀!” 钟元修心道完了,这一次真的要完犊子。 小蛇轻巧落在他的大腿,眼中疑惑。 “嗯?” 小半刻钟过去,钟元修轻咦一声。 小家伙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当即恍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喜。 捡起一块长条状石块,碰了碰它的小脑袋。 小青蛇闭上眼睛,不明白妈妈这是为何。 哦嚯嚯嚯。 男人面露兴奋之色,放下石块,再用手指触碰。 小青蛇在钟元修指尖摩擦,卡哇伊的样子萌翻了他。 当即双手捧住小家伙,咧嘴一笑,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白捡了个小宝贝儿。 咕咕咕~ 肚子打鼓,钟元修又回过神来。 拔出腰间匕首便在那妖兽身上割肉。 当然,这是差点拍死自己的那头。 大蛇作为小青蛇的生母,他总不好意思当着它的面吃。 洞中不得生火,否则氧气被消耗殆尽,便只能等死。 匕首于妖兽脖颈处,切下一块块肉片,整齐挂在断魂枪之上。 小青蛇想来也是妖兽,不然也不会如此通人性,吃点妖兽肉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人一蛇落坐在“石凳”上,你一块肉我一块肉。 兽肉入口爽脆,鲜嫩多汁,与普通家畜、野兽不同,生吃却没有腥臊气。 小青蛇胃口极大,吃得比钟元修这个大男人还快,也不见细小的身体有任何膨胀。 钟元修目瞪口呆,心中感叹。 “妖兽果然牛逼!” 小家伙的母亲身死,或许便是自然界的弱肉强食,从今往后,就由他代为照顾了。 第一次养蛇,也是第一次养妖兽的钟元修不知小家伙食量多大,便把它放在了兽身断口处,示意它随便吃。 小家伙跳上兽头,张开嘴巴,一股旋风喷出,瞬间搅碎血肉,导引进入腹中。 就在十几个呼吸后,小半个兽头尽数被吞噬殆尽,这才停了下来。 小蛇蛇身与进食前无异,大小不变。 “难不成妖兽的腹部自成空间?”钟元修不敢置信,暗自猜测。 “酒足饭饱”的小蛇心满意足,一个跳跃到了男人的手中,乱成一团便闭眼入睡。 钟元修不解原因,猜测这小家伙是困了,便放在自己大腿上。 人与蛇就这样安静待在一起。 人疗伤,蛇沉睡。 不见日升日落,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时辰。 所食兽肉在钟元修体内散发灵气与能量,滋补受伤的身体。 叮当!叮当! 封死通道处传来一阵响动,打坐中的男人蓦然睁开双眼,嘴角微扬。 狂人帮弟子前来救援了。 体内真气恢复小半,精力充足,状态还算不错。 钟元修这个时候放下心来,继续闭目养神。 一个半时辰后。 砰!哗啦啦! 第三层通道口出现一个大洞,帮派弟子成功打通。 火光亮起,一个壮汉一脚踹飞阻挡石块,纵身跳进了第三层。 第三层空间不大,却也算不得小,烟尘弥漫难以看清太远。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洞中突然出现一道浑厚的声音。 壮汉闻言大喜,高声回应道:“帮主,我是张青,你在哪里?” 刚说完,忽然之间一道身影闪出,张青被吓得退后几步。 两个眨眼后,在火把的照亮下,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只见帮主周身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像极了路边要饭的乞丐。 “恭喜帮主,破入练气境,达成小宗师!” 张青的脑回路很是奇怪,没有关心帮主的经历,反而恭喜境界上的突破。 “恭喜个屁啊,差点挂了! 把那无头的四脚兽给我托回去。” 钟元修没好气道,手中断魂枪甩给张青,起身走进通道。 张青应是,带几人进洞中寻找。 通道中几百名弟子站在两边,目视帮主前行。 还没到第二层,得到消息的李大夫与林悠悠二人,及时赶过来出现在他的眼前。 “钟叔叔!” 小姑娘泪眼朦胧,瘪着个嘴巴,样子可怜兮兮。 “嗯,你怎么来了?”钟元修惊诧道。 林悠悠满身尘土,脸上染成了小花猫,衣裳多处划破。 “钟叔叔…” 小姑娘见钟叔叔这般狼狈,心疼不已,眼中的泪水终归没有忍住掉了下去。 钟元修心中倍感欣慰,走上前去将小悠悠的抱进了怀中,柔声安慰。 女孩的抽泣声在通道里回荡。 “怎么回事儿?”李大夫在这个时候的说道。 “遇到一只妖兽,命大!”钟元修坦然回道。 “嗯,没死就好。 孩子出世了,是个女儿。” 李大夫点了点头说道,声音平静,表面波澜不惊。 这还是原来的小老头吗,近一年不见,像是变了个人。 “男孩儿女孩儿?”钟元修略过小老头的表情,激动问道。 “回去自己看,路上也小心点,我还不想音音这么年轻就守寡。”李大夫转身离去,留下发愣的男人。 “脾气又大了。”钟元修无奈道。 随后牵着林悠悠磨破皮的手一同出了矿洞。 小姑娘本是与弟子们一起挖洞搬运,期盼能尽早找到钟叔叔,可不满十三岁的身体,哪里能扛得住日夜苦功。 挖到一半便倒下了。 林悠悠沉睡后,做了一个梦,梦见她与钟叔叔仗剑天下,横扫诸天万界,有亿万生灵摩拜。 最后去了一颗蓝色的星球,那里好像是钟叔叔的故乡。 第六十一章:钟远悠、玉青 钟元修重见天日,感受吸收天地灵气,一瞬间神清气爽。 与在场众人告别,一人骑上夜风赶回家中。 路上颠簸,重伤的左手生疼,钟元修咬牙坚持,行速不减,直达知云县城。 守城士兵识得来人,向道上百姓高呼道:“钟帮主策马回城,行人避让!” 这句话也被钟元修听到,经过时为那兵士竖起大拇指。 “多谢诸位!” … 钟府门口。 钟元修将缰绳交于家丁,吩咐丫鬟通知夫人自己平安回府,随后自行前去,勿再忧心。 药阁内。 清理身体后,钟元修为自己上药。 熟读各种医书他,把有用的外伤药物皆来了一遍,重点处理左手伤势。 没两三个月是好不了了。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笑容满面向母女俩住的小院走去。 生产与思念的痛苦,致使李音音精神疲惫,现已沉沉睡去。 十几个丫鬟站在院中随时听候吩咐,见自家老爷进来,同时行礼。 钟元修静悄悄走入房间,不出半点声音。 红黄相间的被窝里,母女二人熟睡,气息平稳。 钟元修走近坐在床头,细细端详,手掌在夫人脸上轻轻抚摸,有铁骨柔情之感。 刚出生宝宝模样有些丑,但作为父亲,只看到了可可爱爱。 老父亲的微笑算是名正言顺了。 守候小半个时辰,岳父兼师傅的小老头带着林悠悠回到府中。 三人相聚房中,一齐等候李音音醒来。 临近傍晚。 李音音精神得到恢复,自然睁开双眼。 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转头看向孩子,这可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心头肉。 确定了宝宝安然无恙,李音音幸福一笑,在那粉嫩的小脸蛋上亲吻一下。 “儿子还是女儿?” 床头突然有熟悉的声音,李音音转头看去。 那不就是自己的相公吗。 “女儿。”李音音伸手抓住了相公的手掌。 “好啊,没男孩子那么调皮,挺好。”钟元修握着夫人的手,满是关怀。 “你说女儿叫钟远悠,儿子叫钟毅辅,现在她就是远悠,咱们的大女儿。”李音音一字一句,声音慈爱。 “嗯,咱们的大女儿,咱们的小远悠。”钟元修深情一吻,贴在夫人的夫人的妇女。 两人之间的甜蜜看得不远处的二人忍不住翻白眼。 “闺女,女婿,你俩好好聊,我去炖锅汤给你补身体。”小老头心里不好受,转身便要走。 “音音姐,钟叔叔,我也去帮忙。”林悠悠轻笑,跟着李大夫出去了。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有了相公忘了爹,白养个闺女。”有人在心中抱怨道。 … 初为人父的钟元修,正式承担奶爸的责任。 不顾身份形象,带领家丁四处寻找新奇玩玩具,提前定制上百套新衣,大小都有,小远悠能穿到五六岁大。 只身前往省城,花重金请名匠打造千金镯,邀第一画师前往家中,采用素描画法,为他们画了一幅全家福。(不要在这里纠结,异世界与华夏古代有所差异,思维不要太死板。) 三个月大的钟远悠,左手上戴着千金镯,被父母一起抱着,两边有她的外公,她的悠悠姐。 父亲的肩头上还有一条小蛇盘在上面,嘴里吐着信子。 这幅大作挂在小夫妻的房中,进出都能看到。 … 三年后。 半人粗的青蛇身上载着一个小姑娘,于钟府内院游玩。 内院中有仆人十数,专门照顾大小姐。 他们对青蛇习以为常,看着它与姑娘一同长大。 “远悠,过来换身衣裳。” 院中石凳上有一年轻妇人,从长相上看,约摸十七八岁。 “来了,娘亲。 玉青,我们过去。” 小远悠指着娘亲的方向说道。 青蛇扭动身子,几个甩尾便到了李音音近前停下。 “看你,出这么多汗,不小心又该感冒了。” 李音音将女儿抱在石桌上放下,为她擦干汗水,换了身衣裳。 现在她的肚子又大了起来。 “玉青,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带远悠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猪肉。” 从前怕蛇的李音音任然怕蛇,但是对通人性的玉青另当别论。 玉青点头,身体流畅划过地板,往墙角黑洞中一钻便消失了。 它的“小窝”是钟元修特意命人打造,内在空间宽大,空气潮湿,适宜蛇类栖息。 玉青名字的由来不易,当初还是夫妻二人争执了许久综合得出。 李音音认为叫小玉好听。 钟元修认为小青更合适。 钟夫人以女儿的名字是相公取的理由反对,这次怎么也要她来取名。 钟老爷哭笑不得,小青蛇分明是条公蛇,而且是妖兽,叫小青娘们儿唧唧的,怎可如此。 两人僵持了大半个月,钟元修无奈只好求和,组成了玉青这个名字。 如若不然,他还得继续睡书房。 有了孩子之后,两夫妻便时常拌嘴,不再如同初恋时的感觉。 虽说这样,却不影响二人的感情,心中都明白,彼此是对方最重要的人。 两年前钟元修前往州府大比,欲要拜见仙者。 大比结束后便登门拜访,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苦苦等候一天,院中传来一道声音:“你已过双十,身有家室,心中牵挂,难登仙途,回去吧。” 钟元修听后身心颤抖,身为帮主,长时间养成一股霸道之气,自己连一个测试的机会都得不到,心中竟生了杀机。 “钟某告辞!”钟元修眼神冰冷的说道。 离开时的动作不敢表露丝毫愤怒,怕被仙者察觉。 一次的失败并未让他灰心丧气,接连前往几个州府拜见,可得来的答案大同小异。 回到知云县,得知霸刀门半路抢劫矿车,一怒之下,召集全帮弟子进攻霸刀门老巢。 大战一触即发,火拼一天一夜。 霸刀门宗门上下死伤殆尽,从武者界中除名。 自此奠定了州府内绝对的江湖地位。 知云县发展迅速,很快便成为了整个州府最富有的县城,百姓吃穿不愁,精神生活得到满足。 更多的商人前来合作,各地官员前来学习。 狂人帮的名头也散布到各个官僚的耳朵里,纷纷前来拉拢,钟元修以此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 其中有不少人想要吞并取代狂人帮,派人暗中调查。 耗时良久,得出了狂人帮大概的帮中数量,保守估计正式人员两万以上,拥有绝对的武装力量! 更有当地所有女性支持,坚不可摧! 有了足够的基础物质,知云县从农业逐渐转型工业,大批量建造纺织厂、工厂。 百姓口口相传,各个县城的难民、乞丐投身而来,申请知云县户口。 刘华龄来者不拒,为他们上户定居。 发展六年,知云县人口、经济呈倍数增长,律法得到完善,罪行受到控制。 最值得说的,还是女性方面,由于长期提倡晚婚晚育,少生优生,恋爱自由等,缚住她们的传统枷锁崩碎,逐渐展现出女性独有的魅力。 工业运动,便是她们最有力的保障。 钟元修作为最大的操盘手,除了定时清点帮务外,还会偶尔清理一些烦人的苍蝇。 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形象在弟子们心中日渐加深。 … 大街上 “嘿!我的小乖乖!” 一队人中,留着胡渣的中年男人挎着大刀,大步奔向一对母女。 “娘亲,是爹爹!” 小远悠小嘴张开笑了起来。 男人伸出双手就要抱女儿。 李音音一转身躲了过去,小远悠的位置跟着偏离,让相公落了个空。 “哎哟,你干嘛,让我抱抱咱女儿。”钟元修很是不满的抱怨道。 “回去洗干净了再抱,看你脏兮兮的样子。”李音音嫌弃道。 相公许是又去哪里砍人了,全身的血腥味。 “对了,玉青又该进食了,你刚好带两头猪回去。” “嗯嗯嗯,听夫人安排。”钟元修用宠爱的语气回道。 李音音背过身去,抿嘴一笑。 “娘亲你笑什么。”小远悠的小手指戳在母亲的下巴,奶声奶气的问道。 李音音捂住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可爱,带着丫鬟们迈步走开了去。 “还给我玩欲擒故纵呢,现在夫人懂得还挺多。”中年男人摸着下巴低语道,嘴角带笑。 “帮主,你在说什么?”光头汉子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问道。 “哎哟我去!” 钟元修怪叫一声,真想给这近在咫尺的大脸盘子两巴掌。 这也来偷听? “嘿嘿,帮主勿怪!”光头汉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钟元修无奈叹口气,对陈坤是又爱又恨。 帮中有事他比谁都积极,处理得比谁都利索,可在生活的小细节,啥也都不懂。 “去买两头猪,送到我的府上就当你将功折罪了。”钟帮主正色道。 “好嘞,属下这就去!”陈坤嘿嘿一笑,点头领命。 当即转身,脑袋昂得老高,颇有气势的对身后弟子们说道:“兄弟们,随我一起去给帮主买猪。” “是,给帮主买猪!” 众弟子齐声高呼。 不少百姓在旁边偷笑。 钟帮主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样平易近人,说的话很接地气,百姓笑话他也不偷偷摸摸。 “快滚!” 男人气结,这贼秃真令人烦恼。 “得令!”众弟子行礼,向屠宰场进发。 钟帮主抚了抚胸口,甩袖离去。 完结 http://.biquxs.info/
写的不行,下一本。 《玄魔登仙》完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玄魔登仙》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