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全女佣》 第一章 美国夏威夷 碧海蓝天下,夏威夷群岛中最繁荣的欧胡岛上,衣着色彩鲜明的夏威夷女郎正愉悦的将挂在脖子上的花环,一一送给甫踏入这个号称全世界最美丽的蜜月度假胜地的男女老少,亲切的笑说著:“阿啰哈”。 而在东南方的马马拉湾东侧,便是闻名全世界的人造沙滩威基基。 这片白色沙滩椰影摇曳,在此冲浪、游泳、做日光浴的男女举目可见,而不远处便是此地最迷人的钻石山。 阳光着实迷人,舒适的温度让人尽情沐浴在这片蔚蓝海岸,不少女郎也解放了上半身的束缚,享受着阳光的亲抚。 白毓身着一身酒红色的比基尼躺在沙滩上,正舒服的晒着太阳,墨黑色的太阳眼镜下,一双褐色美眸则专心的注视着海滩的另一端一名身穿黑色泳裤、身材健美的高大男子。 刚从湛蓝的大海泅泳上岸的他,在阳光的照耀下,湿漉漉的身体闪烁着点点晶光。 看到他结实壮硕的胸膛,她忍不住将目光往下移,映入眼帘的是锻炼有成的腹肌、迷人的臀部,以及那双肌肉纠结的劲腿。 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打量的目光在他肤色均匀的古铜色肌肤上恣意来回。 嗯,男人中的极品! 白毓欣赏完这身诱人的健美体格后,才将目光转移到男人的脸上,这通常是她看男人的顺序。 然而这一见,却使她的明眸为之一亮。 浓密的黑发下,是一张粗犷俊美的脸孔,且拥有一对与蓝天同样深邃的蓝眸,还有他那挺直的鼻梁、略带冷硬的性感薄唇,在在吸引着她。 “总有一天等到你。”她喃喃地道。 接触为征服的第一事件! 白毓将太阳眼镜从美艳动人的粉脸上移到额头,坐起身来打算采取行动,却看到那个男人走到沙滩酒吧里,倾身吻了一名坐在高脚椅上,穿着白色洋装、长相清丽可人的女孩。 见状,白毓的柳眉一拧,看着男人深情的凝睇着那个纤细的女孩,露齿一笑,柔和了他严峻的脸庞。 刹那间,白毓有股被电到的感觉,全身微微一颤,心也跟着一阵酥麻,深觉那浅浅的笑容让这男人散发出更诱惑的勾魂魔力。 “公主,从瑞士飞来夏威夷的第一天就是看肌肉男啊?”一个打趣的声音突地在她身后响起。 白毓有点舍不得的收目光,回头看着多年的好友朱怡萱。 她一身白色比基尼,衬托出她那秾纤合度的身材,而俏丽及耳的短发配上那张精致的中国娃娃脸孔,让她整个人就如夏威夷的天气一样迷人。 “你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我没跟你说我要来夏威夷啊!”白毓笑笑的接下她递过来的一杯杯口上缀了一朵石槲兰的one鸡尾酒。 这是纯黄色的沁凉甘甜饮品,由凤梨、兰姆酒及galliano混合而成,也是白毓的最爱。 朱怡萱在她的身边坐下,戏谑道:“你是鼎鼎大名横跨欧、亚、美、非四大洲kod酒店集团总裁白正丰的女儿、副总裁白晨伟的妹妹,他们口中匿称“公主”的宝贝,你从饭店管理学研究所毕业后飞来这儿实习,他们两人会一点意见也没有?” 白毓听了微微一笑,“可是他们已经答应我,不干涉、不过问的让我在这儿实习一年。” “是这样没错啊,但他们总得通知我这个人事经理,再说,他们也只是“顺道一提”,要我这个老鸟多少关照你一下。”其实那个“顺道一提”可几乎占了他们谈话全部的时间。 “拜托,我又不是小孩!”白毓边说眼神边瞟向那个酒吧里的男人。 朱怡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忍不住一笑,“老天,你的肌肉迷恋症还没治愈啊?” “男人都可以有“沙漏情结”了,我为什么不能有肌肉迷恋症?”她说得一脸坦然。 朱怡萱受不了得摇摇头,“要不是我知道你还是处女,就你这怪癖,我恐怕早将你视为放荡的女人。” 白毓不以为然的噘起小嘴,“没听过一句话吗?真爱值得等待,处女并不可耻。” “是吗?”朱怡萱的目光从那名俊美的男人身上移开,看了身旁的好友一下,还是忍不住摇头。 她一直认为上帝对白毓开了大个玩笑,iq两百的她是饭店、企业管理的双博士,年方二十五,从小就是个天才资优生,却有副和内在完全不相称的外貌。 印象中聪明的人该是一脸精明能干的样子,或许貌不惊人,可是中美混血儿的她长得一脸情妇样,一头如云的长鬈发,褐色的美眸像能勾人魂魄,让男人的眼睛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还有她那挺俏的鼻子和略微丰厚却又性感迷人的红唇,总令男人莫不想一亲芳泽。 而除了这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外,她的身材也是一级棒,惹火的曲线加上一双修长的美腿,任何人看了均会深深被她吸引。 但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性感尤物还能保有完璧之身,可见她那脑子里的理性多得令人讶异。 因为不管她走到哪儿,男人的眼光总停留在她身上,而不知道她天之骄女身份的多金男子更是想包养她,只是一跟同样多金背景的她相比,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然而,令人稍感安慰的是,在白毓的身上也可印证“天才与白痴只在一线间”的名言,因为头脑超棒的她却是个家事白痴。 “那个男人你认识吗?”白毓的眼光从没离开过那名令她震慑的男人。 朱怡萱愣了愣才开口,“你可别告诉我,你寻寻觅觅要终结你处女之身的人是他。” “言下之意,你是认得了?” 她耸耸肩,“没错,唐浩威,德克科技集团总裁,三十二岁,身价上千亿。” 白毓眉心一拧,“他的轮廓有点像混血儿。” “他父母都是台湾人,不过因为他的奶奶是加拿大人,隔代遗传的结果,使得他长得想外国人” 白毓诧异的将目光转向朱怡萱,“你怎么这么清楚?” “因为我家和他家是世交。十年前,我们一家人还没从台湾移民来夏威夷的时候,两家来往十分热络,而且他的私人助理古天平还是我哈佛的同窗。” 白毓啜了一口鸡尾酒,抑制鼓噪的心,“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他很早就被人订走了,跟你提也没用,而且由于工作的关系,他常常当空中飞人,要介绍你们认识也不太可能。”她顿了一下,“再说,后天晚上一过,就更没有必要介绍你们认识了。” 闻言,白毓更加好奇。“为什么?” “因为他将会办一场盛大的晚宴,地点就是你家的饭店。” 白毓拿起鸡尾酒再啜了一口,直勾勾的瞅着她,“晚宴?” 朱怡萱以下巴努努唐浩威拥在怀中的清秀佳人,“吕筱晶,二十六岁,唐浩威的青梅竹马,后天晚上就成了唐浩威的未婚妻了。” 真是个坏消息!白毓抿抿唇,又啜了一口鸡尾酒,心中亦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没兴趣了吧?” “嗯,心中的火花瞬间灭了一半。”她坦承。 “没关系,夏威夷是蜜月天堂,也是恋情发生的天堂,何况这沙滩上有一半以上的男人,目光全集中在你这个水当当的性感美人身上。” 是吗?白毓在心中长叹一声,仍紧盯着唐浩威那张刚毅俊美的脸,难得碰上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结果却是…… 她将鸡尾酒放在大阳伞下的圆桌上,解开比基尼,加入“木瓜族”的行列。 看见那些色迷迷的眼神,这会儿更是肆无忌惮的停在白毓的身上,朱怡萱忍不住摇顿。 这也是白毓会让人错认她风骚的原因,喜好日光浴的她在解放身体的束缚时,对男人的目光从不在乎。 因为外貌性感,她在穿着和举止方面也和外貌相称,这就是白毓所谓的“一致”。 阳光确实温暖迷人,朱怡萱也合上眼睛,不再多想,和白毓一同享受着阳光的洗礼。 * 美轮美奂的kod酒店坐落在威基基海滩旁,可以看到钻石山的火山口。 酒店内有小型的精品店及休闲设备,还附设spa中心,是夏威夷五星级观光饭店里的高档酒店。 而今晚在六楼的宴客厅正举行德克科技集团总裁唐浩威和台湾商界名人吕幼东之女吕筱晶的文定之喜。 晚宴六点半开始,陆陆续续有多名受邀的宾客抵达,不一会,宴客厅内已聚集许多绅士名媛,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也不由得纳闷起来,都已过了一个半小时,怎不见今晚文定的男女双方? 众人议论纷纷,焦躁的情绪也跟着升起。 一直等到八点半后,众人才见到唐浩威的私人助理古天平出现在宴客厅。 带着金边眼镜,一脸斯文的他,先是朝众人行个礼,才一脸歉然的解释,“谢谢今晚各位贵宾拨空前来参加唐总裁与吕小姐的订婚宴,但因临时有事,订婚之事暂时取消。” 话语一歇,众人面面相觑,哗声四起。 “不过今晚的晚宴照常,请各位佳宾尽情享用,谢谢大家。” 在众人的惊愕声中,古天平转身离去。 “果然是诅咒!”宾客中一名官夫人忍不住摇头。 “什么意思?”她这一说,身旁的人全竖起耳朵。 那名官夫人见大家的目光全投向自己身上,不自觉的提高音量,“我刚刚在外头听到的,是吕小姐跟男人跑了,所以今晚的宴会才会临时取消。”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这……怎么会呢?”旁边的一名男士一脸困惑。 “其实他们唐家的男人全守不住自己的女人,听说不但唐浩威的爷爷奶奶离婚,连他的父母据说也是因他母亲出轨两人起了争执下,车子意外翻落山崖,双双而亡,还有,他哥哥唐浩文因妻子偷人而失手杀了她,现在还关在牢里呢,没想到这会儿唐浩威连婚都还没订,就先被吕筱晶给背叛了,你们说这不是诅咒是什么?”官夫人边说边摇头。 “这真奇怪,唐家的男人都很优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其中一名女子忍不住问,引来众多女子点头附和。 官夫人抿抿唇,“因为他们专横得很,脾气不好,没几个女人受得了。” “这实在难堪啊!”另一名女子忍不住叹息。 官夫人耸耸肩,“也许唐家的男人习惯了。” 此时,身着一件白色晚礼服的白毓从宴客厅隐密的一隅走出来,迷人的外貌瞬间吸引众人的目光。 不过,由于她刚听到官夫人的一席话,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她并不是受邀的客人,但拜特殊身份之赐,她还是进来了,原想看看那名肌肉男穿上西装的帅劲,没想到男女主角全没出现。 她的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在瞧见几名男士爱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并向她走来,她仅是微微笑,便转身离开。 存欣赏与被欣赏之间,只要目光对上,她会欣然接受,而且回以笑靥。 这是一样的心态,在她欣赏那个肌肉结实的帅哥时,也希望得到真诚的回应,只是事与愿违,不过她不会放弃的,定要想办法与他有所交集。 * 在kod酒店的总统套房内,唐浩威一脸凝重的注视着玻璃帷幕外的夜景。 “叩叩叩!”敲门声突地响起。 “进来。” 古天平开门走进来,一见好友兼上司的背影僵硬无比,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浩威,一切都照你的指示办妥了,另外,你爷爷跟侄子亚伦也会在明天飞抵峇里岛与你会合,暂时远离那些记者们无聊的访谈要求”。 “还有,我也跟怡萱提过了,kod在峇里岛也有酒店,我请她通知那儿的人事经理,代为安排几名清洁人员过去别墅打扫,并住在别墅里负责家务,至于人员的费用方面,我们会付双倍金额给酒店。” 古天平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不愿住宿酒店,所以找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服务人员来伺候比较恰当,何况你们待在那儿的时间还不定。” 唐浩威点点头,“不过,只要找个可以一手包办所有生活起居的人就够了,我跟爷爷相当注重隐私,不希望屋子内有好几个佣人,另外,也是最重要的,我要的是男佣,你跟怡萱特别强调这一点。”唐浩威冷凝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疲惫。 闻言,古天平不由得摇头,吕筱晶这一走,让唐家的男人更厌恶女人了! 一个青梅竹马、相恋多年的恋情也会变调! 他喟叹一声,“我知道了,我会跟怡萱说明白的,另外,吕筱晶的事你有什么打算?吕家人一口咬定她是被绑架才会失踪。” “绑架?”唐浩威闻言,冷嗤一声,“睁眼说瞎话,是她亲自打电话告诉我要取消婚礼,说她需要时间再想想,她很惶恐……简直是一堆狗屎!” “吕家人说她可能是被歹徒逼迫……” 唐浩威转过头来,直视着古天平,冷冷的道:“那你告诉我,绑匪为什么连一通要求赎金的电话也没有?”唐浩威俊逸的脸上满是鄙夷。 古天平无奈的说:“可以明白的是,吕家人很想要你这个女婿,但筱晶……” 他眸中冷光一闪,“我不想再谈她,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 “她若真的想通了,回来找你呢?”他问出可能会发生的事。 唐浩威撇撇嘴角,“那她最好还是个处女,不然什么都甭说。” 古天平抿紧了唇,看着他拿起一旁的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的xo。 “处女”是唐家男人选择女人第一标准,而这样的“处女情结”似乎没能阻止唐家媳妇出轨的命运。 唐浩威的祖母如此,母亲如此,嫂子也是如此,而吕筱晶的情况虽暧昧不明,但似乎也脱离不了这样的宿命。 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可以清楚的指出唐家人在爱情中的盲点。 其实他们都深爱着自己的女人,但由于天生霸气,事业心重,再加上他们都是选择必须依赖男人的女子,她们一旦走入家庭,面对的却是长年的空闺,在物质生活无虞,心里空虚寂寞下,会出轨似乎是不难理解的结果。 只是……古天平斯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他总相信浩威能打破这样的诅咒,毕竟在事业之外,他努力的拨出时间来维系他和筱晶的感情,甚至为了一圆筱晶在夏威夷订婚的美梦,还特地安排在这儿与她订婚,但结局却是如此的难堪。 “你可以去休息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浩威略显沉痛的声音打断了古天平的思路,他点点头,“你也早点休息,我们是明天一早的飞机。” “嗯。” 古天平离去后,唐浩威带着冷光的蓝眸直直的注视着玻璃帷幕外的点点星光。 女人! 他冷笑一声,爷爷的话是对的,就算是再久的恋情也不值得给予承诺,因为女人对承诺根本不屑一顾,她们在乎的只是刹那间的鱼水之欢,所以爷爷才不愿带亚伦飞来这儿参加他的订婚宴,真是明智的抉择! * “怡萱!”白毓微笑的进入朱怡萱的私人办公室,墙上的时钟已指着晚上十点。 朱怡萱朝她点点头,话筒还架在脖子上,手上的笔更是没停过。 “嗯,可以一手包办生活起居的男佣,不要女人……原来唐总裁要的是一个十项全能的男佣人,是……嗯,好,就这样了,我会尽快安排的,再见。” 朱怡萱一挂断电话,便发现白毓正目不转睛的直盯着她。 “唐总裁是唐浩威吗?”白毓笑咪咪的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来。 朱怡萱柳眉一蹙,“你不会真的对他有兴趣吧?” “他很优秀,”白毓点了下头,“不论体格或是外貌。” “是这样子没错,可是他现在是一头受伤的猛兽,会咬人的。” “所以更需要有人安慰。” 朱怡萱见她一脸认真,眉头纠得更紧了,“看来你已经知道他和吕筱晶订婚取消的事。” 白毓点点头。 “身为你的好友,我得奉劝你别接近唐家的男人。” “因为他们的女人全偷人跑了?” “你知道?”她狐疑的盯着她。 她微点螓首,“在宴会上听一个长舌妇说的。这是真的吗?” 朱怡萱无奈的点头,“千真万确,尤其他哥哥唐浩文因为捉奸在床,犯了杀妻罪,现在被关在牢里,官司还在上诉中。” “老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所以,能不接近他们就别接近,虽然他们兄弟一个长得比一个还要俊美,连唐浩文五岁的儿子唐亚伦也是个万人迷,女人很难抗拒他们的魅力。” “是啊,我便是如此。” 闻言,朱怡萱的心弦倏地绷紧,“公主,你别开玩笑好不好?你在这儿实习,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别说我的工作没了,你爸和你哥还会杀了我!” 她耸耸肩,“你知道我是很理智的人,不曾对一个男人动心过,但唐浩威真的不一样,我对他一见钟情,希望能得到他的心。” “拜托!”朱怡萱听了之后差点晕到,“公主,你想爱谁、想将初夜给谁都行,就别是他,ok?” “我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你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别阻扰我追求生命中的真爱。”白毓眼神流露着坚定。 “问题是,”朱怡萱受不了的爬爬浏海,“没错,唐浩威的确是男人中的男人,各方面都足以匹配你这个才貌兼具的美女,但他现在非常憎恶女人,准备窝到峇里岛的住处平静一阵子,连个佣人都指定非男人不可……” “我要去。”白毓冷静的打断她的话。 “什么?!”朱怡萱杏眼圆睁的瞪着她。 她粲然一笑,“他要的是一个十项全能的佣人,我认为我可以办得到。” “你?他要的是男佣,你要女扮男装吗?那么你那会令人喷鼻血的身材要怎么藏?” “我不必藏啊,只要是他“不得不”下唯一的选择就成了。” 朱怡萱一听,柳眉拧得更紧,“你的意思是……” 她的脸上绽放出一朵勾魂的媚笑,“你直接派我去,叫峇里岛那儿不必派人了,而契约上再加注一条,言明除非雇员主动辞职,否则雇主不得擅自解雇,以保障雇员的工作权益。” 闻言,朱怡萱傻了眼,不禁哇哇大叫。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随便想也知道唐浩威对这种契约不会留意,而且这种芝麻小事都是由他的私人助理古天平全权处理,我和古天平又是旧识,他一定全心信赖我的安排,如果我真在契约里加上那一条,到时候一定会被他们两人的炮火轰得面目全非的!” “那又如何?他们总不会大老远的从峇里岛跑来骂你,到时你只要将话筒拿远点不就成了?”白毓不觉得那有什么么问题。 “我……” “我会做得很好的,我的脑袋你很清楚。”她一脸自信。 “可是,咱们的公主,你拥有的统筹管理方面的能力,但人家要的是佣人,而且是个男佣,再附加一点,你别忘了自己是个“家事白痴”!” 朱怡萱这一席话说得抑扬顿挫,不停的提醒她这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 白毓回给她个不以为然的表情,“这‘家事白痴’是你替我冠的词。” “拜托,别以为我不知道,煮饭、洗衣、打扫这些家务事,你家的佣人都做得好好的,你连衣服也不会折。” 第二章 白毓漂亮的眉宇微微一蹙,“好吧,我承认我没碰过,但我的学习能力很好,我相信自己一定做得来。” “学习?”朱怡萱嘲笑道:“唐浩威不会给你机会学习的,而且可能一见到你就立刻将你踢出门。” “所以我才要你在契约里加上那个条件啊,这样他就没理由赶我走啦。” “你……”她已经没辙了。 白毓迷人的褐眸直勾勾的睇视着她,“怡萱,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我想要唐浩威,你就算帮我,好不好?” 朱怡萱愣了一下,频频摇头,“不好、不好,我都可以想像你和他在别墅里见面的情形,肯定惨不忍睹,你绝对会被他轰出去的啦!” “那就试试啊。” 看她一脸坚决,朱怡萱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的心意,“好吧,那至少让我跟他提一下你的身份,看他能不能对你好一些。” 白毓连忙摇头,“不,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我也不认为他在知道我是个千金大小姐后会对我好一些,反倒他会因此将我轰出去呢!” 朱怡萱想了一下,颇有同感的说:“也对,这样他会更认为你什么都不会做。” 白毓莞尔一笑,“看来我们达成协议了,你现在是不是该将事情的细节全跟我说?” 朱怡萱拿她没法子,只好告诉她唐浩威在峇里岛别墅的住址,还要她得在他们九人抵达别墅之前,先清理居家环境等等,另外并强调别墅已有一年没人居住,希望她听了会打退堂鼓。 不过,白毓显然不在乎,她笑容可掬的点点头,“那好,我的行李都还没打开,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出发。哦,对了,我哥和我爸那边,你就说我实习得不错,随便应付他们便成,ok?” 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朱怡萱也不好扫她的兴,只是一再嘱咐她,“唐家的男人都不好惹,你自个得多加小心。” “没问题!”白毓眉飞色舞的直点头。 “对了,除了他爷爷唐敬天、侄子唐亚伦外,他们家还有只狼犬也很不好惹。” 白毓扬起一道柳眉,“也是公的?” 朱怡萱无奈的点点头。 白毓的眼眸闪动着迷人的光彩,“正好“异性相吸”,我可以一网打尽!” “接触为征服的第一步”,这是她的座右铭,也为她带来一帆风顺的人生,所以,她有绝对的信心能一一征服唐家的男人,以及那只狗! 一早,在飞往峇里岛的头等舱内,亲切的空中小姐正为乘客送上精致的早点。 “谢谢。”白毓朝空中小姐微微笑后,便将目光移到唐浩威身上。 身穿黑色西装的他看起来更是俊美无比,只是眸光冰得吓人,明明白白的警告她,别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但那又如何?她故意微张性感红唇,无声的送出了一记飞吻。 唐浩威的神情悚然一变,他眼睛半眯,鄙夷的的目光犀利的射向她,但她仍无所惧,撩撩一头波浪状的如云黑发,再朝他微微一笑后,才将目光收回到桌上的精致餐点上,无言的说着,他比桌上的食物还要吸引她。 “浪女!”唐浩威咬牙低吼一声,声音里满是对她的怒意及鄙夷。 古天平就坐在他身边,对斜前方那个性感女郎有意挑逗唐浩威的举止并不陌生,因为他们在机场的贵宾候机室里早和她碰过面,从那时开始,她的目光几乎只定在唐浩威的身上,这会儿甚至明目张胆的抛起媚眼。 然而,这也不能怪她,说起来,该怪唐浩威的外貌确实太吸引人。 不管他走到哪里,女人爱慕的眼光总是不断。 只是对吕筱晶专情的他,从不看别的女人,而今,这个女郎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攫住他的目光,也算是破天荒了。 但不可讳言的,她的一颦一笑的确令男人心醉、女人妒羡。 尤其那双带着雾气般的褐色眼眸像会勾人魂魄似的,让人想沉溺其中。而一件低胸束腰的夏威夷丝质花衬衫、贴身的时髦皮裙,显示她傲人的三围,美得连他这个鲜少注意女人的男人也破例欣赏。 她真的是一个天生的性感尤物,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性感的外貌下,还有着感性的气质之美。 唐浩威目前极度厌恶女人,恨不得遣走空中小姐,换个空少来服务,但没想到在候机室里,那个直瞅着自己瞧的风骚女人就坐在他附近,而且还对他挑逗个不停。 “天平,叫空姐给我换个位子,我要到别的地方去坐!”他为之气结的咬牙切齿。 古天平瞥了他眼,低声道:“可是你不得不承认她像个甜而不腻的义大利冰淇淋。” “她是女人!”唐浩威一脸怒火的说。 这句话代表了一切,古天平只得摸摸鼻子起身,麻烦空姐调个位子。 只是在空姐将他们请到另一边坐下,并把早点挪到新位子后不久,那名性感美女也风情万种的走到他们旁边的空位坐下,粉颜上尽是令人心醉的美丽笑靥。 唐浩威双手握拳,俊脸上布满阴霾,“滚开!” 白毓仍是一脸笑意,“你们可以换位子,我想我也可以,是不?” “我讨厌女人!” “可我喜欢男人,尤其……”她盈盈一笑,“像你这样的男人。” “你再骚扰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唐浩威一脸阴冷,知道这样的神情通常能吓走那些频频勾引他的花痴们。 但她只是耸耸肩,“那我们就安静的吃早餐吧。” 此时,空姐也将白毓原先位子上的餐点挪过来。 白毓再次露齿笑,“谢谢你。” “不客气。”空姐笑笑的点头,但在看到唐浩威一脸吓人的表情后,她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头等舱的客人都各有来头,她一个也不能得罪,自然得顺着客人的要求,可是…… “没关系,你可以先离开。”古天平看出她的无措,朝她点头道。 空姐对他感激的一笑,转身离开。 唐浩威冷冷的看着一旁已气定神闲的拿起刀叉吃早点的白毓,沉声怒喝道:“滚!” 白毓抬起头来,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慢条斯理的说:“我也是头等舱的客人,不是你的下属,你似乎忘了这一点。” “还算是有脑子的女人,却不懂得看脸色!”他一脸阴霾。 “是吗?时间一久,你就会明白我是不是懂得看脸色的女人。”白毓勾起嘴一笑,放下刀叉后,站起身回眸一笑,回到原先的位子上去。 时间一久?什么意思?唐浩威浓眉紧蹙,满脸困惑。 而一旁的古天平仍凝睇着白毓,对她全身散发出的慵懒风情心动不已。 唐浩威对她的一席话仍旧不解,当他疑惑的看向古天平时,却发现他的目光还定在那个女人身上。 “现在已经夏天了,别告诉我你还在“思春”。”唐浩威不悦的声音响起。 古天平被他这么一说,俊脸微红,“不好意思。” 唐浩威抿抿唇,长叹了声,“不,是我不好意思,我今天原本会有个未婚妻,而对将大部份的时间都拿来为我效力,以至于没有时间谈恋爱的你,我实在不该说出那样过份的话。” 古天平摇摇头,“别这样说,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唐浩威长吁了口气,转头看着那名终于将目光放在窗外,看着云海的白毓,“你喜欢她,可以去追她。” “呃……” “你已三十五岁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再说,我打算放自己个长假,时间大约是半年,集团的运作也会全权交由各部门的主管负责,你这私人助理也有半年的假期。”他顿了一下,将目光收回来,“你是书生型的帅哥,脑子、财富都有,半年的时间去追那个女人该是绰绰有余了。” 古天平摇摇头,自我调侃的道:“正因为我有脑子,所以很清楚她的目标是你,不是我。” “我对女人没兴趣,所以你的机会更大。” “是吗?可我总觉得那个女人没有你想像中好追。” “女人都是一个样,不明白忠贞为何。”唐浩威顿了一下,沉沉的吁口长气,摇头道:“我知道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只是我们唐家真的受够那些女人了。” 古天平无言,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两人不再交谈,安静的吃着早点。 过没一会儿,空姐忽然端来两杯茶。她的笑容有点僵硬,“这是那位小姐请你们的枸杞菊花茶,说是可以消火气。” “端走!”唐浩威想也没想的怒声道。 “呃……”空姐脸色发白,不知如何是好。 “没关系,你先走吧。”古天平再次替空姐解围。 唐浩威横他一眼,“我不可能会喝那女人的任何东西!” “她只是对你示好。” “没错,如果可能,最好也能爬上我的身、我的床,你没看她长得一脸风骚样?”他锐利且带着怒火的眼睛扫向正笑盈盈举杯敬他的白毓。 古天平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只是几个钟头的飞行时间,没必要将自己的火气搞得那么大吧!” “我知道你对她有好感,你干么不端走这杯该死的消火茶滚到她那边去!”唐浩威咬牙切齿的低吼。 “唐总裁,我不是见色忘友的人,更不是见色忘职的下属。”古天平的语气也略带怒气。 听到好友的一声“唐总裁”,唐浩威知道自己的话太冲了。 他烦躁的爬爬浏海,“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也别理我。” 古天平喟叹一声,“我们的神经都绷得太紧了,也许喝个茶感觉会舒服点。” 语毕,他便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但唐浩威仍是无动于衷,他拿起一旁的咖啡喝着,这味道该是甘醇的,但他尝起来却苦涩无比。 * 印尼峇里岛 素有“神仙之岛”美誉的峇里岛是个美丽的神秘岛屿。 峇里岛的湛蓝天空总能令人心旷神怡。 被这样澄净的晴空感染,唐浩威的心情也稍稍好转,只是在踏出机场,面对两辆同样是由kod酒店特别派出的宾士加长型的迎宾轿车时,他浓眉一拧,不由自主的瞄向那名风骚的女郎,发现她也跟着走过来。 不知怎的,他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女人可能会一路缠着他。 唐浩威和古天平坐进车内,看着白毓走到另一辆轿车旁,身后还有一名男士为她提着两大箱的行李。 她愉悦的和站在车门前的司机交谈,不久,司机便交出一串钥匙,然后令人错愕的是,她竟坐上驾驶座,而她身后的男士弯身将行李放入车箱后,她探出车窗外,朝那名男士迷人一笑,车子便像风一样疾驶而去。 唐浩威敛眉看着这幕,直到他们的车子上路后,他仍是一脸沉思。 他已许久没来这里,以往别墅的佣人及车子早已另作安排,所以这回临时到这儿来,古天平便麻烦kod酒店的人派车送他们到位于龙目岛的别墅。 而那个女人为什么能直接将kod酒店的迎宾轿车开走? 司机领的是死薪水,那辆宾士车若出了状况,他哪赔得起?他怎么敢将车子交给那风骚的女人? 唐浩威虽注视着车窗外美不胜收的景色,但脑海却被白毓美丽的容颜占得满满的。 “铃铃……”古天平的手机突地响起。 他拿起手机接听,“喂?” “古先生,我是kod酒店的人,因为唐先生的别墅已有一年无人居住,所以必须多花些时间,请你们先至kod酒店稍作休息,傍晚再回别墅。酒店已为你们准备了房间,司机会先载你们过去,不便之处尚请见谅。” “嗯,我知道了。” “谢谢,再见。” 古天平困惑的看着手中已切断通讯的手机,奇怪,这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颇似那名性感女郎? “怎么了?”唐浩威见他一脸疑惑,忍不住关心问。 “没……没什么,是kod酒店的人说别墅尚未清理完毕,先请我们到kod休息,傍晚时再回去。” 唐浩威点默头,“嗯,也只能如此了。” 宾士轿车在平顺的大路上转弯,朝海神庙旁的kod峇里岛酒店前进时,白毓正快速的驾车前往港口,连车带人的一同上了渡轮,前往龙目岛。 望着海面上的粼粼波光,白毓如蔷薇般美丽的容颜漾起一抹愉快的笑,她瞥了车上的手机一眼,心想,将那两个男人先送往kod酒店,多少能为她挣点时间,让她体验一下“清洁妇”是怎么做的。 * 白毓看着眼前这栋豪华却长满藤蔓,灰尘、蜘蛛网密布的两层楼别墅时,差点脚软。 天啊,这要怎么整理?她只有短短的几个钟头耶! 而且,前后院的杂草长得老高,还得修剪,更别提车库、游泳池也是脏得可以,她从不知道一年没人居住的房子居然是这种样子。 白毓揉揉眉心,情况超乎她的想像,而且她也太过粗心大意,急着比唐浩威一家人早一步赶来这儿,也知道自己的职务是“女佣”,但除了车内的两大箱行李外,她是两手空空,清洁用具一样也没带。 该死!她该不会真的是个家事白痴吧?那么简单的事,她居然现在才想到。 她将身子往后靠在轿车上,“怎么办呢?向怡萱讨救兵一定又会被她调侃,甚至要我打消当女佣的念头……” 头疼的她直视着前方的库塔海滩,看见那儿有许多当地妇女带着小孩们在捡拾海草与海贝。 一个念头快速的闪过脑海,她眼睛一亮,连忙朝他们走上。 由于他们只会讲印尼话,白毓只得比手画脚,将自己的需求努力的透过肢体语言告诉他们,并从皮夹内抽出刚刚在机场兑换的印尼钞票。 沟通了几分钟后,那些印尼妇女终于明白的点点头,开心的带着自己的儿女回家,不久即携带一大堆清洁用具,过来别墅进行大扫除。 白毓坐在轿车内,喝着沁凉的美酒,看着大大小小将近三十人在别墅里外穿梭进出。 她微微一笑,果真是有钱好办事! * 唐浩威、古天平和同样被请到酒店来的唐敬天、唐亚伦在享用丰盛的下午茶后,便直接前往龙目岛的别墅。 看到眼前这夕阳余晖下焕然一新、窗明几净的别墅时,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满意的微笑,甚至连唐家的那只老狼犬也愉快的叫了两声。 “kod的人还真不错,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这里整理得这么干净。”唐敬天赞赏的点头,因为一年多没再来这儿,却可以看到原本的明亮洁净,他十分满意。 唐亚伦是个俊秀的五岁小男孩,但脸上有着超龄的成熟,他眉心微蹙,抬头看着两鬓花白、右手拄着拐杖的七十岁曾祖父,“我不喜欢这里,好安静,没什么人。” 此时夕阳西沉,住在附近的萨萨克族人都已回家,一些零星的游客也早乘渡轮离开,因此,这会儿一望无际的海面看来更寂静,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 唐敬天疼爱的拍拍他的肩膀,“这儿当然静了,若不静,当年我怎么会想来这儿买地建屋,以平静自己抑郁的心情?” 唐亚伦像个小大人似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就是因为曾祖母跟别人有一腿,对不对?” 唐敬天点点头,“没错。” 古天平看着这一幕,心上中涌起深深的感叹。 唐家男人对女人的绝情十分感冒,因此在教育唐亚伦时,也灌输他女人不贞的观念,甚至不避讳的让他加入家庭会议,公开讨论他曾祖母、奶奶及母亲对家庭、丈夫不忠的丑事,让小好孩对女人也同样的不屑。 橙红色的天际逐渐被黑幕取代,望着别墅周围接连起的灯光,唐敬天点点头,“我们该进去了,顺便也谢谢那位kod安排的人。” 唐亚伦吆喝着狼犬先跑进屋里,唐敬天也一步步的朝明亮的屋子走,发现唐浩威和古天平动也没动的杵在原地。 他不解的看着两人的目光直盯住车库内那辆以黑色帆布套住的车子,“怎么了?” 唐浩威摇摇头,瞥了古天平一眼,“你通知车商送车来吗?” “没有,我今天都跟着你,还没时间去办车子的事。” “那……”唐浩威浓眉一拧,阔步走到车库里,一把扯下黑色帆布,当那辆kod酒店的迎宾轿车映入眼帘时,他脸色倏地一变。 见状,古天平也蹙起眉头,“这不是那个女郎开走的那一部?” 唐浩威咬咬牙,“说得好!”他气冲冲的转身奔入别墅。 “女郎?什么女郎?!”唐敬天听得一头雾水。 “呃,唐爷爷,这……”古天平有个不好的预感,他希望kod派来的不会是那个美艳绝伦的女人,不然事情就大条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正偕同唐敬天朝大门走去时,唐浩威一声怒不可遏的吼声跟着劈出屋外,“滚!” 闻言,古天平倒抽一口气,赶忙加快步伐走进去。 “滚!”唐浩威的俊脸上满是暴怒。 三层水晶吊灯下,白毓身穿一件黑色圆点的连身露肩洋装,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如云的秀发全数拨至右肩,左耳上的单钻耳环闪闪发亮,但仍不及她那张性感美艳的脸来得吸引人。 “滚!” 面对唐浩威一再的吼叫,她毫无畏惧。 她笑盈盈的从沙发上起身,让身上剪裁简单的露肩洋装大方的显示出她妖娆的身材,尤其那看似呼之欲出的双峰直接冲击男人的目光,足以让人欲火焚身。 唐浩威也注意到了,但他身上燃起的不是欲火而是怒火。 “你该死的在这里做什么?”他怒气冲冲的问。 白毓凝睇着犹如团火球的他时仍是一脸笑容。 她优雅的指指桌上已泡好的一壶枸杞菊花茶,还贴心的倒好四杯,“我知道你看到我一定会生气,当然,还有唐亚伦……”她瞥向也是一副气呼呼模样的小男孩,再将目光移向甫踏进客厅,一脸错愣的古天平及唐敬天,“他们,还有……”她再指指另外摆放在地上的一个小碗,微笑的看向那只朝她吠个不停的狼犬,“这只狗狗,全都需要喝杯茶消消火。” “你……怎么有个女人出现在这里!我这栋别墅绝不许有女人出入!”唐敬天火冒三丈的挥舞着拐杖! “呼,真的是愈老火气愈躁,我看你得喝多一点。”白毓话语一歇,煞有其事的拿起瓷壶,在最接近唐敬天的那杯茶中再添了一些。 “这……该死的!”唐敬天气呼呼的以拐杖扫过桌上的瓷壶和茶杯,乒乒乓乓声瞬间响起,接着是一片凝滞的静默。 白毓直视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唐敬天,眸中无惧。 她仍笑咪咪的,弯下腰对那只吠个不停的狼犬道:“好漂亮的狼犬,叫什么名字?” “女人!”唐家两大一小的男人同时发出不屑的吼声。 她柳眉微微蹙,随即耸耸肩,“挺“通俗”的名字。” 古天平诧异的看着眼前态度优雅的女人,她竟没有驳斥唐家人对女性的鄙夷。 第三章 “不过……”白毓话只说一半,她朝唐浩威扬扬柳眉,挑衅的盯着他道:“带个“女人”在身边,可见生活还是离不开女人。” “胡说什么?它是只狗,女人全都像狗一样贱!”唐敬天怒不可遏的吼了出来。 “可是它是只公狗。”白毓凝睇着气得脸色通红的唐敬天,故装怜悯却反将他一军,“唉,可怜狼犬不会说话,不然,它一定会抗议你们弄错性别,给了它一个错误的名字,它应该叫“男人”才是。” “你这女人竟敢将我们比喻成公狗,你……”他气得语塞。 “爷爷,这事我来处理。”唐浩威冷冷的看着她,“天平,你先带我爷爷及亚伦到他们的房间休息。” “嗯。”古天平点点头,忍不住看了白毓一眼后,才带着仍是气冲冲的唐敬天曾祖孙离开。 真好,终于和唐浩威独处了。白毓看着俊脸气得刷白的他,心情却大好。 反正最坏的情形已经过去,她现在还站在这儿,不是吗? 唐浩威冷睨着她,压抑着满怀的怒火道:“我猜你应该是kod酒店的人,不过我要的是男佣,请你立刻回酒店去。” “你要的是个十项全能的佣人,而我就是那个人。” “所以你大老远的从夏威夷跟着我飞来这儿?” “因为我是最好的。” 闻言,他蓝眸半眯,“但你的性别却是最差的。” “是吗?但那也不会影响我的办事能力,连每月的mc来也一样没影响。”她一脸冷静,将她那张脸衬得更是诱人无比,此刻的她散发出一股沉潜的气质,让人意识到在她性感外貌下的优雅及自信。 唐浩威也感受到这一点,满怀疑问的说:“你不是当女佣的料,何况我也不相信kod对每个基层的房务人员会如此礼遇,让你坐头等舱,开迎宾轿车。” 她莞尔一笑,早猜到他会这么说,因此也准备好应对的话。 “这就是我们kod成功的原因,因为我们知道你不会接受女性工作人员,而且可能一见面就会立刻被你给轰出去,所以只好加深你对我的印象。” “这样我就会让你留下?”他嗤之以鼻。 “至少我有机会跟你交谈,你不能否认这招还挺有效的。” “我不知道kod人力资源如此短缺,居然连个男性工作人员都没有。” “我说了,因为我是我们kod最好的服务人员,我……呃,我是负责总统套房的,所以你该知道我有多高竿。”白毓为了留在他身边,赶忙随口胡诌。 唐浩威冷眼睨她,“既然如此,我愿意退而求其次,看你们kod有哪个男服务生排在你之后,我可以用他。” 她依然坚持,“我是最好的,何况男人不如女人来等贴心、细腻,有些事更是男人做不来的。” “例如什么?当我的女人、情妇?”他的蓝眸危险的半眯。 她露齿一笑,“你这凯子没那么好钓,再说,我若有兴趣做情妇,也不用这么歹命来这儿做女佣。” “没人要你来这儿当女佣!” “呃……对,是我自愿的。” “我拒绝。” 她优雅的耸肩,“那也没法子!因为我们的契约双方都签名了,我们至少会有一年的雇佣关系。” 闻言,唐浩威便明白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说吧,毁约金多少,我负担得起。” “我知道,所以契约上没有关于毁约金的陈述,除了一条比较重要的条款──只有我才能决定离职与否。” “胡扯!”他脸色丕变。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白毓走到另一边的玻璃柜,抽出一份彩印的契约书递给他,“你看看,上面有你们德克科技的公司章及古天平的亲笔签名。” 唐浩威接过手,迅速地翻开详阅,双目圆睁。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唐家特聘的女佣,还请多多指教。”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至于我现在该做的,当然是料理你们的晚餐。” 白毓没理会唐浩威那张气得铁青的俊脸,微笑点头后往厨房方向走去。 她对厨艺一窍不通,不过她有学习的精神,更何况她带了一台笔记型电脑,上了网路后,要找个名厨并不难。 唐浩威浓眉拢紧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将手中的契约书握紧,气冲冲的直奔上楼,打算好好的吼一吼古天平,看他是怎么办事的。 * 古天平看到那份契约书也傻眼了,所以,当唐浩威和唐敬天在催促唐亚伦和狼犬到前院去玩后,便炮声隆隆,自认倒楣的他也只能拚命的道歉。 然后,他立刻打电话给朱怡萱问清楚。 电话一接通,唐浩威就脸色铁青的接过话筒,“朱经理,这就是你办事的能力?我要的是男佣,你找来什么?穿着袒胸露背的女人,你们kod集团不想要我们德克这客户了吗?住宿合约想提早解除了?” 在夏威夷的朱怡萱听到唐浩威这么说,可吓傻了,拜托,德克是他们的第三大客户,若跑了这客户,她可真的玩完了! “唐总裁,你别生气,我们酒店……公主她……” “酒店公主?”唐浩威乍听之下脸色丕变,怒不可遏的说:“我要的是女佣,你他妈的找个酒店公主给我干啥?!” “呃……”这下要怎么解释?朱怡萱急得脑袋一片空白。 “难怪那女人一副骚样!”唐浩威的语气鄙夷到极点。 一旁的古天平和唐敬天一听到白毓是酒店公主,整个眉头全纠在一起。 电话另一端的朱怡萱更不知所措,喊白毓“公主”习惯了,哪晓得会被唐浩威跟酒店连在一块,成了“酒店公主”? “你哑巴了?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呃……是,不过,她洗心革面了,也很认真的念书,才能在我们kod酒店工作,而且她做得有声有色,呃……很好!”朱怡萱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解释,只好顺着之前的话胡扯一番。 他咬牙怒吼,“这就是你们kod最好的服务人员?!” “呃……唐总裁,拜托你给她个机会,她好不容易从烟花女子爬到现在这样……呃……可以在正规的酒店上班,如果因为她,你解除了和我们公司的合约,她一定也会被解雇的。”朱怡萱发现,谎言一旦开了头,后面要继续好像容易多了。 “那正好!” 朱怡萱愣了一会儿后才慌忙的道:“不,不好,因为你们的契约是独立的,就算她不是我们的员工,就那份契约而一言,她还是你的雇员。” “狗屎!”唐浩威愤怒的呸一声。 “唐总裁,请你相信我,她的确是最好的,否则我怎么敢冒被你炮轰,还有被炒鱿鱼的危险,将她推荐给你?你是我们的大客户,我得罪不起呀。” “你已经得罪了。”他的语气很冷。 “不,唐总裁,请你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吧,拜托、拜托……”朱怡萱连说了好几个拜托,希望他手下留情,不然事情若闹大了,让白家父子知道、她将他们最疼爱公主送到最厌恶女人的唐家人手中,她的下场哪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唐浩威和朱怡萱是旧识,听她如此哀求,心中怒火虽炽,但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他一咬牙,干脆挂断电话。 “怡萱怎么说,她真找了个酒店公主来伺候我们?她头壳坏掉了吗?”唐敬天算是看着朱怡萱长大的,怎么她愈大脑筋愈钝了? 唐浩威深吸口气,“她说那个女人已洗心革面,是他们kod的职员。”他顿了一下,再恶狠狠的看向一脸无措的古天平,指指地上的合约书,“她说这份合约是独立的,意思是说,就算那位“公主”被kod辞职了,也还是我的雇员!” 古天平的太阳穴剧烈跳动,头疼极了,却不敢开口。 唐浩威握紧双手,对唐敬天说:“看来我们暂时得先忍受那位公主了,爷爷。” 唐敬天恼怒的道:“这是什么话?不能解约吗?” “那个公主显然非常聪明,懂得设计我们,所以能作主的人只有她,我们完全无计可施。” 闻言,唐敬天更怒不可遏的指着古天平又叫又骂。 唐浩威也是满肚子火,所以对被骂得臭头、无法说话的古天平一点都不同情。 * 晚上八点,餐桌上除了排放整齐的餐具外还是空荡荡的。 因为那纸契约,唐家上下不得不接受这半路杀出的女佣,而古天平更是连续挨了唐敬天、唐浩威祖孙俩几顿排头,震天的咆哮声只差没将他的耳膜震破。 没错,是他不够细心,但他是相信朱怡萱啊,她的办事能力一流,没理由莫名其妙的摆这个大乌龙。 “我就说女人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晚餐都弄了几个钟头还出不来!”唐敬天是个生活规律的老人,晚餐通常在七点便结束,这会儿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没停,让他就更是满腔怒火。 “唐爷爷,我去看看好了。”古天平很早就想到厨房瞧瞧,因为里面太安静了,但总是被唐浩威犀利的眼神拦下。 “不,我去,我想看看那个自诩什么都会的酒店公主,怎么解释到晚上八点还见不到晚餐。”唐浩威平静的站起身来,但眸中可见两簇怒焰。 唐敬天抿抿唇,看着孙子僵硬的背影,再看看一旁不耐的拿起叉子敲碗盘的曾孙,摸摸他的头,“看到没?女人都是不能信赖的。” 唐亚伦抬起头来瞥了曾祖父一眼,“是啊,女人真的很斓,连这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古天平端坐在一旁,无言以对,其实是他办事不力…… * 唐浩威走进厨房,却不见白毓的人影,更令他纳闷的是,厨具没有使用过的迹象,非常干净,连移动过的痕迹也没有。 他打开微波炉、烤箱、电锅,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他蹙紧浓眉,往另一边看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台萤幕上出现白毓那张美丽脸孔的笔记型电脑。 他走近电脑,点了一下滑鼠,只见萤幕顿时一变,出现画面分割成四格的宴会食谱。 唐浩威的浓眉拧得更紧了,他看一下上网时间,忍不住低咒声,“花了三个半小时,这女人窝在这里上网煮电脑餐吗?” 他气冲冲的查看她这三个半小时所上过的网站,令人惊愕的是,全是些和饮食有关的网站。 他若有所思的半眯起眼,看来这“十全女佣”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卡的一声,厨房后门忽然被打开,他迅速离开电脑,躲到一个刚好可以挡住他身子的橱柜边。 白毓的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来,脸上是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冷眼看着她将那些东西拆开,里面赫然是一道道香味四溢的菜肴。 她动作迅速的从橱柜里拿出几个盘子,将那些菜肴一一倒入后,再拿起叉子稍微整理一下,便笑盈盈的端出厨房。 唐浩威见她离开后,才走到那一团被她塞入垃圾桶里的包装纸盒边,在见到上面印著「龙目餐饮”的字样时,他冷笑一声。 哼!敢情这个风骚女佣借别人的手准备了一桌晚餐! 他眸中寒光一闪,大步的转身走出去。 * 白毓将买来的晚餐端上桌后,回头才发现唐浩威居然从厨房里走出来。 她白皙的丽颜蓦地飞上两抹嫣红,心跳加速的越过他身旁。 “龙目餐饮的菜色还不错嘛!”当两人擦肩而过,他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走回餐桌坐下,白毓则愣在原地不动。 糟糕,被发现了! 可是没办法啊,网路上的食谱、名师很多,问题是食谱说得好,她却不认识那些“菜”呀! 冰箱里虽有临时和当地村民们购来的食材,可是任凭她这个才女努力的在网路上求救,众名师对于她连菜名都说不出来的状况,只能鼓励的送上句名言,“摸索、摸索,再摸索。” 问题是她哪来的美国时间可以慢慢摸索? 餐桌上动不动就传来带着怒火的咒骂声,逼得她不得不放弃,拎着皮包从后门溜出去,找最近的餐馆点餐。 “女人,就这两道菜,你要饿死我们啊!” 唐敬天怒气冲冲的声音劈进耳膜,白毓吓了一跳,连忙再走进厨房,将一盘又一盘的菜端了上来。 没一会儿,餐桌上便摆满近十道香喷喷的菜肴,而唐敬天、唐亚伦两人早开始用餐了。 白毓瞥了唐浩威一眼,见他也低头开始用餐,她笑了笑,走到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瞬间,众人用餐的动作完全定住,四周静到似乎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 唐家男人的目光全聚集在白毓的身上,古天平也睁大眼。 对此,她倒没啥感觉,反而挑起柳眉,眸中带笑的道:“吃饭啊。” “你是女佣。”唐浩威平静的陈述,但眸中的冷光已足以杀死人。 女佣,她柳眉一拧,轻拍了自己的额头下,在不疾不徐的起身,拿起一个空盘子及叉子从各个盘里拨些食物到盘中后,才微笑的朝众人点点头,“真不好意思,我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们慢慢吃,我到后头去了。” 语毕,她拿着盘子优雅的朝厨房走去。 众人全愣住,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古天平更感到一股笑意就快逸出口中,他连忙起身,“呃……我去一下洗手间。” 唐敬天气愤的扔下刀叉,“这在搞什么鬼?” “是啊,哪有佣人先吃,将剩菜留给我们的道理!”唐亚伦小小的脸上也是气呼呼的。 “看来我得去教教她,究竟谁是主人,谁是佣人!”唐浩威咬牙切齿的站起身,火冒三丈的奔入厨房。 * 他来到厨房,发现这个女佣挺会享受的,她正听着轻音乐、配着红酒,坐在料理台的高脚椅上,愉悦的享用晚餐。 白毓看到他,柳眉挑起,“怎么,愿意和我这女佣共进晚餐?” 他撇撇嘴角,一脸不屑,“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先看看料理台上的菜肴,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吃饭啊。” 瞧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唐浩威心中怒火更炽,“你只是个女佣,凭什么在我们还没吃完饭时,大剌剌的当着我们的面……” “夹菜吗?”她笑笑的打断他的话,“头一天嘛,总得让我习惯一下,再说,我肚子也饿了,而且已经退到厨房来吃,该有的礼数我都做到了,不是吗?” 唐浩威冷冷的瞅着她,实在看不出她全身上下有哪一点像女佣,倒是愈看愈像个酒店公主! “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他顿了一下,“公主。” 闻言,白毓讶异的看着他,朱怡萱跟他说明她的身份了?不然他怎么知道她是家里的公主? “你怎么知道我是……” “酒店公主。”他一脸不屑。 “酒店公主?”白毓对他的称呼一脸疑惑。 “何必装蒜?”唐浩威对她的装无辜更是轻视,“呵,难怪你能这么冷静,面对别人的怒容也是笑盈盈的,原来是靠卖笑讨生活。” “卖笑?什么跟什么?”她觉得有股怒火正缓缓的被挑起。 “有什么好否认的?你接近我不是想从灯红酒绿的生活跳出来,好好的做个女佣,而是想若钓上了我,什么都甭做了,不是吗?” “你莫名其妙!”她再也忍不住的骂出口。 “所以你故意穿得这样暴露,卖弄风骚的想勾引我?”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强而有力的手突地扣住她的纤腰,更在她猝不及防下,粗暴的吻住她红艳的樱唇。 她错愕的开口想制止,却让他趁势直探入口中,狂野的汲取她的甜蜜。 就在白毓被吻得全身虚软时,唐浩威突地放开她,轻蔑的目光直视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 明白他是存心污辱,白毓俏脸一白,气愤的道:“你太过份了!” “我过份?”唐浩威仰头狂笑,“这不是你想要的?不然连顿饭都弄不出来的你何必留在这儿当女佣?” 她冷冷的瞪视着他,“不管我留在这儿的原因为何,你都没有污辱我的资格。” 他嘲讽一笑,“老实说,你花了多少钱买通朱怡萱,让她为你牵线?” “什么意思?” “我相信你是kod的人员,但绝不是我要的佣人,而朱怡萱很明白我要的是什么,却将一个连三餐都不会料理的女人送来,还莫名其妙的在契约中加上一条我不能撤换你的条款,让你这个风骚女人有恃无恐的待在这里,所以我想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对吗?”这笔帐,他定会亲自找朱怡萱算清楚! 这个男人不仅狂傲而且还自以为是,不过,也难怪他会这么想,换成她,可能也会如此吧。 白毓睇视着他满是鄙夷的俊颜,决定不驳斥他的说法。 “总之,我是来做事的,当然,我的确很欣赏你,不过我很纳闷,是谁跟你说我是酒店公主,让你用轻薄的言语对我!” “还会有谁?当然是被我骂到心虚而口吐真言的朱怡萱,kod酒店在夏威夷的人事经理,也是指派你来这儿的人,你说,我该怀疑她的话吗?” 闻言,她瞠目结舌的想着,怡萱吃错药了吗?她在胡说什么? “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倒是直央求我要给你机会,也说你很努力的脱离那种烟花生活,但我实在看不出来你哪一点符合她的说法,除了搔首弄姿、卖弄性感,其他的,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白毓柳眉拧紧,看来朱怡萱一定被他的炮火轰得脑子混沌,才会语无伦次的扯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她润润干涩的唇,“好吧,就算我是酒店公主好了,但美国是圆梦的天堂,不管是什么样的出身,只要我愿意努力,要有所成就并不难,所以我没有必要承受你的有色眼光,何况现在的我很“干净”,与你脑海里想的那种淫荡的女人是不同的。” 她顿了一下,美眸快速的闪过一道俏皮的光芒,“再说,我也是经过一番努力才挣得目前的职务,我不在乎旁人是否对我刮目相看,但至少也该欣赏一下我的“上进心”,是不?” 唐浩威听到这番话,不禁浓眉拢紧,瞧她言谈有物,风骚的外貌下顿时多了一份感性的气质,而且他真的很意外,这样的女人居然会有上进心。 凝睇着她像雾般的褐眸,不知怎的,他心中的怒火顿时减了大半。 他抿抿唇,“九点,我们一行人都要洗澡入睡,该做的事,你自己得斟酌时候,别像这顿晚餐一样,耽误了大家。” 语毕,他神情冷傲的转身离开。 白毓先是怔愣,而后嘴角一弯,忍不住笑了起来。 酒店公主?没错,她的确是酒店公主,但应是五星级酒店里的公主才是吧! 她伸手轻抚着被他吻过的双唇,心卜通卜通得狂跳起来,跟这样的男人亲吻真的很有感觉,虽然他的吻粗暴了些,却令她难以忘怀,连这样轻抚着,都能使方才那种全身酥麻的感觉再次重现…… 唐家别墅很宽大,上上下下加起来总共有八间房,他们则分占四处,而为了让大家在晚餐后轻松一下再回房间洗澡,白毓甫吃完晚餐便开始忙碌起来。 第四章 她先是泡壶咖啡送到客厅上,接着是淡淡的甜酒,然后便开始在每人的浴室内放起热水。 她看似忙碌,但还算从容,只是穿着高跟鞋的她,卡卡卡的脚步声来来去去,惹得唐敬天、唐亚伦一脸烦躁,而古天平则不时的蒙住嘴,以防嘴中的笑意惹火这对曾祖孙。 至于唐浩威一脸沉思,脑海里想的不是白毓,而是临时毁婚的吕筱晶。 他呵护了她这么多年,爱了她这么多年,却被她甩得不明不白,所以他至少要知道她愿意舍他而就的男人是谁。 “天平。”他突地出声,转头看向好友,“你明天找来征信社,我要知道吕筱晶现在人在哪里。” “还找那个女人干么?”唐敬天愤怒的问。 “爷爷,我想知道她到底在哪,如果她真的跟了别的男人,我也要找到他们。” “找他们?你想做什么?” “吕家人一口咬定她是被人绑架的,已经请求警方调查,但全美每天的失踪人口不下百人,美国的警力又有限,吕幼东应该也很清楚,所以他们还是得自己私下找征信社寻人。” “而我可以确定的是,吕筱晶不会有胆子回头找吕幼东夫妻,央求任何的金钱援助,那个男人如果要养她就得工作,而不管他是谁,有胆子抢走我的女人,不是太过天真就是愚蠢得可以,我要让他在走投无路之下,主动将吕筱晶甩掉,让她也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唐浩威的声音严峻如冰。 闻言,唐敬天才笑逐颜开,“没错,是该如此。” 古天平瞥了一旁也拚命点头的唐亚伦,这样报复的作法实在是一个错误示范,但唐家两个大人却不曾这样想过。 唐浩威再次将目光落在古天平身上,“你明天就去办这件事,有必要的话,你直接参与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势必将他们揪出来。” 古天平浓眉一蹙,“你似乎很肯定她真的有个男人?” “哼,当女人在你的怀中又一反常态的像个惊弓之鸟时,那便是前兆了。”唐浩威一脸冷笑。 他是个敏锐的男人,也是个心软的男人,他并没有揭穿她的变心,没想到会因此被她摆了一道,变成众人的笑柄! 所以对她的报复,他是绝不会再心软。 此时,墙上的吊钟正好指向九点,发出愉悦的音乐报时声。 “洗澡喽!”白毓轻快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众人一回头,便看到她站在二楼的台阶上俯视。 “九点整,各位的洗澡时间,等各位洗完热水澡后,便可以上床ㄛㄛ困了。” 唐敬天忍不住蹙眉,“怎么她现在像个舍监?” 唐浩威也抿了抿唇,“我只是要她别像晚餐时拖延大家的时间,可没要她像管孩子似的指示我们该做什么。” “洗澡了,各位,你们再不去,等会儿水满了可别怪我。”白毓朝众人挑挑柳眉。 “你没关掉水龙头?”唐浩威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她优雅的耸耸肩,“没办法,要做的事太多了,你们的房间又是楼上楼下的,浴缸也一个比一个大,我只好就这么开着让它盛水了,何况我还得从你们的行李里抽出睡衣……” “你说什么?谁准你动我们的行李?”唐敬天怒声咆哮。 “没错,女人的脏手怎么能碰我们的东西!”唐亚伦也气呼呼的说。 “小男生,你刚刚吃下肚里的东西,就是我这双脏手弄过来的,呃……”她瞥了一眼唐浩威,见他没有要泄她底的样子后,她才放心的继续道:“另外,你们换下的脏衣物也得靠我这双手来洗,你们才有干净的衣物穿,不是吗?” “你……”唐亚伦时语塞。 “谁准你教训他?”唐敬天不?的发出一声怒吼。 “不是教训,你很清楚我说的是事实。”她将目光看向一声不吭的唐浩威,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万用表,“我测过水流速度,如果你们再不动,浴缸的水可能就会溢出,接着便会流往你们的卧室……” “那你还站在那儿干么?”唐浩威冷冷的开口,他本想看看她的脸皮有多厚,还会继续说些什么,但她这副指挥众人的模样,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问题我只有一双手一双脚,怎么来得及去关四间房的水龙头呢?” “女人!”唐敬天鄙夷的怒视她一眼,便气冲冲的拄着拐杖,偕同曾孙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古天平带着笑意,瞟了她一眼,摇摇头越过她,快步走向二楼的客房。 转瞬间,只剩下唐浩威和她面对面,她挑起柳眉,“你怎么不动?” “问得好,那你怎么不动?现在就只剩一间房,你双手双脚也解决不了?” 她露齿笑,“好吧,顺道将你的行李整理一下。” “别动我的东西。”他咬牙切齿的说。 “那就上来啊!” 唐浩威见她转身往他房间走去,他咬咬牙,大步的跟在她身后。 *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唐浩威的卧室。 这间卧室以淡蓝色的装潢为主,右边是一整排隐藏式的衣橱,加大size双人床摆放在正中央,另一边是玻璃墙,而床铺的前方则是一组豪华的真皮沙发,摆设十分简单大方。 在唐浩威进入浴室,看到浴池内的水放了约八分满,且水龙头也已经关上后,他知道自己又被她诓了。 他转回头,怒目看着站在浴室门口的白毓,“你唬我?” 她耸耸肩,“没办法,不这么说,你们好像都不动,到时又将拖延洗澡时间算到我头上来,那我岂不是太冤枉了?” 他浓眉一扬,“我们会那么无理吗?” “会!”她回得干脆,“连八岁小男孩的口中都会说出那些对女人鄙夷的话,就知道你们唐家的男人平时对女人有多无理了。” 唐浩威的下颚肌肉不停的抽动着,“看来你很清楚我们对女人的厌恶,那你又何必在这儿惹人厌?” “我说过,我喜欢男人,尤其是像你这种男人” 他俊脸一沉,“那我也说过,我讨厌女人,尤其讨厌像你这样的女人。” 白毓微一微笑,“我相信时间一久,你就会了解我对你的耐心,这代表我赖上你的时间不会太短。” “哼,看来你是有计画的接近我。” “没错,不过,若是你的未婚妻没有在订婚宴上消失,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她坦承不讳。 他冷睇着她,“你很清楚我的事。” 她没有正面回应他,乘机转移话题,“我得说句公道话,吕筱晶配不上你,你需要的是个女人,而不是女孩。” “她单纯,不像你“服务”过众多男人。” 她抿抿唇,“酒店公主并非得在床上伺候男人,这一点我得更正你。”尤其她这个五星级的酒店公主,更不可能如此随便。 “有何差别,你的骚很清楚可见。”他不屑的冷哼。 “以貌取人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就像吕筱晶一样,外表一派清纯,却狠心的让你成为笑柄。”她的话一针见血。 唐浩威俊脸顿时苍白无比,他咬牙怒吼,“你给我闭嘴!” “我是该闭嘴,因为这确实是不好的回忆,可是事情真有那么严重吗?需要找征信社?” 他倒抽了口气,“你还偷听我们的谈话?” “无心听到的。但是,你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你和她还只是男女朋友,就算她真的移情别恋也没罪。” “你很吵!”他不耐的低吼着。 “上帝送给每个人一份很好的礼物,那就是遗忘,让我们可以忘记伤痛,重新开始。” “你说够了没?”他的语调极冷。 “可是……” “我不需要心理医生,“女佣”!”他刻意提醒她的身份。 “唉!”她优雅的拨拨如云的鬈发,不好意思的笑道:“真的头一天不太习惯,我老忘了自个儿的身份呢!” 唐浩威冷眼看着她转身,走到床上拿起那套蓝色亮丝睡衣后,返身走向他。 “给你个建议,裸睡对身体很好,你可以试试。” “你都是那样睡的?” “嗯!”她露齿一笑,突地送给他一记秋波,“你洗澡,需不需要帮忙?” 有肌肉迷恋症的她很想再看看他那身健美的身材,就算瞄一眼也好,不过若能摸一下,感觉一定更棒。 她知道自己很快有机会再看到的,因为她在浴缸里动了些手脚,至于摸不摸得到,那得看她的手快不快了。 白毓的美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身体看,简直想一口吃了他,一脸垂涎。 唐浩威头一回尝到女人以赤裸裸的眼神像想剥光他衣服的滋味。 他在十七岁时便认定了吕筱晶是他的新娘,也是从那时开始,他不再让其他女人有接近他的机会,再加上他在情欲上的自制,已三十二岁的他,却还是个在室男。 可是当眼前这个女佣用那双带雾的性感褐眸来来回回挑逗他时,竟能勾起他压抑多年的生理需求,惹得他全身欲火流窜,胯间开始骚动。 他浓眉一拧,在连作了几个深呼吸,压下那股突然被挑起的熊熊欲火后,才怒不可遏的对还直盯着他胸膛的女佣发出一声怒吼,“荡妇!” 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鄙视,她错愕的蹙眉,直视着他问:“什么意思?” “意思还不够清楚?你这个淫荡的女人毫不知耻的以目光剥……” “剥你的衣服?”她笑咪咪的接下他的话,“我是很想看,欣赏一个人的身体不是罪吧?不过,因为你的衣服没脱,所以我也只能靠记忆回味。” “记忆?”这回换他呆住了,“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早偷看过我的……” 闻言,白毓的笑容加深,“你真的太会联想了,我只是在威基基海滩看过你穿泳裤的模样,其他的还没机会看到。” “哼,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那个机会。” “很难说,我现在是你的女佣,三不五时总会进出你的房间,拿拿衣服去洗、打扫一下卧室……”尤其是等会儿他入浴后…… 他半眯起蓝眸,“我不知道怡萱派来的是一个成天只想看裸男的花痴女佣!” “每个人总有特别欣赏的东西,我承认,我比较喜欢看肌肉男,那真的很赏心悦目。”“而你也不得不承认,男人喜欢看身材姣好的女人,不是吗?所以相对的,我不觉得自己因为这个嗜好就得被冠上“花痴”一词。”她一脸平静的说。 这一番话令唐浩威难以反驳,不悦的想,由此可见,她真的擅于掌控男人。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善辩,对一个想晋身上流社会的酒店公主而言,充实自身的脑袋的确很重要。” 这个男人……白毓抿抿唇,“你话里的鄙夷很深。” “而你眸中想膜拜我身体的欲望也很炽烈。” 她柳眉一拧,随即叹了口气,“我承认我看到猛男时眼睛会发亮,但那是欣赏,绝不是你口中的欲望。” 唐浩威不屑的撇撇嘴角,“随你怎么说,反正女人都一个样,一旦找到更能满足她的男人后,自然就急着跳墙了。” “那我可不知道,因为我还是个处女。”她凝睇着他,看到他的蓝眸间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被鄙视的目光取代。 “你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可见你撒谎确实不必打草稿。” 她充满怀疑的的问:“你不相信我?” “相信一个酒店公主、一个在飞机上频频勾引男人的女人还是处子之身?”他话中满是嘲讽。 “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你是处女,天底下大概没有所谓的荡妇了。”他嗤之以鼻。 “你……”白毓几乎没什么脾气可言,但唐浩威竟在一天之内就惹毛她多次。 她娇颜一凛,冷冷的道:“你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 “那是我的事,而且我也不打算再跟一个花痴女佣多说,滚!”他咬牙打断她的话。 “你……”她气得语塞。 “再不走,别怪我动手。” “怎么,像你哥一样杀了他的妻子?” 唐浩威脸色倏地一变,眼中燃起狂烈的怒火。他手反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另一手则紧紧的箍住她白嫩的脖子,冷诮道:“祸从口出,女佣,你的脑子不够聪明。” 她急促的喘息,粉脸微微发白,不停的挣扎着,“是我不对,我道歉!” 他冷凝的目光定定的看了她好半晌后,才松开扣在她脖子及手腕的手,见她松了一口气,他立即道:“滚出去。” 这下不走好像也不成了!白毓怯怯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一想到待会儿可能还会被叫进来,她的头皮忍不住发麻,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惹不得…… * 白毓离开已有五分钟,可唐浩威仍直盯着关上的房门,动也不动。 他哥哥失手杀了嫂子的事是他们家人最深沉的痛楚,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拿那件事来激他! 他气得牙痒痒的,在连做几个深呼吸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后,他才开始脱衣。 当他跳进约有三坪大的按摩浴池里,仅仅一秒,他便倒抽口凉气,急忙又从浴池里跳了出来,粗暴的诅咒一声,“他妈的!” 因为浴池里居然不是温暖舒服的热水,而是刺骨的冰水! 他一边喃喃低咒,一边气冲冲的拿起一旁的浴巾围住下半身后,火冒三丈的冲出浴室,一把拉开房门大声咆哮,“该死的女佣,给我上来!” “不必那么大声,我在一旁候着呢。”倚靠在右边墙上的白毓硬着头皮晃了出来,站到他眼前,但在瞧见他赤裸的上半身后,眸子突地一亮,欣赏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胸膛、手臂上来回游走。 见状,唐浩威更是气炸心肺。 “你是故意的!” 她瑟缩一下,心想,糟糕,她一忙着欣赏,就忘了刚刚被他扣住脖子的恐怖感受。她抿紧唇,觉得胃起了一阵阵的痉挛。 她交缠着十指,眼睛不敢再往他的身上乱瞄,“我没有恶意,真的,你刚被“放散”,火气一定很大,所以我贴心的帮你放了冷水,再倒几桶冰块,呃……夏天嘛,这样不是很舒服?” “是你的眼睛很舒服!”他的话一针见血。 白毓娇俏的轻吐一下舌头,“忙了一天,楼下还有一堆碗盘要洗呢!你总得给我一些精神粮食。” 唐浩威对她没辙了,这个女人对自己似乎有股奇异的魔力,短短几句话,总能让自己的怒火熄灭。 见他缓了神色,白毓也比较有勇气打哈哈,“那水真的很冰吗?呃……需不需要我这个酒店公主帮你暖一暖?听说身体是最舒服的保暖工具,比暖气机还要好用。”她开玩笑的建议。 “如果女人和暖气机要我二选一,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他白她一眼后,转身将门用力的甩上。 砰一声,白毓的身子也跟着一颤。 “唉,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她无奈的摇摇头,朝楼下走去,在看到餐桌上那堆碗盘后,她又开始头疼。 难怪有句话说,哪种人吃哪行的饭,要她这个习惯用脑的人这样动手动脚的忙来忙去,真是吃力不讨好! * “怡萱,你怎么安排一个酒店公主给我?我被浩威他们祖孙俩骂到臭头耶!你到底怎么想的?是希望我们同时被解雇,回家吃自己,还是嫌日子过得太平顺,想来点刺激?” 古天平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浴缸里的水有没有满出来,结果当然是被白毓给唬弄了,所以他立即打电话给朱怡萱,问清楚她到底在搞什么。 对于这样连串的指责,电话另一端的朱怡萱是吭都不敢吭一声。 他们俩是哈佛大学的同学,她深知文质彬彬的古天平虽然满腹怒火,但那属于温火,不似唐浩威那种会灼伤人的烈火。 “说话啊!还是你被浩威骂到不敢回嘴了?”古天平真的很生气。 朱怡萱考虑着是否将白毓的真实身份告诉古天平,一旦他知道真相,或多或少可以请他照顾一下白毓,否则他们kod酒店集团的公主若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她怎么跟白家父子交代? “怡萱,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难道你要我亲自飞到夏威夷去痛骂你一顿?” 朱怡萱决定说出口,“不,不必了!我是逼不得已才将公主送到你们那里去的,不管我怎么劝她都没有用。” “逼不得已?”古天平揉着仍微微发疼的眉心,一脸困惑。 “唉,我偷偷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唐家的人,不然被公主知道我泄了她的底,她真的会气炸了。” “她到底是谁?你何需这么怕她?” “拜托,我是吃她家头路的,你说我该不该怕?”朱怡萱感觉万分委屈。 “什么意思?”他愈听愈迷糊。 “她是白正丰的掌上明珠,白毓,白家父子口中的公主,如果你硬要说她是酒店公主也成,因为她家确实是开酒店的,不过是五星级的大酒店。”朱怡萱语多无奈。 “你在开玩笑吧?”古天平错愕的反问。 “如果真是开玩笑就好了,白家父子对她可是相当宠爱的,从小就将她送到瑞士去读书,但她对自己的身份相当低调,甚至她的亲密好友也不知道她有个大名鼎鼎的父亲。” “至于我会跟她认识也是机缘,当年我是她那所高中的交换学生,两人因为谈得十分投机,才成为好友,而我是在哈佛毕业后,她引荐我进kod给白晨伟,才知道她显赫的背景。” 古天平听完,仍觉不可思议,“那她为何千金大小姐不做,跑来这儿当女佣?” “还不是为了唐浩威,她对他一见钟情,原本该在夏威夷实习一年的她,这会儿转到你们那儿实习去了。” “白正丰父子不知情?” “你以为我有几个脑袋可以砍?总之,这秘密你得帮我守着,也帮我好好保护公主,不然我真的前途无“亮”了。”她的口气懊恼得很。 “她的胆子还真大,难道你没告诉过她,唐家的男人是女人最惹不起的?” “她很清楚,可是她的脑子一级棒,虽然家事对她来说有点困难……天平,有插拨进来了,我不跟你谈了,再见。” 古天平看着手中已断讯的话筒,忍不住摇头,喃喃自语道:“白毓的脑子真的一级棒吗?从她贸然当起女佣的事看来,我可一点都不觉得。” 第五章 静寂的夜里,唐家别墅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虽不是时钟的报时声,但倒挺规律的,约莫两分钟的静寂后,又会传来一声。 全部的人,包括和唐亚伦同睡的狼犬,眼睛都睁得大大的,考虑着是否叫厨房的那个女人停止洗盘子! 因为光听那些碎裂的声音,就知道是碗盘一个接一个的被打破,她根本不用洗。 乓!又一声后,各自在房里的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拉开棉被起身,除了古天平是慢条斯理的之外,唐家的男人全都怒气冲冲的往厨房冲去。 只是当众人跟狗在冲到厨房门口时全呆住了! 白毓站在满是泡泡的洗碗槽前,头发、脸上甚至裸露的香肩全沾满了洗碗精的泡沫,让人看不出来她是在洗碗还是在洗泡泡浴?! 柳眉微蹙的她并没有察觉到挤在厨房门口的人,她拿起一个盘,以抹布抹过盘面,但是不一会盘子溜过她满是泡沫的手掉落地面,摔成碎片。 唐浩威凝睇着她美丽的侧脸,可以看出她一脸懊恼,可是她仍重复相同的动作,也继续让盘子溜过她的小手,再次成为地上的碎片。 “奇怪,盘子长脚吗?怎么全都迫不及待的离开我的手?”白毓困惑的抿抿唇,沾着泡泡的手点着高俏的鼻子,一脸思索状。 然后,众人看着她又继续洗碗,结果仍然一样,地上的碎碗盘已经快堆成一座小山。 就在唐家祖孙三人再也受不了,打算出口之际,白毓出人意表的将洗碗槽里的碗盘全拿出来直接往地上扔,一时之间声响不绝于耳。 “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天去买台洗碗机回来就好了。”白毓微微一笑,愉悦的哼起曲子,将手上的泡沫洗净,一回身,才发现所有的人均一脸震愕的瞪着她。 “咦,怎么了,你们睡不着吗?”她绽放一朵柔媚的笑,丝毫不晓得自己打扰了别人的睡眠。 “你该死的竟将碗盘全摔破,明天用什么盛吃的?!”唐敬天轰出第一炮。 “女人就是笨手笨脚,连洗个碗也不会,白痴!”唐亚伦击出第二炮。 “这就是所谓的十全女佣的能耐吗?公主?”唐浩威打出了第三炮。 “汪汪汪……”连那只狼犬也叫个不停,对她极为反感。 最后才来到厨房的古天平讶异的开口,“白小姐,你……” 唐家人闪着怒火的目光在瞬间全移到他身上,异口同声的说:“你喊她什么?!” 古天平莫名的引起众怒,再看看也同样一脸呆愣的白毓,这下子声带仿佛瘫了。 “她是女佣,值得喊她“小姐”吗?”唐敬天难以忍受的怒吼一声。 白毓甜甜一笑,走近古天平,“别这样,他是你们之中最懂得礼貌的男人,你们吓坏他了。” 语毕,她一手勾在他的肩上,啄了他的脸颊一下后,便朝众人摆摆手,“好了,我要去睡了,晚安。” 她回眸一笑,拨拨秀发后,款摆柳腰走出厨房。 古天平因她那突如其来的一吻而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唐浩威见她毫不避讳的对古天平送上一吻,怒火瞬间冒起,寒着脸对他道:“明天就出发去找吕筱晶,别留在这儿思春!” “我……我不是……”古天平吞吞吐吐的想辩解,天!他哪知道白毓会突然吻他? 看唐家祖孙三人全送白眼给他,搞得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众叛亲离的罪犯似的。 真是无妄之灾!也罢,在得知白毓的真实身份后,要他和唐家人一样同仇敌忾,他实在办不到,若不趁早离开,到时候肯定会受到更多的白眼。 这时在台湾南端的高雄,吕筱晶正窝在爱人蔡佑恩的怀中。 多年来,唐浩威虽然在忙碌的生活中尽量抽出时间陪她,但一年中陪在她身边的日子依然少之又少。 此次虽为了两人的订婚,他拨出三天的时间飞往夏威夷为她圆梦,但她的心已不在他身上,自然成了落跑新娘。 何况,她肚子里早怀有蔡佑恩的孩子,更不可能嫁给他。 蔡佑恩是吕筱晶的国中同窗,两人于去年同学会之后陷入热恋,他坦言为她清丽的外貌倾心不已,而她则为他如阳光般开朗的笑脸深深着迷。 而且,他和唐浩威不同,他是个朝九晚五的电脑工程师,生活正常,她任何时间想见他,他都会陪在她身边,让她不致有空虚孤寂的感觉。 蔡佑恩低头亲了她的耳垂一下,那张谈不上俊美,但还算轮廓鲜明的脸孔却见一丝奸佞。 娶个有钱的老婆可以少奋斗三十年,这也是当初他卯足了劲赢得美人心的动机。 为了更加巩固两人的关系,他在她半推半就下要了她,生米煮成熟饭,让他这个穷小子可以放心的一步登天。 只是令他错愕的是,唐浩威守在吕筱晶的身边十多年,她居然还是个处女。 “哪天带我去见你的父母吧。” “我……”吕筱晶不安的抚着自己仍旧平坦的腹部,“我们是秘密交往的,我爸妈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现在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难道不该让我见见他们?” 她摇摇头,“不行,他们这会儿一定还在气头上,若现在去见他们,他们绝对会将我们轰出来的。” “可是你的肚子总会一天天的大起来,到时还是得面对他们。” 他在吕筱晶身上可花了不少金钱和时间,能早点回收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她清丽的脸庞满是忧容,“先不谈这些好不好?我觉得好累哦。” 蔡佑恩浓眉一拧,黑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但想到自己还没有成为吕筱晶的丈夫,只得暂时压下那股不耐,给她亲密的一吻,再温柔的喃声道:“好吧,那你先睡,明早再谈。” “嗯。” 蔡佑恩拉起旁的薄被,盖住两人后,看着她满足的合上眼睛,枕在他胸膛露出幸福的笑脸。 他跟她厮混了年多,而从她舍弃唐浩威那个黄金单身汉,投入自己这个穷光蛋怀抱的举止看来,就可以知道她有多白痴了! 思绪游走间,他挑剔的目光也在她纤瘦的身子上来回。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在尝过一脸清纯的她之后,他对她不够放浪的表现,早已感到“性”趣缺缺,但为了吕家女婿的身份,他只好继续忍受下去。 * 龙目岛的天空泛起鱼肚白,不远处传来此起彼落的鸡啼声,唤醒了唐家一家人。 唐家男人被教育成不准赖床,因此都起得很早,在经过一番梳洗后,唐敬天三人都出现在餐桌边,狼犬也在一旁开心的摇着尾巴。 而古天平则是拖着一只行李箱下来,打算早餐吃完就出发去机场。 四个人在餐桌上坐定,连狼犬也乖乖的趴在地上,独独不见那位性感女佣。 四人面面相觑,猜测白毓一定还在和周公下棋。 唐浩威挣扎着要不要去叫她,但一想到白毓习惯裸睡,心就不由得骚动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她裸裎的幻象…… 他的俊脸突然间燥热起来,于是连忙起身,走到一旁替自己倒了杯冰水仰头喝下,抑制那不安份的情欲细胞。 “天平,你去叫那个女人起床,哪有主人都起来了,佣人还在睡觉的道理!”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唐敬天语气微怒的说。 “呃……是……” “我去叫就行了!”唐浩威想都没想的就出声阻止已离开座位的古天平,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现在他脑海中已莫名的起了遐想,若待会儿真瞧见了…… 该死!他怎么会对一个酒店公主产生情欲? 唐敬天注意到孙子拧眉深思的模样,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他状似镇定的摇摇头说:“没什么,爷爷,我去叫她,而你,”他看着仍站着不动的古天平,再瞧瞧一旁的行李,“我昨晚说得太过份了,你别介意,待在这儿休息个几天再去找吕筱晶。” “不用了,我昨晚已上网订好飞往台湾的机票。这几年我跟着你东奔西跑,大约了解吕筱晶的生活单纯,几乎都待在台湾,我想去那找几家大型的征信社,调查她这几年的生活情形,再过滤一些她的亲友,要找到她应该不是件难事。” “好吧!”唐浩威点点头,转身朝二楼走去。 那女人真会挑房间,明明剩下那么多间空房,她偏偏选位在他隔壁的客房,分明别有居心! 他在她的房门口站定,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他浓眉一拧,对自己这莫名的生理反应感到生气。 冷凝着一张俊颜,他气呼呼的举手敲门,“叩叩叩,叩叩叩……” 连敲了十几声,里面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愈敲火气愈大,甚至边敲边吼,“你这该死的女佣,还要我当你的闹钟!快起来!听到没有!” 房里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火冒三丈的他试着转动门把,发现竟然没锁。 他咬咬牙,“啧!风骚就是风骚,不但裸睡,连门也不锁,摆明了邀男人进房!” 他怒不可遏的走进房间,砰一声用力的将门甩上,但床上的美人仍不为所动。 唐浩威一步一步的走近她,内心鼓噪不已,因为眼前的女人真的裸睡! 侧躺在粉红色床单上的白毓,修长的右腿正好压住身下同色的薄丝被,露出婀娜白皙的后背风光,美丽的香肩、无瑕的美背、浑圆的臀部及奶油色的窈窕长腿…… 唐浩威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欲火,令他情不自禁的走到床的另一边,看着她的正面,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胸前娇美的丰盈上。 古天平的话是对的,她看来就像个甜而不腻的义大利冰淇淋,自然而然的引诱男人接近。 他也不得不承认,赤身裸体的她是个天生的性感尤物,男人要逃离她魅惑的魔掌似乎是不可能的。 想不到,这样的女人要他! 思及此,他被情欲迷惑的心顿时苏醒,他绝不允许自己再度成为女人手中的玩物! 他咬咬牙,将目光投向白毓那张沉睡而美丽的艳容,看到她秀发下的耳朵里戴着小型的耳机后,他循着耳机往上看,发现床头音响仍播放着音乐。 “难怪睡得像个死人似的,叫也叫不醒。”他将音响关掉,再一脚踏上床铺,俯身把她耳上的耳机拉下来。 同时间,白毓的手忽然环上他的腰际,稍微用力的将他拉向自己。 唐浩威没想到她会醒来,愣了一下,身子就被她拉得扑倒在床上,刚好与她那张丽颜面对面。 “嗨!”白毓略带沙哑却性感无比的声音搔着与她近在咫尺的耳垂。 他蹙紧浓眉一拧,察觉到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而且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几乎快碰到他。 “早安,少爷。”她露出梦幻般的笑靥向他打着招呼。 唐浩威若不是有超人的自制力,这会儿理智早被欲火给淹没,和她翻云覆雨。 “早?楼下一群人等着你准备早……”他突地闭口不言,因为白毓的手已然顺着他的腰际往上移,来回的抚摸他白色衬衫下的胸膛。 他的心漏跳了一拍,接着便失速狂跳。 “我就知道这摸起来的感觉一定很棒。”她喃喃低语,脸上有着满足的笑。其实白毓还在半梦半醒间,根本搞不清楚眼前是真是幻。 唐浩威被她惹得全身情欲骚动,不得不以怒火来转移这不该有的反应,他粗鲁的握住她的手,一脸凶狠的瞪着她,“才独守空闺一夜,你就忍不住的想要男人了,是吗?” 手腕被抓得发疼,她眨了眨眼,才发现他是真实的在她眼前,不是梦境。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会吗?你不是更希望男人弄痛你另外一个地方,不然何必连门也不锁,又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等着?” 她柳眉微蹙的看着他气呼呼的俊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不该说这般粗俗的话。” “粗俗?你的确只要有男人就好了,不是吗?”唐浩威生气的放开她的手。 “若我不挑,怎么可能还是处子?”她揉揉手,迷人的一笑。 “你的话若能听,疯子的话也能信!” “可你这会儿不是正在听我说话吗?”她魅惑的朝他眨眨眼,不安份的手又溜向他的胸膛。 他不假思索的拍开她的手,从床上起身后,犀利的目光便直勾勾的定在她的秋瞳上,“别勾引我,我不会上你的床。” “那当然,就算我们要上床,也是上你的床,因为这栋别墅里的床都是你的。”她的神情娇俏可爱,让那张甫睡醒的慵懒丽颜更添魅力。 唐浩威头一回看到女人有这样诱人的力量,她浑身上下无一不挑逗男人体内在理智控制下的情欲野兽,令人难以自持。 他凝睇着她好整以暇的神情,一时间也无法反驳。 料想不到,他居然斗不过她! “别忘了你的身份!最好别再让我提醒你,我虽没法子毁约,但若是我能向法院举证你的不适用,还是有法子终止我们的雇主关系!” 唐浩威冷冷的说完,转身大步离开,用力的甩上房门,以示他的愤怒…… 她润润微干的唇瓣,笑咪咪的道:“不错,有脑子的男人,也是个“强而有力”的男人。” 她再次揉揉略微红肿的手腕,不疾不徐的进浴室梳洗去。 * 白毓的这顿早餐日上三竿才姗姗来迟的送上餐桌,不过,古天平早已离开赶飞机去,唐家男人也全受不了挨饿,直接上街去吃早餐。 白毓看着餐桌上她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准备好的早餐──一锅白稀饭。 拜托!水加米煮成粥可也让她熬了好久呢!居然没人捧场? 想到昨儿个那些努力帮她打扫的当地居民,她微微一笑,脱下围裙,打算出去请他们进来尝尝她人生的第一锅粥。 * 唐浩威他们在享用一顿当地的萨萨克式早点,一碗白饭加上些小菜,以及炸干豆及鸡肉等佳肴后,三人一狗便沿着库塔海滩边看海景边散步回去。 唐敬天和唐浩威看着在前方愉快的跟狼犬一起戏沙的唐亚伦,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浩文的官司最慢在三个月后就会有结果,算一算,他在监狱也三年了,如果真能上诉成功,咱们就可以一家团圆了。”唐敬天的老脸上有一丝欣慰。 “这次律师团很有信心,一定不会有问题。”唐浩威凝睇着调皮的将海水泼向狼犬的侄子,“不知道亚伦还认不认得大哥?” “浩文出事时,他才一岁多,怎么还会有印象?何况,这几年来我也不愿他一个小娃儿进监狱去探视他父亲。”唐敬天表情显得有些沉重。 “亚伦是个早熟的孩子,他从不让我们知道他想不想念父亲,甚至他死去的母亲。”唐浩威有些感慨的说。 “那样的女人有什么好想的?亚伦一直跟在我身边,他妈对婚姻不忠的事,我也不曾对他有过丝毫隐瞒,他不会那么没志气的想念一个偷人又害他父亲入狱的女人!”谈起那个死去的媳妇,他一脸铁青。 唐浩威聪明的没有再接话,目光仍放在沙滩上玩得开心的小男孩。 “说到女人,那个不像样的女佣我们还要雇用她吗?”唐敬天想起那个害他们连着拖延两餐的罪魁祸首就没好气。 “她如果继续混下去,那份契约也保不了她。”谈到她,唐浩威的语气淡漠许多。 唐敬天敏锐的眼睛扫向他,“那女人是冲着你而来,对不对?”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以抑制心中莫名的骚动后,才点头回答,“她是这么说的,她欣赏我。” 唐敬天难以置信的看着孙子,“那女人还跟你这么坦白?!” “没错,不知道该说她有脑子还是没脑子。” “女人都信任不得,你别被她骗了!” 他怎么会不清楚,他心中的伤还隐隐抽痛着。 “爷爷,你放心,我不会再给女人玩弄我的机会。” “那最好,而且,看看能不能早点将她撵走,我一见她那副模样就一肚子火,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她还以为自己是你的女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啊!瞧她全身上下哪一点有像个女佣?我真的很受不了她!”唐敬天愈说火气愈大。 “我知道了,爷爷,我会尽快处理这事的。” 唐浩威点头承诺,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那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真要将她撵出他们的生活之外,恐怕不容易。 * 当唐浩威一行人从沙滩上散步回去,才走到别墅的大门前,便听到一阵阵的大笑声从屋内传出来。 “她又在搞什么鬼?是什么人胆大包天的进了我们的屋子?”唐敬天气冲冲的拄着拐杖,大步的走进去。 唐浩威浓眉一蹙,心中大概有了谱,他看唐亚伦和狼犬好奇的奔了进去,他摇摇头,跟着往屋里走去。 “这是同乐会吗?该死的女佣!”看到客厅里的情况,唐敬天怒不可遏的吼叫了起来。 唐浩威在心中又记了一笔,打算和白毓好好的算算帐。 走进客厅,他看到大约有三十多名的当地男女围在沙发旁或坐或站的。 咖啡香、花茶香在空气中飘散着,桌上还摆了一大堆的小点心,确实颇像开同乐会。 而白毓有如女主人,粉妆淡抹的她身着深v领针织衫,酥胸微露,下半身是贴身开衩的黑色长裙,露出一截美腿,足蹬细跟高跟鞋,看来雍容华贵,性感无比。 她一见唐家人进屋后,不理会唐敬天那怒目切齿的神色,巧笑倩兮、不慌不忙的陆续送客。 那些当地人朝她点点头,又朝唐家人笑了笑,才一一离去。 唐浩威看着将目光定在自己身上的白毓,她的神情仿佛在说,你们可以开骂了。 “你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当自己是这屋子的主人,还是当我们是白痴、是傻子,找你来这儿客串女主人还付你薪水?”唐敬天首先开口大骂。 “那你呢?你想骂什么?”仍是一脸笑意的白毓直接问唐浩威。 “你是故意找骂的?”他的眼神变得阴沉。 “不,只是我知道你们会生气。”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 白毓优雅的耸耸肩,“没办法啊,我熬了一锅粥,你们又不赏脸,我只得请别人来帮忙吃了。” “再附上餐后甜点、饮料?”他犀利的蓝眸扫向桌子的东西。 她甜甜一笑,“他们赞美我熬的粥好喝啊,我总得回报一下,不过,你们甭担心,这些点心是我自个儿掏腰包买来请他们的。” “那地点呢?这别墅是你的?” 第六章 “呃……”她抿抿唇,朝唐浩威眨眨眼,“做人何必那么计较?何况待会儿要整理这一团乱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们。” “你很善辩!” 她坦然一笑,“因为我是全校的辩论冠军,也是演讲比赛的常胜军,嘴巴确实是溜了点。” “哼!看来你这个酒店公主真的很努力的往上爬。” 她优雅一笑,“谢谢你的赞美。” 他赞美她了吗?他浓眉一蹙。 “浩威,你跟她扯那么多做什么?被她这狐狸精给迷住了吗?”唐敬天来回瞪着两人。 他抿抿唇,“爷爷,对不起,我马上叫她整理干净。” “我现在就开始整理,你们可以先回房小睡一下,或者……” “不必你来安排我们做什么,你只要做好你份内的工作便成了!”唐浩威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她凝睇着他,点点头,“好吧,当我没说。” 语毕,她扭腰摆臀的故意与唐浩威擦身而过,在得到他的一记冷睨后,她才笑咪咪的走到另一旁的音响前,放上歌剧魅影的唱片,室内顿时充斥着嘹亮高亢的女高音。 “该死的……想让我变聋子吗?”唐敬天气得大声怒吼,但他的声音哪比得上音响所播放的声音。 他的怒眸扫向唐浩威,示意孙子好好教训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后,便拉着双手捂住耳朵的唐亚伦,再吆喝那只狼犬,大步的走出客厅,远离噪音。 “这个女人确实该死!”唐浩威冷凝着一张俊颜,大步的走近那个显然马上沉浸入女高音歌声中的女佣。 他用力的按下音响开关,没有说话。 白毓挑高柳眉,不解的瞧着他道:“我要打扫了,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我怀疑你有没有脑子,女佣。”他眸中的两道冷芒射向她。 “我以为你会欣赏我在艺术方面的涵养。”她拨拨长发,性感的瞅着他。 他定定的凝睇她娇俏的美颜,冷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让我看到你的裸体、让我知道你在学校的杰出表现,这会儿又要告诉我你也欣赏歌剧?再来呢?” 她露齿一笑,“你真的很聪明,浩威。” “注意你的身份,你还不够格喊我的名字。”他面无表情的纠正。 “好吧,那就叫浩威少爷好了。” “别嘻皮笑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白毓吐了一口长气,粉脸飞上两抹嫣红,“我想让你认识我,除了这一身可见的外貌外,还有内在,这也是我接近你的目的。” “我对女人没兴趣,你不必如此费心。”她很坦白,可是他一点都不欣赏。 她耸耸肩,喟叹一声,“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了,可是我是个有毅力的人,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爱上你?”他嗤笑一声,“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我不可能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更何况,你是那种铁定会出墙的女人,我更不会爱上你。” “你又以貌取人了!”她对他话语中的肯定很不悦。 “不见得,你的表现明明是如此,今早起床的那一幕,你应该还记得很清楚。”他一脸鄙夷。 “我勾引你是吗?那又如何,我只勾引我想要的男人。” “真是笑话,我没有听笑话的兴致。”他冷睇她一眼,下了最后通牒,“你的表现已激怒我爷爷了,如果想保住饭碗,就恪守本份,不然我们很快就会说再见。” 语毕,他转身往外走。 “何必提醒我呢,难道你希望我留下来了?我以为你巴不得早点跟我说再见。”白毓敏锐的察觉到他话中的语病。 他脚步一停,头也不回的道:“别太看得起自己,更别擅自揣测他人的意思,那只会造成别人对你的反感而已。” 唐浩威不愿承认她那一针见血的话,更不愿相信自己居然要她留下来。 白毓看着他僵直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摇头,这个男人还想漠视他们对彼此的吸引力吗? 她拨拨长发,心想,只要自己还在他身边的一天,她就要让他无法忽视自己的存在,而且更要从每一件小事里,让他察觉出她真的是一个感性及性感兼具的知性美女。 她愉悦一笑,伸出手再按下音响的按钮,让那一声声激昂的女高音再次充塞整个室内。 唐家一家子才在前院稍稍休息一下,却又听到这震耳欲聋的乐声,全气白了脸。 唐敬天和唐亚伦这一老一小直瞪着唐浩威,脸上仿佛写着他办事不力,让他气冲冲的再起身回屋里,打算与那个故意激怒他的女人再起战火…… 时间是个很奥妙的东西,当一个讨厌的人老在眼前晃来晃去,久而久之,好像就没那么讨厌了,甚至一天没见着,还会觉得怪怪的。 一个月过去了,唐家一家老少,连同那只狼犬在内,似乎也渐渐的习惯了白毓的存在。 出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一个美丽又性感的女人每天笑盈盈的为他们张罗一切,骂久了也会累,喊久了嗓子也会哑,一日复一日,唐家别墅里的怒吼声也就跟着少了。 只是全世界大概也只有白毓这名“主管级”女佣,由于家事做不来,她干脆向餐厅包月消费,由他们负责每日的三餐外加下午茶、宵夜,并且外送到家。 至于洗衣、打扫等等清洁工作,她共雇用了五名当地妇人来帮忙,自己每天则像个少奶奶,打扮得美美的。 她的工作不耗力却费神,因为她得让唐家人注意且习惯她的存在。 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除了睡觉的时间外,唐家人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唐浩威还冷言戏称她这会儿比较像古时候的丫鬟,而非女佣。 唐敬天更是嘲讽她领那么一点薪水雇请这么一堆人划得来吗?但她笑咪咪的回答,印尼盾遭到金融风暴而巨幅贬值,她的薪水只消挪出个五分之一,就足以让这些当地人眉开眼笑了。 一席话气得唐敬天无言反驳。 白毓很聪明,她采取各个击破法。 她每天买来新鲜的狗食收买那只狼犬的胃,现在狼犬已经成了她的忠实追随者。 至于唐亚伦这个早熟的小男孩,她则每晚在他的床边说故事给他听,但可不是童话,而是她就学时,在戏剧社演出莎士比亚的剧码,她拿着玩具刀、剑一幕幕的在床前卖力演出,让小男孩看得直拍手叫好。 唐浩威看到了,只是冷冰冰的瞅着她问:“这就是你哄小孩入睡的方法?” 不过她才不在意,反正唐亚伦最近也是黏她黏得紧,心至少被她收服了一半。 再来就是那个老顽固爷爷──唐敬天,他对她这个女佣仍是挑三拣四的,然而她能让他挑剔的地方有限,所以他大不了是横她一记白眼,嘲笑她是白费心机。 至于她最在乎的唐浩威,当然是最难缠的一个,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还会跟她大吼小叫的唐家男人。 短短相处三个月下来,白毓发现他是属于晴时多云偶阵雨的男人,很难伺候,也很难捉摸。 最重要的是,他老是刻意避开她,进出房门还上锁,让她很难越雷池一步,她若想在他面前卖弄风骚更是难上加难,他不是拿着杂志挡在眼前,就是注视着电视萤光幕,对她视而不见。 总之,她使出浑身解数的想吸引他的目光,除了没有那个胆去偷他的房门钥匙、爬上他的床,但成果有限。 唉,走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当她刻意的想要吸引一个男人的注视是如此的困难,她真的有点受挫呢! 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唐浩威的哥哥唐浩文的官司好像有动静了,他们最近就要返回台湾,静待司法审判的结果,而她这个女佣也必须跟着回去。 因为唐家男人的脾气都不太好,所以佣人也都做不久,听说台湾的豪宅早换了好几名佣人,她得先想想该怎么安排那里的一切。 “铃铃铃……” 一听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白毓就感到心浮气躁,她尚未掳获唐浩威的心,朱怡萱偏偏又三不五时的打电话表达关切,最后则是老话一句,要她放弃。 她不耐的接起电话,“喂?” “还没睡吧?你们那儿应该是晚上十一点了。”朱怡萱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 白毓抿抿唇,“你都知道这么晚了还打过来。” “没办法啊,你听清楚了,下星期你老爸和你哥要来夏威夷一趟,想看看你实习得如何。”朱怡萱的声音很无力。 “什么?!”白毓顿时坐直了身子。 “他们要我别告诉你,说是要给你这个公主surprise,可一旦他们在我的办公室看不到你后,那surprise的人可就变成他们,而我……可能得卷铺盖回家了。”她沮丧的说。 “呃……说吧,你一定有想到要我怎么做。” “真的?”朱怡萱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精神多了,“那我要你回来。他们在夏威夷只待一个星期就走了,要到台湾参加亚太地区饭店业的高峰会,到时你想再回龙目岛,我也没意见。” 白毓一听,为难极了,“不行啊,我好不容易才渐入佳境,现在一离开就一个星期,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搞不好他们会乘机向法院举证,说我失职,理直气壮的废了那纸契约。” “那就算了,当女佣总管又不好玩,你倒不如回kod,随便也有上百个人供你差遣。” “不,我还没让唐浩威爱上我,如果我走了,那会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爸跟你哥若跟我要人,我又该怎么说?” “这……”白毓纠紧了柳眉,努力思索,“这样吧,过些天我和唐浩威他们便会到台湾去,你就跟我爸他们说,其实我早就调到台北的酒店支援,当然,你得先跟台北的人事经理套好招。等我到了台湾之后,会到那儿去上几天班,骗骗我爸和我哥,晚上就回唐家当我的女佣,免得功亏一篑。” “可我怎么解释为何将你调到台湾去?” “你可以说那儿刚好有个缺,我又不想在你底下做事,因为我们太熟了,你会过度照顾我,所以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至于你为什么没事先跟他们说,那也是我交代的,我不想要他们担心,何况我一向独立,这说词我爸他们应该会接受。” “这……”朱怡萱还是不怎么放心。 “你很了解我,怡萱,我不是个会半途而废的人。” “可是唐浩威也不是个容易被掳获的男人。”朱怡萱不得不提醒她这一点。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我比你还清楚,但我有恒心、有毅力,他的心又不是铁做的,我不相信他丝毫不动心。”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就照你的意思了。”朱怡萱拿她没辙。 “谢了!” 白毓挂断电话,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心中老是有前途多难的预感。 * 一早,唐浩威接到了古天平的越洋电话,他已经查到吕筱晶的下落。 “人在台湾?很好,过几天我们都会回去,到时我会亲眼瞧瞧蔡佑恩到底哪点胜过我!”唐浩威一脸阴冷。 “他只是一个想一步登天的男人,除了空闲的时间比你多外,其他没有一样比得上你。”在电话另一端的古天平语气中带有浓浓的不屑,“而且,他还是我们德克科技下游厂商的电脑工程师。” 唐浩威眸中冷光一闪,“很好,裁了他!” “呃……” “我要他连生活都过不下去,你联络那家厂商裁了他,才不会为了他而丢掉我们的生意,另外,盯紧他,运用我们的人脉,让他找不到工作。” “那个蔡佑恩看来是个没有志气的人,也许根本不会再去找其他工作。” “那更好!” 古天平约莫停顿三秒后,才恍然道:“你是要将他逼出来,让他直接去和吕家人面对面?” 唐浩威冷笑一声,“没错,他们说吕筱晶是被绑架的,我就让他们瞧瞧绑架她的人是谁!” “呃……可是还有一件事……”古天平的声音有些迟疑不决。 “什么事?” “吕筱晶可能怀孕了,征信社查出她这三个多月来有进出妇产科的纪录。” “她跟男人跑了,怀孕有什么好意外的。”唐浩威的口气相当冷漠,但他意外的发现,自己心里竟十分平静,不知是否因为那个女佣的关系? “好吧,我马上去办。你们搭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去接你们。” “不用了,爷爷他们会直接回家,我们到时再联络。” 唐浩威挂断电话,回转身时,却见到那个扰乱自己心绪已达三个多月的女人,正一脸沉思的凝睇着自己。 他大步的越过她向外走去,直达海滩,脱下身上的衣物,仅着一件黑色泳裤跃入海中,奋臂泅涌。 尾随在他身后的白毓则伫立在沙滩上,脱下脚上的白色高跟鞋,赤足踩在白细的贝壳沙上,考虑着要不要加入他。 因为这两个多月来,定时前来游泳的唐浩威每每见到她一身清凉的比基尼,总是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她,再说些她又打算勾引他的鄙夷话语。 她的神经可不钝,虽然脸皮厚了些,但他老是将她列入以后一定会红杏出墙的荡妇那一挂,她实在难以接受,有时甚至想放弃这一招。 不过,即使如此,她每天还是从他身上获得一些精神粮食,因为她真的管不住自己老想往他赤裸胸膛上摸去的渴望,更何况,她也不怎么想控制自己的手去“侵犯”他,他壮硕的胸膛摸起来真的很舒服。 只是,那样的动作通常都会被他不解风情的大手给打断了! 她喟叹一声,随性的在沙滩上坐下,盯着如海中蛟龙的唐浩威。 不久,唐浩威一身湿漉漉的上岸,冷峻的目光与洒在他身上的炽烈阳光形成强烈的对比。 看白毓一身微露酥胸的白色洋装,并性感的瞅着自己,他的目光更为阴冷。 见状,她忍不住出声,“我又不是吕筱晶,既没跟别的男人跑了,也没有怀孕,你干么那样看我?” 他冷睨她一眼,“偷听别人谈话是很差的习惯。” 相对于唐浩威的冷漠,白毓却是一脸迷人的笑靥,她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你并没有放低音量,可见不在乎别人听到。” 他蓝眸微眯,“我在自己的家中讲电话,还需要小声?” “如果你不想让我这第三者听到的话,可以压低音量,也可以请我先离开,哦,当然,我忘了出声,你才不晓得我在你身后。” 她的神情愉悦,而一日激怒他一次似乎成了她的例行公事。 他怒视着她,“如果你愿意接受一笔毁约金,我很乐意付给你。” “我的目的还未达成,不会离开的。”她怎么可能当一个虎头蛇尾的人咧?何况活了二十五年,她才遇见让她心动的男人呢! 他双手环胸,下意识的想阻止她突袭的动作。 这个女人太淫荡了,老是趁他仅着泳裤时偷摸他的胸膛,逼得他总得咬牙压下那股血脉偾张的欲火,以鄙夷的话语掩饰心中的渴望。 他实在纳闷,他的身体怎么会让她给摸上瘾,更可恶的是,她的手竟一次比一次还要能够撩拨起他全身上下的情欲细胞,搞得他这段时间频洗冷水澡! 因此,他逼不得已的在进卧室后都锁上门,就怕这个风骚女佣哪天忍不住的上了他的床,若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他可不确定自己有过人的毅力可以抵挡住她的魅力。 思绪百转的他冷睨着眼前仍笑盈盈的美人,“合约的有效期间是一年,到时,我连一分钟都不会多给你,你最好识相的滚出我的视线。” 白毓挑起柳眉,美眸故意瞟向他双手环胸的地方,粲然一笑,“那还有九个月的时间,也许到时候,你会舍不得我离开呢!”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唐浩威不悦的撇撇嘴角,但心中也清楚,真的再让她“摸”下去,也许他真会舍不得她走。 他边想边越过白毓的身边,她的纤手突地突袭上他赤裸的胸膛。 该死的,她老是吃他豆腐! “你的习惯还是不改!”唐浩威粗鲁的打掉她的手。 “我只是想拦住你嘛,因为我还没跟你说完话啊!”她桃腮带笑的看着他。 “怎么,勾引我不成,又要换个新把戏了?”他粗声怒道。 她优雅的耸耸肩,“随你怎么说,只是你真的觉得有必要将吕筱晶的男人逼得走投无路吗?” 他浓眉一拧,“那是我的事,你管太多了!” 见唐浩威举步又走,她也跟了上去,柔声道:“我只是以女人的角度告诉你,吕筱晶怀孕了,也许他们有成家的打算,但你让那个男人失业,又断绝他的财路,他们怎么生活?你可能就是毁了他们幸福的人,你知道吗?” 闻言,他咬牙切齿的说:“我很清楚!因为他们毁了我的幸福,所以,我也要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白毓的眉头一皱,“何必以牙还牙,你将自己困在那样的仇恨里,有什么好处?” “也许我很愉快。”他冷笑一声。 她一脸的不以为然,“如果你愿意走出仇恨,我相信你会更愉快。” 唐浩威霍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嘲讽道:“或者是投入你的怀抱,让你上我的床,我也会更愉快?” 她俏皮的指指自己的脑袋,再煞有其事的说:“在我们两人之间没有爱情之前,我这儿是不允许自己跟你发生关系的。” 他俊脸一沉,“这算什么?欲擒故纵?一个坦言要得到我、动不动就将手摆在我裸胸上的风骚女人,这会儿又有女性的矜持了?多矛盾、多可笑!” 闻言,她敛起笑容,“我是认真的,我更不是那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女人。” 简直是一堆狗屎!她将他搞得欲火焚身,却又在这里胡诌?! “那好!你管好自己的手,而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我不会爱上你!” 语毕,他冷凝着一张脸离开,只有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能抑止自己想要她的那股冲动。 他是正常的男人,一个性感的妖娆美女整日在他面前卖弄性感,他怎会毫无感觉? 但那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他是绝不可能爱上她的! 白毓拧着柳眉,注视他僵直的背影喃喃的道:“管好我的手?这关我的手什么事?” 一个念头快速的闪过脑海,她莞尔一笑,看来这个冷傲的男人心中不是没有火花嘛,不然怎么会突地谈起她的手? 也许她该多想想,要怎么利用她的手降服这个男人。 * 台湾高雄 前镇区的一条窄巷内,蔡佑恩租的公寓顶楼加盖处。 早上九点多,吕筱晶手抚着小腹站在窗前,看着与隔壁大楼近在咫尺的后阳台。 短短三个半月,她与蔡佑恩的同居生活似乎就快画下句点了。 当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不再温柔,两人间的爱情似乎也变了调,尤其他老是想催她带他去见她无颜面对的父母,甚至不时提起多了她一人生活日渐困难,完全不顾虑她的想法和感受,她就知道,两人之间已经渐行渐远。 难怪有句话说,爱情使人成长,她现在腹中有个小宝宝,让她有更深一层的体会,尤其是“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古训。 没有面包的爱情最容易走味…… 砰一声,门打开了,她回头看着怒气冲冲将门甩上的蔡佑恩,蹙眉道:“你不是去上班吗?怎么回来了?” 第七章 他粗啐一声,“我呸!老板真不是人,居然莫名其妙叫我回家吃自己!” 吕筱晶愣了愣,“你被炒鱿鱼了?” 他大步的越过她身边,弯身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这下子我们不去投靠你父母也不成了,不然日子怎么过下去?” 她咬咬下唇,“这……你可以再去找其他的工作。” “拜托,最近失业率有多高别说你不知道,何况我只是个专科毕业生,怎么去跟一大群高学历的人竞争?” 她走近他,一把拿掉他手中的啤酒,脸上有着不悦,“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去找工作了?” “原本就做了一肚子火了,这下刚好,可以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他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转身就往床上躺下去。 她顿了一会儿,才又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我还有我们的孩子要怎么活下去?” 他烦躁的白她一记,“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回去找你爸妈,就能让我们生活无虞,我也可以让你爸提拔一下,混个什么职务来做,你却……” 她摇摇头,一脸恐惧,“不,我不顾一切的跟了你,又怀了你的孩子,他们……” “那又如何?生米已煮成熟饭了!”蔡佑恩的火气愈来愈旺。 “可是我……” 他怒不可遏的从床上弹跳起身,怒指着她的脸,“每次跟你说这些,你就给我找一大堆里由,再这样下去,我对你的爱也全没了,听到了没!”语毕,他气冲冲的甩门离开。 吕筱晶看着这一室的简陋拥塞,再回头看着靠在墙面上的穿衣镜,镜中的她一脸苍白,散乱的黑发披在肩上,模样极为憔悴。 突地,她喉头涌上一股酸涩,眼眶泛红,这时的她居然想念起唐浩威那虽强势却呵护的拥抱,他虽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她,可他确实是将她捧在手心疼爱着。 天啊,爱是需要经过比较才能弄清楚吗? 她忍不住掩面痛哭失声,她怎么会那么傻?她爱的人是唐浩威啊,她只是被孤寂给冲昏头,糊里糊涂的跟了蔡佑恩,还以为自己爱上了他,愚蠢的辜负了唐浩威的爱,也毁自己一生幸福。 五天后,唐家一行人连同白毓回到台湾,一抵达中正机场,唐浩威随即转机飞往高雄,而古天平将在小港机场接机,准备带他去瞧瞧吕筱晶与她的男人。 白毓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也很想跟着去,可是她老爸和老哥从美国飞抵台湾的时间与她的差距不到三个小时,所以她得跟时间赛跑,赶到台北的kod酒店报到,目前也只能放牛吃草了。 虽然朱怡萱说一切已打点好,但她至少得和人事经理见个面,稍微演练一下,熟悉一下环境,否则被他们两个抓包就惨了。 此时,在计程车内,唐敬天看白毓一脸愁眉不展,忍不住道:“我劝你还是别费心思了,浩威和吕筱晶相恋十多年,她是他唯一的女人,而他的心又软,搞不好吕筱晶一求他,他就原谅她了。” 闻言,白毓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唐敬天误会她是担心唐浩威会回心转意。她嘴角一弯,笑道:“我可不认为唐浩威会原谅她。” “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总是有份不舍与宽容,嘴巴上说得绝情,心却意外的脆弱。”唐敬天说的是自己多年来的体会。 她诧异的瞅着他,“你还爱着你的妻子?” 他神情丕变,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跟这个讨厌的女佣说起内心话。 他顿时吹胡子瞪眼睛,气呼呼的说:“我莫名其妙的跟你这个女人胡扯什么!” 语毕,他轻轻的拍拍在他怀中熟睡的曾孙,沉重的低喃,“女人都是信不得的。” 白毓注视着这一幕,考虑着该不该在这时跟他提每天必须请假几小时的事。 思忖再三,她还是开口了,“唐爷爷,往后这一个星期,我每天可能会不定时的请假几个镜头。” 唐敬天抬起头来,一脸不悦,“为什么?” 她盈盈一笑,“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不过,晚上我会尽可能的赶回去,至于家里的工作,我会请清洁公司固定打扫,三餐也会请附近的饭店外送。” 唐敬天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佣,“你为了得到我孙子的爱,真的是不择手段!我要的是个能够包办家里一切的女佣,这会儿好了,你在龙目岛当个闲闲女佣,现在都回到台湾了还这样子?你是乐此不疲啊!我告诉你,台币可没像印尼盾贬值得那么严重,你的薪水在台湾不像在龙目岛那样好用!” 白毓优雅的耸耸肩,笑道:“没办法,浩威真的很迷人。” 闻言,唐敬天立刻眉开眼笑,一脸自豪,“我的孙子当然迷人,不过……”他白她一记,“他绝不会被一个风骚的女人迷得团团转!” “我风不风骚,唐爷爷应该很清楚,我父母给我一个美丽性感的外貌,但那并不表示我就得承受别人的轻蔑之语。” 想到唐浩威此刻的行动和唐敬天方才的话,她有感而发,“其实,婚姻是双方面的,拿我爸和我妈来说吧,我爸是个工作狂,可我妈需要的是个作息正常的家庭生活,我爸给不起,所以他们离婚了。” “但他们没有任何怨恨,相反的,他们都非常珍惜曾经一同走过的日子,所以,他们现在虽然不常见面,却是最好的朋友。”白毓一脸微笑,带雾般的美丽褐眸闪烁着迷人的成熟光彩。 唐敬天凝睇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智居然这么的幼稚。 他抿抿唇,“你要请假就请吧,记得该做的事嘱咐别人代劳办好就行了,反正是你做亏本生意,我懒得理你。” 她露齿一笑,随即倾身亲了他的脸颊一下,“谢谢!” 唐敬天眉头拢紧,老脸红通通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唐浩威一到小港机场和古天平会合后,便前往前镇区。 他们的车来到蔡佑恩住处的巷子外,由于巷道很小,古天平那辆宾士车根本进不去,因此在大马路边停好车后,两人才相偕步入这拥挤的小巷内。 古天平带他爬上一栋陈旧的五楼公寓,指着对面另栋相距甚近的旧公寓顶楼上加盖的铁皮屋。 “他们两人都在里面,吕筱晶从夏威夷离开后,曾过境日本,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唐浩威冷漠的目光定在那间简陋的屋子,内心涌起一股澎湃的怒火,那个女人居然为了一个连居住品质都没有的男人甩了他? 蓦地,蔡佑恩的身影出现在窗户边,连一点俊美都谈不上的平庸五官,再加上这些日子找工作不顺遂,天天喝酒度日,令他整个人看来更是颓废。 “吕筱晶,我已经受不了你了,你再不去见你父母,我自己去!”喝得醉醺醺的蔡佑恩怒不可遏的挥舞着双拳。 “我……我真的不敢,你别逼我!”吕筱晶的半边脸也出现在窗口。 唐浩威乍见她那张憔悴苍白的小脸,心不由得一震,一股浓浓的不舍也急涌而上,她毕竟是自己十多年来唯一深爱的女人,但瞧瞧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双颊瘦削、脸色苍白,往日那个清丽的小美人竟变成了个披头散发的黄脸婆! “你不敢去?那我就打到你去!”语毕,蔡佑恩便对她拳打脚踢起来。 “不,不要,你会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求求你。”吕筱晶的哀求声不断。 “浩威,”古天平看着面无表情的唐浩威,“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打她了,从他没有工作开始,几乎……” “报警!”唐浩威脸色铁青的瞥他一眼后,双手握拳的转身走向狭小的楼梯,突然间,白毓曾说过的话闪过他脑海── “吕筱晶怀孕了,也许他们有成家的打算,但你让那个男人失业,又断绝他的财路,他们怎么生活?你可能就是毁了他们幸福的人,你知道吗?” 是他逼得那个男人打吕筱晶的吗? 他咬咬牙,不!是她眼光太差,爱上一个受不了挫折的男人,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古天平报警后,便连忙的追上他,“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够了,也不想再管她和蔡佑恩的事,我们回台北去。”愚蠢的女人,居然舍弃他的爱,陷入那样不堪的生活中…… 古天平注视他僵硬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还是会感到不舍,对不对?” “别太多话!我心情不好。”唐浩威回头冷睨他一眼,随即大步下楼,急着摆脱那似乎仍尾随着他不放的沉痛怨怼,及吕筱晶那令人心痛的哀哀求饶声…… * 吕筱晶在蔡佑恩一阵拳打脚踢之后流产了。 分局长王诚和吕筱晶的父亲吕幼东是多年挚友,而吕幼东又是政坛人物,因此这条新闻硬是让王诚给封锁,蔡佑恩则暂时被拘禁在看守所内,吕筱晶也得以匿名在医院接受治疗。 吕幼东夫妇一接到王诚的通知,便急忙从台北飞抵高雄直奔医院,只是在见到他们一直苦寻不着,分离三个多月的女儿,却是鼻青脸肿,身上也有多处瘀伤,甚至还小产,虽感不舍但也气得火冒三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哭有什么用!”年近五旬的吕幼东一脸方正,一身笔挺西装,自有一股强势傲人的气质。 吕筱晶无言以对,她能说什么?事实都已摆在眼前了。 雍容华贵的李诗思虽然也气女儿的愚昧,终究不舍女儿如此受尽折磨。她紧握女儿的手,不悦的瞪了丈夫一眼,“病房内就我们一家人,你骂女儿给谁听啊?” “我气她好好一个天之骄子不要,居然跟了一个穷光蛋,而且还是个不长进的男人!你们不知道我去看守所看他时,他还喊我爸爸,说他有多爱筱晶,是一时喝醉酒才打她,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吕幼东见多识广,一见那个满身酒味的蔡佑恩,再看到他眼眸中的浮动,便知道他不是个脚踏实地的人。 吕筱晶仍是低头不语,她感到羞愧,从蔡佑恩第一次打了她之后,她便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可是她肚里有他的孩子,所以才忍了下来,如今小孩却没了。 “你倒是说话啊,你还要跟着他吗?!”吕幼东气呼呼的怒叫。 她眼眶泛红,缓缓的摇头。 “那就好。”李诗思松了一口气,再看看吕幼东,“你去联络唐浩威,说筱晶找到了。” “联络他?你看看她!”吕幼东气愤的指着眸中全是泪水的女儿,“她现在已是残花败柳,浩威还会要她吗?通知他只是让他来看笑话而已!” “你……”李诗思柳眉一拧,这会儿她怎能不努力的为女儿挽回浩威的爱? 她低头看着无声啜泣的女儿,“筱晶,妈要你的一句话,你还爱着浩威吗?还想跟他结婚吗?” 泪眼模糊的吕筱晶诧异的睁大眼睛直视着母亲,哽咽道:“妈,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还想当德克科技集团的总裁夫人,你得听清楚了,蔡佑恩是绑架你的,他对你施暴甚至性侵害,你现在的状况很符合,唐浩威不会起疑的。当初你失踪时,我们便一口咬定你是被绑架的,这会儿我们只是凑巧找回你。” 她拭去脸颊上的热泪,嗫嚅道:“可他还会要我吗?” “我想他应该还爱着你,何况,今天你遇上这种事,他多少会怜惜你,就算心中有疙瘩,他总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这事万一传了出去,你被绑架受侵害,他却因此而不要你,也有损他的名声,男人都是这样,你听我的准没错。” 李诗思信心十足的拍抚着女儿的手。 “可是佑恩那儿……” 吕幼东不屑的撇撇嘴角,“那男人要的是钱,警方也有你王伯伯罩着,他已将这件新闻压下来了。”他顿了一下,看看妻子,再看看女儿,“你妈说得对,我们就这样告诉浩威,而蔡佑恩若对你纠缠不清,那我就真的告他对你施暴,顺道要你王伯伯办他绑架你的罪。” “可……可是是我自己去找他的……”吕筱晶局促不安的道。 “这句话最好是最后一次出自于你的口中,不然我就打死你!”吕幼东气炸心肺的朝女儿怒吼。 她瑟缩一下,不敢再开口。 李诗思轻抚她的头,“听你爸爸的话,你得一口咬住是蔡佑恩绑架了你,若是唐浩威问你细节,你只要哭一哭带过就好了,别跟他扯太多,那男人很精,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明白没?” 吕筱晶看看自己的父母亲,终于点点头。 * 甫自高雄飞回台北的唐浩威,才刚踏入位于外双溪欧式的豪宅,便接到吕幼东的电话。 在聆听了好半晌后,他眸中满是不屑,心想,吕幼东若是看得到他的神情,可能就不敢胡说八道了!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办,我会搭明天一早的飞机去看她,请她好好的休养。” 唐浩威挂断电话,俊脸上满是鄙夷。 古天平不解的看着他,“你要去看谁?” 他冷嗤一笑,“你相信吗?吕家居然把我当傻子耍,在电话中痛哭失声,说吕筱晶被绑架虐待,这会儿身心受创,急着想见我,希望我去陪她!” 古天平不由得摇头,“我早说了,吕家人很想要你这个女婿,看样子是打算将黑的说成白的,逼你再接受她,只是……”他眉头一拧,“你为什么不拆穿他们?我们明明知道所有的事。” “他们在大众面前耍了我一次,这回,我当然要好好的回报他们。” 古天平眉头纠得更紧了,“什么意思?你还想娶吕筱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浩威……” “吕家人既然敢说这个谎,应该会花钱封住蔡佑恩的嘴,你先去高雄帮我盯住他,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唐浩威冷冷的说完这番话后,才走进客厅。 古天平看着他布满怒火的背影,不由得为吕家人捏一把冷汗,同时也为他们的天真感到可笑。 但浩威为何要他盯住蔡佑恩?目的又是什么? * 古天平走后,唐浩威欲提行李上楼,忽然看到两名穿着清洁公司制服的人员在卧室里打扫,他抿抿唇,大步的往二楼走去。 那个女人的效率还真高,马上联络清洁公司的人来打扫,看样子,她打算照龙目岛的模式在他家当个有名无实的女佣。 唐浩威走入唐敬天的房间,瞧见他正坐沙发上,专注的翻看着相簿。 “爷爷。” 唐敬天抬起头来,令人意外的,眸中竟有泪光。 “爷爷!”唐浩威诧异的走近他,在他的身旁坐下,“你怎么了?人不舒服?” 唐敬天长叹一声,摇摇头,再指指相簿内他年轻时的几张照片,语多感慨,“在回家的路上,白毓跟我说了一些话,我思索了许久,心中的感触愈来愈深,然后,我翻开相簿看了又看,每一张照片几乎都有你奶奶……” 他顿了一下,才又道:“姑且不论她外遇的事,年轻时,我身边若没有她,也许也没有这么多一张张值得留念的照片。” 唐浩威错愕的看着地,看来那个性感女佣还可以当心理医生呢! 因为爷爷极少主动聊奶奶的事,而且不喜欢他们聊起奶奶,但这次却是他主动谈起,在两人离异了二十年后…… 他注视着身上无一丝怒火的爷爷,姑且不论白毓跟他说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白毓又征服了他们唐家的第二个男人。 他眉头深锁,突地担心起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被她征服的男人? 不!不会的,他被女人玩弄过一次,不会傻到再让女人有玩弄他的机会。 看爷爷似乎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唐浩威沉默的起身,朝门口走去。 唐敬天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白毓好像有碰到什么困扰的事,还说每天要请假几个小时,我已准假了,不过,你有空还是去了解了解吧。” 他顿了一下,随即回头,满脸不可思议,“爷爷,你不会是要我……” “嗯,我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不错,至少她坦白,而且以她现在不俗的谈吐及气质,我相信她也作了很大的努力,再说,从一个灯红酒绿的大染缸回归单纯平静的女人,应该也有颗不平凡的心吧。”唐敬天微微一笑,“或许说,这样的女人反而抵挡得了各方面的诱惑,因为她看得多,也接触得多。” 唐浩威的蓝眸中有着浓浓的困惑,“我以为我们唐家男人只要处子……” 他摇头叹息,“处子似乎和单纯、依赖画上等号,一旦被诱惑时,反而没有抵抗的能力,你说是吗?” 唐浩威凝睇着他睿智的黑眸,久久说不出驳斥之语。 * 白毓来到阳明山上kod酒店,在见到人事经理罗杰夫后,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朱怡萱和他全套好招了,包括她已在这儿实习了快三个月,负责酒店的活动企画,而且表现良好。 罗杰夫是个三十五岁的美国人,一见到白毓可说惊为天人。他在这儿服务已有五年,虽然知道总裁有个匿称公主的女儿,但从没见过,没想到她会是个这样勾人魂魄的美丽尤物。 她身着深v领斜式拉炼格子上衣,一件同色系的开衩及膝裙,看来落落大方又性感无比。 白毓知道自己对男人有着什么样的吸引力,只是她目前的心思全放在那个不解风情的唐浩威身上,而目她还得通过她老爸、老哥的那一关,让他们安心,所以目前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麻烦。 “我已经有心仪的男人了。”她直截了当的说。 罗杰夫微微一笑,“像白小姐这样的女人,身边一定有许多优秀的追求者,所以有心仪的男人也不令人意外,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希望白小姐别那么快的否决我。” 白毓笑了笑,看着眼前身穿灰色西装,长得跟汤姆克鲁斯有几分神似的俊美男人,他眸中有着真诚,身材壮硕高挺,是个迷人的帅哥,不过,她还是得说明自己的立场,“我是个对感情很忠实的人。” “我也是,我见到你,就知道我寻寻觅觅的女人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白毓露齿一笑,这跟她当初乍见到唐浩威时的感受是相同的,只可惜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唐浩威。 “好吧,看来我们是同一类的人,我也不能勉强你什么,不过,你最好有打败仗的心理准备。” “除非那个男人比我优秀。” 闻言,她甜甜一笑,“他是比你优秀,至少在我的心中是如此。” 罗杰夫瞧见她眸中的深情,浓眉一拧,看来自己是没有多大的胜算了。 “嘟嘟嘟!”电话内线响起。 罗杰夫按下通话钮,“什么事?” “罗经理,总裁和副总裁的座车已经抵达酒店了。”是他的私人秘书。 “好,我和白小姐会下楼迎接他们。” 罗杰夫按掉电话,看着将职员的名牌夹在领口上的白毓,笑笑的道:“准备好了吗?” 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相偕来到酒店大厅。 白正丰、白晨伟父子正步入酒店,一见到白毓,分别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们父子俩都是一身灰黑色的西装,同样出色且神似的俊逸外貌,令在大厅里的人们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尤其美丽性感的女人与他们两人相拥,那画面还真是吸引人,众人均猜测那个美人到底是属于哪个男人的? 白正丰两鬓飞白,年届五十的他驻颜有术,看来才四十出头,和儿子站在一块,经常让人误以为是兄弟。 再看看他美丽的女儿,她的外貌完全承袭母亲,若要从她身上硬找出像他的地方,大概只有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了。 造物主是神奇的,女儿和他不像,儿子却像极了他,所以兄妹俩站在一起时,完全看不出来他们是亲人。 也许就是如此,每回他们家人在一起,白毓常常被误认是他或儿子的情人。 “公主,实习得如何?”白正丰宠溺的目光直视着愈来愈成熟的女儿。 “很好啊。”她亲密的一手搂着父亲的腰,一手搂着哥哥的腰,带着他们朝她的办公室走去。 罗杰夫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她巧笑倩兮的編著实习的种种趣事,一面熟稔的跟那些在半个钟头前才认识的几位行政助理打招呼。 她真的是个既聪颖又美丽的女子,值得他为她动心。 第八章 白毓直到晚上十二点才从饭店的套房偷溜,驱车返回唐家。 她父亲和哥哥习惯早起,已经跟她约好明天在他们住宿的总统套房内共进早餐,所以她最好能够在明早五、六点前就赶回饭店,免得被他们发现她根本没有住在饭店。 看着夜深人静的豪宅只有几盏晕黄的灯光,她润润干涩的唇,该死,她只急着回来,忘了唐浩威也许还在高雄呢,她根本没必要这么紧张。 一进玄关,客厅的电灯突然亮起,她皱起柳眉,诧异的看到唐浩威正坐在沙发上。 她弯起嘴角一笑,“你在等我?” 唐浩威脸色微怒,没有开口。他枯坐在客厅已有好几个钟头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见天色愈来愈晚,白毓却还没回来,他不由得心绪烦躁,忧心忡忡。 尤其爷爷还说她好似碰到什么困扰的事,让他更是莫名其妙的担心起她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么那么担心她,可是他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想知道她请假去做了什么,是不是真的碰到困难。 甚至,他也想了解一下她的身世背景,因为他突然发现,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及她曾做过酒店公主外,他对她一无所知。 可是愈等他愈心急,到九点时,他催促也想等她回来的爷爷和亚伦回房去睡,独自心急如焚的坐在客厅,就怕她不回来,或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此刻看她气色颇佳,仍旧艳光夺人,他的担心在瞬间变成怒火。 他冷冷的瞅着她,“你将我家当饭店吗?白天不见人,夜晚摸黑回来睡,” 听出他发火的口气,她一脸纳闷,“你在气什么?” “我气什么?一个女佣整天不见人影,到晚上才回来,还好意思问我在气什么?” 她愣了愣,随即笑靥如花的在他身边坐下,“我有向唐爷爷请假啊。” “何必请假呢?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想当女佣,何不干脆解了约更自由?”他咬紧牙根怒道。 白毓噘起樱唇,“我只是有事得忙个几天,并不影响什么啊,我的心思仍放在你身上。” “呵!”唐浩威嗤笑一声,“我想你是开始耐不住寂寞,外出勾引男人了,对吗?” 她闻言脸色微变,“你这人很莫名其妙,你等着我回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的?”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在等你!”他口是心非的怒吼。 “难道不是?不然你不去睡,坐在这儿干么?”一说到这儿,白毓又笑了,想想,心还甜滋滋的,因为她确信他是担心自己而守在客厅。 他随便胡诌道:“我是因为明天要去见吕筱晶,一想到我们将重修旧好,当然高兴得睡不着。” 她柳眉一蹙,半信半疑的道:“骗人的吧?” 他咬咬牙,不信自己真的无法让这个老是笑咪咪的女人神情丕变! “她父亲打电话给我,说她被人绑架,还被殴打,现在人正躺在医院,等着我去陪她、安慰她。” 白毓愈听愈觉得不合理,“这……可你不是今天才去看过她,再说,你也知道她根本不是被人绑架的” “那又如何?只要她肯离开那个男人,她如何圆谎我都不在乎。”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满意的看到她有些僵了的神情。 “为什么?你不是很恨她、要报复她,为什么还要去陪她,甚至不在乎她的谎言?”她的心有点颤抖,很担心唐敬天的话会成真。 “此一时彼一时,算了,我没有必要跟你讲那么多。”语毕,他满意的看到她面如死灰后,随即从沙发起身,朝二楼走去。 唐浩威并没有刻意的去探索自己真正的心情,只是从她的表情看来,她真的很在乎自己,这一点,仿佛是让他开心的理由。 白毓揉着眉心,爱情似乎总难尽如人意,而她的情况更是愈来愈不乐观了! 一夜好眠的唐浩威在第二天约清晨五点便起床了。 繁忙的工作与事必躬亲的态度让他长年做空中飞人,甚至有在一天内赶赴两个国家的纪录,所以这样台北高雄的两边跑,他也不觉得累。 他打算搭七点的飞机,正准备出门时,令他错愕的是,那位性感女佣竟早他一步的开着一辆黑色积架跑车,离开车库。 看来这个女佣真有本事,在龙目岛开的是kod的迎宾轿车,和他们回来台湾也只有一、两天的时间,她居然开起名车了。 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个富有的女人,到哪里都有名车代步。 只是,这么早她上哪儿去? 唐浩威内心的疑惑驱使他坐上自己的宾士车后,一路尾随而去。 车子往阳明山开去,直达那栋以白云彩石及印度红花岗石建造的kod酒店。唐浩威浓眉一蹙,见白毓将车子开进vip贵宾的停车位,他抿紧唇,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 在酒店的服务人员趋前要代他泊车时,他考虑了约莫三秒便下了车,目光尾随着急忙奔入大厅的白毓。 他看到她笑笑的跟柜台人员打声招呼后,便走进右侧的电梯。 她一早就来酒店找人吗? 唐浩威心中的疑云愈来愈大,见电梯直往顶楼而去,他忍不住的搭上另一部电梯,来到顶楼后电梯门才打开,不远处的景象惊得他心跳几乎停止──白毓正亲密的拥抱一对看似兄弟的高俊挺拔男子,他们身上都还穿着睡衣。 这就是困扰她的事?这就是她不得不请假的原因? 唐浩威眸中迸射出怒焰,在电梯门自动关上的刹那,他看到其中年纪稍长的男人倾身啄了她的脸颊一下。 他的心狠狠的被抽痛了,心中的怒火与妒火熊熊燃起,嘴里说对他的心意不会改变,转身却忘得一干二净! 女人果真是一个样,嘴里说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而令人作呕的是,她竟一次“服务”两个男人! 龌龊!无耻! 气冲冲的唐浩威一出电梯便打电话给唐敬天,“爷爷,辞了那个女佣!” “白毓?她怎么了?” “我们显然都被她耍了,她这些天会请假是忙着到酒店重操旧业。” “你的意思是……” “爷爷,她要告我们毁约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个尽职的女佣,找清洁公司帮她工作,自己却到酒店赚起皮肉钱。哼!她可能还舍不得放弃我这个凯子,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唐浩威火冒三丈的怒道。 电话另一端的唐敬天无言以对,很难相信自己会看走眼。 “我要到机场去了,晚一点再给你电话。”唐浩威很快的切断通话。 在坐上车后,他心中的怒火仍然炽烈,他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如此气愤,这并不是件好事,而且似乎在告诉他,他已迷上那个性感女佣了,他在乎她,该死的非常的在乎她,但他对这情况一点办法也没有! * 唐浩威来到高雄,抵达吕筱晶的病房时,心中仍难以平静。 “浩威,你总算来了,筱晶整晚都睡不着,就盼着见到你呢!”李诗思开心的直拉着他的手来到床沿,暗暗的和一脸忐忑的女儿使眼色。 “我们出去吧,让他们两人好好谈谈。浩威……”吕幼东拍拍他的肩膀,故作一脸沉痛状,“筱晶遭遇到这种事,你可得好好安慰她,她好怕你不会再要她了。” 唐浩威的蓝眸快速的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冷光,而他心中的鄙夷和因白毓而燃起的怒火纠缠成一团,令他几乎难以维持表面上虚伪的不舍。 “我怎么会不要她,我心疼她都来不及了,毕竟……”他逼自己坐上床沿,深情款款的拉起吕筱晶纤细的小手,凝睇着她那张憔悴妁容颜,“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 吕筱晶的心跳在听到这番话后失速狂奔,原本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也染上两株嫣红,她泫然欲泣的哽咽道:“真的吗?你还愿意接受我?” “又不是你自愿受到伤害的,我怎能怪你,你说是吗?”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愈见心虚的容颜。 “呃……是啊,我就说筱晶是被绑架的,这下子总算回来了……” “那绑匪呢?”唐浩威冷冷的打断李诗思的话。 “是这样的,警方找到筱晶时,绑匪早已不见踪影,而她一身是伤,又受到性侵害,真是可怜啊。唉!这事关系我们两家的名誉,所以不宜闹大,我们也要求警方封锁消息了,我想我们这么处理,你能谅解吧?”李诗思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解释着。 唐浩威点点头,但心中的怒火更炽,女人永远只会撒谎耍弄男人! “好了,我们出去吧,也许小俩口有好多话要说呢!” 吕幼东瞥了妻子眼,夫妇俩相偕离开,而在将房门关上的刹那,他们仍不忘对女儿使眼色,要她别胡乱说话。 他们两人一离开,唐浩威也不想再碰吕筱晶,他放开了她的手,站起身,在床畔的椅子上坐下,直勾勾的睇视着眼前这张不再吸引自己的清秀容颜。 相对于他的沉默不语,吕筱晶更显得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随着两人无语的沉默对视,空气似乎也在瞬间凝结。 半晌,重新整理好杂乱心绪的唐浩威才打破沉默道:“这三个月,你很难受吧?”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温柔的俊脸。 “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上的伤一痊愈,我们就去夏威夷,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吕筱晶惊喜万分的看着眼前这张露出笑脸的俊颜,“你愿意娶我?” “嗯,这回不是订婚,是结婚。” 吕筱晶凝睇着他,泪如雨下,太好了,他还愿意要她,她还是可以得到幸福…… “好了,别哭了,这样会哭坏身子的,你快点养好身子,我们才能早日结婚,到时候,夏威夷那儿有个更大的惊喜等着你,那绝对是个别开生面的盛大婚礼,保证让你永生难忘。”唐浩威深情的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她,内心却是满满的不齿…… 好好的等吧,到时候那个惊喜绝对胜过当初她在订婚宴上,临阵脱逃时留给他的震撼还要更令人印象深刻! * 唐浩威在高雄陪了吕筱晶一个礼拜,成功的塑造了他仍深爱着她的假象。 只是人的耐性总是有限的,在吕筱晶对他深情凝视时,甚至小鸟依人的窝在他的怀中,他总是十分不舒服。 在她身上,他见识到女人所有的虚伪奸诈。 所以,在让吕家人全以为成功的瞒过他后,他以自己在台北还有公事要办,必须回去处理为理由,暂时远离这虚伪的一家人。 事实上,亚太地区饭店业者的高峰会正在台北举行,会后将在世贸中心举办酒会,他也是主办单位之一的kod酒店集团邀请的嘉宾。 听说这次kod酒店的大老板会亲自参与盛会,而他虽是kod的长期住宿顾客,但两人倒不曾碰过面── 唐浩威浓眉一拧,不由得想起那自甘堕落的白毓。 她太没有耐性了,如果她再熬个几个月不去接客,也许自己的这颗心真的会被她收服! 思及此,他又是满肚子的火,但并不单单只针对白毓,他也气自己,难道他希望自己的心被她收服?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直线,眸中跳跃着两簇怒火。 这朱怡萱好歹也是夏威夷kod酒店的人事经理,却被白毓收买,弄了那张该死的契约,让他不能毁约,两人联手耍弄他! 哼!也许他该趁此机会问问kod的大老板,她们两人这样设计他这个客人,该如何处置? 唐浩威一回到台北,却从唐敬天的口中得知白毓还留在家里,继续打混摸鱼。 唐敬天无奈的摇摇头,“她说她不接受莫名其妙的撤职,毁不毁约是其次,至少得跟你面对面的谈一谈后,才愿意决定是否离开。”他一听白毓说这些话,就觉得她是个很有脑子的女人,应该不会像孙子说的去重操旧业。 还在作临死前的挣扎吗?他不可能再给她机会的,唐浩威一脸不屑,“她人呢?” “在地下室的健身房吧,不然就是在按摩池或蒸气浴室里,她很懂得利用地下室的设备。”唐敬天边说边摇头,那女人很执着,再加上他又说不出为何要她走人的理由,所以她当然是笑咪咪的继续留住了。 唐浩威的蓝眸有着危险的暗潮波动着,哼!那个女人倒很会享受! “你在电话中跟我谈吕筱晶的事是真的吗?你要为她办场婚礼?”唐敬天说到这事,比说白毓的事还要来得不悦。 “只是一场“回馈”婚礼,爷爷跟亚伦都不需要出现。” 唐敬天一脸困惑,“到底怎么回事?上回你们订婚,你还一直希望我去,这会儿反而要我们别出席。” 他抿抿唇,“那只是一场丑陋的婚礼,不值得爷爷及亚伦出席。” 闻言,唐敬天心中多少有个谱:“你打算报复,是吗?” “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他颇感纳闷的看着面有难色的唐敬天,“爷爷,我怎么觉得你并不赞成?” 他摇摇头,“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我年纪已大,白毓的话好像也影响了我不少,觉得男女之间好似不必如此针锋相对,毕竟她曾陪你走过人生的一段路,缘起缘灭,也勉强不得。” 唐浩威浓眉一蹙,撇撇嘴角,“我想那个女佣不做了以后,可以考虑当个心理辅导师。” “浩威,我是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什么,不过,这个女佣真的很有我的缘。” “那爷爷可能得失望,我不可能会爱上她的!” 语毕,他举步往地下室的健身房走去。 * 白毓真的很懂得享受,也很会忙里偷闲,父亲和哥哥开会时,她一定溜回这儿,至于其他时间,她则乖乖的待在酒店,让他们看到她实习的情况。 看着这一室设备齐全的健身器材,再加上舒适宽敞的按摩池、三温暖房,白毓可以想像唐浩威在这儿挥汗如雨、锻练健美身材的一幕。 这会儿的她正沉浸在按摩池里有节奏的水流下,她轻松的叹息一声,全身舒畅无比。 现在是下午一点,唐敬天曾祖孙俩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应该不会有人到这儿来。 她微微一笑,解开了身上的比基尼泳衣,让高挺浑圆的双峰更加贴近水流,合上眼睛,恣意的享受水流过身体的快感。 这是唐浩威走到地下室后,映入眼帘的第一幕。 不可讳言,她真的是个性感尤物,她的脸蛋、身材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可惜的是她不懂得珍惜自己,居然回巢当起卖笑女! “怎么?“服务”得太辛苦,需要水疗按摩?”他冷峻的声音响起。 白毓愣了一下,飞快的张开眼睛,面对的却是唐浩威一张鄙夷的俊脸。 她一向对自己的身材感到骄傲,但不知怎地,他的眼神却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脏。 她柳眉一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觉得你话中有话?” “你不笨嘛,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下来自取其辱?”他的眸光很冷。 “自取其辱?”她捞起浮在水面上的比基尼泳衣穿上后,从按摩池里起身,拿起一旁的大浴巾披上。 唐浩威看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大浴巾掩盖后,心里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此引人犯罪的玲珑身躯近在咫尺,自己的思绪的确受到些影响。 “你又在酒店重操旧业,而那两个客人也很大方嘛,一台积架随你开进开出,可见你的服务的真的令人满意。” 听到这些话,她想了一会,随即恍然大悟,那辆积架是罗杰夫的,她也只向他借用一天,再来便暂借酒店的迎宾轿车使用,而那天正是她和老爸、老哥共进早餐的第一天……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有人吃醋了,而且还误会了她,才会这般气冲冲的。 “好笑吗?你一点都不知羞耻?”唐浩威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这女人居然还如此开心? 白毓桃腮带笑的道:“原来是那天的事被你撞见了,可是你不是要去机场吗?怎么会跟我到酒店去?” 他撇撇嘴角,“那不是重点,而是你的厚颜无耻太令人作呕。” “是吗?就因为让你看到我接待了两个“客人”,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唐爷爷辞掉我,不在乎毁约与否?” “这样的女人,我们用不起!”他一脸嘲讽。 “怪了,你怎么这么生气?难不成是太在乎我了?”不畏他的怒颜,她笑盈盈的凝睇着他道。 “少不要脸了!”他怒目而视,“我要你现在就离开这栋屋子。” “理由呢?” “我要的是一个女佣,而不是个妓女!” 白毓咋咋舌头,“好严厉的指责啊,真是令我好害怕!” 唐浩威火冒三丈的看着眼前的美人,瞧她嘴里虽说害怕,眸中还带笑,简直无视于他的怒火! 他咬咬牙,突地粗鲁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往她的卧室,冷冷的指着衣柜道:“将你的行李整理整理。” “浩威,你想干么?”在客厅的唐敬天一见他铁青着一张俊颜拉着白毓往楼上走,急得也拄起拐杖赶来。 “爷爷,你放心,我不会像哥一样冲动,更何况她既非我的妻子又非我的情人,只是一名女佣,我只是想解雇她,叫她离开这儿。”他一双深不可测的蓝眸冷冷地瞅着白毓。 闻言,唐敬天才松口气,他是真的担心浩威在怒急攻心下,真的会对白毓怎么样。 他困惑的看着揉着手腕,却还一脸笑意的白毓,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尤其孙子这会儿的脸色可是难看得紧。 “唐爷爷,你不必担心,我没事,只是误会一场。”白毓还眉开眼笑的说。 “误会!”唐浩威冷嗤一声,“我知道你善辩也善于圆谎,所以我也不想听那些废话,我要你马上走人。” “你真的很恨我,不过,我记得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爱哪来的恨”,所以你爱上我了,对不对?”白毓笑得狡黠。 “狗屎!”唐浩威怒吼一声,见她动也不动,还笑咪咪的瞅着他看,他气呼呼走到一旁的衣柜,拉开门,迳自将一套套挂在衣架上的性感衣服扔进行李箱里。 “你在干什么?”白毓拧着眉走近他。 “帮你收拾行李。”唐浩威冷冷的瞅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未停。 她愣了愣,“但我不可能离开,因为事实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是吗?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嗤之以鼻。 “那又如何?你根本没弄清楚我和他们的关系。”白毓走到他身旁,看着他拚命的将她的衣物塞进行李箱内,却没有动手阻止。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话,欲打开衣柜的另一扇门。 她窃笑一声,等着看他的表情。 火冒三丈的唐浩威拉开门,一叠像小山似的性感胸罩、薄纱内裤,还有十多件的比基尼迎面而来,纷纷滑过他的脸掉落在地上。 错愕的低头瞪着脚旁的一堆性感内衣,突然看见有一件居然卡在他的衬衫领口,他倒抽口凉气,不清楚心中突然骚动的是怒火还是欲火。 而待在一旁的唐敬天看见这情况,忍俊不住的抿嘴而笑,并瞥向同样捂嘴偷笑的白毓。 不可讳言的,她真的是个很迷人的女人,而且,她也颇得他的缘,既然她说是误会,那他这个做爷爷的就别耗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可以预料这对俊男美女应该会愈吵愈有感觉才是,这么一想,唐敬天眸中全是笑意的转身离开。 唐浩威着实呆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怒不可遏的扯掉挂在胸口的内裤,用力的扔向那个笑得一脸开心的女人,“好笑是吗?” 第九章 白毓很努力的抑制住满怀的笑意,口是心非的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你方才在笑什么?”他咬牙低吼。 “呃……可是那件粉红色内裤贴在你胸口的样子真的挺好看的……”她忍不住再次笑出声,而眸中愉悦的光芒更是让唐浩威气得想杀人! “这就是所谓的十全女佣吗?连自己的衣物都整理成这模样!”唐浩威破口大骂。 白毓则优雅的耸耸肩,“你知道的嘛,胸罩跟一般的衣物不同,要折也不知该如何折起,再加上我的size又比较雄伟些……” “所以干脆把它们堆成一座小山?” “不然呢?也许你可以教教我。”她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唐浩威不否认,这样的笑脸的确是轻而易举的就撩拨起他男性的欲望,可是他是个自制力超强的人,不管如何,也不会让个妓女来满足他。 他冷着一张俊颜,弯下腰胡乱的抓起地上的内衣裤,粗鲁的往行李箱塞,然后将两只行李箱踢到卧室门口,冷冷的道:“你可以走人了!” 她挑起一道柳眉。开玩笑,她怎能不战而走? 白毓笑咪咪的走近他,右手摸上他的胸膛,“记得上回你曾说过要管好我的手,对不对?” “我不认为你有听进去。”他冷冰冰的抓住她的手。 她盈盈一笑,“怎么会没听进去,所以我这阵子还拨空看点……”她故意贴近他的耳畔,沙哑着声音低喃,“a片,见习一下这双手该怎么利用,才能让个自制力超强的男人血脉偾张。” 唐浩威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不仅耳畔发痒,连他拚命以怒火压抑的欲火似乎也在瞬间席卷全身,令他燥热不已。 “我对男人是很挑的,我的理智也告诉我要慎选男人,在彼此相爱的情形下,性爱合一才是最真、最美的感受,你说是吗?” 白毓边说,另外一只手边在他腰间游走,再若有似无的拂过他已有反应的胯间。 唐浩威的心猛地一震,理智在瞬间从九霄云外飞了回来,他怒不可遏的捉住她不安份的手,粗鲁的将她推开,鄙夷的道:“这算什么?最后的挣扎?看看我会不会让你从女佣升格为情妇?” 她踉跄的退后一步,对他的不解风情感到无奈,不过,这也更让她了解,女人还是别随便献身,免得自取其辱。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老实说,我不想当你的女佣,也不想当你的情妇,我想当你的妻子。” “妻子!”唐浩威不可思议的瞪着她,随即大笑出声,嘲讽道:“太可笑了,你当你是谁?你似乎也搞不清楚我是谁,才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我很清楚你,是你搞不清楚我是谁。”她噘起嘴,不开心的睨了他一眼。 “是吗?那更好,我也没那个美国时间去搞懂你,你走!”他咬牙切齿的指着卧室的门。 “我不走,除非你承认爱上了我。”她一脸坚决的说。 “不可能,除非日出西山、铁树开花!”他粗声低阵。 闻言,白毓却噗哧的笑了起来,“日出西山是难了些,但铁树开花可不是难事,尤其前阵子报纸还刊载了连开十几朵的铁树呢!” “你明知我的意思。” “我不会走的,倒是你可以跟我去一趟kod酒店,我保证你见了那两个男人后,你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她温言软语的劝道。 唐浩威轻撇嘴角,“我没有生气,我何需生气?” “你明明就在生气。”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一个酒店公主住在我家而已。”他冷睨着她。 “我这个酒店公主跟你所想的差距很大,你和我走一趟酒店,一切就明白了嘛。”他还真是固执! “是啊,你是在五星级酒店里服务总统套房客人的公主,与一般的酒店公主确实不太一样,当然,也是因为如此,你才有机会和朱怡萱搭上线,让你来“服侍”我,看看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佣能不能有机会勾引我,好爬上我的床。”他皮笑肉不笑的转身越过她欲离开。 白毓不平的跟在他身后,驳斥道:“你这话不公平,我从没主动上过你的床,再说,有人很可笑呢!进出自己的卧室还上锁。” 他停下步伐,咬咬牙,回身瞪视着她,“你走是不走?” “不走。” “好!”唐浩威气冲冲的拿起她的行李箱,转身走到窗户边,全扔到楼下去。 “喂,你……”白毓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 “如果你再不走,下一个被扔出去的就是你!” 她凝睇着他铁青的俊颜,明知他只是出言恐吓,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若真激怒了他,谁晓得他会怎么样? “好吧,我暂时离开你的视线几天,等你气消了我再回来。”她暂时退一步。 “你敢?”他半眯起蓝眸。 她抿唇,想了一下,“要不,几天后,我带那两个大帅哥来你家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他冷冷的扬起眉,“我更不欢迎。” “浩威──” “我说过,你还没资格叫我的名字。” “是!”她抿抿唇瓣,这男人真的令她又气又爱,“好吧,我暂时不来惹你好了,我回酒店去住,不过,这段时间你可得想我,好不好?” 唐浩威的眼睛射出两道冷峻的眸光,这女人瞎了吗?对他的怒容居然视若无睹! 他咬牙怒吼,“滚!” “我走就是了,用滚的太辛苦了。”她朝他眨眨眼,这才开开心心的离去。 反正唐浩威对她已有感情了,她离开个几天,让他整理一下心情,也许他就会知道自己已经爱上她了。 唐浩威看着她婀娜多姿的倩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怎能容许自己爱上一个不知耻的女人? 可他真的不懂,在他揭穿她的真面目,清楚的说出自己看到她丑陋不堪的行为后,她却还能故作轻松的挑逗他,甚至还开开心心的指称他已爱上她! 他不懂,真的不懂…… 白毓搬回酒店住已经七天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对唐家那一家人思念得很,但不知他们想不想念她,尤其是那个将她轰出来的唐浩威。 她从这一两天的报纸上得知,唐浩文上诉成功,唐家人已经接回他了,看着他们一家人的团圆照,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有股失落感,要不是她被唐浩威给赶出来,现在她也可以分享那份喜悦嘛! “公主,在想什么?”白晨伟在她的办公桌前坐下,脸上有着宠溺的温柔。 她长叹一声,“哥,男人真的好难懂啊!” 白晨伟诧异的挑高浓眉,“怎么说?难不成你爱上了某个男人?” “是啊,我觉得他应该也是爱我的,但他却矢口否认。”白毓感到有点无奈。 “是罗杰夫吗?我看他和你走得颇近。” “如果是他,我就不必这么烦恼了。”她苦着一张脸,罗杰夫对她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偏偏她已心有所属。 “不是他?那就真的纳闷了,除了罗杰夫外,我并没有看到你身边有任何配得上你的男人。”白晨伟思索道。 “当然,因为他不是酒店的人,而我……唉!真是一言难尽。” “说说看,哥哥也许帮得上忙。” 她凝睇着疼爱她的哥哥,不行,她不能说,若是让他知道朱怡萱帮她混进唐浩威的家里,还当起女佣,朱怡萱肯定会倒大楣的,她不能出卖朋友,至少在所有该搓的汤圆都搓好了以后,才能说出来。 “算了,哥,感情的事我还是自己处理,若真的解决不了,我再请你帮忙。” “嗯。”白晨伟点点头,妹妹一向是个成熟有主见的人,他倒不怎么担心她如何处理情事。 罗杰夫在此时进了办公室,一见白晨伟也在场,微笑着向他点头,“副总。” 白晨伟看到他手上拎着两个便当,低头看了手表一眼,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他站起身,对白毓点头道:“我和爸跟别人还有约,我先走一步。别忘了下午三点的酒会,我们在世贸中心会合。” “我知道了。” 白晨伟越过罗杰夫的身边,朝他微微一笑,便走出办公室。 罗杰夫将便当放在桌上后,露齿一笑,“你今天不想到餐厅用餐,我就直接从日本料理店带个便当给你。” 她回以笑,“罗杰夫,你真的不必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你早心有所属,这句话你已对我说过好多遍了。” “那你还……” “我们当朋友总成吧?”罗杰夫笑笑的朝她眨眨眼。 白毓看着眼前这张俊挺的面容,微笑接过他手中的便当。爱情往往如此,早到一步或迟来一步就有不同的际遇,但能变成友情,也是很幸福的。 * 下午三点,世贸中心的八楼会议大厅,没有严肃的议题、没有沉闷的讨论,相反的以鲜花彩球布置得美轮美奂,而且会场也已摆上各式山珍海味,等待酒会开始。 三点半时,整个会场已是冠盖云集,举目所见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除了此次参与亚太地区饭店业高峰会的各大饭店的高阶主管外,其余不是在政界享有名声,便是商场上的名人。 不过,整个会场上最引人注目的却是白氏一家人,西装笔挺的白正丰、白晨伟父子帅劲挺拔,而一袭缀碎钻的粉红露背性感礼服的白毓更是迷人,举手投足间魅力四射。 当白毓挽着两个帅哥进入会场时,大家对她都相当陌生,甚至有人以为她是白家父子其中一人的爱侣,但在白正丰自豪的向众人介绍一番后,许多年轻男子莫不急于接近她,希望能与她结识。 不过,白毓兴趣缺缺,一直到唐浩威俊挺的身影出现后,她的眼睛才亮了起来。她不知道他也是受邀的宾客之一。 “对不起,各位。”她朝围在身边的几名男士点点头,走向不远处的父亲和哥哥,神秘兮兮的笑道:“我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 “瞧你笑成这样,到底是谁?”白正丰被女儿的快乐感染,一脸笑意的让她挽住自己的手。 白晨伟今天中午才听她谈起感情的事,因此心里多少有谱,他主动挽住她的手,让她带着他们,去瞧瞧那个难懂的男人。 唐浩威一身灰色的西装,白衬衫配上深灰粗浅绿条的领带,整个人看来俊美无比。 他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那个“没路用”的女佣,但心神却莫名的惦记得紧。 他有好几次都想到kod酒店将她接回家,希望她洗心革面,专心当他家的女佣,但总是在腾腾的怒火下打消念头。 她要堕落是她的事,他何必鸡婆的拉她一把?他又干么生气? 可是他就是气,气她的堕落,气她不懂得珍惜自己,竟随便和男人上床…… 就是这些复杂的思绪搞得他整个人怪里怪气的,连甫重获自由的大哥也觉得他不对劲,偏偏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他就是气! 这几天,李诗思还三番两次的打电话给他,希望他南下高雄陪吕筱晶,或者她带女儿到台北唐家来休养,到时也可以同行前往夏威夷,但他统统以工作尚未处理完毕拒绝了。 追究起来,还不是心中对白毓记挂得紧,脑海中老是出现她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的画面。 而眼前这一幕,似乎就在嘲笑他的幻想成真! 白毓挽着两个男人朝他走来,而这两个男人他也不陌生,便是当日她“服务”的两名帅哥。 唐浩威的眸中窜起两簇怒焰,心中更有一团无名火。 难怪她不急着回头找他,因为她已经钓到两个凯子了,而这两个男人显然也不在乎她的身份,大方的带她参加这政商名流群聚的酒会。 白毓看得出唐浩威脸上强压抑着的怒气,不过,她仍是神情愉悦的朝他猛送秋波,他会生气代表他在乎她,而且,一旦他知道她的护花使者是她的亲人后,应该会开心的抱住她。 白正丰拧眉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俊美男人,他一股天生的领导气质及狂妄的霸气,是人中之龙,但他不明白他眸中的怒火为何而来。 相对于白正丰的纳闷,白晨伟对唐浩威可就清楚多了。 因为这回kod邀请的佳宾都是由他亲自挑选,再指示经理级的干部亲自送邀请函邀约,因此,他对眼前这个已在他们面前站定,却怒不可遏的注视着白毓的男人印象深刻。 唐浩威一家人都吃过女人的亏,而唐浩威的未婚妻更是在订婚典礼前跑掉,这会儿换他家的公主“得罪”人了吗? 他饶富兴味的目光在满是笑意的妹妹及脸怒火的唐浩威身上来回,看来他们两人成了一对! 白晨伟突地倾身附在白毓的耳畔道:“这样的男人一点都不难懂,我来替你测验一下,就知道他爱不爱你了,虽然答案已经很明显。” “测验?”白毓不解的仰头看他。 他露齿一笑,亲吻上她鲜艳欲滴的红唇。 她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唐浩威已怒不可遏的握拳挥来。 白晨伟没想到唐浩威会有这么大的反弹,闪避不及,右脸颊狠狠的被打了一拳,而这个拳头带有怒火,力道自然不小,打得白晨伟整个人往白毓身上倒,跌在地上。 唐浩威这一拳虽成功的让两人分开,却也让白晨伟的头刚好枕在白毓傲人的双峰上。 眼中冒火的唐浩威毫不在意周遭宾客此起彼落的惊呼声,气不过的一把拉开白晨伟,并气冲冲的对白毓狂声怒吼,“这究竟该死的算什么?!” 他妈的!居然当着他的面仰头让那个男人吻她,也不管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唐浩威突然一呆。 天!他居然嫉妒的打了那个男人? 他俊脸变得苍白,现在的他颇能了解大哥当年发现嫂子外遇时,怎么会有怒急攻心,丧失理智的行径,看来爱情确实会让人疯狂。 白正丰神情凝重的一一扶起自己的儿女,回头看向逞凶的俊美男子后,没有一丝犹豫,一记右勾拳快速的的击向他的脸颊。 唐浩威被这记狠拳击得踉跄两步,跌坐在地。 “这是回敬你无缘无故打我儿子!”白正丰一脸冷凝的瞪着他。 “爸,你怎么打浩威!”白毓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气呼呼的奔过去扶起地上的唐浩威。 “爸?”唐浩威诧异的看着眼前顶多才四十出头的男人。 白毓莞尔一笑,“不错,而你刚刚打的人是我哥哥,亲哥哥。” 唐浩威呆住了,看看他们,再看着巧笑倩兮的白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真是不打不相识! 白正丰父子、唐浩威和白毓找了一间可以安静谈话的空办公室休息,在白晨伟简单的介绍下,唐浩威才错愕的发现白毓这个“酒店公主”跟他当初听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此时,白毓正小心翼翼的为唐浩威上药,动作极为轻柔,怕弄痛了他。 白正丰打量着唐浩威那张虽然多了点颜色,但依然俊美无比的脸孔,难怪女儿会对他倾心,不过,他的脾气太过冲动,虽然是他们kod饭店的客户,但生意和女儿的幸福是两回事,他绝不允许女儿和这种男人交往,何况唐浩文杀妻的事众所皆知,他们兄弟俩很有可能一个样。 白毓在为唐浩威上好药后,才拎着急救箱走到白晨伟的身边替他擦药,“哥,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吗?那为什么先为唐浩威擦药才轮到哥哥呢?公主。”白晨伟故意调侃自己的妹妹。 “哥!”她羞涩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父亲的眼神凝重的直瞅着唐浩威看,“爸,怎么了?” “我不赞成你们两人交往!”白正丰直截了当的说。 “我并没有跟你女儿交往。”唐浩威冷冷的抢在白毓开口前回答。 他又让一个女人给耍了,难怪每当她听他说些污蔑鄙夷的话时都笑嘻嘻的,因为被耍的人是他,她当然高兴了! “浩威──”白毓拧眉看着他。 “我说错了吗?你只是我雇请的女佣而已。”他口气冷漠。 “女佣?你在胡说什么?她可是我们白家的公主!”白正丰一脸不解。 唐浩威嘲弄的瞥了一脸不知所措的白毓一眼,这才正视白正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他们听。 “天啊!你可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公主,竟然跑到他家去当女佣,让他吆喝来指使去的?!”白正丰难以置信的怒视着女儿。 “爸,他没办法指使我,我是个家事白痴啊,这几个月我唯一做过的家事也只有熬一锅粥,嗯……还有洗破一堆碗盘,就这样而已。”白毓硬着头皮解释。 闻言,白正丰不知该不该怜悯唐浩威,因为他这个女儿确实不适合做家事。 “你真是太胡闹了,唐家的男人你也敢惹。”白晨伟没想到妹妹是用这种法子接近唐浩威,脸色也有些不悦。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再说,这也是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机会。”白毓说得委屈万分。 一脸淡漠的唐浩威站起身来往外走,“看来事情都说明白了,那就没有我的事了。” “等一等!”白毓连忙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道.“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呢!”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女佣。”他冷冷的看她一眼,拨掉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她不死心,揉着手背又追了上去,“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酒店公主,这点难道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冷睨答她,“有,你玩得很开心吧。” “玩?” “难道不是?你隐瞒身份,把我那些鄙视你的话当玩笑,老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当然愉快了。”他说得咬牙切齿。 白毓润润唇,“我对你是真心的!隐瞒身份还不是怕你在初见面时就将我踢出门。” “那你错了,不管你有没有隐瞒身份,我都会将你踢出去,因为你是女人,若不是卡在那纸契约上……” “不只是那张契约,”她忿忿不平的打断唐浩威的话,“还有你对我的感觉、对我的情不自禁,所以你才会让我待在你家当个有名无实的女佣,对不对?” “胡说八道!”他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对她情不自禁! “既然这会儿什么事都清楚了,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呢?”她真的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清楚?”他嗤笑一声,“是啊,还有一件事是该跟你说清楚,你听了一定也会很惊讶。” 注视着他冷峻的神情,白毓直觉那可能不是件好事。 “我下个月初将在你们在夏威夷的酒店办一场盛大的婚宴,既然你是酒店的人,这件事就烦请你统筹好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她道。 “婚宴?”她忐忑不安,“是谁的?”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要在下个月初办婚宴。” 她脸色丕变,“你?那你的新娘是谁?” 第十章 “吕筱晶。”他冷冷的丢下这三个字后,便越过她转身离开。 她的呼吸当下一窒,觉得像挨了他一巴掌似的,痛得眼冒金星,更觉得全身像被浇下一盆冰水,寒冷无比。 白正丰看着她僵立的身影,走近轻拍她的肩膀。 他喟叹一声,“唐浩威并不适合你,他的个性太冲动了,像他哥哥……” “爸!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哽咽的说。 “可是……” “真的!你相信我,我在他身边待了三个月,甚至努力的勾引过他,可我们之间却不曾发生过什么事,可见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你不能因为他刚刚那一拳便否定他。”白毓眼眶泛红,眸中瞬间盈聚了晶莹的泪水。 白晨伟在一旁点头附和,“没错,唐浩威以冷静独裁纵横商场,但守着吕筱晶十多年,却对她呵护有加。”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他就快要结婚,新娘不是咱们家的公主,不是吗?”白正丰摇摇头。 是啊,婚礼即将举行,新娘却不是她。 眼泪烧灼着白毓的眼眶,她眨了一下眼睛,让清泪无声的滑过脸颊。 唐浩威离开世贸大楼,便打电话给人在高雄盯着蔡佑恩一举一动的古天平,“蔡佑恩的行纵有掌握住吧?” “嗯,他是个寄生虫,吕幼东给他三百万的封口费,在他赌博后已去了差不多了。” “那正好,下个月二号,你安排蔡佑恩和你一起飞往夏威夷。” “去夏威夷?”古天平的声音里满困惑。 “嗯,想办法带他去,但是别安排他住宿在kod酒店,另外,三号是我和吕筱晶举行婚礼的口子,到时候你直接带他到kod酒店的宴客厅去,明白了吗?” “这样好吗?吕家的人一见到他,就知道你早清楚所有的事情,包括他们隐瞒真相还欺骗你,这不是让他们太难堪了吗?” “我就是要他们难堪,你照做就是!”唐浩威切断通讯,神情转为凝重。 冷眼注视着前方车水马龙的车阵,白毓那张面无血色的小脸闪过脑海。 他为什么要跟她提他和吕筱晶的婚礼? 是因为她骗了他,所以他也要让她伤心难过吗? 可恨的是,欺骗似乎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但爱情呢? 她爱他,不是吗?而伤害了她,他的心里也不见一丝喜份。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原来,他不舍她的眼泪,这情况是否清楚的告诉自己,他已爱上了她? * 唐浩威一直到天黑才回到位于外双溪的豪宅,因为他心烦意乱,所以出了世贸大楼和古天平通完电话,就独自一人开车到淡水,整理一下杂乱的心绪后才返回家中。 然而透视自己内心的结果是──他爱上了白毓,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客厅内,唐敬天他们都在,狼犬也趴卧在一旁。唐浩威在瞥了一眼电视上正播报新闻后,便明白他们是在等他回来。 他在沙发上坐下,直视着众人,开门见山的道:“没什么事,只是一时冲动。” “是吗?报导中说白毓是kod酒店集团总裁白正丰的掌上明珠,这是真的吗?”唐敬天拧眉问。 “爷爷和亚伦都不知道白毓的真实身份,而你也不知道她今天的护花使者是她的亲人,误以为她背叛了你,所以你才会出手打了白晨伟?”唐浩文也出言关切,爷爷已将他和白毓的事说给他听,所以他也明白弟弟是为情所困。 唐浩文年长唐浩威两岁,有着同样俊朗的外貌,但因为特殊的遭遇,比唐浩威多了一股内敛的气质。 “她只是家里的女佣,我和她之间谈不上“背叛”两字。”他淡漠的回答。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言不由衷?”唐浩文眸中闪烁着兴味。 “你们是相爱的,连我这七老八十的老人家都看得出来,你还骗你大哥做啥?”唐敬天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唐浩威。 “再说,知道她不是个酒店公主不是很好,何况人家一个千金之躯,还愿意窝到咱们家来当女佣,就算做得一点都不称职,但她可也当了我的心理医师,让我不再钻牛角尖,不再记恨你奶奶。” “对呀,而且她演的床边故事好精采,也让我知道女人不是同一个样,像茱丽叶为罗密欧殉情呢!”唐亚伦忍不住也发表意见。 唐浩文沉重的摇摇头,“我曾是个错误示范,也很后悔自己的冲动,我更担心亚伦会因此对他母亲产生怨恨,可是……” 他顿了一下,爱怜的抚着儿子的头,“我出狱后的头一天和他一起睡觉时,他却告诉我,他不会恨他母亲,因为白毓对他说,人要有一颗宽容的心,一旦原谅了他人,我们的心才可以自由飞翔。亚伦对这番话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可是他说他想飞,所以他要原谅妈妈。”语毕,唐浩文疼爱的倾身亲了儿子一下。 闻言,唐敬天对白毓更是赞佩不已,“不错,白毓是个好女人,我想她在处理感情的事一定也很慎重……” 唐浩威豁然开朗,心中一片清明。既然爱她,何必逼迫自己否认这一切?重要的是,她也同样爱着他呀!她曾说过,她的生命中不曾有过别的男人,他想,他将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想到这儿,他不禁笑逐颜开。 “浩威,你在笑什么?”唐敬天皱起浓眉,不解的问。 他收起笑意,说出心中的决定,“爷爷,我原本要你们不必出席夏威夷那场“回馈”婚礼,现在,你们一定要去,因为那将是一场真正的的婚礼。” 他这么一说,聪明的唐家人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唐亚伦更是兴奋的抱着狼犬的头,开心的叫道:“好棒!又有人可以说床边故事给我听了!” * 在飞往夏威夷飞机的头等舱内,唐浩威和白毓正坐在一起。 不同于飞往峇里岛时的情况,这次满面春风的人是唐浩威,而白毓的一张美颜却是冷冰冰的。 真倒楣,她怎么会跟他坐同班飞机嘛,之前在候机室跟他碰面时,她还考虑要不要搭下一班,没想到位子还安排在一块! 都是因为前几天她老爸和老哥突然说有急事,必须立刻飞去夏威夷解决。 她倒不认为有啥急事,他们应该是去找怡萱算帐,因为当初若不是怡萱帮她的忙,她哪有机会接近唐浩威? 追究其因,都是她这段日子一直为唐浩威病相思,整个人郁郁寡欢的,他们愈看心愈火大,才会飞到夏威夷骂人去。 所以她想了一整夜,还是决定去解救好友,让她免于炮火的攻击,虽然这下子她可能会看到唐浩威和吕筱晶互许终身的画面。 但那又如何?人家爱的就不是她啊! 她在出发前打电话给朱怡萱,要她别太在意爸爸和哥哥的指责,而朱怡萱告诉她,唐家和吕家一家子已在两天前就和古天平一起飞到夏威夷,只留下公事尚未处理完的唐浩威在台湾。 哼,唐浩威还真是爱吕筱晶,居然两度飞到夏威夷为她圆梦! 而她真是倒楣,居然跟他碰上了,飞行时间长着呢! 白毓眉心拧紧的看着空中小姐将餐点放在桌上,再瞥了一脸喜气洋洋的唐浩威,心中的妒火实在烧得她忍无可忍,她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我不要跟新郎坐在一起,他的喜气太旺,我被他冲煞到会倒楣的!” “呃……好。”空姐愣了一下,见白毓迳自走到另一个座位坐下,连忙将餐点移过去。 唐浩威绽出愉快的笑容,在空姐回过身来,要将他的餐点放下时摇头笑道:“我也想换位子。” 语毕,他走到白毓的身边坐下。 见状,白毓硬是被刚放入口中的食物给呛着,“咳咳咳……” “你不要紧吧?”他温柔的为她拍背。 “闪开,别碰我!”她气呼呼的打掉他的手。哼,结婚有什么好得意的,干么笑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样子? 唐浩威一身黑色西装看来俊美无比,在加上那张快乐的笑脸,的确魅力十足,但这样的他让白毓看得更是火大。 她一脸寒霜的睨视着他。 唐浩威不再有动作,眼睛却直往她酥胸微露、乳沟可见的衬衫领口瞄。 “看什么!”她一肚子火的怒叫。 “看美人啊。”他回得气定神闲。 “吕筱晶更美!” 他露齿一笑,“喔,我忘了我的新娘子是个大美人。” 闻言,白毓气得想打他,她随口说说,他竟一脸陶醉的回答,拜托,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比吕筱晶美吧! “而且她的一颦一笑更是令男人心醉、女人妒羡呢。”唐浩威边说边凝睇着眼前这张动人丽颜。 “白目!”她不屑的撇撇嘴,“别坐在我旁边,我不想看见你那张幸福美满的可憎脸孔。” 唐浩威仍是一脸笑意,“我记得有人说过,“你可以换位子,我想我也可以换位子”。” “那我讨厌男人,成不成?你赶快离开我的视线!”她的眼眶泛红,往事一幕幕快速的掠过脑海,到头来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 “可我喜欢女人,尤其……”他莞尔一笑,“像你这样的女人。” “干么寻我开心,你的新娘子都在夏威夷等你了,你还调戏我!”她杏眼圆睁的瞪着他,“我警告你,你再骚扰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唐浩威嘴角一弯,刻意忽视她泛着泪光的秋瞳,耸耸肩道:“那我们就安静的吃东西吧。” 唐浩威随即好整以暇的拿起刀叉吃起餐点。 她气得牙痒痒的,再次起身,回到原来的位子坐下。 唐浩威抬头瞟了一眼她僵直的背影,不由得勾起嘴角一笑。别气啊,夏威夷有个盛大的婚礼等着你呢! 他啜了一口甘醇美味的咖啡,心情格外轻松愉快。 其实,他和吕筱晶的婚礼已经取消了,白毓说得对,原谅人,心才能自由飞翔,何况吕筱晶也尝过苦头,所以他转而要古天平直接将蔡佑恩带到吕家去。 吕家人一见到蔡佑恩,明白泄了底,吕幼东也在昨晚主动打电话向他道歉,更不敢再提婚礼的事。 目前除了白毓这个准新娘不知情外,她的爸爸、哥哥还有朱怡萱都很配合的说着他设计的台词,打算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至于唐敬天、唐浩文、唐亚伦、古天平还有狼犬也已先一步抵达夏威夷,准备和白家父子先彩排一下,务必让这个婚礼办得尽善尽美。 相对于唐浩威的愉悦,白毓的心情可说是跌到了谷底。 她形向嚼蜡的吞着餐点,郁闷极了。 一会儿后,空姐端来一杯花茶。她拧起柳眉看着空姐,“我没说要喝茶。” 空姐的笑容有点僵,“呃……这是那位唐先生请你的枸杞菊花茶,说是可以消火气。” “端走!”她气呼呼的对着空姐道,这算什么嘛!唐浩威那个该死的男人对他们相识的每一幕记得那么清楚干么?莫名其妙! “呃……”空姐脸色刷白,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拿走,好,我自己端!”她起身拿起杯子,转身走向唐浩威,却见他一脸笑意的举杯敬她。 白毓咬咬牙,粗鲁的将杯子放在他的桌上,“这种消火气的茶我多得是,不用你请!” “是吗?可我觉得你现在就很需要。”他饶富兴味的眸光直视着她。 “你……”她气煞了美颜,突地转过身走回自己的位子,拿起皮包从里面抽出一个随身的化妆镜,将它放在他桌上,指着镜子道.“你看看镜子里有什么东西?” 唐浩威挑高一道浓眉,趋近一看,镜子里只有他的脸,他坐直腰杆直视着她笑道:“里面没有东西啊。” “有!一个呆子,一个搞不清楚自己爱的人是谁的呆子!”她气炸心肺的怒吼后,便气冲冲的转身走回去。 唐浩威被骂呆子却一点也不生气,相反的,他笑得很开心,因为不管她怎么骂,终究要成为他的妻。 * 美国夏威夷 今晚的kod酒店十分热闹,酒店内外都被鲜花、气球及彩带妆点得喜气洋洋,而八楼的宴客厅更是喜幛高挂、布置得金碧辉煌。 晚上七点,酒店内外便停了多辆高级房车,宾客们更是一波波的拥进酒店,除此之外,酒店的每一个工作人员胸前都夹了一朵象征喜庆的红花,任何人均能感受到整个酒店充斥着兴奋与喜悦之情。 “莫名其妙,又不是kod办喜事,怎么服务生每个人都笑咪咪的还戴红花!”白毓嘴巴念念有词的白了那些对她猛笑的服务生意一眼后,心情郁闷的晃出酒店,走到威基基海滩上。 她在沙滩上坐了下来,仰头看着星空,虽然仍旧美丽,却多了一份孤寂…… 唉!从唐浩威一下飞机,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坐进迎宾轿车后,她的心就冷飕飕的。 什么男人!他都没有想到她的心情如何吗?他不知道她会哭泣、会伤心? “好想哭哦!”她眼眶泛红,唇瓣也委屈的抿成直线。 “公主,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一身玫瑰红及膝礼服的朱怡萱捧着一件缀着碎钻的白纱礼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她瞥了朱怡萱手上的礼服一眼,没好气的道:“干么?难道要像你一样打扮得美美的去参加唐浩威的婚礼?还有,我爸跟我哥他们到底在忙什么?从我下飞机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他们的人影。” “呃……待会儿就会看到了,他们也要参加唐浩威的婚礼。”朱怡萱的神情有点紧张,怕说溜嘴,若破坏了大家要给这们性感公主的惊喜,她这次真的会被白家父子还有唐浩威的炮火给打成灰了。 “他们也会参加?”白毓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气得哇哇大叫,“为什么?他们不是知道我爱唐浩威吗?” “他们想看着新娘子出嫁啊!” 朱怡萱笑咪咪的给了她一点暗示,但气疯的白毓完全没有心思注意她话中的含意。 有什么好看的?那些时间用来安慰她不是更好!白毓难过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公上,婚礼就要开始了,可是唐浩威的伴娘突然身体不适,所以可能要麻烦你了。”朱怡萱指指手中的礼服。 “要我去当他婚礼的伴娘?你怎么这么欺负我!”白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可是找不到适合的人了。” “那你穿啊,你是不是我的朋友啊!”她边哭边瞪她。 看她哭得那样伤心,朱怡萱也有点不舍,可是她若没办好这事,根本无法交差。 “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我试过这件礼服了,不但腰紧了些,我的屁股也不够翘,最重要的是我只有c罩杯,这件礼服可能真要你的雄伟才撑得起来。” 这件新娘礼服可是唐浩威向她问过白毓的三围,请名设计师赶工制成的,价值不菲呢! 白毓擤了擤鼻子,脸臭臭的道:“唐浩威有病啊?吕筱晶身材又没那么好,他找个那么雄伟的女人来当伴娘做什么?” “是啊、是啊,可见他真的被爱冲昏头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穿上它参加婚礼,让唐浩威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性感美人。” 白毓拭去泪水,接过那件美丽的白纱礼服。是啊,也许他会后悔,顿悟自己爱的人是她…… * 美轮美奂的宴客厅内早已宾客云集,俊美的唐浩威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站在典礼台上,手持一束香槟色玫瑰花束等着新娘子。 唐敬天、唐浩文,还有小小的花童唐亚伦,缀着花环的狼犬站在新郎的右侧,而他的左侧则站着白正丰父子。 白正丰对这桩婚事原本有意见,一方面是不舍,一方面是担心唐浩威的脾气,但在唐浩威真诚的承诺他会爱白毓一生一世后,他才答应配合演出这场surprise婚礼。 “啪啪啪……”如雷的掌声从门口响起,唐浩威笑了,他知道他等待许久的新娘子终于来了。 接着,身穿白纱礼服的白毓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璀璨的水晶灯下,她身上的碎钻闪闪发光,但仍不及她晶莹剔透的美丽脸庞吸引人。 她那头长鬈发高高的挽起,带雾般的褐眸秋波翦翦,微抿的红唇带着性感,绝色的丽颜上无一处不动人心弦。 而他为她特别挑选的红宝石耳环则映亮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同样的水滴状项炼则贴在她雪白的胸前,闪烁着光芒。 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因为她性感的美颜上仍布满困惑。 白毓确实是一头露水的在众宾客的恭贺声中,被动的跟着朱怡萱的步伐走。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见到伴娘有必要这么开心的欢呼吗? 唐浩威凝睇着朝自己一步步走近,脸上仍是不明所以的白毓,她真的是“大眼新娘”,到现在居然还没正眼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来。” 她愣了愣,抬起头,看见站在典礼台上的唐浩威一脸微笑。 “浩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错愕的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步上典礼台。 她的头脑仍混沌不清,更没想到紧接着而来的是唐家一行人一一给她亲切的拥抱,而她的父亲跟哥哥在倾身亲吻她的脸颊后,眼睛忽然泛起泪光,让她更不知所措。 “爸爸,该将我的新娘还给我了吧!”唐浩威眉开眼笑的拥着白毓的小蛮腰,直视着仍紧握她的手不放的白正丰。 “爸爸?新娘?”白毓喃喃的道,呆愣的看着唐浩威。 “是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新娘子是个大美人,而且她的一颦一笑更是令男人心醉、女人妒羡吗?”他深情的凝睇着眼前这张美丽的容颜。 她诧异的看看台上的一群人,没有吕筱晶,没有吕家的人,而他喊她的爸爸……爸爸! 天,她是今晚的新娘子!一领悟这事实,她泪如雨下的看着唐浩威从旁人手中接过一款白色头纱,温柔的替她戴上。 她咬紧下唇,眸中全是泪水,哽咽的道:“我是你的新娘……” “是啊,我在飞机上不是跟你说我喜欢女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你忘了?”唐浩威不舍的拭去她滑出眼眶的热泪。 “可……我以为你在寻我开心。” “我是真心的,真心的爱你,要给你幸福。” 她笑中带泪的抱紧了他,“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真的?那不会说我白目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送上自己的唇,而那双总是不安份的手也很习惯的摸上他的胸膛。 在众宾客的欢呼声中,唐浩威倾身给她一个深情之吻,偷空在她的耳畔喃喃的说:“今晚,你可以尽情的摸了!” 白毓莞尔一笑,合上眼睛,全心的回应他的热吻…… —完— 转载信息: 爱情夜未眠http://.lovesleeplessbang扫图、ocr、整理;carol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