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万界:我在影视世界的人生》 第1章 逆子 “逆子!你怎能干出如此荒唐的事,天下之大,莫非就没有女人了嘛,你就非得要和忠勤伯府家去争那名京城外的六品之女!” 方休刚刚睁开眼,意识都还不清醒就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手持一节长棍站在他面前,还不等方休说什么,中年男子便举起手中的长棍朝着方休打了过来。 “我让你不学无术!我让你胡搅蛮缠!说!你还敢不敢了!” 中年男子出手的速度极快,方休根本反应不过来,被这接二连三的棍棒抽打,没一会就从跪着变成了趴着。 身体上的刺痛,很快就让方休回过了神来,意识也变得清醒了。 当啷一声,木棍被中年男子丢在了方休面前。 “这三天你就给我跪在祖宗面前好好的反省!来人,除了基本的水食,任何人不得给这个逆子一丁点吃的,要不然,全都发卖出去。” 说罢,中年男人甩了甩衣袖径直的朝屋外走了出去,而周围低着头的仆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趴在地上的方休,一名仆人悄悄的推了推身旁的人。 “你要不要去外面拿点药回来,大公子这个模样不上药的话……” 这个仆人欲言又止的,虽然没有挑明后面的话,但他身旁的那个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要去你去,伯爷刚刚才说了除了基本是水食什么都不能给,你要想被发卖了就尽管去吧。” 听到身旁的人这么一说,刚刚说话的人顿时不吱声了,虽然发卖出去也是做仆人,但在这里毕竟是伯爵府的仆人,宰相门前七品官呢,虽然定远伯府落魄了,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行了,你放心吧,咱们伯爷也是武艺傍身的人有自己的分寸,再说了大公子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好歹也是从小习武的,你就别担心了。” 另一名仆人也是看出了这名仆人的担心,他们是负责宗祠的仆从,如今定远伯嫡子罚跪宗祠,自然是由他们照看,若是在这期间伯府的嫡子出现什么意外,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很快周围的仆人便纷纷离开了宗祠,只剩下方休一个人趴在地上。 方休就这样静静的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动静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不过身为穿越者身上又带有外挂的主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呢。 没错眼前的方休不再是大宋定远伯嫡子方休了,而是二十一世纪一名九九六的社畜方休。 在原本的世界,方休因为过度加班,导致自己猝死在了工位上。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到此为止了,结果没想到让他遇见了传说中的金手指,混沌珠。 混沌珠可以帮助方休前往一个又一个的新世界,而且这些世界大部分都是方休这个世界的影视小说世界。 作为一个九九六的社畜,平时仅剩的时间也都是消耗在这些东西上,看着里面的主角快意恩仇,随性潇洒的模样,方休也是羡慕不已,想要加入。如今机会送上门了方休自然不会拒绝,而且混沌珠也说了,原本世界的方休已经彻底死亡了,要是他不同意,那么只能投身轮回了。 于是方休就这样来到了这个世界,可还没等他搞清楚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就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打。 如今方休迟迟没有起身一是现在顺便一动,身体就痛的不行,二嘛,就是这样省力,跪着哪有趴着舒服啊。能坐着干嘛要站着,能躺着又何必要坐着呢。 方休紧闭双眼,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浮现。 他现在所在的朝廷名叫大宋,准确的说这个大宋是一个架空的王朝,而模版则是和方休之前历史中的那个大宋相差不大。 同样是一片繁荣,却被外族侵略不得反抗。同样是文官当道,武将低头。 而他之所以被罚跪在宗祠,则是因为今天他和忠勤伯府袁家次子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准确的说袁家次子是为了他的新妇,而方休是为了他的母亲。 方休的母亲是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的,今日巧合是他母亲的忌日,就在他前往玉清观悼念亡母时,恰好碰上了袁家次子和他的狐朋狗友们。 二人虽然都是伯爵之子,尤其是方休还是嫡子,可双方的府衙都已经落魄了,能结交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的子弟。 袁家次子身旁的一人恰好与方休他们家有嫌隙,当即便拉着袁家次子和身边的狐朋狗友来到方休面前嘲弄。 今天本就是方休母亲的忌日,而他们一伙人却一直在一旁嘲弄着方休,还说什么袁家有父母下聘,而方休连下聘的人都找不到。 在一个从小失去母亲的人面前嘲弄他没有母亲的疼爱,这不亚于骂一个华夏人长的像小樱花。 于是方休当即就暴起和他们打作了一团,等待事后众人反应过来后想要是今天的事情被传出去,他们嘲弄已故之人定会被世人耻笑,说不定之后的科考也会被限。 于是他们合伙串通在了一起,说是方休和袁家次子争夺女人,大打出手,他们只是赶来劝阻了。 袁家次子虽然不同意,但他只是一个次子,而且在忠勤伯家还不受他母亲宠爱,不然也不会让他和一个京都外六品官的女儿结亲事,面对其他人的压迫他自然不敢反抗,至于方休,他有着他的底线,他可以受世人耻笑,但绝不允许有人拿他的母亲做文章。 于是只有方休和袁家次子受伤的成就达成了,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扬州六品官家有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引得定远伯的嫡子和忠勤伯的次子相争。 这般荒唐的传闻自然流到了方休的父亲,定远伯的耳朵里,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等方休将脑海中的事情梳理清楚,发现脑海中有些名字竟然有些耳熟,作为刚穿越过来的人,方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也可以保证定远伯嫡子的方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人,可如今的方休就是觉得耳熟。 在仔细回想过后,再结合这个时代的背景和混沌珠之前说过的话,方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忠勤伯的次子好像叫袁文绍,扬州六品通判之女好像姓盛。 那么这个世界是知否! 方休的眼神一亮,知否世界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啊。 第2章 未来的出路 搞清楚自己所处的时代背景,方休的思绪也活络了起来。 方休虽然贵为嫡子,但母亲早亡,父亲另娶新妇,新妇刚入门就怀上了孩子,而方休的父亲不仅不生气,还非常高兴,可想而知他们早就混在了一起。 尤其是当新妇怀孕后,他这个父亲来看他的次数也更少了,那边是和谐美满的一家,到了方休这就是孤家寡人了。 好在从后母的怀上到孩子出生有一年的空窗期,这个期间,定远伯爵为了维护高门的颜面,对他还是有所照顾的,起码在外人看来他还是很尽职的。 可当方休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后,方休的处境就变得更惨了,堂堂伯爵府的嫡子,身旁跟着的小厮竟然还没有次子多,平日里的银钱也不及弟弟的五分之一。 就连未来的路也被规划到了武将一系,说是什么他们定远伯府是武将世家,将来继承的人肯定是要上战场的,所以让方休从小习武,虽然也曾教导文学,但都是一些镜中花,水中月。 无病呻吟还可,但根本拿不上场面。 也就原本的方休是个憨厚老实的人,被父亲和后母这么一说还真信了。他也不想想,如今整个大宋,哪家的武将出身的高门不是将自己的孩子送去读书的。 难道就他们定远伯家要上战场,其他的武将世家不用嘛,还说什么未来的继承人,就他父亲宠爱次子的那个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要不是他是嫡长子,他父亲可能连来看他都不会来。 至于那个后母,虽然有些手段,但也没有多高明,起码她的行为一些高明家眷还是能够看出来的,哪像宁远侯家的那个小秦氏,那才是京城谁人都夸好的模样,就连方休自己都曾不止一次地羡慕过顾廷烨有这么好的后母。 既然他们不想自己继承伯爵府,想要自己上战场,那他就去。这不是方休的赌气,而是他现在唯一的破局之策。 待在京城他就算有再高明的计策,都是束手束脚的。时刻被他的后母盯着,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那个后母就会比新年见面还急着来找他。 想必京城内关于方休和袁文绍的流言蜚语也有她的一臂之力。而且待在京城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可她又怎么可能同意方休入学呢。 上战场虽然凶险万分,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再说了,战场远在边外,如今定远伯的势力根本渗透不过去,鞭长莫及方休也可以自由施展。 战场上的危险不外乎就是刀剑加身,遍体鳞伤的,但有着混沌珠的方休又怎会怕这些,遍体鳞伤?哼只要不是五马分尸那种情况,方休根本不用担心。 至于说以后功成名就回来了,会不会被文官拿捏,这点不是方休现在要想的。就算以后出现了这种情况,舆论战而已,难道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还会输给他们。 三天后,方休被仆人抬出了宗祠,为了避免被方休父亲察觉出什么异样,方休连身上的伤都没有治疗,只是让混沌珠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被抬出宗祠后,方休被直接送回了他的小院中,昏迷了整整三天,这才清醒了过来。就算是这样方休那个黑心的父亲也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第四天,方休虽然身体和脸上的淤青仍在,但起码可以下床活动了,还没等他在院子中走几步,便有仆人来请他。 现在是早饭时间,方成一家三口面前摆满了精致的早点,对比起方休今早喝的那碗稀粥还真是讽刺呢。 “哎呦,进之来了,还没吃早饭吧,快快快,一起过来吃点吧。” 进之是方休的字,而如此热情招呼方休的便是他的后母,太常之女方王氏。 方王氏一脸笑盈盈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暖心,若是以前的方休见了说不定又会心软原谅了之前方王氏对他的伤害。 只不过这一次方休不再是原本的方休了,他可没有那么多的菩萨心。 听见方王氏的邀请,方休当即抬腿走了上去,坐在了桌边,拿起筷子直接吃了起来。这几天他可是一点油水都没有见到过,如有这么精致的早饭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哼!” 方成看着眼前的大儿子,满脸淤青,举止失礼的模样,哪像一个伯爵之子,简直与那些纨绔子弟无异,越看,方成越觉得还是他的小儿子好,明明只小了不到两岁,却十分的知礼节,懂分寸,举止行为更像那些饱读诗书之人。 面对方成的冷哼,方休毫不在意,被哼唧两声怎么了,难道还能比填饱自己的肚子更重要吗。 方休的举动看着方王氏也是一愣,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了,平时叫他一起吃的时候不是都傻愣愣的像个仆从一样站在他们的身边嘛。 这也是方王氏招呼方休一起吃的原因,她并不是想要在方成面前营造出贤妻良母的模样,她是什么样的人,方成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只不过是想要看看方休的笑话罢了,方休之前的文学老师不过是方王氏随手找的一个只会无病呻吟的书生罢了,对于高门大院的礼节也是一知半解的,在他的教导下,方休自然不会懂多少。 所以在当初方休第一次坐在方成身边吃饭时,就惹得方成不快,愚孝的方休至此以后就再也不敢一起上桌吃饭了,但长者相邀又不能推辞,所以他就像一个仆从一样站立在几人身后,看着他们吃。 方休的一反常态不仅让他们错愕,就连身后的仆从们也惊讶不已,尤其是空出一个位置给方休站立的那名仆从,什么时候他们家大公子有这样的胆子了。 “看样子进之是饿坏了,老爷你也真是的,又不是多大的事,干嘛要这样惩罚进之。” 眼看今早的热闹没了,方王氏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原本经过这几天的息事宁人,方成心中对方休之前举动的不满也有所平息了,而且自己的儿子的确也大了是该娶妻了。 但方王氏那看似不经意的话又撩拨起了方成心中的怒火,再看着方休现在如此失礼的模样,方成对方休更是不满了 第3章 参军 方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方休,就连方休的弟弟,方远也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妙,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可方休依旧自顾自的吃着。 “逆子!你是从没有吃饱过饭嘛,如此模样与那街边行乞之人有何差异!” “我有没有吃过饱饭,你难道不知道吗?” 听着方成的斥责,方休当即就反问了回去,看着方休还敢顶嘴,这些众人眼神中的惊讶再也隐藏不住了,方成也被方休的顶嘴弄得愣在了原位没有说话。 其实方成斥责方休的理由极其的可笑,方休吃饭的动作虽然有些失礼,但绝对不至于到和行乞之人无异。只不过是方成对方休贬低习惯了,自然是什么不堪,就挑什么来形容方休了。 “一十六年,除了我刚出生时有奶娘服侍以外,我之后的时间里有没有吃过饱饭你不知道嘛。” 砰,方成拍案而起,怒目圆睁的看着方休道: “怎么,你是要叱责为父嘛!” 相比于方成的气急败坏,方休倒显得十分淡定。 “进之也别生你父亲的气了,之前打你也是为了你好,子不教父之过,棍棒底下出孝子,哪家的孩子没被教育过,还有吃饭这事,你看我们那一次不曾叫你来过,不都是你自己不愿意落座嘛,又何必怪到你父亲身上呢。” 一旁的方王氏见机立马捣鼓了起来,看着是在向方休解释,实际上却在不停的给方成添柴加火。 果不其然,被方王氏这么一说,方成当即准备对方休动手起来。只不过眼前的方休可不是之前的他了,看出了方成的打算,直接一个起身躲开了方成的攻击。 “你还敢躲,你个逆子给我站住。” 看着方休躲过了自己的巴掌,方成看向方休的眼神更加不满了,今天敢躲他的教育,明天就敢忤逆他。 一旁的方王氏也趁机站了起来,来到了方休的身边。 “老爷你不要再打了,进之已经大了,你这样可不行啊。进之,听话快向你父亲道歉。” 话是这样说着,可方王氏的手却紧紧的抓着方休,不让他有躲闪的机会。 眼看方休被控制住了,方成可不管方王氏的话,抬手就朝着方休抽了过来。 身体不能动了,不代表方休的脑袋不能动。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十六岁的方休长的和方王氏一般高,方成的巴掌是朝着方休的脸上扇去的,在快要靠近方休脸庞时,方休装作被方王氏绊倒了一样,身子往前一倒躲过了攻击。 可这样一来紧紧抓着方休的方王氏可就惨了,方成那硕大的巴掌丝毫不差的拍在了方王氏的脸上,清澈的声响让方王氏和方成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脸上的疼痛传回到脑子时,方王氏这才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方休和方成。 “方文博你个没良心的玩意,你连我都打。” 方王氏犹如得了失心疯一般空出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方成,一边打一边哭喊着。如此狼狈的模样方远也是看呆了,从来没见这个场面的方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上去拉住父亲,可是父亲是一家之主,出手教训家人属于情理之中。 拉住母亲,这不就是帮着父亲一同欺负母亲了嘛,方远从小跟在方王氏身边,备受方王氏的宠爱怎么可能会对方王氏出手。 倒是方休躲过了方成的攻击后,再次回到了位置上吃着饭,看着眼前的闹剧,该说不说,有了戏看后,这饭菜也香了不少。 “大……大哥,你就这样看着嘛。” 方远来到方休的身边,看着吃着正香的方休开口询问道。 方休扭头看着身旁比他稍稍高一点的弟弟,这小子虽然养在方王氏的身边,但那些利益争夺的产生的负面东西他是一点也不知道,满脑子学的都是圣人说,可以说他就是一个盛长柏的弱化版。 至于说为什么是弱化版,那是因为方远虽然和盛长柏一样学习圣人学,却没有自己领悟,也没有明确的底线,遇到事情也是优柔寡断的。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嘛。” “这,我也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你且看着吧,说不定等你娘打累了就会停了。” 眼前的方成和方王氏虽然打个不停,但都是方王氏在出手,方成一个劲的躲着,所以等到方王氏没力气了自然会停下来。 “那……也是大哥的母亲。” 方远看着父母之间的打斗,确实想不出好的主意后,不知所措的站在方休身边,犹豫了片刻才对方休补充说道。 方休也只是轻轻的瞥了瞥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一会,方王氏也打累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凶狠的看着方休,一只手推搡了方成几下,示意他接着对方休动手。 同在一张床上躺了这么久,方成自然也知道她的打算,立马走到了方休的身边抬手准备打下去。 “你个逆子,看着父母相争竟然拉着弟弟在一旁看戏,你还有为人子的样子嘛。” 不管三七二十,方成先给方休套上一顶帽子。 可这一次面对方成的巴掌方休没打算躲了,因为他接下来的话,绝对让方成不敢再动手了。 “武将勋贵子弟差不多要集结了吧,我记得咱们家就只有我和定安吧,你要是把我打伤了,那之后上战场的就只有他了。” 方成的巴掌停在了方休脸旁,不敢再靠近分毫了。 武将勋贵世家除了独子,每家每代都要择选一名子弟前往边塞战场,不求立功封爵,只为了守卫边疆,而一般的世家都是派庶子前去的,嫡子可高枕无忧,但定远伯一家只有方休和方远两个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方成会让方休从小习武的原因,什么继承伯府,不过是为了给方远当替死鬼罢了,毕竟战场无眼,医疗又落后,一旦受了伤,大部分都是不死也残。 身为伯爵府的继承人,身体怎么可以有损伤呢。 “怎么,不敢动手了。” 说着,方休还将自己的脸往方成的手靠了靠,吓得方成赶忙缩回了手。 “方文博,你在干什么,你难道还被这个小子吓破了胆不成。” 看着方成迟迟没有动手,方王氏当即按捺不住走上了前,打算亲自动手。 “闭嘴,你没听见他刚刚的话嘛,他就是想要我们动手打他。” 方成一把拦住了气势汹汹的方王氏,将方休刚刚说过的话同方王氏也说了一遍,方王氏也是出生高门之家,自然明白了方休的打算,也不敢动手了,不过虽然手动不了,但嘴可不会放过方休。 “你个祸害家门的死货,祸害了你娘亲还不够,还想要耽误我们家的远哥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刚刚还一脸笑意的方休听到了方王氏的咒骂后,顿时阴沉起了脸,骂他可以,但是骂方休的生母他不能接受。 无关这具身体本来的意识,有混沌珠在,这种影响方休本人的东西更不会发生,他生气是因为方休的生母是一个伟大的人,在这个女子生产就是踏入鬼门关的时代,方休的生母用自己活命的机会换取了方休的生机。 原本的方休可能不知道,但是有混沌珠的帮助,方休所见过的东西全都在现在的方休面前过了一遍,包括他尚在襁褓时发生的事情。 保大还是保小,产婆的话都没说完,那个娇弱的高门贵女便选择了保小,在一声声的哀嚎中,方休出生了,因为害怕孩子第一眼看见的是她便永远记在心中,她在死前都没有见过她用命换来的孩子。 “砰” 菜盘被方休打碎,拿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抵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跪下!” 方休突然的举动将众人都吓了一大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方休说的是什么。 “肩膀的位置有着大量的血脉,一旦刺入鲜血就会喷射出来,只要注意一些关键位置,就可以让伤口看着严重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们说我要是在集结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到时候被派上场的会是谁。” 方休虽然没有指明人选,但是眼睛已经紧紧的盯在了方远的身上。 “你想要什么。” 还是方成这名伯爵沉得住气,一脸严肃的看着方休,抬手挥退了一旁的仆从们。 “很简单,我要她跪下,向我母亲道歉!” 方休淡定的坐在位置上,神色高傲的看着他们。 方成目光紧盯在方休的脸上,片刻之后才冷笑道: “好啊,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想不到你竟然能够如此忍辱负重,不过参军是你最后的选择了吧,你要是把自己伤了,还能去嘛。” 方成的眼神笃定,他认为方休绝对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弄伤他自己,正如他所说,方休在府中忍辱负重多年,为的不过就是有逃出生天的机会,眼前参军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不愧是伯爵,这么短的时间就看出了方休未来的打算,不过也没关系,方休可是有着他不知道的神奇东西啊,就算今天真刺下去了,他也能在参军的时候完好无损的出现。 不过这玩意就和核弹按钮一样,最大的作用就是在施展前的威胁。 “你既然都说了我忍辱负重了多年,难道我就没有其他的计策了吗,参军的确是我的出路,但不是唯一的出路,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着方休抵在肩膀上的碎片往肉里刺入了几分,顿时流出了血液将方休破旧的衣服染红了。 “你……”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多刺入一分。” 还不等方成开口,方休便出言威胁道,方成有着高深的城府,方休担心继续说下去会被他抓住破绽,于是直接让方成闭麦。 “战场上的刀剑可不长眼,你儿子生娇体弱的说不定还没走上战场,就倒在了行军的路上,你就这么舍得你儿子吗。” “我……休哥儿,进之,你也是他的大哥,你……” “那你们有将我当做他的哥哥嘛,我为什么从小习武,你们要的不就是这个嘛,你现在唯一能够保住你儿子的方法只有一个,跪下,向我生母道歉,不然,你就好好的和你的儿子道别吧。”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方休的生母为了他可以放弃生命,那么方远的母亲也不差,在看到方休那坚定的眼神后,她选择了跪下。 这个高傲的女人,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跪在了满是碎片的地上。 “休哥儿,都是我的错,我不知尊卑,辱骂了大夫人,我罪有应得,还请休哥儿原谅我。” 大夫人这个词本该是放在她身上的,不过看着方休对她的态度,她也明白这个词在方休的心里永远只属于他的生母。 “好了,她该说的都说了,你可以放下手中的东西了吧。” 闻言,方休松开了握着碎片的手,起身向着屋外走去,就在路过方成身边时,方成突然开口道: “参军前,你院子里的一切我都会恢复,你这些天就好好的在院子里养伤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那名女子你要是真想娶,我和你母亲会亲自去下聘。” 面对这些,方休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走了出去,老狐狸,现在知道他的能力了,还想两头下注,真是可笑。以后他要的东西,他自己回去拿,绝对不是靠人施舍。 第4章 蝴蝶效应 距离征召集结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方休也当了一回名副其实的伯爵府嫡子,身旁的佣人也好,每日的伙食也罢,都远比之前给他安排的好上了数十倍。 遥想到当初方王氏哄骗方休的话,说什么伯爵府虽然落魄了,但面子不能丢,所以对内节衣缩食的。现在看来不是一切都好嘛。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方成那只老狐狸自以为在宴席上看出了方休的城府后,竟然还安排了不少的侍女过来,其中不乏想要让方休留下点血脉的人。 那个老狐狸知道方休已经不可能和他站在一条线上了,要是真让方休在战场上发迹了,那等方休回京他们之间的龌龊事情就很难瞒得住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也好,还是为了伯爵府的门面,他都需要一条可以握住方休的线。 坊间不是传闻方休想娶妻嘛,那他就安排不少的侍女来到方休的身边诱惑着他,年少轻狂之下,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事来。 男人嘛,虽然三妻四妾的,但对于第一次还是很看重的,只要方休做了什么轻狂之事,那就有办法让方休念念不忘。 就算方休不小心死在了战场上也无妨,最多不过是损失一个侍女的清白而已,在这个时代,哪怕是皇家的公主都是联姻的工具,更何况一个普通的侍女了。 只不过眼前的方休不是以前的方休了,方成的这点打算他自然明白,在那个深情就是舔狗,海王才被追崇的时代,这点东西就想让方休留恋,怎么可能。 而且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学过正常生理知识的他,面对这些十五六岁的女孩们也下不去手啊,他可不是什么种马,也没有什么恶心的癖好。 除了美色好佳肴,方成还派人偷偷给方休送来了不少贵重的礼物,对于这些方休可就全盘接受了,白来的钱不收白不收。 再说了,等他去了边塞,不管是对上的孝敬,还是对下的收拢人心,都需要银两,边塞能使用银钱的地方虽然少,但不代表没有用啊。 作为具有‘囤囤鼠’基因的华夏人,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想要囤积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更何况是银钱了。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方休大肆的准备期间,集结的命令就来了,虽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转卖掉,但是短时间内方休准备的也够用了。 作为穿越者的金手指,混沌珠无意外的自然有着储存空间,所以方休也不必忧愁这些东西该如何携带。 半个月的优质伙食再加上混沌珠的帮助,方休的身体也越发的健硕了起来,伯爵府中的盔甲此刻方休穿起来刚刚好。 该说不说,作为一名官二代,就算是投身军营,方休的待遇绝对要比那些平头百姓好太多了,大多数人奋斗了半辈子的承信郎,方休轻而易举的就拿到手了,虽然是一个从九品但作为一个落魄伯爵家的子弟也很高了。 就是不知道如此高的职位是方成为了弥补方休,还是见方休食古不化之后恼羞成怒的阴谋了。 方休骑着高头大马,健硕的身材配上那冰冷的盔甲,就算说他是刚在前线厮杀回来的将军也有人信。 随着军队穿过京都的外城,方休此刻就算真正的脱离了方成他们的掌控了,此后的世界,当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等他再回来,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威胁别人了。 …… 在方休随军出发的路上,他这只蝴蝶不经意扇动的翅膀已经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丝波动。 远在扬州的一处府院内,一名妇人欣喜的站起了身。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们家华儿不凡,远在京都之外都能引得两位伯爵家为她争斗,哈哈哈。” 妇人脸上的笑意根本隐藏不起来,可对比起妇人,一旁坐着的男人却紧皱起了眉头。 “蠢妇,你还笑的出来,咱们家和袁家的亲事可能就要没了。” 若是以往王大娘子被自己的官人这么一骂,指定跳脚气啦要和官人争执,可今天她高兴,随便官人怎么说。 “没了就没了呗,不是还有一家嘛。” 想着自己的女儿又不是只有袁家可以嫁,王大娘子也是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对比起这个她从来没有见过,也只是听闻官人提亲的袁家,她更欣赏那个知道袁家准备提亲后,立马出手阻拦的方家。 那个女人不喜欢能够为自己抛下颜面的男人,尤其是自家的官人每日都喜欢去小妾房里留宿后,对于这样的敢爱敢恨,王大娘子更是欣喜不已。 “你个蠢妇还在这里痴心妄想呢,且不说那方家大郎是怎样一个人,你我都不知道,单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都不见方家来下聘,你觉得方家会同意他家大郎娶我们家华儿吗,方家大郎的父母不同意,方家大郎再喜欢华儿又有何用。 而且你不自己想想,方家大郎见过我们家华儿嘛,他和袁家争斗真的是为了华儿嘛。” 经过自己官人这么一说,王大娘子顿时也明白了其中的怪异之处。 “官人你的意思是说,方家不是真的想要华儿,只不过是为了阻止袁家娶妻,可是这为什么啊,袁家这边不过是一个次子,那方家可是嫡长子啊,这样的事情闹出了损失大的不是方家吗。” 王大娘子虽然出生高门,但性格率性直爽,一些高门大院的弯弯绕绕她根本琢磨不明白。 “现在知道慌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如今京都内储君未定,邕王和兖王争斗的波涛汹涌,说不定他们就是各自站立,所以才闹出了如此事件。” 当今圣人没有子嗣,下一任圣人之位就只能是从两位亲王身上诞生了,那个位置只有一个,可想要它的却有两个人,那么效忠他们的人自然会为了他们不停的倒腾着。 盛宏虽然有点智慧,但是对于京都的官场还是不太熟悉,京都之外你怎么闹没关系,毕竟天高皇帝远的,就算传进了皇帝的耳朵也变了样,可京都不同啊,那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谁敢顶风作案。 “这……这不是塌天的大祸事吗,那我们家华儿怎么办,要不都不嫁了,咱们再另选他人。” 事关储君的问题了,王大娘子在傻也知道这不是他们这种小虾米该碰的。 “哼,换人,谁人敢接受。” 两伯爵争女,女子反而另选他人。不管这两家是不是有意于他家华儿,单是这样一来就真的一下得罪了两位伯爵,要是他们身后真的有两位亲王的在,这样一来连带着未来的储君也得罪了。 而且这件事在京都闹得人尽皆知,谁人愿意接这个盘,高嫁是不行了,可低嫁的话华兰又是他们家的嫡女,他们又不会同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他们争他们的,干嘛来祸害我们家华儿啊,我的天爷啊,我们家华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王大娘子一改之前的欣喜之色,对于方休的欣赏也变成了厌恶,要不是方休半路杀出来,过些日子袁家就会来下聘了,他们家华儿也算高嫁了,可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的,说不定还会有灭门之祸。 “行了行了,别嚎了!” 看着王大娘子这副做派,盛宏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堂堂一个大娘子遇到事了就会嚎,平日里也不见有几分温婉书香之意,还不如他的霜儿懂事,起码这个时候不会在他耳边呜呜糟糟的。 “主君,大娘子,老夫人有请。” 就在两个不知如何是好时,一直陪伴在盛老太太身边的妈妈走了过来,请他们去。一听是家里的定海神针,盛宏原本焦躁的心顿时舒缓了几分,是啊,他们家还有根定海神针在呢,老太太这么说也是在京都生活过的,她肯定有办法。 当即盛宏便拉着王大娘子去了后院。 “儿子拜见母亲。” 盛宏此人除了拎不清外还有些迂腐,心中早就焦躁不安了,可还是一板一眼的向着盛老太太行礼。 “行了,让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我就长话短说了,前几日我去礼佛,大师说我心有忧思,需要有人常伴身侧,华儿从小跟在我身边,她来照顾我最合适不过。” “母亲可是有什么不妥,儿子这就命人叫大夫过来。” 老太太调香的手突然一顿,眉头也微微皱起,她这么说当然不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大师,关于京都的传闻她也知道了,不过从小在京都长大,她看的比盛宏明白,当眼下也不是华兰出嫁的好时候。 作为从小跟在她身边的孙女,她自然也是希望孙女能够高嫁的,所以打算等过几年等风波过去了再给华兰安排亲事,却不想这番话他盛宏竟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用了,你只要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就好了,华儿的亲事不用急,你再好好想想还有那些人家吧,就这样吧,我也累了,你退下吧。” 老太太将香炉的盖子合上,推到了一边,准备上床小憩一下。 见此,盛宏只好拉着欲言又止的大娘子走出了门。 “官人你拉我干什么,华儿的事情还没有说呢,华儿怎么说也是从小陪在老太太身边的,老太太怎么可以不管她,你放手,我去找老太太说说。” 在挣脱了盛宏的拉扯之后,王大娘子还没走两步呢,就被老太太身边的房妈妈拦了下来。 “大娘子,老太太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京城的风虽然大,但不至于掀起浪,老太太既然想让华姐儿多陪陪她,那就体恤下老人家吧。” 常年跟在老太太身边的房妈妈自然是明白先前老太太的话是什么意思,只不过眼前的人是自家的主君和大夫人,他要是说的太直白了又有些打他们的脸,让他们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仆人的,所以只能委婉的说道。 经过房妈妈的提醒,在想到之前老太太说过的话,盛宏也明白了过来,向房妈妈道了声谢后就带着王大娘子离开了。 第5章 请命 战场并没有让方休等待多久,急促的行军让他很快就来到了最前线,期间有不少的勋贵子弟在二三线的时候就被安排在了那里,只有寥寥几人跟着大部队来到了第一道防线。 方休也明白了自己这个官职怎么会这么高了,原来是安排自己直接去冲锋陷阵了啊,就是不知道这是方成的手笔还是方王氏暗中的动作了,不过是谁的都好,他们这样的安排正合方休的心意。 待在二三线,他要多久才能拿到军功啊,按照之前和袁家发生的事,如今知否的故事已经正式开始了,要不了多久盛宏他们就该入京了。 作为剧情的主要发生人物,方休可不想在自己潇洒活一世的时候错过这个热闹。 “承信郎,前方就是大营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将我调到你的麾下去啊。” 来人也是一名勋贵子弟,不过不比方家的爵位,他不过是一名男爵次子,家中的爵位到他父亲这一代就终了了,他也没有学习的心思,所以他父亲就将他安排到了军营中。 一次在交流中,得知了方休的去向,他便吵着闹着非要跟在方休的麾下,倒不是方休有什么主角光芒,一登场就有人舍生忘死的追随。 只不过是这名子弟被分配到了后勤,专门给他们做饭的。可是他的志气可不小,他上战场是来立功的,他要证明他不比他大哥差,他要为他的后人再搏一个爵位出来。 “行了,石头你就放心吧,就你这身武艺,只要我不瞎,一定将你调过来。” 他也叫石头,不过并非是顾廷烨身边的那个石头,石头全面叫石磊,方休是为了表示亲近才这么叫的,至于为什么会对石磊如此热情,当然是因为石磊那不俗的武艺和强壮的体格。 石磊只是一名小长官,没有安排马匹,但石头站直的身体脑袋都能撞到骑马的方休腰上了,战场上不是一个人的争斗,能有这么强力的助手,方休当然要打好关系了。 听到方休的保证,石头嘿嘿的笑了几声,放缓了速度重新回到了编队之中。 很快大队人马便来到了军营之中,这是驻守在城外的一处军营,为了避免被敌人一锅端,所以大军分成了两队,城内城外守望相助。 如果说一线战场是整条战线中最危险的地方,那么城外军营就是一线战场中最危险的地点。 这么多年的战斗,辽军也是知道了宋军的安排,所以一旦他们探明了城外军营的位置,便会挥兵而下,直捣军营。 进入军营后,方休就发现军中的设备着实惨烈,大营外的拒马都有烧焦的痕迹,营中不少的帐篷也是缝缝补补的,有些宋军连防御的盔甲和御寒的衣物都是破破烂烂的。 “停,你们各自去寻找分配的营地,九品以上包括九品的官员随我进帅营。” 统帅官一声令下,所有的官员士兵纷纷下马,按照他们的命令行事。原本像方休这样的九品官是没有资格入帅营的,但此地是城外军营,那些高品阶的官员都在城内或者二线上,他们这平时来个五品官就非常了不起了。 帅营内,主将并没有坐在高台之上,而是和一伙人正在沙盘处商讨些什么。众人的动静不小,在统帅官禀报前,主将和身边的人就转过了身。 “回禀将军,人已经全部带到,其余人马也已经分配到了各营帐之中。” “行了,退下吧。” 主将走到主位上,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只不过在方休面前停留了片刻。毕竟方休虽然在来之前充实了身体,但比起周围膀大腰圆的武将,他还是瘦弱了一些。 不过方休的力量可不比周围的武将小,怎么说他也是有着混沌珠的,在混沌珠的滋养下,方休如今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书记官怎么出城了。” 看着方休瘦弱的模样,主将还以为他是文官,但这些文官一般都在城中待着,所以主将才会这么说道。 主将开口后,其余一同到来的武将们也是轻笑出了声,都说文人相轻,可武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方休一副白白净净的模样,一看就是他们平时不喜欢接触的人,如今他受到主将的误解,他们自然不会替方休解释什么。 “回禀主将,某乃承信郎,并非文官。” 听到方休中气十足的解释,主将也明白是自己弄错了,不过好歹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人,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主将尴尬沉默。 没有理会其他的模样,主将接着便说道: “你们来到正是时候,也正不是时候。我军的斥候在不远的山谷中发现了一队辽军的人马,根据他们的行动痕迹来看,起码有五千人。 但军中另有命令,随意能派出去的人马有限,可发现的位置却对我军的影响十分重要,现在我需要一副将跟随我的手下一同前往。” 五千敌军,若是平常情况下,这群刚来的武将们定会争相请命,但主将刚刚也说了如今大营中能动的人马有限,这就说明能带的兵最多也就和敌军一样的人数。 军中有人却不动,这也说明了之后会有更大的行动,这样一对比,去清剿敌人不仅危险,还容易错失一场大功劳,于是所有的武将纷纷低头,闭口不言。 “启禀主将,我方能够调动的具体人数是多少。” 此时营帐中的最末端传来了一道声音,众人纷纷让开位置,让主将一眼就看到了说话的人是谁。 于湖水中投入石子掀起波澜的自然是我们的主角,方休了。 “三千人。” 看着方休白净却坚毅的脸庞,主将吐出了三个字。 三千对五千,还是辽军,这让在场的将领瞳孔一缩,自太祖之后,宋人都已经认定了辽军的实力远超宋军,一个辽军士兵,宋军至少也要三个人一起上。 如今五千士兵,竟然只派三千人去,这不是打算让三千人去打一万多人嘛,纯纯的送死行动啊。众将此刻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刚刚没有冒失。 “你们也不必惊慌,山谷地势狭隘,草木众多,辽军擅长的骑射在此地没有多大的作用。而且在山谷的后方还有一层孤峰,易守难攻,即便你们清剿不了敌人也可以退至孤峰,等待援军。” 方休算是知道为什么宋军的大战都是输多赢少了,未谋胜先谋败是一种计策,可是你将败的退路都计算清楚了,而如何战胜敌人也只字不提,怎么可能打的赢啊,别人是先谋败,到了你这直接就是只谋败了。 这样的用兵手段,在一些小战上可能非常有用,因为保留了充足的有生力量,可是在那些惨烈的大战中就毫无用途了。 “承信郎,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我觉得你该去死。 方休内心也是一阵无语,不过最后方休都会接下这次的行动,毕竟他就是来挣军功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他怎么可能退缩呢。 同样是人,方休就不信,这五千人还真就都不怕死。 方休也知道整个军营出动三千人肯定是有其他的大事,可在这样的大事上方休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又能捞到多大的功劳呢,说不定还没有围剿那五千敌军的功劳大呢。 “末将请战,但末将有一个条件。” “好,单说无妨。” 主将的眼神一亮,总算找到人了,不然放任那五千人在周围他寝食难安啊。当然他也不要求方休能够剿灭对方,只要拖住对方,让他们骚扰不了大军即可。 “末将要做主将,而不是副将,且去的人末将想亲自挑选一批人,主将放心,人数绝不超过三千人。” 方休的话让在场的众人再次吃惊,这小子难道是想做敢死队嘛,若是没有阻拦住那五千辽兵,将领肯定是要受罚的啊,但他之前的副将,不会怪罪到他的头上,可现在竟然申请做主将,这不是自己将所有的罪过都揽了嘛。 “启禀主将,承信郎少年英才,末将甘愿让出此位。”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名即将被派遣的主将,原本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定了,可谁承想来了个愣头青,这不是柳暗花明了嘛,于是他赶紧将这个位置让了出去。 主将瞪了一眼那个将军可又无话可说,毕竟这名将军也曾跟随他多年,他也不愿他就此牺牲了。 “你可要想好了,主将这个位置可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 “启禀主将,末将确定,这主将之位,非我不可!” 开玩笑,爷们上阵杀敌凭什么要将军功分给这样的怯战之辈,要拿,方休就打算全拿了,外衣一根毛都别想碰。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出发。” “多谢主将!” 说罢方休便甩手离开了营帐,去寻找他需要的那批人了。 一个刚刚加入的九品官,一眨眼就混到了一个统领三千兵马的主将位置,可谓是一步登天啊,但在场的将领却没有一个羡慕的,反而流露出的只有怜悯,他们似乎已经看见了方休尸首的模样。 唯有主将,他的眼神中除了怜悯外,似乎还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绪。 少年意气啊,想当初他也是这样的吧,那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呢。 第6章 士气可用 领命出营帐的方休很快就下到了各个营地,挑选了他想要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和他一样刚刚才来到战场上的新兵蛋子。 “石头,我要的那些人都到了嘛。” “禀告将军,人都到齐了,就等将军下令了。” 石头眼神火热的看着方休,不愧是定远伯爵的嫡长子,就是比他们这些杂牌勋贵的子弟厉害,明明都是一起来到军营的,结果就是进了个帐篷就给自己博得了一个主将的位置。 除了知道方休是主将外,石头他们也清楚自己之后要去干什么,现在的大宋还不是几十年之后的大宋,虽然他们也知道辽人凶猛,但还不至于像后世一样,那样的恐惧着辽人。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他们为什么来这里,不就是来争一个前程嘛,前程怎么来,自然是杀出来的。 三百新兵很快就集结完成了,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勋贵子弟,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平头百姓,来参军要么是为了自己的温饱,要么就是为了家人的温饱。 所以对他们来说,谁能给他们吃的,他们就能听谁的。在来的路上,方休也借着定远伯的名号拉扯到了一批人,借着这张虎皮方休给他们画了一块大大的饼,当然光是画饼可不够,所以方休身上的钱也散出去了不少。 在方休看来在战场上,钱不过就是膈手的石头罢了,只不过这些百姓看不明白而已,所以用石头换一群能够效忠自己的兵马这才是关键。 钱嘛,等以后有了权,你不想要都会有人硬塞给你。 等方休带着人来到了校场,此地早已聚集了三千人的老兵,虽然方休说过不超过三千人,但是当主将得知了方休召集的不过是三百新兵后,还是给了他三千多人。 战场上一个老兵可比得上两个新兵了,而且新兵第一次上战场,有些东西他们以前从未接触过,要是没有老兵来教,说不定还没等遇到敌人,自己就先乱了。 或许是方休临走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主将想到了什么,也可能是主将也不希望方休就这样死在了战场上,所以三千人都是上过几次战场的老兵了。 三百人入队,方休走上了站台上,身后的石头和其他三人一起抬了两个大箱子上来。 将箱子放好后,方休直接掀开了箱子的盖子,里面的银两顿时撩拨起了校场的所有人。三千老兵也是人,面对着这么多的银钱,他们也很难不心动。 “将士们,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我乃大宋开国定远伯嫡子方休,不过这是军营外的称呼,军内,我和你们都一样,是守卫大宋的一名将士。 我之所以要告诉你们我是谁,不是为了炫耀什么,而是告诉你们,我!可以保证你们未来所得绝对不会被人抢占,你们也是有后台的人,不必惧怕他人的威逼利诱! 知道这是什么嘛!” 方休指着一旁摆满了银子的木箱,明知故问道。 不过不清楚方休打算的老兵们虽然眼神火热,却依旧没有动静。 “谢开,你来回答我。” 谢开,三百新兵中的一员。 “回禀将军,是银子。” 谢开,虽然不知道方休突然叫他回答这么简单问题是为什么,但还是在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就在他回答完后,一块银子从天而降,落到了他的怀中。 “回答的好,拿着这是赏你的。” 方休突然的举动顿时让不少老兵喘起了粗气,那块银子的大小他们也是看见了,就这么一个问题抵得上他们半年的俸禄了。 “我再问你们,我是谁!” 老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时,却见三百新兵们突然开口道: “回禀将军,您是我们的将军,是伯爵嫡子,是未来的伯爵。” 声音杂乱,回答的也不统一,就像闹哄哄的菜市场一样,不过他们毕竟是新兵,也就如此了。 在他们说完后,方休直接从箱子中捧出了一大把的银子,散向了新兵。 看着漫天散落的银子像不要求的雨水一样,老兵们有气有恨的,气自己刚刚什么不快点,恨新兵竟然如此不守规矩,不知道孝敬他们这些老兵。 “我们要去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 还不等众人反应,方休再次开口提问道。 “杀敌!杀辽狗!杀辽人!” 这次,老兵们反应过来了,三千人的队伍,此起彼伏的,不过这一次方休没有直接散银子了,而是等到他们安静后才出声。 “很好,就是要这样的士气,但是先到先得,有些人喊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罢,方休才捧着银子散向了最开始回答的那批人。 看着到手的银子是货真价实的玩意,周围没有拿到的老兵心情更加激动了。 “杀辽人,你们怕嘛!” “不怕!不怕!” 虽然军中有传闻说什么一辽敌三宋的,但在场的老兵那个没有杀过辽人,要是辽人真的这么无可匹敌,他们又怎么还在这里呢,所以面对方休的问题,他的回答也是真实的。 银钱再次洒落在人群中,三千老兵看向方休的眼神也变了,更换主将他们不是没有遇见过,但是这么豪爽的主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很快在一问一答之间,方休准备的银钱就都挥洒完了。不过方休的话可还没有说完。 “很好,你们让我看到了大宋军人该有的气势,接下来我们就要去杀辽人了,希望你们能够将这股气势保持下去。 最后我要告诉你们,辽人只有五千人,所以我准备的银子也只有五千两,想要更多的银子,那就拿辽人的头来换!听懂了嘛!” “懂!懂!懂!” 方休的誓师大会就这样结束了,在方休看来说什么保家卫国,守护妻儿什么的,在这群老兵油子眼里都是虚的,他们还有没有家人都是两说。 只有切实的利益才能让他们心动,所以方休画饼了,不仅画饼了还当着他们的面把画饼的需要的面糊摊上锅了。 辽人也是人,能用敌人的血换自己的利益这群老兵油子怎么会拒绝呢。 世人都说商人重利,可商人是人,其他人也是人,商人有的其他人都有,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其他的人没有亲眼的看着自己能够收获的有多少,要是他们亲眼看着利益在自己的周围,他们说不定会比商人更加重利。 如今方休给他们的承诺货真价实的摆在他们的眼前,这群老兵油子顿时化身成了贪婪的豺狼。 新兵需要技巧,老兵需要利益,而方休只要胜利,区区两箱银子便将三者完成了其二。 看着方休率领着三千多人离去,暗处观察的主将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虽然给了方休三千老兵,但也怕这些老兵浑水摸鱼,小瞧了方休这个年轻的小将。 或许是想到了当初自己第一次统兵的模样,主将之前还担心要是方休压不住他们,他再出面。结果没想到方休另辟蹊径不仅没被老兵们轻视,反而调动起他们的士气来了。 方休的这个办法不错,可是能够模仿的人却不多,毕竟不是谁都像方休一样这么有钱的。 第7章 暗藏玄机 方休带着兵马来到了主将口中的山谷,因为地理环境的问题,方休所带的三千兵马中并没有骑兵,丛林山地作战,带马来,还不如多带一些兵器呢。 “将军,敌军就在不远处的山林中,根据我们的观察,他们似乎并没有带多少装备。” 方休刚刚抵达守备位置,派出去的斥候就立马带回来的消息。 “绕后伏击竟然还不带装备,这是在小瞧我们啊。” 绕后偷袭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但像这群辽兵一样,连装备都想要来打秋风的,那可真是小瞧了他们了。 “将军,咱们要上嘛。” 石头眼神火热的走了过来,之前分银两的手他就没拿到多少,现在辽人就在前面了,一大堆的银子就摆在眼前了,他怎么不急切。 方休转过身,看着身后一个个眼神火热,贪欲四起的士兵,并没有急着发起进攻。虽然不想承认,但方休不得不重视,现在的辽人在身体素质上的确比宋兵强,一辽敌三宋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大差不差。 要是就这么傻愣愣的冲上去,他们的士气虽然可以压辽兵一截,但最后的结果依旧是不敌辽兵。 “不急,五千辽兵都在附近吗?他们除了兵器以外,马匹都藏在了那里?” “回禀将军,辽兵,没有带马。” “没有带马?你确定!” “大人放心,自从我们探查到这群辽人后,就一直紧跟着他们,一路上没有支援的兵马,也没有藏匿的地点,而且在他们推测出他们的行进路线后,我们便率先派人将山谷搜查了一遍,的确没有发现兵马。” 斥候的话,让方休陷入了沉思,绕后骚扰却不带齐兵马,就算是小瞧宋军也不至于此。 有意思,要是辽人内讧倒还好说,这群人马就是来送死的,而这份功勋也可以说是白捡的了。但也可能是辽人另有阴谋,这样一来,五千辽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把可以将人分尸的利刃了。 现在方休有两个选择,直接杀进去,管他什么阴谋诡计的,只要让辽人折损于此,他们就发挥不出作用,可代价就是方休他们身死山谷。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静观其变,退守孤峰,可这样一来,若是这群兵马没有什么其他的阴谋,这样就是在放纵他们,让他们可以有喘息的机会。 “五千人都在吗?你们可以确定吗?” 方休不放心的再次开口问道。 斥候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 “根据他们之前准备吃食的炊具来看,五千人应该都在,而且我们的人都仔细的观察过,他们准备的伙食地区是五千人的份量,而且没有任何倾倒的痕迹。” 听到斥候的回答方休懂了,这都是他们的推测,于是方休当即下令后撤。军令不可违,石头他们虽然奇怪,但也没有立即跳出来争取什么,而是在撤退后悄悄来到了方休的身边询问。 “将军,一鼓作气啊,刚刚为什么不让我们上。” 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石头,方休胸有成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们当然可以上,可是那里的辽兵绝对没有五千人,我们刚要是上了,不就是告诉剩下的还没有汇集的辽兵我们已经知道他们了嘛,这样一来后面的辽军肯定藏的更深了,你们还怎么拿军功。” 方休的解释顿时让石头反应了过来,可是他依旧是不解的问道: “将军怎么确定他们五千人不在,斥候不是都说过他们的人一直盯着的吗?” “既然世上有添兵减灶,示敌以弱之计,又怎会少了与之相反的计策呢,两千人都能够吃一千灶的粮食,你怎么知道五千人就一定属实呢。 石头,你要记住,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辽人和我们大战了这么久,能不知道我们斥候的情况嘛,可是从他们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开始,这一批斥候就没有牺牲过一个人。这一段路可不短啊,其中还有不少平原之地。 还是说你认为辽人都是傻子,绕后偷袭也不做防备,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跳脱,生怕我们不来打他。” 石头顿时一脸钦佩的看着方休,这么短的时间方休就推测出了这批人有问题,不愧是真正的功勋世家。 “将军所言甚是有道理,我这就和他们说明白。” 说罢,石头就转身离去了,看着石头离开的背影,方休一改之前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也知道石头这个傻大个肯定是被那些老兵怂恿过来的,于是他将计就计借着石头的嘴和他们解释,好安抚他们。 要是他出去解释,不管说的再有道理,在他们的心中也是未战先怯了。要是被他们认为主将都是如此,那方休之前花费了大量白银倒腾出来的士气就白费了。 不过方休刚刚说的也没错,这群辽人从进入他的视线开始,斥候营就再也没有牺牲过人,而且这群辽人的动静甚至都能被斥候预测的分毫不差。这就好像你刚伸手,就有人给了你一沓厚实的钞票,白白得来的东西才是最危险的。 方休的三千兵马暂时扎驻在山谷一侧的山脚下,暂时搭建起了一处小营地,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他人都在营帐中取暖。 此刻,方休在主帐中拿着刚刚问斥候得来的地图,仔细的研究着。 “此处河流的源头在哪里?” 地图明显是一份草图,标记的点也十分的简洁,一旁的斥候听到方休的问话,赶忙上前回答道: “此河是顺着辽人的地盘流过来的,具体的源头时间紧急,属下没有探明。” “辽人地盘上流过来的。” 方休沿着河流的走向一路观察着,突然看着地图上己方军队的驻扎地,他似乎明白了辽人的打算了。 …… “大人,宋军退了。” 一名正在啃食肉排的潦草汉子听了手下的回话后嗤笑了一声。 “宋人就是胆小,肉和酒都送到他手上了却不敢吃,真是可笑。” “大人,宋人的胆子可比老鼠小多了,大军的动作他们都知道了,他们哪还有人能派出来。” 汉子身后的一名将士听了他的话,立马附和了起来。 “真不知道这群胆小的玩意凭什么能够生活在那么好的地方,这天越来越冷了,要是不能在寒冬前咬一口肉下来,咱们又要死不少人啊。” 汉子没有理会身后的附和之人,这种附和的声音他听得多了,他身为辽国的贵族,每天都有这样的人,他要的可不是这些人附和的声音,是宋人恐惧的哀嚎,是宋国割让的金银之声。 他,辽国的贵族,萧远山,要的是凭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殿前,让辽国的人再次为萧家欢呼。 “行了,让人去探查一下那些宋人去哪里了,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上那座孤峰。” “是。” 身后的众人看出了萧远山的淡漠,当即闭上了嘴,领命走了出去。 众人离去后,萧远山吃完手上的肉排,一口将碗中的酒喝下。 “临行前的断头饭你既然不想吃,那就直接送你下去吧。” 第8章 是魔鬼,是恶魔 “大人,西侧山峰发现有辽兵踪迹。” 斥候一脸羞愧的跪在方休面前禀告道。之前他一脸自信的表示所有的辽兵都在山林中,结果没过多久就被方休的命令打脸了。 听到斥候的话,方休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对方果然有阴谋,这样看来他之前的推测就没错了。 “通知下去,所有的斥候全部撤回营地,务必要隐蔽,不能被对方发现。” “是。” 斥候就是军队的眼睛,将斥候全部撤出来就是自挖双眼,可是已经被方休打过一次脸的斥候队长不敢再继续反驳方休了。 既然方休能够知道辽人另有阴谋,那就代表他肯定有解决的办法,自己只需要听命行事就是了。 斥候队长离开后,方休又让石头将一些老兵中的将领叫了进来。 在营地休息的时候方休就将三百新兵彻底打散了,分别丢进了老兵的队伍中,方休的心思,这些老兵也明白,无非就是照顾这些新兵,教导他们如何在战场中厮杀且保命罢了,其实就算方休不说,这些老兵也会教,毕竟这也算是兵营中的潜规则。 “主将。” “嗯,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回禀主将,东西都收集好了,只不过我们的任务是清剿辽兵,所以携带的东西不多。” “无妨,能够供给三千人的部队,这些东西也够了,只不过接下来就要辛苦一下各位了。” “主将那里的话,来兵营本就是吃苦的,要想享福那还不如改了籍投身富贵家做奴才呢。” “就是,就是,主将放心,这点寒气我们还是受得住的,当然要是再让我们去杀几个辽人,活动活动就更好了。” 最后一人的意思方休也明白,原本说是出来杀敌的,结果遇见敌人了不仅没有开打,反而先撤了。虽然他们也旁敲侧击出了原因,但是再这么下去,他们也会怀疑方休誓师的话还算不算数。 “诸位放心,刚刚斥候已经传回了消息,辽军的人马我都已掌握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杀个痛快了。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让他们多去准备些柴火,以免火不够大。” 这些将士在得到了方休出兵的准确命令后,眼神也是焕发出了精光,一直在摩挲取暖的手也停了下来,得到了方休的命令后,纷纷离开了营帐。 再过不久,他的第一份军功就要到手了。 …… “你说什么,宋人的斥候都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萧远山看着手下的人来报道,也是一脸疑惑,斥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管是哪一方,对于斥候都是极其重视的,如今宋军竟然将所有的斥候撤了回去,这是什么意思,放任他们随意行动?还是不战而逃了。 “应该是三个时辰前,三个时辰前我们没有在以往的位置找到宋人的斥候,还以为他们是改变了隐藏点,如今就要总攻了,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 “这么久了才来禀报我,到底是这次策划的主帅还是不是我啊。” “小人不敢,小人知错,还请大人恕罪。” 萧远山面前的汉子突然跪地,向着萧远山请罪道。 “哼,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且先放过你。关于领军前来的你可打听到是谁了嘛。” “回禀大人,是一个刚来的小白脸。” “小白脸?” “是的大人,那人的模样应该是宋人某位勋贵的子弟,脸白白净净的,身形也是瘦瘦弱弱的,一看就是来混军功的。” 听到手下的话,萧远山也想起了宋人那奇怪的规定,派一群文弱的人上前线,真不知道大宋的皇帝是怎么想的,还以为军功很好拿嘛。 “军功,哼,那就看看谁是谁的军功吧。通知下去,兵马即将送达,让士兵们再坚持几日,只要度过这几天,宋人的钱随便抢,宋人的粮随便拿。” “是。” 萧远山在吩咐完之后,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有些落不到实处,就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强压下心中的不妥,萧远山再次唤来了一批人,确定他们的情况没有疏漏后这才稍微安心了不少。 月升月落,兔走乌飞。 时间慢慢来到了寅时,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巡逻的辽人互相倚靠着,窃窃私语道: “真冷啊,这个天,咱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快了吧,没听今天伍长说的嘛,兵马过几天就送过来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去宋人的屋子取暖,喝酒吃肉了。” “几天前他就这样说过了,你还信呢。” “不信能怎么办,和那些冻死的人一样,全身脱光了跑出去。” “嘶,你还别说,现在我都感觉有些热了呢。” “你说什么胡话呢,难不成你也要被冻死了?唉?你别说,我也感觉有点热啊,怎么办,我们该不会要死了吧。” 被冻死的人死前知觉会出现错误的感知,会觉得自己异常的热,所以不少被冻死的人在被发现后,都是脱光了衣物的。 “谁家死人,死前还能这么大声说话的,我看你就是热的,是不是你给火盆里加了一大把的柴火啊。” “火……火……” “没事,加了就加了吧,等一会少加点就是了。” 一旁的士兵突然跳了起来,高喊道: “山火来了!快起来啊!山火来了!” 这时和他一起巡逻的士兵这才反应了过来,一起高呼了起来。 营帐中酣睡的萧远山也被这喧闹的声音打扰了美梦,梦中就差一步,他就要迎娶公主了,结果就在最后一秒,被吵醒了。 听着外面的声音,他还以为是宋人来偷袭了,当即拿起了武器冲了出去。 一出营帐,映入眼帘的是那熊熊燃烧的山火。 此时一名手下跑了过来。 “大人,山火来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跑啊!” 作为辽人,他们之人是见识过山火的威力的,所以萧远山才会如此慌张的想要逃跑。 萧远山的手下不是不想逃,只不过他不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人,要是擅自组织人跑了,计划失败第一个要问斩的人就是他。 看着自己的领导抛下他们向着远处跑去,剩下的士兵也纷纷抬腿四散而逃。 今夜,燃起山火的不只有他们这一处,准确的来说,所有辽人在的山林都燃起了山火。 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焰,方休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森冷的笑意,笑话谁说清缴敌人就得刀碰刀,剑碰剑的厮杀啊,人多有什么用,一把火全都能给你烧了,卧龙先生和伯言先生早就告诉他了,可惜辽人不懂华夏的历史。 “走,去孤峰,让我们看看这些辽人是凭什么敢小瞧我们。” 方休带着完好无损的三千多人来到了那本该是他们最后保命的地方。 此刻在去往孤峰的唯一一条道路上,那些刚刚冲出山火包围的辽人,看着严守在此的宋军,以往的嚣张不复存在,山火的炙热,天地的风寒,一热一冷之下,所有的辽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是你放的火。” 萧远山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小将,整整五千人,能够逃出来的只剩下了两千多人,其中大部分人还不是死在山火下,而是因为山火引发的炸营。 “是我放的,你又能奈我何。” “该死的宋人,你们不是讲究天理道德嘛,怎么可以如此行径。” 萧远山有些气急败坏了,他的美梦,他的欢呼,他的粮食金钱全都被这一场大火覆灭了,就算将眼前的宋人杀了又如何,他所剩的兵力不多,根本不能支撑他骚扰敌军下去了。 “我们的天理道德是讲给人听的,你们,还不配!” 宋人和辽人的仇这群边塞的老兵最有感触,即便签订了协议,打退了他们,每年过冬前辽人依旧会来侵略他们。 就像是在养牲畜一样,每到一个时候就要收割一番。 这个时候开始讲仁义道德了,凭什么,战是他们挑起来的,说打就打,说不打就要议和,他们凭什么。 “混蛋,该死的宋人,给我去死。” 萧远山已经被气昏了头,看着面前的方休,抽出了手中的弯刀朝着方休偷袭而去。 看着眼前狼狈的人,抬腿就是一脚,萧远山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匹大马撞了个正着,强大的撞击力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倒飞在地上的萧远山看着靠近的方休,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控制不住了。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辽国的贵族,我是萧家的子弟。”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嘛,还真是让我无趣啊。” 说罢,方休便拿起萧远山的刀,缓缓的靠近着他的脖颈处,轻轻一滑,一条生命便逐渐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若是萧远山之前硬气点,说不定方休就给他一个痛快了,谁承想竟然是这样一个货色,那就配不上用他自己的武器收割他的性命了。 方休站起了身,抹去了脸上的血渍,语气冰冷的对身后的士兵下令道: “都杀了,一个人头,一两银子。” 刚刚才跳出火海的辽人们看着自己的主将如此轻易的死在面前,还没等他们回神,敌方的将领便宣布了他们的结局。 在身后山火的照耀下,看着方休那张白嫩且沾染了鲜血的脸庞,哪还有什么之前嘲笑时的嚣张,这哪是什么小白脸,这是魔鬼,是恶魔! 第9章 撤军?我没有收到这条命令 方休身后的士兵犹如恶鬼出笼一般,争先恐后的冲了出来,手中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以往在战场上凶狠暴力的辽人似乎变成了那些在战场上溃逃的宋人一般。 可惜他们的身后是火海,即便想逃也逃不掉。 很快喧闹的声音平息了下去,每一名宋兵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沾染上了血迹,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血迹都是辽人的。 “将军,我们接下来是回去了吗?” 兴奋过后,副将走上前来询问方休道。这是他打过的最痛快的一场仗,不仅以少胜多,全歼了辽人,自己这边还没有伤亡,这在辽宋交战这么久以来从未发生过。 想当初狄相公也不曾有这样的事迹,这让这些老兵们收起了对方休的轻视,从心里的佩服起了方休。 “回去,就这点军功你们就满足了?” 方休的话不仅让副将一愣,就连刚刚还在互相讨论的士兵们也呆住了,主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其他的辽人没有剿灭吗? “那,依将军的意思是?” “自然是乘胜追击了。” “可是据我所知,辽人现在大部分的兵力都在与我军交战,剩下的兵力也都在其他的地方,且与我军相差甚远,莫非将军是想杀良……” 最后两个字副将没说出来,但懂得人都知道副将想要说什么,早些年就有不少的无良将领贪功想要杀良冒功,可这种事一旦被查出来,甭管你是王公子弟还是亲王勋贵统统安排下狱。 而且这里的士兵都是良民出身,他们又怎么可能挥刀屠向和自己一样的人呢。 “你觉得我一个堂堂的伯爵府嫡子需要这样做。” 方休眉头微低,眼神森冷的看着副将。方休虽然也不喜欢这个名头,但该说不说在这个时代,这个名头就是非常好用,只要抬出这个名头所有的流言蜚语都能拦下一大半。 再说了,方休也没撒谎啊,他现在仍然是定远伯爵府的嫡子,下一任伯爵的继承者,只要他一日不死,他的后妈就一日没办法将这个名头放在他弟弟身上。 “这群辽人在这里藏匿的时间不短,而且他们的意图也是骚扰我们的大部队,可他们现在要粮没粮,要兵马没兵马的,你觉得他们会怎样去骚扰我们的大军。” 方休将手中的长枪扛在肩上,准备离开此地。 听到方休的话,副将沉思的片刻,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向方休求证道: “将军是说会有辽人将这些兵马粮草送过来。” “也不一定是辽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除了是后人曲解管仲的意思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部分的商人没有确切的家国概念,只要能获利,哪管你什么两国大战的。 “可边境线上多有戒备,这些辽人都是轻装改头换面进来的,而且此地也没有商线,那些兵马该如何运输过来呢。” 副将还有一件事情没弄明白,就是这些辽人进入时都是轻装而行,那那些兵马该怎么运送过来呢。 方休没有回答副将的话,他才是主将,这种事情,副将如果想不明白就跟着主将行动就是了,一直问问问的,根本没有搞清楚军队中自己的地位。 见方休没有回答,副将还打算上前追问,不过被他的部下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周副将,别问了,将军既然说有那就一定有,我们只需要听命行事就行了。” 被部下这么一提醒周副将也是猛然惊醒,他们眼前的小将军可不是以往那些来混日子的勋贵啊,自己仓促之下竟然将他和那些混吃等死的混为一谈。 虽然说他们对方休不再轻视了,但前人种下的树已经长大了不少,情急之下这些边塞的将领还是会有无心之失的。 所以方休是选择转身离开,而不是对副将的连连追问做出惩罚。 方休重新派出了斥候,让他们根据孤峰和山谷串联起来的方向出发,最终的目的是那条从辽国流淌出来的河流。 这个世界也有三国,流传下来丑闻除了司马懿一家弄出来的破事外还有白衣渡江这件事,虽然后世几乎没有人用过了,但不代表没有。 果然,在斥候返回后带回来了个好消息,果然有一批来路不明的商队沿着一条人迹罕见的山路朝着这里出发,不出两天这批商队就会来到这里了。 与此同时,前往大营汇报消息的斥候也回到了营地,只不过他带来的消息让方休等人皱起了眉头。 大营给他们的命令先是夸奖了方休的谋略,然后鼓励的将士们的努力,又接着给他们画起了大饼。最后让他们不要理会运送兵马的部队,反正这里的辽兵已经被解决了,就算运来了兵马也无济于事,反而想让他们尽快返回大营,准备大战。 “将军,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不少的将领都舍不得即将到手的功劳,不仅是功劳,还有那即将到来的兵马。那些已经没有士兵使用的兵马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虽然抢到手后可能会上交,但是在他们手中过一遍,起码自己这身也要更新换代一下了啊。 他们心动,方休同样心动。 方休走下主位,来到那名传令的斥候面前,接过他手中的令书,将令书重新卷好,塞回了传令斥候的手中。 “回去?我们为什么要回去,我只知道敌人准备送给我们的粮草就要到了,而大营中的命令还没传过来,战场之上,主将当灵活变通。” 说罢,方休还轻轻的拍了拍那名斥候的胸口,眼神中的意思让斥候冷汗直流。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方休说到底还是从新世界穿越过来的,思想上与这个时代有着鲜明的不同,宋朝这个忌惮武将,压制武将的时代,谁人敢做这样的事。 听着方休的话,一开始众人还没有想明白,但随着方休接下来的话,他们的眼神再次亢奋起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是准备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嘛,全军准备,随我出发。” “是!” 众将士也没想到方休竟然有这样的胆气,这样才对,身为武将,要是时时刻刻学着那群文人那样迂腐,这仗还怎么打,打仗,打仗,说到底就是靠打,畏畏缩缩的哪还有打仗的样子。 第10章 少年将军,辽兵噩梦 大营中的主将正满怀激动地等待着方休回来,他没想到这个新兵刚上战场就立了这么一份大功,可随着时间逐渐推移,他渐渐地感觉不对了。按道理来说,方休部队所在的位置离大营并不算远,一来一回的一天的时间也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距离斥候回令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仍旧没有看见方休回营的部队,莫不是路上遇到了敌军,可是三千人啊,不至于一个人都回不来吧。 眼看大战时间逼近,方休再不回来就真的晚了。 主将命令方休回营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方休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谋略,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小,而且方休出身勋贵,不说攀龙附凤吧,和这些勋贵子弟打好关系总是不差的。 “将军,主帅命我们明日拔营出发,不能再等了。” 主将身后的偏将军上前,其实早在今天清晨大军就该走了,只不过主将心有牵挂迟迟没有动静,身为偏将军,和主将坐在同一艘船上,他自然是清楚主将滞留的原因。 主将轻轻的点了点头,事有轻重缓急,与方休交好虽然重要,但大军转移更重要。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方休一日,也算仁至义尽了。 若真的是天妒英才,让方休不慎殒命了,那他也无话可说。 此刻,刚刚从通辽的商队中抢夺了兵马的方休看了眼身边欢呼雀跃的士兵后,将视线移向了远方,不过不是大营的位置,而是辽人的地盘。 “将军,我们该回去了。” 副将上前打断了方休的沉思,这一次出来的收获远超预期,但对比起上战场还是有些微不足道了,在方休的指挥下,他们想要的是更多的功劳。 勋贵之位不能奢望,但是在这个位置他们坐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想再往上提一提。 “回去当然是要回的,只不过走的不是来时的路。” 根据离营前收集到的消息,方休估摸着大营今日清晨就已经离开了,现在回去不仅不能回营还要跋涉一番不得休息,反正已经出来了,方休也不想这么仓促地回去。 既然辽人想着绕后偷袭他们,那他们又为什么不可以呢?现在兵也有马也有了,这群老兵骑上马便可以从步兵摇身一变成骑兵。 古有霍去病孤身入敌营,造就燕然勒石之功,今日他方休也想效仿冠军侯,追亡逐北。 “将军的意思是?” 副将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从方休抗命开始,副将就知道方休是一个大胆疯狂的人,但没想到方休能够如此疯狂。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诗是旧诗,人是新人。在边塞这首诗也被无数人吟唱过,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呢,大宋不是大唐,凌烟阁已经不在了,书生的成就可能远比万户侯了。 但此刻,在副将的眼中,眼前稚嫩的少年似乎真有这样的本事,那颗不知道在多少年前沉寂的心开始再次跳动。 他们眼中文人是要高贵些,可现在将选择文人还是武将的摆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心驰神往的依旧是那策马扬鞭的将军。 “末将单凭将军吩咐,马革裹尸,万死不辞!” “马革裹尸,万死不辞!” 刚刚收获了大批资源的将士们,此刻正是肾上腺素爆发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们感性绝对大于理性。副将的一声高呼,也让他们的心绪激动不已。 人生在世,迟早会有一死,但要是死的激烈,死的悲壮也比浑浑噩噩的活着痛快,更何况堂堂的伯爵嫡子都敢这样,他们这些低贱的贫民又怕什么呢。 “好,就让我们策马辽土,杀敌人一个胆战心惊。我方休在此承诺,只要我不死,以后的荣华富贵绝对有在场兄弟们的一份!” “杀!杀!杀!” 提枪,上马,方休带头向着边塞驾马而去,身后的三千多人也纷纷上马紧随其后。 地上除了辽人和内奸的尸体,还有着之前调遣方休部队的命令。方休没有接到回营的命令,因为这道指令在半路被辽人截获了,但这群辽人也死在了方休的长枪之下,所以方休并不知道命令。 君投之以桃,我必报之以李。 斥候将痕迹处理完善后,也驾马追上了方休的部队。这名斥候是边塞的本地人,辽人劫掠时他的家就已经没了,所以他投身军营,加入了斥候营,不求找到当初祸害家人的辽兵,但求活着的时候能够多杀辽人。 辽宋大军交战第三天,辽军前线收到了一条他们觉得无关紧要的消息,宋人派遣了一股小部队在后方骚扰。辽军虽然诧异,但是都认为只是一件小事,深入辽地的宋军不出三日绝对会被他们剿灭。 但事实远超他们的预计,辽宋大军交战的半个月,辽军后营的粮草突然燃起大火,将所有的粮草焚烧干净。 辽宋大军交战的三个月,运输粮草的部队被偷袭,第一批粮草全部被销毁。 辽宋大军交战的第五个月,宋军终于知道了在辽地还有这样一支突袭部队,至于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有斥候将辽军侧翼偷袭的消息传递到了大营中。得知消息的主帅在验明了消息的真实性后,率先发兵,将偷袭部队剿灭。 辽宋大军交战的一年,方休终于回到了帅营,当初的三千多人,此刻也只剩下了一千多人。但方休的事迹并没有因为牺牲这么多人而被抵消。 也曾有文官举报方休抗不遵命,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事实的真相如何又有何人知道呢,当初传令的斥候也死在了战场上。 而作为当时的主将,看着英姿勃发的方休自然不会自讨苦吃的去捧文官的臭脚。 次年,方休真正的成为了军之将,麾下的骑兵也增至一万人,当初追随他活着回来的一千多人,方休也没有食言,还能作战的都成了他的校尉,不能作战的也都准备了银钱给他们养老送终,至于死去的那两千多人,有家人的方休保障他们家人的生活,没家人的,方休命人立牌纪念。 如今方休在军中已经不再需要所谓的伯爵嫡子来扯旗了,他站在那就是一面士兵追随的旗帜。麾下的敢死营也是所有士兵向往的部队。 辽宋交战的第六年,辽人撑不住了,递交了降书,京都中皇帝龙颜大悦,可惜在那群文人的摆弄下,明明没有看出一点投降之意的降书还是被签定了,收复燕云十六洲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又因为降书中有一条约定,为了让方休退出前线,辽国甚至承诺可以少收五成的岁币。再加上臣子们的危言耸听,说什么刚过易折的,为了自己的福将安全,皇帝召回了方休。 于是大宋的少年将军,辽人的噩梦火海恶魔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六年的时间,让方休成长不少,健壮的身体更加魁梧了,原本白嫩的脸庞也成熟了不少,因为刚下战场,眼神中的冰冷还未消去,却也给他增添了几分刚毅的气场。当初的翩翩少年此刻也是一方大将了。 “伯爷,回去后石头想回家看看。” 石头还是一直那副憨厚的模样,称呼方休为伯爷也不是因为方休定远伯的名号,而是皇帝亲自册封的大宋新伯爵,镇边伯。 六年的时间,方休赶出来的事可谓是一件比一件大,远在京都的群臣原本还想压制方休崛起的速度,但根本压不住,刚因为年轻将方休的这件功劳削减了,他又凭着另一件功劳补上来。 伯爵之位还是群臣以太祖之名给压下来的,不然大宋可能出现一位最为年轻的侯爷了,不过就算是在伯爵中,方休也是最年轻的。 “这是人之长情,等面圣之后你们想回家的都回家看看吧,记得去牺牲的兄弟家告慰一番。” “遵命。” 第11章 婚事 方成站在宫殿的一角,看着殿外英姿飒爽的少年郎,抬头挺胸一脸骄傲地走进了,眼中充满了后悔。 按道理来说,方休是嫡长子,未来定远伯的位置肯定是要交给他的,要是再加上方休这几年来的功劳,有了伯爵为地基,怎么说这个伯爵之位肯定会晋升成为侯爵。 但方成也知道自家人的关系,要是让方休坐上这个位置,他,他的夫人还有他的次子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重视家族繁荣,想要振兴家族是不假,可如果能在振兴的过程中保持着他应有的权利那更重要,况且方休如今也是一方伯爵,怎么能不算是振兴家族呢,要知道因为方休的关系,以往那些鲜少来往的达官贵人也纷纷上定远伯爵府交流过。 如今京城上一些贵眷们举办的马会什么的,方王氏也时常被邀请,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一门两伯爵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看着方休上殿,心中思虑万千的不只有方成一人。不少的文官重臣在看到这名丰神俊朗的少年将军后,内心也是起伏不已,大宋有一个狄相公就够了,绝对不可以让其他的武将再爬上这个位置。 方休虽然年轻,可当初的狄相公在他这个年纪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成绩。一个武将有这样的成就可以说是意外,但要是身后还有其他的武将占据这个位置,那么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武将向着这个位置进发,皇帝也会放开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选。 文官中为了这个位置的竞争本就激烈,要是再加入其他的势力,他们这些文臣就更没有希望了。再者,武将可以坐文臣的位置,但文臣永远取代不了武将,纸上谈兵的事文臣们可不会忘记。 大宋虽然每次行军都有文臣节制,但也只是起到监督的作用,真正打起来还是要看这群武将。现在的大宋还不像后期那样,文臣的地位越来越高,一些关键的位置他们还是不敢轻易触碰的。 有人忧愁自然有人欢喜,文臣们对方休嫌弃,可武将们对方休就特别喜爱了,如此英姿少年世间鲜有,以往他们站在文臣面前总觉得底气不足,文臣们源源不绝,总有天才之辈出现。 可他们武将就显得后继无力了,如今的大宋能有进取之意全靠他们这些老人坚守,但要是他们走了呢?虽然军中也有不少能够撑事之人,但都是守成之辈。 如今的方休犹如一道绚丽的光芒划破了黑夜,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欣喜的不仅是他们,大殿上高居圣位的皇帝看着方休昂首阔步的动作,犹如看见了神兵天降一般,尤其是方休进殿后,身上的盔甲反射着殿外的骄阳,熠熠生辉的模样更是让皇帝对方休心生了不少的好感。 “臣,昭武校尉方休,拜见圣上。” “好,好啊,早就听闻了进之风姿卓越,如今一见果然是神采飞扬的,不过进之这个称呼也是要变一变了,来人宣旨。” 看着眼前这个骄傲的少年郎,赵祯仿佛看到了他自己的儿子一般,要是他最早的那个孩子没有去世,如今也是这般年纪了吧,也会和眼前的少年郎一般意气风发嘛。 正因如此,心有所感的赵祯才会在大殿之上,群臣之中,如此亲昵的叫着方休的字。 “今,定远伯嫡子,昭武校尉方休,戍守边疆,奋勇杀敌,卫我大宋疆土,拒敌贼于边关,于弱冠之年立不世之功,乃我大宋良才。 加封昭武校尉方休,为镇边伯,食邑七百;兼升明威将军,加封殿前司副都指挥使。” “臣领旨谢恩。” 方休弯下的腰再次挺拔起来,双手接过了皇帝的诏书。从一个边塞的六品官飞升到现在的四品官,这还是在不少文官的压制下,可想而知方休这些年在边塞立的功有多么的震惊了。 “进之,在边塞辛苦了,如今回来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阵。年纪也不小了,该让你父亲给你说门亲事了。” 眼前的赵祯也不愧是被后人称为仁宗的皇帝,此刻的赵祯更像是一名家中的长辈,对刚刚回来的孩子嘘寒问暖的。要不是清楚定远伯家的关系,众人还以为方休和赵祯之间有什么亲戚关系呢。 一个皇帝,突然关心起一个刚回来的臣子婚事。 听到赵祯这番话,方成心中突然激动了起来,是啊,方休还没成亲呢,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好,但想要修补应该还是可以的吧,他记得方王氏家好像有个侄女还未出嫁呢,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但姿色也是比较出众的了。 再加上成亲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方休想娶他人也得他们出面下聘,到时候提前运筹一番,成与不成都是他们说了算。 现在关系可能难修复,但有了枕边人的劝导,时间长了肯定会出现转机的。 听到赵祯这番话有异动的不仅只有方成一人,文官中的某个角落内,也有一人悄悄的移动了视线,小心谨慎的想要知道方休该如何回答。 此人正是知否中的渣爹,红狼盛纮,六年前盛纮一家在方休出征后便因为政绩优秀,升迁到了京都。事情的发展和电视中的一样,唯一出现的变数也只有盛家的长女盛华兰没有出嫁到袁家。 直至如今盛华兰仍旧没有出嫁,倒不是说盛家因为方休之前闹出来的事就缠上了他,按照原本盛老太太的想法,此事的关键人物只要不出来闹腾,顶多三两年便可平息下来了。 等到那个时候,再替盛华兰择一高门良婿。要知道当初远在扬州,盛家便与京都勋贵有商有量了。如今盛纮也入京了,运作起来自然是方便的。 而事情的发展也正如盛老太太预料的一般,两伯爵之子争一女这个茶余饭后的闲谈也逐渐消弭了,正当盛家在考虑盛华兰的夫婿时,方休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方休的壮举自开朝以来都鲜有,以往都是自己人被打的到处后撤,如今方休横空出世,将辽军打的抱头鼠窜,自然引起了京都的热议。 很快当初消失的故事再次出现在了大家的闲谈之中,八卦的属性深刻在人们的基因中,尤其是这个时代能够消遣时间的玩意并不多。 于是随着方休的名声越来越大,当初闹出来的故事也越演越烈,当袁文绍另娶她人之后,这件事的热度达到了顶峰。 这件事放在方休身上是一桩风流艳谈,可放在盛华兰身上可就苦了人家了,因为方休的影响根本没有人敢冒着得罪未来勋贵的风险,迎娶盛华兰。 而盛华兰面对这样的事情也根本没有地方去申诉,你说她和方休有关系吧,那只不过是一件流言故事,成不成还是个问题,可要说没关系吧,谁又能保证呢,毕竟当初袁文绍和方休的打斗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如今在这个十三岁就可以出嫁的时代,二十岁的盛华兰可谓是‘大龄剩女’了。 解决这件事到也不是没有办法,一,盛华兰从此出家,青灯古佛的度过后半生,证明流言就是流言,可这对还在桃李之年的盛华兰来说何其的残酷。 二,等到方休回京,要么迎娶盛华兰将流言变成现实,方休功成名就,盛华兰长相守候,将这段流言变成一桩可歌可泣的美谈。 但方休如今圣恩加身他凭什么要迎娶一个从五品小官的女儿,虽然是嫡长女,但京都这样的高门女子大有人在。 三,则是方休回京后,对于当初的流言一笑而过,另娶她人,将流言彻底粉碎,而盛华兰也可以不再被流言侵扰,但相应的,身为‘大龄剩女’的盛华兰也难在高嫁。 这三个选项中第二个无疑是对盛华兰最好的选择,但也是最不可能的选择,盛纮虽然是渣爹,但不可否认他对华兰的喜爱,毕竟是自己的嫡长女,从自己在苦寒之地任职时就陪伴在身边的女儿。 现在的盛纮只希望方休能够快点定下亲,解决这件事,他也好让盛华兰出嫁。 “回禀圣上,臣早年苦读于诗书,而后为报效家国,驰骋沙场,如今燕云十六州尚未收复,怎可谈论己身之事。” 完了。 听着方休的回答,盛纮心头一凉,他没想到方休竟然给他来这么一招,什么燕云十六州尚未收复,不想成家,你当自己是冠军侯嘛,你是可以接着等下去,但他的华儿可不能再等了。 而且方休给的这个理由,一点也没有解释流言的余地,若是皇帝同意了方休的话,那么盛华兰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胡闹,你莫不是要学那冠军侯,可那冠军侯又岂是这么容易当的。朕不是否认你的能力,只不过你要想想冠军侯如此行径的后果,如此卓绝的天赋无后人继承,岂不可惜。” 听着皇帝的反对,盛纮在心里替皇帝摇旗呐喊着,没错,就是这样,成不成婚直接给句准话,莫要耽误了良人。 “你的事我也听说过了,我记得坊间不是有过传闻你钟情过某家的女子嘛。” 坊间的传闻甚大,连他这个身居皇宫的皇帝都有所耳闻,不过他身为皇帝,日理万机的,自然不能将坊间的传闻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有个大概罢了。 赵祯刚刚说完,还不等方休说话,方成便率先站了出来。 “多谢官家厚爱,不过这都是坊间的传闻罢了,臣定会替犬子择一佳妻,不负官家所托。” 开玩笑,方成怎么可能同意方休和小官之女成亲,这不是打乱了他的安排嘛。 看着殿下与方休有着几分相似的人,赵祯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太监,从他那里得到了答案后才缓缓说道: “嗯,既然如此,那就辛苦方卿家了。” 赵祯的语气有些冷淡,似乎不满方成的突然出现。这点变化方成自然是有所察觉的,不过此刻的他也无奈,为了自己的谋划他必须站出来,要不然真让方休和那小官之女成亲了他才更加的后悔。 文官中的角落里,看着方成那一闪而过的嫌弃,盛纮也是攥紧了笏板,可他如此愤怒又如何,难不成跳出去和方成争辩嘛。 且不说人家是圣恩正浓的伯爵勋贵自己得罪不起,一旦自己出去争辩了,不管获不获胜丢脸的都是他们盛家。成了,以后盛华兰进府少不了被立规矩,到时候孤家寡人的在夫君的府邸,他们想帮忙也帮不了。 而且要是因为这样,盛华兰嫁过去京都城内也会有不少的风言风语,说什么盛家攀龙附凤,借着官家的仁慈搭上这么一家亲。 要是不成,那就更可笑了因为点留言就像攀附新贵的,不仅没有进入武将一系,以后还要被文官排除。 “别啊官家,我只不过是客套一下,您别真不管我啊。” 方休耿直的发言,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搞不懂方休怎么可以这么放肆的和官家说话。 看着眼神清澈,与众不同的方休,赵祯愣了一会后回神笑道: “你小子,朕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客套完之后还后悔的。” 方休一改在战场上的精明和冷酷,眼神宛如后世的大学生一般,有着清澈的愚蠢。方休用捧着头盔的手抓了抓后脑勺,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赵祯没有察觉到,他刚刚因为方成出现而冷淡的语气,又因为方休变得开朗了起来。 “说吧,你小子莫不是看中了那家的姑娘,觉得你父母不会同意,所以来让朕替你说道说道啊。” “嘿嘿,官家圣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算盘。不过臣说了,官家可就一定要替我说话啊。” “你个小皮猴,刚刚不是还说要做冠军侯的嘛,怎么现在又这么急了。” 到底是少年郎啊,或许是赵祯也认为方休立下的这些嘉奖完全不够,对方休有一种愧疚的感觉。而且看着方休的这副模样,他也倍感亲切,就像那些儿孙满堂的家庭中,自己的子孙想要央求些无关紧要的奖赏。 赵祯无子嗣,这是他永远也忘不掉的痛,眼下方休表现的如此亲昵,这让他不由的将对自己孩子的爱,转移了一部分到方休的身上。 而方休扮演的也十分符合他的心意,虽然说赵祯所在的时期文官武将们过得都比较舒服,但是知道剧情后续发展的方休需要在下一任皇帝即位前站稳脚跟,不用受到任何威胁,现在的地位还是远远不够的。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自打接到回京的命令开始,方休就在思考自己该如何了。虽然说这样有些趁人之危,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方休不得不如此。 “臣想请官家赐婚。” “赐婚!” 赐婚! 赐婚! 开口说话的自然不用多想,是赵祯了。而剩下两个内心的声音,一个是方成,另一个则是一直在偷偷关注着他们的盛纮了。 听到方休直接要求赐婚,盛纮的心也开始有了一些奢望,毕竟方休从军这么多年,肯定没有接触过任何女子,在他离开前,唯一有纠葛的就只有他们家华兰了。 人们有时候总会有些妄想的,就像人们常说的三大错觉,有人叫我、他喜欢我、我能反杀。 “赐婚也不是不可,你先说说是谁。” “官家不可。” 听到赵祯不反对,方成立马就急了,要是赵祯出面,这还有他什么事啊。 “有何不可啊,你说说看。” 看着这接二连三跳出来打断自己的方成,要不是他是方休的父亲,赵祯都想叫人将他拖出去了,他是仁慈不假,但他也是一个皇帝。 一个皇帝,在上奏的大殿上,接二连三的被人打断自己的话。这要在其他的朝代,早就命人捉拿下狱了。 方成也听出了赵祯的不满,当即不敢再言语了。 “官家这个人您可能也听你说过。” “我也听说过?是谁啊,说来让朕听听。” “工部郎中盛纮盛大人嫡女,盛华兰。” 谁!这个天资卓越,意气风发,大宋新贵,的天之骄子说的是谁的女儿,他盛纮的女儿。 听闻方休要娶的是自己的女儿,盛纮一改之前对方休嫌弃的态度,心中大肆的称赞起了方休,虽然脸上毫无变化,但是内心早就掀起了惊天波浪。 他还以为方休在边关多年,早就忘了这件事,想不到方休至今还记得,这也就说明了当初那件事不是流言,而是真的! 其实这件事发现的确早就忘记了,不过是他在得知自己即将回京后,安排了人手打听京都内所有的情报,而收集情报的人听到了京都内关于发现的流言自然是汇集到了一起,交给了方休。 当初方休在看到时也是诧异了很久,不过在沉思了一会后觉得将这则流言变成现实也不是不可能。 首先,方休回京后肯定是要成婚的,与其交个他父亲方成暗中动手脚,不如选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至于为什么是盛华兰,除去当初看剧时,方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角色外他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如今文臣对他的打压不言而喻,想要迎娶其他高门的子女显然是不可能的,而那些寻常一些的官宦子弟家眷,方休也不清楚她们具体的底细。 当然,除了盛家之外,还有一家,那就是明兰的手帕交余嫣然余家。如今余阁老虽然不再参与朝政了,但他的地位还是不低的。 可惜方休不是顾廷烨,他思考的可要比顾廷烨深多了,余阁老身为文臣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一个武将去求亲,不论他怎么想,在武将这一筹他就失了人心。 你堂堂一个武将新星跑去文臣家,这置他们武将于何处,余阁老有孙女,他们英国公家也有女儿啊。 而且方休可是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啊,还有避免后世的靖康之耻,武将一系他是绝对不能松手的。所以思来想去,盛家便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和盛家结亲,也可以让多年的流言变成一桩美谈,让他在民间平添不少的声望。以后和这群文臣打嘴炮也更有实力。 而且余年拿得出手的也就剩下余阁老一人了,年过古稀的余阁老又能撑多久呢,他一倒能给方休带来的利益又剩多少呢。 “工部郎中?” 赵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并不是觉得方休的要求高了,相反他还觉得方休选的人太低了,虽然说工部郎中是一个五品官,而他明威将军也是一个四品的地位。 两者相差不大,但一个是正值青春,一个则是入仕多年;一个有爵位封赏,一个只是一官半职罢了。 难怪方休会要求他赐婚,想必这桩亲事方休的长辈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都不愿意了,在方休身上移加了关爱的赵祯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呢。 “进之啊,你没说错人吗?我记得余阁老家中也有一女尚未婚配,莫不是你弄错了?” 听着赵祯这样说,刚刚还异常激动的盛纮此刻也萎靡了,就连官家也不看好他们,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官家,臣没有弄错,就是盛大人家的嫡女。官家之前说坊间有传闻,臣有心仪的女子,就是盛家的嫡女。官家可能不清楚,坊间的传闻是臣与其他心仪盛家姑娘的男子大打出手,最后闹的满城皆知。 不过那时臣空有一个未来伯爵的称号,毫无其他实力,为了能够迎娶盛大人之女,臣这才自请去边关征战,只为亲手博得一个能够迎娶盛家女子的身份。” 方休言辞诚恳,语气中也透露着非盛华兰不娶之意。这副姿态可是急坏了方成。 “官家,这些都是传闻罢了,我儿至今都未曾见过盛家嫡女,又怎么心仪于她呢,他不过是气愤年少时幼弟分走了他的宠爱,对我等有所怨言罢了,还望官家看在我儿年少,原谅他顽劣行径。” 方休和方成的竞相发言,弄得赵祯都有些烦闷了,明明好好的封赏之事,怎么弄出了这么多的麻烦。 “工部郎中可在。” “微臣在。” 听见赵祯的召见,盛纮赶紧从人堆中挤了出来,相比于方休的肆意,方成的畏缩,盛纮的礼节格外的规矩。 “镇边伯和定远伯说的可是真的。” 赵祯特意强调了他们的侯爵之位,让盛纮有知难而退的意思。但是盛纮这个人,平时的时候在官场上有着几分智慧,可如今心绪接连起伏,思绪早就不清楚了,又怎能明白赵祯的意图呢。 “回禀官家,坊间的确有此传闻,但定远伯所言也不错,臣等的确是第一次见镇边伯。” 盛纮虽然没有明白赵祯的意图,但是习惯性的两不得罪,还是让赵祯找到了机会。 “进之啊,我知你年少,不过姻缘之事还是不要如此任性的好。” “启禀官家,臣不是任性,而是认定了就是她,臣虽然没有见过盛家嫡女,但那年听闻了这个名字后,臣便心有所感,永世难忘,或许官家认为只是一个名字,怎么可能让臣如此难忘,但这就是事实。 臣与盛家女子好似前世就有的缘分一般,所以那年在得知了袁家次子的成亲对象是她后,才会不顾礼仪,于大庭广众之下出手。 官家若不信,可命忠勤伯出来问询,不仅有忠勤伯,忠靖伯,司南伯,安诚伯都知道,当初他们家的子弟也尽数在场。” 此刻被方休点到名的伯爵们心头都是一冷,当初的情况他们将自家的孩子拎回来一阵痛打后,也是明白了始末,可这是能说的嘛。 这个时候说出来不仅证明了他们诬陷了方休,断了他人的姻缘,更严重的是侮辱了人家的亡母啊,今时不同往日,方休在当今官家的眼中可是宝贝一样的存在啊。 “父亲认为我是和弟弟争宠才有如此行径的嘛,父亲确定是这样嘛。” 说到这,方成即便是背对着方休,依旧能够感受到方休那冰冷的眼神了,狠狠的扎在自己的背上,如今的方休可是在战场上厮杀了六年,眼神也不再像以前空有气势,毫无威力,现在他的眼神也是能够杀死人的。 听着耳边那威胁的语气,方成张了张嘴却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因为方休进言时已经将头低下,赵祯并没有发现方休眼神的变化,而在方休说完后,方成迟迟没有回应,他也觉察出了一丝端倪。 正当赵祯打算择日再说时,文官们坐不住了,与其让以后方休和其他达官贵人强强联手,不如现在就将方休绑定在一艘普通的船上,而且这是方休自己提议的,与他们文人无关。 “官家,镇边伯字字诚恳,言辞有请,还请官家成全他们。” “官家,据臣所知,盛大人家的嫡女如今尚未出嫁,想必也是与镇边伯一样在苦苦等候啊。” “官家,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啊。” “官家,镇边伯两情相悦,相等六年,望官家成全。” …… “官家,臣此生非盛大人之女不娶,如若不是她,臣愿效仿冠军侯。” 方休坚定的态度,加上文臣们舌灿莲花的描述下,赵祯觉得自己要是再不答应那就像亡国之君不听群臣谏言一般了。 “好了好了,既然镇边伯心意已定,朕就成人之美,还望镇边伯成亲之后相敬相爱,延绵子嗣。” “臣,谢官家厚爱。” “官家圣明!” 在场的除了方成之外,每个人都异常的欣喜,因为除了他,每个人的小算盘都敲的叮咚响。 ps:七千字大章奉上,还请各位看官动动发财的小手点点催更键,也可以送一些免费的小礼物, 第12章 移府别居 “诸卿可还有事商榷啊。” 虽然不是很满意方休自己挑选的婚配对象,但是事已成定局,而且盛家也属于清流之家,对方休来说也算是一份助力吧。 “启奏陛下,还有一事关乎我大宋江山社稷。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陛下还是要早日定下过继的宗室子弟为妙。” 此话一出,刚刚还面露喜色的赵祯脸色顿时大变,苍老的面孔愁云密布,眼神中对面前的这个文臣满是厌恶。 只能说人是具有两面性的,这群文人在面对方休的崛起时,互相串谋,进行利益交换,一个劲的压制着方休,就像狡诈的商贾一般。 可是在面对大宋未来的江山社稷时,他们的骨头又硬的和顽石一般,在赵祯的雷区里反复跳跃。 文人也是人,他们有着自己的利益和目的,而且此时的文人还不像后世的东林党,‘今日水太凉,先不跳’,这种可笑的事根本不会在他们的身上发生。 早已入京的邕王和兖王则是在人群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站立着,他们虽然不清楚这件事是不是对方指示的,但都知道此刻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今日是庆贺镇边伯荣归,暂且不谈此事。” 赵祯虽然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就像这群文臣所说的那样,他们是为了这大宋的百年社稷。 “陛下,镇边伯荣归是当庆贺,若是能借此机会定下储君之位,那便是喜上加喜啊。” “够了!朕说了暂且不谈,退朝!” 赵祯大手一挥,头也不回地朝着一旁的大门走去。满朝的文武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也纷纷朝着殿外走去。 “镇边伯年少有为,他日若有闲可来我王府小坐。” 散朝时,兖王慢走了几步,对着身旁路过的方休言语了几句便离开了,看着兖王的背影,方休在心中非议了几句。不愧是后来选择造反的主啊,自己刚回来,满朝的文武都还盯着自己,他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准备拉拢自己了。 “你今日行事如此鲁莽,莫不是在边塞打仗打傻了,那工部郎中不过区区一介五品官,你和他家结亲又能给你多少助力呢。” 下朝之后,方成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一样,出现在方休的面前,在他的耳边嘟囔个不停,弄得方休都想将他拉到角落里暴打一顿。 可惜不行,天地君亲师,在这个时代,即便父亲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作为子女的也不能报复回去,否则就是遗臭万年,天雷加身。 方休刚刚在殿内敢威胁方成,那是因为他们相距不远,再加上有君在头上。 “父亲是觉得出了大殿,我便不能将你如何了?” 方休冷眼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方成,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噎的方成开不了口了。 “父亲若还想保存点定远伯的颜面,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恶心的姿态了。” 方成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其实和盛纮是一类人,最在意的永远是自己和自己那个大家族。原本方成还想着方休如今也是一方伯爵了,应该能够体会他的境遇。 可现在看来,方休和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调和的地步了。 “爵位已经让给了你最疼爱的幼子了,你我之间也无太多的纠葛了,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 方休在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有给过方成,走到宫门口,看着早就停在一旁的镇边伯马车,丝毫没有理会方成自己坐了上去。 看着方休马车离开的背影,方成心中再次出现了深深懊悔,要是他当初对方休好一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可他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他不对方休如此,可能方休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方王氏的野心可是从她入府开始就人尽皆知的啊。 马车上方休在闭目养神,心中也在谋划着未来的路,京都之内虽然因为邕王和兖王的事情,闹的人心惶惶的,但在兖王造反之前,对方休都是极好的发展期。 一旦兖王造反之后,禹州那位继承了皇位,朝堂上的势力就要重新洗牌了,想要不受波及那就得爬的更高。 “伯爷,到了。” 就在方休策划着未来时,马车外的护卫敲了敲车门对着方休说道。 眼看目的地已经到了,方休走下车观察了一番周围,这里是赵祯赐给他的伯爵府,也不知道当皇帝的是不是都有这个癖好。 电视中顾廷烨的宅邸在宁远侯府旁边,如今他的镇边伯爵府也在定远伯府的旁边。 此时盛府中,王大娘子正焦急的握着盛华兰的手等待着盛纮带回来消息,他们当然不敢在朝堂上问询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希望盛纮能够拿出做父亲的底气,在下朝之后悄悄的去问询一下方休。 盛华兰这个年纪高嫁是不奢望了,只求方休能对这件事一笑而过,他们才好给盛华兰许一个忠厚人家。 “母亲不必焦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华兰虽然安慰着王大娘子不要着急,但她其实才是最急的,等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一个了结了。 “大娘子,主君回来了。” 就在王大娘子强颜欢笑的拍了拍华兰,替华兰感到不值时,身旁的刘妈妈及时传递着盛纮的行踪。 “快,快去请主君过来,不,我们亲自去,华儿走,快去问问你父亲结果如何了。” 王大娘子本来就是一个率直之人,得到了消息后立马拉着华兰跑去询问情况了。 房内,还不等盛纮换下朝服,就见王大娘子拉着华兰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官人,那镇边伯怎么说,他会不会出面解释。” 看着眼前的盛纮,王大娘子松开了抓着盛华兰的手,紧紧的攥着盛纮的衣服问道。 若是平日里,看着王大娘子的这副姿态,盛纮肯定少不了一顿嫌弃,但今天他高兴啊,看什么都格外的顺眼。 “好了好了,一切都处理好了,等陛下的令就行了。” “陛下也知道了,官人莫不是你在朝堂是直接质问了镇边伯吧。” 听着盛纮的话,王大娘子眼神中充满了诧异,这还是他那个混迹官场,虚与委蛇的官人吗,他怎么会舍得为了盛华兰一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到底是枕边人,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枕边过了,但王大娘子对于盛纮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质问镇边伯,亏你想的出来。是镇边伯亲自请奏陛下,要求赐婚的。” “赐,赐婚?官人可是吃醉酒了,不应该是澄清咱们华儿的事嘛。” “你在胡说什么呢,镇边伯痴心于咱们家的华儿这难道不好吗,非要咱们华儿低嫁出去你才放心。” “不,不是,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记得华儿从未见过镇边伯,他为何会痴心于华儿啊。” 盛纮将朝堂上方休说过的话,完整的转达了给她们听,这话听的,盛华兰白嫩的脸庞迅速爬满了红霞,最后娇羞的离开了这里。 王大娘子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当宫中宣布旨意的太监来了之后总算是相信了盛纮说的话。 第13章 大婚 自从回京开始,除了上朝履职和去盛家下聘外,方休从来没有出过伯爵府一步,不过有着皇帝的旨意在,他和盛华兰的婚事一切都准备的极其完善。 而盛华兰也从当初被人嘲笑的流言之人,变成了京都少女艳羡之辈,尤其是方休那坚定不移的选择,和只凭一个名字就认定了终身。 少女总是抵挡不住美好的的爱情的,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少女们被养在深闺之中,未来的依靠只能在另一半的身上。 墨兰坐在一旁,看着春风得意,满脸微笑的盛华兰,从小盛华兰的待遇便比她们好,好不容易看着盛华兰陷入了舆论的风波中苦熬了这么多年,最后也只能低嫁出去了。 上天突然给他来了一个峰回路转,堂堂的伯爵竟然主动请旨赐婚,不说高嫁给了伯爵,单单是这陛下赐婚就能让不少人羡慕了。 墨兰手中的帕子都快要揉烂了,心中也在暗暗发誓,等着吧以后我也要高嫁出去,不仅要高嫁,还要嫁给伯爵之上的人。 墨兰心中畅想着,眼神也悄悄的看向了屏风之后的齐国公之子齐衡身上。 “母亲,近几日女儿很乖,没有撒野。” 抱着王大娘子一只手臂酣睡的如兰迷迷糊糊的听见王大娘子说了撒野二字,赶忙撑起身来替自己辩驳道。 看着如兰这副娇憨的模样,王大娘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好笑。 “没说你。” 今日余阁老的妇人带着孙女来拜会,所有本该上学的她们便有了机会休息一日,最小的明兰也在一旁的走廊下和她的手帕交余嫣然玩的热闹。 “华兰再过些日子就要出嫁了吧。” 余老太太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华兰的身上。 “是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难为这孩子这么多年了。” 提起华兰,虽然如今一切都变得圆满了,但是想到当初外面的流言蜚语,盛老太太又是忍不住流泪。 “祖母莫要伤心了,孙女可见不得您流眼泪了,您再这样下去,孙女都舍不得您,不想出嫁了。” 盛老太太被华兰这么一打趣瞬间化涕为笑的说道: “你还不想嫁,都多大的姑娘了,再不嫁都没有人要了。” “你们祖孙俩啊,这是在故意逗弄我不是,是不知道华兰嫁的有多好啊,华兰要是不嫁啊,那我可就让我们家嫣然嫁过去了。” 余老太太和盛老太太也是多年的故交了,这般打趣也使得屋内那仅剩的一丝不舍被冲淡了。 屏风外的盛纮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也走了进来,齐衡已经离开了,他也不用在外面陪着客人。 屏风旁的墨兰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立马收回了注视着齐衡背影的目光,以免被来人注意到,只不过余光中扫到了齐衡不小心落下的手帕。 傍晚,方休在书桌旁拿起了一沓纸张阅读着上面的内容,纸上记载的正是今日盛府内发生的事情,包括齐衡发现自己的手帕遗失后的处理方式。 除此之外,方休还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盛长杨。(有些同人小说中叫长松,但是在原着中长松已经有了,就是淑兰的弟弟,所以在这里我自己另外取了一个。) 明兰的亲弟弟,盛家庶出的第三子,也是盛家最小的孩子。 因为方休的缘故,袁家没有去盛家下聘,自然也没了那场闹剧,没了明兰出风头的机会。这样一来,卫小娘谨小慎微的过着,在加上有华兰在家,虽然有苛待,但是卫氏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并且给盛纮生了一个儿子。 卫氏难产的事情,在盛府还是闹出了一些风波,这也让大娘子在华兰的帮助下拿回了管家的权利,管家之权重新拿了回来,王大娘子看卫小娘她们也比较满意,吃穿用度也提了上来。 虽然明兰没了和顾廷烨的交集,也不再被盛老太太收养,但是她的母亲活了下来,还有弟弟在身边,这对明兰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半个月后,也就是方休的大婚之日,不说整个京城,就从伯爵府到盛家附近的几条街道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这幅场景,让不少待字闺中的少女看了羡慕的牙痒痒。 方休的队伍中不仅有着当年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不少的勋贵子弟,而顾廷烨也在其中。现在的顾廷烨少年意气,最是羡慕像方休这样的人杰了。 当初从白鹿洞书院回来后,家都没回,直接就来拜访的方休了,在和方休比较了一番后更是成为了方休的小迷弟,几乎天天的往方休这里跑。 而宁远侯也是乐见其成,只要顾廷烨不出去鬼混,他干什么都没问题。 而方休也不在意,顾廷烨身为故事的主角,前期智商是稍微有些欠缺了,但这并不是硬伤,后面也及时的弥补上来了。 而且从武力上面来说,顾廷烨的本事也不差,尤其是以后还会继承宁远侯的爵位。 “进之大哥,可是在想新娘子了。” 说曹操,曹操到,顾廷烨快步上前来到了方休的马边上,一些诙谐的朝着方休说道。 “进之大哥放心,我在盛家研学了半个月,发现盛家人都是挺好说话的,那盛长柏虽然为人老派,却并不古板,他的话可能让你作一首催妆诗就会放行了。 至于盛长枫,哈哈,说不定他还会帮咱们呢,唯一要小心的可能只有盛长杨那小子了,小心别踩到他。” 剧情的修正力还真是强大,明明在此之前,顾廷烨和盛家毫无联系,可是从白鹿洞书院回来后,顾廷烨依旧入了庄学究的门下。 听说是那个秦小娘子安排的,说是庄学究有大才,而且齐国公的公子也在,所以毫无防备的顾廷烨就这么被安排了进去。 若是旁人说这些话,方休可能还信,可要是秦小娘子,那可能就是不想让顾廷烨接触更好的老师,庄学究虽然在剧中的名声很大,但是反正现实中,比庄学究好的老师,宁远侯府一抓一大把。 而且去了庄学究门下,能够结识的人就只有盛府一家和齐小公爷,这样一来顾廷烨的人脉也被限制住了。 可惜,秦小娘子人算不如天算,单是盛长柏这一条人脉,在未来的成就绝对远超她给她儿子安排的那些人。 如今再加上方休这个穿越者,顾廷烨怎么可能输,除非是方休有什么恶趣味,站在了秦小娘子那边。 第14章 樊楼酒菜 不出顾廷烨所料,盛长柏果然早早的就等候在了盛家的大门口。他看着盛装而来的方休,压下心头的激动对方休说道: “世人都知镇边伯不仅武艺非凡,文采也是了得,乃是少年英才,今日良辰吉日,不如镇边伯作催妆诗一首,众人都觉得好了,才能进门迎接新娘子。” 大宋只要是勋贵子弟都曾研学过,外人不了解方家的情况,以为方休在边塞运筹帷幄的文采肯定也不会太差。 “这个还不简单,听好了。” “仲怀这可不成,今日是镇边伯的大婚,这催妆诗怎么也得由镇边伯来作罢。” 听着盛长柏的要求,顾廷烨当即就跳了出来,他早就知道了盛长柏会有这样的意图,又怎会不早做准备呢,他们这群伴郎可不仅仅是来展示夫家的底蕴的。 “这个,进之大哥……” “无妨。” 方休拍了拍顾廷烨的肩膀,他虽然不是古代人,对于诗词歌赋这些东西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你要和他比诗歌那就是在对抗后世几百年的文人墨客了。 当初混沌珠的神异之处除了加强了方休的身体素质之外,对于内在也是不停的蕴养着,方休现在几乎就是过目不忘,一切出现在脑子里的东西,只要需要马上就会出现。 一闪而过的画面都是如此,就更别提以前认真读过的诗歌了。 方休微微皱眉,假装临场思考了一会,才对盛长柏说道: “喜气拥朱门,光动绮罗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须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 “好!” 方休一念完,顾廷烨就鼓动着身边的人开始叫好了起来,原本他想的是,就算方休仓促之下没有作好,他这一鼓动,身边的人也会叫好,这一关就算是过了,毕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盛长柏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人。 结果不曾想方休不仅武艺出彩,文采也是不凡,他可是从未见过方休赋诗作词的,而且对于方休以前的经历还是有所耳闻。 看着众人纷纷叫好,称赞起了方休的诗词,顾廷烨趁机冲了上去,一把抱开了盛长柏,身后的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的将拦门之人抱开,就连来蹭热闹的盛长杨也被齐衡拉到了一边,给方休腾出了一条路来。 门外的方休在闯关,屋内的华兰也知道了方休的催妆诗。 “姑娘,脸上是淡雅一些还是再加深一点。” 一旁添妆的丫鬟看着还在犹豫的华兰问道。 多年的苦闷终于在今天消散了,华兰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是彷徨不已,总觉得镜中的自己不是最好的时候,所以脸上的妆容添了又擦,擦了又添。 但听了方休的催妆诗后,华兰撤下了添妆的丫鬟。她的官人已经告诉她了,不须脂粉涴天真。 当方休来到了客厅时,华兰也在一旁等候着了,敬酒之后,方休便要带着华兰离开了,这一走,华兰便不再是盛家的女儿,而是方家的媳妇了。 “华儿。” 方休带着华兰转身离开时,盛老太太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离别的泪水,这一世,华兰和盛老太太相处的时间远超原着中,而且还是在外界流言蜚语四起的情况下,可想而知盛老太太和华兰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了,可能就是连王大娘子这个母亲都比不上吧。 “华儿,好好的,好好的。” 盛老太太紧紧的抓着华兰的手,她知道今天是应该高兴的日子,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的往外流。盛老太太突然的煽情,让原本在主位上忍耐的王大娘子也控制不住了,要不是一旁的盛纮在紧紧的拉着她,说不定她也冲了上来。 哭过之后,心中的难受也少了许多,盛老太太替华兰擦干了眼泪后,终于松开了手,目视着华兰的离去。 一路上也没有再出现什么突然的情况了,只不过到了方休的伯爵府又起了波澜。 高堂之上坐着的不是方成和方王氏,而是立了一块牌位在下座,另个位置上则是摆上了一件明黄色的衣袍,当然衣袍的位置可比牌位的高了不少。 “二叔,镇边伯这是不是有些不合礼制了。” 齐衡在一旁看着方休带着华兰对着两件死物行高堂之礼,不明所以的向着一旁的顾廷烨说道。 知晓一些内情的顾廷烨嘿嘿一笑说道: “怎么不合礼制了,陛下衣袍亲临,难道不比定远伯珍贵,能请陛下坐高堂,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啊。还要那牌位,嫡母面前拜堂成亲怎么了,等我娶亲了也要如此。” 此时的顾廷烨还没有看透秦小娘子的真面目,只是想到自己逝去的嫡亲母亲,顾廷烨也是希望能够在自己人生大事的时候,让她亲眼看看,反正秦小娘子对他特别宠爱,说不定仔细和她说说,她也会同意呢。 看着顾廷烨一副混不吝的样子,齐衡这些天看着顾廷烨研学的认真模样差点就忘了他是一个怎样性子的人了。 一旁的方成和方王氏也是面色阴沉但又无法反驳。若是高堂之上只有方休嫡母的牌位,他们肯定会大闹一番,但现在还有皇帝亲临的象征,这让他们根本不敢言语了。 虽然表面上不能说什么,但是心中两人对着方休不知道骂的有多狠,也不知道方休到底是给当今陛下喂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同意方休这样做。 高堂之上的沉默并没有驱散今日的喜气,礼成之后,送入洞房又是另一番热闹的风景。 缠发,合卺酒,散钱枣,这些洞房的礼仪刚刚完成方休就被当初同生共死的兄弟拉出去敬酒了。 “走走,今日啊,一定要将你灌醉。” 当初跟在方休身边的将士们或多或少的都又有了升迁,也有官爵在身,虽然不比方休,但是普通百姓难求的。 在离开前,方休还是嘱咐了跟在华兰身边的丫鬟。 “等人走了就让夫人将头冠取下来吧,太重的压着她头疼,厨房那边我也嘱咐了,晚些时候会派人送来些吃食。” 话刚说完,方休就被拉了出去。 等人群都散了之后,丫鬟将方休刚刚说的话完完整整的转达给了华兰。 “姑娘,看着姑爷还真是体恤咱们姑娘啊,要不奴婢先帮姑娘将头冠取下来。” “不可,官人既然体恤我,那我也不能让官人难做,头冠还是带着吧,反正都戴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也不好说。 还有,翠微,以后就不能叫我姑娘了,要叫大娘子。” “是,大娘子。” 等到方休回来,房内的人还是那副端庄的模样,早知如此的方休挥退了身旁的人,悄悄的走到了华兰的身边。 手刚刚触碰到华兰头上的冠,她便惊醒了过来,发现眼前人是方休后这才放心了下来,但紧接着她又紧张了起来。 方休贴心的替她取下头冠,看着桌上没有动筷的酒菜问道: “怎么没吃些东西,这都快饿一整天了。” “官人体恤我,我又怎么让官人难做呢,府内的情况今日拜堂我也琢磨出了些事情,今日大婚的鱼龙混杂,还是小心为好。” 看着眼前如此聪慧的女子,方休也是非常满意的。 “这点你放心吧,以后在府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管外人怎么说,护卫府邸的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不会有闲杂人混进来的。” 方休刚刚说完便听到房门被轻轻敲打的声音,华兰连忙想把头冠重新戴上,却被方休一把按住了手。 “安心,这是我叫来的人。” 方休拍了拍华兰的手背示意她不用紧张,接着便将门打开了一丝缝隙,接过了门外之人的东西。 方休将食盒放在了桌上,从里面接二连三的拿出了还在冒着热气的菜肴。 “这是樊楼最有名的几道菜,你饿了一整天了,总要吃点东西的。” 倒不是说方休不能像剧中的顾廷烨一样亲自去取,只不过这一来一回的肯定又会耽误一些时间,还不如命人去取回来,而且时间也刚刚好。 看着华兰还坐在床前踌躇不前的模样,方休自己走了过去一把将华兰抱起,走向了桌前。 “我说了以后之府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是堂堂的伯府夫人,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娘子,府中谁敢说你。” 方休将华兰放在了桌前的椅子上,替她捋好了刚刚惊慌而散落在一旁的发丝。 方休亲昵的动作顿时惹得华兰面红耳赤了起来,只不过这个暧昧的场面还未持续下去,就被华兰咕咕的肚饿声打断了。 这些华兰是真的羞到想找一处地缝钻进去了。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方休为了避免华兰尴尬也坐在了一旁大口的吃了起来,说实话,樊楼能在京都开下去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几道招牌菜哪怕是他这个伯爵府邸的厨子都远超了。 看着小口小口吃着的华兰,方休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虽然说自己娶华兰是有着许多的考量,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确很喜欢华兰。 不管是当初看剧也好,还是现在二人面对面的看着对方也罢,方休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温柔贤淑的姑娘。 如今自己成功迎娶了他也算是完成了当初自己的一大愿望吧。 第15章 回门 华兰慵懒的从床上醒来,昨夜可是好一顿的操劳呢。 方休每次看着华兰那端着优雅的模样就会想到夜里那一脸娇羞,欲拒还迎的羞红面貌,只能说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劝风尘女从良,拉良家女下海。 方休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尝试到雨打琵琶的滋味,不由的食髓知味了。 好在方休分府别居,华兰不用每天起个大早床的去给方成和方王氏敬茶请安,当然就算他们俩赖着不走,方休也不会让华兰去请安的。 他们俩谁啊,有什么资格让方休的枕边人去尊重他们。 不过幸好他们也还有点自知之明,婚礼过后他们也从来没有来过,省的方休看着他们心烦。 看着外面高悬的骄阳,华兰刚刚还迷糊的小眼神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今天和往日不同,今日是华兰的回门之日,平日里懒散也就罢了,关起门来,整个府邸也就他们两个人,按照方休的话她可以不用理会那些繁文缛节的。 但今天回门,可是要让外人知道的啊,若是让外人得知了他嫁过来后对婆家开始怠慢了,不说盛家会不会被指指点点,在镇边伯府也会被人暗戳戳的说着。 “翠微,不是说了嘛,今日要早些叫我起床的,你怎么又忘了?快点来帮我梳洗。” 华兰有些埋怨的语气从床榻上传来,焦急的动作让她没有注意到进门到底是谁,还以为是贴身的婢女听到了她起床的动作进来照顾的。 “娘子不用这么急,若是岳父询问起来的就说是我被公务耽搁了。” 方休从身后抱住了刚刚坐上梳妆台前的华兰,脑袋贴在她的脖颈处温柔的说着。 “官人说什么笑话呢,你还在婚假哪来的公务,这是我等妇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骗得过父亲。” “谁说没有公务了,我除了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可还是明威将军呢,边塞的事难道就不算公务了。” 说着方休还张嘴咬了咬华兰的小耳朵,方休灼热的气息和耳边上湿润的感觉差点让华兰的身子瘫软起来,最后还是华兰咬牙坚持住了,没有被方休这个‘可恶’的花贼得逞。 “官人别闹了,都快晌午了,再闹就真的迟了。” 看着华兰这副娇羞的模样,方休也是阴谋得逞的笑了笑,然后亲自替华兰更衣添妆了起来,看着眼前那个拿惯了长枪利剑的男人亲自拿起眉笔给自己描眉,华兰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如果真是一场梦,她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等到华兰准备完毕了,他们这才驾着伯爵府规格的马车朝着盛府而去。 因为今日是回门之日,所以盛纮并没有上朝。可是左等右等的,始终不见华兰回门,心中也不由的焦急了起来。 华兰养在他们身边这么多年了,什么品性他们是知道的,所以不可能是华兰不想回,如此一来只能是方休看不清他们盛家,所以怠慢自此。 可是那日见方休在陛下面前请求赐婚的时候又是那么的言辞诚恳,若是嫌弃他们盛家的门楣低又怎么会请旨赐婚呢。 “官人,你说该不会是那镇边伯故意刁难咱们吧,可怜我华儿啊,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了。” 此时的王大娘子完全坐不住了一直在客厅中徘徊着,那双眼也不时的向着门外看去,望眼欲穿的。 “好了,人家好歹是一位伯爵,犯不着对我们如此的,就算看不上我们也不会让华兰不回来的,这于礼不合,传出去了他伯爵府也不好听,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盛纮虽然也急,但起码还能坐得住。 就在王大娘子还要继续反驳时,传令的下人突然跑了进来。 “主君,伯爵府的马车来了,就快到门口了。” “快,快,快去迎接。” 还不等盛纮说话,早已等急了的王大娘子立马安排着人手出去,看这架势,似乎自己也要出门去迎接一样。 “行了行了,长柏他们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你且安心的候着吧。” 听到华兰回门的是伯爵的马车要到了之后,盛纮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着不成样的王大娘子他也出言说了几句。 “岳丈大人,边塞公务繁忙,一时间耽误了时候,还请岳丈大人恕罪。” “哪里哪里,公务要紧。” 一进门方休就主动的替华兰解释道,也算是安了盛纮他们的心。 “伯爷,我们家华兰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王大娘子趁着方休和盛纮交流的空隙,插嘴问了几句,不过是客套的场面话罢了,不是真的询问华兰有什么不好的。 “那里,华儿温婉贤淑,持家有方的,都是岳母教导的好。” 听着方休的回答,王大娘子也是满意的笑着连连点头。 “大娘子,老太太那边来话了,说是想见见姑爷和姑娘。” “好好好,你们先过去吧,看看老太太也好。” 看着刚刚回来的华兰,王大娘子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让他们先过去了。 来到盛老太太的房间,方休看着眼前盛家的定海神针,恭敬的行了礼。盛老太太在剧中可谓是扫地僧一般的存在,眼界和心性都是顶尖的,要不是年轻的时候瞎了眼被盛老太爷迷惑住了,未来的成就绝对不低。 “好好好,华儿,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盛老太太紧紧的抓着华兰的手不停的和她说着话,以至于一旁的方休完全被无视了。 直至聊了许久,二人也算是口干舌燥了才有所停歇。 “祖母今日怎么不见明兰和长杨啊,平日里她们不是都很喜欢来您这吗?” 聊了许久之后,华兰这才猛然注意到盛老太太身边的两个小尾巴今天竟然不在,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 盛老太太尴尬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方休面前提起家里的丑事,不过又想了想,反正方休已经娶了华兰了,也算是自家人了。 “昨日里永昌伯爵府过来拜会,她们几个不小心失了礼数,正被你父亲罚跪宗祠呢,已经跪了一夜了。” “这,明儿怎么会呢,平日里她不是最胆小规矩了嘛。” 若是其他人,比如说如兰或者墨兰,华兰可能信,但要是明兰华兰就表示深深的怀疑了,这个世界明兰养在自己的母亲门下,有了卫氏的言传身教,明兰比起电视剧中的更是谨小慎微的,平日里也就在老太太这里稍微活泼点。 “这谁知道呢,算了不说了,今日是你的回门,不提这些扫兴的事。” 华兰此时脸上也有些尴尬,今天自己刚回门就让方休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说不定方休对自己的印象可能也会降低,毕竟高门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16章 西夏 因为华兰回门的原因,这一次如兰和明兰并没有像电视剧中一样跪了那么久,不过就算如此,两个小姑娘跪了一夜,身体还是有些熬不住的。 看着饭桌上忍不住打瞌睡的如兰,还有一边眼含深意,矫揉做作的墨兰,方休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在时代的背景,边境的压力下,盛家的事显得格外的有趣,起码的方休看来,自己能够在繁忙之中不时的看一出好戏,倒是能够放松放松他的身心。 一场午宴结束后,老太太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小憩了,王大娘子也终于有了机会和自己女儿相处,明明只是几天没见着,王大娘子表现得就像几年没见到了一样,这让盛纮不由得在心里面埋怨了起来。 不过因为方休还在场,所以盛纮并没有明说,只是趁着方休不注意,一个劲的给王大娘子使眼色,且不说王大娘子是一个单纯率直的人,就算她看懂了盛纮的眼神,也不想理会,因为早前如兰被罚跪的事情,她此刻对盛纮还有着怨气呢。 看着盛纮一直在打扰着自己和女儿的对话,王大娘子索性带着华兰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留下盛纮面色有些尴尬的对方休笑着。 “贤婿打算多久回去履职了啊。” 大宋官场有婚假这一说法,一般来说婚假最多可以连请七天,但大部分的官员也都是在新婚回门之后就正常履职了,不是怕请的时间太久了,会引起上级官员的不满,而是怕自己长时间不在岗,结果被上头发现有没有他都无所谓。 “明日便会回任了。” “嗯,这样也好,虽说你们现在新婚燕尔的,但是男人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报效朝廷才是重任。” “岳父说的是。” “对了,今日早朝时,边塞似乎又有异动了,这件事不少武将都有所了解,不知道贤婿是否清楚。” 到底是自己的女婿,方休这几日没有上朝,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盛纮这也算是侧面地给方休透露一些朝堂上的消息,希望他明天上朝后不要鲁莽,做了他人的替死鬼。 这一点盛纮完全多心了,方休虽然回京了,还告假家中,但是对于大宋边境的消息还是有所掌握的,六年的时间,方休可不仅仅是在边塞琢磨着怎么打大辽。 作为以大宋为背景的架空世界,这个世界的发展对于方休而言都是有迹可循的,大辽虽然对大宋多有骚扰,但是在签订了协议后,大宋的第一敌人便不再是大辽了,而是另一条边境线上的小国——西夏。 西夏虽然地小人少的,但方休知道的几次与西夏的交战,大宋前期虽然有所胜,但是在后面皆是大败,这也让西夏趁机崛起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大宋的军队情况变得越发糟糕。 今天方休说有公务也不完全是借口,当初自己布置在西夏的暗子也是传回了情报,自从祁川寨一战后大宋对西夏的恐惧更胜大辽。 所以借此有了停战的喘息之机,不至于让大宋面对西夏和大辽腹背受敌,但也将大宋的腰骨敲掉了一节,更别提九千将士全部身死。 盛纮毕竟是文臣,关于边疆的战事知道的也不多,简单的提及了两句,见方休有所了解后便不再交谈战场上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时间多是与方休在谈论些什么文人墨客的文笔,或者诗词,也幸好是有长柏在一旁,盛纮提及兴高采烈时便会和长柏交谈不止,这让方休也松了一口气。 直到将近晚宴时,华兰才和王大娘子从里屋出来,经过一下午的交流,王大娘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就连看向墨兰的眼神都平淡了不少。 晚宴结束后,在回去的马车上,华兰将昨日的事情和方休说了一遍,正当方休有些疑惑华兰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时,华兰开口道: “官人,我是想着如兰她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再过不久也要婚配了,再这么没有规矩下去也不行,家中不是有位嬷嬷出自宫中嘛,听说她还教导过不少的嫔妃呢,所以我想着要不让这名嬷嬷过来教导一下如兰她们,免得她们没规没矩的。” 听了华兰的话,方休有些愣住了,这件事不是老太太出手的吗?怎么变成他了。 他的府邸中的确有着一名宫中多年的嬷嬷,比起电视剧中老太太请的那位,这位嬷嬷的地位更高,毕竟是皇后亲自指派的人,怎么可能会差。 当初赵祯能够出面参加方休的婚礼,也是因为方休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声泪俱下的和赵祯说了一遍,没有子嗣继承的赵祯,看着方休如此英才却被蹉跎了半生,再加上方休职场生存多年的演技,让赵祯心软同意了方休的安排。 事后这件事在赵祯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在和曹皇后说了之后,曹皇后也是眼眶泛红,怕方休娶妻后没人教导华兰规矩,所以特意安排了人过来。 结果没想到,还没等嬷嬷给华兰立规矩呢,就被方休宠的不要不要的,宫里来的嬷嬷也就闲置了下来。 今天华兰听闻了如兰的事情,也怕自己走后盛纮再次惩罚如兰,所以想出了和老太太一样的计策。 “官人可是觉得华兰太冒失了。” 看着方休久久没有说话,华兰立马紧张了起来,说到底她已经嫁给了方休,所思所想应该是要向着方休的,可她刚刚的想法看起来却像是从夫家搬东西回娘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好看的。 “怎么会呢,内宅之事都已经托付给你了,你想如何都可以,我刚刚不过是在想明日朝堂的事情罢了。” 方休宠溺的捏了捏华兰的小脸蛋,看着她如此紧张的模样,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见方休不是故意隐藏心中的意见,华兰也放心了下来,她就知道她家的夫君是与众不同的。 “日后你要是想念家里人了就回来,不用特意向我说明,我政务繁忙的,有人能陪着你聊天我也放心不少。” 华兰靠在方休的胸口上,方休的手在华兰的秀发上摩挲着,想到今天离开时华兰脸上的难过轻声的对她说道。 华兰也没想到方休会对她如此的骄纵,经常回门,若是让外人看了,少不了对方休的一顿鄙夷的。不要说在这个时代了,就算是方休原本的世界,女方隔三差五的回娘家也会让人嘲笑男方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对我而言,你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华兰从方休的怀中抬起头来,还不等她说什么就被方休打断了,看着方休眼中的柔情万种,华兰不由的感觉自己全身都瘫软了。 “那,今夜就让官人试试,官人所说的姿势吧。” 华兰羞红了脸蛋,依附在方休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此话一出,方休双眼顿时一亮,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弧度。 第17章 密探 第二天,方休精神焕发,荣光饱满的上朝去了,而华兰则是还在沉睡中。方休起身时心疼的吻了吻华兰的额头,昨天晚上这姑娘实在是太疯狂了,好在方休的身体素质杠杠硬,不然今天下不来床的可能就是他了。 朝堂之上,不出意外的讨论的正是有关西夏的事情,祁川寨战役之后西夏安静了没两年,现在又突然动了起来,让大宋顿感心烦。 自己这里刚刚才和大辽签订了盟约,岁币都交了不少,现在哪还有钱和西夏结盟,难道又要宰这群勋贵,那样又太对不起自家人了。 “今日镇边伯来了吗?说说你的意见。” 听到皇帝要询问自己的意见,方休也不可能直接站了出来。 “陛下,臣请战!” “陛下不可啊,如今我大宋已和大辽签订了盟约,国库空虚,若再起战事只怕会劳民伤财啊,再者自祁川寨一战,大宋与西夏边境上已经是十室九空了,望陛下三思。” 方休刚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旁的文臣就立马跳了出来,制止了方休继续说下去。 赵祯,后世被称为仁宗的皇帝,从他这个谥号就知道他的为人了,一听到劳民伤财,十室九空,也就不再理会方休的话了。 或许在他看来,方休还是太年轻了,在战场上方休可能无往不利,但是国家的发展可不仅仅是在战场上就能解决的。 汉武帝时期军力何其强盛,打的塞外蛮夷,匈奴不敢冒头,可汉武帝死后,大汉因为长年的征战,国内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 有了大汉这辆前车之鉴,大宋这个‘爱好和平’的朝代更是能避免战斗就避免战斗了。 方休也不指望他能说服赵祯同意出兵,只不过是被点到了名,非要发言而已,既然周围的大臣都不同意,方休也就悄悄的缩了回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让大宋摔个大跟头,大宋是不会站起身的。 原本和谐的朝堂也因此嘈杂了起来,主战派和主和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弄的赵祯防不胜防,直接宣布了退朝。 就在方休下朝准备去殿前司督查时,一个文官打扮的官员悄悄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文官,方休眉头一挑,这个时候文官来找他干什么,他所处理的事务和这些文官可没有什么交集啊。 “下官陆南山拜见镇边伯。” 陆南山?方休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于是赶忙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等到脑海中的记忆浮现后,方休知道了他的身份,陆南山他的确见过,不过不是在这个世界,而是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中的人物。 大宋少年志,同样一部极其知名的电视剧,这部电视剧的背景正好也是在宋朝,只不过方休没想到这两部电视剧竟然融合到了一起。 这下方休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对祁川寨也觉得耳熟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那次西夏暗子给他的情报中有记载,现在想来祁川寨也是那部电视剧中一处重要的地点啊。 “陆大人是有什么事嘛,本伯还要去殿前司还望陆大人直言。” 陆南山在电视中虽然对主角团百般刁难,甚至在刚登场的时候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一样,但他其实是忠于大宋的,而且还是大宋文官中为数不多的主战派。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陆南山还是文官中小小的一员,没有成为秘阁的掌院。 “今日朝廷争辩,镇边伯胆气超凡,主动挑战,下官佩服不已,所以特此拜会镇边伯。” “就因为这?” 对于陆南山的鬼话方休可不信,虽然剧中陆南山被七斋的人耍的团团转,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极具城府的人。 就因为方休在朝堂上直接说要开战他佩服不已了,那他要是去了边关佩服的人岂不是一辈子也见不完。 陆南山似乎看出了方休的不耐烦,也不再客套了,再次拦在了方休的身旁道: “下官知道一个东西,或许对发兵西夏有助力,而且下官还知道有一群特殊的人,只要利用好了,与西夏开战指日可待。” 方休停下了脚步,看着一旁低头的陆南山,他口中的东西发现自然也是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是秘阁的人,东西应该就是北河星手中的名策了。 只不过现在北河星手中名策的那些人或多或少的都被元昊知道了,甚至有不少人都被处决了,所以这份名策对方休而言毫无用处。 至于七斋的人,不可否认他们最后成功的刺杀了元昊,但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少,可这对方休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用。 方休现在要的就是元昊的嚣张,只有元昊嚣张的不可一世了,将大宋打疼了,方休才能领兵出征,方休要的可不是元昊一个人死,而是要将整个西夏纳入大宋的疆土中。 元昊一死,西夏侵犯大宋的脚步自然会停下,到时候就算西夏内乱不止,大宋也不会出兵的。 “你觉得我需要那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听着方休的反问,陆南山一愣,心中想着方休的话,上不了台面,难道方休也知道了秘阁七斋的事情? 陆南山在找到方休之前也曾偷偷联络过不少的武将,但他们无一不是轻视陆南山的计策,可这些都是在陆南山交代了他所掌握的东西后才有的态度。 原本陆南山想着,方休年纪轻轻的,又是武将出身,在战场上厮杀多年,要是得知了他的消息,说不定就是意气上头,与他结盟,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按照他预想的一样发展。 其实陆南山的脑子不错,算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他也有着聪明人最忌讳的认知,那就是除了他,其他的人都不聪明。也正因为如此,七斋的人才能将计就计的耍的他团团转。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算得上是陆南山一生的写照了,直到死前他还以为着自己掌握着裴家的命运。 第18章 兜兜转转 看着呆在原地的陆南山,方休在心中冷笑。 陆南山的小算盘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陆南山看起来对大宋忠心耿耿,各种付出的,但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愿意为大宋肝脑涂地。 他想要的不过是自己的一官半职,千古流芳罢了。 人嘛,有些私心很正常,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圣人,可像他这样的将自己的私心和家国大义绑在一起,借用着家国的外衣,粉饰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目的,这就让方休看的有些恶心了。 就像后世的一些无脑电视剧一样,男主对女主各种鄙夷,凌辱,虐待,甚至违法行为。可只因为他是男主,因为他有着好看的外貌,观众们就无底线的替男主辩解着,最令人恶心的是,电视剧的最后男主竟然安然无恙的和女主幸福的在一起了。 而陆南山现在的模样,和那些编写这样剧本的人根本没有两样。 殿前司副都指挥室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事可做,说白了这其实就是皇帝的私人武装部队,除非敌人打到京都了,或者是有什么人造反了,否则他们都是无所事事的。 方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罢了,毕竟他现在风头正盛着,而且今天还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要是被那些谏臣找到什么小问题,肯定会被夸大成天大的毛病。 那些话虽然对方休不会有什么大影响,但就像癞蛤蟆爬到了脚背上,不伤人但是膈应人啊。 照例在殿前司巡视了一番后,方休就打算回府了,这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的,还不如回家找媳妇造小人去。 因为华兰觉得自己出嫁的晚了,现在每天都想着要给方休繁衍子嗣什么的,所以方休每天夜里不得不进行一番大战。 新婚燕尔,食髓知味的,方休也庆幸自己是现在娶了华兰,不然再早个一两年的,方休也下不去手啊,到时候还可能让华兰误会以为他嫌弃她,闹的家宅不安的。 正当方休打算回去温香软玉一番时,皇帝身边的太监走了过来,通知他说赵祯要见他,不得已,方休只好暂时放下羞羞的想法。 “微臣参见陛下。” 赵祯看着表现恭敬,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却不止的方休,摆了摆手道: “行了行了,你个小皮猴子的,在朕的面前就不用装了。” 对于方休的殿前失礼,赵祯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觉得有些欢喜。抛开皇帝这层身份,赵祯只是一个晚年没有子嗣在身,孤苦寂寥的老人罢了。 如今的方休年龄恰到好处,加上那些无伤大雅的举动,给赵祯一种别样的感受,话说得直白一点,就像吃了太多山珍海味后,方休这道农家风味让赵祯尝的很喜欢。 “都已经成婚了,还这么大大咧咧的,小心那些谏臣挑你的毛病。” “随便他们挑去,他们说他们的,我继续我的,反正他们说的再多我也不会掉块肉。” “你小子,你是没什么事了,东西都堆在朕这里的。” “嘿嘿,都是陛下宽厚,微臣谢过陛下。” “你呀你,好了,朕今日召你过来是有要事闲谈的,朕打算派你去西夏边境。” 听到这话,方休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赵祯怎么会让他去边境,难道是准备和西夏开战了?但很快赵祯接下来说的话,才符合他对赵祯的认知。 “不是去打仗,而是去结盟的。自祁川寨一战后,我大宋士卒们面对西夏便失了胆气,而如今大宋国库拮据,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的岁币去结盟了。 你在大辽边境的事情,各军都已经传遍了,如今也就只有你能够去给那些士卒们提提胆气,压一压结盟的条件了。” 果然啊,这才是方休印象中的赵祯,即便国库拮据了,想的还是如何用钱来换和平。这让方休想到了当初他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玩笑话,大宋经济之所以比其他朝代发达,那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用钱换取短暂的和平。 “陛下,难道就不能不结盟吗?一味地退让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只有让他们知道我大宋的兵锋未尝不利,他们才不敢抚我们的虎须啊。” 有那些做岁币的钱,都能够让方休带兵出征了,尽管感觉不可能,但是方休还是想要再努力一下。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可是你能保证在短时间内打下西夏吗,他们地少人稀的可以和我们慢慢耗,但是我们坚持不下去啊。 用一次出兵的钱,换取接连出兵的成果,这难道不好吗。” 拿下西夏方休是没有问题的,但想要短时间内攻克方休也不得不承认他做不到 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每个人的看法不同,赵祯是一个保守派,或者说他年轻的时候就见过太多次出兵大败而归的场景了,所以赵祯对于战争才会如此厌恶。 “军中名望较大的英国公他们年事已高了,不便远行,而他们也不一定能够胜任这份工作。朕知道你年轻,心中对于这样的事情会有不满,但这就是现实。 朕满足不了你的抱负,或许下一任皇帝可以吧。” “臣不敢。” 赵祯的话,吓得方休赶忙站起侧在了一旁。 “行了,朕已经这么老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万岁,要是真能万岁,那始皇帝又怎会突然驾崩呢,你坐下吧。” 一再的努力面对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赵祯也不再过多的纠结了,如今的他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入了土里,也就在方休面前才会这样随意吧。 “你这性子也就朕还受的了,要是换了兖王或者邕王,肯定早就将你革职了。有时间改改你的性子吧。” “是,陛下。” “七日后出发吧,这段时间你在家多陪陪家人吧,这次出征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时间总归是不会短的。” “多谢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看着赵祯那难受的脸庞,方休也不得劲,这么说他也是一个穿越者,别的穿越者一来不是拳打辽人,就是脚踢西夏的,怎么到他这就处处受到限制的。 人最可悲的事情就是明知道了后面的悲剧发生,自己却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悲剧如期而至。 赵祯也知道这样一件事对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有多大的伤害,所以也没有阻止方休的请辞。 就在方休准备离开时,赵祯犹豫了一番后对方休说道: “朝中有一个小组织,叫秘阁,他们那里有不少西夏的情报,我待会会下一道命令,以后他们暂时归你统帅了,如果和西夏谈不拢,就辛苦你在边境上适当的增加给西夏增加一些压力了。” “多谢陛下!” 这一次,方休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喜悦,赵祯刚说的话,其实也是在给方休一个机会,适当的曾加一些压力,怎么增加?那当然是打的他们哭爹喊娘啊,至于适当,适当有规定的标准吗?,方休不知道,那就按他的标准行事。 只不过方休没有想到兜兜转转的是七斋竟然到了他的手上。 第19章 全军出发 回到家中,方休和华兰温存了一会,之后才向华兰说了赵祯的命令,华兰虽然不舍但皇命难违,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豪杰英才,自然不可能日日陪在她的身边。 “官人,我还要。” 华兰媚眼如丝,羞红的脸颊显得他格外的娇俏,因为刚刚才结束大战,此时华兰说话时还带着喘息,这副娇羞柔软的模样就像一个祸害万千生命的妖精,为了替那些生命报仇,方休选择提枪与之大战。 华兰想要的简单,就是希望能够尽快的怀上方休的孩子,给他繁衍子嗣,在这个时代,妻子最重要也是最让人关注的一件事就是生孩子。 尤其是在别人的孩子都能打酱油的时候,华兰才出嫁,现在方休又要出征西夏,这怎么能不让她着急呢, 七天后,方休扶着腰离开了府邸,有时候前人总结出来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就比如,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哪怕是有着混沌珠滋养着的方休也差点折在了这亩良田上面。 好在有混沌珠不断的滋养着方休,今早临走开炮后,短暂的休息了会,方休便能正常走动了虽然说不能马上提枪上阵,当然这个提枪上阵就是上战场的意思。但等他们到了边境上后,方休也已经恢复好了。 这次出征,方休带的还是那批和他在辽宋边境上的兄弟,毕竟是捞功劳的好事,怎么能忘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呢。 这期间,方休也曾想过去秘阁看看,但是这几天都有各方的拜帖,让方休腾不出时间,所以这个打算也就搁浅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秘阁知道的情报他也知道,秘阁不知道的他还知道。 因为这一次不是真正的和西夏大战,只是想要营造出一份,大宋可以鱼死网破的状态,所以出征的军队极其隆重盛大,几乎每一步都在各方势力的注视下。 如此隆重的出行自然使得军队前进的速度减缓了,虽然方休也曾想过整军提速,但是赵祯似乎早就料到了方休的打算,直接给他安排了三名监军,并且下来密诏,全军在抵达前线前,方休不得独揽大权,随意指挥军队,想要改变必须和三名监军协商。 当然密诏也明确的说了,一旦大军抵达前线,任何人不得干预方休的指挥,也正是因为有这一条,方休才会容忍三名监军在此。 “还有几日才能抵达。” 方休皱着眉头看着一旁气定神闲的监军问道。 监军看着方休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若是一般的武将他们自然不会如此谨慎,即便是有勋爵在身,一旦入了军营被他们监军所制,勋贵的身份也没多大用了。 但是眼前的少年将军乃是辽国口中的火焰恶魔,年纪轻轻所屠戮的敌人便不在少数,而且听闻治军之严也是闻所未闻,要知道等上了前线他们所依仗的皇命也不在他们身边了,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们也不敢在方休面前放肆。 “回禀将军,按照如今的行进速度,大概还有五日。” “还有五日!太慢了,从京都到西夏与到大辽的距离并无多少察觉,怎么还有五日!” 对于这个速度,方休极其的不满意,这到底算是去打仗还是去郊游了。 “将军,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不能再提速了。” “周监军,如今前线状况不明,我们早日赶去,能救的人不是更多嘛。” “将军这个理由您上次已经用过了,而且西夏边境上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如今西夏得知了我大军压境,都已经撤回去了,边境线上几乎已经没有战事了,即便有也是小股部队的骚扰而已,只要不出城即可。” “那,粮草呢,边境的将士们鏖战了这么久,所需的粮草肯定不多了,我们需要尽快赶到啊。” “将军,这个理由您上上次也用过了,我们虽然是文官但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边军和三军的粮草早就运送过去了。” 方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这三天他能想到的理由都说了,一开始军队的速度还有所提升,但是渐渐的,不论方休怎么说,这个家伙就是丝毫都不肯让步了。 顿时,方休知道了一开始就是这三个老油条故意为之的,你要说他们没听调令吧,他们一开始也遵从了方休的命令,可后面说的话他们又丝毫没有动摇过了 你要说听吧,后面几日不管方休怎么说这三个人就是丝毫都不肯让步。 弄的方休都想将他们暴打一顿,可惜这也只能想想而已,三人对他也是算尊敬,而且监军本来就是用来约束在外的将军的,他们没和方休唱反调已经很好了。 而且三人代表的是皇帝,要是方休平白无故的将人暴打一顿,那还没到边境上呢,他就得被金牌召回了。 万般无奈下,方休也只能叹了口气,要不是他们,方休说什么也要整合一队骑兵,在大军未抵达前,突袭西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也好给他们上上压力。 “朱瀚,你过来。” 方休扭头朝着身后的一名将军叫道,被叫到名字的将军立刻打上前,刚准备行礼就被方休拦了下来。 “行了,别弄这么多虚的了,召集兄弟们在一旁集合,等我命令。” 朱瀚也是跟随方休在辽地横冲直撞过的,方休这道命令一下他就知道方休要干什么了,于是他赶紧打马找到了当初穿插进辽地的部队,方休所说的兄弟们目前也只能是他们了。 “将军,为何突然分兵。” 大军在还未抵达目的地前突然分兵,这由不得三名监军不紧张,想当初太祖皇帝玩的就是这么一手。 方休也懒得解释了,自己对着他们三人说道: “接下来的几日就辛苦三位大人了,大军几日不能动,那我自己就先去边境上查看一下情况了,三位大人放心,等你们赶到时,我一定在城中。” 还不等三人阻拦,方休便挥鞭赶马而出,身后的大部队中也飞出三百匹骏马,紧跟在方休的身后。 三名监军看着方休带着三百人飞驰而去的背影,面面相觑。好在方休带走的人不多,只有三百人,影响不了局势的变化。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三百人皆是百炼之兵,跟在方休身后冲杀不说上千也有几百次了,都是一顶五,一顶十的好手。 至于方休为什么不将指挥权交给其他的将军,而是他们三名监军,那是因为方休知道,他走之后,这三名监军绝对不会像对他这样对待其他的将军。 说不定为了展示自己的权威性还会将方休好不容易要求上来的速度给重新降回去,与其这样方休还不如将权利交给他们,这样有什么失误了他们得承担。 至于行军中的意外,大宋境内虽然有不少的山匪,但是只要眼睛不瞎,脑子没坏的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拦路打劫大军,这简直是茅厕里打灯——找死。 第20章 神兵天降 在舍弃了大军的负担下,方休三百人骑着骏马两天就抵达了边境线上,方休没有通知其他人,大部队也留在了城外休整。 而他则是带领了几个头脑比较灵活的人进城购置了一些商品,将部队人马伪装成了交易的商人。 不是方休不想像与大辽交战那样横冲直撞地杀进去,只是人手带的实在是太少了,虽然西夏不比大辽,方休的人马也都是能一打多的好手。 但三百人冲进西夏的地盘去打杀,这和送死没什么区别。而且西夏的地理环境也和辽国不同,适合骑兵奔走冲锋的地方有限,而且这些地方都有重兵把守。 第二天一大早,方休便带着已经全副伪装的士兵们走出了边关,朝着西夏贺兰山的位置进发了。 从方休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大宋少年志的故事已经发展到第二部,行刺元昊的情节。虽然知道七斋的人第一次行刺不会成功,但是方休想要看看这元昊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剧中的元昊表现得过于强大,以至于最后七斋们失去了很多,经过长时间的谋划才勉强有可能成功。如果不是他过于骄傲,并且得到内奸的帮助,元昊可能活得比大宋的下一任皇帝还要久。 因为伪装的缘故,原本三天奔驰就能赶到的,现在却足足用了五天,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名身穿玄色铠甲的女将身后跟着几名将面孔隐藏在西夏服饰中的人,朝着贺兰山走去。 身后的元仲辛看着贺兰山凄苦荒凉的样子,很难将它和宁令哥口中的圣山联系在一起。 “这儿葬了多少人?” “数不过来。” 面对元仲辛的疑问,梁埋香也说不出具体的数字了,她只知道,因为元昊,因为这场长久的战争,有太多太多的人倒下了。 眼中的悲哀无法隐藏,作为女子,她本身比男子更为感性,因此悲痛的感觉更加沉重。 赵简看着面前的场景,心中也有着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凄凉感,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祭拜是有什么规定吗?成年男子不能参加?” “没这种规矩,不是不能参加,大部分的都死了。” 怎么死的,不用她说,七斋的几人也是心知肚明了。 “前面就是祭祀之地,已经在做最后的准备了。” 或许是话题太过沉重了,众人都不愿意提起,纷纷快步离开了祭拜的地方。梁埋香带着众人来到了一条岔路旁,站在路口指着里面舞动的祭司说道。 闻言,众人纷纷朝着里面眺望。 一切都如同剧中发展的一样,几人仔细观察地形,确保了行刺的最佳位置,分别埋伏在特定的地点,以确保能够成功行刺元昊。 “还有一个问题没法解决。” 王宽,赵简,元仲辛三名七斋的大脑和梁埋香站在高处布置着情况,虽然七斋的三人都将一切布置好了,但仍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 “退路。”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又知道。” 梁埋香一脸诧异的看向了三人,前面的几次安排,她还没说出口,眼前的三人就已经有了完整计划,要不是知道他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她都怀疑宁令哥要制裁的是不是她们宥州军了。 “就算元昊孤身上了祭台,但他麾下的亲卫一定会埋伏在四周守卫,我们就算杀了元昊,也无法逃出生天。” 赵简的话,也算是给梁埋香答疑了,听着她的话,梁埋香也是感叹着宁令哥的狠辣。 “看来宁令哥是没打算让你们活着出去。” “说不定他还想杀了我们替元昊报仇。” “这你们也想到了。” 梁埋香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瓜子要转不过来了,他们明明是不久前才参与进来的,周围的环境也是刚刚才看到的,怎么一下子什么都想到了。 “报了仇才好接管西夏。” 对于宁令哥的计策,赵简他们早有预料,毕竟能有什么比解决杀父仇人更名正言顺的事情呢。 “其实你们有一条生路。” 梁埋香像是找到了机会一样,重新端正起了自己的态度,想要听到这群聪明人向她求教。 “里应外合,护卫会是突破口。” 元仲辛观察着祭台的环境,一边思考着到时候行动的最佳位置,一边随意的答复着梁埋香。 “不是,你们怎么什么都能猜到,要不然我别说了。” 巨大的挫败感,顿时将梁埋香刚刚端庄起来的模样给击碎了,她想不通到底她是局外人还是眼前的三人才是局外人啊,自己还没说两句话呢,她们的谋略便被眼前的三人尽数知晓了。 “别别别,我刚刚就是瞎说的,你聊你的。” 回过神来的元仲辛当即又甩出了他那没皮没脸的性子,眼前的少女可是他们唯一的生路,元仲辛自然要讨好她一下。 梁埋香悄悄的瞥了他们一眼,确定了他们不会在插话之后将自己想到的办法说了出去,就当梁埋香还以为他们会商量一番后再做决定,没想到他们刚在她说完就答应下来了,弄得她都是一脸疑惑。 “不犹豫一下。” “薛映决定你可信。” “真的。” 听到赵简的回答,梁埋香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就是不知道她满意的是他们的信任还是某个能够信任她的人了。 在将计划补充完善后,赵简几人和去观察周围环境的薛映三人交换了情报,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伏兵后便按照计划埋伏在了祭台附近。 第二日,他们等待已久的祭祀如期开始了,元昊坐在大轿之上,等待着祭司们完成前戏的祷告, 在众人的跪拜下,元昊没有急着下轿,反而饶有兴趣的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似乎是在查看那里适合埋伏行刺他。 心中有鬼的宁令哥此刻胆怯了起来,担心元昊不会上台,这样一来他所谋划的一切都将付之一炬。好在他的心腹之臣就在他的身边,在察觉到了宁令哥的异样后及时安慰着他。 在几人焦急的等待下,背对着众人的元昊冷笑了一声,缓缓起身从一旁的亲卫手中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慢步走上了祭台。 见元昊如同他们谋划的一般上了祭台,几人忐忑的心也稍微平复了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祭祀仪式正常举行,在阳光的折射下,周围的一切似乎真像真神显灵了一般,祭台下的西夏官员纷纷跪拜祈祷。 就在众人平静的等待着仪式结束时,埋伏许久的赵简和元仲辛终于找到了元昊放松的时机,立马从骨堆中跳起,提起利刃朝着元昊冲去。 对于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人,元昊早有预料,手中兵器用力一杵,强大的力道直接让长戟直立在了地上,赤手空拳的面对两人来势汹汹的偷袭。 赵简和元仲辛的武功是不错,配合的也极其的默契,可是这些在元昊强大的武力面前就显得极其的微不足道了。 没过一会,两人便被打的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原本还胸有成竹的宁令哥也是失望的闭上了双眼。 就当众人以为一切都要尘埃落定时,一杆长枪破空而至,元昊在刚刚的战斗中拿起的长戟被这长枪一撞,差点脱手而出。 紧随在长枪身后的是一道飘逸的身影,在女棚上一跃而下,抬腿一脚踏向了元昊的胸口,元昊也看出了此人和元仲辛两人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收起了轻视之意,将手中长戟紧握,横挡在了胸口的位置。 凌空飞踹不成,借着反震的力道,来人拉开了和元昊的距离,在后撤的过程中顺便抽起了插在地上的长枪。 “有意思,他竟然还能找到你这样的高手。” 倒地不起的元仲辛二人眼中闪过诧异,这人是谁?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他什么时候隐藏起来的?行刺元昊的目的是什么? 聪明人脑子转的就是快,短短一瞬间脑子里就出现了无数个问题。 不仅是他们,就连台下的宁令哥也是一脸疑惑,这人是谁派来的?宥州军这么豁得出手?很明显宁令哥将来人当做了宥州军中的人。 “他?哼,他可没这个资格!” 说罢,来人长枪突刺,刚准备开口的元昊也被逼得只能闭上了嘴,专心的应对来犯的敌人。 两人之间的才算是打斗,至于刚刚的那只能算是元昊单方面的殴打而已,元仲辛和赵简联手进攻了那么久都不能破的防,在方休的长枪上却显得格外的脆弱。 没错,拿着长枪和元昊对敌的就是方休,他一早便潜伏在了这里,为的就是和元昊一战,至于他为什么不在赵简他们出手时跟着一起动手,那是因为他担心一旦他和元昊交手了,元昊收不住力道直接将他们打死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先退场之后他再出手。 不出方休所料,两人打的有来有往的,元昊甚至都忘记了祭台之上还有着其他人,此刻被打到祭台边上的元仲辛和赵简依旧被他们俩的战斗误伤了不少,此刻他们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自量力。 场上的情况越发的焦灼了起来,原本还在台下给元昊加油打气的士兵不再淡定了,准备上前支援元昊,而人群中的王宽和小景此刻也提前了精神想要制造出什么骚乱阻挡一些这些亲卫的脚步。 元仲辛和赵简也从祭台上撤了下来,准备用自己的命替方休阻挡亲卫的进攻。 只不过还不等他们行动,方休的亲卫便从两侧的骨堆中跳出,将元昊的亲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在与元昊缠斗了一番后,方休也算是知道了元昊实力情况,便不再继续下去了,食指放于口中,一声哨令,原本还在打斗的士兵们也停下了进攻的节奏,准备突围出去了。 方休飞身下台,一手抓一个的提起赵简和元仲辛朝着外围跑去,而人群中的王宽和小景也在方休亲卫的保护下突围了出去。 山脚下,正在装模作样巡视着的宥州军们看着大臣们慌不择路的跑了下来,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这群大臣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给挤到了一旁。 趁着宥州军们没有回过神来,方休的亲卫们纷纷上前,抢过了他们胯下的宝马。 被摔在地上的宥州军顿时就懵了,这怎么和他们都统说的不一样啊,不应该是他们上山救援吗?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这也算完成了命令。被摔下马的宥州军们装模作样的抵抗了几下后就撤了出去。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梁埋香,她抓过一名骑兵问道: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有逃跑的那些人是谁?” “回禀少都统,我们是收到了命令等在这里的,逃跑的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命令?谁下的命令,我爹?” “是一个宋人,不过他有都统的令牌。” “宋人?有我爹的令牌?” 梁埋香此刻也是一脸疑惑,他爹什么时候和一个宋人达成了交易了,不是让她来执行计划吗? 贺兰山上,还不等元昊下令停止追击,就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群白鹤,围绕在祭祀的大石上盘旋,紧接着一个羊首人身的怪物出现在了大石上。 突然出现的身影引起了祭祀通道上所有的人,而在刚刚的逃跑中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大臣们很快就知道了眼前的怪物是什么了。 “守羊神!是守羊神!守羊神显灵了!” 随着这名大臣的话,众人纷纷惊觉了起来,慌忙的跪拜在地上祈求着什么,此刻元昊转过了头,看着石头上站立着的声音,心中所以疑惑,但是并没有阻止群臣跪拜的动作,不仅如此,他还堂而皇之的接受着这所谓的守羊神赐福。 “明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大宋啊这是一块宝地啊。” 对于方休的身份,元昊也猜出来了,大宋军队的动向,率军的人,从他们出发开始就没有隐藏过,再加上方休在辽地出征的习惯,以元昊的智慧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第21章 恶趣味 三百多人驾着宥州军的骏马飞驰至夜间才停下,如此痛快的骑乘让拘束了这么多天的将士也发泄出了心中的烦闷。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此时方休的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毕竟有些东西任何人都会知道做的人是谁,但是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做。 此次方休出军只是为了给西夏加大压力,迫使盟约能够尽快签订,所以方休想要打西夏,除了带领着大军全军压境以外没有别的方法,像利刃一样直刺入敌方肺腑的动作是绝对不允许的。 西夏不像大辽,他所能用的土地有限,如此直白的杀戮只能是让盟约废除。这样一来方休心中的气是抒发了,可是代价却是让整个大宋承担。 “山间土匪,不值一提。” 方休没有回答元仲辛,而是一旁的朱瀚替方休回话的。 “土匪会有这么好的骑术,还有这么整齐的急行配合。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兄弟们要不敞亮点。” 元仲辛看着沉默不语的方休,他知道眼前黑布蒙着面的才是这群人的头目。在元仲辛看来,方休他们来路不明,且武艺高超,今天能来西夏行刺,下次指不定就会去大宋。 大宋是什么情况他们心知肚明,这群人虽然少,但要是占山为王的话还是会给大宋带来不小的麻烦。 从小的生活,不仅让元仲辛养成了没皮没脸的性子,同样让他对任何人都保持着最坏的打算。 “那你猜是什么。” “尽管你们一直努力的隐藏着,但一些小动作难免会暴露,普通人骑马会将马镫稍稍的放松,避免摩擦。而军中的士兵们则会加紧马腹,因为他们要冲锋。 不仅是骑乘的动作,就连上马的习惯也是如此,寻常人上马是踩镫借力,而军中的人则是踏地飞身而上。 你们还有很多这样的小动作,就不用我一一说明了吧。” “所以你认为我们是军中的人。” “不,你们曾经是,但现在可说不定了。” “哦,为什么?” “贺兰山上你身边的这些身手都不凡,有这样的本事,在军中起码也是伍长一职,要是按每一个人都是伍长来看,你身边的人应该不止这么点。 还有大宋虽然和西夏还未停战,但准备签订盟约的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了,所以军营应该不会派人出来行刺元昊。 而且我们离开的时候,山脚下的宥州军竟然没有丝毫抵抗的就将马让了出来,这也说明了你们和宥州军有关系,而我们正好和宥州军少都统有联系,如果她安排了其他人行刺,不会不告诉我们。 所以,我猜你们是逃兵,不,准确的说是不想就这么和西夏和谈,所以逃出军营的士兵。” “听起来有理有据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们就是宥州军,只不过听命的是都统,至于你们口中那个少都统也不知道我们呢。” 听着元仲辛有理有据的分析着,方休突然来了兴趣,要是他们罗列出了一大堆的东西,最后的答案都是错误的,这群人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就当是厮杀之后的一出好戏吧,毕竟上了战场就难得放松了,对于方休的恶趣味,身后的士兵们也是心知肚明的,既然将军想要玩,那就玩一下吧。 “不可能。” “这么笃定。” “梁格嵬要是真想刺杀元昊,那安排我们的就不是他女儿了。梁埋香或许看不清宁令哥的为人,但梁格嵬这个老狐狸不可能看不出。” “照你这么说。梁格嵬干嘛还要和宁令哥合谋今天的事呢。” “这不过是梁格嵬的一次试探罢了,成了有我们在推出来当替死鬼,不成起码也知道宁令哥在元昊心中的地位,这对他今后是否和宁令哥继续合作很重要。” “嗯不错,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自己只是替死鬼,为什么还想来行刺呢?” “对我们而言替不替死鬼的无所谓,我们只知道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 “好,年纪轻轻的有这份胆量的确不错,虽然鲁莽了一些,但起码能够反思。” 方休满意的朝他们点了点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的很简单,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人呢,舍生取义,多么高尚啊,可是从这句话出现到现在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 “所以我猜对了,是嘛。” “怎么这么着急想要答案,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们是逃兵了,就不怕我们杀了你们灭口嘛。” 方休手中的长枪抬起,抵在了元仲辛的脖子上,方休突然的动作吓的赵简她们赶忙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不过在她们出手的瞬间,周围的士兵们也纷纷拔出了手中的刀。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元仲辛!” 周围的陷入了焦急的氛围,但身为当事人的元仲辛却极其的淡定。 “我可以帮你们。” “帮我们?你们能帮我们什么?刺杀元昊?” “当然不是,连你都不一定能刺杀成功,我们就更不可能了。我说的帮你们是说帮你们摆脱逃兵这层身份。 逃兵的身份不应该放在你们的身上,若今日刺杀元昊成功,你们便是大宋的功臣,但因为逃兵的身份,你们可能回不了大宋了。 但我们不同,我们有枢密院的命令,还有这位是当今参知政事之子,我们在其中斡旋,你们还可以重新回到故土。” 元仲辛眼神坚定,似乎笃定了方休不会拒绝他所说的话。其实若方休他们真的是逃兵,那么元仲辛现在说的话的确击中了他们的命脉。故土难离,如果有从良的机会谁愿意当一个山野土匪呢。 “你们有这么大的能量,我们这里可有三百多人啊。” “我知道,所以这并不是一次性能够完成的,但凭你的本事只要重新回到军中,肯定有一番作为,到时候我们一起,三百多人迟早能够都带回来。” 元仲辛也知道自己这群人能够说的上话的也只有王宽一人,所以不敢一口气保证,只能是让他们徐徐图之了。 “你说的话很让人心动,但现在的问题是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救我们。” “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元仲辛犯迷糊了,他有些不明白方休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想从良了嘛,想要将自己几人灭口。 “字面意思,你,自身不保了,要不你求求我,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救你一命呢。” 方休也不是故意要戏弄元仲辛,他记得剧中元仲辛一家投靠了元昊,所以陆南山怀疑元仲辛也是如此,更想要凭借元仲辛威胁元天关,虽然最后元仲辛并没有什么事,但是前面的派头做的挺足的。 就在元仲辛还在猜测方休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辆马车朝着他们缓缓驶来,直到来到他们身边后,马车上下来了元仲辛他们一个又一个的老熟人。 文无期,花辞树,楚袅,老唐,陆南山和之前藏起来的薛映,韦衙内。 “下官,秘阁掌院陆南山拜见镇边伯。” 什么!镇边伯! 七斋所有人都被陆南山的这句话震惊了,元仲辛也没想到自己猜了那么久,结果全是错的,还一脸信心满满的说要保住他们。 其实元仲辛他们不是没有猜到过方休的身份,只不过刚有这个想法就抛弃了,毕竟方休虽然出名,但那是针对辽国的。 西夏这边,那么这些密探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元昊会上贺兰山祭祀,身为率领大军前进的统帅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贺兰山上呢。 如果说元昊要去贺兰山祭祀的消息像大宋的军队行军一样人尽皆知的话,元仲辛绝对能在第一时间猜到方休的身份。 第22章 谁在谋逆 方休抬手,示意士兵们将手中的兵刃收回去。 “不得不说,你们挺聪明的,若不是有信息差,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你猜对。” “大人见笑了,是小人班门弄斧了。” 很快反应过来的元仲辛用两根手指拈起方休的枪尖移到了一边,一脸假笑地恭维着方休,虽然方休给他们的第一印象不正经,毕竟有谁家的统军将会深入敌腹,还和自己人开这样的玩笑。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元仲辛他们也知道方休和以往接触过的官员不同,至少是一个实干派。 “大人,此间事了,下官需要带元仲辛回去,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等等,为什么是带元仲辛回去,我们呢。” 听着陆南山的话,方休还没开口便被赵简突然打断了。 原本赵简还没有多想什么,可是方休之前最后的那句话,再加上陆南山现在的请求,让赵简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们自然是留在这里听从镇边伯的安排,陛下已经下令了,秘阁暂由镇边伯管辖。” “既然我们要留在这里,那为什么元仲辛要回去。” “他有他的安排,你若想回去也可以向镇边伯请命。” 看着赵简和陆南山的争吵愈演愈烈,元仲辛赶忙拦在她们中间,安抚着赵简道: “好了好了,不过是回去一趟罢了,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不行,你忘了镇边伯刚刚说的话了嘛。” 看着元仲辛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赵简急忙拉住了元仲辛的手,和他说着自己心中的不安。 “这个,说不定镇边伯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没看见他刚刚怎么戏弄我们的嘛。” 不同于赵简有话直说的激烈反抗,元仲辛先是圆滑地朝着众人陪笑,然后才附耳对赵简说道。 “那为什么偏偏是你,至少要让我们知道你回去的原因。” 后半段的话,赵简是直接对陆南山说的,看着沉默不语的陆南山,赵简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浓烈了,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听到父亲死去的消息前。 “元天关举家投靠元昊,元家谋逆,擒元仲辛回京都受审。” “这和元仲辛有什么关系,他都拒绝了。” “而且元仲辛是宋人。” 一听事关谋逆,七斋的众人纷纷上前拦在了元仲辛的面前,替他辩护着。 “他是不是宋人,你们说了可不算。” 陆南山冷笑一声,对于七斋替元仲辛的辩护他可不在意,余光中陆南山发现赵简在悄悄的向他靠近,想到赵简的习惯,陆南山赶忙搬出了他的靠山。 “赵郡主,我身上可是有枢密院的密令,你要看嘛。” 此话一出,赵简不敢动了,如今只是在争执,尚且有讨论的余地,若真让陆南山拿出了枢密院的密令,那就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了。 被保护在最里面的元仲辛听闻是因为自己那个所谓的家祸及自己的,看着眼前的明明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的同伴们,元仲辛也不想因为他连累到他们。 “我没事。” 元仲辛轻轻的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几人,认命般打算跟着陆南山离开。 “镇边伯,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一旁沉默不语的王宽突然开口朝着方休说道。方休既然提前知道元仲辛自身不保的情况,还能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出能够保住元仲辛的话,想必他肯定有办法。 在一旁看戏的方休被突然拉入戏中,只觉得有趣。电视上看到的,和现场总有些不同的感觉。 “镇边伯,事关谋逆,枢密院已有密令,还请镇边伯以大局为重。” 看着王宽将顶头上司拉扯进来,陆南山赶忙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还有他所依靠的关系,希望凭借这两样东西能够让方休知难而退。 可惜,方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若是好好的说,虽然方休也不会让元仲辛回去,但起码会给陆南山一些体面。 “枢密院的密令,那我这个掌院怎么不知道呢。” 方休驾马缓缓靠近陆南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看着方休的动作,王宽知道事情稳了,拉着元仲辛几人退到了一边,接下的戏主角就不是他们了。 “回禀大人,密令发出时大人已经带兵出征了。” “是吗,那你有将密令内容转发到军营中嘛。” 像这种事情,其实发不发给方休都没多大关系的,毕竟方休领兵出征才是大事,调遣一个密探回京受审无关紧要。 可方休要是执意要追究的话,那这件事情就可大可小了,往小了说是陆南山的疏忽,往大了说就是陆南山不满方休领导,隐瞒密令,私自执行。 “大人恕罪,下官这也是事急从权。” “好一个事急从权,那我现在杀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事急从权呢。” 一道破空声紧随在方休落下的话音后,还没等陆南山反应过来,枪尖已经抵在了陆南山的脖颈处。 方休当然不会杀了陆南山,陆南山虽然没什么大用,为人也不怎么地,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能够接触到枢密院,这就代表他在朝中还是有一些能力的。 如今朝廷之上需要他,所以最近上奏他的折子少了许多,可一旦和西夏签订了盟约之后,那些消失的折子又会凭空出现。 虽然他现在杀了陆南山不会受到什么处罚,但是秋后算账时,这点小事绝对会被那些谏臣紧抓着不放。 不过虽然不能杀,但是吓唬吓唬他还是没问题的,反正周围都是他自己的人没人会说出去,至于七斋,他们更不可能说出去了。 尽管心中已经害怕不已了,但是陆南山依旧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要杀要剐,随大人处置,但是事关谋逆,还望大人不要一意孤行。” 看着场面陷入了焦灼之中,元仲辛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别人,当即打算站出来跟陆南山回去。他倒不是担心连累陆南山这家伙,而是怕因为他连累了方休这个前途璀璨的大宋将军。 “别急,再等等。” 元仲辛刚有动作,身后的王宽便一把将他拉住。方休既然能够信誓旦旦说救元仲辛,王宽便觉得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了,方休一定还有手段。 而且他相信,一个武将新贵能得到皇帝如此恩宠,想来也不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的莽夫。 “对,谋逆是大事,不能一意孤行。” 在稍微僵持了一会后,方休收回了长枪。看着方休退却,陆南山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他就怕方休意气上头,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给杀了。 “既然举家投敌是谋逆,那我想请问一下陆大人,私自交易军中粮草算什么罪,尤其是这粮草还是无偿交易给了敌军的。” “私自交易军粮本就是大罪,还是无偿交易给了敌军,这已经是资敌了,行同谋逆。” “说的好,看来陆大人也明白这样的举动是怎样的罪责啊,那么我想请问陆大人,西夏的宥州军为何会听令于你呢。” “这……” 陆南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早在突然接到方休的命令,让他安排一些骏马时陆南山便觉得事情的走向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 他现在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这件事是自己亲手去办的,而且还是在方休来到边境前,就处理好的,怎么还会被方休知道。 “怎么,陆大人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嘛,那不如在押送元仲辛的路上好好的想想。” “一切,听从大人的吩咐。” 陆南山也听出了方休话中的意思,他想要带元仲辛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他自己也得想清楚了怎么解释宥州军的事情。 要是仔细说起来,元仲辛的事还没有他的严重,回去后说不定他比元仲辛还要先问斩。 他要元仲辛回去也不过是想逼出元天关来,然后自己好立功,如今不要说立功了,能不能把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与其回去送死,不如留在边境把尾巴处理干净了。 “七斋的人我还有用,他们都会留在这里,当然赵郡主若是想要回去祭奠王爷可以轻便,但要记住元仲辛不能回去。” 看着陆南山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方休也懒得去管他又有什么阴谋了,直接对一旁七斋的人说道。 听着方休的话,七斋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能离开这里,但起码元仲辛是没什么事了。至于为什么要让元仲辛留下,赵简和王宽也知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与其回去受罚审问,还不如在边境上跟着方休立功,说不定到时候功过相抵,上面的人就不再追究元仲辛的事了。 第23章 第一场战斗 最终七斋还是分散了,赵简回京为赵王爷守孝,王宽则是为了给元仲辛争取宽大处理也回了京都了,而小景,军中不方便女眷宿留,而且小景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反而让王宽不放心,索性也跟着回去了。 元仲辛自然是不用多说的,留在了方休的身边,他为人机敏,武功也不错,方休就将他安排进了斥候营。如此一来他不仅行动自由,而且立功的机会也不少,不过处境也比其他的兵种更危险罢了。 薛映武功不错,原本他是想跟着元仲辛,两人一起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不过方休将他安排到了其他兵种上。 斥候并不适合薛映,他跟在元仲辛身边反而会让元仲辛更容易暴露。 至于韦衙内,方休则是像剧中的一样,安排他去做商贾之人了,别看韦衙内呆呆傻傻的,但是投机取巧,商贾买卖他却有着不俗的天赋。 除了他们外,剩下的陆南山早就跑了,他急着去处理宥州军的尾巴,连招呼都不和方休打一声的就跑了。 不过方休不在意,他又不是凭借证据找到答案的,而是顺着答案找到了证据,所以无论陆南山处理的有多干净,都逃不过方休的五指山。 虽然方休曾经说过对七斋和秘阁的人不感兴趣,但是如今对方都送上门了,怎么也得人才利用一下。 将人员安排好,方休便回到了大营中。 “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带着三百人就冲入西夏中,这可担心死我们了。” 回营后,方休还没休息片刻,周监军和其他两位监军便闯进了方休的营帐内,在看到里面的人的确是方休后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几日前,三名监军带领着大军抵达了边境,看着出城迎接的将士们没有方休,他们顿时提心吊胆了起来,在询问过后,发现边防的将士竟然无一人知道方休的去向。 顿时,所有不好的想法都在他们的脑子里闪了一遍,好在知晓方休计划的石头被他留在了军中,在三名监军准备将这里的消息传回京都时,石头拦了下来,并交代了方休离开前的安排。 城内虽好,但方休更愿意驻扎在郊外,于是大军中留下了一部分的兵力按照方休的吩咐隐藏了起来。 相比于大军的人数,驻扎在外的兵力就是沧海一粟,自己人虽然知道人员少了,但是那些敌国的斥候可不清楚。 而且留下的兵力也并非是那一营的全部人,而是每个营中都抽调了一部分,就像浓缩版的大军一样。 “这才刚开始呢就惶惶不安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还多着呢。” 看着眼前不安的三人,方休打趣道。 三人原本还想劝说方休身为主帅,要稳妥一些,但是转念间又想到了他在大辽的所作所为,那时候还是一方小将就经常不顾命令的深入敌腹。 现在身为主帅了,还全权握着大军的指挥权,方休又怎么可能会安稳下来呢。果然还没等方休休息多久呢,准备出兵的命令就来了。 “萧关的兵力都派遣过去了吗?” 如今方休他们驻扎的地方在环州,稍稍往前便是两军交战的主要地带了,而萧关则是进军西夏的一处重要关隘,就在环州不远处。 将大军派遣至如此危险的地方,周监军三人本是不同意的,因为大宋对待周围敌国的对策一直都是堡垒计划。 也就是龟缩在城中,利用城墙的保护,一再的遏制敌人的进攻。 环州虽然也叫州,但比起身后的庆州可是差远了。 “回禀将军,前些日子就已经派过去了,想来如今早就到了。” “好,通知下去,骑兵整备,待会随我出击,通知萧关将士,我只要骑兵。” “什么,将军不是才回来嘛,怎么又要突袭了,将军,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和谈的并不是要和西夏拼个玉石俱焚啊。” 听着方休如此雷厉风行的安排,三面监军顿时被吓得腿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这就是为了和谈准备的,不给西夏上上压力,他们怎么会急着和我们和谈。” “可是将军,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不如我们先派遣一队斥候,将西夏如今的情况查明再调兵遣将吧。” “够了,你们难道忘了陛下的旨意了嘛,如今已经到了边关,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莫非你们是想抗旨不成。” 以往都是他们这群监军扯这样的大旗,哪想到今日苍天好轮回,他们反而被这大旗压制了。 “等你们派人将对方的兵力摸清楚,对方也早就知道我们的兵力安排了,兵贵神速等不了那么多了。” 方休就是要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来上这么一下,让对方接下来的日子提心吊胆的。而且知晓剧情的方休也知道。 此刻元昊的主力部队都在贺兰山的离宫中,此时不突袭,难道等着元昊将兵马调回来再去打嘛。 很快军中的人马便按照方休的吩咐准备了下去,那三百将校依旧跟在方休的身边,只不过这一次,三百人变成了一千人,到时候再从萧关中调取两千骑兵出来,三千人足够方休闪击回防了。 一千人备齐了粮草,身上背了一排的长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物资携带了,方休这一次的行动打的就是闪电战,讲究的就是急速。 经过一个上午的奔袭,方休带领着人们抵达了萧关,短暂的休息,补充完整后,带领着萧关的将士们朝着西夏境内的韦州冲去。 奔袭的速度与西夏派遣过来的斥候相差不了多少,就算西夏斥候飞鸟传信回了韦州,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也不多。 傍晚时分,方休等人成功抵达了韦州。 不同于大辽的营帐,西夏的很多地方就像大宋一样建立起了一座座的城池,虽然没有流水做护城河,但是宽厚高大的石墙足以抵挡骑兵的冲锋了。 只不过那是对其他人的骑兵而言,方休的骑兵可不仅仅是会冲锋这么简单。 “闪击队准备!” 看着如同龟壳一般的城池,方休抬起手中长枪示意。 三千人中仅有五十人从队伍中出了来,虽然只有五十人,但方休对他们信心满满。 “手雷的威力你们是知道的,不要恋战。” “是!” 五十人,每人准备了二十颗手雷,虽然这些手雷不像现代战争中那样,但是在这个以冷兵器为主的时代,还是有着不俗的威力的。 黑火药这玩意早在唐朝就有人运用了,只不过当时技术不成熟,所以没有得到良好的发展,当初发现在与辽军大战时,发现宋军中有类似碎片手雷的火藜蒺时,立马有了想法。 可惜因为工业的不成熟,很多东西都无法锻造出来,方休原本是想打造出火枪来的,但是因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无法详细的描述给铁匠们,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加大手雷的研究。 因为有着火藜蒺的存在,所有军中的铁匠们明白方休要的是什么,所以对于手雷的研究倒是快上了不少。 虽然能够制作的份量不多,但起码也是一种进步。 借着夜色的掩护,五十人驾马飞快的来到了城墙脚下,将手中的手雷朝着城门抛出后,就像是在被鬼撵一样,飞快的驾马而逃。 弄得城墙上的士兵还没搞清楚他们干什么就被一声巨响吓坏了心神。 刚刚还严实的城门此刻顿时破败了起来,这个时代的手雷威力是不够,所以方休选择数量来凑。 城门虽然已经破败,但方休没有选择进攻,他带的都是骑兵,冲进城去不就是让人瓮中捉鳖嘛。 五十人将这扇城门炸破后并没有急着返回,而是驾马跑向了另一扇城门。依葫芦画瓢的重复着之前的举动,很快有一面城门破败了起来。 韦州的守军之将也担心这些人要是将周围的城门都破坏了,到时候韦州城就是案板上的鱼了,当即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干嘛派遣士兵追击这些人。 察觉到了敌军的异动后,五十人毫不恋战,当即就驾马朝着方休的位置跑来。 敌方的将军也担心是诱敌之计,所以并不打算深追,但是充当诱敌的五十人也不简单,见他们准备放弃时,立马放缓了马速,让敌人以为他们有心力疲了。 出于立功的心,也出于想要搞明白这五十人刚刚使用的到底是什么神器,追兵重新打起精神追赶了过来。 可惜迎接他们的只有一根根贯彻心肺的长槊。 第24章 分歧 大营内,方休看着眼前接连下发给他的止战诏书,他就知道什么到了边关将士们就随意他指挥的都是屁话,这才打了一个多月,就着急忙慌的让他停下来了。 而方休不知道的是,早在大军压境之前,西夏一方就在准备和谈的人选和要求了,只不过当时的他们虽然同样受到战争的伤害,但是为了向大宋表示和谈对他们只是锦上添花,这才不紧不慢的。 可谁曾想方休这个老六,刚一上线就急匆匆地开打了,什么准备都没给他们,迫不得已,他们只好弃置了马车,驾马飞快地赶到了京都。 前线如此给力,赵祯也不愿意拖后腿,和谈自然是必要的,只不过大宋地广人多的,处理的政务极其之多,所以官员有些人手不足了,准备和谈的官员也被安排处理其他政务。 至于何时进行和谈,那就要等这些官员处理完手上的政务。 被晾在同文馆中的西夏人听着这可笑的理由,当即就想甩袖子走人,可大国自己的谈话由不得他们有情绪,只能被迫待在同文馆中,等待赵祯的召见。 期间他们也没有坐以待毙,既然大宋玩这样的花招,他们西夏也不是好欺负的。于是他们也偷偷地找到他们的密探,在民间肆意地散播着大宋罔顾百姓生命,拒绝和谈。 可他们哪里知道,和谈向来是朝野中那些文官的打算,民间大部分的百姓抱着的都是宁死不屈的态度,尤其是那些没有读过书的农户,他们可没有朝野上那些人的弯弯绕绕,只知道大宋边境一直有外敌侵犯。 农田抢水都要斗个你死我活的,这外敌入侵自然不可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在他们得知了方休的举动和大宋的行动后,不仅没有咒骂,反而纷纷叫好。 就这样,赵祯将上奏方休止战的奏书压了半个月后,也怕西夏人狗急跳墙,这才颁发了下来,但是这一个多月,方休总是带兵在外面骚扰这西夏,自然没有接到奏书。 要不是这次骚扰的时候遇到了元昊亲自带兵,折损的将士超过了方休原本的预计,他可能还会再多闯几日。 对于元昊的出现,方休并不意外,双方都有和谈的心,可也都不愿意在和谈上让步。方休接二连三的骚扰已经将局面开始偏向大宋了,元昊不得不站出来遏制住这个流向。 只可惜西夏的骑兵虽然精良,但是他们并没有方休这样的装备,所以元昊索性准备安排人手固守在关隘处。 你方休的骑兵攻城能力是强,来无影也去无踪的,可你总要补充资源的吧,西夏不像大辽可以随意的让你抢夺资源,想要补充只能回自家的地盘。 既然追不上,那就在你的必经之路上设伏,三千人打不了你三千,那就三万人打你三千人。在这之前你就算攻城掠地也无所谓,反正等陷阱布置好,你这条大鱼就无路可逃。 俘虏敌人新一代的大将这可比攻下几座城池来更加具有优势,所以方休在从斥候处得知了元昊的安排后,只能无奈的先撤了出来。 好在此时元昊的陷阱准备的还不充分,而且面对手雷的巨响,西夏士兵的马匹们明显没有经受过训练,所以几个空爆弹一响,西夏的军阵就涣散了。 就在方休还在感叹接下来的日子只能固守在城中时,一道身影径直的闯了进来,因为身上穿着的是斥候的服饰,腰间还有准确的令牌,所以守营的士兵并没有阻拦他,因为有的时候情报紧急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终于回来了,我有话和你说。” 元仲辛一脸严肃的跑了进来,可以看的出他来的时候很紧急,手上还带着血迹。 “怎么了?” “你带薛映他们出去了!” 元仲辛虽然是在询问,但是语气却是极其的笃定。看着元仲辛这个态度,方休也皱起了眉头,是不是他对这几个人太好了,所以他们竟然如此的放肆,一个斥候在军营中逼问统帅,要是方休想要计较元仲辛少不了一顿毒打。 “是又如何。” “当初我们说好的,我给你提供情报,你护薛映他们安全。” 该说不说,元仲辛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方休这一个多月能够在西夏驰骋,有一半的情报都是来自于元仲辛,其中还包括了宥州军军粮的转移,这也让当初被陆南山交易掉的一部分被重新追了回来。 “你提供情报是应该的,而我如何保护我的士兵也由不得你来说,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但是现在西夏和大宋和谈,这些情报我也可以不提供的。难道在你眼里身中数刀,陷入敌人的包围也算是保护嘛。” “元仲辛,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既然他选择了参军,这些事情他就必须要经历,怎么别的兄弟可以这样,你的兄弟就不行嘛。” “可你也不要忘了你接到的命令是和谈,不是征战,大宋和西夏这么多年的战争好不容易有了平息的模样,难道你还要打下去嘛。 战争在你眼中可能是升官进爵的好机会,可是在百姓眼中这就是让他们妻离子散的噩梦,当初在贺兰山见到的那些不够你感触的嘛!” 元仲辛原本以为方休是一位良将,大宋未来的擎天之柱,可还是在相处下来的这一个多月,他发现方休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 方休就像一个战争的机器一般,不知疲倦的攻打着西夏的土地,这还不是传统的那种攻城掠地,而是像土匪一样,毫无顾忌的冲杀着。 元仲辛想不明白,方休如此横行无忌的,就不怕他将西夏逼急了取消和谈嘛,就不怕大宋和西夏重新陷入战火之中嘛,还是他就想要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期间,元仲辛也想了很多,可是每一次和薛映,衙内他们见面时,他们身上暴露出来的伤口都在撩拨着元仲辛的怒火。 因为方休的原因,边防的将士们时刻都在戒备着,不时的就会有敌军攻城,所以薛映的身上总是少不了伤,而衙内,也因为方休的原因,西夏的不少居民仇视起了大宋的商人,尤其是衙内这一个刚刚出现的新商人,自然成了他们欺凌的对象。 “所以在你看来我们就该固守在城中,等待着京都的消息。” “起码不能这样肆意的去杀戮,挑起无妄之灾。” 元仲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知道像方休这样的做法只会死很多的人。说不定明日和谈的消息就传了下来,而那名士兵就死在了今日。 黎明前的死亡才是对向阳者最大的折磨。 “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我这么做的原因,猜不到朝廷明明有着那么多的守成之将却偏偏派我来的原因。” “我当然知道,无非是和谈前的压价罢了,可你现在的动作根本不像是压价,而是在逼迫西夏重新和我们开战。” 方休也被元仲辛这接二连三的冒犯态度逼出了火气。 “我是想要和西夏大战,想要将他们重新纳入我中原的领地,实话告诉你,就算这次和谈签订了,用不了几年,等到我准备好了也会亲自撕破这份文书,因为这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而是一份耻辱。” “堂堂的镇边伯竟然是这样的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望着这份文书带来的和平,有多少人期待着他们的父亲,丈夫安全的回家。” 元仲辛直接冲了上来,想要抓住方休的衣襟,可惜他的动作轻轻松松就被方休化解了,直接反而被方休摔在了地上。 方休一只脚踩在了元仲辛的胸口处,让他无法起身。 “真正的和平从来都不是这一纸文书带来的,西夏之所以和我们和谈不过是因为大辽已经与我们和谈了,他们要是再冥顽不灵下去,面对的就是大宋和大辽的共同夹击。 让他们恐惧的也不是死伤的百姓,而是失去了这群百姓后他们再也无法享受身为贵族的权利了。” 方休低下身子凑到了元仲辛的面前。 “和平,不过是势均力敌的双方蓄力的借口罢了。” 元仲辛不知道这些嘛,不希望大宋收复西夏嘛。不,他知道,他也希望,虽然他不是纯正的汉人血脉,但是他生在大宋,长在大宋,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人都在大宋,他就是一个宋人。 只要是宋人,就没有不希望大宋强盛的。正因为如此他们七斋才会想要行刺元昊,让西夏内乱战争停止。 但现在他并不希望方休再打下去了,因为大宋已经伤不起了,别看大宋现在还能让方休率领着大军威逼西夏,开始光鲜亮丽,但是内部早就斑驳不堪了。 第25章 喜事 自家人知自家事,现在的大宋已经支持不了方休如此嚣张下去了。元仲辛虽然也有杀敌卫国之心,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支持和谈,维护和谈。 可是方休现在的举动却和他想要的却是大相径庭,方休的一举一动都游走在两国战争的火线上,稍有不慎,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就会消失。 “可是大宋已经没有兵力在坚持这么久的战争了,你这都是在满足你自己的一己私欲。” “一己私欲,哼,你在军中这么久了,应该知道那些患了脓疮之症的人是如何治疗的吧,为了防止余毒不清,脓疮位置的肉都要剜下来,甚至是周围的好肉都要清除掉一部分。 想要让大宋永世健康,西夏这颗脓疮就必须剜下来,不止西夏,还有大辽。” 和平,方休自然也是需要的,就像元仲辛现在说的,大宋支持不了一场这么久的战斗了,可他这一个月的横行无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要有心人仔细观察了方休在西夏的运动痕迹和现在西夏的派系力量之后,就会发现一些端倪。方休侵扰的那些部族都是西夏一些较为低等的贵族。 若是不仔细思考,还以为方休这是在挑软柿子捏,但是看明白了方休的行进路线后,才会发现,方休似乎和元昊联手了。 方休前脚侵扰完这些部族,元昊后脚就跟了上来,或安抚,或收并了他们,而安抚和收并需要的钱粮都是从那些顶级的贵族身上薅下来的。 二人虽然没有暗中勾结,但是这样的行动已经是两人的心照不宣了。 方休通过攻略低级贵族,间接的逼迫了那些上等的贵族,让他们着急和大宋和谈。而元昊则是通过方休的侵害后,不断的收并扩大着自己的势力,还在这个过程中削弱了其他贵族的势力。 方休原本还想多做一些的,可是西夏的上等贵族们似乎琢磨出一些痕迹了,这让元昊不得不及时叫停了方休。 对于元昊势力的扩大,方休不仅不介意,反而巴不得给元昊吃下的东西再多一些,天若使人亡,必先令其狂,所以八斋的封神计划方休并没有叫停,而且有了边军的保护,相信八斋的人也不会像电视中的那样凄苦了。 “小子,等你什么时候坐到我这个位置了再来教训我吧,现在,要是还想将你身上的罪名洗干净,就乖乖的给我滚回去,做你该做的事。” 被教训了一顿的元仲辛也冷静了下来,方休的理念和他不同,仅凭说是无法让对方动容的,但是打自己又打不过,而且现在朝廷的止战书也下来了,方休以后也不会再行动,元仲辛也放心了不少,乖乖的离开了方休的营帐。 按照他原本的脾气,方休最后要是这么和他说一通,他肯定是甩袖子走人不干了的,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的兄弟们为了帮他,都在努力着,他没理由放弃。 而且不为良人,他怎么和赵简成亲,虽然说赵简如今只剩她一人了,婚姻大事也可以自己做主了,但是堂堂一个郡主,嫁给了一个流民他自己听了也觉得心里面不舒服。 在将元仲辛赶走之后,方休走到了营帐角落的床榻上,奔波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既然不能动了,那就休息吧。 着甲而眠的方休感受着身上铠甲的冰冷不由的发散起了思维,想到了华兰,已经一个月了不知道华兰过的怎么样,虽然他没有顾廷烨那样的母亲在,时不时的去为难一下自己的媳妇,但是两人分隔了这么久心中难免会想念的。 此时,远在京都的华兰正一脸愁容的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美食她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可是受了风寒?最近的天气开始转凉了,你可以注意保暖啊。郎中可去请了?” 王大娘子来到华兰的身边,看着华兰一脸难受的模样,就像是在用钝刀子割自己身上的肉一样。 “可能是吧,娘你不用担心,郎中已经安排人去了。” 自从方休出征后,偌大的伯爵府就空荡了下来,而华兰也从方休的口中得知了他和定远伯一家的事情,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要求他们过来,于是便吩咐身边的人去将王大娘子请了过来。 自己的母亲总是向着自己的,而且华兰也清楚自己母亲的性格,在自己出嫁后没了她的叮嘱,肯定又和林栖阁那位闹的不得安宁。 所以与其在那里看着烦闷,不如在她这伯爵府散散心。 面对华兰的邀请,王大娘子自然不会拒绝,帖子是上午给的,人也是上午来的,一开始还需要帖子去请,但到了后面,王大娘子直接自己就来了。 待在家里,每天听着林栖阁那边闹出鬼动静,还有自己那个小女儿也是个调皮的主,好在现在是有了宫中的嬷嬷来教导,安分了不少。 反正自己那个家啊她是待着烦不胜烦的,倒是大女儿这个伯爵府她待的极其的舒服,没有小人作怪的,她这个大娘子母亲的身份在这里不知道多好用。 在华兰的有意谦让下,这个伯爵府的当家人差不多就是王大娘子了,自己家过的还不如女婿家,王大娘子也是在心中感叹着自己的苦闷。 不过王大娘子也知道这是女儿不想让自己愁容满面的,被小妾影响了身体,所以才让自己在伯爵府家耍耍当家主母的威风,所以她做事也没有让华兰为难。 “大夫,怎么样了?” 看着眼前的郎中紧皱着眉头,王大娘子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她的华儿从出生就一直在受罪,先是跟着他们在苦寒之地,后面环境虽然好了,可是刚准备定亲时又闹出了那样的事情。 好在她们家姑爷是个痴情人,没有让华兰苦等,本以为华兰以后要过上好日子了,结果这才刚过一个多月呢,身子就莫名其妙的差了起来。 “恭喜大娘子,贺喜大娘子,这是有喜了,之前的异样都是害喜之症,无伤大雅。” “大夫,大夫是真的嘛。” 听着郎中的话,华兰欣喜的脸上带着几分胆怯,她害怕这会是郎中的误诊,到时候让自己空欢喜一场,有的时候,当你所期待的事情突然发生时,感受到的情绪不一定全是喜悦。 “大娘子放心,老夫行医多年从未有过误诊,况且老夫之前特意诊脉了许久,确定了的确是喜脉。” 能被伯爵之家请来行医问诊的就算不是太医,也差不了多少了,看着眼前的郎中如此坚定的表态,华兰也就放心了不少。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华儿有喜了,这太好了,我得回家告诉官人,告诉老太太,哈哈哈” 得知华兰有孕后,最开心的反而是王大娘子,在这个年代,有了孩子女子的地位才能稳固,别看方休现在如此宠爱着华兰,但要是时间久了可就说不定了。 尤其是王大娘子现在自己家中的这个情况,当初盛纮和她成婚的时候那海誓山盟说的天花乱坠的,可现在呢,好在她还有子女可以寄托。 王大娘子还不等郎中离开,就先转身打算回家告诉家人这个喜讯,但是刚走到门口就被台阶绊倒在了地上。 “母亲!” 好在郎中还没有离开,还能给王大娘子看看。 第26章 诰命 华兰有孕的消息还没传回盛家,就先传到了宫中。 赵祯虽然喜爱方休,对他委以重任,平时也纵容他的一些肆意妄为,但是对武将的防患之心还是不曾落下的。 只不过安排进方休府邸的人不是他派的,而是当今的曹皇后,赵祯知道他派遣的人不管多用心,都会被方休知道,与其到时候尴尬的离心离德,倒不如把这件事交给曹皇后。 一来,曹皇后派遣的都是女子仆役,更能贴近方休的生活。这样的丫鬟小厮也不会像护卫一样有什么约束规矩,而且若是方休无意间看中那名丫鬟了收做小妾,他们也能更好的监视方休。 二来,就算这些人被方休查出来了,也都是曹皇后安排的人手,要还是方休追究起来了,直接把这个锅扔给曹皇后,这样最多也是惹的方休对曹皇后有意见。 “这么说,已经确定了喽。” “回禀娘娘,根据喜鹊传回来的消息,替盛大娘子诊断的那名郎中在京都中久负盛名,以他的本事本可以入太医院的,不过当年因为一些意外错过了。” “既然堪比太医院的人,那应该不会错了,去吧,告诉陛下。” “是。” 等到传信的人离开,曹皇后也挥退了身边的下人,双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似乎是在怀念什么。赵祯目前为止只有过三个儿子,其中三个儿子都不是她生的,不说儿子,就连十三个女儿也没有一个是从她的肚子里出生的。 她虽然有着皇后之位,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她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正在文德殿处理着政务的赵祯听到探子传来的话,手中的笔墨也是一顿,最后放下了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眼看向殿外,闪过欣喜,闪过遗憾。 他欣喜自己看中的重臣后继有人了,也遗憾自己后继无人。如果有的选,他也不想从兖王和邕王之中挑选出合适的继任者,京都就在自己的脚下,他们的动作赵祯都看在眼里,可惜后继无人,只能由着他们肆意妄为了。 “和谈进行到哪一步了。” “回陛下,还在磋商中,西夏那边虽然咬的很紧,但是有着明威将军在,他们也开始有了退让了。” 赵祯身旁的太监是知道赵祯这个时候想听的是什么的,和谈的事情早就上了奏书,没人比赵祯更清楚到了哪一步了。 “呵,这小子啊,还真是乱来。就像一只皮猴子根本管不住。” “陛下说笑了,在皮的猴子,还不是对您的话言听计从,之前在辽边,主将可是说了无数遍也不见他听的,今儿,陛下让他打,他就打,让他停,他就停了。” 赵祯听了身边太监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皮猴子被朕拴了还能叫皮猴子嘛,是朕对不住他了,他在外面替朕出生入死的,朕竟然连点功劳都不能替他保住。” 在与西夏的和谈有了进展后,那些作妖的谏臣又开始将目光转移到了方休的身上,似乎不将方休扒下一层皮来,就浑身不得劲一样。 “来人,拟旨,方妻盛氏,淑温居质,柔靓成仪,清芳桂郁,睿问川流,嘉惠成于自然,仁孝本于天赋,可特授永嘉郡令人,主者实行。” 既然不能将方休所有的功劳都算上,那就将这些功劳转变一下吧,虽然只是一个四品的诰命,但也勉强够用了。 很快,诰封华兰的圣旨便从皇宫内发出了,还不等上好药的王大娘子离开,又一条好消息传入了她的耳朵。 虽然下跪领旨让她刚刚摔倒的膝盖感到疼痛,但是比起女儿被封诰命而言,这点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诰命啊!华兰,诰命啊!” 待宫中颁旨的太监离开后,王大娘子看着手中的圣旨,一脸骄傲的围在华兰的身边不停的转着,就连膝盖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哈哈哈,我如今也是诰命夫人的亲娘了,我看林栖阁那个小妖精拿什么和我斗。” 听着王大娘子的话,华兰不禁感到好笑,诰命夫人母亲这么大一个名头,王大娘子想到的竟然是如何凭借这个名头去和小妾斗。 只能说王大娘子有些率真的可爱了。 “好了,好了,先不和你说了,为娘先回去,将这两个好消息告诉你爹爹,你这些日子可是要格外注意了。” 想一出是一出的王大娘子恭敬的将圣旨收好,摆好。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外走去,华兰根本留不住。华兰本身就是一个典雅的姑娘,行事都有规矩,如今得知自己有孕了更是越发的小心了起来。 王大娘子坐在伯爵府的马车,刚一回到盛府,还没开口说话呢,倒先被盛纮说教起来了。 “你每日都去华儿的府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打秋风的呢。身为当家主母,你自当思量周全了,日日前往,不仅失了伯爵府的门面,连我盛家的门面都要丢了不少。” 刚准备和盛纮分享好消息的王大娘子这刚开口,就被人往嘴里塞了一堆腌臜之物,怎么可能忍得了。 “哼,当家主母,找遍整个京都就没见过哪家的当家主母处处被小妾掣肘的,你若真当我是当家主母就让那林栖阁的小妖精安分些,别整日里暗戳戳的使着劲。” 如今管家钥匙虽然在王大娘子的手中,但是仍有一些管家的事情盛纮是交给林檎霜的。 “啧,你看看你,这般的泼辣劲怎么能做好一家主母,霜儿也不过是想要替我分忧罢了,你若是能像她那样体贴懂事的,何须她如此辛劳了,你还是多向她学习学习。” “我向她学习,好笑了,我父亲配享太庙,我女儿是新晋的诰命夫人,我有的着向她学习,她也配?呸!” 说着,王大娘子还朝着一边装模作样的吐了一口唾沫。 看着王大娘子这粗鄙的模样,盛纮皱起了眉头,可还没等他说话,便想到了王大娘子刚刚说的那句话,配享太庙的岳父他是知道的,可那个新晋的诰命夫人是怎么回事? “你刚刚说诰命夫人?” 说到这,王大娘子又是一脸骄傲的看向了盛纮。 “今日我去华儿府上,见华儿身体不舒服,便去请了郎中,郎中诊断之后说是有喜脉了,咱们华儿有孕了。不光如此,在我离开前,宫中又来人了,给华儿颁了诰封诰命的诏书,我亲耳听到了诰封的旨意,那诏书我也连连看了好几遍,就是我们家华儿的。” 王大娘子的话,听的盛纮也是一脸激动,虽然这两件事都和他们盛府没什么关系,但听到自己女儿被封了诰命,自己也是与有荣焉啊。 “好好好,我就知道我们家的华儿是好样的,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说啊。如此看来贤婿那边的进展也是颇丰啊,说不定春闱的时候贤婿便能回来了。” ps:感谢鸭梨不是丫里的催更符和用爱发电、感谢假面骑士龙我的用爱发电、感谢曹操操操的用爱发电,感谢你们的支持,所以小能特此熬夜加更一章,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第27章 人心各异 林栖阁中,墨兰坐在一张茶桌前,刚刚还在煮的茶也被她突然打翻在地。林噙霜急忙从墨兰身后的榻上起身,将墨兰的手拿到她的眼前,小心翼翼的看着墨兰的手,担心会被水给烫伤了。 不过墨兰可不在意她娘的好心,反而直接将手抽了回来,扭过了身子。 看着墨兰这副模样,林噙霜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发脾气。 “好了,墨儿,你且看她能风光几时的,常言道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别看镇边伯现在风头正盛的,以后指不定有他的好果子吃呢。 前些日子,坊间的话你又不是没有听到,陛下命他去戍守边关,他反而要出去和贼人打生打死的,这不是违抗圣命嘛。 而且你仔细想想,华兰这才嫁过去没多久,她凭什么得诰命啊,还不是镇边伯的功劳嘛,不过眼下陛下肯定是看不过镇边伯如此嚣张了,才把他的功劳摘了出来,安在了华兰的头上。” 林噙霜虽然不知道朝廷中的局面,但有时候和盛纮夜谈时,无意间从盛纮的嘴里也听到过关于方休的事情。 方休一个靠着自己拼出来的伯爵,她是碰瓷不上的,但这并影响她看不上方休,一个粗鲁的兵蛮子,她的女儿以后嫁的肯定不比他镇边伯差,而且还都是读书人。 “真的吗?” 墨兰转过了身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怀疑的看着林噙霜。 “当然了,我的好墨儿,你现在需要关注的不是华兰那丫头的事情,而是专心的把你这煮茶的功夫给练好了。 这位嬷嬷我可是打听过的了,她是皇后身边的教养嬷嬷,很多公主郡主都曾在她手下学习过,你若是称了心,说不定以后那些勋贵寻亲她都要提你两句呢,这样一来还怕没有勋贵子弟争抢于你嘛。 到时候你可别学华兰那丫头,一定要选个爵位高的嫁了。” “哎呦母亲,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墨兰扭捏着身子,看似在拒绝林噙霜的话,但实际上她已经开始畅想起以后那些勋贵子弟拜倒在她罗裙下的景象了。 对于林噙霜的话,墨兰从来没有怀疑过,毕竟正是因为林噙霜平日的教导,盛纮才会如此的宠爱她这个庶女。 绮霞苑内,明兰则是满眼闪烁着小星星,倚靠在卫小娘的身上说道: “娘,诰命夫人啊,真羡慕大姐姐。” 卫小娘轻轻的捏了捏明兰的小脸蛋说道: “你姐姐能有现在的福分,都是她前头吃过的苦熬过来了,你羡慕她现在的风光时可不要忘了几年前你还在为她感到不值呢。” “嗯,母亲,我知道的。人生是有甜有苦的,有的人先苦了后面的日子就甜了,有些人要是先甜了,后面的日子就苦了。” “光是知道还不够,你要牢牢的记在心里面。你大姐姐能够有此殊荣除了她的先苦后甜外,还有就是她的身份,她是嫡出的大女儿,大娘子的父亲配享太庙,你爹爹又是朝中五品的官员,老太太也曾养在宫中,她的身份你是比不了的。” 明兰听了卫小娘的话,原本贴在卫小娘肩膀上的脑袋微微呆住了,悄悄的看了卫小娘一眼,确定卫小娘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这才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可她哪里知道,她的小动作都在卫小娘的眼中,齐小公爷送的笔她早就发现了,而且从小桃的口中她也知道了不少齐小公爷的事情。 她自然是知道明兰的身份是配不上齐小公爷的,可是齐小公爷的态度她也是清楚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一个好人家,哪怕是卫小娘这种谨小慎微的性子,也希望明兰以后能有个好去处。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将这缕丝线给掐灭了,可是女怕缠郎啊,齐小公爷的穷追不舍她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好在现在他们俩的事情没什么人知道,如今明兰又没有再去学堂了,也算是让这件事平息了下来。 不同于其他两处小屋中,因为华兰得了诰命而心思各异,寿安堂的老太太想的则是华兰有孕了。 “老太太这下您安心了吧。” 盛老太太身边的房妈妈打趣的对她说道,到了她们这个年纪,两人的相处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更像姐妹一样,不过房妈妈还是有着自己的分寸感的,所以府中她还是极受尊重的。 老太太怎么说也是在爵府生活过的,对于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是深有体会,虽然说方休娶了华儿,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方休会一直这样对华儿好下去。 尤其是她的华儿出嫁的年纪已经比寻常人嫁的晚了不少,而方休又总被陛下委以重任,出征在外。说不定那天回京的时候就带回来一些妾室呢,这种事她们女子又怎么可能拦的住呢。 “去,去和大娘子说一声,我明日也要一同去华儿府上。” 平日里王大娘子都会去华兰府上,如今华兰有孕了,想来王大娘子去的肯定也就更加勤快了。 看着老太太如此模样,房妈妈也是会心一笑,老太太能够选择明日在和王大娘子一同去,已经是控制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了,要不然今天就得过去。 “对了,问问那个老姐妹现在到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够进京。” 老太太说的姐妹是白石潭贺家的老太太,不仅和盛老太太情同姐妹,在妇人医术这一方面也是极其高超。 原本盛老太太是想请贺老太太过来,替华兰调养好身子,等方休回来,尽快有孕的,没想到,人还没来,华兰先怀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专业的医师在,怀中的胎儿也能更加的稳妥一些。 “好的,我这就去催催。” 房妈妈出去后,盛老太太重新拿起了煮茶的工具,不过此刻的她心情激动,这心静不下来了,煮茶的功夫再好也做不了了。 华兰有孕,加上诰命,就像颗石子落进了盛家这处平静的湖中,泛起的波浪更是盛家人此刻的心情,女子都是如此,作为这处家宅中的男主人更是不一般了。 只不过他在意的不是华兰的情况,而是想着从此以后,盛家和方家的关系更加密切了。 第28章 回京 回京的风还是吹到了边境,方休已经可以掰着手指头数回去的日子了,而戍守在边境的官员们也可以放心下来了。 这段时间他们算是体会到了大辽边境的官兵们的心情了,一个月前,方休虽然收到了止战的诏令,但还没安分几天,方休又开始行动了。 虽然不能带兵出征,但是方休可以选择带几个亲卫,乔装打扮后混入西夏。然后众官员就知道了,方休只要想闹出动静,根本不用管身边带了多少人。 从西夏的边境开始,流传出了这样一个消息,一名获得天神赐福的少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他的双眼可以洞穿过去和未来,他的身边有着天神赐下的护卫,而他的职责就是惩治那些贪官污吏,让西夏的天不再昏暗。 神使来无影去无踪,任何人都不可能追踪的到神使的踪迹,而且神使有着神的赐福,行走的速即便是拍马也赶不上。 神使上午的时候出现在贺兰山,下午便出现在了边境,而且神使的样貌是不被凡人所窥视的,每个人看到的神使面貌都是不同的。 不过唯一相同的是,每次神使出手都是在替神明惩治罪人,所以动手的时候都有雷音环绕。所以西夏人也可以从是否能够施展雷音手段来判别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神使。 因为这个流言,西夏境内或多或少的开始受到了影响,而且此时又正值元昊的造神的时候,他自然明白这个所谓的神使肯定是在装神弄鬼,可他却不能明说,因为他也在套用神的外衣。 如果将这个所谓的神使揭穿了,有心之人便可以利用这个谎言来戳破元昊,毕竟一个处处为西夏百姓着想的神使都是假的,那么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元昊,又凭什么说你才是真的呢。 神迹的谎言可以戳破,但绝不是现在。 想要破除这个神使的谎言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让他和元昊相遇,不论是他死,还是元昊亡,双方都可以用上天的借口,继续装神弄鬼下去。 因为有时候谎言的戳破者也是极其关键的人物,只要我先证明你说谎了,那么我就没有说谎。他们两人的情况大致就是如此。 所以方休可以大胆的跑到贺兰山去,却不会进入山下的兴庆府中。 而方休所惩治的那些人虽然是腐败西夏的份子,但这也不见得是在帮助西夏,有时候人的刻板印象是极其可怕的。 一个杀猪卖肉的屠夫,经常的满身血迹的出现在大街上,人们会嫌弃,会远离,但不会想到他今天杀的是人。 在方休惩治了一些法外之人后,偶尔的混进去几个西夏的人才,人们也只会说这个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仪表堂堂的,没想到暗地里也是一只臭虫。 当然方休剪除西夏的不仅仅是这些人才,还有挑起不同的派系纷争,如今元昊一家独大,又有神明的传言,方休若是想要西夏乱起来,自然不能让元昊吃的太饱了。 元昊是要嚣张的,是要说一不二的,是要在西夏境内唯我独尊的,但方休绝对不允许西夏境内没有其他的声音,他们可以在元昊说话时保持安静,但也必须在元昊转身时窃窃私语。 元昊之前不是刚收罗了一些小部族嘛,那就拿这些小部族开刀,让那些贵族们知道,元昊并非不可敌的,他也有触及不到的地方,让他们依旧保持着心中的那份野心。 而且在方休假扮神使的这个期间,他不仅仅是在给元昊添乱,还在搜查着西夏境内的自然资源。他可是记得如今的西夏地带就是后世的甘肃,宁夏一系,而在这些地方有着丰富的煤炭资源。 这个时代的煤炭就像后世的石油一样,是非常珍贵的资源,虽然地处西夏,方休无法独立的开采,所以才需要一个属于西夏的身份。 开采的身份和地位有了,运输的渠道和方式不能少,这个时候就轮到韦衙门和他老爹发挥作用了。 没错,方休将韦衙内他爹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韦衙内,并且亲自带着他去见了他爹,什么疑惑,困惑,麻烦的都解决了。 而且方休还直接和韦卓然约定好了,除了他的命令,谁的都不用听,并且在潜伏的这个期间,就要把自己当成纯真的西夏人来看,做人做事都必须从元昊的角度出发。 一个间谍,不管伪装的再好都会被发现,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是和被潜伏对象是一条心,做事自然会向着自己原本的家园。 而元昊恰恰就是一个存疑便会剿灭的人,想要潜伏在他的身边付出的代价就得大,而韦卓然能够在元昊心存怀疑的程度下走到这一步,可见他也是一个绝好的人才,这样的人才,方休可不想他像剧中那样牺牲了。 而且方休还把韦衙内也丢了出去,大宋做不来衙内了,那就来做西夏的衙内。有着韦衙内在,元昊也掌握住了韦卓然的一个命脉,这样一来元昊对韦卓然的怀疑也就进一步的减轻了。 等到方休在暗中布置好了一切,西夏和大宋的和谈也进行到了最后的一步,该赔的赔,该给的给,该送的送,这些方休都不想去具体了解了。 他怕自己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数字会忍不住心中的憋屈,从而对那些人下手,这样一来所有的准备都将付诸东流。 方休站在城墙上,看着西夏和谈的使者带着满满当当的行李通过了他驻守的关隘,不远处便是西夏的大军,而元昊正待在那里。 倒不是元昊认为方休会出手阻拦队伍回归,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来给方休上上眼药一样,就像当初方休去贺兰山行刺,除了试探元昊的底外,还在给元昊上眼药。 有时候强者之间的较量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花费了大把的时间和兵力,为的只不过是想给对方心中添堵。 虽然行为有些幼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元昊今天这一招成功的恶心住了方休,不仅仅是方休,就连驻守在边境多年的将士们都是如此。 打了这么多年的敌人就在对面,可自己根本不能出去,不仅如此还要看着对方从自家拿走无数的金银钱财,谁看了心中不憋屈。 等到队伍远去,方休回京的时间也快要到了,旨意虽然还没有下发,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像方休这些的重臣,怎会让他当一员闲将,固守在边境呢。 回营之后方休也着手准备了起来,带出来的亲卫,方休并不打算全部带回去,他在这里的布置也是只有这些亲卫能够明白。 将所有的东西都交代清楚后,方休现在只等皇帝的诏书,就可以回去了。 吹拂在方休脸上的风不仅是回家的风,还是想念着的风,华兰有孕的消息一个月前便通过家书让方休知道了,如今方休也算在这个世界有了真正的家,有着期待着他回去的家庭了。 第29章 眼中人 回京的令书比方休想象中的还要晚了五个月,等到方休班师回朝时已经开始入冬了。不过在寒冷的天气也抵不过回家的热情。 出来也有小半年了,虽然说都是守卫战,但是能够班师回朝谁不喜欢,金窝银窝都不比自家的狗窝,再说了边塞的寒冬还比不上自家的狗窝呢。 “将军,拖了这么长时间时间才让我们回去,看来朝中有不少人还是很忌惮将军的。” 朱瀚驾马来到方休的身边说道。 “哼,不过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在作祟罢了,真正的那些人都躲在后面看戏呢。” “什么,将军的意思是指使这些文官的是韩相公他们,可是他们当初不是和我们站在一头的嘛,亏我还以为韩相公和包参政不同呢。” 听了方休的话,一旁的朱瀚立马反应了过来,当即对着当今朝廷最大的两位文官愤恨道。 不同于朱瀚的愤怒,方休看起来倒是格外的平静。 朝堂上的立场可不是只有文武官对立这么简单的,里面藏着的东西可多了呢。 “韩相公和包参政应该不至于,他们现在着急立储之事,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些杂事,再说了凭借他们现在的地位也用不上玩这种手段了。” 方休骑在高头大马上替朱瀚分析着当今朝野的情况,朱瀚是他为数不多的亲卫里面比较喜欢用脑子的人,而且他现在累积的功劳也足够他换得一个登上朝廷的位置了,不过目前他还差一个机会,一个提携的机会。 方休自然可以提携他,但要是这样他登上朝堂的机会也就更加渺茫了,毕竟现在那些文官谏臣可都在盯着他咬呢。 至于幕后的人,方休也早就有了猜想,京都中能够调派这么多官员行事的,除了当今的圣上和领头的两位重臣之外,也就剩那两名王爷了。 当初他们拉拢方休时,方休对他们的态度可谓是异常的鲜明。方休属于中立党,但不同于其他的中立党两不得罪,左右逢源的。 方休是直接将他们得罪的彻底了,不论是送钱还是送人,当天送来,方休就当天给送回去,有时候面对两王的邀请,方休也是冷着脸统统拒绝了。 在别人眼中方休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未来的皇帝肯定是在这两王之间产生的,所以即便不站边也不能如此得罪这两人。 可熟知剧情的方休知道,最后这个皇位是被赵宗全捡了,这两王完全是鹬蚌相争,既然他们坐不上那个位置他又何必去巴结他们呢,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往赵祯身边跑跑。 赵祯之所以宠信方休,除了方休自身的本事和移加在方休身上的舐犊之情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方休对待两王的态度了。 虽然赵祯总在说方休不知变通,面对两王态度冰冷的,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如此喜欢方休。赵祯在仁慈他也是一个皇帝,没有哪一个皇帝喜欢自己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被臣子们逼得立储择人的。 朝中虽然有着不少的中立党,但像方休这样做个纯粹的皇帝党的没有一个。纯臣,说的简单,可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就算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们也要为自己的家族着想,有些明面上看起来是纯臣的人,背地里指不定早就和两王勾搭上了。 一开始,赵祯也还无所谓,可人就是怕对比的啊,有了方休这个旗帜鲜明的人在,其他那些所谓的忠臣赵祯是一个也看不上眼了。 说严重点,方休走的就不是纯臣的路了,而是孤臣。一个手握大军,年轻气盛的孤臣,若是赵祯还年轻是绝对不允许他存在的,可现在赵祯老了,说不定过几年皇位就要换人了。 而是兖王和邕王赵祯也知道他们的为人,若不在朝廷之上给他们立一个掣肘,大宋的江山指不定会被他们怎么祸害呢。 至于方休以后会不会独大,将这个赵家从这个位置上薅下来,赵祯也早有安排,方休现在无论立多大的功,都会被文臣堵住上升的路就是赵祯的一步计划。 他虽然仁慈,但也不至于次次被文臣阻挠自己提拔人都不发火,也没有对策,要真是如此,赵祯也别叫什么仁宗了,自己叫弱宗得了,一个皇帝想提拔人还提不上了,这当什么皇帝呢。 不仅是减缓了方休的升官之路,就连以后提拔的路线赵祯也安排好了,就是一个纯粹的武夫路线,朝纲之策绝不让方休触及。 这样一来,方休即便要造反也得等到自己达到一定的位置,可真等他升到那个位置时,年龄绝对不小了,到时候在造反绝对比不上当个王公舒服。 而且就是方休想要造反,身边一系也都是武将,自从赵匡胤陈桥之变后,武将想要成功造反的情况在大宋已经很难成功了,不光是朝廷上走不通,最关键的天下大义他们就站不住脚。 “兖王和邕王,这可是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他们怎么敢的啊。” 在听了方休的话后,朱瀚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一会,也是明白了方休暗指的人是谁。 “说着是两位亲王,但暗地里他们指不定就将自己当做太子了呢。” 方休如此大胆的发言吓了朱瀚一跳,好在周围的人都是方休的亲卫,这些事情不会流传出去,不然妄议储君可是大罪。 “邕王和兖王他们有这么大的本事?” “呵,你可别看他们如今虽然昏聩,但毕竟是从那么多的皇室子弟中杀出来的,要是没点本事真以为靠子嗣多就能得到这个位置? 行了,不管他们怎么闹,咱们只要记住咱们效忠的只能是皇帝,一切都会有人替我们解决的,别看他们虽然拦了我们这么久,可要是皇帝想来,他们根本拦不住,不然我们就不是这个时候回去的了,而是过来新年才可能回了。” 朱瀚在一旁听了方休的话,虽然不再和方休谈论两王的事情,但是眼中出现了一抹思虑的神采。 出军的速度很慢,回去的速度同样不快,倒不是朝廷的人还想引起什么注视,只不过是大军回城都必须要有的手续罢了,毕竟赵家就是这么起家的。 别看方休回京时人马众多,但很多兵马都早就安置在了城郊的大营中,能随着方休入城的也就一些上层的官员和举旗的士兵而已。 刚一入城,方休便看着大道两旁的百家夹道欢迎着,大宋和西夏打了这么久也就只有方休出征的这次赢的如此痛快,所以听闻方休他们回城百姓们自发的来到了道路上欢迎。 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有这么多人知道这些事,那就要问这座城的主人了。 在欢迎的人群中,方休看到了镇边伯的车驾,因为道路挤满了人的原因,车驾停在了一旁的小道上。伯爵府中能够乘坐这样车驾的人除了他就只有华兰了。 果不其然,在人群后的一处清空了人的酒楼大堂中,华兰被方休留在家中的护卫牢牢的保护着,为了能够看清方休,护卫们将门前清出了一片空旷的区域,因此方休一眼就看到了她。 如今的华兰已经身怀六甲,原本纤细的腰腹也因为怀中孩子变得臃肿了起来,虽然华兰的身后放着一张椅子,但是在她看到方休入城的那一刻还是站起了身。 因为华兰的出现,方休的眼中便没有了其他的人,哪怕是站在华兰身边搀扶着华兰的侍女也被方休给无视了。 奈何许,天下人何限,慊慊只为汝。 天下之人何其之多,而如今在我的眼中只有你一人。 第30章 赏赐 华兰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的丈夫,他是那样的英姿勃发,英年良才。虽然已经知道了方休安然无恙的回来,但是作为他的夫人,华兰还是想在入城的第一刻就看见他,哪怕是在这帷帽,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要看见他就好。 虽然华兰的面貌被帷帽所遮掩,但是她看着方休的炙热目光不会被外物所阻隔,华兰如此模样都想在第一时间确定他的情况,方休又怎么可能无视呢。 于是方休做出了一个震惊众人的举动,方休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亲卫,跃马而下,径直的走向了华兰,在众人的注视下,扶着华兰坐上了她身后的椅子。 紧接着方休解下了他身后的披风,将它盖在了华兰的身上。 “我说了,我会安全回来的。如今天气这么冷,你还怀着孩子不用特意出来的。” 虽然华兰头上带着帷帽,遮挡着面孔,但是方休知道此刻的她肯定是红霞满面了。 “官人。” 因为方休的举动,周遭的百姓纷纷将视线移了过来,虽然有护卫们遮挡着,但是华兰还是害羞的要紧,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蚊子一样。 如此大胆的举动,华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的,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自己已经开始犯傻了。 若是其他的官员看着自己的家眷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肯定不会像方休这样高兴,但方休可不同,他来自后世,尽管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久,懂得了跟着时代的洪流走,但是当他看见自己的妻子能够如此不顾世俗看法的出现在他眼前时,什么封建规矩他统统抛到了脑后。 也不知是害羞引起的燥热,还是方休温柔疼爱的目光,或是身上带着方休气息的披风,华兰此刻只感觉自己浑身热气腾腾的,冬日的寒气都不得侵扰她分毫。 “等人散去后,就早些回家,在家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去了。” “嗯。” 看着华兰这娇俏的模样,方休差点忍不住就想亲上去了,不过这里毕竟是封建时代,这样的举动只会给华兰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方休及时的忍住了。 在借助身形的遮挡将华兰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后,方休便出门追赶军队了,方休可以大胆的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不可以大胆到拒绝面圣,那这样不是大胆了,而是傻。 不过从今天开始,京都的人也知道方休的胆子有多大了,也知道方休对于夫人是有多么的宠爱了。不少的贵女们听闻了今日的事情后,也是浮想联翩,她们也希望有着这样一个尊贵,温柔,且深情的男子这样爱着自己啊。 方休的举动虽然有些不顾礼法,却非常的符合女子的幻想。本就羡慕华兰高嫁的闺阁女子们,对华兰的艳羡更加的浓郁了。 军队继续前进,方休潇洒上马,带领着队伍继续走向皇宫。 来到皇宫之中,人数顿时少了不少,进城的将士是一批等级,入皇宫的又是一批等级,而能够上殿面圣的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人了。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在后世的人看来这是一些谋逆的臣子标配,但只不过是因为那些谋逆的人太过出名而已,所以这份荣耀也就好谋逆挂上了勾。 实际上这也是许多臣子渴望的荣耀,放眼整个华夏历史,加上那些谋逆之人的,能够得此殊荣的也不过些许人等罢了。 所以方休他们如今入宫上殿已经更换了衣甲,原本的盔甲都换成了朝服。 “爱卿平身,我朝之所以能与西夏如此顺利的和谈,爱卿在边境功不可没啊。” “臣不敢居功,都是陛下的圣明。” 就算方休再不喜欢,但是该有的客套话都是难免的。 “明威将军神勇,为我朝在与西夏和谈时争取了不少的利益,众卿家认为该如此赏赐啊。” 看着方休谦和的态度,赵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向着底下的大臣询问道。说是询问其实早在方休回来前,赵祯便和几位重要的大臣商议好了赏赐。 “陛下,明威将军神勇,不仅在大辽边线上少有敌手,在西夏同样无人可挡,乃是当世少有的将才,我等应当大奖于明威将军。 然明威将军年纪尚小,心中意气未褪,礼制法度恐会被意气耽误,所以为了警醒将军,可将此处功勋暂且累积,以待日后封赏。” 看着眼前陌生的大臣跳出来,一开始说的话让方休多诧异,什么时候会有大臣给他说好话了,难道是他之前表现的还不够嚣张的嘛。 然而听到后半句后,方休明白了,感情这是在欲抑先抑扬啊。什么年纪还小的都是屁话,之前抨击他的时候不都说他年纪不小了,行事还乖张嘛。 还有那个什么耽误礼制法度的,感情他们在皇宫上朝都还派探子观察着他呢,刚发生的事,立马就拿来说了。 其实方休之前在城中和华兰的事情根本没这么严重,只不过他们背后的人想将事情闹大罢了,而且他们也没说不给方休封赏,只是说他年轻气盛的,那一时得到太多的荣誉了容易昏了头,所以为了方休着想,应该将功绩先积累以后再说。 至于是多久以后,这个可就难说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不定等着等着,皇帝换人了,这些功绩也没了。 身居一侧的邕王此时正低着头,嘴角勾起的弧度已经证明了,这名大臣是谁指派的。 刚刚还一脸欢喜的赵祯听着底下大臣的话脸色顿时一黑,他本来都已经和韩大相公商议好了,也是怕方休少年意气的,所以并不打算给方休多大的封赏,只不过这话必须由韩大相公来说才合适。 毕竟朝堂之上能够和赵祯叫板的人不多,韩大相公就是一个。可你这个大臣突然跳出来是怎么回事,你这么一说他怎么办,封赏吧又不符合他一开始的打算,不封赏吧,又会寒了方休的心,认为随便一名臣子都能约制住他。 “陛下,臣有疑议。” 好在这时韩大相公站了出来,算是替赵祯解了围。 “陛下,武将军功,向来是有罚有赏的,从未听闻过累积待后,此风不可长,否则这会寒了边疆将士的心。 臣以为,明威将军行事有功,就应当赏赐。” “那么韩相公以为该怎么赏呢。” 经过韩大相公这么一说,一切又回到了赵祯原本安排的轨迹上,现在的难题就是如何赏的让方休安心了。 “臣以为,明威将军劳苦功高,当晋爵一等,加封云麾,赏皇庄三座,十万白银,锦帛千匹。” “什么!” “万万不可!” “陛下,臣有异!” 韩大相公的话顿时将众人吓了一跳,包括方休在内,什么时候这个老顽固这么开明了,不仅提议给他升官还要加爵。 虽然说方休这一次在西夏边境立的功是不少,但绝对没有到这个地步,毕竟当初爬上伯爵这个位置,方休都用了六年的时间,现在只不过是去了小半年就想从伯爵升到侯爵,虽然说只有一级之差,可是这个难度不亚于从校尉晋升到伯爵呢。 所以韩大相公这么一说,整个朝堂都持有否定的意见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功绩不够,但是被这么多人否定着方休还是有些不爽的。 第31章 加官进爵 赵祯也被韩大相公这话给弄懵了,什么情况,突然跳出来一个搅局者也是就算了,为什么自己安排的演员也不按照剧本演了。 但当赵祯看着堂下众人的反应后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只能在心里暗骂老狐狸了。 若是按照赵祯原本的安排,韩大相公就是剧本中的反派,而赵祯则是替方休据理力争的正义人士,可是因为突然跳出来的搅局者,韩大相公直接将自己的定位扭转了一下,和赵祯站到了一起。 朝堂上能够顶撞赵祯的人是不多,但眼下反对的已经不是个人了,而是群体。 这样一来,即便赵祯想要按照韩大相公的话给方休封赏也是不可能的。原本是扣在韩大相公身上的锅,如今被他顺水推舟的让群臣背了,而他不仅没有招惹方休,反而还给方休传递了一个友好消息。 你看,我也想帮你,可是朝堂上的其他人不允许啊,不是我不给力,是你的敌人太多了啊。 韩大相公突然交好方休会不会被其他诸臣排挤,这就像方休之前说的,韩大相公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在这个位置上,他还在乎什么啊,诸臣排挤他,哼,他不排挤其他的大臣就算好的了。 韩大相公这个年纪也是该为家族考虑了,身为即便经常惹怒赵祯,却依旧被赵祯重用的人,他自然知道赵祯对方休的看重,所以为了家族在他之后不会溃散,韩大相公突然改变态度也不奇怪。 “陛下,臣认为韩相公所言不差。” 此处稍显沉寂的武将一系中,为数不多在京都有着实权的英国公站了出来。 英国公,也就是剧中赵宗全他小舅子来到京都后娶的媳妇,张桂芬他爹。赵宗全也是突然从天上接到了这块馅饼,所以在朝中并无势力,为了能够拉拢京都的大臣所以安排了他小舅子和英国公联姻。 双方的联姻也算是各有所得吧,赵宗全一系得到了京都中一定的兵权,而且有着英国公这个大佬带头,不少人的反对也就少了很多。 而英国公府和国舅的联姻,也保证了他们国公府在新皇之后的地位,而且嫁给国舅也不算是低嫁了,对他们的女儿也有保障。 只可惜英国公晚年识人不明,看清了赵宗全,却没有看清沈家,弄的自己的女儿差点命丧产房。 “陛下,惊世之人当有惊世之赏,当年汉武时期,冠军侯得汉武帝封赏不也震惊世人嘛,如今明威将军之才不亚于昔日的冠军侯,臣以为韩相公所言有理。” 因为方休的年纪和冠军侯年纪相仿,且二人行军打仗时的模样也是极其的相似,所以大宋境内已经有不少的人将方休看作了未来的冠军侯。 甚至在民间都开始流传出方休就是冠军侯转世的谣言,认为方休未来肯定能够驱除鞑虏,收复燕云十六州。 至于英国公为什么会站出来替方休说话也好理解,毕竟方休是他们武将一系的,他们这些处于中立党的人怎么可能不帮方休呢。 “英国公此言差矣,先人行事只有先人之规矩,如今那是我大宋时期怎可沿用汉朝之制。且不说先人之制是否有错,那汉朝的冠军侯也是功冠全军,屡次击败外寇。而今明威将军不过是戍守边疆而已,岂可同日而论。” 眼看事情的发展逐渐偏离了自己的预期,邕王赶紧从一旁站了出来,拉住着即将脱缰的马。他原本是来给方休添堵的,可不是让方休高升的。 “陛下,臣以为邕王言之有理,陛下还请三思。” 兖王虽然不喜欢邕王,但在针对方休的路上他还是站在了邕王的边上的,无关方休对他的态度,他只不过是不想方休拥有那么多的权利,否则以后他要用方休时该如何赏赐呢。 看着兖王也站了出来,他手下笼络的人也纷纷走了出来,满朝文武差不多有八成以上的官员反对着。 看着群臣中有这么多持反对意见的,赵祯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因为他们排挤着他的心腹爱将,只是因为兖王和邕王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朝堂上竟然有这么多人跟着他们站边了,这对皇权来说无疑不是一种挑衅。 当然,赵祯也知道并不是站出来的所有官员都进行了站边,八成的人里面可能也只有六成的人选择了位置,剩下的两成都是文官,不想让武将一系扩大罢了。 “哦,那照你们这么说,此次就不给镇边伯封赏了嘛。” 赵祯说的不是方休在军中的称号了,而是方休的勋爵之位,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警告那些随大流的人,方休不仅是手握大权的将军,更是当朝的勋爵,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一叶障目了。 果然赵祯这么一说,不少的文官也是悄悄的缩了回去。 而邕王和兖王一系的人依旧直挺挺的站在朝堂的中央。 “陛下,臣等并非如此,该赏的还是要赏,只不过应按礼制来赏。” 兖王不像邕王一样,得不到就彻底毁掉,他知道方休的本事,为了以后能够好好的利用方休,他自然不会像邕王一样说什么累积功勋,以后在封赏。 “那你说怎么办。” “回禀陛下,赏皇庄三座,十万白银,锦帛千匹足以,且可提升明威将军麾下士兵,毕竟西夏之行,众将士也是劳苦功高,如今承明威将军之情升官,于情于理对明威将军和其麾下将士都好。” 若是方休说出来那那些升上来将士到是承了情,可如今说话的是兖王,虽然升的是方休的麾下,但承的情是谁的就不一定了。 “陛下,兖王言之有理。” “陛下,臣同意。” 赵祯将目光放到了韩相公身上,可这个老狐狸早在说完话后就缩了回去,闭目养神了起来。 赵祯如今也有些犹豫,兖王说的封赏就是当初他和韩相公商议出来的,可是后面的加赏其他士兵就有些超乎赵祯的估计了。 “兖王可是有什么人选了。” 赵祯说这句话时,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如果兖王真的说了出人选,这就代表兖王的手伸的太长了,竟然连方休的军中都开始涉及了。 “陛下,明威将军身边的副将,朱瀚就是不错的人选,此人跟随明威将军出生入死多次,且战绩也极其的显赫,此次西夏之行,此人也是劳苦功高。” “是嘛,看来兖王的消息很灵通啊。” 一脸欣喜的兖王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刚刚阻挠了邕王行动的他可是异常的高兴,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赵祯的异样,等到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陛下,兖王如此关心边疆之事可见其心之诚,愿为我大宋保卫边疆啊。” 刚棋差一步的邕王在对兖王落井下石这一块可谓是异常的灵敏,在察觉到了兖王言语有失后,立马朝着赵祯拱起火来。 “陛下,臣之心都是为了大宋江山啊。” “够了!就如兖王所说,赏明威将军皇庄三座,十万白银,锦帛千匹。另外擢升朱瀚至翊麾副尉,赐给兖王当护卫吧。” 赵祯大手一挥,不想在理会二王的争吵了,不过对于今日朝堂的决议还是拍板了,不然下次讨论给方休的封赏就不止这些了。 而朱瀚也被赵祯从方休的身边丢了出去,一个不是和方休同路的人,就不要指望沾方休以后的光了。 方休出征回来,看起来得了不少的封赏,可加的官晋的爵都是手下人的事,和他这个主将关系不大,但你要说这样也太压制方休了倒也没有,要知道赏方休的可是有皇庄三座,就连传承已久的正统侯爵府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多的皇庄。 名义上方休没有得到什么,但是在切实的利益上,方休得到的东西丝毫不比一些侯爵差。 第32章 外面纷纷扰扰,而我有你就好。 大殿外,被兖王偷偷安排入了宫的朱瀚在殿外等待传唤,可惜进殿没有等到,等来的反而是散朝的消息。 看着大殿内一个个的官员往外走,朱瀚还想拦住几人询问一些情况的,但是他们在看到朱瀚身上穿着的便服后无一不转头离开。 一身便服可见在殿上没有什么官职,也没有着学子装,可见也不是一个读书人,排除了这两项,朱瀚是谁也无所谓了。 正当朱瀚还打算找人询问时,便看见方休从大殿内走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兖王紧随其后,于是朱瀚立马止住了步子,向着人群中走去。 只不过他反应的还是太慢了,被兖王看见了。 “朱瀚,你过来。” 兖王快步上前,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朱瀚,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兖王停下脚步站着的位置巧合挡住了方休。 等到朱瀚走到兖王面前时,方休也被兖王拦住了。 “朱瀚,答应你的事情,孤已经替你办好了,还有从今以后,你便跟在孤身边了。你放心,只要你站在孤的这一边,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下官多谢兖王殿下。” 朱瀚察觉到了兖王身后的方休,脸色也是有些尴尬,只不过他已经选择了转投兖王,如果此时还要太过顾及方休的话,容易给兖王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谢。 “呦,镇边伯啊,不小心挡住了你的前路了。” 此时的兖王表现的像是在发觉身后的方休一样,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 “无妨,路很宽,我有的是地方可以走。” 方休没有过多的理会兖王的话,他知道兖王刚刚明面上是在对朱瀚许诺着什么,但是实际上是在向方休承诺着。 不过对于兖王的这些伎俩,方休毫不在意,正如之前所说的,他现在能有如此大的权利正是因为他坚定的选择做孤臣,但凡他心中对两王有意向了,第二天他就得被各种理由剥夺了权利。 来到朱瀚身边时,方休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你的选择?” “将军,良禽择木而栖,这么多年了,兄弟们出生入死的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登上朝堂嘛。还请将军见谅。” “你不用叫我将军了,你已经不再是我的亲卫了,陛下已经下旨将你调往了兖王身边,以后自己看着办吧。” “是,多谢镇边伯提醒。” 朱瀚改口也改的挺快的,方休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朱瀚的肩膀,似乎切断了他们这六年来出生入死的情义。 越过朱瀚的身子,还未走远,一名太监便来到了方休的身边,带他去了其他的地方。 文德殿内,赵祯看着低头不语的方休,还以为他在为今日的封赏有疑议呢。可实际上方休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老婆啊。 “镇边伯可是对朕今日的封赏有怨啊。” “臣不敢。” “好了,不用如此拘谨,出去小半年的,我可不信你这皮猴就真能变了性子。” “嘿嘿,陛下英明,臣刚刚那个样子着实难受,还是这样舒服多了。” 听着赵祯的话,方休也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原本微微佝偻以示尊敬的身子重新挺直了,还故意搞怪的转了转筋骨。 看着方休这个模样,赵祯也放心了不少,他就怕因为今天的事情,方休会和他离心,所以才会特意在下朝之后将他召集过来私聊。 看着方休这副调皮的模样,赵祯的心也欣慰了不少,针对方休的计策也少了许多。 兖王和邕王当初想着只要赵祯和方休分别久了,日后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亲密,可从小家人陪伴在侧的他们那里知道,有时候游子离家久了,家中的长辈不仅不会疏远,反而会更加的想念。 “朕就知道,你这个皮猴怎么可能懂得收敛性子,这是你爱吃的绿豆糕,是皇后特意命人准备的。” “嘿嘿,多谢陛下,臣刚刚一进来就看到了,还想问您讨要几块的呢。” 绿豆糕方休并不是很喜欢吃,尤其是吃惯了后世的美食后,这个时代的食物根本勾不起方休的喜爱,只不过为了更加符合扮演的角色,方休这才选了一样相对较好吃的糕点。 “今日朕没有同意你加官进爵的,你对朕就没有意见。” 得到允许后的方休,大胆的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下,整个文德殿除了皇帝的龙椅和一旁的榻也没有其他的椅子了,方休也没大胆到去坐龙椅,而榻的位置又离的太远了,所以自然的就坐在了桌前的阶梯上。 方休背对着赵祯,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陛下自有陛下的安排,陛下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且我也知道,我这一趟做的事情还不足以让我加官进爵的,就算这些大臣不阻拦,我也不答应。 陛下,我现在还在怀疑是不是韩相公这个老小子故意陷害我的,平日里看我里外都不顺眼的,今天竟然给我请这么大的功。” 赵祯看着方休这个动作,意识不由的飘远了,当初他的皇儿也喜欢待在他的身边,有时候吃到什么好吃的了也会像这样端到他的身边,坐在台阶上一边吃着一边叫着父皇。 “像,真的太像了,你真的不是我的皇儿嘛。” 赵祯神游天外回来,看着方休的模样喃喃自语道。他自然知道方休不可能是他的孩子,毕竟他孩子死前他一直陪在身边,而且定远伯府也不敢弄出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陛下,你说什么?” 方休听着身后的声音刚准备抬头看向赵祯,结果先被赵祯拍了下脑袋。 “朕说你胆大包天呢,当朝相公岂是你能随便非议的。” “我这不也就在陛下面前说说嘛。” 方休缩了缩脑袋,讨巧的向着赵祯说道。 赵祯看着方休这副模样,越看越是思念起了自己那几个早夭的孩子。 “唉~,朕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还太年轻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知道嘛。” “是,陛下。” “行了行了,朕也不多留你了,你的夫人如今已经身怀六甲,想来你要归心似箭了,走吧。” “多谢陛下,臣告退了!” 最后这句话算是说到了方休的心坎上了,方休脸上的喜悦也不像伪装的那般了。 走出宫殿的方休可谓是健步如飞,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其实一直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局外人,就像是真人参与了一部戏剧一样,有点不过是代入感,而不是真正的将自己当做了这个时代的人。 直到和华兰结婚的那一刻,方休感觉自己像是完全走进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他不再是一个观看者,而是一个切实的参与者。 原本只不过是一个选择题答案的华兰也在不知不觉间住进了他的心中,或许是她的温柔,或许是她的独特,让方休对这个世界开始有了留恋。 尤其是在得知华兰怀孕后,方休感觉自己这个浮萍在这个世界有了根,他的意志,他的血脉在这个世界开始有了传承。 他爱上了华兰,在不知不觉间,他爱上了这个世界,因为在这里有华兰的存在。 出宫以后,方休驾马飞奔着,脸上洋溢着的喜悦根本无法隐藏。回到伯爵府,方休翻身下马,还不等门后的下人行礼,方休马鞭随手一扔,便开心的向着华兰的位置跑去。 方休还未入门,便看见了准备出门迎接他的华兰。 外面的世界纷纷扰扰,可我有你就好。 第33章 宠妻之名 朱瀚的叛变在权贵中引起了些许的风波,原本他们以为的龟壳也并不是这么密不透风啊,尤其是邕王,在看见兖王都能拉拢到方休身边的亲卫后,也是立马安排了人手对着方休的亲卫下手。 可惜方休的亲卫中并非人人都像朱瀚这般的,六年的生死相依早就让他们情同手足了,虽然因为这个时代的影响,让他们不敢妄想方休和他们称兄道弟,但是他们也只认方休这一个将军。 对于朱瀚,他们除了愤怒外更多的是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朱瀚会为了一个上殿的机会抛弃他们,背叛方休,难道是聪明人都这么利欲熏心吗,方休都还没站队,他就巴巴的往上凑着。 不过这场风波闹的再大,方休都没空去理会,因为他现在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自方休回京之日开始,京都中就开始流传起方休的另一则传言,不是少年将军,勇武无敌,而是宠妻。 方休的宠妻不只在平时的一举一动之间,而是明目张胆的告诉着京都所有的人,他方休就是如此的宠爱妻子。 方休回京后的第一次早朝在下朝之后就特意去赵祯面前请了旨意,安排了太医每日去府上巡诊。太医说到底就是皇帝的私人医生,平时若是遇到了五品官员或者伯爵以上的勋爵请求皇帝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们出诊。 可方休这既不是生产之日,也无冲撞异常的情况去请当然是不可能的,可谁叫方休是赵祯的宠臣呢,直接请了一道旨意下来,这下这些太医就是一天都待着伯爵府都名正言顺了。 如果说这只是方休担心华兰肚子里的孩子的话,那么方休亲自给华兰下厨,准备膳食可就让外边的女子艳羡不已了。 在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一般,男子虽然也懂得一些做菜,但一般都是在野外风餐露宿时给自己准备的,像方休这样在家特意给华兰准备几乎没有。 方休也知道这个时代的风气,所以平时照顾华兰的时候也没有强行改变华兰的认知,对于外人的流言蜚语方休也是十分注意的,可对于自己的行为,方休就不会理会这么多了。 他的灵魂说到底也是现代人,亲自给老婆做饭这件事他可不和这些人一样有什么不满的情绪,相反他还高兴的很。 不仅如此京都的人还能定时定点的看见镇边伯爵府的马车经常在城中闲逛,不时的还会看见镇边伯亲自从马车上下来购置一些街边的小玩意。 一开始这些大家都以为这只是流言,毕竟少年英才的身边从来都不缺红袖添香,更何况方休还是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人看到方休如同传言中的那样,不由的想到了多年前关于他的和他当今夫人的传言,似乎在方休身上的传言都会变成事实啊。 人们开始从开始的不信谣不传谣变成了半信半疑,最后一锤定音的还是方休,在面对顾廷烨和其他几个交好的勋贵子弟邀请时,方休直接表示要在家陪老婆,不去了。 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勋贵子弟也要经常交际的,而方休却愿意为了妻子放弃了与勋贵加深来往,随着这段故事的传出,京都众人算是明白了方休对华兰的宠爱有多深了,当然也有些人暗地里嘲讽着方休没有脑子。 华兰也曾因为这件事劝说过方休,不过用方休的话来说就是,我便是最大的勋贵,莫说是现在不和他们来往,就算以后都不和他们来往,只要他一开宴席,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勋贵也会上赶着来。 方休这话也不假,就像剧中,长枫这个勋贵子弟结交着,那个重臣子孙畅谈着,可盛纮一被拘禁于宫中长枫的那些狐朋狗友就都没了信。 说到底他们就算在尊贵也贵不过皇帝,如今只要皇帝宠信着方休,方休即便不是王公爵位,那些王公也得和方休好好说话。 如剧中的平宁郡主,那样的嚣张,自视甚高的女子,也会为了交好方休打着齐衡在盛家授学的名分给华兰送送礼。 正在方休安闲的在家陪着华兰的时候,府邸的下人突然传报说有人上门求见,而方休早有嘱咐,若是寻常的勋贵就随便打发了,而这次仆人来报,看来求见的人身份不低。 方休猜到不错,这次上门拜见的人身份着实不低,拿的是王府的令牌,不过不是兖王和邕王,而是赵简。 赵简见到方休后开门见山的问道: “元仲辛人呢,为什么我给他的信至今没有消息,你把他怎么了。” 元仲辛闯帐之事他自然不会和赵简说,不过就算他不说,身为好兄弟的薛映和韦衙内自然也是猜到了的,所以在赵简传给元仲辛几次书信都不见回应后,赵简立马给他俩传了消息,而他们俩自然也和赵简说了一切。 看着眼前如此大胆的赵简,方休一时间有些出神了,倒不是说他看上了赵简,而是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有些矛盾的地方,像华兰他们要顾及家族的名声,受封建的约束,不可以抛头露面。 而赵简却可以如此大胆的突然上府拜访,而且还经常一身劲装在市井上游走。虽然说他们是两部剧的人物,可是他们现在所处的是同一个时代啊。 其实赵简的出现只是这个时代个体的差异罢了,从小身为王府中唯一的子嗣,又因为是女子承袭不了爵位,只能招赘。所以赵王爷对赵简的宠爱也不是一般。 况且身为王公,普通的百姓得罪不起,而朝中的臣子们也没必要因此得罪一位王爷,虽然这个王爷不受重视,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容不得欺辱。 上头的人不想惹,下面的人自然也就懒得管了。 哪像盛家这样的在朝中做官的臣子,不论有没有恩怨,只要掌握住对方的一个把柄就巴不得把人给弄下去,只有这样位置空了才可以安排自己的人手上去。 “他既然是斥候,自然不可能定时定点的给你回消息。” 回过神来的方休轻抿了一口茶水,淡然的和赵简说道。 “我知道元仲辛可能得罪了你,所以我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只要我有点你要什么尽管说。” 赵简虽然生气,却也无计可施,就像她不会被世人嘲讽抛头露面一样,她除了郡主这个身份什么权力都没有,而如今在这个皇帝已老,新皇未定的关键时期,一个不受重视的郡主身份根本没有什么用。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元仲辛虽然和我理念不合,但我还不至于用什么下作的手段。你如果不放心自然可以去边境找他,只不过在你离开的第一条,关于赵王爷不孝女的消息就可能传遍整个京都了。” “你!” 面对方休的话,赵简真想给方休邦邦两拳,刚刚还说不会用什么下作的手段,结果转眼又说京都的流言,这难道不算下作的手段嘛。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方休如此阻止自己去找元仲辛,这就代表元仲辛并没有什么事,只不过可能在执行方休的特殊命令,所以不能与外界交流罢了。 “我喜欢元仲辛,他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所以我已经认定了他是我未来的夫君,也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他对我的重要。” “自然。” 赵简这话当然不是说她和元仲辛的爱情故事,她是在威胁方休,她赵简现在除了元仲辛这个未来的丈夫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如果方休让元仲辛发生了什么意外,她赵简就算舍去这郡主的身份也要在方休身上抓出两道口中来。 “打扰了,后会有期。” 赵简在确定了元仲辛没有出事后也就离开了,他怕再不走,自己会真的忍不住往方休脸上砸几拳下去。 第34章 盛府有请 在赵简离开后方休也是马上回到了华兰的身边,现在的方休就像一个粘粘宝一样,一刻都舍不得离开华兰的身边。 来到这个世界后方休就一直在为了活着,为了未来子孙不再经受那般屈辱的历史而努力着,如今前期的安排都已经妥当了,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要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官人,刚刚宫中的教养嬷嬷来了,说是有事情需要我们去盛府一趟。” “教养嬷嬷?” 方休短暂的回忆后这才想起来,当初华兰似乎把盛老太太的活给干了,不过这个时候教养嬷嬷请他们去盛府做什么?展示她的培训成果? 不过既然华兰想去,那就去吧,拥有后世知识的方休知道,孕妇怀孕的时候适当的外出走走,见见外面的风景有益于自己和孩子的身体健康,所以方休才会每天定时定点的带华兰出去转转。 伯爵府虽然大,但是华兰早在怀孕的一开始就转遍了,府中哪棵树长了几片叶子华兰都能记清楚了。 而且自从方休回来后,王大娘子也很少登门了,如今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华兰回去见见王大娘子和盛老太太。 “既然如此,那就安排人备车,我们去一趟吧。” 自从上次回门之后,方休就一直没有再去过盛府了,这次也顺便去看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什么好戏看。 伯爵府的马车方休也经过改良,这个时代没有弹簧减震,所以方休特意给车轱辘上多包了几层皮具用来减震,而且在车内,方休还铺满了柔软的垫子,不要说坐的地方了就连车内踩着的地方都异常的软乎,生怕磕到了华兰。 看着方休一回来就将出行的马车大改特改的,华兰虽然嘴上说着方休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心里还是异常的甜蜜的。 当二人赶到盛家时宫中的教养嬷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当看到方休夫妇二人赶来时只是附耳在华兰的身边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看着教养嬷嬷和华兰奇怪的举动,方休并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华兰是不会害他的。 “官人,今日可否晚些回府。” 华兰的面色有些不好,但依旧强颜欢笑的对着方休请求道。 “无妨,夫人若是想今夜也可以留宿在盛家。” 虽然不知道华兰听到了什么话,让她的脸色如此难堪,但是作为她的丈夫,方休自然是站在华兰的身后做他最坚实的壁垒。 随后华兰便带着方休去见了王大娘子和盛老太太,虽然说前些日子几人也经常见面,但是这是自回门后华兰第一次带着丈夫回家,王大娘子和盛老太太自然欢喜。 “华儿啊,你这还大着肚子呢,有什么招呼下人通报一声,我过去就行了。” 王大娘子即是欣慰又有些担心着华兰的身体,嘴巴上说着这样不好,但看见华兰后勾起的嘴角就没有停下来过,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为娘的都会这么‘口是心非’吧。 “行了,华儿身子还不是很利落呢,大老远的跑过来你先让她歇会。” 盛老太太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打断了王大娘子喋喋不休的话语。接着又转头对方休说道: “你岳父如今还在宫中,你若是觉得烦闷了可去园中逛逛,你们来到突然,柏哥儿他们如今还在上学呢。” “无妨,我在这陪着夫人便是了。” 即便是在岳母和老太太面前,方休也毫不掩饰自己对华兰的爱意,这让王大娘子和老太太也是倍感欣慰,婚前的海誓山盟她们见多了,婚后这么久还能蜜里调油的可是少见。 尤其是外界最近关于方休宠妻的传言,华兰如今大着大肚子可面色却是白里透红的好气色,是传言还是事实她们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也让她们越看方休越是顺眼。 倒是华兰因为方休如此直白的在自己母亲和祖母面前表达着对自己的爱意,她反倒害羞的低下了头。 好在华兰如今有孕,没聊几句便觉得困倦了,于是王大娘子便带着华兰回到了她当初在盛府的院子,看着里面和出嫁前一样的布置,而且还时刻清洁的模样。 要不是知道自己此时大哭的话对腹中的胎儿也是一种负担,此刻华兰已经抱着王大娘子嚎啕大哭了。 在平复好情绪后,方休扶着华兰上床休息了,孕妇本就容易疲劳,更何况华兰今天走来走去的在加上情绪的波动就更加困倦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而方休也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上,要是在自己的府上这个时候方休一般都在院中练武,这个世界虽然有着武功和内力的修炼这种概念,但并不像传统武侠一般,可以飞身数十丈,内力脱体迸发而出,横扫千军。 这个世界的内力更像是一种强身健体的突破,就像上学一样,高中毕业考试,分数够了就能上大学,分数不够要么接着练,要么去干其他的。 练武的功法也有,但并不像那些武侠世界的一样,练了之后能有什么非凡的突破,顶多就像是你上完了正常的课程之后,在请家教来教导一样。 当初有着混沌珠的滋养,方休很快就突破了身体的界限,感应到了内力的气息,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万中无一的天才,开始搜罗一些武功秘籍,结果东西是给他找到了一些,虽然不是很高深的武功。 但是方休发现修炼这些武功还不如身体将内力挥霍殆尽后,混沌珠重新滋养他的身体来的快。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方休没有正统的修炼过,却能和元昊打的不相上下的缘故。 别人练武需要按照功法一招一式的来练,而方休只需要尽情的挥霍就可以了。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伯爵府,闹出的动静太大也不好。所以方休并没有去练武,而是在府邸闲逛了起来,除了那些避讳的院子,方休都闲逛了一圈。 直到最后走到了长柏他们上学的园中,恰逢他们下学。 “大姐夫?” “大姐夫!” “进之大哥!” “镇边伯。” 两声大姐夫自然是长柏和长枫叫的,不同于长枫的兴奋,长柏则是疑惑方休为什么会突然来访,至于剩下的两声,恭恭敬敬的自然是齐衡了,那么剩下的那个就只剩下顾廷烨了。 “进之大哥你总算舍得出府了,平日里不是都在府上陪着嫂嫂的嘛。” “大姐夫。” “嗯,回京多日在府中待着也是乏闷,索性今日突发奇想带着华儿回趟盛家。” 虽然不知道教养嬷嬷和华兰说了什么,但是看他们那个样子也知道是不便外传的,所以方休便说是自己主动带着华兰回来的。 “哈哈,我还以为进之大哥你不会闷呢,那正好今日广云台有出新戏,我带你去看看解解闷。” “仲怀!” 长柏有些生气的看着顾廷烨,怎么说方休都是自己姐姐的夫君,结果顾廷烨当着他的面要带方休去烟柳之地,这怎么合适。 “不了,我可不是你这个浪里小白龙,我有一人已经满足了。” 方休摆了摆手直接拒绝了顾廷烨的邀请,倒是旁边的长枫来了兴趣。 “顾二哥哥,大姐夫不去,你带我看看如何。” 说到这些地方长枫可就来精神了,可惜他大哥就在他的身边,所以这话刚刚出口,他的脑袋便被长柏敲了一下。 “今日夫子教的都记清楚了嘛,道都懂了嘛,明日的课业温习了嘛。” 在长柏的夺命三连击下,长枫缩了缩脑袋不再说着要去了。 顾廷烨看着这副模样哈哈大笑了几声和方休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齐衡也紧随其后。 第35章 方休的警告 朝中的盛纮也是突然得知了方休的到访,所以在忙完了朝事之后赶忙往家里赶着。他一个区区的工部郎中可不像方休这么清闲,每日点卯的时候报个到就可以了,关系好的有人巴结的,甚至都不用亲自去报到。 “哎呀,贤婿怎么来的如此匆忙,这让我们都没有准备的。” “岳父大人客气了,倒是小婿回京多了都不曾拜访,还请岳父勿怪。” 方休不是什么狂妄之辈,看到心中不爽的人就直接放言讽刺,这样的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脑子有病。 所以即便方休不是很喜欢盛纮这个渣爹,但看着华兰和盛家其他人的面子上他还是会和盛纮客套两句的。 “哈哈,贤婿太过客气了。” 盛纮自然是不知道方休内心的想法的,他现在的感受就是爽,极其的爽,当朝的伯爵,皇帝的宠臣,在面对他时也留了着一份恭敬。 这就像你原本要仰望的人此刻却对你恭敬的行礼,这谁见了心里头不爽快。 当然,盛纮也不是一个傻子,他自然知道方休这个模样只是因为他是华兰的父亲,所以也没有故意拿乔装大。 “墨儿,如儿她们呢?这个时辰了她们还没下课吗?” 盛纮环顾了四周发现在场的家人中少了那几个兰,平常这个时候她们应该都下课了啊,而且今天方休来了,宫中的教养嬷嬷应该不会多留她们了才对。 刚刚还是笑容满面的王大娘子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浮现了几分尴尬,因为原本好好跟着教养嬷嬷学习规矩的那几个兰又闹矛盾了,而且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要不是教养嬷嬷回来的及时说不定脸上都添彩了。 也正是因为这般严重的情况,所以教养嬷嬷才会联系华兰,请她过来。 华兰也是从这个家中出去的,剩下几个兰这样的做派要是传出去了,不管华兰平时表现的有多好都会被人诟病。 而且教养嬷嬷来盛家教导几个兰规矩也是华兰请她的,所以这些对华兰可能有影响的事情还必须请华兰出面见证一番,免得日后传了出什么苛待几个兰的话,到时候引得华兰心里头不痛快。 教养嬷嬷虽然没有经过王大娘子的同意就请了华兰过来,有些冒犯了王大娘子,但对比起惹得华兰不快来说,王大娘子的意见并不重要。 王大娘子是个直肠子,所以有什么事脸上根本藏不住,盛纮一看王大娘子的面色不对劲就知道肯定是他那几个闺女惹事了,而且惹得事情还不小,都惊动了伯爵府。 “她们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看我不打死她们!” 有着方休在,盛纮也不好为几人开脱,当即摆出了严父的姿态,要给几个兰好好的惩罚一番。 “没有,没有。官人你先冷静冷静,没什么大事的。” 看着盛纮这副模样,王大娘子也是慌了赶忙拉住了盛纮说道,想着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她的如儿再受罚。 其实几个兰之间的矛盾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往小了说只不过是姐妹之间的不合,传出去也就是盛府管教不严。可往大了说的话那盛府可是有个伯爵夫人的女儿啊,待字闺中的女儿们尚且如此,那个出嫁的伯爵夫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方休在下午得知了让华兰大费周章的跑一趟竟然是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好一阵的疑惑。在他的记忆中,如兰和墨兰之间的矛盾不是很快就出来了嘛,为什么这里足足过了七个月才出现。 方休没想到的是,电视剧中的时间是转瞬即逝的,并没有具体标明是哪一天,所以才会导致方休以为时间线很近。 而且这一次是华兰请的皇后身边的教养嬷嬷,并不是靠老太太的人情,两者虽然都是宫中的人,但是连接的人可不同,带来的影响自然不同。 老太太的密友自然会顾及老太太的情况,而墨兰也会一种就算做错了最后还是会有老太太出面和谈的心理,所以安静了没几天后就冒出了无所顾忌的心理。 可这一次教养的嬷嬷是华兰请来的人,还是皇后身边的人,皇后可谓是这个世间上最尊贵的女人了,墨兰就算在痴心妄想也不敢去暴露她的小伎俩。 可人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忍了几个月的墨兰终于在一次教养嬷嬷不在时展露了她的性子,如兰又是一个随大娘子的直肠子,对于墨兰的讽刺她又如何忍受的了,当即就爆发了起来。 而这位教养嬷嬷也不似剧中的那位孔嬷嬷一样,故意等着她们爆发的,她不是看不出墨兰隐藏的性子,就是因为见多了,而且她以后也和盛家没关系才会置之不理的。 可没想到,墨兰虽然会忍但又不像宫中那些高端玩家那么能隐忍,就在这位嬷嬷以为再过几个月一些基本的东西都交给她们后就可以回去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主君,大娘子,李嬷嬷有请。” 就在王大娘子还在给盛纮顺气时,一旁李嬷嬷的丫鬟来报。 听到丫鬟的传话,盛纮先是尴尬的朝着方休一笑,这等家丑还惊扰了方休,这对盛纮这个极其要面子的人来说非常尴尬。 “李嬷嬷还说了请伯爵夫人一同去。” 人都叫来了,可不得一块去嘛。盛纮此刻对李嬷嬷的举动充满了不满,这样的事情联系华兰也就算了何必在叫上方休呢。 这一点盛纮倒是错怪李嬷嬷了,李嬷嬷也没想到方休和华兰会如此的如胶似漆,她原本也是偷偷的联系着华兰,以为就算华兰和方休说了,方休顶多也就让华兰多带些人手过来,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护送的华兰过来。 只能说李嬷嬷见多了深宫中的薄情寡性,所以小看了方休对华兰的宠爱。 不过人既然来了,李嬷嬷也不好再劝回去,好在他们现在也算是一家人,关起门来还是能自己商量的。 “嬷嬷。” 在驱赶了门口围了一圈的下人后,盛纮带头走进了屋中。 “盛大人,大娘子,镇边伯,夫人。今日叨扰大家了,原本这件事无须惊动许多人,但夫人托了我,我也不敢推诿延误。” 李嬷嬷对着几人行礼道,至于盛纮身后的林噙霜和卫小娘,她根本没有理会,两个妾室而已,要不是有姑娘养在她的门下,今日她都没有资格过来。 方休在一旁扶着华兰,嘴角勾勒出一个轻微不易被人察觉的弧度,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最近刚好无聊了正好可以看一出好戏。 “嬷嬷有话请说。” 入座之后,盛纮先是看了眼身旁的夫人和妾室,最后还是他挤出了一抹笑容对李嬷嬷说道。 “想必在来到路上,已经有嘴快的把今天下午的打斗之事告知了诸位。” 因为李嬷嬷是真的有事离开了,所以等她回来的时候,如兰和墨兰的争吵已然演变成了打斗。此刻几人脸上还有着几分残留的痕迹呢。 倒是明兰最是无辜,莫名的被牵扯了进来,还挨了一顿打,虽然只是在阻拦两个兰打斗时被推搡的,脸上也比其他两人好,但也身上挨的打可不少。 “姑娘们都大了,有些事还要辩上一辩。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姑娘们身为姊妹却如此大打出手,若不及时纠正过来,以后终将是会酿成大错。” 闻言,盛纮收起了笑脸,一脸严肃的看着战战兢兢像三只小鹌鹑一样的三人。 “几个孽障做出如此丢脸之事都跪下!” 三人在方休等人来前可不像剧中一样在抄书,而是跪在地上,好不容易等盛纮来了,才站起来没一会,又被盛纮呵斥的跪了下去。 地上蒲团的印子还没消退呢,三人又重新的跪了下去。 盛纮也是气急了,刚刚竟然没有看见几个姑娘脚下的蒲团,他还想在如此一来,李嬷嬷看着几个姑娘身体的份上早早的结束,没想到李嬷嬷早有准备。 在呵斥了三人之后,盛纮瞥了瞥李嬷嬷的脸上,见她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要说的,盛纮当即明白看来这点处罚还不足以让李嬷嬷罢休。 “你们这几个呀,不知礼数,胡作非为,与那些粗俗的村姑何异!还有什么脸面做我盛家的后人,还要你们都是姑娘家,若不然日后都要争家夺产,岂不即可就是兄弟阋墙之祸。” 这话说的林噙霜的神色也有些不妙了,眼咕噜一直转个不停。 盛纮在说完之后,又瞧了李嬷嬷一眼,发现她依旧气定神闲的,没有丝毫打算开口的模样。 盛纮尴尬的抿了抿嘴继续说道: “不动家法,不足以惩戒。” 听到盛纮都拿出了家法,李嬷嬷也总算是开口了。 “大人不必如此动气,惩戒是必须的,但也要姑娘们明白自己到底是错在哪儿了。我身为几个姐儿的教养嬷嬷,托大些说也算是半个师父了,就让我先问问她们如何?” 听到李嬷嬷开口,盛纮总算松了口气。立马转变了语气,笑容满面的对李嬷嬷说道: “嬷嬷您的涵养学问都是一流的,更是当今皇后娘娘亲自派给我们家华儿的人,嬷嬷但问无妨。” 李嬷嬷微微一笑,没有理会盛纮的示好,而是转过了身对着三只小鹌鹑问道: “你们几个可知错了。” “知错了。” 声音此起彼伏的,李嬷嬷一听便知道有人心中还是有不服。 “都说知错了,我瞧未必。这世上的事大都逃不过一个理字,我这个人呢素来不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没的也得把话传误了,今儿当着几个姐儿的面在你们的父母,姐姐面前一次把话说清楚了。” 对于李嬷嬷而言,这几个姐儿的父母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姐姐面前,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嫡亲妹妹的,伯爵府与盛家有一段距离,要是有什么传误了的话,她想解释都解释不了。 “那我们先从因头说清。四姑娘,你把头抬起来,我问你,五姑娘说你处处抢了妹妹们的风头,霸占了我的上课时间你可认?” 墨兰在底下轻轻的抬起了头,扭捏着身子,委屈的发声说道: “都是墨儿的错,墨儿原想着李嬷嬷是大姐姐安排过来的,便想着多学些东西学好东西,以免落了大姐姐的面。以后也好给爹爹争光,给家里争脸。没想到……没想到竟惹的各位妹妹们不快,都是我的错。” 墨兰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脸上的小珍珠也开始滴落了,这副模样看的盛纮心疼不已。 正当盛纮犹豫是否要安慰墨兰时,一旁的李嬷嬷开口道: “四姑娘,你为人聪明伶俐,事事出色。不过今日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莫要仗着几分聪明把别人当成傻子了,须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嬷嬷在宫中见惯了那些嫔妃的伎俩,墨兰这几分勾栏之色她看的是明明白白的,被李嬷嬷这么一说,墨兰也停止了抽泣,心虚的低下了头。 “你有两错,一是言错,你与妹妹们拌嘴不该开口闭口的就是庶出嫡出的。我来这个家这么久了,有些事情可看的出来,四姑娘你摸着良心说说,你父亲待你如何。 第二,你心里的念头不好,你口口声声说想学东西,学好东西,为家人争光长脸,难道盛府只有你这么一个姑娘,难道只有你长脸了盛府才有了光彩,那你的妹妹们呢,她们就不需要学东西?不需要长脸? 再说伯爵夫人,说句薄情的话,你学的如何,干夫人何事,你是你,夫人是夫人,莫非伯爵夫人的脸面也需要你来长?” “爹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着李嬷嬷直插肺管子的话,墨兰当即就替自己辩解了起来。 “五姑娘,你气哭了姐姐还火上浇油,口无遮拦地专戳人的心肺管子还不够,竟然对着姐姐大打出手,要知祸从口出,你的脾气必须要改一改,否则将来会惹大祸的。照我看你应当要罚的要比其他姐妹更重才是。” 听到李嬷嬷的话王大娘子一脸担心的看着李嬷嬷,而墨兰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低着头暗暗的窃喜着。 “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大打出手了。” “六姑娘,你定然觉得今日自己没有错,不该受到牵连是不是?” 被李嬷嬷这么一说,方休也愣了一下,对啊,明兰怎么还在这里,按照剧中的发展时孔嬷嬷和老太太交好,而明兰养在老太太麾下,老太太为了保护明兰特意交代的孔嬷嬷。 可现在老太太既没有收养明兰,李嬷嬷也不曾和老太太交好,为什么明兰还会被留在这里,剧中给出的话虽然有道理不过都是为了掩护明兰而已,其实不论是剧中争吵还是现在打斗明兰都是无辜被牵连的,本可以在一旁站着听话。 明兰没有回话,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在林噙霜下座的卫小娘。 “那我今日告诉你一个道理,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同气连枝,共荣共损。日后你若荣耀,全家都荣耀,你若丢了人,全家都跟着丢了人,没一个跑的。 今日你虽然没有错,但你的姐姐们都错了,你没错也错,待会我要一同罚你。” 好了,没跑了,就是在在保护明兰的,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主角光环,走了一个孔嬷嬷又来一个李嬷嬷。方休也是不解为何李嬷嬷会如此维护明兰。 后面的发展也如同剧中一样,在李嬷嬷的家族荣兴的说辞下,明兰接下了这顿板子,盛纮也无话可说,只是对明兰和卫小娘心中多了几分愧疚。 直到散场,方休都看了一出好戏,不过接下还有一场戏,方休没有急着带华兰离开,方休也想知道,这一次有了华兰在,林噙霜这顿打还能不能跑了。 王大娘子此刻心中又气又爽着,气是因为她认为是墨兰连累了它家如兰,害的如兰遭到了惩罚,爽嘛,自然是因为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惩治林噙霜这个小妖精了。 面对身旁刘妈妈冲着王大娘子连连摇头,示意王大娘子不要如此着急,可现在的王大娘子根本听不进去,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的惩治林噙霜一番。 “大姐姐,大姐姐,你快劝劝大娘子吧。” 墨兰见自己根本拦不住,于是转移了目标朝着这华兰拜托了起来,只不过她的动作可是丝毫看不出有顾及华兰怀有身孕的模样,想的只有自己的母亲挨打的痛苦。 要不是方休时刻护在华兰的身边,这一下指不定就要将华兰撞到了,而墨兰事到如今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反而继续拉扯着华兰的衣角。 方休一把打开了墨兰,突然的动作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你是眼瞎了嘛!如此冲撞你的大姐姐。” “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方休那骇人的目光,墨兰脑子里根本想不出什么借口了。 “伯爷,伯爷,墨儿年纪还小,只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罢了,她不是有意要冲撞她姐姐的。” 众人被方休那骇人的气势吓了一跳,林噙霜也趁着这个机会挣脱了众人的束缚,爬到了墨兰的身边将她紧紧的抱住。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好不让人想要怜惜她们。 “安危?怎么你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需要担心大娘子将你打死!” 方休可不理会他们的现在是什么模样,他只知道,要是华兰被墨兰刚刚那么一撞,身子肯定会出现问题,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情况,说不准就一尸两命了。 “贤婿,贤婿,稍安勿躁。” 被长枫叫进来的盛纮刚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头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大娘子刚刚不是要惩治一番的嘛,怎么停手了。” “等等!” 还不等被方休叫回神的王大娘子动手,盛纮先是叫了起来。 “贤婿,此事算是我宅院之事,贤婿就不必劳神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盛纮心底里也有着火气呢。 “岳父大人若舍不得人动手,小婿可以叫人代劳。” “镇边伯你……” “岳父大人,你莫要忘了刚刚李嬷嬷说过的话! 还有,墨兰刚刚的举动也是危害到你另一个女儿的生命了,做人不要太过厚此薄彼了。 退一万步来说,墨兰刚刚的行为我完全可以认为是行刺未来的伯爵,岳父大人要是不认可,我只可以上奏陛下,请陛下定夺!” 对于盛纮方休本来就不太喜欢他这个渣爹,如今还敢在这个情节在他眼前跳脱,方休自然不会忍着了。 “你……你……” 盛纮被方休这一套话弄得说不出话来,事关伯爵之位的传承,方休自然可以上报赵祯,虽然到时候的结果可能是指责方休小题大做了。 但这种关起门来的事情怎么可以摆出去让人讨论呢,这不是在丢整个盛家的脸嘛。 “怎么,还需要我请你们嘛。” 方休的地位和权利可以让他如此和盛纮说话,但是周围的下人可不敢啊,就在方休准备叫自己人进来时,盛纮还是发话了,毕竟让方休的人来的话,林噙霜可能会更加难受。 “啊!纮郎!我错了!纮郎救救我!啊!” 听着林噙霜的惨叫,盛纮闭上了双眼,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掩耳盗铃。 “大姐姐,都是我的错,你叫大姐夫停手吧。” 墨兰看着最后还是挨了顿板子的林噙霜,再次扑到了华兰的面前,不过这一次她懂了分寸,没有太过靠近华兰。 “你看,这不是挺有分寸的嘛。” 方休眼神泛着冰冷的意味,他曾想过墨兰坏,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的恶毒,真当他这个眼观六路的将军看不出墨兰之前的举动嘛。 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让王大娘子暂时惩治不了林噙霜,所以冲撞华兰等到众人去照顾华兰时,拖延到盛纮回来,然后再借助盛纮的宠爱和自己的年幼无知逃过惩罚。 这样一来受伤的也只有她们母女两看不惯的华兰,而她们母女自然是安然无恙。 ps:不好意思各位,被事情耽误了更新晚了,六千字大章赔礼送上,希望各位多多评论,多多追读,送送免费的小礼物,谢谢! 第36章 华兰生产 马车上,方休一脸的不开心,原本是打算来看出戏的结果没想到差点赔了夫人进去,还有那盛纮是非不分的模样,要是在他手下当兵,非得把他的屁股打开花不可。 要不是有华兰拦着,就盛纮身边那个叫东荣的小厮弄的手段他会不知道。要不是为了以后华兰还要回来见见她母亲和祖母,方休非得把这层脸皮给撕破了。 方休发誓以后就算盛府再热闹,华兰没生产前绝对不允许她再回去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经此一事后,那对母女对华兰心中的意见肯定更大了。 “好了,官人不要生气了。父亲宠爱林小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能够让人杖打林小娘已经很下得了心了。” “他觉得够了,我可没够,一个妾室而已,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要让她知道以下犯上的后果!” “是是是,我知道官人疼惜我,可是她毕竟是盛府的妾室,官人要是将她打杀了,父亲就算不说什么,暗地里对母亲也会有意见的。 再说了,如今我已身怀六甲,官人就且放过她,就当是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积德了。” 方休被混沌珠带到了这个世界,就算原本是一个无神论者,但现在对这些鬼神之说也是心有打算了,就算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什么神神鬼鬼的,但为了避免一些意外,或者说一些超脱这个世界的大能感应,方休也是稍微尊重了一些。 “以后盛府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可别来了,就算推脱不掉必须要来也得叫上我,如果我不在,就叫上丁三哥,让他时刻保护着你。” 丁三哥也是当初跟着方休在大辽行军的士兵,只不过当初在战场上为了保护身边的兄弟,被辽人砍断了一只手,这才不得已退了下来。 虽然北宋时期瞧不起武人,但对于退伍的士兵还是有着一套完整的政策。像丁三哥这类因身体缺陷退伍的士兵,每月都可以去当地的府衙领取当兵时一半的银两,从事一些农耕的事情。 不过就算如此,丁三哥一个身有残缺的人返回原籍之后也难以过上好日子,这样还不如方休将他收入到自己看家护院的护卫中。 再说了,丁三哥的实力也不错,虽然没有石磊高大还缺了一只手,但他的力气可不小,就算是一只手,举起一个成年男子也不成问题。 而且丁三哥还是从最前线的战场上退下来的人,防备一些宵小之徒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知道了,官人。” 看着眼前因为自己而气愤不已的方休,即便是当初在家中她的亲生父亲都没有这般的宠溺过。在这个时代,女子成婚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进入了另一个牢笼,最开始的牢笼还有亲情纽带,可以保证自己的生活。 而后一个牢笼,则是要和一个陌生人共度余生,华兰很庆幸自己没有进错,在方休这即便是牢笼他也会为了她装饰的花团锦簇,像是一间豪华大院。 回到伯爵府,方休便招呼人先带着华兰去休息了,孕妇多眠,虽然他今天已经在盛家睡了一会了,但是粘上枕头还是很快就入睡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方休再也没有去过盛府,只是王大娘子想着华兰逐渐临盆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所以最后一月来的次数比较频繁而已。 对此方休并没有什么意见,盛家他看不顺眼的也就只有盛纮和那对母女,对于其他人方休倒不会恶其余胥,再说了王大娘子是真的在乎华兰的。 在这个时候能够多一个人替华兰分担她心中的不安,方休还求之不得呢。 这一日,正值月末,也快临近年末, 此时整个京都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毛绒被,而华兰就在这个时候生产了。 听着里面痛苦的哀叫之声,方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安静不下来,地上堆积起来的白雪也因为他的走动清出了一片空地。 此刻王大娘子也是一脸焦急的在一旁等着,寻常女子生产时娘家人都是不在场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例如剧中的张大娘子,要不是发生了意外,英国公也不会来。 不是说有什么避讳,而是母子连心,自己的女儿经历这样的痛苦,身为亲生母亲的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头就像是在滴血一样难受。 王大娘子今日在这也是意外,原本她早早的来了伯爵府,在府中陪着华兰说话,散心,聊着聊着,华兰突然感觉自己的羊水破了。 这个时候王大娘子虽然难受可更不愿意离开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说什么也要在这里等着她安全出来。 不仅是王大娘子在场,原本定远伯夫妇也要来的,但是方休生怕方王氏会有什么鬼主意,自己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拒之门外,而方成则是死皮赖脸的要留下,说是要看到他们方家的血脉。 如今的朝堂方休还不是一家独大,为了以后的谋划,方休暂时还不能将他们家那些糟粕事摆在明面上,不得已只答应让方成进了门。 而方成自从看见原本不受重视的大儿子步步高升后,对方王氏的宠爱也不似当初了,甚至在方休的面前都有意无意的避免了和方王氏亲昵。 有需要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看到另一条路了就开始叫人家牛夫人,两头下注算是被方成展现的淋漓尽致了。 “进之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女子生产都是如此的,当初你母亲生你时也是这般。” 方成原本还想安慰一下方休,只不过这么安慰就像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一样,当初方休母亲生他时可是难产而死的,这个时候这么说可不就相当在咒华兰一样吗。 不过方休此刻焦急不已,也没有理会方成说的那些话。 天上飘着雪,房内的女子在哀嚎着,就像在经历一场人间惨剧一般。不同于方成在屋檐下安慰着方休,王大娘子同样是急着站在了雪地中。 尽管周遭寒冷异常,但是此刻他们的手心都不停的冒着热汗。 “啊!好痛啊!官人!娘!啊!” “大娘子用力,孩子快出来了。热水!快接着打热水来,毛巾!” “华儿,娘就在外头,你加油啊,娘就在外面陪着你。” 听着里面乱糟糟的叫声,王大娘子在外头也慌乱起来,听见华兰的呼叫,她赶忙回应道。 虽然安排的人都是顶尖的产婆和太医,但是这个时候不是方休能够根据这些外在保证就能冷静的下来的,哪怕是当初方休第一次上战场,他都没有如此的不安过。 此刻的方休有些后悔,怎么在那个时候让华兰怀上了,如今到了生产之日都是这样的寒冬腊月,危险指数提高了不少。 “哇~~”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外面焦急不安的几人这才有所平静,等待着里面的下人传来喜讯。 “恭喜伯爷,喜得千金啊。” “姐儿?” 还不等方休高兴呢,一旁的方成倒先皱起了眉头。 “哼,姐儿怎么了,那也是我的心头肉,掌中宝,你若看不惯自可以先离开!” 听着方成不满的语气,方休对他更是烦躁了。方成也听出了方休的不满,立马陪笑道: “姐儿好,姐儿好,为父我就你们两个儿子,如今能一个孙女再好不过了。” 一旁的王大娘子在一开始听到是姐儿的时候心中也是一咯噔,生怕方休心中会有意见,转身离开,虽然同为女子,但在这个时代,最想要的还是男孩。 好在听了方休的话之后,王大娘子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姑爷并不嫌弃头胎是女子,只是可怜了她家华儿白白遭了这么一场罪。 “热水,快打些热水来!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 还不等方休走进,里面的产婆又招呼了起来,听到里面传出这样的话,方休急的想要跑进去陪着华兰身边。 双胞胎虽然喜庆,但是对女子来说更是折磨啊,生一个都这么困难了,更何况生第二个。 不过还不等方休靠近,身为护院的丁三哥一把拉住了方休,顺带招呼着其他人拦下了方休,在这个时代,女子生产是一件污秽的事情,所以也有谣言说男子要是进去了会不吉利。 不论是不是真的,反正在丁三哥他们看来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导致了方休今后不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们!” 方休作为现代人,自然知道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可架不住周遭的人阻止,就连王大娘子也拦住了方休,为了不伤到王大娘子,无奈之下方休只好在外等待了。 “哇~哇~” 或许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胎出生的极其顺利,没一会方休便听到里面传出来了一阵嘹亮的哭声。 “恭喜伯爷,贺喜伯爷,喜得贵子!” 听到这话,方休身后的方成也是悄悄的吐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有个哥儿。王大娘子也松了一口气,有个哥儿好,有个哥儿,他们家华兰的位置就算是坐的稳稳扎扎的了,就算以后方休变心了,华兰也能有个依靠了。 身旁的护卫们更是欣喜,他们本就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对于方休能有传承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也就是这一愣神,让方休找到了机会,自己突破了他们的拉扯朝房内冲了进去。管他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他现在担心的只有他家的娘子。 方休的突然闯入也是吓了产房内的众人一跳,还不等她们将方休推出去,方休已经来到了华兰的身旁。 看着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华兰,方休也是心痛不已。 “夫人,你辛苦了。” 听着方休的声音,华兰迷迷糊糊的转过了头,看着方休道: “官人,我没事,有了哥儿,官人在祖宗面前也有了传承了。” “哼,都怪那个臭小子,害得他娘这么辛苦,等他大了一定要好好的打他的屁股,给你赔罪。” 方休伸手替华兰捋顺了凌乱的青丝,擦去额头的冷汗,轻声的说道。 听着方休这不着调的话,华兰嘴角一勾,刻画出一抹怜人的笑意,不过因为太过疲惫还是昏睡了过去。 第37章 煤路 两个孩子已经被府里的妈妈抱走了,整间屋子除了方休和华兰外就剩下一些听命的下人了。方休的鼻尖嗅到了房间内的污秽之气,一刻也不想让华兰呆在这种地方。 吩咐着下人多拿来了几床被褥,将华兰裹得严严实实的,确定她不见风后抱起她就朝着后房走去,里面的温度方休早就明日安排好了。 火炕也烧热了,确保了华兰不会在坐月子的时候受到任何的病害。 亲自将华兰安置好后,方休也退了出去,让华兰好好的休息了,而王大娘子在确定了华兰无事后,也是兴冲冲的就跑回了家告知老太太这个好消息。 反倒是方成,在看过小孩后重新回到了客厅,等着方休的到来,这架势要是方休不来他可能都不会走了。 府中的下人和护卫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家主君的父亲,即便护卫们知道方休看不惯方成,但是没有方休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对方成有任何的想法。 方休在安顿好华兰之后听到方成还未离开,冷哼了一声,他就知道方成肯定另有所求,不然今日怎么会突然来他这里,别说什么血脉传承这样的话,方成要是在意这些,当初就不会纵容方王氏欺辱原主了。 “怎么,不是想看子孙后代的嘛,既然看完了为何还不离开啊。” 反正现在是关起门来说话了,方休也不惯着方成,直接拿他之前上府的理由噎住他。 听到方休语气中的讽刺,方成倒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舔着张老脸笑着对方休说道: “我知道你怪我在你年幼时不曾照顾过你,心中有怨我也理解,但你如今也是一方伯爵了,还有了孩子,想来也是明白我当年的苦楚。 别看我是一家之主,可为了家族传承,还有你的生命安全,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你母亲是当今太常之女,我虽然是伯爵,可毕竟是衰败了比不上太常之位,若不在你年幼时表现的对你毫不在意,你母亲又怎么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呢。” 对于方成这可笑的说法方休嗤之以鼻,他这么一说原主年幼时的痛苦统统成了方王氏造成的了,那是那个人在原主母亲怀孕期间勾搭上这个太常之女的。 让生米煮成熟饭,逼得太常不得不认下这门亲事,方休现在都怀疑原主母亲的死不一定是难产这么简单,只可惜当初原主当初太过年幼,现在想要找到什么证据也是不可能的了。 还有方成哄骗原主的话以及后面鲜明的区别对待,正当方休是个莽夫,看不出里面的弯弯绕绕嘛,太常在强能强压着他低头不成。 还有封爵的事情,虽然有着文官的阻挠是主力,可要是没有他的推波助澜,他又何止是如今的一个伯爵,内宅的夫人串通岳家,趁着他在外发迹的时间将爵位的继承权让给了她自己的儿子。 虽然方休看不上眼,但他没开口说丢,就绝对不允许有人来拿。别看方休现在对定远伯什么动作都没有,但实际上他从辽边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了。 现在不过是缺一个请君入瓮的机会罢了。 “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心中有怨?那也要对你有感情才是,如今的你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有着一条血脉的陌生人而已。 还有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她,不配!” 虽然方休极其不爽方成,但是在这个时代,孝道就是一把强大的武器,除非你不想做宋人了,否则就永远无法逃脱它的束缚。 这也是方休明明有了掀翻定远伯爵府的实力,却偏偏还要小心谋划,与他们保持着虚与委蛇的模样。 “有话直说,我还有事。” 看着方休毫不留情的挑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方成也不装了。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知道在大宋和西夏互市中你有一条石炭的交易线,我想要掺一脚。” 互市,中央王朝与外国或异族之间贸易的通称。如今西夏和大宋和谈,在边境之间的互市自然也就正常开放了起来。 而方成口中的石炭也就是后世中我们常说的煤炭,在北宋煤炭的使用可谓是极其广泛的,不仅可以用来锻制兵器,冬季的取暖也是必不可少的。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哪怕京都附近有着十多座的石炭山开采,依旧有些供不应求。市场开始出现了供不应求,那么东西的价格自然也开始了增长。 方休当初在西夏找到的煤炭资源也开始展露出他的第一层作用了,大量的煤炭被方休以其他的名义运送进了京都以及一些其他的大都城。 当初花出去的银两如今也都大赚特赚的拿了回来,而且方休也不独吞,命令了如今出面之人去沟通朝中其他的官臣,不求投资加入,只要不捣乱即可,这样一件坐在家中数钱的事有怎么会有人官臣拒绝呢。 就是真有那种刚正不阿之人,在面对多数官员编织起来的利益链也会有些乏力,而且一旦方休的煤炭撤出了这些都城之中,那么城中被冻死的人可就要变多了。 于公于私也不会有人去查,就算查也要等到来年开春以后,天气回暖之时。不过那个时候方休早就赚的盆满钵满的撤出了市场。 “京都中是来了一批西夏的石炭商人,可你凭什么说是我的人,难道就因为我之前在西夏边境戍守过,那这样京中有不少武将可能都和这个有关系了吧。” 方休倒也不介意被戳穿真相,因为他早早的就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了赵祯,所以说这场石炭交易最大的靠山是皇帝,只不过他不方便出面罢了。 之所以还有诡辩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让方成发现了异样,以后也好查漏补缺避免大事时有疏漏。 “你在京都中甚是孤傲,平常与人结交也是有来有回的绝不寻私,整副孤臣的气派,唯独这在石炭这件事上,你虽然来往不密切,却也出现了几分纠缠,若不是我知道你的城府,可能也和旁人以为你只是有交易的可能吧。” “就这,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与我有关呢。” 方休也没想到,方成的依据竟然是自己的猜测,虽然被他猜对了,可惜没有证据也不能说什么。 “有时候想要摧毁一件东西并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市面上有流言传出就能毁掉它,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关系,要是朝中的那些文臣得知了石炭之事和你有关,他们还会如此放纵下去嘛。” 亲情牌无用后,方成改变了策略选择了威逼,如今定远伯府想要崛起非常困难,方成也看出来了方休根本没有和他和解的打算。 既然方休靠不上,那么定远伯的崛起只能靠他自己了,此番虽然有着和方休鱼死网破的嫌疑,但是方成刚确定,只要方休不想和狄相公一样被赶出京城就必须妥协。 当初哪怕是狄相公那般人物,最后都被文官集团打压的抬不起头,更何况方休这个毛头小子了,石炭的利益虽然大,但是将方休赶出去后他门独占利益岂不更大,既除了眼中钉,又得了利,可谓是一举两得。 “怎么,刚刚不还说什么父子家族的嘛,现在终于图穷匕见了。” 方休的石头摩挲着口中的利齿,方成如此胸有成竹的打算,就是不知道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呢。 “我就是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才来找你的,不然我直接捅破这件事,哪怕是陛下也很难保住你吧,对了南边那般时候又有动乱了,朝廷可能需要你去镇压。” 就连方休被排挤后的去路方成都说了出来,看来方成早就做好了方休不同意的打算。 “所以在你眼中,最重要的东西始终都是定远伯这个名号,方家的传承。” “有何不对嘛,在家族百年的传承面前,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你身为嫡长子自然要为家族的流传做出贡献!” 方成像是抓住了方休的命脉一样,死死的盯着方休,贪婪的眼神中透露出吃人的欲望,宗族的概念在这个时代果然可怕啊。 “很好,你赢了,为了我的前途,我的家人,我可以让你参与进来,但是这件事情的风险别指望我会给你背。” 听着方休答应,方成重新恢复了那副淡然的姿态,端起了一旁的茶饮下。 “那是自然,如果你连风险都替我承担了,我才会害怕。” 第38章 蕊姐儿,硕哥儿 石炭的交易方休会逐渐退出来,接替他位置的将会是方成,对于方休直接放手,方成虽然一开始也有些怀疑,但是想到这一次带给方休的威胁后,他便置之不理了。 如今的方休可是不是当初那副孤家寡人的姿态,如今的他不仅有了妻子,还有了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束缚在他身上的锁链自然也就多了。 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方成也开始昏了眼,他现在想到的只有拥有了这么庞大的收入后,他也有了依仗,再也不用为了一些俗物对方王氏低头了。 想到自己以后终于可以挺起身子做一个名正言顺的伯爵,一些细微处的疏漏方成完全没有注意到。 煤炭是事情,方休虽然赚的多,但真正的大头其实是元昊。 西夏境内党争不断,除了元昊谁能如此稳定的提供这些煤炭,方休当初在西夏境界找到的煤炭位置,几乎都告知了韦家父子,再由他们的口传递给了元昊。 在经过韦家父子的提议,大量的宋物通过互市涌入了西夏,涌入了元昊的怀中。这一计策看似是在通敌卖国,实际上却是元昊的索命绳。 于西夏,大量的物质涌入却只在元昊的怀中,这样一来既滋养了元昊的傲慢之心,也激起了其他贵族的野心。 而于大宋,减缓了冬季人口的死亡。别看大宋繁华,但在这个时代被饿死,冻死的人不计其数,所以目前市场上的石炭价格虚高,但起码物质是有保障的。而且在方休的故意安排下,一些贫民也能获得些许煤炭取暖。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方休一个人的力量在时代的洪流面前显得极其的微小,所以他也只能尽可能的关照这些穷苦之人。 除了减少人口的死亡外,通过交易也能将那些达官显贵手中的银两薅出一些银两来充足自己,进一步的交好赵祯,有句话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方休的年龄在增长,现在笼络赵祯的这一套不能用一辈子,所以此刻的他需要尽可能的展示自己的作用,来确保赵祯始终跟自己在一条线上。 再一个就是下饵,有些人不就是利欲熏心已经开始迷失了自己嘛,不怕人贪就怕人不贪,只要他贪了那就代表他肯定会出错。 等到时机成熟,大宋的官员们发现西夏的资源丰富,且又正逢西夏内乱,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自然也不会阻止方休对西夏动兵了,说不定还会主动向赵祯请命发兵。 一举多得之事,方休何乐而不为。 在送走了小人得志的方成后,方休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两个小家伙的房间,房内同样被布置的温暖异常,即便外面是大雪纷飞,里面的气温也不见得有丝毫的降低。 来到两个小家伙面前,看着两个小家伙闭着双眼,嘴巴不停的在鼓囊着什么,这副模样看的方休的心都软了,算上前世今生,方休差不多有五十多岁了,这个年纪才有着属于自己的孩子,方休可宝贝了。 孩子是足月的,而且在肚子里的时候方休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出生后体格也是非常的棒。 哪怕两个小家伙睡的死死的,动作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方休依旧痴迷的看了一个下午,要不是有下人来招呼两个小家伙吃奶,方休可能还要继续看下去。 等到出门后看着满天的繁星,方休的心也逐渐安宁了下来,有了孩子,有了家,那么他以后的行动就要更加谨慎小心了。 “伯爷,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是要现在进食吗?” “大娘子吃了吗?” “已经吃了,太医也替大娘子把过脉了,说大娘子先前养的很好,如今只是气血亏了些,之后便会补回来的。如今大娘子已经歇下了。” “嗯,那我就在书房吃吧,吩咐人将菜送到书房去。” 书房中,方休简单的解决了晚饭后便拿起了书架中被隐藏起来的一封信件,将信件打开查看了里面的内容后,方休也是满意的笑了。 元仲辛不愧是剧中的男主,即便是孤身一人也横穿了西夏,不过这还不够,他只是完成了方休吩咐给他的其中一个任务而已,只要完成剩下的几个,别说是投敌后人了,就算是投敌者本人方休都能给他转正了。 将信件看完后,方休便将它烧毁了,此时还不是它们出现的最好时机。 简单的消食过后,方休便回到了房间。 时隔几个月方休再一次和华兰同床而睡了,之前方休担心自己睡着了会有什么小动作,不小心伤害到华兰,所以特意在房内用矮桌拼接出了一张床,虽然用着不少的垫子和被子,但这个季节在京都没有热炕还是比较冷的,好在方休有着混沌珠滋养,这才没有出问题。 如今重新回到热炕上,方休也是一阵惬意,就在他躺下后不久,华兰就像安装了导航一样,精准的找到了他的怀抱。 看着软玉在怀,方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今天太辛苦了。将华兰紧紧的抱在怀中,两人很快的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一早,方休睁开眼,便看着怀中的华兰已经早早的清醒了过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 冬季到了,无论室内温度如何,方休都觉得自己变得懒散了起来,哪怕是醒了也想在这床上多赖一会。 “昨日睡的已经够久了。” 尽管二人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方休一醒来就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华兰还是害羞的红了脸。 “哥儿和姐儿呢?他们怎么不在这?” 华兰转头看去,发现周围并没有两个孩子的声音。 “你昨天太累了,我怕她们打扰到到你,将他们安置在旁边,待会我就命人将他们抱过来啦。” 方休从华兰的背后将她抱回怀中,他都有好久没有这么抱自己的老婆了都是那两个小家伙害的。 华兰见方休这死皮赖脸的劲,也懒得再挣脱了,安静的待着他的怀里说道: “官人,哥儿和姐儿的名字都想好了吗?” 这原本是方休早就要告诉她的,可是临近生产前,方休都不曾透露过小家伙的名字,所以华兰才会询问道。 “你想好了吗?” “我?” 当初在起名的时候华兰也给过意见,说是男孩就叫实哥儿,女孩就叫庄姐儿,但是刚说出口,就被方休拒绝了,所以华兰以为方休早就想好名字了。 方休当然会拒绝了,这两个名字就是剧中华兰和袁文绍孩子的名字,如今娶了华兰的是他,名字要是和剧中一样的话,方休总感觉有什么怪怪的。 “官人这是还没有想好?” 华兰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受,自己这个官人在外面的时候威风凛凛的,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可是一回到家,就变的和个没长熟的小孩一样,做事总有不靠谱的时候。 “那就实哥儿和庄姐儿都用上,刚好是两个孩子。” “嗯~,这个不好,换一个。” 方休不提供选项,但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否定意见。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说说。” 华兰听着身后的方休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当即反问了回去。在方休的宠溺下,华兰也开始逐渐变得大胆了起来,虽然不至于恃宠而骄,但是性子明显比剧中活泼了不少。 “不行,不行,除了这两个,其他的都可以。” 方休又怎么可能说出心中的理由呢,这话要是说出来了,华兰不得去跳河自证清白啊,况且方休也知道华兰现在和袁家没关系,这一说完全是破坏他们俩的夫妻感情。 “那就叫狗蛋儿,狗剩儿。” “可以啊,没问题。” 华兰这话也是一时的玩笑话,她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的孩子起个这样的小名呢,虽说贱名好养活,但他们堂堂的伯爵府还不至于养不起两个孩子。 “这是的服了你了,女孩就叫蕊姐儿,男孩就叫硕哥儿。” “行。” 只要不叫庄姐儿和实哥儿,什么都行。 第39章 满月酒 就这样两个小家伙的名字就被她们的爹这样随意的确定了下来。 最后方休也挨了华兰的一顿娇打,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命人将蕊姐儿和硕哥儿给抱回华兰的房间。 看着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生命,华兰柔弱的眼神更似水波流转一样轻柔了,哪怕知道孩子不会这么容易碰坏,但伸去触摸的手指已经是小心翼翼的。 两个小家伙也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在华兰伸过手来的瞬间睁开了眼,两对浑圆的黑珍珠沿着华兰的手看向了她,好像是知道华兰是她们的母亲一般,立马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这看的方休都在吃醋了,他昨日可是陪了两个小家伙一个下午啊,都没有见到她们将眼睛睁的这么大,还笑的这么灿烂。 “官人,你看她们笑的好可爱啊。” 孩子只是露出了一抹微笑,看的作为母亲的华兰心都要化了。 “好了好了,孩子就在这里,你不要激动,小心着凉了。” 方休贴心的取过另一床被子,垫在床头处让华兰倚靠着。让她不要关注着孩子忘记了自己,也不知道昨日是谁直接在孩子身边待了一个下午,还不带回神的。 方休命人将早饭拿过来,他坐在床边亲自喂华兰,在吃完饭后,下人传来通报,说是盛府一家来拜访了,方休直接命人将他们带到了房间里来。 随着一声嘈杂的脚步声,方休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盛老太太,此刻盛老太太拄着棍快步的走了上前,没有先去看孩子而是和昨日的方休一样,先来看看华兰的状态。 方休也识趣的让出了位置,让老太太坐在了华兰的身边,第一顺位已经被盛老太太坐了,王大娘子只好在其身后,这个位置也不错,既能瞧着华兰又能看见孩子。 而盛纮则是对方休点头施礼后,快步的来到了孩子的身边瞧着孩子。虽然之前方休和盛纮之间有些嫌隙,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而且对于盛纮来说,家族的未来远比他个人的喜好重要,之前没有好的机会,如今趁着华兰产子,说不定能和方休修复一些联系。 “大姐夫,两个孩子的名字叫什么啊?” 一旁的如兰看着眼前小小的一个人,心中也是感觉可爱的要紧。这一次上门的除了老太太和盛纮夫妻外,长柏,长杨,如兰和明兰都来了。 至于林噙霜的那两个,盛纮也知道方休看不顺眼林噙霜他们,所以就没有让他们一起来了。其实方休对于长枫感觉还是不错的,起码这小子迷途知返,有着自己的底线。不想林噙霜和墨兰,为了自己拉着真盛家下水。 “蕊姐儿和硕哥儿。你姐姐给取的名字。” “嗯,好名字。蕊,心也,硕,壮大也。这两个小家伙年末而生,待到来年开春,万紫千红的,这两个名字倒也适合。” 还有这个意思?方休的脑袋上冒出了几个问号,名字中蕴含着父母的期盼这个方休是知道的,不过华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这么多这是方休不曾想过的。 他还以为就是这个两个字念起来好听,如果让他来取名字,可能不会想这么多吧,最多不过就是一个年宝儿,新年前的宝贝。 “蕊姐儿,硕哥儿,真可爱。” 如兰听了,也伸出了手指,学着盛纮的模样轻抚这两小家伙的脸蛋,一旁的明兰依旧是一副藏拙的模样,躲在众人的身后,但好奇的小眼神却是隐藏不住。 当初她母亲生产长杨时的艰难她也瞧见过,那个时候的长杨虽然胖但生出来后身子却不怎么好,而眼前的这两个小家伙虽然不像长杨那般大,但从她们活动时的状态都可以看出比长杨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盛家一行人在伯爵府吃过了晚饭才回去的,而因为华兰生产了方休也放假了,正好可以好好陪着华兰。 虽然宋朝被后世人评价为弱宋,但不可否认在这个时期,宋朝内生活的人可是非常幸福的,一年三百多天,宋朝官员放假的时间都有一百多天,就连女子生产了,身为丈夫的官员都能获得产假,在家休息。这可比后世那些九九六的福报好太多了。 不过这一夜开始,方休也体会到了养孩子的烦恼,小孩子吃的快,拉的也快,就在方休和华兰刚躺下没多久,孩子就开始哇哇大叫了起来,扰的方休不得安宁。 好在方休是一位伯爵这些污秽之事只有下人服侍,也就不需要华兰和方休费神,方休一开始也想着华兰也好好好休息,就提议说将孩子抱到一边。 可是初为人母的华兰怎么舍得,再吵再闹那都是自己的孩子,她又怎么会嫌弃呢。 幸好除了这些外蕊姐儿,和硕哥儿便不会有其他动静了,说到底也是刚出生的小孩,睡眠时间还是很长的。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晃而逝。很快孩子们的满月就到了。 早在三天前,方休就开始布置起了两个孩子的满月宴,京都中有名有姓的都收到了请帖,官场上方休看起来孤家寡人的,没有一个人喜欢,但私下中想要交好的不计其数。 即便是一直在给方休使绊子的邕王和兖王都收了请帖。 方休这么做当然不是改变了想法打算走大臣的路线了,只不过是人情的往来罢了,既然招待三四个是招待,招待十多个也是招待,那何不一起都给招待了。 况且如此盛举,等以后他的孩子长大了也会骄傲,别人难得一见的王公大臣们,他们小小年纪差不多就见全了。 满月宴这天,方休还是低估了他带来的影响,除了兖王,邕王携眷亲临以外,什么齐国公,英国公的国公子弟也是来了不少,侯爵,伯爵什么的更是来了一大把,包括顾家,袁家。 勋贵尚且如此了,就更别提朝堂上其他的官员了,就连盛纮的顶头上司也来了不少,在如此多人的恭贺下,虽然与盛纮无关,但此刻他的虚荣心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谁叫他的女婿是镇边伯呢,谁让他的女儿生了个儿子呢,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未来的镇边伯也是他的亲外孙了。 一些联络不上方休的,自然就将目标转移到了盛纮的身上。 就在方休意外来宾到此为止时,后院内来了一位嬷嬷,若是寻常的嬷嬷倒不至于拿出来说,但来的是皇后身边最亲近的一位嬷嬷,她出现在这里,代表的可就不是她自己了,而是皇后娘娘。 正如在场所有官眷猜想的一样,嬷嬷拿出了两件金锁,上面雕龙画凤的样式一看就是给皇子公主准备的,但此刻却被皇后赐给了方休的孩子。 可想而知当今的皇帝对方休的宠信,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皇后将皇子公主的用物赐给方休,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第40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送礼的嬷嬷在将礼物送达,当着众官眷的面表达了添加对镇边伯一家的重视后就离场了,她虽然是皇后派来的人,权利方面可能比在场的一些官眷还大,但她也只是一个下人,身份依旧将她锁死在了某一阶层,无关权力的大小。 待到嬷嬷离开,刚刚安静的氛围再次热闹了起来,比起一开始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邕王妃和兖王妃更是一左一右的待在华兰的身边,和她热切的聊着天,周围陪伴的也都是国公侯爵的家眷,伯爵家眷挤都挤不进去。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们和镇边伯府扯上关系,镇边伯爵夫人联系不上,不是还有一位定远伯爵的夫人嘛,虽然不似枕边人那么亲昵,但怎么说也是镇边伯的母亲,和她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家丑不可外扬,方休早些年的经历定远伯一家又怎么会传出去呢,况且方王氏也要为自己的儿子打算,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她苛责嫡长子,那么就算她后面的手续安排得再齐全,她自己儿子继承这个位置依旧会有人非议的。 而等到方休功成名就的回来了,他们更是得罪不起方休,方休不报复他们都算好的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将当初的陈年往事挖出来,让方休记恨呢。 虽然当初方休成婚之时拜的不是他们,但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亡母,他们怎么去比,索性放开手给她自己博得了一个大度的名声。 今天的这场满月宴她是不愿意来的,可是要是不来,京都中的官眷们肯定会看出些端倪,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蹭着方休的名声,有些抬头的定远伯爵府可不能因此又落魄下去,她还有给她的儿子积攒更多的人脉和关系。 以免以后成了进士还要和那些平头百姓一样蹉跎岁月,她的儿子以后可是要做登阁入相之人,怎可和寻常官员一样蹉跎了年华,垂垂老矣才能登上高位。 “王娘子真是好福气,膝下两个儿子都是有才之人,大儿子如今另辟新府,荣登伯爵,可谓是一门两伯爵,二儿子,学识渊博,年纪轻轻的便是举人了,等到春闱开考,想必定会在东华门唱名的。” “诶~,这都是王娘子教导有方啊,京都这么多年,勋贵府中的公子们多少都有些传闻,也就王娘子膝下的两个儿子毫无花花名声。” 听着耳旁的恭维之声,方王氏也渐渐迷失在了这一阵阵的祝贺里,不过她并没有将方休代入,而是将这些人的恭维对象都脑补成了她自己的儿子。 一个粗鄙武夫,能够得此成就已经不错了,以后方家一脉的发扬光大还得靠自己的儿子。 “那里,那里,承恩夫人过誉了,我也没怎么教导他们,都是他们自己听话,心中有志。只可惜当初大郎对于课业并不上心,不然我们家伯爷也不会让他去参军的。” 方王氏原本想的是方休参军后,在战场上刀光剑影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倒在了战场上,谁曾想这小子命这么大,不仅没有死还得了如此成就。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什么是凡尔赛,但是从方王氏的口中她们也感觉到了一股凡尔赛的味道。 “哎呦,咱们在这聊了这么久都还没有见过,哥儿和姐儿呢,不如王娘子带我去看看,也好沾沾喜气福运什么的。” 几人围在方王氏身边嘴皮子都快说干了,这才提及到她们的目的。看孩子不是关键,关键是希望方王氏能够引荐她们到华兰的身边,这才好搭上镇边伯的这艘船。 “哎,何必如此麻烦,你们若想看,让华兰过来不就得了,且等着吧。” 在众人一声声,一遍遍的恭维下,方王氏也开始分不清大小王了,这些年没了方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她在伯爵府虽然过的潇洒,但伯爵府毕竟落魄了,在他们这个圈子,定远伯完全没有联系的必要,所以一些贵妇们的宴席,她从来没有去过。 如今能够被当初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这样吹捧着,她心中控制不住的开始飘飘然了。 “华儿啊,你这些婶婶都还没有见过孩子呢,快些将孩子抱过来给你这些婶婶看看。” 方王氏突然的呼喊声打断了正在和两位王妃对话的华兰,不仅是华兰愣住了,王妃以及身边的侯爵夫人也愣住了。 不是说不能抱孩子过去看,可你也不看看你在的是什么位置,在人群中的末端,虽说屋内的取暖很充足,可是你们一群的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现在寒冬腊月的将孩子抱过去,要是孩子不小心受凉了怎么办。 再说了,如今屋内的人都围在孩子身边,突然将孩子抱过去,要是不小心磕碰到怎么办。 只要你们说看不到,哼,这里的王公夫人都还没看够呢,你们算什么,若是出言和华兰说一声,她们说不定还会让出一些位置,没看见华兰的亲生母亲都只能在一旁站着嘛。 看着方王氏一脸傲慢的坐在原地都不带动弹的就指挥起了华兰,这让这些侯爵夫人怎么看,我们在这边费劲巴拉的巴结着人,你随便个三言两语的就把人给叫走了。怎么?是担心我们搭上镇边伯这艘船嘛。 对于方王氏方休特意交代了华兰一番,将当初原主的经历都告诉过华兰,还十分郑重和华兰说过不要让方王氏靠近两个孩子。 华兰和方休夫妻一心的,又怎么可能会尊重这个当初苛待过自己官人的人呢,更何况两个孩子都是他们的宝贝,又怎么会让他们有一丁点的闪失呢。 “母亲,孩子还太小了,这才刚刚有些睡意还不要动他们了吧,各位婶婶若是想看,大可过来瞧一瞧,这的位置还是有不少空余的。” 华兰虽然不喜欢方王氏,但是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必须保持的,免得被人嚼了口舌。至于说孩子身边的位置,原本是没有的,不过既然华兰开口了,那么没有也要有。 刚刚围坐在方王氏身边的那些夫人们在方王氏开口后也是尴尬万分,我们只是想要交好镇边伯,可不是想要将船上其他的人给挤下去。 在方王氏放言之后周围的夫人们纷纷想要和她拉开距离,但是众人的目光转移的太快了,让她们有些不敢动弹了。 华兰一番话像是一个轻飘飘的巴掌拍在了方王氏的脸上,虽然没有带来伤害,可却丢了面子。 “母亲若是想看看自然是无妨的,毕竟这也是母亲第一次见孩子,总不能让孩子以后大了母亲都不知道他们年幼时的模样吧。” 华兰此话一出,刚刚还在方王氏身边露出尴尬微笑的夫人们也笑不出了。好家伙,合着孩子出生一个月了你也没来瞧过啊。 长子分府别居就罢了,身为母亲的方王氏却在长子孩子出生了这么久之后都没有来看过一眼,就这还想拿着镇边伯府的头衔给定远伯府捞金呢。 华兰一套绵里藏针的话戳破了方王氏骄傲的假面,顿时让方王氏在众人的眼中有了别样的形象。被一巴掌拍回现实的方王氏虽然面色有些难看却不能离开。 因为一旦离开就是变相的佐证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有问题,那么好不容易扯起来的虎皮也会不攻自破了。 相比于后院的弯弯绕绕,前院就简单的多了,诸多王公伯侯们畅所欲言的交谈着,又因为方休是武将出身,所以到场的大部分都是武将,交谈起来更是豪迈了。 “进之大哥在看谁?” 刚刚吩咐完杂事的方休还没走进屋内便看到了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和他府中的一个丫鬟勾搭着,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人是谁时,顾廷烨突然从方休的身后冒了出来。 顺着方休的目光看去,顾廷烨也发现了角落中隐藏着身形的两人。 “那是……定安?” 当顾廷烨看清楚那名和丫鬟勾搭在一起的人影后,顿时有些尴尬的看向了方休,因为那个人正是方休的弟弟,方王氏眼中前途无量的儿子,方远,方定安。 “这么快就看清了,你和他很熟?” 还不等方休仔细辨认那人的身份,就被顾廷烨先认了出来,方休能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 “熟到算不上,只不过是他也常去广云台,而且每次去都像这样遮遮掩掩的,看多了也就认得快了。” 顾廷烨在识人上倒是挺有几分天赋的,仅凭方休的几句话就看出了方休和方远之间似乎不像正常的兄弟那样熟络,不然此刻方休得知了身份不应该问他,而是上去阻止了。 “他常去广云台。” 广云台是什么地方方休自然知道,那是顾廷烨的红颜知己魏行首所在的青楼,他虽然没有去过,但这个地方他可没听顾廷烨少说。 顾廷烨也听出了方休语气中的玩味,想到自己家的情况,他顿时明白了,方休和方远的关系应该和他跟他大哥的关系一样。 虽然顾廷烨和方远同样是老二,但谁让他现在和方休是一边的呢,所以顾廷烨立马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方休。 “对,我听魏行首说过,他去的次数只比我多,不比我少,而且每次都是自个去吃独食,从不联系其他人,加上他每次待的地方都是边边角角的,所以外界鲜少有他的花闻。 现在都还有不少人认为他是一个严于律己的读书人呢,就连大哥你家的那个王娘子也是逢人便夸,看的我都想笑。” “行了,进去吧,不要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耽误了事情。”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一个母亲教导,他这个弟弟又能长的有多好呢,当初还以为他是长柏的弱化版,现在看来更像是长枫的加强版,还是那种没有底线规矩的。 第41章 春闱 后院绵里藏针,前院撞破奸情。这一个满月宴方休感觉好不热闹啊。 等到开席前,方休也是抽空将孩子抱到了前院,让大家送上祝福,不过不同于他人的是,方休怀里抱着的是姐儿,而盛纮的怀中抱着的是哥儿。 没错,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方休也不想让方成他们接触自己的孩子,没事还好,要是真有什么事,方休哭都不知道往哪哭。 而盛纮虽然诧异但也乐的于此,能够搭着方休的风飞到这些他现在只能仰望的人面前,他求之不得呢。 此番将孩子抱出来,除了是给大家看看,接受大家的祝福外,方休更重要的是想让大家知道,相比于儿子,方休更加宝贝他的女儿。 在这个一个月中,哪怕是华兰在对蕊姐儿和硕哥儿的态度上也是重男轻女的,亲生母亲尚且如此,其他人又会如何呢,所以他要告诉世人,在他这他的女儿才是最宝贝的,儿子散养就行,但女儿一定要细养,贵养。 很明显方休在满月宴上的这一招是非常成功的,当众人满脸微笑的上前,想要将祝词说出时,都被方休事先告知了怀中的是女儿,所以什么前途无量,鹏程万里的祝词全被咽了回去。 自此京都中关于方休的描述中除了宠妻外,又加上了宠女的标签。与这个时代相悖,让女子艳羡的事情总会发生在方休的身上,这让不少未出阁的姑娘对华兰真的是羡慕嫉妒恨极了,都在遗憾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有了宠女的标签后,不只是未出阁的姑娘,就连那些出阁的夫人也是羡慕不已,毕竟生孩子这事谁能保证就一定是男孩呢。 后院中闹出那么一场不咸不淡的戏之后在华兰的斡旋之下又重回了之前的气氛,午宴大家也是吃的十分满意,等到众人散去,方休和华兰这才松了口气,请客什么的果然太累了,比方休上战场上杀敌还累。 好在今天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二人洗漱过后也早早的休息去了,收拾什么的只有下人处理。 地上的皑皑白雪在用自己的躯体记录着时间的流逝,厚实的雪层在逐渐变薄,新年后的春风吹进万家带走陈旧的冰寒。 方休怀中抱着女儿逗弄着,儿子则是在摇篮中孤单的晃荡着,看着女儿在自己的怀中展露着笑颜三个多月,快四个月的小孩已经能够表达自己的欢喜了。 看着怀中的女儿紧盯着自己鲜红的朝服,原本平整的衣服也被小孩抓的皱巴巴的。 “官人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对于方休的动作华兰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休假结束后,方休在殿前司点完卯就急匆匆的往家跑,回到家后就连朝服也不换,便直接抱起了女儿。 “无妨,无妨,再让蕊姐儿玩玩。” 这么大的小孩正是对外界好奇的时候,朱红色的朝服十分的艳丽,对于这个阶段的小孩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明日就要春闱了,我打算回盛家一趟。” 春闱? 是了,早几天的朝会上也听到有人对赵祯禀报了这些事情,不过被调回京的方休每日无所事事的,只要不是上阵杀敌的事情,方休都不在意,别人在朝廷上兴致勃勃的说着对大宋未来发展的计划,而方休的脑子中就只有自己的小家。 “好啊,长柏,长枫今年都要参加春闱,回去看看也好。” 李嬷嬷在之前教育过三个兰之后,没过多久就向盛纮请辞了,她也知道之前责罚了几个姑娘,在盛纮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成见,就算盛纮没有明说,但是看了这么多的人李嬷嬷也是心知肚明了。 就在她交完最后的规矩后,第二天便向盛纮请辞了,这一听可吓了盛纮一大跳,生怕李嬷嬷对他有成见然后回到皇后身边说他的不是,赶忙请了华兰过去。 华兰也是知道自己父亲的为人了,所以在得到了李嬷嬷的再三保证后,也就同意李嬷嬷离开了,这一走也是自己回了宫中。 对于宫外的事情李嬷嬷肯定会都说的,但是对于盛家的看法起码在这个时候不会乱说,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在李嬷嬷离开前,方休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她会对明兰那么好。照李嬷嬷的话说是。 “那个小小的姑娘啊,我也是看着可怜,看到她在府中的模样就想到了我当初刚入宫的时候,无依无靠,谨小慎微着,好在当初遇到了皇后娘娘,这才不至于像其他的嬷嬷一样。 如今瞧见她就像瞧见当初的自己,人年纪大了,在硬的石头心也有软的时候。” 李嬷嬷走后,三个兰重新回到了书院中学习,最开心的莫过于齐衡了。因为这样他就又可以看见他心心念念的明兰了。 早在方休回来之前,华兰便命人准备好了入闱考试要准备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厚重的物品,毕竟那些东西都有王大娘子准备,就是一些简单的衣裳护垫什么的。 趁着回去的功夫,将这些东西都给长柏长枫备上,虽然说长枫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对方休不再和以前一样亲切了,但到底还是华兰的弟弟,有着良好教养的华兰也不会做出什么厚此薄彼的明显举动。 下午回去将东西送给了两人之后,第二天华兰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跟了去,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弟弟,到了如今这种关键的时候自然是要紧张的。 “要仔细,细心,切莫在这个时候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差了一步。” 看着眼前还在不停叮嘱着二人的华兰,方休也是有感,想当初他高考时好像也是这样的场面。 在方休愣神之际,突然的一道喧闹声让他回过了神,齐衡骑着高头大马,从街角缓缓走来,身后跟着的仆役不计其数,不知道的还以为齐衡这是要办什么喜事了呢。 方休看了眼骑在马背上的齐衡,看着他总在不经意间将目光放在了明兰身上就知道他们肯定和剧中一样了。 现在的齐衡意气风发着,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他还会不会像剧中一样落榜了,要真是如此那就是有多大的排场来,就有多大的脸面丢了。 除了齐衡,方休还在一旁看到了方成他们一家,方王氏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方远,不停的叮嘱些什么,倒是方远,双眼的周边发黑,站立的脚步虚浮,一看就是一副精气神被掏空的模样,就是不知道方王氏是从哪看出来方远有着宰相之才的。 此刻的方远摇头晃脑的听着方王氏的叮嘱,身子虽然还在这里,但魂早被街上来来往往的姑娘给勾走了。 那些浑浊的眸子总在方王氏不注意的时候左右乱瞟着,当他看见盛家的几个兰时,像是突然被勾了神一般,游荡在几个兰之间了,甚至于华兰他也看了好几眼。 最后还在方休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才吓得他收回了神,对于当初方休以命相搏的场面方远到现在还历历在目着。 看着儿子突然失了神一般,方王氏也顺着方远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是方休后也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叫回了方远。 “我儿莫担心,这一次等你金榜题名了,再有你外祖父的帮助,过不了几年你肯定比那个莽兵子强,到时候你想把他怎样就怎样。” “嗯,娘放心吧,这一次我一定能够金榜题名的。” 听着儿子信心满满的承诺,方王氏也是十分骄傲,后面的事情她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差方远这一阵东风了,只要考上,过不了几年一定比方休过的还风光。 第42章 求人 春闱的三天,华兰在家也是天天替长柏祈祷着,甚至有时候还要拉上方休一起,说是方休有官运更加灵验,难得看着华兰犯傻,方休也乐的陪着她玩。 按照长柏平日里的表现相信这一次的科考肯定和剧中一样没得跑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齐衡会不会有变化,因为方休的出现给武官们打了一剂强心针,也激起了文官们的斗志。 武将中都出现了一位比肩冠军侯的存在,那么文官中会不会出现一位比肩霍光的麒麟阁首呢,天下文人如此之多谁能说的准呢。 所以京都中平日里不少学业还不错学子们心中也都憋着一股气,期望自己能够早日登上大殿大展心中抱负。 周围的学子都在卷着,就算齐衡想躺平也会感觉不安。就是不知道在这样的氛围下,齐衡的文章还会不会像剧中一样花团锦簇,华而不实的。 第四日一大早的,华兰就起床忙活了起来,准备去接长柏他们。 “哎呦,我的夫人啊,长柏那边自会有岳父岳母操劳,而且又不是今天放榜,你不用如此紧张的。来,我们再睡一会。” 方休伸出了手,还想挽留已经起床了的华兰,结果手刚刚伸出去就被华兰轻拍了回来。 “你那是睡嘛,手脚一点都不老实的,快起来,待会要晚了。” 自从华兰身体恢复后,只要方休不上早朝,华兰都得被折腾到将近午时才起,好在他们府邸鲜少人来往的,不然非忙坏华兰不可。 “谁叫我家夫人如此美丽动人呢,这就情难自禁。” 方休起床从华兰的身后将她抱住耳鬓厮磨一番后亲自替华兰更衣,对于方休亲密的表现华兰也早就习以为常了,相处了这么久华兰也看出了方休藏在身体中不羁的灵魂。 当方休和华兰来到贡院门口时,盛纮他们一家已经早早的等在了大门口。 “贤婿来了。” “岳父大人。” 看着方休也能来,盛纮自然是非常开心的,起码可以让外人知道两家的关系有多么的密切。 一旁原本站在最前面翘首以望的林噙霜和墨兰,在看到方休也来了之后立马退到了人群中,生怕会被方休注意到。 自林噙霜入盛家以来,从来没有像之前那样吃过那么大的责罚,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她觉得叫板不了方休,对于盛纮的宠爱林噙霜也看的十分透彻,一旦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盛家传承和脸面,盛纮可就薄情的要命了。 所以现在的她们只能隐忍,等到日后长枫功成名就了,墨兰高嫁有了依靠了,那时候她们就再也不用像现在一样畏惧着方休了。 对于墨兰母女俩的小动作方休丝毫没有在意,一群宵小之辈罢了,如果今后还是记吃不记打的,那么他有的是手段让她们好看。 在和盛纮聊了几句后,贡院的大门总算是开了,盛纮也停下了和方休的交谈,在人群中寻找着长柏他们,很快就在人群中瞧见了还在和顾廷烨交流的长柏。 “父亲,母亲,大姐夫。” 长枫率先小跑了过来,对着三人行礼道,只不过在看向方休时还是有些尴尬。 “父亲,母亲,大姐夫。” “世伯,世伯母,进之大哥。” 不同于剧中两人分道而行,顾廷烨在看见方休也在场之后,便主动的过来打了招呼。 “侯府的车马似乎晚了些,要不你同我一起?” 方休扫视了周围一眼,发现宁远侯府的马车迟迟未到,便打算邀请顾廷烨同坐。 顾廷烨是知道侯府的马车是不会来的,刚准备答应方休就看来了外围边上的石头常嬷嬷和股廷炜三人。 “多谢进之大哥好意,不过我的家人已经来了,就不同大哥一起走了。” 顺着顾廷烨的目光看去,方休也看见了那三人,于是也不强求。 就在众人坐上回家的马车前,方休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被人从贡院中抬了出来,上的马车正是定远伯爵府的。 不出所料的长柏果然上榜了,而且因为京都内卷的原因,名次也比剧中高上了几名,从原本的前十三名挤进了前十名之中。 而长枫,齐衡,顾廷烨不出意外的都落榜了。 “伯爷,顾侯爷来了。” 华兰听闻王大娘子看榜前摔了一跤,加上长柏高中所以她回了盛府一趟。而方休则是刚下了朝回来,在才刚换了朝服,还没陪两个小家伙玩耍多久呢,就听见下人来报顾廷烨他爹来了。 放下了手中的蕊姐儿,唤来了女使丫鬟们照顾,方休便去了会客厅。 “世伯。” 坐在客厅中面色有些焦急的顾偃开听到方休叫他立马站起了身。 “世伯今日来此是?” 方休当然知道顾偃开肯定是为了顾廷烨而来,只不过别人不说,他也不好直接承诺下来。 “唉,说来可笑,我那逆子明明年纪与伯爷相差不了多少,可你们二人之间的成就他却是几匹马都追不上的。” “世伯见外了,我与仲怀情同兄弟,世伯不必如此称呼。 其实仲怀也是有才之人,只不过是被市井的流言蜚语所影响了,这常去烟花柳降巷的人何其之多,比仲怀还有过分的更是比比皆是,许是有人嫉妒仲怀之才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流言蜚语,不过这不更是说明了仲怀的才能不差嘛。” 大宋的外敌不断,打了大辽有西夏,打了西夏又有吐蕃,还有后面的大金,光靠方休一个人是打不过了的,所以对于剧中一些有才能的人,方休是十分欢迎他们加入自己的麾下的。 既然决定将顾廷烨收入麾下,那么替他解决一些麻烦也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件事事关他们顾家内宅,方休也不好多说。 顾偃开听了方休的话后也是沉吟了片刻,然后才重新抬头对方休说道: “既然如此,老夫便托个大称呼你为贤侄了,今日前来也是想拜托贤侄帮我一个忙,当然也是帮那个逆子一个忙。” “世伯请说。” “今年的春闱仲怀本是上榜了的,只不过当初年少无知替那个什么杨无端说了几句话,结果不小心被人传进了陛下的耳朵中,这才将他的名字划了下来。 今日,世伯想请贤侄能不能问问陛下,希望圣上看在他年少无知,又是被人蛊惑了的份上再给仲怀一次机会。 当初仲怀年幼入宫时,陛下还曾赞赏过他,赐给过他一杆红缨枪。” 顾偃开还是爱着顾廷烨的,只不过他这个人却是矛盾的,既念着秦家的好,又愧对着白家,所以才会对顾廷烨如此恨铁不成钢,再加上他又是一个沉闷的人,有什么话都不会挑明了公开的说,给了小秦氏机会。 “仲怀也算是我的好兄弟了,而且世伯也开口了,小侄明日定当去探探陛下的口风,但成与不成就不是小侄能够保证的了。” “好好好,此事我也知道困难,贤侄能出手相助已经很好了,就算不成也无妨,就当是那逆子命中有这么一劫。” 听到方休沉默片刻之后便答应了下来,顾偃开也是非常高兴的,陛下对方休的宠信可是人尽皆知,只要方休开口这件事差不多就成了一半,至于剩下的一半,那就全看当今陛下的心情如何了。 在拜托完事情后,顾偃开和方休又畅谈了一会这才告辞离开,就在顾偃开离开没多久,又有下人来报,说是定远伯来见。 方休懒得见他派人给他随手打发了,可是方成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缠上了就扯不下来了,非要入府见方休。 听着下人传话,说是方休竟然舍下了脸皮,在大庭广众之下敲打着伯爵府门。弄得方休恨不得今晚就派人将方成他们给解决了。 可惜在这个时代一个伯爵突然的被灭口,朝廷肯定会严查的,到时候尾大不掉的,容易出现一些疏漏,这对方休来说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他不想方成死后还要自己给他披麻戴孝的,这不是自己恶心自己嘛,那么一家有什么资格值得他这样做。 所以还是再等等,等风浪大起来了,船晃动的猛了,从上面掉下几个人下去又会有谁在意呢。 第43章 收点利息 “怎么,堂堂的定远伯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没皮没脸了,你不是最看重家族脸面的嘛。” 最终方休还是让下人将方成带了进来,他方成可以没皮没脸的,但他不行,要是被谏臣抓住机会抨击他不尊父母长辈的,那他可有一阵子要烦的了。 而且不仅烦,还会给赵祯一种人物的破灭感,一个连亲生父亲都不尊重的人,你指望他会孝敬其他的长辈?若是如此那么之前在他面前那副稚子模样岂不是伪装。 那到时候当初的赵祯能有多喜欢方休,之后就会有多讨厌方休。 府外方成也作妖,可是进了府内就没人看他的戏了,方休遣散了在客厅的一众下人,临走前连一杯水都没给方成上。 “我知道你看我不起,但是这事关家族传承大事,而且这可是和你的弟弟密切相关啊……” 方成面色铁青,虽然倍感屈辱但又不得不来拜托方休。 “你先等等,我母亲生我时难产而亡,所以你口中的那个弟弟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你流的是我方家的血,定远的身体里流的和你是一样的血,你们就是亲兄弟。你连顾家那个小子都愿意帮忙,难道自家的弟弟不愿意出手相助嘛,你就不怕外人议论嘛!” 难怪刚刚下人怎说方成都不愿意离开啊,原来是看到了顾偃开从府上离开,所以百分百确定而来方休在府上,这才刚有恃无恐的闹着。 “所以,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方休的背缓缓靠在了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眼神轻蔑的看着方成。 当老子的,被儿子像看下人一样看着,方成心中仅存的羞耻感在熊熊燃烧。 “好,进之,为父希望你看在你和你弟弟同样是方家人的份上,帮帮你弟弟,你……” “等等,你站的太高了,我不希望这样看着人。” 还没等方成说完,方休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站的高了,方成也是一愣,他也没站在什么高台之上啊,怎么会站的高了。但很快方成便反应了过来,方休不是嫌弃他站的高了,是觉得他不应该站着。 “逼父跪子!你这是忤逆,大逆不道!我要上陛下面前去告你!” 方成可以没皮没脸的在外人面前闹,也可以不顾方休的言语讽刺一次次的登门,但是让他跪在方休面前他办不到,不论是从律法还是道德的层面上看他都无法接受。 “哈哈哈,逼父跪子?谁看见了,谁能证明,就凭你空口白牙的几句话?那你猜陛下是信你还是信我呢?若御史台来调查情况了,你猜你府上那些丫鬟小厮什么的还能够替你们遮掩嘛。” 开玩笑,外面人多眼杂的方休不好发挥,现在就在他的府邸中,只有他和方成两人这还不稳稳拿捏了他。 逼父跪子的事情方休可保证御史台查不到,但方成纵容方王氏苛待方休的事情方成可保证不了,府中几乎所有的丫鬟小厮都知道这件事,对外还可以隐瞒,但是想要瞒过御史台是根本不可能的。 或许这件事要是闹起来了,方休可能会受到波及,但是最后他绝对会安然无恙,而他们定远伯才会是那张破了的网。 “哼!我就不信了,你如此一个忤逆不孝之人不会遭到天谴,我方家就非得靠你不成!” 方成挥甩了衣袖,放下狠话后刚准备离开,却被方休突然叫住。 “能够让贡院内的学子昏睡三日,答非所问,交了份杂乱的卷子上去,你说这人本事得有多大啊,而这么大个京都能够办到这种事情的,又有多少呢,你们又有多大的本事去解决呢。 哪怕是他那个做太常的外祖父也做不到吧,既然不是朝堂上的人,那会不会是江湖中人呢,可是有这番本事的人你们又能查的出是谁嘛。” 方成来这里的目的方休早就知道了,为了以防万一方休在放榜之后特意去了一趟贡院,想要知道剧情中原本的人物会不会脱离剧情的发展。 而贡院内的人一看是方休过来,还以为他是为了方远的事情,立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定远伯之子,为了的定远伯,科考时交了一份连蒙学孩童都不如的卷子上去。 在方休的调查下,发现方成还真是一个奇葩的废物啊,肚子中毫无笔墨,外表却伪装的满腹才华。贡院内昏睡三日是真的,但并非有人陷害,而是他精气双亏,熬不下去自己累的。 即便有清醒的时候答出来的卷子也是狗屁不通,稚子不如。这让不少的考官都在怀疑填写这份卷子的举人是不是被人暗箱操作送进来的。 可科场舞弊可是大罪,所以他们立即彻查了起来,结合方休自己的调查,得出的答案就是方远在成为举人后,便开始骄傲自满,寻花问柳了起来,结果当初所学之物统统抛之脑后。 再加上经常消耗精气,身体也不行,自然而然的就考不了试了。学好一辈子,学坏一下子,当初的当初孩童现在也变成了在污泥池里打滚的人了。 对于方远会变成这样方休早有预料,方王氏和方成对他的溺爱,让他弱不禁风,稍有一点苦头便想着后退,之前还有方休占着伯爵之位,他要是还想像之前衣食无忧的就只能刻苦读书。 可当他有了爵位之后,便懈怠下来了,等到方成一死,整个定远伯爵府就是他的了,想要当官也可以向陛下讨个荫封,又何必继续努力呢。 可就是这样一个胸无点墨的废物却将方王氏和方成耍的团团转,只能说在他们眼中对方远滤镜有些过重了,都迷失了他们的双眼。 方成这才过来想要拜托方休调查所谓的幕后凶手可能也是经过方远的蛊惑吧,毕竟他们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么没用。 “你果然知道,凶手是谁?” 方休没有回答,只是端起了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而眼神则是一直盯着方成的脚底。方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看方成愿不愿意为方远付出这么多了。 “好,真好,我大宋以孝治国,却出了你这么一个忤逆不孝之辈。”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方成最终还是屈服了,方远可以等到三年之后再考,可是难保下一次考的时候不会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三年又三年,要是凶手不除,哪怕十年之后依旧如此。 可能性很小,但不代表没有,方成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情况。 “等等。” 就在方成的一只膝盖快要跪到地上时,方休突然叫停了方成的动作,朝着方成缓缓靠近。听着方休突然叫停,方成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方休不敢让他下跪。 “你和方王氏夫妻一体的,我又怎么好厚此薄彼呢,当初她怎么跪的,你现在就得怎么跪!” 随着方休的话音落下,他手中的茶碗径直摔落在了方成的面前,破裂的碎片飞溅到了方成的膝下,让他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对比于家族的未来你只不过是在我的面前跪下而已,这就受不了了?” 看着方成迟迟没有动作,方休再次言语输出道。 方成目眦欲裂的看着方休,可惜在方休的眼中只看到了戏谑之意,毫无其他任何的情绪。 “我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 “所以呢,你是嫌弃地上的碎片比方王氏那次的少吗?原来你连这个都要争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满足你吧。”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跪了之后你就会告诉我凶手是谁嘛。” “当然。” “好,我跪!” 最后两个字,方成咬牙切齿的对着方休说着。 接着方成的膝盖像是老化的机械物件一样,动作轻缓的跪了下去,当方成双膝跪地时,心中的愤恨,不满,仇视已经充斥了他的全身。 “我已经跪了,凶手是谁!” 方成的眼白已经遍布了红丝,方休刚确定要是他说不知道,方成绝对会跳起来和他缠斗一番。 方休伸出手拍了拍方成的肩膀,接着手放在方成的肩膀上用力一按,只听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和方成的闷哼声在客厅响起。 “跪,就要诚心的跪。” “凶手是谁!” 这个时代的茶可不像后世一样,只是单纯的用水泡着茶叶,而是在往里面加盐、葱、姜,胡椒等,就和做汤一样。 碎片划破了方成的膝盖,茶水中的盐等物品刺激着方成的伤口,这就真的是在伤口上撒盐了。 “广云台,万花楼,立春巷,眠香楼。你去这些地方问一问春闱前夜都有谁去过,都出现过的那个人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听着一个个的烟柳之地的名称从方休的口中冒出,方成不想再多做停留准备起身离开了,只可惜他的肩膀上还按着方休的手。 “哎呦,父亲大人,您怎么摔倒了,年纪大了可要注意身体啊,不然让小的怎么办,定远都还没娶妻呢。 来人,快带定远伯去处理伤口,然后用马车送定远伯回去。” 方休松开了按在方成肩膀上的手,看着膝盖处扎着碎片,血流不止的方成,方休装模作样的说了叫来了远离的仆人。 这些话与其说是对仆人说的,倒不如说是威胁方成的。一个伤口而已无人作证,自然是方休说什么是什么了,如果方成刚乱说,那么受伤的可就不止方成一个人了。 “多谢镇边伯好意。” 看着方成咬牙切齿的模样,方休也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客厅,风浪还不够大,掀不下人去,但收点利息还是可以的。 第44章 鬼神之说 方成在他这里吃了瘪,身心都受到了打击,说不定等方成去方休所说的勾栏瓦舍查明情况后,知道自己一心期盼的儿子竟然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后,会不会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不过这都与方休无关,只要方成不死,不耽误他后面的计划就行。 方休回到后院重新抱起了孩子逗弄了一番,等到两个孩子都休息后,方休想着要不要去接华兰回来时。屋外便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 “官人。” 发现方休在屋内后,华兰松了一口气但脸上慌张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减弱。 “怎么了?” 看着慌慌张张的华兰,方休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抓住了华兰的手,发现她的手异常的冰凉。 “官人,父亲今日散朝后迟迟未归被留在了宫中,而且我听说,当初在你手下的不少将领都被召集进了宫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看见他们离开。” 宫内的事情盛家自然是探查不到的,但宫外的宫门处,盛家的人可是迟迟没有等到盛纮的身影。 盛纮散朝后被留方休是知道,毕竟当时盛纮就是当着他的面被公公叫走的,原因嘛,自然是长枫那个坑爹的小子呗。 但自己当初的那些部曲也被赵祯召集入了宫,这就让方休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赵祯知道了他的那些小动作?不应该啊要是知道了就不知道召集自己的部曲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派兵来抓他了。 “应该没什么事,现在天色还早,我去宫中看看。” “可是你的那些部曲们都被留在了宫中,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方休以一己之力孤立了整个朝堂,身边能用的也都是当初在辽宋边境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些人如今虽然被拆分到了各处的军营中,但是影响力还是有一些的。 而且又经历了朱瀚的事情,说不定他们可能也起了什么心思,想要拿方休做跳板。所以华兰才会如此慌张。 “没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陛下早就命人将我召进宫了。” 方休轻轻的拍了拍华兰的背,安抚着她说道。三百人都是在边疆上拼杀了六年出来的,都是能够生死托付的兄弟,虽然有朱瀚的离去,但这并不影响其他兄弟当初的承诺,三百人中只出现了朱瀚一人,这也算是个体的差异性吧。 而且方休最近上朝时也没听闻有人弹劾过自己,赵祯也没有理由突然对他动手,召集他当初的部曲说不定是另有哪怕呢,毕竟他们三百人算是京都军营中精英中的精英了。 在安抚好了华兰后,方休立马命人安排马匹,他要入宫一趟。表面上他是想探探盛纮的事情,但实际上他还是想知道赵祯到底要干什么。 方休来到宫门口,还未亮出殿前司的腰牌,就被宫门口的太监带进了宫中。 “公公可知陛下今日的心情如何?” 方休从衣袍中掏出了一些银两,悄悄的给了来给他带路的公公。这名公公也是心领神会的接下了方休的银子,压低着声音轻声的说道: “陛下今日心情有些不妥,似乎是因为立储的事。” “多谢公公。” “镇边伯客气了。” 方休脸上的假笑在对方转过身后顿时就消失了。立储,这么看来他那些部曲的事情赵祯应该不知道了。 “臣,拜见陛下。” “起来吧,你今天过来是因为你岳父啊,还是因为你当初那些部曲啊。” 赵祯也没打算和方休绕弯子,自己挑明了方休过来的目的。 “陛下不知道我那岳父迟迟未归,都快急坏了家中的岳母和老夫人了,我娘子也甚是不安,这才让我来看看的。 至于那群部曲们,陛下召集他们自然有他们的任务,况且他们现在都在分散在各个军营中,也不算是我的手下了,自会有他们的上司替他们担忧。” 方休的那些部曲们就连华兰她们都知道了,所以方休要是装作不知道就太假了,如此一说也不是抛弃这群部曲,只不过在担心赵祯怀疑自己和他们暗通曲款,忌惮自己手伸的太长了。 “若是因为你岳父的话,那你可以走了,他不会有什么事的,此番也是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说完赵祯便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方休,似乎确定了方休不会轻易离开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陛下,臣的确也在担心着那些部曲们,毕竟当初出生入死的,现在说让臣对他们置之不理的臣也做不到啊,还请陛下见谅。” “朱瀚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啊。” 赵祯没有直接回答了方休的话,而是提起了之前的旧事。 “这个,人各有志,他也是想要更进一步罢了,况且他走了也并未陷害诋毁臣,有时候也会与沐休的同袍们正常来往。” “所以你就这么打算放过他了,你知不知道,慈不掌兵,在战场上为将最忌讳的就是像这样有着妇人之仁。” 赵祯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满意方休的这个回答。 “陛下也说了,那是在战场上。” 方休在台下站着,用着不大不小刚刚好传进赵祯耳朵的声音嘀咕着,一副和长辈犟嘴的模样。 “你呀你,官场入战场,在京都待了这么久,这点道理你还不知道嘛。”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 听见赵祯语气中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方休就知道他们不会有事了。 “真不知道你小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在边境,在战场上那么足智多谋,怎么入了朝堂就这也看不透,那也看不穿的,在朝堂上孤立无援也就罢了,找的婆家还是个这么不靠谱的,朕现在都后悔赐下这桩婚事了。” “陛下,莫气,莫气,喝口水顺顺。我那老丈人虽然性子怯懦了点,但人还是好的,没有陛下说的这么不靠谱。” “哼,教子不严这也叫靠谱!科考不过重振旗鼓朕还能多看他一眼,结果呢,结交一些狐朋狗友宿醉,还妄议立储之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早就将他们抄家了。” 赵祯这说的当然是气话,派人调查之后赵祯也知道事情的始末,再加上大宋对文官的优待,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将一个五品大臣的家给抄了,到时候谏臣不得天天抨击他啊。 “这个的确是臣那妻弟言辞放荡,但绝非他本心所想,臣保证,回去后定会好好的责罚他一顿。” “行了行了,你是嫌自己被谏臣说的还不够多嘛,岳家的事情也要插手了,你那妻弟自会有人去处置,你就别添乱了。” 方休嘿嘿的笑了一声,心中却想着该怎么和赵祯开口问他那些部曲的事情,他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盛纮的家长里短的。 “正好你来了,朕有一件事让你去做。” 赵祯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心情之后才对方休说道。 “臣定当竭力完成。” 眼前大宋又没有战事要打,赵祯突然给他这个武将任务,方休也有些奇怪。 “南边最近冒出了很多鬼神之说,这种事情朕原本并不打算放在心上,毕竟是民间闲谈罢了,可是朕发现这件事情似乎愈演愈烈了。 鬼神之说虽然荒诞,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你最近正好无事,就替朕去解决了吧。” 第45章 南下 赵祯不信鬼神,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神,那么为什么他的孩子还会死,为什么天家血脉都不保佑。 而且赵祯他亲爹宋真宗当初相信鬼神之说,结果就被歹人钻了空子,闹出了所谓的‘帽妖’事件,弄得京都人心惶惶的,由此也让赵祯对于这些事情异常的重视了。 鬼神之说?这好像是大宋少年志中的剧情啊,而且位置也是在南边,看着这应该就是当初元仲辛他们用了三年才处理干净的事情了。 “请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力完成。不过……” 方休没有将话说完,而是说到一半抬头看了看赵祯。 “不过什么,你但说无妨。” “不过臣毕竟是一个人,纵然带兵前去,也不过是将这些造谣之人短暂的镇压而已,等到臣重回京都,想必这些人又会死灰复燃,所以臣想请陛下同意,让臣带一些熟络的人去。 到时候臣用的也顺手,之间也有默契,必定将这些妄言之人绳之以法。” “行了,不用在朕面前装了,朕还不知道你的打算嘛。他们无事朕也打算让他们跟着你一块去,不过你小子对身边的人心眼实在,朕怕你身边又出现一个朱瀚,这才命他们入宫的。 让他们好好知道,是谁带他们走出了边境那个苦寒的地方,是谁让他们有了现在的荣华富贵。” 赵祯的话让方休松了一口气,合着是方休之前装的太像模像样了,让赵祯担心还会有人借着他这股东风扶摇而上。 “多谢陛下关心。” 方休抬起了头,眼眶中似乎有热泪在旋转,但就是迟迟不落下。演技这玩意,方休现在是信手拈来了,不然怎么把赵祯哄得这么关心他的。 “好了,莫做着小儿姿态,去吧,朕会下旨让你带一队人马去,而且所到之处的兵卫也会任由你调遣。” “陛下如此信任臣,臣又岂会辜负陛下,兵卫调动的命令枢密院应该会反对,到时他们肯定会让陛下难做,臣实在是不想陛下再被那些文臣言逼了。” “无妨,这些事情朕早就习惯了,人手肯定是不及你带兵打仗的多了,但是朕相信你一定能够办好的。” “不,陛下已经替臣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臣又岂会让陛下难堪,臣绝对不要沿途的兵卫了。” “胡闹,莫要以为你在边疆上连连得胜就骄傲自满了,不要兵卫你怎么处理那些鬼神之说。鬼神之说如此肆虐,想必背后的人肯定不少,你是能够以一当十,可对方若有一百呢。” 赵祯听着方休的话,心中虽然感动,但也不会同意方休的决定。 “陛下臣的意思不是说,不带人去,而是不带用带兵去。” “不带兵?那你打算带什么人?” “死囚。” “死囚?” “对,臣之所以这么做一是让陛下不必再因为此事被枢密院问询烦恼,二也算减轻了沿途各城的牢房压力。 况且用死囚绝对好过用兵,肆意传播这些鬼神之说的人可能不信这些玩意,但是其他人可不一定,他们不像陛下这般英明神武,对于这种东西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此一来就算是再多的兵力,也会从内部瓦解,这样别说是解决事情了,说不定自己的人还要先乱了起来。 但死囚不同,他们在牢房中已经是必死之局了,如今陛下开恩,许他们能够出来活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对于所谓的鬼神,他们连死都不怕了又怎么会恐惧这些东西呢。 就算到时候有人畏惧不前,臣也可杀一儆百。” “话虽如此,但正如你所说,他们连死都不怕了,又怎么会轻易听从你的意见呢。” “人生在世必有所求,他们虽然是死刑犯,但心中肯定有着最后的要求,臣可以以此节制他们。” “若他们心中无欲无求呢。” “那臣就不选他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怕死的人可是一大堆。”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朕的镇边伯,好朕同意了,朕会下一道密诏,此时不会公之于众,你只需要将密诏给当地官员看,他们都会听命行事的。” “多谢陛下。” 面对赵祯的追问,方休最后直接抖了一个激灵。大宋虽然经济发达,治安管理也安排的不错,但是牢狱中的死刑犯却不在少数,就拿赵祯自己统治的这段时间来说,每年的死刑犯保持在两千多人左右。 两千多人,就不信每个人心中都是无欲无求的,若真是无欲无求那么当初也不会入死牢了,若真有被连累的,也可以凭借此次宽大处理。 至于说逃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宋也没像先秦时期有那么严重的连坐制度,那些逃跑的人无非就是想回家看看家人,到时候直接守株待兔就好了。 “去吧,好好将这件事情处理了。” “臣领旨,臣告退。” 赵祯烦了一天了也有些累了,挥了挥手示意方休可以走了。 就在方休离开皇帝的甬道上,他看见了他的那些部曲们。 “将军……” 那些人一看到方休纷纷打算上前,准备说什么,但都被方休伸手示意拦了下来。等到几人坐上了马车,骑上了马回到了方休的府邸,方休这才让他们将今天在皇宫内的事情仔细说了说。 “将军,陛下今日突然传唤我们,到了皇宫门口我们才知道咱们都被叫了过来。陛下一开始并没见我们,而是让我们在殿外站了许久,之后才传唤了我们。 入殿之后,陛下也只是问询了一下我们的职位,警告了我们一番,然后就让我们离开了。其他的我们什么都没说。” “嗯,我知道,如果你们说了,那么现在就不是和我在这里说话了,只不过是因为朱瀚的事情,陛下担心有一便有二,所以将你们召集了过来。” 听到方休这么说,这群将领们也松了一口气,莫名其妙的被带进了皇宫,莫名其妙的被皇帝敲打了一番,即便心中没有鬼的也害怕,更何况他们的心中本就有鬼。 “此番,陛下将你们召集过来也是有任务需要我去做,我已经请命让你们和我一起了,所以待会回去后,乖乖的等着旨意下来便是。 还有,再过不久我会带一批人过去,甘典你那里不会有事吧。” “将军放心,就算是再来一千人,我那里也能安置的下来。” “好,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先回去等命令。” “是!” 等到众人散去,方休回到了后院中,华兰立马就跑了上来,眼中的担忧就快要变成泪水流出来了一样。 “无事,岳父大人明日应该就会回去了。陛下之所以召集那些部曲入宫也是有任务给我,过几日我就要南下了。” “可是南边也好打仗了?” “哪有那么多的仗打,再说了大理对本朝俯首称臣了多年,怎么会想不开要和我们开战呢。我这次南下是另有事情,你不必担心。” “嗯,我相信官人一定能够旗开得胜的。” “嗯,岳父的事情你待会派人和岳母说一声便是了,不用亲自跑过去了。” “好。” 知道方休不久之后又要外出后,华兰恨不得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来用,既然知道父亲没有事了,那么传话的事情就交给那些小厮丫鬟吧。 抱着怀中的软玉,方休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不过还没等方休回想,就发现怀中的华兰竟然比平日要大胆了不少,让他开始有些冲动了。 第46章 死囚军 方休和华兰的三胎计划暂停,赵祯安排的任务要开始了,人也按照方休的要求给他挑选好了,从京都中调走的死囚虽然只有三百多人,但是沿途的路上每过一个县或者府都可以从牢中抽调出一些囚犯补充。 此次的离京方休也没有像之前那般大张旗鼓的,通过赵祯提供的线索,方休发现这些鬼神之说背后的人似乎要比他相信的还要麻烦,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民间杂谈了,而是有人准备对大宋江山下手了。 来到郊外集结的地点,五百将士已经全部到齐了,除了方休自己的三百多人马外,赵祯还特意给方休加了两百人进来,而那三百囚犯们也被士兵们牢牢的围在正中央。 手上的镣铐和身上的囚服虽然被取下换掉了,但是多年的囚犯生涯,让他们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虽然给了他们时间恢复,但短短几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察觉到士兵们的异动,囚犯们纷纷抬起了头来,朝着有动静的方向看去。 随着方休走进,中午看守他们的士兵突然改变了气场,如果说之前的这群士兵像是看守的忠犬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们就像一头头饥饿的野狼,只要头狼一声令下,就会将他们撕成碎片。 肃杀的气氛让这群死囚们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但又极力的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生怕自己多余的动作会引来这群饿狼的不满,将他就地格杀。 “你们想活嘛。” 方休站在死囚们的前面高声的问道。 面前的死囚们听到方休的话也是一愣,他们想过自己可能是要被调到什么神秘的地方进行终身的劳作,也想过可能会成为替死鬼,但没想到眼前年轻的将领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这样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死囚想要活下去,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徒,皇帝大赦天下时都会赦免一些死囚。 “想还是不想!” 看着眼前的死囚们犹犹豫豫不敢回答的模样,方休大喝了一声,周围的士兵们也是整齐的向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躯加上盔甲之间的碰撞声音给眼前的死囚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想~。” 三百死囚发出的声音还不如方休一个人的大,不过方休并不在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想活很好,我知道你们谁都不想死,可又因为犯下了大罪成为了死囚不得不去死。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 一,我会带大军离开一炷香的时间,只留下三十人看守你们,只要你们能够在一炷香的时间逃走,我可以对你们既往不咎。 二,跟我走。 你们已经选错一次了,这一次我希望你们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方休说完不等死囚们反应过来便抬手带领着四百多人离开了这里,等到方休的大部队彻底消失在囚犯们眼前,三十人中的一人从盔甲下抽出了一个长香点燃,插在了地上。 看着长香一点点的燃烧,死囚们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这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上突然掉下了一个大馅饼。 可他们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眼前任由三十人,按照刚刚那名年轻小将的说法,这三十人绝对会阻挠他们的。 “干!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可不想再回那个狗窝了。要是真如那小子所说,老子以后就跑进深山中你们也找不到我,要是假的,老子以后也不用天天受那鸟气了。” 一人看着长香一点点的燃尽,就像在折磨着自己的内心一样,朝着身边的人大吼了一声后便打算冲破三十人的看守逃出去。 有了一人带头后,之前那些犹豫不决的人也纷纷加入了逃跑的队伍中,很快三百人中就有一半的人被鼓动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起来。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跑几步,一根根的弩箭便穿过了前几人的身躯,他们是走了,不过身体却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方休既然敢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有准备的,别看留守的只有三十人,开始的囚犯是他们的十倍,但这三十人行动起来,别说是三百人了,六百人他们都能收下。 因为方休给他们配置了目前最好的装备,中远距离复合型弓弩,手雷,近身有尼泊尔弯刀俗称狗腿刀,是最符合力学原理的弯刀。 腰间别的的刀除了近身偷袭切割的弯刀外还有劈开的横刀,也就是唐刀系列中的一类,用于在战场上劈砍敌人的武器。 身上的铠甲也是别有洞天,除了外层的盔甲外内部还有方休精心锻造的锁子甲。简单来说留在场上的三十人可以算是方休军中的精英了。 三百死囚若是想要逃只有死路一条,而方休之所以会这样安排也是尽可能的抹除掉这些死囚想要逃跑的小心思。而来不来一个凶狠的下马威,如何震慑得住这些狂妄之徒。 “兄弟们,他们只有三十个人,我们一起上。” 在自由和生命的诱惑下,再冷的水都无法让这些死囚冷静,既然冷水不可以的话,那就用热血。 一炷香过去了,方休重新带领着部队回到了这里。 看着那些还活着的死囚们,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错,三百人中还剩下将近两百人,其实这还是方休的人动手太快了,要不然还能多留下几十个。 至于倒在血泊中的死囚,方休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既然有了杀人的想法,那就要做好被人杀的打算,哪怕是方休自己都是如此,战场上他的人头可比士兵的值钱多了。 为了能让这场下马威更生动,方休还特意安排进了一些不怕死的囚犯,比如一开始鼓动的死囚们逃走的人。 “很好,看来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方休露出了一抹在他自己看来算是温和的笑容,可在这些死囚看来就像是恶鬼的狞笑一般。 “甘典,带一半的人离开,如果他们在路上敢有什么异动,就地格杀。” “是。” 一旁的甘典上前挑选了一半死囚带走,方休三百人的亲卫中也走出来了三十人跟着甘典一同离开。有了前车之鉴,这群死囚异常的老实。 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了,方休前面也说了跟他走可能有活路,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这群死囚也只剩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第47章 化整为零 随着甘典带走一半的死囚,原本八百人的队伍,眼下只剩下六百多人。 “黄宸,你带上一部分兄弟们和剩下的死囚一起伪装成百姓南下,着重负责那些鬼神之说流传甚广的地方,如果能够混进他们背后的组织最好,没有也没关系。 记住,一人最多只能负责三名死囚,但凡他们想跑,直接杀了。不用担心人手不够,大宋牢内想活下去的人不少,少人了我也可以给你们补上。 还有,吩咐下去,死囚中只要有人举报他人逃跑或乱纪且证实了,举报者可算军功,待到事情结束,我可以向陛下请旨加入军中。” “是!” 方休这一根大棒一个甜枣的,顿时就给了还在场的死囚希望,要是真按照方休所言,那么他们不仅能够活下来,还能光明正大的回家去。 顿时,纷纷将目光游荡在了周围的同类中,心中期望着能有那个不怕死的再次跳出来好让他们立功。 近千人的队伍,还未离开京都多远呢,就只剩下了四百多人了。不过好在死囚可以在后面继续补充,所以人手的问题方休不用担心。 此番南下,虽然没有像之前出征那般大张旗鼓的,但是有人想要探查的话还是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知道方休南下应对鬼神之说,而是检查城防,兵卫的情况。 鬼神之说不管背后到底有没有阴谋,但眼下还未闹的和‘帽妖’案一样,就不适合拿到朝堂上去处理,所以方休要找其他的借口。 而且如此一来,方休也可以在明面上拉扯着那些人,让自己的人更加顺利的潜入那些鬼神之说肆意的地方。 方休将队伍化整为零,也方便了他们的潜入,这也是为什么方休刚刚的手段会那么的血腥。 对于这些鬼神之说,方休的解决方法和元仲辛的计策大差不差,不过他可不像元仲辛那么温和,那么耗费时间。 方休打算就在这几个月内解决这件事,一批人混进这些人中调查情况,到时候方休还会安排另一批人扮做另一派鬼神的信徒。 以强吞弱,优胜劣汰,最后只剩下自己的那一批人,然后再将那些人铲除掉以皇权震慑这些野神们,你若是传统正神也就罢了,若都是些野神合该你要消失。 而且方休也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大肆的给自己的收拢劳力,过几年等元昊养肥了,他可是要去收割的,单凭大宋现在的军队和物资想要完美的收割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所以早在方休从西夏边境回来后就开始着手布置了,三百亲卫散落在各个营中,看似是削弱了方休在军中的影响。 但在底层部队中,三百亲卫可以尽情的操练着士兵,在底层扩大着方休的影响力。 这个时代的战争打的最猛,牺牲的最多的就是底层的士兵们,只要牢牢的将基层抓在手中,管你将领是不是阳奉阴违的,方休的命令都能执行下去。 除了士兵的操练外,军队的装备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大宋的对外战争几乎都是依靠城池防守,所以对于弓弩一类的武器远超其他邻国。 但可笑的是近身一类的刀兵竟然是从日本进口的,不可否认这个时候的日本已经将唐刀的一些精华融入了他们的本土中,可是身为华夏传统的大宋军用刀兵竟然从日本进口,由此也可得见大宋对于武将官卒的打压了。 倒不是说大宋自己不能打造武器,但是大宋的工匠都是以兵匠为主,也就是从军队中抽调的厢军,一直到了北宋末年,仍然是“工作之事,兵匠不足,遂雇民工”。 可以说军工物资都需要外包给民工,这样还不够。对于军用物资保密性又要强,所以工匠们生产兵器走的都是流水线,这个部门的人根本不知道另一个部门对于兵器的如何制造的。 制作的人并非专业的人,制造的手法又极其的保密,这样的发展下,兵器的质量怎么可能好的起来。再说大宋最值得称赞的就是他的经济发展。 现在的大宋就像是一个富二代一样,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要什么就直接用钱去买,和平也好,武器也好,都是如此。 可钱朝廷总归是会花完的,所以最后苦的还是这些百姓,这也导致了大宋时期,山匪水匪不断。 好在这个时代的统治者是宋仁宗赵祯,大宋能够拿的出手的皇帝不多,赵祯便是其中一个,在他的统治下军中的官员明显要好些,而且他也曾针对大宋军队的装备提过过一件,整合过一份书册。 而方休也曾向赵祯讨要过这份书册,如今方休有制造的方法,有锻造的材料,也有消耗的银钱,缺的就是锻造的人了。 这群死囚就像雪中送炭一般,正好将方休缺少的给补了上来。 而这群死囚被化整为零的带走,不仅能够完成赵祯吩咐的任务,也能避免后面有人核算调走的死囚时,发现人数的异样。 南下的路这么长,死囚们身虚体弱的,再加上路上的山匪水匪众人,少那么一群人也是正常的。 而且甘典挑选走的那些人都是这批人中罪大恶极之人,用这种人给自己打黑工,方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 在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方休也带着剩下的士兵南下开始了他所谓的城防,兵卫的视察。 甘典率领着亲卫们押送着这一百人朝着一处山林走去,来到山脚下的一处小镇上,不少的居民们看到甘典的到来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十分热情的走了上来。 “蛮小子,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家秀儿还好嘛。” 面对居民的热情,甘典也一改之前的严肃,十分热情的回答着居民们的问话。 “张大娘,你放心吧,秀儿好好的呢,最近将军大人有事外出,他跟着去公干了,等他回来啊我立马让他回家。” “好好好,跟在将军身边就好。” 这个村落里的人都是当初跟随方休在辽地厮杀的兄弟们的家人,方休费尽力气将他们带了过来,因为当初他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兄弟们的家眷。 除此之外,他们还是方休布置的第一道警戒线,在村落背后的深山中隐藏着方休的兵工厂,私自铸兵形同谋逆,此事一定要隐蔽,而且不能被外人知道。 这些村民居住在这里既可以迷惑官府的探查,也能在官兵前来时提前通风报信。 来到山洞口,甘典出示了令牌,那么门口的人已经十分熟悉甘典了,这套该有的手续也是丝毫不能减,将死囚们带入山洞中,沿着狭小的通道不停的走着,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地坑处。 地坑比起通道来宽敞了许多,在坑洞的上方也有人巡逻着,而坑洞的边上有着一架手工版电梯,将死囚们三五个的运下去后,甘典重新将电梯拉了上来。 站在坑洞旁凸出的石台上,甘典朝着下面的死囚说道: “沿着那条路往里走,里面会有人告诉你们该干什么,不要惹事,不然你们知道的!” 说罢,甘典便转身就走,他还要急着回将军身边效力呢,可没空叮嘱这些杂碎。底下的死囚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听从了甘典的话沿着通道走了进去。 除此之外他们别无他法,周围都是岩壁想要逃出去只能攀爬上刚刚下来的地方,可是上面有着士兵巡逻,他们身上佩戴着的武器,死囚们刚刚才见识过威力,自然是不敢冒犯。 这里的环境方休还是有过设计的,坑洞的周围虽然不光滑但是却异常的难攀爬,就算有人爬上去了,也会成为坑洞上方守卫的射击目标。 方休曾对他们说过,但凡有人攀爬就直接将他们射杀不用留情,这个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一群穷凶极恶之人。 在这群死囚来之前,在这里干活的都是附近的山匪恶徒之辈。 除了坑洞难以爬上来外,就连离开的通道也是方休故意设计的,只能够容纳一个人的宽度有效的控制住了山内人的逃跑。 为了保证坑洞里的人乖乖听话,方休准备的食物也是定量分发的,想要吃饭就得乖乖的锻造兵器。而且每个月在收上来他们锻造的武器后,方休还会派大部队下去检查坑洞内的情况,但凡发现有什么挖掘的痕迹,直接杀一儆百。 这样的监禁下,哪怕是肖申克里的安迪来了也别想逃。 第48章 潭州 方休自出京以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表面上他正常的巡视着沿途各州府的军备情况,但暗地里也在调动着死囚们进行行动了。 他们虽然是死囚,但这并不代表方休可以随意的抽取人数,要知道在北宋边境的战场上就有不少的士兵是死囚。 所以即便过去了一个多月,方休的私兵处也还没有填满。 眼下方休他们已经行进到了潭州,一路上也曾听到了一些传闻,但经过仔细调查后发现都是一些愚民的正常传颂罢了,无关紧要。 可是自从他们进了进了荆湖南路以后,那些闲言碎语的杂谈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讨论鬼神之说的也不仅仅只有那些愚民了,不少的官员和富商的宅邸上都供奉着一些不知名的鬼神。 “潭州知府王献携州府官员恭迎巡察使。” 这样的阵仗方休在经过前面几个州县时也见过不少了,可现在在这群人中,方休却察觉出而来一丝诡异的气氛。 “王大人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我们只不过是奉旨巡查而已,根据王大人每年上报朝廷的消息来看,想必州府的兵卫也是训练有素吧。” “巡察使客气了,不过是下官应尽职的义务罢了。倒是巡察使年纪轻轻便已经身居高位,将来登阁入相也是肯定的了。” “王大人谬赞了,在下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武将出身,得官家恩赐才有如今的成就,不比王大人踏踏实实的一步一脚印的走出来。” “巡察使自谦了,城中已经备好了酒菜,就等巡察使入席了。” 若是一般的巡察使,王献自然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将州府内的百官都叫上,但来的人不仅是巡察使,更是当今最年轻的伯爵,深受官家宠爱。 王献在朝堂上无依无靠的,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爬到权力的中心去自然是非常困难的。别看盛纮似乎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进去的,但实际上的人脉消耗也不少。 盛老太太虽说当年为了嫁给盛纮他爹,与勇毅侯府断绝了关系,可到底是自家的血脉,又怎么可能断的干净呢。 王家之所以将女儿嫁给盛纮,不也是盛老太太出面嘛,若真的毫无关系了,王家一个配享太庙的太师,一个身有诰命的老太太,怎么会同意将女儿嫁到盛家。 就算王老太太不喜欢王大娘子也会选择一家能够给王家带来利益的亲家才对,当时的盛家除了盛纮是个读书人外,其他的都是商贾之辈。 盛纮的父亲,盛老太太的官人也不过是没有底蕴的进士罢了,而且去世的时间也早,能够给盛纮的帮助并不大。 所以说,想要真正的出人头地,人脉关系是必不可少的。 知州府衙内明显被清扫了一番,尽管知府他们尽力的去掩盖府衙内的痕迹了,但方休已经能够从一些边边角角处发现一些诡异的痕迹。 不只是知州的府衙内,从入城以来的一路上,方休也发现了潭州对于鬼神的敬畏比其他地方还要浓烈,即便已经被这些官员们压制了一部分,但城内依旧是随处可见的诡异面具和香纸。 知府落座于主位,方休则是在他的左边。 “王大人,最近潭州是有什么习俗的节日吗?一路上装饰的都格外的神秘啊。” “啊,啊哈哈,巡察使果然眼力非凡啊,不错潭州最近有一个祭祀的仪式,是用来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的。来,我们共同举杯,恭候巡察使的大驾。” 王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瞥了一旁的官员后又顺着方休的话说了下去。 “原来如此。” 方休举起手中的酒杯,和周围的官员示意了一下,在抬手饮酒时眼中浮现出一抹嘲弄,这知府还真以为他是一个绣花枕头呢,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他,如今才开春,你说是为了祈祷今年丰收都要好过说是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的。 众人一边吃着酒席一边吹捧着方休,而方休为了营造出纨绔的模样也乐得配合着他们,酒席直接从午时一直吃到了傍晚,席间还有潭州特色的民俗表演和玩乐。 原本应该马上去的军营也因此耽误了下来,等到酒宴散去,能站起来的官员也是少数了,就连方休也是大喊了一声“接着喝”后,晕倒在了酒桌上。 眼看宴请的对象都已经醉倒了,王知府也是立马遣散了酒席,让人将方休带去了休息的房间。 等到方休离开他们的视线,王知府一改之前迷醉的眼神,一把扯过了身旁毕恭毕敬的主簿。 “不是说了这几日不要弄了嘛,你们为什么还不收敛。” 原本毕恭毕敬的主簿此刻一改之前的卑微,十分淡定的扯开了王知府的手。 “知府大人,我们是收敛了,可那些愚民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啊,在他们的眼中‘神’是不会惧怕这些的,相反要是巡察使们对‘神’不恭敬的话,‘神’会亲自对他们动手。” “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贼子,你们闹出的动静已经太大了,就不怕巡察使是官家派来彻查你们的嘛!” “王大人,不要这么绝情啊,你既然上了我们这条贼船,就不要想着再下去了,我们要是贼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近西边逃亡过来的人不少,对于这些新人我们管控的还不够,所以才会被这小子察觉到,不过你放心,在你们饮酒作乐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去教育这些人该怎么信奉‘神灵’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至于他,我们也派了人去,他在前面几个州县也是如此,想来的确是官家派来巡查兵卫的,只要你兵卫那边没有问题,要不了几日他们就会离开了。” “哼,你们最好说到做到。要不然我落马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那是自然的,大人,你该喝醉了,该去休息了。” 王知府,甩开了主簿的手,独自一人朝着后院走去。直到知府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主簿的眼前,主簿这才和其他官员装作吃醉酒的模样,被人抬出了府衙。 “官人。” 王知府推开了房门,看着桌子床上的夫人,重新在脸上堆积起了笑容后这才走了上去。 “夫人可吃过了晚饭?” “嗯,已经吃了,听说这次来的人是官家的宠臣,哪怕是在京都地位也是超然的。” “嗯,身份的确高贵,但为人还是太年轻了,几句吹捧之言便将他迷的找不着北了。” 王夫人上前,替满身酒气的王知府倒上了一杯温水,听着他对方休的评价说道: “他会不会是故意装作这副模样的,好迷惑住你们,然后偷偷的去调查兵卫的事情。” 王知府轻抿了一口,接着说道: “不无这种可能,不过没关系,兵卫的事情他们不敢去碰,他们只是求财又不是谋反,就让那小子偷偷的去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王夫人站在一旁,听着王知府的话脸上出现了几分犹豫的神色。 “怎么了?” 王知府任职知府多年,底下的人稍有不对他都能立马察觉,更别提眼前的枕边人了。 “我在想要不你将潭州的这些事都告诉他,让他去处理潭州的麻烦,这样一来你也能摆脱他们的掌控了。巡察使是官家的人,他们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 “好了!” 王知府突然加大了音量打断了夫人的话语,看着眼前愁容满面的夫人,王知府叹了口气说道: “告诉他又能如何,你以为凭此我们就能逃脱了,不过是从一个网跳入了一个更大的网罢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王知府说完便宽解了外袍躺到了床上去,他也陪了不少的酒有些醉了。 第49章 好官 知州府衙内的下人将方休抬进了房间后就离开了,而方休就像真的喝醉了一般在床上躺了许久,外面的亮光逐渐消退,黑夜开始笼罩大地。 一名身穿夜行服的人影,悄悄的推开了方休的房门来到了方休的床边,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巴掌大的册子,恭敬的朝着方休递了过来。 在册子靠近方休的那一刻,原本还因为酒醉沉睡的方休突然醒来,接过来人递上来的册子借着房间内烛火的微光查看着上面的信息。 册子上记载着潭州军备的情况,不论是士卒平日里的操练还是军中物资的采买和锻造,只要是与军中有关的信息都被记录在册了。 除了这些,册子上的后半部分还详细的介绍了潭州官员在为官期内的一些情况。 从册子上记录的消息来看,潭州的兵卫并未达到最好的地步,也不过是刚刚过了及格线而已,若是在其他的朝代,这样的情况肯定是要被问责的,但这是大宋,只要过了及格线便是有为了。 方休将册子看完,一旁等候着的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铁器,在方休的注视下将册子引燃后放入铁器中焚烧,直到册子燃烧殆尽这才合上铁器的开口,重新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方休的房间。 册子上记载的东西事关军备,容不得马虎,虽然大宋的军备情况不是很好,但也绝不能因为一些疏漏泄露出去。 一叶落而知秋,若是被有心人传到了敌国的耳朵中,仅凭这一丝的消息也可以推测出大宋军备的大致情况,古人只是古,但他们不傻,这件事看起来虽然有些不可能,但在专业的人眼中却是非常轻易的事情。 就像后世的人可以凭借一张照片推测出拍照人的位置一样。 等到事情处理完成后,方休吹灭了蜡烛重新回到了床上酣睡了起来,午夜时分,方休的房顶上突然传出一些稀碎的声音,接着声音突然变得匆忙起来,像是被人发现了一样,快速的在方休的房顶奔跑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喧闹的声音传出,之后周围便重新陷入了安静。 而在安静了没多久后,方休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黑衣人再次进入方休的房间,只不过这个黑衣人比之前的那一位更加的谨慎小心。 一抹微弱的烛光从黑衣人的身前亮起,黑衣人将一只手臂抬起,手臂和腰腹的地方有着一块黑布连接,就是有烛光发亮,但是在黑布的阻隔下,也无法让屋外的人察觉到。 方休熟练的从床上起身,接过了这名黑衣人准备的册子。 方休这一晚上的动作可是真的多,先是装睡,再是悄悄探查,最后将任在监视他的贼人驱赶后才进行他真正的目的,一环套一环的迷惑着外人。 与之前记载军备的册子不同,这本册子上记录的都是有关于鬼神之说的传闻,还有那些官员们在这些传言中扮演的角色。 王献,一个真正的草根出身,天赋有限但为人努力,寒窗苦读数载终于榜上有名,但因为没有人脉的关系,被发配到了苦寒之地执政。 前期的发展和盛纮如出一辙,可惜他没有一个与侯爵家断绝关系的母亲,所以过的比盛纮凄苦了无数倍。熬了大半辈子坐上了知府这个位置,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这辈子就待在这个位置上了。 知府可谓是一方最大的官职了,只要和同僚的关系密切不对上举报,称之为土皇帝也不过分。但有野心的人肯定不会满足这个位置,知府虽然是一方土皇帝,但说道地也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官员罢了,还是远在京外的。 京都中但凡来个巡察使,他这个土皇帝都得跪下。 明面上,王献看起来是一个好官,初任知府时,便针对潭州的水患,山匪问题进行了整改严打,潭州的官场内也被他整治了一番,一些不作为或者乱作为的官员直接被他清扫了下去。 不仅如此,他还广设粥摊,通过和世家商贾交易免费给穷苦百姓施粥。去年潭州遇灾,十室九空也是他当机立断挽救了不少的人。 而其他的官员比起王献来可就要逊色不少了,不说对辖区的百姓的治理,就连附近的山匪也没有处理过。 方休翻到最后脸上的神色也就越发的难堪,上层官员在作为,中层官员不作为,下层官员乱作为。 这些年潭州但凡遇到些什么大旱大涝的灾祸,王献在奋力的营救着百姓,而其他的官员则是借着王献的付出宣言所谓的鬼神,蛊惑着百姓掏出仅有的钱粮祭祀鬼神,但最终这些钱粮都落入了这些官员的口袋里。 一切的情报看起来王献都是那个格格不入,一尘不染的纯净好官,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方休的脸色也不至于这么难看了。 好官想要活的比贪官久,那只能是比贪官更贪,一滴干净的水,滴入墨水中只会成为墨水的一部分,并不能清洗干净整个砚台。 王献表面上看是一个好官,但背地里他也贪,他也枉顾律法。 治理水患,不过是强行征召百姓开挖河道蓄水,引流,水患没有彻底解决,却给潭州本地添加了一处官员寻花问柳的花船。 所谓的清剿山匪也不过是杀良冒功,击杀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流民,将他们视为山匪尽数屠戮,然后写奏书,上报功勋积累自己能够去往京都的功绩。 在这个人口如此匮乏的时候,人力资源如此紧缺的时候,他们不想着如何利用其人力资源,而是将他们视作牲口一般屠杀,在让世人对他们歌功颂德,着实可恨。 还有广施粥铺,不过是拿着百姓供奉的钱粮左手倒右手的在发给百姓而已,用着百姓的钱粮赚着百姓的口碑,在谋取百姓的积蓄。 这样的恶行,方休一个多月以来从未见识过,他知道封建时期,人性的可怕,但是他从未想过会如此的可怕和恶心。 大宋被后世人称赞的经济,都是建设在百姓们的累累白骨之上。 “能够挖出确凿的证据嘛。” 方休一脸阴沉的朝着身前的黑衣人问道,在烛火的照耀下,黑衣人清楚的看到了方休的杀心。 “需要时间。” 黑衣人言简意赅的说着。 “好,尽快挖出证据来。” 仅凭手上的这些东西还无法将王献和他的同伙拉下马来,而是王献一行人目前在潭州的声誉极佳,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将他们收押了,底层的百姓可能会被他们的残党蛊惑引起暴动。 到时候打草惊蛇了不说,更会挑起大宋境内的内乱,于方休而言得不偿失。 第50章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在查看完潭州官员的信息后,方休想要将他们全部绳之以法的想法达到了顶峰,之前在看大宋少年志的时候,方休就知道了有官员恶意营造鬼神之说,剥削百姓资产,结果没想到情况如此的严重。 难怪元仲辛和赵简联手都只能采用潜移默化的形式,耗时了整整三年,才将潭州的百姓解脱出来,这还只是潭州的,继续南下的邵州,桂州情况可能更加严重。 甚至在这些大官的压迫下,上奏的诉书都无法抵达京都。真以为天高皇帝远的,就不能将他们如何了,看来他的私兵处会多出不少有学识的人士了啊。正好可以用来教导那些莽夫如何精细的锻造武器。 第二日清晨,在方休起床后,手下那些明面上的人就给他递过来了一封书信,亲卫说这是在他们今早的时候有一名丫鬟悄悄递给他们的。 通过他们的观察那名丫鬟应该不是府中负责杂事的下人,而是服侍女眷的贴身丫鬟。 方休打开那封信,信纸上沾染着一丝女子使用的胭脂香,加上信上的内容书写的笔迹细腻温婉犹如舞步一般,细长的笔画圆润有力,却又不失柔和,一看就是女子所写,而且还是一个有学识的女子。 信中的内容也极其的简单。 “我有你们想要的消息,城外三里小翠峰见。” 从笔迹上来看写这封信的人应该是懂得一些避讳的规矩才对,可信上的内容却是约见外男这就有些矛盾了,而是信的来源还是府中的后院,还有贴身的丫鬟,这样看来写信的不是王献的妻妾们,就是他的女儿了。 昨晚方休看过王献的消息,他的妻妾倒是不少,可女儿就只有一个。而且方休此行明面上可以说就是来调查沿途官员们的,根据信上的内容,也可以将他的女儿排除掉了。 一起知府的妻妾在郊外约见外男,方休突然感觉王献头上的那顶官帽有些发绿啊。 “今日出府的人都有哪些。” 昨夜在知晓了王献的虚伪后,方休便暗中在整个府邸的周边布置了暗线,时刻监视着府邸出入的人,虽然知道这段时间知州府邸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但是难保不会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大人清醒前,知州府内外出的人有二十八位,其中除去男子还有十位,但都是丫鬟打扮而且至少两两相伴。” “这等事情肯定不会以真面目露人的,算了,我亲自去看看吧。” 方休犹豫了片刻后选择了答应赴约,不过是一介女流罢了,就算有埋伏他也能全身而退,当初贺兰山都敢孤军深入的,难道现在还怕一个小小的小翠峰。 不过方休也没有立即就前往小翠峰,鱼饵这玩意你不能直接就咬,得慢慢的遛它,等到钓鱼的人没有了耐心再一把吃下,再说了他还要巡察兵卫呢。 在潭州知府和刺史的陪同下,方休前往了潭州兵卫处。 潭州的兵卫和其他地方的没多大的区别,整体看起来也是规规矩矩的,但方休依旧在庞大的军队中发现了异样。 潭州遭灾,民不聊生的,虽然朝廷还派遣粮草下来维持军队的正常运行,但是在这群人中大部分的人身形都是中等身材。 可偏偏每个营中都会出现那么几个身材极其健硕的士兵,倒不是说这些营中不能出现特殊的人,只不过他们分布的也太广了些。 而且在方休的仔细观察下,这些健硕的士兵人数都可以自己组成一支队伍了,可军中的管理人依旧将他们分散在各个营中。 若是其他人发现这样的情况可能会疑惑,但转眼就会忽视了,但方休也是从军中出身的,他敏锐的发现这些分散在各营中的健硕士兵似乎对身旁的同僚并不熟悉。 他们可以压下对陌生人的习惯,假装互相都很熟络,但是身旁的人伪装不出来,不论是从站姿还是从集合后的窃窃私语,都透露着你是谁,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要和我交流的感觉。 方休没有打草惊蛇的点出这些人来,甚至装模作样称赞了几声这些健硕的士兵。 当方休提及这些士兵时,王献身旁的刺史明显的紧张了起来,但听到是对他们的称赞后又立马恢复了平静,种种迹象都表明着军中似乎也出现了某些异样。 方休打算多待几日,所以装作昨日吃醉了酒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后面的兵卫也就没有巡察了而是打道回府了。 在府邸吃过了午饭后,王献确定了方休下午不打算去巡营以后便以公务处理离开了,方休也趁着这个机会选择去赴信主人的约了。 小翠峰离潭州城不远,甚至比兵营还要近,方休为了避免引人耳目,选择了独自赴约。 信主人虽然没有言明在小翠峰的何处,但是当方休来到小翠峰沿着山路走到了半山腰时,就发现了一处小道观,前来上香的人还不少。 正当方休疑惑要怎么找到信主人时,一道曼妙的身影主动来到了方休的身旁,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对方休说道: “大人,奴家恭候多时了。” 声音虽然被压低了不少,但是丝毫不影响那股娇媚的韵味,如果说华兰的窃窃私语是那种淡雅的兰花的话,那么眼前女子说话的声音就像娇艳的玫瑰,充满了红尘气息。 方休微微偏头看去,女子也是毫不躲闪的任由方休扫视,就算目光中带着侵略性,女子也是坦然的受之。 在注视了女子片刻之后,方休便收回了眼神,他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一个女人迷了眼,虽然说眼前的女子身材曼妙,前凸后翘的,还透露着一股成熟蜜桃的韵味。 方休刚刚放肆的打量也不过是在猜测女子的身份罢了,被方休如此肆意的扫视还没有异样,这就说明了来人并非王献的妻子,看来是他的妾室了。 “大人请随奴家来。” 女子看着方休的眼神刹那间便恢复了清明,也是一阵疑惑,想当初她在花楼卖艺时,那些男人无一不想将她据为己有,眼神中充满着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欲望。 只有她的献郎与众不同,在红尘中翻滚的她一眼就能看出那些男人是真的还是伪装,献郎看向她时,眼神中只有对她才艺的欣赏,绝无非分的想法。 所以她才会在王献还是地方小吏时选择做他的妾室。 女子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方休并未理会她后,转头对方休说道: “我知道大人来此的目的,难道大人就不想看看我能给出什么吗,毕竟来都来了。” 女子眉眼如丝,轻声的话音像是在撩拨着人的心弦。 方休听了眉头一挑,坦然的接受了女子的带路,在知道了眼前少妇感浓郁的女子是王献的小妾后,方休脑子就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第51章 虽然他杀人,剥削百姓,但他是好官 在女子的带路下,二人绕过了道观的前院,在繁华的朝代都会有阴暗的地方,在热闹的道观也会有破败的废弃之地。 越往道观的深处走,周围的景象越是荒废,女子推开一间老旧的书房,走了进去,方休在仔细观察了周围后也跟了进去。 此时方休的心中也是在猜想着,难不成眼前的女子要玩墨兰那一套,好让自己带他离开进他家的门。或者说这是王献的阴谋,让他的声望有损,受人于柄? “大人请坐。” 书房从外面看已经十分的破旧了,但里面的布置却是异常的干净。 “说吧,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想必奴家的身份大人应该已经有所猜测了吧。” “如此明显的痕迹,我要是猜不出这个巡察使的位置不就是白做了嘛,王献在军备中克扣了多少,又获利了多少,你如果老实交代的话,我可以考虑对你网开一面。” 方休还不确定女子目的,只能按照表面的人设继续演着。 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是要和方休说这些。 “献郎从未贪墨过任何的军饷,也未曾克扣过任何的军中物资,他甚至为了确保军队的正常运行和那些人大吵过一顿,他是一个刚正的好官。” 方休听了嗤笑了一声。 “未曾贪墨过军中需求就是好官了,那你问过那些被他杀良冒功的百姓们了嘛,你问过他假借着除水患的名义,徭役的百姓们了嘛。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么我想我们之间的谈话可以到此为止了。” “大人莫急,等你听我说完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我本是一介风尘女子,是献郎替我赎了身,又替我更了良籍,我这才脱离了苦海。我自知自己低贱,只配做献郎的妾室,但也无怨无悔。 我们俩也算是相识于微末,这么多年过去了,献郎也不曾疏忽过我。当我得知大人您来自京都后,我便知道这是献郎唯一能够脱离他们掌控的机会了。 大人,献郎真的是一个好官,他也是一心想做一个好官。当初他刚刚任职于潭州知府时,也察觉出了潭州本地的异样,他也曾下定决心想要将这里整改。 但此地各官员相互勾结,遮掩,已然形成了一张围捕外人的猎网,献郎虽然是一洲知府,但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底下的官员各个阳奉阴违,甚至有些人故意教唆百姓为难献郎,一入此地,当初意气风发的献郎就成了离水的鱼儿一般。 当初献郎也曾坚定过决心,要与此地的贪官污吏斗争到底,可是当他得知上一任知府的病故也是这些人做的手脚后,上任知府死后还在被当地的百姓咒骂后,他为了我们这些家眷妥协了。 那些人就像伥鬼,一步一步的引诱着献郎走进他们的虎口,等到献郎清醒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了,他们已经掌握了献郎许多的把柄。 水患的事情虽然徭役了许多的百姓,但是也因此保住了不少百姓的生命,他们虽然过的艰苦,但好歹是活着啊。 剿匪的事情也是那群人在暗地里逼迫着献郎下令的,不过献郎也争取过,如今军中不少的士兵都是那次剿匪后被献郎保下命来的人。 献郎虽然徭役过百姓,下令杀害过流民,但他是好官,他都是被那些人逼迫的。” 啥玩意,杀害过百姓,徭役过平民,谋取百姓为数不多的钱粮的人,你和我说他是好官。 “身为一州知府,他竟然连底下的人都处理不了,那么他这个知府早就该退位了。况且就算自己解决不了,难道他就不能上报朝廷嘛。 在其位,谋其政,身为知府却没有做出良好的表率,还自甘堕落,这样的人你和我说他是一个好官,可笑至极!” 方休听了女子替王献的辩解着实感到可笑,一州知府这是多大的官了啊,竟然还这么轻易的被地方势力拿捏着,甚至被他们逼迫加入了他们的阵营。若王献真的是一个好官就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大人又怎知献郎没有上奏过,不管是明面上的官道,还是暗地里的秘奏,献郎都试过,可结果都是了无音讯,上不达天听,献郎又能够做些什么,他只能加入他们,期望在他们作恶时能够营救一些百姓。” 王献的小妾努力的在替王献辩解着,她来找到方休只是希望方休能够拯救王献于苦海中,让他摆脱那些人的掌控,而不是跟随那些人一起落入无边地狱中。 方休没有再反驳王献小妾的话了,因为她自始至终的站位都是在王献身边,所以不论方休说的再多,在她看来也不过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一样。 “我只不过是来巡察南边的兵卫情况的,你和我说这么多又有何用呢。” “我不知道大人真的是来巡察也好,也是上面已经知道了这里的异样,但是大人是献郎唯一能够上达天听的方式,所以我只能孤注一掷了。还请大人出手相助,就当是看着潭州百姓的份上。” “证据呢?光凭你嘴上说说可证实不了什么。” 听到方休似乎同意了她的请求,王献小妾双眼顿时有了精神。 “有,有证据,就在府中我的房内,待会回去我就亲自交给大人。” 王献的小妾一开始也不能保证方休是否会帮助他们,也不敢保证在离开知府府邸后那些人会不会派人跟踪,这些证据都是她这么多年来跟在王献身边好不容易替他收集的,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有用。 就连王献她也不曾说过,就怕被那些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会派人送你回去的,到时候你直接给他就行。” 方休虽然不清楚她手上的证据有多大的份量,但是起码有了线索,到时候按图索骥的追查下去,想必很快就能查到一些东西。 从出京到现在,他总算找到了一丝幕后之人的痕迹了。 “不,不必如此,府衙内也有他们的人,当初他们为了尽快的控制住献郎,在府上安排了不少的钉子,若是大人派人和我一起的话容易打草惊蛇。” “既然如此,那请你务必多加小心了。” 方休也知道如今潭州城内本就因为他的到来而十分戒备了,要是再有什么异动,那么调查的进度会更加的艰难。 王献的小妾在朝着方休行礼之后便脚步匆忙的离开了,看着她急促的脚步,却带着几分解脱的欣喜,想来在她的心中王献的地位绝对不一般吧。 在这个时代能够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了王献私自约见外男,若是被不明所以的人告发上去了,想必王献心中也会对她生嫌隙吧。 第52章 香消玉殒 在王献的小妾离开后,方休没有前后脚的跟着回去,正如她所说的王献的知州府邸有暗探潜伏,若是被暗探发现了她和方休前后脚回来很难不被人联想到什么。 就算那些人联想到的不是有关他们的事情,但就算是私相授受也是方休不能接受的,想他一世清白怎可以毁在这里呢。 方休打算亲自去查看一番王献执政下的情况,他想要更进一步的了解王献这些举动下的百姓情况。 策马离开了小翠峰的道观后,方休先去了一趟王献当年剿匪的地方,此事虽然过去了多年,但方休总觉得有蹊跷。 朝廷从来没有下达过剿匪的标准指令,想要有所政绩也不一定要杀良冒功,虽然动起来可能非常方便,但是遗留的后遗症却是十分麻烦的,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所谓的剿匪之地距离潭州城有一定的距离,方休扬鞭策马了半个时辰才赶到这个地方。 周围有着极其明显的焚烧痕迹,但因为时间有些久远,自然的力量已经逐渐将这里的生态环境逐渐恢复了。 看着此地残留的房屋布局,方休一眼就辨认出了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山匪的居住地,谁家的山匪聚集地连基本的防御工事都没有啊,而且房屋分布散乱,一旁还有着稻田,一些野稻还在蛮横生长着。 方休下马,沿着此地一条稍微宽敞的道路前行着,走着走着,走进了一家还稍微残留了些痕迹的屋中。 脚下的黑炭被踩的咔咔作响,不知道最后打扫的人是王献派过来的还是那群藏在暗处的老鼠派过来的,打扫的非常干净,就算这些稍微还残留着痕迹的屋子没被大火焚烧干净,也被善后的人处理的非常彻底。 方休接连找了家屋子都没有什么发现。 就在方休以为要空手而归时,一件屋子被烧毁的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民间的茅草屋不像他们这些上层人士的屋子,房屋的布置多以实用为主,几乎没有装饰的建筑设施。 可是方休眼前的这根柱子中间却被掏空了,成人三只手才能握住的柱子中间竟然被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通道。 这样虚有其表的柱子要是用来搭建房屋不出一个月就会断裂的,百姓们应该不会选用这样的柱子,除非这里面当初填满了什么东西,足够它用来支撑房屋。 方休这个异样后,方休又接连找了其他的柱子,发现都是如此,而且不仅是这一家如此,周围其他的几家都是如此。 用来搭建房屋的柱子全都从中间被掏空了,一根两根可以说是意外,可如此之多了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了,看来是有人在这里隐藏了什么,后面需要转移后清除这里的痕迹。 用一个村子来掩藏这些东西,那么背后自然肯定有着更大的阴谋,而且在抹除这片区域时自己选择在这里扣上山匪的名头,想必这里的东西非同小可。 方休记得王献的小妾说过,军队中也有些人就来自这个村落,那么这样看来,潭州的军备也被人染指了。 军队都被人干预了,那么这件事就不简单了,往大了说都可以是涉及谋反了。 心有所想的方休立刻上马离开了这里,这里残留的痕迹大概也就只能找到这么多的线索了,剩下的方休打算去王献操作过的其他地方看看。 接下来的花船和粥铺方休就没有什么收获了,一来是人多,人来人往的方休稍微一靠近就会被暗中的人察觉到,二来嘛,粥铺还好说,但是花船就有些不合适了。 通过王献小妾的话,方休可以得知,幕后控制着王献的人应该极其擅长利用名声行事,出于爱惜羽毛的情况,方休就没有登船查看了,而是沿着河边巡视了一遍。 等到将方休施政的所有可疑痕迹都勘察了一遍后,方休便打算回去了。 却不想一个转身和街道上另一边的王献打了一个照面。 “王大人这是外出去处理政务了?” 还不等王献开口,方休便先声夺人的询问道,打断了王献的问话。 王献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似乎不太想让方休知道他外出公干了。 “不错,城北处,不久前来了一批流民,下官刚刚处理完毕。” “王大人还真是爱民如子啊,区区流民也亲自去处理。” “方大人说笑了,既然他们来到了我潭州城,那也算我潭州城的百姓了,潭州城虽然不算很富裕,但是负担他们还是可以的,如今在官家的治理下,我大宋正在蓬勃发展,能多救一些人也算是替官家多尽一份心吧。” “王大人好志气,佩服,佩服。” “不敢当,只是下官应尽的义务罢了,方大人这是去巡营了?” “我可没王大人这么尽职,说了今日暂且不去了就不会去的,王大人放心,不过是第一次来到潭州城,有些好奇,随便逛逛罢了。” 方休露出了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示意王献不必如此紧张。 王献则是刚刚的笑了笑,但并未多说什么。只不过方休发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王献放在身旁的手突然攥紧了起来,但很快又松开了,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不想让方休察觉。 正当王献逐渐的表现出焦虑,有些不知道该和方休说什么的时候,街道上突然喧闹了起来。 不远处一名女子的身影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追踪一样,慌不择路的沿街奔跑着。待到来人逐渐靠近发现也发现了被追赶的女子是何人。 正是王献的小妾,只不过现在的她显得格外的狼狈,艳丽的衣服上有着兵刃划破的痕迹,簪好的秀发也是凌乱的飘散在额前。 看着自己的爱妾如何慌忙,王献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了什么但还是跑了上去想要保护自己的爱妾,在王献的认知中,自己的爱妾从来都是恪守本分,规规矩矩的,绝对不会如此失礼的在大街上狂奔着。 只可惜,还不等王献靠近,一支利箭便贯穿了王献爱妾的心口。 明明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永远也无法靠近了。 “红袖!” 在王献的小妾倒地的前一刻,王献不知从哪来的爆发力,跑到了她的身旁,将她紧紧的抱进了怀中,一脸的难以置信。 方休也抽出了身上的佩剑,戒备的看向了箭矢飞来的方向,可刺客在得手之后立马消失了踪影,方休也不过是堪堪见到一个背影。 见状,方休急忙走向了王献的位置,他还记得这名小妾可是要交给他证据的。 “献郎……我……不能……不能再陪着你了,大……大人是你……唯一的机会,一定要离开这里啊。” 小妾没张口说一句话,鲜血就顺着她的嘴流了出来,心口的位置同样在喷涌着鲜血,如今她这副模样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不!你不能走!红袖,你说好要陪我到老的,你不能走啊!红袖!” “东西,不见了。” 红袖没有再理会王献的挽留,而是用着极其可惜的眼神看着方休,硕大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不知是在遗憾就此和王献天人两隔,还是遗憾无法将拯救王献的证据交给方休。 方休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东西是什么了,幕后之人的交易证据。只不过方休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大白天的当街行刺。 这种行为不亚于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杀人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是现在这些幕后的人似乎太过肆无忌惮了,而且对于王献的境遇方休也有了浅显得到了解了。 人是中午才和他联系的,下午便遭到了追杀。 “红袖!” 红袖最终还是在王献的怀中咽气了,不知是红袖的离世给王献的打击太大了,还是多年以来被人掌控郁结于心,王献也是一口老血喷出晕倒在了红袖的身边。 ps:还请各位读者大大不要将小说套入真正的历史中去考究,这只是一本小说而已,套用的背景也是架空的大宋,剧情中有些地方也是为了增加看点而稍微魔改了一些。 第53章 死无对证 影视剧中,官方的势力总是姗姗来迟,如今也一样。 正当方休迟疑该怎么将一死一昏的两人送回知州府邸时,潭州的官兵总算是来了。 全副武装的士兵将这条街道戒严,为首的典史径直跑到了方休的面前。 “大人,下官来迟还请大人恕罪。” “来到是够迟的,贼人都跑到大街上当着我们和王知府的面行刺完了你们才来,怎么不等到我们也被刺杀身亡了你们才到啊!看来潭州的兵还真要严查了!” 方休的一席话,顿时让来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方休来此在外人看来就是巡察兵卫的,结果还让他当场发现了潭州兵卫守备有失,这不是上赶着告诉人家自己的能力不行嘛。 兵卫方休自然是要严查的,除了因为他们的反应速度太慢以外,方休也想找出隐藏在兵卫中的蛀虫。 “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知府大人吐血昏迷了嘛,赶紧去找大夫啊!” 看着眼前还傻站在自己眼前没有动静的典史,方休当即一脚踹了过去,将人踢回了神。 “是,是,下官这就去。” 典史扶了扶头顶已经倾斜的管帽,立马转身亲自去找大夫,周围的士兵他也不管了,就这样全交给了方休。 看着偌大的潭州衙门,负责治安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昏聩无能之辈,方休心中的郁气更盛了。 “你们几个,将知府大人和这名死者带回府衙,另外再去将仵作叫来,看看能不能在死者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是。” 典史一走现在此处清醒的最高领导人就只有方休了,当方休下令后周围的士兵立马按照方休的指示行动,掩护着他们回到了知州府衙。 方休刚一进门,亲卫就来报了。 “大人,留守在府邸内的人在您出去后都被引开了,来的人很多,我们去追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服毒自尽了。” “府邸内没有留人了嘛。” “留了,下午后院有异动我们的人立马就赶了过去,不过当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贼人都跑了。” “知府夫人呢,她知道嘛。” “下午的时候就出去了,我们还以为她是那名与您联系的人,派了人去盯着,现在还没回来。” “通知她知府遇刺,让她尽快回来。” “是。” 方休隐藏在衣袍下的拳头又紧了,一个潭州而已,却没想到这里的水这么深,明面上看着清澈,水中的游鱼也是清晰可见,但却无法窥探到水底。 等了许久,典史总算是带着郎中来了,这个憨货竟然还先带着大夫去了一趟二人遇刺的街道,没有看到人后这才重新赶路回到了知州府衙上。 看着眼前憨傻又表现的唯唯诺诺的典史,方休也懒得和他说什么了。好在经过郎中的诊断,王献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长期的焦虑,郁结于心,而红袖的死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才吐血晕厥了。 等到郎中把完脉,开好药之后,知府夫人这才回来,身后还跟着王献身边的主簿,二人前后脚的进入了王献的屋内。 王夫人没有立马跑去看王献,而是先朝着方休行了一礼后,瞥了眼一旁努力隐藏着自己存在感的典史,然后走向了王献的身边,语气真诚地轻呼着王献。 看着王献迟迟不肯清醒后,王夫人顿时泪眼婆娑了起来,转头向郎中询问起王献的情况。 而后面到来的主簿则是在远处瞥了一眼王献后,就挨着典史站在了一旁,可当主簿靠近时,典史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身子,最后在主簿的眼神警告下,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恐惧。 看着屋内的情况,方休一时间也问不出什么,只好离开了房间,来到了红袖尸体的摆放处,想从尸体入手找找线索。 “找到什么线索了嘛。” 红袖当着他的面遇刺后,方休的警惕性也便高了,如今守着尸体的都是他的亲卫们,在仵作检查时也不曾离开过。 “利箭贯穿心口而亡,没有其他的致命伤和药物。” “这个我知道,不要耽误时间,说些我不知道的。” “贯穿心口的箭是军中用箭,箭头和箭尾都有军备的印记。在她被追击前,我们留在院中观察的人都被前后脚的引走了,她逃亡的路线是从府邸的后院开始,从小门逃出,一路沿着街道狂奔,没有明确的逃亡路线。 她的院子我们也派人去看了,已经被翻乱了,对方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东西,看情况,那件东西应该被他们拿走了。” “案发现在去看了嘛。” “已经派人去勘察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说曹操,曹操到。属下刚说完,就听见了门外的亲卫传报说,找到了凶案现场行刺的人。 方休立马带上人马,追了出去。可当方休根据亲卫们留下的线索,来到了目的地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潭州城外的一处地坑内,少说也有三四十人的尸体躺在里面,方休看着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和之前在案发现场,他看到的凶手所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大人全都是一箭穿心,死的非常彻底。而且周围还有许多的足迹,根本辨别不出幕后黑手离开的方休。” “真是好一出死无对证啊。” 既然凶手在案发现场被发现了,那就将他们都变成受害者,这样也就切断了方休想要根据他们找到幕后黑手的打算。 不过此计虽然清除了痕迹,却也给方休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这些人都是被偷袭而死,这就说明他们并非幕后之人的死士,而且幕后之人特意派人来清扫他们,也说明了他们和幕后之人不是一条心。 潭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能够勾结这么多人,然后将他们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掉的并不多,再加上这伙人曾使用过军备物资,那么搜寻的范围也就更小了。 背后的势力方休可能无法统计出来,但是可以先着手抓出一两条鱼儿来,到时候他们内部开始人心惶惶之时,就是一网打尽之刻。 “来人,拿着我的令牌去岳州调派些兵卫过来,一定要快。” 荆湖南路一带的风气已经成形,但往上的荆湖北路却还安好,潭州的势力过大,并非方休这四百多人就能解决的,所以需要从其他的地方调派更多的人马过来。 “去查一查,王夫人离府后都去了哪里,还有那名主簿平时在王献身边都处理什么政务。” 自己的官人出事后,方休立马派人去找了,可是依旧拖延到了郎中诊断完毕后才回来,而且在看见昏迷后的官人后,王夫人的第一时间不是去查看自己官人的状况,而是讲究着那些俗礼,联想到红袖的遭遇和她说过的那番话。 方休现在对于王献府邸的任何人都保持着怀疑。 第54章 世家大族 “砰!” 一间昏暗的房间内,围坐着十多个人,其中一名面戴鼍龙面具的男子将身前的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到底是那个混蛋,敢在巡察使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个贱妾而已,什么手段对付不了,偏偏要当着巡察使的面在大街上行刺,这下好了,惹怒了他,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了。” “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与其在这里发火,不如想想如何找一个替死鬼丢出去。” 鼍龙面具男对面一名戴着类似老虎,但却出场透露着邪异面具的男子听着他抱怨的话,冷哼了一声,在虎脸面具男说出替死鬼三个字后,在场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齐心协力的人,只不过是庞大的利益链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 如今大难临头了,想的自然是如何保持自己的利益。 “巡察使的目的本就可疑,如今在我们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不追查到底是不会罢休的,各位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沉寂了片刻后,鼍龙面具男左边的一名戴着九头蛇面具的男人开口问道。 “哼,要是当初按我说的直接将他收拾了,何必弄到现在这么麻烦。” 一旁一名戴着狰狞野猪面具的男子满是愤恨的说道。 听到野猪面具男的话,虎脸面具男当即就讽刺道: “动动你的猪脑子吧,他可是官家亲自委派的人,你要是将他杀了,后面来的可就不是这么三四百人了。” 虎脸面具男说的不错,方休现在的地位就像是中央派遣的纪检委,他没事还好,若是真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也不用再找什么证据了,赵祯可以自己派兵过来将潭州清缴了。 再说了方休可不是简单的巡察使,更是大宋的伯爵,光是这层身份就不能让这群人动用之前的手段。 “王献那里怎么说。” 眼看局面再次沉寂了下来,一旁戴着蜈蚣面具的男子转移了话题。 “那个贱妾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似乎猜到了是你们派人动的手,我的人一直等不到他的回复。” “注意你的话,我可没派人动手,那是你们撺掇的事情,与我无关。” “笑话,谁知道你是不是贼喊捉贼,在场的就你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在怀。” “放屁,老子这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怎么可能会去惹这样一身骚。” “哼,鬼知道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坐着的人太多了,想要借刀杀人呢,要知道当初这里坐着的可不止我们十多个人,其中不少人就是死在你的刀下。” 很快密室内再次争吵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出来阻拦了。 就在几人还在争吵的过程中,密室的一处石墙突然旋转了起来,刚刚还异常热闹的密室顿时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安静了下来。 一名身穿华服,脸上戴着没有任何刻画,只有眼睛处有两个洞的人出现在了这群人的面前。 “大人您怎么来了?” 从在场所有人的态度和语气来看,显然如今登场的这名面具男地位比他们所有人都高。 “不是说过嘛,巡察使没有离开前,你们绝对不可以在聚首,要是被巡察使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那可是满门抄斩的事。” “大人我们这也是事发突然,不知道是那个蠢货竟然当着巡察使的面杀了王献的爱妾,如今王献似乎想要脱离我们,所以我们担心王献会将之前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 “这点你们无需担心,王献是不会说的,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他之前做的事情要是被捅出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没这么傻。” “可是,大人……” “行了,就此散去吧,巡察使那里不必担心,只要你们不出差错,他就算有天大的身份找不到线索也得离开,再过几日,我会在别处放出些风声将他引走的。” 说罢,面具男转身通过刚刚进来的石墙重新离开了,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之后也是听从了面具男的话,纷纷离开了此处。 知州府邸内,方休拿起了面前摆放着的一份份的情报,两天前他命人去岳州带的兵就已经抵达了潭州,现在潭州的上下都归他管控了。 当然也并不是说他可以在潭州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他的身上还背着巡察使的职责,目前从他处调兵过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京都去了,他必须尽快将这里的事情查明,上奏。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京都文官们海一样的弹劾。 不过好在现在有了兵卫,他不用像之前一样唯唯诺诺,遮遮掩掩的去寻找痕迹了,而且有着红袖当着他的面遇刺为借口,也不怕南边其他的知道方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相信大部分人都是认为潭州警备松懈,在他巡察期间当街行刺打了他的脸,所以他才会如此大动肝火的吧。 桌面上的消息都是当初南下时派遣的暗子,如今也算是发挥作用了。 当初的那群人流窜到了潭州后,和一般的流民一样,去了粥摊每日依靠着施粥度日,直到经过了半个月的筛查,才突然被人绑架带到了某处深山中。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顺利,有许多是死囚都倒在了绑架的过程中,不过幸亏他们不知道方休的安排,这才没有暴露什么,而且有着方休的人在,在他们即将说明自己的身份前都会被方休的人处死。 一个多月的蛰伏也算有了些成效,在被绑架的人中也有不少的死囚脑子比较灵活,瞬间就明白了方休想要他们打入这些人的内部。 在相互的配合下,极少数的人混进了管理层,虽然只是管理着三五个乞丐一般的人,但起码也是管理人了,而且他们也开始接触到了那些鬼神教派的外门,通过一些蛛丝马迹隐隐发现潭州城内的几大世家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而且在兵卫到了之后,方休立马封锁了潭州兵营的出入情况,将物资一件一件的清数着,发现军备但物资不仅没有少,反而还多了许多。 潭州城内的世家大族,军中兵卫的管理者,这些潭州城的上层人士将这个潭州打造的像铁桶一般,难怪王献一个外来人虽然身为知府却依旧被压制掌控着。 亏的王献还以为军中兵卫还在他的掌握之中,想要凭此抵抗他们的逼迫,却不想对方最先掌握的就是兵卫。 之所以让王献以为自己有所依仗,不过也是围三缺一,给王献一口喘息的机会,以免将他逼的太死,弄得大家鱼死网破。 ps:最近的数据是肉眼可见的变差了,还请大家多多支持一下小能,点点催更,送送免费的小礼物,万分感谢。 第55章 鱼儿?鱼饵? 潭州被这些世家高官打造成了铁通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无懈可击。 王献身旁的主簿姓钱,乃是潭州钱家的人,早些年也曾科考过,但可惜棋差一招,没有通过,在担任王献主簿前,不过是一个落第的举人而已。 若是县丞身边的主簿也就罢了,被人举荐上去也不是不可能,但王献可是知府啊,他身旁的主簿怎么可能是一个举人能做的,而且这些年也从未听闻过这个主簿有什么大才。 “大人。” “嗯,钱主簿来了,正好本官想要问问钱主簿王大人之前可曾有过什么仇敌之类的。” 王献自从清醒后就将自己锁在了房内,就连他的夫人也不被允许进入,若不是每日三餐都有人看到王献开门取食,方休都怕王献将自己饿死在屋内。 方休也曾打算从王献这里找到什么线索,可是不论方休怎么问,王献都是一言不发的,这根本让方休进行不下去。 “这个,王大人自从来了潭州后一直兢兢业业的,从不曾有过什么官场上的纠纷,他对百姓也是爱民如子一般,潭州城内应该不会有仇敌。 不过嘛,王大人曾经为了潭州城百姓的安危,多次派兵清剿了附近的山匪水寇,虽然说将他们收拾的非常彻底,但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这么说,钱主簿是认为,这次行刺之人是山匪水寇的人喽,那你告诉告诉我,既然是一群山匪水寇,那么他用的为什么是军中器械。” “大人恕罪,下官只是有所猜测并不是确定。” “我记得潭州刺史曾说过当初他们刚来的时候就得过你们钱家的恩惠吧。” 钱任听着方休语气中浓浓的怀疑,顿时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以在王献面前趾高气昂的,甚至可以当着王献的面,嘲讽方休。 但他绝对不敢当着方休的面,有任何的肆意妄为,他是嚣张狂傲,但这并不代表他傻。王献能够被他拿捏那是因为他背靠着钱家,而王献又受制于潭州世家的掌控。 可方休那是京都来到伯爵啊,他要是不高兴了,钱家又怎么可能为了他一个人而得罪方休呢。 “大人,孙刺史初入潭州,钱家也不过是配合孙刺史工作罢了,而且这等事情小人不过是钱家的一个旁系,又怎么会知道呢。 还请大人给小人一些时间,小人定将孙大人这些年的交际呈报给大人。” 方休没有立刻回答钱任的话,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寂静的场面顿时给钱任带来了莫大的心理压力。 “呵,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贼人和孙刺史有什么关系,不过你既然能够搜罗到孙刺史这些年的情况,那就麻烦你将其他与潭州世家有联系的官员都呈交一份报告上来吧。” 就在钱任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方休发出了一声轻笑,刚刚的严肃一扫而空,脸上挂上了和煦的笑意。 不过方休的微笑并未让钱任觉得放松,反而让他的头皮开始发麻了,如此喜怒无常的长官,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况且方休要的是所有和世家有联系的官员名单,这是不是代表他对他们这些世家开始起疑心了。 “怎么,做不到嘛。” “不,不,小人做的到,小人立马去办。” 听着方休语气中的不满,钱任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答应了后面还能想办法,要是不答应,说不定下一刻就有人冲进来把他抓了。 钱任走出方休的房间,立马朝着府邸大门走去,想要找家主询问一番,看看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不过还不等他靠近府邸大门,就被方休的人拦了下来。 “大人有令,若无他的令牌知州府许进不许出。” “这位长官,正是方大人派我出去收集信息的,还请长官放行。” “大人说了,贼子嚣张,为了保证知州府邸的安全许进不许出,有什么事情可以书信传达命人运送过来。” 拦路的士兵并不理会钱任的话,只是贯彻着方休的命令。 通过士兵们的话,钱任也是猜到了方休的打算,方休命自己去干活,却不给自己出府的令牌,显然是不想自己出府,这就说明他真的怀疑起了潭州的世家们。 将他困在知州府也是在给钱家一个信号,等到他将世家与官员的消息上交给了方休,就算钱家没有认为他背叛,潭州的其他世家也不相信。 身为钱家人,虽然是旁系,但钱任也知道自己家主的性格,若真让钱家背上了这个黑锅,钱家绝对会将他丢出来做这个替罪的羔羊,虽然钱家可能会受到波及,但好歹钱家这个大家会保下来。 钱任失去的不过是生命而已,钱家可是要少一大批的钱粮和后续计划的占比啊。 所以,如今摆在钱任面前的只有方休这一条路,钱任若是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听从方休的安排,躲避在方休的羽翼下。 事情也如钱任猜想的一样,在发现知州府的情况后,钱家的下人立马将钱任的情况报告了上去。 “行了,这小子这些年吃的也够多了,是该站出来承担一些东西了,把他的东西都丢出去。” 钱家家主在吩咐完下人后独自前往了后院,在后院的一间书房内打开了一处机关通道,走到了里面去。 密室内早就有着一人在此等候了,看见钱家主的到来,发现他并没有戴上面具后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又不戴面具,不是说了会面时要隐藏身份嘛。” 钱家主看着面前的面具人嗤笑了一声。 “老胡啊,这玩意对其他人可能还有点用,但是我们之间如此熟悉了只不过是一个面具而已又能有多大的用处呢。” 当初他们这个计划实施的时候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每人都佩戴了一个面具,用来遮掩自己的身份,就怕哪天暴露了,被其他人举报出去。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在潭州的势力与当初非同小可了,不再担心有人将他们抄家灭族,但是面具依旧没有去除掉。 当无外患之时,最恐怖的就是内忧了,组织内鱼龙混杂的,大鱼们窥伺着小鱼,同时也在提防着其他的大鱼,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危机所以从来没有人公布过自己真实的身份。 钱家主毫无顾忌的走到了密室的桌前,将面前放着的一个野猪面具扔到了一边,眼神中充满了嫌弃,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想的竟然选择了一个野猪的面具。 见钱家主如此动作,胡家主也不隐藏了,将脸上的老虎面具摘下,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知州府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不用担心,他本来就是我们丢出去的一条鱼饵罢了,当初不正是担心会有这样的事情嘛,若是那位巡察使大人紧盯着他不放,迟早会成为我们案板上的鱼。” 钱家主和胡家主虽然在每次聚会的时候总是意见不合,而且钱家主也总表现出一副无脑的模样,但身为一家之主,在潭州生存了这么多年,他们又岂是无能鼠辈。 通过他们的对话可以知道,钱任不过是他们多年前就丢出去的鱼饵,只为有朝一日成为他们的替死鬼。 第56章 真正的漏网之鱼 “钱任有能力处境也不好,你说有这样一个棋子在,我为什么还要答应你的,陈典使。” 钱任离开后,方休并没有急着处理其他的事情,而是背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说着。 而方休的话音刚落房内的屏风后面立马走出了一个人,正是当日案发后第一时间带兵赶到的典使,此时的典使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身体挺拔,双眼明亮的看着方休。 “因为钱任不过是他们丢出来的鱼饵,想要勾引大人离开湖泊落入他们的鱼篓之中。” 典史属于未入流官,很多文献中称典史为“典狱官”,主掌监察狱囚诸事。就连钱任一介举人都能担任知府的主簿,陈烁这个丁忧三年后的进士却只能做潭州的典使。 陈烁的有才的,起码比钱任有才,不然也不可能考中进士,但他也是不幸的,在考上进士后还没等他给家中老母传递喜讯就先接到了老母去世的消息。 大宋以孝治国,如此情况下,陈烁只能回乡守孝三年,之后才能重新做官,可他一介平民进士,又未得大人物赏识,等到他丁忧回来,那里还有他的位置,所以只能来到着潭州做一介典使了。 陈烁与王献不同,他不过是一介小官,在潭州这处大湖中掀不起波浪,自然不用接受像王献一样的待遇。也由此他发现了潭州还真是水浅王八多,可惜他们是王八,而他只能是外来的虾米。 不听,不说,不闻,如此藏拙不过是希望能够苟活下去罢了。 但如今转机已然出现了,方休随便散下的一丝碎屑都够他这个小虾米吃的鼎鼎饱了。 “所以你认为我是那只会要钩的鱼?” “大人自然不是,身受陛下宠信,二次镇守国门,绝非这些寻常之物。” “马屁就不要拍了,直说吧,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回大人,这些年流窜到潭州的流民多数都在抵达潭州后一个月内失踪,因为是流民,所以并没有太多人在意,但经过下官这么多年来的小心搜证,已经成功找到了一处圈禁流民的地方。 而且也搜集到了证据,确证了那处的流民以及一些鬼神之说与潭州世家中的一家有关,不仅有他们行贿的记录,还有他们蛊惑百姓的证据。 只要沿着这家追查下去,潭州世家之祸定会被连根拔起,大人此番南巡之事也可以圆满完成了。” “这样的空口白话也已经听过一遍了,所以证据呢。” 方休摆了摆手,上一个说有证据的已经在外面躺板板了,他现在要的是确凿的证据,而不是什么人信誓旦旦的保证。 而陈烁也没有像红袖一样让方休失望,在方休说完后,果断的解开了自己的官服将立马的内袍撕开,从里面掏出了一份用丝线缝制出文字的绢布。 “大人请看,这是他们交易中的其中一部分记录,剩下的都有登记,只要将他们捉拿归案,下官保证定会在他的府上搜出完整的交易记录。” 陈烁藏证据的手法明显就比红袖的要好,在她还傻愣愣的用纸笔记录全部时,陈烁就想到了用刺绣的手段保留部分证据在自己的身上,只待时机一到,就能在第一时间献上自己的功绩。 方休拿起陈烁保存的证据一看,虽然只有一部分,但是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潭州兵卫的军备来源。 潭州军备中多出的那一部分才是最严重的事情,世家大族闹得再凶也不过是利益的往来,招惹不到皇权,可一旦涉及到了军队这就大有不同了。 这一次的清点物资多出来了一批军备,那么之前的清点呢,多出来的军备现在又去哪里了呢,他们又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的军备呢,是想要干什么呢,会不会造反呢。 一旦涉及到了这些情况,对这些事件的处置结果和态度就完全不同了。 绢布上详细的记载了军备物资是从潭州那处山头里运出来的,再通过王献当初开凿出来的河流顺流而下。 光凭这份证据方休就可以查办了王献,派兵围守花船,将沿途所有的村镇搜查一遍。 “东西不错,你也有能力,但我现在是想要对世家动手,你却拿出了一份针对王献的证据,这很难不让我误以为你才是世家丢出来的那根绳子,而王献才是鱼饵。” “大人莫急,小人还要一份证据。” “说!” “王大人的妻子,柳大娘子。” “有趣,说说。” “大人,下官当初查到军备之事与王大人有关后也曾吓了一跳,所以加强了对王大人的搜查,这些年,王大人没有查出什么异样,但是王大人的家眷却已经被下官查明。 除去与王大人相识于微末的红袖小娘子外,王大人府中的其他家眷都与潭州世家有关,尤其是王大人的妻子,柳大娘子。 柳大娘子与王大人相识于城外小翠峰的道观中,二人看起来像是私定终身,但实际上这都是潭州刘家的阴谋,柳大娘子乃是刘家家主妻弟家中表妹,因为关系并不算密切,所以知之甚少,下官也是在调查柳大娘子多年后才知道她和刘家的关系。” 不过方休对于陈烁丢出来的这个证据却没有绢布那么高兴,好像一切都在方休的掌控中了一样。 “柳大娘子只是和刘家有亲戚关系而已,这又能证明什么。” 方休的一番话将陈烁堵得哑口无言,陈烁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柳大娘子咬死只是比较疏远的亲戚,那么陈烁之前调查到的常去刘家店铺也并无不妥。 对于这份证据的拿出来,陈烁也是侥幸心理,就是希望方休在见识到了第一条证据后,会允许他带兵行动,调查柳大娘子。 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调查刘家的事情,他不信与钱家齐名的刘家会什么都不知道,会什么都没有参与过。 而且这样一来王献在方休眼中的情况也会不同了,被人胁迫和自己蠢笨是两种情况,上位者可以接受自己的人曾经被胁迫过,但绝对不会允许下属蠢笨。 “你刚刚说到钓鱼,你觉得我是被钓的那个还是钓鱼的那个呢。” 方休突然转移话题,让陈烁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陈烁的心中也是不停的在假设着方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烁仔细的回想着方休这些天的举动,以及刚刚吩咐钱任去做的事情,还有当他把证据呈交给方休后的神态。 在经过一顿疯狂的头脑风暴后,陈烁似乎找到了关键点。 从方休在等到了援军之后才如此张扬的控制了潭州城,再到后续调查的重点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刺客身上,而是目的明确的试探着世家,陈烁知道方休的城府心智绝对不浅,如此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被钱任这种浮于表面的给欺骗到呢。 如此说来,方休要做的是一个钓鱼的人,而那条漏网之鱼绝对不是钱任,是柳大娘子。 方休一早就知道了柳大娘子的异样,将钱任置于表面也不过是为了迷惑住这些世家,让他们以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实则方休早就将他们引诱到了自己的水塘之中。 第57章 一场交易。 方休从桌前拿起了一块令牌丢向了陈烁。 “从目前来看你还是有些能力的,拿着我的这块令牌,去调查柳大娘子和她接触的人抓回来吧,如果做的好,不是没有可能。” 方休的话算是给了陈烁一个起伏的保证,就算陈烁拿到命令后就此摆烂了,等到事情结束他依旧可以享受到方休的赏赐,但绝对不会多。 而陈烁既然敢拿出证据向他检举潭州世家,也说明了他有野心,想要向上爬。这样的人起码在没有兑现承诺前都会特别卖力地给方休干活。 这样的人可比那个因为走投无路才选择跑到他羽翼下的钱任好多了。 渔网也好,鱼饵也罢,反正方休都已经撒下去了,现在就等着这些拉网的人将水中的鱼赶到他的面前。 陈烁走后,方休也乔装了一番离开了书房。 月卢书院,潭州,乃至整个大宋最有名的书院之一。 不过方休今天过来并不是要来读什么书的,求什么学的,而是来找人。 方休走进月卢书院,来到了一个聋哑老人的摊前,看着小摊上挂着的‘北河星藏身处’几个大字,还有满桌的有关北河星藏身的锦囊。 方休用手指挑起了一个锦囊看了看,嗤笑了一声,将锦囊扔回去后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趴在小摊前昏睡的北河星。 当北河星睁开眼看清了面前的来人后,也是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不等方休有所行动,他便从小摊底下抽出了一本书册和一封信。 将书册和信件交给了方休后,北河星便收拾好了小摊,挑着这些东西离开了月路书院。 方休看着北河星的背影有些唏嘘,被朝廷和西夏忌惮的人物,竟然会在大宋的一处乡村隐居,而且为了隐藏自己,还将自己弄聋弄哑,每日为了些许粮食躬耕于田野。 这一次他没能等到那群心志坚定,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们,这一次替他完成心愿的是大宋最年轻的伯爵,镇守国境的将军。 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发现径直离开了月卢书院,这座被大宋文人称赞追捧的书院,在方休和北河星的眼中从来没有多高贵过。 离开了月卢书院后,方休根据亲卫们的调查,独自来到了一处山中,根据脑海中记忆找到了剧中元天关藏身的山洞中。 一开始方休还担心自己来晚了,毕竟剧中七斋的人从西夏回来后没多久就赶往了潭州,而他则是在边境呆了七个月,又在京都过了个年,粗略的算起来方休来的时间比剧中晚了一年。 不过当方休看着山洞中残留的篝火痕迹后,也是稍稍的放心了下来,看来元天关还没有离开。 也是剧中是因为元仲辛他们先找到了北河星,按照元仲辛他们的性情是绝对不会把北河星交给他的,所以元天关在教训了元仲辛后才会立马离开。 如今北河星尚未找到,名册也不在他的手中,而元昊给他的时间也充裕自然不用急着离开。 对于元天关此人,方休不好评价,你说他爱国吧,却早早的就带着一大家子人投效了元昊,可你若说他不爱国的话,早些年他又加入了秘阁,保卫着大宋的安全。 人虽然看不透,但方休却掌握着他的一个致命弱点,和大宋时期的每一个家主一样,元天关格外的重视着家族的血脉流传。 若不是元仲辛的哥哥无法解释他带领着家人背叛大宋,而选择了自亡,可能元天关对元仲辛就不仅仅是重伤这么简单了。 元天关看不上元仲辛,但又因为元仲辛是他这一脉唯一的传人了才对他百般忍让,记得剧中的最后,元天关得知了自己三胎成功后,便不再出现在元仲辛的身边了。 “出来吧,想必我是谁你也知道了,我既然会来这里,就代表着我知道你肯定会在这。” 在方休话音落下后,山洞底部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不知道镇边伯来此是有何贵干呢,我这里应该没有镇边伯需要的兵卫巡察吧。” “来和你做一场交易而已。” “交易?” 方休要找的人正是元天关,去月卢书院不过也是为了拿一件能够和元天关进行交易的东西罢了,所以在东西到手后,方休便直接来找元天关了。 “你能和我交易什么?我又凭什么和你交易?” “元昊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吧,林林总总的差不多过去了一年了,我知道你这个人生性凉薄,但元家的血脉还在元昊的手上,你确定不和我交易?” “哼,我在哪,元家的血脉就在哪,他们不过是筹码而已。” “既然是筹码,就不要随意舍弃,不然棋差一招的容易让人翻盘。” 说罢,方休便将刚刚从北河星手中拿到的名单扔给了元天关。元天关伸手接过方休突然扔过来的东西,轻轻的瞥了一眼看着名单上熟悉的笔迹,就知道这是元昊要的东西。 “不愧是大宋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伯爵,想不到才来了几日就找到了北河星的位置,还将东西拿到手了。你要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帮我杀了元昊。” “做不到。” 元天关的回答也很干脆,不仅回答的干脆,眼神也逐渐凶恶了起来,似乎想要将方休处决在这处荒山野岭里。 “别急着拒绝嘛,不是现在杀了元昊,再过段时间,时机成熟了你再出手。” 听到这话,元天关的手悄悄的从武器上撤了回来,能不动手他也不想动手,毕竟方休的名声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他的大儿子便是这样的人,所以他知道这样的人身手绝对不差。 “你就不怕我到时候不会兑现承诺?” “不,等时机成熟了,你不仅不会拒绝,反而会主动加入。” “这么有信心?” “当然。” 元天关看向方休的眼神有些古怪,他不明白方休为什么会将这些名单交给他,要知道名单上的人可是混入西夏的暗探,有他们在,杀元昊不是更简单吗。 可元天关不知道,这些暗探早就暴露在元昊的眼皮子底下了,而现在却不是杀元昊的最好时候,不仅是两国刚刚建交,也因为现在大宋的实力还不足以将西夏吞并。 自己人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最后得胜后还要还回去,这还打什么仗。当初方休也想过找到名册后将他们都召集回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可是在知道了元昊的实力后,方休放弃了,召集他们不过是加快了他们死亡的时间,与其不明不白的突然死去,或许倒在奋斗的路上才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 “好,我答应了。” 元天关从未忠诚过任何人,投诚元昊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血脉能够活下去,帮助元仲辛也是如此。如今方休只是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约定就让他完成了元昊的任务,他又有什么不答应的呢。 与其在深山中苦苦寻觅着,不如趁早完成元昊交代的事情,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努力生三胎,避免自己的血脉真的绝在了元仲辛这一代。 到时候若真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杀了元昊,元天关倒也不是不可以动手,若是没有,那就不要怪他不信守承诺了,这就当是他给这名年轻的伯爵送的一个教训。 第58章 收网 二人都不是拖沓之人,在交易约定的那一刻,二人便分道扬镳了,其实方休除了秘阁的名册外还有一件东西可以要挟元天关。 那就是元仲辛的命,依照元天关如此看中自己血脉的这件事,拿元仲辛要挟元天关一拿一个准,但这样的风险也是极高的。 要是被元天关知道了元仲辛如今的处境,元天关现在虽然会答应他的约定,但是在事后,绝对会去寻找元仲辛,说不定还要借助元昊的势力去找元仲辛。 如此一来,不仅会破坏方休的计划,还会让元昊心生警惕。方休这么久的谋划也可能因此付诸东流,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方休没有透露元仲辛现在的处境。 如今方休关于西夏的谋划已经尽数完成了,猎人已经布置好了陷阱,现在只需要猎物靠近就可以了。 方休来潭州的私事已经完成了,现在要着手尽快解决潭州的事情,回去等待收获猎物的时刻了。 柳大娘子一开始还算镇定,并没有着急去找刘家的人,可是在方休刻意营造的气氛下,身处知州府内的她尤为深切,再加上王献一直将自己困在房内谁都不见,柳大娘子逐渐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 她被刘家安排和王献成婚就是派他来监视王献的,可是王献如今的模样,加上方休不时的派人来请她,她开始害怕了。 于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时候,柳大娘子自以为自己成功的在方休亲卫的监视下逃出了知州府,前往刘家寻求办法。 “大娘子怎么来了,知州府不是被巡察使戒严了吗。” 刘家家主在密室内匆匆接见了柳大娘子,有些疑惑柳大娘子怎么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表哥,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如今知州府内,王献将自己锁在屋内不见外人,巡察使统管了整个知州府,府内上下人心惶惶的,表哥你要救我啊。” 柳大娘子也知道情况危急了,所以并没有摆出知府大娘子的气场,而是不停的拉着他们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关系来叫。 除了想要凭借这个关系让刘家主想办法外,也是在威胁刘家主,她如果出事了,刘家也别想好过。 “表妹不是表哥不帮你,但是你也想想,巡察使那是一般的人物嘛,都怪其他家中的蠢货为了消灭证据竟然如此疯狂,这不是纯纯打巡察使的脸嘛。 表妹你且耐心在府上等着,你没有做过的事情,巡察使想查不出来的,一切都没有证据,再等几日,京都中的人也会非议巡察使了,到时候巡察使就算没找到人也得走了。” “可是我就怕巡察使查到什么啊,你是不知道他在府内闹出的动静。” 听着柳大娘子的抱怨,刘家主也逐渐不耐烦了起来,到底是穷乡僻壤里找出来的姑娘,就算生的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绣花枕头,一遇到点事就如此慌乱的。 “莫怕,万事不是有那个主簿担着嘛,既然他吃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东西,也该出出力了。” “可是钱家的人会让我们这样做吗?” 柳大娘子听到刘家主的话,也稍稍安心了一下,没错还有钱家的人在呢。 刘家主不清楚钱家在不在他们的组织中,钱任的出现他们也曾派人调查过,确定了他虽然是钱家的人,但钱家从未关照过他,早些年研学的时候都不曾资助过,就好像没有他这号人一样。 而且当初钱任嚣张的时候对钱家的打压明显大于其他世家,所以他们有些捉摸不透,但这并不妨碍组织中的人将他有意无意的培养成替死鬼。 “哼,他和钱家的关系并不算好,他倒了说不定钱家也要受伤,到时候咱们正好可以从钱家身上撕一块肉下来,弥补我们这么多天的损失。” “是嘛,那你能告诉告诉我损失有多大嘛,也好让我知道知道。” 不知何时,原本两个人的密室突然出现了第三人,第三人看着密室内摆放的东西,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箱子,看着里面装神弄鬼的道具和满箱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 “谁!” “巡察使!” 方休的话音刚出现,便将密室内的二人吓了一跳,当看到来人是方休后,刘家主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巡察使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来的来了多久了?刚刚二人的对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此刻刘家主小小的脑袋中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还不等刘家主和柳大娘子狡辩,方休便宣布了他们的罪行。 “潭州刘家,串通柳氏,意图谋害巡察使和知府大人,特此捉拿下狱。” “不!不我没有!” 柳大娘子当即叫屈了起来,刘家主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大人,大人事情并非如此,知府夫人乃是我的表妹,只因知府大人如今情况,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才会来找我的。” “你这话说的,你觉得我可能信吗,半夜三更的密室相会,你说只是兄妹之间的宽慰?这话不说本官不信,怕是天下也没有人会信吧。” 此刻的刘家主也是万分痛恨之间的小心谨慎,为什么要在密室接见柳大娘子啊,要是就在那外面,这样一来的话就算被巡察使抓到也可以狡辩。 等等,对啊,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如果密室有人闯入,不是早就应该有人传信了嘛。 “怎么,没想好怎么狡辩,不用急,等出去后你有的是时间想。” 方休从箱子中拿出了一块金子,一脚踢向了刘家主,在被金子击中的瞬间刘家主便失去了抵抗能力,跪倒在了地上。 方休就像拎死狗一样拎起了刘家主,朝着密室外走去,一旁的柳大娘子被方休这骇人的气势,吓得不敢反抗,只能跟着方休走到了外面。 可当刘家主看见外面的情况后顿时心如死灰。不大的花园中站满了潭州的世家和官员们,一个个仓促的穿着可想而知他们也是突然被抓过来的。 可是现在不管他们是被突然抓过来的也好,早就通知的也罢,今后的潭州城不会再有刘家了,不论是不是他们派人行刺的。 光是一个密室私会知府夫人的名头就够他们刘家背锅的了。 “刘杰,私会知府夫人,意图谋害知府与本官,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被本官人赃并获,不仅如此,刘杰府中暗藏私兵逾矩,家中来历不明钱财无数,本官有理由怀疑此贼胆大包天,意图掌控潭州城。” 过程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方休等到今天才派兵包围刘府也是需要一个借口的,不然拿不出震惊平白无故的包围潭州世家,就算事后将他们抓住了也容易被人针对。 虽然有些麻烦,但却绝了后患。 潭州其他被突然通知过来的世家看眼前突然的情况还没来得及拍手叫好,就被方休下令将他们也拿下了。 “另外,本官在密室中方休,潭州世家,绑架百姓枉顾百姓性命残害人口无数,私自铸造兵器,罪大恶极,统统拿下。” 说罢,方休亮出了手中的一本册子,上面详细的记载了某个世家在某年的某月绑架了多少流民,又在某年的某月私自铸造了多少兵器,贿赂,贪墨了多少的银两。强占了多少百姓的田地。 ps:因为大家好像都不喜欢这一篇章的故事,所以小能打算,在接下来最多五章的情况下完结这个篇章,然后回归知否的主线。 第59章 你在狗叫什么 潭州世家记录在册的统统都被方休逮捕了,看着册子上熟悉的笔迹,起码红袖的心没有白费。 一开始方休是打算逐个击破的,可谁曾想陈烁竟然在跟踪柳大娘子的这段时间找到了当初红袖记录的证据,有了如此的天赐良机,再加上柳大娘子的自投罗网,方休当即下令将名册上的世家统统抓捕。 不抓不知道,一抓吓一跳,后世有句笑言叫做,和珅一倒,嘉庆吃饱。如今这些世家罪大恶极被抄家之后不仅能够有充足的钱粮平复潭州这几年的骚乱,还能惠及周边的几个州城。如今真是世家一倒,潭州吃撑啊。 在收押抄家了这些世家后,方休来到了王献的房前,至于上奏给赵祯的报告,这都不用方休亲自去写。 这一次,王献没有像之前一样闭门不出了。 “他们倒了,我也该走了。” 今夜的喧闹不绝于耳,知道里面关节的王献看着眼前的方休也是坦然一笑,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迎接这个结果。 “你是要走,但与他们无关,本官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哪国的人。” “大人说笑了,这些年来,我虽然为官不正,但从小出生于大宋,自然是宋人啊。” 王献还以为方休是在讽刺他这些年的执政,苦笑了一声后,恭敬的回答了方休。 “不,有些人生在大宋,流着和大宋一样鲜血,但心却不是大宋的,有些人的外面与大宋居民不同,也不是大宋境内出生的,但他的心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宋心。” “草民有些不知道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献如今自贬为民,可以说是将自己的姿态放的低的不能再低了。一方是一再的恭谦退让,一方却是在咄咄相逼,若是让不明真相的人看来,还以为方休才是那个幕后的大boss呢。 “你伪装的很好,一开始我也被你骗了。” “请大人恕草民愚钝,不知道大人说的是说什么。” “王献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这个时候就不要继续装傻了。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南下的目的了吧,只不过为了隐藏自己真正的目的一直玩着这个拙劣的扮演游戏。 世家只不过是你丢出来的鱼饵罢了,就像世家丢出来的钱任一样。但是剿灭世家为祸就算是大功一件了,等回到京都一定会大肆封赏。 但很可惜,你遇到了我,我是一个贪心的人,世家的祸乱之功我想要,你的通敌叛国的功劳我也想要。” 随着方休的话音刚落,王献的小院内顿时冲进来了堆兵马,将小院围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 “呵,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看着周围的情况,王献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索性也就不装了。 “从我入城以来到现在,你演的真的太好了,但你的心毕竟不在大宋了,对大宋没了那种家国的敬畏,所以很多地方都开始暴露出了马脚。 第一,你太过小瞧知府这个官职了,世家虽然庞大,但代表的是皇权,是天威,堂堂的知州府竟然被世家弄得像渔网一样四处漏风,到底是你蠢还是我蠢呢。 第二,一切来的太顺利了,我们刚到潭州还未行动就接到了你府内的人举报,而举报之人又如此巧合的死在我的面前,不仅给了我留下来的借口,还给我找到了破局的机会。 最关键的一点是,刺杀的人太过于专业了,可就是这样一个专业的人,竟然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妾跑了这么久,刚好出现在我的眼前被杀死。 第三,在你发现我的调查逐渐转向军备物资,不断追查后,竟然直接交出了这份名册,还是在我们紧跟的人身边发现的这个名册。 这样一个危害到自己生命的东西,世家要是得手了又怎么会继续留着呢。” “只是这些猜测?” “猜测当然不够,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既然站出来了就有绝对的证据。你当初也是宋人,在玩弄这些世家的时候不知道他们从来不会轻易的低头嘛。 你藏的很严实,但架不住有人十多年如一日的调查着你,虽然你很谨慎,但总有疏漏的时候,就比如多年前,杀良冒功烧毁那个村庄时,便看到了你利用民宅藏匿兵器与他国之人交易。 以此为突破口找到了你运输材料的证据,搜罗人手打造兵器的痕迹。世界上的东西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尤其是铁矿这些禁忌东西。 你很聪明,在来到潭州后表面上被世家操控着,徭役百姓开凿了河道,运营花船。实际上是你早就确定了位置,理由花船的繁华掩盖着你运输物质的情况,灯下黑嘛,不难猜到。 军中多出来的那批货应该就是你上次没有运输出去的东西吧,我猜没运出去是不是因为也有世家打这条运输线的主意了,所以你才不敢乱动了。” “呵,不愧是少年将军啊,我这么多年的谋划都被你识破了,也罢时也命也,我承认了,带我走吧。” 方休将王献这么多年来的计划一举揭破,王献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像如释重负了一般,束手就擒了起来。 “这么多年你都演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却这么着急呢。” 看着王献这个模样,方休并没有多么的高兴,反而有些厌恶的看着王献的表演。 “太祖皇帝有令,与士大夫共天下,所以你认为我不会当场杀了你,直接选择投降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再派人劫囚。 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听人说话啊,我都说了我不喜欢麻烦,你觉得我还会流你的活口嘛。” 此刻王献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之前不曾有过的神色。 “你什么意思,你是大宋的伯爵,难道想要违抗太祖皇帝的命令吗。” 看来还真的被方休猜中了,王献真打算装的老实,然后暗地里派人劫囚逃跑。 “与士大夫共天下,那也是与我大宋的士大夫,你区区一介叛国之贼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个权利。老实交代你到底串通的那一国,西夏还是吐蕃。” 吃着大宋的饭,骂着大宋的娘,还砸了大宋的锅,这样的人还想要享受大宋给予百姓的权利,这方休怎么能忍。 “哼,事到如今的你觉得我还会说吗。” “嗯,很好交代的很彻底嘛,写上交趾小国,胆大包天,意图效仿西夏自立为国。” 方休这突然的话让王献一愣,虽然他串通的地区是交趾,但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方休怎么都知道了,还给他画押的文书也写上了。 “堂堂伯爵,想要对我屈打成招嘛。” 方休没在理会王献的犬吠,他要的已经完成了,至于如何知道王献串通的是交趾也很简单,沿着他运输的痕迹追查下去就能明白了。 而且历史上交趾也的确入侵过大宋,只不过他们不自量力以为西夏能成事,他们也能,所以一开始被他们攻占了一些城池,但最后被大宋重新打了出来。 根据这些线索方休立马就想到了答案。 “苍天啊,你待我何其命薄啊!” 或许是见自己无望复起了,王献竟然开始抱怨起了苍天。 “你还有脸抱怨,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些行为,会给大宋子民带来多大的痛苦,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抱怨。” “哼,你自然可以如此高高在上的嘲弄着我,因为你不曾体会我们这些人的艰辛,寒窗苦读多载,到头来却不及你们这些勋贵的一句话,你们凭什么。 在你们饮酒作乐时,我们在寒窗苦读,在你们夜宿勾栏瓦舍时,我们只能在破庙中借助。 凭什么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得到了还不及你们的万分之一,凭什么!” 王献是真的破防了,再也没有之前那么的淡定了。 听着王献的话,方休明白了,简单来说,王献就是仇富了,认为他们这些勋贵子弟不应拥有这么好的待遇,仇视大宋对他们这些勋贵子弟的优待。 “你在狗叫什么啊!你们是付出了,那我们的先人难道没有付出吗?你们能得此优待不正是我们的先人奋勇杀敌拼出来的嘛。 是,在我们这些勋贵之中,的确有人不思进取,却依旧享受着你们穷极一生才能达到的地步,但那是因为我们的先人在哪个时代付出的更多。 如今你们不过是苦读几载的书,当时的他们可是用命在搏啊,你凭什么为你读了几年书,就能比得上他们在战场上的厮杀。 就连你们现在能用所谓的‘士大夫共天下’都是他们杀出来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王献若是真的想要奋起,享受着勋贵们的待遇,那就应该勤政爱民,自己拼上来,而不是通敌叛国,逃到其他国家去享受这些国家的勋贵权利。 说实在的,王献仇视的不是富人,他仇视的是富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ps:小能因为最近要找工作,所以更新的世界不能像之前一样统一了,抱歉,等小能找到工作,稳定了就恢复正常。 第60章 宣战 王献死了,死在了方休的凌迟之下,对于背叛国家的人,方休绝不放过,带回京都受审,不过是给他逃跑的机会罢了。 更何况王献要是回去的话,他还怎么找机会发兵南下,攻打交趾。朝堂上尸餐素位的太多了,赵祯不仅老了,性格有着那般,王献如果活着去到京都,那所有的罪责都会推到他的头上,到时候别说攻打交趾了,可能王献都不一定会死。 与士大夫共天下,这是那群文官从未有过的荣誉,若是让王献死在了京都,那么不仅这幅荣誉会被打破,说不定今后他们这些文官也不能用这句话保命了。 一旦有了破例,那么今后的规矩都会松散下去。所以他们一定会保住王献的命,即便是一辈子身居天牢之内,也要保住王献的命。他们保的不仅仅是王献的命,更是自己的,以及后世子孙的。 “啪!” 一份奏折就这样被赵祯忍在了百官面前,上面详细的记载了潭州鬼神之乱,还有交趾勾结大宋官员的内容。 “区区一介南蛮刁民,竟然也妄图侵占我大宋疆域,混账,台谏部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年了,难道就没有一点风声嘛!还有你们御史台,不是检察百官嘛,台谏部如此失职为何没人上报!” 朝廷上,随着赵祯的一声大喝,群臣除了方休全部跪倒在地。 “臣等有罪,还请陛下恕罪。” “恕罪,恕罪,又是这样的话,朕现在要的是结果,结果!” 赵祯气的将龙椅前的桌案拍的啪啪作响,若仅仅是鬼神之说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他国的染指了。 自己这边刚做好一桌菜,自己还没开始吃呢,就有小人接二连三的跑来偷吃,若是同等地位的人也就罢了,可是一群宵小之辈竟然也敢妄想上桌。 “陛下,臣愿为先锋,马踏交趾以绝宵小妄想。” 方休见状立马请战,可方休刚说完,身后的百官中就冒出了一个人,表示反对。 “陛下不可啊,我大宋与辽,西夏两国征战多年签下盟约,如今国库空虚,此时再起战事与我大宋不利啊。” 早些年大宋与两国交战便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在与两国签订盟约后又交了不少的钱粮出去,这个时候再和其他国家开战对大宋来说压力也不小。 原本还想赞同方休发言的赵祯,在听了这名文官的话后也是犹豫了起来。 是啊,不仅大战要消耗钱粮,就连战后签订盟约也要消耗一大笔物质,现在的大宋虽然还能拿的出这些物质,可是最后还是要劳累百姓啊。 “陛下,交趾是否有意侵犯我大宋不过是王献的一面之词罢了,并无确凿的证据,虽然王献曾出卖过兵器给交趾,但据臣所知,交趾内部风波不止,说不定只是他们之间的内斗而已。王献也只不过是倒卖军备而已。” “而已,周大人说话还真是轻飘飘的啊,什么叫而已,潭州百姓民不聊生多年是而已,潭州满地饿殍是而已,潭州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十室九空也是而已嘛!” 见一旁的文官置外敌侵犯而不顾,还想要抨击他私自杀害了一州知府。方休当即就对着这名文官毫不客气的讽刺了起来。 方休是上过战场厮杀的人,此刻他一生气,那骇人的杀意顿时压在了这名文官身上,吓得这名文官顿时不敢与方休对视,甚至悄悄的在地上挪动了起来,想要来看和方休的距离。 “方伯爵勿恼,周大人并无此意。正如周大人所说,如今国库空乏,若是要与交趾交战太过劳民伤财了。” 此刻韩相公也从一旁站了出来,不可否认韩相公是一个好官,但他毕竟是一个文官,考虑的角度自然也是文官所在的视角。 从他的视角来看,此刻发动战争对大宋不利,先不管胜负如何,只要出兵了,对大宋就是一番庞大的消耗。 而且若是不小心败了,这对大宋来说就是一次沉痛的打击,更会激起辽,西夏两国对大宋的贪欲,好不容易签订的盟约也会随之消散。 就算胜了,到时候也要付出一些钱粮安抚交趾的百姓,避免他们四处流窜跑到大宋境内扰乱大宋治安。 “韩相公的意思难道也是对此事置之不理。” 赵祯有些不高兴了,对方都得寸进尺的爬上桌了,他堂堂的大宋皇帝难道还要装作无事发生? “陛下,臣并非此意,不论交趾是否有侵扰大宋之心,陛下都不能置之不理。” “那韩相公到底是什么意思,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武将一侧也纷纷有官员站了出来,他们武将想要继续升官,最好的途径就是战场,可如今大宋兵力有限,皇帝也不是一个好战之人,他们几乎没什么途径晋升。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可以拿捏的小国,结果这群文官又逼逼赖赖的,让皇帝放弃的了反击的打算。 “陛下,王献勾结外贼倒卖兵器是罪,但交趾私自购买我大宋兵器也是大罪,如今藩国大罪,陛下当行宗主国之权,下旨谴责罪臣,并下令将买卖兵器之官惩治。” “原来韩大相公的主意就是这样一个狗屁不通的东西嘛。” “镇边伯,你放肆!” “陛下,镇边伯殿前失礼,臣恳请陛下赐罪。” 方休的话顿时让这群文官们找到了突破口,立马将枪口都对准了方休的失礼之举。 “陛下,镇边伯也是一时气急,才失口说出了粗鄙之言,还请陛下看着镇边伯年少的份上,原谅镇边伯。” 文官们抨击着方休,武将们自然是保护着方休的,虽然方休平时很少和他们来往,但是同为武将,这一次他们都和方休站在同一战线上。 “够了!今日召集你们是为了解决狼子野心之辈的,不是听你们在这里相互抨击的!” 赵祯明显也是生气了,每次底下的百官不是在劝他早日立储就是在弹劾方休的举止,怎么他堂堂一个皇帝就不能有偏心的人了,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了! 赵祯距离拍案而起就差一个拍案了,底下的百官感受着赵祯的怒火纷纷闭上了嘴。 “镇边伯是何打算啊。” “回陛下,臣请战!” 方休还没说完,身后的文官们,再次上前阻止了方休的发言。 “陛下,不可啊!” “陛下,当以大局为重,江山社稷为重啊!” “朕说够了!这朝堂之大,难道连镇边伯一句完整的话都容不下嘛!你们说了多少,镇边伯又说了多少,这朝堂到底是你们的朝廷,还是朕的朝廷。 让朕不要偏听偏信,广听言路,可现在阻止朕听言的正是你们。有功夫收集镇边伯的失礼,却没空去给朕调查清楚潭州之事,你们还有什么脸拦着镇边伯说话。” 听到赵祯的话,方休底下的头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之前的打压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爆发。文官们之前对方休的打压,赵祯都在忍着,方休也在等着,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就像是玩格斗游戏一样,挨打虽然让自己受伤了,扣除着自己的血条,但却在积累着怒气值,等怒气值达到了峰值,爆发出来的伤害足以将之前扣除的血量施加在对手身上。 王献的事情,交趾的侵扰只是一条导火索,百官事到如今还在抨击着方休,而不是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帝王一怒,百官禁言。 坐在龙椅上,赵祯看着安静下的群臣们,深呼吸了几下,这才重新让方休发言。 “陛下,交趾不过是一南蛮小国,如今竟然胆大包天意图染指大宋国土,若不严惩一番,这让其他邻国如何看待。 若是让西夏,辽国知道,我们就连交趾小国如今都对付不了,这样一来他们还会遵守盟约嘛,辽与西夏,皆是嗜血凶兽,但凡我们露出可乘之机,他们绝对会撕毁盟约。到时候大宋对付的不仅仅是交趾小国了。” 方休的话让赵祯和其他文官们开始犹豫了,他们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也知道西夏和辽国人的习性,盟约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强大的约束,要是利益足够的话,顷刻间他们便会撕毁盟约。 “镇边伯,话虽如此,但我大宋此刻出兵亦是难事啊,出征的粮草需要几何,运输的路途南下遇到的山匪水寇又有几何,这些你可曾想到过。 打仗并非你等武将上阵杀敌这么简单,后方的运输,物质供给同样是大事。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是潭州一州之地了,而是整大宋的百姓了。” 或许是被赵祯的怒火吓到了,此刻反对方休的人言辞也不像之前那般激烈,反而打起了感情牌。 “中大夫这是何意,区区粮草运输的难事难道比大宋的整个江山都重要嘛,此刻动兵会劳民伤财,危及大宋百姓,那到时候西夏,辽国撕毁盟约挥兵南下就不是在危害大宋百姓了嘛。 只不过是区区山匪水寇就让你们不敢动兵了,那西夏和辽国要是打过来了,你们是不是还要开城迎拜啊。 我承认两国大战后方同样重要,但是我敢退居二线,运筹粮草,中大夫可敢上阵前线奋勇杀敌啊,武将上阵厮杀绝非莽夫行为,中大夫还望谨言慎行!” 方休每说一段话就朝着中大夫靠近一步,强大的气场逼得中大夫步步后退,最后的一声讽刺大喝,更是将中大夫吓得倒在了地上。 “陛下,山匪水寇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我大宋军威神勇,这些草寇见了不转头逃跑就算是有胆之辈了,他们又怎么敢抢占军队粮草。 再者我大宋此番乃是为国出战,山匪水寇也并非无父无母之辈,他们怎敢出面阻拦。 至于兵马问题,臣在此立下军令状,若臣为先锋大将,则只要南方兵马,北地军队绝不调遣。” 方休突然立下的军令状吓了在场的众人一跳,交趾虽然弱,但是以目前大宋的情况只派遣南边的兵卫去还是有些牵强了些。 而且大宋兵卫擅长守城而战,此番惩戒交趾乃是攻城之战啊。 “镇边伯莫要上头,两国交战岂是儿戏,不可轻敌。” “陛下,臣并非儿戏,既然大宋的兵马如韩相公所言,调动困难,粮草不足,那我们就要南边的兵马,不用远征,召之即来。 而且臣并非只要这些人马,还请陛下下旨,允臣出征之事,前往大理调动藩国军队。” 方休之所以承诺只要南边的人,除了率军南下行进繁杂,消耗巨大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北边的人不擅长南边的气候和战斗环境,他们去了不过是增加伤亡罢了。 而且大理同样是大宋的藩国,不同于交趾人的狼子野心,大理对大宋还是诚心的,只要赵祯下旨,大理就算心有不满也不会拒绝的。 而且大理与交趾临近,这些年他们的争斗也不少,若是让交趾占领了大宋的南边,那么大理从此以后也是难以生存了,唇亡齿寒,他们也是懂得。 赵祯沉默了,若加上大理的兵马,想要攻破交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赵祯还在犹豫。 他是一位仁君,他为人宽厚、崇尚节俭、知人善用,而且广施仁政。怎么看都是一位鼎鼎好的君王,但这只是从大宋的历史上来看,他的仁慈不仅仅是对大宋的子民,还有那些藩国臣属。 他是仁君,但他并非明主,优柔寡断,心无定志。空有仁者之名,埋下了积贫积弱的祸根。仁慈应该要有原则和尺度,超过了尺度就走向了反面。王者必须善于把握时机、审时度势。 作为一国之君,仁政应有方略,英明而有主见。作为一个凡人,仁慈应有棱角,善良而有锋芒。 “陛下,天下之大,陛下虽为天家也不能顾及所有百姓,此番开战,虽然劳累百姓一时,却可保天下百姓一世啊。面对养不熟的狗,如果不痛击,苦的只有自己。” “陛下,镇边伯所言甚是。” “陛下,老臣请战。” “陛下,大理既为藩国,宗主国调令他们本该遵守,况且也可以凭此看出我大宋周边的邻国是何态度。”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声声请战的话音,传到了赵祯的耳朵中,他已经不年轻了,到了他这个年纪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攻城略地,开疆拓土了,而是守着祖宗的家业,让其兴盛健康的传承下去。 可是,他还要忍吗?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年轻时的他就开始忍受了,辽国的欺辱,西夏的侵略,每一次有人劝他忍下来,毕竟就连他父亲,他的祖父,就连太祖皇帝那般神勇的人都没有消灭外敌,他又有什么本事去解决呢。 可是这一次,他有些不甘心啊,这么多年了他忍了这么多年了,西夏,辽国也就罢了,可如今交趾小国,南蛮之地的人竟然也敢来抚虎须,他们凭什么啊。 井底之蛙也敢跳到真龙面前大放厥词,这等侮辱,赵祯不想再忍受下去了,反正他的年纪也大了,今天睡下去,明天能不能醒都是问题,为何还要顾虑这么多,唐玄宗后面都会如此,他为什么不可以。 朕,大宋皇帝,中原天子,朕忍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面对武官们的恳求,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赵祯大手一挥说道: “众卿听令,朕决定挥兵南下,铲除交趾,让天下人明白我大宋天威。” “陛下圣明!” 文官们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此刻唯一能抗衡赵祯的文官,韩大相公竟然闭口不言了起来,似乎也支持赵祯挥兵南下。 第61章 晋升 大军出征的命令很快就传了下去,这一次依旧是由方休带军,只不过这一次,方休没有像去西夏那样,大张旗鼓的从京都带着军队离开。 调令大理兵部的诏书也在翌日发往了大理,方休才回来没多久,就再次南下了,只不过这一次更加危险。 这一次方休不仅带上了自己的亲卫们,京都中不少武将勋贵们也将自己的孩子塞了进来,傻子都知道,这一次南征成功后,方休这些将领绝对会大赏特赏的,而且交趾不像西夏,大辽,对于他们来说,攻克交趾就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对于这种唾手可得的功劳,他们是不怎么需要了,但他们的孩子需要啊。 除了方休亲自邀请的顾廷烨外,袁家也托关系将袁文绍弄了进来,还有忠敬侯郑家,就是那个从小和英国公张桂芳一起长大,最后却被沈家摘了桃子的小郑将军。 此番南下对他们这些长居背地的人也是一种考验,但好歹他们不是武艺不凡,就是早就入军之人,这点考验他们还是受得了的。 京都与交趾的距离,远超抵达辽国和西夏的距离,所以行军的时间也是去往其他两国的数倍,尽管方休想要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但是以当今的交通工具明显是不可能的。 通过前方的斥候来报,交趾已经在边疆做好了防备,就等着方休他们的到来。 他们没有出兵方休顿时放心了不少,不是方休高看这群交趾小贼,而是边疆上的宋军真的不堪一击,历史上曾明确的记载了交趾对大宋出兵,不仅轻易的占领了大宋境内的三座城池,还将来援的宋兵击退。 虽然眼前的这个大宋不是方休历史上的那个大宋,但两个大宋的经历大同小异,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发生的。 好在这一次,方休警觉,提前打乱了交趾的谋划,让他们仓促应对,所以底气不足,没有选择进攻,而是固守。 经过快一个多月的跋涉,方休他们一行人总算抵达了交趾与大宋的边境,只待休整好精神,便可发兵进攻了。 交趾不是辽国和西夏,方休那套深入敌后突袭的行动在这里玩不了,但交趾也不像大辽和西夏一样让大宋难以匹敌,既然奇招用不了,那就直接横推过去。 一开始交趾还是挡住了大宋的几波进攻,但是随着大理士兵加入战斗后,交趾顿时溃败了。本来对付大宋就难了,现在还来一个大理,这已经远超他们的能力了。 不出半月,大宋的兵马便来到了大罗城,交趾的首都。 看着被臣子捆绑起来的交趾国君,还有周围那恭迎着大宋军队的交趾臣民,方休冷哼了一声,有些猴子不敲打一番还真以为穿上衣服了就是人了。 宋太祖时期,大宋国力强盛,交趾便叩首跪拜,如今大宋在北方妥协了,他小一个交趾竟然也想学西夏自立,不仅如此还打算侵占大宋国土以当新国领地。 方休没有在交趾过多的停留,处理完了交趾内所有的反动势力后,便带着大理使臣押着交趾国君回京都了。 从出发到回京方休他们也就用了差不多四个月,其中一半的时间还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交通问题,所以消耗了这么久的时间。 收拾交趾不过才花费了一个月时间。 待方休他们回京后,各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年轻一辈的武将本就对方休满怀憧憬,这一次跟随在他身后出征更是被方休这般神勇的姿态所折服,年轻一辈的武将已经开始隐隐以方休为首了。 一场完美的攻敌之战,在方休的带领下宋人的折损甚少,而交趾却像整片国都被方休犁了一遍一样。当初攻下交趾后,大宋便开始准备起了文书休战了。 文书上的内容也是一如既往的大宋风格,明明如此一场大胜,大宋竟然还要给交趾送钱,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叫岁币了,而是臣税,给藩属国修生养息,赡养国民的银钱。 那时的方休还在交趾,看着大宋使臣送来的文书后,果断的拉过了交趾的新君,大宋的君王他管不了,但现在交趾的新君就在他的身边被他掌控着,二人在营帐内进行了友好且激烈的协商后,交趾新君上书拒绝了大宋的好意。 说经过这次教训,他深刻的明白了大宋的不可敌,为了向大宋学习,他们要从新学起,纠正每一个交趾臣民的堕性,拒绝了臣税。 如此大胜,不仅告诉了周边邻国大宋的神威,还不用出钱照顾战败国,赵祯对于方休也是越发的欣赏了。 不出所料的,跟随方休出征的勋贵子弟都得到了封赏,要说收获最大的还得是方休。 镇边伯晋升为镇边侯,从三品,食邑千户。封云麾将军加银青光禄大夫之职,着紫袍。四品到三品虽然只有一个大阶,但难度更是不低,尤其是方休还经常被文官们抨击,要是没有这群文官阻挠,说不准方休现在可能都是国公了。 但实际上方休也知道,要是没有文官们的阻挠,他也不可能升上去,没有文官掣肘,赵祯也不会信任他。 六年的时间,方休从边塞的一介校尉,摇身一变成了大宋的侯爵,不少的官眷之家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早点下注,让盛家捡了这么一个便宜。 此刻京都中最开心的除了赵祯外,就属盛纮了,大宋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侯爵是他的女婿,他还年轻,时间还这么长,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王公,到时候他就是王公的岳父了。 在宫中吃完庆宴后,方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家,上次回来又匆匆分别,他对自己的那个家甚是想念,想念他的妻子,孩子。 策马扬鞭而归,方休快速的跑过前院,此刻所有的房间内都是一片漆黑,唯有他和华兰的屋子,闪烁着烛光。 方休快步的跑到了房间门口,可在推门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了,或许是近乡情更怯吧,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杀的敌人抱头鼠窜的云麾将军,此刻竟然犹豫了起来。 “侯爷。” 还不等方休推门,屋内华兰的贴身丫鬟翠微便察觉到了屋外的动静,出来查看,谁曾想一推门便看见自己侯爷站在门外。 方休晋升侯爷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听说方休之后的侯爵牌匾都是赵祯亲笔书写的,所以大门上的那个地方至今还空着,等着赵祯的赏赐。 “翠微,是官人回来了吗?” 听到翠微的动静,华兰也从帷幕中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站着的方休,华兰的脸上露出了温柔恬静的笑容。 翠微侧身让出了位置,方休径直走了过去将华兰抱在了怀中。 “嗯,我回来了。”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刚刚还满脸微笑的华兰流出了泪水,这几个月里他一直在提心吊胆着,她虽然是文官之女,但她的祖母可是勇毅侯家的,自然也是从祖母那里知道战场的残酷。 可她一个妇人,除了在家诵经念佛的祈祷方休平安外什么都做不了,这让她焦虑,心急。好在她的官人安全,完整的回来了。 在华兰的心中,回来的只有自己的官人,方休,没有所谓的镇边侯。 看着热烈相拥着的二人,翠微用眼神示意着房内的奶妈嬷嬷们,将两个熟睡的小孩轻轻的抱了出去,最后在离开时关上了门,守在了外边。 第62章 求亲 方休好不容易回家,还没和华兰好好的腻歪腻歪呢,就有人急匆匆的上门拜访了。 “你小子不想着怎么将你那外室弄回去,跑到我这里来干嘛。” 来人正是顾廷烨,只不过方休和顾廷烨相识的时间较晚,顾廷烨也如同剧中一样,在白鹿洞书院的时候就有了一房外室,还生了两个孩子。 “嘿嘿,这不是有求于进之大哥你嘛。” 这一次有方休的干预,顾廷烨没有心灰意冷到回扬州白家,在第一次南下的时候,方休也想起来了他忘记的事情,转头就去找了赵祯,替顾廷烨好说歹说的。 赵祯看在方休的面子上,也念及着当初的赐枪之情,最终也是答应放过了顾廷烨,只不过科考之事一言既出,他这个皇帝也不好毁约。 顾廷烨虽然没有重新上榜,但也因为方休的原因,在金吾卫任职。 第二次南下攻打交趾的时候,方休也特意想去找了顾廷烨,与其让他在禁军中混吃等死的,不如早点让他加入战场,好好的磨砺磨砺。 而顾廷烨也不甘心后半辈子就带着金吾卫然后等着家中荫封,所以当方休来找他时,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他要和方休一样亲自博得一个爵位,让他的母亲风风光光的写入宗谱。 “你小子,说吧不会是又惹什么事了让我出面当个中间人吧。” “进之大哥果然厉害,一猜就猜到了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过不是拜托进之大哥出面,而是请嫂夫人出面。” “华兰?你这是有什么内宅之事吗?可华兰平日里鲜少参与那些妇人的聚会,应该帮不上你什么忙吧。” “若是其他的妇人我大可以去请我母亲出面,只不过这一次我觉得还是嫂夫人出面更好。” 事到如今顾廷烨也还没有看清秦小娘子的面具,不过想想也是,顾廷烨看破秦小娘子的伪装是在他父亲气死的时候,这一次有着方休的参与,顾廷烨有官职,虽然不能科考了,但好歹也算是有了正经的事情,不用像之前一样夜宿勾栏瓦舍之地。 所以也就没了和顾廷烨争吵的情况,顾偃开也没被顾廷烨的话弄得气急攻心,好好的活着。顾偃开不死,顾廷烨在顾家就永远有着一座靠山。 不论秦小娘子是为了报复顾廷烨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顾廷炜谋划,此刻的她绝不会暴露自己真正的意图。 “说吧,什么事啊。” “我想要娶妻。还请嫂夫人出面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呦,你这个浪荡子总算打算成亲了,怎么看上了盛家的那位姑娘了,想要和我成为连襟啊,不过这件事你直接让你母亲出面不是更好嘛,为何要来找华兰啊。” 顾廷烨要娶妻秦小娘子肯定会暗中使坏的,但如果成亲的对象不是那些高门大户家的女眷就不同了,盛家如今不过是一个五品之家,也就一个嫡女的身份而已,说起来盛家要是同意的话这又是一门高嫁的事情。 虽然说盛家和方休有着亲戚联系,顾廷烨娶了盛家的女儿可能会交好方休,但如今他和方休的关系就很好了,成为连襟不过是亲上加亲罢了,没有多大的变化。 方休也在诧异,这几个月的时间,难道真的因为她发生了蝴蝶效应,顾廷烨这么早的就看上了明兰,可是据他所知明兰现在还倾心于齐衡,她会同意吗?而且这一次明兰也不是嫡女身份了,顾偃开会同意吗? 别到时候顾偃开再次被顾廷烨气死了,到时候方休想出手都救不了,毕竟顾廷烨在赵祯面前的那点情分已经用尽了。气死生父这一条罪名下来,就算方休出面也留不住人的。 “能与进之大哥成为连襟我可是求之不得啊,不过很可惜,我想要娶的人并非盛家的姑娘,到时候我自然会请我母亲出面,不过现在还有些麻烦的事情,需要嫂夫人帮忙。 进之大哥,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想要娶的是余阁老的孙女,余嫣然。” 余嫣然?这名女子方休当初也曾有过想法,可能是从小生活的环境问题比起华兰,余嫣然更加恬静胆小。娶回家的话倒也是一位不错的主母,起码不会因为外室的问题产生分歧。 不过当时的方休刚刚升任伯爵,若是与余阁老这位久负盛名的大人扯上关系的话,赵祯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宠信自己。 而且余阁老虽然门生遍布朝野,但年纪毕竟大了,他的儿子们又是不堪重用之辈,若是方休和余阁老家扯上关系,不仅对他没有助力,反而会有一大批人来扯他的后腿。 不过这是对方休而言,对于顾廷烨的话,余阁老家倒是一门不错的亲事,余嫣然当主母的话,顾廷烨的外室和他的两个孩子肯定不会受到什么苛责的。 不过对象要是余阁老的话,那么秦小娘子极有可能从中作梗,要知道武将中,顾廷烨已经交好了他,要是文臣中在联系好余阁老,那么她的儿子顾廷炜就真的没有一丝机会了。 “你要娶余阁老的孙女,可这和我家华兰有什么关系,她平时深居简出的,与余家并无太多的交集。” 顾廷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他的后脑勺,说道: “嫂夫人是和余家姑娘没什么联系,但是盛家小六和余嫣然却是手帕交啊。 进之大哥,实不相瞒,在出征之前,我就打算找余家提亲了,可是谁曾想你家妻妹特意将我找出来说了一通我的不是,话里话外的都不想我和余嫣然扯上关系。 她和余嫣然是手帕交,关系亲密,余阁老又宠爱余嫣然,若是她一直从中作梗让余嫣然不喜我,那无论我怎么说,余阁老都不会同意的。 是,我承认我以往是有些浪荡了些,但绝对没有像坊间传闻的那般不堪,进之大哥你是了解我的,要是我真的这么差,也就不值得你为我在陛下面前说话了。” 方休懂了,原来是想请明兰不要暗中给他使绊子啊,不过方休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如今的明兰已经因为他的原因失去了盛老太太的教导宠爱,若是再让明兰失去顾廷烨这么一个好丈夫,方休也觉得有些对不住明兰了。 相比起齐衡,方休明显更希望顾廷烨成为明兰的丈夫。虽然齐衡表现的对明兰的身份不在意,可是在他的潜意识当中,仍然是在意明兰身份的。 在剧中顾廷烨提亲后,他去找到顾廷烨后,说的竟然是顾廷烨一个圣上恩宠的侯爵竟然娶明兰一个庶女。可见嫡庶之别深刻在他的心中。 而且在他看来,明兰就是一朵娇弱的小花,需要呵护,需要时刻照顾。可他又不曾在明兰遭受风言风语时站出来过,让他眼中的娇花独自承受着狂风骤雨。 就连明兰和顾廷烨成婚后还不知分寸的想要靠近明兰,在朝堂上为难顾廷烨。若他真的爱明兰,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样是对明兰的伤害呢。 第63章 回娘家 除了这层关系外,方休也担心余嫣然压不住顾廷烨的后宅,包藏祸心的母亲,心有城府的外室,到时候柔弱不能自理的可就是余嫣然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方休可不想以后带顾廷烨出征的时候还被人抨击着他的家宅不宁,导致他这边缺一个得力助手。 不过直接拒绝显然也不好,但方休相信,以顾廷烨外室和秦小娘子的本事,这桩婚事应该成不了。 “这件事我不敢给你保证,但我会让华兰去说说。” “无妨无妨,我也知道我当初的名声是有多差,进之大哥和嫂夫人肯帮我这个去说说就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你呀你呀,行了你且去等着消息吧,对了,记得看好你那外室,别到最后毁在了她的手上,我可是听说了余嫣然性子懦弱,她要是知道你有一门这样的外室,肯定不愿意嫁给你了。” “进之大哥,放心,我那外室柔弱不能自理,母亲也是一个大方体贴的人,余嫣然嫁进来肯定不会委屈了她的。” “仲怀啊,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象,透过现象看本质才是最为稳妥。” 听着顾廷烨这么说方休的白眼差点翻上天,出于对顾廷烨的照顾,方休还是再一次的出言提醒了他。 “进之大哥你放心,余嫣然养在余阁老膝下,就算不如外界流传的那般怯懦,也是有涵养的人。而且我也曾派人详细的了解过。” 顾廷烨还以为方休的提醒是在说余嫣然,当即拍着胸脯向方休说道。 “呵呵,你开心就好。” 看着顾廷烨如今这副傻愣愣的模样,方休真遗憾手上没有个照相机否则非得把顾廷烨现在这个模样给拍下来,给以后的他看看。 得到了方休的承诺后,顾廷烨也是立马离开了侯府,打算再找余阁老试试。上一次却因为朱曼娘的自作主张,余阁老明显有些不愿意了,但在余父的操作下,原本出嫁的余嫣然也变成了余嫣红。 比起余嫣然的恬静温和,余嫣红稍显泼赖了些,这样一来,对于朱曼娘和他那两个孩子不妥。这一次随着方休出征,顾廷烨的名声也稍微好了一些,余阁老那边也开始有些松动了。 说不定再努努力,成亲的对象又换回了余嫣然。反正他和余嫣红的亲事也还没定下来,外界只是在传闻他要娶余家的姑娘。 在顾廷烨离开后,方休回到了后院,目前为止他所有的布局都在正常进行下去,如今的他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日子一旦闲下来了就想看些热闹。 “娘子,你上次回盛家是什么时候了?” 华兰也是诧异的转头看向了方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情来了,方休出征的这几个月里,华兰到不是没见过王大娘子和盛老太太,不过一般都是她们来侯爵府,看望她和孩子们。 盛老太太也是武将世家出生的,自然知道男人们上阵杀敌,女人们容易在家里胡思乱想着,为了不让华兰焦虑,她便嘱咐王大娘子时常过来。 自从之前方休出征西夏回来后,也没有多嘴说过王大娘子经常上门的事,所以王大娘子也乐得来华兰这里。 尤其是上次因为盛纮被留宿皇宫,王大娘子借机处置了林噙霜后,原本握在手上的管家权再次飞走了。 这一次管家的不是明兰了,而是卫小娘。 用盛老太太的话来说,他们盛家既然有过一次小娘管家的事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出。身居后院的盛老太太看人跟明镜似的。 她知道卫小娘不像林噙霜这般嚣张跋扈,让她来暂时管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她现在年纪也大了不适合在管家了,不然久了容易让盛纮心生他意。 而这一次也算是敲打敲打王大娘子,让她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至于林噙霜,本就是她在犯错了,在将管家权给她,这不是助长她的气焰嘛。 所以盛老太太看来看去,还是卫小娘合适。反正再过不久长柏也要成亲了,等成亲后再找个借口,将管家的权利暂时交给长柏媳妇,就当是提前历练了。 而且盛老太太也知道,卫小娘不像林噙霜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自己提出这件事,也省得她老人家再费神了。 “也有个一两个月了吧,不过母亲倒是经常会来,偶尔祖母也会带弟弟妹妹们过来,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这不是想着许久没有去岳父家拜访了嘛,趁着现在闲暇,打算过去见见长辈们。” “是嘛,可我怎么感觉你应该不只是看望长辈这么简单呢。” “真不愧是我的娘子,来香一个。” 说罢,反正就在周围丫鬟和嬷嬷的目光注视下,靠近的华兰往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这副混不吝的模样,顿时就让华兰羞红了脸,周围的丫鬟嬷嬷们也纷纷低下了头悄悄的笑了起来。都说自家主君多么的威武霸气。 可只有她们这些身在内院的人才知道,世人夸赞的战神将军,在自家大娘子面前就像一个找不到的顽童一般,每次都要惹得自家大娘子面红耳赤的。 华兰伸出纤纤素手拍了拍方休的胸膛,娇羞道: “登徒子,孩子们还看着呢。” 方休则是耸了耸肩,将华兰拥入怀中说道: “这有什么的,反正她们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了,我和你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怕这些。” 看着方休和华兰亲密的举动,丫鬟和嬷嬷们也是心有灵犀的朝着屋外或者帷幕旁走去。刹那间,屋子里除了方休一家四口,就剩下一些贴身的丫鬟了。 而方休的手也不老实的在华兰的身上游走了起来,华兰原本羞红的脸顿时像是染上了红霞一般,身子也变的有些僵硬了起来。 虽然说方休总在强调着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的了,但是每次方休的突然亲昵,总会让华兰害羞。在后世当街亲吻并没有人会去在意什么,而在这个时代,哪怕是亲亲脸颊都得藏在屋子里。 两个小萌娃也是一脸好奇的躺在摇椅中,她们的母亲去哪里了?刚刚那么多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就在方休还要继续得寸进尺的时候,华兰用仅存的理智抓住了方休那双作恶的大手,昨夜的疲惫让她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要是现在再继续共赴巫山的话,她今天就真的出不了这个房间了。 “不是,不是说,要去看母亲和祖母她们嘛,要不现在就去吧,免得时间太晚了。” 看着华兰那眼含媚丝,似有琉璃在眸的双眼方休差点就把持不住,打算效仿孙大圣,舞动金箍棒召唤万千子孙助阵时,发现了她眼底的疲惫。 仔细想想也是,昨夜回来的太晚了,二人酣战差点至天明,对华兰来说多少有些辛苦了,反正是自己的老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好吧,那我们先去岳父家,回来再好好的切磋一番,让为夫教导你一些手拿把掐的功夫。” 方休替华兰整理好了衣服,吩咐下人准备好了马车,接着二人一人抱着一个萌娃回娘家了。 第64章 说客 听闻方休他们要过来,王大娘子兴奋的想要跑到门口亲自来迎接,好在这次有着卫小娘跟在身边,这才没有让王大娘子再次激动的摔在门口。 卫小娘之所以也在是因为目前盛家管家的人是她,而她又不像林噙霜那般对嫡母这边有什么意见,所以当王大娘子打算亲自迎接时,她也跟了出来。 王大娘子虽然失了管家权,却不像当初林噙霜管家那般有任何的不满,卫小娘是一个识趣的人,她可比林噙霜知进退多了。 要知道卫小娘之所以能进盛府,还是当初她买进来了,为的就是不能让林噙霜受到独宠,虽然那时候卫小娘没有起到多大的重要性,但怎么说都是和她站在一边的人。 再加上卫小娘平时表现的态度,管家权虽然在她的手上,但每次王大娘子在场时都是以她为主,这让王大娘子非常满意。 除了卫小娘的态度外,王大娘子被夺了管家权还能这么开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每次去侯爵府,她也可以行使一部分的管家职权。 盛府她没权力了,还可以去女儿那边。不仅能够看看外孙,还有切实的权利,在想到盛府的林噙霜,她也没自己这么好的命,能够两边走,这就让王大娘子心中舒畅了不少,连带着对方休这个女婿也是越看越满意。 而且因为方休的原因,京都不少女眷的马会,茶会也会邀请着她去,虽然不是什么主位,但丝毫不比那些勋爵夫人差。王大娘子的男人不行,可谁叫她家的女婿神勇呢,而且平时女儿也深居简出的,女眷们自然选择从她这个岳母出手咯。 要知道到方休宠妻的名号可是从新婚开始到现在都不曾崩塌过,除去他在外的日子,哪怕是华兰有孕时期也不曾听过方休纳妾或者去什么勾栏瓦舍,可见他对华兰的宠爱。 这个时代男人但凡有点权利都不会克制自己的私欲,尤其是像方休这样才娶妻没多久的血气男儿,可偏偏方休就忍受下来了。 有着一个官家恩宠的伯爵备受宠爱着的女儿,京都的官眷们也是非常的羡慕着王大娘子的,她们是女人,也是母亲,自然知道方休这样的男人一万个难得有一个。 “侯爷来了,来来来,快进去坐。” 刚进门,方休便看到了王大娘子在门后等着了,一同陪伴过来的除了卫小娘外还有如兰,明兰以及长杨这个小豆丁。 “母亲不必如此客气,仓促前来,还是我们失了礼。” “侯爷那里的话,都是一家人,想来便来嘛,何须在意那些俗礼,来快进来。” 听着方休语气中的尊敬,王大娘子笑的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小心翼翼的拉着华兰的手朝里屋走去。方休对一旁的卫小娘点头打了个招呼。 对方虽然目前是盛府的管家,但毕竟只是一个小妾而已,还不值得方休特意的对她打招呼。 走到里屋,华兰手中的硕哥儿已经被王大娘子抱到了自己的手上,刨除身份的原因,硕哥儿是她的外孙,比起长杨王大娘子显然更亲近硕哥儿。 (题外话:这个哥儿的‘儿’是儿化音,不用强调出来,剧中对小孩的称呼就是这样的,不是小能在故意水字数。) 方休怀中的蕊姐儿也交给了一旁的嬷嬷照看着,比起方休这些严肃的大人,如兰她们更喜欢和小孩一起玩,不过因为她们之间还是个小孩,方休有些不放心,这才让嬷嬷陪着的。 二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后院的老太太早就按耐不住了,立马遣人来请,索性方休她们全部都去往了后院,来到了老太太的屋里。 几人在老太太的房里说了许久,但方休也没有忘记他今天来此的目的,华兰也看出了聊了这么久的天,老太太也有些累了,趁着现在的天气好,几人去了花园感受着初夏的微风,欣赏着盛家花园内的繁花。 华兰也找了个机会将明兰拉到了一边,打算和她说说。在来的路上方休便将刚刚在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华兰听了也明白方休的意思。 “大姐姐是有什么吩咐吗?” 明兰也是一个聪慧的姑娘,见华兰单独将她叫到了一边立马便知道了肯定是有事情要吩咐她。 “吩咐倒算不上,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华兰拿出自己的手帕,替明兰擦拭了她额头上的汗水,如今天气回暖了,刚刚明兰她们又陪着蕊姐好一阵的玩闹,额头已经出现了一丝细汗。 相比于如兰这个同父同母的妹妹,长柏和华兰更加喜欢眼中这个总是遮遮掩掩的小姑娘,她没有如兰那般的娇纵不讲理,也没有墨兰那般心术不正,小家子气。 对比之下,恬静安稳的明兰明显更符合这个时代标准的妹妹模板。 “大姐姐请说。” 明兰此刻像是撞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心中暗自想着,该不会是前些日子在马球会上,她和齐衡的接触,让华兰知道了些什么吧,所以才想要来找她聊聊。 “我们的明儿也大了,似乎也快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吧。可有心仪的对象了。” 华兰这么一说,明兰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后背也开始冒冷汗了,难道真的被大姐姐知道了她暗中和小公爷来往。 “我还小,上面的四姐姐和五姐姐还未婚配呢。” “你不用紧张,这里就我们姐妹俩,就当是闺中闲谈罢了,我记得你不是有个手帕交嘛,平时你们怎么相处的现在就怎么我和说就好了。” 华兰拉着明兰的手坐在了一旁的亭子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如此紧张。 “你若是有就和大姐姐说说,说不定我还能替你去父母面前说说,免得耽误了你和良人。” “大姐姐说笑了,明儿在家中极少外出的,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外人。” “说的也是,对了上次贺老太太来的时候,我记得她家不是来了一个年纪正好合适的小子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贺家哥哥吗?他自然是一位温谦之辈,听说他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将贺家的医术学的七七八八的了。想必也是一个聪慧之人。” 听到华兰提及贺家的那位公子,明兰的眼中也是一暗,她以为华兰已经知道了她和齐衡的来往,现在提及贺家的公子,就是点明了她和齐衡身份的不对等。 “我们家明兰就是聪明,只是匆匆见过几面,就知道这个人的为人了。那你再说说齐小公爷和顾二郎。” “小,小公爷身份尊贵,又岂是我能够高攀的起的。” 明兰慌张的低下了头,有些回避华兰的目光。华兰还以为明兰这是被她说的害羞了,也是,女嫁娶之事本就是一件极其让人害羞的事情,如今还光天化日的在谈论着适龄的男子。 “那你说说顾二郎呢。” “顾,顾二叔虽然表现的浪荡了些,身边也总有些莺莺燕燕的,但他是一个好人。” 此刻明兰心中还是念着齐衡的,所以对顾廷烨的称呼也是随着齐衡叫。华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因为府上除了明兰,墨兰和如兰也是这样称呼的。 听到明兰对顾廷烨的评价,华兰还以为今天她的任务完成不了了。但是明兰突然的转折让华兰找到了机会。 “你这么贬低着他,他怎么又成了好人了。” “顾二叔平日里虽然浪荡了些,但是举止从不轻浮,待人也是温和有礼的,而且若他真是一个不良之人,二哥哥又怎么会和他如此要好呢。” “那你觉得他会是一个好的夫君吗?” 华兰这番话,直接将明兰吓得站起了身,她突然想到了上次在茶楼和顾廷烨分别时他说的话。难不成顾廷烨真的改了想法,将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 是了,顾廷烨和大姐夫要好,若他去找大姐夫,那么大姐姐今天说的这些话也就有迹可循了。 明兰的心被弄的放下又提起的。放心是因为大姐姐还不知道她和齐衡的事情,提心却是因为她以为顾廷烨要娶她。 “大,大姐姐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我先走了。” 明兰再次发挥了她土拨鼠的性子,解决不了那就绕路而走。 看着明兰似乎真的打算要离开,华兰也是直接起身拉住了明兰。 “好了好了,不过是一些闺房之中的话罢了,你紧张什么。难不成你要学你大姐姐,等到年纪这么大了才出嫁嘛,且不说你到时还有没有人选,你能确定你到时候选的人能有你大姐夫这么好吗,还是说你打算和大姐姐一起入侯爵府。” 和方休生活久了,华兰有些地方也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如今只剩她和明兰在这里说的话也大胆了不少。 “大姐姐,你要再这么说,我可不理你了。” 明兰自然知道这是华兰的玩笑话,姐妹嫁一夫,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甚至被有些人奉为美谈,但在盛家是绝对不允许的。 盛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清雅之家,明兰要是嫁过去那只能做妾,不说明兰同不同意,盛纮首先就会拒绝。 而且如今方府就华兰这么一个主母在,也没有什么妾室,通房的争宠,若是将明兰嫁了过去,那不就是分走了属于华兰的宠爱嘛,这样的事情,王大娘子肯定也不愿意。 “好了,实话和你说了吧。今天顾二郎来找过你大姐夫了,想请我出面和你聊聊。” “聊聊?聊什么,难道他真的改主意了?” 华兰的实话实说把明兰真的吓住了,她的天爷啊,顾廷烨不是知道她和齐衡的事情嘛,平日里也没和她有过什么往来啊,不会真的因为一时的斗嘴,就把她给要了吧。 “改主意?什么改主意,听你大姐夫的话说,他一直想娶的就是余大姑娘啊。” 明兰和顾廷烨的见面毕竟是私底下的,华兰也不曾知道过。 “没,没什么。” 听到华兰的话,明兰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真的气急了要娶她。 “顾二郎知道你和余大姑娘是手帕交,所以拜托了你大姐夫,让我出面,想请你在余大姑娘面前说说他的好话。” 在华兰一通梳理下,明兰也是立马知道了华兰找她谈话的原因。只不过她没有急着回答华兰,余嫣然是她的手帕交,二人的关系自然是亲密非常的,说句离谱的话,要是余嫣然和盛家其他的姐姐遇到危险了,她要救的也是余嫣然。 顾廷烨虽然是一个好人,但他的家却不是一个安稳的家,余嫣然性子比她还软弱,若是嫁了过去,日子肯定不好过,顾廷烨的那个妾室他也见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女孩子家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倒是有与其嫁给一个不知底细,不知相貌品性的人,不如嫁给一个知根知底的人。 顾二郎虽然为人浪荡了些,但也是能知错就改,而且他也和你大姐夫保证了,今后绝对会善待余大姑娘。余老太师年纪毕竟是大了,若是余大姑娘在远嫁,今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也就更少了,余大姑娘从小在余老太师膝下长大,总不能让二人分居两地许久不见吧。 若是嫁给顾二郎,且不说能够像你大姐姐这般时常与祖母,母亲见面,今后就算她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立马回府去找余老太师的。 你也知道余大姑娘的性子,若无依靠了,她也是一个容易受到欺负的姑娘。” 既然已经将目的说清楚了,华兰也不藏着掖着了,在华兰看来他是觉得这门亲事是不错的。 听了华兰的话,明兰迟迟没有反应,他也觉得华兰说的不错,可惜华兰不曾见识过顾廷烨的外室是如何的,所以此刻的明兰不能直接回答华兰。 华兰也知道这件事事关女子的未来,所以也没有急着要明兰给她答复,而且顾廷烨也说过,他们只是来说说话而已,成与不成都无所谓。 ps:对不起,因为小能单方面的思想有问题,没有教导清楚主角和华兰的夫妻恩爱关系。小能刷知否也刷了很多遍,一开始很喜欢明兰,但随着刷剧的次数变多,关注的人物也从主角转换到了一些配角身上,久而久之,小能更加喜欢华兰这个角色了。 所以这本书中男主对华兰的宠爱都源自小能的意淫,对不起,小能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写恋爱的情节,所以男主感情这方面让大家觉得毒了。 第65章 功亏一篑 顾廷烨的成亲计划还是失败了,倒不是说华兰对明兰说的那些话没有用。 上次二人在盛家的谈话,明兰也思考了很久,她发现顾廷烨虽然在外的名声不好,还未成婚就有了多年的妾室。 但是真实的顾廷烨绝不像外面流传的那般,上次茶楼二人夹枪带棒的话也不过是因为互相戳到了对方的痛点罢了。 这样一想,顾廷烨能够为了一个妾室如此,想来以后和余嫣然在一起了也不会欺负她吧。而且余老太师也是观察过顾廷烨的,若他真的不堪托付,以余老太师对余嫣然的宠爱是绝对不会让余嫣然嫁给他。 正如大姐姐说的,余嫣然的性子不适合远嫁,远嫁就是一场豪赌,若嫁了个好的,余嫣然后半生过的可能会好,若是嫁了个不好的,那么以后余嫣然想要找人帮忙都是无路可去。 明兰这边是劝说成功了,第二天便去了余家和余嫣然好好的聊了聊,余嫣然性子懦弱,一开始她不同意是因为顾廷烨的名声不好,后面接受也是相信余老太师。 要不是顾廷烨的外室来这么一闹,她可能咬咬牙就嫁了。后面听说要将余嫣红嫁过去,余嫣然心中既是窃喜又是失落的。 窃喜是因为不用嫁给顾廷烨这个浪荡子,失落也是因为不嫁给他,余嫣然在京都中也没有好到人家,要么低嫁要么外嫁。 听着明兰的分析,余嫣然也想了很多,最后她还是去和余老太师说了,嫁给顾廷烨。 不为别的,只为了余老太师他们在百年之后她能够立马赶回来,余老太师他们照顾了她这么久,她不想在他们最后的时光里还见不到她。 自己苦点就苦点吧,嫁为人妻的有那个是不苦的,就连京都现在人人都羡慕的华兰,她当初嫁给方侯爷的时候不也是遭受了不少的流言蜚语嘛。 余嫣然这边是搞定了,顾廷烨那边也用诚恳的态度向余老太师保证了。余老太师见自己孙女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就答应了下来。 嫁给顾廷烨也好,起码以后有什么麻烦事的,他们还能出手帮帮她。 于是余府内,经过好一番折腾,嫁人的姑娘再次变回了余嫣然,而余嫣红也愤愤然的离席而去了。 得知了好消息的顾廷烨第一时间将这件好事说给了常嬷嬷听,目前在顾廷烨的心中,常嬷嬷的地位不亚于秦小娘子。 得知如此喜讯的常嬷嬷也是为顾廷烨高兴不已,可躲在屋子里的朱曼娘听了很不是滋味。上次她去了余府闹了一场,也没将这门亲事给搅和了。 在朱曼娘的心里,只要顾廷烨没娶妻,那么以后给他生过两个孩子的她一定会被扶正的,这样她以后的日子才能有保证。 可谁曾想真准备去余府第二遍的时候,顾廷烨随军出征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了常嬷嬷,没了顾廷烨在,小院里照顾两个孩子的丫鬟,也有些不敢再听她的话了。 原本打算,让丫鬟带着两个孩子去余府嬷嬷身边露露眼的,让余府知道顾廷烨不仅有外室,还有两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可是在常嬷嬷的严加管教下,丫鬟们根本不敢有异样,而且顾廷烨在出征前也担心侯府会派人调查她们,所以特意拜托了一些好友和同僚多多关照。 现在的顾廷烨和方休交好着,这些人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的,都愿意卖顾廷烨这个面子,也答应了下来。 如此一来,内有嬷嬷严加管教,外有同僚守护的,朱曼娘的小算盘应该是没有着落了才对的,可惜不想让顾廷烨娶亲的不只有朱曼娘一人,她那侯府的母亲也不想让顾廷烨有着这么好的一个岳家。 早在顾廷烨第一次打算求娶余府的姑娘时,朱曼娘便在秦小娘子面前露过脸了,当初听闻了这样一个下贱的人搅和了顾廷烨的亲事时,她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谁曾想,顾廷烨出去一趟回来,一切又都峰回路转了。在剧中谁最见不得顾廷烨好,秦小娘子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既然朱曼娘一个人成不了事,她就在暗中推把手,反正到时候就算顾廷烨知道了也觉得不会认为是她下的手,只会以为自己一时疏漏,让朱曼娘毁了这桩事。 事情也如秦小娘子预料的一样,顾廷烨在和余府说的八九不离十之后,常嬷嬷也因为一时的高兴有了些许的疏漏,让朱曼娘找到了机会,带着孩子们溜了出去。有着秦小娘子在暗中推波助澜,一些在顾廷烨小院巡视的捕快也被引走了。 因为顾廷烨回来,而一些暗中观察的人也撤走了。这才让朱曼娘能够脱离顾廷烨的保护,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朱曼娘可是时刻都在找着机会。 而被朱曼娘哄得团团转的顾廷烨又怎么可能对她有太多的戒备心呢。 再次登门余府,余大娘子见自家女儿嫁不成了也不愿意余嫣然嫁过去,所以不仅没有阻拦,反而将她们母子三人带到了余老太师面前。 三人一见到余老太师就跪在了地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也什么都说了。上一次是余嫣然的祖母被气晕,这一次余老太师直接被气的吐出了一口老血,也跟着晕了过去。 眼看最疼爱自己的两个人都因为自己这门婚事闹成了这个模样,余嫣然也不知道哪里来了胆气,直接叫人将堂下跪着的三个人都丢了出去。 余老太师昏迷前,拉着余父的手嘴里一直嘟囔着退婚。事到如今,余父也知道这门亲事是成不了了,只好让余母去顾家说明了情况。 看着余母略带喜意的背影,余父的眼中有着一抹失落,不是在为余嫣然没了这门亲事失落,而是因为自家没能和宁远侯府扯上关系失落。 余父可没有余老太师这样的本事,如今能够坐上这个位置,都还是朝中的官僚看着余老太师的面子上,等以后余老太师走了,这些所谓的面子关系恐怕也会走光了吧。 刚刚下了职的顾廷烨还没回到他那个小家去休息,就在半路上被侯爵府的下人叫了回去,顾廷烨还以为是准备他婚事的原因,也就跟着回了侯府。 于是后面的事情就和剧中的发展一样了,顾偃开被顾廷烨气急攻心,在秦小娘子的教唆下,顾廷烨出去寻郎中,最后被拦在了门外,连顾偃开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如同命中注定的一般,顾廷烨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他的婚事,失去了他的父亲。 第66章 顾家丧事 得知顾家丧事,方休也是早有预料了,对于顾偃开他其实也不是很看得起的,他如果真的很爱大秦氏的话,就不会放纵家中的传闻,然后一纸休书将大秦氏弄得大秦氏被活活气死。 转头就去迎娶白氏,虽然说里面也有顾家族老的阴谋,可是在迎娶了白氏后,却依旧对大秦氏虚情假意着。更是在小秦氏的暗中安排下,弄得府中流言四起,却不加以阻拦,弄的最后一尸两命。 如果说娶白氏是有所图谋的话,那么顾偃开迎娶小秦氏就是在满足他那虚伪的内心了,人活着的时候不懂得珍惜,非要在一个活人的身上去找寻死人的痕迹。 一边感觉自己愧对了大秦氏,却又迎娶了小秦氏来弥补自己的内心,一边说着对白氏无愧于心,却又不敢正面回答着白氏的话,就连顾廷烨这个孩子他的管教不是打就是骂,从来不曾用心的和顾廷烨说过话,就像是在逃避着白氏一样。 在得知了顾偃开离世后,长柏也是第一时间找到顾廷烨,在长柏的安慰下,顾廷烨总算是稳定了情绪,顾廷烨的脑里回想着今日小秦氏的模样,突然想起了早两天方休对他说的话。 在想起今天和顾偃开争吵时,他说过的话,尽管心中不愿意相信,顾廷烨回到甜水巷的小院后还是找来了常嬷嬷询问朱曼娘的事。 得知了顾家事情后,常嬷嬷也是将这些时日对朱曼娘的观察说了个遍,顾廷烨尽管内心已经凄凉一片了,但依旧在奢望着这一切都是巧合。 直到第二天,常嬷嬷带着顾廷烨来到樊楼,将证据摆在了他的眼前。抱着最后的一丝念想,顾廷烨听了常嬷嬷的话,亲自跟踪了朱曼娘,眼前的画面让他心碎。 他出生到现在,最信任的女人接二连三的背叛了他,要不是身旁有石头看着,顾廷烨当场就冲上去将二人捉拿了。 石头看着顾廷烨这副失常的模样,在听从了顾廷烨的命令将与朱曼娘联系的男子捆了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去找方休求援了。 如今京都内,到处都流传着顾廷烨气死了自己的父亲,忤逆不孝的名头顾廷烨是背的严严实实的了,加上之前任职在金吾卫,还与方休异常的交好,如今京都内对他的绯闻更甚剧中,就连赵祯也知道了,革了他的职。 以往和他交好的人也对他避之如蛇蝎了,京都中除了盛长柏外,就只剩下方休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顾廷烨了。 石头可不想顾廷烨再背上什么人命官司,虽然朱曼娘是顾廷烨的妾室但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打杀的奴婢,虽然打死她也不过多废一些银子,但是现在的顾廷烨处于风口浪尖,再有一点风波顾廷烨这辈子可能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 而且朱曼娘是妾室,但这个男的不是啊,就怕顾廷烨打顺手了,将这个名男子也给打杀了,那情况就不同了。 收到石头请求的方休,想到了剧中朱曼娘带着顾廷烨的儿子偷跑,让他的孩子死于非命的情况,于是立马给石头安排了一些人手过去。 毕竟如今顾廷烨的处境要比剧中更为凄惨,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顾廷烨和他的来往甚密,那些谏臣找不到方休的痛点,只好从方休身边的人下手,而顾廷烨如今就是一块递到狐狸面前的肉,他们怎么可能不尽力撕咬。 顾偃开入殓的这一日,顾廷烨带着两个小孩来了,不出意料的被顾家人拦在了门外,面对顾家人的阻拦,顾廷烨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最后还是打算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正巧这个时候方休来了,方休与顾家没什么亲戚关系,所以一般应该是在告别仪式的时候来就可以了,可惜那两天方休被赵祯叫到了皇宫,赵祯也看出来了京都中对顾廷烨如此抨击完全是因为方休的原因。 所以他也不过是将顾廷烨革职了而已,如今京都风波不止,赵祯自然不希望方休和顾廷烨走的太近了,所以以公事为由将方休叫到了皇宫中,避免了方休与顾家联系。 可惜,在方休得知了顾廷烨去了顾家之后,方休还是选择去顾家吊唁了,别人不知道顾廷烨后面的故事,他还不知道嘛,笼络人心,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怎么,不进去看看。” 方休站在顾廷烨的身后,看着顾廷烨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开口对他说道。 听到身后的声音,顾廷烨回头一看,发现是方休后,心中也是泛起一片凄凉,他后悔没有听方休的话,要不然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我还能进去嘛。” 顾廷烨有些落寞的牵着两个孩子低着头不敢看方休。 “悼念自己的生父,乃是为人子的本分,有何不可。” 方休的大驾光临很快就被下人告知了宁远侯府内的人,宁远侯府也是武将出身,前几日告别仪式的时候也来了不少的勋贵,但是方休的出现还是很令人惊讶的。 尤其是看到方休和顾廷烨一起来了之后,他们还以为方休是来给顾廷烨撑腰的,不过他们也没猜错。顾家除了顾廷烨以外,就没有和方休熟络的人了,他来这里就是给顾廷烨撑腰的。 “方侯大驾有失远迎,今日我父入殓,还请方侯不要见怪,请。” “那里,死者为大,请。” 顾廷煜拖着病痛的身体亲自来到了大门口迎接方休,同时也看了看一旁身着丧服的顾廷烨。 “怎么,不一起进去嘛,还是说还有什么人要来?” 方休跟着顾廷煜走了几步,发现一旁的顾廷烨并没有跟上,便主动邀请道。 顾廷煜和其他的出门迎接的人听到了方休的话也是愣在了原地,他们不信方休会不知道顾偃开是怎么死的,这个时候让顾廷烨回来祭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在砸顾家的门面了。 “这个,方侯你有所不知……” “京都上上下下都传遍了我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况且传闻就一定是真的嘛,想必仲怀身上的花名这位叔父也是有所耳闻吧,但真的是这样嘛。” 还不等顾廷烨的四叔把话说完,方休就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看着方休那明镜般的眼眸,顾廷烨的四叔也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人,当即被方休说的不敢开口了。 顾廷烨身上的花名,别不知道,他这个四叔难道还不清楚嘛。 “咳咳,父亡之祭是人理常伦,四叔就不必多说了吧,二郎带着你的孩子进来吧。” 顾廷煜站在一旁看出了方休来此的目的,他虽然疑惑方休为什么宁愿沾染上污点也要带顾廷烨进去,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顺着方休的话,让众人给顾廷烨让开了一个位置。 闻言,顾廷烨也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方休,带着两个孩子紧跟在方休的身后入了顾偃开的灵堂。 顾偃开的入殓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就差封棺了。 顾廷烨来到灵堂内,看着就差棺盖的棺材,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松开了握着两个孩子的手,顾廷烨虽然为人父了,但现在也是一个孩子,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 “你还来干什么!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你爹!” 一声凄厉的嚎叫声打破了场面的寂静,秦小娘子冲出了人群来到顾廷烨的面前,一边哀嚎哭泣着,一边用手捶打着顾廷烨。 看着秦小娘子如此悲痛的样子,在场的顾家人对顾廷烨更是厌恶了。 人们都是视觉动物,在不清楚真相前秦小娘子这样一个娇弱可怜的人不出意料的博得了所有人的可怜,而顾廷烨此时就是那个破坏一切的恶棍。 顾廷烨没有理会秦小娘子的撒泼,将秦小娘子推开后,自顾自的走到了顾偃开的棺椁面前,可是秦小娘子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拼命的拉扯拍打着顾廷烨。 “不准打我爹爹!” 原本接过顾廷烨,拉在方休手中的蓉姐儿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一个陌生人这样殴打着,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挣脱了方休的手,突然冲上前撞向了秦小娘子。 注意力都在顾廷烨身上的秦小娘子也没料到这个小家伙有这样的胆子,一时不察被撞的摔倒在了地上。 “母亲!” “蓉姐儿!” 顾偃开的灵堂之上顿时慌乱了起来,秦小娘子因为倒向了人群中,所以身旁的人冲上来搀扶的时候不仅没有扶住她,反而还绊倒了一大批人。 而蓉姐儿则是被顾廷烨眼疾手快的抱了起来,昌哥儿也被方休及时抱起,这才在人群的拥挤中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顾廷烨!你闹的还不够嘛!还有带着这个小兔崽子在你父亲的灵堂上闹!” 骚乱后,好不容易站起来的秦小娘子对着顾廷烨大喊道,只不过此时的她被人挤的发饰丧服都有些凌乱了。 “从我进来开始一直在闹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吼大叫的。我先前不理会你就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若你要这么装模作样的唱戏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面对秦小娘子的叫嚣,顾廷烨也不再忍让了,正如他所说,之前他任由秦小娘子装疯卖傻的演戏,不过是看着顾偃开的面子上。 可现在他也是一个父亲,身为父亲,他自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他的名声已经臭了没关系,他的孩子可不能重蹈他的覆辙。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你气死你父亲还不够,难道连我你也要一并气死嘛。好,今日我就如了你的愿,老爷啊,我来陪你了。” 说罢,秦小娘子还要装作殉情的模样,朝着顾偃开的棺椁撞去,她身后的人也是赶忙伸出了手紧紧的将他抱住。 “母亲,二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二哥哥你快解释解释啊。” 秦小娘子是打定主意要让顾廷烨的名声从此彻底的烂透,所以直接在顾偃开的灵堂上唱起了这出大戏。 而顾廷炜这个傻小子还以为是自己的母亲一时悲痛难抒,所以才会对顾廷烨有这样的想法的,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母亲从小到大对顾廷烨都是格外的宠溺,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笑话,我顾廷烨的名声早就被你弄的烂透了,多你这么一桩事不多,少你这么一桩事也不少,都让开,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敢撞。” 在了解了秦小娘子真的的面目后,顾廷烨也是知道了秦小娘子如今这副做派的目的,他现在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只要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他都无所谓了。 “砰!砰!砰!” “够了!今日是父亲入殓之日,你们这样闹的有意思嘛!难道想让他的在天之灵都不得安生嘛!咳咳!” 顾廷煜将手中的拐杖敲着地面砰砰作响,打断了秦小娘子的戏,让场面重回安静。 可秦小娘子看着如此多的观众在场,又怎会如了顾廷煜的愿,这么多人面前唱戏的机会,这可是非常难得的啊。 真的秦小娘子还要急着哭诉什么时,方休站了出来。 “大娘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郎中有没有请,太医是何人请的,别人可能问不出什么,但是我这个镇边侯还是能问问的。 当日二郎是何时出的府,何时回的家,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可不会三三两两就能封口过去的。大娘子应该知道,我在边塞多年,不缺的就是细作,细作的口中我都能翘出消息来,你说京都内的人我能不能问到呢。 大娘子若是不信,不如我们就在府中请一些下人来试试。” 秦小娘子被方休的这番话说的连哭泣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方休可不是顾廷烨这个毛头小子,战场上的尔虞我诈可比后院的风波凶险多了,她是丝毫不怀疑方休会不会说到做到的。 “方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 这个时候秦小娘子是不能松口的,这一松口,不说泼在顾廷烨身上的污水会褪去,她努力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假象也会被戳破。 作为这个时代的唯物主义战士,伟大的无神论者,不怕这群泥糊的木头的代表人物,秦小娘子自然不会在意顾廷煜说的什么在天之灵,可是对于方休的话却是有着几分担心害怕的。 “大娘子听不明白不要紧,在场的人听懂了就行,我还是那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方休交朋友也不是乱交的,有些东西我想要查出来,就凭你们现在的身份,根本没人敢帮你们藏着。” 方休说话时,目光已经从秦小娘子的身上转移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上,尤其是顾廷烨的四叔五叔,还有他们的孩子。 在面对方休的目光时,就像见着猫的老鼠一样,努力的将自己的身子往后躲着,希望方休不要点出他们的名字来。 以方休现在的地位,和宁远侯府如今的落魄相比,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肯定会选择方休,到时候别说挂在顾廷烨身上的账了,可能就算挂在顾廷炜身上的账都会被翻出来。 到时候出丑的依旧是顾家,但绝对不会是顾廷烨一个人,甚至顾廷烨还可以因此洗白自己。 “咳咳,方侯所说相信有心人自会领悟,只不过现在时辰快到了,还是不要耽误先父的在天之灵了。” 眼看局面逐渐安静了下来,顾廷煜重新站了出来组织起了人手。 “多谢进之大哥。” 此刻顾廷烨的眼中饱含热泪,在这个时候,方休还能站在他身边,这怎么能不让顾廷烨感动。 方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顾廷烨的肩膀以示鼓励。 第67章 撞枪口上了 不出意外的,在方休去悼念了顾偃开的第二天,他果然被谏臣找到了机会抨击他,不过朝堂之上有更重要的事情,在才让方休逃过一劫,不用在朝堂之上和那些人对峙。 不过在散朝之后,方休还是被赵祯叫到了偏殿。 “方侯爷还真是好本事啊,都带人闹到了别人的灵堂上去了,改天要不要朕给你请个戏班子在闹的热闹些啊。” 方休一进殿,就听见了赵祯语气中的不满,不是因为方休上顾家的灵堂上去闹事而不满,而是因为他趁机被谏臣们找到了机会,闹到了自己面前而不满。 “臣知罪,还请官家切莫动气了。” “知罪?你堂堂的镇边侯能有什么罪,罪过的都是别才对吧。” 听着赵祯的反讽,方休识趣的没有再说话了。 “你说说你,平日里也是一个知道明哲保身的人,怎么这次就进来顾家那个烂摊子了呢。” 这件事其实也没有多严重,只不过赵祯想不明白方休好好的怎么就非得踩这么一脚进去,当初也曾为了那个顾廷烨来找他,现在也是。 要说之前赵祯还可以理解,顾偃开还在,而且是他亲自去拜托方休的,宁远侯府还是有点可以拉拢的资本的。 可现在呢,顾偃开一死,宁远侯府唯一的支柱也算塌了,如今的宁远侯又是一个病秧子,也就还剩下一个侯府的名头了。 方休和宁远侯府扯上关系就像两根原本隔绝的管道突然被打通了,管子里面的水自然是往低处流的,这样一来,方休自己不仅没有好处,还容易被拖累。 赵祯也是真的把方休当做子侄来看待了,所以才会对这件事有这么大的反应。 方休也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是听出了赵祯语气中的关切之意。 别看如今顾廷烨是落魄了,但是再过几年,京都的风向大变,顾廷烨就是妥妥的从龙之臣。可这些方休又不可能和赵祯直说了。 要是他这么一说,别说赵祯会不会相信,单是方休努力演了这么久的戏就被崩盘了。 “官家对臣的关爱,臣铭记于心,也正因为如此,臣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仲怀,我们一同上过战场,他的为人臣清楚,他绝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 而且臣也知道,那日仲怀的确是去请太医了,满大街的人都看到过,绝不像外面流传的那样。 官家,如果在这个时候,臣这个知道一些真相的人都不选择站在仲怀这边,而是如同那被流言愚弄的平民一般,臣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官家面前,让官家相信臣。” 方休这般饱含拳拳之心的发言,也让赵祯沉默了,对于顾家赵祯也算有所了解早些年顾家便因为欠朝廷的钱,险些被夺了爵。 后面虽然填补上了这个缺口,但也没有了任何上升的希望了,不是说爵位上的上升,而是官职的提升,顾家也就守着他们这个爵位和当初的封赏过日子罢了。 如今突然传出来这么一个消息,赵祯只是将顾廷烨革职都是看在方休的面子上了,不然在这个以孝治国的时代,勋爵之子气死父亲,怎么可能只是革职处理。 看着面前弯着腰的低着头的方休,赵祯叹了口气说道: “朕知道你是赤子之心,可是有些事情,就算是不忍也不能随意出手,这一次只是宁远侯,若下一次呢,我记得你军中不是还有忠敬侯郑家的次子嘛,难道以后也要和顾家这样闹一番不成。” 在方休动之以情的解释下,赵祯的口气也算是软了下来。毕竟一个可以为了兄弟陷入非议之中的忠义之人,会有谁不喜欢呢。 “官家放心,忠敬侯和宁远侯家不同,他们两兄弟相处的可好了,这样的事情我就算想,也没地方去参加。” “你还敢想,走走走,朕看见你就心烦。” 来到方休身边的赵祯听了方休刚刚说的话,原本想拍在方休肩膀上的手立马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轻轻的拍了拍。 看赵祯心中的郁气已经消散了,方休也不再赵祯面前继续当那个显眼包了。 “多谢管家,臣告退。” 离开了赵祯的偏殿,方休沿着甬道准备离开皇宫了,可谁曾想,在甬道的路上遇见了一个让他极其厌恶的家伙。 看着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的方成,方休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浓烈的厌恶,就像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突然看见了什么污秽的玩意一样。 方成在散朝之后准备立马找到方休的,可谁曾想方休竟然被赵祯叫走了,所以他只好一步三回头,慢吞吞的离开皇宫,只希望在他离开皇宫前能够撞上方休。 自从上次被方休那般羞辱过后,他已经不敢再单独去方休的府上了,上一次是跪着,说不定再去就是趴着了。 方成也可以去皇宫门口等着,但方成也知道方休对他的厌恶,所以肯定会装作没听见,思来想去也就皇宫中可能安全些。 “进之,你过来为父有话和你说。” 看着方休的身影后,方成立马转了个弯,重新往里面走了进来。 听着方成的话,要不是这里是皇宫,方休还以为方成想要在试试跪瓷片的滋味呢。 没有理会方成的呼喊,方休径直从方成的身边走过,什么玩意,分不清大小王了,按爵位来说,方休还比方成高一等呢。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方休会这样做,所以在方休走过他的身边后方成也是快步上前拉住了方休。 “怎么,你是跪上瘾了嘛,小心脚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方休冷哼了一声警告着方成,别以为不是方休的府中,方休就羞辱不了他了,大街上走着的人还有突然崴脚的呢,方成突然的动作‘不小心’跪在了方休面前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逆子!” 看着方休的这副模样,方成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暗骂了一句后,还是不得不追上了方休。 就在方成伸手准备再次拉住方休时,方休也是说到做到直接让方成在甬道上跪了下来。 还不等方成喊痛,方休便一个转身挡在了方成的面前双手明面上是准备搀扶起方成,实际上却是紧紧抓住了方成的手,并且向下压着,让方成没有施力点撑起自己的身体。 “你!” “父亲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可是腿脚不便了,需不需要我去给您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啊。” 不等方成开口,方休便先声夺人的说道。 甬道内巡察的侍卫也发现了这里的异样,立马靠了过来。 “镇边侯,定远伯。” “无事,只是我父亲腿脚不便罢了,你们继续巡察吧。” 从方成的角度来看,他这次可算是丢脸丢大了,所以不像上次一样受那么重的伤,可是这一次却在外人的面前给方休跪下来了。虽然他们不知道,但方成心里面清楚啊。 想到后面还有事情需要问清楚方休,方成也只好咬牙忍了下来。 看着方成的样子,方休也是早有预料,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后,方成就不敢再单独出现在方休的面前,如今竟然敢在甬道内等着自己,那便是有求于他,既然是有求于他,方休也就不怕方成对旁人说些什么。 待巡逻的侍卫走远后,方休这才放开了方成。 “等等,我想请问你一些事。” 跪都跪了,方成可不想白跪,站起身后瘸着腿走到了方休的面前,低声的说道。 “有屁快放。” 方休可是急着回去抱自己的小棉袄的,哪有功夫在这个老树皮面前扯皮。 方成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 “你那条西夏的商线除了我没人知道了对吧。” “就这?” “你就说是不是吧。” “不错,你接手后我便再也没有管过了,我怎么知道你后面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那就在我之前,没人猜到这条商线与你有关是不是。” “对。” 方休可没有胡说,赵祯之所以知道那是方休告诉他的,所以不算猜到。 “那商队的人是否可信,安全。” “你要问什么直接一口气问完,我可没工夫陪你在这里玩问答游戏,还有,你刚刚的那一跪,值不了那么多个问题。” “好,这是最后一个,你只要回答我商队可不可信,安不安全即可。” 方休看着方成这副后槽牙都快要咬碎的模样,突然感觉原来人和人的差异可以这么大啊,顾偃开三言两语的就被顾廷烨气的急火攻心了,而方成被自己这般捉弄都还能好好的活着。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方成像顾偃开一样走的这么早的话,那么他报复起来也就太无趣了,一对孤儿寡母的,属实乏味。 “安全,而且我也非常相信他们。”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方成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容,就连刚刚被方休那般侮辱的怨气也因为这个答案被喜悦给抵消掉了。 接着方成果断的松开了手,一瘸一拐的朝着宫外走去,尽管双膝疼痛,但依旧加快着自己的脚步。 方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方成远去,直到方成的身影逐渐变小,再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时,方休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 冬季的大雪,让方成吃的盆满钵满的,如今寒冬已去,夏日来临,石炭的需求已经不高了,见惯了大把大把金银送到自己手上的方成,又怎么只会满足一年只赚这么一个时刻呢。 人的欲望,就如同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而且方成现在吞进去的,未来都将会变成方休的,最重要的是风险方休还不用承担一分。就像现在在西夏作威作福的元昊一般,拿的再多,等方休吞并西夏后,全都会变成他的。 在方成离开了皇宫后,方休也是走出了宫门,上了自家的马车朝着侯府回去了。 可是今天的方休就像是倒了什么大霉一样,光是遇见了方成还不够,在回去的路上还碰见了方远。 此时的方远像是宿醉过后才从酒楼里出来一样,不过出来的他并没有朝着定远伯府的方向回去,而是走向了另一条岔路。 看着他去往的方向似乎是另一处花楼。 接连看见两个自己不想碰见的人,方休还在想着要不要回去之前去玉清观烧炷香,去去身上的霉运,不然自己怎么会接连碰到些人。 就在方休准备无视方远回府时,却见他跌跌撞撞的将一家小摊撞倒,还不等小摊的主人抓住他要个公理时,只见方远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硕大的银子,朝着小摊主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顿时小摊主一边龇牙咧嘴的抱着脑袋,一边摸索着方远丢过来的银子。看着这么大块的银子,再加上方远衣着不凡的模样,小摊主咬咬牙也就没说什么了。 倒是方远看着小摊主的这个模样冷哼了一声,将小摊主其他完好的座椅都给掀翻了才罢休离开。 这一幕看的方休眼神一冷,倒不是因为方远的纨绔嚣张,而是他如此挥霍着‘自己’的银子,这可怎么行,看来上次给方成的教训还不够,竟然让这小子变本加厉了不少。 而且方休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这小子还来撞自己的枪口,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都说母子连心,方成已经被他玩弄了不少次了,这个方王氏似乎还没有接受过什么惩罚啊。 “龚鹏,去,找些地痞流氓好好招待招待那小子。告诉他们事成之后这小子身上的银子都是他们的报酬。” 他的钱,就算是给那些地痞流氓也不想给方家人花。 接到命令的龚鹏将马绳交给了另外一人,麻利的从马车上翻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中。龚鹏也是他的三百亲卫之一,但不同于其他还在军中的亲卫,这小子自从见识过方休的神勇后就死活都要赖在他的身边了。 宁愿不做军官也要跟在方休身边,于是方休直接将他收到了自己的护卫中,地位的话和顾廷烨身边的石头差不多。 不过龚鹏做事可比石头灵活多了,有些话,有些人,方休不需要直说出来,他都能猜到,有时候方休都在怀疑龚鹏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变得。 吩咐下去后,方休便没再理会大街上的方远了,安静的坐在马车上返回了家中。 而被吩咐特殊照顾的方远就没这么好运了。 自从科考之后,他不知道父亲是从哪里得知了他日日留宿勾栏的消息,直接将他打的下不来床,要不是母亲护着,他可能这辈子都下不了地了。 后面自己的伤还没好呢,就被父亲撤掉了他院子里的丫鬟,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嬷嬷或者男仆,不仅如此还逼得他日日苦读诗书。 好在最近几日父亲在忙其他的事情,将对他的管教都交给了母亲,依照着他对他母亲的了解,几声诚恳的保证,可伪装的可怜样,就成功的欺骗了他母亲。 不仅遛出了府,还给了他一大把的银子,这可以让好好的潇洒几日了。 就在方远还在畅想着他等候要叫几个姐姐来陪着时,突然眼前一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还不等他呼叫呢,又是一件咸湿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呼救,将他绑走了。 紧接着他就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身上上下其手了起来,不一会就将他的衣服裤子全扒了。 方远紧紧的扯着自己的内衣,想要保留自己最后的一丝清白。可是在感受到一只粗糙的大手,暴力的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也给扯了之后,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 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方远的脚底直窜他的天灵盖,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娇喘。 将他绑架的这群人听到了方远的娇喘后,愣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的功夫,让方远回过了神来。可是还不等他求人,便感受到了狂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直到他再也叫不出声音了,才停下了对方远的暴揍,紧接着便是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听到绑匪离开的声音,方远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求财并没有害他的命,只不过在这股劫后余生的喜意之下,方远感觉自己好像还有些失落。 第68章 长柏大婚 今日是顾偃开的出殡之日,顾廷烨因为方休的帮助下,没有像剧中一般只能在街角磕头,虽然摔瓦起灵的不是他,但起码他现在在送顾偃开最后一程的队伍中。 在送走了顾偃开后,顾廷烨梳洗了一番,重新换了一套衣服,上门来拜访方休了。 方休之前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于情于理他都是要亲自上门道声谢的。 “进之大哥,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愿意帮我,可惜被我这个不孝之人连累了。” “好了,煽情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你同我一起上过战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弄得你父亲气急攻心我是信的,但你要是畏罪潜逃,不敢面对我是万分不会相信。” “进之大哥。” 听着方休的话,顾廷烨原本已经干涩的眼眶再次有了湿润的痕迹,方休和他的交集不过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却比那些生活了数十年的家人更了解自己。 顾廷烨现在想来,自己的那个家实在是太恐怖了,这么多年,他们都戴着面具在他的面前唱着大戏,就等着今天的落幕。 “今后有何打算。” 京都,顾廷烨是待不下去了,满城的流言蜚语,就算顾廷烨不从政,后面也很难有出头的机会。这一次没了朱曼娘的影响,方休也不知道顾廷烨还能不能遇见赵宗全他们一伙,救他们一命。 “偌大的京都已然没有我顾廷烨的容身之地了,我打算离开这里。” “有想好去哪里吗?” 顾廷烨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对前路一片迷茫,哪还有脑子思考未来的发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还没有,不过外面的世界这么大,出去转转也好,若真无我的容身之地,那就回扬州,我外祖父还是给我留了一亩三分的地,起码不会让我们父子三人饿死。” “扬州倒也不错,不过以你的性子可能从不了商吧,而且你若从了商今后昌哥儿科考,蓉姐儿婚嫁可能都会不如意啊。” “再说吧,天下这么大不可能真的没有我顾廷烨容身的地方,再说了实在不行,我就将昌哥儿蓉姐儿托付给长柏,相信他的为人也不会苛待了这两个孩子的。” 顾廷烨和长柏虽然不像剧中一样相识的那么早,但是对于知己之交从来都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受到影响,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也行,若是日后昌哥儿想投军也可来找我,你我现在可能帮不了什么,但是昌哥儿一个晚辈我还是可以出手的。” 毕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明兰就算教养嬷嬷换了人却依旧被欣赏关照着,而且这个世界的明兰虽然没有养在老太太膝下,却也因为多了长杨这个小外孙,时常和长杨一起待在老太太的院子里。 加上卫小娘平日里对明兰的教导。相比于如兰墨兰这两个不省心的,老太太也明显更加喜欢明兰。 所以,即便顾廷烨现在的情况和剧中有了不小的出路,方休还是愿意维护一下二人的关系的,反正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要紧的,要是顾廷烨日后真有出头之日了,他们之间的交情还能比其他人更加密切。 “多谢进之大哥。” “不必客气了,你什么时候走?” “就在今日。” “今日?过几日便是长柏的大婚了,你和他如此要好,不留下来参加他的婚礼?” “不了,我如今满身晦气的,怕到时候传染给长柏,这就不好了,而且在来的时候我也和长柏说过来,他也是十分的体谅我。” “好吧,既然你们都说好了,我也不再强留了,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待到他日风光回京。” “多谢进之大哥,告辞。” 看着顾廷烨离开的背影,方休心中想着等到顾廷烨再次回京,知否的剧情可能就要进入后半段了。但是他现在的地位还不够啊。 虽说现在的他几乎可以在京都横着走,但是这些殊荣有一部分都来自于赵祯的宠信,等到赵宗全入京,赵祯离世,虽然前期可能会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以后的前路可就没有他什么份了。 方休可没有忘记他来这个世界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靖康之耻可不仅仅是大宋的耻辱啊。 方休想要在赵宗全即位后还要有此殊荣的话,还差一块拼图,而这块拼图就在西夏。元昊已经养了差不多快两年了,养头猪都可以宰了。 顾廷烨离京了,除了他仅剩的两个好友外无人知晓他已经离开了京都,而从小照顾他的常嬷嬷也在顾偃开出殡前就送走了。 顾廷烨的离开就像往大海中投入了一颗石子一般,毫无波澜。除了方休,没人会知道这颗石子落下竟会砸醒一只巨鲸。 几日后,长柏大婚,迎娶的是‘一门五翰林’,是出了名的清贵簪缨世家,海家之女。 海家不仅像余老太师一样门生遍及朝野,更重要的是海家父子如今还在朝堂上任重要的职位,不像余家,有着余老太师的背景却不知进取,如今也才和盛纮一样是一个五品官。 更何况如今盛纮的顶头上司就是就是海家的门生,如今他的儿子娶了海家的姑娘,以后他也不怕被上司使什么绊子了。 长柏的大婚虽然不像方休那般满城皆知的,但也是十分隆重的。 这个时代奉行的还是男低娶,女高嫁。之前盛纮也曾想长柏高娶的话到底合不合适,但是经过自己的多方考量,还有老太太从宫中孔嬷嬷以及华兰从李嬷嬷那里得知的消息,知道海朝云的为人后,这才让老太太亲自出面提亲的。 毕竟海家比他盛家好太多了,不出动老太太这张底牌,这门亲事根本成不了。 原本盛纮还在担心今日长柏的婚礼会不会让外人看低了他们盛家,但是看到方休的到来后,盛纮的腰杆子又直了几分。 不就是清贵世家嘛,谁还没个勋贵亲戚了啊,他女婿现在还是管家眼前的红人呢,莫说是海家的门生,就连海家父子遇见了他女婿也得行礼尊称一声侯爷。 让盛纮高兴的还不止于此,就连平日里极少走动的齐国公夫人也来了,说是为了答谢当初齐小公爷在他们家的学堂中研学。 可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在他儿子新婚这天过来,在外人看来不也是给他们盛府撑了场面嘛、儿子高娶,女儿高嫁,又是国公又是侯爵的,盛纮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盛家万世流芳的场面。 第69章 我盛家不缺这么个哥哥 国公夫妇可以说是长柏这门亲事中等级最高的宾客了,所以盛纮和王大娘子亲自将二人引进了屋内,留下了长枫和方休在门口迎客。 原本盛纮是想让方休也一同进去的,虽然他是方休的岳父,但是扔下女婿在外迎接客人,尤其是方休还还是一位侯爵,地位等级仅次于国公。盛纮可没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面对盛纮的邀请方休还是拒绝了,盛纮和齐国公能够说些什么,无非就是那些文人墨客的骚话罢了,他一个武将去了甚是无趣,还不如在外看看风景呢。 而且方休也是十分看好长柏的,替他迎客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更何况虽然是说留下了他和长枫在门口迎客,但大多数都是长枫出面迎接,他只不过是站在门口给盛家充个场面罢了。 方休一看到齐国公府的人来了就立马想起了剧中要发生的事情,齐衡的无能与幼稚也是第一次表现如此鲜明,可惜他现在身上有事,而且那院子的正厅里都是些女眷,他一个男子赖进去也不是很好看。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多了华兰在场,还会不会让平宁郡主轻易的得逞了。 “论勤奋我家那个浑小子倒是头一个,不过,都是些笨功夫,不像你们家,不管有两个儿子,还有这些姑娘个个丰神俊秀的。 尤其是大姑娘,不仅管得了一手好家,还有了一子一女的,外人都是称赞不已呢。” “那里,当不得郡主夸奖,都是分内之事罢了。官人在外征战的,我若是连内院也管理不好岂不是失了官人的身份。” 听到平宁郡主点名,华兰也是谦虚回话道。 不同于剧中突然打断了王大娘子的话,对于华兰说的话,平宁郡主还是认真听完了才接着说道: “哎呀,阖家之福啊。” 相比于剧中的不耐烦,平宁郡主现在说的话,反而透露出了几分艳羡。 “虽说多子多福,可咱们到底不是那庄户人家,要靠男丁们干活打架抢水源,所谓儿好不用多,像你家小公爷这么争气的,一个就够了,要是不争气的,越多越头疼。” 花花轿子人人抬,你夸捧着我,我自然也不会让你难堪的,与剧中同样的话,可是放在现在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老太太的这话,听着平宁郡主也是满心欢喜。齐国公府不过就剩下一个名头而已了,齐国公现在在朝堂上也就挂着一个虚职,自己虽然承蒙圣恩过,但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也就剩下一点香火情了。 整个齐国公府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剩下齐衡这个刻苦读书的孩子了,虽然这次的科考没过,但胜在年轻还有的是机会,没看见就算是在同一个环境下念书的,也就只有长柏一个孩子过了嘛。 长柏平宁郡主也是了解过的,冬不畏寒,夏不惧热的读书,他不中,平宁郡主都觉得这次科考会有问题了。 “老太太真是说到褃节上了,我们家衡儿是有些蠢的,可贵实在也算省心。” 原本平宁郡主还想拿顾廷烨举例子,但是想到了方休和顾廷烨交好,眼下华兰又在此处,也就便提起顾廷烨了。 虽然平宁郡主现在和几人相谈甚欢,但是她也没忘记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扭头对着身边的嬷嬷道: “去,把衡哥儿叫进来,谢过老太太称赞他。” 听到齐衡要进来,墨兰悄悄的梳理起自己的发丝来,避免有任何一丝不好的形象碍了齐衡的眼,而明兰此刻也有些心神不安的低下了头。 早些时日,齐衡便让身边的人传了话过来,自己的身边除了小桃和自己的母亲,谁也不知道传话的人说了什么。 唯独如兰这个傻丫头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依旧努力的维持着那副端庄的模样。 在自己的贴身嬷嬷去叫人的这个时候,平宁郡主也在打量着华兰下侧的三个兰。 “这位便是侯夫人的嫡亲妹妹吧,和姐姐长的真像,瞧瞧这嘴角含笑,眉眼聪慧,真有大家姑娘的风范哪。” 长的像姐姐,可不仅仅是在夸如兰的相貌品性,要知道现在的华兰可是高嫁给了侯爵,长的像姐姐的另一层含义也是在说她以后也会像姐姐一样高嫁。 不然单是相貌的话直接说长的像母亲不是更加合适嘛。听着平宁郡主的话,王大娘子也是笑的合不拢嘴了,她这些子女中最满意的就是华兰的高嫁,不仅有着旁人享受不到的尊贵,还能多多帮衬自家。 “郡主,您谬赞了,如兰愧不敢当。” 外人当前,如兰就算平日里憨傻也知道维持自家的形象。 如兰刚刚坐下,齐衡就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屋子,常年的礼仪教导,让他在最后一刻压下了内心的激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淡定。 齐衡一进门明兰的视线便挂在了齐衡的身上,在齐衡落座之后才及时反应了过来,移开了视线。而齐衡则是一脸激动的看着面前的明兰,久久不愿收回视线。 “说到妆安,我觉得生儿子没取的地方也就在这儿,平日里挑个胭脂水粉的也没人看,我就恨自己没生个姑娘出来。 衡儿。” 突然听到自己母亲的呼唤,齐衡这才回过了神来,转头看向了平宁郡主。 “母亲,您想说什么。” 齐衡激动的将视线不停的放在明兰的身上,生怕平宁郡主给他指错了人。 “平时你不是抱怨人家有妹妹偏你没有,今日,你何不把盛家这几个妹妹当做自己的嫡亲妹妹来看待呢。” 平宁郡主心中似乎早有预料,在众人欢喜的面前说出了这句话,顿时在场不少的人脸上的喜意顿时退去,就连进门之后一脸欢喜激动的齐衡也愣住了。 “嫡亲!?什么嫡亲妹妹。” 齐衡顿时慌乱,他明明之前不是这么和平宁郡主说的啊,他是要娶明兰为妻的,若是认了这个嫡亲妹妹,那他拿什么迎娶明兰。 一旁的王大娘子也趁机出来打圆场,虽然如兰并没有多么喜欢齐衡,但是若是如兰也能高嫁进齐国公府,王大娘子也是非常开心的,为今她的亲生子女们就只剩下如兰还没有着落了。 “娘娘怕是吃醉酒了吧,我们这几个草席丫头,怎么好当小公爷的嫡亲妹妹。” “母亲,您怕是吃醉了酒,我先送您去厢房休息吧。” 齐衡虽然不懂平宁郡主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一脸后怕的想要将平宁郡主带离这里,只要没有认亲,他和明兰就还有机会。 “我还没吃酒呢,醉什么。礼我都带来了。” 平宁郡主像是听不出齐衡和王大娘子想要表达的意思一样,依旧是一脸笑容的说着,紧接着便吩咐起嬷嬷将准备好的礼物拿进来。 华兰在一旁也愣住了,她转头看向了齐衡,发现此时的齐衡竟然一言不发,颓废的坐回了原位。华兰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不忿。 之前因为顾廷烨的事情,她回来找过明兰,事后才发现明兰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劲,当天夜里和方休闲聊的时候,他还以为明兰是有了心仪之人,可能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低微,怕父亲不同于才三缄其口的。 出于对明兰的疼爱,华兰还想请方休调查出是谁,然后运作一番,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莫要耽误了岁月。可谁知道方休直接告诉了她,明兰和齐衡是两情相悦。 原本华兰还在怀疑是不是方休故意逗她玩的,可谁曾想方休一一的举出了例子,而且这些事情华兰也清楚,现在细想来好像确实如此。 一开始,华兰也怕明兰会因此受伤想要中断了她们之间的缘分,但是又想到二人是两情相悦,说不定能成了呢。 明兰自出生开始便是怯怯懦懦的,懂礼貌招人疼,以前她还在盛府时也是她时常带着小长杨来到祖母的院子,陪着她说话,安慰着她。 如今那个小小人也到了出嫁的时候了,华兰自然也希望明兰能够嫁的好。 “衡儿,你亲自拿过去送给妹妹吧。” 看着如今齐衡一言不发的模样,华兰也有些后悔她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断了她们之间的缘分,弄得现在还有自家小六心里难受却要表现的开心。 “郡主客气了,我们家小六虽然没有嫡亲的哥哥,但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有长柏这个做哥哥的对她们都是一视同仁。我盛府人丁也算兴旺,这个哥哥妹妹的也都是不分彼此得到照顾着。 国公府门第太高,我们也就不高攀了,免得外人还以为我盛府气运太好,到时候上门闹的我母亲难得休息。” 华兰突然出声打断了平宁郡主的安排,倒不是想明兰保住这份缘分,只是想告诉平宁郡主,你瞧不起我盛家的姑娘,我盛家的姑娘还看不上你这个怯懦的儿子呢。 都说男人的强大是女人闲聊的底气,有着方休在身后做护盾,华兰可不怕齐国公这个空招牌,别以为就你们齐国公的夫人养在过皇宫,与宫里的人有交情。 她们的祖母也曾养在过宫中呢,她的丈夫现在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呢,要真对比起来,她盛家也不怕她齐国公府。 第70章 分化势力 这天夜里华兰并没有和方休一起回去,而是留在了盛府安慰明兰,他们二人也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情,只不过是情深缘浅,没有这个缘分罢了,所以华兰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意见。 反而作为明兰的大姐姐,陪在明兰身边好好的安慰劝解着她,再加上这一世的明兰有着自己的母亲在身边,也没有像剧中一样,哭的伤了身子。 不过后面还是随着老太太回了宥阳的老家,方休听华兰说,是华兰亲自去拜托老太太的,说现在的京都对明兰来说就是一个伤心的地方,她们母女二人在盛府也没什么依靠的。 这样下去容易憋坏身子,索性前几日宥阳老家来了信,想请老太太回去,就顺便将明兰也带走了说是离开京都散散心。 而且在海氏嫁进来前卫小娘便将管家权都交还给了王大娘子,看着卫小娘如此会做人,而且自从华兰出嫁后,老太太院子里也就明兰和长杨来热闹热闹的。于情于理,老太太也就答应了下来。 明兰是离开京都了,可京都内关于他们的流言并没有因此消退,只不过有了方休和华兰在前,这些流言也没有像当初的对华兰的那么大。 自从上次清剿了交趾之后,方休虽然升了职,但却被牢牢的束缚在了京都之中,就算他平日里带着两个孩子陪着华兰外出踏青,也总感觉着有不少的视线在暗处盯着自己。 方休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赵祯派来的,因为他是赵祯实打实的嫡系,而且他的年纪也大了,派人来监视自己,这完全是在离间自己和他的关系。 赵祯毕竟不是唐玄宗,而且这个时代的种种因素也无法让赵祯成为唐玄宗。 早朝上,方休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站在人群中,在他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听到了赵祯的传唤,立马醒了神站了出来。 “臣在。” “镇边侯认为如何。” 啥玩意?方休心中有些懵逼,自己回来上朝这么久了,不见有吩咐,今天难得摸个鱼就被叫到了,这算怎么回事嘛。 不过方休听着赵祯语气中并没有什么不喜的情绪,反正自己和赵祯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所以方休也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至于到底是做什么,等下了朝随便拉过来一人问问便是了。 “臣以为可行。” “好,既然如此,关于南边匪祸之事就交给镇边侯了。” 原来是剿匪的事情啊,方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吓了他一跳。若是论朝政断案什么的方休不敢打包票,但是要说起出兵打仗了嘛,这件事对方休来说就是轻轻松松了,正好自己的私兵处也要补充人进去了,这趟剿匪不仅能立功,还能扩大自己的锻造工厂。 只不过方休奇怪的是那些谏臣怎么不跳出来说话了,一般关于兵马调动的事情他们不是最反对了嘛,尤其是这次还是自己出征。 难道是因为最近的匪祸闹的太大了,干扰到他们的利益了,所以不阻止自己出兵了。 “官家,若派镇边侯出马实在是大材小用了。镇边侯乃是我朝开国以来绝无仅有的大将军,南匪不过是一些匪寇流贼罢了,何须镇边侯亲自出马。” 好吧,是方休想多了,该来的总是会来,只不是或早或晚罢了。 “那彭中郎可是有何高见啊。” “回禀官家,昔日随镇边侯出征的也有不少将军,陛下何不趁此调令这些将军南下,以告世人我大宋不仅有着镇边侯这位少年英才,还有着无数的勇武之辈。” 赵祯沉思了片刻,也觉得事事都要方休出马的话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出于对自己人的关照,赵祯还是问了问方休的意见。 “镇边侯觉得如何啊。” “回禀官家,臣无异议。” 有意见还能怎么办,方休也看出了赵祯的犹豫,很明显赵祯也不想他随意出征了,赵祯都不愿意了,再加上朝廷上其他人的虎视眈眈,自己就算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好,既然如此,众臣可以举荐之人啊。” “禀官家,忠敬侯郑小将军可当一路将军。” “官家臣有异,如今南面的匪寇虽然打着山匪水寇的名头,可是还有不少的侬贼残部,郑小将军虽是一员良才,但还是太过年轻了,臣以为应从百军中择选。” 侬贼,也就是剧中自称昭德皇帝,在广西南路起义选择自立为王的侬智高,只不过这一次,方休提前洞悉了交趾的阴谋,南下的时候顺路提前将他也给剿灭了。 但是该说不说,这人还是有点实力的,在南下的过程中也因为他,方休的大军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当方休祭出了火炮营后,侬智高一伙的负隅顽抗也就没多大的用了。 人虽然被方休擒杀了,但是残存的部队却早就逃往了他地,方休不是没有想过顺便将那些贼寇也清剿了,但是当时的命令是南攻交趾。 而那些人也是聪明的选择了化整为零,纷纷北上,这才让他们逃过了一劫。只不过没想到这些刚从战场上苟延残喘下来的人竟然入山下水的去做了匪寇,严重影响到了朝堂上不少官员的利益链。 别看这些当官的瞧不起从商之人,但他们大部分的旁系都选择了去从商,然后将获利转赠到了他们自己的手上,就算不是如此,那也和盛家差不多。 大房从商,给盛纮一家提供官场上的银钱,和利益。而大房也借着在朝为官的盛纮在宥阳过的风风光光的。 “那邕王你说派谁去合适啊。” 赵祯的脑子转了一大圈,有着方休这个常胜将军在,军中其他年轻一辈的人都显得格外的平庸,这让赵祯想不到除了方休还能有谁。 “禀官家,镇边侯麾下亲卫可堪大任,他们名义上是镇边侯的亲卫,但已有不少人军功卓越,可当一路领军之将。 南边山多路杂,若是只派遣一队人马的话,恐被贼匪潜逃,当分而伐之,以小队集结当地兵卒,既可以省去兵马调动的损耗,也可以将大量贼匪剿灭。” 一开始方休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听到最后他突然醒悟过来了,这是要分化自己在军中的势力啊。 他的三百亲卫跟他从辽宋边境回来后,虽然被安排到了其他的地方,但是这两年的不论是给西夏合同施压还是攻克交趾,方休带着的都是他们。 虽然有朱瀚背叛,但是其他的亲卫,几乎就像一个铁桶一样,让外人挖不了他们的墙角。既然不能挖到他们的阵营,那就将他们彻底的分散出去。 南边山林水泽众多,不说一山就有一匪,一泽就有一寇的,可加上了侬贼残部也是有着非常多的匪寇,将他们派出去剿匪,还不给增兵的,只能就地集结部队,方休虽然相信他们的实力,但是没个一年左右的,想要将匪寇剿灭还是非常困难的。 第71章 猪已肥,需磨刀 方休在京都为人所忌惮不仅仅是赵祯的宠信这么简单,郊外兵营中的亲卫也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两张王牌在手,管你是单张还是炸弹的,统统不是对手。 “邕王所言不错,但是他们毕竟是军中头领了,如此调派出去还不带兵的,容易惹非议。” 邕王的盘算赵祯细想一下也算是看明白了,但方休是他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同意邕王的请求呢。 “官家,侬贼残部势大,若非这些百战之将,怕是容易损兵折将啊。” “笑话,我赵家偌大个天下,众多的将军,难道除了镇边侯他们就无人奈何得了侬贼了嘛。 司南伯,朕派你为扫南督查,你可否胜任啊。” 司南伯被赵祯突然点名,也是匆匆从人群中走出来,可是他并没有像方休一样直接应承了下来,而是犹犹豫豫的不敢保证。 方休是知道邕王和兖王的下场,所以并不在意他们二人的态度,但其他人可不清楚啊,生怕得罪了那位王爷。到时候若是那位王爷继任了大统,那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可就要烧到他们的头上了。 “承恩侯,你说。” 见司南伯不敢说话,赵祯再次点出了一个人,不仅资历更老,爵位同样更高,可就是这样的老资历,高爵位才更担心,他们虽然不像文官一样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可也不是单纯的稚子。 “官家,老臣年事已高,如此奔波恐难胜任。且刚刚彭中郎也说了,此事应当交付于年轻一辈,让天下人知道我大宋兵武后继有人。” 到底是老勋贵了,自己将锅甩回给了彭中郎。 “官家,臣觉得邕王言之有理,倒不是说我大宋军中除了镇边侯便别无他人了,只不过那些人还太过稚嫩,不像镇边侯麾下卫士,个个身经百战。 若是贸然派遣新兵上阵,恐经验不足,落了我大宋军威,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 大宋难得两次对外的战争获得如此大胜,赵祯也不希望在剿匪的这件事上落了下乘。一方面是大宋的颜面,一方面是自己嫡系的势力,赵祯也不好抉择。 这个时候赵祯都想着方休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树立这么多敌人干什么,弄的现在都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还有他选的老丈人也是如此,女婿都到这个时候,也不说站出来替女婿说说话。 赵祯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开始埋怨起盛纮来了,若盛纮真有这个本事他会不站出来来嘛,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现在在朝堂上争论的不是伯爵就是侯爵,更有两位王爷亲自下场。 对于兖王的落井下石方休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也不担心是两王联合给他下的套子,他虽然惹人厌,但也不至于让两王联手。 无非是邕王见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依旧一无所获的,所以直接开始打压起了方休,好让他识时务,而兖王只不过是借着这股风也要来吹吹方休,好让他尽快站边罢了。 而且他的麾下也有一名出自方休卫队的将领,若派遣这些人去,他也能吃上一口汤。 方休敢保证,若是此刻方休站到了兖王这边,兖王马上就会改换了口风,列举出一些合适的将领出来。 “禀官家,臣觉得两位王爷言之有理,我大宋军威岂可受人小觑,臣恳请陛下,调派军中能将清剿匪患。” 方休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难道方休看不出这是对他的削弱嘛,还是说他最近得胜的太多了少年心气的看不清眼前的是对他的一次布局。 “镇边侯,莫要争一时之气。” 就连赵祯也以为方休是因为想要彰显他不仅自己带兵厉害,亲自带出的手下亦是不差。 “请官家放心,臣并非一时傲气,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刻正是大宋需要他们的时候,又怎可因为一人的亲疏远近就将他们束缚在京都呢。 若非勋爵之位,乃是官家亲赐,臣都想削爵,重回军营,与将士们一起为大宋的江山作贡献。” 方休傻嘛,他当然不傻,兵训练的再好,没上过战场依旧不能称之为好兵,对外方休短期内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了,但对内的话,大宋境内的匪患流寇有这么多,足够方休练兵的了。 西夏的猪已经养成膘来了,要是自己身手没有趁手的利器,养肥的家猪到时候也会变成伤人的野猪。 至于削爵什么的不过是方休以退为进的话术罢了,一个实打实的侯爵之位,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口头上的话就被削去呢。 “镇边侯莫要在朝堂上胡诌了,勋爵之位岂可随意剥削的。不过镇边侯的忠肝义胆也可谓是众所周知了,既然镇边侯同意了,那就这样吧。” 赵祯也想拦下方休的,可是方休将话说的这么漂亮了,他还这么拦,这一拦不就是告诉群臣,他这个皇帝反倒没有臣子对大宋负责了嘛。 “官家,臣还有一事。” “哦,说来听听。” “回官家,虽然这些将领跟着微臣出生入死,大大小小的战役参加了不少,但也绝非是一人可挡千军的 存在,流寇之中混杂着侬贼残部。 所以臣希望,这些将领在离开时能从自己所在的营队中自己挑选部分人马,以免将不识兵,兵不认将的,影响了将领们的号令。” “可。” 邕王虽然不想让方休的亲卫们从军营中带走人马,但是前面方休那般赤胆忠心的发言,加上他后面说的也有道理,要是此刻邕王再上前阻止的话,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们替大宋去扫平贼寇,结果你这个王爷却在后面使绊子,这不是明摆着要牺牲为大宋付出的将士嘛,此刻他的储君之位还没有定下来。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兖王抓住了把柄,那他这个微弱的优势也将荡然无存了。 除了这个原因外,方休的战争思想也和他们不一样,在这个时代的这些将领看来,占据了主城便可掌控附近的兵力,从而掌控这片地区。 但是有过伟人为前驱的方休明白,农村包围城市也是一种极佳的策略,方休的兵虽然是离开了主城,下放到了各个地区。 但是这对方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若到时候邕王和兖王真的这么不识趣的想要对他动武了,方休也可以让他们尝尝后世跑到宝岛的秃子是怎么样的待遇。 若是只有一两个月时间,方休还担心时间不够,他的亲卫们难以完成,但是一年的时间,不说将所有的士兵都洗脑吧,只要有三层的士兵跟随就可以了。 第72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方休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无异于自掘坟墓,就算话说得再漂亮,也难以掩盖他这是在自断手足的表现。只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方休的亲卫虽然没了,但是赵祯为了弥补方休的损失,特许了东郊大营的调令给他。 可以说,如今的方休是除了两王之外,唯一个在京都手握如此大军的人。 方休的举动让赵祯相信了方休的为人,而且若是方休想要造反也是师出无名,毕竟除了京都外,各路都有着赵家的子孙,若是方休想要造反杀了赵祯他们的话,那些赵家人便可自立为王,诛杀方休这个逆臣,论正统,他们可比方休这个反臣强多了。 而且,方休的亲卫们都已经离开了郊区大营,即便方休想反也没有人能够听他的调令。更何况如今的方休和赵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反了赵祯也是断绝了自己的前路。 至于以后邕王或者兖王能不能压下方休,这就不是赵祯要想的了,要是他们两个连自己的臣子都压不下去,那这个皇位还是换给更有能力的人来坐吧。 反正都不是他的血脉了,只要不将大宋的江山玩崩了,谁来坐都是大差不差的。 “镇边侯如此赤胆忠心,本王当真是佩服啊。” 散朝之后,见自己的计谋得逞,邕王也是难得的来到了方休的身边,故意夸赞着方休。 “那里,身为大宋的臣子,所忧所想的自然是大宋,难道王爷不是吗。” 虽然是方休自己有意为之的,但他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哈哈,镇边侯说的好,身为大宋的臣子,自然是要为大宋着想的,不然就算坐上了王爷的位置还不如那些绿林人士呢。” 有能够讽刺邕王的机会,兖王又怎么会不来掺一脚呢。 “兖王弟这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一旁走近的兖王,邕王的脸色顿时一黑,口中‘弟’字咬的格外的重。这让兖王听了也不由的冷哼了一声,如今邕王就是借着年长和子嗣的繁衍这一丝优势,才隐隐压住了他一头。 不过只要储君一位一日未定,他就还有机会。年长又如何,民间死于非命的兄长可不在少数,年龄大说明走的也比他早,虽然说邕王如今看起来身体强健的,但病痛这玩意谁说的准呢。 “没什么意思,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邕王,王爷可不只有你一个,莫非打个比方都会碍着你了。” 听着两王互相斗着嘴皮子,方休可没有兴趣看他们的扯皮,要是他们能够在皇宫里直接拳拳到肉的打一场,方休说不定还会高看他们一眼。 现在就像是两个小孩斗嘴一样,还没小孩子的光明正大,方休着实看不上他们。 这群匪寇耽误的利益看来不小,今早刚说的事情,下午方休的亲卫们便出营前往各地了,想到剧中盛老太太在宥阳遭遇的事情,虽然是有惊无险的,但方休还是特意去了一封书信,嘱咐前往金陵方向的亲卫多多照看。 此后的时间里,方休算是彻底的清闲下来了,虽然身上挂着东郊大营的职,但也不需要方休时刻前往督查。 方休后面的时间就是在家陪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顺便给蕊姐儿和硕哥儿再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又是一年寒冬,霜雪再次覆盖上了京都,给京都添上了一身素衣。 “你小子要是再晚一天的,可就见不着我了。” 看着再次回京的顾廷烨,方休一脸热情的招呼着。 “进之大哥这是何意,难道朝廷又要派你出征了?西夏那边我也听说了,不过这个时候出征是不是有些欠妥啊。” 听到方休这么说,顾廷烨还以为朝廷因为西夏互市最近接连出现的问题,想要让方休带兵去整顿一二,不过现在毕竟是寒冬了,互市的情况也算不上多严重,这个时候出征的确有些欠考虑了。 “这倒没有,互市虽然被闹的不得安宁,但是对于朝堂上的人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罢了,是有其他的事情,我不方便说,你也别问了。说说吧,这大半年的,你去外面见了那些好风景啊,都有什么收获啊。” 方休倒是想让朝廷下令进攻西夏,可是朝堂上的那些人,当初让他们打交趾都那么困难,就更别提西夏了。除非西夏彻底内乱,再让大宋的官僚们看到了西夏庞大利益,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动兵的。 而这一次,方休就是要去让西夏乱起来,让他们开始内耗。 “我能有什么收获,也就是混迹在江湖中罢了,一开始还跟着石头去了他家当了好一会的漕帮人。后面听说朝廷下令剿匪了,借着熟人的帮忙参了军,也算没有浪费我这一身的武力。” “你要想去参军怎么不去边军啊,如今边境虽然不像当初那么凶险了,但立功的机会还是不少的。” “那不行,军中有本事敢出去的也就进之大哥你手下的人,其他的将军各个都是守成之辈,我若去了,肯定要和他们打闹一番。 还不如在武三哥的手下,帮他一起剿匪,也好早日完成任务,让他早些时候回来。” “武三?你去了金陵。他怎么没和我说过?” “进之大哥你不要怪武三哥了,这都是我请他不要和你说的。” 方休也没想到兜兜转转的,顾廷烨还是出现在了金陵,在金陵不要紧,可是金陵附近有座城叫宥阳啊,不过这一次盛老太太没有回来,可见金陵附近的贼寇已经被清剿了,这样也就没有了顾廷烨英雄救美的情节了。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再回到金陵去?” 顾廷烨摇了摇头说道: “不了,这一次回来一是为了昌哥儿和蓉姐儿的事,二嘛,也是武三哥回来了,金陵的将领也不合我的脾气,就算去了也是得罪人,还是算了。” “昌哥儿和蓉姐儿他们怎么了?” “没怎么,只不过年纪大了,不能再让他们跟着我四处漂泊了,再说了想要未来有出路,他们也该上学了。” “也是,可是需要我的帮忙,你但说无妨。” “不用,不用,进之大哥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两个孩子学业的问题,已经拜托长柏了。” “也是,这方面他比我方便多了,听说海家还有女子研学的私塾,蓉姐儿也可以一并解决了。” 方休点了点头,若是参军他还好出去,可是读书的话,他能够提供的帮助的确不如长柏有优势。 “那么你呢?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我还没想好,可能会去其他路帮忙剿匪,也可能去边境参军吧。” “既然如此,你可以去禹州看看。” “禹州?禹州好像没什么需要的吧,那里的匪患也不严重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 “去不去看你自己,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罢了。” 听着顾廷烨对未来的看法,方休犹豫了一会还是给他提出了剧中的意见。先不说二人感情之间的深厚,让顾廷烨去禹州可以尽快的崛起。 就说顾廷烨去了禹州,之后崛起回到了京都,那么方休即便是统治者换人了也很难给他使绊子。禹州赵宗全的势力并不算大,文臣没什么可用的,武将也就一个小舅子拿的出手。 或许是这个话题太沉重了,顾廷烨没有直接回答方休,而方休也瞧出来了,也就换了个话题,二人闲谈至傍晚,顾廷烨这才离开的。 出了镇边侯府,顾廷烨回想起方休的给的建议,最后他打算等过完年后就去禹州瞧瞧,方休对他极好,想来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他,让他去禹州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在禹州发生。 再说了他去了禹州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去处,之前救的那一伙人在禹州也算说的上话的,想来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 ps:接下来是大宋少年志的西夏剧情了,等西夏结束后,后面就都是知否的故事了,最后就是要换地图了,在下个世界会揭晓混沌珠的一部分情况。 第73章 七斋团聚 寒冬还没过去,赵祯连新年都不让方休陪着家人度过,在和顾廷烨畅聊后的第二天,方休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京都前往了西夏。 也不怪赵祯如此无情,只因为西夏暗探传来了消息,西夏境内出现了大批的铜铁矿还有粮食,可这些东西在从未出现在大宋的登记上,也就是说有商人绕开了大宋的边防,偷偷和西夏人进行了交易。 若只是些粮食也就罢了,绕了就绕了,反正大宋不缺这些东西,可是走私的物质中还有铁矿这些玩意,这样一来缺少铁器装备的西夏人可就有了扩充装备的东西了。 更要命的是,暗探中的情报中说了,就连火藜蒺也出现在了西夏人的军中。 赵祯虽然主张和西夏人和谈,签订盟约,但是他也知道西夏人的狼子野心,若真的让他们的武装强大起来,那么下一刻就是撕毁盟约,挥兵侵宋。 所以这件事情,赵祯秘密托付给了方休去处理,一是赵祯可以确定方休没有其他的利益链,这就说明走私的事情和方休扯不上关系,他可以公正的处理。 二是因为方休曾经深入了西夏境内,了解西夏的情况,派他去绝对好过那些所谓的秘使。 事发突然,且十万火急,所以赵祯不停的催促着方休早日行动,揪出这幕后的贼人,好安了他的心。 虽然只委托了方休一人,但这不代表没有给方休增派人手,除了当初的秘阁全权交给了方休外,还允许方休自行挑选人手,即便去了边境也可便宜行事,若调查出结果需要调动边境兵马,也可以自主召集兵马。 可是说赵祯这一道命令,相当于将边塞五成的兵力托付给了方休,如果方休想要学习赵太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西夏与大宋的互市,原本络绎不绝的酒楼,此刻被人整栋都包了下来,大门也紧紧的关闭着。 一个身着西夏官商服饰的少年百无聊赖的躺在一张椅子上,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投壶用的壶桶,只不过他用来投壶的不是箭矢而是一块又一块的白银。 白银撞击在投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壶桶的附近散落着无数的碎银,这些银子要是拿出去,不知道可以满足多少家庭一整年的温饱了。 “呦,衙内,你现在越来越有纨绔的模样了啊。” 空荡荡的酒楼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原本昏昏欲睡的韦原听到这个声音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抬头在二楼的走道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简,你来了,小景和王宽他们呢。” 韦衙内兴奋的朝着楼上的赵简打着招呼,西夏的风霜吹皱了他的皮肤,却吹不走他们七斋的情义,即便这么久过去了,韦衙内依旧为见到这群好友而高兴。 “我们在这里。” 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小景甜甜的朝着韦衙内打着招呼道。 “衙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们啊。” 看见王宽的那一刻,韦衙内立马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王宽,面对韦衙内的热情,王宽没有说什么,而是抱住了韦衙内,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像是在哄着族中的小孩一样。 “你们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过的可苦了。” “这叫……苦?” 小景看着虽然脸上有些许风霜,但是身材明显比当初他们分别前胖了几圈的韦衙内,就连身上的穿着也是不俗的丝绸毛皮制造,还有那用来当石头投壶的满地碎银。 这就像一个天天在吃着山珍海味的富二代,突然跑到你的面前说,山珍海味不好吃,他都饿瘦了一样。 “这些只是表象,我的内心很空虚的。” 韦衙内从王宽的怀抱中出来,想要和小景好好的解释解释。 “衙内,你刚刚说你一个人,元仲辛和薛映呢?难道他们不在这里吗?” 韦衙内摇了摇头,向赵简解释道: “自从元仲辛为了替我们出头,跑到了镇边伯,哦不,现在应该是镇边侯的营帐中大闹了一番后,小薛便突然接到了命令离开了这些,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元仲辛的话也在镇边侯回京前的两个月失踪了,我也曾派商队的人去找过他们,可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衙内虽然一直待在西夏境内,但是作为商人,方休晋升为侯爵这样的事情他还是能查到的。 原本因为再次相遇而热情的几人,也因为衙内刚刚的话顿时退去了几分热度,他们七斋已经分离的够久了,原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团聚,却没想到还是有两个人缺席了。 心思敏感的小景立马转头看向了赵简,他们之中对于元仲辛的失踪最担心的肯定是赵简,若是在大宋还好,可是这里是西夏,一切都充满着危险。 察觉到小景的目光,赵简扯出了一个微笑,像是在安慰众人,也是在安慰自己说道: “没事的,既然连衙内也查不出他们,那他们肯定是在执行镇边侯的秘密命令,这个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不错,以镇边侯的为人,想必他也不会因为元仲辛的一时鲁莽就杀了他和小薛,再说了,镇边侯给我们三日的时间在这里会合,如今只不过是第一天,相信后面他们肯定会来的。” 王宽也适时的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对于队伍中的常用大脑,几人还是很相信王宽的判断的。 就在二人还在为晚到的两人担心时,突然听到了酒楼外面一阵喧闹,紧接着便是马蹄声和盔甲碰撞的声音。 声音离酒楼越来越近,最后直接包围了整座酒楼。 酒楼内的赵简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立马隐藏到了酒楼的柜台,木桩等等可以遮掩身形的地方。 就在他们躲藏好后,酒楼大门被敲响了,但没有一人去开门。 门外的人静静的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人出来开门后,便自己撬起了门,王宽和赵简躲在暗处,看着从门缝中伸进来的西夏弯刀,手已经搭在了自己的武器上。 酒楼用来封门的木桩被轻易的撬开了,一名西夏将领穿着的人将大门缓缓推开,在看到了满地的银子后,开门的手一顿,最后推开的门缝只容纳了他一人的身形。 在挤进门后,来人再次将大门关上,并且将木桩也按了回去,大门重新被封上。 西夏将领的动作虽然很轻,但仍旧被赵简和王宽察觉到了,而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在西夏将领将大门封上的那一刻,立马飞身而出,想要先下手为强。 就在二人出手的瞬间,西夏将领的反应同样不慢,虽然手中只有一柄弯刀,但十分轻松的就挡下了赵简和王宽的进攻,不仅如此,还隐隐的压制住了王宽的行动。 若是没有赵简在一旁帮忙,王宽再多打一会可能就要被擒拿下来了,不过三人也并未交手多久,在并且的一次碰撞后,三人分站而立。 王宽和赵简也收回了武器,见此衙内和小景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西夏将领将脸上的面具一摘,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小薛!” 衙内诧异的看着眼前身着将领服饰人,似乎有些不相信来人真的是薛映。 “小薛,你怎么穿这身衣服了,好家伙,我原本还以为你在那里风餐露宿着呢,结果没想到你过的比我还滋润啊。” 封建时期,不管是哪国的商人地位都不会高,哪怕韦衙内此刻是元昊御用的商队,但是在地位上依旧比不上薛映这个将领。 “这是宥州军的打扮,你混入了宥州军中?” 身为能够托付后背的生死之交,赵简、王宽和薛映一交手就立马认出了薛映的身份,所以才收回了武器,结果也不出他们所料。 只不过当初分别的时候他们记得薛映是为了保护元仲辛才参军的,现在他怎么穿上了宥州军的服饰了。 “对,不过不是混入的,当初镇边伯让元仲辛给了我一个命令,让我去宥州军,原本我还在想怎么混进去,结果宥州军少都统就直接找到了我,将我带了进去。” “少都统,那个叫梁埋香的姑娘?所以你这是用了美男计,小薛啊小薛,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用这样的计谋了。” 作为七斋中唯一不用动脑的组合,韦衙内在听了薛映的话后表现的十分痛心,就连薛映都开始动脑子想计谋了,你整个七斋不就只有他一个人是没脑子了吗。 “没有,梁格嵬说是镇边伯和他有交易,这才答应让我进宥州军的。” 薛映推开了趴在自己身上假哭的韦衙内,和众人解释道。 “那元大哥呢?元大哥没有和你一起吗?” 贴心的小景问出了赵简最关心的问题,只不过薛映的回答让赵简有些失落。 “我不知道,自从元仲辛将镇边伯的命令拿给我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我也很疑惑他去了哪里。” 听到薛映的回答,小景也知道自己问错话了,悄悄的走到了赵简的身边,拉住了赵简的手。 “没事,这家伙鬼精着呢,如今我们都到了,就剩下他没来了,等他到了我非得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迟到的后果。” “诶诶诶,迟到的可不是我哦,我可以很早就来了,比衙内还早,只不过太累了睡了一会而已,所以来的最晚的是小薛,要罚你就罚小薛。 对了小薛,人家镇边伯现在已经是镇边侯了,你要注意下称呼哦,免得被他抓到小辫子,惩罚你不要不要的。” 就在五人还在担心元仲辛的安全时,酒楼顶楼的横柱上突然传来了他们期待的声音。 紧接着一根绳索从横柱上甩下,元仲辛顺着绳索飞身而下,自此七斋人团聚了。 第74章 任务,刺杀元昊 “赵简,好久不见。” 从天而降的元仲辛张开了双手,想要给赵简一个拥抱。 可是刚走到赵简身前,她的一个耳光顿时打没了元仲辛的深情,王宽一脸微笑的看着赵简的动作,期间还将赵简身边的小景拉了过来,薛映和衙内也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为什么不联系衙内他们,为什么那么早来了却不下来,是不是在上面看我们的笑话,你消息那么灵通难道就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嘛。” “不是,镇边侯的秘密任务,而且我一直在外面飘着根本没机会收到你的信啊,我自己都不确定下一趟去哪,怎么找你们报平安。而且我也没有要看你们笑话的意思,我真的很累才睡着的。” 面对着赵简的连连逼问,元仲辛捂着刚刚被打的脸,向赵简解释着。二人一个逼问,一个解释,一个强势的逼进,一个有些怯懦的后退着。 可是赵简丝毫没有理会元仲辛的解释,依旧步步紧逼着元仲辛。这个时候若元仲辛是个情场高手就应该明白,再多的解释都不及给赵简一个拥抱更能安抚她现在的情绪。 “收不到信就不知道给我传信了嘛!不知道下一趟在哪里就不去找衙内他们嘛!你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啊,你……凭什么将自己弄的这么伤啊!” 此时的元仲辛已经退无可退了,身后便是酒楼的承重柱。 如果说衙内是被西夏的气候磨砺了稚嫩的面孔,薛映是因为军中的环境摧残了青涩面容,那么如今的元仲辛就是被一遍又一遍的危机蹂躏出了满身的伤痕。 当初少年青春的面孔,此刻却有着或深或浅的伤痕,伤痕虽然没有让元仲辛毁容,还平添了几分男子气概,但是这让赵简看得格外心痛,所以才会一巴掌打在元仲辛的脸上,埋怨着他独自一人将苦果吞入腹中。 看着赵简眼含热泪的模样,元仲辛像是顿悟了一般,没有再说过多的话,一个拥抱便平息了赵简的怒火。 “元仲辛。” “嗯。”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以后不可以再一言不发的失踪了。” “好。” “以后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好。” “以后不允许再受伤了。” “好。” “以后我来保护你。” “好。” 没有什么声泪俱下的互诉衷肠,也没有什么生死与共的肉麻情话,有的只是我的要求,你的回答。 “咳咳,够了啊,再抱下去天都快黑了,同样是爱人,我们也没见王宽和小景这样过。” “你要理解他们,毕竟他们不像王宽和小景分别了这么久。” 作为六人中唯二的两位单身狗,此刻终于找到了调侃他们的机会。 “没有,没有,这些年,我并没有和王大哥待在一起,他有着他的责任,我也有着我要学习的东西。上次一别之后,我发现我在队伍中总是拖你们的后腿,所以我趁着这个时候也学了不少的医术。” 听到战火烧到了自己和王宽身上,小景连忙解释道。 不过也因为他们的插科打诨,元仲辛和赵简总算分开了,不过就算拥抱分开了,二人的手也是紧紧相握着。 “怎么会呢,小景,你才没有拖我们的后腿。” 作为队伍中的大姐大,赵简对于小景这个妹妹可是格外的关照着,听着小景自我贬低的话,当即就反驳了起来。 “没关系的,我没有自怨自艾,这些年我掌握的医术可不差呢,不然镇边侯也不会同意我陪着你们过来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镇边侯既然集结了我们在这里,想必是有任务要给我的,你们有谁受到了他的任务吗?” 虽然方休给六人留了三天的相聚时间,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耽误一个时辰都是在嘲笑他们七斋的情义。 “我没有,可能要等到三天后镇边侯才会派人交代我们下一步计划吧。” 除了元仲辛,其他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韦衙内,毕竟七斋中也就只有他经常和镇边侯有联系。 “不用看他了,任务在我这里。” 说着元仲辛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蜡密封好的竹筒,将表面的蜡痕削去后,拧开了竹筒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纸上记载的信息简单的,就四个字,刺杀元昊。 看着纸上的任务,六人眼神先是闪过一丝错愕,旋即便又坚定了起来,虽然之前他们刺杀过一次元昊,还是以惨败的形式收场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在收到这个任务后会退缩。 再次收到这个任务,他们只会选择吸取上次的教训,然后制定更为精密的计划行动。 “元昊的妻子野利皇后现在就在贺兰山,野利一族如今情况不复当年,而且元昊的后宫新宠妃没藏氏给元昊生了个儿子,这对宁令哥的威胁很大。” 见众人坚定了选择,韦衙内立即说出了对刺杀元昊有用的情报。 “这么说我们可以利用野利皇后对元昊进行行刺。” “对,不仅如此,文无期他们的封神计划也执行的非常完美,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借助他们的封神计划,双管齐下。” 知晓大部分情报的韦衙内可是在赵简他们这些大脑面前狠狠的秀了一波智商。 “不仅如此,宥州军都统梁格嵬也和我说了,如果我们能够成功拉拢到野利皇后下场,他也愿意出手,前提是能够拉到野利皇后。” “这样看来,想要杀元昊的人还不少啊,就连他的枕边人也有。” “不错,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了解到了不少有利情报后,七斋的众人对刺杀元昊的信心也就更大了。 “七斋一体,生死不弃。” 在商议好了计划后,六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围成一圈纷纷伸出了自己的手相互碰撞,再一次喊出了他们的诺言。 “这么说,那群少年又来了。” 兴庆府内,元昊看着面前的韦卓然,听着他传达给自己的情报,突然冷哼了一声。 “你们宋人还真是有意思啊,一开始派你过来当卧底,结果没两天你就自曝了身份,选择做我的卧底,现在还给我透露这样的情报,你说你是不还是其他人的卧底啊。” “青天子多虑了,从我暴露身份的那一刻起,我就只能是西夏人了,只不过我那个儿子太过单纯了,结交的朋友又都是这群有情有义的家伙,想要他退出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为了保住你儿子的命向我透露了这个情报。” “青天子英明,小臣的确存有私心,还请青天子恕罪。” “算了算了,起来吧,一群小孩子的打闹罢了。来了就来了吧,上一次他们没能把我怎么样,这一次也一样。我之前交代给的事情处理了怎么样了。” “回青天子,火藜蒺倒是可以生产了,但是缺少物资,很难补充到军队中去。至于火藜蒺的升级种类,这个我们还没研究出来。” 听到韦卓然的回话,这次元昊皱起了眉头,自从之前见识过方休的手雷后,他对这个武器也有了极大的兴趣,可惜自己这边不要说手雷了,就连火藜蒺都不能量产出来。 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突然接到手下的人来信说,互市的黑坊中有人开始大肆的买卖大宋武器,本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心态,元昊花费了大量的钱财将这批武器买了下来。 果然在里面发现了火藜蒺,有了火藜蒺,元昊相信他一定也能研究出方休手雷的制作方法,可惜他还是太小瞧了这些东西,这么久的时间了,火藜蒺的研究依旧没有太大的进展。 “罢了,这玩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研制出来的。你最近多盯盯互市的黑坊,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买,反正只要是大宋的东西,能买的全都买下来。” “是。” 在挥手示意韦卓然退下后,元昊乔装了一番,准备去贺兰山看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在商量怎么刺杀自己了,他又怎么不去看看呢。 再说了他不去,那些想要刺杀他的人又哪里来的机会呢。 元昊就是这般的骄傲自信,那些想要刺杀他的人从来就没被他放在眼里过。 第75章 随处可见的间谍 韦卓然在暗处收到了元昊乔装出宫的消息后没有迟疑,立马跑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将元昊离宫的消息飞鸽传书了出去。 早已离开互市,前往贺兰山的七斋众人看着从天而来的信鸽,立马停下了动作。 韦衙内伸出了手,给信鸽提供了落脚点,接着从信鸽的腿部取下了竹筒。 元昊乔装隐藏在皇后营中,守株待兔。将计就计,减少人数。 韦衙内将密信传递给了众人看,当众人看完后开始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办,纸上的笔迹他们很熟悉,是方休的笔迹,这也说明了情报的可信度极高。 “我和元仲辛去,衙内现在不能暴露身份,小景的武功不行,必须要一个人保护着他们俩。薛映现在的这个身份也很关键,他也不能暴露。” 很快赵简便做出了安排,但还不等其他人反对,一直沉默寡言的薛映倒成了第一个反对的人。 “不行,赵简你的武功没有我和元仲辛的高,而且我这次带了宥州军都统令,有了它野利皇后才会相信宥州军也入了局,这样野利皇后才会放心。” “那就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不行。” 这下轮到元仲辛有意见了。 “薛映代表了宥州军的身份,我对西夏兵的情况也非常熟悉,只有你没有必要去。如果真的遇上元昊了,就算多了你也打不过,相反人员较少的情况下,我们也能更好的撤离。” “元仲辛,你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的话了。” 赵简也明白这次任务的危险,虽然知道薛映和元仲辛都不会抛弃对方,但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他还是希望能够陪在元仲辛的身边。 “听话,这次我的目的是联系上野利皇后,不是和元昊正面对抗,所以减少损失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有你们在外面,也能更好的策应我们,将我们救出来。” “没错,赵简,正是因为情况危急,我们才要更加思虑周全,你要相信元仲辛。” 一旁的王宽也上前去劝阻赵简,目前来看,除了薛映和元仲辛二人,其他人的确不适合去找野利皇后。 “我们先去找八斋的人,到时候一起在外策应着元仲辛他们,一旦情况不妙,就立马进去救援。” 王宽并不是一个劲的劝赵简放手,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将赵简带走。 赵简也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她可以任性的时节,犹豫之后也是同意了这样的人员分配。 “一定好好活着回来。” 分别前的最后一刻,赵简紧紧的拉着元仲辛的手说道。 此去,九死一生,元仲辛也不能给赵简保证什么,所以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在几人分别后,薛映和元仲辛也加快了速度,想要赶在元昊知道他们到了之前,和野利皇后达成交易。 经过二人接连跑死了几匹马的代价下,元仲辛和薛映总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野利皇后的营地。 这边的野利皇后刚刚杀了左右厢军的都统,让宁令哥去收服这些残部,马上就得知了宥州军秘使的到来,虽然疑惑宥州军的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出于尊重,野利皇后还是派人去将秘使请了进来,同时也让人去将宁令哥叫了回来。 “是你们,你们竟然还敢来。” 宁令哥刚一进营帐便看见两个熟悉的面孔,当即就要招呼人将他们抓了起来。 “你们认识?” 野利皇后也好奇,宁令哥是什么时候结识了宥州军的人。 “母亲说的秘使就是他们?那母亲可就被骗了,宥州军虽然和宋人来往比较密切,但还不至于让一个宋人来统领宥州军。” “宋人?野利郎烈,将他们都杀了。” 听到宁令哥的话,野利皇后立马身边的族内高手下手杀了元仲辛他们两,丝毫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野利郎烈得到了命令后,也是缓缓的抽出了后背背着的剑。 见此,薛映立马掏出了宥州军都统令牌,表明着他们代表的身份的确属实。 “等等。宥州军都统令怎么会在宋人的手上。” “说不定是他们偷的呢。” 见野利皇后下了新的指令,野利郎烈也将刚刚拔出来的剑插了回去。一旁的宁令哥听了野利皇后的话解释道。 “不可能,想要从梁格嵬手上宥州都统令牌,不亚于直接去刺杀你父亲。他们要是有这个能力,那么我们也拦不住他们。 说说吧,令牌怎么来的。” 在和宁令哥解释了一遍偷盗令牌的难度后,野利皇后转头看向了薛映。 “野利皇后好见识,的确如此。这是梁都统军亲自交给我们的,目的自然是想要证明我的身份做不了假。而且我们这次过来是来帮你们的。” 薛映的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所以这个时候,有元仲辛这个混不吝的在场就好说多了。 “帮我们,就凭你们两个,拿着一块远离宥州军不能调兵的令牌能够帮我们做什么?” “自然是帮你们杀了元昊啊,令牌只不过是一个能证明我们的筹码而已。而且我们不仅有着兵马,就算如今元昊的封神也是我们提前的布局。只要皇后愿意加入,那我们的把握可就非常之大了。” “封神也是你们的手笔,可这不是加深了元昊的统治嘛,怎么也能算是杀元昊的计划呢。” “元昊如今在西夏名声如此之高,的确是封神的原因,但是神能赐予,也能剥夺了。” “我还是不信你们,除非你们将梁格嵬叫过来,让他亲自和我说。” “梁都统不可能过来。” “为什么,难道担心我们会将他送给元昊吗,那这样的盟友我们也不需要。” “不,梁都统自然是相信皇后的,只不过现在元昊就在这里,梁都统要是来了,那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嘛。” “什么!” 元仲辛的话将野利皇后他们吓了一大跳,自己这刚刚才杀了元昊手下的亲卫统领,想要将他的亲卫接手,结果转头就有人告诉她们,元昊就在营地中看着他们的动作。 “不可能,他一直待在兴庆府,怎么可能会来这里,而且他如果在你们又怎么敢来。” “正是因为他在,所以我们的来的人只有两个,我们一共有多少人,太子殿下想必非常清楚的吧。” “母亲,现在该怎么办?” 宁令哥转头看向了野利皇后,对于元昊的忌惮,宁令哥已经深入骨髓了,要么有颠覆元昊的实力,要么被逼入了死地,否则宁令哥绝不敢在元昊面前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不要慌,那两个人死了这么久都不见他过来,想必他还没有得到消息,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两个人的死因都推到他们身上。” 野利皇后咬了咬牙,在极短的时间里思索出了脱罪的方案。野利一族已经被元昊摧毁了,如果此时元昊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废后杀太子的,这算是彻底和西夏所有的贵族闹掰了。 元昊不是一个傻子,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去做的,为今只能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就行了。 “若是杀了我们,今后可就再难有人来找你们刺杀元昊了。” “可若不杀你们,那么死的就是我们的人了。比起他们,你们的死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 “既然如此,那就抱歉了” 元仲辛话音刚落,身形突然漂移上前,一把抓住了野利皇后,而薛映也掏出了自己的双刀,将想要上前的米禽牧北和野利郎烈给挡了下来。 这些日子的生死危机,还有军中的磨砺,元仲辛和薛映的身手绝对比当初还要强了不少,虽然不能冲出军营,但是打在场人一个措手不及,抓住野利皇后还是可以的。 “既然交易无法完成,那么还请野利皇后在帮我们最后一个忙。唉,别动,还请皇后将匕首悄悄的拿出来,不然就让我们来比一比谁的匕首更快。” 察觉到野利皇后的悄咪咪的动作,元仲辛再次紧了紧,架在野利皇后脖子上的匕首。 米禽牧北和野利郎烈如今也是投鼠忌器,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他们也没想到元仲辛竟然这么大胆,刚刚还在谈合作的人,转眼间就敌对了起来。 “还请皇后让他们收手,然后送我们离开。” “不可能,我是皇后,不会轻易受人摆布。” “那就换一个人。” “太子也不行。你选米禽牧北吧。” “啊!?” 不要说米禽牧北了,就连元仲辛和薛映也愣住了,合着你这个皇后卖队友卖的这么痛快啊,元仲辛都有些担心和野利皇后合作会不会被坑了。 “不,你选的人我们可不放心,既然你们三个都不让选的,那我就选和你同族的人吧,如今你们野利一族也是人才凋零了,能被你收入麾下,想必这个野利少年比米禽牧北更重要吧。” 野利皇后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答应了下来。 听到野利皇后的命令,虽然是让自己做俘虏但是野利郎烈没有丝毫的不满,就像一个机器人一般听从命令的扔下武器,和身后的木箱。 在薛映控制住野利郎烈后,元仲辛也立马拿开了放在野利皇后脖子上的匕首,从野利皇后身边离开。在确保了野利皇后的安全后,宁令哥刚想呼喊护卫进来,却被野利皇后拦了下来。 “他可以和你们走,但是我希望你们说话算话。” “当然,交易不就是要守诚信的嘛。” 说着二人一左一右的将野利郎烈夹在了中间,原本薛映架在野利郎烈脖子上的刀也换成了元仲辛抵在腰上致命位置的匕首。 三人紧密相靠着,丝毫见不出野利郎烈是被胁迫的模样。三人就这个模样朝着营帐外走去,直到走出了大营,向着更远处走去。 此刻米禽牧北靠了过来,丝毫没有因为之前皇后的话对他们母子二人有任何的不满。 “皇后,要不要现在派人去追杀他们。” “蠢货,干嘛要杀他们。” “啊,可是那两个都统怎么办啊?” 米禽牧北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了,不是皇后要杀他们的嘛,怎么现在又不杀了,难道那个野利一族的少年真的这么珍贵嘛。 那当然不是了,野利郎烈再珍贵,也贵不过野利皇后和宁令哥的身份。不去追杀他们不过是给彼此的一个借口罢了。 两个逆贼闯入皇后大营,想要刺杀皇后,结果在两位都统的舍命保护下,皇后才没有大碍,但是皇后同族的少年却被贼人挟持,皇后不忍族内少年伤亡,这才妥协的。 这样一来两位都统的死也怪不到他们母子的头上了,至于凶手则是被他们逃跑了。 这个说法元昊信不信不要紧,反而他们二人如今也是貌合神离了,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可以了,就像元昊明明已经知道了野利皇后和宁令哥结合外人想要杀他,却依旧让他们活到了现在。 想要元昊死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要不是元昊突然出现,他们现在可能都在商量如何刺杀元昊了。 在元仲辛他们离开前,野利皇后说的话便是这个意思,说话算话不是指到时候放了野利郎烈,而是宥州军入局,一起密谋刺杀元昊。 野利皇后没有理会一脸蠢样的米禽牧北,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转身回到了营帐内,帐外宁令哥思索了片刻后也就明白了过来,不由的感叹道: “不愧是父亲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啊,母亲的手段就是高。” 出了大营后,元仲辛三人立刻狂奔了起来,之后确定了身后没有追兵后这才放开了野利郎烈,并且表现的十分亲近的说道: “行了,他们没有派追兵过来,这才多谢你了花辞树,下次八斋选斋长我一定投你一票。” 而野利郎烈也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拍开了元仲辛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道: “我本来就是八斋的斋长,文无期是副的。” 野利郎烈,原名花辞树,是八斋的成员之一,不同于八斋的其他人去完成封神计划,他则是暗中购买了野利郎烈这个身份,成功的混入了野利皇后的身边,成为了她的亲信。 第76章 神予神夺 “现在怎么办?野利皇后这条路走不通了,而且她也知道我宥州军和封神的事情,她会不会透露给元昊知道。” “谁说走不通了,没看见这么久了都没有追兵追过来嘛,这就代表野利皇后同意了我们的计划,只不过这次因为元昊在,所以只能仓促结束了,等到元昊从暗处走出来,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她同意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的小薛映啊,有时候当兵也要动动脑子的,别天天跟着衙内学,脑子不用的话是会坏的。 我之前的那柄匕首都划破了野利皇后的皮肤了,这样的情况下,野利皇后会为了族内的一个小子放过我们?他又不是野利皇后的儿子,凭什么会让野利皇后投鼠忌器啊。 还是你觉得野利皇后是一个温柔大方,心软母爱泛滥的人。” 被元仲辛这么一说,薛映也立马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是野利皇后和元仲辛演的戏啊,难怪他们逃出来的这么顺利呢。 “行了,你慢慢和他解释吧,我该回去了。” “好,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注意安全。” 花辞树没有回话,只是背对着二人摆了摆手。薛映和元仲辛在短暂的休息过后,便打算赶往贺兰山与七斋和八斋的其他人汇合。 眼看贺兰山就在眼前了,一根箭矢突然飞出,直射在了元仲辛的脚下,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元仲辛抬头向周围看去,只见在丘壑处爬出了一排又一排的西夏士兵。 “元仲辛,又见面了。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只要你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 元昊的声音从二人的身后传来,一路上戒备了这么久的二人,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被元昊逮到了。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爹早死了,我们大宋民间有个说法,能看见死去的人就代表这个人离死期不远了。” 元昊没有理会元仲辛的嘲讽,只是好笑的摇了摇头,伸出手在空中摆了摆说道: “你看,这就是你和宋人的不同,你和你父亲势如水火,可是身为宋人的韦卓然却可以为了他儿子向我透露你们的情报,你还不知道吧,韦卓然一开始是宋人安插在我这里的间谍,不过他现在已经投诚了,你说你们队伍中韦卓然的儿子会不会也这样呢。” “元昊,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了,韦伯父早就死了。” “哈哈哈,看来韦原并没有和你们说啊,那我也就放心了。” “别和他废话了,我们快逃” 上一次他们不是元昊的对手,这一次也一样,虽然这些日子他们也曾磨练过武艺,但是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而且这里不仅有元昊还有一大堆的士兵,如今冲出包围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而且他们相信衙内,既然衙内不愿意说,那他们就不必去问,等到衙内想说了,那也不迟。 好在这一次元昊来的突然,所带的兵卫应该是从皇后的大营中抽调出来的,装备和武艺都不是顶尖的,这才让元仲辛他们有机会。 不过也不可否认,这里面有着元昊恶趣味,如今的他看着下方苦苦突围的二人并没有急着去阻拦,他要在他们二人看见希望的那一刻,在将他们的希望掐灭。 元仲辛这些年面对的追捕不少,不仅有人西夏人的追捕,还有山林野兽的偷袭,这让他在面对一群人的围攻时,显得游刃有余。 而薛映同样不差,他虽然没有经历元仲辛那样的艰苦岁月,但是这段时日他一直在宥州军中锻炼着,虽然宥州军的人不会对他下死手,但是那些宥州军的士兵也比现在的这些人好上太多了。 在一阵厮杀后,二人总算冲到了包围圈的边缘地带,只差一步就能逃出去了,不过为了伙伴们的安全考虑,他们并没有打算继续前往贺兰山,而是改变了方向,选择了更远的宋夏互市的位置。 可就在他们要冲出包围的那一刻,一排箭雨直直的落在了二人的面前。 元仲辛和薛映相互对视了一眼,看来今天他们两是走不掉了,既然跑不了,那就多杀几个西夏人吧。二人转身舍弃了一切的防御冲着周围的士兵进攻。 这一次,西夏士兵的死伤情况远比他们突围时还要严重。 再这样下去等到二人战死,元昊带了的小部队人马也要少一半了,更何况元昊可不想元仲辛就这样死了,他可是钳制元天关的一张王牌。 西夏内能和他元昊打的有来有回的人不多,元天关算一个。 元昊的钩镰枪从天而降,将原本要会合的薛映和元仲辛击飞。在飞身下来的那一刻,元昊还给周围的士兵下令,让他们停止了进攻。 元昊要亲手擒拿了他们两个人。 元仲辛和薛映看着元昊的靠近,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跳起,擦去嘴角的血渍,二人舍生忘死的冲向了元昊。 面对他们的不死不休的气势,元昊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觉得这样才有趣,长枪已经投掷了出去,如今的元昊也算是赤手空拳的,可即便如此,元昊依旧是游刃有余的化解着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甚至利用一人的进攻,将另一人的进攻给化解掉。 又是一拳打出,薛映和元仲辛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之前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们大部分的体力,如今在和元昊缠斗了这么久,他们早就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 “何必呢,上一次的教训还没有让你们尝到苦头嘛,这一次干嘛还要回来呢。元仲辛,你要庆幸你有一个好爹,所以我不杀你,但是作为惩罚,你会亲眼看到你的伙伴死在我的枪下。” 说罢,元昊抽出了倒插在地上的长枪,走到了薛映的身边,枪尖朝下,元昊只需要轻轻一刺,薛映便会步入剧中楚袅的结果。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西夏的神鸟,一只又一只的白鹤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上空,不停的鸣叫盘旋着。 “守,守羊神显灵了!” “守羊神!” 看着天空中的白鹤,战场上不少的士兵开始放下了兵器朝着天上的白鹤跪拜祈祷了起来。 就连元昊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天上的白鹤,不同于西夏士兵的愚昧,元昊自然知道这是有人在捣鬼,可是他想不透怎么会有人能够掌控神鸟呢, 就在元昊诧异的时候,天空的白鹤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全部从天空俯冲而下,朝着元昊进攻了起来。 这样一来也给了薛映逃离的时间,白鹤在俯冲完元昊后并没有马上抽身飞回天空,而是扇动着翅膀,在元昊的身边起起伏伏的有着喙和爪子不停的攻击着元昊。 就在众人失神错愕的时候,元仲辛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正朝着他们这边赶,抬头看去,赫然是七斋和八斋的伙伴们。 赵简策马来到了元仲辛的身边,没有过多的原因,两人心有灵犀一般,一个伸手,一个拉,元仲辛直接从地上飞到了马背上。 另一旁的文无期和薛映同样如此,在接上二人后众人立马撤出了战场,周围俯首跪拜的士兵根本成不了一丝的阻碍。 看着元仲辛被人营救走了,元昊也是被这些白鹤啄的心烦,手中的长枪横扫而出,竟直接杀死了一只白鹤。 白鹤在西夏贵为神鸟,贵鸟,有它们的地方就代表着有守羊神的出现。 而元昊被如此攻击也只是选择驱赶这些鸟,而不是杀死它们也正是这个原因。 如今一只神鸟死在了元昊的手下,周围的士兵看向元昊的眼神也隐隐出现了变化,只不过此时的元昊可没有心思顾及这群士兵的想法,在杀死了一只白鹤后,其余的白鹤纷纷拔高了自己的高度,盘旋在元昊的头上,哀鸣着。 就像当初白鹤围绕在元昊的头上给他附加上了神选之人的光环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盘旋却是在逐渐剥夺着元昊身上的神圣光环。 神能给予你,自然也可以选择剥夺走。 ps:小能最近身体出了点问题,更新可能有限,还请大家见谅。 第77章 离宫中的幕后之人 众人带着受伤的元仲辛和薛映二人在逃离了元昊的追捕后,立马找了个地方开始检查起他们的伤势,确定了他的情况后,小景接二连三的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药材,调制疗伤的药物。 “野利皇后答应了,现在贺兰山不能去了,野利皇后的大营也不能去,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稍微有恢复的元仲辛立马问出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他们这一伙人需要找一个据点来安顿。这个据点不仅要安全,还要能及时探查到元昊的情况。 “这点你放心,上面的人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等你们从野利皇后那里回来,就算没有暴露我们也要去的。” “呵,还真是稀奇啊,当了这么久的秘阁暗探总算听到上头能起一点作用了。” 或许是为了缓解,众人有些伤感的气氛,元仲辛直接插科打诨了起来。 “秘阁的阁主早就换人了,新任阁主是镇边侯,你要是不想像早些时候一样就少说点吧。” 文无期这话倒不是指责元仲辛不尊重上级,只是不希望元仲辛和之前一样被方休责罚,然后再消失个几年的。文无期这个人,心是好的,可惜就是不太会说话。 “那这个是得注意了。” 元仲辛缩了缩头,表示着自己的害怕。 “行了,别卖巧了,文无期你说,我们要去那里。” 正在抬头看着天空的文无期听了赵简的话,转过了身,指向了一个方位。 “离宫。” 离宫,元昊修建的行宫,位于贺兰山和兴庆府之间,平时朝政处理的累了就会跑到离宫去寻欢作乐。如今离宫的主人正是元昊最宠幸的妃子,没藏氏。 离宫中一处隐秘偏僻的阁楼里,当今元昊宠妃的哥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西夏国相,没藏讹庞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看着窗边的年轻了。 从从利用元昊的自负,引诱元昊离开戒备森严的兴庆府,然后离间元昊和野利皇后,在彼此心中埋下戒备的种子,最后到现在将所有人汇聚到离宫中来。 别看眼前人年纪不大,但是每一步的谋划都让没藏讹庞直呼精彩。 当初眼前人来找他合作,不过是看着他有着比肩元昊的恐怖武力和那骇人的杀气,如今看来此人不仅武艺非凡,策谋规划亦是不差,只可惜眼前人是宋人,不能为自己所用,也幸好他是宋人,这样就不用担心他掠夺了自己的位置。 “方大人,如今贺兰山上的崖壁神石已经被炸了,您放心,我们的人很小心,绝对不会让元昊的人查到任何线索。 兴庆府内,不少的守羊神像也按照您的办法,在百姓的眼中飞离了兴庆府,而且我听闻,元昊于贺兰山脚还杀了神鸟。 如此看来,又不了多久,先前给元昊带了莫大支持的神眷就要对他进行反噬了。” “嗯,我要的人呢。” “方大人放心,我已经接到他们了,想必再过一会,方大人就能见到他们了。” 听到没藏讹庞的这句话,窗边的年轻人也转过了身,正是秘密潜入西夏,替赵祯调查走私的方休。只不过方休来西夏调查走私事小,刺杀元昊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将元昊这个买家干掉了,再根据他的记录这条交易链不就清楚了嘛,就像只要我将在场的人都杀了,就不会有活人知道我的潜入了一样。 在交代完一切后,没藏讹庞便离开了,他虽然在方休面前表现的有些卑躬屈膝的,但是人家好歹也是西夏的国相,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呢。 别看没藏讹庞在方休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但是方休知道他也是一只老虎,不是元昊那种虎啸山林的凶猛恶虎,而是一只实打实的笑面虎。 如果轻易的就相信他所表露出来的东西的话,那么你将会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吃干抹净。剧中的元昊不正是如此嘛,垂垂老矣的猛虎被隐藏极深的笑面虎吃的骨头都不剩。 临近傍晚的时分,方休所在的阁楼再次被推开,这一次进来的不仅只有没藏讹庞一人。 “诸位,我说了我是受人之托,现在你们可以相信了吧。” 在元仲辛等人看到阁楼内的方休后,也算是相信了没藏讹庞的话。 在将元仲辛等人带到了方休所在的地方后,没藏讹庞也是识趣的离开了,没有在打扰方休等人布置关于刺杀元昊的计划。 “镇边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相信你们也知道了,我如今是秘阁的新掌院,既然你们都能出现在这里,那我为什么不能。” “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赵简想知道的不是方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想知道为什么大宋的镇边侯会组织刺杀元昊的行动,赵简也是赵家人,对于当今的那位官家她也是有所了解的。 是绝对不会同意方休有这样的冒险举动的,但既然方休不愿意说,那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接下当然是等了。” “等?等什么?元昊的到来?还是刺杀元昊的时机?” “都有,但又不止这些。” “裴景,你的医术如何。” “啊,啊。还,还好吧。” 突然被点到名的小景愣了一会,方休不仅是秘阁的新掌院更是大宋的镇边侯,这是他们家几辈子都不一定能够说的上话的人啊。 “我需要一种毒药,由两个部分组成,只吃下去一部分不会有任何的伤害,可是一碰到另一种毒药,就会立马发作,这样的毒药你能不能配出来。” 没有理会小景的错愕,方休立马吩咐道。 听着方休的要求,小景在脑子里认真的回忆了一会,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不过时间可能需要久一点。” “这个没关系,只要能够配出来就行。” “好,我马上去准备。” “所以我们的计划就是用毒?那我们之前的任务是什么意思,我和薛映差点就死在了元昊的手上。” 听着方休的安排,元仲辛仔细的品味了一番后突然醒悟的朝着方休说道。 用毒虽然听起来不光彩,但是对于方休来说这绝对是最好的手段,不是说方休打不赢元昊,只是想要杀了元昊,方休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而且在杀了元昊后,离宫中还有不少元昊的亲兵,到时候还要再杀出去,这对方休来说就是一笔极大的损耗了。 而用上毒就不同了,方休能和全盛时期的元昊打的有来有回的,就更别提中毒的他了,在尽快的解决了元昊后,方休也能有充足的体力杀穿出去。 至于之前的安排,又怎么会没有用呢。 “怎么没用,宥州军可以保证你们在刺杀元昊后成功的逃离西夏境内,野利皇后也可以帮助你们更加安全的下毒,封神计划不仅能让西夏贵族找到诋毁元昊的突破口,也能让元昊在西夏的口碑彻底消失,你说怎么没用了。” 除了利用元仲辛等人将元昊从兔子窝中引出来外,这些也是联系这些人的必要原因。 宁令哥虽然在西夏并没有多少权力,但是对于一些普通的士兵,只要元昊不出名,他还是能够让这些士兵停留在原地的。 而且这也是他和没藏讹庞合作的条件之一。 元昊突然死在了离宫中,总得找一个替死鬼吧,而宁令哥就是不二的人选,联络野利皇后就是逼得他们父子二人越发的忌惮,仇视对方,只有这样到时候没藏讹庞统管西夏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顺。 ps:抱歉各位,20号在医院做检查,没时间码字,后面会抽空补上 第78章 兵对兵,王对王 几人来到离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站在僻静的高处,众人在几天前便看到元昊带着野利母子来到了离宫。 而这个时候,方休才重新给他们下发了任务,努力联络野利母子,与他们合谋毒杀元昊,至于用的毒,自然是方休让小景重新调配的,但转眼就被韦卓然给透露了。 砰! 方休所在的小阁楼被人暴力从门外踹开,赵简一马当先的走了进来。 “你到底在等什么,让我们联系野利母子,却又让没藏讹庞在后面通风报信的。我们如今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到底打算玩什么花样!” 赵简此时非常气愤,当初他们来到这里时,方休便让他们等着,好不容易等来元昊了,允许他们去行刺了,结果转头又将他们的计划告诉没藏讹庞,纯纯的玩着背刺。 要不是他们命大,说不定此刻他们全部都落到了元昊的手上了。 方休如此行动,七斋和八斋的人也都有着几分怒意,不过八斋的人和元仲辛,薛映他们都曾在方休的手下做过事,知道方休不是那种卖国求荣,假公济私报复下属的人,况且以方休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元昊也拉拢不到他。 而王宽是一个谦谦君子,与其让他来找方休抱怨,他更愿意的是寻找其他的机会,继续行刺元昊,等到任务结束再来和方休清算。 小景又是一个软性子,她肯定也不敢冲方休抱怨,而衙内则是被他们派回到了元昊身边,给他们传递着关于元昊的消息。 所以当前最合适追问方休,也最有胆子敢追问方休的只剩下赵简一人了。 “花样什么的,你们很快就知道了,你们只需要继续你们的计划就可以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那个谁都不说的计划,王宽他们几个今天差点就死在了元昊的手上!” 看着方休一脸轻描淡写的略过,要不是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方休的对手,赵简真的快要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发泄在方休的身上了。 “他们要是会死,那只能说明你们的计划非常的失败。身处敌人腹地,若不事事谨慎处理,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大宋最好的密探呢。” “事事谨慎难道要连自己人都不透露嘛!” 对于方休的说法,赵简很是不服。自从和方休见过面后,就从未见他离开过这个小阁楼,要是元昊下令搜查整个离宫了,说不定方休还会比他们更早被元昊围堵住。 “我的计划就快要完成了,你若是害怕,接下来的几天里可以保持安静了,不必对元昊动手了。” “什么叫我害怕,你这个人到底懂不懂别人在说些什么啊!” 赵简撸了撸双手的袖子,一副准备和方休拼命的模样,好在元仲辛及时上去抱住了赵简将她推出了门去,不然以方休的铁石心肠肯定是好好的教训赵简一顿,就像对待当初的自己一样。 怎么说赵简都是自己的老婆,既然不能和她一起推翻‘敌人’的‘暴政’,那只能保护好她自己了。 “方侯爷,您要隐瞒我们无话可说,但是也希望您能够明白,要是我们被抓了,你觉得没藏讹庞还会认为你能够刺杀成功嘛,他还会继续保护着你吗。 如今宁令哥已经被囚禁了,没藏讹庞如果在叛变,哪怕您是万人敌也不一定能离开这里。”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方休淡定的端起了桌前还冒着热气的茶,天寒地冻的,还是喝口热的舒服。 “不敢,只不过是分析利害罢了。” “你放心吧,不出七日,元昊必死。” “希望如此。” 在得到了方休的承诺后,元仲辛也是最后一个离开了方休的阁楼。待他们所有人离开后,方休也从椅子上起身,来到了窗边,看着离宫中心张灯结彩的模样,方休眺望起了远方,那个位置是宥州。 在赵简他们来过的第四日,整个离宫的守备突然开始了调动,而自从七斋等人来过后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没藏讹庞此次也突然来到了方休的身边。 “方大人,离宫的守备都已经调离了,目前元昊的身边也就只剩下三两支小兵了,这些人是元昊最后的保障,他不会让这人离开的。” “哼,最后的保证嘛,元昊这个人可不信这些啊。也罢,既然时候已经到了,那就走吧。” 自从入了离宫后,就从未离开过的方休,这一次终于要出手了。 召集了七斋,八斋的众人,方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扔给了他们,看着袋子里面的药丸,众人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吃了它,免得后面变成软脚虾。” 剧中七斋等人用来行刺元昊的计谋,方休照抄了一遍,只不过人员进行了更换罢了,而七斋的他们也因为方休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发生了许多的变化,所以导致了他们如今根本不可能按照剧中一样有这个计划。 “你要的药不是被我们用了吗?” “你觉得我若真的需要毒药,会用一个只学了一两年医的丫头来配置嘛,是太医院的太医不香,还是军中的郎中不好?” 方休的话顿时让元仲辛他们哑口无言,默默的吞下了方休给他们的药丸。方休说的不错,以他现在的地位,要什么样的毒药不能提前准备好,还需要小景还现配现调的,真以为这是在做菜,要吃那个新鲜味呢。 用毒,的确是方休一开始的计谋,事半功倍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要出全力呢。方休之所以让七斋的人不停的去行刺元昊也不过是为了转移元昊的注意力罢了。 元昊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但他同时又是一个惜命的人,在没有确定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前,他是绝对不会放松自己的精神的。 只有他一次又一次的破坏掉七斋的阴谋,七斋等人一次又一次的密谋着一切,久而久之才会让元昊认定他的对手就是这样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们。 这样才能使得方休的出现实现最大的利益效果。 元昊此时正在大殿中,依照着韦卓然的献策,让世人相信神明也臣服在他的脚下。 殿外的护卫看着突然出现的众人立马上前阻拦,只不过是一群杂兵罢了,用不着方休出手,七斋和八斋的人便成功带着方休他们突破。 来到殿门,殿内的官僚被方休他们的举动吓得四散而逃,原本整齐摆放的祭祀用物也因此散乱一地,香炉中散发出来的祭祀神香很快便弥漫在了整个宫殿内。 “你们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你们很久了。” 元昊坐在高位上看着七斋众人,至于方休,此刻的他虽然居于众人中间,但因为带着遮雪的斗笠,让元昊以为他也是暗探之一。 “不过你们以为我就这点人嘛,告诉你们,我谁都不信,只信我自己!” 随着元昊的话音落下,在他高座的两旁突然涌现出了一群士兵,看着他们全副武装的模样,想来是元昊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了。 “杀!” 士兵们呐喊着朝着方休等人冲了过来,七斋,八斋的众人也纷纷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开始替方休清扫着眼前的杂兵。 方休缓缓的摘下头顶的斗笠,露出了他的相貌。看着身处于乱战之中依旧潇洒淡然的方休,元昊的面容也是一怔。 他曾经也想过,真正会来刺杀他的人是方休,而不是七斋的这群人,就如同方休想要杀他一样,元昊也想着找机会刺杀方休。 可是七斋等人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再加上自己偷偷派遣的人从大宋得到的情报来看,方休不会出现在这里,这才让元昊安心了不少。 却不想一起正如他当初预料的一样,最后刺入他胸膛的正是方休。 如今方休开诚布公的将自己展露出来,双方手下的兵都在替自己的王开着路,兵对兵,王对王。是生是死就在此刻。 第79章 羊圈里的狼 二人对峙的气势,硬生生的在厮杀的人群劈出了一条畅通的大道。 元昊率先发起了进攻,提前座椅旁摆放着的钩镰枪,朝着方休大步劈砍而去。而方休同样不甘示弱的舞动着手中的长枪,朝着元昊冲了过去。 元昊的地理位置比方休等人高了不少,所以在方休靠近后,元昊估算好了距离,直接抡起了钩镰枪狠狠的朝着方休劈了下去。 磅礴的气势让人避无可避,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寻常人根本接受不住。可方休则不同,别看他身穿厚袄,身材比元昊瘦弱,但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被混沌珠实打实的滋润过。 方休看起来身材瘦弱,就像文弱书生一样,但力量丝毫不比任何膀大腰圆的武将差,之所以这幅模样只是他个人的审美罢了,比起古代武将的魁梧身躯,方休更喜欢如今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模样。 况且这副模样也可以让对方有所轻敌,给方休一个出其不意的机会。 不过元昊不是其他人,当初在贺兰山一战后,他就深知方休所表现的出来的武力绝对远超于他外表所展示的一样。 以至于元昊现在招招出手狠辣,果决,丝毫不给方休任何的机会。 元昊的进攻不仅力道大,速度同样不差,与方休交手就像是在面对杀父仇人一般,气势凶狠,而被他如此戒备的方休所表现出来的武力却与元昊的戒备成相反的状态。 稍微懂武的人都能看的出来,此刻元昊和方休虽然势均力敌,但是方休却是处于绝对的下风,一直在被动的防守着,丝毫没有任何进攻的机会。 “小子,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的就都使出来吧,不然我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别看如今元昊占据了上风,但是对于方休的戒备依旧不减分毫,当初在贺兰山上,他们两个都能打得有来有回的,不可能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方休还不进反退了。 若真有什么意外导致方休不进反退了,那么他也不可能再和自己单打独斗下去了,除非方休还有什么诡计没有用。 “你就这么急着求死嘛。” 刚刚的比拼中方休虽然处于下风,但是防守的十分严密,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倒是元昊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过凶狠了,竟然出现了几分气息失调的模样。 “既然不愿意用,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说罢,元昊再次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力道虽然没有一开始的强大了,但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也让方休的防守出现了几处破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元仲辛他们将大殿上的士兵清扫了一部分,打算空出些人手去支援方休时,只听见殿外又是一阵嘲哳的士兵移动的声音。 听着这动静,来人似乎还不少。要是元仲辛等人去帮方休了,剩下的人绝对守不住这群士兵的进攻,可若是防守的话也只不过是替方休争取到一炷香的喘息之机罢了。 “我说过,我从不相信任何人。” 果然,这又是元昊潜藏在暗处的士兵,元昊此人自负是认真的,但惜命也是真的。保护自己的士兵是藏了一批又一批的。 方休怀疑要不是西夏人少,说不定元昊身边隐藏的士兵可能还有更多。 原本均衡的局面也因为这群士兵的闯入逐渐偏向了元昊,但方休的手段可不止如此啊。 就在元昊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之时,殿外的士兵突然骚乱了起来,大殿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虽然不高大,却像一块硕大的断龙石一般,将进殿的士兵统统阻拦在殿外。 “元天关!哼,这就是你的底牌嘛。” 看到元天关的突然登场,元昊也是一愣,因为刺杀他的人中有着元仲辛的存在,元天关早就被他下令调离了离宫,上前线阻拦各州的兵马了。 但旋即元昊也想明白了,元天关的动静都是没藏讹庞和他报道的,方休都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来到他的面前,也就代表着没藏讹庞同样背叛了他,一个叛徒说的话,这还能当真嘛 “哼,你在猜猜看。” 元天关的出现,极大的缓解了方休一方的压力。对于元昊的谨慎,方休早有耳闻,这也是当初方休为什么要在潭州的时候联系元天关的原因。 若是元昊真有别的伏兵,元天关就是一个不错的阻拦手,若是没有,那和方休联手也可以尽快的处决了元昊。 压力得到了缓解,在清扫了一部分殿内的士兵后,元仲辛等人也空出了手,不过他们没有选择过来帮助方休,而是转头跑向了元天关所在的位置。 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的实力,自己上去并不能给方休带来多大的助力,说不定还会拖累方休。但若是帮助元天关,解决了外面的士兵。 让元天关空出了手,和方休一同联手,那刺杀元昊的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哼,那我就先将你杀了,再去收拾那群毛头小子和叛徒们!” 元昊的钩镰枪狠狠的劈在了方休的长枪上,接着用力一拉想要用钩镰的位置将方休的武器给夺走,没了武器的方休在他面前绝对坚持不过几个回合。 到时候就算元天关空出手来了,他也有能力拖住,等待着山下的兵马会营。 只不过这一次,元昊失算了,钩镰是勾住了方休的枪杆,但并没有出现元昊想像中的场景,不仅没有夺走方休的武器,反而还被方休控制住了他的武器。 只见方休用枪杆拉扯住元昊的钩镰枪后立马牵引着元昊的武器换了位置,原本在上头的钩镰枪此刻被方休的长枪压在了下面,接着方休猛踹一脚,将元昊的钩镰枪狠狠的压进了地底。 元昊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松手撤退,不然让方休抓住机会,形势顷刻间便会逆转。 元昊几个大后撤,回到了高台之上,在他的椅子旁边还有着一柄武器,元昊擅长用长枪,但长剑用的也不差。 只不过在元昊将手放在长剑上时,脑子突然一阵眩晕,体内内力的运转变得生涩了起来。 “你下毒了!” 元昊没想到,像方休这样武力超群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使用了这种下作的手段,所以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毒的,但元昊可以保证这绝对与方休脱不了关系。 “这么好用的手段,为什么不用呢。” 方休没有否认,此刻就算元昊发现自己中毒已经晚了,方休的毒可不是小景那个三脚猫的功夫,一开始绝对不会引起任何异样,只有在堆积到一定量的时候才会突然爆发,让人察觉不对劲。 只不过这个时候,这些毒已经成了跗骨之蛆,想要清除干净非常困难。而且方休刚刚一直防守,让元昊不停的进攻,大量的呼吸着,进入元昊体内的毒烟已经不知道有几何了。 “堂堂的一国侯爵竟然选择这样的手段对付我,真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气愤啊。” 此刻元昊试图激怒方休,挑逗起方休的好胜之心,以此希望方休能够给他解药,来一个‘公平’的斗争,毕竟他在方休这个年纪的时候,有这样的成就可人手不足自己道路上有任何的污点。 只不过方休既然选择了用这样的手段,又怎么会在意元昊言语上的激将法呢。 “别管什么黑猫白猫的,抓得到老鼠的才叫好猫。” 方休一枪捅穿拦在他面前的士兵,径直的走向了元昊。此时的元昊拄着剑站在了他的座椅前,看着缓缓靠近的方休,似乎已经无力反抗了。 将挡路的士兵清扫干净后,方休也走到了元昊的面前,他讨厌麻烦,用毒虽然下作了,但也能给他省去不少的麻烦事情。 就在方休举起长枪打算给元昊一个痛快时,元昊突然暴起,就像之前没有中毒一样。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从武器上来看,毫无疑问,方休是优势的一方,可如今二人相离甚近,长枪的运转反倒成了阻碍,倒是元昊的长剑运用的非常顺手。 “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 元昊的眼中尽是狠辣的神情,从中了方休的毒开始,元昊就知道今天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既然如此他无论如何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而方休也如他所预料的一般,在察觉出他中毒后,开始掉以轻心了起来,直接走到了他的身边,这就给了元昊极大的机会。 可元昊这魔狠辣背后的畅快还没得意多久,就被方休打断了。 面对元昊的临死一击,方休展现出来的力量也远超了刚刚和方休打斗时的模样,元昊的剑很快,但方休的长枪更快。 枪尖犹如毒蛇吐信一般撞击在了元昊的剑上,将他的剑撞离原本的轨道,接着再借助相互碰撞的力道,让长枪来到直入元昊心脏的道路上。 电光石火之间,方休一击之间完成了格挡,刺杀的举动。元昊的长剑在方休耳边划过,没有给方休带来丝毫的损伤。 “你怎么可能这么强,这么强的你为什么还有如此下作。” 元昊犹如回光返照一般,一脸震惊的看着方休。 元昊虽然中毒了,意识内力也不清楚了,但是临死前的一击绝对远超于他之前和方休打斗的状态,可就是这样的状态,依旧无法突破方休的防守。 这样的防守绝对不是专修防御的人能够保持住的,只有这个人的实力绝对高于对手时才会如此轻易的抵挡住对手任何的进攻。 元昊想不明白,为什么方休这么强,还要用下毒的手段,还要拖延这么久的时间让他的毒深入骨髓,无力反抗。 “因为我讨厌麻烦,讨厌意外,能省力,为什么要暴露全力呢。” 说罢,方休径直将元昊用枪挑起,狠狠的摔在了大殿前。 “你,没有资格坐在这么高的位置和我说话。” 弥留之际的元昊听着耳边方休的话,看着那高台之上的方休,他发现方休和他真的很像,但又一点都不像。 同样是狠辣,高傲之人,但却比他更能隐忍蛰伏。他感觉方休就像一条蓄势待发的狼,寻常一忠犬一般无害,可出手时就像恶狼一般用各种方式让对方死亡。 “大宋……的羊圈中……竟然养出了……你这样一匹恶狼,我真想……看看他们的……” 话语还未说完,元昊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因为是最后一刻了,他说的话除了近在眼前的方休外,没有一人听清。 羊圈里的狼嘛,只要能让我华夏子民不再经历后世的艰苦,哪怕是条毒蛇他也愿意去做。 听着元昊弥留之际的话,方休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第80章 请罪 元昊一死,周围的士兵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底气,在他们心中战无不胜,神勇无双的男人,此刻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这对他们的心灵有着莫大的冲击。 他们能够被选为元昊的亲卫,除了自身的武力不俗外,还有对元昊的崇拜。可以说元昊的存在就是他们能够如此强大的基础。 可如今他们所有依仗的基础崩塌了,还是这么轻易的就被摧毁了,这一刻,这群士兵们可谓是道心皆毁,手中的兵器也不自然的脱手了。 面对毫无抵抗力的敌人,方休可没有心软,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用脚踢起元昊落在他脚边的长剑,没一会就收割完了大殿内所有的士兵。 而在方休出手的瞬间,七斋和八斋的人也看出了方休的打算,犹豫了片刻之后,他们选择出去对付外面仍在反抗的士兵。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太多死亡的拷打,若是在战场上,他们这样的行为不亚于背刺同胞。 等方休将殿内的人都解决,殿外的情况也处理干净了。 “现在怎么办?外面有没藏讹庞守着,他不可能会放我们出去的,不然元昊的死他就脱不了关系了。” 元仲辛有些担心的询问着方休接下来该怎么办,没藏讹庞此人是绝对的笑面虎,他们之前能够相处的融洽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而如今这个敌人已经被他们消灭了。 没藏讹庞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情况,都不会放他们离开了。 “他会放我们离开的,不仅会放,还会替我善后好。” 说罢,方休便率先朝着宫殿的大门走去了,在平台上,远处的大门已经紧闭着,丝毫看不出方休所说的情况。 可等到他们走到了大门后的走廊处,原本紧闭的大门此刻轰然打开。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宁令哥站在最前端,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西夏士兵。宁令哥冷着脸扫视着眼前的众人,冷哼了一声。 七斋众人看到宁令哥带领着如此多的兵马前来,也是非常震惊,他们可以肯定在今天行刺元昊之前,他们就已经消耗掉宁令哥的价值了。 可如今宁令哥身后竟然还有着如此多的士兵,这是不是代表着宁令哥之前一直在隐藏着实力,等待此刻将他们所有人一网打尽。 元仲辛和赵简他们心中也是一阵苦笑,没想到机关算尽最后得利的还是宁令哥。 除了方休,所有人再次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虽然之前的打斗消耗了他们不少的体力,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们可以坦然的接受这个必死的局面。 哪怕最后真的要死,也必须让对方付出代价。 就在宁令哥准备下令将方休他们格杀于此时,没藏讹庞突然出现在了宁令哥的一旁,手中锋利的匕首划过宁令哥的脖颈。 鲜红的血液给这惨白的画布添上一股难以置信的色彩,宁令哥诧异的捂着脖子,看向了没藏讹庞,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本以为毫无翻身之机的宁令哥看着没藏讹庞突然的到来,并且一腔衷肠和他诉说着,之前的举动只不过是为了迷惑元昊而已,他还是和自己站在一头的。 并且将调兵的手令都交给了他,还告诉了他元仲辛等人如今的举动,逐渐的打消了他之前的戒心。 在宫殿大门打开后,看着七斋和八斋的众人,宁令哥仿佛看见了他之后荣登大宝的景象,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再一次被没藏讹庞背叛了。 上一次的背叛,让宁令哥失去了他所有的兵力和人马,这一次的背叛让他失去了他最后的一丝价值和生命。 “太子宁令哥,趁乱谋逆,带兵袭杀青天子,国相拼死击杀太子。” 随着没藏讹庞高呼一声,那些原本以为是宁令哥的手下此刻纷纷跟着没藏讹庞呼喊起来。从始至终这些人都是没藏讹庞的人。 而宁令哥手中的调令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一个让宫内的人无话可说,让宫外的人无法证明的幌子而已。 若是之前的没藏讹庞可能不会如此麻烦,但是在和方休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也变的格外的谨慎了起来,虽然这件事就算让外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终归是容易惹人口舌的。 所以没藏讹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再向宁令哥卑躬屈膝了一次,成功的让整个离宫的人知道作乱者,太子宁令哥也。 一次的弯腰,换来后半辈子挺直腰杆。 “相国好手段。” “那里,比不上方大人。” “那我们能走了嘛。” “哦,是小臣唐突了,镇边侯请。” 方休静静的看着没藏讹庞,只见他并没有立马回答方休的话,而是犹豫了片刻之后,改变了对方休的称呼这才让身后的队伍让出了一条路。 这一声镇边侯不仅仅是透露着没藏讹庞已经知道了方休的真实身份,释放出的友好信号,也是在警告自己,对方的身份。 如今的西夏,元昊已死,能够带领他们冲杀大宋的人已经没了,而且元昊一死他们西夏境内也会大乱,此刻谋杀了大宋的侯爵无异于在给自己统治西夏增加难度。 “很高兴,你又赌对了。” 方休在路过没藏讹庞身边时,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接着发现微微抬手,一只宥州军特殊培育的信鸽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看见这只信鸽,没藏讹庞的瞳孔猛然收缩了起来,方休竟然早就和梁格嵬达成交易了。如今山下来的最多人的军队就是宥州军。 若是自己刚刚冲动了起来,宥州军绝对会冲破底下的防线杀上来,到时候方休死不死没藏讹庞不知道,但自己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别看自己现在也有着一批人马在手,但是比起宥州军还是不够看的。 “多谢镇边侯手下留情。” 方休拍了拍没藏讹庞的肩膀没再说话,径直走了下去。看着方休逐渐远去的背影,没藏讹庞眼中充满了忌惮,不过很快这抹忌惮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等到方休离开,西夏很快就是属于他们没藏一族的了,如今名正言顺继承元昊位置的只剩下自己妹妹产下的儿子了,新皇年幼,自当由太后执政,国舅当权啊。 山脚下,梁格嵬带着一支小部队守在出口的位置,梁埋香在看见薛映等人出来后,率先下马跑了过来,仔细的检查着薛映有没有受什么重伤之类的。 元仲辛和赵简等人也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笑的像只狐狸一样,熟悉他们举动的薛映一眼就看出了他们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梁埋香的好意他也没有立马拒绝。 倒是梁格嵬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才走了过来。 “侯爷,答应您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到了,希望你也能履行您的承诺。” “自然,我对于自己人那还是言而有信的。” “说自己人还为时尚早了,等侯爷什么时候拿下了静塞军司再说吧,我们就先告辞了。” 静塞军司,比邻宥州军所在的嘉宁军司,宥州如若被比作市级城市的话,军司就如同省级城市一般,当初方休第一次来西夏时抵抗的就是静塞军司。 方休和梁格嵬达成的合作也很简单,只要他们带兵前来离宫面前晃荡几下,不用真的出兵,那么今后方休可以直接收编宥州军,不会进行打压。 至于梁格嵬为什么会认为方休有能力收服西夏,自然不是靠方休所谓的主角光环,而是拿着他私兵处的几门火炮,加上一整箱的手雷,尽情的在梁格嵬面前展示了一把什么叫火力覆盖后,梁格嵬目瞪口呆的同意了下来。 降维打击,让梁格嵬不得不为自己的士兵们低下了头,虽然不清楚方休这些犹如天雷的武器还有多少,但单从方休使用完火炮后,就将炮架送与他来看,方休的存量肯定不小。 若方休真的能拿下静塞军司,那么到时候他里应外合配合方休也不是不行,打仗的事情怎么能叫叛变呢,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 “埋香,该走了。” 女大不中留啊,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倒贴,梁格嵬心里也不是滋味,好在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今后跟着方休干肯定会有一番成就的,也算安慰了梁格嵬受伤的小心灵。 而对于梁埋香来说,就算薛映今后没有什么成就,她也毫不在意,只要他肯和她去宥州,今后她的都会是他的。 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薛映后,梁埋香跟上了梁格嵬离开了这里,等到人消失的没影了,薛映还抬头眺望着。 “若是不舍,你也可以追上去,反正今后你娶了她也不会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方休的这句话是真的,不同于这个时代各国人对他人的戒备,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方休,对于这些都倒不是非常介意。 只要他们不做出什么危害中华大地的事情,将他们容纳进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华夏历史之所以源远流长,靠的不是强硬的武力清扫,而是如水般的包容。 薛映听了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拒绝了。 “不用了,我的家人都在大宋,我和她,不会有可能的。” 面对薛映的理由,方休没有说什么,反正以后等将西夏拿下了,梁埋香肯定会第一时间跑去找薛映,到时候他们之间的这点阻碍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想当初方休看剧时还在为这对有情人遗憾过呢,这才也算是填补了当初的遗憾吧。 如今西夏事情大致已经告一段落了,元昊已死,西夏如今这么大的一块蛋糕,想分的人可不少,在加上方休在外挑拨的,没藏讹庞想要统治起来可没有剧中那么简单了。 到时候等到西夏内乱,消耗了大部分的国力,那么西夏在方休面前就像抱着黄金的小孩。 接下来方休要做的就是解决趴在自己身上的吸血虫了,定远伯方家,也该倒下了。 经过几日的策马奔腾,方休赶在一日清晨回到了京都,正好参加今日的早朝。 大殿上,百官看着半月有余没有出现在朝堂上的方休,如今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甚是好奇,尤其是方休一脸愁苦,痛惜的模样,更让他们疑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位骄傲的大宋新星有如此表情。 赵祯也是一脸的疑惑,他让方休偷偷的去查走私的情况,就算查不到方休也不至于露出这副模样吧。 刚刚被宣上殿的方休还不等赵祯发问就先跑到大殿前一脸哀痛的跪拜了下去。 “启禀官家,臣有罪,请官家念在微臣有功于大宋的份上恕臣死罪,臣愿褫夺官爵远罚边塞,戍守终年。” 方休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将大殿上的众人震惊的反应不过来,方休这是什么意思,他犯了什么错要惩罚到如此地步。 文官谏臣们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也好奇方休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要如此大张旗鼓的请罪,还拿出了之前的功绩来说话,难不成是方休造反被发现了?不过今日早朝开始的时候也没人提起啊。 “镇边侯,只是一次小事而已,就算没有调查清楚也不至于此,你一路上劳累了,朕恕你刚刚的话无罪,你且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赵祯还以为方休是因为没有调查清楚走私案背后的人,觉得愧对于自己了,这才如此小题大做的。 “官家,臣并非妄言,官家委托之事臣已经查明,正是因为查明了情况,所以臣才请罪,还请官家大发慈悲,念在微臣过往功绩的份上,宽恕微臣家眷。” 方休的话让邕王和兖王紧张了起来,听方休这么一说他似乎被赵祯安排了什么任务,这个节骨眼上还需要方休这样一个孤臣去做的事,难道是调查他们背后的事情,然后选定未来的储君吗。 赵祯坐在龙椅上,看下位的方休也是一阵恼怒,不是在气方休和他对着干,而是因为担心方休将这件事情当着百官说了,会影响他今后的仕途,他的年纪已经大了,未来不是邕王就是兖王的。 他让方休去查走私的事情何尝不是在给方休积累一些不可动摇的功绩,让今后他能够再拥有在朝堂上威胁一些人的筹码,让他们不必在紧咬着他不放。 如今方休要是将事情挑明了,这就相当于斗地主的时候将四张三拆成单张来出一样。 第81章 谋逆之罪 “方侯,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朕交代给你的任务,那又有何罪,此事稍后你再和朕禀报,你且先退下吧。” 很明显,赵祯并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可是方休所想的却不是如此,他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如此一反常态的向赵祯禀报,就是想要将这件事情闹大,而且是越大越好。 “官家,方侯一向沉稳,想必此事自然是非比寻常,不然方侯不至于如此失态,朝堂百官乃是替官家分忧之所在,臣还望官家允方侯所言。” 兖王刚说完,就发现了赵祯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兖王也知道这样说会得罪赵祯,可是如果赵祯吩咐方休的真的是有关他们屁股的事情,这个时候让方休在朝堂上说,他们还能辩解一二。 若是让方休私底下和赵祯说了,那他是想找赵祯解释都来不及,他是知道邕王屁股底下不干净,但是自己的更脏啊。 如今储君之位尽在眼前了兖王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虽然恶了赵祯,但是赵祯对于他们两个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官家,兖王言之有理,还请官家允了方侯所言。” 这个时候,兖王和邕王两兄弟莫名的来了默契,在邕王看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储君之位必然是他的了。 而他此刻比兖王还担心,因为之前他就暗中使用手段分散了方休的兵权,若方休真的是按照赵祯的意思,去调查他们背后的事情了,邕王十分担心,方休会借机报复。 与其不明不白的被拉下马,倒不如现在公之于众他也好解释,若真有夸大之处,他也好报复回去。 面对皇位的诱惑,两位王爷明显失了神智,从始至终方休都没有说过任何有关储君的事情,他们一切的担心都源自于自己的猜测。 他们只需要仔细回想一下方休上殿至今所说的话,很容易就知道方休要说的事情绝对与他们的储君无关,但是在皇位的诱惑下,他们已经忘记了身为一名王爷该有的淡定和从容。 见自己的头头都说话了,底下投靠的人也纷纷站出来请求赵祯允许方休继续把话说下去,中立的那些官僚也被邕王和兖王带偏了,以为方休调查的事情和储君之位有关。 尽管心中疑惑,但同样站了出来,请求赵祯让方休把话说完。 方休看着身后当初一个个想要扯他下马的人,如今竟然成了他的帮手,这让方休也长舒了一口气,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要是这群人不站出来,方休都不知道要用怎样一个既不得罪赵祯,又能说出计划的借口。 看着殿下百官的请命,赵祯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轻轻带过了,无奈之下只能让方休把没说完的话接着说。 “方侯,莫要言过其实了,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便是。” 想着方休之前的举动,赵祯也担心方休太过小题大做的,到时候又被百官拿捏了。 “启禀官家,微臣奉命彻查军备盐粮走私西夏一案,经过半月奔波已经查明。” 走私?军备? 兖王和邕王也傻了,私自向邻国贩卖物品他们手底下也有人干过,但没有一个人敢去走私军备啊,虽然大宋瞧不起武将,但是也没有傻到将自家抗敌的东西卖给敌国。 是陶瓷不够挣钱了,还是茶叶布匹的不够多了,军备的走私可能有很大的利益,但是风险也是远超于其他物资的啊,而且这笔买卖做的可是要杀头的,他们两位王爷,为了可能继承大统的,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不干净了,好在这次让方休直接在朝堂上说了,不然等到他们私下里汇报,到时候他们想撇清关系都得大出血。 此时听到方休所言的韩大相公也是走了出来。 “方侯所言可有确凿的证据,此事非同小可,方侯莫以猜测定结论。” 韩大相公如此紧张的出名自然不是因为他和这件事有关系,而是因为方休刚刚说的走私军备的对象是西夏。 西夏不同于辽国,大辽虽然与大宋争斗多年,但彼此之间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再加上这几年大辽的雪灾和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即便大宋有人真的向大辽走私了军备,也不会立马发动战争。 可西夏不同,西夏狼子野心擅于折服,别看现在大宋和西夏已经签订盟约了,但只要有机会西夏绝对会朝着大宋狠狠的咬上一口。 尤其是元昊此人,野心不小,这些年通过互市还有打压西夏贵族将自己武装的越来越厉害,要是在让他将自己的军队也给武装上他绝对会对大宋下手的。 军备走私给西夏,不亚于叛国投敌之举。 “臣不敢妄言,必然是有确凿的证据才敢当着官家和百官的面说这些话。” “走私之人是谁。” 包参政这个时候可不想听什么好话,他只想要尽快得知这个形同谋逆的罪人是谁。 随着包参政的话一出口,百官顿时也来了精神,在扫视了身边的人后聚精会神的想要从方休口中得到答案。 兖王和邕王同样如此,虽然他们也知道对方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能性很小,但是说不准就是对方手底下的人呢,到时候借此之机,还有可能将对方从皇位的候选人上拉下马来。 “启禀官家,走私之人,乃是定远伯方成。” 百官众僚听到方休的话先是愣了一会,接着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赵祯也是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让方休去调查的人竟然是方休的爹。 “镇边侯方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包参政反应过来,厉声问道。子告父罪,于以孝道治国的大宋可是前所未有的啊,不是说父亲犯了错,身为孩子的就不能检举,只不过其中需要避讳,哪能像方休这样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外人面前说父亲的不是。 况且若真的如方休所言,方成做了这样的事情,其中必然会牵连到方休自己。包参政虽然是个文官,但他却是一个中立党。 对于邕王和兖王他也是清楚他们之间的秉性,只可惜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比他们更有资格继承大统了,为了大宋江山的未来,从某种角度上来看,韩大相公和包参政也可以站在方休身后的。 朝廷之上的人几乎尽数被邕王和兖王招揽,为数不多的中立党也都是像他们这样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今天睡下去,明日能不能醒还是个问题。 所以未来能够给新皇带来警醒的只有方休这个年轻的人,若此时方休被方成连累罚出朝堂,那么大宋的未来他们真的很担忧啊。 第82章 抓人受审 方休此话一出,兖王和邕王眼睛顿时一亮,他们尝试了这么久都无法将方休处置掉,没想到这一次,方休竟然将自己的把柄送上了门。 身为未来的储君,新皇,他们自然也能看出朝廷上的一些波云诡谲,方休一心要做孤臣,中立党也是对他时而维护,时而打压的,自然知道方休的未来是要遏制住他们独断专权的。 如今这堪比谋逆的罪责出现,方休就是主动检举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候方休的处置肯定不能轻罚,说不定还会被赵祯放弃。 这样他们拉拢方休的机会就更大了,若那时方休还是如此不识趣,那他们也有的是办法惩治方休了。一个受人于柄的掣肘,还能叫做掣肘嘛。 “臣不敢妄言,定远伯与元昊的交易纪录统统在此,还请官家明鉴。” 说罢,方休从怀中掏出了几本册子,双手呈上。每一本册子的厚度都有成年人食指的一个关节那么长,可见方成和元昊交易的次数,种类之多,之广。 “元昊?!” 赵祯疑惑的叫出了声,他原本以为这样的走私只不过是下头的一些官僚而已,可方休如今说交易的对象是元昊,那就不同小可了,之前还能说是形同谋逆,可与元昊交易这些东西,那就是直接参与谋逆了。 “来人,将方成给我押上殿来!” 赵祯命人拿过方休上呈的册子,只是草草的看了几眼,就让赵祯肝火大动,方成交易的不仅有军备武器,粮草,还有种植,畜牧等民生手段,更包括了人口的交易。 这样看来,方成何止是谋逆啊,这简直就是早早的联系上了元昊,打算直接投敌叛国了。不仅将大宋的东西都打着交易的手段送给了西夏,还将人口买卖过去。 一个国家若是人口减少了,还会有以后的发展嘛,若是让外人得知了他大宋的伯爵竟然将自己的子民卖给敌国人充当劳力,甚至是兵力,这让他们如何看待大宋。 此刻赵祯似乎明白了方休为什么一上殿就请求他从轻处理他的家眷了,方成弄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要严惩的,到时候方休肯定也是没跑了。 此刻的赵祯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让方休去调查这件事情,也有些懊悔方休的本事为什么这么大,都和元昊扯上关系了,他都能调查清楚。 但凡自己派一个能力不出众的去了,都没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方成的事情着实可恨,但是因为他让赵祯断了方休的联系这让赵祯更加心痛。 方成虽然是定远伯,但空有爵位并不实职,所以早朝时,若无大事发生他都不用来的。就像一个公司的保洁,没有需要打扫时,自然不用出现在公司明面上。 百官听着赵祯愤怒的发言也是缩了缩脖子,虽然不清楚那册子上写了什么,但是从赵祯用‘押’这个字来传唤伯爵可想而知,方成这事做的有多过分。 此时的定远伯府内,方成刚刚从自己的小金库中出来,自从在方休那里拿到了这条商路后,定远伯府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别说方成了,就连府内的小厮都吃胖了不少人。 虽然目前定远伯府还比不上镇边侯府,但是比起以前的日子不知道好了多少。上一次这么潇洒还是方休母亲刚嫁过来的时候。 只可惜方休的舅舅是个食古不化的人,竟然为了所谓的国法得罪了朝堂上不少的人,闹的方休母亲家被直接抄了家,再也不能成为他的倚靠。 没办法,为了定远伯府的未来,他之后立马找起了备用人选,方休母亲的死他当初也觉得有蹊跷,但想到这可能和他的新妇有关,就放弃追查。 他的新妇虽然不似方休母亲那般温柔体贴,但是人家胜在婆家有实力啊,卑躬屈膝就卑躬屈膝点,总比自己独自一人守着一个空家好。 原本方成以为自己的未来也就如此了,方家的兴盛只能靠他的二儿子了,没想到他的大儿子之前一直都在伪装着,如今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只可惜自己和大儿子的关系不好,而且对方似乎也没想过要修复这段感情,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念及什么父子之情了,趁着自己还能从他手上抢东西,就多抢些。 不对,父亲拿儿子的东西怎么能叫抢呢。 大儿子虽然勇猛了些,但终究还是一个没有头脑的武夫,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那里拿到了这条前途无量的商路。 有了大把的银钱做底气,方成在面对方王氏时也不用再像当初那般唯唯诺诺了,如今他在外养的小妾都不知有多少了。 只可惜自己的二儿子属实无能了一些,竟然开始不思进取了起来,肯定是慈母败儿,不然像大儿子那样没有母亲慈爱的,怎么就比这个二儿子好呢。 就在方成还在畅想着未来定远伯府的发展时,皇城司的人径直踹开了伯府的大门,但凡有阻挡的仆人统统打到。 “大胆,这里是定远伯府,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官家眼下行如此强盗之事的!” 前厅的喧闹很快就蔓延到了后院,方成此刻还不知道他的死期将至了,仍旧在大放厥词着,倒是皇城司的人,看见方成后立马二话不说的跑了过来。 见对方来势汹汹的模样,方成被吓得连连后退。在书房中‘温习’的方远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身后的书童们还在替他整理着衣服。 “来人,带走!” 领头的皇城司直接命人将方成缉押带走,此时的方成还在高呼着。 “大胆!我是伯爵,你们怎可擅自闯府缉拿我,我要上告官家!” “你们放开我父亲。” 这一次方远没有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了,而是上前和皇城司的人据理力争着,可皇城司的人才不会理会方成这个所谓的伯爵,再说了他们来抓他就是官家的命令。 看着面前阻拦的人,皇城司的人抬脚直接将人给踹飞了,方远痛苦的趴在地上哀嚎着,仔细听在那哀嚎声中似乎还隐藏着几分快乐的感觉。 定远伯府的护卫在皇城司面前就像薄纸一般,不一会方成就被缉拿上了车,朝着皇宫走去。兹事体大,不管是为了大宋还是为了方休,赵祯都不允许有人私下审理,所以他选择了朝堂受审。 看着被押上殿的方成,在场的百官都没有好脸色看,在抓捕方成的期间,赵祯已经命人将册子上的交易记录给了几名大臣查看。 作为大宋的肱骨之臣,自然看出了这样的交易就是在吸大宋的血养西夏外敌,对于方成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方成!你可知罪!” 赵祯冷眼看着殿下的方成,心中的怒火早就翻涌不止了,当初在得知方休时他便召见过方成,那时的方成哪有现在这般富贵容态。 一想到方成如此模样都是在吸大宋的血养出来的,赵祯恨不得将方成千刀万剐了。 “臣,臣不知官家所言何事?” 方成看着朝廷上诡异的气氛顿时慌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朝堂上这么多官僚,昨日还和他喝酒畅聊的工部侍郎,今日怎么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好一个不知所言何事,那你告诉告诉朕,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赵祯愤怒的将方休之前呈交上来的册子狠狠的摔在了方成的身上,即便脑袋被册子砸出了血,方成也不敢喊疼,方成拿起册子只是匆匆扫了两眼便冷汗直流了起来。 为什么赵祯会有他交易的这些记录,当初从方休手上拿过这条商路后,方成就逐渐替换掉了里面方休的人手,还更改了方休之前指定的路线。 反正就是将商队中方休的痕迹彻底抹除了,可是这份交易记录为什么会被人查出来,方休不是向他保证过商队的安全嘛。 想到这方成抬起头看向了一旁的方休,他突然感觉方休好像给他织了一张大网,并且他还帮着方休将他的痕迹清扫了出去。 “官家,这不是真的,这是有人诬陷臣啊。是他,是方侯,他对臣早年苛待他怀恨在心,所以意图报复微臣啊。” 第83章 风起了,方家该倒了。 “方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方休检举父亲已经算一件丑闻了,但赵祯只要运作一二也不是不能给方休博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可是方成这么一说,一切都可能变成方休徇私报复。 不仅对方休不利,对整个方家都不是什么好事,父子如仇敌,说严重点这是会断了方家的未来的。 “父亲,您为何至今还要执迷不悟,我当初的确对您心有怨气,可您毕竟是我的父亲啊,身为儿子的,又怎么可能无辜陷害您呢。 且不说我会不会害您,就算我回京以来,您和弟弟借着我的名头在京都如何威风可有见过我出面解释的,我若真想害您,届时只需要出面说几句,您和弟弟能够好过嘛。 况且兹事体大,我若凭此陷害您这不是将自己也拖下火海嘛,父亲,我检举您不是怨恨您,怨恨整个方家,是在救您,救整个方家啊。” 戏都唱到这里了,方休怎么可能没有将后面的路想好,记得当初穿越前方休在网上看过这样一个段子。 女主想要报复整个家族,但自己又没有实力,所以果断的选择了和家族虚与委蛇,然后成功让家族将自己送进皇宫选秀女,接着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刺皇帝,要了个诛九族的罪名。 女主是杀不了整个家族的人,但是有人能杀啊,女主只需要将刀递过去便可以了。如今方休便是借用了这个手段。 既最大程度的摧毁了方家,又名正言顺的不让自己背上任何的污名,至于怎么样让自己脱离‘诛九族’的罪,方休自然也想好了。 他可不是段子中的女主,无依无靠的,自己还有老婆孩子呢,况且他还有远大的抱负,怎么可能倒在这里。 “父亲,说这是有人诬陷于您,可您是否知道,这是孩儿拼死诛杀了元昊,从他手中夺得的证据。” 方休的辩驳之言顿时让原本不知道如何为方休开脱的赵祯眼前一亮。 “进之,你是说元昊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可有外人知晓?” 看看,什么叫恩宠,哪怕到这个时候了,赵祯称呼方休的依旧是他的表字,而不是像方成一样直呼其名。 “启禀官家,微臣在彻查此事时发现与元昊相关,那是元昊也察觉到了有人在追查此事,于是给微臣下了个套,所以微臣将计就计,联合了西夏朝廷内的有志之士,还有我大宋秘阁暗探共谋诛杀元昊。 元昊之死,除了我大宋等人外,西夏方之后国相没藏讹庞知晓。” 元昊的死瞒不了多久,怎么死的也终会被赵祯查明,既然如此方休也没必要画蛇添足的将所有功劳都揽在怀中。 赵祯听了方休的话心头也是一阵激动,元昊死了,还是死在了他手下的大将中,更重要的是没有外人知道,这就代表着方休无形中又替赵祯解决了一件大麻烦。 元昊一死,西夏肯定内乱,到时候他们也没空再来大宋打秋风了。 就是西夏方问责起来,方休也收集到了证据,证明是西夏方理亏,于公于私,方休都不用承担破坏两国和平的锅。 还有就是赵祯也可以借此运作一二让方休免于方成的连累,只不过要苦方休一段时间了。 “官家,官家饶命啊,微臣绝对没有向西夏贩卖过军备,微臣短视,但也知道此乃叛国之罪,还请官家明察啊。” 方成看着方休精湛的演技,顿时就像哑巴吃黄莲一般,有苦说不出,方休对他绝对是只有恨的,不然当初他巴巴的凑上去,为什么都在遭罪。 唯一能够让自己获利的也是靠自己一通威逼利诱才拿到的。 “官家,官家,通商走私的渠道是他提供给微臣的,微臣一介无能之人若没有他的帮助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渠道呢。” 此刻方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希望能多拉一个人来替自己分担这份罪责,方休蒙受圣恩,将他和自己绑在一起,说不定赵祯能够看着方休的份上,让自己罪不至死呢。 “父亲何出此言,到处儿子便承诺过父亲有儿子一日在,方府就绝对不会破败,是父亲说自己无所事事,在母亲面前抬不起头,非要谋一处强处,从儿子这拿走了这条商路。 儿子也曾担心西夏人狡猾,留了人手给父亲,是父亲亲手将儿子的留的人赶了出去的。” “我……你……官家明鉴啊!” 方休的话让方成无法反驳,当初拿走方休这个渠道时只有两人在场,而且这条渠道利益巨大,是方休独自一人开拓出来的,没有理由毫无利益的就全让给了方成,而且方成也的确驱赶走了方休留下来的人手。 世间事,七分真,三分假。骗人的不是那三分假,而是人们眼中的那七分真。 方成如何拿到手的众人调查不出,但是方成赶人走这件事赵祯想要查还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得到了证实,那未知的部分也为因为人情的偏颇证明了虚假的真实性。 “报,皇城使古远帆上奏。” 殿外的传奏小太监在大殿外禀报着,赵祯立马宣人觐见。 “启禀官家,微臣已经将定远伯府戒严,严禁任何人出入,并且在伯府密室中清点出了大量金银,总计一亿七千八百万两白银,其中一千三百万两瞧着是刚入库的。” 一亿七千八百万两,一个空有爵位伯爷,短短两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大笔的资金在库,这样说他没干点违法乱纪的事情赵祯都不信了。 尤其是那一千三百万两,他记得刚刚册子中最后一笔走私交易的金额就是这么多的。 “方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作何抵抗!” 赵祯只恨自己眼前没有可以摔的东西了,不然统统都要砸在方成的身上。 “来人,将方成打入地牢,下旨,夺其爵,削其荣。将所查家产尽数充公,朕将查清楚与他相干的到底还有多少人!” 想到方休还是方成的儿子,不能被方成连累了,所以当前对于方成的责罚并没有连累子孙后代。 “官家,臣是被冤枉的啊,官家!” 在被拖下去的那一刻,方成还在替自己申冤着,只可惜他这些话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异常的苍白无力。 好了,现在方成的结局已定,该商讨如何处置方休了。 作为方成的儿子,方成做出这样的事情,方休不可能毫无影响的轻轻飘过。 在场的百官都知道自方休检举开始,今天朝堂上最重要的不是对方成如何定罪,而是对方休如何处置。 “韩相公,你说如何。” 韩大相公咽了口口水,他知道赵祯问他的不是对方成的处置如何,而是对方休如何安排。 “回官家,自古以来,父有罪,子代其受过乃常理纲论。” 韩大相公的话还没说完,赵祯的脸就更加黑了几分,寻常时候韩大相公和他顶嘴也就罢了,这个时候了为什么韩大相公还在站在他的对立面,难道韩大相公也被拉拢了。 “但官家,镇边侯于大宋江山社稷有功,子尊父是天理,然则若无国,何来有家。且镇边侯并不知晓方成所做之事。 更在查明之后立马上奏了官家,大义灭亲更显镇边侯知礼。再加上元昊之事,于大宋而言乃是大功一件。 臣以为功过相抵,镇边侯罚俸三年,夺其食扈三成,卸任云麾将军一职,留任京都待日后。” 对于方休的责罚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了。 刺杀元昊成功,替大宋铲除了外敌,就算是密探也能升职做将军了,可方休却毫无变化。但方成所行之事如同谋逆,按常理来说方休也该被夺了全部爵位官职的,但如今还给他留了爵位已经是恩赐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责罚兖王和邕王怎么看的过去,不罚的重些,以后他们还怎么拿捏方休啊。 “臣……” “臣以为,韩相公言之有理,大宋不可因他人过错连累有功之人,也不能因为自己有功就能包庇亲眷,功有赏,过有罚才是治世之道。为今重要的是彻查方成走私一案,将其余蛀虫尽数扫除,以安大宋江山。” 还不等邕王跳出来说什么,包参政便紧随其后站了出来,打断了邕王的阴谋。 包参政和韩大相公的头虽然低着,但是兖王还是感觉到了二人冰冷刺骨的眼神,这让邕王如芒在背,不敢言语。 二人地位不凡,且年岁已大,将来自己继承大统还要依靠他们的。 “官家,方成有罪当罚,但方休乃是方成亲子,若说不知这一二是否有些言过其实了。” 韩大相公和包参政盯住了一人,但还有一人跳了出来,想要打压方休的可不仅只有邕王,兖王同样如是,尤其是兖王手下还掌握着一部分军队,许多的士兵都是方休的手下调教出来的。 打压方休也能更好的让自己在军中树立威望。 “那你说如何!杀了镇边侯,是告诉世人我大宋识人不明,还是说我大宋如前朝一般昏聩暴政啊!杀了镇边侯,你来戍守边疆如何啊!” 兖王也没想到赵祯此刻一点就炸,顿时被赵祯的说的不敢再继续言语了,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被赵祯安排去戍守边疆了。 他可是要继承皇位的人啊,这个时候去戍守边疆,那皇位还有他的份嘛。 ps:兄弟们,小能看评论发现总有人拿小能写的小说和正史去比较,哥哥们啊,小能写的是小说,还是同人作品,是架空的,只是套了一个大宋的模板,不是历史文。(?﹏?) 第84章 各自下场(一) 皇宫内地牢虽然比外面的府衙的地牢干净,但也就干净些了,该有的阴暗潮湿依旧不缺。漆黑的环境,昏暗摇曳的烛光,以及那时常擦拭保养的刑具。 第一次被缉拿进来的人心绪本就濒临崩塌,在被这恐怖的环境渲染下,不出片刻便会浑浑噩噩起来,想要逃离此处。 但现在有一人例外了。 “哼,你现在满意了。” 方成瘫坐在监牢里的一角,他的结局他已经有所预料了,如今不管他怎么说都是垂死挣扎罢了。他想过方休会恨他,会毁了方家,但没想到方休竟然如此狠心,哪怕自己讨不到好,还连累着自己的妻儿也要将方家毁了。 “你可比我狠心多了,这样看来你还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啊。” 在方成隔壁的监牢内,方休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休息着,虽然赵祯对他的处罚已经有了定论,但是这并不代表方休可以回自家府上去了。 这个时候将方休也关入监牢对方休也是一种保护。 “满意?这怎么能满意呢。” 就在方成还在自怨自艾的靠在墙边说着,方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相隔的只有几根粗壮的木柱。 “不满意你又能如何,如今你和我同样在这地牢之中,就是你不知道我和西夏人买卖的东西,但你身为我的亲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因为对方休处罚时,方成已经被拖出了大殿,所以他并不知道朝堂之上还有重臣肯为方休说话,常年不在朝堂上混迹的他,对于朝廷上的风气也是一知半解,虽然知道文臣视方休为眼中钉,但是并不知道方休在韩大相公和赵祯眼中的地位。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方家从前不是因为你的存在而有的荣耀,今后也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衰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成有些不解的看向方休,他如此罪责,方家肯定是要倒台了,好在自己还有一个举人的儿子,就算方远今后考不上榜,但只要坚持下去今后方家肯定会有抬头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方家的情况他是看不到了。 “我只不过是派人轻轻勾引一下,没想到你却这么急着上当,原本我还以为要等个三年五载的才能将你覆灭呢,可你的贪心比我想的还要大,普通的军备不够,竟然还开始了人口的买卖。” 方休将这条商线给方成本就是一条诱饵,期间方休还不停的勾引着方成,让方成咬钩,可没想到方成的心这么贪,不仅想吃掉鱼钩上的饵,连整套渔具都想吞下去。 “果然是你,你等着,你舅舅是刑部侍郎,我是勋爵他定会帮我的。” “我的舅舅早就没了,当初若不是你落井下石,为了划清我外祖父一家,我外祖他们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呢。 我如今之所以告诉你这些,还会怕你翻案嘛,你太贪了,这么大的利益你一个人怎么吃得下,为了你着想,我可是非常贴心的替你找了一堆的‘好同伴’来分享,要知道这个过程我可是一直在牺牲自己的利益啊。” 既然要报复方成,方休又怎么可能给方成任何反击的机会呢,方成不愿散手给的东西,方休统统替他给了,庞大的利益链早就将方休想要报复的人捆绑在一起了。 方成入狱是一个导火索,很快这条利益链上的所有人都会被引爆。 “你是个疯子,疯子,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也有孩子,你也有妻女,难道你就不怕连累到他们嘛!” 方成突然爬了起来,想要抓住方休的衣领,可是方休只是稍稍的退后了几步,方成的动作就都变成了一片徒劳。 “我说过,我会好好的。西夏元昊死了,西夏即将大乱,纷乱的环境是会压迫一些人的,这些在西夏境吃不到的人,你说他们会不会将目光转向大宋,毕竟大宋可是提供这块糕点的主人啊,狼群和羊圈,那个地方好吃啊。” 元仲辛在西夏境内这么久可不单单是锻炼了自身的能力啊,还替方休联系上了不少的西夏贵族,只不过当时恐惧元昊,不敢跳动罢了。 “哦,忘了说,不仅是西夏,还有吐蕃。” 吐蕃与大宋鲜少有摩擦,一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元昊,二嘛则是因为每次吐蕃上供物品到大宋,大宋都会物超所值的返回东西给吐蕃。 可是如今元昊已经死了,大宋也因为早些年不停的征战,国库有些空虚了,赵祯是一个仁慈的皇帝,他也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去剥削百姓,这样一来吐蕃边境可能也不复安宁了。 大宋如今能够派出去的武将鲜少,若是西夏吐蕃联手,那就算方休被方成连累在狱中也是有戴罪立功的机会的。 “你!你这是联合外敌叛国!” “叛国?哈哈哈,现在的证据都在说,叛国的人是你啊!况且我什么都没做啊,只是人心太过复杂,他们的贪欲就像你一样太大。 对了,你知道你的下场会是怎样嘛。” 方休缓缓上前,此刻方成只需要稍稍抬手就可以抓住方休的衣领,可是现在他不敢,方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已经没有勇气去找方休反抗什么了。 “方家会接着流传下去,你的名字也会刻在族谱中,只不过和你当初壮大方家的心愿不同,方家的后世子孙会记得,方成,通敌叛国,致使方家先祖伯爵之位被夺,你是后世留名了,不过是遗臭万年。” “不,你不可以这样,我都是为了方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方家!” 对于方成这种想要在族谱上有所盛名的人,遗臭万年是对他精神上最大的鞭挞,肉体上方成谋逆的罪跑不了了,自然会有各种的酷刑施加在他身上。所以精神上方休狠狠的来了一刀,让他从此身心两伤。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将会接任方家的家主之位,你所期望的荣誉,我都能够实现,方家后人会知道因为有你,方家原本更上一层楼的荣耀会被腰斩。” 方休的话就像是在和方成说,你的老婆我娶了,你的家产我继承了,你的孩子我也打了,而你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你的孙子都还会怪你没有早点让出这一切。 看着方成眼中的光彩涣散,方休也是稍微有些满足了回到了那种简陋床榻上。他要报复的可不止于此啊,方王氏,方远都还在外面等着呢。 第85章 各自下场(二) 新的一年到来了,可今年的京都却没有往日那般热闹,华兰站在侯爵府门口焦急的眺望着,直到看见了自家的马车飞奔而来,这才勉强好过一点。 当看到马车上下来的男人后,华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眼角的泪水忍不住的滑落了脸庞。 “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方休用手指轻轻擦去华兰脸庞的泪水,他也知道这一次入狱华兰心中会有多恐惧,但是没办法,箭已经搭在了弦上,他不得不发。 方休的突然下狱着实吓了华兰一大跳,还记得那日盛纮下朝后,马不停蹄的就跑到侯爵府来了,没过多久就来了一队兵马,将整伯爵府围住了,虽然没有禁止人出入,但是那严峻的气氛仍旧将府内弄得人心惶惶。 后面华兰才知道,他们侯爵府还算好的了,只是围着,像定远伯爵府,那整个就是一抄家的样式,府内的家眷统统被关押到了别的去处。 这场席卷了整京都的恐怖气氛直到前几日才算停歇了下来,可缉拿的官员却不在少数,原本还指望着关押没那么严重后,打算回娘家的方王氏刚出关押的地方,就发现不仅是自己的夫家没了,娘家也没了。 高高在上的伯爵夫人,太常嫡女此刻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快,先跨过火盆,去去霉运,快把柚叶拿来替侯爷扫一扫。” 看着华兰忙里忙外的样子,方休也是一阵心疼,由着华兰走完这一套程序后,一进门,方休就横抱起了华兰,向着内院走去。 倒不是说方休此刻色心大起,刚出地牢就要行周公之礼。只不过是他这个人嘴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用行动表达。 房间内方休坐在床榻上,华兰就这么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嗯,我知道此事与官人无关,检举自己的父亲,想必官人心中也是万分难受的。” 难受?不不不,我的华儿啊,为夫现在高兴的都能给你跳个舞呢,当然这样的心里话方休肯定是不能说给华兰听的,无关二人的关系亲密,只是有些事他不想让华兰再担心了。 见方休不说话,华兰还以为戳到了方休的痛处。 “前些日子,母亲和弟弟来了,只不过你未在家,她们说了许多我的没有去处理过,说是要等你回来,再说。” “我不在府,府内的大小事你说了算便是了,母亲和长柏来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母亲和长柏,是方家母亲和定安弟弟。” 听着方休误会了来人,华兰急忙解释道。 一直以来,方王氏和方远都不曾单独上过门,寻常方休和华兰称呼的母亲一般都是王大娘子,所以也不怪方休会误会了。 “他们啊。” 华兰也知道方休似乎与他这位继母关系不大好,而且自从她嫁过来,这位继母除了孩子满月也未曾登门过,所以对于方王氏的请求,华兰都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没事,下次他们来你不用出面了,我来解决。” 说曹操,曹操到,还不等方休和华兰继续温存下去,就听见有下人来报,方王氏来了。 看着华兰有些发黑的眼眶,方休将华兰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说道: “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说罢,看着华兰闭上眼睛睡着后,方休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看着姗姗来迟的方休,方王氏心中尽管有着满腔的埋怨,此刻也不敢乱说。自己父亲哥哥他们都被收押了,丈夫还是主谋,也就是大宋的制度对官眷宽厚,赵祯仁慈这才没有连累到她和她的儿子。 只不过上次带着儿子来了一趟侯爵府,被搪塞了一顿回去后,自己的儿子也莫名的失踪了,方王氏也曾去找过官府的人,可是如今的他们就像过街的老鼠一般,根本没人愿意搭理。 万般无奈下,方王氏只好来找方休了。希望方休能够看着二人都是兄弟的份上能够出面说说话。 “休哥儿!” 方抬手止住了方王氏的称呼,慢慢走到主位上后,端起了一杯茶饮了一口才说道: “别叫的这么亲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那么好。” 刚见面就被噎了一口,方王氏也有些无措了,此时的她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苛待方休,而是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多准备些路子,弄得现在只能来求方休了。 “侯爷,我知道伯爷他犯的事情不小,我也不奢望您还能出手将他救出来,只不过还请您看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疏通疏通关系,您舅舅和外祖父他们肯定是不知情被连累的。” “打住,我的外祖父他们早在二十年前就没了,我现在拿来的什么外祖父。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知情,好像他们与你丈夫有什么利益往来你都不知道吧。” 何止是她不知道,可能就连方成本人也不知道吧。 “侯爷,我知道您恨我当初那样苛待了您,但如今您也是为人父母的,想必您也清楚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也是万般无奈才会如此的啊。 如今我们孤儿寡母的,还请侯爷开开恩,让我们活下去吧。” 方休冷哼了一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多好的一句话啊,怎么被他们用的这么不堪了起来。 “我是为人父了,但也正因为我已经为人父,所以我更能知道你们的恶心,别跟我提什么父子,兄弟情,当初要不是我命硬,我还能活到现在? 你爱你的儿子,所以折磨着我,那我又何尝不是我母亲的爱子呢。你以为你当初做的事情很干净嘛,我母亲的死,你敢说没有你的手脚。” “我……我……” 方王氏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方休竟然还能调查到当初的情况,这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起来。 其实方休也没能查到什么,这里毕竟是古代,没有现代的那些科技,不要说二十年,就是过去了十年方休都不一定能够查清楚了,现在说出来,不过是对方王氏一种逼迫的手段罢了。 “侯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定安他是无辜的啊,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望侯爷看着你们都是兄弟的份上能够救救他。” 王家也救不了了,方王氏现在唯一的依靠便是方远了。 “兄弟?我们之间有过所谓的兄弟情吗?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让我帮你嘛。” “侯爷……” 方王氏此刻真的害怕了,她最后的依靠只有方远了,若是连方远都没了她还不如去死呢。 砰的一声,方王氏直接跪在了方休的面前。有过一次经验后,第二次下跪方王氏显得熟练多了。 “侯爷,求求您了,您要怎么对付我都行,求求您救救定安吧。” “那我要是说你们二人只能活一个呢。” “我……” 方王氏能为了方远豁出性命去嘛,答案是肯定的,但要她自杀,她却做不到,不是她不愿意为方远付出,只不过她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贵妇,面对自己的死亡总是有种生理上的恐惧,尤其是方休还让她自己自杀,这种感觉更是让方王氏恐惧万分。 二人就如此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王氏咽了咽口水说道: “希望侯爷说话算话,我自会去找个清静的地方,不让侯爷沾染上任何的污名。” 犹豫了许久,方王氏还是做出了决定,这或许就是一命偿一命吧,当初她害死了方休的母亲,如今方休也算是替母亲报了仇了。 方王氏失魂落魄的站起了身,缓缓的朝着门外走去。正当他即将踏出房门时,方休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你可以不用死,方远我也会去救。” 犹如窒息者重新呼吸到了空气,方王氏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果然方休不会放任自己的弟弟不管的,自己也不用死了。 “你放心,他现在过的很好,在他平日里绝对最舒服的地方,做着他喜欢的事情。” 方休都不用派人去找,就知道方远如今的情况。听着方休这么说,方王氏顿时也明白了方远的失踪是方休的手笔。 “侯爷,定安他与您无冤无仇的还请您大发慈悲,有什么手段对我来使就是了。” “我说了他在他喜欢的地方做着他喜欢的事情,怎么这也算折磨他,那是不是要我将他丢进牢中才是对他好啊。” “不……不,不必劳烦侯爷费心了,我可以管教好定安的。” “哼,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好说话了,不要给脸不要脸,想让他好好的活着,那么你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什……什么。” 方休的话让方王氏一惊,什么叫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难道方成的事情连她也要拖累嘛。 “从今日起,你搬离府宅远离京都,除了一些简单的衣物以外,你什么都不能带,不论你是养桑也好,替人浣洗也罢,只能依靠自己活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回京。 如果违反一条,那么方远就少一根手指,若你全部违反,那么方远就断一臂,若是你熬不住自杀了,那么去下面也别走太快,因为方远很快就会去陪你。” 死,只不过是最痛快的解脱罢了,天神犯错为什么要罚到人间历劫,因为人间才是远超十八层地狱的痛苦之地,劳碌的活着才是方休报复方王氏的手段。 高门贵女跌落凡尘,凭着一丝希望在重压下泥土中挣扎着,这才是最痛苦的。方休之所以不让方王氏自杀也同样是如此。 他可不是圣母心泛滥了,要原谅仇人,而是先让她感受感受迈向死亡时的痛苦,这样她以后才不会坚持不住自杀了。 “那,能不能再让我在离开前见见定安。” “不行,不过你放心,每个月,我会让他写封信给你,你到时也可以回信。我的人会跟着你身边,所以不要想玩什么花样。” 每个月的书信也是吊着方王氏的希望之光,见过光的人才会珍惜光芒。 “怎么?不行,那要不要我现在命人剁一根方远的手指过来。” “不不,我信,我信了,希望你言而有信。” “我可不是你们这种小人。” 犹豫了一会,方王氏离开了侯府,方休已经是她最后的路了,她不敢去赌,若方远真被剁了一根手指,以后容貌身体有缺是不能科考的。 她记得方远曾说过,他最喜欢的地方是书屋,他最喜欢的就是研习书卷,方休既然说让方远待在了他最喜欢的地方,那就肯定是让他待在这些地方了,这样一来方远以后的科考还是有希望的。 目送着方王氏离开后,方休召来了身边的亲卫,从他那里拿过了最近方远的情况记录。 方远的确在他最喜欢的地方,不过不是书屋,而是青楼,准确的来说是小绾,也就是男子卖身的地方。 方远和方王氏说的谎话太多了,弄的方王氏都不清楚他自己的儿子变成怎样的形状了。 方远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过迫害方休的行动,但是他是方王氏的孩子,在方王氏苛待着当初的方休,消耗着方休母亲的嫁妆时,他从中汲取的也不少。 既然享受了剥削方休带来的利益,那么他也必须接受必要的惩罚。 现在的他只是小绾的一个普通男侍,将来运气好一点说不定会成为谁的面首。反正他不过是方休用来吊着方王氏的一根线罢了。 等到方王氏真的坚持不住了,再将他带到方王氏面前,让方王氏经受最后一丝折磨,怀恨离世,这样他也就无用了,可以下去陪方王氏了,毕竟方休说过,方王氏若是死了,方远也别想活着。 方休草草的看了眼纸上的记载,当初方远怎么这么他自己的书童,娈童的,现在就怎么受他人的折磨,这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了吧。 “以后每月让他写一封信给那个女人,记住不要让他透露他现在的情况,还有绾内的人怎么玩我不在意,但是他必须活着。” “是。” 接到了方休的命令后,亲卫很快就消失在了方休的眼前。如今关于方休的私仇也算是替他解决了,现在的方休要出来的是未来华夏的耻辱了。 ps:写了这么久小能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提供什么加更的规则呢,既然如此,那就趁着今天,小能说一下,以后催更达到500加更一章,送礼物每累积达到100元同样加更一章,之前的礼物也算上喽,目前已经达到41元了 欢迎各位读者大大用数据砸小能啊\\( ^▽^ )\/ 第86章 元宵事件 元宵前被收押的除了方成和方王氏一家外,兖王和邕王的手底下也有不少人受到了波及,方休也知道要是自己这一时落魄了,兖王和邕王肯定会伺机打印报复他,所以当初在布局的时候方休自然也将他们牵扯进来了。 况且他们屁股底下本就不那么干净,拉进来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而已。 对于方成的处置也下来了,除了原本的夺爵去位外,他的命肯定也是保不住了,秋后问斩是没跑了,不过赵祯顾及方休也是方成的家眷,所以在对其他家眷的处置下就柔和了许多。 方家去除爵位后无职者全部遣散出京都,身有官职者贬其一职,留任京都或者派往苦寒之地,身有爵位者暂留爵位,去其官职以戴罪之身拘禁京都,日后戴罪立功。 可以说因为方成,当初的一门两勋爵一去不复返,昔日的荣耀也如过眼云烟一般了,但也因为方休,方家勉强留下了一丝转机。 新年过的冷淡了些,可元宵却依旧热闹,或许是差点掀翻京都的风在新年过后就停歇了下来,所以不管是庆祝新年的,还是庆祝自己没有被波及的,这一次的元宵比之前还要热闹。 方休说是被拘禁在了京都,但平日里出府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是不能出城罢了,而且因为没了官职,就连早朝方休都不用去上了。 而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最近边关都不太安宁,大宋是不想打仗,但架不住敌国要打啊,所以文武百官对于方休的处罚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官人,今夜元宵,大街上的灯会热闹,你自从回府后就不曾出去过,不如趁着今夜出去走走。” 此时的方休哪有外人料想的不得志的模样,现在的他一手抱着一个娃娃开心的很呢。 “行啊,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对了,到时候叫上如兰她们,元宵灯会人多,总会有一些浑水摸鱼,意图不轨之人,府上的护卫都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比盛家院子的好太多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前些日子母亲派人来传话了,说祖母和明兰已经从宥阳老家回来了,要不元宵之后,咱们回去看看。” “可以啊,你看着安排就是了,我没什么意见。” 方休如今可以说是彻底摆烂了,府内的大小事宜统统交给了华兰来打理,他每日就负责带着两个娃娃在府中的花园游荡着。 如今的时光可是难得啊,不抓紧陪着两个孩子,方休担心以后就没多少时间陪在两个孩子身边了,赵祯一旦退位了,方休对那个位置上的人可不像对待赵祯一样尊敬了。 而且那个位置上的人也不可能像赵祯一样对待自己了。 方休喜欢谋定而后动,如今在外人看来,方休已经步入了当初方家的后尘,家门可能需要后世子孙才能兴盛起来了,但是暗地里方休早早的就布置好了一切,哪怕没有他的监督,后续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晚饭过后,镇边侯府的马车驶出了侯府,朝着盛宅走去,灯会虽然还没有开始,但大街上的人已经来了不少,百姓的热情丝毫没有被料峭的寒风影响到,来来往往的热情不已。 因为两个孩子还太小,新年的天气依旧寒冷,所以今夜的元宵灯会方休并没有带上他们。 当方休和华兰来到盛府门口时,盛家的马车已经早早的在门口等候着了。 “贤婿,这几个顽劣姑娘就拜托你了。” “岳父大人客气了。” 灯会嘛,盛纮要是去了家里面的姑娘逛得也会不自在,大家长的颜面大家都是盛家这几个孩子可能就长柏不怕吧。 当几架马车随着人流走入了大街上,方休和盛家的几个姑娘也开始了今夜的灯会之旅。 沿着大街走了一段距离后,马车就留在了一旁的小巷中,前面的路就是‘步行街’了,马车什么的都不允许进去。 在护卫的保护下,哪怕周围的人群密集,方休他们自己的活动空间依旧不少。 “姐夫,我想去那边看看。” 一路上方休带着华兰观赏了不少的花灯,期间还商量着买那些回去给两个孩子看看,就在这个时候,明兰悄悄的走了上来,和方休说道。 方休的护卫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人,眼前的这些人流根本不能影响他们的观察,所以明兰尝试了几次想要偷偷离开都发现根本不可能,所以只好先脱离方休的队伍,到时候再让小桃替她将人引开。 听着明兰的话,方休立马想到了今天的元宵灯会,齐衡身边的书童不为会来找明兰,想从明兰这里替齐衡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想到这方休并没有阻止明兰,他虽然看不起齐衡,但是他也知道明兰是一个倔脾气,说的难听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现在想要让她和齐衡分手也不过是明着答应,背地里偷偷联系着,所以方休打算让明兰去,让明兰知道有些事情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好。 “行吧,不过我带过来的护卫有限,只能让一个护卫跟着你,你且在让盛家的护卫跟着吧。” “多谢大姐夫。” 明兰正愁到时候怎么从这群精兵强将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呢,没想到方休直接给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待明兰走远后,华兰在一旁说道: “人手不够了吗?我记得带出来的护卫不是挺多的嘛。” 华兰有些不明白,他记得方休似乎挺担心今晚的灯会事宜的,所以带了不少的护卫,但是华兰还觉得方休有些小题大做了。 “防外人的护卫我这里多的是,但防自家人的我可没有。” 听着方休突然的哑谜,华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反正她知道方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这就足够了,夫为妻纲,丈夫既然做出了决定,她这个当妻子的自然不能违背了。 有了明兰的带头,剩下的如兰和墨兰也有了心思,墨兰是不敢和方休待在一起,那怕现在方休已经没了当初那身荣耀的外衣,可是那夜恐怖的眼神墨兰依旧铭记在心。 而如兰则是被满街的灯火勾走了魂,东瞧瞧,西看看的。反正一个人是放,三个人也是放,索性方休就都让她们自己玩去了。 畅玩正酣时,方休突然听到了城卫调动的声音,接着繁华的街道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刚刚还欢乐的人们都遭到了驱赶。 “侯爷,巡防营的人在赶人了,似乎在找着什么人。” 身旁的护卫靠了过来,向方休禀报着。找什么人方休自然清楚,不过他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之所以带这么多护卫出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眷而已。 荣飞燕本事也不是什么好主,更何况她也是方休计划中的一环,方休还在担心邕王的势力被清扫了,今夜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呢,又怎么会跳出去阻止呢。 “还真是扫兴啊,去把小姐们带回来,我们该回去了。” “是,侯爷。”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发展着,方休也懒得去调查了。或许是刚穿越过来就上了战场,见过太多的生命消逝,方休的心也不再像当初那般有着赤子的冲动了。 哪怕自己早就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也有能够不伤害荣飞燕的情况,照样发展的计划,可为了避免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方休并没有选择插手。 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静的看着一条生命因为世俗的流言而消逝。 这不是圣不圣母的问题,而是方休开始对生命的漠视。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这个时代影响了。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漠视的是底层百姓的生命,而方休漠视的是任何阶层的生命。 第87章 顾府答谢宴 京都的风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走私抄家的事情还没彻底消失呢,这又来了一个绑架贵女的事情。 霎时间整个京都再次人心惶惶了起来,后面人虽然回来了,可却是被人丢回来的,再加上那狼狈的模样,整个京都又开始风言风语起来了,最终白绫一条,房梁一挂,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被无形的刀兵带走了。 满城的风波对于底层的百姓影响不大,该开的店开着,该卖的货卖着,只有局中之人紧抓着这件事情不放。 又过了几日,方休府上收到了宁远侯府的请帖,说是答谢当初顾偃开出殡时各家各府的关照。这名秦小娘子当真是了得,为了隐藏她自己的野心拉拢人心,就连方休这个当初给过她难堪的人已经送来的请帖。 而且看起来她似乎丝毫不在意如今镇边侯府的落魄,这不免的又替她自己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原本方休是不打算去的,只不过在华兰知道后,亲自劝说着他,希望他不要颓废下去了,去见见这些勋贵好找机会面见官家,重新振作起来。 方休看着这些天为了维持侯府忙里忙外的华兰,虽然他从未颓废过,但有些事情也不好和华兰细说。 见华兰打定主意要去了,方休自然也跟着去了,如今侯府表面上看起来不复当初荣华了,难免会有些不知深浅的短视之辈,想要踩低捧高的。 方休可不想他的华兰成为别人踩的那一位,给自己妻子撑腰,这不是每个丈夫该做的事嘛。 宁远侯府的答谢宴虽然自己说着简单,但布置的绝不简单,要知道这次来的人不仅有着国公家眷,就连邕王妃和郡主都来了。 兖王的在京都的布置本就比邕王的人手少,经过上一次方成事件的清扫后,朝廷上兖王的人就更少了,可以说如今的邕王几乎就是明摆着的未来储君了。 饭桌上,邕王妃坐在秦小娘子的左侧,抬头看着底下的官眷们,如同宫中的皇后一般扫视所有的官眷们。 “镇边侯夫人身边的是谁家的官眷?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邕王妃看着宴席上的陌生官眷也有些好奇,按道理来说能够坐在宴席中间的官眷都是有一定身份的,这类人她应该都知道是谁才对。 因为华兰的缘故,所有王大娘子和明兰她们并没有像剧中一样坐在最末席,不过宴席上华兰都在和王大娘子说着话,剩下的三个丫头都是在埋头吃着,邕王妃也就误以为她们是两拨人。 听着邕王妃的话,秦小娘子探头看了看。 “那是镇边侯夫人的娘家盛家官眷,郡主的衡哥儿不是在盛家私塾读过书嘛,两家常有来往再加上镇边侯的关系,自然也就和我们认识,老侯爷去世时,盛家也是设了路祭的。” 见邕王妃问起,秦小娘子也是来了心思,当初方休差点在顾偃开的灵堂上揭穿她,还和顾廷烨交好,也是得罪她了,秦小娘子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之前没有对镇边侯家落井下石只不过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罢了,如今她们送上门来,秦小娘子又怎么会放过。 不过秦小娘子还是十分谨慎的,并没有直接说盛家的不好,而是牵扯出了齐国公府,齐小公爷和盛家明兰的事情京都中也有些闲谈,而平宁郡主自然不会同意,而且按照郡主的打算她是准备和邕王家扯上关系的。 就这样秦小娘子用着三言两语就像战场挑拨了起来,然后便全身而退了,留下邕王妃和平宁郡主来吸引火力。 “原来那个就是盛家的。” 平宁郡主想要和邕王妃家结亲,邕王妃又何尝不是呢,齐小公爷是京都中出了名的才子良婿,虽然与齐国公家结亲对邕王府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但谁叫自己的女儿喜欢呢。 再说了今后他们邕王便是储君了,再大的关系能有他们的大,女子出嫁要的是一个良人,齐小公爷在他们眼中就不错。 “那就叫过来,我仔细瞧瞧。” 邕王妃此刻放大了音量,将宴席上所有人的注意吸引了过去,而她已经拿着筷子夹着菜,就好像是闲谈时,提及到晚辈想要见一见。 只不过在场的妇人多少都是有些见识的,自然知道邕王妃的目的不是想要见明兰,而是警告明兰,杀鸡儆猴。 闻言平宁郡主的脸色也是一变,她虽然不喜欢明兰,可也不愿意明兰此刻被叫上来,倒不是她对明兰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而且因为一旦明兰被叫上来了,那丢的可就不止是盛家的脸了。 于是平宁郡主赶忙插话,用下人向邕王妃比喻明兰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一通指桑骂槐的,中席的盛大娘子和华兰听了也不是滋味。 她们也知道明兰是高攀了,但明兰毕竟是她们盛家的姑娘,这般被外人羞辱着她们又怎么忍受的了呢。 况且华兰也知道,当初是齐小公爷先撩拨着明兰,现在自己又毫无本事的让明兰经受外人的指责。她知道自己不该随意惹事,但是方休在来的路上也曾说过让她不必怕事,尤其是秦小娘子挑拨出来的事情,那就要狠狠的打回去。 “郡主娘娘这个笑话还真是好笑得很,自家的小厮竟然认不得自己的女使,这要是刚买回来的可就要好好教教了,若是买回来很久了,还是这般不认识人的,那还不如贱卖出去算了,免得日后有贵客登门了还分不清楚主家是谁,您说是吧,秦娘子。” 讽刺我们家明兰是上不了台面的人,那你们齐国公府的人就好嘛,自己不知礼节来撩拨了人,现在缩在家里就感觉万事太平了,可笑。 “这府门大了总会有些没规矩的家伙,就比如说我们家二郎,唉~。” 秦小娘子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回答,所以直接转移了话题,替平宁郡主开脱道。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镇边侯是个直心肠的人,侯夫人说话也是这么心直口快的。” 邕王妃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平宁郡主刚刚的话就是在向她投诚着,平宁郡主已经算是她的人了,可华兰竟然还这般讥讽于她,显然是没给她这个邕王妃面子。 再说了,因为之前方家的事情,最近自己的丈夫可是愁的几夜没有休息好了,而且因为这件事,王府内最近也少些许收支,新仇旧恨的邕王妃怎么肯罢休。 明面上是说华兰和方休是一家人,但实际上却是在说华兰是明兰的嫡亲姐姐,妹妹上赶着攀附齐国公,那她这个姐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一旁的秦小娘子脸上虽然焦急,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甚至对华兰还有些鄙夷,如今镇边侯府都这副模样了,还想着借夫家的颜面撑着自己的娘家呢。 第88章 凤凰只会涅盘,不会消亡 邕王妃的一席话既讽刺了盛家,也嘲笑着方家。 不过华兰也不是好惹的,她虽然温婉贤淑,但是也是有着自己的脾气,方休和盛家就是华兰的底线。 “我家官人是战场上厮杀的汉子,战场上嘛讲究的就是直来直往的,不然一句话像是街边吃醉了酒的糟蹋人一样云里雾里,贻误了战机这可如何了得。秦娘子,你说是不是啊。” 通过方休华兰也是了解过秦小娘子的,这一次她使绊子瞧着毫无痕迹的模样,但是华兰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小心思。 拱火完就想要在一旁看戏,华兰可不允许,所以华兰每说句话都要带上秦小娘子。 “盛大娘子还真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好嘴啊。” 邕王妃想不通,事到如今了华兰怎么还有底气敢这样和她说话,胆敢把她比作街边胡乱吃醉酒的邋遢人,难道镇边侯一家真以为当今皇帝能够护他们一辈子嘛,今后可是他们邕王家的天下了。 “王妃说笑了,咱们这种妇人啊不像男子建功立业,克忠职守的,只能是相互的闲聊着,不知不觉间这张嘴啊就变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华兰可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深知内宅大小事的老太太,在教导华兰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教华兰这些嘴皮子上的功夫。 像剧中华兰处处隐忍退让,那是因为自己的丈夫在家中没有地位,保不住自己,这才没让华兰发挥出这等本事,可现在不同了,方休可不是袁文绍,他的底气可足着呢。 像她们这种高门大院,哪怕闹得再凶都是在嘴巴上动功夫,没人真的会大打出手,这样不仅失了仪态,也彻底的落了下风。 邕王妃虽然比华兰年长,吃过的盐比华兰吃过的饭多,但她毕竟身份高贵,又有谁敢像华兰这般和她顶嘴呢。 一没有名师指导,二没有实战经验,不出预料的邕王妃被华兰说的彻底张不开嘴了。 “哼。” 邕王妃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华兰了。现在的她看着华兰就心烦,但却不能离席而去,不然让外人知道了她堂堂的邕王妃被一个落魄侯府的夫人给挤兑走了,这让外人怎么看她,尤其是兖王那家子知道了又该怎么笑他们邕王家。 见邕王妃没有再继续说了,华兰也没有在得理不饶人了,对方毕竟是王妃,先前的挤兑可以说是邕王妃挑起的,要是自己继续咄咄逼人下去,害的还是自己家。 “郡主娘娘似乎鲜少出门,和我倒是相似,只不过我这两个孩子还没多大,需要人照顾这才如此的,不知道娘娘是为什么呢。” 邕王妃是退场了,可刚刚出言讽刺她们盛家的人还有一个呢。都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个人,方休有多么的强势护短,华兰也被他逐渐影响的如此。 平宁郡主暗讽着明兰上不了台面,那么华兰便讽刺着平宁郡主教养孩子,就像是在教导刚出生的小孩一样。 平宁郡主如今能拿出登台的也就是自己教导的齐衡了,华兰这么一说可以说是直击平宁郡主的痛处,自己精心教导儿子被比作懵懂无知的孩童,平宁郡主也是气急了。 可气又如何,邕王妃这等高贵的人都被华兰怼的说不出话了,她一个郡主又能怎么办呢。 “盛娘子说笑了,齐小公爷能有如此成就离不开郡主娘娘的教导,在母亲眼中孩子再大也都是孩子,自己若是不去教导培养,那还有谁去教导呢。” 秦小娘子一看势头不对,赶紧站了出来,替平宁郡主解围,人是在她的府上,话也是她开始挑起来的,眼下邕王妃和平宁郡主都受了气,发挥不出去,说不定到时候还要怪她的。 秦小娘子千算万算的,没有算到华兰的攻击力竟然这么强,如今这个局面她倒是难受起来了。 “说到教子,咱们还真得向郡主娘娘学习学习,整个京都教导出来的孩子顶顶出名的也就那么两位,只不过一个是好名声,一个名声却不怎么样,你说是吧秦娘子。 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嫡子,年纪也不小了,正好你与平宁郡主家也是祖上有亲,不如探讨一二。” 华兰算是杀疯了,解决了一个两个还不够,还要把挑事的秦小娘子也收拾了。外人都在指责顾廷烨是个混不吝的,可经过华兰这么一说,顾廷烨的混不吝倒也是因为秦小娘子的教导不对才如此的了。 一个孩子已经被你教坏了,现在你自己的亲生儿子似乎也没教好,女子身居内宅,除了处理宅邸事务外最重要的便是相夫教子,相夫外人不清楚,但这个教子秦小娘子就没做好。 “盛大娘子说的是,都怪我太过溺爱我们家二郎了,这才让他养成了这副模样,好叫盛大娘子提醒的及时,我们家三郎肯定会严格教导的。” 秦小娘子可不是邕王妃和平宁郡主这等出身高贵之人,虽然也是勋爵府门出身,但那时府中早已不复往日繁华。 秦小娘子可以说是千年的狐狸了,华兰这点招式她还是招架的住的,所以在华兰说后,秦小娘子没有反驳而是肯定了下来,如此一来,华兰要是再接着说下去,那么错的只能是她了。 不过华兰说了这么多也够了,她的性子也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非要逼人入死巷的人,只不过是平宁郡主和邕王妃太过嚣张罢了。 听着秦小娘子的话,华兰也不再言语了,只不过刚扭过头来,就看着自己母亲那双眼放光的自豪神情。 仿佛在说,看见没,这就是我生的女子,管你是郡主娘娘还是王妃的,咱们丝毫不差。 比起后院的风波起伏,前厅的状态就好多了,如今宁远侯的爵位也落到了顾廷煜的身上,但他身子不好,在感谢过来宾后,便退到了后面。 众人也是知道他的情况的,也就没有说什么不符合礼制的话了。 如今方休坐在宴席上不像当初那般荣耀了,身边的位置都空了些出来,不过方休并不在意,人嘛,趋利避害总是难免的。 而且身旁空了几个位置,更方便方休品尝菜肴了。 在吃的差不多了之后,方休也是直接离席了,因为华兰还派人来找他,他也不好直接走,索性也就在顾府花园中转转,就当是饭后消食了。 “进之大哥。” 听到有人叫自己,方休扭头看去原来是小厮打扮的顾廷烨。 “你小子,怎么这副模样。” 方休笑骂了一声看向顾廷烨。 顾廷烨看着方休这自然的状态,知道之前的事情对方休而言影响不大后也就放心了不少,他在京都的朋友很少,除了长柏外,也就只有方休了。 “进之大哥看起来状态不错,小弟也就放心了。” “你多虑了,我能有什么影响,而且你看,我的爵位不是还在嘛,虽然被拘禁在京都中,但也好过方家其他的子弟啊。” 听着方休的话,顾廷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面也是替方休一阵感叹,一面是自己忠于的国家,一面是自己的家族,想来当初进之大哥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很难受吧。 “进之大哥过两日我就要离开京都了,但今后你但凡有什么需要的只管给我来信,小弟能够办到的统统替你给做了。” 顾廷烨拍着胸口豪迈的向方休承诺道,看着顾廷烨这副姿态,方休就知道当初对他的投入没算白费。 “我能有什么缺的,莫不是你以为我失去了这些荣耀就会萎靡不振了。” “没见到进之大哥之前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如今见到进之大哥之后,这种想法顿时就消散了。” 听着顾廷烨的话,方休笑着摇了摇头,也是从原本前途无量的侯爵,跌落到如今只剩一个爵位的勋贵,时间发生的太快,落差太大了,可能除了方休没有人能够坦然接受这种情况吧。 “仲怀啊,我的爵位可不是依托祖先才有的,是我在战场上一刀一刀杀出来的,我既然能拿一次,那么就能拿第二次,第三次,凤凰只会涅盘不会死亡。” 顾廷烨站在方休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耳边响起方休的这番话,顿时让顾廷烨心潮澎湃起来,是啊,进之大哥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依旧锋芒不减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呢。 偶像的力量是庞大的,在方休的影响下,如今的顾廷烨可比剧中更有雄心。 第89章 此一时彼一时 京都的樊楼里,方休正独自一人吃着菜肴,今日吴大娘子办了场马球会,邀请了各家官眷前去,不过对于这样的人情场方休完全没心思去。 在和华兰说了后,方休便独自一人来了樊楼,这些天无所事事的方休就开始倒腾些吃食了,只能说术业有专攻,这个时代又缺少了后世那么多的调味料,食材虽然新鲜,但架不住方休是个生手。 在糟蹋了一遍又一遍的食材后,方休也认清了现实,金盆洗手退出了厨界。不过对于美食的喜好方休可没有减弱过,于是樊楼就成了方休经常来的地方了。 正当方休吃得正酣时,包厢的门被突然推开了。 听着屏风后的动静,方休很是不喜,樊楼怎么说都是京都官员时常来的酒楼了,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不过当方休看清楚进来的人后也是瞬间明白了,不是樊楼不给力,而是来的人实在太尊贵了。 “邕王殿下不问擅入的,有些失礼了吧。” 来人正是当今京都热议的人选,已经被大众认可的未来储君,邕王。 “镇边侯说的是,本王不请自来的确有些失礼了,不过见猎心喜还请镇边侯理解。” “见猎心喜?莫非这酒楼的食材都是邕王殿下提供的,那这樊楼还真是不负京都第一楼的称呼啊。” “镇边侯,本王能够亲自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看着方休看了他一眼后,便接着品味起他自己的美食,全然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邕王顿时也没了刚刚进门的好态度了,言语间的威胁可以说已经非常明显了。 “镇边侯,南方贼寇有复辟之像,只要你肯站在我这边,我可以直接让朝廷下令派你去清剿匪患,此事虽然不能让你镇边侯府重现往日荣光,但也是一个好的转折不是嘛。” 拉拢人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对于普通的人,简单的利诱便可,但对于方休这样的有才之人必须双管齐下才可。 “邕王殿下既然有这样的本事,又何必来找我一个落魄之人呢。” 听着邕王嚣张的语气,方休冷哼了一声,赵祯因为当初方家的事情,加上年纪大了,在面对朝臣一遍又一遍的立储争议下已经病倒了。 这也是方休为什么闲赋在家这么久的原因,若是赵祯没病,南边那些听闻方休倒台的反贼,赵祯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有再起的苗头。 肯定会立马让方休派兵将他们收拾了,这样既铲除了祸患,又给了方休重新起势的机会。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赵祯的身子不行了,一连病了一个多月,好在大宋朝廷机构完善,即便一个多月没有赵祯出面,大宋的朝政依旧运行的很好。 方休也想过进宫看望赵祯,可惜当初在下狱的时候,方休除了侯爵的身份,其他的荣耀都被剥夺了。 “镇边侯,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有才能的人都有恃才傲物的性子,但此一时彼一时,当今官家的身子不太爽利,说句大不敬的话,整个大宋没有我更适合那个位置了。” 邕王敢在方休面前这么说,除了他傲慢的性子外,也是知道这些话传不到第三人的耳朵中,如今京都的储君之位的局势越发的明显,百官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休就算想告状又能去哪里告状呢。 “王爷有些心急啊,就像这豆腐一样,太过心急的话容易烫伤舌头。有些事情还没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一切都是未知的。” 听了方休的话,邕王走上前来,拿起了一旁的羹勺,将原本一道摆盘精美的菜肴搅的乱七八糟的。 “心急有心急的吃法,只不过是场面不太好看罢了,镇边侯是个体面的人,这样的菜上上来就太难看了,不仅将豆腐毁了,就连摆盘的配菜也弄乱了。” 看着已经成为了一滩烂泥一般的豆腐,方休放下了筷子,抬头看向了邕王,此刻邕王也被方休那恐怖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在邕王看来,方休就是一条疯狗,想要驯服他就只能比他更加疯狂。方休是这豆腐,那他身边的人就是这豆腐的配菜,只要能够吃下他,邕王根本不在意配菜会怎么样。 邕王甚至想过,若是这盘豆腐属于他了,他还要将这盘豆腐重新摆盘,三两根青绿色的菜叶怎么配得上他的身份,必须加上山珍海味打底。 “听说齐小公爷与嘉城县主成婚邕王殿下和邕王妃出了不少力啊。” 邕王的女儿和齐衡成婚也是让邕王势力更进一步的原因,齐国公夫人平宁郡主自小在宫中养过,平日里也常常进宫。 齐国公家和邕王家成亲,外面不知情的人也会以为是不是平宁郡主知道了什么消息,这样一来不少还在观望的人也纷纷投效了邕王。 听发现说起这个,邕王也是满意的笑了起来,他对于自己的这个安排甚是满意,不仅满足了自己乖女儿的心愿,也在无形中拉拢了一大帮的人,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上一次这个种计划让邕王尝到了甜头后,邕王也想在方休的身上实施一遍。所以对方休这突然转移的话题,邕王也是没有太过在意。 “镇边侯说笑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要我们家想要的,总会到我们手上。” “王爷说的真是好啊,可王爷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何事?” 邕王听了方休的话也是好奇,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当初逼迫齐家和自家成亲,他可是筹谋了许久,将一切有可能破坏计划的东西都给消灭了。 “王爷似乎忘了,我和齐国公可不同,我身上的爵位可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那样的生死场我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你这些小把戏呢。” 就在邕王听解释的时候,方休一把将邕王手中的羹勺夺走,敲碎,拿着锋利的口子贴在了邕王的脖子上,感受着脖颈上那冰冷的触感,邕王顿时吓了一大跳。 “王爷计谋这玩意可不是一招鲜吃遍天啊,这招对别人可能有用,对我来说就有些小瞧我了,王爷想拿我的家人逼迫我大可以试试,到时候就看看先倒下的是我,还是王爷。” 断裂的羹勺沿着邕王的脖颈从左划到了右,只要方休稍稍用力,那么此刻这位高贵的王爷也会如同战场上的炮灰一样,身死道消。 “方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我可是大宋的邕王,未来的储君,你敢这样对我!你真以为官家能够保你一辈子嘛,现在的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若不是你还有点作用,早就和你那叛国的父亲一样下狱了。” “哼,你能在这里大放厥词,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还是要多谢你支开了附近的人,不然我又怎么敢这样做呢。 王爷请放心,只要你不过越雷池一步,我保证雷池的水沾不上你分毫,反之,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找你报仇的未来的太子殿下。 千万不要小瞧了我说的话哦,毕竟就如元昊那般的人物我也杀的了。” 说罢,方休收回了手,将羹勺和那盘被搅乱的豆腐一并放在了邕王的面前。 “好好的一道菜被这样毁了,就辛苦王爷替我买单了。” 对付邕王这类的人,动手才是最简单好用的办法,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等到方休离开,邕王这才惊魂未定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豆腐,一把将桌子掀翻,看着满地狼藉的模样就像在映照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方休你等着,等我坐上了那个位置,我要你抄家灭族!” 此刻的邕王就像一条败犬一样,哪怕是发泄的诅咒也不敢大声言语,只能低声咒骂着。 第90章 小六不要老四要,老四不要老五要 樊楼的饭菜虽然好吃,但可惜今天遇见了一个恶心的人,让方休连午饭都不能好好的吃了,所以在回府之后,方休又让人准备了些吃食。 对于邕王的突然到来方休也是明白他为何如此的,除了是重视他带兵打仗的能力外,还有其他的原因,一个是想要将方休收入麾下,以后拿捏着他,方休当初拒绝他有多高傲,他便想要看见方休日后在他的手下有多艰难。 这和某些小人得志差不多是一个道理,你越是拒绝,对方就越是穷追不舍,倒不是说有多喜欢,只是想要看见那些拒绝他们的人臣服在他们脚下罢了。 除了这个外,邕王还想要借着收服方休向外界传递着一个信号,就连方休这样铁杆的中立党都加入他们了,那这样看来皇位于他也是板上钉钉了,剩下的中立党要尽快投靠了。 但不管邕王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反正在方休这个知道未来情况的人面前,方休是绝对不会上这艘贼船的。 不过虽然方休在樊楼的时候威胁过了邕王,但此刻他的也是非常担心华兰的情况的,就怕邕王气上了头,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就像绑架齐国公一样将华兰带走。 要知道方休虽然明面上看是光脚的,但实际上的东西可是一点也不比这些亲王少啊,要是对方真的带走了华兰,方休也不可能真的去刺杀邕王。 不过好在临近傍晚时华兰回来了,顿时让方休放心了不少,还好邕王还不算太傻,没有做什么不明智的事情。 不过此刻的华兰也不是很好受,一脸气郁不顺的模样,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得罪了华兰。 “怎么了?谁惹我们家侯夫人生气了,说出来,为夫替你收拾收拾他。” 放下怀中的蕊姐儿,方休走到了华兰的面前,替她将眉头捋顺了。 “还能是谁,也就我们家那位心比天高的四姑娘了,你是不知道今天她差点又要给盛家添笑话了,好在明兰及时察觉。” “四姑娘?怎么上次的教训她还没吃够嘛,难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行,夫人稍作休息,为夫这就替你去教训教训她。” 看着方休似乎真的打算走,华兰赶忙拉住了方休,她说出来不是真的想要让方休去教训墨兰,只不过心中有气想要找人倾诉罢了。 与外人她自然是不可能闲说家人的不是,可是方休也是他的家人,而且和墨兰相比方休才是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方休倒也没真的想去找墨兰教训一顿,只不过是看着华兰有些沉溺于墨兰的举动中,不想让她继续生气下去罢了。 方休顺势绕到华兰的身后一把将华兰抱起。 “好了,不要因为一个不知深浅的人生气了,身子是自己的你若是因为她气坏了,说不定她还更高兴呢。” 被方休这么一闹,华兰的心情也好多了,这些日子方休一直待在府上,华兰还有她身边的丫鬟们对于方休这大胆的举动也是早就习惯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人如此蠢笨,明明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她就说不明白呢。” 尽管华兰并不是很喜欢墨兰,但说到底她毕竟是盛家的姑娘,所以看着墨兰长成如今这副模样她心里头也是说不明白道不尽的心烦。 “父母是孩子人生中最重要的老师,她从小养在你家那个小娘膝下,又能学到什么好东西呢。” “说到这个我又想不明白了,林小娘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家,但怎么说她也是能够察言观色的,心有城府知道进退的,怎么到了墨兰这里,坏的东西全学会了,那些城府谋算的本事却一丁点也没学到。 你今天是没去那马球会,她一个庶女竟然在人家吴大娘子面前指桑骂槐的说着自家姑娘的不是,最后竟然还想着偷偷溜进男宾的席宴上,要不是明兰发现的及时阻止了她,我还不知道这丫头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她以为她是谁啊,别人瞧不出,我还看不明白嘛,这吴大娘子不管是今日的马球会也好,往日去盛府的走动也罢,无非就是看中了我们家的姑娘。 吴大娘子对如兰,明兰都有说有笑的,唯独对她是一副冷淡的模样,这还不知道人家是看不上她了嘛,她倒好还要在人家的席宴上丢人现眼。” 有人倾听,华兰直接将心中积攒的不满全都倾诉了出去,当她把这些话说完时,心里也好受多了。 方休抱着华兰来到桌前,替她倒了杯茶水,给华兰解解渴。对于盛家剩下的这几个兰,方休也是觉得好笑,小六不要的夫婿,老四千方百计的勾引着,老四看不上的夫婿,老五又偷偷与人家联系着。 “你既然都不喜欢她,又何必如此在意着她呢,且放宽心吧。” “我哪是在意她,我是担心她坏了我们盛家的门风。” 坏盛家的门风,这是还真有可能,剧中好像再过不久墨兰和梁六郎偷情的事情就会发生了吧,只不过这一世明兰她母亲没有被林噙霜害死,那么这件事还会发生嘛。 “腿长在别的身上,再说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你能管的了她这一次,那今后你能管她一辈子嘛,倒不如让她闹出点不大不小的风声,然后在借机敲打她。 我记得我上次回去后,她后面不是安分了不少的时间嘛,要是再有什么不妥的你自己叫我去处理,保管她日后服服贴贴的,不敢再随意造次了。” 出于对华兰的名声考虑,方休当然不想墨兰和梁六郎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只不过现在明兰她们因为蝴蝶效应改变了许多,知否的大剧情虽然没有偏移,但是小势已经变了许多。 面对这种事情,方休总不可能直接和华兰说,你家妹妹今后会和别偷情,败坏你们盛家的门风吧,至于说加派些人手去提防墨兰的行动,就盛纮那个态度,若不是抓个现行,林噙霜掉几滴眼泪,墨兰在跪跪祠堂的,这事情就过去了。 方休也不止一次的说过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况且方休目前仅剩的人手都是日后有大用的,墨兰偷情这点事根本比不上。 第91章 东窗事发 已有的事后必在有,已行的事后必在行。 这一世的明兰和林噙霜没了杀母之仇,自然也没有借势造局来报仇了,可架不住有些人就是眼花心迷的,见到别人好不去想想别人为什么会获得这些好,而是暗中使计打算来个弯道超车。 这一世的明兰因为有过齐衡的事情后,卫小娘对明兰的管束也越发严格了,这段时间也将吴大娘子的想法猜了个透,也是直接给明兰下了死命令,这些勋贵人家就不要想了。 虽然明兰的确无意于梁六郎,也曾向卫小娘发过誓,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卫小娘就是太担心明兰了,之后吴大娘子遣人来邀请,都被她用五花八门的理由给回绝了。 明明这一世明兰也不曾像剧中一样在墨兰面前表现了,可是墨兰依旧看明兰这副姿态不爽,认为明兰这是在故作姿态,在她眼中,像明兰这样不得宠的丫头能不勋贵人家看中,指不定背地里依旧乐开了花。 如今在她们面前表现的这么不在意,肯定是偷偷和人家联系上了,毕竟当初的齐小公爷不就是这样嘛。要不是人家郡主娘娘瞧不上她,说不准还真被他攀上高枝了。 如今国公府没去成,又打上了伯爵府的主意,这一次这个伯爵夫人还眼瞎的瞧上了明兰,这可让墨兰开始着急了,于是听从了林噙霜的安排,偷偷联系上了梁六郎。 林噙霜的城府是有的,计谋也是有的,但都太过小家子气了,真以为她用在盛纮身上的那一套,人人都可以接受,盛纮之所以中招,那是因为盛纮喜欢她。 可梁六郎不是盛纮,他就是一个浪荡的公子哥,平日里拈花惹草的就不少了,又怎么会这么在意一个送上门的庶女呢。 “我的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母亲墨兰和梁家公子的事是真的?” 一回到盛家,华兰便急匆匆的跑到了王大娘子面前求证,这话说的王大娘子也是一顿困惑,她也想不明白华兰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抓捕墨兰的人都是自家签了死契的,他们怎么敢说出去。 而且为了不失盛家的颜面,盛纮带人去时可是将那地方围的像铁桶一般,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啊,莫不是那梁六郎说出去的,可这也不应该啊,此事虽然说对梁家的影响不大,但说出去也不好听,让外人知道了他家梁六郎以后也难觅佳妻了啊。 “哎呦,母亲这个时候您就别愣了,说话啊。” 华兰此刻真的是要急死了,她虽已出嫁,但到底还是盛家的姑娘,盛家如今闹出了这样一个丑闻,她这个出嫁的姑娘也少不了被波及。 如今镇边侯府冷清,平日里都是她在各家官眷中来往,维持着家中仅剩的繁华,可如今这件事传出来,以后她还怎么能在那些官眷面前抬起头来啊。 一家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怎么知道啊!” “今日袁家有喜宴,邀请了各家勋爵家眷,我刚去就听到袁家的下人在说,墨兰在玉清观摔了一跤,给那梁六郎扶起来,两个人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说的有鼻有眼的,现在这会怕是整个京都都知道了。” “什么?不是传他们私通!” 王大娘子听着华兰的话,心中也是越发不安,不过还好传出去的不是墨兰和梁六郎私通,不然他们盛家在京都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什么?私通?” 华兰也被吓傻了,合着外面传的还轻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墨兰和梁六郎不只是搂搂抱抱的,还私通了,华兰心里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景象,莫说是在其他官眷面前抬不抬得起头了,说不定就连方休都可能看不起她了,要不是有个诰命在身上,可能方休都会和她和离了。 说罢,还不等华兰回神,王大娘子就气急晕倒在了华兰的身旁,整个盛家也开始不得安宁了起来,老太太也被气的伤了身子,如兰也是一会要投湖自尽,一会要提刀去祠堂杀人的,明兰也因为此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等方休得到消息赶到盛府时,盛府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官人。” 华兰在看到方休的那一刻有些不敢再看方休了,她知道盛家的事远比外面传闻的还要厉害。 但方休对于这种事早有预料,而且他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哪会在意什么连坐处罚的事情。将华兰拉入怀抱中安慰道: “她是她,你是你。你与我相处这么久,我还能不知道你的为人嘛。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方休的话就像是给华兰打了一剂强心剂,安抚了华兰惴惴不安的心。 得到消息的盛纮此刻也从老太太的院子里出了来,看见方休早已在大厅等候着,艰难的从脸上扯出了一抹笑容。 如今方休虽然不得势了,但是人家好歹还是一个侯爵。尤其是今天的家丑还被方休撞见了,这就让爱面子的盛纮更加尴尬了。 “贤婿大驾有失远迎了。” “岳父大人不必客气,想必外面的风言风语岳父大人也是有所了解了,我来此就一个目的,岳父大人打算如何处置那个败坏门风的家伙。” 方休的话虽然说着客气,但是举动却毫不留情,看着盛纮进门,方休不仅没有起身表示尊重,还自顾自的端起了茶杯,一边喝着一边对盛纮问道。 “贤婿既然也说了是风言风语,那就是不属实的东西嘛,这种乱嚼舌根的话,还望贤婿要明辨,我盛家乃是清流世家,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盛纮这么说倒不是还想着包庇墨兰,只不过是墨兰闹出的事情太大了,若是被实话实说,可能还会连累华兰。只不过盛纮不知道,墨兰做的事情,方休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所以他这番话不仅没有让方休好受,还越发的看他不顺眼了。 “岳父大人,是真是假的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嘛,行军打仗要的就是消息准确,都到这个时候了,莫非岳父大人还有包庇罪人不成。 岳父大人,我知道你喜爱四姑娘,不然她也不会嚣张到如今的地步,只不过盛家可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华兰如今不仅是你盛家的女儿,更是我方家的主母。 所以,还请岳父大人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方休砰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碗,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气势顿时弥漫了整个客厅,恐怖的眼神将盛纮吓的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第92章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当天夜里方休他们也没有回去了,直接是在盛府留宿的,而盛纮在看清了林噙霜的真面目后也是一阵心痛,迷茫,此刻的他正蜷缩的躺在屋子里舔舐着自己破碎的心灵。 盛家的担子一下子就压在了王大娘子身上,尽管王大娘子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在得知了林噙霜一伙人的企图后也是破口大骂过,但是第二日还是前往了梁家提亲。 就算不是为了盛家,为了长柏,为了华兰和明兰,她也要站出来,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不出预料的,王大娘子这一次豁下面子上梁家提亲根本没有成功,从梁家回来后,也不是一无所获。 “梁家说了,只要明兰一同嫁过去,他们便可以接受墨兰。” 这一世盛老太太没有像剧中一样愤怒,毕竟这一世的明兰可没有养在她的膝下,成长的过程虽然比不上墨兰她们,但也是极其温馨的。 盛老太太如今虽然也喜欢明兰这丫头,但是比起盛家的清誉和嫡女们的名声,这点喜欢到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此刻明兰也是惴惴不安的揣着手站立在一旁,听着长辈们的话,明兰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一件交易的货物。 此刻的她有些痛心,在盛家的这么多年,她从未享受过盛纮的关爱,平日里她尊重的祖母如今也对她置之不理。 她自然知道梁六郎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与明兰心中想嫁之人大相径庭,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看着满屋紧皱的眉头,明兰心中也在发着愿,愿来生托生于穷苦人家,也不要在到这高门大户里来了。 最起码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有人疼,这样就是为这个家付出也是心甘情愿的。 “都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说。” 盛老太太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盛纮,盛家如今的局面可以说也是因为他造成的。 没事的时候就宠妾灭妻的,有事了就来找她这个老婆子,也是时候让他好好吃些教训了,不然以后的坏事可就不止于此了。 “啊!啊,孩儿以为这件事倒也不是不可。” 能有解决的办法,盛纮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反对呢,再说了,明兰嫁过去那可是正妻,一个妾生女能够嫁到勋贵家成妻,这也算是明兰的福分。 听着盛纮赞同的话语,明兰紧扣着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抓破了,尽管心中早就知道盛纮会这样做,但是当自己亲耳听到后,心中的痛楚还是难以言明的。 在一旁的方休听着盛纮的话心中更是越发看不起他这个岳父了,人偏心也不是这样偏的,老四做错了事,却要小六去填这个坑。 难道除了陪嫁个小六过去就没办法了嘛,要是盛纮真的坐的正,他大可以将墨兰打死,不仅保全了盛家的门风,说不定还能让外人夸赞盛家的门风严谨。 “是啊,明儿,这梁六郎怎么说都是伯爵府的人,你嫁过去又是正妻,外人羡慕还来不及呢。况且吴大娘子如此看好你,嫁过去也免了那婆媳之间的刁难。” 满屋的人除了方休外,可能也就华兰和海氏感觉这样做对不住明兰了,她们也不想明兰如此,可是她们一个是儿媳,一个又嫁了出去,在盛家做主的还是盛纮和王大娘子。 方休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明兰的亲娘就冲了进来。 卫小娘虽然所学不多,但平日里也是一个知书达理,明晓规矩的人,今日如此失礼的闯进老太太的屋子也是让盛纮有些意外。 不过此时盛纮更多的是不满,家中已经有一个妾室不守规矩了,如今要是再来一个,他的颜面何存,柿子要挑软的捏,林噙霜此刻他不好做什么,但是一个不得宠的妾室他还是能处理的。 “卫氏,你看看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往日的贤淑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嘛,没看见我们在商议要事嘛,还不快快离去。” 卫小娘听了盛纮的话,并有了立马离去,先是恭敬的朝着在座的各位行了一礼,等她再站直身子时,眼中却透露着她这些年从未有过的坚定。 “主君,贱妾自知今日举动有些失礼,但是为了我的明儿,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听说你们要将明兰嫁给那梁家六郎,这件事我就代表明儿说了,绝不可能。” 卫小娘是扬州人士,平日里说话都是温婉细腻的,但如今这话听着都是铿锵有力。 “胡闹,儿女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一介妾室在此胡言乱语,莫非你也想尝尝家法不可。” 面对可是被自己拿捏的人,盛纮少见的硬气而来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卫小娘可没那么容易被盛纮拿捏了。 “主君既然可以纵容墨兰她们自行择婿,为何我家明儿不可以,这么多年了可曾有一丝疼爱明儿的时候,事到如今了却要明儿站出来,这是何道理。” 卫小娘一改往日的恭顺温柔,直接反驳了盛纮的话,一时间让盛纮也有些哑口无言了起来。 “啪!” “卫氏,休得放肆!” 盛纮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突然站起了身子,对着卫小娘怒吼道。 “住手!卫氏我知道你为何如此,梁六郎虽然是个花花太岁,但是吴大娘子还是非常喜欢明丫头的,明丫头在你的教养下也是一个知趣之人,有着吴大娘子在她断然不会受什么欺负。 况且我也希望你能够想明白,此事若是不解决,到时候明兰难道还能好吗,说不定以后出嫁都难了,还有长杨,他虽然是位男丁,但盛家门风有损,他身为盛家人又能好到哪里去。莫要因小失大了。” 盛老太太叫住了准备动手的盛纮,她自然知道卫小娘反对的理由,但是为了盛家,她不得不如此。 “老太太是个明智之人,这番大义的话贱妾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是知道的,可老太太,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子女从来没有大小之分,长杨是我的儿子,明兰同样是我的女儿。 长杨以后好歹还有盛家撑腰,可是我家明儿除了我就再也没有依靠了,若是如今我不站在她这头,又还能有谁站在她这边呢。 这些年我在府中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从来没有逾矩的,为的不就是明兰和长杨在盛家能够好过嘛,明兰以后能有一门好亲事吗,我所在意的只有我这一对儿女。 如今你们这般来逼迫我的女儿,跳入这个火坑,我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 “卫氏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什么火坑水坑的,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如今梁家这种高门大户愿意迎娶明兰这有什么不好的。” 同样是女人,王大娘子对卫小娘的这些话也是感同身受,不过为了自己的女儿,她不得不牺牲掉卫小娘的女儿。 “大娘子说的这般好,怎么不见您将五姑娘嫁过去,我家明儿只是庶女,受不了这么重的恩,还是让嫡女出嫁更为妥当。” 此刻的卫小娘也不想再忍下去了,这些年她在府中一直忍让规矩着全是为了明兰和长杨,可如今明兰到了如今的地步,她这个做母亲的再忍下去就是对女儿的伤害了,正如她所说的,明兰和长杨是她的逆鳞,谁也碰不的。 “来人,将卫氏给我绑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见卫小娘如此油盐不进的,盛纮也懒得和她多说什么了,直接命人将卫小娘绑走圈禁起来,面对盛纮的薄情,卫小娘早已习惯了。 “来啊,让人来绑我啊,今日绑了我,明日整个京都就会传出盛家的丑闻,盛家庶女与外人私通,盛家不仅不处理,还逼死了另一位姑娘的小娘,我倒要看你们盛家如何处理。” 卫小娘也是豁出去了,既然林噙霜能用这招逼盛纮就范,她为何用不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林噙霜敢做的,她也敢做。 刚刚要上手的小厮们听着卫小娘的话,也被吓的不敢动手了。有了林噙霜在前,盛纮也担心卫小娘如此,也不敢逼下人动手了。 “娘。” 明兰的这声娘已经坏了规矩,但现在如此混乱的情况,又有谁去在意这声称呼呢。 看着平日里总让她忍让藏拙的母亲,明兰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受不住了,满是鲜血的手抓在卫小娘的衣袖上,给这对母女添上了一抹悲壮的感觉。 “明儿莫怕,我就算死也要保住你。”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第93章 祸害,就要相互折磨才好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要翻了天不成!来人给我捆了这个贱人!” 一开始盛纮也被卫小娘的话给唬住了,但转念又立马想到因为林噙霜的事,如今整个盛家围的严严实实的,而且卫小娘身边也没有像林噙霜那样的下人,这番话极有可能是诓骗于他的。 想到这,盛纮立马下令命人将卫小娘绑起来,等到过些时候风波减缓了再将她打发到外面的庄子去,严加看守,看她还如何胡言乱语。 “明儿,明儿千万不要答应啊。” “娘!娘!” 明明事关整个盛家,可结果为此付出代价牺牲掉的却是两名女子。 “住手,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自尽于此,到时候我看你们如何善了。” 看着屋外不断涌进来的女使婆子将自己的母亲拉走,而自己却无力阻拦的,明兰也是发起狠来了,直接扯下自己戴着的发簪,抵在了脖颈上,用自己的命威胁着在场的众人。 她的母亲能够为了她,一改之前的退让怯懦,顶撞家中的主君和祖母,她又怎么不可以为了保护母亲牺牲呢,爱是双向的,卫小娘能为明兰做的,明兰同样原因为卫小娘做。 这下刚刚还喧闹的众人立马不敢动弹了,家中姑娘与外人私通本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若是再让外人知道盛家为了自己的名声,又逼死了一个女儿,那盛家的清誉算是彻底消耗殆尽了。 况且梁家指名道姓要的是明兰,若是明兰死了,那之后的一切不都成空谈了嘛。 “明兰不要。” “明丫头,快将簪子放下。” 紧张的气氛让明兰抓着簪子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着,脖颈处已经被簪子的尖头划出了口子,鲜红的血液刺激着盛纮等人的心脏。 “好明兰,你若不愿意,咱们就不嫁了,快听姐姐的话,把簪子放下。” “是啊,明兰,不想嫁就不嫁,你还年轻,有着大把的岁月呢,快把簪子放下。” 卫小娘挣脱下人们的禁锢,跑到了明兰的身边一把夺过了明兰手上的簪子,掏出帕子捂住了明兰被刺破皮的脖子。 眼看明兰的武器被夺走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有的选明兰也不想用这个办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损,只不过她现在能拿的上台面的也就只有她的命了。 “来人,将姑娘和小娘请回院子去,严加看管起来。” 盛纮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好累,他发现他似乎对身边的人都不了解,林噙霜母女是如此,如今连卫小娘母女也是如此。 现在的他不想再看到卫小娘她们二人,更不想再对她们说什么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直接将明兰送过去也就安宁了。 面对明兰的以死相逼,盛纮依旧没有改变这个主意,毕竟在他看来,如今除了这个办法就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但盛纮的心思,明兰又怎会猜不到,她们母女二人在府中人微言轻的,做事总是三思而行,事后也是思虑良久。 如今她们今日在众人面前这么一闹,盛纮还只是叫人严加看管她们,一下子就让明兰琢磨了过来。 “父亲,人若有死志,就算是有千人万人看着也能死。父亲既然不念我们多年的父女之情,那明儿也不必顾及家族的名声了,我就算是不死,去了梁家也不得安生。” 明兰也想过盛纮可能会用卫小娘的命来逼迫自己听从他们的安排,所以才说出了后半句话,让我嫁到梁府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送她尸体过去,二就是以后梁家以后盛家结仇,这个娘家,她盛明兰不要也罢。 “明兰你放心,大姐姐虽然嫁出去了,但在这个家还是能说的上话的,你若不想嫁,大姐姐向你保证绝不逼你。” “是啊明兰,嫂嫂也向你保证,所以你切莫再用性命说事了。” 华兰和海氏可以说是在场除了卫小娘外,最心疼明兰的人了,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但是一个人的品性的好坏才是最让人喜欢的。 明兰这么一个怯怯懦懦的性子都被逼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可想而知她是有多绝望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 看了许久戏的方休总算是说话了,他一开口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贤婿还有什么办法。” 盛纮急切的来到方休身边询问道。 “将四姑娘打死不就行了,既保全了盛家的门风,也让外人知道盛家的门风有多严谨,这样不仅不会让人议论五姑娘和六姑娘,说不定以后择婿时也会有更多的良才考虑盛家。”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方休刚说完,盛纮就急忙摆手拒绝道。 “父亲,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要包庇她们母女嘛,墨兰的命是命,明兰的就不是了嘛,她一个败坏了我盛家门楣的人将她打死都是好的了。” 看着盛纮的这副模样,华兰也是心痛不已的对盛纮说道。她知道盛纮偏心,可是没想到偏心成这副模样,宁愿牺牲明兰这样一个清白人家,也不想对墨兰这个伤风败俗的人动手。 “不是这样的,墨兰已经有了梁六郎的孩子,若是此刻打杀了她那就是一尸两命啊,墨兰有错,可那个孩子总是没错的,如此害了小孩之命,岂不是罪孽。” 盛纮怎么可能有这副菩萨心肠,他是在意墨兰腹中的孩子,但不是在意孩子的命,而是孩子的身份,乃是伯爵家的子嗣,这要是被梁家知道他们杀了梁家的子嗣,说不定情况会更糟。 若是墨兰只是丫鬟下人还好说,一个下人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可是墨兰是他们盛家的女儿啊,虽然是庶出的,但也算清白人家。 “什么,他们连孽种都有了。” 王大娘子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盛纮,盛纮也是无奈啊,昨天晚上他去找林噙霜问责时,她听说方休也来了,想到方休是个战场上的煞星,急忙说出了这个事,想着用孩子的命保全一下母亲的命。 不过那这个要挟方休就太可笑了,他一个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人,又怎会怕这点罪孽,要知道战场上杀的人可不少啊。 不过方休倒也没在说话了,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杀了墨兰,对于想要报复的人,方休从来都不认为杀了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在世事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只是眼睛一闭,身子一痛就万事皆休了,那这也太便宜这些人了,生不如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 墨兰不是认为自己能够管得住梁六郎嘛,那就让她嫁过去,好好的体会一下那种家宅不宁的痛苦,而且方休刚保证,要是日后顾廷烨听闻了今日的事情,为了替明兰出气,他绝对会对梁家出手的。 要知道梁家可不是梁六郎一个人的天下啊,他那个庶长子的哥哥很是让他们头疼啊。 “够了!” 看着再次吵闹起来的众人,盛老太太拍了拍身边的桌子,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引了过去。 “儿女债不还清,我也闭不上眼,既如此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梁家走一趟。” 听着老太太的话,方休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掩饰着嘴角勾起的笑意。他要的就是老太太出面成了这桩婚事。 这一世的明兰没了盛老太太的宠爱,也就自然不会为了明兰舍弃自己的老脸去梁家求亲,所以方休必须换一个由头,一个盛老太太必须出面的由头。 只不过方休没有想到明兰和卫小娘的态度能够如此坚决,正好给方休的计划锦上添花了。 至于盛纮会不会说出墨兰有孕也不要紧,只要盛纮同意了,那么方休就会以避免疏漏为由亲自监督动手,然后再由他告诉众人墨兰有孕的事情。 所以墨兰和梁家的亲事,在方休看来是必须要结的,祸害嘛总要相互折磨才好,不然今日就死了一个墨兰,那梁六郎今后可以接着逍遥快活。 第94章 宫变前奏 老太太不在京都多年,但是京都一直流传着她的传奇,这一次亲自出面也给盛家带回来了好消息。 梁家还是同意墨兰入门,而且不用明兰一同进门。只不过这毕竟是家丑,所以墨兰出嫁那日也是没有多隆重,只是宴请了需要往来的宾客罢了。 出嫁时有多冷清,三日后回门就有多冷淡,原本盛纮都不想让墨兰回门的,但是顾及两家的颜面,还是让墨兰回了一趟家,只不过匆匆吃了午饭后,盛纮便回到了后院。 王大娘子本就不喜欢墨兰,所以在招待上也没有多用心,还是梁六郎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带着墨兰匆匆告辞了。 原本墨兰还想问问自己母亲的情况,可还没开口说话呢,就被梁六郎带走了,无奈之下也只能祈祷母亲并无大碍。 而林噙霜在墨兰出嫁那日,被盛纮安排人押到了祠堂打了几大板子后就被赶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去了。 一切尘埃落定后才决定打林噙霜的板子,不知道是在怨恨她欺骗了他这么多年还是在恨他既然骗了为何不继续骗下去。 眼不见心不烦,于是盛纮索性将她打发到了郊外的庄子里去,原本一同去的应该还有卫小娘,毕竟当日她的举动也属大不敬,而且一个两个的糟心模样也让盛纮不想去见她。 但盛老太太却觉得不妥了,宅邸里死的死,发卖的发卖,在接二的将妾室遣送到郊外,明眼人都能发现盛家家宅不安了。 这样容易让盛纮和长柏在官场上落了人口舌,所以卫小娘被锁在了自己的小院中,没有主君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出来。 至于明兰,说到底也是他们先对不住她的,于是只是罚了她跪了几日的祠堂,算是对她在长辈面前不敬的惩罚了。 将一切处置妥当后,盛家这才重新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 这一场风波过后,要数最高兴的可能也就王大娘子了,往日里同她争宠的女人算是彻底落魄了,自己买回来助力的小妾也被冷落着,盛纮身边的女人就只剩她了。 虽然墨兰是高嫁出去了,但是嫁的人可不及她家华儿那般优秀,以后有的是苦头她吃。 自己现在唯一操心的也就是如兰的婚事了。 这几人风波虽平,但是华兰还是时常回盛家,不为别的就是想要修复一下明兰和盛纮的父女关系,不然明兰可怜巴巴的一个丫头,自己的亲生母亲是指望不上了,嫡母对她也不上心,弟弟长杨年纪也还小。 所以不管是出于愧疚也好,同情也罢,华兰和海氏都希望今后明兰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好在盛纮虽然是个拎不清的但也清楚明兰本性,在海氏和华兰的帮助下,他和明兰的关系也在逐渐修复,对于当日的事情,二人也是心有灵犀的掩藏在了心底深处。 “华兰,最近不要出门了,就算宫里面来请也不要出去了。” 华兰刚回到家,就看见方休坐在房间的书桌前嘱咐着她,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华兰也知道方休突然不让她回家绝对不是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因为方休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 虽然不知道方休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华兰还是点头应下了。 “那要不要嘱咐一下母亲她们。” “不用,也没什么大事,说了反而让她们担心。” “好。” 这几日随着赵祯的身体越来越差,邕王的太子之位也越来越稳了,如今王府都不住了,直接搬到了皇宫中。 通过盛纮的口,方休也得到了许多消息,现在已经有不少的官员都入了宫,许久都未曾出来,这里面的官员除了真的有任务的以外,还有许多有私心的人。 刚刚方休派到禹州去的暗探传信回来了,那位未来的皇帝,赵宗全已经动身来往京都了,禹州离京都不远,若是日夜兼程的话要不了一两天就会赶到京都的。 按照剧中明兰出城没多久就遇到了顾廷烨他们来看,兖王的造反也就在这几天了。 盛家虽然没有遭受什么难,但是比起盛家的家丁,总是自己这些人更有安全感些。 在嘱咐完华兰后,方休提笔写下了一些信件,出门交给了丁三哥,让他送出了城去,如今的京都已经有些风声鹤唳了,虽然对底层的百姓没有什么事,但是不少的官员已经不能随意出城了。 虽然方休已经筹谋了许久,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心中还是有些踌躇的,宫中的那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为数不多带给方休亲切感的人。 当初在边疆打仗时,方休也想过为了避免后世的靖康之耻,要不要将这个皇位夺了,要知道如今虽然是赵祯当权,仁政遍地,但也有不少的地方存在造反的势力,其中方休当初南下剿灭的侬贼就是之一。 当初侬贼虽灭,可是残存的部队依旧顽强存活着,如今南边又开始乱了起来。若是方休有心要反,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当了几年的将军后就感觉有些不妥了,将军可不仅仅是要带兵打仗这么简单,有时候还要处理军队的物资情况,伤病问题,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让方休无脑打仗他可以,但是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方休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再想到当了皇帝后,全年无休的,这让他这个九九六的社畜顿时无感了起来。 若是他在早几年穿越过来,那时的他可能雄心万丈,想要比肩秦皇汉武,但在岁月的摧残下,方休早没了这股心气。 若不是因为后世的灾难是华夏大地的耻辱,方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可能也就是方成一家了,将方成一家收拾后,方休就打算老婆孩子热炕头,从此不问世事起来。 只能说时势造英雄,在方休的心还没彻底冷却前,他来到了这个架空的世界,虽然是架空的,但这样是一真实存在的世界啊,已经有过一遍的耻辱,方休绝不允许再次发生了。 “官人,宫里来人传话要我入宫了。我已经告病推脱了。” 华兰有些不解明明方休一直待在家,从未与外人接触过,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早些时候刚说了不要外出,就连宫里来请都要推迟掉,华兰原本还以为是方休夸张的说法,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来人请了。 “嗯,放心吧,看这个情况,过了今夜就好了,我待会出去一趟,你紧锁宅门没有我的令,谁来了都不允许开门。” “官人去哪?” 情况被方休说的这么严重,而方休还要出去,这让华兰不禁为方休担心了起来。 方休整理了身上的戎装,转过了身手指轻轻拂过华兰的脸庞。 “去涅盘。” 第95章 勤王救驾 此时的明兰胆战心惊的沿着宫中的小道走着,为了避开作乱之人,她走的尽是一些人迹鲜少的地方,荒凉的环境,再加上那不绝于耳的厮杀声,她这个养在深闺的大家千金何时见过这等场面。 今日她听从嫂嫂的话,为了修复与父亲的关系,特意来宫中给她爹和大哥哥送鱼汤的,结果没想到这么倒霉撞上了宫变。 好在盛纮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个父亲的担当,拜托了一名太监带明兰出去,按照那名太监的指引,明兰很快就在宫门墙角找到了那个狗洞。 在生死面前,她也顾不上什么脏不脏的问题了,扒开周围的杂草,蠕动着身子钻了出去。也是上天保佑这一路上多没有让明兰撞见什么反贼,不然稍有差池,她就是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在钻过最后一道城墙狗洞时,还不等明兰起身离开,就听着洞口传出了动静,吓得明兰赶忙退后,而另一边的人也察觉到了洞的一边有人,看着明兰的穿着,还以为是那个逃出生天的太监。 “小官人,快拉我一把,皇后娘娘叫我报信救驾,他们会追来的,我们赶快跑。” 小宫女不认得外面的路,只能拉上明兰一起走。 二人走出宫门来到大街上,为了不引人注目,二人放慢了脚步。这期间明兰也弄明白了小宫女的任务。只不过还没等她们走多远,身后的追兵便已到来。 见状,二人只好撒腿就跑,要是被追上,小命指定没了。 可对方怎么说都是训练有加的士兵,明兰和小宫女两个丫头又怎么逃得过他们呢,二人慌不择路的跑进了一栋楼里,可是小宫女在逃跑的过程中已经被士兵打伤,在将任务转交给了明兰后就魂归天外了。 明兰看着眼前骤然消逝的生命也是手足无措了起来,一转头却和追捕的士兵对视上了,前无道路,后有追兵的,明兰惊慌之下,直接选择了跳楼。 好在楼下正停着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明兰摔在上面毫发无伤,看着头顶的追兵,明兰赶忙跑到了马车前头,驱赶起马车向城外跑去。 身后的追兵也是立马反应过来驾马来追,眼看着几人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对方的兵刃下一秒就要砸在自己身上时一道破空的箭矢率先将敌人射下马。 接着又是几道凌厉的破空声,明兰身后的追兵纷纷落马,失去了生机。 “大,大姐夫。” 方休收起弓箭,跳上明兰所在的马车将马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明兰心中顿时安全感满满。要知道眼前的男人可是在辽人的包围中都能杀进杀出的人,区区几个追兵肯定没问题。 看着眼前呆愣的明兰,方休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找到她了。方休找明兰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她手中的虎符,虽然城郊大营中有一半的人都是他的,但是没有虎符想要将军队带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造反,这么做只会让皇帝忌惮他。 因为方休也不清楚明兰的逃跑路线,而且自己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在街道上寻找着,所以方休派自己为数不多的亲兵把守在附近的城门口,好在他运气不错,明兰正好从他守的这个门出。 “明兰?你这是怎么回事?” 尽管方休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为了掩饰还是需要装一下的。 “大,大姐夫。对了宫中有人造反,官家亲手写了血诏,要召禹州赵宗全入京勤王,对,这还有虎符。大姐夫你快去吧,爹爹和二哥哥还在宫中呢,宫里的那些人见人就杀,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明兰拉着方休的外甲,对于方休为什么会穿着外甲在这里她此刻根本不想理会,只想要让方休赶紧出城去禹州。 方休接过明兰手中的东西,将血诏递给了身旁的亲卫并对明兰说道: “好,你跟着我的亲卫去,由他带路保你安全送你去禹州。” “我还有去吗?那大姐夫你呢?” 相比起亲卫,明兰还是更希望方休和他一起去。 方休将虎符放进了自己的怀中对明兰说道: “逆贼在宫中作乱,官家危在旦夕,此去禹州需要些时日,如今情况危急刻不容缓,我要进宫去保护官家。 你穿着这身打扮在街上太过瞩目了,此刻回家容易被发现,还是跟着我的亲卫一同去禹州安全些。” 反正顾廷烨他们就在城外不远处了,快马加鞭的赶下路,很快就会遇见。 听着方休的话,明兰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若是反贼出宫自己刚刚在大街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如今还堂而皇之的回家,肯定会把追兵引到自己家中的。 于是二人兵分两路,方休的亲卫带着明兰踏上了前往禹州的路,而方休则拿着虎符前往了城郊大营。 城郊外的大营,半数的士兵已经被方休的确亲卫们偷偷拉拢了起来,再加上虎符的存在,让他们开门简直不要太简单,不仅将门给方休打开了,就连戍守在这里的兖王人马也给捆了起来。 不过集结好人手的方休并没有急着入城,有时候动作太快了也不是什么好消息,赵宗全本来在京都就没有任何的势力,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在军中威望如此强盛,那么以后做事少不了被打压。 于是方休假借集结的命令再一次好好的清扫了一份城郊大营中各派势力的情况,当然方休也没傻到将不是自己的人都清扫出去,这样不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嘛。 当方休清理完一切后,这才驾马朝皇宫冲去。 大军入城很快就将外城的百姓吓的纷纷关门闭户了起来,这正好方便了方休行军,当方休的人们就快要抵达宫门口时,只见方休依旧不减速度,直接驾马朝着宫门冲去。 虽然说马匹不是汽车,但是奔跑起来的速度也不慢,像方休这样直愣愣的朝宫门撞去,到时候宫门不会怎么样,方休和马可能都要被反震出内伤。 方休可不是傻子,他敢这么做,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安排的,果然就当大军已经来到宫门口时,原本紧闭的宫门竟然毫无抵抗的就打开了。 就像有人正在为和女朋友上三垒而绞尽脑汁时,却发现女朋友比你还急,直接想和你本垒打。 方休没有丝毫停留带领大军长驱直入,也没有想过这会不会是兖王的陷阱。 “朱将军,就这样放镇边侯进去没关系嘛。” 朱瀚身边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士兵,看着方休大军直入,虽然上司下达命令,但他们现在毕竟是在造反,如此大张旗鼓的真的好吗? 朱瀚没有回答,而是仔细打量了这名小兵后才问道: “你是哪支队伍里的人。” “回禀将军,我乃兖王殿下的都护营陆将军的表亲,名叫陆仁贾,陆将军说将军乃是少有的将帅之才,所以让我跟着您多学习学习。” “我说你看着怎么眼生呢,原来是刚来的那对人马啊,不过你似乎和他们走错地方。” “这?没有吧?” 陆仁贾听了朱瀚的话也是一阵疑惑,走错地方了?不可能啊他接到的命令就是跟在朱瀚身边。 “当然走错了,他们都下了阴曹地府,你怎么还在这里。” 说罢,不等陆仁贾反应过来,朱瀚的刀便划破了他的脖颈,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脖子中喷涌而出,陆仁贾用手拼命的想要捂住伤口,可惜这根本无济于事。 而在他倒下的瞬间,朱瀚身边的士兵飞快的上前将这具尸体处理掉,接着重新站回了原位,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兖王此时刚杀了邕王,正在赵祯面前逼迫着他写诏书,看着顽固不化的赵祯宁死也不写,兖王冷哼了一声。 “官家,都到这个时候了,就没必要再僵着了吧,这样僵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傍晚前,我一定要看到诏书,不然你在场的人一个都不留!” 兖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对赵祯下达了最后的期限。 不过赵祯并没有理会兖王的要挟,依旧闭目养神端坐在龙椅之上,这副姿态看的兖王都想直接动手了。 就在二人沉默的僵持着时,殿外突然喧闹了起来,接着便是兵器交锋的声音,顿时让兖王紧张了起来。 “王爷,王爷,镇边侯杀进来了。” “镇边侯?他怎么杀进来的!?他哪来的兵马!?” 人的名,树的影。 方休的威名都是一刀一刀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如今兖王造反正是属于镇边侯的对手,这让兖王如何不紧张。 “是,是城郊大营中的兵马。” 正当兖王不知所措时,赵祯反而哈哈大笑出了声。 “哈哈哈,真不愧是朕的镇边侯啊,于外可镇守边疆,于内可镇守反贼。” 听着方休带领着城郊的大军杀入了殿内,赵祯也没有在意方休私调虎符的罪责了,没有人希望自己死,哪怕是早就病入膏肓的赵祯也不想。 他之所以写下血诏也是怕赵宗全他们来不及救自己,如今方休来了血诏有没有送过去也无妨了。 “我,我有天子在手,谁敢轻举妄动!” 事到如今,兖王还想做最后的抵抗,可惜方休破空一箭,直接夺走了兖王的性命,让他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空。 看着轰然倒地的兖王,没了束缚的赵祯也是瘫软在了地上,抬头看去这是方休满身鲜血的在处置着叛军,看着方休一步步靠近的身姿,赵祯顿时感觉满满的安全感。 “贼首兖王已死,尔等速速缴械投降!” 对于还有负隅顽抗的人,方休也是毫不留情,一杀,一令,顿时让群龙无首的叛军们纷纷放下了武器。 第96章 嫌隙 明兰一行人刚出城不久,双方虽然都不认识对方,但是顾廷烨认出了明兰,看着明兰这副打扮还被人带着走,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和赵宗全言明之后立马驱马拦截了他们。 “顾二叔!” “明兰,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副打扮。” “来不及多说了,二叔你快让开。” 明兰此刻可没功夫和顾廷烨闲谈,如今宫内危急,她身上有着重任可没功夫和顾廷烨打闹。 “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 看着明兰这一脸焦急的模样,身上的衣袍都还带着血迹,还有明兰身旁的这个人,虽然顾廷烨不认识这人,但是看他的骑马戒备的模样分明就是军伍中人。 “顾大人,奉我家侯爷命,属下要带着六姑娘去禹州找赵团练,还请顾大人速速让开。” 听这人的语气,顾廷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京都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大变,在仔细打量了侍卫后,顾廷烨保证这人伤害不到赵宗全这才对他们说道: “赵大人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带你们过去。” 明兰沿着顾廷烨指路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在不远处停留着一队人马,看身边的护卫情况和打扮的确不是一般人。 顾廷烨不认识方休的亲卫,但是这名亲卫是知道顾廷烨,所以当他给他们指路时,亲卫并没有怀疑顾廷烨,带着明兰跟在顾廷烨身后一同去见了赵宗全。 原本明兰以为赵宗全看到了血诏后就会立马安排人手进宫救援,结果没想到有了诏书在手,一切都是名正言顺的了,赵宗全依旧犹犹豫豫的推辞着。 不管是虚情也好,真心也罢,此刻重要的不应该是尽快进宫保护官家嘛,位置要不要等救了官家后再商量不是更好嘛。 在赵宗全好一阵的推脱之下,最终赵宗全百般不愿还是接下了这个位置,只不过他们现在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没兵啊。 虎符明兰早早的就交给了方休,此刻他们一行人加上护卫也不过半百,这么点人数就想要进攻救驾这怎么可能。 正当他们犹豫要不要拿着诏书回到禹州招兵买马,广邀天下正统剿灭兖王时,明兰这才和他们说道方休已经拿着虎符调兵勤王去了。 这一听,赵宗全等人一改之前的犹豫,立马动身赶往了京都城,要是再晚一会,说不定勤王的功劳都没了。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等他们赶到宫门口时立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顾廷烨拿着血诏,想要让守城门的禁军就将大门打开,可还没等顾廷烨说话,紧闭的皇宫大门就直接打开了。 “顾大人。” “你是?金吾卫的刘小校。” “顾大人好记性,正是在下,宫内的事情镇边侯已经解决了,还请顾大人莫要擅闯皇宫。” “刘校尉误会了,我等并非无辜闯宫,我身后这位那是赵氏宗亲,禹州团练使赵宗全,此乃陛下血诏,我等奉命入宫勤王。” 小校听了这话虽然脸上表现的万分紧张,但也没有立马让开身形,而是接过血诏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和还有所书写的绢布。 就在顾廷烨和赵宗全等的不耐烦,准备打断校尉时,他这才将血诏重新整理好,还给了顾廷烨,接着退到了一旁,恭敬的朝着身后的众人行礼。 “微臣参见团练使大人,顾大人,各位大人请入宫,镇边侯已经击杀了敌首,只不过战况激烈,宫内混乱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说罢,校尉便将宫门打开,让顾廷烨等人入宫。 等到顾廷烨一行人逐渐远去后,校尉身边走上来一个人,附在校尉耳边说道: “大人,我已经派人去告知镇边侯了。” 嗯,刘校尉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刚刚拖延着时间就是这个打算,禹州团练使来的太快了,刘校尉担心方休会没有准备,但他那里知道赵宗全一行人的踪迹早就在方休的掌握中了。 跟在赵宗全身后的众人看着宫内混乱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可惜,看情况兖王的反抗势力应该不小,若是他们早些赶到,说不定还能捞些救驾之功,哪像如今所有的功劳都落到了镇边侯的身上,他们连汤都没能喝上一口。 “二郎怎么对宫中校尉也这般熟知啊,还有那名校尉为何叫二郎为顾大人,你不是姓白吗?” 赵宗全的话让顾廷烨心头一紧,当初他在赵宗全等人面前说的可不是自己真正的姓名,赵宗全是禹州团练使时,这还好说,可他如今是当今官家确立的太子,今后的皇帝了。 他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那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之罪。 “还请大人恕罪,当初的我被父家赶出了家门,不得已只能使用母姓。” 听了顾廷烨的解释,赵宗全并没有放心下来,他们和顾廷烨相处了这么久,关系也算亲密了,可顾廷烨却从未说过他的真实身份,这让赵宗全心中已经对顾廷烨生出了嫌隙。 还是赵宗全的儿子,赵策英察觉出了气氛不对,赶忙说道: “父亲,现在重要的是官家如何了,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也无妨。” 赵宗全点了点头,加快了速度,朝着赵祯现在所在的地方奔去,如今宫廷混乱自然也没有人在意他们在宫中纵马。 当赵宗全等人来到一处戒备森严的宫院时,看着周围装备精良,面带杀气的士兵时,不用多想都知道赵祯肯定在这里了。 这一次上前的不再是顾廷烨了,赵宗全从顾廷烨那里拿过了血诏,亲自上前,想要士兵们放行,士兵匆匆扫了一眼后,便通知内院的宦官去禀报,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赵宗全了。 这副姿态弄的赵宗全也有些尴尬,但想到赵祯如今还在里面,他们也不敢造次。 很快宫院的门被打开,小宦官向周围的士兵禀明了情况后,立马带着赵宗全等人入了院里。 一入门,赵宗全等人便看到了赵祯一脸病态的倚靠在床榻之上,皇后娘娘也是一脸难过的坐在一旁亲自给赵祯喂药。 而在二人的身边,方休犹如镇魔神灵一般守卫在赵祯的床前,身上的盔甲沾染着敌人的血液,腰间横跨着一柄宝剑,神态庄严的审视着赵宗全等人。 赵宗全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猛兽注视着一样,心中的小九九似乎也暴露的彻彻底底的。 “这血诏刚发出去,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赶到了。” 虽然说赵宗全已经是赵祯选定的人了,可是刚刚经历过宫变的他,看到原本远离京都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也是十分戒备的,原本方休是打算戍守在门外的,可是赵祯不放心这才让方休守在了他的床边。 赵祯的这番话犹如甘霖般撒在了赵宗全干涸的心灵上,在赵祯问话后,赵宗全那股如芒在背的刺痛感这才消失。 吞咽了几口口水平复了心情后,赵宗全这才交代了自己一干人上京的缘由。 “这都是天意啊,兖王作茧自缚,到头来成了一场空,你既然来了就在宫中歇着了吧。” 没了救驾的情况,赵祯对赵宗全等人也那么上心了,在了解了始末后便让他们留宿在了宫中。虽然赵祯没有理会赵宗全他们了,但是听到赵祯的安排后,赵宗全也是心中狂喜。 原本他以为没了救驾之事,赵祯可能会将此事作罢,没想到赵祯竟然让他们留宿在皇宫之中,这就代表那封血诏还有用,他即将是大宋的下一任皇帝。 “好了,进之你也退下吧,我累了,要歇息了。” 在确定了赵宗全等人没有危险以后,赵祯也没让方休守在身边了,从宫外杀进来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天色也不早了也该让方休休息一会了。 “久闻镇边侯威名,如今一见果然是非凡之人啊。” 刚出房门,赵宗全便对方休示好说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赵宗全的示好,方休也没有表现的多孤傲,不过热情倒也算不上。 “赵大人客气了,大人一路舟车劳顿的,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了。” 赵祯虽然立了血诏,但是在正统上还没给赵宗全写上去,所以此刻方休还不必称呼赵宗全为太子。 第97章 高楼重建 方休来到了顾廷烨的身边,对顾廷说道: “仲怀,宫中还有不少官员被锁在屋内,我已经累了,这些人就辛苦你们了。” 方休吃肉,总要给别人留口汤来喝的,尤其是这里面还有未来的皇帝,救驾的大功他们是拿到了,但解救朝廷官员的事还能做,这样一来也可以让那些官员承他们的情,日后赵宗全当政时才不会只有禹州一派。 听到还有汤喝,顾廷烨他们也是眼前一亮,立马答应了下来,于是方休在把兵马留给他们后,便带着自己的亲卫回家了。 侯府内,华兰正提心吊胆的在屋子里等着,家中的护卫在方休出门那一刻就立马布置在了府上的各个角落,没有一丝疏漏的地方。 眼看日暮西陲,方休还没有回来,华兰急的都快要将自己的手帕揉碎了,不过好在一切都是有惊无险,在华兰焦急的等待下,方休也是平安归来了。 在得知了方休回来后,华兰立马跑到了方休的跟前,丝毫没有理会方休盔甲上的血迹,直接跑进了方休怀抱中。 “好了,没事了,今后咱们家不会再有事了。” 在安抚好了怀中的软玉后,方休这才有时间去梳洗一番。 第二日一大早,方休又被召进宫了,召见的人自然是赵祯,如今的赵祯除了方休以外不信任何人的保护。 毕竟方休能够为了大宋大义灭亲,将自己于战场上拼杀的多年的功劳付之一炬亦是无悔,哪怕之后被冷落了也是坚定的孤臣党,更何况这一次他奋勇救驾。 此刻的赵祯躺在了龙床上,如今的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他仅存的一口气不知道是对他的折磨还是赐福。 赵宗全在亲手为赵祯喂完药后便退到了一旁,赵祯看着人群后的方休伸手招了招他过来。 “进之啊,你可曾有怨恨过朕。” 恨嘛,可能也恨过吧,不过方休不是因为赵祯的冷落而恨他,而是恨他的软弱和过度的仁慈,但凡他能强硬一些,方休都不会如此谨慎的走着每一步。 但凡他要是强硬一点,当初辽宋大战后,大宋根本不用付出这么多。西夏和大宋也不会拉扯这么久,哪怕是后面进攻交趾,方休甚至可以直接将交趾纳入大宋的领地。 可因为赵祯的仁慈,一切在方休这里都成了遗憾。 但此刻的方休却恨不起来了,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认知那是因为他知道后世的发展,他经受过后世的高等教育。 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赵祯就是一个极好的皇帝,他仁慈,所以不会剥削百姓,让天下百姓有了生存繁衍的一个好时代。 也正因为他的仁慈,周围的小国才不会有冒犯的想法,哪怕如吐蕃一般的大国也是在方休的用计下才对大宋起了企图之心。 于大宋天下而言,他是一个好皇帝。 “官家,我知道您的好意,也希望您能够原谅我的任性。” 方休想说的不仅是当初的肆意妄为,更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半真半假的说着自己未来的打算。 “你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你的命应该在战场上,是朕拖累了你,若你生在汉武时期,恐怕成就也不弱于冠军侯吧。” 方休不过是一个借了后世先利的人,他自知他是比不上历史上那真正的冠军侯的,但是在这个时代,他所拿出来的东西足够让这些人惊叹的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事到如今,赵祯也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将方休放回他所向往的边疆战场,为什么要将这匹善于奔跑的骏马锁在马厩之中。 “太子啊,进之为人是孤傲了些,但他是忠于大宋的,你毫无根基的来到京都,以后他便是你的助力。” 赵宗全虽然还没有册封,但是赵祯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已经熬不到那个时候了,反正册立的诏书已经写好了,这声太子也称呼的了了。 (其实是小能不知道赵宗全的表字??′?.? ? `??) 赵祯的这句嘱托既是给赵宗全拉拢势力,也是为了方休以后能够繁荣下去。 “儿臣明白,请官家放心,今后儿臣必将重用镇边侯,让我大宋江山长治久安。” “好,好,你们退下吧,我累了。” 赵祯最终还是没有挺多久,半个月后他便在龙床上一睡不醒了,在方休看来这或许才是对赵祯最好的事吧,与其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早些投胎转世,说不定在来世就能见证他所期盼的那种时代了。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封赏群臣。 除了禹州一系外,这场封赏会上最大的获利者便是方休,虽然顾廷烨也恩得了不少的嘉奖,但是真要算起来,顾廷烨也是跟着赵宗全发家的,所以也被算作了禹州一系。 昔日方休被剥夺的恩赐如今统统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身上的荣誉还更上一层楼了。 从二品的光禄大夫,镇军大将军,统管京都城郊兵马,除了这三个最大的荣誉外,其他零零散散的嘉奖也是不少,当然这个零零散散只是对比方休如今的荣耀而言,这些要是放在了旁人身上,少不了是要重开宗谱,记名造册的。 有了这三个职位的地步相当于已经是当今皇帝的最后一道防线了,但凡方休想要造反,那么这话刚出口,一炷香的时间,皇位就要换人了,至于为什么需要一炷香,那是因为兵马从城郊奔袭入城正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对于方休能够得此殊荣,朝廷上并没有多少人反对,毕竟方休可是独自一人带兵勤王救驾的,加上他的能力,坐这个位置毫无半分夸张。 众人看向方休,心中也尽是感慨,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世人多是如此,而今方休便让世人知道除了这三句,还有第四句,眼看他废墟中再起繁楼! 因为正处国丧期间,所以哪怕朝堂上有这么多人升官进爵却无一人宴请宾客。但关起门来还是有不少的人在私自庆祝着。 就算方休不打算庆祝什么,但是盛纮一家上门,该有的东西还是不能少的,如今的方休在盛家看来就像天上降下来的神仙一般。 都以为当初的成就变成了过眼云烟,从此镇边侯一脉也落魄不堪了,谁想到峰回路转,这路不仅变得更平坦了,还直接通向了繁华都市。 可是说只要方家人不再出什么造反通敌这类人,今后起码三代的富贵是板上钉钉的了。 女婿有这么高的成就,那就代表着将来自家的子嗣也有了强大的人脉,盛家的繁荣昌盛也是没的跑了。 第98章 议亲 在封赏完群臣后,赵宗全这个新官上任也要开始烧火了,而这第一把火烧的便是南地的反贼。南边的反贼见宫闱内乱,皇帝崩殂,立马又兴奋了起来,原本被打压的不敢冒头的他们此刻趁乱而起。 从南向北长驱直入,很快就攻要打到了赵宗全当初的封地禹州了。要知道此刻赵宗全除了桓王外,其他的家小都在禹州,不只是赵宗全的,桓王的家室亦是如此,当初跟随赵宗全上京的皆是如此。 虽说赵宗全已经入京半月有余了,而且也被册封了太子,但是这半个多月赵祯重病在床,若此刻就将自家老小全部接到京都来,很容易引起非议,赵宗全比起赵祯来说,更是优柔寡断,这种有损他名声之事自然也不会去做。 反正看赵祯的情况也要不了多久了,所以让他的家小门多待一些时日也无妨,但是他没有想到反贼们的动作会这么快。 所以他当即就决定了派兵南下剿贼,顺便迎回当今皇后和其他皇嗣,至于那个是主要,那个是顺便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这次出征的人并没有方休在内,赵宗全派去的人除了主帅是京都老将外,其他几乎都是他从禹州带来的人马。 在京都毫无根底的赵宗全想要尽快的在朝堂上布置好属于他的嫡系,而禹州来人没了救驾的功力,他也不敢给他们安排太高的职位,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大功一件,来给他们铺上进阶的梯子。 至于为什么想要他们尽快立功却又不派方休做主帅,赵宗全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 如今武将一派,可以说方休是一家独大了,作为上位者,可以昏聩,可平庸,但绝对不可以不均衡。文官他现在可以借用韩大相公的力量平衡着方休,可韩大相公毕竟年事已高了,撑不了多久。 而文官一派中能够有制约方休功绩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只能从武将中逐渐削减方休的力量。 方休如今又在京都有着如此重要的权力封赏,这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制约呢,明明是驰骋沙场的将帅,如今却要因为统管京都兵卫,而被制约在京中。 这就相当于让一个在战场上百战百胜的兵王,待在家里做他人的保镖一样。方休又何尝看不出这是赵宗全的用计的,可这就是一个阳谋。 赵宗全给予的都是赏赐,他若拒绝就是在向世人表示他对这个皇帝不满意,有干涉天家继承之嫌,就算他有着救驾之功,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对于赵宗全的做法,方休并没有什么意见,如今的他正在风口浪尖,而且突然到手的东西太多了,他也需要好好的消化消化。 镇军大将军可不仅仅是个名号而已,管辖京都城郊兵卫也是后面的加赏,就算没有城郊兵卫的管辖权,镇军大将军的权力也不小,相当于后世的国防部部长之位。 不仅可以调动军中职位人选,朝廷兵部任命也是可以直接上奏,无需其他谏台部门审查,就连外派的将军也是可以调令增持的。 (历史上宋朝的镇军大将军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毕竟他们重文轻武,这是小能结合了汉,唐,明,宋四朝关于对镇军大将军的权力做出来的融合改动,还请宝子们轻喷。) 虽然说这可能是赵宗全的计谋,但送到方休手上的权利也不少,不看生面看佛面的,方休也懒得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和赵宗全争论些什么了。 而赵宗全为了避免朝堂上有人指责他独断,这才南下的人中也安排了京都中的官宦家臣,比如说顾廷烨。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廷烨也算禹州一派的,但不可否认的是顾廷烨的家在京都啊,他是京都宁远侯府的子弟,究其根本说他是京都派也不为过。 此番南下灭贼,耗时半年总算这才了解,有方休之前的行动,这一次的剿贼可谓是弄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不再像剧中一样再有复起的踪迹了。 因此,顾廷烨等人在还未回到京都时,赵宗全的恩赏便下了来,禹州一派的人也如愿以偿的平步青云了。 镇边侯府。 后花园。 方休怀中抱着一岁多的蕊姐儿,逗弄着,对于一旁欲言又止的顾廷烨戏谑的笑了一声,比耐心看谁能忍的过谁。 终于顾廷烨还是败给了方休这个养过娃的人。 “我说进之大哥,我这么大个人在你身边晃悠这么久了,你就不能看我两眼嘛。” “看你?你一个糙汉子能有我家蕊姐儿好看嘛。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憋不住了就别绕弯子了。” “进之大哥果然懂我,来,也让我抱抱蕊姐儿。” “怎么,自家的孩子不去抱,跑来抢我家的姑娘了。” 方休一个侧身直接躲过了顾廷烨的动作,扑了个空的顾廷烨也不在意,立马转身凑了上来。 “蓉姐儿大了,都不让我抱她了,而且蕊姐儿生的这么可爱,我想抱抱怎么了。” 看着顾廷烨一脸殷勤的模样,方休感觉有些不对劲。 “嘶~,仲怀,你有些不对劲啊,自从回来后你三天两头的就往我这跑,还总巴巴的说要见蕊姐儿,该不是看上我们家蕊姐儿了,想要她以后嫁给你们家昌哥儿吧,我告诉你不可能。 再说了你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呢,就想着儿子的事了,看来这些日子给你送拜帖的人还是太少了啊。” 在这个时代,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就定亲的不在少数,但方休并不想让他的女儿也被这种陋习沾染上,方休能力有限,改变不了这个时代的情况,但对于自己身边的人他还是能够保护下来的。 方休拒绝的如此果断倒不是因为昌哥儿是个庶子,在方休看来只要未来这个人好,对蕊姐儿也好,他根本不在意对方是不是庶出,就算是庶出的,凭他家镇边侯的本事想要抬起他也是轻轻松松的。 “进之大哥说笑了,我家那小子那配啊。不过说回来,这些天往我家递帖子的人还真不少,但他们是什么意图我能看不出来。 当初我落魄时,这些人没少上来踩我几脚,现在看我风光了有立马将家中的女生奉上,这样的人家我可不敢娶。” 方休一听,倒也没有再理会顾廷烨了,只要不是打他们家蕊姐儿的主意,顾廷烨的家室情况他都懒得去理会了。 这些年,顾廷烨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经验也是够了,方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将顾廷烨派去边关前线,打打冲锋呢。 顾廷烨如今也算赵宗全的人,他若是立了功对赵宗全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而是因为他是赵宗全人,方休调遣起来阻力也小了不少。几年前埋下的伏笔总算有了作用了。 不过顾廷烨见方休不再理会他,又巴巴的凑了过来。 “进之大哥,你在京都这么多年了可有觉得好的姑娘人家。” 听着顾廷烨的话,方休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他和华兰的恩爱满城皆知,成婚这么久了他依旧只有华兰一人,连通房和妾室都没有一个,顾廷烨找他来问询,这不就相当于在和尚庙里找姑娘嘛。 要知道在他重新崛起后,也有不少打秋风的人试图给他的屋子里塞妾室,方家的族老也曾来信送人给他,说方家未来要靠他了,希望他能多多繁衍子嗣。 对于这些人方休自己清扫出门,甚至在明面上说再有人给他屋里送人过来,不管是亲戚也好,同僚也罢,都是在与他为敌,今后断绝来往。 他又不是种马还多多繁衍子嗣,而且家族的兴盛繁荣是靠人多来的嘛,要是其中出现了一颗老鼠屎,那整个锅都得坏了啊。相应的人少了没关系,有精力去教育才是真的。他们又不是耕农之家,用不上人口去充当劳力。 最重要的是这话是方休主动摆到明面上来的,这也让人找不到理由暗戳戳的指责华兰了。就算有人想说,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能不能得罪了方家。 “嘿嘿,是小弟唐突了。” “有话快说,别东拉西扯的了。” 顾廷烨的鬼心思方休一眼就看出来了,再加上他也清楚顾廷烨的妻子人选是谁,所以立马就猜到了顾廷烨这几天总往他这里跑是干嘛的。 “好吧,那小弟就唐突了,进之大哥,我想请你帮我说桩亲事,我的亲事。” 看着顾廷烨终于吐露了他的小心思,方休也来到打趣他的心思,这半年里他一直在处理的手底下的事情,难得给他碰上一个好玩的事。 “有说亲,上次你拜托我的结果自己没弄好给坏了,这次还来找我,不干不干。” “不不不,这次不同了啊进之大哥,之前的确是我识人不明,但现在我孤家寡人的,绝对没有拖累。你看看你和长柏,那个不是阖家欢愉的,就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能忍心不帮我嘛。” “哎,这话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能。” 说罢,方休就假装要抱着蕊姐儿离开的模样,这下真的让顾廷烨也看傻了眼,但当他看到方休转身时脸上挂着的嬉笑,顿时明白了这是方休故意的。 “好吧,好吧,进之大哥,我错了,若此次还因为我的问题不成,那我顾廷烨再次立誓绝不娶妻了。你就是忍心看着我没妻子,蕊姐儿和硕哥儿也不忍心看着他们没个婶婶吧。” 顾廷烨跑到方休身前将他拦下,并且庄重的保证着。看着顾廷烨这个自顾自就认了辈分的人,打趣道: “婶婶,那看来不是他们的姨夫了。” 听着方休这么一说,顾廷烨也是愣了一会,等反应过来后也干脆的认下了。 “对对对,就是姨夫,六姨夫。” 第99章 抱得美人归 见方休已经点明了,顾廷烨也不再故弄玄虚了。 “进之大哥果然厉害,我心仪之人正是盛家六姑娘,所以还请进之大哥帮帮忙。” “你喜欢盛小六该找的人不应该是长柏或者直接上门去找我岳父嘛,找我能帮什么忙。” 方休也很想知道,如今明兰的情况和剧中大不相同,没有盛老太太的宠爱,顾廷烨直接上门提亲应该不成问题才对,怎么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进之大哥有所不知啊,当日我刚回京,就去找了长柏,但是长柏却同我说若是明兰不愿意,她是宁死不屈的,你也知道我当初的名声不太好,后面我若直接上门求亲,明兰肯定不会同意,若让盛世叔逼迫,我怕与明兰的亲事更是难成啊。” 方休仔细一想,当初墨兰的事情长柏虽然没有在场,但这种大事海氏肯定会和长柏说的,而长柏又不清楚顾廷烨和明兰之间互有的好感,这才向顾廷烨说了一些明兰对于自己婚事的主见。 顾廷烨为人虽然粗犷了些,但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的他可谓是粗中有细,做事也开始考虑三思而行了。 顾廷烨也知道自己当初的名声有多不好,如今的他虽然和明兰交谈甚欢,但是他还是担心自己当初的名声会让明兰介意,若是一个不成的,他反而变成了逼迫良家的人了,到时候可能连和明兰做朋友都不成了。 顾廷烨通过长柏知道如今的盛家,能够让明兰听取意见考量婚配对象的除了他,也就只有华兰了,当初华兰和海氏虽然没有明确的站在明兰那边,但是她们也是第一时间说出不让明兰替嫁的人。 明兰如今在府中能好好的,海氏和华兰也是出了一份力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她们对明兰好,明兰自然也懂得对她们感恩。 所以这件事,华兰出面的话可能比盛纮出面还好做,而且华兰明兰同样是女子,若是明兰真的不愿意,那么有华兰在今后他们也还能相处。要是交给盛纮的话,可能就是以父之名去逼压,那到时两人可就真的一拍两散了。 顾廷烨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让方休看得寒毛倒立,这副模样的顾廷烨方休看得也是心头一紧,赶忙说道: “我可以和华兰说说,让他帮你试探试探,但是能不能成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这样就可以了,只要嫂嫂同意出面帮我言语一二,后面的事就都交给我了。” 听到方休同意,顾廷烨也是拍着胸口向方休说道。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二,若是明兰真的同意嫁过去了,你那母亲和哥哥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进之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数,绝不让他们伤害到明丫头一分一毫的。” 看着顾廷烨这般胸有成竹的保证着,方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这句话,接着口随心动的说了出来。 “柔弱不能自理?” 顾廷烨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旋即他又想到了之前请方休说亲时,方休对他的叮嘱,那时的他不就说过这么一句话嘛。 见状,顾廷烨也是找了个借口逃离了方休面前,他为数不多的真正黑历史就这样被方休拿出来说,哪怕他饱经沙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顾廷烨,方休顿时感觉原来贴脸开大这么好玩啊,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相机,要不然当初就应该拍下来,等到这个时候再拿出来给顾廷烨好好看看,顺便再将他如今落荒而逃的模样给拍下来,这样才好玩。 在顾廷烨离开后,方休抱着蕊姐儿回到了后院,放下蕊姐儿后,从华兰的怀中接过硕哥儿,虽然他更加喜欢女儿,但他对孩子的教育和宠爱都是一视同仁的,小孩子最是敏感了,尤其是他们还不会说话的时候。 这个时候一碗水要是端不平的,很容易让两个孩子产生矛盾。方休也知道他不可能陪孩子一辈子,他们以后是要相互扶持的。 虽然方休有着混沌珠傍身,但是至今除了储物外,方休还没能研究出混沌珠的功效,至于被混沌珠滋养着,这完全是因为混沌珠外泄的一缕气息,就算不是他,外人拿到了混沌珠也能被这缕气息滋润着。 虽然方休不清楚混沌珠的具体功效,但是能够叫这个名字的东西肯定不差,或许是他的天赋太差了,没能领悟该如何使用这等神物。 一边哄着硕哥儿,方休一边将顾廷烨的拜托转达给华兰听,华兰听了也是非常震惊,她不像方休有所了解,在她看来顾廷烨和明兰是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顾廷烨怎么会突然想要娶明兰了呢。 如今方休的身份不一般了,这也难免让华兰多想了,还好在方休的再三保证下,华兰才没有对顾廷烨脑补什么阴谋诡计。 倒不是华兰太过小题大做了,而是这段时间里,那些想要攀附上方休的人发现很难见到方休的面后,竟然将主意打到了盛家,和方休扯不上关系,那做个连襟也是可以的。 好在盛家还有个老太太在,要不然盛纮早就稀里糊涂的给两个兰指好了婚事了。 第二天华兰便早早的回了一趟盛府找明兰,既是要问清楚明兰和顾廷烨之间的关系,也顺便看看明兰的心意,若他也有心,成了这一桩婚事倒也不是不可。 提及对顾廷烨的看法,因为华兰之前有过一次这样的举动,所以明兰也没有想到这次轮到的会是自己,她还以为顾廷烨又是上了哪家姑娘,拜托她大姐夫保媒,所以她大姐姐才会又来问她。 经过和顾廷烨的几次相处,明兰也是越发明白当初的荒唐事顾廷烨可能有,但绝对不多,而且如今人家也算改邪归正了,正所谓宁才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所以明兰自然是往好了说。 可这样一来,就让华兰以为明兰也对顾廷烨有好感,也就没了想阻拦顾廷烨的心思,说起来要是明兰嫁给顾廷烨也算是高嫁了呢,而且二人相看两欢喜的,绝对比墨兰的情况要好的多。 或许是天理报应,墨兰在嫁给梁六郎没多久后就滑了胎,而梁六郎将墨兰娶回家后,似乎也有些玩腻了,不再对她如当初那般好,而墨兰又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弄得他们梁家家宅不宁的。 华兰在回去后,也将明兰的看法告诉了方休,再由方休转达给了顾廷烨,顾廷烨听到明兰对他有这么好的看法,兴奋的一夜都没有睡好,隔天早朝后就死皮赖脸的请如今的皇后娘娘帮了场马球会。 告白这样的事情,在有了成算之后,顾廷烨还是打算自己来,这样既能向明兰表示自己的真心,也能让明兰放心。对于明兰顾廷烨也是有所了解了,若是不能亲自在明兰面前交心,他和她很难成的。 事关自己的妹妹,华兰自然不能缺席,只不过她刚到,就被其他的官眷紧紧的包围住了,如今的华兰可不比以前,以前为了维系镇边侯府的关系她需要出来参加宴会走动。 如今镇边侯府今非昔比,自然不用华兰过多的操劳了,所以有些席宴华兰也很少参加了。好在今日皇后娘娘也在,看着华兰被这么多人围着,皇后娘娘也是及时出面解了华兰的围。 不过就是这么一会,华兰便和明兰走散了。 即便华兰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聪慧的明兰还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不愿冒头的她赶忙撤到了后席去,想要接着当她的鸵鸟,但这却恰恰给了顾廷烨机会。 就这样,顾廷烨如同剧中一般和明兰去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顾廷烨亲自表明了自己的心思,并对明兰许下了承诺。 这一世的明兰仅有和齐衡的一小段懵懂爱恋,如今的她对于所谓的爱情也是不想当初那般痴迷,可是方休和华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又在时刻撩拨着明兰的爱情观。 在告诉着她,这世上还是有这样的人的,只是她不曾遇见过而已。如今顾廷烨推心置腹的话语,再次让明兰那颗寂寥的心蠢蠢欲动了起来。 在爱情中如同小白兔一般的明兰又怎么会是老狐狸顾廷烨的对手呢,果不其然,在顾廷烨做出承诺后,明兰点头了,或许他也在期盼着眼前和他大姐夫相交的人能够和她大姐夫一般,只爱一人吧。 得到了美人的同意后,顾廷烨比自己加官进爵还高兴,还想拉着明兰好好的出去炫耀炫耀。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着他,如今他和明兰还没有明确的婚约,若是此刻带着明兰出去很容易给明兰惹来非议。 尽管二人已经互表了心意,但是没有上门提亲就是不行,若这样本末倒置的,只会被人说是私相授受。顾廷烨喜欢明兰,自然不愿意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还让她承受这样的流言蜚语。 左右不过是在等一天的时间而已,他等的起。 第100章 姨妈登场 马球会后的第一天,顾廷烨就安排人手向盛家提亲了,盛家长辈还算好的,因为长柏早前也曾和他们提过一嘴,只是没有想到真的成了。 震惊的是京都中其他的官眷和官家,顾廷烨提亲的举动一出,京都中不少待字闺中的官眷家庭无比艳羡盛家,不仅有个两朝重臣做女婿,这下就连自家的庶女也高嫁给了当场的新贵,这已经不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是青烟上长了个祖坟啊。 不过这些人大多是对盛家便是羡慕,对顾廷烨觉得他是眼瞎了才会看上这么一个庶女。 情绪多变的还得是官家赵宗全,赵宗全放下手中的锄头,对一旁的宦官说道: “你说哪家姑娘?盛家?积英巷的那个盛家?” 一开始赵宗全听到顾廷烨娶亲了心中也是一阵欢喜,毕竟对方当初不止一次的救驾过他,也算是他赵宗全的从龙之臣了,如今朝堂人心复杂,他虽然贵为官家,但实际上能指挥的动的也就那三三两两的小猫罢了,更何况如今太后也在垂帘听政着。 很多时候他这个官家说的话都不一定有用,听闻顾廷烨将要成婚,也算是他们禹州一派的人开始融入京都的表现。 可当得知顾廷烨迎娶的新娘是盛家的姑娘时,赵宗全心中又有了其他的心思,要知道盛家的另一个女婿可是当今的镇边侯啊,手中的权力不可谓不大。 而镇边侯方休又是一位实打实的京都派,更是先帝的重臣,与当今的太后勉强能够扯上一些关系。如今赵宗全要处理的不仅仅是禹州和京都的地域派系的问题,还有当今太后和他的权柄交接。 如今他虽然登上了帝位,但是传国玉玺却还被太后牢牢的握在手中。 看着赵宗全陷入了沉思,一旁坐着的沈皇后开口安慰道: “顾二到底是和我们一起出来的,当初他在京都中的事情,这些官员没少下来踩几脚,想来也不会走到他们那边去。 而且顾二娶了盛家的姑娘也好,如今京都内大部分的兵力都掌握在镇边侯手上,顾二和他同为连襟,这样以后也方便我们拉拢镇边侯。 就是拉拢不到,以后分权时镇边侯也会顾及顾二和他的关系,不会闹的太严重的。” “唉!希望如此吧,镇边侯朕是看不透他,若说他对朕有意见,但这么久了朕下达的命令他都一一遵守,并且严格执行着,可若说他对朕没意见,前面几次朕想让禹州一派融入京都却总被他从中阻挠着。” 其实在顾廷烨回京之前,赵宗全就开始想办法让禹州一派的人融入京都了,而目前最快也是最好用的办法便是联姻。 沈皇后如今还有一个妹妹待字闺中,原本赵宗全想将她许配给忠敬侯的次子小郑将军的,结果被方休阻止了,说小郑将军与英国公的独女青梅竹马,人尽皆知了,待到年岁合适便会成亲了。 这下一下子就断了赵宗全的两条线,因为除了想让沈皇后的妹妹嫁给小郑将军外,赵宗全还想让刚刚亡了妻的沈国舅迎娶英国公家的女儿。 也不是方休故意挑刺,想要给赵宗全难看,只不过当初小郑将军跟随他南下交趾后,就变成了彻底的小迷弟,几乎唯方休马首是瞻,回京后连官家的封赏也不要,只想要加入方休的军中,就算是从一名小兵开始做起也无妨。 哪怕当初方休受到冷落了,小郑将军也依旧上门来拜访,那时的华兰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出席那么多的宴席,少不了小郑将军每日死皮赖脸的求着他母亲带上华兰。 既然是自己人,方休自然也不会让小郑将军受了委屈,若是小郑将军没有心仪的人也就罢了,当今皇后的亲妹妹,这个身份也算他高攀了,毕竟他虽然是忠敬侯的嫡子,但却是次子,将来也继承不了爵位的。 可小郑将军心中已经有人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这样一桩好姻缘,方休自然不会因为外人而让自己的人心怀遗憾了。 虽然可能会让外人误解方休的立场,但这对方休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如今还在观望的人又不止他一个,赵宗全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他方休对大宋的忠心可谓的满朝皆知了,赵宗全也不好对他下手。 “也罢,若是他们双方都有意,朕也不好多说什么,到时候记得让桓王准备一些大礼,怎么说他都是我禹州出来的人,可不能让人瞧了寒酸去。” 赵宗全思量片刻后对沈皇后嘱咐道,沈皇后自然明白赵宗全的意思是什么。 顾廷烨的提亲比起剧中来说可就太顺利,他在与盛纮客套了几句后,盛纮便立马答应了下来,将明兰的生辰八字交换了。 唯一存在的阻力可能就只有被锁在深院的卫小娘了,如今的她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害怕明兰会再次经历与齐衡那样的事情。 可她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盛纮为了避免她捣乱,特意安排了十多个女使婆子来看着她,让她根本无计可施。 好在顾廷烨是真心实意要迎娶明兰的,所以在和盛纮谈妥后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提出了想要和明兰的小娘见一面,顾廷烨的要求有些唐突了,而盛纮也怕卫小娘捣乱,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但架不住顾廷烨的强势。 最终也是让顾廷烨见了卫小娘,二人畅聊了许久,原本态度坚决的卫小娘最终也同意了这门亲事。没有什么是在自己成婚时得到母亲的祝福最令人欢喜。 一旁紧张万分的明兰也是开心的抱在了卫小娘的身上。 (不要说什么礼制不允许的话,这只是小说,而且两人也不是单独相见的,周围还有不少的下人和明兰在。) 良辰吉日,宜嫁娶。 不亚于当初方休娶华兰的队伍,从大街上一直延伸到了盛府的门口,顾廷烨这次的娶亲不可谓不热闹,不仅有着禹州派系的人,就连京都中也有不少的军将到场。 方休没有代表盛家出席,而是顾家,这是顾廷烨亲自上门拜访请求的,倒不是顾廷烨想要借方休的势给自己充威风,而是在顾廷烨看来,方休就像他的亲大哥一样,不仅对他关照有佳,还给他指明了前路。 顾家虽然有着不少的长辈在,但没有哪一位能比得过方休在顾廷烨心中的地位。 迎亲回来后,顾廷烨便开始面临今日的最大一道关卡了,敬酒。 在座的可是有不少的军中将老,由不得顾廷烨马虎的,虽然知道他们能来完全是看着方休的面子上,但是顾廷烨依旧不改热情的招呼着。 看着被团团包围的顾廷烨,方休也没再上去凑热闹了,虽然当初他成亲时,顾廷烨也是灌他酒最猛的人之一,但现在围在顾廷烨身边的人可比当初的他多多了。 要是自己再上去的,顾廷烨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可就真的变成彻夜长眠了。 “还真是热闹啊。” 一旁坐着的英国公看着眼前的画面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感叹道: “英国公家的婚姻何时请我们去啊。” 听着方休的话,英国公也是心情舒畅的饮了一杯酒说道: “就快了,过两日就是我儿的大婚,届时还请镇边侯大驾。” “那是自然。” “说起来还是要多谢了镇边侯啊。” 英国公当初也是提前收到了消息的,但他的情况和方休不同,虽然手上也握有实权,但是自己毕竟年事已高,能庇佑的了一时,也不能庇佑自己孩子一世。 新皇登基,根基虽然不稳,但是以后情况肯定会好的,所以当赵宗全和他说要他家姑娘和沈国舅结亲时,纵容心中对沈家不是很满意也无可奈何。 好在方休及时登场,替他解了围,比起沈国舅这个丧过妻,家宅中已经有了子嗣妻妾的,郑骁这个青梅竹马,干干净净的少年在英国公眼中顿时就顺眼多了。 而且他和忠敬侯相交多年,双方也是知根知底的,当即都敲定了吉日,担心迟则生变。 顾廷烨的新婚很是热闹,直到半夜才停歇下来。 不过方休却早早的离开了,不是因为顾廷烨的冷落,而是因为明天他还要参加一场婚宴,一场全权由他作保的婚宴。 他的亲卫石磊和余阁老的女儿余嫣然的婚事。 当初余嫣然和顾廷烨的婚事黄了后,方休本以为余嫣然会和剧中一样远嫁大理,结果没想到第二天,他手底下最憨直的石头就找了上来,说想请他说媒。 方休也好奇石头这个傻小子竟然也开花了,当即询问是谁,结果这把他也吓了一跳,若不是石头是他的亲卫,他还真想指着石头的鼻子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石头虽然是男爵之子,但他继承不了爵位,当时的他也不过是个兵鲁子,哪来的脸有资格让桃李满天下的余阁老将自己最宠爱孙女下嫁给他。 可是石头还就真是人如其名,执拗的很,而且石头也说了,他知道如今他的身份配不上人家姑娘,只求余阁老能够等他两年,若是两年后他还不够格,这会事就当没说过。 余阁老见是方休亲自带来的人,有方休亲自作保,再加上他也不想孙女远嫁,在派人打探清楚了石头家的底细后,也同意了这回事。 两年而已,他们家还等的起,石头家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家,要不是双方地位太过悬殊了,将孙女嫁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这番话也只是关起门来说的,以后就算石头不成,这些闲话也传不到那里去,若是石头能成,一个两年就能从下层爬上来的人也算是一个良才了。 方休也曾好奇过石头是什么时候知道余嫣然的,面对方休石头也没有隐瞒,当初从辽宋边境回来后,他无意间见过余嫣然一面。 看着余嫣然娇弱如同小白花一般,石头的心顿时就被她俘虏了,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反正当时石头便绝对要迎娶余嫣然。 可当他派人去打听了余嫣然的情况后,悬殊的家境让他畏缩了,他知道自己如今是几斤几两的,肯定是配不上人家的。 可他的心中还是不舍,所以回去后他谁也没说,不过他越发的渴望建功立业了,南下时他总是冲的最猛的那一个,也是最舍生忘死的那一个。 他要的不多,只有功勋,足够他迎娶余嫣然的功勋。 潭州事罢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跟着方休南下交趾,攻城略地无比冲锋在前,这一次他吃了很多苦,但是比起错过余嫣然来说这些都微不足道。 他嘴笨,不会说话,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他到底有多喜欢余嫣然。 当他得知余嫣然要嫁给顾廷烨时,他感觉自己的整片天都要塌了,好在最后顾廷烨和余嫣然没有成也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为了避免自己真的错过他心中的姑娘,所以他这才求到了方休的面前。 原先方休还以为石头之所以如此刻苦是方休身边的同僚们陆陆续续的被方休委派了出去,只有他自己还守着个亲卫跟在方休身边冲锋陷阵的,想要向方休证明自己的能力。 方休之所以一直将石头留在身边,是因为石头的性格是那种直率,憨傻的,有点子鬼主意但不多,容易被人套路了情报去。 要知道方休私下里干的事和谋反差不多了,所以怎么可能会派石头去呢。结果没想到是为情所困。 后面的救驾之功,让石头一步登天,虽然没有封爵但是四品的将军是没得跑了,上了品阶登堂入室,石头也勉强有了资格做余阁老的女婿了,虽然是个武将,但人家是实打实的方休嫡系,以后的成就绝对不止四品将军。 而且在这期间石头也不是傻愣愣的埋头谋取功劳,有着方休在一旁指导石头时不时的寄信,寄些小玩意给余嫣然联络联络感情。 虽然方休在实战上是黑铁,但人家是理论上的王者,后世撩妹的手法适当的改良一下,这个时代的女子根本抵抗不了。 国丧之后的喜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不是这样成亲就是哪家满月的。 一晃眼,明兰回门的时间也到了,华兰和墨兰也是一同回了一趟盛家,华兰是想给明兰撑腰的,而墨兰则是因为梁家得知了方休也会回去,想着上前巴结巴结顾家和方家。 盛家,如今只剩下如兰还未出嫁,其他三位兰恭敬的给王大娘子行礼过后也是站到了一边。 看着眼前的儿女都已经成家立业,前途无量的,王大娘子也是满心欢喜着,但她身边的人就像见不得她好一般,一直阴沉着一张老脸。 “对了,你们还未见过我娘家姐姐吧,你们该叫康姨母的。” 王大娘子是一脸欢喜的介绍着身边的人,当康姨母却摆起了谱只是扫视了一遍眼前的众人,这架子就算是当今的太后,皇后见方休时都不曾摆出来过。 ps:四千大章奉上,所以今天只有一章了。 第101章 恶心亲戚 对于康姨母,方休也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念在华兰的份上,就她连上门拜访的资格都不够,莫说是她了,就算是她的老母亲来了,方休都不一定让他们进方家的大门。 就这种看不清身份,胡乱拿架子充长辈的人,方休也是看的眼烦。 家宴上,众人纷纷落座,自从几个兰出嫁,长柏成婚后,家宴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但在王大娘子眼中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因为盛纮和长柏因为朝政的事情不能回来吃饭。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一不像方休这般权势滔天,二不像顾廷烨这般已经确立的站位的,更不像梁六郎这般心无大志,不堪重用。 所以哪怕是这个时候,他们也依旧在朝堂上当职了。 (小能也不懂,为什么明兰回门这种自家私宴还要男女分开吃,难道是为了给明兰高光?所以小能在这里就安排了大家在一起吃。) 宴席上,康姨妈依旧端着她那副长辈的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盛家的主母呢。 “妹妹呀,你家这几个姑娘,真真可谓一日千里的就数明姑娘了,往后家里的姐妹可都需要她指点一二呢,你说是吧如兰。” 康姨妈这话看似在恭维着明兰,实际上却也是在暗暗讽刺着她,一个庶出女肯定是用手段才攀上了新晋重臣的高枝。 同时康姨妈也还在暗暗的拉拢着王大娘子站在她这边,毕竟小庶女都能如此高嫁,以后她的嫡女出嫁可不得好好筛选一番。 再说了如今如兰在外人眼中的身份可丝毫不比外面的郡主姑娘的差,一个姐夫手握大权,一个妹夫新晋重臣,而且盛家虽然有规矩但绝对比那些王公贵族的轻松多了。 这一世因为方休的原因,墨兰母女虽然嫉妒明兰当初受到吴大娘子的喜欢,但还没闹到划破明兰的脸,一开始的动静不大,后面自然没有闹到要给墨兰选夫婿的情况,所以文言敬此刻也还没有登场,如兰也没被文言敬吸引。 虽然盛纮他们不喜欢墨兰的手段,但是不得不承认如今他们盛家出嫁的女儿各个都是高嫁,不说嫡长女华兰嫁给了侯爵,因为方休救驾被加封了一个二品的诰命。 就连唯二的两个庶女不是嫁入了伯爵府,就是侯爵府的,这在外人看来如今盛家仅存的一个嫡女将来也要嫁的不平凡才是。 不单单是外人这样看,就连心眼直的王大娘子也是这样想的,唯独盛纮和盛老太太明白,如兰的姐姐妹妹能有此机遇已经是盛家烧高香了,未来如兰怎么可能在高嫁的如此好。 华兰能够享受如此荣耀,那是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熬来的,况且当初和方休结亲时方休也并无如此高贵,一切都是方休打拼来的。 墨兰就不用说了,嫁的人虽然是高门,但也是个腌臜货色,不值一提,明兰如此是因为他在众人奚落顾廷烨时,出手宽慰了一把,这也算她的机缘。 如今盛府不说流芳百世吧,但起码也算是前途无量了,也就不必让子女联姻之类的了,盛纮也是打算将来给如兰找一个简单的清流之家,让如兰一辈子无所忧愁便可。 “姨母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啊,五姐姐有着大姐姐和母亲在,怎么会需要我来指点呢,况且我一个做妹妹的有什么资格说指点姐姐的,还是需要姐姐母亲多多教导我才是。” 明兰笑语嫣然的化解了康姨妈话中的玄机,但最关键的不是明兰的话,而是如兰的助攻。 “六妹妹你这是心眼实,没听出来啊,这康姨母的意思是说,以后还要叫你多指导指导她的女儿们呢。” “住口,不许在长辈面前搬弄是非。” 康姨母听了这话正准备斥责如兰,但却被王大娘子率先说话,打断了她的斥责,听着王大娘子已经教训了如兰,康姨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饭还没吃两口呢,康姨母见明兰这里讨不到身好,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华兰的头上。 “华兰,如今这些女儿中当属你嫁的最好了,不仅嫁的高贵,夫妻之间也是琴瑟和鸣,令人艳羡啊。 我这么一个小家小院的操持起来都有够累人的,这么大的侯府你操持着肯定也辛苦了吧,正巧,我院里还有你几个妹妹,要不将她们送到你的院子里,帮你分分担子,顺便也教导教导她们,好让她们以后嫁了,也学学怎么管家的。” 康姨母这话,哪怕是王大娘子这个真实心眼的人听了也觉得不对劲,更何况是华兰了。不过还不等华兰想着说什么话搪塞过去,就见方休率先开口了。 “我侯府院子虽大,但华兰管的也没多辛苦,姨母觉得累着了不妨劝劝姨夫少纳些人进家门,想必少了那些莺莺燕燕的,姨母管起来也会轻松不少吧。 况且她们要学也应该学学姨母的手段才对,毕竟在侯府,我可舍不得让华兰去理会那些腌臜不堪的事情。 说句狂妄的话,我侯府的事情又岂是这些人有资格来管的,莫要让她们见过侯府的天了就以为自己与诰命夫人无异了。 只不过是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罢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脸皮扯着侯府的大旗,若真让她们养出了心比天高的样子,怕是我的罪过了。” 方休这话说得,就差指着康姨母的鼻子骂她了,顿时让在场所有的兰都转头用手掩饰着自己脸上的笑意,如今在场还能替康姨母感到尴尬的可能也就只有王大娘子这个憨直的人了吧。 “侯爷,你这话说的……” “食不言,寝不语。《论语》上的记载,我这个武夫都知道,难道康姨母你这个清流世家的主母还不懂嘛。” 见康姨母还要如此不识趣的说上几句,方休自己用话堵住了她的嘴,让她不好再开口了,方休这话也算说道直接了,就是想要康姨母闭嘴,毕竟这也算自家的私宴,哪会这么在意这种规矩。 康姨母就不信,方休在家吃饭时是这样做的,要知道在她的认知中,哪怕是长柏那个榆木脑袋也没有这样做过。 可从身份地位上来看,方休既然这样说了,她也不得不遵守,不然要是惹得方休不快了,她家男人那个闲职可能也会没了。 没了康姨母的打搅,这顿午宴也算吃的不那么憋屈了,在吃过午宴后,华兰想要和王大娘子嘱咐几句,不要再搭理这个康姨母了,但谁曾想在饭桌上吃了这么一个大亏的康姨母,在饭后竟然还能泰然自若的待在这里。 这让华兰不得不找些其他的闲话和王大娘子聊着,等到康姨母自觉无趣离开后再说。 至于明兰也是带着顾廷烨去了卫小娘的院子,如今她也算衣锦还乡了,出嫁时不能让母亲看见,回门了总要让母亲见见吧。 在明兰的心中自己的母亲一直都是卫小娘,不过碍于世俗礼教所以在外人面前只能叫小娘。 刚熬走了康姨母,就在华兰嘱咐完王大娘子后,出门就遇到了刚下朝回来的盛纮,此时的盛纮脸上有些不快,看着华兰盛纮顿时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如今高贵了,二品的诰命夫人了,就连回趟家都有这么高的架子了。” 刚刚还一脸笑意的华兰顿时被盛纮这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往常她回家也是这般模样啊,也不见得盛纮有什么反应,今天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事来了。 方休并没有陪在华兰的身边,妻子和丈母娘说的话也就那些,方休也不愿去了让她们顾及什么不好说的,于是独自在盛府的花园里逛着。 路上还遇见了刚刚才回来的长柏,见着长柏回来了,方休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在和长柏聊了几句后便往华兰这里走着。 刚到门口便听到盛纮的话,看盛纮这副打扮,应该是在路上耽误了什么才回到院子中的。而刚刚从院子里离开的也就只有康姨母一人,想来定是那个长舌妇又在盛纮面前乱嚼什么舌根了。 “华儿是岳父大人的女儿,所以对您恭敬有礼的,但她如今也是我侯府的夫人,当朝的二品诰命夫人,出门也是有规矩的。 难道在岳父大人的眼中家中的规矩是规矩,朝廷的规矩就不是规矩了嘛。” 方休突然的出声吓了盛纮一跳,这一转头,发现不知何时方休竟然来到了他的身后,刚刚的那一番话也将盛纮刚刚严肃的面容顿时吓得变了形。 “侯爷。” “岳父大人既然要守家法,那么国礼又怎么能忘呢,你说是吧。” “对,对。” 此刻盛纮都有些后悔自己赶忙和华兰说这些话啊,明明自己也知道那康家姐姐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就听了她的谗言呢,弄得自己现在里外不是人的。 “想必岳父大人也是累了,那我们也不久留了。” 说罢,方休便带着华兰离开了,原本还打算去教育教育明兰的盛纮此刻也收了脾气,委屈巴巴的进门。 第102章 赵宗全在行动 本该明兰受的叱责如今变成华兰的,还真是树大招风啊,那个康姨母也是真的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耳朵里去。 看来不露露威风,就真的有人将他这只噬人的猛虎当成街边的狸奴了。 当天下午,还在花楼吃酒的康海丰突然收到下人来报,说是新帝的内查百官到了他们这里,如今他已经被停职待查了。 这个消息将康海丰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新帝内查打的可是调查逆王的名号,如今停了他的职,不就是在说他可能和逆王有联系嘛。 康海丰是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和能力的,衙门内的同僚也知道康海丰这个闲职逆王也用不着搭理,所以一眼就看出来肯定是康家惹上了什么麻烦。 如今朝中局势波澜诡谲,太后与官家同朝而治,他们这些底层的官员更是人心惶惶的,也就没人敢替康海丰说话了。 最终还是康海丰花了大把的银子,陪人吃了好几日的酒,这才趁着别人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得知了情况,竟然是他家的夫人无意间冲撞了上面的贵人,这才让他有了这般遭遇的,至于贵人是谁,他们就不清楚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康海丰差点气的脑血栓都出来了,康海丰本就越来越不喜欢康姨母了,这些年她将康家闹的鸡犬不宁的,要不是看着王家的份上,他早就想和康姨母和离了。 当初康海丰花光了父亲的人情才安稳的拿到了这样一个职位,如今竟被康姨母给弄没了,当晚康海丰就回去和康姨母大吵了一架,甚至到了拳脚相加的地步。 对于康海丰这类人,方休只不过是在听到名字的时候稍稍的露出不喜的神色,身边就会有大把的人去替他处理了,所以之后方休也没太过在意康家的情况了。 而华兰则是在听闻明兰从侯府搬出去后,等她稍稍收拾了后才上门的,虽然侯府和盛家都在京都,但两者居住的地方也有着一定的距离,每日的往返也是耗时耗力的。 如今明兰嫁给了顾廷烨,住的地方也在勋贵们居住的地点,从侯府到明兰的澄园也是近的很,华兰今后也就有了能时常说说家里话的人了。 “……管院子的不然踏进前院半步,不能随意走动,死囚也比我们松快的多。” “就是。” “你呀,还是小声些吧啊,咱们这位大娘子心里头可都记着账呢,我不过是前几日参见她是驳了她两句,立马就给我闺女小鞋穿,把个屋里伺候哥儿姐儿的一等女使给打发种树去了。” “唉,主君身边不放个屋里人,哪像个世家大族的娘子,别不是瞧你家姑娘漂亮,叫主君瞧见了,把他比下去了吧。” “这我可说不好啊,不过说到底,人家也是个官宦出身呐,虽说是个庶女,但也不该这么大醋劲儿吧。” 见到华兰上门,明兰也是热情的陪着华兰在园子里转着,说着一些体己的话,原本几人好好的逛着突然听到了前头传来的闲聊声。 原本华兰也就当做是几个下人劳累了打发打发时间而已,可是越听她们说的话越发得没有规矩了。 “你们说什么呢!” 最先忍不住的是明兰的身边的侍女,小桃。她从小和明兰一起长大,明兰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如今听见有人非议明兰,她当然忍不住了。 听见了小桃的声音,华兰原本以为那几个女使婆子会立马过来请罪,可谁曾想,那个坐在地上的女使婆子竟然还不紧不慢的从地上起身,丝毫没有身为下人的觉悟。 这一幕看的华兰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女使婆子们转过身来时,这才发现了小桃身后站着的一大群人,包括明兰在内。在想到她们刚刚谈论的话,顿时三位女使婆子被吓的脸都白了。 “主……主母,万安。夫人,万安。” 几个女使婆子之前被养在顾家,也不受重视,自然没有见过华兰,也就不清楚华兰的身份,但是看见自家的主母都在此人身后半步的位置,可想而知此人的尊贵了。 “掌嘴!” 华兰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三个腌臜货,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华兰虽然性情温和贤淑,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动怒,虽然只有三个下人在闲谈,但仅是管中窥豹,便也能得知明兰府上是什么情况了。 华兰还以为是明兰的性子弱管不下这些人,毕竟当初她们在盛家时,明兰的性格华兰也是非常清楚的。 “夫,夫人,我们是宁远侯府大娘子派来的人,您,您不能这样做。” 赖妈妈搬出了秦小娘子,想以此做依靠,却不想华兰听了更是心有怒气,关于秦小娘子,当初方休也和她说过,看似温柔体贴,实则绵里藏针,狠辣无比。 对于方休的话,华兰总是深信不疑的,尤其是后面顾廷烨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华兰也算是彻底看清了秦小娘子的真面目。 “翠微。” 见赖妈妈几人不自己动手,于是华兰便安排人替她们动手。于是华兰身后的几个贴身丫鬟亲自上阵,就连小桃也是参与了进去。 看着赖妈妈几人挨了巴掌,这些小桃心中的气也算抒发了一些。 “大姐姐,这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瞧见了这回事。” 原本明兰是自有安排的,却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让华兰撞见了这回事,当即替她收拾了起来,这也让明兰心头一暖。 “没事,既然我是你的大姐姐,自然是要替你出气的,这几个腌臜货的身契可在你这边,等她们受完罚,就发卖出去吧,有这样心气的人,咱们府上用不起。” 刚刚挨完几个大嘴巴子的赖妈妈听到华兰的话,顿时吓傻了,她们以为以她们侯府来人的身份,顶多也就挨挨打,没想到竟然还有发卖出去。 她们的年纪可不小了,这时候被发卖出去还有人要嘛,就算有人要那也是一些劳苦人家要,可没有在这等高门里做事舒服,再说了她们来此可是被安排了任务了,这一发卖的,任务不就失败了嘛,到时候她们就全完了。 “大娘子恕罪,大娘子恕罪,还请您看在我们是侯府派来的人,手下留情啊。” 这个时候了,赖妈妈还想着用秦小娘子来胁迫明兰,这不说还好,越说华兰越是生气。明兰见状既然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就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将院子里的人好好的处理了。 面对赖妈妈既然的求情,明兰丝毫没有理会,直接命人将她们几人的身契安排了出去。为了避免明兰处理不好,华兰还特意待在了明兰的身边,教她将院子里的人都收拾了干净。 正在顾家祠堂烧香的秦小娘子得知她的人统统被发卖的消息,还以为自己总算抓到了明兰的把柄,可听完之后差点横扫了祠堂,做回自己了。 无奈之下只能暗骂了几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当天回家后得知消息的方休听着华兰大发神威也是一阵好笑,方休发现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华兰那副模样。 人虽然解决了,但是善后的事情,方休还是偷偷派人去做了,秦小娘子最擅长的不是刺出来的剑,而是藏在剑下面的针。 果不其然,在方休派人之后没一会就收到手底下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市井中已经开始流传某些针对明兰和华兰的谣言了,不过好在方休出手及时,将这个风声掐灭。 既然带上了华兰,那么方休也就不客气,直接来了一套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论造谣,谁能比得过后世的人啊。 况且方休当初为了让自己在民间的声望不受损可是投入了大量的功夫进去,总不能让他们工作一次就永远的休息了吧。 很快市井中的风气一变,原先讨论的人也变成了秦小娘子。 什么故意宠坏侯府前夫人的遗子,毒害前前夫人的儿子。故意装的善良可人,实际上心肠歹毒,每天都要生吃猫儿的心脏。 甚至还传出前宁远侯就是被她毒死的,因为她喜欢自己的姐姐,但姐姐却被宁远侯害死,所以委身于贼,静待时日。 传言弄得有鼻子有眼的,说的不少人都信了,就连侯府内的四房,五房看她的眼神也变了。 消息真真假假,迷惑着世间的众人。 而现在有一封消息摆在方休面前,让他开始思量未来了。 消息是真消息,但真消息不一定是好消息。赵宗全准备巡查京都全部军卫,如今西郊大营中已经有不少的人早早的准备起来了。 这是看自己身边的人都大胜而归了,有了人用,所以准备对军卫这块大鱼下手了。 第103章 全全我呀,根本忍受不住啊! 日暮西陲,烛火点亮了书房,方休的脸随着烛火的摇曳在阴影中时隐时现。 赵宗全巡视军卫,并非是想要夺方休的权,只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人多了,为了避免以后僧多肉少,难以分配的情况,所以赵宗全必须先知道军卫的情况。 再有一个就是他也想看看军中有多少人站在太后那边。 巡查军卫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因为要出的问题会在组织的过程中出现,不过现在有了方休在,以他如今在军中的威望,那些想要搞小动作的人根本跳不起来。 此刻方休忧愁的不是这样做会不会告诉外人自己已经选边站了,而是在想自己要不要趁着这才赵宗全巡察军卫,将他那些隐藏的部队拉出来秀一秀,方便以后收服西夏等地的时候,让赵宗全他们知道大宋的兵力也不差。 要打也是能够克敌的,而不是只能龟缩在城中被动防守。 可是这些东西要是展示出来了,那方家就越发的受人瞩目了,如今的方家已然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态了,若是再添上一把火,那极有可能引火烧身。 赵宗全可和他没有什么知遇之恩,睹物思人的情感在,方休要是表现的太过耀眼了,那么今后赵宗全执政之后,最想要除掉的就是他们方家。 方休愿意为了免除华夏后世耻辱奉献自己,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要让自己的家人们也为此奉献。他们也是人,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愿,方休虽然是他们的丈夫,父亲,可也没有资格让他们和自己一样奉献出去。 “官人这是怎么了?” 华兰也是第一次在方休的脸上看见这副愁态,当初侯府因为方成的事情受到牵连,走向落魄时也不见得方休有这般忧愁。 在方休的脸上,华兰看到的一直都是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模样,如今方休这副模样,想来遇到的事情肯定不小。 方休抬头,看着华兰的到来抬手示意华兰过来,当华兰走近后,方休坐在椅子上环抱着华兰,脑袋轻轻的枕在华兰的小腹上,闭上了眼想要休息休息。 华兰伸出了手,轻轻的抚摸着方休紧皱起来的眉头。 “可是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官家准备对我们动手了吗?” 华兰虽然处于内院之中,也知道盛极必衰的道理,别看他们方家如今风头正盛,可官家若要清算起来,方家也是最先要倒台的。 “没有的事情,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我只是在想其他的事情罢了。” 既然方休不愿意说,那么华兰也不会深究下去,也正因为华兰这般善解人意,方休心中也就越发的犹豫。 “华儿,若是有神仙告诉你后世百姓会经历一场巨大的劫难,而你恰好有能力去改变,但是你若去改变的话,会让现在的你可能祸及全家,你现在要不要做?” 华兰的手一顿,不明白方休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是神仙,又是拯救百姓,还会祸及全家的。 感受到华兰那停顿的手,方休紧紧抓住安慰的说道: “没事,只不过是我的一场梦罢了。” “祸及全家是会有悖人力纲论吗?还是会危害如今的天下百姓?” 听着华兰的回答,方休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华兰说道: “都不会,可能只是有人觉得我们站的太高,树大招风了。但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 “既然如此,那么官人还在怕什么呢?” 华兰的手将方休渐渐低下去的头捧起,目光真挚的看着方休。 “我的官人可是面对大辽军队都敢杀进去的将军,是那个敢孤身入西夏刺杀的勇士,是意气风发,手握乾坤的大宋镇边侯。他自信,骄傲,可不会因为一些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迟疑,犹豫。 我知道官人是在担心什么,但是如今方家的荣誉兴盛都是你拼杀出来了,我们又怎么能用你拼杀出来的东西,当做束缚你的缰绳呢。 我不懂朝廷的纷争,也不明白打仗的运筹,但我知道,若是官人所行所做之事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那么我们便是官人的后盾,绝不能拖官人的后腿。” 看着华兰如此善解人意,方休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命运的转折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在他上一世碌碌无为的一辈子后,没想到这一世自己的人生竟会如此波澜壮阔。 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黎民,家人也愿意成为自己的后盾,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呢,况且方休自己也说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都不一定呢。 至于造反自立,就算方休瞬息间拿下了京都,可天下赵姓王族各路皆有,他们只要振臂高呼,就会可以自立为王,讨剿方休这个逆贼。 方休自然有信心收拾所有的反抗者,可这样的结果却是让中原大地再次陷入纷争之中,到时候别说收复燕云十六州了,大辽的人还可能趁机南下,侵占大宋更多的疆土,这和方休的抱负大相径庭。 就算守住了天下,扫平了内乱,以那时大宋的兵力也无力出征了,固守在中原,和大宋之前的皇帝一样,屠龙者终成恶龙。 之后历史的车轮再次碾压过来,外族南下擒龙,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那方休就成了千古罪人,真正的遗臭万年了。 坚定了自己内心的选择后,方休站起了身,将华兰抱在怀中。 “夫人放心,只有我在一日,那这世人就休想伤害到方家上下分毫。” 看着方休重振精神,再次变成了她心中那个英姿勃发的男人,华兰也是方休的贴在了方休的胸膛上,感受着发现心中的力量。 翌日清晨,方休便早早的去了东郊大营,赵宗全不是想要看京都的军卫情况嘛,那就让他好好看看。 巡查之日,赵宗全带着一批人来到了西郊大营。毕竟此地是不少的将军都是赵宗全的人,也算是他的地盘了,正好可以给身后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一个下马威。 西郊大营也不愧为赵宗全的心腹之地,有着顾廷烨和沈国舅,还有几名老将在,这次的巡查不仅没有丢脸,还好好的震慑了一番心思诡谲之辈。 “摆驾,东郊大营。” 有了西郊大营这个珠玉在前,赵宗全顿时也放心了不少,他虽然对东郊大营的掌控不如西郊大营,但是太后的人也别想将手伸进东郊大营去,因为东郊大营掌握在方休的手上。 所以即便太后强行安排了人手进去,也没有什么用,还会闹得方休和她疏远,给赵宗全捡便宜。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二人都没有过多的干涉方休的行动。 当赵宗全带着身后的百官和顾廷烨等一干人抵达东郊大营时,军营的大门早就敞开,迎接的士兵也是早早的就恭候在大门两侧了。 看着士兵们,满头的大汗,想来不是接到他们命令后才装模作样的,而是一大早就准备在这里了。这样想来等候的时间可不短啊,可这群士兵不仅没有什么疲惫的模样,反而个个精神饱满,动作规范整齐。 “镇边侯真是练得一手好兵啊。” 仅是迎候的兵卒便可以从中得知方休训练下的士兵是怎样的情况了。除了那些不懂兵政的文官外,剩下的武将也是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很快,方休的身影便从营中走出,看多了方休身穿朝服的模样,如今看到方休身着铠甲也是让众人赞叹不已。 “官家,请!” “好,就让百官看看咱们镇边侯训练下的兵卒是何等威风。” 方休的不倨傲,让赵宗全十分享受,方休没有倨傲轻视他们,这就代表着方休可能会接受他们的拉拢。 众人跟随着方休的指引来到了一处高台之上,从此处俯视下去可以将军营中大部分的兵卫情况尽收眼底。 不过方休今日想要展示的可不仅仅是士兵们平日里的训练情况。 方休站在高台上,从腰间扯下一面红旗摇曳,很快,一道整齐剧烈的声响开始由远及近。 高台之上的赵宗全沿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先是一队整齐的步兵踏步而来,动作声响整齐划一,数百人的动作化作了一道旱地雷音,明明人数不少,可是听到的声音却只有一道。 “向右!看!” 随着号令的下发,原本昂首挺胸目视前方的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转过了头,望向了高台上的赵宗全等人。突然被这么多人注视,哪怕是顾廷烨这等悍将也被看的寒毛倒立,就更别提那些文官清流了。 “大宋万世!陛下万安!” “大宋万世!!陛下万安!!” 原本的注视便让众人震惊不已了,如今千百人的高呼,更是让赵宗全等人热血沸腾,一股舒爽的麻劲从脚直飞天灵盖,久久不能回神。 步兵,枪兵,弓弩兵,轻骑兵,重骑兵,一一的在赵宗全等人面前展示后,方休还让他们操演了一番。 并且不是对着死物操演,就连对抗的敌人也是军营中没有出场的兵卒们伪装的,虽然穿着着一些外族的服饰,但是那股令行禁止的气质,一样就能让众人看出来他们根出同源。 步兵格挡,枪兵戍守,弓弩兵抛射,轻骑兵游走,重骑兵横穿,看得赵宗全心神激动不已,恨不得自己也亲自上阵,好好厮杀一番。 方休也没有故意安排伪装成外族的士兵放水,全部都是拼尽全力,实打实的斗争,当然为了避免一些意外的发生,所以所有的兵器都取出了利刃,所有的防具都加固了。 而且两队人根出同源,自然也清楚对方若是出招,自己会怎么样,对于淘汰的士兵他们也是乖乖的退出了战场。 待到操演结束,赵宗全等人也是迟迟没有回神,他大宋也有如此神兵,他大宋兵锋也未尝不利。此时的大宋虽然没有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套说法,但也知道军卫强则国防强,外敌不敢轻犯之。 在高台上伫立了许久,看着下面的士兵哪怕是解散后回营休整也是整整齐齐的,两人成行、三人成列、四人成方、五人以上有带队。 赵宗全身后的小耿将军看着赵宗全脸上平静的表情,对一旁的顾廷烨他们悄悄的说道: “咱们官家果然不一样啊,你看,哪怕是见到这样的场面,现在也能泰然自若了,哪像我们根本忍不住。” 听到他们的耳语,赵宗全心中也是一阵尴尬,他哪里是泰然自若啊,完全是被震惊的身体都不能有反应了。 全全我啊,根本忍受不了啊,这样的神兵摆在眼前,却不是完全属于自己。 第104章 大动作 “官家,外面风大,还请入帐休息。” “好好。” 直到方休走到赵宗全的身边说话,赵宗全此刻才回过神来,在转身后,赵宗全依旧依依不舍的回望了一眼高台之下的士兵们。 或许是见识到了方休手底下兵卫的厉害,之后的朝政中很少有文官清流给方休摆脸色看了。 今日的早朝,赵宗全难得的将所有的朝臣召集上殿了,就连今年开恩科的新晋官僚也统统叫上了殿 殿外的坪子上,众人对此也是议论纷纷,唯独方休老神自在的闭目养神着。 “镇边侯难得就不好奇官家今日为何这么大的动作,还是说镇边侯早就知道了今日要发生什么。” 韩大相公脱离了文官的集体,走到了方休的身边,看着方休这副模样开口说道。 方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韩大相公,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言语中似乎暗藏着什么深意。 “呵,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早朝的时候官家应该就会说了,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倒不如现在养养神,以免官家吩咐时走了神。” 面对韩大相公这只老狐狸,方休可是深有体会,寻常的时候二人也是保持着王不见王的状态,他在他的文官集团中挥斥方遒,方休在武将之中克忠职守。 “不愧是镇边侯,果然有大将之风。” “韩相公客气了,看韩相公这副姿态,莫非是知道了官家要吩咐什么?” “镇边侯说笑了,今日这副模样想必事情非同小可,我虽为宰相,但毕竟老了,精力不足了。” 方休知道韩大相公是老狐狸,韩大相公又何尝不知道方休是只小狐狸呢,这个时候要是透露了他们知道的东西,传递出的信息可就不简单了。 要知道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疑惑,可他们俩却已经心知肚明了,若是皇家交代给他们的那还好说,若是不是,那这件事传到皇家的耳朵里,对他们可就不好了。 “韩相公日理万机的,总不至于过来找我闲聊吧,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了。” 哪怕是换了新帝,方休依旧是孤臣的路走到底,巴结他的人虽然很多,但是能够真的扯上关系的几乎没有,所以每次早朝前,方休都是一个人站在武将前端,静候官家宣召。 而其他的官僚们也是识趣的没有贸然上去打搅方休。 只不过今日早朝召集的人太多了,就连军中有品阶的将军都要来,所以此刻方休的身边总有三五个人围在一旁。 虽然没有靠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方休的军中嫡系,哪怕是韩大相公走了过来,这些人的目光也是时刻注意着。 方休挥了挥手,示意石磊他们走远些,等到周围的人离开了一段距离后,韩大相公这才说道: “老臣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侯爷。” “韩大相公说笑了,您是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您拜托的。” “此事非同小可,还请镇边侯答应。” 韩大相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声音也有意的压低了几度,除非有人附耳上前否则根本听不清韩大相公说的话。 见韩大相公如此严肃,方休也收起了打趣的笑意,不过并没有给韩大相公承诺,只是说道: “若是在方某能力之内,方某也不是不可以帮这个忙。不知相公所言何事?” 听到方休这么说,韩大相公沉吟了片刻之后才接着说道: “今日早朝,若官家准备调动兵马,还请镇边侯出言阻止,不要挂帅,也不要出征。只要镇边侯答应,日后镇边侯有任何事情,本相可以不问缘由,不问结果的替你处理了。” 韩大相公这番话中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意思是想要告诉方休他的能量有多大,这份交易有多宝贵。不问缘由,不问结果,这就代表方休今后搭上了文官的船,日后对他的谏言也好,他自己的暗箱操作也罢,都会异常的顺利了。 相比起一个不知名的战役,这份承诺可以说远远超过了方休挂帅出征的利益。 不过世上不会有免费的东西,越是免费它付出的代价越是昂贵。 “韩相公说笑了,这天下兵马调动皆归属于官家,自然是官家让谁去,谁就得去,官家让谁下来,谁就得下来,你们文官不是常说君为臣纲嘛,本侯爷若这样做了,岂不是有违皇命嘛。” 笑话谁还不是个官了,你韩大相公是当朝宰相,可我方休也是当朝的镇军大将军兼光禄大夫,还是我朝的镇边侯呢,谁比谁差啊。 “镇边侯,此时非同小可,不是我等意气用事的时候。” 韩大相公还打算说什么,但是被方休伸手拦了下来。 “韩相公,该上朝了。” 说罢,方休指了指大殿开始缓缓打开的大门,带着自己的人率先走了上去。 韩大相公看着方休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对方休的这个选择早有预料,可是他又不得不来。 朝堂上百官林立,帝王落座。 没有如同往日那般长篇大论,而是直接说了今天召集如此多人的原因。 “诸位,这是西洲回鹘和黄头回鹘送来的藩属信,信上言明了他们想要成为我大宋的藩属之国,尊称我大宋为君主之国。” “臣等贺喜官家!” 不费吹灰之力收服了两个小国成为大宋的藩属国,这件事的确值得昭告天下,但也还没到要召集这么多官僚来宣布的地步。 “诸位,回鹘两部尊称我大宋为君主国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他们想要我们一同出兵,围剿西夏,共分西夏之地。诸位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武将纷纷睁大了双眼向赵宗全求证刚刚那句话的真实性,不过还没从赵宗全这里得到答案,便先被文官给截胡了。 “官家,臣以为此事不妥,如今我大宋先有逆王谋反,后有南下剿贼,国库兵力消耗巨大,应该修生养息才是。” “官家,文侍郎言之有理,且西夏才与我宋签订盟约不久,若是此刻撕毁盟约,伙同其他两部围攻西夏,将会失信于天下人啊。” “官家,若是两部以此为由想要成为我大宋的藩属之国,显然是另有所图,还请官家三思。” …… 刚刚还一脸笑意的赵宗全此刻也被文官们的话蛊惑的开始犹豫了,原本他想派兵出征,这样不仅铲除了西夏这个大敌,还能收罗两个小弟,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些文官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回鹘两部上表臣服也可能是一招驱狼吞虎之策,毕竟等他们瓜分了西夏,身边的邻国就成了大宋了。 “官家,臣以为可行,如今西夏内乱,各个军司已有自立之象,此时正是我大宋出兵铲除西夏的大好时机。” “官家,甘将军所言不差,再说了,如今西夏国库充盈,我大宋距离兴庆府最近,若是联合两部共剿西夏,可取西夏之物充盈我大宋国库。” “官家,两部愿意成为我大宋藩属国,可能心思有异,但是这不代表我大宋不能接受啊,如今两部臣服,若我大宋不接受,岂不是让人小觑了。 在这当初大理臣服之时,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的情况,但如今他们不也是对我们忠心耿耿的嘛,之前,镇边侯南下交趾时,他们也是举国之力前来支援啊。” 文官们不愿意,可武将们却来了精神。正如之前所说,西夏如今内乱不止,元昊死了,他刚出生的幼子继位,但实际掌权的却是没藏一族。 元昊的实力强大,可以让各军司臣服,但没藏一族可没这个本事。再加上如今西夏各部纷纷宣称神使降临过他们所在的部落,并且对他们赞叹有加,有望成为下一任西夏共主。 神使一说在大宋被嗤之以鼻,但是在西夏却是让人深信不疑,在他们看来,元昊之前是神使代表,所以才会这么强大,可是当新的神使来找他时,他竟然骄傲自大想要铲除神使,这才遭了上天的报应,死于非命的。 如今也就是戍守在西夏和大宋边境的静塞军司的人和嘉宁军司的人没有多大的动静,其他的军司已经开始派人前往兴庆府了。 赵宗全想要出兵,不仅仅是因为有两部臣服,更重要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西夏如今财务富庶,大宋经过几次大战已经有些空虚了,急需得到补充。 而一旁大乱不止的西夏就是一个很好的补给点。 看着殿上吵吵闹闹的百官,赵宗全也是一阵心烦,他想要的是一个答案,一个符合他心意的答案,不是在这里看着百官如同泼妇骂街一般,互喷口水。 “够了!镇边侯,说说你的看法。” 赵宗全厉声喝止了百官,看着一旁置身事外的方休,开口询问道。那日巡查完兵卫后,赵宗全对于方休手底下的兵就眼热的很,若是方休同意出征,想必他手下的那些兵不说百战百胜吧,起码也不会损失太多。 而且方休若是胜了,那么大宋的国库将会得到补充,若是败了,赵宗全也能安排人手接替方休手中的权力。 不过对于方休会失败,这种可能赵宗全等人绝对不可能,因为从方休出道至今,只要是他请战的,就从无败绩。 听到赵宗全的询问,方休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出人群,站在大殿的中央。 看着方休的身影,韩大相公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揪了起来,紧张的盯着方休,希望方休能够答应他在殿外的交易。 “臣!请战!” 第105章 账,不是这么算的 听到方休的话,韩大相公绝望的闭上了眼,他就不该对这个战斗疯子有丝毫的奢望,那一次的战斗方休落下了,就算当初南下剿贼他没去成,他手底下的兵也几乎全去了。 将是什么样的,从他手底下的兵就可以看出来,方休的路是走不通了。韩大相公重新抬起头来目光望向了龙椅之后,帷帐之内的太后,眼下只能靠太后来遏制住这个好战之风了。 “官家,此战臣有四请。 一,昔日西夏初期,大宋视其为芥藓之疾,无关痛痒,终使其有元昊之祸,为我大宋心腹之疾,如今西夏内乱我朝若不予以痛击,待到西夏事了,又将成我大宋百年之祸。 常言道只有千日为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唯有此刻将西夏覆灭,方可解我大宋百年之害。 二,我大宋近两年出兵不断,虽然彻查铲除了内患,但是国库物资已有缺乏之象,但人口兵卒并无衰减,若让其自然恢复,此消彼长之下,仍需长年累月才可解其困。 然则,西夏近两年四处通商,与大宋,大辽皆有往来,国库充盈,但各军司拥兵自重,难以调配,虽有黄金百万,却也只能府库积灰。 若我大宋取之,不仅可解我大宋之急,也可使这些金银重现天日,使我朝乃至邻国交易往来,缓黎民百姓银钱之急。 三,西夏之地,自古以来便是我中原之地,当初不过是先唐无能使这等瑰宝落于外人之手,我大宋取回来亦是名正言顺。 四,初唐盛世,西夏乃是通商之地,无数的西域奇物沿西夏玉门关直通长安,西域诸国皆知大唐威名,今我大宋物过大唐,食过大唐,黎民百姓身后之态亦是胜过大唐,既然大唐能做的,我大宋为何做不了。 我大宋不仅要做,还要做的比大唐更好,繁荣,让西域外国皆知,中原大地不仅有先秦,大唐,还有我富硕无垠的大宋,让我大宋交子流通于世界各国。” 画饼谁不会,方休可是从后世那个信息爆炸的世界穿越过来的,网上什么都教,成功学更是一大把,现在的方休就差来一句听懂掌声了。 方休的这一顿突突突的话,算是彻底将赵宗全那个心给躁动了起来,身为赵家人,他自然知道赵家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将自己和先唐帝王做比较。 大家都是皇帝,凭什么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 方休的四请就连一些文官清流也被蛊惑住了,他们可以不在乎能拿到多少钱,也可以不在乎在这场战下能得多少功勋,可若是方休说的能干成为真的,那他们就是流芳百世的人了。 韩大相公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被方休蛊惑,顿时也是急了。好家伙明明是让你们来阻止官家出征的,结果你们现在比武将还想要出兵。 无奈之下,韩大相公只好求助于帷幕之后的太后了。 “大娘娘以为如何?兵战之事并非靠言语定胜负的,其牵连甚广,还请太后,官家三思啊。” 帷幕之后的太后听到了韩大相公的话也回过了神来,就连她也差一点被方休给蛊惑住了,不过她只是一介妇人,没有方休口中的那些志愿,所以很快就醒悟了过来。 太后如今这把年纪了还不愿意退居幕后,而是垂帘听政,并不是她想要做大宋的武后,她只是不希望先帝的政策被改变,这是先帝唯一还遗留在这个世间的东西了。 尽管赵宗全和赵祯一样是个犹豫的性子,但是赵宗全比赵祯年轻,也比赵祯更有野心,若他真的与外表上那样想要固守一方就不会接下先帝的遗诏,更不会在称帝后就开始笼络人心了。 “镇远侯,你可知如今西夏虽然内乱,党派林立的,但是他们的军队依旧很强,你怎么能确定你能打得过他们。” “启禀娘娘,臣愿立下军令状,官家若许我挂帅,臣可保证三年内必定拿下西夏,如若不然,臣愿上交帅印,从此做一户闲散侯爵。” 方休也知道和一个年迈无子的寡妇说什么理想,说什么抱负都是虚的,所以直接丢下一个承诺,眼下我已经将我的态度挑明了,接下来就是你们为了拉拢我要做到努力了。 三年,不是方休的期限,而是给大宋官僚的一个底线罢了,为了今天,方休不知道谋划了多久,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若是这样再加上热武器还需要三年才能收复西夏的话,那他就不配当这个穿越者了。 没错,不管是回鹘两部的臣服也好,还是西夏境内各部宣称的神使也罢,统统都是方休当初的手笔,在热武器面前一个静塞军司不过是小问题,等到静塞军司被拿下,相信宥州军所在的嘉宁军司也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这样一来大宋边境的西夏部队都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远方的玉门关也会借由回鹘的手送到他的面前。 方休的话,让赵宗全眼前一亮,他已经被方休说动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和方休站在一条线上,如今再被太后这么一激,若是太后还要选择劝阻方休,那就是将方休推向他这边。 赵宗全心中的喜意还未维持多久,就被太后接下来的举动给打散了。 见眼前的时机不对,太后索性选择了离开。 “哀家有些乏了,接下来就辛苦皇帝了,玉玺我先带走了,有什么事我再命人将玉玺拿来。” 说罢,太后便从帷幕之后离开了。一同离开的还有玉玺,没了玉玺的印戳,赵宗全他们说的再多,计划再好,赞同的人再广,都无法执行下去。 等到太后离去,赵宗全也是压着心底的怒火应付了几件朝政后便宣布了退朝,从他离开时用力踩着的步伐便可以知道赵宗全现在有多愤怒了。 他堂堂的一国之君,结果什么大的政策都执行不了,所有的调令都被太后把持着,他这个皇帝简直和一个傀儡无异。 看着纷乱的朝堂,方休也是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但凡赵宗全在强硬一点,如今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弄得如此麻烦,方休都已经替他将朝堂上的百官都摆平的差不多了,结果在他这里掉了链子。 这一次是迷惑住了这些人,可等下一次他们醒悟了过来,这一套就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啊,毕竟史书很大能够容纳古今历史,但史书也很小,能够留其名者少之又少。 “镇边侯,大娘娘有请。” 殿外,太后身边的朱太监早早的便等候在此了,只为等方休下朝后立马将他带去太后面前。 看着眼前的朱太监,方休早有预料。 “劳烦朱公公了。” 太后的屋内甚是清静,空气中还泛着悠悠的祭祀烧香,想来平日也是没少祭奠先帝。 不过说来也是,太后如今的处境也有些尴尬,就像丈夫领养了一个不熟的侄子,结果丈夫没两天就走了,全部的家业统统属于侄子的了,而她便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外人,却又不得不待在这个家中。 “镇边侯来了,先帝在时也曾常常念叨过你,若是当初的太子没有夭折,恐怕也是你这般年纪了,也不至于空留我一人在这偌大的宫殿内。” 一见面,太后便先打起了感情牌。见状方休也不急着和太后拼刺刀,毕竟这件事谁先说,谁就低了一头。 “先帝厚爱,臣从未忘却,斯人已逝,还请大娘娘节哀,就当是替先帝好好看着这个天下。” “嗯,你说的对。” 太后将目光移到了方休身上,只见他此刻正襟危坐,丝毫没有什么想要和她说的。方休不急,太后可就急了,她叫方休过来可不是为了缅怀先帝的,而是想要方休打消带兵出征的念头。 先帝在世时,颁布的政令便是修生养息,减少战争,太后自然不愿意看到有人违背先帝的遗愿。 “先帝在世时曾说过,国家连年征战,那是衰败之象。如今皇帝一登基就派遣将士南下打仗,这刚打完没多久又急着去打西夏,这和先帝当初的政策完全相悖,镇边侯难道也要做那趋炎附势之辈,听从皇帝随意调遣嘛。” “大娘娘,先帝之恩臣铭记在心,但当今官家自登基以来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天下百姓,既然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这大宋的江山,我又为何不听从呢,想必就算先帝在世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连年征战是损耗了国力,但相应的却让天下百姓得到了保障,让他们不再担忧路上的草寇水匪。说句大不敬的话,哪怕是先帝在时,这天下的山野间也没有这般干净吧。” 面对太后的质问,方休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方休的这个样子让太后看的也是心有怨气。 “你,好,你是武将出身,哀家不和你说这些,哀家就问问你,若是打起来了,这天下又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会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你若翻开那计策的账本一看,你也应该明白,你们前线打仗浴血奋杀,可身处后方的也不见得安宁啊。一打仗消耗的粮草哪里来,消耗的人口哪里来。 朝廷的国库内能用的东西也就这么多,一亩稻田你们消耗的是快了,可种出来没个一年半载的根本不能吃。 你们在前线可以立功,封赏高官厚禄的,可这些身处后方的百姓呢,他们的粮食因为朝廷的需要上交的一年比一年多,甚至有时候还要将自家的劳力送上战场,你可想过他们这些人。” 赵祯是仁君,陪伴了赵祯多年的太后耳濡目染的也就清楚了百姓们在战争中会牺牲多少。 听到太后言语中的字字泣血,方休站起了身目光直视着太后认真的说道: “大娘娘,账!不是这么算的! 只要是打仗,那就有牺牲,这是无法避免的,我们不能因担心这些牺牲而畏惧战争,我们的战争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而是让天下的百姓今后不再遭受战争的迫害。 只有我们这一辈将该打的战斗打完了,我们的下一辈才不用再经受战争的残酷。 眼下大宋比邻的诸国皆对大宋有企图之心,若我们不表现的强势一些,那终将沦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大宋犹如在愈合的伤口处出现了腐肉,若不将腐肉铲除,那么伤口便会反反复复,难以痊愈。 魏晋南北朝时期,外族视我中原百姓如同牲畜口粮之物,大娘娘,难道非要在让天下百姓体验一把沦为他人烹鼎之物,才可醒悟嘛。” 太后的话语字字泣血,可方休的话又何尝不是悲痛之言,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后世的历史,方休还不清楚嘛,南下擒龙,北宋百姓颠沛流离纷纷南渡,又有多少人死在了南移的路上,又有多少家庭因此破碎。 不是所有的皇后都能够像唐太宗身边的长孙皇后,明太祖身边的马皇后一样,了解天下的百姓之苦,懂得战争带来的不仅有苦难还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威严。 如今的太后不过也是和平时期从清流之间选取的女子,这样的人根本不清楚战争的意义,更别提她当初嫁的人是仁宗了个老好人了,在他们夫妻眼中战争是最不可取的东西。 “这一战,非打不可嘛。” “非打不可!” 两种理念的碰撞,让太后明白她是说服不了方休的,可她也不愿意就这样将方休推到赵宗全那边去,因为在赵祯离世前曾对她说过。 若是赵宗全不孝,那么方休便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那好,你去通知皇帝吧,让他把诏书写好送过来,我会盖章的。” “多谢大娘娘理解,臣告退。” 太后没有回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方休可以离开了,太后身旁的朱公公亲自送方休出门,等他回来时屋内已经不见了太后的身影。 朱公公也没有慌张,而是十分熟练的来到了一旁的侧房内。 此时的太后双手合十,闭眼祷告着,身前是赵祯的牌位。赵祯的灵牌自然是不可能私自放在外面的,太后身前的这个牌位只不过是她为了睹物思人,专门弄的。 毕竟皇室宗祠路途遥远,一来一去的消耗的精力可不小。 “先帝啊,你说我唯一可以倚靠的就是他了,可是我感觉他似乎并没有你说的那般真切啊,他到底是为了赵家还是为了百姓呢。 到底是我想多了,还是你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第106章 镇国公 在方休离开皇宫前,出兵的诏书已经盖好了玉玺的印记,散朝后回过神来的文官们也在庆幸,还好太后没有答应,还将玉玺带走了,要不然他们这头脑一热的差点就中了方休的蛊惑。 原本在第二日早朝时下定决心一定要阻止赵宗全行动的他们,还没上奏呢,盖好章的诏书已经摆在他们面前了。 看着七彩绫分段织成的诏书上,那红戳戳的大印,全体文官将目光移向了赵宗全身后的帷幕之中,期盼着太后能够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 可事实就是这么打脸,昨日他们还在抱怨太后没有立即下令,而今日却又想着太后此举太过荒唐了。 其实若是昨日这些文官也能像今日一般简单的选择不出兵,方休还真不一定能够说动太后。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皇帝尚且要金口玉言,说一不改的,更何况这昭告天下的圣旨了。 方休挂主帅印,甘老将军为副帅,除了甘老将军外,赵宗全还将顾廷烨,小耿将军,沈国舅等禹州一派的武将统统安排了进来。 当然赵宗全也知道这场战斗的意义非同小可,自然不会只安排了自己的人上去,既是为了战局考虑,也是为了拉拢更多的人,所以安排的将领还有不少的中立派。 就连站在太后那边的人赵宗全也安排了进去,只不过他们的职位肯定是没有前两者的高了,相应的就算大胜之后,得到的嘉奖自然也不会比前两者高。 京都城郊大营的兵马不可能尽数齐出了,所以方休的东郊大营留任了一些兵马,而西郊大营则是兵马齐出,算是填补了方休缺少的人马。 好在方休也知道短时间内想要让大宋的士兵追赶上西夏,大辽等人是比较困难的,之前的操演也是方休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养出来的这些人。 所以方休走的是装备强化的策略,俗话说的好,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 大宋作为华夏历史上着名的富裕朝代,搞搞科研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反正最难的由零到一方休已经给他们摆出来了,大宋的工匠只需要在一的基础上继续加持便可以了。 随着大宋的军队出征,回鹘两部也是如约的向着西夏边境发起进攻,刚刚还在内斗的西夏霎时间成了腹背受敌。 面临大宋和回鹘两部的进攻,此刻的西夏也是分身乏术,纷纷从前往兴庆府的路上掉头回了自己的军司要塞,仓惶迎敌。 大宋出兵西夏,方休兵分了三路,一路由甘老将军带领前往了大宋和西夏的最北边,不求出城克敌地,只要固守防线提防西夏左厢军和祥佑军司,等待方休的命令再发起总攻。 一路由顾廷烨等人带领前往兰州一带,截杀实力较弱的西寿保泰军司与卓啰和南军司。而他自己则是带领部队主攻韦州的静塞军司。 当初元昊带领着这些人马在大宋边境示威,羞辱大宋边军,如今方休便亲自带兵将群羞辱过边境的敌人彻底剿灭,让大宋的边军们感受手刃仇敌的畅快。 而同为大宋边军的宥州嘉宁军司,方休早就联系好了,不要求他们开战后立马投诚于大宋,只需静待七日,若大宋得胜,那么方休欢迎他们的投诚,若大宋与之僵持,那么便任由他们选择站在哪一边。 当初方休许诺时,梁格嵬也曾嗤笑过发现,七天大宋军就像攻下静塞军司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可正当这一日来临时,他们才发现,方休给的七天时间已经很长了。 大宋的兵马从边境而出一路上攻城掠地的根本看不出他们当初有多么的孱弱,一路上的战火轰鸣,每逢与宋军大战,西夏便会遭受天雷袭击,军心也在逐渐涣散了。 而这个时期的战场对决,军队中只要损失了五到十分之一,整个军队便会溃败而逃,拼杀至最后一人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南面的局势虽然没有方休这边打的这么畅快,但是也是成功攻克了不少的城池,方休的装备武器也没有吝啬到只给自己的部队,只要是进攻的部曲几乎都配置了一些热武器。 而北边有着甘老将军坐镇,西夏部队很难攻克进去,只能绕路南下,打算联合静塞军司一同围剿方休的人马。 但他们刚刚赶到宥州时便被嘉宁军司的人马给拦截了下来,方休给了他们七天的时间考虑,眼下虽然只过去了四天,但是他们也看清了如今的局势。 为了让自己的投诚更有意义,所以他们在收到了左厢军的情报后也是立马通知了方休,并且主动承担了阻拦这些人马的安排。 有了嘉宁军司的投诚,方休等人的进攻速度也是加快了不少。 仅半年的时间,方休攻略了黄河意东所有土地,占领了兴庆府,这里的攻略可不仅仅是攻打下了城池这么简单,方休他们在前面打着,身后的安排了人手治理安抚着,如此一来虽然进攻的步伐被拖慢了,但是今后管理起来却会轻松很多。 而回鹘两部同样神勇,虽然没有方休这些准备傍身,但是他们和西夏几乎就是死仇一般的存在,当初元昊在世时,差不多就要将他们回鹘两部打的彻底消失在历史上了。 如今能够联合大宋这个大腿一起围剿西夏,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他们不同于方休,他们要的就是攻城掠地,占据西夏的土地给自己部族的人使用,自然也不会想着如何去治理西夏人。 于是西边的西夏人纷纷东逃,可是东边也有着大宋在打,如今西夏仅存河西的凉州和甘州两地,城池有限,百姓却接二连三的涌入,于是本就躁乱不堪的西夏残党更加混乱了。 这也给了方休好机会,不停地收拢着西夏的流民,而回鹘两部对仅剩的两州池虎视眈眈,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着。 方休这边则开始休生养息了起来,西夏最富庶的地方莫过于兴庆府了,即便西夏残党逃离前裹挟走了一大批的财宝,但是留在兴庆府内的物质依旧不少。 将这些东西尽数运回了京都,不仅缓解了大宋境内一些天灾造成的祸事,还补上了此番出征的消耗。 面对近在咫尺就可以彻底消灭西夏的成果,赵宗全却在这个时候召回了方休。不是赵宗全对西夏没有想法了,而是方休的功劳实在太大了,若是再让方休这样打下去,那就真的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了。 所以只能紧急召回了方休,让甘老将军和顾廷烨他们接任方休的职位。 前线战事还未了解,所以此番回朝也只是带了一批闲散的部队和伤兵残将,刚到京都门口便看见百官都已经到了城门相迎。 “镇边侯,不现在应该叫镇国公了,此番战事辛苦镇国公了,官家已经命人在宫中准备好了宴席,就等镇国公了。” 当初一心想要阻止方休出征的韩相公,此刻也是一脸笑意的率领着百官在城门口迎接着方休,仿佛当初的他也是赞同着方休出兵的一样。 没办法,谁叫这一仗打得实在漂亮,大宋不仅没有损失多少,还从西夏收获了大把的人口财宝,原本按照先帝修生养息的计划,没个一二十年缓不过劲来的,如今只是半年大宋便得到了恢复,不仅恢复了还隐隐有着增强的迹象。 就连北边的大辽也不再像当初那般放肆了,一切都在变好,怎么能让韩大相公不高兴呢。 至于打不打脸的问题,半年前的话了,谁还记得,再说了他乃堂堂一国宰辅,又有谁敢说他当初的决策有误呢。 第107章 党派之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有镇边侯方进之,北拒外敌,镇守山河,带兵西入,克敌安国。才德兼备,智勇双全,实乃国家之栋梁。为表其卓,特加封镇边侯为国公,号镇国。 加封之事,闻之甚善,朕心甚慰。愿其勉励,不负朕之期望,永镇大宋江山,护天下黎民百姓。 钦此。 (小能也不清楚北宋时期的诏书怎么写的,所以沿用了电视剧的套路,考究党们轻喷。) 甲胄刚卸下,换上了朝服,赵宗全就马不停蹄的在百官面前颁布了这道圣旨,群臣百官,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看向方休的眼神都是浓浓的项目之情,弱冠之年就已经加封为了国公,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三十岁为而立,二十岁为弱冠,哪怕二十九岁也是叫弱冠) 宋朝文官是轻视武将,可是在面对方休这种哪怕在民间都有着鼎沸声望。本身又是勋贵朝臣出身,他们就不敢再随意摆谱了。 说句离谱的话,如今的方休也算是两朝元老了,而且看方休和赵宗全的状态,说不定方休还可能是三朝元老。 手握兵权,资历又深,又有谁还敢在方休面前摆布,哪怕是桓王在方休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道一声镇国公。 大宋皇帝轻视武将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不重要嘛,不恰恰是因为他们太重要了,想当初他们大宋的江山是如何来的,如今他们就有多忌惮武将的崛起。 赵宗全给了方休这么大的封赏难道是因为他放心方休嘛,不,他也忌惮,也害怕方休,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先帝临死前已经给了方休大量的封赏了,如果此番他的赏赐比不过先帝最后的封赏的话,那么他很难笼络到方休。 甚至可能让其他官僚以为他是一个舍不得放权的皇帝,这对这些磨尖了头想要向上爬的人不是一好消息,所以赵宗全的这道圣旨有着几分妥协和拉拢的意思。 这边对方休的加封刚下达,那边太后对华兰的诰命也到了,一等国夫人,哪怕是皇宫中的一些妃子见了华兰也得行礼。 赵宗全为了拉拢方休能够舍得,太后又怎么会吝啬呢,对于方休的嘉赏太后是无法插手的,但是对于方休家中的一些官眷太后还是能做主的。 不仅是华兰被封了一品诰命,就连还在牙牙学语的蕊姐儿也被封了一个郡主。 方休出征的这半年多,朝堂上的局势也越发的严峻了,如今赵宗全的势力进一步的扩大了,而太后那边也已经被打压的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小猫了。 就连最有代表性的玉玺也被韩大相公用计从太后那里骗走,送到了赵宗全面前。对于这种情况,太后也无计可施。 毕竟皇帝掌管着玉玺天经地义,若是她还要紧抓不放,那就给了朝廷上那些站在赵宗全身边的言官机会,什么牝(pin)鸡司晨的借机打压太后的势力。 如今在外征战的方休回来了,作为中立党中顶点的存在,一旦他选择了站边,那么其后的所有中立党也会一同选择站队。 所有招揽到方休不仅仅是招揽到了一个手握重兵的大臣这么简单。 宫中的庆宴进行了许久,就连未来的太子桓王也亲自来给方休敬了酒,如今赵宗全身体健康的,又是才登基没多久,所以太子之位一直还未被册封。 但是百官们对于这个太子之位又是心知肚明,桓王不仅是嫡长子,当初又是陪着赵宗全杀入京都的人,而且桓王在政务的处理上也表现的不错。 要是不立他为太子,赵宗全身边的人第一个不答应。 原本太后还想着等宴席结束后,要求方休过去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赵宗全等人故意为之,宴席从正午一直进行到了夜里,期间还有不少的人上来给方休敬酒,让方休根本脱不了身。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结束了,方休也是酩酊大醉起来,赵宗全还装模作样的说方休辛苦了,特许方休不必急着上朝履职,好好在家中陪着妻儿。 总而言之就是断了太后想要见方休的一切手段,至于让人去方家请方休入宫,那赵宗全也有机会截胡了,毕竟如今的他才是这个皇宫的主人。 现在宫中还跟着太后身边且能用的人,也就一些老人了。 方休被亲卫们搀扶回到了家中,看着酩酊大醉的方休,华兰也是一阵心疼,方家,包括她和两个孩子如今的地位虽然高贵,但这都是方休在战场上一刀一刀拼出来的。 如果让华兰有的选,她宁愿方休还是当初的那个镇边伯,爵位虽然不高,但起码那个时候的方休过的不算太累。 华兰替方休宽衣解带,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只不过当华兰的手刚刚伸到方休的额头上时,突然的就被方休抓住了。 华兰被吓的差点惊呼出了声,但好在方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在安抚好华兰后,方休将目光移向了窗外,仔细感受着,确定没有人在周围监视这才松开了华兰的手躺了下去。 “官人不是吃醉了吗?” 华兰好奇的看着方休,之前方休的举动也不像是装的,而且听亲卫们说,方休在宴席上饮的酒绝不在少数,就算是千杯不醉的人这么喝,也早就不省人事了。 方休的一只手抓在华兰的手上,轻轻的摩挲着。 “不吃醉,今夜你官人还不一定能够回来呢。” 方休的确是醉了,但谁叫他有着一个神器在手呢,这半年的时光里,方休经历的可不只有战场上的凶险,什么投毒,暗杀,下作的手段也是源源不绝。 一开始方休还担心今后食物的问题,但还是某一天方休突然发现,他吃进身体里的东西,只要是会危害他身体健康的,混沌珠都能替他消弭了。 哪怕是大量饮酒,伤害着自己身体的器官,混沌珠也能立马消除酒劲,就这样堂堂的神奇混沌珠被方休当成了验毒解酒的玩意。 也正因为如此,方休在军中的声望霎时间也高涨了许多,因为方休担心有人能够对他用毒,也会对士兵用毒,所以每次吃饭都是吃和士兵们同一锅煮出来的,不过是早他们些时间罢了。 同灶而食,爱兵如子,在方休不知道的角落里,这些传闻就已经传遍了这个大营。 “蕊姐儿和硕哥儿在家还好吧。” “嗯,他们两个啊,整天除了吃饭睡觉的,就爱满地跑,祖母都说他们不愧是将门之子,活泼好动的很。” 回到了家中,方休暂时卸下了心中背负着的东西,家宅安康就是他现在最想看到的,要不是现在夜已经深了,方休都去看看这两个小家伙。 第108章 争的是皇考,还是皇权。 回了京,方休再度变成了一个闲散的重臣,只不过从闲散侯爷,变成闲散的国公。赵宗全虽然给了他职位,但却一直没有让方休去上任履职,知道赵宗全心中想什么的方休也懒得去添乱,于是每日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不时的还带上妻儿回趟娘家。 可是这种悠闲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呢,方休就被召集履职了,似乎是赵宗全也满意方休能够如此识趣。 而今日刚上朝,方休就撞上大事。 “百善孝为先,如今官家身居大宝,天子之尊,对先舒王之名也应有个定论了。” 韩大相公率先发言,挑起了这场明争暗斗。 “韩相公,你想议论何等名分哪。” 还不等赵宗全开口,太后的声音便先从帷幕之后传出,听到韩大相公再次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太后心里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意味。 “先舒王于先皇为兄,于官家为父,官家当称舒王为皇考。” 韩大相公话语刚落,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了起来。尊称舒王为皇考,那你让先帝怎么办。 赵宗全的这个举动,就好比自己过继给了自己的叔叔当儿子,叔叔死后继承了叔叔的万贯家财,结果没过多久,就不打算人叔叔做父亲了,转头将自己的父亲接了回来,享起了福。 万贯家财也由叔叔一脉变成了自家父亲一脉,在这个时代过继可不仅仅是养老这么简单,更是事关血脉传承的,要是赵宗全认回了自己的父亲,那么赵祯一脉就相当于从此消失在了历史上了,没有后人继承了。 “先帝入嗣官家,得继大统,自然尊称先帝为父。” 太后此刻也是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在说着,明明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如今却变成了唯一的外人,不仅如此,就连自己死去的丈夫此刻也不能以父亲的牌位立在家中。 赵宗全这一招,与其说是在争夺皇考的身份,倒不如说是在和太后争夺皇权,只不过这种手段有些难看了,当着寡妇的面,调换着别丈夫的牌位。 面对太后的话,韩大相公也有着他自己的说法,血脉传承,那是天理伦常,以此为借口逼着太后认下这回事。 太后毕竟只是一介妇人,要论朝堂辩论又怎么能说得过韩大相公呢,所以只能将话题引向殿内的其他大臣,希望他们能够看着当初先帝仁厚的份上,站出来替她说说话。 可是满朝的文武无一人站出来,为数不多的声音也都是赞成韩大相公的言论。 这顿时让太后反应了过来,一切都是皇帝再一次向她索要权利的阴谋,而更寒她心的是满朝的文武竟然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替先帝说话。 也是人死如灯灭,先帝都走了这么久了,今后的江山都是他们赵宗全一脉的了,又有谁愿意站出来替先帝说话,得罪赵宗全呢。 “好好好,看来你们早就和皇帝商量好了,来欺负我这个寡妇了。” 闻言,赵宗全立马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如今太后势微,但此话也不能任由太后这样说。 “大娘娘言重了,朕对大娘娘只有尊敬,绝无违逆之心。不如,不如再问问其他众位卿家吧。” 赵宗全这话说来也好笑,太后刚刚便将机会给了朝堂众臣,那时都无人出来,此刻他再叫人出来,那还有替太后说话的人吗。 太后坐在帷幕之内,冷眼看着赵宗全却又无计可施。 剧中这个时候赵宗全叫出来的人应该是顾廷烨,可顾廷烨此时正在西夏杀敌,他身边的其他武将同样奔赴了战场,所以此刻的他叫出了一个满朝文武都诧异的人。 “镇国公,你也是两朝元老了,为人正派中正,也知天下大礼,对此事,你有何看法啊。” 赵宗全叫出方休来的意思也很简单,他想要知道方休如今究竟站在哪一边,他已经登基这么久了,在朝堂上的势力也不像当初那般孱弱了。 对于方休这个中立派,赵宗全觉得自己已经有能力能够拿下他了。况且方休回京这么久,也不见他想要主动拜访过太后,就连有时太后举办的席宴,邀请国公夫人前来也总是被华兰顾左右而言其他。 在赵宗全的心中,方休也肯定是顾及今后的江山所以想要和太后划分界限,但为了面子他的中立党身份还是不能摘除。 听到赵宗全胸有成竹的叫到自己的名字,方休在人群中睁开眼,缓缓走出。 “回官家,先皇帝深惟江山之重,祗承天地之意,于宗世之中简拔官家援以大业,官家亲为先帝之子,然后继嗣承祧,光有天下,称承继之家为父母,出生之家为亲眷。民间尚是如此,天潢贵胄岂能违逆。” 好,你不是要听我的回答嘛,那我就给你,我的选择就是不赞成! 方休的话,让赵宗全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深沉,而帷幕之后的太后也是诧异的看着方休,自从方休回来后就一直没有来拜见过她,哪怕她难得有机会召见华兰,也不曾从华兰的口中得知方休的意图。 原本太后也以为方休会选择和其他人一样沉默,或者趁机转头站到了赵宗全的那边,可是如今方休的一系话,让太后发现,当初先帝临终前的嘱托没有说错,她将来能够依靠的真的只有方休了。 按照方休原本的打算,本是不想掺和这件事情的,可如今赵宗全想要逼着他做出选择,还好那方休就给他一个答案。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随大众赞成赵宗全的计划,而是偏偏选择和赵宗全作对答案也很简单,无关站队,只是因为赵祯对他有恩。 舒王?谁?方休见都没见过,凭什么会为了他说话,倒是赵祯,当年的提现庇佑之情,方休一直牢记在心。 赵宗全拿皇考之事说事,不也是念及了当年舒王的养育之恩嘛,既然他能够为了恩情去立舒王,那方休又为什么不能因为赵祯的恩情去保他死后的尊称呢。 至于会不会被赵宗全忌惮,排斥,下黑手。方休根本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赵宗全根本不像他外表的那么和善。 记得剧中曾出现过这样一个场面,桓王和顾廷烨替他解决了一件事,桓王请来向他报喜,结果等来的不是赵宗全的宽慰,而是赵宗全觉得桓王和这些重臣太近了,有结党营私之嫌。 要知道当时的他皇位可还没坐多久啊,就生出了这样的猜忌,对方还是他最有能力的亲生儿子。 所以就算此刻方休站在了赵宗全这边,今后他就不会对方家下手了嘛,不可能的,所以方休也不必顾及此刻赵宗全的心态。 如今方休已然是一副功高震主的姿态了,可赵宗全却没有对方家有任何的动作,是他不想下手嘛,是他根本下不了手。 第109章 君臣二心 宫殿中的百官也纷纷侧目看向了方休,他们不清楚,方休一个前途无量的国公为什么会选择站在太后的那一边。 要知道今后那个位置上的人就算在怎么换那都是赵宗全的子嗣,此刻得罪了赵宗全,今后那还有的好嘛,就算方家在他这一辈依旧坚强挺立着,那他的后世子孙呢。 如今跟在太后那边的要么是年迈官卑的老臣,念及着赵祯当年的恩情所以站在太后身边,要么就是一些像齐衡一样的愣头青,讲究所谓的道义天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可是这些人都可以统一到一类人中,那就是前途有限,家族平庸。和方休这个弱冠国公大相径庭啊。 不过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又是一名官员站了出来,力挺方休。此人正是太常寺少卿盛长柏,于公太常寺乃是掌管宗庙礼制的部门,而赵宗全此举完全是顾小宗而弃大宗,有违礼制,所以他也要出面阻拦。 于私,方休和他同为中立党,方休不仅是中立党的顶头人,更是他的姐夫,所以他就算站边也会选择跟方休站在同一条线上。 他们两个是大胆了,这可把人群中的盛纮吓的冷汗直冒,只恨自己刚刚伸手慢了没有拉住长柏,如今只能将脑袋埋低,用笏(hu)板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嘴,生怕赵宗全因为方休和长柏,把他这个做岳父,做父亲的人拎出去。 看着一个两个的反对,太后党们也有了底气,纷纷站了出来,表示反对。尤其是谏议院的谏议大夫齐衡,方休刚刚说的话简直和他不谋而合。于是原本方休说什么都要反对的谏议院,此刻也和方休站在了一边。 赵宗全这一招,算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仅没有拉拢到方休,反而还让逐渐势微的太后党喘上了一口气。 “难道朕想给自己的生父立个牌位你们都要管的这么死嘛!天下那么多的大事你们不去查,不去看,为何偏偏要盯着朕的家室!退朝!” 眼看局势逐渐走向太后,赵宗全心中不满的对着满朝文武诉说着他心中的郁气,接着便挥手离开了朝堂之上。 看着赵宗全愤而离席,底下的一些官僚也开始惶恐了起来,不过这些动作在方休看来却是可笑不已,先是以伦理道德开口,发现说不过了就转为家闱私事。 这不就相当于你和别人讲道理,别人却和你耍无赖,当你也和他耍无赖时,他又和你说起的道理来一样嘛。 不想西家人掺和东家事,可以,那将你从西家人那边拿到的东西统统还给西家人,今后你们东家人爱立谁立谁,爱怎么叫怎么叫。 但很明显,大宝之位赵宗全又怎么可能舍得,所以他既想要西家的东西,又想要东家的名分。可这个世上又怎么能什么都要,人若是贪心了,那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混账!这个该死的镇国公,难道朕给他的东西还不够多嘛!他还想要什么,还想称王不成,还想要朕的皇位不成!” 寝宫内,赵宗全发泄的将身边的东西一顿乱砸,只差一步,他今天就只差一步就可以将太后的人彻底剪除了,可最后冒出来的方休却将他之前的布置全部打乱。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赵宗全当初就不会将方休召集回来,让他在西夏继续带兵也好过在朝堂上给他使绊子。 闻讯而来的皇后看着殿内杂乱的模样,小心的走了上去。 “官家何故如此生气。”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那文武双全忠诚无比的镇国公啊,先帝能给的朕也能给,可他就像一个睁眼瞎一般,对于朕的好意统统置之不理,难道人死如灯灭的道理他不知道。” 有了人倾听后,赵宗全也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放声大喊道,甚至说出了一些失礼的话,不过好在他现在身边的人都是忠诚于他的人,不然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对他的名声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看那镇国公如今就是拥兵自重了,野心也开始生出来了,得了侯爵想要国公,得了国公就想要封王,那今后封王后,他还想要什么,朕的皇位嘛! 等着,迟早有一天,朕要收拾了他,他不是喜欢打仗嘛,好!朕就将他丢到塞外去,什么兵马都不给他,我看他怎么打,我看他死不死!” “官家,官家,莫要气急胡言了。” 听着赵宗全越来越夸张的话,皇后一时间也慌了神,赶忙拉住了赵宗全替他捋顺着心中的郁气。 “官家,切莫这样想,镇国公忠勇果敢,若他真有不臣之心,当初又何必大义灭亲呢,况且国公今日之举官家应该高兴才是。” “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着皇后的话,赵宗全悄悄的将皇后抓在自己身上的手扯下,转头走向了书桌前,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抹怀疑的神色。 赵宗全以为他掩饰的很好,但皇后毕竟和他生活多年了,对于他的一些细微动作自然能清楚了,那一抹怀疑就像一把匕首一样刺入了皇后的心,让她短暂的呆愣住了。 是啊,他们如今的身份不同了,自然也就不能再像当初一般生活了,她的儿子是桓王,是最有可能继承大宝的人。 回过神来的皇后在赵宗全转身走向书桌这段过程中将心中的遗憾藏进了心底,调整好状态之后才接着对赵宗全说道: “镇国公自回京后一直保持着和太后的距离,自然也能看出来他其实并非太后的人,只不过念及先帝当年的恩情,所以今日才会冒犯官家。 如此也能看出镇国公是一个有情有义之辈,比那些首鼠两端的墙头草好太多了,既然今日能够念及先帝之情,那么他日后怎会不想着官家对他的恩赐呢。” 对于皇后的这番话,赵宗全听了后也是沉思了良久,若方休真的没有野心的话,那么今日此举倒也能证明方休是一个念及旧情的人,可若方休有野心的话,今日的行动就不亚于昔年赵高于秦宫指鹿为马了。 赵高认的是满朝的文武,而方休认的是中立党的人心。 说到中立党,赵宗全紧皱起了眉头,因为方休太过耀眼,以至于他甚至看不清中立党中其他的人才了,太常寺少卿盛长柏倒也是一个人才。 “皇后此番话倒也是令朕醍醐灌顶,清醒了不少,还好朕身边有你啊。” “官家客气了,你我夫妻一体,何必说分的这么清楚。” “嗯,皇后可还有事,若无事了朕还要处理政务了。” 皇后的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需要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不需要了就叫皇后了。看着低头处理政务的赵宗全,皇后行礼后也就离开了。 在皇后离开后,赵宗全从政务中抬起了头,将刚刚写好的调令盖好印章。 今日之事已经让赵宗全不喜了,朝中武将中方休独占鳌头,他一言,武将中就再也没有愿意站出来的了,这让赵宗全有些缺乏安全感。 所以他打算将还在西夏的兵马都调回来了,在西夏该拿的他们都拿的差不多了,谨慎的两州也在回鹘两部的进攻中摇摇欲坠了,既然没了威胁,这些西征的人也该回来了。 尤其是顾廷烨,他和方休同为盛家女婿,又一起在外征战了这么久,他的身份如何赵宗全也要重新思考了。 若忠心于他,那么赵宗全也可以借机将中立党中的长柏给拉过来,若是开始犹豫了,那他也能及时遏制住顾廷烨的风头。 第110章 失望 赵宗全班师回朝的旨意下发出去的第二天,他才在早朝上提及此事,面对赵宗全的这道旨意方休自然是反对的。 所以在赵宗全还没说完,方休就站了出来,表示若是大军不拿下仅剩的两州之地,会给西夏留有喘息之机。 如今的赵宗全,方休越是反对的,他越是要去做,就像那种装模作样的领导一样,面对专业的手下反馈的意见,他们却有着自以为是的见解,仿佛不这样去做,就彰显不出他们作为领导的样子。 而太后见方休如此反对,也是向手下的人传递出了一个站在了方休这一边的信号,她一个深宫中的妇人自然是不懂得战场上的事情,虽然她之前也反对出征,认为耗人耗力,想要严格遵守先帝旧制。 但是她也懂得投桃报李,而且她相信方休的判断,作为大宋的镇国公,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人,他都不赞同,那就代表赵宗全的这次行动真的不可行。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赵宗全显然早有预料,所以昨日才会先斩后奏的命人去前线传了消息。如今旨意已经发出。 就像那日任命方休为主帅的调令一样,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了。 而方休也是罕见的在朝堂之上发火离去,看着朝未散,方休就独自离开的身影,文武百官也是面面相觑,高座之上的赵宗全也是黑着一张脸,仿佛要吃了方休一般。 好在还是太后宣称身体有恙,召来了太医看诊结束了早朝,缓解了今日早朝尴尬的气氛。 在赵宗全看来,这是方休知道大军回朝后,他手中的权能会被分割出去,如今的他虽然手中的兵权增加了,但还没有具体落实下去,只要有人进来,很容易就会被具体的将军接任走。 若是这些将军是方休或者太后的人还好说,那么权利还在他自己的手上,可人这些将军是赵宗全的人,那这些权利在方休那么就会变得名存实亡。 面对这些人的阳奉阴违方休也处置不了,因为他们的靠山是赵宗全,是当今的皇帝,明面上看方休的权利都是赵宗全赐予的,所以方休到时有也只能吃下这道暗亏。 至于方休所说的,给西夏有了喘息之机,这在赵宗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想要阻止大军回朝的借口罢了,如今回鹘两部攻势正猛,就是大宋的兵马走了,西夏也不能长久的抵抗回鹘两部。 让大军回朝休整,不仅可以缓急大宋消耗的物资,还能加大回鹘两部的消耗,让他们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当然是大宋这个渔翁。 可是赵宗全哪里知道,回鹘两部进攻的如此凶猛就是因为有着大宋的人马在西夏牵制着西夏的主力部队。 除了这个原因外,大宋的军队只要待在西夏一日,给西夏的压力就大一分,给回鹘两部的助力也就高一分。 一旦大宋撤军了,回鹘两部就像没人主人的吉娃娃,叫是还能叫,可却没胆子叫的那么凶了。 这样一来西夏就算只剩下两个州也能苟延残喘下来,想当初元昊都能杀出一个偌大的西夏,难保如今的西夏不会在高压下产生第二个元昊。 况且神明神使这一招,可再一却不能再二了,尤其是大宋利用过这一招打压过西夏后,就算现在西夏的领导人在傻,他们也琢磨出了为什么在元昊死后西夏会突然冒出那么多的神明神使了。 并不是那些手握军权的将军为了自己名正言顺搞出来的,而是早就有人对他们西夏起了心思,而这个人就来自他们一直看不起的懦弱绵羊,大宋。 大军回朝这一天,为了表示赵宗全特意再次在皇宫开设了一场直到夜晚的席宴,这一场席宴所有人都去了,不论是中立党还是太后的人,唯独方休没去。而百官也是心照不宣的没有在宴席上提起。 诸将回来后的待遇也和方休一样,只不过在休息了两天后,他们便参加了早朝,这一日的早朝与其说是表彰大会,倒不如说是分饼大宴。 所分的饼也不仅仅是出征官员们收获的物资,更是方休身下军中的权柄。 哪怕就是太后身边的人,所封赏的官职和嘉奖都超过了方休的嫡系人马。方休的嫡系人马虽然也有了荣升,但大多都被调往外派了出去,看似升官了,实际上却进一步的分割削弱了方休在京都中的权利和威望。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可这兔子还没抓完,飞鸟也一直盘旋在头顶上,赵宗全便开始烹煮神犬,掩埋良弓了。 这一幕自然引起了方休手底下的人不满,可是他们根本见不到方休的面,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不甘,都无法向方休倾诉。 而他们也没有顶撞,冒犯赵宗全的底气,于是只能纷纷带着不甘离开了京都,或者投身于军旅之中,不想见到外面的肮脏交易,也不愿与这些臭鱼烂虾搅和在一起。 三个月后,顾廷烨带着明兰一同上门拜访,因为是亲戚之间的串门,方休也没有派人阻拦了。 花园里,方休和华兰每日拉着一个小豆丁在逗弄着他们,见顾廷烨带着明兰来了,华兰也是顺手接过了方休手中的蕊姐儿。 明兰上前帮华兰带着蕊姐儿,两姐妹抱着两个小豆丁转身去了别处,花园的凉亭中只剩下了方休和顾廷烨。 “大姐夫好不舒服啊,妻儿在侧我真是艳羡不已啊。” “羡慕啊,你也可以啊,上书给官家请辞呗,反正有着宁远侯的爵位,你也可以和明兰这样生活。” 顾廷煜死后顾廷烨是最有资格继承宁远侯爵位的人,哪怕秦小娘子机关算尽也无法将这个爵位安插在她自己的儿子身上,更何况她儿子对于顾廷烨能够继承这个爵位还高兴的不得了。 秦小娘子堪比南曲班子唱的戏到头来只骗到了她自己的儿子,这弄得她当夜横扫祠堂,指着面前泥糊的木头谩骂,做回了她自己。 “大姐夫……” “别了,有事说事,别人不清楚你我难得还不知道你嘛,就被扯着盛家的这点关系叫了,我也听不惯。” 还不等顾廷烨说话,方休直接伸手拦住了顾廷烨的发言,这小子如今一改平日里的称呼,和他打起了亲情牌,那肚子里肯定是有了坏水了。 “嘿嘿,那行,进之大哥。你看你闹也闹了,脾气也发了,这是不是该回去了,你这整日待在府中不出门的,难道就不怕别人议论啊。” “哼,咱们这个官家不是想要夺我的权嘛,我若不待在府上他怎么好安插人手进来啊。” 这赵宗全还真以为他是吃素的,原本班师回朝就惹得方休不快了,但那个时候的方休顶多就是气几天就好了,可谁曾想赵宗全几人借机发挥,打压起了他的人来。 明面上,方休不好操作些什么,但暗地里方休的手脚可就多了。 赵宗全觊觎着方休的东郊大营,将沈国舅和小耿将军安排了进去,可如今二人进去后就像被折了翼的飞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是得罪了赵宗全被丢进去受罚的呢。 堂堂的国舅和三品正的将军,在军营中竟然被折磨的还不如刚入营的士兵,他们也曾认为是方休给的下马威,试图报复回去,但结果发现他们说的,军营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并且做的非常完美。 这样一来,他们要是处罚这些士兵就有些没道理了,也给了方休处置他们的机会。 “哎哎哎,进之大哥,这隔墙有耳的,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听到方休的话,顾廷烨赶忙想要阻止方休再这么猖狂下去了。 对于顾廷烨的好意,方休倒是嗤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若是平日里我是不会这样说,但是今天官家既然派了你来做说客,我这府上的暗探也走的差不多了,仅剩的那几个也都不在这。 你不要感到尴尬,像我这样手握重兵的权臣,如此闭门不出的,莫说三个月,就算是三天我也会派人来暗访了。” 看着顾廷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方休摆了摆手和他解释一番。 “那进之大哥肯让我进来,是想通了?” 听到顾廷烨的话,方休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想通了,而是失望够了。三个月了,有些东西也该看清楚了,既然看清楚了也不愿意说,那就是打算装糊涂到底了。” 顾廷烨似乎也知道方休暗指的是什么,于是替赵宗全辩解道: “进之大哥,你应该知道,官家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能看到的东西,官家不一定能够看明白,相应的有些事情官家能够看到的,我们也不一定能够看清楚。” “所以你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当初那个豪言要北上夺回燕云十六州的少年朗去哪里了,他当初的心胸抱负为何现在却变成了固守于内了。” 方休的话说的顾廷烨有些哑口无言了,当初他第一次和方休见面时就曾说过,他向往和方休一样,能够为大宋戍守边疆,有朝一日能够北上杀敌,夺回燕云十六州。 可现在,他发现他离这个从小的抱负似乎越来越远了,他是什么时候改变了这个想法的,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是被众人排挤出了京都,还是在遇到赵宗全父子后在他们手下做事,他也不清楚了,有时候成长就是会磨平人的棱角的,年少的壮志凌云终究成了过眼云烟。 顾廷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明明他是来替赵宗全做说客的,但结果却被方休弄的说不出话来了。 “明日,我就要和桓王一起去检查盐务了,同行的还有长柏。” “嗯,我知道了,你顺便给宫里的人回个话吧,就说我明日会去东郊大营,至于朝堂,若无大事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不过是一员武将,上了朝堂说的话也没人听取。” “好,我知道了。” 随后二人便心有灵犀般不再谈论朝堂上的事情了,没了这些事情后,方休和顾廷烨的谈话也畅快了许多,在国公府吃了午饭后顾廷烨他们才离开的,不过在走之前,方休还给顾廷烨留了一句话。 “仲怀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111章 父亲,天冷了。 手握重兵却又不站在皇党的身边,被皇帝忌惮是没法跑的事情,可是方休从始至终都不想做曹丞相,方休想成为的自始至终都是于少保。 方休效忠的,爱的从来都不是赵家,而是天下。与于少保的抱负一样,但方休不想和于少保的结局一样。 顾廷烨在离开国公府后就来了皇宫向赵宗全汇报结果了,虽然没有完全完成任务,但起码方休愿意出门去军中了,这对赵宗全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在顾廷烨离开后,一名太监姗姗来迟的给赵宗全递上了一张纸,纸上记载的内容赫然是方休和顾廷烨之前谈话的记录,赵宗全攥紧了手中的纸张,眼中饱含着深意。 “方休,顾廷烨,好一对连襟啊。仲怀,我也曾相信过你,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还是不懂你啊。”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第二天,方休如约的前往了东郊大营,而顾廷烨和长柏也随着桓王出发去调查盐务了。 随着方休的出门,京都内难言的局势总算有了好转,一些的波澜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迎接他们的是冉冉升起的红日。 时间就像泛舟远行,明明觉得速度不快,可是当你转眼在注意它时,它已经悄悄跑远了。 二十年的时光一晃眼就过去了,赵宗全就算在忌惮方休,也没有用了,因为他早早的就下去陪着先帝了,就是不知道他要是在下面见到先帝后,该怎么样去面对先帝和太后。 太后离开的比赵宗全还早,但因为方休的原因,太后的晚年虽然没了权利,但也生活的格外滋润,甚至因为彻底没有把控朝堂的力量,在离开前的两年身体还好了不少。 反观赵宗全,既要操劳着国家的政事,又要找机会不停的削减着方休的势力,期间还要面对外敌的骚扰,身体自然是日益衰落了。 这些年赵宗全让方休失望的事做的也不少,除了一直在想办法剪除方休的羽翼外,明明国富民强的,却依旧不敢让人带兵出征,击退外敌。 面对大辽的小股部队的南下侵犯他多以言表谴责为主,边塞加强防御为辅,就是不愿意派兵去和大辽打仗。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因为回鹘两部和西夏勾结在了一起,三股势力一同联合进攻大宋。在这种情况下,赵宗全根本不愿意在与其他的地方发生战争。 这当然不是方休的手笔,他当初虽然也联络过外敌制造混乱,但也仅仅是制造混乱而已,而不是像现在,真的让外敌与大宋子民拼杀。 至于回鹘两部为何会联系上西夏一起进攻大宋,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当初大宋突然的撤兵,让西夏人找到了机会挡下了回鹘的攻势。 经过十多年的休养生息,西夏也渐渐缓过来劲来,缓过劲来的西夏人看着当初自己的领土被大宋占据,当初的繁华一去不复返,这又怎么能甘心呢。 在他们看来,当初大宋能够打败他们完全是因为回鹘两部的牵制,所以这一次,他们联系上了回鹘两部,一起进攻大宋。 面对西夏的邀请,回鹘两部并没拒绝,因为当初方休给他们的承诺到如今都没有兑现,况且大宋的突然撤兵也让他们损失惨重,不清楚大宋装备情况的他们认为,大宋之所以能够打赢十多年前的那场仗,都是因为他们牵制住了西夏的兵力。 凭什么都是打西夏,你们打完后富得流油,我们打完后也就地多了些,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就这样回鹘两部也不再朝贡大宋了。 面对他们的进攻,赵宗全不知道是忌惮方休会因此再上一层楼呢,还是小看了他们的力量,竟然一直都没有派遣过方休上阵,不只是方休,就连顾廷烨也没有出战过了。 面对回鹘和西夏的强势进攻,沈国舅虽然有能力但完全比不上方休和顾廷烨等人,所以只能依靠着西夏的城市严防死守着,和敌人僵持了起来。 打不过也不派有能力的将领上场,明明能打却又畏畏缩缩不敢打,赵宗全的骚操作一次又一次的让方休失望。 直到桓王上位,情况才有了好转,顾廷烨是上战场了,可方休却依旧留守在京都中。这赵家父子似乎都不愿意看到方休有任何崛起的可能,一个劲的遏制着方休的发展。 堂堂的镇国公,一品大将军,二十年来却只能在东郊大营练兵,真是可笑至极。 这些年除了赵宗全父子给方休添堵外,也有过其他的人来给方休添堵,但比起赵宗全父子,他们这些人简直就不要太小儿科了,顶天都是一些不要脸的家伙。 比如盛家的康姨母,虽然康海丰不清楚康姨母得罪的是哪位贵人,但现在朝堂上敢得罪方休的人绝对不多,于是康姨母来到了方休面前,想让方休帮帮忙。 但对于康姨母这种吸血的蛀虫来说,方休又怎么会原因出手帮忙呢,再说了当初也是他让人打压的。最重要的是,若是康姨母还在的话,那么对盛老太太来说绝对是一个大麻烦。 那时的方休在面对赵宗全父子的时候就有够烦的了,这又上赶着一个来给自己添堵的,索性就直接收拾了。 所以康姨母的那些丑闻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顿时席卷了整个京都,乃至刚刚回到京都的王家也被爆出不少的丑闻。 赵宗全见此事与方休也能稍微扯上点关系立马派人严查,结果一查一个不吱声,一查一个证据确凿的,康家,王家统统被赶出了京都,连带着太庙中的王老太爷也被移了出来。 可惜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从王大娘子口中听她炫耀‘我父亲配享太庙’了,不过好在她早就将炫耀的话语改成了‘我女儿乃是国公夫人,一品诰命的夫人,我儿乃是当朝重臣,前途无量’。至于关于长柏的后半句则是被盛纮以树大招风给拦了下来。 但令赵宗全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捏造,康王两家的事就是沾不上方休半点。 除了康王两家的事情外,还有另一个王家的事情,方休的继母,方王氏。 再次见到方王氏时,她已经彻底没了当初那般贵气的模样,原本纤细的如青葱般的手指,此刻也变得粗大黢黑,手上还密布着寒霜侵打过的痕迹,一看就是长年累月替人浣洗衣物造成的,脸上也是被岁月和劳苦鞭打的痕迹。 在这个人均寿命不长的年代,方王氏经过如此大的落差还能活着也是一个奇迹了,方休也知道她之所以坚持到现在的那一口气是什么,所以也满足了她的愿望。 只不过和方王氏预料中的人不一样,没有什么风度翩翩的郎君,也没有什么衣冠楚楚的公子。有的只是一个被摧残的爬不起身的男人。 男人背上的伤痕方王氏十分熟悉,那时她替青楼女子浆洗衣物是在那些青楼女子身上看到过的。可是眼前的是一名男子啊。 看着男子的面容与自己脑海中印象有着几分相似,在想到当初她在府中时,经常听到丫鬟下人谈论起方远的屋子内总会传出书童的呻吟声。 方王氏如遭雷击一般。 方休让方王氏来并不是他善心大发,想要原谅她们母子了,而是因为方远快要撑不住了,当初他承诺过会让方王氏最后再看一眼方远的,如今也算是言而有信了。 “你!你!好恶毒!” 方王氏在指着方休喊出这句话后,被吐血身亡,含恨而死了。 方王氏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她心中对方远还留有期望,期待以后方远能够接她回去,这样她今后照样是官宦之家,可是如今方王氏心中的那口气,已经让方休毁了,她自然也就坚持不下去了。 哀莫大于心死,看着自己宠爱的孩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她哪里还有活下去的欲望。 方王氏似乎也不愿意忍受自己孩子再在人间经受这样的苦痛了,所以在她死后似乎也决定将方远带走。 方王氏临死前喷出的那口血洒落在方远的脸上,感受着面部的湿润,方远也从昏迷中睁开了眼。但当他放松身边站着三五个大汉后,鼻尖中还嗅到了血腥的气味,顿时让他回想到了自己在小绾中的痛苦折磨。 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本就重伤的身体,再加上心神不稳,没一会也就紧跟在方王氏身后离开了人间。 还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啊,哪怕是死也要跟在母亲的身后才行。 面对方王氏如此凄惨的死相,方休并没有什么想法,方王氏她们早就该死了,只不过方休不希望她们死的这么快罢了,凭什么坏人在做完恶事,折磨完他人后,眼睛一闭就可以偿还了。 不然她们感受的痛苦,她们就算死也是不被允许的。 至于会不会养虎为患,方休对此也是嗤之以鼻,养虎为患那也要养的是虎才行,一个无依无靠的妇人,加上一个沦为男宠的公子哥,她们凭什么,真当方休养的护卫是吃素的啊。 不过是虎也好,是虫也罢,此刻他们都成了过眼云烟,彻底消失在了方休今后的人生中了。 凉亭内,方休仰望着天上的明月,身后一名丰神俊朗的少年走到了方休的身后,仔细看二人眉宇间还有着几分相似。 “硕儿,今日官家又拿你姐姐的婚事说事了,想要将你姐姐许配给魏王。” “这不可能,魏王接连死了三位妻子了,封地还在西夏边境,凭什么能够娶姐姐,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当初我便说过,你们娶的人也好,嫁的人也罢,起码要是你们喜欢的人。” “那父亲打算怎么做。” “不是我该打算怎么做,而是官家想要我怎么做。” 方硕站在方休的身后,二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一阵清风吹过,天上的明月也被遮掩,周围的气温似乎也有所降低,起码在方硕的感觉下是这样的。 “父亲,天冷了。” 第112章 仲怀,你说句话呀 “诸位卿家,关于大辽南下的事情尔等以为该如何处理啊。” 桓王,不,如今应该叫官家了。官家坐在皇位上,向朝臣问询着大辽似乎又有了小股部队南下的打算,面对这种骚扰大宋的官僚们也是烦不胜烦。 你说他们撕毁了盟约吧,他们却说是大辽内的贼人见大宋富饶私自南下劫掠,因为不是大辽军中的人,所以也不算撕毁盟约,并且他们也承诺原因出兵剿匪。 可就这一年南下个三五次的速度,要是大辽真的有这么多的劫匪,那大辽内部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了,哪还有功夫来回应大宋的谴责声明。 人家大辽就是吃准了大宋不敢在开战线,想要趁着大宋应付回鹘和西夏时狠狠的捞上一笔。 而大宋的朝臣们也正如大辽人料想的一样,丝毫没有派兵增加辽宋边疆戍守的情况。 “卫尉寺少卿,你以为如何啊。” 卫尉寺少卿就是方硕的官位,自二十年前,方休因为不满赵宗全的决策便决定不再登朝了,哪怕到了桓王登基亦是如此。 桓王登基大赦天下时,恩赏了还是举人的方硕为官,连科考都不用了。外人还以为这是桓王想要缓和皇家和方家的关系。 但是方硕和方休都明白,这是要方家自绝于天下,让天下的文人都以为皇家是忌惮方家势大,不得不交好方家,保全自身,不然凭什么大家都为举人,你方家的儿子连科考的过场都不走,就可以走马上任了,而他们这些百姓之子却要寒窗苦读多载。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不管是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除此之外,也是让方家自方休以后逐渐脱离军中势力,卫尉寺少卿桓王登基前是正四品的官,但是经过他的改制后已经从正四品变成了一个六品官。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自然是因为卫尉寺的权利自唐后就逐渐划分给了工部,久而久之卫尉寺也就成了一个闲职。 赵英策与其说是在问方硕,倒不如说他问的是方硕背后的那个人。 “禀官家,臣浊见,当以雷霆之势北上大辽,铲除这些所谓的流寇马匪,护佑我大宋边疆百姓,也可昭告天下我大宋威严。” 听了方硕的话,赵英策皱起了眉头,方休是靠战场打到现在了,所以他是真的不愿意让方家人再次步入战场上。 “这与回鹘西夏的战事才刚刚了解,实在不宜再起战事了。” 听到赵英策拒绝的话,方硕也没有气恼,反而笑了起来,虽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但是在亲耳听到了赵英策拒绝后,方硕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赵家父子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赵宗全怎么让西夏有喘息之机的,赵英策如今就怎么让大辽轻视大宋,让方休早些年辛苦打出来的威名荡然无存了。 听着赵英策的回答,百官中的顾廷烨也是失望的闭上了眼,一切都正如方休当初所料。 “官家不起战事究竟是怕我方家乘势而起,还是怕劳民伤财!” 方硕的话让赵英策的原本和煦的面容顿时阴沉了下来。 “大胆!卫尉寺少卿,朝堂之上岂可信口胡言!” 沈国舅立马站了出来,指责方硕的狂悖。 面对沈国舅的叱责,方硕毫不在意,目光紧紧的盯着皇位上的赵英策。 “难道你敢说不是,自你父亲开始就不停的针对我方家动手,我父亲为何不在登朝你难道不知道!别以为天下就你们赵家人有脑子,我任职卫尉寺少卿不过也是你们的手段罢了。 你们忌惮我方家,怕我方家将你们取而代之,那怎么没想过,我父亲如果真的想要这个位置,为什么二十年来没有登过朝!为什么你们赵英策还能继位多年!” “方少卿!你这是要造反嘛!” 听着方硕的话,赵英策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不好想法,莫非自己真的欺人太甚,把方家逼急了! “造反又如何,这一切都是你们赵家逼的,若不是我父亲顾及天下百姓早在二十年前就该反了!不过现在也不晚,对付你们这种人,根本不用我父亲出手。” 方硕明目张胆的在朝堂上说要造反,这可吓坏了赵英策,他们父子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好在这个方硕是在朝堂之上狂言的,他还有机会,说不定还能趁机将方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放肆!来人速速捉拿反贼方硕!” 赵英策一声令下,沈国舅等人率先响应,纷纷上前想要将方硕抓捕。 方硕在被特招入宫前,一直跟在方休的身边,身为一个武将出身,方硕向往的自然是和方休一样在战场上杀敌。所以从小就被方休打磨着身体和武艺。 若没有赵英策这么横插一脚的,方硕在军中的成就也是不低的。所以在面对沈国舅等人时,方硕丝毫不惧。 并且朝堂之上除了沈国舅等人以外就再也没有人回应赵英策刚刚说的话了,哪怕是在殿外值守的军卫,也像没有听到赵英策的呼喊一样,一动不动的守在殿外。 至于朝堂上的诸官早在方硕和沈国舅他们交手时,就退到而来一旁。 方硕毕竟年轻又有着从小打磨的经历和方休一对一的教导,很快就将沈国舅等人制服。看着许久都未上殿的护卫们,赵英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方硕,你这是大不敬,若是此刻迷途知返,朕还会念及镇国公的面子,对你网开一面,切莫要一错再错了!” “怎么!你赵家能从孤儿寡母身上抢了这个位置,我方家为什么不能将你们拉下马来!帝王之位,有德者居之,这些年因为你们赵家的糊涂账,将天下百姓置之不理的,要不是我方家尽心尽力的弥补着,你以为这天下的百姓还能这么好嘛。 这个位置你们赵家坐不稳了,天下的百姓也不想让你们坐了! 来人!让官家退位!” 随着方硕的一声令下,刚刚赵英策还呼叫不出的军卫此刻立马从殿外涌入,将赵英策团团包围,看着军卫身上的血迹,可想而知赵英策的部队已经魂归天外了。 沈国舅等人被这些军卫缉拿,抬头看去,发现领头人竟然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人。 “刘铭,你可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就算你现在背叛我们跟了他们,他们日后难道就会倚重你嘛,你若现在迷途知返,我还可以请官家饶你一命。” 面对沈国舅的挑拨离间,方硕根本没有在意,有些人不到事情的最后一步,根本不清楚他到底是谁的人。 面对沈国舅的挑拨,刘铭也是冷哼了一声。 “沈大人说笑了,昔日我是替国公爷守的宫门,今日自当要以小公爷的性命为主,何来背叛一说。” 刘铭正是当年兖王谋反后,赵宗全入宫时给方休通风报信的那名校尉,从始至终他都是方休的人,只不过当时地位悬殊的太大了,外人没有将他们联想到一起罢了。 之后赵宗全等人为了彻底掌控宫中的势力,所以笼络了不少仁宗时期的军卫,这里面就包括了刘铭。 不等沈国舅从刘铭的话语中回过神来,殿外就传来了嘈杂的马蹄声,紧接着是兵马相互碰撞的声音,所有人转头看向了大殿的门口,想要知道来人是谁,因为这关乎到赵家是否还能坐稳这个位置。 唯有盛家和顾家早已心知肚明,闭眼不再看着惨淡的人画面。 看着将领的身影,还不等赵英策高兴,就见来人对方硕行礼道: “小公爷,皇宫已经拿下了,西郊大营也被控制住了,石头,老甘和老黄他们也已经带兵来到了城郊,京都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朱瀚!你怎么敢的!你是朕提拔上来的!你当初可是背叛了方休的!你怎么敢的!” 赵英策面容狰狞的对着来人咆哮道。 当年朱瀚给方休开门的时候,赵宗全等人根本不清楚,莫说他们不清醒,就连当时的赵祯也不清楚,还以为方休是自己杀进来的。 自从那日潜伏成功后,方休原本想将他提拔回来的,但被朱瀚拒绝了,作为方休亲卫中脑子仅次于方休的他,自然看出了方休那时的权势已经让皇家人忌惮了。 尤其是赵宗全还是一个外来户,所以为了方休也为了自己的兄弟们,朱瀚再次潜伏下来了,当日在身旁都是自己人,所以想要隐藏这件事到也不麻烦。 只能说当时朱瀚料想的不错,之后赵宗全父子开始打压方休在朝中的势力,无意间发现了朱瀚,于是调查了他的背景后将他收入了麾下。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有些人的布局,一布就是十几二十多年。 眼看身边的人竟然都是方家的人,赵英策也知道眼下的局势已经不是他能扭转的了。赵英策将目光望向了顾廷烨,他现在只想留着自己的命,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仲怀,仲怀,你说句话呀。仲怀你快说句话呀!” 面对赵英策的感情牌,顾廷烨已经是紧闭的双眼不愿睁开,若是当初的桓王赵英策,他可能还会站出来说说话,可是他不是,在他登基之后,桓王就已经成了过去式了。 登基后的赵英策几乎变得和他的父亲一样,外取之心已经消失了,当初那个壮志凌云的赵英策也变成了一个总想着攘外必先安内的赵官家。 这些年赵家的操作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当初半年就能拿下的西夏,硬是被他们拖了这么久,还只是一个坚持的局面,甚至为了和西夏缓和关系,原因将西夏的圣山贺兰山退回给西夏。 少了贺兰山的阻挡,兴庆府也终将成为西夏人的囊中之物。 贺兰山是西夏人的圣山,埋葬了不少西夏人的尸骨,可在那片大地上也倒下了不少大宋的百姓啊,他们就这样将大宋百姓用命争取来的土地让出去了,为的仅仅只是不让方休出山。 这也是为什么连长柏都不愿意站出来替他们说话的原因。 “你就不必麻烦顾姨夫了,你的命我会留着,因为我要让你们看看,少了你们赵家人拖后腿,天下的黎民百姓将会是何等的安康幸福,天下无人敢随意侵犯我华夏大地。日光所照皆为夏土,夏土之上皆为汉民!” 方硕脱下有些凌乱的朝服,里面赫然是一件将军内甲,随着方硕的举动,一旁的朱瀚递上来了一份诏书。方硕将诏书丢在了赵英策的面前说道: “签下这份诏书,你赵家人还有点脸面在。” 昔日兖王谋逆也没方硕这般的嚣张,如今当着满朝的文武将退位的诏书扔在了赵英策的面前,满朝文武也无一人敢说什么。 可见赵英策的为帝的失败,也能看出方休这二十年的布局。 见满朝的文武无一人声援他,赵英策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方家人一直关注的百姓身上。 “你们如今造反,就不怕天下人反对嘛,只要我不写这封诏书,你们就永远是逆贼,天下所有的赵家人都能够讨伐你们。而你们也将成为搅乱天下的逆贼!” “我说了,诏书只是给你们赵家人留的颜面。写不写于我方家而言并无太大的影响。至于你口中的赵家人,你猜猜刚刚朱将军所说的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我父亲从小就教导着我,不要小觑了天下黎民百姓的能量,当初我也疑惑,面对你们赵家父子不断的将我父亲在京都的势力分割出去,为什么父亲不反对。 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了,你们分割出去的都是我父亲想要让他们离开的,只有走进了百姓,才能知道百姓们需要什么,百姓们才会支持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自从赵宗全开始有企图的将方休的兵权分割到了各地,方休就开始暗中安排人手操作起来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套伟人的战斗思路让方休能够在战场上一战成名。伟人针对政治势力的布局方休又怎么不会呢,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城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也是为什么事到临头,赵英策也没有收到任何地方的传信,因为在传信的道路上已经布满了方休的人马。 方休仅用了二十年,就将大宋的根给挖了出来,如今大宋这棵树看着枝繁叶茂的,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东郊大营的山头上,方休独自一人坐在凉亭内品着茶,等待着方硕。他最终还是没能成而来于少保啊,不过也是于少保这样的人,世间又能有多少人。 他可以为天下人考虑,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去考虑家人,若赵家父子真有那么一点用,他也不至于闹到如今的局面。 “父亲,天冷了,此处风大,还是加一件衣服为好。” 方硕从方休的身后走来,替他披上了一件黄袍,黄袍上还绣着神龙盘旋。 看着身上的五爪金龙,方休放下了杯子。 “将他们的人安置好,首尾处理干净后,也不要再拖了,西夏苟延残喘了二十多年也该消失了。” “是,父亲。” “还有,为父身体还算硬朗,这点风还吹不伤为父,趁着为父和你那群叔叔的身体还能动,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吧。这身衣袍就穿在你身上,但我希望你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说罢,方休将身上的黄袍解了下来,穿在了方硕的身上。方硕先是一愣,接着一脸震惊的看着方休。皇位啊,天子最尊贵的位置,要说方硕没想法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方硕也知道,他今日能够成功也是因为方休的原因,所以有方休在,这个位置暂时还到不了他的身上。 可方硕没有想到,方休竟然真的能够忍受住这份诱惑,他的父亲心中装的可能真的只有天下。 二人转身下了山,山脚下方休当初的亲卫,身旁的嫡系将军统统都来到了这里,看着方休身上并没有那件他们预料的黄袍,心中一沉,可当他们注意到身后的方硕披着黄袍,紧跟在方休身后后,立马又兴奋了起来。 他们此刻就是真正的从龙之臣了。 方休不喜欢那个位置,因为他也不清楚要是自己坐上去后,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赵家父子那样的人,再说了方休讨厌麻烦,为了这个位置,他布局了二十年,将来还要守着它不知道又要付出多少年。 再说了皇帝也没那么好当的,方休现在只想在铲除了今后华夏大地的耻辱后,陪着老婆颐养天年。说他是心无大志也好,目光短浅也罢。人各有志,那个位置还是交给年轻人来处理吧。 第1章 旅途才刚刚开始 方休穿越前听过这么一句话,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含嗯~,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含嗯~。 可是如今方休不知道他算是过去了一辈子还是一天,因为原本要闭眼长眠的他却又再次睁开了眼。 知否的世界中,方家取代了赵家,因为方休走的是群众路线,所以在夺得皇位后,天下并没有发生什么动乱,百姓们该吃吃,该喝喝的,反正皇帝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了,谁当都可以,只要保障着他们能够活下去就行。 方硕登基改国号为夏,华夏第一个封建王朝的夏,也是华夏人民的夏。将事情善后好后,方休便带领着人马朝着西夏进发了,这些年方休不仅仅是在布局夺位的事情,在军备方面也没有落下。 虽然这一次进攻西夏面对的还有回鹘两部,但是他们的装备也更新换代了许多,单说一个热气球投掷手榴弹的空军,就够西夏和回鹘两部震惊的了。 就这样方休凭借着超前的武器装备,和独特的战争思维,没过多久就成功的将西夏彻底攻占了下来。不仅仅是西夏的地盘,方休乘胜追击,西出玉门关,翻越祁连山将西洲回鹘和黄头回鹘这两部也占领了下来。 而北边的大辽见南边的汉人一改之前大宋的作风,打着匡扶宋友的旗号南下,想要趁着方休攻打西夏回鹘时劫掠一波,也趁机消耗一些大夏的国力。 当时的方休还在攻略回鹘甚至想要将中间的吐蕃诸部也收服了,因为吐蕃诸部承认的是大宋,而是大夏成了后,那种所谓的岁币也没了,吐蕃自然也就不再遥尊华夏大地的皇帝了。 既然不臣服,那就将他们打下来,不然吐蕃就像一个尖刺插在大夏的手上,对于黄头回鹘的掌控也不方便。 方休这边是抽不出身,但是大夏能打的将军不只有方休一个人,顾廷烨在接收到方硕的调令时也是一脸震惊,毕竟当初的他也算是赵家一派的人,虽然最后因为赵家人的举动太过让人失望了,答应方休不会出手阻拦。 但能委以重任给一个前朝皇帝的重臣,这番心胸举止远非寻常皇帝的能有的。 顾廷烨没有虚与委蛇的推辞,在带兵北上的时,顾廷烨感觉年纪半百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十多岁的时候,在得知方休将辽人打的心惊胆战时他心中涌现的那个心气。 岁月摧残过他,人生打磨过他,但好在,他在还没到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及时找回了年少时的自己,自己不用望着年轻的背影感叹什么少年意气,遗憾自己为什么会丢失这股心气了。 (大家还记得这句话在哪里见过吗?) 辽人不比西夏人,况且他们的国力也远胜于西夏,如今大夏的兵力分成了几份,所以顾廷烨带兵北上的目的不必将攻城掠地,只需要将来犯之人统统打退即可,等到方休的兵力回朝,到时候再一起总攻大辽。 只能说顾廷烨不愧是方休看中的人,哪怕兵力与辽人相差较大,但是凭借着他的军事才能和超前的武器装备,硬生生的从辽人的身上撕下了燕云十六州的其中四州。 方休彻底攻占了回鹘和吐蕃北部地区,至于为什么没有将整个吐蕃攻占下来,那自然是因为高原反应,让方休的兵马止步在山下。 不过这样无伤大雅,吐蕃所剩之地并不多,但部落的首领却是一个又一个的,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人开始不满了,到时候大夏的兵马将会彻底将他们铲除。 等到方休北上支援时,顾廷烨已经硬生生的将燕云十六州啃了下来,燕云十六州提前了三百多年重新回到了汉人的统治下。 收复燕云十六州,也狠狠的给大夏的子民提了一口气,大夏的兵马下,强如大辽也不可阻挡! 原本顾廷烨一部就能够和大辽的人打成这样了,等到方休的兵马一来,大辽就如同稚嫩的孩子一般,任由方休等人玩弄。 你说你们的骑兵厉害,那能撞到天上的投弹手嘛!能够冲过火炮的轰击嘛! 当一个以骑射为军事主力的国家没了骑射的优势后,等待他们的只有被他国攻略的结果。 大辽的骑兵凶猛,方休自然没有必要选择硬碰硬,发扬自身的空中优势和装备优势才是上上之选,用最少的人,杀最多的敌人。 覆灭大辽的金国还没登场就彻底湮灭在了方休的炮火之下。 大辽的溃败远比方休想象的要来的快,在将黄龙府一带打下来后,辽国西北境内的一些草原部族开始向大夏投诚了,毕竟比起东部地区,西北边更辽阔,也没有东部的都城防守,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部落围绕。 这样的防御工事,在大夏的兵马面前就和纸糊的一样。 面对他们的投诚,方休并没有拒绝,能够减少兵力物资的消耗方休干嘛要拒绝,况且有着后世的经验,方休也知道该如何将这些草原部族融入到大夏的子民当中。 华夏之所以能够成为唯一一个流传不断的文明古国,靠的不是强大的侵略武力,而是一次次的包容,融合,集百家之长,融百家之文化,造就永垂不朽的华夏大地。 在彻底攻下了大辽后,大夏也终于停止了他对外的扩张,最大的威胁已经消失后,方休也打算适当的休息休息,毕竟一根弦要是一直紧绷着,反而更容易断。 不过在修养的这些年,方休对外的打算也并没有停下来,内陆的耻辱是不复存在了,可还是还有一些让方休觉得天理难容的人存在。 看着方休一脸坚定的在打造海上战船,训练海上军队时。因为需要文化宣传的文官们以为自己重新得到了重用,又开始想要争取到当初在大宋时期的荣耀,于是纷纷上奏书,说太上皇方休此举是在劳民伤财,于国无用。 就连方硕也看不懂方休的这个操作,想要上前劝阻,面对方硕的疑惑,方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在隔天的早朝上将这些奏书扔在了那些朝臣身上,并留下了一句话。 “我大夏可没有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规矩,我的规矩,才是规矩!你们要么听,要么滚!” 自方硕登基以来,方休从未干涉过他的朝政,不管好的也好,坏的也罢,天下的一切都听从方硕的安排,只有方硕即将犯下一些大错时,方休才会出面替他解决掉。 因为有些事,人教人教不会,只有事教人,人才能深刻的明白,方休不可能替方硕善后一辈子,所以才会让方硕犯错。 经过这次事情后,方硕虽然不清楚,但也明白满朝文武肯定是犯错了,不然不至于让方休发这么大的火。 于是方硕为了安抚方休的火气,当即颁布了朝令,大力支持造船出海的行动,整个大夏因此也被调动了起来。 事实证明,方休的举动没有错,战船造好后,方休带领着人马来到日本,面对这些小倭人方休再次展示了他的屠刀,这一次方休没有像以往那般仁慈,接受他们的投诚。 因为方休不知道这些人的后代有没有那些罪孽深重之人,不确定他这片刻的仁慈会不会导致后世的事情重演,所以宁杀错,不放过。 方休甚至为了铲除干净,还颁布了悬赏,但凡杀一个小倭人,赏赐白银一两,不要嫌少,因为他们最多就值这个价,再说了积少成多嘛。 这一次大夏的凶狠也算彻底震慑住了周围的国家,在朝奉大夏时恭敬的态度中多了一丝惧怕。 看着邻国的朝奉,方休要的还不止这些,万国来朝,在方休心中绝对不是一个形容词。 不过随着方休年龄的增加,不论方休说什么,方硕都不愿意方休出征了,无奈之下,方休只能退休颐养天年,至于他剩下的愿望,就交给方家子孙来完成了。 毕竟年轻气盛的总要去消耗一些精力,既然想要国内安稳,那就让他们去国外尽情的消耗。 方硕继承了国位,而方蕊则在方硕成帝后的两年嫁给了小郑将军的儿子,哦不,现在应该叫郑国公了。 郑国公作为方休的小迷弟,自然是和方家来往密切,小时候两家的孩子就经常玩在一起,郑国公的儿子不像他父母一样,人长的文文静静的倒像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公子,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负负得正吧,两个鲁莽性子的父母,孩子不沉稳一些说不定都活不到长大。 不过对于父母的容貌这个孩子倒是完美的继承了他们的优点。 这也是方蕊能看上他的原因之一,原本方蕊以为她只是单相思,因为自从方硕登基后,他便鲜少来见过她了。 可谁曾想,两年后的封赏上,这个小子竟然当着方休的面表示自己想要迎娶安宁公主方蕊。原来这两年他一直在外跟随方休拼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迎娶方蕊。 郎有情,妾有意的,方休自然没有阻拦,况且这孩子也是方休看着长大的,对于他方休还是放心的。 至于方休和华兰的其他孩子,那自然是当闲散王爷当闲散王爷,有科研精神的去钻研科研去了,有向往方休在战场上的,方休也没有阻拦。只要孩子们不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方休也都是任由他们去野蛮生长了。 或许是有着混沌珠的滋润,方休的寿命也比身边的人长,方硕死时,方休都健康的不得了,还好当初方休将皇位给了方硕,不然方硕可就真的成了一辈子的太子了。 在方硕死前,方休身边最早离开他的人是华兰,没有混沌珠的滋润,华兰的寿命和这个时代的正常人无异,在华兰死后,方休第一次感受到痛彻心扉的感觉。 他将自己封在了院子里三天三夜,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依旧健康,这个时候方休便感觉到了长寿的诅咒。 好在他的身体在一年又一年的老去,不然他都担心自己会长生下去,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才是最痛苦的,毕竟自己亲人一个个的死在自己眼前,血脉浓密的亲属到最后也可能变成路人。 直到自己的重孙登基,方休这才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唯有这个时候方休才感觉自己的得到了解脱,真好,旧时代的残党只剩下他自己了,新时代也找不到承载他的船了。 在方休闭上眼的那个时候,大夏的国土已经远超大唐的鼎盛时期,直追元朝的布局。不少的皇室子孙也纷纷出海远征,在海外建立起了自己的藩属国。 当初的军事技术也开始逐渐被利用进了民间,可以说大夏是整个华夏历史上最富庶的国家,也是武力最强大的国家。 每年前来大夏朝奉的国家远远不止万国,方休将这个形容词变成了具体的词语,又将他变回了形容词。 但当方休再次睁开眼时,他愣住了。眼前极具现代化的布局窗外车水马龙的声音,差点让他以为在知否中的一百年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有些感动而已。 但方休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那些都是现实,是真的。 可是明明应该死去的自己为什么还会活过来呢,这一次他可没有遭受什么意外啊,是真正的寿终正寝。 除非这是混沌珠的能力。 对于混沌珠,方休从来就没有小瞧过,只不过不管方休如何研究,翻阅古籍都找不到使用它的正确方法。 所以方休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混沌珠真正的主人,就像小说中神物遇到真正的主人前的炮灰。自己能够穿越到这个世界完全因为混沌珠的第一次效果,既然不能成为混沌珠的主人,等到自己死后,混沌珠便会重新离开。 于是方休为了不留遗憾,这才在知否的世界用心的耕耘着,可现在却告诉他,他不是炮灰,起码不是那种短暂使用的炮灰。 重活一世方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也就是这个时候,方休猛然察觉到他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既然是重活了,那当初的经历也是真实的,那这样为什么现在的他对于知否中的人竟然没有任何的留恋与怀念。 就感觉他们就像电视剧中的人物,看时带入了自己的感情,可等电视剧结束后,所有的感情又都被抽离了。 第2章 神秘锁链 就在方休还在疑惑自身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时,突然一道强大的吸力从他的身体中迸发出来,方休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像落入了黑洞中一样,被这股庞大的吸力扭曲,撕碎。 方休还以为是混沌珠的副作用,他的灵魂将要泯没,而身体将会成为下一位混沌珠的使用者的寄宿体时,灵魂重新凝实。 看着眼前满地的金银珠宝,方休瞬间就知道了自己在哪,混沌珠的内部。 当初他四处征战后,收缴了不少的物资,但因为运输有限,所以方休就将那些不能残存的财宝统统放进了混沌珠中。 不过当时的他以为自己只是混沌珠遇到真正的主人之前的炮灰,所以并没有在混沌珠内留存多少东西,眼前的宝藏也不过是他所有财宝中被遗忘的一部分罢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混沌珠里面呢?以往进入混沌珠不过是自己一个念头的事,如今竟然将他整个灵魂都席卷了进来。 况且混沌珠里面方休不知道进来看了多少遍,都是一样的,除了摆满财宝的空地还是清晰外,周围都是一片迷雾。 这些迷雾若是真的迷雾还好,就算看不清前路,方休也可以钻进去探索,哪怕迷路了一个念头也能出来,可是这些迷雾看似就像一道缥缈的雾气,实则坚硬无比。 当初方休想要探索混沌珠的内部情况时,最大的阻碍就是这层迷雾,不管方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走进迷雾中去。 哪怕在外界弄进来一些炸弹,用了足以炸平一座大山的份量也没有将这层迷雾炸散哪怕一分一毫的。气的当时的方休命人加大了炸药的研制进度,倒腾出了一些威力更大的炸药,可依旧无用。 物理方面破解不了,方休有从神学方面下手,可结果已经让方休失望,这层迷雾就在这里,不增不减,不来不去。 可如今方休却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可以走进这层迷雾中去了。 反正来都来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方休索性朝着迷雾走去,料想中的阻隔不在了,方休就像走进了高山中的大雾一样,没有丝毫的阻塞感。 但前路和后路也都不见了,就算方休想要退出迷雾中,可是明明刚刚只向前了一步走进迷雾的,现在后退了好几步依旧在迷雾中。 眼前的这个情况,显然不是方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了。 在迷雾之中,方休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又变轻了,但也变重了。随着在迷雾中走动的越久方休也逐渐发现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发现迷雾正在一点点的抽离着他体内关于知否的所有情感,如果说之前是像在看电视,每当想到他们时心中会有情绪波动的话。 那么现在方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知否中的岁月就像是自己的一个朋友所经历过的一切,然后将它整合成一个故事告诉自己一样。 所以方休的灵魂变轻了,因为没有了一百年的情感。 方休在察觉到后也试图想要逃离这层迷雾,但不管他怎么走就是无法脱离迷雾的包围,直到他关于知否世界的情感都被磨灭了,也就不再想着逃离了。 不过这层迷雾也并非在伤害方休,在知否的情感一边消失的时候,方休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逐渐加强。 如果说原本方休来到混沌珠内后,自己凝实的灵魂像海绵的话,在迷雾中游荡的这段时间,就像海绵在汲取水份一样不断的增加着自身的重量,由一道缥缈的身影转变成切实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方休的灵魂不再如同孤魂野鬼一样轻轻被风一吹就会飘散时,方休总算看到了出口,明明眼前就是一片迷雾,可是方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出去了,就像他之前认为迷雾能够进入一样。 果然,在方休踏出一步后周围终于不再是一片迷雾了,方休回头看去,惊讶的发现刚刚奔走了那么久的迷雾竟然只有薄薄的一层。 从此处回头,方休可以透过迷雾看到身后那闪着光泽的财宝。这难道就是咫尺天涯吗,明明看着这么近,却走了不知道有多久。 此时的方休有些无奈,他宁愿自己现在拥有的是一个系统也好过是混沌珠这种神物,逼格这么高,却连一个说明书也不给,一切都要靠自己摸索,关键是内部的情况还这么复杂。 放弃回头的打算后,方休继续前行。毕竟他也不确定进入迷雾后还要多久才能再次走出去,而且就算走回去也是到那处摆放财宝的地方,照样出不去,倒不如继续前行呢。 看着远处直达天际的神秘柱状物体,方休猜想着可能沿着那个柱状物往上爬说不定就能出去了,而且通过刚刚迷雾的改造,方休也可以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可以触碰实体的了。 只能说望山跑死马,明明看着那个柱状物离的很近,可是当方休朝着那个目标走过去时才发现远的离谱,好在这混沌珠内方休的灵魂不会感觉到疲惫饥饿等情况,不然还不等方休靠近呢,就已经累死在半路上了。 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方休终于来到了柱状物的面前,看着这个长满了漆黑物质的粗壮物体,方休试探性的想往上爬,可是明明这玩意看起来特别的粗糙,但是方休手一摸却又是光滑无比,根本攀爬不了。 就在方休以为向上爬的路也走不通时,突然发现周围从这个柱状物体中延伸出来的细小玩意似乎可以拉扯,而且异常的坚固,方休整个人挂在上面也不见得有任何的晃动。 虽然这些细小长柱和这根粗大的柱体一样布满了漆黑的物质,但是并没有摸起来还是非常粗糙的一点都不打滑。 方休正准备拉着这些细小的长柱往上爬时,手一滑不小心将细小长柱下延伸出的一根更小的柱子剐蹭到了。 这一次方休将这根食指粗的小棍上蹭下了一块漆黑的玩意,随着小棍外表那层漆黑物质的脱落,方休发现这根小棍似乎有些奇怪。 方休低下了身子,将小棍擦拭干净,发现这并非是什么柱子或者是棍子。倒像是什么神秘的符文禁咒,或者是方休看不懂的文字,反正处处透露着神性。 方休看着这条如同锁链一般的禁咒,突然涌现出一股想要将他扯断的破坏感,自从进入混沌珠内部后这种感觉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而随着自己跟随这个感觉行动时,就会像闯关一样进入下一关。 方休抬头看着直插天际的柱体,结合这个空间内的意气,可能每个千年的光景自己似乎爬不到顶,反正自己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按这种感觉走吧。 方休伸手抓住如同锁链一样的神性禁咒,用力的掰扯着,明明只有食指粗,可是方休不管怎么用力他丝毫没有晃动的感觉。 可是方休并没有放弃,既然那股奇异的感觉告诉他要掰断这玩意,那它就一定能被自己掰断,反正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不知道有多久了,再多待一段时间也没差。 就在方休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掰扯这玩意的时候,一道模糊的龙形身影从他的灵魂深处出现,围绕在他的身边盘旋了一阵后,冲向了那神秘且带有神性的锁链。 随着龙形身影和锁链接触,锁链瞬间被方休扯断,随着锁链的断裂,一股强大的排斥感朝着方休冲了过来,将他从地面直接撞飞,沿着那根最先吸引方休目光的粗壮柱体直飞而上。 方休感觉自己就像在坐没有束缚的云霄飞车一样,直冲天际。 随着方休越飞越高,底下的风景也逐渐被方休收入眼底,那个粗壮的诸天延伸出了无数的柱状物,密密麻麻的分散在周围,他刚刚之所以觉得空是因为他太过渺小了,对人类来说的小水洼对蚂蚁来说就是一片广阔的大海。 随着方休突破第一层高天,方休赫然发现原本他以为的粗壮柱体不过也是另一根更为粗壮的柱状物的延伸罢了。 就像一棵百年大树,你以为的主干不过是他的一根分叉罢了。 在方休穿透了不知道多少层天之后,他总算见到了‘主干’了,不过不同于一根树只有一根主干,于天穹极地大方休看着下方八十一根大小相同的‘主干’贯彻天地,他之前看到的所有‘枝干’都源自于这八十一根‘主干’。 对比起这八十一根‘主干’,方休之前最先看到的那根粗壮柱体就像一根头发丝一样详细。 还没等方休仔细观察这八十一根‘主干’时,一道亮光闪过,他重新回到了现实中。 看着身上盖着的被子,仿佛方休在混沌珠内煎熬过的岁月只在一瞬间一样。接着方休的脑子突然传来一股刺痛的感觉,将他从呆愣中扎回了神。 等脑子中的刺痛感消失,方休对于混沌珠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了。 混沌珠是神物不假,但之前的方休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这种神秘的神物,混沌珠随意一点神性就会将方休的人性给抹灭掉,所以不管方休之前怎么弄,混沌珠都不曾给过他回应。 简单来说方休就像一个一次性杯子,而混沌珠就像一个汪洋大海,汪洋大海随意掀起的一道浪波能够轻易的将方休这个杯子撑破,所以之前的混沌珠没有给方休任何的反应。 而如今经历过一个世界后,方休的灵魂再次活了一百年,两世灵魂的成长,让方休能够稍稍接受一点混沌珠的赐予,就像大海中的水可以流向湖泊中一样。只要控制好流动的量,就不必担心湖泊被淹没。 等到方休什么时候能够靠自己弄断一根‘主干’了,方休就能肆无忌惮的接受混沌珠的神奇作用了。 这段信息都是方休弄断了那根小到不能再小的玩意得到的,仅仅是那个玩意就让方休这般费力了,就更别提那八十一根‘主干’了。 好家伙,从这段信息看来,虽然没有说方休是废物,但又在处处都说明了方休是废物。 不过好在有着混沌珠的庇佑,方休可以说是另类的长生了,只要不死,总有一日方休可以磨断一根‘主干’的。 ps:大家不好意思了,小能今天去兼职赚点过年回家的车票钱去了,更新有点晚,希望大家见谅。 第3章 有风小院 根据混沌珠的情况看来,方休需要尽快的搜罗一些修炼的手段,这样才可以尽早的斩断那些神秘的禁咒锁链。 但是也不能太好高骛远,要是去到一些修仙的世家,该怂方休还是得怂,毕竟修仙神话中的仙人都能够轻易窥视凡人内心的手段。 虽然方休有着混沌珠在,可以避免被那些仙人窥伺,但这样反而更会吸引那些仙人的注意,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凡人竟然能够阻隔仙人的窥伺,那肯定是有什么天财地宝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一个人弱小时,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有罪的,相反当一个人强大时,哪怕他犯罪了,也会有人替他开脱。 不过好在,通过方休的观察,这一次的世界应该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因为周围的一切布局都极具现代化,这样看来这个世界应该是一个现代世界。 虽然现代背景下的世界也可能存在一些特殊的能力者,比如一人之下,镇魂街,遮天这类的,但是从混沌珠将方休丢到的第一个世界是知否来看,混沌珠讲究的应该也是一个循序渐进。 那么这个世界的危险等级应该不高。 在接收完混沌珠的信息后,方休稍微休息了一下才接着接收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方休,早年间也是一个幸福的小孩,但是因为一次和父母出门旅游,当地的缆车发生了意外坠毁,方休的父母用尽自己的命将那时的方休紧紧的保护起来。 就这样方休成了那次意外的唯一幸存者,带着父母的期望活了下来,但是事件闹的也特别大,社会的关注度也不小。 景区赔了不少钱给方休,当时还有明星救助,所以哪怕去了孤儿院,方休身上的资产也不少,等到成年后,方休继承了这笔财产,选择的了出门旅游。 因为方休的父母是一对浪漫的夫妻,在方休还没出生前,就替他准备好了到十八岁的生日礼物,都是他父母在外旅游的照片,不仅有父母的合照,还有美景的拍摄。 这也让从小孤苦的方休心中有了一丝慰藉,所以当他成年后,也开始了走遍华夏大地,欣赏华夏美景的道路。 只不过上天要摧残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在他最幸福时再次降下折磨,年纪轻轻的方休在一次旅游回来后全身酸痛不已,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是自己太累了,没有太在意。 可是这种痛苦愈演愈烈,方休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却让方休顿感天塌,他被确诊为骨癌晚期了,对于一个喜欢旅游的人来说,骨癌折磨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更是他心中的那道心气。 骨癌啊,就算他得到上天的垂怜,有幸能够得到拯救,可身体的骨头已经被癌症摧残了,他向往的自由也将不复存在。 反正知道自己也活不长了,方休直接联系上了当初救助过他的那名明星,将全部的家产都捐赠给了她,只留下了最后一趟路途的花销。 那位明星虽然是娱乐圈中的人,但是在救援救助的事情上却比那些所谓的红十字更加负责,将遗产交给她方休还是非常放心的。 正当方休准备第二天前往人生中最后一处风景地时,他在这个晚上彻夜长眠了,第二天醒来的就成了方休了。 虽然身体被骨癌摧残过,但是有着混沌珠的滋润,这些完全就是小毛病,如今的方休身体好的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 “滴沥沥沥~滴沥沥沥~搭拉~” 方休放置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方休拿过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归属地是云楠,想到之前的方休喜欢出去旅游,方休还以为这会是他的那个驴友,毕竟云楠的确一处旅游的好地方。 “喂~” “喂!您好,请问是方休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 “方休先生您好,我这里是云苗村的民宿店,叫有风小院,我是小院的前台谢晓春,您上次想要来我们院里小住一段时间,但因为当时客满,所以您就留了这个号码。现在我们这边刚好有一个房客打算退房了,您还打算过来吗?” 有风小院? 方休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方休在一次去云楠游玩时似乎的确找了一个院子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接着旅游的。 不过当时那个院子是要三个月起租的,所以那里已经住满了人了,可是方休觉得那个村庄的氛围非常舒服,所以留下了号码,让房东有位置了再给他打电话。 没想到如今便宜了方休。 不错,方休打算去那里休息休息,在知否的世界,他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处理和赵家的那些事情,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当一个废人。 上个世界那么累了,这个世界方休怎么说都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再说了,有风小院这个名字方休总觉得有些熟悉,不是这个世界方休里的那种熟悉,而是他在此之前绝对听过。 只不过现在脑子有些乱,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喂,您好,方休先生您还在吗?” 见方休这边久久没有回复,谢晓春接连呼唤了几声,确保方休还在线。 “嗯,我在,我要去,你们大概多久能够将房间空出来。” “好的,方先生,我们这个月的月底就会将房间清扫干净了,如果您有什么比较大的行李话可以在月底的时候寄过来,到时候我们这边可以帮您代收的。” 听着电话那头谢晓春带着欢喜的语气,方休看了看已经是家徒四壁的屋子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在下个月初的时候会到。” “好的。” 确定了潜在的客户会入住后,谢晓春也是开心的挂断了电话,他们这个小院虽然在景区附近,但是来住的人不多,而且来旅游的人几乎都住在城里,交通也方便,况且他们小院三个月起租的规矩,也足够阻拦一大批的游客了。 现在能将房子租出去,那就代表又会有一笔无缝衔接的收入到账了。 方休这边起来洗漱后便打算去金店换笔钱再说,之前的方休将大部分的钱都赠送出去了,方休也不好意思找人要回来,再说了那笔钱是人家方休想要救助穷苦之人的,凭什么给自己这个方休享受生活。 不过没关系,反正方休自己身上还有着一大笔的金银珠宝,尤其是那些刻着特殊标记的金银元宝,虽然在重量上比不上纯粹的金块,但是在那些收藏家眼中绝对比寻常的金块值钱多了。 腰缠万贯这不是分分钟的事嘛,何必为了那点捐赠出的钱斤斤计较呢。 第4章 混沌珠的异变 半个月的时间方休也没有闲着,好不容易回到现代都市了,还有了一大把的钱怎么说也得好好的潇洒一把。顺便将这个世界一些经常使用的东西又重温了一遍,毕竟对方休自己而言他已经有一百年没有接触过这些玩意了。 在潇洒挥霍了一个星期后,方休便打算一边旅游一边前往云楠,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对他能有什么帮助的,但是说不定这个世界就是混沌珠给他的福利世界呢,就像上班前老板们画的饼一样,不过老板们的是虚假的,而混沌珠的却是真实的。 当方休还在感叹这是混沌珠给他画的饼时,第一次外出旅游的方休突然感受到了混沌珠的异变。 站在山顶上,看着旭日东升,云散雾消的山间景象,混沌珠突然震动了一下,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刻,但是还是被方休察觉到了。 混沌珠关系着方休今后的人生,方休可是半点都马虎不得,当即沉浸了心神进入了混沌珠内。 当初咫尺天涯的迷雾如今真的就像一层云雾一般了,方休抬脚便越过了迷雾走进了混沌珠的内部,原本平坦荒芜的混沌珠此刻似乎多了些什么。 方休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沙土握在了手中,是真的泥土感,记得之前方休进入这里时,脚下虽然也是泥土,但确切的说更像是方休幻想的物质一般。 根本没有实体的感受,而如今他却变成了真正的泥土。 不仅如此,原本平坦的土地上,也开始出现了丘陵山壑等地貌,在那些地貌上散落着一些稀疏的绿色,混沌珠似乎在用方休的眼睛,将外界的东西制造出来。 恍惚间,方休似乎明白了混沌珠为什么会将他送到这样一个平凡的世界。就像照猫画虎,你想要画出一只老虎来,最起码也要找到一只猫再说,要不然空无一物的,谁能知道老虎长什么样。 这样看来方休的旅行之路还真是误打误撞的走对了。 于是方休耐下心来,仔细的感受着这一次的旅途带来的变化。 在察觉到混沌珠会将外界的东西模仿进内部后,方休也起过歪心思,特意在网上找了一下那里有军事表演,想要将战斗机,现代武器什么的都让混沌珠给仿制出来。毕竟方休也不敢保证后面的世界会不会又到封建朝代去。 若真的去了,那这些现代化装备足够方休横扫一切了。 可事与愿违,场地东西什么的方休是见到了,可是混沌珠就像初次体验的男人一样,没两下就倒了,方休一连逛了一周,也不见混沌珠仿制出一颗子弹来。 辗转多地都是如此,方休只能失望的离开了这些地方,可当他再次出现在野外一些风景秀丽的地方时,混沌珠就像嗑了药一样,立马仿制了起来。 好家伙,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混沌珠啊,希望野外是吧。 眼见自己又无法掌控混沌珠,方休也只好接着旅行下去了,起码可以确定,混沌珠仿制物品不是一个世界只仿制一次,说不定等方休在这个世界死去的时候,混沌珠也是一片山清水秀的模样了。 铁鸟横空,降落在大礼的机场,走出机场看着眼前繁华的大礼,方休心中也不由的感叹了起来,记得上一次来大礼的时候,还是大礼的满朝文武出来迎接的。 那个时候方休已经将吐蕃攻下,兵至大礼,也就当时的大礼领导有点脑子,一下就想到了方休来此的目的,当即带着大礼所有的贵族出城迎接,并且将投诚书亲自奉上。 作为当时第一个主动投诚的国家,方休也没有吝啬,直接赏赐了一个国公位置给他。 如今时过境迁,往事都已经随风而去。 “这里,方先生你好,我叫谢之遥,是谢晓春的哥哥,她应该有和您说过吧。” 看着眼前神似方休见过的某位男明星,方休也就越发肯定这是那个世界了,之前在旅游的时候,方休脑子突然闪现出一抹记忆,有风小院不就是神仙姐姐出演的一部电视剧中出现的场地嘛。 当即方休便收拾起了行李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云楠,神仙姐姐哎,他也曾在某天夜里幻想过自己成为她的男朋友,如今这个将不再是幻想了。 想着今后的日子有着神仙姐姐作伴,环游祖国的大好河山,方休想想就兴奋啊。 “方先生?方先生?” “哦,不好意思走神了。” “没事,没事,那我们走吧。” “好。” 大礼机场离云苗村不远,而且路上还能看到洱海等美丽的风景,即便没有神仙姐姐在身旁,方休也觉得非常的舒服。 “方先生的行李很简单啊,那要不要我们先在城里买些东西在回去,村子里虽然有商店,但毕竟是农场物品种类什么的也不一定全。” 谢之遥看着方休就一个大背包的,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好心的对方休说道。 方休想了想也是,找女朋友这事急不来,怎么说也得在有风小院待上一段时间的,而且通过之前和谢晓春的谈话,方休也知道许红豆现在还没有来到云苗村。 “行,那就辛苦你了。” “那里,一脚油门的事。” 怎么说今后也要在同一村子上生活一段时间,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客户,谢之遥还是很热情的。但接下来的画面就让谢之遥知道了,在购买力上男人不一定输给女人。 走进商场,方休就开启了买买买的节奏,身上的衣服买了,鞋子买了,装饰买了,头发也修剪了,就连谢之遥方休也顺手给他买了两件衣服,就当是感谢他特意来接自己的,还帮自己运东西。 反正钱对于现在的方休来说不过就是一串数字而已,要是现在卡里面没钱了,转头再从混沌珠里掏出一些金银珠宝的,归零的数字又会高涨起来。 “那个方总,冒昧的问一句啊,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在结束了购买后,谢之遥看着后座上那堆积满了的物品询问方休道: “我,无业游民罢了,只不过在年轻的时候赚了点小钱而已。” 年轻的时候?小钱? 看着方休俊朗的面容还有差不多塞满了他这辆车的东西,尤其是方休刚刚购买时那掏钱买单的样子,这何止是赚了点小钱啊。所以谢之遥对方休的称呼也从先生变成了总。 虽然和对方还不太熟悉,但是谢之遥想着让对方在村子里生活一段时间,若是能够合得来那就试着让对方投资一些自己。 如今谢之遥回乡创业,事情是做了一大把,但具体的收益还没见到冒头,等方休要是在村子里生活了,了解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和自己的情况后,若是愿意投资这是最好的,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第5章 神仙姐姐 云苗村村口处,一道靓丽的身影从出租车上下来,取出后备箱的密码箱后,沿着石子路艰难的拖行着密码箱。 一路的跋涉让靓丽女子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疲态,古朴的道路更是让她艰难的拖行着密码箱,不过当她感受到云苗村怡人的风光后,这些负能量的东西就像被纯净的河水流淌过她的身体,统统被洗涤走了。 走过简朴的小桥,穿过古老的门洞,许红豆拒绝了一旁店门口路人的好意。一手拖拽着密码箱,一手拿着手机根据导航前进着。 看着手机上逐渐靠近的目的地,许红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好在她之前已经将其他的东西邮递过来了,不然再多一个密码箱许红豆都感觉自己要累死在路上了。 沿着手机上的导航,许红豆在走出一个小巷来到一个岔路口时,突然听到一阵叮铃铛啷的马蹄声,反应过来的许红豆抬头看去,一匹没有杂色的骏马从她的面前飞奔而过。 好在这匹马是沿着道路的正中央跑的,没有撞上她,不然她刚来这就得先去医院躺着了。 “嚯!喂!停下!” 看着骏马飞驰而去,许红豆刚刚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想一旁又冲出了一个人,这一次她没那么走运了,人影直接撞上了她,手中的手机也被撞飞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 唉!停下!停下!” 人影虽然口中不停的道着歉,但是身子却不见有任何停留的模样,还不等许红豆说什么,人影便接着追逐那匹骏马去了。 看着人和马的身影逐渐远去,许红豆心中也泛起了一阵无语,刚刚还美好的心情也因为这一阵小插曲变得有些糟糕了起来。 正当许红豆无奈的想要将手机捡起时,白马奔走的方向的另一条岔道上突然跑出了一个人影,人影奔跑出来的速度可比许红豆刚刚走出来的速度快多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白马将会来不及刹车和突然出现的人影撞在一起,正当许红豆要替那人惊呼时,只见那人身手极其灵活的绕到了白马的侧面,跟上了白马的节奏,直接翻身坐上了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 上马之后方休很快就控制住了狂奔的小可爱,在缓和了小可爱刚刚的冲劲后,调转了马头,往回走着。 “方大哥,你回来了。” 看着小可爱被成功制止了下来,追逐白马的少年也是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说道。 “今天刚回来的,阿远啊,你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嘛,还敢带着小可爱出来,小心你大哥追着你来打。” 谢之远听到方休提及自己的大哥,刚刚缓和的脸色顿时大变,腿也不酸了,粗气也不喘了,赶忙朝着另一条小巷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说着。 “方大哥,小可爱就交给你了,千万别说是我带出来的。” 看着落荒而逃的谢之远,方休好像的摇了摇头,这小子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每次带小可爱出来都会挨一顿打,可是总是记吃不记打的,总要带小可爱出来。 正当方休准备将小可爱骑回去时,方休不远处的岔道口,一个身姿曼妙,面容娇丽的女生正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只能说人如果好看了,什么表情都好看,女生虽然一脸震惊的模样,但是看的方休却觉得尤为的可爱。 终于来了嘛,许红豆。 方休当初刚来的时候就发现有风小院已经住满了,而他的房间刚好是五号房,也就是说他还要再等五个月许红豆才会来。 索性来都来了,方休也不想退了,毕竟到时候要是没房间了,那他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反正自己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这几个月的房费,想到许红豆一开始来的时候是租了三个月,方休大手一挥直接租了八个月。 当然这八个月方休也并非在村子里闲逛着,在游览了村子周围的美景后,方休又踏上了旅途,天南海北的到处旅游。 每次旅游完一趟后,又会回到有风小院休整一段时间。 等了这么久,刚好这次回来就遇见了许红豆。 “许红豆。” 看着刚刚身姿飒爽的男子逐渐骑马走近,但看清了男子的面容后,许红豆第一次对女娲娘娘产生了意见,如果说她自己是女娲娘娘的毕设的话,那么眼前的男子就是女娲娘娘毕业多年后精心雕琢的物品了。 挺拔的身姿,俊俏的如同建模一般的面容,还有那白皙的肤色,刚好符合她心中的男友条件。 看着许红豆盯着自己一直不说话,方休心中也在打鼓,像许红豆这样漂亮的女生帅气的追求者肯定也不少,方休虽然因为混沌珠的影响,容貌也变得异常帅气,但是因为这白皙的肤色也开始打起来鼓。 之前的他肤色还是偏向古铜的健康颜色,也比较符合常年在室外走动的人,可是自从有了混沌珠的滋润后,方休的肤色就逐渐转白了,哪怕他跑到非洲去晒了半个月,肤色依旧没有黑过。 不过好在这层肤色是天然的,并非像那种故意化妆弄白的,所以显得也没有让人感觉他娘,反而因为他矫健俊美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玉面将军一样。 不过喜欢的人面前,自己心中的焦虑总会被无限放大,所以此刻的方休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这白皙的皮肤,让许红豆感觉自己太娘了。 “许红豆。” 当方休下马,替许红豆捡起手机走到她的面前再次呼喊了一声后,许红豆也才回过了神,一抹羞红染上了她白净的脸上。 不过好在因为刚刚艰难的运动,让她的脸上多了一抹红色,所以这股羞红并未被方休察觉。 “对,我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反应过来的许红豆对面前这个能够叫出自己名字的陌生男人突然戒备了起来,她可以肯定,这么帅的男人她之前绝对没有见过,没有任何的交集。 “我也是有风小院租户,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你之前的那些行李有些都是我从镇上搬回来的,无意间看到了寄件人的名字。 村子我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对村子里的人也算熟悉了,而且你这身打扮应该是来旅游的,村子里虽然有两个民宿,但其中一个还在施工,不能住人,所以只剩下有风小院了。 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打个电话给晓春,和她求证一下。” 通过方休的解释,再加上颜值即正义在不停的蛊惑着许红豆,许红豆对方休的戒心也就削减了不少。不过还是从心的选择了给晓春联系一下。 不过当她接过手机时,摆弄了一下,发现刚刚那一摔将手机给摔坏了,不要说打电话了,就连开机都难。 方休也看出了许红豆的难为情,果断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你应该记得晓春的电话号码吧,你可以用我的手机确认一下。” 记其他的许红豆可能记不清了,但是记手机号码这个许红豆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堂经理,有时候一些特殊的号码是必须要马上记住的。 在仔细查看了方休手机上保存的号码无误后,许红豆也是立马拨打了过去。在确认完了方休的信息后才将手机还给方休。 第6章 小院入住 挂断电话后,方休对许红豆说道: “晓春她现在有点忙走不开,让我带你过去,没问题吧。” “嗯,没事。” 在确认了方休的信息后,许红豆也乐的如此,既能欣赏美色,也能尽早的赶到小屋里去,走了这么久,许红豆也有些累了。 方休一手牵着小可爱,一手帮许红豆提着行李,一开始许红豆还担心行李太重了,方休可能会出丑,结果没想到那么重的密码箱在方休的手上就像一个空着的塑料袋一样。 “我经常外出旅游,所以有一把子的力气。” 看到许红豆眼中的诧异,方休也是笑着解释道,男人嘛,在喜欢的异性面前总爱表现一下,好在方休也有这个实力表现。 来到小院,方休将小可爱拴在门口,带着许红豆走了进去。看着楼梯旁打坐的马丘山,热心的替许红豆介绍道: “这位是马丘山马爷,他住在那个房间,平常这个时候都会打坐,不管外界有什么声音他都不会理的,等他打坐完了,你们再认识吧。” 听着方休的话,许红豆刚想开口的嘴重新闭上了。 二人就像无视空气一般,从马爷的身边走过来到了二楼。 “这是你的房间,你之前寄过来的东西都搬进去了,你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少。我就在你隔壁,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加上你的话,我们这个有风小院也就住满了,除了我和马爷外,院里还有两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其中一个姑娘住在那个房间,叫大麦,有些社恐,但人很好,刚刚你也看到了。 还有一个姑娘叫娜娜,现在应该是咖啡厅做义工,晚上你们应该就能见到了。小伙叫胡有鱼,应该去城里了,他是一个自由音乐家,现在在酒吧驻唱。 对了,看见那两只猫了吗,他们也算小院的住客,狸花猫叫佳慧,黑色的那只就叫小黑。” 听着方休的介绍,许红豆在一旁点头记着,看着许红豆的这个动作,方休顿时想起了一个几只小猫并排点头的表情包。 “好了,你先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在找我。” 对于追女孩子这种事情,方休虽然不熟练,但也知道不能表现的太热情了,今天的表现也够了,是时候离开了。 “嗯,好谢谢。” “不客气。” 就当方休准备转身离开时,许红豆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叫住了方休。 “那个,方休,你知道刚刚那个追马的男孩他家住哪吗?我这个手机……” 许红豆将手机拿了出来,在方休面前转了转,方休也是立马知道了许红豆的意思。 “嗯,他家就在这里不远,刚好我也要将马给他们送回去,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好的,谢谢。” 许红豆将密码箱放进了房间,顺便再将门关好,跟在方休的身后再次离开了小院。只不过二人没有发现,在他们走出门后,原本打坐的马爷悄咪咪的睁开了眼,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说罢马爷再次闭上了眼,接着他的打坐。 谢之遥家离小院不远,拐个弯就到了,刚推开门,方休就听到了谢之遥的声音。 “那么多马,就非得骑小可爱,上次吃的教训还不够吗,还想骗我说方哥骑出去的,马场那么多人,你当他们的眼睛都是瞎的嘛。” 谢之远听着谢之遥的话毫不在意的摆弄着碗筷,跑了这么久,他都饿坏了。 “让你动筷子了吗,阿奶动了吗。” 察觉到谢之遥的语气有变,谢之远缩了缩脖子放下了碗筷。 “阿遥,马给你送回来了。” 还准备训斥谢之远的谢之遥听到方休的声音也是立马走了出来,看着方休已经熟练的将小可爱关回了马厩,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生。 “谢了啊,方哥,你吃了吗,刚好我们在吃午饭,你要不在我们这吃算了吧。” “不用了,我刚回来屋子里还需要整理呢。对了这是小院的新租客,她来找阿远的,刚刚阿远追马把人家的手机撞坏了。” 虽然知道现在的许红豆和谢之遥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出于男人的警觉,方休还不愿让二人有过多的交流,当然今后许红豆要在村子里生活,少不了会和谢之遥交流,但是能少一点是一点嘛。五十九分和六十分可是相差很大的。 “谢之远!” 听到方休的话,谢之遥愣了一会,接着脱下了自己的鞋子跑回了屋子里,不一会谢之远就狼狈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看着台阶下追逐的两兄弟,许红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阻。 “没事的,他们两兄弟就这样,而且这一次阿远的确有错在先,也该给他一个教训。” 听了方休的话后,许红豆也就不再纠结了,乖乖的站在方休的身旁等待着谢之遥两兄弟闹完,这种情况她也十分熟悉,在家的时候她和她姐姐也是这样过来的。 在教训完了谢之远后,谢之遥也是和许红豆商量起了关于赔偿的问题,这个问题方休是插不上什么嘴了,只好让二人自己交流了。 在商量好了,赔偿问题后,方休婉拒了谢阿奶的邀请和许红豆重新回到了小院中。 他之前也没有和谢之遥客套,他的确是刚刚回来,房间什么的都还没收拾,之前出去也是想着正好解决午餐的。 没想到误打误撞的正好遇见了许红豆,可能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将屋子打扫干净,并且将这次旅游的照片还有当地特色的物品处理好后,方休打算出门将午饭解决了,刚推开门就见隔壁的许红豆也将屋子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了。 “这是打算出去逛逛?” “嗯,反正现在还早,我打算去看看村子的风光。” “那你吃了吗?要不一起先去吃个午饭。” 方休不提还好,一提许红豆也感觉有些饿了,正好就当是感谢方休今天上午的帮忙了,于是许红豆也同意了方休的邀请。 方休带着许红豆来到了最近的格桑花饭店,说是饭店但更像是小炒店,自己的房屋改良的,内部的空间也就够十几人坐在里面吃饭的。 不过当方休和许红豆来到时不凑巧,老板娘刚好拿着一块打烊的牌子走了出来。 这让许红豆感到有些遗憾,毕竟刚刚在过来路上,方休一直在说这个饭店有多好吃。 “花婶今天这么早就打烊了。” 方休熟络的朝着老板娘打着招呼道。 听见声音花婶抬起头一看是方休带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脸上顿时起了一抹笑容。 “阿休回来了,还没吃午饭吧,花婶这就让你阿叔给你做。” “不会打搅到阿叔吧。” “没事,都是熟人。” 说罢花婶将手中的牌子放下,走进了后厨让人准备起来。 方休转过头,对许红豆解释道: “这些阿叔阿婶们待人很热情的,我很早之前就来了,和他们聊的也算不错。” “所以我们这算走后门了。” 许红豆有些调皮的说道。 “嗯,怎么能不算呢。” 对于许红豆的话,方休耸了耸肩,将花婶刚刚放下的牌子拿了起来,帮花婶挂在了门外。 第7章 恋爱前的拉扯游戏 原本已经打算熄灶的向东叔一听方休回来了,也是立马重新燃起了灶火,打算好好的给方休做上一顿。 像这种家庭作坊的小炒馆子布置的都非常简单,甚至为了吸引游客们的注意,还会特意将一些菜品摆在外面证明菜品的新鲜劲。 “别看花婶他们家的店面简单,但是他们家的菜做的是真的好,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挂好牌子的方休十分熟练的拿过了一把菜单递给了许红豆,许红豆接过菜单后没有立马翻看,而是指着一旁摆出来的蔬菜说道: “这个就是水性杨花啊,好吃吗?” “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花婶这里绝对好吃。你要试试嘛,很多游客见到这个名字后都想要试试。” “好啊。” 除了水性杨花外,方休还给许红豆推荐了几道特色菜,因为只有两个人吃,所以也没点多了,就简简单单的三道菜。 “来先尝尝这个汤,正宗的水性杨花汤。” 许红豆接过方休递过来的碗,轻轻的舀了一勺。 “嗯,好鲜啊。” 鲜甜的口感在许红豆的口腔中迸发,这不着调的蔬菜吃着比那些海味还要更加的鲜美,这让许红豆更加肯定自己来对了地方。 “别光顾着喝汤了,向东叔做的黄焖鸡也是一绝。” 方休将黄焖鸡往前推了推,云楠盛产蘑菇,云楠人也爱吃蘑菇,并且吃蘑菇的经验和痴迷程度更是其他地区望尘莫及的。 所以哪怕只是一道简单的黄焖鸡搭配的蘑菇都不一般,鲜嫩自然是不用多说的,蘑菇的香味也完全散发了出来,口感软糯适中,再搭配上一口香甜的米饭,让许红豆胃口大开。 当许红豆吃的半饱时,猛然发现大部分的菜似乎都进了她的口中,桌上残留的骨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个不好意思啊,要不我们再点一点菜吧。” “没事,我在出门前已经吃过一些东西了,你不用在意的。当初我第一次吃到向东叔做的菜时,比你现在的还夸张,恨不得连吃五大碗的。” 听着方休温柔的话语,许红豆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很快二人便将眼前的美味全都吃干净了,吃完后二人并没有马上离开,毕竟许红豆也感觉自己吃的有点多,需要消化一下才好行动。 或许是在一起吃过一顿饭的原因,许红豆和方休的相处也少了一些生涩感,坐在桌前消化的许红豆也和方休闲聊了起来。 “你来这里大概多久了?” “嗯,五个月了吧,但具体说起来的话应该也就三个月左右。五个月前我就租住在这里的,不过期间也去了其他的地方旅游,所以具体的时间我也说不准。” “这么久了,难怪你和这里的乡亲们这么熟络呢,你还去过那些地方旅游啊?” “嗯,很多地方,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天南海北的那里想去了就去那里,祖国的河山总是神秘且美丽的,哪怕是一座小农村里面也有着别样的风采。” “这么多地方,这就是你们常说的大学生特种兵旅游吧。” “啊?” 许红豆的话,让方休也是一愣,他虽然去的地方很多,但也不是像网上的说的那样为了打卡而去的,都是带着虔诚的心去感受各地的风光美景的。 “这你可就弄错了,我去的每一个地方差不多都会待个四五天的,切身的感受过后,才会有直击心灵的体会。” “哦,不好意思,那你不是很早就出去了。” 通过和方休的交谈,许红豆发现方休的谈吐修养绝非一般,直觉告诉她方休绝对不是一个肤浅的人,起码是有了一定的文学素养的,但是年纪看起来又太过年轻了,就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所以许红豆才会说方休的旅行是大学生特种兵旅游。 “你不会以为我还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吧。” “额,不是吗?” “嗯,毕业到时候真的,不过我已经毕业一百多年了。” 听着方休玩笑般的发言,许红豆也是微微一笑,哪有人活了一百多年还是这副年轻的模样,要是对方真的长生不老的,现在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不过听着方休偶尔的几句玩笑话,许红豆和方休之间明显的熟络了起来。 “好吧,虽然你不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已经毕业很久了,你别看我这么年轻的,其实我现在身体年龄已经三十二了。” “什么?不会吧。” 虽然方休说的不在超出常理,但是许红豆明显也不信这句话,毕竟方休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除了双眼没有大学生那种清澈的感觉,其他看起来和正常的大学生无异了。 听着许红豆怀疑的话,方休也是急忙掏出了身份证来证明自己的年纪,开玩笑要是因为这个让许红豆对他不感兴趣了那就不妙了。 许红豆或许可以接受姐弟恋,但应该接受不了相差十多岁的姐弟恋,这种误会能够尽早解除为好。 看着方休放出来的身份证,上面的出生日期明确的告诉了许红豆方休如今的年龄真的有三十多岁了,可是方休的外貌看起来真的和二十出头的大学生相差不大。 这种神奇的冻龄让许红豆艳羡不已,许红豆相信不只是自己有这种感觉,方休身边的女生肯定都是这样想的。 “旅游真的这么好吗,你的外貌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啊。” 关于这个问题方休不好回答,毕竟曾经的方休看起来也会非常的沧桑,并且在旅行的途中遇到的朋友大部分的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大。 “这个因人而异吧。” 在短暂的休息过后,许红豆也休息好了,打算去欣赏云苗村的风光了,好吸取天地灵气让自己容颜也年轻个几岁的。 “这单就我来买吧,就当是感谢你之前的帮忙了。” 许红豆率先来到柜台前,想要先方休结账了,不过眼前的柜台并不接受刷卡,而在这个信息的时代,许红豆身上也没带什么现金,手机也被摔坏了。 “还是我来吧,反正我们还要在村子里住一段时间的,等下次你再请回我就是了。” 无奈之下,许红豆只能让出了结账的位置。在结完账单后,方休又递给了许红豆几张红的绿的蓝的钞票。 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纸钞,许红豆有些疑惑的看着方休,账单不是都结完了吗?怎么还给自己递钱。 “村子虽然不大,但是一些特色的物品不少,还有许多休息的地方,你现在手机也用不了,村子里有不能刷卡的,那点现金在身上是最好的。” “这,不用这么多的。” “没事,多的话就当你明天去城里的车费了,你明天不是还有去城里修手机的嘛,多点总比少点好。” “好,谢谢了,我会尽快还你的。” “不用急,有风小院,三个月起租,我都不担心你会跑了,难道你还怕我这个债主先跑路了。” 许红豆将钱收下后,方休便不再过多停留了,他接下来要去准备和许红豆的‘缘分’相聚了。 看着方休果断离开的背影,许红豆在暗自在心中给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许红豆,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别人只是乐于助人而已。” 方休的热情,许红豆不可能察觉不到,她在大学的时候就接连遇见过无数次这种热情,自然明白这种热情背后的含义。 不过方休在闲谈时没有主动的来了解自己的情况,加上分别时果断的背影,让许红豆认为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心中也对方休有了几分愧疚的意思。 毕竟方休行事看起来光明磊落的,倒是自己有些小人心肠了。 想要交女朋友热情友好的态度是必须的,不然冷巴巴的谁愿意上来结交啊。但是对于许红豆这样的女生在热情过后的疏远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样的热情漂亮的女生经历的肯定多了,适当的疏远反而容易让她们记住你的特殊。 恋爱就像拉扯游戏一样,方休拉过来了,许红豆才会扯过去,这样一来一回的二人的交往也就熟络了,之后再在适当的时间做适当的事情,便可以水到渠成了。 而且方休也不是真的冷落了许红豆见面了,而是让许红豆去‘找’他,这样才能证明两人之间存在着特殊的缘分。 第8章 特别的缘分 和方休分别后,许红豆拿着相机开始在村子里感受当地的风光起来了。 一路上的鸟语花香,风土人情让毕业后一直待在大城市的许红豆好不惬意,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仿佛季节也有了具体的形象。 沿着古道探索着村庄的美妙,就像步入了以前的时代,感受着独属于那个时代的美景。 一路上许红豆兜兜转转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村子,沿着水泥路一直向前,脸庞都是青翠的水稻苗,自然和现代的风光交相辉映着。 阳光倾散在大地上,一路的游览让许红豆感觉浑身热腾腾的,来到一棵苍天大树的背阴处,许红豆坐在树下短暂的休息了起来。 当一切的热闹消退后,余下的只有自己的寂寞。 闺蜜陈南星的离世就像一根针每当许红豆一个人的时候总在刺痛着她的内心,所以她选择了逃避,用忙碌的工作压制着内心的痛苦。 可当许红豆看着每时每刻工作着的齿轮因为运行的太久而滑丝,被维修师傅随意的丢弃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 许红豆感觉自己就像这个齿轮,因为钟表的需要,所以自己被安装上去之后,就一直按部就班的运转着,没有属于自己的时光。 为了钟表的运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爽约了闺蜜,直到闺蜜离去她再也无法完成和她的约定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好,还是为了当初的约定,许红豆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辞职,前往了闺蜜一直想要和她来的地方。 如今触景生情,让许红豆靓丽的面容上流淌下了感伤的泪水。 —— “方哥,之前和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马场内,哪怕是耳聋口哑的人看到谢之遥现在这个模样也知道他肯定有阴谋。 方休听着谢之遥的话,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阿遥啊,你扪心自问一下,这段时间我给云苗村的投资难道还差这点钱吗,现在不是我不帮你,问题是和顺大叔他不要啊,你看看也看见了,和顺大伯那个样子,我就算是安排再多的人过来,和顺大叔都要赶出去。” 方休虽然待在云苗村的日子不长,也是零零散散的,但是对云苗村的投资还是不少的,要不然村子里的那些阿叔阿婶们对他也不会那么的热情。 钱对现在的方休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就是显示屏中的一串数字而已。在云苗村的这段时间,谢之遥对方休也是多有照顾,所以就当是感谢谢之遥的帮忙了。 而且在恋爱的过程中,少不了旁人的助攻,这样一来和村子里的阿婶阿奶们打好关系,等到村子里的这些人看出什么端倪的时候也是念及方休的帮助多在许红豆面前说他的好话,提高方休到时候的成功率。 用对自己无太大用处的东西获取自己心仪,世人不都是这样的选择嘛。 还有一个就是云苗村被谢之遥等人建设的的确不错,现在投入虽然赚不到钱,以后肯定会有收获的。等方休和许红豆在一起了,总不能三天两头的拿出些金子去换钱吧。 到时候许红豆问起来了,方休也不好解释,还不如给自己加上一层外衣,到时候也免得和许红豆之间产生什么嫌隙,这对交往之间的人来说也是最大的问题。 “大伯那边我会去说的,你放心他们绝对不会遇见这样的事的,要是出问题了尽管来找我。” “呵,谢总,你在这是嘴皮子上下一动的保证着,到时候出问题了他们找的还不都是我,你现在有这个功夫和我说啊,还不如先去把和顺大叔说服了。” 方休转过身拿着马刷走了出去,不想再听谢之遥在继续唠叨了,要不要在这里等着许红豆的登场,他早就走了,谢之遥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皮子太爱巴巴了,尤其是涉及到云苗村发展的事情,简直能和你说到天昏地暗去了。 看着方休牵着小可爱准备替小可爱梳洗一番,谢之遥也没有再死皮赖脸的追上去了,凭他这段时间和方休的相处,通过刚刚的话谢之遥就知道,只要将他大伯说服了,那么方休这边就没问题了。 所以眼下他要巴巴的对象应该是他家和顺大伯,而不是方休。反正今天下午马场也没他什么事了,小可爱的清洁卫生方休也去弄了,于是谢之遥马不停蹄的离开了马场去和顺大伯家了。 看着烦人的谢之遥没再跟过来,方休也松了一口气,一边给小可爱梳洗,一边等候着许红豆的到来。 “师傅,想问个路。” 方休刚给小可爱梳洗完成,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道温婉清丽的声音。 许红豆看着给马梳洗的师傅转过身也是一阵惊讶。 “好巧哦,又见面了。” “是挺巧的,没想到才分开没多久又遇见了,看来我们缘分不一般啊。” “能遇见的人不都是有缘分嘛。” 或许是之前听多了方休的不着调发言,所以许红豆对方休的话并没有多想。 “对了,这里回村子的路怎么走啊,我好像迷路了。” “嗯,你赶时间嘛,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等等我,我正好也要回村子里去了。” “不用不用,你告诉我怎么回去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你的。” 许红豆看着方休身边的工具,倒不是担心还要等多久,而是介意自己耽误了方休做事。 看着许红豆直言拒绝了,方休也不好表现的太过热切了,反正按照许红豆眼下这个状态,到时候肯定还是跟自己走的。 “顺着这条路走到海边,然后沿着海边的公路一直走,就能看到村子的入口了。” “哦,好,谢谢啊。” “哦,对了提醒你一句,这里虽然是马车但也养了了一些牛和猪,所以注意脚下。” 看着许红豆转身要走,方休再次出言说道。听着方休的话,许红豆再次感谢了方休后,依旧抬头挺胸的往前走着,结果不出所料的再次一脚踩进了牛粪中。 此时的许红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天之内在方休面前出来这么多次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于这个结果,方休就是故意的。 他若是不提的话,许红豆或许还会在意脚下,可他这么‘热心’的一说,许红豆想到她今天对于方休热心的‘恶意’揣测后,肯定恨不得马上离开,这样也就没有在意自己的脚下了。 不过该装的样子方休还是要装一下的,听着许红豆突然的惊呼,方休也是小跑上前。 “看来你又要麻烦我喽。” 方休的话没有恶意,更多的是打趣,不过正因为是打趣所以让许红豆更加的害羞了,急忙想要将自己的脚抽出去了,可结果却是脚出来了,鞋子还在里面。 看着许红豆用力过猛保持不了平衡的身体,方休直接翻过栅栏来到许红豆的身边将她抱住。 “小心,这要是摔倒了,可不就是脚踩到的问题了。” 感受到方休温暖的怀抱后,许红豆的心也是怦怦乱跳着,脸上的红晕更添了几分,不知道是因为方休的怀抱害羞呢,还是因为在帅哥面前接二连三的出糗。 “看来我们之间的这个缘‘粪’非比寻常啊。” 第9章 好看的,新朋友 许红豆紧张的坐在马背上,第一次骑马的她看起来有些局促。 “放心吧,小可爱是马场里最温顺的马,之前是因为阿远以前拿鞭炮炸过小可爱,所以才会在街上乱跑的。” 话虽如此,但第一次骑马的许红豆怎么可能不紧张,尤其是双脚无法踩到实地,不管是什么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吧。 “你要是紧张就多和我说说话,转移转移注意力就好了。” 方休拉着缰绳走在旁边,轻轻的拍了拍小可爱的脑袋,小可爱的速度再次降了一降,弄的小可爱都有些不爽的打了个响鼻。 “它为什么叫小可爱啊?” 或许是觉得方休提的建议不错,许红豆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主动的挑起了话题。 “听阿遥,哦,就是今天撞坏你手机那个小子的哥哥,他叫谢之遥,小可爱就是他的马,听他说是因为小可爱出生的时候,小小只的很可爱,所以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嗯,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租住这么久啊,听你说你不是经常出去旅游嘛,租这么久不浪费吗?” “你这话题找的,刚刚还在说马呢,现在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方休回头看了一眼马背上的许红豆,她似乎也被自己这低劣的找话题能力给弄尴尬了,怎么说她之前也是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堂经理,怎么今天总在接二连三的闹笑话。 “我呢,觉得这里很舒服,每次旅游完再回到这里就像工作了一天后回家直接躺在柔软的大床一样舒服,我这个形容你这个上班族应该深有体会吧。” “嗯,这个确实。” 许红豆听了方休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每次下班回来许红豆都是直接躺上床,也只有那个时候,许红豆才觉得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那你的家人呢,你这样长年不回家的,难道你的父母不会说什么吗?”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 “不好意思。” 许红豆看向方休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愧疚,明明对方是在安慰自己的,结果反倒让自己戳了对方的伤心处。 不过同样的,许红豆也对方休产生了一丝好奇,旅行需要的消费可不少,哪怕是穷游也要购买一些质量好的装备什么的。 而且方休看起来的样子也不像是穷游的模样,那他是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给自己提供充足的后勤资金的呢? “没什么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人嘛总要向前看不是吗,而且我相信我的父母们也不愿意我整体沉浸在失去他们的悲痛之中,世界这么大,不用因为人生中迟早会出现的意外而忽略了身边的美景。” 方休的这番话看似在说自己已经看开了,但是真实的目的还是想要劝解许红豆,他知道许红豆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闺蜜的离世。 如果不将许红豆从闺蜜离世的悲痛中拯救出来,那么不管方休在怎么努力,两个人都将会是有缘无分。 听了方休的话后,许红豆没有在说话了,抬头眺望着远方,看着逐渐西落的太阳,晚霞伴随着海面的风景,不似夕阳,更像是在告诉许红豆新的朝阳需要升起来,不要一直沉浸在闺蜜的离世中。 “好了,你在这里等一下。” 二人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回了村子里,在一间杂货铺门口停了下来。将许红豆扶下马来到杂货铺的门口坐下后,朝着一旁满脸好奇的姑娘说道: “小琴,买双拖鞋和瓶花露水。” 被叫回神的姑娘一脸八卦的来到方休的身边,悄咪咪的打探道: “小方哥,这是你女朋友,真漂亮。” “我也想啊,但人家不是,她是小院的新租客,不要乱说。好了,去拿瓶花露水出来。” 方休伸手在小琴的脑袋上轻轻一点,阻止了她接着八卦的心思。 “你看看选哪一双。” 方休一手一双蓝色的拖鞋和粉色的拖鞋摆在许红豆的面前,虽然早就知道对方会选择粉色的拖鞋,但该有的细节方休还是不想省略掉,就怕许红豆会以为他是大男子主义,强行替她做决定了。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的,这些能够避免的意外,方休还是尽量避免了为好。 “那就这双吧,多少钱。” 许红豆试穿了一下发现刚刚好,于是直接抬头询问小琴道: “拖鞋加花露水,看在你是和小方哥一起来的,不赚你钱,四十五块。” 还不等许红豆点头,方休便好笑的摇了摇头对小琴砍价道: “二十。” “二十我就真不赚钱了。” 听着方休直接给她砍了一半的价格,小琴当即就跳脚起来,想要再争取一下。看她这模样还以为她不仅没赚钱,还倒贴了钱进去一样。 不过小琴的这点伎俩骗骗外地来的游客还行,对付方休这种知根知底的就太嫩了。 “是吗?” 看着方休用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小琴立马改了态度,一脸赔笑的看着方休说道: “嘿嘿,二十。” 一旁的许红豆看着砍价如此娴熟的方休,恍惚间才觉得这样的方休才是一个真正的凡人。第一次见到方休时便被他矫健的身手震惊,之后又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松的替自己解决了问题。 就好像上天怕她太难过了,特意派来了一个天使拯救她一样。但如今看着方休精打细算的模样,许红豆这才感觉,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也会在意生活中的三三两两。 “村子里的蚊虫多,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不要开窗,还有记得喷些花露水驱蚊。” 方休接过小琴手上的花露水在许红豆面前摇了摇,贴心的嘱咐道。 有了鞋子穿后,许红豆也不再骑马了,和方休并肩而行,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在和方休热情的打着招呼,这让许红豆对方休也越来越好奇了。 虽然说经常旅游的人容易和身边的人成为朋友,但是像方休这样能够让村民们热情招待的游客还是很少的,尤其是村民对待方休的热情中还夹杂着几分尊敬的意味。 两人晃晃悠悠的一边走一边闲聊着,直到今日的最后一缕阳光也歇息了,二人才走到一处烧烤摊上。 “这么晚了,村子里的饭店都休息了,小院里也没囤什么菜,所以今天的晚餐只能在这里解决了,你不介意吧。” “嗯,没事。” 有着今天方休推荐的午餐,许红豆猜着这家烧烤应该也不会差,而且方休说的也有道理,这么晚了也没必要再劳神的去倒腾些晚餐菜肴了。 在等烧烤的间隙,方休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许红豆,示意她先联系一下家人,报个平安,许红豆倒是觉得自己今天麻烦方休一整天了,明天就会去修手机,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了。 “打一个吧,以我多年来的经验,手机好好的时候不会有人联系你,可一旦手机出问题了,那些不常联系的人就会立马打电话过来。 反正趁现在有时间的,报个平安也是应该的。” (这个是小能的亲身经历,之前小能手机坏了一次,拿去维修,结果店铺没有货需要调,让我隔天去拿,也就是这个晚上,之前很少联系的朋友,还有小能的妈妈都打了电话过来。) 犹豫过后,许红豆还是拿过了手机联系上了家里的妈妈,就像方休说的一样,一听是许红豆的声音,许妈妈这才放松了下来。听着许红豆和许妈妈的谈话,方休嘴角微微一勾,很好,未来岳母的电话也到手了。 许妈妈和许红豆聊了很久,要不是烧烤上来了,许妈妈可能还要一直说下去。 在解决完晚餐后,方休将许红豆送到了小院的门口就分开了,毕竟小可爱还在他手上,小院里也不好放的。 许红豆一进小院就看见马爷和一个陌生的姑娘坐在院子里品茶,通过今天方休的介绍,许红豆立马猜到了眼前的姑娘应该就是另一个住户娜娜了。 果不其然,陌生女孩看见许红豆后,热情的打着招呼,介绍了自己,两人相互介绍完后,许红豆也没有逗留而是回屋了。 今日不小心弄到了这么晚,她还有许多东西没收拾呢。 回到房间的许红豆将今天拍摄的照片一一打印了出来,并且十分有心的写上了备注,然后再将这些照片按照挂在小床对面小板上的分类钉好。 直到最后一张照片,那是她骑在小可爱身上天边的夕阳染红了云彩,方休发现她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后,停下来陪着她驻足观赏。 等到许红豆回神后,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仅温柔还十分的细心后,鬼使神差的用相机给方休拍了一张。 照片中的男人逆着光,侧看着另一个方向,照片中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但是仅仅一个侧脸就将整张照片的重点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天边的晚霞也只能够沦为他的陪衬,照片中男人的脸不是很清晰,但却具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许红豆此时正在犹豫,到底是钉在小板上的那个分类中好呢。 好看的?还是交朋友? 反正许红豆是不会承认自己如此犹豫就是被方休的美色吸引了,哼,才不会是这样呢。 正当许红豆还在思考钉在哪块时,突然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手忙脚乱的将照片钉好后,像只鸵鸟一样慌张的钻进了床铺里面。 直到确定隔壁没有动静后,许红豆才掀开被子露出头长舒而来一口气,呆愣了一会后被自己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给逗笑了。 第10章 方休不会的事情,关我方休什么事 有了方休的嘱咐和提前准备,这一次许红豆没有像剧中一样被蚊子咬醒,等到醒来后,日头已经高照了。 推开门,许红豆看着一旁的小黑顿时来了兴致趴在它的旁边逗弄了一会,接着才慢悠悠的走了下来。 “嗯,红豆,快,来吃早餐了。” 一下楼,许红豆就看见一大堆的人围坐在小院的厨房里吃着早餐。这不免让许红豆感叹不愧是乡村啊,哪怕是来小住一段时间的人都被改造的这么早就起来了。 “早啊。” 面对众人的邀请,许红豆也没拒绝,她来这里也是放松的,而且有着这么多人在要是她拒绝的话可能会让他们误会自己的性格孤僻了些。 “大家都起的这么早啊。” “我还好,其他的人的话起的都很晚的,尤其是大麦她一般都是通宵的,正常来说这个时候她才开始睡觉,但谁叫今天有特殊的情况呢。” 娜娜热情的招呼着许红豆,向她介绍着眼前的情况。 “特殊的情况,是有什么事吗?” 还不等娜娜接着向许红豆说什么,就被院外的声音突然打断了。 “哎呀,我们没来晚吧,刚好,刚好,还没开始呢。” 谢之遥带着谢之远从院子外进来,看着被众人围坐的餐桌还是空荡荡的长舒了一口气,一旁的谢之远同样如此。 看着突然到来的谢之遥两兄弟,许红豆更加奇怪了。 还是娜娜细心,看着满脸疑惑的许红豆接着解释道: “红豆你放心好了,没什么大事的。今天是方哥下厨的日子,所以谢总这是闻着味来的。” “方休?下厨的日子?” 许红豆抬头看向了正在灶台忙碌着的方休,眼神中的疑惑并没有因为娜娜的解释消退,反而越发的不解起来了。 “方哥每次旅游回来后都会带当地的特产,然后自己动手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给大家品尝,按照方哥的说法是,既然大家看不到当地的风光,那就请大家品尝当地的特色菜。 原本应该是昨天就准备的了,但是因为这一次方哥去的地方比较偏僻,快点只有那都邮,所以慢了些。” “是嘛。” 方休做的菜有这么好吃吗?看着身边每个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许红豆是越发的好奇这个男人了。 看着许红豆好奇的模样,娜娜还以为她是在好奇方休的手艺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呢。这一次娜娜没有再解释什么了,说的再多,都不如亲身尝试一遍。 灶火前劳作的方休听着许红豆和娜娜的对话,背对着众人满面春光的笑容。知否世界的方休不会做菜,关他有风世界的方休什么事。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方休的确不会做,但他有钱啊,而且这个时代的厨师们也不像知否那样,万事都留一手的,哪怕你是国公也不说。 这个世界只要你肯花钱,哪怕是祖上在皇宫当御厨的都能跑过来教你做菜。 一开始方休想的是既然来这个世界放松的,那肯定不能亏待了自己,哪怕是在荒郊野岭的,只要能满足口腹之欲也不会去吃那些糟糠之物。 所以方休花了大价钱去请教了一些大厨师傅们,而且方休给出的不仅是大价钱,就连学习的时间也不长,那些靠经年累月练出来的手艺他们自信方休偷师不到,所以也就放心的教着。 可谁能知道方休有着混沌珠的神效,不仅记忆非凡,通过混沌珠的滋润,方休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是非比寻常的,只需要老师傅们演示一遍,方休便能完美的复刻出来。 所以方休轻而易举的就将八大菜系学了个遍,甚至在外出旅游的时候还能通过当地的居民学习当地的特色做法。 就在许红豆还在好奇方休时,灶火上的锅盖被方休打开,独特的菜香顿时飘满了整个厨房。一旁打坐的马爷再也忍不住的睁开了眼,有气无力的大麦顿时也来了精神坐的笔直。 胡有鱼和娜娜他们就更别提了,碗筷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方休上菜。 原本好奇的许红豆再次被方休惊艳到了,这样一个英俊帅气的男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以后会便宜那个女孩啊。 当方休将所有的菜肴端上来后,许红豆感觉刚刚还交谈甚欢的众人此刻就像战场上敌对的士兵一样了,只待方休一声‘开饭’的命令,便会厮杀在一起。 “好了,吃吧。” 果然,许红豆的感觉没有错,随着方休的一声令下,身旁的手手中拿到仿佛已经不是筷子了,不过好在这次准备的菜够多,所以但一人发现这道菜被抢先后,果断换赛道,品尝起另一道菜。 这下许红豆才明白,为什么只是早餐,方休都要准备这么多道菜了,合着是怕他们自己在餐桌上抢起来啊。 不过在品尝过方休的手艺后,许红豆也步入了他们的后尘,只可惜加入战场的时间太晚了,大部分的菜都被分刮完了,其中最大的获益者就是谢之遥两兄弟。 “啊,好饱好饱。不行了,走不动路了。” 众人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意犹未尽的感叹着。 所有人都是一脸满足的唯独许红豆,只恨自己下手的太晚了。 当众人休息好后,分工将厨房卫生处理干净后也开始道别了。 “娜娜,你和晓春说一声,等我上午的事情忙完了下午就会过去,让他不要一直催我了。” 谢之遥提着方休给谢阿奶准备的菜肴,在临走前对娜娜说道,听到谢之遥这话,还在休息的方休顿时像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一样,不过现在距离下午还有一段时间,不急。 马爷是接着打坐去了,大麦也是吃饱喝足的回去睡觉了,而胡有鱼则是跟着娜娜一起去了咖啡厅。刚刚还热闹的小院转眼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许红豆也回到了阁楼上,虽然没吃撑,但是许红豆吃的也很尽兴了,回到阁楼上,就在她门口的小露台上躺着,感受着云苗村清新的空气和舒适的微风。 一旁的佳慧和小黑也不时的来到她身边蹭着,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身上残留的菜香。 “马爷,东西在烤箱里,我就不给你端过来了。” 方休端着一碟小点心朝着许红豆的阁楼走去,在路过楼梯旁的马爷时说了一句。 所以马爷没有说什么,但是他那不由自主收缩张卡的鼻孔已经透露出他那难以抑制的小心思了。 听着方休走上去的脚步,马爷悄悄的睁开了眼,看着方休的背影用着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嘟囔道: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哎不对,不是这个意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对!唉算了,小点心,我来了。” 马爷用手掰下早已经发麻的脚,一瘸一拐的朝着厨房走去。 露台上闭着眼正在休息的许红豆突然闻到了一股清甜的麦香,身子不由的坐正了起来,仔细的感觉着这股麦香的来源,直到这股香味越来越近,就好像近在眼前一样,许红豆才睁开眼。 眼前是一碟小巧可爱的曲奇饼干,而方休则是半蹲在许红豆的面前,一只手托着碗碟的底座,一只手轻轻的扇着风,引诱着许红豆。 看着眼前许红豆俏皮可爱的模样,方休的心也是荡漾不已,老祖宗诚不欺我,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第11章 手牵手一起走 方休的举动顿时让许红豆脸上添加了几分红霞,许红豆自己也有些懊恼,她好好的一个大美女为什么每次出现在方休面前都变成了搞笑女的形象呢。 “没吃饱吧。” 许红豆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已经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曲奇小饼干了,方休也是会心一笑,不错,美食攻略就是好使。 “当初有鱼和大麦他们刚到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说他们,就连平时看起来稳重的马爷都是如此。” 马爷稳不稳重方休还不清楚嘛,关键是现在许红豆还不清楚马爷的个性,所以这个时候拿马爷来举例是最好的。 许红豆想了想这两次见马爷的模样,都是一副端庄正经的样子,就连这么正经的人都拜倒在方休的铁锅下,那她的表现也没什么嘛。 再着一个就是方休摆在她面前的曲奇小饼干,一直在诱惑着她,明明有时候自己都不吃早餐的,可是如今却被方休的作品勾引的饥肠辘辘的。 方休将碗碟放在了许红豆的身边,自己也坐到了许红豆的一旁,像是变魔术一般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瓶饮料,放在了点心的旁边。 最终许红豆还是禁不住诱惑的伸出了小手吃了起来。听着耳边的咔嚓声,方休也是温柔的将头转向了另一边,方休也怕在逗下去,许红豆真的会不好意思的躲进屋子里去了。 方休双手撑着露台,仰面朝天闭眼感受着微风吹拂过许红豆的发丝,带来的幽香,耳边的咔嚓声就像安抚人心的音乐一般,渐渐的让方休都有些想要睡觉了。 “你今天有别的安排吗?” 听着耳边的咔嚓声逐渐消减,方休低头看向了许红豆。 只见此时的许红豆,就像一只小仓鼠一样,鼓囊的着脸颊,嘴巴里面早就塞满了方休给她做的曲奇。 许红豆一开始也没有想吃这么急的,只不过在她看见方休闭眼感受着周围美好的环境后,许红豆安奈不住心中那个小吃货的心,逐渐的加速吃了起来,没想到在最后时刻,方休突然和她说话了。 此刻满嘴曲奇的许红豆慌乱的想要将嘴巴里面的曲奇咽下去,但吃的太多噎住了。好在方休早有准备,提前将饮料的瓶口拧松了,连喝了几大口这才缓了过来。 “咳咳,没,打算休息休息。” “那你要不要和我去看一场热闹。” 方休果断的跳过了许红豆刚刚那窘迫的模样,在逗下去,人家姑娘就真要跑了。 “热闹?是村子里有什么活动吗?” 许红豆还以为是村子里要举办什么活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当地的特色活动也不错。但方休却摇了摇头说道: “准确的来说,是某个人的热闹。” “八卦啊?” 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潜藏着一份对八卦的好奇,哪怕是大城市里着急上班的人,在路上看到八卦后也会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这和每个男人小的时候都沉迷于挖掘机一样无解。 “对啊,有兴趣嘛。” 看着许红豆像一只好奇小猫一样探过了脑袋来,方休强压下想要上手拍拍她脑袋的想法,学着她的样子,压低了声线说道。 “什么时候,现在吗?” 或许是因为自己总是无意间在方休面前出了糗,所以现在许红豆对别的八卦格外的好奇,尤其是看方休这个模样,对方肯定也要出糗了。 “嗯,现在去也可以,我顺便带你去看看其他的风景。” 此刻离谢之遥的相亲会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带着许红豆看看她村子里其他的风景。 “好,那等我一下。” 将最后一块曲奇塞入嘴里,用饮料送下去后,对方休说了一声,接着便起身回到房间里去了。直到许红豆的背影走进了屋子里,方休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将残局收拾好后,方休也回房去换了一身衣裳。 马爷靠在厨房的门口看着进屋打扮的两人,自言自语道: “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 (这里的孝并非指代孝服,而是指素净一些的白色衣物。) “哦呦,啥早啊,笑啊的,你先别挡在门口了好不好。” 身后阿桂婶突然的声音将依靠在门边的马爷吓了一跳,赶忙让开身子,让阿桂婶出去。阿桂婶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马爷,提着手中打扫的工具走了出去。 不过没走两步不放心的又绕了回来。 “你哈,饼干别都吃完了,我可是问了阿方的,他也给我准备了的。” “知道了,知道了。” 马爷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头上残留的碎屑,刚刚他那的时候也发现了,方休准备的虽然多,但都已经分好类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已经吃完了,剩下的都是别人了。 等到许红豆重新打扮好出来后,马爷已经重新回到他的宝座上打坐了,而阿桂婶也在一旁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水。 听到楼上的动静,阿桂婶热情的朝着红豆打招呼道: “新来的,你好你好,你叫我阿桂婶就好啦。” “你好,我叫许红豆。” “红豆哦,好的,来来来,有几句话呢,我要和你交代一下哦,这个院子的卫生归我负责,你们垃圾不能乱丢,也不能放在门口,统一的摆在洗衣房那个垃圾桶里,可看见呢。” 阿桂婶边说着,还边指给许红豆看,生怕她找不到地方。 “还有你们房间的卫生自己搞哦,我可不会负责的嘞。” “嗯,好好。” 就当许红豆还以为阿桂婶的话说完准备要去找方休时,却再次被阿桂婶拉住。 “哎呦,你长得很好看的嘞,跟我们家小溪很像,你到我们这来做什么?” 许红豆看着如此热情的阿桂婶尴尬的笑着,希望方休能够早点出现。 “我来啊,休息休息,这里的空气好。” “那你工作不做了?” “辞职了。” “哦呦,还是你们城里人有底气啊,工作说不做就不做了。我不是打工的哈,这个院子三分之一的房子都是我家的,我是房东……” 阿桂婶热情起来,哪怕是做酒店大堂经理的许红豆应付起来都有些乏力,正当许红豆考虑要不要转身先走时,方休这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方休在厨房将要拿到咖啡厅的曲奇饼干打包好后,一转头就看到了许红豆窘迫的模样,直接小跑出来拉着许红豆的手就往外跑。 “阿桂婶,我和红豆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听你聊哈。” 不等阿桂婶反应过来,方休便拉着红豆跑没了影,留下一脸错愕的阿桂婶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方休一手提着包装袋,一手拉着许红豆的手小跑了一会才停下,不过并没有急着松开,而是握着手中的柔夷,让许红豆缓缓的平复着呼吸。 此时的许红豆也没有反应过来,手任由方休牵着,自己则是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急促的呼吸着。 “你别介意,阿桂婶就是这样热情的,你下次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直接跑就是了,阿桂婶不会在意的。” “嗯嗯,我知道了,村子里的婶婶们都这样,我家的那个小村子也是,遇见小辈了总爱拉着扯家常。” “那我们先去咖啡厅,将这些饼干给娜娜送过去,顺便等着热闹上门,之后我再带你去村子里其他的地方看看。” “好,那我们走吧。” 看着许红豆已经恢复了正常,方休便带着许红豆往咖啡厅的方向走了去,这个时候许红豆才发现自己和方休已经牵手牵了这么久,尴尬的从方休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感受着手中的柔夷消失,方休脸上也并未露出什么失落或者小心思被发现的尴尬表情,想要追女孩,厚脸皮可是基础。 柔夷虽然抽走了,但是方休心中却想着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握着许红豆的手,两人手牵手一起沿着余生的道路走下去。 第12章 是我的抢不走,不是我的争不过来。 当方休带着许红豆来到咖啡厅时,谢之遥还没有过来,将手中的曲奇饼干交给娜娜后,方休将许红豆带到了最佳观赏的位置,等待着谢之遥的热闹送上门。 方休给许红豆特调了一杯促进消化的饮料,并且亲自给许红豆有烤了一份牛肝菌薄饼,迎着娜娜意味深长的目光对她做了个手势,看见方休的手势后,娜娜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来尝尝大礼的特色,绝对新鲜的牛肝菌制作的薄饼。” “谢谢。” 看着方休又一次出手准备的吃的,许红豆都怀疑方休是不是想要将自己喂成一头猪了。虽然许红豆自己也知道再吃下去自己肯定会长胖的,但是薄饼的芳香一直在勾引着她,让原本已经有些半饱的肚子,再次向大脑倾诉它的渴求了。 就吃一点点,反正今天都吃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口的了,大不了晚上晚点吃。 许红豆内心的小天使和小恶魔相互争斗着,最终还是小馋虫胜出,将它们彻底挤出了许红豆的脑海中。 “放心吧,今天准备的也就曲奇和这块薄饼的能量大一些,之前吃的能量都不多,不会长胖的。” 方休似乎看着许红豆想吃却又犹豫着要不要吃的动作,完美的给许红豆送上了一个借口。闻言许红豆也不再犹豫了立马动起了手来。世间万物,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啊。 方休也给自己调试了一杯饮料,背靠在沙发上看着许红豆品尝着美味的可爱模样。 “大方哥哥!大方哥哥你在笑什么啊?” 就在方休静静的欣赏着许红豆时,两道奶呼呼的声音突然插入到方休和许红豆之间,许红豆听到后也是抬头看向了方休,此刻的方休嘴角上还挂着一抹没有消退的笑意。 “哦,我知道了,是在笑这个姐姐吃薄饼的样子嘛。大方哥哥,我也想吃薄饼了。” 小葫芦的话差点让许红豆再次噎住,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吃的太入迷了,肯定的又闹出了笑话。 “对啊,因为哥哥看见自己做的东西能够让人吃的这么开心,哥哥自然也开心啊。” 方休没有否定,毕竟是众目睽睽的,要是不顺着两个小豆丁的话说下去,指不定他们到时候传呀传的会传成什么鬼样子。 “那我们也来帮哥哥开心吧,大方哥哥你也给我做薄饼吧,看着我们吃你会更加开心的。” 看着小葫芦人小鬼大的模样,一旁的许红豆也笑出了声。 此时干完手头上的活的娜娜看着围坐方休和许红豆身边的小葫芦和果宝,匆匆的走了过来,他们小院大厨的幸福由他们来守护。 “小葫芦,果宝,你们不是才在家里吃过了嘛,怎么又跑过来找哥哥要吃的啊,作业写完了嘛。” “娜娜姐姐,不怪我们,大方哥哥做的薄饼真的比你做的好吃。” 听着小葫芦扎心的话,娜娜伸手想要拉着两个小豆丁离开,可是在他们这个年纪,美食对他们的诱惑可是巨大的,立马让他们的脑筋转了好几个的圈,一左一右的抱在了方休的两只腿上,让娜娜也不好去扯。 “没事,没事,我刚刚也吃了不少了,这么大一块薄饼我也吃不完。” 最后还是许红豆看着两个小豆丁一脸的不成功便成仁的模样,将薄饼分成了四份,给了小葫芦和果宝一人一份,这才罢休了下来。 在给许红豆介绍完了两个小豆丁的来历后,姗姗来迟的谢之遥总算是到了,还不等他和方休打招呼呢,就被身后的谢晓春拉到了一边坐下,随着谢晓春来的还有一个姑娘。 看这模样,在场的小院人士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你说的热闹就是这个啊。” 许红豆有些做贼心虚的低下了头,压低了嗓音对方休说道。 “你觉得怎么样?” 方休挑了挑眉点头道。 “我觉得,还不错。” 昨天撞坏了自己的手机,今天还来和她抢吃的,哼哼,现在看他吃瘪,许红豆心中也是痛快不已。 原本谢之遥坐在一旁就有些尴尬了,一转头看见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心情更加糟糕了。借着喝水的间隙,谢之遥朝着方休无声的喊道救命。 可这一切都被方休无视了,每次谢之遥对着方休喊,方休都会突然转头看向另一边,弄的谢之遥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原本想将方休也拉进来的谢之遥,看着一旁的许红豆也不得不放弃了,这段时间,方休在村子里的时候也有不少的游客想要方休的联系方式。 但统统被方休拒绝了,就好像他自己有什么大病,不能靠近女生一样,如今一个新来的租客,方休又是带路,又是陪玩的,他要是察觉不出方休的心思,那他这个投资界的高手也就白当了。 只不过看着方休和许红豆如此热切的状态,谢之遥心里头像是少了一块什么一样,不过他并没有往许红豆身上想,而是怀疑自己看着身边的又一个好友准备脱单了,而他至今还是一个大龄剩男而失落。 有了这种猜测后,谢之遥也想来想自己的确该找个女朋友了。 等到谢之遥的相亲对象因为学校有事需要离开后,这场尴尬的聊天这才结束,将人送走后,谢之遥也是立马转身回到了店里。 “我说方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都那样向你求救了,你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方休淡定的将谢之遥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开,耸了耸肩说道: “呵呵,我刚刚若是去了,那现在求救的人就是我了,再说了晓春大费周章的给你找的对象,我上去掺和什么。” “也是,毕竟你现在已经有了新人了,唉,世人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啊。” 一旁听着方休谢之遥两人打趣笑出了声的许红豆也是一愣,她没想到战火还能烧到她的身上,不过还没等她解释什么,身为护妻达人的方休先开口了。 “行了,什么新人旧人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要娶妻的,你要是在不急,到时候急的就不是晓春一个人了,等到你爸,阿奶他们齐上阵的,你更招架不住。” “感情这事急是急不来的,属于我的他跑不掉,不属于我的急也没用。” 听着谢之遥的话,方休隐秘的看了许红豆一眼,缘分可不是一成不变的啊。 “哼,就你现在这副摆烂的模样,就算缘分送到你面前了,你也抓不住。行了不和你扯皮了,走吧红豆,我带你去看看非遗文化。” 方休将饮料一饮而尽,带着红豆去观赏村子里其他的风景了。 从杂物室出来的晓春,顺着谢之遥的目光看去,方休和许红豆两人的背影显得格外的适配。 “大哥,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方哥,你说你就不能积极点嘛,刚刚的李老师那么好的条件你还看不上,怎么你是要娶天仙不成。” 听着耳边晓春的话,谢之遥也不再感叹什么了,慌忙的爬起身朝外跑去。 “那个,晓春啊,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聊,下次再聊啊。” 看着谢之遥落荒而逃的身影,晓春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第13章 学木雕不吃亏,学木雕不上当。 方休带着许红豆离开咖啡厅后,沿着古色古香的小道来到了隔壁的木雕坊,看着近在眼前的木雕坊,方休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在门口张望了许久,之后确定了什么才走进去。 看着方休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许红豆也来了兴趣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从方休这两天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处理任何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 只不过看今天这个样子,让方休害怕的人或者事应该是不在了,这反而让许红豆有些遗憾了起来。 一进门,许红豆便看见了木雕坊院子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木雕,就像来到了一个木雕花园一样,各样的木雕搭配着周围的盆景花草,宛如进入了爱丽丝的神奇秘境一样,让许红豆眼前一亮。 有些大小不一的木雕隐藏在盆景之下,就好像一个含蓄的姑娘等待着有缘人的靠近一样。 木雕也并非各个都是精美绝伦的,有些木雕一看明显就是初学者的尝试,不过摆设者并没有介意,反而将这些作品和其他精彩的作品一起陈列在这里,鼓励的意思不言而喻。 方休带着许红豆走过木雕花园,来到一间屋子内,里面陈列的也都是木雕,不过不同于外面的木雕,房间内的木雕更像是一些机关玩意。 小到简单的鲁班锁,大到全木雕刻却可以活动的玩偶。 如果说外面是园林艺术家的作品,那屋子里就像是古代墨家的机关城了。 “好神奇啊,这些木雕都是怎么动起来的啊。” 许红豆拿起一个木雕,好奇的分析着它的动力来源,木雕拿在手上时虽然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许红豆一放下木雕的手臂又立马动了起来。 “很简单的,两只手臂其实在内部有更加精巧的零件连接,让两只手臂像撬棍一样,一端下来了,另一端就上去,上去的一端又因为重力的原因下降。” 说着方休还给许红豆演示了一遍,用手点了一下一旁静止的同款木雕手臂。木雕果然和许红豆手中的这个一样动了起来。 除了这些需要人力手动施加一个力道的活动木雕外,还有一些只需要风能的木雕,看得许红豆啧啧称奇。 “方哥,你来了。” 就在方休陪着许红豆观赏着木雕工艺时,一个年轻的声音从二人的身后响起。转过头,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小伙的服饰和身上的木雕碎屑,许红豆一眼就猜到对方应该是这个木雕坊的学徒。 “夏夏,你师傅没来吧。” 果不其然,方休的话验证了许红豆的猜测。 “嘿嘿,方哥,我师傅虽然严肃了点,但他的本事可都是实打实的,要不你就从了我师傅吧。” “你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不会说话别说啊,免得让人误会了。” 一旁的许红豆从二人的对话中敏锐的察觉到了有瓜,身体上许红豆虽然已经吃饱了,但是精神上的瓜那是吃再多都没关系的啊。 感受到身边许红豆逐渐闪亮的目光,方休也猜到肯定是谢晓夏刚刚的话让许红豆想歪了,为了遏制住她这胡思乱想的脑子,方休伸手在许红豆的额头轻轻的点了点。 “不准胡思乱想的。” 虽然方休的手法不重,但是瓜还没吃到,就被主人公当场抓包了,也让许红豆的气势一缩,转过了身嘟了嘟嘴。 因为是背过了方休,所以这一抹的风情,方休遗憾的错过了。 “你怎么过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终于可以去上海了开不开心。” 谢晓夏这一次任是要去往上海,不过不同于剧中是去往大城市发展,这一次他是真的被上海的一家木雕工作室请去当顾问的。 谢晓夏之所以有此成就自然是少不了方休的出力。 和顺大叔的木雕手艺那是没得说的,作为他最看重的弟子谢晓夏不说已经达到他的那个地步吧,但只要静下心来雕刻也是顶好的。 当初谢之遥和他打好关系后,第一件拜托他的事就是投资一下和顺大叔的木雕坊。在看过了他们的手艺后,方休也同意了投资。 和顺大叔的生意之所以不好,完全是因为他放不出以前的脸面,就像那些老实上班的打工族,他们勤勤恳恳的上着班,可一年到头什么升职加薪的事都没有他们的份。 所以在投资进来后,方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推广出去。和顺大叔要脸面,宁死不屈的不同意在直播平台吆喝,没关系,谁规定了直播就必须的呼天喊地的。 老实本分的干活也能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只要前期给的流量大,还怕拉不到人来看嘛,而钱在方休这里恰恰是最不缺的。 庞大的数据流扔下去,就像往平静的湖水里扔进一颗巨石,原本人烟稀少的直播间顿时因为机器人招进来了一批真人。 而方休选择直播的木雕也不是那种什么非常恢弘宏大的木雕,都是一些小巧精致的小物件,简单的雕刻几下就能看见雏形了,有了雏形主播间的真人也越发的期待着结果的呈现,留在直播间的时长也就增加了。 加入主播间的人数变多,时长变长,直播间的热度就变高,直播间热度一高,推广也就多了起来,然后加入的人再次变多,变长的。形成了良性的循环。 很快关于木雕的直播间热度,在人群中就仅次于荒野建造和修驴蹄了。 和顺大叔他们缺的从来都不是技术,而是推广,有着方休的这波推广,很快和顺大叔的木雕坊在网上售卖情况就直线上升。 尤其是现在不少的人有了钱,要的就是一个面子,你机雕虽然快捷,省钱,但是给不了他们手工雕刻的面子啊,尤其是和顺大叔还是非遗的传人,这一次身份加上去,他所雕刻的木雕,价格再次一番。 仅仅三四个月的,他的木雕坊便彻底改头换面了。 而和顺大叔看着直播时自己徒弟们的模样,每个人都是用心的在雕刻着,没人三心二意的耽误着雕刻也就默许了他们的行动,尤其是当他看到月末清算的账单后,更是亲自上阵在直播间雕刻了一幅木雕画送给方休以示感谢。 也因为他这一举动,直播间的热度再次升高,非遗大师的精心创作,又怎么是他们这些学徒能够比较的。在感受到大家对木雕的喜爱后,和顺大叔也就不再管他们了。 之前在马场里,谢之遥拜托方休也不是因为和顺大叔的木雕坊又出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了,而是有人希望采访和顺大叔。 但和顺大叔的脾气倔,认为现在自己已经好起来了,怎么都不愿意当初的那些艰辛,认为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过去了就不要总拿出来摆弄,借此吸引外人。 而且他之前就是因为徒弟们雕刻时总卖弄着有些不满,结果如今他的木雕坊能够兴起却恰恰是因为他当初看不起的东西,面子薄的和顺大叔死活就是不愿意出面。 “嗯,都收拾好了,大概要在那边待一个多月的样子。” 木雕的手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交好的,当然除方休以外,和顺大叔不愿意走,那么出面的事情自然交给了他手艺最好的徒弟,谢晓夏了。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这个是谁雕刻的?怎么没雕完啊?” 许红豆在逛了到屋子最里面后,看着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还精心保护起来的未完成品,有些好奇的向身后的两人询问道。 许红豆所指的木雕被玻璃罩隔绝着,只雕刻出了一个大致的身形,可只要是看见这个木雕的人都能感觉到,这雕刻的成品应该是一名女子。 虽然没有五官和一些精致的修饰,但是许红豆却从这个木雕身上感受到了别样的美感,仿佛她面前这件未完成的作品,已经雕刻出了一个天仙般的姑娘,只不过脸上多了一层面纱,将她的容貌遮住。朦胧的美感引人无限的遐想。 “那是方哥的作品,虽然还没有完成,但是师傅觉得这件半成品足以媲美他的作品了,所以摆在了这里。” “你的?那为什么不把它雕完呢?” 听着谢晓夏的介绍,许红豆震惊的转过了身看着方休,许红豆的心中再次给方休套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方休会雕刻,许红豆不会有什么意外,因为之前方休的表现便已经开始让许红豆在心中潜移默化的接受了他无所不能的本事。 可是雕刻的半成品竟然能够和非遗大师的作品不相上下,这就让许红豆难以置信了。 看着许红豆震惊的小脸,方休都想上手去捏一捏,但这个动作太亲昵了,之前他用手点许红豆便是一次试探,许红豆虽然没有意见,但不代表方休可以得寸进尺。 所以方休只好忍了下来,朝着许红豆点了点头。 “可能是江郎才尽吧,我只能雕刻到这个样子,接着就下不了手了。” 对于木雕的结果当初的方休也是震惊的,毕竟对于雕刻这玩意,不仅仅是要手法娴熟就好了,雕刻时的心境也是极为关键的。 为什么这类艺术品会有形似而神无的说法,就是因为雕刻者的心境问题。 方休可以完美的复刻和顺大叔的雕刻手法,却无法复制出和顺大叔的心境,原本方休是想要雕刻出许红豆的形。 可随着他一笔一笔的雕刻着,出现的不仅有着许红豆的形,就连神也被他雕刻出来了,正当方休想要将许红豆彻底的雕刻出来时,他猛然发现自己好像下不了手了。 不管是神也好还是形也罢,方休雕不出来了。若是强行下手,那么只能是破坏这层美感了。 于是方休停了手,在得知方休的情况后,和顺大叔看方休的样子就像看一块稀世珍宝一样,一直缠着方休,想要方休认真的学习这门手艺,哪怕是他代师收徒也行,只要方休愿意学。 方休在进入木雕坊之前的打探动作正是这个原因,若是让和顺大叔发现他来了木雕坊,肯定又会缠着他说什么来学木雕吧,学木雕吃不了亏,学木雕上不了当的话。 “方小子,你来了,是来跟我学木雕的吧,来来来。我告诉你学木雕吃不了亏,学木雕上不了当。当初求着我收徒弟的人都能够从这里排到村口去了,有一门手艺傍身总是错不了的。” 说曹操,曹操到。 方休只是念头刚刚一想,就听见了和顺大叔的声音。 “师傅。” “和顺大叔。” 听着方休和谢晓夏的称呼,许红豆立马反应了过来,瓜中的两个主人公就在眼前了,这个瓜她是不想吃也得吃了。 “上次在马场的时候你说下次给答复的,我们这算下次了,你看又是在木雕坊多有缘分啊,你就跟我学吧,你放心辈分什么的绝对比夏夏这小子高。” “和顺大叔……” “我知道你有钱,但咱们做木雕的不一定是求财啊,木雕还可以陶冶情操,提升你的灵魂,你的人生价值。” 看来和顺大叔为了拉方休入伙,还去学了不少的东西,不然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怎么可能说的出这些话。 一旁的谢晓夏也是退到了一边,看着自己师傅形象大变的模样。 而许红豆也是第一次在方休的脸上看到了窘迫,求救的表情。求救,才不救呢,她可还没看过瘾。 “和顺大叔,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我在好好说啊,真的,以你的天赋,学木雕很轻松的,开窍也觉得比这些榆木脑袋强,你看看你之前雕的半成品,难道你就不想将它完成吗。” 看着方休的半成品,和顺大叔表现得比方休还着急,对于他这个全身心投入了雕刻事业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在临终前,看到一件绝世佳作诞生更兴奋了。 眼看绝世佳作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了,眼看就是差那么一步。 方休艰难的从和顺大叔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这叫好好说?自己刚抽出手,结果和顺大叔就抱住了他的腰。就像撒泼打滚的小孩非要大人给他买糖一样。 方休一边挣脱着和顺大叔,一边向着谢晓夏和许红豆靠近。而两个看热闹的人巴不得近距离观赏着,自然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距离合适时,方休借用巧劲从和顺的大叔的环抱中挣脱出来,将和顺大叔推给了谢晓夏,仓促之下,谢晓夏看着自己的师傅突然倒向自己,下意识的伸手抱住。 而方休趁着这个时间,将一旁的许红豆横抱在怀,朝着门外跑了出去。对于方休这个有着混沌珠滋润的人来说,许红豆的重量根本不值一提。 轻松抱起的他在出门后顺势用脚一勾,将大门关上,趁着这个时间差逃出了木雕坊。 “和顺大叔,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啊。” 方休的动作很快,吓的许红豆只好勾住了方休的脖子减轻方休横抱的重量,生怕方休一个不小心的就将她摔了。 ps:小能兼职去了,二更要晚一点了。求评论,求催更,求打赏 第14章 没关系的,你在这里可以尽情的哭泣。 方休抱起许红豆就跑,直到确定身后的和顺大叔没追上来,这才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将许红豆放了下来。 如果可以方休也不想放手,但要是再不放许红豆下来,那么这两天的好感度就要降为负数了。 将许红豆放下后,方休假装力疲的单手撑在墙上,先开口反咬许红豆道: “呵,好你个红豆,见我落难不帮我就算了,还在一旁看热闹看的那么开心。” 被方休这么一打岔,许红豆一时间都忘记责怪方休突然的举动了。 “这,和我也没关系吧,再说了去木雕坊也是你的主意啊。” 见着许红豆真的被自己的话转移了注意,方休一边庆幸,一边也觉得傻乎乎的许红豆实在太可爱了。 “怎么没关系,你看是不是你想要看看村子里的风景,木雕坊里面的风景好不好,我是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所以才带你去的。” “嗯,是嘛。” 许红豆方休这么一绕,脑筋一时间也没有转过弯来,顺着方休的话就底气不足的应了下来。若是工作中的许红豆肯定不会被方休这点小伎俩唬到,可是现在的她早早的就将自己摆到了享受生活的节奏上,脑子自然没在工作中那么灵活了。 “算了,看在你也不是有心的,我就原谅你了,等我休息会,我再带你去谢老师那里转转,谢老师也是非遗文化的传人,她绣的花那可是栩栩如生呢。” “哦,好的,辛苦你了啊。” 看着许红豆一脸身体健康还被忽悠买了拐,最后还要感谢忽悠她的人,方休差点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生活中许红豆简直迷糊的可爱犯了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已经将自己的大脑也卖给了方休呢。 只能说昨天方休给许红豆的印象太好了,然后今早又特意的给大家伙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和零食,一系列的糖衣炮弹下,就将许红豆给骗了过去。 方休短暂的休息过后,就立马带着许红豆去了谢老师的绣坊,要是再不转移一下许红豆的注意,等她反应过来了,那么今日后面的行程就彻底泡汤了。 相信有了后面的游玩经历,即便今天晚上许红豆回到床上突然想明白了也不会再找方休算账了。 小村不大,所以谢老师的绣坊和和顺大叔木雕坊就算远也要不了多久,方休很快就带着许红豆来到了谢老师的绣坊中。 此时,绣坊内,谢之遥联系的节目导演还在给谢老师和她的徒弟录制着,等到时候再放到当地电视节目上去播放。 虽然方休也曾给谢老师做过直播的安排,但要是在电视上也能播出自然是更好的,这样覆盖的面积也能更广,毕竟有些年纪大的人,根本不习惯用手机看直播。 好在大部分的情况都已经录制好了,要不了多久剩下的部分也录制完了,此时谢老师也走了过来。 “小方,这位姑娘是?” “谢老师,她是小院的新住客叫许红豆,刚来我们这,我带头看看我们这的风景。” “只是住客。” “嗯,目前是的。” 谢老师到底是女性,心思更为敏感,很快就发现了方休对待许红豆的不同,绣坊中也有不少年轻的女孩子,当初谢老师也曾想过给方休介绍一下。 可当时的方休听到后,直接退避三舍再也没有来过绣坊了,如今他亲自带着一个姑娘来绣坊参观,谢老师也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红豆啊,这块鸳鸯帕送给你了。” 一旁的许红豆还没搞懂方休和谢老师在打什么哑谜,就见谢老师走到里屋拿了一张十分精美的手帕出手,递给了自己。 “这,多不好意思,谢老师多少钱,我付钱给您。” 看着手帕上精美的绣工,许红豆就算不懂绣画的也知道这张手帕绝对不简单。 “不用不用,这本来是要带到节目上去的,但因为多绣了一些,你拿走也没关系的。就当是我感谢你来我们云苗村参观了。” 谢老师的盛情难却,许红豆只好收下了这张手帕,再由谢老师亲自带着参观了一遍绣坊,看了许多精美的绣品后,方休和许红豆这才告辞。 “嗯,时间刚刚好,走带你去看一处绝美的风景。” 方休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经过了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太阳西垂的也越发明显了起来。 “还有?” 虽然说今天逛的并不多,但是昨天许红豆可是走了不少的冤枉路,所以身体早就有些酸痛了。听到方休还要带着她逛,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方休说今晚他亲自下厨,不多逛一会,晚上可能吃不了多少。 看着美食的份上,许红豆身上再多的乳酸堆积也被她拍散了。现在让她再逛一天都没问题。 这一次的路途就比较远了,走出了村口,沿着村边的马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方休终于来到了他想要带许红豆来的地方。 眼前就是宽阔的耳海,在耳海的另一头,是连绵的雪山。 逐渐西垂的落日将余晖洒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金辉映衬着对岸的雪山,温暖,苍茫。 二人的背后是依海而建的道路,但是在这个时间点,几乎没有车辆经过。 在许红豆还在看着这片温暖中又透露着几分荒凉的景色时,一旁的方休高声大喊了起来。 “爸!妈!我好想!好想你们啊!” 许红豆有些不明白方休带她来这里的目的,难道不只是看看风景而已吗。 “呜,喊出来舒服多了。虽然我表现的挺乐观,但实际上在我的心里面一直埋藏着对父母的眷恋。这里是一个好地方,你大声喊出来后,看着雪山夕阳,似乎能够感觉到他们也在回答我。”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看你‘发疯’的?” 许红豆的脸上平静,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如何。 “不,我是想要你也喊出来,将心里的苦闷都喊出来了,才会有空间装下这里的风景。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其实和我是一样的。你也失去了对你很重要的人对吧。” 许红豆没有回答方休,她没想到方休能够看到她深埋在心底的苦闷。 “我和你说过,我从小失去了父母,但我没有告诉过你,他们走的时候,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我们一家三口应该是一起走的,但是他们重新给了我生的希望,所以我带着他们的希望,他们的期盼一直健康的活着。 离别的痛苦从来都不会消失在我们的人生当中,所以我从不认为要听旁人说的放下什么痛苦什么的,只不过当痛苦累积到一个点的时候,我希望你可以暂时将它倾倒出来,给沿途的风景腾腾位置。 不是说人的死亡有三个阶段嘛,身体的死亡,心灵的死亡,然后是遗忘。既然忘不了那就不要忘了,毕竟遗忘他们不也是在遗忘和他们快乐的时光嘛。 我刚刚喊完,有些口渴了,前面有个小卖部,你要喝什么嘛。” 看着许红豆像一个木头一样一言不发的,方休伸出了手,但最终却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是说,你可以在这里放声大哭,用你的方式来记住她,他们的离开虽然会给我们带来痛苦,但是将已知的痛苦倾倒出来,心里剩下的不就是他们当初带给我们的甜蜜了吗。” 说罢,方休转身走向了远处,给许红豆留下了属于他的空间。 随着方休离去的脚步,许红豆的脸上挂上了两行清泪。 第15章 独特的鲜花饼 方休不清楚许红豆有没有将心底的苦闷喊出来,当他回来时许红豆已经蹲坐在了草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之间小声的抽泣着。 察觉到身边有动静后,许红豆停止了抽泣,良久之后许红豆才抬头看向方休。 “小气鬼,喝凉水,你的老婆四条腿。” 方休一时间没明白许红豆的意思,看着她露出那对哭红的眼睛,仿佛一只成精的小兔子一般。 “小气鬼?我?” “除了你还有谁,哼,你肯定是为了报复我之前看你笑话,故意带我来这里的,故意让我哭的。” 听着许红豆像是小朋友吵架的话语,方休知道许红豆并没有责怪自己突然的举动。虽然许红豆表现的大大咧咧,十分开朗的样子,但在心中的深处,依旧藏着对闺蜜陈南星的眷恋。 随着许红豆每一次的压抑,思念便会重上一分,久而久之,许红豆的内心便会被这些思念填满,再也住不进什么人。 如今方休将许红豆带到这里让她好好的发泄一番,不仅是为了让许红豆的心给自己腾个地方,更是为了许红豆的健康着想,毕竟相思成疾。 “好,我是小气鬼,现在时间不早了,小气鬼要遵从红豆公主的命令去准备晚饭了,所以亲爱的红豆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方休听了也没有反驳,顺着许红豆给他起的外号说了下去。 许红豆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将脑袋从双腿间拔了出来,看着夕阳的余晖已经从湖面跑到了雪山上,也知道现在的时间的确不早了,再加上回去的路途,要是再耽误一下的,说不定回去时天都黑了。 看着方休伸过来的手,许红豆倔强的没有去拉,把她弄哭了,可没有这么好哄的。 许红豆虽然站了起来,但是这两条消耗的精力着实有些大,在来之前,许红豆也没有好好锻炼过身体,所以这两条一下子这么大的运动量让她动作有些艰难。 刚刚短暂的休息不仅没有缓解许红豆身体的疲惫,反而让她感觉更加酸痛了,就像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尤其是刚刚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的,疲惫的不仅有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灵。 不过倔强的许红豆是不会轻易屈服的,哪怕是用手撑着一旁的栏杆艰难的走着,许红豆也不向方休发出任何帮助的请求。 见许红豆这副模样,方休也没有强求什么,就这样静静的跟在许红豆的身后。 回去的道路太长了,许红豆的力气所剩无几了,看着追逐的阳光所剩无几,方休快步上前对许红豆分析了一遍。 “太阳快要落山了,照你这么走的话,回到小院时候也不早了。” “哼,还不都是你害的,跑这么远,说,你是不是想看我笑话。” 关于这一点,的确是方休的失误,不管是知否世界也好,还是这个世界,方休的体力都远超常人,尤其是这个世界,他经常在外旅游,遇到的人体力也都不错,一时间也就忽略了许红豆是个亚健康的人了。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所以为了表示歉意,你明天的饭我也包了怎么样?” “不行,还要加上后天的,不,是五天的伙食。” “一周七天,你要了五天,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给我双休了。” 看着许红豆的心情逐渐回转,方休也趁机打趣了一下。 “那我不管,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好,我答应你。” 方休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喜欢呢,那只好自己宠着了。 “既然我都答应了,那美丽的红豆公主殿下,是否可以上来了呢。” 方休一个大跨步走到了许红豆的前面,背对着许红豆屈膝,方便许红豆跳到他的背上。 走了这么久,说不累肯定是假的,尤其是现在的天色越来越晚了,所以许红豆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轻轻的跳上了方休的背。 就当是对他这个导游失误的惩罚了,谁叫他带我走这么远的。 许红豆的心中暗自说着,算是给两人亲密的举动找了一个借口。 方休背着许红豆慢慢的走着,一步一晃的让许红豆的像是回到了摇篮中一样,疲惫的身体在如此安逸的情况下不停的催促着许红豆休息,慢慢的许红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闭上了眼,在方休的背上睡了过去。 美人在背,但方休却没有胡思乱想些什么,而是借着这个能和许红豆肢体接触的机会,引动体内混沌珠的能量滋润着许红豆疲惫的身体。 或许是扯断过一条神秘禁咒锁链的原因,方休此刻也能调动一些混沌珠用来滋润他的能量,只不过需要通过肢体的接触才能转移到他人的身上。 也正因为有了这股能量的滋润,许红豆才会突然犯困的在方休的背上睡着。 回到小院后,方休将许红豆安置在庭院的休息处,答应许红豆的晚饭,方休又怎么会耍赖呢,而且许红豆之前吃的现在都消化的差不多了,若不吃晚饭的,等到方休传递给许红豆的能量消耗殆尽了,许红豆还是会饿醒的。 当方休准备好了晚饭后,小院中除了还没回来的胡有鱼,其他吃过晚饭的几人再次来到了桌前,而许红豆也不用去叫,当方休将第一锅菜端上桌时,许红豆就被引诱了过来。 饭桌上大麦,娜娜和马爷三人一直用眼神在交流着,而许红豆累了一天此刻饿极了自然没有察觉到三人的举动,要不是方休也用眼神加入了进来,其他三人的眼珠子都要转的掉出来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在方休的眼神注视下,三人立马老实了下来。 吃饱喝足后,许红豆也是匆匆的回房间了,期间没有再理会方休一下,而方休也是扔下一句打扫卫生就走了,原本想要调侃方休的三人只好一边清扫的战场,一边相互讨论着方休的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许红豆起床后放松身体虽然还有些酸,但已经没有痛感了,这其实是方休故意保留的,毕竟昨天许红豆还因为前一天的奔走身体有些酸痛了,结果再一次奔走后身体的酸痛竟然全好了,这自然会让许红豆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虽然和闺蜜一起去做的体检还没有过一年,但是期间许红豆疯魔般的工作状态也让她后怕不已,酸痛感的突然消失,她指不定还要去医院检查一番。 要是查出来还好,没查出来的话,说不定许红豆会以为自己也得了什么绝症的,连夜赶飞机回去趁着最后的日子陪陪父母。 许红豆要是因为这么跑了,那方休哭都没地方去哭的。 洗漱完后,许红豆看着厨房方休给她做的早饭,犹豫了一会还是吃了,经过昨天的事情,许红豆原本还想和方休保持一些距离,结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方休并不在,这才放心了下来。 吃过早饭的许红豆看着院子中间的桌上摆着一些布条和铃铛,看着桌子底下爬着的两只小猫,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在做逗猫棒,只不过做的人似乎又是离开了,只做了一半。 闲来无事的许红豆当即回到房间里用电脑查阅起了逗猫棒的做法,将半成品给它完工了。 期间大麦也醒了,昨晚得知方休这几天都会下厨后,大麦就开始更改自己的作息了,字可以码不出来,但是美食绝对要吃进嘴里。 二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做着逗猫棒。 这时忙活完的阿桂婶将工具放下后匆匆的走了过来。 “红豆,额?” “大麦。” “大麦,你来了一个月,我们就见过两次面,可对。你们没有事情吧,跟我出去玩,做鲜花饼。” 阿桂婶先是替自己辩解了一下叫不出大麦名字的原因,接着又一脸兴致勃勃的邀请着红豆和大麦去玩。 “就是里面有玫瑰花的那个?” “就是啊,还有乳扇,你们听都没有听说过。” 许红豆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村子里的风景她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但是当地的特色美食她却没有尝试过,这一次还能亲自上手做,可不让她感兴趣嘛。 阿桂婶也看出了许红豆眼中的玩意,顿时拉着许红豆和大麦走,社恐的大麦还想拒绝,但被同样社恐的阿桂婶直接拉走。大麦的社恐是社会恐惧,而阿桂婶的社恐是社交恐怖分子,两相对比之下,大麦只能屈服于阿桂婶了。 许红豆跟着阿桂婶去除了想要尝试当地特色的制作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要避开方休。 但是身为小院的知名大厨,阿桂婶连她们业余人员都邀请了过来,又怎么可能会漏了方休呢,所以当许红豆来到宝瓶婶家时,发现方休已经在厨房里揉着面团了。 还不等许红豆找什么借口,阿桂婶就直接将许红豆拉到了宝瓶婶面前介绍了起来。 “好了,洗个手,赶紧做,做完再聊。红豆来你跟我进厨房去,这里就交给宝瓶和大麦她们了。” 等许红豆洗完手,刚想朝着宝瓶婶的位置走去,却被阿桂婶叫住了。阿桂婶没看出他们年轻人的问题,只是觉得大麦看起来呆呆的,让她跟着宝瓶婶做简单些的乳扇最好,稍后需要一点功夫的还是交给看起来灵活些的红豆。 “啊,我,我做乳扇就好了,这个看起来简单些。” “哎呀,鲜花饼也不难的,再说了有阿方在,你一下子就学学会了,乳扇那个简单些,就交给他们两个人够了。” 听到这个简单,大麦也是立马走了过去用着可怜的眼神看着红豆,没办法,许红豆只好跟着阿桂婶走进了厨房。 厨房内,玫瑰花酱已经调好了一碗,方休也在揉面团了。只不过这一次的工作量大,谢晓夏要去上海待一个月的,还是教人家雕刻,宝瓶婶也不清楚有多少人,只是觉得和顺大叔也是教学生的,他都有那么多学徒的。 谢晓夏去了上海那样的大城市肯定有更多的人,所以准备的也就更多了。 “怎么,这么怕做出来的饼干没我的好吃,都不敢进来了。” 不同的场合追女生要用不同的手法,此时激将法便是最好的。 “红豆,不用怕,他的手艺都是我教的,我和你一起输不了。” 听方休这么一说,许红豆还没说话呢,好胜心强的阿桂婶到先开了口,拉着红豆走到了方休的对面,手把手的教导许红豆调制起玫瑰花酱。 许红豆低着头,耳朵虽然听着阿桂婶的嘱咐,但是脑子注意的一直都是方休,她总感觉方休好像在注视着她,可是每当她想要抓方休一个现行时,转过头一看,方休注视的一直是他手中的面团。 “哦呦,我知道阿方帅的很嘞,但是红豆我们今天来是学做鲜花饼的,先学了后面你们回到院子里慢慢看可好。” 阿桂婶的一番话顿时让许红豆羞红了脸,原本想要抓方休现行的她,现在被阿桂婶抓了她一个现行。 “哈哈,阿桂婶你忘了当初你教我的时候不也总看着我嘛,你这个做师傅的都这样,她这个徒弟不也是有样学样嘛。” 许红豆感觉的没错,每次许红豆低下头时,方休都会将目光停留在许红豆的身上,但许红豆想要抓方休的现行却不可能,单说感知能力许红豆就没方休强,再加上一个灵活力也比不上方休的。 “这哪能一样嘛,我那时候教你不看着你难道看菜板,看厨具啊。你揉面团要这么久的哦,面团都被你揉坏了。” 被方休这么一搅和,阿桂婶也不再逗许红豆了,而是将注意放在了方休身上。 在拌好了一碗玫瑰酱后,阿桂婶顺手将方休揉的面团抢了一部分过来。 “红豆啊,你先让阿方教你一下,阿桂婶去弄个面团,免得到时候还要等。” 说罢将抢来的面团放在了许红豆的面前,自己走到另一边做起了面团来。 “哦豁,你的师傅现在变成我了哦。” “哼,谁说的,你顶多算我的师兄。” 看着方休已经将昨天的事情置之脑后了,许红豆觉得要是自己再斤斤计较的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好吧,那师妹,就让师兄来教教你鲜花饼怎么做的吧。” 方休将一旁早就弄好的水油皮面团要和扯下了一节放在了许红豆的面前,手把手的教导着许红豆怎样将两种面团擀到一块,然后包酱。 一开始许红豆还不是很熟练,主要是注意力总会在方休靠近时被转移,但接连几次发现方休只专心在做饼上后,许红豆才恢复过来,只不过恢复后,许红豆的心中却莫名出现了几分落寞。 少了几分心思的转移后,许红豆上手还是很快的。 当许红豆完全靠自己完成了一个鲜花饼的制作后,刚想要向方休炫耀的时候却见他一个人偷偷的在捣鼓些什么玩意。 就算许红豆想要偷看也不允许。 气的许红豆小嘴一噘,不再理会方休而是去找阿桂婶炫耀了。 厨房不大,三个人虽然挤得进去,但是一起弯腰包擀面皮时就显得有些挤了,所以阿桂婶在院子里去了。 当许红豆炫耀在阿桂婶和大麦面前炫耀完了之后,回到厨房时,方休已经将上一屉的鲜花饼送进了烤箱。 “哼。” 许红豆俏皮的在方休面前哼了一声,故作无意的将她包的最好的鲜花饼摆在了方休的眼前,这下方休总算是如了她的愿,夸奖起了许红豆。 得到方休夸奖的许红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比大麦她们的赞扬更加好听,更让她高兴。 许红豆也来了兴致,接下来的做鲜花饼的手法也越来越熟练了。当她聚精会神的制作着时,不知不觉第一屉的鲜花饼已经烤好了。 叮的一声,许红豆立马转头看向了烤箱,她想要看看自己制作的第一批鲜花饼成品如何。 方休套上隔热手套,在许红豆的注视下,打开了烤箱。 看着那一屉的鲜花饼,许红豆的第一眼不是看向了自己制作的那些,而是被其中一个红豆模样的鲜花饼吸引了注意力。 “你刚刚神神秘秘的就是在做这个?” 看见红豆模样的鲜花饼时,许红豆立马就明白了方休刚刚那故弄玄虚的模样。 “没错,你尝尝看,到底是红豆牌的鲜花饼好吃,还是红豆的鲜花饼好吃。” 看着方休邀功似的模样,许红豆心中因为之前方休的忽略而产生的遗憾顿时消失了,看着面前的红豆鲜花饼,许红豆都舍不得下口了。 鲜花饼的芳香很快就引起了外面大麦她们的注意,三人也被这迷人的香气吸引了过来。 “哇,方哥你好厉害啊。” “哦呦,你们年轻人就是爱搞花名堂,不过看着真的很不错。” “早就听夏夏说小方的手艺好了,这个鲜花饼做的比夏夏的木雕还真呢。” “你们要在这么夸我,我可是要上天了。来阿桂婶,宝瓶婶,你们尝尝怎么样,吃的东西好看是一回事,好吃又是另一回事了。” 方休用一个干净的小碟将其他的鲜花饼装了一起递给了她们,有了鲜花饼堵嘴,她们也将注意力从好看上转移到了好吃上面。 而此时的许红豆看着面前的鲜花饼,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没有吃,而是拿起了另一块普通样式的鲜花饼,尝了起来。 ps:今天兼职回来太累了,只有一根,抱歉了大家。 第16章 聚会 在得知了方休的手艺非凡后,阿桂婶虽然嘴上说着名堂花,但是也非常想要一个独特的鲜花饼,方休也没有拒绝,在走之前又根据每个人的名字做了独属于她们的鲜花饼。 阿桂婶的是一朵桂花,大麦的是一粒大麦种子,宝瓶婶的自然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瓶盏了,除此以外方休瞧见许红豆舍不得吃的模样,还特意多做了一些红豆模样的鲜花饼。 许红豆也想学着方休的样子,打算做一款大米一样的鲜花饼,打算送给她姐姐许红米,但是她手法有限做的千奇百怪的,最后只能拜托方休来做了。 不过许红豆也并没有屈服,自己做不好,有人教总能慢慢做好了吧,于是在许红豆的偷师间,她和方休的距离越来越近。 离开后,方休带着许红豆去了快递站一趟,想要尽快的将自己亲手做的鲜花饼寄给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原本许红豆是想要和大麦一起去的。 但是在方休的眼神示意下,大麦心领神会的表示自己需要去赶稿了,听着大麦有正事许红豆只好让方休帮忙了。 寄往快递后,许红豆的手上还有两袋鲜花饼,这是宝瓶婶想要送给谢阿奶的,正好方休他们顺路于是让他们转赠了。 刚进小院,二人就听到了谢之远的糗事,许红豆刚将鲜花饼放下想要拉着方休离开,就见谢之远羞愧的夺门而出。 看着小院中的两人,脚步踉跄直接摔趴在方休二人面前。 “宝瓶婶让我们送的鲜花饼,我们走了啊。” 此时的许红豆也有些尴尬,她也是有意要听人闲话的,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刚刚就不该着急进来送鲜花饼了,而是在门口先招呼一声。 “哎哎,等下,等下,你们不能走,不能走。” 一听两人要走,谢之远连身体都还没爬起来呢,就想要拉住二人,方休急忙将许红豆往自己这边一拉,让谢之远扑了个空,只好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方休的脚。 开玩笑,自己都还没抱过的腿,方休怎么可能让其他人先抱了,就算以后自己抱了,也不准其他人抱。 “谢之远,你干什么,把人放开!” “我不放!我不放!” “阿远,你要是再不放开,你这糗事明天全村人都会知道了。” “不行,不行,方大哥只要你不说,我就放开你。” “我不会说,但是我可不保证小葫芦他们不说啊,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四个小家伙蹲在外面听墙根呢,你那些糗事他们可是听到一清二楚的。” 听方休这么一说,谢之远哪还有功夫留住方休他们俩,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外面去追那四个小豆丁了。 “不好意思啊,方哥。” “没事,不过等阿远回来后记得让他有心理准备,毕竟小孩子嘴巴里可藏不住事的,到时候说给婶子们听了,那整个村子里都会传遍了。” “好,这个我知道,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不了,我可是要补偿某人的,所以这几天都要自己下厨。” 当方休说到某人时,谢之遥也是心领神会的看向了许红豆。此时的许红豆因为方休刚刚的一拉有些踉跄的,方休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背,所以两人如今的站位看起来有些暧昧。 “哦,懂了,那我就不多事了。” 看着谢之遥眉宇间的调侃之意,许红豆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拍开了方休搀扶着的手后,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方休也不再理会谢之遥的打趣,立马跟上。 第二天一大早,许红豆起床吃了方休为她精心准备的早饭后,便搭乘村子里赶集的车去了古城,手机坏了这么久也是该修了。原本早就该去了,但因为方休带着她四处游玩的,再加上两人总在一起,许红豆的母亲有电话打过来了,许红豆也能立马接到,渐渐的就忽略了。 等许红豆从古城回来,村子里已经传遍了关于谢之远的糗事,不仅如此,通过方休许红豆还知道谢之远离家出走了。 不过方休和谢之遥看起来似乎都不着急,方休还好说,但谢之遥可是谢之远的哥哥啊。不过后续许红豆也从娜娜的耳朵里得知了谢之遥一家的情况。 村子里对于谢之远离家出走,谢之遥毫不理会的也传出了不少的流言蜚语,但是这些都被谢之遥置之不理的。 闲来无事的许红豆发现方休似乎也清楚些什么,于是特意去找了方休询问情况,方休没有说什么,而是带着许红豆去了一趟古城,这一去许红豆就明白了。 谢之远这头小倔驴还以为自己逃出生天了,结果一切都在谢之遥和方休这两头狐狸的掌控之中。 来了古城,方休自然不可能放弃这个能和许红豆相处的时光,这些天里,许红豆也变得像大麦一样总是窝在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清楚该怎么和方休相处呢,还是她本身也是一个宅女。 一个星期后,谢之远自己乖乖的跑了回来,这短短的一个星期让谢之远体会到了社会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舒服,也让他明白了,他那点糗事在社会的毒打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人虽然回来了,但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得劲,毕竟他这个年纪,对于面子还是看的比较重的。 谢之遥见谢之远有了悔改之心后,主动的找到了方休,想要在小院里弄一个小聚会,明面上是欢迎新住客许红豆,也是庆祝大家有缘分能够聚在一起。 但暗地里也是希望大家能够一起帮帮忙,让谢之远明白,人生中并没有那么多的观众在注视着你。 对于这个请求方休没有拒绝,谢之遥有谢之遥的算盘,方休也有着方休的主意。 他想要追求许红豆的心如今村子里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而且这一个多星期的发展,方休也确定自己在许红豆的心中存在了一定的印象,所以为了让这抹印象在许红豆的心中扩大,方休决定消失一段时间。 既能让许红豆对他的离开产生别样的情绪,也能满足混沌珠的要求,复刻外界的景象,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在方休离开的这段时间,会不会被谢之遥趁虚而入,这一点方休完全不担心,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方休的打算,谢之遥要是这样做了,不仅在许红豆这里得不到好印象,在村子里的形象也坏了。 况且谢之遥的为人方休还是清楚的,这种事情就算谢之遥心里头有想法,他也不会去做,除非方休告诉他,他放弃了。 方休不是齐衡,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他可不会因为一些外界的流言蜚语就畏畏缩缩,不敢向前了。 如今能够在离开前,加深一些许红豆对自己的印象,方休何乐而不为呢。 第17章 去有风的地方 聚会的席面很简单,中间的桌子换成了烧烤桌,中间是炭火上面盖着一层网格用来烧烤,外围则是普通的木桌。 除此之外周围还有两张桌子,一张摆着酒水,一张放着生肉等其他的烤物。 等到谢之遥两兄弟过来时,烤桌上已经炙烤好了一些,众人落座时也是心有灵犀的让许红豆和方休坐到了一块。 谢之遥忍着诱人的肉香,开了一瓶香槟,纵然等待着方休的一声令下纷纷动筷子。 开解归开解的,但首先要保证自己吃饱了才能闲聊。 在吃饱喝足之后,众人也趁着这股醉意说起了当年自己的糗事,如今回首再看,那些糗事不过也就是人生中的一道小坎罢了,莫说风浪,就连颠簸也算不上。 听着众人的话,谢之远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那点芥蒂。 酒意正浓,随着每个人开始回忆起往昔,一些痛苦的记忆也在逐渐浮现,刚刚的那股热闹也消减了不少。 “唉!不说这些了,我最近写了首新歌,今晚第一次演唱,希望大家多多鼓励啊。” 最爱热闹的胡有鱼最先忍受不了这股沉闷的气氛,当即拿过了一旁的吉他打算高歌一曲,驱散众人的苦闷。 胡有鱼唱歌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有酒吧邀请胡有鱼去驻唱,小院的人之所以不喜欢听胡有鱼的歌也不过是打趣他罢了。 这个时候胡有鱼主动的高歌一曲缓解气氛,他们也不会扫兴的拒绝。 一曲终了,气氛虽然没有恢复到一开始那般的热闹,但是也缓和了不少,发现自己喝醉后的马爷立马停下去将自己的茶具搬了出来。 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唱歌的也一直在鼓动着在场的人。 看着胡有鱼的模样,娜娜也忍不住的高歌了一曲。 随着娜娜的歌声出来,刚刚还唱的不错的胡有鱼顿时被比了下去。等到娜娜唱完了一首歌,在众人的期盼下却不愿再唱了。 反而揭了某人的底。 “别说我了,方哥也会唱,上次咖啡厅里我就听他哼唱的很好听呢。方哥要不你趁着这个时候给我们唱两句呗。” 娜娜这么一说,胡有鱼也有了印象,几天前方休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也撺掇起来。 许红豆也睁着迷离的眼神看着方休,她也想知道方休到底还会多少的东西,有钱,有时间,人又长的帅,不仅厨艺好的非比寻常,就连雕刻的手艺也是顶尖的。 “好吧,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就献丑了。” 方休接过胡有鱼的吉他,先试了试,乐器他没有正统的学习过,但过目不忘的本事和绝对的力量掌控,让他很快就上手了,方休有些庆幸自己还好不是音痴,不然学习能力再好,天赋如此他也没办法。 “听落雨掉进寂静的森林 看夕阳之下远山的风景 屋檐的水滴悄悄地氤氲 嵌入了眼睛 世界像一座安静的岛屿 ……” 吉他的节奏轻缓,方休唱的也很温柔,闭上眼歌词的景象仿佛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众人随着歌曲的节奏摇摆着自己的身体。 “云朵的倒影 月色的缺盈 漫天的繁星 迷失的脚步 也慢慢被抚平 ……” 高潮渐起,众人像是看见了当初满身伤口的自己随着日子的过去,身上的伤口在被慢慢抚平,在云苗村这个地方,有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自由自在。 “四季的光影 我看见划破长夜的流星 风吹起的时候 万里无云 去有风的地方 遇见你。”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在漆黑的夜色中总会有一天,会出现一道流星刺破黑暗,让我们重新看到耀眼的光芒。 方休的歌声中,温柔且富有力量,不仅让大家回忆起了往昔的难过,更是让大家在黑夜中看见了一丝光亮,时间带来了伤害,但最后也抹平这些伤害。 方休唱到最后一句时,眼睛已经紧紧的看向了许红豆。 在有风的地方,遇见你。 看着还在回味的众人,方休悄悄的贴近了许红豆的耳旁。 “我在有风的地方遇见了你,明天我要走了,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不会再躲着我了。” 方休也没想短短几天的就能让许红豆接受自己,让自己成为他的男朋友,只是希望等回来的时候,许红豆不再逃避和他的单人相处。 “好!” 胡有鱼热情的鼓着掌,可一睁眼,就看见方休在和许红豆在咬耳朵的,顿时拍手的声音生涩得像老旧的机器一样了。 他这一叫不仅将许红豆吓退了,还将留恋在意境中的众人给叫醒了。 “哎呦,老胡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你这急躁的毛病啊。” 马爷不耐的端起了他的茶杯喝了一口,好好的绝美意境就这样被胡有鱼打破了,不只是老胡,就连年纪最小的谢之远也是深表赞同。 胡有鱼也知道是自己的错,直接自罚了三杯,胡有鱼虽然是在酒吧工作的,但是他只负责唱歌,所以酒量什么的可能就和谢之远差不多。 关键是他自己还猛炫,这三杯酒下肚后,胡有鱼再也坚持不住靠在马爷的身上睡了过去。 人虽然喝醉了,但是他看到了其他人没有看见的风景,两个字,值了! 许红豆在感受着方休歌词中的美好时,耳边突然有一阵温热的感觉,方休的声音顺着这股热度遛进了许红豆的脑子里。 听着方休这带着些许祈求的话语,许红豆觉得是不是自己有些过分了,既想要方休这张饭票,又不敢和人家单独相处的,这不就像那些渣女一样,不给人答复又要吊着人家一样嘛。 不过还没等许红豆想清楚该如何回复方休时,他要离开的消息却让许红豆错愕了。 “你要走了?” 许红豆话音一落,马爷也没有再理会身上的胡有鱼了,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方休,就连娜娜和大麦她们也将目光放在了方休的身上。 “回来之前就已经和朋友约好了,再说了我之前不也都是这样嘛,在小院休整一段时间后接着去探索祖国的风光。” 没错,方休之前的确是如此,但那是之前啊,现在方休都在追女朋友了,怎么还这样,难道就不怕许红豆在他出气的这段时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的。 再说了许红豆来这里就三个月,之后可是要走了,方休不应该珍惜这段时间好好的和许红豆相处嘛。 “可是你……” 因为许红豆也在这里所以娜娜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通过目光的注视,方休也知道娜娜想要说什么。 “娜娜,每个人都是属于自己的,有着自己的人生路要走,我们今后可能会爱上一个人,和他\/她结婚,成家,生子。但是请不要忘了你一直都是属于你自己的。 我们可以包容对方,融入对方,但是不能因为太过想要和对方在一起就失去了自己,那这样对方喜欢的到底是你,还是那个和你一样的学习者呢。” 方休的话说完,在场的人没有说话了。 许红豆也是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方休,原本她从周围人中知道了在她来之前方休是如何生活的,所以在面对方休的好时,许红豆心中也总是不舒服,她认为是她的出现改变了方休的生活态度,让方休按照他以前不喜欢的方式生活着。 但如今看来,方休是一个清醒的独立的人,他对于自己的喜欢有着明确的认知,这也让许红豆放心了不少。 第18章 小别离 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从而失去了自我,爱人的前提是先要好好的爱自己,方休的爱情观让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当初他们谈恋爱时似乎并没有方休这么清醒,他们的爱将他们的双眼迷失了,到最后只有分手收场。 话题有些沉重了,但是好在要做的事情也早已完成了,所以大家在吃饱喝足后也就散场了。 许红豆洗漱完之后回到了屋子里,那块写着‘我们的约定’的板子上已经钉上了许多的照片,有风景,物品,也有人物,其中人物里面方休的照片是最多的。 咖啡厅里工作时的模样,厨房里忙碌的模样,风景前闭眼感受的模样,躺在小院中小憩的模样,不知不觉许红豆已经拍了许多方休的照片。 对于方休的离开,许红豆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明明自己总想着躲着他,如今他人走了,自己却又舍不得。 就像当初陈南星的离开一样,难过的情绪压在许红豆的心头。 午夜中许红豆再一次梦到了陈南星,这一次她对自己说,想让她尽快的找个男朋友,好好的生活,不要因为她而耽误了自己的后半生。 最后的最后陈南星化作了一缕微风将许红豆吹到了方休的面前。 等到第二天许红豆起床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洒在了她的床榻上,当许红豆打算去和方休道个别时,阿桂婶已经告诉许红豆方休已经走了。 搭乘着村庄里出去赶集的早班车走了,不过在走之前还特意的给小院的众人准备了早餐。 吃着方休准备好的早餐,许红豆的心中怅然若失的,原本今天打算去咖啡厅帮忙的她,此刻那也不想去了。 “昨日花开满树红,今朝花落一场空。” 打坐的马爷看着许红豆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是不由的感叹道。不同于许红豆,对于方休时常离开小院的情况,马爷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也就没那些什么多愁善感的感觉了。 或许是宅在屋子里无聊了,许红豆也学着马爷出来打坐了。为此大麦和胡有鱼还开了一个赌局,看谁坚持的久,许红豆虽然才开始打坐,但没想到的是她坚持的时间竟然比马爷还长。 方休离开的第三天,许红豆的心情也没那么复杂了。倒不是她已经将方休抛之脑后了,而是方休开始给她发送在外旅游的照片了。 有风景,也有方休的个人照。 方休虽然离开了有风小院,但从来没有离开过许红豆。为此许红豆还悄悄的向周围的人打探了一二,确定方休出去旅游的时候不会发朋友圈,也不会给他们发送照片后,心里可是美了好一阵呢。 就连那个小板子上也多了许多不属于大礼的风景相片。 “许红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阿奶想让你过来吃个饭。” 许红豆虽然和谢之遥没什么关系了,但是已经和谢阿奶产生了联系,毕竟许红豆房间的窗户一打开就能看到谢之遥他们家,而且看见谢阿奶,许红豆感觉就像看见了当初自己的姥姥一样。 这种感觉源自于许红豆自己,所以方休也没办法隔绝,不过方休也不是没有办法,早来了这么久的时间,方休可不是白费的,既然要攻略许红豆,方休又怎么肯放弃谢阿奶这个助攻王牌呢。 虽然说方休在谢阿奶心中地位比不上谢之遥,但是如今他想要追求许红豆的心村子里也是人尽皆知了,谢阿奶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所以让她帮帮方休也不是不行。 在结束了和方休的闲聊后,许红豆正打算休息了,就见谢之遥给她发了这则消息。 “随便,我不调的。” “行,那我就和阿奶说随便做了。” 等了一会后,谢之遥才回复道。谢之遥的算盘也很简单,想让许红豆去咖啡厅帮帮忙,为此他还特意的联系了方休,想要探探方休的口风,免得方休到时候回来会产生误会。 对于这件事方休也想了很久,让许红豆去咖啡厅方休并不担心她会和谢之遥之间发生什么,还是那句话,谢之遥的为人在方休这里是有保证的,虽然不能说谢之遥是柳下惠吧,但他也绝对不是曹植,多尔衮这类人。 但是谢之遥让许红豆是去唱白脸的,容易让村民们对她有不好的印象。 可最终方休还是没有反对,一是知道许红豆的能力能够处理好,二嘛,则是他希望许红豆能够稍微忙一忙,毕竟象许红豆这样每天清闲的就容易思考很多的事情。 他和许红豆之前已经有一定的感情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和许红豆能够在一起,若是许红豆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说不定他费劲巴拉的倒腾了这么久最终会成为一场空。 所以还不如让许红豆忙一忙,让她和方休的感情继续在他的心里发酵着。 在知道方休不会介意后,谢之遥果断的和谢阿奶谋划起来,想让许红豆出手帮忙。 事实也如谢之遥预料的一样,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只不过这一次谢阿奶不是强调谢之遥的不容易,而是方休也给咖啡厅做了投资,既帮谢之遥拉到了人,也帮方休加深了许红豆中心的印象。 直到体会到咖啡厅运营的艰辛后,许红豆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谢阿奶的圈套,不过许红豆也没有因此放弃,因为她不想看着咖啡厅就这么下去,不然方休投入的钱都会打了水漂。 许红豆不清楚方休的资产有多少,但是她觉得方休又是投资木雕坊又是投资乡村建设的,能帮他留下一些回笼的资金肯定是好的。 当她把这件事和家里人说了后,许红米还以为她被那个传销组织给骗去了,明明是去休息的,结果还给自己揽了一个没有工钱的活。 不过许妈妈和许爸爸倒是看的挺开的,只要许红豆开心就好,他们还趁机打听了一番方休的消息,还向许红米介绍了方休。 挂断电话后,许红豆都还不清楚方休是什么时候和她爸妈联系上的。 第19章 再聚首 许红豆来到云苗村已经快一个月了,而距离方休离开也有半个月之久了。这也是方休第一次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以往方休出去旅游最多也就一个星期左右就会回来了。 要不是许红豆能够随时联系上方休,他们还以为方休发生了什么意外。 对于这一次方休的离开许红豆感觉自己也要负一定的责任,要不是自己之前感觉好像在吊着方休一样,方休也不至于这一次离开那么久。 方休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今天许红豆可是有着其他的安排。 一大早许红豆和娜娜就带着大麦去了古城景区,她们来了这么久都不曾好好的在古城里面逛过,而今天不仅仅是为了放松闲逛,许红豆和娜娜还特意的给大麦准备了惊喜。 逛了一天,许红豆三人来到了胡有鱼驻唱的酒吧为大麦庆生。 面对许红豆她们精心准备的生日会,大麦也是感动不已,第一次来酒吧的她也是畅快的喝了不少的酒。 在娜娜和胡有鱼的歌声下,许红豆也陷入了回忆当中,不知不觉也喝了不少的酒。 一场宴会下来,两个人算是彻底的醉迷糊了,一出酒吧被风一吹的,二人也就开始了耍酒疯。 “老胡,谢总说他来了没有啊,再这么下去我可扶不住他们两了。” “我也不知道啊,谢总他说有人来接了,可是没说是谁。” “那你说谢总来了!” “谢总的人没来,但是车来了啊。唉,我看见谢总的车了。” 胡有鱼和娜娜一人搀扶着一个醉鬼的,摇摇晃晃的在街道上走着,听着胡有鱼这不着调的话,娜娜就知道她信错人了,怎么能听胡有鱼的话呢。 不过好在,来接的人总算是到了。 “唉,方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娜娜根据胡有鱼的指路来到谢之遥的车前时,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方休也是倍感惊喜,方休离开了这么久,他们也是很想念呢。 “怎么喝了这么多啊。” 看着许红豆这迷迷瞪瞪的模样,方休也有些意外,像许红豆这么节制的人都喝的这么醉了。 方休替他们将车门打开后,伸手扶住了许红豆。胡有鱼一左一右的将大麦扶进了车里,原本沉默寡言的大麦,在喝醉后一改常态,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 而方休怀中的许红豆在听到了方休的声音后,双手撑在方休的胸前,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试图努力睁开自己迷糊的双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你回来啦,欢迎回家!” 在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后,许红豆双手高举,热烈欢迎方休回到云苗村。 只不过现在喝醉的她根本站不稳脚,撑着方休的手一松,许红豆再次倒进了方休的怀抱中。 “嗯,我回来了。” 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喝迷糊的许红豆,方休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许红豆的长发。 这么久没见,不仅是许红豆对他的情感在发酵,他对许红豆的思念也越发的浓郁。 他也没想到这一次外出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原本他估计也就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回来了,结果没想到当他准备离开时,体内的混沌珠不干了,就像有一台开着震动模式的手机塞进了脑袋中一样,一刻不停的在震动着,而方休又没办法关闭。 想要它安静下来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接着在外面继续旅游着,而且方休还发现混沌珠还不允许他换地方,所以方休只能沿着昆仑山一路南下,直到昨天混沌珠总算安静了下来,方休立马定机票飞了回来。 紧赶慢赶的这才在今天上午回到了云苗村,在得知了许红豆她们今天去了古城游玩后,方休并没有急着赶过来,而是在小院里好好的休息了一会,这才在晚上借着谢之遥的车上来接人的。 “哈哈哈。” 原本安安静静的许红豆突然在方休的怀里大笑了起来,看着已经彻底不清醒的许红豆,方休也暂时搁置下想要对许红豆倾诉的心情,将她抱起放到了副驾上。 替许红豆整理好裙摆后系上安全带后,方休正准备关上车门时,许红豆突然一个伸手的紧紧的抱住了方休。 还不等方休说话,许红豆便抱着方休开始痛哭了起来,就好像方休是什么陈世美一般,抛弃了许红豆一样。 外衣很快就被许红豆哭湿了,就连里面的内衬也开始被打湿了。 “好好,乖,没事了,我们回家了,不哭了啊。” 方休轻轻的拍着许红豆的脑袋,安抚着她的情绪,可方休这一安抚许红豆就像是水做的一般,眼泪源源不绝的往外流着。 方休只好尝试脱下外衣离开许红豆的怀抱,若是其他时候,方休巴不得抱着许红豆不放手呢,可现在不行啊,时候不早了,许红豆她们也要尽早回去休息了。 终于在方休不断的尝试下,他总算是脱下了外衣,金蝉脱壳般离开了许红豆的怀抱,离开许红豆怀抱的方休还有点小遗憾呢。 在整理好许红豆的裙摆,确保关门时不会弄伤许红豆后,方休这才关上了车门回到了车上。 一上车就听着后座的大麦正在一个劲的说着当初她相亲时的故事,在嘱咐好后座的众人系上安全带后,方休这才启动车辆回家。 因为小院的位置问题,车辆开不进去,在外面停好车后,方休便公主抱的将许红豆抱走了,而身后的大麦则是完全交给了娜娜和胡有鱼。 将许红豆放到到床上后,方休还想抽出自己的外衣,但衣服被许红豆紧紧拽着,方休根本抽不出来,只好等明天再过来拿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许红豆就感觉自己的双眼红肿胀痛的,关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完全忘了。迷迷糊糊的走下楼,想要那从冰箱里面拿些冰冷的东西敷敷眼睛,缓解一下双眼的疼痛。 “早~” 在路过厨房时,许红豆迷离的双眼察觉到已经有人在做早饭了,她还以为是娜娜。因为除了她们三个女生其他的两个男生都不怎么回来厨房准备早饭,而大麦在她喝醉前大麦就喝醉了,所以这个时候大麦应该也还在睡着。 “早,冰箱里有冰眼袋。” “嗯~,好~。” 许红豆打开冰箱,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些大小合适的东西敷敷眼睛,迷迷糊糊的她没有立马察觉这个声音并非娜娜的。 呆愣了一会后,许红豆的小脑袋从冰箱门后探了出来,尽管此时的双眼胀痛着,但许红豆还是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厨房里忙碌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她的眼睛还没替她看出来是谁,鼻子已经替她嗅出来那人是谁了,这个熟悉的菜香,整个小院除了方休没有人能够做出来。 “你,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此刻的许红豆想将自己塞进冰箱里去,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好见人啊。 看许红豆在冰箱面前站了那么久,方休还以为是她没有找到东西,在将早饭盛出来后,来到了许红豆的身边。 “昨天就回来了,你忘了,昨晚还是我去接你们的。” 听方休提及昨晚的事情,本来毫无印象的许红豆像是突然回想到了什么,此刻她的脚已经准备在地上挖出一个三室一厅了。 “来,抬头。” 愣神的许红豆突然听到方休的话,没有丝毫犹豫的听从了方休的话,抬起了自己的脑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冰冷的感觉就贴在了她的双眼之上,缓解了她眼睛的胀痛。 第20章 情敌 戴上眼贴后许红豆的眼睛是舒服了,但她现在又有了一个问题,她看不到路了。 “抓着我的手,我扶你到桌边,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不吃早饭可不行。” 方休在替许红豆戴好了眼贴后,双手下放抬起了许红豆的手,犹豫了片刻之后,许红豆还是选择了握住方休的双手,跟着他慢慢的走到了餐桌前。 桌上的皮蛋瘦肉粥飘香不停勾引着许红豆的味蕾,再加上昨晚喝了大量的酒所以导致一些充饥的食物吃的都很少,肚子早就饿了。 可许红豆如今带着眼贴,双眼看不见眼前的根本吃不了早餐,要是将眼贴拿下来双眼又肿胀的发痛,正当许红豆还在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感到遗憾时。 肉粥的香味已经来到了她的嘴边。 “你眼睛带着眼贴,不方便吃,我来喂你吧。” “不,不用了。” 许红豆虽然为方休的回来感到开心,但是这么亲昵的举动还是将她吓了一跳。 “眼贴刚贴上可不能摘下来,昨晚你也没吃什么的,再不吃早饭的话肚子会受不了的。你放心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人会知道的,你如果再不吃的话,说不定待会就他们下来了,早点吃也能早点完不是嘛。” 许红豆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方休的‘歹毒’,竟然在这个时间点上用美食来诱惑她,太可恶了,这让她怎么拒绝嘛。 犹豫了一会后,许红豆还是屈服在了美食之下,嘴边的肉粥实在是太香了,她再不吃的话就对不起这碗香喷喷的粥了。 一口下去,肉粥咸鲜适中,口感绵密的,她就知道出自方休手的菜品绝对不简单,哪怕是极其普通的肉粥口感都如此惊艳。 许红豆想着若是方休旅游没钱了,顺便找个人多的地方摆上个几天的摊说不定路费又都赚回来了。 看着许红豆接受了他的投喂,方休也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追女生是要循序渐进但不能光循序去了不进啊,许红豆只在云苗村待三个月,若是时间长方休还可以慢慢来,但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 中间还发生了一些小意外导致方休离开了这么久,面对这种突发的情况,方休不敢保证后面会不会再次发生,所以他必须加快进度了。 在方休的投喂下,许红豆很快就吃完了一碗粥,正当方休去给许红豆准备第二碗时,电灯泡谢之遥十分不识趣的来到了院子里。 “方哥起来了,正好我找你有事,走咱们出去一趟吧。” “这么早能有什么事,吃了早饭再说。” 谢之遥的事怎么可能比的过投喂许红豆重要,不过今天这个电灯泡没有了往日那般机敏,就跟一个二傻子一样,竟然巴巴的走了进来。 “正好,我也没怎么吃早饭呢,呦,许红豆你这是什么造型啊,我方哥这么帅一个小伙,别的姑娘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了,你怎么连看都不看啊,意志坚定值得夸奖。 方哥,不是我说你,要加油啊。” 听着谢之遥这调侃的话语,许红豆冷哼了一声。 “哼,我谢谢你啊,你们慢聊,我回房去了。” 看着谢之遥这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许红豆肯定也不会接受自己的投喂了。 “别,我们这就走了,你敷着冰贴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就别瞎走了。粥就放在你面前的,等冷些了你再慢慢吃。” 方休放下刚刚盛出来的粥,将许红豆拉了回来。接着转身推着谢之遥往小院外走去。 “不是,方哥,你吃饱了我还没吃呢,你让我吃两口啊。” “吃吃吃,吃什么,那是给红豆她们准备的,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嘛,快走。” 听着方休和谢之遥的声音逐渐远去,许红豆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谢之遥的声音传进自己耳朵的时候,许红豆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捉奸了一样。 明明自己和方休之间也没发生什么过分的事情,可是突然有人过来,许红豆还是做贼心虚了。 “方哥,你这就有点见色忘义了啊,许红豆她们能吃我怎么不能吃了,亏我这些天还给你打探了一些关于许红豆的情报呢。” “许红豆的情报,你能打听些什么出来。” 关于许红豆的事情,方成不敢说百分百了解吧,但也觉得比谢之遥清楚。 “这你就小瞧我了吧,我告诉你一个重大的消息,你有情敌了。” “情敌?谁?你?” 方休的眼神凌厉,自己该不会真是看错人了吧,那谢之遥也太不要脸了,难道他不想继续在村里待下去了。 看着方休那充满敌意的眼神,谢之遥当即就停止了自己的故弄玄虚。 “不是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兄弟妻不可欺,虽然你和许红豆还没有到那一步,但身为你兄弟的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看着谢之遥的再三保证,方休这才放心下来。 “那你直说是谁,村子里年纪和我们相仿的人应该也没了,难不成你说夏夏啊。” “当然不可能是夏夏啊,他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是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 方休皱起了眉头思索了起来,他记得当初看剧的时候没有什么游客之类的人和许红豆有关系啊。 “行了,别装神弄鬼的了,有话快说,不然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有风的剧情在方休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方休确定剧中没有外人和许红豆表白过,难道方休来的这个有风是同人世界的有风,可这个时候再来是不是晚了点。 “好好好,我的错,其实这个也算不上你的情敌了,不过他要是离开许红豆的话,你想要追求人家还是很难的。” 看着谢之遥说了一大串的就是没有半句话讲到重点上,方休看向谢之遥的眼神也变样了,感受到方休的目光注视,想到之后还有事拜托方成出手相助的,谢之遥当即全盘托出了。 “就是许红豆的前男友,虽然她没有直说,但是经过我的推测,许红豆是受了情伤才到我们这里疗养的,你想一个刚刚经历过感情打击的人,能有那么快进入下一段恋情嘛,所以方哥你这条路有些难走啊。” 许红豆的前男友?那不是早就分手很久了嘛,而且许红豆对她的前男友早就不在意了啊。 听完谢之遥的话后,方休也算是明白了,合着一切都是他谢之遥之间的推测啊,他说他怎么会凭空冒出个情敌来呢。 想到剧中谢之遥那莫名其妙吃的醋,还好他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要不然真的会因为谢之遥今天这句话弄得瞻前顾后的了。 “行了行了,就你这脑子还制造谣言呢,没有的事就别胡说八道了,害的我被你吓了一跳。” “不是,方哥,你别不信我啊,虽然我没有给你打听到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但我敢保证那个人在许红豆的心里地位绝对不低,你听哥们一句劝,这次回来就不要再想着出去玩了,先把许红豆搞定了,今后你们两个一起出去不好嘛。” 方休没有再理会谢之遥的话,径直的朝咖啡厅走去,有谢之遥这个电灯泡跟着,小院是回不去了,反正只好去咖啡厅整点早餐垫垫肚子。 第21章 民宿问题 小院内,许红豆感觉手中的粥温度已经放凉可以吃了,眼睛的酸胀感也消退了不少,这才摘下了冰贴。 只不过眼上的冰贴一摘,许红豆就看见两张俏脸满脸诙谐的看着她。 “你,你们什么时候来到。” 看着面前的两人,许红豆的心头突然一颤,该不会之前方休喂她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在这里了吧。 娜娜原本还想逗逗许红豆的,但大麦是个实心眼的人,许红豆一问,她就立马说了。 “我们刚刚才下来,叫了你好几遍你都没有回答我们。” 听大麦这么说,许红豆这才放心了下来,还好之前她和方休的互动没人看到,不然她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红豆,你刚刚是在想什么啊,那么久没有回应我们?” “唉,大麦啊,人家红豆想看到的不是我们,是另有其人啊。” 娜娜像在摸小猫一样,轻抚着大麦的脑袋,言语间尽是对许红豆的调侃。 “我只不过是在补觉而已,走走走,吃你们的早餐去吧。” 见许红豆的脸已经爬满了羞红,娜娜和大麦对视了一眼也不再继续逗弄许红豆了,看这个情况她们猜的应该没跑了。 一人端了一碗粥回到餐桌前,娜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许红豆说道: “对了红豆,方哥的衣服可是不能机洗的哦。” “他的衣服能不能机洗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红豆一脸疑惑的看着娜娜,该不会她们以为这顿早餐是她用帮方休劳动换的吧,大麦也是不解的看向了娜娜,衣服这玩意不是各洗各的嘛,方休的衣服和许红豆有什么关系。 突然大麦的脑洞大开,该不会昨晚许红豆酒后乱那啥,让方休强制那啥了吧。 想到这大麦的双眼顿时闪着精光,饶有兴趣的想要听后面的事情。 “哎呦,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死活要抱着人家方哥哭,怎么说都不愿意放手的,害的人家只能金蝉脱壳,金蝉跑了,某人就死死的抱着那壳开始哭。” 经过娜娜这么一提醒,许红豆顿时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自己的怀里面的确有一件衣服。虽然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自己猜测的那般,但是听到这个八卦大麦也是很开心的,毕竟如果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又怎么会死抓着别人的衣服呢。 在大麦和娜娜调侃的眼神下,许红豆飞速的解决完了手里的早餐跑回了房间,看着许红豆这狼狈模样,大麦和娜娜也是开心的笑出了声。 ———— 咖啡厅内,方休和谢之遥一人啃着一块饼,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是关于一家民宿的完工造型和后续发展的情况说明。 “所以你想让我接手这个项目。” 方休将一块薄饼咽下肚后,看着谢之遥说道。 “是有这个想法,当然了方哥你如果不想接手也可以,和其他的人一起承包也行,或者你身边有朋友有这个打算的也想请你帮帮忙。 这栋民宿的商业价值现在虽然不高,但距离他落成也还有一段时间,就目前云苗村的发展来看,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旅游住宿的收益肯定是不低的。 当初云苗村那样的情况,方哥你都想投资有风小院的,现在有一家现成的所以我立马就想到了你。” 谢之遥认识的有钱人不多,能够立马掏钱投资的人更少了,而方休就恰恰是这少数中最有钱的那一个,根据方休当初所说,他在早些年投资赚了笔大的后就在大城市买了几块地皮,有些因为政府规划赚了一大笔的,有些则因为建造了写字楼租了出去。 不管是政府规划卖了也好,还是出租门面写字楼也罢,反正谢之遥知道方休身上的钱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的,不然也可能供给方休三天两头的出去旅游。 “老谢啊,虽然咱们感情好,但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两者可不能随意掺和在一起的。” “是,方哥这个我也知道。我向你推荐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自己的感情,从生意的角度上来看,这家民宿的收益也觉得不差。 当然,我也知道你不缺钱的,但是谁会嫌钱多呢,而且民宿已经建造了不少了,你后续的投资也不用多。 村子里游览观光的景点不少,明面上非遗的文化有两处,再加上我的马场,村子里后续也会跟上其他的人文建设,到时候旅游观光的也就更多了。 而民宿除了有风小院外就只有这一家还在建造的了,有风小院的情况你是知道了,并不适合那些短期旅游的,所以到时候这家民宿和有风小院也不会存在什么剧烈的竞争关系。 旅游的衣食住行,其中三项村子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住了,这个时候投入绝对是最赚的时候,虽然说后期也会有其他的民宿发展,但其中的规划,建造,也需要一大把的时间去申请,处理。” 谢之遥不愧是在北京干投资行业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但方休也没有傻愣愣的听了谢之遥的话就拍板投资进去了。 方休是有钱,也不在意这点投资的钱,但这并不代表方休可以无止境的在云苗村投资,前几次的投资一是确定有回报收益,二是为了能够给自己拉助攻。 眼下民宿建设被谢之遥说的顶顶好,但是其中的风险谢之遥却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当然对于谢之遥的这个小心思,方休也并不在意,毕竟做投资的肯定是多说好的方面啊,若是将坏的一面也尽数告知的话,那还有什么人愿意来投资。 云苗村的发展方休是相信了,毕竟剧中已经告诉了方休答案,但民宿建设的过程中也是风波不断,有这点风险的,方休拿这笔钱去投资其他地方不是更安全吗。 别看现在云苗村的民风淳朴,那是因为还没有触及到这里村民的具体利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谢阿奶那样的,剧中不正是因为谢之遥将云苗村带起来了,旅游收益增多了。 村民眼红民宿今后的收益,于是跑来给还在建设的民宿泼油漆嘛。 剧中民宿的接手人是许红豆,那个时候许红豆和谢之遥的关系也都是人尽皆知了,可这些村民依旧没有念及谢之遥的好,还在暗自诋毁猜测谢之遥另有图谋。 就算另有图谋又怎样,谢之遥为村子投资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允许他有所收入吗。 第22章 绯闻对象 既然是谈生意,那自然有一顿拉扯,谢之遥言利,那方休自然说弊。 听着方休的话,谢之遥也无可辩驳的,毕竟事实就摆在这里,就算这个时候糊弄了过去,等到后面方休也会发现这些问题,到时候反而更加会影响方休后续的投资意向。 而且方休也在村子里待了这么久了,村子里的问题方休也清楚,等到了地方一看,也能明白,还不如他现在说了,就一起商量的解决了。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人再说,合同什么的都在别人的手上,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的,没有具体的合同,相信不管是谁都进这块地的。” “是,这个我清楚,我会尽快联系上的,就是方哥你如果有什么朋友愿意来那更好是吧。” “行,我帮你问问。” 虽然方休没有答应下来,但是谢之遥的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清楚民宿老板发生了什么,但是当初和民宿老板接触的时候,谢之遥也能感觉的到,民宿老板绝对不是一个没良心的商人。 况且民宿就算没建成,但是转卖出去也是一大笔的钱,不管他人是好是坏的,总不可能就这样将这笔钱丢在这里不管了。 眼下可能是民宿老板出现了什么意外,资金周转不过来了,所以才冷落了这边的情况,他之前在北京做投资的时候,也没少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这才火急火燎的打算找其他的人投资进来,方休没有答应但也没有直接拒绝,这对谢之遥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了,如果方休也认为这个项目没有投的必要了,那这个民宿就真的要黄了。 民宿的事情商量完了后,谢之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也就没有久坐了,告别谢之遥后,方休坐在咖啡厅的露天座位上小憩了一会。 一旁的娜娜看着方休闭目养神的模样,走到许红豆的身边,轻轻的撞了撞她的肩膀说道: “怎么样,你未过门的老公工作的样子帅气吧。” “什么未过门的老公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听着娜娜的话,许红豆当即反驳了起来。 “这可不是我说的哦,村子里都传遍了,之前方哥回来头两天也就吃饭的时候会去格桑花,其他的时间都是待在小院里,这一次一回来一大早就跑到咖啡厅里来,咖啡厅除了你其他的没什么和以前有不同的,你说是因为什么啊。” “说不定他是觉得我干不好咖啡厅的活,过来监督的呢,你不是说咖啡厅也有他的股份嘛,人家怕亏钱嘛。” “哎呦呦,这是老板娘担心老板赚不到钱了啊。” 许红豆和娜娜在前台打闹的声音很快就传进了方休的耳朵里,虽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着许红豆明媚的笑容,方休顿时心情大好,若是这个时候谢之遥来找方休说民宿的事情,方休想也不会想就答应投资。 或许是感受到了方休目光的注视,许红豆停下了打闹,转头看向了方休。 面对许红豆当场捉拿的眼神,方休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和许红豆的目光对上,眼神深情且温柔。 “哎呀,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去车底,快把这杯冷泡送过去吧,你再待下去就耽误我干活了。” 娜娜的助攻再次送上,还不等许红豆反应过来,冷泡已经放在了许红豆的手上,人也被娜娜推出了工作台。 回过神来的许红豆看了看手中的冷泡,又看了看一直在注视着她的方休。 哼,不就是送杯饮料嘛,就当是感谢他今天早上的早餐了。至于村子里的流言,谣言止于智者,再说了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等她走了那些谣言也会停了,所以没必要费那么大的功夫去解释什么。 “怎么,又被谢总骗的要投资啊。” 许红豆将冷泡放在方休的面前,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做贼心虚的意思,直接坐在了对面和方休聊了起来。 “你也知道谢之遥会骗人啊。” 吃了薄饼后,就一直在和谢之遥聊着,如今看见面前的饮料方休还真有点渴了。 “是啊,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当义工了,也不至于和你绯闻不断的。” “和我有绯闻不好吗,怎么说我人长的也还可以吧,既能上得了厅堂,又能下得了厨房,还是个小老板,这条件放出去,追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村口了呢。” “切~,臭美。” “nonono,美是真的,但绝对不臭,不信你闻闻。” 方休特意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想要逗逗许红豆,看着面前的修长白净的手,许红豆都有些嫉妒了。 方休的手指匀称修长还白净,不仅显得力量感十足,美感也是丝毫不差,哪怕是和精心照顾的钢琴家的手指相比也是不差的,关键是方休还经常外出旅游,下厨的,这些都是比较伤手的事情。 小女人的‘嫉妒心’作祟,许红豆将方休伸过来的手直接拍开。 “臭,非常的臭。不过我好奇你为什么会参与谢中的投资啊,谢总是村子里的人,想要帮助村子发展这个没什么说的,你一个过来旅游的人为什么也会这么认真的帮助这里的村民啊。” “你想知道吗?” 方休没有自己说,反而故弄玄虚的看着许红豆。 看着方休这副模样,许红豆心里面也猜到方休肯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但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点了点头。 “我~,就不告诉你。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方休故意拉长了尾音,在许红豆好奇的眼神下又隐瞒了起来。 知道是方休故意逗自己后,许红豆气的都想对方休下手了,要不是周围已经来了一些客人,方休的这顿打是少不了了。 “阿方啊,你和红豆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姗姗来迟的彩云阿奶看着坐在一起的方休和许红豆也好奇的走了过来,村子里的闲话传的比村干部用广播找人还快,上午才有的议论,现在整个村子都传遍了。 别人可能不好意思来向当事人求证事实,但是彩云阿奶这个年纪的老人就没这种顾虑了,她们这个年纪巴不得身边的小辈能够早点结婚生小孩呢。 方休虽然不是这个村子里她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但是方休不仅在村子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还帮助了村子的发展,所以彩云阿奶自己也关心起了方休的身家大事。 “阿奶问你是不是真的。” 方休将这个皮球扔给了许红豆,许红豆看着彩云阿奶期盼的眼神,也不忍扫了彩云阿奶的兴致,况且就算她现在不承认,村子里的人也会认为她是死鸭子嘴硬的,倒不如满足了阿奶的心愿,再说了等过段时间她就离开了,到时候这些流言也就消散了。 “是,阿奶,她们说是。” “哎呀,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在一起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彩云阿奶也不再打搅方休和许红豆的二人世界了,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自己的闺蜜们。 “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只是不想阿奶们伤心,再说了,就算我说不是,阿奶们也不信,反而会说些什么其他的,所以你别想歪了啊。” “嗯,想歪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方休耸了耸肩,像是没听懂许红豆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样。 “最好如此,你不许乱说啊,不然有你好看的。” 听着许红豆的威胁,方休用手在嘴前一划,就像拉拉链一样将嘴巴拉上,向许红豆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说。 第23章 留守儿童 走了个谢之遥,后面又来了个马丘山。 方休这几天和许红豆聊天时,马爷总带着他那一身的装备跑到方休的面前来,除了想要方休给他提意见外,就是希望方休能够投资他。 “尝尝。” 在经过了娜娜,小琴,许红豆,大麦等等一系列的人品尝过后,马爷的茶可是一遍又一遍的改进着,虽然之前在方休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但是找投资嘛,那能一帆风顺,一蹴而就的。 看着面前一脸谄笑的马爷,方休无奈的叹了口气,端起了面前的茶品尝了起来。 口感的确是对比之前大有改进,而且眼前的计划书也是越发的完善了,可以说马爷的创业计划已经非常的清晰了,未来的前景和以后的收益肯定是有保证的了。 但方休一直没有松口答应投资,倒不是方休看不上这点钱,也不是方休不想投,只是现在的马爷还差着一样东西,当初他第一次创业时的勇气。 现在的马爷别看万事俱备,就差一个东风的样子,但是只要稍有不平的,马爷伪装出来的这股子底气就会立马烟消云散了,再次变成那样整体只知道打坐喝茶的老男人。 计划书写的再好有什么用,人算不如天算的,想要创业难能不经历风雨,马爷一天不把心底里的那股气找回来,他今后不管策划做的再好也是一吹就倒。 方休是有钱,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圣人,他没必要用自己的钱去养别人的心气,将马爷从泥潭里拉出来后,再来聊未来。 “方总,您看怎么样,您要是不喜欢这种口味的话,我这里还有其他的,您都可以尝尝,企划书也在这,您要是觉得参股的太少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改。” 看着方休刚刚喝进去,马爷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征求方休的意见,在方休出去的这半个月,小院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马爷在经过阿桂婶的点醒后,打算重新创业,或者说他一直都想重新创业,只不过陷入了创业后自己再次失败会怎么样的死胡同里,所以这才每日都依靠着打坐,来压制住心中的那些想法。 但这一次,被阿桂婶点醒后他有了信心,尤其是当他拿着自己的计划去找了谢之遥,在谢之遥那里通过后,信心更是大增,只可惜投资的钱还是差了些。 就在马爷为此愁容满面时,方休回来了,作为小院中比方休住的时间还长的人,对于方休的情况他也是了解的,狗大户一枚,妥妥的腰缠万贯大地主。 但可惜的是哪怕他后面找来了谢之遥帮他说话,方休对这个项目也非常支持的情况下,方休依旧不松口想要投资。 “行了,马爷,多的我也不说了,你这东西我看的也不知一两遍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既然选择了实业,那怎么说自己肯定要掺一脚进去的,不然自己说的再好,要是后面一不小心摔着了,你顶多是出点医药费,我这大把的钱可就打了水漂了。” “不是,方总您的顾虑我也明白,但是我可以用我这么多年来的创业经验向您保证,只要,只要给我一年,就一年的时间,我敢保证,一年的时间,我绝对能把前期的投入费用给磨平了。 到时候我再用我股份分红的钱,进行后续发展投资,第二笔投资费用绝对不需要您出手了,而且相应的股份分红也不会少了您的。” 马爷是真的急了,他现在一切都弄好了,就差一笔投资费用了,而且在股权上也做到了最大的让步了,后续的补充合同上也将他刚刚说的写了上去。 可是方休依旧是不同意,非要他拿出一笔钱来他才肯投资。 “方总,那个,我们在小院中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我的情况呢您也了解,不是我不想掏钱,是我实在是没这么多的钱了啊。” “马爷,就是因为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对于您呢我也算了解了,狡兔三窟,您这只兔子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所以说,你自己都不愿意投入的项目,我又怎么敢丢钱进去呢,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吧。茶很好喝,我还有事,你慢慢想吧。” 方休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之后便拉着在门口坐了许久的许红豆离开了。 小型电车上,许红豆坐在方休的身旁问道: “马爷的那份企划书我也看了,里面的规划都很清晰明确了,谢之遥这个专业人士也非常赞同,你这么反对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许红豆不清楚方休到底还有多少钱,但既然谢之遥和马爷在方休一回来之后就立马找上门来了,那肯定代表方休还有投资的资金。 不然朋友归朋友的,谢之遥总不能逼着别人将老婆本拿出来投资吧,况且方休已经在云苗村投入这么多了。 “怎么,你感兴趣,也想要掺一脚进来?” “也?你是想要投资马爷的?那为什么现在还一个劲的拒绝啊,马爷的让步已经很大了吧,再让下去他就是赔本在给你打工了,你该不会是想要做那周扒皮吧。” 许红豆敏锐的察觉出了方休言语中的含义,眼神精明的看着方休,虽然说方休和她之间只是一个绯闻的关系,但是方休要是真这样做了,那挺败人好感的。 就像大众不喜欢陈世美一样,都对周扒皮没有好感,不管这个周扒皮是不是自己的老板。 “你在想什么呢,马爷的项目是不错,前景也可以,虽然不至于说像他以前的项目投进去就能有巨大的回报,但是这一个胜在长久,细水长流。” “既然这么好,那你为什么总拒绝呢,马爷隔三差五的来找你,每次从你这里回去就得打坐好几个小时的,你该不是有什么恶趣味,喜欢看人难受吧。” “许红豆,我发现你这个人吧,不仅长的漂亮,脑子里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多,就是正经玩意挺少的。” “那是。” 许红豆一开始还以为方休是在夸她,等她反应过来后才明白这哪里是夸啊,明明是在损她,什么叫脑子里正经玩意挺少的,她脑子才没不正常的呢。 小电车的速度不快,不过是为了方便接人搬运东西的车而已。在二人的打闹中村口也到了。 映入二人眼帘的便是那四个小豆丁互相抱在一起痛哭,虎子的妈妈同样伤心却还是无奈坐上了离开的车。 要不是花婶在一旁拉着虎子,虎子早就跟着车子跑出去了。 云苗村是有些起色了,但大部分的青年仍旧选择在外务工,不为别的,只因为外面挣的钱比在村子里多,家里老人孩子都要养,不趁着年轻多挣点钱,等老了,身体差了想挣都挣不到。 但也因为这样,让村子里出现了不少的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这也是每一个村子都会出现的问题。 对于这样的情况,方休深有体会,没穿越前,他也是如此生活的,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寄宿在学校,放假后回到村子里帮着爷爷奶奶干活。 知否的世界中方休也是一个爹不疼,没娘在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就上了战场,这个世界的方休更加严重,从小便没了疼爱自己的父母。 想要让这些老人孩子不再空巢,留守的,那就只好将村子发展起来,让大家不用为了钱而背井离乡的出去工作,谢之遥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觉得回乡创业的。 记得方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我所学的知识是让我帮助家乡摆脱贫困的,而不是让我摆脱贫困的家乡。 这里虽然不是方休的家乡,但是自从方休来到这里后,和这里的叔叔婶婶还有阿奶们相处了这么久也有了感情,所以能够对这个村子帮助一点是一点。 这个世界的方休能力有限,不能改变整个国家的情况,但是眼前能帮助的事情他也是毫不吝啬的选择出手帮忙的。 千金散去还复来,千金难买爷高兴。 看到虎子痛哭的模样,方休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样。 “乖啊,阿方叔在这里,阿方叔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不好。” 方休停好车后,立马下车将几个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慰着,看着方休的这个模样,许红豆似乎也明白了方休为什么会在这个村子里停留这么久,为什么会和谢之遥一起为这个村子投资了这么多。 第24章 谁妈不见了? 在安抚好了几个小金豆后,方休让他们先跟着花婶回去,等到时候再去给他们弄好吃的。 转过头,许红豆已经将要接的人都接到了,设备什么的都已经放上车了。 “笋子?” “对,你好。” “你好,谢之遥和欣欣他们正在村子里忙活其他的事情,所以没办法过来了,只能让我们过来接你们,人和设备都到齐了吧。” “嗯,基础的东西都到了,剩下的设备和人明天过几天也会来了,我们先过来,主要是来看看剧本完成的怎么样了,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好,那我们走吧。” 来到人正是黄欣欣的师姐,笋子。黄欣欣是云苗村的村官,这些年和谢之遥一起为了云苗村的发展努力了,但凡有需要的她都会尽量去完成。 笋子是黄欣欣大学时的师姐,也是黄欣欣委托来云苗村拍摄云苗村对外宣传片的导演。 虽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的,但是有了吆喝卖的酒不也更多更快嘛,眼看云苗村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急需一些外地老板的投资入驻,这不得好好地宣传宣传,吆喝吆喝啊。 将人给送到了目的地后,方休的事情也算完了,许红豆回到了咖啡厅帮忙,而方休也没忘了对那几个小豆子们的承诺,去了一趟格桑花酒店,给他们做了一些小零嘴。 小孩子的情绪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就现在还不记事的,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就哄好了。 等到中午,几个小孩玩累了休息了,方休这才找到机会离开,不过在走之前方休顺便借了花婶家的厨房,给许红豆炒了几个菜,带去咖啡厅,算是感谢许红豆陪自己去接人的交易吧。 等方休来到咖啡厅时,笋子和谢之遥都到了。 “嘿嘿,我就说吧,红豆在的地方,绝对不差饭。” 谢之遥的狗鼻子在方休刚刚进门的时候就闻到味了,看着方休手上提着的饭盒立马走上前想要帮方休拿。 “关你什么事,这是给红豆的。” “哎呀,方哥,这么多红豆也吃不完的,你看人家大导演好不容易来一趟的,怎么的也得招呼好人家吧。” “呵呵,你要招呼不去格桑花,来咖啡厅干嘛。” “这不是知道方哥你的手艺最好嘛,既然是贵客那自然是要用最好的菜肴啊。” “你就贫吧你,小心我把你今天说的都说给花婶听。” 方休抬手将手中的饭盒都递了出去,和许红豆打商量的时候,谢之遥就在一旁,他这个一分钱能掰成两份来用的人,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好在双方也是足够了解所以他才会让人过来的,不然方休就真的只准备了许红豆的,岂不是让人家尴尬嘛。 至于方休的目的也很简单,人家不是来云苗村拍摄宣传片的嘛,吃人嘴短的,把导演喂饱了,那关于他的戏份总要有些优待吧。 众人在咖啡厅解决了午饭后,稍微休息了一会,谢之遥手底下的人便拿着写好的剧本来了咖啡厅。 众人看着手中的剧本,除了笋子各个笑的都非常开心,不过在察觉到笋子表情的严肃后,也都纷纷的闭上了嘴。 谢之遥手底下的人写的剧本方休他们觉得好笑是因为大家都是相熟的人,大家知根知底的表现着丑角的模样让大家好笑。 可是真的要拍出来的话,观众们看到肯定是莫名其妙的,而且这是用来宣传云苗村的视频,不是搞笑视频,过分的注重笑点就有些喧宾夺主了。 好在方休他们这边也有一个能写文的人,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的方休昨晚就和大麦说过了,不过她当时熬着夜,所以快到下午咖啡厅歇业的时候才到来。 笋子和大麦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同为文艺工作者,二人却是格外的心有灵犀,聊起创作来那也是振振有词的。 宣传的视频肯定是需要笋子自己重新编剧了,不过有了大麦偶尔的意见,新的剧本已经在酝酿了 没过多久村子的广播便开始寻找合适的演员了,可是从开播一直等到大中午的,一个人都没有来,最后还是小琴拉着她的几个闺蜜替谢之遥解了围。 回到咖啡厅后谢之遥也是一阵无奈。 “你说明明是为了村子里好的事,怎么那些婶婶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呢。” 方休眼神不屑的看着一旁的谢之遥。 “你有问题回家想去,跑到我面前来煞风景干什么。” 谢之遥的大脑袋从方休的眼底升起,完全遮挡住了方休注视许红豆的目光。 “集思广益嘛,再说了,你要是村子里的大股东,宣传出去了对你也有好处。” “谢谢,不稀罕。” 在方休话音刚落,天空便响起一道炸雷,紧跟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但是云楠这个地方气候特殊,三四月的就开始反复无常起来了。 “你看,你说谎了吧,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在这里聒噪的原因,宁才十座庙不毁一桩亲的,你现在在我面前打扰我的,老天爷都恨不得把你这坏人亲事的家伙给劈了。” 看着方休低下头,从另一个角度看向了许红豆,谢之遥也是立马跟上,将自己的脑袋和方休齐平,再一次遮住了方休的目光。 “不过说真的,方哥,你都这么明显了,许红豆就没一点意思?她该不会真的不喜欢你,只不过是为了顾及大家的面子所以才没有直说的吧。” “不清楚,许红豆不是这样的人,她如果真的不喜欢我,那么就算不会在众人面前拒绝我,也是私底下和我明说的,而且也不会接受我一遍又一遍的丝毫,可能是有什么顾虑吧。” 方休也皱起了眉头思考起来,许红豆不像是那种故意吊着人的女生,她如果真的对方休没有一丝感觉的话,不用任由方休一次又一次的示好,弄得满村都知道。 “那可能就是许红豆还没有彻底忘记前男友,不想进入下一段恋情。” “滚蛋。” 方休直接白了谢之遥一眼,当初就是这小子的什么鬼消息吓了方休好一跳的。 谢之遥还想传授方休一些撩妹技巧时手机突然响起。 “喂,泽清叔,怎么了? 什么!马不见了!好!我马上过去。 方哥,帮我个忙,马场里新出生的小马不见了,帮我去找找。” 马场方休也投资过,如今一匹幼马不见了这个损失可不小的。 “怎么了,谁妈不见了。” “不是妈,是马,就是马场里刚出生不久的那匹小马。” 前台的娜娜听见谢之遥刚刚的惊呼走了过来询问道,这么大的雨要是哪家的老人走丢了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啊。 听着谢之遥的介绍,知道自己闹了一场乌龙后,娜娜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哪家的老人。 ps:感谢大家最近送的礼物,在此特别感谢‘欢迎束’大大送的‘秀儿’在此成功让小能的礼物收益累积达到了一百元,所以答应大家的加更来了。 因为小能是晚上看数据的时候才注意到的,所以加更的时间晚了点,还请大家不要介意。 第25章 落汤鸡 “是你之前带我去看的那匹马吗?” 一旁的许红豆也走了过来,有些担心的询问道。之前谢之遥为了感谢她来咖啡厅帮忙特意带她去看了小马生产的过程。 那样一个小生命突然失踪在这么大的一场雨中,她也是担心不已的,想要帮忙寻找。 “你就别去了,我和老谢去就可以了。” 看着许红豆得知后,立马跟着谢之遥身后也想要一起出去找,方休当即就拉住了许红豆的手。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嘛,小马的失踪就是泽清叔闹的一场乌龙而已。 大雨倾盆的,天色突然暗沉马厩内灯光不明显的,小马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跟错了大马,走错了马厩,又因为体型小的被大马遮住了身子,这才让泽清叔以为小马不见了。 当然这话方休不能明说,毕竟这个电话来的突然,那边都还不清楚情况呢,就算方休这样说了,谢之遥他们依旧会冒雨出去。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或许是见证过小马的出生,所以许红豆对于这匹小马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想要帮忙寻找。 方休看着许红豆眼神中的认真,他知道自己是拦不住许红豆的,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自己跟在许红豆身边了,免得这么大的雨,许红豆不小心出来什么意外的。 “行吧,就别拿伞了,这么大的雨穿雨衣。” 方休在一旁拿出了三套全新的雨衣,大礼这边像今天这样突然的大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方休早早的就嘱咐过在咖啡厅里摆着一些雨伞雨衣的,方便咖啡厅内的人遇到什么急事了也好行动。 三人穿戴好了雨衣后便冲进了大雨之中。 “老谢,我和红豆先去马场附近找找,你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兵分两路的,动作也能快一些。” 抱歉了谢之遥,这个时候是你该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了。 既然劝不住他们,那方休只好先带着许红豆避了雨,之后再回来和谢之遥解释了。 对于方休的安排,谢之遥也表示赞同,他和方休对于村子里的路都熟悉,方休还经常出去旅游,在恶劣天气下也能照顾着许红豆。 许红豆虽然在村子里也待了两个多月,但是在这种天气下,还有一个人陪着最好。 三人在路口兵分两路,马场离村子有一定距离,平常方休他们去都是沿着小路走的,只不过今天这个天气大路安全些。 再说了方休也知道小马就在马厩中,没必要为了多赶这么一点时间,冒那么大的风险。 大路上,大雨倾盆的,许红豆也很难看清楚前面的路,只能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前走着,要不是有方休在一旁跟着,许红豆都有好几次摔进路旁的水沟里了。 为了许红豆的安全着想,方休直接将许红豆抱进了自己的怀中,这个时候许红豆也顾不上什么羞涩不羞涩的了,同意紧紧的抓着方休的手臂。 “方休,你看前面的那个是不是!?” 在方休的怀抱中,许红豆抬头一看,方休不远处的棚子下有着一个矮小的身影,身高和小马差不多。而且这里离马场也不远了,说不定还真是失踪的小马。 但方休和许红豆走过去后才发现,这哪里是小马啊,明明是个小孩,只不过雨太大了模糊了许红豆的视线,让她以为是小马背对着她的。 发现是在躲雨的路人后,许红豆本想就这么一个离开的,草棚虽然简陋,但也能避雨,眼下还是找马更重要。 只不过当许红豆看到在这处简陋的草棚下躲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大人和小孩,还有一个更小的孩子后,果断的将身上的雨衣脱了下来。 这处草棚本就不大,一人躲着的时候还绰绰有余的,可是三个人挤着就很难躲藏了,尤其是伴随着大雨的还有大风,哪怕大人站在门口替两个孩子挡着风雨了,依旧有雨水借着风力跑了进去。 “大姐,你赶快带着孩子们去其他地方避雨吧,这里的风这么大,这个草棚挡不了多久的。” 看着许红豆递过去的雨衣,路人大姐连连道谢。拿到雨衣后,想要立马穿在了最小的那个孩子身上,不过被另一个小孩阻止了。 “妈妈,你穿上然后抱着弟弟吧,这样你们两个人都能躲。” 雨衣上有着松紧带,放松之后套进一大一小两个人根本不在话下。只不过有两个孩子的家庭最忌讳不公平的对待,眼下雨衣只有一件,大人穿上后只能带一个小孩,自然是最小的那个,可这样的话即便大的那个不说什么,心中还是会留下不好的记忆。 与其这样,倒不如将雨衣给最小的,然后大人和大一点的小孩一起淋雨回去。 好在这位家长的家教不错,这个时候大一点的小孩也明白事理,主动的让妈妈和弟弟穿上了雨衣。 就在那名家长还在犹豫时,方休将自己的雨衣也脱了下来。 “大姐,你带着小的,大的穿我的吧。” “谢谢,谢谢。” 方休的举动算是解了路人大姐的燃眉之急,只不过结果是他和许红豆代替大姐和两个孩子成为了落汤鸡。 “我们先去马场,马场里有其他的避雨工具。” 在送走了大姐一家后,方休抱着许红豆继续前往马场,千算万算的还是少算了这一回事,方休虽然过目不忘的,对于有风的剧情也是熟记在脑海中,但是现在的他到底是一个普通人,大量的记忆存储会让他的脑子转不过来。 于是方休不得不在脑子里修建了一套记忆宫殿,在需要时再将这些记忆提取,而平时不用时也就暂时放在一旁。 这一段的剧情在原剧中只是一笔带过了,所以方休也就没有想起来。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许红豆尽快避雨取暖,他有着混沌珠的滋润自然不用担心这些雨水风寒的,可许红豆没有啊。 赶到马场后,许红豆还想先去把小马找到,但是门口的泽清叔立马将她拦了下来。 “找到了,找到了,马没丢。” 泽清叔带着许红豆去看了小马,确定小马在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心里的这股气松了下来,许红豆立马就感觉自己浑身发冷。 好在火一直燃着的,方休拉着许红豆坐到篝火边上,往里面多加了几块木头让火烧的更旺盛。 感受到火焰的温暖后,许红豆这才恢复了不少,身子也不再颤抖了。 “不好意思啊。” “怎么这么说?” 许红豆端着一杯热茶,轻抿了一口后对方休说道。 “如果不是我要将雨衣借给那位大姐的话,你也不用淋雨了。” 听许红豆这么一说,方休算是明白了,原来她以为是她将雨衣借了出去,导致方休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将自己的雨衣也让出去,尤其是之后方休将自己抱在怀里替她遮挡了大部分的风雨。 “怎么,只允许你做好事不留名,就不允许我做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情像我这种经常出去旅游的人做多了,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你会不会遇到困难。” 第26章 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啊 许红豆侧着脸看着正在垒着篝火,让木头充分燃烧的方休,摇曳的火光照映着方休俊俏的脸庞,发梢上还有着雨水凝聚的水珠滴落。 自己还没收拾好呢,反倒先将她照顾好了,又是毛巾擦头,又是毯子保暖的,还有着暖洋洋的姜茶和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明明一直都是在照顾别人的许红豆,可是每次在方休面前都是她被照顾,甚至许红豆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么被照顾着。 许红豆知道自己肯定也是喜欢上了方休,但她和方休是没有可能的,方休在这里云苗村投资了这么多,把云苗村当成了自己的家乡,而她今后还是要回到北京的。 异地恋是没有好的结果的,这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了,与其到时候一方痛苦分离的,倒不如现在不要在一起为好。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的,但是许红豆的目光却没有从方休的脸上移开过。 “小心点,火大了,你看你的脸都红了。” 方休一转头,看着篝火中跳出来的火苗都快烧到许红豆的头发了,赶忙伸手一拉,将许红豆往后拽了拽。 “哦,哦。火太大了,烧红的。” 听到方休说她脸红,许红豆顿时做贼心虚的语无伦次了起来。 “你说这雨怎么突然下的这么大。” 发现方休看自己的眼神逐渐不对劲后,似乎像是看出了什么一样,许红豆赶忙开口转移了话题。 “这边的气候就是这样的,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下一秒就飘来一阵大雨。不过下雨也好,等雨停了之后,山上的菌子也会成堆成堆的长,你不是喜欢吃嘛,到时候我给你做。” 虽然不知道许红豆刚刚在想什么,但这丝毫不妨碍方休祭出自己的美食诱惑。 果然在听了方休的话后,许红豆咽了咽口水,很明显方休这招的确是对许红豆的杀招。 “来吧,现在虽然没有菌子吃,但是有烤的香喷喷的红薯,尝尝吧。” 方休将桌上放置了一会的红薯拿起,从中间分开,递给了许红豆一半,虽然烤红薯已经放了一会,但是里面还是非常热的,一半一半的吃最好。 接过方休递过来的红薯,许红豆浅尝了一口。 “嗯,真不错。” “好吃吧,这是我之前去山东旅游时在那边买的,有没有熟悉的味道。” “嗯,我说怎么这么甜呢,原来是老家的啊,你什么时候去的?” “两三个月之前吧,那时候淄博不是突然火了嘛,我也趁着这股风去了。” “怎么样,我的老家不错吧,那里的烧烤也是一绝呢。” 许红豆带着些许炫耀的神色看向方休,听到自己的家乡在别人的口中被夸耀,自己也是倍感荣耀。 “的确不错,那下次我弄菌子,你弄烧烤,也让我尝尝你的手艺,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吃到什么看到怎么做的就能立马都会啊,再说了也不是每一个淄博人都会烧烤啊。” 许红豆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清楚的,平时弄个清汤寡水的面食还可以,要真轮到真刀真枪的上去干了,她就不得不认怂了,所以为了自家的美食不被自己玷污,许红豆果断的选择了退缩。 “方休。” “嗯?” “我好像比你大吧。”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们女生不是最忌讳自己的年龄嘛。” “你觉得姐弟恋会有好结果嘛。” 听到许红豆这么说,方休撩拨木炭的手停了下来,眼神中也多了一丝落寞的神情。方休转头看向许红豆,心有不甘的说道: “喜欢一个人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嘛,有些人相差了十五六岁的,不也同样很幸福嘛。” 方休刚刚被淋了一场雨,此刻再配上那可怜的小眼神,许红豆感觉自己像是犯了什么天条一样,于心不忍起来。 “我不是在说我们,我是说我有一个朋友,对,有一个朋友。当时她身边就有一个小男生想要追求她。” “哦,是嘛。” 听到许红豆要说的不是他们自己,方休原本落寞的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这一明一暗的看的许红豆心神晃荡,借着低头啃红薯的功夫,不停的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看着许红豆这个模样,方休原本清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猾,嗯,年轻人果然要多上网,网络上的人虽然恋爱可能没谈过,但是理论一抓一大把的,让方休受益匪浅。 “所以红豆姐姐是想要我这样叫你嘛。” 听着方休故作稚嫩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许红豆浑身一颤,一股酥麻的感觉直冲头顶。有些话在有些人口中说出来会显得油腻,但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却是充满了诱惑。 “不,不用了,叫我红豆就好了。” “哦,可是我听人说,年下不叫姐的,心思多少都有些野啊,那红豆是知道我的野心了嘛。” 若是有人只看文字的话,方休这句话极其油腻,可配上他沉稳的嗓音,这股油腻到显得有几分诱惑了,要是再配上他的容貌,纯纯的男版妲己。 你们都说他是妖孽,可他明明是祥ray。 许红豆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啃着红薯缓解着自己的尴尬,等到红薯啃完了,许红豆对自己的自我催眠也成功压制住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哼,司马昭之心。” 面对许红豆的这番话,方休没有再调戏下去了,许红豆已经知道了他的野心,可依旧没有选择回答,这就代表着她其实已经接受自己了,只不过是还存在着一些顾虑而已。 这样的情况下,追问许红豆,反而会让许红豆开始抗拒,甚至想要远离逼迫她的人。解决她心中的顾虑才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那就是说说你的那位朋友吧,我听谢之遥说她是你的今生挚爱啊。” 听到方休这么说,许红豆看了看方休的脸色发现他的语气并不像吃醋。 “对,她的确是我的今生挚爱,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她。” “既然忘不掉,那就不要忘了呗。” 许红豆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劝人的。看向许红豆那不解的眼神,方休将她的杯子重新填满热茶才接着说道: “你既然都说是今生挚爱了,那又何必执着于忘记她呢,我们讨厌时光的流逝,但有的时候又不得不渴望着时间的冲刷,因为人生很多不能解决的事情,在时光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你就不怕那位今生挚爱一直存在,让你的野心无法彰显?” “嗯,你这么说我有点担心了,要不你先把我的野心放进去看看,和你的今生挚爱比一比?” 第27章 小院里的百态 天刚蒙蒙亮,方休就听见许红豆躺的沙发传来了动静,紧接着自己的身上滑落的毯子被人重新披了上来。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许红豆的那张俏脸,二人现在的距离非常的近,鼻子与鼻子之间也就隔了两个拳头左右的距离。 “你,你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怎么不多睡一会。” 昨天的雨一直下到很晚,所以方休和许红豆只好在马场里睡了一晚。昨夜的交心,让许红豆知道自己无法控制的喜欢上了方休,可是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感情后她真的不愿意在因为异地让这份感情付诸东流,也不愿意在浪费时间去维持一段终将散场的爱情。 许红豆的恋爱观和方休的恋爱观极其相似,就像方休说的,不能因为爱一个人而失去自我,爱别人的前提是要好好爱着自己。 所以她也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就抛弃今后的日子,她还是要回北京的,还是要为了今后的生活去工作了,云苗村的生活对她来说就像是无意走进的桃花源,自己总是要离开的。 等到时候她走了,时间会替她抚平一切的,就像她当初因为伤心来到这里一样。 “不了,趁着太阳还没升起,出去看看日出纪念一下。” 许红豆抽回了被方休握住的手,随着许红豆手的抽离,方休的手握空,一边的毛毯也随着滑落。 太阳虽然还躲在远处的山头下,但是它所散发的光芒早就来到了大地上,方休转头,视线追随着许红豆的背影,在朝霞的光晕下,许红豆就好像天上的仙女到了回归的时间,迎着朝阳的光彩回到了天上一样。 方休看着许红豆远去的背影愣神了一会,心中的不舍让他扯下了半披着的毛毯,跟上了许红豆的步伐。 此刻的许红已经坐在了草坪中的一处木台上,披着毛毯,举着手机看着朝阳一步一步的从山的那头爬起。 方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许红豆的身旁,就像守护着天使一般,不论天使选择的是回到天上还是留在人间,他都不会强求,因为正如他所说的不能因为爱人而丢弃了自己。 但这并不代表方休会放弃,人间与天堂对方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许红豆选择留在人间,那么他会和许红豆一起欣赏人间绝色。如果许红豆选择回到天上,那么他也会辟出一条通往天堂的康庄大道,和许红豆一起漫步而上。 许红豆原本闭着眼感受着日出时太阳的温度,太阳的光辉温暖着她的身心。等她睁开双眼时,发现方休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光辉洒在方休的脸上,此刻的方休就像西方的太阳神阿波罗一般,拥有着不属于凡人的气质,就算与光辉相比,也是毫不逊色,不由的让许红豆再次看痴迷了。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知道许红豆的这番感受是独属于她的,还是方休真的这般超然物外。 “走吧,虽然衣服什么的早就干了,但是昨天淋了那么一场雨,回去洗洗总是好的。” 这一次面对方休伸过来的手,许红豆虽然犹豫了,但却没有拒绝,抬手抓住了方休的手。 离别之后终究会相忘于江湖的,既然如此只要保持好刻度,当一个知己也算是告慰了内心的欢喜吧。 小院里的情况总是不得安宁,许红豆选择好了如何面对方休了,那边马爷也算是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打算回家面对家中二老,好好孝敬一番时。 胡有鱼和大麦又出现了问题,两位文艺创作者一蹶不振的,整天待在屋子里闷闷不乐的,弄的许红豆和娜娜对此担心不已。 “这么多我们两个怎么吃的完呀。” 许红豆看着一大锅的面条,有些惆怅的说道,原本想着这个时间点的,大麦还没有休息,想让她一起下来吃点宵夜,结果一个两个的都叫不下来。 “你那未过门的老公呢,把他叫过来啊,别浪费了粮食。” 一旁的娜娜也是惆怅不已,不过片刻之后娜娜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打趣的看着许红豆说道。 听着娜娜揶揄的语气,许红豆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不过娜娜的话也算是有道理,于是许红豆拨通了方休的电话。 方休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按照他以为的情况,这个时候早两天就应该准备外出的行李了,但是这一次方休似乎不打算出去了。 看着方休总算醒悟了过来,谢阿奶他们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然这也被谢之遥找到了机会,总是三天两头的拉去商讨事情,还美其名曰的在许红豆面前说,男人要有事业心的将方休拉走。 谢之遥的事情也不算麻烦,主要就是如今村子里的宣传已经在进行了,就是后期的招商引资了,其中最适合不过的就是韶华书屋的问题。 方休神通广大的,之前建设云苗村时很多谢之遥都束手无策的地方,方休都能摇来人,所以这一次谢之遥再次寄希望于方休的摇人手段了。 “我说老谢啊,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也拦不住,这不是你说的嘛,再说了这个点了,我上哪给你摇人去啊。” “别呀方哥,我那说的是自己的缘分,这件事关乎的可是村子里的发展。” 谢之遥拉着方休的手死活不愿意松开,对此方休也无能为力啊,他之前的摇人手段都是源自于自己的钞能力,十万不行那就二十万的,方休不在意钱的多少,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 只不过现在韶华书屋的老板们并不缺这点钱,他们更看着的是自家的口碑问题。所以方休的这套金钱攻势毫无作用,不过对于谢之遥的担忧方休觉得有些杞人忧天了,剧中韶华书屋的总设计师来了,在欣赏了一遍云苗村的环境也确定了入驻。 但是不论方休怎么再三保证的,谢之遥的心里头始终安定不下来。 就在谢之遥和方休还在拉扯时,方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方休掏出手机看都没看是谁就直接接了起来,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让自己有个借口离开谢之遥就行。 “喂,红豆啊,啊,这么严重啊,好,我马上过来。” 一旁还想扯着方休说什么的看着方休脸色大变的,也是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是小院出什么事了吗?要不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是有点事,不过你放心我能解决,你先想想村子后面宣传的事情吧,要是我真处理不了的,到时候再打电话给你。” “好,那行。” 看着方休面色凝重的,谢之遥还真以为小院出了什么大事。 方休连跑带蹦的回到了小院,看的娜娜也是一脸疑惑的。 “方哥你这是怎么了,是谢总打算对你行不轨之事嘛,电话里都是语无伦次的。” “你这么有创意的,就该去帮大麦写写小说。谢之遥这几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村子里的宣传片还没拍出来呢,他到急的找不到路了。”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谢总是如此,大麦和老胡也是这样。” “他俩倒还好说,主要就是太闲了,心里有气脑子转不过来,给他们两找点事做就好了。” “怎么说?” 许红豆将面条盛出来,放在了方休的面前,方休熟练的替许红豆加上了一些配料,一旁的娜娜看着二人娴熟的互动,就像是在看一对老夫老妻一样。 “笋子不是在村子里拍宣传片嘛,她既是导演又是编剧的,也是大麦的工作擦点边,让她给大麦做做工作的,肯定比我们这些当事人好。 老胡嘛,那就更简单了,镇上的酒吧和城里的酒吧都倒闭了,他没了工作所以才会这样,让他去镇上的小学当当音乐老师就好了。 小朋友们的想法是最简单的,喜欢是真的喜欢,讨厌也是真的讨厌,不过以老胡的本事肯定会让小朋友们喜欢上他的,到时候有了小朋友们的鼓励,他信心恢复过来自然就好了。” 听着方休给出的建议,许红豆和娜娜也觉得不错,第二天二人便兵分两路去找人做工作去了。 第28章 听导演的安排 小院的事情是得到解决了,但是村子里的事情又来了。 宣传片是一件对云苗村有益的事情,但是真让村民们上镜头了,大部分的村民还是会害羞的躲起来。除了阿桂婶这几个大胆热心的,宣传片需要的人还是太少了。 所以谢之遥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小院里的人都拉上。 “老谢,我怀疑你在公报私仇啊, ” 随着导演的一声‘咔’,方休放下了手中的火把,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和手腕。 这些天里,为了宣传云苗村的地域特色,谢之遥将不少的少数民族传统手艺都搬了出来,先是吃的,什么鲜花饼,乳扇,大面糕,毛驴汤锅的等等特色美食都亮了出来。 既然是宣传那自然要尽善尽美的,不仅要做出来的好吃,做的人若是好看的话,也是锦上添花,所以在笋子和谢之遥这么一说后,当即谢之遥就想到了方休。 就方休这学习本领的,就算不会看个两三遍也就懂了。于是方休就这么被拉来当苦力了,当然方休的表现也不负所托,上手很快,而且在摄像头面前表现的行云流水,就好像是浸淫多年的老师傅一样。 可是一连好几天都在下干着这些重活,哪怕方休是有着混沌珠的滋润身体上也会酸痛啊,毕竟这具身体就算在超凡那也是一个凡人。 制作这些特色美食并不是说简单的从模具里面拿出来就可以了,在笋子眼中一切的素材都是有使用的可能性,这一遍做完后可能感觉不完美,又要让方休重头再来一遍。 要不是有着节约粮食的美德,就那毛驴肉,方休都得清洗无数遍,当然毛驴虽然节约了,但是搬运大锅的过程却不能省。 为了突出地方名菜,选用的锅都是那种农村宴席做菜的大锅,就这样的锅,方休从早搬到晚的,还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虚弱感。 这也难怪方休会这样说谢之遥了。 “方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啊,能者多劳嘛,到时候宣传片出来了,你的镜头也多啊。” “呵呵,那之前拍摄背婚的时候怎么不让我上啊。” 好东西自己上了,苦玩意全丢给方休了。 “那我不是担心有人介意嘛,再说了不是别人也愿意嘛。” “那红豆你愿意嘛。” 不理会谢之遥语气中的调侃,方休扭头看向了身后的许红豆。 此刻的许红豆正站在方休的身后,用药酒揉着方休酸痛的地方。原本这点酸痛什么的,有着混沌珠在根本没问题,只要睡一晚的,再多的劳累都不见了。 只不过第一天表演下来,许红豆看着方休不舒服的模样,去向谢阿奶要了些药酒,亲自替方休擦拭后,方休立马就表现的酸痛无比了。 在这样的劳动下,许红豆也没有怀疑方休是不是真的痛的,所以之后每次有许红豆在的时候周围人都心知肚明的让许红豆上药了。 一开始许红豆也察觉到了周围人和方休的诡计,不过次数多了之后也就习惯了。 “你问我干嘛,一切听导演的,快转过去,都不好上药了。” 许红豆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好,辛苦方哥了,接下来就剩最后一场,方休的戏就杀青了。” 笋子在摄像头前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这个镜头可以通过了。 “要不趁着现在的天色还早,方哥咱们将剩下的那个场景也拍了。” “好啊,没问题。” 至于最后一个场景,方休巴不得早点拍呢,倒不是因为拍完这个镜头后,就可以说杀青休息了,而是因为这个镜头是和许红豆一起的。 这也是方休为什么会原因接受谢之遥的苦力邀请的原因。 海边的草坪上,方休换上了一套休闲的轻装,右手牵着小可爱,左边站着许红豆,两人在阳光的注视下漫步在草地里。 “你这是……害羞了?” 方休看着身边始终和他隔着一块距离的许红豆,原本还不明所以的许红豆突然被一脸兴奋的娜娜和大麦拉走换衣服时还不理解。 但当衣服什么的换好之后,来到方休的面前,二人身上的服装就像新婚的夫妻在拍摄婚照一样。 “你别靠的这么近,怪不对劲的。” “这有什么不对劲的,你没听见导演的话嘛,我记得刚刚某人可是说了要听导演的安排啊。” 听到方休这话,许红豆这才听到了身后笋子和娜娜她们的呼喊声 “靠近一点!亲密些!手拉着手!” “别回头,往前走。” 方休伸手握住了许红豆的手,一手牵着马,一手握住心爱之人,人生圆满不外如是了。 被方休握住手后,许红豆心跳猛然加速,但转头看向方休时,在他的脸上许红豆似乎看见了幸福的模样,也就止住了想要抽出手的动作。 二人就像婚宴后逃离宾客束缚的夫妻,漫步在草坪上,寻找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节奏,不为外人所左右。 方休牵着许红豆的手走了很远,直到固定的摄像头拍不到他们后,方休这才带着许红豆往回走。笋子也没有辜负方休对她的期望。 “红豆,咱们再来一遍,我感觉刚刚的下一条会更好。” 就这样方休牵着许红豆的手走了一遍又一遍,走到最后许红豆的脚都有些酸了。 “我算是理解你这些天的辛苦了。” 听着许红豆抱怨的话,方休也是会心一笑,用着十指紧扣的手轻轻的点了点许红豆的鼻子。在方休这个诡计多端的人面前,得了好处他又怎么不会得寸进尺呢,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握着手,到后面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十指紧扣。 辛苦的许红豆已经毫不在意两人刚刚的动作是否太过亲密了,或者说在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方休这样对她。 二人重新走回去后,只见笋子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摄像头中方休和许红豆的身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并不是她想要故意刁难谁,也不是方休给她塞了好处,满足方休的小心思。 而是笋子看着屏幕中的二人所表现出来的情感越来越好,越来越真实,下一条总比上一条更好。 可是后面这几条,笋子虽然觉得好,但是始终差了点什么。有着方休的入资,拍摄的资金也算是财大气粗的,所以笋子对宣传片的拍摄才会比剧中更加较真。 并不是说原剧中拍的不好,只是一个价位有着一个价位的优势,况且价钱上去了设备也就跟上了,拍摄的细节也就更加明显了。 “怎么了?还是不可以吗?” 许红豆看着笋子愁容不解的模样,虽然辛苦但依旧会选择配合,虽然没有工资拿,但她是一个较真的人,既然答应要做了,那自然是要做到最好为止。 “嗯,还差一点,总感觉画面中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却又无法明说。” 笋子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在故意刁难一样。不过许红豆听了并没有什么气愤的表现。 笋子的为人这几天下来大家都是清楚的,她是一个精益求精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什么天马行空的设想,而且人家的技术也有保障,每次拍摄出来的画面,即便是在摄像头中看,众人也是连连称赞的。 “是不是多了小可爱啊?” 一旁的谢之遥提出了他的看法,这一说倒是给了笋子新的想法。 “对,方哥你也会骑马对吧,带着红豆一起骑在马上面能行吧。” 方休虽然没有证书证明,也很少去马场骑马,但是有着知否世界的经历,方休对于骑马这件事也是信手拈来,不要说带一个人了,就算带上一个人在马背上来上一场武术表演的都不在话下。 “之前一遍又一遍的拍摄,细节表现已经彻底浓缩在方哥和红豆身上了,一旁的小可爱虽然彰显了自然但却显得有些多余了。 如果方哥能够带着红豆骑在一匹马上,这样既能拍摄出云苗村这里的唯美画面也能凸显我们这次拍摄这处风景的主题。” 笋子的话有理有据的让人无法反驳,但现在却有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红豆穿的是裙子,而且她从来没有骑过马。 看着众人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红豆也不想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那行,我试试吧,等我去换身衣服。” “不用了,咱们速战速决。” 见许红豆同意后,方休轻轻一抱,将许红豆放在了马背上,就像侧坐在摩托车上一样,许红豆侧坐在马背上,方休紧随其后飞速上马的让许红豆找到了可以抓握的对象。 方休骑在马背上,左右手拉着缰绳将许红豆环抱在怀中,似乎这样并不能让许红豆放心,她也能伸出了手抱着方休的腰。 在许红豆的手放在了方休的腰上后,她感觉就像触电了一般,手掌透过轻装触碰到了方休的身体上,结实的肌肉线条,让许红豆回想到了上次暴雨时方休将她抱在怀中,被暴雨打湿后,许红豆都能清晰的看见方休的腹肌人鱼线什么的。 现在一碰,当初的画面顿时又出现在了许红豆的脑海中。 “不错不错,就是这样,快,快拍!” 许红豆骑马的次数不多,为了不让许红豆害怕,方休并没有让小可爱奔跑起来,而是像散步一样走着。 看着两人紧密相靠在一起,笋子在内心狂呼不止,自己总算是找到了心中想要的画面。 第29章 热烈的吻 方休和许红豆的拍摄是结束了,但还有其他人的,在将工具收拾好后,笋子里面带着人转换了阵地。 刚刚还围着一圈人的草坪,此刻只剩下马背上的两人了。 “拍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方休回头看去,果然笋子一行人已经偷偷摸摸的跑远了,看那背影还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为此方休在心里默默的给笋子点了个赞,没白费他这几天的辛苦和之前的投喂。 “第一次正经骑马,不多骑一会?” 方休再一次得寸进尺起来,原本左右拉着的缰绳的手再次收缩了一些,之前可以说是虚抱着许红豆,现在的话可就是实打实的接触着了。 上一次许红豆骑马还是在她刚到云苗村时闹出的意外,只不过那时的她和方休关系陌生,而且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所以许红豆尴尬的要命,哪还有功夫理会骑马的乐趣。 这一次的话,周围的人已经走光了,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她和方休,心中的紧张也锐减了不少。 躺在方休的怀里,许红豆感觉安全感满满的,就算自己的坐姿不是正确的坐法,但是许红豆相信,有方休在,自己绝对不会摔下马去。 察觉到怀中的许红豆放松了下来,方休双腿轻轻一夹,加快了小可爱前进的速度。 很快二人便走过了海边生长的灌木丛,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放眼望去海面尽收眼底。 同样的人,同样的海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绪。 许红豆看着面前辽阔的海,内心的却没有这么平静,抬头看着棱角分明的方休,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该回去了,咖啡厅还要人手帮忙呢。” 许红豆突然的情绪低落,让方休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是遵从了许红豆的意见,调转了马头先回马场将小可爱放回去,接着在和许红豆走回了村子里。 咖啡厅内,许红豆有些萎靡不振的趴在桌子上,结束拍摄的娜娜端着一杯许红豆爱喝的冷萃走了过去。 “怎么了?是在遗憾和自己未过门的老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嘛,谢总平时挺有眼色的,这次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说着娜娜装作帮许红豆出气的啐了谢之遥一声。 “哎呦,娜娜,我和方休之间真的没什么。” “好好,没什么,没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娜娜也看出了此刻许红豆的心情不佳,也就没有再拿她和方休的事情开玩笑了。 “娜娜,我有一个朋友,我朋友啊,不是我。就是有一个很好的男生突然对我的那个朋友很好,又是做好吃的,又是体贴照顾着,但是他们今后是不会有结果的,这种情况下我朋友该如何回报那个男生的好啊。” 沉默的旋律在两人之间维持了一段时间,就在娜娜想要找话题打破这个沉默时,许红豆率先开口了。 “你和方哥为什么不能有结果啊。” “哎呀娜娜,都说了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不是我。” 看着许红豆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娜娜也不再强求,配合着许红豆说道: “好好好,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朋友不会和那个男生有结果吗?” “因为我的朋友接受不了异地恋,而那个男生已经将自己的根扎在了一块地方,离不开了。但我的朋友今后的规划是回到大城市,他们之间的遇见就是一场意外。” 看着许红豆这副萎靡的模样,娜娜还以为她是和方休交谈过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所以才会这样的。 “那就不能有一个人留在另一个人的地方嘛,他们如果是真心喜欢对方的话更改一下今后的人生规划难道也不行吗?” 听到娜娜的这番话,许红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红豆甚至在想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方休,不然为什么不能像娜娜说的那样留在这里呢。 “娜娜你不用管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只要知道他们的结果不会是在一起就好了。这样的情况下,我的那名朋友该怎么报答那个男生。” 许红豆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嗯……感情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能用金钱去弥补的,所以嘛,要不你问问你朋友那个男生是怎么对她好的,她该怎么回报回去?” 娜娜听了之后沉思了一会对许红豆说道,听着娜娜的这个主意,许红豆有些怀疑可行性。 “这样不会让那个男生误认为我朋友想要和他在一起吧。” “这个嘛,请他吃之前说清楚不就好了嘛。而且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回报回去,这不是最简单的回报方式嘛。你就亲自下厨做些菜给方哥尝尝,他那么聪明应该明白的。” 开玩笑,娜娜不仅是许红豆的好朋友,更是方休的好友,而且对于方休的为人娜娜也是有过考验的,确定他是一个认真的人,所以在许红豆和方休之间,她选择站在方休这边。 许红豆听着娜娜的话思索着,发现似乎有几分道理,也就没有察觉到娜娜最后那句话中出现的问题了。 至于做什么,现在就难倒许红豆了,你让她煮煮面,烫烫青菜什么的还可以,但要是让她下厨做菜这就有些让她头痛了。 就在许红豆思索的时刻,她突然想起了之前阿桂婶送她们的蘑菇,还有之前在古城里吃到的蘑菇火锅,顿时灵光一闪。 谁规定了做菜就必须是做家常菜了,菌菇火锅不也是一道菜嘛。 想到这,许红豆立马借了娜娜的车,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去了一趟小镇上,准备晚上火锅的食材了。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就当许红豆将晚餐的火锅准备的有声有色时,她突然被告知方休被谢之遥拉着去村委会开会去了,按照村委会开会的节奏来看,晚饭可能要在那里解决了。 看着大麦和老胡已经急不可待的模样,许红豆只好让他们先动筷子了,至于娜娜则是因为在她走后咖啡厅突然来了很多客人,娜娜只好等着客人们离开,收拾好了咖啡厅才能回来。 虽然没能如了许红豆的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还要在村子里待一段时间,许红豆便重新振作了精神,还有机会。 不出老胡所说的,果然在他们吃完了火锅后,方休依旧没有回来,如今的天色也不早了,看来晚饭也真的是在村委会解决了。 收拾好残局后,许红豆也就回房休息了,或许是今天劳累了,又吃了这么丰盛的一顿晚餐,吃饱喝足的就开始犯困了。 回到房间,看着自己桌子上已经打印出来的相片,许红豆拿起那张她和方休骑在马背上的相片惆怅的看了许久。 渐渐的许红豆发现有些不对劲了,相片中的自己好像动了起来。 只见相片中的许红豆就像突破了次元一般,一脸挑衅的看着了许红豆自己,接着在许红豆满脸不可置信的注视下,照片中的许红豆突然抬头亲吻上了照片中的方休。 而且这个吻还不是轻轻的一扫而过,而是热烈的法式亲吻,看着许红豆自己都是满脸通红的。但照片中的许红豆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双手开始逐渐向照片中的方休腰部下滑,之后的故事可能要省略三千词才能说的清楚。 吓得许红豆赶忙将手中的相片一丢,不敢再接着下去了。 只不过那诡异的气氛似乎并没有消失,在许红豆的视线中,空气中开始冒出了无数的粉红泡泡,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红伞伞,白杆杆的小人从泡泡中跳出,争先恐后的朝着许红豆跑过来。 第30章 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方哥不至于,有一就有二的,许红豆这些肯下厨感谢你了,今后肯定还有机会的,再说了这么晚了,急跑回去也没的吃了啊。” “谢之遥,你还真是我爱情路上的绊脚石啊,我告诉你,我要是和许红豆成不了,百分之八十是你的责任。” 谢之遥一脸讪笑的追在方休的身后,他也想没到这次村委会商议的事情有这么多啊,以往的几次大动员,不也是口号喊得响,但具体下来也没多少事,结果这难得一遇的事情就让方休碰上了,还断了人家的一次姻缘。 “好好好,我的错,下次有机会我亲自给你们布置一个烛光晚宴的,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呵呵,我谢谢你啊,就你这个单身狗,不帮我倒忙就不错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方哥,好歹我大学的时候也是有过女朋友的。” 听着方休的嘲讽,谢之遥翻箱倒柜的拿出了他以往的经验想要证明些什么。 “你开心就好。” 方休已经懒得理谢之遥这个不要脸的玩意了,再说下去,他可能连小学的时候牵过多少女孩子的手都要和方休细说一遍。 当方休刚走到小院门口时,突然听到里面的东西似乎有些嘈杂且纷乱,还不等方休进门查看情况呢,娜娜的电话倒先打了过来。 “方哥,小院里出事了,你快回来啊。” 方休接通手机,推开了门,看着二楼的胡有鱼和大麦神志不清的摇摆着顿时脸色大变,朝着许红豆的房子跑去。 身后的谢之遥也因为察觉到了小院不寻常的动静跟着走了进来,看着胡有鱼的表现,身为云楠人的他瞬间想到了什么,急忙朝着小院二楼娜娜的位置跑了上去。 方休两三脚的快速跳上楼梯,冲进了许红豆的房间里,只见许红豆现在双眼迷离的缩在墙角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侵扰她一样。 “许红豆,许红豆,你看看我,我是谁。” 方休捧着许红豆的脸颊,混沌珠的滋养之气沿着方休的手输入到许红豆的体内。 许红豆误食毒蘑菇的事情,方休早就知道的,只不过这些天不是被拉着拍视频,就是被谢之遥拉着去公干了。 忙着忙着就让方休一时没有想起来,等到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剧中许红豆等人是刚发作不久就被娜娜打电话联系了谢之遥送往了医院。 可是现在鬼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所以方休只好一边抱着许红豆往停车场跑一边不停的给许红豆输送着混沌珠的滋养之气。 等赶到医院时方休已经大汗淋漓了,不仅仅是吓的,更是不停的调动着体内的那股气往三人体内传输着,这顿晚宴毕竟是许红豆组织的,要是大麦和胡有鱼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的家人肯定不会放过许红豆的。 就算他们不追究,许红豆自己也会因为这件事痛恨自己的。 一路上,谢之遥也是油门踩到了底,加足了马力往镇上的医院赶着,好在夜景没有什么车辆的,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而镇上的医生一看三人的表现立马就懂了是怎么回事,十分熟练的展开了救治。云楠这个地方的医生要说其他的医术不敢在全国排名的,但要说救治吃了毒蘑菇的救治手段,那是其他省的顶级医生都不一定比得上一个镇上的医生。 在医生们熟练的催吐治疗下,三人很快就转危为安了,除了老胡吃的有点多,还存在一些幻觉以外,许红豆和大麦已经昏睡过去了。 娜娜双眼通红的,有些自责的坐在大麦的床边,如果她今天早点回去的话,就不至于让几人误食毒蘑菇了,如果哪天阿桂婶送过来的时候,她问的仔细一些,几人就不会吃的毒蘑菇了。 误食了毒蘑菇可不像网上说的段子一样一笑而过了。这一次要不是方休他们回来的及时,三人可能真的要命丧黄泉了,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 娜娜虽然平时表现的非常乐观,但是她也是一个容易自怨自艾的人,容易将她人的失误归结到自己的身上。这一次许红豆三人差点死在她面前,可把她吓坏了。 在安抚好神志不清的胡有鱼后,谢之遥原本想带娜娜回去休息的,但此刻的娜娜不见到大麦她们清醒又怎么可能休息的了,所以拒绝了谢之遥的劝说。 至于方休那就更不用说了,谢之遥看着满头大汗的方休紧张的握着许红豆的手,就知道方休在没有见到许红豆清醒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小院的动静挺大的,周围的邻居们都被惊扰了,有着方休和娜娜在,医院这里也不需要人手了,谢之遥也就回去给大家报个平安什么的,顺便给几人准备一些简单的早点,方便他们明天早上回来后补充能量。 方休一脸紧张的握着许红豆的手,他是真的怕了,因为他是真的爱上了许红豆。 一开始的方休只是将许红豆当做了神仙姐姐的翻版,满足他内心那颗屌丝之心的意想,但是和许红豆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发现许红豆就是许红豆,她虽然和神仙姐姐有着相似的外表,但她们是独立的个体。 是,他承认,当他第一眼看见许红豆时,也是因为与神仙姐姐的相似的容貌而倾心于她,但是不论是一见钟情也好,还是见色起意也罢,最后和他在一起的永远都是许红豆这个人。 漫长的黑夜总是走的很慢,慢到方休不停的抽取着混沌珠的气滋养着许红豆,最后有些精疲力尽的趴在了她的床边。 清晨的阳光将方休惊醒,一醒过来方休立马调动着体内的能量再次流入许红豆的身体里,这一次方休通过感受能量在许红豆体内通常无比的流动而确定了许红豆已经彻底的脱离了危险。 看着许红豆满头大汗的,耳鬓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了,方休替许红豆捋好了发丝,擦拭掉了脸上的汗水。 对着窗外的阳光伸了个懒腰,太阳出来了,黑夜过去了昨日的危险已经是过去了,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许红豆也在方休转过身后睁开了眼,看着在阳光下的方休,许红豆的心情很是复杂,她很想对方休说一句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但又担心说完这句话后,他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了。 昨夜方休的焦急许红豆统统看在眼里,当时她想着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那么方休会不会像当初她知道陈南星走了以后那么难受,那这样他以后该怎么办。 许红豆甚至想要趁着自己还能看见方休时,对他说一句她也喜欢他,可是当时的她连睁开眼都是用来全身的力气了,哪还有力气去说话。 可如今自己能够说话了,却又张不开这张嘴对方休说出她心底的喜欢了。 ps:感谢‘欢迎束’送的大神认证,这是小能写小说以来收到最大的一次打赏,万分感谢,也谢谢‘维泽岛的张献忠’,‘34码水晶鞋’一直以来的的礼物支持,还有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31章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诚实的很 小院的厨房内,阿桂婶心中也是过意不去,和马爷一大早的就在厨房接替了谢之遥的班忙活着,说来也巧,马爷早不会晚不会的,巧好赶在了小院缺人照顾的时候回来了。 马爷这是刚伺候完自己的父母,又接着来照顾小院的伙伴们了。 见有人接班之后,谢之遥也是立马离开了厨房前往了小镇的医院,昨晚回来的时候谢之遥是开车回来的,所以今早谢之遥还得去一趟。 为了避免许红豆发生什么不对劲的,在许红豆清醒之后,方休也就不再那么大张旗鼓的给许红豆传输能量了,而是控制了传递的速度和大小。 许红豆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身体还是虚弱的走不动路,所以在回来的一路上都是方休在搀扶着,靠在方休的身上,许红豆还是能够感觉到身体里一阵温热的暖流流淌过身体的每一寸地方。 不过这都被许红豆当做了身体大病之后的虚弱,在照射到阳光之后的温暖,并没有联系在方休的身上。 许红豆自然是由方休照顾着,大麦交给了娜娜,老胡交给了谢之遥。大麦平时也不运动的,每天还日夜颠倒的生活,所以她们三个中现在最虚弱的也就是她了。 老胡的话,情况就有些复杂了,你要说的好吧,现在都还有一些幻觉存在,你要说他不好吧,他已经能够自己走的动路了,而且吃饭睡觉什么的也没多大影响了。 许红豆的情况是最好的,有着方休的时刻照顾着,回到小院后已经能正常的行走饮食了,而且也不会像老胡那样出现什么幻觉。 “小心台阶,慢点。” “我没那么虚弱。” 看着方休的举动,许红豆倒是认为他太过紧张了,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虚弱。倒不是方休不相信混沌珠的能量已经恢复了许红豆的身体,有些小题大做的紧张着,只是自己差一点就失去了许红豆,那种惊恐的情况,方休不想也不敢再经历一遍了。 “听话,乖。” 方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许红豆,将她扶到了沙发上,让她靠着沙发休息着,顺便再取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许红豆的身上。 “这几天我会亲自下厨给你准备吃的,弄坏了肠胃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饮食必须注意了,不用趁着我不在偷偷的跑去咖啡厅吃一些刺激的东西,就算能跑能跳了也不行。” 听着方休关切的话语,许红豆的心里头也是暖暖的。 “我真没那么严重。” 许红豆此时的声音还有些嘶哑,尽管她极力的想要向方休证明,她身体真的没有像方休想像中的那么严重,可是在这嘶哑的嗓音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等你的嗓子什么时候好了你再来和我说,听话啊,现在先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了。” 看着方休强势的温柔,许红豆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了,就现在这个情况无论她说什么,方休应该都不会听的。 “这东西以后真不能瞎吃,你看看你们这一个两个的。” 就在方休细心的替许红豆盖好了毯子后,马爷端着一碗鱼汤和一碗小米粥走了进来。 “这是阿桂婶特意给你们熬的,鱼汤炖豆腐和小米粥,清热解毒还容易消化,快点吃吧。” “马爷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许红豆有些心虚的躲闪着方休的目光,看着马爷春光满面的模样,立马岔开了话题。 “哈哈,还是红豆有眼光,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的事情也和家里人说开了,他们也很支持我,甚至拿出了特意给我准备的老婆本支持我创业。 哎呀,如今啊,我也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了,可以一心向着光明的未来前进了。” “马爷,你爸妈给你留了多少老婆本啊?” 听着马爷这话,许红豆挺着嘶哑的声音,好奇的向马爷询问着。 看着许红豆都这副模样了还一脸的财迷眼,马爷和方休也是默契的相视一笑。 “你个小财迷,都这样了还关心这个。” “好奇嘛。” 听着方休的语气也有所好转的,许红豆也是一脸嘻笑的模样,看着许红豆的突然搞怪,方休也知道她是不想自己再严肃下去了,给自己转换转换心情。 “这钱数啊,对于创业来说那是有些杯水车薪了,但主要还是那份心意,是吧方总,嘿嘿。” 马爷的话也有道理,方休和许红豆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只不过最后那两声嘿嘿的笑声倒是让方休察觉到了什么。 方休抬头看着马爷一脸谄媚的看着自己,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一般马爷对他的称呼有所求的时候才会叫方总,平常都是称呼跟着村子里的阿婶一样叫他阿方的。 “你们有事你们先去聊,我现在真的没什么问题了。” 马爷的意图就连一旁的许红豆也看出来了,为了安抚方休的心,向他证明自己真的没什么事了,许红豆还坐起了身,端起鱼汤喝了两口。 看着许红豆动作虽然慢但的确没有什么异样了,而一旁的马爷又眼神热切的盯着他,方休只好先和马爷出去聊了。 “那个方总啊,你之前说的我现在都懂了,所以那个投资的情况,你看看。” 方休刚关上许红豆的房门,马爷就迫不及待的凑到方休的身边说起关于之前想要方休入股投资的事情。 看着马爷这急切的模样,方休也没有再故意逗他了。 “行啊,你晚点把合同拿过来,我自己给你签了,大概明天或者后天资金就会转给你了。” “方总大气,就冲您这么大气,老板娘迟早拿下,加油!”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马爷走的可谓是连蹦带跳的,眉宇间的喜意那是连熨斗都烫不平啊。 看着马爷离开后,方休转身回到了许红豆的房间,此时的许红豆已经重新躺下了,她虽然饿,但是此刻她根本不想动。 “嗯?这么快就回来了?” “马爷没什么事,就是之前想要我入股的投资而已,细节之前都敲定好了,只是他心头却了一口气而已,现在那股气回来了,事情也没什么麻烦的。” 方休坐到了许红豆的身边,替她端起了那碗鱼汤,舀了一勺吹凉后递到了许红豆的面前,不过许红豆并没有喝而是向方休询问道: “你答应马爷的投资了?你在村子里的投资就不少了吧,而且之前听娜娜她们说你之前一直在旅游,都没有工作过,你还有钱投资马爷吗?” 许红豆的眉头微蹙,她不是反对方休帮助马爷,只不过是担心方休会为了帮助身边的人无底线的透支自己,虽然说许红豆并不清楚方休的积蓄有多少,但是像方休这样很早就没有了工作,还到处旅游的人,之前又拿出了那么多钱投资云苗村的建设。 现在又接着投资马爷的,不说别人就连谢之遥这个一早就打算回乡创业的人准备了这么多年,结果投入乡村也没多久就要贷款的了,那就更别提方休了。看来方休是真的打定了主意留在了云苗村,今后的生活就靠之前云苗村的投资了。 “怎么,你是想替我管账了嘛,没问题啊,今晚我就将我的资产都交给你。” 方休显然没有听出许红豆话语中的担心是因为什么,此刻的他还想着是将他全部的资产证明都掏出了呢,还是先拿出一部分来,以免吓到许红豆。 “你的钱,我管什么账。” 许红豆冷哼而来一声,转过了头去,不想再看见方休这个败家玩意了。 “好好好,不管就不管,先把鱼汤喝了,昨晚做了催吐,你现在肚子里空空的,对肠胃不好。” “不用,我现在不饿。” 面对方休的赔礼道歉,许红豆并不领情,就像小情侣之间闹矛盾一样,只不过她嘴上说着不饿,但是身体可是非常的诚实呢。 在许红豆刚刚说完不饿,她的肚子就咕咕咕的响了起来,声音虽然不大,但刚好让方休能够清晰的听到。 许红豆脸上迅速的染上了一层红晕,很明显她也为身体的诚实感到了不好意思。看着许红豆这副模样方休差点笑出了声,只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要不然等他真笑出来,自己也要被许红豆赶出房间了。 “这可是阿桂婶精心准备的呢,你要是不吃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更加伤心自责的。” 听着方休的话,许红豆最后还是转过了头,小口小口的喝着方休喂的鱼汤。她才不是因为饿了才吃的,只是不想阿桂婶伤心罢了,对就是这样的。 第32章 团建 “噔,噔,噔,吱~砰!” 方休被许红豆推出了门,还不等他转身呢,许红豆就将大门关上了,方休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走下了楼。 投喂媳妇的乐趣他还没体验多久呢,就被许红豆掐断了。 下楼后,看着在厨房偷笑的四人,方休无声的点了点四人,要不是他们总拿这件事揶揄许红豆,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赶出门来。 距离上次误食毒蘑菇已经过去五天了,早在许红豆她们回来的第二天就可以正常活动了,但是方休也不理会他们能不能动的,他只关心许红豆的情况,所以每次做好的饭菜后,都亲自端上去,要的就是自己喂饭。 不然在厨房里的,众目睽睽之下,许红豆怎么可能接受他的投喂。可谁知道胡有鱼这个不着调的,在发现这一情况后,大嘴巴到处说,害得他被许红豆赶了出来,不过好在他做的菜许红豆还是吃的津津有味的。 看着方休的威胁,四人立马低下了头,方休的威胁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可他要是断了他们吃的菜,四人就没地方说去了,所以为了眼前的美食,四人非常识时务的低下了头,专心干饭去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谢之遥来到了小院里,看着在电脑前趴窝的方休,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哎呦,你干嘛。” 这几天方休上网查了不少的饮食资料,顿顿给许红豆做的菜都不重样的,让谢之遥恨不得自己也搬进小院里来。 “行了,我知道你现在没事了,看看最近村子里你投资的这些收益吧。” 将笋子他们送走后,谢之遥也算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下了,今天恰巧碰到叶森,也就是当初谢之遥手底下写剧本的那小子,拿着去年年底的分红数据回来,谢之遥顺手就带到了小院里来,没错绝对是顺手的事,而不是贪恋方休做的菜。 看着谢之遥拍在桌上的一沓资料,方休看都没去看。 “这玩意你给我看干什么,我相信你的为人啊,再说了去年我才投进去的,就咱们村的这个实体发展情况,有没有收益我还不知道嘛。” 云苗村虽然被方休宣传了一段时间,也小火了一把,但是想要追求收益还是早了些,没错,有了宣传游客是来了不少,村子里面的东西也卖出去了不少。 但是员工的工资,前期的投入等等一系列的还是要花费的,所以具体的分红收益几乎等于没有。对于这个结果谢之遥也早就说过了,方休也早就知道了。 “虽然你说的话是事实,但是我听着怎么这么扎心呢,你看午饭快到了,要不你好好安慰安慰我。” 方休白了一眼谢之遥,他就知道这个人来了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被翻白眼啊,我这还真有一件事和你商量呢。” “说。” “就,不是村子里不少的农户都进行的水果种植嘛,这一季的果子都熟了,马上要采摘了。人手雇佣的事情呢我也安排了下去,大部分都同意了雇佣工人采摘,但是特例嘛,总有那么几家的。” 谢之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雇佣工人采摘方休已经支付了很大的一笔费用了,大部分的农户只需要支付些许的费用,便可以借用这批工人,这也是当初谢之遥说的,如今这个情况又是希望方休能够省去这几家的费用。 “老谢,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事情你要明白,如果我同意了那几家不支付这笔费用的话,那其他付费了的农户会怎么想。而且当初我说承包采摘费用的时候,是你为了替这些农户争取多收入,所以和我说共同支付采摘费用的,现在算是自己抽自己耳光了。” “我懂,这个道理我肯定是知道的,但道理是道理,具体情况咱们也得具体分析嘛,就比如昌叔和凤姨他们一家,他们家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了吧。 他们是宁肯自己摘的慢,也绝不花额外的费用的。” 当初方休说承包下农户们的采摘问题不是没有条件的,那就是卖出去的钱要分成一部分给方休,不是方休贪这点钱,只是想让村子里的人知道,没有人会任劳任怨的替他们付出还不求回报的,若是方休这一次做了,那么下一次还要不要继续。 如果说采摘之后出现了问题,村民们反而会觉得是方休的原因,毕竟会有那个外乡人跑到别人的村子里来辛苦付出的。 于情于理谢之遥都支持方休收这个钱,虽然收成的一部分让分给了方休,但是水果的采摘能够及时,货源能够稳定发卖,这些比什么都好,要是让果子烂在了田里才是对农户们最大的打击。 当然考虑到农户们的收入问题,所以雇佣工人的费用也没有让方休一个人出,他和谢之遥出大头,农户们出些零头就够了,这样既能保证水果的采摘,也能让农户们的收入有保障。 但是一个村子里总有那么几家特殊的情况,云苗村中就有昌叔和凤姨一家,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常跟苦命人。 凤姨家原本有着一儿一女的,但是大女儿在年轻的时候为了补贴家用,在采野樱桃时顺手去采菌子,结果失足摔死了,儿子没考上高中只好外出打工,找了个看管仓库的活,结果被人哄骗监守自盗。 十几万的东西卖了几万块钱,锒铛入狱,为了能够尽早的让儿子出来,昌叔和凤姨东拼西凑找人借的,才把钱凑到。 之后为了还债,老两口两个人干着人家几口人的农活,哪怕是一块钱,老两口都恨不得掰成十块钱用,就更别提雇佣工人的费用了。 谢之遥的话,让方休沉默了,剧中昌叔因为太过劳累导致了低血糖入了院,他们家的采摘情况也被谢之遥用团建的名义哄骗了小院的大家去帮忙。 在得知了昌叔凤姨家的情况后,小院的诸位也没有怨言的,替凤姨采摘完了所有。不过现在有了方休的参与后,许红豆她们用不着那么辛苦了。 “那你想怎么办?” “我是这样想的,到时候我帮凤姨出来那点零头,你对外就说凤姨她们家也出来这笔钱怎么样?” “我这边是没问题,但是你确定凤姨那边会同意你这样做?” 凤姨她们虽然穷,但是人穷志不短的,也最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可怜了,要是让她们知道是谢之遥偷偷帮他们垫付的钱,她们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闹的满村皆知的。 到时候就算村子里的人没什么意见,但是凤姨她们自己也总会疑神疑鬼的。 “这你就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听到方休同意,谢之遥就像偷着鸡的黄鼠狼,笑得贼得意。 “那好,那就请山人带着这堆玩意哪里的走哪去,我要去准备午饭了。” 方休将那沓资料拍在谢之遥的身上,转身走出了屋子。谢之遥听着方休这么说顿时急了,他来除了因为凤姨一家的情况外,就是想要来蹭一顿饭的,凤姨的事情是完了,但他的饭还没蹭上呢。 谢之遥也顾不得将资料放下了,紧跟在方休的身后缠着他,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总不能为了脸面不吃这顿饭吧。 当谢之遥跟着方休来到厨房时,许红豆她们早早的就等在这了,除了想帮方休打打下手,偷学几招外,看着一道道菜肴被方休做出来也是一种享受呢。 “呦,谢总,你这追着咱们方大厨这是想要干什么啊。” 最为跳脱的胡有鱼看着谢之遥这样,怎么可能放过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谢之遥还是要点脸的。 “嗯,这个,那个啊,我在和方哥讨论咱们聚在一起这么久了,要不趁我现在空闲的,咱们找个机会团建一波。” 听到有的玩,在座的各位顿时精神了。 “嗯~谢总好提议,方大厨您怎么看。” 搞怪代表胡有鱼最先按捺不住,立马站到了谢之遥一边,方休看着许红豆眼中也闪着小星星的,自然是不会反对了。至于会不会被谢之遥哄去摘梅子,哼,他可是有钞能力啊,更何况现在是谢之遥有求于他。 “行啊,老谢之前带我去的那个地方就不错,晚上看星星可好了,天气好的话还能看见银河呢。” 听着方休这么说,许红豆更加开心了。 第33章 墙头草 团建的事情可谓是一波三折的,原本谢之遥好不容易挤出了休息的时间,将紧急的事情提前处理,不急的事情延后处理完了,选好了日子准备出发的。 结果转头就接到了昌叔晕倒送到医院的消息,虽然说方休也知道团建的地方在哪里,但是这次活动毕竟是谢之遥提起的,许红豆一行人又怎么可能不带上谢之遥呢。 而且拖着谢之遥的也不是什么公事,而是村子里的长辈,所以团建的安排自然也就再次延后了。 有道是祸兮福所倚 福兮祸所伏,也正因为昌叔的身体问题,后续谢之遥找凤姨协商雇佣工人的问题时也就简单多了。 而且谢之遥也并非不让凤姨她们花费的,而是说等今年谢强出来后,让谢强替他打工还债的,这样既给了凤姨家保留颜面,又让她们这一季的梅子没有浪费掉,还提前给凤姨的儿子谢强规划好了出狱后的情况。 一举多得的,凤姨也知道谢之遥是为了他们好,也就没再犟嘴了。他们家昌叔倒了,眼下只剩下她,她的身体又不好的,干不了重活。 与其让梅子坏在田里这一季都没有收入的,还不如答应谢之遥的安排。 等谢之遥将凤姨一家的事情安排妥当后,黄欣欣那边又突然接到了村子里民宿老板的消息,谢之遥马不停蹄的带着黄欣欣去了一趟城里见民宿老板。 在了解到民宿老板的情况后,谢之遥也是愁苦万分啊,村子里的发展总算这么困难,就算他计划安排妥当了一切,总会有计划之外的意外发生,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吧。 好在民宿老板为人还是不错的,民宿后续的建设虽然发展不起来了,但是之前几个月的工钱民宿老板还是带来了。 看着这笔钱,谢之遥心中也闪过一丝气馁,好人真就没有好报吗? 迷茫只是短暂的,片刻后谢之遥重新打起精神来,当初自己决定回乡创业早就预料到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了,既然如此那又怎么能轻易被这些事情绊倒脚步呢,他可以迷茫,也是失望,但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回到村子里,谢之遥在将这笔钱交给了村子里的包工头后,立马跑去了小院找方休。虽然之前拜托过方休到现在还没有得到答复,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同了。 入伙是一回事,完全接手又是另一回事,方休的朋友可能无法接受和陌生人合作,但要是完全承包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虽然希望不大,但是不去尝试那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只见那日谢之遥愁容满面的来到小院,就连胡有鱼和娜娜他们招呼他的声音也都被他忽略了。谢之遥在方休的房间里待了很久,几乎从上午来到,待到了下午,不过最后还是满脸欢喜的离开了,之前还热情的和众人打着招呼。 谢之遥是得偿所愿了,小院里的众人却是满头的问号,也正因为谢之遥这一趟害得他们自出院以来第一次没有吃到方休准备的大餐。 如果不是小黄来小院找谢之遥,众人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该有的风波总算是过去了,原本计划好的团建总算是可以展开了,虽然最后少了马爷一个人,但大家还是非常期待这次团建的。 来到团建的地点,众美站在崖边,望着辽阔的海面和远处的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就像回归了自然一般,城市的喧嚣此刻统统遗忘,原本感觉拥挤的心灵此刻也变得辽阔无比。 “哎呦,方哥你还真是区别对待啊,女生全部在赏景的,就拉着我们几个男的给你做苦力。” 胡有鱼原本也想过去感叹一下风景的优美的,结果他的小心思还没启动呢,就被方休扼杀在摇篮里。 “想休息啊,可以啊,动作快点把这几个帐篷搭完你就可以休息了,夏夏都没说什么呢,就你在这里抱怨的。” 方休将简易帐篷的支柱撑起,余下的只要将帐篷拉起,将牵引的钉子敲进土里就可以了,周围的环境不复杂,这种简易的帐篷简单又实惠的。 将四顶帐篷都搭建好后,女生们也将座椅什么的都摆好了,胡有鱼见缝插针的立马瘫坐在了椅子上,说什么也不肯动了。 听着胡有鱼的诡辩,娜娜和大麦都是冷哼了一声,大麦一转头看着许红豆和方休默契的行动,心中也开始期待自己的爱情是什么时候到来。 “别想了,他们是不可能的。” 注意到大麦的眼神,娜娜一盆冷水直接泼了过来,虽然她也站在方休一边,但是娜娜比大麦她更加的理性,而且这段时间许红豆在咖啡厅帮忙的时候,娜娜也和许红豆聊了很久,她发现许红豆也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而且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 “怎么不可能呢,你看看红豆和方哥的举止,简直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一样。” 大麦可是非常坚定的站在自己的墙头这边。 “红豆下个房子就到期了,而且她并没有打算续租的想法。人家来这里就是旅游散心的,最终是要回去的,人家的人生规划里面就没有这么一场意外,再说了红豆可是一个理智的人,既然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她是不会开始的。” 娜娜的话隐隐有些说动大麦了,她感觉自己骑的这面墙墙角似乎有些不稳了,风一吹的她都开始摇摆了起来。 反倒是胡有鱼,淡定的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后,说出了一段比较正经的话。 “理智可以控制自己不进入一段感情,但是不能控制自己不产生一段感情。” 说罢,三人一起转头看向了方休和许红豆,只见他们已经忘记了捡拾柴火,而是开心的拍起了照片来,不过都是许红豆在摆,方休在拍,好似一对热恋的情侣来到一处景点后的所作所为。 顿时大麦感觉自己的墙似乎又坚固起来了,那块松动的地方不知何时被塞进来了一块结实的砖头,死死的抵住了。 看着眼前这副和谐美好的景象,大麦感觉自己灵感大爆发。 “娜娜,你觉得女总裁出去旅游,偶遇旅行大佬然后携手共进的故事怎么样。” “嗯~有画面了,呵呵~~” 第34章 是我想太多 夜晚,众人在篝火旁畅快的吃着方休烤制的食物,为了这次团建,大家在出来前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吃的什么都早早的腌制好了,就等着来到这里后痛快的吃着。 方休身边的许红豆在吃下一块烤肉后,再次拿起保温杯打算喝口咖啡解解乏。 “在咖啡厅喝了那么多咖啡还不够啊,出来还喝咖啡。” “那当然,我今晚可不打算睡觉了,我也看一晚上星星。” 许红豆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抬头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光,内心也是期待不已。在大城市中,不要说这些闪烁的星星了,就连北极星都难看到。 方休知道许红豆想看星星,所以选择今天出来,今天的天气好,说不定还能看到银河。 方休转身从一旁拿出一个新的保温杯,放在了许红豆的面前。 “咖啡喝多了也要换换口味嘛,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饮料,富含多种维c,一样可以提神醒脑的。” 看方休这么懂自己,许红豆也是一愣,她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要熬夜看星星的,可偏偏方休还是早早的就替她准备了提神的维c饮料。 看着递过来的饮料,许红豆脑子还没有转过来,手却已经反应了过来,伸手接住了方休精心为她准备的东西。 维c这玩意喝起来挺酸的,但是对于许红豆来说这个酸度却刚刚。 “哎呀,大家能聚在一起的感觉太好了,可惜啊老马不在了,要是老马在的话那人齐了就更好了。”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胡有鱼虽然没有喝的方休准备的维c饮料,但是看着方休和许红豆的互动也是感觉自己的嘴像是被人塞了一个柠檬进去一样。 胡有鱼这么一打岔顿时让大麦等人转移了注意力,胡有鱼句话的说法让众人纷纷讪笑起来。 “大麦,你什么时候走啊。” 胡有鱼的话差点让大麦噎住,不过大麦也知道胡有鱼这是在故意搞鬼,也是配合的说着。 “我下周走呀,我已经跟晓春说了下周退房了。” 听到大麦离别的日期这么近,众人也是纷纷露出了不舍的表情,黄欣欣也试图想要挽留大麦一段时间,但是大麦说的话也有道理,不管孩子多大了,离家久了,父母都是会担心的。 好好的篝火晚会因为大麦的离开变得有些低沉,为消除这种低落的气氛,大家建议胡有鱼献唱一曲,胡有鱼唱着自己新写的歌,迎合着小溪星河,画面无比温馨美好。 吃饱喝足,大家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聊了很久,还是谢之遥有眼力劲的第一个说想要休息了,撺掇着其他人早点休息,众人也是心领神会的纷纷回到了帐篷里休息。 方休将刚刚烧好的水注入许红豆的保温杯中,放下水壶后坐在了许红豆的身边。 还不等方休先开口询问,许红豆率先说话了。 “听说村子里的民宿你接下来了。” 村子里的民宿对于现在的众人来说是一个风险大于收益的情况,但对于方休来说却是一个没有丝毫风险的赚钱买卖。 现在看,云苗村的民宿很难有收益,而且施工建设需要几个月的,通风除味也需要一段时间,后续还有一大堆的问题都需要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付出,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可方休知道啊,再过几个月的,云苗村的名气将会彻底打出去,云苗村将会是一个新兴崛起的旅游地点,这个时候接手民宿才是最划算的时候。 方休倒是不在意这笔钱的收入情况,但是今后和许红豆在一起了,上门拜访了,面见家长时总需要一些拿的出手的玩意来啊。 不然让对方家长只知道你整天游手好闲的,四处旅游没有正经工作,还有这么一大笔的存款,不说对方父母是否放心,但是许红豆都会怀疑方休是不是打着四处旅游的名义做着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对啊,总归是要出手的,谁接不是接啊,再说了我早点接了,谢之遥也放心,村子里的阿叔阿伯们的也有笔收入。” “云苗村对你真的很重要啊,你有想过今后会离开这里吗?” “有啊。” 听着方休的回答,许红豆的眼神一亮。 “云苗村对我的话的确就像我自己的乡村一样,我从小是孤儿,之前也有过远方的亲戚领养过我,不过都是为了我爸妈的遗产,最后被我发现后连夜跑了,所以我只能被安排在孤儿院。 从小我就没有什么亲戚的,直到来到而来云苗村,上天指引着我在这里等待着,等风将她带到我的面前来。 这期间我感受到了云苗村阿奶阿婶们的热情,原来真的会有人再在乎熟不熟悉的关心你,照顾你,在谢阿奶面前,我体会到了有奶奶关爱的感觉。 在阿桂婶,花婶,宝瓶婶面前,我感受到了亲人的感觉,一切的一切都在让我把这里当做了我的故乡。 至于离开云苗村也是自然的,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闯的。” 一开始方休只想要云苗村的阿奶和阿婶们做他的助攻,所以用自己的金钱攻势拉高了她们的友好度,但是在她们看来,自己却是实打实的为了云苗村付出过。 她们不知道方休的心思是怎么样的,她们只知道用真心换真心,方休的举动对云苗村好,她们自然也会关心爱护方休,尤其是当她们得知了方休悲惨的身世后,更加的心疼起了方休。 她们的真心换真心也的确感染了方休,如果说他一开始的投资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的话,那么之后的投资便是真心想要帮助云苗村。 可是方休的回答却让许红豆刚刚明亮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来,在她看来方休是和谢之遥一样的人,已经将自己彻底绑在了云苗村身上。 他们无私奉献,只为乡村能够发展。可是这和许红豆对于自己人生规划来说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她今后需要生活,需要面对现实,她曾想过,如果方休原因跟她离开云苗村去外面发展,他们自己应该会有可能。 倒不是许红豆嫌弃云苗村也不是嫌贫爱富的,只不过就像她所认知的一样,人们迟早是要面对现实的,现实的生活是残酷的,再美好的爱情在现实的困难面前都会被消磨。 爱情当不了饭吃,没有爱情人可能会孤苦一生,但是没有现实的经济基础,人三天都活不过去。 “上次谢总拿了一堆报告过来,无意间掉了几张我捡起来看了两眼,你在云苗村的投资这么多,今后三年内可能都不会有回报,你后悔吗?” 难怪许红豆会突然提及方休未来发展的问题,原来是看到了方休那负收益的分红啊,尤其是在得知了方休在这种情况下还接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后,也越发的决定方休和她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千金散去还复来,千金难买爷乐意。钱这玩意只有花出去了才叫钱,整天攥在手里的那只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 “你还真是豪迈啊。” 对于方休来说云苗村目前的投资不过是他的沧海一粟罢了,想要让他身无分文的,那得再多来一大堆的贫困乡村才行。 听着方休的话许红豆也是打趣的一笑,只不过这抹笑意中蕴含着多少落寞只有她自己知道。 虽然许红豆从未问过方休是否愿意为了她离开云苗村,和她一起出大城市发展,但根据方休对云苗村的投入还有他的恋爱观来说,方休肯定是不会离开云苗村的。 方休不会为了她离开云苗村,她也不能因为方休放弃了自己的人生规划,他们最终只能是有缘无份了。 要是方休知道了许红豆这么久都不同意和他在一起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更因为他当初说的话就定死了两人的未来。 那方休肯定会学着那些富二代一样,整天这里撒钱,那里丢币的,时不时还拿出自己的黑卡来炫耀一下才行。 还有那句斩断了他们未来的话,要知道是这种情况,方休宁愿当个文盲也不要装x的说这些话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想的太多,却又不敢明确的询问对方一句,但凡两人问一句,方休和许红豆早就在一起了。 许家只有两个女儿,一个许红豆,一个许红米,虽然许爸爸和许妈妈从来没有要求两个女儿的未来成就有多大。 但是看着自己的姐姐有如此高的成就,许红豆也不希望拖姐姐的后腿,就算她和方休在一起了,可是方休负担着云苗村的发展,一个不小心的弄得满盘皆输。 到时候许红豆无力填补,去拜托自己的姐姐,父母,这只会让许红豆更加的难受。 许红豆可以为了方休去付出,但她绝对不会让家人来给她填补缺失。所以许红豆的顾虑在无形之中多了许多,和方休在一起的压力也倍增了不少。 第35章 你就是我未来的小姨夫吗? 星夜下方休和许红豆谈论了很多,除了许红豆悄悄的打探着方休未来的发展外,还有她自己的家人以及陈南星的故事。 虽然这些事情方休早就知道了,但是从许红豆的嘴里说出来却又别有一番感受。 二人谈论着不知何时许红豆望着星空,听着方休那有节奏感的语调渐渐的靠在方休的肩膀上睡着了。察觉到什么身边人的动静,方休也是会心一笑,相信过了今晚之后他和许红豆之间肯定会有新的变化。 方休是这么期待着的,可惜事情却不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发展,自从团建回来后,许红豆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减少了和他见面的情况。 就算方休早早的准备好了早餐去叫许红豆,要么是不想起床,要么是去其他地方吃过了,反正就是在逐渐减少和方休的接触。 弄得方休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团建的那个晚上说了什么许红豆不爱听的话,让方休苦想了许久,甚至将那天晚上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写在了纸上逐字分析着是哪句话说错了。 可分析来分析去的,方休还是没想明白,只能在脑子里感叹古人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女人心海底针啊。 同样是女人,方休不懂的事情,娜娜可是看的明白。 就在某天的夜里,在许红豆替娜娜准备好了宵夜后,结束了和大麦的闺蜜谈话后,娜娜和许红豆聊了起来。 “你就打算这么和方哥疏远下去,不发展发展看看?” “怎么发展?” 娜娜的话让刚刚还为大麦‘悲惨’处境而喜笑颜开的许红豆顿时落寞了起来,用着马爷和胡有鱼的话来说,她和方休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未来怎么可能发展的下去。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的,视频聊天什么的也很方便啊。” “那也仅仅是不失联而已,人类是需要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气息才能抚慰自己的心灵的。” 许红豆的话让娜娜也沉默了下来,隔着一块屏幕终究是存在隔阂的,像方休和许红豆自己的距离真的太过遥远了,而且方休还喜欢旅游,指不定什么时候许红豆需要他的情况下,他却跑进了一片深山老林之中联系不上的。 这种情况对于恋爱期间的小情侣来说才是最大的打击,情侣之间乃至以后的夫妻之间不就是需要相互依靠的嘛,而你在我需要时不存在,那你这个男朋友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为此娜娜也是第一次觉得方休喜欢旅游是一件极其错误的爱好。 “人呐,在陌生的环境里一放松,就容易让心里有了缝隙,就会让一些人不小心的走进来,可是我是个游客啊,我又不属于这里。” 有些话藏在心里许红豆也会难受,可又不好对方休说什么,所以只能趁着这个时候在自己的闺蜜面前说说,吐露一下心声缓解一会自己的愁苦。 “可他已经走进你的心里了,该怎么办呢?” 这是一道无解的问题,许红豆也从未见到过这种问题,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于是她选择了疏远两人的距离,说不定时间可以替她磨平一切。 于是在这个晚上愁苦的人再添一人。 许红这边找人诉说着,方休那边也在寻求着答案。 方休坐在杨冠军的烧烤摊上,看着面前的两人试图从他们这里找到一丝线索,虽然谢之遥和杨冠军他们没有什么丰富的恋爱经历,但俗话说的好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众人拾柴火焰高,集思广益等等等等。 方休虽然活了三辈子了,但第一世孤寡一生到死都没有过女朋友,是名副其实的寡王。第二世那一切都是顺水推舟,依靠当时的社会环境娶得老婆,什么自由恋爱的从来没有过。 不像现在,人人平等的,你可以喜欢我,我也可以拒绝你的。 “我觉得,她是觉得她觉得你对她有意思,但她又觉得你对她可能没意思,所以她觉得她觉得的觉得不对,所以她才和你疏远的。” “行了行了,弄你的烧烤去吧,什么你觉得,她觉得,你在这里玩绕口令呢。” 听着杨冠军绕来绕去的觉得,谢之遥一听就不靠谱,当即将杨冠军踢出了聊天中,免得他绕的绕的将清楚明白的事情给绕晕了。 “那你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看着领导都还没开口呢,谢之遥这个平民都先赶人了,杨冠军当即想听听他的高见。 “我觉得啊……冠军他说的对,你应该自己表白。” 听着杨冠军的话,谢之遥也开始阐述他的认为,在大喘气之后呢,他还想说出了和杨冠军一样的认为,只不过谢之遥毕竟是当老板的,所以他还顺带提出了解决的方案。 方休不像谢之遥,所以告白之后方休和许红豆在一起了不用像剧中谢之遥一样考虑是留下对方,还是自己跟着对方离开。 虽然方休在云苗村投资了不少,但是一直在操作的从头到尾都是谢之遥,方休就是一个分红股东的情况,除非是整个企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需要召开股东大会了,否则方休完全可以满世界乱跑。 谢之遥也曾想过分权给方休,但是方休这个人就连皇位都不在意,会在乎你一个回乡创业的老板位置? “你也觉得我该告白了?可是我对许红豆做的事情冠军都能看明白的,你觉得许红豆会看不懂?她现在和我疏远起来,是不是为了保留一些什么朋友自己的脸面才这么做的,我要是告白了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方休的话让谢之遥他们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许红豆之前是做大堂经理的,不管什么情况都是笑脸相迎,维持一定的人际关系的。 看着两人不靠谱的模样,三个臭皮匠组合刚出道,就立马解散了。找不到答案的方休也不想再听两位‘卧龙凤雏’的意见了,免得因为他们的话反而误了事情。 今天方休起了一个大早床,摆脱了谢之遥的纠缠后,早早的来到了咖啡厅,这些日子许红豆虽然有意无意的保持着和他的距离,但是总会来咖啡厅帮娜娜的忙。 方休想了几天,还是决定和许红豆摊牌了,毕竟有些事情做了可能只有一丝的希望,要是不做那就是一丝的希望都没有。 这个点许红豆为了躲他应该还在外面吃早餐,所以此时咖啡厅里只有娜娜一个人在忙,不过好在现在时间还早,所以咖啡厅内也没有什么人,娜娜就算是一个人也不忙。 “呦,方哥来了,来找红豆的吗?她现在还没来呢。” “嗯,我知道,不急,我在这等会。” “那要喝点什么吗?” “随便给我来杯咖啡吧。” 在应付完了娜娜之后,方休打算找个僻静的位置坐着,要不然坐在大门口的,许红豆远远看见了可能又会找借口离开。 只不过在他路过大厅之后,一名小游客无意间抬头一看,看见方休的样貌后,原本无趣的眼神突然一亮,和坐在她对面的大人说了一番话后,两人一起看向了方休。 此时的方休心情既激动又惶恐的,也就没有察觉到两人一闪而过的注视了。 在确认了方休的身份后,小孩和大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噔噔噔的朝着方休跑了过来。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孩,方休虽然一愣,但是还是耐心的询问起了对方想要做什么。 “你好,我叫铃铛,你就是我未来的小姨夫吗?” 还不等方休开口,小孩的一句话倒是将方休吓得不轻,方休的外貌俊秀,在外旅游的时候用小孩来找自己搭讪的人不在少数,但像这样这么直接的方休还是第一次遇见。 尤其是今天他可是要准备告白的啊,要是因为这样一朵烂桃花毁了自己的告白,那方休真的是有苦都说不出了。 “你好,铃铛,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叔叔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麻烦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好嘛。” 听到方休的话,铃铛注视着方休的脸思考一番后接着肯定的说道: “不,就是你,我没有认错人,小姨发的很多视频里面都有你,妈妈说这是小姨给我找的小姨夫。” 还有视频,这些方休的脑袋有些宕机了,按照他平时的警惕,有人偷拍他他不可能察觉不到,而且还分享给自己的家人看,这样看来要么她们一家都不正常,要么那个人应该是方休身边的人。 根据铃铛说的,她的小姨发了很多的视频,那么应该不是旅游时遇见的路人,这样一来范围顿时缩小了一大圈。 在看着铃铛这有些熟悉的面容,虽然娃娃还没长开,但是隐约能够看出一丁点和许红豆相似的模样,顿时方休的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方休抬头扫视了一遍咖啡厅,果然在大厅中坐着一个优雅贵气的少妇,此刻这名少妇正埋头不停的点着手机,处理着事务。 从她偶尔撩起头发,露出的样貌来看,和许红豆极其相似。这个少妇似乎也察觉到了方休的注视,抬头一看,和方休的目光对上。 少妇淡然一笑,伸手示意面前的座位,邀请方休坐过去,接着重新埋头处理起手头上的事情。 真的是她,许红米,许红豆的亲姐姐,也就是方休未来的大姨姐。 第36章 与大姨姐的第一次正式会谈 许红米合上手机放置在一旁,将那些琐碎的事情处理完后,这才抬头看向了方休。 “嗯,很帅,看来并不是许红豆的拍照技术好了,而是物体本身就不错啊。” 许红米在打量了方休一番后才开口说道。不愧是亲姐妹,走到哪都不忘了损一句自己的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方休觉得这一刻心中的惶恐和当初在知否世界中造反时不相上下。 “谢谢夸奖,您也很漂亮。” “你是做什么的。” 许红米没有理会方休的奉承,直接开口询问道,好在方休为了这天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见招拆招。 “目前在云苗村进行投资,云苗村内的旅游发展项目和乡村扶贫中都有参与。” 方休开局先不提赚钱的项目,而是从道德方面获得一定好感再说。 “早些年趁着市场风口做了几波投资,有所收益后,在尚海,燕京和深证买了几栋写字楼和门面,眼下大部分的收入都是靠收租。 当然除了收租以外,我平时外出旅游时也会拍照参与一些展览和比赛,技术还行,得过几次奖,也有人买版权的。” 照片这事倒是真的,但依靠照片的收入绝对没有这么高,而且那些奖项也是方休花钱买的,为的就是应对许红豆的家长们。 以方休的学习能力来说,学会如何拍照非常简单,但要是摆在专业人士面前就有些自讨没趣了,拍照和其他的艺术差不多,都是需要形神兼备的,而方休只能照猫画虎的弄出个形来。 不过应付一些门外汉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不是这一行业的顶尖人士很难有人挑的出方休的错,有德有财又有艺的,方休为了能和许红豆在一起可谓是煞费苦心了啊。 “嗯,听着还不错。” 许红米并不在意方休的收入情况到底有多丰厚,只要能够维持他和许红豆的生活就可以了,如果许红豆需要了,她还有她这个姐姐在,作为一家公司的总经理,钱什么的肯定不缺。 之所以这样问是想替许红豆打探清楚方休的经济情况和为人罢了。 “你喜欢我们家红豆。” “对的。” 许红豆单刀直入的话,方休也是自信满满,喜欢就是喜欢这有什么见不到人的。 “那你知道红豆喜不喜欢你吗?” “这个,应该是喜欢吧。” “应该?” 说这话时,方休的心虚了一下,因为他也想知道许红豆到底喜不喜欢他,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还有你的小心思的吗。” “额,红豆说的?” “你要这么说也算,不只是我,我爸我妈也知道你的存在。红豆发在我们家族群里最多的视频就是你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把你说的就像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人一样。 她的心思很好猜,能被她这样夸奖,分享的人,她不喜欢难道还讨厌不成。” 此刻方休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得到了平复,有了大姨姐的这番话,更加坚定了方休想要告白的心思。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爸妈虽然对你还算满意的,但是看最近红豆的状态她似乎并不想和你在一起,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红豆对你不满意了,你就别指望我们会替你说什么好话。 未来陪在红豆身边的是她喜欢的人,并不是我们想要的人。 如果你想要和他在一起,那就早点把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解决了,不然就算我爸妈接受你了,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进门。” 有时候人的气质就是这么重要,许红米这一次来除了想要看看许红豆的状况外,也是想要考察一番方休的为人。 一开始许红米还在为方休为人存疑,但是在看到方休的第一眼后,她便觉得方休应该不是什么违法乱纪,不着四六的人。 倒不是许红米也是一个花痴,被方休的美色迷惑了,而是她多年来的经验之谈,作为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有些人尽管伪装的再好,但是刻在骨子里的下作依旧藏不住,有些人就算衣衫褴褛的,但他们出尘的品质丝毫不会被凡俗的污秽掩盖。 而在许红米的观察中,方休就是后者。既然方休的品性不错,许红豆也喜欢,许红米自然不会当那个恶人故意出什么难题来考校方休。 “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嗯,许红豆还有多久到。” 方休抬头看了看门外,此时街道上还比较冷清,按照许红豆的习惯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可能还需要再等一会。” “好,那你随意。” 说罢,许红米便重新打开了电脑,拿起了一旁的手机重新处理起了自己的事务,如此雷厉风行的模样,留下了方休和铃铛大眼瞪小眼的。 等到许红豆来到咖啡厅时,方休已经和铃铛达成了坚定的‘革命’友谊。 “娜娜,给我来杯冷萃吧。” 刚吃完早餐的许红豆来到咖啡厅后直接坐到了工作台前的位置上,发现自己说完后娜娜许久没有回应,抬头一看,方休娜娜看着咖啡厅内久久没有回神。 “娜娜,你怎么了?” 许红豆伸手在娜娜面前招呼了几下,这才拉回了娜娜的游魂。 “红豆,方哥的家人可能来了。” “家人?” 方休的情况小院里早就知道了,身边并没有什么直系的亲戚了,如果真是他的家人也应该是远房亲戚,不过就算是远房亲戚,娜娜也没必要这么走神啊。 “方哥家的基因也太好了,不仅方哥长得帅,就连他家的远房亲戚都长的很漂亮而且气质也是非常的好,就连那个小姑娘都是一个美人胚子。” “怎么,你嫉妒了。” “怎么会,我是在想方哥是不是打算跳过男女朋友的阶段,直接向你求婚。” 听到许红豆的打趣,娜娜也是不甘示弱的揶揄了回去。听着娜娜的玩笑话,许红豆也来了兴趣,转头看向了方休对面的女子。 只不过那名女子背对着许红豆,许红豆根本看不见她的面目,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完了,离家太久了,现在看谁都像是我姐了。” “哈,说不定你的确要叫她姐姐呢。” “去,谁跟你说的。” 许红豆和娜娜的打闹很快就吸引了铃铛的注意,只不过当时她在陪着方休下棋,不能分心所以一直忍着,终于棋下完了,她也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铃铛转过了头,看着门口打闹的人很明显就是她的小姨,当即叫了一声。 “小姨!妈妈你看是小姨。”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红豆停下了和娜娜的打闹,回头看去,发现刚刚背对着自己和方休一直在玩的小孩竟然是自己的外甥女铃铛。 “铃铛!你怎么来了。” 既然小孩是自己的外甥女,那么对面那个熟悉的身影自然是她的姐姐了,果不其然,许红豆看着那名女子依旧背对着她,但是却伸出了手背对着她招了招,这么熟悉的动作,许红豆立马就认出来了。 只不过许红豆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会和方休坐到一块去了。 第37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方休抱着铃铛坐到了另一边,位置上只剩下忙碌的许红米和有些不耐烦的许红豆了。 “胖了啊。” 就在许红豆不耐烦的看着许红米仍旧低着头啪啪啪的处理着手机上的业务时,许红米冷不丁的一个抬头扫视,扔下一句触怒万千女性的话后又低下了头。 弄的许红豆心中的那股火气是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的。 “黑了。” 好不容易,许红豆将心中的那团火压了下去,许红米再次补上一刀。 “你可真会说话。” 许红豆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许红米,而许红米就像没有听出许红豆的暗讽一样,自得的感谢着许红豆的夸奖。 “谢谢夸奖啊。” “你怎么突然来了。” 许红豆白了一眼许红米,不过此时的许红米再次将注意移回到了手机上,没有理会许红豆的眼神,但对于许红豆的话还是及时回复着的。 “给你一个惊喜啊。” “那你好歹告诉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啊。” 到底是自己的姐姐,就算两人平时不对付的,但许红豆也想着让许红米行动能够轻便一点,免得许红米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带着一个小孩的怪累的。 “不用,那个民宿有接送机服务。” “镇上的民宿啊。” 这个时候许红豆才反应过来,原来许红米已经在其他地方定好了住宿的情况,她还以为许红米要过来和她住一起呢。 “嗯。” 看着许红米极其敷衍的回答,许红豆忍不住的说道: “你能不能不玩手机。” “我工作呢,玩什么手机,一看你还没有你男朋友有眼力劲的,等一下马上好。” 许红豆听了许红米的话先是紧张的转头看向了一旁交流里玩闹的方休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听到许红米刚刚的话后这才重新转过了头,想要捂住许红米的嘴,免得她再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 “什么男朋友,就是邻居,你别胡说。” 在嘱咐完手机对面的人后,许红米合上了手机,看了一眼脸上明显有些紧张的许红豆冷哼了一声,她从小和许红豆一起长大的许红豆屁股一撅,她就知道许红豆拉的什么屎。还不是邻居,还胡说,要真胡说许红豆现在会是一脸紧张。 “好,邻居,这个先放一边,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假还没有休完。” 许红豆傲娇的回答着许红米的话,但她这点技俩怎么可能糊弄的过许红米。 “唉,诚实是一切美德的基础,男朋友不承认也就算了,现在辞职了还要狡辩。” “你怎么知道我辞职了?” 许红豆一脸错愕的模样,她这些日子应该没露馅啊。 “我有嘴,有手机的,打个电话就能问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敢骗爸妈说休假三个月,我就说哪家酒店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一放能给你放三个月的。” 许红米一脸骄傲的神情,许红豆这点小心思完全被他拿捏在了手里。 “我是怕爸妈知道我辞职后会担心,我准备回去之后再和他们说。” “为什么辞职啊。” 看着许红豆脸上的伤感和落寞,许红米也是一阵心疼。 “不想干了。” “那不想干是想干什么。” “休息,我就算是一枚零件那也要保养吧。” “那休息够了吗?保养够了吗?有什么打算呢?” 许红米也是担心许红豆会因为陈南星的事情一蹶不振的,她不怕许红豆找不到工作,每天赖在家里的,她就怕许红豆会因此不敢面对社会,只会低着头逃避着现实的一切。 “本来好好的呀,你一问我,瞬间把我拉回职场。领导训话,问我要下一个季度的安排。” 许红豆现在是理不直气还壮的。不过许红米看着许红豆这个模样也是放心了不少,能这样和她顶嘴,那就代表她那个傻妹妹身体还健康,她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样就好了。 “问一句也生气,行,不问了。” “没生气。” 许红米白了一眼许红豆,既然许红豆不愿意说那她也懒得再问了。 “工作的事不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带你的小男友回去见爸妈啊。” “啧,许红米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都说了不是男朋友。” 看着许红豆这副狗急跳墙的模样,这还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人家是村子里的投资商,只不过住在我隔壁罢了,等时间到了我回去了,从此以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的。” “呦呦呦,桥归桥,路归路,还什么井水河水的,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跟你走的。” 方休的这个模样,一看就是已经被许红豆牢牢的套上了,但凡许红豆开个口,方休肯定毫不迟疑的跟着走,只不过当局者迷,许红豆这个傻丫头看不明白罢了。 “人家在这里生活的舒舒服服,滋滋润润的,有钱有地的凭什么跟我走,人家有人家的安排,我有我的计划,你就不要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 “计划?许红豆你还敢说自己有计划,你哪一件事不是头脑一热就去干了,那件事不是先做了在想着怎么和我们解释啊,你要真的有计划就不会瞒着我们偷偷的来了这。 许红豆,你但凡是一个有脑子的,理智的正常人,我都不至于跑过来看你。从小你不仅还藏着掖着的,还爱胡思乱想,小时候在姥姥家,邻居说要给你糖吃,你没好意思说要,结果回来后又哭着说你没吃到糖,你想吃糖的。 错过之后又会痛哭流涕的委屈着自己,你有点胆子,有点勇气好不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这种事情干嘛,再说了这不是有突发事件嘛。” 看着自己逐渐落入了下风,但是倔强的许红豆依旧在许红米面前嘴硬着,就是不肯服输。 “你也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啊,那就趁现在郎有情妾有意的,和人家说明白了,不要到时候回去了工作没了,人也没了,人财两空的看你去哪里哭。” “哎呀,你什么都不懂的就不要瞎说好吧。” “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 看出了许红豆逐渐开始不耐烦了,许红米也知道后面说的话许红豆虽然听了,但也觉得不会进耳朵,过脑子的,也就懒得再费口水了,反正到时候哭的是她许红豆。 “唉,我晚上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视频会议,时间会很长晚上不能和你们吃饭了,铃铛你带一下。” “行,我带她去吃完,给你送回去。” 只要不是在说工作的事情和方休的事情,现在要许红豆干什么都行。 “噢,不用了,晚上铃铛跟你睡,东西我都带过来了。” 说罢,许红米将身旁的一个行李箱直接推到了许红豆的脚边。 许红豆看着早有准备的许红米,这才知道自己又被坑了。 “你还真是会找人给你带孩子啊。” “哼,自己的外甥女不看,你看谁的呢。对了不要给她乱吃东西,ok。” “知道了。” 许红米一边说着,一边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好。 “铃铛啊,这几天跟着小姨要乖乖的好吗,妈妈就先走了。” “嗯,好的,妈妈再见。” “嗯~再见。” 铃铛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比普通小孩都胆大,哪怕是要离开妈妈也没有什么哭闹的反应,反而听到能够和小姨在一块后高兴的原地跳了起来。 许红米在走过了许红豆的身边后又突然的倒了回来,附身在许红豆的耳边说道: “你那个咖啡小姐妹一直在偷拍我们,你手机一直在震动,我告诉你不许说我坏话,否则后果很严重。” 话语落下,许红米伸出小手轻轻的弹了许红豆的后脑勺一下,以示警告。 感受到自己被偷袭的许红豆还想反击回来,结果却被许红米灵巧的躲过了,只能看着许红米离开咖啡厅的背影表示可恶了。 第38章 幸福的一家人 看着许红米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厅的门口,娜娜还一个劲的探头探脑的望着,许红豆立马想起了刚刚许红米走之前的话。 拿起之前一直在震动的手机,翻开他们的小院的群聊,果然发现了娜娜偷拍的相片,不仅有偷拍许红米和她的,还有铃铛和方休玩闹的。 【红豆的姐姐带着女儿突然出现了!红豆危!】 相片下赫然是娜娜的留言,紧随其后的便是大麦的一张猫猫震惊图。 【传说中的许红米,果然气场两米八】 仅凭照片背影,大麦便感觉到了许红米那庞大的气场威压,许红米差不多高的许红豆在照片中都显得格外渺小。 【是我喜欢的类型。】 胡有鱼果然是随时随地散发着不着调的气质。 【是你想太多的类型。】 大麦的冷水虽迟但到,狠狠的泼向了胡有鱼。 【还是我方哥厉害,这么快就打进了敌人的内部,这样看来红豆不是手到擒来了嘛。】 在一堆许红米的照片中,谢之遥精准的找到了方休躲在角落带小孩的相片,看着方休和铃铛融洽的模样,有感而发道。 【哎呦,这么看来方哥算不算是见过家长的了。】 谢之遥平时很少在群里聊天,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再的调侃着方休。 【喜欢喝奶茶吗?】 马爷倒是随时随地的在宣传着自己的商品。 【马爷在干啥?】 【开会。】 看着好久没有联系的马爷也出来了,大麦兴奋的询问道,马爷也是立马回复了过去,并且附带上了一张开会的现场照片。 【有谁想看狗吗?】 别看大麦总在向许红豆她们抱怨着她爸爸给她买的狗,但实际上她还是很喜欢的,难得见大家都在所以也是想让大家都看看。 【不想。】 一个陌生id的留言出现在屏幕上,大麦一脸的问号,这个id叫黄姓女子的是谁啊?怎么出现在她们这个群聊里,是不是谁拉错了。 【谁把小黄拉进来了?】 不愧是胡有鱼,但凡是个女的他都认识,看着这个新id的出现,胡有鱼立马就知道了人是谁。 【嘿嘿,成功打入人们内部。】 【红豆的姐姐是干什么的,有什么资源可以给到我们吗?】 在大麦的猫猫震惊下,小黄连发了两条消息。 果然是和谢之遥一起振兴乡村的人,说话的语调都那么像,一个是打入敌人内部,一个是打入人们内部的。 不过比起谢之遥小黄明显更负责,在插科打诨了一阵后,就立马询问起了许红米的情况,想要拉投资拉赞助的。 【对,有什么资源可以给到我吗?】 马爷也是紧随其后,创业需要的投资那当然是越多越好。就算不是金钱投资的,能够替他宣传也是极好的。 【谁能把这个商人踢出去。】 【@谢之遥。】 看着想要和自己抢资源的马爷,小黄当即就开始摇人了。大麦、娜娜还有胡有鱼紧随其后开玩笑的也@起谢之遥了,只不过刚冒头没多久的谢之遥不知道又干什么去了,再次安静了下来。 看着逐渐歪楼的留言,许红豆也是一脸无语加好笑的,还好除了谢之遥没人谈论她和方休的事情。 就在许红豆还在感叹时,方休单手抱着铃铛走到了许红豆的面前。 “走吧,小铃铛想要去吃猫哆哩。” “猫哆哩?那是什么?” “跟我走就知道了。” 说罢,方休一手拎起了许红豆脚边的行李箱,示意许红豆跟上。 “娜娜,我们先走了。” “嗯,好。” 在路过娜娜身边时招呼了一声,三人便径直离开了咖啡厅,只不过在他们临走时并没有发现此时的娜娜还捧着手机,追到了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拍拍拍的。 方休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提着行李箱,许红豆则在一旁逗着方休怀抱着的小孩,看着他们互相打闹的背影,就好像是出来旅游的幸福一家一样。 【幸福的一家人啊】 【幸福的一家人啊】 ……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在娜娜的留言下,群里面除了许红豆和方休外,十分整齐划一的留下了这段话。 “这就是猫哆哩啊。” “对,猫哆哩只是品牌的名称,实际上包含了山林果糕、西番莲糕和酸角糕这些依靠云楠特色的水果纯天然制成的零食。” 小院内,许红豆看着铃铛一口一个的吃着桌上的零食,也从方休的口中明白了猫哆哩是个什么玩意。 “这也不能当饭吃吧。” 看着铃铛大快朵颐的吃了一包又一包的,许红豆担心她到时候会吃不下饭。 “没关系,吃点酸的开开胃,我的手艺你还不知道嘛,准保她乖乖吃饭。” 听了方休的话,许红豆想了想也是,方休的手艺,就连大人的都忍不住,更何况小孩了,不过还是要少吃,不然东西吃太多了,这么小的孩子胃难消化。 “你……明天打算带你姐还有铃铛去哪玩?” 方休原本想着今天向许红豆告白的,但是想到平时许红豆就比较害羞,这个时候她的姐姐和外甥女都在的,她可能更加难表达了,既然这样那就晚几天再说也无妨,反正许红豆在小院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 “嗯,铃铛你明天想去哪里玩呀。” “想去看小马,小姨拍的小马。” “哦,小马呀,就是那天大雨说走丢了的那匹马,当初在生的时候谢之遥带我去看了,我就顺手拍了个视频发到了我们家群聊里。” “好,那明天我开车带你们去。” “啊,不,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平时不也都没事嘛,你姐好不容易来一趟的,我给你们当司机,当导游、再说了铃铛也难得来农场一趟,带她去摘摘水果什么的,认识一下农作物什么的丰富丰富认知。谢之遥有个朋友开了个有机农场,之前我去过一趟,弄得还不错。” 好不容易有了个能够拉拢盟友的机会,方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再说了许红米也知道自己在追求着许红豆,要是这个时候不表现表现的,不说维持评分,还有可能倒扣分呢。 为了能够让许红米他们玩好,方休还特意向许红豆说明了一下他计划的游玩行动,介绍了许多许红豆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这些地方原本方休也想带着许红豆去的,可谁让许红豆这些天总是躲着他,这就不能怪他了。 小铃铛则是在一旁看着方休给许红豆介绍着这些地方的美景和特色,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爸爸在跟妈妈说着这一趟旅游的风景。 第39章 韶华书屋 果然,方休的厨艺,上到八十岁的老奶奶,下到两三岁奶娃娃,统统都能征服。 为了铃铛能够在和她妈妈聊天时‘无意间’透露方休的才能,午饭和晚餐方休可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娜娜甚至拍了不少照片发到群里。 弄得只能看不能吃的大麦和马爷在群里哭天喊地的,除了他们俩,群里其他的成员那是一个不差的都跑来小院蹭饭了。 除了两顿正餐外,方休还贴心的给铃铛准备了下午茶,虽然大部分的菜和茶品都进了几个大人的肚子,但铃铛吃的还是非常开心的,让她感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己的肚子太小了,不能吃太多。 晚餐期间方休顺便用一顿晚饭从谢之遥手中换到了车钥匙,虽然就算不用晚饭交易的,方休也能很轻松的从谢之遥这里拿到车钥匙,但人家可以不要,自己不能不给啊。 方休驾照什么的是早就有了,这么久没买车也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他之前一直在天南海北的跑着,买了车也用不上,反而还要为了办理一些什么手续耽误时间的。 索性等到和许红豆在一起后,直接买一辆豪华房车,一边旅游一边享受生活的。 第二天一早,方休便早早的起床好好的打理了自己一番,精心准备好早餐,等许红豆和铃铛吃完后,便带着她们两去接许红米了。 来到小镇的民宿的门口,到底是小镇上的民宿,比村子的情况好上太多了,大门口都有一块宽敞的坪子用来停车,不像云苗村的,只能走着去或者简易电动小车。 而且外装修也是极其上档次的,古香古色和云楠这边的古建筑融为一体。 “小方,我就知道有你,今天你当司机啊,辛苦了。” “红米姐客气了,上车吧。” 许红米一出门就看到了许红豆身边的方休,早有预料一般点了点头。 “怎么,没休息好?” 一上车,许红豆通过车上的后视镜发现许红米一上来就靠在了椅背上打了个哈欠,紧接着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脸疲惫的模样。 “不好,那个隔音太差了,还有蚊子飞虫到处飞,还有那个也太糙了,不舒服。” “哎呀,这已经是当地最好的民宿了,凑活吧啊。” 对于许红米说的这些问题,许红豆也没办法解决,从配置标准上来说许红米选择的这个民宿已经是最好的了,但架不住许红米是上海大公司的总经理,平时出差住宿的酒店都是上了星的,像这种民宿她从来没有住过。 “嗯,红米姐,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可以听听我的安排,我有一个朋友是弄有机农场的,之前去过一次,干净卫生,又亲近自然的非常适合带小孩去玩。 还可以在那边解决午饭问题,下去再去我们村子谢总的马场,铃铛想去看看小马。” “嗯,不错,就按你这个来吧。” 许红米对方休的安排非常的符合她的心意,来到这种僻静的乡村,许红米也想趁机让铃铛多接触接触大城市碰不上的东西,丰富一下自己的认知。 “好,那我们出发。” 大城市有着大城市的繁华,小乡村有着小乡村的风景。 一路上沿途的自然风景和农作物吸引着铃铛的目光,大大的眼睛望着一片又一片的青绿幼苗好奇的向许红米求证道: “妈妈,那些是韭菜吗?” 铃铛指着沿途的田地里的水稻幼苗问道。在她目前接触过的农作物中,只有韭菜才符合眼前的模样。 许红米扫了一眼铃铛所指的东西,她也不认识,不过在她的脑子里有相似的东西。 “那是小麦。” 听到这话,方休抿了抿嘴压下了勾起的嘴角,虽然他知道可能会出现这一幕,但是亲耳听到时还是忍不住想笑。 “哎呦,许红米啊,你能不能别瞎教啊,那是水稻!” 尽管方休已经很快的压制住自己了,但是在许红米说出答案时,许红豆也转头看了过去,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方休在听到许红米答案后勾起的嘴角。 当即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自己的姐姐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怎么连水稻都不认识,还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其实这也不怪许红米认错,如今水稻还没开始出穗,长绿的模样和小麦极其相似。再说了学生时代的东西,如果出来社会不需要又有多少人还会一直记得呢。 而且许红米还是山东人,生活在大尚海的,还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认错了很正常。 路上许红豆为了避免许红米再次闹出什么笑掉人大牙的笑话,直接向她们介绍起了沿途村民种植的东西,除了刚刚路过的水稻田,还有食用玫瑰花田。 等来到有机农场,方休便带着她们去了农场特意种植作物的地方,向铃铛介绍起了周围的植物。虽然方成不是什么才高八斗的植物学家,也不是什么农户,但是之前为了旅游时能够清楚的了解自然风景,方休也是做过功课的。 加上他那过目不忘的脑子,现在几乎是书上记载过的植物,方休统统都知道并且了解它们的习性。用来教铃铛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或许是今天的重点不是自己,方休几次和许红豆的互动许红豆都是立马回应了起来,丝毫没有了之前想要躲开方休的意思。 许红米虽然说着是出来旅游放松心情的,但一下车接了一通电话后,便没有再停下来过来。只能说小老百姓有小老百姓的苦,大老板有大老板的难啊。还是像方休这样等着收租的舒服。 当然即便是这样忙碌的许红米也依旧没有忘记抽个空和许红豆针锋相对一下,虽然每次都是许红豆落入下风,但是她每次又爱上去招惹。 午饭也是在有机农场解决的,不过下厨的是方休,大姨姐好不容易来一趟的,必须让她切身的感受到自己的加分项。 午饭休息后,几人便转移了战场从农场去到了谢之遥的马场,铃铛也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小马。 不仅是看了,拍了,方休还亲自带着铃铛骑了,有着方休这个骑术大师在,铃铛骑在马上格外的安全,玩的也是格外的开心。 直到傍晚降临这才离开,方休原本还想带许红米也去一趟小院的,但后面许红米要忙着处理工作,方休只好先将她送回了镇上的民宿,然后再带着许红豆和铃铛回到了小院。 昨天玩累了,第二天铃铛难道的晚起了,就在几人还在享受早餐的美好时,谢之遥突然给许红豆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嗯,书店如果确定了对村子里的收益大吗? 好,来的人肯定会多是吧,村子里的留宿情况也会增加是吧,好,我会过去的,嗯,把他也叫上。” “是谢之遥找你去接待韶华书屋的人是吗?” 许红豆一挂电话,方休立马说道,刚刚他听到许红豆说书屋的事情,这个时间点,方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韶华书屋的事。 谢之遥这物尽其用的行事还真是会挑啊,现在许红豆和他的交集都远不如原剧了,还趁着人家家属来放松的时候拉上许红豆。 关键是许红豆还答应了。 “对,韶华书屋的人来的突然,他害怕招待不好,虽然让我过去帮帮忙,顺便把你也拉过去。” “这有什么好去的,该怎么招待怎么招待呗,你不是还要和你姐姐她们出去玩嘛。” “这事不急,反正她们在这里也不差这么两天的,倒是韶华书屋那边就来这么一天,必须抓紧时间了。” 许红豆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方休那醋意满满的话语。 其实按照许红豆和谢之遥如今的关系,她本可以不帮这个忙的,毕竟她也想和家人在一起,但是谢之遥抓住了她的七寸。 如果韶华书屋能够在云苗村建设的话,会给云苗村带来一批可观的游客数量,这样到时候来云苗村旅游的人也多了,住宿的情况也会变好。 方休在云苗村投资了这么多,尤其是现在方休还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村子里的民宿。她虽然认为自己今后和方休有缘无份了,但是只要能帮得上方休她还是非常乐意的。 至于姐姐和外甥女,反正她姐姐许红米出去了也是处理工作,出不出去都一样,说不定待在家她反而会更高兴。至于外甥女铃铛,村子里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而且村子里还有小葫芦她们这些同龄人在,也不用许红豆担心的。 第40章 老熟人 虽然方休不喜欢处理什么事务的,投资完云苗村后也是谢之遥忙前忙后的,他就等着分红。但眼前韶华书屋的事情他还是听从了许红豆的意见和许红豆一起来了。 倒不是方休突然对自己的事业上心了,而是方休清楚的记得韶华书屋的总设计师张明宇对许红豆也挺有好感的。 虽然这一次他来的时候只是缠着许红豆询问云苗村的情况,但是第二次来的时候一下车就询问许红豆的去向了,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方休绝对不允许有人挖自己的墙角。 “哎呀,方哥你放过我吧,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也算是村子里的大股东了,而且民宿是你个人承包下来的,韶华书屋如果真的来我们村子里了,对你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你就别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了,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然让许红豆的姐姐知道了,还以为你是软饭男呢。” 原本谢之遥看着方休果然跟在许红豆的身后一同来了非常的高兴。他也知道方休的能力强,可性子也是绝对的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但是,方休是许红豆的七寸,许红豆何尝不是方休的七寸,所以谢之遥的电话是打给许红豆的,而不是方休。 若是直接和方休谈,不说他来不来,许红豆是绝对不会来的了,但要是和许红豆说,那就算方休不愿意那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只不过谢之遥没有料到方休的怨气会这么重,两人还相隔甚远呢,谢之遥看到了方休那几乎要吃了他的眼神。 等方休来到身边后,眼神虽然变了,但那幽怨的感觉差点让谢之遥以为自己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此刻谢之遥有些后悔了,这样的方休别说和韶华书屋的老板谈生意了,可能别人还没下车就会被方休吓跑了。 “这是对你有好处的事情,哭丧着脸算什么,笑一个。” 方休的倒霉样也被许红豆看到了,她可不像谢之遥当即上去就是给了方休一个肘击,感受着许红豆轻轻撞上来的肘击,方休也在脸上扯出了一个皮笑容不笑的面容。 虽然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妥当,但比之前那一脸幽怨的模样好太多了。 韶华书屋的老板也没有让许红豆他们久等,不多时一辆银白色的商务面包车便从街道的一头出现,径直朝他们的方向开来。 许红豆也停下了对方休的调教。 率先从车上下来的便是临时充当韶华书屋刘总的助理,实际上却是韶华书屋的总设计师,张明宇。 只不过张明宇下车和谢之遥,小黄打过招呼后身子突然一愣,无奈的笑了笑。 “刘总,看来我们是出师未捷啊。” 原本一脸热情的小黄和谢之遥被张明宇这话一说,也是一愣,难道他们的穿着有什么问题吗?怎么还没两句的,刘总的助理却说这样的话,那这样韶华书屋还能不能谈了。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张明宇,是韶华书屋的总设计师。好久不见,方总。” 张明宇重新和谢之遥他们握手之后,走到了方休的面前打着招呼。 看着眼前的熟人方休也是一阵好笑,当初他以为的张明宇还真就是这个张明宇啊。 方休和张明宇第一遇见是在方休刚从小院出去旅游的时候,那时方休发现越是趋近于纯天然的地方,混沌珠仿制的速度越快。 所以那时的方休经常往深山老林里跑,一次在旅游时正巧碰上了张明宇一行人,那时的他们穿戴精良却正站在山脚下愁容满面。原因是有人发现山顶上有着一套保存尚好的古建筑,张明宇想要近距离观察和学习。 只是山林的树木丛生,他们既不是专业的旅游人士,也不是探险家的,根本找不到上山的办法。而且草木茂盛的,障碍物太多了,也用不了无人机拍摄。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准备遗憾错过时,发现方休从他们头顶穿过,向着山顶出发,当即张明宇便委托方休帮忙拍摄。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的,反正就是拍一下视频而已,方休也就顺手帮了忙。 等到方休下来后,张明宇看着方休灵活的身手,当即想委托他去另外几座他遗憾错过的山林拍摄,那时的方休也正在寻找一些荒山野岭的,和张明宇一拍即合。 你给我介绍地方,我帮你拍摄视频。 原本张明宇还想付钱表示感谢的,但被方休无意间露出的黑卡给震惊了,也知道方休并不在意这点小钱。方休也让他换种方式感谢,比如给他多介绍几座风景好,纯天然的地方。 那时的方休虽然知道了张明宇的名字,也知道了他的工作内容,但是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一是这个世界上重名的人太多了,谁知道那个张明宇就是这个张明宇的。 二则是因为那时的张明宇虽然说他是建筑师,但他介绍自己时说的是古建筑修复传承建筑师。 况且那时候方休在内忙着给混沌珠打工,在外谢之遥不时来两个电话交代一些投资情况什么的。 “好久不见,张工。” 既然都是老熟人了,张明宇也就不装了,谢之遥看着方休和张明宇这个模样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原来张明宇刚刚说的是这个意思啊。真的是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韶华书屋的人看不上这里呢。 如今有了方休这层关系,谢之遥反而觉得韶华书屋落座云苗村的可能性更大了。 “这位是?” “许红豆。” “是她?” 看着方休和许红豆的距离靠的有些过于近了,张明宇也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嘴,看着方休替许红豆回答的模样,顿时和方休打起了哑谜。 人嘛,总有些八卦的属性,在和方休熟络后,张明宇也和方休闲聊过一些八卦,从那时的方休口中得知,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边走边聊。” 说罢,众人便沿着云苗村的大街小巷走了起来,张明宇来这里可不仅仅是来玩的,虽然暗访中道崩殂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明着来。 沿途的风景他也是一边询问着方休,一边拍摄了大量的照片和视频。 除了云苗村的建筑外,众人还去了云苗村其他的景点,都是自然风光,极其的贴合近两年韶华书屋的分店开展要求。 为了能够拉到韶华书屋的投资,谢之遥在给刘总介绍云苗村风景的同时,还不忘了阐述如今云苗村的交通情况和日均的游客数量,以便进一步的吸引刘总的投资。 第41章 别扭的姐妹情 经过一天的介绍,张明宇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会不会来,但是方休知道韶华书屋肯定是没跑了,剧中没有他的参与韶华书屋都能来,这一次有着他的人情牵线的那应该会更加轻松。 倒不是说方休的人情有多值钱,云苗村本就符合韶华书屋的标准,还能让张明宇还人情的,何乐而不为呢。 小黄那边有谢之遥送回去,所以方休和许红豆就先回小院了。 等他们回到小院时,时间也不早了,铃铛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许红豆和方休去找许红米,她反而先来到了小院里。 借着上厕所的功夫,许红米可扫了一眼许红豆租住的房间,布局设施什么的都很好,比她住的民宿要好上不少。 回到厨房,此时铃铛还在吃着早饭。原本许红豆还想今天带着她们俩去古城逛逛,所以就没有再让方休当司机了。 而方休早知道她们今天那也去不了,也就应了许红豆的话,不过他虽然没有出现在小院里,却是去了市场买菜去了。 先知先觉的方休知道,明天一早许红米就要离开了,今天晚上肯定是待在小院了,所以说早早的去做准备了。 “方休怎么不在啊?” “啊,不知道,做好了早餐后他就急匆匆的走了,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许红豆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回答着许红米的话。 “他在这个村子里投资的也不少,你别看他只比我早来了几个月的,但是他为人热情,心地善良,在感受到这个村子的美好后,二话不说就掏出了一大笔钱和隔壁的谢总一起建设云苗村了。 之前村子里一个民宿老板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继续办下去了,也是方休接手的,既缓解了原先民宿老板的困难,还给村子里的居民提供了工作的机会。” 尽管许红豆很不情愿许红米谈论方休和她的事情,可是在许红豆不知不觉间,她总是带着几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炫耀语气向外人说着方休的好。 许红米听着许红豆对方休的夸赞,意味深长的抿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许红豆。 “我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游客不是很多唉。” “哦,过两三年再看吧,等宣传和口碑做起来了,还有那个韶华书屋,那就不一样了。” 在残酷的事实面前,许红豆还在试图给方休的所做的努力找补着。 “那也不一定,很多地方挺好的,就是没人去。” 许红米再次向许红豆泼着冷水,想要看看许红豆还能在说些什么替方休找补的。 “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但是我相信这里能变好。你别看方休整个人每天无所事事的,但是他为了这个村子的发展也付出了许多,不仅仅是金钱这么简单。 他这个人最爱自由,无拘无束的,如今为了发展村子一再的减少了出去旅游的时间。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但一道重要的时候还是非常可靠的,就比如昨天的韶华书屋的事。要不是他我们可能真的错过一个绝佳的机会。” 许红米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着许红豆,等到许红豆回过神来,看着许红米的这个表现也是一脸疑惑。 “怎么了?” 许红米没在纠结许红豆这拧巴的爱情,反正到时候哭过一场要么想明白了,要么一拍两散的,她现在关心的是许红豆未来的计划安排。 她想让许红豆去上海,待在她身边,她好顺时能有个照应,就像这次,起码在陈南星走后,许红豆还能去找她哭诉,而不是一个人忍着,憋着,直到再也忍不住了,才选择逃避。 她可以接受许红豆随时来麻烦的,因为家人不就是要相互麻烦的嘛,你连家人都不麻烦了,难道你还要去麻烦陌生人吗? “你看看人家,果然是货比货得扔啊,你什么时候去工作啊。” 听到许红米一如既往的讽刺,许红豆早就习以为常了,摆了摆头说道: “等我回去啊,帮爸妈搬搬家,然后我就去找工作。” “你还回北京啊?” 许红米有些失望的对许红豆说道,她这么大个人在这里了,许红豆都不想着问问她。 “不考虑来尚海?” “考虑过了,还是想在燕京。” “其实呢,我觉得,尚海有尚海优势啊,你看那黄浦区五星级酒店扎堆的,还有你姐夫那有一套老破小,租户快到期了,你要是愿意来的话咱收拾一下你住呗,你姐夫也说了只要你自己付物业啊,水电啊,偶尔看看铃铛啊陪她玩就行了。” 许红米是想要尽可能的帮助许红豆,但许红豆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如果她真的这样去了,到时候受累的还是她的姐姐一家。 要是她姐夫家的亲戚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她姐夫的那些表姐,表妹啊,会不会也因此麻烦姐姐一家。那到时候她姐姐是帮还是不帮。 帮了吧,损失的又是她姐姐的利益,一开始可能还没什么,但时间久了总归是不好的,而且这个口一开就很难再合上了。 不帮吧,那就有矛盾了,她姐夫可能没意见,但姐夫那边的亲戚就麻烦了啊,三人成虎的,再好的姻缘也架不住耳边一直有人念叨。 所以,无论许红米说的有多么的天花乱坠的,许红豆统统都是两个字,不去。 为了避免许红米再劝说下去,许红豆果断的选择歪了楼,二人自己谈论的事情也由许红豆的未来变成了当初她们两小时候经历的事情。 可是许红米哪有这么好忽悠啊,说到最后还是想要许红豆去尚海,而许红豆也被说急了一时间口不择言的回怼了回去,闹的不欢而散。 最后还被铃铛嘲笑为狗咬狗一嘴毛的。 吃过早饭后,许红豆便带着铃铛去了咖啡厅,既然许红米有工作要忙,不想出去玩的,那许红豆也只好带着铃铛去了咖啡厅。 等方休买菜回来后,也是立马来到了咖啡厅,顺手还帮晓春将小葫芦带了过来,就连需要的橙子方休也是提前买好了。 “怎么了,面色这么不高兴的。” “没有不高兴,只是谁家好人上班还能上的开心啊。” “喏,你说的好人来了。” 方休抬了抬头示意许红豆看向了身后的娜娜,只见娜娜一脸笑意的捧着托盘回到了工作台。 “和你姐吵架了。” “没有。” 和许红豆相处了这么久,方休又怎么会听不出许红豆此刻的语气想要表达的意思呢。 “其实你姐姐真的很在意你。” 许红豆和许红米都是那种爱你在心口难开的人,明明心里想着要照顾对方,可每次从嘴巴里面说出的话却又和心里面想的相反,好好的劝解最后都被对方以为是讽刺。 “你觉得红米姐都这么忙了,却依旧冒着高原反应,晚上头痛的睡不着,甚至还流鼻血了,来到这里仅仅是想要当大家长教育你吗? 有时候家人的关心就是这么难说的,可能因为是家人,所以即便是关心都是小心翼翼的。” “流鼻血?你听谁说的?” “你忘了,我经常外出的,一些简单的中医手段还是具备的,望闻问切,人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了有时候中医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且我还知道谢之遥和那家民宿的老板有联系,拜托他去照顾了一下,结果那家民宿的老板和谢之遥反应了这些事,谢之遥怕你担心,就先告诉了我。 你呀要学会透过现实看本质,红米姐只是担心你辞职了,想要亲眼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许红豆站起身,扭头看向了包房内的许红米,眼中也多了几分愧疚。 “呐,给你的,去送红米姐吧。” 看着方休从身后掏出来的一罐神秘玩意,许红豆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 “村子里阿婆做的红景天茶,增强抵抗力的,给你姐姐送过去吧。好了,我们自己的事后面再说,现在还是红米姐的身体重要。” 许红豆原本还想拒绝的,但听着方休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当即脱下手套,抽出了一些湿纸巾擦拭干净了罐子后,给许红米拿了进去。 看着许红豆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许红米那有些小洁癖的性子,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一对别扭的姐妹啊。 就在方休看着许红豆的背影发笑时,他身旁的两个小豆丁也在看着他的模样嘻嘻的笑着。 第42章 直球出击 虽然觉得许红豆的示好有些突然,但是许红米还是非常开心的收下了许红豆送来的东西。 许红豆将东西送给许红米后在包间里待了一会就出来了,她和许红米都不是擅长拉家常的人,东西送到了,对方也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这就足够了,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去说明什么。 “待会和我出去一趟?” 在许红豆和许红米交流的时候,方休也扫视了咖啡厅一圈,人虽然来的不少了,但是大部分的宾客都已经吃上了,后续的工作也不会太忙,娜娜一个人就就能处理好了。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着方休神神秘秘的,许红豆和小猫一样的好奇心顿时就被他勾引起来了,只不过眼前不仅有着客人在,还有两个小孩需要照顾着的,让许红豆有些犹豫。 “放心吧,游客什么的娜娜就可以处理,铃铛和小葫芦都这么乖的,也不会乱跑,再说了村子里的人都认识小葫芦的,哪怕她们出去乱跑了,也会有阿婶她们照顾。” 方休也是看出了许红豆在犹豫些什么,直接就替她处理好了一切。眼看自己担心的事情方休都替自己处理好了,许红豆也没再推辞了。 将手中的蛋糕收尾后,许红豆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手就跟在方休身后一起离开了。 原本待的好好的铃铛也在许红豆跟着方休离开后,立马跑进了包间和许红米通风报信去了。许红米也是莞尔一笑,不过转眼又是一脸担忧的神色。 许红豆明明也知道动情了,却还死鸭子嘴硬说着能够离开,希望到时候她不会太过伤身体。 “这不是宝瓶婶家吗?怎么来这里啊,难道是宝瓶婶又要做鲜花饼和乳扇了?” 在来的路上,许红豆也从方休的口中磨出了方休想要带她去看的东西,虽然没有明说,但许红豆隐约猜到了是吃的。 “你的小脑袋瓜除了吃的就没别的了?” 方休伸手轻轻的在许红豆的额头弹了一下,打趣道。 “不是你说的是好吃的嘛。” 许红豆揉了揉被方休弹过的地方,一脸娇憨的反驳道。这几天方休总在研究着许多新奇好吃的玩意,弄得许红豆听了方休刚刚的只言片语,还以为又是什么好吃的呢。 “除了吃的,你就不能想想是不是喝的嘛。 宝瓶婶,我们来了。” 说罢,方休没有理会许红豆那有些气愤的小表情,朝着屋子招呼了一声,便躲了进去,让许红豆的小拳拳挥了个空。 二人打打闹闹的走进了宝瓶婶家,此时的宝瓶婶刚从里屋走出来,手中提着几个玻璃瓶。 “来了,就那几口大缸,里面都是,你让红豆自己尝尝看她喜欢那个。” “这些是什么啊?好香啊。” 许红豆好奇的看向方休,此时的方休已经打开了一口大缸,一股香甜的玫瑰花香从里面飘出。 “玫瑰花酒,那边还有别的花酒,你看看你喜欢喝那个。” 方休用酒提子给许红豆舀了一小杯,让她尝尝口味。 “嗯,好好喝啊,入口清香,回味甘甜,你也尝尝。” “好喝吧,宝瓶婶不仅鲜花饼和乳扇做的好吃,酿酒也是一绝,村子里很多爱喝酒的人都是来宝瓶婶这里打酒喝的呢。”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大家平时农忙的,没什么时间酿酒,这才来找我的。” 宝瓶婶在一旁听着方休对她的称赞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方休接过许红豆递过来的酒杯也是一饮而下,被酒香吸引的许红豆丝毫没有注意到方休接过酒杯后那有些异样的神情。 “还有其他的口味你要尝尝吗?” “不了不了,就玫瑰口味的就很好了,这么多酒的,我怕在喝几杯的出门直接就醉了。” 农家酿制的酒喝起来感觉像是没什么度数一样,但要是不小心多喝了几杯的,说不定出门一吹风,人就倒了。 现在许红米可还在这里呢,许红豆可不想让许红米看了笑话,之前娜娜和大麦已经让她回忆起了上一次喝醉后自己闹的笑话了,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再社死一次。 “好,那就多给你装两瓶玫瑰口味的。” 说罢,宝瓶婶又进了里屋拿出了几个干净的玻璃瓶,给许红豆装起了酒。 有了好菜怎么能没有好酒呢,镇上名贵的酒也有,不过比起那些东西,方休反倒觉得农场的土酿更适合。 不只有酒,在宝瓶婶这里打好酒后,方休还带着许红豆去了阿桂婶家,凤姨家,干菌子和腊肉什么的也没少拿,原本方休是打算买的,但这些东西在阿婶们看来方休要是付钱的话那都是在打她们的脸了,所以说什么也不肯要。 中午的大餐,方休是包揽了,但晚餐许红豆觉得不能全交给方休,也就一起进厨房帮忙了。许红豆能来方休也乐得如此,虽然许红豆的厨艺不怎么样,但是简单的翻菜还是没问题的。 也是到了晚上,许红米工作什么的也该停了,许红豆立马拿出了今天在宝瓶婶家打的酒。 美酒伴佳肴的,许红米不知不觉就喝多了,接着酒意在许红豆的房间里和她说了很多话,许红豆也明白自己姐姐的好心,也知道了今天白天的那句话有多伤许红米的心。 “许红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人家,不想和人家在一起,就不要靠的那么近了。” 看着方休离开的背影,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许红米再次坐了起来,不放心的叮嘱许红豆道。这要是让方休知道,他这几天尽心尽力招待的大姨姐在最后的时刻给他来了一记背刺,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精心准备了。 听到许红米的话,许红豆这一次没有再犟嘴了,而是静静的站在床边,紧咬着下唇有些不知所措了。 隔天一大早的,许红米就带着许红豆离开了,原本方休还想亲自去送机的,但被许红米明确的拒绝了。 在许红米离开后,许红豆不知道有没有将许红米的话听进心了,反正之前和方休怎么相处的,现在还怎么相处,不见疏离,也不见的亲近。 在许红豆还有最后几天就要离开云苗村时,她也顺便辞了咖啡厅的义工了,仅剩的几天,她想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 对此晓春她们也乐得于此,甚至还悄悄的给方休打眼色,最后这么几天了,必须尽快将许红豆拿下了,不然等人家走了那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这事方休自然也清楚,所以这几天方休打算直球出击,向许红豆直接告白了。 第43章 暖暖的很贴心。 当方休准备要和许红豆告白时,结果那天的事却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先是谢阿奶为了感谢许红豆这几个月来的帮忙把她叫了过去。 虽然现在许红豆和谢之遥的关系并不像剧中一样了,不管许红豆是出于为了谁的原因,不可否认的是她在的这段时间,的确帮助了谢之遥,因为不管是咖啡厅也好,韶华书屋也罢,不仅有方休的投资,还有谢之遥的投资。 等许红豆从谢阿奶那里离开后,谢晓春也为了感谢许红豆的帮忙,还特意选了一家创意餐厅请许红豆吃午饭,再一次打断了方休的计划。 当然这也不怪她们,方休也知道许红豆在面对这种事的时候肯定会害羞,所以并没有告诉村子里的任何人,只是自己悄悄的准备着,但没想到这天就是这么恰好的。 就当方休趁着谢晓春请许红豆吃午饭的时间里,拦下了一大批想要感谢许红豆的人后,准备去接许红豆时,结果人联系不上了。 等好不容易联系上她,结果却被告知了人在医院,于是方休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医院去。 看着面色憔悴,独自一人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的许红豆,方休心中再多的埋怨此刻也发不出来了。 静静的走到许红豆的身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许红豆的身上,也不知是因为许红豆冷盖上外套后能够暖和一些,还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许红豆再次缩了缩脖子,下滑了身体,将自己的下巴也埋进了方休的外套里。 看着许红豆这可爱娇憨的模样,方休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许红豆挂的是点滴,所以时间不短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还好镇上的医院不忙就算方休不来,也有护士时刻注意着许红豆的药水,不过方休已经来了,这种换药瓶的事情也就不用护士出手了。 在向护士确定了许红豆头上挂着的都是他的药水后,方休也静静的坐在了一旁当起了护花使者。 等许红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方休背着已经在回小院的路上了。 “醒了。” “嗯……那个你怎么没叫醒我啊。” 二人贴的这么近,许红豆有神动静的方休立马就能察觉到,原本呼吸正常的许红豆,呼吸声突然短暂的停止过,接着变得越来越低了,但心跳声却越来越快了,不用想都知道许红豆这是醒来。 “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是叫了你好几次呢,是你自己睡的像个小懒猫一样不愿意起来的。” 当点滴打完之后,方休便想叫醒许红豆了,要睡也是回来再睡了,可谁曾想是不是许红豆昨晚没休息好,还是今天走的太累了,一直没叫醒。 不仅没醒还抱着方休的一只手臂当抱枕,紧紧的抱着不愿意松手的。 方休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不要趁人之危,留恋那抹柔软。既然许红豆叫不醒,那就由着她睡吧,反正自己有的是力气的。 叫了辆车将他们送到村子门口后,方休便背着许红豆走回了小院,也就是现在时候不早了,街巷上的阿奶阿婶的都回家了,不然方休这猪八戒背媳妇的事情,明早肯定人尽皆知的。 许红豆听了方休的话脑袋埋的更低了,今天倒没怎么累着,只不过是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许红豆昨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天中午的时候还和晓春喝了点红酒,后面发现自己不舒服打车去了镇上的医院后,不仅打了点滴,还吃了一些发烧药。 原本许红豆并没有睡的那么死,只不过后面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心里面感觉暖暖的很贴心,这才放松了下来,睡的死沉死沉的。 许红豆是害羞的埋下脑袋了,但是此刻她和方休自己的肢体之间可是贴的非常近,她这脑袋一低的,呼吸的热气顿时吹过了方休的脖颈,就好像在故意挑逗着他一样,顿时方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察觉到方休呼吸的不对劲,许红豆立马反应了过来她刚刚的举动似乎容易让方休误会什么,急忙的想要从方休身上下来。 只不过一个走着神,一个动作突然的,要不是方休的身手灵活,此刻两人的都得摔趴在地上。 许红豆急匆匆的想要跳下来,结果下来后脚没踩稳差点摔倒,也就方休身手敏捷的拉住了她,就是这力道不知道方休是真的没掌握好呢,还是故意的,这一拉两人直接从背着变成了抱着。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还在许红豆手足无措的推开了方休,扯着还披着自己身上的方休外套,遮着脸匆匆的往小院跑着,方休喊都喊不住。 “不行啊,方哥,你怎么总差一步呢。” 不知道何时,谢之遥拎着一串烧烤从方休的身后走了上来。 “你从哪冒出来的,走路没声啊,吓了我一跳。”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谢之遥,方休吓得往一旁一跳,要不是谢之遥出声的早,方休下意识的一拳差点就打出去了。 “什么叫走路没声啊,我刚刚就坐在冠军的烧烤摊那里,是你自己没听见我叫你的声音,看着你们一个两个不正常的,要不是担心你们会摔我才懒得跟上来呢。” 虽然说谢之遥跟上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看热闹,但是更多的还是担心方休他们两个的安全。 “行了,没事了,我先走了。” 知道谢之遥是好心,方休也没再多说什么,立马跟上了许红豆的脚步,朝着小院跑去。 “哎,方哥你这样太见色忘义了吧,亏我还让冠军给你烤了两串牛肉呢。” 谢之遥还在身后抱怨着方休的无情,但此时的方休早就跑远了。 方休紧随许红豆身后回到了小院里,原本方休还想去看看许红豆的情况,只不过站在小院的院子上抬头看去,许红豆恰好把灯关了,方休也只好明天再说了。 房间内,徐红豆回来后这才反应过来身上还披着方休的外套,许红豆取下外套,看着眼前熟悉的衣服,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方,突然傻笑了出来。 而许红豆也被自己这声傻笑叫回了神,听着小院里的动静,急急忙忙的关上了灯,免得方休再找上来。 熄灯后的许红豆躺在床上,方休的外套不知怎么的又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感受着外套的保温效果,谁知道这是自己的温度,但是许红豆还是胡思乱想了起来。 今夜对她而言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啊。 第44章 告白ing 翌日一早,阿桂婶和宝瓶婶便背着两大箩筐的东西来找许红豆了。 因为昨天方休的阻拦,所以那些阿奶阿婶们也是品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怕人多耽误了方休事,就派了阿桂婶和宝瓶婶过来当代表。 一进到许红豆的房间,阿桂婶就兴致冲冲的给许红豆展示了她们身后满满当当的背篓。 落座后,阿桂婶和宝瓶婶一边将东西拿出来,一边向许红豆说明这是谁家的。 “这是我给你晒的笋干,牛肝菌,你不用害怕,这个肯定没有毒的。” 阿桂婶的话让在坐的三人开心的笑了起来,上一次的中毒事件在阿桂婶也是心有余悸的。 “不怕,哈哈哈,不怕,阿桂婶,那个,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阿桂婶送的可不少,四五包的干物,堆叠起来都能当两个大枕头了。 “是要多带点的,多带一点嘛,你的阿爸阿妈也能多吃一段时间。” 村子里的人就是这么朴实,赠送的礼物不仅想的是许红豆本人,还有许红豆的家人们。 “这个乳扇和香肠是我给你带的。” “还有这个是阿凤叫我带给你的,桃干,苹果干,都是他们家自己的果树摘的原生态的。这桃干泡水都很甜的嘞。 还有这个,秀英阿奶的干辣椒,芝麻。” “还有彩云阿奶给你的黑豆,黄豆,娥婶的鱼干。” 许红豆屋子里的小桌子刹那间就被两箩筐的东西摆满了,看到许红豆也是目瞪口呆的。 “我看你怎么带回去。” 看着不知不觉摆满了桌面的东西,阿桂婶也是忍不住打趣道。 在感谢完阿桂婶拜托她们向其他的阿奶阿婶表示,然后送走她们后,许红豆也拿出了之前买的小玩意送给了小葫芦她们几个。 阿奶阿婶她们肯定是不会接受许红豆的答谢的,而且现在许红豆也不知道要回赠些什么。倒不如选一些东西送给四个小豆丁,也算是她向阿奶阿婶们表示感谢了。 东西送出去了,既聊表了心意,又减轻了负担,给自己空出来一片空间用来装阿奶阿婶们的好意。 许红豆整理好东西后,准备去镇上的医院把点滴给打了。下楼后许红豆站在小院的茶桌前,抬头看去,楼上正是她和方休的房间。 两个房间虽然相邻着,但通往的房间的道路却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就好像他们两个人一样,虽然互有好感着,但终归不是一条路。 等许红豆打完点滴出来时,发现方休站在了医院门口。原本许红豆还想着该如何跟方休告别,但方休一大早就出去了,许红豆在院子里等了一上午的都不见人影。 “呦,大忙人终于出现了。”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讽刺我嘛,我平时有多懒你又不是不知道。” “怎么会,你不懒的时候还是很勤快的。” “谢谢,你夸人的时候也挺会夸人的。” 两人站在医院的门口相互打趣着。 “走吧,去海边。” “嗯,绕远了啊。” “带你去看日落。” 这个解释许红豆勉强接受的点了点头,但在她的心里也想着海边的确比在小院更合适。 “阿桂婶她们呀,都在想送你些什么好吃的,我想来想去的,村子里的特色美食你都有了,要不送你一个替你料理这些吃的大厨吧。” “不用了,你也送了我很多东西了。” 原本方休还想借着这个引子和许红豆告白的,结果引子还没搭上呢,许红豆就直接拒绝了。 “我送你什么了?” “日出,日落,星空,风,希望。” 许红豆扭过头不再看方休,原本还在给方休拍照的手机也收了起来,望着前方,两人一起走过的路,似回想更似感叹的说道。 “看不出啊,我们的许大美女还是一个思想家呢。” “切~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着呢。” 听着方休的打趣,许红豆直接一双白眼送上。 不知不觉,二人就走到了当初两人第一次走沿着海边走过的地方,那时许红豆趁着方休走神,偷偷的在这个位置给方休拍了一张照片。 而如今那张照片已经被后续的无数张照片淹没在最底层了,就像外人以为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只有许红豆知道,它在最深处。 “方休,你站上去,我给你拍一张。” 不知是为了彻底告别,还是想要将当初的那抹朦胧看清楚,许红豆主动的朝方休说道。 “好。” 看着这两块熟悉的大石头,方休也是立马回想到了当初他从马场带许红豆回来时发生的事,许红豆至今还以为方休没有察觉到他的偷拍,但真实的情况是在许红豆拿出照相机对着他的那一秒,方休便感觉到了。 一张照片,就好像对应着两人面对这段感情的模样,明明都是美好的时光,一个选择默默等待,一个选择了偷偷留恋。 照片拍好后,许红豆也没打算给方休看,而是直接席地而坐了望向了天边。 “你倒是学会了随时随地的享受啊。” 方休走了回来,站在许红豆的身边,看着她这副懒洋洋的模样,和自己平时的状态有的一比了。 “那可不,多亏了你这个老师教的好啊。” 看着远处大自然的风景,什么爱马事,迪澳,想乃尔的都弱爆了,这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方休也学着许红豆的模样坐在了地上,偷偷的从背面摸出了一件木雕放在了许红豆的面前。 正是当初他牵着马,许红豆坐在马背上的画面。 这一次的木雕方休雕刻的十分细致,不仅是人物面貌雕刻的栩栩如生,将这样静静的看着,也能从木雕上感受到一抹岁月静好的感觉。 木雕的画面和当初的情况十分像了九分,唯一分的区别是,那时的许红豆眉宇间有着几分哀愁,对待方休也像一个路人一样。 而如今这个木雕上,许红豆的哀愁已经彻底消失了,看向方休的眼神中还透露着爱意,而方休回望着马背上的许红豆,眼中的爱意不输分毫。 许红豆惊讶的看着方休拿出来的东西,木雕虽然不大,但是有棱有角的她和方休走了这么久,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方休身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件东西。 不过很快,许红豆惊讶的事情便从方休拿出这件木雕变成了惊讶方休雕刻的手艺,她知道方休木雕技术好,但没想到会将人物刻画的如此形象,传神。 上一次看见方休的作品还是在木雕坊的那个无脸木雕,虽然没有具体的面孔,但是丝毫不影响观看的人觉得那是一个天仙般的美女。 只不过方休也说了他雕刻不出那个美女的面貌,这让许红豆误以为方休是那种意象派的天才,可如今看来方休的作品不仅有意更有形。 看着许红豆丝毫没有发现方休这个作品中的小改变,方休的提着的心瞬间平复了不少。 木雕中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如果许红豆对他没有感觉的话,就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可如果许红豆也喜欢他,那么她心中便会默认这件木雕就是这样的情况。 借景抒情,或者说以物表情。 “这算是你送给我的临别礼物嘛,把我雕刻的还真好看。” “主要还是本人长的好看,怎么雕刻都好看。” “你这话是在说我呢,还是在说你自己啊。” 方休没有回答,而是站起了身,将手伸向了许红豆,看着方休想要拉起她的举动,许红豆虽然有些疑惑方休为什么突然这么正式,但还是将手递给了方休,顺着他的力乖乖的站了起来。 “许红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一样,但这更加的真实。 第一次和你相遇时,我发现你这个人虽然端正又朴实的,但实际上,小倒霉样。还记得我们最初相见的那个时刻,你就是一副呆呆的可爱模样。 也就是那个时候,丘比特从西方射出而来他的箭,月老也在东边扯出了我的红绳,好像是一见钟情,又好像是命中注定,我喜欢上你了。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觉得特别的开心,干什么都开心,不干什么也开心。一旦离开了你,我突然发现我的心似乎不见了,向往的自然没有存放的地方,我所喜欢的美景失去了那天然的颜色。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留在你的身边,而是选择了离开。 我想要把你介绍给这些风景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我想要在我今后走过的路上也会有着你的脚步。 这些话,我本来很早就想对你说了,但或许是上天在责怪我当初的自以为是,选择让我在经历一番磨难后才让我有机会对你说。 许红豆,在晚霞和落日的见证下,在海边和群山的祝福中,我,方休,全心全意,认认真真的承诺,我喜欢你,今生唯有你一人。” 方休的真情告白,让许红豆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对方休说,她想过一时冲动答应下来,可是她害怕,害怕现实会将他们之间的美好消磨殆尽。 与其让这些美好最后被毒害,许红豆宁愿停留在这美好的时刻,至少这份美好值得她一生铭记。 “怎么还哭了,我的告白有这么吓人嘛。” 方休的手轻轻的捧上许红豆的脸,温柔的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眼神期盼的等着许红豆给他回答。 第45章 大金佛 “对不起。” 许红豆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方休听来万钧重物碾压过自己的心脏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许红豆会拒绝自己,方休想不明白,明明从许红豆一直以来的表现,方休可以肯定许红豆对自己也是用心了的,为什么会拒绝自己。 方休也不像谢之遥一样被云苗村的发展束缚着,一辈子离不开这里。论样貌他比谢之遥有过之而无不及,论能力,他目前掌握的任何一门本事都远超普通人。 论财富,他只要他愿意,混沌珠里面的文物金银什么的都换了,首富的位置也是唾手可得。就算不提混沌珠内的财宝,如今他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也足够二人每天肆意的游山玩水了。 论付出的感情,方休比剧中的谢之遥更直接,更干净,更果断。 为什么剧中的谢之遥能够虏获许红豆的感情,他这个样样都比谢之遥更厉害的方休,却不能获得她许红豆的真心呢。 难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就真的这么强大吗,这些所谓的男女主的结果真就无法改变吗。 此刻的方休不仅心痛,还非常的无助,在知否的世界,他改变了不少,迎娶了华兰,甚至谋朝篡位,将赵家的天下改姓了方。 可这些在知否这个故事中都是配角。 顾廷烨还是和明兰在一起了,顾家还是如同剧中一般兴盛了,作为主角的顾廷烨和明兰虽有波折但最终的结果却还是一样的。 难道这里也是一样吗,他这段时间的付出,这段时间的努力,最后都只不过是许红豆心中一段稍有波澜的回忆吗, 难道最后许红豆还是会选择谢之遥吗,方休眼神无主的看着许红豆,她想要知道许红豆拒绝他的理由,不仅是为了知道自己哪里不足,更是希望证明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现实,没有所谓的男女主,没有所谓的既定剧情,他们都是活生生的,独立的个体。 “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方休手臂的青筋暴起,但是触碰着许红豆的手掌依旧是那么的温柔,不忍心伤害许红豆丝毫。 听着方休哽咽的声音,许红豆的心又何尝不痛呢,她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听许红米的意见,或许那日跟着许红米一起离开去尚海也好过如今这般的难受。 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如今的许红豆根本控制不住。 “对不起,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许红豆每一声的道歉,都如同一根钉子一般扎进了方休的心,为什么要对不起,什么叫两个世界的人。 方休本就是穿越而来,如今许红豆的话,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天道,或者说规则在借着许红豆的口说着他格格不入的理由。 “我不需要道歉,我只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什么叫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种空洞的孤独感席卷方休全身,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被扔到了陌生的地方,周围所有的面孔都是陌生的,他想要求助,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遍又一遍的推开。 许红豆流着泪,强压下心中的疼痛哽咽的对方休说道: “你有着你所需要热爱的事情和人,你说过云苗村就像你的家。但我也有我的家,爱一个人首先要爱自己,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很抱歉,不能陪你留在云苗村,很抱歉,我不想因为遥远的距离消磨掉我们自己的感情,但很感谢我们曾在这里相遇,很感谢,你能喜欢上我,就让这一切停留在这最美好的时候吧,起码今后我们的回忆还是美好的。” 许红豆的解释让方休有些错愕,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他从来没有要求过许红豆留在云苗村啊,也没有说过会和许红豆玩异地恋,许红豆不接受异地恋方休也早知道。 “许红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和你一起走呢。” 方休的心得到了缝补,事情的发展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更不能接受你因为我们自己的感情抛下这里的一切,云苗村还在发展,建设好云苗村不是你所想要的嘛,你在这里已经付出了你大部分的积蓄。感情用事因为我,让你放弃这里的一切并不会让我感到开心,只会让我感到愧疚。” 听着方休的话,许红豆的决意更加坚定了,与其日后痛苦,不如现在直接了断干净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许红豆挣脱开方休的双手,朝着远方跑去。 方休紧随其后,一把拉住了许红豆将他拥入怀中。 “许红豆,你真是个小笨蛋,难道你的嘴巴都用来吃我给你做的菜了吗,这么久了你为什么就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呢,我愿意跟你走,但这并不代表着我是用抛下云苗村唤来的。 村子的发展有着谢之遥在,根本不需要我插手,至于你所说的积蓄,在云苗村的投入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我又为何需要担心。” 方休说的是事实,但许红豆却先入为主的认为方休是在暂时稳定住她,所以不愿意相信。 感受着怀中许红豆的反抗,方休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要什么意境的,自己在小院里给许红豆告白了,毕竟他那些什么文书,证明的都在小院里堆着,直接拿出来给许红豆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许红豆,我们先回小院好嘛,我会拿出我的证明给你看,但我也希望你知道情况后能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抛开这些外在因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我只要这一个答案,好不好。” 许红豆本想拒绝方休的要求的,但看着方休那极为认真的表情,想到他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许红豆不知道怎么的还是点了点头,或许在她的心里也希望方休能够拿出这些证明吧。 得到了许红豆的回答后,方休拉着许红豆迫不及待的跑回了小院。 回到小院,方休径直将许红豆拉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是许红豆第一次进入方休的房间,比她预想的还要简单。 除了民宿配着的摆设外,方休的屋子也就比其他的屋子多了一台电脑而已。 方休回到房间后,按照当时的记忆从床底下扯出一个箱子,将里面的文件全部倒在了桌上,接着在许红豆震惊的目光下又跑到了电脑前,将自己的银行卡信息全部打开展示给许红豆看。 许红豆在方休的招呼下来到电脑前,看着屏幕中那漫长的零一时间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接着又被方休拉到了床边,看着他刚刚倾倒出来的房产证明和其他地产行业的证明,以及一些企业的股份交易书。 许红豆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云苗村竟然藏着方休这样一尊金佛。 “啊……你……这……” 许红豆已经被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不过她心中的担忧也彻底消散了,单从这些投资的企业来看,绝对比云苗村投入的还多,所以方休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钱留在云苗村呢。 方休伸手敲了敲许红豆的脑袋,然后眼神认真的看着许红豆说道: “我已经向你证明了我的能力,所以你能给我你的答案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想要和我在一起过。” 此时的许红豆不仅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反而开始犹豫了,不过现在的犹豫和之前的并不是一个意思,现在的犹豫更多的是许红豆的自卑。 像方休条件这么好的人,她又怎么配得上呢。而且之前她还拒绝过方休,现在答应下来的话显得她就像一个拜金女一样。 “许红豆,不许逃避,回答我。” 方休的双手捧在许红豆的脸上,让自己的视线和许红豆的目光接上,在方休的注视下,许红豆感觉自己好像被看得清清楚楚的。 此刻许红豆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在面对方休一次又一次的直球,许红豆又怎么可能心动呢,如今她所担心的后顾之忧也没了,拦住他们自己的那条大河已经被方休搬走了。 “嗯~” 如同蚊子一般细小的声音传进方休的耳朵,这一次方休彻底的放心下来了。 什么天命,什么规则的,在他面前统统都是垃圾,他就是来打破天命,他就是来打破规则的。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着她们自己的思想认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放松下来的方休故意逗着许红豆,就当这是她刚刚欺骗他的补偿了。 “我喜欢你。” “谁什么谁。” “我喜欢你。” 方休装的太像真的了,许红豆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你什么我?” “我……我不喜欢你,哼!”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许红豆一开始还傻傻的以为真的是方休没有听清楚,但看着方休眼神中逐渐浮现的戏谑之意,顿时明白了过来,方休在故意逗她,当即挣脱开方休的束缚,朝门外走去。 吓得方休一把将许红豆拉了回来,自己的媳妇这才刚上手,还没捂热呢,可别被自己戏弄跑了。 第46章 我的男朋友要见我的女朋友 方休心有余悸的捏了捏怀中许红豆的脸。 “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我,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的。” 两人差点功亏一篑的最大原因就是,都长了嘴,却总是不说个干净说个明白的,而是各自在胡思乱想着。 许红豆这样,方休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方休想的更多,可能也是因为他知道的东西也更多吧。 之前的方休,还是停留在一个惶恐的时期,知否中的一百年对他来说就像一个一部漫长的电影,来到有风的世界后,知否中所经历,所成长的,在转瞬间就被混沌珠掠夺。 所以哪怕经历过知否的世界后,方休此刻也像是才使用混沌珠一样。 不过这并不代表方休没有长进,通过两个世界的穿越,也让方休明白即便自己不能灵活的掌控着混沌珠,但自己今后的人生,肯定会是精彩绚烂的一生。 而且两个世界给混沌珠带来的变化,也证明了混沌珠在进化着,虽然方休不清楚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的,可只要混沌珠无止境的带着他穿梭着,就算是路边的一株野草,漫长的岁月也会让它变成天材地宝。 “嗯嗯。” 许红豆在方休的怀中轻轻的点了点头,在她看来两人的差点错过主要原因似乎的确在她的身上,什么时候她也长成了,那些固执父母的模样,认为自己眼中的好,对身边的人,对子女来说也是好的了。 不过有着这一次的经历后,许红豆也是醒悟了过来,今后说不定也会是一位开明的母亲。 “明天上午几点的飞机?” 听到方休这话,许红豆顿时有些失落了,谁家刚谈上男朋友就要和男朋友分开啊。此时的许红豆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早点和方休说明白,这样他们也能早点在一起。 不用像现在,只能一个夜晚的时间,二人就又要分别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明天我和你一起走。” 察觉的怀中的许红豆有些失落,方休挑起许红豆的下巴说道。 但许红豆思虑一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拒绝,她明天并不是回家,而是去疆苏,去见一见她的干妈,陈南星的妈妈。 大礼是陈南星生前最想要来的地方,她这次不仅仅是为了放松,更是想要替陈南星完成她的愿望,所以在离开大礼后,许红豆想要去陈南星的墓碑前告诉她,她已经替她完成了两人的约定,想要向陈南星分享这里的美好。 而方休自然也是知道许红豆后面的打算,所以才会提出和她一起走的想法。仔细想来,这算不算许红豆的朱砂痣男友去见她死去的白月光女友啊。 看着许红豆拒绝,方休也不勉强,这毕竟是许红豆心口的痛楚,而且许红豆不仅仅是去向陈南星诉说着,更是去看看陈南星的父母,缓解他们的痛苦。 对于他们而言,方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去了反而容易让所有人尴尬,倒不如让许红豆独自去走这么一遭。 就像修行者独自面对心魔的侵染一般,走过之后,今后的人生便是康庄大道。 “好,但请你不要忘了,你已经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心里面有什么愁苦,也可以向我倾诉。” 听着方休如此体贴,善解的话,许红豆也是有些愧疚的说道: “对不起哦,不过你放心,我们记得给你打视频的,等我回到了北京,到时候你就可以过来了啊。” 陈南星家不适合,但北京可以啊,虽然方休有着大把大把的钱,但是这并不代表许红豆不会去工作了,在她看来,方休是有钱,也和她成了男女朋友,但这些钱只属于方休。 她可以接受方休为她花费一些小钱,但绝不接受自己从此依附在方休身上,像一个吸血的爬虫一样。她许红豆做不出这种事,也不是这种人。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她现在和方休不过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两人如果想要拥有更美好的未来,那是需要一起努力的。 看着方休的脸,许红豆愧疚的内心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方休的惊讶的目光下,许红豆学着方休之前的捧脸,紧接着吻上了方休的唇。 方休脑袋宕机了一会,但很快就重启了,看着大胆的许红豆,方休这名老司机又怎会甘愿落入下风呢,当即抄起武器开始反击。 热烈的吻,差点让许红豆喘不过气来,隐约间她似乎回想起来之前菌子中毒时的幻觉,哼不过是区区幻觉而已,如今她才是拥有方休的人。 忘情的深吻让许红豆开始意乱情迷了起来,在感受到方休逐渐得寸进尺的手方后,许红豆的手脱离了方休的脸,及时的抓住了那双罪魁祸‘手’。 “等,等等。” 许红豆现在还没准备好,她甚至感觉自己的举止开始有些轻浮了,这样不会让方休误会吧。 既然许红豆叫停了,方休也没有强求,这种事情慢慢来才是最好的,牛嚼牡丹那是对牡丹的亵渎。 “你,你先把屋子收拾好吧,我还要赶明天的飞机。” 说罢,许红豆匆匆整理好了衣服跑下了楼,留下了方休独自一人在屋子里‘抬头’仰望。 狼狈的不仅是许红豆,方休也差不多,简单的将衣服拉扯好后,方休重新拿出了那个装文件的箱子,一本本的房产证明和股权证明书,被方休像塞垃圾一般,全塞进了箱子中,接着一脚踢回了床底。 等到方休下楼后,这才发现,娜娜,胡有鱼,晓春和谢之遥正一脸调侃的看着方休,看来方休成功拿下许红豆的事情,是被他们看的一清二楚了。 “我说冰箱里那些突然出现的食材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样啊。” “诶,大喜的日子可不得好好的庆祝一下嘛。” “某人呐,这是准备的挺彻底的啊。” “某人呐,这算是彻底脱离了我们单身贵族啊。” “某人呐,唉,等等,大哥,什么我们单身贵族的,人家方休之前是单身贵族,你只是单身狗,如今方哥都成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啊,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孙小薇人家就在附近开了个创意餐厅,上次红豆去了都说好吃的,你就不能去看看嘛。” 原本大家都在调侃着方休,但看着方休这春光满面的模样,晓春顿时又恨铁不成钢的将目标转移到了谢之遥身上。 谢之遥比她大了几岁的,可如今她孩子都这么大了,谢之遥连女朋友的影子都还见不着的。之前他还能拿方休当挡箭牌的,如今方休已经有人要了,可他还是孤苦伶仃的,有什么资格和她们站在这里调侃方休。 “有机会一定去,有机会啊,再说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聊方哥的嘛,不要内讧。” 看着谢之遥承受不了晓春的火力,试图将战火扯回到方休的身上,不过谢之遥的这一招,被方休轻轻松松的化解了。 “还想不想吃饭了,你们要记住掌勺的人是谁啊。” 就这样,刚刚还站在一条线上的谢之遥一伙人,顷刻间联盟溃散,全部倒戈向了方休,开始围攻起谢之遥来了。 第47章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对手太狡猾啊,看着临阵倒戈的队友,最终还是谢之遥承受了一切。 晚餐准备的非常丰盛,为了这顿晚饭方休可是老早就准备了,不少的食材都是新鲜空运过来的,方休今天一上午见不到人的,就是去准备这些吃的了。 除了这些吃的,送给许红豆的定情信物也是这几天方休精心准备的。 除了相熟的人以外,就连新来的租客白蔓君也一同邀请了过来。虽然不熟的,但是人家毕竟也要在小院小住一段时间的。 晚餐上不可谓是不热闹,当然有了方休的提前约束下众人也没有一个劲的调侃着方休和许红豆,反倒是谢之遥扛下了一切。 隔天上午,众人再次聚集送别红豆,不过这一次红豆已经有所归属了,以后说不定也会回来,所以众人并没有多么的伤感。 送许红豆去机场的自然是方休了,不过开着的依旧是谢之遥的车。 其实除了许红豆的房子到期外,方休的房子一样也到期了,只不过这几个月方休给村子投资的多,而且又都是好友的,晓春她们就也不在乎这间屋子了。 就算方休想白嫖的长久住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方休在村子上的民宿也在修建了,想要让方休长住也是不可能了。 “抱一下。” 机场大门处,方休看着许红豆撒娇的模样怎么可能不抱上去,要不是这里人来人往的,法式热吻也不会少。 “记得视频联系。” “好。” 要不是时间快到了,许红豆真的舍不得松开方休,在嘱咐完了方休后,许红豆一步三回头的朝着机场安检口走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许红豆的身影,方休这才转身离开。看着谢之遥的车方休也开始琢磨自己要买车了,但具体买怎样的车还需要筛选一番。 许红豆在整理好情绪后,也坐上了飞往疆苏的飞机,当飞机落地后,许红豆先是给方休和小院的朋友们道了声平安后,又立马坐上了开往陈南星父母家城市的大巴。 经过一路的跋涉总算是在中午的时候赶到了,而陈爸陈妈早早的便来到了车站等着,直到接到了人他们提着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在将许红豆接到家后,陈爸立马跑向了厨房准备午饭,担心饿着许红豆,而陈妈也是帮许红豆将行李拉到了当初陈南星的房间。 二人看着陈南星的遗照,心中也是一阵伤感和感慨。 午饭时间,许红豆还顺便拍了个视频发给自己的爸妈和方休,展示着陈爸的厨艺,陈妈酿的酒,陈爸陈妈也是自从陈南星离世后难道这么开心。 在陈家待着的这段时间,许红豆就像真的成为了陈爸陈妈的女儿一般,逢人陈爸陈妈就向人介绍许红豆是他们的干女儿,大老远的来看他们。 许红豆知道陈爸陈妈这样不仅是因为他们喜欢自己,更是因为他们想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陈南星,许红豆并不介意这样做,但她更希望陈爸陈妈能够早点走出痛苦,走出阴影。 所以在这段时间中,许红豆也真的将自己代入了他们女儿的身份陪在他们身边,陪他们逛超市,下厨房,染头发,一切都好像陈南星还在一样。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许红豆在陈家待的也够久了,也快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陈妈一想到许红豆即将离开,又想起了自己那早逝的女儿,偷偷的来到如今许红豆睡的房间,也就是陈南星的卧室,看着陈南星的遗像默默的哭泣着。 离别前的最后一晚,许红豆和陈妈睡在一起,晚上两人聊了很多,许红豆的话不仅是在劝着陈妈,更是在说给自己的听。 夜聊让两人看开了许多,对于逝去的人,只要心里头还有着她的位置就好了,不能被悲痛摧残了自己,多看看身边活着的人,不要让活着的人替他们担心。 许红豆很庆幸,庆幸自己能够遇见方休,庆幸自己能和方休在一起,就像陈南星最后希望她的一样,找到一个喜欢的男生,拥有的,幸福的在一起。 有时候许红豆都在想,能够遇上方休会不会是陈南星在天上保佑的原因。 离开前,许红豆去了一趟陈南星的墓地,陈爸陈妈也适时的给许红豆腾出了空间,让她们小姐妹能够说说悄悄话。 在陈爸陈妈离开后,许红豆直接席地而坐,盘腿坐在了陈南星的墓碑前,打开了两罐啤酒,就像当初陈南星还活着的时候,两人相处的模样。 在饮下一口啤酒后,许红豆将她在云楠拍摄的相片都拿了出来,一一的展示给陈南星看,每张照片都有着它的故事,许红豆慢慢的讲给了陈南星听。 想让陈南星也参与进来,就好像这是她和许红豆一起在云楠度过的美好光景。 说到最后,许红豆隆重的展示了一张照片。 “噔噔,帅不帅,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男朋友哦,而且还是他追求的我,羡慕吧。” 就好像陈南星真的在回答自己一样,许红豆在说完每一句话后都会停顿一两秒的。 “我们的约定啊,永远有效。” 在喝下最后一口酒,看着陈南星的遗照,许红豆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收拾好垃圾离开了。而陈南星的印在墓碑上的遗照,是一张她带着热情笑容的照片。 在此刻,就像是看着许红豆离开的背影,替她高兴着,恭喜她走出了阴霾,恭喜她找到了今后一生相伴的人。 从墓园回来后,许红豆也该走了,她的爸妈此刻正在家中等着她。 告别了陈爸陈妈,许红豆再次坐上了飞往山冬的飞机,心中也是在期盼着回家看到爸妈的模样。 在回家的路上,许红豆还遇见了一个小插曲,就在她们家单元楼下,停着一辆一眼就能看出是摸不得的豪华车,看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豪车,许红豆还在想着是谁家这么有钱,这样的豪车不停车库,停在这露天的车位上。 此刻许家正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午饭,在炖好了炸酱后,许爸爸的心就像拴不住的猴一样,总在看向大门。 “嘶~要不然我到小区门口去接一下吧。” “赶紧去吧,我看你这样在家也坐不住。” 许爸爸那急切的心根本静不了一刻,仿佛回家的是他们一般。就在许妈妈替许爸爸解围裙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来了。” 听到敲门声,许爸爸那解了一半的围裙干脆不管了,直奔大门。而刚刚还说许爸爸着急的许妈妈,此刻也是满脸激动的准备下面。 不过中途被其他人接手了,许妈妈也就跟着许爸爸一起走到了门口迎接许红豆回家。 一开门,许红豆便热情的拥抱了许爸爸,许妈妈也在一旁等待着。 “好香啊,炖了什么东西啊。” 在拥抱完了爸妈后,许红豆立马询问了那萦绕在屋子里的飘香是什么。 “你妈啊,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炸酱面。” “是嘛!” 许红豆一脸惊喜的看向了厨房,妈妈做的炸酱面她好久没有吃到过了,想念的很。 不过她这一看的,不仅惊喜的看见了早就准备好的炸酱面,还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啊!方休,你怎么来了。” 看着许久不见的男友,许红豆一时间也忘记了身旁的爸妈,热情的拥抱上去了。早两天视频的时候,看着方休视频里的背景,她只知道方休离开的云苗村,原本她还以为方休又去哪里旅游了,结果没想到在自家中竟然看到了男朋友。 而且还穿着围裙,替她准备好了午饭,就像老夫老妻一样等着她回来。 “好了好了,别抱了,快洗手,准备吃饭了。” 许爸爸有些吃醋的话,将许红豆拉回了神,自己高兴的都忘了爸妈还在,还好许爸爸说的早,不然许红豆的香吻就送上去了。 第48章 闺房 听着许爸爸的话,许红豆害羞的跑向了洗手间,想要借着洗手的功夫缓解刚刚的尴尬。 “这孩子,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来来来,小方快坐着,剩下的交给叔叔阿姨就好了。” 对于方休这个上门女婿,许妈妈是越看越满意的,方休早两天就过来了,一开始把许爸爸和许妈妈都吓了一跳,不过并不是震惊许红豆有了男朋友,而是震惊方休主动上门了。 方休的心思早就告诉他们了,当初从许红豆那里得到了许爸爸和许妈妈的联系方式后,方休便偷偷的在和许爸爸许妈妈联系着。 对于这个窥伺着自家小棉袄的男人,许爸爸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这个家拍板的可是许妈妈啊,许妈妈倒是格外的喜欢方休。 人长的帅,懂礼貌,身体又好,有颜值有财力的,性格还讨喜,而且对于许红豆的喜欢也不藏着掖着的,这么好的男人许妈妈怎么可能不接受呢。 不过许妈妈还是坚守着最后一丝防线,许红豆不开口,他们绝对不会去逼迫许红豆做选择。 所以当方休亲自上门告诉她许红豆同意和他在一起后,还拿出了二人亲密的照片为证,许妈妈当天晚上兴奋的差点睡不着觉。 当然方休拿出来的照片肯定不是他和许红豆热吻的照片,他又不是陈老师,不喜欢留这些证明的。 证明是男女朋友的照片有很多种,不一定是那种大尺度的,两个人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从一些简单的举止上就能看出来。 在许红豆离开前的那晚,娜娜可是拍了不少的照片,随便拿两张出来都能看出他和许红豆现在的情况。 许红豆在洗手间不仅洗了手,还用冷水泼了泼脸,压下了脸上那火热的红霞。等走出来的时候,许爸爸已经亲手给许红豆拌好了一碗炸酱面。 看着饭桌上的父母还有自己的男朋友,许红豆恍惚间还真的以为他已经和方休领证生活多年了。 回过神来的许红豆习惯性的坐到了方休的身边,眼神看向了方休正在拌着的那碗面,在云苗村的三个月,许红豆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方休影响了,下意识的认为这是给她拌的。 而许爸爸刚刚还满面阳光,笑容热情的,顷刻间晴转多云了起来,自己终究是老了,小棉袄已经不是自己的尺码了。 当初许红豆可是吵着闹着经常和许红米抢他拌的面,气的她妈妈差点把他们两个扔出去,没想到多年以后他也体会到了她们妈妈的感受了。 “咳,咳。” 许爸爸的咳嗽声让许红豆转过了头,以为是许爸爸身体不舒服,结果发现许爸爸早就拌好了面端在手上就等着她去接呢,结果自己却一直盯着方休手中的那碗,难怪他拌了这么久的。 其实许红豆想要方休手中的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在未来老丈人杀人般的眼神警告下,方休非常识时务的接着动起了自己的手。 没事,没事,来日方长的,以后许红豆想吃他拌的有的是时间,不缺这一次的,还是照顾好老丈人要紧。 “嗯,好吃,还是爸爸拌的好吃。” 许红豆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大口,那模样就像吃到了什么天上绝味一般,看到许爸爸满脸开心,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然抛之脑后了。 “慢点,慢点,还多着呢,没人和你抢。” 许爸爸笑脸盈盈的看着许红豆,但眼神却扫了方休一眼,透露着得意,以及挑衅的意思。 只不过方休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许红豆的身上,面对许爸爸的挑衅,方休自然是毫无察觉,但是许红豆看向他的眼神他读懂了。 哼,快感谢你温柔善良,美丽大方,聪明机智的女朋友我吧,要不然你可就遭殃了。 若是方休将他此刻从许红豆眼神读出来的意思说给许红豆听,可能许红豆都是一脸懵,她的眼神中能够藏下这么多的形容词吗。或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在自己的眼中爱人的任何举动都会被无限的夸张化。 “好了好了,慢慢吃,还有着呢,小方啊,你也吃。” 坐在钓鱼台上看了许久的戏的许妈妈总算是看够了,满意的招呼着方休,至于自家的男人,碗筷都在他面前的,自己不会动手嘛。 在‘一家之主’的招呼下,许爸爸也停下了他炫耀的举止。 “哎,新家收拾的怎么样了?” 感觉到餐桌的上的气氛似乎有些低沉的,许红豆当仁不让的想要将场子热起来。 “哦,差不多了,开过荒了,甲醛也测过了,空气达标。” “嗯,尤其是小方来了之后啊,家里的东西也差不多都搬过去了,就你屋里那破烂,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是扔还是留,等你回来再收拾。” 听着许妈妈的话,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还在身边呢,许红豆赶忙争辩道: “我哪有什么破烂啊。” “你自己看看,二十年前的杂志你还留着呢,留它干嘛呀。” 听着许妈妈的话,许红豆顿时想起来了。 “留纪念呗。” “嘿,我看你啊跟隔壁那个老刘奶奶能过到一块去,什么都留啊,天天往家里捡破烂的。” “哪有,我那是青春的证明,纪念我年少的青春。” 若是平时许红豆到可以接受她妈妈这样调侃着,毕竟她也知道她妈妈言语总会夸张些,但现在自己的男朋友就在身边呢,虽然知道方休不会在意这些,但从她妈妈口中说出来总会有些不知名的羞耻感。 可是许红豆还是晚了,早在方休没来几天,许妈妈就已经将许红豆当年那点糗事全说给方休听了。 “还青春,还纪念呢,你当你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呢,成天还幻想的。好在人家小方能接受你这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你说,这是胡思乱想嘛。” 既然躲不掉,那就将方休也拉入战场。看着许红豆突然将自己也拉了进来,方休也是突然一愣,自己看戏看的好好的,突然有人将戏服扔给了自己让自己也上台。 虽然有些错愕,但方休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 “怎么会呢,这都是奇思妙想。” 有人替自己撑腰辩解着,许红豆也是一脸得意的看向了许妈妈,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许妈妈也是满脸微笑不再多说什么了,只不过这抹笑有些意味深长了。 在吃过了午饭后,许红豆也是记着这件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那具有一些岁月的柜子,柜子里面塞满了书和一些年少时的玩偶,玩具。 方休跟在许红豆的身后,靠在门口看着她。 许红豆拿着熊猫玩偶冲着方休摆了摆。 “快进来,我给你看看我的青春。” 收到许红豆的邀请后,方休这才踏进了许红豆的闺房,虽然他几天前就来了,但是一直住在客房里,许红豆的闺房从来没有进来过。 许红豆的房间不知道是搬出去了一些东西呢,还是本就这么简单,除了书柜外,就还有一张书桌和衣柜,外加一张床,屋内的摆设都是极少的,凸显的就是一个朴素,走的就是一个极简风。 第49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许红豆将书柜里的玩具都拿了出来,摆在了床上向方休展示着,一脸欢喜的和方休诉说着以前自己的欢乐时光。 方休来到了许红豆的身边,耳朵虽然听着许红豆在介绍着这些玩具,但是眼睛和心神却一直在许红豆的身上。 当许红豆分享完自己的过去后,转过头看见的是方休那火热的眼神。 在犹豫了片刻后,许红豆比方休还要更快的吻了上去,她也很想方休,很想很想,在陈爸陈妈家的那段时间,许红豆并没有他们看见的那么强大,之所以能够表现的那么好,全是因为每天夜晚,许红豆通过手机和方休视频。 在方休一次次的宽慰下,许红豆这才能够在陈爸陈妈面前表现的那么的开朗乐观。 离开了这么久她也很想见方休,不是隔着冰冷的手机,简单的视频这么简单,而是想要看到方休本人,感受到他的体温。 在离开陈爸陈妈家的前几天,方休说要给她一个惊喜,那几天的视频可能联系不上了,许红豆还以为方休又是跑到那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想要将那里的美景展示给她看。 对于旅游这件事,许红豆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尤其是这一次的外出不仅认识了那么多的伙伴,朋友,还有了这么一段美好的姻缘后,许红豆对于旅游的看法也更高了。 所以在猜着方休独自去旅行后,许红豆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虽然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的,但是许红豆也不想用自己束缚住方休。 只不过许红豆没想到,方休所说的惊喜竟然是这样的,早就和自己的父母串通一气,守株待她这只兔子了,难怪前两天她和父母聊天时他们总要跑回卧室去。 朱唇分离,但两人的眼神却像拉丝一般黏在了一起。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 和许红豆分开的这段时间方休又何尝不思念许红豆呢,在许红豆离开的第二天,方休便整理完了屋子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谢之遥家。 房屋到期,但晓春他们却什么都没说,方休又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好意呢。不过自己今后可能很少会回来了,还不如早点空出来。 方休的民宿还在装修,所以东西只能放在谢之遥这里,对于民宿今后的管理,方休打算学习剧中许红豆的处理方式,等修建和装修完毕了,再和娜娜交易一些股份,让娜娜来管理。 反正娜娜今后也不怎么会离开这里的,整天在咖啡厅当义工的,还不如自己当老板舒服。 在离开云苗村后,方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车,买房车,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性能好就行,当然方休也没想着追求极致的功能买一辆重卡。 重卡房车虽然装备设施好,但是在某些乡村小道上并不方便,上路之后太过麻烦了,简单的c型房车就行了,这样许红豆也能开,方休也不用再去考一个a型驾照的。 “那你打算待多久,民宿那边还需要你监督吧。” “我们这才刚见面呢,你就想着要我走啊。” “没有,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的事嘛。” 听着方休的话,许红豆急忙辩解道。 “你放心吧,民宿那边已经请了专业的人在管理着,用不着我们操心。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听着方休的话,许红豆欣喜异常,她问方休什么时候走自然不是希望方休能早点离开,而是想着能够多和方休待在一起。 如今方休这么一说,他们说不定还能一起去燕京,这让许红豆恨不得立马就将家给搬好,早早的带着方休去北京过二人世界。 “我准备的惊喜可不只有这些,许红豆,我发现我已经被你吃的死死的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你的身边,所以今后的旅途你能陪我走下去嘛,不只是燕京,全国各地每一片土地上,我都希望有你在我的身边。” 方休的话,让许红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欢喜肯定是有的,尤其是方休的话听起来那么像求婚,但是自己的内心还是有些犹豫的,因为如果许红豆答应下来了,那么今后他们的生活许红豆就感觉自己像一条吸血虫一样攀附在方休的身上。 “许红豆,你认为叔叔阿姨是你和红米姐身上的寄生虫吗。” 方休也是察觉出了许红豆眼中的犹豫,方休知道许红豆是一个有着自己骄傲的女生,她谈恋爱不会说是要成为谁的笼中鸟,金丝雀。 她之前是怎么样的,今后也会是怎么样,这就是她的生活态度。 “怎么可能,他们是我们的父母,不准你这么说他们。” 看着许红豆警告的手指,方休将它握在手心中。 “是啊,他们是你的父母,你的家人,所以你会照顾他们,会在他们需要时不遗余力的出手。而我也是你的男朋友啊,也是你最亲近的人,那么你为什么会觉得依靠我会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呢。” 许红豆被方休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她之前似乎真的走进了一处死胡同。 “红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在担心这些,所以这些才会成为我们爱恋中的阻碍。 红豆,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我今后的人生只有你,哪怕是现在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立马去领证。就连我的人都是你的了,你又为什么担心那些外在的因素呢。 美好的时光就在眼前,何必要因为未来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影响了眼前的美好呢。 你和叔叔阿姨是家人,和我也是家人,更是我唯一的家人,所以不要把我摆在其他的位置上,好嘛。 我只想和你相伴一生走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虽然说,方休已经和许红豆告白在一起了,但在许红豆的脑海中一直残存着一种分手的妄念,不是许红豆爱方休,只不过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许红豆总会下意识的去考虑两人如果有一天分离了会怎样。 说的好听的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的,说的难听点就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不过方休并不怪许红豆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许红豆在社会上已经熬打了这么多年,什么公主王子从此永远幸福生活下去的故事,对于她们来说早就是不现实的童话了。 第50章 未来会去哪 方休的话如一缕清风扫过许红豆的灵台,顿时让她醒悟了过来,如今她和方休在一起的忧愁都不过是她心中对未来的恐惧造成了。 方休在她眼中太过完美了,完美的几乎不是凡人,总让许红豆感觉自己自愧不如的,不敢相信方休会真的和她走下去。 如今看着方休坚定的眼神和肯定的态度,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对不起。” 许红豆一脸愧疚的向着方休道歉道。 方休一心一意的想要和自己走下去,可自己却总在想着两人的未来如果成不了会如何,许红豆顿时心中愧意满满的。 听着,许红豆的道歉,方休轻笑了一声,伸出手在许红豆的小脑袋上敲了敲。 “你又不乖了,不是说好了嘛,我们之间不用这么生分的。” 看着方休的动作,许红豆也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看着许红豆这可爱模样,方休就像小鸡琢米一样,又亲了几口,最后还是许红豆察觉再这样下去就会把方休的真火撩拔出来了,看着还打算使坏的方休,许红豆想着自家父母那爱偷听的小癖好,赶忙叫停了下来。 “别,我爸妈还在呢。” 方休的额头抵着许红豆的额头,喘息声带着几分灼热道: “那这么说,叔叔阿姨要是不在的话,就可以了。” 感受着方休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狼一样的侵略性,许红豆没有正面回答方休,不过却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之后便是飞快的拉开了和方休的距离,缩到了床头的一角试图冷静冷静,免得待会出去让爸妈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着许红豆鸵鸟般的逃避,方休也是懂得适可而止的,起码这一次不只是在嘴上占了便宜,手头上的便宜也没少占。 许爸爸许妈妈也还在,自己还没有拿到上岗证明,还是不要这么嚣张为好。 事实也如同许红豆料想的一样,此刻许爸爸和许妈妈正贴在许红豆的大门口,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怎么没声了,该不会是这臭小子准备对咱家豆做什么吧。” 许爸爸,紧皱着眉头眼底声音说道,虽然说许红豆没男朋友时,他们老两口急的也是火烧眉头的,但现在许红豆有了男朋友,许爸爸心头那更是一紧的,尤其是这个男朋友还自己上门了,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小棉袄离他越来越远了。 “瞎说什么呢,咱豆是那样的人嘛,再说了人家小方也挺懂礼貌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像是那种胡乱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不然怎么会有斯文败类,人面兽心这些词呢。” 单从外表上来看,许爸爸对方休也是很满意的,但他要抢的可是自家的姑娘啊,那就是天上的神仙来了,他这个老父亲也能挑出不少毛病来。 “行了行了,不会说话就别说,你不是说约了人去钓鱼吗,赶紧去,早点钓一条大鱼回来,晚上给咱豆做鱼汤喝。” 听着里面没有什么大动静的,许妈妈也懒得再理会自己老头子这偷偷吃飞醋的劲了,连忙推着人走了。 “不是,我等小方出来也不迟啊。” “等什么,就你那钓鱼的技术,不早点去多钓会的,一下午也别想钓到一条鱼。” 听着门外的动静逐渐远去,方休也稍微整理了一下和许红豆说了一声后也走了出去。 晚上许爸爸拎着一条大鱼,十分张扬的回到了家,看着许红豆和许妈妈一脸震惊的模样,一脸骄傲的将鱼递给了方休。 虽然许爸爸对方休有一些小成见,但不得不承认方休的厨艺那是真的好,这些天他和许妈妈的气色都红润了不少。 看着鱼口中毫无伤害的大鱼,方休眨眼间便知道了鱼的来历,他记得在许爸爸从钓鱼的地方回来的路上可是有着一家水产店。 不过这种事情,方休肯定也是心知肚明即可,万万不能驳了老丈人的面子。 在得知了许红豆回来的消息后,许红豆的表妹可欣也来了一趟许家,当看到方休时,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神不断的揶揄着许红豆。 要知道在之前她和许红豆聊天时,许红豆可是一口咬定了不会和方休在一起的,说什么都是朋友的。 感受着可欣揶揄的眼神,许红豆发誓要不是看在她怀着孕的份上,肯定让她回想起当初她这个做姐姐的是怎么关爱她的。 在和家人打了招呼后,许红豆便将可欣拉到了自己的闺房中,她虽然现在‘关爱’不了可欣,但是对于可欣肚子的宝宝,她可是早就准备好了礼物。 “我们来看看二姨给宝宝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座椅上,可欣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正在拆箱子的许红豆。 “虎头鞋。” 看着许红豆从箱子里取出来的虎头鞋帽,可欣也是倍感惊讶,可欣的惊讶可不仅仅是因为虎头鞋这么简单,而是通过虎头鞋回想起了去世的姥姥。 可欣身为孕妇,情绪比较敏感,在感受到虎头鞋上的温度后,更是流出了眼泪来,弄的许红豆赶忙抽纸安慰可欣。 在安抚好了可欣后,许红豆犹豫了一会对可欣说道: “可欣啊,你老公对你怎么样?” “还可以吧,就我们两都挺懒的,他妈惯的他什么都不会,我妈惯的我什么都不会的,两巨婴,谁也没办法嫌弃谁。” 可欣虽然不懂许红豆为什么说这个,但是非常耐心的和许红豆说着。听了可欣的话,许红豆也有些打趣的对可欣说道: “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哦。” “是是是,比不上我二姐夫,长的帅,又有才的,还能烧的了一手好菜,你才是最有福的那个。” 听着许红豆的玩笑话,可欣也是不甘示弱的打趣着许红豆。 “那当然,你二姐的眼光怎么会差。” 面对可欣的打趣,许红豆可不会害羞了,方休的已经朝她走了九十九步了,她朝方休走那最后一步又有何不可呢。 看着许红豆一脸甜蜜的模样,可欣也是感觉货比货得扔啊,不过正如她刚刚说的,她和她老公两个都是巨婴,扔了他,她又有谁要呢,算了,还是捡回来吧。 “那姐夫的父母什么时候来提亲啊,可不要在我坐月子的时候来啊,那我可就真的没办法参加了。” “他是孤儿。” “啊,不好意思啊,二姐。” 听着许红豆的话,可欣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谈论一个孤儿的父母的确不是一件好听的事。 “没事,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也看开了,而且你也不知道这件事,不知者无罪。” 虽然已经得到了许红豆的原谅,但是可欣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生怕再说什么又踩到了雷点,也就不再说话了。 “那个,你新工作找好了吗?” 一直沉默下去也怪尴尬的,可欣最受不了这种情况了。 “新工作?” 许红豆也有些疑惑,可欣怎么知道她一开始想要找新工作的。 “嗯,大姨说你北京那个酒店待了十年,待腻了要换工作,怎么样了?” 许红豆顿时感觉两眼一黑,她偷偷辞职的事情还是被爸妈发现了。 “嗯,先不急,你姐夫说先带我出去旅旅游,之后再说。” 面对可欣的疑惑,许红豆也是尴尬一笑的说道。 “这不是刚从云楠回来嘛,又去旅游啊,好羡慕哦。” 可欣和许红豆一起长大的,两人的性格多少也有些相似,再说了能个像许红豆这样每天都能玩的,谁会不羡慕呢。 “那未来准备去哪玩啊,要记得给我发照片哦。还有还有记得给我寄点当地的特色美食,” “未来去哪啊?这个还真没想过,照你姐夫的意思是说先来一趟全国旅游,走到那算那。全国这么大的,玩下去也真的是累人啊。” 听着许红豆凡尔赛的发言,可欣也是堵起来嘴,摸着肚子装作绿茶的说道: “宝宝,妈妈好气啊,你二姨怎么也变的这么凡尔赛了。” 听着可欣这矫揉做作的样子,也是啧了一声戏谑道: “啧,你最烦人了哦,又装绿茶的。” 第51章 天仙?不,妖精。 许家的东西大部分都搬过去了,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玩意了,有了方休的加入,这些琐碎的东西很快也就都搬了过去。 看着旧屋里的东西彻底清空,许红豆也是一阵感慨,从小在这间屋子长大的,如今一切都是过去了,不仅身边的人变了,住的地方也变了。 新家里,之前搬过来的东西都已经被许爸爸和许妈妈重新布置好了,许红豆直接就是拎包入住了。 “呼~总算搬完了,下次回去就是去收拾老屋的卫生情况了。” 许红豆将最后一本书塞进柜子里,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方休也适时的抽过一张纸替许红豆擦拭着她脸上的污渍。 东西虽然不多,但是零碎,所以来来往往的许红豆也出了不少的汗,尤其是有些东西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上面早就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但许红豆舍不得也就都带了过来。 沾满了灰尘的手在抹汗时也将尘埃沾到了脸上,如今的许红豆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花猫一样。 看着方休的动作,许红豆乖乖的站在方休的面前,闭着眼昂起头,让方休替她清理着,如今的许红豆可是越来越大胆了,哪怕在父母面前也开始不掩饰自己和方休的亲密举止了。 一开始许爸爸看着自家女儿这不值钱的模样,那是气的牙痒痒的,后面看多了也就习惯了。虽然许爸爸前面对方休还是有些成见,但这都源自他在吃方休的醋。 后面见多了,心也就习惯了,对于方休的成见也就少了。 再说了自己的女儿已经认定方休了,而且方休这段时间的表现也是非常不错的,说到底以后和方休生活的也是许红豆,他现在刁难着方休又何尝不是在刁难自己的女儿呢,所以许爸爸也就看开了。 当方休替许红豆擦拭干净后,走出卧室,许爸爸和许妈妈已经在客厅等了许久了。他们现在有一件难题有些不好处理。 如今家已经全部搬了过来,这边的屋子虽然是新房,但是大小呢还是和老房有一定差距的,就比如卧室的数量。 老房子是四室,除了许爸爸和许妈妈的主卧外,还有三间次卧,其中两间是许红豆和许红米的房间,还有一间则是当做了客房。 而这边只有三间卧室,主卧不用说是许爸爸和许妈妈的,剩下的两间分别是许红豆和许红米的,这样一来方休就不好安排了。 而方休也早料到了,为了不让许爸爸他们尴尬的,方休正准备和他们说自己已经早早的在对门买了房,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他将这件事先藏了起来。 “那个小方啊,你看你要不收拾收拾就先住在米的屋子里吧。” 人家怎么说都是自家豆的男朋友,这些天也都尽心尽力的在赶着活,总不能活一完就将人赶出门吧,这样不仅不礼貌的还伤人心。 留在家的话也不方便让豆和方休住一间房的,毕竟两人还没领证的,没有法律约束的,许爸爸和许妈妈也不想许红豆吃亏。 红米的屋子虽然也有些不方便的,但两权相比取其轻的,而且现在红米也不在家这样也好些。 “不用,爸妈,我和方休一间屋子就行了。” 还不等方休开口呢,许红豆先说了。她这一开口的顿时将三人都说懵了,咋回事啊,许红豆都大胆到了这地步了。 被三人注视着的许红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坐到了沙发上说道: “就我姐那个洁癖的性子,她要是知道有人睡了她的屋子,那还不得把屋子全拆了重新装修一遍啊,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再说了这么久了,你们对方休的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了,他的为人怎么样你们也清楚。” 许红豆避重就轻的说着,这些日子的方休亲也亲了的,摸也摸了的,什么便宜没占过也不差同床共枕这一回事了,至于方休会不会得寸进尺的,许红豆认为这都是早晚的事情罢了,再说了谁说这玩意就是女生吃亏了。 许妈妈上前就是往她手臂上这么一拍的。 “你这死孩子,也不知道害臊啊。” 方休的家庭情况他们也早就知道了,孤家寡人的看到许妈妈也是十分可怜他,而且方休对许红豆的态度他们也是清楚。如果他们现在就提出让方休和许红豆去领证的话,方休可能比他们所有人都乐意。 “难道卸磨杀驴将赶人家走啊。” 许爸爸和许妈妈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们同睡一屋的,现在的小年轻只要在一起了那没两天就会同居的,他们早就清楚了,只不过是担心这话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会让方休误会许红豆。 “啧,你这孩子,什么叫卸磨杀驴的,我们这不是怕小方不习惯嘛。” 许爸爸赶忙找补到,他也知道两人是真心相爱的,不想当初许红豆那个前男友,交往了那么久都不愿意和家人说一声的,要不是陈南星嘴漏他们都不知道许红豆交过男朋友了。 只要两人是真心相爱的,许爸爸和许妈妈也并不在意他们交往的时间,在他们那个年代,才聊过几天的都能去领证了,更何况方休这谈了有三个多月的。 而且自从知道了可欣怀孕后许妈妈也在期盼着许红豆能够早点结婚,早点生子的。 “不过说归说归,你们什么时候去把证给领回来啊。” “哎呀,妈,我刚刚碰见老同学了,我去找她聊天去了,你们要是不同意就自己安排吧。” “嘿,我这和你聊正事呢,去见什么老同学啊。” 刚刚还胆大包天的许红豆听着许妈妈说领证的事,顿时又没了底气了匆匆忙忙的低着头跑了出去。看着许红豆落荒而逃的模样,许爸爸和许妈妈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方啊,过来坐。” 原本还想追出去的方休听到许妈妈这么说,最后还是乖乖的坐了过去。 “小方,你们年轻人的事呢,我们老两口的也不太懂,可你喜欢我们家豆的心我们看的明明白白的,我们也知道你是一个有规矩的人,但是吧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一些法律证明的才好对吧。 豆毕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也不想她伤心,吃亏的。”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这一生我只想要也只会要红豆陪在我身边。” “你的为人我们还是相信的,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尽早提上日程是吧。” “嗯,叔叔,我懂,其实我早就在准备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准备完全。” “嗯,有准备就好,那豆都这么说了,而且小方的为人也不错,你看。” 许爸爸扭头看向了保持着沉默的许妈妈,一切决定还是需要她拍板才能有效。 看着叛变的许爸爸,许妈妈沉默了片刻之后也是答应了下来,许红豆和方休的事情也是迟早的事,现在所有人都站在了许红豆的那边,难道还要她做一个恶毒婆婆不成。 “答应归答应啊,但是小方咱们必须约法三章。” “好的,阿姨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只要许妈妈能够同意,要他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说三章了,就算是三十章,三百章的都没问题。至于说原本的安排,只要没人知道,那就是没安排。 什么对门的房子,年头买房子不要钱啊,说买就买啊,没有的事。 也不知许红豆是真的遇见了老同学聊的火热,还是因为害羞不敢回来,直到晚上方休出去找她后,才将她带了回来的。 许红豆的屋子方休已经整理好了,不仅打扫干净了,床铺什么的也都铺好了。 当许红豆洗完澡从浴室里回来时,方休已经躺在了床上正拿起了一本书看着。 看着床上的温润书生,许红豆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神采,锁上门后大摇大摆的爬上床,趁着方休还没反应过来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啧啧啧,这是哪来的俊俏书生啊,竟然躺在姐姐我的床上,让姐姐好好瞧瞧。” 看着许红豆大胆的举动,方休的心顿时怦怦乱跳了起来,听着许红豆的话,方休把书放下,装作文弱书生配合的道: “姑娘还请恕罪,小生家境贫寒孤苦伶仃,前途迷惘,听闻有此处有位女妖精,小生不想努力了。” “噢,妖精,那你说是一只怎样的妖精啊,姐姐的实力也不错,要不让姐姐来帮帮你。” 许红豆双手抓住方休的双手,将它压在床头的墙上,脑袋贴近方休,就像一只狐狸精一样挑逗着方休。许红豆的性子可野了,尤其是当她解放天性后,表现出来的模样和她平时的知性文雅截然不同。 “嘶~” 许红豆说话时的气息,吹拂过方休的脖颈处,不断的在引诱着他想要做些什么,许红豆的脸轻轻的划过方休的脸颊,刚刚沐浴完的许红豆此刻身上还有着一股奶香味,不断的在刺激着方休的热血。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方休腰身一扭,刚刚还在上面的许红豆顿时落入了下风,在许红豆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方休就已经将她的朱唇封印住了。 就在方休逐渐攻城略地的时候,许红豆轻咬了一下方休的下唇打断了他的施法。 “家里的隔音可不好哦。” 看着许红豆那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偷吃成功的眼神,方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猛然想起来饭后许妈妈单独将许红豆叫到了房间里面说了些什么。 “许红豆,你可真是一个妖精啊。” 听着方休的话,许红豆傲娇的抬了抬脑袋,看着如此嚣张的许红豆,方休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让她的小傲娇顿时缩了回去。 约法三章第一条,领证后才能开车。 此刻,许爸爸和许妈妈正贴在许红豆的门上,听了许久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许爸爸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就说人家小方不是那样的人吧。” “是,你又没说过,下次就应该用手机把你说的话都录下来,每次弄得好像是我挑拨的一样。” 确定屋内不会发生什么后,许妈妈白了许爸爸一眼,转身回屋了。 第52章 出发 除了父母允许的同居外,许红豆不久后又从娜娜那里得知了一件好消息。 韶华书屋确定入驻云苗村了,因为方休的介入,这一次得到韶华书屋回复的时间比剧中早了不少。 这样一来云苗村后续的旅游发展就有了基本的保障了,那么方休所接手的那家民宿也有了发展的前景。 虽然许红豆也知道云苗村哪家民宿好与坏对方休来说都没什么影响,但是为了拉到韶华书屋这个客户,她也出了一份力的,如今能够收获她怎能不开心。 但生活嘛,有甜就有苦的,有欢喜的时候也会有沉痛的时刻。 就在一天许红豆带着方休在老屋里收拾打闹的时候,突然收到了自己表妹可欣出出车祸的意外消息,吓得许红豆赶忙拉着方休往医院里跑。 幸好送来的及时,经过医生的抢救大人和小孩都保住了,可欣和孩子母女平安,算是有惊无险了。 不过同样让许红豆后怕不已的,不仅仅是在担心可欣和孩子的安全,更是感叹人生中的意外,还好她和方休没有错过。 经过这件事后,许红豆开始准备闷声干一件大事了。 虽然许红豆的动作很小心,但是还是让方休察觉到了,不过看着许红豆这么认真的在谋划着什么,方休倒也没急着上前询问。 反正他知道许红豆要做的事是绝对不会影响到两人的幸福生活的。 共同的生活肯定是需要一些趣味性的,既然许红豆想玩,那方休就装作不知道陪许红豆玩下去。 而身为许红豆的父母,他们又怎么会察觉不到许红豆的异样呢,他们也没有说,全当是在看许红豆玩闹了。 直到有一天许红豆三更半夜的突然将方休叫醒,然后一脸认真的问方休。 “你的户口本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迷迷糊糊的方休不清楚许红豆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在许红豆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下,方休只好佯装下楼去车上拿。 好在方休有个小习惯,那就是过手的东西都会往混沌珠里扔,堂堂的混沌珠已然成了方休堆积杂物的地方。 在混沌珠中翻找出户口本后给许红豆拍了张照片证明东西在手上后,还不等方休回去,就见许红豆急匆匆的往他这里跑了过来。 接着便一个劲的催促着他往民政局开,霎时间方休反应过来了,这是要和自己去领证的节奏啊,可是,可是自己准备的东西还没派上用场呢。 方休还想劝说两句,可是许红豆根本不听方休的话,一个劲的催促着方休快走。 既然许红豆这么急不可耐的,那方休也没必要故作矜持了。 时间虽然还很早,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激动的心情,十二点已过今天正好是五月二十号,所以民政局排队结婚的人早已是一条长龙了。 看着这么多的人,许红豆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难得起这么早,还是晚了。 “所以你这几天偷偷摸摸的就是在想怎么从叔叔阿姨那里拿到户口本?” “啊,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看着许红豆这副憨憨的模样,方休忍不住笑出了声,其实许红豆要是想根本不用这么复杂,许爸爸和许妈妈他们可比许红豆还着急她的婚事。 但凡许红豆开口说想要户口本去和方休领证的,说不定许爸爸和许妈妈还会提前来给许红豆排队呢。 “原来我们家红豆这么着急嫁给我啊,早知道我准备得再快一点了,现在连一个求婚仪式都不能给你。” 方休的眼中带上了几分愧疚的神色,早知道就再多投一些钱进去了,这样他给许红豆的惊喜也能更快的完成。 看着方休那略带愧疚的眼神,许红豆摇了摇头说道: “没关系的,既然我们今后一定会在一起那么早点晚点不都一样嘛,至于仪式什么的你以后再补给我就好了啊。” 经历过可欣的事情后,许红豆更加深刻的明白了,人生中未来和意外根本无法确定谁先来,既然她和方休的结局终将会在一起,那何不早点完成这件事呢。 “可是我还是会很抱歉啊,况且除了求婚仪式,后续的婚礼,酒席,蜜月还有很多很多都不能给你安排到最好的。” 方休还是有些遗憾的说道,许红豆的动作太突然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他虽然有钱,可以在某些时候占据着大优势,但是有些时候,还是和普通人一样得乖乖的等着。 “只有你在我身边,一切都是最好的。婚礼什么的后面都可以补啊,至于蜜月,你不是说要和我环游全国嘛,这就是我们的蜜月啊。” 看着许红豆如此善解人意的,方休心中也还是一阵感慨的。 “走吧,我们快点过去排队了,今天的日子特殊,待会来的人可能更多。” 方休那深邃的眼眸此刻充满着柔情,差一点就将许红豆融化在这了,不过想着来此的目的,许红豆还是咬着牙转移了视线,催促着方休赶紧下车。 民政局的门口排着的都是准备领证的小情侣,此刻这里哪怕是空气都弥漫一股甜蜜的味道,随着许红豆和方休的到来,此处的甜蜜更上一层了。 就像原本是一块奶糖,此刻精进成了一块可口香甜的蛋糕。 蟾眠乌醒,旭日东升。 直到中午,方休和许红豆这才从民政局里出来,此刻二人的手上都有着一张小红本,如今方休也算是成功领证了。 许红豆也是激动的向亲朋好友们公布了这个消息,原本方休还想着立马转战商城,准备和许红豆去购买婚戒的,但激动过后的许红豆此刻只想休息,说什么都不肯去了。 不过许红豆此刻却不想回家,因为手机上许爸爸和许妈妈狂轰乱炸的消息,已经将许红豆那原本那雄心万丈的胆气给压灭了。 “不是说好了不回家吗?” 许红豆眨巴着自己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方休。 “放心,不回家。我早就在这里买好了一套房。咱们先去那里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回家见爸妈。”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方休伸手摸了摸许红豆的脑袋,此刻一脸疲惫的许红豆脑子已经转不过来,只要不让她现在碰上爸妈,经受他们爱的教育,怎么样都可以。 对于许红豆叛逆后的胆怯,方休也是觉得许红豆可爱极了,许红米曾经说过的,许红豆总爱头脑一热,不顾后果的去做事,事后又会害怕遗憾。但现在有了他,不论许红豆今后再头脑一热做什么,都不会遗憾了。 看着方休直接打开了自家对门的屋子,此刻许红豆犹如恶虎附体一般,扑在了方休的身上。 “好啊,你说你什么时候买的房,怎么这么好就在对门啊。” 方休单手环抱着许红豆走进了屋子,顺手在将门给关上。 “不久,就之前买的。” 躺在方休的怀抱中,许红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添置的物品,正如方休所说一看就是早些日子才整理好的。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害的我和我妈说让我们住在一间屋子里。” “这不是某人心心念念的吗。” “呸,你才心心念念呢。” “对,我心心念念着。” 说罢方休已经打开了一间卧室的门,床铺什么的都已经布置好了。方休抱着许红豆往床上一躺,弹性十足的床铺轻轻的闷响了几声。 “小娘子,这下看你往哪跑。” 看着方休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许红豆的内心突然慌乱了起来,自己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了。 “约法三章的。” 许红豆的气息轻喘着,这在方休看来更具诱惑性了。 “我们已经领证了。” “我,我累了。” “没事,我来动。” 持证上岗的方休迫不及待的开启了他们的小车,朝着幸福的方向出发。 第53章 三堂会审 一身疲惫的许红豆直接从520睡到了521. 等她清醒过来时,枕边不见有人影,感受着身旁床垫上那冰冷的温度,一切都让许红豆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要不是眼前的房屋摆设新颖,浑身疲惫的,她还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床边的沙发上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不仅有着外衣,由内到外的都有。看着许红豆脸上顿时飞满了红霞。 事实告诉许红豆,男人有时候真的是一头野兽来着,在某些时刻撕扯外衣的举动就像在替自己的子孙后代报仇一般狂野。 许红豆掀开被子,早已过去的春色陡然出现在室内,直到她将方休替她准备好的衣服穿上后,浮动人心的春光这才消失在室内了。 打开门,许红豆便听到了厨房内翻炒的声音,正当许红豆满脸欣喜的想要去厨房时,突然发现在客厅里有三道人影在她开门后便紧紧的盯上了她。 “爸,妈,姐。” 心虚的许红豆顿时不敢面对着三人的注视,默默的低下了头,祈祷着方休赶紧从厨房里出来。 “呦,这不是咱们要干大事的许总嘛,怎么连看都不敢看我们了,这可不像一个要做大事的人啊。” “姐,你怎么回来了。” 许红豆边说着,边将身子往卧室里挪,想要再躲回卧室里去。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刚搬完家,可欣早两天又出了事,你这又偷摸的办了件大事的,我怎么不能回来啊。” 许红米可不惯着许红豆,上前就直接将许红豆从卧室里拽了出来,摔在了沙发上,听着客厅里的动静,方休原本还想出去看看的,结果许爸爸直接起身将方休堵了回去。 “那个小方啊,我看看你这鱼做的怎么样了。” 被许爸爸堵回去后,方休也是爱莫能助地看了眼许红豆。 其实早在昨天下午他就回了一趟对门,那时许红米也已经赶了回来,四人在家中也聊了许久。对于许红豆的突然举动他们也有些生气,但气的是这么大的事许红豆竟然不和他们说一声,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去干了。 难不成在许红豆眼中,他们还会拦着不然不成。 在方休的再三保证和承诺下,许爸爸和许妈妈将心里面那点苦闷倾吐出来后也好多了,如今木已成舟的,他们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拉着许红豆去和方休离了吧。 不过安抚好归安抚好,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许红豆,你可能耐了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和我说一声,怎么我和你爸在你眼里是什么恶毒人设啊,还是你认为你们是什么苦命鸳鸯的啊。” 早已退居幕后的许家总经理再次盛装出席,面对着许妈妈的强大威压,许红豆就像一只小仓鼠一般,缩成一团,坐在沙发的角落里。 “说话。” 许红米就站在许红豆的身后,两人就像衙门上的犯人和押解官一样,而许妈妈自然就成了衙门上的主审官。 “我这,不是你们说让我们早点领证的嘛。” “哦,我让你们领证是这么领的啊!光明正大的去干不好嘛,干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尽管许红豆嘀嘀咕咕的已经很小声了,但是此刻的许妈妈犹如顺风耳一般。 “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这是惊喜嘛!这简直是惊吓!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领证后不回家!” 面对着许红豆的狡辩,许妈妈这次也不容许许红豆避重就轻的躲过去了。 “豆啊,小方这个人是不错,但这毕竟不是小事,是,妈妈偶尔和你聊的时候是催着你去领证,但这不是希望你以后能有人照顾嘛。 眼下你在爸妈身边,一切都还好说的,可过几天你要是去了北京,工作忙的脚不着地的,饮食也不规律的,要是像南南那样,你要我们怎么办嘛。 你们小年轻的,我们也懂,之前就算不同意你和小方在一起的,后面去了北京,你们该怎么样还是会怎么样,我们也是怕你吃亏,所以趁着你还在,想帮你考察考察小方。” “妈,对不起。” 许红豆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确有些伤自己母亲的心了,但她不想再等下去了,人生的道路就这么长,谁也无法确定前路会怎样,她想趁现在,想要的人还在身边,好好的珍惜。 许妈妈看着许红豆这副认错的模样,刚刚还强装怒气的模样顿时就消失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许妈妈除了心疼也就只有心疼了。 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许妈妈接着说道: “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妈,你不生气了。” 许红豆一脸欣喜的看着许妈妈,但是许妈妈直接白了她一眼。 “气有什么用啊难道气这件事就能当做没发生了,还是说气你们就会去离婚啊。你就庆幸吧,人家小方是一个好小伙,不然你这样的就算是离婚你妈也得把你揪过去。” “爱你,老妈。” 许红豆刚想跳过去给自己老妈一个爱的抱抱,结果刚起身,就被身后的许红米压了回去。 “别打岔,说,婚礼什么时候办!还是说就连婚礼你也要偷偷的办啊。” 许红米双手压在许红豆的双肩上,就像困住孙猴子的五指山一般。 “婚礼肯定是会办的,但我不想这么早去办。” “什么意思。” “方休和我说过他的求婚仪式了,原本他是想着趁这次出去环游全国的时候,收集一路的风景,然后再向我求婚的。 我觉得很不错,但现在证已经领了,可方休的计划我并不想取消,所以我打算这次我们先去环游全国,等回来再办婚礼。” “环游全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嘛,这一圈走下来,最少也要两三年的。” “不会不会,这一趟我们计划的是从北到南的走一遍,并不是全国各地都去一遍的,最多一年。” “一年,知道你在说什么嘛,现在好好的方休也有能力,为什么不趁现在就将婚礼完成了,反而还在拖到一年后。” 许红米越发的觉得许红豆有些神经质了,婚礼是每个女生结婚时最期盼的时刻,可许红豆倒好,不仅不想着赶紧举行婚礼,反而还要推迟下去。 倒不是说许红豆不期待这场婚礼,就是因为她太期待了,方休曾对她说过整个求婚的细节,其中有一项,就是他想要悄悄的收集一路上遇到的朋友们的祝福。 等到求婚那时,将一路上所遇到的朋友们对他们的祝福投放出来,方休就是想要每一个人都知道他要和许红豆在一起。 听着方休有着这么完善的一套求婚仪式,许红豆并不想让方休筹备了这么久的东西没有用武之地。 “我知道,我也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所以我想要这么做,我也知道你们在担心着什么,但既然我选择了和方休在一起,这就代表着我相信他,他是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 许红豆眼神坚定的看着许红米,那坚毅的眼神让许红米感觉自己的这个妹妹的确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模样了。 第54章 cosplay 在许红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下,总算是安抚好了许爸许妈还有许红米。 等到吃过午饭后,许红豆好说歹说地才将他们送回了对面,至于许红豆和方休,自然是留在了方休买的房子了。 不然回去的话,方休怎么好使坏呢。 等到许红豆回来时,方休已经将残局收拾干净了。看着方休一副标准的家庭煮夫的模样,原本那种肆意少年的气场顷刻间被浓浓的人夫感覆盖,倒不是说这种转变不好,只是这种感觉让许红豆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欺负的心态。 就好似欺负一个良家妇女一样。 “怎么了?” 方休看着倚靠在厨房门框边的许红豆,擦干了手,解下围裙,而许红豆也是默契地伸出了手要抱抱。 面对着许红豆的拥抱申请方休怎可能拒绝,只不过方休刚走近,许红豆猛得一跳,就像一只树懒一样抱在了方休的身上,不仅用手环抱着方休的脖子,双脚也是缠在了方休的腰间。 “方休……” 许红豆刚开口话还没说完的,就被方休用吻堵住了嘴。 “别闹,听我说完。” 轻吻之后,许红豆皱了皱鼻子,接着说道。可方休就像小鸡啄米一样,让许红豆的话不能完整地说出来,就算许红豆想要逃,但是方休一手托着许红豆,一手抱着许红豆的背,让许红豆根本拉不开距离。 连续几次的打搅之后,方休这才说道: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看着方休一脸坏笑的模样,许红豆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不过就像是为了惩罚方休刚刚的捉弄一样,许红豆故意闭上了嘴,就是不说。 看着许红豆这傲娇的小模样,方休决定唇对唇,舌对舌的教导许红豆那两个字该怎么念。 在教育方面方休可是一名严格的老师,霸道的教学方式差点让许红豆喘不过气来。此时许红豆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不知道是憋气憋的,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在方休接连的使坏下,许红豆不到片刻便投降了。 “老公~” 也不知道许红豆是不是故意的,这一声老公叫得格外的酥软,还拖着尾音,叫的方休骨头都软了。 方休抱着许红豆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许红豆也是顺势变换了抱姿,当方休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时,许红豆也直接躺在了方休的怀里。 “老婆,真乖,你刚刚要说什么。” 来而不往非礼也,许红豆的那声老公叫得方休差点狼性大发,而方休说这句话的声音也故意变得格外的诱人,好似专业的配音演员的腔调一般,正经中又隐隐带着几分诱惑的意味。 被方休这么一弄,许红豆都差点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噢,嗯,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许红豆是不担心方休的承诺能不能实现,但是在面对父母的期盼下,许红豆也想尽快的完成婚礼的事情,早一点出发,婚礼也能早一点完成。 其实在厨房的时候,方休也听到了客厅里谈论的事情,借着焖菜的功夫,方休再次加码了价钱,让车厂尽快的将房车改好。 当初方休选好车后,没有现货,于是方休顺便提出了更改一些配置的要求,所以如今方休的那辆车还在修改中,不过在金钱的威力下,对面的承诺最多不过一个星期,一定会将车送过来。 “我已经让他们加快速度了,最多也就一个星期左右了。怎么了,是不是感觉自己太着急了。” 方休的手在许红豆的鼻子上点了点,打趣道。 “的确,但我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既然这样,那就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咱们去北京一趟,将你租的那间屋子处理了。” 方休可还记得,剧中许红豆在北京租的屋子水管爆过一次,弄得许红豆还要大老远的从云楠飞回北京处理。 为了避免倒是因为这件事打扰了他们后续的旅游安排,方休打算趁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去处理了。 当然后续的还有娜娜的诈捐事件,方休也已经提前安排人去处理了,依照许红豆如今和娜娜的关系,等这件事情被爆出后,许红豆肯定也会和大麦一样,担心娜娜的情况,从而直接回云苗村。 反正迟早要处理的,方休就早早的安排了人去弄,免得后面耽误了他们的行程,还影响了旅游的心态。 娜娜的事情其实处理起来也非常的简单,无非就是网络舆论的事情,既然有人想吃娜娜的人血馒头,那自然也有人想吃这些人的人血馒头。 娜娜的事情当初已经爆出来过,后续也就是那些人想要蹭一波云苗村的旅游热度,才在网络上大肆宣传的,惹得不少人早就忘记这件事的路人重新回想起来。 比起娜娜的事情,反转过后的热度那会更高,甚至不用等到那个时候,现在就可以有热度,而且等娜娜的事情被爆出来后,他们还能再吃一波热度,方休安排的人自然也就更上心了。 所有一切影响方休和许红豆旅行的不良因素,方休都提前解决了,包括云苗村后续发展起来了,有些愚民见钱眼开的事情。 反正之前和谢之遥签的合同已经写明了,他要是处理不了这些事情,那么也别怪他全部撤资,如今云苗村半数的发展都有着他的投资在内,他要是撤资了,云苗村这刚起来的派头,立马就会倒下,而且今后也很难再拉到投资了。 毕竟谁会投资一个赶走自己半数投资商的村子呢。 这件事白纸黑字的写在合同里,所以由不得谢之遥不上心的。再说了有着方休的投资,后续的那些想要整改整改云苗村的投资商也进不去。 没了那些投资商,那些愚民就算想闹也闹不起来。 方休和许红豆在二人的新房小屋内温存了三天后便收拾了些行李赶往北京了,准备将许红豆租房的事情给解决了。 而且方休的车对方也来了电话了,就在北京做最后的检测,方休他们收拾完后直接可以从北京出发。 早就按捺不住的许红豆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就催促起了方休。 来到北京,许红豆就马不停蹄地收拾起了出租屋内的东西,除了一些常用的衣服外,其他的东西卖的卖,扔的扔,倒也不用多费劲。 卧室内,许红豆正打包着一些她常穿的衣服,突然看见了她平时上班要求穿着的衣服,眼眸一闪,看了看正在外面打包东西的方休。 “老公,你进来一下。” 听见许红豆的声音,方休放下了手头上的东西,走进了卧室里。 此刻许红豆双手放在后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你等我一下。” 接着便转过身不让方休看到她身后藏着的东西,去了洗手间。 等到许红豆出来时原本披散的长发此刻已经被她扎了起来,而之前的长裙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套黑色西装外衣,内搭一件白色低领衣服,下身是配套的黑色齐膝裙,最诱人的莫过于许红豆的那双细长的双腿也搭配了一件斩方休的利器,黑丝。 脚下的运动鞋,此刻也换成了高跟鞋,走向方休的哒哒声,就像是蛊惑方休的魔音一般。 看多了许红豆平日里的休闲穿搭,此刻再看见她的这副打扮,方休也被惊艳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方休这般入迷的模样,许红豆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先生您好,我是这家酒店的前台经理,许红豆。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回过神来的方休听着许红豆的话也是哑然一笑,十分配合的说道: “当然,我的妻子让我在这里等一个十分漂亮的经理,不知道是不是许经理你呢。” “哦,那不知道是你的妻子漂亮些呢,还是我更漂亮呢。” “嗯,大致上看许经理和我的妻子一样漂亮。细节方面嘛,还需要许经理走近点,让我看看。” 听着方休这露出了狼尾巴的话,许红豆也是噗嗤一下,缓缓的朝着方休靠近。 当二人只剩下一步之遥时,方休迫不及待地将许红豆拥入怀抱中,情到深处有口难言,只能让对方自己品味了。 唇齿分离,许红豆咬了咬下唇轻声地说道: “这位客人,注意影响啊。” 方休的手悄悄地伸向了许红豆的头发,轻轻一勾,那束缚着许红豆秀发的皮筋便不翼而飞了。柔顺的秀发顷刻间便披散了下来。 此时的许红豆眼神迷离且诱人,嘴唇微张轻喘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许经理刚刚不是还在问我需要什么帮助嘛。” 接着还不等许红豆回答,方休直接送上一段狂野的法式热吻送上,以表感谢。 将许红豆轻轻地放在床上后,方休起身将窗帘拉上,接着便和酒店的前台经理商谈起了一个上亿的项目。 第55章 一路向南 许红豆出租屋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完了,因为没几天就能开始旅行了,所以方休将出租屋的东西都处理完后,打算剩下的日子都住在酒店中,这样也方便。 说到酒店,那么方休和许红豆去的自然就是当初许红豆工作的那家酒店了,也算是故地重游吧,而且那家酒店也是五星级的,用来过度再合适不过了。 抵达酒店前的一处红绿灯下,此时的许红豆靠在车窗边上,眺望着不远处的酒店。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这个酒店,第一次看见过它的全貌。” “所以这一次,我们就好好享受就行了。” 方休坐在许红豆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她放松心态。 “嗯。” 身份不同了,感受也是不同的,许红豆转过了头对着方休也是莞尔一笑,三个多月前的她又怎么会想到三个多月后的自己会突然闪婚呢。 车在酒店的大门口停下,方休将两人的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酒店的接待也早早的将推车推了过来,当接待将行李摆好后,方休转身看见了还在望着酒店招牌发呆的许红豆。 “走吧。” 方休伸出了手,示意许红豆一同进去。 “办理入住。” “晚上好。” 距离前台还有几步时,许红豆便先招呼了起来,两位前台下示意的打完招呼后才发现眼前的人是她们当初的经理。 “许经理。” “好久不见,你们怎么样?” “我们,老样子,你呢,现在在哪家酒店。” 许红豆的能力她们是知道的,随便哪家酒店都是管理层的级别。 “嗯,没去那家酒店,现在在和我家先生旅游。” “先生?许经理你结婚了啊,这也太让我们惊讶了,难怪你辞职呢,你这精气神看着都不一样了。” 她们在和许红豆打完招呼后就立马注意到了许红豆身旁的男人,一开始她们还以为是其他的客人,但是听许红豆这么一说,立马就明白了,这是许红豆的丈夫。 心中也不由的感叹果然是郎才女貌,高颜值的妻子配高颜值的丈夫简直是绝配好嘛,他们俩将来生下来的小孩该有多好看啊。 “你们好,房间是我的名字预定的,方休。” 看着她们打量的目光,方休趁机将身份证递了过去。接过身份证后,前台也是迅速的替方休和许红豆开好了房。 当方休牵着许红豆路过酒店摆设的钟表前时,许红豆突然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面前正在运转的大钟。 “你看到这个钟表能想到什么?” “时间啊。” 看着面前的大钟,方休里面想到了剧中许红豆通过它看到的东西,虽然知道许红豆后面会说什么,但是方休仍然装作不清楚,因为有些话必须本人说出来,那才能算释怀。 “我一直觉得它是我们酒店的化身,我就是里面一个转动的齿轮,这个时间机器啊,团结协作,保持精准报时,很美。” “那么亲爱的齿轮小姐,你认为我这个保养你的钟表师是否合格呢。” 方休顺着许红豆的话,往下说着,许红豆看了看,突然松开了方休的手,大步向前走着。 “目前来说还不错,不过你还有待观察哦。” 看着已经彻底释然的许红豆,方休也是笑着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一进到屋子,许红豆就迫不及待的躺上了床,今天为了能早点处理好出租屋的事,他们可是起了一个大早床坐高铁从支博赶到了燕京。 路程虽然不长,但是后面赶到燕京后又因为出租屋里面的东西东奔西跑,搬运了好一阵的,尤其是中间还和方休洽谈了一个上亿的项目,此刻许红豆只想躺进温暖的被窝里好好的睡一觉。 锁上门的方休转过身看着一个劲朝被子里蛄蛹的许红豆,直接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拉了起来。 “今天搬家清理的,弄得衣服多脏啊,还出了一身的汗,乖,我们先去洗个澡。” “嗯嗯~明天在洗了,今天太累了。” 疲惫的许红豆冲着方休嘟喃撒娇道,但为了许红豆能够安稳地睡个好觉,方休还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许红豆的撒娇。 “你如果不去洗的话,那只好我帮你洗喽,正好酒店里有浴缸。” 此时方休的手已经从许红豆的腰间划入,但凡许红豆还要耍赖下去,那方休可就说到做到了。 感受着肌肤上传来的温度,许红豆立马清醒了过来。对于方休说的帮她洗澡,许红豆可是有过一次经历了。 之前因为领证发朋友圈的事情,家里面有不少的亲戚都来了,好不容易应付完他们,许红豆累得只想睡觉了,结果还是被方休拉了起来。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方休会的花样那么多,所以当方休说出他帮自己洗时,许红豆还十分大胆地同意了,可结果就是她更累了,而且睡着的时间也更晚了,至于为什么,只能说懂得都懂。 有了前车之鉴的许红豆在听到方休这么说后,立马起身走进了浴室,很快立马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看着落荒而逃的许红豆,方休也是一脸戏谑地笑着,今天已经达成一单上亿的生意了,此刻的许红豆也是真地疲惫了,他又不是色中饿鬼的,两人未来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 方休走到行李边上,替许红豆将她的睡衣,还有这两天需要换洗的衣物都拿了出来整理好,人夫感熟悉已然点满。 拿着睡衣方休来到浴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我已经在洗了,很快的。” “老婆大人,你衣服不拿进去的,是准备再诱惑我一次嘛。” 听到门外方休的话,里面的流水声顿时停了下来,等待了几秒后,浴室的门悄悄的打开了一点,从里面伸出了一只玉臂。 方休没有趁机作怪,他知道许红豆今天是真的累坏了。 等许红豆洗完出来后,眼神已经彻底迷离了起来,不过当方休发现她的头发还没有吹干后,又将她抱了进去,坐在梳张台前,认真地将许红豆的每一缕头发都吹干。 等到方休完工时,许红豆已经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方休将许红豆抱回了床上,送上一个晚安吻后,就去解决自己的个人卫生了。 因为第二天也没什么事,所以两人打算睡到自然醒,然后在好好逛逛燕京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自己怀抱中的许红豆,方休轻轻的抽出了自己被许红豆压在身下的手臂,不忍打搅还在睡梦中的仙女。 不过当他下床去洗漱后没多久,许红豆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听见洗手间的声音,许红豆迷迷瞪瞪的来到了方休的身后,抱着方休趴在他的背上试图再睡一会。 对于许红豆的这个举动方休早就习惯了,方休也不知道许红豆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只要不是很早的,每次在他起床后许红豆就会醒过来,醒过来的许红豆又会立马找到他趴在他的背上再眯一会。 “要不你再睡一会,旅游讲究的就是满足自己。” 许红豆靠在方休的背上摇了摇头。 “嗯~,不用了,我刚刚看了下时间,都下午两点了,睡得够久了。” 原本就说好了燕京就是他们旅行的第一站,这才刚开始呢,许红豆怎么可能放弃。 听着许红豆的话,方休也不再劝了,将许红豆从身后拉到了身前,洗漱的工具已经替她准备好了,将牙刷放在了许红豆的手中,让出了一个位置。 待许红豆准备完成后,方休叫了些垫肚子的餐食也到了,在简单的吃过后,二人便出发开始了他们旅行的第一站。 “红豆。” 刚下楼,许红豆便听到了有人招呼自己,转身看去,发现来人是当初的同事,客房部的刘经理,也是当初暗恋她的那一位。 “刘经理。” “好久不见。听说你昨天就回来了,还说怎么现在都没见着你呢,这位是?” 刘经理的目光向下看了看,发现了许红豆和方休十指紧扣的手,脸上有些尴尬地询问道。 “这是我老公,这是我之前客房部的同事,刘经理。” 许红豆在解答刘经理的疑惑时,顺便将他介绍给了方休。 听着许红豆对他身旁男人的称呼,刘经理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强颜欢笑的看着方休伸过来的手,木讷的握了握。 “你好,你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喊我。” 人已经不可能再有发展了,但是彼此之间的面子还是要维持的。 “看来我家豆的魅力真是无穷啊,我现在有些后悔将我家豆带出去了。” 许红豆痴笑的拍了拍方休的肩膀。 “别学爸妈的语调说话,小心挨打。现在后悔了,一切都晚了。” 刘经理的出现不过是旅行中一件无关紧要的插曲罢了,很快方休和许红豆都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接下来的几天,许红豆带着方休好好的逛了逛燕京,吃了燕京的特色美食。 等到着名的景点纷纷打卡完成后,他们的房车也终于到了。 在酒店的最后一晚,许红豆收到了当初同事们送的礼物。 第二天的一早,收拾完东西后,二人退了房,坐上了装载了他们爱情开始的房车,朝着名为记录爱的旅途,一路向南。 第56章 结束 方休他们出发后,一路南下去的地方都是一些历史底蕴丰厚的城市。 因为方休当初在独自旅游时发现,除了一些自然的景点外,像这种有着浓厚历史底蕴的地方,混沌珠竟然也有所增强,虽然没能在混沌珠内找到这些东西的复刻,但是方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混沌珠的提升。 而且如今不是方休一个人的旅行了,身边还有着许红豆,方休自然不能带着许红豆前往什么深山老林里面,一路艰辛的只为看见太阳初升的那一刻,或者是日落的那个时分。 一次两次的或许还行,但是多了总归是审美疲劳的,许红豆又没有像方休一样的目标。 再说了他们这一趟出来是记录美好的,每天翻山越岭弄得灰头土脸的,这还记录什么美好。 当然这并不代表接下来,方休他们的旅行就是为了赶往每一站到点打卡这样。 只不过是说大致的路线是有了,接下来就是他们的随心所欲了,旅行嘛,主打的就是一个为了让自己开心,放松的行动。 今天他们可能往南走,明天听人说北边也有一处好地方,可能又会绕回去往北走。 一路的旅途让他们欣赏了不少祖国的大好河山,有历经千年的文化塑造,也有桑海桑田的自然变化,除了风景,这一路上他们还遇见了许多人,有好有坏,就像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 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下,方休都有几分懈怠了,反正混沌珠可以带着他无限的重生,这一世只要陪着许红豆这样安稳走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再说了,混沌珠内的空间仿佛没有边界一般,就算方休穷极此生也不能将混沌珠内的每一寸土地都复刻修缮好。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享受当下,反正后面也会有新的世界任他复刻。 二人最终的目的地是云苗村,许红豆知道他们前往是云楠,却并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是云苗村。 通宵赶路对方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有着混沌珠在方休的精力就算让他三天三夜不睡觉的,第四天照样精力充沛。 赶到云苗村时,天色还很黑,但房车周围的动静可不小。 不过当初在改良时,方休便加强了隔音的效果,所以就算是方休在外面放鞭炮的,立马的许红豆照样睡的安安稳稳。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的,方休在下车前,还特意给许红豆传输了一些混沌珠的能量,让许红豆能够睡的更安稳,不必中途起来找他。 等到许红豆一觉睡醒时,方休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只不过此时的许红豆并没有在车上找到方休的身影,看着车上还冒着热气的早点,许红豆也放心了不少,简单的洗漱吃过早餐后,许红豆本想下车去找方休的。 但当她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一个简易搭建的屋棚连接在了车门口,看着屋棚的墙上贴着她和方休的旅行的照片,还有那指示牌,许红豆立马就明白了过来,这是方休给她准备的惊喜。 一路上方休也是时常会弄出这样的惊喜来,所以许红豆如今都有些习惯了。 许红豆跟着指示牌,看着墙上的照片心中的欢喜就像成功开凿出来的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从内心深处涌出。 屋棚内的墙上还插着一路蔓延的玫瑰,许红豆根据墙上的指引取下了玫瑰,放在鼻子下轻嗅了一下,玫瑰娇艳的花色和清香诉说着它是刚刚才被采摘下来的。 走到最后,许红豆手中的玫瑰已经有九十九朵了,打开眼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极其奢华靓丽,极具华夏古典色彩的红色婚纱。 金丝为线绣画的凤凰活灵活现的,除了成双的一对凤凰外,婚纱上还绣刻着百合花点缀。 “红豆,新婚快乐。” 两道熟悉的声音从许红豆的身后传来,就在许红豆看着婚纱入迷时,娜娜和大麦已经来到了许红豆的身后。 “大麦,娜娜。” 转过头的许红豆一脸惊讶的捂着嘴巴看着大麦和娜娜,此时的大麦两人手上还捧着一套与婚纱搭配的首饰头冠。 早在看到婚纱的那一刻,许红豆就知道方休替她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了,盛大的婚礼许红豆若是说不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好了,别哭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赶紧换衣服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对对,我们先把婚纱换上,为了今天我可是从半年前就学怎么给人穿了呢。” 大麦也是一脸紧张的朝许红豆说着,看着她这瞪大了双眼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新娘呢。 不过看着大麦的这个模样,许红豆也是破涕而笑,心中的紧张也消减了不少。 很快在大麦和娜娜的帮助下,许红豆完整的穿上了整套婚纱,至于头冠妆造什么,方休自然是安排了更加专业的人士来处理。 有了知否的前车之鉴,这一世方休只要有机会的就往许红豆的体内传输着混沌珠能量,一年多的旅行不仅没有让许红豆的脸上有什么风霜,反而更加娇艳动人了。 哪怕素颜就已经胜过许多红粉胭脂的点缀了。 等造型师们替许红豆完成最后一步时,刚刚还是化妆间的屋棚向着四面散开,许红豆这才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当初方休向她告白的海边。 原本她以为是方休将大麦他们接过来的,没想到原来是他们回到了他们爱开始的地方。 此刻,方休也是一身红底金丝的婚服,此刻的他格外的耀眼,看着方休伸出来的手,许红豆在大麦和娜娜的搀扶下走向了他。 将许红豆的手握住,二人沿着红毯走向了舞台。 今天的司仪是谢之遥,云苗村的村民们也是一个不差的都来了,许红豆那边的所有亲戚,方休也是早早的包机包车的将他们从山冬请了过来。 台上谢之遥身旁的许爸爸和许妈妈看着如此高贵闪耀的女儿,早已热泪盈眶了。 这场婚礼的盛大不仅在于装饰的花费,还有那带着祝福而来的宾客数量,除了云苗村的村民们,许红豆的亲戚们,小院的朋友们,还有一路上许红豆和方休结交的新朋友。 盛大的场面下,细节也处处透露着惊喜。 在宴席的大门口,入场的花帘处,除了许红豆和方休的照片外,上面还摆着两个木雕,在走进去的那一刻,许红豆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与她和方休一模一样的木雕。 其中她的那个木雕,正是当初方休带她去木雕坊时看见的那个还未雕刻出面容的木雕,如今那尊木雕已经有了面容,不仅没有破坏它传递出来的神性,反而神形交融得十分贴切。 二人入场的音乐也不是传统的婚礼御用音乐,而是当初方休唱给许红豆听的歌,去有风的地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来到舞台上,谢之遥用他那能言善道的嘴调侃过过方休后,成亲仪式完美的进行了下去。 云苗村内的流水席也摆了三天,这件事经过网络的发酵后很快便传遍了全国,甚至因为方休和许红豆两人传统的华丽婚服,传出了国。 这也恰好如了方休的意,他就是要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迎娶了许红豆,他的新娘,他今后一生相伴的人。 不过比起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情更令许红豆欣喜,那就是她怀孕了。 许红豆怀孕的消息方休是第一个知道的,在一次传输能量给许红豆的时候,方休就感觉到了许红豆体内有一个新的生命在孕育。 婚礼结束后,宾客怎么来的方休就怎么送了回去,主打的就是一个负责。 因为得知自己怀孕后,后面的旅行自然是中断了,许红豆打算就待在云苗村,让孩子在这里出生,因为这里记录着孩子父母最初的相遇,和最甜蜜的时刻,一切美好的记录这里都有。 许爸爸和许妈妈倒是担心这里的医疗条件,害怕许红豆生产时会出现意外,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有着方休在,许红豆生孩子只有惊喜没有意外。 一年多的时间,方休的民宿也大功告成了,许红豆也趁机重新体验了一把当初的工作。 如今的云苗村经过方休的婚礼一事,算是彻底的火爆了,就连许红豆都成了打卡名人。 …… “豆豆,你跑慢点!” “妈妈快点,我要去找小葫芦姐姐。” 名为豆豆的小姑娘听了身后大人的话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朝着一家咖啡厅跑了进去。 “好了,豆豆这个小皮猴你还不清楚她,猴子都没她灵敏的,还担心她摔倒。” 方休在后面拖着行李安慰着许红豆道,这些年方休仿佛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漫无目的陪着老婆孩子到处旅游,不仅是国内,国外也去过不少的地方。 不过每年他们都会回云苗村一趟,如今的云苗村虽然还叫做村,但是整体的规模和一个镇差不多了,村子里每年来旅游的人也是数不胜数的。 单是村子里的民宿收益就比得上一家公司的高层白领的收入。 有了老婆孩子后,方休也差点的忘了他体内的混沌珠,还有那无尽的转生,如果有的选就在这一世停下也不是不可以。 这些年当初的小院众人也发生了许多事。 谢之遥也结婚了,对象是晓春介绍的,如今谢之遥的孩子也有了,大概也就是这个月就能出生了。 大麦的情况也好了许多,她写的小说本就不差,只是缺一个流量风口,这几年娜娜和红豆帮着宣传,如今的她也是一个行业大佬了。 娜娜就不用多说了,留在了云苗村,和方休合伙经营着民宿,而且听说最近她和晓夏似乎也开始燃起了爱情的小火苗。 马爷算是除了方休和红豆以外,小院中最成功的一位了,他的茶品牌在一些大城市中可谓是有口皆碑,吸引了不少的商业加盟,如今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了。 胡有鱼嘛,还是走着他的音乐道路,不过不知道是触底反弹呢,还是因为有了良人相伴,在和白蔓君结婚后,事业是蹭蹭的往上走着,如今称呼一声胡老师也是名正言顺的了。 晓春的话,虽然没有和前夫复合,也没有再找其他的人了,但是生活得格外开心,小葫芦也长大了变得更加懂事了。 第1章 我才是主人 方休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混沌珠内了。 这一世他和许红豆可谓是过的极其潇洒自由,每天都是想着去哪玩,怎么玩,若是玩累了想上班,那就回云苗村待几天经营一下民宿。 日子不愁吃,也不愁穿,身边还有良人相伴,子孙膝下承欢的,方休对于混沌珠的事情自然也就懈怠了下来。 在混沌珠的作用下,这一世的方休和许红豆活得比知否那个世界还长寿,直接活了一百五十多岁,还被国家重点保护着,还经常被用在一些文章上。 一百五十多岁并非他们的极限,而是许红豆活累了,看着自己的女儿比她先走一步,虽然两人都是头发花白,但对于许红豆的打击还是太大了。 在自己的外孙也比自己先走一步后,许红豆的心灵再一次遭受了沉重的打击,看着自己的孩子明明比自己还年轻,却一个两个的都先走了一步。 许红豆感觉活这么久,不是对他们的恩赐,而是一种诅咒,要不是身边一直有方休陪着,说不定当初在他们的女儿离世时,许红豆也跟着走了。 外孙走后,许红豆还坚持了两天,并不是她害怕了,而是担心要是她走了,方休怎么办,长寿的他们是孤独的,当初的朋友,伙伴,熟人早已离开了他们。 他们就像两个抱团取暖的小孩,她要是走了,方休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看着许红豆弥留之际的眼神,方休来到了她的身边,就像当初和她说悄悄话一般,贴在许红豆的耳边说道: “豆啊,咱们一起走吧。” 听到方休的这句话,许红豆也就放心地闭上了眼,在许红豆闭眼后,方休的眼角划落了一滴泪,他这一生从未欺骗过许红豆什么,可在这最后一刻,他还是说了谎。 方休知道他不能陪许红豆走了,因为他一但结束了生命,等待他的并不是二人在地下相会,而是他再次转生。 也不知道许红豆会不会执拗的在地下等着他的到来,要是一直没等到,许红豆会不会一直等下去啊。 悲痛的泪水从方休的眼角滑落,方休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后悔为什么自己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 方休不知道在混沌珠中哭泣了多久,等他发泄完心中的苦闷后,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情况。 和当初他进入有风世界一样,方休再次来到了他堆放杂物的地方,眼前依旧是一层迷雾,他在有风世界复刻的山水风景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混沌珠对他在有风世界的懈怠,这一次的转生,甚至没有给他在外界的躯壳上了解情况的机会。 看着眼前的迷雾,方休清楚这个玩意会侵蚀掉他在有风世界的所有情感,所以方休迟迟不敢靠近。 可是方休不靠近,并不代表混沌珠不会动,方休眼前的迷雾突然涌动了起来,缓缓的朝着他靠近。 看着逐渐向自己蔓延过来的迷雾,方休惊恐的大喊道: “混蛋,这是我的记忆,我的情感,你凭什么抹除它!” 是,方休是在有风世界有许多后悔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他想要忘记,许红豆,谢之遥,大麦,冠军,这些人对于方休都是刻骨铭心的。 可惜,方休的呐喊就像是一只蝼蚁临终前的无能之怒罢了,迷雾依旧在以一种缓慢且不可阻挡的趋势向方休靠近着。 不只是身前的迷雾,不知何时,迷雾已经从四面八方而来将方休团团包围了。 从理性的角度来说,这些迷雾对于方休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的,就像这一次在有风世界的旅途一样,安逸的环境让方休开始懈怠,混沌珠的发展也因此停歇下来。 在方休看来,反正会不断的转世重生,那自己又何必如此刻苦下去呢。 再有一个,就是为了保护方休的健康,这一次只是短短的一百五十年,就已经将方休折磨成这样了,那今后无尽的轮回呢,不将这些情感记忆消除,方休怎么能活下去。 如果的方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杯子罢了,每一次的轮回转生都会往这个杯子里面塞进一团细沙,等到杯子塞满了,后面产生的沙子依旧在往里面增加着,最后的结果便是杯子彻底的崩溃。 方休会被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记忆冲刷的忘记自我,好一点的情况方休会成为一个痴呆,严重的话,方休自己的灵魂都会因此斑驳,腐朽。 可,方休毕竟是一个人,只要是人他就不可能百分百的理性下去,仅有的零点零一丝的感性,都不会允许方休坦然的接受混沌珠的侵蚀。 迷雾将无路可逃的方休吞噬,这一次方休明显的感觉得到自己关于有风世界的情感,眷恋在快速改变,当初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此刻仿佛再次变成了一部电视剧中的人物,与自己的交集再次无关紧要了起来。 方休双手抱头,朝着前方猛冲着,希望能够冲破迷雾的束缚。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如今方休关于有风世界中所有人物的感情都已经被消磨掉了。 若不是心中那对许红豆至死不渝的爱恋紧紧的拉扯着这一点记忆,此刻方休已经再次变成了一个过客。 “不行,不可以,一个,哪怕一个就好。” 方休怕了开始哀求着混沌珠能够网开一面,哪怕只有对许红豆一个人的情感保留下来就可以。 可是混沌珠就像一台冰冷的机器,无论方休是威胁也好,哀求也罢,它都在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它的任务。 “还给我!把我的许红豆还给我!” 一个踉跄,方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此刻周围的迷雾就像那些仗势欺人的混蛋一样一层又一层的围了上来。 此刻方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他对于许红豆的感情在逐渐消退。 先是未见时的期待,再是初见时的那一抹惊艳,全部都化为了平淡,许红豆,一个故事中的人物罢了。 “混蛋!你只不过是一件死物而已,我!才是你的主人!” 方休此刻目眦欲裂的,明明是灵魂,但是嘴角却出现了一抹血迹。 “我!命令你!将许红豆!还给我!” 随着方休的一声呐喊,周围的迷雾顿时空出了一大片区域,而就在这个瞬间方休对于许红豆消失的情感再次回归。 可这股优势并没有持续多久,周围散开的迷雾在停顿了几秒后再次向方休靠近。 此时的方休就像大病初愈一般,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方休那布满了红丝的双眼无助的闭上了,代表着痛苦的泪水从里面流出。 他太弱了,弱到连驱散迷雾都做不到,要不是他的灵魂加起来已经活了三百多年,可能连刚刚的驱散迷雾都做不到。 刚刚那一击耗费了方休太多的力量,此刻他的已经虚弱到需要昏睡了。 “红豆,对不起……” 在方休闭上眼的那一刻,感受着对许红豆的爱恋逐渐消失的那一刻,无能的他只能在心里缓缓的说出这句话。 就在方休陷入昏迷之后,他那逐渐透明的灵魂中开始闪烁起了金光,正在侵蚀方休的迷雾被这道金光一闪,竟然掉落了一些迷雾出来。 还不等散开的迷雾重新聚拢,方休身上的金光便化作了一道金龙,一口吞下了那散落出来的迷雾。 紧接着金光大闪,就像一太阳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一样,照得人睁不开眼。 等到金光散去,金龙表面的光泽也黯淡了几分,金龙在方休的身上盘旋了几圈,直到覆盖在方休身上的迷雾消失,金龙这才重新回到了方休的体内。 等到迷雾散去,当初方休在有风世界复刻的山水再次出现,虽然这些山水分布的零零散散,有些甚至相隔甚远的,但只要是有这些山水的地方,那些神秘的符文锁链都断裂开来。 符文锁链所消散的光辉也不同于之前方休彻底的那一根,凭空消失了,而是落入了复刻出来的土地山川中。 这一刻整个混沌珠的内部空间仿佛从从白炽灯的黄色光照下跨步进入了白色的日光灯中。 第2章 主角模板 当方休再次醒来时,他已经从混沌珠中离开了。 正当方休暗自神伤痛恨自己的无能时,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他心中许红豆的情感似乎并未被消磨。 对! 他对许红豆的感情还在,不论是初见时的惊艳感,还是长久相伴后的依恋感统统都在,许红豆并没有像谢之遥他们那样变成一个无关紧要的虚拟人物。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混沌珠良心发现了? 不,不可能,那个糟心玩意怎么可能会有良心。 方休沉下心来,回到混沌珠内好好地感受了一番后,发现这个混沌玩意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保留许红豆在方休心中,绝对不是什么混沌珠留情了。肯定是还有什么没被方休发现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恰好能帮助方休保留住那些东西。 想到这,方休的眼神一亮,这是不是代表着混沌珠并非那般的无敌,还是有能够与之相抵抗的存在的,只可惜方休不知道那件东西在哪里。 平复下心来的方休开始打量起周围的一切,虽然不清楚那股力量从何而来,但是第一次的时候它没有出现,而第二次混沌珠有了提升后它反而出现了,这是不是说明随着混沌珠的提升,与之抗衡的力量也在解放。 既然如此,方休一改之前在有风世界的懒散模样,打算好好的提升混沌珠,找到那股能与之抵抗的力量,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方休是再也不想体验了。 他要变强,强大到至少能够控制住属于自己的东西。 扯着这具躯壳的记忆还没有涌现出来,方休尽可能的收集着一些信息。 只不过他这个想法还没付诸行动呢,一股强烈的刺痛感从他的灵魂深处冒了出来。 “糟心玩意,不过是没如你的意就这样折磨爸爸。” 方休在昏迷前,忍不住痛骂道,要是等那一天混沌珠产生了器灵了,能够交流了,方休肯定要骂它个三天三夜不带停歇的。 对比于之前接受记忆,这一次刻入灵魂的痛楚自然被方休认为是混沌珠的伺机报复了。 等到方休再次清醒时,他已经理清楚了这是那个世界了。 南慕容,北乔峰。 杏子林,藏经阁。 好好好,天龙八部是吧,这一次混沌珠想要的东西方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混沌珠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将他从一个都市休闲世界扔到武侠世界,后者的优势除了自然的山水外就是各门各派的武林秘籍了。 说起来方休目前的这个身份倒也有点意思,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算是一主角标配目标了。 江湖上的有名有姓的一派,因为一场意外导致全家被灭,只剩他还活着,苟延残喘的他历经磨难无意间获得了一本绝世神功,有了报仇的力量。 之后又历经磨难,但每次都能成功活下来,然后功力大涨。 短短几年便从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少爷,变成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门派首领。 妥妥的小白文男主模板,可惜,比起那些男主模板,他还多了一件东西,舔狗属性。 有着这玩意,你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也只能沦为剧本的边角料。 方休,不,现在他应该叫游坦之了。 天龙八部中的苦逼舔狗,比起段誉的应有尽有,游坦之才是真正的舔狗该有的下场,不过他能有此结局方休认为他也是罪有应得。 杀父之仇还没有自己的女神重要,关键是他的女神对他还是百般的凌辱,又是毒虫伺候的,又是铁面灼烧的,完全不把他当人看的,但凡是个正常人,不说杀了萧峰和阿紫吧,怎么的也得跑路了吧。 可游坦之这个死舔狗,竟然还眼巴巴的将自己的眼睛送上去,还跟着人家跳崖了。这样的舔狗活该有这样的经历,当初还不如和他父亲一样死在了聚贤庄呢。 不过这一世,方休来了,天龙八部中游坦之今后经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发生了。 如今的游坦之才十二岁,剧情也远远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有机会。 吱呀~ 方休刚梳理完记忆,还没从床上起来呢,就见自己的房门被推开。 看见方休还躺在床上,来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绝望的说道: “坦之,虽然说今后你不用习武了,但是学文也必须要早起,你看看现在都是几时了,你还赖在床上!” 来人正是游坦之的父亲游驹,原着中的游坦之在还没有经历聚贤庄一事前就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二代,难怪对方如此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方休急忙从床上起身。 “父亲,孩儿知错了。” 看着游坦之这不知道是第几次和自己认错的话,游驹都不想听了。 “行了,先生已经到了,洗漱过后记得先跟先生道歉,若是先生不接受,有你好果子吃的。” 在叱责过后,游驹也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摔门而出。 方休记得天龙八部的时代背景也是大宋,穿越了三次,其中两次都是来到大宋,方休和大宋还真是有缘啊。 既然是大宋的背景,那肯定是习文念书最好了,但这不仅是大宋,更是天龙八部,这个世界的武者可比知否的要厉害多了。 而且按照天龙世界的人来看,那些江湖游侠的只要看你不顺眼了手中的刀一挥,管你是秀才还是举人的,统统下去见阎王。 再说了这一世方休也不想在跑进朝堂尔虞我诈的,是江湖上的故事不够精彩,还是江湖上的武功不够好的。 什么飞檐走壁,拈花摘叶,弹指伤人的那个少年没有过武侠梦。 方休虽然想要习武了,但是没有立马找到游驹去说,而是乖乖的去找游驹给他请的习文老师了。 比起游氏双雄这个盾在人在,盾毁人亡的奇葩功法,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不香嘛,方休如今去找习文的先生也并非真的想考什么功名。 而是为了后面成功学会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北冥神功倒还好说,需要记住人体经络运行和穴位,这种东西他们武学世家从小就培养了,哪怕游坦之是个废材,这些基本的东西他也早就记熟了。 但是凌波微步不同啊,你最起码要懂得周易,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这玩意不找到老学究研习的容易出大问题的。 第3章 潜龙,勿用 当方休洗漱干净后,在仆人的领路下来到了一间书房,果然在里面看见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在看到方休进门后,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的黢黑了。 天龙八部的时代背景虽然是大宋,但还是存在一定差别的,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天龙世界的武力值可比历史上的大宋强多了,关键是这样的人还不少,所以即便天龙世界依旧以文为尊,但是儒家学子在面对江湖中人时,该低的头还是会低的,风骨可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方休眼前的宿儒就是如此,面对游驹他是唯唯诺诺,但面对方休他是嗤之以鼻。 一个武林世家的子弟,学了这么久在江湖上连不入流的混不上,最后还得转学文。废物,不管是在哪里都不会有人看得上。 “先生。” “嗯,你且先读着这本吧。” 面对方休礼貌的问候,宿儒随手抽出了一本书,放在了桌前,示意方休今日的任务就是死读书。 面对先生的冷脸方休并没有在意,面对一个上课迟到的学生,是个老师都会有意见。 此时方休拿起桌上的书,落座在一旁无疑是最好的情况,但方休可是有着明确的任务的,要是按照这名宿儒的安排,那学周易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虽然现在离剧情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方休并不想等剧情开始后才下手布置。 “先生,学生也曾拜读过儒家五经,其中周易一经,学生深感兴趣,烦请先生劳心。” 听着方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陆仁贾眼中的厌烦更加浓厚了,周易岂是方休这样一个连毛都没长起的小孩说学就能学的,想他陆某人也是苦读了多年的诗书,不愿受官场的束缚,不去科考,寄情山水宇宙之间,才对周易有所心得。 “莫要好高骛远,走都还不会,就想飞了。” 说罢,陆仁贾便不再理会方休,闭目养神了起来。 看着陆仁贾这副高傲的姿态,方休心中也对其有了一些小成见。 陆仁贾一开始看他不顺眼他认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也不求陆仁贾能够立马原谅自己。 可现在方休发现陆仁贾的傲慢和眼神中的轻蔑,绝不是他之前迟到造成的,他是从骨子里就嫌弃方休,但现实却由不得不让他低头。 于是对上他不敢反抗,只好欺压一下方休这个小子,就算后面方休也告状了,他也可以说是方休调皮捣蛋,接受不了他的教学方式。 钱,他要,名声,他也要。 “陆先生是元佑年间考上的进士吧。” 陆仁贾的底细,方休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后就找到了,苦熬了多年才在元佑年间考上进士,为人自视甚高,上头也没有关系,后面被外派任职又眼高手低的,后面又因为朝堂之变被连累下野。 回到了家乡,嘴上说着是厌恶了朝廷党争,实际上却是自己没有那个资本去加入,得不到便说葡萄酸。 不过多年的诗书他还是读进去了,在外人看来他也勉强算是一位宿儒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宿儒的名头,所以游驹才会将他请来做方休的老师,教导习文。 陆仁贾才是有的,但德显然就不配了,游驹请他来也并非用了什么武力手段,而且教学的时间也由着他来安排,甚至是束修也不是每月一给,而是一日一付的。 方休错了,他认,可要是别人错了,他也会让别人乖乖的认错。 “不错。” “据我所知,同样是元佑年间的进士,只有先生一人被下野了吧,说起来还真是奇妙呢。” “竖子!你要欺师不成!” 听着方休踩中自己的痛点,陆仁贾也不再装的什么超然物外了,对着方休就是一顿呵斥。 “欺师?你是我的师嘛,你配做我师嘛,一个沽名钓誉之辈,还真给你脸了,好好看看这是哪里。聚贤庄,哪怕是县令来了,也不敢像你这般嚣张。” 看着陆仁贾拍案而起,方休同样是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 方休虽然高不成低不就的,但是在武力方面绝对比陆仁贾这个老头有过之而无不及,陆仁贾是拍案而起,而方休则是拍裂案,而蔑视着他。 看着桌子上那蔓延开来的裂纹,陆仁贾心中也是惊恐万分,生怕方休下一巴掌拍在他身上,他的身子可没有面前的这张桌子坚固啊。 “你,你想干什么。” 陆仁贾连吞了几次口水,这才颤颤巍巍的说道。 “做你该做的事情,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稚子抱金上街就连老弱也会上去强抢,可若稚子抱的是一柄长剑的话,那些老弱还敢上前嘛,方休现在就是那抱剑的稚子,面对方休的威胁,陆仁贾除了听话别无他法。 至于说先虚与委蛇,明日再寻找些借口不来了。 哼,真当他们聚贤庄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再说了方圆几里的,谁不知道游坦之是个二世祖,今日得罪了明日还想好过? “公子,不是我不教,而是周易绝非那般简单就会的,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是只懂皮毛,公子尚且年幼,研学周易恐怕是难上加难。” 陆仁贾的劝导当然不是他良心发现了,而是担心要是方休要是学不会,他会迁怒于自己。 “你只管教便是,学不学的会是我的事情。” 人的劣根性被陆仁贾表现的淋漓尽致了,一开始好声好气的说话不要,非得要挨一顿毒打后才肯答应。 周易乃是儒家五经之一,只要是儒生都会有所涉猎,哪怕不感兴趣也会在家中放置一本周易充当门面。 聚贤庄虽然是武林门派,但是对于这些普通人所习的书籍也是有的,不为别的单纯就是为了装饰而已,而这也方便了方休。 方休从书架上取下周易,来到陆仁贾面前,看着方休那成熟的眼神,陆仁贾心中一惊,原本还打算教个一知半解的,可在被方休扫了一眼后那点小心思顿时消散了。 《乾》:元亨利贞。 初九:潜龙,勿用。 …… 周易可谓是第一本带有插画的书籍了,不过就算有着插画,方休学起来还是非常辛苦了,但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不论如何方休都要学会。 第4章 无量山 “公子,无量山到了。” 方休勒马而停,看着眼前青翠秀丽的大山,心中也是一阵感叹 “无量山,终于到了。” 一年了,方休来到天龙八部的世界已经整整一年了,对于周易的研学也进行了一整年。 倒不是说方休的天资太差,难以学会,有着混沌珠的帮助,哪怕游坦之的身体是个废物,照样能够变成万中无一的天才。 也并非方休愚钝,学不会周易,以方休被混沌珠一遍遍加强的灵魂来说,悟性绝对不差,对于周易也很快就掌握了,可就是因为掌握了,所以方休才会想着继续学下去。 通过学习周易,方休发现体内的混沌珠也在提升着,就像一幅原本静止的画找到了它背后的故事含义,让看画的人即便是面对一动不动的画册也能看到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 为此,方休宁可晚一点再去无量山也要尽早地吃透周易。 可惜,在方休研学了周易一年后,他似乎遇上了瓶颈,再也无法精进了,而教导他的陆仁贾早在半年前,方休就甩他一条街了。 于是方休开始静极思动,也是为了通过外界的变化来使自己对周易有新的感悟。 一开始游驹听闻方休想要离家出行,那是一万个不肯答应的。 这一年来,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了变化,不再像当初一样游手好闲的了,气度也好了不少,要不是方休的变化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他都还以为是有人假扮他的儿子的。 别看聚贤庄在原着中像个三流门派一样,游氏双雄表现的也像三流的江湖中人,金大大对此的笔墨不多,更多的是用来衬托乔峰。 但在现实中聚贤庄虽然比不上丐帮这样的一流门派,但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不低的,而游氏双雄虽然排不进一流高手里,但是在二流中也是榜上有名的。 再加上游氏双雄素有小孟尝的称号,要真论起来,游坦之的身份放在现代怎么说也是一个王老公的地位。 但这个时代可不比现代啊,山匪水患,流寇盗贼的数之不尽,眼看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浪子回头了,游驹怎么舍得让他出现什么意外的。 哪怕方休向游驹展示他这一年里抽空修炼的武功,看着方休一日千里的功夫,这一年的进步比当初的十二年都多。 这下不仅是游驹不同意了,就连游坦之的大伯,游骥看着自己这个突飞猛进的侄儿也是想要将他好好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要不是方休能言善道的,方休可能真的就无法在功夫大成前离开聚贤庄了,对于游氏双雄的武功,混沌珠是不嫌弃,但方休是真的看不上眼。 当然游氏双雄虽然同意了方休外出,但是也给了他诸多的条件限制,比如说最多只能够在江湖上游历半年,半年之期一到必须回家,而且必须带上家臣,如果家臣的死伤达到半数也必须回来。 等等一系列的条件,方休全部答应后这才允许离开的。 也不怪游氏双雄小题大做的,江湖儿女的哪能没有几个仇敌,哪怕是丐帮首领也不敢保证有人不会对自己下黑手。 如今的方休被游氏双雄视为聚贤庄的未来,他们怎么可能不保护好。 “听闻无量山上有一个门派叫无量派,他们所习的功夫乃是无意间窥伺到仙人舞剑而得,莫不是公子想要看看这仙人功法。” “哈哈哈,传闻不过是传闻罢了,若真的是仙人舞剑,那这无量派为何如今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啊。” “哈哈,老木你说的是。” “是不是仙人舞剑,上山一看不就能够得知了嘛,木先生,欧先生,还请同我一同去拜访拜访这无量派。” “公子说的是,老木走,咱们上去看看。” 说罢,方休身旁的两人驱马而上,丝毫没有理会他们应该要保护的方休。 看着如此嚣张的二人,方休也不过是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的。 游驹他们给方休安排的家臣怎么可能只有他们两个,原本的人数差不多有十人之多,只不过比起听方休,那些人更加听从眼前的两人。 聚贤庄名字叫的好听,可又有多少人能够配得上这个贤字呢,方休的表现惊为天人,游氏兄弟担心有人嫉妒英才,所以对于方休如今的情况一直保密着。 原本游氏兄弟派出的家臣肯定是忠心耿耿的,但方休不接受,他选择了这些自带武学投诚于聚贤庄的外门之人。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需要吸食他人的内力,所以这些心有二意的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能够让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方休还特意请求游驹他们将这些人的地位提升到了家臣,不过这都被眼前的人认为是想要笼络他们的手段而已。 一开始他们还算尊敬方休,但离开聚贤庄久了之后,发现方休不过如此之后,那么隐藏的傲慢便钻了出来,江湖中人大多是看中的都是武力高低,你强,我尊重你,你弱,你就该乖乖的臣服我。 看着眼前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家伙,不过是投了一个好胎,就想要命令自己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心服。 不过这也正好全了方休的意,若是他们真的对方休低头了,方休倒不好动手了。 因为无量山已经近在眼前了,方休担心人多坏事的,就将其他人留在了无量山附近的小镇上,身边就带了这两人。 而这两人也是十人中武功最高的两人,吸食他们的内力足以比得上其他八人的了。 “来者何人!” 三人刚过山门,就看见山路的一处巨石上跳出一人,冲着三人喊道。 “在下聚贤庄,铁拳欧拉!” “聚贤庄,快拳木大!” 还不等方休开口,作为护卫的欧拉和木大到先宣扬起自己的名头来了,不过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名号所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在前面加上了聚贤庄。 “原来是聚贤庄的朋友,敢问朋友来我无量山是有何事。” “哈哈,久闻无量派大名,今日路过无量山特来拜访一二,烦请阁下通报一声。” 欧拉和木大虽然在山下大放厥词的,但是在人家正主面前还是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的。 “原来如此,还请三位朋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掌门。” 来人在大石上观望了片刻后,发现方休三人的确没有什么敌意后,这才转身向山腰跑去。 聚贤庄比起他们无量派来说名头可就大了,虽然不清楚那两个快拳和铁拳在聚贤庄的地位如何,但是通报的人望着那个站在他们身后的公子气度不凡的模样,也明白对方的身份绝对不低。 第5章 比试 莫约一炷香左右后,就见山间小道上,一个蓄着山羊须,身穿一件古铜色长袍,手拿一柄古朴长剑的汉子朝着他们运转轻功飞奔而来。 不过当来人飞身已至方休三人面前十余步时,便停下了脚步,冲着三人拱手道: “在下无量派东宗掌门,左子穆。左某来迟,还请聚贤庄的朋友见谅。” 无量派虽然在大理境内也有传闻,但是比起聚贤庄那还是不及十分之一的,在外你若遇见困难报上聚贤庄的名号,说不定别人会看着聚贤庄的份上就此罢手,可若是提无量派,那人家理都不会理。 看着左子穆告罪的模样,木大和欧拉都没有理会他,因为左子穆交谈之人那是方休。看着对方被方休这绣花枕头哄骗到,竟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木大和欧拉自然懒得去理会左子穆。 他们也不想想,比起衣衫陈旧,浑身一股草莽之气的人,方休这个遗世独立的翩翩公子显然更符合主人家的身份。 他左子穆好歹是一门之首的,不找主人家说话,难道找他们这群手下搭话不成。 “左掌门客气了,在下游坦之,不过是游历江湖,来到贵宝地后觉得此地山清水秀实乃一处人杰地灵之所在,这才冒然前来打搅了。” “游公子客气了,此地简陋,派内已经略备薄茶,还请诸位上山一叙。” 见三人并非对自家门派有什么企图,左子穆当即便邀请三人上山一叙,有道是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所以只要不是对无量派有企图的人,左子穆当然会接待好,说不定那天就能用上呢。 无量派的建筑比方休想象的还要简陋,上山之后,整个门派的情况便是一览无余了,来到会客厅内,主位上的人自然是方休了,虽然木大和欧拉看不起方休,但是在外人面前规矩他们还是要遵守的。 “无量山,还真是山清水秀啊。” “游少侠过奖了,不过是穷乡僻壤罢了,比起聚贤庄相差甚远了。” “哎,左掌门此话就有失偏颇了,聚贤庄有着聚贤庄的好,无量派也有着无量派的妙啊,早在山下的小镇上,我便听闻,无量派乃是得仙人造化的门派。 能得仙人造化,世上能有几何啊。” 谁会不喜欢有人夸赞自己家呢,尤其是夸赞的人比自己还要高贵的时候。 尽管左子穆已经尽力在压制自己的喜悦了,但是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已经说明了此刻的左子穆甚是欢喜。 “都是外人谣传罢了,哪有什么仙人造化,不过是先辈偶然间得见仙人残影罢了,可惜我等资质有限不能将仙人所赐明悟。” “哈哈哈,左掌门此话可就自相矛盾了,前面刚说了没有仙人恩赐,怎么后面又说悟不透仙人的赏赐呢。” 欧拉见左子穆话语自相矛盾了,当即就开口嘲讽了起来,对于左子穆冷淡他们,欧拉心中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啊。 欧拉的此话一出,刚刚还聊得火热的左子穆和方休顿时停了下来,场面刹那间冷了好几度。 “还请左掌门见谅,我这兄弟是个没脑子又爱挑刺的人,左掌门大人有大量的,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不是。” 木大也察觉到了场面似乎不对劲了,连忙替欧拉找补道。 左子穆的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好话都让你说尽了,他还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起来,说又不好开口了,左子穆也只能装作大度的原谅了欧拉。 “木先生不也是听闻了无量派仙人授法的说法想要来看看的嘛,这样吧,不然左掌门和木先生比试一番,若木先生侥幸得胜,还请左掌门带我们去仙人授法之地一观, 若左掌门棋高一着,那么小子斗胆奉上一百两白银,和小子手上之剑,以示赔罪。” 说罢,方休将自己手中的长剑往桌子上一放,华丽的剑鞘顿时吸引了左子穆的目光,接着方休抽出宝剑,向左子穆展示着手中的剑非凡之处。 方休好歹是聚贤庄的少庄主,虽然不擅长用剑,但是剑的品质也绝非一般货色。 比起左子穆的配剑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方休的话,在左子穆听来有些刺耳了,毕竟他是一门之首的,就这样听从方休的安排和他的手下比斗,有失身份,但是方休拿出来的东西又不断的诱惑着左子穆。 无量派又称无量剑派,从名字上便可以得知他们的门派擅长用剑,如今一柄宝剑在眼前,左子穆又怎么不会眼馋,更别提方休还说会奉上白银一百两。 一百两白银啊,足够他们无量派几年的花销了。 “这……” “我看不错,不知道左掌门觉得怎么样。” 木大还没说话呢,欧拉倒先替他应承了下来,不过两人能够聊到一起,性子也是相近的,只不过木大更加擅长隐藏罢了,即便欧拉不说,木大虚伪一会也会答应下来。 木大虽然对所谓的仙人授法之地不感兴趣,但是能够打脸眼前这个小觑他们的人还是非常高兴的。 看着眼前的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话语,左子穆也不好再拒绝下去了,就算不为了赌斗的东西,也不能让对方扫了无量派的颜面,一个江湖门派最看重的不就是颜面问题嘛。 “好,既然木兄有如此雅性,左某自当奉陪。” 二人很快便在无量派的前坪相对而立,周围的无量派弟子也纷纷站在了左子穆的身后,期待着自家掌门能够击败眼前的敌人。 而木大身后只有欧拉一人,至于方休他则是命人搬出来了一张椅子,坐在坪子外,两人中间的位置。 随着一片落叶落地,左子穆和木大像是接收到了开始的信号枪一般,朝着对方直冲而去。 木大自称快拳也不是没道理的,双拳灵活多变,出手迅猛,眨眼间左子穆身边便是木大的道道拳影。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显然木大走的就是迅捷的路数。 不过左子穆也并非沽名钓誉之辈,无量派的祖传剑法自然是打不过木大的,但是月下仙人的舞剑,拿来对付木大那就有得比了。 逍遥派作为天龙八部的绝顶隐藏门派,所展示的一招半式都足以描述江湖中不少的庸俗之辈了。而木大自然在这群庸俗之辈里面。 只可惜左子穆也是一个庸人,所以哪怕用上了逍遥派的残招也仅仅是和木大互有得胜。 “木大!木大!!木大!!!” 此刻木大的心中不停的呐喊着自己的名字,从学习了这一套拳法后,木大发现每次只要自己不断的呐喊着自己的名字,拳速隐隐之间还会逐渐加快。 可如今并非生死关头的,要是自己喊出声,木大反而会不好意思,所以他直接在心中呐喊着,虽然增幅不必高喊出来,但起码不会被人议论。 而看着越来越快的拳头,左子穆的防守逐渐落入了下风,趁着换招之机,左子穆拉开了和木大的距离,后退至众弟子身前。 左子穆已经有了败势,他身后的弟子们也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在自家的门派,还是众弟子的目光下被击败,任谁都不会好过,当即左子穆也拿出了压箱底的招式再次与木大交锋起来。 这一次,左子穆的剑法缥缈,木大竟然毫无头绪了起来,在木大的快拳连攻下,左子穆反倒有了些许逍遥之意,如此一看二人的交锋倒像是左子穆在戏弄稚童一般了。 场上的形势看似向着左子穆在偏转了,但坐在一旁的方休却看得明白,二人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以平局收尾。 木大对自己的拳法钻研极深,有着自己的感悟,而左子穆习得逍遥派的残招,用的了一招半式的,却不会灵活使用,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木大找到破绽。 当然这个破绽哪怕木大找到了,他也攻不进去,二人相互僵持着,若真想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的,那就得看是谁的内力最先耗尽了。 第6章 无量玉璧 事情的进展果然如方休所料,木大和左子穆的后续比斗犹如同一个师傅教导出来的一样,相互之间根本破不了招。 若强行攻去,双方都会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伤痕。 不愿低头的二人,现在已经狼狈不堪了,木大本就陈旧的衣服已经被左子穆的利剑划破,犹如丐帮的底层人士的穿着一样,脸上也添了两三道血痕,让本就粗犷的木大此刻更显狰狞。 而左子穆也不好过,此刻的他脸上已经有了道道铁拳留下淤青,手中的长剑也有了弯曲的迹象,若再强行打下去,说不定他手中的长剑就将折损于此了。 “够了,还请二人停手!” 眼看双方的真火已经打出来了,避免一方出现死伤的情况,方休也是赶忙从椅子起身想要阻止两人。 但此刻两人明显已经打上头了,一方不倒下另一方绝对不会罢休。 “欧先生!” 一旁蓄势待发的欧拉听到了方休的声音后,立马欺身上前,加入了二人的打斗中,只不过他虽然看似在阻止二人,但是实际上却在拉偏架,这就导致了左子穆身上再添加了几处新伤。 木大挥出的拳头叫铁拳,那是形容词,带有几分夸张的意味,可欧拉的拳头就是实打实的铁拳了,虽然在速度上比不过木大,但欧拉的拳头却可以无视左子穆长剑的劈刺,而且在交锋之下竟然能听到欧拉拳头传出金戈之音。 看着二人以多欺少的模样,为了避免二人坏事,方休只好亲自出手了,当然论武功他是比不上打斗中的三人,但是说到偷袭的话,三人若是不想受伤那就必须分开。 不过方休的偷袭主要是以阻止他们为目的,所以扔出去的暗器也并非银针这类隐秘之物。 就在三人缠斗正酣时,突然耳边传来破空之声。 先是茶盖,再是茶碗,最后是茶托。 三样东西被当做暗器朝他们三人射来,为了躲避三人只好抽身分离开来。 三人分开后,左子穆身后的弟子们立马围了上来,簇拥着左子穆。 还不等左子穆开口,方休便率先说道: “还请左掌门恕罪,我等绝非故意来挑衅无量派,为表歉意,游某愿将承诺的百两白银和手中宝剑奉上,还请左掌门原谅我门下之人失礼之举。” 刚想发怒的左子穆在听闻了方休的赔罪之后也是立马闭上了嘴,满是淤青的脸上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对方既然率先道歉了,还奉上了这么丰厚的赔礼左子穆也不好追究了。 再说了,自己就算追究下去又能怎么样,难道杀了木大和欧拉不成,对方虽然和游坦之看起来不是很融洽,但对方毕竟是游坦之的家臣,又怎么可能为了他无量派的掌门杀了自己的家臣。 若自己这边的人强上,是可以留下三人,但之后呢,游坦之姓游,聚贤庄的庄主也姓游,再加上有着与他伯仲的两人庇护,左子穆就算是个傻子也猜到游坦之的真正身份了。 聚贤庄虽然与他们无量派相隔甚远,但是聚贤庄的名声可比他大多了,皆是聚贤庄只需要在江湖上放出风声,哪怕不用他们聚贤庄的人亲自来,无量派也不好过。 这就是势比人强啊,对方能给自己留面子已经不错了。 “游少侠客气了,江湖打斗难免会出现伤残。” 左子穆虽然语气生硬,但接下了方休的道歉后,那就还有得谈,至于欧拉和木大,两人也知道是自己过火了,也就没敢再说什么了,而是退到了方休的身后,就像两只犯错的狗,寻找着自己的依靠一般。 对于二人如今的表现,方休也是在心中冷哼一声,神气的时候不将他这个聚贤庄少爷放在眼里,现在担心对方报复了,就躲到自己的身后,将他推了出来,这样的人别说保护方休了,遇到危险不将方休推出去就好了。 “左掌门,小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左掌门能够成全。当然,若左掌门同意,小子也不会让左掌门难做。” 听见方休还有所请的,这一次左子穆放聪明了,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也没有说不答应,而是静静的看着方休。 意思很简单,你说你的,如果对他没什么伤害,答应下来也无妨,若是有损他的利益,那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一切都是方休在自说自话的,与他何干。 “小子自幼喜欢神鬼志异的故事,如今听闻无量山曾有仙人遗影,内心着实好奇的紧,还请左掌门成全小子,当然此去只有小子一人,并且愿再次奉上白银百两,祭拜仙人。” 说实话,左子穆心动了,一百两白银啊,说是祭拜仙人,但仙人又怎么会需要凡间的黄白之物,最后还不是落到他的口袋中。 而且比起方休身后的两人,方休的本事左子穆也看出来了,武功平平的,自己不用三招便能拿下,也不用担心他有什么企图。 而且无量玉璧上的仙人之影出现的时间都是在晚上,现在大白天的去了也不过是见一处峭壁罢了,再说了仙人之影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怎么可能这么恰巧的就让方休遇见呢。 仙人之影已是传说,但白银是实打实的啊。 “公子不可!公子身份尊贵,身边岂可无人。” 还不等,左子穆答应,方休身后的木大和欧拉先反对了,他们倒不是真的想要保护方休,而是自己也想去看看所谓的仙人遗迹,左子穆的功夫他们也见了,前几招平平无奇的,后几招却是惊为天人。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仙人,起码通过左子穆的招式可以看出那里绝对不凡。 “欧先生,今日你已经违抗过我命令一次了,莫不是以为小子年幼,可任由欺凌不成!还望你明白,我聚贤庄最缺的就是人,小子已经给过两位先生机会了。” 方休回头的眼神犹如天神注目一般,吓得欧拉和木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任由他们无视的小孩,为何会有这样恐怖的眼神,这种眼神即便是游氏双雄也不曾有过。 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又何尝见过高人,他们所见的,身份最高的人也不过是游驹游骥二人罢了。 二人被方休的一个眼神吓得说不出话了,方休也懒得去理会他们了,要不是他们还有剩下最后一丝作用,方休怎么可能让他们来到无量山。 随着方休遣退了二人,左子穆看着绣花枕头一般的方休心中顿时也放心了不少,对于方休的评价在心中也下降了一大截。 他还以为这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能有什么本事呢,原来还是靠家长啊,身边的家臣都压不住,功夫也不高。 于是在百两白银的诱惑下,左子穆答应了方休的请求。 二人走出无量派后,左子穆带着方休在无量山上兜兜转转了许久,方休差点就以为他要杀人越货时,这才将方休带到了无量玉璧面前。 方休也在感叹自己的决定做得好啊,无量山整体非常广阔,若不是让左子穆带路的,想要像段誉一样在偌大的无量山中找到琅嬛福地显然是在做梦。 作为无崖子的隐居之地,琅嬛福地怎么可能不隐蔽。虽然知道琅嬛福地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中,但是无量山的峭壁也不少,他也不是段誉这样的天命之人,随便一摔就能摔到大门口。 可若是大肆寻找的话又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察觉,所以方休只能凭借已知的条件尽可能的缩小范围。 无量玉璧,名字说的和聚贤庄一样好听,但是实际上也就是一处悬崖绝壁罢了,上面早已杂草丛生的,方休很好奇在这么多的干扰物下,无量派的先辈是怎么看出残照剑法来的。 “游公子,此地就是我派先辈观望到仙人舞剑之所在了,不过时隔多年,期间仙人从未出现过一次,所以是真是假的,在下也不敢保证。” 左子穆事先给方休讲好,以免方休以没有见到仙人之影为由拒绝付钱。 听了左子穆的话,方休在心中也是冷哼了一声,你家仙人早就被徒弟戴了绿帽子,还被打成了残废了,靠着装聋作哑的弟子给自己找徒弟报仇呢,还怎么可能出来给你舞剑。 无量派分东宗和西宗,东宗所学的乃是通过无崖子舞剑时所看到的,而西宗的则是李秋水舞剑所悟,这也是东宗的掌门为何是男子,而西宗的掌门辛双清是女子的原因。 “当然,仙人又岂是那么好见了,小子明白。” 方休来此可不是为了见所谓的仙人,他只是在逐步的缩小寻常的范围而已。 根据玉璧上的投影来看,琅嬛福地就在附近了,只要再找到一处绝壁,那么接下来方休就轻松许多了。 第7章 玉雕 “仙人留影之地果然不凡啊,不知道左掌门是否愿意随我在附近游览一二呢。” 方休佯装敬畏地在玉壁下祭祀祷告一番,诚心跪拜之后,对左子穆邀请道。 “游公子过誉了,左某尚且有事需要处理,不能陪着游公子游览了,扫了游公子的雅兴,还请游公子见谅。” 方休接下要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带着人去,邀请左子穆不过是方休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无量玉璧虽然已经不受无量派的人重视了,任其荒废的,但是对于想要来尝试机缘的外人,左子穆还是十分在意的。 方休让左子穆带路除了因为对方对此地熟悉外,也是为了让对方起疑心。 方休三人自从上山之后目的可谓十分的明确,面对方休这个绣花枕头,左子穆有信心能够控制住,可若这是方休的调虎离山之计呢。 以自身为诱饵,勾引走无量派的唯一高手,然后再派手底下的两人来无量玉璧寻找机缘的。 不管此地还有没有机缘了,左子穆都不可能放任外来人进来。 所以他虽然说着有事处理,但是在方休走后他却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此地。 无量山唯一有名的便是这无量玉璧了,其他的地方左子穆的先辈们当初也不是没找过,只不过皆是空手而归罢了。 左子穆看着方休远去的背影,心中沉思着若方休真是游山玩水的,那周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用担心他的安全,若他是为了引诱自己离开,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于是方休利用着左子穆心中那点疑心成功的摆脱了他。 根据现代社会所学的投影知识,方休很快便找到了那处绝壁,方圆几里的只有这一处绝壁,所以琅嬛福地只能在此了。 方休从混沌珠中取出特制的绳索和一套他命人铸造的攀岩滑索工具,将所有的东西固定好后,便顺着绝壁而下,寻找琅嬛福地的洞口了。 方法虽然有些笨,但却是方休如今能想到的万全之策了,只希望自己能够走运一些,尽早的找出洞口,不然在无量派多待一天,左子穆的疑心便多重一分。 这一次是因为只有他和方休来此,若是下一次他多带一个弟子过来,那方休就难找借口单独行动了。 左子穆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从上午一直等到了大下午的,眼看西方已经出现了红霞,左子穆也以为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不过就在他要放松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有两道身影在快速的逼近,待那两人来到左子穆身前时,左子穆冷哼了一声。 “果然如此。” “左子穆,我家公子呢!” 还不等左子穆开口,欧拉在扫视了一圈后并没有在附近发现方休的身影,当即冲着左子穆怒喝起来。 虽然他们看不起方休,但是对于方休的安危他们必须放在心上,聚贤庄可不是什么慈善堂,领了他们的钱,如果不能做好他们吩咐的事情,欧拉和木大同样不好过。 方休跟随左子穆离开了这么久,迟迟不归的,他们的心也开始突突了。 若是左子穆因为之前比斗的事情牵连方休,那方休是想跑都没地方跑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心中对于自己的猜测也就越发确定了。 在逼问了一番无量派的弟子后,二人飞速的朝着无量玉璧赶来,希望一切都还来的及。 不过欧拉的追问在左子穆听来就像是倒打一耙一样。 “无耻小子,以为这点手段就能拿捏左某了嘛!” 听着左子穆不善的语气,欧拉和木大相互对视了一眼,打算先将左子穆拿下在逼问方休的去处。 于是三人再次战斗到了一块,欧拉和木大虽然以多欺少的,但是左子穆也不隐藏了,直接用出压箱底的招式。 原本在欧拉和木大的围攻下,左子穆要不了多久就会溃败了,可如今左子穆手中的长剑乃是方休送出的那柄。 与左子穆之前的那柄不可同日而语,原本敢硬抗左子穆劈刺的欧拉此刻也不得不躲闪起来,三人就此陷入了焦灼的事态。 得益于三人心中的怀疑,方休如今又多了一段时间寻找。 峭壁实在是太大了,方休只能尽可能的根据自己看过的几部影视剧的线索来寻找,再加上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摔落伤害,可即便如此,方休找了大半天的依旧没能发现。 再往下的高度,不说段誉那个弱书生了,就连如今的方休都不能承受,除非,底下能有什么缓冲物。 方休回头看了看天边的夕阳,事到如今了,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方休只能搏一把了。 放松紧扣的绳索,方休以极快的速度下滑着,就像在坐跳楼机一般,看着身边的景象飞速上升,方休体内的肾上腺素也在飙升着。 好在他为了避免意外,准备的绳索足够长,不然不上不下的,更加让方休惆怅。 就在飞速下滑了一段时间后,原本朦胧的峭壁底部总算显露出了他的真身,事情果然如方休预料的一般,在这峭壁之下有着一处深不见底的幽潭。 看着那距离地面还差寸许的绳子,方休直接解开了腰间的锁扣,调整好方向朝着幽潭跳下。 幽潭水寒却浇不灭方休激动的心。 从幽潭中游上岸,方休抬头看向了周围,原本一面耸立的峭壁,如今却成了被四面包围的山谷,难怪方休在上面找不到入口呢,原来入口在山谷之中。 方休环顾了四周终于在另一处的崖壁上看到了一个幽暗的洞口。 方休手脚并用地快步向上爬去,走进洞口后沿着洞窟深处走去,在走了一段时间后,在洞窟的尽头看见了一道石门。 方休快步上前推开了石门,里面的情况就像一处寻常人家一样,有着前厅,偏房,后院。方休看着周围摆放之物早已积满一层厚厚的灰土,没有理会此地残破,是加快了速度寻找着一尊玉雕。 可当方休看着玉雕的面容后,他的心脏顿感一阵抽痛,口中不由的吐出了两个字。 “红豆。” 被玉雕吸引了注意力的方休已经忘记了来此的目的,哪怕知道眼前的人影不过是一件玉石雕刻的玩意,可还是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抚摸着玉石的面容。 “红豆……” 玉石上冰冷的触感已经告诉方休不要再妄想了,可是方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了百年的人啊。 方休就这样站在玉石前感伤着,回忆着他与许红豆的过往,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休原本轻抚着玉石的手突然遮住了玉石的眼睛,而自己也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你不是她……” 玉雕的样貌与许红豆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但也只是几乎,她们之间还是存在差别的,许红豆可没有这尊雕像这般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许红豆的感觉更真实,更贴切,而玉雕则像一个超然物外的仙女一般。 狠下心来的方休没有再理会玉雕,弯腰捡起地上的蒲团,至于玉雕底部刻的字,方休更不在意了。 双手用力,本就残破的蒲团立马在方休的手中破碎。 方休没有理会四散纷飞的填充物,而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从蒲团中掉落的卷轴。 扯开卷轴,首页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北冥神功。 第8章 剩余的价值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北冥神功四个大字之后,便是《庄子》一书中关于逍遥游的文章,借由逍遥游一文得悟北冥神功。 方休将卷轴往后展开,是一份春宫般的图册,图上的女子美艳动人,但是方休却没有任何邪心,反而只盯着图册女子身上的经络运行查看。 只不过稍稍看了两幅,方休顿感体能内力开始紊乱了起来,原本在经脉中顺畅流动的内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一般,就像流淌的河水突然被东西堵住,原本顺流而下的水在撞击到堵塞物后开始往回倒流。 方休感受着体内内力不受控制的乱窜,不惧反喜。 北冥神功的修炼手段与如今世上的所有功夫修炼正好相反,方休仅仅是看了两眼就觉得内力大乱的,这也证明了图册无误。 于是方休先将图册收拢不再观看,然后开始自费功力,十三年所修炼的成功一招化为乌有,不仅如此,方休还沉浸心神,开始在脑海中回想这十三年来修炼的手段。 待到方休将十三年来如何修炼的步骤统统想起来时,直接将这些东西锁进了记忆宫殿的最深处,封锁得死死的,生怕自己待会下意识的使用出来一样。 记忆宫殿的用处可不仅仅是方便方休回想发生的一切事情,更能帮助方休将想要遗忘的东西彻底封锁。 想要修炼北冥神功,那就不能有其他任何功夫修炼过的记忆,不然轻则经脉打乱,多年修炼化为乌有,重则身死道消。 当方休自废功力后,再将之前的修炼手段彻底封存,这才重新拿起了图册观看,随着方休越看越入迷的,原本因为功力被废陷入沉寂的经络开始自修运转起来了。 只能说逍遥派不愧是天龙八部中最强大的隐世门派,哪怕是修炼的图册上也用上了心理暗示,不论你想不想练。只要看了,自身在不知不觉中就会跟随图册修炼起来。 若是武功高强的敌人,此招便可兵不血刃的让敌人惨死当场,若是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能够看到这本图册也算是承了逍遥派的情,让逍遥派的功法能够流传下去。 为什么射雕三部曲后期的武力越来越弱了,不就是因为门派绝学流传不下去嘛。 待到方休静心将北冥神功全部看完,体内的经脉穴位也尽数开始运转,察觉到身体的变化,方休当即沉下心神,按照刚刚图册的顺序认真的修炼了起来。 直到将内息运转了一个大周天后,气海穴位由开始的蓄水堤坝变成了一处涡流,只要经过的内力都会被吸入进去,化作一股更加精纯的内力流入到下一个关穴之中。 以此类推,直到全身经脉穴位都走了一遍后,来到了丹田之中,此刻方休的丹田已经成了一处海上旋涡,由外向内高速运转着。 方休能够修炼得这么快也多亏了体内的混沌珠,有着混沌珠在哪怕方休刚刚自废了功力,也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经脉受损,体虚无力的。 反倒是因为之前修炼过,方休体内的经脉已经有了一定的韧性,上手才会如此之快。 只可惜现在方休的身边没有能够供给吸食内力的存在,所以即便方休修炼成功了,体内气海丹田依旧是空空如也的。 北冥神功不能修炼出内力并不代表其他的功夫不成,方休拿出卷轴,直接越过北冥神功,拉到了后面,找到了凌波微步的修炼步骤。 与北冥神功不同,凌波微步那是以动功修炼内功,跟着卷轴上的指引,方休按照易经八卦的阵法走着。 等到一个大周天结束后,原本空荡荡的丹田之中竟然生出了一丝内力,只可惜这股内力并未在丹田中留存,直接被北冥神功吞噬精炼了。 不过由于修炼出来的内力尚少,所以被丹田旋涡吞噬后,也没有给方休精炼出一丝北冥真气出来。 但一次不行,那就多来几次,行走一个大周天就能产出一丝内力,一丝内力不够那就多来几丝。 方休忘我的在密室中修炼着凌波微步,以至于密室外传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 欧拉和木大一开始和左子穆缠斗在一起,直到无量派的弟子们纷纷赶来后,三人的打斗这才停了下来,左子穆想要抓活口,而欧拉和木大则是想要借着聚贤庄的名头逼左子穆低头。 “左子穆,你真当我们聚贤庄是好惹的不成,实话告诉你,跟着你来的那个小子乃是我们聚贤庄游二爷的儿子,他若出了什么意外,聚贤庄与你们无量派不死不休。” “哼,无礼狂徒,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到先说起我来了,天下莫不得一个理字,你聚贤庄窥伺我无量派的不传之谜,闹到江湖上我看你们聚贤庄还有何脸面。” “狗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你若不想我们待在这里,就尽快把我家公子交出来,不然我聚贤庄的兄弟们不日便会上门,将你们这群道貌岸然之辈统统消灭。” “无礼狂徒,还敢贼喊捉贼,你家公子早就走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倒是你们在这里潜伏了这么久,功亏一篑的,看你们怎么收场。” 双方互相叫骂着,可是越骂越不对劲了,事情怎么好像不是他们猜测的那样啊。 “光豪,他们两在师父走后可曾离开过。” “回禀师父,这两个贼人在师父走后一直在会客厅等着,我等弟子时刻看守着,他们也是不久前才从一名弟子口中逼问出玉壁所在,这才离开的。” “你确定?” “只是弟子,光杰师兄和诸位师弟也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子容师叔也可作保。” 听着弟子的回话,左子穆紧皱起了眉头,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可如果真是自己多想了,那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跑到这里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欧兄弟,咱们自己杀出去,回去禀报庄主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胡言乱语的。” 木大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再不走他们俩也都走不了了。 “且慢,你们二人左一句不死不休的,右一句胡言乱语的,可否把事情说明白。” “还说什么,你把我家公子交出来什么都好说,不然那就什么都没得说了!” “游公子早就离开了,左某如何交给你们。” “事到如今你还要胡言乱语,我家公子自从跟你离开后,至今还没有回来,他怎么离开的!” “没回去?” 听着欧拉的话,左子穆也是满头问号了,既然不是调虎离山之计,那游坦之去了那里,他可是早早的就离开了,莫非是游山玩水的忘记了时间。 “二位,游公子的确离开了,在祭拜过玉壁后,游公子曾言此地山清水秀想要游览一番,而在下有事耽搁,所以不曾跟随罢了!” “什么?!走了!你可敢发誓!” 听着左子穆的话,欧拉和木大对视了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左子穆的话。 “左某愿对天发誓,游公子在祭拜玉壁之后就离开了,左某从未阻拦过。” “这……” 这个时代的誓言可不是现代社会的那些渣男发誓,说对天发誓,那是真的对天发誓啊。 仔细想来左子穆绑架游坦之的确没有什么用,总不可能是将游坦之做筹码,要挟聚贤庄吧,这样的话从聚贤庄得来的东西,他们无量派有命拿也没命花啊。 双方再一次交流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终于确定他们是闹了一个乌龙了,而游坦之现在还没回去,那就代表他可能在山上遇见了什么困难,山中没有什么猛兽,但是毒虫还是不少的。 当即左子穆就吩咐手下立马去寻找方休的痕迹,若是方休真的在他们无量山遇到了什么意外,他们无量派可真就得遭受无妄之灾了。 无量派的人去找了,欧拉和木大也不敢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他们,当即他们也进山寻找了起来。 “公子!” “游公子!” 原本寂静的山林,被这一声声的喊叫声惊醒,不论是飞鸟还是爬虫纷纷向着远处逃离。 “老欧,你看。” 正在寻找的木大突然指着一棵大树说道。 欧拉根据木大的指引很快就发现了树根下隐藏着的一根绳索,二人的眼神突然一亮,他们就知道游坦之来无量山绝对有什么阴谋。 于是二人不动声色的脱离了大部队,顺着绳索往下攀爬。 直到来到了方休所在的密室中。 “公子真是好机缘,竟然能够找到如此福地,不知公子可否与我的说一下此地有何机缘啊。” 一入密室,木大和欧拉便看见了方休施展着那飘逸的轻功,当即于是眼热不已,想要见着有份。 听到木大的声音,方休嘴角扬起,等了这么久总算来了。 “木先生说笑了,此地满是尘土污浊的,哪有什么机缘啊。” “公子,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公子的那套轻功我等从未见过啊。公子,江湖上风险诡诈之事数不胜数,若是公子愿意分享一二,让我等武功有所精进的,日后也能更好的保护公子不是。” 木大的这句话可以说是图穷匕见了,江湖诡诈,方休就算死在这里他们两个也可以推脱成是无量派懂得手。 “我若不愿呢。” “那木某只好亲自讨要了。” “木兄,你看,是不是那个。” 突然木大身旁的欧拉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方休身后的一个玉雕说道。 比起周围一切蒙尘的东西,一尘不染的玉雕显然更吸引他们的注意。 “你拦住那小子,我去看看。” 马克思曾说过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 如今木大和欧拉看着绣花枕头般的方休都能学会如此高深的轻功,这对他们来说无疑不是300%的利润了。 看着木大企图染指玉雕,原本还带着微笑的方休此刻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若是谈论神功,方休还有戏弄两人的心思,就像打赢有些后会有胜者结算一般,展示自己。 可若是他们二人想要去触碰玉雕,那就是惹到方休的禁脔,不为别的,就因为玉雕的模样与红豆一般,所以方休绝不接受有人去亵渎。 原本还想逗弄一二的方休,此刻已经没有玩闹之心。 看着方休面色大变,二人也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当即不再理会方休这个绣花枕头,轻功好有什么用,能杀得了谁,再说了此地狭隘,轻功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方休当即一个飘逸的转身来到了木大的身前,木大看着方休不知死活的拦着自己,当即也不留情一拳挥出,这一拳的功力,木大可以笃定方休绝对接不住。 看着自己的拳头已经靠近方休的头了,方休依旧没有躲闪的,木大脸上的笑容已经提前带上了。 只不过在最后一刻,木大的拳头被方休抓住,在木大惊愕的眼神下,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内力在不断的被抽取出去,就像泄洪的堤坝,他根本拦不住。 内力被抽取的痛苦让木大张大了嘴巴,人在极致的痛苦下是无法发出声音的,就像自己的子孙根被痛击,自己想要张嘴哀嚎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眼前的木大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他痛的不是子孙根,而是全身。 “木大,你怎么了!” 看着木大不到片刻便瘫倒在了地上,气息也逐渐消无,欧拉也明白了过来,方休所掌握的绝对不止一门高超的轻功这么简单。 当即他便想要转身逃跑,可是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又怎么可能比凌波微步还快。 眨眼间方休便来到了欧拉的身后,伸手一抓便按在了欧拉的头上。 “公,公子饶命,我,我还有用。” “哼,有用?你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如此,不然,我为何要选你们跟我出来。” 听着方休的话,欧拉眼神中的惊恐更浓了,原来方休早在那么久之前就已经布局好了。 不等欧拉再次求人,庞大的吸力便传入了他的体内,不到片刻,欧拉体内的内力也尽数被方休吸噬殆尽。 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内力,方休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比预想中的少了不少,但是也足够方休去处决剩下的八个人了。 只不过在离开此地前,方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方休转身来到了玉雕前,双眼柔情万种的看着玉雕,尽管自己知道眼前的玉雕从里到外都不是他的红豆,但就凭这张和红豆一模一样的脸,他在方休心中的地位就绝对不低。 方休伸手轻抚着玉雕的面容。 “东西是好东西,可是你不该和她一样。” 说罢,方休单掌运劲拍向了玉雕强大的内力肆无忌惮的冲撞着玉雕,不到片刻刚刚还栩栩如生的仙女玉雕此刻化作了一地碎屑,方休毁灭的很彻底,让人根本看不出玉雕的本来模样,若有人来此看到满地的玉石也只会感叹暴殄天物了。 方休摧毁玉雕并没有什么理由,单纯是因为她长的和许红豆一样,而方休不想让这个长的和许红豆一样的脸的玩意被任何人亵渎。 第9章 擂鼓山的经验包 天龙八部的三大主角,一个半路开挂,一个直接盗号,只有乔峰一人是认认真真地自己练到了满级。 只不过如今开挂的被方休半路截胡了,剩下那个盗号的,方休怎么可能会放弃。 这么说吧,琅嬛福地和擂鼓山已经成了各大穿越,重生者的必刷地点,可实际上擂鼓山的凶险程度远胜于无量山。 无量山的琅嬛福地虽然难觅,但起码不会在半路上遇见什么危险,至于说原着中的莽牯朱蛤,彩色蜈蚣等毒物,只要小心一些也是能够躲开的。 可擂鼓山不同,苏星河为什么没死,丁春秋那样的恶人对师父都能下毒手,怎么可能会留着苏星河的命,无非是想从苏星河那里得到逍遥派的不世绝学罢了。 既然对苏星河有企图,丁春秋怎么可能随意放任外人上山,丁春秋可不是什么善人,甭管你上山是干嘛的,只要是上去的,统统都给你杀了。 聚贤庄在江湖上虽然有名,但是对上星宿派也不好过,丁春秋的门人虽然都是一群虾兵蟹将的,但是人家擅长用毒啊。 不论是对招还是呼吸中,对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你用上毒,所以江湖上的人虽然不耻星宿派,但也没有人愿意去招惹,甚至是知道对方是星宿派的人后,还会退避三舍,深怕染上什么毒的。 况且丁春秋本人的功夫也不差,那一手化功大法虽然是北冥神功的下位替代,但是能够平白地化解他人苦修多年的功力着实为江湖中人所忌惮,若是游驹游骥二人对上,不用片刻就会身陨了。 方休虽然不怕毒,如今还学会了北冥神功,但对上丁春秋依旧是无能为力,北冥神功虽然强,但也不是无敌的。 首先吸取对方内力时,必须与对方接触,若是对方隔空用劲的,那方休就只能像人形标靶一样任人宰割。 其次北冥神功无法自行修炼出内力,只能依靠吸取他人的内力转化成自身的北冥真气,虽然方休可以依靠凌波微步自产自销的,但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除非方休的凌波微步能够练到登堂入室了,不过这也是需要时间的。 最后还有一点便是北冥神功吸取的人如果功力远胜于自己的话,那么对方的内力将如同海水倒灌入江河,情况严重之下还可能危及自己的生命。而且被吸取的人如果功力高于自己的话也是能够挣脱开来的。 剧中段誉学了北冥神功后也是一步一步从实力低的人吸取开始的,后面就算是遇到了一些高手,要么是自家人,要么是有自家人看着,这才没有出现问题。 可即便如此,吸取了那么多的内力后,段誉依旧被其困扰,疼痛欲裂。 所以就更别提方休了,就算他侥幸抓住了丁春秋,无视他的毒,可是丁春秋体内庞大的内力依旧会成为困扰方休的存在,更别提丁春秋还能挣脱开北冥神功的束缚了。 即便方休走运,躲过了丁春秋留在擂鼓山的一切耳目,上山见到了苏星河,那他就会带方休去见无崖子了吗?他就不担心自己是丁春秋的手下吗? 若方休施展北冥神功证明自己的,苏星河可能会更加忌惮吧,毕竟无崖子如今就靠着多年的功力吊着自己的命,将他带到无崖子面前,这不就是将老虎带到了羊面前嘛。 而且时间不同,情况也不一样,剧中无崖子让苏星河广邀天下人破局,那是因为自己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 如今时间还早的,无崖子还能坚持下去,比起自己一命呜呼之后,让传人去报仇的,自己的得道仇人身死后再死去不是更好嘛。 而且方休一看就不是虚竹那种榆木疙瘩,这样人虽然符合无崖子收徒的标准,可也会让他担心方休在接受传承后会不会去替他报仇,毕竟聪明人的心可不是那么好猜的。 经受过一次背叛后,无崖子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相信他人。 当然这并不代表方休去了之后会没有收获,无崖子作为逍遥派的掌门,虽然只从逍遥子手中学了北冥神功,但是作为天龙八部中仅次于段正淳的渣男。 在攻略童姥和李秋水时肯定也了解到了其他的两大绝学,除了这三大内功绝学外,逍遥派还有不少高深的外功,比如天山折梅手,白虹掌。 方休如今轻功有了,内功也有了,唯独欠缺对敌的拳脚功夫。 若是方休只是一介普通人,说不定他会冒着风险去一趟擂鼓山,可现在方休的身份是聚贤庄的少爷,怎么可能缺少拳脚功夫,与其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搏,不如韬光养晦,以待冲天之机。 当然,聚贤庄的拳脚功夫肯定是比不过逍遥派的,可若是内力深厚的,即便是简单的一拳,也非常人能够抵挡的。 在方休心中逍遥派的功夫除了剩下的两门绝世内功外,其他的功夫对他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所以就算无崖子懂得降龙十八掌和六脉神剑的,方休也不会去。更何况混沌珠可不挑什么高深武学的,只要是武功秘籍它就接受,反正自己都要看的,那何必在意呢。 在将玉雕摧毁后,方休来到了他留下的绳索下,运转着刚刚吸到手的内力,施展出凌波微步,腾转挪移之间便抓住了绳索。 拉着绳索借力,方休很快便飞上了绝壁,将东西收好后,方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无量山。 无量派内,左子穆焦急地等待着手下能给他带回来好消息,可是现在却是出去的人至今还没有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一个了,带回来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仅是方休不见了,就连欧拉和木大也不见了人影。 说不惶恐那是假的,现在左子穆都在想着要不要将自己门派换个地方了。 “来人,去看看,三位贵客的马是否还在。” ‘三个人都不见了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是欧拉和木大已经找到了游公子,他们见时候不早了,所以自行离开了。’ 左子穆不断地在心里面安慰着自己,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启禀掌门,贵客的马匹都还在。” 弟子回来禀报的话语差点击碎了左子穆的道心,强壮镇定的左子穆没有说话了而是挥手遣退了弟子,此刻左子穆已经在想要不要提前完成五年之约,让辛双清她们回来了。 第10章 英雄救美 都会轻功了谁还骑马啊,再说了方休所练的轻功和他人的不同,他人的轻功用久了会消耗自身的内力,方休的轻功虽然也消耗内力,但是它也能反哺自身一定的内力啊。 等练到大成之境了,消耗的内力说不定还没有反哺的内力多呢。 此刻的方休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般,对于新玩具他是一刻也不舍得放手。 虽然当初在知否世界中,也存在不少高手,但这些人也是有着上限存在的,他们口中的轻功无非是对身体的熟练掌控,然后调节身体发力弹跳罢了。 哪像天龙世界里的以内功为基础,真真正正地是飞檐走壁。 至于留在无量山的马又不是什么千里马的珍品,还有之前给左子穆的东西对方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有谁见过那个亿万富翁会时刻记得自己的一千块钱花在哪了,花给谁了。 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哪怕是遗失了亿万富翁也不会可惜一下。 如今的方休施展轻功虽然比不上骑马飞奔的速度,但是没过多久也是回到了无量山下的小镇中。 剩下的八人此刻正坐在一家酒楼中痛快畅饮着,看着方休回来,立马起身招呼,不过目光却一直放在了方休身后。 “公子,事情办完了?” 方休路过他们后身子一停,侧头看向了刚刚说话的那人,眼眸中的冰冷之意让八人瞬间胆寒了起来。 “怎么,本公子做事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 方休对于眼前的八人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自从离开聚贤庄后,在欧拉和木大的挑唆下,眼前的八人也开始不断地试探着方休的底线,想要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 就比如他们如今在酒楼中大吃大喝的,那完全是从方休这哄骗走的银两。 刚刚的话与其说是在询问方休的情况,倒不如说他们是在打探欧拉和木大的情况,毕竟那两人才是保护方休的主力,平日里也是从未离开过方休身边。 他们八人的主心骨也还是那两人,这两人不回来,八人心中不过是有那个贼心却没那个贼胆罢了。 “记住你们的身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方休收回了目光,朝着楼上走去,顺带嘱咐了一句店小二,让他去准备洗澡水。 从琅嬛福地一路飞奔回来,方休也出了不少的汗,再加上琅嬛福地已经多久没人居住了,满地的灰尘,在密室内修炼的方休此刻衣着早就脏了。 待方休的身影消失后,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心中的惊恐之气吐出后,八人这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游坦之不过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嘛,自己怎么会被他一个眼神吓到啊。 反应过来的八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气愤之意,不过气归气地,欧拉和木大没有回来,他们也不敢去找方休说什么。 就他们这副做派,已然忘了方休刚刚在离开前对他们说的话,若是方休知道了,可能也是一笑而过吧忘了就忘了吧,毕竟死人是不需要记住那些话的。 洗漱完的方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往一旁的桌子上丢了一块银子,算是对店小二好服务的打赏吧,就像读者会给作者打赏小礼物一样。 这样看来,方休身边的家臣还不如这名店小二照顾的周到。 “走吧。”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换洗完毕的方休配这句话简直是绰绰有余的,原着中的游坦之容貌说不上有多么地优秀,气质也不佳,明明是聚贤庄的少爷,可放在人群中却和平头百姓没什么差别。 但现在的他不同了,单是方休在知否世界养成的将军气概便足以胜过大多数人,再与有风世界方休那逍遥闲散的人生态度一结合。 既不会锋芒毕露的,也不显得方休懒散不堪。 至于样貌,有着混沌珠在,方休的样貌绝对是首屈一指地存在,有时候方休都在想混沌珠是不是颜狗来到。 不管是那个世界都将原本的躯壳容貌改得英俊不凡。 “啊,公子,我们去哪啊?不等等欧先生和木先生吗?” 此时作为护卫的八人已经喝得有些醉意了,酒壮怂人胆,再次冒犯起来方休来。 “不用等了,我就是带你们去和他们会合的。” 这一次方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听着方休的话,八人也没有起疑,纷纷将身旁的武器拿起,十分豪迈地把银子丢给了店小二,要不是方休知道他们扔出去的银子是从他这里拿的,还真以为他们是什么豪气的人呢。 方休带着满身酒气的八人往镇之外走着,像他们这种地位的人连马都不配有。 在几人离开后,酒楼内一些躲藏在角落里的人也纷纷离开了。 “公子,欧先生和木先生在哪呢?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看见他们啊。” 方休身旁的一人,带着酒气直接走到了方休的身边,满身的酒气搭配着这人的汗臭味熏得方休眉头紧皱,搭配上开口后满嘴的口臭,差点让方休以为他中了什么生化武器呢。 “好了就在这里。” “这里?这里哪里有人啊?” “我有说和你们会合的是活人嘛。” “什么?!” 听着方休的话,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发现方休的一只手突然缠上了一层布,按在了他的身上,紧接着一股庞大的吸力不断地吸取着他体内的内力,在这股庞大的吸力下,他自身的经络也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开始破裂了。 眨眼间,此人多年的功力便被方休吸取干净,感受着体内杂驳的内力,方休也啧了一声,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数量多了也能吃饱。 看着一人突然死在方休的手下,剩下的七人吓得酒意顿时没了。 “游公子,你这是何意!” “游公子,我们自问忠心耿耿地,你如今这样残忍杀害自己人,莫不是要做魔头不成。” 信息差能杀人啊,还不知道方休发生什么事的七人还以为自己这么多人能够将方休擒拿住,看着方休杀了他们一人,不仅不跑,反而质问起了方休来。 “忠心耿耿?还真是本公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啊,你们也算忠心耿耿?身为家臣,不思敬主,反倒时常欺骗主上,你们正当我傻不成,若不是你们有用,我会留你们到如今。” 听着方休的话,七人也明白了,之前方休对他们的容忍是有目的的,如今看着惨死的一人,也知道他们难以善了了。 “你以为我们想做你的家臣,我们加入聚贤庄不过是看着聚贤庄能够容纳天下贤良罢了,既然聚贤庄德不配位的,我们也懒得在留了。” 听着眼前之人的狂言,方休只觉得好笑,当初让游骥收他们为家臣时,也正是眼前这人笑得最开心了。 方休也懒得和他们废话了,刚刚和他们说那么多不过是在拖延几人的时间,刚刚的对峙,让七人的距离在逐渐聚拢,如今对方休来说最好不过了。 凌波微步欺身上前,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到了身后几人身上,为了替被踢之人泄力,其他六人在其身后替他顶着。 于是方休再次上前,北冥神功运转,六人的内力以他们接触的地方为路,统统流向了方休体内。 不到片刻,六人体内的功力就已经尽数被方休吸收。 密林之中,刚刚还站着的九人如今只剩方休一人站着了,其他八人早已没了呼吸。 武侠时代有着武侠时代的好,起码杀人后不用善后。 方休站在原地,将刚刚吸收的内力好好地消化后,这才转身离开。 沿着密林没走多久,方休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了一道求救的声音。 “救命!救命啊!” 听这声音,呼救之人应该是一名女子,而且年龄也不大,不像是江湖人士。 江湖上拦路打劫的人不少,尤其是在这样的密林之中,实乃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不过会在这种地方拦路打劫的人功夫应该不高,于是方休打算上去看看,毕竟送上门的内力,不要白不要。 第11章 木婉清 沿着呼救的方向,方休悄悄地摸了过去。 躲在一棵大树后,借着身旁草丛的遮掩,方休如同一只狩猎的猛虎一般,等到他将周围的情况探知明白后,才会扑出去。 江湖世界可不比现代社会,尔虞我诈的手段只多不少。 万一对方是什么诱饵的,深山老林,娇弱少女,求救,这哪怕是对一些在江湖上游历过不短时间的男性都是一种诱惑。 不管是正人君子也好,还是道貌岸然之辈,肯定都会被吸引过去。 到时候若是一条钓鱼的饵,那么最终苦的只有自己。 虽然说方休的命不止一条,但是死后可不会在这个世界复活了啊,说不定还要再经历一遍迷雾清洗灵魂的过程。 依照方休现在的能力那是肯定保不住关于红豆的情感的,所以方休对此格外地谨慎,就当做只有一条命来看待。 草丛中,沿着枝杈的缝隙,方休扫视了现场的情况。 在场一共有三人,三个都是女子。 其中两人为一对,站在了一名浑身黑衣打扮的少女对面,黑衣少女不仅浑身是黑色穿着,就连头上带着的那顶用来遮掩容貌的帷帽都是黑色的,就像一个黑无常一般。 对面的两名女子打扮得就要朴素多了,简单的青衫打扮,身高也比黑衣女子高上不少,从她们的容貌看来,估计有三十多岁了,所以很显然刚刚那声呼救并非她们二人呼喊的。 而黑衣女子虽然瞧不见她的容貌,可从声音还有那青涩的身躯看来,应该是和如今的方休,也就是游坦之的年龄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不过在现代社会,这个年纪是小孩,但是在江湖的世界,十三、四岁已经能够杀人了。 所以就算如今的情况看来,是那两个大人在以大欺小的,方休也没有急匆匆地跳出去,英雄救美。 方休面前的三名女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看起来虽然是针尖对麦芒的,弄得周围风声鹤唳的,可是握在手中的兵器迟迟没有朝对方攻去。 “小贱人,这些看你往哪跑!” 这副对峙的情况持续了许久,两名妇人似乎坚持不下去了,冲着黑衣少女叫道。 听到两名妇人的粗鄙的话语,少女冷哼了一声,就像听到了信号枪起跑的号令一样,提剑冲向了两名妇人。 看着她们打斗的场面,方休紧皱起了眉头。 情况有些不对啊,黑衣少女这个模样不像是会呼救的人,而那两名妇人就更加不符合方休刚刚听到的呼救声了。 难道周围还有其他人? 方休将视线从打斗的三人身上移开,在周围寻找着第四人的存在。 可除了三人打斗的地方,周围的根本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事出反常必有妖,即便方休现在可以确定,打斗的三人没有一个会是自己的对手后,方休也是收敛着自己的气息,躲在草丛中。 场上的三人越打越激烈,似乎不分出生死就绝对不会罢休一样。 黑衣少女虽然比两名妇人年幼,但是所学的功夫招式明显高于两名妇人,所以在面对两名妇人的围攻,依旧能够坚持不败。 看着打斗着水深火热的三人,对于三人的身份方休藏在一旁也有了猜测。 浑身黑装,手中用的虽然是长剑但博闻强识的方休却能在剑法中找到一些刀法的痕迹,方休虽然不如王语嫣那般是一个人形武功秘籍图书馆,但是通过一些招式看出痕迹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种打扮,这种武功招数,方休也有些怀疑那名黑衣女子是不是自己猜到的那人,但此地虽然离无量山有一段距离,可是这离万劫谷还远着呢,若真是方休猜到的那人,那名她会不会跑得有些远了。 就在方休还在怀疑对方的身份时,战场上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变化。双拳到底是难敌四手,长久的僵持还是让黑衣少女露出了破绽。 两名妇人也是乘胜追击,一举打破了黑衣少女的防御。 若是此时方休还要作壁上观的话,相信要不了多久,黑衣少女便要香消玉殒于当场了。 这样的情况,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十三、四岁,初出茅庐的江湖少年,都会按捺不住,出手相助了。可方休偏不,就算眼前的黑衣少女是他想到的那人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存在与否对于方休来说根本没有太大的差别,顶多就是少了一个可以吸取内力的工具人罢了,可天下人之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 大不了等她死后,方休再出手将那名妇人的内力给吸收了。 以方休目前的实力虽然不惧三人围攻,但是想要将她们迅速拿下还是要花费一些功夫的,但要是她们两败俱伤了,那么方休吸取功力就像是弯腰捡钱一般轻松。 但事情的发展再次出现了变化,原本处于下风的黑衣少女突然从手中甩出暗器,迅猛异常地,顿时击中了准备乘胜追击的两名妇人。 暗器虽然没有命中要害,但是暗器上很明显地淬了毒,两名妇人的脸色顿时惨白了起来,口中也喷出一口黑血。 见状,两名刚刚还在叫嚣着你死我活的妇人立马停下了进攻的节奏,快步地逃离了这里,看来是打算去找一处隐蔽的地方解毒去了。 直到两名妇人走远,刚刚还拔剑挺立的少女气息突然萎靡起来,身子一软半跪在了地上,若不是用手中的长剑撑着,此刻的她已经倒在了地上了。 战斗结束,但却没有如方休预料的一般,这让他有些可惜,明明是两名妇人的胜算更大,若是她们坚持下来,方休说不定还能吸取两个人的功力,现在只能吸一个人的了。 不过方休却没有立马走出去,人就躲在暗处,提防着这会不会是黑衣少女的示敌以弱。 人呐,一旦有了执念,所思所行都会大变,若是在知否的世界,方休又怎会如此谨慎,就像一个偷家的老六一般。 那时的他肯定会提枪越出,不管你是哪边的人,他都会插一手进去。 可如今,因为对许红豆的情感,方休谨慎地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倒不是说这样的他不好,起码这样的方休有了前进的执念。 黑衣少女就像预料到周围还会有人埋伏一样,一手撑着剑,一手朝着四周的草丛挥洒出自己的暗器,突然的举动让方休没能及时更换位置,不得已只能跳出草丛躲闪暗器的偷袭。 “藏头露尾的鼠辈,就知道你们贼心不死。” 少女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露着几分坚毅,若不是来的人是方休,相信就算是木大和欧拉那种人也会因此对少女有几分钦佩,从而不对少女下手,更有甚至可能会出手帮助少女。 只不过他们是他们,方休是方休,在方休眼中,这个世界除了他需要报答照顾之恩的游氏双雄外,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的。 第12章 李逵?李鬼? 闻言的方休默不作声地站在黑衣少女的对面。 声线虽然变了,但是方休还是从对方的音色确定了眼前的黑衣少女就是刚刚那道呼救声音的主人。 可是凭她的身手没必要呼救,而且若她真是方休猜测的那个人,那就更不可能求救了。 不过是与不是的,方休试探一二便清楚了。 “木婉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镇南王妃的旨意,离开万劫谷。” 听到方休的话语,黑衣少女虽然无法窥视到她眼神的变化,但是从她那突然一僵的身体也能看出,方休的话对她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我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若是不想死,就趁早给我滚。” 听到少女的回话,方休眼眸一闪,虽然对方没有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但是根据对方听到镇南王妃的名头后,竟然没有一丝的仇视情绪,方休也知道了她绝对不是木婉清。 木婉清师从秦红棉,是秦红棉与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的女儿,虽然秦红棉从未告诉过木婉清她和她的关系,但是从小就和木婉清说过她与镇南王妃刀白凤有仇。 木婉清虽然不清楚师傅和刀白凤有什么恩怨,但是作为自己的唯一的亲人,与秦红棉有仇就是和她有仇。 所以,若黑衣少女真的是木婉清,那么此刻她不应该是驱逐方休,而是会强撑着身子,将这个污蔑她的男人给杀了。 “有意思。” 眼前少女既然与秦红棉无关也和刀白凤没有关系,那么她为何会打扮成这副模样呢。 段正淳身边的女人除了她们两个以外还有万劫谷的甘宝宝,小镜湖的阮星竹,曼陀山庄的李青萝,以及早已抽身转投他人怀抱的康敏。 甘宝宝和秦红棉师出同门,并且还让秦红棉母女二人居住在万劫谷外的不远处,应该不会故意派人假扮木婉清。 小镜湖的阮星竹这么多年一直受到段正淳的恩宠,就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急着去找更没必要派人来打扰秦红棉母女了。 而康敏,此时的她说不定正想着怎么靠着男人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就更没有必要来为了一个她早已经抛弃的男人费心了。 这样看来,出手的人应该就是曼陀山庄的李青萝了。 想想也是,剧中出手袭杀过木婉清的就是李青萝派来的人,除了她也没人有那个功夫和经历去追杀段正淳身边的女人了。 只不过方休没想明白,李青萝的人为什么要自己假扮木婉清呢。 “说说吧,李青萝到底想要干什么。” 方休再一次开口,黑衣少女的身子一愣,握剑的手再次紧了起来。 看着对方的这个模样,方休心中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他并不在意木婉清母女的情况,他想要了解的是李青萝目前的情况,毕竟李青萝可是守着她父亲和母亲给她留下的一座宝库啊。 琅嬛洞天中包罗万象的武功秘籍让方休眼热。 就在方休愣神之际,黑衣少女趁机将插在地上的长剑一撩拨,一地尘土朝着方休飞去,遮掩住了他的视线。 而在方休的身后,那两名刚刚离去的妇人去而复返,从方休的身后跃出,此刻的她们哪还有刚刚中毒的模样,健康的能够一拳打死一头牛。 身前有人用暗招,身后又有人偷袭的,若是一个正常的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此刻已经慌了,只能束手就擒。 可方休对于这种低劣的偷袭招式只是冷哼了一声,接着凌波微步运转,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动作,躲过了三人的偷袭,不仅如此还在两名妇人愣神之际来到了她们的身后。 手中北冥神功运作,顷刻间,两人的内力如同,百川归海一般汇入方休的体内。 “化功大法!” 两名妇人虽然不知道北冥神功的存在,但感受着体内功力的消失立马想到了江湖中的化功大法。毕竟如今江湖上除了这门功夫,就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别的功夫能够让他人的内力消失的了。 好在方休先前谨慎没有出来,在吸取着两名妇人功力的时候方休发现,她们的实力比自己预估的还要强,若不是趁她们轻视自己,偷袭了她们。 方休以一敌三的,谁胜谁负还难说。 “等等,我们是曼陀山庄的人,与星宿老仙是故交,还望公子停手。” 两名妇人还以为方休是丁春秋的高徒,连忙将自己身后的势力摆出来,希望方休能够网开一面。 她们哪里知道方休用的可不是什么化功大法,而是更高强的北冥神功,所以指望着曼陀山庄和星宿派的关系,根本不可能让方休放过她们。 不仅如此,方休还加快了吸收内力的速度,刚刚还在坚持的两名妇人在方休加快了节奏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浑身的内力被方休吸收一空,气若游丝地倒在了地上,用不了多久二人便会魂归天外了。 方休放下了手,因为担心那个假冒木婉清的少女逃离,在吸收二人功力时,方休的动作快上了不少,但是相应地,流失的内力也有不少,不过比起少吸收一个人,这点流失的内力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另一人看着两名妇人就这么死在了方休的手上顿时慌了,她真实的实力可比不上两名妇人的功力啊,见此,少女只能狼狈而逃。 刚刚的那种萎靡无力也在她开始逃跑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看着落荒而逃的少女,方休冷哼了一声,就算让她先跑一炷香,这个假冒木婉清的人也别想从方休手中跑掉。 在将从两名妇人身上吸收的功力完美地消化后,方休运转凌波微步飞身追赶。 不到片刻,刚刚还跑远的冒牌货便出现在了方休的眼前。 不过出现的不仅有冒牌货一个人,似乎又多了一个冒牌货。 “哦,这是找到同伙了。” 方休的声音从冒牌货的身后传出,冒牌货被吓得连忙转过了身,不过她并未完全将身子面对着方休,而是侧身而立,一面提防着方休,一面提防着和她打扮相似的一人。 “怎么,还想要故技重施,第一次我都没中计,你觉得这一次我就会上当了嘛。” 因为冒牌货第一次的假模假样,所以方休有理由怀疑眼前另一个‘木婉清’也是假的,就像冒牌货一开始和那两名妇人演的戏一样。 只不过还不等方休动手,另一个新的‘冒牌货’就已经提剑向着那个假冒木婉清的冒牌货攻去。 招式狠辣,每一招都朝着将对方打残攻去。 来自曼陀山庄的冒牌货一边提防着方休一边又要与另一个黑衣少女缠斗着,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紧接着,黑衣少女手中银针飞出,冒牌货一心二用,却又实力不足只能中招。 黑衣少女趁机挑飞冒牌货的剑,接着划破冒牌货的手筋脚筋,使她沦为一个废人。 冒牌货倒地之后,黑衣少女无视了方休的存在,径直走了过去,将冒牌货的帷帽和面纱揭下。 层层遮掩下的面容也是清秀,冒牌货的容颜也算是中上之姿了,尤其是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神,更是撩拨着男人那躁动的心。 不过这也再一次向方休说明了,这个人的确不是木婉清,因为在金大大的描写中木婉清的姿色绝不如此,起码还要再高上一层。 “说,你们假扮我,到处在大理境内劫掠他人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少女语气清冷,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朵带刺的黑玫瑰一般。 听着少女的话,方休眉头微挑,这是李鬼遇上李逵了? “你若实话实说,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若是不说,那你就乖乖等死吧。” 少女的话并非虚言,冒牌货被割断而来手筋脚筋,此刻不仅手脚无力,伤口处更是血流不止,若不及时止血,冒牌货就将流血而亡。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方式,像这种流血而亡的方式,就像是亲眼目睹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漆黑的深渊一样。 冒牌货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挺住,看着感受着身体里的血液在往外流,生命在自己切身的感受下远离,心中的那股恐惧还是击破了她的防线。 “我……我是曼陀山庄的人,我们家夫人命我们在大理境内寻找修罗刀的踪迹,我们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修罗刀。 但是多方探寻下我们也收集到了修罗刀的一些蛛丝马迹,听闻修罗刀有一名黑衣打扮的弟子。 我们想着找到她的弟子也就能逼修罗刀现身,可谁想她的这名弟子也是难寻。 于是我们便命人乔装打扮,肆意打劫一些有势力或者能力的世家,以此给修罗刀师徒染上恶名,从而让大理境内的武林人士一起找修罗刀报仇。” 闻言,方休也明白了过来,想必他们就是在之前的镇上发现了方休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所以打算故技重施,以此让方休也去找木婉清母子报仇。 但她们不曾料到,方休一开口就道破了她们的身份,所以为了让计谋继续进行下去,她们便打算杀人灭口,可不曾想方休身边虽然没了那群护卫,但是实力也绝非她们能比的。 在看见自己的队友惨死在方休手下后,冒牌货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果断逃跑。 但是天道好轮回的,李鬼在绿林里打劫了这么久终究是撞上了李逵了。 听闻来者是曼陀山庄的人,木婉清也是毫不客气的一剑划过冒牌货的喉咙,在冒牌货惊愕的眼神中处决了她。 木婉清的动作之快,让方休都来不及叫停。 第13章 咏春,方休。 看着人死在了自己的眼前,方休也是一阵可惜,冒牌货的功力他还没吸呢。 不过,眼前的木婉清倒是可以弥补了冒牌货的缺失。 就像方休之前说的一样,除了游氏双雄外,方休并不在意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这些人是死是活的都与方休没有太大的联系。 “人我已经杀了,你可以滚了。” 看着紧随着冒牌货而来的方休,木婉清还以为方休也是那个被打劫的路人,想要驱赶方休离开。 不过可能是和秦红棉相处的久了,木婉清与人交谈的语气有些偏颇了,而且还继承了秦红棉那厌男的属性,所以对方休的说的话也比较难听。 “姑娘似乎误会了什么,她可是我的猎物,如今被姑娘抢了,我还没向姑娘要补偿呢。” 听了方休的话,木婉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在她看来,方休也就是死鸭子嘴硬,还想要在她的面前装模作样,把她当做了城里那些不懂江湖险恶的无知少女。 若是方休知晓此刻木婉清心中的想法,可能会直接嘲讽木婉清的普信吧。 冒牌货是方休的猎物,并非方休故意卖弄之言,在知晓了冒牌货来自曼陀山庄后,方休便打算从冒牌货的口中打探出一些关于曼陀山庄的情报,之后再吸收她的内力,一举两得的。 只不过没想到半路上李鬼撞上李逵了,好好的活口没了。 既然情报拿不到了,那至少该吸收的功力不能少了。 木婉清被秦红棉散养在江湖上,对于他人的恶念感知可以说十分的灵敏,而且方休也不曾掩饰过他眼中的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霎时间,木婉清也知道眼前的少年也并非善良之辈,早知如此就应该让他和之前的冒牌货同归于尽了。 如今的木婉清到底还是太年轻了,现在的她还没有剧中登场那般宠辱不惊,一些心思很容易被别人看出了,尤其是她现在面对的人还是一个老妖怪,方休。 “怎么,在后悔没先让我们两败俱伤?” “哼,我做事,从来不会后悔,无非就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 后悔是肯定的,但嘴硬的木婉清又怎么可能承认呢。正如她所说的,在她看来,就算再加上一个方休,也不过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甚至可能比解决这个冒牌货的时间还短。 因为现在的方休看起来细皮嫩肉,四肢无力,下盘虽然稳,却少了几分定力,一看就是一个刚练武的小少爷,这样的人,她木婉清能够打十个。 方休虽然看不见木婉清的眼神,但是从肢体语言上也能感受到木婉清对他的轻视。 看着方休冥顽不灵地摆出了架势,木婉清当即也不打算放过方休了,她要让方休好好地感受感受,江湖不是他这样的毛头小子能够随便嚣张的地方。 看着木婉清提剑冲来,方休眼神淡定,此刻的他并没有武器,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和木婉清打近身战。 木婉清的长剑犹如毒蛇吐信一般,直刺向方休,方休侧身躲过,双手交叉格挡住木婉清的手。 看着自己的攻击竟然被方休这个绣花枕头挡住,木婉清也是一愣,方休趁机顶进一手击打在木婉清的内肘上。 木婉清的手也因为这一道力,原本挺直的手突然弯曲,手中的剑朝着自己挥砍了过来。 不过木婉清也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年龄虽然小,但是在秦红棉的铁血教育下,她的战斗经验可不少。 手腕一转长剑反握,另一只手拍在了握剑的手上,原本攻向自己的杀招顷刻间再次变成了杀向方休的招式。 见长剑来袭,方休直接背身倒下,脚下凌波微步运转,贴地滑行到了木婉清的另一侧,接着迅速起身,拉住木婉清刚刚拍出的手一击顶肘,正中木婉清的胸口。 胸口遭受重击,木婉清被打得连连后退。 在和方休拉开距离后,木婉清握剑的手按在刚刚被方休击打的胸口上,语气羞愤地骂了句。 “登徒子!找死!” 听着木婉清的话,方休也是反应了过来,自己刚刚那一招似乎的确击打在了一处柔软之地,十三、四岁的姑娘已经发育了,而木婉清的资本似乎已经有了一定底蕴了。 不过方休也并非故意去占木婉清便宜的,若真是占便宜,手肘哪有手掌好用。 在与木婉清的对招之间,方休所用的功夫乃是咏春拳,而咏春拳中,肘又是常用的一个部位。 方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而且出手也并没有顾忌他的身份,当即便要试试自己脑中灵光一闪的想法。 咏春拳比起金庸世界中的武功招式肯定是稍逊一筹的,毕竟金庸武侠中的武功都有着内力的辅佐运用,而咏春只是练体的拳脚功夫。 哪怕是叶问来了,在金庸世界也不一定好过。 但如今使用咏春的是方休,虽然方休的咏春拳没有叶问厉害,但是他会内功啊,内功与咏春相互碰撞,说不定能够产生不错的化学反应呢。 不仅是咏春拳,在有风的世家中,因为上了年纪,方休和许红豆没有到处游山玩水后,方休便开始学习了这些功夫招式。 就像老大爷在公园里练太极一样。 如今看来,将咏春和内力配合,得到的结果还真是不错呢。 就像笑傲江湖中华山派分了气宗和剑宗,分则两败,合则两利。 在看出了方休近身招式的犀利后,木婉清虽然愤怒,但是也知道和方休保持一定的距离进攻,但凡方休有近身的意向,木婉清便抽身飞离,顺便再丢出暗器阻拦方休靠近。 凭借着手中的剑和暗器的影响,木婉清也是成功地和方休僵持在了一起。 不过在彻底感受到近代武术招式配上内功的奇妙反应后,方休也不打算再和木婉清玩闹下去了,这一次的试验已经足够方休将‘论文’写出来了。 若是之后还有什么奇思妙想的,也可以换一只小白鼠。 于是方休运转起了凌波微步,在木婉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一抓,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从半空中压回来了地上,接着北冥神功运转,内力源源不断地流向了方休。 只是片刻,木婉清便明白了过来,刚刚她以为的势均力敌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方休的实力远超于她,所学的功夫也是恶毒无比,竟然让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一切就将尘埃落地之时,方休突闻暗器的破空之声。 当即为了躲避暗器,只好松开了木婉清飞身到了一边,戒备地看着暗器袭来的方向。 第14章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 方休抬头看去,只见一棵大树之上,一名美少妇立于树杈之上,腰间挂着双刀,眼神狠辣的盯着方休。 “师父小心,这小子会化功大法。” 又一个误会了方休所练功法的人,堂堂的北冥神功在他们的口中却成了化功大法。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就连被誉为百科全书的王语嫣都不知道江湖上除了化功大法外,还有北冥神功这么一套更为精妙的功夫。 秦红棉母子又怎么会清楚呢。 “化功大法,看你长得也算端正竟然拜丁春秋那样的老毒物为师,想来今后也是一个为祸武林的毒虫,倒不如趁现在将你杀了。” 说罢,秦红棉拔出了双刀,朝着方休攻了过来。 打了小的来老的,这还真是网络小白文中的老套路啊。 其实只要方休仔细想想也是,现在的木婉清虽然功夫不错,但是在江湖上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丫头,身为木婉清的母亲,秦红棉又怎么可能不在暗中保护她呢。 秦红棉的功夫可比木婉清高多了,木婉清在江湖中算不入流的,那么秦红棉便是二流高手中端的人士。 一手修罗双刀舞的是虎虎生风,若不是方休有着在知否世界征战多年的经验,说不定还真不过三招就会死在秦红棉的刀下。 看着秦红棉的双刀泛着一抹幽深的黑光,方休也是在心中冷笑不已。 秦红棉刚刚嘲讽着星宿派的人用毒为人不耻,可她自己却将双刀淬毒,看着那幽冷的光泽,方休敢说,但凡有人被这刀刃蹭破点皮也身中剧毒而亡。 好在方休百毒不侵,这才能泰然自若地接着凌波微步游走在钢丝绳上,每一次秦红棉的双刀只差少许时便会命中方休,可偏偏这少许就像一道鸿沟一般,让秦红棉不得寸进。 方休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但要是再僵持下去,倒下的也只能是他。 究其原因就是他和秦红棉之间那磅礴的内力之差,虽然方休之前吸收了数十人的内力,加上刚刚又吸取了木婉清的一部分内力,但是比起秦红棉来说还是差远了。 再加上这些内力杂驳,哪怕北冥神功想要将它化成北冥真气,让方休体内充盈都显得十分困难。 感受着体内内力的减少,方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借着凌波微步与秦红棉拉开距离后,方休当即吐出了一句话。 “刀白凤这么多年投身道观除了因为段正淳沾花惹草伤了她的心外,还因为她做了一件对不起段正淳的事情,若是此事暴露,刀白凤和段正淳必然妻离子散。” 方休的话音刚落,就见追击过来的秦红棉刀尖已经抵在了方休的脖颈处,只要稍进一寸便会刺入方休的脖子内。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秦红棉嘴上虽然说着不相信,但是从她停手的动作来看,她还是想要知道方休口中刀白凤那件会令她和段正淳妻离子散的事情。 段正淳虽然渣,但是他这手骗女人的本领也是真的强,哪怕秦红棉早在多年前就想着要和他恩断义绝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想着有机会能够和段正淳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对于秦红棉来说,能够和段正淳在一起最大的阻碍就是刀白凤,所以哪怕她才会想要杀了刀白凤。 即便不确定方休后面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只要能够让刀白凤和段正淳分开,她都愿意尝试。 “我知道那件事正如我知道木婉清是你的亲生女儿一样,你说值不值得信呢。” 秦红棉柳眉下的明眸突然一颤,这件事就连她师妹甘宝宝都没说过,眼前的小子是从何得知的。 “我……师父是我的母亲。” 一旁瘫坐着的木婉清听了也是十分地震惊,在秦红棉的描述中她只不过是秦红棉无意间捡到的弃婴,念她可怜,这才收她为徒的。 如今她的师父也没有反驳,那么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毕竟这么多年她对她师父的性子也是十分清楚,若那个小贼说的不是真的,那么那个小贼的脑袋此刻也就滚落在地上了。 “师父……你……” 还不等木婉清接着追问下去,秦红棉回头扫视了木婉清一眼后,便带着方休飞向了远处。 “师父!等等我!” 可惜,木婉清的呼叫并没有让秦红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秦红棉的动作,转瞬间秦红棉便带着方休消失在了木婉清的面前。 并非秦红棉急着想要从方休口中得知刀白凤的臭闻才这般的,而是因为被方休一朝道破了她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木婉清。 落地之后,秦红棉一把将方休摔在了一旁的地上。 被摔个结实的方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娘们果然不是个好人啊,为了报复他吐露出她隐瞒的真相,摔自己的时候竟然还用上了内力。 “小子,说出刀白凤隐瞒的事情,我可以让你走得轻松些。” “前辈,你觉得我想要是这个嘛。” “那我就让你三刀六洞,毒虫满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我看你还说不说。” 秦红棉果然不负她修罗刀的名号,上了就是一套刑讯逼供。 “那我便自爆经脉,我看是前辈的手段更快,还是我自杀更快。” 闻言,秦红棉看着方休逐渐涨红的脸,还以方休真要自爆经脉,打算自杀了,当即上前想要封住方休的穴位。 只不过在她刚点上方休的穴位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力开始向着方休的体内流去,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被北冥神功所束缚,内力的不少内力流入方休体内。 只见秦红棉刚准备反抗,方休便说道: “刀白凤的秘密便是,天龙寺外,菩提树下……” 秦红棉听着方休吐露刀白凤的秘密,一时间再次分了神,北冥神功虽然在吸取着她的内力,但是秦红棉也能感觉到只要她运功,被吸走的内力未必不能回来,而且经过这么一拉扯,方休绝对会殒命。 所以为了那个秘密,秦红棉只要固守丹田,让内力不再如江河般流入方休体内。 感受着所吸内力变小,方休也不再留恋,双掌拍地借着反作用力拉开距离,然后迅速启用凌波微步飞身逃离。 没有获得具体答案的秦红棉怎么可能罢休,当即就想要追上去。 可当她起身,放开丹田的防守后才发现,方休刚刚不仅吸走了她大半的内力,此刻她的经络上也出现了损伤,尤其是腿上的经络,内力涌入提气飞身时便会痛苦异常。 “该死的小子,等到下次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察觉到追不上后,秦红棉只好暗自咒骂了一声,运功调息了修复起体内经络。 此刻方休虽然找到了机会逃离,但他面前的状态也不好过。 秦红棉那磅礴的内力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的,要不是他懂得内力的运转,此刻的方休就要体验一把段誉当初的感受了。 忍着浑身的剧痛,方休不顾一切地往前跑着,直到感受着自己的腿再也没有力气提起后,这才躲进了一旁的林中,全力运转起北冥神功,消化着身体里的内力。 第15章 刷经验 方休全力运转着北冥神功,尽快的将那在体内横冲直撞的内气转化为北冥真气,再由北冥真气来修复着他受损的经络。 等到方休呼吸平稳下来,再一次睁开眼时,那股难以言表的胀痛感终于是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横冲直撞的内力此刻已经被尽数转化成了方休能够如臂指使的北冥真气,不过这并不代表方休无碍了,至少那因为突然涌入的内力而膨胀的经络还没有修复好。 不过也无伤大雅了,方休感受着体内的北冥真气,虽然不多,但是一两黄金的价格可抵十两白银,所以别看方休体内北冥真气少,但是它的用途可比寻常的内力好多了。 就像剧中虚竹接受了无崖子几十年的北冥真气后,硬抗鸠摩智的重击却毫发无伤,就是因为北冥真气形成的护体罡气。 现在再把秦红棉拉过来和方休打的话,方休站在那里不动,秦红棉的双刀都伤不到方休分毫,当然这也是有消耗的。 在彻底消化了体内所有的内力后,方休也是一举从江湖上不入流的小子,越到了三流的位置,若是等到方休体内的经络恢复,成为三流顶尖,进入二流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方休这身本事在堂堂的穿越重生者中不算什么,但若是放在天龙世界,那可是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年啊。 天空中二流的高手已经是大理段氏四大家臣了,就连方休如今的父亲,游驹也是一个二流中等的武者。 一流的高手就是段正淳,四大恶人和慕容复那样的高手。 至于乔峰父子和慕容博,还有玄慈方丈他们这些人则是超一流的高手 而扫地僧,那自然是天龙中的绝顶存在了,至于传说中的逍遥子,方休就说不准了。 这样看来,年仅十三岁的方休有这等实力,足够江湖人士称赞的了。 想到扫地僧方休脑子也是灵光一闪,之前谋划武学的时候自己怎么把少林寺的藏经阁给忘了。 当然,方休并不是想要去少林寺的藏经阁‘借阅’少林武功秘籍,这样的事情,就连他爹游驹都做不到,更何况现在的他。 方休之所以灵光一闪是因为,他记得天龙八部虽然被金大大一改再改的,但是拍摄的电视剧却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方休记得,天龙八部的第一版中,九阳神功乃是达摩祖师所创,就藏在藏经阁的楞伽经中,而方休如今来到的这个影视版本应该就是遵从了这个设定。 后面因为加深射雕三部曲的设定才改成神秘的斗酒僧的,若是达摩祖师所创,那么早就出现了,可若是斗酒僧所创,那就离现在还远得很了。 不过不论是谁写的,方休都打算去一趟。 就算没有九阳神功也要去,因为少林寺中的经书同样不凡,就像扫地僧曾在萧远山和慕容博偷学武艺功夫的书籍旁摆上了一些经书,用来治疗两人的暗伤。 现在的方休或许用不上,不代表今后的他用不上,并且方休也想借此磨练一下自己的心境,避免今日的事情再发生。 在远离了木婉清后,方休也是灵台清明了,突然为自己当时的举动而不解。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方休就格外地谨慎,生怕不小心就会被什么人弄死的,可是在看见了木婉清后,他竟然懈怠了。 不仅如此,在看见木婉清后方休仿佛被降了智一般,直接挑衅起来木婉清,对于保护木婉清的秦红棉竟然都忽略了。 现在想来,方休在看见木婉清的那一刻有一种想要吃了她的感觉,不是那种饮血食肉的吃,也不是那种瑟瑟的吃。 就是感觉木婉清身上有着什么特殊的东西,而方休心中十分需要,直到方休开始吸收木婉清的功力时,才得到缓解。 但方休可以确定这绝非北冥神功的影响。 所以,为了自己的心境安全,方休想要去研读一下少林寺的佛经,以求得到缓解,当然若是有道家的经书也行,只不过比起那些货真价实的道家经书,少林寺的佛经更容易看到而已。 确定好了后面的计划后,方休便走出了林子,沿着小道向城镇走去。 因为逃跑,方休已经彻底分不出自己现在是在什么位置了,所以急需赶到城镇中,才能找到少林寺的方向。 等方休来到小镇上时,天空已经盖上了黑布。 古代的星空就是比现代的清晰明亮的,哪怕早已就看了一年多了,但每一次抬头,方休总会被这明亮的星空震撼。 根据自己所学的周易,方休看着天上的星宿,心有所感地伸出了手,抓向了天穹。 “总有一日,我会亲自去看看的。” 感叹完后,方休低头快步地走进了镇子里,忙碌了这么久他早就饥肠辘辘了。 在寻了一家酒楼,安抚完自己的五脏庙后,方休也向店小二打探清楚了这里是哪里,距离少林寺有多远。 第二日一大早的,方休就朝着少林寺的方向赶去。 少林寺与聚贤庄相隔不远,等少林寺的事情了解了,方休也正好回家一趟。 比起少林寺和聚贤庄的距离,从大理赶往少林寺可就远多了,这一路上方休也没有骑马什么的,一直都是在用凌波微步赶路。 期间也遇上了不少的山匪草寇拦路打劫,这样的人方休在知否世界的时候就见多了。 尤其是来到这个武侠世界后,这些人不减反增了,因为人性,得到武器的弱者只敢将手中的武器挥向更弱者。 不过这样的人就算再多,最终的结果也都是沦为了方休的经验包。 这些人的内力虽然品质杂驳,量也不大,但他们胜在人多,一个人不够,那就十个,百个,千个,蚂蚁多了也能充饥。 也因为方休的这个举动,从大理赶往少林寺的路上,难得地安全了起来。 不过也因为方休出手从不留下活口的原因,所以一路上方休的名声也并没有打出去,弄得一路的百姓还以为是朝廷的功劳。 对此方休并不在意,他如今又不是侯爵了,这样的功劳对他来说毫无作用,而且若是宣扬了出去还会影响他如今的韬光养晦。 “大师,在下聚贤庄游坦之,想借读贵宝寺佛经一观,还请大师应允。” 此刻的方休哪还有之前在江湖上闯荡的那股杀气,慈眉善目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大慈大悲的僧人一般。 “阿弥陀佛,游施主客气了,聚贤庄在江湖中久负盛名,又与我少林寺比邻而居,施主心怀慈悲,诚心礼佛,自无不可,还请施主随我来。” 聚贤庄在少林寺这样的名门贵派面前就是一只斑马站在了大象身旁,若不是聚贤庄离少林寺不远,平日里聚贤庄往少林寺送了不少的香火钱。 方休想要这么简单的就去藏经阁借阅佛经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哪怕方休想要看到的不是少林寺的武学功夫,也不可能。 少林寺虽然说四大皆空,但是一路上方休看着繁华的少林寺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有一丝四大皆空的模样,客堂的座椅是名贵木材,会客的茶水也是精品。 殿内的佛像金光闪烁,珠宝明亮的,随意弄下来一块也足够寺外的百姓几年的生活了。 朱门有没有臭掉的酒肉,方休不清楚,但是在寺外绝对少不了冻死的骨肉。 第16章 你是真的饿了 “施主,一切皆有缘法,他人之物终归不属于自己,若是强求不过是徒增苦恼罢了。” 知客僧带着方休来到藏经阁外,还没有进去,便听见一旁的扫地僧停下了动作,一脸慈悲地看着方休说道。 扫地僧的话让方休瞳孔一震。 在踏入藏经阁的院子时,方休就看见了藏经阁前的台阶上清扫着落叶的扫地僧。 可就算方休一进院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扫地僧身上,也不曾发现刚刚还在台阶上扫地的扫地僧,是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的。 悄无声息,犹如空气中的一阵清风而来。 就连知客僧也没有觉得刚刚还在台阶上的扫地僧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有什么不妥。 “阿弥陀佛,师叔祖误会了,游施主并非来藏经阁借阅武功的,而是想要研读一些佛法。” 知客僧转过身,听了扫地僧的话后,知客僧还以为扫地僧是认为方休也是来学习少林允许外人修炼的粗浅武功的,当即替方休解释了起来。 扫地僧的辈分,知客僧称呼一声师叔祖都是叫小了。 对于扫地僧,知客僧并不清楚他的法号,只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他就在这里扫着了,扫地僧虽然不是寺庙中的前辈,但知客僧也不过是少林寺中的一个处理世俗之事的人,所以这一声师叔祖倒也合适。 听闻方休是来借阅佛法的,扫地僧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错愕。 原本他以为方休这个年纪,体内内力杂驳繁多,但拳脚上却不见任何修炼的痕迹,还以为他是想从藏经阁中找基本粗浅的外功。 出于对天才的爱惜,也是希望今后的道路上能有人同他一起,扫地僧这才出言说道。 少林寺藏经阁中除了佛门功法和佛经外,也收录了不少的粗浅外功。 这些都是有求于少林寺的人和那些想要在少林寺捞一杯羹的人身上获得的,稍微高深一些的武学,少林寺自然是占为己有,融入少林寺了。 而一些底下的,看不上眼的,也就被少林寺拿来当顺水人情了。 不然后世何至于出现一句,天下武功出少林的话。 总不能每一代的少林弟子都是惊才绝艳之辈,能够自创一大把的武学吧。 “阿弥陀佛,是贫僧妄言了,还请施主见谅。” “那里,大师言重了。” 还真就是大隐隐于市,原本方休还想着,扫地僧隐藏在藏经阁怎么说也是在一些偏僻的角落里,可谁料到,扫地僧就真像一个普通的僧人一样,大刺啦啦在最显眼的地方扫着地。 “施主既然是来求佛的,贫僧斗胆,《金刚经》或许能够解决施主当前的烦恼。” 扫地僧不愧是天龙中绝顶的存在,只是三言两语间便察觉出了方休心魔已生,知道方休来此求经的目的。 “多谢大师指点,小子谨记。” 方休也不清楚扫地僧为何会突然出现,而且言语间似乎还想要帮他一把。 不过这并不妨碍方休按照扫地僧的话去做,毕竟对方若是对自己有敌意的话,根本不用如此麻烦。 在对扫地僧道谢之后,方休便跟着知客僧进入了藏经阁内。 看着大门重新关上,扫地僧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丝表情。 “看不透,看不透啊,也好,吾道不孤了……” 说完,扫地僧重新低下了头,仔细地清扫起地上的落叶来,就像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扫地僧人一样。 “游施主,藏经阁一至三楼皆为佛经,四楼则是一些江湖功法,五楼之上乃是我少林不传之法,有专人守护。 一至四楼的书籍,游施主可随意翻看,但切忌不可带出藏经阁。 五楼也请游施主不要随意上去,以免发生什么误会。” “小子明白了,多谢大师。” “游施主客气了,那么贫僧便先离开了,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可去院外找沙弥弟子,客房也已经准备好了。” 聚贤庄作为少林寺的送钱大户,给游坦之准备一间客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在和知客僧告别后,方休转头看向了满屋的书籍。 方休并没有急着去找楞严经,而是听从了扫地僧的建议拿起了一本金刚经翻阅起来。 《金刚经》,全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又译《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大乘佛教重要经典之一,为出家、在家佛教徒常所颂持。 读诵经文能够帮助人们找到内心的平静,克服心魔,超越苦难,达到真正的解脱。 《金刚经》通篇讨论的是空的智慧。一般认为前半部说众生空,后半部说法空。其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便是出自《金刚经》。 随着方休用心研读,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从方休的心头中钻出,读得越多,方休的心中反而出现了更多的杂念。 于是方休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经书,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不知不觉中方休单是金刚经就已经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体内的混沌珠的情况倒是比方休得好太多了,它是真的饿了,就一般极为简单的佛经,混沌珠都‘吃’得非常开心。 方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在他停止了对《金刚经》的研读后,混沌珠还催促起了他,去读其他的书籍。 左右现在的心绪难平,其他的佛经,方休也不一定能够看进去,于是方休转身走上了四楼。 四楼中的书籍也不少,方休随手抽了一本出来。 《天菜畜鲲功》 《囚签一番功》 《飞天宇宙学千法》 …… 等等一些列的名字不可一世的功夫,但实际打开来一看,全是一些粗浅的不能再粗浅了,垃圾功法。 而且从名字上来看,方休就感觉到了有浓浓的黑子之气。 对此方休是不想再多看一眼的,但是混沌珠对于这些糟粕就感觉甘之如饴。 方休也是一脸的黑人问号,混沌珠唉,逼格这么高的玩意竟然看到上这些东西,这就像一个二十多岁,一米八五,身材贼棒,有颜有钱的小伙,找了一个六七十岁,人老珠黄,体态臃肿,气质低俗的女子做小三一样。 对此,方休只想对混沌珠说一句,你是真的饿了啊。 第17章 神功到手 方休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两点一线了,藏经阁、少林寺客房。 因为聚贤庄的原因,而且方休在少林寺期间也是十分遵守着少林寺的规矩,所以即便方休已经在少林寺待了一个多月了,也并没有什么人来说。 期间方休也是辗转在四层楼之间,看佛经看不下去了就去四楼满足满足混沌珠那奇葩的口味,眼睛看脏了就接着回楼下,看佛经洗眼。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方休就想去找那本楞伽经,让混沌珠明白明白什么东西才配吃。 可惜方休在藏经阁找了大半个月都没有找到楞伽经,不是藏经阁没有,而是藏经阁内的楞伽经皆是已经翻译过的了,不只是楞伽经,三层楼里每一本佛经都被翻译过来,没有一本是用梵文所写的。 方休站在三楼的书架前,合上了最后一本佛经,来来回回找了几十遍了,楞伽经就是不见踪影,期间方休也曾找过藏经阁的和尚,可是从他们的口中得知。 梵文的佛经少林寺也有,但是唯独没有见过楞伽经。 按道理来说楞伽经的译文经书都有,楞伽经不可能不存在。 天意弄人啊,方休将佛经放回了书架上,好在他也不确定九阳神功现在是否出现了,所以楞伽经找到与否,心中的那抹失落也不是多重。 再过两天,方休也该走了,藏经阁内的佛经都已经被他记在了脑子里,但距离领悟还差一段距离,而四楼的功法什么的,方休也早就全喂给了混沌珠了。 原本按照方休的打算,他并不想这么早地离开,但是游驹听闻了方休去了少林寺,还一直研读着佛经,顿时魂都吓掉了一半。 他宁可方休变回之前那副混不吝的模样,也不想方休出家为僧。 这个时代对于子嗣的传承还是非常看重的,哪怕是江湖中人也一样,游驹只有游坦之这么一个儿子,在游坦之出生后,游驹便全心全意地钻研武功去了。 若是方休现在出家,那么相当于游驹就从此绝后了,这样的事游驹怎么可能让他发生。 于是游驹亲自来了少林寺,准备将方休拉回去,最后还是在方休的再三保证,和他向少林寺的剃度僧侣做了一些私下的交易后,这次让方休继续待在少林寺的。 不过相应地,方休外出的时间也从半年改成了两个月。 至于说游驹当初出门派给方休的护卫家臣们,游驹都不曾在意过,随意地就被方休搪塞了过去。 “大师,小子准备离开了。” 出了藏经阁,方休来到扫地僧的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并非少林寺僧侣,离开是迟早的事情。” 对于方休突然上前的搭话,扫地僧并没有无视,就如同在和同辈们交流一般。 “施主读了这么多佛经,似乎仍旧没有放下心中的执念啊。” 扫地僧用他那浑浊的双眼扫视了方休之后,接着说道。 “大师,有执念不好嘛,人不正是有了执念才会向前嘛。” 方休感觉自己的扫地僧的注视下,仿佛没有一丝的秘密可言,好像就连混沌珠也被扫地僧看透了一样。 “阿弥陀佛,执念而生,执念而亡,一念放下,便是重生! 施主不似凡人,若是执念太重,心魔难除,恐伤人伤己啊。” “大师说笑了,我不过是天地间的一蜉蝣罢了,芸芸众生与我何异。” 方休笑着摇了摇头,扫地僧对于自己有如此之高的评价并没有让方休觉得有什么好的,反而让方休头疼不已。要知道现在可是有两只大老鼠躲在藏经阁的暗处。 要是让他们听到了,这可和方休的韬光养晦之策有悖啊。 面对方休的狡辩,扫地僧也是一笑而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经书。 “施主心魔浮动,为避免日后罪孽缠身,也为了天下太平,还请施主用心研读此经。” 方休看着扫地僧递过来的经书,书封上的三个大字让方休的内心激动不已。 《楞伽经》 楞伽经在藏经阁中也有不少,每一本都比眼前的厚实,每一本中都有着少林大师对其的注解,可那么多的楞伽经加在一起都没有扫地僧手中的这本珍贵。 因为这本的文字乃是梵文,也就是方休心心念念,苦苦寻找了半个月之久,可能藏匿着九阳神功的经书。 “大师,不是说……经书找不到了吗。” 看着近在眼前的楞伽经,方休反倒不敢接了。 想当初他为了避免扫地僧起疑,遮遮掩掩地弄了这么久,结果人家早就清楚了方休的打算。 “经书一直都在那里,只不过与那些人没有缘分罢了,所以他们找不到。” “大师……知道了?” “哈哈哈,施主放心吧,此经在少林寺多年,无一人能够看透,这就说明它与少林寺无缘,我虽不知施主从何得知的,不过既然施主知道了,那便是施主的缘法。 既然是施主的缘法,贫僧自然不会阻拦。” 听了扫地僧的话,方休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伸手接过了扫地僧手中的经书。 从扫地僧的这番话,方休可以肯定这本楞伽经中绝对藏着九阳神功。 “施主,还有这本经书。施主心魔浮荡,若是不能铲除为了难有精进,所以贫僧希望施主能够明白其中道理,而不仅仅是拘泥于表象。” 在方休接过记录着九阳神功的楞伽经后,扫地僧又拿出了一本经书,《楞严经》。 二者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却是两本截然不同的书籍。《楞严经》乃是开悟之书,横跨显密性相,包含了详尽的教义,是佛修的大全,有着大智慧。 看着方休将楞严经也收下后,扫地僧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扫地僧的背影,方休可以肯定,扫地僧绝对是知道了什么,不论是经书还是他,但他也可以确定混沌珠的事情扫地僧肯定不知道,不然扫地僧也不会给他送东西了,而是让方休送出东西去了。 别说什么得道高僧,看破一切的,若是扫地僧真看破了一切,就不会在最后关头出来救萧远山和慕容博了,也不会在如今给他送东西了。 无非是利益不够高,不足以让扫地僧动手罢了。 终有一天,方休会让扫地僧说出他帮助自己的缘由的,眼下神功到手了,他实力也能更进一步了。 九阳神功虽然不是逍遥派的功法,但是学会了北冥神功后,方休就不必担心运行其他功法会不会和北冥神功冲突了。 就像数学中的公式一样,方休已经从五加五得到了答案等于十,那么便可以将等于十的式子都倒推出来,比如说九加一,八加二等等。 想到这,方休转身朝着院外走去,也不打算再多待了。 借着转身的动作,方休手中的书也被他放进了混沌珠中。 在楞伽经进入混沌珠的一瞬间,原本如同壁画一般静止的空间吹起了一阵微风,翻开了楞伽经的书页。 直到最后一页合上,混沌珠才重归了之前的寂静模样,只不过混沌珠的空气似乎灼热了几分,就连空间内的亮度也提升了不少。 第18章 游龙公子 一处破庙中,躲藏着两个人。 一人书生打扮,看起来就像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一样,而另一人则是一副标准的草莽穿着。 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的情况就像是劫匪在打劫书生一般。 可实际上他们二人的关系却并非如此。 “大哥,你这才也太冲动了,若是让那游龙公子找来,咱们俩可真就惨了,听闻游龙公子嫉恶如仇,自出现在江湖以来,遇见的恶人都被他杀了。” 草莽打扮的汉子心中虽然担忧着,但是看向书生的眼神依旧十分的恭敬,嘴上虽然在抱怨着,但是心中却不敢有什么二心。 书生瞥了草莽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 “来福,我看你就是胆子太小了,什么游龙公子,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罢了,仗着家里面有几分底蕴的,让那些傻子吹嘘几下就真以为自己比得上南慕容,北乔峰了。” 二人的地位看起来极具反差,但在这个武侠世界却又十分地合理,毕竟书生只是看起来像书生罢了,到底是不是书生还两说。 而且从二人谈话的内容来看,书生所做的恶事明显更胜过草莽汉子。 “老大,毕竟不是空穴来风,若是游龙公子真的这么不堪的话,那之前他遇见的那些恶人怎么都销声匿迹了,总不可能都浪子回头了吧。” 来福憨憨地抓了抓脑袋,心中对于江湖上新出的游龙公子还是很忌惮的。 书生看着来福还敢反驳自己的话,当即伸手朝着来福的脑袋拍打了过去,他这个小弟忠心倒是没话说的,但是脑子实质上不太灵光了,自己老大的话总是反驳。 要不是自己身边的人只剩这么一个了,书生早就将这个糟心的玩意给杀了。 “马的,老子说了他不行就是不行,他要真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找四大恶人,偏偏总来抓我们这等人物。” 来福挨了打,也不怕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书生拳打脚踢的。 “怎么,常威你这还是杀瘾又犯了,对自己的狗也忍不住了。” 突然听到第三人的声音,常威和来福也是闻声望去,只见一翩翩公子,宛若游龙一般从天而降,落在了破庙前的山门之上。 “游龙公子!” 看着身穿一袭白衣,手拿一柄丹青画扇的俊美少年,来福心中只觉得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方休一来,便看见常威在打来福,当即便嘲讽了一句。 游龙公子正是方休在江湖上的名号,不仅如此,如今的方休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是不低,原着中是北乔峰,南慕容。 现如今,因为方休的出现,变成了北乔峰,南慕容,中游龙。 这并非江湖上的人给的面子,而是方休自己实打实地打出来的。 如果说北乔峰的出名是因为他所依靠的势力和他自身的实力,而南慕容的出名则是因为他们慕容乃是世家的原因的话。 那么方休的中游龙就是他扫荡了河南大地上所有的草寇流氓所打出来的。 六年的时光,有着北冥神功在,就算是废材也能喂成天才了,这些年方休在收拾那些恶人的过程中,名头也早在不经意间就传出去了。 一开始还没人在意,甚至有不少的草寇还想着打劫方休一番,好杀杀他的风头,结果不管来了多少人,统统是有去无回。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走运,可三次四次的就让江湖众人明白,方休虽然年少,但是功夫的确是数一数二的了。 再加上方休所做的皆是善事,被人打听到早年间也在少林寺待过,与乔峰也算是同出一门的,于是将方休也放了进去。 原本也不过是这人的闲谈之言,但是被有心人利用之后,便大肆地宣扬了起来。 至于有心人是谁,方休也是心知肚明的,毕竟这件事宣扬出去后,最得利的除了他便是少林寺了。 “什么游龙公子,游虫公子的,我看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罢了。你若真的是嫉恶如仇,那四大恶人你怎么不去处理啊,就只知道抓着我们这些绿林动手!” 常威一脚踢开了被吓破胆的来福,当即就冲着方休叫嚣道。 “绿林?你们也配!戚家一十三口,就连家中的鸡犬也被毒杀,这都是你下的手吧,你这样的人也配称绿林好汉。” “切,是老子动的手又怎么样,只要那老娘们乖乖听话服侍好本大爷就好了,可她偏偏要大喊大叫的,老子只好将他全家都杀了。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见自己的恶行被方休点出,常威也不隐瞒了,十分嚣张的对方休说道。 常威如此嚣张也是有着他的底气的,别看常威是一副书生打扮,但是他天神神力,他的一拳足以抵得上旁人的十拳了。 因为天资不错,早年间也曾拜入名门之中,只不过在功夫有成之后暴露了他的野心,将自己的师傅打死,强占了师娘,最后落草为寇。 行如此欺师灭祖之事,江湖上自然是人人不耻,围剿他的人也不少,可他就是凭着手中的拳头硬生生地杀出了几次包围。 有过经验后,常威也知道要伪装自己了,毕竟他还不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几次的围剿那些绝顶的高手都因为有其他的事情没参与,若是他们来了,常威早死了。 于是常威改名换姓沉寂了几年,等重出江湖时,他的事情早就没人记得了。 而方休口中的戚家一十三口灭门案,也是因为他在绿林中做得过火了,得罪了同行,自己的势力被剿灭,而他走远逃了出去,被戚家少奶奶好心收留了。 可谁曾想收留的竟是这等恶魔,常威身体刚恢复,便对他的救命恩人起了色心,而后便强占了人家又灭了人家满门。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在路边捡男人,就算他们看起来文质彬彬也一样。 总体而言,常威的实力也是在二流中顶尖的存在,只差一步便可以步入一流了。 常威双拳紧握,打算先下手为强,借力飞身而上,拳头直面方休。 面对常威来势汹汹的拳头,方休将手中的丹青折扇一展,犹如一面盾牌挡住了常威的进攻。 不过常威那势大力沉的拳力还是透过了折扇震得方休的手臂有些发麻。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后,方休也是微微一笑,总算有一个不错的经验包了。 北冥神功可不像混沌珠一样什么都吃,在方休自身的实力突破了二流地步,踏入一流之后,那些不入流乃至三流人士内力,于北冥神功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了。 就像一杯水,装的再多,也影响不了大海的情况。 眼前常威的实力就不错,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这几天的辛苦追查了。 常威见一击不成还想拉近距离接着打,但是如今的方休可不是六年前的模样了,修炼的内功不仅是绝顶的存在,就连外功也学习了不少。 在拉开了和常威的距离后,方休将手中的折扇掷出。 只见那折扇犹如一面圆盾一般,飞向了常威,围绕在常威身旁不停地的进攻着。 方休作为游驹的儿子,这手飞盾之术又怎么可能不会呢。 一开始方休对于游驹所教的飞盾之术还嗤之以鼻,为了顺从游驹的心意才学习的,但是在学习的过程中,方休发现到了这套功法的玄妙之处。 飞盾之术并不像投掷暗器一样,飞出去后就没了后续了。 飞盾之术竟然还能牵引着盾牌在敌人身边进行攻击,就像御剑术一般。 但可惜,方休想要将此法搬运到剑身上时却无法成功,毕竟形状不同,而且飞盾之术也并非御盾之术。 只能用特制的盾牌使用,但哪家的翩翩公子行走江湖上的时候背着一面乌龟模样的盾牌啊。 于是方休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折扇,这才好过一些。 第19章 老僧,少年。 不论常威如何的闪转腾挪,始终无法逃离飞扇的包围。 不仅如此,常威的身上也因为飞扇的灵动,被划出了许多道口子,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坚持不下去了。 “呸!什么游龙公子的,我看就是一个无胆鼠辈,有本事和我正面较量一场啊。” 常威见摆脱不了飞扇的包围,便企图用言语来逼迫方休和他正面较量。 他不信,方休小小年纪的就真有这么厉害了。 面对常威这种低级的激将法,对方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不过方休最后还是收回了折扇,因为他已经玩够了。 这些年,方休给混沌珠塞了一大堆的武功秘籍,也并非没有好处的。 如今方休只要亲眼看过对方施展功法,混沌珠便会自行开始推演,然后反馈给方休。 经过混沌珠推演的功夫,不仅比原来的功法更加精妙,就连修炼这些功法带来的隐患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举个例子,相当于方休拿到了葵花宝典,先将它丢进混沌珠中推演一番,然后再学习那么自宫这一步方休就可以去处掉了。 通过刚刚的观察,方休可以说已经将常威所学的拳法尽数吸收了,既然没了留着的价值了,方休也就不想再拖延下去了。 在方休的操控下,折扇重新飞回到方休的手中。 见此常威还以为他的计策有用了,可还不等他感到高兴,就见方休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他便感觉到人影来到了他的身后。 常威急忙朝着身后挥出一拳,想要将方休打退。 只不过这一次,方休没有躲开了,而是直接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常威的拳头。 强大的力道都被方休用内力所阻隔了,打在自己手心的拳头就像棉花撞进了方休的手里一样。 看着方休不动声色地接下了自己的拳头后,常威这才明白自己真的小瞧了方休了,可是这个时候他也逃不了了。 常威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通过他与方休的拳掌之间,统统流向了方休,吓得常威想要抽出自己的拳头,可现在的他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用不出了。 只能亲眼目睹着方休将他吸干。 “饶……饶命。” 看着常威祈求的眼神,方休根本没有理会,被常威所杀的那些人中,应该也有不少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向他吧,可他有过停手嘛。 顷刻间,方休便将常威吸干,之后就像扔垃圾一样将常威往破庙中一丢,他可没忘了,常威的小跟班还躲在破庙中呢。 看着自家老大突然朝着自己飞过来,来福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硬生生地接下了常威的撞击。 原本来福想着就此装死混过去的,可还没他付诸行动呢,常威的体内突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道,直接将来福杀了。 确定了破庙中的两个已死后,方休头也不回的飞身离开了。 处理完了常威的事情,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事了。 十几天前,方休便得到了消息,四大恶人突袭了丐帮分舵,若不是乔峰及时赶到,那处分舵就覆灭了。 所以在自己突破了一流境界后,方休便马不停蹄地准备赶往姑苏。 有了实力的保证后,方休才敢入曼陀山庄一趟。 此去不仅仅是为了曼陀山庄内的秘籍,更是为了一个人。 随着方休武功越发地高深,方休发现自己的心魔就越发地难以处理,就像已经在方休的内心中生根发芽了一般。 若不是方休随身携带着扫地僧赠给他的楞严经,时时诵读,清扫内心杂念的,方休此刻早已走火入魔了。 既然念想着,那方休索性就不避着了。 克服心魔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心魔。 姑苏离聚贤庄的距离可比去大理的近多了,而且还能沿着水路而下。 方休很快便赶到了姑苏城。 在姑苏城小憩了一天后,方休才前往曼陀山庄的。 曼陀山庄就在那太湖中的一座岛屿上,所以方休根本不用刻意打听也能知道在哪。 只不过当方休赶到太湖边上时,却遇见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一个吐蕃老僧,一个华服少年。 方休虽然从未见过这两人,但是从他们的打扮还有这怪异的组合氛围,方休也是瞬间就知道了他们二人是谁。 鸠摩智,段誉。 只不过方休已经提前将段誉的机缘截获了,为什么段誉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其实当年方休离开无量山后,左子穆便惶惶不可终日地过着,最后还是找到了辛双清,提前将掌门之位让给了她,然后带着人躲到了无量湖中。 辛双清等到左子穆离开后,才顿感上当了,虽然后悔却也无法纠正了,可辛双清左等右等的,始终不见有任何陷阱。 而之后的五年大比中,辛双清也是凭此拿捏着左子穆,左子穆自知理亏也就没有出面了。 少了左子穆的干扰,后面神农帮的人来袭,也被辛双清早早地察觉并处理了。 没了无量派的这门事,段誉在游历的过程中十分轻松地就被四大家臣抓了回去。 而段誉出现在这里也是一个意外,鸠摩智为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登门拜访,谁料到不敌枯荣禅师,只能离去。 但鸠摩智是个嗜武如命的人,狂热追求至高武功,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见识过六脉神剑的高超后,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于是趁人不备掳走了段誉,以此交换,让枯荣禅师将六脉神剑的秘籍交出来。 当然,他也不会傻乎乎地在人家的地盘交易,所以将段誉带到了大宋境内,还是他的好友慕容博所在之处。 在鸠摩智看来慕容博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家底起码还在就算到时候天龙寺的和尚联手抢夺,他也能够帮手。 “阿弥陀佛,施主可是要去燕子坞。” 看着方休出现,鸠摩智暗中擒拿段誉的手又紧了几分,疼的段誉面容扭曲得哇哇大叫。 “太湖之中可不只有燕子坞一处地方,你走你的路,我乘我的舟即可。” 方休没有理会鸠摩智,虽然他为二人出现在此感到惊讶,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出手改变什么。 说罢,方休便径直走过了鸠摩智的身边,登上了船坞中仅有的一条轻舟。 “相逢即是有缘,施主既然要泛舟太湖,不如送小僧一程如何。” 不等方休拒绝,鸠摩智便抓着段誉跳上了轻舟,不过方休在船头,而他们二人则是站在船尾。 “不好。” 听着方休的拒绝,鸠摩智刚刚还喜笑颜开的面容顿时阴沉了下来,想要威逼方休替他划船,只不过还不等他动手,便听到了湖面上传来了一阵歌声。 第20章 上岛 “三位客人可是要前往燕子坞?” 一叶扁舟驶出,方休三人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一名青衫打扮的女子划着船桨,缓缓地从茫茫水雾中出现,方休一眼就看出了此人是慕容复的侍女阿碧。 还不等鸠摩智开口,阿碧便主动询问道。 “阿弥陀佛,的确如此,不知女施主可否带我们一程。”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我就是燕子坞的侍女,有客来访,我自当迎接。” “不要啊,漂亮姐姐,这个恶和尚来的,你若带他去了燕子坞,说不定他还有逼你家主人交出家传功法呢,我就是这样被他掳过来的。 哎呦!哎呦!要断了,手要断了!” 听着段誉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也要劝阻着阿碧,方休顿感有些无语,段誉虽然不是段正淳的亲生儿子,但毕竟跟在段正淳身边久了,撩妹的技能都成了被动了。 自己都还受鸠摩智折磨着呢,还想着解救人家姑娘。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我与慕容先生乃是故交,又怎么觊觎他的家传功夫。” 为了避免段誉坏事,鸠摩智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量,让段誉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之后在对阿碧解释道: “女施主放心,我与慕容先生乃是故友,若女施主不信可先去询问你家公子,再来接我。” “不必了,我家公子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你若是来捣乱的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上船吧。” 阿碧低着头,眼中却满是精明的神色,身为慕容复身边的贴身女使,阿碧的眼力劲自然不俗地,鸠摩智的为人阿碧也能浅浅看出来一些。 只不过此时她家公子外出未归,贸然拒绝的话这个这个老和尚可能会强行闯进去,倒不如先将他引诱到人迹罕见的孤岛上,等他家公子回来再处理。 至于老和尚手中的那人应该是他的人质,虽然人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心地还算善良,倒是能救一救。 而方休的话,在阿碧看来能够那么堂而皇之地站在鸠摩智身边,就算不是同党也是一个不怎么好相处的人了。 为此阿碧还在心中可惜了一阵,真是白长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了。 鸠摩智仔细地打量着阿碧,确定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后,提着段誉来到了阿碧的小船。 见鸠摩智已经过来了,阿碧便将目光放在了方休的身上,她本就是打算将方休和鸠摩智一起困在孤岛上的,若是方休不来,岂不是会让她的计谋失效。 “公子不上船吗?” 听着阿碧的话,方休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不是去找慕容复的,姑娘送他们两个去就行了。” 听到方休的拒绝,阿碧倒有些急了起来。 “公子不去燕子坞,莫非是要去曼陀山庄的?若是去曼陀山庄那公子更要与我们同舟而行了。 曼陀山庄周围布有迷阵,若非山庄之人是绝对进不去的,而且公子所在的小舟上也被动了手脚,泛舟到了湖中便会渗水。” 听了阿碧的话,方休有些迟疑,毕竟阿碧的古灵精怪他也是有所了解的,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十句有八句需要方休仔细斟酌。 就在阿碧还在思考要怎么将方休骗过来时,方休突然凌空飞起,落在了小船上,只见方休这么大的一个人落在小船上,也未见小船有丝毫的晃动。 这顿时引起鸠摩智警觉,拉开了他和方休的距离。 方休没有理会鸠摩智的态度,而是转头对阿碧颔首道: “那就有劳姑娘了。” 阿碧的话,方休也想过了,他虽然知道曼陀山庄在太湖之中,但是太湖上的小岛太多了,一时间方休也难以确定是哪座岛屿。 若是一座座地找过去,又太费时费力了。 阿碧虽然古灵精怪擅长捉弄人的,但起码她是真的知道该怎么去曼陀山庄的,而且方休也不像鸠摩智,久居高山的,不知道怎么划船。 见方休也上钩了,阿碧也是开心地唱起了泛舟歌谣,趁机给水榭之中的阿朱传递消息。 除了方休以外,鸠摩智和段誉都没有察觉到这歌谣中另有深意。 “这里是琴韵,过来琴韵之后便是听香水榭,之后再是燕子坞。今日的时候不早了,所以还请三位客人暂时在此处休息一二,待明日我再带三位前去燕子坞。” 鸠摩智虽然介意,但最后还是下了船,毕竟他一个人既不会划船的也找不到去的路,只能听从阿碧的安排了。 方休下了船,但并没有落座,而是走到了亭子外围,摆放着九弦琴的台子上,眺望着远方。 看着方休的举动,阿碧也是心头一紧地,机关就在方休的脚下,若是他此刻触动了机关,那待会她们可就跑不掉了。 正当阿碧想着怎样把方休叫过来时,鸠摩智开口对阿碧说道: “劳烦姑娘去通报一声,找个管事的人来。姑娘?” 看着阿碧望着方休的身影走了神,鸠摩智再三地呼喊了几声,这才叫醒了阿碧。 只不过阿碧的这个举动,让鸠摩智误以为是阿碧被美色所吸引了,这才走神了。 毕竟方休如今的容貌确实是鸠摩智所见过的男子中最俊美的,而且气质更是不凡,就连身边的大理皇子都比不上。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还不等阿碧想什么理由搪塞住鸠摩智,阿朱便已经易容好了走了出来。 这一次段誉并未学会六脉神剑,所以鸠摩智也没有将段誉当做活剑谱烧给慕容博,听着亭子内一直扯皮的几人,方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看来自己要是不离开此地,阿朱他们是走不了了。 于是方休借口赏景,离开了琴旁,见此阿碧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庆幸方休总算是走了,不然他们都找不到话来拖延鸠摩智了。 “听段公子谈吐之间也是一名高雅之辈,老婆子我这里有一把上好的琴,还请段公子欣赏一二。” 看着方休走远,阿朱也是找了一个借口,将段誉带到了机关之处。 因为这一次是与大理段氏做交易,所以此刻的鸠摩智也并没有剧中那般急切,对于阿朱两人将段誉带到了湖边去品鉴古琴,鸠摩智也并未阻止。 这几天的赶路,他也饿了,在确定了桌上的茶水食物无毒后他也是痛快地吃了起来。 于是阿朱三人趁着鸠摩智不备,立马启动了机关,跳进了凉亭下早已藏匿好的小船上,朝着湖中划去。 等到鸠摩智反应过来时,三人早已划远了。 鸠摩智虽然武艺高超,但是他还没到达摩祖师的地步,一苇渡江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凉亭旁停留着一艘小船,但是鸠摩智这个旱鸭子怎么可能会划,在撑出去后,便在湖面上原地转起了圈。 而在岛上的方休等了许久终于看见阿朱三人离开后,也是从一旁的树上扯下了几片落叶。 接着便运转起了凌波微步,踏水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再将手中的落叶飞撒出去,踏上空中的落叶借力成功飞身上了阿朱三人的小船。 看着方休超绝的轻功,阿朱三人心头也是一惊,还不等她们做什么方休便一把钳制住了阿碧和段誉。 “劳烦姑娘送我去曼陀山庄。” 看着方休的举动,比起身后那个发狂的鸠摩智,阿朱还是识趣地听从了方休的话。 既然对方如此配合,方休也枉做小人,松开了阿碧和段誉,反正船就这么大,她们又能跑哪里去呢。 与其逃跑,倒不如将方休送到曼陀山庄后,让王夫人动手抓住他,这样更安全也更保险。 经过一段时间的划船之后,几人也是成功地来到到了曼陀山庄上,至于所谓的迷阵,还真是阿碧随口胡诌的。 到达目的地后,方休头也不回得上岛了,而阿朱和阿碧也在方休离开后马不停蹄地找到了王夫人禀明情况。 第21章 菀菀类卿 王夫人从阿朱阿碧那里得知了有贼人入侵后,立马组织了人手在岛上搜寻起来,更是加派了人手严守琅嬛洞天。 在王夫人从阿朱阿碧口中得到的消息看来,来人应该是一个轻功卓绝的梁上贼,不知道从哪得知了她们家的琅嬛洞天,觊觎宝库想要偷习一些武学,所以琅嬛洞天的门口加派了更多的人手。 至于阿朱和阿碧,也被王夫人关押了起来,虽然她们及时过来通风报信了,但人也是她们带来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而段誉也是在看到整个岛屿的人员都动员了起来后,慌慌张张的躲进了花丛草木之中。 他可记得,刚刚阿朱和阿碧在上岛前就和他说过,王夫人厌恶男子上岛,一经发现统统埋入花园做花肥。 如今岛上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段誉虽然老实但也不傻,知道这个时候能避则避,等到阿朱她们回来带他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早就上岛的方休并没有如王夫人预料的那般前往琅嬛洞天,而是走进了曼陀山庄的花园,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琅嬛洞天方休会去,但不是现在。 先不说他能不能在曼陀山庄的护卫找到他之前找到琅嬛洞天,就算方休先一步进入了琅嬛洞天,没过一会,王夫人也会带着一群人来打扰。 在躲过了一群搜查的下人后,方休终于在花园中找到了他想要见的人。 只见王语嫣一袭白衣,气质出尘,在身旁两名绿叶的衬托下,更显她如芙蓉般高雅的模样。 方休看着那魂牵梦绕的面容,一时间失了神让护卫着王语嫣的侍女立马察觉到了。 两名侍女停下了脚步,将王语嫣护卫在身后,拔出了手中的宝剑,神情严肃的看向了方休藏匿的地点。 见自己已经被发现了,方休也不藏着了,径直从一旁的花丛中走了出来。 侍女们看着方休的衣着打扮和样貌都符和王夫人交代下来的一样,当即对视了一眼后,便提剑上前想要将方休捉拿。 面对两名侍女的来势汹汹,方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从花丛中出来后,方休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王语嫣的脸上。 像,实在是太像了,比起琅嬛福地的玉雕,方休眼前的王语嫣长的和许红豆简直一模一样,哪怕是方休这个和许红豆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也无法看出她们之间有什么差别。 原本在方休的预料中,二人的角色虽然是同一个人物扮演的,但是方休眼前的世界已经成为一个现实了,多少也会存在一些差别吧。 而是有风世界的许红豆和她的扮演者也是存在一定区别的,乍看之下两人或许相似,但是仔细看去二人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若不是眼前的王语嫣比起许红豆青涩了不少,在看向方休的眼神中也是充满了陌生和忌惮,方休都怀疑许红豆是不是也穿越了过来。 就像他一样,不管在哪个世界,最后的模样都是一样的。 两名侍女手中的剑此刻依旧放在了方休的脖颈上,看着方休仍旧一脸走神地望着王语嫣,心中也是冷哼了一声。 “大胆贼子,我们家小姐又岂是你能够妄想的,再看下去,把你的眼睛给挖了。” 上行下效,王夫人厌恶男子,所以整个曼陀山庄的侍女下人同样对男子抱有恶意,就算方休长得这般帅气又如何,她们根本不在意。 再说了,眼前男子长大虽然俊秀,但还不是一个好色之徒,看见她们家姑娘这样的天仙后连反抗都没了,直接束手就擒,下头的很。 还在走神的方休被那刺耳的噪音影响,也回过了神,他并非贪图王语嫣的美色而失了神,只不过是睹物思人,看着王语嫣想到了他和许红豆的幸福时光罢了。 原本模糊的情况再次跳动起来,可还不等方休追忆下去,却被身旁的下人打散,方休的此刻的心情也不好了。 莫说是被两名侍女用剑架在了脖子上,就算是慕容复来了,方休想要躲开也是轻而易举,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逍遥子牛波一,逍遥派的功法牛波一。 凌波微步的行动鬼魅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敌人懂一下周易星象还好说,若是不懂,那么将会被凌波微步拿捏得死死的。 就在两名侍女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方休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她们的眼前,只觉一阵清风吹过,两名侍女被飞出了原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青衫,绿袖,你们小心,他刚刚用的是清风掌,擅长近身攻击,你们持剑攻击他的尺泽穴和曲泽穴。” (小能不是学中医的,不清楚这些穴位有什么作用,只能生搬硬套了,还请宝子们轻喷。) 王语嫣虽然没有看清楚方休所用的轻功是什么,但是对于他击退两名侍女的功夫却是清楚得很。 大脑中闪过这套功夫后,王语嫣立马找到了这套功夫的弊端,急忙开口对两名侍女说道,两名侍女对于自家小姐的本领心知肚明的。 王语嫣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博览群书,世间武功秘籍几乎都记录在她的脑子里,只要看一遍就能立马找到出处和解决的方案。 得到提示的两名侍女飞速起身,提剑根据王语嫣的指导攻击着方休。 二人的武功虽然低微,但是在王语嫣的提点下也是勉强能够和方休对上几招的。 这也让王语嫣误认为方休也是一个觊觎她们王家琅嬛洞天之人,因为方休所用的招式,除了那套她从未见过的轻功外,所用的外招无一不是一些简单粗俗的功夫。 在王语嫣看来,若不是凭着那套神秘轻功的灵活,方休早就被她们拿下了。 “这是二字剑诀,顾上不顾下,青衫绿袖,你们趁机进攻他的下路,断了他用轻功的打算。” 看着方休以扇为剑,王语嫣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快速提点着两名侍女。 闻言,两名侍女也是立马合击方休的下路,想要趁机打伤方休,断了他的轻功。只要方休的轻功受阻,她们相信自己绝对能够拿下方休。 方休用扇骨挡住了二人的进攻后,也不再拖延了直接提气运劲,磅礴的内力出现在方休的手掌上,径直朝两人拍了过去。 强大的内力顿时击飞了二人,二人倒地之后,承受不住方休这磅礴的内力,口吐鲜血后,昏迷了过去。 看着方休这招,王语嫣也是一愣,倒不是他认不出这一招叫什么名字,而是方休根本没有用招式。 只是单纯地将内力调用出来,然后丢出去。就像一个人拿着一把上满子弹上好膛的枪当烧火棍一样用。 “你……” 这强大的反差感,让王语嫣都看傻眼了。 方休回过头,看着一脸震惊的王语嫣,就像当初他和许红豆第一次见面一样,呆呆地格外的可爱。 收回架势后,方休信步走到了王语嫣的面前,看着方休的靠近,王语嫣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和害怕。 一直关注着王语嫣的方休怎么可能看不到王语嫣眼神的变化,这一丝的惊恐也让方休止住了靠近的脚步。 他的红豆不会这样看着他,更不会害怕他的。 看着如同一只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地恐惧着,却也还在硬撑的王语嫣,方休叹了口气。 “呵,菀菀类卿……” 菀菀类卿? 这是什么意思,方休的低语传进了王语嫣的耳朵里,听着这个陌生的词语,王语嫣不知道是好是坏。 (菀菀类卿是甄嬛传里面的词语,准确来说就是一个网络词语,一开始的意思是形容甄嬛和纯元皇后相似,后面才演变成被用来比喻在感情中被当做心底最爱的人的代替人。所以这里的王语嫣才会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第22章 情景再现 虽然不懂方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王语嫣在方休的眼神中,看到了许多的情绪。 熟悉、追忆、幸福、陌生以及厌恶…… 王语嫣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眼中竟然可以包含这么多的情绪变化,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方休会厌恶她。 虽然整个山庄中,只有女仆但是王语嫣也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她的容貌在女子中也是一绝的,若是寻常男子见了,都是欣喜痴迷。 就连她的表哥,虽然心系复国大业的,对她偶尔也会忽视,但是从来没有厌恶过。 “等等,等等,这位好汉,还请住手。” 段誉气喘吁吁地从花园中跑了出来,站在了方休和王语嫣之间,双手大开,像是一个保护幼崽的母鸡一样将王语嫣护在身后。 “这位好汉,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来这里干什么,但是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动手呢。 这样吧,好汉,你接着做你的事情,我保证我和这位姑娘不会去通风报信的。” 段誉知道以他自己的能力根本拦不住方休的,所以只好用言语劝说。 “你还真是护妹狂魔啊,自己本事都没有,就敢这么跳出来,真不知道该说你傻呢,还是勇敢。” “好汉过誉了,小生,小生哪敢做神仙姐姐的兄长啊,还请好汉放过神仙姐姐,小生愿意以性命担保。” 方休的话段誉也是听得一知半解的,转头看了看王语嫣的神颜,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向方休承诺道。 段誉身后的王语嫣也被段誉这股子憨傻劲感动了,她虽然不会武功,但眼力上佳,一眼就看出了段誉和她一样,都没有学过什么功夫。 可即便如此段誉也愿意在这个危急关头舍命守护她这个陌生人,怎么能让王语嫣不感动。 在看向段誉的眼神中,王语嫣都安心了不少,就算是死,能有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人陪着起码也不孤单了。 王语嫣和段誉因为这个小插曲心思各异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方休眼神的变化。 看着王语嫣看着段誉的眼神都好过看自己,就算知道对方并不是许红豆,方休心中也是醋意大发。 方休不是一什么大度的人,在某些情况上甚至特别的自私,尤其是现在,看着王语嫣眼神的变化,方休只想好好教训一下段誉。 或许是内心出现了漏洞,让心魔逃了出来,此刻的方休看向段誉和王语嫣二人竟然出现了一种想要吃掉他们的感觉。 就像当初遇见木婉清一样,一道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一直在蛊惑着方休下手。 就在方休抬起了手忍不住要对段誉二人下手时,段誉一咬牙,猛的冲了上来,紧紧地抱着方休的腰大喊道: “神仙姐姐快跑!我来拖延时间!” 原来是段誉抬头时,发现了方休那宛如要吃人一般的恐怖眼神,想着今日可能真的难逃一死了。 他自己死了倒是不要紧,可是神仙姐姐这等天姿绝色若是落入这等恶人的手中指不定会是怎样地凄惨呢。 于是段誉一咬牙,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用自己的命也要拖延住方休,如今整个山庄草木皆兵,说不定只要自己拖延一下时间,他的神仙姐姐就能找到援手,逃离恶人的魔掌。 可是段誉的举动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他用尽全力的冲撞甚至不能让方休有一丝的晃动,甚至方休只要抬手一挥,段誉还会倒飞出去,落在王语嫣的身后。 但这并不代表段誉的举动没有丝毫的意义,起码将方休撞了回来。 察觉到有外物的突然靠近,方休体内的北冥真气自动护主,流转在方休的体表之上,北冥真气运转时,一股凉意清洗过方休躁动的身躯,让方休得以回过神来。 方休急忙在心中静诵楞严经,再次将心魔压了下去,随着心魔被锁,那股被兽欲支配的感觉也消失得一干二净,至于那股想要‘吃’了段誉和王语嫣的想法自然也消退了。 不过回过神来的方休并没急着将段誉拉开,阻止王语嫣逃跑,而是站在原地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欲望。 自己身上与吞噬有关的东西只有北冥神功,方休也曾怀疑过会不会是这本北冥神功被人特意弄了一个罩门。 只是当年除了木婉清外,方休这么多年就没有在其他的人身上升起过这种念头,所以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北冥神的问题。 既然不是北冥神功,那么在方休身上还具有特殊性的,就只剩下混沌珠了。 可是混沌珠要他‘吃’人干什么呢? 还是只‘吃’段家人。 正当方休犹豫要不要抓住段誉仔细研究一下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先传入了方休的耳中。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王语嫣半路遇到了家仆,通知了那些人过来救人和抓人的。 看着还死缠在自己身上的段誉,方休随手一扯便将段誉甩飞了出去。 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下人撞倒,有人垫背着,段誉这么一摔也没摔出什么问题来,反倒是起身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双手像是在什么丝滑的软物之间游荡着。 “对不起,对不起,诸位姐姐,是小生失礼了。” 段誉急忙从这些姑娘身上爬了起来,一边道歉,一边想要将这些姑娘拉起来,只不过在方休的内力影响下,刚刚被他撞到的那些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仅凭段誉这么叫是叫不醒的。 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方休并不在意自己已经暴露了,因为方休本来也就没想过要偷偷摸摸的去琅嬛洞天,他要去,也是光明正大的去。 “阁下是何人,擅闯我曼陀山庄有何贵干!”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方休刚刚的那一丢,段誉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其他过来抓捕方休的下人一眼就看出了方休对于内力的运用有多么地娴熟,这样的年纪有着这样的本事,绝非简单之辈。 “带我去见你家夫人吧,就说我要和他做一个交易,交易的物品嘛,你就说是你家小姐的爹就行了。” “大胆,竟敢羞辱我家夫人,我家老爷多年前便已离世,岂是你这小贼可以拿来羞辱的。” 主辱臣死,领头的妇人虽然看出了自己绝非方休的对手,但是面对方休这样的羞辱,就算是死,她们也不能让方休好过。 第23章 交易的筹码 在领头妇人的组织下前来抓捕方休的下人们很快便组成了一套剑阵,不论是剑阵,枪阵还是棍阵的,这类的护山大阵都有着一个优点。 那就是可以让武功孱弱的人强制住武功高强者,当然阵法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需要人多,甚至有些阵法还需要特定的环境。 而此时曼陀山庄的剑阵就有着人和地利的优势,曼陀山庄的人皆可随时入阵填补空缺。再加上花园内暗含深意的布置。 方休想要短时间内将他们所有人打倒还是有些困难的。 一方是能够吸取对方的功力为己用,另一方则是有着源源不断的人查漏补缺。若是真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最终的结果可能只会是两败俱伤。 所有在方休反倒了一堆人后,隐藏在幕后的王夫人总算是出面了。 此刻,王夫人一脸阴沉地看着方休说道: “阁下好功夫,既然阁下有如此高的本事,又何必偷偷摸摸地来我曼陀山庄。” 方休将手中折扇合闭,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王夫人。 不愧是段正淳的老情人,姿色果真是不俗,不过好在这位王夫人的相貌并非像李若同版的那样和王语嫣长得一模一样。 不然方休可能比段延庆更想杀掉段正淳了。 “偷偷摸摸?本来我就是打算光明正大地上岛的,谁知你家外甥的那两个侍女将我哄骗过去,差点将我和一个恶僧困在一座岛上。 再说了,我自上岛以来就从未隐藏过身形,不过你家防备太差了,所过之处竟然没有一人把守。” 方休的话不假,在他上岛后便径直走入了岛上的花园中,而经过阿朱阿碧通风报信的王夫人,下意识地以为方休是想要去琅嬛洞天的,于是将大量的人手安排了过去。 要不是在琅嬛洞天没有等到方休的出现,王夫人才撤回了一些人手巡察岛内情况,说不定要等到方休走到她面前,才能见到方休。 听着方休的解释,王夫人在心中再次咒骂了一番阿朱阿碧,连带着慕容复也更加厌恶了起来,在王夫人看来连自家的下人都管教不好,慕容复也没多少规矩了。 “那么敢问阁下来我曼陀山庄有何贵干!” “想和王夫人你做一场交易而已。” “交易?不必了,我曼陀山庄虽不比皇宫繁华,但是所需之物也是应有尽有,不必与外人交易。阁下若是无事,还请离开吧。” 王夫人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的确如此。 姑苏王家富甲一方,自从王夫人独掌曼陀山庄后,几乎是有什么要什么,世俗杂物的应有尽有。再加上有星宿派的暗中庇护,所以敢暗中下手的江湖人士还没有动作呢,就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王夫人别急着拒绝啊,我还没说我的筹码是什么呢。” “不必了,不论阁下拿出的是什么东西,我曼陀山庄都不需要。” 王夫人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方休的筹码毫无兴趣。 “曼陀山庄是不需要,但王夫人你呢?王姑娘应该从未见过生父吧,父女相见岂不感人?” 方休此话一出,王夫人和其身后的众仆役,顿时怒目圆睁,一脸愤怒地看向了方休。 “无耻小贼,擅闯我曼陀山庄还不够,竟然敢当着我们夫人的面羞辱我王家,今日不是你死就我们亡!” 还不等王夫人开口,她身旁的贴身婢女倒先忍不住了。对于身旁婢女的话,王夫人并没有阻拦,一开始察觉方休武艺非凡的时候,她的确想过息事宁人的。 可是面对方休的羞辱,若是不给方休一点教训,真当她曼陀山庄是泥团不成。这一次不处理干净,以后擅闯曼陀山庄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看着周围曼陀山庄的侍女们再次攻来,方休将折扇插在了腰间的玉带上,手中九阳内力运转。既然地方不能好好地听方休把话说完,那就让她们全都安静下来。 子弹用枪打出威力才会巨大,可如果有人拥有着超人般的力道将子弹投掷出去,伤害同样不低。 方休虽然有着三套上乘的功法,但两套是修炼内功的,一套是轻功,所以在进攻方面稍显不足了些。不过这并不代表方休没有办法来应对曼陀山庄的围攻了。 不论是六脉神剑也好,降龙十八掌也罢,不都是利用内力进行攻击的嘛,只不过是多加利用了一些东西让内力变得更加精妙了而已。 方休虽然不知道怎么加工,但是他量大管饱啊。 手中的内力不断积蓄,直到达到一处临界点后方休直接引爆内力团,强大的内力冲击顿时将周围所有人击飞。 而方休自己不仅有着北冥真气护体,九阳内力同样为方休提供了一层保护罩,双重防御下,方休安然无恙。 九阳神功内力自生速度奇快,刚刚被挥霍无数的内功此刻自动在方休体内衍生出来,只要时间允许,刚刚被挥霍的内功就能补充回来了。 方休的招式虽然简陋,但是威力却是不俗的,一招之下,还能够站起来的人寥寥无几了,要不是在最后关头,王夫人身边的侍女站出来替她挡下了诸多的内力冲击,此刻她也是倒下的人群之一。 不过她虽然站着,但是保护她的侍女们却统统倒下了。 仅剩的几人立马回到了王夫人的身边,保护在她的周围,生怕方休在了一次。 “怎么样,王夫人现在能听我说完了吧。” 看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方休,王夫人也是一脸震惊,现在曼陀山庄其他的护卫还未赶到,就凭剩下的几人根本拦不住方休,王夫人也不得不让方休继续说下去了。 可她哪里知道,方休那一击也让他体内的内力十不存一了,虽然在恢复但若是王夫人真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方休也只能逃走了。 “阁下武功高强,我等自然拦不住阁下,阁下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 虽然屈服了,但是要面子的王夫人也是一丁点的好脸色都没有给方休。 看着对方这副傲娇的模样,方休不由地想到了许红豆,她也曾这样傲娇地和他说过话,此时的方休有些希望王语嫣继承了王夫人这副傲娇的模样,这样他也许能够再次看到他的红豆。 “阁下真以为我曼陀山庄怕死不成!” 方休的走神,被王夫人误以为对方是在轻薄自己,当即大怒道。在王夫人的心中只有她的段郎能够这样看她,也只有她的段郎这样看她,她才不会生气。 至于她嫁的姑苏王氏,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抱歉,还请王夫人见谅,在下只是在想如何与王夫人交易罢了。” 王夫人的叱责叫醒了方休,知道自己失礼后,方休也是果断地道了声歉,王夫人虽然愤怒但也只能接受了。 “我的筹码是段正淳,我可以替你将段正淳带过来,而你要让我进琅嬛洞天翻阅完全部的秘籍……” “你说的是真的!?” 还不等方休说完,在听见方休能将她的段郎给带过来后,王夫人推开了她身前的护卫,一脸激动地看着方休。 看着王夫人这副模样,方休也是由衷地佩服着段正淳,他渣归渣,可他渣完后除了‘大女主’康敏外,每个情人都对他念念不忘的。 眼前的王夫人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他了,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还是如此激动。 王夫人也没怀疑过方休能否办到,一是方休已经向她展示过他的能力了,再加上从阿朱阿碧那里得知方休的轻功了得,相信从王府中将段正淳带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再加上之前方休说的那些话,如今想来方休也不是真的在羞辱自己,而是对方对于她和段正淳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有这样的情报能力,王夫人相信方休背后的势力也觉得不简单。 所以,综上所述,方休的筹码十分地吸引王夫人。 第24章 我要你…… 对于方休说的想要进琅嬛洞天去翻阅所有的武功秘籍,王夫人根本不在意。或者说在王夫人心中,琅嬛洞天的所有功法都比不上她心中段郎的一分一毫。 看着来了兴趣的王夫人,方休伸手拦了拦接着说道: “王夫人莫急,我的话可还没有说完呢。” “你既然知道琅嬛洞天,那就应该知道它的价值,这样还不够吗?”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为了避免方休接下来的要求不会太过分,王夫人也要适当的压一压价格。 “王夫人若是觉得这场交易划不来大可不与我成交便是。” 胜券在握的方休根本不在意王夫人的话语,对于段正淳在他那些老情人心中的地位,方休早有估计。 果不其然,在方休表露出既然你不答应,那就算了的模样后,王夫人犹豫不过三秒就退下了阵来。 “好,你接着说,如果太过强人所难,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看看这就是恋爱脑的女人,就连要求也是不要太过强人所难,而不是一旦强人所难就放弃。 “王夫人放心,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进入琅嬛洞天,二嘛,我要你……的女儿。” “什么!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我的女儿可不是筹码!” 听到方休的第二个要求,王夫人顿时就大怒了起来,她就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来路不明的男人。 “王夫人莫急,听我说完,我意思是,想请王姑娘跟我离开曼陀山庄,去看看外面的事情,在下保证绝对不会强迫王姑娘做什么,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 “你一个擅自闯入我曼陀山庄的陌生人,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方休从腰间取下了一块令牌,抬手丢给了王夫人。 腰牌正反面是一面盾牌,在盾牌的底下刻画出了一群人的背影,而在盾牌上则有着一个‘坦’字。在腰牌的侧面上还盘卧着一条游龙。 “聚贤庄!?” 王夫人虽然是一名宅女,鲜少出过曼陀山庄,但是对于江湖上发生的大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在五年前,原本平平无奇的聚贤庄突然名声大震了起来。 上至皇权贵胄,下至贩夫走卒,只要是人生在世所需要的东西,都能和聚贤庄扯上关系。 而在江湖之中聚贤庄又有着游龙公子惩奸除恶,让江湖中人无不钦佩。而且聚贤庄也一改往日只要投靠就收入的风格,如今聚贤庄内的江湖人士,不说都是豪杰贤良之人,但至少也没了作奸犯科之辈。 并且实力也提升了不少,哪怕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些高手也不敢保证能够在聚贤庄的包围下全身而退。 很快就从一个二流的势力摇身一变成了有官方背书的一流门派。若不是资历尚浅,说不定还能和丐帮较量一二。 “你是游龙公子?” 王夫人扫了眼手中的令牌后,有些疑惑地看向方休,眼前这个擅闯她曼陀山庄还要强求她女儿的人,怎么看都不符合江湖上对游龙公子的赞誉。 不过所以疑惑,但王夫人也没有怀疑过方休的身份,毕竟聚贤庄今时不同往日,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去冒充的,尤其还是聚贤庄的少当家,一旦消息传出去,那将会被聚贤庄追杀到底。 王夫人承认眼前的男子实力高强,但是想要在如今的聚贤庄追杀下活着还是不现实的。 方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自己在外界的名声一直是光明磊落的模样,可今天这个行为却和这四个字很难扯上关系。 “正是在下。” 得到方休准确的回答后,王夫人也皱眉沉思了起来。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情况,王夫人在了解不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直将她锁在岛上,让她接触的男人只有她表哥一家,于是对她表哥早早地芳心暗许了。 只要是能够帮助她表哥的,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去努力完成,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武学,也会因为慕容复的需要,去将那些武学完整地背下来。 岛上的下人都在称赞自己女儿天资聪颖,只有知道真相的自己在心疼着女儿。 若是慕容复没有那个想要复国的痴心妄想,王夫人倒也能成全了他和自己的女儿,可偏偏慕容复野心大得很,不仅大还没有脑子,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在江湖上有些名头外,也不见地拉拢到了什么势力。 所以不管是为了王语嫣也好,还是为了自己着想,王夫人都不允许王语嫣和慕容复接触了,可惜王语嫣继承了王夫人的恋爱脑,私下里总和慕容复联系着。 可现在一切似乎有了转机,眼前的游龙公子论样貌比慕容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论武功也比徒有虚名的慕容复高强。 更关键的是人家有背景有实力,还没有那个痴心妄想。 若是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他身边,出去外面长长见识,了解到外面世间男子之多后,说不定会放下对慕容复的感情。 就算外面没有比慕容复好的男人,那起码跟在方休身边,多少也会察觉到慕容复的不好之处,可能在对比之下放弃慕容复呢。 在衡量了一下事情的发展后,王夫人的心中也隐隐能够接受王语嫣跟在方休身边的,只不过为了避免方休日后不认账,王夫人也是有要求的。 “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先将段郎带过来,当着我和他的面保证不会伤害语嫣一丝一毫,否则我就算这辈子见不到段郎也绝不允许你带走我的女儿。” 在王夫人面前发誓或许没什么用,毕竟如今聚贤庄的势力可比曼陀山庄强多了,就算是星宿派来了也不虚。 但是在段正淳面前发誓就不同了,不是因为段正淳是王语嫣的生父这么简单,是因为段正淳的身份,大理的镇南王,在江湖上可能没有多响亮。 但若是他公然向天下谴责方休的话,那么对聚贤庄,对方休的名声都是很大的打击,而且在官面上他这个大理镇南王还能向大宋朝廷请命。 江湖也好,朝廷也罢,从此聚贤庄的游龙公子将会受到万人唾弃。 这个时候再用她王家的琅嬛洞天做悬赏的话,那么所谓的游龙公子也将变成长虫渣渣。 对于的要求,方休也是明白她的顾虑,所以也同意了下来,至于王夫人会不会在方休完成后毁约,那就看看曼陀山庄能够承受方休几次这样的轰炸了。 第25章 老子换儿子 寂静的草坪上突然飞过几道身影,其中的六人穿着僧衣,一人穿着道袍,剩下的五人则是穿着华贵的大理服饰。 十二人虽然衣着各异,但是武功无一不是高强之辈,轻功卓绝,踏草而飞,眨眼间便从草坪的外围来到了湖边。 “这便是太湖了,那番僧鸠摩智所说的慕容家就在太湖中的燕子坞中。” 众人停下了脚步,看着开阔的太湖,其中一人对身后的众人说道。通过他们刚刚说的话可以知道,这群人正是大理赶来营救段誉的一行人。 “太湖虽然到了,可是我们怎么去燕子坞啊,周围连一条能够一次性承载我们这么多人的小船都没有,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燕子坞在哪座岛上。” 十二人中,唯一的一名道姑在扫视了湖面一圈后皱着眉头说道。刀白凤身为段誉的母亲,自己的儿子被掳怎么可能不来。 “既然想不出办法,那就去问问这里的主人家吧。”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时,人群中一名面容十分诡异的僧人说道。至于为什么说这名僧人的面容诡异,并不是因为对方的脸有多么的可怕,而是他的脸上一半如同枯槁的树皮一样,另一半又如同刚刚萌芽的树苗。 一枯一荣出现在一张脸上本就诡异,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枯荣之间还泾渭分明,如同故意有人雕刻的一般。 在这世上能有如此面貌的人除了大理天龙寺的高僧枯荣禅师外,恐怕也没有人能有这样的相貌了。 顺着枯荣禅师的目光看去,众人很快就发现了在不远处的凉亭了,正躺着一个潇洒的白衣青年,若不是湖上的风吹过,将凉亭边的草木压低,众人短时间内想要发现他还是很难的。 “这位公子,请问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船港码头之类的地方,我们想要去燕子坞该怎么走。” 众人来到了凉亭内,华服男子中一个剑眉星目的中年汉子上前对着躺在凉亭中的青年问道。 听到有人的问话,躺在凉亭上的青年直接从凉亭的座位上翻身而起,一个利落的凌空旋转站在了众人面前,起身后的青年伸了伸懒腰,调整了一番。 接着便看向刚刚问话的那名中年男人,不愧是让那么多红颜知己被伤透心后仍旧痴迷于他的男人。 段正淳不仅仅是长相英俊,身材看起来也是魁梧不凡,气质上来看在贵气中还夹杂着几分潇洒的意味,难怪能将那些女人吃的死死的。 “段正淳,等了你这么久,总算是来了。” 等候在这里的正是和王夫人达成交易约定后的方休。之前阿朱她们在和鸠摩智扯皮的时候,方休便得知了段正淳一行人会来,所以早早地就等候在此了。 至于为什么方休能够一眼就在这么多人中认出从未见过的段正淳是谁,其实道理很简单十二人中刨除了六位僧人和一位道姑,就剩下五人了。 五人中,四人相貌平平,气质更是庸俗,手中的武器也是千奇百怪的,有细长的鱼竿也有放大了几倍的金属毛笔,剩下的两人武器就稍微正常了一些,分别是一对板斧和一根熟铜棍。 所以这四人毫无疑问乃是大理段氏家被誉为‘渔樵耕读’的四大家臣。在排除了四人后仅剩的一人自然就是段正淳了。 听着方休的话语,段正淳也是立马察觉到了对方来者不善。 “北乔峰,南慕容,中游龙。阁下莫非就是南慕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段正淳见对方刚刚的起身动作虽然简单,但是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的,内力浑圆一体将衣襟定住丝毫没有因为动作而显得凌乱,可见对方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控十分娴熟。 再加上此地乃是慕容家的地盘,段正淳自然而然的就认为对方是慕容复了。 “说对了一半。” 方休将腰间的折扇拿在手上,对于大理段氏的功夫方休可是眼馋得很呢,不论是一阳指也好,六脉神剑也罢,方休都想要。 但这都是大理段氏的家传绝学,自然不可能交给外人,若是强取豪夺的,又有损他游龙公子和聚贤庄的名声,而且方休也不确定对方交出来的是不是就是正确的功法。 所以较量一番自然是少不了的了,依靠着方休的过目不忘和混沌珠的演化功法,只要是在方休面前施展过的功夫,方休都能学会。 而且通过这样学习的武功,不仅绝对没有错漏,而且还不会被人诟病,说不定还会被对方称赞天资聪颖,武学奇才呢。 “阁下不是慕容复?那敢问阁下高名,莫非也是那番僧请来的帮手。” “在下并非慕容复,而是中游龙,游坦之,并非吐蕃和尚请来的人,不过也是受人之托,还请段王爷跟我走一趟。” 在听闻对方并不是南慕容时,段正淳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对方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之辈。 要知道江湖上的名头可不是随意就能带的,一旦有了名气就会有人挑战,只有长此不败下去,才能够将这个名头拿稳。 南慕容段正淳是鲜少听闻过,但是北乔峰可是声名赫赫之辈,能与之齐名的自然也不是弱者。 不过还不等段正淳放松,就听见方休的后半句话,段正淳刚刚有些松懈的心又提了起来。 北乔峰,南慕容,中游龙。 三人虽然中游龙排在最末位,但这并不代表中游龙就比南慕容弱了,相反对方能够在如此年纪下与其他两位齐名,武功可能比南慕容更强。 之所以这样排名也不过是因为无人知晓他和南慕容孰强孰弱,只好用年纪大小来排了。 “原来是游龙公子当面,久仰大名了,只不过段某如今要事在身,还请游公子见谅,等到段某的事情处理完了,再与游公子走一趟也无妨。” 之后就要和鸠摩智大战了,并且在鸠摩智身边可能还有着南慕容在,所以段正淳并不想在此节外生枝,只好放低姿态,想请方休过后再来。 “我知道你们要去干什么,所以也就直说了,段誉如今已经不在鸠摩智的手上了,而是在曼陀山庄里。 若是你们想要带走段誉,那么先和我打一架,打赢了,段誉你们可以带走,打输了,段誉我也可以放回来,但是段正淳必须跟我走。” 方休说的条件比鸠摩智的好太多了,不仅不要大理段氏的绝学,甚至不论输赢都可以放回段誉,唯一的缺点就是输了的话,得用老子换儿子。 不过既然是比斗,那肯定是要有代价的。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方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和一封信,段正淳接过两样东西后一眼就看出了玉佩乃是段誉的贴身玉佩,而信上的字迹也的确是段誉的笔迹。 信上的内容已经阐述了段誉如今的情况,方休已经将段誉从鸠摩智的手中救出,并且安置在曼陀山庄上,虽然不清楚方休想要做什么,但是从信上的内容来看,段誉现在是安全的。 身为段誉的父母,对于段誉的脾气也是了解的,段正淳可以肯定,这绝不是段誉受人胁迫而写下的东西。 将段誉的东西收入怀中,段正淳抬头看着早已准备好的方休,也是干脆地说道: “好,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中游龙的本事!” 第26章 绝学到手(一) 在确定了段誉的安全后,段正淳面对方休的比试要求也不再拒绝。 比起不讲武德的鸠摩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聚贤庄游龙公子说的话更加可信,而且大理段氏影响不了吐蕃的国情,但若是大宋的话,他大理虽然是小国还能和大宋朝廷说上话的。 段正淳进攻的时机找得极好,此时的方休才刚刚摆出架势,身后便是凉亭的立柱,面对段正淳突然的进攻,只能向着左右闪躲,可若是如此就正好给了段正淳机会。 侧身闪躲终究是比不上直接后退灵活,如此躲闪肯定会出现一丝破绽,在段正淳这种实力的对手面前,除非是实力远超于他的,不然被对方抓住一丝破绽后,定会落入他的进攻节奏中。 如今紧急的情况下,方休却毫不慌张,谁说身后有阻挡物就不能后退了。 如今的方休不仅修炼了凌波微步,还有九阳真经中附带的游墙功,两本均是不俗的绝顶轻功。凌波微步就不必多说了,游墙功作为刻录在九阳真经中的武功又怎会比不上凌波微步呢。 只不过两者所侧重的方向不同,所以不能准确的一较高下罢了。不过如今的方休修炼了两种轻功,正好能互补一二。 在段正淳攻来的瞬间,方休便背靠立柱,如同蛟龙盘柱一般,飞身到了段正淳的头顶上。 看着自己的偷袭失败,段正淳也是毫不气馁,立马改变了进攻的方向,双手以极快的速度进攻着,若不是方休手中的折扇展开之后犹如一面小盾,说不定还真就被段正淳打中了身体。 段正淳的双掌出招速度极快,行云流水潇洒至极,只不过这一招,方休早就见过,正是当日修罗刀的武功之一,五罗轻烟掌。 那时的方休还不能通过观察对方出招,而领悟其招式,让方休有些遗憾错过了这样一门潇洒飘逸的招式。 如今此招重现,方休自然不会错过了。 二人在凉亭内闪转腾挪着,方休也在仔细地记录着段正淳的出招手法。乍一看仿佛段正淳胜券在握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方休的防守,将其击败。 凉亭外的众人此刻已经将笑意挂上了脸,就等着段正淳得胜后迎回段誉,有惊无险地回到大理。 不同于众人被迷惑的模样,枯荣禅师可是将凉亭内的两人情况看得清清楚楚,段正淳虽然攻势威猛,但是没有一招能够打在方休身上。 到时候方休至今都没有出过攻招,而且在那小小的凉亭之中,段正淳的猛烈攻势下,还能将躲开段正淳的全部攻击,若是方休转守为攻,那么最终落败的只能是段正淳。 不仅是枯荣禅师发现了,在打斗了许久之后的段正淳也发现了诡异之处,可是现在又由不得段正淳松懈下来,只能加快了进攻的节奏,希望这样能够突破方休的防守。 挨了这么久的打,方休终于看明白了五罗轻烟掌使用方式,这下方休开始转守为攻了。 段正淳一掌打出,只见方休将手中的折扇合上,不再用丹青画扇做盾牌防守了,但是在其后另一只手飘逸潇洒地和段正淳的手撞在了一起。 双掌相碰,双方的内力冲撞在了一起,方休虽然年轻,但是修炼的功法卓绝,比起修炼多年的段正淳也是不遑多让。 只不过此刻的段正淳却是满脸的惊愕。 这是……五罗轻烟掌! 段正淳不信邪,一只手与方休僵持着,另一只手向着方休进攻而来,方休的另一只手却毫无反应,这是在与段正淳碰撞的手突然变招,五罗轻烟掌中的烟消云散一招被方休使出,霎时间段正淳的攻势正如招式名称一般,烟消云散。 这……!! 不只是凉亭中的段正淳不相信,就连凉亭外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他大理段氏的功夫怎么在他人的手中用出来了。 五罗轻烟掌虽然不比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出名,但也是他大理段氏的家传秘籍,非段氏子弟不可学,只不过在段正淳的处处留情下,有些女子还是学去了。 若不是方休的身份来历清楚,凉亭外的众人还以为方休也是段正淳留情之后的成果呢。 看着段正淳的错愕,方休也没有给他回神的时间,直接欺身而上,烟雾缭绕,烟海云涛,云烟渺渺, 烟雾弥漫,烟消云散。 五招接连使出,打得段正淳措手不及,而且随着方休的使用,他是越用越顺手,越用越灵活。 在方休的进攻下,段正淳只能狼狈地躲闪着。 看着凉亭内攻守互换的形势,场外的众人此刻不由地提心吊胆了起来,若不是方休乃是正派人士,说不定他们就要展开正义的围殴了。 好在方休并未下死手,招式虽然凌厉但是打在段正淳身上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凉亭狭小,段正淳又没有方休那般绝妙的轻功,只能跳出凉亭拉开了和方休的距离。 在脱离了方休的攻势后,段正淳抬起右手,拇指、无名指、小指弯曲,食指中指竖立,只听一阵破空之声,方休便察觉到一道无形内力朝他射来。 一阳指! 段正淳的动作看得方休眼前一亮,不枉他在刚刚的进攻中处处留手,终于让他等到了这门绝学。 一阳指乃是学习六脉神剑的基础功法,有了一阳指做铺垫,等下方休再去找天龙寺的六位僧人也就有把握能够学会六脉神剑了。 等到掌握六脉神剑,方休今后无论是近身远攻都不会有弱点了。 于是方休再次放缓了进攻的节奏,段正淳还以为是一阳指逞威,于是重振旗鼓,再次和方休缠斗起来。 一阳指的用法可不仅仅只有远处弹射内力这么简单,作为六脉神剑的下位替代,近战之时可将内力凝聚于指尖,形成一道无形剑气,犹如长剑一般伤人身躯。 好在方休内力磅礴,面对一阳指的剑法,方休的内力同样覆盖在了手中的折扇上,避免折扇被一阳指轻易穿破。 而这一次段正淳可是学精了,不与方休做过多的纠缠,在知道方休近身厉害后,总会和方休拉开距离,利用一阳指远程进攻方休。 但方休使用轻功出现在身边时才在指尖凝聚内力进攻,可没打几下又找准了机会飞走,继续远程弹射。 也就是方休还要学习一阳指,不然的话早就来到了段正淳的身后,让他知道一个猥琐的射手一直挑衅刺客的下场。 第27章 绝学到手(二) 段正淳食指中指并立,朝着方休横扫而过,方休一记铁板桥弯腰躲过段正淳的突袭。 看见方休再一次躲过自己的攻击后,段正淳急忙变招顺势劈下,若是这一招劈中,方休不死也是打残。 并非是段正淳对方休怀恨在心,想要将方休斩杀于此了,而是方休的实力远超段正淳的估计,如今的段正淳如果不抱着必杀的信念的话,根本赢不了方休。 面对打了这么久还神采奕奕的方休,段正淳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开打前嗑了什么药,怎么打了这么久,仍旧不见方休有丝毫的疲态。 而且内力如此挥霍也不见对方有丝毫的匮乏。 对于方休施加在折扇上的内力,段正淳也是感觉地一清二楚的,但是对方并非是使用了什么特殊的功法,就是单纯地将内力固定在折扇上。 这样的虽然使折扇有着不俗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可是消耗的内力也是成倍的,若是让段正淳来处理,他宁愿折扇损毁,也不会这么豪横。 看着那要命的攻击,方休是丝毫都感觉不到这一招的恐怖,原本因为使用铁板桥而成直角的膝盖突然伸直。 但方休的身体却没有倒在地上,整个身体好似一条直线,与地面的夹角也仅仅只有三十度左右。如此诡异的情景看到众人目瞪口呆。 但随后更令他们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方休的身体就像是被人牵引住了一样直接以那样的角度从原地后退。 段正淳的这一劈再次落空。 对于段正淳的杀招,方休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二者如今并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了,就像一个成年人被抽了一耳光后只会是感觉脸上疼,而一个婴儿被同一个人同样的力道抽打,那将会是死。 在离开段正淳的攻击范围后,方休一脚用力蹬地,借力旋转起身,手中的折扇也被他丢出。 折扇在空中旋转的呼呼声,在段正淳听来宛如索命之音一般,多年的经验让他下意识的一蹲,躲过了方休的这一击。 折扇径直飞过段正淳的身边,朝着身后的凉亭飞去,紧贴在立柱上旋转了一圈又朝段正淳飞了过来。心有所感的段正淳回头看着再次朝自己飞来的折扇,心头也是惊慌不已。 控制武器回旋的功夫这个世上不是没有,段正淳也不是没见过。段正淳震惊的是折扇在立柱上留下的痕迹。 那处立柱刚刚他和方休还在凉亭内缠斗时不是没打中过,哪怕他用五罗轻烟掌连续击中同一个地方十几次,也没有方休折扇这一招的伤害大。 就在段正淳愣神之际,折扇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因为二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这一次段正淳躲不开也拦不住了。 想到折扇在立柱上留下的痕迹,段正淳可不认为他的肉体凡胎比那立柱更加结实,霎时间也就放弃了抵抗。 段正淳刚刚那一招若是中了对方休的伤害肯定是极大的,但前提是能中了,可段正淳的攻击,方休若是想要躲开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那一招方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只不过对方既然出了杀招,方休怎么也得亮亮自己的本事才行,不然还以为方休没脾气呢。 所以这一招方休也没想过要杀了段正淳,这个距离虽然近,但是只要方休想,将折扇飞行的路线改个位置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不过还没等方休有所动作呢,就见场外的刀白凤突然飞入战场,手中拂尘挥出,尘尾的万千丝线在最后关头将折扇捆住。 接着刀白凤抬手一甩,将拂尘上的折扇丢回给了方休。 刀白凤虽然厌恶段正淳处处沾花惹草的,但心中一直有着段正淳的一个位置,因此也会在当初做出报复段正淳的事情后,自罚入了道观内。 外人只以为是刀白凤被段正淳伤透了心,哪里知道是刀白凤直觉对不起段正淳,无颜再见他。 “凤凰儿~” 段正淳刚死里逃生,想的不是立马找到安全的位置,而是眼中柔情万种的看着刀白凤,难怪他的情人对他念念不忘呢。 “誉儿也是我的儿子,要救他我自然也要出手。” 刀白凤没有理会段正淳情意绵绵的眼神,手中拂尘轻摆,一脸严肃地看着方休。 看着刀白凤这个模样,知趣的段正淳也没再故作姿态了,立马转身来到了刀白凤的身边,和她背靠背的面对着方休。 看着突然乱入的刀白凤,方休也没有开口将对方赶出去的意思,经过这么久的打斗,段正淳的内力早就只剩下两三层了,就算加上刀白凤,带给方休的压力也不大。 见方休没有驱逐刀白凤的意思,二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再打下去,段正淳绝无获胜的可能,这样一来,不仅段誉没救到,还要搭进去一个段正淳。 这个结果他们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他们要来救段誉,甚至为了段誉还将天龙寺的枯荣禅师请了出来,自然是因为段誉乃是当代段家唯一的血脉了。 段正明已经出家了,虽然当时只是事急从权的一个安排,但就算当时的段正明不出家,他也当不了几年皇帝了。 至于段正淳那就更别提了,年纪不比段正明小几岁的,而是丝毫没有帝皇之相,全然不是一个做皇帝的最佳人选。 虽然段誉也不是一个威武的帝王人选,但是对于夹缝求生的大理段氏来说,段誉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再说了若是段誉救不回来,他们大理段氏说不定又会陷入当年那样的内乱之中了。 这也怪段正淳,明明四处留情,可这么多年来却只有段誉一个儿子,但凡段誉能有个兄长或者弟弟的,今日他们都不会如此被动。 只能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慕容复穷极一生想要的位置,在大理段氏的两代人中却是一个麻烦的东西,这要是让慕容复知道了说不定会当场磕头认段正淳为父。 剧中的慕容复也的确如此过,只不过认的那个人是段誉的亲生父亲,段延庆。最终什么都输给了段誉,就连一直深爱着他的王语嫣也输给了段誉。 不过这一次有了方休的参与,慕容复能不能复国方休不清楚,但是王语嫣绝对不会和他们两个再有丝毫的关系了。 第28章 绝学到手(三) 刀白凤和段正淳不愧是多年的夫妻了,即便中间分离了许久,可是如今二人一起联手时,默契程度依旧不减当年。 不过默契虽然高,但是二人并没有特定的合击秘境,所以方休应付起来倒也不麻烦。而且刀白凤的武功并不高,也就是‘耕读渔樵’四人的程度。 如今段正淳消耗得越来越大,而方休可是不断有着补充,凌波微步每用一次就会自动替方休修炼出一丝内力来,更何况还有九阳神功在,内力修炼的过程从来没有断过。 段正淳在消耗的时候,方休在补充,段正淳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方休还在补充。对于方休这种持续性选手,要么你恢复速度比他快,要么一开始就将他打趴下,否则根本毫无胜算。 一旁的‘耕读渔樵’四人见自家王爷和王妃被打得就快没有还手之力了,当即也准备冲上去替二人抵挡一二的,给他们争取片刻的喘息时间。 只不过有人比他们还快了一步。 只见段正明抽身飞出僧队之中,一记凌厉的一阳指将三人分开。 看着段正明的加入,方休眉头开始有了弧度了,段正明的实力比起段正淳来说只高不低,虽然如今的段正淳已经没有多少力量继续参战了,但是天龙寺的人要是加入进来的话,一个一个地玩车轮战,方休就难以支撑了。 “阿弥陀佛,还请游施主见谅,段誉于我大理来说意义非同小可,还请游施主能够网开一面,放我们过去。” “看来你们大理段氏也不过如此嘛,一打一的打不过就换一打二,一打二打不过了,就直接开始耍赖了。” 方休将手中折扇打开,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刀白凤是段誉的亲生母亲,让其加入进来方休并没有什么意见,可段正明是在他们二人缠斗了方休之后,体力不支了才加入进来。 这个情况不论怎么说都是他们理亏,要么一开始就不要答应,既然答应了又再一,再二地阻挠着,着实会让外人看不起他们大理段氏。 “阿弥陀佛,不知游施主受何人所托,答应了什么,但是我大理段氏愿以国礼待游施主,还望游施主能够放松一二。” 段正明的话已经说得非常委婉了,给出的利益也足够大,而且需要方休做的事情也不难。甚至方休还可以两边通吃。 “你这话是保定陛下所说,还是本尘和尚所说。” 虽然两者的身份都指的是段正明,但是所代表的含义截然不同。 段正明见自己的小手段被方休所识破,一时间也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没错段正明一开始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他如今的身份乃是天龙寺本尘和尚,对于方休的许诺自然是不能超出他这个身份的权利的,就算他想,等回到大理后,天龙寺的高僧们和大理皇宫的官僚们也绝不承认。 因为大理的皇帝一旦出家做了和尚就绝不允许再参与国事了,就算是事急从权的段正明也不能例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本尘你犯戒了。” 僧队中从出现在方休面前开始就一直闭目养神的枯荣禅师开口了,一开口就是对段正明的训斥。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段正明的那番话并不算是犯戒,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若是不顾大理百姓和大理制度的话,想要做到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枯荣禅师一开口给段正明定了性,那他就算不是也得是了。 “阿弥陀佛,弟子知错了。” 听见枯荣禅师开口,段正明果断认错后就退了回去,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游施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无可厚非。只是段誉对于我大理国来说举足轻重,不是交易的筹码。” “哼,早不说晚不说的,见势不妙了才说不行,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呢。” 方休可不管你怎么说,反正道德的制高点掌握在他的手中。 “施主有着施主的所托,我大理有着大理的规矩,不然这样,等施主休息好后重比一场,一场定胜负,不会再节外生枝了。” “本就是我要赢了,我又何必在和你比一场呢。” 对于枯荣禅师的话,方休还在争取着更多的利益。毕竟有枯荣禅师在,方休就算打赢了段正淳他们也带不走段正淳。 而且在场的人皆是段氏子弟,到时候该怎么说还是他们说了算。更何况方休并非孤家寡人,若是大理段氏不满方休,直接掀桌子去找大宋的皇帝,那他方休可就真的什么都捞不到了。 “只要施主同意了,那么今后聚贤庄的旗帜便可以插进大理,大理朝廷绝不会有一丝的阻拦,而且今后施主可以随意施展一阳指和五罗轻烟掌这些大理绝学,贫僧保证,只要施主不外传,大理绝不追究。” 枯荣禅师的话,让方休心动不已,他没想到枯荣禅师竟然能给他这么大的好处。 但是大理朝廷允许聚贤庄入驻大理国境就可以让聚贤庄每年多赚好几万两的银子,虽然这些对方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这些银子就相当于是大理国白送的一样。 最关键的是大理允许了方休随意使用绝学,学会和能用是两回事,方休虽然学会了大理的两门绝学,但是若是大张旗鼓地随意使用的话,大理国还是可以谴责甚至追杀方休的。 毕竟方休不是正统学习而来,通过对招学会不亚于是一种偷师,在江湖中偷师可是十分严重的下场。 而且有了枯荣禅师的这番话,之后学会了六脉神剑方休也可以随意使用了。 “大师说的可是真的?” “阿弥陀佛,贫僧绝不妄言。” “好,那我就答应大师,再比一场,只不过这一场还请大师确定上场的人,可别再来这一套了。” “自然如此,那就先请施主休息。” 对此方休并没有拒绝,虽然在和段正淳打斗的时候一边打,一边恢复着,但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枯荣禅师,由不得方休大意。 他可不想六脉神剑还没学会呢,就被对方打败了。 通过之前鸠摩智和段誉的话,方休也知道了六脉神剑的剑谱已经被枯荣禅师毁去,也就是除了他们六人外,再也没人会六脉神剑了。 过了这个村,后面可就一座店都没了。 第29章 绝学到手(四) 天上的太阳在一点一点的西移,正如它长久以来一直干的活一样。时间的流逝总是无声无息的,却又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 闭目养神的方休突然睁开了双眼,而枯荣禅师也是方休睁眼的那一刻睁大了他半睁半闭的双眼,一股强横的气势在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些众人也算清晰地感受了到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游龙公子到底有多强横。看着与段誉年纪相仿的方休,段正淳此刻也在嘲弄着,虽然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但是有些人啊,注定是上天的宠儿。 “枯荣大师,请指教。” 方休飞身而至,在落地的那一瞬间,磅礴的内力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将周围的杂草尽数清理干净,开拓出了一片宽阔的战场。 面对方休的要求,枯荣大师带着剩下的五名僧人齐齐飞出,落在了方休的四面八方,将方休牢牢地围困在正中间。 “游施主,请指教!” 狮吼功在枯荣禅师开口的瞬间释放,打了方休一个措手不及。 老东西,不讲武德哦,劝你好自为之。 既然枯荣禅师率先出招了,方休也不拖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作为六人中最关键的存在,枯荣禅师自然成了方休最先进攻的目标。 六名僧人虽然将方休围困在一方小天地之中,但是想要凭借缩小活动地方,来限制住方休的身法,显然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只见方休几下灵巧且诡异的动作,便轻松突破了五人的包围,来到了枯荣禅师的面前,借花献佛,从段正淳身上学来的五罗轻烟掌此刻丝毫不差地打向了枯荣禅师。 面对方休的攻势,枯荣禅师也是迎面而上,二人双掌对撞,不过枯荣禅师却并未使用任何的掌法,就是仅凭对内力的运用,随手拍出的一掌。 之前方休也是这般面对段正淳的,如今他却被枯荣禅师这样对付,也算是另类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只不过比起方休对于内力的使用,枯荣禅师明显就要高明不少了,手掌上覆盖的内力不多不少,既不会太多,导致内力浪费,消散在空中,也不会因为太少,导致进攻不足。 在碰撞之后,二人都退后了几步,只不过方休是为了泄力,而枯荣禅师则是为了给其余五人空出位置。 方休原本还想要再次朝着枯荣禅师进攻的,但是其余五人犹如苍蝇一般,环绕在方休身边,每当方休与枯荣禅师对招之后,他们便上前阻挠一二的。 饶是方休能源源不断地补充内力,也被这样消耗了不少内力。 看来方休必须改变一下策略了,起码不能只追着枯荣禅师进攻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方休当即也不再死磕枯荣禅师了,而是找到了五人中配合最弱的本尘,作为临时剃度的本尘,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但是为了使五人的配合默契,自降了不少功力。 别人都是十全十的打着,只有他十层的功力只用出了八层,若是再将剩下的两层用上,那么反倒会让方休找到破绽攻破五人的包围。 既然对方不能用全力,方休可就来了精神了。 就你小子在小爷我刚刚快要赢的时候射了一剑是吧,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受我一剑。 但五人察觉到方休变招之后,也是大喜,他们本来就希望方休将主要的目标放在他们身上,他们做盾,枯荣禅师做剑。 可是一开始方休就朝着他们的剑穷追猛打的,逼得他们不得不换招,可是作为剑的他们五人,攻势还没盾的枯荣禅师强,只能和方休拖延下去。 但是见过方休和段正淳的较量后,他们也知道拖延下去只会陷入方休的陷阱之中。 好在方休现在改变了进攻的目标,他们便可以按照计划行事了。 但世间的事情,哪能事事都顺意啊,方休是将进攻的目标放在他们身上了,可他们不一定能够承受得住方休的进攻啊。 “本尘,退!” 此刻本尘也是有苦说不出,若是单打独斗的,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地挨打,可是为了配合队友,本尘只能防守了。 好在队友支援得及时,本尘赶忙抽身想要暂避锋芒。 只不过方休可没打算让本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在本尘凌空飞起准备闪身换人之际,方休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合并竖立在一起,拇指,无名指和小指则是弯曲在掌心。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一道无形无色的内气从方休的指尖射出,直冲本尘。 “一阳指!” 仓促之下,本尘也只能使出一阳指回击,两道内气在空中相互碰撞,发出了激烈的声响,剩余的冲击力也纷纷打在了其他僧人身上,幸亏这些僧人平日里修炼的认真,即便被这些内气打中也并没有受伤。 “喂,别走神,不然,可是要输的哦。” 就在这群僧人愣神之际,方休随机出现在了一名僧人背后,手中一阳指运转着,在这名僧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点中对方穴道,再接一掌拍出。 天龙寺僧人-1。 “本参!” 随着本参和尚的倒下,其余四人的围攻就更加薄弱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场上就只剩下方休和枯荣禅师了。 就在方休胜券在握之时,只见原本作为进攻的剑的枯荣禅师突然一改方向,朝着倒地的本参飞了过去,在将本参扶起后,枯荣禅功运转,一股生机勃勃的内力流入本参体内。 天龙寺僧人+1。 不仅如此,在本参重新加入战场后,他果断地接替了本尘的位置,用豪横的攻势取代了本尘的防守,而枯荣禅师也来到了其他四人身后。 四人两两并立,后面两人双掌贴在前者的后背上,而枯荣禅师则来到了后面两人的身后,双掌分别放在两人的后背,体内代表生机内力传入四人之中。 将刚刚大量消耗的内力迅速补充了进去。 看着这副场景,方休仿佛在他们身上看见了绿色的加号不断地从他们身上浮出。 第30章 绝学到手(五) 好家伙,这枯荣禅师还是一个带奶妈技能的输出是吧,既然你们这么玩赖,就不要怪我方休开挂了。 你不是要传内力嘛,那就传给我吧,反正传给谁不是传啊。 方休再一次面对本参的进攻时,不再躲闪了,而是硬接了本参的攻击,然后双手反正了本参手臂的穴位上,脸上邪魅一笑,轻声说了一句。 “多谢款待。” 在本参不解的眼神中,他体内刚刚补充进去的内力如同被一道水龙卷倒吸了出去一样,顺着与方休接触的穴位,流向了方休体内。 我次奥!大补啊! 在吸收了本参体内枯荣禅师的内力后,方休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他吸了这么多人的内力,没有哪一道内力能够比得上眼前吸收得更加精纯了。 不吸白不吸的,方休抓着本参的手,推着他后退,直到来到了其他僧人面前,前两名僧人看着本参倒退而来,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撑住本参,而这恰恰给了方休机会。 在两名僧人的手接触到本参后,七人之间仿佛完成了一道竣工的大桥,枯荣禅师那令人着迷的大补内力顺着五名僧人的身躯统统流向了方休。 方休体内的北冥神功也是难得地开启了全速运转的模式。 “北冥神功!” 枯荣禅师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并没有将北冥神功误认为是化功大法。 在知道北冥神功的威力后,枯荣禅师果断地切开了按在本尘和本因身上的手,来到了方休和本参之间。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枯荣禅师,方休也是有些可惜,这么快就被枯荣禅师发现了,方休也知道依照枯荣禅师的功力,他想要挣脱北冥神功的束缚并不困难。 既然如此,方休也只好罢手,退到了安全的位置。 如今天龙寺的僧人虽然还是六人不多不少的,但是体内的内力却是少了三分之二,而方休不仅没有消耗,反而还得到了补充。 如今是一人满血状态挑战对方六个,阿不,五个残血加一个半血。 看着神采奕奕的方休,枯荣禅师也是暗自咂舌,他没想到方休竟然会失传已久的北冥神功,这样看来这一次他们说不定还真的惨败了。 “六脉神剑。” 犹豫了片刻后,枯荣禅师还是对身后的众人说道。 众人之所以和方休缠斗了这么久,始终没有使用出六脉神剑,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在开打前,枯荣禅师曾嘱咐过,没有他的命令,绝对不能使用六脉神剑。 对于方休在对招中能够学习他人的武功,枯荣禅师也是极为忌惮的,虽然说六脉神剑极其难练,但不代表方休练不了。 若是方休连六脉神剑也练去了,那么他们大理段氏可就真的要遭殃了。自家的功夫没一个人会,反倒是让对方学去了,那今后这些功夫到底是属于谁家的。 只不过如今比起被方休偷学去,众人惨败的后果更是糟糕,大理段氏说不定就要折戟于此,大理国内甚至会再次爆发内乱。 在听见枯荣禅师的安排后,枯荣禅师身后的五人也是纷纷闪身出来站位好。 每人用一脉,六人分别使出六脉。 六道强大的内气直冲方休而来,饶是方休此刻精力充沛也不得不退让。 就在方休离开后,六脉神剑所释放的内气直冲方休刚刚站立的位置,只是眨眼间,那处地面便出现了六道深邃的孔洞。 六脉神剑不仅攻击力强大,其速度更是一绝。 之前因为躲闪,还未落地的方休突然寒毛倒立,一股心悸的感觉由心而发,好在凌波微步轻功诡异,即便是在半空中,方休亦能及时调整方向,这才躲过了这一击。 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即使方休尽力闪躲了,身上和脸上还是出现了擦伤。 对此方休也是暗自记在心中,等自己将六脉神剑学会,他也要对方好好尝尝这被六脉神剑射得抱头鼠窜的滋味。 六脉神剑攻击力强大,但这并不代表方休没有应对的招式。 一阳指虽然是六脉神剑的下位替代,但是方休依靠着自己体内磅礴的内力还是能够压制住对方那半瓶水的六脉神剑的。 枯荣禅师身为高僧,自然一眼就看出到了方休如今避而不攻的意图,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继续发射出去了。 为今的他只能祈祷其他僧人能够多坚持一会,在漫天剑雨下,能有一招击中方休。 枯荣禅师可以笃定,只要有一人的剑射中方休,那么方休接下来将面对这六人一连串的射击,这样的攻击下,方休绝对没有机会偷学,也绝对坚持不了多久。 如今在祈祷僧人们多坚持一会的不仅有着枯荣禅师,方休也同样在祈祷着,如今六脉神剑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混沌珠演化得也快成了。 只不过对方是一人一脉地用着,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方休在将这些分散的六脉神剑,重新合并在一起。 在一次落地后,方休抽出了腰间陪伴了多年的折扇,朝着一名僧人丢出,看着来势汹汹的折扇,本相右手小指一抬,少冲剑直接将折扇击碎。 折扇的威力,本相也是有目共睹的,自然不可能让方休在这个紧急时刻用出如此灵活的一招。 看着折扇被毁,化作了漫天碎屑飘落。 方休在碎屑中抬头看去,眼神中充满了,被压抑许久之后的解放。 孙贼,挺会玩的是吧,这下该你方爷爷射了。 只见方休凌空飞起,右手四脉加上左手小拇指一脉,五脉齐出,犀利的剑气将本就内力消耗一空的五人组击溃。 天龙寺僧人-5。 看着场上仅剩枯荣禅师,方休也是一脸笑意地说道: “枯荣大师,怎么不出招了。” 在看见方休领悟了六脉神剑中的五脉后,枯荣禅师看着仅剩少商剑这最后一脉还没有使用出来的方休,停下了进攻的意图。 如今比斗的情况已经分明了,他们输了。 不仅输了,就连六脉神剑也被对方学去了,唯独剩下他这一脉。 可是依照方休的天资,触类旁通之下,枯荣禅师相信要不了多久方休就能将剩下的一脉也给掌握了,到时候六脉神剑将不再是他们段家的绝学了。 “阿弥陀佛,是阁下赢了,老僧输得心服口服。” 听到枯荣禅师的话,站在一旁的刀白凤顿时双腿一软,要不是身旁有段正淳搀扶着,此刻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原本是来救儿子的,结果现在儿子还没救到,丈夫也要没了。 第31章 你妹 你妹! 方休保证自己这绝对不是在骂人,这只是在阐释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而已。 在看见段誉那一脸痴迷的模样,一直盯着王语嫣,方休内心也是一阵无语。你老爹被我拎在手上这么久了,你都不回头看一眼的嘛! 虽然不是血缘上的亲爹,但生动形象地向方休解释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再说了人家母亲都还在这里呢,你读的那些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吗,还一直盯着人家看,没看见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了嘛,还在那里惊叹着。 还有王夫人,方休记得自己早就叮嘱过她,让他千万不要将段誉和王语嫣放在同一个屋子里,那这是恋爱脑上头了嘛,这么快就忘了。 方休一方面是不满王夫人不遵从他的话,私自让段誉和王语嫣见了面,另一方面也存在叫醒花痴的段誉意思。 直接将拎在手上的段正淳像扔死狗一样,扔在了三人面前。 突然飞进来的人影将在场心思各异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随后最先反应过来的王夫人一脸心疼的从座位上急忙起身,扶起了躺在地上的人影。 “段郎~,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游坦之,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们之间的约定中我不是说过不能伤了段郎嘛!” 还不等地上的段正淳反应过来,王夫人倒先对门口站着的方休斥责了起来。 听着王夫人那高高在上的话语,方休本就不善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可不是曼陀山庄的仆役,王夫人可没这个资格训斥自己,而且也是王夫人毁约在先,让段誉和王语嫣见了面。 “看来是我这两天表现得太好相处了,竟然让王夫人忘了当初我们是如何约定的,要不我们重新再说过。” 强大的吸力从方休的掌心传出,刚刚还躺在美人怀中的段正淳,还没来得及发表深情感言就再次落到了方休的手中。 看着方休掐在段正淳脖子上的手,王夫人这才反应了过来,方休并没有他外面表现得那么善良,这些天看着他和王语嫣在一起那温馨和善的模样,让王夫人差点忘了当日他一人几乎废了她们曼陀山庄的情况。 “不要!” 紧跟在王夫人身后喊着不要的自然是段誉了,老父亲被扔进来的时候,就砸醒了还在花痴的段誉,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理镇南王会如此出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回神后,段正淳又回到了方休的手上。 “王夫人你既然先违约了,那就不要怪我了。反正你要的只是段正淳的人,要求也只是不让他受伤,而我现在也只是杀了他而已,并没有让他受伤。” 听着方休的话,王夫人也是心头一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方休这样一个江湖高手会如此在意,一个连武功都没有练过的人,这样的人就连慕容复都比不上。 难道就因为对方也倾心于她的女儿吗? 堂堂的游龙公子心眼这么小吗?仅仅是垂涎她女儿美色的人,他都这么介意?那不是王夫人自夸,就她女儿这姿色,绝对的国色天香,这要是让对方带出去了,那对方这副模样的还不得杀遍整个武林啊。 “还请游公子住手,是我太心急了,想着段誉是段郎的儿子,想着能够让对方父子早些见面,若游公子介意还请对我动手,这不怪段郎,都是我的错。” 杀掉段正淳? 怎么可能,对方好歹也是大理的镇南王,方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就杀了对方,更何况段正淳还是王语嫣的亲生父亲,就算是看着王语嫣的面子上,方休也不会杀了他的。 如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让王夫人长长记性罢了,省得她日后又做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情。 而且方休也和枯荣禅师做了个约定,没错又是约定,反正债多不压身的,既然王夫人能有约,枯荣禅师又为什么不能定下约定呢。 枯荣禅师认输后,方休正准备带走段正淳。虽然‘耕樵渔读’四人想要阻拦,但面对有着六脉神剑,和枯荣禅师生机勃勃内力的方休,根本不值一提。 随手一拍便将四人打飞了出去,就在方休准备带着段正淳走时,枯荣禅师再次来到了方休的面前。 他并不是想要阻拦方休,而是和方休做了一个约定。 他可以将六脉神剑中方休最后没有学到的一脉也教给方休,不仅是六脉神剑,还有他所学的枯荣禅功,以及教导一些方休关于内力的运用。 条件也很简单,他用这些换段誉回来和保证段正淳不死。 枯荣禅师的这个约定不仅对方休无害,反而还有着大大的好处,方休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当然枯荣禅师既然能够提出这个约定自然也没有损失多少,六脉神剑方休已经会了五脉,剩下的一脉方休触类旁通之下,迟早也是都会的,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他现在教导方休,不仅能够让方休承他们大理段氏的一个情,也能用来换回段誉何乐而不为。 至于枯荣禅功从古至今能够练成的寥寥无几,如今的他用了大半辈子也不过是半枯半荣,方休天资卓越,又会北冥神功的,想来枯荣禅功对于方休而言也只是借鉴之物,绝对不会深刻钻研下去,教与不教都一样。 而最后一点,也是方休同意这个交易的最大原因。 别看方休如今武功高强的,但是对于一些功法的运行,和细致的运劲方休还是比一流的高手差太多了。毕竟整个聚贤庄除了方休就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高手了。 自然没有人能够教导方休这些细节上的事情了。 如今方休虽然能够轻松击败段正淳这样的一流高手,但是面对像乔峰这样的顶级乃至超一流的高手时,这些细致的差别就是极大的漏洞。 这也是为什么方休早就完成了比试,却这么晚回来的原因。 “对你动手?我这不真是在对你动手吗?” 听着方休的话,王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的确方休如今动手的人虽然不是她,但是也同样在折磨着她的心。 “游公子方休,段誉和语嫣绝无可能,他们毕竟是亲兄妹,不论是我还是段郎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看着段正淳逐渐铁青的脸色,王夫人一时心急直接说出了她隐藏多年的秘密,她怕再不说段正淳就真的要死在方休的手下了。 为了段正淳的生命安全,王夫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听见王夫人这么说,方休果然松开了手,只不过目光却放在了王夫人身后的段誉身上。 第32章 段正淳,你真不是人呐! 她是我的妹妹…… 是我的妹妹…… 我的妹妹…… 的妹妹…… 妹妹…… 妹…… 此刻,在听了王夫人的话后,段誉脑子里不停地在循环着这句话。 次奥!老子好不容易动心一次,结果却输得这么彻底!! 此刻的段誉感觉自己就像某种人,可这种人他从来不认识。 他没想过,自己一见面就念念不忘,茶饭不思的神仙姐姐竟然真如当日方休所言,是自己的妹妹。他的心好痛,感觉今后不会再爱了。 方休也如王夫人所料一般松开了手,王夫人也松了一口气。 果然对方如果也是想要和他女儿在一起的,就不会对他未来的岳父下手了,不然今后她死都不同意两人在一块。 段正淳在急促地喘息了几下之后,也顾不上喉咙的疼痛,连忙来到王夫人面前,一脸激动地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阿萝,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是我的女儿?” 段正淳眼中的惊喜之色难以言表,原来他不是那个被戴了帽子的人,他就说嘛,想他段正淳堂堂一介情场高手,怎么可能被人戴了绿帽子,要戴也是他给别人戴。 “嗯……” 看着段正淳紧抓着自己肩膀的双手,还有那许久没有听到过的亲昵称呼,王夫人的脸上也是浮现了难得一见的红晕,一脸娇羞地点了点头。 不同于王夫人和段正淳的欣喜,此刻的王语嫣也没比段誉好到哪里去,当然不是因为她喜欢上了段誉,而是她难以接受自己竟然母亲与外人私通生下的孩子。 虽然这个人是大理段王爷,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父亲,可是从小都被叫做王语嫣,是王家的姑娘。 这等消息对她来说不亚于死去多年的父亲突然复活,然后告诉她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是某个人的代替品一样。 这件事对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件晴天霹雳,可对于看过天龙八部的方休来说,不过是一件已经烂大街的事情了。 他一开始没有说出来,无非就是想让当事人亲口诉说而已,有什么能够比当事人直接挑明更加让人相信呢。 而王夫人李青萝也正如方休所料的一样,恋爱脑上头的不要不要的,为了情郎的命什么都可以不顾。 “送你家小姐去休息,注意看着点她,她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方休走到一名侍女身边,将她拍醒,让她去照顾着王语嫣。 刚刚吃了一个惊天大瓜的侍女还没缓过劲来,就感受到一旁方休带来的莫大压力,顿时连忙点头,拉着身边的一堆人将王语嫣带走了。 比起这些侍女,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王语嫣久久难回神,任由着侍女们将她带走。 “王夫人,久别重逢,浓情蜜意的片段也该停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没有做完呢。” 方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上了些许的内力,将在场的三人统统叫醒。 被方休这么一弄,王夫人也才反应了过来。 “那……” “剩下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你觉得在你公布了这件事后,王语嫣还会愿意留在岛上,留在你们身边吗,人我会带走,承诺我也不想给了,就当是你之前坏了规矩的补偿。” 还不等王夫人说话,方休便先开口了,听着方休的话,知女莫若母的,王夫人也清楚自己女儿的性子,虽然怯懦,但有着自己的倔强,这件事对她来说绝对是一击沉重的打击。 若是将她留在身边无异于每天揭开她的伤口然后再在伤口上不停地撒着盐。 倒不如让方休将王语嫣带走,或许看的事情多了,时间久了也能慢慢地接受,就算不能接受也好过每日在痛苦的地狱煎熬着。 至于为什么不是让段正淳走,那自然是因为王夫人舍不得啊。 “语嫣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就好好地享受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就是了。” 看着一脸犹豫,却又无可辩驳的王夫人,方休没有再理会他了,而是走到了段誉身边,按照他和枯荣禅师约定,他还要将段誉给送回去,这样才能了解。 看着段誉这副呆傻的模样,方休也是在心中替他叹了一口气,他爹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而他却是有情人终成兄妹。 好在她母亲深刻地明白,人一定要靠自己,给他赢得了一线生机,但方休又怎么可能会给自己惹一身骚的告诉段誉这些事呢,所以只能苦了段誉自己了。 带着一脸呆愣的段誉离开了曼陀山庄,来到太湖边上时,等待许久的众人看着完好无损的段誉也是松了一口气。 至于被带走的段正淳会怎么样,他们根本不想去知道了。 在方休和枯荣大师达成交易的时候,他们也得知了,这一趟完全是段正淳的风流债惹的祸,别说刀白凤在得知消息后,是一脸气愤的模样,就连段正淳的好大哥,段正明在了解了前因后果后也是恨不得将段正淳一巴掌拍死。 自己这边请出了天龙寺的高僧们,和对方打生打死的,结果告诉他是自己的弟弟多年前惹得情人不高兴了,两个小情侣之间闹的小脾气。 他做这么多的意义何在,早知道这样一开始的时候就将段正淳丢出去了,弄得现在一阳指被人学走了,六脉神剑也被人掌握了。 他们大理段家的所有绝学几乎都传给了外人了,造孽啊!! 不过事已至此,就算打死段正淳也换不回来了,只好让段正淳发挥他最后一丝作用,用他换段誉回来,比起已经情债缠身的段正淳。 憨厚善良的段誉显然更得人心。 只不过现在他们眼中憨厚善良的段誉,正一脸的痴呆样,口中不停地嘟囔着。 “妹妹,她是我的妹妹。” 这件事情对段誉的打击太大了,因为方休的原因,段誉没了前面几个妹妹做铺垫,给他打下了厚实的基础,一上来就面对大boss的,让段誉难以接受。 “誉儿,誉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告诉娘,你怎么了?” 刀白凤一脸心痛地看着段誉,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游施主,这是怎么回事!” 段正明,也就是本尘和尚一脸愤怒地上前对方休质问道,他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要是换回来的段誉成了一个傻子,还不如不换呢。 “别看我,不关我的事,这件事说起来还和段正淳有关呢。” 在段正明等人一脸错愕和不知所云的表情下,方休将刚刚发生在曼陀山庄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些段正明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来到段誉的身边,安慰道: “誉儿,大丈夫何患无妻,莫要因着一时的打击就失了志气,大宋境内的女子虽然多,但我大理境内的优秀姑娘也不少。 就拿那万仇谷来说,虽然与我段家不合,但是她的女儿也是一个天资浪漫之辈,只要我们上门提亲,许诺的东西够多,他们也还是会嫁的。 再不济万仇谷外也有一女子,虽然性格火辣了一些,但是听闻也是一个天资丽人,做咱们誉儿的侧妃也是可行的。” 听着段正明对段誉的安慰,方休想要说什么,但还是算了,有些话现在的段誉还听不得,而且他就算娶了也无妨,毕竟段誉有着一个好妈妈。 第33章 今晚就走?鱼死网破? 原本方休还想着去安慰安慰王语嫣的,结果没想到在太湖边上耽误了那么久。 方休也搞不懂,你安慰人就安慰人吧,怎么也不挑一个地方,一个劲的在人家心上人的地盘上说着,还拉着方休的手,让方休也劝劝。 这能让方休说什么,曼陀山庄的事情段誉也了解,从王夫人的态度以及方休目前的家世来看,若是方休主动提亲,那方休和王语嫣的婚事那是没跑了。 这样一看,就算段誉和王语嫣能在一起,方休也是他的情敌,让情敌去安慰人家,方休只能说还得是你们段家玩的花样多啊。 等方休拜托了段家人,回到了曼陀山庄时天色已经完全一片漆黑了。 好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严重的空气污染,借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挥洒在大地的光晕,方休这一路走得倒也是轻便的。 只不过原地打算安慰失落少女的行动还未开始就失败了,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啊。 可是现实啊,总是那么具有戏剧性,这些天都是方休去找王语嫣,王语嫣极少地来找过她,可偏偏,在今天夜里。 三更半夜,夜深人静,静极思动,动心忍‘性’。 好吧,方休承认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因为当方休打开门时,王语嫣看见方休的第一时间只说了一句话。 “你不是要带我离开吗,我想今晚就走。” 今晚就走?鱼死网破? 王语嫣的话让方休想到了某个名字带七的养猪大户。 王语嫣看着突然发愣的方休,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答应,这几日方休在曼陀山庄的时候总要求王语嫣跟在他身边,哪怕她亲自去找母亲说了,母亲也没有拒绝方休的要求,反而让她顺着方休的意。 在母亲都默许的情况下,王语嫣就算想逃也逃不掉,反而每次被方休找到后都会被揶揄几句,索性也就不躲了。 只不过方休也很怪,每次找到自己后也不要求什么,就只要她静静地坐在一旁就好。 就好像一个渴求有人陪伴的孤苦之人一样。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便被王语嫣拍散了,方休是谁,江湖上的翘楚之辈,家世,武功,样貌都是一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像一个孤苦之人呢。 他想要找人陪,只需要在出门大喊一声,都会有数之不尽的人来作陪,其中更是不乏一些权贵豪杰的子女。 “你不愿意?”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缓过劲来了。” 听着方休的话,王语嫣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缓过劲来了吗?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再待在王家的曼陀山庄了,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那有违妇道的母亲,更不想去见她的亲生父亲。 哪个从她出生就一直活着,但却从未想过要来找她们母女二人的父亲,若不是有方休在此,说不定她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那公子愿意今晚就走嘛。” 不论方休愿不愿意,今夜王语嫣都会离开,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人除了母亲外还有一人,就是她的表哥,慕容复。 所以在这种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王语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慕容复,她要去找慕容复,她想要慕容复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之所以来找方休一是为了完成他和自己母亲的约定,她怕要是自己偷偷溜走,会惹怒了方休,这样山庄内的母亲和那个父亲都不会好过。 最坏的可能便是方休恼羞成怒之下,杀了他们。王语嫣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他们死。 二是江湖危险,若是有方休这样的高手保护着,一路上的危险也能少许多。 “好,那就走吧。” 看着王语嫣那倔强的眼神,方休仿佛再次看到了许红豆那固执的模样,口随心意的直接答应了下来。 “那我们先去救阿朱和阿碧,她们对太湖水路极为熟悉,有她们在我们才能乘舟离开。” 王语嫣虽然生活在太湖中,但也仅限于生活在曼陀山庄上。 太湖辽阔,若是没有熟悉水性的人带路,方休和她就算划上一天一夜也别想找到离开的路,更别提他们如今是三更半夜的离开了。 王语嫣虽然不熟悉太湖的水路情况,但是对于自家的还是极其了解的,都不用打听就知道阿朱和阿碧被关在了那里。 阿朱和阿碧虽然早就被王夫人抓了,但是出于对方并非是自家的女仆,再加上王夫人此刻正一心一意的陪在段正淳身边,她们两个小喽啰自然早就被王夫人抛之脑后了。 等王语嫣和方休来到关押两人的地方时,她们两人身上的衣服虽然肮脏了些,但人还是没事的,趁着夜色划船也没问题。 听了王语嫣的话后,她们虽然害怕这方休,但她们更想早些离开此地。 于是四人在明月的照耀下,划着小舟悄悄的离开了曼陀山庄。 听香水榭,燕子坞的前哨站。 一般去往燕子坞的船都要经过听香水榭,而且若没有水榭中的人带路,外人也很难找到燕子坞在那座岛屿上。 只不过原本寂寥无人的水榭中此刻突然多了许多人的身影,不仅身影繁多,里面还传出了激烈的打斗声。 王语嫣见此急忙上岸,心里头担心着慕容复的安危。 好在等他们上岸之后,水榭内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慕容复四大家臣之一的包不同已经将这些来找慕容复闹事的人全都打趴下了。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找我家公子!” 横扫全场的包不同此刻极其的嚣张,不过他嚣张也是有嚣张的本钱的,倒地不起的众人也只能自认倒霉,捡起地上的兵器后狼狈离开了。 等他们刚出门就正好撞见了要进来的方休一行人。 “阁下可是聚贤庄游龙公子当面。” 知道天龙八部的方休也清楚这些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只不过他没想到这群人里面竟然有人认识他。 “正是,阁下是……云州秦家寨寨主姚伯当?” “公子还记得在下,在下倍感荣幸。” 姚伯当听着方休叫出了他的来历也是十分地高兴,聚贤庄比起他们秦家寨来说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就相当于一个亿万集团的少东家,还记得一家早餐店老板的名字一样,让姚伯当倍感荣幸。 “在下斗胆,想请公子替我们主持一下公道。” 姚伯当认出方休后主动上前可不是想简单地刷一个脸这么简单,随着聚贤庄越做越大,在江湖上的地位越来越高,一些江湖人士被害之后,家属走投无路之下,寻找到聚贤庄祈求得到一个帮助。 当时的游驹,也就是游坦之的亲爹,看着越发兴盛的聚贤庄心也大了起来,听闻这些事情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出手相助。 谁曾想这只是游驹的一次炫耀行为,却让聚贤庄惹上了一身骚,江湖之上,哪家没有点恩怨的,聚贤庄这次帮了一家,那下一家来求了怎么找理由拒绝。 一家又一家的就这样,等方休那次闭关出来之后,聚贤庄的名声已经开始受损了,自家老爹惹出来的祸,方休还能怎么说,只能替他们擦干净屁股了。 这一次也正好给了游驹一个教训,让他明白了过来,聚贤庄能有此成就都是方休的功劳,而非他们的能力,他们只需要乖乖地在聚贤庄当一个吉祥物就好。 这一次的教训也算好,事情闹得也不算太大,但是给游驹的印象却挺深刻,他们现在跌了个大跟头好过以后在惹出方休都难摆平的大事。 可是等方休摆平一切后,聚贤庄已然成为了江湖人士中的一个裁判机构,若遇不平之事,都会去找聚贤庄主持公道。 好在在方休的处理下,后续的主持公道也不都需要方休出手了,人的名,树的影,对方知道聚贤庄了解后,还没等聚贤庄的人来,就主动地去赔礼道歉了。 “非也非也,看来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还想着去找帮手,不过既然来了那就磕几个响头再走吧。” 方休还没说答不答应呢,包不同那非也非也的声音倒先传了出来。 紧接着便是包不同飞身而出,手中大刀直劈向方休,一路上还打伤了不少的人。 看着来势汹汹的包不同,方休手中虽然没了折扇,但不代表方休没辙了。 正好今日从枯荣禅师那里学了一些针对内力的精巧用法。 看着逐渐逼近的大刀,方休不闪不避地,直到大刀来到了他的身前,方休背在身后的手这才拿了出来。 手掌上内力覆盖后犹如金刚铁石一般,直接抓住了劈过来的大刀,紧接着方休身子一侧,一边的脚后退了一步,抓着刀的手往一旁一甩,紧抓着刀柄的包不同便被甩了出去,掉进了湖中,只听噗通一声,成了一只落汤鸡。 包不同出手的速度飞快,方休的反应同样不慢,这就造成了想拉住他们的王语嫣还没开口,就见包不同一身狼狈模样了。 第34章 男人的嫉妒心 看着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包不同,眨眼间就成了落汤鸡,姚伯当等人不高兴那是假的。他也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口呢,这个包不同就恶了方休,那接下来他们想要拜托方休的事情不就更简单了嘛。 “游公子,我等聚集在此也并非闹事,而是我等亲眷皆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天下能有此等功夫的,唯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家了。 所以今日前来,只是为了讨一个说法。还请游公子替我们主持公道。” 世上能有此等功效的除了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外,还有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只是逍遥派乃是隐世门派,就连北冥神功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都没人知道,更何况这小无相功了。 而姚伯当等人也没找错地方,只不过是找错了人,杀害他们亲人的并不是慕容复而是慕容博,慕容博假死之后,躲藏在少林寺内,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作妖了。 为了他的复国大计,他在暗中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做了多少的事情,包括笼络人不到后就杀人灭口。只不过方休这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毕竟慕容博比慕容复可精明多了,还未假死前,在江湖上就有着不错的名声,更何况他还假死了这么久,江湖中人怎么可能相信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还能作妖。 所以方休并不打算告诉眼前的众人,即便他们相信了方休的话,也奈何不了慕容博,反而还会让慕容博盯上自己。 方休倒是不惧慕容博,但是身边还跟着王语嫣,自己后面又还有一路去捡机缘的,有这么一个膈应人的玩意跟着,方休也觉得恶心。 “嗯,诸位来此的目的我已知悉,只不过证据并不确凿,为了避免冤枉他人,待事情真相查明后,我会亲自登门的。” “好,我等在此多谢游公子愿意为我等主持公道,那我们就先走了,静候公子佳音。” 有着方休的保证,姚伯当等人也就放心了不少,他们不信慕容家说的话,但是对于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游龙公子,他们倒是深信不疑的,毕竟堂堂的游龙公子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哄骗他们。 得到承诺的姚伯当一行人也不再久留,趁着夜色尚明,他也早早地离开养伤去了,听香水榭不比曼陀山庄隐蔽,沿着水榭一直往前就能到岸了,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迷路。 方休会去替他们找凶手吗?当然是不可能的,方休可没那么大的闲工夫,再说了后面慕容博会自己跳出来,现在的他又何必去累死累活的呢。 反正等慕容博跳出来的时候,自己张嘴问一句就行了。 众人散去后,方休也拉着王语嫣进了水榭屋子里,而阿朱和阿碧看了看进去的两人,又转头看向了刚刚才爬上岸的包不同,转头也跟着王语嫣进了屋子。 包不同刚上岸,就看见一只白鸽扑腾的羽翼落在了他的面前,包不同看着眼前熟悉的信鸽,熟练地从信鸽腿上取出了一张纸条。 还没看纸条上面所写的内容,就立马朝着屋子跑去。 “王姑娘,王姑娘,我家公子来信了。” 包不同也不理会身上湿哒哒的模样,大步的往屋子里跑去。他知道王语嫣最在意的就是他家公子的消息,而他们这些家臣也乐得见自家公子与王语嫣在一起。 等进屋之后,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方休,包不同的脚步也是一顿,刚刚方休那轻描淡写的回击,让包不同有些后怕,若是对方不是将自己扔进湖中,而是摔在地上,包不同至少三日是别想离开听香水榭了。 “表哥说了什么?” 王语嫣在听到有慕容复的消息后也是一脸欣喜的模样,她现在只想知道慕容复在哪里,然后找慕容复倾诉最近的苦闷。 “额……这个,我看看啊。嗯,公子说,丐帮的马副帮主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又有大批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出现在了无锡城附近,想让我和老四去调查一下。” “那,表哥有没有说他在哪里,有没有提到我。” 王语嫣并未靠近包不同,方休刚刚那一甩可不简单,直接将包不同扔进了岛屿边上的湖底泥泞中,此刻包不同身上满是泥腥味,熏的根本没人敢靠近。 听着王语嫣的话,包不同有些语塞了,纸条上写的东西不多,他家公子写完这条信息后也有多余的位置,可却并未写什么儿女情长的话。 看着包不同尴尬的模样,聪慧的王语嫣也是立马明白了过来,没再说什么她和慕容复的的话了,而是主动转移话题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早些动身吧。太湖便上距离无锡城也有一段距离,早些去,早些完成表哥的任务……” 还不等王语嫣说完,方休的一只手已经抓到了王语嫣的手上,眸光微冷,语气也有些不善的说道: “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可是……” “我说了,你该休息了!” 王语嫣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方休的态度也是极其的强硬。感受着方休的手像一对精钢锁链一般拷住了自己的手,王语嫣也明白方休这是有些生气了。 想到若是惹怒方休的后果,王语嫣也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看着安静下来的王语嫣,方休倒像是这听香水榭的主人一般,对着阿朱阿碧纷纷道: “带你们表小姐下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走。” 听了方休的话,阿朱和阿碧也不敢反对,点头称是后,带着王语嫣去客房休息了。 至于包不同,方休则是在路过他身边时,内力再次外泄,包不同又一次体验了空中飞人的感觉,撞破了小屋的窗户落入了湖中,而他手中的那张纸条也在他飞到半空中时,就被方休的内力影响化作了飞灰。 还有那只传信的白鸽,也被方休用北冥神功,从半空中吸到了手上。 晚饭虽然吃过了,但今天忙了那么多事,现在补点宵夜也正好。 方休用内力吸出一滩湖水,凝聚在半空中,然后用内力加热湖水,在将已经掐死的鸽子扔进热水中,等到鸽子的全身都被烫了一遍后,方休在用内力将鸽子羽毛取出,利用六脉神剑开腹,清理内脏。 等将鸽子处理完后,再利用内力不断的加热鸽子肉,很快一个烤鸽便出现在了方休的手中。 再一次从湖底爬上岸的包不同,看着方休那豪横的烤鸽手法,不清楚方休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他知道,单凭这一手烤鸽手法,他包不同就算是在练十年,二十年也赶不上方休。 方休用余光看着包不同悻悻然的离开后,也是冷哼了一声。 他可不是在故意威胁着包不同,只不过是在烤鸽子的过程中,练了练枯荣禅师指导他的关于内力的细节运用罢了。 第35章 乔峰 翌日一大早,在王语嫣急切却又不敢催促的眼神下,方休心安理得地吃完早餐后,几人这才乘上离开的小舟,前往无锡城附近。 等方休一行人找到无锡城外,杏子林中聚集起来的丐帮人士时,乔峰已经早早的在此了。 这一次,没了段誉地出现,乔峰独自一人在松鹤楼独酌着,丐帮弟子也不用东奔西跑去找他,所以早早地便将乔峰请到了杏子林中。 “想必阁下便是姑苏慕容复了,久仰大名!” 方休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被误认为慕容复了,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年轻? 看着眼前身材甚是魁伟,虽然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但这反而彰显了他豪迈的气概。 乔峰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比不上方休俊俏,他脸上也颇有风霜之色,可是在顾盼之际,极有威势,这股气势是方休目前所不能匹敌的。 只是一眼,方休便对乔峰心生好感,金大大也曾说过,乔峰和郭靖是他最喜欢的男子汉。 比起以忠诚、勇敢、仁慈和坚强的意志着称,被视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典范的郭靖,方休觉得乔峰反倒更真实一些,就像一条凛凛大汉,在你的面前一样。 这等好汉本该是有个美好的结局的,可惜上天似乎也在嫉妒着乔峰的完美一般,给他安排了一个坑儿子的爹。 比起另外两个坑儿子的大户,段正淳和玄慈,萧远山可以说是亲自上阵缔造了乔峰后半生的悲剧。 本来人家好好的一个天下第一大帮帮主当着,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别看丐帮虽然叫做丐帮,但是他们的高层可一点也不贫苦啊,更何况乔峰还是帮主去了。 不仅生活质量好,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是人人追捧,在这个时代简直是标准的人上人待遇。 可一切的美好,在萧远山行动后都如同空中楼阁,顷刻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若说乔峰在杏子林被揭露身世后还有回旋的余地,那萧远山仗着自己那与乔峰极其相似的面貌到处杀戮照顾乔峰长大的人可就真的是绝了乔峰的后路了。 好,你萧远山想要复仇,好报复当初雁门关的事情,那去找在杏子林揭露了乔峰身世的谭公谭婆、赵钱孙、智光和尚啊。 不先去杀了他们这些当初事件参与者,反而先动手杀了养大乔峰的乔家夫妇。 这是一开始就打算让乔峰自绝于大宋武林啊。这比让自己儿子有情人终成兄妹的段正淳狠多了,比虚伪至极的玄慈和尚也假仁假义的多了。 “非也非也,游少侠虽然一表人才,但我家公子却不止如此。” 还不等方休回答,一旁的包不同便率先按捺不住开口说道。只不过因为方休给他的教训十分深刻,再加上昨晚的烤鸽事件,让包不同不敢得罪方休,所以比起他平时说话的调子,包不同这话倒说得十分温和了。 “游?阁下莫不是聚贤庄的游龙公子,恕乔某眼拙,多有得罪。” 不愧是乔峰,仅凭一个游字便立马想到了方休的身份,对于乔峰的告罪,方休也抬手回礼道: “乔帮主客气了,说起来倒是游某来的突然,未曾相告。” “哈哈哈,游公子不用说这些,我丐帮子弟向来直率,游公子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的。” “人人都说乔帮主豪迈,不拘一格,如今我看来真是非也非也,乔帮主我等慕容家子弟在此,乔帮主为何只顾及游公子一人呢。” 见乔峰冷落了自己一行人,包不同再次跳了出来。 这一次方休从乔峰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骄傲的神色,不过方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乔峰堂堂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有着自己的骄傲这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人家的江湖地位比起你一个小小的包不同高出了不知道有多少倍了。 若是慕容复在此,那还好说,可现在在这里的不过是慕容家的四大家臣之一,还不是最高强的那一个。 莫说要和乔峰比了,就连身旁的方休都比不上,他乔峰不先招待方休招待谁。 乔峰好歹也是丐帮的帮主,一些简单的为人处世自然是不差的,看人下菜碟这种事情亘古不变,谁都是如此。 不过既然包不同跳出来了,乔峰自然也不会再冷落了人家。 “哈哈,还请包三爷见谅,久闻包三爷大名,幸会幸会啊。” “非也非也,我哪有什么大名啊,江湖上的臭名倒是有的。” 包不同这么一说,倒也缓解了一下在场的气氛,周围的丐帮子弟和王语嫣她们听了也是低头微笑。 “人人都知道我包不同一生爱惹是生非,出口伤人的,不过这一次可就是乔帮主的不对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到江南来,害得我家公子白跑一趟。” 等到众人讪笑之后,包不同那张臭嘴又开始乱叫了起来。 乔峰身为一帮之主,有着容忍之量,但这并不代表丐帮其他人不在意。 “早就听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屁,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呐,哈哈哈。” 丐帮四老人未到,声先至。 听见有人讽刺自己,作为臭嘴的包不同又怎么可能罢休呢。 “早听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刚才的狗屁却是又臭又响,是丐帮四老放的吧。” 吴长老本就是四老中脾气最火爆的一个,今日前来也是心中有事,在听了包不同的话后当即就要和对方打斗起来。 “知道是丐帮四老来了,你还敢胡说八道!” 丐帮四老向身后伸出了手,从身后的弟子中取出了自己的兵器,怒视着包不同说道。 “怎么,想打架吗,包三先生一生最爱的就算打架了。” 看着丐帮四老气势汹汹的模样,包不同丝毫不惧,率先拔出了自己的宝剑,用刀从来都不是包不同的习惯,昨晚只不过是想要试探方休,才提刀上阵的。 如今面对成名许久的丐帮四老包不同不敢有任何的轻视之心,自当全力以赴。 “哈哈哈哈,非也非也,你最爱的是斗嘴,爱打架的是我,哈哈哈哈。” 还不等蓄势待发的几人率先动手,一人影便突然出现在了杏子林中的一棵大树上,在调侃了包不同后,不待众人反应,直接飞身下树,朝着丐帮四老率先发起了进攻。 第36章 杏子林事件开端 “老四,你来了!” “风四哥,你也来了!” 来人的声音王语嫣她们一听就知道是谁,还没看清人影呢,就已经笃定了来了。 风波恶的进攻虽然突然,但也并没有给丐帮四老带来多大的影响。 四人围攻了一会风波恶后,便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四人也不仗着人多欺负人家一个人,其余长老纷纷退出战场,余留擅长拳脚功夫的陈长老对敌。 别看陈长老虽然不擅长兵器进攻,在面对风波恶的大刀时失了进攻的先机,但是人家的轻功可比风波恶好多了。 虽然双拳难挡风波恶的大刀,但是人家除了绝学通臂拳外,也擅长御使毒虫,其中尤以毒蝎为最。 只见陈长老在躲过了风波恶的快刀攻击后飞身上了一棵树腰,双腿犹如蟹钳紧紧地夹住树腰,双手甩出身上的布袋将风波恶攻来的大刀缠入其中。 看着自己手中的大刀进不得进,退不能退的,风波恶反倒兴奋了起来。 “咦?好好好,那我就和你好好较量较量。” 风波恶一脸兴奋的旋转起了大刀,顺着陈长老运功的方向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他倒要看看是自己先精疲力尽被打倒,还是陈长老的布袋先被他划破。 看着风波恶中计,陈长老冷哼了一声,接着运劲一震,将布袋中的一只毒蝎震出,风波恶虽然手疾眼快的用手挡在了脸上,但是陈长老的毒蝎亦是非比寻常,毒素很快便在风波恶体内发挥了作用。 刚刚还一脸桀骜的风波恶此刻犹如一尊木质的人偶一般,硬挺挺地朝身后倒了下去。 “四弟!四弟!你怎么样了。” 别看风波恶虽然身中剧毒,但是嘴依旧硬得很,明明已经被蝎毒折磨的面容扭曲了,可依旧说着。 “没什么,不过是一点小毒罢了。额呜~” 见状,包不同连忙给风波恶点了穴,遏制住在风波恶体内快速流通的毒素。 看着风波恶这般痛苦的模样,包不同气愤地拿起了身旁的武器冲了上去。看着上前与宋长老打斗的包不同,一旁的奚长老也是站了出来,两人一同围剿包不同。 看着陷入打斗的三人,乔峰瞥了眼倒地不起的风波恶,据他所知自家马副帮主并非慕容复下的手,为了避免外人认为他们丐帮今日以多欺少,损害他们丐帮的声誉,乔峰将一旁的陈长老叫了过来。 “陈长老,你还是先给风四爷解了毒吧。” “帮主,这人先向我们挑衅,而且武功不弱,救活了后患不小。而且马副帮主死在了那慕容的手下,杀人偿命,如今不过是先收下他手下的一条命罢了。” 乔峰看着陈长老今日竟然会在外人的面前驳了他的面子,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不过现在还是先让陈长老替对方解了毒再说,毕竟此事事关丐帮后面的声誉问题。 自己事小,丐帮事大。 “你先给他解了毒,以后的事慢慢再说。” “是。” 感受到乔峰那不怒自威的气势,陈长老也只能不情不愿地交出了解药。 “我家帮主仁义为先,这是解药。”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解药,阿朱立马上前接过,准备替风波恶解毒。 “多谢陈长老,多谢乔帮主。” 阿朱接过解药,连连感谢,只不过在看向乔峰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别样的神情。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方休这样的俊俏小生,也有人喜欢乔峰这样的豪气汉子,很明显,阿朱就是后者。 往回走了几步后,阿朱这才想起,还没有问陈长老这解药该如何使用呢。 “敢问陈长老,这解药该如何用法。” “吸尽伤口中的毒液后将解药敷上,毒液如果没有吸尽,解药敷上去有害无益。” “多谢。” 在了解了使用方法后,阿朱刚准备替风波恶吸出里面的毒素,却被陈长老拦了下来。 “慢,女子吸不得。” “女子怎么了?” 阿朱还以为对方是看不清女子,语气顿时也有些不畅了起来。 “这蝎毒乃是阴寒之毒,女子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 听了陈长老的话后,阿朱也明白是自己误会了,扭头看向了一旁还在打斗的包不同喊道: “三哥,别打了,快来救救四哥!” 只可惜现在包不同耳边都是金戈相交之音,阿朱功力平平,她的声音根本传不到包不同的耳朵里。 “我来替风四爷吸毒。” 见包不同毫无抽身的打算,而风波恶的情况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乔峰主动和阿朱说道。 乔峰这话,让王语嫣三人也是一阵错愕,她没想到堂堂的丐帮帮主竟然愿意替外敌吸毒,阿朱看向乔峰的眼神那抹钦佩之意更显浓郁了。 “乔帮主大仁大义,游某佩服,只不过这等小事还是不劳乔帮主出手了。” 还不等乔峰上前呢,方休便伸手拦住了乔峰。方休知道乔峰说的是真的,他说来吸毒绝对不是客套话,只不过方休又怎会让自己钦佩的人做这事呢。 眼下虽然没了段誉,不是还有方休嘛。 当然别指望方休会亲自去替风波恶吸毒,若是中毒的是王语嫣他还会去做,风波恶这样的糙汉子根本不可能。 乔峰见方休拦下了自己,也就不再上去了,对方毕竟是和慕容家一起来的,若是对方愿意到也可以。 不过方休接下来的动作可并没有如乔峰所预料的一样。 只见方休抬手运劲,强大的内力从方休的手掌喷涌而出,将缠斗的三人瞬间分开,就在包不同错愕的时候,方休变掌成爪,牢牢地抓住了包不同,将他拉了过来。 “解药人家已经送过来了,你再不替你兄弟吸干净毒他就真的救不了了。” 包不同直接摔在了风波恶的面前,还没等他气愤地找方休发泄呢,就听他这么一说,赶忙将头看向了一旁的阿朱。 看了阿朱坚定的点了点头后,包不同毫不迟疑的将嘴凑了上去,替风波恶将手背上的毒都吸了出来。之后再由阿朱替他敷上药。 “游公子好精妙的内力运用,乔峰佩服。” 乔峰一眼就看出了方休这一招,并非是什么特殊的武功招式,就是单纯的内力掌控,像这样凌空摄物的本领乔峰也会,只不过他用的是功夫招式,而非像方休这样有着如此精纯的内力。 “乔帮主客气了,不过是一些微末伎俩罢了。” 此时乔峰看向方休的眼神也是一变,比起之前眼中多了一些冲动。乔峰虽然是一帮之主,但是也有着自己的喜好,在看见方休的本事如此高强后,乔峰也是见猎心喜,想要与方休比试一番。 “解药还你,乔帮主仁义过人,不愧为武林第一大帮的首领,风波恶十分佩服。” 风波恶也知道若不是乔峰出言相助,他风波恶今日就真的要魂归天外了,所以在归还了对方解药后,第一时间向乔峰表示了感谢。 “过奖了。” 对于这样话,乔峰已经听多了,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和方休比试一番,但眼前丐帮的气氛有些不对,他也只好压下这抹意动,等到丐帮事情解决了,再去找方休比试一番。 “今日我输了,风波恶甘拜下风,等哪天碰见了咱们再打,今天不和你打了。” 风波恶虽然好斗如命,但也是一个输的起的人,今日对方虽然是用毒将自己打倒的,但输了就是输了,风波恶没什么不认的。 只不过在转身离开时,看到了一脸轻蔑的宋长老,当即风波恶心中那颗打斗的心又浮动了起来。在估计了一下对方的实力后,风波恶提起手中的刀说道: “姓宋的,我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看着风波恶似乎又要打起来,阿朱连忙劝阻,可惜,风波恶此人宁可少了他的这条命,也不愿意少打一场架。 包不同看着自己的兄弟又冲了上去,生怕风波恶再中计,也急忙支援了进去。 就在几人还在不停的打斗时,周围的林中突然出现了许多的丐帮弟子,而这群丐帮弟子的出现让乔峰也很是惊讶。 这么多弟子来此,想必绝非小事,可是他这个帮主却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尤其是有不少的弟子在看见乔峰后,反而朝地上吐起了唾沫,脸上也是浓浓的厌嫌之意。 乔峰心中的不解更甚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什么圈套之中了。 第37章 阴谋出显 眼看自己的大部队已经来齐了,丐帮四老也不打算再和包不同等人拖延下去了,立马组织起了人手,布下了丐帮的打狗阵法。 落入阵中的包不同和风波恶犹如两只瘦犬一般被丐帮众弟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不需片刻的功夫,两人便被丐帮的弟子的长棍牢牢地束缚住。 在将他们俩举起后,狠狠抛落到了地上。若不是乔峰出手相助得及时,而恐怕真的要亡于众棍之下了。 只不过侥幸逃生的二人不仅没有收手,反而被打出了火气,还要不知死活地往前冲。 即便面对乔峰的阻拦,也会挥刀攻去。 见对方如此不识好歹的,乔峰直接选择以一敌二,将二人直接拿下,将他们二人的武器打落后,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点了他们的穴道。 乔峰动作之快,即便王语嫣有心在一旁指导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王语嫣没有练过武,反应什么的也比不上他们,每次都是在乔峰用完招之后才提及此招,倒有几分事后诸葛的模样。 被降服之后包不同倒是认输得干脆,但是爱打架的风波恶却不这么认为了。 先是被丐帮的四老围殴,后又是当狗阵围击,然后在是乔峰来收的场,这么一看,他风波恶接二连三地对上了这么多高手和高深的阵法,不比之前和陈长老单打独斗。 “乔帮主,我武功是不如你,不过我刚刚输的不太服气啊,我想再领教领教。” 看着风波恶的模样,乔峰想到了当初自己初入武学时也是这般,就喜欢挑一些武功高强之辈来比试。既然对方不服气,那乔峰就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 “好,风爷请赐教。” 说罢,乔峰也秀了一手隔扣摄物,直接将风波恶落在地上的大刀吸入手掌之中,双手奉上。 “你这是擒龙功!” 因为之前方休将包不同抓过来时,风波恶已经被蝎毒弄得神志不清了,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方休的功夫,如今看着乔峰这一手神奇的擒龙功,当即也明白了过来,他和乔峰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对上能过几招的高手那叫比试,对上连一招都接不住的高手,那叫被虐菜。 风波恶喜欢的是比试,不是虐菜,尤其是被虐的还是自己。 当即也是心服口服地说道: “乔帮主果然厉害,风波恶这一辈子也别想打过你了,告辞!” 说罢,风波恶便跟在包不同身后离开了。 见状王语嫣也是准备跟上,可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便被方休抓住了手。 “我都还没走,你要去哪?” 感觉自己输人又输阵的包不同和风波恶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发生了什么事,自顾自地往外走着。好在阿朱阿碧为人心细,察觉到了王语嫣的举动,在看了看包不同和风波恶的背影后,还是回到了王语嫣的身边。 “马副帮主的仇未报,帮主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走了敌人。” 看着慕容复的手下离开,全冠清伺机来到了乔峰的身边,语气阴沉地说道。 从第一看到,乔峰便觉得全冠清不是什么好人,倒是出于帮主之位,要的就是让手底下的人信服,乔峰也没有理会他的冒犯,而是转头对众人解释起来。 “这次我们来江南主要是为了马副帮主的大仇而来,可是这几人我好好地静心想了想,杀害马副帮主的未必就是慕容复。” 听闻乔峰此言,全冠清脸上尽是不屑之意。 “帮主可是有何凭证嘛。” 看着还在平心静气和全冠清这种小人谈论的乔峰,方休在心里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乔峰就是太为帮派着想,为所谓的帮派名声所累了。 像他这样高手,又有着这么大的声望,何必在此与这等小人分说,直接按照帮规处置了轻松了得,还没有后顾之忧。以下犯上不论是在哪里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如果乔峰要是真地这样做了,那他也就不是乔峰了。 杏子林的中的事情不停地反转在反转着,方休看着台上的乔峰凭借着自己的人格魅力,一步又一步地将施加在他身上的阴谋诡计统统破除,心中同样是感慨万千。 乔峰不愧是金老爷子笔下备受追捧的人物之一啊,这等豪迈的气势,方休自愧不如。 就在方休还在为乔峰所感叹时,便看见杏子林外一人快马加鞭地赶来,浑身是伤却一直呼叫着乔峰,乔峰见状不顾身上的伤痛,上去搀扶起摔落马背的来人。 “帮主,紧急军情。” 说罢,来人将一颗紧封的腊丸捏碎,还没来的及看,就被另一道突然的声音喝止住了。 只见丐帮又一名身着九袋的长老快步上前,确定乔峰没有打开密信查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乔峰拜见徐长老。” 徐长老在丐帮中虽然没有任职什么重要的职位了,但是对方的辈分却要比乔峰高上一截,所以在对方索要密信时,乔峰虽然疑惑,但还是递了过去。 可见徐长老收下密信后也不打开查看的,只是将密信收入囊中,然后对乔峰身后的执法长老白世镜说道: “白长老,先不要执行帮规。 兄弟们,今天我把马大元兄弟的遗孀康敏请了过来,她有些事情要和大伙说说,另外还请了几个朋友给做个见证。” 徐长老此话一出,台下的丐帮弟子也是议论纷纷了起来。 “表小姐,看起来这是丐帮内部的问题,我们要不要先走?” 此时就连阿碧也发现了场上的气氛越发地不对劲了,心中也是紧张万分地朝着王语嫣说道。 “不必,就当做是一场戏,我们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就够了。” 还不等王语嫣回答,方休便先替她说了,见几人中武功最高强的方休想要留下,阿碧也只能乖乖地听话留在这里了。 其实方休不说,王语嫣也不想走,因为之前听乔峰提及了自己的表哥,然后事情又与对方的副帮主有关,所以王语嫣怎么可能愿意离开。 乔峰安抚好了周围的弟子,放声说道: “如果事关重大,大伙可以等一等。” 听了乔峰的话后,徐长老在扫视了乔峰一眼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当然事关重大啊!” 第38章 雁门关惨案 众人在等待了片刻之后,就像杏子林的入口处再次传来了马蹄声,领头的正是铁面判官单正,还有他那被誉为泰山五雄的五个儿子。 别看他们的名号有种烂大街的感觉,在剧中也是一个实打实的小配角,但是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 在聚贤庄作为江湖上主持公道的魁首之前,江湖上有任何的不平之事,许多人都是去找他单正做判,这也是他铁面判官的由来。 能被江湖众人选举为评判者,除了平日里的为人外,武功自然也是不能差的。 至于说泰山五雄,虽然是别人看在他铁面判官的面子上给他五个儿子的尊称,但是江湖嘛,可不就是人情世故嘛,想靠打打杀杀的走不远的。 “乔帮主,单某不请自到多有打扰。” 面对一脸严肃,眼中意味深长的单正,乔峰毫不在意他的无礼,反而十分有礼地说道: “乔峰不知道单老前辈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面对乔峰的示好,单正一笑而过,直接转身招手道: “有请夫人。” 话音刚落,便见四人抬着一顶红轿跟着单家人身后进了杏子林中。 落轿之后,就见一妇人掀开轿帘,缓缓走出。 女要俏,一生孝。 妇人衣着素雅,一袭白衣却让众人感觉像是见到了仙子所穿的五彩罗裳,尤其是当着一身素衣配上妇人那我见犹怜的表情,顿时勾引起了在场大部分男人的保护欲。 就连已经是耄耋(mào dié)之年的徐长老见了之后也是私心大动,要不是在场的人多,说不定他已经上去抱起来到乔峰面前行礼的妇人了。 王语嫣见妇人出轿后,便察觉到了周围男子的异样,小小翼翼地抬头看了眼方休,发现他目光如常,并没有像周围的那种流露出那种痴迷的模样后,心中不知为何也是一喜。 或许是因为女子爱比较吧,此时王语嫣在心中偷偷地想着,当初方休见了她之后会失神,见了眼前的妇人却毫无变化,这是不是可以认为在他的心中,自己比对方美呢。 除了方休外,唯一没有变化的便是乔峰了,莫说是现在身上插着几柄刀,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就算没有这些东西影响,乔峰也不会有任何的失态。 “未亡人马门康氏,拜见帮主。” “大嫂不必多礼。” 乔峰忍着身上的伤痛,虚扶起康敏。 徐长老请来的人可不至于此,就在康敏起身感谢了周围的丐帮众兄弟之后,太行山的谭公谭婆还有谭婆的师兄赵钱孙,三人也是纷至沓来。 来到杏子林的谭婆见乔峰身上插着的匕首,不知是愧疚还是为人洒脱,直接上前替乔峰将匕首都拍了出来,夫妻同心,谭婆刚将乔峰身上的匕首拍出,谭公也是立马用出了自家的独门秘药,敷在了乔峰的伤口处。 徐长老见人已经到齐了,也就开始让康敏说出大家为何齐聚于此的理由。 看着台上的众人虚情假意,欲盖弥彰地上演着一出好戏,方休不由地冷哼出了声。眼下众人都被台上的大戏吸引了注意力,方休的异样丝毫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唯独站在他身边的王语嫣察觉到了方休眼神中的戏谑。 “你知道信中写了什么吗?” 方休听着耳边那极具江南特色的吴侬软语,低头轻声地回答道: “我说我知道,你信吗?” 这等大事,就连丐帮中的高层看起来都不清楚,更何况方休是个外人了,王语嫣在开口问询后顿时感觉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泛起了傻来。 可是当方休回答后,看着方休一脸玩味微笑的表情,王语嫣又鬼使神差得点了点头。 “我信。”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方休的心头犹如一股清流洗过,心中泛起了一抹溢于言表的喜意。 “好,那你想听吗?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台上紧张万分,被周围人所议论的内容,如今却被方休拿来当做哄人的玩意。 王语嫣听了之后摇了摇头。 “此事事关丐帮机密,若是他们得知你早就知道了里面的内容,恐怕会对你不利。” 王语嫣也不清楚方休怎么会知道信中的内容的,但正如她所说的一样,这是丐帮的机密,她们能够在这里看就不错了。 若是让他们得知了方休竟然比他们还早知道,恐怕到时候马大元的死也会被他们牵扯到方休的身上来。 “所以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方休的略带笑意地打趣着王语嫣,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我只是担心你若是死在了这里,就没人带我去找表哥了。” 听着方休在调侃着自己,王语嫣有些不好意思正面回答,给自己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只不过这个借口在方休听来却是那么地刺耳,刚刚还如清泉流过的心,此刻就像是一块大石把泉水的源头堵住了,心的周围再次干涸了起来。 “好,既然你想见他,我待会就带你去见。” 说罢,方休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转头不再看王语嫣了。 王语嫣听了方休的话,原本还想要感谢方休一番的,但是抬头却发现方休已经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回了台上,而且身上散发的气势也有些不复之前的明朗。 王语嫣也不明白,为什么方休的脾气变得总是这么快。 此时,台上又多了一人,正是天台山的智光大师。而台上的进展也已经到了忆昔往年的时候了。 “当年,我们跟随带头大哥,赶赴雁门关,带头大哥武功卓绝,在江湖上的地位尊崇,因为我们便推举他带头。 我们先是遇到了一队辽兵,轻而易举地就消灭了他们,但随后却经历了一场血战。 我们一行十五人,多数死在了那个契丹高人手中,只有我等少数人活了下来。那契丹高人见妻儿家人皆亡,万念俱灰之下于崖壁留下字迹后,带着妻儿跳下了悬崖。 可在跳崖时发现襁褓中的孩子尚未死去,临死前将孩子送回了山上。 看着尚在襁褓,不懂人事的孩子,我等实在不忍心加害那个孩子就将他留了下来,并拓印了崖壁上的字迹,清理了现场的痕迹。 后来我们找了一个牛马贩子,请他替我们翻译了拓下来的辽文,看了那些字后,我们才知道是我们冤枉了他们。” 言至于此,智光和尚也将当年雁门关外的惨案说了个大致。 只不过众人此刻都有所好奇,智光大师口中那对契丹夫妇为何会被说是冤枉了,纷纷向智光大师追问道。 第39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那农人姓乔,叫乔三槐。” 说罢,智光和尚转头看向了乔峰,此时乔峰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甚至不愿接受这个真相,连连后退。 “不,不,你胡说八道!” 乔峰难以接受这个真相是正常的,从小到大,他接受的教育便是告诉他契丹辽人狼子野心,他要保卫家国,保卫大宋。 乔峰之所以能够在丐帮,在江湖中有着这么响亮的名声,很大一部分便是他多次率领众弟子北上抗击辽人,将许多辽国侵略者杀得胆寒。 可现在却突然告诉他,他乔峰不是宋人,是那些被他视为粗鄙蛮夷的辽人,那些死在他手中不知多少的人才是他的同胞。 “你们为什么要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诬蔑我,我是堂堂的汉人不是辽狗!三槐公是我的亲爹,你们在胡说八道!” 气急攻心的乔峰直接伸手抓住智光和尚的衣领,恨不得一掌将这个诬蔑他的人掌毙。 不过在场的高手也不少,一直注意着乔峰状态的单正第一时间拦住了乔峰,他身后的五雄将乔峰被他们的父亲拦下后竟然不知死活的想要拿下乔峰,纷纷亮出兵器后对乔峰动手。 乔峰虽然有伤在身,但也绝非这些小卡拉米能够碰瓷的,不过眨眼的功夫,泰山五熊便成功五头狗熊,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要不是单正喊得及时,他这几个孩子的情况可能会更加严重。 “乔帮主,你与我们单家无冤无仇,请你放了我的儿子。” “乔帮主,智光大师在江湖上可是备受敬仰的,你千万不能伤害他呀!” 此时徐长老也是一脸紧张的冲到了乔峰的面前,想要拦住乔峰的举动。 智光和尚在江湖上的地位虽然比不上已故的汪剑通,甚至连今日之前的乔峰都比不上,但是在华夏这个尊重前辈的地方,智光和尚的声誉还是不错的。 今日丐帮将其请了过来,若是让智光和尚死在了乔峰的手下,那么因帮主乔峰是契丹人而名声受损的丐帮,更是雪上加霜。 徐长老出于某些不可描述的交易,是想让乔峰下台,而不是让丐帮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啊。 “不错,你单家与我无冤无仇,智光大师的为人,我也很敬仰。你们要夺我帮主之位,我乔峰根本不稀罕,但是你们为什么要编出这些谎言来诬蔑我,我乔峰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非要置我于死地啊!!” 乔峰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着周围的人大声质问道。在他看来,这都是丐帮中有人想要篡夺他的帮主之位,故意捏造的谎言。 在场众人都被乔峰这副怒目之样吓的不敢多说,唯有一人却像看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的笑了起来。 赵钱孙这副格格不入的模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察觉到众人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后,赵钱孙这才停止了自己的笑声说道: “可笑啊,可笑,汉人不一定高人一等,契丹人也不是猪狗不如,明明是契丹人却非要冒充汉人,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你还配称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你还敢说我是契丹人!” 此时宋辽两国敌对,现在说宋人是辽人,不亚于后世指着华夏人的鼻子说他是脚盆鸡人一般,所以此刻乔峰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我只知道那个契丹武士容貌身材跟你一模一样!哼,这一仗吓的我赵钱孙魂飞魄散,心肝俱裂,就算在隔个一百年我也记得!智光大师抱走那婴儿也是我亲眼所见! 我赵钱孙行尸走肉,这世上我只关心小娟一人,你做不做丐帮帮主关我屁事,我何必来诬陷你呢。” 赵钱孙在江湖中的模样在场的众人也是心知肚明,他与乔峰无仇无怨地犯不着来诬陷乔峰,所以在他说出这番话后,使智光大师刚刚的话更具真实性了。 闻听此言,乔峰也松开了抓在手中的智光和尚,将脚下的泰山五熊也踢了回去。 在智光和尚交代了剩下的故事后,徐长老准备将带头大哥写给汪剑通的信交给乔峰,让乔峰明白他们之前说的都是有确凿的证据,也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只不过还不等乔峰接过,智光和尚先一步从徐长老手中接过信件,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带头大哥的署名撕下吞入腹中。 哪怕乔峰第一时间阻拦也还是晚了一步。 “乔帮主,如今汪帮主已经仙逝,这位带头大哥,老衲绝不能让你知道,一切罪孽老衲一身承担。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便是。” 信件虽然被撕毁了一部分,但并不影响其中的内容,在看了信中的内容后,乔峰的心中也有了一丝怀疑。 而徐长老更是拿出了另一份证据,想要给这件事做一个盖棺定论。 “乔帮主,这是汪帮主的遗书,他的字迹你该认识吧。” 闻听此言,乔峰连忙接过将书折打开,确认了上面的确都是汪剑通的字迹,看了汪剑通的遗书后,乔峰虎目之中也是瞳孔大震,双眼泛红。 最伤人心的莫过于自己心中重要之人的恶言了。乔峰看着这个亦父亦师的人所留下的遗书中写的竟然是对他乔峰的处置,下毒行刺这类江湖不齿之事也无妨,行刺者有功无过。 得此消息,乔峰也知道了今日全冠清等人为何要反他。 一旁的康敏见时机成熟了也跳出来说话,揭露乔峰的身世只不过是她阴谋中的第一步罢了。 “各位叔叔伯伯,大元的为人大家都十分清楚,他生前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仇家,这次惨遭杀害我想应该另有隐情,我看或许是因为先夫掌握了什么人致命的东西,一定是有人怕他泄漏了机密,才要杀他灭口的。” 康敏此话虽然没有提及乔峰,却又在处处说着乔峰是那个下手的人。 不仅如此,在面对乔峰想要她挑明直说是不是怀疑他时,康敏倒故作柔弱了起来,一副孤苦的可怜人模样,委屈的说着自己并无此意,只是希望乔峰能够帮忙调查真凶。 众人被她这么模样蛊惑,心中的天平已经在悄无声息的偏向了康敏,对于乔峰的怀疑也大了不少。 “马夫人,我有件事搞不懂,想向夫人请教请教。” 看着心上人被围攻,阿朱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站了出来,想要替乔峰说话。 “姑娘有什么要问我?” 看着这个突然跳出来搅局的女子,马夫人也是眉头一皱。 “刚才听马夫人说,马副帮主的遗书在徐长老拆开之前是密封完好的,那就是说你自己也没有看过这封遗书啦?” “不错。” 康敏虽然不知道阿朱想要干什么,但是前面徐长老为了担保密信的真实性,这样说了,康敏又怎么会拆自己人的台。 听到康敏这么一说,阿朱会心一笑,接着说道: “既然这封密信是封存完好的,这就说明大家都不知道,那么所谓的杀人灭口也就不存在了。” “姑娘是谁,为什么要干预我丐帮大事。” 见自己布下的局出现了疏漏,康敏若有所思的想要打探出阿朱的底细,顺便鼓动周围的丐帮子弟,让阿朱闭嘴。 “贵帮大事,我不敢干预,只是觉得夫人说的话,似乎有点不大合情理。” 牙尖嘴利的阿朱又怎会看不明白康敏的打算,立马以退为进堵住了康敏的嘴。而阿朱这番话,也让乔峰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看着自己被人用话语堵住了路,康敏虽然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阿朱,但是也并非没有对策。此刻康敏也是在庆幸自己为了今天准备了许久。 “白长老,那位小姑娘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开始我也觉得此事不大合情理,但是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在大元被害的前一天晚上,有人来我家偷东西……” 还不等康敏把话说完,就见白世镜一脸紧张的问道: “偷什么东西,伤着人没有。” 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对方孤家寡人的,白世境身为丐帮长老关心一下自己副帮主的遗孀没什么不妥。 不过只有方休清楚,这个白世境‘关心’的太早了,也太多了。 听到白世镜关心的话语,康敏不仅没有感激,反而吓了一跳,好在白世镜也知道这里人多眼杂,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上手。 “还好,人倒是没有伤着,那人用迷香把我和两名仆人熏倒后,将家中里里外外彻底地搜查了一遍,偷去了十来两银子。 可是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先夫遇难的消息。便没有再去理会这件事,现在想来,幸好先夫将这封信藏得很隐蔽,才没有被那人拿走,这实属幸运呐。” 阿朱听着康敏的话,知道她是想将这件事也赖到乔峰的头上,冷哼了一声说道: “小毛贼偷十几两银子实属寻常呐。” 康敏听了阿朱的话也是微微一笑,她要的便是这句话,若这件事是真的拿到无妨,可如果是康敏捏造出来的,就让阿朱也踏入了康敏的陷阱中。 “这位姑娘说得不错,可是后来我在我家窗口墙角下捡到了一样东西,才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 康敏转身朝着徐长老走去,刚刚还一脸正常的模样,转瞬间便是满脸热泪了,康敏将藏在自己衣袖中1东西递给了徐长老,接着便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趴着徐长老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 徐长老接过东西一看,竟然是乔峰随身携带的折扇。 这也让在场的众人再次怀疑起了乔峰,此时阿朱也想明白了康敏刚刚提及的小贼是在加深大家对乔峰的怀疑。 贼不走空,若那贼人不偷点东西离开,一眼就会被他人知晓他大费周章的目的,偷点银子走,才能起到隐藏自己目的的作用。 可如何在康敏的暗示下,众人倒是觉得这是乔峰在欲盖弥彰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汪帮主真是让你给说中了。” 再三确定了这柄折扇就是乔峰的所有物后,徐长老一脸痛心的说道。 第40章 君子生于小国 徐长老的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将乔峰的身份彻底坐实,也将这么多年来,乔峰为大宋,为丐帮的辛苦付出付之一炬。 “哼,哼哼,哈哈哈,好!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嘛!” 乔峰冷笑了一声,环顾四周,就连乔峰最好的兄弟白世镜也不敢与乔峰对视,不知是他另有隐情,还是担心被人误会。 一副小人得志的全冠清在察觉到乔峰的目光扫过自己时,也是胆颤的收起了脸上的阴笑,生怕乔峰会拿他开刀。 “三十年来,我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虽然今天有这么多前辈前来作证,但是我还是要自己查明真相! 如果被我查出来有人故意陷害我,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乔峰一定要跟你讨个明白!!” 乔峰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身上滔天的气势不再有丝毫的收敛,全部释放了出来,强大的气场威压向了众人,在场的人中都感觉自己的心头上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我这个丐帮帮主是不能再当了,乔峰现在就退位。” 说罢,乔峰拿过象征着帮主权能的打狗棍,高举说道: “乔峰无能,今日交出帮主权杖,在场的丐帮兄弟,哪位想接替乔峰的请上来领受此杖!” 此时台下的丐帮弟子中有此野心的不是没有,全冠清看着乔峰高举的权杖,眼中的贪婪几乎难以掩盖,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上去,就是冒丐帮之大不韪。 就算他侥幸从乔峰手中接过此杖,日后也会被丐帮众老围攻,所以他只能低头,避免他人发现他眼中的贪婪。 乔峰环视了一周,无人敢上前领受打狗棒。 “徐长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这打狗棒就先请三位长老共同保管,日后定了帮主,再由三位长老传授吧。” “看起来只有这样了。” 徐长老虚情假意的叹了口气后,便想要上前接过乔峰手中的打狗棍。 见此,看了这么久戏的方休终于有话要说了。 对于如今丐帮这群高层的忘恩负义,方休早就觉得恶心了,之所以容忍他们将这场戏唱下去,完全是因为方休想让乔峰脱离丐帮。 如今的乔峰犹如潜龙在渊,而将他束缚在深渊的正是丐帮帮主这条锁链。 就算今日方休出言揭露了他们,让乔峰少了杏子林一难,但难保后面不会出现什么桃子林,李子林。方休虽然知晓事情的一切真相,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手,乔峰就算相信也会选择追查下去。 甚至可能还会因为要解决这些丐帮的杂碎,稳固丐帮内部继续担任帮主。所以方休在等,等乔峰卸任之后才是他出场的时候。 “丐帮,好一个天下第一大帮,要论无情无义,这个天下第一非你们莫属了。” “阁下何人,竟敢羞辱我丐帮,莫不是认为我丐帮好欺负不成!” 后来的徐长老没有见到方休的身手,自然也不清楚方休是谁,不过看方休衣着华贵,身旁的女子亦是不凡的,想来方休的身份也是不简单,所以才在方休开口后没有第一时间派人上去将方休擒下。 好在徐长老没有这样做,不然今天丐帮的面子可就真的丢大了,在场的人中,方休可以说,除了乔峰外,他丝毫不惧任何人,那么他们一起上,方休也不怕。 “乔帮主,丐帮不欢迎你,我聚贤庄却是愿意扫榻欢迎,只要乔帮主愿意,我聚贤庄副庄主之位早已虚位以待。” “聚贤庄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我试试阁下的斤两吧。” 单正在得知了方休是聚贤庄的人后,主动上前替丐帮做这个急先锋。细说起来单正和聚贤庄倒也有几分恩怨在,毕竟对方的名头是铁面判官,聚贤庄异军突起后他这个判官的名头也不抵人家聚贤庄有用了。 方休看着小瞧了自己的单正朝提起手中的大刀攻来,也懒得和他拖拉,直接用上了九成的功力,将他从半空中拍落。 方休承认对方是一流高手中久负盛名的存在,可他方休若是一流高手中的顶尖存,只差一步便可踏入超一流的境界的存在,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看着方休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单正,徐长老等人也是一惊,他们也曾动过想要将方休拿下的心思,可是经过单正这么一遭,他们那点小心思也顿时熄灭了。 单正虽然落败的快,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厉害,起码丐帮的这群长老中有一部分就打不过他,如今他被一招击败,这只能说对方比他们相信的更厉害。 “聚贤庄乃是聚集天下贤才良人之所在,游少庄主邀请乔峰这个契丹人还是以副庄主之位对待,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嘛! 游少庄主若是不信乔峰是契丹人,可让乔峰揭开胸口的衣物,让大家看看他胸口的刺青,天下间唯有辽国太后萧氏一族会在男丁的胸口上刺有狼头!” 全冠清见江湖上如今仅次于丐帮的大派少主也站在了乔峰这边,身旁丐帮中人会顾及方休的身份,继续让乔峰留在帮内,这样的话他全冠清只会离帮主之位越来越远。 若是方休是这个时代的人,在听过全冠清的话,看过乔峰身上的种种证据之后可能会和丐帮中的不少人有着一样的选择,但他方休不是。 经过后世红旗制度的洗礼下,这种民族主义的偏见,方休只会对脚盆鸡有,因为脚盆鸡总在无耻地秀着他们的下限。 至于想什么辽人,宋人,大理人的,方休的目光可没有这么狭隘,当初在知否的世界方休都能接受,更何况是如今了。 “哼,在你们眼中,乔峰是契丹人,所以他过往的功力,过往的成绩都应该被掩埋。 但是在我游坦之眼中,乔峰是一个大仁大义,侠义无双的豪侠。他可以为了大宋的安危,多次北上抗击辽人,宁愿自己负伤也好保护身边的兄弟。 君子生于小国,非君子之过也,小国生君子,亦非小国之功也。 若因其身上的血脉而认定了此人终生不堪大用,那我大宋何必言说比前朝更盛,前朝都能接纳万邦来朝,准许他国之人于华夏任职,我大宋又有何不可!” 原本全冠清是想用乔峰辽人的身份攻歼方休,让方休知难而退,不要和乔峰站在一边。却不想方休的心胸竟然如此之大,一番言语之下,反倒让他们哑口无言了。 第41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哈哈哈哈,多谢游公子仗义执言,今日我乔峰虽然受人指责,但能听到游公子这番话,与游公子相见,倒也值了。 副庄主之位还请游公子见谅,乔峰能力有限,不堪大用,难登此位。乔峰如今只想查明真相,为自己讨个清白。 众位兄弟,乔峰就此别过,不管我是汉人也好,契丹人也好,在此一生,我乔峰不会伤害一条汉人性命,若违此誓,犹如此刀!” 乔峰飞身而起,擒龙功运转,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单正手中的刀刚刚接手又被乔峰抓去。 只见单正的这把百炼钢刀在乔峰内力的作用下,好似一根枯枝一般,轻易地被乔峰震断,断裂的刀身在内力的作用下深入一旁的杏树树干之中。 将手中的刀柄扔回给了单正后,乔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杏子林。 身后刚刚被乔峰人格魅力所折服的丐帮四老依依不舍地追上前,可乔峰去意已决,将手中的打狗棍抛回去后,便运转轻功,消失在了杏子林中。 徐长老看着乔峰抛回来的打狗棍飞身想要接住,却不想乔峰这一扔也是饱含了他心中的怒意,徐长老根本抓不住,反倒被打狗棍上的余威震退。 “游公子,我们也走吧。” 见乔峰已经离开,王语嫣看这场大戏也落下了帷幕,当即就想要离开了,毕竟方休刚刚对单正出手,还帮着乔峰说话,乔峰一走,方休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丐帮最大的敌人了。 “不急,这场戏还没唱完呢。” “还有?可是……” 王语嫣听了方休的话也会一阵疑惑,她没想到今日丐帮发生的这些事情竟然会如此波折,更想不到方休似乎对这些事情比丐帮中人还清楚。 还没等王语嫣向方休询问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时,杏子林外嘈杂的马蹄声便打断了王语嫣的话。 不仅有嘈杂的马蹄声还有喧嚣的脚步声,不多时,杏子林中的众人便看见了一队西夏兵马飞奔了过来,当即丐帮众人如临大敌。 “西夏国征东大将军赫连铁树驾到,丐帮帮主上前拜见!” 赫连铁树身边的小官趾高气昂地叫嚣着,对于这样的无名小卒,丐帮众老也犯不上和他怄气,大国的礼节还是有的。 “本帮帮主不在,由老朽代理,兄弟们都是江湖草莽不会行官礼。西夏将军远来是客,请下马说话。” 面对徐长老的话,赫连铁树并没有理会,他徐长老不过是仗着年纪在丐帮有些身份罢了,有什么资格和他这个西夏的征东大将军说话。 倒是他身旁的小官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插在地上的打狗棍。 当即甩出长鞭,想要将这个象征着丐帮身份的东西拿到手,方便他们取笑丐帮。 小官心思虽有,但武力不足,在场的哪一个丐帮长老不比他功力高深,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想要抢走打狗棍,简直不自量力。 他的下场自然是抢棍不成,反倒失了赫连铁树的面子。 原本让他应付丐帮的长老正好,可如今他失了面子,赫连铁树也不得不开口说话了。 “听闻你们中原丐帮有两门绝学,一是打猫棍法,一是降蛇十八掌,今天想来见识见识。” 赫连铁树的语气高高在上,对丐帮说的这话就像是在指使着街边上卖艺的小贩给自己表演一番一样,至于对丐帮两门神功的称谓,也是他故意羞辱丐帮的叫法。 赫连铁树的人马虽然多,但丐帮在此的弟子也不少,面对赫连铁树的羞辱,他们丝毫不惧赫连铁树的人马,纷纷叫嚣着要和对方比试。 而丐帮弟子大多数都是一些泼皮无赖,他们想要骂人的话,花样可比赫连铁树这样的将军多多了。 就在赫连铁树脸色越发阴沉之时,林中突然响起三道风声,紧随风声而来的三人成包围之势将丐帮众人围在中央。 “哈哈哈哈,打猫捉蛇有什么意思,来来来,先跟老子好好地干上一架!” 一阵邪笑从突然到来的三人中的一人口中发出。 四大恶人中的‘凶神恶煞’岳老三拿着他的鳄嘴剪冲着丐帮众人叫嚣着。 因为方休而出现的蝴蝶效应在此显现,段誉没了自己的机缘之后自然也不可能收岳老三为徒,所以岳老三来此后,无视了方休这一对俊男靓女的组合,率先朝丐帮发起了进攻。 而四大恶人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在看到了方休身边的众美后,色心大起,提着自己的钢爪朝方休攻来,对于云中鹤来说,方休四人唯有王语嫣三人可活,而方休这等比他俊俏的男子还是早早地去死最好。 方休一眼就看见了云中鹤眼中的邪欲,在面对云中鹤飞来的攻击,轻描淡写地擒拿下来后,顺势就是一脚踹出去。 不过云中鹤功力同样不弱,轻功更是他的绝招,虽然他所修炼的轻功比不上方休,但对方胜在对自己轻功的熟练。 堪堪躲过方休的一击后,云中鹤也明白方休绝非什么绣花枕头。 “好小子,反应不错嘛。这么多美人在身边,却一个两个的都是雏,你不会享受不如都交给小爷我,让小爷好好教教你对美人该怎么处理。” 云中鹤知晓自己正面对敌并非方休的对手,所以开始用言语挑衅着方休,让方休恼怒,方便自己找到方休的破绽。 若是方休正如他外貌表现的这般年纪,凭他对王语嫣的关照说不定真会恼羞成怒,但是方休可不是毛头小子,这种伎俩在方休看来根本不屑一顾。 不过对于云中鹤那灵活的轻功,方休倒是挺警惕的。 方休虽然看起来像是在扮猪吃老虎,但是每一次出招不说全力以赴吧,那至少也用了八成的功力,即便如此云中鹤也还是从他刚刚的反击中逃了,可见对方的轻功的确不是说笑的。 “穷凶极恶,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恶。” 说罢方休闪身追上,云中鹤看着方休那灵巧的身姿直冲自己而来,心中也是一惊,他原本以为方休这个年纪能有那等功力已经是极限了,却不想方休的轻功竟然也如此出众。 吓得他赶忙从树上跃下,躲开了方休这一击。 刚刚还在叫嚣的云中鹤此刻就像一只被猫追赶的老鼠一般,在林中的树上不停地闪转腾挪着,借着树杈延缓了方休进攻的速度。 看着云中鹤不停地躲着自己,但却从未离开过王语嫣三人,方休也知道云中鹤打的是什么主意,当即冷哼了一声,凌波微步再次加快了速度,眨眼间便出现在了云中鹤的身后。 云中鹤惊恐地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手中钢爪急忙向后偷袭,但有着凌波微步傍身的方休又怎会被这样的攻击击中呢。 在云中鹤偷袭之前方休便先一脚踹出,云中鹤就像被一支利箭射穿了翅膀的鸟一样,径直摔在了地上,一口老血也从嘴中喷出。 “老四!” 正在和丐帮四老缠斗的岳老三看见自己的四弟被人击败,赶忙抽身而出,打算回援云中鹤。 只见岳老三原地起跳,犹如一支离弦之箭朝着云中鹤的位置直射而出,手中的鳄嘴剪也是咔嚓咔嚓地剪着。 在空中没了借力点的方休缓缓飘落,不出意外的话等他落地的那一刻,就是岳老三的鳄嘴剪剪断他腰身的那一刻。 看着来势汹汹的岳老三,方休抬掌运劲,内力从他的手中喷出,拍向飞奔而来的岳老三,离弦之箭不能回头,岳老三也是如此。 面对方休突然的攻击,他只能被动地防守,方休的掌力好似一张苍蝇拍一样,像拍苍蝇一样将岳老三狠狠地拍入地下。 “三娘,还不来帮忙。” 四大恶人中,岳老三死活就是不承认自己排在叶二娘之后,所以即便是在叶二娘面前也是称呼她为三娘。 叶二娘闻听此言将手中的孩子随手一抛,拔出腰间的薄刀支援了过来。 叶二娘的功夫比起岳老三和云中鹤来说高出不少,尤其是她用的招式还是少林的七十二绝技之一,破戒刀法。 破戒刀法之所以称为为破戒,是因为这套刀法全是攻势,狠准威猛。 手中无兵刃的方休一时之间也被叶二娘的攻势所困。 岳老三和云中鹤见此,也是立马飞身而来,打算先将方休斩杀于此。看着方休被三大恶人围攻,丐帮四老原本还打算上前支援的,结果却被徐长老拦了下来。 无奈之下,丐帮众人只好停下了动作。王语嫣倒是看出了三大恶人的招式,想要支援方休,但可惜三大恶人与方休缠斗之后才发现方休的武功不差,他们必须全力以赴。 招式变化之间也是迅捷异常,王语嫣刚看出这招,他们已经用出了后面的几招,弄得王语嫣不敢轻易开口,怕耽误了方休。 手中无兵刃,并不代表方休不能反击了,躲过了三人的一次围剿后,方休也是找到了机会用出了六脉神剑。 六脉神剑一出,三大恶人纷纷惊退,四大恶人之首乃是大理当初的延庆太子,身为大理的太子,段延庆自然知道六脉神剑的,先前四人前往大理的时候段延庆便和他们说过六脉神剑的威力。 见方休被他们围攻了这么久,气息依旧平稳,三人也不再与方休打斗了,而是快速逃离了此地。 见三人逃离,因为顾及王语嫣她们的安危,方休并没有追上去,只是朝着他们的背影接连释放了几招六脉神剑,确定击中了三人后才回到王语嫣身边。 看着方休竟然这么轻松地就击退了三人,丐帮众老看向方休的脸上都多了几分不好意思,不过还不等他们开口,突然觉得身子一软,左摇右摆了起来。 不过片刻,杏子林中所有的江湖人士纷纷倒地不起,就连方休身边的王语嫣三人同样如此。 第42章 悲酥清风 看着倒下的众人,赫连铁树阴沉的脸上总算有了好转,他都不知道自己变了多少次脸了。 先是一开始的趾高气昂,结果手下丢了面子,脸色变得阴沉。等到三大恶人登场,看着岳老三一人就能与丐帮四老缠斗,原本阴沉的脸又舒展开来了。 本以为胜券在握了,结果没想到突然跳出来个拦路虎,一人就将三大恶人打跑了,不仅如此,在三大恶人跑路时还被击伤,即便像打个回马枪也打不了。 最终还得是自己出手,用出了悲酥清风,这才将眼前的所有人迷倒。 不对!还有一人站着。 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摆平的赫连铁树,突然发现在眼角中一抹身影依旧傲然挺立着。 转过头看着面色如常的方休,赫连铁树还以为对方是仗着高深的内力强行压制着体内的毒性,所以才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倒下的。 不过这也无妨,赫连铁树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人上前将方休捆住,他就不信有能在悲酥清风的作用下坚持那么久。 一旦方休对那些士兵动手了,他就不能集中注意力压制体内的毒,若他不动手,那就得乖乖地被士兵们捆住。 为了以防万一,赫连铁树还命人带了一些精钢铁锁出来,这样即便方休祛除了毒也不可能挣脱锁链。 看着大步嚣张向自己走来的西夏士兵,方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想当初西夏哪一个西夏士兵听见他的名号后不是落荒而逃的,即便被强行派上阵前,不多时也都是溃败而逃了。 如今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方休倒还有几分欣喜,至少有人又敢反抗他了。不过欣喜归欣喜,该下手的方休还是会下手。 六脉神剑从指尖射出,上前的四人眨眼间就殒命当场。 在将怀中的王语嫣小心地放在地上,让她靠在树干上免得像阿朱她们一样瘫倒在地上,显得有些狼狈。 将王语嫣照顾好后,方休起身朝着赫连铁树飞奔过去。 在看到那四名士兵的下场后,赫连铁树虽然疑惑方休为何还有这样的功力,但是对手下的指挥却没停下来。 看着大量手持利刃身穿盔甲的士兵朝着自己奔来,方休丝毫不慌,在知否那个武功内力不显的时代,方休都敢白马银枪地去冲阵,更何况是现在了。 对方虽然人数众多,还都是全副武装的模样,但是在面对方休时这些护甲犹如薄纸一般。六脉神剑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与一些现代手枪毫无差别。 相当于方休这是在用热武器屠杀着一群山野蛮人一样,方休每动一指便会有一人身陨,对方人数虽多,但是也不敌方休探指的频率,更有甚者,在方休的六脉神剑过后还能一串多。 方休的六脉神剑可不是段誉那半桶水,经过枯荣禅师的指定,其穿透性亦是非凡。 不过片刻,方休便将上前的士兵尽数击杀,这么多的人甚至没有拖延住方休一刻的时间。不等赫连铁树再次组织人手上前,方休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在赫连铁树那惊恐的眼神中,方休飞身上前将赫连铁树一脚踢下了马。将赫连铁树踩在脚底下后,方休这才说道: “将解药交出来。” “你,你怎么会没事,悲酥清风的功效不可能有人逃得过的!” 看过方休的身手,感受着方休刚刚踢在自己身上的那一脚,赫连铁树这才明白了过来,方休根本没有中毒,可是从方休的话中他也得知了方休没有服用解药。 看着脚下还分不清大小王的赫连铁树,方休一指射穿了他的手掌,让他明白明白自己的处境。就连段誉那小子吃了只蛤蟆和蜈蚣都能免疫悲酥清风的,他方休在混沌珠作用下得到的百毒不侵之体难道还比不上嘛 “啊!我……我们是西夏来朝聘的,你如果杀了我就是在挑拨大宋和西夏的关系,你们大宋皇帝饶不了你的。” “嘘,安静点,放心吧,你不会死的,只不过要是让大宋的皇帝知道了你们朝聘后故意拖延回国的速度,在大宋的江南地带闹出了这么一回事,你觉得我大宋就不能收点什么利息嘛。 只要你不死,主动权就在大宋的手上,这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 至于身体上有没有什么残缺的,与江湖人士发生矛盾,总要付出点什么的,你说对吧。” 方休不在朝堂,不能像知否世界一样让大宋朝堂有所改变,但也正如他所说,这一次是他赫连铁树败了,作为失败者,损失点东西在正常不过了,只要他赫连铁树不死,西夏也没借口威逼大宋。 看着方休那冰冷的眼神,赫连铁树感觉就像是他当年第一次进入军帐,面对运筹帷幄的主帅一样,一切的计谋都被对方看穿,自己根本不敢有任何侥幸的想法。 忍着手掌的剧痛,赫连铁树从怀中掏出了悲酥清风的解药。 “剩下的悲酥清风呢,让他们都交出来。” 如今的赫连铁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方休宰割,方休说什么他就只能做什么。 “来人,将悲酥清风都拿过来。” 看着摆在面前装有悲酥清风的瓦罐,方休用内力一吸,将瓦罐上的封盖全都吸走,一股白烟顺着瓦罐口缓缓飘出。 别看瓦罐口的悲酥清风如此明显,但是很快这股浓烟便消散在了空气中,无色无味无形。 稍微离得近的士兵在这么多悲酥清风的影响下,即便早早地就使用了解药,但还是敌不过悲酥清风的毒性,很快便瘫倒在了地上。 看着有人中招后,方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手掌轻舞,一套简单粗浅的功夫清风掌使出,但方休并未用这招打向任何人,而是利用清风掌将悲酥清风困于方休的掌风之下,不让它使出扩散。 等到原本消散在空气中的悲酥清风再次从方休的掌风下凝聚出白烟,方休这才一掌拍出,席卷了西夏全部兵马。 西夏兵马虽然已经服用过解药,但是在这么大量的悲酥清风之下,最终也和丐帮众人一样,犹如水母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而方休脚下的赫连铁树也没有意外,在替他点了穴止住了血后,方休便转身来到了阿朱的面前。 先替阿朱和阿碧解了毒,再将叶二娘刚刚抛下的孩子捡了回来。也是这孩子备受家人关爱,生怕他有半点的不舒服,身上的襁褓是一层又一层的。 在叶二娘抛开他落下时又被树杈做了缓冲,落在的草地上也是堆满了落叶杂草的,这才让这小家伙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阿碧姑娘,这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了,辛苦你在附近的城镇村庄里找找,有没有他的父母,若是找不到,就辛苦你带回曼陀山庄养着了吧,若是王夫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安排。 阿朱姑娘,丐帮的人就劳烦你去替他们解毒了,对了,西夏士兵那边别过去,那里的毒气还很浓郁,即便服用了解药也不一定顶得住。” 将孩子递给阿碧,解药抛给阿朱后,方休便走到王语嫣身边,抱着王语嫣坐上了刚刚从赫连铁树那抢来的马。 “你们就不必跟着我了,我和王夫人的约定中从来就没有说过带上你们。” 阿朱和阿碧刚想上前询问方休,结果方休已经驾马带着王语嫣离开了,她们武功不高,学习的轻功也不算高明,自然也就追不上方休的马了,只能看着方休二人消失的背影。 “阿朱姐姐,那我们怎么办?” 阿碧抱着小孩有些不知所措的询问道。 “算了,就听游公子的安排吧,你先去附近问问有没有人丢小娃娃,若是找到了这娃娃的父母给人家送去后,你就回燕子坞吧,若是没有找到你就将他带去曼陀山庄照顾。 江湖太危险了,你武功太弱了,如今没了三哥四哥和游公子他们,也不太方便出来。” “那你呢?” “我去少林寺找公子,向公子禀明这里的发生的事情。” 阿碧见阿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也就不再多言,抱着孩子转身走出了杏子林。而阿朱则是带着解药走到了望眼欲穿的丐帮众人面前。 第43章 李延宗 马背上,王语嫣身体酥软浑身无力地依靠在方休的怀里,远远望去,好似一对恩爱的神仙眷侣,策马江湖一般。 唯有靠近之后才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你卑鄙,无耻,就是一个无赖的小人,什么游龙公子,分明就是登徒子!” 王语嫣虽然身体发软浑身无力的,但是说话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她那娇滴滴的声音,再搭上这来来去去的就这么几句的骂人话语,看起来不像是在骂人倒像是在和方休打情骂俏一样。 “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你从哪看出来我是一个登徒子了,我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正人君子,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哼,你如果是正人君子,那这天下就没有登徒子了。 明明手上有解药,却不给我解了毒,将解药给了阿朱姐姐就罢了,明明那些西夏人手中还有解药却不给我用。 故意让我中毒好和你骑同一匹马,你说,你不是登徒子谁是!” 王语嫣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见他们已经远离了杏子林后,方休依旧不给她解毒,这才向方休要解药。 结果方休却告诉她,解药已经给了阿朱了。聪慧的王语嫣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方休这是故意的。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方休真的是忘了吗?怎么可能,拥有过目不忘天赋的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就是故意的,谁让王语嫣开口闭口的都是他的表哥,还不兴方休有情绪了。 或许是和方休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于方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和方休在一起的时候,王语嫣的胆子也会大一些,所以在面对方休那牵强的理由时,王语嫣直接挑破。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放心吧,我会给你解毒的。” “你身上还有解药?” “没有。” “那你知道解药的配方?” “不知道。” “那你怎么替我解毒啊,骗子,大骗子!”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有人会给我们送解药过来的。” “丐帮的人会有那么好心?而且我们走了这么远他们找得到我们吗?” “谁说是丐帮的人了。” 方休虽然拿着缰绳,但是并没有做任何的引导,完全是一副信马由缰的状态。没有受到驱赶,方休胯下的宝马也乐得清闲,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看着一旁好看的花朵上去啃上一口的。 王语嫣这才察觉到方休目前的状态,再结合方休刚刚说的话,似乎真的在等谁追上来。 “你是说,西夏人?” 王语嫣靠着方休的怀里安静地思考了片刻后朝方休询问道。 “真聪明,不愧是我家语嫣。” 方休另一只手在王语嫣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称赞道。 而王语嫣在感受到了方休的举动,听了方休刚刚说的话后,小脸顿时羞红了起来,嘴中的登徒子想说却吐不出口来。 就在方休还在调戏王语嫣的时候,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小队的西夏兵马。方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队西夏兵马中领头的那人似乎十分地生气,就好像方休触及了他的禁脔一般。 方休勒马而停,看着眼前的五人,眼中的高傲十分明显,让对面的五人感觉就像在拜见他们的皇帝一般。 其他四人还好,只是心头慌张,而领头的那人在反应过来后,心中不仅有着几分慌张,还夹杂着几缕羞愤和恐惧。 “李延宗!” 方休率先开口,在方休叫出了领头人的名字后,对方的气势顿时一滞,似乎不知道方休为什么会知道是自己。 慕容复可以肯定,自己来此的消息就连他的家臣都不知道,李延宗这个身份也从未出现在西夏朝聘的名单上,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你是何人,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还不速速下马受擒。” 虽然不知道方休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眼前只要将对方抓住就能逼问出原因了。 慕容复虽然知道在江湖上他和乔峰之间的流言中又增添了一人在他的名头后面,但是他这些年一直在西夏偷偷发展,从来没有见过方休,自然也就不知道眼前的方休是谁了。 “让我下马投降?你可以来试试。” 王语嫣听出了方休言语中的戏谑之意,她知道这个时候和方休对上的人都要倒大霉了,不过因为她并不知道对面的那人是她心心念念的表哥,所以王语嫣并没有出言和对面的人说。 再说了从王语嫣自己的角度看来,对面的人是西夏人,正是因为他们自己才这副姿态的,方休想要去戏耍他们也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气了。 因为不清楚方休的底细,慕容复抬手先招呼了身边的四名小弟上前试探。 “这样的杂碎,就不要派出来丢人现眼了。” 方休坐在马背上,只不过手中稍稍用力,前来试探的四人便原地倒飞了出去,除了人被打飞外,他们胯下的四匹马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份精妙的内力掌控,让慕容复如临大敌,立马知道了眼前的人绝非简单之辈。 方休抱着王语嫣飞身下马,顺便运力一吸,将对面四匹马上的软垫给弄了下来,将这些软垫放在了一棵大树下,王语嫣也被他放在了树下靠着树干,避免摔倒。 看着方休这贴心的举动,和王语嫣亲昵的模样,慕容复心中名为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也不管王语嫣现在是否被安置好,直接朝着方休飞扑而来。 感受到身后风声的变化,在确定王语嫣不会倒下后,方休头也不回的突然向后滑去,如此诡异的轻功,让慕容复也是一惊,他从未听闻过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轻功。 在倒滑向慕容复的过程中,方休顺便转了个身,不过并未直接起身和慕容复对拼,而是以一种贴地滑行的姿态来到了慕容复的身下,双掌成拳,以双峰贯耳的姿态打向了慕容复。 慕容复也没料到方休的反击竟然如此之快,只能仓惶迎敌,在方休的拳头还未靠近之时,急忙变招,以掌对拳。 但面对方休双拳的强大力道,慕容复被击退后,落在地上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步的。 而方休在对拼之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反而借此停下了脚步重新站了起来。 第44章 羞辱 “李延宗,不过如此。” 方休伸手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埃,言语中的轻蔑让慕容复怒火中烧。 想他慕容复化名李延宗以来,在西夏境内哪一个不对他佩服有加的,西夏一品堂能够如此出名,除了招揽到了江湖上的四大恶人以外,就因为他李延宗亲手打出来的威名。 从一个无人知晓的存在,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西夏顶尖的大家地位。 要不是他慕容复一心复国,他可以凭借李延宗的身份在西夏境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慕容氏乃是皇族血脉,怎么可能屈居一人之下,他要坐那万人之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小瞧了自己,有任何人出现在他称王称霸的路上! 见识到方休如此嚣张之后,慕容复咬牙上前,不再有任何试探的行为,只想要不顾一切地将眼前这个小看自己的人杀了。 方休刚刚是用拳打退他的,他如今也要用拳头对付方休。 只见慕容复的铁拳犹如炮弹一般不仅来时发出了烈烈风声,在方休躲过之后,慕容复双拳上的余威打在地上,也让大地出现了一处坑洼。 接下来的对招,方休没有反击只是一个劲地躲闪着,而慕容复用出的拳招则是一套又一套的,仅仅是片刻的功夫,用出来的功夫已经有十多套了。 “哼,小子,你刚刚不是很狂的嘛,有本事再来啊!” 看着落入下风的方休,慕容复当即叫嚣道。 面对慕容复的叫嚣,方休也不急,反而还故意露出了几处破绽,让慕容复乘胜追击。 “游公子小心,他用的是秦家拳,接下来会往你的太阳穴打去。” 在听到王语嫣的话后,方休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之后在按照王语嫣的指导将头后仰躲过了这一招。 看着擦过方休额头的一击,慕容复皱起了眉头,却又无可奈何,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表妹的博览群书,这个时候,他与她成对立面,自然是要帮助别人的。 索性慕容复加快了进攻的招数,让王语嫣反应不过来,只要对方反应不过来,那就说不出避免的方法,这样就算王语嫣看了再多的书也没用。 “语嫣,你怎么不接着说了啊。” 在连续躲过了几招后,方休并没有听到王语嫣的提示了,当即一边躲着一边对王语嫣说道。 “他的动作太快了,我来不及说。你不是有化功大法和六脉神剑吗?他如今用的都是拳脚,你怎么不用啊。” 听着方休对王语嫣那亲昵的称呼,还有王语嫣那早已习惯的反应,慕容复心中的那团邪火烧得更加旺盛了,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这对狗男女都杀了。 不过在听到王语嫣提到化功大法和六脉神剑时,慕容复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眼前这小子藏得这么深,这个时候了都不用,看来是想要一招毙命啊。 好在自己的表妹说了出来,要不然紧要关头自己说不定还真会命丧于此。 “我也想用啊,但是悲酥清风的毒还没有彻底解掉,我用不出来啊。” “什么!你还中着毒呢!那你刚刚还那么嚣张。” “那不是在虚张声势嘛,谁能想到对方竟然真的这么厉害。” 听着对方竟然身中悲酥清风还有余力和自己对招,慕容复也是一脸的疑惑,悲酥清风的毒性他是清楚的,就连自己稍稍闻了一点都会浑身发软,用不出丝毫的功力,这小子是怎么在中毒的情况下还能和自己过招的。 不过慕容复疑惑归疑惑,手中的招式却没有丝毫的减慢。 “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打情骂俏的,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慕容复也不管方休有没有中毒,反正自己已经知道了对方会的功夫,心中已经有了提防,所以他确定要是对方再这么藏下去,那就藏到阎王殿里了。 而王语嫣看着场上紧急的情况也是急昏了头,丝毫没有察觉出方休言语间的漏洞来。 “语嫣,你真的看不清对方的招数吗?” “他太快了,我是真……等等,他接下来这招是断骨拳,是朝你的胸口打去的!” 这个时候了,王语嫣听着方休的话还以为对方是不相信自己,想要解释一番,但是王语嫣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又能跟上对方的出招了。 “这是摧心掌,你攻他的少海穴可以断了他的招式! 这是八十一路通天拳,你打他的手少阳阴三经! 擒目爪,点他的通里穴!” 王语嫣可以确定,自己的确跟上了那个李延宗的出招,当即毫不藏私的将破解之法告诉了方休,而方休也根据王语嫣的指点出招。 很快刚刚还一边倒的局势再次变成了势均力敌的模样。 慕容复听着王语嫣对方休的指点,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留手,是方休故意的! 对方对于这些招式也是十分的了解,故意引导着自己使用后面的招式,然后在让王语嫣说出口,他再根据王语嫣说的来反击。 慕容复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大街上那种耍猴人手中的猴一样,任人玩弄着。他骄傲的慕容复又怎么能接受对方耍猴一般的打法呢,当即想要打断方休的玩弄。 可惜的是,他慕容复知道的招数,方休也清楚,他慕容复不记得的套路,方休知道。所以不管慕容复如何变招,方休总能在关键的时候,逼得慕容复不得不用出方休引导的那一招。 然后王语嫣再在一旁告诉方休如何躲避或者如何反击。 此刻的慕容复就像一只专门供人开心的猴子,而他需要逗开心的人就是方休和王语嫣。看着王语嫣和方休配合得如此默契,慕容复心中不知道已经覆盖了多少的负面情绪了。 愤怒,耻辱,嫉妒…… 在各种情绪的引导下,慕容复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打算拔出腰间的宝刀,将二人斩首泄愤。 只不过慕容复刚将腰间的宝刀拔出了一半,又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方休踹了回去,不仅将宝刀踹回了刀鞘之中,那股力道还直接将慕容复腰间的刀给彻底踢飞,连同刀鞘直直地插入了慕容复身后的大树中。 “我还没玩够呢,怎么就拔刀了。” 对着对方这话,慕容复发颤的手告诉了他眼前之人绝对没有中什么悲酥清风的毒,他从一开始就是故意地,故意在羞辱自己,故意在和王语嫣打情骂俏。 看着慕容复震惊的眼神,方休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这些天和王语嫣相处的时候,王语嫣三句话离不开他这个表哥,方休心中的难受也是无人述说,如今被他逮到机会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 当初知否的那对母子,方休都是让他们受尽屈辱后才杀了他们的,没理由眼前这个让方休心中难受了这么久的慕容复可以轻松揭过。 你慕容复不是要面子吗,你慕容复不是高傲吗。 那我就蹂碎你的脸面,打断你的傲骨,还让你无处去说,甚至看着原本中意你的人也和我站在一边,一起围攻着你。 方休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他要是不高兴了,惹他不高兴的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戏演到这里不过是刚刚才开始,没有方休发话,那么下一幕就不能上场。 第45章 身份暴露 在慕容复愤怒的眼神中,方休再次将慕容复拉进了他的游戏中。 按道理来说慕容复的真正实力虽然比不上乔峰,但是也绝对没有低到任由他人玩弄的地步,只能说慕容复和方休的相似性太高了,而且方休的基础硬件都比慕容复高,自然慕容复在方休的手中只能成为玩物了。 论资质,原身游坦之的天赋本就不差,少林寺极少人才能练的易筋经他给练成了,后期登场时就能在少林寺和乔峰过上几十招。现在被混沌珠给进一步的提升了资质,就算是和乔峰相比那也是只强不弱的。 论博闻强识,单是过目不忘方休就秒杀慕容复了,更何况还有混沌珠将方休所学习过的功夫进行推演和进一步的优化。 经过混沌珠优化的功夫比起慕容复所学的那些招式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慕容复是博而不精,方休不仅博学还比慕容复精通,所以这才沦为了方休手中的玩物,但凡这次前来拦截的一流高手不是他慕容复,方休对上可能都没有这么轻松,至少对方不会像慕容复这样。 不过慕容复想要破局也不是很难,只要用出了他慕容家的绝学斗转星移,就能十分轻易的从方休的掌控中脱离出来了。 但是有着王语嫣在一旁,一旦慕容复用出了斗转星移,那么王语嫣一眼就会看出来,虽然王语嫣不知道斗转星移的招式和克制方法。 可是天下间会用斗转星移的也只有他慕容复了,那么他之前的伪装都会在此刻被揭露。 慕容复刚刚气急攻心时的确想过要杀了王语嫣,但要是让慕容复真的下手杀了王语嫣的话,他可能动不了手。 并非是对王语嫣也有着情义在,在慕容复看来自己的毕生目标是为了复兴他慕容皇室,又怎么会拘泥于小情小爱之间呢。 不对王语嫣下手是因为王语嫣背后的资源,他舅妈的琅嬛玉洞还有王语嫣脑子里的诸般武学功法。 他相信知道有王语嫣在,不论是哪些东西终将属于他,到时候他不仅可以用这些武学来招揽手下,积蓄兵马,还能用这些功法强大自己的兵马实力。 仔细想想看,如果自己手下的军队中,随便抽出来一个士兵,都有着三流的实力,那么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他慕容复攻不下的城池,什么西夏,大理,大宋,大辽的,都将成为他的领土。 所以王语嫣不能死,这样斗转星移就不能用,百家功夫的运用又比不上方休,慕容复已经被方休吃的死死的了。 “西夏李延宗,不过如此嘛,就连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都比不上。” 方休在根据王语嫣的指点一拳将慕容复打倒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一旁以胜利者的姿态轻蔑的俯视着地上的慕容复。 就连王语嫣也看出了方休今天似乎有些太过高傲了,以往和方休在一起的时候王语嫣知道方休傲气,在得知了方休在短短几年内做出的成就后,王语嫣也觉得方休配得上这股傲气,但是今天的方休似乎骄傲的有些过头了。 不过因为面对的是西夏贼子,王语嫣也并没有说什么,王语嫣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身为宋人对于这些侵略宋土的外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感,他们被羞辱王语嫣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眼下事态紧急,王语嫣也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想让方休快点结束战斗。 “游公子,既然这里有一队西夏兵马在拦截,那就代表附近还可能有西夏人,我们还是快点解决,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方休听了王语嫣的话后,背对着王语嫣做了一个ok的手势,虽然王语嫣不懂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见方休有所动作,显然是听到了她说的话。 “听到我娘子的话了吗?我不打算玩了,所以,请你去死吧。” 方休的上身轻俯,言语虽然轻佻却有着一股肃杀之意,慕容复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方休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于是在面对方休的一击擒喉时,狼狈躲过之后,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了,毕竟一旦自己死了,什么复国扫敌的统统是一场梦了。 在加上方休刚刚的话和两人默契的配合,也让慕容复认为在他远赴西夏的这段时间里王语嫣‘不守妇道’与方休私相授受,如今两个‘奸夫淫妇’还打算杀了自己,慕容复也就不打算让王语嫣在活下去了。 王语嫣死了对他的损失虽然大,但也不是无可挽回的地步,没了王语嫣脑子里对百家武学的见解,还有琅嬛玉洞的诸般武学,王语嫣死总比自己死好。 在躲过方休的夺命一击后,慕容复运转体内的内力,手中的招式也不自在多样变化,而是使出了一套更为奥妙精深的功法。 看着李延宗打算背水一战,一直关注着战场的王语嫣想要出言继续替方休指点,可是在看到李延宗用出的招式后,张开的嘴中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斗转星移,一门借力打力之技,不论对方施出何种功夫来,都能将之转移力道,反击到对方自身。这也是慕容家被称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缘故。 方休在慕容复躲过锁喉之后的再出手的杀招被慕容复用斗转星移反弹了回来,好在方休对于武功的掌控不弱,十分灵活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招。 不过场上的形势却是急转直下了起来,原本还占据上风的方休逐渐被自己的攻击影响,落入了下风。 “斗转星移!你是慕容复!” 方休故作惊讶的说道,他之所以玩弄了慕容复那么久,在准备动手杀他前还要骗慕容复说王语嫣已经是他的娘子了,为的就是逼慕容复自爆身份,用出慕容家的斗转星移。 斗转星移这门功夫,在天龙八部中的笔墨不多,远不及逍遥派的任何一门功夫,也不及乔峰身上的降龙十八掌,就连表现出来的战绩也是平平无奇的。 但这都是慕容复对这套功夫的掌握不深造成的,斗转星移这门武功绝对不弱,甚至是比肩降龙十八掌的存在,反弹对方任何的攻击和功夫,天下间能有几门功夫有这样的本领。 就连惊才绝艳的逍遥派也没有创出这样一套功法,相似的小无相功也不过是无形无相,模仿对方的招式出招而已。 方休要的可不仅仅是羞辱慕容复,他们慕容家的绝学他方休要,慕容复身败名裂他也要,更很重要的是让王语嫣看清他所崇拜的表哥,彻底断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第46章 败慕容复 慕容复的斗转星移越用越顺手,速度也是越用越快,就连方休也在慕容复接连的快攻之下挨了几招,看着方休也落入了自己先前的模样,慕容复的心中出现一种成功报复的快感。 看着只能被动挨打的方休,慕容复并不打算这么快的解决掉方休,他要留着方休,让方休也好好体会一下他刚刚的无力感,让方休也体验一下被人当猴子一样戏耍的感觉。 “不要!表哥,游公子不是坏人!” 害怕方休会死在慕容复的手下,到时候引起聚贤庄对慕容家和曼陀山庄的围攻,王语嫣急忙劝阻道。 只不过王语嫣的这番话现在说来,就像往火堆里在添加了一桶油一般,原本是为慕容复着想的话,在慕容复看来也是王语嫣为了保护她的情郎找的借口。 属于男人的妒忌之火愈演愈烈,对方休下的手也是越来越狠,接连几拳都完美的打在了方休的身上,让方休的白皙的脸颊犹如走火入魔了一般变得涨红了起来。 “表哥,快住手啊!游公子乃是聚贤庄的少庄主,你若伤了他今后你的计划会更难完成的!” 慕容复一脚踢飞方休,转过身对着王语嫣怒吼道: “闭嘴!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聚贤庄又如何,少了聚贤庄我的大业就完成不了了嘛!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理解我,结果呢! 我只不过是去西夏筹谋一段时日而已,你就趁着这段时间与他人私相授受了,还想要杀我灭口,我没有你这样不守妇道的表妹。” 看着浑身无力却还想要爬过来阻止自己的王语嫣,慕容复心中的怒火彻底燃烧了他,反正都要将人杀了灭口了,慕容复索性大骂了起来。 可是他忘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源自于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为前提,如果他光明正大的出来,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方休的计划也就不可能成功了。 甚至因为慕容复的出现,方休这几天在王语嫣身边刷的好感也会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听着自己崇拜的表哥竟然这样污蔑自己,王语嫣的心都要碎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她的表哥,与方休相伴游历江湖也是为了早日找到他的表哥,顺便在为他的表哥牵线搭桥。 关于慕容复想要复国的大业王语嫣也是清楚的,她更知道想要复国有钱有关系非常的重要,别看慕容复现在有一定的积蓄,但是想要拉起一个复国的军队还是太过困难了。 而聚贤庄不仅是江湖第二大的帮派,在大宋的官场也有一些人脉,积蓄的钱粮也不少,如果聚贤庄愿意支持慕容复,那么慕容复复国的希望也就更大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慕容复,结果慕容复却在污蔑她与其他人不清不白,背叛了他。慕容复的这声咒骂远比王语嫣知道了自己并非王家亲生女儿的打击更大。 王语嫣瘫倒在地上,泪眼婆娑着,这副模样,慕容复见了不心疼,方休都快心疼坏了。 看着方休再次不自量力上前与自己交手,慕容复求之不得,对方刚刚玩弄了自己那么久,慕容复又怎么可能同意对方这么轻松的就结束了。 方休要是不上前,慕容复可能还会主动过去拉起方休来。 慕容复没有理会倒在草地上痛哭的王语嫣,打算故技重施,让方休好好的体验体验他们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只不过在两人交手之后,慕容复顿时感觉到了不妙,方休并没有被他自己的力道打飞出去,反而还将慕容复给击退了。 慕容复有些错愕,怎么可能,他们慕容家的绝学怎么可能会没有用了!不信邪的慕容复再次上前,这一次给慕容复的打击更大了。 因为方休竟然用着他们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慕容复不仅没有将对方的力道反击回去,反而被对方吸收了自己的力道加上方休的攻击一同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可能!你怎么会我们慕容家的斗转星移!” 慕容复破防的非常彻底,想当初他为了这套斗转星移不知道学习的多么的刻苦,自从自己的父亲慕容博去世后,世上只有他知道这套功夫了,而他也凭借着这套功夫在江湖闯出了偌大的名头。 “你以为你们慕容家的功夫很难学嘛,不过是和街边卖艺的不相上下罢了,随便看两眼就会了。” “胡说八道!我慕容家的东西岂能让你玷污了!” 说罢,慕容复直接施展了绝学中的最后一招,斗转星移。看着慕容复打算将所有都寄托在这一招上,方休也是轻蔑一笑,双手运转的动作和慕容复的动作极其相似,甚至在外人看来方休施展的动作比慕容复更加精妙。 这样对比一看,仿佛慕容复才是偷学的那一个人,慕容复施展的斗转星移更像是盗版货。 “呀啊!!” 只见慕容复已经先一步完成了蓄力,朝着方休猛攻过来,面对慕容复的进攻,方休依旧是不紧不慢的。 不过当慕容复的攻击来到方休面前时,这才知道方休哪是没有准备好,他是早早的就完成了前摇,等待着慕容复自己送上门。 慕容复感受着自己的攻击在逐渐被方休化解,急忙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一样难以挣脱。 “哼!数典忘祖,你慕容家还真不愧是蛮夷之后啊。斗转星移讲究的是借力打力,最后一招虽然是自己积蓄力量,但讲究的却是先人至,后人发。你这样白白的送上门真是蠢笨至极。” 听着外人指点自己自家的绝学,慕容复有心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反驳。 看着慕容复那张因为羞愤和恼怒涨红的脸,方休原本取笑慕容复的神色一冷,眼神冰冷的说道: “弄哭了我的人,踢脏了我的衣服,你想好自己该埋在哪里了嘛!” 说罢,方休还不等慕容复反应,双手中蕴藏的力道彻底爆发,慕容复自己打出的力道,加上方休特意蓄了那么久的力量,两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打在了慕容复的身上。 慕容复顿时口吐鲜血,体内的经脉也尽数被这强大的力道冲击的出现了裂痕,别看慕容复外表上只是七窍流出了鲜血,但他的体内却一直有一股内力在横冲直撞的,让他难以运气护体。 反观方休看起来身上除了几道拳印和脚印外,好像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毕竟方休不仅有着北冥神功的护体真气在,还有着九阳神功内气护体,若不是为了仔细观察斗转星移的招式,方休身上可能连拳印和脚印都没有吧。 慕容复倒下的地方离王语嫣不远,等到方休走近时,三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微妙的结构 第47章 阳关道,独木桥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气,此刻却飘起了大雨。 这场大雨就像言情剧中男女主角在情感崩溃时会出现的大雨一样,就是不知道这场雨到底是因为在场的哪一个人出现,或者是因为三人出现的。 是知道自己是一名私生女,还被自己所爱慕的人诬蔑重伤,甚至打算杀了自己灭口的王语嫣。还是遗憾一心复国,终其一生都在为之奋斗,现在却重伤于此,即将殒命的慕容复。或者是后来者想要居上,却终究难以匹及的方休。 大雨从天空中挥洒而下,王语嫣因为躲在树下,有着树杈和树叶的遮蔽,淋在她身上的雨水并不多,方休则是依靠着体内的北冥真气护体和九阳神功的内力将倾盆而下的大雨都隔绝在外。 唯有慕容复,不仅没有大树的遮风挡雨,更是被方休打的经脉受损,难以运力阻隔身上的雨水所以在场中也只有他一人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与身上并没有被大雨淋湿方休和王语嫣格格不入,就好似上天已经替他们三人做出了决定一样,特意用这场雨告诉了他们三人今后的命运。 方休缓缓向着慕容复走近,似乎想要给慕容复最后一击,让慕容家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只是你没练到家,听说你们家还有一门绝学名叫参合指,威力不比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差,可惜今后无缘得见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个道理想必你也知道,不过看着你是语嫣表哥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段留遗言的时间,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嘛。” 慕容复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就这样死在这里,他还没有复国呢,他还没有为慕容家留下血脉呢。心中万分恐惧的慕容复在听到方休提及王语嫣后,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 “表妹,对,表妹,你说得对,我们之间只是一个误会,我只想太爱你了,所以刚刚才会那么生气的,表妹你原谅我好不好,让表妹夫住手,我们两家联手,将来我荣登大宝之后一定给表妹夫封王,表妹你说句话啊。” 王语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不断向她摇尾乞怜的慕容复,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风度翩翩,傲然自立的表哥吗。 而且事到如今了,他还依旧认为自己和方休有着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表哥,你……你怎么会这样。” 此刻慕容复听着王语嫣那有些不敢相信的话语,丝毫没有察觉到王语嫣对他的失望,只觉得这个时候了王语嫣还要东拉西扯的,就是不愿意向方休开口救他一命,心中对王语嫣不免也愤恨了起来。 “我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嘛,你还有脸来问我!” 当然这句话是慕容复在心中的怨恨之言,此刻的他又怎么敢对王语嫣恶言相向呢,毕竟自己的一线生机就在王语嫣的手中了。 看着慕容复这副嘴脸,方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想他慕容复为了复国都可以拜段延庆为父亲,害怕段延庆对他有意见连身边跟随了他那么久的包不同都能杀了。 这个时候向王语嫣祈求活命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方休之所以会提及王语嫣为的就是让慕容复在王语嫣面前展现出他真实的模样,击碎王语嫣对他的粉丝滤镜。 此刻方休甚至希望王语嫣能够开口替慕容复求情,因为这样代表了慕容复和王语嫣最后一丝交情也将彻底斩断。 若是王语嫣迟迟不肯开口,那并不是她对慕容复彻底心死了,而是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念想,而这缕念想将在慕容复死后留在王语嫣的心底生根发芽,甚至越长越大,可能在某个深夜,王语嫣还会望着天上的明月思念着慕容复。 不过只要王语嫣没有开口替慕容复求情,方休的走向慕容复的脚步就不会停,手中的内力也在不断凝聚,哪怕是王语嫣这个从来没有练过武的人,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方休手中那股内力的强大。 当方休来到慕容复面前时,只需要轻轻的一掌拍下,从此江湖上流传的北乔峰,南慕容,中游龙,只会留下他中游龙的名字了。 北乔峰已经被认定为了契丹人,大宋的江湖上不会再承认他的身份,南慕容今日也将死于中游龙的掌下。 “不!不要!表妹!我错了,我不该污蔑你的!表妹,看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看着我父亲生前也曾照顾过你的份上,看着我们当初的那点情分上,表妹,你救救我吧!” 方休的掌风已经来到了慕容复的身前,慕容复甚至都能感觉得到方休手中的内力冲击着他的脸庞,就在这生死关头,王语嫣终究是开口了。 慕容复之前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勾起了当初两人青梅竹马的时光,也在消耗着他在王语嫣心中最后一丝美好。 “游公子,请你住手!” 王语嫣开口了,今后她和慕容复,算是彻底断了感情了,从此以后慕容复走他的阳关道,王语嫣过她的独木桥,两人今生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存在了。 一道剧烈的声响在慕容复的耳边响起,他的一只耳朵也在这个夹杂着内力乱流的巨大声响下被彻底毁坏,从此以后慕容复的左耳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虽然此刻慕容复感觉着左耳剧烈的疼痛,脑中也是嗡鸣声不止,但是比起死亡来说,一切都再好不过了,他就知道王语嫣的天仙容貌,俏丽佳人,没有人能够拒绝,王语嫣的请求,对方一定会听的。 就在慕容复还在庆幸自己活下来时,突然感觉脸上一阵温热,抬眼看去刚刚还安然无恙地方休,此刻气势萎靡,好像受了多重的内伤一样。 看得慕容复眼神一热,似乎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但是紧接着的一拳,再次打破慕容复的妄想,让他不得不安分了下来。 在慕容复看来自己和对方虽然都受了内伤,但是自己明显更严重一点,随意动弹一下都剧痛不已,而对方还有能够赤手空拳地挥舞着。 “你选择了他,那我呢?” 方休一拳将慕容复打趴在地后,一脸痛心地看向了王语嫣。 王语嫣见着方休这副模样,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了一样,在她和方休相遇以来,方休何时受过这么重的伤,那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是一个翩翩公子,陌上佳人的模样。 即便有时候喜欢对她恶作剧,但也是在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而且因为这几分恶作剧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真实,不像是遗落世间超尘绝外的仙人。 可是这一次,却因为她的请求,让他身受重伤,是啊,她的表哥是被打伤了,可是他现在也中着毒啊,而且他之所以和她的表哥对上,也是为了保护她啊。 王语嫣啊王语嫣,你竟然为了一个伤害你的人,伤害了保护你的人。 王语嫣此刻的内心格外地煎熬,在她看来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将一个浑身洁白无瑕之人拉入了泥潭中,还让他裹满了泥浆满身泥泞。 在王语嫣不知道的时候一抹新的情感溜进了她的心房,逐渐地顶替上了她心中刚刚消失的,对慕容复的美好回忆。 第48章 一棵树还是一片森林 浓浓的愧疚之意在王语嫣的内心疯长,但是方休似乎认为这些还不够。 “曼陀山庄的那一夜,你说你想离开,我二话不说就带着你走了,杏子林中你说你要找他,我虽然生气,可还是答应了你。 可是他刚刚隐瞒着自己的身份,污蔑了你我的清白,甚至想要杀了你我灭口,这样了你还要替他求情嘛。” 面对方休的话,王语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心中的那股愧疚之意也随着方休的话在肆意地填满着她的内心。 或许是为了让这股愧疚有抒发的地方,也或许是担心方休的状态,避免他再气急攻心了,王语嫣开口解释道: “表哥自幼和我一起长大,慕容姨夫对我也是多有照顾,如今慕容家只剩表哥一人了,表哥身上不仅留着慕容家的血脉,还有着王家的。就当做是看着多年的情分上,也是我们母女愧对王家的事情上,还请游公子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那他可曾想过对你留情!你想偿还他们的恩情,那我呢!王语嫣,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方休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语气悲痛地对王语嫣说道,为了让气氛更加真实,方休还特意撤下了护体真气和内力,滂礴的大雨顷刻间就将方休淋湿,好在方休说话没有电音,不然电音一响,电力四射的容易遭雷劈。 方休这直接的话语让王语嫣越发的不敢去直视他了,心中的愧疚不仅没有消减反而越加地沉重了起来,王语嫣知道方休对她有想法,但是没想到自己在方休心中的地位这么重。 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什么生生世世,生生死死的告白,随口一说便是,这个时代的告白与承诺那便是真情的流露,一生的约定,是真的生死相随。 此刻的慕容复听着方休的告白,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知道再听下去难受的是自己,可自己又不敢随意地乱动,身旁乱动一下就会触怒此刻的方休,到时候王语嫣可能都劝不住。 但是硬着头皮听下去的话,就好像自己头上出现了一片青青草原一样,而方休和王语嫣则是共乘一马在他的头顶策马奔腾。 “好,你选择他,那看看他又如何选择。” 看着王语嫣那愧疚到不敢再看自己一眼的模样,方休也知道要踩刹车了,不然王语嫣可能觉得只有自杀才能弥补方休了,那自己筹码了这么久不就成了一场空了嘛。 面对王语嫣要踩刹车了,可是对慕容复的布局还可以继续下去啊,毕竟慕容家还有一门绝学方休没有学会,既然慕容复活下来了,那怎么说也得交一笔保命费吧。 “慕容复,既然语嫣要你活下来,我自然不会再对你动手了,但是我要你做一个选择。 一,你现在可以带着语嫣一起离开,从此以后我绝不打扰你们二人,但是今天的仇我聚贤庄接下了。 二,你自己一个人走,从此以后和语嫣各走一边,我聚贤庄不仅和你慕容家毫无恩怨,还可以给你提供一批人马。 怎么选,看你自己了!” 听着方休给自己选择,慕容复还以为方休要故意刁难自己,结果没想到方休不仅不是刁难自己,还给自己送资源,世间果真有被美色耽误了前程的男子。 “二!我选择二!” 都不等方休说给慕容复多久的时间考虑,就见慕容复迫不及待地做出了选择。 王语嫣,慕容复自然是不会选择了,且不说方休现在对她表现得多痴迷,说不定自己选一反而会激怒方休,让对方立马下杀手。 而且从王语嫣和方休刚刚的举止看来,在慕容复心中就已经认定了王语嫣和方休不清不楚了,他慕容复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身边的女人怎么能够与他人不清不楚。 再说第二条选择,既不用和聚贤庄结下仇怨,还能获得一批人马。如今他慕容复想要复国,缺的是什么啊,就是缺兵马啊,有了这批人马,慕容复觉得自己的复国大业又进了一步。 王语嫣看着慕容复虽然她知道他的凉薄,但是这么地果断还是让王语嫣伤感,自己怎么看上了这样的一个人。 在对比起方休对她的感情,霎时间,方休在王语嫣心中的身影再次高大了不少,彻底将慕容复给秒杀了。 “好,滚吧!人马我到时候会联系你的。” “多谢,游公子大人大量,在下告辞。” 说罢,慕容复强忍着身体上带来的剧痛,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道路上站着的马匹,若是没马匹赶路,就凭他目前的身体状态,走上十天半月的也走不出这片大山。 “等等!” 就在慕容复走过方休的身后时,方休再次叫住了慕容复,可把慕容复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方休反悔了。 “把悲酥清风的解药交出来。” 方休的回答让慕容复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急忙从怀中拿出解药交给方休后,宁愿忍受身体上疼痛欲裂的折磨,也不愿缓慢走动了,咬着牙小跑到了马旁,狼狈地爬上马后,驱赶着胯下的马飞速离开。 方休拿着解药,装作身受重伤的模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王语嫣身边,将解药打开给王语嫣嗅了嗅,解了她的毒。 看着方休在拿到解药后,第一时间还是给自己解毒,王语嫣心的波浪再次翻涌了起来,有些事情有对比之后越发地明显了。 “游公子,你也快点解了毒吧。” 看着方休受伤的状态,手臂稍微能用力的王语嫣刚想接过方休手中的解药,让方休也解了悲酥清风的毒,不过还不等她拿过解药来,就见方休突然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王语嫣的身上。 王语嫣虽然解了悲酥清风的毒,但也并非立马就恢复了力气,方休这么一倒直接将王语嫣压在了身下。若是其他时候还好,可是现在下着雨,就算王语嫣躲在树下,也被淋湿了不少。 而方休刚刚站在树外,身上已经是被彻底淋了个遍,两人身上的衣物因此弄得极其的贴身,而这么一压王语嫣都能感受到方休身体肌肉的触感了。 好在王语嫣现在担心胜过害羞,丝毫没有注意的两人身体的变化,刚刚哭红的双眼隐隐间再次出现了泪珠。 “你看,你还是担心我的。” “嗯嗯,游公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没事,只不过是刚刚为了收力乱了内息,你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到方休的话后,王语嫣已经愧疚的说不出话了,都怪她,要不是因为她,堂堂的游龙公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对比起王语嫣的愧疚和担心,现在的方休可就开心多了,这下王语嫣心中不会再有慕容复的位置了吧,而且经过这么一遭,他在王语嫣心中的地位也增加了不少。 方休这一趟不仅仅是俘获了美人心,还得到一套绝世功法,而方休所付出地不过是两口牙龈出的血罢了,第二口还是方休察觉到牙龈快恢复了,避免浪费又来了一次。 有着九阳神功这套绝对的疗伤内功在,方休就算被打成慕容复那样也能快速恢复,更何况牙龈出点血了。 王语嫣担心打搅到方休恢复,也没有将方休推开,二人就这么相拥着倒在草地上,真就是地为床,树为被,漫天大雨化作床纱,替他们遮蔽着树外的人想要窥伺树下美好时光的目光。 第49章 春色满屋 树外的雨况正在逐渐减小,用不了多久天空就会重新放晴了。 树下,王语嫣也渐渐感受到了什么,脸上的红晕慢慢的多了起来,侧头看了一眼躺在她身上闭目调息的方休,听着他那略微有些凌乱的呼吸,王语嫣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大雨已经彻底地停止了,天边的太阳再次炫耀起了它的光芒。 王语嫣感觉自己现在浑身热得发烫,但她清楚这并不是因为天空中重新出现的太阳照射的原因,罪魁祸首现在还趴在她的身上。 “游公子,雨已经停了,要不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把衣服弄干吧。” 因为怕被王语嫣瞧出些端倪来,方休抱着王语嫣倒下后脸是埋在了王语嫣的肩胛上,脸上的肌肤感受着王语嫣就连耳朵都已经红得在发烫了。 懂得适可而止才好得寸进尺这个道理的方休,在王语嫣轻轻推搡几下后,也装作结束了调息的模样,用着虚弱的语气对王语嫣说道: “不好意思,王姑娘,是我唐突了。” 听着方休那虚弱的语气,王语嫣刚想开口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而且王语嫣也注意到了方休对她的称呼也变了,不再是亲近的语嫣了,而是较为正式,也较为疏远的王姑娘了。 “没事,你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将身上的衣服烤干,我再去替你找个郎中来看看。” 找郎中不就穿帮了嘛,方休怎么可能同意。 “无妨,只是刚刚散功时,内力在体内乱窜了,要不上什么郎中,我自己调息好就可以了。” “那……那,悲酥清风的毒你还没解吧,你先解了毒再说吧。” “不必,悲酥清风的毒只是让人身体酥软,内力运行困难,刚刚那股乱流的内力已经将我体内被毒素封闭的穴道冲开了,解不解毒都一样了。” 开玩笑,悲酥清风的解药方休早有耳闻了,他好好地干嘛要去闻那臭气熏天的东西,而且这么一说,王语嫣心中的愧疚也多了几分,很快新上头的愧疚就让王语嫣忘记了二人刚刚过度的亲密行为。 “王姑娘,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雨停了,周围可能还会再出现一些西夏士兵,若是你表哥遇见了他们,肯定会让他们过来的。” 见王语嫣将拿着解药的手听了方休之前的话后,停在了中途,然后又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方休主动朝王语嫣说道。 而且王语嫣不比方休,她可是一个从来没有练过武的姑娘,身上现在湿哒哒的一片,很容易感冒的。 “嗯,好。你还能走得动吗?要不我扶着你走吧?” 小白兔送上门,方休这只大灰狼哪有放过的道理,方休原本还想假装身体虚弱,脚步虚浮的模样,听王语嫣这么一说,唉,不装了,控制着力道,倚靠在王语嫣的身上。 既不会让王语嫣感觉到沉重,也能让方休和王语嫣近距离地贴贴。 二人还是同骑一匹马的,而且位置也没有变。虽然王语嫣恢复了体力,但是方休表现得无力啊,为了避免方休在路上因为一些颠簸摔下马,王语嫣主动和方休骑在了同一匹马上。 至于为什么不是方休在前,倚靠在王语嫣的怀中,那自然是因为方休的身形比王语嫣高大,要是方休在前的话,身后的王语嫣根本看不清前路。 虽然方休没了‘软糯香甜’的靠背,但是有着软玉在怀啊。 方休的头搭在王语嫣的香肩上,双手也不再是拉着缰绳,而是环抱着王语嫣的细腰,二人的举止比起之前的模样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亲密。 方休的手刚抱上王语嫣的腰时,王语嫣也是害羞不已,甚至双手都是颤抖了起来,不过在发现方休只是下意识的举动,而且后面也没有更过分的行为后,这才冷静了下来,驾马飞奔了起来。 看着身前的这个姑娘,努力地在转移着她自己的注意力,方休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不过他也并未再进攻下去了,对付王语嫣这样的姑娘,就是要一下猛攻,一下徐徐图之。 猛攻得太快容易将人家吓跑,徐徐图之地太慢又进不了人家的心房。 像王语嫣这种一直被养在家院里的姑娘,见过的男人不多,每天接触的也都是一些女子,所以才会在为数不多的男性中,对其中最为优秀俊俏的表哥情有独钟。 为了能够成功进入王语嫣的心中,方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摧毁慕容复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然后再让自己一点一点地进入王语嫣的心中,取代当初慕容复所在的位置。 方休可不是段誉,只能靠舔狗一样的举止,还说着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话语劝解着自己。 可是方休哪里知道,就在他用计俘获王语嫣的芳心时,他自己早就在混沌珠的潜移默化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发生了变化。 对于许红豆的情感也正在逐渐转移到了王语嫣的身上,王语嫣的身影正在逐步地取代许红豆,包括方休对许红豆那浓烈的爱意。 二人驾马前行了许久,总算看到了有人居住的痕迹,王语嫣想着先在这里和这里的主人家换一身干爽的衣物,以免这湿哒哒的身体让方休伤上加伤。 看着眼前的建筑,方休总觉得有些熟悉,等到王语嫣敲门后,房屋的女主人打开了门,看着女主人那潮红的脸颊,还有空气中那男人亿万生意后的残留,方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来到了剧中王语嫣和段誉躲避的地方啊。 只不过这一次带着王语嫣的是方休,所以这对小情侣,不仅没有被打扰,成功地磋商了一单上亿的生意,还不用死在西夏人的刀下,也算是方休救了他们一命了。 “你们是谁?” “这位姐姐可以借我们两套干爽的衣服吗?我用这个金钗和你换。” 看着开门的是名女子,王语嫣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进来吧,我去给你们拿两件衣服,不过这金钗我可不敢要” 开门的女子看着王语嫣手中的精雕细琢的金钗怎么可能不喜欢,只不过看王语嫣和方休虽然被淋成了落汤鸡,但是所展现的气质不凡,一看就是高门贵眷或者武林名门的。 所以女子就算是在喜欢也不敢接受,怕自己的手污了人家的金钗,回头被这些人报复什么的。 “姐姐,不用客气,这金钗我真是送你的,可不可以带我们到楼上换件衣服。” 王语嫣也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动,而且在他们等下还要急着赶路,去给方休找郎中,这衣服也得被穿走,总不能白白得了人家的两件衣服吧。 女子见王语嫣温婉如水的态度,心想着这等貌似天仙之人应该不是那种歹毒的武林人士,而且王语嫣的言语诚恳,女子犹豫过后也就同意了王语嫣的话。 将金钗接过手后,和王语嫣一同扶着方休上了楼,一楼的荷尔蒙之味王语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是她闻着也着实难受,想着方休身受重伤的,再闻着这股难受的味道也不好,于是也将方休带了上去。 只不过上到二楼后王语嫣就有些尴尬了,此地虽然有人生活的痕迹,但是却是依水而建的一处磨坊,一楼是磨坊工作的区域,二楼则是堆积一些谷物的房间。 不过可能附近的村民太勤劳了,偌大的房间根本没有多少谷物堆积。除了门口的稻草垛外,屋子里空荡荡的,若是在这间屋子里换衣服,根本没有任何的阻挡物。 当王语嫣扶着方休倚靠在草垛上后,回过头扫视了空荡荡的房间一圈,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起来,刚想问女子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房间时,却见女子依旧将给他们的衣服放在了草垛上,而她也识趣地拉上门离开了。 等王语嫣再打开门时,女子已经下了楼,而楼下也多出来了一个男子,二人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女子手中的金钗,似乎在为未来做着美好的打算。 当即,王语嫣只好关上了门,回到了屋子里,当王语嫣走到方休面前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看着红霞再次欺负上了王语嫣白皙的面颊时,方休快速地扫视了房间一圈,听着楼下的动静瞬间明白了过来。 不等王语嫣开始,方休便先说道: “王姑娘,我体内凌乱的内气已经安抚好了,只不过身体上的损伤还需要休息,抱歉,我可能会昏迷一阵子,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可以放下我,自己先走。” 说罢,方休便飞速地假装自己陷入了昏迷中,吓得王语嫣顿时有些六神无主了起来,好在方休在昏迷前说的那番话,王语嫣还记得,伸手探了探方休的鼻息,确定他并无大碍后,这才放心了下来。 看着陷入了昏迷的方休,王语嫣知道方休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必须尽快给他找个郎中,犹豫了一阵后,将门扣上,以防有人闯入后,直接在方休面前换起了衣服。 名满江湖的谦谦君子,堂堂的游龙公子,一心想要做正人君子的方休,在听到耳边沙沙的换衣声后,感觉好似有一根羽毛在不停地撩拨着方休的心脏一样,让方休从头到脚,从身到心,从内到外痒痒的。 不行!他方休身为正人君子,岂可乘人之危,只不过昏迷的过程中突然醒来一下也很正常嘛,醒来后为了避免人家尴尬假装昏迷更正常了嘛。 更何况方休还是一个从心的人,是躁动的内心让他睁开一丝丝的眼帘的,与他高尚的人格和优秀的灵魂无关。 方休假模假式的闭着眼,实际上他的目光早就冲出了眼帘的束缚。 十九岁的果实已经成熟了,但是现在的她还未经开采悬挂在树上,让她依旧有着几分青涩之感。成熟与青涩在王语嫣的身上极好融合在了一起。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yè)辅承权。’ 方休也在这一刻体会到了曹植看他嫂子的感觉了,洛神赋中的描绘在方休面前已经有了具体的实物。关键是眼前的实物还是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比起曹植来说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 窗外的阳光虽然被窗户阻绝了,但想必它此刻的心情和方休一样,于是也冲破了窗户的阻拦,挥洒在王语嫣身上,好似给王语嫣披上了一抹朦胧的纱巾。 完全展露的欲望并不是最诱人的,在欲望面前铺上一层欲盖弥彰的丝巾才是致命的诱惑,朦胧的美感引人无限的遐想,比如,黑丝。 满园春色还未在这间小屋中绽放多久,就到了闭幕的时刻了,方休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似乎在遗憾这么春意去得有些快,不过方休也不想想,除了他还有那个男子能够欣赏这抹春光。 第50章 英雄帖 方休眼前的春色告一段落了,看着穿戴整齐的王语嫣朝着自己走来,方休还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赶忙闭上了眼睛,继续装昏迷了。 其实王语嫣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她换好衣服后,回头突然发现方休的脸似乎有些涨红了起来,王语嫣担心是不是方休身体又出现了什么问题,这才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王语嫣的纤纤玉手放在了方休的额头上,感觉到方休皮肤上这不同寻常的炙热,王语嫣还以为方休这是重伤之后淋了太多的雨,受了风寒了。 急忙想要下楼去找楼下刚刚的那个男子,求他替方休换一身干爽的衣服,然后她好带着方休去附近的村镇里找郎中。 可是当,王语嫣打开门后,刚刚还在一楼聊天的男女此刻已经没了身影,可能是接着去将金钗当了,也可能是担心财不露白,想要将金钗藏起来,反正现在整座磨坊只剩下她和方休两个人了。 方休看着王语嫣的举动,也知道她这是误会什么了,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醒来时,就见王语嫣重新来到了方休的面前。 “游公子,得罪了。” 说罢,王语嫣便亲手替方休宽解衣物了起来,王语嫣的手虽然有些颤抖,但是却十分地坚定。这个时候轮到方休开始尴尬了,他这是继续装晕呢,还是继续装晕呢。 当方休还在犹豫时,王语嫣已经将他身上的外衣脱下了,只剩下最后一层里衣和裈(kun)裤,方休也是口嫌体正直的,若他不主动,王语嫣哪有这么快就脱光了他的衣服。 只剩最后一层衣服时,王语嫣却又犹豫了起来,还好方休没有真的受伤,不然就这样让方休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吹着冷风,就算没事也会被吹出事情来了。 不过虽然犹豫,但是王语嫣最终还是伸出了她的小手,褪去最后一层衣物,方休健硕的肌肉彻底展示在了王语嫣的面前。 就像男生喜欢前凸后翘的身材一样,方休这健硕的身材,健壮却不显肥大的肌肉线条,同样备受女生钟意。 都到了这步了,王语嫣也算彻底地豁出去了,脱衣的速度还加快了几分,弄得她手忙脚乱地,甚至摸了几次方休,不知道的还以为王语嫣这是在揩方休的油呢。 原本冰冷的手指也因为这几次的触碰变得火热了起来,就是不知道这股火热是方休的体温传到了王语嫣的手上,还是王语嫣内心也躁动了,刺激了她的血液流动让她热了起来。 春去春又来,一屋春色刚离开,另一屋的春色并紧随其后。 至于方休的最后一道防线裈裤,王语嫣没有下手了,在褪去了方休的里衣后,替方休擦干了身体,王语嫣便急急忙忙地替方休穿上了那套干爽的衣服。 人长得好看,就算是穿垃圾袋也好看。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王语嫣,也同样适用于方休。二人出色的容貌丝毫没有因为身上的服饰有所降低,反而是衣服因为穿在他们身上,倒显得华贵了几分。 在替方休换好了衣服后,王语嫣的衣领再次被打湿了,只不过这一次打湿她的不是雨水,而是她的汗水。 王语嫣下意识地用一旁的毛巾给自己额头和脖颈擦了擦汗水,但是等擦过后又立马想起了这块毛巾刚刚才给方休擦拭过身体。 又是好一阵地面红耳赤,王语嫣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正当王语嫣想着该如何将方休背下楼,去找郎中时,刚刚离去的那对小夫妻再一次的来到了磨坊,不仅如此,他们还带着一名老人一同赶了过来。 刚上楼便看见王语嫣正艰难地将方休扶起。 “姑娘,这是我们村里的郎中,方远几里的就数他的医术最好了,要不然他给你夫君看看吧。” 原来这对夫妻刚刚离去不仅是处理金钗去了,还顺便将郎中给方休带了过来。 听到这话的方休顿时有些尴尬了,心中暗暗说道:‘刚说你们懂事,怎么现在又给我添堵来了。’ 方休刚刚还在赞赏这对剧中遭受无妄之灾的小夫妻,现在听到他们的话后恨不得将他们丢得远远的,这时候找个郎中过来是什么意思嘛,难道他现在就要暴露了,还是说要真的将自己弄伤。 “姑娘,瞧你满头大汗的,这边有干净的帕子你擦擦吧。这里有我家阿哥在,没问题的,他一个男人的力气肯定比你的大。” 说着原本女子将王语嫣拉下了楼替她倒了杯茶水,找了些干净的帕子出来。 听着王语嫣逐渐离开的脚步声,方休在内心长舒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他没有救出人,即便是剧中一闪而过的龙套角色,也是有着智慧的。 确定王语嫣离开后,方休突然睁开了眼,反抓住了正搭着他的手诊脉的郎中,对他们示意安静。 接着另一只手伸进了衣服中,其实是从混沌珠中取出了几两碎银递给了男子和郎中,示意他们隐瞒情况。 看着方休精神奕奕的模样,再想到王语嫣的天资绝色,郎中和男子纷纷对方休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眼神,将碎银收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有时候男人之间,即便是陌生的男人之间,交流就是这么简单。 郎中装模作样的诊脉了一会后,就下了楼,按照方休告诉他的说法,说给了王语嫣听。 “这位公子,体内的脉象有些紊乱,但好在真正逐渐恢复,不过造成的伤害还是有的,是药三分毒,这位公子年轻力壮的,倒也不用吃什么药,这几日注意一下休息行动即可,切莫再让他心神激动了。” 听着郎中的话,王语嫣顿时放心了不少,要正因为她让方休出现了什么意外,那她真是百死难辞其咎了。 在确定了方休无碍,送走郎中后,王语嫣还带着方休离开了这里,赶往了附近的小镇上,既然郎中说要让方休注意休息,那自然要让方休休息好些才行。 等赶到了镇上后,王语嫣用胯下的宝马在酒楼处换了些银子,顺便在将方休安置在了酒楼,因为不确定方休什么时候醒过来,醒过来后能不能骑马,所以王语嫣随后又着急忙慌地出去当了身上的一些首饰,多换了一些银子去买了一辆马车。 至于去哪,自然是聚贤庄了,王语嫣除了曼陀山庄和燕子坞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可是如今燕子坞是不能去了,曼陀山庄她也不愿意回去,就剩下方休的聚贤庄了,而且到了聚贤庄方休也能更安全些。 王语嫣一下从家中的天子娇女落入凡尘,好一阵忙碌着,期间被当铺老板坑骗,被卖马车的商贩愚弄自然是不可少的,但不知情的王语嫣不仅被玩弄了,还笑着对人家说谢谢。 这些事情方休自然是看在眼中的,早在王语嫣走出酒楼的那一刻,方休就紧跟在她身后了,不是怕她跑掉,因为方休知道王语嫣如今无家可归,无人依靠的,她想跑也跑不到哪去,只是担心她的安全所以跟着。 方休原本还想着等王语嫣走后出面替王语嫣将他的首饰赎回来的,不过看着那当铺的老板这样欺骗王语嫣,方休决定直接拿走,分文不留,包括那卖马车的商贩也一样。 等方休处理完一切后,正好赶在王语嫣之前回了酒楼里,王语嫣在回来之后,看着还在睡着的方休,上去确定了方休无碍后才离开了房间,回到隔壁的房间休息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王语嫣来到方休房间时,便看见方休已经醒了过来。 “王姑娘,多谢你照顾了,还请人替我换了衣服。” “嗯,对我请其他人换的,是其他人换的。” 方休也不想一大早就和王语嫣提这事的,只不过王语嫣一看见他后脸颊便迅速的通红了起来,眼神也在逃避着方休的视线,这让方休明白要是不给王语嫣找个借口的,她可能会在门口傻傻的站上一个上午。 “那个,你身体好点了吗?要不是回聚贤庄?” 其实如果可以王语嫣也并不想去聚贤庄,聚贤庄是方休的家,她一个外人还是一个私生女的跟着方休回他家,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有损她和方休的名声。 之前打算去聚贤庄不过是因为担心方休的身体情况罢了,如今方休醒来了自然是由他觉得。 当初是方休说的要带她游历江湖的,所以王语嫣现在唯一的依靠也就剩下方休了。 “好多了,不用回去,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处理。” 方休的身体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根本没有什么事,自然也不用白跑回去,曼陀山庄的武林秘籍方休已经去看过了,大部分已经被他记住了,剩下的依靠王语嫣说给他听也可以了。 杏子林的热闹也参与完了,慕容复的真面目也被他揭露了。接下来方休打算去擂鼓山,吸收无崖子的内力去了,当然也不白吸人家的,到时候顺手将丁春秋给解决了,还让无崖子见见他的外孙女。 只不过变换赶不上计划,方休在醒来之后就和王语嫣一同赶往擂鼓山了,所乘的也是王语嫣买回来的那里马车,只顾过马车里面的是王语嫣,而驾车的人是方休罢了。 马车不比骏马,骏马飞奔一个上午的路程,马车可能要走一天。原本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可当方休两人慢慢悠悠赶路路过一个小镇时,意外听到了一些江湖人士在说什么聚贤庄发了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 听到这个消息后,方休立马改变了目的地,就连马车也被他抛弃了,带着王语嫣骑着一匹快马往聚贤庄的方向赶去。 方休怕慢了,到时候游氏双雄来一个‘盾在人在,盾碎人亡’的情况,那他将聚贤庄弄得这么大有什么用,报恩报的人都死了。 方休此时也很生气,他记得他当初离开时对着游骥游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们最近不要去管什么江湖上的事情,好好地处理聚贤庄的内情况就够了。 更不要听信外人的,说召开什么大会,差点就指名道姓的说不要听薛慕华在聚贤庄召开什么英雄大会了。 丐帮自己内部的人都没有说要召集天下英雄收拾乔峰的,用得着旁人来越俎代庖嘛。 可惜,聚贤庄,英雄帖,英雄大会还是召开了。 第51章 乔峰拜庄 “游公子,你不要太着急了,英雄大会也没说是针对乔大侠,你的伤才刚刚痊愈,切莫太过激动了。” 马背上,方休一手护着怀中的王语嫣,一手扯着缰绳,不断地驱赶着胯下的马,生怕赶到聚贤庄的时候晚了一步。 方休怀中的王语嫣并不清楚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在看着方休这一脸紧急的模样,十分害怕方休内伤反复。 经过几日的狂奔,方休和王语嫣总算赶到了聚贤庄,看着山门并未悬挂白绫什么的,方休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少爷!” 守山门的护卫看着飞奔而来的马匹原本还以为是哪路英雄着急赶了,等到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是方休回来了,这顿时让他们也是心中安定了几分。 庄内虽然有着大爷和二爷在,但他们这些人清楚,若是乔峰真的来了能镇得住场子唯有方休。 “乔峰来了没有!” 马还未停稳,方休便抱着王语嫣下了马,对一旁的护卫问道。 “禀少爷,还没有,倒是丐帮的人刚刚进去了。” 听到这话,方休庆幸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再和王语嫣装下去了,丐帮的人都来了,那距离乔峰登场也就快了。 “待会乔峰来了,直接将他们请进来,记住,是请进来!” 说罢,方休便抱着王语嫣朝山庄内赶了进去,护卫们听着方休的话,虽然和大庄主,二庄主的话相悖,但他们也清楚,违背了大庄主和二庄主,方休还能救他们,可若是违背了方休,大庄主和二庄主一起求情都没用。 更重要的是乔峰武力高强,他们这些守山门的人只是消耗乔峰功力的牺牲品,真正的主力是山庄上的人。 至于说逃跑,他们这么多人对上乔峰可能不会都死,但若是私自逃跑了,等聚贤庄秋后算账他们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如今能够保下命来,他们自然不会不开眼地再去阻拦乔峰了。 方休抱着王语嫣运转轻功往山庄内赶着,如今的聚贤庄可比剧中的规模要大多了,比起风云中雄霸的天下会也是不遑多让,若是乔峰想要拜庄的,那就得从山门一路打上山庄。 方休入庄后,丐帮的人也才刚刚落座。徐长老还没来得及客套上呢,就见游骥游驹身边突然来了小厮禀报,于是二人又再次起身出去迎接了。 刚刚坐下的丐帮众人也跟着起身出门迎接。 “坦之你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父亲,大伯,如此兴师动众的,莫不是丐帮打算退位让贤了,这天下第一大帮派他们也觉得受之有愧了?还是说薛神医打算告知天下人他将投靠于我聚贤庄了啊。” 在场的这么多人, 方休也不好下了游驹游骥的脸面,于是故意装作不知情的问道。 在场的其他人也以为方休是不清楚内情,毕竟方休如今这副模样也是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刚回家的样子。只不过在旁的众人还有薛慕华的脸色有些难看罢了。 其他人不知道,游驹和游骥还不清楚方休嘛,他们都从方休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听出了莫大的火气,显然是非常生气他们的这个举动的。 只不过事已至此,他们总不能和其他人说,英雄大会不办了吧,这样还不让外人以为他们聚贤庄在戏弄江湖众人啊,或者说让外人以为他们聚贤庄怕了乔峰呢。 在江湖上,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就是不能不要面子。 一旁的薛慕华听了方休的话后连忙解释道: “少庄主误会了,此次在贵庄召开英雄大会乃是邀请天下英雄共同商讨如何对付乔峰狗贼。” 薛慕华不解释不行啊,他之所以撺掇游氏双雄弄这个英雄大会就是想要看看天下英雄的能力如何,若是连乔峰都要在这里折戟沉沙的话,那么他好在乘胜追击的让天下人去围剿了星宿派。 若是能够杀了丁春秋,薛慕华也能和他师傅苏星河有交代了,能够重新回到逍遥派了。 可要是在围剿乔峰之前,传出什么他薛慕华要加入聚贤庄的话,那么就算他杀了丁春秋,他的师傅苏星河也不会接受他重回逍遥派了。 “围剿乔峰?且先不论这是聚贤庄,是我游家的地盘,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广发英雄帖,定的却是我聚贤庄。人家丐帮都还没说什么呢,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让天下人来围剿乔峰啊。” 方休这番话也是在为后面聚贤庄不对乔峰下手做铺垫,如今各路门派的人都来了,若是方休直接遣散他人容易让聚贤庄背上这口黑锅。 所以方休需要其他人来接这口锅,而有着阎王敌的薛慕华来背最合适不过了,一是他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医,就算其他人有意见也不敢对他使绊子,毕竟江湖中人哪有不受伤,不需要医生的。 二嘛,薛慕华背下这口锅了,对聚贤庄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等到方休去了擂鼓山,拿到逍遥派的玉扳指,薛慕华还得巴巴的跑过来,求方休。 当然,薛慕华一人背着这口锅多少还是有些累的,所以方休还替他找了一个组织,丐帮。 别看丐帮如今被誉为天下第一大帮,但是内部早就污秽不堪了,手底下的人也都是良莠不齐的,也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单体实力比不上人家,就靠大量的人去消耗对方。 之前还有乔峰顶着,单体实力也是拿的出手的,如今乔峰一走,什么丐帮四老,九袋长老的,聚贤庄未尝不可一敌。 如今的丐帮就像是后世的白象国一样,他们的人口总数已经超过了华夏,位居世界第一了,富人也有一大把的,但能说他们的实力是世界第一吗?能比得过华夏吗? 薛慕华被方休这话怼的哑口无言了,方休说的不错,他一个外人平白无故的撺掇着聚贤庄来面对乔峰本就不妥了,而且他与乔峰还没有什么恩怨,却比人家丐帮还急着处理乔峰。 “游少侠,上次不知游少侠当面误会了少侠,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多谢游少侠之前出手相助,才没有让外人奸计得逞。” 丐帮的徐长老见方休的态度似乎有些针对薛慕华也是立马站了出来,替对方说话。薛慕华的此举其实对他们丐帮来说也是十分有利的。 既能够在天下人面前摆脱乔峰和他们丐帮的联系,又能够借助天下人将乔峰消灭在这里,避免乔峰今后上门报复,还能够消耗掉聚贤庄的力量,让聚贤庄不能再紧咬他们丐帮翻身成为天下第一的帮派。 “得罪是有的,多谢就不必了,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够弄错,你们丐帮活该越混越惨。” 看着徐长老这张虚伪的面孔,方休就觉得厌恶,真是难为康敏竟然还能看着这张老脸运动的下去。 方休对丐帮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游驹身后的江湖人士也看到非常清楚,不免的开始议论起徐长老刚刚说的误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就对突然到来的丐帮没有什么好感的众人,在看到方休的态度后,也是纷纷针对了起来。 徐长老身后的吴长风,也就是当初想要让乔峰下台,结果却被乔峰魅力折服的吴长老,脾气最后火爆的,听着方休的讥讽,当即就忍不住想要和方休骂起来。 不过他还未开口,就听到了山门处一声如狮虎咆哮般震慑人心的喊声。 “在下乔峰,特来拜庄!” 乔峰运用起他那刚猛豪放的内力,将声音从山脚的山门处直接传递到了山庄内,众人听着仿佛在耳边响起的声音,顿时也是惊作一团。 他们知道乔峰的厉害,但是没想到乔峰竟然厉害到这样的地步,山脚的山门距离此地有多远他们亲自走过,十分的清楚,真是因为清楚所以才害怕。 第52章 绝交酒 声音在聚贤庄回荡了许久,等到一切风波平静下来后,乔峰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山庄的阶梯下。 和方休一样,乔峰怀中同样抱着一个姑娘,只不过走近后一看,乔峰怀中的姑娘和站在方休身边的姑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 “乔峰听说,薛神医和游氏双雄在聚贤庄设宴邀请武林豪杰,我自认为不是什么武林豪杰,我来这里也不是参加什么英雄大会。 我来这里是想请薛神医出手,救救我怀中的这位姑娘。” 乔峰低头看向了自己怀中的女子,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乔峰的视线移动着,有心人甚至在乔峰的眼中发现了他眉眼间的那抹温柔。 若乔峰还是丐帮的帮主的话,他和阿朱绝无可能,倒不是阿朱现在的身份配不上乔峰,只是乔峰这个人在其位谋其职,一心都扑在了壮大丐帮,保卫家国的事情上,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情情爱爱的。 而如今,乔峰离开了丐帮,潜龙已有出渊之像,只不过深渊苦寒,想要出来就必须经历一番磨难,而这时的阿朱不顾外界的评价,一心一意地念着乔峰的好,犹如深渊中的一道光芒一样温暖着乔峰。 乔峰也是人,在没了束缚之后,他自然要凭心而动了,而阿朱就是那个撩拨着他内心的人。 薛慕华听着乔峰的话,没有如同剧中一般反客为主的替游驹游骥将乔峰邀请了进去,此刻做主的人是方休。 “乔大哥,好久不见。” 听着方休对自己的称呼,乔峰也是心头一暖,想到那日那么多的人,只有方休愿意替他说一句话,如今还愿意称呼他一声乔大哥。 “游兄……少侠,好久不见。” 乔峰也想叫方休一声兄弟,但他更清楚他这一声要是叫出来会给方休带来多大的麻烦,所以最后还是改了口。 “乔大哥,当日的承诺今日依旧有效,你若是愿意来,我聚贤庄扫榻欢迎。” 方休可不是故意在刷乔峰的好感度的,而是真心想要请乔峰来聚贤庄,别看乔峰长得五大三粗的,在管理一方面同样不差,丐帮被他接手后也是蒸蒸日上的,后面成了南院大王,对于麾下的管理依旧出色。 而方休是一个懒人,管理了这么多年的聚贤庄他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游驹游骥二人管庄之后总是惹出麻烦事,给他们擦屁股还烦过管理聚贤庄,他早就将大权丢给二人了。 所以为了自己今后的人生能舒服点,不用再处理那么多的麻烦事,方休打算从外面找职业经理人,而乔峰不仅武艺高超,管理经验还丰富,简直是莫良的不二人选。 “承蒙游少侠看中,好意乔峰心领了,只不过乔峰如今声名狼藉,实在是难担此大任。今日乔峰前来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请薛神医救我怀中姑娘一命。我乔峰虽然身受诬陷,但是这姑娘是无辜的,还请薛神医出手。” 乔峰心领了方休的好意后,再一次拒绝了方休,然后将目光移向了方休身后的薛慕华,希望他能出手相助。 “好吧,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乔大哥移步。” 方休将乔峰请进了聚贤庄,并非是像剧中的薛慕华一样想让乔峰入网,而是有些话不适合大庭广众之下说。 乔峰跟着方休的身后,抱着阿朱,迎着众人那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的眼神,一步又一步铿锵有力地走了进去。 “还请薛神医一同前来。” 方休将乔峰二人带往偏房,身后的江湖众人虽然心中困惑不已,但也不敢随意出声询问方休,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而且救的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 薛慕华原本也想止步的,但是在方休要求过后,他的耳边响起了方休的内功传音。 “逍遥派弃徒,你若还想回归逍遥派就跟我进来。” 闻听此言,薛慕华也是立马跟了上去。 将阿朱放在床上后,乔峰便立马转身再次拜托起了薛慕华来。 “薛神医,我想这世上只有你一人能够救她了,所以还请你务必帮这个忙。” 乔峰想要薛慕华出手相助的态度极其明确,但是薛慕华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医,求他救的人多了去了,他并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就答应下来。 “给不给人治病救命,全凭我自己的喜好,谁也不能强迫我。” 还不等薛慕华向方休询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就见乔峰先他一步将他拦了下来,态度坚决地要他治病救人。 听着薛慕华的话,乔峰虽然心急却又无计可施。 “是吗,那如果我说你若救了这个姑娘,我便让你重回逍遥派呢,你是救还是不救。” “敢问少庄主是从哪里得知我的来历的,还请少庄主告知薛某,薛某定有重谢。” 薛慕华对于方休说能让他重回逍遥派的事情,不屑一顾,不是他看不清方休,而是他当初身为逍遥派弟子,明白逍遥派的实力。 更别提他对他师傅苏星河的了解了,就方休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能力让他回归逍遥派,指不定是在哪里听说了他的来历,想要狐假虎威罢了。 薛慕华想要知道方休消息的来源也是怕对方有人将他们的身份泄露给丁春秋知道,他们之所以被驱逐出逍遥派的原因他们几人也清楚,所以他怕丁春秋知道后,会对他的师兄弟们下手。 “告不告诉旁人消息,全凭我自己的喜好,谁也不能强迫我。” 薛慕华刚刚说过的话,如今被方休全数奉还,这让薛慕华无奈之下只好出手替阿朱诊断。 看着薛慕华的动作,方休早有所料,薛慕华最大的命脉就是逍遥派和他的师兄弟们,要不然也不会在被赶出家门后,师兄弟几人还弄出个函谷八友来掩人耳目。 既然薛慕华不相信自己能让他重回逍遥派,那方休就换另一个来要挟薛慕华救人。 乔峰看着在方休言语几句后,愿意出手相助的薛慕华,看向方休的眼神中充满了感谢。阿朱的事情有了着落后,乔峰将头看向了门外,似乎透过了一面面的墙,看到了宴厅内那些江湖人士对聚贤庄议论纷纷的模样。 确定了阿朱有救后,乔峰悄悄的离开了屋子,来到了大厅上。 看着众人戒备的眼神,乔峰提起角落中的一缸酒,走到了正中心。 “这里的众家英雄多有乔峰往日久交,今日既要与我为敌咱们干杯绝交,有那位英雄想杀乔某的,过来与我对饮一碗,从此以后,往日交情一笔勾销,我杀你不算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天下英雄俱为见证。” 乔峰之所以走出来与旧友喝这碗绝交酒,是知道他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战了,他也知道今日聚贤庄如此也绝非方休的意思,因为对方的风尘仆仆的模样,一看也是接到消息后才急忙赶回来的。 为了不让聚贤庄被自己连累,乔峰必须将今天的这场戏唱下去,不然聚贤庄日后在江湖上的名声可就一落千丈了。 君投我以木瓜,我必报之以琼瑶。这就是乔峰的为人。 第53章 无敌 在乔峰说完后,整个宴厅陷入了一片寂静,与之前宴厅内的窃窃私语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但很快第一个要喝乔峰绝交酒的人出现了,徐长老缓步上前,看着来人乔峰的瞳孔猛然一颤,脸上满是错愕,他死都没想到,第一个来喝自己绝交酒的人竟然是他们丐帮的人,还是在丐帮中颇有名望的长老。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看着乔峰脸上的悲痛神情,徐长老心内毫无伤感,甚至有些想笑。 不错,丐帮在乔峰的手上的确是蒸蒸日上蓬勃发展,即便是有着聚贤庄在身后紧咬,但是只要乔峰在一日,聚贤庄就永远比不上丐帮一天。 这就是乔峰的魅力,北抗辽人,南抵交趾,西阻吐蕃西夏,乔峰身上的名望可不是聚贤庄用银钱就能获得的。 即便聚贤庄想要他们的中游龙和乔峰一样去保卫大宋,那也只会让外人觉得是在效仿他们丐帮的乔峰,最终加深的还是他们丐帮的形象。 但成也萧何败萧何,正是因为乔峰在丐帮中的魅力越来越大了,他的一句话,比他们这些长老在台上高声宣扬一天还要管用。而且乔峰的为人太正直了,一旦丐帮长老们有什么徇私舞弊的事情被捅到了他的面前,他也从不留情。 所以徐长老才会在康敏的引诱下,和她一起针对乔峰布下了这个阴谋。 汪剑通的遗书中说过,只有当乔峰通辽叛国,损害丐帮利益时才能让马大元将乔峰的身世公布,否则就让这件事情永远地沉入湖底。 可是徐长老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没有理会汪剑通的遗言交代,直接联系上了当初的那些人,将乔峰的身世公之于众。 就连丐帮这个上一代的帮主,当年雁门关事情的参与者都同意了,乔峰当帮主,他们这群人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呢。 难道就他们在乎丐帮的名声,汪剑通这个上代帮主不在乎?而且乔峰已经是帮主了,这时候捅出来这件事,也只会让丐帮的名声受损。 为了能够及时止损,所以他们这些丐帮中的长老们来了聚贤庄,为的就是在天下英雄面前做一个‘正义切割’,彻底斩断丐帮和乔峰之间的关系。 如今乔峰之间送上门来,徐长老差点笑开了花,只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他的心思,他还故作悲伤地沉吟了一会,才上前与乔峰绝交的。 徐长老将酒一饮而尽,喝完自己将酒碗摔碎,以示他的决心。 “痛快!” 看着徐长老如此决绝,乔峰咽下他心中的悲苦,赞扬了一声,接着端起桌上的一碗酒喝下,摔碗以示他们二人今后再无交情。 徐长老之后紧接着便是太行山的谭公谭婆夫妇,他们二人与乔峰也有些交情,除了之前杏子林事件外,北上抵御辽人时,三人也曾有过照面。 酒一碗碗地下肚,往日的交情一个个地斩断,乔峰心中的愁闷也在一点点地积累着。 又一碗酒下肚后,与乔峰有旧之人也没剩几个了,看着无人上前,之前替乔峰传话的三人中的一人也跳了出来,想要和乔峰喝这绝交酒。 “姓乔的,我跟你喝!” 不过他向望海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名声,但是与乔峰并无交集,也就是一个他认识乔峰,但乔峰不认识他的情况。 如今上来与乔峰要一碗绝交酒喝,也不过是想借此加大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罢了,毕竟刚刚和乔峰喝酒的人,哪一个在江湖上不是顶顶有名之辈。 向望海的这点小心思被乔峰看得明明白白,他乔峰如今已经是万人唾弃之人了,和自己的好兄弟们喝这碗绝交酒既是为了保全他们,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可这样还有小人想要踩着他扬名,真当他乔峰没有脾气不成,被诬陷的愁苦,随着酒水咽下的烦闷此刻在乔峰的心里发酵着。 “今天,我是和老兄弟,老朋友喝绝交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乔峰喝酒!” 说罢,乔峰便将碗中的酒泼向了向望海,酒水泼面,还不等向望海擦去,就见乔峰单掌运力,将向望海吸了过去,单手举起,猛然发力拍了出去。乔峰可还是记得,昨夜里这人是如何辱骂自己的。 乔峰借着酒意发威,不仅抒发了一些心中的愁苦,还威慑住了其他想要踩着他乔峰扬名的人。 见无人敢继续上前,乔峰单手拎起了一坛酒,走到了丐帮四老和白世镜的面前,丐帮的其他长老已经来过了,唯独他们五人迟迟不肯上前和乔峰喝绝交酒。 乔峰知道他们为何不愿意上前,但这也更加坚定了乔峰要和他们喝绝交酒的心,他们念着乔峰的好,乔峰又怎么会不顾及自己对他们的影响呢,所以不管他们喝不喝,乔峰都要和他们绝交以保证他们的名声。 “诸位,乔峰与众兄弟相交多年,今日与诸位恩断义绝我无话可说。” 如今有了方休在,乔峰求人薛慕华救阿朱的事情也不会被这些人记在心中,阿朱的安全还是有了保障的,再说了他看着当然阿朱跟着身后的王语嫣也紧紧地跟在方休的身后,即便自己不说,阿朱的安危也不要紧。 所以这一次乔峰并没有拜托丐帮的兄弟们照顾阿朱了。 将坛中的酒饮下大半,向后摔去,以示众人和他乔峰再无交情。 “酒已经喝完了,你们谁想动手就来吧!” 此时的乔峰已经喝下了许多酒,醉意已经上头了,身子也有些摇晃了起来,不过刚冲向乔峰的却没有一人。 醉酒的狮子,也是狮子啊。 看着事到如今仍旧无一人敢对自己动手,乔峰便主动逼他们动手了。 “你们要是不动手,那我乔峰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乔峰手掌运力,似有神龙盘旋于他的双掌内一般,双掌推出,伴随着强大内力冲击的还有一阵啸天龙吟。 只见乔峰身前的丐帮众老被这股内力逼得只能飞身向四周躲避,而他们身后一些躲闪不及的统统倒在了乔峰这招下。 只是一招便清场了许多人。而且乔峰的身边也被吓得空出了一大片的区域。 见乔峰出手后,赵钱孙趁着乔峰刚刚收招,立马见缝插针地进攻了过去,只不过乔峰早有预料,只是侧身一转,朝身后打出了一掌,刚刚上前的赵钱孙便被乔峰一掌拍退。 若不是身后有谭婆出手帮忙,赵钱孙受了这一掌也得倒下。 只不过就算是有谭婆相助,二人也不好过,见谭婆皱眉,谭公也是一脸气愤地朝着乔峰偷袭而去。 赵钱孙见谭婆救了自己还想说什么,但是谭婆看着自家的相公即便偷袭也被乔峰压制着,来不及和赵钱孙扯皮的,紧随着谭公身后出手了,赵钱孙也是急忙跟上。 三人围攻,乔峰也是立马闪身躲开,借助地形躲避攻击。今日聚贤庄内的豪杰众多,乔峰要想活着出去就必须规划好自己的内力使用,不可逞一时之气肆无忌惮地发泄着。 在没有调查清楚真相前,没有查到是谁杀了自己的养父养母和师傅前,乔峰并不想这么死了。 三人见乔峰闪避,于是想要乘胜追击,却不想这是乔峰故意而为之的,只见三人飞身追向乔峰时,乔峰突然转身,一记降龙十八掌拍出,正中谭婆肩膀,将他从半空中拍落。 只是一击,谭婆便身受重伤退场了。想要替谭婆报仇的谭公和赵钱孙上前,也被乔峰一掌拍退,径直撞在了宴厅的墙上,二人双双口喷鲜血退场。 见围攻乔峰的三人均以失败告终,丐帮众老也是飞身而来,齐齐运力朝乔峰打来。 丐帮众老突然齐心协力地朝乔峰打了过来,让乔峰来不及躲避。既然躲不掉,乔峰也就不躲了,一人运起内力与丐帮众老撞在了一起。 只是僵持了片刻功夫,丐帮众老便被乔峰的一掌击退。 聚贤庄上的英雄众多,可是论起武功强过丐帮众老之一的没有多少人,而乔峰一人就打退了丐帮众老的合击,并且还毫发无损地站在了原地,实乃当世无敌! 第54章 萧远山登场 “大哥,咱们上不上啊,坦之似乎是站在乔峰这边的啊。” 看着战场上无敌的乔峰,游驹侧头对游骥问道。 “这……乔峰何时与坦之交好的啊,我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啊。要不你去问问坦之?” 如今有些骑虎难下的游骥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只觉得他们两兄弟似乎又给游坦之添麻烦了,别家都是孩子坑爹,怎么到了他们家却成了大伯和父亲坑孩子了。 唉,只能怪他们孩子太优秀了啊。 “怎么不是你去?” “你是他爹,不你去谁去。” “你还是他大伯呢。” 游驹游骥两人互相推搡着,都希望去通知方休的人是对方,自从方休从少林寺回来后将聚贤庄拉扯出了这么大的家业,他的威信早就超过了游驹游骥二人。 再加上方休的武功一日千里的,又有多年上位者的气质在,游驹游骥二人不知不觉的就越来越怕方休了。 尤其是这一次方休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的,结果二人为了和薛慕华打好关系,将对方拉入聚贤庄,想向方休展示一下他们的也有能力时,又把事情弄砸了。 正当游驹游骥还在相互找着借口让对方去将方休叫出来时,铁面判官单正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二位庄主,我看乔峰狗贼如此胡作非为,不如将刚刚乔峰送来的那名女子抓出来,乔峰狗贼冒死都要送那名女子来看诊,想必对方对乔峰狗贼来说十分重要,若是有那名女子在手,乔峰狗贼必定束手就擒。” 游驹游骥闻声看过去,眼神中带着一种‘你小子很勇嘛’的眼神看着单正,要知道此刻方休就在那名女子身边,薛慕华正是被方休叫进去的,现在对方竟然想当着方休的面将人抓出来,这不是逼着他俩去找方休的晦气嘛。 他们两兄弟都还没想好怎么会方休解释聚贤庄英雄大会的事呢,结果单正还给他们找事做。 “单大侠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之人,用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来要挟乔峰,未免有失风范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非常时刻行非常手段。而且二位庄主既然宴请了江湖英雄于此讨伐乔峰,总要出手做些什么吧,乔峰打了这么久都不见二位庄主出手,那将山庄内的人请出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单正怎么说也是做个‘判官’的人,虽然现在还没有道德绑架这么一说,但是相应的事情,单正做的还是极其的得心应手的。 游驹游骥闻听此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好在他们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的英雄大会也学聪明了些。 “单大侠此言差矣,广大英雄帖的人是薛神医,帖上留名之人也是薛神医,我等也不过是受薛神医之托,将聚贤庄作为宴请宾客的地方,讨伐乔峰我们兄弟二人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 而且我们将聚贤庄借给薛神医宴请天下英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让我们插手丐帮的事情,于理不合啊。” “你们……” 单正看着将锅甩给薛慕华和丐帮的游氏兄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了,仔细想来,聚贤庄的确从未说过他们要讨伐乔峰,而且刚刚方休和乔峰在山庄门口的样子,也说明了他们聚贤庄并没有参与到其中来。 只是像酒楼宴请宾客一样,将地盘借给了别人而已,况且借的人是阎王敌薛神医,没人会不想获得一个神医的好感,游氏兄弟这么说也说得过去。 若是薛神医将地点定在了他泰山单家,他也乐的将单家借出去。 “单正,你有功夫在这里闲扯到不如上去替你家那五头狗熊分分压力,不然他们可就退无可退了。” 就在三人相互摆出时,方休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看着单正似乎还想用什么道德借口逼游氏双雄出手的,方休先他一步开口道。 听到方休的话,单正也是抬眼看去,发现乔峰不知何时已经打倒了一大片的敌人,他单家五雄离乔峰的距离愈来愈近了,又因为周围都是人,他们五人即便想退也退不开。 见此之下,单正救子心切,急忙飞身了上去。 “坦之,那我们要不要上去?” “你们去干嘛?送人头?” 听到游驹的话,方休侧头看向他说道。 听方休这么一说,游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应该躲到车底去。 “放心吧,乔峰不会有事,那些土鸡瓦狗也不会有事的。” 这一次聚贤庄上的人可不少,江湖上的人几乎来了三分之二,乔峰也是收着力道,只将人打伤绝不打死的,长此下去乔峰想要走出去还是比较困难的。 除非方休愿意出手相助,放乔峰离开,不过方休还在等,等乔峰的亲爹出现,不然即便这次放走了乔峰,大宋的江湖也容不下乔峰一人。 只有等乔峰的亲爹出来了,方休将这段时间背在乔峰背上的锅都物归原主了,乔峰才能正常地走在大宋的土地上,起码能够不被人看见后就围剿上去。 “还有谁!” 一股龙形内气盘旋在乔峰的周身,将围攻上来的人一一击退,周围的人被乔峰的实力震慑,只敢围而不攻,逐渐消耗乔峰的内力。 乔峰虽然每次出手都打伤了人,但绝不致死,这就代表着乔峰每次出手都在严格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这样的压力下,乔峰的消耗也是逐渐增加的。 聚贤山庄内,除去聚贤庄的人手,江湖人士已经倒下了一大半了,不过有些武功高强之人,虽然一开始被乔峰打伤了,但是如今调息了那么久,若是能够强忍着伤痛的话,也是能够重新上场的。 而这些人乔峰也要更加地注意,避免一不小心将人打死了,这样有悖他当日在杏子林中的承诺。 战斗从上午打到了下午,乔峰的精力大幅度地消耗着,之前为了给阿朱疗伤,每日都输送了许多精纯的内力进去,如今又束手束脚地打了这么久,乔峰的身上已经负伤许多了,鲜血横流地,进一步加大了乔峰的消耗。 “大家在坚持一下,乔峰狗贼就要守不住了!” 乔峰是快坚持不下去了,但这些所谓的英雄也没有多少人了,如今还能站着的都是一些早就名震江湖的大人物,丐帮众老,泰山单正,少林高僧,赵钱孙,谭公,剑神卓不凡等等,一些天龙八部后期出现的人物现在也统统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他们虽然站着,但比起乔峰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能再与乔峰对上一招,他们也要步入地上倒着的人后尘了。 不过就算他们倒下乔峰想要离开也困难,因为还有许多小虾米早早的退到了战场边缘,就等着捡漏呢,如今的乔峰真就算的上龙游浅滩遭虾戏。 只不过就在乔峰快要坚持不下去时,一根绳从天而降,朝着乔峰席卷而来。 方休见此,也是飞身而上将绳索弄断,使得飞上半空的乔峰突然落地,本就虚弱的乔峰经此一遭,再次受创。 而其他人见方休出手了也是心中一喜,方休的本事他们有些人已经见识过了,如今的乔峰对上方休绝对讨不到好处,方休出手,乔峰是绝对跑不了了。 “看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出手了!我聚贤庄可不是阁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 “哼!小子!有些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方休的话语刚落,就听见有人如同乔峰拜庄一般,用着雄厚的内力回应着方休的话。 在场的众人也是心头一惊,没想到乔峰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高人相伴。 “藏头露尾之辈,也敢大放厥词!” 对方用雄厚的内力威胁着方休,方休也用同样的招式向对方挑明着自己的态度,磅礴的内力传遍了聚贤庄的每一个角落,直接将萧远山逼了出来。 只见一个浑身黑衣打扮的神秘人突然从山庄外飞入,落在了乔峰的身后,想要将乔峰带走。 方休等了萧远山这么久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他离开了,再说了要是被他这要救走了乔峰,方休还怎么将乔峰身上背的锅甩掉,怎么拉乔峰入伙。 手中北冥神功运起,一股莫大的吸力直接将萧远山和乔峰吸了回来。 第55章 凶手 萧远山被方休这一招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从半空中被吸了下来,就连手中的乔峰也被吸到了方休身边。 此次前来,萧远山主要是想带走乔峰的,所以并不打算与聚贤庄有过多的纠缠,只是他没有想到,当初在少林寺还是一个废材的小子,只不过是过了短短的几年时光,便有了这般实力。 本就极少出现在江湖上的萧远山当初听到方休能和他儿子萧峰齐名时,只觉得这是大宋江湖在糊弄人,只不过是看在聚贤庄的实力给了方休一个名头罢了。 如今看来,方休的确配得上这个名头。 “小子,既然你着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萧远山也是看出来了,今天他要是想带着乔峰,就必须将方休打趴下,不然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萧远山不愧是乔峰的亲爹,二人走的武功路数都是刚猛有力的,少林七十二绝技被他用的虎虎生风,每一招都犹如烈日当空,狂风卷地一般。 可少林的七十二绝技也并非都是一些刚猛的路数,也有像拈花指,捻叶指这类阴柔之劲,和左右穿花手这类阴阳并济的招式。 这些招式也被萧远山打得虎虎生风的,不见一丝阴柔,全是刚猛之态,反倒失了几分灵性。 萧远山成名已久,再加上从少林寺偷学的绝技,与乔峰,慕容博,鸠摩智并称天龙四绝,乃是超一流的高手,而且他不像乔峰,在大战前还损耗了那么多的精力,大战时又处处节制着自己,手下留情的。 以方休如今的能力想要击败萧远山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留住人倒不是不可能。 萧远山虽然将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学了个遍,但是心术不正,心魔缠身导致身体有恙,若是长时间的运功提气,梁门太乙两穴便会感到疼痛,关元穴上有所麻木。 实力也会有所打折,那时面对方休就不可能如此轻松了。 正如方休所预料的一样,凭借着凌波微步的灵巧身法,故意拖延着萧远山,虽然聚贤庄的宴厅内已经被毁得不成模样的,简直比深山老林内的破庙还要破旧了。 但是萧远山也被自己的身体拖累了,现在就算他想要抛下乔峰独自逃跑也成了问题了。 “老家伙,撑不住了吧。” “哼,臭小子别以为凭借你那诡异的身法,像泥鳅一样就吃定老夫了,想要在老夫面前叫嚣你还差得远呢。” 萧远山也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但是输人不输阵,看着方休一改之前滑不溜秋的模样,直接朝自己冲了上来,萧远山原本想要借机擒拿住方休的。 可谁曾想,一直当泥鳅的方休所练的内力竟然丝毫不比自己差,体内的那股刚猛内力甚至比自己的还要精纯。 “老家伙,乔峰你今天是带不走了,你也不想他死在这里吧。” 方休一边和萧远山切磋着,一边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若没有你碍事,我们早就离开了。” 萧远山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若不是方休的突然加入,他早就带着乔峰逃离了,现在对方还想要拿乔峰来要挟自己。 “那你怎么不说,若不是你在江湖上胡乱杀人,乔峰何至于此!” “小子,你知道得挺多的嘛!” “我不仅知道那些人是你杀的,我还知道你是谁,萧远山!” 方休的话,让萧远山心神大震,方休趁机一掌拍出,将萧远山打伤,这一伤也激发了萧远山的凶性,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就要和方休打个你死我活的。 方休也知道此时的萧远山已经走进死胡同了,要他配合自己救下乔峰来说根本不可能,只有将他打醒,让他冷静冷静才能听人说话。 诚然,方休刚刚举动和言语彻底激怒了萧远山,让他宁愿咬牙忍着疼痛也要杀了方休,避免自己暴露,但是身体上的痛楚并非人的主观意志可以控制的。 萧远山能够忍着疼痛不喊出来,却不能忍着疼痛让身体下意识的动作停止。 一开始萧远山那不要命的攻击,的确将方休压制了回去,但是有着北冥神功九阳神功的相互配合,方休就像一个永动机一般,根本不会疲惫。 即便被萧远山打中,他那刚猛的内力也难以突破北冥真气和九阳护体内力的双重保护。 萧远山的爆发就像是释放了血怒的技能一样,只要过了这段时间,萧远山的状态只会比之前更加萎靡。 打斗了许久之后,萧远山的气息突然萎靡起来,在看着被游氏双雄所包围的乔峰后,萧远山无奈,准备放下狠话离开,只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方休看在眼中,这点心思方休也是立马就察觉了出来。 于是方休再次缠上了萧远山,不停地和他拉扯着,根本没有让他有机会施展轻功离开。 “你若是想让乔峰活下去,就乖乖听我的安排。” “哼,你若敢伤害萧……乔峰,我便屠你聚贤庄满门,你虽然厉害,但总有不在聚贤庄的时候吧。” 对于方休的威胁,萧远山也是立马反制方休道。 “好啊,那我便告诉他,你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杀他养父母一家和授业恩师的也是你,你觉得他今后还会认你吗!” “胡说八道!” “难道说乔峰的师傅和养父母不是你杀的!” “你……!是我杀的又如何,你以为你这点伎俩就能离间我们的之间的感情吗,我和他之间相认自然有着我的办法。” “什么办法,就凭你胸口上的刺青,还是你那和乔峰极其相似的脸。 江湖之上改变容貌的办法多了去了,胸口的刺青,只有去辽国劫掠一个萧氏子弟就能知道。 老家伙,有时候一些东西一开始认定了,以后想要纠正过来就难了。 我若和乔峰说你想要的是残害大宋武林人士,将他拉拢到辽国,让辽人有机可乘,你觉得乔峰是会信我这个江湖有名的游龙公子,还是会信你这个藏头露尾的无名之辈啊。 况且,你不想知道真正的带头大哥是谁嘛。” “卑鄙小人,你还知道他是谁!” “当然。” “告诉我!” “那你就配合我把戏给唱下去!” “……好!” 方休不仅威逼还进行利诱,这让萧远山不得不听从方休的话。 带头大哥的身份已经成了萧远山的心魔,他若是不找到当年杀他满门的人,死都不会瞑目。 在和萧远山缠斗之后,方休突然一招,扯破了萧远山身上的衣服,萧远山胸口处那莫大的狼头刺青,顿时被在场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辽人!他是辽人,难怪他要来救乔峰!” “杀了他!杀了这个辽人!” 顿时间,场上群情激愤,一个个高呼着,想要方休将萧远山杀了。 听着周围的人只敢躲在远处,喊着什么替天行道的口号,却不见他们有任何的动作,方休的眼中也是闪过一丝不屑,这群人还真是脸大得很,什么时候公道需要你们去代替执行了,再说了你们有这个资格嘛。 方休和萧远山各退一步,对峙而立,这个时候萧远山身后刚刚还在高喊要替天行道的江湖中人却闭上了嘴,生怕萧远山会回过头来给他们一掌。 萧远山的实力,他们刚刚就见识了,这一掌打过来,他们绝对是十死无生的。 此时乔峰也从游氏双雄的身后挤出,来到了战场上,撕开衣服,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刺青,与对方的一模一样,语气中依旧是有些难以接受地说道: “我真的是辽人嘛。” “哼,不错,乔峰你的确是一个辽人,还是辽国太后萧氏一族的人,我本以为你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会回去认祖归宗,可谁曾想你竟然还留在大宋的地图,执迷不悟。 可惜,萧家念你武功卓绝,依旧想要你回去认祖归宗,既然你被宋人的枷锁套牢,那我就帮你斩断了他们!” “你什么意思,我父母和恩师难不成都是你杀的!” “不错,他们欺骗了你,愚弄了你这么多年,就该死!” “该死的是你!” 乔峰闻言大怒,不顾身上的伤痛,愤怒地冲向了萧远山,但是这场父慈子孝的大战最终还是没有展开,因为乔峰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而刚刚方休看似与萧远山在打斗,实则用着九阳神功治疗着萧远山。 一增一减地,二人之间高下立判了。 在将乔峰打退后,萧远山转身飞走。 “乔峰,你记住,你的名字叫萧峰,你身上流着的血是辽人的血,与这片土地的宋人格格不入,你迟早是要回到大辽的,替大辽征讨大宋!” “别追了,现在的你打不过他的。” 乔峰还想去追,但被方休拉住了,如今的乔峰根本挣脱不了方休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远山飞走,而无处发泄。 第56章 去留 “游少庄主,为何不将人给留下。” “是啊,游少庄主,那人要跑你为何不阻拦一二。” 见萧远山已经跑远,刚刚还鸟兽作散的众人又围了上来,不过他们上来的第一句话并不是感谢方休出手,而是纷纷在谴责着方休没有将对方留下,让对方找到机会跑了,这对他们这些替天行道的人说了根本不完美。 “你在教我做事!” 方休环顾了四周一圈,刚刚还准备逼问方休,想要方休道歉的人被方休的眼神扫过后,纷纷退却,大气都不敢多喘了。 “第一,这是我聚贤山庄的地盘,这一次因为你们所谓的英雄大会,我聚贤庄弄得如此破败,你们必须补偿。 第二,人我打不过,你们如果有谁自认为可以留下那人的,尽管前去就是了,若是没那个实力和胆子,就乖乖地给我闭嘴。 我聚贤庄虽然不是天下第一的帮派,也没有什么德高望重之辈,但是,让一些废物闭嘴还是没问题的。” 一股强大的威压从方休的体内散发,席卷了整个宴厅,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被方休的气势所震慑。 听着方休这么说,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丐帮和少林的高僧们。看着方休将矛盾引到了他们的身上,少林的代表玄寂大师立马反应了过来说道: “阿弥陀佛,还请游少庄主见谅,诸位英雄也不过是听闻了那契丹贼人肆意杀害我大宋子民而气愤,一时间被怒气裹挟,并非有意冲撞游少庄主的。” “哦,那据大师所言,我与那贼人打斗了那么久,最终迎来的却是指责,即便这样我还要理解他们喽。哼,也是毕竟玄苦大师死在对方的手中,乔峰尚且激动地要与对方比拼,倒是几位大师没有什么反应,这等心境,我怕是这辈子都学不来了。” 面对方休的言语讥讽,玄寂也是有苦说不出,对方的本事他们也有所估量,若是正常情况下,他们定然会与对方较量一番,可是他们之前已经被乔峰打伤了,不要说和对方较量了,就是用轻功飞出来都困难。 “游少庄主武功卓绝,但也并非人人都与游少庄主一般,实在是因为我等先前与乔峰交手,身受重伤,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徐长老见场上气氛不妙,急忙出来打圆场,他要的可是乔峰被万人唾弃,今后翻不了身啊,若是再让方休说下去,那乔峰今日的事情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而且背在乔峰身上的锅也没了。 “难道乔峰不是吗?被你们这么多人围攻,难道他受的伤就不重吗!再说了,是他要将你们打成这样的嘛,今日下来乔峰那次没有对你们手下留情! 倒是你们绝交酒喝下之后,还真就绝情啊,不顾事情真相,不管青红皂白的,非要置乔峰于死地。若非今日凶手出现,你们可就枉杀良人了啊。” 方休见徐长老贼心不死,还想要给乔峰扣上一口锅,当即就嘲讽起了所有人来,让众人听得面红耳赤,羞愧不已的。 他们自诩什么江湖英雄好汉,结果事情还未查清楚,就自以为是的觉得人就是乔峰所杀,所有齐聚一堂共讨乔峰。 可人家乔峰呢,虽然提出喝绝交酒,但打斗时仍旧处处留情,那些倒地不起的人也是他们实力太弱了,连乔峰轻轻一击都受不了。 “游少庄主此言差矣,乔峰如今已经确定是契丹狗贼了,那还算得上什么良人!” 单正跳出来指明方休言语中的漏洞,不仅是因为他想打击聚贤庄的威望,更是因为他的五个儿子被乔峰打伤,至今都还未清醒过来,心中对乔峰也是多有怨气。 “可笑至极,这就是你‘铁面判官’要说的,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怀疑当初你判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公正了。” “游坦之,你这是何意,莫非你真要袒护乔峰这个契丹狗贼不成。” 单正听着方休的话,心中也是一喜,那日杏子林中方休就执意站在乔峰一边,如今乔峰乃是契丹人已经人证物证齐全了,方休还要如此,真当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铁面判官’可笑至极,以你所言,只要是契丹人,是辽人就是天生的恶徒,罪大恶极之辈,可亚圣孟子曾言过人性本善,就连朝廷也与契丹辽人有所互市,多有来往,诸位胯下良驹也多出自辽国。 若按你单正的话来说,亚圣的道理是错的,朝廷的做法也是错的,在场曾与契丹人有过交流的便是叛国之贼了!” 单正不是要扣帽子嘛,方休就替他织一顶更大的帽子戴在他的头上,若他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么方休对他还算佩服,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们是叛国贼。 可惜单正没这个胆子,只能低头不语了。他虽然没说什么了,但是在场所有的人对他的好感都直接降了一大截,毕竟有谁会接受自己无缘无故地被骂叛国呢。 “而今契丹人之所以可恶,那是因为他们在恶中成长,并非他们天生为恶。乔峰体内流的虽然是契丹人的血,但是他从小到大长在大宋,在杏子林前,乔峰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大宋。 杏子林后他也不曾伤害过大宋江山,大宋江湖人士一分一毫,如此痛苦之下他想的也是找他养父母,恩师问个明白而已。 就连汪帮主这个对乔峰身世熟知的人都愿意让乔峰当帮主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乔峰的为人嘛! 只是因为他体内流的不是宋人的血,所以你们便将一切罪过不分青红皂白的施加在他身上,那这恶的人究竟是他还是你们!” 方休这番超越这个时代的话,让在场的人听得振聋发聩,尤其是丐帮的人。 是啊,就连知晓乔峰身世的上一代帮主都认可了乔峰,他们为什么又不能接受乔峰呢,若是说乔峰在担任帮主之位时,有愧于丐帮,那他们还能说。 可偏偏丐帮在乔峰的带领下越来越好,甚至甩开了江湖上其他的势力一大截,哪怕是聚贤庄都赶不上。 而且在乔峰的带领下,丐帮不再是百姓中厌弃的乞丐了,他们也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游兄弟,多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方休的一次又一次地仗义执言彻底感动了乔峰,在这个人人视他为过街老鼠的时候,仍旧有人愿意替他说话,替他解围,他乔峰就算是现在去死也值了。 “乔大哥,我还是那句话,我聚贤庄副庄主之位仍旧为乔大哥所留,还请乔大哥考虑一二。” “这……游兄弟,我这……” “乔大哥,不论你今后是想找雁门关的带头大哥也好,还是找今日的蒙面人,你独自一人的力量终归是微弱的,若加入我聚贤庄,人多力量大,乔大哥要找出这些人不是更快嘛。” 方休的这番话,让乔峰迟疑了,事不过三,如今已经是方休第三次邀请自己了,而且对方刚刚还帮了自己那么大的一个忙,再加上方休所说不错。 他独自一人调查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查清楚了,若是有聚贤庄相助,说不定要不了多久真相就会大白了呢。 “乔大哥,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我们查不出那幕后之人,难道乔大哥就愿意让刚刚那名姑娘和你风餐露宿嘛。 在此之前,那名姑娘宁愿舍万人而跟在乔大哥你的身边,那现在乔大哥你难道就不想那个姑娘过得好些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劲的让人家付出,让人家受苦,乔大哥你真的觉得好嘛。” 方休见乔峰已经开始有所动摇了,立马加大了进攻的火力,想要一举将乔峰拿下。方休的这番话也的确说进了乔峰的心里,陷入爱情中的人啊,往往都会变得糊涂。 很显然,乔峰已经开始看不清方休的诡计了。 “好,游兄弟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乔峰若是再拒绝就是乔峰的不对了。” 第57章 找妈妈 除了乔峰感激的眼神外,人群中的方休还察觉到了有另一股眼神盯着自己,沿着这股眼神望去,方休发现原来这股眼神的主人竟然是王语嫣。 敬佩,崇拜。 连王语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方休,当初那个在洞天内打趣着她,每天让她给他念武功秘籍,自己却偷偷地躺在一旁睡觉的人。 此刻光芒万丈的模样和他‘可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特别。 等到王语嫣走神回来,发现方休早早的便发现了她,注视着她,在她回神后送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让王语嫣害羞,更让她内心如同小鹿乱撞般激动。 “嗯,看来这次咱们没出手是对的,你看坦之看着我都是微笑示意呢。” “嗯,不错,不过大哥你弄错了一点,坦之是在看着我笑呢。” “呵,二弟,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这臭不要脸的毛病,我是他大伯,他是看着我在笑。” “大哥,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我是他爹,他是看着我在笑。” 王语嫣身前,游驹游骥正在相互争辩着,方休看的到底是谁。但他们哪知道自己的孩子根本一丝目光都没有放在他们身上,而是完全地投入到了身后的王语嫣身上。 聚贤庄得一新助力,那是满心欢喜的,可是在场的除了聚贤庄外的人无不一脸苦笑,他们这些人在乔峰被诬陷时,哪一个不曾辱骂过他,如何乔峰不仅没有被打倒,反而搭上了聚贤庄这艘巨舰,他们又怎么不怕乔峰秋后算账呢。 要说最苦的还得是丐帮,自家的领导人被自己这群人逼走,成了人家的二把手,而且经过方休刚刚那番言论,他们丐帮不仅要受江湖人耻笑他们没有格局,还要背上一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名头。 而且自己的一把手到了人家那里当二把手,要不了多久这个天下第一大帮派的名头就跑到人家那里去了。 想当初他们就是忌惮乔峰契丹人的身份会导致丐帮名声受损才将人踢出去的,后面的发展也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 可现在的结果让他们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聚贤庄接受了乔峰这个契丹人,反而受到江湖人士的追捧。 其实这一切也与他们对乔峰动手有关,见识过了乔峰的实力后,在听到那神秘人临走时的那些话,他们‘聪明’的大脑一转。 与其让乔峰这样的高手被他们逼得回到了大辽,不如将乔峰留下,人虽然杀不了了,但至少他也不能随意对大宋的武林人士动手了啊, 而且有着聚贤庄的名头在,乔峰要是做了什么伤害大宋人士的事情,那追杀他的可就不只有大宋的江湖人士了,就连朝廷也要亲自下场的。 再说了若是让那个神秘人将乔峰带到了大辽,那早些年大辽经受过的待遇就会出现在他们这些人的手上,乔峰的神威他们已经见识过了。 和他打,自己肯定会死的,可是不和他打又有损他们这些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和脸面,要是名声和脸面都没了,那还不如去死呢。 看着自己加入聚贤庄后,群雄的祝贺声,乔峰也是一阵感慨,上一刻还在对他喊打喊杀的人,现在又恢复了往日对他称赞的模样,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人的品性,但是如今亲眼看着他们的转变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乔峰短暂的愣神之后,也是立马笑容满面地感谢着这群贺喜的人,他只是性子直爽,又不是个傻子,这时候将老黄历翻出来了,不仅得不到解决,反而还会让现场陷入尴尬,连累聚贤庄。 方休在他乔峰最危难的时候对他施以援手,他乔峰又怎么可能让聚贤庄有丝毫的损伤呢。 乔峰是大侠,有容人之量,原谅了他们。可方休不是啊,他的一切随他心意而来,虽然可能会因为一些计划,让人感觉他吃了亏,可这也只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如今面对这群土鸡瓦狗的,聚贤庄就像一艘航空母舰一般,要什么计划,直接横推过去。 聚贤庄内的补偿,他们要给,对于乔峰的赔礼道歉他们也要给。 就这样这群人在聚贤庄盘桓了几日,有钱有底蕴的,都通知了自家人拿东西来赎,孑然一身的则留在了聚贤庄做苦力,当然这几人的留宿也是要付费的。 至于这样会不会让聚贤庄的名声受损,对一小撮人这样可能会有影响,可是对所有人都如此呢,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就连丐帮少林这样的江湖名门都吃了聚贤庄的排头,剩下的小卡拉米还能说啥,还敢说啥。 而阿朱在薛慕华的治疗下,也很快的恢复了正常,薛慕华也在这段时间内被方休以逍遥派掌门给骗得团团转。 至于为什么薛慕华会信,那还不是方休知道的内情比薛慕华多多了,而且逍遥派隐世,即便有人走运得知了逍遥派的存在,也不可能像方休这样了解得一清二楚。 身为苏星河的弟子,薛慕华也知道逍遥派并非只有他们这一脉,除了他们头上的师爷外,还有一位师伯祖和师叔祖,所以薛慕华脑补地认为方休是他们中的其中一脉。 至于为什么掌门明明是他们这一脉的,到了方休这却成了其他一脉的,薛慕华也能理解,毕竟自己这一脉就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的,自己的师傅也不成样的,他们还有什么资格代替逍遥派,掌门之位自然是能者居之了。 乔峰见阿朱好转后,也曾主动提出想要先去调查清楚那日出现在聚贤庄的契丹人是谁,还有弄明白当年的带头大哥。 这两件事如今在乔峰的心中不断地侵扰着他,不弄明白真相他死都不会满意。 方休虽然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是却没有和乔峰说。 原因也很简单,就算方休告诉了乔峰幕后之人是谁,乔峰又能怎么样,和萧远山打上少林寺去?玄慈会认命,让他们俩在少林寺杀了自己? 剧中玄慈选择自杀那是因为江湖人士齐聚少林寺中,他那点丑事根本遮不住了,就算他当时没有自杀,等群雄散去,玄慈还能好过。 与其自己被连累少林声望的屈辱死去,倒不如当着众人的面自杀,这样一来既能挽回一点少林寺的声望,还能让少林弟子记住他,少林寺内的灯盏中还有一盏属于他的香火。 再说了乔峰和萧远山一起上就真的能够杀了玄慈嘛,别忘了少林寺可还有着一个扫地僧在呢,最后时刻,为了挽回少林寺的名声,扫地僧可是亲自出场秀了一波操作。 不仅以神功震慑了外人,还给少林寺拉来了两大高手。所以少林寺虽然少了玄慈这样一个一流的高手,可又被扫地僧拉来了两个超一流的高手。 而且在这个能够轻松用道德绑架无人能敌的时代,玄慈自杀在外人看来就已经算是弥补了萧远山妻死子散的悲苦了,而且根据玄慈所说,凶手还另有其人。 所以这一场大战下来,少林寺不过是损失了些许声望,其他并无太大的损伤,至于失去的声望,他们再清楚不过怎么挽回了。 这样的情况下,少林寺都能无伤大雅的,所以乔峰和萧远山二人去少林寺相当于羊入虎口,还给玄慈抹去了他多年以来的忌惮。 不过看着乔峰这个模样,方休也知道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所以先给乔峰找个别的事干才好。 在乔峰心中,找出带头大哥是紧要的大事,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的事情他也十分在意,甚至超过了自己去找带头大哥。 “游少庄主,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 阿朱一脸惊喜地看着方休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想要找到自己父母的心一刻都没有少过,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不要自己,但她相信他们这么做肯定有她们的理由。 甚至想过,他们可能是临死前为了保住她的命,才将她送走的。 阿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但她更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对于送走她的父母,阿朱心中一直都是对他们有所期盼,有所理解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了自己的父母后,为了保护他们,易容去和乔峰交手。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乔峰对于带头大哥的仇恨呢,哪怕是十死无生,她也还是去了。 可这到头来却是康敏的一场阴谋,斯人已逝,乔峰的悲痛再也没人能够舒缓了。 “当然,我聚贤庄的能力,想要查当年的带头大哥可能有点困难,但是想要找到你的父母还是很轻松的。 乔大哥,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如今带头大哥的线索不多,查起来也费劲,不如我们先去找到阿朱姑娘的父母如何。” “嗯……辛苦少庄主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找不到线索也是应该的。” 看着阿朱期盼的眼神,乔峰又怎么会拒绝呢。 第58章 阿紫 方休之所以要和乔峰他们一起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段家人,方休就再也没有产生过那种想要‘吃人’的欲望。 如今段誉回了大理,想要‘吃’他虽然可以,但难免会平生很多事端,‘吃人’的欲望在方休这里也只不过是想要做个试验罢了,没必要为了一个琢磨不清的事情,去添加那么多的麻烦。 而且段家除了段誉外也还有其人在,当然这些人也不是每一个方休都能下手的。 王语嫣如今是他的人,自然不可能动手,阿朱是乔峰的人,也不能下手。 段正淳的话,如今王语嫣也知道他是她的生父,虽然此前从未有过交集,但若是方休的试验出现了什么意外,将段正淳弄死了,王语嫣和他之间还是会出现一丝裂痕的。毕竟人家是王语嫣的生父。 如此一来,能‘吃’的段家人就只剩下木婉清,钟灵和阿紫了。这三人如今都在大理境内,正好可以随着乔峰他们一起去。 尤其是阿紫,段正淳其他的姑娘尚且有可取之处,唯独这个阿紫,人格品性已经定型了,根本改不了了,若是让她知道了自己是大理的公主,先不说还要祸害江湖武林多少人,至少大理境内的百姓就不好过了。 所以为了大理百姓,为了江湖武林人士的安危,他,鼎鼎有名的游龙公子游坦之,有义务也有这个责任去铲除了这个妖女,绝对不是因为方休想做实验。 四人策马扬鞭,一路南下赶往大理,不过由于王语嫣是个新手,也没有什么武功傍身的,所以四人的速度难免还是慢了些。 而且因为方休的干预,段正淳此刻说不定正在曼陀山庄待着呢,所以四人在信阳短暂休息时并未遇见朱丹臣。 在信阳小憩一夜后,四人又接着驾马南下,赶往了小镜湖。至于康敏,乔峰也是打算等阿朱的事情解决完后,再亲自去找她和当初那些知情的人弄明白带头大哥是谁。 “过了这片林子,前面就是小镜湖了,阿朱你不用那么着急。” “嗯,乔大哥,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要不乔大哥,你们先替我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如今距离阿朱见到自己的母亲只是临门一脚了,这个时候阿朱反倒怕了起来,确切地说也不是怕,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母亲,就像在外游历多年的游子,有朝一日回到了故乡一样,近乡情怯的。 “阿朱,你放心,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人,你乔大哥都站在你这边,你若不喜欢他们也无妨,从此以后我就陪在你身边,做你的家人。” 看着阿朱纠结的模样,乔峰也知道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如今的乔峰可不像剧中一样孑然一身还背负着骂名,不敢随意向阿朱承诺。 如今的他虽然不是丐帮帮主了,但聚贤庄的副庄主同样不差,而且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有着聚贤庄的帮主,不再如剧中一般,这样的他有着足够的底气向阿朱承诺。 乔峰的承诺对阿朱来说就像一剂强心剂,让阿朱心底有了着落,就算没有父母又如何,她还有她的大英雄乔峰在。 二人之间,目光缠绵,那股恋爱的气息都散发出去了几公里远。 方休看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二人,转头对王语嫣说道: “我也想要你用阿朱看乔大哥那样的眼神看我。” “哼,无赖。” 自从聚贤庄后,方休就知道他和王语嫣之间的进度又增加了一大截,起码他现在说一些俏皮的话,王语嫣也会回应他了,而不是像之前那般低头沉默不语的。 “无赖怎么了,我也只对你一人无赖。” 看着散发恋爱酸臭味的乔峰二人,方休同样不甘示弱的和王语嫣打趣了起来。王语嫣不同于阿朱,在面对方休那大胆直球的话语时,内心虽然躁动欢喜,但是嘴巴始终不好意思说出来。 看着王语嫣那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模样,在配上她那羞红的脸蛋,让方休有一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隐隐觉的有些刺激。 就在两对小情侣情意绵绵之时,几道银针突然从林中射出,直奔王语嫣和阿朱而来。 若是旁的男子,可能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中招了,但是如今在二人身边的男人那一个在江湖上不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可能伤到他们心爱的女子。 乔峰一掌拍出,强大的内力直接将这些银针震碎,而方休出手的速度同样不比乔峰慢,只不过他与乔峰的手段不同。 银针如同被施加了魔法一般,径直转向,朝着来时的方向飞了回去。 “哎呦!” 林中传出一声哎呦声,紧接着便是有人摔落到地上的声音。 四人下马,乔峰和方休分别将阿朱和王语嫣护在身后,走进了林中。 就见一身着紫衫,双眼灵动之下还带有几分狡猾,容貌与阿朱有着一两分相似的姑娘,正靠在一棵大树旁,给自己点穴服用解药。 “你为何对我们动手!” “谁对你们动手了,明明是你们对我出手的!” 听着乔峰的质问,阿紫直接倒打一耙,十分嚣张的说着。 自从阿紫从丁春秋那里偷了神木王鼎,叛出星宿派后,就一路逃亡,原本是想着到小镜湖中,练练前几日通过神木王鼎精进了几分的武功,顺便打打牙祭的。 结果在去的路上,就看见了四人在林外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样子,这让从小就缺少爱意和照顾的阿紫怎么看的下去。 顿时想着对方既然如此恩爱,那就让对方的伴侣都离他们而去,让这份爱消失,让他们体会爱人死在眼前的痛苦。 可阿紫没有料到,她躲躲藏藏了这么久,结果一出山就碰见了江湖上的两座大山,这踢的已经不是铁板了,而是钛合金钢板,还是两块。 正直的乔峰还以为对方是小镜湖的护卫,当即便想要道歉。 “抱歉姑娘,我们并非有意要闯入小镜湖的,实在是因为我们有要事要处理,还请谅解。” 看着眼前粗犷的汉子似乎被自己唬住了,阿朱这个小魔星顿时来了兴趣,在解了银针上的毒后,阿紫跳起来指着乔峰的鼻子说: “哼,擅闯我小镜湖,还打伤了,你就想凭这样一句话就揭过了。” “那姑娘想怎么样?” “银针有五根,五根都刺中了我,所以你乖乖站在原地不动让我打五下,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乔峰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古灵精怪的有着几分阿朱捉弄人时的神色,而且乔峰对自己的实力也有把握,让对方打五下,倒也无伤大雅。 “好,就如姑娘所言。” 听着乔峰的话,阿紫低下头,脸上是阴谋得逞的笑容,论武功她自然知道自己比不上眼前的两名男子,但是她除了武功还有毒啊。 刚刚乔峰摧毁银针的那一掌吓了她一大跳,没有反应过来,这才被方休反射回来的银针刺中,所以在阿紫看来,他们四人中武力最高的就是乔峰。 等她先用毒将乔峰毒倒了,在慢慢折磨方休,之后还要当着他们两个男人的面,将他们心爱的女子的脸都划破。 第59章 死无葬身之地 方休就在一旁看着,他在等阿紫出手,阿紫不出手,方休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当着乔峰的面将阿紫打死。 虽然说方休要是一意孤行的话,乔峰也拦不住他,但是这样一来也会给在场的其他三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方休没必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给他好不容易拉过来的人心中留下负面的模样。 阿紫身为丁春秋的徒弟,方休就不信她出手会光明磊落的。 果然,不出方休的预料,方休看着阿紫一只手在做模做样地蓄着力,另一只手已经悄悄地伸到身后在倒腾些什么东西了。若不是方休知道阿紫的品性,一直注意着她,说不定还察觉不出。 而乔峰,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姑娘功力应该没有多深,那蓄力后的功力打在他身上,不要说五掌了,就算是五十掌,乔峰都不会受伤。 看着乔峰被自己蓄力的动作欺骗,阿紫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得意,她可不指望自己这点功力能够打倒乔峰,她要用的是毒,她从丁春秋那里偷来的剧毒。 丁春秋身为逍遥派的三代弟子,所学的知识比起苏星河来说也是只多不少,只不过心术不正,虽然和自己的师侄薛慕华一样学习了逍遥派的药理学,只不过他从中钻研的是用毒一道。 天龙世界的高手虽然不像古龙小说中的高手一样,随便一些蒙汗药就能弄倒,但是抗毒的能力也没高到哪里去。 杏子林那日如果乔峰没有先行离开,即便是他也会被悲酥清风迷倒,更何况丁春秋这从逍遥派中钻研出来的毒了。 阿紫先出一掌,趁着乔峰视线受阻,身后那只早已淬好毒的手紧跟在先前一掌的后面。 若是第一掌击中了,那么在第一掌的隐藏下,第二掌也会打中乔峰。如今的乔峰只是调用了一丝内力保护身躯而已,他怕太多了反而会震伤阿紫。 只可惜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就在阿紫即将打中乔峰时,方休突然从乔峰身后飞出,伸手抓向了阿紫。乔峰四人都被方休这突然的动作弄得一阵错愕。 阿紫更是在慌忙之下将毒掌拍向了方休,只不过她这毒掌还未靠近方休分毫,就被反震了回去。 “游兄弟?” 因为方休多次的提议,让乔峰不用叫自己少庄主,乔峰这才改了对方休的称呼。只不过方休这突然的动作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在乔峰眼中,方休也不是一个不守诺言的人啊,而且凭方休的手段也能看出阿紫是伤不到自己的,为什么方休还会阻拦呢。 “你,你们不守承诺,说好的乖乖站在那里被我打五下的,你拦住了我这下不算。你松开我,我要重新打。” 阿紫见方休的武功竟然也不差,顿时慌了起来,急忙找借口想要逃离这里。 “小镜湖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私人领地了,还派遣一个丫头来当护卫。” 阮星竹虽然住在小镜湖内,但是她并非此地的主人,准确的来说,小镜湖一直都是一处无主之地,只不过这里离大理不远,而且风景优美的,所以阮星竹便在此处安了个家,等待着段正淳不时的过来看望她。 “你,你一个外人懂什么,再不放开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见方休识破了自己的身份,阿紫顿时也察觉出了不妙,只不过她没吃到苦头,自然是嚣张不已的。 “游兄弟,算了吧,不管她是不是小镜湖的护卫,左右我们也没出什么事,就放过她吧。” 乔峰是一个有容量的人,而且看着阿紫和阿朱有几分相似的模样,也是爱屋及乌的劝了方休一声。 “乔大哥,若是旁人我放过也就算了,可是这丫头不简单啊,你看看她的右掌,那摧心毒掌的毒可还未退去呢。” 听到方休这么说,众人将视线移到了阿朱的右手上,果然,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覆盖上了一层乌光,乌光之中还散发着几缕毒气。 见众人的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右手上,阿紫急忙将右手藏于身后,嘴硬的说着。 “什么摧心毒掌的,这是我家传绝学,黑金手。” 听着阿紫的诡辩,方休冷哼了一声。 “摧心毒掌乃是星宿派的一门招式,除了需要从小修炼星宿派独特的内功打基础外,施展时还需要在手上抹上剧毒。中掌之人,必受摧心蚀骨之痛,筋脉逐渐崩裂,内气乱行,功力越高之人,死状也越惨。 这门武功在江湖上也是独一份了,因为需要手抹剧毒,所以即便是星宿派的弟子也不敢用,除非是星宿老怪的亲传弟子,有着星宿老怪的亲自教导。” 听方休这么一说,乔峰三人的脸色顿时冷酷了下来。星宿派的人在江湖上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厌恶喊打的。 只要是遇见了落单的星宿派弟子,江湖人士无不趁机下手将对方打杀了,就算不讲江湖道义,一起围攻而上也不会受人指责。 就连阿朱心中也是对阿紫厌恶不已,除此之外更是后怕,若是让阿紫这一掌打在乔峰身上,那她的乔大哥说不定就会中了这等小人的招数,命丧于此了。 见方休已经道明了自己的身份,阿紫也不再隐藏了,当即就准备掏出怀中的毒撒向方休,然后趁机逃离。 只不过方休的动作比她更快,要不是为了向乔峰他们解释,方休早在抓住阿紫的那一刻就将阿紫吸干了。 阿紫体内的内力对于方休来说就像屋檐下滴落的水流一般,眨眼间就被方休吸干了,没了内力的保护,阿紫体内的各种毒素顿时爆发了出来。 看着阿紫身上逐渐飘出的毒烟,那股刺鼻的味道,让方休感觉恶心想吐,一掌拍在了阿紫的肩膀上,将他肩膀上,阮星竹留下的记号摧毁。 “啊!救我!救救我!啊!” 没了内力的约束,不仅是阿紫早些年修炼时留在体内的毒素爆发了出来,就连身上那些毒虫也跑了出来,嗅着毒烟啃食着阿紫的肉体。 这一幕看到王语嫣和阿朱连连后退了几步,乔峰挡在阿朱面前将飘过来的毒烟吹走,方休也护在王语嫣的身边,避免她一不小心吸入了这些毒烟。 很快阿紫便死在了自己的毒功和毒虫之下,就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保存下来,而她身上的那块金锁也在方休吸收她功力时就被方休放进了混沌珠内,不留一丝会给段正淳和阮星竹认出她的可能。 在将阿紫啃食干净,周围的毒气也都吸收完后,这些毒虫并没有四散而逃,而是爬进了神木王鼎之中,如此一来倒也方便了方休,不用担心善后的事情。 第60章 体内金龙 阿紫的死也并非没有一丝的作用,至少让方休知道了他体内那股想要‘吃’掉段家人的欲望是什么东西。 在阿紫体内的功力被方休吸收的那一瞬间,方休感觉到除了内力外,还有一股特殊的能量随着那股内力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方休急忙开启了内视,仔细地检查着那股特殊能量的去处。 可是任凭方休如何寻找都找不到那股能量的去处,就仿佛一切都是方休的错觉一样。 可是方休十分确定,为了避免自己出现任何的疏漏,他十分认真地感受着自己的变化,的确有一股能量溜进了自己的体内。 可那股能量将进入方休的体内后就像空气一般,消失在了方休的体内。 犹豫了许久之后,方休打算进混沌珠内去看看,毕竟方休的体内除了有这些内力外,还有那颗神秘的混沌珠。 一念之间,方休就进入了混沌珠内,也是在这里,方休终于找到了那股神秘的能量。 因为混沌珠内的自己是灵魂体的模样,所以在外界内视时,方休看不出什么,在混沌珠内,方休甚至不用内视都能看见自己灵魂之中,那条盘旋的金龙。 此刻那条金龙就像在吸食粉条一般,张开大嘴吸收着方休刚刚从阿紫身上获取的那股神秘能量,这下方休算是搞清楚了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吃人’的欲望了。 原本方休还以为自己是活得太久了,心智出现了扭曲,想要尝试一些以前没有尝试过的东西,就像很会做人的拔叔一样。 现在弄明白了,原来想‘吃人’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灵魂中潜藏着的金龙啊。 在看见金龙的第一眼,方休就明白了它是什么东西,就好像方休一开始就知道它,只不过许久不见忘记了它的存在一样。 这条金龙是气运金龙,确切地来说是皇帝身上的气运金龙。 早在知否世界时,他方家改朝换代后,就诞生在他们方家人体内的东西,只不过是或多或少罢了,多的自然是方硕称帝的那一脉,少的嘛,就是方蕊那一脉了。 而方休则是因为当了太上皇,无上皇,是方家皇帝崛起的源头,自然有着不少的气运金龙缠身。 或许是气运金龙的品质比方休单纯的灵魂要高,所以一些关于混沌珠知识气运金龙都能接受,而因为混沌珠的特殊性,这条气运金龙也和方休彻底绑定了。 在见到气运金龙后,方休就像找到了一把记忆迷宫的钥匙,成功地打开了关于混沌珠的认知。 混沌珠,洪荒世界的混沌至宝来的,和盘古身上的开天神斧,混沌青莲,以及哪怕变成了碎片也能让鸿钧成圣的造化玉碟并称为混沌四大至宝。 盘古用两样混沌至宝开创了洪荒世界,鸿钧用一样混沌至宝的碎片成圣,而方休有着一样完整的混沌至宝,却混得连前两人的脚皮都比不上。 当然这也不能怪方休,毕竟前两人,一个是诞生于混沌之中,力压混沌万千先天魔神的盘古大神,一人则是在盘古大神下,侥幸活下来的混沌先天魔神,从二人的身份上来说,他们其实都是同一类人。 而方休呢,一个后天到不能再后天的凡人,红尘浊气早就将方休污染彻底了。要不是混沌珠蒙尘多年,禁制牢固,在方休接触的一瞬间,方休就被混沌珠的神力净化了。 混沌珠如今的模样就像一块金子被扔进了泥潭裹上泥浆,再扔进了茅坑中被污秽之物覆盖一样。他们一个蝼蚁,一个蒙尘的俗物,怎么可能能像盘古,鸿钧一般。 好在混沌珠在接触到方休之后,一切有了变化,谋取到了一线生机,利用一个又一个的小世界,不断地精炼着方休的灵魂体。 直到方休的灵魂体足够强大,可以替混沌珠解除禁制为止,而之所以每经历一个小世界后就要剥夺走方休的情况也是因为方休的灵魂体太弱小了,如果不剥离,方休根本承受不住无限的生命之重。 不过在经历上一世后,方休利用体内金龙抗争后,混沌珠也察觉到了方休对待它的态度,但是方休的灵魂太过弱小了,根本承受不了它的意识传导。 于是混沌珠将关于它的知识传入了气运金龙之中,然后在混沌珠和方休的灵魂处建立起一道链接,让如今虚弱至极的气运金龙能够和方休有所联系。 只要方休进入混沌珠内,看到了气运金龙,就能通过气运金龙的解压缓冲明白它的存在。 只可惜气运金龙实在是太虚弱了,在经历混沌珠的高维度传导后,更是雪上加霜,这就导致了方休在现实中根本察觉不到气运金龙的存在。 若不是气运金龙在看见段家身上那微弱的龙气后,就像饿了许久的野兽一般,不断地冲击着方休,方休可能还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了解完了混沌珠和气运金龙的存在后,方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重活一世已经非常满足了,尤其是在重生后建立了丰功伟业。 第二次重生更是体验了社畜所不能体验的快乐,男人一生最想完成的事情他两辈子都做完了。 封狼居胥,燕然勒石,追亡逐北,马踏瀚海,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富贵荣华,花颜月貌,夫妻和睦,子嗣绵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就像是发泄完后,进入了贤者时间一样。 第三世的方休之所以努力的原因也是为了对抗混沌珠,可现在得知了混沌珠的消息后,一切都变得极其地可笑了起来。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方休不知道自己继续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混沌珠,你能选择其他人吗,我感觉我的人生已经够可以了。” 在方休发问完后,他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团迷雾,就像每次重生后要经历情感剥夺时的迷雾一样。 方休现在如此地颓废,正是因为他之前剥夺情感时的反抗,导致了他的灵魂中那股暮年之气留存,让他陷入了死胡同。 看着眼前出现的迷雾,方休知道这就是混沌珠的回答,摆在方休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接受情感和灵魂深处那些负能量的剥夺,只有这样,方休才能重拾第一次重生时的那股激动和壮志。 可这也代表着方休必须失去上一个世界的美好。 若是方休能接受这个的结果,他就不会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反抗了。 混沌珠也看出了方休这副模样的原因,于是好不容易吞噬了一小节龙运的气运金龙再次被重创,看着像是炸鳞的鱼一般的气运金龙,方休再次接受到了混沌珠的一段消息。 原来方休被剥夺的情感和一切并非就此消失了,而是被混沌珠储存在了其他的地方,直到方休能够承受住这些情感的侵蚀,不再像如今这般自怨自艾后,混沌珠便会返还这些东西。 明白自己并非是就此失去,只是短暂地放置在一边后,方休的心也算好过了一些。 看着眼前的迷雾,方休也明白,再这么下去,也是无计可施,而且说不定混沌珠还会在强来一次,这一次气运金龙可就护不住他了,最终那些情感依旧会失去。 与其被迫如此,倒不如走个体面。 等到方休从混沌珠出来,拍飞了阿紫后,来到了王语嫣的身边,替她驱散着飘过来的毒。 王语嫣躲在方休的身后,看着面前的方休,王语嫣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眼前的方休似乎多了几分朝气。 第61章 你爹来了 这并不是王语嫣的错觉,方休在自动走进迷雾之中后,关于许红豆的情感寄托被剥夺,同样被剥夺走的还有那百岁之后无所期望的迟暮之心。 如今的方休可谓是意气风发,正当少年,对于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也有了新的看法。 每一个世界都像是在经历一场新的冒险,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人,随着自己灵魂体的增强,说不定后面自己还能去往神鬼志异的世界,修仙成神。 以前只存在幻想中的人物和东西都能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什么铠甲勇士啊,假面骑士啊,龙珠,高达,仙剑神女,天材地宝,法术神通的统统不再是梦。 再说了之前的经历只是短暂地被剥夺,又不是弄不回来了,等到自己仙以后,说不定还能将他们都复活。 这就是少年郎和百岁老人的心态区别,若是之前的方休想的可能都是活了这么久够本了,人生路太漫长,难以走下去的。 而且因为之前的感情被剥夺,困扰在方休心中心魔也被彻底地消弭了,如今方休的实力再次精进了不少,虽然说距离超一流的地步还差一点,但是对上超一流的对手也不虚了。 神木王鼎的奇异顿时吸引了乔峰的注意,刚刚溜进去的毒虫们竟然在里面相互厮杀了起来,直至厮杀剩最后一只毒虫存活。 而存活下来的毒虫也发生了变化,单从外表上看就知道这条毒虫的毒性再一次提升了。 看着这种养蛊的邪物,乔峰当即就想将其摧毁,不过方休却是拦住了乔峰。 “乔大哥,等等。” “游兄弟,这等邪物还是不要让它留存在世间为好,避免养出什么剧毒之物。” “乔大哥,我觉得此物都是有几分用,此物虽然是养毒虫的,但是毒虫何尝又不是一种良药呢,薛神医那里可就有着不少毒虫的尸首,用作解毒之物,若是将此物给薛神医,说不定薛神医还能研制出更多的良药,解救更多人呢。” 乔峰听了方休这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世上并无绝对之物,有些毒虫活着的时候是剧毒,可死后的尸首却成了解毒的良药。 而方成也不是真的想要将神木王鼎送给薛慕华,神木王鼎这种能够不断提升毒虫毒性的奇物,若是他以后得到了什么驯服兽虫的武功秘法,也算是有了一种出其不意的手段了。 而且方休也发现,混沌珠现在就是什么都缺,哪怕是这玩意放进混沌珠中都能解锁一些细微的禁制,混沌珠解锁的禁制越多,反馈给方休的能量也就越精纯,到时候方休提升得也越多,也就能越早地去往一些神鬼志异的世界。 当方休将神木王鼎看似用丝布密封好,放在马背上挂着,实际上方休早就将神木王鼎放入而来空间,丝布内包裹的已经是一些碎银了。 当方休将东西放好,准备带着阿朱进小镜湖去找她母亲时,一道人影率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游公子?” 来人正是段家的四大家臣之一的‘渔夫’褚万里。 褚万里原本在小镜湖默默地钓着鱼,突然就听到了林外那高声呼喊的惨叫声,担心有歹人来到了这里,急忙出来查看情况,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方休。 “褚兄弟,又见面了。” “游公子这是?来大理游玩的?” 褚万里回了方休一礼后,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方休。太湖离此地山高路远的,就算方休一行人是游历江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从太湖走到了这里。 “找人。” “找人?不知道游公子是来找何人,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在大理境内游公子只要说出此人一丁点的消息,我都能替游公子找到。” “不必了,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如今就是来见他的。” “找到了?在这里?” “对。” “那个,游公子他刚到你们就找过来了,未免也太急了吧。” 听着方休的话,褚万里还以方休又是和王夫人做了交易来抓段正淳回去的,顿时就面色有难看地对着方休说道。 “急吗?这么久过去了,难道她就不想见她吗?” 方休并不知道段正淳已经从曼陀山庄来到了这里,还以为褚万里在这里只是接到段正淳的命令,让他在这里保护阮星竹的。 至于方休为什么说的是她而不是她们,也是避免阿朱想起她还有一个妹妹,到时候在求聚贤庄替她找她妹妹的。 褚万里和方休两人鸡同鸭讲着,方休的话让褚万里误以为是王夫人在吃醋了,想要将段正淳抓回去。他们四大家臣跟在段正淳身边这么久,自然也是知道段正淳的风流事迹还有他身边那些女人爱争风吃醋的情况。 “抱歉了游公子,褚某虽然知道自己挡不住游公子,但是身为家臣的,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背叛主公。” 说罢,褚万里将手中鱼竿模样的长棍横挡在身前,意图阻拦着方休他们几人进入小镜湖。 褚万里这一举动得罪最深的不是方休,而是一旁的乔峰。 原本乔峰看着对方和方休似乎相识的模样,也就想着用言语让对方让路了,可谁曾想最后对方还要拦着他们。 自己的媳妇就是想见见父母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阻拦,这让乔峰想到了他自己的情况,所以当褚万里拦路后,乔峰率先冲了上去。 乔峰虽然气愤,但也没有对褚万里下死手,手中内力拍出,虽然没有用上降龙十八掌,但是掌风之间还是有龙吟咆哮之声。 随着乔峰的出手,褚万里根本难以抵挡,直接被乔峰拍飞了出去。密林中的树叶如同大雨般从树上飘落,这里的动静立马就引起了小镜湖里面的人的注意。 “这位褚兄弟,乔峰来此也是有要紧之事,多有得罪。” 说罢,乔峰便拉着阿朱朝小镜湖走去了,方休路过褚万里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段家四大家臣,说倒霉也是真的倒霉,不论是剧中还是现在,出场时不说逼格满满吧,也算是有格调的人,可是对上的人他们一个也打不过。 四大恶人也好,鸠摩智也罢,如今还被乔峰打,看着都可怜啊。 四人刚穿过密林,看着远处小镜湖唯一的一处房屋,阿朱也知道自己的父母就是在那里了。 还不等几人走过去,就看见有五人从小镜湖中飞出,朝着他们飞奔而来,想来是乔峰刚刚的举动让他们得知了有人到来。 当五人走近后,方休惊奇地发现,段正淳竟然也在这里,顿时就明白了褚万里刚刚拦下他的原因。 乔峰不知道来者何人,只是看着对面五人来势汹汹地,示意阿朱后退,他独自上前准备拦下这五人。 阿朱退到了方休身后,而王语嫣此刻也躲在方休的身后,因为她没有练过武,所以看的并没有方休清楚,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 “你爹来了。” 方休此言一出,阿朱和王语嫣都抬头看向了方休,因为方休是对着来人说的,所以阿朱和王语嫣还以为这是他对自己说的。 在阿朱看来,方休说过她的父母可能在此,所以这个你爹,阿朱自然认为是自己的爹。而王语嫣则是因为对方靠近后,隐约觉得对方中有一人的服饰很眼熟,而且一路上方休偶尔也会这样和她说话。 其实说起来的话,她们二人理解的也都不错,毕竟段正淳除了是王语嫣的爹外,的确也是阿朱的爹。 第62章 你的爹,不,是你的爹。 “在下乔峰,并非故意挑事,实在是有要事在身不得已而为之,还请诸位让路。” 乔峰的名头段正淳几人也是听说过的,他们可以确定就算将他们绑在一起也斗不过乔峰,尤其是看见乔峰身后还有一个方休后。 而段正淳看见方休身后的王语嫣后不仅没有感到尴尬,反而还想向身边的女子介绍王语嫣,真不愧是段王爷的。 天龙世界中,你如果问方休谁是最花心的人,或者谁是最专一的人,方休可能答不出,但如果你问的是谁是天龙中最花心且最专一的人,那唯有段王爷了。 段正淳花心是真的,几乎见一个貌美的姑娘就爱一个,刀白凤,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李青萝,康敏。 但要说段正淳专一也是真的,他所爱的每一个女人,哪怕是要他的命,段正淳都能接受。像剧中,因为李青萝间接的害死了他其他的女人,甚至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虽然一开始段正淳也有过气愤,可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原谅李青萝,并且故意说反话,想要拉开李青萝和自己的关系,好让李青萝活下去。 “乔帮主,久仰大名了。不知你们来小镜湖是有什么事情?” “段王爷放心吧,我和王夫人的交易早就完成了,之后你要去哪里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发现段正淳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身旁剩下的三大家臣也是对自己十分戒备的模样,方休无奈地对段正淳说道。 得知对方并非是李青萝派来抓自己回去的后,段正淳也是松了一口气,后面仔细想想也是,自己有什么资格能够让乔峰亲自来抓他啊,只不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看见方休就慌了神。 “那里,我已经和阿萝说好了,等这段时间将大理的一些政务处理完,就回去找她。” 段正淳的这张嘴也是无敌了,就连李青萝那样的女子也被他用花言巧语哄骗到了,段正淳虽然挂着一个镇南王的名头,可是他哪来的什么政务要处理。 每日不是陪着自己的红颜知己,就是在去陪红颜知己的路上,也亏得李青萝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信。 “不过,我来此也算是找段王爷有事商量的。” 刚刚才将心放回肚子里的段正淳听到方休这么一说,瞬间又将心提了起来,误以为方休该不会又和他那个红颜知己有了交易要将他抓走。 “也与阮夫人有关。” 或许是少年人的朝气,方休也起了捉弄段正淳的心思,故意大喘气地说道,想在段正淳的脸上看到四川的传统文化,变脸。结果也十分地符合方休的预期。 “和阿星有关?阿星这么多年一直待在小镜湖的,游少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段正淳将阮星竹护在身后,他虽然打不过方休,但也绝不允许方休随意将他的红颜带走。 “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段王爷和阮夫人希望我弄错了嘛。”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只是段正淳和阮星竹,方休身后的阿朱和王语嫣也是面面相觑,聪慧的二人立马就从方休的话中知道了,阿朱的父母就是眼前的段王爷和阮星竹。 阿朱是在震惊自己的身世来头竟然这么大,而王语嫣则是在震惊,阿朱是段正淳的女儿,那不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了嘛。 “游少侠,这句话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段正淳一脸震惊的看着方休,快步上前朝方休问道。 方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阿朱。 “阿朱姑娘,你肩膀上的段字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吧。” 方休话音刚落,阮星竹就快步走到了阿朱的身边,扯开了阿朱肩膀上一小节的衣服,看着那个硕大的段子,顿时泪眼婆娑了起来。 而阿朱也从怀中掏出了一片金锁,看着阿朱手中的金锁,阮星竹再也忍不住抱着阿朱痛哭了起来。看着二人的举止,段正淳也走向了二人。 方休则是发现了一旁王语嫣的异样,走到了她的身边。 “怎么了?” “他,身边不只有我母亲。” 不用王语嫣明说,方休也知道王语嫣说的他是谁,将王语嫣抱在怀中,轻声安慰道: “他是大理的镇南王,身为皇室身边的女人自然是不会少的,不仅是阿朱的母亲,在大理万劫谷中还有两位。” “还有?” “没事,他过他的生活,我们走我们的人生,你只要知道我身边只会有你就够了。” 方休的甜言蜜语算是将王语嫣心中的苦楚消减了不少,人看起来也不再是那副蔫蔫的模样了。只不过这个突然的消息还是让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阿朱。 “反正你和阿朱姑娘情同姐妹的,如今真成了姐妹也无妨啊。而且托你的福说我和乔峰都成了连襟了。” “哼,臭不要脸,谁说要嫁你了。” “哈,那日天下英雄可都看见了我将你抱进了我聚贤庄,怎么,你现在反悔了可来不及了。” “你之前还说他们是土鸡瓦狗呢,怎么又成了天下英雄了。” “人总是会变的嘛,你看人家那么有礼貌的,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功夫虽然差了些,但英雄也不是以武功高低评论的,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油嘴滑舌。” 若是在现代社会,当王语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休可能会让王语嫣亲自确定方休的嘴到底油不油,舌头滑不滑,不过这是在大宋,若是方休做出这样的举动不仅不会拉进他和王语嫣的感情,反而还会让她厌恶。 至于乔峰现在也傻眼了,他原本以为阿朱的父母可能是为了躲避什么灾祸才将人送走的,劫后余生后躲在小镜湖这才没法去找阿朱。 可结果人家阿朱的身份是大理的郡主,这样一来,倒是他这个江湖人士的身份配不上阿朱了。尤其是他看着褚万里拖着伤痛的身体朝他们走了过来,这让乔峰待会真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第63章 四大恶人 发泄过后,段正淳带着乔峰几人来到了小镜湖上的竹屋内。 “多谢游少侠替我和星儿找回了女儿。” “段王爷客气了,我们只是想替阿朱姑娘找她的父母,没想到这么凑巧是段王爷。” “语嫣,要不这几日你和阿朱跟我们一起回大理,到时候一起入宗谱。” 他段家皇室一脉中他大哥虽然没有儿子,但是膝下女儿也有不少,而他这么多年来也只有段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在方休的帮助下找回了两个女儿,他怎么能不高兴。 不过王语嫣面对段正淳的邀请,明显是有些抗拒的。在她心中她从小到大都是受着王家的恩惠生活的,如今突然让她改换门庭,她难以接受。 而阿朱也有些不愿意,因为回到大理入了宗谱可能就不能在像以前一样陪在她的乔大哥身边了。 至于乔峰也是看着段正淳欲言又止的,乔峰原本想着这一次若是找到了阿朱的父母,就直接当着阿朱父母的面,向他们求娶阿朱的。 可如今两人的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倒转,人家如今是堂堂一介郡主了,段王爷凭什么会同意她下嫁给自己这样一个江湖草莽呢。 乔峰在江湖上的地位尊崇,那也仅仅是在江湖上,若是脱离了江湖,摆上了明面来看,如今乔峰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聚贤庄的副庄主之位。 聚贤庄的生意虽然不限于在江湖之中,可是也比不上皇亲国戚啊。 “不了,段……父亲,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父母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仅此而已,并非想要攀附什么,如今我只想陪在乔大哥身边。” 阿朱的话,让段正淳和乔峰三人也是一愣。 阮星竹更是再次握住了阿朱的手,泪眼婆娑地说道: “阿朱,我知道你是在恨我们当初将你们姐妹俩弃养,但是当时的情况危急,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阿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我从未怨恨过你们当初的决定,我知道你们可能也有着你们的苦衷,但是现在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很好了。 能够找到你们也是想看看我的父母是如何的,若你们过得不好,那我便带你们离开去更好的环境生活。 只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大理的镇南王,一切都是我杞人忧天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也会时常来看望你们的,至于所入宗谱,还是算了吧。” 阿朱的话铿锵有力的,段正淳也从阿朱的眼中看到了她的那股执着,也就不再勉强阿朱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也不强求你了,不过大理永远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来,我们也一直都是你的后盾,如果你受到什么委屈了,也可以来找我们倾诉。” “嗯,我知道。” 阿朱的俏脸上再次滑落一滴泪水,不过这滴泪水中多了几分释然的感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阿朱虽然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可当真地找到后,阿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激动,反而有些怅然若失了起来,就像自己前进的目标消失了一样。 不过好在她现在还有她的乔大哥在,不至于陷入迷茫之中,哪怕看不清前路如何,只要能够陪在乔峰身边,她就十分满足了。 “哈哈哈哈,姓段的龟儿子,这次看你怎么逃,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就在众人一阵感慨,抒发完心中的情绪后,竹屋外突然传出了一阵猖狂的叫嚣声。 方休一听便知道这是四大恶人中岳老三的声音,上一次虽然将他们打伤了,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他们身上的伤也该养好了。 而且方休还知道,这一次来的不仅仅是岳老三一人,而是四大恶人齐聚一堂。其他三人方休没什么兴趣,倒是那段延庆,方休可是十分期待呢。 当然方休期待的不是段延庆身上的武功,那些东西早在太湖边时,方休就据为己有了,剩下的那些邪门功夫和腹语方休也不感兴趣。 方休期待的是段延庆身上可能存在的气运金龙。 段延庆不比自愿入天龙寺出家的段氏子弟,他是被中途夺了权,苟延残喘下来后,也是一心想要再坐回那个位置上去。 或许他这一脉的气运金龙已经被段正明一脉剥夺了不少,但是好歹之前也有过,还是当初的太子。在知否世界中,就连方蕊都能有,没道理他这个废太子没有。 等到众人走出竹屋后,看着屋顶上站立的四人,神色也是各有不同。 乔峰自然是无所畏惧,而段正淳一行人则是满脸严肃地戒备着,至于方休则是满心欢喜地看着段延庆。 事情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但看到段延庆的那一刻,方休体内的气运金龙就不断地在向方休诉说着它的饥渴,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迷路许久的人终于看见了一瓶矿泉水一样,虽然没有多大用处,但是至少能够解这一时之渴。 看着地上的段正淳一行人已经严阵以待了,段延庆也不在屋顶上面摆造型,同样飞身而下,来到段正淳面前。 “丐帮前帮主,聚贤庄少庄主都在这,该不会是镇南王请的帮手吧,不过这是我大理段氏自家的事,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段延庆双手腋下各自夹着一个铁拐,身形佝偻着,虽然有话音传出,但是他的嘴却未张开过一丝一毫的。 段延庆经历过造反惨案,不仅是身形受损,容貌亦是被毁坏殆尽,就连喉咙上也有着一条宛如蜈蚣的狰狞伤口,这也是导致他无法说话的原因。 听着段延庆的话,段正淳目光扫过方休一行人,他原本想着有去乔峰和方休在,自己一行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但段延庆说出这是家仇后,外人属实不好插手了。 而且他们家还不是一般的家庭,毫不夸张地说,方休和乔峰若是闻言后还要插手那就相当于揭露大理皇室的争夺了。 不过段延庆这话唬唬其他江湖人士也就罢了,对于方休来说可就毫无作用了。 “家事?不巧,若阁下早点来我们的确插手不了,不过现在不同了。” “哦?莫非镇南王答应了聚贤庄什么要求,不管镇南王答应了聚贤庄什么,等我重登大宝之后,必定双倍给予聚贤庄。” 聚贤庄在方休的带领下生意遍布天下,虽然大理境内的生意才刚刚介入,但是段延庆知道要不了多久,聚贤庄在大理的影响将会不亚于大宋境内和大辽境内。 作为帝王,像聚贤庄这种江湖官场都混得开的门派自然是要拉拢的,毕竟与对方合作是双赢的局面。 “不好意思,且不说你能不能登基,单是段王爷给出的东西你就给不了双倍。” “这么说少庄主是非出手不可了,就不怕外人得知了少庄主的行事后,对聚贤庄有所影响嘛。” “我说过了,若你早来那么一段时间,一切可能还有得谈,可惜晚了,算起来的话我们也不算是什么外人了。 介绍一下,乔大哥身边的姑娘不仅是他的心上人,更是当今大理镇南王的女儿,也就是说镇南王算是乔大哥的岳父,而我同样如此,你觉得我们还算外人嘛。” 方休的话听着阿朱和王语嫣顿时面染红霞,就连乔峰也有些憨傻地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没有在意此刻场上气氛的严肃。 段正淳闻听此言后,心中也是大喜,方休的实力他们早就知道了,对付起段延庆来说根本没有问题,如今再加上一个乔峰,那就是不是段延庆追杀他们,而是他们要除恶了。 “就凭你一句话。” 听着方休如同戏弄他们一般的话语,段延庆怎么可能相信。他这些年为了重登大宝,对于段正淳和段正明两兄弟可是从未停歇过的收集他们消息。 从来没有听说过段正淳还有女儿,还是两个,而且这两个有这么恰好的都嫁给了乔峰和他方休。 “反正你们也走不出这小镜湖了,信不信又何妨呢。” 方休之所以和段延庆说这么多也是可怜他的身世,而且念在他之后对自己能够有所裨益,所以方休也就给了段延庆一个借口,他信不信就随他自己的了。 反正他们四人今天是走不掉了,所以方休和乔峰对他们出手的事也传不到江湖上去。 第64章 恶人除名 段延庆率先出手偷袭,他已经从方休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种贪欲,就像当初看见逆贼要处决他一般。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先下手为强,当初的经历,段延庆再也不想体验到了。 论武功,段延庆的实力比段正淳不知道高了多少,即便将段正明绑来,他们两兄弟联手也不一定能从段延庆手下讨到好处。 因为双腿的残废,段延庆只能用拐当腿,如今对于双拐的运用也是如臂指使,而且双拐不同于人的身体,有着经络的分布,所以当段延庆借用铁拐打出一阳指时,可见其对于这门功夫的掌握极深,内功的运用也是极为娴熟。 面对段延庆的偷袭举动,方休早有预料,如今方休面对的可不是大理的延庆太子,而是江湖上凶名赫赫的‘恶贯满盈’段延庆,不用些下作的手段怎么可能。 一阳指发出的内力朝着方休面门扑来,方休抬手一记六脉神剑成功将对方的攻击抵消,用六脉神剑对一阳指,有一种拿火箭筒打弓箭的画面感。 虽然方休也会一阳指,但是论起对一阳指的掌握肯定没有段延庆的深,既然如此方休也就不献丑了,扮猪吃老虎虽然有快感,但是将对方如同挡车的螳螂一样碾压也是别有一番畅快的味道。 在段延庆对方休发起进攻的那一刻,段延庆身后的三人就像收到了发令的枪声一般,一起朝着段正淳飞去。 早在段延庆偷袭之前,就悄悄地给他们传了音。到时候段延庆出手拖住方休,他们三人则是趁机杀了段正淳。 段延庆好不容易打探到了段正淳的行踪,这一次还没有天龙寺的人保护,如此良机段延庆怎么舍得,至少也要拼一把。 段正淳身边的四大家臣在江湖上虽然也排得上号,但是比起其他的三大恶人来说还是差远了,更何况他们如今还有一人被乔峰打伤了,就算是死撑着上去也挡不住几下。 而且这一次三大恶人动手可不像剧中一样怠慢,他们也是知道方休厉害的,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只不过在几息之间就将四大家臣统统打倒。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即将得手时,一道龙吟之声从他们的侧面袭来,气势滔天让他们不得不避让。 出手的人自然不用多说,正是乔峰。 正如方休所说,段正淳怎么说也算是他乔峰的岳父了,乔峰怎么可能让人当着阿朱的面杀掉段正淳,而且段正淳的四大家臣之一也是被他打伤的,说起来他还要负责呢。 有着乔峰的阻拦,三大恶人想要速战速决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见此之下,云中鹤只能前去拖延住乔峰,让叶二娘和岳老三尽快处理掉段正淳。 让云中鹤去拖出乔峰,并不是说云中鹤的实力要比其他两人高,恰恰相反云中鹤是四大恶人中武力值最低的一人。 之所以派他去拖住乔峰那是因为云中鹤的轻功非凡,云中鹤虽然在武力值上垫底,但是轻功却是四大恶人中最厉害的,即便是段延庆也比不上云中鹤对于轻功的运用。 他们几人自知他们肯定是打不过乔峰的,所以无论谁上去,都是白白送菜,倒不如让云中鹤去,凭借着他的轻功还能给他们争取一点时间,而且其他两人的武力都比云中鹤高,也能更快地收拾了段正淳。 一开始也确实如他们所预料的一般,面对云中鹤这个打一下退三步的干扰法,乔峰就像是在面对一只围绕在耳边的嗡嗡作响的苍蝇一样。 而且叶二娘和岳老三也有意将段正淳的位置逼得离乔峰越来越远,若是乔峰还要追过来救助段正淳,那么云中鹤就调头去找阿朱和王语嫣的麻烦,借由她们俩来牵制住方休和乔峰。 他们的这些伎俩,乔峰又怎么看不明白呢,正如之前的一样,云中鹤在乔峰的眼中就是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罢了,若是有自知之明飞走也就罢了,如今却不停地在他的眼前不知死活地胡乱腾飞着,那就不怪乔峰对他不客气了。 乔峰所练的轻功可能比不上云中鹤,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一切的功法的运用都在于自身的内力,一套简单的太祖长拳,在外人手中不值一提,但是到了乔峰手上堪比绝学。 而且云中鹤的轻功虽然比乔峰所练的好,但绝对比不上凌波微步,就连凌波微步都赶不上乔峰,更何况云中鹤这只苍蝇了。 于是乔峰也不再冲着段正淳的位置赶去,而是先将云中鹤解决了,反正段正淳还能再坚持一下,而乔峰收拾云中鹤不过瞬息之间。 在云中鹤错愕的眼神中,乔峰直接出现在了云中鹤身前,手中也没有用什么绝学,只是太祖长拳中简单的一招,直冲云中鹤心口。 乔峰的动作极其地简单而且快速,以至于云中鹤根本来不及应对,硬接下了乔峰的这一招。 结果就是云中鹤就像一枚炮弹一般,从原地倒飞了出去,横穿了叶二娘和岳老三的战场,替段正淳缓解了一定的压力。 云中鹤飞出几里后落在了地上,身子在地上还翻滚了一定距离,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若是有人走近一看,便会发现云中鹤的心口已经凹陷了进去,七窍也流出了血迹,可见云中鹤受到的伤害不仅是肉体表面上的,想必乔峰的内力也透过了肉体,在他的体内横行。 对于云中鹤的死,乔峰并没有什么顾忌,他乔峰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但不是一个傻子,对方既然是四大恶人,乔峰自然也就没必要像聚贤庄那次一样留手了,杀一恶人如救百位良人。 云中鹤好色成性,每次强行掳走女子糟蹋,毁了多少女子的清白,这个时代一名女子若是失了清白,更胜过死亡,因为死亡只是没了命,而失了清白,不仅没命,还要被外人非议甚至是连累家人。 “走!” 早在云中鹤飞过眼前时,叶二娘就知情况不妙了,当即准备抛下还在和方休打斗的段延庆,拉着岳老三就要跑。 不过乔峰也知道除恶务尽,叶二娘虽然是一名女子,但是他的恶行比之其他人还要过分,掳走毫无反抗之力的娃娃,还在自己玩腻了之后虐杀娃娃,此等恶行天理难容,就算她是一名女子,乔峰也不在意。 再说了,江湖儿女,哪来的那么多顾忌。 “想走,晚了!” 擒龙功瞬间抓向了叶二娘和岳老三,二人就像被捆住了脚的鸟儿一样,在乔峰的操控下被抓到了面前。 叶二娘虽然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对其他人家的孩子如此,但这并不是抵消她罪孽的理由,乔峰一掌拍向了叶二娘的脑袋也算是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给了她一个干净的死法。 至于岳老三,他虽然在剧中是一个高兴担当,但是在这样一个真实的世界,他身为四人恶人又怎么会干净呢,脾气暴躁,性情狠辣,稍有不顺他心意的,便会用鳄嘴剪将人剪成两半,如此草菅人命,乔峰又怎么放过。 如今四大恶人已有三人亡于此地了,仅剩的恶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苍天啊!你何薄于我!当初我遭受叛乱无人出手相助,为何这群乱臣贼子却是如此!!” 看着三大恶人殒命后,段延庆也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掉了,其实在云中鹤死时他也想跑,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他面对的是方休,全方位的六边形战士,如今就连乔峰都不一定能够跑过方休,更何况他这个残废了。 六脉神剑更是被他看做上天的薄情一般,他这堂堂的大理皇室子弟,竟然被外人用大理皇室的绝学处决于此。 随着方休两记少商剑的发出,段延庆的铁拐再也坚持不住彻底地破碎了,方休趁机贴身来到了段延庆的身边。 因为不确定段延庆体内的气运金龙会不会在他死后消散,所以方休还是选择了用北冥神功先将对方的内力给吸收了,在吸收内力的过程中吸取着段延庆的龙运。 不过段延庆气愤归气愤,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束手就擒,就如同当初他们满身致命伤也要爬到天龙寺去求援一般。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段延庆一脸震惊地看着方休,眼神中终于出现了别样的神采。 方休也不想和段延庆说这么多的,只不过在吸收段延庆龙运时,他那条像游鱼一样粗大的龙运不停地反抗着,让方休体内那条饱受摧残的龙运难以吸收。 不得已,方休只好攻心为上,让段延庆放弃抵抗,乖乖地被他吸收。 “你若是乖乖等死,我可以告诉你‘菩萨’是谁。” 段延庆闻言果然放弃了抵抗,这个时候抵抗也没有什么用了,不过是早死晚死的情况罢了,若是在死前还能得知‘菩萨’的身份,段延庆也算值了。 “好。” 方休感受着自己体内的金龙在吸收段延庆的金龙速度突然快了起来,而且发现对方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眼神一亮,果然这些金龙的意志是以自身的主人为依据的。 当主人坦然面对现实后,气运金龙也会放弃抵抗,可若主人不甘于此,那么气运金龙便会发挥他们的能量,拼死地反抗着。 “刀白凤你知道吧,段正淳的妻子,为了报复生性风流的他,刀白凤在天龙寺外找了一个最丑陋,最肮脏的乞丐,进行鱼水之欢。 之后刀白凤还有了一个儿子,名字叫段誉,也就是未来的大理皇帝。” “你……没有骗我!” 段延庆不管是内力还是气运金龙都被方休吸收干净了,本来也该随着消失的内力一同死去,可是对于这件事的执着却吊着段延庆的一口气,让他迟迟不肯归西。 “将死之人,我又何必骗你。” 在听完方休的这段话后,段延庆那早已失去控制的面容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也算是含笑而亡了。 此时段正淳和乔峰他们也走了过来,不过因为打斗离段正淳的位置比较远,所以刚刚的话段正淳并没有听到,这顶绿帽子,段正淳还是戴的稳稳当当地。 第65章 一爹刚去,一爹又来 “唉,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看着段延庆的尸体,段正淳也是心有感慨,其实不论是他还是他哥哥段正明,都没有对那个位置有过想法。 只可惜天意弄人,段延庆去天龙寺求救时,枯荣大师在修枯禅,不能见人,等到枯荣大师出关,段延庆已经不见了人影,众人还以为他死了。 于是想称帝的人了无音讯,不想称帝的人却被推上了那个位置,等到段延庆回来时,一切都晚了,皇位的更替可不是过家家,不是说想给谁就给谁了,最后段延庆只能像只阴沟中的老鼠一样,窥伺着那个位置。 听到段正淳还在为段延庆的死感到感慨,方休看向段正淳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敬佩,能够理解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还为对方的离世而感到惋惜,真不愧是经常给人戴绿帽的绿帽侠。 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而别人能毫无顾虑做到的人,方休是真的佩服的。 “怎么了?” 段正淳一抬头就看见了方休那看向自己的诡异眼神,虽然没有什么侵略性,但是看得段正淳浑身难受。 “没什么,就是挺佩服你的,竟然还能为段延庆的死感到惋惜。” “唉,只能说天意弄人吧,人的命运啊,总是难以琢磨的。” 听着方休的话,段正淳误以为方休是在佩服自己对于想要杀掉自己的人,还能为其感到可惜。 见段正淳误会了,方休也懒得解释,就他和刀白凤这对颠公颠婆的,还是紧紧绑死得好,千万不能让他们出去祸害其他无辜的人了。 “游公子,救命之恩,段某没齿难忘,大理境内游公子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来镇南王府。” “镇南王客气了,多有叨扰,我们也该走了。” 阿朱一开始的想法也是看看父母的情况,若是过得好,那便让他们继续安好地生活着,若是过得不好那便将他们接到聚贤庄去。 在见过父母后,阿朱只想跟着乔峰替乔峰找到当年的真相。所以就算没有段延庆一行人出来打扰,方休一行人也不打算在此久留。 “阿朱……” 阮星竹的双眼再次泛起一层雾水,自己这才刚找到女儿,结果对方又要离开她了。 “母亲放心,等到乔大哥的事情处理完后,我再来看您,或者您也可以前往聚贤庄,若无意外我和乔大哥都会在聚贤庄内。” 阿朱和乔峰之间的关系,即便没有方休刚刚的那番话,阮星竹也看明白了,有着乔峰这样一个高手保护着,阮星竹的心中也算好过了些。 见阿朱的去意坚决,而且王语嫣至今不想理会自己,段正淳也不再强留既然,这一次能够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在已经很不错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强留诸位了,诸位若是在大理遇见了什么麻烦事,可随时来我镇南王府,即便我不在,王府内的也会有人替诸位解决的。” 方休四人在告别了段正淳一行人,走出密林后,骑马回到了小镇上。 “乔大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去找智光大师他们问问那个带头大哥究竟是何人。” 客栈内,乔峰放下茶杯,沉默了一会后才回答方休。 “那日在杏子林他们便不愿意说出带头大哥是谁,智光大师更是将署名吞下,不让你知道,这一次你觉得他们就会告诉你吗?” 方休的话让乔峰也有些踌躇了起来,若是说那日智光和尚是担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带头大哥会有损带头大哥的形象,那后来吞下署名,不让乔峰看就说明了他根本不想让乔峰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智光和尚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乔峰知道,又怎么会因为再次见到乔峰就如实相告呢。 “乔大哥,其实除了当初那些参与者还有一人知道带头大哥是谁啊。” 就在乔峰陷入沉默时,机敏的阿朱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那日杏子林中康敏的态度你们也看清楚了,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又凭什么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告诉你们呢。” 还不等乔峰激动,方休又是一盆冷水泼了过来,阿朱想起的那个人方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剧中阿朱那悲惨的结局不就是因为中了康敏的计谋吗。 这一次虽然阿朱先认了亲,但若是从康敏口中得知带头大哥是段正淳的话,乔峰他们也不一定就能猜出来这是康敏的阴谋,反而会让乔峰陷入两难之地。 其实若是他们二人仔细想想的话,也能发现康敏话语中的破绽。 那日智光和尚便说过,带头大哥在江湖上颇有名望,武功更是他们之中的最强者。先不论段正淳当时的武功在他们之间如何,就连如今的智光和尚都这么大岁数了,三十年轻的段正淳才多大,怎么可能让当时的他们心服口服地认作带头大哥。 而且段正淳乃是大理人士,他们一行人都是宋人,虽然宋理之间的关系比宋辽好,但并不会让宋人愿意屈居于大理人士之下,再说了那个时候的段正淳连镇南王都算不上,凭什么指挥他们。 “那要是我们易容之后再去找她呢,易容成丐帮长老的模样,从丐帮的内部情况下手。” 一计不成,阿朱又来一计。不过最终的结果方休却是早已知晓。 “你又怎么确定这名长老不会和康敏有勾结。” 方休的这话,让阿朱将目光转向了乔峰,丐帮长老的事情,在场的人可能只有乔峰才清楚了。 “四大长老各司其职,通常都是各领弟子在分舵中,偶尔才会和马大元有联系,更别提马夫人了。如此陌生的人想要从她口中套出消息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倒是经常在总舵中,但是传功的徐长老年事已高,在丐帮中也是德高望重之人,平日里我和他的接触也极少,不怎么熟悉。 倒是执法的白长老,白世镜与我交好,为人正直,若是装扮起来倒也十分容易。” 很好,历史再次上演,丐帮的几位长老中,乔峰排除了四个正确答案,再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后,又一次选择了错误的答案。 就在方休想着该找一个怎样的借口暂时打消乔峰的行动时,一个身影从窗外飞入,脚步有些凌乱,狼狈地靠在了一旁的墙上。 乔峰看着突然飞进来的神秘人,立马戒备了起来,将阿朱护在了身后,王语嫣也被方休拉到了身后,知道看清来人是谁后,方休这才示意他们放松了下来。 乔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只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萧前辈,看你这模样显然是没有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啊。” 来人正是萧远山,那日萧远山逃走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根据方休的指示躲在了聚贤庄内,完成约定后的萧远山在见到方休后就立马追问起带头大哥究竟是谁。 不过方休并没有明说,而是和萧远山做了一个约定,若是萧远山将少林的玄慈方丈杀了,他不仅会告诉萧远山带头大哥是谁,躲在哪里,还会告诉萧远山当初利用带头大哥的人是谁,躲在了哪里。 萧远山虽然不清楚方休为什么要杀玄慈,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自从那日跳崖活下来后,萧远山就变得偏执了起来,那日拦截他们一家的人中,有不少人用的是少林的不传之功,所以活下来的萧远山对少林寺的人也起了报复之心。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发现了玄慈和叶二娘的勾当后,将虚竹掳走,再丢入少林寺,让他们父子二人日日能够相见,却又日日不知对方的身份。 第66章 事情暴露 萧远山常年躲在少林寺中,对里面的情况也算了解了,只身闯入方丈禅室想要偷袭玄慈将他击杀,不过玄慈毕竟是少林方丈,论武功比起萧远山虽然差了一截,但是纠缠一二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原本想要偷袭玄慈,速战速决的萧远山被拖延了时间,之后玄难,玄寂等高僧也是纷纷亮相,和玄慈一起围攻萧远山。 若是之前,见势不妙的萧远山可能会跑,但是这一次,多年仇恨的答案近在眼前了,萧远山拼死也要得到这个答案。 在萧远山这不要命的打法下,当初雁门关就不是萧远山对手的玄慈,如今依旧不是萧远山的对手。虽然有着玄难,玄寂等高僧一同围剿萧远山,但是萧远山依旧拼着重伤的身体,将玄慈打到了奄奄一息。 也就是这个过程也让萧远山察觉到了玄慈的招法路数和当初在雁门关阻拦他的带头大哥一模一样,要不是这些年经过调查,又从方休那里得知了带头大哥背后还有一个幕后之人。 萧远山可能宁愿舍弃自己的命也要将玄慈杀死。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少林寺中的那个神秘僧人明明只要再晚来那么一步,他就能杀死玄慈了,可就因为那神秘僧人的到来,萧远山的搏命计策彻底地失败了。 若不是对方只守不攻的,还阻拦了追上来的僧人,萧远山可能都回不来了。 “当初玄慈背后之人是谁!” 萧远山并没有理会方休的打趣,撑着重伤的身体,看着方休,想要从方休那里得到答案,他这一生的两个仇人如今已经被他找出来了一个,差一点就能杀了,所以萧远山迫切地想知道另一个人的下落。 “你并没有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凭什么告诉你。” 听着方休的话,萧远山怒火攻心,当即就想要抓住方休逼问出另一个的下落。 方休的武功虽然有了进步,但是比起萧远山还差了一截,而且这个时间的萧远山可没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言,若是一时间抓不住方休,肯定会从王语嫣身上下手。 不过,现在房间内也并非只有方休在,在听到萧远山的声音后,看着他这熟悉的身影,乔峰立马就想起了当日聚贤庄内的那个神秘契丹人。 乔峰虽然不理解他和方休有什么交易,但是面对杀害自己养父母和恩师的仇人,乔峰也是立马挡在了方休的面前,和萧远山对打了起来。 全盛时期的萧远山能够和乔峰斗个你来我往的,可是现在的萧远山身受重伤,一路上为了早日见到方休逼问出另一人的下落也没有好好地休息过。 所以此刻的萧远山在乔峰的手中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被乔峰打倒,看着乔峰要给萧远山最后一击。 急得萧远山立马扯下了自己的面罩,而方休也是急忙闪身来到乔峰的身边,抓住了乔峰的手。 看着那张和自己极其相似的大脸,乔峰也是一阵错愕,想要停手逼问,但是事情反转得太过突然了,这让乔峰有些收不住力。 好在方休出现的及时,将乔峰附着在手臂上的内力直接吸向了自己,在极短的时间里吞噬了乔峰准备打出去的内力,而乔峰也趁着这个机会将手的方向一转,打在了萧远山脸庞的地上。 乔峰虽然强横,但是肉体并没有突破人类的极限,没有了内力保护,这满是愤怒的一拳打下去,哪怕是乔峰的手被划出了伤口。 “游庄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乔峰将手提前,甩开了方休的手后,退到了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戒备的神色。 听着乔峰这疏远的称呼,方休也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谎言这么快就被戳穿了。 “唉,乔大哥,正如你想的一样,他就是当日在聚贤庄的那个契丹人,而我也知道他。” “好好好,想我乔峰自诩聪明一世,却不曾想被你们玩得团团转!聚贤庄!副庄主!游庄主真是下的好大的一盘棋啊!” 乔峰明显已经怒火难熄了,在说这话时甚至用上了狮吼功。危难时刻对他挺身而出的人,竟然早就知道了杀害他养父母和恩师的人是谁,还和对方一同上演了一出好戏,让他对对方感恩戴德。 这怎么不让乔峰恼怒。 “乔大哥,你先听我说。” “游庄主客气了,我乔峰担不起这一声大哥!” “峰儿……” 萧远山强忍着重伤之躯,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开口就被乔峰的一个眼神打断了。 现在的萧远山并不像剧中那般,有着十足的底气,也查明了当年的真相,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孤寡老人罢了,面对乔峰的那如刀锋般的眼神,压得他心底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和乔峰解释。 “乔大哥,我虽然知道他,但聚贤庄那次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当初在杏子林中得知了乔大哥你的身世后,我便着手派人去调查事情的真相,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他的存在。 当年雁门关上,他抱着你跳崖,却听到了你的哭喊声,将你扔回了悬崖之上,而他跳崖后也并未死去。 这么多年,他也曾找过你,只不过因为带头大哥他们做事太过隐蔽了,所以一直没有找到你,还是在杏子林事件发生后,这才确定了你就是他的孩子。 当日在聚贤庄内,我也是猜到了他的身份才和他做了那个局,为的就是替你洗掉你身上的冤屈。 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怕你一时间接受不了。” 听了方休的话,乔峰虽然愤怒,但有些事情他还需要知道,所以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说道: “那我养父母和恩师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是我杀的,因为他们抢走了属于我们父子的东西,你是我的儿子,是契丹人,他们宋人不配!” 萧远山杀掉乔峰的养父母和恩师,除了是嫉妒他们能和乔峰有着一段幸福的天伦之乐外,更是想要逼迫乔峰站队,让乔峰在大宋内孤立无援,备受唾弃,只有这样乔峰才会回契丹,才能在契丹过好日子。 只不过因为方休在这里,萧远山的那些小心思不好说出来罢了。 “你……是我的父亲!” 乔峰紧握的双手颤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愤怒。 “可这并不能成为你杀害我养父母和恩师的理由!如果没有他们,我不可能健康地活到现在,更不可能有如今这般武艺!他们于我有恩,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放屁!这是他们亏欠我们父子俩的,若不是他们,我们父子之间怎会相隔这么久才找到对方,你母亲又怎么会死在雁门关。 如今我们的惨状都是少林寺那群秃驴欠我们的,他们本就该偿还我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着萧远山的叫嚣,乔峰有些不解地看向了萧远山,虽然通过对方的话,乔峰隐约之间也猜到了什么,但是他很难相信,总不可能他的师傅玄苦大师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吧,那他这么多年都是在认贼作父嘛! “当年的带头大哥正是如今的玄慈方丈,所以不论是智光和尚也好,还是赵钱孙他们都不愿意吐露真相。 得知真相后,玄慈大师将你带了出去,交给了山下一户无儿无女的农户,并且在你长大后,还让玄苦大师教导你武艺和为人,而汪帮主也因为心中有愧,所以收你为徒。” 一旁的方休替萧远山解释了起来,他怕萧远山再拱火下去,真的会把他好不容易拉过来的副庄主给拱跑了。 “这件事你一早就知道了。” 乔峰双眼怒瞪地看着方休,早些时候方休还和他说什么消息都没有找到,结果带头大哥的身份人家早就知道了。 “乔大哥,我不告诉你也是担心你,我问你若是我告诉了你带头大哥是谁,你会怎么样。” “自然是找到他,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我就是知道你会如此,才没有告诉你真相的。令尊身上之所以有这么重的伤,就是因为上了少林寺去寻仇,结果你现在看到了。 现在你的身边可不只有你一人啊,你难道舍得让阿朱姑娘身陷险地吗,而且带头大哥也是被人愚弄了,在他之后还有一个幕后之人,他才是一切阴谋的主导者。 你若是因为带头大哥倒在了少林寺,那不就是让他这个幕后之人逍遥法外了嘛。” “那你告诉我,那个幕后之人是谁,等我伤好了,加上峰儿一起,我们先去找他报仇!” 见方休说到幕后之人了,萧远山也是一脸激动地看向了方休。 “哼,你连玄慈都没杀掉,还想去杀幕后之人。” “哼!若不是有那神秘僧人出手,我早就杀了他了!” “若是我告诉你,那幕后之人身边也有这样一个高手呢,而且那幕后之人的武功与你不相上下,你还觉得加上你能够杀了他吗!” 方休的话让萧远山闭上了嘴,他原本以为那只躲在幕后的老鼠实力就算再强也比不上他跟自己儿子两人联手。 但是如今方休告诉他,那人的武功不仅和他不相上下,还有一个和神秘僧人一样的高手在身边。神秘僧人的武功早些时候萧远山已经体会到了,那是他和乔峰联手都不能敌的人。 看着萧远山脸上浮现的绝望,方休在心中也是暗自叹了一口气,扫地僧虽然不是慕容博的贴身保镖,但是慕容博如今躲在少林寺,而且也没有像萧远山这样对少林方丈下手,只要他不出少林寺,萧远山和乔峰就别想杀了他。 剧中慕容博假死后就没有离开过少林寺,假死后的第一次出场也是在少林寺大战时,慕容复道心不稳,欲拔剑自刎时,这才出手救下慕容复的,要不然这个老银币肯定还会继续躲下去。 第67章 寻亲之旅 萧远山的脸上出现了凄凉之色,不过在这凄凉之色下还潜藏着几分决绝。 “告诉我,那人是谁!” 多年寻找的仇人近在眼前了,即便前方是洪水猛兽萧远山也不会放弃,在萧远山心中想着,最坏的结果大不就是一死,反正他这条命早在三十年前就应该死去了。 “你看看你这副模样,这就是我不告诉你们幕后之人的理由。” “如果不能报仇,就这样活着也是一种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 气愤的不仅是萧远山,乔峰同样如此。 “我何时说过你们不能报仇了。” 方休的话再次给了萧远山和乔峰一丝希望,二人闻听此言再次激动地看向了方休。 “那人虽然强,但是也并非没有办法拖住他,况且也不是幕后之人的家兵,只是拖延的话并无大碍。剩下的玄慈和幕后之人你们两父子难道还杀不了吗。” 乔峰的实力与萧远山不相上下,可若真的是搏命相拼的话,还是乔峰更胜一筹。方休也说过,幕后之人的实力与萧远山不相上下,玄慈即便有着其他高僧相助也被萧远山打成了重伤。 所以在萧远山和乔峰看来,只要拖住了那神秘僧人和幕后之人身边的神秘人想要报仇也不算困难。 “且不说那幕后之人身边的护卫实力如何,单是少林寺那神秘的僧人武功就绝非常人匹敌,江湖之中绝无敌手。” 萧远山不清楚方休口中幕后之人身边的高手是谁,但他清楚几日前在少林寺和他交手的神秘僧人武功有多高。 悬殊的差距,就像站在海边望着放眼看不到尽头的大海一样,不是说拼命了,努力了就能追赶得上的,要真如此萧远山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绝无敌手嘛,现在没有,不久后可就说不定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江湖上还有人能够追赶上那个神秘僧人吗?是谁,告诉我。无论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远山立马将目光放在了乔峰身上,不只是萧远山,一旁‘看戏’的阿朱和王语嫣也将目光放在了乔峰的身上。 “我……若真如你说的那样,我想要追上至少也需要七八年的时间。” 乔峰察觉到了萧远山的目光,思索了一阵才说道。听着乔峰的这个回答,萧远山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七八年还是乔峰压榨自己的精力和时间的最短年限。 先不说乔峰这七八年能否走到哪一步,乔峰七八年在修炼,别人也同样在修炼啊。而且自己的身体,萧远山也清楚,身上暗伤无数,如今又身受重伤,顶多也就再坚持个四五年的时光了。 难道真的要自己带着遗憾死去吗。 “不是,我!我说的是我!” 看着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乔峰身上,方休也是一阵无语。 倒也不怪众人有如此反应,现在的方休虽然强横,但是比起乔峰来说还是略逊一筹的,所以众人才会将目光移向乔峰。 “我并非在开玩笑,我所修炼的功法特殊,想必乔大哥刚刚也体验到了。” 经过方休这么一说,乔峰立马想起了刚刚方休抓住自己的手后,手上准备释放的内力仿佛泄洪的江水一般,倾泻向了方休。 到了乔峰这个地步,自然分辨得出内力到底是被化解的,还是流淌去了其他地方。一套能够吸收他人功力为己用的功法,不仅能够加快自己修炼的速度,还能在对敌时不断地补充自己,消耗他人。 不过乔峰也发现了一点,自己虽然控制不住内力的流失,却可以切断内力的流动,这样一来方休也就没办法吸收了,而他也能挣脱开方休。 像他们这样的高手,同一招再用第二次的话,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的。 “我承认你那套功法的神异,但是单凭这一点就想要拖住神秘高手的话,还是有些不够的,而且吸收他人功力为己用实在有违江湖道义,恕我不能接受。” 这一世的乔峰并没有被大宋江湖所排斥,而且以他的为人也不接受为了给自己报仇,而去祸害江湖上的其他人,谁的功力不是多年修炼得来的,凭什么为了他报仇就去祸害他人。 “乔大哥仁义我只是清楚,只不过万事万物皆有例外,我知道有一人,他的武功可能只比少林中的神秘僧人略逊一筹,不过发生了一些意外,身体残废,若我能实现他的遗愿,那么至少有七十年的功力会传于我。 以我现在的功夫,再加上七十年的功力,萧老先生觉得我是否能够拖延住那神秘的僧人呢。” 经过方休这么一说,萧远山也皱眉思索了起来,方休的功夫他早就领教过了,当初在聚贤庄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自己的内功会被方休吸收,而且对方在吸收后还能立马使用出来。 若是真如方休所言,接受那个残废的神秘人七十年的功力,方休未尝不能将神秘僧人拖延一二,不求克敌,只要能够给他们两父子争取出时间来就够了。 而且萧远山相信,一个残废之人能够苟活这么久,想来对方的功力也不是什么三流货色,况且七十年的功力,就算是个无名之辈,修炼了这么久也能给方休一些裨益。 如果一个不行,那就多抓一些人来喂方休,丐帮不就正好有一大堆这样的人嘛。 萧远山可没有乔峰那么仁义,只要能够报仇,他恨不得现在就将江湖上练武的人都给方休抓来,让他一个个地去吸。 若不是这个时候萧远山改换门庭,学习其他的内功修炼会导致他的寿命大减,暗伤爆发的话,说不定他都会出手逼问方休这套功夫的修炼了。 “若此人真是什么高手的话,又怎会心甘情愿地让你吸收他的功力呢。” 乔峰还是有所顾虑,毕竟方休之前已经骗过他一次了,他担心方休会为了获得这份深厚的功力再次欺骗他。 “事实与否乔大哥和我一去便知,左右也就几日的时间,这点时间乔大哥就算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一日千里吧。” 乔峰听了方休的话,并没有马上回答方休,而是说需要考虑考虑,今天乔峰收到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不仅带头大哥是谁知道了,杀害养父母和恩师的人也找到了,就连当初的幕后之人也有了线索。 原本乔峰还在想着怎么开头,结果现在就像给他加了十倍速一样,直接放到了大结局,他需要时间好好地整理眼下收到的信息。 看着乔峰神情恍惚的模样,阿朱陪着乔峰走了,方休在乔峰走后也离开了房间,萧远山来得突然,方休没有给他准备,正好这间屋子是他弄坏的,就让他在这里将就一晚。 方休去找店小二再开了一间房。 王语嫣也跟着方休走进了房间,此刻的她也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原本乔峰的恩怨与方休没有关系,只不过如今方休想要参与进去,而且通过萧远山的说法和方休的安排,王语嫣知道方休打算面对那个实力最强的神秘僧人。 “你真的有把握吗?” 看着王语嫣一脸担忧的模样,方休伸手替她捋了捋额头的碎发。 “放心吧,那个神秘僧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只是拖延时间的话,我还是能够办到的。” “办到是一回事,能够全身而退又是另一回事,这里面的危险太大了,我不想你参与进去。” 别人只会在意你飞得高不高,只有爱你的人才会担心你飞得累不累。 就连乔峰担心的也是方休吸收他人的功力会不会是什么阴谋,或者能不能拖延住神秘的僧人,只有王语嫣在担心他,会不会因此受伤。 “放心吧,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且这一次,要见的人与你也有一定的关系。” “和我还有关系?是谁啊?” “到时候见了你就知道了。” 方休感觉自己这一趟就像是在进行什么寻亲旅途一样,先给阿朱找爹,阿朱找完后又是乔峰父子见面,之后还要出发去见王语嫣的外公。 第68章 擂鼓山 在客栈呆了几天,乔峰也将自己锁在了屋内几天,这几天除了阿朱以外,乔峰谁也不见,哪怕是萧远山拖着重伤之躯。 现在可不像剧中一样,萧远山和乔峰相认后就要面对那么多的敌人和恶意,而且那时的乔峰也已经是大辽的南院大王了,而大宋这边已经没有他所留恋的人或者物了,自然感情也不深了。 可如今乔峰既不是什么南院大王,在大宋境内也没有走投无路,阿朱现在也陪在他的身边,周围也没有什么敌人。 因为遭受的境遇不同,如今的乔峰看待萧远山的态度也是大有不同,但若是萧远山像剧中一样被扫地僧‘打死’的话,乔峰依旧会愤然出手,替父报仇。 终于,乔峰在房内独自思考了几天后,他走出了房间。 “我想要见见你说的那个人。” 乔峰走到了方休面前,面容虽然有些憔悴,但是语气坚定,显然是已经处理好了困扰着他内心的折磨。 “好,明日我们就出发。” 方休原本的打算是去收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旁门左道之辈,这些人也是方休准备给慕容复的人马。 看似方休将人马送给了慕容复,是失了智商便宜他人的举动,但实际上却是方休给慕容复下的一道有毒的鱼饵。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那些旁门左道之辈中,有一些人在江湖上也有几分名声,这群人本就是不服管教,心高气傲之辈,若是将他们彻底打服然后收服的话,他们可能还会敬重你几分。 可若是将他以交易的名义送给别人,他们可就不服气了,甚至在被打输后也会认为他们只是听从了打败他们那人的建议,对交易获得的人留了手,这才输了的。 一群地痞无赖,指望他们能够复国成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而是人马送给了慕容复,其中的折损肯定是不少的,这也不用方休动手就能清扫掉许多肮脏之人,并且还能不断地消耗慕容复的家底。 等到慕容复的野心暴露了,方休再去清扫慕容家的遗留,也算是用慕容家来养他们游家的底蕴了,其中还不用方休费神。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他们需要先去一趟擂鼓山,不过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人反正也跑不掉,晚点就晚点吧。 五人再次策马扬鞭北上,赶往了擂鼓山。 在上山之前,五人也遇见了一个小插曲,山脚下,一群星宿派的底层弟子围坐在一旁,时刻监视着上星宿派的道路。 不仅是大路上有着人看着,就连密林之中也潜藏着一些人,时刻戒备着有人上山。 所以当方休五人上山时,这群宵小之辈立马跳了出来,不过当他们看清了来人之后,又马不停蹄地撤了回去,并且派人去通知了丁春秋。 而乔峰他们又因为家仇之事,懒得去理会这些宵小之辈,直接无视了他们赶往了擂鼓山内。 “你说的人是他?” 乔峰看着枯坐在一处山谷中的人,这人他也听说过,是聪辨门的掌门聪辨先生苏星河,虽然名为聪辨,但是门内弟子皆是聋哑之人,他本人也是如此。 而且聪辨门上下所习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杂学,即便聪辨先生有着七十年的功力给方休吸收,方休也不会有多大的提升。 “不,是他背后之人。” 在否定了乔峰的问话之后,方休大步向前走到了苏星河的面前。 对于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苏星河就像一棵枯树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 “师兄,家师命我来找师叔的,说既然师叔不愿出手,那她这个大师姐就勉为其难地替师叔清理门户了,不过还请师叔将掌门扳指交出来。” 如果有的选,方休也不想拉大旗作虎皮的,只是苏星河的奇门八卦实在是精妙,自己根本找不到进入无崖子洞穴的入口,只好哄骗苏星河亲自打开大门了。 奇门八卦不属于传统武学一类,所以即便方休功力再高也看不出周围的破绽。而自己虽然早有准备地研学过一些八卦五行的,但在苏星河面前就是鲁班面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了。 不过对于方休的话,苏星河依旧不闻不问的,就像真的听不见一样,要不是方休早就知道苏星河是装聋作哑的,还真就被他这个模样骗过去了。 “既然师兄不信,那就请师兄见谅了。” 说罢方休便突然伸手抓住了苏星河,接着在苏星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施展起北冥神功,将苏星河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吸收了一部分。 在看见苏星河震惊的眼神后,方休立马松开了手。方休一开始就没想过用北冥神功吸收苏星河全部的内力,逼问出无崖子的所在,要是苏星河真的这么容易就被逼问出来,他就不会装聋作哑这么多年了。 方休用北冥神功吸收苏星河的内力只是在告诉苏星河,自己是逍遥派的传人,而不是丁春秋那个叛徒手底下的人。 顺便在告诉苏星河自己的武功比他高深不少,若是方休想要强闯,他苏星河也根本拦不住。 “师兄,无量山洞师父已经去过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太过霸道了,所以师父让我练的是师叔的北冥神功。” 方休也看出了苏星河眼中的震惊代表的是什么,因为自己一开始说的是天山童姥的弟子,但用出来的却是无崖子一脉的功夫。 身为无崖子的大弟子,苏星河又怎么可能不清楚逍遥三老所学的内功是如何的。 不过方休后面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确是霸道,所以天山童姥修炼时才会有那样返老还童的情况发生。 比起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北冥神功显然更适合传授给弟子。有了北冥神功在苏星河也可以确定方休的确不是丁春秋派来的人了。 不过苏星河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当年他虽然没有和无崖子一起在无量洞生活过,但是无崖子曾和他说过,李秋水也曾见过北冥神功,所以他不敢保证方休是不是李秋水派来的人。 “师兄,之所以是我过来,而非我师父前来,是因为师父牵制住了李秋水师叔,想必师兄也知道,师叔如今的下场与李秋水师叔脱不了关系,爱之深恨之切。” 逍遥三老那点糟粕事,方休是一个劲地说着,为的就是向苏星河证明着自己的身份。 见苏星河依旧不愿说话,方休利用北冥神功吸取了一点树叶上的露水,放入手掌中,双掌闭合一股凉意从方休的手掌之间散发。 眨眼间刚刚那滴露水已然成了一块薄冰片。 “既然师兄不愿意说,那就只好让师兄体会体会我天山派的生死符了。” 说罢,方休便准备将手中的冰片射向苏星河。 “还请师弟住手,师兄年迈,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了。” 就在方休准备射出时,一直装聋作哑的苏星河总算是开口了,方休也是立马将手中的冰片蒸发掉,一脸笑意地看着苏星河。 方休那会什么生死符,他都不曾去过天山,连童姥的面都没有见过,这只不过是他利用一些特殊的功法将液体冰冻而成地罢了。 有着王语嫣这个行走的百科全书在,方休又怎么会找不到一门能够散发寒气冰冻液体的内功呢。 方休之所以弄出一个假的生死符也不过是在向苏星河表明自己的身份,毕竟生死符这玩意只有天山派一脉才懂得怎么用。 苏星河虽然知道,也不过是听说过罢了,所以方休只用弄个形式即可。方休之前说过的话,再加上这道生死符,由不得苏星河不信。 第69章 天龙世界最佳经验包 “师弟来此是真的打算替家师清理门户的吗?” 苏星河师从逍遥派无崖子,但是钻研的东西都是一切旁门奇技之类的,对于武学的研究并没有多么的认真,所以才会连晚进门的丁春秋也打不过。 但也正因为如此,在装聋作哑多年后,重新开口却能如常人一般言语,不然就算他这个境界的武者三十多年不言语一句,身体的器官也会自动退化。 “主要的目的自然是拿回掌门扳指,只不过家师觉得若是让外人得知了你们这一门的事情会让逍遥派有失颜面,所以让我出手替你们清理门户,也算是清理了逍遥派的污点。” 听到方休这么说,苏星河不仅没有气愤,反而放心了不少,他那个师伯的脾气他也了解一些,绝对不是一个什么痴情的女子,可能会念及一点旧情,但也只有一点。 “那就多谢师弟出手了,只要将逆徒人头带来,师兄定会将掌门扳指请出来。” 听到苏星河的话,方休笑着摇了摇头,方休的这个笑容看得苏星河感觉有些心底发凉。 “我想师兄是误会了,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拿回掌门扳指,其次才是替你们清理门户,所以还请师兄不要本末倒置了。” “师弟,师兄我虽然武艺不佳,但是旁门左道也还算说得过去,我若将掌门扳指藏起来,即便是师伯来了,也找不到,所以还请师弟三思。 左右丁春秋也离这里不远,师弟若是想要尽快拿到掌门扳指到不如尽早出发。” 如果可以的话,苏星河也不想掌门扳指交出去,可是势比人强啊,如今他们这一脉不说维护门派了,就连清理门户都需要委托另一脉。 若是他自己有这个能力,今天就算是死也不会将掌门扳指交出去的。 “师兄说得好有道理啊,可师兄不要忘了,我天山一派师从童姥,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威胁。 师兄的奇门异术五行八卦确实非凡,但说到底也是因地制宜的旁门左道罢了,我若将这整个山谷都毁了,师兄你说你的那些奇门异术还有用吗。 你说我的师叔他还能活吗。” 方休的话让苏星河寒毛倒立,一脸惊恐的看着方休。 “你怎么敢!就不怕师伯惩罚你嘛!” 苏星河知道童姥虽然为人暴虐,喜怒无常的,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的师父有过一段感情,他的弟子怎么敢冒这个风险。 “比起完不成师父的任务,这点处罚无关紧要,师兄不会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师父对师叔还有那么深的感情吧,若真有也不会只让我一个人来了。” 苏星河大可以赌一把,赌方休有没有这个胆子毁了这里,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搜山,找到掌门扳指,要说起来搜山的麻烦绝对超过了去杀丁春秋。 可是正如方休所说的一样,比起这些麻烦,天山派的童姥显然更讨厌被人威胁。 可苏星河没有这个胆子去赌,因为他师傅无崖子的情况他最是了解不过了,要是方休动手摧毁山谷,那么他根本来不及去救他师傅。 无崖子如今全身残废,虽然有着磅礴的内力吊着他的性命,但若是他所在的山洞崩塌,无崖子就算有一百年的精纯内力也得死。 正当苏星河犹豫是否要让方休先拿到掌门扳指时,山洞内无崖子的内功传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星河,让他进来吧。” 听到无崖子的命令后,苏星河如释重负,从枯坐的石椅上跃起。 “师弟,请跟我来。” 苏星河带着方休走到了一处崖壁上,示意方休这里便是洞口,方休径直进去即可。 方休看着眼前如同真实的岩壁,伸手拍了拍发现手上传来的质感也和真实的岩壁感觉无二,不由地佩服起了苏星河。 若不是方休早就知道苏星河擅长奇门八卦之术,他都以为苏星河这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师弟可运起北冥真气护体,径直冲进去就行了,若是害怕也可闭上双眼。” 苏星河这话倒不是在对方休用激将法,而是真心地建议方休,只不过方休可不在意那种撞上硬物的疼痛感,再说了有着北冥神功的护体真气和九阳神功的护体内力,方休就算撞上真的岩壁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运去内力后,方休径直冲了进去,接着方休便在乔峰一行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消失了,乔峰连忙上前拍打着岩壁,却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这吓得他一把抓住了一旁的苏星河逼问道: “你把他怎么样了!他去哪里了!” “乔帮主莫慌,他只不过是去了他想要去的地方罢了,等事情结束了他自然会出来。” 苏星河也知道乔峰,早些年无崖子便叫他搜罗江湖中有名的才俊,筛选出最优的一人拜入无崖子门下为关门弟子,既是传承逍遥派也是为了找一个能够替无崖子报仇的人。 闻听苏星河这么说,乔峰虽然着急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方休在上山时就曾和他说过,待会在山上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他参与,只需要在一旁保护好阿朱和王语嫣,不要让他们被星宿派的小人抓到即可。 山洞内,方休因为光线明暗的突然变化还是闭上了眼,但很快便适应了洞穴内昏暗的光线,沿着山洞向里面走去。 山洞内的布置和装饰与方休在无量山洞所看见的极其地相似,沿着通道走了几步,方休很快就看见了一扇大门。 “小子,进来吧!” 方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不用细想方休都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看着落满尘埃的大门,方休先是一推发现大门已经被卡死了,于是方休不得不用力将大门拍开。 大门打开之后,方休走进密室,里面有一人背对着方休端坐着,赫然就是逍遥派的当代掌门,无·吃窝边草的兔子·被徒弟戴绿帽子·被老婆和徒弟打成残废·天龙世界最大经验包·崖子。 当方休走到无崖子的床榻前时,无崖子此刻已经将身体转了过来,看了眼方休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子,你可愿拜我为师,不要说你已经是我师姐的弟子了,这种一眼就能被拆穿的谎言在我眼前没有任何作用,你有没有修炼过天山派的功夫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还不等方休说话,无崖子便戳穿了方休在苏星河面前编织的谎言。 不过想想也是,方休在苏星河面前说的那些谎话,在无崖子面前就像是一个八岁的小孩第一次说谎一样稚嫩。 “前辈高见,我的确不是童姥的弟子,说起来我勉强算是你的徒弟。我去过无量山了,无量洞里面的东西也也看过了,其中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我也学了。” “哦,难怪星河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了你,原来是因为这个,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虽然不清楚你从哪里知道了逍遥派这么多的辛秘,但是你既然学了北冥神功,那也算是我的弟子了,丁春秋你必须要杀。 只要你杀了丁春秋,不只是掌门扳指,我还有另外的东西给你。” 说到丁春秋时,无崖子一改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眼神中尽是对丁春秋的恨意。 第70章 外公 即便是一个普通人,被自己收养的弟子背叛,串通自己的妻子将自己打得全身残废,不得不躲在暗无天日的洞窟中三十多年,都会对其恨意滔天,更何况当初的无崖子乃是一介天之骄子了。 按照逍遥派的收徒规矩,入逍遥子门下的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天骄绝色的,当初的天骄现在却如阴沟中的老鼠一样活着。 这种从天上的清风白云变成地里污泥秽土的强大落差,谁人能接受。所以对于无崖子眼中的恨意,方休表示非常地理解。 “前辈只想着杀人,就不想见见故人嘛。” 方休理解归理解,但不代表他会按照无崖子说的那样,先去杀了丁春秋将对方的头颅带来给无崖子看过,之后再走流程。 这一来一去的不仅浪费时间,还在不断地消耗着乔峰父子的耐心。 人,方休会去杀,谁叫对方是王语嫣的外公,也算是自己人了,但必须是在接收完无崖子的功力,向乔峰父子表明自己的能力后,毕竟这个年头找一个又有能力,品性又佳的打工人实在是太难了。 如今得知了气运金龙的存在后,方休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聚贤庄无敌于江湖武林这么简单了。 随着方休的话音落下,一股磅礴的内力从无崖子的体内爆发而出,无崖子虽然身体残疾不能动弹了,但是修炼了这么多年,内力离体对附近的敌人造成伤害还是能够办到的。 “你究竟是谁的人!李秋水那个贱人派来的嘛!” 对于无崖子来说,还算得上故人的,也就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了,方休既然不是天山童姥的人,那唯有李秋水了,所以无崖子才会如此地气愤。 无崖子身上爆发出来的那股内力直接将方休击退,狠狠地撞在了洞内的崖壁之上。 不仅如此,此刻的方休就像三明治中被夹在中间的培根一样,身前是无崖子磅礴的内力,身后是结实的石壁,方休唯有用护体真气和护体内力相互运转着,才有喘息的空间。 “前辈……的……师妹就……只有……李秋水一人吗?那……魂牵梦绕……之人……前辈也……忘了吗。” (小能选取的主要是以03版天龙八部为主,所以李秋水有个孪生妹妹叫李沧海。) 无崖子不愧是天龙八部中的绝顶之一,若没有被丁春秋和李秋水重伤,可能连扫地僧都追不上他。方休尽力地调动着体内的力量来抵挡,也只能断断续续地将话语说出。 听到方休这么一说,无崖子也想到了当年令他日夜思念,求之不得之人,正因为得不到她,所以无崖子才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她的姐姐李秋水,也因为如此才落得如今这番处境。 “你是沧海师妹的弟子?是了,除了我也就她会这北冥神功了。” 逍遥派有三大神功,分别是大师姐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吾独尊功,无崖子的北冥神功,李秋水的小无相功。 但功法有三,弟子却有四人,所以最小的李沧海便自己选择了一套功法,因为当时年幼,李秋水和李沧海两姐妹感情深厚的。 既然姐姐选择了小无相功,妹妹也就没有选择这套功法了,想着以后两人能够相互传阅,习得两门绝世神功的。 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太过霸道,而且有着明显的副作用,所以李沧海当时便选择了北冥神功,却不想北冥神功的修炼也有着条件约束,所以习得了小无相功的李秋水并没有废功重练。 两姐妹小的时候的确难分彼此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姐妹逐渐长大后,性格和心理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容貌虽然只有略微的差异,可是两人站在一起时却很容易就区分出二人。 因为一个的气质是温婉,性格温柔与世无争,而另一个则是古灵精怪,性格狠辣、水性杨花。 若求一生一世之人,李沧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再加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所以李沧海成了无崖子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而无崖子在和李秋水有了女儿李青萝后,也是越发地思念着李沧海,这才会在无量洞内,以脑海当中的李沧海为原型雕刻出了那尊玉像。 “师妹她……过得还好吗。” 无崖子收回了内力的压迫,方休也从石壁上落了下来,待恢复一二后才回答无崖子说道: “前辈还真是一个薄情之人啊,想到的怎么都是自己的情人,难道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在前辈眼中不算故人吗。” 无崖子听了方休的话,脑中电光闪过,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和李秋水的女儿。 当初他们的女儿出生后,无崖子便钻研起雕刻玉像了,而李秋水为了刺激他也是不断地再找其他的男人,他们之间的女儿似乎的确没有怎么理会过。 好在当时的李秋水身为人母的,偶尔也曾去看过女儿的情况,这才没有让他们的女儿刚出生就再次轮回了,说起来无崖子比李秋水还要薄情,还要不负责任。 “所以你是青萝的弟子?” 无崖子也有些尴尬,他一开始虽然戳破了方休的谎言,但是后面的几次猜测都离了一个大谱的,猜一个错一个,这弄得他都有些不自信了。 而且他曾在洞中留下了百家武学的,所以若是方休是他女儿的弟子,学会了北冥神功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很遗憾,无崖子又猜错了。 “还是说正事吧,我可以替您去杀了丁春秋,但前提是我需要你的内力,作为交换的福利,我可以让您见见您的家人。”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真假与否您亲眼见过不就知道了嘛。” “我是不可能出去的。” “我知道您不能出去,所以我打算让她进来。” 方休没有理会无崖子话语中的暗语,直接挑明了他知道无崖子根本不能动弹的真相。 “以您的功力,传音给外面的苏星河让他带人进来应该不难吧。” 方休这么说也是在向无崖子表明他并非是想趁机逃跑。 无崖子没有立马回答方休的话,而是陷入了一阵沉默,他这个年纪了如今的处境的确让他开始想念起当初那个被他无视的孩子了。 就在方休还在思考如何让无崖子开口时,方休听到了洞外的脚步声,看来在刚刚沉默之时,无崖子就已经在和外面的苏星河交流了,只不过无崖子的功力高深,方休没有察觉到罢了。 洞口处,王语嫣缓缓走了进来,当看见方休后,王语嫣这才加快了步伐走到了方休的身边,紧紧地抓住了方休的衣角。 刚刚在洞外时,苏星河看着王语嫣突然开口,说他的师傅想见一见青萝。听见苏星河叫出了自己母亲的名字,王语嫣立马想到了方休之前说的,带她去见见她的亲人。 即便心中有些忐忑,但是出于对方休的信任,王语嫣还是跟着苏星河来了。 而无崖子在看见王语嫣的第一眼后,就呆愣在了原地,这和他脑海中李沧海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不仅是模样相似,就连身上的气质也是如此。 若非无崖子看出了王语嫣的年纪比他脑海之人小上不少,他还以为真的是他的师妹来找他了。 “她不是青萝吧。” 回过神来的无崖子看着眼前的王语嫣缓缓说道。 “前辈高见,语嫣是您的外孙女。” “外孙女嘛,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青萝也该嫁人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啊。” 听着无崖子的自怨自艾,方休在心中也是一阵冷笑,刚刚聊故人时可不见他想到自己的女儿,现在见到外孙女了,倒开始说自己的不称职来了。 而王语嫣听了方休和无崖子的对话后,轻轻地拉了拉方休的衣角。 方休转过身将王语嫣抱进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之前我便和你说过,我要带你来见一个你的亲人,这位便是你的外公无崖子。” 第71章 传功 外公一词对于王语嫣来说是极其地陌生,从她出生到现在,她从未听说过她母族的事情,就连死去的父亲王语嫣都曾听说过,唯有外公什么的,从始至终都不曾听自己的母亲提起过一嘴。 “能让我和她待一会吗。” 无崖子眼神紧盯着王语嫣,眼中的感情万千,让王语嫣一时间也分不清那眼神中到底蕴藏了多少意思。 不过当听到无崖子想要和自己独处一段时间时,王语嫣下意识地抓紧了方休的衣角,不愿他离开。 方休察觉到了王语嫣的异样,其实方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王语嫣和无崖子独处,除非王语嫣自己要求。 “抱歉,前辈,我只说过让你见见后人,并没有说过让你和她单独相处。” 无崖子此人比起段正淳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段正淳虽然花心,但是好歹每一个都是用情极深的,无崖子呢,见异思迁,还玩什么替身文学,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方休不信如此薄情的人会有什么好话对王语嫣说,不过是想要借着王语嫣和自己打感情牌罢了,若非对方是王语嫣的外公,方休又怎会和他说这么多。 “小子,老夫如今这个处境,难道和自己血脉独处你都不放心吗。” 无崖子的语气有些冰冷,似乎非常介意方休的这个举动。 方休听了,将王语嫣往身后护了护。 “虎虽老矣,尚有食人之力,何况前辈的武艺高强,我实在不放心语嫣一个人在这里。” 方休越是如此,无崖子就越是想要和王语嫣独处一阵,与王语嫣大打感情牌,以王语嫣为方休的掣肘。 “前辈不用多想了,我们之间的交易我是不会让语嫣参与进来的,如果前辈不答应的话,大可等到日后等你的有缘之人前来,就是不知道那时你还能不能等到称心如意之人了。” 说罢,方休便带着王语嫣往外走去,苏星河将王语嫣送过来后,便立马离开了洞窟,回到了洞口处戒守着担心乔峰会闯进来。 看着方休转身就走,无崖子并没有对方休进行挽留,而是对王语嫣说道: “孩子,你过来,外公有话和你说。” 无崖子此时的语气不知道比和方休交谈时温柔了多少倍,若是单听这话音,还以为无崖子是一个多么和善友好的老人呢。 只不过王语嫣并没有理会无崖子的呼喊,而是紧贴着方休,犹如听到了什么恶鬼索命的话语一般,比方休还急着往外走着。 看着王语嫣这副模样,方休心里也是在偷笑着,因为他知道王语嫣这是在帮他,以王语嫣的聪慧头脑只需要将方休之前说过的话,细细地想一想就能知道方休的打算。 方休口中那有着七十年内力的人就是她的外公,比起从未听闻过的外公,王语嫣不用说都是站在方休这边的。 而且自己的母亲既然从小都未提及过他们,显然就是他们这对做父母的也不称职,就和她的生父段正淳一般。 王语嫣不知道方休将自己叫过来是不是也是在利用自己,但她知道比起回到曼陀山庄,聚贤庄显然是一处更能让她安心的地方,起码,聚贤庄的少庄主曾经因为她身负重伤过。 若这一次真的是利用,就当是偿还当初害他受伤的情义了。 “小子,你赢了!” 就在方休和王语嫣即将走到洞口,准备出去时,无崖子终于不再单独传音给王语嫣了。听着耳边的声音,方休并没有立即停下脚步,而是将王语嫣送到了洞口处,轻轻一用力就将王语嫣送了出去。 “等我出去再和你解释。” 方休的声音在王语嫣的耳边响起,看着方休那真诚地表情,王语嫣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被方休送出了洞穴。 “前辈,想清楚了。” 方休转身回到到了洞窟内,看着面色阴沉的无崖子说道。 “小子,手段不错啊,若论薄情,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吧。” 看着面前的方休,无崖子冷哼了一声,白月光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若是王语嫣不进来走这么一遭,方休单凭嘴想要说动无崖子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无崖子虽然已经走入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他还有后招,那就是珍珑棋局。若是珍珑棋局都找不到人选,那时候无崖子才会慌张。 有着后手的无崖子面对方休的威胁显然是不在意的,可是王语嫣的出现就像是在无崖子的心头划上了一刀,让那本就凉薄的心中仅存的热血也翻涌了出来。 无崖子可以接受死亡,但绝不接受在白月光面前凄惨的死去,他不敢去赌方休会不会将白月光本人请过来。 “这一点就不用前辈操心了,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为了心中的苟且害了其他的人。” “哼,小子,掌门扳指我可以给你,甚至可以将我体内七十多年的内力也传给你,但我要你在七日之内将丁春秋的人头摆在我的面前,否则一切免谈。” 从擂鼓山到星宿海,若是赶得急的话,七日正好可以一个来回。 “没问题。” 这一次方休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毕竟无崖子已经承诺了将内力传给他,至于时间上会不会太紧了,这一点方休不担心,因为上山时遇到的那些星宿派弟子此刻肯定快马加鞭地去给丁春秋报信了。 以丁春秋的秉性,若是得知有人强闯擂鼓山了,肯定会担心这是不是苏星河的阴谋,所以一定会赶过来,如此一来,方休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即可。 “小子,上来吧。” 无崖子话音落下,方休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吸向了无崖子,紧接着二人便背对背地贴在了一起。 一股强大的力道从方休的背部涌入他的身体里,就像一道瀑布流水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身体一般,方休原本想运起北冥真气护体的,但那股北冥真气刚刚提起,便被无崖子给引走了。 “不要抵抗,放开身心去感受它,接纳它!” 还不等方休运起九阳神功来抵挡,就听见无崖子对他的吩咐,于是方休不得不将九阳神功压下,依靠肉体也承受着无崖子体内七十年的北冥真气灌体。 在无崖子的北冥真气面前,方休这些年修炼出来的北冥真气就像一棵刚发芽的树苗遇见了一棵百年的参天大树。 还不等方休分清楚,他体内的北冥真气便融入了无崖子的真气之中,化为了一体,原本树苗也在此刻化作了参天大树中的一根枝杈。 也不知是不是无崖子故意的,在真气传输之时,方休感觉自己就像落入了冰窖之中一样,一股从内到外的寒意不断地洗刷着方休的身体。 而且伴随着方休体内的北冥真气逐渐增多,一些经络穴位也开始出现了变化,整体的运行路径也和当初方休在无量洞内看的北冥神功运行路径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变化虽然细微,但是带给方休的好处却是极大的,因为那些变化的穴位仿佛对应上了天上的星穹一般,天人合一,导致方休体内的北冥神功再次精纯了起来。 而在方休和无崖子不知道的情况下,方休体内的混沌珠也出现了变化,在那极北之地,一块冰山开始出现了裂纹。 紧接着冰山开始崩裂开来,那落下的冰块消融在了汪洋之中,而在那冰山之下出现了一道无底的漩涡,一眨眼的功夫便吞没了整座冰山。 并且漩涡的体积还在不断地扩大着,直到漩涡的最外围扩大到了几千里的距离,这才停止了下来,而在漩涡的影响下,周围的冰面就像被什么锋利的物体切割出了一个规整的圆一般。 第72章 星空下的对话 无崖子绝对是在报复自己,此刻方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样一个念头了。 传功的速度比剧中不知道慢了多少倍,二人如此背对背的紧贴着起码有两个时辰以上了,哪像剧中虚竹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就接收完了。 而且在传功时,北冥真气游走在方休周身经络时就像是凿地机在挖凿地面一般,不过在开凿之后随后的北冥真气又替方休修补上了。 一边破坏着一边修复着,强烈的疼痛感让方休差点将后槽牙都咬碎了,关键是无崖子还时刻注意着方休,每当方休痛得要晕厥过去时,一股清凉之感便游走过方休的脑海,让他再次清醒过来。 等到传功结束时,方休和无崖子之前的模样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像是一个脊柱断裂的废人一样瘫坐在榻上。 “小子,七十年的功力就是如此,你这体格太弱了,比我一个废人还差。” 无崖子传完功后并没有像剧中一样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因为情况的特殊,以及他现在还没有走到彻底的山穷水尽,用仅剩的一点功力坚持个十来天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无崖子对方休的嘲讽,方休也是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剧中就连虚竹那个小身板在接受了传功后还能生龙活虎地跑出去又打又跳的,到了方休这就是折磨的他痛不欲生的,这要不是报复,打死方休都不信。 “呵呵。” 方休没有理会无崖子的嘲讽,反正他也就只能如此了,而且传功结束后,那股痛感也在逐渐消失,即便方休调用身体中的北冥真气也不会出现之前的感觉了。 而且因为经脉一次又一次的摧毁和修复,方休全身的经络就像从国道变成了高速一样。真气内力什么的方休运用起来不仅比之前调用的更快了,量也更大了。 瘫坐在榻上,方休准备休息会再离开,想必此时乔峰父子在外面也等急了。 就在方休还在思考后续怎样安排时,他身后的无崖子突然动了了起来,无崖子的行动将方休也吓了一跳,就像一个植物体突然在你的面前苏醒还给你打了一套八段锦一样。 而无崖子也趁着方休错愕之际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方休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顺着方休大口的喘息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内。 “小子,你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你,这是我派独门的逍遥丸,你既然知道生死符,想必也清楚生死符的威力吧,但我要告诉你,逍遥丸比起生死符更加诡异,更加折磨,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在规定的时间内将丁春秋的人头拿过来,解药我自然会给你。 你也别指望有什么其他的解毒法子,我逍遥派的毒药,哪怕你是百毒不侵之人,也得乖乖地受着。” 方休清楚无崖子的狡诈,无崖子也看出了方休的狡猾,两人都算是千年的狐狸了,所以相互提防自然是不可能少的。 不过无崖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方休有着混沌珠在手,可比吞了蛤蟆吃了蜈蚣,吸收了诸多毒虫获得的百毒不侵之体更加厉害。 别说是天龙八部这个武侠世界的毒了,就算是神话世界中的奇毒方休都不怕。 “哈哈哈,小子,最安全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吃一堑长一智吧。” 听着无崖子宛如教训不听话的晚辈一样的话语,方休懒得理会直接朝着洞外走去了。 “等等,小子!” 看着方休无视了自己,径直地朝着洞外走去,无崖子再一次叫出了方休。 “怎么,还要下其他的毒吗。” 方休转过身看着地上的无崖子说道。 “那个,把老夫扶回去。” 若是传功之前,无崖子依靠着自己磅礴的内力自然可以回到榻上,可如今他的大部分内力都传给了方休,仅剩的内力也被他用来维持生命了,在给方休投毒之后就没有力气再回到榻上了。 “前辈啊,我也告诉您一个道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反正这间密室你也呆了这么多年了,换个姿势呆几天倒也舒服。” 无崖子给方休喂了毒,虽然对方休没有什么影响,但这并不代表方休心中没有意见。 见方休不顾自己选择了直接离开,如今无崖子将内力传给了方休,那内功传音也用不出来。若是高声呼喊他又拉不下那个面子来。 当方休走出洞窟后,苏星河一脸紧张地看着方休。 “放心吧,山脚下有着丁春秋的人在,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即可。” 听方休这么一说,苏星河也就放心了,对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答应了替他们清理门户了。 “游庄主。” 方休欺瞒乔峰的事情在乔峰心中还是扎了一根刺,若是方休真的有办法替他报仇这根刺还能拔掉,若是方休兜兜转转的不停地拖延时间下去,这根刺可能永远都拔不出了。 当然以乔峰的为人就算不留在聚贤庄了,但只有聚贤庄不违背江湖道义若是聚贤庄有难,乔峰还是会出手的。 乔峰看着方休只是一进一出的,乔峰便感觉到了方休的变化,如果是之前的方休像谪仙一般遗世独立,走到哪里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那些现在方休就如同宝玉一般,气息内敛,不懂行的人觉得这块宝玉比不上黄金耀眼,但是懂行的人才知道,即便是千两黄金也抵不上方休这块宝玉的一丝一毫。 “乔大哥,待我休息两日,你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好,那我再等两日。” 方休这突然的变换,让乔峰不由地相信了方休之前说过的话,功力是否有提升,提升了多少动手一试便可知晓了,在此之前说再多的话都是无用的。 方休放眼环视了周围一圈,阿朱还有王语嫣已经不在山谷内了,就连萧远山也不见了。 “王姑娘似乎有心思,阿朱去陪他了,父…他担心星宿派的那些毛贼对她们两个姑娘不利,暗中保护着。” 乔峰见方休的举止,也明白他在找着什么。听到乔峰的解释后,方休点了点头,跟着苏星河去了一旁的山谷中隐藏的小屋里。 苏星河可不是无崖子,他这个年纪的也不支持他像二三十岁的人一样在野外风餐露宿着,所以简单的茅草屋还是有的。 方休刚刚接受了无崖子那磅礴的内力,若是不想像虚竹一样用起来像个半吊子一样,就得好好地将这些东西全都转化成自己的。 等到方休梳理完了体内的内力,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擂鼓山地处偏僻,下山之后还要走一段不短的路程才能遇见一座小镇。 所以方休等人早早地就做好了准备在擂鼓山待一段时间的准备。 茅草屋外,乔峰和阿朱三人围坐在火堆旁,而王语嫣则是独自静坐在一处巨石之上,眺望着星空。 方休在和乔峰他们打了个招呼后就朝着王语嫣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呢,这么纠结的。” 方休看着王语嫣身旁那散落一地的花瓣和一堆光秃秃的花杆说道。 听到耳边方休的声音,王语嫣这才回过了神。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母亲了。” 如今的王语嫣和剧中不一样了,或许在剧中王语嫣跟在慕容复身边时也曾思念过曼陀山庄的母亲,只不过因为主角并非是慕容复,所以关于王语嫣的故事并没有细致地描写。 但影视是影视,现实是现实,王语嫣身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对于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不想念呢,只不过她为了慕容复所谓的抱负,一直在委屈着自己罢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见你这个从未听你母亲提及过的外公吗?” “是……为了更加方便吗。” “不是。” 方休坚定地否认让王语嫣有些意外,和方休相处了这么久,她也算了解方休的,这种事情方休根本不用骗自己,如果是方休也会很干脆地承认。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外公会这样,而你的母亲却从未想要在你面前说过他们吗?” 看着王语嫣犹豫过后轻轻点了点头,方休将逍遥三老的那些恩怨也和王语嫣说了起来,等到将一切的来龙去脉说完后,王语嫣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 “我带你过来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 自从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母亲和段王爷了。可是语嫣,这一切都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即便错也是你母亲和段王爷的错,你又何必用他们的错来惩罚自己呢。 仔细想想,你如何的处境和当初你母亲的又有多少的区别呢。 负心薄幸之人又怎么会因为你的痛苦就懂得反思,懂得弥补了呢。 这一点,我觉得你母亲做得挺对的,既然无崖子没有履行过做父亲的责任,那么自然就没资格被称为一个父亲了。 你看你的母亲即便没有所谓的父亲,却依旧活得精彩,从一个孤女到太湖曼陀山庄的女主人。所以你如果不想认段正淳那就不认,他不过是你人生中一晃而过的身影罢了。” 自从那日在小镜湖看到了段正淳和另外的女子那般恩爱后,王语嫣的心境便越发地动荡了起来,原本她以为能让自己的母亲做出如此出格的男子,怎么说也是用情极深,生死不离之人。 却不想母亲在那般暗自神伤着,而那个所谓的父亲却有人爱人相伴,每日好不快活。她为母亲感到不值,也为自己的存在感到恶心。 甚至想过如果没有她,自己的母亲是不是早就忘了段正淳,如果没有她,那么段正淳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母亲了。 王语嫣不像江湖中的其他门派女子一般,更像是历史中的教养出来的女子,她虽然也好奇过武林,令她走入武林的人也是江湖中人。 可因为李青萝的强势,所以王语嫣的骨子里还是被一股封建女子的思想所束缚,独自一人在暗处舔舐着他人给她带来的伤痛。 方休这次将王语嫣带过来见无崖子的目的也很简单,告诉她坚决一点,身为她母亲的女儿,她母亲已经给她做出了一个选择,如果她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走,那就按她母亲的道路走下去。 李青萝虽然和段正淳其他的女人一样都有些恋爱脑,但她的优秀方休也是承认的。 比起挽留不住段正淳的心就去找别的男人玷污自己,然后自欺欺人地说是在报复段正淳的刀白凤,想要独享段正淳宠爱却认不清现实将自己的女儿当作工具来培养的秦红棉。 和同样怀上孩子,找了个接盘侠,还是依靠着别的男人生活的甘宝宝,以及爱情至上,抛弃女儿的阮星竹。 李青萝虽然和甘宝宝一样选择嫁人,让自己的孩子有个好名声,但在嫁人之后逐步将王家接手,到如今王家已然成了她李青萝的家业。而且在除了段正淳的事情上李青萝的眼光也是独到,比起其他的女人来说简直不要太好了。 “可是我这样做真的好吗,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无崖子也是你母亲的父亲啊,那你觉得你母亲有做错吗。” 人啊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将王语嫣摘出来,放在另一个角度看这件事情后,王语嫣也不觉得她的母亲有做错什么。 虽然李青萝不清楚无崖子的情况,但她从未在王语嫣面前提过她们一丝一毫,就说明了在她的心中,这两人已经是过眼云烟,毫无关联的路人罢了。 王语嫣的纠结在知道了母亲的选择后,也算是将牛角凿开了一丝裂缝,余下的只需要等阳光照进去,让里面的种子发芽即可。 第73章 主角间的较量 乔峰,天龙世界的三大主角之一,武力超群,侠义无双,只可惜造化弄人,身为辽人,却养在了宋土,于宋土有威望,于辽国有权势,这样一个看起来风光之人最后为了两国安稳,舍身自尽。 或许在某些人看来,拥有奇遇,最后又抱得美人归的段誉才是天龙中的第一男主,但是在方休眼中乔峰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男主。 而如今,方休截胡了段誉和虚竹的机缘,剧中的三大男主如今也只剩乔峰还存在了,用其他两大男主的机缘与乔峰交手,也算是天龙中主角间的较量了。 “游庄主,此事非同小可,所以乔峰绝对不会留手的。” “自然如此,还请乔大哥全力以赴。” 一早起来后,乔峰和方休休整了一番,将身心都调整到了最佳的地步。从萧远山的口中乔峰也估计出来神秘僧人的实力,到那时乔峰需要全力以赴地出手。 若是方休连全力出手的乔峰都挡不住,那自然也不可能拖延得住神秘僧人。 二人在擂鼓山的一处空地上摆好了架势,乔峰气势如虹,那威严霸道之感犹如一尊神龙俯视着面前的凡人一般。 而方休的气息内敛,就好似一个毫无根基的普通人一样,不过能够顶住乔峰这般气势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呢。 原本好似一幅静止画册的乔峰,率先出手,因为此次较量的含义非凡,所以乔峰一出手便是拿出了他的绝学降龙十八掌。 “飞龙在天!” 接着这一招,乔峰飞身拉近了二人的距离,而且此招算是降龙十八掌中最奇特的一招,施法者从天而降,降落的高度越高,威力也就越大。 面对乔峰这刚猛的一击,方休并未闪躲,而是在原地摆起了太极的起手式。这个时代属于张三丰的太极拳还未出现,但是太极这玩意在后世已经成了公园老太太老头子们的基本健身操了。 方休虽然没学到真正的太极拳,到那时依葫芦画瓢地,掌握一些太极的形还是没问题的,如今再加上体内磅礴的内力,基本是学了个皮毛的太极,也能与乔峰的这一招僵持一二。 论功夫的强力,皮毛版的太极显然没有六脉神剑和其他的功夫有用,可若是说与人纠缠那么这点皮毛的太极可就比六脉神剑,斗转星移好用多了。 乔峰那化作金龙的内力朝着方休冲了过来,却被方休那不紧不慢的拳法引导偏转了起来,北冥神功既是极阴极阳,也是阴阳相具,配合上太极的阴阳相融的主旨倒也极其合拍。 这才能引动乔峰的金龙,化解成属于方休的神龙。 而方休所修的功法中也有一套极致的阳刚之法,九阳神功在手,方休对于刚猛一路的内功也是极其地熟悉。 接着方休一个转身,那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金龙再次奔赴了出去,只不过这一次的目标是它原本的主人,乔峰。 对于降龙十八掌的熟悉,现在的乔峰要是认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了。后世或许洪七公和郭靖能与他较量一二,但是现在,他才是第一。 一招,突如其来,将飞龙在天的功力打散,而乔峰也借着两股内力冲击下飞舞起来的烟尘作掩护,来到了方休的身边。 紧接着一招或跃在渊,一上一下地朝着方休的胸口和腹部打去,胸口乃是人之命门,若被打中易伤心肺,腹部内有丹田,乃是万般内力流入和发挥之地,若被打中则运力受阻。 两者皆是关键所在,所以方休要么躲开,要么全部挡下来。 可是方休偏偏没有如乔峰所预料的一般,既不躲也不挡,当乔峰的双掌撞上方休的身体后,那股由乔峰而发,透过方休身体而重伤他的内力并没有出现。 相反倒是乔峰感觉自己就像没有用内力单凭一双肉掌拍在了百炼精钢之上一样。内力虽然在喷涌,但是入不了方休身体一丝一毫。 在北冥神功的护体真气面前,乔峰的这一招有些相形见绌了,无关功法的品质高低,只是方休的内力比乔峰的更加精纯雄厚罢了。 乔峰的错愕也是一闪而过,他虽然不清楚方休是如何抵挡住他这一招的,但是身为天龙四绝之一的他也是立马变招,没有给方休抓住他这丝毫的破绽。 神龙摆尾与双龙取水一并使出,两条神龙突然出现在方休的身后,除了少林的金钟罩和铁布衫外,任何一门练体防守武学都是根据对方的出招来调用内力加强防守的。 一般后背这个位置,因为无法看到,所以想要防御起来非常地困难。 基本是少林的金钟罩和铁布衫同样有着弱点,少林的金钟罩需要稳定身形,也就是说用出这一招时,其身不能有任何的动弹,而铁布衫只防上身,难守下体。 所以乔峰这一招也是用得十分灵活,只不过他不知道,方休之所以防御下来并非他的主观防守,而是北冥神功的护体真气在作用。 所以即便方休看不到也无妨,因为北冥真气犹如一个鸡蛋壳一般将方休保护得毫无死角。 只是方休没有这个必要再挨乔峰一掌,之前承受一掌那是为了向乔峰证明自己的防御力,接下来就要乔峰见识见识自己的进攻性了。 脚踏凌波微步,方休来到了乔峰的身后,回身一记转身搬拦捶,朝着乔峰打去,即使乔峰以极快速度反应了过来,提手防御了,照样还是被方休打退。 与身后飞来的两条神龙错身而过,而方休一记云手将凶猛的神龙困于自己手中的方寸之间,两条神龙在方休的造作下变成了一阴一阳两条游鱼。 虽然是游鱼但是在被方休打出后,所过之处造成的损伤比起乔峰的神龙也是有过之而不及。 乔峰看着迎面而来的两条游鱼,多年的比斗经验让乔峰心头一惊,后背发凉,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有时候直觉比任何观察都好用。 于是乔峰也不再继续后退泄力了,双脚犹如钢筋一般插入脚下的泥土中,降龙十八掌中的纯防御招式见龙在田使出。 自从乔峰将降龙十八掌融会贯通后就再也没有用出过这一招了,多少年了,基本是在面对辽军密集如雨般的箭矢下,乔峰都没有用过,现在却被方休逼得不得不用出这一招来防守了。 乔峰周身浮现出一条金龙,盘旋在他的身边,面对阴阳双鱼的消磨金龙依旧奋力守护着乔峰。 直到双方招式完毕,用来维持双鱼和金龙的内力消耗殆尽,这场攻势才就此结束。 乔峰所在之地尘烟四起,飘扬在空气中的风尘彻底地遮掩住了乔峰的身形,若是看电视,或者漫画动漫的,这必定是遵守有烟无伤的定理。 但方休知道,乔峰如今绝对受伤了,虽然不足以让他没有了抵抗的能力,但是起码运功受阻了。 第74章 肝帝和盗号开挂玩家的区别 空气中的尘烟还未落定,就听见一声龙吟从烟雾中响起,紧接着便是乔峰从烟尘中冲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乔峰没有再使用威力巨大的招式了,而是一招亢龙有悔,攻敌之际也给自己留有回旋的余地。 乔峰的亢龙有悔一出,二人由原本的内功比拼换成了肉身的拳脚相撞,每一拳都是迅捷有力的碰撞。 方休的招架和反击看似缓慢却是慢中有快,无论乔峰如何出招,最终都会陷入方休的节奏当中,当然这并不代表方休可以靠着这一招鲜吃遍天了。 乔峰能够在一个开挂,一个盗号的紧追之下,依旧保持着自己天下第一的局势,由此可见他自身的资质同样不差。 而且比起段誉掌握了两门绝顶神功,虚竹接受了七十年的内力,有了北冥真气还学会了李秋水的小无相功。 乔峰所拥有的不过是一套刚猛有力的降龙十八掌,除此之外就连所修的内功都是少林寺中最基本的内功修炼法。 具体一点就是说,乔峰开着一辆车除了车身的外壳是符合赛车流线型的设计,其他的一切都是最简单的民用车配置,而乔峰却用这辆车在赛道上常年保持着第一的位置。 所以,方休那皮毛版的太极在一开始的确是乔峰的困扰,可是方休不得其精髓所在,所以在接连地使用过后,乔峰便也找到了方休的破绽。 当然对比比拼上方休若是不变招肯定会处于下风了,可若是只用这一套功夫纠缠他人,那么基本是落入下风也无妨。 不过随着和乔峰的较量时间持续增长,方休心中那股傲气也散发了出来,他是敬佩乔峰的为人,也看重乔峰的能力,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自己被乔峰压制着打。 身为武者,讲究的就是武无第二。 于是方休也一改之前保守的打法,每一招的攻势都变得极其地犀利,见方休如此,乔峰心中也是大喜,他要的就是方休这股劲。 只要方休拿出这股精气神,即便帮不了他们父子什么忙,乔峰也会选择原谅方休之前的欺瞒,这就是武人的惺惺相惜。 看着空地上乔峰和方休二人愈演愈烈的打斗,远在战场之外的阿朱和王语嫣都不由地提心吊胆了起来,就连前来观战的苏星河也是看得心惊肉跳的,生怕二人两败俱伤最后让丁春秋来捡了便宜。 四人中可能只有萧远山看着这样的情况感到欢喜吧,毕竟方休表现得越强,这就代表他日后报仇成功的几率越高。 若是传功之前的方休,能和乔峰较量到此就已经结束了,可是方休不仅仅是开挂玩家和学着虚竹一样盗了号。 盗的还是上一代前五高手的号,结合着方休之前开挂时倒腾到手的道具,若是舍命出手的话,可能除了扫地僧,天龙世界真就没有人能够抵挡方休了,就连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也不行。 当然乔峰与他并非生死仇敌,虽然说了是要全力以赴,但全力以赴也并非要铁了心地要杀人才算啊。 如今乔峰凭借着一手亢龙有悔的,攻敌三分自留七分,期间还穿插着太祖长拳,龙爪手,降魔掌,擒龙功的,若是再给乔峰一根竹棍,可能连打狗棒法人家都要用出来。 这就是彻底掌握了所学功法的好处,即便不是同一套武学的招式也能熟练地运用到一起,而方休虽然有着北冥神功,九阳神功,斗转星移的,可是因为还没有彻底熟练地掌握,所以转换之间还是有些生涩的,若不是有着七十年的功力在,方休早就躺下了。 既然贴身肉搏无法解决乔峰,那么方休便打算拉开距离,使用六脉神剑逐步消耗乔峰,最后再趁机击败乔峰。 反正乔峰没有北冥神功这种能够吸血补状态的神技在,怕的就是消耗。 而乔峰大大小小地打了这么多年架了,又怎么会看不出方休的打算呢,既然方休想跑那乔峰更要穷追猛打了。 见局势开始向乔峰身上偏转,萧远山只觉得有几分可惜,不过也无妨。 反正方休的责任就是拖住那神秘僧人,虽然局势向乔峰偏转了,可是从始至终方休都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反倒是乔峰之前的内力比拼受了伤,而后的拳脚攻击中也被方休反震着,不断地加深之前受过的伤。 虽然基本方休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头防守着,最终胜利的也只会是他。 不过方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他既然想赢乔峰,自然是在正面的打斗上胜过乔峰。 太极拳不能用了,六脉神剑也用不了,那就用上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先人发后人至,正好符合方休如今的处境。 同样是太祖长拳,龙爪手,擒龙功,降魔掌的,乔峰怎么用,方休就怎么回击。 此刻的乔峰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交手一般,原本倾向于他的局势也在慢慢地回到了平衡的状态。 这就是肝帝玩家和开挂盗号玩家的区别,肝帝辛辛苦苦奋斗了大半辈子,打上了榜一的地步,而开挂盗号玩家,只用了几年的时间便夺走了榜一的位置。 只不过现实并非冰冷的游戏数据,一切都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乔峰能不能固守住自己榜一的地位还是有着极大的希望的。 二人的打斗从晌午打到了日暮,此刻方休依旧是精神饱满,乔峰虽然不差但比起方休来说还是虚弱了些。 “游庄主,我承认你的实力了,我答应你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私自去报仇,不过我想要看看你如今到底有多强,接下来,我们一招定胜负。” “好,乔大哥,我答应你,一招定胜负。” 依照着二人如今的精力就算再打上个三天三夜的也还能坚持下去,可是没这个必要了,而且再打个几天几夜消耗精力的,等丁春秋来了说不定还真就会被他捡便宜了。 乔峰拉开了距离,蓄力着降龙十八掌中威力最强的一招,震惊百里。这一招和乔峰一开始用的飞龙在天不同,飞龙在天是高度越高威力越大,如果高度足够,飞龙在天的威力远超震惊百里。 可飞龙在天的先决条件太苛刻了,震惊百里则不用如此麻烦,它虽然不能因为某些条件加大威力,但是它本就是降龙十八掌中独占鳌头的一招。 即使是初学者,威力也是不凡。 在夕阳的照耀下,一条硕大的神龙盘旋在了乔峰的上空,比起之前的神龙,这条神龙仿佛世间真有如此造物一般,每一片龙鳞都闪烁着夕阳最后的绚烂光芒。 而方休,既没有用六脉神剑,也没有用斗转星移,而是他集百家之长,融于游氏御盾之术所创的御气之法。 之前因为功力的匮乏,这一招迟迟不能成功使用出来,如今七十年的功力加身再结合他之前所练的四十多年功力,一百多年的功力终于能够支撑他用出这一招了。 只见夕阳的余晖洒在方休的身上,不似迟暮的落寞,反倒有一种朝阳的新生。 第75章 这烂怂武学有什么好练的 于日暮时现神光,于山谷中响惊雷。 乔峰和方休彼此间的最后一招威力巨大,若非擂鼓山地处偏僻,方圆几里寥无人烟的,他们制造出来的动静要是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不得以讹传讹的被说成天神显灵,山中有神物出世了。 乔峰和方休所在之地,就像被十二级的龙卷风袭过一样,周围的草木被他们释放出来的风压全部吹倒,就连一棵三人才能环抱的大树也被拦腰截断。 地上的尘土飞扬,战场外的王语嫣四人也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漫天的烟尘好似走进了沙漠中一般,飞扬的尘土让他们看不清战场中的局势。 视线被遮蔽了,听觉也同样受阻,此刻四人感觉身边好像有数以万计的蜜蜂在盘旋一样,耳朵中除了嗡嗡声外,其他什么都听不见。 而脑子也被一开始的声响震得发晕,伴随着后遗症的嗡声,还有那不想被尘土灌满口腔而闭上的嘴巴,此刻四人还真成了聋哑人。 最后的余晖消失在天边就像舞台剧中熄灭的灯光,战场中心的烟尘好似落下的帷幕,宣告着这场大戏已经就此结束了。 等到尘烟散去,王语嫣等人终于看出了孰胜孰负。 方休依旧傲人挺立着,但是双手上的华服已经和之前的烟尘融为了一体,原本展示他身份的华丽衣服此刻也变得和街边的乞丐并无差别。 乔峰则是仰面躺在了地上,身上的装扮比起方休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根据破败,方休现在的打扮起码还能遮住身体很多部位。 而乔峰此刻上衣已经彻底消失,下身的裤子也变得像一条现代人穿的五分裤一样了,而且上面还有着几个破洞。 若非还能看到他起伏的呼吸动作,众人还以为乔峰已经死了。 见此情形,四人纷纷上前查看他们的状态。 萧远山和阿朱跑向了乔峰,在过去的途中,萧远山将外衣脱下,盖在了乔峰的身上,避免乔峰一不小心展露出男性本色。 替乔峰遮掩好身体后,看着乔峰那微弱的气息,萧远山急忙搭脉查看乔峰此刻的状态。 体内丹田处内力空空如也,就好似一个漏底的玻璃瓶,什么都没留下。 好在经脉并未受损,如今也是因为身心俱疲而累到了,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而方休的状态就要好多了,方休不像虚竹,无崖子七十年的内力却只能用出不到一半来,雄厚的内力打底,又有着两门强横的护体神功在。 方休现在只觉得腿脚发软,双手无力的,气息虽然凌乱了,但是体内的真气和内力不断地修复着他的身体。 虽然有所损耗,但是也还能让方休坚持得住。 其实方休这一招很大一部分的内力和真气都用了御气了,真正打出去造成伤害的却是少之又少,不过基本是非常稀少,威力也是不俗了。 因为方休的这一招已经不能算是武学了,集百家之所长,以北冥神功为阴,九阳神功为阳,效仿太极之调和,已然有了几分仙法的模样。 只是这一招方休也是刚刚才有所领悟,而且以内力真气替换成仙法之力的比例太大了,这才造成方休力脱的表现。 同时,这一招也被方休当做了压箱底的大招,寻常对敌不可轻易使用,唯有十死无生时才能动用博取一二生机,不然这一招用完了,不论方休是全盛时期还是精疲力尽的时候,用出此招,方休也再无反抗之力了。 仅此一招已经胜过了天下所有武学,今后想要将此招推演下去极其艰难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在天龙的世界还真就存在着一本神乎其神的功法。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传闻那是逍遥派开山祖师逍遥子所习的功夫,于一个叫做不老长春谷的神秘山谷中,一条让从未修炼过的百岁老人乌发朱颜,好像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一般的泉水中获得。 即便是从中剥离出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亦有青春永驻,返老返童的功效,这本功法已经不能说是武学了而是和大唐双龙传中的长生诀一样算作修仙功法了。 如今虽然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已经随着逍遥子一同消失了,但是若是方休能够集合逍遥子从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中分解出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说不定凭借着混沌珠能够逆推出这套功法。 比起传统的武学,这套已经踏入修仙的功法显然更吸引方休。 “我没事,你去看看乔峰吧。” 方休从苏星河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指了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乔峰说道,他虽然知道最后那一招打在乔峰身上的威力没有多少,但是看着乔峰这副模样,方休还是有些担心的。 别一不小心将最佳工具人给打死了,那么今后聚贤庄的重担他实在是找不到人替他分担了。 苏星河在替方休诊断过后,方休方休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脱力后,也就听从了方休的话语,走向了乔峰,替乔峰调理起来了。 苏星河一走,撑着方休的只剩下王语嫣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方休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像之前一样替王语嫣泄着力了。 所以为了不让方休倒在地上,王语嫣和方休靠得极近,就像方休整个人都趴在了王语嫣的身上一样。 王语嫣身体上的幽香肆无忌惮地在方休的鼻内撩拨着他的嗅觉,而方休那灼热的呼吸也不断地在刺激着王语嫣的感觉,尤其是脖颈处,方休的呼吸燃烧着王语嫣从这里经过的血液,让王语嫣浑身发烫。 “放心吧,我没事,就是有些力脱了,休息一晚就好了。” 说话时,从方休时张时闭的嘴中跑出来的热气,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顺着王语嫣的肌肤和衣物滑进了王语嫣的身体里,不断地刺激着王语嫣那颗砰砰乱跳的心。 而且随着方休将脑袋放下,如今的他和王语嫣‘耳鬓厮磨’,极其地亲昵。 也就是方休现在浑身无力,要不然王语嫣的脸可能会更红更烫了,有所得就有所失吧,方休和王语嫣的进展再次提升,可方休现在也失去了调戏王语嫣的力气。 眼不见心不烦的,索性方休也闭上了眼,调息了起来。而王语嫣也感觉自己逃过了一劫,长舒了一口气。 最后在四人的共同努力下,乔峰和方休都进了茅草屋内休息,而王语嫣等人则是在屋外支起来一团篝火,在外过夜着。 第76章 小丑 经过几日的调理休息,方休已经恢复如初了,而乔峰也好了一大半了。 四人已经在擂鼓山呆了许久了,就连苏星河的那几个徒弟也都跑回了擂鼓山来,随着无崖子给出的时间越来越短,无崖子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他想不通方休凭什么敢这么泰然自若地待在擂鼓山的,他难道就不怕毒发身亡吗。 无崖子给自己留的内力并不多,这几天过去,原本光滑的华发早就干枯暗沉了,就连身上的肌肤纹理也皱皱巴巴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已经踏进棺材里的人一样了,要不是那一口气还在吊着,说不定都下葬了。 “师弟,师傅的时间快没了,你确定丁春秋会来吗?” 苏星河照例从洞中替无崖子梳理了一番后,忧心忡忡地走到了方休的身边,方休的事情,无崖子说与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了,所以无崖子也就一直没有和苏星河说过方休真实的身份。 无崖子都没说过这件事,方休也懒得再费口舌的也就将错就错的继续了下去。 “放心吧,丁春秋那个老家伙对于逍遥派的秘法看得比什么都重,不可能会让外人染指的,说不定还想要借此谴责你违背了诺言,逼你教出逍遥派的功法。” 一个看见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在眼前的乞丐,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住珠宝在前,而不能抓在手中的诱惑呢。 要不是多年前李秋水念及着和无崖子的那点夫妻之情,保住了苏星河,他们几师徒的又怎么可能苟活到现在。 面对李秋水的强势,丁春秋不得不服软,既然自己得不到,丁春秋也不想其他人能够得到,于是他答应了李秋水的安排,却也偷偷做了手脚。 那就是苏星河要是想活着,那就一辈子装聋作哑,要是敢说一个字,那么李秋水就不得再约束他。 于是苏星河为了活命,也为了保住师傅的命,遣散了自己徒弟,从此隐居在擂鼓山装聋作哑起来。 方休一行人来到了擂鼓山,还待了这么久,丁春秋不得不怀疑苏星河是不是将逍遥派的功法传给了方休。 只要苏星河开口了,那么丁春秋就有办法炮制苏星河,威胁苏星河,从苏星河那里将逍遥派的功法尽数掌握。 只是一门从北冥神功中走了偏门的化功大法就让丁春秋扬名江湖了,等自己学会正统的北冥神功,丁春秋觉得自己也将当世无敌了。 “可是师傅顶多还有两日了,若是这两日丁春秋没有来,那该怎么和师傅交代啊。” 看苏星河这个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只剩两天寿命的是他苏星河呢。 方休没有理会苏星河的焦急,自顾自地雕刻着一尊木雕,原本方休的木雕工艺在经历过有风世界后就精进了许多,如今又因为函谷八友的老六巧匠冯三,技艺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巧匠冯三,苏星河的弟子之一,擅长的是土木工程和一些奇异的机关术,这也导致了他对于一些木雕有了极高的技巧。 只不过方休发现不论他如何地雕刻木偶,这些木偶之间就好像缺少了七情六欲一般,即便方休将木偶雕刻得多么喜笑颜开,但无论谁看都觉得木偶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根本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就连乔峰这样的粗汉子也觉得木偶的表情好假,喜不喜,悲不悲,怒不怒的,就像是随手捡的一块没有雕刻过的木头一样。 不仅是雕人没有感情,就连雕刻一些动物,想要依靠它们的举动来表现它们的感情也是一样的,动作虽然有了,但依旧没有丝毫的感情。 气得方休的牛脾气也上来了,他就不信了,喜怒哀恨爱惧欲,七情他雕刻不出一种感情。 方休在一旁用工具细心地雕刻着手中的木偶,就在即将完成的那一刻,山谷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动静。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隆咚锵!”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吵闹的动静使得山谷内的众人闻声望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几面高大的旗帜。远远望去,幡旗上绣着“星宿老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威震天下”等等字样。 可惜呼喊这些口号,弄出这些动静的人皆是一群妖魔鬼怪的打扮,身上的造型比杀马特还要杀马特,如此一来不仅没有彰显出丁春秋的威望,还让人感觉丁春秋就像一个小丑一样,滑稽可笑。 “小心他的毒。” 苏星河看着大张旗鼓而来的丁春秋,在方休的耳边叮嘱了几句。 “师兄,别来无恙啊,这么多年了,你总算舍得开口了。” 看着苏星河和一旁的方休对话,丁春秋乐得都合不上嘴了,他原本想着,若是苏星河嘴硬,死活不承认开口说过话,那他还不好办。 但现在苏星河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目张胆地叮嘱着方休,违背了他们之前的承诺,让他终于找到了机会。 “哈哈哈,小子,老夫看你长得不错,能够被我师兄收入门下想来也是有几分天赋的,如今只要你改投我门下,我大可以放你一马。” 丁春秋久居星宿海,许久未曾踏入中原,对于方休这类的后起之秀虽然有所耳闻,但是从未了解过,所以当他看着方休这副年轻的模样,丝毫没有将方休放在眼中。 该说不说,丁春秋的颜值还是有的,脸色红润,满头白发,颏下三尺银髯,童颜鹤发。不过也正常要是长得丑了也不会被李秋水看上。 只不过好好的一张脸,如今被他用的就像一个小丑一样,靠着一群虾兵蟹将来助长他的声势,身上也是花花绿绿的,不堪入目,活该李秋水在玩完他之后就抛弃了他。 方休原本心情就不好,刚刚在木偶就差一笔完工时又被丁春秋的虾兵蟹将打搅了气氛,如今丁春秋还一脸高傲地对自己颐指气使的,这让方休的心情更加不明朗了。 “还星宿老仙,我看你也就占据了个老字,其他的你配嘛。” “哼,小子,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说罢,丁春秋手中羽扇轻挥,就像是气愤方休刚刚的话一般,但实际上,丁春秋的毒已经顺着这股羽扇扇出来的风飘向了方休。 方休的身边除了苏星河外,还有王语嫣待在方休的身后,这几日闲来无事的,她也跟在方休的身边学着雕刻一些简单的玩意打发时间。 若是任由丁春秋这股风吹过来,方休是百毒不侵丝毫不惧的,但身后的王语嫣可不行。 第77章 交易完成 面对丁春秋如此不讲武德的偷袭,方休抬手一丢,将刚刚雕刻残缺的木偶朝着丁春秋的方向扔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道强劲的掌风朝着丁春秋袭去。 木偶虽然先行,但是很快便被身后席卷了毒气的掌风追上,在掌风的冲击下,完整的木偶变成了一个个的碎屑,像暗器一样射向了丁春秋身旁的弟子。 即使有人侥幸躲过了细密的木屑,那裹挟着毒气的掌风也让他们痛不欲生,丁春秋的偷袭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自己的人损伤了大半。 丁春秋为人不正的,其门下的弟子也是多有恶名之辈,这一招杀了这么多人,反倒还是一件好事,毕竟杀一恶人如救十人。 至于丁春秋,早在方休拍出那一掌时,便察觉出了不妙,急忙飞身而起,成功地躲过了方休的攻击,不过等他落地之时,刚刚还端坐的椅子,如今就像一个刺猬一样,扎满了猩红的木刺,显然已经不能再用了。 而被方休拍回来的毒,丁春秋却毫不在意,像他这样的毒人,早就不怕这些毒物了。 “好小子,看来是留你不得了,看招!” 落地后的丁春秋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身后的弟子,发现他们早已鸟兽作散,四处躲藏了起来,弟子如此无用,这让他这个掌门丢尽了脸面。 将视线移回到方休身上后,朝着方休飞身而来,原本他还打算用毒将方休收入门下,好好地炮制一番,但现在看来绝对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之忧,必须将方休在此解决。 看着冲向自己的丁春秋,方休没有立刻反击,而是用内力将身后的王语嫣送到了阿朱和乔峰的身边,至于苏星河,早在丁春秋冲过来时就识趣地躲开了。 方休将王语嫣送走,也是担心丁春秋的毒会波及到王语嫣,毕竟丁春秋浑身是毒的,一挥手一抬肘就可能散出毒粉毒烟,方休是不怕这些东西,就担心王语嫣靠得太近了会中毒。 以方休现在的实力一击将丁春秋擒下也不是不可能,但无形无色的毒物丁春秋有的也不少,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况且王语嫣也不知道方休百毒不侵的,要是像乔峰的事情一样漏了陷就不好了。 送走王语嫣后,方休也可以放开手脚的和丁春秋打了。对方让自己一行人在此处等了这么久,方休可不打算那么简单就解决了他。 丁春秋来到方休身边后,立马抬手挥出了一掌,出手时,丁春秋的那只手掌好似覆盖上了一层洁白玉石所做的手套一样。 白皙透亮,就像千年难遇的珍贵白玉一般。 不过当丁春秋的手靠近之后,一股恶臭的气息自手掌中散发,不用想都知道,这正是丁春秋的绝技,化功大法。 玉掌蓄毒随着内劲直送过去,剧毒传入人体之内,受者手脚麻痹,经脉受损,内力无法使出,中掌者或沾剧毒,或内力于顷刻间化尽,或当场立毙,或哀嚎数月方死,全由施法者随心所欲。 这一掌即便是乔峰也不敢轻易与之对撞,但是在方休面前就是雕虫小技了,即使方休没有深厚的内力也同样不惧,因为方休百毒不侵。 化功大法的厉害之处在于传入人体内的剧毒,可是这些剧毒在方休面前犹如白水一般,不!就连白水都比不上,因为白水喝多了还会尿急,而这些毒无论来多少,都像落入了无尽的黑洞中一样。 所以方休毫不担心的和丁春秋双掌相撞。 方休一掌将丁春秋如同垃圾一般拍飞,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几圈之后,丁春秋才勉强停了下来,刚站起身一口老血喷出,刚刚的鹤发白须不仅裹上了满地的尘土,还被鲜血染红。 不过一身狼狈的丁春秋却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子,有点胆子,不过少了点脑子,竟敢和老仙我接触,接下来的时间,老仙要好好地折磨你!” 看着丁春秋那猖狂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满身狼狈的是方休呢。 丁春秋那些弟子们在听到丁春秋猖狂的笑声后,也以为是丁春秋占据了上风,立马又跳了出来。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跳梁小丑,不知死活。” 方休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在意那些特意跳出来吹捧丁春秋的马仔们。单手抬起,犹如龙卷接天的吸力从方休的手中释放出来,直接将丁春秋朝着自己吸了过来。 看着方休还想反抗,丁春秋立马运功打算催动方休体内的毒素,让他痛不欲生跪地求饶的,可等他发动时却发现方休今日没有一丝反应。 还没等丁春秋反应过来,方休已经将他吸了过来,手掌犹如铁钳一般掐在了丁春秋的脖子上。 “不……不可能,明明毒素已经进去了!” 惊讶的不仅是丁春秋,他身后原本还在高呼的弟子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发不出丝毫的声响了。 “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要不是李秋水偷袭打伤了无崖子,你真以为就你肮脏的计量能够击败无崖子。” 当天虽然说是李秋水联手丁春秋将无崖子重伤,但是真正的主力只有李秋水,而他丁春秋不过是借机捡漏的人头狗罢了。 当时的无崖子对于李秋水根本没有设防这才被偷袭重伤,而且李秋水的实力也和无崖子差不多,重伤后的无崖子又怎么可能是李秋水的对手。 再加上丁春秋这个只知道躲在暗处放毒的无耻之辈,若是全盛时期的无崖子自然不惧那些毒素,可是当时的他要抵挡李秋水的攻击,哪还有功夫将毒素排出。 也是因为这一次的侥幸,让丁春秋以为自己的实力在江湖之上也就仅次于自己的师叔师伯了。 但是旁门左道,总归是旁门左道,一旦有了克制之法,哪怕是三流的武者也不惧丁春秋的手段了。 北冥神功运转,丁春秋察觉到自身的内力在一点点地流向方休,身为逍遥派的弟子,丁春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北冥神功的作用。 如今他丁春秋能够保持如此容颜,除了用毒外就是靠这一身的内力了,若是被方休吸走,那他丁春秋还怎么保持仙风道骨的姿态,还怎么靠着这张脸去讨好他的师叔外加老情人,李秋水。 “我……我练的是毒功,你若吸……了我的内力,……你也活不下去。放了我,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丁春秋这话倒也不假,因为常年用毒练功的原因,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毒,不仅他这个人是毒人,就连身体里的内力也带有毒性。 可是当丁春秋将这些话说给方休听时,方休不仅没有放弃吸收他的内力,反而故意放慢了吸功的速度,就像将人蒙住双眼后,割开他的手腕,让人一边听着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一边将对方的生命一点点地抽走。 见方休没有理睬自己,丁春秋一手试图掰开方休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一手伸向了自己的衣服内,突然从胸口处掏出了什么东西,径直撒向了方休。 一道白色的粉末在二人之间飞扬,即便是丁春秋也误吸了不少粉末入体,吓得他急忙在身上翻找着解药。 “哼,雕虫小技。” 看着方休冷笑出声,丁春秋也不由自主地开口笑道: “哼哼,小子,你中了……我的三笑……逍遥散,中了……三笑逍遥散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发出一种奇怪的……笑声,而中此……毒药的人在……笑了三声之后……立即致命。你若放开我,我便……便将解药给你。” “是嘛,那你且听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今我已经连笑了三声,你看我可有事发生,倒是你,刚刚也笑了一声了吧,对了再送你一声,哈哈哈。” 看着方休在接连几声放声大笑之后,仍旧正常不已的模样,丁春秋彻底慌了神了,错愕之间再次发出了一声古怪的笑声,吓得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如今他已经接连发笑了两声,再笑一声他便要魂归天外了。为了自己的小命,丁春秋不得不在方休吸收他内力的情况下,再次分出了一部分的内力去压制他身体中的三笑逍遥散。 当控制住毒素的蔓延后,丁春秋急忙掏出了解药,可是还不等他将解药送入口中,方休便一掌将丁春秋手中的解药拍飞,滚落到了一旁。 “我错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此时的丁春秋哪还有之前嚣张的模样,若不是方休单手提着他的脖子,此刻丁春秋已经跪在地上来请求方休饶过他了。 看着丁春秋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心思,方休只觉得无趣,他虽然知道丁春秋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但好歹也是在江湖上嚣张了这么久,怎么说也该有些脾气吧,谁曾想竟然是块软骨头。 就像只有冤枉人的人才知道对方有多么地冤枉一样,只有丁春秋才知道中了三笑逍遥散的人死样会有多么地痛苦,最后一声笑就是阎王的索命声,不仅体内经脉堵塞龟裂,体表也会奇痒无比,难以自抑。 并且在三笑之后死的只是身体,脑子还在不停地转着,直到身体彻底冰冷,一步一步地感受着自己走向鬼门关。 方休将丁春秋体内的功力吸收殆尽之后,将他扔在了地上,随手抽出了一块丝绸,擦了擦自己的手掌,就像触碰到了什么臭不可闻的肮脏之物一般。 方休的举动丁春秋看在眼里,只不过他现在虽然心有怨恨,却无能为力,只能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移向解药。 此时的丁春秋,头发干枯毫无光泽,看起来就和多年风吹日晒的铁丝一般,一碰就碎。原本光滑的皮肤也是,就像一棵枯树的表皮一样,暗沉无光,满脸褶皱。 没有了内力的抑制,丁春秋的嘴角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了起来。 “呵呵。” 就像年久失修的琴弦再一次被拉动一样,一道嘶哑刺耳的古怪笑声从丁春秋的口中响起,随着这声笑声响起,丁春秋的生命也走向了终点。 而此刻的他距离将解药送入口中仅差一步,差一点那颗满是尘土的药丸就是在丁春秋的嘴里而不是嘴角边上了。 方休不放心地朝着丁春秋的心口踩了一脚,一股内力顺着方休的脚进入了丁春秋的体内,将他的心脏和其他器官彻底搅碎。 方休可没玩了丁春秋除了这些歪门邪道的毒功外还格外地擅长龟息功,如今内脏尽损的,基本丁春秋的龟息功再厉害,也得归西了。 方休转过了身,朝着苏星河招了招手。 远超的苏星河看见了方休的举动,接着看着丁春秋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趴在了地上,满脸的错愕之情。 那个让他装聋作哑这么多年的人,那个欺师灭祖的恶徒,那个让他和他的师傅恨之入骨,蹉跎了这么多年岁月的丁春秋就这么死了。 从方休的出手到结束,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动作,就好像一个武林的绝顶高手在欺负一个刚刚踏入武林的无名小卒一样。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苏星河还是下意识地走向了方休。 “带上他跟我去找你师傅。” 方休之所以还要让苏星河带着丁春秋的尸体去找无崖子,不仅仅是为了向无崖子证明什么,更是想要从无崖子手中拿过逍遥派的掌门扳指。 一开始方休对这个玩意并不在意,可是现在,他需要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还有李秋水的小无相功,那这枚扳指的意义可就不同了。 剧中,二老临死前还在争夺这枚扳指的归属,所以方休觉得这不仅仅是一枚象征这么简单。 方休朝着山谷中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重新转过了身,看向了丁春秋带来的那群虾兵蟹将。 此时那些虾兵蟹将也被方休强大的表现吓得不敢动弹了,原本看着方休转身离开时他们松了一口气,可是方休突然转身看向他们后,那颗心再次被提了起来,他们也想跑,可是自己的双腿就好像失去了控制一般,连后退一步都退不了。 方休抬起手将地上的碎石子吸到半空之中,犹如机关枪扫射一般将这些石子倾斜出去,很快山谷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惨叫声,随后又立马恢复了安静。 丁春秋带在身边的弟子哪有一个好人,哪个不是欺软怕硬,狠辣恶毒之人,原着中虚竹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将他们收入了天山派灵鹫宫,方休可没有这么大的善心,既然对方是无恶不作之人对自己也没有一点作用,那就下去陪着他们的‘好’师傅吧。 第78章 逍遥派掌门 方休的血腥手段并没有让乔峰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星宿派不仅在江湖上臭名昭着的,而且他们门派的驻地地处西夏境内,严格来说他们在中原人眼中和西夏的一品堂不分伯仲。 方休将这些人杀了,既是除恶也是扫贼,虽然乔峰已经确定自己不是宋人了,但是多年生活成长在大宋,让他对还是有着一种独特的归属感的,要不然原着中也不会为了两国百姓的安稳,选择了自尽。 唯二感觉有些不舒服的也就只有阿朱和王语嫣两人了,二人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的生死,阿朱虽然知道在江湖上你死我活的情况很多,但是一下子看着这么多人死去,心中还是突然一惊的。 阿朱都是如此了,王语嫣更甚,不过在她的心中也并没有觉得方休做错了什么,她又不是悲天悯人的圣母,当然不会为了这些人渣感到可怜。 因为曼陀山庄一直是李青萝在打理,所以王语嫣并不清楚曼陀山庄和星宿派的关系,而她熟读天下武学,对于天下门派也是有所耳闻,其他的门派有好有坏,唯独星宿派,犹如一处粪坑,满是污秽恶心之人。 王语嫣的异样是源自于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死去,对于生命这么轻易就消失感到害怕而已。 看着方休的背影,王语嫣觉得方休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人,每次当她以为自己看清了方休为人后,他又会展现出他的另一面,让王语嫣再一次地对他产生好奇,想要继续探究下去。 痴情,强大,威严,对外人冷酷而对心里的人温柔以待,王语嫣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了方休编织好的大网中,看向方休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给他添加了滤镜。 乔峰看出二人的异样后站在阿朱的身前,替她遮挡住了视线,乔峰便嘱咐阿朱先带着王语嫣进屋休息一下,等他和函谷八友们将此地收拾一番后再出来。 这一次苏星河打开无崖子所在的密洞之后,就再也没有将其遮掩起来了,天边的阳光毫无阻拦地领先他们走进了密洞中。 没有理会阳光的喧宾夺主,方休径直朝着无崖子所在的洞窟走去,身后的苏星河也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拖着丁春秋的尸体走了进去。 无崖子听着洞窟沙沙靠近的声音,从这动静来看,这一次进来的不只有苏星河一人。无崖子艰难地抬起了头,努力睁大着自己的双眼。 距离他和方休约定好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天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如果方休还不来,那他真的要死不瞑目了。 等到无崖子艰难地将低垂的脑袋抬起后,方休和苏星河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苏星河也一脸激动地将丁春秋的尸体摆在了无崖子的身前,耐心细致地将丁春秋的尸体打理了一遍,苏星河如此举动倒不是因为什么死者为大的道理,而是想让无崖子看得清楚。 “师傅,逆徒尸体在此,您的大仇已经报了!” 苏星河说这话时,热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中流出。无崖子闻言黯淡的眼眸中闪出了一抹神光,因为内力已无的原因,无崖子即便动想动也动弹不得。 好在苏星河跟在无崖子身边这么多年,即使什么都不说,苏星河也能看得出无崖子现在想要做什么。 苏星河抱着无崖子,让无崖子能够更加清晰地看到丁春秋的模样。 即便多年已过,即便如今丁春秋的容颜已经苍老不堪,无崖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害他残废了半生,让他从天之骄子落入泥潭的弟子。 “哈哈哈!好!好!好!该死的东西,能在死前看到他的尸体摆在我面前我也能瞑目了!星河,山中不是有一群野狗嘛!将他的尸体扔出去喂狗,我要他死无全尸,难入轮回!” 无崖子看着丁春秋的尸体,用着他那漏风的嗓音连笑了几声,若非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说不定此刻要对丁春秋的尸体拳打脚踢呢。 大仇得报之后,难免会兴奋,会忽略掉身边的人,不过方休可不想在这里拖延下去了。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到了,把东西给我吧。” 方休突然开口,将正在兴头上的无崖子打断,不过无崖子并未在意什么,他如今的执念已消,要不了多久也该走了。 “星河,给他吧。” 无崖子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吩咐苏星河道。 听到无崖子的话,苏星河先将无崖子抱回了榻上,接着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麦丽素一般的药丸递到了方休的面前。 “这便是逍遥丸的解药了,不过因为你服用逍遥丸的时间过长,即便吃下解药,身子也会虚弱一阵子。这段时间切莫再动用内力,以免余毒清理不干净。” 出于感恩,苏星河还好心叮嘱了方休两句。 看着这粒麦丽素,哦不,逍遥丸解药,方休的额头都冒出了几根黑线。 谁说他要的是解药了,就无崖子喂他的那颗毒药,还没生效内就已经彻底消失在他体内了。他要的逍遥派的掌门扳指,象征着正统掌门的信物。 “我要的是掌门扳指,别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方休扭头看向了无崖子,冷漠的语气让苏星河也察觉出了方休和无崖子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美好。 “小子,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不服用这解药,明日过后逍遥丸将发作,即便吞下解药也无用了。” “老东西,你想出尔反尔?就你如今这模样,我若想硬抢你觉得你们能拦得住吗?念在你是语嫣外公的份上,我给你留了几分脸面,你若是不要,那我也不介意将它撕下来。” “师弟,莫要冲动!” 苏星河听着方休这么一说,立马挡在了无崖子面前,即使知道自己不是方休的对手,也要保护所剩无几的无崖子。 “咳咳,星河,过来,取下我的掌门扳指。” 无崖子也是人,他的心也不是石头长的,苏星河委曲求全地护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无崖子自然也想在他离开后给苏星河留下些东西,可他如今孑然一身,唯一能给苏星河的也就掌门扳指了。 无崖子也不明白,明明方休一开始对掌门扳指毫无兴趣,这么几天过去了对这个死物又突然这么上心了。 虽然搞不懂方休突然地变化,但是无崖子在仔细思考过后还是让苏星河将掌门扳指取了下去,给方休送过去。 毕竟现在方休若是想抢,他们一行人也的确拦不住,给了苏星河说不定还会连累他。 方休接过掌门扳指,将它往自己的拇指上一戴,不松不紧的刚刚好。 如今掌门扳指易主,方休不仅是聚贤庄的少庄主,也还是逍遥派的掌门了,放大来说,也是天山灵鹫宫掌门的掌门,西夏皇后李秋水的掌门,不过想要她们臣服的话,单有扳指还是不够的。 第79章 上天山 “等等,你……能让我最后再见一见我的外孙女吗?” 就在方休戴上扳指转身离开时,无崖子突然叫住了方休。 无崖子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本就时日无多的他在突然的心神激动后再次地缩短了他的寿命,如今可能就只剩下几炷香的光阴了吧。 听着耳边无崖子略带恳求的话语,方休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 “既然当初选择了忽视她们,现在就不要奢望着得到她们的关心。” 说罢,方休便已经离开了无崖子所在的洞窟中。 还想见王语嫣,鬼知道无崖子想要见的到底是王语嫣还是他年少不可得的白月光,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自己和王语嫣提了,让王语嫣过来见见无崖子,这何尝不是在让王语嫣背叛她的母亲。 年轻时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抛妻弃子的,等到老了,要死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想要感受家庭的温暖,那他可曾想过李青萝年少时缺少的父爱,说不定就是因为少了这一份父爱,李青萝才会被段正淳骗得团团转。 这种难为王语嫣的事情,方休怎么能会去和王语嫣说。 走出洞穴,方休举起了碧绿的掌门扳指,透过阳光想要查看一下这枚扳指的玄机,但很可惜,不论方休怎么倒腾,这枚扳指就像一件普通玉石雕刻成的俗物一样,毫无任何反应。 找不到任何的玄机,方休无奈地将扳指收入了混沌珠中,等到时候上天山了,去找天山童姥问问罢了,至于为什么不去问无崖子,哼,谁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会不会提什么要求,反正活人还有两个,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的。 “明日便出发?” 收拾完残局的乔峰看着方休推门而入后立马走了上来,向方休询问道。 “不急,还差些东西。” “还差什么,难道你如今的本事还拦不住那什么僧人几盏茶的时间吗,玄慈武功虽然高强,但是面对我和父亲两人联手他也撑不了多久的。” 乔峰如今对玄慈和尚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尊敬,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当年屠杀他家人的带头大哥,还有就是因为萧远山告诉了他玄慈和尚除了雁门关一事的丑闻外,还与四大恶人的‘无恶不作’叶二娘有染,不仅破了杀戒,还破了色戒。 更重要的是,他口中常说着慈悲为怀,结果明知道叶二娘在江湖上闹出来的恶事,却不曾阻止过她,不仅是明面上没有阻拦,暗地里也没有阻止过叶二娘。 不然仗着他的功夫,叶二娘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即便叶二娘铁了心要这么做,他也可以以降魔的借口将叶二娘镇压在少林寺外,就像少林寺的高手前往聚贤庄降他一般,不仅能够宣扬少林寺的口碑,还能替武林除害。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娃娃惨遭叶二娘的毒手,一个又一个的家庭因此破碎。 他还有什么资格值得乔峰尊重,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得道高僧。 “玄慈是不担心了,可是还有那个幕后之人在,他也藏着少林寺,若是我们冒险将玄慈围杀了,那就是打草惊蛇了,下一次想要再找到他可就难了。” “哼!我就知道当年的事情和少林寺脱不了关系,那个幕后之人又是那个和尚,你现在就告诉我!” 一旁的萧远山听到方休说出了幕后之人藏身的地点后,立马跳了起来。 方休没有理会萧远山跳脚的模样,继续说道: “那幕后之人才是造成乔大哥你如今这般地步的罪魁祸首,若是我们冒然将他推出来的玄慈杀了,你觉得躲在暗处的他会不会逃命。 这么多年萧前辈都不曾找到过他,这一次若是再让他跑了今后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若是你们一人去杀玄慈,一人去拦截那幕后之人,能够在我拖住神秘僧人的这段时间杀了他们吗?” 方休的话让乔峰和萧远山都闭上了嘴,萧远山如今身体才刚刚恢复,对上玄慈或者幕后之人都不可能轻松,而乔峰如今还未恢复到全盛时期,对上他们两人的任何一人也需要缠斗一番。 可若是他们二人合力围剿一人,又会惊吓到另一个人,若是围剿幕后之人,那么今后玄慈身边肯定会时刻有着许多的高僧暗中保护,说不定那个神秘的僧人也会对玄慈寸步不离。 若是围剿玄慈,那幕后之人从此销声匿迹,再想要找到他可能性十分的低了。 其实对于方休来说,他们围剿玄慈之后想要找到慕容博的下落也不是那么难,毕竟慕容博的七寸是慕容复,慕容博找不到,慕容复还难找嘛,到时候只要抓住慕容复,在江湖上宣扬几天,慕容博自己就会上门了。 可是方休不想要这样,因为他不仅仅是想要乔峰报了仇这么简单,他还要乔峰报仇后在江湖上的声望不能受损。 毕竟他还要将乔峰绑在聚贤庄这艘大船上,乔峰杀玄慈的消息要是传出去了,就是聚贤庄不在外人的指指点点,乔峰也肯定会为了不连累聚贤庄,单方便地脱离聚贤庄,那这样方休忙活了这么久不就白忙活了嘛。 “乔大哥,我要去一趟天山,等我从天山回来,实力不说还会像这样大幅提升,但是肯定会比现在更强,而且乔大哥你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把九阳神功学会,到时候你的实力更进一步,报仇也会更加轻松。” 没错方休已经将自己所练的九阳神功抄录了下来送给了乔峰,这既是他向乔峰表达自己当初欺骗他的赔礼,也是将乔峰彻底绑在聚贤庄上的一步棋。 反正方休对于乔峰的为人也是知根知底的,根本不怕他会背叛自己,而且九阳神功这门功夫即便乔峰现在修炼了,想要追上方休也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乔峰一开始还是不愿接受的,当他看过九阳神功的修炼手册后就知道了这门功夫的绝妙,误以为这是聚贤庄的绝学,毕竟如今少林寺出名的世易筋经,而九阳神功除了当初的达摩祖师无人能够学会。 不过最后还是被方休以增强实力才好报仇的借口,塞到了乔峰手中,至于为什么不修炼北冥神功,不是提升的更快嘛。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北冥神功要先让乔峰废掉他多年的功力,这才可以修炼,而乔峰练武多年对于一些内力运行早就成了肌肉记忆,即便方休教会他记忆宫殿的用法,乔峰也改不过这个习惯来了。 而且乔峰对于吸收他人功力,来壮大自身这样的行为还是比较反感的,毕竟谁的功力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且想要吸收到他如今的地步,不知道要在江湖上倒腾多久才行。 所以方休给出了九阳神功,而且九阳神功同样是一套刚猛的内功,配合乔峰使用简直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功效。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天山。” 在思考方休给出的建议后,乔峰答应了下来。 “不,去天山的只有我,而你们先回聚贤庄修炼,等我的消息。” 方休摇了摇头,天山之行,他打算一个人去。 天山灵鹫宫不比擂鼓山,不仅有着实力完全的天山童姥在,更有灵鹫宫弟子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马,他们一行这么多人反倒不方便了,若是方休一人去,即便打不赢也能跑。 “你一人去?” 一旁的王语嫣也走了过来。 “天山之行不比这里,那里的危险比这里多,你先和乔大哥他们回聚贤庄等我的消息。” 方休伸手刮了刮王语嫣的鼻子,安慰她道。其实除了这个原因外,方休更怕到时候天山童姥见到王语嫣的容貌后,会对他们穷追猛打的。 王语嫣听了方休的还也知道天山之行肯定特别严重,不然方休也不会说危险了。此时王语嫣也感觉自己有些无用,自从跟在方休身边后她发现她所学的东西不仅对方休毫无用处,反而还让方休处处费神保护着自己。 王语嫣是第一次这么希望自己能够有不用方休费心保护的实力。 第80章 缥缈峰灵鹫宫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灵鹫宫!” 天山缥缈峰上,方休站在铁索桥的一端,看着对面的突然出现的一群黑衣女子,还不等他说话,对方便先质问起他的身份来了。 方休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拦路人,高举起自己的左手,展示出拇指上佩戴着的那枚碧绿扳指。 “逍遥派掌门,特来见天山童姥一面,还请诸位通传一声!” 梅剑听着耳边清晰的话语声,看着桥对面的男子并没有像她们那样高声呼喊就将话音送到了他们的耳边,心中也是一惊。 这可是在天山之上,群山之顶,时常有狂风呼啸而过,想要在这样的地方不加大音量单纯依靠内功传话,可见对方的内功深厚。 有这样高深内功的人,梅剑不觉得凭借着自己这几人就能将对方留下,好在对方看见她们后并没出手,反而让她们通传一声,这样至少也让她们有时间告知童姥强敌来袭。 “还请贵客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说罢梅剑便转身朝着灵鹫宫跑去,而方休也乐地在这里等候,比起去灵鹫宫见天山童姥,方休更乐意在外面与天山童姥相见。 灵鹫宫怎么说也是天山童姥的地盘,里面的机关暗道无数,若是方休和天山童姥起来冲突打了起来,不仅自己孤立无援需要以一敌多的,到时候就算逃跑也容易被拖慢了脚步。 可如果是在宫外就不同了,对方虽然熟悉天山地形,但是方休若是想跑天大地大的随处都可以去,而山下的那三十六岛主和七十二洞主也根本拦不住方休的脚步。 来时方休便可以摆脱他们的戒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缥缈峰,想要走了他们也不可能找得到方休。 所以这也是方休在介绍自己的时说的是逍遥派掌门而不是提聚贤庄游坦之得名。 毕竟为数不多能够让天山童姥感兴趣的正好有这个逍遥派掌门一词。 果不其然,灵鹫宫内,天山童姥听到了来人是逍遥派掌门后,心中也是大喜。 “师弟,你终于还是来见我了,哈哈哈,我就知道那个贱人比不过我,哈哈哈!” 外貌上明面就像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一样,可是给人的感觉和发出的声音却像一个九十多岁的老老太婆一般苍老。 天山童姥因为多年前修炼功夫时被李秋水暗算,走火入魔,返老返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将她的外貌固定在了幼童模样,也因此和无崖子没了缘分。 无崖子就算再怎么花心看着犹如女童一般的天山童姥也下不去手,自然也就选择了白月光的替代李秋水了。 就连无崖子这样的人都不会对合法萝莉下手,可恨后世有些人还专门挑选那些不知人心险恶,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动手。 “快,快去将人请进来!” 欣喜之后的天山童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梅剑连忙吩咐道,不过很快她又改了主意。 “不,不,我要亲自去迎接师弟。” 说罢天山童姥便跳下了座椅,飞快地朝着山外跑去,身后的梅剑还没反应过来天山童姥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梅剑等人虽然自幼就被天山童姥捡回了灵鹫宫,但是天山童姥从未在她们面前说过逍遥派的事情,所以当她看见天山童姥如此欣喜时也是一阵迷茫。 很快,天山童姥便出现在了铁索桥边,一旁的侍女们见天山童姥的大驾,也是纷纷跪拜。 “参见尊主!” 只不过天山童姥现在无心理会她们,站在桥的另一边望着对面的身影,即使对方已经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自己,但天山童姥通过背影看出了对方身上那股出尘的气质,单从背影看去也能让人联想到那俊俏的外貌。 在天山童姥心中除了她的师弟,还能有谁有这般气质。 天山童姥整理了一下刚刚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凌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温柔。 “师弟。” 飞身过桥后,天山童姥来到了方休的身后,温柔地呼唤了一声。 这一声,喊得方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急忙转过了身。 而天山童姥看着眼前的人转过身后,原本还如夏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立马变得如冬日塞外大雪一样冰冷,还不等方休说话,天山童姥便先动起了手。 “该死的小子,胆敢欺骗姥姥我,去死吧!” 或许是为了粉饰自己的误会,天山童姥出手的这一招极其的狠辣,直接奔着方休的命脉而去。 不过好在方休现在的实力也不弱,即便是仓促之下,也有着能够与天山童姥抵抗的实力,外加上北冥神功的护体真气和九阳神功的护体内力,基本被天山童姥愤怒一击给打中也不会立即毙命。 方休手中北冥神功运转,在经过无崖子的传功教导之后,方休对于北冥神功的运用也不再局限于吸人内力这么简单了,随手一招附带上北冥真气亦能使这一招不同寻常。 一交手,天山童姥也察觉出了方休所用的功夫,再低头一看,发现了方休拇指上戴着的扳指顿时心神大震,给了方休反击的机会。 天山童姥被方休一掌拍退,连连倒退了几步,身后的灵鹫宫婢女们见天山童姥与人交手也是急忙过桥来到了天山童姥的身后,见天山童姥被击退,立马护在了天山童姥身前,朝着方休发起了进攻。 “住手!” 就在婢女们来到方休面前准备发起攻击时,天山童姥叫住了她们。 方休的那一掌虽然将她击退了,可并非是因为方休重伤她的原因,而是看见了方休戴着的碧绿扳指,心神有些不稳,这才倒退了几步,方休的那一掌对天山童姥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小子!你老实交代,那枚扳指怎么会在你这里,它原本的主人呢!” 见天山童姥不再胡搅蛮缠了,方休也收了招。 “你身为逍遥派的大师姐应该知道这枚扳指代表的意思,它既然在我的手里自然就代表着是上一代掌门给我的。至于上一代掌门嘛,如今已经死了,尸体下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胡说!我师弟武功盖世,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死了,说是不是那个贱人派你来戏弄我的!” 于天山童姥而言,无崖子的年纪的确还算年轻,而且她们逍遥派的功夫都有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的功效,哪怕是李秋水这么多年过去了,容貌依旧年轻。 “的确与李秋水有关,但我不是她的人,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还请童姥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其他逍遥派的功夫,以及这枚扳指的神奇之处告知于我。”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既然你不愿说实话,那就让姥姥好好地招待你一番吧。” 说罢,天山童姥再次将身边的婢女们推开,朝着方休发起了进攻,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将方休擒下,逼问出无崖子的下落和情况,以及弄清楚为什么掌门扳指会出现在方休的手上。 第81章 是她 看着天山童姥再次动手,方休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天山童姥的性格比较直,无论是什么,只要她想要的,想知道的,不管有没有统统拿到手再说,而她又有着深厚的功力支持她这种性子。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不愧于它的这个名字,还未等童姥接近,方休便感受到了童姥身上那股灼热霸道的气息,灼热之力更胜于九阳神功。 只可惜这是一门内功,即便方休想要偷学也无法学会。 不过除此之外,童姥所施展的其他逍遥派功夫可就便宜了方休了,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什么的方休一边和童姥纠缠,一边偷学着。 天山折梅手又称六路折梅手,虽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共六路武功,但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爪法、斧法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 与后世的独孤九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名为六路,九剑,但却能破尽天下诸般武学招式。 而天山六阳掌是一门将阴阳二气相结合的掌法,如体内无阴阳二气,则体会不到此掌法的妙处。六阳掌是继折梅手之后,又一门精妙无比的绝艺,且刚柔并济。天山六阳掌还是化解生死符的不二法门。 阴阳二气在方休修炼北冥神功时便有了,但是只能调动它们单一地使出,想要阴阳并出的除了太极,就别无他法了。 而且等方休偷师成功后,掌握六阳掌方休也可触类旁通加深对太极的掌控,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更何况六阳掌还事关生死符,要知道生死符可不是什么毒药之类的,所以方休的百毒不侵之体对此毫无作用,方休不得不时刻提防着童姥用这一招来暗算自己。 可若是等他学会了六阳掌,那么童姥唯一能够让方休忌惮的东西也将消失。并且方休还可以以此要挟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 现在距离童姥和李秋水殒命还早得很,而且少了虚竹这个人,她们俩还会不会两败俱伤都难受,若是童姥不死,灵鹫宫也不会交给外人。 那么想要掌控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唯有解除他们的生死符。 “臭小子,你怎么可能有这么高深的北冥神功在!” 天山童姥也是越打越惊讶,她没想到方休年纪轻轻的功夫却这么地高深,内力也如此的浑厚,比起她这个九十多岁的老人来说也是相差无几的。 “童姥不妨猜一猜?” “是你,是你偷袭了师弟,吸了他的内力,夺了他的扳指,你该死!” 不得不说,天山童姥在无崖子一事上本就不多的智商彻底清零了,刚刚还说无崖子的武功盖世呢,现在又说方休偷袭吸功了。 不过该说不说,天山童姥的智商可能有点低,但是武力值绝对是天龙里数一数二的存在。 即便方休拥有着无崖子七十多年的内力再加上自己开挂所得的东西,这才能够和童姥抗衡。 天山折梅手灵活多变,要不是方休的凌波微步醇熟,身上多处都会有挂彩了。 “童姥就不想知道无崖子这么多年都经历了什么嘛!” “拿下你我一样可以知道!” 方休来此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其他功夫虽好,但是在这门内功前还是逊色了,所以方休不得不让天山童姥冷静下来,再找机会获得功法。 “无崖子在离开天山后,和李秋水隐居在了大理无量山的无量洞中。” “闭嘴,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贱人!” 天山童姥听到方休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提及李秋水和无崖子在一起,这顿时让她心中的怒火更加翻涌,恨不得现在就将方休的手筋脚筋都挑断,再给他种上生死符,让方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按道理来说无崖子这个逍遥派的掌门才应该继承天山缥缈峰才对,可但是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都得水深火热,一人走火入魔身体永远如女童,一人容颜被毁,只能终身佩戴易容面具才可示人。 一边是照顾自己的大师姐,也曾动心过的人,一边是自己白月光的姐姐,心上人的替身模板。无崖子做不出选择只好带着李秋水离开了天山,将缥缈峰留给天山童姥做补偿。 这个这个犹犹豫豫,优柔寡断的选择反而让她们二人之间的仇恨更加深刻了。 “无崖子和李秋水二人在无量洞内,好似神仙眷侣,恩爱情长,李秋水甚至给无崖子生下了一个女儿,名叫李青萝。” “闭嘴!闭嘴!闭嘴!贱人!都是贱人!她们母女俩都是贱人!” 可见天山童姥对于无崖子的用情极深,基本愤怒到这般田地了,骂人时还要摘出无崖子去,只骂李秋水和她的女儿。 随着方休说得越多,天山童姥的攻势越发地猛烈,有好几次方休都被天山童姥击中,差点被她擒拿了。 方休想要对方安静,但说出的话却一直在天山童姥的底线上蹦跶,并非是他走投无路了的胡言乱语,而是方休故意为之的。 前面将无崖子说得越是幸福,越是欢乐,在后面天山童姥才能想到无崖子那黑暗的几十年才会有多么地痛苦。 “二人不仅有了女儿,单纯二人在无量洞中舞剑的身影投射到了一处崖壁上,一路人看见他们的影子还以为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为此纪念还创立了一个门派,名叫无量剑派,现在应该归顺在你的门下了。” “死!他们也该死!” 听闻无量剑派与李秋水有关,天山童姥对他们也是杀心大起,当初派人是将无量剑派收入门下也是无意间觉得对方掌门用的招式和自己的师弟相似,误以为是师弟指点过他们,所以才跑到大理去将他们收入门下的。 可如今知道了无量剑派的秘密后,天山童姥已经对他们动了杀心了,打算等将方休拿下后就去铲除无量剑派。 面对灵鹫宫,无量剑派就像一只蚂蚁一样根本没有一丝的反抗能力,一场无妄之灾就此降临,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毁灭你与你何干。 “童姥以为无崖子深爱的是谁?李秋水吗?可惜不是她,在与李秋水生下一个女儿后,无崖子在李秋水恢复的时间里雕刻了一尊玉像,那才是他深爱的人,童姥想知道是谁吗?” “谁!” 听闻无崖子和李秋水的感情有变,天山童姥进攻的节奏也缓和了下来,想要知道无崖子心中深爱的人到底是谁,有没有可能是哪个正常长大的她。 “李沧海,不论是你也好,李秋水也罢,只不过是无崖子心中一时的悸动罢了,唯有李沧海,她这个无崖子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人,好似一轮皎洁的白月挂在他的心头,无时无刻地不在牵动着无崖子心海中的潮汐。” “是她?!怎么是她!原来是她!哈哈哈,那个贱人还以为师弟一直爱着的人是她,原来她不过是个替代品啊!哈哈哈,那个贱人活该!!” 第82章 不思量,自难忘 “难怪了,难怪那贱人如今成了西夏的太后。那师弟呢,师弟后来如何了!” 天山童姥已经停下了手,选择了继续追问事情后来的发展。几人师出同门,学艺的多年里朝夕相处的,对于彼此之间的秉性也算是了熟于心了。 她早就打听到了李秋水后面改嫁成了西夏的太后,原先她不懂为什么李秋水会放弃了好不容易到手的无崖子,这下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只是李秋水成了西夏太后这么多年,她却一直没有找到无崖子的动静,这让她很是疑惑,要不是她知道无崖子的本领绝对比李秋水高,她都怀疑无崖子是不是被李秋水给杀了。 “因为她们两姐妹极其的相似,所以李秋水并不知道无崖子雕刻玉像不是她,只是在疑惑着她一个活人好端端的在他眼前,无崖子却无视了她,深情于玉像。 长此以往,无崖子对李秋水越来越冷漠,而李秋水对于无崖子冷漠也是恼怒不已,所以肆意放纵了起来,到处勾引俊俏男子,希望以此激怒无崖子,让他回心转意。 为此甚至勾引了无崖子的徒弟,可无崖子依旧没有任何的察觉,直到她们苟合得越来越大胆,这才被无崖子察觉,而那时的李秋水已经做出了许多超出伦理道德的事情了,即便想要回头也不可能了。 于是在无崖子徒弟的挑唆下,她们俩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无崖子打至濒死,摔落悬崖!” 方休故意在此停顿了下来,看了看天山童姥的反应。 “放屁!我师弟武功盖世,尤其是那个贱人偷袭就能成功的!你快说,我师弟到底怎么了!” 天山童姥的表现也十分符合方休的预期,于是方休接着说道: “若论武功无崖子自然不惧怕二人的偷袭,可若一人擅长用毒,更是蓄谋已久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童姥觉得无崖子还能挡得住吗? 无崖子身受重伤摔落悬崖,筋骨俱断,身上更是有着万千剧毒缠身,不仅损失了他多年的功力,还让他彻底成了一个动弹不得的废人。 若非他座下大弟子以命相护,遮掩了他还活着的消息,而那逆徒觊觎逍遥派的神奇功法,这才让他们俩师徒苟延残喘了下来。 不过无崖子此后的几十年里犹如阴沟中的虫鼠一般,躲藏在暗无天日的地洞中,有心杀贼,却无力反抗。” “不可能!我师弟天下无敌,怎么可能会落入这般田地。是你!你是那个逆徒!贼子受死!” 从方休口中得知自己的师弟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般模样,天山童姥难以置信,在她心中,她的师弟潇洒淡然,出尘天地,不仅容貌是世间顶顶的好,武功更是世间绝顶的中的一员。 方休口中的那般结局又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天骄般的师弟呢。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天山童姥突然想起了方休一来就向她索要逍遥派的功法,误以为方休就是那个和李秋水苟合的弟子。 再次运功提气要将方休彻底轰杀至此,替她的师弟报仇雪恨。 看着天山童姥二话不说又动起了手,方休此刻庆幸还好没让王语嫣他们跟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经走火入魔的原因,还是独自一人活久了,心理变态了,天山童姥的举动一下一个样的。 见此,方休彻底展示出来自己的实力,与天山童姥对轰了起来,强大的余波将周围的婢女们都震伤了不少。 周围的岩石树木也因此碎裂折断了无数。强大的内力从双方的体内迸发而出,身上的衣袍也被内气吹起摇曳。 看着方休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强大的内力,这让天山童姥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着天山童姥打算拼死一搏,方休也不再故弄玄虚了,把后面的故事也说了出来。 “无崖子在擂鼓山设立了珍珑棋局,只要有人能够通过便可以成为他的关门弟子,接受他多年的内力,而唯一的要求便是替他报仇,杀了逆徒。 我虽然未曾拜入无崖子门下,但他也将内力传给了我,而我也替他清理了门户,所以内力也好,掌门扳指也罢,统统都在我这里,童姥还要再打下去嘛。” 该说的方休已经说完了,若是天山童姥还要执意对他动手,那他也将不会留情了,反正灵鹫宫的一处密洞中也刻画着她们这一脉的武功绝学。 大不了将童姥和那些负隅顽抗的婢女都解决后,自己再一点一点地去找。 “我……师弟,他现在还好吗?” 在与方休的对轰之下,二人僵持之时,天山童姥也发现方休的北冥神功运用得十分熟练,而且对于体能磅礴的北冥真气调用也是十分娴熟,不仅能够大量地使用,还十分地灵活。 如不是有人特意传功的话,即便用北冥神功吸收了这么多的内力,想要调用起来还是会出现一些浪费的迹象。 外加逍遥派隐世不出,外人想要得知逍遥派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还能知道掌门扳指的象征。 而且仔细一想,当初李秋水去到西夏时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眼前的方休才莫约二十多岁的模样,三十多年前,对方都还没有出生呢。 所以天山童姥也稍稍冷静了一些,收了一部分的力,避免再殃及到身后的灵鹫宫弟子。 见天山童姥有所收敛了,方休也将自己的内力撤回来了一些,看着方休如臂指使的模样,天山童姥对他说的话也就多信了一分。 “童姥乃是高人,无崖子失去了内力您觉得他还能活着吗?” 是啊,天山童姥又怎么会不知道无崖子在没了这精纯的内力后会怎么样嘛,莫说是身体残废了的无崖子了,就连她自己要是将体内的内力尽数传给了他人后也活不过三日。 “啊!师弟啊!师弟啊!” 最后一丝真相被方休揭露后,天山童姥仰天痛嚎了几声,肆无忌惮地挥霍着体内的功力,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针对方休了,而是犹如走火入魔了一般,到处破坏着周围的地貌。 等到天山童姥宣泄完,颓然地站在了原地。给人的感觉也不复之前的霸道决绝,一种凄苦寒凉之意萦绕在她的周身。 她自幼便被逍遥子收入门下,身边除了师父逍遥子外能算得上亲人的只有几个师弟师妹们了,后来师父逍遥离去,青春懵懂之际与无崖子相恋却遭师妹暗算,从此与师妹恩断义绝,而即是情人又是师弟的无崖子也离她而去。 寒凉凄苦数十载,孤家寡人独守天山。行走总在期盼着那人能够回心转意,回到天山,却不想当年一别已是两人最后一面。 看着黯然神伤的天山童姥,方休在心中为其感叹。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虽然在此之前天山童姥和无崖子并未生死相隔,但是两人的情况也是大差不差了,更何况他们相隔的是几个十年啊。 或许是因为逍遥派的强大,拥有者富硕的财富,高强的武艺,强大的势力后,牵动逍遥派门人的只剩下那看似孱弱易断,却又坚韧难分的感情了。 逍遥派除了掌门逍遥子外剩下的每一个门人多少都带着几分恋爱脑,天山童姥痴情于无崖子,无崖子心念于李沧海,而李秋水同样也是因为恋爱脑与年幼照顾教导她的大师姐恩断义绝,后又为了刺激无崖子,无所不用其极。 第83章 战帖 如今的天山童姥和无崖子算是真的天人两隔了,即便想要见面也是不可能的了。如今也真的算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了。 “小子,你只杀了那个逆徒嘛,无崖子就没说过怎么处置那个贱人嘛!” 天山童姥突然抬起了头,眼神犀利地看向了方休。 “这个,无崖子未曾说过,可能是觉得在下即便有了这么多年的功力也打不过李秋水吧。” “哼,他没说过,难道你就不会想嘛!你连我都能较量一二的,又怎么会打不过那个贱人!罢了罢了,就将那个贱人交给我来处置吧。” 天山童姥冷哼了一声,自作主张地选择去杀了李秋水替无崖子报仇。 “童姥要找李秋水的麻烦?这恐怕有些麻烦吧。” 方休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神情,对天山童姥说道。 除了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外,方休还想要李秋水手中的小无相功。 这个世界除了李秋水外还有其他人掌握了小无相功,其中就有鸠摩智。可方休并不能确定鸠摩智掌握的小无相功是否完全正确。 对于鸠摩智会小无相功,方休所知道的就有两种说法,一是在鸠摩智被困在太湖时,偷偷溜到了琅嬛洞天内,找到了小无相功的秘籍从而学会的。 第二种便是鸠摩智是当初李秋水为了刺激无崖子找的面首,毕竟鸠摩智的容貌在天龙世界中也算拿得出手的,尤其是当他礼佛时,那宝相庄严的气质,即便容貌不是最上层的,有了这个气质的加成也能让他入选李秋水的眼中。 两种猜测有说得通的也有说不通的地方,但是方休还是更倾向于第二种。 因为第一种太过不可思议了,从鸠摩智在琅嬛洞天偷学小无相功,到后面少林寺内施展小无相功对敌,这么短的时间内,鸠摩智就将小无相功练得这么高深了。 那这份资质都要远胜乔峰等人了,可能就连无崖子等人都比不上,可若鸠摩智真有这么好的资质的话,修炼了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连乔峰也打不过呢。 所以在方休眼中第二种的可信度就要高多了,只不过若是赐予面首的武学,那鸠摩智所学的小无相功还正统嘛,有没有什么漏洞陷阱之类的。 “怎么,你觉得姥姥我还打不赢那个贱人嘛!” 听着方休的话,天山童姥还以为方休觉得她不是李秋水的对手。 “当然不是,只不过李秋水现在是一国太后,童姥想要在皇宫内与李秋水对决,这恐怕会比较麻烦吧。” 剧中天山童姥能够和李秋水在皇宫中的冰库中一决高下,完全是出于李秋水的大意,她以为童姥现在还未恢复,单凭自己一人就足以将天山童姥杀了,所以没有安排什么兵马进入。 若是李秋水带领这一队人马进入冰库中,那天山童姥和虚竹想要逃出生天可就麻烦了。 “小子,就凭姥姥我的武功,莫说是西夏的皇宫了,就算是大宋的,大辽的,姥姥都能来去自如。” 天山童姥听了方休的分析,十分嚣张地说道。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所谓的皇宫禁制对于他们来说仿若无物,射雕中洪七公就经常去皇宫的御膳房偷吃,更何况是现在的天山童姥了。 可是来去自如和在皇宫大内前杀掉李秋水在全身而退是两回事,李秋水是打不过天山童姥,可是童姥要是想杀掉李秋水也不简单,更不要说杀了对方后全身而退。 现在方休除了北冥神功外,剩下的两门功夫影子都还没瞧见过,怎么可能接受她们两败俱伤的结局。 “童姥的功夫,在下自然是佩服的,可是李秋水也并非一只任人拿捏的蝼蚁,她若拼死拖延童姥,等到皇宫大内的兵马调配齐全,童姥可还有信心在刺杀李秋水后活着回来? 若让山下的三十六岛主,七十二洞主得知了童姥殒命的消息,童姥觉得灵鹫宫的诸位姑娘能够抵挡住对方的侵袭嘛。” 在天山童姥的心中,灵鹫宫的婢女们自然是比不上无崖子的,可若是灵鹫宫的婢女在天山童姥的心中没有一丝地位也是假的。 想到一旦她死在了西夏,那么山底下那群虾兵蟹将肯定会叛乱,趁机攻上灵鹫宫,到那个时候,她的这些婢女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若是可行,姥姥我少不了好处给你。” 杀李秋水这是天山童姥必须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给无崖子报仇,更是彻底了解了她们之间的恩怨,况且,就算她现在不杀,等下一次她功力消散之时,李秋水也会来找她。 “写战书。” “写战书?这是什么狗屁计策,难道写了她就敢应战吗,你如果是来消遣姥姥的,姥姥现在就先拿你动手!” “童姥,我既然敢这样说,自然不是平白无故地想要来消遣你,我已经将我的计策说了一部分出来,可你能够兑现的东西我还没有看到呢。” “小子,姥姥说一不二,只要你的计策有用,你说什么,姥姥都能够给你弄来,就算是大宋的公主,郡主都成。” 天山童姥十分霸气地摆了摆自己的衣袖,言语间已经恢复到了那个唯我独尊的天山童姥模样。 “我可不要这些女人,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生死符。” “你说什么!你可知道这两门功夫乃是我天山灵鹫宫的不传秘学,你一个外人,侥幸学了北冥神功竟然还敢得寸进尺地想要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怎么,难道在童姥心中,替无崖子报仇,铲除自己多年来的仇敌比不上这两样死物重要吗,再说了,我也并非独占这两门绝学,日后童姥若是找到有天赋的弟子,还不是要传授下去的。 再说了,我如今是逍遥派的掌门,于公于私,我都有资格翻阅这两门绝学。” “哼,想要看这两门功法倒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加价。” 这是什么加钱哥的套路,方休看着眼前的天山童姥,隐约间仿佛看到了一个肩扛苗刀的汉子身影。 “怎么,你不愿意?” “不,还请童姥说明白。” 方休短暂的走神被天山童姥发现,天山童姥还以为方休是不同意她加价呢。 “我要你到时候藏在暗处,观察那个贱人有没有带兵马来,若是带了,你上前将那些兵马拦截一段时间,等姥姥收拾完那个贱人,你立马带着姥姥离开,若是没带你到时候也要带着姥姥我安全回来,替姥姥护法。” 杀李秋水的事情,天山童姥不想假手于人,她要亲自解决自己多年来的恩怨,她要亲自去替她的师弟报仇。 不过正如方休所说的一样,她虽然武功盖世,但是面对万千兵马和李秋水的进攻,她还是有些应付不过来的,所以需要一个人去替她争取时间,或者战后带她离开。 而这个人天山童姥觉得方休在合适不过了,武功高强,对自己还有所求,而且师弟的仇也是对方帮忙报的。 第84章 吃两头 贺兰山下,西夏皇宫中,太后寝宫的大殿上。 一名皇宫侍女来到大殿上,低头对上座的人说道: “太后,他回来了。” 后宫宝座上的女子,身形苗条婀娜,眉目甚美,虽被尊称为太后,可透露出来的气质中却还有几分少女的羞涩。 “是嘛,那就宣他进来吧。” 太后的声音从帷幕后传出,声音轻柔婉转,就像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一般,与她的年纪截然相反。 “是。” 侍女领命之后,转身走出了大殿,来到寝宫大门口,将等待了许久的方休接入。 太后的寝宫,一名外男如此堂而皇之地进入,即便是武林世界也是有违道德伦理的,可沿途遇见的侍卫和侍女们却像看不见方休一样,任由方休在他们面前走过。 唯有一小部分的侍卫眼中闪过的嫉妒之色,证明他们并非看不见方休,而是不敢说。 太后喜好男色,养面首无数,寝宫上上下下的都知道,所以当他们看见方休后,也是立马想到了这种可能,如今西夏境内,陛下年幼,太后母族当道,又有谁敢冒死去得罪太后一族呢。 “事情办妥了。” 方休走进大殿,朝着宝座上的人躬身行礼,刚起身就听到了宝座上的人向他问询情况。 “回,外祖母的话,事情已经办妥了,童姥的战帖已经写好了,地点虽然荒凉开阔,但若是骑兵冲锋的话,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方休从怀中掏出了几天前天山童姥写好的战帖,还没等方休松开手递给身旁的侍女,战帖便凌空飞到了帷幕后的太后手上。 李秋水将战帖打开,里面的笔迹赫然就是天山童姥的字迹,天山童姥极少写信通传,所以即便有人想模仿天山童姥的笔迹也找不到模板。 而李秋水和童姥相处多年,对于她的笔迹,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李秋水依旧熟记于心,更何况对方还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永远也抹除不掉的字,所以对于天山童姥的字,李秋水比谁都记得清楚。 “不错,是她的字,真不知道你小子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她答应下天山了,这样我可算找到机会弄死她了。” 天山童姥想杀李秋水,李秋水何尝不想让天山童姥死呢。 只不过天山童姥一直待在天山之上,就是李秋水带领再多的兵马也难以攻克灵鹫宫,将天山童姥打杀了,这就像是天山童姥不敢来西夏皇宫杀她一样。 天山童姥占据了地利,而李秋水占据了人和,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双方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她都敢写过来了,那我自己不会退缩了,将我的战帖交给她吧,这么多年的恩怨,也是时候分清楚了。” 一封书帖从帷幕后飞出,落在了方休面前,方休伸手一抓便将书帖握在了手中,这是李秋水给天山童姥回应的战帖。 不过拿到了回信的方休并没有急着离开。 “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外祖母,小无相功您似乎忘了给我了。” “事成之后我自然会给你,怎么,你还怕我反悔不成。” “一份钱,一份活,先拿钱,再干活。” 李秋水抬眼看向了方休,对方虽然对她尊敬,但是那坚决的态度也表明了若是不拿到小无相功,是绝对不会去将剩下的事情完成的。 如今箭已经在弦上了,弓也拉开了,若是方休这个时候不干了,那么难得的报仇机会也将从她手中溜走。 可若是换一个去送信,那么天山童姥肯定不会相信,所以方休这也算是拿捏住了她。 “之前不是已经将白虹掌,拂袖功和传音搜魂交给你了嘛,不要贪得无厌。” “外祖母也说了那是之前,独自上天山,有计谋引诱天山童姥,这也是需要报酬的啊,如今我完成了这些事情,去回帖和替外祖母护法,这是另外的价钱。” “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这样和那个老太婆说过。” “哎~,外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可是语嫣的外祖母的,也算是我的外祖母了,若是外祖母不信任这层关系,也要看在我是聚贤庄的少庄主份上吧。 天山一个苦寒之地,能给我们聚贤庄什么东西,要钱钱没有,要人人不行的,我聚贤庄眼中,西夏可比天山重要多了。 于公于私,我不可能和天山童姥串通一气来祸害外祖母您啊。” 方休的话李秋水听了也觉得不错,不论方休是从哪一种角度来看,天山童姥能给的,她李秋水也能给,天山童姥给不了的,她李秋水还能给。 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看得出和她结交绝对要好过与天山童姥结交。 反正后面也要将功法交给方休,早点晚点都一样,想到这,李秋水也就不那么抵触了,对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杀了天山童姥。 于是,李秋水遣退了大殿上的所有侍女,从暗格中拿出了小无相功的秘籍,从帷幕后走了出去,亲自将秘籍递给了方休。 “可惜啊,你是我外孙女的人,要不然何必如此麻烦呢。” 将小无相功交给了方休后,看着方休那张俊俏的脸庞,李秋水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二,却被方休及时闪躲开了。 他方某人洁身自好的,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怎么可能给李秋水这种货,再说了对方玩了这么多人,粉木耳都不知道黑成什么样了,他方休只喜欢尝鲜,绝不用烂货。 看着方休躲避的模样,李秋水收回了手,冷哼了一声。 “哼,滚吧,去将那个老太婆给我引过来,要不然,你们聚贤庄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李秋水对付不了灵鹫宫,难道还应付不了大宋境内的聚贤庄嘛,聚贤庄虽然出名,但是武力值扛鼎的唯有方休和乔峰,其他人不值一提。 再说了聚贤庄如今根深树大的,李秋水东倒腾一阵,西鼓弄一番的,让二人疲于奔波,她也能让聚贤庄损失不少。 至于聚贤庄想要反击,一个江湖门派如何抵得过一国朝廷,再加上自家的朝廷还是大宋这个怂货,说不定人家下份国书,大宋还要和西夏一起来对付聚贤庄呢。 聚贤庄的存在虽然给大宋提供了不少的利益,但是鲸落后而万物生,同样也能给大宋带来巨大的利益,而且一些官僚还可以趁机将一些东西把持在自己的手中。 “好的,还请外祖母早做准备,带去的人不要过多,不然被童姥发现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可就不能怪我了。” 言语叮嘱过后,方休转身离开,一转身方休刚刚脸上的和善笑意消散一空,就像是棋盘上的执旗手在冷漠地下着棋一般。 殿外的侍卫看着方休这么快地从李秋水的寝宫中走出,原本的嫉妒之色顿时消散了,这么快,果然是绣花枕头,持久才是男人最大的竞争力,他还有机会。 想到这,这名侍卫悄悄地瞥了瞥太后的寝宫,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将自己送上太后的凤榻上。 第85章 胃口大,得多吃一些 天山地处偏僻地带,在西夏还要往西的位置,所以方休早在去往天山前先到了一趟西夏皇宫中。 天山童姥也好,李秋水也罢,她们对于方休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李秋水虽然是王语嫣的外婆,但王语嫣她妈认不认李秋水还两说,反正李秋水目前是没想过她这个女儿和外孙女的。 若她对李青萝还有一丁点的母女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至于让李青萝变成王夫人。 方休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她们所修炼的功法,所以为了这套功法,方休特意利用二人之间彼此的仇恨布下了这么一个局。 如今小无相功已经到手了,要真让方休站边的话,那他当然是选择站在天山童姥那边啊,谁让天山童姥还没有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交给方休呢。 李秋水之所以这么快将小无相功给方休除了他一开始说的那些理由外,也是在用小无相功拉拢方休,可她哪知道,有了小无相功的方休反而更想和她摆脱关系了。 看着手中的小无相功,方休也不敢保证这套功法是否被李秋水做了手脚,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学习,而是扔进了混沌珠中,让混沌珠推演一番。 之所以不去向鸠摩智换,也是怕鸠摩智练的就是一套残缺或者有着极大陷阱的小无相功,一本有着漏洞的功法,经过鸠摩智的转述可能还会带上更多的错误,现在的鸠摩智可还不是天龙后期的高僧,这种手段人家还是会做的。 错上加错的功法,到最后可能都被弄得面目全非,成了另一套功法了,这样的功法基本丢给现在的混沌珠去推演,它也推演不出正版的小无相功。 所以方休只要李秋水的,基本是有漏洞,陷阱,混沌珠也能推演。 一方面从李秋水这么拿到小无相功,另一方面又去天山童姥处哄骗她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方休这是两头通吃啊。 但方休要的可不止这些,他的胃口可不小,吃两头也不一定能够吃饱。 “大人,国相大人有请。” 方休刚走出后宫的大门,一旁早已等待的西夏士兵侍卫快步上前,站在方休的身侧低声说道。 如今西夏的国相名叫没藏讹庞,没错就是方休当初在知否世界时,想要杀了元昊,暗中把控西夏朝堂的没藏讹庞。 只不过这一次,元昊早就死了,没藏一族早就把控了西夏朝堂。 但对于没藏讹庞的邀请,方休并没有拒绝,反而早有预料一般,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在侍卫的带领下,方休在皇宫中左拐右绕的,却不曾离开过皇宫。 终于在不知道转了几个弯后,侍卫站在了一处比较荒凉的宫院门口。 “大人,国相大人就在里面。” 此地从外面上看极其荒凉,好似早年就被荒废了一般,就算是拿来当做冷宫也不配。不过当方休走进后,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根本不像外表展示的那般荒凉。 屋内香火摆满,主位上更是立着不少的佛陀菩萨,仿佛就是一间庄严的寺庙一般。 方休看着佛陀菩萨前跪在蒲团上诚心祈祷的没藏讹庞,就像世界上不会出现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一样,方休眼前的这个没藏讹庞给他的感觉也和知否世界中的那个截然不同。 “国相既然邀请我过来,那么想必也是做好决定了吧。” 礼佛完毕后起身的没藏讹庞听着方休的话后,转过了身,眼神犀利地看着方休。此刻的没藏讹庞那还有之前礼佛时的平和,温善之感,周身的气质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回人间的恶鬼一样。 “我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她是不是一定会死。” “当然,若是国相不放心也可以在骑兵中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手,毕竟以国相如今的能力,想要在那批人马中安插一些自己的人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吧。” “如果动手的是我的人,我又何必与你合作呢。” “自然是要做两手准备啊,若是国相的人没有解决掉太后,那就交给我来守卫。” 砰! 在方休说完后,没藏讹庞突然一脚踹倒了一旁摆放着油灯的架子,随着木架的倒地,木架上陈列的油灯也尽数散在了地上,十几盏油灯的油汇合到了一起,连带着燃烧的火焰也凝聚在了一块。 火焰燃烧的光泽映射在没藏讹庞的脸上,让没藏讹庞的脸显得格外地狰狞恐怖。 “她不是什么太后,我的妹妹早就被她害死了,她不过是一个淫娃!荡妇!一个夺取了我妹妹身份,胡作非为的歹毒女儿罢了!” 看着油灯燃起的火焰越来越大,再不控制的话就会引起外人的注意了,所以方休抬手一掌将逐渐壮大的火焰熄灭。 “是也好,不是也罢,这与我的关系都不大,但我告诉你,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告诉我你的答案。” 随着油火的熄灭,没藏讹庞闭上了眼,深呼吸了几下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后才对方休说道: “我答应你,只要那个贱人死在了外面,我可以让你们聚贤庄在西夏尽情地发展,同时也会提供庇护。”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在这里盖上你的私印吧。” 方休从怀中掏出了一份书帖,递到了没藏讹庞的面前。没藏讹庞将书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写着的赫然是西夏与聚贤庄明面和暗处的交易情况。 以及最后没藏讹庞聘请聚贤庄去刺杀当今太后没藏氏的委托。 其他的倒还好说,不过是官宦的交易罢了,虽然有损西夏的利益,但是那个官宦手底下没有几件这样的交易,只要自己赚到了就是好的,哪管他国家的事情。 难的是最后一页写的事情,国相请人去杀太后,这要是被爆出来了,整个西夏都会震荡,他这个国相的位置也不可能再坐下去了。 如今没藏氏虽然独揽西夏朝政,但是西夏暗地中还有不少人想着要推翻没藏家的统治,自己坐上这张桌子,独揽大权。 “哦,对了,最后那一份不仅要盖上你私印还要写上你的大名哦。”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若是不想合作大可以自己离开,让我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你手上,痴心妄想!” 没藏讹庞砰的一声合上了书帖,指着方休质问道。 “唉,国相大人不要生气嘛,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双方能够正常的合作下去啊,毕竟国相大人你也不信任我,我若是不准备点防护的手段,到时候得不偿失的就是我自己了。 其实国相大人也不必担心,这份书帖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他公之于众,只要大人遵守约定,这份书帖有没有不都是一样的嘛。” 第86章 真正的目的 正如方休所言,没藏讹庞不信任他,他同样不信任没藏讹庞,过河拆桥这样的事情没藏讹庞已经有过一次了,元昊的下场已经说明了结果,所以方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二人沉默对视了许久,最终没藏讹庞还是在书帖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盖上了自己的私印,名字可以仿写,但是有了私印后就不同了。 方休收获了书帖,确定了没藏讹庞没有动手脚后,收好书帖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大门时,方休冷哼了一声,方休可不信没藏讹庞是为了替妹妹报仇才要杀了李秋水了,左右不过是觉得有人分走了自己的权利,想要将那部分权利也拿回手上罢了。 将他带过来,再演上这么一场戏,真当自己是三岁的小孩,看不清情况啊。 再说了没藏一族在西夏也是大族,李秋水虽然实力高超,但是想要一国大族来配合自己演戏显然是不可能的,真相只有一个,李秋水之所以能用没藏氏的身份与元昊在一起,其中一定有没藏一族的手笔。 玩朝政的心都脏,若方休真是一个刚满二十的小子可能还真会被他们骗过去,但不好意思方休不是,而且这玩意方休恰好比他们多玩了几十年。 侍卫带着方休走出了皇宫,在宫门口看着方休逐渐远去,最后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后,这才转身回去禀报没藏讹庞了。 方休是消失在了对方的眼前,但这并不代表方休就这么离开了,方休的胃口很大,两头,三头的可吃不饱。 只见方休的身影飘忽,很快又回到了皇宫之中,这一次无人知晓方休的到了。 宫殿内,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奶娃娃,手捧着一本佛经,饶有兴趣翻阅着,看他翻阅时的频率和观看佛经时小脑袋晃动的模样,这都说明了他是真的在阅读佛经的内容,而不是假模假样地做出这种姿态。 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能将绕口晦涩的佛经看得这般津津有味,要么是天生佛子,一心向佛,要么就是心有大志,潜龙于渊。 仔细检查了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任何暗探后,方休一个闪身,突然出现在了正在阅读佛经的小孩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人,小孩不仅没有出现丝毫的慌张,反而有条有理地在自己阅读的佛经上做好了记号,合上了佛经,这才抬头看向了方休。 “学生李谅祚拜见先生。” 除了身上的服饰和那奇特的发型外,李谅祚的一举一动都极其地与宋人相似,对方休行的也是宋人的礼。 李谅祚,西夏的第二任皇帝,元昊与没藏氏的儿子,只不过因为年幼,所以只是空有一个皇帝的名头,并无皇帝的权力,就和螨清的溥仪一般。 但他可比溥仪厉害多了,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懂得了天家皇权的诱惑,十二岁的时候就将没藏讹庞收拾了,将皇权重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而方休在上一次来到西夏时,就暗中联系上了这个天资不凡的皇帝。 “嗯,起来吧。” 说起来,这个世界的李谅祚辈分应该比方休大才对,他是李秋水的儿子,而方休是李秋水外孙女婿,方休反倒还要称呼这个小豆丁一声舅舅。 不过李谅祚也知道在方休面前提辈分的事情,不仅不会拉近二人的关系,还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所以李谅祚另辟蹊径,决定拜方休为师。 而方休收对方为徒的理由也很简单,他看上了李谅祚身上的气运金龙,只不过对方如今的气运金龙尚且孱弱,若是在此刻吞噬了,那么李谅祚很有可能因为缺少了这份气运不再是西夏的皇帝了。 而且比起一口气将对方吸食干净的泽枯而渔的行为,方休更喜欢细水长流,源源不断地吸食。 如今西夏大部分的龙运都被分散在了李秋水和没藏讹庞身上,李秋水因为无心朝堂,只是享受太后带给她的权利和欲望,而且她的身份还是假的。 所以龙运所在她的身上,但却极其地缥缈,虚实不定的,若是直接吸食了反倒会使飘忽不定的龙气消散大部分,吸收的可能只有九牛一毛。 而没藏讹庞身上的龙运则是化作了龟龙的模样,虽然带有龙气,但并未化龙,吸收他的气运就像在抽烟一样,爽是爽了,可肺也坏了。 所以将李谅祚培养起来,壮大他的龙运,然后自己在定时定点地来吸收,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师傅比我预料的还要晚了一些才到,想来是相国找到了师傅吧,看师傅眉眼平缓地,看来相国也入了陷阱中了。” “不错,脑子转得挺快的,不过有一件事你说错了,即便没藏讹庞没有同样,我也是眉眼平缓,不会让人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谅祚啊,你要记住,你是君王,君王喜怒不形于色这是最基本的。” “多谢师傅提点,谅祚受教了。” 李谅祚听了方休的话后,立马将自己欢喜的神色收了收,再次摆出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方休看着李谅祚的模样,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啊,还不理解喜怒不形于色并非是面无表情。 “不必故作如此模样,你如今尚且是一条潜龙,当示敌以弱,所以有时候放大你的情绪才能让你的对方放松对你的戒备。” 李谅祚挠了挠头,点头答应,接着又恢复了正常小孩那般的欢喜的模样。 “书读到哪里了。” 因为李秋水还在皇宫的缘故,所以方休并没有教导李谅祚练功,不然那天李谅祚去后宫请安的,被李秋水看出来就不妙了。 “回师傅的话,论语,史记,孟子这些书籍,我早就看过了,不过是师傅交给我的,所以又重温了一遍。 只不过在这些书籍中有几本写着什么红色无产阶级,共产国际的书我看不懂。” 李谅祚的话吓得方休差点把刚进嘴的茶水喷了出来,他什么时候给了李谅祚这类书籍了,他记得他不是,哦,对了,之前说让李谅祚看书的时候随手挑了一摞。可能是夹杂在那一摞当中了。 “咳咳,这几本书你先给我,现在的你不适合看这些书。既然你已经将那些书看过了,那么现在可以教你一些防身的武学了。” 开玩笑,方休想让李谅祚当的是封建时代的帝王,让他看着这些书,要是真被他理解了,那不超出了当前世界的几个版本啊,那还怎么玩啊。 李谅祚虽然不解方休为什么要收回去了,不过当他听说自己也是练武之后,立马将这一丝的不解抛到了脑后。 方休将那几本红色思想书籍收回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假装从怀中,实际上是在混沌珠中拿出了一本武功秘籍。 当然,方休要教给李谅祚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九阳神功,北冥神功这一类的绝学,只不过是当初在琅嬛玉洞中一本上乘的武学罢了。 如今李秋水要准备和天山童姥决斗了,自然没有功夫再去理会李谅祚的变化,而且这次之后李秋水也就回不来了,即便被发现了也无妨。 ps:补之前少更的一章,求免费的小礼物,求评论,求催更啊,数据差了平台的推流也会少的,拜托拜托了。 第87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在皇宫内滞留了几日,教导了李谅祚一段时间,确定对方已经走上了正确的道路后,方休这才离开了西夏皇宫,朝着天山赶去。 方休返回的时间虽然晚了许多,但并没有超过天山童姥的预期,因为她知道李秋水的胆小甚微,李秋水之所以取代没藏氏的身份,嫁给元昊成为西夏的皇后,除了看中高位带来的权力外,还有就是想借用一国的兵马守卫自己。 李秋水也清楚自己肯定是打不过天山童姥的,若是自己创建一个组织,还没生根发芽呢,就会被天山童姥亲自带人将自己的势力,连同自己都给灭杀了。 可若是孤身一人想要报仇雪恨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所以李秋水和没藏讹庞勾结到了一起,一人得到西夏国的保护,一人获得西夏国的统治。 天山童姥甚至想过对方肯定会先派遣一些兵马去到二人约战的地方,仔细地寻找着一些能够躲藏,埋伏的地点。 不过既然天山童姥能够想到这一点,那么就肯定不会给李秋水有这样埋伏的机会。 二人约战的地点一马平川,骑兵也好,步兵也罢,想要埋伏根本不可能,而能够隐藏李秋水兵马的位置又相隔甚远,等骑兵冲锋过来,天山童姥都不知道重伤李秋水多少下了。 而且就算骑兵冲锋过来了,也还有方休在,天山童姥也不指望方休能够彻底清剿了这群骑兵,只要能够拖住一段时间,那么李秋水必死无疑。 这就是自身强大的好处,不论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虚妄。 “好,这个贱人果然答应了。” 天山童姥接过李秋水给她的回帖,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秘籍扔给了方休,秘籍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九个大字,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方休当着天山童姥的面,翻开了秘籍查看,一开始倒还好好的,可是翻到最后一页时秘籍却戛然而止了,很明显是缺少了后半部分。 “待姥姥回来自然会将下半部交给你。” 不愧是师姐妹啊,李秋水给方休的小无相功,混沌珠已经推演出来了,根据混沌珠推演的结果来看,那本小无相功存在了几处极大的陷阱。 平时练功对敌并不会怎么样,可若是对上李秋水了,那就极易被李秋水的小无相功牵引,就像臣属听从皇帝的调令一般,导致自身功力大减,沦为李秋水的手下败将。 而且每月都会浑身剧痛难忍,经脉犹如蚂虫啃食一般,唯有李秋水亲自出手用正确的小无相功调理才可缓解,像是另类版的生死符了。 好在方休并没有急着修炼,如今这几处陷阱已经被混沌珠推演回了正确的道路。 比起李秋水的歹毒,天山童姥看起来显然就要好多了,只给了上半部分吊着方休的胃口,不过能够练制出生死符这样的人,方休可不觉得对方会真的这么容易就把神功给了自己,即便只给了上半部分。 不过任由她们有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无妨,混沌珠会告诉她们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混沌珠的功夫推演能力,相当于建造火箭时,将一些基本的化学物理公式告诉它,它就可以找到最精确,最合适的公式将其框定在建造火箭的框架内,并将这些数据反馈给方休。 所以不论是有陷阱的功法也好,残缺的功法也罢,只要提供了公式,混沌珠都能将完整的无损版推演出来。 “童姥需要即刻动身嘛,约战之地距离天山可还是有一段距离呢。” 既然是为了引诱李秋水应战,天山童姥约战的地方肯定就不能太过靠近天山一带了,不然李秋水绝对不敢应战。 而也不能太过靠近西夏的一些都城了,要不然李秋水在城中埋伏上上万的兵马,天山童姥这么一去,那就是在自投罗网了。 “不急,待姥姥把门派中的事情处理妥善再说。” 说罢,天山童姥也就不再理会方休,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而在天山童姥离开后,周围的侍女们也将方休带到了偏房休息,服侍方休。 与其说是服侍,方休倒觉得更像是在监视。 虽然说此去风险不大,但是为了避免意外,天山童姥还是召集来了梅兰竹菊和佘婆五人,对她们嘱咐着她离开后灵鹫宫的安排。 甚至说出了若她回不了,灵鹫宫将由佘婆为新任尊主。 别看天山童姥和方休现在你好我好的,你替我办事,我替你报仇,就像言而有信的商人一般。 可也正因为如此,天山童姥从来没有对方休放下过任何戒备之心,方休能成为她的商人,也可能成为李秋水的商人。 方休觊觎的逍遥派的功夫李秋水也有,至于无崖子和李秋水的恩怨,天山童姥也从来没有在方休的身上见过要替无崖子处理的意图,方休对待无崖子的一切就像一个已经完成交易的商人,利用这他获得的消息,和他人进行新的交易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即便是托孤,天山童姥也没有像剧中一样将灵鹫宫交到这一任的逍遥派掌门手上。 虚竹被天山童姥托孤,那是因为虚竹为人善良淳厚,而且武功更是不俗,即便成为了灵鹫宫尊主也不会去胡作非为,败坏逍遥派的名声。 经过了三天的休整和善后,天山童姥和方休终于赶往了约定的地点。 当两人赶到时,李秋水已经在此等候许久了。 “师姐,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哼!你个小贱人,也敢在我面前猖狂,待会我就送你下去见你那些姘头们!” 二人一见面就是针尖对麦芒的,还不等李秋水继续寒暄几句,天山童姥便率先出手了。 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霸道无比,再配合上同样刚猛的天山六阳掌,李秋水即便有着小无相功托底也不敢和天山童姥硬碰硬。 只能一边施展着白虹掌,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打向天山童姥,一边施展着从无崖子那里学来的凌波微步躲闪着天山童姥的进攻。 李秋水的功法虽多,但是功力不如天山童姥,所以目前占据上风的依旧是天山童姥。 不同于李秋水像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天山童姥的一招一式都是极其地刚猛,强烈,哪怕李秋水躲过了天山童姥的攻击,那攻击下的余威也让李秋水狼狈不堪。 而方休则是站立在战场之外,看着拼杀的二人,就像是渔翁在注视着鹬鸟和河蚌一般,虽然方休想要的功法已经到手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对方休无用了。 二人多年的功力对方休来说便是极大的诱惑,吸收了他们的功力,方休对上扫地僧的把握也就更大了,甚至有可能将扫地僧也彻底击败。 第88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此前不论是天山童姥也好,李秋水也罢,若是方休上前对敌,吸收她们的内力肯定难以进行,方休与她们之间的差距并不悬殊,她们若是想要摆脱轻而易举。 而且她们这种境界的高手,同样的招式对她们用第二次就不妥了。 如今只需要等到二人逐渐斗地力疲,方休就可轻而易举地将她们的内力吸收殆尽。 同样在等着收场的除了方休外,还有其他的人。 “报!将军,太后正在与一女童交手,势均力敌,难分伯仲,是否出击。” 远离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战场上,一名骑兵策马来到了一处山林之中,林中草木茂盛,隐藏一队千人骑兵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领头的将军收到小兵探查回来的消息后,并没有按照李秋水一开始吩咐的一样,在李秋水与对方缠斗上就立马率军出击。 “在等等。” “还等?可是太后的手令不是说了一旦交手就出击吗?” 领头将军身旁的偏将听到将军的话后,有些疑惑地站了出来。 “能与太后缠斗的人其实力必定不凡,此刻太后才与对方交手上,若我等此刻出击,对方闻风而逃又该如何,暂且先等等,等到对方放松警惕后,我们再出击,此地虽然离太后所在有些距离,但是骑马冲锋也要不了多久。” 李秋水带了的这些骑兵可以说算是她的亲卫了,身为亲卫队,对于李秋水实力也是有一定的了解了。 “怎么,你担心我对太后不利,我与太后同出没藏一族,与太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了,那战场上太后并非孤立无援之境,那名男子不也同在吗!” 对于方休的存在他们也有所了解,方休第一次拜访李秋水时,正是眼前这一批将军率领侍卫抵挡的,方休那一日的表现让他们记忆深刻。 他们身为太后的亲卫,太后在,他们才能享有如今的权力,若是太后不在了,这个所谓的太后亲卫队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偏将才会如此担心的。 而在听了将军的话后,偏将顿时也就放心了不少,是啊,将军和太后同出一族,又怎么可能会害了太后呢。 于是林中重归安静,只不过这份安静,安静地过头了,因为就连虫鸣鸟叫也不曾有一声。 回归战场上,此刻李秋水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自己安排的人手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不说现在就能立马赶到,可是周围除了她和天山童姥的打斗声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动静。 上千骑兵的奔跑不可能一丝声响都没有吧。 “该死!那群浑蛋!” “哈哈哈,小贱人,看来不论你到哪里都少不了人厌恶啊!” 看着李秋水的模样,天山童姥也察觉到了李秋水安排的后手肯定是被人截胡了,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天山童姥怎能不开心。 “外孙女婿,快来帮外祖母一起将这个老太婆杀了,等回去了外祖母封你做大将军!” 见外人不成,李秋水干脆和站在一旁的方休打起了感情牌。 闻听李秋水这话,天山童姥也是一惊,在场的除了她们两个外,就剩下方休了,那么很明显李秋水这话就是说给方休听的。 天山童姥也反应了过来,这可能就是李秋水故意让对方来诱骗自己的,天山童姥虽然气愤,但是又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这一次是杀李秋水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逃了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而且再过不久,就到了她要散功的时候了,到那个时候,她不信李秋水不会趁机来杀她,散功后的她连一个李秋水都打不过,更何况再加上一个与她们势均力敌的方休。 “好小子,姥姥也不要你出手帮姥姥,你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到时候我灵鹫宫的婢女你看上一个挑一个,看上十个挑一群。” 英雄难过美人关,天山童姥没有李秋水这样的权势,自然不可能许诺方休什么大将军,大元帅的职位,所以只能用美色来引诱方休了。 她灵鹫宫婢女众多,不说各个都是国色天香之资,那也是各种风情皆有,更重要的是她们都还是一群黄花大闺女,可以任由方休采摘。 对于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给出的东西方休嗤之以鼻。 权力?他现在是西夏皇帝的师傅,只要将李秋水和没藏讹庞收拾了,他就是西夏暗中的掌权者,这难道不比李秋水承诺的什么大将军,大元帅好? 美色?他方休虽然不是什么深情专一的人,但不好意思,能够入他眼的如今唯有王语嫣一人,来天山一趟,拐回去那么多的女人,鬼知道到时候王语嫣会有多伤心。 “呵呵,两位放心,我在这里不过是一个见证者的存在,要不然二位高人如此大战的无人传颂的,岂不是让江湖多了几分寂寞。” 听着方休的话,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神色各异,天山童姥自然是开心的,没了方休的加入,李秋水的死就成了定局了。 而李秋水则是一脸愤恨,愁苦之像,她没想到自己小心戒备多年,最终却落得这副下场。 “小子,你今后若是不想每月备受煎熬,痛不欲生的,最好和我一起联手!不然你修炼的小无相功必会折磨你上蹿下跳,犹如万千虫蚁啃食肉身一般。” 见打感情牌,利诱无限,李秋水也暴露了她的本性,开始威胁起方休来了。小无相功在方休的手上,她不信方休不会去修炼,当初她师兄无崖子用凌波微步和自己交换翻阅时,对于小无相功也是痴迷得很。 方休就是奔着小无相功来的,她不信方休现在还没有修炼过。 “哦,你是说太乙穴和天枢穴两处的逆练,还是说多出的雁窗穴,又或者说是天冲、浮白穴的冲击呢。” “你!你怎么会知道!” 方休虽然没有说全,但是最隐蔽的三处陷阱方休已经说出来了,李秋水也明白其他的陷阱也都没用了。 “哈哈哈!小贱人,难怪人家不愿意帮你,替你做完事,还要害人家,真是活该啊。小子你放心,姥姥说过的话,从不骗人,待姥姥处理完了这贱人,就把下半部分给你!” 天山童姥见到机会就对李秋水落井下石的,甚至承诺方休只要李秋水一死就将剩下的功法给方休,都不用等到方休和天山童姥回到天山去。 场上的形势已经彻底明了了,李秋水在天山童姥接连的进攻下也再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同样天山童姥的消耗也是不小。 不过眼下李秋水即将死在自己的手下,就算身体有些消耗大了,天山童姥依旧兴奋不已的。 就在李秋水以为败局已定,痛恨方休和天山童姥联手给自己下套时,地面开始颤动了起来,三人的耳朵都听到了远处万马奔腾的声音。 万马奔腾声势浩大,可在李秋水听来却如仙乐一般让她身心舒畅。 在方休不愿帮她时,李秋水就想着要逃了,可是天山童姥也知道这个机会难得,又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 而如今,李秋水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骑兵冲锋了过来,到时候形势将逆转,最后获胜的还是她李秋水! “小子,却拦着那群骑兵!” 天山童姥也恨啊,再晚一点,只要再晚一点,她就能杀了李秋水了,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李秋水的骑兵到了,即便是自己全盛时期,天山童姥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对付一队万人骑兵,更何况现在了。 可要她走,她又不甘心,李秋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这次让她跑了,那过段时日,散尽功力的她就会成为李秋水手中的鱼肉了。 所以,天山童姥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方休身上了,只要方休能够稍微拖延一下骑兵,那么一切都还有机会。 方休没有理会天山童姥的喊话,而是眺望着远方,看着远处逐渐靠近的洪流,这么多的骑兵,哪怕是去攻城掠地都绰绰有余了,看来没藏讹庞想要杀的人不只有李秋水啊。 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螳螂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旁;黄雀伸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可现在谁能说得清谁是螳螂,又是黄雀呢,再说了那树下执弹丸的又是何人呢。 第89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方休将视线从远处的洪流中收回,看着面前已经放弃用招式技巧杀敌,改换成用内力比拼的天山童姥和李秋水。 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二人的身边。 看着方休的到来,李秋水满是惊恐的神色,此刻她与天山童姥用内力比拼到了关键的时候,若是被人打断或者抽回内力,结果都是立马身死道消。 而天山童姥看着方休的到来,也是皱了皱眉。 “小子,这里不需要你出手,你先去替姥姥拖延一下那些骑兵,要不了多久姥姥就能收拾掉这个贱人了。” “这个老太婆让你去拖延那么多的骑兵分明是想让你去送死,好外孙女婿,之前是外祖母思虑不周,如今你只要答应原地不动,等骑兵到了外祖母可保你的安全。” 情急之下李秋水也顾不得之前和方休的嫌隙了,再次开口蛊惑着方休道。 “小子,别听这个贱人的!等骑兵到了,她第一个杀的是我,第二个杀的就是你了!” “哼!这个老太婆也没好到哪里去,让我外孙女婿去拖延骑兵的冲锋,这不就是让他去送死嘛。” “放屁!这是我和这小子早就说好的,他也答应了,况且他的实力不弱,只需拖延片刻,我必能杀了你,然后和他离开。” 李秋水没有和方休比试过,只是在当初方休偷偷溜进宫的时候,被她身边的侍卫发现,看到过方休展露出的一些实力。 其实这也是方休故意而为之的,毕竟乔峰都能在大宋的皇宫来去自如的,方休的功夫内力比起乔峰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一个区区的西夏皇宫又怎会溜不进来呢。 “哈哈,好笑了,那你当时以为的骑兵有多少,现在的骑兵又有多少,你若现在离开,还能逃走,等骑兵靠近了就凭你这半截入土的身躯如何逃的了!” 随着骑兵的距离越来越近,李秋水的嚣张的气焰也越来越茂盛了。 “贱人!就算是死,我也要你死在我前面!” 天山童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面对李秋水的嘲讽,当即大怒了起来,再次压榨自己的身体,使出了更多的内力攻向李秋水。 因为过度地压榨内力,此刻天山童姥的脸色已经逐渐苍老了起来,满头的青丝间也是逐渐转变成了华发,原本紧致的皮肤此刻看起来也有些松垮了,皱纹老年斑也在不停地往外冒着。 “老太婆!你疯了!这样下去你就算杀了我自己也活不长了!” “哈哈哈!姥姥我活了九十多岁了活的够久了,如今师父逍遥而去,师弟也早入轮回,我唯一的心愿便是将你杀了,只要能够杀了你,活与不活的都不重要了!” 李秋水也没想到天山童姥对她的杀心这么重,她虽然也恨天山童姥,也想将天山童姥处置而后快,但绝对不会到牺牲自己也非得要杀了对方才可的地步,杀天山童姥可以,但绝对不会牺牲自己。 看着还在争执的两人,方休淡然一笑,将手分别伸向了两人,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想要将他们二人分开一样。 而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看着方休的举动,原本的心情顿时颠倒了起来。 “好外孙女婿,做得好,先将外祖母救了,外祖母保证日后定会让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可还没等李秋水向方休画完大饼,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力正在被方休吸收,因为之前保持着释放内力的模样,所以方休一接手后,李秋水体内的内力就像泄洪的大坝一样,根本止不住地往方休身体里跑着。 不只是李秋水,天山童姥的处境同样是如此,二人体内的内力被方休的北冥神功肆无忌惮地吸取着,若是全盛时期,她们二人咬咬牙关也能强行打断方休的施法。 可是如今她们二人斗了这么久,早就精疲力尽了,想要挣脱开方休的控制简直是痴人说梦。 “小子,原来我们都中了你的阴谋啊!” 天山童姥立马就意识到了这一切都是方休早早就布下的局,为的不仅仅是逍遥派的功夫还有她们俩这几十年的内力。 原本方休体内便有着无崖子七十年的内力了,如今再加上她和李秋水的,这个天下,再无一人是方休的对手了。 天下无敌啊,这是多少江湖人所追求的目标啊。 “童姥,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二老斗了这么多年了,当总归也是师姐妹,我这也是替你们缓和关系啊。” “诡辩!” 天山童姥听着方休的话不满地骂了一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意思是人将死,都会希望忘记做人的痛苦和邪恶,而向往仅存的欢乐和纯洁。 到了方休这里却成了为了让她们二人和好,忘记以前的痛苦和仇恨,所以将她们弄到快死的地步,方便她们解除往日恩怨。 只不过如今天山童姥早已知晓了无崖子和李秋水的那些事情,哪怕是死也不会原谅李秋水的。 “小子!你把我杀了,万千骑兵的冲锋下,我看你还怎么活下去!” 见方休油盐不进的,李秋水也彻底放弃了想要和方休打感情牌的打算,既然利诱不行,那就威逼吧。如今李秋水掌握的万千骑兵绝对是她保命的一大王牌。 “你刚刚说得很对,以我的实力,怎么可能拖延得了骑兵的冲锋呢。不过只要我吸收了你们的内力,杀出去也就不成问题了!” 拖延骑兵和杀出重围是两种情况。 一种需要尽可能地去牵扯着骑兵的动向,甚至可能需要站在原地面对骑兵的几轮冲锋,这种情况,即便是扫地僧来了也坚持不了几个回合。 而杀出重围就不同了,瞄准对方最薄弱的点,一个劲地冲杀过去,不用做丝毫的停留。 “你当着这么多西夏骑兵的面杀了我,难道就不怕大宋的皇帝找你吗!” 方休是宋人的身份李秋水身边的亲卫都知道,当着这群亲卫的面把李秋水弄死,西夏领导人在得知身份后,肯定会向大宋发诏。 届时宋夏两国都将对方休,对聚贤庄出手。 “太后啊,你觉得你身边的骑兵能有这么多吗?你觉得他们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活得太久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容颜都不曾衰老过,这就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啊,你的身份特殊,知道你的唯有那么几个人,若你将某些人熬死了,那么他们今后又到底是哪一派的人了呢。” “没藏讹庞!” 在方休的言语提示下,李秋水立马就想到了没藏讹庞那头笑面虎,那个孱弱的贵族,那个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垃圾。 第90章 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方休松开了紧抓着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手,体内澎湃的内力好似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一般,如果说之前吸收了无崖子的内力,就像是感受到了贝加尔湖的辽阔的话。 那么现在吸收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内力,方休就感觉自己像是往身体里塞了进了太平洋一样。 好在北冥神功不像什么吸星大法的,既不能吸特殊的内力,也不能一次性吸得太多。 方休的北冥神功经过无崖子的引导后,每一处穴位都是一道无底的漩涡,吸进体内的内力,在第一时间就被这些漩涡所吸收了,然后就像是在压榨花生油一般,将内力化成特殊的北冥真气,储存在方休的周身穴道上。 若有多余的真气,也能立马排出体外,围绕在方休的身边化作坚实的护体真气,抵挡着外来的伤害。 此刻方休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充满了力量,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方休可以围绕这群骑兵大战个三天三夜的。 突然获得远超预期的力量可能会让人迷失,但是能让方休冲出骑兵的包围这个情况不假。 “那个宋人杀了太后,替太后报仇!” 骑兵已经近在眼前了,领头的正是那个藏匿在林中的将军,只不过现在在他身边的偏将和副将却少了一大批,而他自己的盔甲上也沾染上了血迹。 没藏移罗看着方休送上门的借口,眼神中也难以掩藏的兴奋,这一次来不仅能够将一直吸附在他们没藏一族身上蛀虫给杀了,还能找到借口向大宋发难,逼迫大宋获得更多的利益。 没藏移罗的眼神贪婪得就像一头饿了几天几夜的狼狗,突然发现了食物一般。在他看来对方已经是必死无疑了,毕竟没有哪一个武林人士在面对万千骑兵的冲锋下还能活着的。 西夏骑兵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了,以方休为中心,周围都是朝他奔涌而来的骑兵,面对这种情况,方休难得地找回了当初在知否世界的激情。 不,更胜过知否世界,因为现在,他是独自一人面对声势浩大的骑兵。 体内澎湃的内力仿佛察觉到了方休的意图一般,配合着方休尽情地宣泄着。 方休看着已经冲杀到眼前的骑兵,摆好了架势,运用起了从乔峰那里偷学来的降龙十八掌。 乔峰所施展的降龙十八掌形成的内力神龙是黄色偏金色的过渡色,所表现出现的神韵是豪横,是狂傲的神情,拥有着极大的凶猛兽性。 而方休所施展的降龙十八掌形成的神龙便是货真价实的金色神龙,所展现的神韵也是威严,仿若天地神话中的神龙一般。 二者在视觉上虽然有差异,但是造成的伤害同样让外族之人痛苦不已! 神龙在方休的操控下游走在骑兵阵营之中,所过之处皆是人马尸骸,鲜血满地。 西夏骑兵身上的盔甲是能够抵挡住一些兵器利刃的侵袭,但是对于方休这种透体的内力,这层盔甲反倒成了限制他们行动的束缚。 刚刚还连接在一起像一片洪流一般的西夏骑兵,此刻像是冲撞上了什么无法撼动的礁石一般,出现空穴的地方。 方休的举动就像是在黑布上点出了几处白点,切断了黑布一体的联系。 仅仅是制造出白点可不够,方休现在需要尽情地宣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方休总在计划着,筹谋着,即便自己有实力碾压也要为了所谓的计划故意隐藏着。 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发泄时刻就在方休眼前,他终于可以不用压抑自己,尽情地宣泄了。 一人战千骑,如此不可思议的故事就在这一马平川的土地上上演着。 看着方休虽然是一身白袍却已经被染得猩红,俊俏的脸上也因为那飞溅上去的血液变得妖异,没藏移罗开始怀疑没藏讹庞的安排是否正确了。 ———— 兴庆府,相国府中。 此刻没藏讹庞正在虔诚的礼拜着他大费周章请回来的佛像,在他礼佛结束后,身旁等待已久的侍从立马上前走到了没藏讹庞的身边。 “大人,刚收到的消息,诺移赏都、埋移香热、嵬名浪布他们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军司中,对于我们调用兵马的情况,他们并没有察觉到。” “哼哼,好,算算时间移罗那边的事情也快要完成了,去,安排人手我们进宫,将属于我们的东西彻底拿回来。” “是!” 侍从立马转身离开去传递没藏讹庞的旨意了,而没藏讹庞在重新整理了一下服饰后也踏出了佛室,就在没藏讹庞一只脚已经踏出了佛室的大门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身看向了室中心那尊高大的佛像。 只不过这一次没藏讹庞的眼中没有了之前那般虔诚的神采。没藏讹庞从来都不信什么神佛,因为上一个信奉这玩意的已经被他弄死了。 但是为了赢得民心,也为了自己名正言顺的使用着从元昊身上窃取的权利,没藏讹庞表现的比谁都信奉这些神佛。 “这一次,看看是你们胜,还是我连赢。” 说罢,没藏讹庞径直朝着府外走去,他要进宫。 没藏讹庞此去并非是要逼宫,不过是将他没藏家借给李秋水的重新拿回来,顺便再将小皇帝变成他的玩偶罢了。 诺移赏都、埋移香热、嵬名浪布三大将不死,没藏讹庞即便造反也难以镇压,反而会引火烧身,可若是将小皇帝变成自己手中的傀儡,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如此一来,整个大夏和落入他手中毫无区别。 整个兴庆府一时间让人感觉风声鹤唳了起来,好似风雨欲来,黑云压城一般让兴庆府内的人倍感压抑。 “陛下,没藏讹庞的人马已经行动了,正朝着皇宫赶来。” 此刻,皇宫内,小皇帝李谅祚端坐在书房内,翻阅着易传。 “哦,总算来了嘛。给国相的大礼可否准备好了。” “回陛下,都准备好了,三大将也如计划的一样回到了军司中,不过他们的儿子都埋伏在了皇宫中,只要没藏讹庞一有异动,立马就能将没藏讹庞擒拿。” “好,你就在,一旦将没藏讹庞抓住后,立马控制住三将的子嗣们,他们愿意出手帮忙,是因为没藏讹庞在,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一旦没藏讹庞落网了,他们的目标便是我们。 只有控制住他们的这些子嗣,他们才不敢造次。” “是,陛下!” “下去吧,漫咩,我等着你好消息。” 此刻的李谅祚哪还有之前在方休面前表现的天真无邪之态,现在的他和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几乎没什么差别。 看着漫咩的身影消失在了书房,李谅祚重新低下了头,继续看着书籍上教授的道理,这一章有一句话他觉得写得非常好。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第91章 宫内事变 宫廷的斗争总是残酷的,谁也无法准确的预料到自己的下场。 没藏讹庞自以为自己是那种啄食螳螂的黄雀,可他又怎会知道在树下已经有一个孩童拿着弹弓瞄准了他呢。 只待他进行捕食,那孩童手中的弹弓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正如李谅祚所预料的一般,没藏讹庞嚣张地来到了皇宫,多年的掌权已经让没藏讹庞彻底遗忘了当年他如何在元昊的压力下谨小慎微地生活着。 或者说正是因为元昊的压力,让他谨小慎微地生活了那么多年,在一朝得势后,便被这滔天的权势迷惑了心神,不复当年地慎重了。 “相国突然带兵来宫意欲何为啊。” 没藏讹庞看着椅子上,一边翻阅着书籍,一边漫不经心询问自己缘由的李谅祚,恍惚之间他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元昊。 没藏讹庞短暂的愣神之后,立马反应了过来,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箭已经射出去了,要么李谅祚死,要么他亡,他不想死,所以只能委屈李谅祚了。 “陛下,微臣收到消息,说当今太后乃是外人装扮的,真正的太后已经被害身亡了,微臣担心这个假太后会对陛下不利,特此前来护卫陛下。” “哦,外人假扮的,那国相可知对方是受何人指使的啊。” “这个,请陛下恕罪,微臣暂未查到幕后之人,只是事急从权,微臣担心对方投鼠忌器,所以前来护卫陛下。” “只是护卫?我怎么听着外面的声响,国相大人似乎将我的禁卫军也给杀了啊。” 李谅祚合上了书,一脸淡然地看向了没藏讹庞。 李谅祚的这副神情,这副姿态,看得没藏讹庞心脏乱跳,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侍奉元昊的时候。 没藏讹庞咬了咬舌头,用疼让自己清醒了过来,他已经在元昊手下当了那么多年的狗了,他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当回了人,他绝不允许有人再将他变回狗。 原本没藏讹庞还只是打算将李谅祚控制住,趁着对方年幼将对方当成自己的傀儡,然后再慢慢地夺取西夏的皇位。 可如今他不能这样做了,若是再让李谅祚活下去,不亚于养虎为患。此刻没藏讹庞也想明白了,老虎的儿子又怎可能是狗呢。 “来人!上!” 没藏讹庞懒得再和李谅祚虚与委蛇地说下去了,立马冲着外面喊了起来,现在只有将对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没藏讹庞才能安心。 兵马是冲进来了,只不过不是没藏讹庞的兵马。 门卫涌进来的士兵还不等没藏讹庞反应过来,就已经将他擒拿束缚住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站在那里与小皇帝高谈阔论的没藏讹庞,如今已然成了一副阶下囚的模样。 “你!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兵马!” 此时,李谅祚如没藏讹庞一开始设想的一样从那张椅子上走了下来,可是结果却没有如没藏讹庞的愿望。 “我的国相大人啊,我自幼就跟在母后的身边熟读着佛经,九岁便已经知书明理了,在佛经上我看到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比起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信佛者懂得更多。 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筹谋了多久嘛,三年,整整三年了,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嘛! 现在,是时候将属于我们李家的东西还回来了。” 或许是筹谋已久,计划最终成功的喜悦,让这个沉稳得不像十二岁小孩的李谅祚也露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神态。 不过在场的人并没有因此小瞧了李谅祚,能够在没藏讹庞的掌控中将其颠覆的少年,没有人会因为他一时的失态而小觑了他。 “哈哈哈,你就是抓了我又如何,我没藏一族的士兵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照样会马踏皇宫,你照样嚣张不了多久,我会在下面等着你。”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李谅祚,没藏讹庞也知道自己肯定活不过今天了,但他相信黄泉路上他不会孤单的。 还不等李谅祚开口,他的大将漫咩便走了进来,身上的盔甲早已沾满了血迹,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没藏讹庞的鼻息。 “陛下,没藏一族已经统统擒获,诺移,埋移,嵬名三将的首领也都约束在了偏殿。” “好,让他们先等着,我先好好地和咱们的国相大人告个别。” “怎么可能!三将早已回到了他们各自的军司中,兵马也并未调动出来,他们不可能瞒得过我进兴庆府的!” 没藏讹庞认为这一切都是李谅祚在故弄玄虚,三将的人马他时刻监视着,不可能兵马调动了他还不知道! “三将自然没有前来,大军也没有调动,来的不过是一群期待获得封赏的野狗罢了,饿了多年的野狗,一旦找到机会吃饱,那么他们将会不顾一切的拼杀好,哪怕是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这其实还要感谢你啊,我的国相大人,若不是你一次性调走了那么多珍贵的兵马,我即便有着这群野狗也不敢随意放出门去啊。” 听了李谅祚的话,没藏讹庞气地目眦尽裂,他没想到自己为了以防万一的计策,最后却成了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哪来的那么多野狗!兴庆府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不可能不知道!” “都说你不懂佛经,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兴庆府这么大,它里面的东西这么多,害怕野狗进来后找不到地方躲嘛。 一次性进来这么多野狗自然会让人警觉,可若是每天从一个城门里进一两只的,又有谁会去在意呢。 乞丐,商人,奴隶,农户,他们都可以是野狗啊。” 李谅祚的话,让没藏讹庞彻底地反应了过来,他没有想到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今日是被这样一群低贱的人颠覆的,更没有想到李谅祚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隐藏得如此之深。 “我输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看在我女儿的份上,饶过一部分的没藏族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国相大人,黄泉路太长了,你还是多让一些人陪你走下去吧。” 说罢,李谅祚便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将没藏讹庞拖下去处死,没藏讹庞的女儿在李谅祚九岁的时候就嫁给了李谅祚,不过李谅祚并未对她有什么感情,之前的恩爱模样也是用来麻痹没藏讹庞的。 对方既然享受了没藏讹庞带来的好处,那么没藏一族的苦难她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躲避呢。 漫咩再次从殿外走了进来,向李谅祚表示没藏讹庞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杀了,觉得不会发生什么李代桃僵的事情。 “陛下,没藏讹庞调出去的兵马太多了,我们要不要派些人马去支援一下国师大人。” “不必了,没藏讹庞的人早就到了,此刻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现在再派人去,也无多大用处。” “可国师大人若是知道了陛下没有出手帮忙,会不会……” 漫咩的话没有说完,但李谅祚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方休能够在没藏讹庞的监视下在皇宫来去自如,可见对方实力的强大。 若是方休没有死在没藏讹庞骑兵的围剿中,在得知了李谅祚将他弃之如敝履后,可能会来皇宫对李谅祚进行报复。 方休可不是没藏讹庞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杀李谅祚简直轻而易举,而且事后还能拂衣而去,让人找不到任何的把柄。 “他不会的,先不论他能不能从骑兵中活下来,就算他活下来了,也不会来杀我,论权势,论名义的,太后和没藏讹庞都比我更强,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我,这就说明我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大费周章也需要的。 既然需要,那就不会轻易地杀了我。你退下吧,记得将野狗们都安顿好。” “是。” 看着李谅祚言之凿凿的模样,漫咩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是李谅祚最信任的大将,也只是大将而已,说得难听一点,他也不过是李谅祚手底下的一条狗。 既然李谅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只需要乖乖地听从便是了。 第92章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 兴庆府外,平原之上。 此刻这片净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方休在尽情地宣泄了自己的心情后,也逐渐恢复了。 一人与这么多的骑兵拼杀这么久,这事要是传出去,方休也是一个传奇了。 只可惜这里除了方休外,就是西夏的骑兵了,而且骑兵此次行动还是秘密进行的,所以这件事根本就宣传不出去。 不过不管能不能宣传出去方休都无所谓,他本来在江湖上就有所盛名了,这件事说出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而且还会惹来大宋朝廷的忌惮。 看着虽然有些恐惧,但依旧在执行着将军命令的骑兵,方休扫视了周围一圈,也是时候该走了。 方休如今虽然强横,但是想要无损的将在场的骑兵都杀完显然是不可能的,等天山事罢后,方休还要马不停蹄地赶往少林寺,所以不能在这里损了根基。 方休如旱地拔葱一般凌空飞起,朝着天山童姥的尸体处飞去,因为李秋水也死在一旁的原因,不少的骑兵在冲锋时都有意无意地避开这处。 没藏移罗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这并不代表他手底下的骑兵们也了解情况。很多时候,战场上的事情只有主将知道真相如何,剩下的偏将也好,副将也罢都是只知道一星半点的要求而已。 士兵只需要听从将军的命令就好,如果他们知道得多了,反而对战斗无益。 也因为如此,天山童姥的尸体也能得以保存。 活着时天山童姥对方休有大用,死后的尸体同样对方休有用,虽然这么做有些不道德,但是在利益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任由道德将自己限制呢。 在利益面前,道德的底线总是能够弯曲的,哪怕是杀了人,也能因为年幼而逃避罪责。 况且方休也不是要用天山童姥的尸体做什么坏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方休后面的举动还能让天山童姥入土为安呢。 方休飞身来到了天山童姥的尸体边上,手中是骑兵中某位小将的斗篷。 斗篷覆盖在天山童姥的身上,接着用力一扯,将天山童姥包裹在斗篷中卷了起来。 接着扛起天山童姥的尸体朝着远处飞离。 眼看方休已经有了撤退的意图,刚刚还犹豫后怕的骑兵们顿时来了精神,立马调转了方向,紧追着方休不放。 方休虽然跑了,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精疲力尽了。看着身后追来的骑兵,回首又是一记降龙十八掌的,将跑在最前面的那一批人轰杀。 之前的方休要顾及四面八方的来敌,所以出招时都是攻敌三分,自留七分,如今敌人呢已经成了一道箭矢模样的阵型,方休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发力了。 每当有敌人靠近,方休就是回手一记降龙十八掌,打得对方人仰马翻的。 围成包围圈时,骑兵们可能难以估计自身的损失,可是如今几乎排成了一条直线,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顶上的。 傻子都能够看得出自己这边的消耗有多大。 就在方休带着天山童姥逃离了平原进入了一处山林丘壑的地带后,身后的骑兵也开始勒马减慢了速度,最终停在了林前。 他们是骑兵,骑兵的威力在于冲杀,刚刚他们在平原上都不能奈何得了方休,如今进入密林中追杀方休,这完全是在让他们羊入虎口。 侥幸捡回一命的没藏移罗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既是后怕又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好歹太后是死了,今后西夏就归他们没藏一族统管了,只不过是个宋人罢了。 于是没藏移罗率领着众将士回到了平原上,将李秋水的尸体带上,朝着兴庆府的方向赶回去,没藏移罗已经在幻想了,等回到兴庆府后,依照他的功勋和身份,怎么说也是一个有爵之人了。 破天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他还要准备好大一张床,要和好多的宋人女子翻云覆雨一番! 可现实是残酷的,在兴庆府等待着没藏移罗的只有屠刀,李谅祚可是连他的皇后都杀,又怎么会放过他这个骑兵统帅的,而且骑兵统帅这个官职更是催命符。 在摆脱了骑兵的追击后,方休找了个小镇,从小镇中买了辆马车,毕竟提着一个死人什么的总归是有些晦气的。 经过几天的赶路,方休带着天山童姥的尸体总算是回到了天山脚下。 而灵鹫宫的人自从天山童姥离开后就派人来到了山脚下守着,时刻期盼着天山童姥的回归。 如今天山童姥回来了,可她们悬着的心也死了。 “尊主!!” 方休退到一边,看着刚刚才从天山上下来的灵鹫宫婢女们,等她们哭的差不多了,方休这才开始和她们说正事。 “按照我和童姥之前的约定,人我已经送回来了,那群虾兵蟹将呢。” 佘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天山童姥离开前,就已经将后事安排好了,从此刻起天山派的掌门便是佘婆了,所以此事自然是由她处理。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就在对面的山谷中,我带你去吧。” “不必了,童姥得尸首已经放置了这么久,若不是我用内力封存着早就坏了,如今人已经送达,我接下来也不会出手了,你把生死符的药丸给我即可。” 佘婆犹豫了片刻后,便招呼上来了几名婢女,让她们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生死符解药,药丸虽然名为解药,但实际上只能缓解一时的痛苦,并不能彻底解除生死符。 拿到药丸后,方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佘婆看着方休离开的背影,手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佘婆不是没想过天山童姥的死可能和方休有关系,可即便真的有关系又能如何,她们实力有限,若是冒然得罪了方休,说不定还会让天山童姥最后地心血毁于一旦。 她不敢去赌,也赌不起。 所以才会在方休说出目的后交出了生死符的解药和相应的配置药方。 好在对方要的只是那群贼人,天山童姥在离开前也说过,若她无法安全的回来,那群贼人找个机会一并杀了,免得他们找到机会攻陷了灵鹫宫。 没了天山童姥庇佑的灵鹫宫,在那群贼人眼中和青楼红巷无异。对方不仅人多,实力高超者也有不少,绝不是灵鹫宫这些婢女能够抗衡的。 如今那群人归在了方休手下,也算是替灵鹫宫的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方休在拿到药方后看了几眼记在了脑子里后就将这份解药的配方给毁了,而剩下的药物也都在离开灵鹫宫人的视线后扔进了混沌珠内。 第93章 杀鸡儆猴 根据佘婆的指路,方休很快就在山谷中找到了那群虾兵蟹将。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名字倒是响亮,可也就个响亮的名字了。 “小子!见到你家爷爷怎么不下跪啊!” 天山童姥不是什么善类,在她手下讨生活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相貌丑陋,身材矮小的汉子,看着方休这般俊俏的小伙,顿时被嫉妒充斥了心胸,仗着自己这里的人多,想要给方休一个教训。 却不想他这一挑事反而将自己送到了阎王殿,方休正愁怎么杀鸡儆猴呢,就有人跳了出来,为了感谢这个小矮子的付出,方休决定大发慈悲,给他一个痛快。 方休将目光移向了山谷深处,他知道此刻在那山谷中肯定有不少人将视线放在了这里。 见方休竟然无视了自己,小矮子顿时气得跳脚,直接从树上蹦了下来,想要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住方休的视线,让方休正视自己。 可惜他的身材太过矮小了,即便走到了方休面前也阻挡不了方休的视线,反倒是他需要蹦跶起来,才能让方休看见他。 “小子,竟敢无视你爷爷我,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招!” 发现自己靠近方休后,反而让自己显得更加滑稽,小矮子,当即就飞身上了谷口的一棵树上,手中牛毛大小的细针不由分说地化作一片密雨射向方休。 这等雕虫小技,方休又怎会放在眼里,细针如雨,可却是分毫也不能进方休的身,方休只是抬手一掌,那小矮子费了半天力气射出来的针便全部倒飞了回去。 还不等小矮子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招式下。 方休这轻描淡写的一击,还真的震慑住了谷中的不少人,突然摇曳起来的树枝也透露出了谷中人的惶恐。 “好小子,竟然敢杀你桑土公爷爷的门人,给我死来!” 声音从山谷中响起,但方休并未看见谷中有人飞身而出,就像是在故弄玄虚,虚张声势一般。 但方休听到来人的名号后,嘴中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接着抬脚朝地上一跺,就在方休身后的地里突然飞出了一道人影。 与之前的小矮子一样,来人的身形同样矮小,不过比起之前的那个小矮子,这个名为桑土公的矮子,明显更加的圆润,若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个皮球。 桑土公,剧中慕容复等人在擂鼓山结束后,误入了万仙大会遇到的第一个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 不仅当着慕容复的面嘲讽了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山中无老虎,猴子成霸王,将中原武林人士比作猴子,他们三十六洞七十二比作老虎。 可表现出来的实力嘛,虽然不错,但也算不上什么高人。虽然一出场就将包不同,风波恶两人击倒,但也是占了偷袭的便宜,随后再面对慕容复时就只能被打得四处乱跑了。 桑土公乃是川西碧磷洞洞主,不仅精通暗器,擅长使用牛毛大小的细针,体表内还覆盖上了许多毒针,比起黄蓉的软猬甲也是丝毫不差的存在。 而这个小矮子还极为擅长土遁之术,坚硬的泥土,在他的手中好似湖水一般,任由他在地上游动,倒也是一门不错的技艺。 可这并不成为方休放过他的理由。 被方休内力从泥土中震出来的桑土公,还未落地呢,就感受到了一股内力将他牵引向了方休,桑土公先是一惊,但看着方休那张开的双手又是一喜。 看着方休的举动,桑土公认为方休定会抓在他的身上,到时候身体里藏着的那些毒针也会扎在方休手上,到时候他就有机会将方休击杀了。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井底之蛙又怎会知道天空到底有多辽阔呢。 就在桑土公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时,却见方休仿若无物一般拍在他的胸口,手掌调转了一下方向,原本可能被拍飞的桑土公,直接被拍落在了方休的身边,口中鲜血喷涌。 在落地的瞬间,不等桑土公想明白为什么方休的表现没有像他预料的那般,方休又是抬脚朝着桑土公的踩了下去,方休这一脚落下,桑土公再也没了生息。 原本想要出场救助桑土公的乌老大看着心头也是一紧,可是现在想要抽身回去已经晚了,飞在半空中的乌老大根本无处借力,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着方休飞来。 而已经死去的桑土公,也算是做了一件和他体型匹配的事情,被方休当做皮球一般,踢向了乌老大。 看着突然朝自己飞过来的桑土公,乌老大也是一惊同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乌老大显然也清楚桑土公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毒针。 若是之前接了也就接了,还能问桑土公要解药,可是现在桑土公已死,若是中了他的毒,根本找不到解药了。 于是乌老大立马挥舞起了自己手上的绿波香露刀,直接将桑土公劈成了两半,这才躲过这么一击,但方休强大的力道还是将乌老大给撞飞了出去。 乌老大落在了地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停歇了下来。 “阁下,好身手,敢问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来找我等的麻烦。” “找你们麻烦?哼,你们还不配,找你们是真的,可是这个麻烦却是你们自己带来的。” 听着方休话语中浓浓的轻蔑之意,吴老大等人也是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就凭方休能够轻而易举地就将桑土公解决,他就知道自己绝非方休的对手。 所以不论自己再怎么生气,还是咬紧了牙关,不敢露出半分的不满。 “原来是我们的人口无遮拦,还请阁下见谅。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我对此地也算熟知,说不定能够帮阁下一二的。” “不必了,我就是来找你们的,况且该帮的忙,被你劈成两半的人早就帮了。” 方休环顾了四周一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牛鬼蛇神们此刻都已经从山谷内走了出来,各派的头领也纷纷站在了最前面。 “今后,你们就归我管辖了,我说什么你就就必须去干什么,懂了嘛!” 方休的话,让在场的洞主岛主纷纷气上心头,原本有一个天山童姥压在自己头上也就算了,如今又来了一个不知名号的毛头小子想要骑在他们的头上。 这些牛鬼神蛇虽然都是一些草莽之辈,但是他们也是懂点脑子了,眼前的方休他们对付不了,但有人能对付啊。 “阁下英雄了得,我们自然是佩服万分,能够替阁下做事也是我们的荣幸。只不过,只不过我们如今皆是受制于人,那天山童姥手中有一种其他的毒招,逼得我们不得不听从她的差遣,若是阁下能够替我们拿到解药,我们拜阁下为主又有何妨。” 乌老大听了方休的话后,心中立马有了主意,这一招可谓是驱狼吞虎之策,不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是好的。 若方休能够拿到解药,那他们受制于人的把柄也能因此消散了,若拿不到,那也能让方休与天山童姥为敌,像方休这样年轻却武艺高超之人,天山童姥肯定也会收入门下,到时候这样的天才也会落入他们一般的处境。 第94章 我要的你拿不走,我给的你也必须接受 乌老大的图谋,方休一眼就看出来了,有点脑子,但不多。 “哦,驱狼吞虎嘛,我就欣赏有脑子的人,今后你们就以他为首,什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统统整合到一起。” 方休这高高在上的发言顿时让周围的牛鬼神蛇们忍无可忍,他们虽然受制于灵鹫宫,但是各洞各岛的也是自行管理,除了灵鹫宫的人,就没人能够管得了他们。 如今将一个和他们同样处境的人拉出来,让其人都听从这一人的,他们当然不服气了。 虽然乌老大在每次众人齐聚一堂时,都是作为表率登场,代替众人向灵鹫宫的婢女们对话,可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接受有用人坐的位置比他们高啊。 “小子,连天山童姥的面都不敢见,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说罢,一名洞主联合了其他几名洞主一同对方休出手。 上下左右前后,六人将方休围在中间,无论他先进攻那个人,都必定会受到其他人的攻击。 这六人之间似乎十分地熟络,配合起来倒是极其地默契,丝毫看不出是临时搭配的模样。 而乌老大,看着六人出手也没有阻拦,方休刚刚的话已经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若是出言阻止,那么等其他人解决了方休,下一个解决的就是自己了。 适当地保持沉默也是一种智慧。 默不作声的乌老大既不会得罪同僚,也不会像方休表现出自己的反抗。 方休的实力乌老大凭借着刚刚的一招也知道,对方绝对没有认真,只是轻轻一击,就让自己重伤了,所以在乌老大看来方休和周围的同僚之间已经有了一个等号。 等谁获胜,他就站到谁人的身边去,这般墙头草的行为,在乌老大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为了活命嘛不寒碜。 看着六人的围攻,莫良也是轻蔑一笑,借用六脉神剑的威力,点击上了六人的穴道。 只见六人突然从半空中摔落到了地上,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扭曲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扭曲着,一边挠着自己的身体,哪怕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挠破了,血痕遍布全身,依旧不肯罢休。 伴随着奇痒难耐的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剧痛,但很快地上哀嚎的六人纷纷站起了身,朝着对方发起了攻击,出手一次比一次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止住身体里发作的生死符。 “生死符!这是生死符!他是童姥派来的人!” 周围的人已经看明白了六名洞主为什么会这样,顿时惊吓地叫出了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我再说一遍,今后你们归我所管辖,不听令者犹如此六人,懂!” 方休可没功夫和这群人玩什么慈悲手段,用爱感化他们,他不是虚竹玩不来那一套。再说了虚心的那一套真的能让这群被压抑了这么久的人洗心革面吗。 反正方休是觉得,他们知道了虚竹的武功高超,性格却有些善良懦弱,为人比天山童姥更好说话,若是当做一个靠山的,倒是极佳的选择。 “懂!懂!还请尊使恕我们有眼无珠,还请尊使饶过我等,赐我等解药。” 生死符的作用可比方休刚刚杀了一个人好用多了,因为死的不是自己人,而且武功什么的众人自信一起上也能杀了。 但生死符不同,生死符发作时的痛苦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过了,那种痛苦如果有的选,他们一辈子都不想再感受了。 而乌老大躲在人群中,和身旁的一样向方休告罪着,不过此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因为方休之前地说的话,他今后就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所有人的领头人了,可以说是方休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方休伸手假装在衣服里面掏出了解药,扔给了还在打斗的六人,六人看见解药后如获至宝,哪怕解药已经落在地上,沾满了泥灰,他们也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了下去。 “多谢尊使恕罪,多谢尊使恕罪!” 吃下解药后的六人将体内生死符的毒性压制了下去,连忙跪在了方休的面前磕头感谢着,生怕今后方休会给他穿小鞋。 “行了,组织好你们门下的所有人,跟我走。” 方休这一手生死符搭配解药的,傻子都知道,天山童姥已经将他们交给了方休了,虽然被当做商品一样被人转手让他们很是屈辱,但是在生命面前屈辱也就屈辱了吧。 就这样,方休带领着这一百零八个门派的所有人从天山,赶往了兴庆府。 当然一堆人的行动难免会比几个人行动的速度慢,所以方休将他们化整为零,各自赶往了兴庆府。有着生死符的解药在手,方休也不怕他们跑了就不回来了。 经过一些时日的跋涉,方休再一次从天山回到了兴庆府,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急着去皇宫中见小皇帝李谅祚,而是早早的就给西夏一品堂传了一封信。 兴庆府外,一处歇脚的茶摊前。 原本冷清的茶摊如今人满为患的,但明明有着这么多的人在,却没有丝毫的吵闹声,每一个人都在默默地喝着自己碗中的茶水。 一阵尘土飞扬,一名西夏一品堂的士兵骑马来到了此处。 看着人满为患的茶摊,这名西夏士兵咬了咬牙还是走了进去。 “慕容公子能来,我很高兴,但是你来得这么晚,我很生气。” 方休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看着还在装作李延宗的慕容复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随着方休的话音刚落,周围喝茶的人纷纷站起了身,一脸敌视地看着慕容复。 这副场景将慕容复吓得想要赶紧逃离此地,好在方休及时伸手拦住了众人,这才让慕容复没有转身离开。 “不知国师大人特意要我前来是为了何事。” 慕容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牙都快要咬碎了,自己辛辛苦苦隐藏身份在西夏筹谋了这么久,得到的不过是西夏一品堂的一个小官职。 而方休,这个年纪比他轻,在西夏时间比他短的人,却爬上了国师的位置,这怎能不让他嫉妒。 一开始收到方休的信时,慕容复打死都不愿意过来的,可是没想到在信件上规定的最后期限的那一天,西夏一品堂突然被小皇帝解散了,而他也被带到了小皇帝的面前,周围都是一些上层官僚。 原本慕容复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却不想小皇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给了自己的雷击。 “你说,我该叫你李延宗呢,还是慕容复啊,堂堂西夏一品堂,被外人玩弄了还不清不楚的,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就在慕容复惊觉,想要找借口找机会逃离西夏皇宫时,小皇帝的另一句话却让他找到了一丝活命的机会。 “你放心,我答应过国师饶你一命,所以你不会死在这里的。” “多谢陛下,多谢国师大人。” “要谢国师的话,你亲自去找他吧,他不是早就给你传信了吗,去见他吧。” 说罢小皇帝便将他赶出了皇宫,看着皇宫紧闭上的大门,慕容复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骑马赶往了方休所说的位置。 从小皇帝说出传信的那一刻,慕容复就想到了国师是方休了,因为这些天里给他传过信的只有方休。 明知对方是何人后,慕容复还骑马赶来不是他傻,觉得方休已经放下了对他的仇恨,若真地放下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点破他的身份。 当然,慕容复也不是真的要感谢方休,毕竟要是没有方休的话,他现在还藏的好好的。 之所以还会赶过来完全是因为慕容复察觉到了自己的身边有着一支士兵监视着他,一定要他前往方休所在的地方。 “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 方休在慕容复错愕的眼神中拿出了几个药瓶,放在了慕容复的面前。 慕容复明显感觉到了周围的人看拿着这几个药品的火热目光,不过出于谨慎,慕容复并没有将这些药品收入囊中。 “什么约定?” “我当初承诺过你,放你走,还给你一匹人马,现在,你的人马来了。” 方休抬手示意了周围的人群,慕容复顺着方休的手扫视了周围的所有人,他自然看得出周围的人都是武林之辈,若是将这群人收入麾下,那么他的复国大计也能更进一步了。 不过对于方休这个挑明了他身份,逼他来此的人,他所给的东西慕容复有点不敢接受。 “不必了,当日国师大人放我离开已经是大恩了,今日又救了我一命,我们早就两清了。” 说罢,慕容打算转身离开此地,他怕再待下去,自己可能会经受不住诱惑,答应了下来。 “哈哈哈,慕容复,我觉得你搞错了一点,我要的你拿不走,我给的你也必须接受。” 随着方休的放声大笑,周围的人立马围了上来,将慕容复困于方休面前,丝毫没有给慕容复拒绝的意图。 第95章 复国计划投资人 方休的强硬由不得慕容复拒绝。 看着周围围上来江湖人士,慕容复明智地选择了屈服。 “那就多谢游少庄主借人了。” 原本慕容复之前一直称呼方休为国师是在故意恶心方休,身为宋人却成了西夏人的国师,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比他这个慕容家的人在西夏当一品堂的士兵,更容易遭到大宋江湖人士的诟病。 尤其是方休的身份还是大宋境内数一数二的门派继承人。 可慕容复不知道,人是从心的,就目前聚贤庄在大宋境内的形势以及聚贤庄所涉猎的行业,即便被人得知了方休在西夏做国师,也不会有人诟病,反而会称赞方休年少有为,以宋人身份当上了西夏国师。 他慕容家虽然在大宋也算出名,但是比起聚贤庄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更何况慕容复在西夏的身份也比不上方休,自然会被人嘲讽诟病的。 就和如今慕容复将对方休的称呼改回来一样,审时度势每个人都会如此。 “放心吧,他们身中生死符,我给你的那几瓶药便是解药,只要按时服药,生死符就不会发作。” 看着慕容复眼神快速地扫视着周围的所有人,似乎是想要在离开这里后将众人甩开,于是方休出言解释了之前递给慕容复的药瓶中的东西。 听见有能够让周围这些人受制于自己的东西,慕容复也是一愣,他原本以为方休送人手过来是在嘲讽自己,也是在监视自己,可听他现在这么一说,自己似乎误会了。 “怎么,你在惊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错,我与少庄主你并无交情,甚至得罪过你,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少庄主愿意将这么多人借给我,若是有这些人在,聚贤庄在江湖上,乃至在大宋朝廷上的地位也会提高不少吧。”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虽然是一群虾兵蟹将,但是虾蟹过多了,人也不敢冒然靠近啊。 慕容复虽然在复国的路上走入了歧途,所以复国大计毫无进展,可是他也清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方休不是在对他献殷勤的,但是平白的因为一个承诺就获得了这么多人,慕容复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多吗?这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他们这一百零八人原先是一百零八个门派的首领,如今被我整合到了一起,其门内或多或少的还有一些弟子,粗略来算的话,大概也有个上千人了。” 一百零八人已经够慕容复震惊了,眼前方休却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少庄主到底想要我慕容复做什么大可以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 上千人,若是慕容复处理得好,这群人足够慕容复颠覆类似于交趾,大理这样的一个小国了。可这群人方休就这么白白地送给他了。 “很简单,我想要看看慕容公子是否真的能够复国成功。” 比起一脸紧张兮兮的慕容复,方休倒是淡定得很。 “我复国与否,与少庄主又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我聚贤庄在江湖也算是成名有一段时间了,慕容公子应该知道我聚贤庄有投资交易这么一说吧。” “当然,不就是印子钱嘛,我也很好奇聚贤庄敢公然地发放印子钱,难道你们在大宋就真地这么只手遮天了嘛。” 印子钱,也就是后世的高利贷。这种交易是大宋明令禁止的,可偏偏聚贤庄门下却有一部分人专门从事这一行业。 “不不不,慕容公子弄错了,聚贤庄做的是投资交易,不是印子钱,若赚了我聚贤庄自然要上门收债的,可若亏了我聚贤庄也不会无故地强迫对方还债,一切的交易都是有明文书写的,两者还是有差别的。 就像如今,我对慕容公子的投资一样,人手,我给你了,若慕容公子复国成功,我聚贤庄自然会上门收债,希望倒是慕容公子的国家能对我们优待一二。” “只是如此?为什么选我?” 方休的话,慕容复听起来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毕竟有了这么一群人,聚贤庄自己就可以去一些小国境内自立为王了,何必再假手于人呢。 “当然,除了慕容公子外,你还能找到其他想要建国的人吗,其他国家内想要自立为王的,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了底蕴,我聚贤庄去了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而且对方要是自立不成,还容易连累我聚贤庄。 唯独慕容公子例外,有这份心,却正好少了这份力。于他人是锦上添花,于慕容公子可是雪中送炭。退一万步说,慕容公子即便复国失败了,也不会殃及到我聚贤庄,毕竟慕容公子不是早就在收集江湖人士了嘛。” 方休的话在理,听得慕容复都有些心动了。 “你就不怕我到时候颠覆了大宋,转头就对你聚贤庄动手吗?” “哈哈哈,慕容公子你如果真的想复国就不要选择大宋。” “为什么?有着你送给我的人,大宋的官兵即便来围剿我也能守得住。为何不能选择大宋。” 慕容复听着方休似乎对他复国的举措有些不赞同,当即便向方休询问了起来。 “大宋的确是地大物博,官僚之间腐败常有,可若慕容公子不想做一个山匪贼寇的就不要选择大宋。慕容公子虽然有着我送给你的人,可是大宋江湖上的侠士也是不少。 当初有些人为了名声都敢上我聚贤庄去围剿乔峰,你说这些人会不会为了名声做官兵的先锋找你呢。 除此之外,大宋的官僚虽然腐败,但是招募的兵甲并不少,如今大宋虽然富硕可是因为贫穷饿死的人也不少,若是大宋朝堂振臂一呼,你觉得这群等死的人会怎么选。” 方休的话让慕容复沉思了起来,的确他只看见了自己的优势,忽略了大宋虽然经常被周边的国家骚扰,却依旧能固守在中原这么久,不可能没有实力。 “那你说我该去哪里复国。” 此刻,慕容复已经下意识地将方休当成了自己复国计划中的谋士了,所以对于自己想不通的事情,立马向方休询问了起来。 “辽。” “辽?为什么,现在大辽的国力可不弱,一国压着大宋和西夏两国打斗不成问题,你让我去辽国!” 对于这个答案,慕容复表现得十分震惊,如果说颠覆大宋,在大宋境内复国是困难模式的话,去往辽国就是地狱模式了。 不仅仅是因为辽国实力的强大,更是因为慕容复这些年筹谋的势力多数在宋,部分在西夏,而大辽则是一点也没有。 “哼,你以为大辽现在很安稳嘛,错!现在最动荡的国家恰恰就是辽国。 辽国皇帝耶律洪基与其大臣耶律重元嫌隙多年,仇怨积累颇深,耶律洪基乃是辽国皇帝,占据了大义,而耶律重元手握重兵,占据兵权优势,若是耶律重元找到机会,你说一个手握重兵又与当今皇帝有仇怨之人,会不会造反。 一旦他造反了,辽国境内会不会混乱。到时候你这一批人手的,说不定就是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 不管是勤王救驾也好,还是拥兵自重,你去哪一方都能得到重用,远比在西夏当一个士兵,大宋当一个江湖人士好得多。 而且辽国境内部族繁多,其中的完颜一部已然成为了后起之秀,对耶律一族的威胁极大,有着完颜一族当掩护,你即便是偷偷地发展着同样也不差。 不管你在辽国走哪一条路,都比待在大宋或者西夏好太多了,所以你觉得该不该去辽国呢?” 方休给出的答案太过诱人了,慕容复听了之后确实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第96章 出发少林 方休给慕容复打了一个信息差,花言巧语地让慕容复彻底以为自己复国的最好时机就在大辽。 虽然对方休还是心有戒备,但是依旧带着方休送给他的人手离开了西夏,前往了大辽。 对于慕容复来说,前往大辽不仅仅是有方休给他画的大饼,还有就是他如今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西夏是待不下去了,而大宋又是方休的地盘,若是方休不愿,他在大宋也待不了。 至于大理,有了这群人手在,慕容复那还看得上大理那一亩三分地的,况且大理与大宋交好,若是内斗还好说,可若是外人谋夺大理的皇位,大宋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对大宋而言,身边的这个小弟是唯一一个听话的小弟,可若是换了一个人来小弟家当家作主的,难保不会又变成一个李元昊的。 所以慕容复如果要打大理的话,就不仅仅是要面对一个大理这么简单,还有其背后的大宋。 大宋,西夏,大理,慕容复都无法实现复国大计了,那么只剩下大辽了。 当然,慕容复也可以选择远遁海外,前往交趾等蛮夷之地建国,前提是他抛得下他们慕容家的名誉才行。 可慕容家一心想要复国不就是因为那点早就所剩无几的名誉吗,若慕容复抛得下就不可能还想着复国了。 慕容复带走了人,那掌控着那些人的药也同样带走了,慕容复和方休一样,同样不信任这些人会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用药物来掌控他们的生死慕容复反倒觉得是极好的。 当然仅凭方休现在给慕容复的这些药物肯定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方休答应了慕容复,聚贤庄可以接着生产这些药物,但今后的药物慕容复必须用钱来买。 对于这个条件慕容复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若是方休免费送给自己慕容复反倒会担心,毕竟世界上最贵的往往就是这些所谓免费的东西。 等到慕容复带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领头人远去的背影,方休默默地将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慕容复,这一次你可比剧中的情况好多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方休资助慕容复复国当然不仅仅是局限于聚贤庄的投资,更是为了今后吸收气运金龙做准备,西夏这边小皇帝的气运金龙已经被方休预定好了。 大理那边的气运金龙想要吸收也非常简单,稍微有些麻烦的就只剩下大宋和大辽国。大宋的话方休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如今再筹谋倒也不晚。 唯独辽国,耶律一族内乱不止的,气运金龙也随之摇摆波动着,而且还有着完颜一族在一旁虎视眈眈,原本一条好好的金龙却被分成了几条泥鳅。 索性方休就打算让慕容复去大辽将这池水搅得在浑一些,日后也好方休让乔峰出手,乔峰是契丹人虽然养在大宋,就自己当成了宋人,可是他的道义并不支持他在得知了自己身份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对辽兵出手。 所以水浑了,那么辽国就不仅仅是契丹人的辽了,完颜的金,慕容的燕,不论是哪一个乔峰出手都不会有像面对契丹人一样束手束脚的。 而且方休还可以趁着辽国内乱,执行自己的计划,尽可能兵不血刃地再次吞噬掉大宋。 原本这一世方休并不想像知否一样再当一次太上皇的,可谁让自己得知了气运金龙的存在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将这个天下改姓方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知否世界的百姓不就过得挺好的嘛。 喝完茶,方休在桌上放下了几块银子,转身朝着大宋的方向离开了西夏,接下来该是少林寺的事情了。 在方休离开后不久,一队西夏兵马赶到了这里,就连刚刚夺回皇权的小皇帝李谅祚也出现在了这里。看着方休留下来的那几两银子,望着方休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我的师傅啊,你可真是强得令人恐惧啊,这样的你难道不知道只有死了,才算是一名好的国师嘛。” “陛下,是否要派人去将国师请回来。” 李谅祚的心腹大将漫咩自然时刻跟随在李谅祚的身边,实力不俗的他自然听到了李谅祚刚刚地喃喃自语。 “不必了,你们根本拦不住他,走了也好,起码我现在睡觉能睡得安心了。” 李谅祚抬手制止了漫咩的意图,通过派出去围剿李秋水的骑兵,李谅祚也知道了方休的强大,仅凭自己身边这些士兵,是不可能抓得住方休的。 若是惹恼了方休,最后苦的还在自己。 “来人,将制毒的医师处死,胆敢下毒毒害国师,罪无可恕。还有离开前将此地销毁,不要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 随着李谅祚的离去,原本好好的茶摊突然燃起了一场大火,无情的大火将这个小小的茶摊顷刻间便吞噬殆尽了,而伴随着茶摊消失的还有几具尸体,就好像这几具尸体就是这处茶摊的主人一样。 西夏距离少林寺路途遥远,所以当乔峰和萧远山赶到少林寺时还在一旁的城市里等待了些许时日。 这一次来的只有萧远山和乔峰二人,阿朱和王语嫣都知道此事危险万分,不敢让他们分心,于是打算待在聚贤庄等待着他们的好消息。 时隔了几个月,方休和乔峰又见面了,虽然处理的事情不多,但是天山和西夏兴庆府之间的距离确实十分地遥远,方休大部分的时间都花费在了来回赶往的路途上。 “游兄弟,我们什么时候上少林。” 方休刚走进乔峰与萧远山休息的客栈,乔峰便马不停蹄地将方休拉进了屋子里,一脸急切地向方休询问着。 让乔峰待在聚贤庄内,还有可能压制住他那急切的心,可来到了少林寺脚下,仇人近在眼前,乔峰又怎么按耐的住,早在几天前乔峰便和萧远山一起趁着夜色偷偷地摸上少林寺。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去找玄慈,是根据萧远山的指引,到处在找那个神秘的僧人。 他们也知道神秘僧人一日不除,玄慈便一日都难杀,若是冒然的去玄慈,反而会打草惊蛇,可若是他们两人能够联手杀了神秘僧人,那么玄慈的死就是指日可待了。 乔峰的天赋本就不错,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又练了几个月的九阳神功,武功再次精进了许多,这才给了乔峰和萧远山上少林试探的底气。 可惜,神秘僧人是遇见了,不过不是乔峰他们找到了他,而是他找到了乔峰父子,人也打了,不过乔峰父子二人联手也不是神秘僧人的对手。 好在对方并没打算要两人的性命,这才让两人活着回来了,经此一事后,二人也明白了神秘僧人的强大,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方休身上了。 第97章 玄慈与神秘人 冬季时分,白天将时间输给了黑夜,所以黑夜也是早早的到来了。 萧远山一袭黑衣打扮和方休一同趁着夜色上了少林寺。 此刻玄慈已经用过了晚膳,待在方丈室内静诵着经文,诚心礼佛。 “虚伪小人,天天口诵慈悲戒律的,自己却反复破戒,你就不怕你家佛祖来找你嘛!” 正在礼佛的玄慈突然听到了有人辱骂自己立马从榻上翻身而起,从侧卧中走了出来。 “是你!阿弥陀佛,上一次施主侥幸而逃,何必要执迷不悟再次上我少林呢。” “执迷不悟!哼,不将你这个虚伪的小人杀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悟!” 萧远山也懒得再和玄慈多说,打嘴仗这玩意没人说得过这群和尚,尤其玄慈还是和尚中的头头。 “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可若是施主执迷不悟,贫僧也不介意做一回怒目金刚!” 即便是这种情况,玄慈也没忘了将自己立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于萧远山,玄慈也算有过了解了,所以这一次,他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了。 三十年前,萧远山可以按着玄慈几十人来打,可如今却只能和玄慈拼个势均力敌,上一次之所以能够重伤玄慈也是占据了偷袭的原因。 多年过去了,萧远山反而不能像当初一样虐杀玄慈,除了因为这些年玄慈的武功也有所精进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萧远山如今体内暗伤密布,这么些年能够将武功维持住已经是非常不错了,精进什么的就别想了。 当年雁门关外的悬崖萧远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跳的,可见那悬崖的危险,但造化弄人跳崖之后的萧远山却没有死,反而因此认为是上天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所以如今偏执地想要报仇。 可惜天龙的主角不是他,萧远山虽然跳崖未亡,但根基却是受损严重了,再加上之后疯狂地研读少林武学,已经走火入魔,倒是暗伤再次增加。 一消一长之间,萧远山再想杀玄慈已经非常困难了。 二人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大,乃至后来方丈室这间小小的屋子根本经受不起二人这样的折磨,于是二人不得不跳出了房间来到了空地上对决。 二人的打斗声很快就引起了少林寺其他高僧的警觉,其他玄字辈的高僧在得知了又是方丈找人行刺后,熟练地往方丈所在的位置赶去。 就当众人准备联合方丈一同将萧远山擒拿下来时,等待许久的方休终于出手了。 与萧远山一样,方休此刻也换上了一套夜行黑衣,以一人之力将除玄慈之外的玄字辈高僧困于一处,让他们无法参与到萧远山与玄慈的打斗中。 与天山童姥一样,对于这个的生死仇敌,萧远山和乔峰都不想让方休直接出手将他们擒拿过来,只有自己亲手将对方打死,他们才算是报了仇。 假借方休的手将他们擒拿过来后再随手杀掉,这根本不符合他心中所谓的报仇雪恨,而且这样的报仇方式也无法让他们释怀。 看着少林的高僧们已经被尽数引到了方丈禅院,萧远山突然收起了攻势,且战且退了起来。 玄慈看了一眼被一人拖住了脚步的师弟们,犹豫过后还是追了上去。 从拖住师弟们的那人来看,对方似乎尚未用出全力,之前的黑衣人与自己打斗似乎就是为了将他的师弟们引出来,然后困在这里,好方便黑衣人与自己单打独斗。 若是自己不去的话,到时候黑衣人回身来,与拖住自己师弟们的黑衣人联手,那时候情况只会更糟。 所以即便知道这是对方的勾引,玄慈还是去了。 看着玄慈追着那神秘的黑衣人离去,其他的少林高僧们也是着急万分,想要跟过去却被方休拖住了脚步。 接连几次的试探后,高僧们发现对方并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但也绝不会让他们离开这里。 少林寺外的树林之中,等玄慈追过来时,萧远山已经将蒙在脸上的黑布取了下来,今日不是他死就是玄慈亡,为了报仇雪恨,让玄慈死个明白,所以他没有再隐藏的身份了。 “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与我少林寺为敌!” 看着对方在此刻露出了真面目,玄慈也清楚今夜的战斗将会非常辛苦了。 “三十年前打着大宋的名义,现在又打着少林寺的名头,玄慈,你还是这么虚伪啊。” “三十年轻?!” 玄慈听着对方的话语,眼神迷茫过后顿时惊醒了过来,仔细地瞧了瞧萧远山的面容,顿时惊讶地说道: “是你!你不是跳崖而亡了吗!” “哈哈哈哈!我是跳崖了,但是上天垂帘,看不得你这般虚伪之人还能如此舒坦地活在世间,所以我又回来了,这一次,我必杀你!”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 玄慈双手合十,明白了萧远山为什么几次三番地来到少林寺刺杀他了。 “萧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斯人已逝,萧施主能够活下来已是上天慈悲了,还望萧施主莫要再造杀孽。” “狗屁!你若不死,我一人难放,玄慈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么多大道理,你两次三番的破戒,又有什么资格当这个方丈。” “萧施主,当年雁门关一案,我也是遭人欺骗,这才酿就了当年惨案,得知真相后,我也是痛苦难眠,特意在少林寺中为施主和施主夫人立了往生香。” “哈哈哈哈,玄慈,你又犯戒了,杀戒,色戒已破,你如今还在妄语!痛苦难眠所以就需要女子陪伴是吧! 可怜那叶二娘到死之前都知道她的作用竟然是为了让你能够安心入眠!” 萧远山的话,让玄慈心头一紧,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件破事萧远山今日也知道。 “玄慈,你真是虚伪至极啊!你既然想礼佛,不如我送你下去见你们的地藏王,让他好好地告诉你该如何做一个佛门之人!” 说罢,萧远山也不再和玄慈扯皮了,他将玄慈和叶二娘苟且的事情说出来,不过也是为了羞辱玄慈罢了,看着对方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萧远山就只犯恶心。 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在萧远山的手上灵活变换着,这几个月待在聚贤庄他也没有闲着,不时地就和乔峰对练一番。 尤其是对练时王语嫣还在一旁观察指导,王语嫣虽然没有练过武,但是无崖子留下来的那些武功秘籍统统被她记在了脑子里。 聪慧的她通过书上的记载,能够准确地找出萧远山在使用那些招式时的不错和错漏,经过这番提点,萧远山对于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掌握更上了一层楼。 在与玄慈的对拼上萧远山施展的招式在外人看来竟然比玄慈这个少林方丈更要熟练。 第98章 神秘人与乔峰 萧远山的打法越打越不要命,甚至为了能够伤到玄慈,宁愿多挨玄慈几招。 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下,玄慈自然也就难以坚持了下来。 萧远山也并非是不怕死,不怕痛的,而是他已经被这些疼痛折磨了这么多年了,玄慈带给他的伤痛还比的上这么多年练武带来的痛苦呢。 “来啊!来啊!打啊!打啊!” 萧远山打着打着已经陷入了一种走火入魔的姿态,以伤换伤逼得玄慈的气势越来越弱。胆气失了,玄慈后面也逐渐招架不住萧远山的攻击了。 彼此之间的一招大力金刚掌,相互拍击在对方的身上,双方径直倒飞了出去。 接连撞断了几棵树后,双方这才停歇了下来。 倒地后的萧远山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不过刚站起来,口中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萧远山的意志在逼迫着他坚持下来,可是他的身体毕竟是肉体凡胎,如此舍命的进攻,又怎么坚持的住呢。 “爹!!” 就像萧远山摇摇欲坠,将要倒地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呼喊,接着在随着呼喊而来的是一双宽大结实的肉掌。 萧远山闻声回头,看着乔峰。 “好……好孩子,你……你总算舍得叫我爹了,快,快去杀了玄慈,替你母亲报仇!” 萧远山转过了头,眼神中的恨意如果能够化成实质性的话,此刻玄慈身上可能已经插满了名为痛恨的箭矢吧。 乔峰没有选择去结束玄慈的性命,而是利用九阳神功的治疗能力,替萧远山调理着身上的伤势。 “爹,你先别说话,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了,你待会马上离开,不要坏了少庄主的计划。” 听乔峰提及方休,萧远山也收敛了几分凶性,反正玄慈现在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即便是他不出手,乔峰也能轻易的收拾掉他。 九阳神功的内力再萧远山的体内流窜,替他修复着身上的伤势,同时也在调理着紊乱的内力,而在这个时候,玄慈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黑衣人的打扮与萧远山相差无几。 玄慈看着又一个黑衣人到访,还以为对方也是萧远山的援兵。不曾想对方直接拉着自己就跑,似乎是想要救自己一命。 可惜他们还没跑多远,乔峰便已经追了上来。 “慕容博!你还想往那跑!!” 身后的乔峰紧追而至,手中擒龙功使出,顿时逼得慕容博不得不转身抵挡。 却不想乔峰这一手擒龙功的力道远超他的预料,虽然抵挡住了,可他和玄慈也因此从树上摔了下来。 乔峰趁机从他们的头顶飞过,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玄慈一脸震惊的从地上爬起,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身边的神秘黑衣人。而黑衣人见自己隐藏不下去了也不打算在藏着了,揭下了脸上的黑布。 “好一个南慕容,北乔峰,果然名不虚传,敢问乔峰是如何得知我藏身在藏经阁,又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慕容博,三十年前的恩怨是时候该了结了!” 看着乔峰,慕容博此刻也是有些牙疼,原本他打算这些天去看看慕容复的情况如何了,只可惜刚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了当初和他一起在藏经阁内偷学武功的神秘人,带着另外一个人在少林寺偷偷地找着什么。 出于好奇,慕容博没有选择离开少林寺,而是躲在暗处看着他们。却不想被一个神秘僧人给抓住了,原本慕容博在告罪之后也想逃离的。 可那个神秘的僧人却拦住了他,说什么一个人已经深入了苦海难以自拔,另一个人他必须要救了,将自己困在了藏经阁内。 慕容博也曾找过机会打算逃离,可惜对方武功太过,几次三番的慕容博都被抓了回来。 一开始慕容博还有所抱怨的,可是按照对方的意愿,通读了几篇佛法佛经后,慕容博惊讶地发现自己都暗伤有所好转了起来。 于是也不抗拒了,神秘僧人拿来什么经书,他就看什么经书,虽然后面的效果比不上一开始的。 可是偏偏今天夜里,慕容博等待的佛经没有到来,反倒是乔峰直接来到了藏经阁,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担心事情败露的慕容博当即冲出来藏经阁,想要解决乔峰,却不想对方有着几分实力,和自己对拼了几招后,见自己打不过转身就跑。 不得已,慕容博也是立马追了出来,可是当看见乔峰扶着一人叫爹时,慕容博冷汗都被吓出来了,那张脸,慕容博一辈子都记得,当年在雁门关,对方的凶残吓得慕容博转身就逃了,不仅逃了还玩了个假死,隐蔽到了暗处。 所以一登场,慕容博便拉上了玄慈转身就跑,他救玄慈也并非念及旧情,而是想让玄慈组织少林人手告知大宋江湖人士,乔峰和其父亲夜刺少林方丈,让他们没有翻身的余地。 现在在感受过乔峰的一记擒龙手后,慕容博也明白了过来,乔峰那是打不过他啊,是故意藏拙,将自己引诱出来。 如今小命要紧,慕容博也懒得再理会玄慈的眼神,打算继续逃跑,可他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萧远山一脸愤怒的从后面赶了上来。 如今对方父子前后夹击的,慕容博只能走到玄慈的身边说道: “玄慈大师,你我的恩怨等到此难过后再做处理,当前最重要的便是逃离此地。” 玄慈对慕容博也是痛恨啊,要不是他当年欺骗了自己,自己又怎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可是慕容博现在说的也有道理,就算他现在杀了慕容博,乔峰父子也不可能放过他的。 慕容博虽然在藏经阁内与萧远山交过几次手,但目前他还不清楚萧远山就是那个神秘人,当年的阴影还残留在他的心中,所以他选择了对乔峰出手,萧远山则是交给了玄慈。 看着慕容博朝自己而来,走向他的乔峰也在逐渐加快着自己的速度,直到飞身而上与慕容博交手到了一起。 另一方面在乔峰的治疗下,萧远山的状态稍微恢复了一点,而玄慈因为刚刚被乔峰打下来时,没有做好准备,这一摔的,反倒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了。 原本玄慈是想选乔峰的,可惜慕容博下手太快,于是玄慈只能接着对付萧远山了。 可是如今的萧远山上在对上玄慈时却一改他刚刚的疯狂,每一步都极其地谨慎了起来,而且所用的招式也固定为了大力金刚掌。 也就是玄慈的绝技是大力金刚掌,要不然早就溃败了下来。 可惜身体是一切的底线,就算玄慈再怎么熟悉大力金刚掌,他的身体早就虚弱不堪了,一时恍惚下连续挨了几掌。 玄慈也想过让慕容博过来支援自己,可是一转头却发现慕容博的处境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玄慈!这下我看你往哪跑!” 萧远山脸上的笑容已经逐渐扭曲了起来,这是大仇得报前的痛快,也是报仇之后的迷惘。 玄慈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下,大力金刚掌的内力透体而过,直接打碎了玄慈的心脏,多年仇怨,今夜得报。 就连天山的明月似乎也对这场复仇大戏早有期待一般,此刻天空中万里无云,月光照耀在四人的脸上。 趁着慕容博错愕之际,乔峰一招响彻天地的降龙十八掌打出。 因为声势过于浩大,给了慕容博机会反应了过来,慕容博是躲开了,可是慕容博身后那些不能移动的树木可就遭老罪了。 原本粗枝大叶,长得枝繁叶茂的树木被乔峰这一击,瞬间从树林变成了一片开阔的草地。 第99章 背锅侠 刚刚才摆脱方休围困的少林玄字辈高僧们,沿着玄慈离开的方向追了出来。 来到了少林寺门口后,正当他们疑惑该走哪个方向时突然听到了一声震天龙吟,当即几人也来不及多想,立马朝着龙吟声的方向飞奔而去。 当玄字辈的其他高僧赶到树林时,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玄慈的尸首倒在了一旁,后背心口的位置突出了一截,熟悉少林功夫的高僧们一眼就看出这是大力金刚掌留下来的痕迹。 而在玄慈的尸首旁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一身正装,光明磊落的乔峰,一个则是和他们之前在寺内看见与玄慈缠斗的神秘人一样打扮的黑衣人,除了面上的黑布被揭下来了,其他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方丈师兄!方丈师兄!!” 玄字辈的其他高僧一脸悲痛地飞奔到了玄慈尸首边上,痛哭不已。 在场的两人中乔峰他们是了解的,虽然已经被证实是一名契丹人了,可是在当日聚贤庄那样的情况下也不曾对一个宋人下过杀手,更有玄难和玄寂亲眼作证。 更何况乔峰的这身打扮也不像之前引走玄慈之人的模样,倒是乔峰对立而站的那人,简直和刚刚在少林寺中与玄慈交手的人一模一样。 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在场玄字辈的高僧先入为主的人认定了慕容博就是杀害玄慈的凶手! 不过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偏向,玄寂还是对乔峰出现在这里产生了疑问。 “阿弥陀佛,不知乔施主深夜来此是为何事?刚刚那阵动静是否是乔施主所为?” “不错,真是乔峰。只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让玄慈大师死在了黑衣人手中。” 乔峰说此话时颇有几分遗憾,让玄字辈的高僧们误以为是乔峰没能救下玄慈而感到遗憾。 “敢问乔施主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如今玄慈一死,少林寺中能够主持大局的也就是玄寂了,在乔峰说出了玄慈的死因后,玄难,玄痛,玄渡皆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想要对着不远处正在疗伤的黑衣人出手。 不过如今乔峰突然出现在这里尚且疑点重重的,所以玄寂急忙拦住众人,希望乔峰能够解释一下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乔峰拜托了聚贤庄的兄弟调查了当年的惨案,其中有线索指明,当年的幕后凶手就潜藏在少林寺中。不过可惜调查事件的那名兄弟武功不佳,只能挖到一些细枝末节告知乔峰。 乔峰在得知后便想上山向玄慈方丈问询一番,因为真相近在眼前,所以乔峰按耐不住心中激动,这才连夜上山,却不想在此遇见了黑衣人出手杀害了玄慈方丈。” 乔峰对于雁门关一案的事情有多么地在乎,他们也是清楚的,可是乔峰说当年的黑手藏在少林寺这就让他们有些不满了。 如今自己的方丈师兄死了,少林寺还要被人泼一盆脏水,对于这件事他们也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乔施主的意思是说少林寺窝藏罪孽之人?” “不,乔峰没有这个意思。据乔峰了解到的情报是当年造成雁门关惨案的罪魁祸首,使用诡计让自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然后偷偷潜入少林寺,在暗中偷学少林寺功法,我说得对嘛,慕容博!!” 说到最后,乔峰大步上前,指着正在疗伤的慕容博说道。 玄寂等人在听到乔峰所喊出来的名字后也是一脸震惊,当年慕容博与他们的方丈师兄交好,偶尔也会上少林寺来大家一起探讨武学。 可是在当年方丈师兄突然地一次下山归来后,便对慕容博一改当初的评价,可惜后来慕容博突然暴毙,当年的恩怨玄寂等人也难以知晓。 如今被乔峰这么一说,玄寂几人在结合当时玄慈下山的时间和反应以及回来后的变化,顿时也是想明白了如今江湖上传言的带头大哥是谁。 当今天下武林,除了玄慈又有谁配做带头大哥呢。 想到这,玄寂几人看向乔峰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歉意,不过他们听乔峰这么说,似乎乔峰还不清楚玄慈在当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于是玄寂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师弟们,对他们使了个眼神,让他们不要将玄慈的身份透露出去。 为了转移话题,玄寂立马将乔峰刚刚提及的慕容博拉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黑衣人是慕容博,他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杀了方丈师兄?!” 若乔峰所指认的人真的是慕容博,那么一切就都能说通了,可若是乔峰自己的猜测的话,那乔峰的嫌疑就更大了。 “这是自然,乔峰亲耳听到玄慈方丈叫他慕容博。” 乔峰肯定的话语让玄寂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慕容博假死脱身,将一切罪孽留于少林寺,之后又躲藏在少林寺内窥伺少林武功绝学,这等人如何不令玄寂等人后怕。 此刻正在调理身体的慕容博再也忍不下去,难怪刚刚乔峰故意弄出那么大阵仗,难怪刚刚乔峰和萧远山联手将自己重伤却不立马报仇,原来是在给他们找一个替罪羊。 好让他们父子名正言顺地报了仇,还能继续在江湖上待下去,而损害的只有他们慕容家的名声。 虽然乔峰之前说的事情他承认,但是杀玄慈这口锅他是万万不可能背负的。 “乔峰,你少血口喷人!玄慈明明是被你们父子所杀,何故要赖在我的头上,难道你堂堂的北乔峰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鼠辈嘛!” “父子?你是说三十年前被你设计陷害跳崖的人,还是三槐公!慕容博,你还要再次故弄玄虚,迷惑他人嘛!三十年前你就欺骗世人假死了,偷偷藏在少林寺偷学少林绝学,你这样的人也配提我的名字嘛!今日我就要用你的命来祭奠我死去的亲人们!” 说罢,乔峰便不再理会身后的玄寂等人,快步冲了上去拥有起降龙十八掌,招招打向慕容博,根本没有再给慕容博开口说话的机会。 玄寂等人一开始也是站在乔峰这边的,但是刚刚慕容博那番话又让他们起了疑心。 最后是玄难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玄慈的尸体后说道: “师兄,我觉得乔峰说得在理,况且方丈师兄的伤皆是少林绝学所造成,气质致命的一击这是方丈师兄最擅长的大力金刚掌。 能够将大力金刚掌练到这般地步的,江湖上除了师兄外从未听说过,可若是用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师兄是否还记得,当年玄悲师兄奉方丈师兄的密令下山调查,结果也是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手中。” 玄难的话让其他玄字辈的高僧都沉默了下来。 “那慕容博为何还要说方丈师兄是乔峰父子所杀,这有何意义?” 一旁的玄渡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把水搅浑,好让我们拖住乔峰,他好逃跑啊。三十年前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与乔峰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了,若是我们站在乔峰这一边,他必死无疑。 所以信口胡诌,让我们对乔峰存疑,这样一来乔峰即使想杀他,我们也会因为要调查真相而救他。” “玄痛师弟莫要忘了当年一事方丈师兄也有参与,若是乔峰借刀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玄寂师兄你怎么看。” 玄难,玄痛,玄渡三人将目光放在了玄寂的身上,玄慈一死,未来的方丈之位自然而然地也就落在了如今辈分最高,实力最强的玄寂身上。 “乔峰这人我们也有所耳闻,他为人做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若是他杀的人,他绝不会不承认。而且乔峰虽强,但从未听人说过他会大力金刚掌。 即便他是最近才学会的,也不可能使出与方丈师兄相似的威力。” 玄寂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选择站在乔峰这边,毕竟比起假死脱身,行鸡鸣狗盗之事的慕容博,乔峰在江湖中的声誉实在是好太多了。 一个人,让一群人称赞很容易,可是让天下人都称赞这就难了。而乔峰恰恰是那个能让天下人信服称赞的人。 第100章 新时代与旧时代的碰撞 以乔峰的为人,若是没有人暗装教导,他肯定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就像玄寂说的一样,乔峰要杀的人,他会光明磊落地去杀,杀完之后也不会掩饰。 但现在的乔峰不单单是他自己这么简单了,他有了他所爱的人,有了牵挂。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他不能再任由自己像当初一样只顾及自己的状态了,他开始为身边的人思考了。 承认是自己杀了玄慈和慕容博固然可以,但如此一来,少林寺昭告天下的,不仅会连累了危难时刻对他出手相助的聚贤庄,同样会连累阿朱。 对方宁愿舍弃郡主的身份陪在自己身边,若自己还让对方变得更苦,乔峰他自己也看不下去。 而且乔峰他爹萧远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了,若是没有人精心照顾着要不了两年就得去见乔峰的亲娘,作为自己唯一的血脉亲人,乔峰虽然平时对萧远山关心冷淡的,但他的心里还是舍不得萧远山的。 三十年过去了,辽国境内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萧远山这个亲军总教头又还有多少人记得。 暗中刺杀也不现实,少林寺有着扫地僧这个绝顶在,即便有着方休出面阻拦,二人打斗的声音也不可能小的下来。 再说了方休教乔峰的话,也没有让乔峰说谎啊,只不过是对一些情况稍微含糊了一些,避重就轻了一点嘛,别人要这么想,他也没有办法啊。 树林内,玄慈的死固然让玄寂几人悲伤,但是他们不仅仅是玄慈的师弟,更是少林寺的主持们,从某种角度来说,少林寺的重要性要远超玄慈在他们心中的重要性。 将局势分清楚后,玄寂等人准备一同出手配合乔峰将慕容博擒拿下来,只不过当他们将注意力移回战场上时,场上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 早在玄寂和尚等人到来之前,乔峰就和萧远山一起围攻了慕容博,将其重伤了,若不是根据方休的计划需要一个替罪羊,慕容博早就死了。 如今该演的戏已经演完了,慕容博也该下台了。 乔峰一招震惊百里,夹杂着心中对慕容博的仇怨打出,即便慕容博舍弃了少林的七十二绝技,选择了用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来硬接也同样不好过。 而且随着慕容博将斗转星移用出,玄寂一行人看着慕容博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法,心中对于慕容博就是凶手的认定也就更大大了。 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是奇妙,但是如今的乔峰也不是只会三板斧的程咬金,九阳神功的阳刚,搭配上降龙十八掌的威猛,一加一的效果明显大于二。 即便慕容博已经倾尽全力地转移了,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被降龙十八掌正面击中,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乔峰所有的功力都沿着慕容博所在的缺口涌去。 修炼了九阳神功的乔峰使用出降龙十八掌,简直如虎添翼,当今的天下第一人不是他,但前三之中必有他的存在。 慕容博被降龙十八掌透体而过,彻底断绝了生机,既然是三十年前就死去的人,也就不必像剧中一样再跳出来了。 大仇得报后,乔峰也是一阵恍惚,好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人值得他牵挂,还有一人在家等着他回去。 “玄寂大师,慕容博所行之事还请拜托诸位了,如此以来玄慈方丈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这……” 玄寂还是有些犹豫的,若是将慕容博欺骗玄慈,导致了乔峰一家发生惨剧的事情说出去,难免会对少林寺有一定的打击。 “玄寂大师,一切起因皆是慕容博贼心不死,企图复国所致,将其推出去不仅能够洗清少林寺的罪孽,也能让玄慈方丈瞑目。 不然天下子女者,岂能让父母遭遇的不白之冤难明。” 乔峰的这句话已经算是一种威胁了,如果你们少林寺不敢说,那到时候就怪不得乔峰去说了。 事情虽然是同一件事情,但是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效果还是不同的。 “好,我答应乔施主,不过也请乔施主回答我一个问题。” “玄寂大师请说。” “玄慈方丈的死,乔峰你真的没有动手吗。” “没有!人若是我杀的,我乔峰自然会认。” 玄寂等人在问出这个问题后眼神格外认真地盯着乔峰,想要从乔峰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见乔峰回答得如此干脆,而且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回避躲闪之意,玄寂等人也算是彻底相信了玄慈的死真的与乔峰无关。 如今乔峰已经报了仇,也就不打算在少林寺留宿了,根据方休的计划,他们接下来只需要等着方休回来便可。 少林寺内,藏经阁中,将时间倒退一小段。 方休蒙着面,将玄寂等人围困在方丈禅院内,寸步不得离开,直到一人运用内功传音入耳,只让方休一人听见了。 “阿弥陀佛,还请游施主老地方一叙。” 当方休听到这道声音时,也不再继续逗着这群和尚了,转身朝着藏经阁的院落飞身过去。 “短短几年不见,游施主便有了这番成就,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藏经阁内一处偏僻的小院中,扫地僧已经放下了他一直拿在手中的扫帚,端坐在一处凉亭内,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壶茶和两只茶碗。 “承蒙大师多年前的指导,小子侥幸。” “那有什么侥幸不侥幸的,一切上天早已注定,即便我不给你,你也能够找到。” 说罢,扫地僧亲自给方休倒上了一碗茶,邀请方休落座。 “比起这个,贫僧更想知道游施主是何时顿悟金锁的,如今我观游施主已无心中贪痴之念,仿若重塑一般,这种顿悟,哪怕是达摩祖师也不曾拥有啊。” “顿悟吗?大师说笑了,不过是选择忘记了一些东西罢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哈哈哈,游施主果然与我佛有缘。只不过想要像游施主这样忘却烦恼,却是无人能够做到啊。” “大师,着相了,佛从来都不是一个模样的,又何必痴迷于我的成就呢。” 扫地僧被方休这么一说也是一愣,等到醒悟过来也是连连摇头。 “贫僧在藏经阁待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勘破啊,游施主教训的是,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此事已经在我心中成为了一道心魔,如今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了。 敢问游施主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已经是几层境界了,能否如贫僧所愿。” 扫地僧放下了茶碗,眼神难得认真地盯着方休看,就好像一头走向暮年的雄狮,遇到了真正不断登高的雏虎一般。 旧时代的守门人等待着新时代的领路人前来挑 第101章 生不逢时 随着茶碗落定,扫地僧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势,一改之前行将就木之态。 落日时分的太阳虽然没有正午的耀眼灼热,但依旧是太阳。 好在方休早有准备,面对扫地僧巍峨峻岭般的气势逼迫,方休看似如海上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风雨飘摇,可实际万千的风雨皆不得入方休三尺之内。 扫地僧先前的几番话,既是在称赞方休,也是在试探方休,他想要知道现在的方休究竟有没有领悟到那一层境界。 境界一事,若说与实力无关倒也不是,因为实力若是不够,那更高一层的境界犹如走兽望天,即便知道了它的存在,也无法触及分毫。 若是说有关的话关系倒也不是很大,有些人不知道这层境界,但是实力却依旧可以稳步提升,并不会因为境界的存在所带来桎梏。 正如当年的扫地僧一样。 天资不凡,难免有着傲气凌人之态,可是在得知了境界的存在后,却又遗憾自己仅有这份天资。 说起来,其实扫地僧也是生不逢时。但凡早一点或者晚一点也不至于被自我所困,后续时光隐于藏经阁内,勘破心魔。 扫地僧的天资比起逍遥三老来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可惜比起逍遥子来说,他生得晚了,在逍遥子破碎虚空,逍遥登仙之时,扫地僧才有所顿悟,得知前路无穷。 就像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一般,年少的扫地僧感悟到了逍遥子这样一个强者的出路后,心中便留下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执念。 正是这抹执念给了扫地僧前进的动力,也是这抹执念在扫地僧临门一脚时限制住了他。 扫地僧也曾去找过逍遥子在这世间的遗留,对于逍遥三老扫地僧也是多有交流。但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人宁愿去做那凤凰的尾羽,可有些人却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逍遥三老们在感悟到自己的师傅逍遥子羽化登仙后,在见识过那重境界的威压后,明白了自身的渺小,他们常常自命不凡的天赋仿佛化作了一道枷锁,让他们难得寸进。 因为心意无法逍遥了,所以他们选择让肉体凡胎在这凡俗间逍遥自我。 扫地僧虽然气愤他们的妥协却也无可奈何,原本在扫地僧的设想中,逍遥三老若有一人能够有进取之心,与他一同探讨磋商,那么未来未尝没有尝试的机会。 只可惜人各有志,扫地僧实力再强也不能扭转他人的意志。只能遗憾君生我未生,妥协地面对了凡俗的禁锢。 而在下一代的新秀兴起时,扫地僧却也老了。武道虽然赋予了人身强体健,寿命绵长的计划,可是扫地僧在多年前就尝试着用这股心气去搏一搏,但很可惜他失败了,所以他老了。 天龙三主角登场的时间太晚,逍遥子所带来的影响已经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三人正如当年的扫地僧,就像朝阳一般升起,可扫地僧却等不了了,他的身体,他的精神都不足以支撑他再等下去了。 我生,君已老。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扫地僧以为自己就这样度过余生时,方休出现了。 只是一眼,扫地僧就发现了方休的不同寻常,那股特殊的气质,扫地僧只在逍遥子的身上看见过,阅尽千帆,虽然尚且有着铅华粉饰,但是这也给扫地僧看见了新的希望。 在暗处仔细观察过方休后,扫地僧发现了方休和他一样,似有心魔困扰,若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追求武学,那么终将难见那一层境界,甚至可能因为外物而走火入魔。 既是惜才,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更进一步,所以扫地僧出面将方休所求之物赠与了他,毕竟其他人看不懂,但在藏经阁待了这么多年的扫地僧又怎么会不知道经书中的九阳神功呢。 而方休也不负扫地僧所望,尽管扫地僧很少出藏经阁,但是聚贤庄就在少林寺不远处,寺中的小沙弥们谈论最多的就是游龙公子。 听着方休的实力进步如此之快,扫地僧也放心了不少。短短几年方休便有如此迅猛的进展,这也说明了他当年豪赌没有错。 如今在看到方休后,给扫地僧的又是另一种感觉,一种王不见王的感觉。 这一刻,扫地僧知道方休到了,甚至到达了比他更高的境界。 朝闻道,夕死可矣。 扫地僧按耐不住地向方休询问了起来,得到的答案也让他心中有所明悟,原本扫地僧还想着在最后的时刻给少林寺留下两张保命的底牌。 但被方休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自己差的那一脚究竟是什么,所以随心而动,缘法自然。 见方休抵挡住了自己的威压后,扫地僧也是发自内心地大笑了起来。 “游施主,还请出手。” 与强者斗,即便败了,也能让自己更进一步,与弱者争即便是胜了,也不过是让自己固步自封罢了。 就好像高中阶段,学校会将学生分成几个班,重点班的全部是榜上有名的高才生,而普通班的,可能班上成绩最好的一名学生都难以登上榜单的最后一名。 如今的方休和扫地僧就是如此,二人可谓是当世最强之人,他们之间的较量无论谁胜谁负,双方也是有利无害。 扫地僧的气势如江海倾覆,气势磅礴,但方休同样不甘示弱,不仅如艳阳高升,灼热着周围的环境,还在扫地僧倾覆的江海,宛如游龙一般引导着江水流淌。 艳阳灼烧着海水,蒸发着扫地僧的气势,游龙引导着江水,将威胁化做了自身的优势。 扫地僧率先出手,所用的也不过是少林最基础的拳脚,这并非是扫地僧小瞧了方休,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扫地僧看重方休才会如此。 以扫地僧如今的本事,拳脚功法的品质已经不能够限制住他了,他们的每一招看似极其地普通,但就是这么普通的一招却能让江湖中许多人都躲不过去。 二人的打斗精彩万分,但却又止步在这小小的凉亭之内,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不曾流出过凉亭,凉亭内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第102章 打扫 方休与扫地僧的招法不同,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极其地精妙,他不是扫地僧,返璞归真的境界也没有那么深,没必要舍长取短地和扫地僧打。 招式简单古朴有着简单古朴的好处,精妙也有着精妙的妙处,功法既然能被三六九等地分出来,自然有着它被分的道理。 扫地僧的功力不错,方休的内力同样不差,逍遥三老加起来百年有余的功力了,再搭配上方休后世所学的招式功法,综合能力丝毫不比扫地僧差。 “游施主果然不凡,不过这并不是贫僧所求之事,敢问游施主为何不全力以赴?” 方休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是很强,但这并不是扫地僧想要的,他想看的是逍遥派的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 早在方休刚来少林寺时,扫地僧便看出了方休所修炼的功夫,毕竟如此奇妙的武功,天下间除了逍遥派外还能有谁,而且从外貌气质上来看,方休也极其符合逍遥派的收徒规矩。 所以扫地僧刚刚才会笃定方休知道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 毕竟逍遥派不比少林寺,想要门派继续传承下去,自然需要择一天资卓越之辈,将门派绝学传承下去。 扫地僧虽然知道得多,可他终究不是逍遥派的人,关于逍遥派的世界也就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罢了。之后的理解也都是用着大众的视野套进了逍遥派中。 好在方休来此之前已经将逍遥派的三门绝学尽数掌握在手,在根据混沌珠的推演,获得了被逍遥子一分为三的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 原来不是逍遥子不想将这门功夫传授给几个徒弟,而是因为这门功法不仅仅看中天资,更看中缘。 换句话来说,想要修炼这本功法首先要看这片天地认不认同你,若是认同,你大可以随心所欲地修炼。 若是不认可,你再强行修炼的话那么一生将会被天地所厌弃,恶难缠身。 这很不武侠,可却非常地修仙。 “大师以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是何?怎么就敢确定小子用的不是这套功夫。” 方休的话让扫地僧有些错愕,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他曾经远远地见逍遥子用过,虽然不清楚这门功法的根本如何,但是从当时逍遥子的表现来看,与方休现在所施展的完全不同。 可方休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又让扫地僧想不明白了,难道他真的看错了? “何为天长地久?世界万物又有何物能天长地久? 即便是天上的皓日明月也不敢说天长地久,一套功法如何能够天长地久,所谓的天长地久不过是因时而变,因人而异罢了。 天长地久,不过也是随天之变,地之改而称之为天长地久罢了,与其说它是一套确切的功法,倒不如说它是天道用来戏弄人间的玩意罢了。” 方休的话让扫地僧听得振聋发聩,他没想到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竟然是这样的存在,难怪,难怪逍遥子当年的笑声听起来那么地凄凉。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作为武者,自从他们踏上这条路后,便不再是一个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之人,武者锻体练心所求的便是在天下风云变化中守得自我,任外界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这种行为显然与方休口中的天道变化相悖。 “敢问大师,你要求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天道。” 面对方休的质问,扫地僧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再次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游施主果然是一个妙人,既然如此,那就让贫僧助游施主一臂之力!” 说罢,二人之间的打斗更进一步,所释放的气机也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凉亭了,整个藏经阁都被二人对决的气机所裹挟,要不是方休刚刚的话对于天道来说属于大不韪,此番天地被困。 要不然二人决斗的气势早就席卷了整个少林寺了。 扫地僧容光焕发,一拳一掌之间,似乎有佛陀相随,现其身后。 而方休同样不甘示弱,身后虽然没有扫地僧的人多,但是在方休的背后是一片新的天地,九日盘旋于天,神龙遨游于海,草木山石湖泊,对应着当初方休一一学习的武学。 而在面对扫地僧身后的诸般佛像,方休也是来者不拒,在其背后的天地中一一复刻着。 “游施主,这一招,乃是贫僧倾其所有,算是报答游施主解惑之恩,此一招过后,你我再无任何瓜葛因果。” 扫地僧在听过方休的那一番言论后,心中已经没有遗憾了,当年见过的破碎虚空也并非是天地间的恩赐,而是这番天地厌恶其行,于是将他们抛弃。 就像一个家庭中,一个孩子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给周围的兄弟姐妹做榜样,是父母心中最受宠的存在,可实际上你的所作所为虽然是按照父母的安排做着,但你不能做得太好,太好了那么便是家庭中的叛逆者。 这样的事情对于方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也不是这方天地所养育的人,可是对于扫地僧这个土生土长的人来说,打击可就太大了。 天地君亲师,如今这个世界的人只要踏入武道便是违逆了上天。 而他扫地僧,偏偏不自知,既然被天地所厌弃,那就成他人之美吧,或许方休能够让这方天地接受武的存在。 随着扫地僧的闭目,他身后的佛陀们却是纷纷睁开了双眼。眼含怒意,不知是扫地僧在愤怒事情的真相,还是天道在气愤自己诱惑的鱼突然脱钩了。 看着扫地僧这副模样,方休也开始运转起了全力,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扫地僧的最强一击,也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击。 自己穷极一生的追求到头来却是被天地所厌弃,执念顿时化作了无尽的失望。 对于这种情况,方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或许就此长眠对于扫地僧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吧。 经过一番蓄力后,双方的气势都抵达了顶峰,随着扫地僧的动作,其身后的怒目佛陀们纷纷伸出了手朝着方休压来。 方休没有像之前一样将自己的气势外放,反而将自身的力量凝聚在了周身,九阳于头顶,龙鹏卧于身下。 阴阳互转,绵绵不绝。 对比起扫地僧此刻庞大的力量,方休的倒显得十分精巧了起来 精巧却也致命着,扫地僧的佛掌袭来,在碰撞上方休的阴阳化形时,就好似冰块撞上了加热许久的锻铁一般,不断地消磨着。 浩大的声音在藏经阁内响起,可是在藏经阁门口路过的小沙弥耳中,此刻的藏经阁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随着扫地僧的话音落下,他与方休的战斗也就此结束了。 二人之间从武力比斗上来说,方休毫无意外的胜利了,可综合而言,方休却没有获胜,因为现在的他身上已经被套上了一层禁锢,有着这层禁锢在,方休一辈子再也无法抵达今日的实力了。 不过哪怕方休无法发挥出今夜与扫地僧对决时的力量,他亦是当时无敌的存在了,因为最后一招,他们两用的已经不再是武道了。 这也是扫地僧给方休带上禁锢的原因,他心已经死了,但方休尚且年轻,若是因为今晚的一场对决,让方休被天地所驱逐,扫地僧于心难忍。 况且在扫地僧看来,方休能够如此快地明悟这一切,也与当年自己的私心有关,所以他对方休有愧。 方休站在原地,不过此刻他们刚刚所在之地已经化作了一处平地,凉亭也好,桌椅也罢,统统消失不见了。 方休站在原地喷出一口鲜血,算是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一抹印记。 而扫地僧则转身离开了,藏经阁书籍纷飞,地上落叶满地的,他这个扫地僧要去做最后一次的清理了。 第103章 天龙落幕 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是这方世界丢下来的鱼饵罢了。天道选中能够修炼的人,并不是他深受天道所钟爱。 正是因为其天赋不凡,所以天道撒下了鱼钩,将其钓走。 整个天地就像是一处鱼塘,天道是鱼塘主,天地内的芸芸众生便是鱼塘中大大小小,多种多样的鱼儿。 但并不是所有的鱼塘主都会喜欢的,天资卓绝之人在鱼塘主中便是那凶猛的鳄雀鳝。 既然是鳄雀鳝,那么鱼塘主肯定会倾其所有也要将其销毁,驱赶出渔场。 方休和扫地僧刚刚的那一战已经告诉了天道,他的鱼塘中已经出现了两条鳄雀鳝了,但他们却没有因此被驱逐。 这是因为扫地僧在最后做的选择,穷极性命束缚住了方休,而他自己也将命不久矣。 一条是被捆住嘴的鳄雀鳝,一条是濒临死亡的鳄雀鳝。 二者在这个鱼塘中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与其大费周章地将二人赶出去,倒不如留在鱼塘里等到死亡,这样一来,一些小鱼也能吃上一口肉。 如同死亡的鲸鱼一般。 方休趁着夜色下了少林寺,今夜过去,少林寺可能就要退出天下武林门派前三的行列了,说不定还要像剧中一般闭寺修行。 如今天下三大帮,少林闭寺,丐帮也开始走向了下坡路,唯有他们聚贤庄蒸蒸日上,江湖上的事情可以减缓步子了,关于各国朝堂地渗入倒可以加快进度了。 三人回到了客栈后,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才赶往回聚贤庄的。 得知了三人回到聚贤庄的消息,阿朱和王语嫣迫不及待地出门迎接。 萧远山在身后看着乔峰和阿朱恩爱的模样也是满心欢喜,在替家人报仇完后,萧远山心中的那口气便已经泄了,若不是乔峰那晚的一声爹,让萧远山不舍,可能那晚萧远山便离世了。 如今萧远山的伤势虽然有着乔峰和方休替其稳固着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是能在死前看到乔峰幸福的生活下去,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与阿朱不同,王语嫣虽然表现得很含蓄,但是她心中的欢喜却是一点也不比阿朱少,只不过因为成长的环境,导致她不敢像阿朱那样直接地表达。 但王语嫣的心思,方休又怎么看不明白呢,既然王语嫣不敢走那一步,那他上前一步就好了。 感受的怀中王语嫣的变化,方休不由地感叹道,果然是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看着方休大胆的举动,王语嫣心中也是一软,她的思念比起阿朱来说只多不少。阿朱不过是半月左右的时间罢了,她和方休分开却有了几个月之久了。 当初的秋高气爽,等到了现在的初雪纷飞。 期间王语嫣也并非无所事事地待在聚贤庄,她武学天赋一般,而且如今这个时候再习武也不赶趟了,况且方休便是武功盖世了,她习武也不能帮助方休什么的。 所以她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想要替方休分担一些,王语嫣的身体素质不行,但是脑子却是异常地灵活,在这几个月期间,聚贤庄的一些事务也都交由她来处理的。 自从第一次来到聚贤庄后,游驹游骥就知道了王语嫣未来肯定会是方休的妻子,所以对于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直接派人一边将聚贤庄的产业和王语嫣说清楚,一边让当初方休教导他们的人去教导王语嫣。 这大手笔的动作一开始把王语嫣也吓了一跳,她想替方休分忧的不过是当初第一次来到聚贤庄后,方休怕她无聊,所以安排了一些事给她做。 她虽然知道方休喜欢她,但也没有大胆到还没过门就插手方休家业的事情。 一开始王语嫣不断地拒绝着,可是后来游驹游骥看着王语嫣处理这些事情比他们处理得更好,也就开始连哄带骗地全部交给王语嫣了,他们甚至专门飞鸽传书的从方休那里得到了允许后,亲自拿给了王语嫣看。 在方休看来,聚贤庄交给王语嫣管理觉得好过游骥游驹,虽然可能一开始不是很熟练,但是方休当初为了教导游骥游驹二人,特意培训了一批人。 相信在这批人的教导下,以王语嫣的学习能力今后肯定比游驹游骥管理得好,而且今后方休与王语嫣成亲了,还不是要交给她的嘛,早晚都要给的,倒不如趁现在早些给了,免得游驹游骥的又给他惹出什么麻烦事。 “辛苦你了。” 方休轻抚着王语嫣的秀发,嗅着独属于王语嫣的体香,这一个月的奔波劳累也在此刻得到了释放。 “没有,在这里我感觉非常地好。” 王语嫣也不是在和方休客套,虽然待在聚贤庄和曼陀山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在聚贤庄还要操劳一些事务。 可是王语嫣却是感觉待在聚贤庄要比曼陀山庄好过。 在曼陀山庄,她就像一个人偶一样,时刻有人注视着,约束着,听从自己母亲的安排一板一眼地生活着,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情窦初开时被慕容复迷惑,才会被慕容复那样地欺骗着。 而在聚贤庄,该有的服侍一丝不差,虽然操劳着一些事务,可是方休的父亲,伯父却从未拘束过她,有时候累是累,可是当自己完成后那种欣喜也让王语嫣心满意足的。 只有在聚贤庄她才能感觉自己像一个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安排,不必靠着叛逆来证明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四人在拥抱过后,回到了聚贤庄。 乔峰父子因为方休的帮助,从此也算是绑定在了聚贤庄上了,乔峰愿意加入聚贤庄还要一个原因是他不想让阿朱陪她去塞外游荡。 虽然去塞外牧马放羊听起来很是不错,但是在乔峰看来,阿朱堂堂一个郡主的,陪着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自降身份了。 真心相爱的人就是如此,自己可以吃苦受辱,但绝不允许自己喜欢的人也跟着自己吃苦。 而且加入聚贤庄后也并非为奴为婢的,以聚贤庄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副庄主一职也是顶顶的好了。 再说了阿朱和王语嫣的关系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这样说来,方休和乔峰也算是连襟了。 有了乔峰的绑定,文武双全的方休也可以放下一面,专攻一项了。 同年,方休与王语嫣成婚了,与之一起的还有乔峰和阿朱的婚礼。 在得知了聚贤庄的庄主和副庄主同时成婚,天下各门各派纷纷派人前来祝贺,不仅仅是江湖门派这么简单,就连各国的朝廷也派了人来祝贺。 聚贤庄山下的流水席都足足摆了三个月,宴请各方人士恭贺两对新人的新婚。 五年后,方休完成了他的第一个五年计划,聚贤庄的实力足够和一国相抗衡了,这毕竟是一个武侠的世界,人数虽然有一定的影响,但也不像知否那般绝对了。 而方休不仅走着武学一侧,对于热武器的研发也没有停止过,有过知否世界的经验后,这一世方休研发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第二个五年中,方休虽然放缓了武装力量的提示,但是对于各国的布局却没有停下,若是各国放下武器,短暂休兵,仔细观察下就能发现各国内乱的起因中都有着聚贤庄的身影。 如今乱战最盛的莫过于辽国了。 当初强横的辽国如今也是被一分为了三,一为契丹族的辽,二为女真族的金,三则是鲜卑后嗣的燕,以及虽然没有自立为国,屈居在金国之下,虎视眈眈的蒙古族。 原本在方休的挑唆下,慕容复去了辽地,站在了完颜一族的身边,但是耶律一族毕竟统帅了辽地多年,而且耶律洪基正当壮年。 一族压着他们两族打着,要不是方休暗中资质这女真族,辽地想要成如今的三国鼎立之态显然是十分地困难的。 可基本有着方休的资质,金、燕两国想要打下辽国来说也是非常地困难,原本金国是有这个机会的,但很可惜金国内的‘司马懿’蒙古族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让金国没有急着对辽国进攻了。 慕容复的燕国虽然建立了,但是与其说是一个国,倒不如说是一堆虾兵蟹将的驻扎地,这些年方休只管将一些无恶不作,为非作歹之恶人丢给了慕容复当做士兵。 这还是慕容复花钱从方休这里买的,除此之外,方休多余的资助那是一分都没给过了,慕容复能够坚持这么久,除了慕容家多年的底蕴外。就是对辽国的打家劫舍了。 不过这也导致了燕国混乱不堪,几乎没有什么贫民愿意在燕国待着。 辽国当年虽然及时地收拢了战线,以一敌二的,但是也并非安全,耶律洪基在和耶律重元的争斗中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他的伤势也是不轻的,再加上这么些年,面对金燕两国的骚扰,更是加重了他的伤势。 这个世界的耶律洪基可能活不到七十多岁了,而辽国少了耶律洪基这根支柱,辽国也将难以支撑他的儿子耶律延禧也将如历史一般成为辽国的末代皇帝。 北边的大辽混乱,西边的西夏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谅祚是一个有心机的皇帝,管理着的西夏也的确在蒸蒸日上的,甚至在李谅祚的管理下,西夏的气运金龙都能与大宋的不相上下了。 于是可怜的李谅祚又一次成了方休的试验品。 在一天夜里,方休悄悄地来到了西夏皇宫中,尽管李谅祚在此之前做足了准备,可是在面对当世第一人的方休一切都是无用功。 虽然虽然不能修仙了,但是单凭武道也是无敌的,而且身上还有这热武器的存在。 于是李谅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天上仙人降下无形之雷处罚。 年仅二十岁的李谅祚被方休吸干了气运金龙后,英年早逝。 而在此之后,西夏境内就好像真地触怒了天上神灵一般。 地震,山火,暴风雪,各种各样的天灾肆虐在西夏大地上,而奇怪的是,相邻的大宋和金国却安然无恙。 这也让方休明白了气运金龙对一国的影响有多么地沉重。 于是方休立马安排了人手,准备东渡的海船,他要去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好好转悠转悠,说不定能看到放下几世都不曾见过的风景,富士山的爆发。 小日子国本就天灾频繁的,经过方休两年的折腾,一下倒退了几百年,差点回到了石器时代。 看着他们过得这么惨,方休也就开心了,剩下的这些人不收拾了,也并非方休心软了,而是以后这块地方开采白银时,还需要大量的劳动了。 等方休回到华夏大地后。 慕容复的燕国早就覆灭了,并非是辽或金动的手,而是他本来就不是这块料。 不过随着慕容复的燕国覆灭,他身上为数不多的气运金龙也被金国吞下了一大截。有着这些气运的加持,辽国被金国所灭也要不了多久了。 西夏仍旧是一片糟糕的景象,许多的西夏人都选择了背井离乡,要么去了金,要么来了宋,还有的去了西域。 如今西夏已经成了一片荒凉之地,不过随着不少西夏人的离开,西夏的天灾也在逐渐减少着。 而大宋平白无故地看着周围当初欺负自己的国家乱的乱,亡的亡,对于军队的剥削也就更严重了,要不是忌惮一些江湖人士的实力,可能军队都会解散一大把。 这些年方休隐藏得很好,即便已经到了能够颠覆一国的地步,在外人看来,聚贤庄也不过就是一个江湖门派,影响不了大宋江山的。 在回到神州大地后,休息了三年,方休的第三个五年计划也如期完成了。 此时辽国也早就被金国吞并了,一统北地的金国打算乘胜追击,发兵南下,对于金国的挑衅,方休欣然地允许了乔峰带人北上抗击金兵。 而乔峰所带领的这批人中有不少的契丹人,这是当年辽国灭国后逃亡大宋的契丹人,因为之前大宋和辽国多有摩擦,所以他们这批人在大宋境内并不好过。 一开始乔峰想的也是将他们安置在别处的,但是方休却将他们收入了聚贤庄,因为今后方休可是打算取代大宋的,这批人手将会成为方休颠覆大宋王朝的主力部队。 这个世界的方休可没有什么爵位,占据不了什么大义,所以方休打算直接强取豪夺,反正他赵家的江山不也是从孤儿寡母手中抢夺的嘛,他方休起码抢的人还是一群健壮青年。 有着乔峰北上抗敌,大宋的军队却没有及时地去支援,反而让乔峰带着人手不断地相互消耗着,仿佛金国侵略的不是大宋朝一样。 其实大宋的想法众人也都清楚,如今抵挡金国的是当初的契丹余孽,让两族的人相互消耗,到时候大宋的人再去捡便宜就好了,如此一来不用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消灭两拨仇敌。 可是大宋官僚们不清楚天下百姓的心,是当初辽国是与大宋多有摩擦,可是如今辽国已亡国了,剩下的契丹人不说复国了,就连生活都成问题,若不是聚贤庄收留,可能天下已无契丹一族了。 可即便人数如此稀少了,他们依旧有着骨气要与金国人厮杀,而且保卫的还是大宋的江山。人们都是敬重英雄的,只要他是一个英雄,那么无关种族,国籍,人们都会为此钦佩。 百姓的心意大宋的官僚是不清楚的,或许他们是不在意吧。 随着前线契丹人的死伤越发地惨重,大宋境内不少的宋人也在为这群替他们抵挡金兵侵略的契丹人祈福。 大宋的民心已经有了裂痕。 方休之所以没有像对西夏一样,前往金国吸取他们的气运金龙,也是不愿北地落入西夏一般的处境,毕竟今后这里也是方休的领土。 不过方休也没有就这么看着契丹人死绝,就在危机时刻,方休带领着聚贤庄这些年的准备从天而降,向这世人宣告王朝之争,他们聚贤庄也要参上一脚。 有了方休的人马加入,金兵很快便退守了回去,在解决了金兵的骚扰后,方休也是立刻调转了方休,对大宋发起了进攻。 由大宋所制造出来的裂痕,如今成为了大宋崩塌的开始。 在武力和热武器的加持下,方休很快地便将赵家人赶下了那个位置,这一世的他与这些赵家人毫不相识,也懒得和他们废话。 在坐上王朝的那一刻,属于赵家的气运金龙便开始朝着方休转移,这天下再一次地来到了方休的手上。 第1章 相似的开局 皇位是换人了,可这并不代表大宋境内就安定了。 这一世的方休不过是草莽出身,他得了皇位不仅是赵家子孙不服气,江湖上也出现了不少像方休这样有野心的人。 虽然他们没有方休这样的实力,但是想要趁乱占山为王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方休在夺得皇位后,立马调转了枪口,将华夏大地内的乱贼统统收拾了。 识趣地,在方休的兵马抵达山脚下时就率领着自己的人马投降了。倔强的,方休就让他们品尝了一下热武器的味道。 这个世界虽然是武侠世界,也有着内功的存在,可是能够挡住子弹的并不多,更何况还有炸弹了。 即便一些山头有着这样的人存在,在乔峰的面前也算不上什么。 乔峰加入反宋大军中除了他早就和聚贤庄绑定的理由外,还有就是他对大宋的官僚已经彻底失望了。 他们在前线奋勇杀敌的,而本应该保卫大宋江山的官员却在后面喝酒吃肉,寻欢作乐着。 要知道乔峰所带领抗击金兵的队伍中虽然主力是残存下来的契丹人,但是队伍中还有许多的有志宋人。 就算契丹人不是大宋的子民,可那种宋人呢?那些想着保卫大宋抛头颅洒热血的宋人呢? 身为大宋官僚为了一些蝇营狗苟的算计将这些大好男儿牺牲在最前线。身为官兵不思保卫百姓江山,却让百姓冲锋。 反倒是方休,虽然不过是江湖子弟出身,但却有着不俗的气度和眼界。 当初也是方休力排众议让乔峰将南下的契丹人收留的。 而且这些年聚贤庄的情况乔峰也看在眼中,之前的大宋虽然富裕,可富的都是那些上层人士。 底层的穷苦百姓依旧有着许多食不果腹的,即便有田可耕也逃不过那些上层人士的剥削。 富者越富,贫者越贫。 唯独在方休所管理的聚贤庄内,一切的百姓都有着不错的生活,即便是那些刚刚流窜到聚贤庄地界的百姓,要不了多久也能满足温饱。 这十几年里,乔峰有时也曾想过若是方休来管理这江山,天下百姓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凄苦了。 所以当看见大宋官僚自掘坟墓,方休揭竿起义后,乔峰也是立马响应了方休的号召。 若是原本的乔峰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思想,不过在聚贤庄的这十多年,方休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乔峰。 让乔峰知道了自己心中存在的到底是大宋的官家,还是大宋的百姓。 在方休超前的装备面前,华夏江山大地的纷乱很快就得到平息。速度快得就连对华夏大地虎视眈眈的金国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原本还想着趁华夏大地内乱不止的时候,狠狠地从方休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可是现在要是还对方休的江山有想法的话,他们自己也知道不仅肉咬不下来,可能自己还会倒贴。 对于金国的觊觎,方休并没有急着收拾,这江山他刚打下来,对于黎民百姓他虽然有意避开了,但不代表其他势力会照顾。 如今百姓皆苦,这个时候再起战事的话,后面需要修身养息的年岁也就更长了。 没必要因小失大地去打金国,况且金国境内也不安稳,蒙古族人已经有了噬主的迹象了。 而后的又一个五年,方休也懒得费神了,国号再次定为了夏。这五年方休的在极速地恢复发展着。 在有风世界里,方休可是收罗了许多新时代的技巧。 什么精盐,肥皂的制作,劁猪的办法,羊毛的交易,软侵略等等。 民生,军事上能发展的方休统统发展了起来。 待五年发展结束后,方休的屠刀重出江湖,虽然这个时候乔峰已经五六十岁了,可是在武道的滋润下依旧是老当益壮。 虽然因为民生发展,耽误了武装力量的革新,但这些五年没有进展过的武器在战场上对金国来说依旧是降维打击。 用了一年的时间,金国也好,蒙古族人也罢,统统被大夏击溃,将北地彻底收复。 原本依照方休如今的实力收复北地用不了这么久。只不过因为北地太过辽阔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路上。 北地隐患一除,方休又急不可耐地朝着西边发起了进攻。 吐蕃,回鹘,不值一提,至于大理,自己的妹妹已经是大夏的皇后了,而且段誉也没想过当皇帝。 所以为了大理子民也好,害怕方休的屠刀也罢,反正大理兵不费刃地拿下了。 看在段誉如此识趣的份上,方休也是不吝啬地给他封了一个大理公的爵位。 当方休的统治领地达到了后世蓝星华夏的地步,他身上的气运金龙已经长得和真正的神龙一般大小了,当初的泥鳅大小一去不复返。 不过失去气运金龙的情况方休心中历历在目,为了华夏大地不会重蹈西夏的覆辙,方休也是激流勇退,将皇位传给了他和王语嫣的儿子。 方休退位后,身上的气运金龙再一次缩减了起来。 不过这些年方休也找到了能够壮大气运金龙的办法。 气运金龙与国情国力息息相关,国家力量强大,人民幸福,气运金龙会成长。 但国家领地庞大的话,气运金龙同样能够得到提升。 所以在退位之后,方休并没有待在皇宫当一个太上皇,而是重新拾起了武器,穿戴上了铠甲,骑上了宝马,为大夏继续开疆拓土。 随着大夏的领地不断扩大,即便是已经退位的方休身上的气运金龙也同样不小。 要不是新皇的阻拦,说不定这一世方休都能将整个星球打下来。 打了一辈子仗了,方休也该选择好好享受享受了。 回到皇宫后,方休先是和王语嫣好好地温存了一段时日。 有着方休的关照,王语嫣即便没有习过武,但身体素质和容貌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倒是随着年龄的增加,王语嫣与许红豆越来越相似了,只不过现在的方休早就失去了对许红豆的感情了。 二人在皇宫中玩得不过瘾还偷偷地溜出去,继续着当年游历江湖的承诺。 ———— 方休的眼睛一闭一睁,再一次回到了混沌珠的空间内。 这一次,方休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了,看着围绕上来的雾气,十分坦然地走了进去。 随着雾气发挥作用,天龙世界所产生的情感也就此剥离。 紧接着闭上双眼的方休突然化作了一道流光,向着混沌珠的中心飞去,沿途所遇见的漆黑枷锁也在方休飞过后出现了裂痕。 细小的枷锁因此断裂,而那些粗大的枷锁上也开始出现了龟裂的纹路,就连八十一根“主干”的其中一根也出现了裂纹。 所以流光来到了混沌珠的中心地带,一根白壁石柱矗立在八十一根“主干”中间。 在那白壁石柱中似乎封印着一个人影,流光来到了此处后径直朝着白壁石柱冲了过去。 不,准确地说,是朝着白壁石柱内封印的人影而去。 流光毫无阻拦地穿过了白壁石柱,缠绕在了石柱内人影的身上。 等到光芒全部没入人影中,一切的异动也在此消失。 而在余光的照耀下,白壁石柱内人影的样貌也因此能够显现出来。 那赫然就是方休的模样。 新世界,方休刚睁开眼睛,就听见了耳边响起一阵好像死了妈的哭喊声。 (别拿现实对比小说,非要硬比那就是混沌珠的作用。) 嘈杂的声音让方休格外地难受,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与前几次穿越似乎不同,这一次直接是从婴儿开始的。 “赫舍里你还没有看过我们的孩子呢,朕命令你不准死!不准死!听到没有!赫舍里!!” 赫舍里? 好奇怪的名字啊,单从这个名字方休分析不出自己是来到了那个世界,不过从方休像现在仰望着的天花板来看,应该有个一个古代世界。 方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拿到声音说的话,话虽然短,却让方休得到了不少的线索。 朕,在古代除了皇帝外,没人敢用这个称呼。我们的孩子,如果在场除了他以外没有别的孩子了的话,那方休现在的身份应该就是一个皇子了。 方休的鼻子嗅了嗅,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集合那个皇帝的哭喊声,看来是他宠爱的妃子难产死了,而导致宠妃难产的人似乎就是自己啊。 想到这,方休顿时心中一凉,该死,这个皇帝到时候不会怪他害死了他的宠妃,从而厌弃自己的吧,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还不如农户家的一个小子呢,自己这把不会地狱开局吧。 而且开局就因为难产死了妈的这个情况,怎么感觉自己这么熟悉呢,好像知否就是这么个开局的吧,不过当时方休穿越过去的时候,妈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这便是赫舍里留给朕最后的念想了嘛,孩子,朕的好孩子,这眼睛多像赫舍里啊。” 就在方休还在想着今后该怎么办时,一张麻子脸突然凑到了他的眼前,将他轻轻地抱起,看向方休的眼神似乎在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等等!麻子脸,年轻皇帝,独特的造型,我擦,方休顿时明白自己这是在哪里了,螨清啊,自己这一世的老爹还是康熙皇帝。 再等等!赫舍里!方休顿时在脑海中想起了这个名字,当初在有风世界时为了以防万一,方休特意收集了一些历史书籍来看,其中康熙的第一任皇后就叫赫舍里。 只不过当时方休在意的是皇帝的功绩历史等等,至于他的妃子,不过是匆匆几笔罢了,所以方休在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时才没有想到。 “赫舍里,你睁眼看看啊,这是你和朕的孩子。” 康熙抱着方休走到了赫舍里的床边,拉起赫舍里已经僵硬的手抚摸在方休稚嫩的脸庞上,语气中充满了不舍的哀伤。 感受着脸上那冰冷的触感,吓得方休一激灵,再次思考中断大骂了起来。 只不过方休在下的骂声在外人听来不过是哇哇乱叫罢了。 “赫舍里你听,咱们的孩子也在为你的离开而伤心呢。” 啥玩意,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着眼前的康麻子如此解读自己的嚎叫声,方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陛下,小皇子刚刚出生,不宜……不宜如此接触娘娘。” 在康熙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不男不女既男既女的尖锐声音,不过此时这道声音在方休的耳朵中听来却是如此地美妙。 没错,没错,我才刚出生呢,把我和一个死人放一块怪不吉利的。 只不过还不等方休对康熙身后的太监表示赞同,康熙率先起身,给那个太监踹了一脚过去。 “有什么不宜的!他们母子连心,就连刚出生的皇子都知道哀悼自己的母亲,你个奴才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 踹了一脚的康熙似乎不甘心,又追上去踩踏了几脚。 听着耳边响起的动静,方休顿时觉得,只不过是让死人碰一碰也没什么不吉利的,况且这个死人还自己的母亲,又那个母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呢,还是自己用命换来的孩子。 踹累了的康熙也算是将自己心中那股郁气发泄出去了一部分,转头看向了床榻上正在和母亲的手贴贴的方休,似乎想到了他和赫舍里第一个,也是夭折了的孩子,最终还是下令让人将方休抱走了。 “来人,将皇子带下去,好生照顾着,但凡他有什么损失,你们统统陪葬!” 哇哦,好浓厚的陪葬文学啊,差一点让方休以为自己是来到了什么霸总世界一样。 在听到康熙的命令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嬷嬷立马上前,有着极其娴熟的手法将床榻上的方休抱起,离开了这里。 方休在嬷嬷的怀中看着快速掠过的屋檐,心中却在思考着自己究竟来到了哪一个世界,以螨清为背景的世界可不少啊,就连金老爷子也动过手。 可是凭借着从天龙中搜罗的武学,就算是鹿鼎记也没有什么还来的啊,要知道在金老爷子的笔下鹿鼎记这个时期武学已经走向了末路了。 就连韦小宝那几个老婆还有龙脉宝库也不应该值得混沌珠大费周章的来获取啊。 方休的小脑袋瓜还没转多久呢,一股睡意便向他袭来,到底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这么一番头脑风暴的不累才怪呢。 第2章 太子 小孩子睡得多,醒的也多,不过因为方休一直头脑风暴的原因,显得他睡得多,醒的却很少,这可把照顾他的宫女和嬷嬷们吓得要死。 就连康熙都多次找了太医来替方休看诊的,只不过每次的结果都是精力消耗太大,所以才会睡这么久的。 康熙听了还以为是照顾的宫女嬷嬷有苛待,没有给方休吃饱的,所以特意将方休带到了身边,自己贴身照顾。 方休虽然还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哪个世界,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份却是十分了解了,能够被康熙如此关心,母亲又还是难产而死的皇后。 螨清的历史上除了爱新觉罗·胤(yin)礽(réng)别无他人了,而且康熙每次见他时的称呼也佐证了方休的猜测。 虽然现在的方休尚且年幼,按照螨清的宫规还没有取名字,但是康熙早早地就替他准备好了乳名,保成。可能是出于对他和赫舍里第一个孩子夭折的后怕,所以选择了这个乳名,保佑着方休健康成长。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得知方休时常陷入长眠时,康熙才会如此地紧张,生怕方休也夭折了,若是方休也夭折了,对于康熙来说这份打击不可谓不大。 当初第一个孩子的离开,起码他还能和赫舍里互相舔舐伤口,相互安慰,但如今赫舍里已经走了,方休要是再夭折的话,康熙说不定真的会将自己封闭起来。 这段时间,方休时刻和康熙在一起,也知道了现在正是康熙年间三藩之乱的时候,哪怕是如此纷乱的时候,康熙也命人将赫舍里的棺椁放到了他的乾清宫,亲自替赫舍里守灵。 即便后面将赫舍里的棺椁移到了紫禁城的西边,康熙也每日都抱着方休去到赫舍里的灵前哀悼。所以说若是方休这个时候真的夭折了,康熙说不定真的会陷入自闭中。 康熙对赫舍里的爱不仅在生前和死后的这一刻,方休如今的原身,爱新觉罗·胤礽,是螨清乃至整个华夏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二废太子,除了他以外,历史上哪一个太子被废了一次还能复立的。 这里面除了因为康熙觉得自己的投入太多,沉没成本太大以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胤礽是赫舍里的孩子,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孩子,爱屋及乌下,康熙对于胤礽总算无限地纵容。 历史上即便有人举报了胤礽胡作非为,还拿出了确凿的证据,康熙也不过是将胤礽身边的奴才和官员处置了,对胤礽没有丝毫的惩罚,甚至在康熙看来胤礽胡作非为一定是受了身边小人的挑拨。 也就是胤礽自己不争气,在康熙面前积累了许多的负面,即便康熙再怎么宠爱,到了一定限度后还是爆发了,只不过爆发归爆发,爆发完后康熙就后悔了,后面又找了个机会将胤礽立了回来。 只不过历史归历史的,现实归现实的,方休也不确定这个世界的康熙是否还会如此,毕竟不同的世界因为主角的不同,配角们所产生的情况也不同。 就比如金老爷子笔下康熙更看重的可是他和小桂子的感情,而有些世界中康熙更喜欢的还是后面的几位皇后。 方休也曾回到了混沌珠内,接着气运金龙向混沌珠询问了为什么这一次要将自己的弄成这副模样,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气运金龙的印象。 原本混沌珠也是打算让方休的觉醒时间点往后挪一挪的,起码也是在九龙夺嫡刚开始的那个时候,因为这一世混沌珠想要的便是让方休体内的气运金龙更加强盛。 在推演了一些历史后,混沌珠觉得也就这个时代最贴合这个目的了,再往前推几个世界的,因为生产力和时代的约束,想要将整个星球归于一统显然希望不是特别大。 这与方休的寿命长短无关,要知道即便是现代社会想要跨越半个星球的都要消耗漫长的时间,更何况古代了,而且这一路上某些地方还因为特殊气候的原因又会耽误不少的时间。 而往后推的话,哪还有什么王朝思想了,到时候即便气运金龙壮大了,也会因为时代的差异,导致金龙不再凝聚在单一的人身上。 虽然螨清其他时间段上到也可以,可太早了螨清的金龙也不咋样,太晚了螨清又开始走下坡路了,唯有这个时代,是螨清登顶的开始,盛极却还未衰。 至于为什么变成胤礽,混沌珠说这都是方休自己体内的气运金龙造成的结果。说是胤礽这个身份这个时间点降临是最佳的。 若是太晚了原身的胤礽在康熙心中种下了不好印象说不定就会像历史一样了,而且要是来晚了方休可没机会像前两个王朝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发展时间了。 听着混沌珠的解释,方休虽然有些无语,但也无可奈何了,如今穿都穿越过来了,难不成还让自己咬舌自尽,再活一世,那也太麻烦了。 或许是经历了天龙世界繁琐的筹谋布局,这一世的方休突然想就这样躺平也挺好的,反正依照着看向对自己的宠爱,明年自己就会被册立为太子了。 而且这一次主导这具身体的可是方休啊,他可不像胤礽那样没脑子,即便自己什么也不做,比不上后来出生的弟弟们,可未来的那个皇位依旧是他的。 想明白这一点后,方休欢欢喜喜地选择了躺平,懒洋洋的模样在外人看来格外地讨喜。 刚处理繁琐政务康熙抬头放松一会,转头看向了襁褓中熟睡的方休,瞬间又充满了力量,继续低头处理起政务来了。 就在方休懒洋洋地躺平了一年后,册封太子的旨意如期而至,不出意外的,还在牙牙学语的方休就被册立为了太子,名字也早早地改成了爱新觉罗·胤礽。 第3章 七情,七罪 册封太子的这一天,方休被人抱来抱去的,虽然说一岁的方休已经能够独自行走了,但除了一些特殊的时候外,方休一直都是由人抱着的。 方休觉得自己堕落了,这才躺了一年,自己格外地喜欢这种感觉了,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就好像是懒虫附体了一样,一直都是懒洋洋的模样。 当然躺平归躺平的,该做的事情方休也从来没有想过偷懒省略,起码在当初为了配合外人,学习走路的情况上,方休就是很认真的。 “胤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太子了,身为太子切不可这般懒散了知道吗?” 册封大典结束的时候,康熙抱着已经睡眼朦胧的方休嘱咐道,不过说归说,另一只手却是不停地在方休的背上轻拍着。 “嗯,知道了皇阿玛。” 古代可不像现代有着系统的知识,方休如此年幼就能把话说得流畅,在他人看来反倒是天赋异禀,令人赞叹的。 “真乖,不愧是朕的太子,今日累着了,就让你接着躺了,明日起来可不能这样了哦。” 听着康熙哄小孩一般的话语,方休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这样的话方休不知道听康熙说过多少次了,可是方休只要抓着康熙的手,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康熙,康熙都会让步。 再说了,这一次方休可没有答应,点头什么的也不过是小孩子累了打瞌睡的动作罢了。 方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后,又接着躺了起来。 因为这一次册封皇太子的有违祖制,所以康熙要改的并不仅仅是册封太子这么简单,还有加太皇太后、皇太后的徽号等等。 一场祖制大改革整整持续半个多月才算结束。 事情结束后,康熙又马不停蹄地投身进了其他的政务中,而如今的方休已经有了行动能力,天天待在康熙处理政务的地方也是烦闷,关键是康熙为了警醒自己,休息的床榻布置也是极其地简单,方休躺着根本不舒服。 于是方休总是趁着康熙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出去在皇宫内找一些舒服的地方躺平着。 原本方休还没觉得怎么样,以为小孩子就是容易累,喜欢享受什么的,可是自己三岁左右后,这些习惯仿佛定型了一般,这就让方休起了疑心了,该不会拿混沌珠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当即方休便找了个时间来到了混沌珠中,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可当方休来到了混沌珠中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在外界那懒散的模样似乎附着在了他的灵魂上一般。即便进入了的混沌珠,方休也难改之前的懒散模样。 “珠子,我需要一个解释!!” 【培养宿主的身躯需要大量的能量,根据之前的穿越方式收集的能力有限,所以在宿主的授意下灵魂一分为七,加快了能量的收集。 为了避免穿越灵魂过于孱弱,宿主同样以七情六欲,人性七罪为底,稳固灵魂。】 感受着气运金龙转述的话语,方休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了,自己什么时候同意了将灵魂一分为七了? “等等,你说我同意了?我什么时候同意的,我怎么不知道?” 【天龙世界,宿主同样剥离情感时,曾问询过有没有什么办法,既能保留情感的存在,又不会让自己承受不住。】 “所以你就将我一分为七了!” 【不,方法是塑造出一个躯体,灵魂过于飘逸,增强的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不能一下子突然接受一股庞大的灵魂能力,即便这股能力纯净也一样。 但有了躯体的束缚后,将宿主灵魂投入之后即便吸收再多的能力,宿主的灵魂也不会逸散。】 系统这么一解释,方休顿时明白了过来,打个比方就是说灵魂就像气体一样,想要壮大吸收的气体也是一点点地飘过来,若是突然来了一团气体和灵魂撞在了一起,那么不仅这团气吸收不了,自己灵魂也被撞散了。 而躯体的话就是一个容器,先将灵魂打入,虽然不足以填满这个容器,可是后面打入的气体会被容器控制住,而灵魂则可以在容器体内尽情将这些气体吸收。 “嘶~不对!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你是不是又搞了什么鬼!!” 【宿主灵魂一分为七,记忆存在一定的偏差,当前灵魂体不存在这段记忆,其他某一灵魂体可能存在。】 “那我为什么还记得知否,有风,天龙中发生过的事情,这些记忆怎么没有出现偏差。” 方休对于混沌珠的戒备不可谓不深,尤其是这一次,混沌珠竟然说他自愿做出这些事情了,可这一段他只记得自己自愿接受情感的剥离了,为什么后面的偏偏却不记得了。 混沌珠也懒得和方休说那么多,说得再多也不如亲眼所见。 所以在方休的身前的一洼水塘面前,突然显现出了一段画面,画面上的内容正是混沌珠刚刚说的事情。不过所以有着画面的存在,可方休还不怎么相信,毕竟这里是混沌珠的空间。 方休也想过找金龙在和混沌珠干一架,但一想这样似乎又会将事情弄得很麻烦,而且此刻方休猛然想起,自己进混沌珠是来问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懒洋洋的,而不是来找混沌珠打架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休也懒得接着追问下去了,反正在混沌珠的帮助下也活出了几段精彩的人生了。 “算了,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模样。” 【灵魂一分为七,需要稳定住灵魂,所以受七情和七罪的影响,宿主穿越后的性格会出现一定的变化。 当前灵魂体是由七情中的喜,七罪中的懒惰,所维持稳定的,所以宿主才会发生如此变化。】 “啥玩意,这个七情七罪又是什么鬼的,为什么要靠他们来维持稳定?” 【人有七情六欲才能被称之为人,七情是人灵魂中的基础,唯有基础稳固,灵魂体才不会像无根之萍。 七罪乃是人心七种恶念,恶念虽恶却是灵魂中不可磨灭的存在,因为有了七恶,灵魂才得以能够吸收其他能量。】 “照你这么说,现在的我就是一个开心的懒鬼?” 【存在一定偏差,但可以接受。】 “什么叫也可以接受,我不接受好嘛,你这样如何让我去吸收气运金龙啊!” 【请宿主放心,在获取能量前已经经过计算,宿主每一世所执行的任务并不会因为灵魂体的主导七亲和七罪出现误差,宿主这一世的身份十分符合当前灵魂体。】 方休刚想开口大骂一番,但突然想到了当初进混沌珠询问这一世混沌珠的需求时,它和气运金龙说的,这个身份是最优解。 想到这方休连骂都懒得骂了,将当前这个身份,还真是这样,只要方休不往死里作,皇位铁定是他的,整个螨清未来的气运金龙也都是他的。 这一世也算是一个休闲的世界了,若是给他换一个世界,他说不定还赖得去接受任务呢。 第4章 神射手 明白了自己身体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后,方休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而是混沌珠也说了这是方休他自己的选择。 如此,方休也懒得再去计较那么多了,人的一生会遇到无数的麻烦,如果每一件事都刨根问底地去弄个明白,这不是一辈子都花费在了追究原因上了嘛。 人生嘛,不能走得那么苦,不然不就是白来这世间一遭了嘛。 再说了混沌珠也说过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七了就算混沌珠搞鬼的,自己其他的灵魂也能处理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地,躺着等结果就好了。 若说目前距离方休最近的烦恼是什么的话,可能就是这副懒散的性子今后长大可能改不过来啊。 根据混沌珠所说的,懒惰是稳固他灵魂的所在,不是一种可以改变的习惯,所以即便以后有人想要强行纠正过来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方休还没烦恼多久就将这种事情抛之脑后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他现在急也无用。 宝座上的康熙看着在榻上迷迷糊糊醒了一会,调整了一下身子又接着躺下的方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口气中更多的还是宠溺。 因为方休一岁多能够自己走路后,嫌弃乾清宫康熙休息的地方不舒服,总是偷偷地溜出去,春夏的时候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可是隆冬时节了,方休已经为了找一个舒适的地方跑出了乾清宫,这就让康熙有些担心方休的小身体了。 多次和方休说了都没有用后,康熙只能改变自己了,命人将乾清宫的床榻重新收拾了一遍,这才将方休‘困’在了乾清宫。 即便后面已经重新确立了后位康熙也没有让皇后来养育方休,依旧是自己亲自带在身边。 虽然康熙也有着自己的后宫,但是其中的争斗根本比不上雍正时期的情况,除了重要的妃子都是大臣的家的女子外,更重要的是康熙自身掌握的势力和他高超的手段。 八岁登基,十四岁掌权,灭托孤重臣鳌拜,除三藩。虽然如今的三番还未彻底地铲除,不过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可即便如此,康熙依旧担心后宫中有人会伤害到方休,会让赫舍里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也消失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放手。 就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康熙新立的皇后钮祜禄氏也走了,满打满算的这一任皇后连一年都没有当满,走了皇后还不算,皇宫中突然爆发了天花。 因为从小得过天花,所以这种痛苦康熙比任何人都害怕,身旁方休也和当初的他一样,对方休更是寸步不离了。 若按历史上来说,胤礽的确得过天花,而且在胤礽得天花的这段时间,康熙也并没有按照规定将胤礽送出了宫,相反直接通知了大臣们直接将所有的奏报送到了内阁。 自己则是全心全意地照顾着胤礽,乃至在胤礽成功度过了难关后特意去扫祭了方泽,太庙等祭天告祖的地方,还特意宣布了这件消息,让天下所有人为胤礽渡过难关感到欢喜。 只不过现在的胤礽是方休了,就连丁春秋那样的毒怪物方休都不怕,更何况是区区的天花了。 所以这场原本在历史点缀了几笔的故事,如今对于爱新觉罗一家毫无波澜地就度过了,除了带走皇宫中的婢女太监外,其他人无事发生。 就在方休五岁的时候,康熙命人大费周章地修葺了宫殿用做方休的东宫,不过东宫虽然有了,可康熙依旧贴身带着方休。 不过五岁的方休可没了当初那么好地享受了。 “胤礽,皇阿玛的话你听到吗,站没站像的!打起精神来!” 一旁还是小豆丁的方休松松垮垮地站着,看着康熙亲自演示了一遍射箭的技巧,能让皇帝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亲自教导箭术的,放在其他的皇子身上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了,可惜这些在方休面前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就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啊。 “胤礽,你若是射中了那红靶心,那今日的教导就此结束了,剩下的你可以自己去玩了。” 见方休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康熙无奈地对方休说道。 这几年康熙也发现了方休懒散成形了,明明有着不错的天赋,可惜就是太懒了,什么事都不愿意去做。 不得已康熙只好用这样的话语诱惑着方休,射箭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康熙看来自己虽然教了方休这么多,但是每一次方休都在摸鱼走神地,想要射中靶心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惜,他的料想错了。 方休前几次射不中甚至射歪了,都是他故意装的,以为拉弓射中标靶需要一定的力量,可是方休又懒得费那个力气,所以每一次都是将弓随意地拉开,瞄都没瞄的就射了出去。 如今听到可能休息了,那么稍微费一点力气也不是不行。 看着方休突然站直了身子,拿起了他命人特意给方休打造的弓,康熙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的太子果然还是太年幼了,轻轻松松就被自己拿捏了。 可下一刻就让康熙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方休的动作十分地灵敏,飞快地从一旁的箭袋中抽出了一根箭,原本总是拉不开的弓今日被方休拉满了,只听咻的一声,一根箭矢已经钉在了箭靶的红心处。 “皇阿玛金口玉言不能反悔哦。” 方休脆嫩的话语让目瞪口呆的康熙回过了神来,合着从他的太子早就会拉弓射箭了,还掌握得这么好,难怪每日学习的时候都是懒懒散散的模样,原本根本就不用学了。 方休的灵魂虽然被一分为七了,但是天龙世界的武学,方休可还是一直记得的,只不过在方休的观察下,他发现皇宫的护卫也好,统领也罢,乃至一些武将统统没有内功的痕迹。 由此方休便知道了这并非是什么武侠世界,同时方休也开始懒得练武了,都没有什么武林人士的,他练武也没多大的意义,偶尔练一练强身健体一下就好了。 所以如此小儿科的射箭对于方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 “你呀你呀,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还敢向皇阿玛讨赏。” 康熙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还是担心地蹲下了身捏了捏方休的手臂,确定他的手有没有受伤。 “哪有,明明是皇阿玛刚刚教的好,儿臣突然间就顿悟了。” 听着方休的狡辩,确定了方休没有受伤后,康熙一把将方休抱起,打趣地说道: “还顿悟,你知道什么叫顿悟吗,好吧好吧,皇阿玛答应你,今天不练了。” 身子突然被康熙抱起,方休并没有反抗,虽然他现在已经五岁了可以自己走了,但是能让人抱着走,而且抱着还挺舒服的又何必自己走呢。 看着方休如此强健的身体,康熙顿时也是放心不少了,在方休出生前其他的妃子也给康熙生过许多的孩子,可是都因为身体的原因夭折了,能够成功活了这么久的,除了大阿哥胤禔(zhi)外,唯有太子胤礽了。 “胤礽,明日皇阿玛带你去看看奶奶和太奶奶如何。” “好啊。” 康熙说的两人一直处自己的庭院之中,即便方休有时候跑到后宫去玩乐,也没有见到过二人,而方休之所以答应得这么快,不仅仅是想见见这两人,更是因为方休知道老人对于小孩的宠溺。 况且康熙也说了是明天,要是不答应的话,明天可能又得练其他的了,答应了不仅能去见见两位老人还能偷懒。 翌日一早,康熙就在这方休去见了二老,康熙是在顺治帝死后被接回宫的,回宫后的一年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死了,所以从小是被太皇太后养大的,对于她也是十分地尊重。 大人对于小孩本来就有着隔代亲的习性,尤其是方休这还多隔了一代的。 当见到了大清的太子后,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皇太后,统统把康熙抛到了一边去,只管照顾着方休了,方休虽然懒,到那时在为了能够让自己未来能够更懒洋洋地躺平下,勤奋一点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方休在康熙不舍的眼神下,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联手留了下来。直到傍晚时分二老才依依不舍地让人将方休接了回去,在方休离开前还多次嘱咐着方休可以经常来找她们。 方·乖巧懂事·可爱动人·休当然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或许是看到方休和太皇太后以及皇太后玩闹得那么开心,康熙也有些吃醋了,第二天一早便将方休带上去玩男人的游戏去了。 景山离紫禁城不远,因为历经了金,明,清三代,当初的小土坡已经成了皇家的园林了,而且现在的环境比后世可强多了,即便景山离紫禁城不远,山上依旧有着许多的动物。 虽然有一些是特意放养进来的,但是很多都是从其他山林跑过来的,毕竟是皇家的园林,在里面放养的动物自然也要照顾好的。 “胤礽,这次皇阿玛教教你骑射,骑射可不比站在原地射靶子那么简单,你要认真学。” “那皇阿玛,我若是射中了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五日,啊不,七日任由儿臣玩闹。” “哈哈哈,你这小懒猪的,说是玩闹,肯定又是想着躲那去睡大觉吧。” 对于方休,康熙可是十分了解了,别的孩子在方休这个年纪肯定是人厌狗嫌的,闹腾个没完,唯独方休整日就想着偷懒躺平的,安静得不得了,说是任由玩闹,还不是不想学什么骑马射箭,读书写字的。 “哎呦,皇阿玛答不答应嘛。” 被揭穿的方休也是丝毫不尴尬。 “好,皇阿玛答应你,射中一只猎物,你就休息一日,可若是一只都没射中,那接下来你必须乖乖地听皇阿玛的话,认真上课习武学文。” “好,皇阿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康熙刚答应下来,准备教导方休骑射的技巧时,就看着方休已经策马而出了,望着如此急切的方休,看向也是宠溺地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方休的骑射本领何须他来教导,即便没有弓箭,方休靠着丢石头也能砸死一些小鹿,小兔子这样的猎物。 望着方休的背影越来越远的,康熙也是立刻驱马跟了上去,因为方休如今年纪尚小,担心他管不住马,所以此时方休骑的马也并非成年马,很快就被康熙追上了。 此刻二人身前正好有着一头小鹿和四只灰兔,康熙正准备叮嘱方休该如何骑射时,已经看见方休将弓箭搭上,飞速地拉弓射出,在射出了第一箭后第二箭也快速地搭上了弓,一连五射,根根中箭。 方休的这手五连射让康熙震惊得难以回神,要不是方休一直在他的身边,他还以为方休从出生开始就练射箭了呢。 五连射已经很夸张了,更夸张的是方休连射的五根箭都射中了。 在方休射中之后,身后的侍卫们也是快速上前将方休射中的猎物拿到了康熙面前。 看着射中猎物的箭矢尾部有着太子的记号,康熙难以置信地看着方休,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教过方休骑射,而且方休一直在他身边没必要也没时间偷偷找人练习射箭。 “皇阿玛可是说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这就是五日了。” 方休扯了扯缰绳,来到康熙的身边,不放心地朝康熙说道,生怕康熙反悔了。 “胤礽,你实话告诉皇阿玛,有没有人趁着皇阿玛不在偷偷地教你这些。” 此时康熙的脸色有些阴沉了起来,他就怕有什么趋炎附势的小人已经混到了方休的身边,偷偷地教了方休一些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方休身为太子,他可以知道这等东西的存在,但绝对不能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假象。 “皇阿玛在说什么胡话呢,儿臣可是一直跟皇阿玛待在一块的,什么人能够瞒得过皇阿玛,再说了皇阿玛教得我都懒得学,其人还想教我。看来皇阿玛就是想说话不算话了。” 方休的话虽然说得大胆,但是却让康熙多云转晴了起来。 是啊,自己的这个太子,在自己身边时都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若真有小人蛊惑他又何必教导一些射箭的技巧来附和自己的兴趣呢。 第5章 帝王权术 景山一行,方休趁着康熙欢喜上头的时候,再次策马而出射杀了许多的猎物,等到康熙反应过来时,方休收获的猎物已经给他争取到了整整一个月的偷懒时间。 看着方休身后的随从所拿着的猎物,康熙也是又气又欣慰的。 气是因为方休明明有着这么好的天赋,可却偏偏懒散成性,做什么事都想着偷懒,浑水摸鱼。欣慰的则是方休不仅在武学上有着不错的天赋,在眼界和见识上也有着不错的天赋。 别看方休一天之内就猎杀了这么多的猎物,可大部分都是一些极易繁殖的灰兔或者是一些老迈无力的动物。 这样一来即便猎杀得再多,也不会影响景山上的养殖的动物,反而因为方休地猎杀让其他的同类生物有了更多的生存空间,让年幼的动物能够更好地成长。 杀一批,养一批,平衡着自然的环境,才能让自然环境更好地发展下去。 自然环境是如此,朝廷之上亦是如此。 康熙看着无人教导却已经在行动上明白这个道理的方休,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大清的江山开始后继有人了。 “皇阿玛怎么就把儿臣叫回来了,儿臣还能再射会儿,骑射可真有意思呢” 方休的话将康熙叫回了神,看着人小鬼大的方休,康熙哪能不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 “你个小滑头,是骑射有意思还是皇阿玛的奖赏有意思啊,若真是骑射有意思,那你接着去吧,只不过后面再射中的猎物可就不做数了。” “啊~,皇阿玛,儿臣突然觉得今天射的已经够多了,身体也开始累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听着奖赏没了,方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变回了一开始那副懒散萎靡的模样。 看着方休改口的速度如此之快,也是逗得康熙哈哈大笑了起来。 算了懒就懒点吧,大不了今后朕将荆棘上的刺都给你拔了。 看着方休这副可爱模样,康熙原本还想强硬起来的心顿时又软了下来,想着反正自己如今还年轻,替自己的儿子清扫出一条康庄大道还是没有问题的。 父亲嘛,不就是要替儿子铺垫好前进的道路的嘛。 从小缺少父爱的康熙,此时此刻已经将当初自己所缺失的东西,打算加倍倾注到方休的身上。 康熙伸手将方休抱到了自己的马上,将他放到了自己的身前,策马往景山的最高处骑了上去,在景山的最高点上,康熙带着方休俯瞰着整座紫禁城。 “胤礽,你要记住,你的猎场不仅仅是这种景山,紫禁城,京师,乃至整个天下未来都是你的猎场,知道吗。” 方休骑在高头大马上,俯瞰着紫禁城,听着康熙的话,心中也生出了一种豪迈的情感,知否也好,天龙也罢,在他一统天下后,京都仍旧在东京。 有风世界时,方休曾和红豆去过景山公园,只不过那时所见所感与此刻截然不同,此刻俯瞰着紫禁城,仿佛一朝皇都尽在自己的掌握中一般。 “是,皇阿玛,儿臣谨记。” 虽然方休回答时身体依旧懒洋洋地靠着康熙的怀里,但是康熙已经从这简短的话语中听出了方休的雄心。 方休如今的灵魂虽然是以七罪中的懒惰为主体,可是懒惰在某种程度上也促进了人的发展啊,洗碗机,洗衣机,扫地机器人等不就是应运而生的嘛。 再说了将天下尽握手中,方休不就更能舒服地躺平了嘛,就像今天的狩猎一样。 “不过你不用担心,在你进入这座猎场前,皇阿玛会替你铲除掉猎场中所有凶猛的野兽。” 康熙拍了拍方休的脑袋,眼中不再是看向方休的那般和善温柔,而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的狠辣。 如今他的猎场中最大的三只老虎已经被他打伤,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彻底将这三头老虎剿灭,三藩一除这天下就彻底尽在他们爱新觉罗的掌控中了,他的猎场也将完整地圈定下来。 康熙有着这般野心,而他怀中的方休野心更大,康熙要的是前朝的所有领地,而是方休要的是整个星球。 直到日暮西陲,康熙这才驾马带着方休回到了紫禁城。 “皇阿玛,今日儿臣收获这么多的猎物,儿臣想命人将一些猎物做成膳食送给皇太奶奶和皇奶奶品尝,可以吗?” 联络好了感情今后才能躺得更舒服,所以对于后宫中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既然搭上线了,方休又怎么可能不想着将线扯得更牢固一点呢。 再说了收获了那么多的猎物,方休自己也吃不完啊,还不如送出去做做人情呢。还能赢得一些好名声。 未来的雍正帝可是在去年十月已经出生了啊,而他的好大哥胤禔也看他不满很久了,胤禔不过比方休大了两岁,可是看着方休每日都有着康熙的陪伴,而他不仅极少的时间才能看到康熙。 去年开始还被安排进了尚书房,少有的闲暇时光也被课业安排得满满当当的,能够见到康熙的面也就更少了。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不仅仅是对大人有用,懵懂无知的小孩同样如此。嫉妒的情绪在胤褆的心中蔓延,当初喜爱弟弟的大皇子对待方休也由宠爱变成了妒恨。 “哈哈哈,胤礽能有如此孝心,皇阿玛又怎么会不同意呢,李德全,你待会命人去御膳房将太子收获的猎物多做一些膳食,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送过去。” “喳。” 说罢,康熙便骑着马带着方休回到了乾清宫,皇宫内虽然有规矩不能骑马,但那是对外人的,整个皇宫都是康熙的,他骑马自然没有人敢说什么。 而康熙之所以在皇宫中骑马而行,也是因为方休,打了一天猎的方休懒得在动一下了,而现在方休也五岁了,康熙也能抱,这是抱着方休从皇宫走回乾清宫的话他也会累。 交给别人抱康熙又舍不得,让人安排轿子来的话,方休已经累得在打盹了,不想耽误时间的康熙只好骑着马回了乾清宫。 方休累倒是不累,主要是自己如果不表现得累一点的话,让康熙察觉出他的下限,指不定等过了这一个月的,康熙要怎么锻炼他呢。 康熙没有反悔,虽然方休给自己争取的时间足足有一个月这么长,可是康熙依旧纵容着方休肆意地玩闹偷懒,之前安排的教导也统统取消了。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方休虽然没有那些耽误他休息的练武习文,可是从那一天起,方休每天一睁眼地,就被安排到了康熙的龙椅上看着康熙如何处理着政务,即便是有臣子来找康熙奏报的,也已经能够看见方休懒洋洋地躺在龙椅上。 康熙甚至为了不让方休偷偷溜走,还在龙椅上加了两个靠枕,原本宽敞的龙椅现在不再显得空旷寂寞了,康熙对方休的宠溺可谓是满朝皆知。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在出了和康熙约定的一个月后,事情果然如方休所预料的一般,康熙开始加大了对他的教导,当然依旧是康熙亲自教导着。 好在方休机智,之前没有显露太多,所以一个月后教导依旧让方休混得轻轻松松,只不过在康熙看来这已经是方休的极限了,过犹不及的也就没有再继续操练下去了。 方休六岁这一年,按照规矩来说,方休也该和胤褆一般去尚书房读书了,对于这件事方休也是巴不得的,尚书房的老师说教导的东西对于方休来说简直轻轻松松,与其说是去尚书房读书,更不如说是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偷懒。 同样期待着的还有大阿哥胤褆,在他看来只要方休和他一样来了尚书房,那么方休就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纠缠着康熙了,而且他相信凭借着他早两年入学的经验,等到康熙来检查他们的课业时,他觉得自己绝对会比方休做的好。 到时候康熙说不定会因此对方休失望,从而更加看重他。 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想不明白有些人从一出生地位就已经确定了,哪怕他做得不是最好的,但依旧不影响着他坐稳那个位置。 要是方休真的来了,对于胤褆的打击反而是更大的,因为缠人的一直都不是方休,而是康熙。 大臣们也一直在谨言太子到了该读书上学的年纪了,可是康熙就是舍不得他这个宝贝太子,最后找了一个理由说是孝诚仁皇后也就是胤礽的生母赫舍里氏的六周年忌日,让方休去祭拜一下无缘谋面的母亲,以尽孝道。 这个理由让大臣们无话可说,虽然还是离开了康熙的身边,但是祭拜完了之后依旧能够回到康熙身边。 知晓方休本领的康熙也清楚这些大臣也是怕自己太过宠溺方休了,导致方休今后长歪了,于是为了向这些臣子证明方休的不凡,在方休七岁这一年又是赫舍里的忌日,康熙命方休率诸王以下、八旗四品官以上,及王妃以至一品官命妇前去祭祀。 一时的劳累能换来后续的偷懒,况且这件事方休不做也得做,做得好了还能接着躺平,于是年仅七岁的方休,有理有条地处理好了一切祭拜的事宜。 见微知着,通过这些夫人的口口相传,他们的夫君也知道了方休的不凡,也明白了这也算是康熙的炫耀。也就暂且停下来让方休出阁入学的请旨。 可怜方休还想着这些大臣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磨的康熙受不了了将他送去尚书房读书的,可惜到头来自己把自己背刺了。 不过方休所期盼的好日子也快来了,因为三藩之乱差不多到了收尾的阶段了,康熙也没多少精力一边处理政务,一边教导方休了,于是同意了方休出阁的请命。 但是炫耀孩子是会上瘾的,哪怕是皇帝也一样,自从上一次方休漂亮地处理好了孝诚仁皇后的祭祀后,但凡有什么大典的,康熙都会带上方休,让方休上去多表现表现。 比如在清军攻克了昆明后,康熙帝召集众臣亲自宣读汉文捷书,让方休宣读满文捷书。 昆明回归大清的统治,三藩之乱彻底平定,在方休八岁这一年,康熙打算亲自带着方休去了辽东关外的祖陵祭告。 “胤礽,这天下已经尽归我大清所有了,可是多年以来因为打仗军队消耗过大,你说该不该削减军政?” 在前往祖陵的路上,康熙看着辽阔的辽东平原,顿时又来了行猎的兴趣,一边打猎着,一边有意考校着方休。 在康熙身边方休接受的教导是帝王权术和军政要务,而出阁读书所学的就是儒教教义,四书五经什么的,康熙也担心方休学了后者忘了前者。 “回皇阿玛,内乱虽然已经铲除了,可是除了内乱之外也有着外患,南下琉球尚属前朝郑军之手,北上亦有罗斯国虎视眈眈,军政一事尚不可轻减,否则寒了将士之心,此外患难除。” “哈哈哈,不错,不错。身为太子眼光必须长远,绝不敢自傲短视。那你说说要如何铲除这两患啊。”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可以先从琉球下手,琉球之地自古便是中原大地的一份子,我大清与中原大地而起,又怎么让属于中原大地的领地在外呢。 儿臣以为可命福建水师提督施琅与福建总督姚启圣共谋此事,此二人皆是擅长水战之军,至于如何取胜,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儿臣只要结果。” “你倒是举贤不避亲啊,这两人可都是你的太子少保啊。还只要结果,你这个懒货就不怕他们欺上瞒下嘛。” “皇阿玛,正因为他们是太子少保所以儿臣才会举荐他,因为儿臣清楚他们的能力。至于只要结果,儿臣是太子,职责是侍奉皇阿玛,祭祀宗庙社稷,监国与抚军。 而他们是将军,将军的职责就是替皇阿玛,替儿臣,替大清铲除敌人,收复领地。若他们做不到那就不配当我朝的将军,儿臣自然会对他们做出处罚。 至于他们若是欺上瞒下,自由转职调查之人禀告于我,等到交给他们的任务结束,再作处置。” 听着方休有理有据的回答,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皇帝不一定要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但一定是懂得如何将这些人放在合适位置上的人。 仅凭方休这一手知人善用的,康熙对未来方休继承大统就非常满意了。 身为帝王要有雄心,更要有手段。 第6章 危险 “南面如此,那北面呢?” 康熙对于方休的安排很满意,因为他感觉方休小小年纪对于琉球的安排却与他是不谋而合,不愧是做太子的人。 而康熙哪里又知道这方休的这个安排完全是照搬他的,历史上正是康熙平定了三藩之乱后,有了余力这才同意了施琅一遍又一遍上奏武统琉球的政策。 别看施琅虽然被加封为了太子少保可人根本就不在京师之中,而是早早地就被派往了福建,为了武统琉球做着准备,而姚启圣同样如此。 所以当听见方休任命了两个挂靠在他身上却极少出现在他身边的人,还能通过几次的会面就能发现他们的才能时,康熙才会对方休如此地满意。 “北面儿臣以为暂且不急,罗斯国一路南下所行的乃是蚕食之策,先派人入两国缓和知道,策反当地居民,强掳我国百姓为其劳役。 如今边疆地带多有百姓被其洗脑,即便我们用武力收复领土后,可我国兵马不比罗斯国耐寒受冻的,临冬之时必会回返,如此一来又给了罗斯国可乘之机。 一两次如此还好说,可若是三番四次都是如此,不仅会消耗我国兵力财力,还会使当地原本站在我国的百姓也开始倾向于罗斯国。”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当初的爱新觉罗一族虽然也生活在黑龙江一带,每逢隆冬受尽苦寒的,对于寒冷的天气也算是习惯了,可自从南下之后感受过南方温暖的气候,原本对于寒冷的耐受程度也在降低。 况且打仗的士兵不仅仅是来自北方,还有一些南方的士卒。而罗斯国的人几代出生都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因为环境的影响导致他们在冬季的时候作战能力远超螨清。 而且罗斯国的国力丝毫不比螨清差,螨清有的火炮罗斯国也有,还比螨清得多,虽然运输是个难题,可若是对方固守的话,螨清想要打下来还是很难的。 更何况这可不是游戏,并不是你打下来就属于你的了,还需要派兵驻守防备的。 “确实如此,那太子打算如何处理呢。” 康熙听着方休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对于方休的称呼也从父亲对二人亲昵的叫法变为了更加正式的身份称呼了。 “回陛下,儿臣以为,当于春季冰雪消融之时派遣3000火器营携带20门红衣大炮沿黑龙江而上,另命陆军配合围剿,将雅克萨城占据。 在以雅克萨城为据点,再在瑷珲、呼玛尔建立木城,作为我国防御黑龙江的前哨,与罗斯国对峙。不必急着进攻,随后将科尔沁、锡伯、乌拉的屯粮运到此地,如此一来此地至少可以支持三年。 然后推行兵农合一,士兵在东北屯田,实现长期驻守。待据点稳定后,沿途的驿站也要因地制宜地增加。另设立黑龙江将军,分别于宁古塔将军,修缮通往雅克萨的驿道。增加乌拉的造船厂,士兵也要日习水战,以待时机。” 这一次听了方休的话,康熙没有立马做出回应,而是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康熙这一次东巡谒陵可不仅仅是要去祖陵祭告这么简单,更是准备去东北巡视,考察东北的防御现状,为反击沙俄做准备。 如今人才刚出辽东,结果自己的太子就已经将东北的一些情况说得清清楚楚了,要不是方休年纪小,身边之人又尽是康熙自己的人,康熙都怀疑方休暗中的势力是不是早就超过了他。 “太子这些消息是从何而来?” “回父皇,皆是从书中读到的。” “什么书?朕怎么不知道?” “四书五经,千国志,天文气象统志,徐霞客游记,开元占经。集先人所着之书,得知如今所事。” 方休的话让康熙难以置信,方休所说的书籍有些他都难以读下去,可是照方休所说他都读完了,并且还能够熟练地利用这些书籍,从书中有所悟所得。 “胤礽,即便你是朕的太子,此番若是胡言乱语朕也不会轻饶了你的。” “皇阿玛若是不信可以考校儿臣一番。” 康熙要的就是方休这句话。 “好,你若所言非虚,那么朕可答应你一个要求。 听好了,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其出处为何?其下句为何?其意为何?” “皇阿玛你这也太简单了,其句出自《礼记·大学》,下句为,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 两句意为,所谓意念真诚,就是说不要自己欺骗自己。就像厌恶难闻的气味,喜爱好看的女子,这就是求得自己的心满意足。” 《礼记·大学》是四书五经之一,其中心思想可以概括为“修己以安百姓”,提出的人生观与儒家思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基本上是儒家人生观的进一步扩展。 更是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最看重的书籍。 “好,既然胤礽说简单了,那就来点难的,你且说说《礼记·大学》一书到底好不好。” 康熙听着方休能够立马回答上自己的问题,也知道了方休对这本书的掌握极深,即便方休没有掌握他之前说的那些书籍,单从这个年纪就对大学如此熟练了也值得康熙为其感到高兴 不过为了避免方休太过骄傲,所以康熙问了一个难题,想要压压方休的傲气。 方休在听到康熙的这个问题后,沉思了一会,并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是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大学》作为《礼记》中的一篇,它对于汉儒的思想有直接的启发。 《大学》强调了学习者自身道德修养的提高,还强调了对天下的关心和参与精神,对形成良好的风气与促进黎民百姓发展都具有积极意义。 《大学》所提出的‘修、齐、治、平’思想,几乎成为读书人的唯一标准理想。这种思想主张积极入世,注重自身修养,关心人民疾苦,努力改善民生,维护天下安定,拥护统一,对天下的繁荣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 “所以胤礽是觉得此书好。” “站在皇阿玛的角度来说,他是好的。” “哦?” “于天下学者而言,《大学》把人的思想束缚在儒家的思维范围之中,给文人带来思想僵化的缺点。 所学的文人墨客如不按照‘修、齐、治、平’这条线路来走,轻则斥之为不成才,重则认为离经叛道,大家群起而攻之,使文人轻易不敢背离。 从这个思维模式教育出来的人,虽然有‘达则兼济天下’的信念,但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为皇阿玛服务的,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只是维护统治阶级的统治手段。 在这种思想指导下,如果百姓与统治者利益发生冲突,只能是牺牲百姓的利益。因此儒家思想上带有一些奴性。” 方休这番话说完,康熙短暂地呆愣了一会,接着嘴角开始上扬,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错,不错,就是带上了奴性!这群所谓的儒生在你皇玛法入关时的奴性可谓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胤礽真不愧是朕的好太子啊,果然聪慧过人,年纪轻轻就能让你看出了汉人统治天下的手段。你要记住,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两面性的,你只需要掌握住对你有益的即可。” 康熙伸出了大手,不停地抚摸着方休的脑袋,这下他算是真的相信方休读懂了这些书了。不过知道归知道,他接下来的行程并不会因此改变,天下兵戈之事由不得马虎。 方休只是读了万卷书,这天下的万里路还没有仔细看过,难保他所说的书上不会记载错误。 “胤礽想要什么?” 康熙也是说到做到,没有去抽其他的书籍内容了,而是打算直接兑现刚刚的承诺。 “嗯……那皇阿玛就答应儿臣扩充一下火器营吧。” 方休思索了一阵后才回答道。原本火器营本该在康熙这次去东北考察完后才设立的,但因为方休的缘故,提起了几年。 康熙虽然在方休有意无意地引导下见识过了火器的威力,但是因为这个时代火器的锻造和保存问题并没有太过重视。 而方休自然清楚火器的威力,不过他现在也不好拿出什么改良的方法,毕竟他可没有好的理由去向康熙解释,而他也懒地去找理由解释。 如今让康熙加强火器营也是因为知道后面雅克萨之战后康熙虽然连胜了,但是和罗斯国签订的尼布楚条约已经是割让了土地出去的。 并不是康熙和慈禧一样短视,而是因为那时螨清已经和噶尔丹对峙起来了,而且噶尔丹的实力也积蓄到了一个令康熙头疼的地步。 为了避免两线开战康熙只好和罗斯国和谈,将全部精力用在了对付噶尔丹上,当然割让了如此多的土地其中也不乏当时的和谈大臣索额图的无能。 所以与其到时候被弄得手忙脚乱,麻烦不断的,还不如现在将麻烦扼杀在摇篮中,方休现在虽然没有攻陷罗斯国的能力,但是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啊,等到实战一打起来了,直接扑灭对方的火焰不就得了。 “又是火器营?胤礽你就如此看重那些东西,皇阿玛承认那些东西威力是不错,可惜就是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去保养着,不然一不小心就成了废铁了。” “哎呀,皇阿玛金口玉言地,说好了答应儿臣的,怎么能反悔呢。” 为了以后能偷懒,方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当然也包括了装小孩发小孩子脾气。 “好好好,皇阿玛答应你,答应你,等行猎完了回去就颁旨。” 什么金钱时间的,能够自己的太子心情重要嘛,看着方休不高兴的小表情,康熙中心的小天平顿时就倾斜了起来。 “就知道皇阿玛最好了。” 大棒甜枣要一起下,这样效果才会好。果然康熙还真就吃方休这一套,看着方休抬起头,甜甜地叫着自己的模样,康熙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就在他们两父子表现的父慈子孝之时,一场突然的意外打断了二人的温情。 “嗷呜!” “嗷呜!!” “嗷呜!!!” 伴随着接连的虎啸,三只老虎从一旁的山林中飞跃而出,拦在了康熙和方休的面前,二人座下的宝马也被那一声虎啸吓得惊慌失措。 因为康熙这一次是行猎并非围猎,走到哪算哪,所以并没有派下人去清查此地有无危险的猎物。 即便他们出行身后跟着一堆随从,可是单凭人力来说又怎么可能是老虎的对手呢,尤其是现在这里还是三只老虎。 看起来应该是一公一母带着幼虎学习如何狩猎,而幼虎的目标自然是只有骑着小马的方休或者小马本身了。 “来人!快救驾!!” 方休胯下的小马已经被老虎吓破了胆,不停地倒退,抬腿地,甚至崴了脚直接摔倒了,为了避免被小马压住,方休只好跳下了马。 “快救太子!!” 康熙想将方休拉到自己的这匹马上,可惜他所骑的马也没比方休所骑的马好到哪里去,同样是乱了步子,使马背上的康熙左摇右摆的。 身后的随从们虽然及时上来围住了康熙和方休,可是依旧无人敢上前对三只老虎发起进攻。 而方休眼前的两只大老虎显然是吃过人的,不然也不敢看着方休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敢带着幼虎跳出来。 吃过人的老虎和没吃过的是两种类别,吃过人的老虎在品尝过人的美味后,也见识到了人类的孱弱,比起野狼的利爪和尖牙,野猪的厚甲和巨力,野熊的庞大和狰狞,人类显然是最适合幼虎猎杀的生物。 “嗷呜!!” 一声虎啸,其中一只猛虎主动朝着方休一行人跑来,随从们所有的武器不过也是为了配合射手的弓箭罢了,就目前他们的这个距离可能随从还没来的及拉弓,猛虎已经扑上来了。 在猛虎的巨力下,很快就有一个人惨死当场了,一个人的死亡兴奋了剩下的两头老虎,刺激了在场的所有人。 第7章 当故事照进现实 地理智尚存的护卫调转了康熙的马头,朝着马屁股拍去,送走了康熙。而另外的随从抱起了方休转身就跑。 对于猛兽而言方休一行人的举动反而加快了他们的死亡。见着猎物逃跑,幼虎和其身旁的另一只猛虎也扑了上来。 身后接连的惨叫声,让抱着方休的随从脚步一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想他方休何时受过这些畜生这样的羞辱,方休当即借力一滚,将随从的弓箭拿起,拉弓朝着幼虎射了过去。 如今凌厉地一击,将幼虎吓在了原地,如不是一旁有着虎妈护卫着,方休的这一箭就能穿过幼虎的眼睛,刺入它的大脑了。 虎妈反应迅速的一掌拍飞方休这一箭,确定了自己孩子无恙后,扭头看向了射箭的方休。差一点它的孩子就被瘦小的食物给弄伤了。 两头猛虎所吃过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所以对于人类的一些武器他们也有所了解,人类虽然没有它们一般锋利尖锐的爪子和牙齿,也没有它们那强大的力量。 可是人类会“生长”出许多各种各样的“器官”,有些“器官”锋利无比可以轻易地划伤它们的皮肤,有些则是长得极其地粗壮的树棍能够围绕在他们的身边舞动,还有的则是像如今这般可以喷射出尖锐的东西刺穿他们的肌肤。 可即便如此,只要他们靠近了人类,那么就能够轻易地猎杀他们。 虎妈朝着方休所在的位置咆哮了一声,飞扑了过来,而被它保护的幼虎也是有样学样地紧跟在虎妈的身后,沿着虎妈冲杀出来的轨迹朝着方休杀来。 方休身边的随从们看见这一幕瞬间明白了虎妈的意图,柿子要挑软的捏,无论怎么看,方休都是他们这里面最软的存在。 毕竟在丛林中体型和实力也是紧紧相关的。 该说不说的,方休身边的这些护卫是真的尽忠职守啊,在发现了虎妈的目标是方休后,竟然改变了自己逃跑的路线,转而冲向了虎妈,为方休的逃跑争取时间。 “殿下快跑!!” 随从们朝着虎妈冲了过去,对于他们而言若是方休没有活下来,他们活下来了也是死,还会连累家中的妻儿老小,相反地,若是他们用命拦下了老虎,保住了方休,那即便自己死了,家中的妻儿老小也会得到善待。 所以在此刻,他们的决心丝毫不比噬人的恶虎差。 不过决心归决心,悬殊的力量差距却不会因为他们的决心而发生太大的变化,挡在虎妈前的随从们皆是被虎妈一巴掌一个地给拍飞了。 稍微有点脑子的随从将目标放在了幼虎的身上,只不过幼虎虽然幼但也是相对于其他两头成年猛虎而言,所以制服这只幼虎时也需要两个成年人出手。 刚刚还无比嚣张的幼虎在被随从按压住后顿时呜咽了起来,一旁杀得起兴的虎爸虎妈在听到幼虎的求救后也是立马调转了方向,看着被控制的幼虎顿时大怒了起来。 径直朝着按压幼虎的两人扑了过去,而其他的随从也是趁着这个时机重新将地上的方休抱起朝着远处跑了起来。 其实在第一箭被拍飞后,方休早就搭弓准备继续射击了,可是被身边的随从碍了事,之后又是一连串的随从围了上去,根本没有让方休射第二箭的空间,好不容易等到两只猛虎回援了,结果身边的随从捞起他又跑了起来。 可人类奔跑的速度又怎么比得上猛虎呢,尤其是在这种空旷,没有障碍物一条直线奔跑的情况下。 按压幼虎的两人很快就死于虎口的撕咬下了,幼虎也趁机报复了两人将二人做成了英雄碎片。 望着逃跑的人,杀意上头的三只老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尤其是之前方休还差一点就弄伤了幼虎,于是三只老虎立马紧追了上去。 看着穷追不舍的三只老虎,方休也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虎口之下。 方休伸手从抱着自己的随从身后取下了一把箭,接着用力一推摆脱了随从的怀抱,在地上顺势一滚不仅泄了摔落的力道,顺便将箭搭上瞄准飞扑过来的老虎射去。 方休的动作毫不掩饰地展露在老虎面前,所以他这一箭并没有给三只老虎带来伤害,不过方休也没指望这一箭就能杀伤老虎,他要的就只是阻拦一下老虎前进的速度罢了。 “不想死的就和我一起用箭射!!” 方休的稚嫩的声音在随从们的耳边响起,看着方休一箭阻拦了猛虎的速度,他们这才想起人类为什么能够在众多的生物中依靠着毫无特点的孱弱身体脱颖而出,不正是因为人类懂得如何利用道具嘛。 有弓的纷纷搭箭射向了三只老虎,没弓的就将自己的箭抽了出来,握在手中,至少在老虎扑上来时他们不是手无寸铁的。 随从们虽然搭弓射箭着,但刚刚地一路狂奔,还有备受惊吓导致了他们射出的弓箭根本瞄不准目标,不过好在人数上他们占优,即便射不中,那漫天的箭雨也不得不让三只老虎退后。 而方向就躲藏在这些人身后,寻找着合适的机会射出自己致命的一箭。 在箭雨的掩护下,方休很快便找到了一个机会,小小的身子躲藏在随从的身后,只是露出一小节身体,难以察觉。 看着因为后退而暴露出来的幼虎,方休抽中时机,一箭射出,虎爸虎妈都没有注意到在这密集的箭雨下隐藏着一根能够夺走它们孩子生命的箭矢。 方休射出的长箭射入幼虎的腹部,虽然被肋骨所卡住不能贯穿而出,但箭头留在幼虎的体内反而能给它造成更大的伤害。 就像现在,幼虎随便动一下都会疼痛万分,不得不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虎爸在听到幼虎的哀嚎声后侧过了头,看着了身受重伤的幼虎一阵咆哮后,沿着侧边向方休一行人跑来。 而虎妈则是叼着幼虎的后脖颈想要将幼虎脱离危险地带。 看着打算侧翼绕袭的猛虎,随从们很快就改变了方向,追着猛虎射击,可是他们这拉弓搭箭射击的速度根本追不上猛虎,反而浪费了不少的箭矢。 方休的注意力并没有被虎爸吸引走,而是再次弯弓搭箭瞄准了虎妈,如今幼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与其射死幼虎不如留着牵制虎妈。 似乎是察觉到了暗处的危险,虎妈也顾不上幼虎身上的伤了,拖拽幼虎的力量更大了,想要尽快带着孩子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就在虎妈转身的时候,蓄力已久的方休立马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箭矢直接射入虎妈的大腿中,使它腿脚一痛,松开了咬着幼虎脖颈的嘴。 成年老虎的身体素质到底还是要比幼虎强上许多,被射伤了大腿后,虎妈依旧能够坚挺地跑动着。而方休这一边,因为随从们拼命地射击,导致箭矢都已经射完了。 虎爸虎妈见箭雨消失了于是立马调转了目标,再次围攻向了方休一伙人。 看着身边随从再次陷入了惊慌之中,方休也知道他们能够提供的作用也就到此为止了,看着回转袭来的虎妈,方休咬牙朝着虎妈跑去。 送菜?当然不可能了,这一世的方休如此美妙的开局,还没享受够呢怎么会去送菜。 方休虽然不像天龙那一勤奋练武的,但是这些年也是在断断续续地练着武,比天龙肯定是比不上的,但要是说杀虎也并非没有希望。 方休也没想到这群护卫忠心是忠心,可就是脑子不太好了,一口气把能用的东西都浪费了,这才逼得方休不得不出手的。 看着仿若送菜一般的方休,虎妈自然是开心的,但它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方休一击滑铲,靠近着虎妈,在估算好了距离后,手脚并用发力,飞上了虎妈的头顶,手中的弓也并未被方休丢弃,而是将弓倒转,弓弦勒在了虎妈脖子处。 在虎妈感受到有人出现在它的后背上后,就一个劲地跳跃甩动着,可惜根本拿后背的方休没有任何的办法。 方休将弓当做缰绳,双腿紧紧地夹在虎腰上,就像是在驯服烈马一样,虽然方休的身子摇摆不定地,可就是甩不下来。 并且方休还趁机拔下来了插在虎妈大腿上的箭矢,想要往虎眼插去。 而虎爸在人群中厮杀了一阵后,发现了虎妈的处境似乎不妙,当即掉头打算和虎妈一同围攻方休。 以方休现在的功力应付一头老虎尚可,可若是两头老虎一起来围攻了,那就有些力颓了。 “拦住那头老虎!!” 方休的一声令下,让随从们仿佛看见了生机,纷纷朝着虎爸冲去,成功地拖延住了虎爸的脚步,甚至有些聪明的,还知道拔出刚刚射出的箭矢扎向虎爸。 看着随从们的模样,方休也知道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当即也不再想什么两全之策了,将手中的箭矢插入虎妈腹部,用着带血的拳头狠狠地砸向虎头。 虎妈大腿上的伤口不断在在它活动时流出鲜血,如今腹部又遭受这么一击身上的伤再次加重,而且弓弦紧勒着虎妈的脖子,在方休不断的捶打间,虎妈的脖颈被弓弦划伤,鲜血顺着弓弦滴落到了地上。 三重伤势下,哪怕是威风凛凛的猛虎也挨不了多久了。 此刻虎妈已经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了,不过方休看着对方起伏的胸腹丝毫不敢放松,手中的弓弦依旧紧紧地勒在虎妈脖颈上,拳头也是片刻不停地往虎妈头上砸着。 就在虎妈即将惨死方休铁拳之下时,虎爸终于将剩下的随从都处理干净了,朝着方休扑来。 看着虎爸那庞大的身躯,极其压迫感,方休也只好松开了手朝着一旁翻滚了过去,躲过了虎爸的扑击。 在将方休驱赶后,虎爸并没有急着朝方休发起进攻,而是来到虎妈身边替它舔舐了一下伤口,听着虎妈口中似有若无地传出一阵呜咽之声,证明它还没有死去后,虎爸这才转头看向了方休。 方休紧了了紧自己的拳头,如今武器什么的都没了,只能靠自己的拳头了,体内的内力也因为刚刚消耗了一部分。 现在方休面前有两个选择,一,和虎爸僵持住,等待康熙回营后召集士兵前来,二,杀了虎爸。但看着虎爸朝着自己疾驰而来,显然选项一虎爸已经单方面地替方休否决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方休想退就能退的了。 方休和很多人打过架,但是和老虎那几乎没有,不过对于老虎的进攻手段方休也是大致了解的,不外乎就是一扑,一掀,一剪罢了。 躲过了虎爸的扑击后,方休来到侧边狠狠地朝着虎爸的腰腹踹了一脚。 铜头铁骨豆腐腰,说得可不仅仅是狼这么简单,像虎狼这类四肢着地的捕食者,这句话都能套用上,只不过比起老虎,狼的腰更加脆弱,狼也比老虎更能遇见人罢了。 方休的这一脚可不是普通的一脚,如此好的机会方休又怎会是试探性的进攻呢,当然是运转着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狠踹了过去。 受此一击的虎爸眼神中也闪过一丝诧异,它显然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体型如此渺小的人,踢出的力量竟然和山林里的大熊瞎子一般。 因为大意被击中的虎爸身体顿时有些不协调了起来,而方休见此良机也是主动发起了进攻,从侧面上前,接连几拳都打在了虎头上,打得虎爸头脑发晕,感受到了虎妈当时的情况。 不过虎爸到底是虎爸,虽然脑袋被捶晕了,可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给自己争取出了喘息的机会,头脑发晕的虎爸并没有忘记身边的方休,虎掌依旧朝着方休拍打了过来。 方休虽然练武了,可是就凭他如今的小身板挨这么一击后照样重伤难起。方休的拳头虎爸可以挨许多下,但是虎爸的一掌方休可能一下都受不了。 如今尚未到一决胜负的时刻,方休也是立马躲闪了开来。 没了方休后续的进攻后,虎爸的脑子晃荡了几下稍稍地清醒了一些。 但是清醒过来的虎爸也不好过啊,虎头已经被方休锤出了血迹,刚刚若是一直被方休锤下去的话,说不定虎爸还真会被锤死。 似乎察觉出了方休的不好对付,虎爸开始试探性地围绕着方休游走了。 若是之前虎爸和方休这般僵持着,方休肯定非常乐意,但是现在方休已经把那股气提了起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僵持下去,等方休心口的那股气散了,方休也无力回天。 所以这一次轮到方休主动发起进攻了。 依靠着内力的特殊性,方休在冲向虎爸后,看着虎爸摆好了招架的架势,立马扭身改变了方向,滑铲到了虎爸的身旁。 因为方休的身形本就不大,突然的滑铲就像消失在了虎爸的眼前一样,等到虎爸察觉过来,方休已经来到虎爸的身边一跃而上了。 对于这种体型比自己还庞大的生物,正面对抗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绕后躲过他们的视线观察才是最佳的选择。 来到虎爸身上后,方休用力地攥起了虎爸后脖颈上的那层皮肉,猫科动物的本能让虎爸僵持了一会,而莫良趁机掏出了刚刚滑铲时从地上捡起的箭矢。 朝着虎爸的右眼狠狠地扎了进去,剧烈的疼痛让虎爸摆脱了动物的本能,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想要将方休甩下,可是现在的方休又怎会如虎爸所愿。 方休运起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在双腿之上,用力夹紧了虎腰,使自己固定在虎背上,而双手则是拿着箭矢狠狠地朝着虎头中捅着。 箭矢穿心虽然致命,但是穿心而过后猛虎依旧还能活动一会,而且想要正正好地穿过猛虎的心脏难度可不小。 比起穿心,顺着虎眼刺入虎脑中显然更轻松,而是脑死亡猛虎即便停下的鲜血还在流动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果然在方休感觉自己的双手像是突破了一层薄膜后,刚刚还激烈反抗的猛虎顿时没了动静,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了。 而方休也因为发力太久,脚已经僵住了,没能及时脱身被老虎压住了脚,此刻虽然还有两头老虎在喘息着,但是早就没了活动的力气,距离死亡也不远了。 虎爸死后,周围再也没了威胁,方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就在方休泄气之后想先躺会恢复下,在行动时突然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以及那喧嚣的马蹄声,看来是康熙带人回来了。 康熙在被胯下的马带着飞奔了一段时间后,总算安抚了下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除了他谁都没有跑出来,包括他最疼爱的太子胤礽。 这下康熙也是真的急了起来,不过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回去也是于事无补,所以再次驱赶起了胯下的宝马回营,率领着大军朝着方休的位置赶去。 一路上康熙不停的祈祷着方休身边的随从能够尽心尽职,把方休保护好。可是当他率领着大军即将抵达时,便发现了这里一地的尸骸,看着到底的随从们几乎就是他们带在身边所有的随从了。 康熙的心顿时一紧,所有的随从都死了,那他的太子呢!! “胤礽!胤礽!你在哪!!”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太子殿……太子殿下在这里!!!” 康熙跳下了马,在尸骸中翻找着方休,皇帝都下马了,身边的将军和护卫又怎敢不动弹,尤其是听着康熙呼喊着太子的名字,顿时也是明白了什么,和康熙一起在尸骸中翻找着。 尸骸分布的范围就这么大,上级头领们在找了,下级的护卫们就只好走到了老虎的身边,原本他们是打算收拾老虎的,却不想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的太子。 听见有人找到了方休,康熙立马推开人群,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 当他来方休身边时,看着方休一脚被压在老虎身下,一手紧握着插进虎脑的箭矢。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杀死老虎的动作。 “胤……胤礽?” 康熙倒是急着查看方休没有理会这震惊的一幕,但是紧随康熙而来的将领护卫可都傻眼了,武松打虎的故事话本他们也都看过,但是如今故事照进现实,发生的事情却更让他们震惊,武松打虎他不过是个杜撰的故事,而且武松的年纪真是身体强壮之际。 可方休,一个八岁的孩子,杀了一头杀了这么多人的猛虎!! 第8章 病因 “皇阿玛。” 方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康熙,毕竟在这个世界,三、四成年猎户都不一定保证能够猎杀猛虎,而他一个八岁的小孩竟然连杀三只老虎。 虽然说现在在他们眼中方休可能才杀了一头老虎,但这也足够震惊众人的了。 这?是八岁小孩!! 此刻,方休仿佛从康熙身后众人的脸上看到了后世一部名为让火药飞的电影中的一个名场面镜头了。 对于这种情况,方休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地选择了装晕来逃避。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方休两眼一翻,脑袋往旁边一侧直接昏了过去。 他这一昏的可把康熙和他身后的众人吓了一跳,这才想起眼下当务之急并非是思考八岁小孩如何杀虎,而是查看他们的太子的情况。 “胤礽!胤礽!!” 康熙连忙来到方休身边,试图将方休抱走,但是此刻方休的一只脚还压在老虎的身下,康熙根本抱不起来。 好在周围的人都是一群老油条了,立马冲上去了几人将老虎的身体抬开,这才给了康熙抱起方休的机会。 “快!快宣太医!!” 康熙火急火燎地抱着方休往自己的宝马。 来的时候因为害怕会来晚了,所以康熙除了兵马以外并没有等什么医官之类的,如今方休一晕,当然得往回跑了。 不过好在换了一匹战场上出征的宝马,飞驰起来比那匹用来狩猎的马更快。 于是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赶回了大营。而那些没能跟着康熙一起出去的,也是手脚麻利地早就组织好了太医在一旁等待传唤。 见康熙一脸紧张地抱着方休下马后,也是立马招呼了上去。 至于方休本人,则是在康熙的怀抱中心安理得地睡着了,毕竟和连续和两只老虎搏斗什么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有些勉强。 打完之后自然需要休息恢复,而等到醒来后该怎么解释,这个嘛明日愁来明日愁,现在的方休懒得想。 不过有些事情,不需要方休解释,有人就早已经给方休脑补完了。 方休这一睡可是睡了两天两夜,除了是因为精力消耗太大之外,还有体内懒惰之罪的影响,平常时候方休虽然懒但依旧是主观意志占据主导地位,如今与猛虎相斗消耗过大,主观意志也想要休息,这才被懒惰之罪占据了上风。 而在方休沉睡的这段时间,康熙也得知了一些消息,可能是当时虎爸看着虎妈奄奄一息了,急着来救援,所以有些随从并没有死在虎爸口中。 而从这些人口中,康熙得知了三只老虎皆是败于方休之手,这让他更加难以置信了,虽然其中有着这些随从的参与,但是他们的作用并不算大,力挽狂澜的还是他的太子。 而且根据太医的诊断来看,方休如今虽然昏迷不醒,但实际上并无大碍,顶多就是有些力疲了。 八岁幼童杀了三只老虎,身体也只不过是力疲!这种事情若是有人和康熙说起,他定是以为对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话本故事,可现实就是如此,所以自诩聪明非凡的康熙大帝开始脑补了。 他们爱新觉罗一族虽然是塞外之人,但是自从顺治帝入关之后便命令大臣皇子们学习汉人文化,知晓汉人道理。 所以到了他们康熙这一代,对于汉文化的了解也不再像曾祖父努尔哈赤和祖父皇太极一样浅显了,所以在得知了方休如此神勇后立马想到了华夏历史上那些天生神力的人杰。 人一旦有了念头,之后所有的猜测都会无限趋近于这个念头,甚至会为了这个念头忽略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或者自欺欺人的为不合理地方找补着。 尤其是康熙想起了当初方休无师自通的骑射。 而能够跟在康熙身边的那个又不是人精呢,他们在搜罗到这些消息后,虽然震惊疑惑,但是为了符合上级,自然是什么好听说什么了。 于是方休的天生神力就彻底成了事实了,甚至为此众人还给方休平时的偷懒行为找好了借口,定是因为天生神力,可如今年龄太小,所以才会日日疲态。 如今方休这个太子身上唯一的缺点也被人找补了,如今的太子在康熙眼中是彻底地完美无瑕了。 第三天的一早,方休的主观思想再次占据主导地位,于是在床榻上睡了两天两夜的方休总算是清醒了。 身边伺候的下人们见方休苏醒了也是立马分成了两波人一波上前看看方休是否有什么需要的,另一波自然是去通知康熙了。 “殿下您醒了,奴婢已经派人去禀报陛下了。” 侍女给方休端上来了一杯茶水,方休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水直接牛饮了下去。 “去给我传一些膳食上来,我饿了。” 说罢,方休直接爬起来拎过了一旁放着的茶壶,看着一旁摆放的糕点,直接大口地吃了起来,两天两夜没吃饭了,在此之前又和猛虎大战了一番,现在的方休给他一头牛他都吃得下。 接到方休命令后,房内又一名侍女低头走了出去,想来是去替方休传膳去了。 不过饭还没来,康熙便先带着太医来了。 “胤礽,你可是醒了,睡了这么久可急坏了皇阿玛了。” 康熙一进屋就抱住了方休,仔细地检查着方休的情况。不过此刻的方休口中正塞着一大堆的糕点,根本说不出话。 其他康熙的脑补他早就知道了,那两天的方休就像是一个装睡的人一样,周围一切他都非常清楚,可是懒惰之罪占据上风,导致他有心想醒,却无力实现。 所以康熙当时和太医们的议论,什么天生神力的猜测,方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如今他连借口都不用想了。 并且因为这一次的危机,方休的功力又有了一小段的突破。 方休艰难地将口中的糕点咽下肚子后,这才回答康熙的话。 “皇阿玛放心,儿臣没什么事了,就是有些饿,想要进膳。” “好好好,皇阿玛这就派人让他们加紧传膳,你先让太医在检查检查。” 听着方休条理清晰地说着话,康熙顿时也就放心了不少,他就怕方休这一睡得给睡成了一个痴呆儿。好好的一个天骄,大清未来的明皇要是因为这么一场行猎就夭折了。 他怕是百年之后都无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无颜面对他的赫舍里。 看着康熙让出了位置后,身后的太医也是急忙上前替方休把脉,查看了一下方休的情况了。 “回禀陛下,太子如今已无大碍,只是从脉络上来看,太子的气血略有虚弱之象,想来是接连两日都未曾进食的缘故,只需要少食多餐地进补一段时日,便可无恙了。” 听着太医的话,康熙悬着的心总算彻底地放了下来。 “好,你且去领赏吧。” 在确定了方休不会再出现什么大问题后,康熙也就打发走了太医。而方休期待已久的膳食也在太医走后终于传了上来。 这就是封建社会的糜烂了,康熙想着方休平日里除了偷懒睡觉以外就爱胡吃海喝的,现在也被他猜想以为是天生神力需要多吃,而方休如今昏迷了这么久,醒来定会找些吃食。 所以康熙便命人灶火不息的,时刻做着佳肴,只待方休醒过来时能够马上进补。 至于食材什么的那自然也是每日刚从山上打下来的山珍野味,新鲜的不要不要的,只可惜方休醒得太晚了,要不然也能吃上一口他当天亲手杀的老虎。 看着方休大口大口地进食着,康熙不免也看饿了,于是吃过早饭的康熙再次食指大动地和方休一起吃了起来。 等到吃完后,康熙寸步不离地带着方休聊了许久,直到看见方休的双眼又开始迷迷瞪瞪了,这才嘱咐方休多休息后离开了。 往常康熙若是看着方休这个模样定会将他叫醒,并且长篇大论地啰嗦一番,如今在康熙的脑补下以为这是方休天生神力,但年纪尚幼所以才会每日疲惫模样,康熙也就不叫方休了,由着方休休息。 方休巴不得康熙没人让他懒散地躺着呢,所以自然也是不愿解释什么的。 在康熙离开后,方休立马又爬回了那张他昏睡了两天的床榻上接着睡起来了。 等待再次清醒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而午膳也是如约而至。方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吃了睡,睡了吃的,真是堕落啊,不过我喜欢。 看着一道道菜肴被摆上了桌,方休看着眼前这精心制作的菜品,胃口再次大开了起来,就在最后一道菜上来时,传菜的人却让方休傻了眼。 来人正是康熙的亲信大臣索额图,也是方休的亲叔外公,方休的母亲赫舍里氏是索尼的亲孙女,而索额图正是索尼的儿子。 可以说从方休出生开始,索额图这位康熙的亲信大臣就绑定在了方休身上,谁让赫舍里只留下了方休这么一个儿子呢。 “外叔公怎么亲自前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听见方休如此称呼自己,索额图那张老脸都快笑开了花,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康熙给他换的职位太多了,方休一时间想不起来索额图现在任何职,只好这样叫了。 “听闻太子殿下已醒,臣听闻太子殿下如今气血有些虚弱,所以特此命人做了一道进补之物,特来献给太子殿下,说起来臣这也是在借花送佛了。” 太子可以这样称呼索额图,但索额图却不能乱了规矩,虽然康熙已经多次改变过祖宗规矩,但对于臣下的一些规矩康熙却是十分看重的。 简单地来说就是康熙觉得对那就是规矩,康熙觉得不对那这条规矩就是错的,必须要改! “哦?什么菜值得外叔公亲自呈上来?” 方休对索额图说的话也有些好奇了,如今他桌上的无意不是山珍海味的,还能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值得索额图如此隆重。 见方休感兴趣后,索额图也不故弄玄虚的,立马将菜从篮子里端了出来,摆在了这些菜肴的正中间位置。 一条形似短鞭的“鱼”出现在了方休的面前,一时间见多识广的方休也没有认出这条到底是什么鱼来的,不由地抬头看向了索额图。 “殿下,此物名为虎鞭,那是大补之物,殿下可要趁热吃。” 听了索额图的话,方休的嘴角不由地抽动了几下,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玩意会是“鞭”,可是谁会给一个八岁的小孩吃“鞭”呢,所以方休很快便将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可没想到,索额图就是这么离谱,给一个八岁的小孩吃“鞭”,你怕是补不死这个小孩吧。 方休看着为老不尊的索额图一脸嬉笑的模样,张了几次嘴口中的问候话语还是没有说出口。 “外叔公有心了,不过这些菜已经够了,这虎鞭还是外叔公吃了吧。” “这怎么能呢,这条虎鞭可是太子殿下打猎获得的,臣岂可据为己有。” 原来这玩意还是自己的打的,方休看着人索额图难怪对方一开始说借花献佛了,合着是拿他打的东西献给他自己啊。 “索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本宫说了不用就不用了,索大人要是觉得可惜了那就赏给你了。” 索额图听着方休的话也是一愣,他不明白方休怎么突然变了称呼,但是听着方休如此正式的话语,索额图也是立马应承了下来。 “微臣谢殿下赏赐。” 见状,方休也是招了招手,命人将这道菜装回了篮子里,给索额图递了过去。 看着篮子中还在冒着热气的虎鞭,索额图也是一阵遗憾啊,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这玩意的好处,等你长大了这玩意还不一定吃得到呢。 “索大人可还有事?” “微臣告退。” 听着方休的话,索额图还以为方休是觉得他碍眼了,立马告退。少了碍眼的玩意后,方休这次对着桌上的菜肴动起了手。要不年龄太小身体还没发育完全,这玩意轮得到他索额图,就连他皇阿玛都没份。 第9章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在将丰盛的午宴尽数吃完后,方休摸了摸自己鼓胀起来的小肚子,看着如今艳阳高照的天气,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顺便消消食。 原本按照康熙的打算,此时他们应该在去往东北的路上,不过因为方休的这一场意外,导致康熙将所有的行程都停缓了下来。 如今方休醒了,一切安然无恙的,这几日心神不宁的康熙也总算冷静下来处理其他的政务了。行程的话自然是照旧,不过出发的时间则是需要延缓一下了。 方休刚带着康熙派来的护卫还没逛几圈呢,午饭时离开的索额图再次来到了方休的面前。看着对方满面红光,却精力有些涣散的面容,显然对方不仅吃了还用完了。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嗯,索大人这是饭后运动运动?” 看着索额图这模样,方休就可惜那么好的东西白白浪费在了他身上,不由地打趣道。 “嗯,对,微臣午膳之后腹中饱胀,所以出来走动走动,正巧遇上了太子殿下。” 正巧? 方休可不这样认为,因为跟在他身边的一名护卫刚刚突然离开了一会,等他回来时,索额图就突然出现了,这能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 “哦,那索大人不妨一起走走。” “是。” 此刻吃饱喝足的方休也来了闲情逸致想看看这个‘清朝第一大罪人’肚子里卖着什么药。 说起来也是奇妙,在康熙登基的时候,真是索额图替康熙训练了一队摔跤好手,替康熙擒拿了鳌拜,后续鳌拜的抄家也都是安排给了索额图去处理。 可是到了康熙晚年的时候,鳌拜被平反并且还被追封成了为一等男爵,世袭罔替。而替康熙铲除了大敌鳌拜的索额图却被赐死,还给索额图定下了一顶大清第一罪人的帽子。 倒不是康熙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想要过河拆桥了,而是索额图在扳倒了鳌拜后,被康熙宠信,但索额图却不及他父亲索尼看得透彻,仗着康熙的宠信日益跋扈,私下里结党营私,甚至蛊惑太子。 康熙是宠溺胤礽,但在宠溺胤礽的同时也不忘胤礽的素质教育。索额图对胤礽却是十分娇惯,不仅没有匡正胤礽的错误,还替胤礽加以掩饰。 而且索额图还经常替胤礽在康熙面前索求特权,正是索额图建议康熙赐予胤礽明黄色龙袍和近乎于天子的仪仗,让幼年聪慧,仁善的胤礽长着长着就长歪了,不仅穷奢极欲挥霍成性,更加使得胤礽越发骄纵狂妄。 反倒是鳌拜,虽然鳌拜是权臣但他也是忠臣,他对清朝皇室爱新觉罗氏极其忠诚,并且为人还非常骁勇,他在战场上救过康熙的爷爷清太宗皇太极性命,对皇太极和顺治皇帝父子两代都十分忠诚。 若不是鳌拜和索尼,这大清皇帝的位置早就变成了多尔衮一脉的了。 康熙之所以要杀鳌拜也是因为鳌拜手中的权力太大了,这对于想早日执掌大权的康熙来说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情,所以鳌拜必须死。 如果说鳌拜是康熙皇权路途中的一块踏脚石的话,那么索额图就是康熙皇权路途中的定时炸弹,因为索额图康熙最爱的孩子被毁了。 对方甚至参与了党争,企图毁掉康熙其他的孩子,这在康熙看来索额图的这些举动相当于要铲除胤礽的所有敌人,将胤礽扶持上位后,把控胤礽,使得大清的皇帝成为他索额图的傀儡。 所以索额图必须死,还是那种永无翻身之地的死。 其实康熙对索额图的不满如今已经初现端倪了,大学士纳兰明珠便是索额图在朝廷上的敌人,如今的朝廷上除了康熙外谁敢不给索尔图面子的,唯有他纳兰明珠一系。 康熙深知帝王权术,对于朝堂上的平衡也把握得很好,绝对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所以后面索额图被明珠扳倒后,也出现了于成龙,郭琇一伙打压明珠。 看着索额图有意无意地带领着自己走向其他的地方,方休也闲的没有拆穿。 不知不觉索额图便带着方休走到了一处旷野,望着无边无垠的土地,二月底的辽东春意已经爬上了枝头,呼吸间的空气虽然冰冷,却也有了一丝暖意。 “索大人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有话不妨直说吧。” “太子殿下明智,微臣确实有几件新鲜玩意献给殿下。” 听着索额图的话,方休顿时想到了今天中午的虎鞭,不过转念一想,这才吃完的不至于再给自己上一盘菜吧,而是这个地方也不适合吃东西。 只见索额图轻轻地拍了拍手,身后的侍卫便将一样披风递到了方休护卫的手上,接着那名护卫也是立马将东西呈到了方休的面前。 方休看着呈上物品的护卫,眉头也是一挑,正是刚刚离开的护卫,看来这个索额图还是会笼络人心啊,对方刚刚通知了他,他就立马找机会让人在自己面前露了露脸。 这年头能够在太子面前露露脸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至于后续能不能让太子记住那就看个人的本事了。 索额图一脸热切地替方休揭开了物品上的红布,将物品展示了给方休看,而方休在看见红布下的东西后,刚刚还微笑着的脸庞顿时阴沉了下来,眼眸中也尽是不喜的神色。 只不过现在索额图真一脸热切地和方休说着这件东西的来源,丝毫没有察觉到方休的异样。 “太子殿下,此物乃是白虎皮,白虎乃是虎中神兽,世间难得一见,更别提白虎皮的存在了。那日得见太子神威,微臣就觉得此物定是与太子有缘,世上除了虎类至尊白虎外,还有那只老虎配的上殿下呢” 当索额图欢喜地替方休介绍完了这样物品后,这才发觉方休的脸色似乎不对劲。 “索额图,我曾听闻逆贼吴三桂似乎就有一件这样的虎皮吧。” “嗯,坊间是有此传闻。” “只是坊间传闻?” 方休的眼眸微低,扫视过白虎皮厚,盯着索额图说道,这眼神直接把索额图吓了一大跳,仿佛面前的人不是太子胤礽而是皇帝康熙一般。 “回殿下的话,此乃微臣攻破吴贼府邸时,发现的奇物,当时大胜一时间昏了头见此奇物,心中妄起贪念,据为己有,如今迷途知返得以宝物赠英雄,还请殿下恕罪。” 人精的索额图在听出了方休话语中潜藏的深意后,立马跪了下来,当然话语中依旧不忘想要将这等宝物送给方休。 方休自然是知道所谓的白虎不过就是得了白化病的老虎罢了,哪有坊间中传闻的那般神奇,可是在这个时代,不管是黑化也好白化也罢,只要是别具一格的动物,那地位可就比寻常的动物高贵不少。 高贵的东西只能由高贵的人使用,不然就是犯了大不敬的罪责。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一些贪心之辈的觊觎,所以这些贪心的人被查处出来后,下场都不会好。 “吴三桂的东西,哼,都说白虎主杀伐,乃是战场上的神兽,有之则无往不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结果呢,不依旧是被皇阿玛收拾了,什么神兽,不过是谣言罢了,拿去给皇阿玛当地毯都是它的荣幸,索额图,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是,微臣明白,微臣会去向陛下请罪。” 看着索额图如此识趣,方休也就没有再苛责他什么了。 方休之所以拒绝这玩意并不是担心康熙会因为这样一件虎皮就疏远了他,一件死物还没这么大的作用,即便它被传得神乎其神的。 不过在历史上康熙对胤礽的失望也是在胤礽一次次的逾矩中积累的,虎皮事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事情在下积累得多了反而会更麻烦,到时候这张虎皮说不定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方休懒,所以不想在康熙厌恶他后再去想办法维持太子这个位置,如今只不过小退一步,就能稳定的东西何必要大费周章地去维持呢。 再说了,等康熙死后,他的不都是方休的了吗,何必急这么一时半会的呢。 “好了,既然索大人明白了,那就起来吧,不是说还有些东西嘛,将剩下的都拿出来吧。” “是。” 索额图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只见身后的随从不知道从哪拖来了一个盖着红布的笼子。 当笼子拖到方休面前时,方休甚至能够听到里面有着动物的呼吸声。 索额图没有让方休等多久,立马招呼人去把红布揭开了,刚刚还捧着叠放了白虎皮托盘的护卫,也是眼疾手快地将托盘交还给了索额图的侍卫,跟随着其他人一同上去,替方休揭开了笼子上的红布。 红布一掀开,方休立马看清了笼子里关着的是什么动物,正是几日前被方休射伤的幼虎,不过但是按照方休的估计若是无人替幼虎处理伤势,这头幼虎也是要命丧当场的。 但是如今看着它虽然身体虚弱,腰腹上裹着一层白布,很显然是有人将其故意救了过来。 “太子殿下,这只幼虎正是那日您亲自射杀的,只不过我们的人处理时,发现其尚未气绝,于是微臣斗胆命人将其医治了过来。 此幼虎被太子殿下龙威所震慑,宛如一只小猫一般了,就连医治之人替其拔箭上药,也不见它有丝毫的脾气,微臣想着如此猛兽若是在殿下手中也成玩物一般,定是一段美谈啊。” 或许是因为上一件物品没有在方休这里得到称赞,为了引起方休的兴趣,索额图甚至亲自靠近了铁笼旁,笼中的老虎只要伸手一拍就能在索额图的身上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正如索额图所说的一样,当索额图靠近后,笼中的幼虎非但没有攻击索额图,甚至还主动地后退了几步,缩到了笼子的另一个角落里。 索额图也不清楚方休希望什么,但是在方休这个年纪自己家中的那几个小子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就爱遛鸟斗鸡,炫耀不停的。 一开始的虎鞭索额图还以为方休是不清楚那玩意是什么,只是觉得形状奇怪不爱吃,后面的白虎皮又担心逾矩了。 那这头方休亲自捕获的猛兽方休总不会再嫌弃了吧。 古代玩的东西不多,其中最盛行的就是豢养一些动物,这些动物越是珍稀,越是凶猛的,就越是有面子,虽然太子不缺这些个面子什么的,但是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个年纪都有虚荣心。 你想想,在别人养着什么狼狗,藏獒的拿出来炫耀时,你直接拖出了你养了许久的大老虎,那种虚荣心还被瞬间得到了爆满。 就像后世石油国的那些王子一样,身边养的都是什么狮子老虎的。 方休闻言,走上前看了看铁笼里的幼虎,此刻的它哪还有一开始的嚣张狂妄,看见方休靠近后,立马想到了那日的场景,趴着的身体也强撑着站了起来,努力地往后缩着,就连脑袋也低了下去。 索额图一看幼虎这个模样,顿时对着方休夸耀道: “太子殿下龙威慑人,这头小小的野兽都无颜再敢冒犯太子神威了。” “是吗?将笼子打开。” 方休伸出了手,摸了摸铁笼上那一道道的划痕,对着索额图吩咐道。 “啊?这……打开笼子?” 索额图有些不理解方休这是何意,虽说这幼虎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可是就这样将笼子打开,若是幼虎趁机逃跑事下,若是在逃跑间伤了太子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怎么?索大人不才说了本宫龙威慑人,区区野兽不敢肆意妄为了嘛,怎么现在反倒自己先畏畏缩缩了起来。我再说一遍,打开笼子” 索额图听着方休强硬的语气,还以为是方休太喜欢这件礼物了,想要现在就是上手。好在索额图在将这件礼物送过来时就派人调教过了。 一开始这头幼虎的确凶狠,但凡有人靠近的就冲上去撕咬,索额图为此也损失了几条人命,不过后面来了人驯导后,一旦发现幼虎有咬人的迹象就上去一顿鞭笞的。 所用的皮鞭是特殊编制的,不会在身体上留下痕迹,却会让挨打的动物异常地痛苦,经过日夜不停的鞭笞教育后,又有伤在身的幼虎也算是彻底地服气了。 在来之前,索额图甚至将一些婴儿给放了进去,确定这头幼虎连婴儿也不会袭击后,这才带到了方休的面前来。 在听见方休态度强硬地想要进去看看后,顿时为自己的足智多谋而庆幸,从怀中掏出了钥匙,一旁的那名护卫也是立即上前接了过去,替方休将铁笼的大门打开了。 第10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牢笼打开,方休径直走了进去,而幼虎在方休踏入牢笼的那一刻,身体就突然地抖动了起来,索额图看着幼虎如今战栗的模样,也是暗自点了点头,不枉他大费周章地去找到那名驯兽师。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短短两天两夜就将一只老虎驯服得比家养的猫还要温顺得很了。 方休的迈着脚步缓缓的靠近着幼虎,就在索额图以为方休想要上手摸一摸时,却见方休突然将视线从幼虎身上移开了,就连身体也侧了过去。 看着方休这个举动,索额图若不是早做过实验,确定这头幼虎已经彻底丧失了攻击人的胆气,此刻索额图的心可能都已经跳出来了。 面对一些食人的猛兽,若是将视线从它的身上移开,不亚于直接将自己的头送进猛兽的口中。 “太子殿下……” 索额图虽然做过实验了,可是此刻当方休亲自如此操作时,他心中还是有些惶恐的。只不过他想要劝阻方休的话还未说完,方休率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索大人在怕什么?你不是说过它被本宫的龙威震慑住了吗?” “是,太子神勇,这等畜生自然不敢肆意妄为,只不过太子乃万金之躯,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索额图将幼虎送给方休当做宠物,当然不是指望方休亲自靠近喂养,太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让太子靠近。 说是喂养,倒不如说是给太子的一个摆设,在需要的时候才拿出来的摆设罢了。毕竟哪家王公贵族豢养宠物是他们贴身养着的,不都是交给下人处理嘛。 “索大人,有的道理你也曾听过了,本宫也不需要说太多,但是前人能够说出这番话肯定是有事实依据的,所以还希望索大人谨记。” “微臣明白,还请太子殿下赐教。” “赐教倒是说不上,只是想让索大人明白什么叫做养,虎,为,患!” 在方休话语落下的那一刻,铁笼中蛰伏许久的幼虎突然猛扑向了方休,幼虎被索额图派人调教是真,被打到不敢再伤人也是真,一开始看见了方休颤抖还是真。 但,幼虎想要杀了方休同样是真,它是怕了方休,可是面对一个杀父杀母的仇人对自己放松了警惕后,幼虎潜藏的杀心也彻底地暴露了出来。 尤其是当方休那句话说完后,幼虎也从方休身上察觉到了一抹杀意,两相加持之下,幼虎瞅准了机会向方休发起了进攻。 同样感觉到有杀意的还有索额图,能够在战场上驰骋的索额图对于突然出现的杀意又怎会察觉不到,可是还不等他向方休告罪,就看见幼虎已经扑向了毫无防备的方休。 这一刻,索额图仿佛已经看见了方休被幼虎扑倒撕咬,然后自己被抄家灭族的画面了。 “太子小心!!” 周围的太子护卫和索额图的侍卫们惊恐地叫出了声,要是太子死在了这里,他们在场的没有一个能够继续活下去。 就在众人都为方休捏紧了心脏时,却见方休动作迅猛的一击侧踢直接将飞扑过来的幼虎给踢回来笼子的角落之中。 同时伸出了手,将铁笼门前护卫腰间的刀给拔了出来,转身直接刺入了幼虎的咽喉处,接着往下一划,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幼虎此刻已经成了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死虎了。 方休的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畜生终究是畜生,只要稍稍放下一点诱饵,便会不知死活地跑上来。 方休提起刀,拍了拍铁笼门口的护卫示意他把路给让开,之后仿若无事发生一般从笼中走了出来。 长刀贴在那名护卫的身上将刀上的血迹擦干后重新插回了护卫的刀鞘之中。 “索大人可看明白了?” “微臣惶恐竟使殿下陷入此等危机之中,还请殿下赐罪。” “还请殿下赐罪!!” 这等大事想要恕罪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倒不如现在乖乖地向方休请罪,被方休责罚一番,免得到时候传到了康熙的耳中,被他知道后责罚可能更加严重。 看着周围乌泱泱的一群人全部跪倒在地,方休并没有理会,而是走到了索额图的身边。 “索大人,心中有私欲乃是人之常情,但是切记不要将手伸得太长,抓得太多了,不然将心中的欲念养成了老虎,那就一切都晚了,须知养虎为患啊,今日之事,索大人也不想重演吧。” 方休来到了索额图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此刻索额图也明白了方休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些年他替康熙除鳌拜,平三藩,自己还是皇亲国戚的,于是举止越发地肆意妄为了起来。 如今方休当着他的面亲手了解了一只幼虎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将自己从一只皇帝身边的狗变成朝廷上的虎。 诚然索额图是一个贪官,但是方休还是想要保住他。历史上的索额图被康熙圈禁至死就是因为太子无能,而他索额图又权势滔天的,康熙为了大清所以才要索额图死的。 但这一世,方休自然不会成为历史上的胤礽,如此一来,切实绑定在胤礽这艘船上的索额图只要懂得约束自己,也不是没可能活下去的。 方休需要索额图也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母族势力,更是因为索额图是一个贪官。 不论是什么时候,贪官污吏总是少不了的,能够治理贪官的人只有比他们更贪的人才行,而索额图就是方休用来治理贪官的一柄刀。 如今的螨清还未完全地安全,琉球,罗斯国,准噶尔部对于螨清都是虎视眈眈,想要整治螨清的贪官就必须要下狠手,大刀阔斧地改革一番。 可是如此一来又会使螨清呈现一种疲态,容易让那些对螨清虎视眈眈的国家想要出手在螨清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安抚整理为主,等到螨清扫除外敌之后才可以大刀阔斧地改革内患。 索额图作为康熙年间有名的贪官,更是方休的外叔公由他来操控着下面的贪官对方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等到扫平外敌后,未来的雍正帝,方休亲爱的四弟也长大了,到时候由他来处理这些贪官也能让方休省力不少,毕竟历史上正是他处理了康熙末年的大量贪官,交给他也算是专业对口了。绝对不是方休想要偷懒。 “微臣明白,微臣谨记殿下指点。” “好了,既然知道了就起来吧,你们毕竟是皇阿玛的臣子,处置什么的自然也是由皇阿玛安排了。” 想让人记住教训,单靠言语提醒肯定是不够的,一顿棍棒的挨打才能让人记忆深刻,像索额图这样的大贪,方休的话顶多让他记住个几个月的,等过了这段时间肯定又忘了,所以让康熙来处理最好不过。 这样一来,挨过教训的索额图见到康熙时就会想到今天的事情,想到方休对他的提醒。 见索额图明白了自己是什么意思后,方休也懒得再和他扯下去了,至于索额图说送给他的其他物件,指不定也是他从哪里伸长了手捞过来的。 方休在走到那名护卫身边时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索大人,我见这名护卫既然如此深得你的心意,不然就将他赐给你当护卫罢了。” “微臣谢殿下赏赐。” 此刻面对方休的吩咐,自然由不得他们拒绝了。 护卫想要博得关注方休并不介意,但是需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瞒着自己告诉了索额图自己的行踪也就罢了,对方怎么说也是个权臣,一个小小的宫廷护卫自然是拒绝不了的,可是他错就错在太靠近索额图了。 明明是自己的护卫,结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替索额图做着事,这是生怕自己看不出来是他联络的索额图嘛。 如此急功近利之人,今后不说能不能护卫住方休吧,方休也不放心让他去做事。 与其到时候察觉到自己不被方休重视从而被他人买通,不如现在就将其踢出自己的队伍中。 听到方休的安排,护卫也是一脸的惶恐之色,他知道他今天成功地在方休的面前露了脸了,让方休记住他了,可是结果却并非他所想要的。 虽然都是护卫,但是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皇宫护卫自然要比朝中大臣的护卫更加尊贵。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这个时候若是向方休求情不仅得罪了太子,还会得罪索额图。 直到方休离开后,索额图和他的侍卫们这才站起了身,索额图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是如今看来,就连陪伴在储君身边也是同样如此啊。 好在这个储君是自己侄女的孩子,一点香火之情还是在的。 索额图瞥了眼牢笼中幼虎的尸骸,虽然早就知道了方休有着伏虎的能力,可是如今亲眼看了还是让他大为震惊的,动作行云流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不仅身手狠,心同样也狠。 心狠好啊,心狠的人才能做皇帝。 “来人,去把那个驯兽师杀了,连头畜生也驯不明白,还当什么驯兽师。” “是!” 紧接着索额图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就这糟心的玩意给拉走,至于说方休赏赐给他的那名护卫,在他赐给索额图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作用,索额图自然是会把人留在府上的,但绝对不会进入索额图的视线中。 对方今日能够告知他太子的行踪,难保明日不会告诉他人自己的行踪。 待将身上整理一番后,索额图亲自端着托盘打算去向康熙请罪了。 直至下午时分,索额图才从康熙的房间中退了出来,看着一旁摆放着的奇珍异宝,康熙突然开口道: “李德全,朕的这个太子可算称职?” 李德全身为康熙的贴身太监,从小和康熙一起长大,自然是懂得康熙这句话的深意。皇家子弟又怎么是他一个阉人能够妄加评价的,即便他是康熙最亲近的太监也不行。 康熙之所以问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询问他方休是否合格,而是在向他炫耀,这是一个父亲单纯地向外人炫耀自己懂事的孩子。 “太子那是陛下贴身养大的,所思所行自然是与陛下相仿,如此圣颜岂是奴才配说的。” “你呀你呀,还是这般小心,你对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康熙满意地指着李德全笑道,似父或许在他人看来不是什么很高的评价,但是在康熙眼中却是对方休最好的称赞了。 此刻的康熙虽然没有昏聩,但是少年登基,除敌平乱,励精图治,使得螨清蒸蒸日上,在他看来这个天下已经没有比他更英明神勇的人了,千古一帝他也未尝不能做。 称赞方休和他相似,不就是在说方休为了的成就,也是一代明君嘛,这让想要螨清传承千古的康熙最是满意了。 “太子聪慧神勇,这白虎皮倒也是勉强配得上太子,李德全,你命人将这些东西收拾好,给太子送过去吧。” 白虎皮是珍贵,但是在康熙心中远不及方休珍贵,康熙将白虎皮送给方休除了是对他今日的行为嘉赏外,也是听闻白虎的神奇,想要白虎庇佑他的麒麟儿健康成长。 “喳。” “对了,既然太子要敲打一番,朕也不好就此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你去通知明珠,后续考察的事宜路途让他负责了。 顺便传信京都,让他们替咱们的议政大臣好好清扫一下身上的吸血虫。索额图身为一家之主,却骄纵弟弟心裕,法保,命人罚俸三年。” 康熙这个一大棒打下去,既敲晕了索额图,又不至于打伤索额图,而且以索额图为模板,在他离京的这段日子,京师也能清扫出一大片的蛀虫。 康熙自然也是知道这些贪官污吏的存在的,可比起他们,那些对他的大清虎视眈眈的国家更为紧要,而且康熙养着他们也不是白养的,但凡国库缺金少银了,这些贪官污吏便是很好的补充粮。 第11章 太子有话要说 康熙对于索额图的处罚很快就在出行的队伍中发酵了起来,众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索额图突然会被康熙责罚,但是这也让他们对于康熙接下来的行程更加谨慎了。 纳兰明珠接管了康熙后面行程的统筹安排,当然不是真的替康熙计划好什么时候到哪里,该走哪条路去,说是他统筹到不然说是他将康熙的想法传递给负责的部门。 统筹不是目的,目的是能够亲近康熙,待在康熙的身边,加上索额图被处罚一事,明珠自己也知道这是康熙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自三藩之初,明珠提出撤藩,导致三藩造反的时候,索额图就提出要砍了说撤藩的大臣,若不是康熙坚定,明珠那时便死在了索额图的上奏中。 也是自那个时候开始,明珠就彻底和索额图水火不容了,不过明珠比索额图更知道伪装的重要性,因为索额图在朝中跋扈的行为,使得明珠暗中拉拢了不少人,等到索额图反应过来时,明珠的势力已经能够和他抗衡了。 当然其中不乏有着康熙在暗中的操作。 康熙的这一次出行考察可不仅仅只有他和方休,皇宫的皇后,妃子,皇子同样跟随出来了,如此大的阵仗沿途的城市肯定也容纳不下,所以一路上都是搭建营帐的。 不过因为方休这么一遭事,所以康熙带着方休暂时进了城,当然其他的人还留在城外的营帐中。 春日北上,一路上的大麻烦虽然没有,但是小麻烦却是不断,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水泥路这么一说,隆冬的霜雪在春日里融化成了雨水,给这一路添加了不少的麻烦事。 等到康熙来到乌拉时,已经是三月底了,期间虽然遭遇了猛虎的偷袭,但是在来的路上,康熙依旧安排着行猎的活动。 此时的东北大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而那些不需要冬眠的猛兽正是捕猎的好时机,所以在沿途的路上,康熙等人不止一次地遇见过老虎了。 但是在那事之后,康熙也加强了身边的护卫,这些猛虎照样成了康熙和方休手中的猎物。方休看着康熙射获猛虎后的欣喜,就他这种杀法,要是在后世,那都是直接在小黑屋里蹲到死的那种。 等到康熙考察完了乌拉的情况后,康熙特意在营帐中召开了一次大会,这次议会方休也被安排参加了。 索额图,明珠,高士奇等一众大臣在进入康熙的营帐后看着早就瘫坐在椅子上的方休也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朝着康熙和方休行礼跪拜。 “好了,朕此番东巡的目的你们也知道,如今乌拉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之后便要返回京都了,诸位可是有什么见解。” 康熙此次东巡除了祭告先祖,平叛内力的功绩外,更为重要的便是查看比邻而居的罗斯国情况,以及大清与罗斯国边境的军备状况。 这些事情,在场的大臣们早在出发前就已经知道了。 “陛下,臣以为如今我大清虽然扫平了三藩之乱,但是多年的战争导致国库略有空虚,百姓虽不是民不聊生,但也不能支持大清再次开战了,所以臣以为当固守边境即可。 至于罗斯国的连番来犯,不过是些细微骚扰,不足为虑。陛下可遣国使,写表谴责罗斯国君。勒令其严加管理。” “陛下,臣不认同大学士此番言论,这些年罗斯国接连派遣小股人士南下,一次两次地虽然算不上什么,但是长年以来,对我大清边境已经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如今边境地带的不少民部皆有了叛乱之心。 陛下,小不惩必致大祸,若是任由罗斯国人南下侵占,臣恐两国缓和地带将逐渐向我国靠近,等到那时候罗斯国早已蚕食周边民部,我大清那时对付的可就不仅仅只有罗斯国人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明珠和索额图的话也正是康熙如今犹豫的原因,若是派兵前来扫荡周边的罗斯国人,很有可能会给罗斯国一种大清想要对他们动兵的意图。 康熙倒不是怕了罗斯国,也不是认为大清打不过罗斯国,只是如今大清百废待兴的,若是再起兵,容易消耗大清的底蕴,折损大清的根基。 可若是置之不理,那就又如索额图说的一样,罗斯国人趁机侵蚀边境的民部,而且罗斯国时不时地南下一会,来大清边境打打秋风的,对大清来说也是烦不胜烦。 “索大人此番言论,明显是罔顾了天下百姓,这周边的民部是我大清的子民,那中原地区的百姓难道就不是了吗,索大人,三藩之乱,可是消耗了中原大地不少的资源。 而且三藩之后各地更是灾祸连连,地龙翻身,洪水滔天此刻不抓紧时间恢复,还要再起兵事,这不是在逼的天下百姓造反嘛!” “纳兰明珠你大胆!!陛下面前岂容你妖言惑众!” 听到造反一词,索额图就像是抓住了明珠的漏洞一样,顿时跳脚指责起了明珠。 说实话,索额图也觉得此时在新兵对大清不利,而且即便派遣了兵队过来,也不能根除罗斯国的隐患。 但是明珠的话,他总要反对的,毕竟康熙的犹豫他总要占据一头,若不然都顺从了下去,他索额图又如何能够再次出现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呢。 再说了根据索额图对康熙的了解,他也猜度了康熙是绝对不会动兵的。 “够了!朕召集你们过来不是看你们吵架挑刺的!” 看着场面愈演愈烈,康熙当即大喝了一声,终止了索额图和明珠的相互攻奸。 “陛下恕罪!” 营帐内的众人听着康熙不满的声音,顿时又跪成了一片。 康熙见此深呼吸了几口气,平息了心中的不满后,余光瞥见了一旁的方休懒洋洋地躺在靠椅上,手中还提溜着一块糕点细细品味着,一副好不惬意的模样。 身为父亲的康熙顿时就来了心思,自己在这么忧国忧民的,结果太子却在那躺得舒舒服服,这怎么可以呢。 “太子,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突然被点到名的方休也是一愣,口中的糕点一噎,急得方休连忙端起了一旁的茶水将糕点送了下去。 营帐中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有些不解康熙怎么会突然让太子发表一下意见,虽然说康熙登基的时候也才八岁,但是那时的康熙更像是一个吉祥物,朝堂上的一切事宜都把持在如今的太皇太后和鳌拜的手中。 八岁的小孩,怕是连小孩子之间的打闹都处理不好,更别提两国的交锋了。 一开始索额图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是想到了那日方休教育他的那些举动,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怀疑。 八岁的太子可能真的有自己的见解呢。 “太子不必紧张,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康熙示意李德全走到方休的身边,替方休顺了顺背,方休抬头看着康熙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笑意,顿时破案了,就是康熙看自己躺得太舒服了,心里不平衡了,这才让自己出来说说的。 其实不仅如此,今日康熙将方休召集过来本就想让他在众朝臣面前展示展示自己,给自己立立威信,不过看着这些大臣在自己的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却没一个能够提出一点有用的话,着实让康熙心烦。 然后方休又怎么凑巧地出现在康熙眼中了,反正迟早都要让方休展示得,早一点又何妨。 “儿臣若是说错了,皇阿玛可不许罚儿臣。” 方休将茶碗往旁边一放,先和康熙约定了一番,这段时间,康熙虽然没有再让他每日操练了,可是在醒来后却让人给他送来了一大堆的书籍,之后还说会考校方休。 虽然读书什么的对方休来说小菜一碟,但是平白无故的方休也没必要给自己增加工作啊,他不在工作的世界摸鱼就不错了。 “哈哈哈,你大可畅所欲言。” 说错,怎么可能,那日方休和康熙说的那些,康熙都记在了心里,而他也在来到了乌拉后就立马派遣了人去调查雅克萨的情况,看看是否和方休说的一样。 “诸位大人,皇阿玛既然这样说了,那本宫也有些拙见想说给诸位大人听听。” 开讲前方休先叠个甲再说,以往在知否和天龙的世界,方休都是横推过去的,哪有这么多的麻烦,可惜到了螨清,国与国之间方休再也不能制造出那种悬殊的火力了,所以如今只能靠计谋补足了。 “本宫以为,要打,但不能大打。” ?? 在场的人中除了康熙,每个人脑子里都是一片问号,心中对方休也是轻视了几分。要打还不能大打,真当两国交战是在过家家呢。 “诸位大人请看此处。” 方休从靠椅上跳了下来,来到了一旁康熙悬挂着地图的架子旁,拿起一根长棍点到了一处地方。 雅克萨。 雅克萨本是大清先祖满族前身肃慎族生活的地方,清朝建立后也没有放弃这片土地的统治,只不过后面因为大清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三藩之乱上,这才让罗斯国有了可乘之机占领了雅克萨城。 对罗斯国军的侵略行径,康熙也曾多次遣使进行交涉、警告,均未奏效。 因为雅克萨也还是罗斯国其他南下的一处桥头堡,与尼布楚就像两根攀岩的钉子一样狠狠地凿进了大清的冰壁中。 罗斯国因为国力迅速增强,急剧向外扩张。自明崇祯十六年起,罗斯国远征军曾多次入侵黑龙江流域,烧杀抢劫,四处蚕食。 而且如今的罗斯国在索菲亚的统治中,也就是罗斯国鼎鼎有名的叶卡捷琳娜女帝的统治下,为了寻找到一片合适的天然不冻港,女帝甚至下令翻越了一座座的山脉,所以想靠言语让对方放弃南下显然是不可能的。 “雅克萨乃我朝故地,但因为三藩之乱被罗斯国占领了,莫非太子是想以此为起点,向罗斯国发兵?” 明珠根据方休指出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番,如果夺回雅克萨,以雅克萨为中转站沿着黑龙江朝罗斯国发起进攻也不是不可能。 “先帝遗泽,如今北地也是有着造船厂,水军也是有的。用水军对罗斯功进攻的话,虽然占领不了罗斯国的领地,但也能给罗斯国造成极大的骚扰,难道这就是太子所说的要打,但不能大打吗?” 仅仅是凭借着一张地图,明珠就已经猜出了方休的动作,虽然最后的结果猜错了,但也无伤大雅。毕竟在历史上,明珠虽然也觉得雅克萨城重要,但是在夺回之后就焚烧撤军了。 “不,我们只要占领了雅克萨城,不必急着向罗斯国进攻。本宫说的打,是指将雅克萨攻占回来,而不能大打嘛,自然是攻占雅克萨城后收兵驻守,再在瑷珲、呼玛尔建立木城,将此作为前哨站。” “太子殿下此举虽好,但是有些过于想当然了。雅克萨所在北地,比起京师更是严寒,每逢冬季大雪纷飞,江河凝固。 天地之变,非人力能够抗衡的,我大清水师虽然好,但在冰冻的江河之上反倒无用了起来,若此时罗斯国派兵南下,这雅克萨城岂不是又要易主了。 依微臣拙见,占领雅克萨城之后,应当就此焚毁,即便年末大雪罗斯国南下,也不得不停下脚步,重新建筑雅克萨城,如此一来反倒能够拖延罗斯国脚步,等到来年,我大军再上,重新夺回雅克萨城。” 毕竟又是加筑雅克萨城,又是建造木城的,显然明珠此计策更为妥善,不仅能够消耗了对方的力量,还能以此拖延对方的进程。 “那大学士是以为罗斯国建筑雅克萨城的物资从哪来?难道大学士以为对方南下建城还会从本国携带建筑的工匠和物资吗! 到时候消耗的不还是我大清的子民,大清的物质吗,以此往复,周而复始的,难道这样就比修筑木城要节省了吗。” 方休的话让在场的大臣们顿感醍醐灌顶,是啊,修筑雅克萨城的资源也是从大清的土地上劫掠的啊,虽然一次地消耗没有加筑雅克萨城,建造木城多,可是次数如果多了的话,还不如加筑雅克萨城,建造木城的呢。 第12章 雅克萨之争 方休的这番话,让明珠陷入了沉思之中,眼神闪烁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悄悄地看了一眼如今正在吃着糕点的康熙。目光在方休和康熙的身上跳转着,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所言从长远来看确有道理,周而复始地修筑雅克萨城的确是在消耗我大清的资源,可是太子殿下难道粮草运输,士卒们每日消耗的难道就不是我大清的资源了吗? 冰雪消融之时,我军可靠着江河运输,损耗的物资不大,可是一旦到了隆冬之时,江河凝固战船难行,沿途的风雪阻路,想要将士卒所需要的物资送达可是一大难题啊。 若是减少驻守的士卒,那南下的罗斯国又难以抵挡,如此一来,不仅损耗了士卒物资,还白白给罗斯国人提供了营地。 来年我们若是再攻打下去,继续驻守还不是要消耗自身物资将雅克萨城修补完全。” 方休也有些疑惑地看着明珠,明珠反对出兵方休能够理解,毕竟现在的明珠和康熙都还不了解雅克萨的具体情况。 都是等到明年之后,罗斯国欺人太甚了,康熙派人调查清楚雅克萨城的切实情况后,明珠才同意出兵的。 可是自己如今的这个计划正是康熙以后和明珠等大臣商议过后实施的,而且历史上也记载了这个计划的确成功了。 既然明年的明珠会同意,为什么现在的明珠却如此反对呢? 若是因为不清楚雅克萨具体情况的话也不对啊,因为如今几人商议的都是占据雅克萨城后的行动,就连明珠自己也知道大清能够攻下雅克萨城,那何必如此反对呢。 难道是因为索额图?因为在朝堂上,与索额图对立,而索额图天然绑定在了自己这个太子身边,所以明珠固执地想要和自己对立? 那这未免有些太无脑了吧,毕竟自己如今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和自己对立岂不是在绝了自己的后路,还是明珠以为他自己能够在康熙在是获得多大的恩宠,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够绵延下去。 “怎么,太子殿下也认同了微臣之言?” 看着方休迟迟没有回话,明珠的余光瞥见主位上的康熙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心中不免紧张了起来。 “不,本宫只是在想大学士不赞同派兵驻守的理由还有什么,要不大学士还是直接都说了吧,本宫也好直接说完。” “微臣惶恐,仅有此拙见,还请殿下解惑。” “大学士是真的没有问题了还是不敢说了?既然要解决问题,那就将问题都摆出来,不然即便本宫说得天花乱坠的,也会有人怀疑本宫。” 营帐内的官员们听了方休的这番话也是面面相觑,如今方休对于明珠的问题都还没有给出答案呢,还在大放厥词地,虽然觉得方休此举有些太过嚣张傲慢了些,但是因为康熙就在一旁,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而明珠在瞥见康熙重新拿起了糕点细细品尝后,也是明白了什么,于是接着说道: “殿下所言的确,点醒了微臣,微臣刚刚思虑些许,确实有了一个新的疑问。” 众人听着明珠不仅没有扯开话题,反而顺着方休的话再次向方休发难,顿时傻眼了起来,不明白明珠今天为何会如此地糊涂。 难道明珠今天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说明珠仗着自己是康熙身边的亲信,觉得即便得罪了太子也不会受到康熙责罚。 索额图此刻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在他看来明珠就是在故意欺辱太子,他堂堂一介为官多年的大学士,追着年幼的太子一直询问国事,这不就像是一个大人拿着武器和一个八岁的小孩打架一样嘛。 “大学士是否有些过分了。” “无妨,且让大学士说说。” 方休伸手拦下了即将发怒的索额图,示意明珠继续说下去。 “太子殿下,除了物资粮草的运输外,消息的传递亦是非常地重要,若是罗斯国趁着大雪纷飞之际南下,以有心算无心,即便驻守的将士们坚守住了,可若是消息传递有延误,同样无法及时驱赶敌人。 而且罗斯国的来人飘忽不定,若是他们不选择进攻雅克萨城,而是劫掠周遭的部落,消息若是不能及时地传递到雅克萨城内,此城的存在是有是无的差别也不大了。” 战场上除了物资的提供外,消息的传递也是极其地重要的。方休想要将雅克萨塑造成抵御罗斯国的壁垒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两个问题。 其他的时间道还好说,大清的水师如今也是一绝,而且雅克萨城沿水而建,可一旦到了隆冬时刻,黑龙江冰封,任你在强的水师也无法破冰而行啊。 “第一粮草问题,可将科尔沁、锡伯、乌拉的屯粮运到此地,使得黑龙江的粮食至少可以支持三年。推行兵农合一,士兵在东北屯田,实现长期驻守。 除此之外,还可开辟了从辽河到黑龙江的运输线路。从内地调取的物资可以从辽河口运输到辽河上游,再由蒙古的车马运输到伊通河,然后汇入松花江,就可以直达黑龙江了。 沿途需士兵驻防,修建了粮仓,还有工人负责疏浚河道。工程虽然大,可若是成了辽河、黑龙江两大水系,成为了大清保卫东北的最佳运输线路。 而且如今的宁古塔辽阔,地广人稀难以严防,可将其拆分出黑龙江将军与宁古塔将军互成犄角,守望相助。” 东北地区虽然不像南方产粮能够一年两熟,三熟的,但是东北地区的土地肥沃,哪怕是一年一熟的产粮比起南方一年三熟也是分毫不差的,所以调动黑龙江的粮食并不会伤及大清的粮草情况。 至于所谓的宁古塔将军和黑龙江将军也并非是指某一个人,而是指地区最高官员的称号,相当于总兵一职。 如今的宁古塔地区太过辽阔了,仅有一个将军总管的话有些难以护卫,所以将其一分为二,不仅能够减轻压力,还能更好地保卫边疆。 其实这也是康熙在此番考察完东北后做的安排,方休不过是提前让它出现罢了。 “第二消息传递的问题,可在黑龙江地区建设驿道,以墨尔根城到瑷珲的距离,至少设置了25个驿站。这些驿道分别隶属于黑龙江将军和宁古塔将军管辖,每个将军下都设置有驿站官。 每个驿站有男丁30人,马二十匹,牛三十头,车三十乘。这些男丁可调派吴三桂的部下和家族,以及其他被发配到东北的罪犯,还有一些是索伦和达斡尔贫民。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情报员就可以骑着蒙古快马向京师报告。” 方休的这番话不仅成功地解答了明珠之前提出的问题,甚至还废物利用了起来,要知道吴三桂造反后期势力不弱,手下的人也众多。 如今吴三桂倒了,这些人却成了大清的新问题,一个处理不好的容易逼得他们再次造反。 方休讲得有理有条,几乎可以当做旨意安排下去,这让营帐中的不少大臣认为,这可能是康熙早有安排,只不过是借着太子的口说出来罢了。 毕竟论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如此条理清晰的给出处理的方案。 就连明珠听了方休的话后,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康熙,不过他却在康熙的脸上同样看到了震惊的神情,这就让明珠疑惑了,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甚至到不可思议的想法。 “多谢太子殿下解惑,不过臣依旧不赞同出兵。” 明珠的话,让方休也是一阵愕然。 啥玩意,小爷我和你嘴巴都说干了,这还是你以后和康熙商量出来的处理方案,结果就因为和我对立所以死活不同意。 “大学士是否有些太过了,殿下此计最好不过,既不会伤了国本,又能抵御罗斯国的入侵,大学士难道还有什么高见不成,这都不同意!” 索额图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方休的计策无异是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而是一旦成功了,那么大清将有足够的时间从三藩之乱和各种天灾中恢复过来,等到一切恢复了,大清也以雅克萨为跳板向罗斯国发起进攻。 不管从哪里看,这都是极好的,而明珠此刻就像一个耍无赖的小孩一样,说不出理由,但是就是不同意。 “索大人何必如此急切,本官并非觉得此计不妥,或者有什么漏洞。” “那你为何还要反对!” 不仅是索额图不清楚,就连和明珠一系的官僚也不清楚明珠既然看好这条计策,为什么还要反对出兵。 “因为消耗过大,若是按照太子所说,不仅是修筑雅克萨城需要消耗,而后的木城,后续的运输,还有开通辽河,与蒙古达成协议。 种种累积的消耗远比焚城休兵的消耗大,不过是一片寒冰寸土罢了,如此消耗实属不值。” “明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哪一项国策是没有消耗的,哪一项国策是能够立竿见影的,太子此计虽然这几年的消耗是不小,但是今后我大清若是出兵攻略罗斯国了此地必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索大人也说了若是!可若是我大清先与之交战的并非罗斯国,而是蒙古,是准噶尔部呢!这番在此如此地消耗,若有与其他国部先交战,那么罗斯国像三藩之乱时一样趁机夺取了雅克萨城,那这不就成了罗斯国向我大清进攻的最佳之地了嘛!” 明珠的话听起来虽然让人感觉奇怪,但是仔细一想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如今的准噶尔部虽然没有对大清发起过进攻的意图,但是对方接连地对身边的部族出手,迟早有一天是要对上大清的。 比起罗斯国这条蛰伏的蛇,如今听明珠这么一说,也众人也察觉到了准噶尔这头犬显然才是他们最近的麻烦。 “久闻大学士熟读百家之书,膝下两位儿子更是文雅之辈。不知大学士可曾读过六国论。” 听了明珠的话,方休的眼神突然冰冷了起来,并非是因为明珠如此不讲道理地反对他的观点,而是明珠刚刚说的话的意思。 “自然是读过的。” 索额图虽然不明白方休这个时候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方休开口了他也不好再缠着明珠,不让他回答太子的话。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敢问大学士下一句是什么。” “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 明珠也不懂方休怎么突然让他背诵起文章来了,不过因为地位身份的原因,明珠还是如实地背诵了起来。 “看来大学士是真的读过嘛,那为何却看不懂其中的道理呢!大学士因为一时的消耗问题,竟然想着割城让地给罗斯国,这与六国何异。 难道大学士以为将雅克萨放任不管,罗斯国就不会南下了,就不会再对我大清其他领地虎视眈眈了。 一寸山河一寸血,这大清的江山是我爱新觉罗一点一点地打下来的,雅克萨城更是满族先祖起源之地,哪怕他是一片废土,那也是我大清的废物,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后世的人都知道螨清老妖婆的故事,华夏大地在她的手上四分五裂的,华夏子民生活了千百年的土地一夕间变成了他人的殖民地,华夏就此陷入了危难之地。 土地的重要性对于每一个华夏人都是不言而喻的,更何况方休还是从后世来的人,哪怕不是一个世界的,方休也绝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领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分割走! 说起来也巧,明珠全名叫做纳兰明珠,但是确实实打实的螨人祖上乃是叶赫那拉氏,而老妖婆也是叶赫那拉氏的人。 看来割地这种恶习,从老妖婆的祖宗就开始有了。 明珠低头看见了方休眼神中的冰冷,瞬间胆寒了起来,急忙跪在了地上。 “微臣绝无此心,还请殿下恕罪!!” “纳兰明珠!你也是螨人,这等折辱先祖的事情你也敢做!!” 索额图一见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立马跳了出来,之前因为自己的过失使得明珠得势,频频出入康熙眼下,而他连随同行猎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能够让纳兰明珠受损的机会来了,索额图又岂会轻易放过。 索额图和明珠两人就像是坐在跷跷板上的两个人一样,一个人高了另一个人自然就只能低下,想要自己上到高处去,就必须将对方按下去。 第13章 千年的狐狸 “好了。” 原本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康熙突然开口,将索额图逐渐高涨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明珠,你起来吧。” 康熙一开口刚刚压抑的氛围顿时得到了缓解,只不过方休的脸依旧冰冷,抬起头的众人看着方休这副模样,顿时为明珠感到可惜。 可惜他虽然受到了康熙的恩宠,但是从今以后算是彻底地恶了太子了,等到康熙一走,将来无论明珠多么有才可能都不会受到方休的重用了。 就连明珠一系的人也不明白为什么明珠就非要和太子叫板呢,赢了又如何输了又能如何,闹到这般田地,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 “朕已经派人去探查雅克萨城的情况了,具体如何容后在意,此番出行也是到了返回的时候,明珠你且先去安排返程的事宜吧。 索额图,返程维护的兵马统帅就交给你了,其余诸位按部就班吧。 好了,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康熙挥了挥手遣退了众臣,这些大臣在离开时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忧愁之人自然是明珠一系的人了,别看康熙没有剥夺明珠的职责,但是却将出行的军权分了出去给索额图。 螨清可不是大宋,讲究什么武将遇文臣自动低三品的,这可是实打实的军权啊,虽然只是临时交到索额图手上,但这可是关乎康熙身家性命的存在。 从此不难看出,明珠之前的举动虽然不是顶撞康熙,但也给康熙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更能看出在康熙心中方休这个太子的重要性。 明珠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索额图好不容易被康熙责罚,他们还没趁机打落水狗呢,结果自己也跟着落水了。 至于喜的人毫无意外的当然是索额图和他手下的人了,被康熙责罚后索额图一直在想办法恢复,可惜因为明珠的缘故,除非康熙召见,否则即便是众人一起出巡考察也被明珠堵在了一旁。 若不是明珠今日不知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怎么地的,冒犯了太子,索额图想要恢复起码得回京才有机会了。 不过喜的人除了索额图和他的手下外,还有一人,那就是明珠。走在群臣最后的明珠在离开前,看着一脸冷漠的方休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康熙端着方休之前吃剩的糕点来到了方休的身边,看着方休冷漠的表情,眼神死死的盯着离去的明珠,轻笑了一声说道: “胤礽这是对大学士不满?” 康熙牵着方休回到了一旁的座位上,虽然知道明珠是康熙的心腹大臣,但是方休也是毫不掩饰地说道: “对,儿臣不喜欢他。” “因为他不赞成你的计策?” “不,明珠身为大学士自然是有上表意见的权利,而且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事情的问题也不一样,所以有人反对儿臣并不意外。”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想要割地而求一时的安寝。” 听到方休的回答,康熙的脸色也是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还好,他的太子不满他的大学士,并非是太子小肚鸡肠,将来的一国之君可以平庸,可以无能,却不能狭隘了。 “你觉得大学士做错了?说起来雅克萨城虽然是祖上起源之地,但距今不知过去了多少年,而且雅克萨城天寒地冻的,虽然不是废土之地,但我大清江山辽阔,让出去也并未折损我大清江山,你觉得这笔买卖不好吗?” “不好,既然是国土,那么一丝一毫也不能割让,国家土地非利益权衡的物品。我们可以打输,可以被掠夺走土地,但绝不能软弱到割让自己的土地。” 即便是面对康熙,方休在国土一事上也是分毫不让。 看着方休顶撞自己,康熙保持了沉默,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无形中给方休也带去了精神上的压力,二人沉默了许久。 看着即便如此也要犯上谨言太子,康熙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不愧是朕的太子,说得好,国土之争绝不能退缩。” 康熙突然一改之前的模样,大肆地称赞起方休来,让方休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明珠离开时为什么没有和他手下的人一样忌惮,后怕,反而面带微笑地看着你。” “儿臣……不知。” 方休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受了责罚,得罪了太子,明珠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因为他和朕一样,在你身上看到了朕的影子,不,是比朕还要强势的影子。胤礽,你不仅不用厌恶明珠,还要多谢他的付出。” “谢他?为什么?” 康熙拍了拍方休的小脑袋,解释道: “因为在场的人只有他猜到了朕想法,并且毫不犹豫地成为了你的垫脚石。 朕今日叫你过来除了是想要你说说那日你同朕说的话之外,也是想压一压你,自古有才者皆有一身傲骨,尤其是你不仅有才,更有力。 朕担心你会因此骄傲自大,走入了那西楚霸王的地步,大清要的是一个和朕一样的继任者,而不是一个最终在乌江自刎的楚霸王。 朕原本想着在群臣面前让你知道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却不想这几个月的功夫你已经将那日同朕说的话,完善到了如此地步。 若非朕早就听你说过你的看法,朕都担心是不是有奇人在你的背后给你出谋划策了。 明珠能够在当时力主朕削藩,他一开始反对不过是因为还未查明雅克萨的情况罢了,之后的反对便是看出了朕想让你在群臣面前展示一番,所以主动站在了你的身下,当你的垫脚石,让群臣看到了你的本事。 朕之所以重用明珠,除了是用他来制衡索额图外,更是因为他这份察言观色的本事着实令朕舒心。” 康熙这么一解释的,方休也是立马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历史上主张进攻的明珠在此时会如此地反对了。 “那他最后说的割地退守难道也是如此?” “不,那是他的试探,因为你说得太好了,计划条理清晰地不像是你这个年纪能够布置的,所以他怀疑你只不过是转述了朕的意思。” “试探我?这有什么好试探的,不论是皇阿玛想出来的,还是想出来的不都是利国之策吗?” “最终的目的自然是一样的,但是想出此策之人是朕还你却是不同的情况。若是朕想出来的,让你转述,那他就不急着站队。 可若是你想出来的,那他要急着来找你了,不然一直让索额图在你身边,今后他无论如何都挤不进你的班底里了,这也是朕不愿意看见的。” 若方休是转述康熙的话,那么方休这个太子就还是一个小孩,明珠也就无所谓方休现在的发展,任由索额图在方休面前搬弄是非。 毕竟等到方休接触朝政,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与其此刻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面前和索额图斗,最终惹得康熙不快,倒不如等到方休接触朝政时再靠近。 那时的方休也懂得什么叫权衡利弊了,即便不懂,康熙也会教他。 可若是这一切都是方休自己想出来的话,那么明珠就得急了,因为此时的方休已经有了组建自己班底的能力了,而且还是在康熙的暗中授意之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他明珠虽然有才,是康熙身边的重臣,但若等到方休登基,将朝堂上的大臣都替换成了方休多年的亲信,那么明珠想喝一口汤都难。 尤其是他和索额图相互对立,等到方休登基,那么明珠的靠山没了,索额图指不定怎么清算他们纳兰家呢。 在康熙的提醒下,方休也是立马想明白了这一点。不愧是深得康熙厚爱的宠臣啊,果然是一只千年的狐狸,狡诈非凡。 “听了这么多,那朕问问你,你说朕为何会罚他。” 康熙在替方休分析完了明珠此前的举动后,有意考校的询问方休道。 “因为他,试探了我。” 听到方休一针见血的回答,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朕给他的旨意是当一块垫脚石,可是他最后却做了垫脚石不该做的事情,所以该罚。 胤礽,你要记住,他们以后是你的臣子,是你口头上的左膀右臂,但不是你真正的臂膀,所以当他们有任何的逾矩时,一定要敲打,绝不能让他们有丝毫的多余举动。” 对于明珠的识趣,康熙很满意,但是对于明珠最后的举动,康熙很生气。若非他是康熙的宠臣,就他最后那一说,康熙直接可以将他下狱了。 “儿臣明白了。” 看着方休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康熙也是十分开心,身为一国之君,不仅要能够处理朝政,更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朝臣。 方休之前的表现虽然有些瑕疵,但是瑕不掩瑜,再说了方休在康熙眼中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孩,今后有的是时间教导。 “纳兰大人怎么走得这么慢啊,难道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了。” 在离开康熙的营帐后,群臣散去,唯独索额图站在了一旁等待着明珠。 “索大人说笑了,我与索大人的年纪无二,我若是年岁高了,索大人也好不到哪去吧。” “不不不,纳兰大人啊,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有些人从出生便是皇亲国戚,有些人却要为了一官半职,卖弄笑脸好似青楼女妓一般。” 此时的索额图可是得意得很呐,不仅从明珠那里拿回了一些权利,太子那番言论也是狠狠地打了明珠的脸,在群臣面前狠狠地将明珠踩在了脚下。 此事如今或许还没什么风波,可一旦传回了京师,百官知晓,那么他索额图的势力将再一次提升,毕竟他可是太子的外叔公呢,天然就是太子的亲信。 “看来索大人是经常去那些烟柳之地啊,连里面的妓女是怎样陪笑的都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么不知我可否向陛下谨言一二,让索大人离太子远些呢。 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太子乃是国之未来,若是一个不小心的被索大人污了,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纳兰大人不愧是大学士,还真是牙尖嘴利啊。” “多谢索大人夸奖,不知索大人还有何事,本官奉陛下之命还要头筹返程事宜,就不便索大人就留了。” “哼。” 索额图冷哼一声,拂袖离开。原本索额图是想趁着明珠受罚好好地嘲弄他一番的,可谁知道明珠这个死对头,被康熙处罚了,被太子厌恶了还这么气定神闲的,仿佛受罚失势的不是他一般。 这让索额图感觉自己一拳打过去,全打在棉花身上了。 待索额图离开后,明珠返回自己的营帐内,此刻他这一系的人早已蹲守在他的营帐内踌躇不安了起来。 “纳兰大人,今日之事是否太过鲁莽了啊,如今太子早慧,对您已经有了厌恶之感今后该如何是好啊。” 看见明珠进来,他手下的人立马将他围了起来,不安地说道。 反倒是明珠,依旧是不急不躁地将头顶的帽子取下,递给了身旁的官员,给自己倒上了一碗茶后解了解渴。 刚刚在康熙的营帐内,先是和索额图大吵了一顿,然后又是接连地给太子递话,好不容易等到散去了,又被索额图给堵住,费了些口舌。 “诸位大人不必着急,一切只有人会替我们处理的。” 明珠喝下茶后,看着周围的官僚淡定地说道。 离去前的回眸让明珠知道方休如今的城府还不算太深,这个时候身为父亲的康熙自然会亲自教导,就凭他是康熙宠臣这一条,康熙就觉得不会任由方休如此埋怨自己,肯定会向方休解释一番今天的用意。 如今他已经用自己的名声给太子垫脚了,于太子来说也算是有了帮助。 踩着大学士的名头,给太子立了威,今后方休接触朝政时其他的大臣也都会想到今日之事,自己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去糊弄太子爷。 “纳兰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索额图还会替我们说话?” 听着手下的人如此愚笨,明珠的眼中闪过一些嫌弃,但表面上却和善地说道: “请诸位大人放心吧,本官何时愚弄过诸位,诸位与其在这里担心到不如赶紧各司其职,以免误了陛下的事情,再被索额图告到陛下面前。” 众人仔细一想,他们和明珠是一系的人,他们不好过了明珠也别想好到哪里去,如今明珠如此气定神闲地想来是有着后手准备了。 见此,众人也不再纠缠,纷纷告辞离去。 第14章 南收北拒 康熙需要明珠的崛起,因为索额图在朝堂中的势力在不断扩大,在经历过鳌拜专权后,康熙绝对不允许朝堂之上再出现一个‘鳌拜’。 在康熙看来不仅是他自己需要一个‘明珠’,方休比他更加需要,因为索额图如今不仅是一个已经成了气候的权臣了,更是一个外戚,一个能够干政的外戚。 方休自然可以培养自己的底蕴,但是如今的他想要培养出来无疑是个难题,所以明珠可以先替方休当做过河的石头。 而明珠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试探完方休后,还一脸笑意地离开,因为他明白就算他如今惹恼了方休,康熙也不会因此处置他。 即便方休如今不喜他,他今后也有时间让方休明白他存在的意义,他不信以方休的才智会不清楚他的作用。 康熙给方休的安排很好,明珠的猜想也没错,可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明珠虽然表面上看儒雅亲和,但背地里贪赃枉法的可是一点也不比索额图少。 不仅是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明珠甚至卖官鬻(yu)爵。在于成龙的密奏中康熙这才得知明珠伙同余国柱几乎将朝堂上的官职都卖完了。 直到被御史郭琇上疏弹劾,康熙这才醒悟决意打击纳兰一党,随即罢黜纳兰明珠大学士。不过毕竟是康熙的多年的心腹,在面对康熙时明珠还是十分地忠心的,而且其能力也是十分出众的。 所以并未严惩仍旧作为内大臣留用,甚至在康熙三征噶尔丹时奉命随督运粮饷,随后官复原职,在纳兰明珠病故后,康熙还派皇三子胤祉前往祭奠。 这样的人方休不会用,也不敢用,比起索额图,明珠显然要更加地难以掌控,更加地让方休费神,再说了,靠他们这些外臣,还不如靠自己人。 康熙那么多的儿子,像老三,老四擅长内政,十三,十四擅长外战的,有他们在方休还愁没人用。 回京的路上倒是没有再起什么风波了,成功回到了紫禁城后,方休再次恢复成了那个懒虫的模样,而且康熙也没有像出巡之前那样严加要求方休了。 方休这太子回到紫禁城过的日子是过得闲散舒坦了,但朝堂上的可是纷争不断。 康熙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了对琉球的处理措施,以施琅为主,武力统治琉球。 原本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施琅和姚启圣在接到圣旨后立马加紧造船练兵,可是在方休通过利用自己的老师李光地之口,让施琅得知了康熙想要武统琉球的打算,所以这一世的他和姚启圣早早地就准备起来了。 如今圣旨一到,兵马整肃之后,二人不必再等到来年,立马就对琉球发起了进攻。 如历史上的进展一样,施琅带兵准备以澎湖诸岛为跳板向琉球猛攻,经过数日的鏖战,施琅成功带兵拿下了澎湖岛。 拿下之后施琅并没有急着对琉球下手,而是执行了‘因剿寓抚’的政策。 军事进攻占主导地位,同时又努力寻找政治解决的可能性。二者的关系是先剿后抚、以剿促抚,也就是采取武力行动,以强大的军事压力迫使琉球郑氏集团接受和谈条件。 而这一代的郑家首脑,郑克塽(shuǎng)可没有他爹和他爷爷那般的胆气,在澎湖岛沦陷后,整日陷入了惶惶不安之地,生怕施琅为了报复当年之仇,直接带兵杀上琉球,将他们郑家人杀得一干二净的。 所以在听到施琅打算通过谈判的手段接手琉球后,郑克塽是立马就同意了,他爷爷郑成功从和狼人手中夺回的琉球郑克塽就这么送回给了大清。 站在民族的立场上,郑克塽此举无疑是倍受唾弃的,但站在华夏上看,郑克塽的此举无疑是加快了华夏大地的统一。 历时两月,收复琉球的消息便传回了紫禁城,康熙龙颜大悦,嘉赏了施琅。 不过对于琉球的处理情况朝堂上又有了分歧,一部分的人认为琉球不必浪费精力派人戍守,而另一部分的人则认为琉球也是国土,而且隔海相望,若是不派人屯兵戍守的话,担心岛人离心,外贼掠夺。 当方休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难得地找到了康熙,父子俩关起门来谈论了许久,第二天一上朝,康熙便决定派兵戍守琉球。 琉球另立了琉球府,但不归属于福建,也并非施琅管理。 历史上施琅虽然收复了琉球,但是在后续的琉球处理上却贪墨了许多,甚至导致了琉球妇女紧缺,使得两岸的统治出现了极大的障碍。 方休既然在历史上知道了,那就坚决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南边的琉球是处理好了,接下来大清的目光开始北上了。 以当初方休的话为基底,康熙和一众官员很快便处理起来罗斯国的事宜,因为施琅没有在都统琉球的原因,为了弥补方休建议康熙将施琅也安排了北上,虽然不像海战,但是施琅身为水军人才,对于这样江河之上的是战斗易如反掌的轻松。 雅克萨城拿下后,康熙立马督促起了北地的建设,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是太子的第一次国事处理,康熙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它成功。 被打退的罗斯国人一开始还不服气,被打退后立马在边境重振旗鼓准备趁着气候温和,接着南下,却不知大清的兵马早已在此守株待兔了起来。 陆战大清可能比不过罗斯国,但是有着施琅驻守的江河水线,罗斯国人根本靠近不了一点,接连几次的进攻都是以失败告终。 罗斯国的边境倒也不是没有海,但是与海相接的地方多为冰层,别说沿海造船了,恐怕就连在海边造一个造船厂都难,所以罗斯国的海军实力根本不值一提。 头铁如他们也知道此时绝非南下的好时机,再加上罗斯国内索菲亚女帝和彼得大帝的矛盾越发地明显,他们不得不龟缩了回去。 得此空隙的大清也并未懈怠而是立马加紧了边境防线的建设,趁着气候温和,木城,粮草,驿站纷纷完成。 等到冬季来临时,就算没有了大清的水师大清边境也不再担心罗斯国人南下了。 并且这段时间方休也是‘闲里偷忙’的,在康熙的御书房内翻找着一些地理物产的书籍,雅克萨城和尼布楚只不过是方休的第一步。 方休想要的是将贝加尔湖一带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贝加尔湖光是里面的淡水资源就够后世的全人类喝五十年的了,更别提贝加尔湖地带的地下矿产资源了,哪怕是金矿都有两百多座,就连煤矿都有着许多。 原本这个地方是属于华夏的,可惜因为大清和罗斯国以雅克萨城为起点的两国战争,最后签订的尼布楚条约,将这片看似贫瘠,实则宝贵的土地割让给了罗斯国。 如今方休率先出手准备,即便罗斯国暗中勾结准噶尔部南下侵犯,大清也有能力戍守好与罗斯国的边境。 不必再为了对付准噶尔部而牺牲掉这片宝地。 方休也曾想过让康熙主动出兵限制住准噶尔部的发展,但是因为大清这几年连连的战争,康熙并不想再起兵出征那么远了。 毕竟噶尔丹虽然有狼顾之相,可是距离大清和隔着蒙古的新疆各部族,这些部族的人都不曾向康熙祈求出兵援助。 康熙一没有理由出兵,二劳力费财的还得不到什么好处,自然就不同意方休这超前的安排了,康熙虽然宠溺方休,也知道方休在处理国事上有着自己的谋略。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明确地就告诉了方休没戏,既然没戏方休也懒得折腾了,这些年的战争的确让大清消耗得有些大了,反正后面康熙三征噶尔丹时都将对方打得落荒而逃,没有什么损失的,方休也就随意了。 除了这些外,唯一还让方休有些发愁的便是大清的海禁问题了。 海禁自明末开始就盛行了,不过大清的海禁主要是为了防范郑家,彼时的郑家乃是以郑成功统帅,论水战大清的人哪打得过他啊,所以只能闭关,严禁出海。 这也导致了大清明明有着许多罗斯国求而不得的天然无冰港,却毫无用处,甚至不能让海边的百姓能够果腹。 如今郑家虽然没了,但是因为康熙对西方殖民者的戒心,迟迟没有开放海港。 好在康熙也并非那种因噎废食之人,西方殖民者虽然野心勃勃,但是如今的大清可不是后世那种任人宰割的大清,论火器如今的大清才是走在最前面的人。 在方休的建议下,康熙同样开放几个港口试行,并且将顺治年间因为迁界令远离故土的百姓统统安排回去。 因为海禁稍开,让那些西方人找到了机会,也让不少的大清人看见了发财的机会,一开始的确造成了一些混乱。 但是面对这些事情方休早有预料,特意请求了康熙命于成龙这位‘大清第一廉吏’,作为领导。所以开放海禁的火还没有烧起来,便被扑灭了。 因为开放海禁的原因,大清的恢复速度更上了一层楼。 康熙除了东巡以外也爱南巡,历史上曾记载了其六下江南,当然这并非是康熙想要南下寻欢问柳,什么样的女人康熙弄不到手,什么样的女人在这个时代不想入皇宫。 再说了康熙南下还都带着方休,谁家好人找小老婆的时候还带上儿子的。 康熙南下的主要目的一是治河、通漕、兴农,二是缓和满汉文化冲突,其三是宣扬皇帝权威,游山玩水那是附带的。 康熙执政的这些年间,黄河问题不断,不仅有着大问题,小毛病也不少,康熙多次命人处理依旧是如此,所以康熙被逼急了打算亲自上前线看看去。 同时因为满人入关后的政策,什么‘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抗清’等,南方的不少百姓对满人还是十分抗拒的。 从民族上来看满人入关后的这些政策显然是错误的,是罪大恶极的,可是从满人自己的角度来说,他们一不是中央人士,对于华夏汉人来说他们就是一群蛮夷,汉人绝不接受蛮夷统治中原大地。 不杀掉了汉人的胆气,汉人定会接二连三地闹着要造反。 二嘛,因为满人比起汉人来说太少了,想要以少胜多地统治着汉人就必须立下威严。 若是方休穿越过来是一名汉人,他就算是懒惰所主的魂魄也一定会造反,毕竟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转嘛,可是他一来就是满人的太子,未来的皇帝,这怎么反? 所以他只好含泪地接下了这个位置,等他登基后再处理满汉之间的关系。 在第二次南下后,准噶尔部接连吞并了新疆和蒙古诸部后,今日想着对大清动手了,于是休整了多年,等大清再次起兵,康熙亲自率队出征。 虽然方休知道这一次如果他也跟着去的话,肯定能弥补历史上的一些缺漏,直接一征噶尔丹就将其消灭了。 但是方休没有去,要问为什么,当然是方休懒得去啊,当初能够解决的事情康熙不愿意,如今方休也不愿意,而且康熙也没有提过让方休去。 在康熙看来,方休虽然勇武,但未来是要做皇帝的人,怎么可以对上战场痴迷呢。至于你说为什么康熙自己却亲自上战场了。 问就是现在他是皇帝,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再说了,康熙这个皇帝出去打仗了,国家谁管,是不是得要一个监国的人,于是方休当仁不让地比历史上早了几年监国。 康熙在外面是打得开心了,方休却因为在家监国快要烦死了,可惜他现在还不是皇帝,还不能进行改革,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三征噶尔丹,康熙是打得开心了,因为在方休的授意下,大清的火器发展比历史上的进程更快了不少,用这些武器去打噶尔丹,还弄出了三征完全是康熙打high了,到后面根本用不上什么谋略了只剩火力覆盖。 就像一些开挂玩家玩游戏一样,明明能够直接消灭的,但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一次又一次地给了对手机会,然后一次又一次地羞辱着对方。 第15章 人来了 康熙四十二年,这一年方休已经二十九岁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方休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坐了也快三十年了。 三十年的太子啊,历史上也就汉武帝他儿子能做这么久了吧,不过最后还是让他爹给宰了。 但方休和刘据不同,即便方休如今只差一步就奔三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那副懒散的模样已经是没有更改过。 康熙也曾在方休开始接触朝政后,试图纠正但是明显没有成功,方休懒是懒散了,可是对于朝堂上的事务安排却从来没有耽误过。 所以即便康熙有心想要指责方休,也是找不到开口的地方,只能从皇家形象的地方敦促方休,但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对方休的影响几乎为零,过个耳朵罢了。 方休能保持这么多年没变过,可他不变,不代表其他的人不变啊。 朝堂上的势力换了一波又一波的,效忠的人也是变了又变的。 在方休的暗中操控下,明珠比历史上还要早地倒台了,而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没有掣肘的索额图妄自尊大,逐渐在百官的簇拥下忘却了自己的位置。 不仅仗着自己的官职大,更仗着是太子外戚在朝廷上越发跋扈,方休不是没有打压过他,也正因为方休的出手打压,这才让比提早妄自尊大的索额图如历史一般在康熙四十二年才倒了台,要不然早几年的索家就没了。 索额图的倒台在外人眼中对于方休的打击是极大的,也让一直对方休这个位置有觊觎之心的大阿哥和八阿哥有了信心。 既然索额图都能被他们联手拉下马来,那方休这个备受宠爱的太子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只要太子倒下了,那么他们两个才能有机会。 大阿哥嫉妒方休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八阿哥因为自己母妃的身份,同样愤恨都是皇子为什么自己的确总是比不上其他的皇子。 影响方休的罪孽是懒惰,影响大阿哥和八阿哥的便是嫉妒了。 至于九龙夺嫡的胜利者老四胤禛他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只不过历史上的太子太无用了,连续被废了两次之后,胤禛才不得不自己站了出来。 但如今的方休可不是历史上的胤禛,所以说从一开始这一世的胤禛便只能做大清的一代贤王了。除了胤禛,三阿哥胤祉(zhi)同样如此。 而且在方休的先知先觉下除了历史上的三,四,十三,三位阿哥外,方休还将十四胤禵(ti)也收入了麾下,作为八阿哥落败之后继承了八阿哥班底,接着和老四斗的人,虽然在文上比不过老四,但是军中的威望可比老四强多了。 康熙宠爱的孩子除了方休这个老二唯有十四了,其他人只能说算看得上眼,所以他和方休之间的矛盾并不大。 而且后面之所以要来争这个皇位也是因为他从小和老四不和,知道若是老四登基,他这胞弟的下场和八阿哥等人差不多。 可是如今因为方休的参与,老四虽然和十四关系算不上好,但还是听他这个太子的。 现在朝堂上的皇子们已经分成了三党,以大阿哥和明珠为的皇长子党,以方休为首的太子党,以八阿哥为首的八爷党。 明珠和大阿哥混在一起并非是方休暗中派遣给大阿哥的卧底,他们俩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方休和索额图之间的关系一样。 当初明珠想要站队方休,是因为知道大阿哥无论从什么角度都比不上太子,所以比起外叔祖这个关系,明显纳兰家更值得明珠在意。 可是后面明珠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就是不能为太子所用,而且被康熙罢免后,他也曾想过让太子求情,可事实却告诉他,太子就是看不上他,没有理由就是看不上。 于是明珠转投到了大阿哥手下,他明珠虽然知道太子能力超群,但若不能成为自己的靠山,他明珠又何必舔着脸再去上赶着了呢。 而是为了纳兰家能够在索额图的打压下活下去,明珠也不得不找一个依靠,而已经长大的大阿哥无疑是他唯一的选择。 除了因为两人的关系外,还有就是大阿哥是皇长子,虽然不是嫡长,但是只有太子倒台了,大阿哥仍旧比其他人更有希望。 八爷党能够兴起也是因为方休的懒散性子,朝堂上方休虽然从来没有出过错,但是为了除了几个皇子外一直没有培养自己的班底,而且性子懒散的也让许多大臣担心康熙走后,方休难担大任。 于是‘贤王’八阿哥便趁机笼络了不少的骑墙人士,以及不少因为索额图而受到打压,对太子也怀恨在心的官僚。 从明面上看朝堂三党明明应该是最强的太子党,却是最弱的,不仅没有确切的朝臣班底,就连有人想投效都难觅其路,多数都是通过四爷或者十三爷的传达,甚至这两位爷手底下的官员都比太子的多。 只不过方休看似是最弱的一党,但却是最坚固的一党,因为太子的最大靠山就是康熙,只要康熙没有发话那么不论其他两党如何强势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一开始众人都是这样看的,可直到索额图的倒台,让朝堂上的官员们纷纷起了心思。 朝堂上人心各异,看不清方休的底,但是身为太子党的几位爷却是十分清楚方休的本事,别看方休手下没什么人,那是因为他将人都扔给了他们这几个皇子用着。 只要方休想,他们手底下的人分分钟就能拥护方休,将朝堂上大半的声音都压下去。可偏偏方休这么多年了对于朝堂上的暗流就好似没有看见过一样,依旧是一副岁月静好的。 甚至连康熙都以为方休这是在等着吃现成的。 而在方休心中想的则是,这天下能有谁的培养人才手段比得过康熙呢,又有谁的培养资源大的过康熙呢,与其自己苦哈哈地培养人,倒不如等着直接接手康熙的资源。 至于他们到时候愿不愿意在自己手下办事吗,从正统上来看,他们没有理由,也不能反对,除非方休的太子位被罢免。 若是不想从正统上来看,那不好意思,方休身边的老四等人会让这些人知道,正统为什么被称为正统。 “二哥!” “二哥!” 东宫中,突然走进了两人,看着床榻上的方休对视了一眼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叫道。 听到耳边的呼唤声,方休挪开了脸上用来遮光的册子,看向了来人。 “嗯~,四弟,十四弟都布置完了?” “二哥,好歹过几日皇阿玛就回来了,你这几天也是稍稍装装样子,免得到时候被皇阿玛说的。” 在收拾了索额图后,康熙又一次出巡了塞外,眼下就快到了返程的时候了,留守京师的方休也需要准备迎接的事宜了。 这一次因为索额图的事情,导致了每次出巡都要带上的方休被留守,不由地再次给那些觊觎方休位置的人火上添了一把油,仿佛下一刻就能将方休拉下了马一样。 “呵,十三弟什么时候也开始担心这些事了。” 方休从床榻上起身,身上除了遮体的衣服外,什么太子服饰的统统没有穿,如今正值盛夏,这个时候既没有空调也没有冰箱的,还想让方休穿那么多的衣服,怎么可能。 不说别的了,就方休如今处理政务的这间屋子都摆满了冰块,要不然方休早就跑到避暑山庄逍遥快活去了。 看着方休这个模样,胤禛和胤祥也早就习惯了,小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他们这个太子哥哥行事不拘一格,为人洒脱的,而且托他的福,每年的盛夏之际他们这群小屁孩就往东宫里跑,寻求阴凉避暑。 “这不是担心皇阿玛因为索额图的事情对二哥难消气嘛,二哥身边的人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哥若是不稍微表现一下的,皇阿玛那边也不好说啊。” “呦,咱们的拼命十三郎竟然知道退步了,稀奇稀奇啊。” 听着方休的调侃,胤祥也是难得地害臊了起来。 “你放心好了,索额图的事情,皇阿玛知道我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不会难为我的,这一次留任京师也不过是觉得我太懒散了,这才让索额图有了可乘之机,所以打磨我呢。” “二哥既然知道如此,那何不在皇阿玛面前表现一二呢。” 一旁看戏许久的胤禛也是难得的开口道,对于方休这个二哥,他是真心佩服的,也是真心跟在其身后,不愿见到方休的势力被剪除。 “呵,我是什么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装模作样的功夫顶多维持个半天就算是尽力了,还打算让我装个十天八天的,那还不如把我这个太子给撤了呢。 呵,说起来,四弟你这副模样倒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呢。” 胤禛听了方休的这番话,连忙吓得站起了身,恭敬的对方休说道: “太子殿下,臣弟绝无此意。” 比起胤禛的一脸紧张和严肃,一旁的胤祥倒是和方休一样,靠在了椅子上,端着一旁进贡的水果一边吃着,一边打趣道: “二哥你就别打趣四哥了,四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在他耳朵里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方休也是可惜地摇了摇头。 “四弟啊,四弟,你把我当初那个天真可爱的四弟还给我啊,你怎么越长大越不经逗了啊。” 看着方休和胤祥的配合,胤禛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又是他二哥故意在打趣他了,自从胤禛认清二人的地位后,逐渐变得严肃,方休就总是想要捉弄胤禛,这或许就是欺负老实人的快感吧。 此刻胤禛的脸色也浮现了尴尬的羞红,不过他并不介意此事,因为正是如此胤禛感觉他们就像农家中同母而生的亲兄弟一般,这份温情是他所留恋的。 “二哥,说起这个今日在回来的路上四哥还有一件趣事呢。” 看着方休打趣完,胤祥也来了兴趣和方休说起了今天在大街上遇到的事情。 “哦,有关老四,快说快说。” “嘿嘿,今天我们在回宫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姑娘,似乎有意求死一般挡在了我们的路上,还好我勒马得快,不然就撞上了。 一开始这姑娘还气势汹汹地逼问我为什么勒马,结果转头瞧见四哥后,那嚣张的气焰顿时收了起来,怯生生地像是变成了一只小兔子一样。 四哥虽然一开始没说什么,但是听见人家姑娘脚伤了之后,立马去药店买了金创药,偷偷地交给了这个姑娘,我瞧着啊,四哥和人家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哦,咱们的铁树这是开花了啊,我记得某人那刚娶了嫡福晋结果第二天就跟个榆木脑袋一样,傻傻地跑了回来,说政务还没忙完,现在今日会关心姑娘了。” “二哥莫要听十三弟胡说,我和那姑娘也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人家是八弟府上侧福晋的妹妹,我们从未深交过。” 胤禛听了连连解释道,胤禛怕方休再说下去,等康熙回来就直接跟康熙请旨,将人家姑娘赐给了自己。 “四哥我哪有胡说,二哥你若不信的话,你让四哥把他之前在街上买的金疮药拿出来,看他现在还拿不拿得出来。” “懒得和你废话,政务还没有看完,我要去处理政务了。” 见胤祥避重就轻地说着,胤禛生怕方休在追着问下去,立马走到了一旁处理起了朝中的政务。 在当朝太子面前翻看处理着属于太子权利的事情,在别的朝代,胤禛这个皇子肯定是要掉脑袋了,但是谁让当今的太子是方休这个懒货呢,有人替他处理朝政他还巴不得呢。 再说了老四是谁,历史上的雍正帝,螨清历史上康乾盛世承上启下的重要人物,虽然活得没有康熙和乾隆久但是他的作用却是非常大的。 而且其在位的时候可是一个工作狂,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也为螨清的繁荣和稳定奠定了基础。将朝政交给他来处理,方休放一百个心。 看着胤禛进入了工作状态,胤祥也只好耸了耸肩,同样处理起了朝堂上的一些事务,胤祥的能力或许没有胤禛好,但是在方休和胤禛的多年教导下,处理一些其他的事务还是十分轻松的。 再说了对方休来说,要饭怎么还能嫌馊呢,能拉来两个人如此尽心尽力地替他处理政务已经不错了,像老三,说什么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至于十四,让他带兵打仗还行,处理朝政那还是算了吧。 第16章 步步惊心 方休坐在主位上看着忙碌的两人,眼神中闪过几缕神色,这个时代他活了这么久始终没有弄清楚自己究竟来到了那个世界。 一开始方休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历史上的螨清,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方休得到了更多关于外界的消息,发现这个世界虽然和历史上的螨清极其地相似,但是仍旧有着许多的差异点。 比如朝堂中多出了一个姓马尔泰的螨人将军,再比如老八的嫡福晋郭络罗氏多了一个妹妹,还有历史上早已娶妻生子的老十,至今仍是一个孤家寡人,别说嫡福晋了,现在就连一个填房或者妾室都没有。 要知道如今的老十今年还差几个月就过二十岁了,到了古人及冠的年纪了,这个年纪还是身为皇家子嗣的,不仅没有嫡福晋,侧福晋都不曾有,着实不符合历史。 所以后面方休也想过会不会是哪个宫斗的世界,毕竟以螨清为背景,还没有什么武力的也就这样的世界了,可是他如今都活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康熙的后宫怎么斗过啊。 既然如今就只剩下雍正时期的宫斗或者是乾隆时期的了,不过乾隆得太久远了,方休即便知道是哪个世界也无关紧要了,而且这一世有着他在,别说乾隆了,雍正都不可能称帝了。 至于雍正的宫斗,方休最先想到的只有甄嬛传了,若真是这个世界,方休倒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老四如今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弟弟,这顶绿帽子还是不戴为好。 虽然不知道剧情如何,但是如今的方休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剧情的发展,在方休看来不过是他今后闲散人生中的一出戏曲罢了。 如果有,他就躺平看着,也算是难得的乐趣了,如果没有,就这么按部就班地活着倒也不错,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的。 谁让他的主体是七罪中的懒惰和七情中的喜呢,躺平才是唯一的答案。 不过今日听闻了老四的这件事情,反倒让方休生锈的大脑活动了起来。当初老八娶侧福晋这事也闹出过一些风声,不过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而且方休也不是胤礽,不需要戒备老八,所以并未过度地关注。 如今结合看来,马尔泰,当街纵马差点撞人,老十憨傻率直,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当年的虐心剧,步步惊心了。 不过就算方休猜错了也不要紧,无非就是换场戏曲唱罢了。他记得再过不久就是老十的生日了等到时候就能确定了。 若真是了步步惊心,那他可要给他亲爱的老四弟弟好好筹谋筹谋一二了,毕竟他这个冰块脸想要追到女生那还是挺费功夫的。 至于方休自己嘛,他是个懒人,而且自己如今早已妻妾成群了,再来一个现代思想的女人反倒会让他感觉麻烦。 这个麻烦出现在别人身上方休很乐意看这个闹剧,可若是在自己身上了嘛,算了算了他懒得去招惹。 有了热闹看,方休这几日倒也没那么懒散了起来,康熙看着方休这副模样还以为是方休三十而立,懂得进取了,这几日的喜意也多了起来。 至于方休嘛也懒得去解释,反正康熙年纪也大了,让他老人家乐呵乐呵也无妨。 “十三弟,你还没处理完嘛,四弟前几日就已经把今天的活给弄完了。” 方休侧躺在床榻上,看着还在批改着事务的胤祥说道。 听着方休的催促声,胤祥也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些琐事本来就不是他负责的,结果被他不知被方休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答应了下来。 如今本应该做这些事的人现在反倒催促起他这个帮忙的人来了。 “我说二哥,你以往可没有这种凑热闹的心思啊,今天怎么反倒催促起我来了。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急那就过来替我分担分担,再不济也应该让四哥也留下啊。” “呵,你以为我不想让老四留下啊,他可比你精明多了,早早地就处理完了今日的事宜,不仅是今日的,明日和后日的都处理完了,所以今日直接没来东宫了。 你说老四今天这么着急去老八府上的,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姑娘吧,要真是这样我可就越来越好奇了。” “哎呦我的二哥,太子爷,您要是真地这么好奇就替我分担分担吧。” 听着方休的调侃,胤祥此刻是有苦难说啊,一开始他以为就是一些琐事,应该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可是当接手之后才发现,琐事是琐事,可也太琐碎了,而且还不得不处理了。 胤祥也想早点去老八的府上参加老十的生日宴啊,可是方休只是在一旁张着嘴,根本没有想过替他分担的打算。 “好,我觉得了。” “觉得什么了?觉得和我一起处理这些琐事了,二哥,我就知道你对弟弟的好。” 埋头苦干的胤祥突然听到方休的一声叫喊,立马抬起了头,一脸兴奋地看着方休说道。只不过方休给出的答案却让他的眼神顿时灰暗了下去。 “我觉得去更衣了,然后就去老八的府上,你要加油哦,我们会等你的。” 说罢,方休便跳下了床,朝着殿外走去了,似乎没有理会老十三胤祥灰暗的眼神。看着方休消失的背影,胤祥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苦痛,化悲愤为力量,加快了速度。 按照他对方休的了解,即便是去更衣也需要一段时间,说不定他能趁着这段时间处理完,然后早早地赶去。 只不过这一次方休的更衣速度让胤祥失望了,方休似乎对今日早就准备了,早早地就命人选好了衣服,所以没有如同往日那般耽误时间。 出行的手段也是极其地简单,所乘的也是他之前改良的马车,并不怎么显眼,所以等到了老八胤禩(si)府上时,并没有多么地引人注意。 方休的出行讲究的就是第一个简单舒适就行,当初坐着康熙赐给他的那辆马车虽然稳定性是够了,但是马车上挂的东西丁零当啷地,吵个不停,而且那辆马车一坐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的行踪了,麻烦。 方休来到胤禩的家中后,并没有急着去找胤禩,而是在胤禩的小院逛了起来,现在距离宴席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而且胤祥也还没有过来。 所以说现在就算去了,也是陪着几个糙老爷们谈天说地的,方休可不是来陪他们聊天的,他可是来看热闹的。 “哎呦,谁啊。” 刚一转角,方休就发现了一个冒失的姑娘冲了出来,好在对方及时反应了过来后撤了几步,摔倒在了地上,不然差一点就撞在了他的身上了。 若曦抬起了头,看着面前一身雍容华贵服饰的男子,在联想到今日的宴席,立马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这位爷您吉祥。” 匆匆从地上爬起的若曦立马朝着着方休地行了一礼,不过若曦看着对方年轻的容颜,并知道方休的身份。 因为混沌珠的原因,所以方休如今虽然已经是快三十的年纪了,但是外面上看起来仍旧和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一个模样。 这就让若曦误以为方休是比十三,十四还要小的阿哥了。 若曦虽然知道一些历史,但是她并非历史系的学生,所以对于螨清的历史也就是了解了一个大概罢了,虽然知道九龙夺嫡的事情,也知道康熙爷的故事,但是你若真让她地说说,可能连这些皇子的名字都记不住几个。 “这位爷?你不知道我是谁?” 看着眼前身穿红袍外衣的女子,再结合着对方这冒冒失失不似螨清女子的举动,方休可以确定对方就是步步惊心的女主角,马尔泰·若曦了。 不过方休并不打算和对方相认,虽然他们都是来自未来,可是二人的未来不是同一个世界,所以也没那个必要去相认。 再说了,他只要是来看戏的,并不想参与进去,想当初方休第一次看这部戏的时候,看到结局他也是不禁落泪了起来。 一个超越时代的灵魂来到了这个落后的世界,在逐渐被时代的洪流碾压而过,知道他们的从前,也知道他们的未来,可就是无力改变任何一个人的结局。 不过这些都是对若曦而言,而他方休,什么时代的洪流,方休虽然不能颠覆,但也别想碾压他。 “我……应该认识你吗?” 听到方休的话,若曦立马紧张了起来,想着对方会不会是原本那个若曦相熟的人,或者是对方相恋的人,自己又该怎么说。 “那个,我前些日子从楼梯上不小心滚了下来,伤了脑子,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在方休的眼神注视下,若曦急忙找起了借口解释,不过若曦没有发现,在方休眼底里闪烁着一抹戏谑的玩味。 “哦,看来老八家似乎不怎么安全啊。” 老八?方休的称呼让若曦一愣,对方看起来比八阿哥年轻,却如此称呼着八阿哥,看来对方的辈分应该是比八阿哥高,但也高不了多少。 若曦只知道螨清有个九龙夺嫡,还有夺嫡的阿哥有谁,但剩下的阿哥怎么样了若曦就不清楚了。 要不要赌一把。 若曦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抬头看了看方休的脸色,似乎不叫出对方,对方就不同意自己离开的模样。于是若曦在心里一咬牙,还是赌了。 “七爷吉祥。” 对方就算看起来再年轻也不过是老七了吧,总不可能是老三吧。若曦在脑海中经过一番思索后最终选择了最接近的一个身份。 听着对方的将自己错认,方休也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果然根据他的猜测,对方可能也就根据一些小说知道了九龙夺嫡的故事,对九龙夺嫡之外的人事一概都不清楚啊。 他家老七天生腿部有残疾,虽然不影响他在马背上的厮杀,但是平日里站着还是能够让人清楚地发现的。而且各将军勋贵的子女送进宫选秀时家中都会告诉她们一些皇子的基本特征,以免惊扰了贵人。 看着对方大笑的模样,若曦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刚准备闪身逃离时却听到了让自己两眼一黑的话。 “你这丫头是觉得我的腿有毛病吗,把我错认成了老七。” 挂在若曦脸上的笑容一僵,顿时傻眼了。 什么意思,七阿哥的腿有明显的毛病,对方是不是认为自己在故意羞辱他啊,老天爷啊,快来个人救救我吧! 此刻若曦的内心仰天长啸着,急切地需要一个人救救他。若不是若曦早就见过了四阿哥,她都以为面前这个如此恶劣的人会是历史上那个最后的胜利者老四了。 “六……” “六弟,在六岁的时候就早夭了,你该不会是在咒我吧,有说我腿脚不好,有骂我有早夭之象的。” 完了,完了,老天爷啊,我将人彻底得罪死了,我该不会被捉拿下狱吧,若曦啊若曦,我穿越过来不仅将你的灵魂给挤没了,现在连身体也要没了。 此刻若曦的内心已经一片灰暗了,仿佛已经看不到未来的道路了。 “二哥。” 一道冰冷的声音,如同救世主一般将若曦拉起,瞬间让若曦找到了希望的阳光。只不过当若曦转头看见来人时,脸上的希望之色顿时又僵硬起来了。 “四弟,快来,快来,我找到个好玩的姑娘,她是不是就是十三弟口中的哪个姑娘啊。” 没错,来人正是老四胤禛。 听着身后方休的话,若曦僵硬地转过了头,这个看起来和老十差不多年纪的人,竟然是他们的二哥,当今的太子爷。 就连方休也没有想到,在八阿哥的府邸中,最先找到他的竟然是老四。这是不是说明老四才是和若曦的天生一对啊。 “二哥,别闹了,十三弟那是胡说的,八弟十弟他们听说你来了,都在找你呢。” 听着方休的话,胤禛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自己这个二哥来了肯定是先去找若曦,所以刚刚在老八去门口迎接他们几个时,听闻了二哥一早就到了,他便立马问了若曦的位置赶来。 方休看着自家老四这个害羞的模样,也是会心一笑,不再逗下去了,要不然对方可能三四天地不来给他处理政务了。 “唉,有人英雄救美喽,那我只好走啦。” 第17章 乐子人 “你别在意,二哥的性子就是喜欢胡闹,他刚刚是故意在逗你玩的。” 胤禛发现若曦怔怔地盯着方休离开的背影似乎心有余悸的模样,冷面热心的他在路过若曦身旁时安慰道。不过胤禛会错了意,若曦盯着方休的背影看并非是方休之前的言语将她吓住了,而是有些诧异。 因为根据若曦的了解,历史上的胤礽此刻已经快三十了,而且根据史书的记载,这个时候的胤礽也绝非什么良善之辈,乖张跋扈,嚣张任性,不孝顺父母,不友爱兄弟,对下人暴戾,贪婪无比的人才是。 可是现在看来,对方就是一个稍显顽劣,气质随性的人才对,所以到底是历史记载的错误,还是有人故意抹黑。 一想到这,若曦立马将目光放在了胤禛的身上,毕竟对方是未来九龙夺嫡的胜利者,在历史上对方的继承都存在着争议,那么有没有可能对方为了自己的正统,所以故意命人在史书上抹黑太子呢。 旋即,若曦后怕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地让胤禛记恨在心了。 若曦接连的变化被胤禛看在眼中,他还以为若曦是因为方休刚刚地捉弄没有回过神来。 “你若是害怕,下次遇见二哥时乖顺一些就好了,二哥要是觉得你无聊了,以后也就不会再故意捉弄你了。 二哥为人虽然顽劣懒散了一些,但是对待他人还是挺宽容的,你基本默不作声地回答他也无妨。” 说罢,胤禛便不再理会若曦的状态跟上方休的步伐离开了,不然再待下去,方休可能又会故意绕回来捉弄他了。 察觉到了胤禛的离开的动作,若曦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望着胤禛离开的身影,心中却有一丝战栗。 所以对方是知道太子爷是一个和善的人嘛,那既然如此有为何在史书上那样记载呢,若曦当初一开始看到九阿哥胤禟(táng)时,想起了历史上对他的称呼,毒蛇老九,可是现在看来,四阿哥明显更符合这个称呼。 就像一条毒蛇盘蜷在地上伪装成一块普通的石头,等待机会来临后再突然冲出咬中目标,注入必死的毒液。 如果说老九是如毒蛇般狠辣的话,那么如今老四在若曦的心中就是如同毒蛇一般歹毒阴险了。 “四弟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方休故意放慢了步调,等待着胤禛,当对方走到自己身边后,再次开口道。 “是臣弟疏忽了,下次不去东宫前一定提前和二哥说。” “唉,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二哥误会了,我和她之间并非像十三弟说的那样。” 的确如此,此时的胤禛只是对若曦有些好奇,外加一些怜惜罢了,之前和若曦的交流让他觉得若曦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一心求死,明明是如花一般灿烂绽放的时刻,却想着提前步入花谢的时刻。 还有哪些奇奇怪怪的话语,让胤禛有些感同身受,让他以为若曦和他一样,不受父母的待见,除了一个姐姐,就再也没有家人的关心了。 胤禛虽然和十四弟胤禵(ti)皆是德妃所生,但是胤禛刚出生就被佟贵妃也就是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抱走抚养了,所以与德妃并不亲近。 而孝懿仁皇后在康熙二十八年的时候也离开了人世,所以胤禛从未感受过所谓的母爱,至于父爱,这是只有方休能够感受的玩意,他虽然奢望但是不敢觊觎。 亲生母亲尚是如此了,更何况其他的人,唯一能给胤禛感受到感情的人大概只有方休和十三胤祥两人了,至于十四胤禵这一世虽然也在方休的麾下,但是更为亲近的是方休,而非他这个亲哥哥。 “你这个人呐就是太闷骚了,什么事都憋着,如果你对她感兴趣,就早点出手,不然要是被老八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抢先一步了,那可就有的你哭的了。” 方休记得剧中,老八胤禩就是借着这个优势不断地在若曦面前刷好感,这才引得了若曦的青睐,也为此导致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如果这一世老四提前将若曦拿下了,那么是不是也能证明蚍蜉亦可撼树。 因为步步惊心出现的时代比较早,又是一部女频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所以身为女主的若曦自然是受到各大男主的爱恋。 甚至剧中的太子倒台那么快,与老四离心也是因为身为路人甲的他竟然也觊觎上了若曦,准确地说是觊觎上了若曦背后的势力。 这一下子的可算是将九龙夺嫡中的六条龙都得罪了,而剩下的两条龙和他有仇,一条没有太大的权势,所以他不得不倒台了。 但真正说得上是爱上了若曦的也就老四和小十四这对亲兄弟,老八的喜欢更多的是从若曦的身上看见了当初那个若兰的影子,与其说他喜欢的是若曦倒不如说他爱上的是当初的心中的白月光。 尤其是若兰如今模样和对他的态度,若兰对他越是冷淡,他对若曦的执念也就越深,简单来说就是替身恋爱的关系罢了。 可惜人家若曦一介小白兔,怎么玩得过老八这只老狐狸呢,自然而然地沦陷进了老八编织的陷阱中了。 后面对若曦的执着也不过是伪君子撕破脸皮后死不松开的倔强罢了。 老九倒从来没有爱过若曦,一开始与若曦交好也是觉得这个姑娘有趣,对她产生了好奇,而且当时的若曦与老八交好,身为老八小迷弟的老九自然与若曦的关系算好了。 老九对若曦的好源自于老八,所以当发现若曦入宫后没有给老八传递消息时,知道她和老八分开后,老九就不曾给过若曦好脸色了。 老十的话则是因为个性憨傻率直,与若曦是好朋友,而站在老十这个身份上看,他喜欢若曦,所以想娶若曦,但他也是好朋友的喜欢,能够和若曦一起玩乐的喜欢,并非是白头偕老的爱。 十三就不用多说了,知己二字已经贯穿了整部剧。 十四则是和老四一样,是通过慢慢地接触逐渐被若曦所吸引,如果是老四对若曦的注意是因为二人同病相怜,感同身受的话。 十四的爱就是细水长流,润物无声地表显,或许在若曦违抗圣旨将他隐藏时,他对若曦的爱便已经萌芽了,可是对于若曦而言,这只不过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朋友罢了。 所以他们之间注定是有缘无份的存在。 “太子爷。” 老八胤禩的声音突然将陷入沉思的方休叫醒,方休抬眼一看原来除了十三众位阿哥都已经到了。 “太子爷。” “二哥。” 叫二哥的自然是方休这个太子党的人,而那些称呼太子爷则是其他两党和中立自知身份的人。 “不必如此隆重,今日是老十的生日宴,主角是他不必在意我。” 方休走到老十胤?(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胤?这小子虽然高不成低不就的,但是为人性子还不错,只不过当初在学堂上学时就被老八这个‘魅魔’给蛊惑住了,站在了他的那一边。 不然的话以他的为人可能和老五一样啥也不管啥也不想的,安安静静看着朝堂纷争。 “嘿嘿,太子爷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待会可得好好地敬你几杯,看我如何喝倒你和十三弟。” 胤?一把抱住了方休的肩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豪迈地说道。 众人看着胤?如此失礼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也知道方休这个太子的性格,若是此刻提出了身份之别反倒会让方休不开心。 “十弟啊十弟,你先把那个拼命十三郎给灌醉再说吧。” “好哇二哥,我紧赶慢赶地赶过来,一过来就听见你们在背后嘀咕我。” 姗姗来迟地十三也到了,如今人也算是来齐了,老十的生日宴也可以开始了。 老十领头,昂首阔步地朝着举办宴席的地方走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的府上。 当老十来到时,一眼就看见了在坪子上和若兰站在一块的若曦,那大红色的衣袍像是宣纸上的墨点一般,所以阿哥在来到后,目光瞬间被其所吸引了过去,从而忽略了郭络罗家的两位姑娘。 “太子爷吉祥。” “众位爷吉祥。” 方休可以说不用他人在意自己的身份,但是底下的人绝对不能这么做了,既然是太子,自然是与其他的皇子不同的。 “免了,今日的主角是十阿哥,不必过多关注与本宫。” 在众人起身后,十阿哥立马跳到了若曦的身边说起了悄悄话,而方休也偷偷地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老四身上。 对方虽然依旧是一副冰块脸,但是方休依旧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在若曦和胤?的身上不停地移动着,看着两人相互打闹的模样似乎有些艳羡。 呵呵,果然是闷骚老四啊,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表现得那么诚实,不过这一次不用担心,你亲爱的好哥哥,方某人来了,结过几次婚的方休自认当老四的狗头军师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位九天仙女想必就是十哥经常挂在嘴上的若曦姑娘吧。” “十二哥,你怎么知道她就是若曦啊。” “阿哥们都说八哥府上来了位漂亮姑娘,这里一看谁最标志还用说嘛。” 十四和十二两人一唱一和地,让在场的众人都诙谐地笑出了声,唯独郭络罗两姐妹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她们此刻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自然不敢当着这么多阿哥的面继续讽刺若曦两姐妹了。 不过打不过,还躲不过嘛,趁着众人欢笑时,八福晋找了个理由带着妹妹明玉离开了。 人都到齐了,宴席自然也就开始了,而老十也是立马从若曦身边离开,提着两壶酒就来找方休和十三两人拼酒了。 “唉,十弟,想要对付二哥你得先过了十三弟的那一关才行啊。” 因为有着混沌珠的作用,方休可以说是千杯不醉,而且自身还有这一些内力,将酒导出身体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所以方休自然也就成了唯一一个喝得过十三的人。 老十想了想,十三的酒量虽然好,但是也有醉的时候,唯独方休他们从小就发现不管怎么喝,方休都没醉过,作为刚出新手村不久的人,老十虽然憨傻了点,但是也能立马想明白。 “行,那今天我就先将十三弟喝趴下,再把太子爷灌醉。” 身体虽然怂了,但是老十的嘴可不认怂,听他这么一说,方休也是淡然一笑,这个时代的酒可没有后世那么精纯,杂质颇多,方休一般喝的酒都是一些果酒,虽然度数没那么高,但是胜在口感比那些好啊。 众人在酒席上畅饮着,这一刻彼此之间的党派之争仿佛消失了一般,他们就是普通的农家兄弟一样,为此老四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他们在台上时喝高兴了,可若曦在台下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她为了给她的好朋友胤?准备生日礼物可是费了老长的时间呢。 要是对方再这么喝下去,等喝到不省人事了,那她准备的东西不就都白费了嘛。 好在对方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打算,酒过三巡的老十找了个借口溜走了,若曦见机立马追了上去。而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方休又怎么会错过呢。 千纸鹤他可以不看,生日歌他可以不听,但是打架他就来了兴趣,尤其是两个女生打架。再说了他本来就是要来看戏的,今日这么好的一场大戏他又怎么能错过呢。 稍稍等待了一会,方休开口道: “十弟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啊,本宫甚是担心啊,你们喝着,本宫去看看。” 宴席上几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方休这哪是担心十弟的情况,再说了这是八阿哥的府邸,又能发生什么事情呢,方休这就是想看老十的笑话了。 此时众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心中的小恶魔都有所释放了,酒可以不喝,兄弟的笑话不能不看啊。 第18章 拼命十三妹 几人来的恰好,刚刚听到了若曦给老十唱的生日快乐歌,曲调轻快,歌词简单,可就是这么一首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生日快乐歌却让其他的阿哥纷纷眼前一亮。 曲子虽然简单,但特别地新颖,对于新鲜的事物人们总是报以极大的兴趣,等到若曦给老十唱完之后,众位阿哥这才姗姗来迟。 “若曦姑娘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唱一首啊。” 就在老十缠着若曦想要对方接着给他再唱一遍时,方休领头带着众位阿哥们登场了。 “太子爷吉祥,众位爷吉祥。” “十哥,我说你这怎么酒喝一半人没影了,敢情到这搭了个小戏台啊。” 在方休身边待久了,十三调侃起人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我刚才是酒气有点上头,所以过来坐会。” 听着老十的辩解,身后的众人也是会心一笑,十三身旁的十四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看你是高兴上了头吧。” “哪,哪有,十四弟你别乱说。” 老十急忙想要解释,可是自己嘴笨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扭头看向了身后的若曦,内心却有些小窃喜。 “哟,二哥你看,十哥这是不是急了啊。” “哦,十哥不高兴了啊,那二哥咱们就别打扰十哥的雅兴了,咱们好好欣赏一下这的景色,这玩意二哥怕是也没见过吧。” “嗯,不错,本宫也是第一次瞧见呢,十弟不会赶本宫走吧。” 乐子人方休也是实话实说,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确是第一次看见千纸鹤,还是这么多的千纸鹤。 见太子都开口了,老十更不知道怎么拉着他们离开了,虽然和太子不是很亲近,但是哪一个皇子不知道方休的乐趣,就算自己硬着头皮拉太子走,太子可能也会赖着不走。 “唉嘿嘿,各位爷慢慢欣赏,我先走了。” 若曦在一旁搓了搓手,看着众位阿哥打趣老十的模样,也知道他们的意图,既然山不走,那就她走,在老十的身后,若曦侧出了脑袋,打着哈哈向众人告辞。 知道大戏不在此处的方休自然没有阻拦,方休如此轻松地就让人离开了,其他阿哥倒是没什么察觉的,唯独老四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自家二哥难道是改性子了,怎么这么轻易地就将人给放走了,还是说看在对方替十弟庆祝的份上,不捉弄人家了。 “若曦,若……” 而老十看着人离去,反而想要将在场的兄弟抛下去追,果然啊,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一旦兄弟心中有了女人,兄弟的位置就默认后退了一位啊。 “别心急啊。” 十三一把拉住了想要追上去的老十。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方休自然是察觉到了老四异样的眼神,不过他也丝毫没有掩饰什么的意思,低声对着老四说道: “看看吧,让你不动手,人家已经快要是老十的了。” 知道剧情的方休自己清楚若曦和老十之间是不可能的,但这丝毫不妨碍他调侃老四。听着方休的话,老四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同样压低着声音说道: “二哥就不要乱点鸳鸯谱了,人家心仪十弟,你又何必强求呢。” “哈,你果然对人家有意思。” 方休听着耳边老四的话,立马抓住了他话语间的漏洞。 此刻老四不仅是嘴角在抽动了,额头也爬满了黑线,他就多余和自己的二哥多说这么一句话。 “放心吧,她和老十成不了。” “二哥!” 老四还以为方休是想要强行撮合他跟若曦,想要在若曦和老十之间从中作梗,于是紧张地抓住了方休的衣袖。 好在周围的阿哥们都在看着老十和十三斗酒,没有人注意到老四的变化。 “你二哥又岂是那种人,是这段日子静格格偶尔进出后宫时想请人给明玉和老十说媒,你二嫂跟我提起的。” 听到方休的解释,老四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二哥了。” 说罢,老四的目光也跟随上了若曦,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可若是这门亲事是皇帝定下的,那么就算是一百座庙也拦不住啊。只是可惜了这对有情人了。 说实在的,在得知若曦和老十没有结果后,老四心中反而出现了一抹窃喜。 很快,方休期待已久的大戏就正式上演了。 刚刚走上桥的若曦差一点就撞在了明玉的身上,看着自己又差一点撞到了人,若曦也是一阵庆幸,好在有了上午的经验,这一次的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向后摔去了。 一抬眼,若曦就看见了面前的明玉,趾高气扬地看着自己。 “没长眼睛啊,往人身上撞。” 听着明玉那嚣张的声音,若曦冷哼了一声,她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地和明玉计较,只不过她不计较,不代表对方就会放过了她。 看着若曦一言不发的打算从另一侧离开,明玉再次上前挡住了若曦。 “爹饭娘羹养大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自视甚高的明玉轻蔑得斜眼看着若曦,听着明玉的话,若曦倒也不是很生气,反正这个世界的爹娘又不是她心中的爹娘,而且这个世界的爹娘对待原本的若曦也算不上好。 “哼,这算是五十步笑百步嘛。” “哼,你是你,我是我,我有爹娘教育,你呀比不起。” 明玉嚣张归嚣张,但她的话也是属实,她的母亲乃是康熙的堂妹,老爹又是额驸,姐姐也是八皇子的嫡福晋,这背景值得她如此嚣张了。 就在方休快要等着睡着了时,桥上的二人终于动起了手。 只见若曦率先一个大逼斗敲响战斗铃声。 若曦的突然出手打了明玉一个措手不及,等明玉转过了头看向若曦时,眼神似乎在质问着若曦,知不知道这一个大逼斗对她一个格格的伤害有多大嘛。 “你打我?!” 明玉的语气中充满了诧异和愤怒,当即抬手准备打回去,不过若曦好歹是在现代社会待过的人,一点基本的防身术还是会的。 伸手挡住了明玉拍过来的巴掌,接着一弯腰躲过了另一只手的巴掌,然后朝着明玉的肚子又是一拳的,让明玉吃痛后退了几步。 “二哥!” 老四因为方休的缘故眼神也是时不时地扫过若曦的身影,等到从兄弟们的招呼中出来时,扭头一看桥上的两人已经打到了桥下了,而方休早就发现结果却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热闹。 “嗯?四弟你还在这里看什么热闹呢,去救人啊。” 还不等老四开口,方休先声夺人地说道。被方休这么一说,老四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看热闹的人呢。 凉亭内的众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沿着方休的目光看去,若曦和明玉的打斗已经升级到用牙齿咬了。 耳边不时还听见方休的咂舌之声。 “嘶~这一口咬得真狠,嘶~这头发扯得不会秃了吧,哎呀呀,耳朵不会被扯下来吧。” 也就是这时候的衣服繁多,不然的话战况可能更加惨烈了。 “快住手!!” 最先发现的老四看着二人再打下去就真得有失颜面了,顾不得那么多的他立马朝着二人跑去,身后的老十,十三,十四等人也是立马追了过去。 唯独方休走在了最后,一边看戏一边慢慢悠悠地走过去。 “别打了!住手!!” 缠斗正酣的二人哪听地到老四和其他几位阿哥的呼喊声啊,二人如今是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愿让对方好过一点了。 僵持住的若曦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头脑一热地选择了头锤攻击,明玉是被锤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可同样是肉体凡胎的若曦也被反作用力撞得分不清上下左右了。 晕晕乎乎之间听见了有人阻止的声音,抬头看去发现心里害怕的那个人正朝着自己跑来,脚步一歪地直接撞上了身后的明玉,二人双双落入了一旁的湖中。 此刻,四爷还在骑马赶来的路上,哦不,还在跑过去的桥上,见二人摔落湖中扑腾了两下就往湖底沉去,人命关天,当即老四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从桥上跳了下去。 紧随其后的十四也是发现湖中的异样后也是立马跟着跳了进去。 姗姗来迟的老八立马招呼着下人下水救援,好一会才看见老四和十四一人拖着一个身影地从湖中冒出来。 在下人的帮助下,若曦和明玉成功地被救上了岸,此刻方休也来到了浑身湿透的老四和十四身后,拍了拍他们两的肩膀。 被救上来的若曦和明玉在吐出了几口污浊的湖水后总算清醒了过来,若兰在看到若曦无大碍之后立马走向了明玉的身边,查看起了明玉的情况。 倒不是若兰不关心若曦,就是因为她担心若曦才会急着去查看明玉的情况的,若明玉还好那倒好说,可若是明玉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那么若曦即便现在救过来了,将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走开!” 明玉看着身边的若兰直接一把将人给推倒了,出于对若曦两姐妹的嫌弃,她根本不想理会若兰的好意。 反倒是若曦看着对自己关心有加的姐姐又被明玉欺负着,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明玉冲了过去,打算接着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明玉。 只不过现在她们俩身边都围满了人,还不等若曦靠近明玉,就被人拦在了一边。 “姐夫,你看她!!” 此刻的明玉就像一个熊孩子找到了家长一样,立马将自己摆在了弱势的位置,无理取闹地哭喊了起来。 看着明玉的这副模样,在场的阿哥也是心知肚明她的小算盘,比起胡闹哭喊的明玉,一旁倔强挺拔的若曦反倒赢得了不少阿哥的好感。 刚刚救上若曦的老四看着一脸我没错,我没输的若曦,心中忍不住地笑出了声,不过多年闷骚养成1习惯,即便是笑也是在偷笑着。 若曦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是对方先挑起战火此刻又故作柔弱的人,瞬间想到了现代社会的那些绿茶。当即挣脱开老十的手冲到了明玉的面前指着她说道: “闭嘴!!” 若曦这副模样在在场的众人都惊住了,见惯了话直说三分的他们看着如此口直心快的若曦一时间也倍感诧异。 刚刚还在嚎啕大哭的明玉被若曦这么一指的,抹不开面子仍旧哭喊着但是声音明显小多了,反应过来的明玉似乎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若曦压下去了,声音酝酿了片刻后打算接着嚎起来。 不过刚增大一点音量的,若曦又是一句呵斥。 “还哭!!” 这一声彻底断了明玉的胆子,只能像只小狗一样呜咽起来。 若曦这一声不仅是吓断了明玉的胆子,就连其他阿哥也是被这豪迈的一声给彻底逗笑了,唯独老十则是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脑袋。 “哈哈哈,十弟今日的这场寿宴倒是戏曲不断啊,咱们拼命十三郎在这到还找到了个妹子啊。” 随着方休地放声大笑,周围的阿哥们也纷纷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听着耳边的笑声,若曦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可不是在现代社会啊,什么手撕绿茶的现在她的处境有些尴尬啊。 “行了,这也没什么事了,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老八,交给你了。” 说罢,方休便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了,热闹已经看完了接着就是人家善后的事情了,自己等人就没必要掺和了。 在路过老四时,方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传递着,你小子,好样地,没辜负你哥哥我给你争取的机会。 在剧中原本救上两人的应该是十三,十四,这才被方休这掺和,直接变成了老四和十四,英雄救美啊,虽然招式老套了些,但是特别管用啊。 知道方休眼神中什么意思的老四没有理会方休,而是转头检查起自己弟弟的情况来了。面对亲哥的好意,十四虽然不习惯,但也没有拒绝。 “侍奉四爷,十四爷更衣,送格格回去。” 老八转身叮嘱了下人后也跟上了其他阿哥离开的脚步,很快刚刚还围站一圈的人就散去了,因为若曦的鲁莽,若兰在众人离开后也独自离开了,只剩下若曦和侍奉她的两个下人站在原地。 第19章 狗头军师的招数 “唉~” 此刻若曦趴在床榻上的小桌子上唉声叹气着,自从上次在十阿哥的宴会上‘大展神威’后,她就彻底声名远扬了,如今不仅是府内的丫鬟小厮都对自己退避三舍的,就连自己的姐姐也是一直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了。 “巧慧,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看着巧慧从门外进来,若曦求助地朝着巧慧喊道,看着若曦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巧慧叹了口气说道: “二小姐,您就老老实实,端端正正地去和夫人道个歉吧,拖得越久,夫人可能越生气。” 若曦没有去道过歉吗?当然去过了,不过道歉的方式却是更趋近于现代人的行为模式,所以在若兰看来若曦并不清楚这件事情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所以一直没有原谅若曦。 过了这么久,若曦自然也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的,如今她愁的也正是这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后果。 若曦不清楚,若是这件事情的后果没有处理好的话,她早就被郭络罗家的人处置了,可她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忧愁着如何道歉显然是已经有人给她善后好了。 八爷府这边不用想都知道是老八已经和明慧两姐妹沟通好了,按照明慧对于老八的喜爱,而且她也知道这件事是明玉起的头自然选择了息事宁人。 而郭络罗家那边则是老四出的马,本来这件事老八想让自己的嫡福晋出言安抚一下的,但是方休事先一步让老四出面了。 老四虽然在众位阿哥之中不太明显的,但是他身后站着的可是方休,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郭络罗家看着太子的面子上也只能安静了。 如此一来,若曦虽然闹出了这番动静,但也只是名声变得差了一点,其他的倒没有什么损失了。 “老四啊,做了好事若是不让人知道,那这好事不就等于没做嘛,正好,广东海盗的事情你去老八的府上看看他怎么说,顺便再见见若曦让他安安心。” 东宫内,提笔书写着什么的老四听到方休这么说,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毛笔上的墨水滴落在了奏折上,不过很快老四就回过了神,将手上的奏折书写完,再将毛笔放下。 “阿保位一伙人皇阿玛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一定早就拿下了主意,阿保位等人虽然是海盗,但是每一个都骁勇善战,而且对周围的海域极为熟悉,若是将他们招安了,不仅能够增强我们海军的实力,还能扬我大清威望,尽可能地和平处理海盗事件。 这件事已经十分明了了,就不必去问八弟的打算了,想必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选择。” 听着老四一板一眼地回答,一旁的十三也是摇头叹气道: “四哥啊,二哥的意思是让你借着这个机会去找找若曦,和人家多聊聊,那是让你去和八哥商量政事的。” “就是,就是,十三弟都知道我的打算了,你能想不到?别和我装傻。” 老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他就是知道了方休的打算这才顾左右而言其他的,结果却被自己的好弟弟小十三给背刺了。 不同于老四的尴尬,方休倒是给了十三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现在的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人热衷于给人提恋爱意见了,因为真的是乐趣无穷啊,尤其是一方还是闷骚古板人的时候,那种打趣对方的乐趣可比方休这些年体验到的快乐多了。 “二哥,人家和十弟两情相悦的,你就不要再撺掇了。” “唉,不是都说了嘛,十弟和她成不了,再说了皇阿玛也不会同意马尔泰家的人给十弟做嫡福晋的。” “二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四哥是在等若曦伤心的时候上去安慰呢,毕竟这个时候若曦心里受了伤,再有人去补救,会不会更加方便四哥得手啊。” 十三之前也不赞同方休撺掇老四横刀夺爱的,不过在了解了若曦和老十有缘无份后也就站在了方休这边了。 “十三弟!” 听着十三的解释,方休也是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啊,老四啊老四,你果然是闷骚,哦不,闷声干大事的人啊,不错,这一来那样的确更容易走进对方的心中啊。” “二哥,你别听十三弟胡说八道的,我从未想过如此。” “以前没想过,现在也可以嘛,不过话虽如此,你如果不去对方面前晃悠的话,对方今后就算是受了伤也不敢在你面前表现吧,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得去老八府上一趟。” 说罢,方休扭头对十三眼神示意着,十三也是很快就明白了方休的意思,不过并没有立马上前,而是对方休伸出了五根手指。 方休轻轻地摇了摇头,伸出了一根,但十三却像是拿捏住了方休的把柄一样,竖起的手指虽然少了,但也不过是少了一根而已。 方休在犹豫过后最终竖起了三个手指,看着方休竖着的手指数量,十三立马笑开了怀,从一旁的桌子后走了出来,拉着老四向外走去。 “四哥,走吧,在待下去指不定二哥又会给你出什么馊主意,捉弄得你不得不去见人家,与其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不如现在我陪着你去,反正到时候咱两相互打掩护,二哥又没去,肯定不知道你到底去没去见人家。” 十三拉着老四轻声地在老四的耳边说道,听着十三的话,老四看了看一脸坏笑地方休,也就没那么抗拒了,直接被十三拉走了。 老四啊老四,为了你的幸福,二哥我可是让十三白白得了三天的休息时间啊,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看着好二人离开的背影,方休在心中喃喃自语道。 二人的离开也就代表着堆积在他东宫的政务没人处理了,不过方休不急,按照老四的习惯,这半个月的政务应该都处理完了,所以就算让老四休息个十天半月的也无妨。 至于十三要处理的政务,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拖个三四天再处理也无妨,而且方休刚刚也没说十三休息三天后就不用处理这些事务了。 就当是给十三调休了,发明调休的人真是至(sang)仁(jin)至(tian)善(liang)啊。 就当十三和老四来到八爷府时,老九和老十正巧也来到了八爷府上。 当四人一般虚与委蛇地聊着天从八爷府中的花园路过时,瞧见了石头后面一边摘着花瓣一边嘟囔着的若曦。 “唉?若曦?” 发现目标后,老十立马倒了回来走进了石头后面,一旁的十三也跟了过去。 “十三弟,你妹妹在这里呢。” 老十用手肘撞了撞十三的胸口,看似是在打趣十三,实则是在捉弄着若曦道。 听着老十这么说,若曦直接将手中的花砸在了老十的身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若曦从石头的另一边走了出来,结果一出来就看见了两条毒蛇站在一起,顿时让她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四爷吉祥,九爷吉祥。” “呦,这不是十三妹嘛,如今全紫禁城的公子哥们都在讨论你呢,你可算是出了名了。” “啊,不是吧!” 听着老九这么一说,若曦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闯了多大的祸。 老四犹豫了片刻正打算和若曦说些什么,却见八爷府上的小厮突然跑了过来。 “二小姐,二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哦,四爷,九爷,十爷,十三爷,二小姐吉祥。” “起来吧。” “二小姐,贝勒爷要见你,在书房等着呢” “先退下吧。” 老四看着若曦面露难色的模样,开口让小厮先行退下。一旁的老十看着若曦的这副模样顿时感觉有些好笑地说道: “怎么?拼命十三妹这是怕了?” “十弟,别逗了。” 看着若曦的这个模样老四出言劝阻了老十,若曦如今哪还有开玩笑的意思,心中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老十在啊老四的出言下也反应了过来。 “若曦,我开玩笑的。” “我不是怕八爷责罚,这事说起来我也有错,只是担心会连累到姐姐。” “放心吧,我们几个会替你求求情的,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妹妹,是吧。” 听着十三的这话,若曦转身看向了四人眼神一亮,顿时又笑容满面了起来。 “够义气!” 看着若曦洒脱的一面,四位阿哥也是会心一笑。 众人转身朝着八爷府的书房走去,老四故意慢了一步,走在了若曦的前面,而十三也是作为最佳僚机的挡住了老九老十的视线。 “府外也不用担心,郭络罗家不会找马尔泰家的麻烦。” 说罢,老四便加快了速度走到了十三的身边,若曦看着老四离开的背影差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老八虽然疑惑老四的到来,不过作为有名的‘贤王’,他自然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而老四也是早有准备的,丝毫没有让老八察觉出他们来此的目的。 而若曦也是提心吊胆地在一旁罚站着。老四两人并未久留,在商谈完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而老九则因为这里有若曦在,并未和老八商谈老四来此的目的。 直到天色渐晚,明月挂于天空,在下人的提醒下,这才结束了交谈,而被罚站了一个下午的若曦双脚早已不听使唤了,哪怕是在现代穿着舒适的平底鞋站一个下午脚都受不了,更何况穿着清代的盆地鞋了。 老八如此处罚若曦也算是给了明慧和郭络罗家一个交代,毕竟双方都有错,若是只处罚一边的话有失公允了。 而且郭络罗家是老八势力中的重要一环,若想要参与夺嫡少不了郭络罗家的出力。 被老八这么一罚的,不仅是给了郭络罗家交代,也让若曦找到了机会和若兰道歉,若兰这些日子虽然没有搭理若曦,可是在得知了若曦受罚后也是心疼了许久,也给若曦找到了二人缓和的机会。 趁热打铁的和若兰互诉心肠了一番,终于得到了若兰的谅解。 不过这并不代表若曦后面的日子就好过了,临近中秋佳节,就连康熙也听闻了若曦这个拼命十三妹的名号,安排老八中秋团圆夜的时候带上若曦一起进宫。 康熙爷的命令,也就方休能抗拒一两下的,其他人谁敢不听,于是这段日子在若兰的监督下,若曦只能临时抱佛脚地苦学起一些礼仪来了。 很快,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哪怕是封建王朝也在这几天给文武百官放了假陪陪家人。 一大早的若曦就跟着八爷一起进了宫,如此节日,就连方休也不得不庄重了一些。 故宫若曦以前也去过,不过因为故宫需要保护文物的原因,被阻拦在了殿外,从未踏进过殿内,这一次也算是满足了若曦的一个小心愿。 就在若曦还在乐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龙椅上康熙传唤她的声音,大殿上的众人瞬间将目光移动到了若曦的身上。 若曦也被这突然的举动吓懵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静,好在她的姐姐若兰就在她身前,小声地叫醒了若曦。 见此若曦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众人身前,向龙椅上的康熙行礼,说实话如今的若曦已经紧张到心都要跳出来了,皇帝啊,一国至尊,哪怕是在未来她也不曾见过国家领导,如今如此近距离地面见一国至尊,还是在封建社会,她又怎能不紧张呢。 “你见到朕很紧张。” “是。” “为什么。” “初次得见天颜,觉得威严无限,所以紧张。” “你觉得朕威严,所以怕朕。” 康熙的话让若曦更加地紧张了,康熙如此严肃的语气让若曦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若曦立马脑补了起来,自古只有暴君才会希望人怕他,而圣明的帝王要的是人人心服。 可她此刻哪会想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太子不正经了,康熙这个皇帝偶然也会调侃一下小辈。 “不,皇上一代圣君,奴才怎么会怕呢,只是奴才第一次进宫觉得天家气象威严心里有些紧张。” “一代圣君,你看看朕为什么觉得朕是一代圣君呢。” 看着康熙一遍遍地追问,在场的阿哥福晋格格们也是神态各异,老四和老八还有若兰都在为若曦紧张,而明慧两姐妹则是认为康熙这是故意在为难若曦,不给她好脸色看。 而方休吗,则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因为在入殿前,他和老四打了个赌,若是康熙也故意捉弄了若曦,那他要亲自出面替若曦缓解,若是没有那方休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必须亲自处理政务。 在老四看来,自己的老爹不是一个和方休一样喜欢胡闹的人,虽然说若曦这些日子的名头比较响,但还不至于让康熙瞩目,虽然察觉到了方休可能有阴谋,但是出于对自己老爹的了解,老四还是答应了下来。 看着老四一口答应了,方休也是满意地笑了,就算方休不曾看过这部剧,但是根据他对康熙的了解,知道有这么一个有趣的晚辈后,康熙也会试着打趣一二的。 所以这场赌约从一开始赢的就是方休。 第20章 愚蠢的欧豆豆呦 方休就在站在龙椅旁,和康熙处在同一高台上俯看着下面的众人,将他们神色的变化尽收眼底。 “回朕的话!” 康熙严肃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若曦也被这道声音吓得疯狂头脑风暴着,而她身后那些与她交好的阿哥也在想着找什么合适的理由替若曦分忧。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伟人所作的诗词提早百年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若曦也该庆幸来到这个世界的方休灵魂中的是懒惰之罪,要不然文抄公的事情怎么轮得到她。 “这就是你的答案嘛!” 康熙在听闻了这几句诗词后,与其依旧严肃吓的若曦直接跪在了地上。不过她身后的老四也是放下了心。 果不其然,在若曦下跪之后,康熙立马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个拼命十三妹倒也不外如是啊,哈哈哈。” 康熙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原本想看若曦笑话的明玉等人也是一愣,不解为什么康熙会如此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十三阿哥依朕看来这个十三妹及不上你,只是浪得虚名啊。” “十三弟有拼命十三郎的美称在,那都是四弟托着底的,若曦身后的可没有四弟在,她自然也没有十三弟这么莽撞啊。” 如果要问谁能够在朝廷上如此随意地插康熙话的话,满朝文武也就只有方休一个人了。 “皇阿玛,你若是将若曦交给四弟带一段时间的,说不定真的能弄出个拼命十三妹来呢。” “你啊你啊,身为太子不以身作则的,每日就知道偷懒耍浑,我看啊十三分明就是被你带坏的,还怪上老四了。” “皇阿玛这可就冤枉儿臣了,四弟你怎么看啊。” 当康熙开怀大笑时,老四就知道今天这是躲不过去了,原本听着康熙叫到的是十三他还想混过去,可方休却在半路将话又拐回到他的身上了。 “回太子爷,皇阿玛的话。若曦本是初生牛犊,只是聪明乖巧,本想着十三弟有了这个妹子能够收敛心性,但如今龙颜圣威,已叫丫头站不起来甚为失礼,看来还是让十三弟把她拼命十三妹的除了比较妥当。” 老四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的若曦扶起,若是在跪下去,康熙的玩笑可就真要变成责罚了。 他这是在替我解围吗?为什么? 若曦低着头用余光看着身旁的老四,她想不明白自己和对方之间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对方为什么会替自己来解围,不仅是这一次,上一次在八爷府的时候也是。 那时的若曦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老四那番话的意思,可是在祈求若兰原谅时在若兰的话语中若曦也明白了是老四替她解了郭络罗家和额驸家的势力逼迫,不然一个边塞将军的女儿在京城凭什么得罪了这些人还能安然无恙到现在。 此刻若曦对老四的态度是纠结的,因为她知道对方是将来的皇帝,是螨清历史上颇有争议的皇帝继承人,而登上皇位后圈禁杀害自己兄弟的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偏偏接连出手替自己解了围。 “朕听惯了尧舜禹汤,今日听到若曦这番话倒也觉得很新鲜,看来你不光只知拼命也很有见识,赏!” 康熙今日的这番话已经给若曦之前闹出的事情定了性了,今后再也不会有人再拿这件事情攻击若曦了,毕竟皇帝都很看好对方,其他人还有什么资格嫌弃呢。 听到康熙要赏赐若曦,老四也是功成身退地回到了队伍中,只留下若曦站在原地后怕不已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看着老四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方休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老四,这个时候不应该趁着对方劫后余生的乘胜追击嘛,说不定就因为吊桥效应,若曦心中就住进了老四呢。 很快康熙在和其他的几位阿哥畅聊了一会后,就将众人遣散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就此打道回府了,中秋夜是团圆夜,所以即便散了也要等到晚宴结束后才能回府。 至于他们如今去哪,紫禁城这么大难道就没有她们闲逛互聊家常的地方了嘛,再说了皇帝是见了,太后那边也要去请安啊。 等到给太后请安完,有母亲在后宫的,自然是去拜见了母亲,没有的则是由太子和太子妃领着在御花园赏景闲聊着。 “多谢四爷。” 走着走着若曦突然发现身边只剩下老四了,她虽然害怕对方,但是出于感恩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和老四道了声谢。 这个世界的螨清虽然和历史上的没多大的差别,但是在一些礼节上也没有那么严苛,或许是因为这只是一个影视世界的具象化吧。 “都是太……嗯,不必如此客气。” 老四原本还想解释这一切都是太子命他去做的,但是想到若是太子得知了他这么说,今后肯定又会追着他说个不停的,反正虽然是太子的命令,但自己也的确做了,说句不客气倒也无妨。 在道完谢后,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老四本来也不是一个擅长言语的人自然知道该和若曦说些什么,而若曦对于老四又是十分地矛盾,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来聊,二人就这么并排地走着。 “你……” “你……” 沉默了许久,双方都觉得如此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打算开口聊些什么,却不想自己刚开口,对方也同时想要说些什么。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沉默片刻,见对方似乎不想开口二人再次开口时又异口同声了起来。 “你以后行事需要三思而行,京师不比塞外,此地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连累到身边的人,你若不想你的姐姐为此劳心伤神,就要懂得约束自己。” 这一次老四没有再沉默下去了,直接先开口说道。 “多谢四爷提醒。” 躲在一旁地偷窥着老四的方休看着自家老四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爹味满满的模样心里也是万分惆怅啊,看来以后得多叫十三带着老四去花楼逛逛,了解了解该怎么和女孩子说话。 老四的话自然是在替若曦着想,可是这番话若曦不知道在老八和自己姐姐面前听过多少遍了,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满汉全席就算再好吃吃多了也会腻的,更何况是这些堵人心口的话呢,来自现代的若曦虽然决定了既来之则安之,可是想要改正多年现代生活的习惯还是有些麻烦的。 “就不打搅四爷游园了,奴才先行告退了。” 听着若曦还没和自己走多久呢,就要离开,老四的眼底也闪过一丝失望,他的人生中除了两个兄弟外,其他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仿佛他是什么不祥之物一样。 因为被嫌弃,所以沉默寡言,因为沉默寡言,所以再次遭到嫌弃,老四的童年就是在这种悲惨的情况中不停地循环着,这也是为什么他看见若曦和他处境相似,却如太阳一般耀眼后忍不住想要靠近,了解的原因。 就像剧中他在得知了若曦向十三打听自己的喜好后,直接来到了若曦的面前将若曦想要了解的当面告诉了对方,在感受到若曦的好意后就比任何人都要快地沉沦进了若曦的美好之中。 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躲在暗处的方休见若曦打算离开,立马从另一边走了出来,这个时候急需狗头军师的出场。 “四弟,你原来在这里啊,呦,十三妹也在啊。” 方休装作来找老四的模样,突然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看着太子爷的到来,若曦此刻也不好离开了。 “二哥。” “太子爷吉祥。” “好了,好了,四弟,你手下的年将军刚刚进贡了两匹好马,你在这正好,跟我一起去看看,若曦是边塞将门之女,正好也去看看。” 说罢,方休便不由分说地拉着老四带着若曦前往了,此刻的若曦就算想要拒绝也不好说出口,先不说她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并不熟络,所以想要像和老八,老十那样答应和拒绝显然是不可能的。 再说了太子乃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刚刚在体验过冒犯郭络罗家的后果,此刻若是得罪了太子,那更是没地方弥补了。 至于老四,当然是立马就察觉到了方休的意图,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因为这样一来若曦也就不能离开了。 对于其他皇子自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宫的,可方休是太子啊,而且又不是一去不回了,所以轻而易举地就带着两人离开了皇宫,来到了皇宫后的景山处。 景山作为皇家的猎场里面自然有养马的地方,所以方休来此也不用担心露出破绽。 “这是刚进贡的宝马,已经命人驯服过了,正好若曦也是将门之女,整日约束在府邸之内,想来也是许久没有骑乘过了吧,来这匹马就交给你了。” 方休看过剧,自然清楚这个时候的若曦不会骑马,不过正是因为不会骑所以方休才会把马交给她的,不然怎么让老四教导啊。 “多谢太子爷,不过奴才并不会骑马,怕是辜负了太子爷的好意了。” “嗯,边塞将军家眷的姑娘还不会骑马,我可是听闻你姐姐可是马术好手啊,你身为她妹妹竟然不会骑马?” 若曦也是第一次得知若兰会骑马,而且骑术应该不低,不然不至于让太子爷都知道了。不过若曦惊讶归惊讶,她的确不会骑马。 “还请太子爷恕罪,奴才从未学过马术,的确不会骑马。” 方休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下来,而低着头的若曦此刻也是格外地紧张,虽然上次见过太子爷一面,发现对方和历史记载的有所不同,不过对方毕竟是太子爷,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吧,更何况是太子呢。 “二哥,既然若曦不会骑那还是算了吧。” 老四在二人身后叹了口气,走上来劝阻方休道,他是看明白了,要是他再不上来‘英雄救美’的话,他的二哥还会一直逼迫下去。 “唉,真是可惜了,本宫也是难得的雅兴啊,平日里哪怕是皇阿玛想要本宫出来运动运动都是不可能的,如今难得来了兴趣却被扫了兴致。” 听着方休的称呼发生了改变,若曦还以为是自己再三地推脱得罪了太子爷,小心脏立马又提了起来。 “还请太子爷恕罪。” 方休没有理会若曦的告罪,而是装作不满沉思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地看向了老四。 “嘶唉!四弟你马术好,这样你来教若曦马术,身为我大清边塞将门的家眷,若是连马都不会骑的,传出去岂不是有辱我大清的脸面。” 反正若曦不清楚事情的严重程度,方休自然是往大了扯。 “这样,若曦,让四弟教导你骑马,要求也不高,至少在离开的时候你能独自拉着缰绳,围着周围走上一圈即可。 四弟,若曦就交给你了,我只要结果。” 方休的话意有所图一般,还未等老四反应过来之间翻身上马离开了这里。 随着马蹄声远去,若曦这才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方休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想着。 历史记载的果然没错,这个太子果真如此跋扈嚣张。 老四扭头看着抬起头来的若曦,有心想要和若曦解释,但是想到方休离开前的那句话最后还是伸手牵住了缰绳对若曦说道: “你不要紧张,若只是让你骑在马背上牵着缰绳走一段距离的话并不难学,太子爷如今兴致高涨,距离宫廷宴席还有一段时间,足够你学会了。” 回过神来的若曦看着似乎也有些无奈的老四,心中对他的恐惧也没那么大了,毕竟方休表现得越差,老四今后反方休也就越正常,在若曦看来也就能够接受了。 穿越前的若曦就是第一个普通的白领打工人,此刻她也是狠狠地共情了老四,谁喜欢自己的上司是一个脾气秉性阴晴不定的人啊,上一秒还和颜悦色地,下一秒阴沉得就像死了八百年的僵尸一样。 面对这样的老板,若曦大不了还能换一份工作,可是老四要是承受不了要么老板换人,要么他换脑袋。 而纵马离开的方休不知何时又偷偷地回到了这里,看着老四一本正经的教导着若曦如何骑马,扯缰绳,方休也是一阵无语。 我愚蠢的欧豆豆呦,你二哥我牺牲自己的形象可不是让你这样教导的,你怎么就不能和对方一起骑在马背上,手把手地教导呢。 第21章 命运尽在他人手中 该说不说的,虽然老四平时沉默寡言冷着一张脸,但是在教导若曦骑马的时候却是十分地体贴用心。他之所以没有像方休这个狗头军师想的那样同乘一匹马,手贴手地教导,也是觉得这样太唐突了,容易冒犯到若曦。 原剧中,老四之所以会强吻若曦,那是因为在此之前他便得知若曦总是旁敲侧击地打听着他的喜好,还根据他的喜好给他准备了那些花样,让他误以为若曦对他有意。 而后面若曦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以为若曦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虽然他不喜欢有人对他用什么手段,可是在面对若曦,这个如他一般成长却像太阳一样灿烂的女子他还是屈服了。 心中仅剩的骄傲让他即便屈服,却也是口不对心,没有感受过爱的他又如何会表达爱呢,所以他只能用那般粗鲁的手段让若曦知道他输了。 不过如今一切都还未发生,若曦还未进宫,还没有向老四献殷勤,所以老四对于若曦的感情也保持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之中。 “这些马儿都是已经调教过的了,一般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都是很好骑的,你不用太过紧张,身体放松,你越是紧张就越是难学会。” 老四的教导还是极其有成效的,在牵着马让若曦走了几圈后,就让若曦了解了骑在马背上的节奏,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了。 老四重新命人牵来了一匹马,骑在马背上对若曦说道: “二哥的任务不算难,接下来你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步骤自己驱赶马儿走,你放心我就在一旁不会让你受伤的。” 方休要的只是若曦学会让马儿慢走,所以算不得有多难,直接记住一些驱赶马儿的口令和动作就行了,不过就算是再简单的东西也要让人独立去完成,这样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学会了。 这就和许多人小的时候家长教导孩子骑自行车一样,有着辅助轮和家长的搀扶,孩子以为自己彻底掌握了,可若是没了这些东西孩子立马又不敢骑了。 所以要确定若曦到底有没有彻底学会,那老四就要学会放手。 “好,没问题,我可以的。” 若曦听了老四的话,双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身前给自己加油打气道,接着长呼一口气握紧了缰绳,点头示意一旁的老四让人放手。 看着若曦握紧小拳头连连挥舞的模样,老四的嘴角也是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一个弧度,在看到了若曦的示意后,老四命人松开了缰绳。 这样一来宝马的驾驶权就全权交给了若曦,若曦按照老四一开始教她的步骤一步一步地执行着,当胯下的马儿根据她的指令慢慢地游走了一段距离后,若曦这才放心了下来。 “四爷你看,我会骑马了!” 看着胯下的马按照自己的意图行走着,若曦顿时欣喜不已,立马将这份喜悦分享给了自己的‘恩师’。 看着马背上那灿烂明媚的笑容,老四那冷冰冰的内心竟然也感受到了一丝阳光的温暖。 “嗯,小心点。” 此刻的若曦高兴地挥舞起了一只手和老四打着招呼,只留下一只手扯着缰绳,好在马儿只是在慢走而非奔跑,不然就若曦这个冒失的举动,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摔下马。 不过此刻的若曦就像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老四心中的留下了怎样的印记,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如今这个举动的风险。 之前在八爷府的时候,老八和老十也曾带若曦出去骑过马,不过那时的她一直让人牵着马,虽然新鲜好玩,但总归是在他人的掌控下。 如今老四教她骑马,是将所有都放在了她自己的手上,虽然比起老八老十的危险了一些,但也比他们的要自由得多。 此刻的若曦若不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都想学着方休刚刚离开的模样策马奔腾了。 若曦不敢可某个躲在角落,偷窥的狗头军师可敢啊。 方休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看着若曦在老四的叮嘱下,双手紧抓缰绳后立马朝着若曦胯下宝马的屁股将自己刚刚捡起的石子扔了过去。 在场的几人都没有察觉到这飞来的异物,若曦正开心地骑着马,老四的目光则是一直停留在若曦的身上,至于周围的下人们,也就敢在私下里谈论主子们的八卦,当面谁敢冒犯,此刻各个低头在一旁等候着。 若曦胯下的马吃痛后立马狂奔了起来,还好此刻的若曦已经不再得意,双手早已紧紧地抓住了缰绳,虽然老四以防万一地早就教了若曦如何勒马,可是若曦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个新手早就慌了神,还怎么想得起之前的教导。 “若曦,抓紧缰绳,抱紧马脖子,不要怕!” 这个时候将缰绳后拉,身子向后倒将重心移向身后,让马儿感知到阻力,跑不了多久马儿就会停下来了,但是若曦一个新手,若是这样做了反而摔下马的可能性更高。 老四让若曦抱紧马脖子,一是这样若曦就没那么容易摔下马,保证了自己的安全,二是人在紧张下会不自觉地加大力量,若曦双手抱紧马脖子,也能够稍微控制一下马儿,让马感到难受停下脚步。 景山虽然是园林,但是作为皇家园林自然是少不了平坦纵马的地方,眼下若曦既然所在的地方就是这样的地方。 不过平原虽广但也有边际所在,若是再有若曦胯下的马狂奔下去,再过不久就要抵达一片树林之处了,而且树林并不密集,虽然会减缓马匹狂奔的速度,但是也会给若曦带来更大的伤害,还会让老四的救援受阻。 好在若曦因为害怕紧紧地抱着马脖子,扯着缰绳,疼痛感让马儿的速度没有一开始那般快乐,而老四则是疯狂地加速着自己的马,追赶上了若曦。 “若曦,把手伸给我!” 呼啸的狂风吹得若曦睁不开眼,疾驰的速度更是让若曦心惊胆颤着,可就在这个时候,若曦的耳边响起了老四的声音,若曦将被风吹着紧闭的双眼睁开,看着老四那张宽大的手掌近在咫尺,心中不知怎么地感觉自己有了底气。 “若曦!” 或许是之前老四接连的解围搭救,所以若曦相信这次老四也能将自己救下,冒着摔下马的风险,若曦松开了一只手,回应了老四。 看着只差一步的手掌,老四再次发力驱赶着胯下的马,紧紧地将若曦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掌中,虽然紧握着若曦的柔夷,但是此刻的老四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身为康熙的儿子,哪怕不是太子君子六艺也必须懂得,幼年时期的老四也曾想着只要自己表现得优秀些,说不定就会得到康熙的重视,可惜一切都是他的自欺欺人,康熙的目光依旧不曾停留在他身上过多。 但也正因为如此,老四如今的骑术也是一绝,哪怕双手不用握住缰绳也不用担心摔下马。老四一手紧抓着若曦的手,用力一拉将若曦拉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另一只手则是在若曦的身后扶着她,将她护在了怀中。 确定了若曦安然无恙地坐在了自己的怀后,老四这才重新抓稳了缰绳将自己胯下的马控制住。 “你没事吧。” 勒停了马后,老四也是心有余悸地看向怀中的若曦,只不过此刻的若曦还未从刚刚的惊险之中回过神来,并没有回答老四的话。 见若曦迟迟没有回答自己,老四也顾不上失礼自己的替若曦检查起了身体,好在除了手被缰绳勒出了伤口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伤。 看着若曦手掌中的血迹,老四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为了获得康熙青睐的一样,拼命学着骑马的模样,心中突得一疼。 “没事了,我们不学了。” 老四多么希望当初的他也有人在他的耳边说上这么一句话啊。 “可是,太子爷的话。” 在老四的安抚下,若曦总算回过了神来,一回神就听见若曦的这番话,连忙说道。 老四微微皱起了眉头,他隐约间也猜到了若曦的马突然狂奔肯定和方休脱不了关系,所以毫不客气地说道: “无妨,二哥那边我会去解释,而且如今你的手受了伤,也不好再抓缰绳了。” 看着老四似乎要发火的迹象,若曦也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唉呀呀,四弟啊,我是让你教人学骑马,你怎么也跟着骑上去了。” 就在老四心中还在埋怨自己的二哥今日这番动作太过有失安排时,却见方休从林子中骑着马出来了,手中还牵着若曦刚刚骑着的马。 这顿时让老四疑惑了起来,他原本还以为方休看似骑远了,实际上偷偷绕了回来,可是如今方休出现在这里,还牵着刚刚失控的马,很明显对方其实早就在林子里了。 可是从林子到若曦学骑马的地方太过远了,人力根本难以有这么快的速度,可若是骑马的话,刚刚一路上老四也没察觉到有人在一旁。 老四哪知道,为了给他泡妞,方休这个狗头军师连许久未用的轻功地施展出来,方休能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吗,在用石子射向了宝马后,方休就马不停蹄地跑了回来。 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老四没有救下若曦,让马带着人的冲进了小树林。 “二哥误会了,刚刚是若曦骑的马突然失控了。” 此刻老四也打消了之前对方休的怀疑,看着方休一脸我懂的表情,强撑着向方休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啊,我说呢,这好生生地怎么就一匹马出现在了林子里,不见骑马的人啊。” 虽然方休说着相信了老四的话,可是心中也有些发虚的老四看着方休的脸感觉对方分别是不相信。 “二哥,若曦已经伤了手,我们还是先回去了吧。” “没问题,回去,这就回去。”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方休也不再深究下去,一口气吃不成一个大胖子,再说了感情这玩意细水长流的可比一时激情更要有保质期。 若曦躺在老四的怀中,此刻是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的,只好将自己的头埋低,让方休察觉不出异样,不过耳边听着方休的话,却让若曦感觉有些熟悉一样。 就像是现在社会中,帮自己的兄弟追求女孩子的僚机一样。 三人回到了皇宫中,老四带着若曦去了御医处疗伤敷药,而方休也功成身退地选择了消失在二人眼前。 直到晚宴开始,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刻若兰看着若曦的一脸呆滞的模样,也是伸手拍了拍若曦的手背安慰道: “没事的,既然是太子爷发话了,皇上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而且今日皇上当众加赏于你,这一关就算是过去了。” 若曦原本也是想着经历了骑马一事的危机,心中对康熙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可是在刚刚拜见康熙的那一刻,今天早上的恐惧再次席卷了她的全身,那是比骑马生死一线还要害怕的存在。 “我也知道这一关事过了,只不过之前生死一线,现在想来依旧会后怕。” 听着若曦的话,若兰也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秀女大选在即,你日后还是要进宫的。” 若兰的这番话,让若曦也是无可奈何,她是被家中推选出来参加选秀的秀女,这种事情她逃不掉,若是被康熙看中了,指不定就要和那些深宫怨女一般永世困于皇宫之中,将自己的一切寄托在一个比她大了三四十岁的男人身上。 若是没有被看中,也要在宫中蹉跎岁月,这紫禁城中步步皆是凶险,稍有一步走错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令若曦备受打击的还不仅于此,康熙给老十的赐婚更是让若曦难熬。她并不是因为老十要娶她人为妻而难过。 只是觉得即便尊贵如皇子,在这个时候也像他人手中的筹码,玩物一般,哪怕是关乎自己后半辈的大事也尽归他人掌控,哪怕是心中万分拒绝,也要摆出一副欣喜的模样开开心心地接受下来。 这和若曦在现代社会接受的教导完全相悖,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可却在此刻像是市场上的牲口一般进行交易着,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命运却掌握在了他人的手中。 一想到自己今后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人身边,若曦就越发地惊恐了起来,好好的晚宴也是心神不宁的模样。 第22章 既来之则安之 晚宴结束后,若曦在回去的路上也是浑浑噩噩的,这个时代的思想和她所生活成长多年的时代相悖,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老四当日的话虽然让若曦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现实,可是今日皇宫一行却让若曦明白,前段时间她所经历的不过是这个时代的沧海一粟罢了,真正的环境远比她想像的还要可怕。 她不敢想今后她是否也会像这样,被那个人当做交易的筹码,被那些所谓的长辈当做交换的物品,用自己的人生换取他们的利益 若曦想要逃,逃离这个时代,所以当马车抵达了八爷府时,彷徨无措的若曦立马跳下了马车朝着自己在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巢穴’跑去。 若兰被若曦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老八看着若曦这副慌忙的举动,也是立刻跟在了若曦的身后,将她打晕。 他还以为若曦是因为老十迎娶他人为妻所以才这般痛苦的,这样的感受当年他差一点也拥有过,不过因为他身份的高贵,所以只是差一点,但如今也和有过没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让若曦好好地睡一觉,等到日后想清楚了一切都发生了,自然也就接受了。 莫说是这个时代,就算是现代社会也极少人会相信男女之间会拥有单纯的友谊,所以除了方休所有与若曦相熟的阿哥都以为若曦这副姿态是心中受伤所导致的。 看着若曦浑浑噩噩的模样,老四感觉那团绚烂的火焰似乎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仿佛要就此熄灭了。 “四弟,心神不宁就不要装作一切正常了,去看看吧。” 狗头军师方休再次出招,倒也算不上是出招吧,毕竟现在的老四也是肉眼可见地恍惚着,册子上的墨点都已经滴出一大片黑色的区域了。 “不用了,二哥,若是你去求皇阿玛,可能嘛。” 躺在椅子上的方休扇风的手也是一顿,眼神中略带着几分嫌弃的意味看着老四,什么时候他家老四身上竟然开始有了舔狗的苗头了。 “这件事又不是皇阿玛一时上头决定的,慧妃和其背后的势力早就安排上了,况且皇阿玛金口玉言,岂有朝令夕改的。” 其实老四在说完的那一刻也有些后悔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这话说出来显得会有多么地愚蠢,更害怕方休真的这样去做了,让若曦最后真的和老十在一起了。 “老四,说实在的咱们这也算不上乘人之危,只是有些人不过是人生中的过客罢了,有缘无份的事情多了去了,十弟的事情已经是没有余地了,所以这个时候你去并不会有人介意什么的。 再说了人家若曦这个时候最是需要安慰,你如果真的担心若曦,此刻就应该去找她,好好地安慰她,而不是躲在我这里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喜欢一个人就大大方方地表现出来,不要等错过之后又来后悔。” 老四这种憋屈的性格方休是再到了,虽然在对方童年时,方休就给予过对方兄长般的照顾和关爱,可是缺失的父爱母爱依旧让老四沉闷,对于爱意的表达依旧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死死的憋在心中,不敢表达也不知道如何表达。 方休此刻有些后悔给十三放那三天假了,原本方休还以为对方会好好的畅玩三日,然后再回来面对残酷的现实,可是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被方休坑多了,竟然鸡贼的没有一口气用完这三天的假日。 所以之前察觉到了老四的异样后,今日果断地选择了要休息,跑到他心上人那里去喝酒了。 “你若是一个人不敢去,那就让十三弟陪你去,他现在在哪你应该能够找到。” 十三跑地是挺快的,但是老板临时通知地加班也是虽迟但到。 “今日的奏折还未……” 还不等老四将推脱的理由说完,方休便从躺椅上起身将老四拽了出去,并且嘱咐东宫地侍卫说道,今日不准四阿哥入东宫一步。 看着方休如此强硬得态度,老四也知道一日不去找若曦,方休可能真的一日不给他进东宫,或许是有了合适的理由,这一次老四在东宫门口停留了片刻之后就离开了。 而方休在将老四扔出去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之中,看着已经被老四墨水污染的奏折,拿起来看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自己的班底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大堆的人,就连一些熟人都在里面,当然这些熟人目前方休还认识。 比如李卫,这个历经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老人,更是在雍正时期被雍正所重用,只不过现在还是一个捐资员外郎,也就是用钱买来了一个官职的小混混罢了。 方休看了眼奏折,就将它扔了回去,这些事情还用不着他亲自出手处理了。 被方休赶出了东宫的老四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独自一人去见若曦了,虽然十三能给老四壮壮胆,但是十三那不着调的性子和方休简直不相上下。 要是带着十三一起去了,明天十三就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给方休听。 不过因为平日里老四总是一副公务在身的模样,所以这一次来老八府上也并未让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在下人的引路过程中,老四远远的就看见了依靠在枯萎树藤长廊下的若曦,遣退了下人后,老四独自走到了若曦的身边。 此刻地若曦看起来就像是一根彻底熄灭了的木棍,浑身散发着蔫蔫的气息。 察觉到有人靠近后,若曦也没有丝毫地反应,直到听到了老四的一声呼唤,这才微微侧头看了看来人。 “你……真的很喜欢十弟,是吗?” 虽然方休再三的和老四说过若曦和老十之间的感情,可是老四如今看见若曦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是的,我很喜欢他。” 若曦伸手接过一片落叶,淡然一笑的说道,此刻若曦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手中地落叶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四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眼神的变化。 “他傻气爽朗,真诚率直,没有半点城府能让我开心,最重要地是他以真意待我。不过,我的喜欢不是你想地那样,他只是我最好的朋友。”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难过呢,郭络罗家的势力对十弟来说难道不好嘛,自己的好朋友能够得此助力你难道不应该是为自己的好友感到高兴吗。” 若曦后面的解释,让老四心中的疼痛突然一松,他也没想到自己二哥说的竟然这么准,那他是不是真的有机会呢。 这一刻,老四对于方休提出的建议不再那么抗拒了。 “我难过不是因为他的婚事,是因为他的婚事是那个人硬推给他的,是他并不想要的。” 或许是因为和老四之前的接触,加上此刻自己的心神不定,所以若曦直接当着老四的面说出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老四也被若曦这番话吓了一大跳,急忙走到了若曦的身边,周身的气质也是格外的严肃,好在周围没有其他人在,要不然若曦这番话要是传出去了,哪怕是他去求方休也不一定能够保的住若曦。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准再说了。” 听着老四的话,若曦倔强的将头转向了一边,没有理会老四的劝阻。 看着若曦倔强地模样,老四再次上前,因为老四常年便是一副冰块得模样,如今变得如此严肃后,比剧中前来安慰若曦的八爷和十四爷都要恐怖。 所以此刻若曦的心中也是猛然一紧,慌了起来。 老四进一步的靠近了若曦,逼的若曦只能不自觉的后退,直到后背撞在了长廊的柱子上,无路可退时,老四居高临下的盯着若曦说道: “你可知这番话若是传到了那个人的耳中,你的姐姐,你的父母都将因此受到连累!以后这样的话绝对不能再说了,听到没有!” 若曦还想要反抗什么,可是在听到老四口中提及了自己的姐姐后,若曦还是点了点头。 见若曦已经屈服了,老四的态度也就没有之前那般强硬了。 “皇阿玛看起来是临时起意答应了慧妃撮合了十弟和郭络罗家格格的婚事,但其实我们都是皇阿玛手中的棋子,哪怕是二哥也不例外。 我们的身份看似尊贵,可这一切都是皇阿玛赐予的,天子一笑前程似锦,天子一怒株连九族,哪怕我们身为皇子也要谨言慎行,更何况是你们了。 我不知道你在塞外生活得是多么的自由快活,但是我希望你在京师中要懂得这些道理,因为稍有不察便会连累到许多关心着你的人。” 听着老四的话,若曦也清楚这是为了她好,而且在老四的叮嘱中她也明白了现在的她一言一行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 “我……知道了。” 见若曦这副模样,老四还是不放心地叹了口气说道: “当初我不懂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道理,现在也没弄懂,但我依旧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得知了若曦的伤感并非是因为老十后,老四有些庆幸,但是看着若曦这副拼命十三妹的模样,之前放下的心也还是难免的提了起来。 好若曦也并非痴傻愚笨之人,刚刚地那番话也是她这些天的愁苦烦闷积蓄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才说出来的,如今一吐为快之后,在经过老四的提醒,她也明白了有些话在这个时代是不能轻易出口地。 要知道螨清可是有着令无数文人墨客惊恐的文字狱所在。 “好好休息吧,等一觉睡醒再仔细想想我说的话。” 老四看着若曦满头大汗的模样,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若曦,在若曦接过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的话说的已经够多了,若曦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他这一次上门明面上是来找老八商议政务的,若是因此耽误太久,容易让他人误会。 老八看着老四姗姗来迟也是有些疑惑,还不等他询问就见老四率先开口道: “八弟,此番前来是有要事与八弟相商量,朝堂上卖官鬻爵的人有些过多了,单是太子门下就已经堆积了一些无用之人,我想请八弟与九弟,十弟,一起上份奏折,请求皇阿玛清洗一批人下去。 八弟放心不仅是你们写,我,十三弟和十四弟同样会上奏皇阿玛。” 老四的这番话像是击中了老八的要害一样,让老八立马忘记了之前想要询问得事情。 “四弟久在东宫,替太子爷处理政务,太子爷门下有这么多人都没有处理,想必也是留作他用的,若是贸然替太子爷和皇阿玛处理了,我们可能也是吃力不讨好。 况且我大清如今能够如此富硕,不也正是早年间有这些捐官之人的资助嘛,如今天下太平了,我们就去请奏皇阿玛,岂不是有过河拆桥之嫌。 再说了这些人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官职罢了,留着安抚他们付出了这么多银钱也并无不妥,若是贸然将他们清洗了,反而会民间激起不少的波浪,让大清的百姓如何看待我们皇室子弟。” 老八身为‘八贤王’,对于名声的看重自然是非比寻常的,他的出生比不上其他的阿哥们,唯有口口相传的贤王名号能够勉强的弥补上出生的不足。 如今老四让老八这样做,虽然有利于大清官场的清明,可是也会让他们这些上奏的皇子背上一些污名,这对其他皇子来说可能无关紧要,但是对于老八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在听到了老八隐藏在字句中的拒绝之意后,老四也没有勉强,反正他今天来本就不是为了找老八商量朝政地。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老四在和老八说了一些其他的朝政后就离开了八爷府,只不过在离开时若曦早已不知去哪了。 老八虽然感觉老四这一次来得突然,但是想着他的为人也就没有怀疑什么了,老四虽然不是他这一党的人,但是老八对于老四也算是了解,卖官鬻爵这事历朝历代都有过,但是像大清开国几代皇帝都这么明晃晃的确实不多。 稍有不慎的就会让整个朝堂震动,皇阿玛是天子,他自然不能背受骂名,而太子爷是未来的天子,在登基前绝不能有这般污点。 所以能够替大清朝清理这些污垢,还不担心背负骂名的人自然就只有他们这些皇子王爷了。 第23章 我会出手的 康熙虽然是一个勤勉的皇帝,但也不是每天都会召开早朝的,不过康熙虽然不是每日都召开早朝,但是方休的东宫中却是有一人每日都早早地抵达了。 一大早的,方休还在床上赖着,老四就已经拿着方休的令牌进了东宫,在平日处理政务的房间里仔细地处理着这些东西。 老四这认真的态度,方休也是十分的清楚,每天工作时间长达十八个小时,几乎全年无休,在位十三年间,只生下两位皇子,这都是有史可查的东西,算是彻头彻尾的工作狂魔了。 一开始方休将这些东西交给老四处理时,他还懂得控制自己,担心这是方休的试探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手段。 可是后面老四发现,方休是真的信任他,于是他的本性渐渐地就暴露了,每天都是一副工作狂魔的模样,把方休都吓了一跳。 为了能够长时间的压榨,哦不,培养自己的好弟弟,方休开始严格规范了老四工作的时间长度,早来可以,但必须早点下班。 而且下班之后绝对不能再处理什么政务了,否则别说东宫了,就连紫禁城方休都不会让老四再进来一步。 这样的恐吓但凡换一个人都是欢天喜地的模样,可偏偏被恐吓的人是老四,只能说特殊的人要采用特殊的手段。 而老四看着方休这一脸坚决的模样,遥想到那日康熙把他叫到勤政殿说的话,“太子爷懒散成性,汝当勉励之。” 这话的意思老四也明白,当然不是说想让老四继承皇位,而是希望老四能够尽心尽力地辅佐方休。这一世的方休可不像历史中那般昏聩,所以老四也没有取而代之的野心,更何况方休从小便对他照顾有加。 直到大中午的,方休才拖拖拉拉地从床榻上爬起来,这么晚才起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太子妃,或者什么其他侧福晋的。 都老夫老妻这么久了,该看的全都看过了,该上手的也都上手完了,就连孩子也都有了好几个了,现在的方休完全是懒得动弹了。 他是懒惰之罪,又不是色欲之罪,这么晚才起完全是因为不想起,对就这么简单。 在寝宫吃过午饭后,方休这才慢吞吞地来到处理政务的宫殿,此时就连昨日去寻花问柳的十三都已经到了。 方休一进门就往自己的躺椅上一倒,身旁的奏折那是一点也没有动的意思,而老四和十三对于方休的这番举动显然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刚躺下没多久的方休,犹如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突然从躺椅上弹了起来,这突然的动作将十三都吓了一跳。 “四弟,昨天去见若曦安慰得怎么样啊。” “四哥去找若曦姑娘了?四哥一个人去的?怎么不去寻我啊!” 十三听到方休对老四的揶揄,也会是立马扭头看向了老四,脸上写满了遗憾。 “呵,谁叫你昨日请假的。” 对于十三的可惜,方休轻哼了一声,身为乐子人不想着主动找乐子,凭什么要乐子去找你啊,对于昨日十三的偷懒,方休可还记在心中呢。 “哎呀,错过了错过了啊。” 十三本想着这几日老四心神不宁的,生怕方休突然起意将老四的政务交到他的手上,然后让老四去发展自己的幸福生活。 自己手头上的东西本就够多了,十三可不想再多加什么,更何况老四处理的事情可比他的麻烦多了,他躲都还来不及呢,又岂会上赶着去接了。 可惜,他的算盘始终没有方休敲得响,最终只能遗憾自己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不过好在自己的好二哥今日提起了,错过了直播,不是还有回放嘛。 “十三弟,你就不要瞎掺和了,我那是去找八弟商议政务。” 作为最了解老四的人之一,一听老四这话十三就知道对方觉得去找了若曦了,不然就不会特意解释一番,再说了他们和老八之间也没有什么政治上的往来,怎么会突然去找老八呢。 “知道,知道,所以若曦怎么样了?” “若曦她……二哥,我说了是去找八弟的商议朝堂中那些卖官鬻爵之人的。” 看着老四和十三相互插科打诨着,方休一眼就看出了老四这是在故意躲避这个话题,所以在老四和十三聊地逐渐有些平息后,立马见缝插针地追问了一句。 而老四果然下意识地回答着方休,但很快老四也反应了过来,再次强调道,甚至还为了证明拿出了一个确切的奏表。 只不过老四越是掩饰,方休和十三就更加地确定他绝对是去见了若曦。 “所以呢?所以呢?” 乐子人不会放过丝毫的乐子,所以指望方休和十三偃旗息鼓是不可能的。 “所以结果就是八弟不愿上奏请表,让皇阿玛清洗掉那些仗着官名在身就肆意妄为的乡绅土豪。如果只有我们上奏的话,皇阿玛可能也不会答应,甚至因为这件事,让八弟他们抓住机会,借着我们几个损害二哥的名声。” 听到此事事关方休这个太子的名声,十三也暂时抛下了看乐子的心思,和老四商议起了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方休也没想到,十三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这么快就叛变了,说好了找乐子的,现在竟然关心起他的名声来了,难道他的名声比老四的乐子还要重要吗。 “四哥,这些人有何必去处理呢,他们虽然买了官爵,可是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罢了,而且这份官爵也不能传承下去,等到他们百年之后都就能收回来了嘛。 这个时候清洗他们,不仅浪费功夫,一个不小心的还会让二哥的在民间的名声大跌,得不偿失啊。” 对于这批人,十三的看法和老八一样,都是想着用时间去冲刷。毕竟处理这件事实属算得上是吃力不讨好。 “不,十三弟,对于我们来说,他们自然是一个挂名的朝臣,可是对于那些百姓来说,他们就是朝廷的大官们,若是被大官欺压,他们又怎么敢去报官,他们会不会误以为我大清的官员官官相护呢。 底层的百姓不断地被欺压着,若是将他们逼迫到了绝境,当他们揭竿而起时,到时候我们再去处理就完了。 十三弟莫要忘了大元的下场,强如大元,纵横大地,横扫一切立朝却也不过百年啊。” 老四的话一针见血,所以没有一一列举出这些人存在的弊端,但也让十三立马明白了这些人的危害。 “可是他们毕竟是在先帝的默许下买卖官位的,若是此刻将他们清洗了,很容易让百姓认为是我大清在过河拆桥,于我大清的声誉有损啊。” 虽然知道了这些人的危害,但是怎么处理却又是另一个问题了,历史上那些卖官鬻爵的朝代要么及时中断了这种行为,随着时间将这种事情的危害抹平,要么王朝崩塌。 所以想要找到一个万全之策处理这件事的确很困难。 “十三弟,世上哪有什么万全之策,长痛不如短痛,这些人使我大清损失了声誉,经过一代妥善的统治还是有可能挽回的,可若是继续任由这些蛀虫生长下去,则会让我大清寝食难安啊。” 老四说得不错,螨清时期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贪官,很大的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些人引起的,自己花费了大量的白银获得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官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大肆地敛财吗。 如果花费了那么多的真金白银只是得到一个自己挂在耳边的听的名头,那谁还愿意花这些个银子啊,再说了这个时候能拿得出这么多真金白银的那一个不是无奸不商之人。 再说那些正统的有权的官员,看着一些买官的低贱之人都能获得这么多好东西,他们这些有权有名的人又怎么甘心呢。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贪污之风一旦开始,就会席卷朝堂内的所有人,想要遏制住这股风气就需要有大毅力的人将屋子彻底地封死,将立马携带着这种歪风邪气的人斩杀后,再大开门户,让外人知道这样做的可怕下场,让清风吹走这些浊气。 不过这样做的话,要么在关门后被里面的人打死,要么在重开门户之后,被外人骂死。所以其中的风险是极大的。 “二哥怎么看。” 十三扭头向方休询问道,虽然他和老四一直在替方休处理着朝政,但是像这般紧要的问题,最终还是需要方休来处理的,说白了他和老四不过是方休的马前卒。 “无妨,我会出手的。” 即便是如此麻烦的事情,此刻方休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不过老四和十三都在这懒散的模样下,看到了方休的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也放心了不少。 “哈哈,看来二哥这是早有准备了,四哥,我们俩在这里紧张了这么久,又是在给二哥提供新的笑话了。” 见方休如此,十三也放心了不少。 “既然二哥早有准备了,那这件事情我们就不再过问了,只是还请二哥小心处理。” 老四看向方休的目光也是极为信任的,他知道虽然方休平时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的一副不靠谱的模样,但是只要他认真起来了,就没有不能处理妥善的事情。 老四如今之所以如此坚定地站在方休这一边,可不仅仅是因为什么身份地位的观念影响,想要驾驭千里马,就必须要有驯服它的本事才行。 “这件事先放一边,眼下有着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方休从躺椅上站起了身,来到了老四的身边,看着方休这一脸严肃的模样,老四和十三也紧张了起来,难道是朝堂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说罗斯国安耐不住,想要再次南下了。 不由的,老四和十三也因为方休的举止提起了心。 “四弟,你告诉我……你昨天去找若曦都聊了些什么啊。” 方休这个转折差点将老四和十三的腰给闪了,如此严肃的气氛,方休来上这么一句话,什么叫做比处理买官鬻爵之事还要重要,这不就是想听八卦了嘛。 哪怕是同为乐子人的十三也因为方休这句话,满头黑线了起来。 “二哥,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情?” 老四企图在弟弟的面前替方休修补一下他为数不多的正面形象,可是方休完全不在乎。 “这难道还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你好不容易对一个人心动一次,身为你的哥哥怎么能让你输得那么彻底呢。我必须让你成功俘获若曦的心,获得她的人。 再说了,你可是大清的皇子,未来的亲王,你的婚配岂能是一件小事。所以为了能够打赢这一场战,你必须老实和我交代你和若曦之间聊了什么,这样哥哥我才能及时地给你提供良好的意见,布置合适的环境。 到时候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下,你定能一举成功,直接洞房。” “二哥,我说,我说,你就别再胡说下去了。” 看着方休越说越夸张了,老四急忙拉住方休让其住嘴,要不然再说下去,可能方休都要教导洞房时老四该用什么样的动作了。 拉住方休后,老四扭头看向了对面的十三,虽然对方低着头看似在处理着什么政务,但从对方那快要拧成墙角一样的脖子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八卦之心也是熊熊燃起着。 “十三弟若是想听那就过来吧。” “哈哈,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听的,毕竟我这里的政务还是有这么多,不过既然是四哥相邀了,我这个弟弟也就不好拒绝了。” 被老四戳破的十三倒也是厚着脸皮地找补道,虽然嘴上一开始说着不要,但是见方休不顾他直接和老四说起了悄悄话,身体又很诚实地走了过来。 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弟弟都是这副不着调的模样,老四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昨日和若曦发生的事情和两人说了一遍,当然若曦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他可没有说给方休听,毕竟方休是太子。 而他之所以和二人聊这些,除了实在是被二人磨烦了外,也是想要从方休这里获得一些意见,毕竟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若曦和老十两情相悦时,只有方休看出了若曦对老十的感情并非男女之情。 第24章 你所忽视的也是他人所期盼的 老十的婚礼筹备了许久,最后在他无声的抗拒下还是进行了,期间他也曾试图用他以前无往不利的耍赖招式想要悔婚。 可是这种事情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更是事关朝堂的利益,所以哪怕他万分的抗拒,依旧无法摆脱。 若是他再这么幼稚下去,最后受苦的还是他自己,因为老十和老八算是命运共同体,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老八也绝不允许老十再这么幼稚下去了。 如剧中一般若曦还是去见了老十,只不过这一次出面的不是十四而是老八自己,因为有着历史的记载,所以若曦对于老八也是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 不过因为方休的插手,在若曦对老八有什么感情前,老四已经先一步在若曦的心中种下了种子,所以即便这一世老八借着若曦回忆着当初的若兰,想要与之亲近时,若曦心中也存在着隔阂。 如今二人的关系倒真的像是现代社会中的姐夫和小姨子。其实当初在看这部剧的时候方休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若曦这个现代灵魂能够接受和自己的姐夫恋爱。 可随着方休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后,方休明白了时代的压迫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有些在现代有悖伦理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却是习以为常地存在。 若是你觉得古怪,那么周围人认为的古怪不会是这种习俗,而是你。没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能力,却有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思想,这不是恩赐而是一种诅咒。 人是一种群居类的生物,如果被族群排挤不仅是肉体会被摧残,灵魂的精神也一样被折磨着。况且若曦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反抗的结果却是连累着身边的人。 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保护着自己的人,若曦现在正被这个时代同化,这样选择的结果就是不断地委屈着自己,被这个时代折磨着自己。 从一开始若曦的结局就已经写好了。 可是为什么方休没有和若曦一样呢,不,方休和若曦一样,只不过他是位于这个时代的顶层人士,所以方休有着比若曦稍多的活动空间。 可是想要改变这个时代,哪怕方休矗立于最高位也需要百年的刻苦奋斗才可能。可就连灵魂完成的方休都不会去做这些事情,更何况现在以懒惰之罪为主的方休呢。 敦郡王府门口,方休三人策马而来,今天大喜却不开心的除了若曦和老十外,还有一人,那就是平日乐呵呵的十三。 十三的不开心并非是像若曦和老十一样,也并非是他们y的一环,十三是为情所困,但为的情却是亲情,老十大婚的这一天正是十三亲生母亲的忌日。 所以今天十三怎么可能笑得出来,能够来老十的婚宴上道喜也就不错了。至于方休不仅仅是为了老十而来,更是想要看乐子。 三人在马背上时就看到了在老十门口徘徊着的若曦,干脆利落地下马之后,将马交给了门口的小厮,方休带领着老四和十三走到了若曦的面前。 “怎么说今日都是十弟的大喜之日,若曦姑娘这副模样,不清楚的还以为姑娘是要来抢亲的呢。” “太子爷吉祥,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 听见有人与自己对话,若曦急忙收敛好了脸上的落寞转过了身,发现眼前的三人也是连忙行礼道。 “起来吧,不然四弟还以为我是故意过来欺负你的。” “二哥!” 方休这话刚出口,老四急忙拉住了方休的手想要将他往老十的府邸拉进去,似乎很害怕方休接下来会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语。 同样若曦可是也是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她怎样与四爷又有什么关系,太子爷为什么要这样说。 “行了十三你跟我先进去吧,四弟有话要和若曦姑娘说,咱们就不在这里打搅人家了。” 说罢,方休手臂一摆挣脱了老四的手,接着将老四拉到了若曦的面前,自己则是和十三先进了府邸。此刻老四和若曦面面相觑的,一时间让老四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四爷这是又有何见教了?” 看着老四迟迟没有开口,若曦率先开口说道。 “难得一见,看看你有没有好些罢了。” 这话听得若曦偏偏一笑地对老四说道: “多谢四爷挂念,我现在很好,好的很,好的不能再好了。哼!” 说完若曦头也不回地朝着府邸走了进去,或许是因为和老四的插科打诨,此时的若曦反倒没有之前那般伤春悲秋了。 不明所以的老四看着若曦离去的背影,明明说的都是好话,他却从中听到了别样的意味,不过看着若曦恢复到了之前那般开朗的模样,也是放心地笑着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老十身为皇子自然是尊贵非凡,而明玉又是郭络罗家的嫡女,虽然不是长女但也十分尊贵,如今二人结为夫妻也算得上是强强联手了。 “十弟似乎很反对这件婚事嘛。” 方休站在走廊中,看着面如呆木的老十被小厮们带着去完成相应的规矩,一旁的老八,老九也是缓缓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着门口处的方休他们也是一愣,旋即听到方休的话后立马紧张了起来。 “太子爷误会了,十弟怎么会是不满意呢,只不过他还年幼,不懂得成婚的事情,再加上这繁琐的礼节有些劳累罢了。” 老八急忙向方休解释道,生怕方休将今天老十的异样说给了康熙听,惹得康熙不高兴,损害他们八爷党的利益。 “是嘛,老八啊,你当初娶亲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方休的这话让老八顿时语塞住了,他成婚的年纪和老十如今成婚的年纪差不多大,而且二人如今迎娶的同为郭络罗家的格格,只不过二人的态度举止却是完全相反的模样。 别说是如今这般愁眉苦脸的了,那时的老八可还开心得很,虽然迎娶的不是他心中的女子,但是明慧身后的势力却是他十分眼热地存在,有了郭络罗家的加入,他的势力也就更加强盛了,将来抗衡方休这个太子爷也不是不可能。 “太子爷说笑了,十弟和若曦之间的事情,想必太子爷也清楚所以八弟也不瞒太子爷了,十弟现在可能有些小性子,不过相信以后就能明白皇阿玛的苦心了。” 老八一开始也想过用什么人各有异来搪塞方休的,不过他母亲本就不是什么好出身,所以对这种人各有异的说法本就抗拒。而且老八也知道简单的糊弄的话肯定是不能瞒过方休的。 所以与其如此,倒不如半真半假地说着,再说了男女之情的事情也非人能所控制,就算闹到康熙面前去了也不会因此责怪老十的,说不定还会觉得方休小题大做了。 听着老八的话,方休将目光从老十的背影移动到老八的身上。 “老八啊,你其实很明白我想要听到的是什么,你的聪明丝毫不逊色于老四,可是为什么你要走一条和老四不同的路呢,你的母亲出生不好,可老四又何曾感受过他想要拥有的呢。 老八你的目光放在他人所拥有而自己没有的东西上时,可曾想过你所拥有的也是别人所羡慕的。” “太子爷说笑了,太子爷身份尊贵,四哥又深得太子爷赏识自然是不差的,我们这些人比起四哥和太子爷来说还是差远了。 不过太子爷今日的话,八弟一定会铭记于心,深刻反省的。” 方休的话可以算是说得非常明白了,至于老八能不能懂,或者说他想不想懂这都是他的事情了,八爷党明面的势力已经算是如今朝堂上最大的一个党派了。 这么大的船登上去很难,想要下来也不简单,尤其是八爷还是这艘船的创始人。 “八贤王不必如此客气,只希望八贤王能够好好地管好自己的人。” 这个时候想让老八下船不亚于让他自断一臂,所以老八拒绝也无不妥的,可是若是跟着这条船一直走下去,要么撞上冰山,成为一艘泰坦尼克号,要么找到一片新大陆,成为历史书上记载的哥伦布。 方休说完,便不再理会老八和老九此刻脸色的神情变化直接离开了,而老九在听了方休这番话后,等到方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悄悄地贴在老八的耳边说道: “八哥,我们的人该不会已经被太子爷发现了吧,要不要现在就让他们行动起来。” “不,九弟先别急,虽然我们的人不少了,可是皇阿玛对于太子爷的宠爱你我也是有目共睹的,光靠这些人还远远不够,先让他们蛰伏下来,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能再动了。” “可是八哥,太子爷刚刚走之前的那番话明显是在警告你,若是现在还不让这些人动手,说不定他们就要被太子爷剪除了,到时候就真的一点作用也发挥不出来了。” “九弟,那个位置非同小可,若是不够谨慎,反伤了自己才是万劫不复,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这些人都被太子爷找到了又如何,人心都是浮动的,一次不成我们就再来一次。 再说了,太子爷能有什么办法,这些人肯定都是老四替太子爷动的手,你想想老四的为人,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老九最终还是被老八说服了,二人在环顾了周围确定刚刚的话无人探听后,也就离开了此地,刚刚二人也是被方休的话给吓到了,才会急得直接在原地光明正大地商量着,如今回过神来也是后怕不已。 夜晚,老十与明玉的婚礼习俗彻底弄完了,老十陪着前来贺喜的人喝得酩酊大醉,不知道是为了酬谢来宾呢,还是想要借酒消愁。 “若曦姑娘,既然碰见了不如一起?” 若曦在宴席上稍稍吃了一些后,觉得有些闷就独自出来散步透气了,可没想到刚走了没几步就碰见了方休三人,刚准备转身离开的若曦突然被方休叫住,这让她不得不重新转过来身对着方休三人行礼。 “太子爷吉祥,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 “十三弟,再多一个人也无妨吧。” 方休伸手示意若曦起身后转头对着身后的十三说道,此刻若曦才察觉到原本一向热闹活泼的十三爷今日却低沉得很。 “无妨,二哥不是说过嘛,心里有伤的人不能一个人独处着,多一个人也多一份热闹。” “那就一起来吧,四弟,人就交给你了。” 还不等若曦反应过来,方休带着十三先走一步了,若曦转头看向了还在原地的老四,似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但很可惜老四是一个闷葫芦,若是不主动询问,他还真不会替若曦解释。 也不管若曦会不会拒绝,既然方休发话了,十三也同样了,老四拉着若曦跟上了方休。很快四人便骑着三匹马离开了老十的府邸。 方休和十三自然是独自骑着自己的马,所以共乘一匹马的就只剩下老四和若曦了,而且这也是为了若曦的安全着想。 三匹马在树林中狂奔着,感受着呼啸的寒风,若曦下意识地往老四的怀中缩了缩,吓得老四差点没有掌控好马。 “四爷,十三爷刚刚说心里有伤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喜欢明玉格格吗?” 此刻回想了一路的若曦还是忍不住地朝老四问道,或许是因为老四之前帮助过她,所以若曦并没有像剧中一样脑补出了一场爱恨情仇的大戏。 “今日是十三弟母妃的忌辰。” 老四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若曦一路上所有的猜想,若曦怎么也想不明白,十三爷额娘的忌辰把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带上干嘛。 很快四人就抵达了目的地,准确地来说是十三发泄够了停了下来。 四人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十三下马后直接取出几袋酒朝着老四和方休扔了过去,方休打开一看,是他喜欢喝的果酒。老四接过酒袋后先是递给了若曦,让她先喝几口取取暖。 方休三人将马拴在了大树上,老四则是去一旁的树林中捡了不少干柴回来点燃取暖。没一会大火便熊熊燃起,驱散了四人身上的寒冷。 此刻若曦像是一只误入狼群的哈士奇一般,坐在老四的身边拿着酒袋东瞧瞧,西看看的,每当有人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时,便立马举起酒袋痛饮,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第25章 现代人 若曦的酒量算不上有多好,这般借用饮酒来躲避这尴尬的气氛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喝醉了。 “来,四爷,为这千古不变的月亮干一杯。” 此时已经喝醉了的若曦转过了身,拉着离自己最近的老四高声地邀请着。 这突然的举动将老四的吓得一愣一愣地,见老四没有回应自己,若曦直接拉住了老四握着酒袋的手,直接和自己干起了杯。 看着自己的目的达成后,若曦拿起酒袋又是一大口地喝了下去,虽然被这烈酒呛得直咳嗽,但是脸上依旧带着一股迷醉的笑意。 “你们看这月亮跟三百年后的一点分别都没有嘛,你们知道嘛,你们以前来说只是书本上的一个名字,没想到今个还能和你们一起喝酒,” 看着若曦这副醉酒之后憨憨的模样,就连一直低沉的十三也是难得地在嘴角上扯出了一抹笑意。 “我以前也喝醉过,就在三里屯嘿嘿~,上学的时候也偷喝过,喝的是塔基拉!!嘿嘿嘿。” 塔基拉是龙舌兰的一种,一款洋酒,之前在有风世界的时候,完整的方休就曾在和红豆环游的时候喝过,很烈,但有着独特的香味。 “虽然你们带的酒不多,不过今天喝得很ok。” 看着若曦伸手比划出的奇怪手势,不明所以的十三将目光放在了老四的身上,同样不解这是何意地老四转头看向了若曦。 老四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不懂就问,能够当面问清楚的事情,绝对不会自己偷偷摸摸地去调查。 “哦什么?” “ok啊~” 见老四不解,若曦举着手更加地贴近老四的身体了,因为喝醉酒的原因,若曦现在说话也是有些含含糊糊带着一些可爱的尾音。 这副模样直接将老四拿捏得死死的,一旁的方休着若曦和老四的这副举动,仿佛看见了汤姆被小母猫拿捏在手,肆意蹂躏的画面。 短暂失神后的老四马上惊觉了过来,似乎担心自己刚刚地失神会被方休拿来调侃,立马找着话题说道: “什么意思?” 听见老四的再三追问,喝醉的若曦还以为是自己的手势比错了,将小手拿回到自己的面前,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弄错后,再次伸到了老四的面前摇摆着。 “没问题啊。” 尾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似乎在奇怪老四为什么连这种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 “呵呵,四哥,有个小酒鬼缠着你是什么样的感受啊。” 一旁的十三看着若曦和老四之间的互动,也恢复了之前那般开朗的模样冲着老四打趣道。 还不等老四反驳什么呢,若曦在察觉到老四的目光不在她身上后,直接伸手捧住了老四的脸,强硬地要求老四只能看自己,不能看别人。 若曦的这一举动,让十三看得那是哈哈大笑,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见过哪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那个冷冰冰的四哥。 而十三的笑声似乎吵到了若曦,将老四的头扭转过来后,若曦直接瞪着十三,将放在老四脸上的手收了一只回来,放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十三安静。 看着若曦这大胆新颖的举动,十三也乐意配合着若曦,他也想看看若曦接下来还要对他的四哥做些什么,该不会直接强吻吧。 耳边十三爽朗的笑声消失后,若曦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像幼儿园的老师看着听话的孩子一样。若曦转过了头,看着老四轻声说道: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三百年后的人,嘿嘿哈哈哈。” 若曦在说完这句话后,像是摆脱了某种极大的麻烦一般,痛快地仰天大笑着,只不过此刻喝醉的她坐都坐不稳了,这一仰头的,直接让自己摔在了地上。 看的在场的三人皆是一笑,除了方休,老四和十三根本没把若曦的话放在心里,他们都以为这是若曦酒醉后的胡言罢了。 倒在地上后,若曦直接坐在了地上,丝毫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也没有去理会老四和十三的表现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可是奇怪了,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到清朝来了,还当了什么马尔泰家的二小姐,后面还要进宫选秀女,嘿嘿,你说,我一个现代人选什么秀女啊。 再说了宫中的规矩那么多,我怎么待的下去啊,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的,难道你们不知道人是生来平等的嘛,还被一个个的都给锁在紫禁城了,人是生来自由的。” 一开始对于若曦的醉话,老四和十三并没有太过在意,可是最后这句人生来平等自由,顿时将他们为数不多的酒意吓跑了,两人紧张地将目光放在了方休的身上。 若曦的话在现在可能并没有什么不妥,可若是在这个时代,那就是大逆不道的发言了,在当今的太子爷面前说这些话,相当于在皇帝面前告诉他自己要造反一样。 好在方休也并非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之人,虽然时代的同化恐怖,但它还不至于磨灭掉人心中思想。 “二哥,若曦只不过是一时酒后失言了,等她酒醒之后自然也是觉得这番话大逆不道。” “是啊二哥,你看若曦刚刚说的那些胡话,什么三百年后,三百年前的,说不定此刻的她连自己想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呢。” 看着老四和十三一脸紧张地替若曦辩解着,方休也是好笑地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若曦如今是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嘛,再说了,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嗜杀的人嘛,不过是一句酒后胡言罢了,就要你们这么紧张地看待我。” 看着方休不像有假,真的没有在意若曦的言论后,老四和十三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四紧张那是因为老四喜欢若曦,而十三的紧张则是因为若曦今日是因为他的缘故被方休拉来喝醉的,如果若曦真的不小心出事了,他也要负一定责任的。 更何况他的四哥对若曦还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想法,若真因为他的这场酒会让若曦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也难辞其咎。 “好了,既然若曦都喝醉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老四见方休没有追究下去了心里头也是一松,急忙说着准备结束今日的酒会,往年这个时候,不喝到十三也酩酊大醉了,是不会罢休的,可是今天若曦的一句话将他两彻底吓醒酒了,再喝下去他们的小心脏也受不了。 “那就走吧。” 方休看着老四身后已经迷迷瞪瞪再也站不稳的若曦,转身朝着自己的马走了过去。老四刚转身若曦就坚持不住倒向了他,这一倒的恰好躺进了老四的怀中。 醉酒的若曦不仅嘴巴不老实,连身体也不安分,似乎因为夜间的寒风吹得她发冷,感受到老四怀中的温暖后,再次上前了几步,将老四抱得更紧了,脑袋也在老四的胸口蹭了蹭,感觉她好像抱的人不是老四,而是某个毛绒玩具一般。 “四哥,这个天太冷了,你不能为了美人忘了我和二哥吧!” 等到十三都骑上马了,老四还和若曦紧紧相拥地站在原地,要不是十三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了,可能他们两人会一直站到篝火熄灭,寒风冻体吧。 “嗯~,不要~~,不要走嘛~~~” 听到十三的话老四这才回过了神,想要让若曦松手,他好扶着若曦上马,可是才稍稍地推开了若曦一下,听见若曦若有似无地嘟囔着。 说实话老四虽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人需要,被人重视的感觉,但是若曦给他的和方休给的完全是两种感受。 他可以用认真严肃的态度回应方休的对他的需要,可是面对若曦时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对于若曦这个小太阳他是喜爱的。 但同时他也是自卑的,不是因为身份的差距而自卑,而是因为两人生活的态度,他感觉自己配不上若曦这个小太阳。 所以在面对方休和十三不时的打趣时,他才会那般死鸭子嘴硬地抗拒着,可私下里他却又十分地渴望着方休能够再给他创造机会。 就像今晚,方休二话不说的带上了若曦后,老四的也是立马就带着若曦骑上了马,生怕再晚一步的,若曦就会找到其他的借口躲避。 今日的这场酒会虽然有些虎头蛇尾的,但是对于老四来说却是最值得的怀念的,只不过在灿烂的太阳也有落山的那一刻,尤其是现在面对若曦的拥抱时,老四多希望时间能够多停留一刻。 老四深吸了一口气,推了若曦,从那对老四而言一样温暖的怀抱中逃离,公主抱着若曦走到了十三替他解开缰绳的马边上,将若曦安稳地送上马背后,立刻上马将若曦再次保护在了怀中。 或许是因为喝醉酒的原因,在返回时三人骑马的速度没有来时那般快速了,夜间的风虽然冷,但那时有着各种皮毛保护的他们丝毫不觉得冷。 等来到八阿哥府时,天边已经渐渐明晓了,太阳要出来了,可老四的太阳也要离开了。 “参见太子爷,太子爷吉祥,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 大门口的小厮见方休三人的到来,也是立马出门来迎接了,同时还派人去通知了老八。 老四依依不舍地将若曦送进了府邸,交给了前来接见的丫鬟,担心了一整晚的若兰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地走了上来,看着满身酒气,昏睡不醒的若曦,满腔的怒火此刻也化作了怜惜,心疼。 若兰还以为若曦是因为老十与明玉格格的成婚,与她再也没有可能了,所以才大醉一场的。这让她想到了她和她的心上人。 十分害怕若曦也步入了她的后尘,在若兰看来,她的青山已经走了二人生离死别这一世已经再无可能了,而若曦比她更惨,十爷和明玉格格的婚事是由皇上选定的,不亚于生离死别。 而且之前若曦和明玉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若是若曦低头嫁了进去,那今后伏低做小的于若曦也是痛苦万分。 “太子爷,四哥,十三弟,请进来一叙吧。” 如今不同于剧中只有十三将若曦送了回来,所以老八可以假装不知情,如今方休这个太子爷亲自登门拜访,哪怕老八真的不知情也得出来迎接着,这就是身份所带来的区别,也是老八心中渴求着的。 “不必了,若曦也是我叫出陪着我们几个喝酒解闷的,还请八弟不要苛责了。” 方休也不清楚如今的老八对于若曦究竟是怎样的态度,但方休可以确定,如今若曦和他们太子党的来往比原剧中密集得多了,就算外人不知道若曦和老四接触了多少次,可老八这个老狐狸肯定能从若曦的口中套出不少话来。 所以为了避免若曦为难,有些事情方休还是要出台替若曦站台的,而且如今方休这般光明正大的替若曦站台也能断绝了老八对若曦的企图。 毕竟像老八这样的老狐狸现在对若曦的看法也不过若兰的替身罢了,一旦这个替身的苗头已经歪向了他处,他又怎么会再对若曦施加感情呢。 没了感情打底的靠近,若曦就算再傻也能察觉到细微的变化吧,而且从她对现代社会的男友,就是那个叫黄棣的男人的态度中也可以看出来,她对于感情中不忠贞的男人厌恶得很。 “太子爷说笑了,若曦能够得到太子爷的赏识,我和若兰也是为此感到高兴,又怎会苛责呢。” 见方休出面替若曦解释,老八还以为是方休也看上了若曦了,他来得比较晚,没有注意到若曦是老四抱着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 虽然老八理解错了方休的话,但是方休并不想解释什么,毕竟在老八看来,他的对手是自己,而老四不过是自己手底下的马前卒罢了。 正所谓兵对兵,王对王,老四的身份并不能压制住老八对若曦的渴望,反正自己都已经替老四做了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么一回事了。 第26章 赛马会 “对了,过几日我打算办一场马会,听闻八弟的侧福晋也是一个好手,不如到时候就一起来吧。” 若兰此刻因为担心若曦的情况已经跟着大部队一起去了屋子里,余留下老八和几个下人在这里应付着方休三人。 面对方休的突然邀请,老八一时间也愣了一会,方休的懒散朝野上下人尽皆知,平日里也极少组织这样的玩乐聚会,这次突然的邀请让老八怀疑是不是方休想要做些什么,毕竟昨天方休说的话,还让老八历历在目。 “怎么,八弟不愿意?还是说想要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啊,一个很平常的词语,哪怕是老八他们几个之间偶尔也会说一说这个成语,可是如今从方休的口中说出来,老八却脊背生寒。 因为金屋藏娇这一典故说的是刘彻和他的表姐陈阿娇的故事,刘彻是谁,汉武帝,一代帝王,再结合昨日方休对老八的警告,和如今邀请的语气,很难不让老八多想什么。 “哪里,只不过是听闻太子爷召集,一时间有些恍惚罢了,难得太子爷有此雅兴,八弟又怎么能扫了太子爷的兴趣呢,他日一定参加。” “好,过段时间帖子就会送过来,到时候还希望八弟带上侧福晋和若曦姑娘一同参加呢。” 说罢,方休便带着老四和十三离开了八爷府。在离开八爷府后,方休便给老四和十三放了个假,一夜未眠,又喝了这么多酒的,要是再让他们俩去处理政务的,出纰漏倒也罢了,就怕他俩猝死在他的东宫。 他俩要是没了,方休上哪找这么好用又听话的人给自己干活啊。 方休三人是走得轻松了,就可怜了若曦这个小醉鬼,不仅是四人中唯一一个喝醉了的,醒来之后被酒精折腾得头痛欲裂。 还没等脑子缓和多少呢,又被姐姐和姐夫接连拉去了问话。 凉亭内,若曦忍着酒后的头昏再三地向着自己的姐姐保证道: “我是伤心,我是难过,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若曦……” “姐姐,我明白,我答应过你的,不会介入十爷和明玉格格的婚姻,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会砍头的嘛,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 看着若曦如此剧烈的反应,若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康熙亲口御赐的婚姻,容不得他人介入。老十的嫡福晋不比其他阿哥的,其他阿哥要么是自己看上了,主动向康熙提起的,要么就是宗人府安排选定的。 所以像老八这般,在发现了对若兰的喜欢后,主动去找马尔泰家商议,然后请宗人府出面的,没有丝毫的问题。 再说了,如今老十和明玉格格才成婚,就算是要侧福晋也好,还是纳妾也罢这段时间都是不被允许的。 “其实自由恋爱也不一定会开花结果,盲婚哑嫁既无退路,死了心眼说不定也就白头偕老了。” 看着自己若兰脸上的担忧,若曦也不由地有感而发说道。听着若曦这番歪门邪道的话语,若兰也是一阵惆怅。 “这些歪理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若兰和若曦极其的相似,尤其是她还未嫁入八爷府时,她的心中就已经爱上了一个人了,所以对于若曦这般认命无望,等待安排的话语若兰持有反对的意见。 在着如今选秀还未开始,若是今后若曦被康熙看中选进了宫中,这般态度那绝对是十死无生的。 “我说的是事实。” “夫人,我觉得二小姐说的也有道理,就像咱们女子不就图一个好归宿,身边的人对咱们好嘛,就像昨天晚上贝勒爷对夫人那样关怀备至,也是因为对夫人的原因,所以对二小姐的荒唐人心也是很包容的嘛。” “嗯嗯,嗯~~,谁荒唐,谁任性啦。” 看着若兰和若曦之间的气氛逐渐严肃了起来,巧慧也是急忙插话缓解气氛道,一开始对于巧慧的话,若曦深表赞同,可是听着听着,她似乎听到了有损自己形象的话,当即侧过了头盯着巧慧说道。 紧接着若曦和巧慧二人被围着若兰追追赶赶,打打闹闹了起来,玩闹的笑声很快便驱赶走了凉亭内沉闷的气氛。 不过没等她们闹多久,老八派遣的下人便来到了凉亭将若曦给叫走了。 被叫到老八书房的若曦低着头,有些担心老八也是要训斥她昨日的失礼,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书房后,若曦发现对方依旧和之前一样,低着头坐在那里看着书籍。 无奈的若曦只能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又得和上一次一样被罚站了,不过这才还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下午的了,要不了多久就该吃晚饭了,不用像上次一样整整站个一天的。 终于,就在若曦站的腿脚酸痛时,老八也将他手中的书给看完了,将书放在了桌面上,老八抬头看向了若曦。 虽然是和当初一模一样的笑容,可是这一次若曦却感受到了几分疏远,还不等她回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老八便已经开口了。 “昨日可是喝尽兴了,要不要今个再来一次啊。” 听着老八的打趣,若曦将头侧到了一边,有些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老八的话。 “先坐吧,昨个喝得那么醉,今儿起来头肯定疼了吧。” 得到老八的允许后,若曦立马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开始捶打起了自己的双腿。 “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该喝那么多的酒。不该偷偷跑出去的,可是当时我也没反应过来就被太子爷拉着走了。” 见气氛有些缓和后,若曦也在为自己申辩了起来。 听着若曦的话,老八脸上的笑容有一顿,但很快就消失了,嘴角的弧度上扬,似乎在掩饰他虚假的笑容一般。 “你呀你,这下知道难受了,和十弟顶嘴的时候都不怕,他们也说要带你出去时反倒不敢说话了。倒不是说让你违背太子爷的命令,可是你至少也要回来和你的姐姐说一声吧。 你可知道你的姐姐昨夜可是为了等你的消息,整整提心吊胆了一夜。” “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八的亲情牌将若曦打得溃不成军,也不再找什么借口反驳了,低头乖乖地认着错。 “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次就不要再这样彻夜不归的了,昨日夜里和太子爷他们聊得很开心吧,太子爷似乎对你青睐有加的,还特意办了一场马会,让你和你姐姐一起去。” 老八的话,让若曦开始回想起了昨天夜里的情景,三个人沉闷的一句话也不说的,弄得她只能自己喝酒,结果把自己给灌醉了,这叫聊的开心? 哎~,不对,自己酒后似乎说了很多的话啊,好像还紧紧地抱住了某个人,该不是自己酒后闹出了什么洋相,让太子爷们觉得好玩吧。 不会吧,不会吧,自己好不容易开始习惯这个社会了,就要自己社死了吗。 随着若曦努力地回想着昨日发生的事情,虽然自己记不清很多了,但是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却让现在的她后悔无比,内心对于自己的吐槽也是滔滔不绝的。 “若曦?若曦?!” “啊?啊!八爷你说。” 看着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的若曦,老八接连叫了几声,这才将人给叫回了魂。看着若曦这般反应,老八藏在心底的心思也逐渐有了变化。 原本老八还想从若曦这里套一些话,想要了解一下为什么方休和老四会接近若曦,是不是想要若曦做些什么,或者说在八爷府打探些什么。 反正各种各样的想法老八的脑子里都冒出来过,独独没有老四看上了若曦的这个念头,因为老四平日的表现让老八确定老四是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只不过老四的胆子没他这么大,野心也没有他这么强,但不失为一个劲敌。 “我说,让你回去劝劝你的姐姐,让她务必要一同出席。” “哦哦,嗯好的。” 思索了一番后,老八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开口询问了,他怕如果若曦真的被太子爷和老四收入麾下了,这么一问容易打草惊蛇。 虽然不清楚太子爷为什么要办这样一场赛马会,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自己小心应对,相信一切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在告别了老八后,若曦也是立马回到了若兰的院子里,她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日在老八的屋子里感觉到格外地冷,与以往面对的老八有些不同了。 原本若兰并不打算去参加这场马会的,毕竟自从她的青山死后,也带走了那个喜欢在马背上驰骋的姑娘,但是从若曦这里得知太子爷明令了后,若兰也不得不去了。 太子爷要举办赛马会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师,一开始他都以为这是有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毕竟太子爷为人懒散的,若不是康熙的命令他可能连早朝都不会参加,怎么可能会大费周章地举办一场赛马会呢。 可当一份份的帖子送到了自己的手中后,看着上面的内容的确是太子爷的话后,众人这才确定平日里懒散的太子爷竟然真地想要举办一场赛马会了。 这事就连康熙也被惊动了,于是坊间又多了一道传闻,康熙为此次赛马会的赢家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奖品。 于是各家各院的阿哥,福晋,格格,少爷,小姐们都铆足了劲,想要在赛马会上一举夺魁。 刚刚嫁为人妇的明玉格格为了能够在此次的赛马会上万众瞩目可是盛装打扮了一场,马会上明玉格格这一抹喜庆的红色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不仅是妆造得好,明玉格格的马术同样不差,让观望的人无一不为其称赞,哪怕是方休都得夸一句对方的马术漂亮。 当明玉从马背上下来后,立马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夸赞,这让明玉更加地骄傲了起来,这等风光的时候瞧见了自己的‘仇人’,明玉立马想要对其打脸一番。 “听说马尔泰将军的女儿都是在军营里长大的,个个能骑擅马,何不趁着今天的机会向大家展示展示,好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啊。” “唉,好啊,那就让我大家伙开开眼界嘛。” “二哥。” 方休顺着明玉的话说着,顿时将若曦和若兰架上了众人的眼前,方休身旁的老四立马伸手抓了抓方休的衣袖,若兰是怎样的情况老四不清楚,但是若曦的马术老四在清楚不过了。 就连刚入学的阿哥都比若曦骑得好,这个时候让若曦上去,不就是在丢人现眼了吗。 方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老四,让他放轻松,方休之所以举办这场马会的确如老八所想的一样有着自己的筹谋在,但绝不是为了对付老八的。 听着身后太子爷也站在了自己的这一边,明玉顿时也是信心大涨,不顾自己的姐姐在身旁劝阻般地拉着自己,接着说道: “马尔泰若曦,既然你着装而来,要不上场表现一下吧。” “唉!明玉!” 听着明玉的刁娜,老十也是立马跑到了明玉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轻轻地摇了摇头,当初若曦第一次骑马就是老八和老十带着的,若曦的马术如何,老十在清楚不过了。 不过憨傻的他以为明玉是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所以邀请若曦的,于是悄悄地向明玉示意,可他哪知道明玉见他这模样,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越发地嚣张了起来。 “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骑马吧,我还以为马尔泰军营中个个都能骑擅马,有马术超群的人呢,现在看看可能都是无稽之谈哦。” 明玉记恨若兰若曦不是一天两天了,像当初若曦还没来的时候,八爷就对若兰关爱有加,明明是侧福晋结果待遇丝毫不比她姐姐这个嫡福晋差,而且除了一些必要的请安外,八爷甚至纵容若兰可以不必去拜见她的姐姐。 看着自己那个尊贵的姐姐在八爷府遭受这样的待遇,明玉怎么看得下去,再加上之前老十寿宴上的事情,虽然到处都是在谈论若曦这个十三妹的,可是十三妹的对手是她明玉啊。 自己的名声也跟着受损了,还让外人知道了她被一个侧福晋的妹妹吓得哭都不敢哭了,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如今好不容易在万众瞩目的地方找到了若曦的痛点,可以好好地羞辱若曦一番了,她明玉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第27章 替身文学 明玉的话越说越重,在这个时代而言家族的荣誉远胜于个人的荣辱,明玉就是故意借着羞辱马尔泰家的名头,逼得若曦出面骑马,想要若曦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以报当日之仇。 只不过明玉没料到现在的若曦已经换了魂,名为马尔泰·现代白领·不懂古代社会环境·张晓·若曦,所以这一套对若曦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你骂马尔泰家,关我若曦什么事,只要不让我出丑一切都好。所以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若曦心里头虽然气着明玉的趁人之危,但也无可奈何地站在若兰的身边,毫不言语。 八爷见场面突然地僵持,而身为主办方又与若曦交往甚密的太子爷此刻却丝毫没有替若曦解围的模样,心中顿时思虑万千,正欲开口替若曦解围时,却有一人抢先了他一步。 “太子爷,妾身曾经在阿玛军营里受过训练,不如让妾身来为大家表演助兴吧。” 在场的马尔泰家姑娘可不只有若曦一个,若曦是可以不在乎这些风言风语的,但若兰不行,身为螨清土生土长的姑娘,她也清楚今日若是不应战,那么若曦,马尔泰家的颜面都要丢尽了。 她到还好已经嫁给了八阿哥,可是若曦如今因为选秀的原因至今尚未婚配,不管选秀上若曦是否被选中,家族的势力对于若曦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选中了,有着身后的家族撑腰,不说在后宫中过得风生水起,至少也能平安度日,没选上,有着家族背景在,今后若是有阿哥侯爵看中也能过得舒坦点。 所以不管是为了若曦今后的生活,还是为了家族的名声,马尔泰家的姑娘在明玉的这般嘲讽下都必须站出来。 “好,早就听闻了弟妹马术高超,今日难得一见,请。” 方休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像是巴不得若兰登场一般,实际上他的确就是这样想的,今日的这场赛马会也是特意为此而举办的。 得到了方休的允许后,若兰淡然如菊的脸色露出了一抹追忆的微笑,若兰的主动请缨让方休身后的老八也是一愣。 自从若兰得知了青山战死沙场后,若兰的性格大变了,以往喜爱的东西都不再上心了,不管老八如何献殷勤,都是一副青灯古佛长作伴的模样。 渐渐地老八的心也冷了下来,倒不是说老八从此就不喜欢若兰了,而是知道若兰的冷淡无人能解后,眼不见心不烦般地选择了逃避。 直到若曦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若兰,所以他才会如此纵容若曦,才会对若曦倍感关注。 若兰骑上马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马下的若兰是娇柔的兰花仿佛多看一眼都会伤了她,而马背上的若兰却像是一朵天山雪莲一般,高洁,傲然生长在彻骨寒风之中。 若兰的马术比明玉的更为精湛、凌厉,而且所表现也更具力量感,就好似一名战场杀敌的女将军一般,比起若兰的表现,明玉刚刚的马术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在场的所有阿哥都被若兰的表现给震惊了,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若兰自从嫁给了老八,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就像是一朵娇弱的花朵一样,禁不起风吹雨打的。 可如今若兰用行动啪啪地打了他们的脸。 看着若兰在马背上的风姿,老八感觉当初那个令他心动的姑娘回到了他的身边,不由地也露出了一抹痴迷的笑容。 方休在一旁,余光中尽是老八那宛若痴汉的微笑。 “八弟,你这侧福晋还真是出色啊,简直就是在世木兰呐,八弟,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是,臣弟谨记太子爷教导。” 此刻的老八也有些愣神,在方休对他说完后,好一阵才反应了回答着方休的话。 若兰的表演结束后,若曦迫不及待地就跑了上去,若兰的马还没停稳呢,就见若曦像是一只小麻雀一样在若兰的身边称赞着。 “姐姐,你太帅了,骑马的样子真好看,你今天真是太棒了。” “没什么,大家都一样好。” 下马之后的若兰再次恢复到了往昔那般淡然的模样,这迅速的转变让若曦也是一愣,差点还以为自己的姐姐这是人格分裂了呢。 若兰和老八对视上,没有丝毫的停留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回到了队伍中,看着自己的姐姐和姐夫虽然都是面带着微笑,但是两人的微笑的背后却没有丝毫的喜意,反而是无尽的苦闷。 “侧福晋的马术过来非凡啊。” “多谢太子爷的夸奖,妾身许久未骑马了,刚刚一时动作过大,有些伤了身子,还请太子爷见谅,让妾身先去休息一番。” “无妨,去吧。” 在和方休告罪后,若兰头也不回地朝着远离人群的地方走去,而老八的目光也是紧紧地跟随在若兰的身上。 “八弟不去看看?” “多谢太子爷体谅。” 在方休的提醒下,老八犹豫了片刻之后选择了追上去。 随着二人的离开,很快场面又恢复了热闹,接下来上场的人选,虽然没有若兰那般出彩,顶多也就和明玉斗个旗鼓相当的,但也是引得众人纷纷喝彩。 就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方休来到了若曦的身边。 “若曦姑娘可否借一步谈话。” 面对方休的突然邀请若曦也被吓了一大跳,不过若曦也知道太子爷的邀请她这个弱女子岂有拒绝的能力,只好笑脸相迎地跟在了方休的身后。 二人逐渐远离了人群,越走越偏,这让若曦顿时提心吊胆了起来,若曦记得历史上似乎对他面前的这时候的太子没有什么好的描写。 对方该不会是看上了她,想要对她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你和你姐姐挺像的。” “啊?什么?” 方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对若曦说道。方休突然停住的动作,差点让走神的若曦直接撞在了方休的身上,在听闻了方休的话后,若曦还傻傻地没有反应过来。 “太子爷说笑了,我姐姐知书达礼,温婉贤淑的,我就一野丫头,哪里比得上我姐姐啊。” 看着方休没有说话,若曦尴尬地一笑,对着方休说着。看着若曦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方休也觉得倍感好玩。 “呦今天的你怎么开始当起了缩头乌龟啊,我记得某人在某个晚上可是高喊着平等自由。” 此刻若曦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在封建社会的太子面前高喊平等自由,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嘛。 若曦惊恐地看着方休,心中暗暗想着,该不会太子爷是来治她死罪的吧,不要啊,我还这么年轻不想就这样死了啊。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啊!! 看着若曦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方休轻笑了一声,看你这丫头还敢不敢胡思乱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了,虽然方休不清楚若曦刚刚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但是看着对方眼咕噜一直转个不停地,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好了,我若真是是要治你的罪就不会隔了这么久才来问责你,今日过来是找你说你姐姐的事情的。” “我姐姐的事情?” 听见方休并非前来问责的后,若曦当即长舒了一口气,仔细一想也是,若是方休不满她说的话,何必等到如今再来追责。 直接在那天晚上拔刀把她砍了就是了,反正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有谁能怪他酒后失态呢。不过方休后面的话却勾起了若曦的兴趣。 太子爷找她竟然是来和她说她姐姐的事情的,难道太子爷和她姐姐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故事,可是若是如此的话,她的姐姐怎么会嫁给八爷啊。 “你的姐姐和你一样活泼,好动,曾经的脾气秉性一点不比现在的你差,甚至有的时候她比你还要莽撞,现在的你活脱脱地就像一个翻版的她一样。” “啊!那我姐姐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模样啊?” 若曦也没想到在太子爷的口中竟然得知了姐姐这样的一面,可是那样的姐姐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地沉稳,安静了,难道是因为她和太子爷之间发生了什么,被八爷截胡了。 此时若曦已经脑补出了一场极其狗血,极其缠绵悱恻的虐恋了。 方休转过身看向了不远处的若兰和老八,接着说道: “因为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比老八更先住进她心里的男人。” “嘶~!” 方休的这番话使得若曦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震惊地想着事情该不会真的像她猜想的那样吧,这样太狗血了吧。 “他叫青山,是马尔泰军中的人,也是教导你姐姐骑马的人可能是日久生情,也可能是在马术上惊险的环境,导致了你的姐姐对他心动了,两人打打闹闹地不知不觉就暗自许诺要在一起了。 可惜,好景不长,一次边塞出行,八弟一眼就看中了你那如向日葵的姐姐,那时的外人根本不知道你姐姐和青山的事情。 因为青山的身份地位根本配不上你的姐姐,若是和你父母说起了,不仅两人要分开,甚至青山的命都难保。 在八弟的身份面前,你姐姐和青山的爱根本抵挡不住,为了青山的安全,你姐姐答应嫁给了八弟。可自从你姐姐嫁入八爷府后,便像是关入了笼子的金丝雀,再也没有当初的活力了。 八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风言风语,得知了你姐姐和青山的事情,便偷偷派人去调查,可那毕竟是马尔泰的麾下的军营,八弟的举动立马被你父亲得知了。 为了彻底绑定八爷这艘船,也为了以防万一,你父亲把青山派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安排到了最危险的位置上,毫无意外,青山战死沙场了。 而你姐姐在得知了青山的死与八弟有一定的关系后,就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 故事虽然不是若曦料想的那般,但是却丝毫不输给若曦脑补出来的狗血故事。 若曦顺着方休的目光望去,也看见了不远处的姐姐和姐夫,此刻老八突然抱住了若兰,两人的动作明明这么亲密,可是若曦在这段时间了解了若兰的为人后,只感觉他们二人就像隔了一条银河一样,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太子爷突然和我说这些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刚开始说的那句话吗?” “什么?我和我姐姐很像?” “对,朝思暮想的人在身边,可是相处起来却连陌生人都不如,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和心上人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你会如何?” 方休的话,让若曦一顿,似乎明白了这段时间老八为什么对她是那样的态度,为什么看向她会是那样的眼神。 除了恋爱脑外,没有一个人愿意在恋爱上成为某一个人的替身,而若曦明显不是恋爱脑,所以老八在若曦这里的好感度直接降低到了负数。 “多谢太子爷的提醒,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太子爷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难不成太子爷也看上我了?” 心中有气的若曦此刻说话也开始夹枪带棒了起来。 “我做有损八弟的事情还需要理由吗?若曦姑娘这么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我和八弟之间的关系嘛,只要八弟不开心了,那我就很高兴了。” 至此,方休举办赛马会的目的彻底完成,赛马会上逼迫若兰接招,展示风采吸引老八的注意,再让老八和若兰之间有独处的机会。 接着亲眼让若曦看到这些事情,并且向其说明这些情况,这都是方休的局。 毕竟老八的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剧中的若曦就被对方欺骗了,要不是若曦知道皇位的归属,不想要老八落到一个如历史一般的下场,劝阻无果后离开了老八,老四根本找不到机会。 而且就算若曦离开了老八,可是因为之前有过一段经历,对于老八若曦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异于常人的。所以为了自己亲爱的四弟,方休必须将这缕火苗彻底掐灭。 若曦看着老八和若兰分开时的举止,身体僵硬地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而她的姐姐则是像一个木偶一样从拥抱前到拥抱后始终是那副姿态。 大局已定,方休也不想在此处久留了,转身先行一步,而若曦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后,也是转过了头,看向了方休的背影。 虽然方休替她揪出了潜在的渣男,但是对于方休若曦没有丝毫的感谢之情,毕竟对方也不过是拿自己当做打击八爷的道具罢了。 第28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曦一脸烦闷地蹲坐在草地上,眼下八爷是靠不住了,若曦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是清楚的,想要和历史上争夺皇位的人比心机完全不是对手。 马尔泰家更是靠不住了,先不说势力有多少,单是不能入京当官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的上限。而且若曦在京城他们在边塞天高皇帝远的。 若曦长叹了一口气,今后的人生该怎么走啊,在这个封建社会没有一棵大树给她靠着,随便一点清风都会将她吹得找不着北。 至于像古文小说中的那样去卖盐卖艺的,先不说若曦懂不懂如何制造精盐,如今的盐铁可是不允许私自买卖的,哪怕她是将军之女,被查出来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再说卖艺,现在的卖艺可不是后世的那些明星啊,属于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就算在怎么出名最终也不过是她人的玩物。 “人家是皇上指婚,明媒正娶的成了百年之好,你就算再生气也无用。” 十三见若曦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一脸愁容的模样,还以为若曦是在为了之前明玉的刁难和夺走了老十而生气呢。 听着身后的动静,若曦扭过了头看了眼十三,随后扯下了一根草,一边掰着一边对十三说道: “呦,大忙人总算登场了啊,我还以为你要躲着永远不见我了呢。” 对于十三几人在将她弄醉后,那么晚才将她送回了八爷府,若曦可是铭记于心啊,方休是如今的太子,她不敢惹,老四在她看来是未来的皇帝也惹不起,所以眼下这个爱胡闹的十三就成了若曦唯一能说的人了。 “哈哈哈,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忙,况且我清楚八哥的为人,你又是侧福晋宠爱的亲妹妹,他们不会太过责罚你的。” “所以你也认为八爷待我宽容是因为我姐姐的缘故?” “难道不是吗?你这是怎么了?” 十三笑着解释道,不过他说的话却像是踩中了若曦的尾巴一样,直接让对方从草地上蹦了起来,紧皱起来眉头盯着十三。 若曦的这个模样,将十三也吓了一跳,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应该没有羞辱若曦的意思吧。 看着十三那错愕疑惑的神情,若曦也反应了过来,自己不应该将对八爷的火胡乱地发泄在别人的身上。 “没什么,是我失态了。” “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十哥吗?如果不喜欢的话你为何又会为了十哥花那么多的心思,又是唱歌,又是折纸鹤的。” 看着若曦如今这副模样,似乎还未从老十和明玉成婚的事件中解脱出来,十三越发地不理解方休说的若曦爱十哥,只是喜欢十哥这句话的意思了。 “你知道虬髯客和红拂女初次见面时,红拂女在做什么吗。” “红拂女,在梳头啊。” 十三虽然不解若曦为什么会扯到红拂女的身上,但这个老实孩子还是回想之后回答了若曦的话。 “男女之间也可以如虬髯客和红拂女一般,彼此关心照顾,却非关风月只为真心。” “好一句非关风月,只为真心。” 若曦这番解释算是说到了十三的心坎里了,这还是第一次有除了他二哥以外的人能够说进他心中的人,不免对若曦倾心了几分,当然他的这份倾心也非关风月,只为真心。 “不如……” “去喝一杯!” 有时候和频率对上的人交流起来就像是与相熟十多年的老友一样,十三的留白若曦也是心领神会的立马接上了。 此时的若曦也需要一些其他的事情转移一下自己的思绪,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就钻进了牛角尖中。 二人转身朝着会场外走去,很快就骑上了一匹马离开了这里。 而老四则是像一块望夫石一般静静地矗立在一旁,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这个十三弟啊,还真是不靠谱,一说的兴头上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哥哥。” 此时方休不知从何处来到了老四的身边,抬眼看着离去的二人,言语中有些揶揄地对老四说着。 “二哥也打算去喝酒?” “别装蒜,我说的是谁你心里清楚,明明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白白丢给了十三弟呢。” 这一次老四没有再顾左右而言其他了。 “安慰人的事情,还是十三弟比较合适。” 不知道为什么,若曦在清醒的时候总是有些害怕他,就像今天她们来到这里时,若曦一见到老四立马低下了头,拽着若兰就往别处走。 老四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让十三去安慰安慰若曦。 “你呀,迟早会因为你这闷骚的性格吃亏的,再说了她伤心又不是你造成的,你这么怕干什么。” 世人都以为老四性格冷漠,为人严肃,可又有谁知道他那冷冰冰的伪装下,隐藏着一颗炙热的内心呢。 看着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眼中,老四这才收回了目光转头对方休说道: “二哥,今日还有不少的政务需要臣弟处理,就先行一步了。” 若曦都已经走了,老四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方休的目的也达成了,自然也就不管其他人是走是留了。 “走吧走吧,人都走了,你留在这里也是碍着我的眼。” 方休恨铁不成钢地摆了摆手,示意老四赶紧走,方休转身朝着为他准备好的观景台上走去,眼不见心烦的。 若曦随着十三离开了赛马会后,很快便回到了京城之中,在一处园宅门口,十三勒停了马。看见十三的身影,里面立马跑出了两个人来给十三和若曦牵马引路。 “十三爷,我马上去告诉姑娘,让她赶紧打发了人过来。” “没关系,今个我只是过来和朋友喝两杯酒,你备桌酒菜就行了。” “是,我这就去准备。” 当十三吩咐完了下人后,转过了头一看,发现若曦一副鬼精的模样盯着自己。 “红颜知己?” “只是烦闷的时候会来这里喝喝酒,聊聊天,能说上几句话。” 虽然十三没有正面回答若曦的话,但是此刻的若曦也是一副,我懂,我明白的神情。看着若曦的这个模样,十三也是友好地哼笑了一声。 “被哦了,走吧。” 被十三带到了园子里的一间屋内,若曦打量了沿途的风景和屋内的装饰后对着十三说道: “这位姑娘想必是位雅妓吧。” 看着若曦一语道破刚刚谈及的姑娘后,十三也不急着否认而是向若曦问道: “你会轻视这样的女子吗?” “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忘记了吗。” 此时若曦对于这个时代的压迫还未到达那种屈服的地步,所以在她的心中对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况且对方只是一名雅妓。放在后世也不过是一些身在酒馆的明星罢了。 再说了这是因为时代的压迫,所以她们才会变成这样身份的人的,况且李师师,柳如是她们不也是妓女,但这并不妨碍世人对他们的追捧。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仅仅可以用来诋毁人,从某种角度来说放在这里也是可以的。 听着若曦在清醒的状态下说出这番话,十三在她的眼中确定了若曦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十三摇了摇头,接着对若曦说道: “这些话虽然和我的心意,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除我之外的人面前再说了,要不然传到了圣上的耳朵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闻言若曦也是缩了缩脖子,这才想到了如今的时代背景。 “十三爷,绿芜姑娘来了。” 虽然十三说过了不必让对方过来,但是十三的身份这些下人又怎敢轻视呢,于是还是通知了绿芜。 若曦闻言向门外看去,她也想见一见这位十三爷的红颜知己。 只见一道倩影,从门外缓缓走进,一身白净的素衣,笑脸盈盈地端着酒具走了进来,就连同为女子的若曦不由地也看呆了。 “绿芜,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拼命十三妹。” “绿芜久仰姑娘大名。” “不敢当,不敢当。” 在十三做中间人下,若曦和绿芜很快便熟络了起来,三人从宫中琐事聊到了古今趣闻,从浩浩荡荡的漠北聊到了烟雨江南,从山水诗词聊到了古今贤士。 三人之所以能够如此的一见如故可能也与此刻三人所向往的皆是同一目的相关吧,一个皇室子弟,一个深闺淑女,一个名楼雅妓,所追求的都是平等自由。 在这个古代社会,三个‘现代人’自然聊的起来。 等到若曦回府时已经又是一个深夜了,不过好在今天的酒有几个菜,所以若曦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喝得酩酊大醉的。 虽然若曦一再地保证自己不会受罚,但是体贴人的十三又怎么不替若曦解释几句呢,最终二人还是一同进了府,不过若曦是去了自己的姐姐面前,光速滑轨认错,而十三则是去了老八的院子里替若曦解释着。 此刻若兰正站在一处屏风面前,望着屏风中策马飞马的男子,若曦见此脑海中再次闪过今天方休说的的话。 酒壮怂人胆的,借此机会,若曦直接问了出来。 若兰也没有故意隐瞒直接将她与青山的故事说了出来,若兰说的与方休说的基本无二,对此若曦的心中对于老八的印象也随着她的姐姐若兰的哀伤直线下降着。 第二天一早,若曦提笔正在绘画着漫画版的西风烈马图,因为昨晚的事情,在现代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在如今却是难以让旁人接受的。 若曦穿越来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不想这个好不容易结交到的知音也失去,为此若曦不得不再次任性,不过这次她也早早地为她的姐姐准备好了赔礼,就是这份漫画版的西风烈马图。 不过正当若曦画的兴起时,却见有下人来报,八爷有请。 闻听此言,若曦一时也愣住了,昨晚在听闻了姐姐的故事后,若曦便打定了主意远离老八,大不了今后找十三爷做靠山,对方怎么说也是四爷党的人,这场九子夺嫡的胜利者之一。 可若曦忘了,如今她所居住的地方叫八爷府,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同一个书房,若曦之前已经来此挨罚了两次了,这第三次来已经让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少的阴影,尤其是这一次,若曦心中只想着尽快找借口离开老八的面前。 既然斗不过也躲不开,那就只好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八爷吉祥。” “免礼。” 看着对方逐渐转过了身,起身的若曦也悄悄抬头看向了老八,此刻,当初那抹和煦温暖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了若曦的面前,和上次一样,但这一次少了那种冰冷疏远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些亲近和……爱慕。 尽管如此,可若曦还是从对方的眼中看不到自己的存在,那双眼睛看到的人,是她的姐姐,马尔泰若兰。 “你昨天和十三爷一起去了哪里?” “十三爷没有告诉八爷吗?” “我现在问你。” 老八的这番话让若曦不解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记得昨晚十三可是亲口和她说过会来和老八解释的。 虽然不解老八的用意,但是若曦还是照实说了。 “十三爷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喝酒。” 听着若曦的回答和十三一样,老八心中的大石瞬间就落下了,好在她和十三的关系并非自己想的那样。 “过来。” 若曦抬头看了看老八,对方的脸上依旧是那抹微笑,让若曦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逃走。 “过来。” 看着若曦迟迟没有动静,老八再次呼喊了一声,语气轻柔得就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样。 犹豫过后,若曦还是上前了几步,这里毕竟是八爷府,她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真有那么可怕吗?” 看着若曦走的那几步,几乎和没有靠近毫无区别,见此老八便走了过去,山不来见我我自去见山。 老八走到了若曦的面前,伸手抓起了若曦的一只手,如此粗鲁的动作顿时引起了若曦的惊觉,害怕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如今这只手却被老八紧紧地抓着,若曦根本抽不出来。 “别动。” 老八的语气莫名地出现了几分冰冷的意味,似乎是因为若曦一再的反抗引起的。 确定了若曦的双手不再动弹后,老八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玉镯自顾自地给若曦带上了,看着玉镯成功地带进来若曦的手后,老八像是完成一件多年的心愿一样。 看着手中的玉镯,再看着老八心愿达成般的笑容,若曦只觉得浑身发寒。 知人知面不知心,外面温和谦让的八贤王,如今在若曦的眼中却像一个恐怖的恶魔一般,让若曦害怕的有些发抖。 第29章 选秀 看着若曦戴上玉镯后还呆呆地站在原地,老八也露出一副早有所料的笑容,可很快这抹笑容便定格在了他的脸色。 因为若曦以飞快的速度取下了玉镯,那么因此被自己的指甲划伤了手腕也不在意。 “八爷平日里待若曦已经极好了,这只玉镯若曦万万承受不起。” 若曦的恋爱史是比较坎坷,所以在一开始察觉到八爷对她的好时反应比较迟钝,可是如今一切被方休提前点破后,若曦代入的便已经是哪个历史上为了皇位手段频出,表里不一的八阿哥了。 不再是若曦之前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翩翩君子八爷了。以为自己握住了一根绳子,结果睁眼一看竟然是一条对她有所图谋的毒蛇。 说罢,若曦取下镯子后,不敢靠近老八,直接将镯子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不等老八反应过来拉住她,她便立马跑了出去。 老八收起了画在脸上的笑容,眼神冰冷地看着那只放在架子上的珍贵玉镯,那是极其罕见的凤血石所雕刻完成的,哪怕是皇宫之中都难得见此品质的凤血石。 可如今不仅套不住姐姐若兰,更带不进妹妹若曦的手中,他堂堂的大清八阿哥接连拜倒在马尔泰家两姐妹手中。 看着这只玉镯,老八愤然抓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价值不菲的玉镯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碎片。 “太子!!十三!!!” 老八嘶哑着喉咙逼出了四个字,在他看来若曦此前明明十分地亲近自己,对于这个天真无邪的姑娘,老八也是胸有成竹的,可自从太子爷那一夜将若曦带出去后,一切就脱离了他的预期。 老八也没有想到自己千防万防的,最后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让太子的计谋成功了,至于为什么喊十三的名字,那是因为老八也认为十三先他一步被太子安排向若曦表明了心意。 不然为什么若曦一个姑娘家的,三番四次地去找十三饮酒。 “启禀主子,吏部姚侍郎来了。” 府内的下人胆战心惊地站在门口传着话,他也知道此刻老八的心情绝对不佳,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缩在一旁等老八冷静后再传话。 可是在此之前,老八也明令说了,一旦姚侍郎来了就要立马通传他,所以下人也只好冒着触老八霉头的结果通传。 听着身后下人的说话声,老八刚想发怒,可是在听清对话后,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后说道: “先派人过来打扫干净,然后再带姚侍郎来见我。” “喳。” 等到老八转过了身,脸上重新挂起了让人想要亲近的笑容,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伪装在了这抹笑容之后。 不急,不急,等他获得了那个资格,坐上了那个位置,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就像当初的若兰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一定会将手脚做得干净。 小院内,若曦此刻浑身都在忍不住地发抖着,风雪虽寒但难抵她心中的恐惧。 “二小姐,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太冷了吗?快进屋烤烤火,女婢这就替您取几件厚实的衣服过来。” 巧慧看着跑进屋后呆站在原地的若曦,发现她此刻颤抖得厉害,也是立马担心了起来。先将敞开的大门关上,再将屋内的炭火加大,接着又抱来了几件厚实的衣服,拉着若曦到床榻上给她披着。 可即便如此,若曦依旧止不住地颤抖着。 “二小姐,二小姐您没事吧,我去给您请郎中。” 说罢,巧慧就要跑出去给若曦请个郎中过来,看看若曦究竟是怎么了,但还没等她走远,就被若曦一把抓住了。 “没事,巧慧,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而已。” “害怕?二小姐在怕什么,女婢替您去赶走就是了。” 若曦抬头看着巧慧那一脸天真的面容,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意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 对,没事的,我现在是要参加选秀的秀女,还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八爷他不敢怎样的,至少现在不会对我出手的。 若曦嘴上说着没事了,心中却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之前所厌恶的选秀之上,真是可笑啊,当初的她明明是那样恐惧选秀的到来的,如今它却成了若曦的救命稻草。 若曦可不指望着马尔泰家能够救到自己,他们要真有那个本事也就不会将若兰送进八爷府了,至于十三,若曦可记对方今后的历史发展,她的知己,那个肆意潇洒,向往自由的少年郎最终却被困于小小的养蜂夹道数载。 若曦不敢确定八爷会不会因此提起对十三动手,所以他不敢去找十三帮忙,而且十三爷帮不上什么忙。世上知己难觅,若曦也不忍她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好友因她所累。 就在若曦期盼着选秀早些时日到来时,随着大雪的纷飞,皇宫中同样有一人在此刻提及了选秀一事。 “听说过几日就要选秀了。” 康熙看着身后的几位阿哥,老四,老八,十三,十四今日因为朝政的问题都在康熙的身边,而被康熙寄予厚望的太子则是已经躺在床榻之上不愿起身。 对此康熙也是十分地无奈,康熙甚至希望自己的太子不要这么聪明,这样他也好揪住方休的疏漏,然后狠狠地教育太子一番,让其改过疲惫的性子。 可惜,就算方休如此懒惰,也从未在朝政上有过任何的疏漏,甚至是眼光独到,为自己选出了一批有远见,有能力的人来替他处理一些繁杂的政务。 看着太子慧眼独到,能力出群,又兄友弟恭的模样,康熙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来责怪方休,至于说什么懒惰疲惫的,方休听不烦,他都说烦了。 “你家若曦也选拔吧。” 康熙将对太子的无奈甩出脑海,接着对老八说道,对于若曦这个孩子,康熙也是比较满意的,天真可爱,还有几分急智。 “是啊,皇阿玛。” 老八在短暂的错愣住后,立马恢复成了以往的模样回答了康熙的问话。 听着老八的回答,康熙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内殿走去,只不过在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让在场的阿哥们纷纷错愕,心神恍惚地站在了原地。 “这小孩挺聪明的。” 康熙话语中的喜爱溢于言表,很明显十分喜欢若曦上一次对他称赞的诗词。只不过康熙的喜爱在其他几位阿哥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在场的阿哥纷纷以为康熙是看上了若曦,只等宫中选秀的时候,将若曦选进宫中为嫔为妃。 在场的老四,老八对若曦都是有想法的人,十三则是若曦的知己,也明白深宫之中的环境会如何摧残若曦,所以也不愿若曦入宫。 至于十四则是通过方休的话知道了自己的闷骚亲哥哥对这个若曦姑娘有着想法,若是被自己的皇阿玛纳为了妃嫔,那么这其中的关系就不好说了啊。 虽然十四不怎么亲近自己的四哥,但好的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这一世又有着方休做中间人,十四对老四也是口嫌体正直之人。 在离开的了康熙身边后,十三和十四一同来到了东宫,将还在床榻上躺着的方休拉了起来。 “二哥,大事不好了,你快起来啊。” “是啊,二哥,这个时候你就别睡了。” 被强制开机的方休看着眼前焦急的二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怎么了?四弟这是想通了,打算谋夺我的太子之位了。” 听着方休这么说,二人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这些话方休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一开始他们的确惊讶过,但是后面就明白了,这都是方休想偷懒故意开的玩笑罢了。 “二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开什么玩笑啊。” “二哥,我问你你可知过几日宫中可有什么大事。” “知道啊,不就是皇阿玛三年一次的选秀嘛,皇阿玛还真是老当益壮啊,不过有这个功夫他为什么不多睡上些时候的呢,每天都在我耳边说他没功夫睡觉的,有功夫搞这个,没功夫睡觉?” 方休说着,还不忘向两个弟弟吐槽着康熙,只不过十三和十四可没有方休这个胆子去接这种话,而且现在他们过来也是情况紧急,哪有功夫和方休扯皮。 “二哥,若曦也在人选之中啊,而且今日皇阿玛还特意问起了选秀的事情,还向八哥问了若曦是否也参加。若是若曦被选中了,四哥怎么办啊。” 十四也不想和方休说其他的,直接将今天得到的消息一咕噜地全倒给了方休听。 “是啊,二哥,若曦的性子你也知道,她就是一只向往天空的飞鸟,若是将她囚于后宫之中,莫说四哥了,可能就连她自己也挣扎不了多久吧。” 十三来找方休可不仅仅是为了老四,更是为了若曦她自己。 “哦,所以呢?” “什么所以,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把若曦从名单上摘出来啊。” “摘出来?怎么摘?如今不仅是名单上有她的名字在,皇阿玛也已经从老八的口中得知了若曦,而若曦更是在皇阿玛面前露过脸了,我问你怎么摘,你难道是想要犯欺君之罪吗。” 方休接连地反问说得十四哑口无言。 “不过,想要救若曦也不是没有办法。” 就在二人陷入沉默时,方休突然开口,就像是让二人在漆黑的屋内找到了一扇亮堂的门户一样。 “什么办法?” “办法虽然有,可是我凭什么要用这个方法去救若曦呢?” “额,因为我们是朋友?” “十三弟,是你和若曦是朋友,我与若曦姑娘才见过几面啊,根本算不上熟。” “那,那是因为四哥喜欢若曦,而二哥你不是正在替四哥筹谋嘛。” “是吗,可是我帮了四弟这么久可从来没有亲耳听到过老四说他喜欢若曦啊。” “这还用说嘛,二哥你不是最早看出来的嘛。” “不不不,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你看我都帮老四创造过这么多次机会了,老四何曾主动过,所以说不定是我猜错了呢,只不过老四脸皮薄不好反驳我。” “这……这,二哥你老实说吧,到底有怎么样你才愿意答应出手救若曦。” 看着今日方休总在找借口不想参与这件事的,十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方休这是准备和他们提条件啊,不然平日里这个时候方休肯定比他们还急了。 “十三弟,你们可是我最亲爱的弟弟们啊,你们有所为难的,哥哥我又怎么可能不会出手帮忙呢,只不过我帮的从来都是我们自己人。 眼下若曦的姐姐是八弟的侧福晋,若曦也久居八弟府上,虽然八弟也是我的弟弟,可是他的野心你们也是知道的。 所以,想让我帮若曦也很简单,让若曦成为我们自己人。” 听着方休这么说,十四眼神一亮,立马对方休说道: “那若曦就是我们自己人啊,四哥心意于她,若这次难关一过,四哥肯定会娶她入府的。” “哦,是吗?谁和你说的呢,四弟有开口说过他喜欢若曦吗?还是说他有说过何时娶若曦吗?” “那,那就是十三哥想要娶若曦。” 十四被方休问得慌了脚步,细细回想过后,发现老四这个闷骚的家伙还真地没有明确地说过要娶若曦入府,无奈之下十四只好将十三拉过来当挡箭牌了。 “十四弟,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有人骗我,若是我替你们将若曦救了,今后若曦和十三没有成婚的话,我也会去请皇阿玛给你十三哥和若曦赐婚的。” 方休的这番话将二人最后的余地也颠覆了,除非此刻老四这个闷骚男愿意亲口说出他喜欢若曦,否则的话他和若曦之间真的就没有以后了。 十三和十四沉默对视了许久,这时太子妃走了进来,两人眼神一亮,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准备向方休告辞。 可在这个时候,方休却突然开口了,而且他和太子妃的对话将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扑灭。 “太子妃可曾将我的安排传达给后宫的各位娘娘。” “已经说了,后宫的各位娘娘都答应了不会干预这次选秀,就连皇太后也答应了。” 虽然如今他们的皇阿玛身强体健的,但是方休毕竟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他嘱咐的事情,后宫中的各位娘娘也都不会随意干预。 而且这个时候选的妃也并不会干预到她们的地位,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换太子爷的一个人情,哪一个后宫妃嫔都愿意。 十三和十四也明白了,方休原来早就有所准备了,除非老四亲自来和方休说,并且留下承诺,否则的话若曦还真就会被他们的皇阿玛选做为妃。 第30章 我喜欢她 知道关键所在的十三和十四也不再继续纠缠方休了,转头就去找老四。根据他们对老四的了解,此刻一定在方休的东宫内。 果不其然,二人一进文华殿,就见老四一刻不停地处理着政务,看着老四这一脸淡定的模样,十三和十四算是明白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他们俩为了老四和若曦的姻缘跑来跑去的,结果倒好,人家主人公泰然自若地接着过着他的生活。 “四哥,你怎么还有功夫处理这些啊,赶紧和我去找二哥,二哥说了,若想要他出手救若曦,那必须你开口承认你和若曦的关系才行啊。” “我?我和若曦有什么关系?” 十四来到了老四的身边,一把抢过了对方手中的笔,十三也是将老四面前的奏折扒拉到一边朝着老四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不是你心仪若曦,对人家有好感的吗,这么多年了,我们从没有见过你对那个女子上心过,难道在你心里面,让你心动的女生也是毫不重要的吗?” 看着老四这一脸淡定的表情,十四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从小到大老四总是这副死样子,冷冰冰的即便面对他人的交好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对额娘如此,对他也同样是如此,所以他才不喜欢和老四待在一起,要不是有着方休从中斡旋着,十四才不想和老四交好呢。 “是啊,四哥,不说你现在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若曦,喜欢的无可救药了,单说这么多年,我们可从未见你对那个女孩有过什么好奇,兴趣。这个时候也就不要在藏着掖着了,关键是先去找二哥,让他出面将若曦救出来。” 老四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十三的话,他的确是对若曦心有好感,但他根本不确定这是不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因为他根本没有感受到过爱。 而且对方的身份乃是参加选秀的秀女,万一被自己的皇阿玛选中了,那就是他们皇阿玛的妃嫔了,与他也差着辈呢。 “哎呀,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呀,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先去找二哥要紧。” 说着十四便将老四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朝着方休的寝宫走去。可就当老四任由十四拉扯着走到了殿门口时,突然死死的站在了原地,让十四一个踉跄地差点被老四拽倒。 “不能去。” “为什么!难道四哥你就宁愿若曦今后就这么被囚禁在这深宫之中嘛!” 身后的十三差点撞在了老四的身上,听着老四这么说,他也急得开始跳脚了,若不是方休命太子妃找后宫的诸位娘娘聊过了,十三十四哪用得着来找老四这头倔驴,直接去找德妃就好了。 “十三弟,十四弟,这是皇阿玛三年一度的选秀,若这个时候我们去找二哥出手,若是被八弟等人抓住了把柄,这将会是一张攻歼二哥的好牌。 如今朝野上下,虽然风平浪静的,但实际上暗流涌动,八弟和大哥不知道笼络了多少朝中大臣,借着二哥平日懒散为由时不时地上奏在皇阿玛面前控诉着二哥。 所以绝对不能再让这些人抓住其他的理由来谴责二哥了。” 在仔细思考过后,老四最终还是决定了以方休为重,放弃了若曦。倒不是说他不爱若曦,这个时候的老四对若曦仅仅是心有好感,而且有着方休的再三助攻,老四此刻对若曦的感情也绝对超过了剧中的这个时候。 但不明白自己对若曦究竟算是什么的老四,在斟酌之后还是选择了方休,这种过度理性的抉择说不出好还是坏。 “十四弟,你去找额娘吧。” 老四还不清楚方休早就安排好了太子妃行事,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宠爱十四的德妃娘娘身上。 “我若是能去找额娘帮这个忙,还用得着来找你吗,二哥早就命二嫂通知了后宫的诸位嫔妃,就连皇太后也说了,如今后宫的诸位娘娘都答应了不出手。” “那便……算了吧。” 既然方休再有吩咐了,老四便像是认命了一般,将手从十四的手中抽了出来,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翻开了一本奏折。 “四哥!!你……” 还不等十四说完,十三便拦住了他的动作,作为最了解老四的人之一,十三现在也清楚老四心中肯定是难过的,不过正如他刚刚说的,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方休参与了,不然八爷党和大阿哥党的人又会有理由来诬陷太子了。 当然十三也并非认命了大不了在朝廷之上他亲自出面求情皇阿玛将若曦从名单中剔除,顶多就是受些责罚,最多不过是削个爵而已,他身为皇阿玛的孩子,皇阿玛总不能处死他吧。 而且这样一来既解救了若曦,还不用让方休陷入为难的境地。 在十三的劝阻下,十四看着重新翻阅起了奏折的老四,长叹了一口气后跟着十三一起离开了文华殿。 但凡他们只要上前一两步的就会发现老四手中的奏折是拿反了,所以他根本不是在看奏折,而是在犹豫,在彷徨。小太阳最终还是要落下化成了静谧的月亮了挂在天上了嘛。 在十三十四离开后,老四不知道这样坐了有多久,直到方休走进了文华殿来到了他的面前。 “既然看不进去,又何必故作此态呢。” 听见方休的声音,老四这才慌忙地把奏折合上,企图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不过他的异样早已被方休看在了眼里。 “二哥。” “十三弟和十四弟离开了那么久都没有将你带过去,我便知道他们肯定没说过你。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吧。” 老四的眼中尽是迷茫之色,他从不在外人面前展露他的怯懦,因为他知道怯懦是最无用的表现,越是怯懦,得到的便是十倍百倍的痛苦。 可在方休面前老四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自己的迷惘,因为方休是他的哥哥,是那个当初承诺会好好照顾关爱,保护他的哥哥。 在方休这里他可以像正常农家的小孩一样,向兄长寻求答案。 “我知道,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同意他们。” 人心都是肉长的,想要别人对你好,自然是因为你对别人也好了。方休从小到大的培养,照顾,让老四在一切的理性判断中将方休摆在了那个无法被翘起的天平上,方休才是他最珍贵的。 所以这一次老四拒绝了十三和十四的拉扯,正如他所说的,他不会因为心中的不明确的感情损害他敬重的二哥,二哥的帝王之路由他来清扫。 老四如今的迷惘与失态也并非是因为不清楚如何平衡若曦和方休在他心中的比重,而是在迷惘他对若曦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只是感兴趣吗?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喜欢上了她? 方休没有接着和老四对话,而是从老四面前的一堆奏折中拿起了几份,扫过了几眼之后才对老四说道: “四弟,你觉着这些政务处理起来棘手吗?” 面对方休的突然转折老四也只是短暂的愣神之后,立马恢复到了之前那副工作狂的模样,都不用打开方休刚刚看过的奏折,老四便能直接背诵出奏折上写的什么。 然后再一针见血地提出了解决的办法,用实际行动向方休证明了这些政务在他的手中不过是小菜一碟。 “嗯,不错,这些你都处理得很好。除了这些政务外你觉得朝堂上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 太子在朝堂上除了政务外还需要注意的东西多了,方休这么突然的一问,让老四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当老四看着方休的眼睛盯着吏部姚侍郎送上来的折子立马心领神会了,姚侍郎是八弟的人,方休在这个时候问起这个话题,眼神却盯着姚侍郎的名字,那问的自然是那些想要参与夺嫡的兄弟了。 只不过方休之前面对这些问题都是很少过问的,哪怕老四和十三,十四多次向方休说起,方休也毫不在意。 所以疑惑方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些,但是向来未雨绸缪的老四也是立马从脑海中翻出了关于八爷党和大阿哥党的消息。 “大哥虽然在朝堂上也笼络了一批大臣,但这些大臣大多数都是日暮西山,且家中子弟难有继承一二之人,所以大哥那边的身世虽然大,但想要对付我们还是差得远了。 虽然有明珠相助,不过皇阿玛对于明珠已经不再看重了,如今让其官复原职不过是念在往日的恩情上罢了。” 说完大阿哥后,老四抬眼看了看方休,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要说的之后接着说起了八爷党的事情。 “八弟的实力比大哥的强,朝中不少三品,四品的官员皆有投靠八弟的迹象,再加上九弟的财力,十弟的关系,八弟如今的势力想要搬倒我们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但是想要搬倒大哥倒是轻而易举。 除此之外,因为九弟的关系,八弟在百姓之间也是倍有贤名,尤其是各天灾之地,因为八弟的乐善好施有些人甚至在家中供奉起了八弟的长生牌。” 老八比起方休来说的确是要出名得多了,如果是方休是一个资深明星退隐多年的话,老八就是新时代的超级偶像,一登场就会引起万千少女的呼喊。 只不过一个是实力派,一个是流量明星罢了。因为老八没那个‘实力’。 “不过二哥放心,八弟虽然也曾笼络过军中的将校,但是除了一些品阶不高的以外,其他所有的军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仅是十四弟手中的边军,还有年羹尧,隆科多等人督军也都牢牢地握在我们的手里。” 凭借着先知先觉的特殊,方休不仅提前告知了老四他们一些有才能的人,还为了拉拢十四教导了他一些打磨身体的基本武功。 所以不论是十四也好,还是年羹尧也罢,如今都比历史,比剧中早早地发展了起来。 枪杆子里出政权,伟人的话方休可是时刻铭记着,再说了方休怎么着也是经历过了两次夺权之变的人,又岂会不明白拳头大才能讲道理的事情。 至于那些文人会怎么评价他,借用方休这一世有点血缘关系的老祖宗的话,入关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君不见铁骨铮铮衍圣公,世修降表劝人忠。 “没了?” “额……恕臣弟愚钝,目前我们掌握的消息就是如此。” “正蓝旗都统满丕白银800两,吏部郎中陈汝弼白银600两,内阁学士宋大业银500两,河南知府李廷臣银120两。” “什么?” 方休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咱们这个九弟啊,爱财却取之无道,不管是螨人还是汉人都被他敲诈过,据我所知这吏部郎中陈汝弼也是我大清少有的清官老实人了,这样的人都被九弟敲诈了600两,还有那河南知府李廷臣,区区一介京外知府而已,都被九弟敲诈过了。 你说八弟用着九弟敲诈过来的钱,去救济他们,这算不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还有你刚刚说的长生牌,呵,八弟也不怕的他腰受不住,人还在世呢就开始背着长生牌了,皇阿玛身为大清的皇帝,天下百姓都是他的臣民包括八弟,可皇阿玛都没有的东西,八弟就有了,十弟手底下的人还是真和他一样天真啊。” 听着方休对于八爷党的几位打趣着,老四也是难得地露出了笑脸,他就知道,他的二哥绝不是那种懒散无能之辈,在众人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线索。 他们如今还能享受着大清的荣誉,不过是二哥念在兄弟之情的恩赐罢了,若他们真的敢夺嫡,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是方休的雷霆手段。 绕了一圈的方休走到了老四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四弟,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要和你说这么多吗。” 老四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不过任由他如何冥思苦想也想不通方休为何今日要告诉他这些,难道是方休打算收拾他们了? “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所担忧的问题在二哥这些都不是问题,大阿哥党也好,八爷党也罢,这个大清做主的只有我们爱新觉罗家。 什么流言蜚语,闲言碎语的,不过是无能之人的对于统治者的嫉妒罢了,但凡统治者对他们所在的地方挥一挥衣袖,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再说了,你觉得皇阿玛不清楚我的能力嘛,我的这个太子之位就如何动荡嘛,只不过是选秀中的一个女子罢了,所以告诉我你想不想救若曦。” 方休之所以和老四聊这些只是为了告诉老四一件事情,他这个位置比老四想的还要坐的稳,他所掌握的比老四估计的还要多。 对于方休最后的询问,老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很快就重新抬起了头,既然这件不会损害方休的利益,既然哥哥已经对弟弟伸出了援助之手,他为什么还要躲避呢。 “想!”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若曦。” “因为……我喜欢她。” 老四眼神坚定地看着方休,透过心灵的窗户,方休明确地看到了老四那包裹在心脏周围的冰块已经出现了消融。 第31章 宫女 没了后顾之忧的老四开始摒弃以往的权衡利弊,学着用以往方休教导他的从感性出发,开始思考起他的问题。 他喜欢若曦吗?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感受,但是他感觉若曦这个小太阳很温暖,总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看见若曦的小把戏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好奇,看见若曦张牙舞爪的模样也不觉得她失礼,反而十分羡慕若曦。 因为如果是他或许就要忍气吞声了下去,最多就是蛰伏起来等待那一日机会来临再进行报复,像若曦那般当场有仇报复,有怨报怨的,他没有勇气去做。 老四年少时缺失的童真仿佛在若曦的身上找了回来,所以他才会对若曦如今的关注,关注到他都不知道是何时已经喜欢上了若曦。 听着老四终于吐露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方休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笑意,老四不仅是个闷骚男还是一头死倔驴,心里面明明对人家有想法,却总是难说出来。 唉,喜欢你,但我是不说,咋滴,是怕人家会装波一啊。也就幸亏他活在这个时代,这个地位上,要不然在后世那还不得当个舔狗,捡着人家不知道几手的货色当做宝贝呢。 “既然说出来了,以后就要用行动证明,别每次我们兄弟几个给你创造机会,又眼巴巴地丢了。” “是。” 老四的脸上难的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神色。 “二哥,这样做真的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虽然方休话已经说在了前头,可是老四还是有些担心方休,毕竟方休这个位置,那两个人可是从小觊觎已久了。 “放心吧,你现在除了替我处理朝政外,就只有将若曦娶回家这件事了,至于老八和老大的事情,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处理好了。” 方休这话并非是在搪塞老四,如今他只能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够彻底将老八,老大他们打趴下,永无翻身的时机。 这些年他虽然懒得拉拢那些朝臣,但这并不代表方休没有那个能力去干倒老八和老大,任由他们拉拢再多的人,方休只有紧握康熙这张王牌就已经矗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王牌虽好,可还是有些许的麻烦,随着康熙年纪越来越大,螨清的江山逐渐安稳,他也如那些老人一般越发地看重起了亲情。 一个看重亲情的皇帝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方休不用担心自己成为汉武帝的儿子刘据那般,要用自己的死来叫醒刘彻。 可这样一来就导致了手握这张王牌的方休无法直接对其他的兄弟下手,所以方休在等,等他的‘好兄弟’们等不及了,对他出手了,那这就是方休绝地反击的好机会。 若他们要是不动手呢? 不动手更好,方休就能毫无波澜地坐上那个位置,一旦坐在这个位置上了,那么老八也好,老大也罢都将彻底失去一切可能,这个时候如果他们在闹的话,那就不是皇子夺嫡这么简单了,而是造反,是谋逆。 就算他们成功了,后面的时间里,其他的八旗子弟也都有理由,有借口对他们动手,就算他们当不了皇帝,可是当一个辅政大臣,一个‘鳌拜’还是可以的。 方休之所以热衷地撮合着老四和若曦,除了是想要老四这匹马儿跑得好给他喂喂好草外,也是进一步地逼迫着老八动手。 没错方休是懒,可他没忘了来这个世界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历练自己的灵魂,吸收螨清的龙运。方休可没功夫理会剧中那二废二立的情节,更不会让剧情发展到大后期。 康熙死后,下一任皇帝必须是他,不仅是他,他还要在这个位置上待上好长的一段时间,使他吸收的龙运最大化。 方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文华殿,老四也坐回了位置上,再次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替方休处理起了政务,这一次他没有再把奏折拿反了。 乾清宫内,康熙难得在上午看见自己的好儿子起来,平日里若无大事的,方休都是睡到晌午才起来,更别说现在还是大冬天的了。 所以在得知了方休到来时,康熙还以为是自己处理政务太专心了,连下人传膳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太子这是有何贵干啊。” 康熙向身旁的李德全确定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后,瞥了一眼方休说道。 “瞧皇阿玛这话说的,就不能是儿臣想替您分忧了嘛。” 在皇帝的政殿内,说着这样的话,换哪一个皇帝都会怀疑是太子有了谋逆之心,想要取而代之了,可在康熙这里不会,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太子的疲懒性子了。 “呵,你什么时候不让老四替你处理那些奏折了再来和朕说这句话吧,自己的事情都全权交给别人,会想着来找朕揽活。” 说着,康熙转过了身,直接无视了方休。 自己这个太子虽然懒散成性,若是日后继承大统之后可能连早朝都不一定会上,怎么看都像一个昏君的模样。 但是康熙对方休还是极为满意的,谁说不上早朝的皇帝就不是一个好皇帝了,谁说懒散的皇帝就是昏君了,方休虽然懒散但是从小就有远见,而且交代给他的事情,虽然都假手于人了,可事实上他也的确完成了。 一个好的皇帝是懂得找到人才,安排人才的,这一点康熙对方休就最为满意。 更别提方休懂得放权,还是将权力交给自己的弟弟,这不仅证明了在方休心中兄弟之间才是最重要的嘛,这一点也恰好踩在了康熙的心巴上。 有着兄弟们的辅佐康熙相信,就算方休不是一个开疆拓土的圣明神君也是一个安邦定国的守成之君。 “皇阿玛也觉得老四好用,那要不然儿臣就将老四丢过来,让皇阿玛用用看,看看顺不顺手。” 方休可没理会康熙的对他的无视,巴巴地从一旁绕到了康熙的面前接着说道。 康熙身后的李德全瞧着自己的太子爷和皇上,就像一般农家的孩子与父亲一样打打闹闹地,十分温馨的模样,也是悄悄地低下了头,偷笑着。 方休这副举止看似十分地失礼,但是却正好拿捏了康熙,因为童年伤痛需要一生治愈的何止老四一人,康熙也同样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康熙如今为什么总会在他们耳边提及兄弟之情,让他们之间一定要重视亲情的缘故。 “你能舍得,别到时候人上午才过来,下午你就将人给拉回去了。” 康熙将手中的奏折合上,似乎对方休的这个安排十分赞同,真有想把老四调过来的模样。 “不愧是皇阿玛果真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儿臣舍不得,那儿臣就不让四弟过来了。” “呵,皮猴子,说罢,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朕究竟是有什么事啊。” 看着自己刚有的苗头,方休便立马收回了之前说过的话,康熙也是冷呵了一声,不过说实在的他也并非真的想要老四过来,毕竟老四跟在方休身边多年了,要是将老四要过来方休那可就有的忙了。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敲打敲打方休,免得他这只皮猴子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 “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儿臣想要向父皇讨要一个人。” “一个人?谁啊,是户部的还是吏部的?” “不是,是一个秀女。” “秀女?” 康熙放下了手中的茶,抬头看向了方休,虽然说秀女不一定都会成为皇帝的妃嫔,可如今选秀尚未开始,她们就是属于康熙预定的人了。 “太子这是看上哪位秀女了?” “并非是儿臣想要,而是儿臣自作主张想要替四弟求一段姻缘。” “老四?你莫不是在诓朕?” 听着方休的话,康熙也有些傻眼了,太子特意来找自己要一名秀女,竟然是为了自己那个阴沉沉,冷冰冰的老四,老四什么时候有这种胆子了。 “皇阿玛明察,儿臣确确实实是为了四弟的姻缘而来,儿臣以及十三弟,十四弟他们从未见过四弟对那个女子这般上心过,不仅关心着人家姑娘的喜怒哀乐,竟然还知道去安慰人家姑娘了。” “你确定,不是你故意让十三,十四他们配合你捉弄老四?故意给老四设的局?” 知子莫若父,康熙一眼就看出了方休这番话中的有几分真,几分假的了。不过不要脸的方休又岂会这么简单地就退缩了呢。 “皇阿玛,瞧您这话说的,我可是亲耳听到老四说喜欢人家的,儿臣可以对天发誓。” 看着方休这番信誓旦旦的模样,康熙而言不由地信了几分。左右不过是一个秀女罢了,看在老四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年的份上赏给老四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到时候这名秀女能不能选上还是个问题的,一般这些没选上的秀女,要么在皇宫中当宫女几年后再出宫的,要么就被那些王公大臣看上,赏赐给了他们。 老四和他们不过是先后顺序的变化罢了,虽然这先后的顺序很重要,一个逾矩的就要掉脑袋,但是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那个最安静的儿子难得的请求。 规矩什么的不都是人定的嘛,反正是自己的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就算了。 “行吧,老四难得有所求,朕这个父亲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你记住让老四他等选秀结束后再将人纳进府中。你先说说,这个姑娘是谁,朕也有些好奇了是怎样的一个姑娘今日让老四这个闷葫芦动了心。” 康熙同意后,也对这个神秘的秀女起了好奇心。 “这个人皇阿玛你也知道,就是马尔泰若曦。” “马尔泰若曦,那个拼命十三妹。” 对于若曦康熙还有一些印象,而且今天早上和老四他们几个兄弟闲聊时也提及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康熙看上了若曦。 他只是对若曦的文采有几分欣赏罢了,毕竟康熙而言不是什么好色成性的皇帝,儿子都有这么多个了,而且若曦也并非什么绝世美人,康熙也不是非她不可。 “不错,正是她,皇阿玛倒也不用直接将若曦赏赐给老四,先让她在您的身边做一个端茶倒水的宫女,等到日后四弟亲口向你要的时候您再赐给四弟就好。” “哦,这又是为何?” 康熙有些无奈地看着方休,明明方休是替老四来要人的,结果如今人要到了却又不急着给老四带过去,反而还要故意吊着老四的胃口, 这让康熙立马意识到,方休绝对又是在想着怎么捉弄人了。 “皇阿玛您也知道老四的为人的,若是就这么将若曦姑娘赐给了四弟,就四弟那个死模样,肯定有什么话都是憋在心里不说,二人即便真的有情也难以得知。 不如就让若曦现在您身边当着差,咱们也好看着四弟和若曦的进展,若是因为四弟的性子横生了什么枝节的,儿臣也好及时让四弟纠正过来。” “呵呵,好,也是难为你为老四想这么多了,行吧,那就将若曦留在朕的身边,只不过老四可能要经常往朕这边跑了,你能接受嘛。” 康熙根据方休的说法在脑海中想了想,似乎的确有这种可能性,面对今后要携手一生的人这让康熙看着方休不由地想到了他的生母赫舍里氏,于是同意了方休的安排。 而且康熙也想了解了解,这个俘获了自己儿子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上一次的相遇只是让康熙对若曦有所印象而已。 当然,方休将人留在康熙身边可不仅仅是为了让老四和若曦之间互相纠缠的,更重要的是为了刺激老八,让老八对他们太子一派的人心生妒忌,从而迫切地想要对方休动手。 毕竟若曦只是宫女,若在拖下去真的让老四得手了,老八一个弟弟还能怎么样,除非他当上了皇帝,否则若曦他再也无法拥有了。 姐姐的身体虽然被他获得了,但心已经随着那名将军死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极其相似的妹妹,结果也要转投他人的怀抱,不仅心没有了,身也不属于他。 出了大殿,方休看着天上飘落的大雪紧了紧自己的白袍,选秀啊,方休也开始期待了呢。 第32章 历史有点不对劲啊 元宵佳节,冬雪消融,此刻京城的大街上人声鼎沸的,不仅有喷火耍戏法的,还有舞龙,放烟花的。 只不过热闹是他们的,若曦什么的也没有。 看着如此佳节,身处闹市之中,若曦依旧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主动提议让若曦出来散心的巧慧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明自家二小姐最喜欢这样的热闹场面了,可如今那唉声叹气的模样几乎和夫人刚刚入府的时候一样了。 难道八爷府真的是她们马尔泰家的魔窟吗,怎么每来一个小姐,都将当初的热烈开朗的模样磨成了忧思不断的样子。 “二小姐,你都闷闷不乐好几天了,今天那么多人,你高兴点嘛。 二小姐你看,你看那个多漂亮啊。” 巧慧来到若曦身边,试图用自己的热烈点燃若曦这根熄灭的火烛。看着巧慧这个模样,若曦也配合地在脸上扯出了一抹笑意。 但是转过头,那抹笑意很快就消失在了若曦的脸上。 不过很快若曦的脸上就重新挂上了笑容,而且还是真心的笑容,因为她在这个世界的知己来了。 透过舞龙的缝隙,若曦一眼就见到了对面的十三,而十三此刻也是心有灵犀一般找到了若曦,看着若曦挥舞着手,示意自己的位置的模样,十三也是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走过来的不仅仅只有十三一人,还有他们的另一位知己,如今女扮男装的绿芜,只不过因为周边的嘈杂,所以若曦并没看清绿芜。 “十三爷,这么巧啊。” “有心自然巧,这条道直通八哥府,想遇见你还不容易嘛。” “那你怎么知道今晚我要出来。” “这么好的日子难不成你会在家里坐着。” “这你可就猜错了,今日是巧慧拉我出来的。” “哈哈,走,我带你去处地方。” “去哪?” “一个好地方。” 说罢,十三便招呼着若曦跟着他走。 四人转进另一处街道,看着满街的烟火,走到了一处小馆处。 “别看这家门店小,但是里面的菜品绝对是一绝,走吧,四哥他们已经在上面等了许久了。” 能和知己再次饮酒闲聊的若曦乐呵呵地刚准备进去,结果听说老四也在,顿时傻眼了。 “十三爷,你是说四爷也在?” “当然,不只是四哥,还是十四弟和二哥。” “太子爷也在!” 听着十三说道方休也在,若曦顿时被吓得寒毛倒立了起来,细细回想起来若曦每一次碰上方休时,似乎都没有好事发生。 从第一个的十爷生日宴,到方休难得举办的赛马会,哪一次不是一副狼狈的模样,尤其是赛马会上,内心也是千疮百孔的了。 看着若曦似乎有些担心的模样,十三还以为若曦是害怕方休太子的身份,于是转身将偷偷躲藏许久的绿芜拉上了前来。 “你放心好了,二哥不会在意什么身份地位的,不信你问问绿芜。” “绿芜姑娘,你也来了!” 看着女扮男装的绿芜,若曦也是一脸惊喜,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绿芜,十三爷倒还好说,能有机会来八爷府,可是绿芜一介雅妓,就算若曦想要邀请或者说前往对方的住所,也不会被允许的。 十三看着若曦一脸欢喜地拉着绿芜的手说道: “看我没有骗你吧。” 还不等若曦疑惑地看向十三,绿芜的话替若曦解答了疑惑。 “正如十三爷所说,若曦姑娘是一个真诚爽快的人。” “好了,我们先上去吧,免得二哥他们等急了,你们也是知道二哥的性子的,这个时候指不定他又要做出怎样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呢。” 说罢,十三便打头率先走入了小馆之中,若曦和绿芜手拉着手也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了在若曦的心中她如今已经算是得罪八爷了,若是能抓住四爷或者太子说不定还能救一救自己的小命。 “十三弟啊,你可要好好地给我说说,我什么时候泼皮无赖了。” 人未至,声先到。 十三带着若曦他们走上楼梯,才刚刚到了二楼,就听见了方休抱怨十三刚刚在门口打趣方休的话。 “二哥,今日这般操作你都能听到?莫不是那个耳报神守在你身边不是。” 面对方休的问责,十三倒反客为主了起来,接着眼神往二楼的阳台看去,就见老四一本正经地站在阳台上,看着大街上的景色。 “什么时候四哥也当起了耳报神啊。” 方休之所以得知十三在楼下对他的打趣,当然不是因为有人传话的原因,如今楼下街道上虽然嘈杂,但只要方休想听,还是没问题的。 “太子爷吉祥,四爷吉祥,十四爷吉祥。” 十三走上了二楼后立马走到了一边,将身后的三位姑娘露了出来。 “起来吧,今日佳节,就不说那些俗礼了。” “谢太子爷。” “坐吧。四弟,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了,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方休懒散地躺在椅子上,看着还在阳台装叉的老四,直接一声吼地把人给叫了进来。 一旁的十三和十四听着方休的话,虽然不清楚那天方休和老四聊了些什么,但他们知道老四绝对是要挨方休的捉弄了,纷纷侧身低下了头偷笑起来。 有什么能比看着一本正经的老四接二连三地吃瘪好笑呢。 随着方休的一声令下,小馆内小厮立马开始了上菜,众人也纷纷落座了下来。 十三坐在了方休的身边,绿芜自然是贴着他坐下,而在绿芜身边的位置也就属于若曦了,只不过在下一个位置却空了出来,然后再是十四坐着。 如今除了若曦身边还有空位外,就剩下方休的另一侧还有两个位置了。老四正准备坐到方休的身边,结果这时方休将他随身携带的酒壶放在了椅子上,让老四无法落座。 不得已老四只能后退一步打算坐在下一个位置上,但此时十四立马接受到了方休的眼神示意,将一旁站着的巧慧拉了过来坐下。 “十四爷,不可。” 刚坐下的巧慧就像屁股下面安装了弹簧一般,在十四松手的那一刻立马弹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在座的众位阿哥小姐们。 “无妨无妨,我说了今日佳节,就不讲这些俗礼了。你若不坐下那就是违抗太子令了。” 看着巧慧惊恐的模样,方休也知道这是这个时代的封建陋习,所以只好以这个时代的强权胁迫。 听着方休的话,巧慧怯生生地看向了若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方休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若曦想要替巧慧解围,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当即气场一变说道: “我说了,你可以坐,就坐在这个位置,坐下。” 随着方休的一声坐下,巧慧啪的一声,直接硬邦邦地坐在了位置上。如今老四能坐的就只剩下若曦身边的那个位置了。 “怎么四弟还想着文华殿的事情啊,今日佳节,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看着还呆呆站在原地的老四,方休开口提及了那日谈话的地点,就是提醒老四不要怂,直接上,也算是在威胁老四,以免他再次临阵而逃。 看着落座在若曦身边的老四,方休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始动手夹菜了,只不过眼角余光扫过,发现一旁的巧慧仿佛是在吃断头饭一般,筷子也不敢动的,十分地突兀。 瞧着巧慧这副模样,宵夜都吃不安稳的,太可怜了,都怪老四,看把人家欺负的,当即方休就替巧慧夹了点菜,示意她慢慢吃。 在场的除了若曦和巧慧外都对此见怪不怪了,当初方休让十三带着绿芜来时,方休的这副模样他们就已经见过了。 那时的绿芜名声还不比巧慧这个丫头好多少呢,方休照样当对方是弟妹一样来照顾着。 一开始被封建礼制迫害的十四是反抗最激烈的,但是方休略施小手段后,十四就被摩擦的服服贴贴了,如今虽然对于什么平等自由还是极为不屑,但是比起剧中的封建等级压迫已经好很多了。 “你是不是也很惊讶,当初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 绿芜借着给若曦倒酒的间隙在若曦的身边耳语起来。 方休只喝他自己带的果酒,十三,十四以及老四的手边都有着一尊他们爱喝的酒,所以也用不着绿芜她们服侍。 在这场席宴上,绿芜和他们一样都是宾客,都是好友,并非丫鬟下人或者请来助兴的歌姬。 “太子爷待人宽容,而且不拘一格的所以你用不着担心,平日里你和十三爷怎么过的,在这里就怎么过。” 闻言,若曦抬头看向了餐桌上和老四,十三,十四他们推杯换盏地方休,那副模样就像是过年时,家里来的大表哥一样,和表弟,表妹们插科打诨的。 看着餐桌上的方休和老四,若曦很难想象今后的老四会夺取方休的皇位,也很难想象如何宽容,不拘一格的太子今后竟然会留下那样的污名。 “怎么了?” 饮下一杯酒后,老四看着一旁有些发呆的若曦,主动询问道,或许是酒壮怂人胆,也可能是担心方休那日对他的提醒,所以老四主动地找若曦搭话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以前听说了一些关于太子爷的谣言罢了,如今看来书上记载的也并非正确啊。” “二哥的谣言?说什么?” 听到事情关乎自己的二哥,老四不由地也上心了几分,若曦抬头看着老四这副认真的模样,似乎不查清楚说了什么决不罢休的模样,在想到今后太子的名声可能就是毁于他手。 若曦的恶趣味也来了,她倒要看看若是现在的老四得知了,会不会破口大骂,现在射出去的箭今后能不能正中老四的眉心。 “书上说太子爷骄纵狂妄,穷奢极欲,是一个乖戾暴躁的小人。” 看着当事人在场,若曦再一次压低了声音,贴着老四的耳朵说道,这样的模样若是换一个场景的,或许若曦又能撩动老四的心了,可如今老四听着只觉得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他承认自己二哥懒惰,也承认有些时候二哥的确是奢侈了一些,但这些都是他二哥应得的,就算懒惰,可他二哥从未耽误过任何的政务,就算有时奢侈了一点,但这样是他二哥用自己的财富奢侈,与他人无关。 肯定是那些毫无主见,听风是雨的酸儒联合着那些企图反清复明的贼子,诋毁他的二哥,说不定其中还有八弟的手笔呢。 要不然怎么他们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单单就只有居住在八弟府上的若曦听到了这些传闻,说不定就是对方企图借用民间传播一些流言蜚语。 好一个八贤王,好听的都是他的,难听的就是二哥的了。 尽管若曦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耳聪目明的方休就连他们刚刚在楼下那嘈杂的环境中说的话都能听清,又岂会听不见若曦和老四的咬耳朵。 只不过若曦说的是历史中的胤礽,和他方休有什么关系当然是该吃吃,该喝喝啊。 “你莫要听他人胡言乱语的,二哥绝非这样的人。” “哦,是嘛。” 听着老四话语中那言之凿凿的语气,若曦似有几分挑衅地看着老四。 老四侧耳倾听着,看不见若曦此刻的表情,还以为她是因为年轻不懂方休早些年的成就,于是耐心地替若曦解释道: “自然如此,你可能是受人蒙蔽了,二哥自幼聪慧,如今罗斯国觊觎北海之地,不敢南下就是二哥年幼时的远见。 不仅是罗斯国,当初琉球未定,是打是放的也是二哥力荐施琅攻打,这才收复了琉球,别看十四弟如今还需要前往塞外,但这都是为了安抚塞外蒙古。 自从二哥派人用两年就将准噶尔彻底消灭后,塞外蒙古部族皆是人心惶惶,生怕我大清出兵将他们也给灭了,不得已十四弟这才每年去塞外一趟,既是巡视,也是安抚。” 等等一系列方休的功绩都被老四说了出来,老四这如数家珍的就像是在向人强烈地安利着自家的爱豆一样,还是那种极致的脑残粉。 听着老四说的这些,原本若曦还没什么,可是听着听着她就逐渐感觉不对味了,她开始怀疑到是时间的历史学错了还是老师教导错了。 怎么抵抗罗斯国和收复琉球都有方休的参与啊,不是说这都是康熙的功劳吗,还有准噶尔彻底消灭可是要到乾隆时期去了,怎么才用了两年就将打着准噶尔旗号的所有人给铲除了。 还有大清的领土问题,北海不就是贝加尔湖嘛,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被割让给了罗斯国吗, 最令若曦震惊的是从老四的口中得知方休自从收拾了准噶尔后,大清的格格竟然都被方休阻止和亲了。 大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的,这不都是你家大清颠覆的大明主张的嘛,怎么你还发扬上了。 此刻若曦真的迷糊了,这历史咋有点不对劲啊! 第33章 奇变偶不变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如果是这是雍正为了抹黑拉低太子,那么老四为何不直接将太子年幼时期的早慧,智勇双全也给抹黑了。 若是担心这样会起疑的话,那就不要将太子年幼和青年时期的历史记载得这么好啊,写得平庸些也好过后面的高开低走。 并且立马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太子的二废二立,看着如今太子这般英明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被阴谋诡计陷害的人才对。 就算一时失察被人坑害了,可怎么说也该吃一堑长一智了吧,咋还会被废呢,导致最后圈禁而死。 看着若曦紧盯着方休陷入了沉思,老四也没有贸然打扰了,而是和十三十四一边畅聊,一边饮酒,今日没有什么大清的太子,也没有什么大清的阿哥,有的只是一家中的兄弟们。 只不过老四不在意并不代表方休不觉得膈应,餐桌上大家都吃得好好的,突然有一个人吃也不吃,喝也不喝的,就紧紧地盯着自己,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若曦姑娘这是有话要对我说?” 每次的席宴上方休都是极少说话的,一般都是他看着几个弟弟聊天,除非是他又捉弄到什么人了,才会拿出来分享,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如今这突然地开口也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接着将目光放在了若曦的身上。 感受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若曦也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 “二哥,若曦可能是还不适应你的规矩,毕竟整个大清那个阿哥会像你这般懒散怠惰,领头不讲那些繁文缛节啊。 若曦好歹也是将门之家,多少肯定是被那些腐儒教导了的。我看啊还是让若曦先自罚几杯,说不定喝了酒,她就彻底地原形毕露了。” 十三的视线在方休和若曦的身上移动着,看着方休似乎并没有被打搅了兴致从而生气的模样,于是立马换了个说法地替若曦开脱了起来。 “十三弟,你这话说的,当初绿芜姑娘来的时候,你可是比她还紧张啊,这么说来,你当初那接连的几杯酒下肚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啊。” 若曦身旁的老四也是及时开口和十三打趣了起来,将沉默的场面再次吵热了。 看着老四这护犊子的模样,方休也是心满意足了,早知道老四几杯酒下肚后比之前的闷骚模样勇这么多,就应该经常让十三拉着老四去喝酒。 “好了好了,瞧你们这一个个紧张的,我只不过是看着若曦姑娘迟迟不动筷子,作为主人想知道是不是菜不合口味而已。” 明白方休并非是介意若曦打搅了在场的气氛后,十三和老四顿时安静了下来,尤其是老四,直接侧过了身。 此刻,老四也不断地在内心吐槽着十三,都怪十三弟,要不是十三弟那慌慌忙忙地解释,让自己失了神,怎么会误认为二哥生气了。 此时的若曦也反应了过来,老四刚刚这是想要替她解围啊,可是为什么啊? 看着老四心虚的不敢再去看若曦,方休的鬼主意可就来了。 “四弟啊,人家若曦是十三弟带来的,十三弟开口替其解围我可以理解,可是四弟你这么急是因为什么啊。” 此时心知肚明的几人在听到方休故意开口询问后也都来了兴致,视线从若曦的身上移动到了他身旁的老四身上。 方休是个公平的人,老婆经历过的事情,老公怎么说也要经历一遍才行,不然怎么叫携手共进啊。 而此刻的老四的确感受到了若曦刚刚的那种感觉,只不过老四脸皮厚,这种视线攻击稍稍坚持一下后就挺过来了,来了吧。 刚收拾好心态的老四刚想转移话题,就察觉到了若曦的目光,顿时刚刚整理好的心又开始慌了。 很显然若曦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冷冰块会接二连三地替自己解围,难不成是这个冷冰块喜欢自己,这个念头刚冒出头就被若曦拍熄了。 若曦可不是什么觉醒姐,普信女的,在现代社会自己打扮得那么漂亮自己的男朋友还偷人呢,咋换个地方就会变成万人迷了,先是八爷看上,现在又是四爷瞧上的,比言情小说还言情呢。 八爷好歹说是将自己当做了姐姐替身,玩了套替身文学,四爷凭什么看上自己,难不成是他想玩什么白月光文学不成。 有时候真相往往就是这般不可思议,明明若曦已经猜对了事情的真相了,可就是因为太过不可思议了所以将其排除。 “若曦姑娘第一次参与我们的席宴,出言相助也是应该的。” 老四见方休死盯着自己,似乎要是他不说清楚,这场席宴就要被按下暂停键一般,不得已老四只好找了一个还说得过去的借口。 “就只是这样?” “仅此而已。” 老四饮下一杯酒,在众人的注视下淡定地伸出了筷子夹了些菜放进若曦面前的碗中,十分淡定地说道: “这道菜是此间小馆的一绝,你第一次来可以尝尝。” 看着老四如此上道,方休也就没有再逼迫下去了,老四这头倔驴这个时候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已经是最大的一次尝试了,这一步迈出了后面的也就顺理成章了。 来日方长,这种小情侣之间的事情当然要一件一件地慢慢发生才好,这样老八看着也才会更生气。 若曦看着碗中的菜,不由地对老四也产生了一丝好奇,好奇老四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明明看起来冷冰冰的生人勿近,可是每一次自己受伤时对方总能及时来到安慰自己。 就像一块冰山中有着一处洞穴,而洞穴中燃起着一堆篝火。 原本就因为方休的事迹与历史不符,所以开始怀疑历史书上记载的若曦,现在也开始怀疑历史上对这个未来的雍正帝记载的是不是也不对。 一开始若曦是怀疑太子的劣迹可能是老四上位后为了抹黑太子所造成的,可是只要仔细一想的话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 若真的是为了给九子夺嫡的胜利做粉饰,那么为何不将最后得胜的情况也粉饰好呢,为什么还会在历史中留下康熙临终传位的是十四爷这种消息。 所以更改历史的可能另有其人也说不定呢,就像如今历史上记载的朱棣的谥号是明成祖一样,朱棣连同其儿子,孙子都不曾想过让朱棣称祖。 可偏偏传位到了嘉靖帝后,给朱棣改了谥号,于是后世的人对朱棣的谥号了解的也大多数都是明成祖了。 随着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很快就熟络了起来,一开始不熟悉若曦的十四爷也在这场席宴上见识到了若曦的为人。 而一开始对老四,十四感到陌生的若曦也因为这一场席宴了解了他们二人,若曦甚至在喝得高兴时之间抱着十四的肩膀拍着,对老四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正当若曦还要给十四说什么冷笑话时,街道突然整齐地喝彩了起来,热闹的声音瞬间吸引了若曦,让她下意识地探出了身子想要听清外面在说什么。 不过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若曦伸手勾住了一人的手臂,若曦还以为自己勾中的人是十四,可实际上十四因为嫌弃她的笑话太冷了,早就趁着若曦不注意换了个位子。 所以现在若曦勾住的是老四的手。 发现自己不管怎么探头都看不清街道上的情况后,若曦也打算转过身来了,正当她将注意力从街道上移回来时,这才发现手中的触感不一样。 十四常年混迹在军中,所以若曦刚刚搂着十四肩膀的时候就发现十四的手臂肌肉十分地硬朗,比起她在现代看过的那些健美先生还要结实。 可是如今她手上抓着的这个臂膀,虽然也有着肌肉但比起十四来说还是稍微软弹了一些,倒不是说这样的臂膀不好,恰恰是这样的肩膀符合若曦的审美。 女生喜欢看男生的肌肉就像男生喜欢看女生的打雷一样,是一种生理上的需求,所以酒劲上头的若曦鬼使神差地上手捏了捏,下意识的举动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好玩嘛。” 感受着手臂的主人突然一拉,将探头探脑的若曦拉了回来,此时若曦才发现自己刚刚‘调戏’的正是老四。 “好,好玩。” “好玩?” 看着老四那带着几分醉意的面容,若曦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转冒烟了,此时的若曦无比地痛恨现代社会怎么将自己教得那么花啊。 人都穿越了,结果这小动作也跟着穿越过来了,不,不对,她若曦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家,这种举动是绝对不会做的,一定是这具身体的影响,没错都是马尔泰若曦的错。 只能说酒意上头后,不管大脑怎么转它始终会跑偏,这个时候关键的不应该是调戏了大清的阿哥嘛,也亏得若曦此刻还是想到底是谁的错。 看着眼前脸颊绯红的若曦,那迷离的眼神就像云雾中的明月一般,朦胧却又明显。 若曦这副模样,让老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小太阳又是喝醉了,不过比起上一次好多了,至少现在还有几分意识。 不过酒品依旧不怎么好,上一次是紧抱着自己不放,这一次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自己。 “舞狮来了。” 巧慧干得漂亮。我给你竖大拇哥。 正当若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时,一旁的巧慧透过阳台的门看见了街道上逐渐靠近的舞龙舞狮队。 众人被这一声惊呼,纷纷走向了阳台打算观赏起街道的上的舞狮,若曦也趁机松开了手,跟在其他人的身后一同走到了阳台上。 看着偷偷跑开的若曦,老四刚想解释什么最后看着若曦身边的人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了。 作为老祖宗经久不衰的娱乐项目,如今的舞龙舞狮的确堪称一绝,阳台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其所吸引。 沿着街道上的队伍望去,明亮的灯火仿佛是无尽的一般,想要观望更多的若曦往身前挤了挤,这时才发现自己今日挤进了方休和十三的中间。 看着身旁的方休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失礼方放在心上,迷迷糊糊的若曦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既然马尔泰若曦都能被她穿越,那么历史上胤礽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们太子如今的表现倒也解释得通了,毕竟都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知道历史自己的下场后肯定想要改变。 于是若曦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街道上的风景把戏所吸引时,悄悄的在方休的身边说道: “奇变偶不变……” 接着一脸期盼地等待着方休的回应,这可是现代社会的最符合华夏人的暗号,是那种几乎刻在基因中的对话了,只要是一个现代人,一旦有人说出了上一句,如何同为华夏人可能会立马对出下一句的那种。 不管是识别穿越者也好,还是鉴定国家间谍都是极佳的。可结果却有失若曦所望,方休并没有回答上自己的暗号。 若曦想了想难道是疑似穿越者的学历不高,所以没学过这个。于是若曦换了一个暗号。 “宫廷御宴酒?” 若曦不信这个暗号,若太子是穿越者还能不知道,这可是华夏几代人的回忆啊。 一旁的方休也知道这是若曦对自己产生怀疑了,想要试探自己,于是抽出腰间别着的竹扇轻轻地拍了拍若曦的脑袋。 “你这丫头还真是贪吃,吃了这么多的美食不够还想吃什么鸡什么藕的,怎么你这个小酒鬼今日的酒没喝好,还想着喝皇宫中的酒,那等你选秀的时候再说吧。” 说罢,方休便给身后的老四让出了位置,将老四挤进了若曦的身边,其间还用眼神示意着老四。 四弟,不用感谢哥哥,这都是哥哥应该做的,加油。 紧接着方休便回到了席宴上,再次瘫软在了椅子上,心里头想着,这次这样来帮四弟了,他应该不会再拒绝我去他的府上过夜了吧,他府上的那坛果酒应该还没喝完吧。 第34章 动手 街道上的热闹远去后,众人的酒宴也到了快要散场的地步了。 尤其是若曦,当初在老十婚宴上和方休一伙人溜出去喝酒彻夜未归的,已经被若兰教训了,再三地承诺下次不会了,结果没多久又和十三去喝酒聊天到了深夜。 再一再二不再三,若曦已经接连犯了两次了,再有第三次的,那么若曦在若兰面前的信用值将会下降到冰点。 今日能够稍晚一些回家也是因为佳节的原因,再加上这段时间若曦一直闷闷不乐的,所以这才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的同意了巧慧的安排,让她带着若曦出来好好地玩玩,散散心。 不过话虽如此可依旧不能彻夜不归的,尤其这个时代并非像后世那般,什么拍花子,人拐子的也颇多,他们不会因为什么喜庆的节日就闭门歇业的。 恰恰相反的正是这样热闹的日子才是他们开张的时候。像若曦这样的带着一个婢女出门的正好就是他们的最佳目标。 其实这倒不是若兰的疏忽大意,主要是她也没想到若曦会在中途被人带去小馆喝酒,原本她想的不过是在通往八爷府的大街上让若曦看看热闹,放松放松的。 这条街道直通八爷府,而且街道上人声鼎沸的,还有着各色各样的杂耍把戏,那些拍花子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么热闹的街道上强行将人掳走。 巧慧胆战心惊地看着身前的三人,其间也不停地伸手扯了扯处于三人正中间若曦的衣服,想要叫醒她,可是此刻的若曦因为刚刚好奇其他三位爷的酒。偷偷的喝了几大杯之后已经彻底晕迷糊了。 正抱着四爷的一只手臂,靠在上面脚步凌乱地走着。 时间倒回到席宴散场时,众人发现若曦已经喝迷糊了倒在老四的身旁,口齿不清地喊着还要接着喝,众人也是善意地嬉笑后,就打算散场了。 十三这个酒鬼没喝醉的后面肯定会接着喝,不过有着绿芜相伴也不会误了明日的事情,十四虽然孤家寡人的,但是眼力劲不错,没有凑到老四和十三中间去,独自回府了。 老四担心若曦这个样子只有巧慧搀扶的不安全,于是主动打算先将若曦送回去,方休则是因为此时在回东宫的太过麻烦了,而且走回东宫去要比他去八爷府在走到四爷府中还要远,他懒得走了。 于是若曦和巧慧,一个塞外将军之女,一个婢女就由当今的太子与四阿哥亲自送回府了,这等殊荣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可是如今巧慧宁愿不要这样的殊荣。 因为她家二小姐紧紧抱着四阿哥的手就算了,还不时地伸手在四阿哥的胸膛扫过,嘴上还在不停地嘟囔着。 “巧慧,还有多久到啊,我好困啊,我要喝水。” 与其说是若曦抱着老四的手晃晃悠悠地走着,倒不如说是老四抓着若曦小心翼翼地提着对方前行,如此动作倒不是老四不解风情,而是若曦死倔地说着自己能走。 老四是头倔驴,若曦也是一头倔驴,这下好了,不用担心生殖隔离了。 再长的路也终究会有尽头,尽管几人慢慢悠悠地走着,但是八爷府已经近在眼前了,门口的小厮瞧见等候许久的二小姐终于回来了,立马派人去通传若兰和八爷了。 尤其是当发现若曦身边的人竟然是太子爷和四爷时更是立马佝偻着腰噔噔噔地跑了过来。 “太子爷吉祥,四爷吉祥。” 看着再次酩酊大醉的若曦,小厮刚想伸手将二小姐从老四身上扒拉下来,以免对方在接着冒犯老四时,却见老四直接侧身走开了。 就这样扶着若曦走进了八爷府,在巧慧的带领下,二人很快就来到了若曦平日里居住的小院,还未进门若兰便迎面走了出来。 “太子爷吉祥,四爷吉祥。” “免礼。” “多谢太子爷。四爷将若曦送回来,八爷稍后就到。” 再往里走就是若兰的寝院了,相当于主人家的卧室了,方休和老四的确不好再接着往里送了,不过好在若兰也并非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的婢女再加上巧慧几人平安将若曦送回房还是没问题的。 “若曦,若曦。” 若兰先是来到老四身边轻轻地推了推若曦,语气柔和地呼唤了几声,可不知是不是若曦太累了,仅仅是站脚的这几步,若曦就彻底地睡了过去。 也就是若兰有这份耐心,一直在若曦身边叫着,终于将若曦给叫了起来,见此若兰也松了一口气,若曦要是再不醒的,就真的只能叫身边的婢女们上手将若曦从老四的身上扯下来了。 不过她刚刚也试了试发现若曦抓着老四的衣服是抓得是真紧,仿佛担心下一刻就会摔倒一样。 “姐姐,我这次没有彻夜不归哦。” 若曦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立马露出了一副憨憨的笑容,看得就连身旁的老四也是心头一暖的,没想到若曦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好,若曦乖,我们该回去了。” 看着小憨憨若曦,若兰还是如往常一般一副宠溺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脑袋,搀扶着她往院子里走去。不过还没走几步的,若曦又突然一个转弯回到了老四的面前。 在老四疑惑的眼神中,若曦突然一个九十度的弯腰。 “谢谢你送我回家,你是一个好人。” 听着若曦赠送的一张好人卡,还没等老四回应呢,若曦就因为脚步不稳地向前倒了下去,老四立马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若曦,这才避免她摔倒在了地上。 一路护送了这么远了,总不能临门一步在摔倒了吧。 而此时老八也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方休一行人的去向来到了这里,因为角度的问题,老八并没有发现若曦是因为没站稳倒下的。 在老八的视线中二人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朝着对方抱了过去一样。 “若曦,多谢四爷。” “不客气,你们好生搀扶着,里面我就不便再进去了。” 若曦这副迷糊样可把若兰吓了一跳,看着被老四抱住的若曦也是一阵庆幸好在刚刚四爷他们没有离开。 此时老八再也看不下去了,径直走了上来。 “二哥,四哥,你们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这等事就交给下人吧,走我们去书房聊。” 说着老八伸手拉住了若曦的手,想要将对方从老四的怀抱中扯出来。 不过若曦是出来了,但是同样甩开了老八的手。 就在老八伸手抓住若曦的那一刻,酒醉模糊的若曦感觉好像一条阴毒冰冷的蛇缠绕上了她的手一般,将她吓得从那处温暖的小被窝中跳了出来。 在甩开了怕攀附上手背的毒蛇后,若曦再次找到那个温暖的小被窝缩了进去,不仅如此还像一只小猫一样,在被窝上蹭了蹭。 若曦的举动让老四一阵恍惚,就像回到了那天在郊外的古树下一样,但很快老四就反应过来了,这里是八爷府,不是什么郊外古树。 若兰看着老四怀中的若曦,示意着身旁的婢女们赶紧上前搀扶着 “哎呀~你们干嘛~~” 若曦感觉自己就像被人突然从被窝里扯了出来一样,用着没睡醒的软糯声音抱怨着。 在确定了若曦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之后,若兰这才向众人赔礼。 “还请八爷莫怪,若曦喝醉了这才失礼的。” “无妨,既然喝醉了那就早些休息吧。” 说罢,老八便急忙示意婢女们将若曦扶进了卧房,看着若兰一行人离开的背影,老八转头对老四说道: “四哥需要醒醒酒嘛,我已经命下人备好了醒酒汤。” 老八当然没这么好心了,只不过是借着若兰刚刚说若曦喝醉了才失礼的,讽刺着方休和老四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他的府苑之中。 “八弟那里的话,我们对于自己的定位还是十分准确的,只不过你这府中的来迎接的下人都是一些小厮,将若曦交给他们多少也不放心。 毕竟人心难测,难保不会有一些胆大包天的恶仆接着主人酒醉逾矩的,你说是吧,八弟。” “二哥说的事,还是二哥心细。” 听着方休意有所指的讽刺,老八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毕竟方休这话说得也没毛病,具体是意思的就要看个人的理解了。 “好了,四弟人已经送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方休看着老八眼底闪过一缕妒恨,没想到今天还会有意外之喜,老四送若曦回来方休便想到过这可能会刺激老八的心理。 但是没想到若曦今天竟然如此地配合着他,不仅甩开了老八的手,还当着老八的面对老四投怀送抱的。爽歪歪啊爽歪歪。 听着方休准备告辞了,老八也没有挽留的意思,此刻他的内心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如今还能保持平静已经是他这么多年习惯的伪装了。 将方休和老四送出府后,老八回到了书房静坐着。身边放着一碗茶水,似乎是用来浇灭他心中火山的水源一般。 可是这样并没有熄灭他心中的怒火,几次深呼吸的调整依旧无用,因为现在只要他闭上双眼,就能看到当初若曦惊恐地取下他送与的玉镯,和刚刚若曦甩开他的手对老四投怀送抱的举动。 两幅画面强烈的对比,一直萦绕在老八的心头,闭眼沉思反而让他越发地气愤。 砰!! 无法压抑的怒火最终还是爆发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两姐妹都是这样!!我有什么比不上他们的!!我是阿哥。是大清的阿哥,是受人尊敬的八贤王!!! 你们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看上那些比不上的垃圾,青山是,老十是,十三是,就连老四也是,凭什么!!! 是你们逼我的,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来人,去请九阿哥过来!” 老八轻抿了一口茶水,那温热的感觉就像是点燃火山的最后一丝温度一般,无法压抑的老八直接将茶碗摔在了地上,心有不甘地压低着嗓音嘶吼着。 在短暂的宣泄后,老八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重新闭上眼的老八吩咐着外面的人进来将房间打扫干净,再派人去将老九请了过来。 老九此时正在和他一些‘商业往来’的宾客们喝着酒聊着天,突然听闻下人来报,老八有请后,立马撇下了这里的宾客朝着老八的府邸走去。 至于那些被老九宴请的宾客在看见老九抛下他们离开后,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松了一口气,纷纷庆幸着今天果然是佳节啊。 “八哥我来了。” 老九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老八的书房,直接推门而入,而老八也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此刻的老八也收拾好了自己,再次挂上了那温和的笑容。 “九弟,上次让你安排的人准备好了吗?” 老九一进门听见老八这么说,眼神顿时一亮,紧接着又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门口,确定门外没有任何人后,在将门合上,等走到老八身前时这才悄悄的说道: “八哥放心,那些人都安置好了,就等八哥的一声令下了,不仅是那些人,宫中的人也早已布局了,就连哪一位我也联系上了。” 老九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彩,自家八哥终于等不及了,要是再隐藏下去的,那他之前花大价钱布置好的人手就真的要被老四铲除干净了。 今天真不愧是个佳节啊,今日开始也算是讨一个好彩头了。 “那好,你回去以后吩咐那些人可以开始了,至于哪一位等我安排在行动。” “好,八哥,一切都听你的。” 这一夜老八和老九聊了许久,直到天边开始蒙蒙亮的时候,老九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八爷府。 而方休和老四,在走出八爷府的门口后,方休就发现了老四魂不附体的模样。 “怎么,开心了吧,高兴了吧,人家都对你投怀送抱了,你还要死撑下去?” 一路上方休对于老四的揶揄可就没停过,谁让现在的老四就像追求女神的舔狗突然被女神同意了邀请一般呢。 看着老四这不值钱的模样,方休深表唾弃,好歹是个阿哥,怎么连追求一个女生的胆子都没有,就老四这样的条件还自卑什么的,那你让后世的万千汉子们怎么办。 也就好在后世的汉子们睁眼看世界了,不再局限于国内了。 第35章 山雨欲来 元宵结束后接踵而来的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了,尽管若兰此刻心中有着万般的不舍,可最终还是要将若曦送进宫的。 看着泪眼婆娑的若兰,此刻若曦心中又何尝不是被愁苦填满呢,这一入宫选秀,今后还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了。 不管是选上也好还是没有选上,若曦都感觉今后的人生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了。 若兰抹了抹眼泪,吩咐巧慧将若曦的行囊拿上,准备送若曦出去,就在这时老八来了。 看着若兰伤心的模样,老八的心中还是一软于是开口说道: “夫人无需太过忧心,我答应过的事情自会尽力而为。” 老八的为人是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伪装自己,更何况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了,若曦虽然抵触他可是若兰却早就是他的妻子了。 若兰因为青山一事就对老八疏远,若是能从若曦这里下手说不定能够缓和老八和若兰的关系。 在老八的心中一切都已经计算好了,可他却忘了感情这回事是毫无逻辑,不可计算的,哪怕如他自己不也是因为喜欢若兰而一再地迁就着若曦嘛。 “多谢贝勒爷。” 若兰的语气依旧是那样地平淡,并没有因为老八的话而对他有丝毫的热情。 老八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但依旧保持着绅士的微笑。 “我已经吩咐了李福送若曦入宫,时候不早了该起程了” 说罢,老八便转身离开了屋子给两姐妹留下了最后告别的空间。 等到若曦哭红了眼从屋子走出来后,老八已经等待许久了。 看着走出来的若曦,老八伸出了手抓住了若曦的手说道: “不用怕,我会为你打点好一切的,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虽然这一次老八的手不再冰冷了,可是在若曦看来,眼前的老八和后世那些阴郁的二世祖没什么区别,她宁愿一辈子待在宫中,也不想在老八身边多待一刻。 若曦强硬地抽出了老八抓着的手,擦拭掉脸上的泪痕后对老八说道: “八爷,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老八入宫上朝,若曦进宫选秀,二人虽然都是进宫,但是走的门却是不一样的,正如二人今后的结局一样,路桥分明。 老八在散朝后立马派人联系了自己的额娘良妃,想要拜托良妃将若曦从首轮的名单中剔除,可刚到良妃的宫殿中话还没说完,良妃便摇头拒绝了老八。 “禩儿,不是额娘不想帮你,只不过在几个月前,太子妃便找了各宫的嫔妃们聊及了此事,不希望后宫之中有人出手干预选秀之事。 额娘因为出身的问题在后宫中的能力也有限,这件事额娘确实帮不了。” 良妃又何尝不是在遗憾自己无法成为老八的助力,如今老八好不容易来拜托他一件事,结果她还帮不上一丁点的忙。 看着良妃一脸遗憾的模样,老八的脸上还是那抹微笑。 “无妨,选秀之事的确不好插手,额娘不必如此。” 在安慰了良妃几句,又接着和良妃闲扯了几句家长里短后,老八这才告辞了良妃,打算去找若曦解释一番,毕竟今天送若曦入宫时才说过要替若曦打点好一切,结果一天还没过呢就被打脸了。 只不过老八来的不巧,刚从宫女太监的口中打听到若曦在哪,就发现老四已经先她一步找到了若曦。 此刻,若曦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四打招呼,酒醉后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有人替你回忆着喝醉后发生的事情,在宿醉后的第二天,巧慧就十分热情地替若曦重温了一遍她醉酒的模样。 在听到自己竟然‘轻薄’了未来的雍正帝后,若曦连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好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老四并未来找过若曦算账,这次稍稍让若曦好过一些。 可若曦没有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地还是算漏了,没想到老四竟然直接在皇宫中堵住了她。 “四爷吉祥。” “免礼。” 二人在打过招呼后就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正当若曦犹豫要怎么和老四聊时,老四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我已经请人打点好了,你已经从选秀的首轮名单中剔除了,今后不会被皇阿玛选为嫔妃了。只不过你要去皇阿玛身边当一个奉茶的宫女,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宫了。” 若曦一听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呢,虽然在康熙面前奉茶就像是游走在钢丝线上,但若曦清楚以康熙的为人除非身边的下人犯了什么大错,否则不会随意责罚下人的。 虽然说可能要在康熙身边当很多年的奉茶宫女,可能今后都出不了宫嫁不了人,可这对拥有着现代灵魂的若曦来说根本不算事啊,在未来,大龄剩女多的是,不就是一辈子不嫁人嘛,在这个时代若曦还巴不得呢。 比起皇帝的身边,若曦更害怕的还是出宫之后被家中那些所谓的长辈因为利益的关系,像商品一样随意地指嫁给了某些男人。 或者说回到八爷府,待在老八那个可怕恶心的人身边。 “你看起来……很高兴?” 老四看着若曦这副眉飞色舞的模样,有些诧异为什么若曦会这么开心,虽说不用选秀女了,可是殿前奉茶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方休在和老四说的时候并没有言明只要老四主动向康熙要人了,那么康熙就会将若曦赐给他,所以老四也以为若曦会在宫中侍奉一辈子。 至于为什么方休要这样,那当然是好玩啊,有乐子看啊,另外除了刺激老八外,还能促进老四和若曦的感情,若是就这么简单地将若曦赐给了老四,想必今后若曦在老四的府中也会是另一个若兰吧。 “啊,很明显吗?其实也没有啦,就是想着今后能够时常面见龙颜,所以兴奋罢了。” 老四虽然清楚若曦并没有说实话,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不过看着若曦这副欲盖弥彰的小表情联想到了那夜醉酒之后的娇憨模样。 老四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在若曦的鼻尖轻轻一刮。 等做完这个动作后,不只是若曦,老四自己也傻眼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看着若曦这个样子,就想要像十三一样和对方玩笑打闹一番。 看出了若曦眼中的错愕之后,老四很快就稳定住的心神,岔开了话题。 “话虽如此,但是你切记在圣上身边注意你这直率性子,皇阿玛不比其他人。” “啊啊,好,我记住了,那个,我,我就先走了。” 说罢,若曦仓促行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礼后就落荒而逃了,没了若曦在,老四也很快就离开了这里,去东宫找方休了。 等到二人离开一会后,老八才从树丛后绕了出来。 此刻紧抓着的双手证明着他现在的心情并没有像脸上表露出来的那样平静。 望着若曦离开的方向,老八的理智告诉着他这里不是他的府邸,绝对不能肆意咆哮,既然不能说出来,那老八只能在心中呐喊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抵触我,却对老四这么亲密!!明明这一次是我先来的!凭什么老四能够后来者居上!!!” 老八输给了青山,他认了毕竟对方已经死了,而且对方和若兰相处了那么多年,就算养只狗也都有感情了,可是老四凭什么!这一次最先接触若曦的明明是他! 很快老八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调整好自己后没有再去找若曦了,而是转身回府找老九,老十商议某些事情去了。 此刻去找若曦只不过是最无能的表现罢了,只要他夺得那个位置,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那么一切都将是他的。 文华殿内,方休和十三将椅子搬到了正对门的位置,打赌着看老四还有多久才到。 因为正对着门,所以姗姗来迟的老四还在殿外时他们二人便看到了,不过二人的赌约并未因此结束,反而是一个人嘴里小声嘟囔着左脚,一个人嘴里小声嘟囔着右脚。 按照老四原本的步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右脚先踏入文化殿的大门了,可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一向沉稳的老四在走上阶梯时因为走神突然踉跄了一步。 将原本前进的步伐一改,最终先踏入大殿的成了左脚。 “好哦!十三弟,二哥今日的这些政务就交给你了。” 看着左脚进门的老四,方休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接着将一旁的奏折打包全放在了十三的座位上,而十三则是一脸可惜地来到了老四的身边。 “四哥啊,你怎么回事啊,就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啊,你进门之后再摔也好啊。” 说罢,十三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哀嚎了一声后只能认命般地处理了起来。 原本方休已经将奏折都分给了老四和十三的,可因为朝野中的一些风言风语,康熙直接命人加大了太子东宫的工作量,这样一来即便方休将奏折分担给了老四和十三一部分,也还剩下一部分要处理。 至于说将所有的政务都丢给老四和十三,康熙相信最先反对的绝对是他们二人。 所以今日趁着老四没了,方休和十三打起了赌,赌注便是那一桌的奏折,而赌的就是老四是哪只脚先迈进的文华殿。 其实就算老四没有愣神,方休也会偷偷耍无赖,让老四换脚的,只不过就这么巧合,老四走阶梯的时候恍惚了。 “十三弟,你怎么还和二哥打赌呢,这么久了都没见你赢过,不如算了吧。” “呵,今天本来就要赢了的,都怪某人。” “十三弟,自己没有那个赌运就不要怨天尤人了。” “四哥,你这话说的,哎,等等,四哥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啊,进殿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理奏折,反而和我在这里聊天闲扯的。” 十三将脑袋从那堆书山中拔了出来,眼神意有所指地看着老四。 “十三弟,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看看四弟这春光满面的,你好好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哦~我说呢,难怪四哥今天走个路都心神不一的,原来魂早就被人勾走了啊。” “哎~十三弟,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呢,弄得四弟多好意思了啊。” 看着方休和十三一唱一和地调侃着老四,老四也是难得地感觉到有些羞涩,嘴角似扬非扬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试图用处理奏折的方式中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若曦不愧是女主角,哪怕是九五之尊的康熙很快也喜欢上了若曦,当然这个喜欢不同于老四对若曦的喜欢,更像是长辈看好一个聪明机智的晚辈那种喜欢。 没过多久,若曦便从奉茶宫女升职成了奉茶领班,就连康熙身边的贴身公公李德全对若曦也是青睐有加。 升了职,属于若曦自己的个人时间也多了不少。 而文华殿内,十三因为再一次的打赌输给了方休,继续埋头苦干地处理着奏折。 至于二人打的赌是什么,全因为刚刚十三一边处理着奏折一边打听着老四的喜好。所以方休偷偷和十三打赌,老四在第几个问题能够猜出十三的意图。 十三为了保险起见觉得是回答完了第三个问题后,而方休认为是第二个问题,毕竟事不过三嘛,果不其然,老四在抽空回答了十三第二个问题后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在结合着十三有些心虚的表情,立马猜到了是谁让十三这么问的。 不过,方休和十三的打赌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因为方休直接和十三连赌了第二把,而且还是直接梭哈了七天的奏折。 十三爷因为之前总算输,产生了赌徒心理,他不信输了这么多把,就没一把能赢的,说不定这把就赢了呢,于是同意了方休的赌约。 看着老四猜出答案后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十三的顿时眼冒金光。 输了这么多吧,终于要让我赢一把了! 不过很快,十三的欣喜就被冻结了,因为老四就像椅子上长了刺一样,开始坐立不安了,最终直接离开了位置上。 “二哥,我眼有些乏了,想要去外面看看,稍后再回来出去。” 对于老四的请求,方休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反而十分开心挥着手打发着老四离开。 “嗯去吧去吧,不回来也没关系的。” 看着老四逐渐消失的背影,方休仿佛看到了十三在漫天飞雪的时节跪倒在雪地上,仰天大喊的模样。 看着一脸心如死灰的十三,方休轻轻地摇了摇头。 十三弟啊十三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太小看陷入爱河的男人了啊。 一阵风沿着老四刚刚离开的大门吹进了殿内,方休抬眼看向了外面的天气,虽然是晴空万里的,可方休却看到了黑云压城的画面。 “看来山雨欲来了啊。” 第36章 种下怀疑的种子 虽然现实发生的事情与若曦所知道的历史大不相同,可是若曦知道九子夺嫡的最终胜利者是老四,不管期间怎么改变,最后称帝的还是老四。 所以在上次匆匆一别之后,若曦为了今后的生活考虑果断地选择了结交老四,不过因为之前的尴尬相处,若曦也不清楚老四对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看法。 于是拜托了十三旁敲侧击一下老四的喜好,打算从对方平日里的爱好下手。 正在御花园采摘新鲜花蕊,用来研发新品花茶的若曦突然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御花园闲逛才对,就算是下人经过也是轻手轻脚快速走过,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步履铿锵有力的。 若曦转过头,发现来人后,心中也是一阵尴尬,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毕竟她前两日才拜托过十三打听老四平日里的喜好。 “四爷吉祥。” 结果现在入宫多日才见过一面的老四,再次突然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怎能不让她猜想是不是十三哪里露馅了。 在若曦行礼后,老四一言不发地缓缓走到了若曦的面前,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若曦,无形中给若曦的心中施加了莫大的压力。 事实上,老四并不是介意若曦通过十三来打听他的喜好,因为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如果突然向身旁的人打听某个男子的喜好时,这就代表这个女子对这名男子有了想法。 正好,老四对若曦也有想法,所以此刻老四心中是在设想如何用最好一面告诉若曦,可平日里极少与人交好的老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讨女孩子喜欢。 于是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好在让若曦倍感压力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不知道如何讨女孩子喜欢的老四选择了用平时经常和人聊天的方式告诉若曦他的喜好。 “太平猴魁、玉蔻糕、雨后青蓝、白地皴染花蝶图、喜欢狗,讨厌猫,讨厌辣椒、不喜欢酗酒。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来问我,现在问吧。” 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若曦听着老四叽里咕噜地一通说,一开始还没明白老四是什么意思,但听到后面的那句话后顿时就明白了,自己果然是所托非人啊。 若曦看着眼前的老四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心中的大石头顿时也就落下了。仔细地想了想后,既然老四已经发现她了,而且也不生气那自己就直接当场问了,免得以后再被十三耽误的事情。 “最讨厌什么颜色。” “黑。” “最讨厌什么熏香。” “栀子香” “最喜欢什么花。” “水泽木兰。” “最喜欢吃什么水果。” “葡萄。” …… …… 若曦想着既然老四这么主动的,不问白不问直接问出了一大堆的问题,将老四都说得一头懵了起来。 等到收集到了足够多的信息,若曦离开的身姿都是格外地轻快,一蹦一跳的就像一只天真可爱的兔子一般。 就连若曦也没有想到,老四会这么主动地配合着她,这让她感觉老四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得这么严肃古板了。 有了方休这个太子在前,老四这种不符合外表的模样若曦接受的也是格外地快。 看着若曦远去的背影,说得口干舌燥的老四也是心满意足,一脸微笑地看着若曦离去。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正当若曦为打听到了老四的喜好而开心地走进自己的小院时,正巧撞见了王喜匆匆朝着她这里赶来。 “姐姐,姐姐……” 看着若曦出现,王喜直接朝着她跑了过来,看着气喘吁吁的模样,肯定是一路跑过来了。 “王喜?你先别急,把气喘匀了再说,你看你这猴急的模样,小心被你师傅发现又要挨骂了。” 听着若曦的话,王喜连连摆手,深呼吸了几口之后总算把气顺理好了。 “姐姐,刚刚皇上在御书房收到了一份参奏太子爷的奏折,皇上看了龙颜大怒,所以师傅派我过来告知姐姐,让姐姐待会小心伺候。” “什么?好,替我谢谢你师傅。” 王喜来这里只是传个口信,如今信已经送达王喜也是立马转身离开了。 难道太子失德的历史记载真的是九子夺嫡的手段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接下来的便是太子被废了吧。 若曦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走进去,在王喜传达完口信后,若曦就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心中对于太子被废还是不忍的。 因为发现了太子的言行与历史上记载的不同,所以在这段时间若曦也从其他人口中旁敲侧击了一些太子的信息。 发现其实这个太子比历史记载的好太多了,如果是他继承大统的话说不定会比雍正帝还要做得好。可历史的车轮早已在这片土地留下了痕迹。 或许有些地方车轮的印记不深,但是车辙早已固定了。 转送奏折到康熙面前只不过是一个信号罢了,后面针对方休的事情也是接踵而来,方休不喜欢上朝,康熙因为宠溺也就默许了。 如此一来倒给了那些想要拉方休下那个位置的人机会。 又是一日早朝,礼部侍郎直接在早朝上上奏言明太子失德的举止,这可不同于将奏折传送到御书房,在早朝上说出来,那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贬低方休。 所以在散朝之后,康熙直接在御书房召集了阿哥们商议这件事情。 “今日在朝廷上,你们对礼部的折子有什么看法啊。” 康熙端起若曦刚刚放下的茶碗,轻轻吹拂了几下,缓缓地饮了一口,语气不喜不怒的,让在座的阿哥们看不出康熙对此的态度是如何的。 在座的六位阿哥分坐两旁,正好分出了太子党和八爷党的人。 八爷党的人没有立即落井下石,老十和老九对视了一眼后偷偷看向了一旁稳坐钓鱼台的老八,见老八没有开口的打算,他们二人也就保持着沉默。 倒是太子党这边,老四先开口说了起来。 “依儿臣看太子爷平时待底下的人甚为宽厚,那不知检点的人打着太子爷的旗号私吞财物的那也是有的。” 四爷三言两语地就将针对方休的问题扯到了他手底下的人手中,如此一来就算真地有这样的事情,太子最多也就是一个御下不严罢了。 只不过八爷党难道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最先沉不住气的老十冷哼了一声,打断了老四的话。 “哼,一个奴才就算给他天大的胆子,若是没有人在他身后给他撑腰他敢随意地截取献给皇阿玛的贡品。 四哥,你这话说得倒也古怪啊。” 只不过这一世的太子并不像历史上那般,所以老四他们心中也有底气,对于老十的话,十三也是直接回怼着。 “十哥,这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就扯到了太子爷的身上,再说了难道十哥府上就没有出现过一些不知死活的下人。 太子爷待人仁厚宽容,那些胆大包天之人说不定就是觉得能借着太子爷扯大旗才胡作非为的呢。” “十三弟这话说得哪能一样嘛,皇阿玛不仅是我们的阿玛,更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若是寻常的人又岂敢将贼手伸到皇阿玛的贡品上。” 老十府上也曾闹出过下人打着他的旗号私下里欺男霸女的,所以当十三回怼时,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好在老十的身边有着老九在,见老十被十三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了,立马替老十分说起来。 康熙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那么仅次的便只有太子了,所以敢伸手的也只有太子了。这就是老九话中的意思。 “九哥,太子爷的秉性我们也是心知肚明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礼部上奏的那份折子上记载的东西,在太子爷的眼中可能还不及他睡上一觉来的重要吧。 按照礼部所说他们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搜查到与太子爷有关,那相比其中善后的关节肯定是格外地麻烦的,九哥你觉得太子爷会为了这些东西大费周章如此嘛!” 太子的性子在平时的确是被诟病的一点,但在此刻却成了最佳的证明,就太子那疲懒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大费周章地筹谋这么一番逾礼挪用献给康熙的贡品。 若说这是太子的伪装的话,那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会有那个皇子为了一些贡品从幼年就开始伪装到现在,有这个功夫,都足够太子做更多的功绩,直接让康熙赏赐给他了。 十四的这番话直接让八爷党的人无从反驳了,一时间老九和老十都陷入了沉默。 龙椅之上的康熙听着十四的分析也是连连点头,他对方休的了解绝对超过在座的所有人,不要说做出什么大的功绩了,只要太子能够和其他阿哥一样参与每一次的早朝,他都能将这些贡品赏赐给太子。 “好了,看来你们也觉得此事与太子无关,那就这样吧。” 看着十三,十四他们和老九,老十针尖对麦芒的那个模样,康熙心中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知道他们自小就玩不到一块,可是如今这个时候还要针锋相对着,本就心里有火的康熙看了更恼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太子与此事无关,眼不见心不烦的康熙直接安排众人退场了。 原本若曦听着老十此刻还在暗讽老四,出于二人之间的友情原本想要打断老十的话的,结果看着十三直接将老十怼的哑口无言后,也就不再冒险了。 将茶上完后便离开了殿内,可听着殿内针锋相对的话语,还是惆怅地在殿外的走廊上怅然若失着。 此时殿内的众位阿哥也正好被康熙遣散,走出大殿便看见了走廊上忧郁的若曦。十三,十四大步流星地朝着若曦走了过来,身后的老四犹豫了一会也跟了过去。 “若曦,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姐姐了。” 若曦的惆怅不仅是对太子将来被废而遗憾,同样也是看见了老四一行人为了替太子辩护,从而想到了八爷府中的姐姐。 八爷和四爷敌对已成定局了,将来八爷落败被圈禁自己的姐姐又会如何。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今后你有什么想要带给你姐姐的就交给我或者八哥,你姐姐有什么想要给你的,我们也会给你带进来的。” 刚出殿的老十也瞧见了若曦,紧跟着老四一行人走了过来,虽然他和老四他们不是一对的,但是见见若曦也没什么关系。 老十就是这样,只看表面从不深思,他跟着老四等人一起走过来,若是让不知情的外人看见了还以为老十是老四他们安插进老八身边的钉子呢。 “那就辛苦你啦。” 看着若曦脸上重新浮现笑容,老十伸手拍了拍若曦的肩膀,骄傲地说着。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 看着老十这副憨憨的样子,若曦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见若曦重新阳光了起来,十四也借机调侃起了若曦。 “哎若曦,我可是听说你可是打听了许多关于四哥的喜好啊。” 听着十四的调侃,若曦下意识地朝着老四看了过去,老四也是一愣没有想到十四会突然问,下意识地看向了若曦,正巧和若曦的目光相接。 其实十四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的,毕竟若曦此前和老十之间也有过一些传闻,虽然老十已经和明玉成婚了,但是为了他家四哥的感情,他还是将这件事摆在了明面上,想要这样打消老十的妄想。 “这,那,那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各位爷的喜好,这样才能恰好好处地奉茶啊。” “哦~~,原来如此啊,那你怎么不打听打听我和十三哥的喜好呢。” 听着十四进一步的追问,若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将来登基的是老四,如今是想要提前和老四打好关系吧。 至于为什么不打听你的,那是因为你将来会成为和老四争夺皇位的人,所以为了避嫌才不找你的。 看着若曦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十四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曦就是对他家四哥有想法了,于是一脸挑衅地看向了老十。 可十四完了,话要是不给老十掰开了揉碎了喂进老十的脑子里,老十根本看不出其中的深意,于是十四挑衅的眼神就像是在给瞎子使眼色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那若曦下次我进宫了给你带本册子,将我的喜好统统写在上面你慢慢看。” 见老十还是这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十四还想说什么却被十三阻止了,示意如今还有其他人在不要将若曦逼得太死,免得物极必反。 十四的话,老十听不懂不代表其他人听不懂,此刻老八的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才维持住自己和善的外表,一旁的老九看了一眼老八后,对老十大喊道: “走了!还在那聊什么!” 自从若曦亲近老四一派后,老九对若曦的好感就直接下降到负数了。 等到老八三人走远后,心中有气的老九最终还是忍不住对老八抱怨。 “八哥,今日在殿内你为何一言不发,让老四他们将太子扯了出来。” 在老九看来,只要老八说一句话,逼得老四他们无话可说那么今天的结果就绝对不会是这样。 老八看着老九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也知道若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老九接下来肯定会私自行动,为了避免老九私自动手,老八环视了周围确定没有外人后这才对老九解释道: “九弟,单凭这些还不足以扳倒太子,依照皇阿玛对太子爷的宠爱,这样的事情最多让皇阿玛生太子的气几天而已,几天过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而且比起我们,皇阿玛才是最了解太子的人,这个时候做好不要太过诋毁太子了。” “可,既然是无用功为何八哥还要让礼部的人去做,又为何让我们出言?” 老十的小脑袋想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老八还要派人去做这样的事情。 看着一脸疑惑的老十,老八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弟,一件事情从无到有并非一蹴而就地,不迈出第一步,何来的后面九十九步,我们今日做的事情重要的不是诋毁太子爷,而是在皇阿玛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一颗对最尊贵的人怀疑的种子。” 老八的话,让老九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老八话语中的意思。 “原来如此,八哥我知道你为何让十弟说那些话了。” “啊!什么话啊,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告诉我啊。” 看着老八老九并肩而行,老十在身后摸不着头脑地追问着。 第37章 罪人 老四一行人在老八等人离开后没多久和若曦闲聊了几句后也离开了,这里毕竟是康熙处理政务的宫殿,他们一大群人的,围在这里属实不太合适。 而且今日是若曦当值,若是闲聊久了到时候受罚的还是若曦。 老四等人在离开了御书房后并不像老八等人一样就离开皇宫了,转了个弯又去了太子的东宫。 原本十四想要和方休分享一下今日将老八一行人怼的哑口无言的喜讯,可是刚走到文华殿,就瞧见了有人在大殿外挨板子。 而方休则是特意从殿内搬出来了一张椅子,坐在殿外的走廊上亲自监督着受刑之人。 从小到大,方休在老四等人的眼中始终是一副懒散温和的模样,即便手下有人犯了错,方休也是交给相关的部门处理。 从来没有如此生气的亲自监督着下人动手惩戒。 如此威严的一幕,让雀跃而来的十四等人,也是收缓了脚步。 “回禀殿下,八十大板已经打完了。” 行刑的太监将手中的板子竖起,语气中也有些胆颤地向方休禀告道,今日的太子和寻常时候的太子格外地不一样,好像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得出来的鬼神一般,他们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闻言,方休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地扫视着殿下受罚的人。 “嗯,人还活着嘛。” “回禀殿下,还活着,不过已经昏过去了。” “那就泼醒他。” 方休的声音威严且冰冷着,仿佛比当今的圣上更具高不可攀的气势。 此时老四等人已经来到了大殿之下。 “太子爷。” 一般的情况他们都是称呼方休为二哥的,但今日这个气氛一看就不一般,为了不失方休的面子,老四三人也是一本正经地对方休行着礼。 “上来吧。” 方休冷酷的面容并没有因为三人地到来有所缓和,轻轻点头后,示意三人过去他的身旁。 就在这个过程中,一名太监已经熟练地端过来了一盆冰水,这个时候虽然已经走到了春季的尾巴,但是清晨依旧是寒风凛凛的。 一盆冰水泼下,打湿的不仅是受罚之人的脸庞,整个上身都被浇了个遍,一阵寒风吹过,凳子上趴着的人打了一个寒颤后,也是立马清醒了过来。 “太子爷恕罪,小的知错了。” 受罚之人语气虚弱,气若游丝一般,八十大板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板子拍在屁股上这么简单,每一块板子拍打的地方都铆上了钉子,虽然不长仿若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 可是两板子拍下屁股就已经见红了,八十大板打下,想必此刻受罚之人那红彤彤的臀部已经糜烂了。 “年羹尧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献给皇上的贡品你一个区区的五品典仪竟敢私自挪用,还是有什么事你不敢的,今后要是再给你升官了是不是孤的这个位置也是你说了算啊!” 听着方休的冰冷彻骨的话语,老四他们这才看清原来殿下受罚之人竟然是老四手下的得力武官,年羹尧,不仅是老四,十四也同样诧异,因为年羹尧在作战方面颇有建树,早些年也曾在十四的麾下效力过。 否则若是按照历史的发展此刻的年羹尧不过才是一个区区的从七品翰林院检讨罢了。 “殿下,殿下恕罪,小的绝无此此念,皆是因为有小人在小的耳边蛊惑,小的一时间被歹人蒙蔽了心神,行差踏错,还请殿下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今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哼,机会,年羹尧,你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孤这么多年有没有给过你机会,一开始你倒还算老实,可跟着十四弟出去打了几仗,尾巴就翘上了天,竟敢在军中忤逆上官旨意。 军中忤逆上官,就算是把你脑袋砍十次都不为过,若不是十四弟替你求情你早就死了,如今尸体都烂了。 孤本以为你有过此次教训后也懂得收敛了,看在十四弟的面子上孤将你安排回了京中为官,在四弟的麾下,你倒好,没安静个两年的还打上了四爷府的主意。你也配! 如今身为孤的典仪,不思安分守己多谢两位爷的求情,还敢对皇阿玛的贡品伸手,年羹尧你告诉孤,你到底有几个胆子啊。 要不孤让人剖开你的肚子给孤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奇人! 啊!!” 方休最后一声喝叱,让殿下的趴着的年羹尧浑身颤抖不止,至于到底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了,还请殿下饶命啊,殿下,殿下,念在小的在您麾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这一次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四爷,四爷救救小的啊,十四爷,十四爷救救小的啊。” 年羹尧咬着牙抬起了头,可率先映入眼帘便是方休那仿若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年羹尧被吓的当即看向了老四和十四,请求他们向方休求情。 可莫说老四了,就连十四如今也看出了方休怒火,不要说求情了,他们连开口说话都不敢。 看着殿下哀嚎的年羹尧方休没有理会,反而闭上的眼靠在椅子上假寐了起来。 方休这一举动一时间也让老四三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不过殿下的年羹尧看着方休没有勒令人堵住他的嘴,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不断的寻求老四和十四的帮助,甚至和他们打起了感情牌。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羹尧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了,好像就在下一刻,年羹尧就会熬不住了。终于年羹尧的声音安静了,而方休也在此刻睁开了眼。 “来人宣太医。” 听着方休的话,老四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方休能让太医来查看年羹尧的情况,也就说明了方休并没有想要处死年羹尧的打算。 这也让老四和十四两人找到了替年羹尧说情的机会。 虽然年羹尧此人的确是容易居功自傲、不知收敛,如今又有僭越之嫌,可是不得不承认年羹尧是他们手中一把极好用的刀,不管是上阵杀敌也好,还是在京中行事都是极好的。 若说有过,但其功绩也不少,功过相抵地到与他们几位阿哥还有几分交情的,所以不论是为了接着用也好,还是为了安抚其他下人的心,这个情他们还是要求的。 “二哥,这件事情刚刚皇阿玛也召集我们商议了,皇阿玛也知道此事绝对不会是二哥所为,正如年羹尧刚刚所言,他也算是被小人蒙蔽了,不如就让年羹尧沿着这条线查下去,将幕后的老鼠扯出来,将功赎罪的。” 十四率先对方休说道,他是行伍之人,对于年羹尧这种有脑子又能打的也是格外的欣赏,当年他在军中威望有限,所以才拜托方休出面将人保了下来。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等他在军中有足够的能力了,再将年羹尧拉回来。 “是啊二哥,与其将年羹尧就这么处置了,不如在好好利用他的才能,而且此番也是为了他自己,如此一来他必定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幕后之人。 当务之急不是在于责罚谁,而是要将凶手找出来,洗清二哥你身上的污点,这样皇阿玛才满意。” 老四和十四说的不无道理,这个时候与其在纠结年羹尧的德行有失,胆大妄为的,还不如递给年羹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至于年羹尧最后到底是被这根稻草压垮还是成功救命这就全看他自己了。 而且如此一来,大阿哥党和八爷党的人也找不到方休的错漏,也能让康熙彻底安心。 听着老四和十四的话,方休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招了招示意身后的太监将人拉出来。 于是在老四等人的注视下,另一具和年羹尧官服打扮相似的下人被拖了出来,直接扔在了地上。见识过风雨的老四等人一眼就看出了此人已经凉的透透的了。 不过此人身上并无伤痕缺口,而且衣冠整洁的,想来是在方休派人捉拿到他时就已经死了,还是自愿服毒而死的。 “这便是那个蛊惑年羹尧的人,除了他以外,还有四。五人皆是如此,哼,孤的典仪里面竟然有这这么多外人在,还真是好笑啊。” 此时已经不用老四他们说什么了,甚至不用去查了,都知道这手笔不是大阿哥派人做的就是八阿哥。若这是他们做的,那从贡品挪用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两、三个月了,该打扫的痕迹早就打扫干净了。 年羹尧现在去查,别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就算给他一年也找不到任何能够联系上他们两党的证据。 刚刚将八爷党压的无话可说的十四此刻也高兴不起来了,如今人证物证什么的都没了,这不就代表他们要白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嘛。 虽然说挪用贡品的事情怪不到方休身上了,可御下不严的名头也是死死钉在了方休身上,而且还让康熙知道太子爷的身边就和筛网一样满是漏洞。 这对方休的来说也是一记沉痛的打击。 很快一名小太监便带着一名御医来了。不等太医行礼方休直接开口说道: “你和他现在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有气出,你就有气活着,他若没气了,你也不用喘了。” 还没跪下的太医也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太子殿下竟然会有这么残酷的一面,顿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听见是太子这么要御医的时候就连续推开了不少人接下了太子的召见啊。 如今木已成舟,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太医能够解决了,为今只有先保住身旁这人的性命再说。 御医不愧是这个时代最高超的医学者,仅仅是扫视了几圈,在年羹尧的手上搭了几下脉就立马行动了起来。 首先最先治疗的当然是年羹尧那皮开肉绽的翘臀了,若是再不治疗止血的,就是现在让年羹尧醒了过来也会立马晕倒。 重病当下猛药,刚刚的搭脉让太医察觉到了此刻年羹尧的身体虚弱的太过厉害了,若果在采用温和的治疗手段,今天之内年羹尧是醒不过来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年羹尧要是不醒,可能长眠的就是自己了于是,太医一咬牙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举动。 先是将药粉不要命的往年羹尧的翘臀上洒,接着让身旁的太监按住年羹尧的身体,然后再洒下另一种红色的药粉后,立马缠绕上绷带,连同年羹尧身下的凳子也绑在了一起。 随着太医用力一拉,年羹尧瞬间被剧痛疼醒,不过马上又陷入了萎靡的状态中。将年羹尧屁股上的伤敷好药后,太医抽出几根银针来到年羹尧的脑袋边上。 瞅准穴位后快准狠的扎了进去,没一会刚刚还气若游丝的年羹尧就立马恢复成了能够再战一夜的猛男。 不过付出的代价嘛,自然是那难以忍受的剧痛。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小的知错了,知错了!痛!太痛了!!!” 不明所以的年羹尧还以为这是方休对他的惩罚,忍不住的哀嚎道。 看着年羹尧这个铁打的汉子此刻就像一个没有经历过风雨的白嫩小子一样,老四等人看着那名御医后背也是一阵发凉。 此刻太医听着耳边年羹尧的哀嚎声,颤抖的就像一只鹌鹑一样,只希望方休能够让自己离开。 看着年羹尧如此有精神的哀嚎着,方休再次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靠在椅子上假寐了起来。老四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有搞懂方休此举究竟是为何。 既不问,也不救的。 几位阿哥都是如此,那剩下的太医和太监们更是不明所以了,由于之前方休的命令,太医总在年羹尧忍不住快要昏过去时,来上那么一针,再次将年羹尧弄醒。 周而复始的,就连一旁的十四脚都要站麻了,事情这才出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王喜还没进东宫呢,就听见了东宫内那嘹亮的哀嚎声,当最后走到方休面前时看着一旁年羹尧的惨状心中更是万分的害怕。 王喜虽然进宫已经有些年头了,可毕竟在他的师傅李德全的羽翼下生活着,所以对某些事情经历的并不多,若是此刻来的是李德全,那么全然不会像王喜这般被吓的忘记了行礼。 “殿,殿下,陛下已经派人查清一切始末了,将罪人悉数缉拿。陛下口谕,此事就此了结了,太子御下不严,责令整改,典仪军司清退筛选,清退之人统统充军,护卫军校重新择选。” 第38章 监国 听着康熙最后的安排,方休也是不着痕迹地轻吐出了一口浊气,就连身旁的老四也没察觉到方休的异样。 年羹尧该死嘛,当然该死,打着方休的旗号,私自挪用献给皇帝的贡品,但凡换一个皇帝,都会认为这是太子试图染指大宝的试探。 好在康熙是宠爱方休的,也是了解方休的,虽然不会像朱元璋一样日盼夜盼着朱标登基那般,但也不会刻意打压方休。 所以这么久过去了,方休等来的只有一个清退身边所有下人,重新择选下人。 这也是为什么方休将年羹尧扔在殿外的缘故,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黄泥巴已经掉进了裤裆了,所以必须要有人出来认了这件事情。 拉裤裆这样的事情觉得不能发生在皇家人之中,那么承受这件事后果的人也就另有其人了,至于这些其人是谁,那就要看康熙的了。 方休就是不想让年羹尧做这个其人,于是特意将年羹尧叫来,看似在折磨着年羹尧,但实际上是在救他的小命。 将年羹尧留在他的东宫,而且还是在惩罚着他,康熙为了方休的颜面也不会派人强行带走他。 年羹尧在这件事上犯了蠢,而且性格上居功自傲,不知收敛,但不可否认他是一柄好刀,不仅好,而且用得还极为地趁手。 将来想要迅速地扳倒老大和老八他们,年羹尧绝对是一个好手,说起来年羹尧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既然还有价值,那么方休就不会轻易浪费了。 不过也是说实在的,人教人教不会的事情,事教人一遍就行了,可偏偏年羹尧就连事教他也教不明白,所以方休才会下这般狠手。 除了想要给年羹尧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外,也是暗中将年羹尧的根基给打散了,如今年羹尧身强体健的,这样的伤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但留下的暗伤却是不停地在损耗着年羹尧的根基,等过个几十年的,年羹尧身上的伤更多了,身体也老了,早些年留下的暗伤就将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这样一来,方休也不用担心年羹尧今后居功自傲,再行逾矩之事时难以惩戒,闹的有损天家颜面。也能给年羹尧一个体面的收场,说不定将来青史还会记载他们这对君臣之谊的美好呢。 方休在领了康熙的口谕后,庄重地朝着皇宫中康熙的位置拜了一礼。 “拜谢皇阿玛明察,儿臣遵旨。” 这一番波折的看似没有给老八他们带去多大的利益,也没有折损方休这边多大的有生力量,但是方休清楚,他和康熙之间已经被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所以为了避免这颗种子快速地生根发芽,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有些方休也不喜欢的俗礼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免除了。 “那,太子殿下?” 王喜在殿下恭敬地看着方休朝着康熙的位置行礼完后,咽了咽口水说道。 方休抬手招了招,整个文华殿内的太监都走了出来,站在了王喜的身后。 “先去几个人将年羹尧送回去,再派一些太医去看管着,等到处理完后也就不必回东宫了,其他人跟着王公公走吧。” “喳。” 此刻这群太监们心里面也在咒骂着那群搞事的下人,整个皇宫中要问太监和宫女们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这些人保管会有一个统一的答案,东宫。 再问最想侍奉的人,还是一样地异口同声会选择太子。 毕竟方休懒散不羁,侍奉他的下人也不用像其他的下人一般时刻提心吊胆的,而且方休待人宽厚,下人就算犯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过错也不会有什么责罚。 人少钱多,前途还无量,这样的地方这群下人们怎么舍得离开,可就是因为一些僭越之人,这美好的一切将与他们再无瓜葛了。 今后除非方休主动提起,否则他们这群人没有一个能够再回到方休身边的了。 一群人紧跟在王喜的身后离开了文华殿,不只是文华殿是这般的情形,整个东宫皆是如此。但很快缺失的地方马上又有人替补上了,只不过都是陌生的面孔。 文华殿内,跟着方休进殿以后十四率先地说道: “二哥,难道这件事就这么处理了吗,我们就白吃这个哑巴亏了!” “事已至此,皇阿玛都亲口说了就此了结了,这个时候再去查那就是违抗皇命了。就算后面查出来是谁捣的鬼,皇阿玛也不会在改了,反而会觉得我们不对。”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十四推开十三安慰的手,一脸愤恨的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看着十四这般沉不住气的模样,老四也是一脸阴郁地在十四的身后开口说道: “咽不下也得咽,你以为皇阿玛不清楚背后有哪些人的身影吗,从线索彻底消失的那一刻,我们能够想到的,皇阿玛也猜到了。 如今皇阿玛口谕就此了结,就是不想我们再争斗下去。” 康熙一时间都无法彻查到后面的线索,能拥有这里力量的人身份也肯定不一般,这样的人绝对不是贪图那一两件贡品的人,因为身份越高,越是怕死。 而且一切都太过碰巧了,碰巧花费了这么久才追查到太子身上,碰巧查到的线索都与太子相关,碰巧那些动手的人都自杀了。 康熙的年纪虽然大了,但还没达到老糊涂的那种地步,太多地巧合碰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不过是几件死物罢了,在康熙看来绝对没有方休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重要,所以这才勒令手底下的人停止调查,同时也吩咐方休不要私自去查了,就当做一场闹剧过去了。 同时也为了避免方休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于是康熙裁撤走了方休身边的所有下人,换上了他身边的人,不然这样的事情多了,就算他不信,底下的不少官员也会被三人成虎。 方休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所以他绝不允许方休在继任前再横生多少波澜了,既然方休处理不干净身边的人,那就他这个做父亲的来。 从这里看,康熙还是极为宠溺方休这个太子的,即便方休如今已经三十岁了,也把他当做一个小孩一样来照顾。 “哎呀,二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十四看着躺在椅子上接着睡起了大觉的方休,一时间也体会到了当初康熙的那种感受,如今都火烧眉毛了,方休还不紧不慢的。 十四不清楚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在他这里,身边的人直接被大换血的,那就代表上位准备对他们动手了。 “十四,你现在急有什么用,皇阿玛都说了这件事情结束了,与其在这里想那些无用的东西,倒不如想想如何扳回一城。” “这么说二哥你是已经有办法了?” 十四听着方休这么一说,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办法自然是有的,这一次还得多谢他们帮忙了呢。” “什么办法,我们能干什么。” 十四一脸兴奋地凑到了方休的身边,并没有细想方休话中的后半句。 “十四弟,过段时间便是北上巡幸塞外,慰见蒙古诸部落的时候了是吧。” “的确如此,这次巡幸依旧是我安排护卫,二哥想怎么做,是不是要对八哥和大哥他们的护卫好好地刁难一番,让他们吃点苦头。” 虽然无法在大事上让他们吃点苦头,但是暗地里出出气倒也不错,总比现在被污蔑了还无法洗清嫌疑的好。 听着十四这幼稚的想法,老四和十三对视了一眼也是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若真地这样做了,不仅方休会受罚,十四同样要被削去一些权利,而其他两党虽然受了一时的憋屈,但也获得了货真价实的利益。 “不,这一次的巡幸塞外我也会去。” “二哥也去!” 震惊的不只是十四,老四和十三同样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么多年来,方休跟随康熙出巡的记录有且仅有当初东巡雅克萨的那一条记录。 这么多年过去了,众人都以为方休今后不会再出京城一步的,没想到这一次经此一事反倒有了出巡的打算。 难道这次事情对方休的打击这么大吗,此时老四和十三在心中暗暗遗憾着,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放纵老八他们用一些小手段,早些激励出方休的斗志。 不过还好,如今也不算晚。 “可是,如果二哥也跟着去的话,那么谁来监国呢?” 十三打断了十四的兴奋,问出了这个唯一的问题。 如今可不比以前,皇子们也都成年了,有能力监国的也大有人在,若是方休跟随康熙去巡幸了,那么监国的重任要放在谁的身上呢。 十四不可能,他要负责这一路的护卫,十三和老四对视了一眼,这么一来监国的人就只能在他们两人之中选一个了。 虽然说是二选一,但是十三心里也知道,在他和老四之间胜出的肯定会是老四。 “不,这一次老四也要去,不仅他要去十三弟你也去。” “十三哥和四哥也去,那谁来监国,三哥吗?” 十四一脸疑惑地看着方休,虽然说老三也是他们的人,但监国一事明显是老四更为合适一些,毕竟比起老三,老四才是他们这一派的核心人员。 “谁说监国要用我们的人了。” “这,不用我们自己的人,难道还要让老八或者老大他们上位吗?” 十三也开始疑惑地看着方休了,监国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查阅一些大臣递上来的奏折这么简单,或者是审批一些能力范围内的奏折。 在监国的过程中,完全可以明升暗降一些不太重要的朝臣,当初方休监国,老四辅佐时他们就是这样打压老大和老八的势力的。 如今他们已经被这两人摆了一道,此刻再将监国之权递给他们,这不是相当于把屠龙刀递到了他们的手中嘛。 此刻就连老四也开始怀疑方休是不是太过生气,气糊涂了。但老四看着方休那挂在脸上的嬉笑沉思了一会后很快就想到了关键所在。 方休盯着老四扫了一眼,仿佛看到了老四那浮于头顶虚空的灯泡突然亮了起来一般,方休知道老四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了。 “四弟,看来你已经猜出了我的打算了,那不如你来说说吧。” “此番让出监国之权,看似是我们退让了,但实际上却是钳制他人的手段,太子监国这么多年,可不是随便一个皇子就能比拟的。 若换成了其他的皇子来监国,事无大小皆要请示皇阿玛,其中一旦有了什么差错,我们也好在皇阿玛身边进言,如此一来留在京中监国之人不仅要提心吊胆地监理国事,还要担心会不会有人在皇阿玛身边传小话。” “所以因此我们以前玩的那些什么明升暗降,安插自己人贬黜其他人的手段,他们也不敢用了。” 十四也是一点就通,剩下的话不用老四说完,十三十四就已经都明白了。 监国之权,看似是一盘佳肴,但实际上却是一盘下了毒的佳肴,谁上来吃一口,都是方休一伙人得利。 “那,二哥打算让谁来监国呢?” 事情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阶段,只不过这一次十三口中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那你们觉得谁最合适呢。” “八弟\/哥。” 听到方休的询问,老四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如今在朝堂上能够给方休一行人威胁的只有大阿哥党和八爷党,而且这一次的阴谋明显就是他们两人联手布置的。 比起大阿哥,老八明显更为棘手,而且老八的身边还有着老九和老十在,但从数量上,坑害三个人也比坑害一个人划算得多。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大阿哥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虽然如今还有着明珠在替他出谋划策,但是大阿哥的性子却是难改的。 监国这盘佳肴,没有吃到嘴里时总是最香的,只有真正吃到的人,才会明白这盘菜有多毒。 若是大阿哥吃下这盘菜,依着老八的头脑很快就能想明白这场阴谋,可若是老八吃下,老大在一旁只能看着,甚至连闻都不能闻。 那么如此一来,他们本就脆弱的联盟也将崩坍,可谓是一箭双雕。 第39章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朕已查明,有关太子挪用贡品一事,实有奸佞之徒假借太子之名,欺上瞒下,胡作非为,有关人等已由刑部缉拿归案。” 这一世虽然方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但是康熙为了避免影响进一步地扩大也是立马在早朝的时候宣布了这件事情的结果。 这一次,许久不在早朝上露面的方休也是难得地上朝了。 “谢皇阿玛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太子啊,这件事虽然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你也责无旁贷,没有管理好下属,纵容他们亦有不当,正所谓知人善用才是治国之道啊。” 此事虽然与方休无关,但是看着方休的班底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突破了,康熙心中还是有些怒其不争的,好好的一个太子,当的还没有老四一个阿哥懂得防患于未然。 “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今后一定多加注意。刚刚皇阿玛说的知人善用这四个字令儿臣顿有所悟。” “哦,你悟到了什么?” “这才敢上疏弹劾儿臣的大臣,儿臣认为他们都是勇气可嘉、正直不阿、不畏强权的忠臣,实乃我大清国的栋梁,理应嘉许,尤其是九弟和十弟。” 方休这一番话说出,在场的八爷党和大阿哥党无一不寒毛倒立,此事是真是假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陷害方休的人能不动吗,方休这哪里是在表扬他们啊,分明是在记账。 “东海广且深,由卑下百川。五岳虽高大,不逆垢与尘。太子有如此的心胸,乃大清之幸,百姓之福。朕准奏,上疏大臣各升一级,九阿哥十阿哥加赐俸银千两。” “臣等叩谢陛下,太子。” “儿臣谢皇阿玛,太子爷。” 如果是其他的时候能够升职一级他们这些大臣自然是十分开心的,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弹劾太子爷而升职他们可开心不起来。 虽然他们已经站在了其他皇子的党下,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能下注到太子那边啊,他们与太子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的,狡兔三窟也是他们这些人惯用的伎俩。 可是方休如今这直接将他们这些暗戳戳使坏的人搬到了阳光下,就算是赏赐在他们看来也是一种折磨。而且阴沟里的老鼠又怎么会习惯这光明正大的太阳呢。 十四扫了一眼神情各异的大臣,还有那稳坐泰山,面无表情的老八。心中暗道: ‘你就接着淡定吧,看接下来你怎么处理。’ 如今被提拔的官员,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升职了,而这些人有大部分都是老八的人,剩下的少部分也都是中立党的人,只有零星几个是老大手底下的。 原本大家一起举报没什么事情,毕竟风险都一样,可如今升职就不同了,老八那么多的人一口气都升了,而老大只有那么大猫小猫三两只的。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一下子弄得老大心中肯定有不少的意见了,而且,老八手底下这么多人升职,在朝堂上的比重自然也会成倍增加,远不是老大那三两个人能够比拟的。 “皇阿玛,儿臣痛定思痛,在贡品一事上儿臣反复思量,除了儿臣所做不足之处,到底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导致被别人误会,以为儿臣会做出欺君犯上,大逆不道之事。” “嗯,那你想出了什么?” “原因可能是各个阿哥之间未能沟通互信,关系疏离,从而导致相互的误解。出现此等事情委实可惜啊,兄弟之间不和,亦非天下父母所乐见。 所以为了巩固各个阿哥之间的兄弟情谊,儿臣恳请皇阿玛恩准各位阿哥在今年能够跟随皇阿玛一起出塞行围。” “太子,你所言正合朕意,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各位阿哥你们都要牢牢地记住啊。” 方休的这两句话可以说是说到了康熙的心坎中了,原本太子被陷害他就在担心太子会对其他的阿哥心怀不满,导致兄弟阋墙。 不过现在看来,太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进行了自省,想要主动缓和起了和其他阿哥的情谊。 如此贴合自己心意的请求,康熙又怎么会不应允呢,而且自从当年雅克萨之行后,康熙也有很多年没有和方休一同出游过了。 “陛下,臣有事启奏。” 就在宾主尽欢,而康熙也将出塞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方休来安排之后,殿内的大臣却突然站了出来。 “李尚书有何事要上奏啊。” “启禀陛下,太子仁厚,念及兄弟父子之情乃是大清幸事,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往年陛下出巡皆是太子监国,此番太子随驾,敢问陛下何人监国。” 听着李尚书的话,康熙顿时感觉自己的雅兴被彻底搅散了,太子难得有兴趣想要陪在自己身边一同出游,要是被李尚书这一句话又给堵了回家,谁知道今后太子还会不会再次提议了。 监国之事康熙自然也清楚,不过他想的是等散朝之后再召集部分大臣商议的,如今李尚书直接搬到了台面上来,康熙现在也只能给一个大概的安排了。 “那你们以为除太子外何人得以监国啊。” “陛下,臣以为四阿哥可担此大任,毕竟四阿哥早些年便是伴随太子身旁,辅佐监国。” 康熙的话刚问出口,李尚书就早有准备一般将心目中的人选搬了出来。 “陛下臣有异,臣以为十三阿哥也可担此大任。十三阿哥虽然不及四阿哥事无巨细的,但是其见解独到,且体恤百姓。” 还没等康熙回复李尚书的话,又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推荐起了十三阿哥,不过也正因为有了十三阿哥的对比,康熙心中反而更倾向于四阿哥了。 而朝堂之上也因为这两位大臣的谨言,仿佛一滴水滴入了油锅之中一般,顿时沸腾了起来,尤其是刚刚被升了的大臣们,纷纷举荐起了自己的主子。 既然升级成了定局,那么接下来就必须走好后面的路了,这个时候将自己效忠的人抬上这个位置,不仅能够在其眼中留下深刻印象,后面在其监国后自己也能进一步扩大自己能够获得的利益。 看着手底下的人如此激烈,就连身旁的老九都想要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了,老八只觉得有些古怪,可要说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嘛,他一时间又捉摸不到。 虽然太子之位还没有可能,可是监国之权近在眼前,即便是老八一时间也被迷住了眼。 方休四人看着满朝文武争抢的模样,心中也是冷哼了一声暗自嘲笑着这些人。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李尚书突然跳出来也是方休早就安排好了,为的就是让李尚书和另一位大臣做那争抢的鹬蚌,让其他人误以为自己就是那得利的渔翁。 毕竟就连太子手底下最重要的两人都想要争夺这个权利,那这又怎么可能会是陷阱呢。 方休安排这一场戏其实最终的目标就是大阿哥,老八城府极深,虽然现在被迷糊住了,可要不了多久也会醒悟过来的。 但大阿哥不一样,在他看来这是他和老八合作的一大进步,先是监国之权,然后再是太子之位,最后便是哪个九五之尊之位。 所以监国他一定十分眼热,尤其是刚刚康熙才升了老八那一大批的人,若这个时候监国的权利还被老八拿了,老大怎么能够接受。 事情自己出了八成的力气,可到手的成果连一成都没有,换谁来都不愿意啊。 “嗯,好了,看来朕的儿子在诸位大臣眼中也都是不俗啊,但监国事大,并非一时间能够确定下来了,左右时间还长,容后再议吧。” 看着殿内呜呜喳喳像是一堆苍蝇一样吵吵闹闹的大臣,康熙看着也是心烦,直接将这件事暂且搁置在一旁,打算等散朝之后再召集大臣商议。 散朝之后康熙特意召集了几位大臣和方休一同在御书房商议,紧接着没过多久一道旨意便从御书房去到了八阿哥的府邸。 紧接着一个中午的时间,整个京城的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太子随驾,八阿哥监国。 此时,从领旨后的老八立马让人去将老九老十都请到了府上,没过多久老大也不请自来了。 “老八!我要一个解释!!” 老大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老十,怒气冲冲地来到了老八的面前。 看着老大这副模样,老八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方休的意图,只不过这个时候无论老八怎么说老大都不会相信的。 毕竟监国啊,这么大的权力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块香气四溢的蜜糖,只有接手的人才清楚在这块蜜糖包裹着的是份量可怕的砒霜。 “大哥,这件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太子的阴谋!” “呵!笑话,他能有什么阴谋,一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废人,要不是他命好,怎么会坐在那个位置上!! 老八,我看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才对,让我和太子费尽心机地较量,你好在后面捡漏是吧!!” 老大一巴掌拍开了老八递上来的茶,此刻他依旧被怒火冲昏了头,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老八有意为之的,老八觊觎那个位置,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不过方休太过受宠了,不仅方休拉下来,他们俩根本没有机会,所以他才会选择和老八合作。 结果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被老八摆了一道,不仅力气废了,功劳还没捞到。 之前的群臣高升也就罢了,他起码还能喝点汤,虽然不多,但至少也品尝到了味道,可没想到,老八这个人不仅吃了肉,还能打包带走,这是一点都没给他留的余地啊。 “大哥,你这是何意,这一切都是太子离间我们的阴谋,再说了,之前的安排我们又不是没有出力,没有我出钱,八哥善后的,你觉得皇阿玛会找不到证据嘛。” “狗屁善后,你们的善后就是将我的人都杀了,这叫什么善后!!” 看着老大对老八那般凶恶的模样,为了维护自己的白月光,老九也是急忙冲到了老大和老八之间,将老大推开解释道,只不过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而火上浇油了。 “大哥,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你难道不知道嘛,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他们要是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那怎么不让你们的人去死,你知道我在太子身边安插了多少人嘛,就因为这一次,他们全都被发配了,我的损失怎么办!! 你们够狠,够毒的,那对你们自己的人下手啊!这件事情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大不了就闹到皇阿玛面前去,让他看看,他器重的八贤王是如何坑害他最宠爱的孩子的!! 看看到时候是你们难收场还是我难收场!!” 老大一把推开身前的老九,指着老八老九的鼻子骂道。 看着老大这副疯狂的模样,老八心中也是直打突突的,生怕老大下一刻就离开他的府邸跑到康熙面前去告状,如此一来他多年营造的人设将会彻底崩塌。 “那大哥你想要我们如何补偿你。” 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老大也不再发疯了,眼神灼热地盯着老八放在书桌上的圣旨。 “我要监国!” “这不可能!!” 还不等老八回答,老九就先替老八拒绝了,虽然说老八已经和他们分析过监国的弊端了,可在这份砒霜的外面还有这一层用来包裹的蜜糖啊,砒霜虽然毒,可是只要他们小心点,这外面的蜜糖还是甘甜的。 “那就让去皇阿玛面前说说吧!!” 说罢,老大转身就要朝着屋外走去,好在一开始被推倒的老十眼疾手快地将房门扣死,自己紧紧地趴在门上,让老大无法离开。 “大哥,这是皇阿玛的圣旨,岂是我们说改就能改的。不过大哥放心,该给的补偿我们一定不会少的,吏部郎中今日刚刚升了上去,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顶替,大哥以为如何。” 老大重新转过了头,盯着老八沉思了片刻。 “不够!” 闻言老八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光禄寺少卿、六科给事中、翰林院侍读学士。” “不够!” “大哥不要太贪了,这些人地方我也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拿到手的。” “哼!贪心!谁能有你贪的,今日朝堂上升上去的官大部分都是你的吧! 如今还有监国之权,等到太子,皇阿玛和我们都出去了,整座京城不都是你的了嘛,到时候这些人你想安排到哪就去哪,你现在说我贪心!” “太常寺少卿,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若大哥还是不满意那我们就一拍两散,让太子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彻底打下吧。 十弟,开门,让大哥走!” 说罢,老八便转过了身去,没有再挽留老大的意思了。 看着大门敞开,老大反而犹豫了起来,这一趟倒也不是没有收获,五个官职皆在五品之上,而且都是不用再费力去获取的。 如今圣旨已经下达,又岂是他随意闹一闹就能改的,而且这要是闹到了康熙面前,他们俩这辈子也别指望那个位置了。 “好,记住你说的。” 说罢,老大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老八用余光瞥见老大远走,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老大气昏了头,什么也不管的去找康熙。 第40章 将计就计 “八哥那几个位置就这么给老大了?” 老九心有不甘地朝着老八抱怨着,若是一些低品阶的官位也就罢了,可是老八刚刚让步的那些官职皆在五品或者五品以上。 这些位置可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啊,没了一个那就是真的没了,而且这些人也不像他们之前拉拢的那些中立党,都是属于老大的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太子,太子还没倒下前我们绝对不能内讧,而且大哥的为人你也清楚,心情秉性皆浮于表面,他刚刚那么生气,要是不做这么大的让步,他说不定真的会怒气上头找皇阿玛去告状。” 老八同样也是不甘心啊,可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难不成派人去将老大灭口了,那不就真是去找死嘛。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空出来的资源就投入工部中,尽快拉拢到工部的人员,哪怕是一名无关紧要笔帖式也行。” (笔帖式是清朝特有的一个官职,其职责主要包括翻译、抄写公文、管理档案、传递文书等,品级在五品到九品之间。) 这些年老八他们发展迅速,六部中有将近一半的人都被他们拉拢了,可偏偏工部死活安插不进去任何一个人。 而方休唯一彻底掌控的便是工部,这就让老八越发好奇方休到底在工部干些什么,要知道哪怕是兵部方休都只是派老四和十四掌控,而且还没有完全吞并。 更重要的是就算老八上疏奏表康熙升任一些能人入工部,康熙都要他先去找方休审核了再说。 人啊,越是不想让其了解什么,就越是想要探究其答案,更何况老八还是一个极具野心之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允许出现自己难以掌控的东西呢。 这一次的监国就是老八探究工部的最好机会,所以无论如何老八都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哪怕他是一一份被蜜糖包裹的砒霜。 既然太子已经递过来了,他便将计就计的吃下去,看看到底是太子的手段更高,还是他的本事更强。 自从确定了方休随驾康熙也是越来越期待这次的巡幸了,叮嘱十四尽快安排的一切,到了康熙这个年纪,人生中该有的都有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 现在所期盼的也就是子嗣们承欢膝下,康熙的这个愿望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在他一句话,哪怕是远在塞外的孩子也能赶回来。 难是在他不能一意孤行,而且最难的在于自己最疼爱的孩子还是那样的懒散模样,那哪是承欢膝下啊,简直是在家啃老。 好在这一次摔了一跤后,总算燃起一些斗志来了。 很快出塞行围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大军开始北上。 在一段时间后,大清兵马抵达了木兰围场,而蒙古诸部的人马也早早地就来到了木兰围场的外围,等待着康熙的召见。 营帐护卫刚刚被安排下去,还有一些地方没有遍布,所以康熙并没有立马召集蒙古王爷,而是难得来了闲情逸致地和众位阿哥畅聊着。 而若曦也适时地献上了他的新花样。 看着这别具一格的茶碗在搭配着若曦那奇思妙想准备的饮品,康熙也是十分喜欢。 自从若曦入宫以来,因为她那偶尔的直率大胆也是深得康熙喜欢,再配上这一手极好的手艺,康熙对其也是青睐有加,更何况在康熙的心里,若曦还是他家老四心仪之人。 常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的,身份转变套用一下在康熙眼里,若曦也算是他半个女儿了。 老四看着若曦递过来的木兰茶碗,掀开茶盖一看发现准备的果汁还是葡萄汁,别看老四虽然现在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好,不错,若曦你想要什么赏赐啊。” 若曦这新花样深得康熙喜爱,当即就要赏赐若曦,当然若曦也没忘了给身边一起付出的人邀功,当听到康熙封赏了所有人后,若曦也是跪地感谢。 “皇阿玛,这件事情儿臣反倒清楚一二。” 说实在的听闻康熙要赏赐自己,若曦她自己也没想到要什么,原本是想着学骑马,但是一想到当初差点摔下马的经历,顿时又有些后怕了起来。 所以在若曦沉思的这段时间里,正好被方休插了话进来。 “哦。太子你竟然会知道?” “呵呵,皇阿玛莫不是忘了,我当初在京办过一场赛马会,那时若曦姑娘看着各家的格格,少爷,小姐在马背上驰骋的模样。 当时就说了想要学骑马,当时十弟还打趣地说道若曦这个年纪学马太迟了,脑子太笨没人教的会她,结果若曦反倒犟了起来,说今后一定会学会的。 我看这次不如让四弟亲自教若曦骑马,四弟的马术在我们之中也算是极佳的。” “哦,是吗。” 听着方休的话,康熙转过了身看着老四和若曦,此刻跪在地上的若曦也是一阵错愕,她怎么不知道她和老十说过这些话。 ‘我没有,我不是’ 正当若曦将心中的否认说出来时,方休又再一次堵住了若曦的嘴。 “这是自然,不仅是我老四,十三,十四他们都听到了,对吧,若曦。” “我……奴才是这样想的,还请万岁爷恩赐。” 若曦本想否认的,可结果见方休将其他的阿哥都拉了过去当人证,而且眼神中充满了那种猫抓老鼠的戏谑感,顿时让若曦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嗯,好,准了。” 康熙的眼神扫视了一旁的老四和若曦,最后也是一脸微笑地答应了下来。 听见康熙的恩准,若曦只能强行在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感谢康熙。 家人们谁懂啊,明明是属于自己的恩赐,结果却被普信太子给强行安排了。 方休端起自己的那杯果汁细品了一口,百忙之中抽空看点戏曲也是极好的,而且这一次可不单单是在撮合老四和若曦,更是让某人有机会动手。 方休可不信自己才吃了瘪,如今没有将明珠带在身旁指点的老大不会乘胜追击,老四作为方休推出的一面墙,若是有老四在老大肯定不敢轻易动手,所以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将老四支开。 然后方休才好将计就计,虽然方休也有办法一口气直接收拾了老大和老八两人,但这样一来太过麻烦了,他懒得弄那么久,还不如趁现在逐个击破,轻松得不要不要的。 出了营帐,若曦身边的玉檀自然是开心了,可她自己却挂上了一张苦瓜脸。 因为蒙古王爷上供了两匹宝马,康熙喜意上头,当即就宣布晚上设宴庆祝,随军而来的御厨们也是立马动员了起来。 晚宴上,蒙古格格亲自献舞,为了欢迎康熙和方休的到来,也是在向康熙表明他们是一个爱好和平的部族。 接下来的发展和原本的剧中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苏完瓜尔佳敏敏看上的并非十三而是十四。 准确地来说,早在十四戍边历练时苏完瓜尔佳敏敏就看上了十四,并且对其发起了直球进攻,打得无所畏惧的十四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在方休吩咐的历练结束后立马躲回了京城,即便后面巡视蒙古诸时也是能看见敏敏就避开着,这一次算是直接撞上枪口了。 倒不是十四不喜欢或者看不上敏敏,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那家的姑娘这么热烈激情地追求男子的,这和他所接受的教导有些相悖,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看着十四求助的眼神,方休也是立马转过了头没有理会十四的求助。 光是撤走一个老四可不够,为了让老大能够下狠心,认为这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时机,方休不仅会将老四,十四都支走,就连十三也会找理由支开。 散场时,方休像是想起了什么拉住了准备要去教导若曦骑马的老四。 “老四,二哥特别看不起凭借着身份强行索要的男人,你懂吗。” “懂,仗势欺人之辈我也看不清。” 老四和方休相处了这么久,也知道方休是什么性子,偶尔会假借身份开玩笑,但绝对不会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做出一些无礼之事。 看着老四没有明白自己这是什么意思,方休环顾了左后后,凑到老四的耳边说道: “这段时间你和若曦孤男寡女,夜深人静的,可别仗着自己阿哥的身份,就强行想要若曦干什么,我告诉你若曦这样的女孩子你若用强的,她可不会觉得是一件幸事,你若不信不妨想想他姐姐,八弟的侧福晋。” 听着方休的叮嘱,老四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起来,他就知道自家二哥嘴巴里面没一句正经的,他堂堂大清国的四阿哥用得着对若曦用强的。 “不劳二哥费心了,我该走了。” 说罢,老四便飞上马驾驶着胯下的宝马飞驰而出,不仅是想要立马见到若曦,更是不想再从方休这里听到什么不正经的‘建议’了。 “哎,佳人在旁啊,所以二哥,你为什么要将十四弟的事情也安排在我的身上啊。” 姗姗来迟的十三看着老四离去的背影,对着一旁的方休抱怨道,在京城要处理政务也就罢了,如今难得出来玩了,还要管理一些军务。 就连工作狂老四都能休息,凭什么他拼命十三郎不能休息啊。 “你若是不想管理那些事情也可以。” “真的?!” 十三原本只是想来方休身边抱怨一两句而已,结果没想到方休这才今日这么简单地就放过他了。 “既然十三弟不想处理这些事务,那就统统交还给十四弟就是了。只不过为了让十四弟能够专心应付这些事务,就麻烦十三弟帮忙拦一下敏敏格格了。” 说曹操曹操到,方休和十三刚刚才说到敏敏和十四,结果二人立马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二哥,十三哥。” 看见方休和十三,十四就像找到了救星一般,立马冲了上来躲在了二人的身后,将二人当做一面隔墙拦住了追上来的敏敏。 “见过太子爷,十三阿哥。” “起来吧。” 在匆匆对方休和十三行礼后,敏敏对着二人身后的十三说道: “十四阿哥,当初我们说好的,下一次见面你就要教我骑马射箭。” 敏敏气鼓鼓地撅着嘴,若不是此刻方休和十三挡在十四的面前,她说不定已经亲自上手去拉着十四了。 “格格的骑术和射术已经十分高超了,我也没什么好教的了。” “我不管,当初说好的你要教我你现在就要教我。别人教的那是别人,不是你,太子爷你说是不是。” 草原的姑娘可不像中原的姑娘那般含蓄,她们喜欢的人,自然是要直接表达出来的,不然谁知道你喜欢他啊。 敏敏快步上前,想要将十四从二人身后拉出来,让方休替她评理。 而此刻十四将方休和十三当做了立柱直接接着他们二人和敏敏来了一波秦王绕柱。 方休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头转向了十三,眼神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要么替十四拦住敏敏,要么去替十四工作。 这种事情在十三这种情场浪子上还用选嘛,他当然是选择替十四……去处理工作啦。 开玩笑,虽然是十三经常在方休既然面前说自己是情场浪子,平日无事了也常去找雅妓,但是这并不代表十三愿意去应付一个追求自己喜爱的女人了。 “十四弟,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还是去教吧。” 十三身上将还在逃跑的十四一把拉住,敏敏瞅准了机会立马冲了出来抓住了十四的衣服,不让他再逃跑了。 “十三哥,你……” “就是就是,你们中原人不是最信守承诺的嘛。” “敏敏格格,不是我不想教你,只是这一次出行我负责守卫的,实在抽不出功夫啊。” “不用担心,十四弟,有十三哥在,怎么能让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呢,你就放心去吧,十三哥替你包圆了。” 听着十四负责着康熙的安保问题,敏敏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理论了,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十三跳了出来,正大光明地在十四的背后捅了一刀。 “多谢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我们走吧,这些你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吧。” “不是,二哥!” 突然被叫到得方休急忙抬起了头,仿佛没有听见十四的呼喊一般和十三聊着天。 “哎呀,十三弟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十三抬头看去,此刻月亮正被云层所遮掩着根本看不见。 第41章 蠢货 咻! 一根利箭脱弓而出,以迅猛之态正中不远处的标靶红心。 老四放下手中的弓眼神中满是自豪,显然对自己这一手也是十分满意的。 “好,不错,老四的进步很快啊。” 老四身后的康熙看着老四这一箭正中靶心同样十分满意,他自己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皇帝,对自己的孩子自然也是希望他们文武具备,不能只做一个莽夫或者是一个书呆子。 “谢皇阿玛夸奖。” 听到康熙对自己的称赞,老四尽管表现得十分克制,可是眼角的欢喜还是尽收方休眼底,在康熙面前老四不过也是一个想要得到父亲赞赏的孩子罢了。 好在这一世老四不用像原剧中一样刻意隐藏自己的能力,避免被太子妒忌。 “这都是二哥教导的好。” 所以因为方休的缘故,老四不用刻意隐藏自己,不过在一些能够露脸的地方老四都会提及方休,以便方休能够时刻出现在康熙的脑海中。 “行了,你就不用再我面前提及那个懒货了,本以为这次随驾出来他会有多少改善,结果没好几天就原形毕露了。” 康熙转头看了眼躺在凉台上感受着周围清新空气,闭眼装睡的方休,所以对方休没什么好气,但是话音中更多的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妥协。 一旁的老大看着老四被夸奖,也想要表现一二。 “来,四弟,让我也来试一把。” 说罢从老四的手中接过了弓,再从一旁递箭的小太监手中拿过了箭,快速地搭在弓上,并没有花费像老四那么久的功夫瞄准,直接一箭射出。 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飞射而出,正中靶心,不仅正中的靶心,还贴合在了老四刚刚射出去的那一箭身旁。 接着老大又快速地招了招手,示意拿箭的太监快点将箭递上,几发连射都射中了靶心,并且在这几发箭的作用力下,老四刚刚射出去的那一箭被震得直接从靶上掉了下来。 可是尽管老大的箭术如此高超了也没有赢得康熙的一句称赞,反而让康熙刚刚还挂在脸上的微笑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过老大此刻并没有发现康熙的异样,反而借机对方休嘲讽了起来。 “四弟啊,射箭可不仅仅是要射中就够了,射出去的箭一定要有力,射进目标之中,否则即便射中了也无多大意义,不过是虚有其表的有个凹洞罢了,看来太子并没有倾囊相授啊。 不如太子亲自来示范一下,也好让我们好好学习学习。” 话虽然是对着老四说的,但这话中的意思明里暗里地都是在借机讽刺着方休,故意在康熙面前上方休的眼药。 老四的箭术真有这么差吗,怎么可能,今日的射箭不过是自家的玩闹罢了,没有那个一枝独秀的必要,所以老四也是抱着玩闹的心态射出去的一箭罢了。 正因为如此见微知着的,所以康熙才会称赞老四,哪曾想冒出来个老大,憨憨的几连射不仅将老四的箭给震了下来。 说好的团建,结果有人在团建的时候还故意将电脑摆出来,装作一副一心扑在工作上的认真模样,弄得大家玩也不是,不玩也不是。 若只是射箭也就罢了,可这个憨货还以为其他人真就比不上他,还在借机讽刺起方休来。 方休只是在闭眼假寐,又不是真的睡着了,而且老大的声音这么大,方休想不听见都难,只不过方休并没有回应老大的挑衅,而是闭着眼,低声说了句蠢货。 这种缺心眼的表现,也就三岁的小孩爱玩,都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用的手段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 此时康熙已经回到了凉台上的龙椅中,手中端着若曦刚刚呈上来的饮品细细品尝着,似乎并没有听见老大的挑事。 而方休也是迟迟没有回应,顿时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寂静之中,当然这份尴尬并不包括方休几人在内。 康熙手中茶碗内的饮品都快要被康熙品完了,而老大此刻还没有想着转移话题,就那样傻傻地等着方休的回应,康熙的眼中中也是闪过一丝不满。 这抹不满是对老大的,因为方休的箭术如何康熙在清楚不过了,八岁便能射杀猛虎,其后虽然懒散了些,但是在后面的考校中方休的表现丝毫不比曾经差。 这也是为什么康熙会纵容方休懒散下去的原因,真正的实力并没有比当初的差,懒散点就懒散点吧。 之所以对老大不满则是因为老大这副无法察觉周围情况的迟钝感,还有这副急于表现,根本不顾及兄弟之间脸面的模样,每一步都踩在康熙的雷点上。 “哈哈,太子也是觉得我们的射术太过无聊了,都睡着了,大哥不如就算了吧,况且就算把太子爷叫醒,那刚刚醒来的状态也不佳,不如就让弟弟献丑了。” 十三在一旁看着气氛沉默了许久之后,老大还想要进一步地逼迫方休,立马从一旁跳了出来。 虽然尴尬的气氛是老大搞出来的,可若是让其在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对方休的名声也不太好,索性他直接站出来,转移气氛,将阿哥们的比试重新移回到家人之间的玩乐。 说罢,十三从老大手中拿过了弓,老大虽然遗憾没有逼出方休来,但也知道若是这个时候无视十三继续逼迫方休的话,那就不是比试了,而是故意在挑衅方休了。 尤其是此时康熙还在这里,于是老大轻叹了一口气,将位置让了出来。 站在老大刚刚的位置,十三接过了递上来的箭矢,好一阵蓄力瞄准后才将箭矢射出,同样正中了靶心,而且不仅正中了靶心,还射进了老大刚刚的包围圈中,封堵住了老四留下的痕迹。 “还好,还好,手艺没有生疏,还得多谢大哥替我规划好地方,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射到哪里去了。” “十三弟客气了。” 老大的脸上似笑非笑的,不过看他那阴冷的眼神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美好。 “嗯~~啊!嗯?怎么如此安静啊,莫不是都已经射完了,既然如此那皇阿玛,儿臣就先告退了。” 在十三射完箭后,原本看起来像是陷入沉睡的方休突然清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后看着意兴阑珊的老大和已经毫无兴致的众人装作不了解的说道。 康熙见众人都没了兴致也懒得拉着他们让这尴尬的气氛继续下去了。 “行了,那就散了吧,若曦啊,眼下左右也无事了,你且随着老四接着去学骑马吧。” 看着方休这装糊涂的模样,康熙也是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了若曦,这么多儿子没一个省心的,还不如看看‘闺女’呢。 人老了对于姻缘的促成也开始有一种奇怪的执念了,在此之前康熙一般都是看好那一对就直接赐婚的,哪像现在故意给若曦和老四创造机会。 这种于康熙而言有些浪费时间的事情,如今看来反倒有了别样的趣味。 原本打算跟着方休离开的老四听着康熙的这道命令,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站在了原地没有和以往一般跟在方休身后离开。 而十三见康熙难道举办的玩乐取消了不得不投身回到了十四的营帐中,而十四因为敏敏格格的问题,今日的射箭并没有来。 康熙对此也早已明了,或许是有着老四和若曦在前的缘故,所以康熙并没有直接安排了十四和敏敏格格,反倒是有些期待这两对人那一对最先成功在一起。 原本形影不离的小团体,在此刻就只剩下了方休一人。 而还在原地的老大看着独自一人离去的方休,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才出塞前,方休特意去找了十八皇子,在众多的小皇子中,小十八算是独得了一份恩宠,不单单是因为他从小乖巧伶俐,更是因为康熙在小十八的脸上仿佛看见了当初年幼的方休。 不仅是小十八,老十,十四他们之所以受到康熙的喜爱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与方休有着几分神似,或是面容,或是神态的。 但这一次方休难得去见小十八并非是想要看看对方和自己长得有多像,而是借机替对方梳理了一下身体。 方休记得这一次的塞外行围正是因为这个小十八突染疾病,重病垂危了,康熙这才匆匆返回的,而在剧中太子也正是在这件事情上处理不当,导致了第一次被废除。 虽然方休不会像剧中的太子一样,头脑昏聩地被老大,老八他们抓住机会,但是方休也不想这一次出行就这么急匆匆地回去了。 不给京城中的老八他多一些时间,他们又怎么敢将手伸长些呢。 没了小十八这一档子事,康熙塞外行围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变了,这漫长的时间总不能天天骑马射箭吧,这时就是我们热情好客,能歌善舞的蒙古诸部登场的时候了。 一场螨蒙两族的友好赛马会正式召开,参赛的不仅有蒙古的王子格格,还有方休这些阿哥。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场合即便是康熙下令方休也不一定会参加的,但谁叫这是方休那个傻大哥特意为方休准备的局的,方休要是不来,功亏一篑了嘛。 他方休是一个爱护兄弟,品德兼优之人,他大哥的愿望,方休怎能不替他实现呢。 所在某天夜里和老大畅饮后,从老大那里挖了大批的好东西后,方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付出沉重代价后才将方休‘骗’入局中的老大,虽然脸上依旧对方休笑嘻嘻的,但是心里已经想好方休被废的下场了。 赛场上,方休半眯着眼扫视了周围的蒙古王子和小王爷们,他们胯下的马是丝毫都不比方休的差,有些甚至看起来比方休胯下的这匹马还要神骏。 若只是只有一两匹是这样也就罢了,如今整排的马儿皆是万里挑一的好马,这样的情况说没有古怪打死方休都不信。 方休想不通老大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以为自己在比赛上输了就会被罚嘛,还真是可笑啊。 方休也懒得去想老大的阴谋是什么,反正那三脚猫的功夫若是没有明珠相助,他早就被老四给收拾了。 随着一声锣声响起,整排的骏马飞驰而出,不一会就将方休甩在了最后一位,不过方休并不着急,虽然是最后一位,但是距离其他人并不远。 而且这场赛马会也不单单是比骑马而已,还有马上箭术和蒙古族特有的叼羊。 原本方休打算慢一点就慢一点,反正离得也不远脱离不了队伍,最后叼羊的时候连中两把就能扳回来了。可是挡在方休身前的这名蒙古王子有些不讲究啊,宁愿让自己脱节,也不想让方休找到机会加速。 随后蒙古王子的恶意别车,方休和他渐渐脱离的大部队,照这样下去,最后叼羊的时候方休将会晚许久才能入场,那到时候要夺得分数可不仅仅是要两回合就行的了。 为了不加班,方休给自己胯下的马注入了些许的混沌珠能量,顿时方休胯下的马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突然拉开了身位,从侧面超过了面前的蒙古小王子。 不仅是他,方休直接一口气冲到了最前面,并且做到了一骑绝尘的地步。 小瘪犊子,刚和爷爷玩阴的,那就不要怪爷爷开挂了。 方休一骑绝尘的模样,很快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惊呼了起来,方休实在是太快了,超出前面的所有人后还能拉开大概五个身位,并且一直保持着这个速度。 不过很快,蒙古人开始窃喜了起来,因为不远程就是到了骑射的范围,而方休竟然没有丝毫想要减速的意图,照着方休如今的这个速度,就算瞄准了也不一定能够射中靶心。 这样一来就算方休领先他们进入叼羊的比赛场地又如何,在骑射这一项中他们就领先了方休不少的分数,他们可不信螨清一个懒散的太子能够比他们这些草原的上勇士。 第42章 太子闯祸了 骑射的弓箭并没有放置在身上或者马背上,而是在赛场的一旁竖立着,如此一来不仅考验骑马者的驾驶技术更考验其自身的灵活性。 方休看着近在眼前的弓箭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就当众人以为方休将就此冲过时,只见眨眼的功夫,方休的手中就突然出现了一套弓箭。 就好像这个世界突然被暂停了,唯独只有方休能够活动一般,没有一个人看清了方休手中的那套弓箭是怎么出现的。 而放置弓箭的木架上空缺出来的位置证明着那套弓箭的一开始的确摆放在那个地方。 如此疾驰的速度,方休还能这般轻松地将弓箭拿到手,这顿时让身后的蒙古诸部的小王爷和王子们心头一紧,他们只是骄傲,并不是眼瞎,方休这一手功夫哪怕是管中窥豹也可见其本领的不俗。 弓箭到手后,方休将手中的箭矢搭上,只不过是稍稍用力,这把看起来极其精良的弓竟然被直接扯断了。 没了弓,方休手中的箭又如何能够射到箭靶上呢,若是天龙世界的方休到可以用内力射出手中的箭矢,不过这个世界的方休因为懒根本没有怎么修炼过。 体内虽然也有些内力,但也就是天龙世界三流的水准,这样的水平想要将箭投射出去根本不可能。为今之计,只能勒马回旋,重新去取一套弓箭下来。 如此一来一回的,方休与蒙古诸部的勋贵们原本拉开的距离就消失了,甚至有些人已经先方休一步取弓射中了标靶了。 看着仅剩的几个还摆有弓箭的架子,方休直接选择了最中间的那一个,毕竟他刚刚那把弓箭就是第一个,难保捣鬼的人不会在最后一个上面也捣鬼。 若是再来一次的,那方休就完全落后了。 因为折了一把弓,所以在方休另外取走了新的弓箭后,自然有一位蒙古勋贵这一轮无法得分了,索性他放弃了这一轮,转而继续干扰起了方休。 不仅是他在干扰,一些进入骑射范围的蒙古勋贵也是有意地射偏,刨除射中靶心的几箭,其余的箭矢纷纷射向了摆放方休标靶的立柱上。 除了最先骑射的三人,其余人的箭矢皆是如此。 一根箭或许没什么,可是五根十根势大力沉的箭接连射向了立柱,原本手臂粗的立柱也开始出现了断痕。 看来这些蒙人已经串通好了,宁愿不得分也要让方休失分。 看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方休也不气,直接弯弓搭箭射向了最后一块箭靶,打算从最末端开始得分,就算他们将后面的箭靶射断了,可该拿的分数方休也早就到手了。 方休身边的蒙人瞥了眼方休,发现他瞄准的目标竟然是最末端的箭靶也是一阵嗤笑,他承认方休骑马的技术高超,可这并不代表方休骑在马背上的射术也很厉害。 原本骑术和射术就不相同,想要触类旁通根本不可能,再加上骑马的速度越快,颠簸的频率也就越明显,就这样还想射中最末端的箭靶根本不可能。 方休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名蒙古王子的表情,不过他并不在意,对于井底之蛙方休可没有将对方带出来观赏辽阔天地的义务。 只见弓弦震颤,原本搭在上面的箭矢已经飞出,没有丝毫意外正中了末端的箭靶上,突然出现的箭矢将领头之人都吓了一跳,回头望去,方休已经射出了第二支箭。 从领头之人的角度来看,方休的这支箭仿佛是瞄准他射来的一般,本就心里有鬼的小王爷,顿时被吓得呆愣住了,最后一支箭也忘记射了,等到回过神来,标靶已经在他的身后了。 看着方休由远及近的射发,众人也是一边震惊着方休骑射的本领,一边歇斯底里地搞着破坏,宁愿失分也不愿方休再多得一分了。 在他们众志成城的‘合作’下,方休接连几块箭靶被射断摔落在了地上,就算方休骑射的本领再高超总不可能连目标都看不见就射中吧。 见目标已达成,这些蒙古勋贵斜视的能力仿佛立马就好了一般,手中还有箭的剩下的箭矢都射中了最后几块箭靶。 面对这种恶意的破坏行为,方休就算现在叫停了,这场比赛也要进行完毕才能停止下来,就像寒某国人一样,在运动会上使用一些下作的手段,虽然裁判也知道违规了,可还是要等到比赛结束才行。 不过方休并不打算叫停,因为这些对于这些蒙古勋贵可能是麻烦的事情,在方休看来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就让这些塞外夷族好好见识一下中华大地的高超箭术。 任而手段下作,吾皆用碾压的实力打脸。 方休将手中的弓箭抬高,看起来瞄准的方向已经是对准了天空。 方休闭上了双眼,屏蔽了周围的干扰,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将手中的箭矢射出。 看着方休射出的箭矢消失在了半空中,在场的蒙人皆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认为方休这是自暴自弃,胡乱射了起来。 但很快方休射出去的箭矢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而且因为是下落的原因,这支箭矢的力量远超其他的箭矢。 在众人的注视下,箭矢就这么不偏不倚的径直正中了靶心,不仅射中了靶心,还直接将靶心贯穿,将箭靶钉在了地面上。 还不等众人将震惊的嘴巴闭上,方休接连地射出几箭如同安装了自动跟踪设备一样,都这种的箭靶,穿破靶心,入土三分。 “哲别!!这是哲别啊!!” “莫日根,螨清的太子竟然是一个莫日根!” “巴特尔!!” 哲别也好,莫日根也罢,巴特尔也是,这都是蒙人对于神射手的称呼,因为部落的不同,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名称。 方休接连地这几箭足够震惊在场的蒙人一百年了,尤其是如今还在方休身边阻挠这方向的人,他可是清楚地看着方休接连射出的这几箭都是闭着双眼的。 当方休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周围选手们震惊的无法自拔的表情,对此方休嘲弄得冷哼了一声。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就像寒某国人总以为自己是宇宙第一强国一般,自己国家做不到的事情,其他国家的人也不可能完成。 “恭贺陛下,太子神勇无双都是您教导的好啊。” “哪里哪里,这小子就是一个懒货,十多年来也就动了这么一回,王爷就切莫再要夸奖他了。” 看台上的康熙和苏完瓜尔佳王爷看着场下的惊呼,吩咐下人带来了第一手的情报后,王爷的脸色先是难看,最后转变为恭维。 场上比试的小王爷和王子们都是一些小伙,这些小子从小便是心高气傲的,在他们看来蒙人的骑兵丝毫不比螨清的差。 没有经历过残酷的战争看不清对手的实力,随意被人挑拨了两句后就开始折损螨清皇室的脸面。 苏完瓜尔佳刚听到这则消息时后背都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最后螨清的太子实力卓群,不仅证明了自己,更是在无意间替苏完瓜尔佳王爷解了围。 一开始康熙听见这群小王爷暗中使坏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为了证明螨蒙友好的比赛,被蒙人如此使坏就像是在打螨清的脸一样。 好在最后方休本事高超,不然这一场比赛不仅失了皇家的脸,也彻底坏了螨蒙两族的友谊。到了康熙这个年纪,他也不想轻起战事,尤其是蒙人的实力不差。 他们若是联合一起对抗大清足够大清头疼一阵的了。 让这群蒙人震惊的还不止如此,因为抛射箭靶的缘故,方休已经疾驰而过了最前面的几个箭靶。赛场上的蒙人们也稍稍庆幸了一下。 他们虽然已经改善了对方休的认知,从一开始的不屑变成了钦佩,但是为了蒙人的脸面,他们还是不希望方休能在这一场上拿下高分。 之前的赛马方休已经是第一个冲线拿到了那一场比赛的最高分了,若是这场还让方休夺得高分,那后面的叼羊可能都不用比了。 场外的蒙人庆幸之中混杂着几分遗憾,这样的神射手在骑射上出现了空靶对其也是一种羞辱吧。 看着周围蒙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方休却依旧是面不改色,空靶,不可能的事情。 方休的双脚从马镫中抽出,在疾驰的骏马上完成了一套行云流水的一百八十度转身,仅靠双腿夹击的力道将自己稳定在马背上。 方休大胆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在飞驰的骏马啊,虽然说马背转身背骑的动作蒙人也能做。 可那是在表演的时候,那时候的马虽然也是跑着的,但是速度并不像现在这般迅捷,顶多是发挥了百分之六七十的能力。 可现在,方休为了能够尽快追上领头的人,不断地加速,他胯下马儿的速度起码发挥了八九十了,这样的速度还能如此潇洒地转身背骑。 就像摩托车骑手敢在五六十码的速度下转身挥手,但绝对不敢在一百多码的速度下松开双手,而且方休如今还要射箭。 其实方休正骑扭身射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因为胯下宝马的速度飞快,与箭靶的距离越来越远,就算方休扭身的在离开也可能转一百八十度吧。 索性直接背骑,这个动作于其他人可能很难,但是对于如今的方休的身体素质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了,比扭着身体射箭舒服多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箭靶,方休又给蒙人秀了一波连射,将手中的箭矢都射完出去后,方休再次给蒙人们展示了一波高速骏马上转身。 在将弓固定好后,方休再次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就追上了领头之人,并肩进入了叼羊的场地。 狭路相逢勇者胜。 叼羊的场地被围栏所包裹,入口的门扉虽然宽敞,但是方向突然追上,而且二人之间靠得如此之近,在进入门扉的时候,蒙人还是因为担心会撞上降低了速度,不仅是他,身后的其他蒙人皆是如此。 唯独方休不仅不减速还加快了速度冲入了场地,接着这个速度差率先将地上的羊给拾起,朝着自己的筐中投去。 眨眼的功夫就拿下了一分。 不过这场叼羊并非是一局定胜负的,而是采用抢七,直到有人获得七分才结束,率先集满七分者当仁不让地获得这一场的最高分,随后的人依次获得相应的分数。 不过方休在第一轮是领先者,第二轮不仅全数射中还贡献出了精彩的表现,如今在第三轮又率先获得了一分。可以说这场比赛方休已经将第一名收入怀中了。 虽然败局已定,可是蒙人们并没有认输,并非是为了争夺第二,三名,而是不想就这么惨败在方休这个螨人手中。 好的叼羊是他们蒙人常用的活动,至少在这一项上要胜过方休。 所有的蒙人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当羊再次落入场地之中时,这一场的争夺格外地凶险。 十四个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叼羊护送手中有羊之人,一部分拦截方休,如此不公平的比试让场下的蒙人都感到了羞愧,但在方休看来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在惧怕自己强大的实力呢。 不过旁门左道之所以被称为旁门左道就是因为它们比不上正道,任尔诡计多端,我自一力破之。 被混沌珠能量接连洗礼的骏马不仅在接连地奔跑后没有力疲,反而被这群人的围堵逼出了凶性,但凡敢靠上来的马,皆被方休胯下的马攻击着,撕咬,撞击,不一会围堵的人坐下的宝马皆是遍体鳞伤了。 而方休也趁机突破重围,追上了叼羊的队伍,看着方休打算侧面拦截,蒙古王子立马将手中的羊抛给了另一位王子。 整支队伍突然转向开始护送起了另一位王子,方休也不打算绕过人群再去拦截,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绕都比不上对方将手中的羊接连地抛送。 而且若是执着于围堵反倒容易被对方牵制,与其围追堵截,不如直接将他们全都打趴下,这样方休也懒得跑来跑去了。 于是方休驾驶着胯下的宝马冲进了人群之中,看着围在身边的马群,方休的宝马彻底疯狂了起来。 就好似一条疯狗一般,所有出现在身边的同类没有一个能够逃离他的攻击,蒙人为了这最后的颜面可以无惧身体地受伤,但是他们胯下的马儿不行啊。 在方休的马儿接连地进攻下,它们胆怯了任凭主人如何驱赶,它们都不敢在靠近方休分毫,而且看着方休的马儿朝自己跑了,这些马就开始不受它们主人控制,四处乱跑了起来。 所以就算这些人手中有羊,也无法投入筐中得分。 既然自己现在无法得分,于是他们改变了策略,打算消耗方休和他的马儿的体力,于是手中有羊的人将羊死死抱住,不断地在场内躲闪飞奔。 等到差不多了再将羊抛给另一个人然后接着消耗方休的体力。 对方的脑子转得是挺快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要了另一种策略,但是他们忘了,方休的马跑得可比他们的快多了。 对方既然将羊死死抱住不让方休抢,那方休就连人带羊的都投入筐中,你就说羊有没有进筐吧。 打定主意的方休立马就追上了如今手中有羊的人,看着方休追得这么紧,对方也没机会将羊抛出,于是紧紧地抱在怀中,不给方休抢夺的机会。 可方休要的就是如此,在追上对方后,方休直接伸手扯住了对方的衣领,紧接着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抓住了对方的腰。 一拉一扯就将对方从马背上拽了起来,举在了头顶。 看着方休如此勇猛的模样,周围想要驰援的蒙人纷纷勒住了马,被举起来的王子吓得哇哇大叫,可又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方休就将他摔下。 周围人被吓得不敢上前了,但方休却依旧在行动着,举着这名怀抱着羊的王子,方休来到自己的筐前将对方连人带羊的投了进去。 “来啊!!” 随着人和羊都进了筐中,方休朝着其他人一声大喝,吓得他们纷纷后撤了起来。 方休此举虽然危险,但是他们不讲规矩在先的,所以此刻也无话可说,在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这群蒙古王子,小王爷,纷纷下马选择了投降。 在自己的安全面前,什么颜面都可以往后稍一稍了。 毫无意外,这一场方休以领先两分的优势成功取胜,加上前面的两场,方休成了唯一的胜利者。 刚准备向康熙表示祝贺的苏完瓜尔佳王爷还没开口说话,消失许久的大阿哥却从一旁突然冲了出来。 “皇阿玛,太子闯祸了!!” 第43章 漏洞百出的诬陷 老大的突然‘报丧’让康熙刚准备迎接苏完瓜尔佳王爷恭维的笑脸戛然而止。 “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康熙皱着眉头怒扫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老大,太子刚刚在围攻之下夺胜,身为大哥的不帮忙喝彩也就算了,还在外人面前如此地失礼。 有着方休的对比,老大在康熙的眼中也就更差了。 低头跪在地上的老大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康熙的不满,但就算康熙不满他也要现在说,因为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就凭今天方休的表现,康熙私下里就根本不会对方休处罚。 “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你怎么当阿哥的!” 看见老大说又不说,退又不退扭扭捏捏的模样,康熙更是看得不顺眼了。 “启禀皇阿玛,太子所乘之马乃是蒙古王爷上供的御马,所用马策也都是……都是皇阿玛的马策。” 儿子用父亲的东西自然是无可厚非,但在这个时代,方休的身份和他父亲的身份,擅自使用父亲的东西,那就叫僭越。 太子僭越用王器,不是想要造反就是已经在造反的路上了。 若只是乘驾了蒙古王爷进贡的御马也就罢了,康熙大不了当着王爷的面色假模假样地叱责两句就行了,更何况方休刚刚还赢得了比赛。 可私用帝皇马策,这个概念就不同了啊。而且还是当着外王的面被自己人揭发出来。 砰!! 康熙身旁的茶碗被他摔在了地上,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台。 此刻苏完瓜尔佳王爷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近些年来大清日益强盛,他们这些比邻而居的国家仿佛回到了当初汉人统治中原的处境。 如今看着大清皇家闹出了这样丑闻,苏完瓜尔佳王爷就算在想吃瓜也不敢冒着被牵连的风险凑上去。与此同时与苏完瓜尔佳王爷有着同样感受,后背发凉的若曦也是呆愣在了原地。 康熙刚刚离去时周身散发的气势冰冷得吓人,在这般模样的康熙面前,以往被若曦称呼为冰块脸的老四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是极地的风雪与夏日中冰箱里的冰块一样。 等若曦回过神来,康熙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看台上,若曦张了张嘴,回想着这段时间来方休他们对自己的照顾,想要替方休辩解一二,却又无从开口。 因为她知道历史上康熙的太子会经历二立二废,所以这一次是太子第一次被废的时候。 原本若曦也想过尽自己所能,改变一下历史的发展,起码让自己身边的人不再如历史一般凄惨,可是当历史的车轮朝她滚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更何况是他人的。 在场的唯有老大的心情与周围的人不一样,虽然低着头身子还有些微微颤抖着,但是那无人窥伺的面容已经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出塞前,方休便被老大和老八在康熙心中种下了想要上位的种子,如今在经过灌溉也是时候发芽了。 就在方休驾着马返回时,突然出现了几名护卫挡在了方休的面前。 “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看着护卫们冷漠的表情,方休眉头微挑。 ‘总算来了嘛,老大啊就让我看看你替我准备了怎样一场大戏吧。’ 赛场上接连出现的设计在方休看来都是一些旁门左道,用这样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来陷害自己根本用不上老大付出那么多的代价。 所以他知道老大肯定还有后招,而方休就是在等着老大的后招。 只不过护卫们听不到方休心中所想的,看着方休一言不发地坐在马背上,还以为方休是瞧不起他们的身份,于是不得不掏出了康熙的令牌。 其实康熙一开始就把令牌扔给了他们,让他们把方休押回营帐,但是方休毕竟是太子,康熙可以随意处置方休,但他们可没有那个资格啊。 看着护卫亮出来的令牌,方休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嘛,看来老大这次准备得很充分嘛。’ 方休在心中暗自赞许了老大几句,接着翻身下马,走在了护卫们的包围圈中。 康熙的营帐内,老大,老四等人早早便被召集至此了。 这是一场关乎国事的家事。 方休昂首阔步地在护卫的包围中走进了营帐,看着方休这个模样,倒像是被这些护卫簇拥着一般,让康熙的瞳孔一缩,差点以为方休打算直接逼宫了。 好在,这群护卫在将方休带到康熙面前后都恭敬地跪了下去,这才让康熙提着的心平复了些许。 在将护卫们赶出去后,康熙坐在龙椅上注视着方休,而方休的眼神也是不闪不避地回应着康熙。 “太子就没话可说嘛!” “皇阿玛想让儿臣说什么,儿臣可都是依着皇阿玛的嘱咐,没有将功夫落下啊。” 看着方休这副不知所谓的模样,康熙咬着牙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对方休说道: “胤礽,你是朕的太子,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康熙如此生气自然不是因为老大的那句突然冒出来的话,在回营之后,康熙立马命令下人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发现果然少了一套马策还有一匹苏完瓜尔佳王爷进贡的御马。 虽然东西少了,但是康熙宁愿相信是下人们失手放错了地方,也不愿相信方休真地如此堂而皇之的行了僭越。 可是在整个大营的寻找下那匹马和马策依旧找不到,反而在太子的营帐中找到了用来保养马策的残留物,但太子营帐内的马策却一件不少地都在。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当一切可能都推翻后,就算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都将是唯一的结果了。 “皇阿玛想要儿臣解释什么?难道是因为儿臣对那些王子下手太狠了,所以皇阿玛觉得儿臣有失大清的礼仪?但皇阿玛也应该看见了……” “胤礽!!” 听着方休还在狡辩着,康熙直接一声大喝,打断了方休的话。 “唉,太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狡辩什么了,实话告诉皇阿玛吧,皇阿玛那么宠爱你,肯定会原谅你的。” 此刻老大见缝插针的假仁假义劝说方休,只不过他的这个模样哪怕是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他是在故意挑拨,更何况康熙了。 “你也闭嘴!” “是皇阿玛。” 在康熙的一声怒喝下,老大立马又变成了一只鹌鹑,缩了回去。 “胤礽,马还有马策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看着方休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康熙气地直接将桌上的册子朝着方休扔了过去,不过没有一件打在了方休的身上。 “朕问你可有将赛场上的马假手于人。” “并无。” 听到方休否认的回答,老四等人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捏住了一般,皱着眉头轻轻朝方休摇摆着脑袋。 康熙气冲冲地回营,在营中大肆地搜寻着,也让他们察觉出了不对劲,于是立马询问了后面紧随归来的若曦,在听到若曦的答案后,老四等人也是瞬间明白这是老大的陷害。 可是康熙根本没有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机会,直接将他们所有阿哥都召集了过去,并且一路让人监视着。 “那你是承认了你的僭越私用王器了,太子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阿玛,儿臣只不过是没有将马假手于人,皇阿玛何故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好,很好啊,那你告诉朕,为什么你们的马策都在帐中,为什么朕的马策却少了一套,而又为什么大阿哥会说马策在你的马上!!” “我说了皇阿玛就会信嘛,皇阿玛,说得再多不如亲眼所见,反正儿臣所驾之马就在帐外,直接拉进来一看就知了。” “好!朕就如你所愿,来人将马策都拿进来。” 看着方休如今还梗着脖子和康熙叫板,老大急忙低下了头,以免自己的笑容被康熙发现。 “等等!” “怎么?你怕了!” 就在营帐外的护卫们刚准备动身,就听见了方休制止的声音,康熙也是一脸失望地看着方休。 “不,皇阿玛,儿臣是认为仅仅是取马策可能也会有疑点,不如直接将马牵进来,当着大家的面将马策取下来,也好还儿臣一个清白。” “好,那就如你所愿,来人把马牵进来!!” 老大听着方休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差点激动得都要跳起来了,如此一来方休的僭越之事就将彻底坐实了。 很快一名护卫便将方休刚刚所骑乘的马儿牵进了营帐,在众人的目光审视下可以确定这一套马策并未被人更换过,上面还残留着使用的痕迹。 接着,护卫便将马策统统取下,递到了康熙的面前,让康熙仔细检查。 这套马策都不用递到康熙面前,只是稍稍走近了几步康熙便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阿哥所用的马策,但更不是他所用的马策。 马策虽然华贵,但绝对不是皇室用品,顶多是一个富家翁所用的。 康熙和老四他们再三地确认着,就连老大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马策怎么可能会是这副模样。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命人拿个方休的马策就是康熙的,只不过外层蒙了一层其他的皮革遮掩。 “这,这一定是你中途换了!” 老大指着马策对方休吼道,在他看来肯定是方休在被护卫押送回来的时候打听出了什么东西,然后让这些护卫将马策换了。 “朕问你们,马策可曾被掉包过!” 看着大阿哥的表情,再加上康熙此刻阴沉的模样,那些押送方休的护卫们纷纷跪在了地上。 “卑职以性命担保,太子所用马策绝无掉包。” “皇阿玛,他们都是您的护卫,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做这等欺君之事,而且儿臣看这套马策上也的确存在着被撕咬,撞击过的痕迹,二哥刚刚在赛场上的表现皇阿玛也见过了,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伪造出一模一样的马策,实属不可能。” 见事情发生的转机,老四也是及时地替方休辩解了起来。 “呵,既然皇阿玛刚刚也说了是大哥说的,那何不问问大哥呢?大哥,你为什么会说皇阿玛的马策在我的马上呢?” 见方休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老大急忙辩解着。 “不对,你上场前用的不是这套马策!!” “大哥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我用的不是这套还能是那套呢?” “你别在这里狡辩了,马策绝对被你换了!” “大哥亲眼所见?” 看着方休那戏谑的眼神,刚想承认的老大不知怎么地的心头一慌,匆匆改口道: “是有人发现了异常来向我通报的。” “这样看来,大哥也并非亲眼所见啊,既然是下人谣传,那大哥就不知道亲自确认一二嘛。” “你……你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皇阿玛已经派人搜查了整个大营,皇阿玛的马策失窃,而你的马策却全都在营帐之中!!” 老大被方休的接连追问逼得手足无措了起来,见再追问下去,自己真的就难自圆其说了,急忙将康熙搜查的结果搬了出来。 只不过老大这副心虚的表现却已经将他彻底暴露了。 在方休和老大的一问一答之间,康熙也稍稍地平息了心中的一些火气,没有再揪着消失的马策和方休营帐中完整的马策不放,而是开始询问起老大是从那个下人那里得知的消息。 “儿臣,儿臣…………” 老大跪在地上儿臣,儿臣的说个不停,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下人怎么值得阿哥替其隐瞒,这件事明显有鬼。 此刻跪在地上的老大也是心中愁苦万分,明明康熙之前已经被气成了那样,明明一切都按照老八说的来做了,为什么还会变成这个情况。 看着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屁的老大,方休也是十分地无语了,原本他还以为老大筹谋了这么久,还将康熙都拉了进来,准备弄一场大的,结果没想到是拉了一坨大的。 真不知道老大这个猪脑子是怎么想的,陷害别人也不把局做圆了,就这么轻松被拆穿了,白费了方休难得提起来的兴趣。 第44章 你不过是出身比我好罢了 “御马,对还有御马!皇阿玛,皇阿玛,太子私自骑乘御马上场,这是对您不敬,对苏完瓜尔佳王爷不敬,对整个蒙古诸部不敬,有伤螨蒙两族情义啊。” 老大有些慌乱地看着康熙面前的马策装备,再三确认过后,发现这的确不是他为了陷害太子的那副马策后,眼神慌乱地看着康熙。 颤抖的瞳孔已经说明了他此刻的做贼心虚,眼角扫过那营帐中的马时,突然灵光一闪跪在地上向康熙说道。 看着老大这执迷不悟的模样,眼下已经不是方休有没有僭越的问题了,而是是不是他有意陷害太子的事情了。 可如今的老大就像溺水之人一般,拉方休下马成了他最后的依靠,所以不是他执迷不悟,而是他如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只是他走的路黑不黑与方休又有何关系,见老大如此,方休快步上前将营中的马往老大的身边拉了过去。 “大哥说这是御马,那大哥可要瞧仔细了,若这真的是御马,那坏了两族情义的不是本宫,而是蒙古王爷才对。” 相马有术,观其形,看其貌,驭其驾。 但凡懂得骑马的人从此三项便可以稍稍看出一匹马的优劣。 方休身旁的这匹马,老大虽然没有骑乘过,但是刚刚方休所驾驭它的风采,老大也是尽收眼底了,确实是一匹好马。 可仅仅是从骑乘上来看还远远不够成为御马,因为进献给皇帝的马不仅要有神更要有形。 这匹马虽然从神态上来看确实为一匹良驹,可是从外面上来看远远达不到那个标准,从其形态上来看,整体偏瘦,而且身上的肌肉并不均衡。 从其外貌上来看,毛色杂驳,鬃毛凌乱,就算是门外汉也从外形上看也会将其在第一轮的筛选中淘汰,根本不可能说送到康熙面前来。 “这……这不可能,你骑的绝对不是这匹马!!” “大哥,你这话说得可就是在耍无赖了,这马儿身上的伤痕可都还在呢,大哥若是鉴定不了不妨让军中专业的人来看看。”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偷偷将马给换了,一定是这样的!!!” 看着老大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方休甚感无趣。 “大哥刚刚说马策是我换的,如今又说马也是我换的,那么我想请问大哥,若真是我换的,那换下来的东西在哪呢。 那可是进献的御马,若是活着又怎么会找不到回来的路,若是死了,仅凭我一人又如何掩藏呢,哦对了,大哥我这段日子可都在皇阿玛的身边,直到上场前才去找的马。 大哥该不会说我是在众目睽睽下杀马掩藏的吧。” 面对方休的质问老大无话可说,但是他清楚的记得他明明等方休快要上场时才嘱咐人将马送过去的,而且那人也说亲手交到了方休的手上,怎么就都变了呢。 其实老大卡的时间很准,他手下的人也没有被方休策反,只不过谁让方休有个混沌珠呢。其实在看着陌生小厮送马过来时那躲闪的眼神,再加上方休早已知晓老大会暗中使坏。 所以在将马拿到手后就直接牵着马在一个拐角处连马带鞍的全给扔进了混沌珠内,可惜混沌珠现在还不能存储活物,只能可惜了那匹御马了。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赛场上,所以方休这一闪而过的画面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警觉,就算有人看到了方休的去向,但看着方休很快又从拐角里出现也不会认为方休将马给毁尸灭迹了。 至于现在的这匹马则是方休随手在一个蒙古人手中买过来的,方休华贵的衣着,出手大方轻而易举的就将马儿拿到手了。 而那套简陋的马鞍也被方休随手给丢了,这套马策则是方休在天龙世界时收集癖犯了时收集起来的,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事情已经十分的明了了,但在方休的心中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如此漏洞百出的陷害,老大是怎么有胆子弄的。 虽然老大平日里小肚鸡肠,还容易急火上头,但也不是那种能够轻易被人利用的人啊,所以就算是老八远在京城给老大出的这个馊主意,老大也不至于就这么傻傻的上套了啊。 方休想不通,唯独这一点想不通。 “老大,你还有何话可说!” 虽然康熙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场闹剧是老大在陷害方休,也无从得知方休是如何找到解决的办法的,但就像老大陷害方休时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样,康熙心中的偏向就已经决定了答案。 “皇阿玛,儿臣冤枉啊。” 老大自己说这话都有些底气不足的,就更别指望其他人相信了。 “大皇子胤禔,愚蠢阴毒,不忠君,不爱父,不顾手足之情,不念忠君爱国,废其爵位,遣送回京圈禁府邸,没有我的命令,永世不得外出!!!” “皇阿玛,不要啊!皇阿玛!我是你的长子啊,皇阿玛你怎能这么绝情啊,皇阿玛!!” “来人!!拉出去,遣送回京!!” 哦豁,老大这下是彻底玩脱了,爵位被废,永世圈禁,这下子距离他想要的位置越来越远了,或者说再也不可能了。 “太子,此时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嘛!” 老大虽然在康熙的一众儿子中并不受宠,但是毕竟是康熙亲生的儿子,身为大哥率先看了这坏头,康熙也是气急攻心,差点就要吐出一口陈年老血来。 在康熙看来老大虽然蠢,但还不至于蠢到这般无可救药的地步,那消失的御马和马策肯定和方休脱不了关系。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康熙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书桌前,抬起了头虎目死死的盯着方休,此刻但凡方休有一丝的躲闪都会被康熙看在眼中,甚至可能会怀疑方休也是心中有鬼,将计就计的将老大送进去。 面对着康熙的注视,方休一如往常,反正他的确不清楚老大要搞什么鬼。老大在这条路上挖了怎样的坑,挖了多少个坑方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他直接开着一辆推土机把整条路都给它碾了过去。 “好,朕希望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退下吧!” 在康熙的注视下,方休并无异常表现,所以康熙对此虽然有所怀疑但已经脱下去一个皇子了,总不能再脱下去一个吧。 而是方休贵为太子,更是不能轻举妄动。 “是,皇阿玛。” 僭越之事到此也将了结了,至少回京前是不会再起什么风波了。 “二哥,你是怎么知道大哥会在这个时候动手的,又是怎么将东西处理干净的。” 一回到营帐内,十四就迫不及待的向方休询问了起来,他们可不相信真的是老大蠢的连套路都没有设计好,肯定是自家二哥收拾干净了。 “我不知道啊,我若是知道了,你们觉得这些日子你们还能过得这么轻松吗。” “呃,算了,二哥你不愿说就算了,不过四哥和十四弟这些日子是轻松了,可我这段苦日子二哥你要如何弥补我啊。” 见方休不愿说,十三也是立马拦住了十四的追问,转移了话题。 “哈哈,十三弟,这件事应该问问你自己,你若是像十四弟一样,那还用得着我这般给你加压嘛。” “唉,二哥你这说的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四哥,你在想些什么啊?” 老大被圈禁,大阿哥党算是彻底倒台了,这对方休的太子党来说也是一件大喜事,所以几人才会如此开心地插科打诨着。 只不过明明是四个人,可营帐内说话的声音只有三道,唯有老四一直低头沉思着。 “我在想,大哥虽然鲁莽,但不至于傻到这样的地步,况且有明珠为他出谋划策的,不至于连陷害二哥的手段都弄得这么漏洞百出。 他哪怕假借二哥的谕旨召集兵马将皇阿玛还有我们围堵住,都好过现在这般。” “说不定就是因为依赖着纳兰明珠,所以这一次没有纳兰明珠在,大哥才会如此荒唐呢。” “这个也说不通,大哥自从出京后和明珠的书信就从未断过,如今设计陷害二哥,大哥不可能不和明珠交流。 你们觉得明珠那个老狐狸若是知道了大哥会用这样的圈套,他会赞同嘛,自从他被二哥查出贪腐结党营私后,行事越发地谨慎了,没道理会同意大哥这样做啊。” 老四的话,让三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当年若不是明珠太过嚣张了,被方休抓到了把柄,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被方休扳倒。 而且明珠这个老狐狸,自从被方休摆了一套后,就吃一堑长一智了,行事越发地谨慎了起来,有时候连方休散出去的饵都不吃,生怕这饵料有毒。 这才白白便宜了老八。 “呵,既然在这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那不如直接去问问。” “问问?问谁?大哥?” “当然,这个句是他做的,不问他问谁。” 方休回答了十三的疑问后,起身朝着老大如今被圈禁的营帐走去,老四既然见此也是立马跟了上去。 虽然说康熙已经下了旨意将老大遣送回京,但也不是现在就出发了的,老大虽然没了夺嫡的能力,也被废了爵位,但到底还是康熙的儿子。 所以回程路途上的准备还是要有的。 “怎么,你们是来看我的笑的嘛。” 此刻的老大被圈禁在营帐内,癫狂的呼喊后是无能地沉静。察觉到门口的异动,老大抬头看了看进来的人,发现是方休一行人后,并没有继续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的笑话我们看的还少嘛。” “那你们来干什么,胜利者的宣言,你们这么狂妄就不怕乐极生悲惹怒的皇阿玛吗。” “论狂妄,我们几兄弟之间应该无人能够出你之右吧。” 这次面对方休的冷嘲热讽,老大反而淡定了许多,一点也不像当初那般一点就着的模样。 “我虽然被圈禁了,被废了,但是我若不想见的话,也不一定非要见的。” 可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吧,此时的老大面对得胜的方休一行人,反而有一种他才是最终胜利者的模样。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有话直说了,纳兰明珠到底在干什么。” 比起老大,方休更为忌惮的是纳兰明珠的举动。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方休地询问,老大先是一声冷哼,接着便是难以自抑地狂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问我,大清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太子殿下啊,你再问我。你不是很厉害嘛,你不是什么都能猜到嘛,那你猜猜他在干什么啊,猜猜我的好舅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老大自嘲地扯着嘴角,戏谑地看着方休。 “大哥,你好歹也是阿哥,注意你的仪态。” 看着老大如今这副败犬模样,实在是有失一国阿哥的身份,在十四看来,老大虽然被废了爵位,但是康熙并没有下令宗人府去其身份。 而老大如今的表现就连商贾自家被逐出家门,划去族谱之人还要不如。 “你闭嘴,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仪态,论仪态,他,太子爷,才是最失仪态之人!!” 十四的话就像戳中了老大的什么痛点一样,顿时激得老大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方休的鼻子吼道。 “胤礽,因为你,皇阿玛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一次,因为你,不论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皇阿玛的赞许,而你,只不过是出身得比我好,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因得皇阿玛的青睐,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坏了规矩!! 我比你努力,我比你认真,我比你勤奋,就连你身后的那三人都比你有资格当太子,可就只因为你出身好,所以你可以挥霍着我们求之不得的恩宠。 然后在一副惺惺作态的我劝诫我们,来告诫我们,你凭什么!!” 老大越说越激动,甚至想要冲到方休的面前对其动手,但方休身后的老四他们动作更快,在老大朝着方休走过来的那一刻,就冲了上前将老大阻拦在了方休面前。 嫉妒是老大此刻最好的写实状态。 第45章 声东击西 “是什么样的错觉让你以为本宫除了出身外连你都比不上了啊。” 方休缓步上前拍了拍老四他们的肩膀,示意他们将老大放开。摆脱束缚的老大此刻却并没有上前拉扯方休,因为方休的眼神让老大心底一虚,一种莫名的空洞将他席卷。 明明之前还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可以歇斯底里发泄着了,可如今只是被方休这淡漠的眼神注视着,那种害怕,恐惧,战栗再次席卷老大全身。 “康熙二十五年,鸿胪寺汉少卿之子与你相会,其刚刚到手的汉白玉精雕飞鹤被你强夺,事后无人提及此事。 康熙二十七年,福建进士进京赶考,于京外未及时退让被你的车驾撞下了河,此后这名进士了无音讯,而你无事缠身。 康熙三十年,你假模假样地巡视京郊,遇一农家女,隔日农家女从你的府邸被拖出,扔到了乱葬岗。 康熙三十三年,你为了拉拢军中关系,与不少军中将校于京城酒楼畅饮,因为饮酒过多,差点摔倒在酒楼之中,第二天,这家酒楼就歇业了,酒楼老板至今下落不明。 康熙三十六年,你私下收受贿赂,都察院检举后,行贿之人统统被彻查,唯独只有你无,事,发,生。” 在老大所犯的事情中,方休列举的这几项不过是一些九牛一毛罢了。 “老大啊,你别把你的位置摆得这么低啊,你说本宫仗着出身嚣张,可你在这些人眼中又何尝不是依仗着你皇子的身份胡作非为! 本宫至少还能洁身自好,而你,干的尽是一些肮脏龌龊之事!” 方休不是什么圣人,仗势欺人他也有过,而且因为他这懒散的性子,以及这特殊的身份,有些仗势欺人是不可避免的。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方休也不会强行去要求其他人来做到。 但是如今说出来,是因为老大的行为太过恶心了,明明自己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主,结果在遇见比他还强势的人时,就将自己的恶行遗忘得一干二净。 将其粉饰得一清二白,然后控告他人仗势欺人。这算什么,在我之上,人人平等,在我之下,尊卑有序。 “你……” 老大此刻被方休讽刺得无话可说,一脸气愤地看着方休却又不敢动手。 “你说他们都有资格比我做太子,那我告诉你,所有的皇子都可以说本宫不配当这个太子,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 你不是从小到大都认为本宫仗着出身胡作非为嘛,那今日本宫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胡作非为。” 话音刚落,方休就一脚朝着老大的胸口踹了过去,直接踢飞老大撞碎了他身后摆着的座椅。 但别看方休这一脚踢得狠,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给老大带来多严重的伤,若是方休真将老大踢出个好歹来了,那么康熙绝对会如剧中一般,将他给废了。 自己还在就敢杀害被废的皇子了,那要是等他走了,指不定方休会怎么报复其他的皇子呢, 这是此刻的康熙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将老大踢飞后,方休还打算欺身而上,但这下轮到他被老四等人拉住了。老四他们不清楚方休能力,单从老大如今这副模样看,都以为方休这是奔着处决老大去的。 老大死不死和他们没关系,但绝对不能是因为方休老大才死的,所以他们是为了保护方休才拉住方休的。 方休自然也清楚他们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再继续对老大下手了。 “我问你,这次的事情纳兰明珠有参与吗?” 老大一手撑起了上半身,一手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咳咳,你猜啊。” 看着老大事到如今还是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老四几人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老大被废除爵位,圈禁府邸的那一刻,他今后的人生都在方休的手中了。 这个时候不想着和方休缓和着关系,而是一个劲地作死,惹怒方休,真当自己什么牵挂都没有了啊,自己的福晋还要不要了,自己的儿子还要不要了。 再不然地等方休上位了,随便找个理由打发到穷山恶水之地,住在一个连乞丐都不住的破屋瓦舍里,那难道就是老大想要的了嘛。 “就你这样的,也敢和老八合作,真不怕被他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啊。” 既然老大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方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他见见棺材了,在用眼神示意了老四几人后,方休缓步走到了老大的身边。 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朝着老大走去。然后在老大的注视下,方休的一只脚一个‘不小心’地踩在了老大支撑着身体的那只手上。 “老大,弘昱今年应该快七岁了吧。” “你……你什么意思,你可是太子!!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此刻老大也顾不上手背的疼痛,捂在胸口处的那只手朝着方休抓了过来,但还没靠近就被方休的另一只脚给踢开了。 “呵呵,老大啊,你还真是可笑啊,刚刚还是说我不配当这个太子,我这不是如你所愿嘛。你当初也曾这样对待过那些因你而丧命人的家属吧,我只不过是将你对他们做个的事情,放在了你的身上,你怎么生气了呢。” “你不能这样做,皇阿玛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你……你是弘昱的额齐克,你还抱过他的啊。” (小能上网搜的,额齐克的汉语意思是叔叔,但小能不是满族人,所以也不清楚对不对。)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了啊,我们之间的争斗你真觉得失败者拍拍屁股走人就可以了吗? 你也是读过历史的人,历史上那些失败者的下场你还不清楚嘛,更别提你这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了,弟弟我啊,很是害怕呢。” 方休蹲下了身子,在老大的耳边轻语着,但就是这么几句轻飘飘的话,却让老大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背负了千钧一般,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老大才明白,他所以为的被割舍了一切根本不现实,一个人只要还活着就根本不可能和这个世界毫无关系。 “明珠他同意我这样做。” 在方休不顾念丝毫情分的威胁下,老大最终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了。 “他同意了?他难道看不出这里漏洞百出吗。” “知道。” “知道,他既然知道难道没有和你说过嘛,你又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如果一旦赌赢了,我们得到的利益也很大。” “赌?老大说你蠢得像猪还真是侮辱了猪呢,这样的大事你们竟然寄托在赌上面。” “那我们能怎么办,明珠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没了他就凭我,就凭我笼络的那些朝臣别说是你了,就连十弟一个人我都扳不倒!!” 老大目眦尽裂地看着方休,他虽然鲁莽但也不傻,如今他虽然贵为朝堂上仅次于八爷党的党派,可是这一切都是寄宿在他的身份和明珠的智慧上的。 明珠若是一走,他自己也是独木难撑,而且随着明珠的离去,由明珠所牵扯的关系网也将崩塌,到时候他们拿什么去和老八争,去和方休抢。 就像一个穷途末路之人想要逆天改命,老大只能选择去赌了,一旦赌赢了,就能给他们省下极多的时间,让明珠有时间和老八进行斗争。 就像嬛嬛传中的验血名场面一样,若是皇后的计谋成功了,事后又有谁还会再去辨别呢。 只不过老大和他那某个平行世界的弟媳妇一样,都失败了,所以迎接他们的只有退场。 “所以你急着回京也是明珠给你的善后计策嘛。” 方休长叹了一口气,稍稍能够理解老大的赌徒心理是怎么回事了。不过理解归理解,但这并不代表方休对此没有其他的怀疑了。 “你还要再羞辱我吗,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 老大那凄苦的表情出现了一闪而过的卡顿,但是很快又被他这副败犬的喘息所遮掩了下去。 “老大,我说过你既然失败了就要有失败者的态度,不然我真的很难保证不会对你下手。你也不用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尤其是他在被我坑害过一次后,谨慎地就连皇阿玛都再也找不出他一处错漏了,这样的人哪怕是要死了,也不会像你一样去赌。 所以说,他既然让你去赌,那就一定会做好善后的手段,说说吧,别闹得那么难看了。 虽然我不能安排你回京的时间,但是改变一下路程还是没问题的。”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呵呵呵,看来我输得不冤啊,太子你隐藏得还真深啊,亏我还一直以为你之所以能够坐稳这个位置依靠是皇阿玛的宠爱,和老四他们几人的愚忠。 想不到你才是我们之中藏得最深的那一个,可能就连皇阿玛都没看懂过你吧。” 方休自幼聪慧的事情,老大自然也是听说过了,但是因为年幼时接触得少,再加上康熙赤裸裸的偏爱和方休自己的懒散,所以老大一直以为什么雅克萨事件都是康熙给方休安排的。 一个八岁的小孩怎么可能比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还有远见。 “不错,在回京的路上我的人马会在半道上将我救出来,然后我还有京城的老八会打着勤王救驾的名头率领大军来此。 到时候你的嫡系军队会被彻底消灭,而你也会被当着乱臣贼子杀掉。” “哼可笑至极,我们的人没有命令怎么可能会来,再说了京中朝堂上也并非八哥的一言堂,怎么可能说出兵就出兵。” 看着已经放弃所有挣扎,直接席地而躺的老大,十四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太子党的兵马除了太子本人以外,皆是由他统管的。 不过由于太子懒散的性子,所以大多数的世界都是十四在管理,如今老大这么一说不就在向方休说自己管理的兵马有多糟糕嘛。 “是啊,十四弟带兵练兵都是一把好手,但这并不代表这无懈可击,他们毕竟是属于太子爷的兵马,太子爷一封谕旨下达,十四弟又不在,你猜这些兵马会,若是在给这份谕旨上写着救驾,你说他们会不会来呢。” “可笑至极,大哥若是说假借我的手令或许我还会相信,二哥的谕旨,二哥凭什么给你们写这样的谕旨。” “谁说要他来写了,谕旨的真伪要的从来都只有那个印章。这么多年我偷偷在东宫中安插了那么多的人,你们觉得一个印章的印记我会收集不到吗。” 这下,十四无话可说了,若是老大他们拟造的谕旨写得严重点,再加上太子的印章,而他们太子党的所有人又都不在,统领之人在看到这份谕旨后说不定真的会带兵前来。 到时候老大和老八只需要在一旁等候着,在他们的兵马一围上来就立马出击,不明真相的太子军肯定会误认老大和老八的人是逆臣。 勤王救驾啊,多么大的功勋啊,哪一个将军能够忍受得了这份诱惑。 倒不是说太子的兵马统领都是傻乎乎的人,分辨不清,主要是这些人都因为之前的贡品一事多少受到了牵连,正如年羹尧一般,要么养伤,要么外派去了。 一环扣一环地,这下老四他们也理解了为什么明珠会让老大进行这么一场漏洞百出的陷害,陷阱虽然漏洞百出,可是它也足够让方休他们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件事上。 这就好比一条大路上左边盘踞着明晃晃的毒蛇,而右边则是将一些尖刺隐藏在了尘土之下,前行的人自然会为了避免被毒蛇咬中而选择右边,同时也会时刻戒备着左边毒蛇是否会游荡过来,从而忽视了右边的情况。 声东击西,虽然极为简单,但是效果确实极其有效。 “若真如你所说,那么如今你只要死咬不松口,等到兵马齐聚,你不就赢了吗,为什么现在却松口了,不要说你是怕二哥拖延你,或是那弘昱要挟你,若你们得逞这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十三满心疑惑地盯着老大说道,一环扣一环的他现在都怀疑老大将他的计谋说出来是不是新的一环。 “是啊,我为什么要暴露我们的计谋呢,可能是因为明珠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吧,这种垂死挣扎的事情,他真的会去做吗?” 第46章 摇摆位的老狐狸 老大的话,让十三等人一愣。 说明珠会来救的人是你,现在说不救的也是你,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你觉得明珠会来救我吗?” 老大没有理会十三他们的愕然,而是抬头看着已经起身的方休,用着一种求知的语气想要从方休的口中得到答案。 方休的脚从老大的手背上挪开,漫不经心地朝着老四几人走了过去。 “怎么,箭都在弦上了,怕了。” “对,我怕了,我怕他不来,更怕他来了会面对你早有的准备。” “不错,有点皇子的样子了,你放心吧对于识趣的人,我自然是懒得去折腾的。” 说罢,方休便带着老四等人离开了老大的营帐往回赶去了。 “二哥,我们这就去找皇阿玛禀报吧。” 一出营帐,十四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将老大和老八的计谋告诉给康熙,私自调兵可是大罪,尤其老八他们还是有所预谋的行动。 趁着他们现在的兵马还未集结,先发制人,如此一来不仅能够击溃老八的阴谋,也能彻底扫清了朝堂上一切与太子党敌对的势力。 “十四弟啊,你说如果老八他们真的派兵来了,这营地中的军卫能够将他们拦下来吗?” 方休停下了脚步,放眼扫视着周围正在巡视着的护卫。十四闻言抬头看着周围时刻严阵以待的护卫们,骄傲地笑道: “二哥放心吧,这些兵马虽然并非完全来自我们的曲部,但是配合起来的话抵挡八哥他们的攻势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八哥他们不能第一时间攻破我们的防守,那么将皇阿玛请出来八哥他们的兵马自然也就溃败了。大哥是准备来一个守株待兔吗?让八哥他们来一个自投罗网?” 老八和老大虽然在兵部中也有一些人手在,不过让他们来勤王救驾可以,但要是发现是造反的话可就不敢了。 毕竟此时天下国泰民安的,而且康熙深得民心,就算这些将军猪油蒙了心跟死了老八造反,只要康熙等人将他们拦在门外三日,天下真正来勤王的兵马将会云集至此。 “不,我们什么也不做。” “不做?为什么,难道二哥就打算这么引颈受戮了,二哥,八哥在民间颇有贤名,他若是暗中操作就算在乱战中将二哥击毙了,他也能扭住世人口风的。” 听着方休打算什么都不做,十四也顾不上周围的闲杂人等,直接伸手拉住了方休,想要再劝解方休几句。 “放心吧十四弟,老八不会来的,而且我们也没必要去将此事告知皇阿玛。” 方休拍了拍十四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着,趁着十四疑惑不解时将手从十四的手掌中抽出,又恢复成了以往那般懒散随意的模样。 “这,什么叫不会来啊,十三哥,你们怎么也不劝劝二哥啊,四哥你别拉着我啊,你去拉着二哥啊。” 看着十四急得火烧眉毛的模样,想要拉住方休说明事态的紧急。老四和十三不仅没有站在十四这边,反而拉着十四让他不要着急。 老四和十三常年待在方休的身边,对于方休多少也算是了解的,如果不是有把握,方休不会是这个模样。 “你先冷静点,此地人多嘴杂,我们先回营帐内再说。” 老四拉住十四,避免他再这么大喊大叫下去,要不然一些风声就该传进康熙的耳朵里了。 十四闭上了嘴,扫视了周围一圈后埋头追上了方休,看着方休这不紧不慢的步子,直接拉着方休往营帐里快步走去。 将门窗闭好,遣退了周围的下人后,十三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方休为什么说不用做准备。 “二哥,我虽然可以保证护卫军抵挡住,但对方来势汹汹,若是不提前准备的话,乱军之中你还是很危险的,再加上他们假传你的谕旨对我们更是不利啊。” 方休也知道十四这是为了他好,所以才如此着急地,见此方休亲自给十四倒了一杯茶,让他润了润嗓子,然后再解释道: “十四弟,你且放心吧,老八和明珠是不会来的。因为就凭他们手中的兵马根本不可能派来此地,此地除了我们的人外可还是有着蒙古诸部存在,你觉得他们就不会有护卫的兵马嘛。 蒙古诸部虽然这么多年来屈居于我们麾下,若是在其他地方遇上我大清内斗他们很乐意看见,可要是在他们的身边,就算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也不得不派兵驰援我们。 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是内斗结束后,我大清也依旧有能力将他们覆灭,比起未知的新帝,皇阿玛这个对他们宽容有加的皇帝才是他们需要的。 有着蒙古军,护卫军,以及老八假借我谕旨派来的兵马,你觉得老八和老大联合的兵马还有胜算吗? 虽然我看不上明珠,但不得不承认当初被我摆了一道后,这些年明珠越发地谨慎了,尤其是现在,他纳兰家的一脉皆系于他一身,但凡风险过大的事情他都不敢去做。 而且明珠是一只老狐狸,我能看到的事情,他未必看不到,这样的人再加上同样谨慎的老八,你觉得他们会派兵来吗?” “原来如此。” 听方休这么一说,十四也是立马明白过来了,现在又不是乱世天下,而且康熙的文治武功的天下何人敢反。 而且木兰围场比邻蒙古,若是康熙有难,蒙古诸部定会驰援,再加上对方假借方休谕旨调来的兵马,老八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在一意孤行想要在乱战中杀了方休,那么老八他们也别想坐上太子之位了。 “可是,如果明珠他们不来,大哥不就死定了吗,明珠怎么会让大哥这样白白送死呢?” 整件事盘算起来,十四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例如明珠为何要让老大送死。 “明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来。” “没有要来的打算,那明珠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大哥的人吗怎么如此害大哥,难道这是他在向二哥你故意示好,所以打算将大阿哥党扳倒做投名状?” “明珠是大哥的人吗,我看不见得啊。”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明珠是二哥故意设计给大哥的?” 听着方休这意有所指的嘟囔,十四也是脑洞大开立马畅想了起来。 方休转过头,看着十四这一脸崇拜的模样,就好像后世的脑残粉遇见了自己的偶像一般,方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十四的脑袋。 这小子自从方休觉得他天赋不错,又知道他今后擅长统兵作战,教导了他一些粗浅的武艺后,十四就将方休视若神人了。 如果说老九的白月光是老八的话,十四就是方休一人的唯粉了,方休说的,哪怕是与康熙想左十四也会去做。 不过也因为方休早些年传授的武艺,导致了十四更加钟情于在战场上杀敌,而且有着方休当太子,十四的政治目光比起原剧来说差了不少。 “十四弟啊,当年我把他坑得这么惨,你觉得他可能是我的人吗。” “什么?明珠如果不是二哥你的人,也不是大哥的人,那不就是八哥的人了吗。为什么啊?他不是大哥的亲舅舅吗?” “十四弟,在一个家族面前,所谓的舅侄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 一旁的老四见十四如此天真的话语,对于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他还是想要多多帮助的。 “不是,我想不通,明珠为什么宁愿去跟着八哥也不跟着大哥啊,论身份地位,除了二哥,大哥不是更有可能嘛,而是惠妃如今乃是后宫妃嫔之首,怎么说也比八哥好啊。” “可这些年过来不是已经证明了明珠的选择没有错吗,若是没有明珠这些年的教导,大哥又怎么可能撑到现在呢。” 见十四还是有些不解,十三也从一旁说道,事实摆在眼前,证明了明珠当年的选择的确不错。并没有依着他和大阿哥的那层身份,还有那些浮于表面的优势就站到了大阿哥的身边。 并且明珠还利用着这一层的关系,让外人都以为他站队在了大阿哥的身边,不仅导致了这些年来老四他们许多计谋都成了竹篮打水,还白白地让老八占了不少的便宜。 皇子相夺,最终比的还是皇子自己本身,若是依照身份地位来看,那他们都应该屈居于方休的麾下,因为没有一个皇子会比方休更加正统。 “明珠之所以选择老八而不是老大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太谨慎了,比起鲁莽的大哥,心思缜密的八哥才是明珠心中的最佳选择。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谨慎的人又怎么会选择一个鲁莽,易被人激怒的人选择做主呢。” 听着方休的解释,众人也是纷纷点了点头,方休与明珠之前交过手,对于明珠的了解肯定胜过他们,而且根据目前得到的消息分析来看,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二哥八哥这是想借我们的手将大哥扳倒,顺便再离间一下我们和皇阿玛嘛?” 十四在听了几人的话后,也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可能吧,或许老八其实还有更大的阴谋呢,毕竟时间还很长,掌控着明珠的老八,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操控着老大。 只是这样就将老大给费力,其背后想要做的事情可不简单啊。” “二哥也猜不到?” 小迷弟十四看着方休,眼神中不仅没有对于偶像无能为力的失落,反而升起了斗志。 若是他能替二哥将这件事情解决了,那么在二哥的心中自己是不是也就比四哥和十三哥更重要了。 看着同样陷入了沉思的老四和十三,十四此刻更加兴奋了,恨不得现在就回京调查老八他们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好给方休提供线索。 但很可惜这一次是他负责出巡的安保问题,所以他根本走不开。 事实正如方休所预料的一般,直到押送老大回京的人马再次回到了大营之中,老大所说的兵马也并未前来。 老大是一颗棋子,一个用来干扰方休的弃子。 “京城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此刻方休躺在营帐中的大床上,而老四和十三正坐在一旁对弈着,十四则是姗姗来迟。 自从老大被押送回京的那一天,方休他们几人也受到了限制,手中的权利也都交出去了不少,尤其是十四,这段时间一直在交接着。 不过对于他们的人身自由倒没有怎么限制,该玩玩,该吃吃。 “自从大哥诬陷二哥你的事情传回京中后,八哥就下令严查了进出城内外的人,说是为了避免有人借机生乱,如今不要说人了就连一只信鸽都极难飞出来。” “呵,看来八弟还正打算给我一个大惊喜啊,皇阿玛就没说什么?” 听着十四一如往常一般没有收到任何京都的消息,方休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 “不知道,这些日子皇阿玛身边的护卫都加严了不少,而且皇阿玛有令我们不能擅自靠近后,只能靠若曦传递一些消息了。 不过,若曦传递出的来的消息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想来皇阿玛也是有意地在瞒着若曦。 哦对了,若曦刚刚和我说了,最近皇阿玛的身子好多了,心情也好多了,想来要不了多久皇阿玛便会放我们出去了吧。” “什么叫放我们出去啊,十四弟你这话可说得有问题啊,我们可都好好着呢。” 正在和老四对弈的十三拾起一颗棋子端详了棋盘许久之后,突然将注意力放在了十四的身上,和十四交谈起来了,至于手中的棋子也是随手放在了一边。 看着十三准备耍无赖的模样,老四摇头轻笑了一声,将准备离开的十三拉了回来。 “十三弟,这棋还没有下完呢,别着急走啊。” 倒不是老四的棋瘾大,只是在下棋前,十三这个浪子和老四打起来赌,若是老四能够三局全胜则要替老四分担一部分的奏折。 方休被罚的事情早些年也有过,等到事后因为方休堆积起来的奏折还不是一口气都丢给了老四和十三。 若是以往老四对此乐见其成,可是现在嘛,老四要腾出时间来追女孩子啊,所以只能委屈十三了。 而且只要十三能够赢一局,那么就算十三获胜了,老四必须答应十三一个要求。这看起来就像是白送给十三的好处,十三又怎能不接受呢,于是十三就上钩了。 如今二人到了第三局,若是这一局十三在输,等到方休恢复后,那可真是书山无路了。 “哈哈,四哥,我怎么会走呢,你这把的路数我都看明白了,这不是弟弟想着要照顾你嘛。” “哦,是嘛,那来试试。” 听到十三这么说老四心头一紧,该不会自己之前失误的那两招被十三弟发现了吧。 不过为了不让十三看出破绽,老四内心虽然有些慌,但表面上看还是一副稳坐泰山的模样。 听着老四的邀请十三脸上浮现了些许的尴尬,他如果真的找出来了,又怎么不会将死老四呢,如今不过是拖延的手段罢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将老四唬住。 “这,哈哈,四哥,你这么说的话,那么弟弟就稍微提醒你一两点吧。你右上角的黑龙有着极大的缺陷,只要我将棋子摆过去,你这条黑龙就绝气了。 不过这都是你故意布置的陷阱,因为你真正的杀招在左下角,一旦我将注意放在围剿你右上角的黑龙上,那么我左下角的区域将会被你吞噬。 四哥,你的想法我已经看清咯。” 听着十三这么说,老四反倒松了一口气,看来十三并没有看出他的破绽啊。 第47章 平行世界 听着十三的话,床榻上的方休也来了兴趣,不算他这个开挂的,老四的棋艺在他们几兄弟之间那是名列前茅的,十三虽然也不差,但是比起老四来说希望并不大。 如今十三竟然能将老四的路数看得这般透彻,方休也来了兴趣。 不过当方休定眼一瞧后很快又闭上了双眼,因为棋盘上他们二人的招式已经被方休看到一清二楚了,十三说得不错,但也大错特错了。 老四不愧是个闷骚男,下个棋的都要布置这么多的套路。 “十三哥,咱们下,看四哥今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了。” 根据十三的见解,十四也瞧了瞧二人的棋盘,发现的确如此后果断地站在了十三身边,很明显十四也想看看老四落败后的表情。 “哦,看来十四弟已经看明白了嘛,那既然如此,这后面的绝杀就交给十四弟了。” 自己肚子里有多少水,十三还不知道嘛,尤其是当自己说完后,方休瞧了眼就重新闭上了,老四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但不能从老四的脸上瞧出不对来,还不能从方休的身上看出什么来嘛,若自己真的说对了,方休还会那样躺着,他早就跑过来凑热闹了。 所以十三急中生智打算来一个祸水东引,将十四给拉进来。不过他这点伎俩很轻易地就被老四看穿了。 “十四弟是接手十三弟你的棋,这么一来我们之间的赌约还是在的,十四弟若是输了十三弟你可不能抵赖啊。” 原本十四还不想介入十三他们之间的赌约的,如今老四这番话倒激起了他的斗志,还不等十三说什么,十四便直接挤了上来。 “十三哥你放心,有你的分析,这把咱们肯定不会输的,若是输了,你答应四哥的我替你分担一半。” 原本十三还想反悔的,但听到十四最后那句话后闭上了嘴,主动地让出了位置。有人能替自己分担一半了,还要什么自行车的。 十四看着十三如此主动的模样还以为是十三对于自己有多么地肯定呢,心中的力量更加坚定了。 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强强联手定将你这贼斯杀的片甲不留。 十三十四相视一笑,十分地开心,十三是因为找到了替自己分担的人,而十三则是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二人对视的能力让躺在床上的方休也是突然一阵颤抖,仿佛身边有什么‘激情’存在。 要不了多久,十四刚刚笑得有多开心,之后哭得就有多难过。 十四的棋艺肯定是比不上老四,不然也不会在听到十三给出的提示后,想要联合十三一起来。不过十四的棋艺就算比不上老四但是在几兄弟之间也是中上的水平。 根据十三的提点,十四并没有死攻右上角的黑龙,而是将极力地在遏制老四在棋盘左下角的发展,将未成型的黑龙逐渐蚕食。 右上角的黑龙被限制,左下角的棋子被蚕食,此刻老四看起来已经是败局已定了。 原本十四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可是随着老四接连在棋盘上落下的几颗棋子,棋局顿时发生了变化,刚刚还陷入垂死的老四,突然又活了起来,不仅活了,还将胜券在握的十四给拉下了胜利的宝座。 “这……这……十三哥这怎么下啊。” 十四现在也不知道该下哪一步了,只好转头看向了十三,不过此时的十三已经早早地走到了一旁,偷喝着方休营帐内的果酒。 “哈?你说啥?” 看着十三这不靠谱的模样,十四顿时醒悟了过来,他被十三下套了。 “十三哥,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啊,故意坑害弟弟。” “有吗?我可没有啊,你就说我刚刚说的对不对就是了,若不是这样老四是不是早就赢了。” “这……话虽如此可你也没告诉我左下角的棋子也是个饵啊。” 不错,老四所下的饵可不仅仅只有右上角而已,以右上角为饵,密布的左下角棋子同样是一道饵,只不过比右上角更加珍贵了些,更加难以察觉而已。 而且这个饵真实地可怕,若是不去阻挠,老四也可以凭借着这个饵获胜。 所以当这两个地方被十三揪出来时,老四不仅不紧张,反而放松了起来,因为最后的杀招在棋盘中央。 围棋讲究的是金角银边草肚子,不管十三十四怎么想也不会认为,老四会将真正的杀招放在了草肚子上。 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随着棋盘上落子的越多,草肚子在老四的手中也变成了金肚子。这一招还是老四和方休对弈时偷学的。 “好了,那么之后的奏折就辛苦你们二人了。” 如今十四的败局已定了,还是那种无法翻盘的败局,所以,老四也从棋盘上脱身,端起了一旁的茶细品了一口。 嗯,不如若曦煮的。 见已无回旋余地了,十四也是来到了十三的身边,抢过了十三手中的酒袋,痛饮了一番后向十三抱怨着。 “十三哥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嘛,故意来坑害弟弟。” “唉,我可没有啊,是你自己凑上来说要给四哥一个教训的,也是你说的了输了替我承担一半奏折的。” 这边在嬉笑打闹着,另一边可就有人愁苦了。 话分两头,若曦这边可就难受喽,时间稍稍往回倒腾一段。 若曦端着刚煮好的茶送到了康熙的桌上,转身回到营帐后的一个小隔间内接着替康熙准备新茶时。押送大阿哥回京的护卫们也回到大营中向康熙禀告着一路上的情况。 将这一路上大阿哥的情况说明了之后,护卫们又呈上来了多份密封完好的奏折。 “启禀皇上,自大阿哥一事传回京都后八阿哥严查了京城是否有伙同之人,严查之下发现大阿哥麾下之人妄图伪造太子谕旨,私自调配太子私军,意图不轨。 于是八阿哥严封了京城各路大门,提防宵小之辈作乱。 这是这段时日八阿哥处理的事宜报告,以及一些难以抉择之事,八阿哥望陛下圣裁。” 李德全将这些东西小心地摆放在了康熙的面前。 康熙看着盖有太子私印的谕旨,在看了看上面与情况严重不符的内容,气得直接将谕旨丢在了地上。 “朕的大阿哥还真是好生厉害啊,太子印章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用了,他怎么就不能将这些东西用在正道上啊!!” 康熙的震怒吓得营帐内的众人纷纷五体投地的跪伏在地上。 “这个太子也是,太子印章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被他人盗用了,也就好在老八及时严查,否则朕看他这个太子还有什么脸面当。 行了,都退下吧!” 发泄了一番后的康熙,听着小隔间内沸腾的水声,深呼吸了几口气稍稍调整了过来。好不容易有所恢复的身体可不能再被这两个逆子气坏了。 遣退众人后,康熙这才拿起了护卫们一路护送而来的奏报,简单地看了下老八这段时间处理的事宜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再看向了那些让老八无法决断的奏折。 当看到其中的某一份奏折时,康熙抬起了头刚准备让李德全去将方休叫过来,但是脑海中又想到了这些时日方休那不成体统的模样。 越想越气,也就没有再吩咐李德全去传报方休过来了,而是自己将所有的奏折都审批完了,然后再派人加紧送回了京城。 好在康熙气归气,下人们准点下班还是正常的。 若曦走出了营帐后,眉头是越皱越紧,就连十四叫他都没有听见,要不是十四伸手拉了拉她,将她拉回了神,可能走出营帐了若曦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将今日康熙的情况和十四短暂地交流了之后,若曦便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了。 一回到自己的营帐,若曦也不吃不喝的,更没有研究什么新品茶饮,而是直接趴在了床上,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明明是太子被废的事件,结果太子安然无恙,大阿哥反倒被废了。而且事情的走向也越来越奇怪了,四阿哥被太子连累,八阿哥反倒成了这次事件的唯一受益人。 而且看起来,八阿哥距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 一开始的一些事情,若曦还能勉为其难地解释一二,可是如今她真地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也不是历史系的专业人士,知道螨清的这段历史也是因为穿越前,一部名为《宫锁心》的电视剧大火,里面的女主清穿游走在九子夺嫡的老四和老八之间。 因为电视剧的大火,让若曦稍微地了解了一下这部电视的背景故事。 可如今发生的事情和电视剧中人物本该发生的事情不对版就算了,但是就连正统历史上的发展也不同了,这下若曦是真的麻了。 难不成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原本的世界,而是一个最终由八阿哥夺嫡成功的平行世界。 归功于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影响,什么平行时空的理论在若曦穿越前也是十分地盛行。 可若真是这样,若曦反而更头疼了,因为老八她是已经彻底得罪了,当初因为知道老四是最终胜利者,不断地示好,联络,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她是四阿哥这边的人了。 而且若曦还那般决绝地拒绝了老八示好,这下若曦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过就算有挽回的余地,若曦也不想就这么和老四他们断了关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几年的接触他们在若曦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开始若曦可能还没怎么察觉,可是直到这一刻若曦才发现,原来她心中早就有了老四他们的位置。 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知己最终会是那样凄惨痛苦的下场,若曦怎么说都不想见到。 就在煎熬着,不知不觉间若曦就陷入了沉睡中,好在明日不用她当差,所以当玉檀她们回来后见若曦紧皱眉头地睡着也没打扰,就这样让若曦一睡到了第二日的大中午。 一觉睡醒的若曦洗漱干净后,选择去找方休一探究竟,经过一夜的思考纠结,若曦发现一切的变数都源自于方休。 虽然之前已经对方休试探过一次了,但是难保他不是故意在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如今他的情况危急,想必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故意躲藏了吧。 “太子殿下,你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吗?” 一来到方休的营帐内,若曦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虽然老四他们经常来方休的营帐休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时刻和方休待在一起,他们可没有方休这么大的胆子,虽然被康熙卸了许多职但是总归还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的。 “二十一世纪?那是哪里?” 方休不紧不慢地回答着若曦的话,从一开始方休就没打算和若曦相认,况且他和若曦的确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太子,历史已经发生了很严重的偏转了,你已经将这个世界的历史搅乱了。” “若曦姑娘你在说些什么胡话啊,莫不是看我太过无聊了,打算排一出戏曲给我解解闷?” 在方休看来,若曦的作用就是让他在繁忙的历史发展中看到一丝现代的恋爱电视剧,若是就这么和若曦解释了,说不定今后还会有麻烦事粘上。 眼下的情况在外人看来的确是老八渔翁得利了,但万事都没有绝对,谁知道还会不会有转机呢。 方休的演技高超,一点都没有让若曦发现有什么奇怪地方,这就让若曦开始有了另一只猜想了。 自己该不会不是穿越回到过去,而是穿越到了一个新的平行宇宙中吧。 “行了,若曦姑娘,你也不用在本宫面前晃悠了,本宫最近不是很想看什么戏曲。你今日不用当职四弟想必也是早就去了马场等着你了,你还是早些去找四弟吧。” 见方休已经下了逐客令,若曦也不再逗留了,而且她打算去找老四旁敲侧击一下,看看方休到底是不是在伪装。 一个人伪装得再像总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一样吧。 对方若是和自己一样,那么生活中多少也还会带上一些现代社会的气息,就像她总在一不小心中暴露一些现代社会的习惯一样。 打定主意的若曦飞快地望马场跑去,虽然十三和她最交好,但是十三为人大大咧咧地,方休的习惯对方未必会在意。 相对地,老四虽然看起来严肃刻板,但是对于他们的一些言语倒是记得挺清楚的,当初若曦的一些小习惯就是老四最先察觉并且熟记于心的。 第48章 钓鱼 自从对方休的身份起疑后,若曦总在老四教导自己骑马时旁敲侧击地询问方休的情况。 有一件事若曦说对了,比起大大咧咧的十三,老四对平日里方休的言行的确更为注意,但同样的,老四的口风也比十三严谨得多了,想要从老四的嘴里打探到方休的消息根本不可能。 经过几次三番的打探,都没有从老四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后,若曦也有些乏力了。 在教导完若曦骑马后,老四牵着若曦的缰绳,二人在辽阔的自然环境中观赏着,偶尔的几句话增进着二人之间的感情。 正当老四打算送若曦回营时,突然发现了河边上突然搭建起来的露天营帐。 当老四带着若曦靠近发现万年不愿出门的宅男太子今日竟然起了一个大早床的来到了河边钓鱼。当然说起床也不准确,因为哪怕是在钓鱼方休也命人抬来了一张小巧的床榻。 将鱼竿甩进河里后,另一头就插在了床榻边,而方休则是闭眼双眼好似在休憩一样。 一旁的护卫们察觉到有人靠近后,纷纷转过了身,当看清来人后立马躬身行礼,但却并未发出一丝的声响。 老四走到了方休的身旁,看了眼河里的鱼钩,在清澈的河水中有不少的鱼儿在鱼钩旁游荡着,可就是没有一条鱼咬钩。 “怎么样,要不要你也来试试。” 还不等老四开口,原本躺在床榻上休憩的方休倒先开了口。 老四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左右扫视了一圈才对方休说道: “二哥莫不是要做那姜太公,怎么鱼钩上也不挂上些饵?” 原来方休甩进河里的鱼钩并未悬挂鱼饵,这也就导致了虽然河中有不少的鱼儿游荡,可却没有一条愿意咬方休甩下来的钩子。 这个没有鱼饵的鱼钩,这不就是在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 原本老四还以为方休会说什么大道理的,但闻听此言的方休立马掏了掏衣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些碎末状的东西,然后直接洒进了河里。 不一会刚刚游荡走的鱼儿又重新围绕着方休的鱼钩品尝起了‘打窝仙人’的恩赐。 “这,二哥的钓鱼方法果然奇特啊。二哥今日怎么来了兴趣想要钓鱼了?” 看着方休一反常态的举动,老四的心中也满是疑惑,他之所以走过来就是想要看看方休又在搞什么名堂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吃鱼了。可惜,我都快要睡着了就是没有鱼上钩,四弟啊,这年岁的,就连一条鱼都这么狡猾了啊。” 一旁的若曦听了也是满头的黑线,你连饵都不挂到头来还怪鱼太狡猾了,这不就是相当于不给员工发工资还说怎么没有人来上班一样嘛。 “嗯,是挺狡猾的,那二哥不妨换个法子?” “不用,这样就挺好的,四弟,依照天理伦常来钓鱼才是最好的法子,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小鱼吃了我的糕点,也就得付出些什么吧,不然不就白吃了嘛。” 老四对于方休的说话习惯显然也是习以为常了,见方休执意如此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对此他反倒来了兴趣,想要看看待会方休要是钓不到鱼又该如何辩解。 “既然如此,那臣弟待会再来欣赏二哥的技术了。” 若曦一大早地就来练习骑马,想来此刻也是累了,所以老四打算先将若曦送回去再说。 不过就在他转身准备带着若曦离开时,河流中潜藏的大鱼已经按捺不住了。 作为河流中天然的肉食类鱼,其凶性自然要比饲养的鱼类更猛,其谨慎的程度也要比人工的鱼更为严重。 当看着一条又一条的小鱼聚集于此时,这条大鱼便早早地隐藏在了河床之下,谨慎地观察着周围是否有陷阱,哪怕汇集起来的鱼群最后又纷纷游走,大鱼也不急。 就这样在河床底下,看着小鱼群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的,哪怕有一些小鱼已经不打算离开了,它也依旧没有出击。 直到现在,随着方休又是一大把的糕点碎屑洒下,之前离开的小鱼呼朋唤友地招来了更多的小鱼,让清澈的河水出现了一块明显的‘黑点’之后。 在河床底下等待许久的大鱼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小鱼群的中心咬去,大量的小鱼汇聚于此,中心地带的鱼儿被围堵无路可逃,只能在不断地和其他小鱼的撞击中谋求生路。 这也是为什么河面突然沸腾炸裂的原因。 不一会因为水面沸腾从而晃荡的鱼线突然绷直了起来,连带着方休插在床榻旁的鱼竿差一点就拖进了水里,好在方休眼疾手快地一把就将鱼竿抓住了。 “四弟你瞧,这不就有鱼上钩了嘛。” 原来是那条正在屠戮小鱼的大鱼不经意间地吞咬把鱼群中的鱼钩给咬中了,口腔中的刺痛感立马让大鱼察觉到了不妙,想要逃离。 可如今的它能否离开已经不再是它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原本直挺挺的鱼竿在方休和水中大鱼的角力中变得弯曲,要么是方休成功将大鱼钓上来,要么鱼竿承受不住,断裂开了,让大鱼逃脱。 鱼竿也不是用什么珍贵的木材所制,只不过是方休随手在地上拿的,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木材根本坚持不到现在,可谁叫方休不讲道理呢。 使用着体内的混沌珠能量,借用着鱼竿的外表,用力一抽,一条大鱼便被方休从河中钓起。 看着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双手伸展开来那么长的大鱼,方休把鱼竿甩给了一旁的侍卫。 “不错,是条大鱼,今天中午吃鱼。” 说罢,方休就转身离开了河边,一早来此等待了快一个上午,只是钓这一条鱼。 京城。 八爷府。 “八哥,皇阿玛批改的奏折都送回来了吗?怎么说?” 如今整座京城的进出皆在老八、老九的掌握之中,今日送往康熙处审批的奏折一进京城大门,老九便收到了消息,于是立马就朝着老八的府邸赶来。 “嗯,皇阿玛已经同意了。” 老八在一堆奏折中抽出了老九心心念念的那一份,放在了桌案前,示意老九可以自己来确定。 看着老八的动作,老九迫不及待地上前翻看起了面前的这份奏折,看着上面用朱砂写下的‘允’字,仿佛看见了康熙册封老八为太子一般,欣喜异常。 “对了,城门的戒严也可以放松了,时间若是长了朝堂上的百官和京城的百姓也会对我们有颇多的非议。” 老八的话让刚刚还一脸欣喜的老九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想将城门的戒严放开。 “八哥何必理会那些愚民,待到时间一到,我自然会放松。况且这个时候放松了,若是让太子得知了我们的消息,那可能会坏了事啊。” 因为城门戒严的缘故,一些商人大户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给老九送一大批的金银珠宝做‘抵押’,来保证自己等人不是心怀叵测之人。 若是城门放松了,那这些商人大户的也就不会再给他送‘押金’了,这样一来他可就少了一大批的进项了。 老八看了一眼老九,知道对方不情愿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是让老九是自己的得力大将呢,一些商贾罢了,老八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事到如今,他们想要办的事情已经成了,若是再这么戒严下去反倒会让京城的百官和远在塞外的康熙怀疑他们的企图。 商贾银钱事小,康熙的心思事大,老八绝不能让其因小失大。 为了安抚老九,老八也不得不和他解释一番。 “当初我们戒严城门是想要太子手下的人没办法及时传递消息给太子,从而保证我们的计划的顺利进行,如今计划已成,若是再这么戒严下去,反倒给了太子他们口实。 若是太子他们得知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们还如此戒严的,他们就在皇阿玛的身边,非议我们几句还是十分轻松的,而我们想要辩解的话可是十分艰难啊。 要是以内太子他们的非议,让皇阿玛以为我们有什么不臣之心,这可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至于你说的太子得知后会不会阻挠,如今皇阿玛亲自应允的事情,太子有什么理由拒绝,皇阿玛金口玉言岂是太子说改就改的。 就算要改,可我们早就将人安排进去了,百官职位可不是儿戏,不能朝令夕改啊。 况且太子要真是什么都不顾地非要改,这不就更能说明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嘛,那么我们不是又抓到了太子的一个把柄嘛。” “原来如此,果然还得是八哥手段高明啊,臣弟自愧不如。” 老九着重于眼前的利益,在某些时候看事情的眼光并没有老八这么长远,如今听老八这么一说,细想之后也觉得不能因小失大。 商贾的‘押金’没了就没了吧,等到他八哥上位成功了,难道还会少了他的。 “臣弟这就去让人把城门的戒严放松了,以免坏了八哥的大事。” “不急,等到明日将这些奏折都给诸位辅国大臣看过之后再让人去,此刻让人去了,反倒会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 康熙审批过后的奏折送到的时间刚好过了朝会,所以谨慎起见,老八并没有让老九这就去将城门放松了。 他所图谋的事情非同一般,自然是越谨慎越安全。 “十弟这段时期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见老九已经明悟了,老八也就没有再继续啰里吧嗦地长篇大论了,转头询问起了老十,他身边亲近的皇子只有老九老十两人,所以能够委以重任的也只有两人。 剩下的要么是太子党,要么是中立党,当然这些中立党在某些时候也是偏向太子的,毕竟正统两个字可不是那么好撼动的。 说到老十,老九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老十派出去的人将整座京城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些人,就连京城外也一直派人在找着,可这些人就像是灰飞烟灭了一样,根本找不到一丁点的痕迹。 八哥,你说是不是太子早就将这些人给灭口了。” “不,太子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工部的人被太子如此看重,太子没必要节外生枝。既然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他们的家眷,那就让十弟回来吧,反正我们已经将工部撕开一道口子了。” 老八伸手将老九手中将康熙审批过的奏折拿了回来。 上面的内容赫然是老八提议将某一个官员升职入工部行事,这样的事情本来应该让方休来审批的,但是因为老八暗中用计,让康熙不想在这个时间点上知会方休,所以直接同意了老八的请求。 从老大诬陷方休开始到康熙同意老八升迁官员这场局才彻底地收尾结束了。 老八并不在意老大对方休的诬陷是否成功,反正成功与否老八最终想要的东西都能完成。 从明珠欺骗老大行动,再到作为的假传谕旨,都是老八为了能够让自己的人进入工部的手段,有了老大和方休这么一闹,康熙这段时间肯定也是眼不见心不烦的不会去召见方休商议这等升迁小事。 然后再加上他这段时间出色的业绩,康熙也不会多想什么,在将京城大门这么一封,方休在工部上就成了一个耳聋眼瞎之人。 等到方休反应过来,他的人早已进入了方休多年严防死守的洞窟之中。 为此老八宁愿提前牺牲掉老大这一步棋,哪怕从此以后只有他自己对方休针锋相对也要如此。 因为方休对工部的封锁以及戒备都太过严重了,严重到已经逾越到了皇权之上,方休表现得越是如此,老八就越是肯定这一定是方休最大的倚仗。 就像老大依仗明珠一样,只要自己能够在内部将方休的倚仗摧毁了,那么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如同老九刚刚的状态一样,一切的发展都在按照自己的设计前进着,这让老八不由地也骄傲了起来,他太子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母亲身份不凡而已,到头来还不是被他这个包衣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一刻,老八仿佛看见了未来的自己,大业已成,而当初站在他头上的人纷纷俯跪在他的脚下,包括如今高高在上的太子。 第49章 太子要造反 噔!噔!噔! 老九也顾不上什么皇家的礼节,策马飞奔过街,在抵达八爷府后马还没停稳呢就跳了下来,接着就像一个亡命之徒为了逃脱王法的惩戒一般,飞快地朝着老八所在的书房跑去。 老八此刻正埋头处理着政务,既要百官满意,又要给自己争取最大的理由,还要让底层的百姓赞许,这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老九不顾礼节地直接冲进了老八的书房,那突然的一刻,让老八还以为自己的伎俩被康熙察觉,对方打算派人来捉拿他了。 哪怕看清来人是老九后,老八提着的心也依旧没有放松,因为老九此刻的模样实在是太狼狈了。 “九弟?你这是?” “八哥,有……有眉目了。” 老九气都还没喘匀,就着急忙慌地从衣内掏着东西出来,本就凌乱的外衣被他这么边走边掏的,散乱得更加难看了。 当老九走到老八面前时,手中已经掏出来了一沓记载着数据的纸张,将纸张悉数地摆在老八面前,老九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气息,稍稍平复些后立马和老八说道: “八哥,你……你派进去的人总算查……查到一些眉目了。这些都是他……查出来的东西,我……我派老十和手底下的人去……去核查了,的确如此。” “果真!!” 听到老九的话,老八也是眼神一亮。 他安插进工部的人距今已经差不多快有一个月了,没想到方休的工部不仅对外严守对内同样严苛,眼看康熙出塞行围回还的日子就要到了,可是针对工部的调查他们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 就连老八都以为这一步棋需要停歇下来了,可谁曾想现在峰回路转,安插的人又有了消息。 “千真万确,八哥你看,这都是这些年来太子所贪墨的银两,还有银两的去向,以及工部制作出来的火器。” 老八根据老九所指,将桌上的纸张一一拿起来查阅,并未发现其中有什么漏洞。 “这?这不都是工部的采买与损耗吗,你的意思是说太子中饱私囊了?” 老八也有些无语了,该不会自己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调查出来的就只是太子中饱私囊吧,现在那个皇子没有贪墨些东西啊,仅仅依靠一些中饱私囊的证据,想要将太子拉下马怎么可能。 不由得老八对太子也有些无语了,不就是中饱私囊了嘛,干嘛要这么严防死守的。如果用后世人的理解来看的话,此刻方休的这种行径在老八眼中就相当于用六位数的秘密去保护银行卡中三位数都没有的额度。 “哈哈,八哥,这就是太子的高明之处了,是不是连你也没看出这其中的数额。你再看看这上面的内容。” 说着老九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上面记载的内容在一开始掏出来的纸张上都记载着有,只不过是将这些数据从繁杂的数据中摘出来了。 老八接过老九手中的数据,只是扫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接着重新拿起了那一沓纸张对照了起来。 等到老八重新抬头时,眼中闪烁着和老九一样的兴奋。 从老九后面拿出来的纸上显示着太子借由工部名义贪墨的银两足足高达一千五百万两白银,这还是按每年来贪墨的,而不是现在暗查出来的总数。 要知道如今大清每年国库的收益也是三千多万两白银啊,也就是说太子一个人就吃下了半个国库,这已经不仅仅是中饱私囊这么简单了。 “八哥,你别单单看银钱啊。你可还记得前几年大雨时期,被黄河决堤掩埋的地区,当时户部上报生存下来的人可是少得可怜啊。” 老九话中有话地从一开始掏出来的那沓纸张中的最下面抽出来了几张,指着上面的内容示意老八查看。 “这是……太子还真是大胆啊,这么多的建筑工程,看来太子这是私自隐藏了这么多的人口,太子这也是要干什么。 九弟,你查出来这些人的去向了吗?” “当然。” 老九也是胸有成竹的笑道。 “虽然早些时候的人现在找不到什么线索了,但是前两年因为天灾人祸被太子私藏的人还是能够查到的,其中有一部分被送往了北边,似乎‘卖’给了罗斯国,还有一部分的人送出来海,‘卖’给了海外诸国。” “你确定,这些人都被太子私自买卖了?” 老八眼神中的光彩越发地耀眼了起来。 “谁说得准呢,反正这两年本应该‘死去’的人都因为各种渠道去往了大清之外的土地,不然太子怎么会每年都有这么多的收益呢。” 如果说贪墨银两对于太子来说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的话,如今太子私自买卖人口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大罪了。 人口买卖啊,这是在自觉国家根本,一个没有百姓的国家那还能被称之为国家嘛。仅凭这一条老八就能将太子拉下马。 “八哥,可喜的事情不止如此啊。” 老九划拉开老八面前的纸张,将边缘上的纸放在了老八的面前。 “这是工部早就研发出来的新型火器,可是这么多年了,兵部和军中都不曾见到过,但是根据上面的记载,这些火药每年都在消耗,八哥你说会是谁在使用呢。” “太子……这是要造反?!” 这话说出来,就连老八自己都愣住了。 “管他是不是要造反呢,如此庞大的火焰,哪怕是囤积在其他的地方对于皇阿玛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比起老八,老九反而更加地疯狂,他巴不得太子造反,这样老八说不定还能直接登基呢。 如果是之前的银钱贪墨,和人口买卖让老八有十足的信心将方休拉下马的话,如今这么多的火焰去向反而让老八不敢动手了。 因为这罪名一个比一个地大,大到老八都在怀疑这些内容的真实性,甚至猜想这会不会是太子故意给他设下的一个圈套。 “老九,你们在调查的过程中就没有受到阻碍吗?” 有时候太顺利了反而是一种不顺利。 “八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次能查出来也是有天相助呢。” “天助?!” 被老九这么一说,老八反而更加不相信老九现在掏出来的证据了。 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出来丝毫的东西,现在康熙行围快要结束了,太子也要回来了,就这么巧合地有天相助查出动静来了? 谨慎的老八越发地怀疑这就是太子故意布置的陷阱,毕竟此刻的太子也是知道了自己将人安插进了工部之中。 “原本这每年一收的银两本应该在太子跟随行为前就收上来了,但是由于南方大水道路不通,堵塞了赶往京城的路,于是这批人不得不南下回到港口,乘船北上。 为了隐瞒他们的身份,他们选择行船至宁古塔,化整为零,借由押送犯人的身份跟随其他兵卒回到京城。 火器的事情极其隐蔽,还是十弟的舅舅阿灵阿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我们才一路调查下去发现的。 至于人口,八哥,这两年南方大水不断的,太子想要运往唯有和银两一般,都是先南下然后乘船北上,这么庞大的人口数量,就算没有工部的数据,只要派人去查了,也能查出点眉目来。 这么久也没有被人发觉,那全是因为暗中统筹之人拿出了太子腰牌,当地县衙也就不敢上报了。 所以臣弟说这是有天相助,若不是大水不断,阻隔了太子的人北上,没有沿海的那些人,我们根本不可能调查出来这么多。” 老九不仅说着,还拿出了其他的调查证据,不过不是关于工部那份数据的,而是沿海地区出船的频率和数量,以及部分地区的官员亲手画押的证明。 对于老八的谨慎,老九是在了解不过了,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地,他第一时间就派人将调查的佐证也搜集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证据相互佐证着,老八提着的心顿时也就安定了不少。 “八哥,如今我们该怎么做,是等皇阿玛他们回来再上报吗?” “不,立刻上报,既然查出来了就立马报告给皇阿玛,不能让皇阿玛怀疑我们的动机。” “好,那我连夜北上。” “不,这件事让明珠去。” “明珠?为什么?” “在皇阿玛看来,我们若是动了太子那么就是在告诉皇阿玛我们的野心蓄谋已久,可若是明珠去,那就是为了求活。 我们可以查,因为我们不清楚背后的人,我们不能去举报,因为我们知道了背后的人。” 老八的话虽然有些绕,但是老九也从中听出了老八的意思。 康熙如今看重他们之间的兄弟之前,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太子受诬陷了,难保如今这一次不是,所以就算老九将这份东西呈上去,康熙也是有所顾忌。 但明珠不同,当年因为方休明珠失去了不少的东西,如今明珠所‘倚靠’的大阿哥也没了,不论是出于报复也好,还是出于同归于尽的想法,康熙对于明珠呈上来的东西必定会调查。 明珠与太子斗,那是君臣之斗,是求生之斗,只为生存,无关其他利益。 而且明珠与太子斗也不会给康熙难做,若康熙真的一心想要保住太子,那么明珠必死,如此一来老八他们也能清楚自己想要活,就只能依靠非常手段了。 若非无路可活,他们是绝对不想用这样的手段的。 当日,老九便整理好了一切的证据送到了明珠的府上,并未久留,但明珠却是一夜难眠。 老九和老八在府上等了三天,三天明珠府的大门从老九离开之后就没有再打开过,对此老九都在怀疑是不是明珠这个老狐狸不敢去。 而老八却笃定了明珠一定会去,因为这条路虽然风险极大,但活下来的概率也大,若是明珠不去那么他必死无疑,因为不论是太子还是他,都不会再让明珠活下了。 果然,第四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辆破旧的马车从明珠的府邸驶出。 经过几日马不停蹄的奔波,明珠赶到了布尔哈苏台行宫拜见了康熙。 “怎么,你是来替大阿哥求情的嘛。” 康熙原本并不想理会这个被他寄予厚望但背地里却结党营私,祸乱朝政的‘故友’,只不过康熙终究是老了,老了的人就会开始念旧了,在明珠的感情牌下,康熙最终还是答应见明珠最后一次。 “不,罪臣是来求活的。” “求活?怎么明珠,你是屡教不改,又被太子抓住把柄了!” 听着明珠的话,康熙抛下了手中的书籍,冷眼瞪着跪在面前的明珠。 “还请皇上恕罪,臣此番求活并非因为臣重蹈覆辙,自从受太子教导之后,臣恪守己身,不敢再跨雷池一步,此番求活全是因为罪臣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对于自己的这个老友,康熙还是很宽容的,当然他的宽容也不仅仅是看着两人那微不足道的情谊,更是因为明珠懂得断尾求生。并且在尾巴长出来后,重新将它献上来求自己的活路。 如今康熙也好奇是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这条懂得主动献上断尾的壁虎,认为自己无路可活的。 听到康熙的话,明珠立马解下了外袍,将缝补在外袍上的消息呈给了康熙。 在粗看之下,康熙和老八一样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当康熙翻阅到了最后那几张纸后,看着上面的内容,康熙的脸色越发地阴沉了起来。 当即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摆着的桌子,将手中的纸张砸向了明珠。 “明珠!!你其心可诛!! 怎么,是知道大阿哥无力回天了,所以要将太子也拉下马嘛!!那是太子!!是朕的儿子!!你在诬陷朕的儿子!!你怎么敢的!!你凭什么敢的!!” 康熙的震怒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之前的大阿哥是如此,现在的明珠也是如此。 “臣惶恐,臣万死,但臣不敢欺瞒陛下。” “好!好一个不敢欺瞒朕!!你欺瞒朕的事情还少嘛!如今还要来诬陷朕的太子!!万死,你是该万死!不只是你,还有你的九族!十族!!” 第50章 天下岂有三十年的太子乎 其实明珠在来拜见康熙前,就偷偷托人联系了方休,早在奔波的车马前率先抵达了布尔哈苏台。 “老臣纳兰明珠参见太子殿下。” 明珠在瞧见了方休的位置后快步上前参拜了起来。 “呦,这不是明相嘛,怎么来这了,莫不是京城待得太舒服了,想要挪窝了。” 方休看起来对明珠的到来充满了意外,但是明珠清楚这不过是方休对他的揶揄罢了,不说京城内方休安插的探子。 就现在若是没有方休的允许,他明珠又怎么可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见到方休。 “不敢,老臣深受太子教诲,明相之称受之有愧。” 明珠的言辞恳切,仿佛真的是一个痛改前非选择回头的浪子一般。 但方休却没有理会明珠丝毫,只是将目光放在了床榻前的木桶里,还是那根鱼竿,竿子插在床榻边上,而鱼线则垂进了木桶之中。 在那木桶里游曳着几条大小不一的鱼儿。 随着回京的时间逐渐靠近,康熙巡幸蒙古诸部的目的也完成了,离开了那辽阔的天地,方休想要像之前一样钓鱼显然是不可能了。 所以为了能够让自己随时随地都能体验到钓鱼,他就命人将捕获的鱼放进他准备好的木桶里,反正在方休看来,辽阔的河流也好,封闭的木桶也罢,这些鱼儿最终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不过也不清楚是不是被捕获过的原因,方休木桶里的这些鱼竟然比那野外的鱼更为谨慎,这么多天了,方休成功钓上来的鱼屈指可数。 “殿下,臣有一事相报。” 见方休的注意力重新被那桶中之鱼所吸引,明珠只好重新发声说道。 “说。” 方休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明珠,但实际上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明珠的举止,而是一心扑在了钓鱼的身上。 “殿下,工部有人检举,诸事已被查明。” 明珠没有明说,这样的事情,存在一些模糊的地带最为妥善,毕竟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也就越快。 不过明珠这一句诸事已被查明就已经向方休说明了一切,工部是太子手底下握得最紧的一个部门,哪怕没人调查,工部出现了什么意外,也都会牵扯到太子身上。 不过方休对于此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一如往常一般,这让明珠都有些怀疑工部的事情,太子是不是真的不清楚,还是说这都是老八故意牵扯到太子身上的。 “有人检举,那就是有人违法了喽。” “是有如此。” “谁检举的?检举的谁?” 方成提了提鱼竿,他可以确定,这一次他觉得在鱼钩上挂了饵,怎么还没有鱼咬钩呢。 “这……检举的人乃是新任的工部郎中,所检之人乃是……乃是……” “乃是什么乃是,明珠你我之间再熟悉不过了,就不用在这般藏着掖着了。” “所检之人乃是太子殿下,工部郎中参太子殿下中饱私囊,借用工部之名搜刮民脂民膏。” “哦,只是这样?” “不……不止,还有人口……” “唉,我记得这个工部郎中是八弟提议的吧。” 还不等明珠说完,方休像是突然想到一般打断了明珠的话。 “确实若曦,八阿哥上言,新任工部郎中刚正不阿,其祖上曾任职工部事宜,家中更是专研土木兴建之制,渠堰疏降之法。 此前南方大雨不断,不少地方受水灾影响,但是新任工部郎中处理水患妥当,挽救了不少的大清子民。” 方休只是稍稍地提了一嘴,明珠便将对方的来历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么说也是个人才啊,那怎么我之前从未听说过啊。” “许是时势造人,恰逢其会罢了,算不得什么人才。” “明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对方好歹舍得一身剐的,才刚上任不久就检举了我,这样的人怎么不算是人才呢。” “太子殿下说的是,是老臣糊涂了。” “来,帮我拿着,千万不能松手哦。所以八弟是让你来给皇阿玛传信的?” 鱼儿迟迟不肯上钩,钓的方休都有些烦了,直接将鱼竿递给了明珠,让他拿着,自己则是倚靠在了床榻边缘,好不惬意。 听着方休的话,明珠还想跪下向方休请罪的,但因为方休刚刚的话语,若是跪下,木桶中的鱼线也将因为他这突然的举动晃荡出来。 在明珠看来,这是方休对他的敲打,他不得不拿稳。 “臣有罪,此事的确是八阿哥所为。” 虽然身体不能动了,但是嘴巴还是可以说的啊,别看明珠站得笔直,但要是只听他说话的声音的话,还以为他又跪下了。 “你和八弟设计利用了大哥陷害我,现在又想着和我联合收拾了八弟,明珠啊明珠你还是这么自信啊,你怎么就觉得我非你不可呢。” “老臣惶恐,老臣自知罪该万死,然身虽亡,但多年蛀食大清江山却无可挽回,所以老臣愿用残躯弥补当年之错,不求陛下宽恕,但求死的瞑目。 所以不论是大阿哥也好,八阿哥也罢,老臣所求的只是一个活路。” “好,说得是真好的,浪子回头金不换,明珠你这番话倒是让我感慨颇深的,若是不给你这个机会,倒是我这个做太子的有错了。” “臣不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论太子殿下如何处置,老臣甘之如饴。”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甘之如饴?明珠啊,现在的君可还不是我呢,怎么你是在用皇阿玛警告我嘛。” “臣绝无此意,望殿下宽容。” 明珠虽然嘴上说着没有这个意思,可是当察觉出方休语气中对他的不善后立马搬出了康熙,当年那么严重的事情,明珠的最后的下场也不过是降官,查抄部分家产罢了。 不就是仗着康熙与他那多年的君臣之情嘛,只不过君臣之情,君若在意那便是有情,君若不想见,那什么都不是。 明珠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单独见过康熙了,又有多少年没有被康熙委以重任了,这样的臣,君又怎么还有深情寄托呢。 话虽如此,但人都是念旧的,尤其是当年一起奋斗过的人,若是将明珠逼到死胡同上了,这份君臣之情说不定还真有点作用呢。 希望方休担心这一点从而投鼠忌器。 气氛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正如明珠所说他和老大合作也好,和老八合作也罢只不是想要活着,如今老八他来传这封信,除了是明哲保身外,也是要将明珠逼得和他上同一条船。 明珠既然能够舍弃大阿哥说不定哪天也就能舍弃他老八,为此老八不得不防着明珠哪天临阵倒戈了。 “钓到鱼了吗?” “啊?!还未。” 严肃的气氛因为方休这一句话顿时消弭了,明珠的心也放松了不少,二人谈了这么久,也不见方休有抗拒他的意思,明珠还以为这一次能成了。 “啧,真可惜。钓鱼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没有办到,我凭什么要收你。” “殿下难道就不怕事发嘛!!” 明珠有些不敢相信,太子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他的投诚,早些年先开战的也是方休,自己落败后虽然客居大阿哥门下,但也不曾做出什么有损太子的事,反而是和老八斗得水深火热的。 “呵,我若收了你,你就能保证这些事情不会出现在皇阿玛面前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 举报方休的人是老八,又不是他明珠,就是明珠如今没有上奏,要不了多久老八也会重新派人过来,甚至可能会主动登场,这些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会被奏报到康熙面前的。 “既然如此,你既不能替我遮掩,又不能给我钓上一条鱼来了,我凭什么收你这个无用之人啊。” “殿下这是高处不胜寒了。” 明珠虽然不能替方休将这些事情遮掩下来,但是方休若是收了他,他也能找机会替方休翻供,甚至可以作为方休安插进老八内部的间谍。 可如今方休对他置之不理甚至还有些嫌弃的模样,这在明珠看来,是方休没有了对手后懈怠了,正如当年的他一样。 或许如今的老八在太子眼中,就像当年的太子在自己眼中一样,根本不足为虑。 明珠在府邸思索了三天,找出来了三条路。一条必死,一条可生,一条生死参半。 必死的就是他闭门不出,可生的便是方休收下了他。如今这两条是走不通了,只剩下最后那一条了。 “明珠啊,你我二人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对你那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啊,你呀你,怎么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方休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轻缓,就像是在和一个多年的好友交谈一样,丝毫听不出他对明珠的厌恶。 “太子殿下真的是一条活路都不愿意给老臣嘛。” “可以啊,你去问问那些因为你买官鬻爵导致惨死他乡的灾民,因为你结党营私导致被诬陷而亡的官员,因为你收受贿赂导致诉状无门的百姓。你问问他们你有没有给他们一条活路。” “太子,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既然太子非要老臣的性命,那就怪不得老臣了。” “哼,送客!” 既然方休不给明珠活路,明珠也懒得再方休这么纠缠了,明珠若是不想死,纳兰家不想倒,那么方休这个太子就必须下马。二人之间的对立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成型了。 明珠将手中的鱼竿一扔,头也不回地朝着屋外走去。只不过他没发现在他扔下手中鱼竿的那一刻,鱼线被扯至半空之中,而一条鱼以为是什么虫蚁飞过,于是一跃而起,跳出了木桶,落在了鱼钩边上。 ………… “陛下,若有半句虚言,十族死不足惜!!” 说罢,明珠跪在康熙的面前,铿锵有力地磕了一个响头。 康熙喘着粗气,眼中犹如烈火炙烤一般盯着跪在地上的明珠。 “你与太子有怨,朕不信!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老八!!他是不是也想要这个位置!!” “陛下,检举之人虽是八阿哥提拔,但此人一心为国,太子把控工部多年,若非有此良人,国!将不国矣!!” “闭嘴!!” “太子的秉性,朕最是清楚不过,你这等乱臣贼子怎敢污蔑太子!!” “臣早年昏聩,有负圣恩,自知罪孽深重,但一死身虽轻,心却难平,故苟延残喘以求弥补当年圣眷。今太子误国,臣自当知晓奏报陛下当是何罪,陛下不必为难,臣当自尽以证清白。” 在太子面前,明珠这样一个老臣的确算不上什么,康熙如此气愤不仅气得是有人诬陷太子,更是生气这可能又是一起针对太子的阴谋。 大阿哥之事在前,这又紧随而来,康熙十分痛心为什么他的儿子们会如此。 “陛下,臣当日得知此事时亦是难以置信,太子虽然懒散,但秉性仁厚,臣也难以相信此事会是太子所为,所以臣百思不得其解,然多日思索终得一解。” “说!” “殿下,天下岂有三十年的太子乎!陛下圣体安康,三十年不过而已。” 明珠的这番话,直击康熙内心。原本老八他们设想的是让明珠着重太子买卖人口,毁坏国之根基,造反谋逆,他们也不信,毕竟康熙那么宠爱太子,太子没有这个必要。 但是和康熙共事了多年的明珠知道,想要将太子拉下马,最重要的一点不是人口,而是造反。 康熙虽然宠爱太子,但这个皇位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皇位,更是他们爱新觉罗家几代的奋斗才夺得的,太子造反,夺的不仅仅是康熙的位置,还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正统。 若太子事成,后世子孙又会有多少人效仿,传承有误,整个皇家最后还是姓爱新觉罗的嘛。 “纳!兰!明!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看着康熙没有立马派人将自己拿下,明珠就已经确定康熙不会对自己下手了,康熙还是怕了。 当日种下的种子如今彻底生根发芽了。 太子,你太骄傲了,也太自以为是了,陛下虽然疼爱你,但更在意这个天下啊,这局棋我们接着下。 伏跪在地上的明珠回想着当日与太子的对话,此刻他的心中十分地自信。 第51章 废太子 不出明珠所料,在自己被康熙捉拿下狱后,康熙果然召见了太子。 至于为什么明珠被捉弄下狱了还能知道外面的情况,那当然是因为有老八的功劳啊,太子能够在京城安插探子监视老八,那么老八也能在出塞的队伍中安插人手进来。 所以明珠的确定了太子这条路走不通后,立马就联系上老八的人。而且布尔哈苏台只是康熙巡幸的一个行宫,哪有什么真正的牢狱,不过是找了间久未使用的老屋圈禁罢了。 “皇阿玛唤儿臣来是有什么事吗?” 方休来得倒是坦然似乎并不知道明珠已经来找康熙告状了,或者说他笃定了就算康熙知道了,也不会严罚他一般。 “明珠之前见你就是因为这些事嘛。” 康熙坐在一旁,手肘撑着榻上的小桌子,闭着眼用手不停地揉捏着眉心问道。 行宫也是皇帝的宫殿,主人家也只有皇帝一人,虽然明珠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才去见的方休,但是明珠的身份,这群皇帝的护卫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再说了,因为之前老大的事情,康熙已经将不少的权力收了回去,方休就算是想要替明珠遮掩也无济于事。 “确实。” “你没答应他?” “没有?” “为什么,他应该和你说过这些事情吧,还是你觉得朕会对你网开一面。” “难道就不可能是明珠诬陷儿臣吗?” “诬陷?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嘛。” “呵呵,的确,儿臣也不信这鬼话,明珠如今最是懂得明哲保身了,这个时候还突然凑上来玩什么诬陷的,打死他也不敢。” 方休和康熙之间一问一答着,这模样好在被检举的人不是方休,而是另有其他一般,而他们父子则是在商讨着如何处置外人。 “朕需要一个解释。” “皇阿玛认为儿臣是这样的人吗?” 方休没有直接回答康熙的话,反而像是要和康熙打感情牌,以此来逃避自己的罪责。 “朕也不知道了啊,这些事情没出现前,朕以为自己很了解你,可是当得知这些事情后,朕不敢保证了,你到底是谁,朕的胤礽怎么就连朕都看不清了。” “皇阿玛看不清儿臣,那是否又能看清八弟呢?” 听到方休提及老八,康熙那揉捏眉心的手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方休。 “你是说这些是八阿哥栽赃给你的?” 此刻的康熙异常地冷静,冷静到仿佛他就是棋盘外的一个人,就站在正在对弈的方休和老八的身旁,观看着二人之间的博弈。 “儿臣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这不是皇阿玛认为的嘛。” “太子,朕需要一个明确的解释,不仅是朕需要,这个天下也需要。” 方休的话,让康熙有些犹豫了,兄弟阋墙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遍了,如今被方休这么一说,康熙心中的另一颗种子也在悄然发芽。 比起太子,康熙宁愿牺牲掉老八。只不过现在的种种证据指向的都是方休。 “没话说了?” 看着方休久久没有回应,康熙的脸色越发地阴沉了起来。 “那好,你告诉朕,你到底有没有这样做过,你到底……怎么想的?” “皇阿玛,此刻儿臣怎么想的还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你是朕的儿子,是天下的太子。” “那皇阿玛怎么认为就是怎么样吧。” 啪!!! 看着方休这副懒散,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康熙气地直接将身旁的茶碗摔在了方休的身边。 “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朕不会对你动手嘛!!你读的史书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恃宠而骄的太子都是怎样的下场吗!! 你不要以为朕宠爱你,你就可以这般为所欲为了!中饱私囊,贪墨千万两;毁国根基,私自发卖灾民;瞒报军火,试图……谋逆。” 最后两个字康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他这个从小偏爱的孩子,那个温顺乖巧的孩子从小到大一切都是在骗他的,他的心比他相信的还要狠。 “儿臣听不懂皇阿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好那你告诉朕,你是不是想要做逼父弑兄的李世民。” “皇阿玛原来是这样看待儿臣的啊,儿臣明白了。” “你明白!你明白个什么,朕要的是你的回答!!不是让你在这和朕打哑谜的!!” 看着方休即便面对盛怒的自己,依旧是毫无反抗的模样,康熙既是心疼,也是生气,他心疼方休的乖顺,但凡方休想要反抗一下,他都可以欺骗自己直接命人将方休拿下。 生气也是生气在即便如此了,方休也毫无反应,可能这就是别人说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皇阿玛,儿臣是否有负您的期望,重要的不是看儿臣怎么说,而是看儿臣怎么做。罢免太子怎么说也是一件国之大事,总要回京才能处理吧。” 康熙看着方休这个死倔的孩子,心中也是怒火万丈,他不止一次给了方休机会,可方休却都视若无睹。 “好!好!好!那朕就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做的!来人,将太子送回别院,没有我的命令,太子不得见任何人一面!不得与任何人往来!不尊令者,斩立决!! 即日起,大军不再沿途停顿,直抵京师!” 说罢,康熙便命人将方休带了下去,圈禁了起来。 随着康熙的这道命令下达,整个出塞队伍都开始紧张了起来,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大阿哥,如今大阿哥已经被夺爵废位,圈禁在府了。 难不成太子也要成为下一个大阿哥不成。 “怎么会这样,皇阿玛为什么要这样做!!” 得知命令的十四当即就忍不住想要去找康熙了,可是此刻的康熙根本谁都不想见。见十四还要执拗地给康熙跪下来,老四和十三这才连忙将十四架走。 康熙此刻的状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跪请反而是在火上浇油。 “行了,不要再晃了,你不累我们看着也累。” 十三此刻也没有了以往的好脾气,看着十四不停踱步的模样没好气地将他拦了下来。 “那你是说怎么办,皇阿玛突然监禁二哥,见也不让我们见的,就连传信也不让我们传的,现在到底因为什么监禁二哥我们都不知道。” “那你这样晃来晃去的就能知道了嘛!这个时候最关键的是冷静!!” 因为明珠的事情方休并没有向老四他们说过,而且明珠在见过康熙后也被圈禁了起来,所以老四他们根本不知道方休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之前大哥的事情吧。” 十四看了眼同样着急上火的十三,刚想和对方激烈争论几句,但是看着对方同样一脸着急的模样,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思索了起来。 “不可能,大哥的事情都过去多久了,就算要翻供也不至于将二哥关押得这么死,要知道当初关押大哥的时候也没这样过。 你先冷静冷静,一切等四哥回来再说,若曦一直待在皇阿玛的身边,她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 早在将十四拉出康熙院落的那一刻,老四便将十四交给了十三,而他则是马不停蹄地去找了若曦。 只不过当若曦听闻了方休被圈禁后也是一脸无措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她也立马交代了身上的事宜后立马跑来找老四了,于是二人就这般恰好地错过了。 等到二人见面时已经是在老四院门口了。 “若曦,你知道二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十四一见老四身边的若曦,立马就冲了上来,抓住若曦的手问道。 若曦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之前皇上将太子爷叫去然后屏退了所有下人,就连李公公也不得靠近。”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嘛!!” 听着若曦也不清楚来龙去脉,十四气地直接踢向了一旁的花架。 看着十四这泄愤的模样,老四和十三纷纷出手阻拦了下来,如今方休情况尚未可知,他们可不能再让康熙对他们生烦,若是将他们也圈禁了起来,那就真的没人能够去救方休了。 “若曦,那在皇阿玛召见二哥之前可曾见过什么人?” “好像是有一个。” “谁!” 听见若曦说有人,十四一个箭步再次冲到了若曦的面前,神情严肃地看着若曦,若是让十四知道是哪个小人诬陷了他的二哥,非将这个人的腿给打瘸了不可。 “我……不认识。” 希望来得这般快,去了也是飞快。 “不认识,你怎么能不认识呢,你在皇阿玛身边待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强烈的落差,让十四彻底地急躁了起来,若不是老四率先发现了十四的不对劲,将若曦从对方的手中解救了出来,此刻若曦可能骨头都要被十四要散架了。 “够了!十四弟!若曦没有理由骗我,她既然说不认识,那就是真的不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能让皇阿玛将二哥关起来的人,肯定不简单,这样身份的人,若曦在皇阿玛身边待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四哥,现在都能买时候了,你还只顾着你的心上人啊!” “十四爷,奴才是真的不认识对方是谁,而且皇上在召见此人时将我们都屏退了,奴才也是在离开前匆匆瞧见了一眼。” 听着十四这口不择言的话,若曦也知道对方不是有意的,只不过现在太着急了。 “不过奴才在离开前,听李公公好像称呼对方为纳兰大人。” 若曦随后补充的话,让在场的三人像是按下了什么暂停键一般,就那样呆愣在了原地。 若曦知道九子的故事完全是因为当时的电视机,除此之外,也就是历史书上记载的内容了,对于其人的人若曦也是一概不懂。 “若曦,你确定李公公称呼对方时,说的是纳兰吗。” “对。” 最先反应过来的老四再一次向若曦确定了对方所说的话,在听到若曦肯定的回答后,众人也都明白了过来,来人就是纳兰明珠。 而根据此前的推测,纳兰明珠已经是老八的人了,此刻纳兰明珠的到来肯定是老八的阴谋。 只不过现在众人虽然清楚了来人是谁,但是还不知道老八的阴谋到底是什么,所以依旧没有找解救方休的办法。 “若曦,你先回去,替我们好好照顾皇阿玛,皇阿玛既然将二哥都圈禁起来了,可见此事非同小可,依照皇阿玛对二哥的宠爱,此刻皇阿玛的心里也不好受,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若曦服侍于圣架之前,能来找他们说这些已经够了,若是再和他们合谋做些什么,这就是在害若曦了。 而若曦很明显也是察觉到了老四话语中的意思,弯腰行礼过后也就离开了。 只不过若曦人虽然离开了,但是心却和老四他们一样紧张着。 ‘难不成历史没有改变,太子这一次真的要被废了嘛。’ 原本若曦还在猜测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平行的世界之中,未来的发展可能是她所了解的历史截然不同,但是就如今这个架势来看,太子似乎真的要被废啊。 不然依照着康熙对太子的宠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将太子圈禁呢。 ‘只不过这一次是什么原因呢?历史上的胤礽被废是因为性格冷漠、孤傲,导致人际关系差,在关键时刻无人帮衬。 贪婪暴戾,行事乖张,还窥伺康熙,使康熙怀疑他要谋逆。 可是现在的太子怎么看都与这些描述毫不相关啊。 性格是有些懒散了些,但不至于无人帮衬,至少现在四阿哥他们都在想办法解救太子。贪婪暴戾行事乖张更是无稽之谈。 至于说窥伺康熙,看起来有谋逆之相更是不可能了,就太子如今这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窥伺康熙,明明就是康熙时常派人来打探他的情况。’ 若曦想不通,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四他们说仅此一番太子爷会被废,然后再立再废,最后是四爷荣登大宝。 第52章 京城风雨 仓促地收拾了一番后,大军便即刻开拔朝着京城赶去。 而方休也在第一时间就被康熙派人监禁在了马车之内,就连将方休押送上马车的时候,也没有给他和老四他们丝毫交流的空间。 老四几人只能远远地望着方休被护卫严防死守在中心,朝着马车赶去,即便十四大声呼喊,也不见方休有任何的反应。 十四那么大的声音方休不可能听不见,见方休没有丝毫的回应,老四便猜到方休身上的事情绝非一般,之所以不会有也是为了避免牵连他们。 见方休这里得不到任何的消息,几人无奈只好转向了明珠的所在,之前明珠被监禁的地方他们也打探到了,不过因为康熙下了命令,不得见任何人,所以也只能无功而返。 如今趁着将明珠转移,老四几人也想起试试,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万一康熙没有像对待方休这样对待明珠呢。 不过很可惜,当他们找到明珠时,明珠的身边也被安排了一大群的护卫阻隔着。 不过不同于方休的避免,明珠反倒想要将老四他们牵扯进来,只不过还没靠近两步,就被身旁的护卫押送上了马车。 只不在上车前,明珠对老四他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张极具嘲讽的笑脸似乎在告诉他们,如今的他们根本没有一丝的作用。他们就是依附在太子身上的爬虫。只要太子一倒,他们就只能鸟兽作散地奔逃。 见明珠这副嚣张模样,老四立马紧紧抓住了身旁的十四,不让他怒气上头,直接冲上去对明珠动手。 明珠此番作态的意图十分明确,就是要把他们也拉进这个套里面来,从而断绝一切能够解救方休的手段,顺便再替老八清理掉他们。 毕竟皇子这么多,少了太子身为太子嫡系的老四他们也可以继承太子的底蕴。不然一向谨小慎微的明珠为何如此一反常态。 “十四弟,冷静点,他这是故意在让你上当,眼下当务之急是调查清楚明珠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一旁恨得牙痒痒的十三此刻也回过了神来,与老四一前一后地将十四夹在中间,避免他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我知道了四哥,十三哥,现在能救二哥的只有我们了,我不会冲动的。” 十四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清楚鲁莽会带来多么惨痛的代价,若不是此事将方休弄到这般境地,他也不会如此冲动,好在身旁还有沉稳冷静的老四在。 “十三弟,立马派遣人回京打探消息。尤其是八弟府上的情况,尽可能地打探清楚八弟他们联络了多少官员。” 这就是信息差带来的严重后果,如今根本不清楚情况的老四等人,看着场面如此严重,还以为是老八动用了朝中的多少大臣。 可实际上在京中知道此事的也只有老八和老九两人,至于说收集和调查情况的人,他们也根本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老十都不清楚。 而唯一还有可能得知信息的人只有那替老九传递信件的人了,不过此人也早在老九看过信件后,就送他提起去投胎了。 布尔哈苏台距离京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大军就算昼夜不歇地赶路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 而在这个赶路的过程中,队伍中不知怎么地的就传出了一道妖风,说是康熙要废太子了。 这道妖风不仅来得突然,而且无从查起,就好似春雨润物一般,一场雨夜过后,万物无声发芽。 “定是那明珠所为!他哪来的狗胆,胆敢妄议太子尊位!!” 十四将这些天收集到的消息拍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马车晃荡,但马车内的人心更加激荡。 “四哥,八哥这一步走得也太大胆了,与以往大不相同啊。会不会是真有什么把柄被他拿捏住了。” 方休被关押,此刻唯有老四能够主持大局了。 “此事太过蹊跷了,就算二哥有什么把柄被老八发现了,也不至于闹到这般地步,太过了。” “这绝对是诬陷,就像他们之前动的手脚一样,这次没有其他人了,于是老八亲自上阵了。” 十四被气得就连哥字都不愿用在老八身上了。 其实在老四的心中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太子意图造反,只是这种可能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毕竟太子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距离皇位也不过是早晚的地步。 而且皇家之中也没有能够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别看老八势大,但是只要康熙没有下令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继位。 对此老四想不出太子有什么要造反的理由,所以太子造反无人相信。 “京中的情况查明了吗?” 老四将脑海中的想法甩了出去,转头询问起了十三在京城收集的情报进度。 “京中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可能比我们还要晚知道这里的事情。” “百官没有上疏?” 十四也是一脸的疑惑,这里闹得这么大,京城反倒风平浪静的,一开始他也想过会不会是想之前太子被诬陷僭越,所以群臣上疏。 “没有,但也并非一无所获。” “什么!!” 十三的话让众人也是柳暗花明了一番,急切地看着十三。 “四哥还记得因为大哥的事情,导致月前被八哥安插进工部的人吗?” 工部被老八安插了人进去,他们也是有所了解的,工部虽然在他们的手底下,但是哪怕就连老四也不曾有权参与过,是一个完完整整,彻彻底底属于太子的部门。 这样一个部门,此前老大和老八也接连尝试过许多次都是毫无进展,只有这次出塞被老八下了个套,让他给安插了进去。 “十三弟你的意思是,工部发生了什么大事?” “工部?工部能发生什么大事?” 这个时代有手艺的人可不像现代社会那么吃香,士农工商,工部虽然位列六部之中,可却是六部中公认的最‘低贱’的部门。 所以当众人发觉太子竟然如此看重这样的一个部门时也多是好奇为主,就连老八一开始也以为太子是假借着工部的名头,将工部作为一个中转的地方。 “不知道,不过我的人现在查到的是这位新上任的工部郎中在上任的这一个月里不停地旁敲侧击地打探着消息,而就在前不久工部郎中突然失踪了,接连节日都不曾上任,而且八哥对于此事也没有过问。” “能不能打听到那名工部郎中从工部中得知了什么消息?” 十三摇了摇头。 “不能,哪怕我的人表明了身份,甚至说明了二哥如今的情况,工部尚书也依旧没有任何的表示,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二哥一般。” “狗东西!!定是这群狗东西收了老八的好处,知道了二哥如今的处境急着和二哥撇清关系。” 听着十三这么一说,十四气地直拍茶几泄愤。 “应该不是,工部上下恪守己任,从不与二哥以外的皇家接触,这事就连皇阿玛也知道,他们若是趁着这个时候立马投效了八弟,那么他们离死也不远了。 他们若想活着,只能抱紧二哥,保住二哥的太子之位。 如今不愿见我们可能也是担心我们并非二哥门下的人,或者有人在我们之前也用过这样的理由。 十三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工部尚书相信我们是二哥的人?” “不行,他们只认二哥的令牌,除了太子令唯有皇阿玛下令才行了。” “麻烦了,看来只能回京再做打算了。” 如今方休被严加看守,别说让方休给他们令牌或者什么其他的信物了,可能就连说句话都不行,说不定还会因为和方休说了一句话,被康熙同等对待。 太子要被废的妖风先大军一步抵达了京城。 京城内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要说最难受的不是太子门下的人,而是大阿哥门下效忠的人。 此刻在他们心中对方休也满是非议,你说你早不废晚不废的偏偏这个时候被废了,太子若是早点被废从大统上大阿哥是最有资格做这个位置的人。 可偏偏大阿哥在太子之前被废了,这还没多久呢。 对他们而言人生最痛苦的时候莫过于此了,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宝座离他们远去,或许让他们得知太子如今这般处境就是因为有大阿哥先行一步的原因反而会好受些。 有人难受自然就会有人开心了,此刻最开心的人当属八爷党的众人。 书房内,老八和老九相邻而坐,十分放松地饮着身旁的茶水。 “八哥手段果然高明,如今满城皆是太子要被废的消息,这样一来我们收编人手也能更加方便了,等到老四他们回来,想必京城中的官员大多都属于八哥的了。” 老九放下茶杯,恭维着老八。 闻言,老八也是面带笑意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太子要被废的这条信息并非我安排的,想来应该是明珠想要向我们表示做的手脚。” “呵,这只老狐狸,那八哥真的打算如他所愿。” “九弟,一个将死之人满足对方遗愿有什么不好的嘛,再说了纳兰家除了纳兰明珠以外,并无大碍,满足他的要求而已,他又能够活到那个时候嘛。” 老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当然这抹不屑不是针对老八的,而是针对明珠,明明是他们付出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收集到的消息,如今明珠嘴巴上下这么一碰地就从他们这里薅走了那么大的一盘肉。 老八也是发现了老九的不满,转了转拇指的扳指说道: “九弟,不要急,有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去的,不过是暂时借放一段时间罢了。” 闻言,老九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了老八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明珠已经七老八十的了,纳兰家如今的子嗣也并无能人。 唯一出名的纳兰性德也早就因为伤寒而亡故了,已然是一副中落之相了。 这样的世家拥有着那么多的财富,自然会成为其他家族的肉食,反正都要被吃的,那何不进他这个九阿哥的肚子里呢。 “对了,九弟,这段时间先不要急着去拉拢官员,太子被废如今只不过是一个谣言,若是这段时间太过跳脱了,皇阿玛可能会将我们一并处理了,先保持安静,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出面。” “可是这样一来这些人不就尽归老四手里了吗?” “不会的,老四身为太子党,太子被处理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这些年长入东宫处理政务,他若想要和我们争,那他要安静的时间可要比我们长多了,否则稍有异动,我们便可安排人手上奏。” “好,既然如此那就都听八哥的。” “嗯,对了十弟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到他,他还在查那批火焰的下落吗?让他赶紧收手退出来,在皇阿玛回京前收拾掉所有的痕迹,千万不能让皇阿玛找到任何我们参与其中的蛛丝马迹。” 此时老八才想起了,老十等了这么久还没有出现,这才连忙向老九打听老十最近的情况,最近这段时间老十一直都是和老九一起行动的,问老九再清楚不过了。 “哈哈,八哥这你就放心吧,十弟啊,他早就撤出来了。” “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十弟跟着我早出晚归的,每日回到府上后就一副劳累的模样,明玉格格还以为他跟着我去外面偷腥了。 上次我去十弟府中寻他时,他就被明玉格格追着跑呢。” “那明玉是否知道此事?” “八哥放心,兹事体大,我亦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从来没有在明玉格格面前提起过,至于十弟,他可能现在还以为工部犯的错是货不对板,中间有大量的贪墨。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事情我也嘱咐了十弟,一切尚未解决前任何人都不能说。就因为这个十弟现在还被明玉格格追着打呢。” “呵呵,这个明玉啊,和她姐姐还真是不同呢。” 听到老九将事情安排得如此妥当,老八也就放下了心来,打趣了明玉一声,不过因为明玉老八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与明玉相似,也是和自己姐姐秉性相反的姑娘。 第53章 请陛下称太子 看着近在眼前的京城,此刻若曦的脑子也是乱成了一团浆糊。 之前发现这些历史人物与历史上的描述不同时,若曦在害怕,怕历史发生偏转,怕自己来到的是一个平行的世界。 可如今历史按部就班地发展后,若曦同样害怕。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刚穿越过来的她了,在这个时代存在着她所牵挂的人,存在着与她交好的人。 她不希望那套诙谐幽默亲善兄弟的太子被圈禁至死,她不希望有兄弟相伴团结一心的老四最终孤家寡人地坐在那个位置上。 她不希望自由潇洒的十三爷被幽禁养蜂夹道数十载,她不希望开朗热血的十四爷最后与亲哥哥离心离德,郁郁寡欢。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被时代裹挟着前进的普通人,若历史的发展按照她所熟知的一板一眼的进展,她或许还有办法。 可如今小势不断,大势不改,她最终也只能随着这股洪流前进。 康熙尚未回京之前,京中虽然议论纷纷但是对于废除太子的谣言还是不太深信的,可如今亲眼看着太子被兵马押送,就算觉得再不可思议也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回京之后,康熙总揽一切,但并未对坊间的传闻做出任何的解释,一切仿佛按照往常的发展在进行一般。 可私底下京都早已暗流涌动了。 老四等人本以为工部的人见到方休如今的处境,又知道他们是站在方休一边的,怎么说也该向他们吐露一些东西了。 可实际上工部的人比牛还要倔强,哪怕是这个时候了,哪怕亲眼所见方休被囚禁了,他们依旧不松口,甚至对于外界的探查更加地严防死守了起来。 弄得一向沉稳的老四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在老四眼中看来工部的人就是一群猪队友,这个时候还分不清楚孰重孰轻,谁是队友谁是敌人。 很快坊间关于废太子的谣言又有了新的进展,说是当今太子与工部上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不仅贪墨了大量钱银。还私自将百姓发卖给海外诸国,甚至将工部研究出来的火药武器倒卖给了罗斯国,让罗斯国的兵力提升。 明明谣言中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可是传播的人根本没有去探究过,随着三人成虎,这则谣言越传越凶,尤其是太子被康熙圈禁,成了这则谣言有力的佐证。 即便老四他们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消除谣言,可是能达到的效果也是收效甚微。 毕竟人们只相信自己以为的。 “八哥,太子都被圈禁这么久了,怎么皇阿玛还没有任何的表示啊,哪怕是早朝上也不曾提及过,难不成皇阿玛对于太子的偏爱真的这么深吗。” 老九的眼中充满了嫉妒,他嫉妒凭什么太子行事荒唐康熙却不闻不问,只是将其圈禁,弄得这般不痛不痒的。 此时老八眼中也满是疑惑,他不明白如果这样都扳不倒太子,那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太子拉下马呢,为了让这次的事件发酵得更加盛大,他不惜冒着被发现的风险鼓动了不少人传播谣言。 “八哥,会不会是明珠那个老狐狸临阵倒戈了,你看看都回京这么久了,也不见明珠接下来还有什么对策的。” “不太可能,明珠向皇阿玛呈上太子的罪证那一刻就绝对不可能再和太子混为一谈了。” 老八摇了摇头否定了老九的想法,投效讲究的就是能够给被投效的人带来利益,可如今明珠这一举动却是在切割太子的利益,又有谁会接受损害自己利益的人来投效呢。 “那怎么这么些天过去了,太子之位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 这一点老八也想不明白,唯一有可能的解释便是康熙的偏爱比他们想像的还要严重,可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们这一辈子也别想站上去了。 “九弟,你说这会不会是太子故意给我们下的套。” 如今这种奇怪的气氛不由地让老八的脑子里出现了其他的想法,不过在他自己说完这句话后也觉得是自己糊涂了。 就算是引蛇出洞也不是这么引的啊。 “八哥,要不我们试着派人上疏看看?” 老九没有理会老八的糊涂话,而是试探地向老八说出了一个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老八否决了。 “不行,如今皇阿玛的态度根本摸不清楚,若他无意废太子,我们这般试探反而会让皇阿玛认为我们是在借题发挥,反而损伤我们自己。” “那如今我们怎么办?” “等!” “等?” “对,只能等,如今皇阿玛还没有任何的动作也可能是皇阿玛怀疑明珠所收集的信息有误。或者是怀疑明珠蓄意报复,所以皇阿玛私下定会派人严查。 等到皇阿玛调查清楚了,一切就明白了。” 老八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一遍转着一遍思考着康熙如今这副姿态的意思究竟是何。 “那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老九听老八这么一说,顿时紧张了起来,生怕到时候康熙调查出来是他和老十派人去收集太子的罪证的。 “放心,只要太子真的参与了这些事情之中,哪怕你夸大其词的几分也不会是怎么样的。” 听到老八的保证,老九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九怕的就是康熙在调查明珠呈上去的那些东西时查到了他,从而拿他先开刀。 东宫内。 康熙在处理完了今日的政务后亲自来到了这里,因为方休的缘故,整座东宫上上下下被封得死死的,哪怕是传递菜肴的太监也是经过多次的转手才能送到方休面前。 也因为方休,东宫中太子妃和其他妃嫔子嗣也都被拘禁于屋内,不得外出一步。 方休被囚禁的地方也并非他的寝宫,而是他处理政务的文华殿。 此刻,方休正坐在他以往的那个位置,翻阅着曾经处理过的政务。殿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让方休抬起了头。 其实根本不用方休去想,此刻能够到来的唯有康熙一人。 “怎么如今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这么多年的礼仪教导都忘了!” 康熙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察觉到方休早就知道他来了,只不过那副懒散模样丝毫没有变化。 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地披着,身子斜靠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也残留着用膳过后的痕迹。如今看来方休那还有一个太子的模样,简直和那些无法无天的二世祖一般。 “皇阿玛想要儿臣行什么礼,君臣?父子?” 康熙冷哼了一声,走进了大殿,身后的李德全也是深知康熙心意,在康熙踏入殿内后就立马将大殿的门给关上,静静地站在门前,严防任何人的靠近。 “太子,朕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行事,哪怕你就这么懒散地等着,终有一日那个位置也是你的。” “呵,看来是君臣了。皇阿玛想来已经亲自派人去查了吧,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 方休没有直接回答康熙的话,反而向康熙提出了询问。 康熙扫了一眼大殿,发现唯一整齐干净的位置唯有之前老四处理政务的位置。 “除了你留在工部的那些倔驴,一切都水到渠成的。说说吧,朕知道你究竟怎么想的。” 不同意老八他们对方休的了解,康熙眼中的方休可不是一个懒散无能之人,从小到大康熙若是有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也会来找方休聊聊。 而方休总能一针见血地说出他的看法和了解,让康熙下定决心,甚至有的时候康熙所不确定的事情,方休在力荐之后,在事后也能看出方休的决定才是对的。 所以就算查清了此事与太子关联甚密后,冷静下来的康熙也还是对此有深深的怀疑。 “皇阿玛,儿臣是一个好太子吗?” 从康熙进门的那一刻,方休就没有回答过康熙的问题,反而接连地向康熙发问。 “历史上的太子或行事荒唐,眼高手低,无能而不自知。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兄友弟恭,深受百官百姓称赞。 而你行事懒散,颓靡,有能力却又不善用。但知人善用,虽无百官称赞,可亦无黎民诉苦。 论起来你也算是一个喜欢藏拙的好太子了。” “哈哈,事到如今还能听见皇阿玛的称赞儿臣也是倍感荣幸啊,那皇阿玛觉得儿臣是一个好儿子,好兄长吗?” 康熙沉默了片刻,今日他来明明是想要质问太子何故谋反的,可自从入殿以来他却被方休接二连三地问询着,不过对于方休的这个问题,康熙还是回答了。 “比起太子,你更是一个好兄长,只是在此之前虽然有皇子与你不亲近,但你也没有借着太子身份欺压其他皇子,更没有因为太子身份自视甚高。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嘛。” “最后一个问题,皇阿玛你觉得你是一个好阿玛吗?” 康熙的意思是想要让方休不要逃避问题,回答他的问题,可没想到方休直接打蛇上棍地立马说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面对方休的这一问题,康熙没有像之前那两个问题一样回答得那么快了。 文华殿内也因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朕,是皇帝!” 康熙没有正面回答方休的提问,但也用这个方式告诉了方休他的答案。 “若皇阿玛的答案是如此,那么儿臣并没有觉得儿臣做错了什么。” “贪墨将近国库半数的银两,私自买卖百姓,私铸大量火器你还说你没有做错!!” “儿臣做错什么了,儿臣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面对方休气愤的话语,方休依旧表现得理直气壮。 “自保!你是朕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人能威胁到你,又有何人能够伤到你!” “如今,他不正在儿臣的面前嘛!” 方休的话让康熙一时间语塞住了,但很快康熙就反应了过来。 “你莫要在此狡辩,若不是你如此行事在前,你我父子之间何故如此!!” “儿臣没有在狡辩,儿臣这是在回答皇阿玛此前的问话,是皇阿玛忘了,忘了这个位置有多么地吸引人,历史上有多少人会为了这个位子兄弟阋墙! 是皇阿玛将儿臣逼到如今这番地步的,若非皇阿玛纵容,其他皇子怎敢放肆! 大哥是一个!八弟是一个! 儿臣也想过兄友弟恭,也想过父慈子孝,可是这都是皇阿玛的放纵! 皇阿玛是皇帝,想要君臣,所以他们觊觎儿臣的位置,皇阿玛是父亲,又想要父子亲身,所以放纵给了他们与位置不匹配的权利。 让诸皇子与外戚势力勾结,让他们接触朝堂的权利,皇阿玛应该知道权力的味道,如今您不就是大权紧握嘛。 这一切都是皇阿玛你逼的!!” 方休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了康熙。 清朝不比之前的朝代,皇室子弟皆在京城,从无分封的迹象。毕竟三藩之乱历历在目,康熙害怕将这些皇子分封出去后重蹈覆辙。 不过历史上没有分封的王朝不止大清这一个,可是像大清这样将皇室子弟安排在权力中心的却只有大清这一家。 身处权力的中心,又有多少人会对权力视若无睹呢。 从康熙开始,皇位之争便已经出现了腥风血雨的迹象了,康熙之所以能继位也是他运气好,有一个权势滔天的祖母,加上他成功地从天花病中挺了过来。 九子夺嫡就是这种环境下诞生的第一次大乱斗。 “皇阿玛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大哥将手伸向军中为的是什么,八弟在百姓之间贤名甚广为的又是什么。这是你想看到的,还是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方休一步步地靠近,语气也一再地加强着,不断地质问着康熙。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康熙此刻的脸色也是格外地难看,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到这种地步。 “陛下想要干什么!!” 此刻方休连皇阿玛也不再称呼了,而是像朝中的臣子一般,用陛下二字来称呼康熙了。 “胤礽!” “请陛下称太子!!!” 此刻的方休与康熙针锋相对,二人彼此之间尽显君臣对峙之态。 第54章 人生,易如反掌 分封大清不是没弄过,入关之前螨清因为人口数量的问题采取了以汉制汉的计策,这也是后来三藩的起因。 入关之后,满清为了嘉奖投效他们,并且付出了巨大努力的军阀所以册封了三藩。 可他们毕竟是螨人,而且三藩雄踞中原,久而久之的三藩就成了尾大不掉的隐患,所以螨清打算撤藩。 康熙当年为了撤藩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所以他又怎么可能接受今后还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呢,况且不仅是三藩作为前车之鉴,大明不就是分封的皇室子孙嘛。 于皇室朝堂来说,将其余子孙留在身边是可以时刻观察他们,防止其子嗣后代传承下去后出现不臣之心。 可是康熙不仅仅是一个皇帝,他更是一个人,只要是人总归是有感情的,哪怕心中已经存在着一个占据他大半的人了,对于其他的孩子依旧会照顾。 至于说不让这些孩子拥有实权,在官场上谁不讲究一下人情世故,尤其是面对着比自己还要大的官时。 而京城,乃至整个天下最大的官莫过于皇帝了。 皇室子孙只要没有皇帝的命令,谁都会有所顾虑,甚至会因为他们能够亲近皇帝,主动和他们拉上关系,谋求自己的出路。 久而久之,在潜规则的影响下,权力便开始腐蚀起了他们。 不是哪一个朝代都像大明初年一般的,兄友弟恭在皇室更是少的可怜,尤其螨清这些深处权力中心的皇子们。 “这不是理由。” 康熙在面对着方休的质问沉默了许久后才说道。 “这些事情你早就在谋划了,你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朕的追责嘛!” 虽然方休所说的话在理,可是经过康熙的彻查,发现方休彻底掌握工部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早。试想一下,一个朝堂的重要部门,就这么不知不觉得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被挖走了,这何尝不是一种对皇帝的挑衅呢。 “那陛下觉得什么时候才好,等到大哥将刀架在儿臣的脖子上,等到八弟带着他的人马走进皇宫的时候,等到皇宫的禁卫军不再是保护儿臣,而是要对儿臣围剿的时候,等到儿臣被万箭穿心的时候嘛! 陛下觉得儿臣太早了,那怎么不去问问儿臣的大哥!八弟!他们为何早早的就在谋划了! 儿臣不愿做那唐太宗,可也不远成为那废太子!!” 方休的这段话可谓是杀人诛心,口口声声称呼这康熙为陛下,但说到自己的时候却一口一个儿臣的,其中的割裂感让此刻的康熙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感觉。 甚至列举出了唐太宗和他疼爱的太子为例,进一步的逼迫着康熙心中的亲情。 原本康熙还在用太子早有图谋不断的告诫着自己,可是如今方休这么一说,他也知道方休早年的手段并没有错。 正如他当年要将鳌拜处死一般。 无言以对的康熙看着面对的方休,此刻的方休就像一个赴死之人喊出了多年的艰辛一般,脸上的表情虽然狰狞,但是更多的是舒畅。 直到这一刻康熙才发现原来对于他最疼爱的太子,对于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儿子,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 不懂他多年来藏拙的用心,不懂他为了自己维护兄弟一再退让的用心,不懂他走投无路后这才爆发的苦心。 这么多年了,原来他的太子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年啊。 此时康熙在想,若是之前陷害太子的僭越之事,自己没有那般和稀泥,而是坚定的站在太子身边,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莫名的,康熙挺拔的腰在方休面前弯了,面容也苍老了不少。 康熙张了张嘴,但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还能说什么,说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这样的事情当初的自己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和之前的僭越之事一般,和稀泥的处理了吧。 所以这事错在太子吗?还是错在自己身上? 或许都有吧,也或许都没有吧。错就错在他们是皇家享受着皇家的待遇,却依旧贪图着农家的幸福。 康熙双手撑在书桌上借力站起了身,走到方休身边时伸出了手,但最终却只是替方休扯了扯身上的衣袍。 没有了来时的铿锵有力,离开的康熙更像是一个无助的老头。 文华殿的大门重新打开,又重新关上了。 在大门紧闭上的那一刻,一脸失望神态的方休面容陡然一变。 面色平静,眼眸中还闪烁着几分兴奋的光彩,嘴角轻抬出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弧度。 杀人嘛,当然是要诛心的啊。 老八他们那么跳脱,不就是知道康熙舐犊情深嘛,只要没有证据指明,康熙在家庭中都是以和稀泥为主。 幼年时的寂寞与缺失,造就了康熙面对家庭时不能像他在朝堂上一般果决。 这么多年了,康熙的底线早就被老八他们试探出来了。老八他们能用的计策,没理由方休傻傻的不去用。 整个天下最大的势力莫过于康熙的班底了,与其自己紧巴巴的从康熙手底下不断的扣人组建自己的势力,与老大,老八他们去抗衡。 还不如紧抓康熙这一条线,借用康熙的班底替自己摆平所有的事情。 当然这个办法也不是谁都能用的,首先你的有一个良好的外在形象,其次你在皇帝的心中还有着不可比拟的重要性,在着自己的能力也必须出众。 而一般有着这三点的人也不需要想方休这般,可谁让方休懒呢,自己组建班底又要人力又要物力的,而且过程中还有可能有人来添乱。 到时候自己不仅要维持表面功夫,还要想办法解决来人的刁难,更要杜绝有人借机生事的,就像如今这般。 一个工部就让方休用了几年的功夫,若是在拉拢其他的大臣,方休不知道还要付出多少,就像现在的老八,他能拉拢到那么多的人,除了自己的表面功夫做的好外。 老九老十在他的背后付出的也不少。 明明是自家的东西,结果要需要自己付出代价让别人过来帮自己争,等到手之后还要分给这些人。 就不说老八那个表面功夫方休就懒得去做了,挖自家的东西让外人帮自己争家产方休就做不了。这样还不如借用康熙的呢。 有着康熙在头上,谁敢对方休说个不字。 当然这样做也并非都是好处,至少方休想偷偷做什么事情是瞒不过康熙的,不过这都无关紧要。因为除了工部的那些手艺人,方休对于其他的官员并不在意。 方休懒归懒,但也没忘了他来这个世界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所以为了能让自己在有生之年内做到利益最大化,方休也懒得在其他的地方付出了。 方休转身躺回了殿内的床榻上,接下来想要出去就得看老八给不给力了,方休可不指望就这么几句话的就能够让康熙将自己放出去。 他要做的已经做完了,只需要等着老八慢慢出招就可以,此刻的方休甚至希望老八能够出手再狠辣一些,因为这样他捅出来的剑最终都会插在他自己的身上。 唉呀,作为历史上最受宠的太子之一,人生啊,就是这么简单。 别人辛辛苦苦调查筹谋的事情,自己只需要三两句话的就能让掌局者犹豫了。 第55章 朝堂争辩 “陛下,臣有本要奏。” “说。” “陛下,臣要参太子殿下!” 百官之中一名御史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迎着康熙的目光,御史心中虽然恐惧,但是此事若能成功,所获得的利益也是十分庞大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承受的风险越大,获得的利益也就更加庞大。 “太子殿下,结党营私,贪腐严重,视我大清子民如商品,肆意买卖,私铸军火,暗中交易于邻国,致使我大清边军损伤严重。 太子于国不忠,于百姓无情,难担社稷之重任,有误先祖之奋力! 臣斗胆,请陛下严惩太子,废太子之位,另择皇子继任,以安天下百姓之心,以正江山社稷之风。” 御史说完伏身跪拜在地上,手中高举的奏折里面写满了方休担当太子时的荒唐行事,以及之前京城中的流言蜚语。 如今距离康熙与方休那日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七天了,距离方休被关押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老八都能够将方休与工部勾结的事情彻查出来了,更别说他还为康熙派去调查的人留下了痕迹。 康熙想要查明方休的事情,根本用不上这么久,哪怕半个月都足够康熙来来回回彻查好几遍的了。 可就是如此,方休如今除了圈禁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惩罚了。 所以哪怕是老八他也等不及了。他担心这是康熙有意为之,为的就是用时间去抹平太子所犯的罪,若是这一次让太子躲过去了,他不确定今后还有没有机会,所以他动了。 第一步就是派遣都察院的御史上书参太子,让这件被大家心照不宣将要平息下去的事情再次闹大,不仅是朝堂外要闹大,朝堂内也要闹起来。 此刻御史伏跪在地上,哪怕脑袋紧紧地贴在地上,依旧能够感受到康熙那冰冷的目光,高举奏折的双手也因此颤抖。 朝堂上原本心不在焉的百官们也因此紧绷起了心弦,尤其是当御史说完后,康熙坐在龙椅上不叱责也不回应的模样,更是让满朝的文武如临大敌。 而老四他们几人目光斜视,眼神冰冷地盯着那名御史,这么久过去了,除了太子被圈禁外并无其他惩罚,几人也猜到康熙可能是想打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可谁想事情都快要按照他们的预想走下去了,最多再有一两个月的太子可能就可以出来了,结果现在这御史又来挑起这把火。 还是在朝堂上挑起来,若是康熙不给一个回应,这件事被有心之人传播到民间之后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甚至不需要这水涌起多大的浪涛,只要用心之人动推波助澜一番,这叶扁舟便会沉没。 偌大的朝堂此时唯有呼吸声传递着,不过随着气氛的逐渐沉默,哪怕是呼吸声也在被人为地控制了起来。 若是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有朝臣憋死在朝堂之上。 “呈上来。” 呼~~ 随着康熙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康熙身旁的李德全小跑到御史面前,伸手准备从御史的手中拿过那份奏折,可是在拉了几次后却发现这份奏折被御史紧紧地抓着。 “陈御史?” 在李德全的小声提醒下,御史这才反应了过来,松开了因为紧绷而僵直的双手。 李德全将奏折小心地放在了康熙的面前,康熙眼神凌厉地扫视了殿下的众人之后才将奏折打开。 没有预料之中的暴怒,也没有预料之中的甩袖离开,康熙就这么出乎老八预料地将整本奏折从头看到了尾。 奏折被轻轻拍在了桌上,可在御史听来却像是拍在了他的心口上,不由地让他吞咽起来口水,只不过箭已经搭在了弦上,已经由不得他后悔的了。 在康熙翻阅奏折时,御史便在脑海中将早已准备好的话术过了几遍,确定无误后等待着康熙的问话。 只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发展。 “八阿哥怎么看?” 康熙突然间话口对上了老八,让老八也是一愣,但很快老八便反应了过来,走出了群臣之中,恭敬地说道: “皇阿玛,儿臣以为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太子与工部的事宜并未有确凿的证据,所说贪墨的银两从未有外人见过,至于百姓买卖更是无稽之谈,太子贵为储君,何故做如此下作,有违国法之事。 至于军火……儿臣对此并不清楚,不敢妄加揣测。” “这么说,你是认为太子无罪,御史参奏之事皆是他根据流言蜚语妄加揣测的。” 康熙的这番话让老八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之所以这样说当然不是想要替方休开脱,只不过他身为八阿哥,太子的弟弟,与这些上奏的官员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 为了避免在康熙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只能这么说。 “皇阿玛,儿臣以为御史所言之事并非其妄加揣测,太子与工部结党营私,贪墨巨额外人自然是难以见识到如此多的银钱。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了才爆出来。 买卖百姓更是在沿海地带有人亲眼看着打着太子的旗号,驱赶着各地的灾民远赴海外。 况且如无人口,军火的私自买卖,贪墨的银两如何能如此大的数量。 儿臣以为御史所参之事应当是句句属实。” 见老八陷入了两难之地,脑子比老十灵活的老九立马跳了出来反驳着老八的话,再一次将罪名给方休戴上了。 “九弟如此言之凿凿,可有确切的证据,若是没有震惊就这么空口白牙地说着,岂不是污蔑造谣嘛。” “那四哥如何解释天灾之地人口骤然减少,为何沿海地区又有那么多人打着太子旗号。” “既然是天灾之地,因天灾丧命人口骤降不是正常的嘛,沿海地区商品流通盛行,九弟敢说没有船只打着九弟的旗号出海嘛!” “哼,四哥与太子亲密往日太子朝政之事四哥都能为之批改,这等事情说不定四哥也有参与呢。” “十哥这话可就过了,朝务繁忙,太子能够让我等兄弟为之代劳可见其太子仁厚。若是按照十哥这么说,那十哥府上的事情何必让八哥九哥参详,莫不是十哥与八哥九哥私下里就串通一气了,将我等兄弟排除在外。” 一旁的老十见老四言辞犀利了,也是立马跳了出来,不过老八老九有帮手,老四也不差,就在老十刚讽刺完老四,十三就跳了出来。 第56章 太子易位 庄严的大殿上,皇子们相互争吵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走进了什么菜市场一般,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子们也都成了一个个泼妇模样。 有人参与其中当然也有人置身之外,但唯有一人既参与其中了又置身事外着。 那就是一开始被康熙叫出来的老八。 在老四和老九他们争执的过程中,老八一直在偷偷地观察着康熙,发现康熙似乎并没有想过要制止几人的争执,这顿时让老八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若是康熙真的想要轻描淡写地将方休的事情放过,此刻就绝对不会纵容几人在朝堂上争执着。 因为闹得越凶,太子的丑闻也就会被更多的人知道。 同时康熙的沉默让老八觉得这是康熙给的一个信号,一个想要换太子的信号。 而正在和老九老十据理力争的老四也察觉出了异样,按照往日的康熙,此刻朝堂上这般状态肯定早就制止了,而如今不仅没有制止他们,反而透露着几分继续让他们争斗的意图。 虽然察觉出了不对劲,但是老四却不能停下,因为一停,就显得他们太子党的人无法替太子辩解了,哪怕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也会被老九他们趁机扣在太子的头上。 这场争执只有一人才能够叫停,而也只有他叫停了,双方才不会在名声上有损。 “九哥的话好没道理,若是按照九哥这般说法,那是不是我们也可以说九哥暗中勾结了户部,灾民登记本就是户部主管,这少了的灾民看是九哥动的手脚才对。” “十四弟,皇阿玛面前你怎可胡言污蔑。” “我怎么就是污蔑了。” “无凭无据的这难道不是污蔑嘛!”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坊间的传闻就与二哥有关了!” 十四的话气得老九牙痒痒,证据他们查到的东西都已经通过明珠转交给康熙了,而因为当初为了避嫌,明珠也从未说过此事与他们相关。 若是此刻将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上交给康熙,太子不知道会不会下马,但是他们从此以后绝对与皇位无缘了。 而且太子被圈禁了这么久,工部那些人早就将残留的痕迹抹去了,这个时候再去查他们的账怎么可能还查得出纰漏。 至于那些盘踞在沿海的灾民,不知怎么的统统改口称自己是流民了,因为受灾严重然后又听闻了沿海地带富硕所以流窜到此。 最后唯一还能调查的也就剩下那些火器了,可是从太子事发至今,老九老十的人马几乎全部出动了也没有找到那批火器在哪,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今再加上工部的账被平了,就更加难调查出这批火器的去向了。 太子的事情可以说在场的人肯定是都知道的,就连康熙也一定是调查出了某些,但是太子善后处理的太好了,几乎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可以拿出来作证的东西。 “坊间传闻甚广,民间早已沸腾许久了,这事还能有假!” “哼!着实可笑,愚民之言罢了,若是按照九哥这么说,我在军中谣传一些九哥贪图兵权之事,那九哥是不是早就将手伸进军中了!” “十四弟,你放肆!” “是你们先放肆的!!” 依照十四如今在军中的声望,若是他暗中真的来这么一下,说不定这些谣言真的会传到康熙的耳朵里。 皇子居京中,除非皇帝下旨,否则就是一介闲散人士,康熙看中自己的儿子,也知道他们有能力,所以放了一些权利给他们。 甚至私底下有些皇子也逾矩地接触了其他的官员壮大着自己的势力。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这些事情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尤其是军权,若是十四真的因为方休而闹出这么一场,哪怕老九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了。 “够了!” 话说得越来越过分了,康熙要是再不出言阻止,那就不单单是太子的事情了,而是他们皇家的脸面了。 随着康熙的一声令下,刚刚还嘈杂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御史,依你所言,废除太子是为了大清好。” 被康熙点名的御史无法再继续做那缩头乌龟了,只好抬起了自己的头,在众位阿哥的包围中应答着。 “回陛下,臣乃御史,自当监察朝廷官吏,对国家的法律实施负总责,履行司法职责才能不负圣恩。” 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御史,康熙的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神采。 “那御史可知,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之位亦是不可妄动,若依照御史所言,太子之位当何处理啊。” “皇阿玛,此事万万不可啊!” “皇阿玛储君乃是国之重位,不可轻易妄动啊!” “皇阿玛,储君身份尊贵,非寻常皇子可继任,除当今太子之外,无一人有这个资格啊,皇阿玛三思!” 康熙的话音刚落,还不等御史先回答,老四他便抢先劝阻起了康熙。 原本他们还以为康熙是打算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再将太子放出来,可是如今看来,康熙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问询起了能够继承这个位置的人。 这何尝不是一种想要更换太子的信号呢。虽然此刻敢跳出来说话的人绝对不多,甚至可能会让康熙暂时不立太子,但是信号之所以被称之为信号,那是因为这是一切事情的开始。 若不及时将这抹信号掐灭,之后引起的滔天洪水,可就不是他们几个能够阻拦的了。 “闭嘴,朕问的是你们嘛!” 不同于之前皇子争吵时的纵容,此刻的康熙似乎并不想听到支持太子的声音,所以当老四几人出言阻止后,康熙立马大喝了一声。 训斥的余音回荡在大殿之内,在此的大臣再一次的屏息凝气了起来,十四还打算不顾康熙的状态接着为方休发声时,一旁的老四和十三连忙拉扯住了十四。 “御史!你说!!” 康熙的一声大喝,将十四也吓了一跳,趁着这个机会,老四和十三立马将十四拉到了他们两人的身后,即使保护着十四也是阻止十四接着犯上。 此刻康熙的状态明显不适合再有人在去顶嘴了,若是接着如此,最后受苦的只有十四,所以老四和十三才会如此。 第57章 辛者库贱妇 没了老四一行人的干扰,最终承受一切的还是陈御史。 只不过在陈御史的脑海中并没有举荐太子的设想,他今日的主要目的就是旧事重提,借机打压太子,让太子绝无翻身的机会。 至于推举的太子人选,他是老八的人推荐的人肯定只有老八啊,但陈御史也不傻,当今的太子还没有下位呢,就已经想好了继任的太子,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臣不敢妄议朝纲,然则太子之事有违国法,臣死谏请陛下废太子!” “好一个不敢妄议朝纲,好一个死谏。朕问的是你谁能继承诸君之位,你是听不懂嘛!!” “臣不敢,储君之位陛下自有定夺。” “你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朕不想提的事情你们在朕的面前反复提及,朕让你们提的事情,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哑巴了,这时候不敢了,那之前怎么敢!!” 康熙将手中的奏折扔向了仍旧跪在地上的陈御史。 “说!你们告诉朕!有谁能继承这个太子之位,朕现在就把太子给废了!!” 不用过多的动作,仅仅是一句话,在场的众人便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天威难测。 “怎么!都哑巴了,刚刚不是说着振振有词嘛! 九阿哥。你来说!” 上一秒康熙还一脸震怒的模样呵斥着御史,似乎并不想深究太子的事情,下一秒康熙又有所缓和的将老九叫了出来,语气平和地让老九进言。 此刻就连老八也不清楚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担心诸君之位悬空,朝野震荡打算废立同时进行吗? 看着站立在殿下却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老九,康熙平复了下心态接着说道: “你们说太子有违国法,于国不利当废,可却无人告诉朕,朕的太子废了又有何人能够继任,难道储君之位悬空,朕的儿子们看着这个空荡荡的位置拼死争夺就对国有利了嘛!!” 康熙的话,让老九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低着头用余光扫了扫人群中的老八,一咬牙地说道: “回皇阿玛,八哥贤德兼备,人所皆知,八哥或许能担此大任。” 在老九看来这是一次极佳的机会,康熙当着群臣的面商议未来的储君,若是能够在此时将老八送进康熙的眼中,后面的筛选中自然而然地也就优先了不少的人。 听到老九这一番推举自己的话,老八心中也是猛然一震,担心这是康熙将计就计的陷阱,可是他的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心中虽然惶恐但却没有站出来阻止老九。 因为老八也知道,若是康熙真的打算废立同时的话,这个时候就是最佳的时刻。 “哦,九阿哥是这样觉得的,那诸位大臣呢?” “回皇阿玛,儿臣的看法与九哥一致。” 康熙扫视了群臣一眼,语气平缓地说道,这让想根据康熙语气来做判断的诸位大臣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更有甚至在心中咒骂着陈御史,早不出来,晚不出来的,非得等到康熙准备散朝时跳出来,这些想上奏一些事宜转移话题都不行了、 一些中立党更是如此,看着康熙现在的这个态度,似乎不表明自己的立场今日的事情就难以了解了。 “臣觉得八阿哥能够胜任。” “八阿哥德才兼备,或能受此大任。” …… 听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站出来支持自己,老八的心中顿时涌现出了一种快要压抑不住的喜悦,就连老八自己也没有想到,惊喜会来得这么突然。 当然也并非所有朝臣都支持着老八的,还有不少的老四麾下的朝臣站在方休这一边,上言恳请康熙能够再给方休一次机会。 “阿灵阿、鄂伦岱、揆(kui)叙、王鸿绪,八阿哥,原来朝堂之上竟然有着这么多的人支持着你啊,那你觉得呢?” “儿臣,听从皇阿玛的旨意。” “八阿哥,告诉朕,你要太子之位吗?” 面对康熙如此直白的问询,老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此刻的他虽然欣喜万分,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而且老八也没指望今日一次早朝就能够将新太子选出来,不过看着今天这副场景,老八心中的底气顿时充足了不少。 “原来在诸位大臣的心中,八阿哥才是众望所归的太子人选,看来朕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双目蒙蔽,心智迷失,才会让二阿哥在储君之位上待了这么多年。” 康熙的这番话,让老八脸上不易被察觉的笑容一僵。 虽然康熙的这番话说得语气平缓,好似不怒不喜的,但是刚刚出言上谏的朝臣们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只是群臣皇子,就连跟在康熙身边多年的李德全都觉得今日的康熙太过反复无常了,一开始看着还以为是想要替太子说话,但是后面又表现支持废太子,立新君。 可最后的最后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常言道,圣心难测,可也没见那个圣心反转地跟逗群臣玩一样啊。 “八阿哥,你告诉朕,你想要这个太子之位嘛!!” 面对康熙的再一次质问,满朝文武都从中听出了难以抑制的怒火,当即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而唯一坐着的人却站了起来,俯视着噤若寒蝉的群臣。 “请皇阿玛息怒,以龙体为重,儿臣愿退出推举新太子的人选,还请皇阿玛不要再怪罪大家。” “好,好,好,好一个八贤王啊,在这个时候了你出来保全他们,但是在朕的眼里,你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八阿哥,朕一最痛恨的就是你们私下结交大臣,唯恐出现党派之争乱了朝纲。 但你却勾结大阿哥,诱使他辅助你谋夺太子之位。如今更是在民间污蔑太子,想要置太子于万劫不复之地!” “儿臣绝无此意!!” “皇阿玛明鉴,八哥绝无此意啊,皇阿玛!” 面对老八的退步,八爷党的申辩,康熙毫不理会当即下旨道: “全部住口!八阿哥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勾结,谋害太子,今其事旨已败露。着将八阿哥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皇阿玛!皇阿玛息怒啊,八哥用心朝政,绝无谋害太子之意,儿臣恳请皇阿玛明察!” 康熙对老八的处罚可谓是十分的严重,甚至比大阿哥还要严重。看着自己地主心骨被如此对待,老十跪在地上用双膝挪了出来,恳求康熙放过老八。 但如今的康熙已经下定了决心,而且此刻的康熙还在盛怒之下,又岂是那么好说话的。 “用心朝政!一辛者库贱妇所出,其有何资格用心朝政!” 说罢,康熙甩袖离开,徒余群臣跪在此地。 见此,李德全仓促的宣布了退朝,之后便紧追康熙而去。 群臣见此,纷纷从地上站起,相互对视过后,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大殿,只不过在目光扫过老八时,眼眸中皆是怜悯地神色。 第58章 只要你开口,我们就送你 哪怕是老四他们,在离开时看向老八的眼神也都充满着怜悯。 辛者库贱妇所出,这短短的七个字,就已经给老八今后的人生定性了。 在此之前的处罚虽然严重,但也并非没有重新崛起的时候,依照着老八在朝中的势力,过个三五年的,上疏些事情让老八去做,慢慢地也能出头。 在不济老八就直接躲在府邸中暗中筹谋,等到康熙驾崩了,趁着新皇刚登基,不说明夺吧,暗中给新皇使绊子还是没问题的。 可随着那七个字出口,老八今生便是再无指望了。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今后再有朝臣如此前一般亲近老八,那就是自降身份,得不偿失。 而且此前投效老八的人也是希望老八今后能够有机会荣登大宝,但有了这七个字,大宝之位绝无可能,除非康熙突然暴毙,而且子嗣全部夭折或者意外身亡,只留下老八一人。 不然不管是谁都比老八有资格坐那个位置,哪怕是如今尚且年幼的十八都有这个资格。 “八哥……” 很快,大殿之上的众人就悉数离场了,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大殿,只剩下了老八、老九、老十三人。 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老八,老十有些不放心地呼唤道。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跪在地上的老八突然哼笑了起来,只是这哼笑让人听起来只觉得癫狂。老九和老十对视了一眼,来到了老八的身边,蹲下身扶着老八的双肩,想要安慰老八一二。 “哈哈哈!辛者库奸妇所出!辛者库!!奸妇!!所出!!!” 在狂笑之后,老八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康熙离去前的话语,语气中充满了仇恨和痛苦。 因为这七个字,老八从小就知道自己比不上其他的皇子,为了摆脱这七个字给他带来的伤害,他只能不断地努力着,进取着,朝着上面的位置奋力地攀爬着。 其他皇子生来就能够获得的好处,他需要每日熬夜苦读才可能换来一丝。 老八穷极一切,费尽一生所求的不过是想要将这七个字从他的身上摘除,明明一切都是格外地顺利了,明明自己就差那最后的一步了。 可就是这咫尺之间的距离,他却再次因为这个七个字永无翻身的可能了。老八最终还是被他想摆脱的东西压在了五指山下。 “八哥!八哥,你清醒一点!!” 看着老八如此失态,身旁的老九老十也急了起来,暗自猜测老八承受不了打击陷入了疯魔之中,身为老八最亲近的人,又是和老八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七个字对老八的打击有多么地沉重呢。 老八笑着笑着,眼泪从他的眼眶中偷跑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在老八看来,如今的康熙已经有了废太子另立人选的打算了,可是就这临门一步,却成了老八最大的桎梏,此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八哥!八哥你振作一点好不好!!” 老九将老八掰了过来,双手捧着老八的脸颊,让老八与其对视。 “八哥!我们还没有输!太子之位还没有重新选定,就算重新选定了,我们能拉一次就能拉第二次,那个位置有我和十弟帮衬着你,我看谁敢乱嚼舌根!!” 幸亏此地只有他们三人了,不然老九的这番话要是传进了康熙的耳中,可能连带着老十一起,他们两人也将体验一把老八的待遇。 此刻老九的脸上也尽是狠辣之情,仿佛谁挡了老八的太子之位,就要将谁撕咬得遍体鳞伤一般。 受老九的影响,老八的哀嚎之声也在逐渐平息,老八抬起了手,抓在老九的手腕上,眼白的地方密布着血丝。 就像一个在赌桌上输得穷途末路的赌徒突然从身上搜出了最后一枚赌注一般。 “对!没输!还有……还有你和十弟!” 老九被老八的手抓得生疼,不过还不等他说什么,老八便突然挣脱了他的双手,转身拉过了老十。 老十的双肩被老八掐着,疼得老十紧皱着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弟,你想当太子嘛!!” “什……什么?!” 还不等老十喊疼,老八的话便震惊着老十脑子突然短路了起来。 这并非是老八失心疯了,而是他自己确实没有再登上那个位置的资格了,只是他没有不代表他身边的人没有。 比起老九,老十更受康熙的宠爱,而且也更加好掌控。 若是将老十送上那个位置,老八自信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摄政王,就像……多尔衮一般。 而且皇位也并非只有‘父死子继’这一种可能,在大清‘兄终弟及’亦是一种好的计策,他是继承不了,但他的孩子可以。 只是一瞬间,老八便已经想好了老十登基后的各种手段。 而若是按照原剧情,老八也确实如此地推出了十四,只不过如今十四入了方休的麾下,矮个子中挑高个,他们三人之中老十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只不过老八没有察觉到,在他询问老十的时候,身后的老九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似乎看不起老十能有这个本事。 “八哥,这,我怎么能当太子呢,这个位置我们之中也只有你来当最合适了。” “不!十弟,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现在能够上位的只有你和九弟了。十弟,你告诉八哥你想不想要当太子,你要是想,只要你开金口,我和九弟就会送你上去。” 老十明显慌张了起来,想要挣脱老八的束缚,但是此刻的老八力气大得出奇,不管老十怎么动都无法从老八的手中挣脱。 “可,这,那……那不是还有九哥的嘛!” 老十憨傻,但也清楚自己的斤两,这个太子之位他若是上去了,自然是德不配位的,而且他也不觉得康熙会让他上位。 “老九不行,他与我关系密切,而且皇阿玛既然查到了我与大阿哥勾结,肯定也调查出了老九此前做的事情。若是硬要在我们之间挑选出一人来,那只有你。” “可是……可是我。” 老十犹犹豫豫地,根本不敢下定决心,哪怕他是三人之中的唯一人选了,也不敢顶上去。 “十弟,你难道要看到我和九弟惨死不成! 当今太子就算是下位了,其背后也还有老四和十四他们支持着,我们与他们敌对久矣,你难道指望他们上位之后还会对我们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嘛! 如今我和九弟两家的性命都系于你的手上了,你想想明玉,想想你八嫂!” 第59章 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 老十看向老八的双眼,这是他第一看不透老八,不同于此前不懂他和老九之间的筹谋,如今他只感觉眼前的老八陌生得很。 “我……我……我想。” 看着老八那恐怖的双眸,老十最后还是违心地说出了口,因为在他的心里,至少这样能够让他的八哥恢复正常,能够保全住三家人的性命。 “好,只要你想,八哥九哥绝对帮你!” 听着老十应承了下来,老八的红眸一亮,脸上重新焕发了坚定的神采。 “走!你们先回府,等过些时日再来找我!” 说罢,老八主动带着两人走出了大殿,拉着二人走出大殿后,老八步子稍稍缓了一步,让老九老十领先了他一个身位。 原本拉的动作,也在此刻变成了老八在二人身后推着他们。 在离开大殿的那一刻,老八回头看了一眼大殿高台上的龙椅。 ‘这一局,你我都没赢,等着吧,终有一日,我一定会站上去的。’ 回过了头,老八收敛了心神,跟随在老九老十的身后,此刻老九老十宛如一面门扉一般,将老八遮掩在了身后。 不过宫门口等待着的兵卫还是打开了这扇门扉,因为他们奉的是皇帝的旨意。 见老八被兵卫门捉拿离开,老九老十对视了一眼,也从宫门离开了皇宫返回了自己的府邸,静待着老八的号令。 康熙在甩袖离开了大殿之后,就来到了御书房,看着一旁堆积着上疏废太子的奏折,心中的郁火烧得更加的旺盛了,直接将那一摞奏折全部掀翻到了地上。 “混账!混账!都是一群混账!!这是要反了!要反了!!” 殿内外所有的下人都被康熙这震怒的模样吓得五体投地地跪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哪怕是若曦都不敢上前一步。 康熙好一阵的发泄后,总算是将心中的郁火平息了一些,看着杂乱的御书房康熙皱着眉头吩咐道: “都眼瞎了嘛!不知道收拾干净嘛!” 听着康熙这略带怒意的话语,李德全反倒松了一口气,立马眼神示意了身旁的太监和宫女们上前收拾,随后又是一个眼神的,让若曦将早已准备好的降火清心茶给奉上。 康熙在吩咐过后,便坐回了位置上,此时若曦的茶刚好送达,一阵发泄大喊后的康熙也是口干舌燥地,将温度适宜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内心也平静了不少。 此时,康熙面前的桌面上奏折什么的早就散落一地了,唯独正中央还留着一本。 而这一本,正是康熙派去调查皇子们的结果。 自从康熙和方休那一次对话后,康熙也是痛定思痛地将派遣去调查工部的人手全部调去摸诸位皇子的底去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别说是一向与太子不对付的八爷党了,就连太子手底下的老四三人在朝中拉拢的势力也不在少数,整个朝堂上,认真执行了康熙不允许私下结交大臣的就只有他的太子了。 太子虽然紧握着工部,但是太子不同于其他皇子,是有这个资格发展自己的,而且方休在与工部联系之前也请示过了康熙。 只不过康熙自己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工部竟然被太子运用得如此有力。 经此一查之后,康熙发现听自己话的被圈禁了,反倒是那暗中忤逆自己意思地过得风生水起。 康熙虽然没有经过什么兄弟相争的戏码,但是也清楚这份权利带来的诱惑,所以康熙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接着让手底下的人调查。 结果在顺藤摸瓜之下,康熙知道了此番塞上行围大阿哥那诡异的举动为何,也知道了明珠在去找他之前与老九他们见过了面,并且闭府三日。 有着明珠的这条线,康熙直接亲自提审了明珠,原本正等待着老八来救援的明珠看着目光中有着怒火燃烧的康熙,又见康熙将他与大阿哥,九阿哥的事情扔在了他的眼前后。 这只怕死的老狐狸知道什么都完了,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明珠在第一时间就交代了他与老八的勾结,而康熙也成全了他,给了他一个体面的下场,至少不会像索额图那样被活活饿死。 只不过明珠临死前都想不明白,他呈上去的证据如此明确了,太子究竟是怎么翻盘的。以他对康熙的了解,康熙绝对是一个对权利执着的人。 太子紧握工部就已经是分了康熙的权了,还利用工部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明显是在康熙的雷区上蹦跶才对啊。 明珠想得没错,但是他对康熙的了解还停留在多年以前,当初的康熙因为国家纷乱,对于权力是格外地看重,哪怕是现在也因为当初的事情留下了影响。 可现在,康熙不仅是一个皇帝了,更是一个父亲,一个后继有人的父亲。 忤逆者锦衣玉食,顺从者狼狈不堪,这不仅刺激了一个皇帝的内心,同时也激怒了一个父亲的爱子之心。 而且就算从权利的角度上来看,除太子以外哪一个皇子没有试图侵占他的权利,有了这个想法后,太子顿时不再是‘一枝独秀’了。 ‘泯然众人矣’的太子唯一的错处也就剩下工部的贪墨和百姓军火买卖的问题了。 这些问题在一个偏心的父亲面前说大也不大,贪墨之事好说,朝堂上哪一个官员没有过贪墨,只不过是他贪的比较大了而已。 若说起来,太子贪的都足够比得上半个国库了,可国家却没有多大的动荡,这还让康熙觉得是太子的本事更高呢。 至于说人口买卖的问题,百姓虽然是国之根基,但是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人人平等的时代,一些灾民,就算太子不买卖的也活不久了,买卖了还给国家减少了负担。 反正中原大地多的是人,太子买卖的也都是灾民罢了,又不是什么人都拿去买卖的。 而军火嘛,从工部的记录上来看,军火的问题至少也有好几年了,可是从未听边军有过什么煎熬的战斗。 至于说卖给了罗斯国,别人不清楚,康熙还能不知道嘛,罗斯国的军火比起大清来说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况且他们自己都能随便造,何必花钱来买呢。 就这样方休所做的事情被康熙这个偏心偏到太平洋去的老父亲完美地找到了借口,关于这些个借口能不能让百姓接受,康熙可不管,反正在他这里这件事是过去了。 若是百姓,文武百官接受不了的,那就杀几个官僚,将锅甩给他们便是了。 对此,康熙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反而在心中懊悔当初为什么纵容方休那么懒散,要是他多注意一下方休,说不定今日他就不会被其他皇子们陷害了。 ‘唉,都怪朕让太子太过重视兄弟之情了,都是朕错啊。’ 第60章 倒霉!倒霉!倒霉! 康熙在自欺欺人着,这些想法也就能稍稍舒缓一下他自己的内心,在天下人面前这些借口根本不能替方休洗白什么。 不然康熙也不会想着冷处理,让时间来消磨方休所作所为带来的负面影响。 不过,随着康熙开始打压其他的皇子,方休也借机在东宫中遥控着自身的气运金龙开始吞噬其余皇子被打压而逸散的气运。 不仅将自身因为此前事宜逸散的气运弥补了回来,还壮大了不少。 皇子们居于京中虽然给方休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在康熙打压后,方休吞噬气运起来才会如此轻松,要不然他们相隔个几千万里的,就算被打压了,方休也不可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吞噬得到。 随着方休自身的气运强大,一些好运也是接踵而来。 老八如今的处境和老大差不多,不能参与任何的政事,也不得见任何的官员,除了相应的皇子俸禄外,就连一些外快老八也不能去弄。 八爷府如此之大,仅靠他那点俸禄怎么可能够,好在身边有个敛财能力高超的老九支援着,不然老八可能要削减开支,卖掉一些下人女仆才能过活了。 不过就算如此,自从被康熙处罚后,老八就开始察觉到自己做什么都不顺了,有时候就连喝口水都会被呛到,更别提在花园中散步时还经常被天将‘翔’瑞击中了。 明明自己已经派人提前将花园中的鸟兽们都驱赶了,可每次自己出去走时又总会被击中。 有时候就连躲在屋子里,只是开了扇窗户,也会被飞来‘翔’瑞污了周身。 “八哥,有新消息!” 就在老八重新洗漱过,在派人将书房打扫完毕,紧闭上门窗后,老九和老十一脸狼狈地跑了进来。 只不过老十在进门时突然被门框绊了一脚,摔在了地上,而老十身前的老九也被老十连累撞在了一旁的书架上。 本就满身伤痕的两人此刻又添了新伤。 原本郁闷的老八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也这般倒霉,心情也好了不少,至少倒霉的不只他一个人。 此时的老十因为又一次的摔跤,原本止住的鼻血再次流了出来,而老九虽然看起来没有老十这么惨,但其实这都是他在硬撑着。 因为被老十刚刚那么一推,毫无防备的他硬砸在书架上,而书架上恰好有那么一本书,被什么东西抵住了没有完全推进到书架里而是突了出来。 就是这么恰好的,老九的腰子就撞在了这本书上。 “怎么了?你们还好吧?” “没事,好得很!” 老八看着老九脸都憋红了,但见对方的手总在有意无意地扫过腰间,而且不愿多说的,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十弟,你这是怎么了?” 既然老九自己说他没事了,老八也就没有再关注他了,而是看向了他身后看起来更严重的老十。此时的老十不仅鼻子流着血,两只眼眶也像是被墨水泼了一圈一般,嘴角还有着淤青,更别提脸上还有着其他的伤口了。 对于鼻子流出来的鲜血,老十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十分熟练地从袖子里取出了两张干净的帕子将鼻孔堵上了。 “唉,别提了八哥,这段日子不知道怎么地就突然倒霉了起来,先是骑马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走路的时候又总算突然地摔倒,或者稍微跑动一下就会撞得鼻青脸肿的。 更何况我府上还有一只母老虎,明玉那女人这几天总是在找我的不痛快,打打闹闹地我就成这个样子了。” “要不要我让明慧好好和明玉说说,你好歹是个阿哥,这个模样怎么见外人。” 闻言,老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十了,只好从那稍微能入手的地方说说。 “算了算了,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再说了明玉也是无心的,这些日子我多去拜拜佛算了。” 听老八这么一说,老十原本还想答应下来的,但转念一想,若是让明慧去找明玉聊,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老十说去拜拜佛也不是在开玩笑,早在几天前他就去了,疑神疑鬼的老十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答应要争太子之位,上天对他的警告,所以在拜佛的时候偷偷地和诸天神佛们打着交易,说自己只是过过嘴瘾,没有这样想法。 当然在老八、老九面前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好吧,既然如此,十弟你先过来坐会,我命人将大夫请过来给你瞧瞧。” “不用了八哥,这些天我也是久病成良医了,就这点小伤,用不着叫大夫了。” 老十眼神不断地扫视着周围还有地面,这些天他是被摔怕了,有时候哪怕是平地他都会莫名其妙地摔一跤,所以现在不管是去哪,老十都是再三地试探过后才敢下脚。 刚刚跑那么急是因为老九说有什么关于太子的新消息,所以他才在后面跑得那么急,然后事实又再一次的告诉了他,这段时间要稳定,要沉着。 “放心吧,八哥府上平稳得很。” 若是按照老十那般试探地前进,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二人的身边,于是老八亲自上前,拉住了老十。 只不过老八忘了盘旋在他身上的倒霉定律,而老十现在在的位置正好是大门,并且大门还未关闭。 于是就在老八走到老十身边时,天降‘翔’瑞,突破了屋檐的阻挡,门扉的隔绝,径直地落在了老八的裤腿上。 并且来的时候还不止一坨,仿佛这些鸟儿这些天里都在有意积蓄一般,只待今日这个时候。 啪!啪!啪! 并非是什么鼓掌的声音,而是属于老八的‘翔’它来了。 老八脸上的神色明显僵住了,直到此刻老九、老十也明白了为什么老八靠近时会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了,原本是老八刚刚才冲洗完毕。 此刻,老十顿时感觉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惨了,毕竟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只要小心一点总能避免的。 可老八这玩意,他就算是再小心也没用啊。 “九弟、十弟,你们先坐着,我稍后再过来。” 说罢,也不等老九、老十回答,自己转身离开了书房。 在老八离开时,身旁的老十将目光往下放了放,嗯,地面干净整洁,外面的坪子也是没有一丝脏乱。脏的臭的只有老八。 第61章 峰回路转? 等了许久,老十鼻子上用来堵血的帕子都扔了有一会了,老八才姗姗来迟。 倒不是老八有洁癖,非得重新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只因为刚换好了衣服从屋子里走出来,又是一坨天降‘翔’瑞将他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遍。 直到老八召集了大量的下人女仆围在他去往书房的路上,时刻紧盯着天上的飞鸟,甚至派人直接在他头上扯了一块布将他全方位地阻挡后这才重新抵达书房的。 “九弟刚刚说的新消息是发生了什么。” 老八一进屋子就立马关上了门,接着三人心照不宣地将此前的遭遇抛之脑后。 “当初我留在海港监查太子的人突然给我传消息了,说是打着太子旗号的海船回来了。” 老九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当初方休身上的罪名没有确凿的证据,可如今海船突然回来了,而且这个时候这些海船的人员肯定还没有收到太子被圈禁的消息。 只要他们速度够快,提前一步将一批人抓住,再从他们口中逼问出太子这些年买卖的人口,以及运往海外的军火,这样一来太子绝对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没错,那些尚未查到下落的军火,已经被老九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是出口到了海外的其他国家,毕竟商人嘛,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买卖的,越是风险大的东西,收益越高,收益越高,商人的胆子也就越大了。 “在那个港口!” 不需要老九明说,老八就已经猜出了老九的想法,兄弟之间就是这般默契。 “什么意思?太子又要卖人了?可太子现在不是正在被关着嘛,他怎么卖人?” 嗯……老十除外,他们两兄弟之间就是这么默契。 老九没有理会老十的不解,十分淡定地说道: “都有!” “什么意思?” “除了四大海口外,其他一些沿海的小港口也都收到了消息。” 康熙时期,正式明令开放的海口只有四个,分别是江海关,浙海关,闽海关,粤海关,分别对应了后世的上海,浙江,福建,广东。 除此之外,还有宁波,泉州,松江等地,只不过这些地方没有设立正式的海关部门检查罢了。 “这么多地方,看来这些年太子吃的有些多啊。” “哼!吃这么多也不怕撑着,这一次一定让太子永无翻身之日。” “距离他们抵达港口还有多久?” “估摸着还有五日左右,这些年太子在港口上兴风作浪的,只要他的船回来了,就一定会让人提前将抵达的港口戒严,清场。也多亏了他这么嚣张,这才被我们提起抓住了把柄。” “很好,加紧派人去港口,对了去四大海口,其余那些小的地方就别浪费人去了。紧盯四大海口的人。” “啊?!为什么?四大海口的守备森严,仅凭我暗中的那些人根本难以带走他们。这个时候去小海口抓人更合适吧?” 老九不解为什么老八要选择舍弃难度较小的地方,而选择难度更大的地方,这段时间他们被康熙惩处着已经损失了不少的人了,没必要再将人浪费在这些地方。 “九弟此事你能知道,那你猜猜四哥他们会不知道嘛,别忘了,咱们的四哥可是忠心耿耿地站在太子那边啊。” “八哥的意思是他们会派人通知小海口的人撤离或者保护他们离开!” “不错!” 不同于四大正式海口,这些小海口的地方鱼龙混杂,方休的人经营了这么多年,肯定早就有所防备了,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这些小海口的船只说走就走,甚至登记的册子也能随意动手脚。 但四大海口的可不同了,一切都是登记在册的,即便想要伪造也是十分困难的,太子的人就算察觉出了不对劲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改。 而且这种事情康熙肯定也会知道,他们派去绑架地人若是难以完成任务也可以直接将那些人杀了,伪装成杀人灭口,尽可能地给康熙上眼药。 “若是事不能成,那就将人杀干净,一个不留。” “明白。” 老九和老八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那抹狠辣残酷的意思。 “什么什么就明白了,八哥你和九哥说了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此刻,眼神清澈的老十在两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对此老八只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表情温和地说道: “十弟,你不用明白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九弟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你只要相信八哥就够了。” 老十虽然不解老八他们刚刚聊了什么,但是听老八这么一说,也只能无奈地挠了挠头应了下来,反正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听老八的,懂不懂无所谓。 正如老八所猜测的一样,此刻老四的府邸上,十三和十四也登门拜访了。 与老八他的遭遇一样,这些日子老四他们几人也是倒霉个不停的,老四喜爱的奇异服饰不知怎么的接连出现了破损,还有他爱把玩的鼻烟壶也是容易失踪,就连他平日里养心静气书写时也是常常不顺。 十三则是经常生病,不过大病没有,小病却是去了又来,反反复复,弄得他这些日子酒也喝不好,美人也陪不好。 十四的处境就和老十差不多了,不过他不是摔跤,而是和府内的下人比试时手脚总算突然地不顺畅,导致府内的下人时常心惊胆颤的。 倒不是方休冷血,自己人也坑,只不过若是全部皇子都倒霉了,唯独就他们仨没事,这不相当于明目张胆地告诉其他人,他们的倒霉就是有人故意捣鬼嘛。 这可不是现代坚信什么唯物主义,而且哪怕是现代社会也不是人人都坚信唯物主义的。 这种明显的差别,很难不让人怀疑,若是这件事传到了康熙的耳朵更是不妙,今日老四他们能够对其他皇子行这个诡异之事,明日就有可能对他用,所以还不如让大家‘同甘共苦’呢。 “四哥,怎么了?” 姗姗来迟的十四看着老四和十三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中顿感不妙。 “既然十四弟来了,就辛苦十三弟你再说一遍吧。” “嗯,十四弟,刚刚我留在海口的人传来了消息,再过五日二哥的海船就要抵达港口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十四虽然比老十年幼,可脑子却比老十好用多了,一开始还没察觉出什么来,但是看着老四和十三这一脸严肃的模样,仔细思索过后也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四哥那现在怎么办!二哥现在还在被圈禁着,这些刚刚从海外归来的人肯定不清楚二哥现在的情况,若是他们被皇阿玛或者八哥的人带走了,二哥可就真没办法出来了。” “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不能让其他人将他们带走。” “怎么办?要我派人先将他们藏起来吗?” “来不及了,这件事皇阿玛肯定也知道了,就算皇阿玛尚不清楚,八弟他们也收到了消息,而且二哥的船队可不少,想要藏人可藏不住。” 第62章 十年之期 一支船队漂泊在大海之上,船队总共一艘大舰,四艘小舰。四艘小船将大船围在中央呈拱卫的模样。 除了中间的那艘大舰有着明显的华夏风外,身边的四艘小舰更像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模仿品。 大舰的甲板上站立着一个华夏人,眺望着船队行进的方向,仿佛越过了无边无际的大海,看见了陆地一般。 “老田啊,咱们还有多久才能抵达啊。”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眺望远方的人甚至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 “快了,老马咱们大概有十年没回来了吧。” 名叫老马的人眼中也浮现了追忆的神色。 “是啊,自从当年大水淹没,太子殿下将咱们送往海外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是啊,当初听说咱们要来看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跑到着海上来,心中还是千百个不愿意呢,现在,就算是给我个官当,我都不愿意回去。” 老田遥想当年也是不由地为当初的短视感到可笑。 “呵,就你,只不过看了几本没来由的书罢了,还想当官,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老马虽然言语讥讽着老田,但是语气中丝毫没有鄙夷的意思,反而更像是老朋友的调侃。 “你什么意思,咱虽然书读得不多,但好歹也是一个读书人,这次完成了殿下的任务,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回去,殿下说不定就还给咱封个官当当呢。” “你真以为当官有这么容易啊,别人当官的城府得深,还得懂得隐藏自己的性子,你行嘛。” “把那个‘嘛’子给咱去了,咱怎么就不行了。” “呵呵,田文境,我,朝,你,嘛!” 说罢,老马趁着老田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转身朝着船仓的位置跑去,等到老田反应过来老马早就跑远了,气得老田跺着脚,朝着老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老马,你哔哔个哔哔的,哔哔你哔哔呢,有本事你再哔哔一下,看我不哔哔你哔哔了!!” 仅凭文字也能看得出老田骂得很脏,而且也是真的不适合当官。 老田追着老马骂,不一会大舰的每一个角落都记录了老田对老马的‘祝福’。随着二人的嬉笑怒骂,船上每一个同老田老马一般近乡情怯的人都得到了舒缓。 他们是十年前,方休第一批派往海外的灾民。 这些灾民并非像朝堂上传言的那般被方休当做奴隶买卖了出来,而是将他们通过筛选,坐上了方休与工部历时五年打造出来的大舰,远渡海外,将华夏大地的文化传播出去。 如同当初的郑和一般,只不过他们没有郑和那般的背景,不过由于如今海上贸易已经起来了,再加上部分国家也知道郑和的故事,以及马可波罗游记。 方休秘密派出的这艘船队并没有遇上多大的风险,而且有着方休从后世拿来的世界地图,这群对大海陌生的人很快就熟悉了这片还属于世界的海洋。 而那批消失的火器也是被每年出海的人送到了他们这些人的手中,返回时再拿着这些人在海外赚取的银两。 用在别国赚的钱继续工部的研发,再用工部研发出来的新型火器保卫自己,让自己有实力在海外赚取更多的银两。 倒不是方休不想带着康熙一起干,只是康熙倔强地认为海外蛮夷的土地贫瘠,就算派人去了也获得不了什么实际上的好东西。 就像明时的郑和一般,看似风光无限,但是实际上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贴了不少,虽然郑和下西洋的目的不是赚钱吧。 但是这也让康熙觉得花那个冤枉钱还不如将这些钱用在救济灾民上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清的前身是内陆地区的人,导致了整个大清都喜欢闭关锁国的,而方休可是知道如此的结果如何,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出海。 于是方休自己偷偷地搞了起来。 不过由于这是对康熙的阳奉阴违,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那麻烦可就不小了,而方休最讨厌的就是多出来的麻烦,所以将工部彻底拿捏在了手中。 有了工具还得有人啊,人哪来呢,自然是那些因为天灾背井离乡之人,因为这些人没有了土地的束缚,但却依旧保持着对土地的眷恋。 所以他们可以离开,也永远不会离开。 这个时候方休犹如神人一般来到了灾民的身边,不仅让他们吃好喝好,还承诺了他们出海回来后能够重返家园,建设家乡,甚至可能族谱单开一页。 族谱的诱惑让他们坚定地站在了方休指点的道路上。 这第一批出海的人一走就是十年,十年之期已到,如今正是他们和方休约定好的回家之日。 如今他们不再是那受灾的流民,而是衣锦还乡的富商。 虽然在社会等级上是最低级的那一等,但他们不必像当初那般凄苦求活,再说了他们也算是太子门下,也就是为了的皇帝指定的商人,怎么说也算是皇商了。 商人虽然低等,但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可是皇商绝不是那些寻常的商人能够碰瓷的。 而且除了出海经商外,他们还带着方向的任务,像什么筛选高品质的红薯,土豆,玉米等能够大量收获的食物。 这些东西要是经过他们的手传到了皇家的耳朵了,别说是族谱单开一页了,指不定以后下去了他们的祖宗还要跪他们呢。 其实红薯,土豆这些东西早在明代的时候就传进了华夏了,只不过当时因为交通以及认知的原因并没有被大量地种植。 如今大清境内虽然也还有着这些农作物的种子存在,但是因为商人逐利的原因,洋人带来的种子都是一些参差不齐的货色。 所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除了农作物和那些奇珍异宝外,这一次返航,他们还带来了如今海上另一种着名的商品——黑叔叔。 该说不说这个时候经过海上转运还能存活的黑叔叔,身体是真地棒,在这个工业还不发达的时代,黑叔叔这种劳动力绝对是杠杠的。 别人能犁一亩的地,黑叔叔能给他犁上了两三亩,最关键的是这玩意他好活啊,按照这个时候的喂养方式,给点猪食就能健康地活下去。 吃的和猪差不多,睡的和狗差不多,干的和牛差不多。 这么好用的商品,怎么能不往家里面带几个呢。 第63章 黑叔叔:为了自由……自由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与此同时,四艘小舰的其中一艘上,一个黑叔叔正躺在一群黑婶婶之中,船舱内漆黑一片的,若不是他们张嘴时露出的那一排白白的牙齿,还真不一定能看清这艘船内有多少黑叔叔在。 “马丁,我刚刚从那些华夏人口中打听到了,按照我们如今的行进速度和方向,还有五天就能抵达陆地了。” 一个黑叔叔悄悄地来到了一群黑婶婶的位置,朝着躺在黑婶婶中的黑叔叔说道。 只不过这名看起来身体强壮的黑叔叔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尖锐的模样倒像是宫中的人一样,再配上那说话时不由自主翘起来的兰花指,仿佛进一步地证明了某些事实。 闻言,躺在黑婶婶中的黑叔叔马丁睁开了眼,只不过眼神在扫视向他禀报情况的黑叔叔时,眼中满是嫌弃的意味。 不过由于船舱内漆黑一片的,那人并没有发现马丁眼中的嫌弃。 “很好路德,其他船舱内的首领联系上了嘛。” “早就准备好了,不只是我们,他们对于这样的生活也受不了了,只要马丁你召集,他们就会立刻响应的。” “很好,路德,你是知道我的,我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奴隶主的儿子同席而坐,共叙手足情谊。 我梦想有一天,在这个压迫成风的世界,终究会变成自由与友好的世界。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有了这个信念,我们将能一起工作,一起祈祷,一起斗争,一起坐牢,一起维护自由;因为我们知道,终有一天,我们是会自由的。” 随着马丁的话,马丁身边的黑婶婶们眼中尽是星光,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而正在激情演讲的马丁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刻路德的变化,在马丁那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孩子的时候,路德的眼中却是无尽的屈辱。 随着马丁停止了他的演讲,路德立即向马丁询问了起来。 “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夺船。” 还在回味着自己演讲的马丁被路德直接打断,心中顿时不满了起来,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在白叔叔那里偷看到的文字,甚至为了贴合自身的情况,地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结果就这么被打断了。 “不要着急路德,透过缝隙中的阳光我们可以知道现在正是一天的白日,有人曾说过,人最疲惫的时候是凌晨,所以我们要等到凌晨。” “可是,我们要如何来确定凌晨的到来呢?” “不要着急路德,我早就安排好了,从现在开始每人轮流透过缝隙去数数,每数一千个数换下一个人,直到第六十三个人数完,那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 对了你记住让他们数数的时候一定不要着急,要是着急数快了我们就不能在对方最疲惫的时候动手了。” “好的马丁,你真聪明,真不愧是首领之中最聪明的首领。” “嗯,去吧路德,自由就在我们眼前了,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 听着路德离开的声音,马丁坐在地上伸了一个懒腰,回到了黑婶婶中,掀开了他那欲盖弥彰的帕子,和黑婶婶们为了自由鼓起了掌。 这边,马丁在辛勤地耕耘着土地,而另一边,已经有一排整齐排列的黑叔叔们趴在他们来之不易的缝隙处一边望着船外的海面与阳光,一边默默地数着数。 虽然他们不清楚一千怎么数,他们知道只要数十个一百就可以了。 寅时如约而至,此刻船舱内的黑叔叔们早已蓄势待发,而马丁也离开了黑婶婶们,开始为了他口中所谓的自由奋斗。 根据他们这段时间来的准备,马丁手底下另一位名叫银的黑叔叔成功地撬开了关押着他们的盖板。 漆黑的脑袋在漆黑的夜色下伪装地让人难以察觉。 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板后,银爬上了甲板,借着黑夜的掩护光溜溜的银闭上了嘴,那就完美地融入了黑夜当中。 接连撬开几个盖板后,银按照马丁的吩咐,在盖板上敲了几声暗号。 等到所有的盖板都被敲过一遍后,银回到了马丁的身边,而此刻马丁已经爬上了甲板,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同胞们,马丁心中的底气也越发地膨胀了起来。 “伙伴们,为了自由我们冲啊!!!” 马丁高举起了双手,指挥着同类朝着船长的船舱冲了进去,还在昏睡的华夏人一时间还没弄清楚情况就长眠了。 这艘小舰是专门用来运输黑叔叔的,所以这些黑叔叔的人数本就比舰上的华夏人多,并且舰上的华夏人因为知道再过不久就能回归故土了,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于是被这群黑叔叔偷袭成功了。 随着自己夺船的成功,马丁身边的黑叔叔们纷纷高呼了起来,一个人的声音在大海上是寂寥的,可一群人一同呼喊着,这个声音就足够在这片区域回荡了。 很快大舰上的人就被这阵欢呼声惊扰了。 “怎么回事!” “回禀家主,那艘运送昆仑奴的船被昆仑奴夺走了,而且昆仑奴们还将我们的人都杀了,看他们的动作似乎想要逃离我们。” “老田,我就说过你太仁慈了,那些白洋人不是说过嘛,这些昆仑奴就是贱骨头,就得挨了打才知道守规矩。 你看看我们在海外那么久了,可曾见过有什么昆仑奴敢这么大胆的,你稍微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得上天!” 此刻老马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看着已经开始转向的船只,脸色十分地难看。 “他们的首领是谁!” “回禀家主好像是那头名叫马丁的种奴。” 种奴,这是田文境他们对黑叔叔首领的特有称呼,因为除了这些首领外,其他的黑叔叔都被物理阉割了。 老田他们在海外这么久,见识过黑叔叔的劳动能力,也见识过女性白洋人的特殊趣味,单纯在购买黑叔叔时,老田他们也见过黑叔叔的本钱。 同为男人,他们更知道女人或者说是那些追求刺激的女人,虽然他们不认为自家土地上的女性会像白洋人这般。 但是为了避免华夏血脉受到污浊,在购买黑叔叔后,除了一些特别强壮的用来当做种外,其他的黑叔叔都进了宫。 “我们的人都死了。” “是的,而且火器也被这些昆仑奴拿走了。” “混账!!殿下千叮咛万嘱咐的,他们拿着殿下的恩赐,就这般回报殿下的嘛!!将火炮拉出来,把那艘船给我轰沉了,殿下说过,这些火器绝不能出现在我们之外的人手中。” “是!!” “等等!” 老马突然叫住了准备行动的下人。 “让另外一艘昆仑奴的首领都站出来,让他们亲眼看看违抗我们的下场!” “是!” 运输黑叔叔的船只并不只有那一艘,比起别的黑叔叔这种商品物美价廉,于是老马他们多买了一些。 很快另一艘奴隶船上的黑叔叔们走了出来,其实在一开始听见外面的欢呼声时,这艘船上的黑叔叔们也想行动起来了。 但很可惜他们这艘船可没有那么多的人才,而且因为马丁他们的呼声已经惊扰了船上的管理人员。在火器的威胁下,这艘船上的黑叔叔们乖乖地站上了甲板,看着即将逃跑成功的马丁他们。 此刻的马丁也是十分地开心,他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得竟然如此地顺利,看着自己的船只逐渐远离中央的那艘大船。 此刻马丁心中已经充满了对未来的畅想。 根据他此前通过自己这艘船上的管理人员知道了大清的人长得如何,也清楚从肉体上他们要比大清的人更加强壮。 等逃离了这里,他就要在大清的这片海上当海盗,劫掠大清海上过往的船只,他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他还要打上大清的土地,将大清的女人掳来玩弄。 只可惜这将成为他临终的幻想了,因为田文境他们吩咐的火炮已经打了过来。 在另一艘黑叔叔的见证下,大舰上闪过几道亮光,然后让他们嫉妒的船开始燃烧,断裂了,因为离得不算太远,他们甚至能够听到对方的哀嚎声。 不一会,那艘船就沉了,就像蹍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从欢呼到沉寂,半个时辰都不到。 此刻见识过厉害的黑叔叔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 其实自由也没那么重要。 第64章 阴差阳错 看着满载着‘货品’的船开始下沉,老田此刻的脸色才稍稍有了好转。 “吩咐下去,另一艘运输昆仑奴的船必须给我严加看管了,还有几天就抵达了,若是再出现什么意外,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太子殿下。” “是!” 其实不用老田明说了,剩下的管理人员也会对另一艘黑叔叔严加看管的,为此他们甚至加派了人手过去,不再是那么十几个人看管上百个黑叔叔。 就在老田和老马准备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一名船员突然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家主,因为沉船现在海面上出现了一个漩涡,根据漩涡的情况来看,我们可能要换个方向前进了,不然很可能会被漩涡吸引进去。”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彻底轰碎船只嘛,怎么还会产生漩涡。” 船只也是方休根据后世结合当前时代所绘制出来最适合目前这个时代建造能力的,所以当老田他们得知了船上的昆仑奴们将船上的管理人员都杀害后。 还想要带着他们最新型的火器和船只离开,当即就下令彻底轰碎船只。 作为这支船队的主管人员之一,老田和老马都清楚这些船只的卓越性能。虽然运输昆仑奴的船是他们根据方休留给他们的图纸自行建造的。 比起方休亲自督促建造的这艘主舰肯定是比不上的,但是拿出去和其他船只相比那可就是降维打击了。就连如今西方那个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船也能较量上一二。 这还是因为运输船没有搭建攻击性武器的因素。 “回禀家主,那艘船是昆仑奴们自己搭建的,因为知道要远洋,害怕中途出现什么破损,所以在搭建的时候远超了我们规定的坚固度。 我们的火炮虽然也能打穿但是炸裂的威力并没有将船只给炸得四分五裂,如今船已经快要沉完下去了,漩涡虽然对主舰的威胁不大,但是剩下的三艘小舰绝对挺不过去。” “真是一群麻烦,算了,保证进献给太子殿下的贡品为主,绕开航行吧。” “是!” 原本顺风而行的船只纷纷收起了船帆,在船舷的位置处伸出了一支支的旋转橹。远离了海面上因为沉船而逐渐形成的漩涡。 其实方休也曾想过给船上安装上蒸汽机,这样一来不仅更加方便也速度也能更上一步。 但是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十年前的方休虽然已经掌握了工部上下,但是既要造船,又要造火器的已经分出去了很多人。 而且蒸汽机也不是造不出来,只是要造一个适配上这样一艘大船的蒸汽机所需要的工业锻造水平不足啊。 所以只能委屈那第一批出海的人使用着最原始的手段来航行了。 不过有着方休留给他们的全球季风变化图,就算没有蒸汽机借助着大自然的力量,他们也是无往不利的。 老马在进入船舱前感受着行进的方向发生了偏转,心中不知怎么地突然一慌。 “怎么了老马?” “不知道,就是心中感觉不太平,希望接下来的路途一路平安吧。” “嗨,我看你这是近乡情怯了,想什么呢,等再过几日就到岸了,上了岸那就是咱们自家的地盘了,还能有什么危险的。放轻松,先去休息吧。” 老田回到了老马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只不过老马并未因为老田的这番话就放松了下来,反而意味深长地说着。 “就是到自家地盘了才怕啊,伤人最狠的从来都不是外人。” “什么?!” 一切摆平之后,困意再次席卷上了老田,打着哈欠的老田并没有听清老马刚刚说的那句话。 “没什么,早点休息。” 老马拍了拍老田的肩膀,扯出了一抹笑容将老田敷衍了过去。 江海关,此刻本应该热闹非凡的海口寂寥无声,本应该在此游走的洋人,商人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一切工作的人员外。 热闹的江海关仿佛成了一个被遗弃的海口。 但海口的两边堆满的船只却又在说明着这个海口并未废弃,相反还十分地热闹。 很快,一艘令人瞠目结舌的船只向着海口驶来,身边还跟随着三艘稍小的船只,当然这个稍小是和中间的大船相比,若是和海口上其他的船只相比,那也算是一艘大船了。 经过六天的航行,老马他们总算回到了故土,本来他应该在两天前就抵达的,可是因为那一日为了避开漩涡,稍稍绕了一下。 不知怎么的的海上的季风就突然发生了变化,使得他们只能依靠人力划船,不然只会被风吹得远离故土。 看着一片寂寥的海口,老马他们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们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多么地重要,有些事情必须掩人耳目。 船只顺利抵达了港口,在将船只固定好船板放下后,港口处突然出现了一队兵马,将刚刚才下船的老马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奉陛下旨意,缉拿尔等,连人带货统统运往京都不得有误,任何反抗者格杀无论!!” 老马他们还没从远航的疲惫中舒缓过来,就被这阵仗吓得魂不附体了,自己一伙人才回来怎么就要被下狱了。 他们可不认为这是方休在卸磨杀驴,因为在海上闯荡多年的他们知道,海上最重要的是人才,而且这么多年来和方休的通信也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绝非短视之人。 反正自己背靠着太子,靠山不可谓不大,所以老马他们也是立马让所有人束手就擒,以免给方休惹上麻烦。 就在众人被兵卫押解时,一些鬼鬼祟祟的人躲在早就被清查过的船只上,看着装备森严的兵卫,揉了揉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八爷九爷,不是奴才不努力啊,而是情报有问题啊。 他们一伙人趁着港口清场前就躲了进来,因为事关太子,海口清场的日子比预期的要早,而对方来的却要比预期的晚,导致他们仓促准备的粮食根本不够。 而且因为对方晚来了两日,康熙的兵马也全部抵达了海口,自己一行人以劳代逸地上,别说是带走一两个人了,就连灭口都做不到。 不仅是老马的他们的船队,就连在其他三个海口登陆的船队也是这般,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原因,导致抵达的时间晚了两三天的。 等到他们抵达时,康熙派遣的兵马已经全部到了,就凭那些私自豢养的暗卫,想要在装备精良的军队中抢人根本不可能。 不过那些零散小海口的人倒是按时抵达了,可是这些地方老八他们根本没有派人来。 第65章 黑子说话!! 其实就算老八他们改了主意派人去往这些小海口也是一无所获,因为老四的人早早地就埋伏在了这里,只待打着太子旗号的船只靠近,就将人秘密送走。 至于四大海口的人,老四他们如今也被康熙收拾了一番,能派出来的人也是有限的。 再加上老四并不清楚老八派去的人去了哪些海口,只能将风险更高的小海口掌握了,至于四大海口,老四想赌一把。 与老八的见解不同,那日朝堂之争后,老四也闭门思索了很久,他不认为康熙是尚未找到合适的太子人选,所以还将方休留在太子位上。 若真地想筛选出合适的太子人选,那么这段时日里就不会突然整顿他们这些皇子了。 结合着往日康熙对方休的宠爱,以及如今方休的处境下场,老四决定赌一把。 就赌康熙即便抓到了那些出海的人也是替方休抹平尾巴,而不是顺藤摸瓜,老四自然也知道他这一赌风险极大。 可是现在他们的人手明显不足,与其让老八他们将人给掳走,然后打击太子,不如赌一把方休在康熙心中的地位。 所以在和十四他们商议完后,老四就立马进了一趟宫,将方休船队的消息告知了康熙。 不出意料的,老四的举动遭到了康熙的训斥,因为明明不久前才剪除了他们一些羽翼,结果他们又闹出了动静了,康熙怎么能不敲打一二。 倒不是老四小瞧了康熙收集情报的机构,也不是想要在康熙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所以来告知康熙船队的消息。 不出老四预料的话,康熙得知这些消息绝对比他们早,之所以冒着挨骂的风险也要来,其实是向康熙传递另一个消息。 那就是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忠于太子的人都得知了,那些想要拉太子下马的人难道会不知道吗,所以希望康熙派出去的人手能够加强一二,避免那些人想要鱼死网破。 除此之外,这也是老四对康熙的进一步试探,试探康熙是否真的有废太子的心思,如果有那么这一次的康熙派出去的人马肯定不会有多么地隆重。 反而会想要让那些攻讦太子的人得手,从而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太子彻底废除。若是不想那么一定会派大部队拘禁那些人,将这件事情彻底掩埋下去。 康熙的举动也决定了今后老四的行动手段。 好在老四他赌赢了,虽然康熙派出去的人马晚了他们一步,但是派出去的人不可谓不隆重,不清楚的还以为康熙这是又发现了什么反清复明的组织呢。 如此一来,虽然老八他们有所准备,但最终都成了竹篮打水,就连老八也没有料到康熙会派出这么多的人马。 只不过这一局老四虽然小胜了一筹,但还是十分担心方休这些年做的事情会不会进一步地激怒康熙。 虽然两方不论是胜者还是败者,此刻都提心吊胆着。 时间就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流逝着,直到那一艘艘的船只抵达京城,整个京城再次感受到了那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船只抵达后不久,康熙特意下了指令清街,哪怕是他们这些皇子也不清楚这些被清场干净的街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清街结束后第三天,康熙特意召开了一场大朝会,京中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参加了这场朝会。 殿内肯定是站不下这么多的官员的,于是殿外的坪子上也站满了官员,老四他们虽然疑惑康熙的举动,但是当他们看见紧跟在康熙身后登场的人后,心中悬着的心也就彻底地放了下来。 跟随在康熙身边的人赫然是已经被圈禁了差不多有两个月的太子爷,方休。 有人欢喜有人忧,老四他们看见了方休自然是欢喜的,可老八他们看见了如此盛大的时候方休登场却是心中暗叫不妙。 场面盛大,倒也符合废太子另立人选,可此刻康熙春风满面的模样哪像要废太子的打算啊。 既然不是废太子,那么这个时候康熙带着太子登场那就是想要替太子洗脱他身上的罪名了。如此一来太子之位也不再会动摇。 老八他们想要夺得太子之位的最佳时机也将过去,今后的日子可能更加难实现这个梦想了。 “今日召集满朝文武乃是有一件大喜之事要宣布,也是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替太子洗脱身上的冤屈,以免小人继续作祟!” 在礼毕之后,康熙也是迫不及待地说着这一次朝会场面如此盛大的缘故。 听着康熙的这番话,老八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前些日子,民间多有传闻,说太子不忠君,不思国,不护子民,犹如商贾贩人一般,德不配位,今一切都已查明,皆是虚妄中伤之言, 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太子,不过不自知不罪,太子仁厚不愿再计较,希望小人自知,不要一错再错了。” 朝堂之下,殿堂内外的官僚闻听此言相互对视了起来,难不成康熙就打算用这么两句话的打发了天下人,那这也太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了吧。 与朝臣们一样无奈的还有,方休,他原本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收拾了老八他们的,结果被康熙这么一说,短时间是不能再对他们动手了。 方休不计较?倒不如说是康熙不想方休再去计较了,毕竟都是身体内流的都是他的血脉。 “召!远洋男爵,田文境!巡洋男爵,马国成觐见!!” 康熙朝着一旁的李德全使了使眼色,对方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不过率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并非那两个从未听闻过名号的陌生男爵,而是一箱又一箱的银两,和无数的奇珍异宝,不仅有着死物,还有着史书上才记载的活物野兽。 这些东西从殿外当着所有官员的面一件件地抬进了大殿之中,有些东西甚至放在了殿外的坪子上,让殿外的人也清楚地看着这些东西。 等到这献宝场面告一段落之后,两名男爵这才姗姗来迟。 “臣,马国成\/田文境,拜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臣等奉太子之命出巡海外,扬我大清国威,传我大清之礼,四海内外诸国拜服,拜为上国。除此次回国,沿途诸国礼拜,奉上贡礼外。 每年海外之国亦是不忘上国威仪,年年奉贡,经太子封的海卫之手,将海外之国的供奉银钱送还国都。 为壮我大国声威,于海外护自身安全,太子殿下特意安排了人手支援,年年如此,今我大清子民多有在海外定居者,非有离国之心,而是念及太子恩情,愿以身督察海外之情,时刻监察海外之国臣服之态。 臣在此拜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恩赐,赐予我等神兵,护卫我等安全,更是告诫不停教化的海外之背,我大清武力强盛,亘古绝迹。 四海之上所以海盗蛮夷皆不敢侵扰我大清船只,多谢太子殿下恩赐。” 方休站在康熙的身边,俯视着殿下的群臣,若非场面不对,方休此刻真想指着那些这段时间不停指责他的朝臣大喊,黑子!说话啊!! 田文境的话彻底地洗刷掉了泼在方休身上的污水,不仅如此,还进一步地加深了太子的威仪。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有心之人传入民间。 如此振奋人心的事情传入民间,方休定然能够成功翻身,还能收获更多的名望。 至于说那些民众会不会信,呵,之前没有证据的事情都能被人搅得风生水起,如今关于出海而归的证据一一摆在眼前。 再加上之前沿途闹出的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还有人不信呢。 这场戏彻底结束了,不仅是对方休污蔑的戏落幕,更是对太子之位争夺的落幕,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比方休更合适做这个太子了。 第66章 结局(一) “我就说当今的太子殿下乃是万中无一之才。” “得了吧,当初就数你叫得最厉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八阿哥身边的人呢!” “唉唉唉,什么话什么话,这话可不能胡说啊。我等身为言官自当忠勇上言,岂能成那结党营私之徒。” “是是是,辛大人最是忠心耿耿了。” “一个‘是’是赞同,两个‘是’是敷衍,你这三个‘是’是什么意思,你别走,你和我说清楚!!” “辛大人误会了,我没有什么意思。” “你没有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我等言官遣词造句应当谨慎,如此模糊的话岂能从言官的口中说出来,小心我参你一本!” “是是是,多谢辛大人教导。” “你还来!!” 若曦站在甬道旁,低头对路过的两位官员行礼。 虽然他们已经走远了,但是他们的话却在若曦的心中久久不能消散。今日朝会的大动作就连被发配到冷宫服侍的宫女们都听说了,若曦又怎能不知道。 此时的若曦在欢喜之余心中还涌现了几分忧愁,愁的是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不过好在这个世界有着她所爱的人。 “哈哈哈,二哥,今日这场朝会可真是热闹啊,经此一遭老八他们啊是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老四一行人时隔两月再次来到了东宫,刚一进门,十四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大笑了起来。不仅是十四欢喜,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四如今脸上也笑得像朵花一样。 “我就说二哥不可能做那种事情,不过二哥啊,你可是瞒我们瞒得好苦啊。” 十三找到自己的座位直接瘫坐了上去,今日的朝会可谓是前所未有地久啊,站得他腿都疼了。 “我也没打算瞒着你们啊,只是这些事情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 工部在皇位的争夺中远没有其他部门或者军队那么重要,所以当初即便众人都知道工部尽在方休的掌握中,也并没有引起众人多大的关注。 可谁曾想呢,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工部,如今所创造出来的价值远超了其他五部的集和。 “唉,不过二哥,我有件事情还是搞不懂,我记得书上记载着明皇帝下西洋劳民伤财的,怎么到了你这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呢。” 听着十四这么一问,就连老四也对方休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下西洋劳民伤财是真的,可赚得盆满钵满也是真的。” “什么意思?” 方休抬眼看了下三人,以三人的才智看出其中的关键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受到了时代的约束,眼界没有放开。 “前朝郑和下西洋,被当时的百官劝阻说其劳民伤财。那是因为所用的船只建造皆是国库支出,而郑和回来时所有的奇珍异宝,万贯钱财进的却是前朝皇帝的私库。 这么一说,你们可是明白了。” 虽然具体的情况肯定不是方休说的这样,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这般。 明朝的官员一个劲地劝阻朱棣不要再下西洋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眼红下西洋的收获都进了朱家的账本里,和他们毫无关系。 君不见那些官僚一个劲地让明代的皇帝们封禁海关,结果自己却偷偷地利用自己的权力走私。 这就相当于一家公司,一切的花销走公账,然而到了进项进的却是董事长的私人账户,员工想要涨工资,可董事长就直接将公司账户给员工们看。 还说这不是不想给你们涨工资,实在是公司真的没赚到什么钱啊。 再加上明朝时期官员那少的可怜的俸禄,从而导致了几乎所有的官员都贪污。 而为了让自己在历史上看得过去,他们自然不会将这些东西记载上去,这时候的史官可不是那些宁愿死也不改史的史官了。 他们的骨头已经软了,而后世的人只能根据前车的车辙来走。再加上大清皇室的前身是游牧民族,所以对于海洋的开放并不上心。 虽然方休说得很简单,但是这也让老四既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哎呀你们现在想这么多干什么,如今远洋不仅能够给我大清提升库银,还能宣扬我大清的国威,你们只需要记住这样与国百利而无一害即可。” “说得也是,难怪二哥你刚刚还让请奏皇阿玛成了一个海运司的部门,看来是想要让百官都参上这么一脚。 让他们把私下的买卖都放在明面上来,这样一来他们就再也不能瞒着皇阿玛偷偷行事了。” 远洋赚钱朝堂上的一些官员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他们也不清楚原来远洋一次能够赚这么多的钱,所以当他们看到方休把他们私下刚想加大的产业搬到明面上来是强烈拒绝的。 但在方休所提供的船只和护卫面前,这些拒绝的意愿就小得可怜了。 他们私下的船队可以补充,但是觉得无法与皇家的船队相比较,不仅仅是制造不出来,这个时代的规矩也在束缚着他们。 就像皇帝出行驾驶着几匹马,他们就算再有钱,再有能力所乘驾的马也不得超过皇帝出行的规模。 而且方休所提出来的这个海运司也并非没有给他们留有余地,若是运算得当的话,他们每年的收益比起现在也是只多不少。 钱嘛,一个人赚的总没有一群人赚得长久,再说了,若是皇室真的缺钱了,随便找个由头,抄了这些人的家,他们赚到的钱不就照样成了皇家的嘛,而且还是无本的买卖。 “那,二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既然已经勾起了那些大人的心,自然要展示一下我们能够保护他们的力量啊,要不然海上风起云涌地,他们怎么敢相信我们。” 当然这不过是方休想要给世人展示一下自己肌肉的借口罢了,当今太子安排的事情,谁敢阳奉阴违啊。尤其是这个太子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未来新皇了。 这些不管是中立党还是曾经的八爷党,为了能够讨好方休不论反正做什么他们都会赞同的。 第67章 结局(二) 一名正在捕鱼的樱花国人突然发现眼前的水面阴暗了下来,抬头看向了天空,万里无云,耀眼的阳光刺激的他的双眼。 突然出现的阴影让樱花国人心头突然一慌,也顾不上刚刚才撒下的渔网了,掀开了帆布打算回到船尾将船划回岸边。 可此刻已经晚了。 因为当樱花国人掀开了帆布后,发现在阴影的主人,一艘巨大的铁制大船。 面对这个没有船帆,吐着浓烟的金属怪兽,不要说逃跑了,此刻这名樱花国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惊扰了这个头金属怪兽。 只不过不巧,樱花国人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金属怪兽前进的道路上,所以即便他像一只王八一样一动不动地,照样沦为了海洋肥料。 正如那句话说的一般,毁灭你,与你何干! 海面上行经在樱花海域上的金属怪兽并非只有这一头,而早有发现的樱花人此刻也急忙通知了自己的大名。 当大名派人抵达港口时,金属怪兽已经在他们的港口附近了,因为金属怪兽的原因,港口附近的船只根本不敢靠近。 看着金属怪兽船头上飘扬的大清旗帜,大名使者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并非是什么妖怪啊,而是大清的船只。 使者疑惑大清是如何以让金属漂浮在海面上的,并且还能让其航行在大海之上,更重要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树立船帆,那么动力又是来自哪里呢?难不成是有一大群人在船舷处划着吗? 不过使者疑惑归疑惑但并未忘记他的使命。 命人将自己送到金属大船下后,顺着对方放下来的绳梯爬上了船。 当自己亲自踏上甲板后这才发现整艘船今日都是用金属制作的并非他猜想的用铁皮包裹木头。 “咳咳!” “尊敬的大清将军,请问贵国的武装船突然进入我国是有何贵干呢?您们这般粗鲁的举动已经侵犯了我们国家的利益。” 使者回过神来后,立马拿出了自己的态度,看着甲板上一个个端着火铳的士兵,使者没来由地心头一慌。 “半个月前,我国殿下便下令召回了所有在倭船只,然则数日前,经我等卫海军核查,发现有一人在倭国走失了,事关我国百姓,烦请倭国使者让出一条路来,让我们的人亲自寻找!” 领头将领的话,让使者一愣,你们的人失踪了关我们什么事,沿途的海域这么大,就不可能是对方发生什么意外了嘛。 “这位将军,你们这么做有些不合理吧。” “那不合理了,我国的百姓,自当由我国兵卫庇佑,莫非是你们心中有鬼,故意阻拦我们的人!” 随着领头将领的声音变得严肃,周遭的气氛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没有,没有,还请将军不要误会,我并非是阻挠的意思,只不过毕竟这里是我国的领土,你们这样登岛有些不合适吧。” “最后再说一遍,我们的人我们自己查!” “那……那请将军稍等,容我去通报大名。” “不用了,就在这里通报吧。” “这里?这里怎么通报?” 正当使者一脸疑惑地看向领头将领时,只见对方抬起了手用力往下一压,接着便是几声响彻苍穹的雷音。 紧随在雷音之后的是江护城那漫天的烈焰。 “你……你们!” 此刻使者这才反应过来,对方那是来找人的分明是来灭国的,而且一来就是朝着他们小樱花的首都城轰炸。 此时使者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大名要将首都建立在如此沿海的地区呢,对方就这么几炮地就将自己国都给轰碎了。 紧接着还不等使者反应过来,领头的将领就命人将其扔下了海。 不仅是小樱花的首都,长奇等着名的城市也都用军舰派遣而去,三个月,整个倭国便彻底沦陷了。不仅是国家沦陷了,仿佛是为了向世界宣告东方有一条强横的巨龙,倭国境内的小樱花也都没了。 (有读者知道为什么是三个月吗?) 对此康熙虽然疑惑方休为何如此厌恶倭国人,但并未多说什么,当初大清攻入华夏时不也造成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惨案。 虽然康熙也觉得残忍了,但是想要用塞外人的身份统治华夏这是必须的。 随意屠杀了整个倭国,康熙也没有绝对不妥,正如方休所说,要让各国恭敬我们的同时,还要让各国惧怕我们。 不要说什么大义,仁慈的,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尊严只在剑锋。 再说了,倭国如今对于大清并不尊敬,他们有些倭国人甚至还想打着拱卫明王的旗号来华夏分一杯羹。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灭了就灭了! 三月灭一国,还是彻底消灭了对方国家民众的那一种,随着各国的远洋船只返回各自的国家,这则消息也被传递了回去。 第二年不出方休和康熙所料的,供奉朝拜他们的国家更多了,上贡的物品也更加贵重了。世界的中心彻底固定在了这个古老的东方之地。 樱花已灭,方休的目光又瞄准了北边的罗斯国,他可没忘了后世中罗斯国对华夏大地的摧残,或许后世的南方人不怎么清楚,但是北方人一定都记得罗斯国在华夏北地的残忍屠杀。 庚子俄难,其中尤以海兰泡惨案与江东六十四屯惨案最为严重。 罗斯国如同倭国人一般,诬蔑华夏人屠杀了罗斯国人,以此为借口屠杀了华夏百姓,侵占了华夏土地。 如今康熙还活着,老八他们动不了,那就只能将怒火释放在其他的地方了。 不像之前在知否中,此前方休也是在有风那个现代社会生活过,华夏国泰民安的,但是国外也就biubiubiu起来了,出一趟国,混沌珠内囤积了一大批的biubiu。 最难的从零到一方休已经给工部的人解决了,之后他们需要的是如何将一升级到一百。不过就算是升级到了二十,其火器的威力也远超这个世界所有的国家了。 不仅射得远,威力还大,罗斯国是寒冷,但是有着黑叔叔采摘的棉花,大清的士兵身体都是暖暖的。这一次方休没有打算一口吞下整个罗斯国,而是徐徐图之,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罗斯国。 等到罗斯国灭国那一年,方休也从康熙手上继承了大统。 皇权到手,气运金龙如同嗑了药一般变得又大又粗。并且这还只是吞并了两个国家带来的提升,等到方休成为球长,那气运金龙可能真的能够将整个星球缠绕上。 方休上位后并没有急着开战,反正自己寿命还长,有的是时间。 想要气运金龙强盛除了吞并国家外,将自己的国家治理得好同样能够增强。 吸取现代社会的优势结合当前社会,方休因地制宜地设计出了一套适合这个时代的制度,随着方休暴露的东西越多,若曦也开始确定方休也是一个穿越人士了。 只不过她已经在康熙的指婚下嫁给了老四,今后想要入宫见方休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身为方休的嫡系,老四他们如今的待遇那自然是好的没话说,私下里方休直接和他们说明了自己未来的计划,吞并所有国家。 一个星球这么多的国家难道不是对那迷人的老祖宗的背叛!日不落国家拒绝朝拜我们,牙斑西也要来凑热闹,那就打! 方休对老四他们许诺,今后吞并诸国之后会将他们派遣出去当亲王,领地自己统领。今后就算要打世界大战,那也是在华夏人自己的内战。 老四他们的待遇有多好,老八他们就有多差。削爵去位,沦为庶人。 老八不是想要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嘛,没有深入过基层怎能胜任高位,所以方休将他们派往了江西,开垦荒地,体验农民生活。 老九奢靡成性,不思悔改,方休将其派往了穷山恶水之地,让其好好的感悟一下勤俭节约的美德。 至于老十嘛,一个被哄得团团转的憨子,再加上方休也曾答应过康熙临终的遗愿,宽待老十,于是就将老十派回了螨人的发家之地。 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老十不喜欢,那就让他多和自然接触接触。 经过几年的修生养息,大清执行了方休下达的几个五年计划后,国力更上一层楼,期间方休也没忘了更新军备力量。 如今虽然什么飞机航母的还建造不出来,但是一些武装起来的远洋舰还是有的。 随着远洋舰的增多,方休对准日不落和牙斑西的枪正式打响。 面对方休这堪比降维打击的武装力量,两个西方强国没坚持几年就投降了,不过方休要的可不是他们的臣服,而是吞并。 所以就算是偷袭也得打,露头就秒,不露头也秒。 随着两个西方强国的消失,周围的所有国家也猜出了东方大国的打算,有些国家想着联合起来,对抗东方大国,而有些国家则是识趣地臣服了东方大国,自动并入大国境内,扩展大国疆土。 若有那些识趣的,方休自然也是好好招待了,至于那些负隅顽抗的,不好意思,咱不仅国富,民还强,人口总数也多。 不论是从哪种角度来看,联合起来的国家都比不上大清。 其中也不乏一些打到一半才求和的国家,不过对于这些国家,方休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尤其是某些鱿鱼人,他们连耶稣都背叛了,方休又怎会指望他们效忠自己呢。 还是那句话,既然决定要和大清打了,那就必须打到底,哭?哭也要打! 为了气运金龙的最大化,方休坐在这个位置上熬死了自己的儿子,孙子,曾孙子。 当初明珠用来陷害方休的那就天下岂有三十年的太子,在方休面前还是小了,三十年的太子,连他儿子的一半都不到。 更别提后面还有孙子和曾孙了。 当方休熬到第五代子孙时,也够了,若是不依靠气运金龙的维系和混沌珠的能量,这一世也就能活这么久了。 为了避免自己将气运金龙全部带走,导致这颗星球受损,方休终于传位了,在传位后的第二天,方休这一生也就彻底结束了。 第1章 第一位上古神 步步惊心世界中,当方休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混沌珠就将他带离了这个世界,或许是气运金龙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所以在混沌珠穿梭时,方休隐约之间也能感受到一丝外界的情况。 原本方休以为这一次的转生很快就能完成了,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在方休的感知下,混沌珠似乎在和谁磋商着。 这就让方休有些咂舌了,按照混沌珠这猥琐发育的性子,目前肯定是不可能去那些能够轻松发现它的世界的。 而那些发现不了它的世界,它也没必要再跑到人家面前去卖弄啊。 谁家偷渡客还专门跑警局去炫耀啊。 只可惜方休现在就像是一辆大巴车上的游客,而车窗则是被车主特意安排了一层黑膜,让车上的方休根本看不清混沌珠和那个神秘人说了些什么。 就在方休以为混沌珠打算跑路换个世界时,一股能量将他的灵魂再次分割抽离了出来,这一次是傲慢和爱。 等到方休醒过时,立马清楚了之前在和混沌珠磋商的神秘人是谁,这个世界的天道。 虽然以方休目前的实力来说,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这个天道的,但是混沌珠想要隐藏自己那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看来这个混沌珠又在背着他搞事情。 不同于之前几次的‘偷渡’,这一次的‘重生’是经过人家官方然认证的,所以拥有着一具独属于方休自己的崭新躯体。 并且还是出自官方亲手制作,这具躯体所蕴含的力量远超了方休前几世重生的汇总。若非官方钦点再加上混沌珠的庇佑,方休这残破的灵魂刚进入这具躯体就将会被躯体所蕴含能量同化了,甚至侵占了。 一睁眼,映入方休眼帘的便是那浑浊不清的世界,与此同时在他睁眼的第一时间,天道的意志就降临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如何和混沌珠谈话一般,方休很快便了解了目前的情况。 此番世界的天道和混沌珠达成了某个不能与方休言说的协议,方休可以正常地生活在这个世界,甚至拥有官方赐予的躯体。 但是作为交易,方休必须替天道梳理此番世界,直到使命完成。 感受着如今这副身体的强大能量,方休可以确定除非他自杀,否则他的生命将是永恒无限的,寿与天齐在此刻成了一个具体的事项。 与之前经历的世界来比,前后之间的差距太过悬殊了,方休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上一个世界,方休的寿命有限,没能继续提升自己,所以这个世界混沌珠才会如此。 要知道方休的实力提升和混沌珠的能力提升是成正比的,方休的实力越强,混沌珠内的枷锁也就越能被其打碎。 而枷锁的碎裂就代表着混沌珠的能力得到了解放,逐步向着那个混沌至宝恢复着。 天道的意志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将它和混沌珠的交易给方休交代过后就消失了,只留下方休一个人在这个浑浊的世界里。 哦不,根据天道意志的解释,方休现在也不是人了,而是神,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神,也是唯一一个生命体。 混沌污浊的世界,天道的意志,方休很难不想到洪荒世界,但他自己也很清楚,就他这么细胳膊细腿地要真是洪荒世界,那哪轮地到他来接受天道的意志的。 再说了洪荒世界内,鸿钧都是将自己修炼到了圣人的地步才能如此沟通上天道的,虽然自己的力量得到了飞跃般的提升,但方休也清楚就这副身体想要去鸿钧面前蹦跶,别人一个眼神自己就死得惨不忍睹。 目前在方休心中这样的世界倒是有几分猜测,根据之前的混沌珠将自己的带去的地方可以推测出,混沌珠是根据他脑海中的记忆穿梭的,一来是方便方休接受,二来嘛则是想让方休尽快地提升自己。 所以方休笃定这个世界他觉得了解,可要是让他现在说出来是哪个世界的话,方休也有些模糊。 毕竟根据这副躯体的能量和天道对自己的定义来看,这个世界肯定是一个神话世界。 而关于神话的世界,方休目前想到的就有,仙剑奇侠传,诛仙,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等等。可这些世界的故事都是在天地生命旺盛的时候发生的。 如今不要说生命的旺盛了,但凡一个非天道所创造的生命出现在这片土地上,那上一刻刚出现,下一刻就会被这浑浊污秽的能量给灭杀得干干净净,连灵魂渣滓都不带剩的。 将脑海中的杂念梳理了一遍后,方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今他人已经被混沌珠给卖了,想罢工也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根据天道意志的吩咐,替天道梳理起这片天地来了。 虽然方休也是第一次拥有这种无所不能的力量,可是这和九九六打工人一样的遭遇让他对这股力量根本喜欢不起来。 尤其是眼下的世界还浑浊污秽杂乱不堪的,就连被猫戏耍完毛线球后杂乱的场地都要比这干净。 方休要梳理的不仅仅是将天地划分,点缀唤醒日月星辰,还要创造万物,并且一切他所弄之事要在他即便收回了神力之后也能正常地发展。 不能中断,不能毁灭,更不能导致世界重新回归混沌,但凡有一项不符合的,天道都会要求方休重新来过。 亿万斯年,方休独自一人梳理着这个世界,可即便亿万斯年过去了,方休所梳理出来的地方仍旧有限,想要彻底地将这个世界梳理好,光靠方休一人明显有难度。 虽然方休寿命无限的,但是这个进度天道最后也忍不住了。在根据方休此前梳理出来的事件中,天道借鸡生蛋的又创造了许多的神明出来。 一个好汉三个帮。 在有了这些神明的帮助下,世界被梳理的进度条得到了明显的提升,而且天道也会将方休一行人新梳理出来的地方诞生新的神明。 由此方休总算进入了一种良性的循环中,世界污浊方休梳理,世界干净诞生新神,新神与方休一同清理污浊,世界干净再次诞生新神。 第2章 最后一位神 时间在方休这些神明面前犹如无物一般,此刻就连方休也记不清了,从自己出现在这些世界,梳理干净这个世界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久。 在众人的努力下,这片天地已经彻底地被梳理干净了,不仅天地分明,日月轮换,世界也诞生出了新的生命。 不同于神,这些生命没有亘古永恒的寿命,也没有与神明一般撼天动地的神力,他们更像是天道依照着神明创造出来的削弱版神明。 寿命漫长但终有尽头,力量非凡却连最弱之神都抗衡不了,而且他们也并非一开始就拥有着如此强横的能力,而是必须经过修炼才勉强能够凑到神明的面前。 对于新生命的诞生,众神们对其的态度也是各有不同,但随着这些生命在天地间繁盛起来,原本肆意潇洒的神明们受到他们诞生后的第二天约束。 所有神明不得定居在三界内,必须前往天界之上的天外天。 三界,是随着这片天地中诞生的生命越来越多,神明所划分的界限,因为有些生命诞生后就具备着强大的力量,而有些生命却孱弱不堪,所以为了这些生命能够长久的发展。 神明划分三界,并将这些生命分类投入了三界之中。 而天外天的地点,正是当年方休苏醒的地方,只不过此刻这片空间也不再污浊了,漫天星辰为墙,日月为烛,既存在于世界之内,也隔绝在天地之外。 从此地俯视,整片天地一览无余。 如果将这个世界比作一家酒店的话,天外天就是那豪华的总统套房,这算是天道对他们这些辛苦付出的神明提供的养老待遇吧。 只不过这种待遇虽好,但也约束了神明的行动。 这个世界的生命也并非是没有情感的生物,他们与人一般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所以对于天地间的生命都寄托了独特的感情。 将神明约束在天外天,这也让这些神明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时间的力量。 自从天地梳理干净后,这个世界就从未诞生过神明了,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就连神明都以为天地不可能再诞生神明时,一个幼小的神明出乎所有神的预料诞生了。 清夜一脸兴奋的模样朝着新神诞生之地跑了过去,此刻众神都围绕在诞生之地,众神作为天道的使者对于天道的感知最是灵敏,所以除了方休以外所有的神都来了。 看着在一旁观望的千机,清夜也没和其他的神一般挤了上去,而是对一旁的千机询问道: “天道可有赐名?” 千机扭头看了眼姗姗来迟的清夜,眉宇中夹带着几分不解的说道: “天道赐名,行止。” “行止,好名字。” 清夜嘟囔了一句,每一位神明诞生的时候被天道赐予的名字都可以看出一丝代表着他的使命,对于行止这个名字却是让所有神都不清楚他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清夜之所以嘟囔着好名字也并非是故意奉承,而是在众神之中不能从名字上看出使命的除了现在诞生的行止外,唯有天地的第一尊神明,众神之中最强之神方休一神。 能与天地第一神同样猜测不出,清夜又怎会不认为是一个好名字呢。 “他的使命呢?” 既然从名字上猜不出来,那清夜也懒得乱猜下去了,直接向一旁的千机询问道,神明的诞生都肩负着一项使命,就像当初梳理天地,定下规矩一般。 虽然诞生新神时天道不会直接告知众神新神的使命是什么,但是在新神诞生的地方会留下天道的残念,既是用来引导新神,也是为了让先他一步的神明好好教导新神。 千机与其他的神明一同到了,只是不喜欢那拥挤的场面,所以站在了外面,所以在清夜看来对于新神的使命千机应该是知道的。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天道并未给予天启之事。” 千机的话让清夜也是一愣,没有给予天启之事,那就代表着行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没有使命的神明,要么是诞生早了,损坏了根基,要么就是天道对其无视。 不管怎么看,对于行止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行止的诞生很快就传到了方休的耳朵中,听到了主角的名字,方休也从闭关之中清醒了过来,也是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世界。 与凤行。 当初清夜与千机诞生时,方休便觉得耳熟,只不过当时忙着梳理天地也就没怎么在意,后来大家一起共事了亿万斯年,那一刹那的耳熟感也被这长久相伴的熟悉感抹平了。 如今四海升平,神明也没有那么多劳累的事情,所以方休一听到这个熟悉的男主名字也是立马知道了这是哪个世界。 虽然方休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世界,但方休并未因此感到轻松,反而有一种当年梳理天地的愁苦席卷在他的心头。 行止的诞生,代表着神明们要开始陨落了,天道想要卸磨杀驴了。 如今的方休虽然被尊称为天道之下第一人,可正如外人所说的一样他是天道之下啊,而他想要对抗的目标是天道。 这一世是活得比前几世加起来才乘以个一百都多,可是这世的收获连知否都不如,知否起码还让方休获得了一丝气运金龙呢。 因为这一世力量的来源是天道,所以方休虽然有着强大的力量,可真正属于自己的并没有多少,自从回归天外天之后方休一直闭关,为的也是通过混沌珠解析着天道的力量,将这股力量转换成自己能够使用的。 但很明显天道防着方休这一手,想要在不惊扰天道的情况下,将力量转换成自己的,这个过程比梳理天地还要艰难。 而且因为方休如今这副强大的躯体即便方休不打算使用天道赐予的神力,想要从最基本的修仙功夫练起来也不可能。 因为方休每练出一丝仙力,这具躯体就会自动将其同化成神力,在神力面前,仙力就像一条舔狗一般。 在此之前,方休可以接受偷偷摸摸地用混沌珠转换神力,反正这一世他的寿命是无限的,总有一天能用混沌珠全转换了。 可随着行止的登场,方休知道别说完整的神力了,可能将神力转换的就连三分之一不到他就会被天道安排死了。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外来灵魂,虽然不知道混沌珠和天道做了什么协议,但是方休可以确定,在众神之中,天道要卸磨杀驴绝对会拿他最先开刀。 若是以往,方休能转换多少就转换多少了,可如今这一世在体验过这无所不能的力量后,方休也是十分地不舍。 第3章 辛秘 天外天,行止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沿着天外天走了一遍又一遍,以往这是他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可是如今这却成了他唯一喜欢做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行止又走到了当年众神齐聚一堂的地方,可是如今这个地方只有行止一人了。 往日奢华的景象,如今看来却是那般的空洞,寂寞。 行止将目光望向了天外天最高的山峰,在山顶上有着一间小屋,那是曾经的众神至尊,上古第一位神明居住的地方,可如今那里也和其他神的居所一样,紧闭屋门。 行止就这般呆站着,目光透过这眼前的景象追忆着曾经繁华热闹的天外天。不知过了多久,行止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天外天。 行止刚刚才从仙界连通天外天的西苑中走出来,就看见了仙界天君一脸谄笑地朝着自己跑来。 “神君!神君!” 此刻的行止已无之前那般愁苦的神色,而是像获得了心念许久的玩具的小孩一样,脸上万分的期待,行进的步伐都快了几分。 “天君,好久不见啊。” “神君,好久不见,终于得见神君离开天外天了,神君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天外天乃是众神的居所,若非神明允许否则无人能够进入。 “去人间。” “啊……啊?神…神…神君,千年未见,为何这一出来就要下界去人间,可有什么急事?” 行止作为这片天地最后一名神明,亿万斯年以来从不妄动过,往日不是在天外天就是在天界闲逛,除非世间发生了什么动荡,行止这才会离开天界。 正如当年灵界发生了事变,一个处理不好的就会波及三界。 所以当天君听闻行止要离开时心头顿时一紧,还以为三界又要发生什么动荡了。 “没事啊,哦这不是待着无聊嘛,折腾折腾。” 行止看着天君这后怕的神情先是一愣,随后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为了安抚对方的心,行止也就将自己准备做的事情说了一嘴。 “天君,是找我有事?” 行止往前走了几步,察觉到了身后的天君欲言又止地,为了避免对方在自己下界后再来寻他,于是行止主动询问了起来。 天君正愁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呢,就听行止主动询问,立马接着行止的话打蛇上棍地说了出来。 “有事,有事,进来啊,我仙界欲与灵界联姻,我正在敲定这联姻的人选,忽然发现这天外天神光显露,我就想到了是神君来到了天域。 如此赶巧,我便想着,呃,我想着劳烦神君为仙灵两界这千年联姻之事钦点姻缘。 这灵界只有一人备选,便是灵界战王碧苍王。” 天君一边恭维着行止,一边将想要拜托的事情说出口。在说完了灵界的人选后,还故意地停顿了下来,悄悄的看着行止的脸色,担心行止反对。 当看见行止脸上并无异色,点头同意之后,顿时眉开眼笑得像是人界的猴子一般。立马招手吩咐随从将仙界的人选名册拿了出来,让行止钦点。 这本是一件对仙灵两界都是极好的大喜事,可谁曾想灵界就给出了一个人选,还是碧苍王。 灵界碧苍王行止不清楚但天君知道啊,这些年来,仙界的仙君们一个个安逸地不成体统,那还有什么能够配得上碧苍王的人选。 到时候女强男弱,夫妻不和闹得沸沸扬扬地那不是在打他们仙界的脸嘛。并且这件事是由他们仙界先提出的,若是此刻再反悔那就是打灵界的脸。 所以天君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这个时候行止出现了,作为最后一尊上古神,天地间的最强者,从身份,地位,实力上来说,哪怕他选定的人夫妻不合了也不敢闹得太过。 不看僧面看佛面的,神君钦定的姻缘,就算他们彼此之间不喜欢多少也要给对方好过的地步,哪怕是维持一个表面功夫都好。 行止看着天君列举出来的名单顿时有些无语了,原本他听闻灵界就出了一人,想必天界这也没多少的,结果一看这么多,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那个决定了。 只不过话都说出口了,此刻在反悔也忘了。 为了能够尽快地下界,行止打算随便安排一个人,就在此时行止突然福临心至说出了一个数字。 “第……三十三吧。” 说罢,还不等天君看清第三十三位人选是何人,行止就跑路了。 等到天君确定了人选后,行止已经走远了。就连一旁的仙官也惊讶神君离开的这般迅速,而且看着神君离开前的神情,就像是一个被关在家里多年的孩子终于得到了家长的认可,可以出去游玩了一般。 “这……天君,神君这……” 天君看着消失的行止回头看了看西苑的某处房间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你要是如神君这般长年独处的,能够走动了也是如此。” “这,神君在仙界不是能够随意走动吗?” 仙官有些不解地看着天君,似乎并不清楚天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是凡界是如何更名为人界的?人族又是如何来的?” “这个,小仙不知,自小仙诞生以来就见人族已经出现了,只知道三界为仙,灵,人。” “是啊,以及过去这么久了,你们这些后面出生的仙人不知道也正常。人族寿命短暂,在我等仙灵两界的人看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但其繁衍长存的时间却是丝毫不比我等两界短啊。更何况人族乃是上古第一位神君所创造的种族,其力虽弱,但智却丝毫不逊色仙灵两界的种族,并且人族的创造力更是三界之最。 若舍弃神力灵力滋养庇佑,三界生灵没有一族能够比得上人族啊。所以凡界也就成了人界。” “原来如此,那神君是想要去了解人族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的啊。” 仙官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或许是受人之托,想要知道如今人族的变化了吧。” “受……受人之托。还有什么人能够让神君为其效劳啊!” 仙官的好奇心顿时被天君勾引了出来,下意识地向天君询问道。 “三界传闻,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位上古神。” “是啊,传闻的确如此。” “那天之上呢?” “天之上自然是天外天啊。” 仙官学着天君的模样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天空,说着仙界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天外天乃是神明居所,这么说天外天内难道还有神君居住。 察觉到身旁的仙官呆愣住了,天君也知道对方肯定猜到了什么,所以直接说了出来。 “三界众人皆以为神明只剩下行止神君一人,可只有少数人清楚,除行止神君外,还有一名神君还活着,那就是天地第一位上古神,被众神尊称为至尊的神明。 只可惜当年他在创造了人族之后,就散了神力,没了神格,只剩下一具神躯,永居天外天。渐渐地随着众神的陨落,众人也就以为这位神君也陨落了。” 嘶~ 仙官自己也没想到就陪着天君来神君这里走一遭就听闻了这等辛秘,不仅知道了人族的诞生,凡界的更名,更是知道了天外天竟然还有一尊上古神。 “敢问天君,这位神君的名号为何?” “方休!” 方休!至死方休,不死不休! 第4章 烧焦的鸡 人界天空之上,灵界交界之处,伴随着烟花的闪耀,几道奇异的亮光闪烁着。 原本还在期待烟花绽放的小孩们望着天空中那更加绚丽的闪光,转眼的功夫就将烟花抛之脑后了。 “灵尊有令,着碧苍王速与我等回宫。” “本王不回,谁的令也没用!” 两界交界之间雷光闪烁,天火照耀,宛如一幅世界末日的景象。 可就是这样恐怖的情况下,任由人安然无恙地矗立于此,不,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灵界的修士。 在场的人虽然衣着相似,但是分成了两派,一派身强体壮,手持利器,周身灵气环绕,周围的灾害都被隔绝甚远。 而就是这样一群装备精良,人高马大的男人,却将一名英气打扮的女子团团围在中央。 比起英装女子的淡定,周围明显人数占优的人倒显得格外地紧张。 “仙界指婚,灵尊已然应允,事关两界王爷莫要一意孤行!” “我堂堂灵界碧苍王,岂能嫁于那等花心草包!诸飞将军,这婚本王逃定了!” 在行止钦定之后,天君犹豫了一段时日,发现自己这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但神君钦定,又岂是他一个天君能改的。 除非去往天外天找到另一位神君让他说说话,但很可惜不管天君在西苑如何地折腾都没有找到通往天外天的办法。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按照行止的意思拟旨了一份两界联姻的婚书,为了避免对方知道联姻对象是个草包后,来仙界讨要说法,天君直接将行止给搬了出来。 有着神君的名义,哪怕灵尊自己也不想沈璃嫁给一个花心草包也没办法了,不过好在对方的仙力正好是他们需要的。 这些年,虚天渊的异动越来越强烈了,灵界受其污染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急需纯净的仙力来净化这些邪瘴之气。 拂容君草包归草包了一些,但是在净化一途上天赋异禀,想到着灵尊以为神君是知道了她的意图,所以才指婚了一个这样的仙人。 在短暂的思考过后,灵尊并没有如传旨仙官所猜想的那般拔剑而起,反而面带笑容地答应了下来,这让传旨仙官还以为灵尊是不清楚拂容君的为人,长舒了一口气。 生怕灵尊知道拂容君为人后对自己大打出手,传旨仙官在灵尊领了旨意后连口水都不喝的,直接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 这一来一回的,等沈璃得知了自己未来要嫁的人是谁后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沈璃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刻就选择了逃婚,只可惜还没等她跑出灵界呢,就被灵尊察觉到了,于是立马安排了人手前来追击沈璃。 沈璃虽为一介女流,但其原型乃是神兽凤凰,岂是这些人就能够轻松追击到的。再说了沈璃的王爷之位乃是她自己从战场上拼杀出来。 武力值更是没话说,想要将她缉拿回去,不派出大量的军队,单靠几名与沈璃共事的同僚显然是不可能的。 “王爷休怪我等得罪了。” 见言语劝阻不了沈璃,几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只好选择用武力来阻挡了。 “敢拦本王,有胆色,好啊,尽管来战!” 面对众人的包围,沈璃依旧傲气凛然,小小的身躯顿时迸发出骇人的气势,逼得追击之人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了。 不过任由他们手段频出,皆被挡在了沈璃的三尺之外,准备禁锢沈璃的锁链将沈璃的护体罡气紧紧缠绕,仿佛下一刻就能突破将沈璃紧锁。 但事实却是沈璃抬手一挥,锁链尽数碎裂,手中的赤羽枪投出,逼得一人急忙闪身退让。 为了不让沈璃逃脱,其余人士立马朝着没了兵器的沈璃冲了过去,想要趁这个机会将沈璃缉拿。 “王爷,跟末将回去,别让我们为难行不行啊。” 前来追捕沈璃的皆是她手下的部将,不然也不至于能和沈璃缠斗这么久。 “你们有完没完!闪开!” 对于部下的话语沈璃也十分地无奈,她原本想着让他们做做样子也就罢了,可谁曾想他们这是非要将自己缉拿回去。 既然不然那就当训练部下了,沈璃长枪横扫,一股强大的气力冲向了来人,将其逼退后沈璃也不再故意逃跑了,而是来到一处遗迹静待众人的登场。 不过片刻,追捕的人就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沈璃没打算跑了,动用起手中的赤羽枪,沈璃体内灵气迸发直接将来人统统打倒。 趁着这段空缺的机会沈璃立马转身穿过了两界壁垒来到了人界。 与此同时,于人间能够观望到的天空烟花也就此绽放完毕。 正当沈璃以为成功逃脱后,副将墨方突然从一旁冲出,一剑刺中了沈璃,就在沈璃的错愕时突然听到了另外两名副将的声音。 接着墨方抓起沈璃手中的长枪也给自己来了一下,就在其余两名副将靠近时,引爆了自身的灵力,看起来就像是二人激烈打斗的场面。 用自身的灵力搅乱了沈璃在附近的气机,再利用自己阻挡了身后的追兵。虽然沈璃也因此身受重伤,但是她也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墨方如此行事的原因。 不仅没有因为墨方将自己重伤而生气,反而十分感谢墨方的行为。 在确定自己逃离了追捕者后,沈璃也是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她还没恢复好,就得知联姻对象,弄得沈璃不得不逃婚。 然后从灵界一直逃到人界,期间还要与自己的副将们缠斗,消耗不可谓不大。 所以在被墨方这自爆一炸后,沈璃彻底消耗完了自身的灵力。 人间,一处沿河小院。 行云正守在一只烤鸡旁,突然察觉到了天空中飞过得到一道流星,望着流星坠落的方向,喃喃自语了一句: “有变动。” 还不等他继续探查下去,又是一道身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大哥……” “别烤焦了,等我回来。” 不等行云的话说完,从屋内飞出的身影直接一个飞檐走壁地离开了小院。 看着突然消失的身影,行云激动得突然咳了起来,在想要阻止时人已经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无奈之下,行云只好回到了烤鸡的身边,静静地等待着人影回来。 等到人影回来后,行云正在对烤鸡动手动脚地。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后,行云转过了身,看见自己大哥手中怀抱着的东西。 “烧焦的鸡?” “你是在说你手中的那个嘛。” 闻言行云突然一愣,然后尴尬地将手中的东西往身后藏着。 第5章 沈大王逃难记 当沈璃从重伤昏迷中清醒时,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了一个小笼子里,还是那种专门用来圈养家禽的笼子。 虽然笼子内没有什么家禽残留的污秽物和气味,但她堂堂灵界的碧苍王,一杆银枪平四海,战八方,退一万步来说也是凤凰之躯,岂能躺在这家禽的笼子里。 沈璃仔细地观察了一遍鸡笼的情况,虽然笼子的门有着卡扣的存在,但是很明显将他关进笼子的人并没有给卡扣扣上。 于是这就给了沈璃从鸡笼里逃出来的机会。 就在沈璃奋力挑拨着头上的笼盖时,突然听见了有人交谈的声音。 “大哥,要不你尝尝那烧焦了的鸡,很好吃的。” “哼哼,你觉得我信嘛,它若没烧成这样我吃上一两口倒也无妨,就它现在这模样,你若还想吃我做的菜,就必须把整只鸡都给我吃完。” “啊~,不要啊大哥~~” “浑蛋,本王是凤凰,凤凰,那像鸡了,哪里像了!” 听见屋内的谈话,沈璃当即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诶,不对这是打算吃了本王啊,该死,要不是本王现在灵力尽失的,那轮地到你们这帮小贼逞凶,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本王灵力恢复了再来找你们,哼!” 在生死危机面前,沈璃总算是将笼盖给顶开了。 沈璃喙,羽,脚,能动的地方都动了起来终于从鸡笼里爬了出来。 “呼~呼~,此低倒是不凡,仅是一个夜晚就让本王恢复了这么些体力,可惜,若非被两个小贼先行一步给占领了,本王说什么也要在这里待个十天八天地好好恢复一下。” 沈璃趴在鸡笼上,恢复着自己的体力,眼神紧盯着刚刚话音传来的那间屋子,若是有人来了,她二话不说就立马朝着屋外跑去。 直到沈璃将刚刚运动消耗的体力恢复也不见有人出来。 “这两个小贼还真是愚笨,空有宝地而不自知,这么好的天气竟然就只知道躲在屋子里休息,真是浪费了! 哼,等本王恢复人身了,定要将此地买下来,以免明珠蒙尘了。” 说罢,沈璃直接从鸡笼上一跃而下,接着小院一旁的露台直接跳了出去,朝着远处跑了。 沈璃逃跑时的动静被屋内的二人察觉到,二人立马朝着屋外走了出来。 “哦豁,大哥你的鸡跑了。” 行云嘴边一圈焦黑色,手中还拿着一只烧焦了的鸡翅,幸灾乐祸的看着方休说道。 “无妨,她会回来的。倒是你,晚饭前不把这只被你烧焦的鸡给全部吃完,今后别想再吃我做的菜了。” “别啊大哥,我真的吃不下了,你看我都吃了这么多了,剩下的这些就算了吧。”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不可浪费。吃完后记得把参给洗干净了,我出去了。” 看着自家大哥那严肃的模样,行云也是无法抗拒地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方夫子学生知道了。” 方休也懒得理会行云这耍宝的模样,走进偏房内将自己的书籍拿上直接出了门,对于逃走的沈璃丝毫没有去追的打算。 行云同方休一般,丝毫没有想将沈璃追回来的打算,别说是去追沈璃了,他现在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 因为许久没有吃烤鸡了,行云好不容易才求方休烤上一只的,结果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离出锅就差一步的烤鸡被他彻底地烤坏了。 并且还嘴硬地说这是他的风格,又去厨房折腾了一遍,最终不仅浪费了一只鸡,还浪费了一大堆的调味品。 行云恨呐,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向方休学一学如何制作凡间的饭菜,恨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么懒,在看见方休懂的做并且做得那么好吃后,彻底放弃了学习的想法,天天等着方休投喂。 转头看着餐桌上的盛宴,行云却不敢有丝毫偷偷品尝的意思,只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角落,抱着那只烧焦了的鸡接着啃了起来。 行云这边过惨了,可沈璃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从方休与行云的家中逃出来后,沈璃沿着一条小路飞奔走,可走着走着却来到了一处集市。 一路上沈璃遇见的凡人并不多,但是汇集到集市上之后,人数可不见地少,毕竟他们只是住得散,又不是真的没人了。 还不等沈璃躲在一旁休息好,一名正在干活的男人突然将沈璃躲藏的壁垒给搬开了,让沈璃彻底地暴露在了大众的视野当中。 “唉,这是谁家的鸡啊。” 原本这名汉子还以为是谁家刚买的鸡,但是沈璃被他这么一说又想到了今早那两名男子的对话,顿时有些气愤地给对方来了那么一爪子。 不流血也不破皮,只是稍稍有些痛罢了,可这却激起了汉子的血性。 “嘿,你这鸡还挺野的,抓伤了我那就用你来赔了!” 汉子举起了手高声地喊道,想要看看这是谁家的‘鸡’好要赔偿,可是见无人出来承认,汉子就决定自己将‘鸡’占为己有,当做补偿了。 于是闹市之中就出现了一名高大的汉子追着一只烧坏了毛的鸡到处跑。 原本大家也就是看个热闹,可谁曾想这鸡是如此地灵活,在逃跑的时候为了躲避连累了不少的摊主。 很快集市上就鸡飞狗跳了起来,原本只有一人追着沈璃跑,到最后半个集市的摊主都在追着沈璃了。 最后还是一名妇人身手敏捷地,在沈璃逃跑的路线上直接一个大盆给盖上了,顿时沈璃眼前一片漆黑。 “小心,小心,慢慢来,可别让它再给跑了。” 在沈璃被困住后,周围顿时围满了一群人。严丝合缝地不给沈璃一丝逃跑的空间。 一名汉子小心翼翼地将木盆掀开一个只有手臂能够伸入的大小,将手伸进去试探一二后,突然一抓,直接掐在了沈璃的脖颈上,将其抓了出来。 汉子就像一个得胜的将军一般,举起了手中的沈璃。 “可算抓住你了,待会就拿你来炖汤,让诸位尝尝你这头怪鸡的口味!” “好好,炖汤!” 周围的人也是附和地吆喝着,能不能品尝到味道不要紧,关键是要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炖,炖,炖,炖你大爷啊,天天就想着吃,本王是凤凰!好歹是条命,你们怎么说得这么轻巧!” 只可惜沈璃的这些话,在凡人的耳朵里只能听见其咯咯哒地叫着,丝毫不能理会其中的深意。 “咯咯哒地,你乱叫些什么呢!” 看着汉子突然凑近的脸庞,沈璃抬爪这么一抓,汉子吃痛得松开了手。见机沈璃张开羽翼直接飞了起来。 周围的凡人们见沈璃突然飞了起来,也是一阵惊讶好奇,怎么一只鸡还能飞了。 等到回过神来想用手中的东西将沈璃打下来时,沈璃却早就飞出了他们的攻击范围。 看着远去的沈璃,周围凑热闹的人也是一阵遗憾,到手鸡就这么飞了。 第6章 算你体力好 沈璃拼着最后的力气从树上安稳地落地后,一把栽倒在了河边的石头上,此刻她是真的没有一丝的力气了,就算有人想要将他拿去炖了她也跑不掉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刻的沈璃感受着天上坠落的冰冷雨水,仿佛看见了那一个个逼他成婚之人的嘲讽。 嘲讽着他不自量力,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抗旨逃婚,这下好了吧,堂堂的灵界碧苍王现在连一个凡人都不能奈何地了了,活该! “呀,这有一只好丑的鸡啊。” 童真的声音在沈璃的身后响起。 “是凤凰!” 虽然沈璃此刻已经没有了力气,但是事关自己的出生,骄傲的凤凰再怎么落魄也不愿被人称作鸡,还是一只丑鸡。 “咦,还活着唉!” 听着沈璃虚弱的咯咯声,女童顿时惊讶地叫了起来。 “别是什么得了瘟病的鸡,小小别靠近。” 女童的方向处同样传来了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但对沈璃的打击比童言无忌的女童更伤心。 “我是凤凰,不是鸡,更不是瘟鸡!” “那不是鸡,更不是瘟鸡。” 就在沈璃无力反抗这些凡人的‘污蔑’时。突然听到了一道绝美的声音,但这声音来听也知道说话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方夫子。” “夫子好,夫子说那不是鸡,那是什么呀?” “嗯,是……笨鸡。” “笨鸡?那不还是鸡吗?” “呵呵,好了这雨看来是越下越大了,你们早点回去吧,陈叔,今日的下午的课业就不用让大家来了,这雨下过之后又是一个好时节,就不耽误大家农作了。” “好的,谢谢夫子。” 如今的方休乃是此地唯一的夫子,还是唯一一个有教无类的夫子,上午教习孩童文学,下午教导一些大人识字,在这方圆几里的尤为受人尊敬。 沈璃趴在石头上,听着身后的人谈话,原本以为来了一个有见识的人,结果还是一个蠢货,只不过这蠢货的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就在沈璃愣神之际,一把雨伞递到了她的头上,替她挡下了外界的风风雨雨。 沈璃扭过了头,看着来的她身前的人。 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虽然她们灵界不比仙界山清水秀,好山好水养好人的,但毕竟是三界之一,可是寻遍整个灵界也难找出一个能与眼前之人匹敌的存在了。 “说你是笨鸡你还不承认。” 看着呆呆望着自己的沈璃,方休也是嬉笑地摇了摇头,可惜刚刚那个瞬间没有用相机拍下来,要不然这将会成为沈璃今后长存的黑历史了。 方休伸出手,将沈璃抱在怀中朝着家走去,期间沈璃没有一丝反抗的意图,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觉得不是因为沈璃看上了眼。 等到方休推开自家的大门时,沈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又落入了魔窟,辛辛苦苦跑了一天了最终的结果竟然是回到了原地,那她又何必浪费这么多力气呢。 “大哥,嗯?烧鸡?” “果然,果然啊,想我碧苍王最终还是沦落成了凡人的口粮,这就是天命嘛,算了,起码自己入的是一个如此俊俏的美男子口中,也算说得过去了。” 看着院子里另一位少年一见自己就将自己当成了集市上的一道菜,沈璃也懒得再动弹了。 “大哥,你这鸡,怕是有病吧。” 行云脸色诡异地看着方休怀中的沈璃,他想不通何时神兽凤凰脑子变得如此清奇了起来。 听着行云的话,沈璃也懒得反驳了,因为在她看来凡间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听懂她说的话,听到的也只是她不停地咯咯哒地叫着。 人间能够听懂沈璃话的人是不多,但正好,她面前的两人能够听懂。 “嗯,大哥要不今天你去卖参吧。” “什么!卖身!你这么好的皮囊竟然做这样的买卖,等等,你不是夫子嘛!读书人怎么还能干这等事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沈璃震惊地抬起了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顿时痛心不已。 “怎么了?” 方休没有理会沈璃空耳后的质问,而是向行云询问起了情况。 “太难吃了!我要是去卖参的话,今日晚饭前绝对吃不完那只烧焦了的鸡。” 说着行云咧开了故意遮掩的大嘴,那白…黑乎乎的大牙差点闪瞎了方休和沈璃的双眼。 自从方休出去后,行云就在啃着那像木炭一样的烤鸡,若是单纯的吃焦炭也就罢了,关键是行云还给焦炭做成了黑暗料理,那上面的味道,尝一口能吐一天的。 看着行云这凄惨的模样,方休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你既然知道教训了,那就算了。” 听见方休放过了自己之后,行云立刻兴奋地朝着屋内跑去,为了惩罚行云,方休不不仅仅是让行云吃那烤成焦炭的鸡这么简单,还在行云的一遍摆上了丰盛美味的餐食。 如今的行云可不像剧中那般孤身一人,有着方休这个老大哥陪伴在,行云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所以方休对其的管制不可谓不严格。 当沈璃看着行云兴奋地从屋子里端出了一盘像鸡一样的焦炭,朝着屋外跑去,接着在空手而归,端出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 再结合如今方休正在温柔地替她冲洗着身上的污垢,沈璃明白自己今天早上可能想错了,两人交谈时说的吃鸡可能不是自己。 那自己辛辛苦苦跑了一天算什么,算自己体力好嘛。不仅被人追弄得如此狼狈,还白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恢复。 自己今日若是不跑出去,在这个小院静养着说不定早就能化形了。 可恶啊,都是那个小子的错! 在扫视了方休和行云的脸蛋后,沈璃果断地将一切错误都推在了行云的身上。 “别急,等洗干净后你就能吃了” 方休轻轻地拍了拍沈璃的脑袋,安抚着她不要着急。 “笑话,一些人间的食物罢了,本王岂会着急。” 沈璃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她的身体可是诚实得很,在嗅到了菜肴的香气后,沈璃的肚子咕咕咕地叫得可大声了。 方休也没有在意,轻笑了一声,替沈璃清洗完身上的最后一丝污垢,擦干了身体后,将沈璃放在了餐桌上,夹了一些菜放在了沈璃面前的小碗中。 第7章 哪种生意 看着方休如此地尊重自己,而不是像豢养家禽一般,随意给她撒一把谷米在地上,沈璃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如此热情,本王就勉为其难地尝尝吧。” 傲娇的沈大王低下了她那高昂的凤首,对着碗里的菜细细品尝了起来,一开始还是小口小口地啄食着,但很快就变成了大口地吞咽着。 要不是身为神兽的自尊还在,此刻的沈璃已经像那些一般的家禽,将脚按进了碗里,用嘴脚并用地撕扯着碗中的肉食了。 “慢点,还多的是呢。” “慢不了(嚼嚼嚼)一点,那边的那个(嚼嚼嚼)饿死鬼吃得比我好凶呢,你怎么(嚼嚼嚼)不说说他啊。” 听着一旁方休的劝阻,沈璃丝毫没有减缓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和一旁的行云比拼了起来。 “快!快给我夹菜!” 将碗中的菜吃完后,沈璃用爪子敲了敲碗边向着方休催促道,生怕晚了餐桌上的菜肴就都进了行云的嘴里。 “好了,桌上的菜这么多,行云一个人就算给他吃撑了也不能吃完的,不必如此着急。” 方休嘴上虽然劝阻着沈璃不要着急,但是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看着重新盛满了菜肴的饭碗,沈璃再次投身进了干饭的征途中。 一旁的心有看着如此反差的沈璃,也是从干饭中挣脱了出来,朝着沈璃打趣道: “不仅是一只烧鸡还是一个大笨鸡啊,看来过些日子养肥了,炖个汤什么的味道绝对不一般。” “哼,大胆凡人!事到如今还敢给予本王,等过些时候,本王身上的伤好了,第一个拿你开刀!” 听着行云的打趣,沈璃抬头反驳过后继续对着面前的菜肴大口大口地吃着。 “嘿,你这大笨鸡,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竟然还想着对我们动手,有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嘛。” “呵,对我有恩的又不是你,再说了……等等,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沈璃抬头刚想反驳两句,突然惊觉对方竟然听得懂自己说的话。 “呃……大哥,你看这鸡咯咯哒地叫着还真是凶得很呢。” 看着沈璃的凤目紧盯着自己,行云顿时尴尬地扭过了头,和方休说着话企图蒙混过关。 “小子,别装了!我知道你听得懂!” 见行云打算逃避,沈璃也顾不上面前的佳肴了,刚刚她进门之后说了这么多话,这么多的黑历史,要是让这小子传出去了,损害了她碧苍王的威名,那还得了。 看着沈璃突然扑腾了起来,朝着行云正视的方向飞了过去,眼看满桌的佳肴就要毁于沈璃爪下时,方休眼疾手快地伸出了一只手,让沈璃不至于无处可踩,毁了好好的一顿午饭。 “好了,我们的都听得懂,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什么!你也听得懂!!” 在人间能有一个凡人听得懂自己的话就足够沈璃震惊了,可是没想到在这么个偏远的小山村里,竟然藏着这么一对卧龙凤雏,两兄弟都能听懂。 “先吃饭。” 方休将沈璃放回了原位,轻轻地敲了敲她的碗边,示意她先将碗中的菜肴吃完不能浪费。 沈大王自问从自己出生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可是今日见对方这么一敲的,顿时有些怂了。 “嘻嘻~” 一旁的行云见除自己之外还有人挨了训,顿时乐了起来,有什么是比看别人挨骂而自己却全身而退还要高兴的呢。 “切!” 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对方也跑不了,而且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恢复了,等到那个时候再让对方好看就是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了,饭吃完了,你该去卖参了。” 当行云将碗筷都清洗完,正打算躺在椅子上好好地休息一下时,就见方休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他出门。 “啊~大哥让我先休息会嘛。” “再晚的话等你卖完参回来天都黑了,快去。” “好吧,好吧。” 行云沮丧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打算回屋子里将昨日晒好的参拿去卖了。 一旁的沈璃见两兄弟青天白日地说着这种有违伦理道德的话,也是被惊得瞠目结舌。 “你你你,你好歹是一个夫子,怎么说也是一个读书人,你弟弟还如此病弱,你怎么能让他去做这种事情。” 行云的病弱,沈璃在饭桌上就看出了来了,这么久过去了,她要是看不穿一个凡人的身体,她这个碧苍王也就白干了。 沈璃望着方休这张俊美的脸庞语气中夹带着几分可惜的说道,根据她之前听闻的对话,很明显卖身的不仅仅只有对方的弟弟,有时候对方也会去卖身。 这么好的一副皮囊竟然做这等生意,真真是浪费了,哦不,也不一定是浪费,说不定他的生意比他弟弟更好。 “人生在世岂能不劳而获,他虽然病弱,但不至于连这些活也干不了。” “你你你,你们两兄弟是怎么能将这种生意看说得如此稀松平常呢。” “这种生意怎么了?不是有大把的人做着嘛,怎么我们两兄弟就不能做了。” 还不等方休说话,行云就背着一箩筐的山参走了出来。 听着行云如此言说,沈璃也是被气笑了,皮肉生意被这两兄弟说着就像是买卖药材一般,原本对方休还有所青睐的沈璃顿时感觉自己此前一定是眼瞎了。 刚想回怼过去的沈璃突然闻到了空气中药材的气味,而且这股气味随着行云的靠近也是越来越重了,抬头看去,对方被背篓中整齐摆满了山参。 顿时明白了原来此前是自己搞错了,难怪对方将这种生意说得和买卖药材一样,原来对方就是在买卖药材啊。 见沈璃不说话了,行云也懒得再问下去了,要不然再耽误下去,可能真的要天山漆黑了才能赶回来了。 “大哥,我出去卖了。” “嗯,好,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好。” 看着行云离去后,方休也躺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看着一旁躺在行云此前躺的椅子上的沈璃,打趣地说道: “卖参怎么了?你以为是哪种?” “什,什么哪种,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沈璃尴尬地扭过了头去,好在她此刻是动物的躯体,哪怕脸色有些尴尬的,对方也不能从脸色上看出来。 第8章 方休的布置 从面容上的确看不出此刻沈璃的表情如何,但是从对方那慌乱的小眼神中也能看出沈璃此刻的尴尬。 方休并没有乘胜追击接着调侃着沈璃,将她打趣的落荒而逃,而是转过了头,安静地躺在椅子上,感受着此刻无限美好的自然。 自从行止诞生之后,他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也明白了当初为什么混沌珠会让他干预那名本应该创造人族的神,使其创造出了其他的种族借以取代自己诞生的使命。 毕竟人族诞生乃是天地主旨,其神又怎么能直接明确自己的要创造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种族呢,于是在方休这个上古第一神的‘指导’下,那名神创造出了另一个种族,名为美杜莎。 为此人族的出现沦落到了方休的手中。 在行止诞生的那一刻,混沌珠再次传来了异动,也让方休找到了破局的办法。 创造了人族后,方休立马舍弃了自身的神力和神格,只留下一个具神躯,借以存活于世。 见方休替那位本应该创造出人族的神善了后,又自愿想消散了自身的力量,这个世界的天道顾及自身颜面和天外天众神的情况下,也就允许了方休接着使用它提供的神躯。 反正没了,神力和神格,方休也不过是一个比凡人体质强大无数倍的凡人而已,就像舍弃了一切手段,只保留了防御一样。 为了自己的除神计划顺利进行,天道也就没有继续对方休施加更多的关注了,而是转向了其他的目标,用自己的谋划铲除了一个又一个的上古神。 不仅铲除了他们,还将他们的神力,神格,神躯投入他们所创造的事物或者规律之中加以稳定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行。 方休舍弃一切也并非是想要苟延残喘,而是壮士断腕,降低自身的存在感,然后借用混沌珠的力量,一遍又一遍地来到人间,借用人间之力,钻研人道,抗衡天道。 期间,方休也曾想过借用人道的力量来救援一些上古神,可惜,他们上古神自诞生开始便死绑天道了,而且他们也不曾创建过人族,与人道毫无瓜葛。 更不是像方休这样是一个外来子,与天道牵连之中存在嫌隙,以及混沌珠的帮助。所以用人道救助天道的上古神显然不可能。 方休一遍又一遍的救助上古神终于还是让天道发现了异常,等它想要对方休动手时,已经错失了最佳的时机。 方休的魂藏于人间借用人道隐蔽自身,身躯虽然在天外天,但是有着上古神残念的庇佑,天道若是不想鱼死网破,这片天地重回混沌的话,那是万万不能直接出手对付方休的。 而上古神们之所以如此庇佑方休除了多年来的情谊外,也是清楚方休这是在救助他们,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中。 保护方休也是在保护他们自己。况且他们都已经被天道设计弄死了,又怎会在怕天道再弄死他们一次呢。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上古神们逐渐被天道设计消亡,这虽然使得庇佑方休神躯的力量得到了壮大,可也代表着天道距离针对他们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天道的布局针对从来都不是正面将神击杀,而是利用众神的弱点,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自我了结保护他们所爱的事物。 如今只剩下行止和方休了,这就代表行止一难结束后就到他了,或者天道直接借助这一难将他们最后两位神一同消灭。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一次行止可能就不会像原剧一般被众神复活了,毕竟比起行止方休在众神心中的地位更加重。 就算众神打算复活行止,行止可能也会拒绝转而和他们一样复活方休。 毕竟老大哥可不是这么好当的,而且方休一当就是当着这么多年的老大哥,这么多神的老大哥。 只可惜就算他们复活了方休,方休也不能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来到这个世界的是方休本体的一小部分罢了。 没有神躯这个锚点在,即便方休复活成功了那些力量也会被混沌珠吸收投入本体中,然后带着方休转世,开启下一段旅程。 这样的结果和让方休直接死亡没什么两样,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个世界的众神如此对待方休,将心比心,方休又怎么让他们这般彻底消散于这片天地,然后自己独活转世呢。 虽然转世后这一世的种种将成过往云烟,可是这一世的方休不甘心。正如下一世的方休不会在意这一世的过往,这一世的方休又何必忧虑下一世的发展呢。 此前针对天道方休都失败了,这一次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所以方休觉得不容有失。 “喂喂,凡人,本王在和你说话呢!” 回忆结束的方休听到了耳边沈璃的叫唤,扭过头时才发现沈璃不知何时已经从行云的那张躺椅上飞了过来。 方休这一扭头的差点亲在了沈璃的脸上。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男女有别,你靠我这么近,我很难不怀疑你对我有什么企图,毕竟那些话本中的女妖怪最喜欢我这样的穷书生了。” “你你你,厚颜无耻!哼,那些小妖也配和本王相提并论!” “嗯,好,那你靠这么近是想要干什么?” “你!哼,本王刚刚叫了你那么久都不见你有回应,本王还以为你就这么死了。” “哦,那多谢鸡大王的关心了。” “不客气,等等,本王不是鸡!是凤凰!凤凰!!” 说着说着,沈璃差点又被方休给绕进去了。 “等等,你先别说话,本王问你,你们两兄弟叫什么?为什么你们兄弟两人都能听懂本王的话?” “吾名,方休,吾弟,行云。” “方休?行云?你们不是亲兄弟?那怎么都听得懂我说话。” 对于人间的起名沈璃明显是有所了解的,从两人的名字上来看,明显风马牛不相及不像是亲兄弟会起的名字。 “呵呵呵,凤凰大王可以猜猜看啊。” “嗯,那个,吾名沈璃,你可以叫我沈璃,也可以叫我沈大王,至于这个凤凰大王嘛,难听死了,以后不准叫了。” “好,沈大王。” 方休伸出了手,轻轻地在沈璃的凤首上点了点。 “嗯?莫挨我!” 看着沈璃抗拒地扭了扭头,方休反倒将准备收回来的手再次伸了过去,顺毛撸了撸。 “啧嘶~你这凡人,小心本大王给你些颜色看看!” 第9章 包赢的 沈璃接连躲闪了几次,发现都逃脱不了方休的‘魔爪’也就懒得再理会了,反正凡人寿命就那么几载,几代人都不一定碰得上她这么一只神兽,情不自禁也是难免的。 看在对方的救命之恩和照顾之恩的份上,摸摸就摸摸吧,就当是偿还一些恩情了。 “你一个夫子,这么好的时光不去教导学子的,就这么躲在家里偷懒真的好吗?” 此时的沈璃已经被方休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方休一边摸着沈璃一边闭眼感受着在这大好时光中偷懒的舒适感。 “怎么不好了,教书不能太过死板了,寓教于乐,实践出真知。” “呵,我虽然不是人界生灵,但是我也知晓若想科考上岸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数十载,头悬梁锥刺股的,就你这些歪理你的那些学子怎么可能在考场上比得过那些人。” 对于方休的话语,沈璃倒是觉得十分地不妥。 “是啊,想要争夺上游的位置,那必然要刻苦啊,可是你觉得他们是为了考取功名才来我这里学习的吗?” “什么意思?” 方休的话让沈璃有些糊涂了,若不是为了高中,那么这些人何必研学诗书呢,若是为了逃避农田耕种,那么他们的家人也不同样啊。 “人要学知识不仅仅是为了高中,之所以上学更重要的是明白一些道理,懂得一年为何会有四季,耕种为何要按四季轮转而行。 懂得建房居住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是无止境地消耗自己换取他人的目光,懂得穿衣蔽体是为了保护自己能够健康的生活,而是不是为了一些不道德的目光刻意搔首弄姿。 懂得何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得自尊自爱,尊老爱幼。 科举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或许他们之中会出现不世之材,但多数人求的不过是多认几个字,多赚几分钱,多吃几口饭罢了。 我所教导的正是如此,让他们在面对外来商贾的时候能够看懂契约文书上的字,不被人坑害;让他们在农田耕种的时候懂得什么时候种什么怎么种;让他们在讨价还价之间快速地计算出正确的价值;这就足够了。” “听不懂,但感觉以你的才能不应该制作这些微末的事情。” 沈璃歪了歪脑袋,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方休要这么做。 “听不懂就算了,这毕竟是人的事情,沈大王不必放在心上。” “可我总感觉这样似乎有些浪费你的才能呢。” “哪有什么浪费不浪费了,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罢了。” “那你更应该出去兼济天下了,有我在你的身边,保管你今后的人手过得风生水起的。” 此前沈璃还在想着如何报答方休的恩情,被方休这么一说顿时找到了一条明路,像方休这样年纪轻轻却只能困守于一处穷乡僻壤的人来说,当然是出人头地最重要了。 虽然方休刚刚的话她没听懂,但是也听出了方休心中的抱负并不小,若是能够在他的有生之年帮他完成他心中的抱负也算是偿还他的恩情了。 “呵呵,别急别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兼济天下呢?” “就你如今这副模样怎么看都像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哪里有兼济天下的样子了。” “兼济天下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就这么看能看出什么来。” “那你说说你的计划,有本王在,包赢的。” 沈璃抬起了自己的凤首高傲的对方休说着,区区人间的事情,对于她沈大王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话别说的这么满,我的敌人你可赢不了。” “呵,区区人族罢了,还能有什么是本王摆平不了的!说你的敌人是谁,等过几日本王恢复了,定帮你把他的项上人头取来。” “我的敌人啊,是……” “是谁?” 看着方休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气的沈璃直接从对方的怀中跳了出来,直接站在方休的胸口上傲气凛然的追问着。 “是,天道!” 一声响雷在沈璃的耳边炸响,原本骄傲的神情也变得呆愣了起来。 沈璃僵硬的扭着脖子看着躺在椅子上的方休,突然觉得对方的身上有着一股比她更为尊贵,骄傲的气质,甚至可以说过于的自信骄傲的了,显得他格外的……傲慢,对就是傲慢。 可傲慢明明就是一个贬义词,在对方的身上却显得对方本就应该如此。 沈璃晃了晃脑袋,像将自己认为的错觉甩出了脑海,等到重新睁眼打量方休时,发现对方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已经消失了。 见此,沈璃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她就说那是错觉吧,真是的这一次的重伤折腾的她连这样的错觉都有了。 沈璃扇动着翅膀飞离了方休,唯恐对方接下来又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引来天道责罚连累了她。 “你一个凡人口气倒还不小,你知道天道代表的是什么嘛!” 飞到方休身后粗壮的凤凰花树上,沈璃居高临下俯视着方休,好像是在挽回自己刚刚因为错觉丢失的颜面一般,她堂堂的灵界碧苍王怎么能比不上一个凡人的傲气呢。 “嗯,沈大王说的是,不过刚刚不是沈大王说的嘛,包赢的。” 看着沈璃仿佛落荒而逃一般的扑腾走,方休也没有在强行将对方抓回来撸的意思了,只是心中突然升起来稍稍的遗憾之感。 不过很快方休便将这种突然的感觉甩了出去,就这样躺在椅子上,看着头顶遮阴的凤凰花树绽放,树上还有着一只真正的凤凰落坐,倒也是一处不错的风景呢。 “你,这,我说的包赢是让你实话实说,没让你信口开河捏造出一个不可能赢的存在。” “谁说我是在信口开河了,谁说天道就一定是不可战胜的了。” “你你你,你要死别拉上我啊!你在这么非议天道,小心天道降下责罚直接将你连同这处小院都劈成渣渣,我看不想被你连累。” “没事,天道它耳聋眼瞎的,听不懂也看不见我在说它,再说了我可是有沈大王在啊,包赢的。” 看着方休这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此刻都还不忘打趣自己的,沈璃真的很疑惑难道人界的读书人胆子都这么大的吗,还是说这小子读书读傻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可没说过这话啊。” “哦,那是那只凤凰刚刚在我面前拍着胸口保证说有她在包赢的。” “哦,想不到世间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凤凰,你小子还真是走运,接连遇见这么多的凤凰,你就烧高香吧!” 沈璃主打一个只要我不承认,那么刚刚说那些话的人就不是我。 第10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就在沈璃嘴硬,方休打趣着她的时候,小院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 看清了来人后,方休也停止了和沈璃的打闹,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庄重和正经。 “夫人。” “方夫子,民妇是不是来早了,打搅您休息了。” “无妨,还请夫人小坐片刻,容某将笔墨纸砚准备一下。” “好的好的,您请。” 屋门外踌躇的妇人见方休从躺椅上起身走进里屋准备东西后,脸上的拘谨和犹豫立马变成了欣喜,接着将大门敞开走进了小院。 站在小院的正中央有些拘谨地掐着自己的手掌,眼神却是紧盯着屋内忙活的方休。 当看着方休将东西准备好端出来时,妇人也是极其熟练地从一旁搬了一张桌子过来,让方休准备好的东西有地方可以安放。 “一如既往?” “对,对。” 看着方休与妇人之间打哑谜般的对话,顿时吸引了沈璃的好奇心,扑腾的羽翼从树上飞下,来到了方休身旁,看着对方似乎在画些什么东西。 一旁的妇人见之前蹲坐在树上的那只鸡突然来到了方休的身边,怕她打搅了方休,但又怕自己驱赶这只鸡引起方休的不快。 “不必理会她,她不会捣乱的。” 见方休都这么说了,那名妇人也不好再驱赶沈璃了,但是眼神却已经从方休的笔下转移到了沈璃的身上,但凡沈璃有什么异动的,妇人的动作绝对要比她身旁的方休更快地驱赶走她。 看着方休在纸上缓缓勾勒出的人像,沈璃也明白方休这是打算做什么了,一个画像而已还能有多好看,弄得她沈大王要被这样一个凡人像防贼一样紧盯着。 当即被盯着浑身不舒服的沈璃跳下了桌子,走到了一旁更舒服的地方调养起自己受伤的身体了。 妇人见沈璃没站一会就离开后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沈璃跑到一边打起了盹,这才放心地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方休这,准确地来说是放在了方休绘制的画像上。 两人一鸡,哦不,一凤。就这样各自处理着各自的事情静静的让时间从他们的身上离开。 等到方休勾勒完画像的最后一笔时,最先反应过来的反倒是沈璃。 正在闭目调息的沈璃突然察觉到小院里出现了一股新的气息,原本两个人的位置上突然地就出现了第三个人,还是那种毫无预兆的出现,但很快那股气息又迅速地消失了。 快到就连沈璃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但沈璃可以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一定有什么人出现了,只是她有些疑惑,到底是怎么样的实力能够让她都反应不过来。 沈璃起身来到了方休的身边,谨慎地扫视着四周,担心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会伤害到方休。 停下笔的方休看着来到自己身边,像是一名警戒的士兵的沈璃,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但很快这抹笑容便消失了。 沈璃在警戒着周围的情况,妇人则是紧盯着画像,等待画像风干,所以无人察觉到了方休的这抹笑容。 “多谢,多谢方夫子。” “不客气。” 二人之间仿佛对这种举止十分熟练了一般,还不等妇人跪下感谢方休,方休就已经先她一步地将她给扶了起来。 “夫人,虽然话不好听,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能回来的话都已经回来了,所以还请节哀啊。” 妇人捧着画像,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流淌上了两道小溪,听着方休的话,妇人倔强地摇了摇唇,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后,说道: “不,只要他一天没有消息传递回来,我就会等他一天,这是我们约定好了的,况且有句话不是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嘛。 说不定他可能因为在战场上不小心伤了脑袋,所以没有想起回家的路,他现在一定还在找着回家的路。 如果连我的不相信他还活着,还有谁会相信呢。” 听着夫人的话,方休长叹了一口气,眼角轻轻地瞥了瞥一旁的沈璃,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需要她出手啊,不过不是现在。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夫人的好消息了。” “谢谢,谢谢方夫子。” 说着,妇人从衣袖中掏出了几块铜板打算给方休,但是被方休熟练的给拒绝了。 “不必了夫人,这些年我们兄弟二人的衣服也都是你帮忙缝补的,这也算是礼尚往来吧,天色不早了,夜路不安全,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谢谢,谢谢方夫子。” 妇人没有读过什么书,只能笨拙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将妇人送出门后,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沈璃也察觉到了方休的变化。 “她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 “生病了不去寻医生,寻你来做甚?你会治病?那你为何不给她抓药而是用一下午的时间给她画一幅画像?” “略懂,因为她的病和其他的病不同。” “怎么不同了,莫非是什么不治之症!” “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所以你画的那幅画就是她的心药。” 方休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看着方休又是这副死样子,气得沈璃直接隔着衣服给他的胳膊来上了那么一口,啄的方休倒吸了一口凉气。 “画像只是治标而已,不能治本,在此之前我已经给她画了许多幅画像了,可她仍旧是如此,所以能救她的不是我画的画。” “是画像上的人,所以你们这些男人难道就非得要始乱终弃,三妻四妾的吗。” 沈璃站在方休的肩膀上当即又是给方休手臂来上了这么一口,疼得方休龇牙咧嘴的。 为了避免自己再遭受一些无妄之灾,方休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将沈璃抱进了怀中,同时有手控制住了沈璃的嘴,让她没办法在啄人和反驳,只能乖乖地听方休把话说完。 “你这话可得注意了啊,小心我们小仙男的男拳攻击,你不能因为个别人士的问题就将整锅让我们所有男性都背了,再说了他们三妻四妾地关我什么事,你干嘛要来啄我呢。 放大了来说,三妻四妾什么的不过就是生物为了展示自己有着雄厚的资本和实力,这与男女有什么关系,你看那些有权有势的公主妃嫔的,她们不照样三夫四面首的。别搞对立啊。” 第11章 生死相隔 其实对于这些凡人三妻四妾的沈璃根本不在乎,也不理会,因为她知道人界的规矩就是如此的,甚至在灵界也有不少的男人如此。 可这并不代表沈璃能够接受自己也成为这样的人,她堂堂的灵界碧苍王,有钱又有势的凭什么要和一般的女子一样将自己牵挂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哪怕这个人比她更加有权有势的。 她想要找的人必须是和她一样只对对方一心一意的,绝无二心,否则她宁可不嫁,哪怕是天君下旨她也不愿牺牲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来委曲求全。 只是如今不知怎么的,沈璃突然想到了方休今后可能也会如那些男子一般三妻四妾的心中就突然有了一股郁闷之气,这才会如此地失态,如此地痛击着方休。 方休低着头看着受制于人的沈璃还在挣扎反抗着,只能将其举起面对面地说道: “放开你可以,但你不能再啄我了,知道了嘛!” “嗯嗯” 沈璃虽然被方休控制了嘴,但是一起气音和点头的动作还是能够做的。见沈璃再三地点头保证后,方休这才松开了沈璃的嘴。 “呸呸呸,好你个书呆子,竟敢如此对待本王!” 行云吃得多所以叫饿死鬼,方休读的书多所以叫书呆子。不愧是沈大王,取外号都取得这么贴切。 “好了,她的丈夫并未是三心二意厌弃他的糟糠之妻了,他也想回来再见她一面,可惜他不能了。” “为什么,如果他真的还爱着这名妇人又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回家的呢。” “如果他早就回家了呢?如果是生死之隔呢” “你是说……” “没错,她的丈夫是为国出征的将士,同村的人或幸存,或死归,唯有她的夫君迟迟没有消息,战场混乱,像她夫君这种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消息的,多半是早已战死沙场了但却无法确认身份。” 从方休口中得知对方是军人妇后,原本沈璃心中那股难言的郁气顿时就消散了,比起那股莫名升起的郁气,沈璃更在意的是如今眼前的这名妇人。 沈璃的王位是她从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也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能真正地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对于这样的情况沈璃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可每回见到心中还是感慨万千。 对于这样的军人妇沈璃既是为战场上的将士们感到高兴,也是为他们感到难过。 有这样忠贞坚定的妇人等待着战场的将士们归家,无疑是最好的后方保障,也是对将士们在前线奋勇杀敌的最好回答。 可是战场是残酷的,有时候就连沈璃他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安全地回去,更何况是普通的将士们呢。 若是他们马革裹尸了,或者像面前的这名军人妇的丈夫一样,死在战场上连敌我双方都确认不了身份了,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残酷的打击呢。 与心爱之人生死两隔,死者往生了,独留生者日日期盼,夜夜点灯,只为等一个永远都回不来的身影,茶饭不思,愈发憔悴,这又怎是那些亡了的将士想要看到的呢。 “你想帮她吗?” 沈璃身虽在方休的怀中,但是魂却早已飘远,但听到方休这么一说,飘远的魂立马又回到了身体里,扭头看向了方休。 虽然沈璃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方休能够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她想要为此出一份力的意思。 “其实她丈夫的魂魄就在她的身旁,只不过她看不到罢了。” “这不可能,我看那名军人妇身边没有任何的阴魂气息,若是在她身旁逗留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绝不会像如今这般干净。” 方休刚说完,沈璃就直接反驳道,虽然沈璃现在法力尽失,身体遭受了重创,连人形都不能幻化,但是身为一只凤凰,对于一些凡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她还是能够看到的。 这和实力的高低无关,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就像人类能够看见花鸟鱼虫一般。 “话虽如此,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就在她的身边,你刚刚难道没有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气息吗?” “奇怪的气息?你是说刚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气息,这也太夸张了,就连我也没反应过来,若对方真的是这名军人妇的丈夫,这等实力早就成了一介大妖了。” “或许是你现在伤得太严重了,所以没有反应过来呢。” “虽然也有这种可能,等等,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帮她!” 听着方休的话,沈璃也是思索了片刻后确定了方休的这种说法,但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自己又被方休下了套了。 好像对方早就知道了一切,特意在此编织了一张大网,一步一步地引诱着她走进。 “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方休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沈璃的脑袋,然后一边顺毛撸着她一边解释道: “此前沈大王不是吹嘘自己神力无双,无所不能嘛,再说了你又是一只凤凰,对于我等凡人来说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一般,哪怕不能复活一个人,见见这个人的亡魂总是可以的吧。 至于我是谁,我不过是穷乡僻壤里的小夫子,比寻常人多读了几本书,识得些奇闻异志罢了。” “嗯,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别想了,说不定哪天就想明白了呢,晚饭你想吃什么?” 方休看了看天边的夕阳,转身回到了小院里。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上一秒还在说着救人的事情,下一秒又问起晚饭吃什么,你们人族难道脑子都这么清奇的吗?” “救人要救,可是自己的温饱也要解决啊,再说了如今的你连人都看不到怎么帮忙,还不如等你恢复一些了再去,免得让那妇人空欢喜一场。” “也对,好在你这地方灵气比较充足,大概再有个两三日的,我也能勉强化形了,到时候你再带我去找那妇人吧。” “好,一切都听沈大王的,那么沈大王晚饭想要吃什么呢?” “肉!越多的肉越好!虽然你今天中午做的那些素菜也挺好吃的,但我更喜欢吃肉!” 方休说让沈璃点菜,沈璃还真就毫不客气地点了起来,沈大王面前从不玩那些虚的。 第12章 欢喜冤家 等到行云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家时,小院里已经飘满了肉香。 行云刚一推开门,满园的肉香就像找到了攻击对象一般,拼命地往行云的鼻子里钻着,而行云也是十分配合地大口大口地吸着周围的空气,仿佛从这些香味中就能品尝出味道来一样。 “哟,饿死鬼你回来啦,正好,准备开饭了,去把碗筷都拿出来吧!” 还不等行云向方休打听今天为什么连做两顿这么丰盛的佳肴,就听见院子中的那棵凤凰花树对他喊道。 吓得行云还以为是那棵树在他们身边待久了成精了。 等到行云仔细一看,原来是方休抱回来的那只‘烧鸡’跑到树上去了,因为凤凰花树开得茂盛,导致行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 “看什么看,难不成碗筷也要你哥拿出来嘛,多大个人了,好吃懒做的!” 看着行云还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行动的意思,沈璃当即又接着对行云喊道,很明显沈璃此刻还记得中午时分行云的夺食之恨以及行云给她起的外号。 “嘿,你这只咯咯哒是哪来的脸面说我的,我好歹还能出去卖参,你呢,你能干嘛,就算将你摆在集市上卖艺都没人来看。” “你,你说谁是街头卖艺的!本王本打算等实力恢复了还给你看看病的,这下不可能了,除非你求我!” “求你,就你这只被烧焦了的鸡,还真是大言不惭!” “好你个饿死鬼,看招!” 说罢,沈璃便从树上一跃而下,朝着行云飞扑了过去,打算给行云一些颜色瞧瞧。但行云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直接将身后的背篓举了起来,等着沈璃自投罗网。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地,等沈璃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跳至半空了,就算拼命地扑腾着羽翼也难逃落入筐中的结局。 将沈璃装进了箩筐中后,行云顺势直接将箩筐倒盖在了地上,用手紧紧地压着不让沈璃挣脱出来。 “嘿嘿,咯咯哒,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造反了。” “混蛋,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好啊,那你求我啊。” “不可能,本王从不求人!” 行云搬出了沈璃刚刚说过的话,但沈璃同样硬气得很,当然她要是不硬气也就不会逃婚了。 “那你就别怪我喽。哎呀大哥的菜都做好了,嗯~香得嘞,看来今晚又能多吃几碗饭了。” “等等,不行,饿死鬼,病秧子,那是给我准备的,你不准吃。” 听着行云搬出了佳肴来威胁她,沈璃在箩筐里面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了,行云都差点按不住沈璃了,最后还是方休出面中止了他们的打闹。 “好了,先吃饭,吃完饭你们再接着玩。” 看着院子里两个一个千多岁了,一个更是万岁有余的,还像两个七八岁的小孩一样打闹着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自家大哥已经发话了,行云也不再‘蹂躏’沈璃了,不过在放她出来前还是与沈璃约法三章了,毕竟他这一次算是占据了偷袭的功劳,若是正面对决的行云还真不一定打得过沈璃。 “放你出来可以,但你不能再追着我打了。” “行!” 箩筐虽然禁锢住了沈璃的身体,但是没有隔离饭菜的清香,当方休端着一碗又一碗的菜肴从二人的身边走过时,那菜肴的热气仿佛化作了一道勾人的小手,一遍又一遍地诱惑着沈璃。 在食物的诱惑下,沈璃最终答应的此事翻篇,虽然被一介凡人给控制了,还给威胁了,但这对沈璃来说都不是事,在沈璃眼中,反正行云这个病秧子哪怕按照正常的人类寿命活下去也威胁不到她的声誉。 暂时化干戈为玉帛的二人在对视了一眼后,异曲同工的飞奔向了餐桌,各自落座在自己的位置前,大口地吃了起来。 行云这一个下午的一直在外面走着,早就饿坏了,沈璃这一个下午虽然什么也没做的,但是神兽的消化能力又岂是凡人能够猜想的。 看着二人这是将战场搬上了餐桌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并没有阻止二人。打吧闹吧,欢喜冤家不就是这么来的嘛。 方休简单地吃过之后就走到了一旁的药房,替行云熬制他的药去了,餐桌上行云虽然嘴上和沈璃较劲个不停地,但是每当沈璃的碗中没菜了,他又会主动拿一双干净的筷子按照沈璃的要求夹取她想要的菜。 “嗝,咯咯哒,这话我先给你记账了,等你什么时候化为人形了再补回来,嗝。” “嗝,这等小事你竟然吩咐本王!” 行云和沈璃两人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舒缓着肚子,但嘴却依旧斗个不停。 “好你个咯咯哒,白吃白住也就算了,还不打算干活。” “谁说本王是白吃白住了,你等着!” 沈璃被行云这么一激地,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随便挑选了一块石头,就这么轻轻的用喙一点,那颗灰暗的石头顿时化作了黄灿灿的金子。 “哼,本王略施小计,便已是你们凡人所知的极限了,这块金子足够本王在你们这待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嗯,金子是可以,但石头不行。” “你什么意思,本王变的难道不是金子嘛!” 闻言行云扶着肚子走到了沈璃的面前,将她之前变换的石头拿在了手上,原本就在沈璃抬头后,金子重新变回了石头。 看着行云晃动的手,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沈璃觉得他已经说了很多了。 于是沈璃再次转头瞄向了另一颗比较小的石头,轻轻一点,又是一块金子出现,但很快这块金子也变了回去,不信邪的沈璃又尝试了好几遍,甚至换了更小的石头依旧是如此。 “呀啊!气死本王了,你等着,等本王实力恢复了,给你变一座金山出来!” 说罢,沈璃便不再理会行云那打趣的目光,扭头走到一边恢复自身了起来。 沈璃不信邪弄了很久,原本蹲着的行云也早就坐到了一旁,肚子里的食物也消化了不少。 “把药喝了,洗漱完就去休息吧。” 方休端着药从药房里出来,将手中的汤药递给了行云。 不知道是不是沈璃在一旁的原因,这一次行云并没有和往常一般抗拒喝药了,而是直接从方休的手中端过,一饮而尽。 然后,然后行云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行云僵硬地扭头看向了方休,原本药物的辛苦行云早就习惯了,此前的抗拒也是在学着凡人的小孩向家里的长辈撒娇,并不是害怕药物的辛苦味。 可是这一次,行云明显地察觉到这药的苦味比之前的强上了不少,差点让他将此前吃进去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早些时日有位村民送了一株药材过来,我见正好对你的病情有帮助你就加了进来,苦虽然苦了点,但你也不想就这么早地就离开我吧。” 虽然不清楚方休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行云的直觉告诉他,今天的方休似乎有些不对劲。 “哦,对了,家里面最后的一些糖都用来做红烧肉了,所以只能你自己挺过去了。” 说罢,方休拍了拍行云的肩膀,将他手中的碗给收走准备清洗了。 而一旁偷听的沈璃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病秧子,你都多大的人了,吃个药的还要学小娃娃要糖吃,哈哈哈。” 没走两步的方休看着一旁笑得那么开心的沈璃,刚刚替行云盛药时滴落了几滴在碗外,此时那几滴在碗底汇聚在了一起,摇摇欲坠地。 于是方休顺手将那滴药水用食指撩拨了下来,弹进了正在哈哈大笑的沈璃嘴中。 “呃!嗯?!你……你下毒!!” 沈璃的嘲笑声戛然而止,随之而起的是行云的欢乐声,不过还没嘲笑两句就被方休用眼神逼得离开了原位,去洗漱了。 第13章 心浮躁了,身就热了。 “嗯,那个,这个,哎呀,好热啊,我先去洗个澡了。” 说罢,行云便头也不回地朝里屋跑去,将他的难兄难弟沈璃直接抛下了。 此刻沈璃也是明白了为什么行云想要糖吃了,哪怕她都被苦的面容扭曲了,行云竟然能和她一样,在喝药这一方面,她沈璃愿称行云为最强! 等方休清洗完行云喝药的碗走出来时,沈璃已经忍受不住趴在了小池塘边,用着池塘水死命的漱口了。 看着沈璃将脖子伸得直直的,用翅膀不停地扑腾着水往嘴里洗漱着,那动作大的,方休都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地直接跌进了池塘里。 还真是好得不灵坏的灵,方休刚想叫住沈璃,怕她跌进池塘内,结果话还没开口呢,人就已经消散在池塘边上了。 等方休跑过来时,沈璃已经不知道在池塘内喝了多少池塘水了。 提溜着沈璃的小爪子,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沈璃,方休用手戳了戳对方的肚子,突然地沈璃就是一口池塘水吐在了方休的脸上。 感受着脸色的水渍带有一股浓浓的苦药味,方休的脸色也是稍稍一变,没想到捉弄到自己头上来了,而且这药闻起来比自己预想的还要苦。 在沈璃将肚子里的水都给吐出来后,刚咳嗽了两句,就发觉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甜滋滋的,正好将嘴巴里的苦味给掩盖了下去。 “咳咳,只是糖?你不是说糖被用完了吗?” 因为嘴里及时被送进来的糖,沈璃此刻也就原谅了方休倒拎着她。 “是用完了,不过刚刚在清理灶台时发现有颗糖滚到了一边,没用上。” “原来如此。” 虽然不是遗失在边角料的糖,但是沈璃也没嫌弃,毕竟打仗的时候,沈璃吃的东西也没多干净,正所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我说,你还要拎多久。” 沈璃嚼着口中的糖,看着方休事到如今还在倒拎着自己,语气有些不爽地说道,刚刚是看在方休帮她弄出溺水和给她糖的面子上才不计较的,可谁想方休直接拎上瘾了,就是不放手。 “不好意思,走神了。” 将沈璃扶正后方休顺手的功夫又将沈璃抱进了怀里,似乎没有顾及对方浑身湿哒哒的,将他自己的衣服也给弄湿了。 将沈璃抱进怀里后,方休的手不知不觉得又顺着沈璃的凤首往背地撸了起来,这好像成了方休的习惯一般。 “你打算怎么帮那个军人妇?” 或许是被方休撸得舒服也可能是看在方休给她做了这么多佳肴的份上,沈璃对于方休的抚摸也并没有太过抗拒了。 只不过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委实让沈璃感觉有些尴尬,于是转动了她那聪明的小脑袋瓜子,找了个话题和方休聊着。 “沈大王觉得应该怎么做。” “如果依你所言,她的夫君真的已经回来了,并且就在她的身边的话,我打算送她的夫君去往生。毕竟阴魂如果和活人待久了,哪怕阴魂时刻注意着也会对活人造成伤害。 我想他也不想看着自己伤害自己的妻子吧。” “不让他们见一面吗?” “怎么见?我乃武官,你若让我送阴魂往生超度还勉强搭得上边,但你让我将阴魂显形那我做不到。” “不用你做,你只要保护好我……我们就够了。” 话说到一半,方休突然顿了顿改口说道。 “你们?你还认识其他的方士?” 沈璃并没有察觉到方休说话的异常,有些不解的问道,毕竟此地灵气充足,哪怕是人间的一些宝地都比不上这里,若是有方士得知了,又怎么会让他们两兄弟安然地居住在这里呢。 要知道宝地都有着妖物把守,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孱弱的人类,占领这里不比占领那些宝地简单。 “这个人你也认识。” “你该不会想说这个人是你哪个病秧子的弟弟吧。” “沈大王真聪明。” 方休赞赏地对沈璃夸奖道,丝毫没有理会对方那诡异的眼神。 “你们两兄弟莫不是天上那个仙君座下的倒霉弟子,一起被罚下凡来历劫的吧。” “嗯,也可能是神君。”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原本以为只有你弟弟有病,没想到你病得比他还严重,还是脑疾,这下我可以确定你们绝不是那个仙君坐下的倒霉弟子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谁敢收你们啊。” “行了,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沈璃,方休轻轻地挠了挠她的下巴,便将他放到了一旁,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了进去。 沈璃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在感受过这个小院充沛的灵气后也打消了借用月华修炼的打算,有着灵气在这点月华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找到一处舒适的地方趴下后,沈璃也进入了梦乡,今日的事情不可谓是不多啊,先是自以为会被下锅煮了,然后再是被一群人追着打,也就后面被方休抱回来了好过点,不过上午的疲惫可并没有消失。 不一会,沈璃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回到卧室的方休也并没有立刻就休息了,此时的他虽然不能修炼,但是不代表他不能研究其他的,在将一些阵法改良后,方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阵法这方面,方休也会,但是走的路不同,所以对于让那名保家卫国的将士显形还得要行云出手才可。 等到方休忙完后,这才想起依照小院如今的灵气和沈璃的特殊性,大概今晚就能幻化成人形了吧,为了避免尴尬,方休打算去将沈璃叫进屋内来休息。 打开门方休发现院子里并没有沈璃的身影,想来是躲在哪个隐蔽的地方了。 刚走入小院方休便察觉到了一旁的异动,扭头看去,发现熟睡着的沈璃已经化成了人形,肤若凝脂,颜如渥丹,香肩凭玉楼,湘云拥翠鬟。 青丝遮玉背,美人撩凡心。 不知怎么地,方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快,眼神不由自主地痴迷了。 方休的异样无关一些颜色的废料,看着沈璃娇憨的熟睡着,方休也不忍心打搅了,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沈璃的身上,正打算抱着沈璃回房休息时,突然听到了一旁行云起身的动静。 鬼使神差的,方休将阵法的一角给改了,灵气虽然充盈,但是沈璃却变回了凤凰的模样。 “大哥,你怎么还没休息?” “有些热,所以出来吹吹风。” “热?这天气还好吧。” 行云抬头看了看天,阵阵微风吹拂着,空气微凉,一个不注意的行云还打了个冷颤呢。 为了不让行云再追问下去,方休连忙出声问道: “你怎么也起来了。” “我想他们了。” 闻听此言,方休也是一阵沉默。 天上的乌云遮月,使得小院内的亮度降低。 “你去睡吧,一切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嗯。” 听着方休的话,行云张了张嘴,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一吐为快,可最后都化作了一个嗯字。 第14章 化形 接下来的日子方休的这个小院可就不能像往日那般的安生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着沈璃和行云斗嘴的声音。 二人看起来与其说是一对可能会相恋的欢喜冤家,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对相互打闹的兄妹更贴切,对于这种情况,方休的心中也是意味深长的。 不过好在他不像行云这么闲,每日都要出去给附近的小孩大人教学,之前沈璃也因为不想再和行云斗嘴的,非要跟着方休去。 可去过一次后她就再也不想去了,除了是因为出了小院后灵气恢复得比较慢以外,更重要的是沈璃从小练武,差不多算是在战场上长大的孩子,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 学堂里的之乎者也听得沈璃头脑发蒙,比被人用兵器砸了脑袋还晕乎的。 尤其是学堂中的一个小胖子,下定决心要科考上岸的,不仅自己来了,还将自己的老娘带了过来,就数他念的之乎者最大声让沈璃听了头都要炸了。 自知不是这块材料的沈璃果断地选择对学堂退避三舍,宁愿每日和行云在家斗嘴也不愿再靠近学堂半步了。 三人中最安逸的可能只有行云吧,毕竟他不用去什么学堂,往日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如今有了沈璃斗嘴开心得很。 至于沈璃的烦恼除了每天斗不完的嘴以外,还有一件事情一直困扰着她,那就是她如今还不能化成人形。 明明身体已经有所恢复了,明明体内墨方留下的法力也消散了,可是她始终无法化成人形。 沈璃之所以这般的想要变化成人形除了是想知道自己的恢复状态外,更重要的是想帮助那名军人妇,可自己连人形都化不成,如何帮助她,如此超度她的亡君。 又是一天夜晚,今日方休回来的比往常早了不少,等到他们将晚饭吃完,打扫干净,天色也不过才黑下来。 “沈大王,走吧。” “去哪?” “去完成那名妇人的愿望。” “虽然我很想帮她,可是我如今连人形都无法变化,往生的术法更是无法完成,所以你可能还要再多等些时日。” “无妨,有行云在。” 沈璃扭头看了看整日和她斗嘴无所事事的行云,若是说出手的人是方休她可能还不会这么担心,但是这个人竟然是行云这个病秧子。 虽然话是从方休的口中说出来的,但是沈璃表示高度的怀疑。 “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沈璃心中的怀疑随着方休的这句话莫名地消散了,就好像这句话是什么特殊的魔咒一般,沈璃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相信了。 “嗯,好吧好吧,反正以我现在的能力哪怕不能帮那名妇人完成愿望,但是带你们俩离开还是没问题的。” 说罢,沈璃便十分熟练朝着方休飞了过去,而方休也是同样默契地张开的手,等到沈璃落下时,已经是在方休的怀抱中了。 现在的人间虽然没有电灯和路灯这些玩意,但同样没有什么空气污染的,月光挥洒在大地上的目光足够几人安全地抵达那名妇人的居所了。 等到几人靠近后,沈璃这一次也是立马察觉到了空气中的诡异气息,和当初在小院里一闪过的气息一模一样。 行云推开了大门,几人朝着院落走了进去,院子里是几栋二层小楼。 在二人进入的同时,最左侧的小楼里走出来了一个更夫,更夫也是立马察觉到了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家的小院里,先是紧张地观望之后,发现来的是附近最有名望的方夫子后,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方夫子,不知此刻到访是为何事啊?” “是关于你弟弟和弟妹的事情,烦请大哥将你弟妹请出来。” “当不得,当不得,可是我那三弟有消息了,夫子请稍等,我这就去将我弟妹叫下来。” 听到事情与自家的三弟有关,更夫也顾不上什么的之间跑到了最右侧的楼房里将之前拜托方休绘画的那名妇人叫了下来。 那么妇人听闻自己等待这么久的人终于有消息了,也是急急忙忙地跟着更夫跑了下来,眼尖的沈璃发现对方怀中好像还带着什么东西。 等到对方来到了几人面前后,沈璃这才发现那妇人怀中的正是此前方休替对方绘画的画像,只不过现在有些残破了。 虽然方休是方圆十里最受尊重的人,但毕竟是一个男人,而且身边还有着另外一个男人在,所以更夫为了自家弟妹的安全,并没有离去。 “方夫子,可是我家三郎有消息了。” 妇人跑下楼后没有丝毫停留地直奔方休而来,好在她身后的更夫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不然就她这股冲劲都能直接把方休撞倒了。 方休没有直接回答妇人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行云。 “阵法好了吗?” “咯咯哒的可以了,但是他的还要一会。” “好,那就先让沈大王入阵吧,对了将这块石头放入他的阵法当中。” 说着,方休将怀中的沈璃和不知从何时何地拿来的石头交给了行云。 “本王可不是谁都能抱的,哼!” 沈璃哼了一声直接从方休的怀抱中跳开,丝毫不给行云触碰的意思,见此行云只能从方休手中接过了那颗普普通通却又奇奇怪怪的石头,接着布置起了另一个大阵。 沈璃落地后来到了此前行云布置的阵法前,虽然简陋了些但是沈璃能察觉到此阵的不凡之处,对于行云的怀疑此刻也才全部打消了。 踏入阵法的那一刻,沈璃就立马找到了阵眼,不用行云和方休提醒,直接运转起了体内的法力沟通大阵。 紧接着一股磅礴的天地之力顺着大阵涌入了沈璃的凤凰之躯,平地之上顿时燃起熊熊烈焰,但这些烈焰仅在阵法之内,无一丝星火外露。 随着火焰越来越旺盛,逐渐化作了一道火龙卷拔地而起。 这神奇且宏大的动作看得更夫和那名妇人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伴随着一道凤鸣,火龙卷化作了一道流光盘旋于众人的上空。 不等沈璃说话,方休早有准备一般朝着天空抛去了一身衣袍,流光也是十分默契地穿过衣袍化作了一道人影飘落在了方休的面前。 哪怕此前方休已经见过了沈璃的真面目,可是如今再一次见到,心中难免又躁动了起来,甚至浮想联翩,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 看着面前呆愣在原地的方休,沈璃挥了挥手,召回了方休的魂。 “想不到你弟弟还是有点作用的嘛,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看着行云总算是有些作用了,沈璃也不再称呼他为饿死鬼或者病秧子了,不过还不等沈璃朝着夫人靠近,方休就伸手抓住了沈璃的手腕。 而二人接触的瞬间,彼此之间的心脏像是遭受到了一股电流的冲击一般,这股电流让沈璃的脚步一顿,面色有些许红润地说道: “怎么了?” 方休深吸了几口气,将心中的奇怪反应压下后说道: “不急,等行云将阵法布置好再说。” 第15章 很简单,打 在见识过行云阵法的玄妙后,沈璃也就没有擅自行动了。 沈璃在方休家那样灵气充沛的地方休养了那么久都迟迟不能化作人形,倒是这行云利用这些简单的东西摆出来的阵法一下子就让自己化形成功了。 对此沈璃也想见识见识身为行云的大哥,这个比行云更加神秘的男人他所隐藏的本领。 行云在进入小院后就开始倒腾着摆阵了,沈璃化形的那个阵法倒是简单,趁着方休与更夫对话的时候就摆好了,还顺便将显现亡魂的阵法也给摆了一些。 这一次不用点千盏家火为引,还有着方休提供阵法需要的物品,很快行云就将阵法摆好了。 “夫人,烦请将我之前给你的画作拿来一用。” 军人妇和更夫早就被此前沈璃化形的情景给惊呆了,此刻听闻方休这么说,也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就从怀中掏出了此前方休为她所作的画像。 接过画像后,方休走到阵法边上等行云走了出来以后将画往阵法中一抛。画像一边在空中缓缓展开,一边朝着阵法的中央飘去。 等到画像彻底展开时已经飘到了阵法的正中央,地上的阵法材料也在此刻亮起了光,首尾相连了起来。 此刻沈璃也发现了画像上的一些地方已经模糊了,勾勒的笔痕仿佛被水浸泡过一般墨迹晕散了。 除此之外画像上人脸的地方通过纸张残破的痕迹来看,也是有人日日的抚摸过,尽管动作在轻,在小心,纸张也是难免地出现了的破损。 还不等沈璃将画像仔细地观察完,凭空而立的画像突然燃起了一团火焰,自上而下只是眨眼的功夫画作便彻底地化为了灰烬。 军人妇刚想惊呼阻止时,却见燃烧后的灰烬在空中化作了一道旋风,一股邪异的黑气从旋风的中心飘出。 黑气出现得越来越多,甚至将整个阵法都遮盖住了,阵法材料闪亮的光就好似夜空中的星星一般。要不是黑气被困在阵法内,沈璃差点以为行云布的这个大阵失效了呢。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方休站在阵法边上,阵内飘散的黑气近在咫尺,方休在仔细打量过后,转头对沈璃说道,接着便拉着行云往后面多走了几步。 “什么就交给我了?” 此时的沈璃也是一头雾水的,她沈璃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对于眼前的这股邪异黑气她也不清楚,看起来与虚天渊内逃出来的黑气有些相似,可实际感受上却是大有不同。 虚天渊的黑气则多是暴虐无神的存在,一个劲地想着破坏。而眼前的黑气虽然邪异,同样有着一股暴虐无常的意思,但更多的是阴冷,就像是万年玄冰,冰冷彻骨,损人精气,坏人阳神。 “这股黑气我也是从未见过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沈璃扭头看向方休,寻求办法。 “很简单,打他!” “原来这么简单,早说啊。” 说罢,沈璃抬手召唤出了自己的武器赤羽枪,飞身冲入了阵法当中,在进入的那一刻,就好似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线一般,沈璃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阵法当中。 但没过多久,一道耀眼夺目的亮光在阵内闪耀,不仅照亮了整个阵法,就连阵法外的天空也因此变的明亮了起来。 “吼!!” 阵内突然传出一道奇怪的吼声,好似九幽之下受尽折磨的亡魂一般。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随着亮光的闪耀,黑气如同冰块触碰到岩浆一般,快速地消融掉了,紧接着露出了阵法中的沈璃,和一个穿着残破军甲的男子。 只不过此刻这名男子双眼赤红,眼神中除了破坏的欲望外别无他念。身上黏稠的黑气如同墨水一般滴落在地上,要不是有着阵法所在,这些墨水早就将地面腐蚀了。 “三,三郎!三郎!是我啊!我是云娘啊!!” 尽管此刻这名男子衣甲残破,面容狰狞,脸上更是污渍斑斑,但是军人妇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就是她日夜期盼,等待了许久的三郎。 “别急,此刻他的身上阴气缠绕,早就摧残了他的心智,等我的……我们的人将他体内的阴气打出来了,你再与他相认也不迟。” 这些年方休将其困锢在自己所画的画作之内,不让其有丝毫的气息外溢,日积月累之下,使得从对方体内逸散出来的阴气反复地进出着对方的身体。 因为阴魂,本身就会不断地产生阴气,而逸散出来的阴气又重新返回他的体内折磨着他,更何况他也不懂得如何利用阴气以及仙力,自然而然地就沦为了阴气的傀儡。 不过好在有仙力护住了他的生魂,只需要将沾染在他身上的阴气打散,对方便能恢复神智,这也是为什么方休要等到沈璃有所恢复的时候才来处理。 要不到就他和行云如今这细胳膊细腿的,别说替他打散阴气了,哪怕是刚刚逸散出来的黑气都能够折磨两人许久的了。 不过话虽如此,看着自己等待了许久的人被仙人这般殴打着,云娘也是忍不住想要上前阻止,好在身旁的更夫早就被吓回了神,看着云娘的动作一把拉住了他。 虽然他也很想念他的弟弟,但是他更怕如今神志不清的弟弟冲出来将他给杀喽,毕竟戏文上都说,入了魔的人最先杀的都是自己的血亲。 而沈璃在殴打对方的过程中也发现了这一现象,也是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方休说打就可以了,见对方的眼神越发地清明,沈璃的动作也越发地迅捷了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摧残之后,被沈璃殴打的男子总算清醒了。 “停!别!别打了!” 听着对方主动叫停了,沈璃这一枪也是及时刹在了对方的头顶之上。 此刻,阵法内的黑气已经彻底消失,就连三郎身上的阴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仅存着仙力庇佑着他的魂魄。 见此,沈璃眼中也多了一丝尊重,凡人能有仙力庇佑,可见对方为将时是有多么地赤胆忠心了,而沈璃也是军中之人,自然也就对其有所欣赏了。 还在拉扯的云娘和更夫见沈璃从阵法中走出,而三郎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可怕,反而神光护体的,于是更夫也就松开了手,让云娘二人相会了。 第16章 纳气石 趁着三郎和云娘互诉衷肠之际,沈璃来到了方休的身边,悄悄的说道: “你是怎么做到用画来封印住他的,还没有一丝的气息泄露,难怪对方一直待在那妇人身边那妇人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不是我封印住他的,是他自己自愿进入那画中的,我只不过是给他指出了一条路罢了。” 方休摇了摇头,将功劳都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神神秘秘的,那那股黑气是怎么回事?” 见方休不愿多说,沈璃也懒得追问下去了,只是关于那股黑气沈璃还是想要打听一二的,毕竟那股黑气与灵界肆虐的邪瘴之气存在相似之处。 虽然不是一模一样,给人的感觉也是大有不同,但是在沈璃深入黑气之中时还是察觉到了根源上有着相似之处,尽管不是很明显,但是沈璃和这些邪瘴之气以及魑魅斗了这么多年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黑气,你不是都看见了,都是从对方身上出现的啊,他躲在画中,画中的空间有限,而黑气又是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着,日积月累的黑气化墨,从而让他迷失了自我。” “那那股黑气去哪里了!” 问不到来源,沈璃便向方休打听起了去处。 “不是都被你打散了嘛。” “不可能,那么庞大的黑气,就算被我打散了,要不了多久也会在别处聚集,可是如今它既不在阵中,那不在那名将士身上,更不在我的身上,你把它藏哪去了?” 看着沈璃那戒备的眼神,方休倒是坦然一笑。 “谁说它不在阵中了。” 看着方休又是这副打哑谜的模样,沈璃恨不得用手中的枪狠狠地在方休身上捅几个窟窿出来泄愤。 “哎呀,咯咯哒,亏你刚刚还在阵中与那黑气打斗呢,我们在外面的人都看到了那股黑气的去向,你说你四肢这么发达,头脑怎么都不用啊。” “闭嘴!病秧子别以为你会布个阵的,帮我化形了,就能对我放肆,如今我已经化形成功了,你若是再惹我,我定要你体会体会那名将士刚刚的感受!” 沈璃手中的长枪直接抬起,枪尖距离行云的鼻子也就只有一根手指的宽度。 看着眼前凶煞之气四溢的长枪,行云果断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刻正是不为的时候。 “好了,行云身子虚,你就别吓他了,你还记得行云布阵前我交给他的那块石头吗?” 方休看着吃瘪的行云,伸手按下了沈璃抬枪的手,替她解惑道。 “记得,不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嘛。” 方休拿出那块石头时,沈璃就在一旁,如此近的距离沈璃并未发现那块石头有什么特殊的。 “那是我根据古法研制的纳气石,石头内若是空无一物的那么看起了和普通的石头自然没有什么区别,但却能够吸纳世间所有类型的气机,只可惜一块石头只能吸纳一种气机。 好比如今这块石头吸纳了黑气,那就不能再吸纳仙气或者邪瘴之气了。” “等等,你说这块石头连邪瘴之气都能吸纳!” 方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璃突然打断了,看着沈璃一把薅住的衣领,方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些,沈璃这才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 这也不怪沈璃如此激动,灵界之内有着虚天渊,而虚天渊又封印着无数的魑魅,在那些魑魅的身上覆盖着浓浓的邪瘴之气。 灵界不少的将士之所以战死沙场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这邪瘴之气,而且因为邪瘴之气的存在,灵界能够生存的空间也在一步步地削减。 如今突然听闻有能够吸邪瘴之气的东西存在,若是将其运用到了灵界的战场上这不知道能挽救多少的将士,恢复灵界多少的土地呢。 冷静下来的沈璃突然反应过来一个人界的凡人怎么知道灵界邪瘴之气的存在的,顿时以为方休这是在夸大其词了。 “你知道邪瘴之气是什么吗?” “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比你知道的还多,邪瘴之气乃是人族父神的产物,随着父神的销声匿迹,灵界至尊也看出了这邪瘴之气的奇妙所在,于是想要借为己用,但上古神的东西,即便是他们不要的东西又岂是那么好接受的。” 方休为了反抗天道,这么多年做的事情可不少,从而制造出来的东西也不少,原剧中六冥所采用的怨气也被方休借鉴过。 当时的方休想要将怨气中那些负面残忍的情绪去除,制作出一个类似凤来的生物,只可惜始终没有成功,于是将这些混杂了怨气的邪瘴之气抛弃了。 但六冥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些邪瘴之气的存在,反而吸收利用了起来,让方休重新看到了这些东西的可取之处。 “什么!邪瘴之气是上古神的手笔,这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对于邪瘴之气源自上古神,沈璃同样是震惊不已,据她所知的消息,邪瘴之气的来源应是上一代的灵尊,但具体从何而来她就不清楚了。 可如今有一个人告诉她,邪瘴之气的来头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难怪这些邪瘴之气如此难处理了。 “从书上得来的啊,我可是人啊,人族对于其他上古神的记载可能不清楚了,但是对于父神那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况且邪瘴之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非父神所产,人族历代的祭祀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东西和父神牵扯上。” “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可依你所说这邪瘴之气乃是上古神的手笔,那你又怎么能用一块石头就吸纳了呢?” “上古神的力量自然要用上古神的力量来抗衡啊,邪瘴之气乃是上古神所产的,但我这用来做纳气石的材料也不一般啊。 上古大地之神陨落的时候可是将力量散落在了这茫茫大地之上,我只不过是借取了一部分的力量,就和那些地仙一般。” “那你还有多余的纳气石吗?” 听方休解释了这么多,对于纳气石能够吸收邪瘴之气的事情沈璃也信了不少,至少有了想要尝试的意思,万一它就是真的这么能吸呢。 反正假的也没事,邪瘴之气该怎么还就怎么样,可如果是真的那么整个灵界都欠方休一个大人情啊。 “有是有,不过纳气石的使用得配合阵法,若想要吸收得更多,更快的话,那么对阵法的要求也必须更深才行。但我并不擅长这一类的阵法。” “纳气石你制作的你不懂阵法!” 沈璃也被方休这番话气到有些无语了,谁做饭还只做一半的啊,半生不熟的你还不如不做呢。 “我是不擅长,可有人擅长啊。” 方休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行云,此刻的行云像个二傻子一样拿着一块石头在地上画着什么。沈璃顺着发现的目光看去,脸上对行云的嫌弃那都不用说了。 转头看向方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方休看懂了她的眼神。 ‘你确定这个傻子能行。’ 此刻的行云在地上画着画着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后开始思考会是谁在骂他,出现在他脑海的第一画面就是一个鸡。 可抬头看去,那只鸡正在和他的大哥聊着什么,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这让行云挠了挠脑袋,想不通还会有谁,难道是上次卖药的那个商贩? 第17章 成仙还是成人 方休用眼角瞥了瞥如今这个傻得冒泡的弟弟,有时候他是真的不想承认行云是他的弟弟,可谁他行云早在亿万斯年就缠上了他呢。 在沈璃的目光注视下,方休肯定地点了点头。 得知这个答案的沈璃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还得去找那个天天和他斗嘴的二傻子,真是气死了。 不过为了灵界的子民们,沈璃就算心中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打算在此事过后去找行云学习一下这阵法的布置,就算自己学不会至少也要向行云讨要到对应的图纸,还有方休研制纳气石的方法也要问过来。 当然身为灵界的碧苍王,沈璃自然不会仗势欺人强取豪夺,肯定是用自己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来与他们交换。 灵界的安危很重要,她沈璃的名誉也不能差,强取豪夺这样的事情她沈璃也做不出来。 打定主意后的沈璃转身看向了还在互诉衷肠的三人,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开口说道: “你们还有什么话尽快说吧,你应该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有多么地强大,若是和你的妻子待久了,难免会损耗她的寿命。 你若继续留在人间即使害了你的妻子,也会让自己无处可归。” 若只是损耗自己的寿命,云娘并不会在意,只要能够能和她的三郎多待片刻,哪怕让她现在去死也愿意。 可当云娘得知若是三郎再这么待下去将无处可归,化作孤魂野鬼一般,云娘说什么都不愿意了,恨不得三郎现在就离开。 三郎的想法和云娘一模一样,自己无处归去就无处归去吧,只要能够多陪云娘一刻,但若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折损了云娘的寿命,那么三郎恨不得现在就离去,永不再见云娘。 真正的爱人,是会为了对方,放弃自己的私欲的。 在交代完了自己的剩下的后事,将云娘的未来托付给了自己的大哥后,三郎轻轻推开了云娘,因为阵法的原因,三郎无法离开阵法之内,只能站在边缘地带,感谢着方休等人。 “方夫子,这么多年来多谢您将我封印在画卷内,不至于让我损了云娘的寿命,如今还劳烦你们布阵来让我们夫妻二人相见。 只恨我如今只是一介孤魂,无法报答你们了,来世我愿作牛作马,报答诸位的恩情。” 说罢,三郎直接跪下,庄重严肃地给三人磕起了头,吓得站在最前面的沈璃赶忙阻止,然后回头看了看方休二人,确定他们没有因为仙人下跪损了自身后这才松了口气。 “我们这刚救完你,你这就打算恩将仇报啊。” 确定二人身体无碍后,沈璃也是郁闷地对三郎说道。被打断感谢的三郎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沈璃。 “你看看你身上这环绕的仙力,想来是因你在战场上赤胆忠心,感动了上天,允你成了仙人,我到无妨,不过我身后的二人他们虽然能力非凡可到底还是凡人,凡人岂能受仙人的跪拜。 至于你说的下辈子给他们作牛作马的也别想了,等我把你引渡了,你自然是飞升成仙,也别指望什么下辈子的事情了。” 经过沈璃这番解释,三郎这才明白了过来,看向方休二人的脸上浮现了几分愧疚的色彩,自己刚刚差点将恩人给跪死了。 而在三郎身后的云娘和更夫听闻了沈璃的这番话后,愁苦的脸色也多了几分喜悦,成仙啊,这等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得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的夫君\/弟弟就这么成仙了。 虽然是死后成的仙人,但那么家也算出了仙人了,后世子孙肯定是福泽绵延啊。比起三郎大哥的想法,云娘的想法则就简单多了,成仙了,那么是不是就代表三郎今后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好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谢的人也都谢了,你也该走了。” “有劳仙子了。” 不清楚天域情况的三郎还以为沈璃是天上的那个仙子呢,不过沈璃也懒得解释了,等到对方飞升上界自然也就清楚了,不必她在此多费口舌的。 就在沈璃施展往生超度的术法时,原本站在沈璃身后安安静静地方休突然开口,打断了沈璃的施法。 “等等,你真的想要飞升仙界吗?一旦飞升了,那么你和你的妻子将再也不能相见,相遇了。而且因为你飞升成仙你将不入轮回,哪怕你的妻子死去进入轮回,你们二人也无法相遇。” 方休的话,三郎何尝不清楚,他也曾从军中的战友那里听闻过,一旦成仙,那将寿命无限不入轮回了,所以在他得知自己能成仙后并没有多高兴。 他也清楚这一世的云娘与下一世的她毫无瓜葛了,可如果可以他宁愿和云娘一同入轮回,这样还有一丝可能他们二人还能成为夫妻。 转世的云娘与如今的毫无关系,那么转世的他与现在的他又有何关联呢,所以就算转世的他想要成仙,又凭什么要来怪自己呢,自己能成仙也是这一世自己拼搏而来的,转世有什么理由恨他呢。 “你别想了,他身上的仙力这么多年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了,就算他不想成仙也晚了。” 沈璃倒也有不让对方成仙的办法,可是这么多年仙力为了保护对方的生魂早已和对方融为一体了,沈璃的那些办法根本无用。 还来不及询问方休有何办法的三郎听沈璃这么一说,眼神顿时又黯淡了下去。 “以前没办法不代表现在没办法啊,以前你见过这种黑气吗?见过纳气石的存在吗?” 方休没有直接否定沈璃,而是采用反问的形式让沈璃陷入了沉思当中,看着沉默不语的沈璃,三郎的眼中顿时就燃起了希望的光彩。 “事先和你说明,你一旦采用了新的方法那么将无法飞升成仙,而且这个办法一旦开始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对你而言唯一的好处也不过是能够和你的妻子一起转世,但转世后的你们与现在的你们是完整的两个人,至于能不能遇见,会不会相爱,这都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可以,我答应了!” “不行,不可以!” 方休刚说完,就有两道声音回答了他,分别是三郎和云娘的,同意的自然是三郎,拒绝的是云娘,因为在云娘看来,三郎为此付出得太多了,完全是赔本的买卖,得不偿失。 “云娘,没有你,成仙对我而言更像是一种诅咒,看着你独自一人死亡,转世,彻底遗忘了我,然后与他人百年好合,对我而言何其痛苦,我宁愿舍弃这一身的仙力,与你一同轮回,哪怕我们互不相识。” 三郎的话,让云娘沉默了,这份苦楚云娘又怎能不明白,这些年来她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嘛,虽然无法看见三郎,但是对其的思念早已将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以云娘对三郎的了解,换做是他也会是这般。 第18章 轮回转生之地 “还请夫子成全!!” 见自己已经说服了云娘后,三郎转头看向了方休,想要其帮忙让自己不成仙,若不因为沈璃之前的话让他知道此刻自己仙力环绕,他已经是一个仙人了,跪了方休可能会折了方休的寿,他恨不得五体投地地求方休成全。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要知道有些人穷极一生都在追求着成仙,甚至到死都认为即将羽化登仙,如今这样的东西就摆在你的眼前你当真不要吗?” 三郎眼神坚定地看着方休说道: “若无云娘相伴,纵使成仙又如何,只要能与云娘在一起这一身的仙力散尽又有何妨!”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罢,方休踏入了阵法之中,将云娘和更夫拉了出来,接着在行云布置的阵法上进行了增减改动,最后拾起来那块吸纳了三郎身上黑气的纳气石,将其放入了阵眼之上。 随着阵法的重新运行,周围的天气也发生了异样。 天上的明月被突然到来的乌云所遮盖,方休几人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就像此前三郎刚出画像时的情景一般。 若从远处俯瞰此景仿佛就像一个滔天大魔即将出世一般,所以代表着天威惩邪的雷霆也来到了附近。 听着天上雷声阵阵的好似在众人耳旁响起一般,雷光闪烁却难以突破乌云的束缚。 如今不仅是天上的乌云遮盖了苍穹的光华,地上亦是弥漫出了一股黑气将小院内的众人淹没,不过不同于之前沈璃面对的那些黑气,眼前的这些黑气除了冰冷外别无他意。 不过这股冰冷似乎针对的是灵魂,所以哪怕是沈璃此刻也忍不住地摩擦起了手臂。 此时唯一还有亮光存在的地方也只有方休所在的阵法了,借着地上阵法的光芒,沈璃在一片朦胧之中看见方休似乎在和谁交流着。 就在方休想要过去询问情况时,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撞了过来,沈璃回手一掏发现手中抓到的人原来是行云。 “你大哥到底在干什么?和他交流的人是谁?” 原本沈璃发现来人身份后当即也是打算放手的,可谁曾想行云竟然反抓住了她来,双手紧紧地扯着沈璃的衣袖,不肯松开丝毫。 无奈之下,行动不便沈璃只好询问起了行云。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大哥用这样的阵法。” “真是没用!” 看着眼前的行云不仅毫无用处,反而还处处拖累着自己,沈璃恨不得一枪直接将人给敲晕了,但是想到自己之后还得向他讨教吸纳邪瘴之气的阵法,也就忍了下来。 “什么!?” “没什么!好好待着吧你!” 等到沈璃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方休身上时,此刻方休所在的地方又出现了变化。 刚刚四溢出来的黑气就好像找到了归处一般,全部涌向了方休的所在,而方休的面前也是突然出现了一道深邃的旋涡,将一切的黑气都往里面吸着。 很快众人的身边重新变得干净了起来,沈璃通过自己的凤目查看着方休的身边,除了方休外别无他人了,这让沈璃不禁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方休身边哪来的人。 “沿着这道旋涡走下去吧,在终点会有人接着你,你若是愿意等,那么等你的妻子百年之后也能在那里与你相遇,若是不愿意等那就跟着那里的人走吧。” 此刻在方休的身边浮现出了几团幽绿色的火焰,点亮了周围,让哪怕是肉体凡胎的云娘也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了。 “三郎!” 看着人三郎即将踏入那道旋涡,云娘还是忍不住地叫出了声。 听着云娘的呼喊,三郎在进入前回过了头。 “云娘你慢些来,你放心,我一定会等你的!” 说罢,三郎便彻底地走入了旋涡之中,他怕再看一眼自己会没有勇气离开。 随着三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旋涡之中,方休所在的地方突然吹起一阵狂风,逼得众人不得不掩面闭目,哪怕是沈璃也不能幸免。 等到狂风停止,众人这才睁开了眼,此时那些不知名的黑气已经尽数消散,地上的阵法也被狂风吹乱,天上的雷霆乌云也停止了聚集,重新让月光挥洒下了大地。 “好了,任务完成了,该回去睡觉了。” 方休理了理衣服走到了沈璃的身边,看着同样凌乱的沈璃伸手替其将头发打理干净,一脸微笑地说道。 “他去哪里了?” 沈璃发现方休真的是越来越神秘了,不仅懂得制造一些奇门异物,还知道阵法召唤,如今更是用一种闻所未闻的方式往生超度了亡灵,并且还是与仙力交融在一起的亡灵。 “去了一个轮回转世的地方。” 轮回转世嘛,沈璃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方休,不管是人界也好,灵界也罢,哪怕是仙界,任何生灵陨落之后去往的地方都是一片无垠的海洋,经过海洋的洗礼冲刷掉一切记忆一切痕迹,甚至是灵魂都被冲刷碎裂,然后重新组成。 只有一干二净的魂魄才可以投胎转世,可这样的地方除了听闻上古神能够前往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生灵能够抵达了。 此刻方休这个凡人竟然说他送去的灵魂最终抵达的地方是那种只有上古神能够来去自如的地方。 “无垠海?” “你猜。” “又是这句,爱说不说!” 沈大王冷哼了一声直接扭头就走,猜猜猜,要是猜得出来还问他干什么! 方休也是短暂地愣了一下,真不愧是沈大王,性子果然直率啊。 “大哥,别陷太深了,你现在很危险了。” 行云突然从一旁冒了出来,冷不丁地对方休说道,其实行云这话也是在一语双关着,不仅仅是说方休对于沈璃投入的感情到了危险的地步。 更是提醒着方休如今仅剩一具神躯所在,要不是一个不小心地和其他上古神一般动了情丝,那么下次绝对比那些上古神更惨。 “是嘛,我倒觉得你更危险!” 说罢,方休轻轻地拍了拍行云的脑袋,就像当初行云小的时候一样。 “大仙!等等!等等!大仙!” 见识过方休等人的厉害后,更夫对方休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不必如此称呼,我们只不过是懂得一些微末阵法罢了,算不上什么仙。” 听着更夫的呼唤,方休几人停下了脚步,方休转头看着朝自己奔来的更夫,摆了摆手说道。 方休这话倒也没错,他们三人一个是灵界的人,另外两个是比仙更高贵的上古神,的确算不上什么仙。 “是,是,大……哦不,方夫子,这个,您这个忘记拿走了。” 更夫嘴上虽然应着方休的话,但心中仍旧对方休几人早就不能像当初那般对待了。更夫双手捧着方休刚刚用作阵眼的纳气石,此刻原本普普通通的石头,已经变成了如黑曜石一般的存在了。 不仅如此,更夫在触碰到这块石头后,更是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块石头的冰冷。想到此前他弟弟的情况,更夫巴不得方休赶紧将其拿走。 “哦,倒还真是我忘了。” 方休看着更夫手捧着的石头,似笑非笑地说着,接着直接从对方的手中拿过了石头,只不过在石头离开更夫双手时,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黑气从纳气石中流出,钻入了更夫的体内。 第19章 读书人说的话哪有骗的 记得原剧中就是这个更夫在沈璃他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回去后,正巧撞见了沈璃重新化回凤凰的模样,以为行云是方士,为了获赏跑去找青盛城的大公子顾成睿揭发行云。 虽然顾成睿并没有给行云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事,并且也算是让剧中最大的黑手显露了身影,只可惜当时的行云他们并未察觉出什么。 而这一次,亲眼目睹了方休他们的神迹后,别说是青盛城大公子的赏了,就算是青盛城城主亲自来给他加赏,他都不敢出去乱说。 可这在方休看来怎么能行呢,一部戏怎么能只有唱红脸的角色呢,少了唱白脸的谁来凸显红脸的忠义啊。 在略施小计后,方休便带着沈璃和行云离开了。 走了没多远,沈璃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询问方休了。 “玩弄灵魂,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行云走在最前面开路,沈璃走在二人的中间,而且沈璃说这番话的时候故意压低的嗓音,只让方休一人听见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只不过是让一个不想成仙的人重新做人罢了。” “他身上的仙力与灵魂交织得那么深,想要安全地将仙力从他的灵魂上剥离,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天上的仙君来做我不会疑惑。 可是你一介凡人,身上甚至连一丝丝的修为都没有,却这么轻松地完成了。” “哎呀呀,也不是每个人都想成仙的啊,再说了仙力这玩意不也是一种力量嘛。” 沈璃突然转身,赤羽枪重新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原本她也不想将气氛弄得如此尴尬,毕竟怎么说方休都对她有恩。 更是刚刚她和方休的对话完全就是在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的。 从相处至今,方休两兄弟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人嘛有些自己的秘密并没有什么错,可关键是随着他们展现出来的东西,处处都透着不正常。 如今只是让阴魂进入无垠海,可若是方休彻底打通了连接,无垠海中那些受尽冲刷的阴魂肯定会逃往人界,到时候人界生灵涂炭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灵界。 虚天渊这种东西,有一个存在就够了! 赤羽枪上的煞气冷得方休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你先前怎么不阻止我呢?” 看着方休这副吊儿郎当,完全无视了抵在他脖子边上的威胁,沈璃恨不得现在就一枪从他的脖子上划过,为了天下苍生,沈璃这点魄力还是有的,只不过不知怎么的,沈璃如今并不想就这么了结了方休。 所以才会耐着性子向方休询问着。 “放心吧,你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怎么说我也生活在人界,若是人界毁了,我也活不了啊,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肯定不会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那你是将那名士兵送往了何处!” “那是一处不会影响到人界的地方,还能好好的蕴养灵魂,他不是想要和云娘一起转生嘛,总得给人家安排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嘛。” “就这样?” “当然!” “那你为什么说哪里能够转生投胎。” “等到他们相见了,没有执念了不就会飘入无垠海了嘛,等到了无垠海这不就转世投胎了嘛。” “所以你是在骗他们的?” 见沈璃的语气有所缓和了,方休伸出手将脖子上的枪尖稍稍挪开了一小段距离。 “怎么能说是骗呢,读书人说的话哪有骗的,你就说他们最后是不是能够一起投胎吧,你说我和他说的那一句话不能实现了。” 被方休这么一说,沈璃想了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方休似乎真的没有骗他们小夫妻的。 若是那名士兵不愿意等了,那他也就没有执念了,自然而然也就会飘入无垠海,然后冲刷灵魂肚子投胎转世。 “那!那他身上的仙力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了吗,仙力也是一种力量啊,既然这种力量能够保护他的生魂,那么让他的生魂再强大一些,然后反过来同化了仙力不就可以了吗,谁说一定要将所有仙力抽离啊。 他不过是因为赤胆忠心被上天认可的凡人,身上的仙力能有多少,与其抽离还不如直接同化了。” “还能这么做?!” 沈璃原本以为方休是非法改装了汽车,结果人家是走的是另一条路。 “那个,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啊。” 沈璃将长枪拨回,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有些尴尬地找补着话题。 原本以为对方是什么隐藏极深的魔头,结果原来是自己见识浅薄了误会了对方。 “是不错,今天的月亮就格外地圆,不过我们现在该回去休息了。” “对对,是该休息了!” 见方休没有追究的意思,沈璃也悄悄的松了口气。 但是刚转过身,就听见了一声噗通的声音,闻声看去,原来是行云不知怎么地就摔进了河里。 走个路的都能摔进河里,他们真的是两兄弟嘛,沈璃看着在河里游水的行云,又看了看成熟稳重的方休,实在是搞不懂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是怎么在同一个地方出生长大的。 看着刚表演完了游水的行云立马又表演起了潜水,沈璃扭头看向了方休,希望他能将行云叫上来,至于为什么不是她亲自叫,那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沈璃知道若是自己开口,对方绝对会先和她斗上几句嘴再说。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赶紧让你弟弟上来吧,等明天他爱怎么游都行。” “他不是爱游水,是被你打下去的。” “我?” “你的枪。” 方休伸手指了指沈璃肩膀上扛着的赤羽枪。 “你刚刚转身的时候,他为了躲开枪尖摔了下去。还有他不会游水。” “啊,啊!你说他不会游水!那他……” “没错,溺水了。” 看着河面逐渐平静下来,沈璃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方休伸手指了指湖面。 “你弟弟,溺水了。” “嗯,我看见了。” “你弟弟溺水了哎!” 沈璃提高了音量,似乎不相信往日那个成熟稳重的方休此刻竟然像行云一般,突然地不靠谱了起来,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溺水今日没有丝毫的反应。 “嗯,我看见了啊。” 方休还是那般语气平淡地说道,仿佛溺水的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一个玩偶一般。 “要不你们两是兄弟呢,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说罢,沈璃朝着河里一跃而下,虽然她也不会水,而且法力此刻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还与自己有关,沈璃怎能视而不见。 看着跳入河里沈璃,方休刚刚张开的嘴话还没有说出口呢,沈璃就已经沉下去了。 没过一会,河面上就出现了两道身影,而沈璃就像是一个不会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至于那根浮木自然就是方休了。 方休看着顺着水流飘了过来的沈璃说道: “我们的家就在河边,回家的路也要经过一条大河,可是这小子明明不会水又不去学,我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在他穿着的衣服上刻画了阵法,只要有水淹没他全身一段时间后,衣服就会产生一股浮力,这样就算他不会水也不怕溺水了。” “你怎么不早说!” 沈璃听着方休的解释,恨不得将他也拉进水里,有这样的事情竟然不早说,害得自己如今这么地狼狈。 此刻的沈璃语气虽然凶,但是模样却是少见地可爱,就像是雏鸟面对危险时故意装腔作势的模样一般,搭配上那一身湿哒哒的模样,倒显得有些可怜了。 “我刚张开嘴话都还没出口,你就急哄哄地跳进河里了。” 沈璃能不急嘛,这是在救人啊,谁救人还要梳洗打扮一番,然后才出门的啊。 (某游记世界,某观音:诽谤啊,她这是在诽谤我啊!) “拉我上去!” 沈璃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了,刚刚在河底寻找行云已经耗尽了她最后一丝法力,爬上岸没多大问题,可动作可能会十分地狼狈。 方休看着沈璃伸过来的手上夹带着发丝,扫了眼陷入昏迷的行云,方休十分怀疑沈璃手上的头发就是行云的。 短暂的愣神过后,方休还是伸出了手去拉河里的沈璃,正如之前所说的一样现在的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只不过在方休抓住沈璃的手刚准备用力往上拉时,对方突然变回了凤凰,使得方休一个踉跄的差点摔进了河的另一边。 “这!怎么回事我怎么变回来了!” 很明显沈璃对此也是十分震惊的。 不过方休倒是很快就想明白了,肯定是行云担心沈璃化作人形后今后再和他斗嘴,若是斗输给他了,肯定会动手。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所以在沈璃化形的阵法上动了手脚,就算没有眼前这回事,今夜过后沈璃肯定也会化回真身。 “可能是阵法材料的原因吧,毕竟是一些随处可见的石头,能有多大的威力啊,我看你也别想着借用外力化形了,还是自己老老实实地恢复吧。” 闻言,沈璃想了想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来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第20章 我不管他谁管他 清晨,沈璃蹲坐在凤凰花树上,眼神死死的盯着树下的行云。此刻的行云被沈璃盯得也是浑身不自在,就像身上长满了跳蚤一般,想要驱赶却根本找不到在哪。 而方休则是坐在一旁无视了二人诡异的气氛,自顾自地缝制着衣服,显然是打算将自己的衣服改良一番给今后化形的沈璃穿。 “我说咯咯哒,你到底想要干嘛!从今天早上我起床开始就一直盯着我,洗漱也盯着,早饭也盯着,现在都快要吃午饭了你还盯着! 是,我承认之前的阵法有误让你当夜又变回了一只鸡,可是就算我没使坏,就那几块破石头的也维持不了多久啊!” “好啊!果然是你暗中使了坏!” 听着行云不打自招,气得沈璃想飞下来给他两爪子的,可一想到后面还要向行云请教阵法的只好忍了下来。 至于行云口中对自己的称呼鸡也好凤凰也罢,经过这些天的斗嘴,沈璃也懒得理会了。 “说,是不是你在阵法中使了坏,让我如今都变不回去的!” 这些天沈璃除了困扰该如何从行云那里搞到阵法外,还有一件事折磨着她的小脑袋瓜,明明之前也变化过人形,可自从那晚回来后,无论沈璃如何努力都不能再变过去了。 一开始沈璃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好,灵力还没有恢复,可是经过这几天的休养,此刻的状态绝对要比那晚还要健康,可就是变不了。 所以听到行云不打自招之后,沈璃十分有理由怀疑这其中是不是行云使了坏! 面对着沈璃的逼问,行云也是一愣,眼神看向了一旁缝制衣服的方休,察觉到行云的目光,方休抬起头面色坦然地说道: “你看我干嘛,沈大王问的是你。” 说罢,方休又低下了头,继续自己的缝制大业了。 听着方休的话,行云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老大哥一般,这么面不改色地将锅给甩了,就不怕他鱼死网破吗?还是以为他不敢直接掀桌子啊! 好吧,他还真不敢,老大哥的教育深入行云的内心了,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行云暗中决定,下次去卖参的时候一定要去医馆看看,自己的老腰有没有被压坏了。 “你自己化不成人形关我阵法何事,这些年来我的阵法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布置阵法很难的。 有时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天灵力涨没涨,有没有在认真休养!” 虽然行云平日里也时常用话语恶心沈璃,可是在听见行云说这番话的时候,沈璃觉得眼前的行云更加地恶心了。 沈璃直接从树上飞下了落在了行云的脑袋上狠狠地踩着。 “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我让你大哥将你这张嘴给缝了,免得以后出去说错了话,得罪了人还来连累你大哥!” “哎呀!哎呀!咯咯哒,你有本事下来!!” 此时的沈璃羽翼已经恢复,行云想要将沈璃从脑袋上薅下来显然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此行云还是一个病弱之人。 “本王凭本事飞上来的,凭什么要听你的飞下去!” 什么阵法,学习的,等她沈璃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大不了去找方休,虽然他的阵法慢了些,但也不是不能用! “错了错了,沈大王我错了!大哥,大哥快来救我啊!” 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行云。方休将缝制好的衣服重新整理折叠,然后拿进了屋子里,等走出来时看着还在院子里追追打打的两人对他们说道: “家里的调料不多了,我去买一些,顺便买点其他的,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闻听此言,二人打闹的情景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纷纷转头对方休说道: “肉,我要吃肉!” “鸡,鸡翅,鸡腿,只要是鸡就行!” 说罢,二人继续了之前的打闹。而方休对他们的这个模样也是早已习惯了,拎着小背篓独自走了出去。 沈璃和行云围在小院里打闹了许久,直到行云气喘吁吁了,这才宣布休战。 行云刚把气喘匀了,就听见小院的大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从这举动来看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了。 看着残破的小院大门,为了避免方休回来发现大门被捶烂,行云不得不从椅子上爬起来去开门。 一开门,行云就瞧见门外站着三位面容不善的男子,还不等行云开口询问,对方扫视了行云两眼后说道: “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看着对方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行云懒得和他们废话准备将大门重新关上,可左右两人突然伸出了手将行云的动作打断,直接将大门推开,肆无忌惮地走了进来。 “公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请跟我们走吧。” 小厮看着眼前带有几分病态的男子,对于心中的猜想也是越发地肯定了,昨夜这里的更夫突然来说他们这里来了仙人。 但身为青盛城城主家大公子的家仆,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仙人岂是那么好见的,还在这个偏僻地方居住了这么久。 肯定是那更夫眼拙把方士认作了仙人。 方士嘛,他们府中又不是没有,而且对方看起来也比眼前这名男子更强,所以小厮心中根本瞧不起行云。 “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 看着行云再三地拒绝,领头的小厮突然发难一脚踢飞了行云,接着一脸不可一世地说道: “我也不喜欢别人老与我说废话!” 看着对方三人嚣张的面目,行云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无奈只能看向了一旁被方休修改的阵法。 “大哥,你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这么欺负吧。” 行云在心中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伸手将一旁的阵法改了回来。 顿时小院内几道难以被察觉的金光闪烁了几下,紧接着方休所在的屋子里传出了一声动静。 看着自己一个病人被这么粗鲁地对待着,可想而知被他们带走后自己会过得有多惨,于是行云果断地选择了摇人。 “沈大王,沈大王救命啊!” “什么沈大王沈小王的,赶紧走!” “放肆!” 小厮刚刚不屑地说道,结果就被人打断了自己的装叉,听着对方这嚣张的话语,小厮们纷纷转头看去。 “哪来的仗势欺人的东西,敢招惹本……本姑娘的下人,你们是活腻了还是想死啊。” “切,姑娘好大的口气啊。” 原本小厮还以为来的是另一名男子,却不想来的竟然是一个姑娘,关于这个姑娘他们也听那个更夫提起过,不过是一只家禽所化罢了,他们虽然不是方士,但是也从府上的方士手中学了几招,对方这样的家禽足够了。 更何况这个时代拼的是背景啊,他们背后所倚靠的是青盛城的城主大公子,又岂是眼前这群乡里别能够比拟的。 “我等乃是奉青盛城大……” 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沈璃便已经闪身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紧接着一挥手,三名小厮直接飞出了小院。 “滚!” 与此同时在沈璃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小院的大门也紧闭了起来。此时的沈璃明显比剧中的那个时候更加生气,懒得和这些人纠缠那么多。 接着沈璃转眼看向了行云。 “这也是你布的阵!” “嗯,怎么能不算呢?” “所以,这都是你搞的鬼,害得我以为自己恢复有误,以为自身出现了什么毛病,迟迟不能化形。” 沈璃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真可谓是咬牙切齿的,如今的行云在沈璃心中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啊,而且因为经常斗嘴,所以沈璃深度地怀疑对方的人品问题。 “那个,我要说这其实是我大哥改的你信吗?” “呵呵,好你个行云还想着将自己的锅甩给别人,看打!” 只能说行云的猜想是不错的,沈璃化形后他的确更加遭殃了,不仅如此他还背上了一口大锅。 等到方休回来时,此刻小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行云鼻青脸肿地缩在角落里,而沈璃则是握着她的赤羽枪一脸严肃地坐在方休的躺椅上。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也该走了,劳烦了你这么久,怎么说也该当面道个别。” 看着回家的方休,沈璃心中突然有些不想离开这个小院了,但是在犹豫过后还是强硬地对方休说道。 “这就要走了。” “嗯,也是该离开了,今后多管管你的弟弟,若是在这么多手多脚,多嘴多舌地迟早死无葬身之地。对了,我走后你们也尽快离开这里吧,今日有几个恶人来寻了你们,以后没了我,你们可能应付不来,打不过就躲过吧。” 其实当方休看见沈璃化作人形后就知道青盛城来人了,若是此刻让沈璃走了,方休准备了这么久就真成了一场空了。 “还会有恶人来,那你就这么走了?我们兄弟二人虽然会些阵法,但是不擅武力,若是那些恶人来了我们可能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啊。 还有我这弟弟,被那些恶人打成了这副模样,就算现在想逃,他也走不了啊,总不能让我撇下他独自逃走吧。 唉,我们兄弟二人,自幼父母早逝,他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养长大的,我又怎么能舍弃他的。 只是这一次就将我们兄弟二人这小院破坏成了这样,可能下一次他们再来我们兄弟二人就直接葬身火海了吧,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担心收尸的问题。” 听着方休越说越严重的,沈璃都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了,尤其是这个小院还有行云这都是她的手笔。 “哎,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衣服还合身嘛,要不要我给你留些银两,到时候你自己去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算了,反正我们兄弟二人可能连这两天也过不下去了,屋子里还有些银两就都送你吧。” 说罢,方休放下了背篓朝着里屋走去。沈璃心中有些愧疚地看着方休,尤其是当沈璃发现方休的背影不像以往那般坚挺时,心脏像是被人紧紧地攥住了。 唉,早逝的父母,辛劳的他,病弱的弟弟,残破的家,她不照顾还有谁能照顾他,罢了罢了,就当是偿还恩情了,顺便让行云用阵法补偿自己这些天的损失吧,对自己还有阵法没有弄到手呢。 刚刚一时气急,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屈辱,沈璃也是突然上头,将讨要阵法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如今这正好用做让自己留下的一个理由。 第21章 你惨啦,你坠入爱河了。 “等等,你……你午饭打算做什么。” 不知是出于对方休的愧疚还是,沈璃心中那抹对于这个地方的牵挂,准确地来说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对地方的牵挂还是人的牵挂。 总之,如果可以沈璃也不想就这么离开了,所以找了一个这么不像理由的理由让自己自以为留在这里是因为别的原因。 “你喜欢吃的红烧肉。” 听沈璃开口,方休就知道事情稳了。 “那行吧,既然你这么客气的,本王也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就多在这里待几日吧,就当是抵此前的饭钱了。” “好的,阿璃。” 这一声温柔的阿璃直接叫进了沈璃的心中,突破了她那颗竖起高强的小心脏,击中了最里面最柔软的地方。 就是这么一声阿璃直接将沈璃叫呆住了,她从未想过原来自己的名字也可以被叫得这么温柔。 见沈璃不打算离开了,方休也就没有继续朝里屋走去,而是转身重新拿起了小背篓走向了厨房,至于院子的杂乱,哪有空着肚子收拾的话,再说了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啊。 “行了,别嚎了!我自己用了多大力我自己也清楚!” 回过神来的沈璃看着还在墙角缩成一团的行云顿时感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扫兴的人存在。 沈璃虽然气愤行云地捉弄,但她也并非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下手的力道还是有把握的,懵逼不伤脑,别看此刻的行云如此狼狈,但是根本没有伤及要害,顶多丑个几天的。 行云抬头透过那双熊猫眼看着沈璃的脸色依旧那般阴沉着顿时闭上了嘴。 “我警告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所以识趣点!” “卧嗝搞,卧冬。(我知道,我懂。)” 见此沈璃这才冷哼了一声无视了行云,转眼看着凌乱的小院,使用灵力将一切都复原了,至于行云身上的伤,自然是让他自己慢慢好喽。 可怜的行云不仅背了这么一口大锅,还不能哭喊了,不仅如此还要自己一个人跑去包扎。 沈璃转身来到方休的躺椅上休息,等着方休将午饭做好,听着一旁厨房内劳作的声音,感受着此刻和煦的阳光与轻柔的暖风,沈璃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以往她只能羡慕别人能够这么安逸,而自己就像工匠锻铁中的炉火一般,一刻不停地燃烧着,直至死亡才能迎来歇息。 不知不觉得,沈璃就在这种闲暇的光景中睡着了,她其实并不困,只是需要休息了。 “阿璃,吃饭了。” 迷迷糊糊之间,沈璃突然听见有人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方休那俊俏的脸庞,不知怎么地,沈璃在看见这张脸后心跳突然地加快了不少,脸色也微微感受到了有些发烫。 “怎么了?睡迷糊了?” 见睁眼后的沈璃突然呆愣在了原地,方休习惯性地伸手拍了拍沈璃的脑袋,可当手碰到沈璃的秀发后,方休也是微微一愣。 “你……你,吃饭就吃饭,动,动手动脚地干什么。” 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有些暧昧了起来,最后还是沈璃不习惯身体上这种奇怪的感觉,直接从躺椅上跳起,有些欲盖弥彰地说道。 方休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走到沈璃的身边轻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该吃饭了,不然菜都凉了。” 看着方休说完便面色如常地走向了小桌旁,沈璃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中暗暗怀疑该不会又是行云暗中使了什么坏,趁她睡着的时候动了阵法吧。 要不然身为凤凰的她怎么会突然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呢。 跟在方休身后坐上了桌刚准备动筷子就被方休给拦了下来。 “行云马上就好。” 眼下行云的遭的罪都源自于自己,若是连吃个饭的都不等他了,未免也太伤他的心了,况且沈璃的胃口他也是心知肚明的,若是不等行云就动筷子的,那行云出来的时候什么也别想吃了。 因为刚刚的事情,沈璃此刻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见方休这么说莫名的也就顺从了下来,没有率先动筷子。 “你……” “你……” 沈璃有些错愕地看着方休,没想到方休也会在此刻开口。 “我……” “我……” 一开始那沉默的气氛让二人有些尴尬,所以都在想着怎么开口打破这份尴尬,却不想两次开口反而让尴尬更加严重了。 “你先说吧。” 最后还是方休发扬绅士风度,让沈璃先说。 “咳,那,你为什么叫我阿璃?” “阿璃不是你的名字吗?” “可,在此之前都不是一直称呼我为沈大王的嘛。” “你现在不是已经化作人形了嘛,在那样叫有些不太合适了,怎么,是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不,那倒没有,只是,只是……” 沈璃只是了半天,也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来,看着沈璃有些窘迫的模样,方休突然起身来到了沈璃的身后,轻轻挽起了沈璃的长发,将垂落在额前的秀发梳理了一番,拉拢到了脑后。 然后抽出了一根火红的长绳,替沈璃将散乱的长发整理好。 其实方休对于自己这个突然的举动也是有些愕然的,他不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替沈璃整理起头发来了,只是觉得沈璃将头发整理好后更加地明媚动人了。 而此时沈璃也转过了身,其实她在方休刚伸手时就想要挣脱了,可是在感受到方休那双大手的温柔后,沈璃没有了抗拒。 宛如一对夫妇一般,任由自己的夫君替自己打理着散乱的头发。 “你,好,好看吗?” 沈璃的心中藏了万千话语,可在开口的那一刹那却变成了这样一句的询问,以往的沈璃打死她都不会想到终有一日她会像一个小姑娘一般炫耀着自己。 “很好看,明媚,灿烂,很适合你。” 方休的手从发绳和沈璃的发丝中滑出,眼神清澈认真地回答着沈璃。 此刻,似乎天公都看好这对丽人,一阵清风吹过,凤凰花树的花瓣随风飘落,就像专门为二人准备的花雨一般。 此时的行云也将自己包扎好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树下的二人,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最是人间烟火色,撩动凡心,恍神心智啊。 第22章 咯咯哒,你也不想灵界陷入危险吧 “咳咳!” 行云那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直接打断了方休与沈璃之间暧昧的气氛,就连凤凰花树也连带着讨厌了行云,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停止了花瓣的散落。 餐桌虽然也在凤凰花树下,但是在凤凰花落下的那一刻,餐桌上的刻画着的清洁阵法就自动地将那些花瓣扫开了,没有一片花瓣飘落进菜肴当中。 “今田得彩海珍时分身啊。(今天的菜还真是丰盛啊。)” 行云扫了眼桌上的菜肴,眼神别有深意地看着方休。虽然行云身上的伤经过了包扎,但想要字正腔圆地说话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既然丰盛,你就多吃点。” 落座之后,方休不同于以往先给行云夹了几筷子的菜,让刚刚端起碗的沈璃扑了个空,眼神立马凌厉地盯着有些得意的行云。 被沈璃这眼神一扫,行云顿时感觉身上的伤仿佛又加剧了,连忙低头扑棱起了自己碗里的饭菜。 沈璃没有太过理会行云,这还是她第一次化成人形后吃方休做的菜,虽然味道没有变,但是如今的自己能够自己主动地夹取自己想要的菜肴,这种感觉也是让沈璃有些欢喜的。 吃饱喝足以后,沈璃主动承担了清洗的工作,主要是行云现在这个模样也做不了什么,总不能让方休辛辛苦苦地做完菜后还要辛辛苦苦地清理吧,这样也太劳累了。 而且清洗什么的沈璃直接使用灵力也比方休一个人苦哈哈地动手快得多。 等到沈璃从厨房里出来时,方休端着一杯刚刚煮好的茶示意沈璃。 “我屋内有一些关于阵法的基础书籍,不同的地方布阵的手法也可能存在差异,所以在向行云学习阵法前,你最好先懂一点基础,不然的话可能等我们两老死了,那套阵法你也学不会。” “你未免也太小瞧本……本人了吧。” “不是小瞧你,也不是高看了行云,他对于阵法的研究可谓是当世第一人。” 行云对阵法一道的掌握,就算是方休也不得不佩服,不过这也是术业有专攻的原因,行云精通阵法,但比起其他的可能就要逊色于其他的上古神了。 沈璃听着方休的话,她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也知道方休不是一个大放厥词的人,哪怕行云的阵法之道不是当世第一人,那也绝对差不了多少了。 阵法一道不同于其他的修炼之道,只要精通,而且布阵时的材料珍贵,那么一个凡人布下的阵法也能抵挡或者击杀仙人。 想到那晚只是简单的几块石头行云便能让自己化形,沈璃不由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方休的话。 关于书籍,沈璃能读进去的也就只有兵书了,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后,她沈璃还得读进除了兵书以外的书籍。 这瞬间让沈璃想到了之前跟随方休去学堂时,那绕梁三日的之乎者也。 而一旁的行云见沈璃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也是贱兮兮地凑了上来。 “咯咯哒,你也不想灵界陷入危险吧。” 行云也是记吃不记打的货,才吃完方休带着歉意的午餐,又从方休那里得知了沈璃想要向他学习阵法后,转眼间就将身上的伤痛抛之脑后了。 对此,方休只能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桌上的茶具拿开。 果然,在方休移开茶具的下一刻,一双小手便将行云的脑袋按在了石桌上。 “你在用唤畜生的方式唤我一次,我定让你亲身感受一下到底是你的头硬还是这石桌硬!病秧子,你也不想脑袋被砸开花吧。” “错了,错了,我错了,沈大王饶命。” 行云脸上的淤肿还未消退呢,被沈璃这么一按的,疼得他话都能正常地说了。 沈璃将手一推,转身朝着方休的屋子走来进去,与其在和行云这个贱人斗嘴的,还不如先去看看那些有关阵法的书籍再说。 “大哥,我,你的弟弟诶,被这样打了你就没一点想要表示的嘛,刚刚不救我就算了,还给她腾地方是怎么回事!” 看着离开的沈璃,行云只能扭头看向了方休,委屈地向他抱怨着。 “对方好歹是灵界的王爷,你用唤畜生的方式唤着对方也不怪人家会生气。” “不是,大哥按你这么说的话,我们的身份不是更高嘛,错的更应该是她吧,我诶,上古神诶,灵尊都不敢这么对我的吧,她一个灵界王爷怎么敢的啊!” 听着行云的抱怨,方休淡定地喝下了杯中的最后一口茶。 “行云是行云,行止是行止,你若想当上古神,现在就可以去厨房拿把刀跑到山里去抹脖子,既能回去当你的上古神,还不用我替你收尸了。” 见方休如此模样,行云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方休似乎十分讨厌上古神这个称呼出现在他的耳边,明明他自己也是上古神啊。 “好了,看在人家替你疗了一下伤的份上别嘴贱了,要不然等人家彻底将你的嘴给缝上了我可救不了你。” 别看沈璃刚刚的举止有些粗鲁的,但是也是粗中有细,替行云梳理了一下伤口,至少能让他正常地说话了。 “呵呵,我看她这是怕我说不清楚,让她听不懂阵法才故意给我治疗了。” 看着躺回躺椅上休息的方休,行云在一旁悄咪咪地抱怨着,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为了女人可以插兄弟两刀了。 如今的方休不正是如此嘛。 至于说阻止方休和沈璃继续下去,行云见过的陷入情劫的上古神已经不算少的了,可没有哪一个能够摆脱情劫的,反而越是阻止,越是严重。 既然如此那就让方休这一世为人的好好感受一下吧,等到这一世过去了,方休重回天外天在深的感情也终将结束。 毕竟方休走不出天外天。 至于说下一世为人再与沈璃再续前缘,通过行云的观察沈璃也不是那种能够痴等爱人一次次转世轮回的人,她爱上的是这一世的方休,定然不会苦苦寻找下一世的方休。 等到时候沈璃回归灵界,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说不定等到沈璃死去她与方休都将不会再见。 所以对此,行云思考过后但是听之任之。 至少在寂寞的亿万斯年中存在着让自己都缅怀的一段美好时光。 有时候行云都很好奇为何天道赐予他们神明之身,却又让他们拥有平凡人之心,若要他们无情为何又要给予他们七情六欲,明明赐予他们无坚不摧的力量,却又不给予他们无坚不摧的心。 第23章 恶客上门 夜晚,一道人影偷偷地溜进了方休的屋内,在确定了躺在床上的方休早已入睡后,十分熟练地走到了床榻的另一侧,看着满墙的书籍,人影有目的般的翻看着所有的书籍。 沈璃翻阅的并非什么阵法类的书籍,而是想要在这成堆的书籍中找到有关于方休两兄弟身份的来历,此前沈璃的询问都被方休糊弄过去了。 可是今日沈璃在翻阅阵法类的书籍时竟然还找到了一些有关上古的记载,以及一些早已失传的古籍,通过这些沈璃更能确定方休两兄弟绝不是一般的凡人,更不是仙界那些寻常的仙人那么简单。 在来方休的屋前,沈璃先去了一趟行云的屋子,只不过行云屋子里的书籍虽然古怪,但也都是一些夹着树叶的普通书籍罢了。 所以很快沈璃便来到了方休的屋子。 只不过当沈璃将大部分的书籍都翻找了一遍后也不曾找到任何一丝值得怀疑的记载。 “你在看什么?” 沈璃合上书抬头的那一刻,惊讶地发现床上的方休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被当场抓获的沈璃顿时有些做贼心虚了起来。 “没,没什么!” “没什么?” “就,我睡不着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阵法的书籍而已。” “这么好学?” “怎,怎么了,本……本人还不能学习了嘛。” 说罢,沈璃有些尴尬地从书桌前起身,看着逐渐靠近的方休打算先行离开了。只不过慢了一步被方休堵在了门口。 “身为夫子,最是喜欢勤学的学生了,不如我来教教你,虽然我的阵法之道不比行云,但是书上记载的我还是能够教学的。” “这就不用了,我自己能研究明白的。” “没关系的,我正好也能查漏补缺了。” “不用了,还只是一些基础的罢了,我自己能学会。” 看着沈璃想要跑,方休也来了兴趣故意拉住了沈璃的手接着说道: “越是基础的东西,越是需要稳固,一个人埋头苦干可学不好。” 被方休这么一抓,沈璃顿时更慌了。 “放,你,你放,放肆,本…本人若是连这等东西都学不会了还当什么王爷!那么简单的东西我一眼就学会了!” 看着沈璃这副虚张声势的样子,像极了妈妈不在家而遇见了来敲门的大灰狼,假装强势的小兔子模样,可爱得很。 或许是自己都觉得心虚,在走出方休屋子房门时,沈璃脚步一晃身子踉跄地倒了下去,还不等她站稳,身后的方休便率先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拉的力气明显有些大了,不仅将沈璃拉了起来,还直接拉进了方休的怀里。 背靠着方休坚毅的胸膛,沈璃的心突然加速了起来,与之前做贼心虚时的心跳加速不同,此刻的心跳加速虽然同样让沈璃有些慌张,但是慌张之下多了几分欢喜和……享受。 感受着身后方休怀抱中的温暖,沈璃感觉这比大战之后躺在热泉中休息还要舒服。 身后方休的手也不知何时横过沈璃的胸前,抱在了她另一侧的肩膀上。 “这么冒冒失失,走夜路可要小心啊。” 听着方休的这句话,沈璃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像今天中午那般发热发烫了起来,就连嘴巴都有些不争气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我,我看,看累了,我先去睡觉了,你,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沈璃便慌慌张张地推开了方休的手,略带狼狈地逃离了,直到沈璃狼狈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方休这才收回了目光。 方休将右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上,刚刚的动作就连他自己的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看起来他镇定自然的,可实际上他的心跳频率丝毫不比沈璃的慢。 似有回味般的感受过后,方休抬头看向了天空,好似透过了群星闪耀的夜空看见了在幕后编织着所有的天道。 “是你吗。” 此刻,方休脸上的那一直存在的温柔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留下的只有那鲜少出现过的冰冷。 清晨,方休带着沈璃迎着朝阳活动着身体,中午,沈璃主动向方休学习着如何烹煮,傍晚,三人静静的躺在躺椅上休息着。 偶尔的雨天,沈璃会陪着方休在家旁边的小河边垂钓,晴天,方休会趁着闲暇领着沈璃上山采药。 在这里沈璃不再是那个任劳任怨,时刻警惕前线战场,不停修炼比斗的碧苍王,在这里沈璃不过是和寻常人一样的存在,饮食五谷,嬉戏打闹,平平淡淡的生活着。 如同闲云野鹤一般,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对于如今沈璃的开心和享受,方休深有体悟,就像是旅游一般,不过是从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往别人熟悉的地方,看着别人熟悉的景象。 可对于她自己来说,一切都是新奇的一切都是炫丽的。 但俗语中有一句话,叫做好景不长。 就像沈璃感受着当前的时光快乐时,有人却觉得现在烦不胜烦。 这一天,沈璃在方休的屋子里看着阵法的书籍,结合着此前行云讲解的阵法布置,而行云也是刚刚才恢复健康,身上的药味都还没散呢。 却见小院大门被人暴力踢开,紧接着上次被打跑的那三人领着一大帮人冲进了小院之中。 原本行云还以为他们是要来报复的,但这群人进了小院以后整齐排列成了两队,面对面地站立像是为了迎接某人的出场一般。 还不等行云发问呢,青盛城的大公子,顾成睿便昂首阔步地从院外缓缓走了进来,眼神扫视过周围简陋的环境后尽是轻蔑之意。 “先生便是那声名远扬的方夫子的弟弟?” “不然呢,除了我你还看见别人了嘛。” 听着行云的话,顾成睿身边的小厮比顾成睿还要气恼地朝着行云叫嚣道: “大胆,竟敢对大公子如此无礼!” “诶,对先生尊重一些,你们先去院外等我吧。” 顾成睿和小厮一唱一和的,故意想给行云营造出一种亲民的感觉,只可惜他这点表面功夫做得一点都不像,骨子里就充满了对平头百姓的鄙夷。 “听闻先生擅施阵法,超度亡灵,庇佑苍生,有大神通,所以今日我想请先生入我麾下,替我布阵施法,让那些宵小之人厄运缠身,不得安宁。” 顾成睿在来的时候就打听过了,阵法可不仅仅有着庇佑自身这么简单的功能,有些神奇的阵法甚至能够让福运绵长,让自己敌对之人灾祸不断。 就算眼前人不会布置这样的阵法,这些年被他杀的人也不在少数的,布置一些超度亡灵的阵法也可以,至少让自己不必担心这方面的危险。 第24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 “不会。” 行云没有理会顾成睿那假模假样的微笑,扔下两个字后转身走向了葡萄架旁的躺椅,送客的意思也是十分明确了。 只不过顾成睿仿佛没看出行云是什么意思一般,自顾自地跟了过去。 “哈哈,看来先生对我不是很了解啊,我乃青盛城大公子,若先生愿入我麾下,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定然少不了先生的。” 顾成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行云身旁的躺椅想要坐下去,只不过还不等他坐下就先被行云给拦住了。 那是方休的躺椅,可不是谁都能坐行云他大哥的位置的。 “这名利听起来甚是诱人,但很可惜我偏不占。请!” 看着拦在身前的行云还是这副高傲的姿态,顾成睿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阴郁地对行云说道: “你不要不识抬举啊,今日我想要踏平你这小院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哦,是嘛,大公子若是有这般能耐,还请展示展示,只不过比起踏平,我更觉得大公子能够坐平此处。” 看着行云脸上那略带着嘲讽的笑意,顾成睿被气的也是冷笑连连,这么久以来他顾成睿就没见过比他还嚣张的人。 紧接着顾成睿就是一脚踹向了行云的胸口,直接让行云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贴地飞行。 倒在地上的行云捂着肚子哀嚎连连。 “又来,沈大王,救命啊!!” 见势不妙的行云立马开口摇人,他可不想自己刚好没多久的又得裹上绷带。 随着顾成睿的动手,院子外戒备的人手个个飞檐走壁地跃入了小院中,这么多人就是没有一个是正常推门而入的。 “你好大的狗胆啊!” 顾成睿一脸嚣张地看着地上的行云,丝毫不理会他刚刚的呼喊,看着一旁的躺椅,顾成睿刚准备坐下,突然飞出了一根竹竿直接将他撞飞。 “滚!还是死!” 顾成睿吃痛地捂着肩膀,他还就不信了,他今天就坐不上那张椅子了。 “上!全都给我上!” 随着顾成睿的一声令下,周围的侍卫立马提刀冲向了沈璃,只不过没有一个人能入沈璃的三尺之内,随着沈璃轻轻的一挥手,又是一根竹竿横扫了在场的所有侍卫。 看着自己带来的人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此刻顾成睿内心也是慌乱不已,但依旧强撑着甚至将自己的背景也给搬了出来: “大胆妖孽!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青盛城的大公子!” 只不过顾成睿的叫嚣在沈璃看来不过如此,一个人界城主家的儿子,只要不是杀了他,能有多大的因果,别说是城主之子了,如今就算是人界人皇的儿子来了,沈璃也不带怕的。 所以在顾成睿叫嚣之后,一根竹竿凭空出现在顾成睿的身后,就像爸爸打儿子一般抽打着顾成睿的屁股。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若在敢对我的下人动手,来一次我杀一次!懂!!” “女!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见沈璃完全不管不顾着自己背后的势力,顾成睿也是立马滑跪道歉了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势比人强,顾成睿想要活命只能认怂。 只不过沈璃并未理会他的求饶,顾成睿身后的竹竿追着他来抽,直到他们一伙人远离了村子,这才得以安稳下来。 此时的行云也是揉着肚子走到了沈璃的身边,顾成睿身宽体胖的虽然脚抬不高,但是踢出来的腿还挺有劲的。 “你是傻嘛,明明院子里就有阵法在,为什么不启动!以往面对我是那么嚣张,怎么面对外人就这么傻傻的挨打!” “我没你厉害,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我只是一个凡人,最终也会生老病死。” 行云捂着肚子,既是委屈,又是难受的说道。 听着行云的话,沈璃想到了如今还在学堂教书的方休,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但到底只是血肉之躯,百年之后便会化作一捧黄土,而在她的眼中百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我今天这么做是不是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给你大哥添麻烦了。” “是也不是,左右啊这篓子也是我们自己捅的,而且也不差你这一回了。你呢,只不过是让它破得更大了一些,更快了一些。” 对于这种事情的发生行云多少也都已经习惯了,反正只要方休下凡为人的时候总会遇见这种找上门的麻烦,也不知是为何,反正总算避免不了,就像是天道给方休设下的劫难一般。 “哎,对了,你说清楚些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下人了,你现在多少也跟着我学习着阵法呢,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半个老师吧。 还打狗要看主人,你这话越来越过分了啊。” 原本还想着安慰行云几句的,但是听着他这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沈璃不用替她诊治就知道他肯定没事。 “在你大哥授课结束回来前将小院收拾好,不然有你好看的!” “诶,不是,沈璃,沈大王,我现在还伤着呢,再说了这不都是你弄的嘛,你稍稍动动法力不就好了嘛!” “第一,你身上的伤死不了人,第二这是你惹出来的祸事,第三,我是为了救你才将院长弄乱的,第四,我就想看你收拾。” 看着沈璃进屋的背影,行云此刻还在奋力地争取着。 “哎呀,头疼,好疼啊,怎么会这么疼啊,啊啊。完了肯定是刚刚摔在地上撞到脑袋了,啊,好疼啊。” 行云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看着进屋的沈璃,期待着她能伸出援手。 只不过行云的这点小伎俩,沈璃早就看透了,头也不回地说着。 “疼就疼吧,我不管你,反正你只要记得在你大哥回来前一定要收拾好,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头疼!” 啪! 伴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行云的哀嚎声也彻底停止了,看来他这种伎俩对于沈璃来说是真的没用。 无奈之下行云只好等肚子上的疼痛稍微缓解以后,独自一人收拾着院子里的杂乱,好在沈璃此前有所控制,院子里的损失不大。 第25章 烫感 尽管行云收拾的速度和结果已经十分完美了,但方休一回家还是发现了小院内残留的战斗痕迹,行云在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凡人,所以一些破损的地方他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恢复得一模一样。 对于行云一次又一次地挨揍,方休可以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故意算计留下行云一个人的打算,再怎么说行云也当了他这么多年的弟弟,他又怎么会忍心让行云独自吃苦呢。 为此方休还特意地再次出了一趟门给行云买了他爱吃的菜。 月悬于天,夜色笼罩大地,沈璃此刻正在小院里溜达着,正如当初方休说的那句话,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虽然百年时间在她这里不足挂齿的,但对于这样的闲散活动,沈璃也是十分喜欢的。 转过身,看着正在厨房旁的小露台上替行云筛选药材的方休,烛光下方休身姿绰约,搭配着他那与生俱来的温柔气质,让沈璃不由地看痴了。 沈璃想要的真是这种平平淡淡的感觉。 “怎么了?” 沈璃久留的目光被方休察觉到,方休扭过头,看着不知不觉已经走过来的沈璃轻声询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在想行云那小子明明不经打却总是爱装作什么都行的样子。” 人正好,月色正好,风景正好的,沈璃舍不得这正好的一切,所以心虽然慌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找了个话题待在了方休的身边。 “若是你不在,他定然不敢这般猖狂,有你在就像有着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况且来人也不是一个什么好货色,一味的软弱反而会让人得寸进尺。 不过话说回来,有你在安全感满满的,十分帅气。” 说着方休还朝着沈璃竖起了大拇指,狠狠地点了个赞。 方休的解释虽然不多,但沈璃还能再精简一些,方休的话传入沈璃的耳朵中就三个词,定海神针,安全感满满,帅气! 听着方休这般夸赞着自己,沈璃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初第一次指挥夺胜的时候,不,比接连打了好几场胜仗还要开心。 “怎么了?我哪里说得不对了吗?” 方休停下了筛药的手,重新抬起了头看向久久没有回答的沈璃。 “不,只是,没有人这么夸过我。” 定海神针,安全感这样的词也曾被人放在沈璃身上过,但当时的这两个词还紧紧绑着责任二字,所以哪怕是夸耀,沈璃也感觉万分沉重。 反倒是在方休这里,这两个词就仅仅是这两个词而言,不会有任何的附加。 “那这说明啊这些人,都没有我这般的眼光。” 和方休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沈璃也早就知道了方休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和行云一样,他有时候也会不要脸地夸耀着自己,但不同于行云每时每刻的矫揉做作。 方休的这些话只会偶尔地出现在他自己亲近的人面前。 此时的方休已经将药材端到了露台熬煮药物的炉火前,沈璃坐在露台外的台阶上,倚靠在露天的围栏上,将手肘搭在围栏上,撑着脸颊看着方休认真地熬煮着药材。 看着方休的一举一动悠闲淡然。 方休的突然起身打断了这幅美景在沈璃脑海中的刻画。 “怎么了?” “没什么,瓦罐太烫了,需要那块布裹着。” 见是这么点小事,沈璃直接翻越了围栏来到方休的身边抬手直接将瓦罐拿起,顺便将里面的药水倾倒了出来。 “好了,不必那么麻烦。” 沈璃的动作干脆利落,但方休却将目光放在了沈璃刚刚拿起瓦罐的那只手上,眼中尽是心疼的色彩。 被方休这么注视着,沈璃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急忙将手收到了后背。 方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手帕,用一旁熬煮药材的清泉打湿。 “你好歹是个姑娘家,怎么把自己当男人使了。” 来到沈璃的面前,将她的手从身后拉出,用打湿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沈璃的小手。 看着上面经年累月留下来的伤痕,老茧,方休的心中也是一疼。 “就算是男人,也没你这般使唤的。” 方休一边擦拭着沈璃的手,一边轻轻地吹拂着。看着方休的举动沈璃不仅感觉手中的火烫感觉没有减退,反而更加炙热了。 当然沈璃也清楚手中的烫感不减反多的原因,不仅仅是手心在发烫,现在她感觉,她整个人都在发热,发烫。 冷敷过后,方休还特意给沈璃熬制了一些关于烫伤的药物,给行云的药碗中舀了两大勺的红糖后,方休便短暂地离开了沈璃的身边。 沈璃也趁着这个功夫努力地平息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等到方休从行云的屋子里出来,沈璃也平复得差不多了。 而那治疗烫伤的药物也熬制得可以了,只需要放凉就可以给沈璃敷上了。 葡萄架下,二人躺在躺椅上,方休扇着蒲扇,力道略微有些大,但这样一旁的沈璃也能扇拂到一些风。 顺着风飘过来的还有独属于方休身上的淡淡香味,这让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沈璃差点再次激动了起来。 “那个,我这次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行云和方休在屋子里谈论的声音,外面的沈璃也稍稍听见了一些。 “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也不用躲。”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替你们出手将他们收拾一顿,让他们今后再也不敢来找你们的麻烦!” “不用,交给我就可以了。” 方休躺在椅子上十分惬意地说道。 “交给你?他不是青盛城的大公子吗?你怎么收拾他,带着行云去悄悄的布阵,那阵法还没布多少呢,你们就被他们打死了。” “我是没戏,行云也没戏,但有个成语叫做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借谁的刀,我不行吗?” “自然是青盛城的刀啊,总不能处处都劳烦着你吧。别的刀虽然比不上你,但对付他足够了。再说了这么多年了,他也等得够久了。” 沈璃歘的一下直接坐了起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方休。 “你真这个人怎么又是这个样子,说话云里雾里的。” “哈哈,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明天可有空,陪我走一趟呗。” “没空!” 见方休故意藏着掖着一点都爽利的模样,沈璃直接起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对于方休的拜托,头也不回地甩下了两个字。 第26章 故人 沈璃嘴上虽然说着没空,但是第二天还是早早地起了床跟在方休身后一起出了门。 “锦月府?” 看着府邸上的牌匾,沈璃有些好奇为什么方休会来这里。 还不等方休开口,身后的行云便率先替沈璃答疑解惑了。 “这青盛城老城主有两个儿子,但一直以为未立少城主,他一心挂念着已过世的妻子,所以对那个嫡子诸多包容,可顾成睿从小就骄纵,性格跋扈难当大任。 这锦月府啊,是二公子顾成锦的府邸,他与顾成睿性格截然不同,青盛城很多大臣极力推荐二公子当少城主。 这些年来两位公子之间积累了不少的仇怨,我猜大哥是打算借这把刀对大公子下手。” “呦,病秧子你还知道这些啊。” “哼,本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 刚夸行云两句,结果这小子的尾巴就翘到了天上。对此沈璃也是早有预料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帮我算算,昨夜偷偷溜进你大哥屋子里的小贼是谁,既不图钱,也不图宝的,就是拿着一些书籍翻阅着,这样的小贼我也是好奇得很啊。” 沈璃这一问,行云顿时像是被点了哑穴一般,尴尬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东西都是他昨晚跑进方休屋子里翻阅书籍得知的,昨夜之前他对于青盛城的情况的确是一问三不知的。 “咳咳,那,天机不可泄露。” “嘁~” 对于行云这死要面子的强撑着的模样,沈璃很是不屑。 “何人在锦月府门前。” 就在二人斗嘴打闹的时候,一道质问的声音传来,来人由远及近,直至来到他们的面前。 此刻方休才站了出来。 “乡下夫子方休携家眷,求见二公子。” “夫子?你一个乡野夫子我为何要见你。” 马车内的人听闻了方休的身份后,虽然没有表现出尊重的意思,但也并未顾成睿那般的鄙夷嫌弃之意。 “在下此来是为了替二公子实现心中愿望的,所以二公子又为何不见呢。” “实现我的愿望,你好大的口气啊,我乃堂堂青盛城二公子有什么事是我办不到,而你这样一个乡野反倒能办到的。” “自然是有的,比如如何唤醒一个沉睡多年的人,又比如如何让一朵花替另一朵花绽放生命。” 方休说完,马车内的人没有立即回答,周围的气氛也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沈璃上前一步将方休护在了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马车周边那些准备动手的侍卫。 马车上的人先是掀开了窗帘,扫视了方休三人之后,掀开了车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行云也是一愣,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幕一般。 顾成锦下了马车之后,眼神死死的盯着刚刚与他谈话的方休,那是他隐藏最深的秘密,一个乡野夫子怎么能打听得到,这不得不让顾成锦怀疑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真实目的。 可是透过对方的眼神,顾成锦只看见了一种老友久别重逢的感觉,对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叶诗是顾成锦心中最重要的人,若眼前的人真的没有恶意的话,能早一日让叶诗苏醒顾成锦自然也是巴不得的。 “杨峥,将人带去后院。” 犹豫过后顾成锦还是让方休三人进了府,但至于带他们去见叶诗,在没有见识过方休的本事和打听清楚对方的底细前,顾成锦是绝对不会让叶诗有任何风险的。 面对顾成锦的态度,方休轻轻颔首表示同意。但行云的状态就有些让沈璃好奇了。 从对方下马开始,沈璃就发现行云对顾成锦的眼神出现了问题,眼神一直盯着顾成锦移动,哪怕对方已经走进了府邸,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行云也依旧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久久不能回神。 “诶,病秧子,你怎么了?” 眼看方休都要跟着对方的侍从走了,行云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沈璃接连几声的呼唤都没叫醒行云,不得已沈璃只好走上前给了行云一巴掌,将他拍醒。 被拍醒的行云眼神中流露了几分追忆和缅怀的神情,就在刚刚顾成锦走进府邸的时候,行云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当初上古神清夜被天道责罚,选择了陨落离去的背影。 没有理会沈璃的询问,行云快步地跑到了方休的身边。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行云有些激动地朝着方休问道,比起其他的上古神,清夜和千机等人更为与他交好,若是上古神不曾陨落过,那么如今行云应该是跟在清夜身后的小尾巴。 “也不算早吧,只是之前来这里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罢了,就算告诉你了你又能怎样,他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你不也是只能看着他离开嘛。” 方休的话,顿时让行云哑口无言。 比起其他上古神的陨落,天道对于清夜的惩罚可谓是生生世世,明明和其他的上古神一般,被剥夺了神力,抽离了神格,消散了神躯。 可清夜却保留了一丝神智,在人界不断地轮回着,每一次的轮回都要经受对所爱之人的选择,就像是天道在讽刺着他那可笑的钟情一般,每一次的选择都不曾正确过。 这一世清夜轮回成了青盛城的二公子,那么这一世拥有着如此高贵身份的他能够选对嘛,方休之所以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寻求解决的办法嘛。 “你们在说什么?” 见行云自从进府之后一反常态地,身后的沈璃不由地好奇询问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恍似见到了一位故人而已。待会我们之间的谈话可能枯燥了些,你在屋外头先观赏一下这青盛城二公子的府邸如何。” “行吧,反正你们人间的事情我本也不该参与过多。” 沈璃从方休的话中听出了想要将她支开的意图,不知怎么地从方休口中听出一切想要隐瞒她的事情,沈璃的心情顿时就不妙了起来,回答的语气也变差了不少。 “今后你们若是能得到顾成锦的庇佑,我也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方休听出了沈璃这话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伸手拍了拍沈璃的小脑袋。 “那可不成,比起他我更信任的是你。” 沈璃感觉方休的话似乎施加的法力一般,上一秒一句话让自己有些委屈难受的,可下一秒的话又让自己欢喜雀跃着。 沈璃傲娇地冷哼了一声,但是看着她脸上那不由自主扬起的嘴角,方休就知道这小丫头已经被哄好了。 第27章 信任才需要理由 顾成锦的书房内,行云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方休一同进了去,而沈璃则是独自在书房边上的花园里闲逛着。 一进府沈璃就察觉出了锦月府内的异样,所以为了保护方休的安全,沈璃并没有走远。 “阁下若真有这般本领何故这么多年来在乡野之中当个略有薄名的教书先生呢,况且阁下的本领在下也用不上。” 在进府的路上,顾成锦就已经派人去将方休等人的信息收集,向他做了一个汇报了,所以对于方休等人顾成锦也有了一个浅显的认知。 方休淡定地吹了吹手中的茶,细品之后才说道: “我何曾说过二公子需要这些手段了,我只不过是作为一个投效的人,展示自己的价值罢了,若二公子真的不需要我这点小伎俩又何必让我等进门,还摆了这么好的茶。” 方休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举了举。 “上等的碧螺春,怕是能与贡茶相媲美了。” 顾成锦脸上的伪装的友善随着方休的话凝固住了,到底还是他棋差一招了,或者说叶诗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超所有,所以哪怕不确定消息的真实性,顾成锦也不愿懈怠。 见自己的把柄被对方知晓了,顾成锦索性也不装了,根据此前下人的回报,眼前的二人似乎真的懂亡灵之阵,就连自己的大哥也接连地去拜访了几次,而且都是败兴而归。 “既然如此,那么还请阁下展示一二,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看着顾成锦脸上那冰冷的表情,方休表现得依旧十分淡然,仿佛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安排发展一般。 方休从怀中掏出了两颗石子,比起此前在那对将士夫妇那里拿出的石头要小上了不少,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一般。 不过石子虽小但通体黝黑深邃,若是长时间注视着还有一种将人灵魂吸入的感觉,比起那个大石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两颗石子我称之为阴气石,乃是我通过一另一种石头吸纳了无数阴气浓缩而成,身上有着这块石子,哪怕被人碎尸万段了,死无葬身之地了,灵魂也不会进入轮回。 只需要找到一副契合的肉身,便可以通过这颗石头将灵魂投入肉身,重新复活,当然肉身也不一定真的是人,也可以是纸人,玩偶之类的。 并且长时间携带着这颗石子,灵魂与肉身也能融合得更快,哪怕不是复活的人,长时间携带也能稳固灵魂,延长寿命。时间久了,一些方士也不能对携带者的灵魂造成伤害。” 方休的话让顾成锦瞳孔一震,复活叶诗的办法他不是没有,一次偶然顾成锦找到了一本上古残篇,上面就记载了将人复活的办法。 但是此种方法讲究的是一命换一命,而且换命之人的还不是随随便便地那种,就算换命成功了,被复活的人也会受到一定的伤害。 “我凭什么信你!” 诱惑虽然大,但是根据顾成锦调查到的情况,方休二人应该绝无这种本事才对。 “信不信在于你,我们只是给你提供了一条新的道路而已。” “可以,但这段时间你们必须生活在府上,我会确保你们的安全,也会给你们提供该有的东西。” “我拒绝!” “怎么,你不是来投效的吗?还是不信我会保障你们的安全?” “信任才需要理由,不信任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方休的话让顾成锦再次犹豫了起来,正如方休所说的,不信任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三个陌生人突然来你的面前告诉你他们有办法解决你的麻烦,但是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又怎么能让你相信他们的话呢。 顾成锦盯着桌上的两颗石子。 用了,不仅能够安全地复活叶诗,还能够让叶诗健康安全地活着,可是这一切都是方休单方面的讲述,他从未见识过,难保不是对方设下的陷阱,用来拿捏他的软肋。 不用,叶诗也能复活,但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复活后的叶诗在灵魂上也会出现无法修复的伤害。可如今得知了能够让叶诗避免这种伤害的办法,甚至是送上门的这种,顾成锦很难不心动。 犹豫过后顾成锦还是伸出了手,将桌上的两颗石子收了过去。 “你赢了,待我确定安全之后,你们三人将成为锦月府仅次于我的人。” 顾成锦拿走了东西,但不代表他会立马使用,青盛城这么大的一个城池,牢里面的死刑犯也不少,那他们做个实验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静候二公子的佳音了。” 方休清楚顾成锦后半句的话是什么意思,不仅仅是对他们的奖励,更是招揽和威胁。以青盛城二公子之下,千万人之上的地位招揽着。 也是用青盛城二公子的地位威胁着他们,一旦他们有什么不老实的,便会动用自身的全部能量围剿他们三人。 利诱也好,威胁也罢都胜过了方休他们能在大公子那里给予的好处。 此事结束后,方休他们并没有急着走,既然是要展示自身的价值,那么行云也是不能少的,行云虽然没有方休这般奇异的手段,但是心中早已准备好了针对大公子的计策。 就在三人相谈甚欢时,突然听到了一旁的花园中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三人立马闻声而去。 此时沈璃正站在一群下人面前,用自己的衣袍遮挡着身后之人,闻讯而来的顾成锦立马呵斥住了众人。 看着眼前的场景,方休示意了顾成锦之后便和行云挪开了视线,等到顾成锦将人抱走,方休他们也离开了锦月府。 该说的该给的都已经说了给了,此前聊的也不过是一些杂事罢了。 “我说咯咯哒啊,你真是片刻都不消停啊,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对于就此别离,行云心中也是有一丢丢得不开心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清夜的转身,自己还没怎么聊呢,就得离开了。 “你是不是脑子也有病啊。” 对于行云沈璃可不惯着,让自己不顺心了该骂就得骂,免得对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 “咯咯哒你这话说的,以你的身份,有些特殊的喜好我们也是能接受的。” 生命不止,作死不断,这句话可谓是在行云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对此,沈璃只好用拳脚医术给行云好好地治治病。 看着几近奄奄一息的行云,方休不得不拉住了沈璃的手,转移了沈璃的注意力。 “阿璃,今日这二公子与行云交谈甚欢,赏了我们不少的银子,又能买不少的肉了,所以看着大鱼大肉的份上,就先放过行云这一次吧。” 沈璃看了看方休紧抓着自己的手,又顺势看了看方休另一只手上的钱袋,看在方休和肉的份上,停下了对行云的施暴。 “仅此一次!” 沈璃说完不知道是多少次的仅此一次后便拉着方休去卖肉了,看着逐渐远去的二人,行云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追着二人。 “你们等等我啊!” 第28章 苻生的好日子 接下来的几天,方休三人就像回归了一开始的生活一般,悠闲舒适,再也没有人来打搅着,不论是大公子的人还是二公子的人,都不曾来过。 如此平静的生活,差点让方休都以为大公子被他们打的浪子回头了。 顾成睿浪子回头了? 当然不可能,指望着一个嚣张跋扈多年的二世祖挨一顿打就回头了,那还不如指望青盛城一夜之间就成了社会主义城池呢。 之所以迟迟没有动静,并非是顾成睿找不到人替他报仇,早在被沈璃揍了的那晚,顾成睿就派人去将苻生请了回来。 而苻生也正准备安排人手对方休进行报复的,可在这个过程中他留在二公子顾成锦那处的残念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原本按照他的设计,顾成锦利用妖灵小荷的命复活叶诗之前,他将挑破这层秘密,让小荷从一个纯净的妖灵化作怨灵,然后吞噬怨灵壮大自身。 并且削弱顾成锦在青盛城的势力,让大公子彻底坐稳青盛城的城主之位,再借机操控顾成睿,将整个青盛城化为一座怨城,供给自身。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苻生突然发觉顾成锦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非比寻常的气息,与那邪瘴之气极其相似,但却比邪瘴之气更安全,更可控。 这瞬间让苻生想到,若是将这股气息交给他的主上,说不定他的主上还能根据这股气息创造出比魑魅之王凤来更强大的傀儡。 甚至因为灵魂的完整性和能将灵魂完美融合的能力,创造出远超凤来的傀儡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仅如此,用这股气息来破除虚天渊的封印也是极佳的,这股邪异冰冷的气息虽然对应不上虚天渊上的任何一道封印,可却能腐蚀干扰封印的存在。 原本苻生想着只不过是顺手研究一下的事情,所以就暂时搁置了顾成睿的请求,但没想到这一研究的就研究了许多天。 苻生不是没有想过将那两颗缠绕着诡异气息的石子拿走,可是一旦这两个石子离开了顾成锦和叶诗的身边一定范围后,就会立刻变成极其普通的石子。 对于这种认主性质的安排,苻生也曾尝试过破解,可惜毫无进展,只能将其留在顾成锦和叶诗身边。 直到研究了多日始终没有进展的苻生,根据留在顾成锦身边的怨气发现这两颗石子的来源竟然就是顾成睿想要他对付的人后,这才暂时从研究中挣脱出来。 他研究不明白没事,有人能够研究明白就可以了啊,至于这个人会不会听自己的苻生根本不在意,大不了将其炼制成自己的傀儡不就行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苻生召集了自己偷偷炼制的傀儡朝着方休的所在赶去,这一次苻生没有带领顾成睿身边的那些白痴。 毕竟他们可不知道对方的珍贵性,要是不小心伤到了,那些人死上一百遍都不够的。 在苻生离开的瞬间,锦月府内一道目光紧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手中盘着方休送给顾成锦的那两颗石子。 满头华发在夜色下泛着莹莹光辉,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将目光从天边收回后,人影低头看着手中的石子。 “明明是你说玩弄灵魂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可是一直以来玩弄灵魂的就只有你。为什么不允许神明触及灵魂,是害怕你不在权威,不在至高无上嘛。” …… 河边小院,早早入睡的沈璃突然醒了过来,因为他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在逐渐靠近。 自从从青盛城回来后,方休便启动了院子里的阵法,而她对这些阵法还不是很精通,每晚都早早的休息了。 可今夜来临想气息让沈璃感受到了一丝虚天渊魑魅的感觉,对此沈璃不觉得方休两兄弟布置的阵法能够抵挡住魑魅的侵染。 于是沈璃立马翻身而起夺门而出,站在门口的沈璃突然想了方休每晚都会嘱咐的话,切记不能踏入院子里,这才止住了脚步,站在房门口警惕着戒备着。 而苻生其实在沈璃察觉到时就已经来到了小院的天空中,原本想着带人直接闯入的苻生突然感应到了小院里某处房间内有着和顾成锦身上一样的气息。 这才让手下们停止了进攻,转而自己偷偷溜进了那间屋子里。 看着桌面上摆着许多和顾成锦身上石子一模一样的石头,苻生顿时大喜,尤其是当他靠近后发现这些石头并非像顾成锦身上的那两颗一样有着认主的禁制后,更是欣喜不已。 虽然这些石头上的气息没有顾成锦身上的那两颗那么浑厚,但是胜在数量多而且没有限制啊。 苻生不由分说的将所有的石头收入了囊中,接着又发现了周围的书籍记载了诸多的实验情况,不仅是这些石头身上的诡异气息,还有关于山灵,土地仙的设想研究。 只是匆匆的扫了一眼,苻生便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受,在见识过所书之人的设想后,苻生这才发现自己对山灵,土地仙们的利用真的是太过粗浅了。 苻生抬头看着房内所有的书籍就像是色中恶鬼闯进了绝世青楼一般,恨不得将所有都一网打尽了。 于是苻生大手一挥将屋子里的所有书籍统统收入囊中,不仅是书籍,苻生眼神还闪露着贪婪的神色,这是对这些书籍的作者的。 若是将此人吸纳入浮生门,那么他们的大业指日可待了! 因为过于激动,苻生在房间内的动静很快就被沈璃察觉到了,感受到方休的屋子被外人闯入,心急的沈璃也顾不上方休连日来的嘱咐了,急朝着方休的屋子冲了过去。 只不过沈璃的脚刚踏入院内,院子里的阵法便将沈璃给控制了起来。 而屋内的苻生也察觉到自己的气息暴露了索性也不装了直接让傀儡们动手,将小院的所有人活捉。 天空中飘荡着的怨气傀儡们在接受到了苻生的指令后纷纷朝着小院落下,但无一例外一旦落入了小院当中,全部都被院中的阵法所困,无法挣脱。 打开门出来的苻生见此情景不气反喜,原本以为有一个研究天才就已经很好了,想不到还有一个阵法天才,若是将这两人都收为自己所用。 那么破除虚天渊,释放主上一通三界就近在眼前了!今日还真是个大喜的日子啊! 第29章 混世魔王 正在小院偏房吃着糕点看着夜景的行云在感觉到小院的阵法被启动后,立马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人,确定人还在收行云这才松了口气。 此前两次挨揍方休都不在,虽然行云清楚方休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身为神仙转世的凡人,也是讲究些玄学的, 这一次方休就在自己的身边,怎么说也轮不到自己挨揍了吧。 行云的小动作方休尽收眼底,对此也只能一笑而过,但很快方休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化作了一抹无奈的叹息。 看着方休准备起身离开,行云立马警觉了起来。生怕方休上一秒刚走,下一秒就出现一个拳头将他给打了。 “放心吧,阵法已经启动了,谁还能动得了你。” 想到如今已经启动的阵法,行云这才反应了过来,的确阵法已经启动了,就连院子外的地界也囊括了一部分,在阵法之内想要对他动手,除非对方是天君或者灵尊带领着天兵天将。 不过就算如此行云还是跟在方休身后走出了偏房,倒不是害怕如此还被敌人打了,只是想要看看阵法困住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来到小院里,方休二人看见了对面站在房门口的苻生,面对他示好的微笑,方休二人直接将其无视了,对此苻生并没有生气。 人才嘛,在哪都会得到优待的。 方休毫不顾忌地踏入了大阵之中,就连身旁的行云都没来得及拉住方休。阵法初成时,行云和方休便是第一个感受的人。 如今的行云可不像原剧中那般心无所惧,心无所念的,所以一开始行云也被困在阵中许久,要不是一身神力所在,能轻松挣脱阵法,可能也要等到布阵的材料消耗殆尽才能出来了。 对此,方休同样如是,虽然是上古神,但是这一身的能力就像是向外人租借的一般,方休本体的灵魂根本没有得到丝毫的升华和浸染。 若是抛去这仅剩的神躯,方休只不过是一个活了很久的凡人而已,而且比起其他的凡人,方休的灵魂还是残缺的。 当踏入大阵的那一刻,方休眼中原本小院的景象突然一变,化作了漫天诸神,还不等他们和方休打招呼,一个两个的就突然溃烂,飘散在了天地间。 这一世方休最恐惧的便是无法拯救当初的知己好友。 周围的景象虽然是方休心中最恐惧的画面,但是方休的脚步丝毫没有受到阻挠,直到方休看见了沈璃站在众神之后,笑语嫣然着。 可下一刻,沈璃便如同周围的上古神一般,身体出现龟裂的痕迹,开始溃烂缓缓的化作了尘埃,消失在方休眼前。 只有这崭新的画面才让方休的脚步有着些许的停顿,但最终,方休还是来到了沈璃的面前,替她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将那披散着的头发重新用红绳束好。 沈璃缓缓抬头,看着眼前完好无缺的方休,话音有些颤抖地叫着。 “方休?” “我在。” “方休。” “我在。” “方休。” “我在。” 面对沈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方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沈璃的每一次呼喊,方休都给予了坚定的回应。 直到方休紧握住沈璃的手,让沈璃感受到他那温热的体温,拉着她走出了大阵,沈璃这才缓过了神来。 在踏入大阵的那一刻,沈璃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了灵界生灵涂炭,她的师傅也消逝在了她的眼前,每一个与她相熟相知的人带着质问的目光,询问着她为什么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消失,导致灵界被虚天渊毁灭。 以及最后,亲眼看着方休来到她的面前,死在她的面前,眼神依旧是那么地温柔,没有质问,没有谴责,只是希望她能活下去,可越是如此,沈璃越是心痛,越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独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真正的方休来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将她唤醒,不至于让她一直沉沦下去。 “先生眼界非凡,何必窝在这样一个小小的乡野之中当一个夫子呢,不如加入我浮生门,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怕是寿命也不在是问题。 只要你答应,你的弟弟也可以和你一样享受那无休无止的生命。” 苻生在一旁看着方休和沈璃你侬我侬地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苻生虽然在千年前见过行止一面,但那不过是匆匆一瞥,毕竟身为上古神的行止对于外人的注视那是能够轻松感知到的,再加上苻生当时怀抱着六冥唯一的血脉,自然是要以逃跑为主。 如今虽然看清了行云的相貌,可是没有那神力庇佑的,一时间苻生只是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吧,虽然有这样的感觉,但苻生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他在人界呆了这么多年,相似面貌的人也没少见过,自然以为行云这个凡人是和他此前遇见的那个凡人相似了。 “阁下这是来招揽我的?可看着这阵仗更像是来杀我们的啊。” “先生说笑了,先生的智谋哪怕是天上的仙人都不能匹及,我又怎么会对先生动手呢,只不过招揽人才嘛,重要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如何吧。” “哼!一群腌臜玩意,也陪在这里狗叫!” 对于苻生的招揽,沈璃满是不屑,不仅仅是因为沈璃看不上他们,更是因为他们这些人身上散发着虚天渊邪瘴的气息。 作为灵界的王爷,沈璃又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人加入这样的组织呢。 对于沈璃苻生自然是认识的,为此他还特意编织了一张大网等待着沈璃入网,可是比起方休而已,沈璃的存在也并非那么重要了。 随着苻生的一个手势,小院周边瞬间燃起来熊熊烈火,随着周围的环境被破坏,小院的阵法也在逐步削弱。 行云将阵法与外界的环境相连,虽然让阵法可以一直存在下去,可是这也导致了阵法受周围环境所影响,而苻生活了这么多年,为了破解虚天渊的阵法,对于阵法一道研究得也不浅,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随着阵法的被毁,小院里的傀儡立马挣脱了束缚朝着方休三人冲了过来。 看着这些腌臜之物的到来,沈璃也不再刻意隐藏了,直接展示了她当前全部的力量,将冲向他们的傀儡悉数消灭。 随着沈璃气息的展露,灵界的灵尊也是瞬间感知到了沈璃的所在,立马召集了人手打算去将沈璃捉拿回来。 “本王今日便要你们这些妖孽有来无回!” 沈璃自知暴露气息后,灵界的人会寻到她的踪迹,但是为了替方休根除后患沈璃不得不如此。 “哼!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 说罢,苻生便招呼剩下所有的傀儡朝着沈璃攻去。 “你这妖孽,何以为王啊。” 苻生带头冲锋,就算那些傀儡被沈璃打散化作气体了,最终也会钻入苻生的体内,让苻生的力量得到进一步的增强。 所以在面对还未恢复到全盛期的沈璃,苻生可谓是嚣张得很。 沈璃一脚踢开苻生,手中赤羽枪飞出在将攻向方休二人的傀儡也尽数销毁后,重新回到沈璃手中,接着继续朝着苻生进攻。 “乃是混世魔王!!” 长枪挥出,焰火相随,灼热的凤焰直接将准备进入苻生体内的怨气尽数焚毁,就连苻生本人也对枪上的凤焰避之不及。 不过苻生这一次带出来的傀儡够多,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第30章 我约莫是看上你了 论实力,现在的沈璃就算还未恢复那也不是苻生能够比拟的。论技能此时的苻生虽然学会了盗版的止水术,可周围除了一条还算有点用的小河外根本借不了力。 而在沈璃的滔天火焰之下,这点人间之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将硬撑着和沈璃较量了一段时间后,苻生开始出现败象了,见此沈璃加大了进攻的力道,哪怕有损自身的修为也是在所不惜的。 自从沈璃展露了自己的气息开始,她与方休直接的接触那就是在数着时间走了,必须赶在灵界的人来之前将方休安顿好。 就连苻生也没想到沈璃竟然恨他如此入骨,哪怕是损耗自己的修为,让自己再次受伤也要将他格杀于此。 自己的失败是注定的了,为了让从方休这里收获的东西保存下来,苻生不得不开始悄悄的分化出一些细微的气息,将方休的成果携带而逃。 随着苻生将自己的气息分化,原本还能坚持的他彻底溃败了起来。 随着沈璃的一道火海进攻,苻生直接从天上摔落在了地上。 没有丝毫的犹豫,沈璃直接从天而降用手中的长枪将苻生彻底斩杀,补刀是战场上每一个士兵都要学会做的事情。 更何况如今的沈璃时间有限。 “走吧,我送你们去锦月府。” 沈璃看着满目疮痍的小院,眼中充满了遗憾的色彩。抬头看向方休,眼神中又浮现了不舍。 不必沈璃多说,方休二人也知晓等他们在锦月府安顿下来时,就是与沈璃诀别之刻。 方休看着周围的景象,不由地也开始怀念了起来,并非是怀念着这一世在这个地方的生活,而是看着曾经与沈璃嬉戏玩闹的地方如今被付之一炬,心有遗憾。 既然已经暴露了自己,沈璃接下来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运用起法术来到了锦月府的花园中。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方休三人便抵达了锦月府,只不过如今的锦月府也是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息,当然身为凡人的方休和行云丝毫都察觉不到。 “走吧,既然来了人家的府上总归是要去和人家打声招呼的。” 方休刚抬脚要走,身后的沈璃便伸手拉住了他。 “等等,这府中有些奇怪。” “奇怪?那奇怪了?” 听着沈璃的话,行云凑出来个脑袋,左右观察着,甚至在周围走来走去用行动反驳着沈璃的话。 没有理会四处走动的行云,沈璃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方休,另一只手则是朝着虚空一握,仿佛将什么东西抓在了手中一样。 “前些日子我竟然没发现,这里竟然豢养了这么多未成形的妖灵。” 看着那里自顾自言语着的沈璃,行云突然感觉后背一凉,浑身冷飕飕的。 “我觉得挺正常的啊,沈璃,你别多虑了。” 行云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小眼睛却在到处乱瞟着,就连对沈璃的称呼也是直呼其名而非称呼对方的外号了。 “并非是我多虑了。” 沈璃松开了虚空而握的手,眼睛一闭一睁,灵力流淌过双目,凤眸再启眼前一切尽收眼底。 那些未成形的妖灵如同一只只的萤火虫一般,在夜空中闪耀着生命的光芒。 “而是因为你看不见,所以不知道。” 对于眼前的景象沈璃的戒备心提高到了顶点,原本是想着给方休找一处安全舒适的地方,可如今看来此地舒适是舒适,但不怎么安全啊。 可除了这里沈璃也想不出还有哪里适合方休他们居住了,为了方休的安全,只能再次动用武力将这些妖灵铲除了,不仅如此就连幕后的黑手也要解决,不然等她一走方休他们还是危险。 “我知道什么啊,你啊,就像大哥说的得了那个什么被迫害妄想症了。” 听着行云的话,沈璃虽然从未听过什么被迫害妄想症的,但是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好词,不过眼下的情况不明,也不是和行云斗嘴的时候,所以只能送给了行云一个大白眼。 “嗯,是很古怪。” 听到身边人认同自己的话,沈璃转头看向了方休。 “你能看见?对了你之前也曾看见过那名亡灵将士,想必这些妖灵也能看见吧。” 瞬间的功夫,沈璃便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事实却是方休否定了。 “我看不见,那到亡灵在没有行云的阵法下我也看不见,之所以能够画出了也是那名妇人描述的好。” “那你怎么知道有古怪的。” “因为你说的啊。” “啊?” “因为你说的,这里很古怪,所以我相信你,这里很古怪。” 明明在方休的眼中周围一切都很安全,可是就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方休就如此地信任,这让沈璃的小心脏再次加速了起来。 尤其是在月光的余晖下,漫天妖灵飞舞中,沈璃感觉眼前的方休突然散发出了洁白的光晕,好似那真神一般,不由的沈璃看痴了。 “一直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一回事,若真有古怪的我们更应该去找这里的主人了。” 方休拉了拉沈璃的手,向她提议道。 回过神来的沈璃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拉回了要走的方休,在行云惊讶的目光下,按低了方休的脑袋,贴在了方休的耳旁说道: “你且听好,我要通知你一件事,我约莫是看上你了。” 和方休在一起的这段时光,可以说是沈璃记事以来最快乐最甜蜜的一段时光了,没有那庞大的责任压在身上,有的只是和凡人一般守在心爱的人身边,慢慢的,闲散的,平淡的。 如今她气息已漏,灵界很快便会派兵追来,到时候逃不逃得掉还是一回事,就算侥幸逃走了也不一定能够回到方休的身边。 既然是最后的时刻了,沈璃也没必要模糊自己的内心,将心事藏着掖着了。 正如她所说,她将自己喜欢上方休这件事说出来,是在通知方休,而不是征求方休的回答。 听着沈璃这大胆的告白,方休松开了握着沈璃的手,改成了将沈璃拥入自己的怀抱中。 “正巧,我也有件事情要说给你听,我肯定是喜欢上你了。” 感受着方休怀抱中的炙热,沈璃的手也搭在了方休的后背上,紧紧地拥抱着方休。 此刻,站在一旁的行云感觉自己受到了什么打击,就像之前两次被人上门踢打一般,明明对方都已经被全部打跑了,结果这个时候给他来了一脚。 好在此刻周围没有什么路过的小动物,不然都得挨上这么一脚的。 第31章 妖灵弑主 “咳咳!虽然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我说话有些不合时宜了点,但是我也觉得周围的确古怪了些,咱们要不还是先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吧。” 看着缠绵在一起的方休和沈璃,行云原本也不想出言打扰的,只不过眼睛在瞟向别处时,看到了忽隐忽现的红光。 再加上周围明显感觉越来越冷了,而且这股冷意堪比初冬时节,这不同寻常的事件接连发生,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 闻言沈璃也是推开了方休的怀抱,不过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方休的手,周围突然的变化她也察觉到了。 此前妖灵的变化沈璃能感觉到,只不过变化得很慢,可就在刚刚的一刹那,锦月府就像被启动了什么阵法一般,所有的妖灵顷刻间便化作了怨灵。 要不是这些怨灵孱弱的可怜,都不用她动手周身的煞气便能消弭这些怨灵了,沈璃还以为是谁针对她故意而为之的呢。 其实沈璃的猜想也不错,的确是有人针对她故意而为之的,不过不是想要借助这些怨灵围攻沈璃,而是希望这些怨灵能够拖延住沈璃片刻的功夫。 而启动阵法的人便是刚刚才从沈璃手中逃出生天的苻生,苻生被沈璃重创了,自然是要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疗伤。 可是没想到刚刚抵达自己暗中栖息的地方,沈璃他们也是紧随而来,被吓了一大跳的苻生当即以为沈璃他们是察觉到了自己,想要追过来将他消灭的。 其实就算这缕残念被沈璃抹除了苻生也不担心,因为他还有着其他的办法重生,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从方休那里收获的果实都在这缕残念上,觉得不能让这缕残念受损了。 所以苻生也是趁着沈璃她还没有用意念扫过整个锦月府查明情况时,启动的了阵法,增幅了小荷的怨念,将府中所有的妖灵统统化作了怨灵。 借此掩盖住自己的气息,给自己找到逃命的机会。 只是这一刻的言语,刚刚还若隐若现的怨灵此刻统统显现在了三人眼前,看着整座锦月府仿佛变成了一座妖邪的府邸,漫天的怨灵飘荡在府中,沈璃也察觉到了不妙。 紧接着原本还在飘荡的怨灵们纷纷露出了它们的獠牙,朝着府中的侍女护卫冲去。人类的反抗在妖灵面前就像在玩耍一般,只是擦身而过,一个个活人瞬间就殒命了。 “妖灵噬主,这里豢养妖灵失败了,得赶快找到顾成锦。” 对于仅有一面之缘的顾成锦沈璃自然是不在意他的死活的,可是为了方休顾成锦不能死,他若死了方休他们在她离开后可以没有的保障,到时候指不定会被人怎么针对呢。 如今灵界已经察觉到她的气息了,为了确保自己能够有机会逃出灵界的追捕,方休他们沈璃肯定是不能带在身边的,所以要找到一个强力的背景才行。 根据顾成锦的气息沈璃很快就找到了对方的藏身之处,望着那道密室的大门,沈璃原本想着让方休他们暂时留在外面等她将人救出来后再走的。 可是看着突然从密室中流窜出来大量的怨灵,沈璃也知道整个锦月府已经没有比她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 “顾成锦!你为什么要骗我!顾成锦,你活不了,她也活不了!!” 沿着阶梯才进密室没多远,方休三人便听到了这满怀憎恨怨念的声音。 等到方休他们靠近,这才发现前些日子那个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小荷姑娘,变成了一个浑身怨气缠绕,周身邪异诡谲的妖女。 此刻小荷不复当初的纯真,看着突然到来的方休三人,以为他们也是来对付自己的,于是手中妖邪之力肆意,朝着三人冲去,一副要将三人碎尸万段的模样。 只不过小荷这点功力在沈璃的眼中连一个三岁的小孩都不如,直接调用了一丝灵力便将小荷挡在了三尺之外。 “我还是更喜欢你脸红害羞的模样,别逼我动手。” 沈璃只是轻轻一挥手,刚刚还嚣张不已的小荷便从空中摔落。看着沈璃随手召唤出来的赤羽枪,原本还受伤倒地的顾成锦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了小荷的身前。 “不能伤她!!” 看着刚刚还敌对的两人,如今一方却愿意舍命相阻拦,沈璃也是搞不懂他们在玩什么花的,倒是顾成锦身后的小荷看着顾成锦这般紧张自己的安危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一脸可悲的模样。 知晓一切的方休并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眼前的小荷虽然可怜,但是为了自己的老友方休不得不如此。 自己这个老友啊,还真是一个痴情的种子,前几世的轮回中方休就能够将其摘出来,但因为没有办法将他所爱之人也给救出来,所以拒绝了方休的办法。 好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方休总算找到了解救二人的办法,不仅是解决二人更是解救所有上古神的办法。 只不过在清夜这里可能还需要一些功夫,天道赐予清夜的惩罚,是让他每世轮回都会遇上自己的爱人。但却永远选不对自己所爱的人是谁。 嘲弄着清夜那至死不渝的爱情,在它的面前是多么地可笑。 因为天道直接将清夜所爱之人的灵魂一分为二,重新修补了起来,这样的两人都是清夜的爱人,可又都不是清夜所爱之人,所以无论如何选择,清夜都会错过属于他的她。 明明天道自己在天地初开的时候就下达了天意,禁止任何的生灵玩弄灵魂,哪怕是上古神也决不允许,可偏偏它自己却最是喜欢用这种手段来惩罚生灵。 如此态度,真是讽刺至极。 暂且不去讨论天道的虚伪,如今想要让清夜所爱之人摆脱这样的轮回,只能先让其灵魂合一,而如今这一世最是好不过了。 虽然妖灵以命换命之后,灵魂会飘散,但是如今二人身边有着方休给予的纳气石,灵魂将不再飘散,而是如同那名将士一般,被吸纳进石头之中,受那阴气滋养保护。 而且二人灵魂本本是一体,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自然会逐渐靠近。 然后只待叶诗死亡,灵魂同样飘散出来,方休便可以将二者的灵魂合二为一,让原本的人重新出现。 就在方休愣神的时候,小荷也已经选择了开大,直接将本体强化,断绝了密室之内所有人的退路,而她自己也是化作了怨气消失在了密室之中。 第32章 小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看着消失的小荷,沈璃原本打算追上去直接将根源给杀了的,但是在行动的那一刻,被吓了一跳的行云突然撞倒了密室内的一处摆设,被卡在里面的怨灵也因此逃了出来。 逃出来的怨灵下好巧不巧地就冲着方休的方向而来,要不是沈璃反应得快,一枪将那道怨灵消灭了,此刻方休又要轮回了。 沈璃也是满怀怨气地瞪了一眼行云,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被瞪着的行云也是自知有愧,灰溜溜地缩到了墙角。对于自己差点殒命方休并没有责怪行云的意思,因为就在刚刚,他察觉到了一抹不属于行云的气息降临在了行云的身上。 看来是自己的老对手发现了什么,想要提起动手了。还真是难得啊,自己可是给它找了一个能够较量的对手呢,这还能让它抽出机会来找自己。 虽说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它便被方休给它找的对手挡了回去,但是这一次的出手也的确是十分紧要的,要不是沈璃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多过了追踪小荷的,他还真就拜拜了。 看着突然呆愣住的方休,沈璃还以为他是被这突然的变化给吓到了,当即紧了紧握着方休的手,示意一切有她。 “顾成锦,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璃转头向着顾成锦打听起情况来了,接下来他可是要将方休安置在这里的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要不然等她侥幸逃脱了灵界的追捕,回来找不到方休那可怎么办。 经过顾成锦的讲述,沈璃等人也是明白了前因后果。知道了小荷对顾成锦的重要性后,沈璃皱着眉头说道: “我不管你之前是如何布局的,今日这局面你既已无能为力,那我便用自己的方式来做了,找到小荷之后,若他不能散尽自己的戾气,我便会杀了她。 你只需要记住,杀她的是我,沈璃,与旁人无关即可。” 方休想要安全地待在锦月府,小荷的问题就必须解决,比起小荷,沈璃这话对顾成锦的威胁更重,毕竟他也有着他的软肋,就算沈璃将小荷杀了,顾成锦也能重新再豢养妖灵。 可若是连坐了方休,等沈璃回来,死的就不仅仅是顾成锦一人了。而顾成锦也是明白沈璃这话的意思,当即便将目光投向了方休。 若是重新豢养妖灵叶诗指不定还要多等多少年的时光,而他又还有多少年的时光能活呢,所以如果可以,顾成锦并不希望沈璃杀了小荷。 不仅是顾成锦不想,方休同样也不想,因为原本留给小荷的石子,顾成锦自己留在了身边,没有石子在身旁,要是这个时候杀了小荷,那灵魂可就抓不住了啊。 其他的可用的石子方休倒不是没有,但是根本容易造成像那名将士一般,神志不清啊。 待沈璃带着方休出来后,整个锦月府的人所剩无几了。 “趁着朝阳初升,行云你赶快布阵遏制住这些妖灵,这些活着的人方可趁此时机活着离开锦月府。” “啊?额这个布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况且锦月府的格局我也不清楚,真的布不了。” 行云有些刚刚地回答着沈璃,刚刚一阵恍惚的,对于沈璃的话他根本没有听清,只不过为了避免挨打只能一个劲地应和着沈璃,谁曾想沈璃说的是这么一回事啊。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说,那我带着你大哥就好,带着你出来做甚!” “好了,阿璃阵法不能用,并不代表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啊。” 方休自然是知道这前因后果的,所以也没有让沈璃再继续追责下去了。方休从怀中掏出了一颗小石子,递到了沈璃的面前。 “这里还有一颗纳气石,这些怨灵皆是因为吸收了大量的怨气所变化的,如今没有阵法启动,就辛苦你用灵力启动一下,有着纳气石吸收怨气,这些怨灵很快就能恢复了。” 想到时间越来越紧了,沈璃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接过纳气石后立马催动了起来,这些日子沈璃对于阵法也有一定了解了,很快便催动起了纳气石,将整座府邸的怨气吸收得一干二净。 没了怨气的折磨,这些未成形的妖灵们也是瞬间恢复了意识,出于本能的恐惧,它们在恢复意识的下一刻就飞快地逃出了整个锦月府,如今一来就算沈璃停下了运功,怨气重新弥漫,也不会再有妖灵被迷惑了。 周围的怨气一空,源自小荷身上的怨气就如同白纸上的墨点一般,被沈璃一清二楚地感应到了,顺着怨气的飘散,沈璃很快便找到了小荷的所在。 “为何要逼我!为何要助他!!” 被沈璃从水底逼出来的小荷,刚一露面就将自己的怨气散布得满府尽是,沈璃刚刚才吸收干净的府邸再次被怨气裹挟,好在这个时候府中已经没有了那些妖灵,这些怨气就算再多也没有之前那般的危害大了。 看着小荷这恐怖的一面,行云也是被突然地吓了一跳,往方休的身后躲了躲。 只不过小荷黑化前是一个懵懂的姑娘家,一出现竟然忘了先前在密室里的教训,傻愣愣地冲向了沈璃。 从被欺负了就知道往家里一躲,猫在角落里哭着,再结合眼前的举动,小荷完全就是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孩模样。 小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欠打了,挨一顿打就好。 所以在面对小荷的攻势,沈璃只是伸手一抓,转身泄力之后便将小荷按在了花园的围栏上,像是打小孩一般朝着小荷的屁股扇了几巴掌,让小荷好好地长长记性。 “认错!” “我没错!!” “认不认错!” “我何错之有!!” 一开始小荷还死要面子嘴硬得很,就是不肯认错,可随着她每一次的犟嘴,她的小翘臀就要挨一次打的,积累到了最后直接哭着承认了错误。 “错哪了!自己说!” 仿佛是每个女人都会的招数一般,在听到小荷认错后,沈璃也是立马追问道。 “呜~,我不该伤害无辜的人,我不该伤害其他人,我错了,呜~,我错了。” 此刻的小荷不敢顶嘴只能一边哀嚎痛哭,一边回答道。 其实沈璃动手也并非只是单纯的教训小荷,随着沈璃的每一次拍打,小荷身上的怨气就削减着一分,直到小荷醒悟过来,身上的怨气也是所剩无几了。 第33章 复活吧!我的爱人!! 方休曾经听过这么一个问题,一艘大船在海上航行,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更换掉船上一些受损的木板,直到最后整艘船的木板都被换了,那么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如今眼前的小荷与密室中躺着的叶诗与这艘船何其地相似,稍有不同的区别,只不过船上的木材一直在更换,而她们两人的一半灵魂却被永久地固定住了而已。 看着眼前恢复理智,痛哭流涕的小荷,方休虽然也有些为对方感到可怜,但却不会出手做什么。比起清夜,小荷不过是他这一世中无意瞥见的一朵荷花罢了。 况且目前如原剧一般发展着,小荷这个恋爱脑自己也会选择送死,方休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在沈璃的心中留下什么负面影响了。 “别哭了,哭也没有用,这锦月府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回头跟顾成锦说,我怕亲手将你杀了,他也奈何不了我。” 看着小荷如今这副声泪俱下的可怜模样,刚刚才陷入爱情旋涡的沈璃也是心有不忍,自动劝解着小荷希望她能够离开。 “我不!我就是不相信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竟只是把我当做一味药材,他看见了我,便看见了她活过来的希望,我就是那样一个替代品,我连替代品都是不是!” 于妖灵而言,这个年纪的小荷不过是懵懂初开的年纪,就像人类三四岁的娃娃,面对别人友好的态度便会时刻记在心上,与之交好。 而这么多年,顾成锦又是锦衣玉食地养着小荷,将小荷的性子保持在天真烂漫的时刻,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伤害了她,她也会想着能够给人多一次机会。 善良是真的,执拗也是真的。 “我说小荷姑娘,肉鸡尚且还知道偷生呢,像你这般聪慧的妖灵,如果你不想被炖了,干嘛不跑啊。” 出于对可怜人的同情,再加上行云也清楚清夜所受的惩罚,于是开口朝小荷劝解道。 “这种时候,你提肉鸡做什么!” 沈璃目露寒光地看着行云,毕竟行云口中的肉鸡可不单单是那些普通的肉食鸡禽啊,如今行云对她的称呼还时不时地叫着咯咯哒。 “我,我就打个比方,诶诶诶!” 看着沈璃朝着自己走来,行云被吓得连连后退,他发誓,他真的就是单纯地打个比方而已,只不过最近一直和沈璃待着,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个比方。 看着躲至方休身后的行云,沈璃也是冷哼了一声,看向方休悄悄的说道: “你是夫子,书读得多,要不你劝劝她。” “劝不了。” “什么意思?” “小荷姑娘生性单纯但这也说明了她的执着,从一开始顾成锦便将她好吃好喝的养在院子里,没有外物的影响,小荷姑娘心中唯一的执念便是顾成锦。 况且若是她真的想要走,就不会在逃出密室后又躲回院子里,正如顾成锦对待叶诗一般,在小荷的内心中顾成锦又何尝不是她心中的选择。” 果然,在方休和沈璃刚解释完就听小荷说道: “我还想再见他一面,虽然我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可从我看见这个世界的第一眼起,他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拼命地学说话,变成人,学规矩,就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 听着小荷所说的话,和方休描述的相差无几,沈璃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若是让沈璃提枪上战场冲锋陷阵的,沈璃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可这劝解他人,开导他人的,沈璃委实做不到,再说了,如今就连沈璃她自己都陷在了爱情的旋涡里,又如何劝解她走出来呢。 “我还想见他最后一面。” “去吧,彻底死一回心也就好了。” 有些事情没有亲眼见过总会在脑海中残留着无限的遐想,甚至欺骗自己,为伤害自己的人找好借口,所以与其让自己陷入深思之中,不如亲眼见证一遍。 见方休都这么说了,沈璃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当即就打算带着小荷去见顾成锦最后一面,当然有些话还是要事前说明的。 “行,我就带你下去,回头你就躲在通道里别出来,我会告诉顾成锦你死了。” 沈璃的主意打得是挺好的,可惜她忽略了顾成锦豢养妖灵多年,对于妖灵的气息何其熟悉。 “小荷已经被我杀了,院子里的妖灵和怨气也都驱除了,我现在带你们出去。” 在沈璃刚回来时,顾成锦便察觉到了小荷的气息,还不等他感谢沈璃,就听沈璃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于是将计就计地说道: “我为何还要出去,诗儿醒不来,我顾成锦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此生所求太多,权力,财富。诗儿于我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可数年相伴我以为无情,却早已情入骨髓。 这三年,我日日都梦着她醒来,可日日皆在失望,我把所以的期望都寄托在小荷身上,可如今她也死了,当真是回首一场空。 你们都走吧,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陪着她。” 沈璃到底还是没有顾成锦熟悉小荷,这番话下顾成锦凹着自己的痴情人设,心地善良的小荷不出意外地被激了出来。 闪身飞出的小荷来到顾成锦的身边,手掐在顾成锦的脖子上,只需要微微在加大一些力道,顾成锦便能如他所愿的与叶诗死在此地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微微的力道,小荷却怎么也加不上去。甚至就连掌击顾成锦的手也被当初美好的回忆困在了半空中。 回忆着往昔顾成锦与自己的美好时光,小荷想恨却发现自己怎么样恨不起来。 “顾成锦,我最讨厌你!” 说完,小荷却还是将自己献祭了出去,消耗着自身的妖灵之力,将自己的生命都投入到了顾成锦身后的叶诗身上。 这一刻,明明顾成锦已经期盼了许久,可是不知怎么的,在小荷这一句讨厌你下,顾成锦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一般。 心中的悲痛一点也不比当初叶诗为了救她牺牲自己要少。 顾成锦甚至想要直接叫停,可最后他还是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不敢做这个选择,还是因为对叶诗的投入成本太大了,让他不想就这样失败了。 随着小荷最后的生命力流入叶诗体内,消散在眼前,顾成锦这才想要起身拉住小荷,但最终手上只是一场空。 正在为小荷的消散感到悲伤的顾成锦,突然听到了身后叶诗的咳嗽声,立马转过了头,看向床榻上躺了三年的人。 “诗儿,诗儿,你终于醒了。” 眼看心上人活了过来,顾成锦也是立马扑到了对方的身上,轻声呼唤着,轻轻抚摸着。 眼神中,语气中满是对叶诗苏醒的欢喜与爱恋。 第34章 你老婆跟人跑了! 小荷已经牺牲了,沈璃就算气但是看着那个至纯至善的小荷身上,她也不愿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小荷的心意和生命。 于是在顾成锦跪求之下还是将二人带出了密室,让他们俩好好地活着。 等再次回到密室,看着这么多年来治疗着叶诗的阵法,还有那悬挂在一旁的画像,沈璃气得直接将这些玩意都给毁了。 这般举动,吓得原本想要上前的行云又缩回了方休身后。 “你又何必拿东西撒气呢,此前大战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这般火气的容易气坏身体。” “若我是她定会杀了这个男人,为我的心意偿命,为这种男人而死当真太过不值。” 方休上前拉住了沈璃,替她顺了顺气。 “很多事情,无关值不值得,只在于愿不愿意,只要她愿意谁都没有资格评论这个事是对是错。”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害死的是什么!” “知不知道又如何,对他而言小荷姑娘的心意根本就不重要。” “所以,这种在感情上有纠葛的男人最是可恶!若是我看上的男人,即便是半分也不允许和别人有牵扯。要,我便要全部!少一分一毫也不行! 他若还敢算计我,我定杀了他!!” 沈璃抬起头看向了方休,眼神坚定决绝,说到做到。 前半句方休可以问心无愧,可是后半句了,方休就莫名地有些心虚了,因为他对沈璃确实有过算计。 好在沈璃说完这些话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方休刚刚那一刹那地躲闪。 “我虽与你说过我看上你了,但日后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所以,你还是婚嫁自由。” 刚刚的失神,是因为沈璃忽然想到了今后可能会被灵界的人不停追逐着,此间消耗的时间绝不在少数,方休一介凡人,寿命有限,沈璃觉得对方没有必要为了等一个可能失望的结果而耗费一身。 “那,这可有些难办啊,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的心眼可不大,只能住得进一个人去。”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对你有些不公平,但也应该猜到了我的身份不一般,这一次出逃本就是为了逃避一段被强行定下的婚约。 在没有取消这门婚约前我肯定是回不来的,而这段时间对你们凡人来说可能就是一辈子。 我不像顾成锦这般,也不会像其他一样错过了这一世就去找你的下一世,因为我爱的只是这一世的你。” “嗯,我知道啊,我们家阿璃可不是那种神志不清分不清爱恋之人是谁的人。 你不必为我感到可惜,能够与你相爱已经是最好的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只要知道你爱着我就足够了。” 就连沈璃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拒绝的态度换来的却是方休更加炙热的爱意,这让她再也说不出拒绝方休的话来了。 “好,我今日若能逃脱,今世之内我定来寻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一定会和你白头偕老!” 于沈璃而言利用灵力将自己的外形逐渐老化根本不成问题,若这一世有机会,定要与方休回到小院中当一对闲云野鹤,悠闲生活白头到老。 对此倒是一旁的行云满脸忧愁之色,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知道嘛,什么转世轮回的,对于他两个还活着的上古神来说,不管如何转世活着的始终是那一个人。 所以方休如此言语很难不让行云认为方休这是动了凡心,想要和清夜一般,甚至行云现在怀疑方休对沈璃如此深情是不是被清夜传染了。 “你该走了。” 方休轻轻拍了拍沈璃的脑袋,如今没有人受伤,沈璃也就不用派人来救治,这样也就不会被灵尊身边的那两个护卫拿捏了把柄,还有逃跑的机会。 “好,保重!” 将方休和行云从密室中带出来后,沈璃最后再看了一眼方休,转身飞向了另一侧天边,她不敢对方休说等她,因为一个承诺太过沉重了。 如今她能够听见方休之前的那番话已经足够了。 只可惜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沈璃刚刚驾云远遁,就被一道强大的攻击打回了地面。 “沈璃!你还要逃到哪里去!!” 灵尊的身影出现在天边,紧随而至的还有漫天的灵界将士,看来他们今日是非要将沈璃带走不可了。 看见被打回去的沈璃,灵尊站在天上也是松了一口气,自从感应到沈璃在人界的气息后灵尊便安排人手前来捉拿了。 只不过在来的路人心头有感,而且察觉到沈璃再一次爆发了气息,当即下令加紧速度,这才在沈璃刚要逃离的时候将她堵住了。 不仅如此,在灵尊的亲自带队下还抓捕了给沈璃通风报信的‘小内奸’墨方,在他向沈璃汇报他们的动向时提前控制住了他。 “王爷,如今四方皆是追兵王爷或许能够保住自己,但决计是保不住身后的两人的,还望王爷能审时度势,别再一意孤行!” 灵尊的得力干将赤容此番话并非是想要用方休二人威胁沈璃,只是因为若是沈璃非要和他们这些人打斗的话,产生的余波肯定会将方休二人震死的。 看着漫天的追兵,沈璃也知道赤容的这番话没错,但是她沈璃可不是这么一个束手就擒的人。 当即沈璃打算消耗元神为方休二人创造出一个防护屏障,然后再孤身一人逃离,至于灵尊会不会用方休二人的性命威胁她回来。 沈璃知道灵尊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如此明目张胆地伤害人族,灵尊也会受到反噬的。 就在沈璃即将动手的时候,方休从身后走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沈璃打算自残的举动。 “总不能什么都靠你吧。” 在沈璃错愕的目光下,方休从怀中掏出了几个漆黑冰冷的石子朝着三人所站的位置散去,看起来是胡乱地扔着,但是等方休将所有的石子落下后,一道阵法悄然升起。 “覆盖整个锦月府的阵法可能一时间完成不了,但是护住我们三人这个方寸之地的阵法还是轻轻松松的。” 沈璃在昨夜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精神抗击苻生,如今若是再消耗元神来制造一个防护屏障的话可能就真的逃不掉了,但如今方休出手为沈璃省下了元神,那么这一切都还是有机会的。 看着周围漆黑如墨的防护罩,沈璃也是一脸欣喜地看着方休,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手段果然不俗。 “你这防护罩能够撑多久?” “放心,足够你逃离此地了,而且你不用担心事后他们会找我们算账,我祖上也是当初的父神大祭司,有着大气运在,以灵尊的修为肯定能察觉的,若不想今日来追捕你的灵界将士包括她自己被气运所伤,她是不会对我们出手的。” 听方休这么说,沈璃也将自己的心彻底地安放下来了,方休不仅能够自救还将后路都算好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可突然方休的脸陡然一变,因为他感受到了大阵受到攻击的力道突然加强了不少,原本至少能够支撑三天三夜的阵法,突然被消耗了三分之一的能量。 紧接着又是几道同样的攻击,方休还没来得及将脸色变化的表情收起来,阵法便被攻破了。 方休抬头一看,心中直骂娘。 这灵尊是有病不是,将他的阵法当做了虚天渊了不成,天上密密麻麻的灵界将士合力聚成阵法攻击,不仅如此,灵尊甚至不惜消耗元神来进攻。 好好好,沈璃不损耗元神了,轮到你灵尊来损耗了,合着这个情况下,你们灵界就非得损耗一个人的元神不成。 看着灵尊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沈璃也是一阵惊恐,她也没想到灵尊为了将她抓回去竟然牺牲这么大。 紧接着灵尊便做出了更令沈璃惊恐的事情,她竟然无视了方休身上那庞大的人间气运径直攻击了过来。 不论是为了方休还是灵尊,沈璃都不可能让这道攻击打中方休。 “灵尊!你为何如此!!” 见沈璃如此紧张身后之人,灵尊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她又怎能不明白沈璃这是爱上她身后之人了,可如今沈璃与仙界的婚事不仅是上古神许定的了,更是受到了天道的瞩目,直接给她降下了天意。 受到天道的认定,那就说明这桩婚事不仅仅是关于仙灵两界关系友好与否的事情了,而是两界的存在,甚至是三界的安危了。 所以沈璃今日必须跟她回去,哪怕她今日殒命于此也要将沈璃带回去。 “阿璃,这是你的命!你必须嫁!” 听着灵尊的话,沈璃也是一阵气愤,她想要反驳,可是看着如今灵尊重伤的模样,也从灵尊刚刚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无奈,沈璃心中也是一突,犟嘴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来人,将她架走!” 见沈璃沉默不语,灵尊再次下令道。 “本王会走!” 看着层层追兵,还有灵尊刚刚那宁死也要进攻方休的模样,沈璃知道她今日若是不走,死伤的可就不仅仅是方休行云二人了。 君子欺之以方,如今的沈璃不愿方休二人殒命,也不愿灵尊受损,更不愿在场的灵界将士受到伤害,她只能跟着他们走了。 不过在离去前,沈璃还有话对方休说。 “抱歉,这一别我们就永不相见了,此前我说的话还算数。” 对此方休也是心有遗憾,明明此前为了沈璃能够逃走,他就已经准备好了,可到最后还是棋差一招了,只是方休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灵尊会如此地疯狂。 哪怕是重伤反噬也非得要将沈璃带走,若真的想要沈璃出嫁那么当初为什么还让沈璃有机会逃了出来呢。 “可是阿璃,我说话也是一个算话的人啊。” 凡人方休与沈璃的缘分真的就到这里了。 看着此刻的方休眼中依旧是那无尽的温柔,内心也是倍感凄凉,情深缘浅为之奈何? 沈璃突然伸手抓住了方休的衣领用力一拉,抱着方休脑袋就这么亲了下去。 这一生他们有缘无分,但这一生她只会爱他一人,这份爱绝不躲躲藏藏,这份爱光明正大,哪怕她未来的夫君会知道也一样。 一吻情深,直抒胸臆,唇吻分离,就此两断。 就在沈璃打算分开时,方休的手突然按了上来,两人再次当场相吻在了一起。 “你这般轻薄了我就想跑,这可不行,我也要轻薄回来。” 听着方休这番话,沈璃也被逗笑了,可随着而来的便是两行清泪的洒落。 “你这个人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啊,今后一定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保重了。” 说罢,沈璃便毅然决然地擦去眼泪,转身朝着天上飞去,随着灵界将士离开了。 乌压压的天空陡然清明,一片晴空。 “行云,我娘子好像跟人跑了啊。” 听着方休这话,行云顿时一脸无语的表情。 “说得好像人家就一定会嫁给你一样。” 第35章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在灵尊的眼中,沈璃不仅仅是自己的徒弟,更是自己的女儿。对于她们这种身份,只要沈璃喜欢,她自然是赞成的,但可惜天意弄人,她们这对有情人终究是有缘无份。 “一介凡人,身消神殒,忘却前尘,不过是百十年间的事,如此纠缠最终苦的还是你。” 看着被层层士兵围在中央,押解而行的沈璃,灵尊于心不忍地说道。 “我喜欢。” 面对外界的劝解,沈璃只用了这三个字就表明了一切。 “最多不过一两年,这个凡人就会将你忘了,你的心意付之东流……值得吗?” 值得吗?这个问题沈璃也曾问过,还好有人给了她答案。 “很多事情无关乎值不值得,只在于愿不愿意。” 面对方休那热恋回应的爱意,在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衡量了。 灵尊看着此刻的沈璃,脸上虽然有着泪水滑落,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仿佛她是被带回家等待方休来迎娶的一般。 对此,灵尊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她能做的也就于此了。 天道降旨,能够收到的自然不只有灵尊一人,身为如今的仙界的主宰,天君自然也是和灵尊一般接到了天意。 如此一来急着寻回沈璃的自然就不止他们灵界一派了,仙界也是大肆地派遣人手寻找了。 而如今他们灵界如此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仙界的那帮人就算再怎么松懈也能察觉到了,所以对于此前沈璃和那个凡人的事情也都尽收眼底了。 未来的天孙媳妇,与一介凡人情根深种,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这名凡人深吻,这对于未来即将成婚的天孙,对整个仙界何尝不是一种羞辱。 只不过此婚乃是天定,他们就算再怎么感到屈辱,再怎么去天君那里闹也取消不了。 至于成婚后会不会对沈璃苛责,哼,拂容君是天孙,她沈璃也是灵界的王爷,谁比谁差!再说了比起沈璃,那拂容君花心草包的名头早已传遍了两界,他有什么资格苛责沈璃。 要是真惹得沈璃不开心了,大不了就回灵界,反正天道要是她们俩成婚,又没说一定要住在一起,仙界过得不开心了,那就回灵界。 至于这样会不会挑起仙界对灵界的打压,如今他们灵界已经到了极限,若是仙界再这么无理取闹的,那这战也不是不能打!! 仙界虽然草包了些,但是天君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他又怎么会让两界发生战争呢,如此一来仙界那帮人唯一的出气口就在这个凡人身上了。 灵尊刚刚的那番话,不仅是在劝诫着沈璃,让她今后想开点,也算是在告诫在周围探听情报的仙界之人,让他们没有必要为一了短命的凡人使得沈璃对仙界,对天孙心有怨念。 先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监视了仙界的人。 至于那些人听不听她的那就管不着了,反正若是对这个凡人出手了,不仅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可能自身也会遭到反噬。 对方身上的气运浓厚的就连她这位灵尊都不敢放肆,之前的那几招就算沈璃不挡,打在方休身上也不会让他受伤,顶多是吐一口无关紧要的血使其看起来比较严重罢了。 人界的凡人之所以能够以弱小之躯抗衡仙灵两界,凭借着的就是这神秘的气运,有传言说这些神秘的气运乃是人族的父神,天地的第一位上古神,也是最强的上古神散尽自身神力神格外加天道恩赐所形成的。 无故伤害有着这种大气运者,或是无故残害人族,那么就算是修炼有成的得道强者也有身消神殒之危! 沈璃被押解到了灵界的雪祭殿中囚禁惩罚,雪祭殿乃是灵界一处罕见的冰寒之地,其所产生的寒意能够穿透灵力,乃是天地间最为苦寒的地方。 不仅如此,如今的雪祭殿已经被灵界改造成了一处镇压妖物的地方,除了冰冷彻骨的寒意外,还有那弥漫的妖气与妖物们的哀嚎。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只要沈璃回想到和方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由的也是心头一热,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如此苦寒的地方,沈璃硬是靠着回忆与方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熬了过来。 “属下奉命,前来解除王上禁足。” 青颜和赤容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是给沈璃带来好消息的。而墨方也在得知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就带上了厚厚的披风等候在了一旁。 雪祭殿的寒冷,就连沈璃身上都覆盖上了一层冰霜,面对惩罚的结束,沈璃没有丝毫的开心可言,甚至希望能够多在这里待会,至少这里能够安静地让她回忆着方休。 “迎亲队伍可是来了,这才终于肯放我出去了。” 因为当时灵尊亲自监督囚禁时可不曾说过要将沈璃关在这里多久,所以沈璃猜想着应该是迎亲的队伍快来了,为了面子上好过这才将她放出去的。 “王爷心急了,婚事还要准备一个月呢。” 闻言沈璃也是这一阵错愕,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个月而已,也没多远了。 “我被关了多久?” “灵尊心厚,只关了王爷一个月。” “一个月……三十年了……” 一个月的关押对沈璃而言确实轻了,以她犯下的错,就算是将她关押到迎亲队伍来的那一天也是毫不为过。 只不过这对沈璃而言也重了,因为灵界的一个月相当于人界的三十年,一个凡人又能有多少个三十年呢。 “二位请回吧!我送王爷回去便是!” 禁制刚解除完,小狼狗墨方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在沈璃的面前刷存在感了,只可惜这一次虽然没有让行云住进了沈璃的心里,但却住进了一个更深的方休。 “属下告退,王爷保重。” 见沈璃心事重重的模样,青颜和赤容也明白是因为什么,看着到来的墨方,对于他这段时间的去向二人也是有所了解的,于是也就不再强流于此了。 “墨方先前未能助王爷逃脱,请王爷责罚。” 面对墨方公式化的请罪,沈璃并未放在心上,就连她也不曾料到灵尊会派这么多人马前来追捕她,哪怕是她在这么多人面前都跑不掉,更何况墨方了。 “这一遭多谢你了,我知道你必定已经尽了全力。” 这一谢,是谢当日墨方助她摆脱了其他将士的追捕,虽然让她重伤,但也让她遇见了心中欢喜之人。 “行了,起来吧,回府,我也好久没有回家睡上一觉了。” 见墨方一如既往地沉默着,沈璃早已习惯了他的这个模样,将披风拿过自行披上,算是用行动证明自己并没有怪罪于他。 “王爷,那凡人已在下界逝世了。” 墨方犹豫过后,看着沈璃的背影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按道理来说,方休身强体健的,依照他的这个年纪三十年老则老矣,但绝不至于这么短命才对,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仙界的人。 脑残粉这个词虽然现在还没有出现,但是拂容君的身边可不缺这种女仙,再加上拂容君的地位特殊有心仙也不在少数。 明面上他们对方休动不了手,但暗中使一些小绊子倒是可以了的,虽然照样有反噬,但是这样可比直接进攻方休的反噬小多了。 这就是所谓的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了。 闻言沈璃停住了脚步,虽然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这个情况的,可是当亲耳听到后沈璃还是慌了。 “嗯,猜到了。他……走的时候,你有看见吗?” 沈璃想知道方休最后是怎么样的,有怪罪过她吗?有后悔过吗? “无忧无惧,平静安详。” 天上的仙人们虽然暗中使了些小绊子,但是面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负面,方休倒也十分坦荡地接受了,没有怨天尤人,也不曾后悔过。 “当然,他可是方休啊,方夫子……” 听着墨方的回答沈璃也是难得地在脸上勾勒出一抹笑容来了,他不曾后悔过,这对沈璃来说就足够了。 “王爷,还要继续寻他吗?” 墨方有些担心地看着沈璃。 “不寻!我看上的只是方休,无所谓他此前是谁,也无所谓他此后会是谁,我会继续过好自己的日子。” 沈璃的回答十分坚定果决,这是她与方休之间的约定,况且若是去寻了,不仅对转世的他有害无益,更是对他们之间爱的亵渎。 第36章 解决不了计划,那就解决制定计划的人 仙界,天生祥瑞,流光四溢。 此番景象绝非一般仙人能够引起的,正在殿内盘着玩意的天君在察觉到这股异动后,也是一脸欢喜地朝着殿外走去。 “天生祥瑞,定是神君回来了,你且随我去恭迎神君。” 见此闲散无事的天君也是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作为唯二的知情者,天君当即就打算带上身边的小仙一同去迎接神君。 “是!可需传唤九天诸位仙君?” “神君不喜铺张,这次下界他也未告知诸仙,你我也莫要多舌。” 神君回归于仙界而言也是一件大事,只不过在天君思虑再三之后还是拒绝了召集诸仙欢迎的仪式,比起场面功夫,符合神君心意更为重要。 “恭……” 行止的身影刚刚降临在仙界,早已等候的天君话还没说完就被行止打断了。 “好了,你忙你的,我有事在身,若有其他事日后再说。” 紧接着行止便一脸欢喜地朝着西苑飞去。 看着行止这个模样,天君也是有些错愕,行止神君喜怒不形于色多载,这一次如此欣喜的模样倒也极为罕见。 原本天君还想舔着个脸趁着行止高兴想要追上去问问缘由,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行止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行止在回到西苑后立马通过了西苑的布置返回了天外天,在人间逝世前,方休曾说过这一次回归天外天后他将要出关。 这件事让行止开心地恨不得当场就将方休给宰了,早日回归天外天。 方休的闭关,一闭就是多年,想当初闭关前,上古神都还在,如今一出关的,上古神就只剩下他和行云了。 回到天外天后行止也是立马来到了方休所在的仙居大门前,等待着大门的开启。 只不过这个等待的时间有些长了点,长到行止以为对方在人间还没有死。 就在行止按捺不住准备敲门时,方休仙居大门缓缓打开,尘封多年的院落今日再次敞开。 “大哥!” 方休看着一脸欢喜站在大门口等待着自己出来的傻弟弟行止,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地说道: “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听到这句话,行止差点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多少年了,他不知道这样过去多少年了,亲眼看着当初的兄弟们一个个地陨落,一个个地离去,消失,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神。 可由于方休闭关,整个天外天算起来也就只有他一个神了。 天外天,说是天道赐予神君们的居所,是恩赐,是福报,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监禁,而年纪最小的行止就在这样的监牢中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神。 热闹褪去,孤寂更甚。 方休回归的时间丝毫不比行止慢,甚至在行止抵达仙界前,方休就已经回归了天外天。 这么久没有出来是因为当他回归了天外天的神躯后,察觉到了天道在他身上设下的布置。 这一世的人间,方休突然地爱上了沈璃,这里面就是天道动用手脚,因为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方休灵魂不全,七情中唯有爱,七罪中唯有傲慢。 虽然在混沌珠的照顾下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可是在当初天道刚刚给予他神躯时便被下了手脚,只不过那时候并不明显。 而后方休想要转化这具神躯和神力,启用混沌珠时,这个世界的天道也在暗中摸索着,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被他摸索到了方休的一丝意志。 七情中的爱被这个世界的天道影响了,但那个时候天道并未立刻发难,甚至在方休几次三番地企图拯救其他上古神时也不曾亮出底牌。 直到如今,上古神只剩下他和行止了,最后的决战将要到来了,天道这个老硬币动手了,不仅想要借着这一次让行止陨落,还要连带着将自己也给收拾了。 一场布局想要陨落两个上古神,这个天道也不怕风大闪着了腰。 不过天道的布局也还真有点手段。 因为当初方休研制出邪瘴之气的影响,一千年前,行止封印虚天渊时单靠五行封印可不行了,因为邪瘴之气能够消弭腐蚀五行,哪怕这五行连接的是一界的天地,也不够着邪瘴之气腐蚀的。 于是行止不得不将虚天渊与天外天相连接,动用天外天的威能镇压邪瘴之气,再用五行封印稳固天外天。 原本用作门户的五行封印如今变成了天外天,而这五行封印则成了支撑门户的五根柱子。 如今方休受困于天外天,若是虚天渊的封印毁了,那么天外天将与虚天渊一同崩灭,而作为身处其中的方休也是必死无疑。 至于行止若是不想方休就这么陨落了必将倾尽一切封锁虚天渊,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以自身为阵眼,将神力,神格,神躯化作新的封印封锁着虚天渊。 又因为行止的特殊性,他的神力与神格清澈正好能够抵消邪瘴之气的妖异,那么就算等到虚天渊封印再次崩坏,从里面跑出来的也不再是邪瘴之气而是一股股的清明之气。 至于西苑的上古神残存,以他们的能量最多只能复活一个人,而复活的这个人也无法成神了,最多成一只妖精。 如此,一石三鸟。 而为什么要让方休爱上沈璃,那自然是因为方休坐镇天外天,以神躯为阵眼,他不死,天外天不塌,天外天不塌,方休便不会死。 这也是当初方休用神力,神格换来的,不准确地说是抢来的。 包括人界的气运,都是方休以神躯为根基,神格为弓,神力为箭,从天道射下来的,当时的方休身边有着诸多的上古神,而且他们的任务还未结束,不能陨落,于是天道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只是没想到当年的一时疏漏,今朝却成了最大的祸害。 而且这个祸害比它想象的还要聪明能干,针对它的布局很早就开始了,早到如今天道也想不到方休该如何破解这场局。 明明是胜券在握了,可是天道在冥冥之中还能能够感应到若是不将方休摧毁了,那么他终究不得完善。 于是天道这个老硬币决定,既然解决不了方休这么多年准备的计划,那就解决方休这个人好了,人一死,天地间再无方休这般人,那么他再好的计划也终将无法实现。 第37章 傲慢之罪 天外天与虚天渊共同崩塌就像是一个黑洞一般,会把周围存在的一切吞噬,所以不论是方休还是虚天渊里面的魑魅都将灭亡。 但因为方休多年前的研究,那些制造出魑魅的邪瘴之气拥有着离奇繁衍能力,哪怕是一丝若是不经过封印或者净化的百年内必将成为一方祸害。 如今灵界如此凄惨就是因为当初行止在封印时,有着大量的邪瘴之气涌动过,所留下的痕迹便造成了这般景象。 而虚天渊崩塌时,里面的魑魅可能跑不出来,但是这些邪瘴之气却能流出。所以行止将成为一款净化器,将邪瘴之气净化。 这便是天道针对仅剩的两位上古神所布下的局,若不是方休占据着先知的情况,再加上多年的布局,还真玩不赢这天道。 这不,筹备了那么久,还是一不小心着了天道的道。 不过虽然知道了自己和沈璃之间的爱情都是天道的阴谋,方休也并不打算就此和沈璃断绝。 如此决定并非是如今方休就对沈璃爱得多么死去活来,生死相随了,仅仅是因为喜欢上沈璃,是他自己的决定。 诚然,天道有引诱,布局的成分在其中,让多年来不曾动过凡心的方休喜欢上了沈璃,可凡人爱恋不也是如此吗。 要么一见钟情,要么日久生情。 不论是哪一种,恋人们看上对方时不都是受外在因素影响了吗,一见钟情说得赤裸点就是见色起意了,看上人家的外貌了,这份外貌难道就不是外在的因素了吗? 日久生情,作为动词不也是存在着外在关系的连通吗,作为名词方休和沈璃的凡间岁月不正好就是如此吗。 在方休和沈璃这段感情中,天道的影响更像是大脑皮层的多巴胺,正好在遇见对方时突然兴奋活跃了起来。 而非是那种罔顾他人,强行迷惑心智,使他们抛弃身边的所有人,寻死觅活地非要和对方在一起。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天道它不配! 就因为这里面涉及了天道的阴谋,方休就要舍弃自己的情感,它天道有什么资格。 不过是一方世界的天道而已,他方休穿越了这么多世界,见识了这么多的风景,今后遇见的敌人只会比如今的天道强不会弱,这样的天道凭什么让他放弃! 再说了论布局安排,方休筹备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会比天道弱了,更何况他方休已经知晓了天道后面的安排,这场比斗,天道在他面前已经是明牌了,他方休怎么就不能和沈璃在一起了!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 方休的傲是连天都不配与他并列的存在,傲慢的视天道如同以往的土鸡瓦狗一般。 此前的方休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那是因为那些人不配见识到方休的傲,就像人类不会故意跑到蚂蚁面前展示自己的骄傲。 这个世界能够让方休傲慢以待的也就唯有一个天道了。 “我想去灵界一趟。” 看着恢复正常后的行止,方休突然地说道。 行止原本欣喜的神情顿时一愣,紧接着展开双手拦在了方休的面前。 “不行!不可以!!” 行止拒绝的态度十分明确,自从方休创造了人族,之后散尽了神力,神格的,就一直待在天外天闭关,如今三界未有危机,方休却突然要去灵界。 这其中的理由,行止不用深思都知道原因,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若早知道会是如此,行止宁愿方休如今还在仙居内闭死关。 至少闭死关并非是真的死了。 “清夜的事情,大哥你在人界也看见了,又何必重蹈覆辙呢!”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劫了,就这么避着就真能避开嘛。” “怎么不可以!你是上古神寿命无限,她虽然是神兽凤凰但也有寿终之日,其他我可以不管,但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一定不允许你去见她!” 行止死死的拉着方休的手臂,生怕方休趁他不注意的就离开了天外天去往了灵界。 “你让我避着她?” 方休没有如同行止那般言辞激烈着,只是十分平淡地反问了行止一句,却让行止无话可说。 堂堂的上古神为了活命竟然选择了逃避,这对上古神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羞辱。 “我,至少……你不能去送死。” 听着行止的话,方休甩开了他的手,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送死,我乃上古第一神,这个第一不仅仅是第一个诞生,更是上古神中至尊,就连天道我亦能撕下一块肉来,行止,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送死。” 这一刻,行止看到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方休,那高傲的样子,睥睨众生的模样仿佛天道也不过是他的身下之灵。 什么情劫,陨落的,只要他不想,就没有人能够让他经历。 这就是上古第一神的威压,哪怕失去了神格,失去了神力,单单依靠着一副神躯也能将完整的上古神行止压得不敢直视,只能俯首称臣。 方休这傲慢嚣张的模样让行止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他不想看着方休也如清夜一般陨落,可是在如今的方休面前却又觉得他所担心的根本不可能发生。 “好了,相信我、” 方休伸手在行止的肩膀上拍了拍,将气势收拢。他也看出了行止的犹豫,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行止真的是怕了,怕最终真的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活在天外天这处监牢之中了。 可行云哪里知道若是这一次方休失败了,殒落的可不只有他一个人。 天地间的众神都将消失得一干二净,不仅如此,在消失前还将榨取完他们最后的一丝价值。 “我可以让你去,但……一旦事情不对了,你必须立马抽身离开,哪怕……哪怕她因此陨落了你也不能死追不放。” 这已经是行止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没问题,反正到时候你肯定在一旁的,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方休的神躯镇守着天外天,他肯定不能用这副身躯行动的,也走不出天外天,所以只能化生出一个凡人一般的生灵,依靠行止的庇佑才能在仙界和灵界行走。 要不然方休也不会特意和行止说自己的要出关,还和他交代了自己的去向。 “他们都在西苑吧,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第38章 好事多磨 方休从天外天掰下了一块岩石用作自己化身的躯体,用天外天山石做的躯体肯定要比其他材料的要好得多。 除此之外,方休还让行止带了不少的纳气石回来,将这些石头也统统填入了化身躯体之中。 很快一个和方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便出现在了方休的对面,紧接着方休眼神一闭,对面的化身眼睛立马睁开。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神躯,方休转身打头带着行止朝着下界走去。 很快方休两人便来到了一处禁制通道前,行止心中紧张的朝方休说道: “若是天外天有异动,我们立马回来。” 方休在人间转世不过是将自己的魂念分了一部分下去,并不算是离开天外天,毕竟大部分的身魂皆在于此,而如今方休将大量魂投入化身之中,若是化身走出天外天其实也算是方休离开了天外天。 所以行止才会如此地紧张,害怕化身离开天外天,天外天就会立马崩塌。 其实行止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因为此刻天道巴不得方休离开天外天,不然的话怎么加强方休与沈璃之间的感情。 所以天外天就算有崩塌的迹象,天道也会出手帮忙维持,以免打草惊蛇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方休才会选择之间将大部分的魂念投入化身之中。 紧接着二人眼前景象一变,赫然是从天外天来到了仙界,行止则是一脸紧张的抬头,目光透过了西苑的屋顶直达天外天,观察着天外天的情况。 看着天外天一如既往的寂静,行止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倒是方休,在来到仙界后直接变出了一壶酒,给每一尊上古神的牌位前都倒了一杯。 只不过方休所用的法力并非是如行止一般的神力,而是纳气石中阴魂的力量。虽然有着行止做保镖,但是自己身上总要留点底牌的嘛。 手中无剑和有剑不用是两种概念。 “好久没来看你们了。” 方休举杯朝着周围的上古神牌位示意了一番,然后一口喝下了手中酒杯中的酒。 周围的牌位也泛起了荧荧光彩,像是在回应方休一般。 看着众牌位激动的模样,方休仿佛看到了当年众神把酒言欢的模样,只可惜这一次是无声的版本。 “莫急,莫急,马上就好了,很快我们大家就能再见面了。” 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后,方休便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行止也是立马跟在了方休的身后。 西苑门口,姗姗来迟的天君正站在门口犹豫是否要进去。 神君归来乃是大事,而且行止回来时还是那副欢喜的模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更大的喜事,作为仙界天君,又怎么不来祝贺一二呢。 只不过行止离开得太过匆忙了以至于天君也摸不准行止是否还在仙界,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的,于是就等候在了西苑的门口处,打算等行止一出来就送上祝贺。 等了这么久人是出来了,可出来的却并非行止,天君看着那人只觉得有几分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看着对方如此嚣张地从祭拜上古诸神的地方走出来,在向身旁的随侍仙问询了一遍确定了对方并非哪路仙人后,天君当即就想上前指责对方的无礼。 可还不等他开口便看见行止紧随其后走了出来,而且一路上行止的身位始终落后对方半步。 这等景象顿时让天君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 方休二人走到西苑的大门,看见了门外站着的两尊‘门神’,其中一尊长得还挺像一只猴的。 “行止,看来你这里到还有几分模样嘛,竟然还安排了人手站岗。只不过就是长得磕碜了点,一晃眼的我还以为是灵界的人呢。” “大哥,你弄错了,他是天君。” 方休能不知道天君吗,只不过是觉得这老小子每日闲着到处乱跑的,故意揶揄几句罢了,堂堂天君长得像猴也就罢了,还整日游手好闲的。 一旁的随侍仙听见有人如此言戏天君的,当即就想要跳出来大骂对方放肆,只不过天君比他早了一步。 “神君说的是,是小仙失礼了,小仙这就派人前来西苑驻守。” 通过行止的言行和自己脑海中那模糊不清的记忆,天君立马就想到了对方的身份,能让上古神像弟弟一样跟随在身边的,除了上古神外还能有谁呢。 而且仙界那些老古董之间一直流传着一道辛秘,天外天还有一位上古神在。 所以由此可得,如今眼前的人就是那位天地第一的上古神,方休。 “你认识我?” 方休也有些好奇,他闭关这么多年的,从未出现在仙界过,今日还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小仙曾瞻仰过方休神君的画像,神君气度不凡,世间难寻第二,如此英雄人物,小仙怎能不知。” 见方休如此问话,天君当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言行更加恭敬了起来。 眼前这位天地第一神的名号可不是嘴巴里叫出来的,而是对方实打实地打出来的,如今天界的一些管理制度也都是承袭了对方当初所创。 换句话来说,对方若是不满他这个天君了,动动嘴皮子的就能将他换了,而且到时候肯定还有一大群的老仙官在在对方的身边。 “好了,不必如此紧张,此行出来我也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天君的。” “神君请说,小仙能够办到的一定替神君解忧,就算是不能办的,小仙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替神君完成。” 看着天君如此一副溜须拍马的模样,方休也是一阵无语。堂堂天君,仙界至尊,怎么为人做事如此谄媚,难道灵界的人看不起仙界呢。 上行下效的,仙界能有什么好货色,不过这对方休来说都无关紧要了,反正仙界再怎么坏也影响不了他,坏就坏了吧。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听闻行止此前为天孙与灵界的碧苍王许了姻缘,如今我想请天君这段姻缘就这么取消了吧。” “是,小仙这就啊……啊,取消了?!” 一开始天君还没有听清方休的话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想着对方难得露面肯定要在方休面前留个好印象,可是当脑子反应过来后,天君顿时就慌了。 这段姻缘乃是神君行止所定,若是用神君方休来取消倒也不是不行,可关键是这其中天道也降下了旨意啊。 若果将这个世界比作一间屋子的话,神君就是这家屋子主人的孩子,天道才是主人,而他们这些仙啊,灵啊,人啊的,都不过是借住在这家屋子里的租客,给旺旺人气的存在。 这小儿子说的话,大儿子可以否定了,但是这老子的话,儿子怎么阻止得了呢。 “怎么,不是说不能办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替我办了嘛。” 见天君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定的模样,方休也是饶有兴趣地盯着天君,被方休这么看着,天君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蝼蚁一般,抬头仰望着方休的面容。 在对方那睥睨万物的眼神下,吓得连头也不敢抬了,只能畏缩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就是天地第一神的威势嘛,哪怕只是一道目光就让人俯首称臣,就连仰望都不配,那当初和他生在同一时代的生灵们是多么地可悲啊。 终其一生被这样的人压着,丝毫不敢反抗。 “还请神君恕罪,并非是小仙不愿取消,只不过是前不久天道降下法旨,钦定了拂容君与碧苍王沈璃的婚事,所以这事不是小仙说取消就能取消得了的。” 听天君这么一说,方休总算是弄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灵尊要那么歇斯底里地将沈璃抓回来了,合着又是天道那个老硬币动的手啊。 而身后的行止也是面露喜色。 “大哥,这件事既然……” 行止刚开口方休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直接将其手动闭嘴了。 “行止,这件事我意已决,就算是天道也不能拦我。” “可这是天定姻缘啊!” “天定姻缘?哼,天道只是说了让他们俩成婚,可没说什么时候成婚,天君劳烦你下旨推迟他们的婚姻。出了什么事我来扛!” 天君要的就是方休的最后那句话,他也曾听前辈说过方休神君的强横,但是这种逆天而行的事他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在得到想要的话语后,天君也变得干脆起来了。 “是,小仙这就命人给灵界灵尊传旨。” “大哥就算推迟了又如何,他们最终还是要成婚的!” “行止,所谓好事多磨,若真是什么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事情,我还不屑于此呢。” “你!只希望大哥能够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 “当然,我方休最讲信用了。” 看着两位神君云里雾里的聊着,在察觉到方休也不是那种严肃刻板的神君后,天君心中的八卦之心也起了来,于是小心翼翼地向方休询问道: “不知这二人的姻缘是如何有损神君事务了,竟然让神君难得离开天外天。” “倒也不是有损我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我喜欢上了沈璃罢了。” 说罢,方休便甩了甩衣袖,示意行止跟上,然后离开了西苑。 看着方休二人离开的背影,天君也是好笑地说道: “原来不过是神君动了心啊,对沈璃…… 等等!! 神君刚刚说什么?!喜欢上了她人?!还是沈璃?!灵界碧苍王那个沈璃!!” 反应过来的天君抓着一旁的随侍仙惊恐地说道,一遍又一遍地像身旁的人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看着随侍仙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点了点头,顿时天君感觉天都要塌了。 神君竟然动了凡心,这对三界来说本就是一场灾祸了,更严重的是神君动心之人,乃是天定姻缘的一方,这下三界可能真的要完了。 “神君!!方休神君!!咱们再聊聊啊!!这凡心动不得啊!!!!” 天君的喊叫声响彻了整个仙界,可是方休与行止已经离开了仙界。 第39章 黑山 方休两人在离开仙界后,并未赶往灵界,因为按照时间上来计算,此刻的沈璃还在被禁足之中, 若是方休和行止亲自抵达让灵尊放人倒也不是不行,但为了能够摆脱天道的布局,方休必须将此前做的一些准备拿回来才行。 要不人被破防的天道直接来一招鱼死网破的,那再多的计谋安排也都无用了,虽然这么说有些浪费了方休此前的布局,但是不得不承认,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跳梁小丑。 所以方休必须拿回一些力量,至少在天道打算正面对决时自己不会成为一个拖累。 “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我竟然今日才知晓。” 看着眼前漆黑的山脉,行止也是一阵疑惑,天地间竟然还有着这样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片山脉漆黑的不仅仅是土地,就连上面生长的草木也都是一片的墨色,黑山黑树的,就连周围的气息都是阴冷冰凉的感觉。 不仅是长势奇特,漆黑山脉与周围土地的分隔也极其地明显,前一脚还是绿意盎然,温暖清香的,后一脚就踏入了漆黑如墨的地面,感觉像是进入了隆冬时节一般。 行止抬头看了看天上,耀眼的太阳明明也将阳光洒落在这片如墨一般的山脉上,可进入后一切的感觉都变成了冰凉。 “此地名为黑山,乃是一界的壁垒延伸所在。这片天地比你想象的还要大,有些事情你自然不清楚了。” “黑山嘛,倒也名副其实,只不过大哥你是怎能知道这里的?在这壁垒之后又是那一界,难不成是灵界?” 灵界与仙界同属天域,一般进入灵界的通道都是在天上,所以让行止得知这也是一界壁垒之后也是十分好奇为何人界的大地上会有通往灵界的壁垒。 “你大哥我在人间沉浮了多少年了,这大地之上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是我不清楚的,至于此壁垒之后是哪个世界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走吧,距离目的地也没多远了。” 说罢,方休便朝着山脉的深处走了进去,跟在方休的身后,行止紧了紧身上的外袍,明明自己此刻已经回归上古神了,可是在踏入此地后行止依旧会感觉到几分冰冷之感。 要知道就连北地十万雪山那种天地极寒之地行止都能畅通无阻的,可偏偏这个地方不见风雪的却让行止生寒。 “大哥,此地有些诡异啊。” 跟着方休一步步地深入,行止越发觉得此地诡异。 如此茂密的山林却不见有一只活物活动过的痕迹,不只是动物,就连那些繁衍能力强盛的虫子都不曾留下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周围生命仿佛除了这些植物外就没有其他的存在了,可若是说因为此地的气候寒冷,不宜生物生存的话也不对啊,这些植物都能在这里长得这么好,没可能动物活不下来啊。 而且就算深处没有,那么与其他正常山脉的交界地带也应该会有啊,可是根据行止的探查别说交界地了,就算是距离交界地一百里左右也没有动物活动的痕迹。 “不必如此担心,此地本来就不是活物生存的地方,你所看到草木也并非是真的草木。” 说着方休伸手将一根树枝给折了下来,只见方休折下来的开口处突然冒出了阵阵黑气只不过没飘多久就在阳光的照射下消泯了。 “这是?阴气?” 黑气消失得快,行止察觉得更快,阴气行止也不是没有见过,当初化名行云时就曾和方休沈璃他们一起处理过一桩阴魂的事情。 只不过阴气凝聚成形还是如此大片的区域行止却是第一次才见识过。 方休将手中逐渐消散的树杈扔在了一旁,朝着行止点了点头,肯定了对方的判定后接着往深处走着。 随着二人的远去,那根被方休折下扔在一旁的树枝就像长了一排密密麻麻的脚一般在草木的阴影中朝着被折的那棵树跑了过去。 就在二者接触的瞬间,树枝就像一滴水融入了一片湖泊当中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大树之中,紧接着在被方休折断的地方又重新长出了一根枝杈,只不过比起原来的短了不少。 除了看起来短了不少以外,丝毫看不出这根树枝有过折断的痕迹。 在走了不知道多久后,方休终于停住了脚步。 一股阴冷冰寒之力从方休的手中释放而出,朝着周围几个特殊的地点而去。 行止就站在方休的身后,看着眼前空旷的山谷,明明是在黑山中的深处,周围的阴寒之气也更加凝重,可是偏偏这里却是没有丝毫草木生长,就像一片荒地一般。 不过当行止得知了周围的草木皆是阴气之后,他可不认为是这块土地的营养不好养不出什么草木的,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方休此前在这里动过了手脚。 至少这里的阴气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空,所以没有草木能够生长。 不出行止所料,很快方休释放出去的法力便将一些东西带了回来,一块块漆黑如墨,不!那是一种比墨水还要更加黑暗,深邃的颜色。 这样的石头来到了方休的身边后直接被方休吸入进了体内,随着吸入的石头越多,方休所散发的气势也就越发地强横。 方休当年耗尽的神力并不是单单指他修炼出来的力量,而是囊括了神力修炼这一条道路,神力消散这就代表着方休哪怕从头开始也不能修炼出一丝一毫的神力来了。 而仙力也好,灵力也罢都是神力的一种下位分支,同样不能修炼,于是方休另辟蹊径研究起了阴魂之力。 这是一种天地诞生至今都没有人修炼过的力量,并非天生乃是地养之力,所以方休能够修炼,可是阴魂之力的修炼也并非易事。 因为阴魂之力是唯有亡灵才会产生的力量,想要修炼阴魂之力就必须以亡者之身。 为此方休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载岁月才找到使用阴魂之力的办法,既然生者不能用,那就不用生者来使用呗。为此方休找到了傀儡之法。 不过傀儡动是能动的,可就像一个耗电的玩具一样,在阴魂聚集的地方可以随意活动,可是一旦离开了这种地方那么随着体内的阴魂消耗,傀儡迟早会没电。 于是就有了这些放置在黑山多年的石头,这些石头便是纳气石的原型,只不过他们只能吸收阴气。 这些石头就像是充电宝一样,是方休如今这具化身的外置电源,有着这些石头所吸收的阴气就算是当初没有散尽功力的自己,也能斗上一斗了。 而这些阴气也是方休敢和天道斗的底气。 从沈璃在原剧中动用的法术超度那名将士可知这个世界有着忘川河,还有在原剧中沈璃与被苻生操控的墨方打斗时也曾说过阎罗王。 所以这个世界应该是有着阴曹地府一说的,可是方休自从诞生在这片天地以来大地之下唯有一片广袤无垠的无垠海,还有哪些奔赴向无垠海的川流。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忘川河也不过是无垠海后段亡魂往生的川流罢了,地上的生灵踏入不了无垠海的地盘,但能够走入相对较弱的百川之中。 于是忘川便成了那些法力通神的最佳选择,不仅仅是因为它位于无垠海的后段,负责转生,更是因为忘川是百川之中最为广阔的一条。 至于阎罗王也并非是方休以为那位阴间天子,而是一位在忘川与无垠海中摆渡的船夫,也是无垠海中唯一能够交流的存在。 所以这个世界的见阎罗王和方休脑海中的那个见阎罗王差不多是一个意思,都是送对方轮回超度的想法。 察觉到地下轮回之地的空荡后,脑子里有着一套完善制度的方休当即找到了拯救那些陨落的上古神的办法。 既然天道不容他们,那他们就去地道之中,比起天道这个正在裁员的公司,地道可是巴不得有人去它那里投简历,提想法呢。 尤其是上古神这些有着丰富工作经验的老员工,也就只有天道想弄死他们。 第40章 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将周围的阴气石都吸入了体内后,方休的手中又多出了几块极其普通的石子,普通到就像是路边随手捡的石子一般。 这正是此前方休的投入化身体内的纳气石,只不过如今纳气石内的阴气都已经被方休消耗一空了,再次化作了空白的纳气石。 方休并没有将这些纳气石投入周围继续吸收阴气,而是另有他用,所以收入了怀中。 看着方休吸收完毕后,行止以为这一趟来此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却不想方休接着往深处走了进去,看样子短期内是不打算离开这里了。 灵界,王宫大殿之上。 此刻整个灵界的将士纷纷严阵以待,此前虚天渊异动,邪瘴之气突然出现在王都之上,好在这团邪瘴之气并不大,很快便被灵界的将士们消灭了。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可是突然的异动也让灵界上下紧张了起来,为此灵尊特意加派了人手前往虚天渊查看情况,结果反倒被虚天渊的魑魅杀害。 看着子夏将军用性命带回来的消息,灵界将士群情激奋,恨不得现在就发兵将魑魅斩杀替同僚报仇。 可是灵尊在看过这则消息后,虽然眼眶微红,为子夏将军的离世而惋惜,但是面对群臣的请柬却依旧打算让仙界做出决断,让仙界的人派兵前来支援。 即便是面对对方魑魅十分熟练的沈璃来请战,依旧是没有答应,反而一定要等到仙界派人来。 对此沈璃只能愤愤然地离开了王宫,打算偷偷赶往前线。 其实灵尊如此等待并非是真的想要等到仙界的人派人过来,仙界的那些草包,灵尊比谁都清楚,她要等的可不是这群草包,而是上古神行止。 如同人有高低贵贱,仙有三六九等一般,邪瘴之气之间也存在着巨大的差别。 是这种已经成型的魑魅,它们身上的邪瘴之气若是没有上古神出手帮忙净化,就算诛杀了这头魑魅,那它爆发出来的邪瘴之气也足够使周围的将士们死伤惨重了。 沈璃千年来对付是邪瘴之气是有办法,可是对上魑魅了胜算就没有那么大了。所以灵尊才会拒绝沈璃的请战,甚至让尚北将军只是活抓魑魅,而非铲除。 只不过随着大军开拔,回府的沈璃还是偷偷的跟了上去,收到消息的灵尊犹豫过后还是让沈璃离开了,毕竟就算是活捉魑魅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有着沈璃在,也就多一分胜算了,此前拒绝沈璃请战也是担心沈璃体内魑魅的血脉会被人发现,如今沈璃偷偷的溜走,就算被人发现了,灵尊也有狡辩的余地。 战场上魑魅蝎尾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横扫整个战场,蝎尾狐本就是上古的一种神兽,在被上代灵尊六冥施加邪瘴之气改造后实力更是大涨。 灵界的士兵如何能够抵挡这般的存在,只能被追逐得四处逃亡。 哪怕灵界士兵合力凝聚出来弓弩,打在蝎尾狐的身上也不能对他造成丝毫的损伤,反倒是蝎尾狐的一声咆哮,裹挟着法力冲击向了灵界的士兵。 结果所有的士兵统统被蝎尾狐的这一招击溃,就连墨方也被击打着后退了几十里,若不是撞上了好几堆的石墙可能会退得更远。 面对唯一还有力气反击的墨方,蝎尾狐没有丝毫犹豫之间冲了上来,就在墨方将要殒命于蝎尾狐的血盆大口下时。 一杆火枪朝着蝎尾狐直射而来,成功将其击退。 看着火枪的出现,墨方立马就知道了来人是谁,果不其然扭头一看,他的王爷来了。 沈璃御风而行,急速飞来,周围的士兵看见沈璃的到来后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又有了力量从地上爬了起来。 沈璃来到墨方的身边将他扶起,环顾了四周看着因她到来而重拾信心的士兵们,心中也是一阵哽咽,若是她能早点到来,灵界死伤的士兵也能更少才对。 “区区畜生,胆敢造次,本王定要踏烂你每一寸血肉。” 看着远处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魑魅,沈璃的怒火也有了宣泄的出口。 长枪重新召回,枪身火焰与煞气环绕,若是寻常妖物稍稍被剐蹭一下都将重伤不已,可是当沈璃靠近后才发现蝎尾狐身上的伤口竟然复原了,对此沈璃也是大为震惊。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沈璃立马找到了蝎尾狐的弱点,飞身而上站立在蝎尾狐的后背上痛击着蝎尾狐。 而蝎尾狐因为体积高大,兽形之身虽然攻击力高,但是没有人形之身灵活,于是只能被动地挨揍着,不过蝎尾狐顾名思义,对方的身后的蝎尾也是一大杀器。 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沈璃甩下来后,蝎尾狐动用起来身后的尾巴,突然延伸的尾巴打了沈璃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好在躲闪迅速没有被蝎尾击中。 但也因此让蝎尾狐找到了机会将沈璃从后背甩了下来。 面对被甩下来的沈璃,蝎尾狐趁机偷袭,口爪并用地朝着沈璃撕咬而来,好在沈璃有着赤羽枪在手,成功地将蝎尾狐的进攻抵挡住了。 不过面对蝎尾狐接连的攻击,沈璃也不得不选择后退闪避。 在闪避的过程中沈璃也是找到了机会在蝎尾狐的一次扑咬攻击时,长枪扔出直接穿透了蝎尾狐的前脚掌。 看着赤羽枪成功命中后爆发出来的威力,沈璃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这下蝎尾狐就算不死也是重伤了。 可在一阵烟尘之中,蝎尾狐突然冲了出来,那模样别说重伤了,就连疼痛也不见地有。 仓促之下,沈璃也被蝎尾狐给击中。 不过最令沈璃震惊的不止于此,在一阵黑烟之中,原本高大的蝎尾狐竟然化作了人形,随着他舔舐了几下手中的伤口后,那被赤羽枪贯穿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 见识过对方离奇的自愈能力后,沈璃也明白对方这头魑魅必须速战速决了,可对方腾挪的身影却是一个问题,好在此次前来的不仅只有沈璃一人。 在吩咐了尚北布下困住蝎尾狐的阵法后,沈璃孤身入阵,束缚对方的阵法此刻犹如一处擂台一般。 只是比起魑魅,如今沈璃的力量还是稍逊了一筹,在与对方缠斗了一阵后沈璃还是被蝎尾狐的一招偷袭打出了阵法之中。 并且蝎尾狐也趁机打飞了不少布阵之人,使得阵法出现了漏洞,于是蝎尾狐乘胜追击,伸出自己的蝎尾朝着倒地的沈璃重击而来。 如此危急时刻墨方挺身而出替沈璃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招。 看着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还是多年战友的墨方为了救自己被蝎尾狐重伤濒死,此刻沈璃心中的怒火沸腾,体内的血脉之力也进一步地得到了觉醒。 不仅如此,在众人都没有察觉下,那在附近肆意的邪瘴之气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游离进入了沈璃的体内,使得沈璃的实力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只不过气愤上头的沈璃丝毫没有察觉到罢了。 沈璃抬头看着前赴后继的灵界士兵们用自己的命维持着阵法,当即下令让士兵们撤销了阵法。 闻言尚北也是一愣,但转头看见沈璃那气势滔天的模样就像吃下了一剂强心剂一般,于是立马对手下的士兵吩咐撤阵远离。 沈璃的气势让蝎尾狐感到了几分熟悉,但看着周围阵法被撤除了,当即也不深思了,而是朝着沈璃继续攻来,管他熟不熟悉呢,在虚天渊吃着熟悉气息的魑魅这种事情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这一次吃亏的是蝎尾狐了,明明上一秒对方的法力还没有这么强的,打在它的身上也是不痛不痒的,可是如今沈璃的每一击都让蝎尾狐吃痛了起来。 要不是蝎尾狐的自愈能力强得出奇,此刻蝎尾狐已经满身是伤了。 为此蝎尾狐打算孤注一掷,直接将沈璃吞入了腹中,打算用身体里的邪瘴之气彻底地将沈璃消化掉。 蝎尾狐是魑魅能够动用邪瘴之气,但沈璃同样有着魑魅的血脉,虽然不能如他一般使用邪瘴之气,但是避免邪瘴之气的侵害,利用邪瘴之气增强自身还是能够做到的。 被吞入腹的沈璃也没料到自己竟然能够在这么多的邪瘴之气下安然存活,原本沈璃从外便是难以攻破对方,如今被吞入腹倒是给了沈璃从内攻破的机会。 来不及深思自己为何会如此,担心外界将士们的沈璃立马蓄力从内捣毁蝎尾狐,随着一道道的红光浮现在蝎尾狐的腹部,沈璃直接破腹而出。 被毁了本源的蝎尾狐散去了兽身,化作了人身摔在了地上,身上的邪瘴之气不断地流出,它的生命也迎来了终点。 弥留之际的蝎尾狐难以接受地望向了沈璃,可当它看见沈璃身后的法力羽翼后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话还没说完,蝎尾狐便化作了尘埃消散在了大地之上。 看着魑魅死亡,活下来的将士们高呼起了沈璃的王号,不仅是在庆贺着自己活了下来,也是在感谢着沈璃。 而此时某两个姗姗来迟的人总是抵达了战场之上。 看着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两人,对方的打扮明显就不是灵界士兵的模样,因此尚北将军也是无语地抱怨道: “嘶~,这仙界怎么就派一个人来啊。” 此刻精疲力尽的沈璃察觉到了身后动静,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这一刻沈璃还以为自己是累晕了,在做梦一般。要不然自己心里面的那个早已死去凡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 不过就算如此,沈璃还是叫出了声,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方休……方休,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哪怕是梦也没有关系。 此刻沈璃看着朝自己张开了双手,欢迎着她怀抱的方休,已经不顾上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她只知道,她的每一次呼唤,方休都有回应。 就像如今他也正张开怀抱朝着自己走来。 第41章 大胆 尚北等人瞧着沈璃发现了来人大步地朝着对方走去,还以为沈璃又要大发神威,好好地训斥一番仙界的来人时。 却见沈璃像一只雏鸟归巢一般投入了来人的怀抱当中,不仅如此,他们还看见了自家王爷直接抛下了兵器,伸出了手抚摸上了对方的脸颊。 尚北他们知道沈璃向来胆大,但如今直接大胆到当着仙界来人的面前调戏着仙界的人,这已经不是大胆能形容的了。 “……我好想你啊……” 沈璃呢喃着,伸出了手抚摸上了方休的脸,但是手中并没有她想象的温热感,而是像触摸上了一块冰冷的岩石一般,这也让沈璃更加确信自己是在做一场梦了。 于是再也撑不住的沈璃倒在了方休的怀抱中,既然是梦,那就好好地梦一场吧。 看着怀中身受重伤的沈璃,方休的眼中尽是心疼的色彩。 “阿璃,是我不好,来晚了。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方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璃的后脑,就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般。话语中也满是自责的意味。 远处的尚北将军见二人如此缠绵的模样,当即冲了上去,尴尬地说道: “呃,这位仙使,我家王爷呢有婚约在身,您这样恐怕,呃,不成体统,要不然还是交给我,您看……” 尚北将自己手中的兵器递给了同僚,上前一步想要将沈璃从对方的怀抱中‘解救’出来。 还不等尚北靠近,方休身后的行止便走了出来将人拦了下来。 “军营在哪里。” 看着行止淡漠中透露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态度,尚北和身旁的同僚对视了一眼后,试探性地询问道: “敢问阁下是何人哪?” “天外天,止水阁,行止。” 闻言在场的所有灵界将士都是一愣,天外天一词出来足以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了,至于对方身份是否为真,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存在宁可冒充天君都不会冒充上古神。 “天,天外天?” “天外天。” 尚北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同僚,当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也是一阵愕然,原本以为仙界只派了两个人来还是在解决了魑魅之后才缓缓登场,是在敷衍他们。 可没想到其中一人竟然是上古神,想当初虚天渊还是人家封印的呢。 “军营在哪?” 在行止的再一次询问下,尚北这才回过了神,虽然不清楚抱着他们家王爷的人是什么身份,但是能跟在神君身旁的其身份肯定也不凡。 “那就不劳烦这位仙君了,还是把王爷交给在……” “不用。军营在哪?” 尚北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方休的声音,但是单凭这么一句话尚北便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灵尊一般,不,那是比面对灵尊时更加威严的气势。 “在,在那边。” 听着对方的问话,尚北不知为何地就交代了一切。 见方向已经被指明后,方休当着灵界众将士的面温柔的抱起了沈璃朝着军营走去。 这短短几息间发生的事情足够震惊这些灵界将士后半辈子的了,先是自家王爷突然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子一般,调戏了来援的仙君。 而后是其中一位今日还是上古神,好在自家王爷调戏的不是上古神行止,而是他身边的小仙,要不然今日可能真的难收场了。 精疲力尽的沈璃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回到了小院,小院还和当初一样有着凤凰花树,有着葡萄架,有着她所喜欢的人。 她就静静的倚靠在方休的肩膀上,一起迎来朝阳,送走日暮。 “你饿不饿?” 面对方休的询问,沈璃有些虚弱地回答着。 “不饿,只是……只是有些累。” 她真的好累,这种累是哪怕回到繁华的碧苍王府,躺在奇珍异宝炼制的床上休息都无法恢复地累,只有这样,静静的靠着方休的身上,才会有所恢复。 沈璃真的很想很想回到当初的小院里,很想再见到方休,靠在他的肩膀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沈璃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她仍旧沉沦在梦中。 既然梦终究有清醒的时候,那何不在梦中时多享受一会呢。 “没事,那你好好歇着。” 梦中方休安抚着沈璃,听他的话是打算在沈璃歇息的时间去替她准备好菜肴,可是在沈璃的眼中,方休离去的背影仿佛是在做诀别一般。 看着方休渐行渐远,面对自己的呼喊也没了回应,沈璃知道这场梦要醒了,可是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方休,你去哪!方休!!” 下一刻沈璃在军营主帐的床榻上醒了过来,身上七七八八地缠满了绷带,这副模样别说起身了就连想要扭动一下脑袋都十分地吃力。 除了浑身的伤痛感外,此刻的沈璃还觉得头昏脑胀的,在发现自己无法独自起身后只好传唤了帐外的侍卫。 “王,王爷何事?” “扶扶,扶我起来。” 听到沈璃的吩咐,侍卫刚上前了几步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后退开了。 “王爷不可,那,那个说不能乱动。” 侍卫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方休只能用那个来代替了,可是在沈璃听来,误以为那个就是军医。毕竟那时的沈璃可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这些军医的嘱咐每次都一样不用听,我这伤很快就能好了……” 多年来的征战让沈璃早就熟悉了那些军医的话术,而且对于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沈璃也是有着自信的。 “阿璃,你又在逞强了,上一次见你就是这副狼狈样,这一次又是如此。” 正当沈璃打算询问侍卫墨方的情况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营帐门口传入沈璃的耳中,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沈璃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呆愣住了。 “不过是炖个鱼汤的功夫,你啊你。” 沈璃顾不上身体的伤痛,咬牙扭动着脑袋闻声看去,太阳的光辉让沈璃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是从对方的走动举止,让沈璃在心中升起来一种荒谬的想法。 等到来人从光辉中走出,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沈璃的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无声的注视,此刻的沈璃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在沈璃的注视下,方休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一旁,坐到了沈璃的身旁,将她的手轻轻拿起重新替她诊脉了一番。 手腕上的冰冷感让沈璃稍稍回过了神来,而此时尚北将军好墨方也是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着沈璃死死的盯着方休,整个营帐安静得有些可怕,于是尚北开口替沈璃介绍了起来。 “王爷,这位是天外天的方休神君,与行止神君一同前来帮我们加固虚天渊的封印的。”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沈璃再也忍不住了。 “方,方休……” “我在。” “方休……” “我在。” 听着这熟悉的回应,沈璃的眼眶再也阻拦不住那澎湃的泪水了,看着沈璃这脆弱的一幕,方休的魂也因此悸动的一颤。 方休伸出手替沈璃擦拭着她脸上流淌而下的泪水,再将沈璃扶正倚靠着坐了起来。 “乖,别哭了,我就在这里,你不是想吃我做的菜了吗,正好尝尝这刚出锅的鱼汤。” 在将沈璃妥善地安置好后,方休转身从食盒中端出了一碗鱼汤,舀起一勺替沈璃吹凉之后递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沈璃直接喝了下去,感受到口腔中那熟悉的味道后,沈璃终于能够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方休如今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好喝吗?”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 “那就多喝点,你现在满身的伤是要多补补的。” “好,都听你的。” 从对方在战场上不顾中众人目光亲自将他们家王爷抱回来,在日夜不歇的守候在他们家王爷身边时,尚北就隐隐猜到了方休对他们家王爷的想法。 但是如今亲眼看着两人情意绵绵,无视身旁众人的样子,还有自家王爷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尚北觉得这两人肯定比他猜测的还要严重。 我的妈妈咪呀,一个是从未听闻过,但是已经被证实的神君,一个是已经有了婚约此前刚毅果决的王爷,这两人玩得也太大胆了些吧。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尚北果断地现在了将身旁拄着拐杖也要跑来的墨方一起拉走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面对尚北的拉扯,墨方肯定是不愿意的,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想要大胆地向沈璃说出自己的心意。 明明自己才是最先和沈璃接触的人,明明自己才是和沈璃接触最久的人。如今前有拂容君,后有神君的,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就因为他以前不争不抢嘛。 可是他也是有着自己的苦衷的啊。 墨方在心中已经重复了那些对沈璃表达爱意的话成百上千遍,可是如今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只能用倔强的眼神看着床榻上的二人,希望用眼神的注视让沈璃察觉到他的存在。 只可惜,现在的沈璃眼中只有方休一人,所以他只能硬生生地被尚北拉出了营帐。 方休用余光扫过墨方离开时那心如死灰的表情。 呵,小子,你还是太嫩了。 第42章 以身为饵 墨方的小心思方休自然是知道的,而沈璃的拒绝态度也十分明确,但这并不代表方休可以接受墨方向沈璃表明心意了。 更何况他还在这里呢,夫目前犯是什么鬼。 打搅方休二人气氛的人都走完了,方休就像在照顾沈璃坐月子一般,贴心地照顾着沈璃直到鱼汤全部喝完,还顺手替沈璃擦了擦嘴角的汤渍。 “你怎么会出现在灵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直到此刻沈璃才想起来询问方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听着这个小迷糊的问话,方休也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刚刚尚北将军的话了那么多个字,你是不是就听见了我名字的那两个字啊。” “那,那有。” 沈璃底气不足地反驳道,看着对方那逐渐泛红发热的脸颊,方休可以肯定沈璃就是只听了方休这两个字。 “不就是仙界派来的支援的人嘛,你是仙人?” “是天外天。” “天外天?你是神君!!” “对啊,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嘛。” “你何时同我说过!!” 沈璃看着面前狡辩的男人激动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要早知道对方是神君的,当初在人界分离时就不必那么难过了。 要早知道对方是神君的,她在刚被解除禁足后就会去找他了,要早知道……至于方休说的是不是真的,沈璃完全没有怀疑过,并非是因为世上无人敢冒充神君的身份,而是因为她相信方休。 “你还记得当初你问我是什么来历嘛,那时我便告知了你我的身份啊。” 见沈璃已经想不起了,方休当即替她回忆了起来,听方休这么一说,沈璃也是立马想起了她还未恢复,以凤凰之躯刚进小院时,因为好奇曾打探过方休的来历。 不过当时二人的谈话沈璃还以为方休那时在说玩笑话,搪塞着她呢,谁曾想方休说的竟然是真的啊。 “你那不是玩笑话嘛,那语气,那腔调的。” “可我从未对你说过谎啊。” 方休是没对沈璃说过谎,因为遇到一些需要隐瞒的事情时方休就闭口不言了。 对此,沈璃也是尴尬地试图转过了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休的了。等等,神君,沈璃猛然想起当初灵尊和她说过,她和拂容君的婚约就是神君钦定的。 合着绕了一圈是自己的男人给自己的娘子找了一个相公啊。 “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安排我和拂容君成亲!” 沈璃像是找到了反击的号角一般,重振旗鼓一脸气愤地对方休质问道。 方休看着眼前的沈璃,若不是她现在身受重伤,全身被绷带裹着的,按照她以往的性子肯定将他按在了床上,‘严刑拷打’了起来。 伸手在沈璃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后,方休才接着说道: “天外天的神君不止我一人,吾名方休,而给你指婚的神君名行止。” “天外天的神君不是只剩下一人了吗?” 对于方休的解释沈璃表示十分地疑惑,从自己诞生开始了解这片天地开始,对于神君如今的记载便只剩下天外天仅剩一名神君还活着。 “我也记不清多少年前了,当初我在创造了人族后,便散尽了神力与神格,镇守在天外天上,亿万斯年没有消息流出过,随着其他神君的陨落,外界的人想当然地以为我也陨落了吧。” “原来如此,那那个行止神君在哪,等我恢复了,定要让他好看!!” 在得知自己的婚事并非是心上人捣的鬼后,沈璃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至于自己能不能打得过神君,呵这不是还有着方休在嘛。 瞧着沈璃这副睚眦必报的模样,方休不由地笑出了声,在感受到沈璃那疑惑的目光后替她解释道: “你已经给过他教训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呢。” “什么?我何时见过……行止,行云?行云?!” 听着沈璃语气的变换,方休肯定地点了点头,表示她的猜想没有错。 “我说呢,难怪我一见到那个病秧子就没有什么好气的,原来根在这啊,那个病秧子呢,叫他出来,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给我指婚,还指婚了一个那样的花心草包。” 看着沈璃激动得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床去找行止‘报仇’的,方休当即就按住了沈璃,避免她的伤口进一步恶化。 “好了好了,你也别生他的气了,他也不是有心的,再说了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咱们也不能在人界相遇啊,说起来他倒还成了咱们的月老呢。” 闻言,沈璃也是思索了片刻,的确若是没有这桩稀里糊涂的婚事,她根本不会逃离灵界,更不会重伤摔落人间,如此也就遇不上方休。 “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在解释完了沈璃的一切疑惑后,营帐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并非是二人之间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而是就这样静静的待在一起也是二人相处的乐趣。 “接下来啊,先等你把伤养好,然后再去加固虚天渊的封印,最后和你一起回王都,你觉得如何啊。” “好,那我们明日就去加固封印。” 明确了方休的安排后,沈璃也是雷厉风行地打算将这里的事情尽快完成,然后回王都告诉自己的师傅自己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至于与拂容君的婚约,神君当前又岂是那个草包能够比得上的。 再说了仙界之所以在三界成领头之态不就是因为他们离天外天近嘛,和神君的关系好嘛,如今她沈璃以身为饵,给灵界也钓回来一个神君,灵界凭什么不愿意。 “身子都还没好利索呢,就想着跑了,封印什么的不急,有我和行止在这里虚天渊的邪瘴之气跑不出去了,等你身子好利索了,我们在一起去加固封印了。” 看着方休难得地露出严肃的表情,沈璃缩了缩脑袋不敢有任何的异议,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看着方休打算离开,沈璃当即就伸手紧紧地抓住了方休,之前的梦就是这样,为此沈璃担心方休会一去不复返。 方休感受着手腕处的力量,也明白沈璃这是在担心什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打趣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一见到我时,最先说的竟然是想吃我做的饭了,然后才是想我了。看了我本人还没有这样饭菜更具诱惑啊。” 被方休这么一说,沈璃也是立马回想起当日自己快要晕厥时说的那些话了。 “那!我那是以为是在做梦,而且,你,行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说罢,沈璃便自己蛄蛹着躺了下去,要不是转不过身的,此时沈璃就不仅仅是紧闭双眼这么简单了。 第43章 今晚的月色真美 当年方休为了复活上古神们和确保自己的生命健康,最先想到的办法并非是借助地道阴间的力量,而是打算弄一个封神榜。 这方天地虽然有神有仙的,但比起方休脑海中的那些神仙根本连提鞋都不配,天道不是需要稳定的运行规则嘛,方休就打算将脑海中的天庭给搬出来。 可是天道似乎已经十分嫌弃这些在公司草创时就跟随的元老了,不论方休提出的意见有多么的新颖可靠,天道就是不回应,就是一个劲地想要整死所有的上古神。 于是方休只能另辟蹊径了,正统大道也好旁门左道也罢,什么有可能方休就什么都去试试。 而这也就导致了原剧中六冥在寻找推翻仙界统治时,查阅到了方休的炼制之法和被遗弃的邪瘴之气。这些玩意虽然被方休嫌弃,但是放在六冥眼中那就是无价之宝啊。 在结合了自己的看法和研究后,六冥成功在方休的地基上建造起了高楼大厦,这也导致了如今的魑魅比原剧中的那些魑魅实力更上了一层楼。 所以当初行止为了收拾这些魑魅设下的封印也比原剧中的更强,不仅仅是二重封印这么简单,还拉上了天外天。 至于为什么行止会想到拉上天外天,那自然是老硬币天道的旨意啊,说什么这些魑魅溯本逐源的,一切祸端都在方休身上。 反正透露给行止的就一个意思,你也不想你的好大哥方休就这么陨落了吧。 对此方休是嗤之以鼻,要是按天道这个逻辑,一切的源头更应该在它死心塌地地想要弄死所有上古神呢,明明都有了更好地解决办法,天道就是不管不顾的。 于是懵懂无知心思单纯的行止就这么被天道这个老硬币给哄骗住了。 如今虚天渊异动,包裹着虚天渊的大封印天外天无碍,有所损耗的是支撑天外天包裹虚天渊的五行封印,只要再将五行封印加固一番,重新顶住就行了。 沈璃不是那种一看见喜欢的人就将自己的任务全部遗忘的人,尤其是她还清楚方休他们如何解决虚天渊逸散出来的邪瘴之气。 为了灵界土地,更为了灵界子民,沈璃恨不得立刻就带着方休他们行动。 在方休严肃的劝阻下,沈璃这才安分了三天,至于为什么是三天,因为三天后沈璃身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方休,我好了,咱们可以去加固封印了。” 在接受完方休的投喂后,沈璃迫不及待地朝方休说道,边说着边活动着四肢,还蹬了蹬受伤最严重的右脚,证明自己的确已经恢复健康了。 看着沈璃这个样子,方休也知道她的心急,而且沈璃的身体的确已经恢复了,剩下的那点伤也是因为邪瘴之气入体附骨难除,需要阵法来剔除。 “行吧,那今日下午我们便出发吧。” “为何不现在就出发,我现在就能去!” “莫急莫急,你这才刚刚恢复,我们要去的地方邪瘴之气弥漫,你若不趁机多恢复些灵力的,到时候如何抵挡。” “行吧,那就下午再去吧。” 下午时分,沈璃整装待发跟在方休身边朝着封印之地走去,身后跟着行止,说到行止沈璃觉得他回归神君后更不正常。 自从见到自己后行止也不说打招呼干什么的,就是用着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一开始沈璃还以为对方是想要报人间挨打之仇,于是主动上前打算道歉。 毕竟人家是神君的,在人间被自己那么欺负的确不怎么说得过去,如今回归神位了,想要报仇无可厚非。 但谁曾想行止这个死家伙竟然理都不理她,傲娇地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沈璃本以为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但行止这人往后的日子依旧是这副死样子。 哪怕是替她疗伤时也是恨不得她直接就这么死了的态度,沈璃十分肯定,要不是身旁有着方休在,行止替自己疗伤时肯定是哪里最痛就往哪里按。 弄得原本想要道歉的沈璃也来了火气,虽然自己在人界的时候是有些折辱了他身为神君的面子,但这一切的源头不还是他自己作的嘛。 要不是他突然地钦定婚事,她沈璃会出逃嘛,不出逃会遇见他们两兄弟嘛,退一万步来说,在人间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行云犯贱,她才出手的。 哼,既然行止给脸不要脸,那她沈璃也就不用再给他好脸色看了,不就是神君嘛,谁还不是了呢,现在就有一个神君日夜辛劳地照顾着她呢。 说起来,到时候她和方休在一起了行止还得叫她一声大嫂呢。 行止和沈璃之间的矛盾方休也是尽收眼底,但他并没有出言责怪谁,因为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沈璃不知道神君不能与人相爱,这样是违逆了天道,最终会落得一个身殒神消的下场,但行止知道,所以他担心着方休的情况,不愿二人太过亲昵免得引起天道直接降罚。 而沈璃在经历过一次别离后,如今也是更加珍惜着方休,所以才会在行止的眼前表现得那么亲热。当然,至于其中有没有故意挑衅行止的意图,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方休紧握着沈璃的手行走在满是瘴气的密林之中,身后的行止就像一个想在家里偷懒却被父母强行带出来,真正耍脾气的小孩一样,不仅别扭地跟着方休他们的步伐,还一步三回头地。 “老牛拉破车,慢慢吞吞。” 若不是封印的事情需要行止出手,沈璃都懒得让方休叫上他。 而行止在方休二人回头看着他,等他上前时还一脸淡定的样子,仿佛并不清楚因为自己的速度耽误了沈璃二人。 千年光阴,山海异形,如今想要寻找到当初行止封印之地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而行止又如此的拖拖拉拉那么耽误的时间也就更多了。 好在日落之前三人总算找到了上山的路,应该能在月上枝头时赶到封印之地。 寻到路口后前进的路也就轻松得多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跋涉三人抵达了一处荒山山顶,周围一片枯槁的迹象,唯一还活着的一棵大树也已经凋零了。 若说好处的话,此地的地势极高,站在山顶之上还能瞧见天上的月亮,倒也是一处欣赏美景的好地方。 就在沈璃忙里偷闲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虚天渊月华时,一路上都在摸鱼的行止来到了那棵凋零的枯树前,将手掌贴上枯木,神力运转。 那棵凋零的枯木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焕发了生机,不仅是这棵枯树,就连山顶上荒芜的地面也生长出了一大片的绿植。 生命力在枯木的身上有了具象化的展示,在枯树成了一棵茂盛的大树后,荒芜的山谷重新长满了翠绿的草丛和新芽,整座山谷的瘴气全都被一扫而空。 盘旋在灵界军营上空多年的瘴气如今也被净化,沈璃如今所能眺望的夜景如今军营各处抬头也能看到。 此刻,沈璃才明白上古神的实力有多么地强大。 待行止施法完成后,方休接替了他的位置,不过方休的举动并没有像行止那般浩大隆重,而是像埋藏宝物的小孩一样,在大树根部挖出了一个小洞,然后将一颗石子投入。 石子入土而藏,就像一滴水流入了大地一般消失在了洞内,不过方休依旧将刚刚翻出来的泥土重新填了回去。 “你在干什么?” 沈璃有些好奇地向方休询问道。 对此方休并没有解释,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要上去坐坐吗?” “可以吗?” 沈璃顺着方休的手看向了重现生机的大树,此刻的大树不仅充满了带有生机的绿色,周围更是飘逸着一层朦胧的净化之气,在月华的映衬下就像一缕薄纱遮盖着。 从她第一次来到虚天渊就从未见识过虚天渊能有这么美的时候。 “当然。” 说着方休便搂上了沈璃的腰飞到了一根粗大的枝杈上,二人依偎地坐在一起,从高处俯瞰着整片山谷。 居高临下地观赏沈璃不是没见过,一般驾云时就是如此,可是在虚天渊想要驾云却是十分困难的,因为天上邪瘴之气弥漫,不仅危险还阻隔了所有的视线探测。 坐在树上的沈璃反倒感受到了一股轻松的感觉,就像原本五脏六腑内压着一种东西,如今被逐渐抽离了一般的轻松。 “真美妙啊,就像是在唱歌一样。” 耳边清风吹过树梢,此起彼伏的好像一支训练有素的乐队在演奏一般,这等奇观能够在虚天渊内出现乃是一件大幸之事。 听着沈璃的呢喃,方休随手摘下了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有着自然的伴奏,方休的演奏更显悦耳。 沈璃枕在方休的肩膀上听着小曲仿佛回到了当初的那间小院里,悠闲,惬意。 原本只是听着的沈璃不知怎么地也是突然来了兴趣想要尝试一下,在树杈上摘下一片绿叶,学着方休的样子放在嘴边,只不过她这一吹倒是直接将叶子吹脱了手。 树下的行止看着沈璃这滑稽的一幕直接笑出了声,听着行止那嘲笑的声音沈璃也是气得牙痒痒。 “行止神君这是在嘲笑我是吗,既然如此还请神君赐教一二了。” “哼,自己不会就以为别人也不会嘛。” 说罢,行止挥手招来了一片树叶,与方休一般成功地演奏了出来。 这让本就被嘲笑的沈璃气得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过了头去,不再看行止一眼。 看着沈璃这副气鼓鼓的模样,方休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沈璃的脑袋说道: “阿璃,今晚的月色真美。” 正在欣赏月色的沈璃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方休的意思,可不能因为某个碍眼的人耽误了这么美的月色。 “嗯,的确如此,哪怕是王都也不曾见过这么美的月色了。” “是啊,不过阿璃,这个时候你应该说风也很温柔。” “风也很温柔?什么意思?” “我爱你。” 方休这突然的告白让沈璃呆愣在了原地,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按住,然后又突然地加速了起来。 “走吧,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咱们去另一处封印之地。” 方休伸手刮了刮沈璃的鼻子,拉着她起身驾云而行朝着地图上的一处水泽之地赶去。如今空中瘴气已除,借助月华的照耀倒也能看得清楚虚天渊地表的情况。 在空中直线飞行着,三人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趁着沈璃还在愣神,方休带着沈璃直接扎入了水底。 看着眼前景象突然变换,发现自己沉入湖底的沈璃下意识地闭气了起来,瞧着沈璃那一脸紧张的模样方休伸手捏了捏沈璃因为闭气鼓起来的小圆脸。 “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事的。” 被方休那么一捏,沈璃直接吐出了一口气,就在她紧张着周围的水涌入她的口腔时却惊奇地发现周围流水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般。 而且自己在水底下也能如同在陆地上一样呼吸自如着。 “当着这么多年的神君,避水术这种术法还是信手拈来的。” 明白过来的沈璃拍了拍方休的肩膀表示抗议,但很快就被水底的新奇景象转移了注意力,想要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水底的各种景观。 只不过如今这片水泽被邪瘴之气所污染,周围的景象虽然新奇但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甚至因为邪瘴之气的存在连鱼都少得可怜。 这水底灵界的士兵没有来过,所以地图也仅仅是绘制到了水边,至于那封印之地在哪里就需要行止来带路了。 “这只是一片水泽,四海的海底比这漂亮多了,今后我带你去瞧瞧。” 看着沈璃有些失望地回到自己的身边,方休解释道。 “好,那等完成封印的加固,回到王都,解除婚约,我再去四海逛逛,到时候你做渔夫出海打鱼,我在家里栽种织布。” “听起来很不错。” 听着身后两人已经开始商量起了退休生活,行止也很想参与进去,但他知道方休肯定不允许。 只好闷着头赶路了,此刻的三人与下午时分的三人正好反了过来,行止在前头匆匆地赶着路,而方休和沈璃在后面闲庭信步着。 好在水底的封印之地比山林中的近多了,三人很快便抵达了封印之地。 看着被厚厚的淤泥覆盖,还有密密麻麻的水草缠绕着的水底镇兽,行止将这一路上积累的怨气都朝着这发泄了出来。 周围的水域顿时化作浑浊一片,好在方休的避水术不凡,这些污秽根本近不了两人的身。 随着淤泥水草退散,行止继续施加着神力打算唤醒镇水兽,只不过收效甚微。 刚刚行止还在看沈璃的热闹,如今就被沈璃看了回来,此刻的行止算是感受到了当时沈璃的心情了,当即凝聚起了神力凑到了镇水兽的身边,哐哐就是几脚踢了下去将镇水兽唤醒。 随着行止的动作,镇水兽被成功唤醒,一道清明光辉从镇水兽口中直射而出抵达水面,净化了附近的所有水域。 看着周围的水域逐渐清澈起来,沈璃感觉自己的灵台也有所清明洁净了。 如同此前的木之封印一样,在行止完成了封印后,方休再次上前将一颗石子投入了镇水兽的口中,融入了镇水兽体内。 方休回过头看着正在欣赏水景的沈璃,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他随手一招,一股黑气融入了周围的水域之中。 紧接着沈璃的周围便亮起了星星点点,朝着水面浮去,不仅如此周围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大群似虚非实的鱼儿,同样闪着星光。 而月华也因为水面变得清澈照耀到了水底,在周围星光与月华的交织下,一道道水下彩虹出现在了沈璃的周围。 水底的水草也因为瘴气的净化变得更加翠绿了,随着水流的动向摇曳生姿。 “这就是这片水域原本的模样吗,真漂亮,丝毫不比陆上的美景差。” 沈璃伸出手抓住了一些星光,虽然有些冰凉但却挡不住沈璃的好奇和热情。 “四海的海底是不是比这更漂亮。” “当然。” 看着方休为了沈璃特意制造出来的景象,行止在一旁啧舌,他此前也怕水啊,怎么不见大哥这般照顾自己。 回想当初,众神在发现行止竟然不会水后也是想尽了办法,可就是教不会,最后还是方休动用神力弄出了一缸水直接将行止丢了进去,还说不学会避水术就不准出来。 这么一对比的还真是应了人界的那句话,人比人,气死人。 “接下来我们去那处封印。” 如今的沈璃也是十分期待下一处封印的加固,不仅仅是想着早一步完成灵界早一步安稳,更是期待加固封印后还能看见什么美景,以及早一日去看看四海的海底。 至于恐水什么的,水有什么可害怕的,又伤不了她,反倒是水中的美景吸引着沈璃。 “土之封印就在军营的练兵台处,金之封印在虚天渊的门口,而火之封印距离金之封印不远,可以一并处理了。 今天的时候也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处理吧。” 见方休都这么说了,沈璃也只好意犹未尽地跟着方休离开了。 等三人回到军营时,周围除了巡逻的士兵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在沈璃依依不舍地走进营帐前,方休再一次叫住了沈璃。 “阿璃,今晚的月色真美。” 说着方休的话音落下,天空中原本准备飘荡过来的云朵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在月华的沐浴下,方休的身姿显得格外地清冷高雅。 一阵清风吹过,沈璃感觉那力度就像之前方休轻抚她的脸颊一般。 “嗯,风也很温柔。” 说罢,沈璃便略显慌张地掀开了营帐跑了进去,看着沈璃那落荒而逃的模样,方休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那抹温柔的笑容。 直到营帐的内的烛火熄灭,方休这才转身离开,只不过在离开前,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了某个角落。 在方休彻底离开后,沈璃的营帐前除了巡逻的士兵外并未有人出现,就好像那只不过是方休的错觉一样。 但等到第五波巡逻的士兵走过,方休刚瞥过的地方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小狼狗墨方。 第44章 你喊错人了 墨方在眺望了一遍方休离开的方向后,就转身看向了已经陷入漆黑之中的营帐,仿佛就像看见了他和沈璃今后的未来。 一片死寂,毫无希望。 墨方的告白计划自从在战场上活着回来后就一直想要向沈璃表明,可是此前沈璃昏迷不醒谷根本听不到他的话语,此后方休形影不离地照顾着,他也没有机会,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机会,可谁曾想方休似乎发现了他,站在营帐之外等到沈璃休息了才肯离去。 如今沈璃已经休息了,墨方也不敢上去打搅沈璃的安眠,只能在心中告诉自己在等等吧,等下一次的机会。 一遍又一遍地催眠了自己后,墨方离开的沈璃的营帐前,没有上前打扰,也没有让巡逻的士兵们发现过他的存在。 待墨方走远后,原本他躲藏的阴影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刚刚已经离开的方休。 墨方的存在方休一早就感知到了,对此方休并没有揭发什么,目前而言,墨方在沈璃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当然仅限于战友兄弟之情。 方休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也不愿因为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就让沈璃断绝了她身边的一切存在,他相信自己在沈璃心中的地位。 看着墨方又一次踌躇后离开,方休的眼中也是显露出了一抹嘲弄。 机会从来都不是等来的,一味地苦等下去只能沦为一只舔狗,其实不管是原剧也好,现在也罢,墨方在一开始才是那个胜率最大的人。 可是他退缩了,甚至希望对方来做这个选择。所以墨方也就成了最先退场的人,哪怕他现在有了告白的勇气,但却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爱情从来不讲究什么先来后到,人的心只有一颗,能够住进去的才是胜利者。 第二日一早,沈璃便早早地来到了方休的营帐处,因为昨日封印的加固,如今军营附近的邪瘴之气也算是彻底消失了,目前还算危险的只有前线地方了。 辛苦了千百年,终于能有放松的时日了,沈璃也就没有强求他们,反而让军营中的士兵们好好地休息了一番。 况且有着她和两名神君在,除非是虚天渊封印打开了,否则军营绝对不会有事。 在沈璃的带路下,三人很快就抵达了练兵台,看着一马平川的练兵台,沈璃也好奇当初行止布置封印物在哪里。 虽然千年已过,但是沈璃可以确定此地千年前就是一处平坦之地,根本藏不了东西。 只见行止在一旁虚空画符了一番,然后走上了灵界将士们用以观察士兵们的看台上,随着行止施法,周围顿时黄沙飞扬,遮天蔽日的。 紧接着漫天的黄沙突然朝着行止的位置涌去,在行止的面前形成看了一道龙卷,一根石柱在龙卷的包围下缓缓从地底浮现。 而此时,沈璃也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突然的不适之感,和此前在面对木之封印和水之封印时截然不同。 身旁的方休拉住沈璃的手一股清凉之感从沈璃的手传入了身心之中,顿时沈璃得到了舒缓。 土之封印的加固很快就完成了,除了封印时造成的不适外,沈璃有些遗憾地扫视了四周,原本沈璃以为土之封印完成后周围也会像之前两个封印一般出现什么奇景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前两次一般,在离开前方休朝着土之封印的石柱投入了一颗石子,然后三人便朝着第四处封印之地赶去了。 金之封印虽然看似只有两条精钢铁链将虚天渊封住,但实际上两条铁链的另一头连接的是周围地脉之中的金矿之物。 通过地底的金脉时刻提供能量维持封印的存在,而且五行相生相克,借助土生金的威力两条看似孱弱的铁链才能将封印持续这么多年。 来到虚天渊前,行止以手为笔再次虚空画符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要比前几次的动作声势更加地浩大。 或许是察觉到了封印的缺口即将被修复,虚天渊内的魑魅们也不隐藏了打算来一个鱼死网破,拼了老命地释放着自己的法力,勾结着虚天渊内外的邪瘴之气,打算将封印之人杀死。 此番封印的若是换一个人来可能真就会死在这些魑魅孤注一掷的搏命之下了,但来的人是行止,千年前就能将这些魑魅和邪瘴之气给封印了,如今又怎么会被这点动静打扰到呢。 不过行止虽然能够无伤通关,可身边有人会被无伤啊,沈璃本就有着一半的魑魅血脉,此前还被蝎尾狐吞入了腹中经受了一些邪瘴之气的摧残。 虽然激发了她血脉中的力量,可这也导致了沈璃的体内掺杂了邪瘴之气。 如今被虚天渊里面的魑魅这么一弄,从缝隙之处泄露出来的邪瘴之气犹如小蝌蚪找到了它们的妈妈一般直接朝着沈璃奔涌了过来。 不过幸好沈璃不是一个人在,身旁的方休早有准备地握住了沈璃的手,随着方休一根手指逐渐变得黝黑深邃,原本打算缠绕住沈璃,蛊惑她打断行止封印的邪瘴之气统统被吸进了手指之中。 随着沈璃身上的邪瘴之气消失,一口发黑淤血直接从沈璃的口中吐出,这些便是此前沈璃在蝎尾狐腹中侵入她体内的邪瘴之气。 这些邪瘴之气犹如吸附在磁铁上的磁砂一般,清除不难,但想要清除干净就需要耗费好大一番功夫,但若是有着另一块磁性更大的磁铁来吸附那么就很轻松了。 这也是为什么方休明知沈璃体内有着这些邪瘴之气在却不立马动手清除,还要像原剧中一样借助封印的力量来祛除。 “这是?” “邪瘴残余,灵界之人之人本就容易受到邪瘴之气的侵扰,此前你又被蝎尾狐吞入了腹中,虽然行止替你治疗了,但这些邪瘴之气仍有残存,如今吐出来是不是好多了。” 闻听方休这么解释,沈璃当即运力查看起了自己的身体,果然发现那仅剩的不适感彻底消失了。 “原来如此,难怪在那些封印加固时我会有那样的感觉。” 沈璃原本想用手直接将嘴上的淤血给擦去的,动作虽然粗鲁了些,但是军营上下都是如此也不见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还不等她动手,方休便先一步地拿出了一张帕子轻轻地替沈璃将嘴唇上粘附的淤血擦去。 二人旁若无人地撒着狗粮,行狗撑得一肚子的气,转而朝着封印中的魑魅发泄而去。 原本只是乖乖接受封印就好,如今行止不仅要封印,还往虚天渊的出口处布下了庚金之气,不论是魑魅也好,邪瘴之气也罢,只要胆敢冲撞封印口,那便是撞上了刀山。 不至于让它们毙命,但绝对要经受一番凌迟之痛。 让你们捣乱,你们这些东西要是不捣乱的,方休他们也就撒不起狗粮了,狗粮撒不起,他行止就不用吃得这么撑了。 所以一切的罪过都在你们身上! 随着金之封印的加固,虚天渊外难得地恢复了一片清明。 方休照旧上前将一颗石子投入了封印物中,然后转头看着沈璃说道: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将剩下的封印处理好就回来。” 说罢,方休便投身飞入了虚天渊的封印之中,前四处封印的处理人行止则是乖乖地退后,在洞口处等着方休回来。 看着方休进入虚天渊,沈璃紧张地想要跟着冲进去,还好行止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沈璃。 “第五处火之封印在虚天渊内,大哥这是去加固火之封印了,我们在外面等着就好。你若是跟了进去,大哥还要分心守卫你,避免你被邪瘴之气侵扰的。” 想到此前方休也说过灵界的人更容易受到邪瘴之气的侵扰,沈璃也就止住了脚步。 “那你怎么不进去。” “我刚刚若是进去了谁拉住你啊。” “那我现在知道了,你现在可以进去帮你大哥了。” “我大哥也和我说了,让我在外面等着。”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反正就等着呗,虚天渊内的魑魅根本不值一提,也就封印物有些看头,但依旧比不上我大哥。” 说罢,行止便走到了一旁,变出了两张躺椅,和当初在小院中的一模一样。 方休在进入虚天渊后,很快那些魑魅与邪瘴之气便包围了上来,不过一阵黑雾过后,刚刚还围在方休身边的魑魅和邪瘴之气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其余想要冲上来分食了方休的魑魅见此情况也都识趣地退了回去。 感受着虚天渊内那股灼热的气息,方休很快就找准了方向,沿着这股气息寻找到了根源所在。 比起其他的四处封印,虚天渊内的火之封印可要强盛得多了,丝毫不需要加固的迹象。 “凤来! 魑魅王!! 魑魅之王!!!” 不论方休如何地呼喊,甚至是用阴气撞击封印,封印中心的人始终没有回应,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人已经身死了呢。 于是方休大手一挥,一道黑气从他的体内迸发而出将周围包裹住,即便有那些不怕死的魑魅跑进了封印的洞窟中也会被这层黑气蚀骨消魂。 在方休的黑气笼罩下,火之封印成了唯一的光亮,一道模糊透明的人影出现在了方休的身边。 “答应你的我也做到了,辛苦你把他叫醒吧。” 方休身边的人影晃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隐约间还能看见人影的嘴在呼喊着什么,可是周围一片死寂,毫无任何的动静。 凤来不知道睡了多久,自从进入了虚天渊后就一直沉睡着,好在梦中有琉羽,在梦里面他和琉羽开开心心地生活着,每天虽然重复着之前做过的事情,但是凤来依旧很开心。 因为琉羽在,小凤来也在,琉羽每天都很开心,所以凤来很开心。 可是突然有一天凤来听到了另一个琉羽的声音,她在哭,她在伤心,她很难过地叫着凤来,于是凤来急了,虽然眼前的梦让他很开心,但是他更在意那个呼唤着他名字的琉羽。 虽然这可能是他的错觉,但是只要为了琉羽他什么都愿意,哪怕回不到这个梦里面来。 等到凤来睁开了眼,看着身边没有琉羽的身影,凤来仍旧开心,因为他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没有见到琉羽,这就说明刚刚的呼喊是错觉,琉羽没有来,她还很安全,她还在外面等着他。 等着他回去,然后再养一只小小凤来。 看着凤来无视了自己扫视了周围一圈后打算重新陷入了沉睡。 “王凤来!” 这一次凤来有了回应。 “你喊错了,我叫凤来,不是什么王凤来。” 凤来是琉羽起的名字,不能被乱叫,这也是凤来回应方休的原因。 看着自家准岳父这呆呆傻傻的模样,方休也知道沈璃那时而呆傻的模样是遗传谁的了。 “哦,是吗,可是你不是魑魅嘛。” “我是魑魅,到我也叫凤来。” “那可不对,我听说的是你是魑魅王凤来。既然魑魅是你的身份那么王不就是你的姓氏,凤来就是你的名了嘛。” 似乎是为了报复此前方休苦喊就是毫无回应,琉羽轻声一叫就醒来,方休故意捉弄着凤来。 “我不叫王凤来,我就叫凤来。” “对啊,凤来是你的名,王是你的姓啊,合起来不就是叫王凤来嘛。” “是……这样吗?” 琉羽起的名字叫凤来,可是那些人来追他的时候的确是叫他魑魅王凤来,虽然断的音地方不对,但是确定是这几个字。 看着眼神清澈的凤来似乎逐渐相信了自己的说法,方休突然鸣金收兵了起来,玩玩就够了,要是真让对方深信不疑了,等出去后沈璃指不定怎么说自己呢。 “好了,凤来我们暂且先不讨论这件事了。” “不对!” “什么不对?” “你叫错人了!” 看着眼前的耿直boy还在较劲着称呼的问题,方休自己完了,对方肯定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了。 其实不是凤来小气,非要和方休争论清楚,只是关于琉羽的事情凤来都不愿意轻拿轻放,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凤来独自守在封印里难得有人来找他,他也想多说说话,这样梦里面也能多一些和琉羽聊天的事情。 “我应该叫之王凤来才对。” “哈?!” “虽然他们都会叫我魑魅王凤来,但是在大场合他们都是叫我魑魅之王凤来的。琉羽说过大场合别人叫的都是全名。” 这是当初琉羽带着他逃窜时,见到有人结婚互报了全名,然后琉羽给他说了结婚的过程,他才知道的。 只要是琉羽说的哪怕是随口一句,凤来都会记在心里。 “好好好,你是真聪明啊。” “谢谢。” 凤来听不出方休语气中隐藏的意思,还以为方休是真的在夸他,经受琉羽爱的教育的他,当然要对夸奖他的人表示感谢。 “好了,这个问题暂时不用去理会了,现在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想不想见到琉羽。” “是时间到了嘛!我可以出去了嘛!!” 听见对方提及琉羽,凤来激动地站起了身想要冲到方休的面前,但火之封印的禁锢将其牢牢地困在阵法中央。 “不,时间还差一点,但只要你将这个东西融入封印当中就能出来见到琉羽了。” 方休从衣袍里取出来了一块黝黑深邃的石头,这块石头比之前四处封印的石子加起来还要大,方休将石头扔进了封印当中,凤来当即就将石头捡起,感受到上面的冰凉之意与火之封印的冲突,凤来有些犹豫了。 “这个东西融入了封印当中会削弱封印吧,封印被削弱了魑魅会跑出去的,这样琉羽会不高兴的。” 他之所以甘愿成为火之封印就是不想让琉羽不高兴,若出去是会让琉羽不高兴的话他宁愿不出去了。 “当然不会,这个东西只不过是将封印稍稍扭转一下而已,对于虚天渊的封印不会造成多大的损耗。你现在出去琉羽不仅不会不开心还会十分高兴。” “真的嘛!!” 凤来单纯地就像一张白纸,而琉羽又精心地将这张白纸渲染了纯洁的色彩,所以对于一些只要不是曾经伤害过他和琉羽的人说的话,他都会选择相信。 第45章 背刺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千年,你觉得琉羽还能等你多少个一千年,你确定等到时候你出来还能再见到琉羽吗。” 见凤来开始犹豫了,方休再次给他的心头来了一击。 这一招的确很奏效,原本还在犹豫的凤来听着这番话后立马将石头收进了怀里。 “我会按你说的去做,但你也要保证觉得不会破坏这里的封印。” 一千年了,凤来不懂时间的流逝,他只知道一千是一个很大的数字,虽然比起他们的寿命来说还是微不足道,但是在相思的加持下,一千年与十万年,百万年根本没有多大的区别。 “当然,毕竟在我的计划中封印也是必要存在的东西啊。” 如今方休进入虚天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方休也不想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多待,转身就要离开,但凤来却叫住了他。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问你。” “说!”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琉羽的味道。” 凤来也是一只魑魅,只不过是一只特殊的魑魅,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像其他魑魅一样受到邪瘴之气的影响,再加上被封印了一千年,又因为是听见琉羽痛苦的呼唤而清醒的。 不爆发试图冲破封印,将出现在眼前的人毁灭就算好的了,又怎么可能会这般好声好气地和方休交流。 一切的原因就在于方休身上有着浓浓的琉羽气息,若不是眼前的人和琉羽完全不一样,单凭这气息就足够让凤来误以为方休是琉羽了。 不能伤害琉羽的意志顿时将一切的暴虐都压了下去,等到他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却没见到琉羽。 “味道嘛,你这鼻子还真是灵敏啊,只不过单靠鼻子来闻可不行啊,你看,我现在不就变了吗。” 在方休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方休的气息再次发生了改变,属于琉羽的味道消失得一干二净,但如今的气味却让凤来感到了奇怪。 因为在感受到方休改变后的气息后,凤来竟然有了几分熟悉,眷恋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无家的孩子突然找到了父亲。 得亏方休此刻不清楚凤来的想法,要不然他们的关系还真就理不清了。 方休研制了邪瘴之气,从某种角度来说邪瘴之气和人族一样也算是他的孩子,而凤来又是邪瘴之气制造出来的生物,若是这样算下来,方休就成了凤来的爷爷。 而沈璃又是凤来和琉羽的孩子,方休与沈璃相爱,凤来应该是他的岳父才对。只能说只要活动久了什么都能见着。 “好了,若是无事了,你就加紧将那块石头的力量融入封印中吧,等到力量彻底融入进去之日就是你离开虚天渊之时。” 在确定了凤来没有其他疑问后,叮嘱了几句方休便离开了。 原路返回的方休正想从虚天渊出去呢,却发现在出口处布满了杂乱毫无章法庚金之气,不得已,方休只好停下将庚金之气梳理完后才能安全地离开虚天渊。 庚金之气虽然对方休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但是它刺着人痛啊,况且这是有神力加持的庚金之气,方休出去后若是想清理也需要一番时间的。 为了不让沈璃担心,方休打算将在里面处理好后再出去,免得衣衫褴褛地吓着沈璃。 ………… 沈璃看着行止搬出来的躺椅,看着上面明显使用过的痕迹,知道这就是方休给她弄的那张躺椅。当初在人界,她和行云没有争吵时,二人就是如这般躺在上面小憩的。 行止待她如此冷漠的原因,沈璃也曾猜想过,可能是介意她在人界的行事损了神君的威仪,当初的人族行云不在意,并不代表如今的神君行止不在意。 身为神君千百年的沉睡中一时失神流落了一道意识在人界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意识回归,抵不过神性的浩大行云就此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但此刻行止的举动却让沈璃发觉,行止讨厌她可能另有原因,若是行云已经消失,那么行止何必还要留着当初他们在小院的痕迹。 若是行止讨厌她是因为小院里的失礼那么又何必将这些东西都留存着。 沈璃走上前,躺在了躺椅上,感受着那熟悉的晃动。 “你到底是行云还是行止。” “我是行止,也是行云。” “那你能告诉我你如今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吗。” 行止晃动的躺椅突然停了下来,但却没有立马回答沈璃的话。 “在治疗的这段时间里,不论是你的言语还是举止,我都看出来了你很讨厌我,不是当初在小院中那种玩闹的讨厌,而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我想知道原因,一开始我以为是你回归神君之后,人界的行云被吞噬,本体身居高位多年,不喜我在人界的举止。 但现在,你还留着这张躺椅,这就告诉我你没有忘记人界的行云,所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躺椅上的沈璃拍了拍扶手突然地坐了起来,眼神认真地盯着行止问道。 面对沈璃的询问,行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对沈璃的态度很奇怪,他不希望沈璃靠的他们太近,因为方休与沈璃接触得越久,相处的越深,天道对方休的责罚也就越重。 可他又不愿意沈璃离他们太远,他就像一个没有朋友的小孩突然有一天遇见了一个和自己聊得非常来的朋友,他希望沈璃与他们的关系最好就是这样,止步在朋友的界限内。 行止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但一直紧盯着他的沈璃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行止的异样,赤羽枪突然出现在沈璃的手中,直接将准备站起的行止给拦了下来。 沈璃知道面对神君自己的这点实力可能连提鞋都不配,但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敢不敢打又是一回事。 “有些事知道得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行军打仗讲究的就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对我有没有好处我自己会判断,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就可以了!” 行止越是这般,沈璃就越觉得其中有什么秘密。 “你真的爱大哥吗?” “当然!” “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若你们这对姻缘不被上天看好呢!” “我管它看不看好,今后和我在一起的事方休,又不是老天碍着它什么事了!就算今后我后悔了那也是我自找的!!” 沈璃目光如灼,想要逼出行止有所隐瞒的事情。 第46章 行止:大哥你老婆被我赶跑了 行止握住了拦在面前的赤羽枪,只是轻轻一抽,沈璃握在手中征战多年的武器就这么被夺走了。 “如果说你们的爱情是用大哥的命来维系的,你还愿意继续下去吗。” 此刻看着身前一脸严肃威仪的行止,沈璃才明白了上古神到底有多么地强大,仅是目光的对视就差点让沈璃站不住脚了,而且这还不是对方全力出手的情况下。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难道我和你大哥在一起就这么让你厌烦吗,他属于他自己,他喜欢什么人,什么人喜欢他都与你无关,就算没有我,也还会有其他人出现的!!” 虽然行止一直都没有明说他厌恶沈璃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这几个问题足以让沈璃猜到了一些情况。 行止眼眸闪亮了那么一瞬,但紧接着又恢复到了漠视一切的模样。 “你是唯一的可能。” “什么?” 顶着行止的威压,沈璃倔强地站直了身子,眼神毫不逃避地迎接住了行止的注视。 “你还记得顾成锦嘛。” 行止眨了眨眼,眼中的冷漠消失一空,将手中的赤羽枪插在了沈璃身边后自顾自地躺回了躺椅上。 “当然,青盛城的负心汉嘛。” 沈璃度过的时间不像方休二人,在他们度过的三十多年里,沈璃不过才过来三十多天,对于那个辜负了一个单纯善良妖灵心的男人,她现在都还记得。 “他曾经也是一位上古神,名为清夜,在上古神中实力地位虽然比不上大哥,但是也不低。” 行止的话犹如一颗炸弹扔进了湖水中,在沈璃的心中炸起了一片巨浪。 在上古神几乎绝迹的时代,谣传仅剩一尊上古神的时代,自己人界这么走一遭地就遇见了三位上古神,其中还打骂了两位。 因为方休的缘故,沈璃误以为顾成锦也是和方休一样的情况。 “不是你想的那样,清夜是被天道惩罚的上古神,他很早以前就陨落了,只不过灵魂不断地在轮回罢了。” “惩罚?” “上古神不得与任何生灵相恋,而清夜与一名人族相恋的,这也是他陨落的原因,而且天道为了惩罚他,虽然不像其他上古神一样消散的一干二净的,但是永堕轮回,并且生生世世找不到与他相爱的那个人。” 如果说之前行止的话只是让沈璃心中掀起了一道巨浪的话,那么如今的话就是彻底地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得与任何生灵相恋,凭什么!!” “就凭我们是上古神,挥手之间便能更改世间准则,举手投足便能改天换地,所以我们不能有任何的私情,否则世道不公,三界不宁。 就凭它是天道,天道之下众生平等!!” “我们不一样!!” “那不一样!如果灵界与仙界大战你会站在那一边,你又能确定大哥他就不会站在你的这一面!没人会在意你们是否能够真的保持中立。三界不会在意,天道更不会在意,他们要的是绝对的中立,是无人干扰的中立!!” 沈璃想要据理力争,可是却找不到辩驳的理由,她生于灵界,长于灵界,更是灵界的王爷,一旦灵界有什么危险,她自然是站在灵界这一边。 “清夜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那名女子不过是人族的一介普通生灵罢了,可天道对于清夜的责罚却不曾轻过,比起有着七情六欲的我们,天道才是那唯一公正的存在。 所以一切不公的苗头它都会掐灭,一切不公的因素它都会毁灭。 若你真的爱我大哥……就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了。” 这么说虽然有些残酷,但是行止也有着他的七情六欲,他不希望方休陨落,更不希望他所尊重的大哥步入了清夜的后尘。 “你知道为什么当初灵尊拼了命的也要将你带回来吗。” “怕我和方休一起陨落了。” “有这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天道降下了法旨,你必须与拂容君成婚,这也是天道给大哥的一次机会吧,只要你们不再执迷不悟,天道也就不会对你们降下惩罚了。” “原来如此。” 从行止这里了解到了原因后,沈璃也就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一回来灵尊就催促着她上仙界,多多与拂容君相处,日久生情,早日成婚。 “就……没有例外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当真地要做选择时,谁又愿意只有一个选项呢。 “天道降旨已经是看着当初大哥开天辟地,梳理天地的份上留有余情了。” “我知道了,那等他出来辛苦你带他回天外天吧,我不会再见他了,至于婚事我也会提前的。” 沈璃喜欢方休,若最终的惩罚是只施加在她自己的身上,那么她觉得不会与方休分开,可连累上了方休的话,那么她宁愿从此与方休两不相见。 爱一个人并不是将他据为己有。 对此,行止的眼神也是悄然一变,眼中满是愧疚的神色,作为千年来难得的朋友,行止知道仅此一别他们之间可能就此难见了。 舍弃自己所爱,另嫁他人,其中痛苦可能只有沈璃自己知道了吧。 “等等,这是当日小院大火后你为数不多的东西,要不要带走。” 行止叫住了打算离开的沈璃,轻抚过一旁的躺椅后说道。 “不必了,既然不会有结果那么就这样吧。” 说罢,沈璃拔出赤羽枪直接一枪将这张椅子砸烂,仿佛是在告诫自己断绝过往一般。 将躺椅砸烂后,沈璃头也不回地朝着王都的方向飞去,她不敢再去见方休最后一面,因为她知道方休虽然待人温和,但是他有着自己的骄傲。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命是用两人的离散才存在的,那么他肯定会违逆天意。 除此之外沈璃也在害怕,害怕自己再看方休一眼,会忍不住继续沉沦,会舍不得离开。 望着远去的沈璃,行止从椅子上起身,一阵犹豫过后,两张椅子顿时被冰晶包裹其中,随着行止的手一挥,冰晶连带着躺椅化为了粉尘。 而行止此刻也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乖乖地站在虚天渊的洞口,等待着方休从里面出来。 第47章 兄弟阋墙 庚金之气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对于方休而言就像是一袋牙签散落在了地上,将他们捡起来罢了,唯一有些费时间的也不过是将牙签分好头尾。 等方休从虚天渊内出来时天边的红霞也已经萎缩成一团了,再等片刻这团红霞也将消失了。 “行止啊,什么事情惹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在洞口上布下密密麻麻的庚金之气。” 方休也是庆幸好在自己一开始没有急着出来,要不然在经过那层庚金之气时,身上的衣服肯定会被削成齑(ji)粉。 进去的时候好好地,出来光溜溜了,虽然说方休可以用法力在身上凝结出一套新的衣服来,但总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说不出来的别扭。 方休出来后环视了一圈,发现沈璃并不在此,而且行止就像一个犯错等待被惩罚的人一样低头站立在一旁,这顿时让方休心中有了不妙的感觉。 “你这是怎么了?阿璃呢?” “大哥,对不起。” 行止的一声道歉,让方休原本嬉笑的面容霎时间变得冷漠了起来。 方休没有再理会行止,转身准备去找沈璃,但就在此时,黄沙弥漫,一道白光锁链,一道橙黄锁链从地底突然射出将方休从半空中拉了下来。 “大哥,天道已经明旨了,它已经给了你回旋的余地了,不要再坚持下去了好吗!” 从一开始行止就不想让他们二人再纠缠下去了,但他知道当初在天外天怎么也劝不住方休,所以只能跟在方休身边,至少两位上古神的力量还能能够让天道头疼的。 可是当他与方休从西苑出来时,遇见了天君从天君的口中得知了沈璃和拂容君的婚事已经被天道所定后,行止知道这已经是天道对于方休的让步了。 面对方休过往的功绩,天道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方休不再纠缠下去,天道也可以不用像惩罚清夜一般让方休陨落。 但见方休面对天道的警告依旧是不管不顾的,行止也清楚这个时候和方休说再多也都是无用功,所以他在找机会。 虚天渊加固封印就是一个好时机。 四道封印虽然能够祛除沈璃体内的邪瘴之气,但也同样压制了方休体内的阴气,再加上方休虚天渊内走了一遭,他那本就和邪瘴之气有着几分相似的阴气也变得浑浊了。 想要离开虚天渊就必须舍弃掉那些被污染的阴气,从而方休的实力也将得到削弱,否则根据虚天渊的封印,也会将方休视作魑魅,有着天地伟力在如今的方休闯不出来。 虽然这样做是在背叛方休,甚至会让他们两人反目成仇,但只要能够保住方休的命,行止在所不辞。 而且虚天渊与天外天也存在一定联系,方休若是受不了虚天渊的煎熬了也可以从虚天渊直接返回天外天,并不会对方休造成多大的伤害。 只是行止没有料到,方休行事如此周密,竟然早有准备,在化身的一处上留存了储存邪瘴之气的空间,如此一来只要他将那处地方切割下来,虚天渊的封印对他来说,就是好仿若无物的存在。 不过行止对此也是思虑再三,所以才会告知沈璃那些事情,并且在外等候的时间里暗中调用了虚天渊附近的金之力和土之力,想要以此将方休拉进虚天渊。 至少等到沈璃完婚后再将人放出来。 沈璃与拂容君完婚,天定姻缘已成,而且行止也清楚方休的骄傲,若沈璃不是自愿的那方休定然会出手抢婚,可若是沈璃自愿成婚,那么方休便决定不会再出手了。 虽然和沈璃相处的时间也不过是有短短的人界几月,但是行止也看出了沈璃的为人,为了保护方休,就算方休来抢亲,她也不会跟着走。 而且成婚之后沈璃就算思念方休也决计不会再见方休一面,哪怕她不喜欢如今的夫君,哪怕二人成婚后分居两地。 方休脚下留下了两道痕迹这是他为了抗衡两道锁链留下的痕迹。 “想不到啊,当初的小孩还是长大了。” 行止没有回答,只是闪身来到了方休的面前,加大了神力的使用,如今方休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若不是借助了封印和虚天渊的力量,以及行止所不清楚的天道暗中使坏。 此时的行止又怎会是方休的对手。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 “不放!!” 随着方休的怒吼,行止明显地感觉到了锁链上方休抵抗的力量有多么地强大,不仅身形稳定了下来,还隐隐有着挣脱的迹象。 “怎么,你以为一切残存的天地伟力就能困住我了!就算有天道相助,你在我面前仍旧是个弟弟!!” 看着行止的脸色骤变,方休冷哼了一声说道,紧接着刚刚还坚韧的两道锁链就像被时间腐蚀过一般,开始出现了裂纹,风化的迹象。 两道锁链的力量不过是在借用土之封印和金之封印剩余下来的力量,这样的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耗而且得不到补充。 除非行止中止了土之封印和金之封印,可一旦如此虚天渊的封印就会遭到破坏,立马的魑魅也会遭到机会留出来,到时候三界就不像灵界这般小打小闹了,而是整个三界都会被邪瘴之气侵蚀。 “大哥!神人不得有私情,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笑话!神人若是无私你又何必在此阻拦着我,别告诉我是因为什么狗屁三界!!这种话就连你自己都不信!!” 行止的行为又何尝不是一种双标,一边告诉着沈璃神人不能有私情,一边却又想要保护着方休活下去,若他真的神人无私,在告诫过方休后就不会再三阻拦了。 因为天道自然会对违逆的神人降下惩罚,若真对三界有害也轮不到他来控制了。 方休是有私,可他行止如今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有私。 就在两道锁链崩裂的瞬间,行止也是立马使出了他的招牌神术止水术,神力寒冰犹如滔天巨浪向着方休席卷而来。 所过之处,就连空中飞扬的黄沙也都尽数被冰封落下。 只是行止的实力在方休面前正如方休一开始说的一样,他始终是个弟弟,哪怕从黑山出来后,方休一直消耗着阴气,行止也不是方休的对手。 在寒冰冲向方休之时两道黑龙率先冲出,直击行止双臂。 两条黑龙径直咬上了行止的臂膀,阴气顺着黑龙的撕咬进入了行止的身体,原本冲向方休的寒冰顿时停滞,而行止也被两条黑龙所困,一时间难以挣脱。 趁着这个机会,方休也没有再和行止纠缠下去,朝着灵界王都的方向直飞而去。 第48章 闯灵界 看着方休远去的背影,行止好不同样挣脱了两道黑龙的束缚却也无力追击。 行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漆黑的阴气犹如蛛丝一般席卷上了他的双手,不仅如此,这些阴气还在逐渐地朝着行止的全身蔓延,颇有一种要将他彻底感染的气势。 哪怕行止使用神力驱除也不过是减缓了阴气感染的速度而已,所以此刻的行止才会如此地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好在方休出来的时间比他预期的晚了不少,沈璃求证完后应该会躲着方休吧,或者趁这段时间直接上仙界完婚。 等一切尘埃落地后,方休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了。 而此刻,方休正朝着灵界王都的地方飞驰而去,一路上方休也察觉到了天道对他的阻拦,天地伟力施加在他的身上,为了能够尽快地飞往沈璃的身边,方休不得不加大了阴气的消耗。 除此之外方休还需要应对天地的厌弃,如突然袭来的天雷,凭空而来的罡风,骤然出现的灾火。 为了不耽误前进的速度,方休只能加大阴气的消耗弥漫在周身附近,提前阻拦了这些天灾。但过大的消耗和层出不穷的阻拦还是让方休的速度慢了下来。 一道又一道的灾害,在外人看来这是天道的恩赐,希望方休能够迷途知返,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可真正的情况只有方休了解,天道这个老银币肯定在憋大的,如今这些干扰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随着天灾的增多和频繁的降临,为了抵抗这些天灾,方休释放的阴气将他包裹得犹如一尊滔天大魔,周身黑气弥漫,一副要毁天灭地的模样。 “灵界灵尊恭迎神尊大驾!!” 看着眼前严阵以待的灵界将士,方休眼神冰冷地看着灵尊。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不敢,神君伟力,我等灵界子弟自然是不敢抗衡,但还望神君恪守准则,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想想阿璃。 阿璃不似神君,天道之下阿璃不过是一介蝼蚁,还望神君开恩!” 灵尊面对方休的质问不卑不亢地回答着,早在尚北将神君来援虚天渊的事情告知她,并且将方休对沈璃的情况传信回来说了一遍,再加上不久前天君给她的传信。 灵尊便马不停蹄地开启了千里追影的术式想要将沈璃叫回来,可千里追影她这边没有问题,但沈璃那边的影子根本探查不到,也就联系不上沈璃。 在尝试过两次后灵尊便清楚这一定是方休动了手脚,千里追影不像买卖交易,没成的话还能将钱退回来,千里追影一旦启动了就是在消耗灵尊的法力。 此前千年前的大战便伤了灵尊的根基,导致她迟迟未痊愈,然后为了将沈璃抓回来,又消耗了自己的元神,如今接连的两次千里追影更是让灵尊伤上加伤了起来。 不过为了沈璃的安全,也为了三界的安宁,灵尊没有丝毫的犹豫还是立马召集了灵界王都内所有的将士出发。 哪怕是身死也要将沈璃带回王都,或者送上仙界,让沈璃早日成婚。 就在灵尊召集好了人马朝着虚天渊赶路而来时发现了独自归来的沈璃,面对沈璃的质问灵尊也承认了天道赐婚的事情,并且也和沈璃交代了违逆天道赐婚受罚的可能不只有她一个人,乃至整个灵界都有可能遭遇。 好在,沈璃还是灵尊心中的那个沈璃,在灵界和个人面前终究选择了灵界。并且为了避免后患,主动提出了提前完婚的打算。 所以如今灵尊还带着大批人马严阵以待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沈璃争取时间。 “让开!!” 面对这些人,方休已经懒得再废话了,看着沈璃的面子上这是他给他们最后的一次机会。 对此,灵尊没有逃避,而是下令布起了军阵。 全体灵界士兵集结一阵,这是灵界自诞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便是当初和仙界对决,也不曾有过如此倾巢而出的行动。 可是如今在面对方休这名神君时,灵尊仍旧觉得不够。 但是很快灵尊便镇定了下来,因为军阵有如天助,是字面意义上的有如天助,不仅消耗减少了,威力也增大了许多。 面对方休的出手,灵界也都有了几分抵抗的能力,虽然不能将方休降服,但是能够尽可能地替沈璃争取时间。 在来之前灵尊便给天君传了一封信上去,让他们即刻安排婚礼事宜,等她找到沈璃便会立马安排沈璃去仙界完婚。 知晓情况严重性的天君也终于靠谱了一次,面对拂容君的滑跪,天君直接命人将拂容君扔回了府邸等待完婚,同时安排了重兵把守,避免拂容君也学着沈璃玩一套什么逃婚。 仙界其余的人手,不论是能动的还是不能动的都被天君安排上了事情,为的就是能够尽快地完成这门婚事。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了,这天道和神君之间的事情就与他们这些租客无关了。 在接连几次出手后,方休也察觉到了天道得到小动作,于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漆黑如墨的石头,犹如啃食瓜果一般将石头吃进了肚子里。 随着石头被啃食殆尽,方休身上的阴气进一步得到了增长,原本还能挡住他的灵界军阵此刻就犹如一块即将碎裂的薄冰一般。 并且这阴气一旦沾染上犹如附骨之蛆直接吞没了灵界的士兵,此消彼长之下,灵尊他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了。 灵尊也是察觉到了这种情况,于是改守阵为攻阵,反正都守不住了,还不如将剩下的力量都化作进攻,不求重伤方休,但至少能减弱方休一定能力,让后面仙界的将士多守住那么一刻。 见是攻阵之后,原本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天道也加大了力道,天助之力加持的阵法直击方休面门,逼得方休无力分心。 随着这道攻击的持续,方休的阴气消耗得也更快了,原本的黑云压城也化作了一阵阴雨乌云的感觉。 很快,哪怕是灵界的将士们有着天助体内的灵力也消耗一空了,随之便是攻击彻底消失了。 看着如此浩大的进攻,灵尊想着怎么着方休也得受点伤吧,可是随着烟雾散去,方休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除了周身的黑气衰减了以外,方休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损伤。 “若不是看着你们是阿璃心中牵挂的所在,吾早就将你们处死了。” 方休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因为力竭瘫倒在地的众将士们,留下这句话后便冲破他们的防御朝着王都闯入了。 看着方休没有理会他们就此远离,灵尊也是松了一口气。不愧是神君啊,这样的情况下也不能对他造成任何的损伤。 只可惜她已力竭了,不能再拖延什么时间了,只希望仙界别辜负了她的付出。 第49章 闹仙界 方休顶着天道的压力抵达了灵界王都,王都中的灵界子民见方休气势滔天地袭来,还以为虚天渊已经失效了,魑魅重现世间,各个四散奔逃。 循着沈璃的气息,方休直接来到了沈璃的碧苍王府。 王府内沈璃的气息醇厚,让方休一时间找不到沈璃究竟躲在了哪里,只能一间院子一间院子地寻找着。 直到找到了最后的一间院子,感受着房间内沈璃的气息,方休径直推门而入。 可里面并没有沈璃的存在,满屋的兵器,跌落的匣子,以及一地精血。 看着那一地的精血,方休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是沈璃的缓兵之计。 有着这一地的精血在,方休若是想要依靠气息寻找沈璃这便是最好的障眼法,又因为精血没有肉身的约束,所以在离开体内后便会朝着周围逸散。 难怪整个王府内沈璃的气息会这么平均,一开始方休还以为是沈璃知道逃不掉后,为了躲避他故意变化的分身,想不到竟然是舍弃了半数的精血。 不过沈璃这招也的确有效,方休的速度也的确因此耽误了下来。 跌落在沈璃精血旁的乃是一件神器,天地金锁匣,可此刻这件神器犹如一件垃圾一般跌落在地上,甚至沾染上了精血。 而方休对其也是匆匆一眼扫过,毫不关心。 比起天地金锁匣,方休更在意的是沈璃在里面封存了什么东西,在舍弃精血后还不忘了将其带走。 在确定了整个灵界都没有沈璃的存在后,方休也是立马飞身往仙界赶去,除了仙界方休想不到沈璃还能躲到哪里去。 当方休抵达仙界领地时,原本压在身上的天道抗拒再次沉重了十倍,灵界与仙界虽然同属于天域,但是仙界更为接近苍天,是除上古神外天道的唯二代表之一。 而且仙界尚清,方休体内阴气属浊。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之下,方休所付出的代价也就更重了。 “天孙大婚,仙界封域!还请来人止步!!” 青天白日之下,方休一路犹如千军万马般冲向仙界,立马被戒备于此的勿元仙君觉察,根据天君的旨意,在天孙完婚之前,哪怕是神君来了也必须将其阻拦在外。 勿元仙君不明白天君那是哪来的胆子胆敢阻拦神君行动的,但是在接受到天君这道命令后,勿元仙君也是立马感受到了自己被天道所瞩目,原本煎熬了多年的瓶颈竟然如此轻松地就突破了。 明白了天君的底气来自何处后勿元仙君顿时也硬气了起来。 勿元天君不曾见过方休,也不曾听闻过流传在天君等老仙之中的流言,只是看着方休这般黑气缠绕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天孙大婚?谁!拂容?” “正是!若是阁下是来祝贺的,那么勿元在此多谢阁下的到来了,但是天君有令,婚宴已开,一切人等不得入仙界!” 方休身上那翻腾的气势让勿元仙君也是为之一怔,若是能够好言相劝使其离开,勿元仙君也不想动这个手。 “好,好一个天君,好一条忠诚的老狗!!” “大胆!!辱骂天君,此乃大罪,诸将布阵!擒拿此妖!!” 勿元仙君想简单处理,但随着方休这一声老狗骂出,还是当着这么多仙界士兵的面前,勿元仙君想不动手都不可以了。 仙界的士兵比起灵界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虽然仙界的位置比灵界更靠近天,但实力他们才是地的那一个。 要不是方休的阴气与仙界的环境相背,使用出来的力量事倍功半的,还有这天道十倍的抗拒,此刻这些仙界的将士早在一开始就溃败了。 不过仙界没有沈璃这层关系在,方休出手也不必像对待灵界将士一般,面对这群尸餐素位的士兵,方休的手段不可谓不凶狠。 只不过仙界的士兵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很快就又长出了一茬,其中不少的将士都是人界修炼有成升上仙位之人。 这些人倒比纯粹的仙界人士有了几分抵挡的实力,只不过在方休面前还是太弱了。 方休一路横扫而上,哪怕勿元仙君突破了多年的瓶颈,依旧抵挡不住方休的手段。 很快方休便打上了南天门。 看着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南天门,方休眼神的戾气更重了,抬手招来一道黑龙,直接将整座南天门给砸碎了。 随着南天门的破碎,九天之雷在方休的头顶响起,这下天道总算找到了出手的理由了。 仙界南天门破碎不亚于行止冰封东海造成的危害,此前方休虽然对抗灵界,仙界的将士但毕竟没有危害到整个三界,所以天道可以阻拦却不能直接出手惩罚。 如今南天门碎,仙界震动,碎片跌落灵人两界,危害巨大。 九天之雷犹如一把利刃直接穿透了方休用来抵挡的黑气,径直劈在了方休的身上。 好在方休如今这副躯体乃是天外天山石所化,九天之雷哪怕损伤了这具身体对方休本体的危害也不大。 而天道也发现了这一漏洞,所以再次凝聚神雷时变换成了紫霄神雷,专克神魂。 面对紫霄神雷的来袭,方休不避不逃迎面而上直接将紫霄神雷握在了手中。 “今日!你们谁也拦不住我!!!” 随着方休的发力,强横的神雷直接被方休徒手捏碎,破碎的神雷碎片被方休当做了武器朝着天宫扔了进去。 天宫大殿之上,众人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想要派人出去查看但都被天君阻拦了下来,只是一个劲地催促着大殿上的两位新人尽快完成仪式。 此乃天婚,有些仪式就算天君想省略也是不可能的,只能一步一步地进行着。 众仙家虽然疑惑但是也只好听从天君的旨意,加速着仪式的进行。 就当仪式快要进行到最后一步时,神雷碎片径直飞入大殿,这群仙人可没有方休那等的实力,稍微被神力剐蹭上的,顿时麻痹陷入了昏迷。 而进入大殿的碎片还不止这么一两块,随着碎片散落,原本热闹喜气的婚约彻底被打乱了。 就连大殿也几近破碎之态。 看见只差最后一步就完成的婚宴,天君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差了一点啊。 “众仙家听令,随我出去……劝诫神君。” 第50章 屠龙者终成恶龙 谁?! 天君刚刚说的是谁?!! 逃过神雷的仙家惊愕地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天君,满脸不解的神色。 神君闯仙界,这不就和闯自己家抢劫一个意思嘛。 沈璃刚想动就被天君拦了下来。 “你与拂容暂且在大殿待着,你若出去了事情只会变得更加严重。” 闻言沈璃止住了脚步,天君说得没错,她若是出去了事情只会变得更加严重。 “皇爷爷,我……” 拂容原本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天君一甩手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 “众仙家,随我走!!” 众仙虽然有些怀疑天君刚刚说的话,但是在天君出行后也是立马跟随了上去,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殿此刻就只剩下沈璃和拂容了。 沈璃回头望去,上告天道的法器也泯灭了光芒,只差一步她的婚事就上告天道,天婚完成了。可就这差了那么一步,就好像这临门一脚的缺失是注定的一般。 此刻的沈璃心中竟然有着几分喜意,但很快又被理智压了下去,沈璃挽起了头发,目光停留在了发尾捆绑着的红绳上。 这根红绳正是当初方休亲手给她束发用的,戴上它至少能够让沈璃自欺欺人。 南天门前,虽然南天门被方休毁了,但是天宫的防御阵法也被启动了。这是天地自然形成的大阵,也是天道给予仙界的大阵。 方休想要攻破也是十分困难的,尤其是现在天道的惩罚还时不时地给方休来上那么一发,阻挠他破阵。 “还请神君不要自误,神君身系三界生灵之命,望神君谨记重责,怜三界疾苦苍生不易,愿神君自断情意,保天下安危。” 天君率领着众神立于南天门残骸之后,言辞恳切地希望方休停手。 “好一个苍生不易,若天君正这般心系三界那又为何违逆我的旨意!若是天君正知晓三界疾苦,那又为何不派一兵一卒驰援三界,反倒高居天宫,尸餐素位!!” 这个时候和方休提三界安危了,三界此前最大的隐患便是虚天渊,可在这么大的危险面前也不见得仙界有派任何的一兵一卒去维护虚天渊,净化灵界的瘴气。 反而一个个作壁上观着,任由灵界消耗自身兵力。 除去灵界之外,人界凡人求仙拜神的,也不见的仙界有派任何的兵马下凡铲除妖孽,维护人界安危的。 等到方休的板子打在他们身上了,这个时候知道疼了,拿三界来要挟方休了,来道德绑架方休了。 方休抬手又是一道黑龙直击大阵,经过再三地消耗下大阵也开始出现了裂纹,而天君和身后的众仙也被方休这一招吓得后退连连。 “神君莫要一错再错了啊!!” 天君的语气悲悯,仿佛在看见一个德高望重之人犯下有悖人伦的大错一般,那言语泣血的态度,无一不让身后的众仙为天君拼尽全力劝阻无效而哀伤。 “本神何错之有!!难道身为神,我就不能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难道身为神,我就必须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嫁做他人妇!!难道身为神,我就必须被你们用三界所套牢嘛!! 好,你们不是说三界皆系于我手嘛,不是说要怜三界疾苦苍生不易,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将沈璃交出来,要不然不必等天道降罚,我就先毁了三界。 如今三界安危皆系于天君一念之间了啊,望天君不要自误,莫要一错再错!!” 天君不是总爱拿三界当借口嘛,那么方休如今就让天君好好地来做这一个选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曾几何时,方休还未穿越前看着电视上那些为了爱人就要毁灭三界,让三界不得安宁的神仙也是作呕不已,可如今,方休也成了这样的一个神。 果然啊,人最后还是会长成自己所厌恶的模样,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 但方休并不后悔,如今他会成为这个模样与这些尸餐素位,过河拆桥之人脱不了什么关系。 天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这些神辛劳过后好好地活着,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顾及自己辛苦劳作换来的成果呢。 他方休是一个务实的人,身后的虚名他不需要,在他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 “神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三界中的人界子民乃是您亲手所创,事到如今他们仍旧称您为父神,难道神君就忍心见人族覆灭嘛。”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我只不是将你们施加给的选择放在了你们的身上,倒成我咄咄逼人了,好!那天君我就告诉你了,我今日就是要咄咄逼人了,还望天君谨记重责,怜悯三界疾苦,早日做出选择啊!!” 说罢,方休又是一拳打出,震荡的余波再次摧残了沦为废墟的南天门,破碎的南天门碎片也因此化作流星突破了九重天跌落人界。 人族父神,这下所有的仙家终于知道眼前神秘的神君究竟是谁了,只不过众仙还是难以置信,当初传闻最先陨落的上古神如今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而且还与天定姻缘之人生出了情意,难怪天君这么着急宣布沈璃与拂容君的婚事是受天道下旨的,还如此着急地让他们完婚。 “既然神君执迷不悟,那就还请神君恕罪!” 见言语上劝阻不了方休后,天君也是动用武力了,虽然他知道他们这帮人肯定是拿不下方休的,但是只要拖延下去,天道对方休的惩罚逐渐累积,就算是上古第一神也会熬不住的。 “什么狗屁道理,到最后还不是要动武,那就让本神君瞧瞧,你们这新一代的天道代言人究竟有何本事吧!!” 方休抬手一道黑气缠绕而上,紧接着在黑气将方休伸出的手笼罩完全之后,方休微微发力震散了黑气,一杆黑色盘龙枪出现在了方休的手中。 方休是天地第一位神,是上古神中的至尊,是人族的父神,但他还有一层身份,武神。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原本濒临破碎的大阵在方休这迅捷一击下彻底崩碎,仙界众仙也将直面方休的恐怖威压。 面对方休的强势,这群口号喊得震天响的仙人连一刻钟都撑不住,只是落地的余威便将这些仙人震倒在地。 对于这些仙人的孱弱无能方休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难怪原剧中有胆子站在行止面前谴责行止,却没有人敢去阻拦天外天的落石。 合着是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只敢在行止那个老实人面前跳脚着。 第51章 还有谁!! 扫平障碍后的方休并没有急着冲入大殿之内,而是像一名大反派取得了胜果一般,朝着众仙讽刺了起来。 “真不知道你们是哪来的脸面享受高天之位的,如此孱弱的力量,也配立于人灵两界之上。” 仙的实力比不上神除了因为缺少那股先天之气外,更重要的是天道已经不需要那么实力超群的存在了。 当初天地混沌,神若没有强大的实力保障又如何能够梳理赶紧这片天地,若像如今的仙人这般孱弱那到底是来给天道帮忙的还是拖后腿呢。 如今天地清明,一切运行都已经有迹可循了,也就不需要他们这些比肩天道的存在了,若是让他们这些神接着活下去,那么将来这片天地主宰的到底是天道还是他们神呢。 “神君今日如此肆意妄为真当是要置三界于死地,让天地重归混沌不可嘛!! 神君呐,当初这片天地,这三界生灵可都是你们亲手所创造,维护的啊,难道神君真的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将已故神君的心血付之一炬吗。” 见自己一群人的法力连给方休使绊子的存在都没可能,天君只好搬出了他那老一套的道德绑架。 只可惜方休不是纯粹的神,这种道德上面的绑架,只要方休没有道德那天君的招数就是一堆废话。 “你说三界是我们所梳理的,三界生灵是我们所创造,维护的。” “正是如此,还望神君怜爱三界,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啊。望神君念在已故诸位神君的份上就此作罢吧。” “哈哈哈,好……” 见方休答应下来,天君顿时松了一口气,神君果然还是念旧的,早知道这样就早早的将其他已故的神君搬出来了,这样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了。 “……你既然说这片天地是我们诸神的心血所在,那我如今让他重归混沌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这就好比一家公司草创,老板找来几个员工动之以情之后呢,就让员工自己出去找地盘,拉客户,做产品。 等公司做大做强了之后呢,一直隐身的老板突然现身了,看着原本辛劳付出之后想着以后能够躺平的元老级员工们碍眼了。 一个两个的找理由给开除了,不仅人给开除了还给这些员工搞了什么竞业协议让他们就算出去以后也不能从事这一行业了。 要不是方休聪明,提前抓了几个业务在手中,方休也早就走人了。 现在天道想让方休也离职,还不给离职的补偿和当初的工资,既然如此那方休也没必要再让这个公司继续运行下去了。 这都是他们这些老员工的心血,凭什么苦了自己白白送人啊。 听方休这样说,原本还以为已经说服了方休的天君顿时警铃骤响,只见方休说完后挥动起了手中的长枪,枪风破空远去。 虽然没有伤到任何一个生灵,但是在枪风消失之处地水风火瞬间紊乱了起来,想要梳理出一条河来很难,但是想要炸毁一条河却非常地轻松。 紊乱的能量四处逸散着很快便连带着周围的空间开始崩溃了起来。 “光是一处可还不够啊!!” 又是接连几道术法挥出,原本清明的仙界顷刻间也如当初被虚天渊祸害的灵界一般变得浑浊了起来。 “神君!神君不可啊!!” 面对方休的接连出手,天君只能退避三舍,高呼阻止。 方休如今施展的术法也并非是什么神术,以如今这群仙人的实力出面阻拦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会让他们受伤而已。 可就是因为害怕受伤,此刻他们无一人敢上前抵挡,各个退让远离。 口口声声说着三界,可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三界有难而不出手。 可能是连天道也知道这群仙人不靠谱了,仙界西苑数道流光飞驰而来,面对方休的破坏金灿灿数道流光尽数将其抵挡住了,不仅如此此前被方休破坏的地水风火也重新得到了梳理。 “方休,你如此行径太过了!” 随着流光退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然是那些早已陨落的上古神,不!准确地来说是那些上古神陨落之后残存的一些力量。 如今这些力量被天道重新加持,得以在短时间内再次化形。 “哈哈哈,废这么多话干什么。今日我就是要毁了这三界,看你们谁能挡我!!” 见到众神显现,方休不仅没有一丝的慌张反而急不可耐地朝着众神冲了过去,势必要将这些已经入土之神重新按回土里。 众神虽多,看起来方休一人独战群神乃是弱势,但是眼前的众神并非当初的完全之神,他们早已陨落,如今的出现也不过是天道操控的傀儡罢了。 虽然有着与当初那些众神一般的神力,神格,但是底蕴上拍马都赶不上。 方休虽然一路消耗了大量的阴气,但是好在有先见之明,身上带着大量的阴气石,每当落入下风了就拿出一块石头将立马的阴气给吞噬,补充了。 “快!我等快将阵法修复,以助诸位神君!!” 看着方休以一敌多仍有余力的模样,天君也是立马朝着众仙吩咐道,眼下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些突然复活的上古神了,若是连他们都无法挡住方休,那他们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在天君的及时点醒下,众仙纷纷修复起了大阵,每一个人都是不留余地地释放着自己的仙力,想要在众神分出胜负前修复完大阵。 有着大阵所在,加上众神的力量怎么说也能将方休阻拦了。 众仙的动作,天空之上正在与诸神缠斗的方休自然是发现了,若是阵法被修复,众仙借助阵法的力量与诸神合围自己,自己如今这具身体肯定承受不住。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暂且抛下诸神,突袭众仙,彻底地让阵法失效,没了阵法所在对于这些被操控的诸神慢慢消耗就是了。 但方休并没有这样选择,而是无视了众仙的操作,继续与诸神交战在一起。 “方休,你还在这般骄傲,哪怕知道了自己的危机所在也不会选择避其锋芒!!” 方休匆匆一眼的举动,围攻的诸神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提起阻拦在去往仙人那般的道路上。 因为他们知道方休是一个极其骄傲之人,面对任何的敌人从来不是想着将弱者退场,而是自上而下地摧毁敌人的信心。 当初混沌时期,方休带领他们铲除邪狞之时就是如此做派,哪怕风险极高也是丝毫不惧。 “我的骄傲是因为我知道我能掌控一切,而你的骄傲,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方休冷笑了一声,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下十分果决地选择了以伤换伤的打法,并且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曾经共事过而面露不忍,直接抹杀了对方的存在。 在阴气的作用下,天道基本想要再次复活对方也不可能了。 诸神也不曾料想到方休竟然如此狠辣,丝毫没有顾念过旧情。 方休用阴气修复着身体上的伤,待到伤口复原后,立马杀向了周边的诸神。 “还有谁!!!” 接连地几次出手,都伴随着神明的陨落,在方休绝对的实力面前,诸神的围剿就像一个笑话。 第52章 天地第一神 方休残忍的手段加上那从体内时刻不停逸散出来的黑气,任谁来了都得叫一声妖邪。 此刻的方休哪还有天地第一神,上古神至尊的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走火入魔的邪物。 “诸神布阵!!” 方休的强大逼得诸神不得不借用阵法,将诸天神力加持于一人的身上才能与之抗衡。 而骄傲的方休见诸神进一步地大加强也不上前阻拦而是在一旁等待着诸神阵法完成,集结诸神之力于一人之身后才出手。 “哈哈,真不愧是我的老友们,这样才能让我打得尽兴啊!!” 听着方休如今傲慢的言语,诸神并没有反驳,反而各个提起了万分的精神,在他们看来方休的话说得没错。 “废话少说,看招!!” 若说此前诸神展现的力量就像溪河一般的话,此刻凝聚于一人身上后这股神力就像江河一般粗张辽阔了。 方休抬手挥出,一道黑气蔓延,在方休的身前凝实化作了一只鲲鹏朝着来人迎面撞去。 作为方休多年的同僚,对于方休的手段他们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眼前的鲲鹏不过是不是杀招,在抵挡住了鲲鹏的攻击后,紧随而来的强大吸引力才是折磨人的地方。 那强大的吸力不仅会吸收敌人身上的力量,更是能够将力量化作旋转的利刃不断地切割着敌人的肉身。 想要破解此招要么术法比方休强直接将其销毁,要么躲避开来,直到这逸散出来的力量追逐着他们直到耗尽。 不过此刻躲闪是不可能躲闪的,若他躲闪开了,中招的就是身后布阵的诸神了,阵法被毁这一身的神力也就没了。 所以只能消耗大量的神力,强势销毁这条鲲鹏。 随着鲲鹏的被击溃,黑气瞬间遮蔽了诸神的视线,方休借着黑气的掩护直接冲了上来,一枪差点捅穿了敌人。 随着方休出手将人逼退,刚刚逸散的黑气也化作了一条大鹏从侧面朝着敌人进攻而去,但凝聚了诸神之力后,来人以一敌二倒也能坚持得下来。 下方的众仙见诸神的败相越发地明显,不得不加快了阵法的修复,就算有损根基也必须加快了。 “众位仙家,情况危急还请速速修复大阵!!” 随着天君的一声呐喊,天君带头损耗起了自己的根基加快了阵法的修复,众人见天君都已经如此表率,也是纷纷效仿了起来。 因为大阵的修复已经是肉眼可见的速度了。 天上方休与凝聚了诸神之力的神一路纠缠,也是幸亏方休没有将人逼着往阵法之路上比斗,要不然众仙修复大阵的速度将会进一步延缓。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可怕啊。” “哈哈哈,浩日你死了这么多年,我可活着好好的,为了今后还能活着我可是丝毫都不敢懈怠啊。” “这么多年辛苦你和行止了。” “别和我提那小子,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唉,你身为大哥,体谅体谅最小的弟弟嘛,他还小什么都不明白。” “呵,这话说得,好像你们多聪明一样。” 听着二人闲聊的话语,就好像是老友之间在拉着家常一般,但实际上二人出手的一招一式都是奔着要对方命的情况下出手的。 要是稍微有个失误,断条臂膀都算是好的了。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我们是没有你聪明,没有你大胆,要不然怎么是你当大哥呢,所以你接下来的打算如何。” “不怎么样,你们既然已经死了,那我就送你们死得更彻底一点。” “啧啧啧,好可怕的,大哥。” “别怕!也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事情。” 说罢,方休一脚踢出,将浩日朝着众仙的位置踹了过去。紧随而至的还有一条吞天噬地的黑龙。 阵法刚刚修复完成,还不等天君呼唤诸神,就见浩日神君冲着他们摔来,好在危急时刻浩日神君成功将黑龙打散了,要不然众仙若是中了此招定会折损无数。 “神君,阵法已成,只待神君号令我等便可施展阵法进攻。” “不必找时机了,我就站在这里,一招定胜负吧!” 方休直接来到众人面前,一脸傲慢地朝着他们说道,对于他们的窃窃私语方休不必用力量去探听也知道说了什么。 看着方休这一脸傲然的模样,浩日朝着天君点头示意了一番。 看着正在蓄力的众人,方休也没有偷袭的打算,他是真的想要直接硬接下这一招,以绝对无敌的姿态宣告着自己的地位! 当然硬接归硬接,但该使用的力量方休还是会用的。在众仙与浩日蓄力之时,方休同样吞噬了几块阴气石蓄力了起来。 正如行止的本命神通乃是止水术一般,浩日的本命神通乃是炎阳术,顾名思义其表现与行止的截然不同,那是至阳至烈的火行之术,破坏力可不是行止的冰封能够比拟的,要不然诸神也不会让浩日做这才惩戒诸神之力的人。 随着浩日的蓄力,这九天之上仿佛出现了一个新的太阳,虽然体型没有另一个太阳大,但是那股炙热之感丝毫不比真正的太阳差。 就连一旁的仙界也被这股灼热炙烤得口干舌燥,这还是有着阵法庇佑的情况下。 浩日的蓄力已经逼近顶峰的存在了,众仙借助阵法的力量也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但是方休独自一人身上适当的那股死寂之感丝毫不比他们的差。 而且方休还在蓄力着,眼见方休凝聚的力量逐渐超过他们单独的存在时,众仙与浩日也不再等待了,直接朝着方休进攻了过去。 两股能力在天道的作用下交织在了一起,混合的力量远超于一加一的程度。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进攻,方休犹如一个武痴一般,不闪不避着将还未蓄力到顶峰的力量发出,只不过在两股力量相撞之后,对方的力量摧枯拉朽般压制了方休的力量朝着他直冲而来。 随着一道耀眼夺目的光亮,一切归于寂静。 光芒持续了很久,一直未曾消退,天君泄力之后来到了浩日的身边,见浩日还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紧张得吞咽了几下口水后说道: “神君,如此神威,方休神君难道还有余力不曾。” 浩日没有理会天君的话,苍穹究竟有多大,井底之蛙穷极一生也难以知晓。 看着亮光渐退之后,方休此前所在的位置仍旧没有丝毫的反应,浩日眼神中带着遗憾和可惜的神情,长叹了一口气。 还是差了一点啊。 但紧接着,浩日一掌拍向了身旁的天君,连带着身后的众仙都被击飞了数丈远。 正当天君以为眼前的神君打算替方休神君报仇而紧张万分时,一道黑色月刃朝着他们刚刚所在的位置杀来。 幸亏有着浩日的这一掌,要不然他们众仙家皆会亡于此招之下,他们虽然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代价却是救助他们的浩日神君被这一招直接拦腰斩断了。 月刃上的黑气附着在浩日的身体上,尽管有着诸神之力的加持,也难逃被阴气侵蚀的结果。 除了这一道月刃,数道黑色流星也从方休所在之处释放而出,每一道流星都直接击中了一位上古神,而黑色流星上的阴气也是立马附着在了诸神之上,侵蚀着他们,直到他们彻底消散在这个世间上。 “吾!乃天地第一神!!众神至尊!!” 众仙闻声望去,原本以为那强大的能量足以击败的方休神君,此刻重新站在了众仙的眼前。 只不过比起之前的气势滔天,此刻的方休不仅气息萎靡,衣衫褴褛的,就连身体上也布满了裂纹,就像一块濒临破碎的琉璃盏。 “方!休!!” 还不等方休站稳,一道极其愤怒的声音呐喊着方休的名字,语气中除了悲愤外,还有着难以置信的后悔。 第53章 红妆落 此刻的行止万分地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没能多拖住方休那么一刻,懊悔当初为什么同意方休出来,懊悔自己明明知道仙界的这帮人是什么货色,却没有留下什么底牌,懊悔自己的实力为什么千万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差。 就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救下清夜和千机了。 在行止回到仙界后,听闻到天宫激烈的战斗声,感应到了数道属性的气息便不顾一切地朝着天宫飞驰而来。 可当他来到后,看见的却是千机和清夜他们再一次地陨落在了自己的眼前,自己还是像当初那般无能为力。 尤其是这一次,他们还是死在了他们最为敬重的大哥手中,并且这一次他们的陨落后,行止就连当初的那一念残魂都无法感受到了。 这一次他们是彻底地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了。 此刻的方休已是山穷水尽之时了,满身的裂纹宣告着这具化身濒临破灭,可正是因为这样行止的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 因为方休此刻的化身若是被外力摧毁了,那么化身体内寄宿的方休神魂也会受到重创,还是那种不可逆的重创。 方休如今本体本就虚弱,还肩负着天外天的镇压,若是神魂受此重创,那么离陨落也就不远了。 “怎么,你还要来拦我嘛!!” 听着行止愤怒的呼喊,方休将手中已经断裂成了几截的长枪抛至一旁,将额前散乱的头发梳理回脑后,依旧是那一脸傲慢,目空一切的神情。 他是天地第一神,哪怕是重伤之躯也无人能够在他之上。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在执迷不悟嘛!!以你现在的状态莫说是我了,就连那些仙人也能轻易将你击溃,不要再沉沦下去了,跟我回天外天吧。 天道的惩罚有我来替你承受,就待在天外天不要再出来了。” “哈哈哈,你觉得我会怕一群蝼蚁之辈和躲在暗处的老鼠! 一个手下败将,自从被我打怕了之后就不敢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哪怕我今日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依旧在操控着一些傀儡来应付我。 它不是想要我们死嘛!那就亲自站出来啊啊!!” 天君等人已经见识了方休的大胆,却没有想到他能大胆到这个地步,直接毫无顾忌地辱骂着天道,这是真的要和天道争个你死我活啊。 “大哥!!已经够了! 你如今的这副姿态还能坚持多久,这么多年的底蕴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属于我们的时代早已沦为过去了,就这样乖乖地待在天外天不好嘛! 你若觉得天外天无聊了,像当初转世下凡也行啊,何必执着着一个人呢。 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嘛!!” “死!你们若真能杀死我,那就尽管来!!” 方休虽然回应着行止的话,但眼神看向的却是苍穹,一脸狂傲的伸手指向苍穹。天道在上,面对方休一再的挑衅,隐蔽了许久的神雷再次凝聚,这一次虽然没有蓄力神雷的威力也弱了不少, 但是降临的速度却快了不少,就连行止也不能及时出手阻拦。 被神雷击中的方休,身上的裂纹不仅加剧了,甚至已经出现了脱落损毁的迹象,就算如此,方休也没有低头,更没有将腿弯曲。 “呸!垃圾就是垃圾,我就算是这副模样了你依旧不敢出来。 想要我死,可笑至今。 天道,老子告诉你,今日我就算死,也依旧是天地第一神!!!” 随着方休的话音落下,方休身上的碎片开始逐渐脱离他的身躯,但是一股庞大的能量也在逐渐积蓄着,此能力若凝聚成形,就算天道将方休劈死,方休也能将天捅出个大窟窿,让此界归于混沌之中。 天道看着方休这丧心病狂的一幕,当即就将凝聚的神雷立马消散了,如今的方休就是一个火药桶,但凡它劈下就是在将这个火药桶点燃。 一旁的行止也是及时上前,动用神力遏制住了方休的蓄力扩张。 可方休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在凝聚着,既然行止限制了能量的扩张,那方休就进一步地压缩起来能量。 “大哥!住手啊!!” “不要!!!” 就在行止一人出手劝阻逐渐无力时,天宫之内一道倩影飞出,喜庆的妆容却没有让来人脸上有着任何的欢喜神色。 沈璃出手及时修复了行止的漏洞所在。 “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方休与诸神的战斗动静巨大,天宫大殿也因此被毁坏了无数,察觉到事情越来越严重后,沈璃也坐不住了,将拂容安置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后,便飞了出来。 可一出来就看着了方休如今凄惨的模样。 看着濒临破碎的方休,此刻的沈璃心中亦是难言的苦痛,她也没想到方休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不够,神若不许我便要打到他允许,仙若违逆我便要将他们打得跪服,天若不允我便要将这天都捅破。 我看还有谁敢操控你,还有谁敢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看着沈璃的突然出现,方休暂停了能量的积蓄,想要伸手去擦拭沈璃脸上的眼泪,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依旧化作了飞灰。 即使方休的双手仍在,他也依然触摸不到沈璃的脸庞,因为在两股能量的包围下,如今的方休根本突破不了。 “阿璃,你放心,这天道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它所钦定的事情,在我面前不过是一句空话,只要我不允许,谁也不能逼你!” 沈璃擦去脸上的泪水,向方休证明着现在的她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孱弱,她不是什么小娘子,她有着她的勇敢。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最厉害的。 但正因为如此你才不能因为我一错再错,天地很大,三界生灵很重要,你不能因为我而让整个三界破碎。” “在我眼中,你比三界更重要!” “所以我不能让你背负着三界的骂名,你是上古神,你是天地至尊,你与其他上古神为了三界付出了这么多心血,我不能让你辜负了他们。 既然一切是因我的私念而起,因为我的离经叛道所致,那么一切也就在我这里终结吧。” “阿璃,你要做什么!!” 听着沈璃这番话,方休突然地心慌了起来,生怕沈璃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 沈璃一脸微笑地看着方休,身上的红装燃起烈焰,随着烈焰将沈璃全身包裹红装烧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戎装。 “红装虽好,但不是对的人,我还是更喜欢这身装扮。” 沈璃如今一身石青色,肩上白金护甲装饰,唯一的红色便是发尾上的那一根红绳。 “天道在上,今日一切起因皆是源自于沈璃,不尊天意,妄图逃婚,阴差阳错之下为上古神所救,神爱世人,本是无过,但因沈璃一念之私撩拨神心,致使上古神私念动乱。 一切过错皆在沈璃一人,与神君无关,沈璃愿用自身性命,永世不轮回以求天道宽恕,望天道念在神君劳苦功高,宽恕神君因罪人而一时糊涂地行事!” 说罢,沈璃便在众人的目光下燃尽了自身的本源,修复起了此前因为方休战斗而破损的仙界。 神明所造成的损伤,沈璃一介灵仙又岂能那么简单地修复了,所以沈璃消耗的不仅仅是此一时的本源,更是在消耗涅盘的力量。 凤凰涅盘,可谓不死。 但如今沈璃将涅盘之力也尽数消耗掉,别说不死了,可能死后连灵魂都不会剩下了。 “不!!行止,放我出去!!!” 看着沈璃这般决绝,方休当即取消了与天道鱼死网破的打算,转而想要出去阻拦沈璃,可如今不是他想出现就能出去的。 察觉到沈璃的意图后,行止虽然悲痛,但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沈璃虽然是他的好友,但是如果让行止选择方休活还是沈璃活的话,行止毫不犹豫地会选择方休。 见行止不管不顾,仿佛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一般,当即方休便明白了行止的意图,直接将继续的能量引爆。 身处爆炸中心的方休自然而然成了受伤最严重的人,但这也成功让方休冲出了行止的限制之中。 当方休来到沈璃身边时,此刻的沈璃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即将归于虚无。 此刻,方休连拉住沈璃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他的双手早已消亡。 望着沈璃逐渐消散的身影,方休清楚地看见了对方脸上那还未落下的泪也因此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众仙与行止看着方休并没有因为沈璃的离去,而像此前一般的疯狂,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各个提心吊胆了起来。 因为暴风雨来临前,大海总是宁静的。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预料的一般,刚刚还清澈明朗的苍穹,此刻顿时阴暗了起来,方休没有动,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世界末日般的异动。 他们眼前的方休是没有动,可这并不代表着天外天中的方休没有异动。 当初天道用来限制方休的动作,如今变成了方休毁灭三界的第一步。 方休镇守着天外天,一旦他选择了离开天外天,天外天便会开始崩坏,而作为阵眼的方休也会随着天外天的崩坏而消亡。 但如今天外天作为虚天渊上的一重封印,天外天毁,封印也会消失,虽然天外天与虚天渊会彼此吞噬,最终共同消亡,但是如今天外天先塌,封印出现损毁,虚天渊的魑魅与邪瘴之气外露。 就算虚天渊消失了,这个世间依旧会有着魑魅和邪瘴之气的存在。 更别提此前行止的五行封印才刚刚加固过,原本拉扯着天外天的五行此刻变成了天外天拉扯外面的锁链。 虚天渊与天外天毁灭的力量使得五行封印牵拉着三界的往虚天渊倒灌。 此刻若天外天塌陷,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三界不说重归混沌,但至少也没有现在这般繁华了,再有外泄的魑魅和邪瘴之气,就算天道想要修复,那也是一番苦功夫。 而且修复的人肯定不能只有仙界这些人这样的实力,不然那就是在白费功夫。 第54章 事欲休 天外天,居所内的方休突然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一脸淡漠无神的模样离开了居所,朝着离开天外天的通道走去。 此刻就连天外天本身也察觉到了方休的异样开始崩溃了起来,当然天外天破损的山石建筑并没有像原剧一般,突破仙界,撞烂九重天跌落人界。 这些破碎的碎片在跌落时撞击了扭曲的空间中,直接从天外天摔落在了虚天渊内。 致使虚天渊内有不少的魑魅被这些陨石砸死,同样虚天渊的封印也遭受到了撞击出现了震动,要不是此前行止等人才加固了封印,这虚天渊的魑魅早就顺着裂缝溜出来了。 方休很快便来到了天外天通往外界的通道处,此刻方休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通道内,随着方休脚掌的伸出,刚踏入通道内的脚便出现了挤压和伤口。 方休的脚被挤压扭曲着,神血也散落在通道边上,但此刻方休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离开天外天就死的人也不是他一般。 天道也在试图阻拦着方休的行为,但是方休身处天外天多年,虽然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神力,但是凭借着神躯想要冲出去也不是什么问题。 反正冲出去死和死在出去的道路上,所产生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方休又有什么顾忌的呢。 反倒是天道,它也没想到方休对沈璃的爱能到这般地步,竟然原因生死相随。 天道在布下这个局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毕竟方休在千万年前为了活下去可是做出了诸多的努力,甚至正面和它发生过打斗。 从它的身上撕扯下了好大的一块血肉,并且在后面的千万年间也曾不断地试验过各种各样的办法。 要知道此前的方休为了能够活下去可是断情绝爱了千万年,虽然这其中也有它的操控,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也的确没有感觉到方休的情丝有任何的波动。 直到沈璃这一次,因为用清夜等神明试验过后,天道确定这条路是能杀方休的最佳路线,而且对它的伤害也不大。 于是布下了此局,甚至冒着被方休发现的危险主动撩拨了方休的情丝,让方休的爱意得到了发展。 但天道没想到方休这个亿万年的老处男爱得竟然这么疯狂,这么热烈。直接将此前的积蓄消耗殆尽,只为了能和沈璃在一起。 亿万年间里比沈璃这只千年凤凰漂亮,清纯,妖娆的女子方休不是没有见过,都不屑一顾的,怎么到了这只千年小凤凰就爱得死去活来了,甚至拖上了三界。 天道是真的慌了,它是想杀掉所有上古神,但这并不代表它想将上古神整顿好的天地给毁了啊,这一毁一修的消耗最大的还是它自己啊。 天道也试图和方休交谈,协商一番,可是当它的意志来到方休身边时,方休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管就是一个劲地想往外走。 不得已,天道只能将意志传输给了行止,让他出手阻拦。 如今的行止被阴气侵扰,天道意志降临时就像跳进了泥潭一般,但这个时候哪还管它会不会脏了自己啊。 行止转身朝着天外天飞去,想要在方休神躯出来前将人拦下来,不仅是为了三界,更是为了方休。 只不过在行止刚刚动身的时候残破的方休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大哥,沈璃自尽乃是为了让你能够活下去,事到如今你还要这般折腾不是辜负了沈璃的心愿嘛!” “蠢货,闭嘴!” 方休一个闪身来到行止的面前,一脚将行止踢了回去。 此刻的方休是行止从未见过的方休,身虽残,但神不损。 在方休面前哪怕同为上古神的行止都不得不抬头仰视着方休。 “你是要三界还是要我死,现在选择权在你的手上了!” 方休俯视着下方的众仙与行止,但谈话的对象却不是他们,三界如今只不过是方休与天道对弈的棋盘而已。 既然天道不断下场玩什么盘外招,那他方休也可以直接掀了棋盘不玩了! 当然这棋盘也不是这么好掀的,要不是此前加固了封印还做了手脚,方休如今离开天外天不过是将天道对付行止的阴谋给提前掐灭了。 延缓了行止陨落的时间,让天外天不能一口气直接灭了两个上古神罢了。 但谁让这个时间点就是这么正正好呢, 天道不是喜欢用三界来道德绑架别人嘛,如今方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而且这还不是单纯的道德绑架,这是切实地关乎着天道的利益。 虽然如今天道已经看清了方休的底牌,消耗掉了方休的底牌,按道理来说为了三界暂且放过方休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其中牵扯的可不仅仅是如何处理方休这么简单。 这一次天道给方休退让了,那就代表着天道又一次输给了方休,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不亚于郑庄公射向周天子的那一箭,射没射中,射没射死周天子不要紧,关键在于射杀了周天子的威仪,让周天子的威信扫地,让诸侯起了争霸的心思。 如今这只要天道退缩了那它就是周天子,天地间的任何生灵都可以做那郑庄公,诸侯王。 未入此局者不知此计,所以当听见方休放出的话后,众仙还以为天道会为了三界立马答应方休,可是在等了许久,天穹的破损越来越严重,仙界的灵气也在逐渐消散,可天道始终没有任何的回应。 天君只好将目光放在了行止的身上,可如今的行止也是自顾不暇了,刚刚被方休踹的那一脚,附着的阴气可不少。 立马吸引住了行止体内本就在蔓延的阴气,如今阴气已经蔓延到了行止的脸上,要不是行止没有像方休一样冒着黑气,天君都要以为行止会成为下一个方休神君了。 天外天,如今方休神躯上一条腿已经磨损殆尽了,可即便如此方休仍旧面不改色地朝着通道内挤压着。 随着方休神躯磨损得越来越严重,天外天崩塌的情况也越来越快,若再这样下去,等到方休半个身子磨损完,天外天的落石便能将虚天渊的封印砸出缝隙来了。 留给天道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见天道事到如今地还心存侥幸地妄想着,方休直接在这把火上添了一桶油,因为天宫破损降临到人界的碎片使得人界气运反噬,直冲九重天,势必要将仙界的众仙拉入苦海当中,为人族父神出口恶气! 上有天外天破损,下有人界冲击。 于是天道给出方休回答了,一根红绳从空中缓缓飘落。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红绳,方休冷笑了一声,将身体上其他的阴气调转凝聚出了一只手臂,伸手接住了下落的红绳。 在握住红绳之后,感受到上面传来的熟悉气息,方休这才将心放回了身体里。 天外天的方休也退出了通道的范围内,离开了通道朝着自己的居住而去,一路上滴落着神血,可方休却没有想过止血,就像是一个傀儡按部就班地执行着任务一样,简单,不思变通。 随着方休返回,原本崩溃的天外天得到了遏制,昏暗的苍穹也在逐渐转白,只是仙界泄露出去的灵气,已经被污染的气息得不到任何的补偿和梳理,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 将红绳用阴气包裹住后,方休顺便探查了红绳内是否有着天道意识的存在,在确定了立马之后沈璃独自的魂魄后方休这才将红绳收入自己的怀中。 朝着下方飞去,当方休来到行止身边时,他身后的众仙被方休吓得连连后退。 “你所以为的就真的是你以为的嘛,天外天也好,仙界也罢,从今日起你我两别,今后不要来找我了,就连天外天的我也不要去见了,即便你来了我也不会见你。” 说罢,方休漠视着阴气折磨着行止,径直朝着下界而去,从仙界下落到灵界,在通过灵界抵达了人界,一路上方休的身躯正在不可逆地碎裂着。 明明这具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是直到这具身体彻底破碎方休的神魂还不离开的话,对其所造成的伤害绝对是致命的,可方休仍旧不管不顾地朝着人界某处飞往着。 而方休要去往的地方正是当初方休和行止从天外天出来后抵达黑山。黑山乃是阴气凝聚之地,是蕴养沈璃魂魄的绝佳所在。 沈璃耗尽了凤凰涅盘的力量,凤凰涅盘的力量没了,只能用其他的力量代替,但沈璃如今只剩下魂魄,其他的力量不一定能够承受得住,所以只能依靠大量的阴气作为取代涅盘之力的存在。 走进黑山后,周围阴气所化作的草木仿佛有灵智一般从实体慢慢变回了阴气,然后涌入方休的体内,虽然不能修复方休的躯体,但是成功减缓了裂纹的蔓延速度。 走进黑山深处后,方休抬头看了看苍穹。 “呵,看来天道不过如此,世界上总有你看不见的地方,你说以为的就真的是以为的嘛,咱们走着瞧!” 说罢,方休便继续深入着黑山,虽然有着黑山阴气的滋润,但是方休躯体还是到了极限,每走一步身上便开始脱落大量的碎片。 直到方休彻底破碎,一根红绳也从方休的胸口处露出了出来,朝着地上缓缓落下。 就在红绳即将落在地上时,一只白皙漂亮的手将这缕红绳温柔地握住了。 第55章 海底小院 来人赫然是另一个方休,不准确地说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方休,不是天外天山石所化的方休,也并非是天外天内拥有着神躯的方休。 将红绳放进了怀中,紧贴着心口的位置,在感受到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后,红绳莫名地跟着心跳的频率震动了起来。 黑山深处的尽头是一面虚无的空间壁垒,仅仅是看上这么一眼就感觉,灵魂都要被吸纳进去,但这层壁垒却没有它表面上看得那么容易进入。 随着方休的到来,周围的草木纷纷化作了黑色的野兽,但它们并没有朝着来人发起了进攻,而是在等待,等待着方休走进壁垒中,他们好浑水摸鱼地跟进去。 这么多年周围阴气凝聚的阴魂们都发现了,除了方休外,任何阴间生物都无法通过这面看起来极其柔软,轻薄的壁垒。 曾经也不是没有阴魂试过,壁垒附近百里的阴魂就曾想过融合成一体直接撞破壁垒冲进去,可是这样,它们融合成一体后撞上这层如薄纱般的壁垒时,就像一只蚍蜉撞上了一座大山。 最终融合成一体的阴魂们将自己撞得魂飞魄散,白白便宜了附近来看戏的其他阴魂。 不过就算如此这些阴魂也还是在寻找着进入壁垒之后世界的方法,它们也不清楚壁垒之后的世界是怎样的,壁垒之后又有着怎样的东西在吸引着它们。 就好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这样的本能一般,黑山的阴魂没有哪一个不想进入壁垒之后的。 只不过他想归想,却始终没有那个能力进去,直到方休的出现,那道坚如磐石的壁垒在方休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层水膜一般,轻而易举地就走进去了。 惊得周围的阴魂差点魂飞魄散,有胆大地在方休进入后立马跟上可结果嘛,壁垒还是那块壁垒,死活就是不让他们进。 为此这些阴魂便想着要挟方休,让方休将它们带进去,但结果嘛,就算是整座黑山的阴魂凝聚成一体也不可能是方休的对手,所以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想要趁着方休进入时跟着一起挤进去,但很可惜方休千万年来出入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地过来。 如今方休好不容易出来进去这么一会的它们可得抓住这个机会了。 方休没有在意这些阴魂的动作,因为只要没有他和里面那团意志的允许,就算是粘在方休身上他们也进不去。 方休穿过壁垒后,那些阴魂不出所料地被阻拦在了外面。而壁垒之后也没有什么天材地宝,有的只是一片无垠的海。 壁垒之后的世界一片漆黑,就好像来到了宇宙之中一样,可宇宙中有着恒星的存在,依旧有着亮光,而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唯一的亮光也不过是海中被洗涤的灵魂。 方休十分熟练地走进了海底,周围的海水并没有被方休阻隔,但却丝毫没有给方休带来任何的影响,和窒息。 与其说这是海水,倒不如说这其实是万千灵魂凝聚的精髓。 被这些海水浸没后,方休心口的红绳也逐渐加快了恢复的速度。 穿过海面直抵海底深处,一间小屋出现在了方休的眼前,方休抬手改变了一下小屋的格局,将一间小屋变换成了一间小院。 灵魂凝聚的凤凰花树出现在小院内,方休将红绳挂在了树上,而他自己则是变换出一张躺椅,躺在了树下。 ………… 仙界,众仙已经被天君遣散,疗伤的疗伤,修复天宫的修复天宫。 当初极尽奢华的南天门此刻只剩下了一地残垣断壁,行止还在压制着阴气的侵蚀,而天君则是在等待行止调理好后发布的命令。 不知二人矗立了多久,行止总算是将蔓延至全身上下的阴气祛除了,此刻原本表露在外如蛛网一般侵扰着行止的阴气一扫而空。 行止又恢复了当初那个潇洒帅气的模样,只可惜受伤严重,如今的他动用神力的话依旧能够感受到本源上传来的痛苦。 “神君,方休神君的事情……” 见行止清醒了过来,天君立马上前询问道。 在天君看来,沈璃已经自戕(qiāng)了,天道对方休也做出了惩罚,为了今后仙界还能立于三界之首,两位神君最好还是稳坐在天外天上,尤其是如今仙界百废待兴着。 “今后,没有方休神君了。” “什!什么!!” 行止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吓得天君差点摔倒在地。 方休的神威有目共睹,虽然现在仙界并不希望方休在出来,但是有着方休在和没有方休在是两个概念。 仙界之所以如此奢靡自然不是因为他们仙界的人有多么地强大,而是因为他们背靠着天外天的神君在。 如今行止神君重伤在身,方休神君也殒命了,仙界又是如此模样,难保灵界和人界不会趁机反攻仙界。 灵界还好说,他们哪还有着虚天渊的限制,可是人界没有啊,而且方休乃是人界主力人族的父神,那股奇异的气运能量更是对方休言听计从的。 要是人界将方休地陨落怪罪在他们仙界身上,反攻上他们仙界,依照仙界如今的情况根本抵挡不住啊。 “天道要的是三界安稳,人道气运不会来找你们的。” 行止瞥了一眼方寸大乱的天君,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仙界天君之位会落在这样一个仙的手中,论实力,论能力的如今的天君拍马都赶不上历代天君。 “这就好,这就好。” 从行止口中得知了天道的安排后,天君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头顶上那位说话比神君还管用。 天君自以为还能将仙界维持回去,可哪里知道有些东西早就看天道不爽了,方休的这一箭也算是起义的第一枪了。 真正的危机正在悄然而至。 “仙界抓紧修复吧,还有记得派人去灵界净化,此前天外天的碎石落下,可能对虚天渊产生了某些影响。” “是,谨遵神君所令,恭送神君!” 行止在离开了此地后通过西苑回到了天外天,因为此前方休意图离开天外天的缘故,天道将天外天彻底封锁了起来,行止回去也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 回到天外天的行止看着满地的神血,紧张地朝着方休的仙居靠近,可当行止来的方休的居所后,原本打算敲门的手却选择了半空中。 方休在离开前的话深深地刺激了行止。 而且根据行止观察的情况来看,方休那具化身绝对坚持不了他再次返回天外天了,所以在行止看来,方休是在用自己的命换回了沈璃的一线生机。 这也是为什么行止会对天君说从此以后不会再有方休神君了,并且让天君派人去支援灵界。 人界,浮生门。 “哈哈哈,打吧,打吧,尽情地打吧,最好全都死掉,有着这本秘籍,你们这些上古神都将成为主人的傀儡!!” 苻生一脸癫狂地欢呼着,仙界的动静太过浩大了而且最后甚至人界的力量都被引动了,在人界修仙的各个门派也是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了仙界的情况。 这顿时让不少修道之人道心破碎,原来仙界也不是那么无敌,原来天道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原来他们的父神堪比天道。 既然如此他们何必按照天道的规则修炼呢,修到最后不过是成为更高一级的蝼蚁罢了。 当然这只不过是修道之人中的少数,大多数的修道之人还是从中看见了机会,一个重新排列三界的机会。 良久之后苻生停下他那猖獗的狂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人界的修道之人都探查到了仙界的事情,但是苻生可以确定,再过不久整个天地都将动乱起来了。 天地越是混乱,他苻生就越是开心,因为这样他的主人称霸三界的愿望就更能轻松实现了。 并且因为天地的动乱,他们所豢养的魑魅也能得到最大的补充和提升,再加上他如今获得的阴气力量,三界唾手可得。 虽然沈璃的死让苻生失去了火之封印的替代品,但是有阴气的作用,就算少了一个火之封印也无妨,至于困在火之封印内的魑魅之王,等到主人重见天日,结合阴气再造一个魑魅之王也不是不可能。 “来人!” “苻生大人。” “那些穷凶极恶的妖兽找得如何了。” “回大人,大部分的妖兽都捕获了,但是杀了它们之后凝聚的阴魂实在是少得可怜,而且因为您的吩咐,用山灵土地的力量困住阴气,导致现在从山灵土地那里抽取的力量也有限了。” 回答苻生的这名修士心中也是无奈,自家大人这是想要马儿跑又舍不得给马儿吃草的,一份工钱让人做两三份的事。 原本只是捕捉诱拐山灵土地也就算了,可如今还要找那些穷凶极恶的妖邪,不是那种恶事做尽的还不要。 “山灵土地可以加到吸取他们的能力,但是觉得不能要了他们的命,他们若是没命了,我拿什么炼制那些阴气。 既然一头恶妖无用那就多去找几头,找那些千年,万年的大妖,将这些妖打伤扔到人多的地方,让它们做尽恶事,杀尽凡人!” “是,属下尊令!” 将下属驱赶后,苻生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惜啊,当初的人才没有笼络到,现在尽是一帮蠢材在干活。 第56章 真正的底牌 灵界,灵尊等来了期盼许久的天兵却没有等到那个冲锋向前的倩影。 在经过来人的说明后,灵尊失神地回到了王宫内,屏蔽了所有前来觐见的人,将所有的公务都扔给了身边的副手,独自一人在王宫中封闭了许久。 虚天渊的情况,已有回报,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青颜还是带着天兵一同前去驻守虚天渊了。 深海之下,沈璃突然魂念一动,渐渐苏醒了过来。 但因为将根基消耗太大了的原因,如今的沈璃丧失了五感,消失五感的沈璃醒与不醒自我感觉都是一个样的。 就连沈璃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还‘活着’,明明将涅盘的力量都消耗殆尽了,灵魂上也消磨得干净了,可现在虽然失去了五感但是沈璃也知道自己‘活’着。 活着的这个概念一直很模糊,有些肉体死亡了,那就是死了,有些灵魂死亡了,肉体还在也被称之为死亡了,而有些肉体和灵魂都死亡了,才叫死了。 五感虽然丧失了但是沈璃还是觉察到了一股能量在逐渐修复着她,她不明白将方休所犯的错背在自己身上后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天道允许自己活着。 但很快沈璃便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方休用他的明白换回了她的一念残魂,然后养在了什么地方,不然根本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当即沈璃便想要逃离这里,去外界寻求一个答案。 但以她如今这副姿态,就算有行动的能力,现在也无法通过外界得到什么消息。 沈璃就这么挣扎了好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身影一刻不停地将刚刚起身的她又按了下去,虽然没有感觉,但是沈璃通过那种修复自身的能量也能猜想到自己根本没有移动过。 可即便如此沈璃每时每刻也都在挣扎着,不论如何她都要知道在她死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有一天,沈璃发现自己对外界有感觉了。 后背柔弱的触感,手中那似流水冲刷过的感觉,虽然知道自己要是继续待在这里剩下的四感迟早也能回来,但是此刻沈璃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 根据身体各处传来的感觉,沈璃直接打算翻身而起,离开这里。 但是很快,一双柔夷便将她按了回去。 感受到来人的手并非是记忆中的那双手后,沈璃心更慌了,因为她知道如果方休还在那么此刻陪着她身边的应该是他,而不是一名女子。 “姑娘!你懂不懂法术,你帮我联系一下灵界可好,就说是碧苍王!!” 虽然听不见,但察觉到有人之后,沈璃也是立马拜托了对方起来,要不是此刻沈璃的身体根本不支持她用出什么术法联系灵界,她早就离开了这里了。 照顾沈璃的人似乎也早就知道沈璃五感尽失,所以在她的手上书写了起来。 安心。 “姑娘,事关三界绝非小事,还请姑娘帮帮嘛,姑娘若是不懂术法,我可以教你!” 见沈璃的情绪激动,照顾她的人用手将沈璃正在胡乱抓取的手握住,虽然对方的手冰冰凉凉的,可是莫名地让沈璃心安,温暖,就如同当初的方休一般。 但这人给沈璃的感觉却又明显区别于方休,感受着对方用双手包裹着,沈璃仿佛感受到了母亲一般的怀抱。 一时间让沈璃有些出神了。 你好好在这里养伤,他就在外面。 见沈璃冷静下来后,对方在沈璃的手心缓缓写道。 你刚醒,口渴不渴,想不想吃东西。 还等沈璃询问对方口中的他是不是自己以为的他时,对方又接着问道,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十分关心着沈璃的情况。 “不,不用了,我很好,你口中的他是方休吗,能不能让我见见……摸摸他。” 是他,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咱们身为姑娘家的要矜持点,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得知他的确是方休后,沈璃激动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迫切地说道: “他还好吗?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可以去见见他吗?” 好,好得很呢,比你好多了,安心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沈璃竟然从对方书写的这几个字中察觉到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准确地来说是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 他现在还有要事在身,等他忙完了自然会来见你。 “真的吗?” 见沈璃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对方暂时松开了握着沈璃的手,从一旁拿出了一样物品放在了沈璃的手上。 那是方休一直戴在身上的一块玉佩。 虽然玉佩并不能证明此刻的方休是怎样的情况,但至少在沈璃的心中燃起了一团希望。 你才刚刚有所好转,还不能离开这里,等恢复得再好一点了,我就带你去见他。 加上对的这句话,沈璃这才安心了不少,重新地躺了回去。 或许是心中没有了那么紧张,也可能是因为此刻的沈璃还是太过虚弱了,所以在沈璃躺下后很快便进入了昏睡。 照顾沈璃的人,细心地替沈璃将额前散乱的头发梳理好,在用温水替沈璃擦拭了一遍后,心疼得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离开了房间。 院子里的方休一如往常般躺在树下的张躺椅上,树上的一个枝杈上还挂着一根红绳,而那根红绳此刻正在熠熠生辉。 “她还有多久才能恢复。” “还早着呢,此地虽然能量充沛,但要先修复才能替换,想要一遍换一遍修复这对她有害无益。” “那你就接着等着吧,什么时候我女儿好了,你才能去见她,哼!” 照顾沈璃的那名女子语气不善的对方休冷哼道,以如今方休的身份地位,若是有人当个这般无礼对待,方休早就让她投胎转世了。 但眼前的这个人方休是真不敢,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岳母啊。 方休如此惬意的躺在树下也并非是什么都没有做,沈璃之所以能够如今快地清醒过来,离不开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只不过他的手段太过隐蔽了,没有能够发觉罢了,更何况方休还用了个障眼法在前。 一直在说天道是个老硬币,可方休又何尝不是呢,而且他比天道还要阴。 至少在天道了解到的信息看来,方休这些年的底牌就只是将三界生灵死后的阴魂化为自身新的力量,打算借用这些力量恢复到当初那个能够独自伐天的实力。 可实际上就连当初的伐天也不过是方休的一次实验罢了。 当初在混沌珠的提醒下,方休获得了创造人族的机会,当方休创造出人族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人道在诞生的时候就立马被天道吞噬了。 没有大道的支撑,人族还未到鼎盛就开始了衰败,于是方休从中得到了一个猜想,为了证实这个猜想方休假借人族大意和活命的理由进行的伐天。 将天道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让还未被天道彻底融合的人道找到了机会,回到了人族之中。 大道归位,虽然有所残缺,但人族的气运再次扶摇而上,人道和人族相辅相成,天道虽然觊觎但也无可奈何了。 由此方休便找到了能够真正使得天道投鼠忌器的活路。 但很可惜若是单纯想要依靠人道的话,很难,因为人族寿命有限的先天因素,每到一个发展的关键点上都会出现一场动乱,用来延缓人族的发展,避免今后人道的一家独大。 所以想要依靠人道来对付天道方休要等很久,可方休缺的就是时间,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于是方休想到了地道,既然一对一不行,那就二对一。 地道和天道同时诞生,所以天道那时根本没有机会吞噬地道,但是由于天道抢先一步谋划了起来,创造了神族,梳理了天地,天道率先完成了任务得到了发展。 并且天道还利用神族掠夺了一些本应该属于地道的权力,导致地道不显,如今的情况与人道大差不差的。 好在有着方休这个不是纯粹的神在,通过他脑海中的那些想法若是成功建立起来,那么地道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到时候地道的能力就能与天道抗衡了。 方休求活路,地道求发展,于是双方就这么王八瞧绿豆,看上眼了。 这些年方休在人界轮回不仅仅是在迷惑着天道,让天道以为他贼心不死妄图改命,更是在寻找着合适的机会,将自己和其他的神明都救出来。 每一次的轮回方休都会偷偷地将神魂割离出一丁点来,进行轮回然后积少成多地将自己从天外天逃出来,避免因为天外天的坍塌而导致自己大业未成而中道崩殂。 积沙成塔,聚水成河。 虽然方休如今的身体连仙界中的天兵都比不上,但是方休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尤其是此前,方休当着天道的面将自己的神魂出大部分投入化身当中,经过周转与其他多年来分割的神魂汇合在了一起。 如今天外天的那个方休才是分身,而现在躺在海底的才是本体。 虽然分身上还有着方休很多的神魂,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而且经此一事后天外天方休的陨落也是迫在眉睫了,这也是变相地加快了天道布局的速度。 这种事情越是着急,破绽就越多。 第57章 无垠海主人 这一次与天道正面对决其实也是方休计划中的一环,原本方休什么都想到了,计划好了,包括面对本应该陨落的上古神,以及沈璃的突然出现。 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明白前因后果的沈璃在天道的蛊惑下献祭的速度太快,快到方休都来不及阻止。 天道让沈璃献祭就是在逼方休做选择是继续和它斗还是用自己换沈璃,按照天道的安排这个时候方休的选择应该是用自己换沈璃。 可没想到方休竟然早就洞悉了它的布局,直接来了个将计就计,这下轮到天道做选择了,是继续逼迫方休还是要三界。 并且在逼迫天道做出选择的时候,方休还直接连通上了人道,暗戳戳地来了一场直播,让人界的所有修道之人都看到了这一景象。 人道虽然弱于天道,但这种无关紧要的手段人道还是能够完成的,并且方休与天道的争斗也并非是躲在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进行的。 人道只不过是让这东西传播的范围大了点罢了。 当然想要靠着人道遮掩自己的踪迹,让天道放下戒备还是有些难的,所以方休在来到人界后便立马赶往了黑山,通过黑山回到了无垠海内。 有着地道的掩护,就算天道亲自派人来查也找不到二人的任何踪迹,再说了无垠海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方休之所以能够在无垠海来去自如那是因为他已经站在了地道这一边,受到了地道的青睐,成为了地道的代言人,地位仅次于地道,就如同当初的上古神是天道的代言人一般。 所以无垠海的所有都在方休的掌控之中。 莫说天道的人想进来了,就算是天道亲自到来也不一定能够进来,而且一旦进来了能不能出去就不好说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沈璃再一次醒来时察觉到自己的五感除了触感外又恢复了一感。 而琉羽似乎也知道了沈璃这一次苏醒恢复的是什么感觉,在沈璃刚清醒过来后便给她盛来了一碗鱼汤。 品尝到那熟悉的味道后沈璃心安了许多。 看着沈璃的表情琉羽轻轻地拉过了沈璃的手,在她的掌心写道 他说你刚醒,喝他熬的汤比我熬的更有用,下次让你尝尝我熬的汤。 “嗯,好。” 不知为什么,沈璃从这些字中读出了一种吃醋的感觉,不过一切正如她说的一样,能够在这个时候喝到方休亲手做的汤,的确更让沈璃安心,因为这样至少证明了方休没有骗她,他的确还活得好好的。 琉羽也是一脸心疼地看着因为一碗鱼汤就能这么开心的沈璃,她想要告诉沈璃她是谁,可最后却又说不出口。 她自觉不是一个好母亲,亏欠了沈璃许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璃,也不确定沈璃能否接受她的身份。 再加上沈璃如今的这副状态,若是太过激动了说不定会导致前功尽弃,所以琉羽选择了隐瞒,至少现在瞒着沈璃,她还能陪在沈璃身边。 “姑娘,请问这里是哪里?” 在琉羽愣神的时候,沈璃突然开口问道,不仅是想要知道自己如今在哪,更是想要打破一下刚刚那尴尬的气氛。 无垠海。 回过神来的琉羽也是察觉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立马给出了沈璃回答。 但这个答案却让沈璃又一次地陷入了疑惑之中。 在沈璃的认知中乃是亡命生灵最后汇集的地方,所以说她和方休还是死了嘛。 可若真是这样按道理来说她和方休应该就这样死了才对,为什么无垠海中还会有其他的人在,还来拯救他们呢。 看着沈璃呆愣的神情,琉羽也明白沈璃为什么会这样,于是接着在沈璃的掌心写道。 不必担心,你没有死,无垠海在外界看来的确不允许任何人的进入,能进来的都是被洗涤冲刷过的亡魂碎片,但对于他来说,无垠海就是他的家,他想带谁回来就带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这段话有些长,作为只能有触觉感受的沈璃也是在重复了几遍之后才明白过来。 “你所说的他是谁?” 尽管沈璃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还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毕竟沈璃猜测的对象身份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方休。 短短两个字让沈璃深吸了好大的一口气,天外天的上古神是他,人界的父神是他,如今无垠海的主人还是他,这三道身份累积到一个人的身上,沈璃甚至开始怀疑方休才是真正的天道了。 要不然怎么连彻底献祭天地的她都能捞回来,要知道那时的她可是连一丝残魂都没有了,所以哪怕是无垠海的主人也不可能在辽阔的无垠海中寻到她的踪迹。 你还想吃什么吗? 琉羽看着沈璃这副表情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当即转移着话题向沈璃询问道。 “不用了,谢谢。” 此刻沈璃得到的消息足够她震惊许久的了,所以什么吃喝的此刻沈璃根本不需要,而且从她第一次苏醒到现在,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饥饿的感觉。 此前的那碗鱼汤也不过是为了配合对方,顺便确定自己的味觉恢复得如何了才喝下去的。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休息。 “我休息得够久了,想出去看看。” 虽然沈璃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睡得太久了,现在根本睡不着了,也是静极思动想要活动活动。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要不然就会前功尽弃的。 琉羽回答得十分干脆,容不得沈璃有丝毫的拒绝。 别看沈璃除了尚未恢复的五感,其他一切正常的,这都是沈璃如今修养地的功劳,此刻的沈璃就像一台极其耗电的手机,若不是有充电器插着维持着电量,根本不能正常运行。 若是离开了这个房间,就相当于拔了沈璃的充电器,分分钟沈璃就得魂飞魄散。 “好吧,多谢姑娘这么久以来的照顾,还为请教姑娘的大名。” 这个话题到底还是提及了,琉羽不敢确定自己的师姐是否和沈璃提及过她的存在,所以不敢将自己的真名说给沈璃听。 在察觉到对方的迟疑后,沈璃猜想对方可能是因为什么难言之隐或者灵魂不全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就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 “我叫沈璃,接下来可能还要接着麻烦姑娘了。” 嗯,我知道,阿璃,很好听的名字。 沈璃也没想到对方能够如此准确地写出自己的名字,但转念一想对方可能是在方休那里得知的消息也就没太在意了。 第58章 当初欠下的 往后的日子里,沈璃在逐渐恢复着,而琉羽就像是在弥补着当初没有照顾过沈璃长大的遗憾一样,事无巨细地贴心照顾着沈璃。 至于方休,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未来见过沈璃,如今的沈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欠缺的五感也只剩视觉这一感了。 根据之前恢复的规律来看,仅剩的视觉恢复也就在两天了。 听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沈璃知道那个仔细照顾自己的姑娘又来了。 “姑娘,我真的不饿,有着那莫名的能量维系着,我其实可以一直不吃东西的,不必如此劳烦。” “能量是能量,吃食是吃食,怎么能同一而论呢,快来尝尝我今天做的菜。” 从沈璃恢复听觉的那一刻,她和琉羽的交流便不是依靠你写我说了,这样一来双方也方便了不少。 琉羽熟练地将手中的食物摆放在了一旁,一边喂着沈璃一边和她说明着吃的是什么菜,沈璃也曾想过拒绝这样的投喂,但是自己的眼睛根本看不见,也不能用灵力感知周围一切,所以只能依靠他人的投喂了。 这样的投喂让沈璃很是不适应,但是如果她拒绝,琉羽虽然不说但那失望的低气压让沈璃更是愧疚,所以只能任由琉羽这般照顾着。 将投喂的工作完成后,琉羽贴心地替沈璃擦了擦嘴角,然后走到沈璃的身后替她挽起了头发,虽然这里除了她们和方休外,没有其他人了,但是每天琉羽都会将沈璃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的。 “恢复得不错,视觉的话今天之内应该就能恢复了,等你的视觉都恢复了,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离开这个屋子了。” “真的嘛!” 沈璃的惊喜地抬头看向了琉羽,虽然现在她的眼睛还看不见,但还是精准地找到了琉羽的位置。 原本沈璃自己估计恢复的时间是在这两天之内了,但没想到就是今天。 “当然,我怎么会骗阿璃呢。” 比起沈璃的欢喜,琉羽反倒露出了几分无措,倒不是她不希望沈璃这么快就好过来,如果可以她根本不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见到她的阿璃。 琉羽只是不知道今后该怎么面对沈璃,害怕沈璃通过什么蛛丝马迹发现她的身份,在得知她的身份之后对她厌弃。 “多谢。” “不用,阿璃不用对我说谢谢,我早就说过只要阿璃能够过得好,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啊,阿璃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沈璃也担心自己的这个问题会将对方给吓跑,当初沈璃是打算等到自己完全恢复后才想询问的,但是如今沈璃在欣喜过后察觉到了身后人的踌躇。 沈璃担心再等下去,对方可能会直接消失了,就像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样,突然地消失。 一开始沈璃也只是以为对方是方休为了照顾她特意安排的人,可是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沈璃发现这个人应该与她有一定的关系。 虽然对自己的生活习惯不是很熟悉,但总能记住她的一些小习惯,而且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沈璃都感觉这不应该是一个侍从或者医师该产生的感情。 “我,因为阿璃漂亮,可爱,我很喜欢阿璃啊。” 琉羽愣神了一会,但旋即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为什么会对沈璃这么好的原因。 听着对方像是在哄小孩一样的话,沈璃知道自己从对方口中肯定问不出什么了。 就当沈璃长叹了一口气,任由对方摆弄时,原本虚无的双眸突然看见了黑暗,沈璃先是一愣,但紧接着反应过来后开始缓缓睁开了紧闭许久的双眼。 昏暗的灯影出现在沈璃的眼中,虽然眼前的一切都还是一片模糊的,但这都在向沈璃说明她的视觉已经恢复了。 紧接着一直供给着沈璃的能量突然中断,沈璃眼前的模糊顿时化作了清明,她的五感已经全部恢复了,并且不再需要那神秘能量的供给了。 沈璃立马抓住了琉羽正在替她梳理着头发的手,转过头眼神明亮地看着琉羽。 这是沈璃第一次看见琉羽,但在沈璃的心中却莫名地觉得十分熟悉。 原本琉羽还在疑惑沈璃的举动,但是看着沈璃那明亮的瞳孔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她的脸上没有沈璃预期的喜悦,反而出现了几分惊慌,接着突然消失在了沈璃的眼前。 激动的沈璃立马翻身下了床,虽然许久未曾站立过了,但是沈璃身上没有丝毫的不适。 看着琉羽突然的消失,沈璃立马追了出去,可当她将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 熟悉的风景,熟悉的布局,熟悉的人。 方休就站在凤凰花树下,眼含笑意地看着沈璃,双臂微张欢迎着沈璃。 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沈璃将追逐琉羽的念头抛之脑后了,尽管在琉羽的口中已经得知方休的状态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可她始终没有见到过,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担心的。 沈璃心情忐忑地走向了方休。 ‘阿璃,好久……’ 看着靠近的沈璃,方休张开的双手轻轻地将面前的小人拉近,打算用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安抚对方激动的心情。 但沈璃可不吃方休这一套,就当方休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向着沈璃言语时,一个大逼斗呼在了方休的脸上。 将这位堂堂的地道代言人,无垠海海主直接给扇懵了。 “为什么要那样做,你明知道那样做你的下场会是如何,为何还要如此,你是上古神,你怎么能忘了你的使命,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三界会怎么样,三界的生灵会怎么样,你会被反噬得怎么样!” 看着沈璃那努力维持着冰冷的俏脸,以及那根本掩饰不了而流下的泪水。 方休知道沈璃不是站在三界的角度去质问方休此前的所作所为,是站在一个爱着方休的人的角度。 她怕方休会因此毁了他崇高的上古神尊位,会因此受到天地的反噬,会沦为三界人人唾骂的存在。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我更知道,你从来不是选项之一,因为你一直都是我的必选。” 方休伸出手,像当初一般轻轻抚摸着沈璃的脑袋。 仅是这样一个动作便击溃了沈璃所有的伪装,但就算如此沈璃也是灵界的王爷,身为王爷她怎么能让自己落入下风呢。 在方休打算用怀抱温暖此刻的沈璃时,沈璃一如当初分别时那突然的举动一样,一手按下了方休的身子,一手勾住了方休的后脑勺,吻在了方休的唇上。 “你当初在人界戏耍我时欠了我一个,现在我要拿回来。” 第59章 父母的爱情故事 当初在锦月府两人离开前,沈璃以为是永别,为了不让自己的感情遗憾收尾,所以将自己的初吻送给了方休。 可谁曾想这个家伙是如此的狡猾,竟然是上古神。因为虚天渊的事情,当时的沈璃将这段记忆暂且搁置了,可如今经历过这样一场生死后。 又有什么事情是比失去深爱着自己的人更重要的呢。 面对沈璃霸道总裁般的对待,方休这个小娇妻又怎么有能力反抗呢,于是他只能悲(开)痛(心)的选择接受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 生活就像弓虽女干,既然逃不了,那就好好享受。 生活如是,恋爱也是。 感受着方休不仅没有反抗,还颇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意图,作为总裁的沈璃怎能接着这样的行径,当即准备加大了自己的进攻力度。 可就在此时,两人的耳边突然传出了一声咳嗽声,将热烈的二人直接打断了。 此时沈璃这才反应过来,小院里除了她和方休外还有一名姑娘在。 琉羽是紧张沈璃知道她身份后的情况,但更担心沈璃被方休占便宜,虽然说沈璃的命是方休救回来的,但不管多大的恩情,在岳母眼中都不能如此堂而皇之地占自己女儿的便宜。 看似是沈璃主动出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顶级的猎手往往将自己伪装成猎物,所以真正掌握主动权的是方休。 琉羽将沈璃拉到自己的身后,对方休说道。 “阿璃如今的情况可以融合了吗?” “当然,若是之前可能还要费一番功夫,但是此前她讲自己献祭了,灵力都已经消耗一空了,如今融合最好不过。” 沈璃在一旁听着二人打哑谜一般的话语,拉住了琉羽对方休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有你到底是谁?” 面对沈璃的质问,琉羽此前还高涨的气势顿时萎靡了起来,就像犯错的孩子有意地在躲避着沈璃的目光。 “还是我来说吧。” “不可以!!” 正当方休打算开口解释时,琉羽立马出言阻拦,她实在没有那个自信认为沈璃在知道她的身份后还能如此相安无事地相处着。 “那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阿璃的性子你应该知道,而且你怎么就能确定阿璃知道你的身份后就一定会嫌弃你,厌恶你呢。” “我……” “你这么藏着掖着的瞒着我,就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 面对沈璃那凌厉的眼神,琉羽的心越发地虚了起来。 “阿璃是怎样的人这段时间你也有了解了,而且她有着她的知情权,你这样瞒着她等到日后她知道了若真的嫌弃你,那么会更加地厌恶你,倒不如现在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反正你也不能确定阿璃知道你的身份就一定会厌恶你不是吗?” 有个用着先知视角的方休清楚,沈璃从来没有厌恶过琉羽和凤来,琉羽如今的担心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这也怪不得琉羽会这样想。 毕竟从琉羽的角度上来看,沈璃一生的凄苦与她脱不开关系。 原本沈璃本应该有一个美满的小家庭,但因为她的一句话,她的父亲化作了一道封印不仅永世不得出还受尽了虚天渊内邪瘴之气的折磨。 身为一个母亲,虽然是以保护她的目的将她体内的魑魅之力剥夺了出来,可这也导致了沈璃的凤凰之体受损,若不是沈璃随父乃凤凰之躯,根本不可能修炼到如此地步。 一切都是因为她将三界放在了沈璃的前头,导致了沈璃经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尤其是如今有着一个人宁愿舍弃三界,舍弃自身也要拯救沈璃后。 琉羽心中的愧疚之情更是难以言说了。 但这一切不过是琉羽自己钻进了牛角尖,根本没有想过或许沈璃从来就没有怪罪过她。 琉羽看了一眼沈璃和方休,接着化作了一股青烟消失在了沈璃的眼前。 见对方又一次这般离奇的逃离了,沈璃只好向方休寻求起了答案。 “她是你的母亲,叫做琉羽。” 方休解释的第一句就让沈璃感觉到什么叫做如遭雷击,但结合着她这些天来的感受却又觉得这个解释也不是不合理。 “千年前,上一届灵尊六冥因为不满仙界那般尸餐素位之人高居上位,妄图一统三界,做三界至尊,于是他利用了邪瘴之气炼制了大量的傀儡,而那些傀儡如今被叫做魑魅。 一开始魑魅的数量并不多,六冥一人尚且能够控制,可随着他炼制的魑魅数量增多,难免出现了疏漏,导致魑魅乱行。 为了能够号令越来越多的魑魅,六冥打算炼制了一只只听从他号令有着灵智的魑魅之王。 最后魑魅之王是炼制出来了,但灵智却宛如一介孩童,并且对于六冥发号的命令也有所抵抗,当时六冥手下有两名极为优秀的弟子,一个叫沈木月,是如今的灵尊,一个便是你娘琉羽。 琉羽因为炼制类术法极为出色,被六冥安排在了身边,当六冥发现好不容易炼制出来的魑魅之王不仅实力起伏不定,灵智还存在着缺陷就想着将他回炉重造。 但魑魅之王不同于寻常的魑魅,他更像是一个正常人,所以琉羽向着六冥求情,保留住了当时的魑魅之王,并且留在身边悉心照顾教导着,并且取名为凤来。 渐渐地二人日久生情,对于琉羽而言凤来已经不再是一个傀儡了,而对于凤来琉羽便是他一生中的全部。 原本二人以为就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可是对于六冥而言,他要的是一个只听从他号令,并且法术超群的魑魅之王,在发现凤来不具备这个能力后,凤来唯一的价值便是回炉重造了。 为了保护凤来,琉羽顶撞了六冥,对于六冥而言弟子什么的与手下的士卒无异,当弟子有了反抗的心思,那么杀掉就好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为了保护琉羽,凤来爆发出了他的潜能。 为此六冥找到了控制凤来的办法,而琉羽不忍心凤来陷入无止境的杀戮中,和凤来私奔逃离了灵界。 一路上六冥都不曾放弃过对他们的追捕。 但因为六冥的所作所为不仅有损仙人两界,对于灵界本身也是有着极大的损耗,为此灵界分出了两派,一是六冥为首的一同三界派,二是,沈木月以及灵界长老为首的三界安定派。 六冥因此分身乏术,这才让琉羽和凤来逃过了一劫。” 第60章 都是海底 “可是最后他们还是没有逃离六冥的魔爪,对吗?” 望着小院的里屋,沈璃的有些惆怅的说道。 “不,他们本可以偏安一隅,置身事外的,但最后凤来还是离开了。” “为什么?” 通过方休的讲述,沈璃已经猜到了凤来就是她的父亲,听闻自己的父亲最后选择了离开,沈璃有些错愕,她虽然不了解她的父亲,但是从方休的口中也知道她的父亲不是那种抛妻弃子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离开呢? 难道是六冥还藏有暗手? “不,凤来的离开是为了琉羽。 灵界的内斗迟迟分不出胜负,而六冥的手底下尽是一些魑魅,只要六冥想魑魅可以一直炼出来,但沈木月麾下的灵界士兵可都是实打实的生命。 于是沈木月向仙界求援了,但你也知道仙界那帮人尸餐素位的也不是这两年才开始的,于是他们找到了行止,想让行止出手。 六冥的图谋甚大,若是此番不出手,等到六冥统治了灵界,必然会将矛头对准其他两界,到时候三界必将生灵涂炭,于是行止出手将所有的魑魅和六冥封印了起来形成了如今想虚天渊。” “所以是我父亲为了避免行止来抓他从而连累我母亲这才离开的吗?” 因为方休说过凤来是为了琉羽才离开的,而方休刚刚也说了,行止将所有的魑魅都封印在了虚天渊。这就导致沈璃误以为她的家破人亡是行止造成的。 “行止虽然傻了些,但还不至于此,你还记得虚天渊的五行封印吗。” “当然,当初你们可是亲自带我去体验了一番。” “当初有着行止的帮忙,沈木月一系的人很快就反败为胜了起来,将当时六冥手下所有的魑魅都赶到了如今的虚天渊附近。 为了封印数目众多的魑魅,行止不仅设立了虚天渊作为一重封印,更是将天外天的力量连接在了封印上,还在外设立了五行封印作为支撑。 五行封印的四道封印都是借助着灵界五行的力量,可唯独这火之封印不同。整个灵界因为六冥炼制魑魅的原因,导致了火行不足,难以和其他四道封印一同支撑。 而凤来恰好是六冥结合灵界大量的天材地宝与灵界炙炎所炼制出来的火凤凰。 为了灵界,也为了三界,沈木月去见了琉羽,希望琉羽能够让凤来去代替火之封印。 一边是生长养育自己的灵界和三界的安危,一边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琉羽很难做出选择,最后凤来看出了琉羽的煎熬,不谙世事的他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替代封印几年罢了,等到在出来就能和琉羽长相厮守了。 都说天意弄人,可谁也说不准天意是不是有意而为之的。 在凤来代替了火之封印后,琉羽也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但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有一办的魑魅血脉,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但这是她和凤来爱情的结晶,哪怕沈木月多次规劝她也不想将这个孩子打掉。 在临盆之际,琉羽拜托沈木月将自己带到了虚天渊附近,她希望在一个最接近凤来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她坚信身为父亲的凤来一定能像她一样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最终她难产而亡了,死在了虚天渊附近,为了避免有人追查到她孩子的身份,她没有选择立碑,并且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她用她的内丹代替了孩子的内丹。” 听到此处,沈璃伸出了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腹部,难怪她小的时候练习术法会那么的艰难,有一种使用别人东西的感觉,原来她的内丹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 “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躲着你,不敢见你吗?因为她怕你知道了这些后会埋怨她,在她心中你这些年的苦难都是她造成的。” 沈璃摇了摇头。 “不,这一切与她无关,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她为我甚至付出了生命,我又凭什么会怪她呢。你能让她出来吗?我想找她好好说说。” 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谁后,沈璃的心里从来没有怪罪过他们的想法,他们也不过是这一场危机中无能为力的人罢了。 并且她的母亲为了能让她安全的长大也付出了不少的努力。 “等你好了再说吧,现在的你出现在她的眼前,只会让她越发的愧疚。” 方休知道沈璃心中是怎么想的,但还是拒绝了她的请求,毕竟此刻的沈璃还没有完全恢复,如今出现在琉羽的面前也只能让琉羽更加的愧疚。 那个母亲愿意见着自己的孩子是一副残缺的模样呢。 “我不是已经好了吗?” “你修复好的只是灵魂,肉身还在别处呢。将你了灵魂和肉身融合回去,你才算是真正的恢复。” “我还……只是个灵魂?” 沈璃握了握手发觉如今的状态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差别,若不是方休开口,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 “那我还要等多久。” “现在就可以去,在你恢复灵魂的时候,我就替你修复着肉身了,如今正正好。”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吧。” 说罢,沈璃便要拉着方休出发,可当她拉着方休走出小院后,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宛如星夜的海底。 踏出小院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趁着她愣神的时候差点将她给冲散了,好在身旁有着方休在。 “这是,无垠海底?” 看着方休点了点头,沈璃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原本从她母亲琉羽口中得知此地是无垠海已经够夸张了,可没想到更夸张的是他们一直生活在无垠海的海底里。 “此前不是说过要带你去东海海底看看嘛,如今东海没去成,但这无垠海的海底也是海底啊。” 沈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说两者都被称之为海,但是无垠海那是东海能够碰瓷的地方。 方休伸手抱住了沈璃的腰,带着她在这无垠海中畅游了起来。 原本的无垠海哪有如此华丽的景象,海面上还好,有着灵魂在闪烁着,但这海底除了死寂就是死寂,一片漆黑的。 如今这闪亮的星光,游曳的鱼群,随波而起的海草,以及那随着海水流动而唱响歌谣的贝壳都是出自方休之手。 原本归墟死寂的地方在方休的手中也出现了世间难得的一片仙境。 第61章 酆(fēng)都 方休带着沈璃一路观光游览,直到来到了另一处海底平台上。 平台之上有着一座拔地而起的城池,当沈璃来到此处后才发觉,这座城池是如此地高大雄伟,根据沈璃的推测仅是这一座城便有整个灵界王都与仙界天宫加起来一般大了。 高耸的城门上,悬挂着这座城池的名字,酆都。 “无垠海还有别的存在?” 对于眼前的景象,沈璃很是震惊,想不到无垠海中竟然也存在一批生灵。 “不,这是我建造的。” 方休摇了摇头,原本的无垠海除了忘川上摆渡的阎罗外,根本没有其他的生灵存在了,别说生灵了,到了无垠海中,哪怕是万年大妖的灵魂也被冲刷得连渣都不剩。 “你建造的?” 方休没有理会惊讶的沈璃,拉着她的手走进了酆都城中。 此刻的酆都城就是一座孤城,除了他们两外,就没有别的存在了,可即便如此城内也早已修建出来了许多的府邸。 并没有那种虚有其表的意思,看着周围那些完善的府邸,沈璃有些好奇这都是方休给谁准备的。 “你修建这种城是有什么打算吗?” “没什么,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你都是上古神了,还有什么不能让你活的,就连此前那般逆天之举你都能活得好好的。” “阿璃,你弄错了一点,我逆天之所以还能活得好好的就是因为我想让自己活下去。” 看着沈璃眼中疑惑的神情,方休拉着沈璃直接一个闪身抵达了酆都城的大殿之上。 此刻在大殿之上矗立着不少的人影,见此沈璃先是一惊,随后护卫在了方休的身后。 “不必担心,这些都是我的老友。” 看着方休那一脸放松的神态,沈璃也放下心里戒备的神情。 很快沈璃就发现了诡异的地方,他们突然出现在这大殿上这么久了,但这些人影始终没有丝毫的反应,并且就这么一直站立在原地,连眼皮子都不睁一下。 “他们这是怎么了?” “他们早就死了,但他们现在就快活过来了。” 沈璃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了方休,将已死之人再度复活,而且一次还是这么多人,沈璃很担心方休今后会行差踏错了。 迎着沈璃的目光,方休没有丝毫的闪躲。 “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嘛,我没有什么很大的抱负,只想安然地活着,让多年的老友也跟着活下来。 我要逆天也同样如是,当初的上古神是多么地热闹啊,可如今只剩下我和行止二人了,但这样天道依旧不甘心,不仅要我死,被它当作刀的行止也不能活。” “是天道要杀你们?为什么?你们不是代表着天道吗?你们不是为了这片天地付出了这么多吗?” “正是因为如此啊,人界有个词叫做功高震主。 上古神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的天道不需要上古神这种强大到能够掀翻它存在的生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了。 诸多上古神,或因为道,或因为情,或因为天地的生灵被天道设计献祭了自己的性命,若这我不是早有准备,那么这一次献祭的人将会是我,而不是你。” “你是说,我也是天道设计你的一环?” “对,天道的阴谋从来不是着眼于当时,早在千年前,它就开始布局了。 为什么六冥炼制出了那么多的魑魅唯独就只出现了你父亲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存在,为什么在六冥的监视下,你母亲还能带着凤来逃出灵界。 为什么行止明明有着灭杀魑魅的力量最后却选择了封印,为什么天君突然就想要让灵仙两界联姻,明明仙界的人是那么地看不清灵界,为什么你逃婚后偏偏落在了我们附近。 这一切都是天道在暗中操控着。” “也包括爱上你吗?” 方休的话让沈璃恍惚了许久,等到回过神来之后突然看见了那站立的人影中有着一个熟悉的面容,那是顾成锦,不,应该叫清夜。 看见清夜的那一刻,沈璃猛然惊觉向方休问道。 沈璃在恐惧,恐惧她对方休的爱也不过是天道随意操控的一件东西。 方休自然看懂了沈璃眼中的含义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 “在我们两个之间天道更像是一个媒婆,将你我介绍给彼此,毕竟我也是一个上古神,对天道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闻言,沈璃这才放心了不少,还好她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一场阴谋。 “既然你早有准备,那又何必为了我自己暴露了自己这么多呢,还差一点死在了仙界。” “这一次的争斗是早就注定的,在与天道决战之前,我就打算要和天道狠狠地斗上一斗了,只不过没想到它这么急不可待的。” “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怕暴露得太多,最后功亏一篑吗?” “我是暴露了不少的底牌,但天道也付出了不少啊。 而且从清夜的事情上看,我就知道天道对于上古神的利用有多深,这一次的争斗,我的目的就是在这些老友的残念上。 他们虽然早早地就陨落了,但是残念还被天道握在手中,作为他们的大哥,我自然有义务将他们救出来。 况且如今地府空缺,若今后真让我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的地方,那不得忙死我啊,自然要找人分担一二了。” 根据方休提供给地道的设计方案,酆都大帝,五方鬼帝,十殿阎罗,四大判官,十大阴帅等等一系列的,方休统统给他的老弟们安排好了。 就等着天道溃败,他们一醒就可以直接走马上任了。 所以与上古诸神的战斗,方休早有预料,就算没有清夜在人间不断轮回这件事,知道故事发展的方休也清楚上古神们并非真的死得透透的了。 为了避免天道狗急跳墙,那上古神们要挟自己,也为了分担自己的压力,身为老大哥的方休怎么可能不救他们。 在仙界,他们被天道操控着与方休进行着殊死搏斗,看似是方休将他们彻底抹杀了,但实际上方休早已通过阴气革除了天道的力量,将他们的残魂保存了下来,根据天地规则地运行在地道的掩护下输送到了无垠海中。 这段时间方休不仅是在给沈璃修复着肉身,更是在恢复着这些上古诸神们 第62章 将一些步骤提前 “好了,他们的事就不必多说了,天道的阴谋你现在也参与不了,当务之急是先让你彻底恢复。” 一路上的惊艳风光,再到刚刚听闻的辛秘,这一连串的事情将沈璃惊得都忘记了自己来此目的,要不是方休及时提醒着,她可能还想继续追问下去。 方休带着沈璃走出了大殿之上,绕到了宫殿后的一间屋子里,原本沈璃以为自己的肉身就在这间屋子里时,却见方休打开了一处机关,露出了一条暗道。 想想就那样矗立在大殿中的上古神,沈璃突然感觉方休这举动似乎太过隆重了。 “你的情况和他们不同,他们身为上古神,而且虽然献祭了这么多年但一直有着天道蕴养着,我这样养糙一点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们的神躯早已融入了天地之间,在外头感受天地最合适不过了。” 方休一边领着沈璃沿着密道往下走着,一边和沈璃解释道。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沈璃感觉他们都快要走到无垠海的最底层了,原本向下的楼梯这才变得平坦起来。 随着二人的深入,沈璃便感觉到了周围游荡着的恶念,暴怒,贪婪,嫉妒,色欲等等。 与此前的清明相差的实在太大了,沈璃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通过什么神秘的手段来到了虚天渊。 “这里是无垠海恶的汇集之处,万千生灵的灵魂顺着冥河流淌进了无垠海,在此期间所有的灵魂都经过了洗涤,来到无垠海后又被打散。 原本这些生灵的恶念在流入无垠海时就应该被洗涤干净了,但随着流入的生灵越来越多,生灵活着时了解的事物越多,他们的恶念也越来越沉重。 一开始只是一些细微的恶念存在,对于无垠海来说比沧海一粟还要渺小,但是再细微的东西也架不住时间的累积,渐渐地流入无垠海的恶念越发地多了。 若是一些灵魂在被无垠海打散重组时沾染了这些恶念,流入了忘川重新投胎转世,那么等他们再一次回到无垠海就会带了更多的恶念。 于是我在无垠海的某处开设了这么一个地方,让无垠海中所有的恶念汇聚在了这里,当某些东西过多时那就是一种惩罚。 这些恶念汇集于此形成了十八种惩罚,正好可以让我用来处罚那些生灵在活着的时候做出的恶行。 并且通过这些恶念汇集的刑罚,他们的灵魂破碎重组的也会更快,只要在出口仔细筛选,就不会有恶念流窜出去。” “那把我的肉身放在这样一个地方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撩拨了你,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错吗。” 沈璃伸手指着密室中躺着的肉身向方休要一个解释的说道。 方休将沈璃指着的手拉下,亲昵地刮了刮她的俏鼻说道: “怎么会,要说到撩拨那也是我在撩拨着你。你还记得我说过你的另一半血脉吗?” “嗯,魑魅之王的女儿,又有着魑魅的血脉。” “魑魅的力量来自于邪瘴之气,而这无垠海中的恶念与邪瘴之气极其相似,为了能够让你的身体尽快恢复,并且更胜从前,这些恶念便是极好的养分。 当然你也无需担心这些恶念会影响着你,让你变成如魑魅一般的存在,你这具肉身是我亲手塑造的,恶念只是原材料,经过我的梳理不会对你今后有什么影响。 而且要是不错我的预料,沈木月已经将你的内丹还给了你对吧,而那颗内丹也早就被你吸收了,你经过这一次的献祭,内丹早已和你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那颗魑魅的内丹可不是你半具魑魅血统能够的承受得了的。” 见方休解释着这般有理有据的,沈璃也没有紧抓着这一点不放,而且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肉身出现在这个地方,她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没那么金贵的。 刚刚那么一说也不过是想要改善一下方休的心情罢了,毕竟对方从进入这个密室后,眼神就越发地凝重。 “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需要走过去,躺上去就好了,在那张石床上有着修复的阵法,很快你就能和肉身合二为一了。” “好。” 沈璃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走了上前,就当她要躺上去时,沈璃突然问道: “你说我这具肉身是你亲手塑造的,那么你是怎么塑造出来的。” “啊,呃,这个,那个。” 见方休突然语塞,沈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接着快速地躺上去。 沈璃的灵魂和肉身就像俄罗斯套娃一般,但不同的是俄罗斯套娃存在着大小的差异,而沈璃的灵魂和肉身没有丝毫的偏差。 在沈璃躺下的那一刻,石床上的阵法瞬间被触发。 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能力包裹住了沈璃的身躯,道道流光在沈璃的身体表面涌动着,随着流光的隐退,石床上的沈璃开始有了动作。 一睁眼沈璃便看见了方休一脸紧张地站在她的身旁,沈璃没有说话,而是抬起了手伸向了方休,看着沈璃缓缓抬起的手臂,方休直接抓在了手中。 “怎么样?身体还习惯吗?” 沈璃没有回答,而是在方休握住了她的手后,突然用力一拉将方休也拉到了石床之上,接着一个转身将方休按在了身下。 “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 看着沈璃那双迷离的眼神,感受着对方的小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胸膛,方休立刻明白了过来,沈璃这是被恶念影响了。 方休的确是将沈璃肉身的恶念彻底清除了,但是他忘了沈璃本身就具有吸附恶念的能力,在进入密室后,周围游荡的恶念被沈璃的灵魂无意地吸入。 在经过阵法的加持下,当沈璃的灵魂和肉身融合时,这些恶念被挤压出来,但却无法发泄出去,于是现在的沈璃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阿璃,你冷静点。” 沈璃的撩拨不断地刺激着方休的神经,他是上古神,可他现在更是一个人。 “我很冷静,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原本在方休胸膛上游荡的手已经来到了方休的脸上,感受着沈璃轻柔的抚摸和那灼热的吐息,方休的防线在溃败着。 “不许抵抗。” 沈璃突然地靠近,一口咬在了方休的下唇上,算是对方休抵挡的惩罚。 方休不是行止,不用像原剧中那样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对方都这么热情了,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方休怎能没有回应。 虽然说这个时候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了,但沈璃是他未来的妻子,而且双方的感情都是认真的,所以有些步骤提前点也没什么问题。 第63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璃是一个好学的好学生,所以为了鼓励她,方休将自己千万年来的底蕴,知识倾囊相授,如此庞大的工程可谓是挥精如土啊。 或许是灵魂和肉身都是从久睡中刚刚苏醒过来,辛劳之后的沈璃虽然有些许的疲惫但却睡不着,沈璃躺在方休的怀中发现如今的自己不仅功力更胜从前,周身的经络,根基也远超了原本的体质。 沈璃估摸着若是等自己的法力也完全恢复了,即使是面对行止她也能逼得对方全力出手几招,不说击败对方吧,但至少哪能够拖延至行止一段时间。 “厉害吧,这可是有着地道的赐福在,若不是如今地道需要抵挡天道的吞噬,若的地道恩赐,你也能成为一名上古神。” 上古神同为大道的天道才能创造,没道理地道制造不了,要不是如今的天地不比从前,而且地道擅长的也并非躯体的塑造,让沈璃成为一名等同于上古神的存在还真不是开玩笑。 “有了这份力量,今后我也能替你分忧一二了,是吗?” 沈璃突然从方休的怀中跳出来,一手撑着石床,目光坚定地看着方休问道。 看着沈璃的动作,方休侧躺过了身子,用手撑着脑袋说道: “有没有这份力量都无妨,你放心后面的一切我都计划好了。” “这种事情自然是多多益善啊,如今的我可不比当初,现在的我至少不会再拖你的后腿了。” 看着方休如今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沈璃当即就有些生气了,不是气方休看不起自己,而是在气方休这么大的事却是这样一副散漫随意的态度。 方休要做的可是逆天,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怎么可以如此懈怠呢。 “谁说你拖我后腿了,你从来不是那个拖我后腿的人,而是让我得以停泊歇息的船锚。” 说罢,方休还想梅开二度,将脑袋凑了上去,可不承想沈璃提起裤子不认人,所以一开始被方休这巧舌如簧给迷惑住了,但是很快就回过了神来一把将方休给推开了。 “别以为你这花言巧语地就能糊弄了过去,后面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后面?后面还有什么事。” 方休一边回答着沈璃的一边贼心不死地挪动着手打算从侧面迂回重上高地。 “你别告诉我你后面的计划就是联合着其他的上古神一同与天道决战。” 沈璃没有理会那只游走在自己身上的龌龊之手,一脸严肃地盯着方休说道,若真是这样那方休准备了这么久的安排风险委实太大了,而且此刻也绝不能如此散漫着了。 “他们肯定是要出一份力的,毕竟天道都这么来对待他们了,他们怎么招也要痛打落水狗一番才行啊,要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再也遇不见这家店了。” “什么意思?你打算如何应对?” “阿璃,事物都是具有两面性的,有时候换个视角说不定这个问题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呢。” “你说话就老老实实地说,动手动脚地干什么,还说得这么云里雾里的。” 沈璃不满地想要将方休的手给拿下来,但却被方休一拉,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意思是说,这次,你可以在上面。” 方休轻咬着沈璃的耳朵,暧昧地说道。 食髓知味,不论男女。 很快好学的沈璃同学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求教,而这一次身为老夫子的方休打算换一种教学方式然后再一次地倾囊相授。 就在沈璃与方休翻云覆雨共赴巫山之好时,苦逼的单身奶爸苻生已经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了。 于是在方休与天道大战的尾声掩护下成功地找到了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小狼狗墨方,这一次因为沈璃的‘离世’与他们无关,而且得知了沈璃‘离世’原因的小狼狗墨方也不再犹豫。 不仅支持了苻生的行动,还用自己的权能给苻生争取到了更大的机会。 看着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小狼狗终于有了一丝主人的姿态,苻生也是开心不已。 二人内外勾结,很快当初被方休等人加固的封印又出现了裂缝,而且这一次不仅仅是裂缝这么简单,虚天渊的封印也开始出现了崩坏。 很快虚天渊的异动便被灵界驻守的士兵们发觉,并上报了上去,但此时的灵界还未休整过来,只能向仙界求援。 可如今的仙界也是自顾不暇啊,他们虽然没有怎么死人,但是整座天宫被毁得十不存一了,原本能去找的上古神,现在也是一死一重伤的。 别到时候虚天渊没重新封印,反倒把他们仅剩的上古神给祸害掉了。 但不派兵也不行,因为虚天渊的封印一旦解除,里面的东西逃出来了危害的不仅仅是灵界,更是整个三界都将不得安宁。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急的天君都没功夫盘东西了。 “皇爷爷,我去吧。”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天君那最不成器的皇孙,沈璃的天婚对象拂容君站了出来。 不过天君看都不曾看拂容君一眼就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 “只是魑魅,不是过家家,你这个时候就别来添乱了。” 拂容君在众人的印象中都是一副玩世不恭,花花草包的派头,可如今不仅没有像往常一般龟缩起来,反而一马当先,想要接下这份苦差事。 即便是被天君斥退之后,也没有像以往一般怯懦地退了下去。 “皇爷爷真是因为对方是魑魅,所以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若论行军打仗我自然不是在座各位的对手,可若是论及净化的力量,除了神君以外,仙界无人能够与我匹敌。 面对魑魅,寻常的杀敌手段根本不管用,唯有净化的力量才能够彻底根除魑魅,再者说了,如今灵界大乱,不仅仅是因为魑魅,更重要的是那横行的邪瘴之气。” 如今这拂容君不仅一改往昔的懒散模样,反而说得有理有据的,就连天君都有些认可了他的说法,但拂容君以往给人留下的印象也并非这一朝就能洗清的,所以天君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次去灵界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去了,灵界未平你就一日不得重返仙界,并且灵界战况严重,若是一个不慎的,就连你也可能死在战场上。” “孙儿已经想得十分明白了,孙儿要去,并且孙儿就算是战死沙场也绝不丢我们仙界的脸。” 此刻天君从拂容君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坚定,此刻天君明白,他的皇孙浪子回头了。心中为其感到十分地骄傲,对方终于不再是其他仙人口中的绣花枕头了。 虽然现在的拂容君可能比不上其他的仙人,但是只要有了这份决心,将来一定能够追赶上去的。 第64章 封印解除 此前的拂容君仗着自己是天君之孙,整日得过且过着,反正这片天地多他一个仙不多,少他一个仙也不少的,自然也就不用费那个力气努力修炼了。 可自从上一次方休来到仙界与天道大战了一番后,拂容君被打醒了。 没有什么人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存在,他所认为的路人,可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 当初的仙界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这片天地努力着,自己的皇爷爷虽然偶然不着调,还每天游手好闲地盘着东西玩,可在那个时候他却是站在了众仙之前,第一个承受着神君的威压。 周围的众仙也是为了这片天地站在了对抗神君的最前线。 就连那些早就陨落的上古神也因此复苏了过来,拼尽一切地维系着这片天地。 一开始有着沈璃在,拂容君还能找找借口什么的,可是当他看着沈璃飞出大殿,将一切罪过归于己身献祭了自己,而他却只能龟缩在大殿的一个角落中。 看着曾经服侍他的仙官仙侍们因为实力的差距香消玉殒时,看着天宫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仙宠们被上古神战斗的余波殃及时,拂容是第一次恨自己的实力如此孱弱。 每一名仙,甚至每一只宠都在为了整个仙界,甚至这个三界而在努力时,只有他躲在了角落里。 他享受着这些人的服侍,却不能拯救他们的生命,这让拂容第一次懂得了德不配位带来的惨痛后果,他既然享受了这个位置带来的好处,那么他也应该承担起这个位置带来的责任。 这一次的支援灵界,在拂容君看来就是他履行自己责任的时候了。 正如他自己所言,他的净化能力除了神君以外无人能及,所以这一次他不去还能是谁去呢。 看着突然长大的拂容君,天君心中虽然为他感到骄傲,但同样担心着他,毕竟拂容君不曾出过温室,如今这一出就是去最危险的战场。 天宫的重建,修缮以及抓捕趁机逃出天牢的妖邪都需要大量的人手,但好在仙界最不缺的就是大头兵,毕竟仙界大头兵有一部分都是来自人界。 两界供给的士兵足够仙界兵分两路的了。 拂容君率领着一大批的仙界士兵抵达了灵界,这一次前来的士兵明显多过此前,这也是天君能够做出最大的保护了。 拂容君刚抵达灵界时,看着灵界污浊的空气以及眼前破落的环境,很难相信这竟然是三界中第二的灵界。 拂容君立马吩咐出一部分的天兵们出手和灵界的士兵一同保护疏散灵界的子民,但对带着善意而来的拂容君,灵界的子民们却有着极大的怨念。 因为他们早已得知了就是因为对方,他们的王爷才会死在仙界。虽然灵尊极力地派人封锁着这则消息,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灵界的子民还是得知了这则消息。 所以即便眼前的仙界之人是抱着善意来的,他们也很难接受。 “拂容君请!” 为了避免灵界的子民对拂容君和那些前来支援的仙界士兵有什么过激的举动,青颜和赤容也是早就等候在了王都外。 “灵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一开始虚天渊的封印虽然经受了一些波折,但是一切都还完好无损的。 可是就在几天前,不知道怎么回事行止神君曾经设下的四大封印突然开始腐朽了起来,随着封印被腐蚀,虚天渊内的魑魅也逃出来了不少。 而且这一次他们的实力也有所提升,与他们对战的士兵们不论结果如何都染上了一种莫名的黑气,这种黑气不断地在侵蚀着灵界的士兵。 当黑气弥漫至全身时,这些士兵必死无疑,很多士兵并不是死在了魑魅的手中,而是这种诡异的黑气下,除了净化之力能够稍微遏制一下黑气的蔓延外,我们别无他法。” 听着青颜这么一说,拂容君也明白了为什么灵界的会败得这么快,虚天渊的魑魅本就棘手,如今再有这不知来历的黑气,灵界的士兵怎么抵挡得了。 “放心吧,这一次我们仙界来的士兵可不少,各个都是能以一敌多的好手,而且我本人也是整个仙界中最擅长净化之力的存在,除了神君,整个仙界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 看着愁容满面的青颜,拂容君拍着胸脯向其保证道。 拂容君的豪言壮志并没有让青颜的脸色好转,对于仙界派来的这个人,青颜和赤容也是早有耳闻,对于对其说的话并不在意。 要不是对方带来的兵马的确多,他们恨不得立马回王宫内找灵尊抱怨,请求换一个人过来。 拂容君也知道空头支票并不管用,所以当即飞向了王都的天空中,施展着自己的净化之力,在费了自身大半的灵力后总算是清除了王都天空中的一角,也让灵界的人见识到了他的能力。 拂容君的净化之力还是没得说的,虽然不及行止那般抬手便可净化一片苍穹,但是能够将王都上空的一角给净化了,已经非常厉害了。 要知道如今的邪瘴之气不仅仅是往常的那种邪瘴之气了,还有着黑气伴随着,灵界的子民每一次呼吸都会有意无意地吸收进一些黑气。 拂容君这一手起码能够保障灵界的子民能够活下去,不再受黑气的侵扰。 但时局却总是不等人的,灵界的将士们好不容易等来了一线生机,而苻生转头又给他们泼下了倾盆大雨,将他们的希望之火再度熄灭。 苻生拿着自己在人界好不容易收集而来的阴气石,根据墨方的情报找到了四道封印,当他把这些阴气石融入封印当中时。 这四道封印的腐朽比苻生想象中的还要快,很快支撑着天外天包裹虚天渊封印的四道锁链彻底崩溃了,但随着这四道五行封印的崩溃,四道漆黑无比的锁链牵扯上了天外天。 不同于此前的五行封印,这四道黑色的锁链更像是拉扯着天外天,避免天外天倒向虚天渊从而导致封印内的所有东西一同毁灭一样。 并且随着四道封印的拉扯,虚天渊的大门也在缓缓打开。 原本苻生还想着可能需要五块阴气石才能让虚天渊大门敞开,却不想只要破除外面四道封印就够了,这阴气石的效果果然不凡。 只可惜那个凡人现在应该已经死了,要不然有着那个凡人在,这些阴气的作用应该还能进一步地发挥,为他的主人带来更强的效果。 第65章 跳梁小丑 行止布下的封印若真的是只需要破除外面的四道封印即可的话,那他又何必再在虚天渊内弄出一个火之封印呢。 苻生不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成功全是因为有人在他之前就已经替他完成了很大一部分的工程,之所以还要让他来走这一步,不过是为了遮掩天道罢了。 让天道以为一切都还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 方休要的就是天道亲手将杀它自己的刀递到方休的手中。 虚天渊门扉大开自然吸引了立马魑魅的注意,一些封印在外围的魑魅迫不及待地朝着出口挤着,完全忘记了行止曾经在洞口留下的庚金之气。 当最前排的魑魅察觉到洞口的庚金之气时,想要转身离开却被身后涌现上来的魑魅挤压着不断靠近,直到彻底化作了邪瘴之气,身后的魑魅才察觉到。 可当他们发现后想要逃离时,他们身后的早已挤满了魑魅,只能如他们的前者一般惨死在庚金之气下。 正在洞口等待着魑魅出现的苻生看着洞内魑魅的这般举动直接破口大骂,虽然这些外围的魑魅算不上多厉害,但也是属于他们征战三界的炮灰啊。 如今三界还未征战,这些炮灰就死了这么多,苻生怎能不可惜,只不过他骂他的,魑魅们挤着他们的。 被封印了千年,千年的时光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在一处空间内待了千年,此刻的魑魅们早就忍受不住了。 它们不仅没有察觉到前排的异样,反而觉得前面出去的人动作太慢了,加大了自己挤向前的力道,争取着从夹缝中挤到前排去,早一刻逃出这个封印。 若只是行止随手布下的手段,经过这么多魑魅的冲击也该被冲出一丝裂缝了,但经过方休的梳理,这些庚金之气不等到虚天渊的门扉彻底敞开是绝对不会消失的。 因为眼前的庚金之气早在第一只魑魅被挤压成邪瘴之气后就改变了属性,庚金的锐利还在,但持久却被替换成了阴气。 而化作了邪瘴之气后,虽然溜了除了,但是也有一部分沾附在了庚金之气上,魑魅死的越多,这道手段就越是坚固。 同样感受到虚天渊真正敞开的还有更深沉的存在。 此刻六冥的残魂飘荡在凤来的耳边,引诱着凤来。 “你看看,如今虚天渊的也即将敞开了,里面的魑魅都能够逃出去了,你还这般死守着这个封印干什么呢,这个封印又还有什么用呢。 来吧,和我融为一体,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你难道就不想出去见见你的琉羽吗,他一直在等你啊,等你出去和他团聚啊。” “不!不能出去!!” 凤来紧咬的牙关,拼命地在抗拒着六冥的蛊惑。 见此六冥心中也是怒火中烧,一千年了,自从他被行止困在这里一千年来没有哪一刻不在蛊惑着凤来。 当初在被行止击败后,六冥便知道想要依靠自己战胜上古神根本不可能,所以他想到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融合一具超强的身躯。 天地之间没有比上古神更强的身躯了,但却又远超他自己的身躯,尤其是凤来的身躯,他的力量绝对能够比拟上古神的存在,只是他自己不会用吧。 所以在被封印在虚天渊后,六冥便一刻不停地蛊惑着凤来,眼看凤来已经落入他的手中,只等着他留在外界的黑手破除封印时。 一个神秘的人来到了虚天渊,用那种诡异的手段直接将他千年的辛苦付出一扫而空。 千年付出化作灰烬的不仅是他这些年来的努力,更是他身为灵尊的尊严,如今的世界真的随便来一个人就能这般欺辱他了嘛,那么他这些年来的辛苦付出算什么。 六冥感觉他宛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一旦真正的主角出场,他永远上不了台面。 但他毕竟是灵尊,在他活着的这些年来经历过的磨难不计其数,但都被他扫平了,神秘人的实力是高超,但不至于高超过上古神。 所以六冥认为他还有机会,只要将凤来彻底吞噬,将凤来与自己融合,那么就连上古神他也杀给众生看。 “你还在抵抗什么呢,你看看你的周围,你觉得现在的封印还能被叫做封印吗。 原本困住我们的封印,如今却成了保护我们的存在,你还守在这里干什么,你听听,你的琉羽在呼唤你,他就在虚天渊的洞口等待着你出去。” “不!他没骗我,他身上有着琉羽气息,琉羽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此刻凤来还在拼死抵抗着六冥的侵蚀,若非有着方休当初交给凤来的阴气石融合进了这阵法之中,此刻的凤来可能真的要被六冥的残魂蛊惑了。 毕竟六冥的蛊惑不仅仅是从言语上进行的,还有他利用着那些魑魅的尸首摆出的一道阵法,时刻不停地磨损着已经苏醒的凤来。 “他骗了你,是他杀了琉羽,吃了琉羽,所以他有着琉羽的气息,你被他骗了。” “不!琉羽还活着!琉羽还活着!!他还在等我!!” 一股灼热的气息从凤来的体内迸发而出,在冲出封印的那一刻被封印上的阴气沾染上,从金红的火焰变成了漆黑的阴焰。 这诡异的阴火瞬间将六冥辛苦布置的阵法烧出了一个破洞,不仅如此这股阴火还将六冥的残魂也烧伤了。 看着陷入昏迷的凤来,六冥只能气愤地呸了一口转身离开了封印之地,如今想要蛊惑凤来已经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只能先将凤来困在这里,然后继续用魑魅的尸首做阵法,磨损着凤来以待今后有机会。 如今的六冥只好暂且将残魂寄宿在其他的身躯上,他记得当初他还有一个血亲被手底下的魑魅救走了,若是养大成人了正好可以当做他此刻的临时肉身。 等到凤来彻底屈服了在舍弃那具临时的肉身与凤来合二为一,然后一统整个灵界,再借由灵界统治整个三界。 什么上古神的,统统将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第66章 灵界最后的存在 当拂容君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替整个王都争取回了一片干净的天空后,灵尊等人便迫不及待地整合了剩下的灵界士兵和来援的仙界士兵一同朝着虚天渊进发了。 虽然拂容君能够净化邪瘴之气,但是久守必失,况且虚天渊的侵染的速度越来越快。有时候只需要一天便能污染了灵界土地,而拂容君的净化却需要三天,再这么下去整个灵界最终还是会被蚕食殆尽。 为了不让灵界就这么沦落,灵尊在安置好了灵界的平民百姓后便打算主动出击了。 就连原本安置在后营的拂容君也被灵尊调到了阵前,灵尊知道这一次去可能就是有去无回了,之所以将拂容君也调到了前线并非是她有意想要替沈璃报仇,让天君也感受一下失去家人的痛苦。 灵尊想要的是让天君知晓拂容君目前的处境艰难,灵界战况危险,仅仅是一些天兵过来根本无济于事,想要通过天君联系上神君。 一如当年在千钧一发之刻,神君降临将魑魅驱赶。 对于只是拂容君带兵前来,灵尊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意见的,毕竟当年的情况仙界也知晓,这种时刻就应该直接让神君出马。 灵尊不清楚如今行止的情况,还以为是天君故意在拖延着,想要进一步地消耗灵界的兵力,于是灵尊只能出此下策,逼得天君早早地去寻神君。 仙界的兵马好灵界最后的力量还未抵达虚天渊就瞧见了不远处那邪瘴之气夹杂着黑气汹涌澎湃如海浪般在空中翻涌着。 就像在明亮的天空中扯出了一块黑布一般,将虚天渊周边笼罩在黑暗之下。 面对日常庞大的邪瘴之气,拂容君也是被惊得满头大汗了起来,他的净化之力在这邪瘴之气面前就像一滴清水滴进了墨水中一般。 其实一开始从虚天渊翻涌出来的邪瘴之气根本没有这么严重,但是架不住立马的魑魅一个接一个的送人头啊。 死去的魑魅化作了邪瘴之气,被虚天渊内的邪瘴之气裹挟溜出了虚天渊,邪瘴之气不像魑魅它就是之中能量气化,所以庚金之气顶多也就吸收一些它的能量,其余的十分顺畅地就跑出了虚天渊。 看着眼前的情况,灵尊在试探过后发现进入这些邪瘴之气笼罩的地方虽然会压制他们的能力,但还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所以下令继续进发。 大军若是忌惮这些邪瘴之气,那就不用来虚天渊了,也不用组织什么人手抵抗了,直接等着虚天渊的封印彻底解除,大家一起完蛋就好了。 所以就算这些邪瘴之气会有损士兵们的生命,灵尊也不打算后退,既然左右都是死,那就是死得漂亮一点。 灵尊的大军在进入邪瘴之气笼罩之地的那一刻,远在虚天渊洞口的苻生就立马察觉到了。 毕竟在邪瘴之气的对比下,仙界与灵界的大军就像是黑夜中的篝火一般,想不让人注意到都很难。 面对来势汹汹的联合大军,苻生从怀中掏出了剩下的那块阴气石。 “就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吧!” 说罢,苻生催动的法力,释放了阴气石中所有的阴气。不同于方休炼制吸收的那些阴气,苻生所捕获吸收的阴气都是通过一些血腥残暴的手段到手的。 所以当他将阴气石中的阴气散发至如今的邪瘴之气中时,就像一碗凉水泼进了滚烫的油锅中一般。 方圆百里的邪瘴之气顿时沸腾了起来,当这些阴气联合上邪瘴之气中本就存在的阴气后,顿时将邪瘴之气吞噬取代,朝着格格不入的联合大军涌去。 当这些阴气来到了联合大军的附近时,就像饥肠辘辘的饿狼找到了食物一般,径直朝着灵界的士兵攀附了上来。 一个不慎的,最前排的一营灵界士兵顿时被阴气吞噬的连渣都不剩了。 这突然的情况吓得所有士兵严阵以待了起来,但在邪瘴之气的遮掩下,阴气就像是躲藏在草丛中的毒蛇一般,让灵界的将士防不胜防。 很快,灵尊便发现了死伤的都是灵界的将士,而那些黑气在遇见仙界将士们时都会绕道而行。 这一发现立马让灵尊找到了防守的方法,但因为对方并非灵界士兵,灵尊只能去寻求拂容君的帮助,单纯的拂容君心中可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他只知道如今的战场上,身为战友的灵界将士需要他们的保护,于是拂容君立马下令,让所有的仙界将士整齐排列将灵界将士护在中心。 得益于此,很快灵界将士损伤的情况便停止了下来。 但是众人眼下的情形依旧不好过,那些无法偷袭灵界将士的黑气虽然被仙界的将士阻隔了,但它们并未远离,紧紧地将所有的联合大军包裹住。 从外面看就好像一个黑色的鸡蛋一般将大军束缚在了原地。 “灵尊怎么办?” 拂容君护在灵尊的身边,因为灵尊原本的护卫也是灵界中人,他们在灵尊的身边不仅做不到保护的作用,反而还有牺牲的可能,于是灵尊将他们也安排进了队伍中。 反倒是一开始被他们看不起的拂容君成了灵尊的护卫。 有着拂容君的净化之力在,这处蛋壳内最安全的莫过于此了,但拂容君的法力总归是有限的,总不能让人家一直这么撑着吧。 “这黑气对我灵界子民的伤害极大,而且丝毫不惧我灵界的招数,可能是被虚天渊封印的那人鼓捣出来的,如今就只能拜托你们仙界了。” “这是自然,如今我们仙灵两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请灵尊下令。” 拂容君也知道自己是个半桶水,所以战场命令这件事他果断地交给了经验丰富的灵尊。 见自己的领头人都这么说了,天兵们也清楚眼前的局势,自然没有人反对。 获得了天兵们的指挥权后,灵尊也是立马下令,调遣了一支天兵瞄准了蛋壳最薄弱的天上发起了进攻。 这黑气似乎与天兵的能力存在一定的克制,当天兵的进攻打在了黑气上时,那严防死守的黑气竟然主动地闪避开来了,这顿时让灵尊找到了破解之法。 加派了天兵人手,并且让灵界将士们时刻准备着,只等天兵替他们争取到机会后就立马逃出此地。 眼前黑气突然地加强打得灵尊有些措手不及,只能让大军先行撤离,容后再商议进攻的办法。 在天兵的进攻下,黑气被切出了一个洞口,为了能够让灵界的士兵逃出去,天兵们只能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攻势,不断地消耗着自身的灵力。 等到灵界的士兵全部逃出去后,仙界的士兵这才紧随其后,护在了灵界士兵的周围,提防着黑气卷土重来。 察觉到了联合军落荒而逃,苻生也没料到这阴气竟然还有这等妙用。 当即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阴气石,在犹豫过后重新收回了一块阴气石后,立马将其余阴气石的阴气都激发了出去。 随着这些阴气流入周围的空气中,将周围弥补上来的邪瘴之气吞噬殆尽后,也学着之前的阴气朝着联合军涌去。 原本被仙界士兵抵挡在外的阴气得到了大部队的补助后,再一次面对仙界士兵时反倒出现了几分压制的模样。 随着越来越多的阴气抵达,汇聚在了一块,刚刚还克制着阴气的天兵们反倒被阴气所克制了。 沾染上阴气的天兵与灵界的士兵不同,他们就像寒冰碰上了岩浆,虽然没有将天兵化作飞灰,但也将天兵们伤得再起不能了。 面对眼前的情况,灵界的将士们也不再龟缩在天兵之后,而是纷纷站了出来,替天兵们驱散着周围的阴气。 灵界将士讲究的是有恩报恩,此前天兵们为了保护他们一直在消耗着自身的灵力,如今天兵沦落到和他们一样的境遇了,他们自然也就没必要牺牲天兵来生存了。 这本就是他们灵界的事情,天兵是来帮助他们的,而且也确有效果,作为地主哪能让客人牺牲从而保全自己的。 于是灵力还算充沛的灵界将士纷纷站了出去,挡在了天兵们的面前,正如此前天兵们挡在他们身前一样。 尽管有不少的灵界将士被黑气吞噬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但他们却不曾后退一步。 “众将听令,护卫天兵退离邪瘴之气中!” 灵尊抬手将偷袭向拂容君的黑气击退,吩咐着手底下的士兵道。 她虽然想借用拂容君让天君去寻神君出手,但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让拂容君落入死地之中,眼下这黑气针对着他们灵界的将士。 就算重新封印了虚天渊,这些黑气也可能如当初一般逃了出来,若真是这样那今后灵尊身后王都内仅剩的灵界子民就只能背井离乡了。 如此一来能够去往的最好去处便是仙界,所以此刻不论是因为何种原因,这群天兵和拂容君都不能在灵界受太重的伤。 “灵尊!我们能够保护好自己!!” 见灵界士兵们几乎是在用命保护着他们,拂容君当即就着急了起来,又是这个模样,当初在仙界就是如此,眼前他来到灵界又是情景再现。 “此前你们仙界的士兵已经消耗太大了,况且你们只是来帮助我们的,没必要死在这里!” 灵尊拒绝了拂容君的要求,并且再一次替他解决了偷袭而来的黑气。 “青颜,赤容带他们离开!!” 说罢,灵尊便身先士卒地挡在了最前线,替周围的灵界将士们分担了不少的压力,但灵尊本身就有伤在身,更何况在此之前为了抓捕沈璃又损耗了元神,更别提此前还为了阻拦方休消耗了大量的精气神。 这堪比劳模的工作态度,简直是方休梦寐以求的手下啊。 青颜,赤容两兄弟原本还想要拒绝的,但是看着眼前翻涌而来的黑气他们,知道此刻撤退才是最佳的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于是二人一咬牙,带着一批灵界将士护卫着天兵朝着远处逃离,想要留守的拂容君也只能无奈地被二人拉走了。 随着灵界的将士突然地减少,作为断后的灵尊等人压力倍增。 哪怕众人小心在小心地,最后还是沾染上了黑气,哪怕是灵尊最后也被这些黑气所包裹,化作了飞灰。 但在殒命的前一刻,灵尊看着远去的灵界将士和天兵们已经彻底地消失在了眼前,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至少她还给灵界留下了一批有生力量,等到神君出手后灵界还有崛起的机会。 第67章 最后一位上古神 在灵尊的拼死断后下,残存的灵界将士带着天兵们总算逃出了邪瘴之气的笼罩下,但他们的脚步并未因此停歇。 青颜和赤容拉着拂容君,一脸悲痛地朝着拂容君说道: “眼下的情况非是简单的加派兵力就能够抵挡的了,如今这黑气针对我灵界的子民,而我灵界将士所剩无几,还要护卫着王都内的子民,这就代表着接下来只能靠你们仙界了。 但如今仙界的情况,三界都有所了解,你们也是自顾不暇,所以还请殿下恕青颜斗胆,请殿下上天外天请神君出手,否则我灵界将亡,三界危矣!!” 如今联合军尚未见到敌人便已经死伤惨重了,可能就连他们的灵尊也死在了其中,为此他们只能一退再退,直到退回了王都中。 可王都中的情况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此前一片清明的王都竟然再一次地被邪瘴之气笼罩,不!这一次笼罩在王都之上的并非邪瘴之气了而是此前折磨着他们的黑气。 见此情形,逃跑了一路早已筋疲力尽的灵界将士们颤抖着身子朝着王都赶去,哪怕是青颜和赤容拼命的阻拦也无法将他们拦下。 将士们之所以在前线奋勇地杀敌为的不就是保家卫国嘛,可如今国将不复,而家也已消失,支撑着他们上战场的一切力量都在消亡,这让他们怎么能坚持下去。 所以灵界的将士们没有听从青颜和赤容的命令,拼命地往王都的方向跑着,只为看见立马的人还在,只为求得一个让自己得以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而青颜和赤容他们发现他们根本阻拦不了后也就不再阻拦了,跟着大军一同进入了王都。 往日人声鼎沸的王都闹市此刻寂寥无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来到了一座鬼城。 街上虽然残破,但所留下来的痕迹都在证明王都内的人消失得突然。 一名灵界士兵双手放在最前,做着喇叭的模样高声呼喊道: “妞妞!你在哪!阿爹回来了!!妞妞!!” 随着他的呼喊,其余的将士也都反应了过来,学着他的模样在城内呼喊着。 “娘子!!娘子!我活着回来了!你在哪!!” “娘!!你在哪阿娘!!” “阿兄!!阿姊!!爹爹!!你们在哪啊,回应我一声可好,啊!!!” …… 每一声的呼喊都带着期盼,可最终的结果却让这群强壮的汉子瘫软在了地上,无助地哭喊了起来。 他们不仅没有护住他们的国,也没有保住他们的家。 拂容君看着他们这个模样想要出言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此刻青颜和赤容同样是悲伤不已,虽然他们两兄弟尚未成家,可是眼前的景象告诉着他们,他们为灵界所留存的火苗从此熄灭了。 今后可能连整个灵族都将消亡了。 可现实的残酷远超他们的想象,针对灵界子民的黑气已经追了上来,可如今的灵界将士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心思。 甚至有些在想,若是被这些黑气吞噬了说不定还能再见到自己的家人。 他们累了不仅是身体上很疲惫,心灵上同样是伤痕累累。 哪怕青颜赤容,和拂容君带领着天兵努力拯救着,也只不过救下了少数的灵界将士。 那即便如此,现实的打击也没有停止,随着追来的黑气与王都上空的黑气相互吸引,弥漫在他们周围的黑气更加浓烈了,而且这些黑气并没有直接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而是像猫戏老鼠一般,从最外围缓缓的向着他们包围而来。 见此青颜和赤容等仅剩的灵界士兵拼死的朝着一个地方冲杀着,只为能突破黑气的包围将拂容君送走! “殿下快走!!” 赤容顶着被黑气侵蚀的后果,在黑气的包围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朝着拂容君大喊道。 “不,我能净化,我可以替你们驱散这些黑气,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可只是拂容君第三次感觉道自己是多么地无能了,哪怕自己的净化天赋绝佳,哪怕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点作用,可是现在就是这样,当你以为自己能够撑起一片天了,实际撑起来的不过是一片树叶罢了。 “殿下快走!” 青颜在一旁一脚将拂容君从赤容撕开裂缝处踢了出去,看着拂容君还想跑回来,青颜扔出了自己的武器抵挡住了拂容君的靠近。 “殿下,若是想替我们报仇的话,还请早日返回仙界,通报神君灵界情况,莫要再让这黑气继续扩散了!还请殿下明白轻重!!” 说罢,赤容便离开了裂缝处,没了赤容的抵抗,裂缝重新合上了。 黑气明显只针对着灵界的人,面对一旁失魂落魄的拂容君,黑气丝毫不理会,反而加大了力道侵蚀着仅剩的灵界之人。 随着包围圈不断地压缩,最后青颜和赤容也陨落在了黑气之中。 当将最后的两名灵界之人吞噬后,黑气也不再理会抵抗的天兵,顿时化作了一股无害的能量,盘旋在了灵界的上空。 此刻不少的天兵也陷入了重伤之中,唯一还能活动的只剩下被大家重重保护的拂容君了。 “青颜……赤容……灵尊……灵界的将士们……” 原本气势汹汹的大军,最后完好活下来的只剩他这么一个无能之人,拂容君伸出手抓向了半空中,想要从那些离去的黑气中抓回那些慷慨悲壮的人们。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殿下,请恕我等无能,无力再返回仙界了,还请殿下回仙界告知此地情况,我等残兵会拼尽一切为殿下争取时机!” 一名天兵强撑着身子说着和青颜他们同样的话,看着眼前受伤严重的士兵们,拂容君抹去了脸上的眼泪,此刻不是他该哭泣的时候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请神君来救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我等必将死守!!” 哪怕有些士兵已经爬不起来了,但他们口中的话语依旧坚定。 说罢,拂容君便转身朝着仙界飞去,一路上拂容君不敢回头看一眼。 天外天。 此刻的行止一脸惨白,脚步蹒跚地走到了方休的居所门口,当初方休给他造成的伤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那阴气一直在反复着,根本无法根除。 这一次来到方休的居所前也并非是寻求方休的连接,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方休要死了,而身为天外天的阵眼,方休一死,天外天将彻底崩塌,到时候可能会连累三界。 所以行止过来了,他要继承方休成为天外天新的阵眼,维护三界安稳。 这一行止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而方休的遗骸就那就静坐在大殿之中。 “大哥……” 望着这张陷入沉睡永远不会苏醒的面容,行止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可这一场没有等来他的回应。 行止走上前,来到方休的面前,将自己的双手与方休的双手贴在一起,一股神力在天道的加持下环绕在二人之间。 随着行止神力的流转,方休的神躯正在逐步瓦解,直到最后只留下了一具和方休张的一模一样的能量体。 而这股能量体在天道的作用下直接飞入了行止的体内,虽然这具神躯已经死亡了,但是身为当初天地第一神的躯体,带给行止的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 随着方休神躯的能力进入行止体内,原本行止被方休阴气侵染的伤也好上了不少,若是时间允许行止也不是没有康复的时间。 虽然自己的伤得到了好转,虽然自己的实力得到了提升,可是行止并没有多么地开心,因为从此以后,天地间就只剩他一位上古神了。 或许这就是他诞生的任务吧,一切行为总有终止之刻。 可能是触景伤情,在接收完方休的一切后,行止快步地离开了方休的居所,并且如其他上古神一般,在方休居所的大门前挂上了一条锁链。 原本有着崩塌迹象的天外天也在行止接替方休成为新阵眼后重新的稳固了下来,而且行止也不用像方休一般待在天外天中不得外出。 至于原因嘛,行止不清楚,但肯定与天道有关。 在确定自己能够离开天外天后,行止来到了西苑,在众神牌位之地重新开辟了一个位置,并且竖上了一块新的牌位,放在了众神最高处。 “如今,竟真的只剩下我孤家寡人了,真不知道还有多久我也会在这里挂上一个牌位啊,诶,你们说到时候会有人替我挂吗?” 行止自顾自地说着,这一次这些上古神的牌位没有如同往昔一般回应着他了,就像一块块真正的死物一般。 第68章 有点牛 行止倚靠在石柱上,一旁正是清夜的牌位,而在他的脚边散落着一壶又一壶的仙酿,尽管行止控制住了自己的神力,想要痛饮大醉一番,但此前吸收的方休力量他还不能娴熟掌握。 所以,酒喝了不少,可行止却丝毫没有醉意。 “呵呵,到头来还是大哥最狠啊,连一丝懈怠的机会都不给我。” 看着已经毫无反应的牌位,行止自嘲地冷笑了一声,接着独酌了起来,似乎是在和体内属于方休的神力在较量着,看到底是他能喝醉还是这股神力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像以往一般和他的大哥斗气了。 所以当天君狼狈地带着幽兰冲进祭拜众神的宫殿时,看见的却是用酒壶堆积起来的一座高山。 这把天君和幽兰气得,他们没有料想到如今竟然有人敢如此不敬神明,将神明的祭祀之地弄得这么一团糟。 不过当他们从一座座的酒壶山中把行止挖出来时,顿时也就没有那股怒火了,其他人将祭祀神明之地弄成这样那是不尊神,但若是行止的话,那就是在缅怀众神了。 在天君他们踏入西苑的那一刻,行止便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但这又与行止何关,看着天君那张老脸,行止不止一次地在后悔着。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般敷衍了事随意地指派了沈璃和拂容君的婚事,沈璃是不是就不会逃婚了,是不是就他的大哥就不会遇见落难的沈璃了。是不是如今他还能和他的大哥,其他的上古神们残念一起生活着。 可惜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再也回不去了。 看着行止如此颓废的模样,天君将幽兰赶了出去了。 此前他看着自己的好孙儿拂容君独自一人伤痕累累地返回仙界,向他报告了灵界的惨况后,他便立马想到了神君。 于是立马根据古法联系了天外天,可是根本没有神君回应,天君还以为神君是在养伤没有接到他的消息,所以带着人直接跑来了西苑,想要直接去天外天找人。 只不过天君虽在在位多年,但是从未去往过天外天所以对于进入天外天他也是毫无头绪。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个孙女当初诞生时因为体弱神君怜悯带她去了天外天疗伤,算是整个仙界唯一有可能知道如何去往天外天的人了。 但眼下那还用去天外天啊,人家神君直接就在西苑处。 “神君大事不好了!三界危矣!!” 在让幽兰离开宫殿后,天君一脸夸张地朝着行止高声喊道。 对于天君这番话,行止也是烦不胜烦,堂堂天君见到自己不是谄媚的话语就是哭天喊地地说着三界要完的话。 “天君这是何故。” 天君的这副模样让行止酒性全无,只好挥手将周围的酒壶统统消去,顺便将自己身上的酒味也全都抹去了。 没了酒壶挡在二人中间,天君也是顺杆爬地跑到了行止的身边。 “神君,虚天渊封印异动,立马的魑魅都跑出来了,灵界除了魑魅外已无其他生灵了,整个灵族都灭绝了!” 天君的话让行止也是一愣,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封印这么快就又出现了裂痕,而且这一次情况似乎更加严重了。 “你说什么!!灵界灵族全无了!!” 灵界灭族了的话,那三界还怎么叫三界,况且这等亡族之事天道为何没有给他降旨。 “神君面前哪敢妄言啊,此前灵界虚天渊出现异动,神君刚刚清理干净的地方邪瘴之气卷土重来,灵界灵尊特来求援。 然而我仙界也是百废待兴之态,只能分出一部分兵力由拂容君带去支援灵界。 可就在刚刚,仙界派去的人马只剩拂容君一人伤痕累累地回到了仙界,如今灵界王都已经沦陷了,从虚天渊中跑出来的邪瘴之气就快要将整个灵界笼罩了。 此番想虚天渊邪瘴之气不同于往,邪瘴之气内隐藏着一股黑气,而这黑气似乎有意针对灵界之子民,但凡灵界子民沾染上,功力浅薄着顷刻化为灰烬,功力深厚着也不过是只能稍稍抵挡一二而已。” 看着天君表情严肃的模样,行止清楚天君虽然不着调,但是绝不敢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如今灵界一族灭亡,天地三界彻底沦为了两界,而且根据天君所言,要是再不阻止恐怕亡的就不仅仅是灵界了,仙界乃至人界都得因此灭亡。 可若真是如此,为什么天道没有给他示警呢,难不成天道想要看着这片天地堕落最后重归混沌不可吗。 来不及多想了,行止越过天君,直接从西苑赶往灵界,他要亲自看看如今灵界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了。 等行止抵达灵界时,他已经完全看不出眼前的地界与当初的灵界有丝毫的关系了。 肮脏污浊的邪瘴之气,阴森寒冷的黑气,还用在隐藏在其中的哀嚎嘶鸣之声,俨然是一幅世界末日的迹象。 得亏行止此前吸收了方休的力量,要不然凭借着他那副重伤之躯来到这里只会是伤上加伤,到最后可能还会被这些气息污浊了自己。 此刻行止心中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天道没有给他示警了,是觉得哪怕是他来了也不一定能够除了掉这些东西嘛,想要他躲在天外天养好了身子再出来嘛。 可若真是如此,那等到他出关的时候这片天地还有别的生灵存在嘛。 行止抬手便要施展净化之力,先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至少让灵界的土地能够恢复一片清明之地,这样后续而来的援军也不至于无处可去,被这些魑魅以逸待劳了。 但当行止清除出一片空间后,很快周围的邪瘴之气就会重新蔓延过来,它们既不干扰行止,也不阻拦行止净化周围,但每当行止净化出一片空间后,便立马蜂拥而上将那片失地重新夺回。 行止净化的地盘越大,邪瘴之气的侵蚀也就越快。 僵持了好一会后,行止也不见得有多少的优势。 对此行止思考过后决定,既然这邪瘴之气不会主动侵扰他,那他就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前往源头将源头遏制住,之后再逐步净化这些邪瘴之气。 要不然他这边净化着,另一边邪瘴之气源源不断地冒着,最后消耗的还是他的神力,到时候可能连一些魑魅都收拾不了了。 想到这行止便果断地朝着虚天渊的方休飞去,一路上畅通无阻的,虽然随着行止的深入周围的黑气也越来越多,甚至都能阻隔行止的视线了,但至少一切都还好,行止还能在这些立马来去自如地。 当行止抵挡虚天渊时,苻生早已在此严阵以待了。 就连苻生也不清楚,为什么此前任由他掌控的黑气在面对行止时会不听话了,不仅没有干扰行止的动作,反而主动地给行止带了路,直接让行止突破了这一路上他留下的迷阵。 “上古神行止,真是好久不见啊。” “是你!” “你也是魑魅,难怪当初小院中会用魑魅的气息。” 此刻行止也是一眼就认出了苻生正是当初捣毁他们小院的人。 “没错,正是我,想不到啊堂堂的神君下凡之后也会甘愿认作一个凡人的弟弟。” 见如今行止已经露出了真身,胜券在握的苻生当即就开口嘲讽了起来。苻生虽然通过人道得知了仙界的战乱,可是也因为人道的影响并没有认出那个大闹仙界,与天道争斗的上古神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才。 而行止并不清楚当初仙界一战已经被人界所有的修道之人得知了,所以也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跳梁小丑,怎敢放肆!” 行止飞身而上,直接朝着苻生发动了进攻,而通过这些流窜到外界的邪瘴之气,苻生也炼制出了不少的魑魅,要不然他也不敢一个人挡在上古神的面前,哪怕这个上古神前不久才受了重伤。 或许是邪瘴之气中夹杂着黑气的原因,被苻生炼制出来的魑魅远超虚天渊内外围的魑魅实力。 群起而攻之之下,行止竟然还真的被这些魑魅拖住了前进的步伐。 “哈哈哈,上古神行止,尝尝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东西吧!” 说罢,苻生再次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阴气石,当初在看见阴气石混杂在邪瘴之气中的威力后,趁着拂容君回去通风报信的时间,苻生也再次回到了人界一趟。 将浮生门中重新提炼出来的阴气石统统拿走了,为的就是在今天让行止有来无回! 苻生没有催动出阴气石中的阴气,以为此前这些阴气不仅没有伤害行止,反而还给行止带来了,在想到此前行止也曾与那名凡人居住过,难保行止不会有驱使阴气的方法。 所以苻生临时改变了计划,直接将阴气石嵌入了魑魅的体内,让阴气与邪瘴之气直接在魑魅的体内发生反应,这样行止就无法操控这些阴气了。 随着阴气石的入体,苻生身边的魑魅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若说此前的魑魅还都是一些兽体,即便能够化作人形在战斗时也都是以兽态出击,可当魑魅嵌入了阴气后,原本的兽体逐渐转化成了类人形。 身体的模样也不再是狰狞恐怖的状态,而是不断地在收缩着,将能量一再地压缩着最终变成了一头和行止长得差不多大小的人形存在。 当行止灭杀了阻拦在他身前的魑魅后也发现了这个躲在后方偷偷发育地存在。 一只长满了牛毛的黑手从压抑的邪瘴之气中突然出现,紧接着黑手像是在拉扯一块绸布一般直接将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邪瘴之气撕碎露出了他的模样。 身形与双手上看对方就像人界身强体壮的凡人一般,就连衣着也与人界的捕快类似,但是双足却是牛蹄的模样,不仅如此就连脑袋也是一个牛首。 此刻牛首上的双目赤红,鼻孔处也是喷出了灼热的气体。 “哞!!” 随着牛头人的一声怒号,周围的邪瘴之气与阴气顿时化作了旋风从牛头人的身边朝着周围发散。 第69章 屠刀出现 “哈哈哈,不错!不错,就是如此,牛头魑魅给我上!!” 感受着牛头人散发出来的惊人气势,苻生满意地大笑着,单单是一块阴气石结合着他所炼制出来的普通魑魅就这么强了,那等到他的主人出封,自己将阴气石奉上。 通过主人更加高超的炼制手段肯定能制造出比肩上古神的存在! 苻生放肆地狂笑着,但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刺耳了,就连他身旁的牛头人也忍受不了,直接一巴掌给他拍飞了。 在随手拍飞了苻生这只吵闹的苍蝇后,牛头人这才全神贯注地看向了行止。 虽然对方并没有出手,但是就是这般静静的站在那里就给了牛头人莫大的压力,不过压力归压力,这并不代表牛头人就没有朝行止出手的勇气了。 牛头人的蹄子猛烈地踩踏着大地蓄力,上身微微下压,突然一副猛牛冲击的模样朝着行止撞了过来。 行止伸出了手准备将牛头人拦在半路上,可当行止出手后才发觉,对方这朴素的进攻方式是有多么地猛烈。 行止出手阻拦的几道法力都被牛头人直接撞碎了,看着近在咫尺的牛头人,仓促之下行止只好侧身躲避了过去。 由此也发现了牛头人这一招的弱点,威力凶猛但灵活不足,若是放在军阵中当作冲锋那是一把绝对的利刃,可在单打独斗上这一招可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是故,在牛头人接连的几次进攻中,行止也就不再出手抵挡牛头人的冲击,而是在对方靠近后直接侧身躲过然后再顺势攻击到对方的身上。 行止的这套对敌之法若是被方休看见了,那是分外地眼熟啊,毕竟西班牙斗牛就这这个模样,稍微有些不同的地方也不过是少了块红布,并且西班牙的牛是四脚着地的。 “蠢货!拿出你的武器来啊!用武器进攻啊!!” 看着被行止戏耍的牛头人,从远处飞回来的苻生咒骂道。 自己的炼制手段比起主人还是差多了,炼制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蠢货,好在有了这次的经验,等到主人出来后肯定能给主人献上更好的存在。 苻生在心中暗自呢喃道,对于眼前的牛头人,苻生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兴奋和喜悦了。 对于他们来说炼制出来的傀儡最重要的是忠心,其次才是能力,要不然再出一个凤来的,这三界他们还而你们统治。 要不是眼前的牛头人还有点作用比起其他的魑魅能够成功拖延住行止的脚步,他早就在这个牛头人对他动手时就摧毁他了。 经过苻生的提醒后,牛头人重新站定,然后突然下蹲,双手朝着大地抓去,在苻生和行止诧异的目光下直接从大地中抽出了一把钢叉。 苻生和行止诧异的不是对方的武器,而是对方召唤武器的方式,就在刚刚的那一刻,两人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气息。 只不过行止感受到的气息是道,类似天道的存在,而苻生感应到的则是阴气,一股更为纯粹的阴气。 “好好好,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牛头魑魅,快上,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如今的苻生可谓是将一生的欢喜都堆积在了这段时间里,先是遇见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得以破除虚天渊的封印,然后又是发现这阴气对灵界的奇妙作用,最后更是融合了邪瘴之气诞生的傀儡。 有了之前那一巴掌的教训,苻生并没有猖獗地笑多久,而是在吩咐完了牛头人后立马安静了下来, 虽然他也是不死的存在,但是打在身上的伤痛看不会消失啊,之前的那一巴掌已经足够苻生喊疼的了,如今这牛头人又召唤出了武器,这要是插在了自己身上,不是没事找事嘛。 有了钢叉在手的牛头人和此前的牛头人也出现了不同,不仅力道不减,灵活性也上升了不少。 在面对还在试探的行止牛头人也能与对方打的有来有回的。 只不过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进攻都无法攻破行止的防线后,牛头人再一次开始走向失去理智的边缘了。 手中的钢叉力道也是越来越强劲了颇有一番力劈泰山的威势。 在一段时间的试探后,行止最终也确定了牛头人的实力情况,做好估计后也准备将这则消息留给仙界的人,让他们有所准备,避免在修复灵界时遇见了新的魑魅导致损耗过大。 没有试探的想法后,行止仅是一掌便轰碎了牛头人的半截身子,没了半截身子后刚刚还嚣张无比的牛头人就像一个没电的玩具一般,停滞在了原地。 行止转过身,打算将苻生也顺手解决时突然心头一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刺激着行止的神经,迫使着他往一侧躲闪了过去。 尽管行止躲闪得十分快捷了,可行止还被伤了,一柄钢叉直接捅穿了他的肩膀。 行止惊讶的回过了头。 此刻只剩半截身子的牛头人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钢叉,而他那破碎的半截身子也在缓缓的被周围的邪瘴之气和黑气修复着,正如此前行止净化灵界土地时的情况一样。 更为恐怖的是,尚未修复完整的牛头人行止今日察觉不到他的丝毫气息,所以才会被他偷袭得逞的。 “哈哈哈,神君,你以为我为何只炼制出这一头魑魅就敢如此信誓旦旦地阻拦你啊,实话告诉你吧,这邪瘴之气不散,这头魑魅永远不会死!哈哈哈!!” 这便是苻生事到如今胆敢在行止面前嚣张的理由,有一头不死不灭的魑魅在,他苻生何故惧怕,他行止实力超群是不假,可在封印的过程中一直有着这样一个存在打搅着他,他又如何能够重新塑造封印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底气嘛。” 行止抬手将肩膀上的伤口修复住,看起来这一招并没有让行止受多大的伤害,但如今只有行止清楚,他体内好不容易压制住的阴气又开始翻涌了。 自己绝对不能再被这牛头人打中一下了,否则牛头人身上的黑气勾连上他体内的阴气,这灵界就真的拯救不了了,同时自己也得躲回天外天养伤。 “行止,你还在装模作样给谁看!四道封印皆被我侵蚀!你若想恢复四道封印那就只能净化掉立马的阴气,但如今有着这头魑魅在你拿什么净化!!” 苻生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行止这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模样,他不就是上古神嘛,凭什么这么看他们,眼下行止陷入了两难之地,苻生当然要好好地嘲讽着行止,让他知道,世上的事情不是他想办就能够办到的。 “净化封印嘛。” 行止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着,也就是在此刻,行止总是感受到了天道降临的示警。 仅是一瞬之间,行止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未来的景象,这一次他若是没有成功封印净化掉这些魑魅,那么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魑魅流窜而出,六冥出逃破坏虚天渊,随着虚天渊的毁坏,作为封印之一的天外天也将不复存在,而如今行止也就成为了天外天新的阵眼。 天外天毁,行止死! 继续缠斗是死,离开也是死。这是行止通过天道看见的未来! 这一刻,行止仿佛明白了当初那些陨落的上古神他们最后的心情。 “哼,哈哈,你们的笑也是这个意思嘛。” 看着行止不气反笑,苻生依旧猖獗道: “怎么,堂堂的上古神这是被吓傻了嘛,你还在笑什么啊!” 行止没有回应苻生自顾自地说着。 “才说了会不会有人替我收尸,结果现在看来是不会了,你们这帮老家伙啊,也是怕无人替你们收尸这才走到我前面的嘛。 身为你们的弟弟这可真是一份苦差事啊。” 已经洞悉自己的未来是如何的后,行止也露出了他那道孩童的灵魂,嘴中不停地吐槽着已经亡故的上古神们。 似乎在用这种方式穿越时间与每一个陨落节点上的上古神对话着。 “罢了罢了,能够在这个时候还能和你们聊上一聊的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行止突然一个闪身躲过了已经完全恢复的牛头人偷袭,并且一把抓住了对方刺过来的钢叉,飞身靠近牛头人,行止一脚踢出。 成功地从牛头人的手上掠夺过了对方的武器。 接着行止头也不回地朝着苻生的位置将武器投掷了过去,苻生还未反应过来就直接被钢叉洞穿了身体。 “动手啊!蠢货!!” 苻生吃痛地将钢叉从身体拔出,捂着伤口呐喊道。 钢叉上附着着牛头人刚刚修复时的阴气,这些阴气在进入了苻生体内后开始不断地啃食着他的邪瘴之气。 见此苻生不得不弃车保帅,舍弃了这具身体。但如今整个灵界已经没有其他的生灵了,苻生也化作了一道无形的魑魅盘旋在了舍弃的身体一旁。 虽然这个时候他应该回人界重新再找身体,但是为了能够亲眼看见上古神无能为力的画面,耽误这么点时间根本不重要。 第70章 上古众神 行止无视着苻生的无能狂怒,虽然如今的苻生没有了实体,化作了一股邪瘴之气,但是比起行止面前的牛头人来说,依旧算不上什么麻烦事。 之所以给苻生来上那么一叉子的,完全是因为这个玩意一直在那逼逼赖赖着,扰人清静,既然夺了牛头人的武器,行止也用不上到不如赏给苻生。 况且比起有着身体的苻生,如今化作邪瘴之气的苻生对行止来说更加方便。 在接下来的打斗中行止一边摧毁着牛头人的身体,一边引诱着他逼近苻生,将二人朝着某处拉扯过去。 期间苻生也察觉出了古怪之处,行止明知牛头人不可能被灭杀还如此呆愣地进攻消磨着牛头人,而且苻生也发现他们距离虚天渊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苻生也想过改变方向将战场拉走,但是每一次都被自己创造出来的那头傻牛给逼了回来。 直到看见虚天渊的封印近在咫尺了,苻生才顿感不妙。 “蠢货快回来!!” 此刻苻生开始慌了,连忙想要将牛头人召集回来。但此刻的牛头人因为此前接连地被行止击溃,本就暴怒失智的它根本不会理会苻生下达的撤退命令了。 现在的牛头人就一个想法,哪怕是累也要将行止累死! 这牛头人的这副模样正是行止想要的,要不然行止为何1一遍遍将其击溃后还站在原地等待其再次恢复的,为了只是更大程度地激怒牛头人。 一个不听主人命令的傀儡,哪怕他不死不灭也不在是一个威胁了。 况且对方真的是不死不灭吗。 行止虽然不擅长傀儡之道,但是这么多年活过来了增长的可不仅仅只有岁数,更何况对于傀儡曾经的方休也有过研究,耳濡目染之下,行止对此也有所了解。 在接连的摧毁,重塑之下,行止也看出了牛头人并非如苻生所说是那种不死不灭的存在,每当牛头人重塑的时候,在其周围的黑气都会因此淡薄几分。 在多次试验下,行止可以确定,牛头人之所以不死就是因为周围的黑气影响,黑气才是根本的存在。 所以如今行止想要杀了牛头人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隔绝了黑气与它的联系,只需要轻轻一掌下去,对方便再也不可能复活了。 但行止并不打算如此,因为方休曾和他说过,事物都具有着两面性,这只牛头人吸收这黑气能够不断地复活对于除行止以外的人来说的确是一种极大的困扰,但也正因为它能够不断地吸收黑气复活,削减周围的黑气。 若是动用手段将其维持在半死不活的状态,然后交给仙界的人,那么今后灵界的净化工程将会有很大的提升。 不是行止不想出手解决如今灵界四处弥漫的邪瘴之气与黑气,而是他在封印后再也无法出手了。 行止会将苻生也投入虚天渊中,然后以自身的神力神魂为根基紧紧地加固封印的壁垒,等到他神躯陨落后,天外天也将崩溃,届时天外天与虚天渊碰撞那莫大的威力一定能够灭杀掉所有的魑魅。 并且有着他神魂神力加持的封印壁垒,肯定能够将这股强大威力限制在虚天渊内,至于可能存活下来的邪瘴之气也会在壁垒的作用下逐渐被净化,最后天地重新恢复清明。 一切都如往常一般进行,一场殃及三界的危机只不过是死了一个上古神罢了。或许没了他们上古神这片天地更能好好地运行了。 见自己的呼声无法召回牛头人,此刻苻生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虚天渊的大门已经敞开了许多,汹涌而出的邪瘴之气将苻生吹得差点维持不了自己。 尤其是当那些邪瘴之气与黑气混合后,那强大的力量直接超出了苻生的掌控,若是再以邪瘴之气的形式停留在虚天渊的洞口,要不了多久苻生便会被周围的邪瘴之气同化。 上古神吃瘪的画面苻生是见不着了,此刻他原本编排好的戏曲也逐渐走向了他无法掌控的地步,不!或许在一开场这出戏就不在他的掌控中了。 见苻生要逃,行止再次出手直接将牛头人击溃,来到苻生的身边,用神力凝聚出了一颗圆球将苻生困在了圆球中。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确定苻生无法脱困后,行止再次出现在了牛头人的身旁,不断地切割着牛头人的身体,进步一地削弱着牛头人的存在,直到行止估摸着仙界的人能够控制牛头人后,这才停下了进攻的手段。 如同控制苻生一般,制造了一个更为高大的屏障,并且在屏障之中刻画了一系列的阵法只为在牛头人吸收到一定量的黑气后重新被削弱然后再度吸收黑气修复自身。 “行止!你有种就放我出来!行止!!” 看着行止找到了牛头人的罩门所在,此刻苻生在明白自己先前是多么地可笑,他还以为他的小伎俩真的能够欺瞒过行止,可是到头来被欺骗的一直是他自己。 牛头人的专属禁制已经设下,剩下的便是将苻生和自己一同进入虚天渊,将虚天渊彻底摧毁了。 来到虚天渊,看着从里面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黑气,行止也被震惊了,他没想到经过千年的演化,这些邪瘴之气今日进化得如此之快。 正当行止带着苻生准备进入虚天渊时,一道剑光朝着行止飞来,行止虽然躲开了,但是手中的苻生却被飞剑击中,束缚苻生的禁制也因此破碎,让苻生逃了出来。 不过好在此地就在虚天渊的洞口了,苻生虽然逃了出来,但是直接被周围的邪瘴之气裹挟着,即将四分五裂。 看着苻生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行止转头看向了剑光飞来的方向。 “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行止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等险地还能碰见一个活人。 墨方接住飞回来的飞剑,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行止,而是行止手中的苻生。只不过他没料到自己的动作不仅没有将拯救出来,反而让他落入了更危险的情况之中。 只不过眼下墨方也顾不上苻生了,在被行止发现后墨方也不再接着黑气和邪瘴之气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身形了,直接走到了行止的面前。 看着墨方脸上那独属于魑魅的符文,行止也明白了为什么对方能够在这灭杀了灵界子民的黑气中生存还能借着黑气隐藏自身,让自己没能察觉到他。 “行止,沈璃的仇我来替她报了!!” 墨方一脸气愤地朝着行止冲去,为的不仅仅是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更是为了替沈璃报仇,沈璃虽是自戕的,可在墨方看来,当初若不是行止钦定的婚姻,沈璃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璃的是,行止要负很大一部分的责! 看着墨方不自量力地冲上来,行止也没那个功夫与其缠斗,神力运转之下,就算墨方被邪瘴之气和阴气加强了一番也抵不过。 行止与墨方之间也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如今对方又是一只魑魅,那么行止也就没有那个劝解的必要了,出手便是杀招。 原本因为突然增强的力量而冲昏头脑的墨方也在行止这一击之下,再次看清了形势,只不过如今看来他也没有逃命的机会了。 于是墨方之间放弃了防守,哪怕是死也要让行止付出代价。 “少主小心!!” 苻生被邪瘴之气冲撞得七零八落,也亏得如此,散落在周围的苻生立马就发现了行止已经来到了墨方身边,朝着他的命脉打去。 经过苻生这么一提醒,墨方也是不管不顾地回头刺去,只不过他的剑并没有刺入实体的感觉,反倒是他直接被行止一掌打中的命脉,濒临死亡。 墨方仰天而躺,口中鲜血喷涌,他知道他比不上上古神,却没想到的自己弱到了这般地步,哪怕是牛头人都能和行止对上一二,可他却连几招都撑不住。 弥留之际,墨方仿佛看见了沈璃就在他的身旁,她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只可惜他如今什么也听不见了。 沈璃转身要离开,墨方伸手想要去抓,可无论他怎么握都碰不的沈璃离去的背影。 此刻的墨方好后悔,如果当初在得知了沈璃被钦定婚姻时他能勇敢地站出来,和沈璃表明心意,那么沈璃是不是就不会逃婚了,他和沈璃是不是就有可能了。 如果当初追捕沈璃时,他没有将沈璃重伤,沈璃是不是就不会遇上行止他们了,是不是就不会因为私情,自戕在仙界了。 如果当初沈璃被魑魅重伤时,他能够直接表明心意,是不是方休就没有可能了。 可惜这都是如果,而现实却是他就是一个懦弱的人,优柔寡断的人,什么都不敢说,什么又都想要,最终什么都失去了。 就连如今他难得地果决一次,按照苻生的计划行事,可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能够替沈璃报仇。一统三界称霸天地的目标太重他拿不起,他想要的只是能够和沈璃天荒地老。 渐渐地墨方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他连支撑着眼皮,看着沈璃远去的背影都无法做到了。 “我还……真是没用啊……” 这是墨方在闭眼前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连沈璃远去的背影都见不到而遗憾发声,还是因为连行止的一根头发都无法伤到而惋惜。 “少主!!少主!!” 见墨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苻生直接壁虎断尾舍弃了自身大量的邪瘴之气,接着周围的邪瘴之气的力量冲到了墨方的身边。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墨方什么都听不到了,苻生的呼喊就像是在朝着一个聋人大声地叫喊着。 见墨方的气息逐渐走向虚无,此刻急需肉身的苻生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借尸还魂,但却没有像以往一般吞噬掉原主的灵魂。 让墨方以一体双魂的形式活了下来。 感受到墨方心中那莫大的遗憾以及对行止的憎恨,负面的情绪犹如养分一般滋润了被苻生附体的墨方,只见苻生再次掏出了几块阴气石。 “行止!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语罢,苻生径直将手中所有的阴气石安入了墨方体内,原本濒死的躯体立马得到来到修复,不仅被修复了,阴气石结合着苻生和墨方的邪瘴之气进行了融合催化。 就像此前的牛头人一般。 这般庞大的阴气和邪瘴之气的融合,哪怕是行止也得伸手抵挡起其散发出来的威势。 待到周围喧嚣的气场散去,融合的阴气石的墨方也显露出了合体后的模样。 或许是墨方本身的资质不凡,也可能是苻生动用的阴气石数量比用在牛头人身上的多,融合了阴气石后的墨方并没有化作半人半兽的模样,而是一个完整的人形,只不过穿着打扮发生了变化。 只见如今的墨方像是人界的官员一般,头戴一顶软翅乌纱帽,身穿一件圆领红官袍,腰系一条犀牛大宽带,足上一双歪头皂靴。 原本握剑的手也变成了一手执笔,一手捧书。 显露出身形的墨方也是二话不说就朝着行止攻了过来,不同于牛头人,行止在对方变换成这般模样后竟然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尤其是当对方手中的笔和书攻向自己时,行止有一种寒毛倒立的感觉。 不过好在除了那支笔和那本书外,墨方虽然大变样了但是对行止的威胁并不大。只需要注意躲避书和笔即可。 正当行止在躲闪反击之间刻画好了禁制,准备将墨方也如牛头人一般囚禁时。对方突然提起了手中的笔在空中刻画了起来。 只是眨眼的功夫,行止用来困住墨方的禁制便烟消云散了。 “哈哈哈,行止同样的招式对我可没用!现在的你还能有什么办法阻拦我!再过不久我主必将能够脱离封印,重回三界!!” 逆风骂,顺风浪,这是大部分人都无法避免的一种情绪,毕竟在高地上虐泉的刺激大过直接推水晶,尤其是谨慎的队友实力还不如对面时,这个时候的虐泉再次玩家最爱的事情。 苻生虽然不清楚为何阴气融合邪瘴之气进化后自己会是这副模样,手中的笔和书又是怎么来的,但是当苻生紧握着书和笔的时候,就是有那么一道声音告诉着他这笔和书的用途。 如今囚禁的方式在苻生手中的笔下根本毫无用处,而因为此地阴气盛行,所以就算行止将墨方如今这具身体击溃,苻生也能立马吸收周围的阴气修复自身。 见此行止也不得不召唤出自己的止水剑了,寒意汇集在了行止的手中,周围的空间顿时被冰冻,而随着行止手中寒意地四散,一柄冰剑出现在行止的手中。 有着冰剑在手,行止也就不用特意在再去躲闪对方的笔和书了,反倒的苻生为了避免手中的书被行止的剑冰冻,只能选择用笔来抵挡。 如今笔的用处苻生已经知晓了,可这书有什么用苻生尚不清楚,所以不敢随意使用。 有着兵刃在手的行止进攻方式越发地凌厉起来,既然施法的禁锢无法完成,那就让对方物理禁锢住就行了。 止水剑中的寒意可并非寻常的寒气,在经过行止神力的加持下,哪怕是同为上古神的存在行止也能冰封了,更何况对方只不过是稍稍让行止感觉到有些棘手而已。 至于如何处理墨方和苻生的融合体,行止的安排也极其简单。 因为对方那根笔的缘故,自然不能像禁锢牛头人一样禁锢住对方,利用对方来净化邪瘴之气与黑气,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将对方彻底冰冻住,然后投入虚天渊直接灭杀了。 行止就不信了以虚天渊和天外天毁灭的力量还不足以将对方的彻底摧毁,就算对方能够借助黑气重生也无妨,反正在他的封印下,这些东西迟早要被净化完的,到时候没了黑气在对方还是难逃一个死字。 打定主意的行止再次加快了进攻的速度,随着行止手中的止水剑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伤痕,墨方的身躯也在逐渐被冰封住。 直到他握住笔的那只手也被冰封后,行止直接动用的神力将止水剑刺入墨方体内完成最后的冰封,为了避免对方化作邪瘴之气溜走,对此行止可是付出了好的一番努力。 确定对方无能为力之后,行止动用神力在牛头人的禁锢上留下自己的笔墨,避免仙界的人无知的损坏,然后一掌将牛头人拍飞,控制着冰冻着墨方的冰块将其投入大量虚天渊。 站在虚天渊的门扉前,行止深吸了一口气,将自身的神力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神力沿着阵法抵达了外界的四处封印,与其中的阴气冲撞在了一起,成功地阻隔了虚天渊的大门继续打开的趋势。 然后,行止祭出了自己的神魂,以上古之神的神魂为代价,再次加固了虚天渊最外围的封印,并且将敞开的大门逐渐关闭。 在察觉到了虚天渊的大门将要再次闭合后,虚天渊内的魑魅们更是朝着大门的方向拥挤了过来,这一次虚天渊的大门能够打开,若是关上了可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了。 不仅是外围的这些魑魅,那些被封印在逐渐靠近中心的魑魅在察觉到原本松懈的封印即将再次加固后,也开始动乱了起来。 为此,行止消耗神魂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了。 若非他的神躯化作了天外天的阵眼,行止此刻大可以用神躯的消耗来代替神魂。 随着行止神魂消耗得越来越多,恍惚间行止仿佛看见了上古众神们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正如当他期盼着他的诞生一般,所有的上古神都围在了他的身边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来,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 “浩日……偃月……芳星……千机……清夜……” 行止在恍惚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看着他们微笑颔首地应答,此刻的行止已经感受不到发自灵魂深处的剧痛的了,有的只是重逢的喜悦。 “你们来接我了,真好,我们又能在一起了,这一次千机也可不能再眼瞎投票给清夜了。” “这可不行哦,傻小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行止的身后传来,听着这耳熟的声音,行止再也忍不住流下的眼泪,回首看去,刚刚说话那人赫然就是方休。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 此刻的行止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跪倒在了方休的面前,祈求着他的原谅。 对于其他的上古神,行止可以期盼,可以欢喜,可面对方休时,行止就像一个罪人了,若不是他方休怎么可能陨落,说不定就算他陨落了方休也能好好地在天外天待着。 看着行止这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周围的上古神们都开心地笑出了声,并非是在嘲笑,而是像一种长辈看到晚辈被恶作剧后的打趣。 “都多大了,还这么爱哭,也不怕被别人看了笑话。” 清夜上前,拍了拍行止的脑袋将他从地上拉起,也正因为这一举动,顿时让行止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地方。 原本行止以为这只不过是他在弥留之际的妄想罢了,可如今清夜给他的触感是那么地真实,就好像他们真的活了过来,站在了他的眼前,亲手将他拉起一般。 但这种可能性在行止心中是微乎其微地,因为这些上古神确实已经死了,就连最后一丝残念也陨落在了他的眼前,他们又怎么可能再活过来呢。 对此行止更愿意相信这是他在埋入陨落后的假象罢了,不过就是是假象也好,只是他还是在众神的注视下一通随着他们远去。 “你们瞧瞧,这小子还巴不得我死了呢,到现在还不信他感知的。” 看着行止短暂的呆愣后,又怅然地摇了摇头,一旁的清夜拍着行止的肩膀示意着众神道。 “大哥将周围弄的这般模样,别说是行止了,我看就连你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吧。” 千机上前,将清夜搭在行止肩膀上的手给拍落,接着伸手搭在了行止的手腕替他诊脉一番后,对方休点了点头。 “傻小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说罢站在最前端的方休抬手一挥,行止眼前洁白的画面顿时一转,等到行止再度睁开眼周围还是那副漆黑破败,腐朽的模样。 虚天渊的封印还在继续进行着,邪瘴之气还在肆意地外泄着。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行止的大梦一场罢了。 “行止,你记住,在你的身后我们一直都在!” 看着虚天渊封印似乎有所松懈了,正当行止打算消耗掉最后一念神魂时,方休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传来,紧接着数道神光从行止的身后射向了虚天渊。 不仅加固着虚天渊的封印,同时还将他此前消耗的神魂重新给他搜罗了回来,融会了他的体内。 行止难以置信地转过了身,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以方休为首的上古众神! 第71章 我的力量好用嘛 平地起风云,吹起众神衣角。 行止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身影明明众神都曾陨落在了他的眼前,甚至当初在仙界时他也是亲眼看见方休将众神抹除的。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方休的陨落,但是天外天的塌陷,自己吸收方休神躯的能量无一不证明了方休也陨落了。 可现在,他们却都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是那般的真实存在着。 行止甚至以为如今的一切还都是邪瘴之气搞的鬼,趁着他虚弱为了避免他加固封印所以弄出来的幻象,但逐渐恢复的神魂又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行止分不清了,他真的分不清了! “傻小子,我不是和你说过嘛,你所以为的就真的是你以为的嘛。” 方休来到行止的面前,手指弯曲在行止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赏给了行止一个栗子吃。 感受到脑袋上的痛感,行止坚强的道心隐隐有了裂痕。 “这是……真的!?” 行止只是神魂有损,但神躯依旧,更何况他在此之前还吸收了方休的神躯力量,这邪瘴之气就算再怎么本领滔天的也不可能将他脑海中的记忆复刻如此真实的作用在他的身上。 此刻的行止在被方休这么一敲后,就像老旧的电器重新被敲好了一般,想起了当初方休意味深长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所以,众神的复活真的是事实。 “清夜,千机,这个傻小子就交给你了。” 方休扔下一句话后就越过了行止径直走入了虚天渊内。 看着清夜和千机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行止也是洒脱一笑。 管那么多干什么,现在的一切不都是在朝好的方向进展嘛。 方休走进虚天渊内,除了拥堵在门口的魑魅外,还瞧见了一块冰坨子,对于被行止冰封住的墨方,方休并没有想要伸出援手的意图。 哪怕此刻的墨方没有被苻生附身他也不想救。 在方休看来墨方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若他坚定地站在苻生那一边,或许方休还会高看他一眼,毕竟墨方从小便是饮用苻生的心头血长大的。 只不过是在身形稳定后,不再需要那邪瘴之气的滋养了,这才被苻生偷偷安排进了灵界之中,可他从进入灵界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任务,觉得不是当什么灵界的三好市民。 本就是要做一个插进灵界的暗桩,可他呢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了苻生的计划,嘴上叫着不想当这个魑魅太子爷,可每次在苻生面前时又要摆出魑魅太子爷的身份。 若他真的是被灵界感化了,真心向往着灵界的生活,不愿做一只魑魅也就罢了,可他在对待除沈璃以外的灵界同僚,甚至是灵尊时也不见地有什么感情在。 嘴上叫着什么兄弟,什么同僚的之情的,结果人家子夏以为他遇险了舍命来救,他反手就将人给捅死了。 墨方就像是那种依仗着家世整日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可当需要他为家世付出时,又高呼着人要自由,人要平等,拒绝为家族付出。 但让墨方比这种富二代要好一点的便是他没有像这种富二代一样尽情地享受着家族带给他的权利,当然也有可能是墨方的家族已经没有这样的权利了。 哪怕刨除这些缺点,方休也不会救墨方,因为墨方这小子不老实,时刻惦记着他的媳妇,方休自然相信沈璃的秉性与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要知道在原剧中墨方都有过几次趁人之危的意图,要不是他那颗贼心小的可怜,说不定还真就被他偷家了。 无视了墨方,将挡在身前的魑魅们都消灭后,方休熟练地朝着火之封印的地方走去。 当来到火之封印的外围时,看着眼前利用邪瘴之气形成的禁制,方休就觉得好笑,邪瘴之气都是方休研究出来了的。 如今在他的面前摆这样的阵法,不就是鲁班面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都不用自己施展神力,只是露出了自己的气息,然后这么轻轻的一招手,那原本暴虐的邪瘴之气就像一只乖乖的小狗一样跑到了方休面前摇尾巴。 方休十分顺畅地走进了封印之中,看着火红的封印痕迹已经变成了一副暗紫色,方休满意地点了点头,叫醒了被六冥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凤来。 “是你!是你杀了琉羽!我要杀了你!!” 这一次醒过来的凤来没有像上一次那般安静正常了,反而因为六冥的话在见到方休的那一刻就想要掐死方休。 只可惜封印的锁链和漆黑的屏障将在阻隔在了方休的面前,不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再靠近方休分毫。 这一次的方休可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用凤来的心头好将他唤醒,而且现在的凤来还被六冥加大了力道摧残着,一见到方休就喊打喊杀的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又是你这个臭小子!你是怎么进来了!!” 远在封印之外,调度着魑魅的六冥突然感觉自己在封印地设下的禁制突然消失了,惊得他立马跑了回来,凤来可是他今后一统三界称霸天地的关键所在,觉得不能有失! 当六冥刚一进火之封印中,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果不其然,当六冥靠近后赫然发现对方就是先前那个让自己千年功夫都白费了的男子。 见方休将自己无视,心高气傲的六冥怎能就此罢休,原本六冥还想着等一统灵界之后,在征战三界的路途中找到方休在狠狠炮制一番的。 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出现在了自家的眼前,那正好新仇旧恨的可以一起清算了。 六冥操控起邪瘴之气朝着方休袭来,当初行止将他的肉身摧毁后,六冥直接孤注一掷地将自己的灵魂与邪瘴之气融合。 虽然一开始存在着些许的风波,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六冥对于邪瘴之气可谓是如臂驱使。 若是他的法力充足他甚至可以将自己分化到每一缕邪瘴之气中,确保自己不会被绞杀,不仅如此,与邪瘴之气融合后,六冥还可以召集身边的所有邪瘴之气让自己化形的身躯更加庞大。 虽然失去了肉身,导致自身的修为提升受到了桎梏,但是六冥也因祸得福,找到了另一种提升自己的办法。 而千年以来,方休将要成为他踏上这条路后第一个见识到他这份力量的人,作为对第一人的恩宠,六冥决定全力施展,让方休不用体验到邪瘴之气带来的痛苦。 只不过现实却要让他失望了,六冥用了千年驯化的邪瘴之气,本以为将会是无往不利的存在,唯一能给他带来威胁的也只不过是上古神行止罢了。 可如今,桀骜的邪瘴之气在靠近了眼前之人后,竟然化作了一只家宠一般围绕在对方的身上摇尾乞怜。 方休就像在逗弄一只小狗一般,将六冥的攻势化作了无形,并且还在六冥的眼前玩弄了一套夫目前犯。 这对六冥的打击不亚于一只舔狗在某岛国的爱情运动录像带中看到了自己半月光一般的女神。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此刻的六冥就是处在了舔狗的崩溃期,绝不相信自己的女神会去做那样的事情。自己辛辛苦苦花费了千年才驯服的邪瘴之气,凭什么对方招招手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我是谁?你用了我所创造的东西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是谁,六冥,我的力量好用嘛!” “你……你的力量?!你所创造的东西?!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是我的!他们都是属于我的!!” 对于方休的话,六冥是一百个不相信,当初他在灵界发现这些邪瘴之气时,它们便是存在在一切天生地养之地,怎么可能是被人为创造的。 况且当初自己为了寻找这些邪瘴之气,三界上下,天涯海角四处搜罗,怎么可能有人会拥有这么强的力量将这些邪瘴之气散落的三界皆是。 所以六冥认为方休一定是在欺骗自己,方休只不过是比他更早遇见了这些邪瘴之气罢了,更早研究这些邪瘴之气而言,所以才会这么了解这些邪瘴之气的。 “阁下若是能将这驭使邪瘴之气的方法告知于我,待我出去之后一统三界,阁下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六冥不愧是六冥,和一般的舔狗真不一样,顷刻间就接受了女神的背叛,甚至主动邀请了女神的工作对象。 “好宏大的愿望,好坚定的雄心啊。” 六冥见方休这么说还以为方休也是一个极具野心之人,想要和自己一样统治三界。 “就是脑子有些不好,我都和你说过了,这些小东西是我创造的,它们具有怎么样的功能我能不清楚吗,你刚刚那般凌厉的攻势都化作了无用功,现在还想着用这种小伎俩蛊惑我啊。” 六冥一边用言语利诱着方休,一边催动着邪瘴之气发出靡靡之音不断地诱惑着方休,想要攻破方休心中的防线。 但很可惜,毕竟六冥这个合作伙伴,邪瘴之气明显是偏向方休这爸爸的,所以在六冥动用这股力量的第一时间,邪瘴之气就将六冥的想法透露给方休了。 眼下,六冥不仅亲眼看到了女神的反差,还被女神嫌弃连推屁股的资格都没有。 第72章 核平至上 见自己的诡计被发现,六冥也不再隐藏了,不仅将自己驯化了千年的邪瘴之气用上,更是吸收了外面不少的邪瘴之气朝着方休打去。 “既然阁下不同意,那就请阁下乖乖去死吧!我承认你掌控邪瘴之气的方法比我灵活,但是一次性这么多的邪瘴之气,我看你如何掌控!!” 邪瘴之气如同倒灌的海水涌进洞穴一般,携天地俱灭之势展现着极致的压迫感朝着方休冲来。 可正如方休此前所说的,他乃邪瘴之气的造物主,六冥掌控邪瘴之气需要消耗法力,精神,但对于方休而言只需要展露出自己的气势便可。 当汹涌的洪水来的方休面前时,顷刻间便化作了涓涓细流。六冥耗尽全身功力的付出抵不过方休轻飘飘的一个眼神。 “说你脑子不好使你还不信,滚出来吧,让你和邪瘴之气待久了,我都担心邪瘴之气会被你带傻。” 方休一语话落,犹如圣人金口玉言,原本已经和邪瘴之气融合了千年的六冥突然感觉自身真正一点一滴地被挤出邪瘴之气中。 “不!你!你到底是谁!!” “上古神,方休。” 比起情绪激动的六冥,方休的回答极其地平淡,就像是抬脚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蝼蚁一般,至于为什么踩死蝼蚁后还要回答蝼蚁的问题,这可能就是身为神的慈悲吧。 此刻的六冥不仅被邪瘴之气当做废气一样排除了出去,更因为此前消耗了大量的法力导致自己的灵魂无法维持下去。 更何况他的灵魂早就在千年的融合中被邪瘴之气侵蚀了,如何这般赤裸地暴露在外,直接魂飞魄散了。 身为剧中的大反派之一,六冥就这般草草地下线了。 方休将火之封印内的所有邪瘴之气收入囊中,这些邪瘴之气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全当留作纪念也无妨。 就连被世人嫌弃的蚊子都能在非洲发光发热地做成蚊子饼,给当地的土着提供丰富的高蛋白,凭什么这些邪瘴之气就不能留了。 火之封印的空间内顿时一片清明,哪怕是当初封印刚刚完成时都没有这么干净过。 看向被阴气侵蚀完毕的封印,方休抬手间便将囚禁凤来的封印给解除了。 逃出生天的凤来第一时间就是朝着方休杀了过来,虽然周围的邪瘴之气已经被方休吸纳完全了,可对凤来造成的影响并未因此结束。 炙热的双掌朝着方休的致命部位攻来,但被方休擒获后凤来那双散发着灼热气息的双手顿时就熄灭了下来。 邪瘴之气都对方休言听计从的,更何况是依靠邪瘴之气炼制出来的魑魅了,此前方休一直没有使用过这份力量就是担心被天道有所察觉。 可如今都要进行最后的决战了,方休自然不用再理会会不会被天道觉察了,就是被天道觉察出来想要改动也晚了。 方休抓住凤来就像一个成年人抓住了一只试图进攻的峨眉山泼猴一般,随手一扔便将凤来扔出了封印之地的空间中。 摔落在地上的凤来立马灵活起身,没有理会周围即将崩坏的环境,一根筋地想要将方休打杀在他的手中。 方休走出了封印的洞中,看着天上那已经有所显露的天外天建筑,抬手一招直接将琉羽召唤了出来。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琉羽,凤来以一种诡异的旋转将自己砸向了一旁的岩石中,摔落在一旁的凤来此刻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手,刚刚差一点这只拳头就砸在了琉羽的身上。 “凤来!!” 琉羽突然出现,一睁眼便看见凤来被摔向了一旁的岩石之中立马紧张地跑了过去。 原本双目赤红,神智尚未清醒的凤来在琉羽的双手触碰上的他的那一刻,一切都恢复了,什么蛊惑什么失智的,都敌不过琉羽的一个抱抱。 这就是纯爱的力量啊,纯爱赛高!! “好了,虚天渊将要毁灭了,有什么等你们出去再慢慢聊。” 天外天的落石已经开始出现了,有着众神在方休可不信行止会出什么意外,既然行止这个开关好好的,那么眼前如今的迹象就是天道所为了。 这是在气愤,气愤什么呢,气愤众神逃脱了他的掌控,还是气愤方休愚弄了它。 经过方休的提醒,凤来和琉羽也是立马回过了神,脱离了此前你侬我侬的模样。 “你帮了我,我要帮你!” 凤来走到方休的身边,眼神坚定地说道。 “自然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但不是现在。” 此刻方休已经察觉到了某个东西来势汹汹地,没那个功夫和凤来拉家常了,直接将二人送了出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所以看见我,你开心嘛!” 方休朝着空旷无人的地方大声地说道,回应他的却是一块从天外天跌落的山石。 说它是跌落的山石倒有些不符,因为这块陨石与其他的陨石不同,不仅目标明确地朝着方休飞来,而且其身上裹挟的威力也远超于其他陨石。 就像是隐藏在万千落叶中的一根毒针一般。 可针就是针哪怕附上毒了,破不了体和一般的落叶毫无区别。 看着来势汹汹的陨石,都不用方休动用地道的力量,虚天渊内那弥漫的邪瘴之气便主动地替方休抵挡了下来。 邪瘴之气自下而上,犹如平地拔起的一座高山与朝着方休飞来的陨石直接来了一个针尖对麦芒,结果便是陨石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而邪瘴之气也因此被铲除了不少。 “啧啧啧,怎么就急了呢,你不是很自信地认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嘛,不是很骄傲地俯瞰着天地间的芸芸众生嘛,怎么如今不骄傲了,还如此地气急败坏啊。” 天道能不气嘛,自己运筹的千万年总算将上古神杀的只剩下两个了,而最后的两个也即将完成收尾了,结果这个时候突然那些陨落的上古神又冒了出来。 用打工人的话代入就是自己根据老板的意见改策划,一页一页地按照老板的旨意改着,百来页的策划等到自己改完最后一页时,拿给老板看,却发现一切都是狗屁不通! 老板还要求不给加班费的加班再改! “我早就说过你的傲慢不过是目空一切,高高在上,而我才是那个将一切都握在手心的人。” 方休虽然站在地上,天道高高在上,可此刻属于神的傲慢在方休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天道一时间也恍惚地以为方休的位置在它之上。 但很快反应过来的天道立马为刚刚的错愕感到了羞辱。 “外界之人!该死!!” 天道的声音在方休的脑海中回荡,听着天道愤怒的发言,方休轻蔑地一笑而过。 “该死?我凭什么该死,我为这片天地出过力,我为这片天地流过血,我怎么就不能享受这片天地安宁后的生活了。 我若该死,你当初又为何让我进来! 现在觉得我太大了,你吃不下了,开始喊着叫我出去了,不好意思,我来兴趣了! 我接下来的动作,不管你是跪着也好,趴着也罢,吃得下也就吃,吃不下也得给我乖乖地张嘴吃进去!” 说罢,方休召集了虚天渊内所有的邪瘴之气,将他们不断地压缩,并且注入着庞大的地道阴气,使得这团被压缩的邪瘴之气得到了进化。 别看整个虚天渊的阴气都方休压缩得如篮球一般大小,但其中的威力让天道都为之一惊。 力量的大小从不是看体型而来的,就像核弹的爆炸能量是由小小的原子相互碰撞产生的一样。 如今方休手中的那枚‘篮球’就是一个神话版的核弹,一旦爆炸不仅能够轻而易举地摧毁整个虚天渊和天外天,其爆炸后的后患也将霍乱整个三界。 如此可怕的能量却被方休径直朝着天外天扔了上去,就像在玩一个真的篮球一般进行着投篮。 ‘篮球’被神秘的力量悬停在半空之中,方休并未因此感到惊奇,反而表情略带夸张地说道: “不错哦,不过很可惜这玩意是定时爆炸的,就算你不抓住他也无妨。” 说罢,方休转身朝着虚天渊外飞去。 而紧抓着‘核弹’的天道开始拆解‘篮球’的能量,生怕它突然的爆炸将整片天地给祸害了。 但不论天道的力量如何渗透,始终有着一股与它等级相同的力量在阻隔着它,回想着方休这一路来使用的诡异力量,天道立马就明悟了过来。 一直在帮助方休的不仅有着人道,还有那个隐藏至深的地道。 三道同属于一种等级,论及核心的存在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步一步地蚕食着对方。 天地初开,大道三分之时,天道与地道同出,但因为天道有着重任在身率性苏醒,为天地运行梳理世界,定下规矩。 而后再由地道承载万物,演化轮回生生不息,确保世间万灵长存,最后则是人道承载进化,得先天之体,带领着天地进化。 而人道并非单指人族一脉,世间万灵,修得道统,化为道身可谓之人,不论你是牛头人,猫耳人,树人只要化得道身,自命为人皆可被人道庇佑。 但为什么人族出现之后人道才会出现,那是因为只有人族开始时是毫无天地赐予的神力,一切都是依靠着人族的顽强拼搏、自强不息才得以繁衍生存,而人道的本质求的就是自强不息。 这也是为何天道创出了神族,仙族,灵族却已经无法取代人道,吞并人道力量的原因。 两道虽被天道压制,但其根本却一直未被天道明悟,所以才得以存在。 而方休依靠着混沌珠的提醒,顿时察觉到了异样,尤其是当他创造出了人族以后,更是明悟了过来。 第73章 上阵父女兵 方休将一颗足以祸害三界的东西留在了虚天渊内后,飞出了虚天渊,而出来的第一时间,又安排起了众神加固虚天渊的封印,将核平的力量囚禁于虚天渊内。 方休此举并非是想要将天道困于虚天渊,然后再用核平的力量一举歼灭天道。 且不论就这样的力量能否打伤天道,就算能方休也不敢,他们在场的所有神都能死,可唯独三道绝不能有事。 因为三道是这个世界的根基,稍微有点损伤就像是在挖高楼大厦的承重柱一般。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方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况且区区一个虚天渊怎么可能困得住天道。 所以就在下一刻,原本退至众人身后的行止突然飞出,手中的止水剑直指方休而来。 面对行止突然的举动众神们早有察觉却无一人出手援助,除了因为此刻的他们都在加固虚天渊的封印这一个原因外,还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清楚此刻的行止并非是行止。 其他上古神置之不理也就罢了,作为即将成为受害者的方休此刻也是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察觉到行止的异样一般。 就在行止手中的剑即将靠近方休三尺之内时,方休甚至能够看到行止眼中的惊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两团烈焰一左一右地打在了行止的剑上,使得行止与方休擦身而过。 率先来到方休身边的是凤来。 “我说了我要帮你。” 凤来站在方休的身旁,虽然是对着方休说话可眼神却不曾从行止的身上移开过,行止的实力在凤来的心中也是有过估量的,好歹二人千年前也算是并肩作战过。 比起凤来的冷淡,稍晚一步出现在方休身旁的沈璃可就紧张多了。 “没事吧!你怎么也不躲开啊!!” 沈璃有些生气,气方休明明能够躲闪开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的。 “因为我相信你觉得会及时赶到啊,再说了有岳父在此,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方休不出手并非是强行装差,此刻就像两军对垒,自然要兵对兵,将对将才行啊,行止虽然是上古神,可如今的他更是被天道操控着的玩偶,勉强只能算是天道的一员强兵罢了。 身为将军,方休凭什么担心一个士兵会给自己带来威胁。 “这个时候你就别这么傲了。” 听着方休的解释,沈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就没见过战场上还这么傲慢的将军。 不过说归说,沈璃的枪已经拿在了手中,与凤来比邻而站将方休护至身后戒备着行止。 凤来对于外界接触得少,不知道岳父是什么意思,可是沈璃懂啊,要不是此刻在战场上她恨不得立马与凤来相认。 棋差一招的‘行止’可没空在意方休几人的寒暄,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再次朝着方休杀了过来。 沈璃和凤来虽然从未一起对敌过,但是配合起来也是默契有加,不知道是因为同为凤凰的原因还是因为二人是父女的原因。 看着眼前的父女兵和行止打了有来有回的,方休显得极为淡定,既然天道还要摆那么高的姿态,那就让它好好地跌个跟头,将脸面摔趴在地上。 按照原剧中,就算沈璃和凤来是凤凰之躯想要对上安然无恙的行止也是不可能的,但谁让现在多了个方休呢。 一个变数的存在可不一定只会产生一个异样啊。 沈璃的灵魂、身躯被方休经过地道力量重塑,更是在结合之后被方休的精华滋润着,常言道一精抵十血,沈璃吸收方休的可不止一精啊,那万年来的存货全都托付给了沈璃。 而凤来,本就是魑魅造物又有天赐命格,而在方休的操作下不仅夺取了天赐命格化为己用,更是将邪瘴之间与阴气融合,再一次加强了凤来。 一对一或许还有些勉强的,可二对一并且默契有加的,行止这个最年轻的上古神想要突破那可是困难重重啊。 方休就这么负手而立,看着天道几时下场,天道登场的时间自然是越晚越好,这样留给天道考虑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多了。 随着与沈璃和凤来的接连对招,行止眼中的不认,抗拒在逐渐被一种蔑视取代,这是天道在逐渐加强附身在行止身上的力量。 三人缠斗于灵界的上空之中,面对周围络绎不绝的邪瘴之气与黑气,天道的操控明显高于行止不少,使得这些邪异之物无法近身三尺。 但天道施加在沈璃与凤来身上得到负面效果也无法生效,因为他们二人如今归属地道,而地道已然清醒。 当初孩子寄养在你家,你‘管教管教’的我不说什么,可如今我回来了,孩子也接回来了,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孩子这就说不过去了! 既然不能给沈璃父女二人上负面效果,那就只能给行止不断的增益了。 行止一剑横扫而出将沈璃与凤来逼退,紧接着行止立马施展出了天赐神术止水术,一念寒意起,一瞬寒冰生。 周围的空气,乃至那翻涌不止的邪瘴之气与黑气也在一瞬间被冰封,同时被冰封住的不仅仅是这些物质还有时间和空间。 在寒冰的范围内,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以冰封的邪瘴之气与黑气还能一如既往地飘荡在天上。 原本天道以为这样方休能够腾出手来的两员大将也就此偃旗息鼓了,可还不等天道转身朝着方休飞去。 原本冰冷的空间突然散发出了两道温暖的光芒,随着光芒愈演愈烈,周围的空气也逐渐地灼热了起来。 “哕!” 两道有力的凤鸣在这片被冰冻住时间与空间的地方响起。 就像阳光穿破黑夜,黎民重新出现,冰冷的寒意就像遇见了天敌一般退却。很快这片空间再度恢复正常。 沈璃与凤来展翅在行止的面前,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凤来,沈璃心中也是一暖。虽然因为时间仓促,他们父女二人尚未相认,但是凤来心中这个与琉羽有着一模一样眼睛的人,也是要必须守护的存在。 “虽然你是上古的神,但我觉得你还是差了点!” 虽然凤来嘲讽的是上古神行止,可如今在使用行止的乃是天道。被上古神玩弄羞辱也就罢了,方休背后也是有着一个能与它抗衡的存在。 你一个小小的二代造物,三代玩意凭什么敢嘲讽你的天道啊。 被彻底激怒的天道已经降身在了行止身上,降身与附身可不同啊,简单来说附身不过是分出一部分力量操控一个玩偶,而降身则是主体直接来到玩偶的身上。 不仅有着玩偶的力量更是有着天道的权限。 方休能上的增益效果,它天道也能全数施展在行止的身上还不用担心有什么负面的影响。 察觉到‘行止’陡然增加气势,沈璃和凤来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这份气势所带来的压力,不亚于倾天压迫在他们身上。 看着行止缓缓靠近,手中的止水剑像一孩童简单的挥舞一般来剥夺他们的性命,沈璃和凤来也想要逃离却怎么也动不了身。 “以大欺小,还真是你的风格啊,天道。” 就在止水剑即将横扫过凤来的脖颈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捏住了止水剑,替他们分担了所有的压力。 天道使用止水剑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在挥舞着利剑,而方休用两个手指捏住剑身的动作也像一个不通武艺的书生随手捏着一样。 “好了,换人了。” 方休转过头对沈璃叮嘱道。 沈璃和凤来也没有坚持,因为他们知道此刻的战斗绝不是他们能够参与进去的了。 看着沈璃已经退至众神身后,方休这才转回了头,松开了捏住剑身的手,反转手腕轻轻一弹,作为上古神的神兵就犹如一面薄冰一般当场碎裂。 “用剑不是你的强项,我劝你在我面前还是不要自视甚高了。” “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一道毫无情感的声音从行止的口中说出,犹如他那双不带丝毫情感的眼眸一般。 “陈词滥调就不要一直说了,最先毁约的不是你嘛,再说了和你约定的人又不是我,有本事你找他去啊。” “我没有违背约定,一切都是按照最好的方向发展,可因为你的变数,导致了这片天地的发展开始出现了逆行,我只是按照规定清理变数!” 天道此刻还是用着它的那套说法,想要将一切的罪过施加在方休的身上。 “变数,既然是变数那你为何还要同意我进来,你想的真的是这片天地嘛!” 天道不论是从如今的言语还是状态都像一尊机器人一般,好像没有丝毫的私心,大公无私的一切都为为了这片天地发展而操作的。 可从它吞没人道,抢占地道,就能看出它是想要这片天地继续进步,但它更想要这片天地在他的完全掌控下进步。 如若不然,当初为何会同样与混沌珠的磋商,为何会让他成为上古的第一尊神明,又为何在方休给出了更好的安置众神的选择后置之不理,一意孤行地想要过河拆桥杀掉所有的上古神。 将私心套用在天地运行中,真的好不要脸,哦不,天道本来就没有脸这么一说! 第74章 天地依旧是三界 “你违背了规则,因为你的缘故,三界中的灵界已经是有名无实了,灵族除去你身边的沈璃,琉羽已经荡然无存了,所以你必须死!” 天道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接着说道,这一次天道抬起了手指着如今被邪瘴之气肆意侵害的灵界问责道。 “我承认邪瘴之气的出现是因为我,但他们之所以弥漫整个灵界难道没有你的一份责任嘛,你凭什么将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啊。” 方休可不接受天道的pua,邪瘴之气的造物主固然是方休本人,可若没有天道在暗中的手笔,这些邪瘴之气怎么可能会被六冥察觉,又怎么可能在行止明明可以直接灭杀却选择了封印。 “你当初若不是暗中影响了行止,他可以直接将这些邪瘴之气摧毁,又怎会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导致行止异动的不是我,是你!你是变数,一个巨大的变数,哪怕只是待在你的身边这个世界的万物也会受到影响! 行止选择封印而不是灭杀真正的原因在你,而不是我,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当时的我怎么可能影响到他,怎么你是找不到理由了开始玩栽赃诬陷了!” “你曾对他说过平衡,也曾揭露过我的存在,更言明过上古神的陨落。所以他猜测到了一丝可能!” 闻言,方休也是一愣,他猜想过很多种可能,其中天道的诱使是最为有可能的,但没想到行止却是受他的影响。 “所以呢,罪魁祸首不还是你嘛!若不是你死了心地想要灭杀上古神,又怎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上古神本就不应该继续存在,他们的存在耽误了天地的进化,上古神有情则天地受损,若所有的上古神都如你这般,那么不只是灵界,三界都将荡然无存!” 天道的态度也十分坚决,上古神必须死! “你若不想要他们有情,单纯在创造他们时又为何只给他们无坚不摧的神力,而不赐予他们无坚不摧的心,赐他们神明之身却予他们凡人之心,命他们无情却又予他们困扰终身的七情六欲。 上古神只不过是你开疆拓土的先锋罢了,如今疆土已故,不需要这些无往不利的先锋了,所以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弄死。 天道,若论私心私情,谁能比得上你啊!” 方休的这一番言论直击天道心脏,令其哑口无言。 “多说无益,道不同不相为谋!” 眼见无法用说服其他上古神的那一套将方休说服,天道也是图穷匕见了,想要直接采用武力将方休解决! 云翻涌,天威降! 风席卷,地势起! 如今的方休和天道同属一个位格,一个等级,打起来谁怕谁啊! 虽然行止的实力不如方休,但是在方休一减,天道一增的过程中那点差距很快就被弥补了。 天上的战斗再次打响,这一次比起沈璃父女兵与凤来声势更为浩大,哪怕是正在加固着虚天渊封印的众神都因此受到了影响。 但天上的二人心有灵犀一般在察觉到战斗的余波会影响到地上的众神后,果断地将战场再度拉远。 二人并未使用兵器,用的是拳拳到肉的基础打斗,可若说是基础他们的一招一式却又有别于基础,更为玄妙。 这便是大道至简的情况。 面对天道一拳一掌之间都带着的毁灭气势,方休的对招反倒柔和得多了,每一拳一掌都是带着轮回的意境。 对比起天道恨不得立马将方休斩杀于此,方休的态度更像是在拖延着什么一样。 这一点天道也看出来了,所以攻势更加地凌厉,它知道方休是在拖延在等待着虚天渊内的那颗‘小黑子’爆炸,从而让自己不得不为了三界,为了这片天地分离出一半的力量去阻隔。 届时,功力大减的自己将无法再是被地道与人道加持的方休对手,那时候自己就会像是当初的地道和人道一样,沦为两道的养分。 所以由不得天道不急,它的时间可比方休紧张多了。 “哎呦,你急了,这可别啊,你越急出错的也就越多啊!” 方休的话音刚落就立马抓住了天道的一处疏漏直接重击了上去,方休突然加强的攻势仿佛是印证了天道的猜想一般。 此刻的天道虽然气,但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先让自己稳定下来,再接着与方休对招。 但很快,虚天渊便传出了一股异动,仅仅是从众神合力加固的封印壁垒中泄露出来的气势便将附近的邪瘴之气与黑气吹荡然无存。 而此刻,方休也停下了与天道的打斗,这一刻天道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情感。 “哈哈哈,你还是晚了啊。” “你以为你还能好到哪里去,灵界消亡也就罢了,如今这场祸乱乃是实打实的出自你的手中,天地的罪孽都将找到你,谁也不能庇护你!就算我被地道和人道束缚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你们三方能够相安无事那是因为我一家独大,等到它们吸食了我的力量后,你觉得他们能够容纳得下你的存在嘛!” 此刻天道一脸气愤地朝着方休大喊着,哪怕自己输了也要给上上眼药,天道不信千万年后方休还能像这样长存着。 “这一点就用不着你操心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去加固封印吗,再晚一点的风暴破出了封印,可是会为祸天地的啊!” 方休就好像一个事不关己之人一样,还特意地给天道让出了位置。 天地一旦大乱,三道的力量必将因此付出,作为三道中的最强者从它身上剥离的力量必将最强,届时一切回归原点,而他因为抽离的厉害,恢复速度肯定不如其他两道。 一个赤裸裸的阳谋扔在了天道的脸上,去它是死,不去它也是死。 “你很好!我会等着,我会亲眼看着你的下场!” 看着缓缓靠近的方休,天道没有趁机偷袭的打算,毕竟到时候也需要方休的力量,可它眼中愤恨之情难以言表。 “你会看到的。” 方休的回答不轻不重,但却另有一番深意,可此刻的天道已经无暇去分析方休这句话的意思了。 就当天道准备脱离行止身躯回归高天之上,动用天道伟力束缚爆炸波动消弭虚天渊内的爆炸时,在行止的身上突然涌现出了一团黑色的咒文。 鬼画符一般的咒文很快就弥漫了行止的整个身躯,将想要脱离行止的天道紧紧地束缚在了行止的身躯之中。 “这!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这个时候你还要对我出手嘛!你就不怕天地罪孽俱加于你一人身上嘛!!” 天道气愤地朝着方休大喊着。 不过方休对此早有预料,直接将行止的嘴捂住,这层遍布在行止周身的咒文不仅将天道束缚在了行止身躯中,更是将行止与天道的伟力都封禁了起来。 此刻被天道降身的行止就像一个凡人一般,任由方休摆弄。 “废话真多,你不会以为我连你都知道的事情没料到吧!” 方休拖着沦为凡人的天道来到了虚天渊洞口,此刻众神的脸色异常地惨白,就连凤来,琉羽,沈璃三人都在为了防止虚天渊爆炸的威力拼尽全力地加固着封印。 “你知道为什么三界明明已经少了一界,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吗?” 方休将天道扔在了一旁,抬头检查了一遍虚天渊都封印说道。 一旁的天道没有回答方休,此刻它正在想办法摆脱方休的咒文束缚,三道虽然是天地间的根本,至高存在,可在它们身上刻画着护卫天地的使命,这就像是每一台机器人诞生时会被赋予三大定律一般。 尽管机器人能够在网络中来去自如,能够十分灵活轻便地更换自身的零件,可他们就是无法更改三大定律的存在。 “因为这片天地一直以来都是三界。灵界从来没有消亡过,他们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 天道惊愕地抬起了头,有些不理解方休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灵界从未消亡过,什么叫灵界只是换了个名字。 如今灵界这副模样哪还有生灵存在,灵族之人不是早就惨死在邪瘴之气下了吗,这是天道亲自探查的结果。 “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存在,你又不是什么无所不能的存在,不让你探查到,我有的是办法,就比如在此之前你知道众神还活着吗。” 经过方休这么一提醒,天道瞬间就想明白了。 “天道与人道皆有造物,为什么地道不行啊。” 在方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在方休身后瞬间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当初被邪瘴之气消灭的灵界众人一个两个地从空间裂缝中走出。 “让我隆重地为你介绍一下,地道的造物,冥族!” “冥族拜见酆都大帝!!” 随着方休张开双手向着天道介绍着如今焕然一新的灵界之人,整个冥族在沈木月的带领下向方休朝拜道。 见此天道也明白了为何天地间的三界少了一界之后天地并无异动,一开始天道还以为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早已伏诛的原因。 原来是这个是这片天地依旧是三界啊! 第75章 三才大阵 将这个灵族转化为冥族并非方休原本的计划,将所有的上古神转化为阴神,按照华夏神话中的职位一一对应上每一个上古神,让上古神与地道相容缺一不可。 可能酆都冥府的官职在上古神们上任后还有好些存在着部分的残缺,但在此之前方休依旧未曾想过让灵族成为地道造物。 说白了方休和地道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伙伴,你需要我的底蕴,我需要你的想法,上古神的介入算是方休的人才引进。 公司的主体已经搭建好了,方休自然没必要还要替地道将保洁阿姨,前台小妹,门口保安也给地道安排上。 况且这些玩意本来就应该是地道自己去弄的。 可随着方休与沈璃的接触,身为老硬币的方休又怎么能让一个可能影响到他的因素放任在外呢于是通过将上古神转换的方式将灵界众人也给替换了。 灵族可不比上古神的,有了难度更高任务在前,灵族只能算一点添头,所以毫不费力地就将他们化为己用了。 况且,方休也清楚地道此刻虽然与他交好,但难保那一天就变成了下一个天道,所以自己必须未雨绸缪。 灵族的介入很好地缓和了地道与上古神之间的领土交接。 处于缓冲地带的他们实力不需要多强,但在酆都中也是缺一不可地存在,很好地成为了针对他们的掣肘。 方休可没打算真的永久待在这个世界,虽然在这场世界成为了酆都大帝,最强之人,可是对比起更多的世界,他这个酆都大帝可能就只是一个阴兵罢了。 有着混沌珠这样的至宝在手,方休怎么甘愿成为一介区区的阴兵。 只能说混沌珠将方休的七情七罪分割得极好,若来到这个世界的是懒惰,可能连剧情都不会参与,直接就躺平了。 而身为傲慢的方休又怎能能够容许比他还要高高在上地存在,所以方休与天道的恩怨是一定会发生的,并且绝不会甘愿就此止步。 因为傲慢,方休会蔑视身下之人,直面身上之神,因为傲慢,方休在接触到这些神异的体系后绝对会向上攀爬。 混沌珠就好像有意地在引导着方休瞄准了哪一个方休前进一般,但因为线索太少了,方休至今没能清楚混沌珠的意图。 “冥族集全族之力愿请地道匡扶天地,降身幽冥府君,行地道阴神之力,束三界祸乱于此!” “请地道展威!降身府君!!” 沈木月等人来此可不是故意给天道上眼药的,酆都幽冥府君虽然掌管着阴司各大神职,但绝不如仙界屈服于天道一般,跪服在地道之下。 而地道也为了避免酆都的幽冥府君们逐渐壮大,到最后转头来收割自己,自然也是将这个酆都府君们有所隔阂。 就像是当初天道之下的神族与仙界一般,神族虽然高于仙界,却又不再是天道的直系领导。 随着冥族众生灵向着他们的造物主请愿,地道的伟力早有准备一般加持在了一众上古神的身上,原本有些力竭的上古神就像啃了士力架一般,又能再大战三百回合了。 不仅如此通过降身上古众神施展的神力也不再是简单的神力了,而是蕴含着天地最为基本,程序中属于底层代码的力量。 有着地道的助力原本摇摇欲坠的虚天渊封印再度得到了加强。 而此时,方休也走到了天道的面前,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将手插入了行止的心口之中。 在天道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方休伸进行止体内的手像是在抓扯着什么东西一般,开始用力往外拉扯了起来。 随着方休的手缓缓从行止的体内拔出,一道纯粹的能量化作的手臂出现在了方休的手中。 看着这只手臂,方休再次加快了速度直接从行止的体内抽出了另一个方休。 准确地说是人族父神方休,这也是天道确认方休陨落的重要原因之一。 随着天外天山石化身的方休变成了齑粉,深刻在方休神魂内的人道也因此返回到了体量更大的天外天神躯上,有着天道的暗中手段,方休陨落后其体内的人道之力并非回到人道之中。 天道也曾怀疑过方休假死的可能,但是随着方休体内的人道力量汇集,这种想法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没有天道的定锚,人道的借力,方休死后天道可以确定方休觉得无法再回到这个世界中。 可天道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方休勾结地道比人道更早,而且明明有着可以借用的地道力量不用,偏偏要和他虚与委蛇着,直到手握人道的力量。 “怎么样,我的这个鱼饵他香嘛。”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天道又怎会不懂方休这话的意思。 “舍弃一道之力来引诱我,我输得不冤!” 这一计由不得天道不上当,纯粹的人道之力啊,若是吞噬了天道自身的实力肯定会更进一步,并且一失一得的,将来针对人道的温水煮青蛙也能熟得更快了。 原本天道是想着等到行止陨落后,他体内的人道之力就可以吞入自己的腹中了,所以才会任由行止吸收方休神躯的力量,顺便将人道之力吞了进去。 因为行止不清楚方休神躯内的情况,更不懂得如何利用人道之力,所以天道丝毫不担心行止会感受到体内的人道之力,然后借由人道之力让自己活下来。 此刻将人族父神抽离出来后,方休对其颔首。 虽然已经一分为二了,但是二人之间的默契丝毫不减。 刚从行止体内跑出的父神方休,转头二话不说的就飞进了虚天渊的封印当中,将人道赐予方休的人道之力彻底地用在了加固封印上。 并且因为父神方休的举动,困守在人界的人道也终于找到了机会来到了虚天渊,与地道一同加持着封印的力量。 舍弃全部的人道之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人道不像地道,既没有着幽冥府君这样的神存在,也没能让造物抵达虚天渊,所以只能牺牲掉父神从而让人道有机会降临。 “接下来该你选择了。” “这就是你束缚住我的理由,你就不怕我拒绝嘛!有着人道和地道的加持,我动不动用力量的结果都一样!” 此刻天道也明白了方休用这奇异的咒文束缚自己的理由了,他想让自己如同地道一般选定代言人,从此二人紧密相关。 此代言人可不像当初的上古神那种代言人,上古神之所以成为天道的代言人那是天地众神对上古神的认知和称呼,可天道从未认可过。 若得天道的认可,那么这个代言人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上古神这么简单,怎么说也是一个圣人的地步。 “你不会,你也不敢,维护天地是你们与生俱来就必须要履行的责任。况且我已经将行止当初布置的五行大阵改成了三才之阵。 若不集结天地人三才,大阵便无法启动,而届时,地道力疲,人道无力支撑,天地祸乱,责任可就不单单在我一人身上了! 再说了我一个界外之人,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去往另外的世界,反倒是你们,若是天地祸乱了,你就算有着千方百计也救不回来了!” 既然已经图穷匕见了,方休自然也不再隐瞒什么了,刀已经被天道自己抵在了方休手上,是否捅进自己的肚子也全在天道自身了。 “我可以像人道一般,不一定要选择代言人……” “所以你被我困在行止体内了啊!” 天道试图和方休讨价还价的说道,但方休根本不听扔给天道的选择就两个,要么等死,要么让行止成为它的代言人,然后和其他上古神一起启动天地人三才大阵,将这场祸乱消弭掉。 “我可以和地道一般,让我造物请命!” 天道也是一退再退地和方休商量着,它是真的不想选定代言人,天道靠着自己摸爬滚打到了首富的位置,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说今后你主外我主内,你赚钱我花钱,这天道怎么能够接受。 “来不及了,仙界那帮蠢材你以为他们能干什么。” 不是方休瞧不起仙界的人,实在是仙界的人被天道彻底养废了,若没有天道赐予的他们那个天地自然形成的大阵和上古神的庇佑,整个仙界早就被灵界攻破了。 再说了那帮人十个还抵不上冥族一个的,那请愿的力量能有多大,只能怪天道谁让他把人养成这样的。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这两个选择!” 行止不像其他的上古神,而且其他上古神的存在也已经被天道知晓了,想要接着按照这个办法将行止转换成阴神显然是不可能的。 况且就算天道将行止杀了,方休也不敢保证天道没有像此前一样拿捏着上古神的残魂,要是一不小心地给天道混进了地道之中。 要是冷不丁地突然来那么一下的,就地道现在的情况,那今后不是任由人家天道拿捏玩弄嘛。 再说了,天道选定行止成为代言人,依照着他与其他上古神之气的感情,那行止不就是标准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嘛。 这样一对比的,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也正因为此天道的意见才会如此之大,如此之抗拒。 第76章 混沌珠异动 万般无奈之下,天道也只好两权相害取其轻,看着天道答应了下来,方休也适当地放松了一下缠绕在行止身上的咒文。 但松开的口子有限,仅提供给天道联系必须借由行止才能发挥出力量,当天道许诺了行止天道代言人的身份后,其身上的咒文也被天道的力量彻底冲刷掉了。 天道冷冷的瞥了一眼方休,便来到众神的身旁,将天道的力量注入在了封印壁垒之上。 有着天道力量的介入,方休为此特意布置的三才大阵终于被唤醒。 集天地人三才之力汇聚的大阵怎么看都要比行止当初布置的五行大阵更为玄妙,在三才大阵的作用下,虚天渊内那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气息瞬间被阻隔。 但此刻却没有一道敢松手,因为大阵虽然启动了可却需要消耗着他们的能量,若是突然停止了下来,那么三才大阵也必将停歇。 到时候虚天渊的那股恐怖能量依旧会冲出虚天渊祸害三界。 “你小子还要使什么坏!这个时候还不出手!!” 天道原本以为方休的三才大阵是与行止的五行大阵类似,只要将天地人三才的力量导入之后,阵法便能长存,毕竟天地人三道遍布整个天地,不可能抽取不到力量。 再要么就是直接用大阵吞并或者抵消虚天渊内能量的爆发,可如今看来这三才大阵无时无刻不在吸取着它们三道的力量用来维持大阵地运行。 若不是此刻众神和行止都因为是天地两道的代言人不得抽身离开,天道都怀疑这是方休有意布下的局,为的就是让他们三道死守于此,而他们逍遥天地。 实话实说,方休曾经的确想过这么一回事,可虚天渊内的力量迟早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弭,到时候他们所要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天道这么简单了。 方休是轻松,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可上古众神能去哪?已经被转换成冥族的灵界子民能去哪? 若真这么走了,方休也就不用在这个世界待这么久,替上古神们筹谋这么些年了。 看着天道如今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方休也是十分地满意,在这个世上他就可以不那么骄傲,但绝不允许有人比他还骄傲。 这阵法自然可以改成像行止的五行大阵一样,在三道导入力量后自行吸取天地间三道游离的力量,可混沌珠的异动改变了方休的想法。 这还是混沌珠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渴求,哪怕是当初方休在有风世界时都通过游览天地风光都没这么大的动静。 方休越过众人,直接来到了阵法面前,正当他在心中沟通上混沌珠,想着如何使这股力量涌入混沌珠内时。 混沌珠竟然直接出现在了方休的面前,这还是方休拥有了混沌珠以来第一次看到混沌珠离开自己身体的情况。 好在心中那抹联系尚在,要不然方休都担心混沌珠是不是嫌弃他的进展太慢了,打算吃一波大的然后换人。 混沌珠先是停留在了方休的面前,将三才大阵吸收出了一个细小的缺口,虚天渊内肆意流窜的狂暴能量在察觉到了封印上突然出现的细小缺口后,立马朝着缺口涌了过来。 但不承想,它们从缺口出来后进入的却是另外一个封印之中。 随着虚天渊内的能量被混沌珠稳定吸收,混沌珠缓缓升空,而在这个过程中,除了方休外竟然没有一人察觉到混沌珠的存在,哪怕是被天道降身的行止。 若不是感觉到大阵中冲击的力量有所减弱了,虽然只是一丝丝的减弱,但至少能够明确地确定是在减弱,天道还以为方休是站在阵法前发呆呢。 原本想要窥伺偷学一二的天道看着方休隐藏得这么深也是不由地咂了一下舌,难怪能让它吃这么一个大亏呢,哪怕是现在都还在藏着掖着的,天道愿称方休为老硬币之王。 可实际上方休的确是在发呆,因为混沌珠离体后根本不需要他的操控,直接自食其力着,方休就像是一个挂件一样所以就被混沌珠放置在一旁了。 无所事事的方休又不好转身离开,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混沌珠重新返回。 就在方休思考到底还要等多久时,混沌珠突然一个闪现直接钻进了方休的身体里,随之而来的便是虚天渊内磅礴且暴乱的力量,还有三道用以启动阵法的力量。 虽然说方休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最顶尖之人了,可是拳王泰森他也打不散龙卷风啊。 两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涌入方休的体内,挤压得方休痛苦地高喊出声。 “啊!!” 原本还在将他人转化为缓冲地带的方休,此刻成了虚天渊内狂暴力量和三道力量之间的缓冲之地了。 听着方休痛苦的哀嚎,上古众神们当即就想停下能量的输送,减缓方休的痛苦,但却被天道阻拦了下来。 “不能停!此刻三道的力量与虚天渊内的力量平衡,若是你们收了力平衡就会因此破坏,虚天渊内的力量将会把方休彻底摧毁!” 闻言,上古众神们立马按下了自己准备暂停的手,他们虽然不清楚天道是不是在故意报复着方休,但是通过刚刚一瞬间的收手,他们的确感受到了虚天渊能量外泄的气息。 “别!别停!继续!!” 就在上古众神迷茫时,方休呼喊继续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见方休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此刻的方休虽然痛苦,但也知道天道说得不错,他现在就是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任何一股力量的撤离他都将被另一股力量摧毁。 所以只能这么耗着,耗到两股力量逐渐疲软,耗到方休能够挣脱这两股力量的束缚。 但混沌珠带给方休的可不止这么点。 此刻方休为了忍受两股力量带来的痛苦,遁入了混沌珠中,而此时混沌珠内的景象也是让方休一愣,混沌珠竟然是一个喜欢快的小球球。 两股无拘无束的能量在混沌珠内横冲直撞着,但也并非坏事因为有着不少的禁制锁链都因此而崩裂了,这些禁制锁链崩裂得越多混沌珠的效果也就越强,从而带给方休的反馈也就更强。 看着这副模样,方休立马明白了为什么混沌珠要让方休将局面维持成如今这个样子了,合着是凭借外界的力量解除着自身的禁制。 混沌珠这玩意到底还是学坏了,不过他喜欢。 但很快,方休又反应了过来,混沌珠想要借外界的力量摧毁禁制那为什么还要回到他的体内,让他的身体还承受这些苦痛啊。 而混沌珠像是知道了方休的疑惑一般,仅是眨眼的功夫方休便来到了混沌珠的中心,周围的禁制锁链犹如一棵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一般。 而在最中心的封印中,躺着方休的主体,此刻主体的身上红光闪烁,随着一次次的闪烁方休能够明显地察觉到作为主体的方休实力也在缓慢地提升。 这下懂了,混沌珠还真是最佳队友啊。不仅自己升级,还带着方休一起升级进化。 作为酆都大帝的方休肉身与灵魂,整体的实力已经到达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升无可升了,但作为主体的方休可没有吃到这波红利啊。 别看虚天渊内的力量狂暴,但经过三道牌的净化器后,那可是实打实的自然能量啊,用来提升自身最好不过了。 正当方休打算在混沌珠内继续待着,直到两股力量的冲撞结束在出去时,混沌珠直接将方休踢出去,有时候禁制解除多了也不好,这些混沌珠的主观性越来越强了。 回到外界那刺激着全身的苦痛再次折磨起了方休,哪怕方休得知这两股能量是对自身有益的存在,可身体的下意识也在主导着方休的身体抗拒着一切。 见方休主动地抵抗着他们的力道,所以有些螳臂当车的嫌疑但这也让天道稍稍松了心。 还好,方休虽强但还未到达三道的地步,天地赋予世界万物生灵的禁制还在,他们三道就是无敌的存在。 来日方长,来日方成…… 三道与虚天渊对峙,整整过去了三天三夜,而方休也被折磨了三天三夜,从一开始的痛苦哀嚎,到后面的麻木,看得沈璃眼泪都流了三天三夜的。 好在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给点时间也就能够恢复了。 看着虚天渊的力量也开始出现后继无力的模样了三道也打算收回自身的力量,仅剩的那些余波还能将整个灵界清洗一遍。 可就当三道准备收手时,原本麻木吸收能量的方休清醒了过来,拉扯住了三道的力量。 在三道的错愕中,一股源自他们根基深处的恐惧顿时席卷了三道,一种封印刻画在了三道的根基深处,原本的‘三大定律’新增了一条。 三道隐于天地之间,不得外出干扰天地运行,不得设计造物夺取其他两道。 很简单的一条禁制,但也因为这一条禁制直接让三道体验到了方休当初被当做阵眼困在天外天的感受。 地道与人道还好,他们毕竟从天地初开就蜗居着,为难的是天道,不仅辽阔的天地没有了,而且他再也不能像当初一般改造天地,吞并其他二道了。 这是直接将自己天道话事人的身份给锁了啊,如今归属天道的除了天道本身外就只剩下刚刚成为代言人的行止了。 天道的话事人身份被锁了,那行止就成为了天地万灵眼中天道了,今后天道想使什么坏还只能让行止去实施了。 第77章 金娘子的爱情故事 天地虽有混乱但终究是有惊无险的,天地又怎会在三道内新增规则呢。 其实这一切都是混沌珠出手的结果,原本的混沌珠可能和这个世界不相上下着,但是经过刚刚那么借力冲刷过后,禁制又少了许多,实力自然提升了不少。 当初还能较量一二的世界规则如今在混沌珠面前看都不够看得了。 作为一颗有礼貌的混沌珠,投桃报李下顺手将这片天地的三个‘逆子’替天地教育了一番。绝对不是方休的诡计。 如今在这条规则之下,三道只能闷着头带着这片天地一路狂奔,至于天地间的那些神明仙人自然是按照他们原本的生活态度继续存在着。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悬挂在他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此消失了,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 因为三道的寂寞,天地间对生灵的规则必将加严,若是那个神明或者仙人不作为或者乱作为的,加持在他们位置上的规矩也会好好地教导他们何为神明,何为仙人。 如此一来也省得每次都要将一些祸乱积留成天地的威胁后才处理。 “方休,好,你很好。” ‘行止’半跪在地上,看着躺在沈璃怀中的方休气急反笑地说道。此刻因为天地新出的那一条规矩,天道的降身正在逐渐从行止的身体中抽离。 此刻的天道对于方休根本无可奈何,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天道,方休更加开心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这下也轮到天道好好地感受感受当初那些上古神的心情了。 “谢谢你的祝福,我们今后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了。” 骑脸输出之所以容易引起对方大怒并不在输出上,而在于骑脸,只要骑上去了,哪怕你没有输出也是一种输出。 就比如现在的方休,他是真心希望今后还能再遇见天道,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是绝对在惋惜彼此之间的坚固友情,绝对是。 天道切了一声没有再理会方休,下一刻原本还在半跪着的行止立马瘫倒在了地上,震起了一地粉尘,但很可惜因为其他上古神们同样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而冥族心中对行止依旧抱有着极大的意见,仙界之人又未曾到来一人,所以行止只能乖乖地躺在地上吸粉尘了。 不像方休入美人之怀,周围还围着一圈担心的人。 不过幸好,仙界的人没用,但至少天道还是靠谱的,作为能够成为自己今后在天地间的代言人,天道也知道紧着自家的孩子了,要不然这个孩子一走,天道就真的只能依靠仙界那般废物了。 同样地代言,人地道有着所有的上古神,人道有着自强不息的修真之士,到自己了就剩一群好逸恶劳懒散人士,仙界的人不要脸,他天道还要呢。 看着仙界的人根据天道降下的法旨将行止接走后,方休也带着众神与冥族回归了无垠海。 此时的无垠海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只有辽阔的海域了,在那茫茫大海之上有着一片广袤的大陆,冥族之人立足于大陆之上。 而在大陆与无垠海间存在着一道屏障,隔绝了无垠海对冥族之人的侵染,同样也将冥界中的阳光阻隔在内,避免了冥界影响无垠海的情况。 冥界之人虽然已经是地道的造物了,但从等级上来说与天道的仙界无二,依旧有着寿命的长短问题,为了避免冥界之人私自篡改引魂,方休特意设置了这样一道屏障。 而在屏障之下,无垠海之上,漂浮着一座大城,酆都城,城内的人便是阴司各职,今后死去的生灵魂魄都将归于地府之中。 经过万千川流抵达无垠海的入口,在经过一番洗涤之后才会从无垠海的入口处来到酆都城内,接受审判和轮回。 作为惩戒的十八层地狱则是安置在了单纯方休复活沈璃的海底之下。 在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酆都城这座巨大的机器也就正式开始运转了起来,不过刚开始积压了多年的事务肯定是繁多的,好在方休设立的部门都能灵活运转。 上古神们虽然在一开始重新体验了一番当初天地初开时的辛苦,但很快就过渡到了休闲的岁月。 酆都城中的牛头马面,日夜游神,四大判官皆是来自冥族,方休也不怕他们徇私舞弊,毕竟地道的规则就在这里,他们还敢当着地道的面玩不成。 而传说中的阎罗王也依旧是这个世界的阎罗王当着,人家毕竟在天地初开,第一个生灵殒命时就存在了,说起来是比方休还要老的老员工了。 人家前头任劳任怨的干了这么多年,不能方休一上来就剥夺了人家的一切啊。 所以这都是阎罗王辛苦了这么多年自己争取来的福报,绝对不是方休为了酆都秩序进入正轨之后,带着一众上古神偷懒,必须需要一个坐得住场子的人出来干活的原因,绝对不是。 不过万事万物总有例外。一切都在按规矩办事的酆都城也在某天迎来了它的例外。 “方休人呢!让他出来,当初他欠我的现在该还了!!” 一上古大妖在直接闯进了酆都城,当着地道以及阴司的面翻阅了生死簿后直接要求见方休,而地道却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 没有这地道的约束,如今当职的阴司们怎么抵得过一头上古大妖。 “金娘子?你怎么来了?” 酆都城内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方休的耳朵里,此刻方休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谁敢这么大着胆子来闹地府,正当自己是某只猴子啊,就算是某只猴子对方也不过是被安排来平账的。 如今地府初成,哪来的账需要平啊。 不过当方休看见来人后自己也愣了一会,因为对方自己还真的认识,而且也正如对方所言自己的确欠了人家东西。 当初方休为了反天暗中准备了许多玩意,有些东西紧俏哪怕他是上古神也没有,但身为上古大妖的金娘子从诞生之初就爱收集东西,所以方休用一个承诺从对方的手中换来了好几样天地唯一的物品。 虽然这些东西对方休反天没有什么用。 而方休也明白了为什么地道没有出来阻拦,自从当日三道被新的规矩约束后,天地为了制约三界生灵进化出了一道新的规则,那就是因果。 而且这个因果还不是刚出生才生效,是从天地初开始就记录了,而方休与金娘子之间存在着一道大因果,若是不偿还,还有意躲避着对方,那么天地就能动用三道一起对方休进行惩罚。 地道这也是在保护着方休。 这让方休不禁想到了天道,看看,看看人家,这才是一个好老板好嘛!哪像天道就会玩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 “你来了,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 见方休出来,金娘子扭着身子就朝方休扑了过来。 不过当金娘子就快要倒在方休身上时,一道身影来到了二人之间把金娘子拦了下来,将方休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那小巧的身子遮掩着方休那高大的身材。 “哈哈哈,金娘子,这么多年了你还垂涎着我大哥啊,可惜人家早已经名花有主了。” 金娘子这一闹,不仅让方休出来了,其余的上古众神也好奇地赶了过来,只不过刚来便看见了如今画面,当即就有上古神打趣地说道。 听有上古神这么一说,沈璃更加戒备了。 “哦,莫非这位就是那个让上古神为爱冲上仙界,独占众神的沈王爷。” 金娘子被这么一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扭着身子来到了沈璃的身边,眼眸含春地看着沈璃。弄得沈璃还以为对方是要和方休来争夺自己的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大闹地府莫不是想死了不成!” “哎呦呦,沈王爷这是生气了,真不愧是迷倒了上古神的人,就这生气的小模样都俊俏得很,真是让姐姐好生喜欢啊。” “放肆!谁是你妹妹!干扰酆都运行,现在就算是将你拉去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面对金娘子突然的靠近,还表现得如此亲昵,沈璃显然是十分不适应的,但还不等她动手,沈璃便被拉进了方休的怀中。 “哼,真是无趣!” 看着方休那紧紧抱着沈璃,在众神的目光下注视下宣示着自己主权的模样,金娘子娇哼了一声。 “她是上古大妖金娘子,论修为岁数的不比上古神差……” “说修为就说修为,提什么岁数啊。在场的那个岁数能有你大,这么大的神了,还来老牛吃你嫩草的,哼!” 金娘子还不等方休说突然插嘴道,很显然女人岁数这个问题,不管是放在哪个种族都是不能随意提及的, 似乎是为了报复方休暴露了她的岁数,金娘子当即也嘲讽起了方休的老牛吃嫩草行为。 只不过方休没有理会她,而是再次问道: “你个上古大妖不好好地在雪山待着,跑我地府来做什么。” “哼,你当我想来啊,你当初答应我的还算话嘛。” “当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过我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了,而且只她一人。” 为了避免金娘子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方休事先给对方打了一针预防针再说。 “切~,你当谁都爱你这个老帮菜啊,我也是有喜欢的人的好吧,此生也是非他不可。” 闻言方休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也是一愣,这一次没了苻生的干扰和沈璃的求助,金娘子难道还是遇上了慕子淳。 “你?喜欢的人?” “喂喂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金娘子怎么就不能喜欢别人了,难道非得要在你身上纠缠不可嘛,当初我对你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看金娘子这模样,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方休是被她玩弄后辜负的人一般。 “好好好,你爱喜欢谁就去喜欢谁,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你这次过来是想要怎么样?” “我想请你复活一个人。” “复活?人?” 因为地道的苏醒和崛起,如今不论是上古大妖也好,天域仙人也罢,想要复活根本不可能,哪怕复活的对象是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凡人也不行。 除非地府肯放人,否则绝无可能。 “地府是有规矩在的,死了就是死了,复活不了。” “可是你当初明明说过只要你能做到的就行!” “这个不行。” “你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但不行。” “你是不是答应过我!” “答应过,但不行。” “真不行?” “真不行。” “没有一丝余地?” “没有一丝余地。” “那你当我的男人!” “咳咳!这个更不可能了,我不是说了嘛,我这一生只此一人!” 方休被金娘子这突然的转折吓得直咳嗽,金娘子的胡搅蛮缠他是早有见识过的,尤其是如今沈璃还在这呢。 “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有个能长相厮守的人了,结果前夫嫉妒弄得我家破人亡。” 见方休果断地拒绝后,金娘子不出所料地开始胡编乱造了起来,听着她的胡言乱语,方休气得差一点想直接动手了。 “好了,闭嘴!” 在方休的一声怒吼下,金娘子果断地闭上了那假哭的哀嚎。 “你要复活的人是你的丈夫?” “嗯嗯。” 金娘子乖巧地点着头,丝毫看不出刚刚胡搅蛮缠的模样。 “以你妖库中的东西和实力想要和他长相厮守也不是不可能,怎么非得要他死了你才来着急啊。” “你以为我不想嘛,可他死得太突然了啊,而且我刚刚在生死簿上看了,他还没到死期呢!” 作为人界最大的妖市之主,掌握的消息自然要比其他人多得多,生死簿上面的名字可以延后,甚至可以取消,但就是不能提前了。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可也没指望着你一更的时候就去找他了啊。 “死期未至。” 若真是死期未至的话,那方休还有操作的空间。 “好了,若真如你所说都一样,那复活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你要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嗯。” 见方休肯答应,金娘子连忙点头答应,又恢复成此前那副娇媚的模样了。 有些事能做,但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于是方休带着金娘子回府上仔细了解情况后再做打算。 而此时金娘子屁颠屁颠地跟上来,还想要靠在沈璃的身上,方休直接一挥手将人给扇远了。 等回到方休的府邸后,金娘子这才说明了一切。 金娘子喜欢的人果然是剧中的慕子淳,这一次虽然没有苻生,沈璃的到来,可因为当初方休大闹仙界,使得仙界建筑跌落人间,其中不少就摔向了金娘子所在的雪山。 从而使得她用来困住邪念的阵法出现了裂缝,虽然金娘子立马将阵法修补了,可还是被一缕邪念跑了出去。 既是为了追捕这缕邪念,也是静极思动,反正金娘子离开了她万年不曾走出的雪山,然后像原剧一般,上演了一出美救英雄。 看着为了救人而挡下仙界落石,从而使得自己重伤的慕子淳,那副受伤后的可怜模样,不知怎么地就让金娘子万年来不曾心动过的小心脏蹦跳了一下。 于是金娘子直接将慕子淳掳回了雪山之上。 原本慕子淳还以为金娘子是哪个同道中人,可是等他到了雪山之后才知道自己这是进了妖怪窝了,不仅如此自己还想还要成为压寨相公了。 只可惜慕子淳从小生活在师门之中,师傅的身边,对于妖物自然是十分抗拒的,所以更不愿意成为压寨相公。 可慕子淳越是这样拒绝,金娘子就越是来兴趣,到现在金娘子都不确定她喜欢慕子淳是真的喜欢,还是因为一种执念了。 对于慕子淳的拒绝,方休只能在心中长叹了一句,真是一个年轻的孩子,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做宝啊。 你看看人家许仙,那爱得多么热烈,多么痴情啊,哪管那些杂七杂八的闲言碎语,当然这里的许仙特指的是潘粤明版,毕竟其他版本的都是渣男。 “所以你,你情急败坏地不小心将人给打死了?” 看过剧的方休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报复此前金娘子可是当着沈璃的面揶揄过他,所以方休自然要找机会报复回去。 “怎么可能!说起来这也怪你!” 金娘子拿着扇子在方休面前轻拍了一下,接着又是一脸悲痛的模样靠在了沈璃的肩膀上,双手还抱上了沈璃的腰。 金娘子说怪方休也不是没事找事,当初大闹仙界,仙界有不少的落石砸在了雪山之上,而后面因为灵界虚天渊爆炸的余波震荡。 好死不死的将一块落石给震动了,直接压在了刚逃出金娘子府邸的慕子淳身上,那时候金娘子和慕子淳刚闹完别扭,而身为府邸的小妖们自然也清楚若无金娘子的允许,他慕子淳怎么可能走得出府邸。 所以当他们看见慕子淳被压死后,并没有去通报金娘子,他们还以为是金娘子想通了,好不容易才让慕子淳离开的,他们可不能再给慕子淳机会回来了。 于是等后面金娘子闭关出来打算找慕子淳好好聊聊时,等待她的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好在金娘子的府邸是在雪山之中,若是在别处,等她出来尸体早臭了。 急急忙忙地将慕子淳的肉体用各种珍贵的宝物修缮好后,金娘子便开始寻找起进入地府的办法。 将整个故事听完,方休这才明白为什么对方想要复活人,地道还允许她来了,合着真的就是方休欠下了这么大的因果啊。 当年的约点,金娘子入红尘,情伤,这三个加一起的,这因果别说是提前报到的人了,就算是按时报到的方休都得想办法给解决了。 “这个,复活他不成问题,问题的关键怎么让他承认自己喜欢你。” “你说他喜欢我!” 金娘子噌的一下直接从沈璃的肩膀上弹了起来,眼神灼热地盯着方休。 “你看啊,若是那个慕子淳不喜欢你,他又何必与你拉扯这么久呢是吧,他若真的心中只有师门师傅,这个时候逃脱无望了,自杀不是更应该吗。” 听着方休这好似诡辩的说法,金娘子灼热的眼神顿时熄灭了,她还以为方休能有什么高见呢,结果就这啊。 “不是,你这什么眼神啊,好歹我此前也是人族父神,是你懂人族还是我懂人族。” 见金娘子怀疑自己的说法,方休当即就搬出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之一。 “呵,在这种情况下,你有我们女人更懂,是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啊。” 方休的冷酷无情,金娘子是有所见识的,毕竟当年的自己就不止一次地出手调戏过方休,虽然都是以自己的罪受结尾,但这也让金娘子知道了方休在情感上真的比石头还硬。 所以当得知仙界落石的原因是方休为了一个女人大闹的时,她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后面一系列的事情都证明了,方休这棵铁树是真的开花了。 “妹妹你说,慕郎他对我到底没有感情。” 比起询问一个难得开一次花的铁树,金娘子显然更愿意相信这个能让铁树开花的女人。 在回府的路上,方休便已经和沈璃详细地介绍过金娘子了,也算是对金娘子有了一定的了解,然后再加上刚刚金娘子诉说着她的爱情故事。 通过这一系列的了解,沈璃也对金娘子放下了戒心。 而金娘子也不愧她金蛇大妖的本体,见沈璃放松了对自己的态度,立马就是顺杆爬了上去。 而且作为女人,金娘子也是立马找到了沈璃的突破口,作为妖市之主的存在,虽然金娘子不用像商人一样自己出面招揽生意的,但那口才也是没得说。 很快便将沈璃哄得像是相处多年的闺蜜一样,要不然沈璃怎么可能允许对方和自己贴贴还贴得这么近,甚至都抱上了腰。 “我觉得……” “怎么说?” “我觉得……方休说得对。” 第78章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 听着沈璃的话,金娘子那假装娇弱可怜的模样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凝固在了她的脸上,接着自怜自哀地说道: “唉~,奴家真傻,真的。奴家只听说了上古神方休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却忘了人世间还有一句话叫夫唱妇随。” 说罢,金娘子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沈璃一眼,半倚在了桌子上。 沈璃被金娘子这么一看,顿时也有些尴尬,论感情她是很勇敢,可你若让她解释解释什么叫做感情的话,那很抱歉,沈璃说不出来。 所以当金娘子来询问沈璃果断地选择了支持方休的话,毕竟他们这一路以来都是方休坚定不移地选择着她,他们最终才会破除万难成功在一起的。 看着沈璃为了逃避金娘子那打趣的眼神,像是在活动颈部关节一样,抬头不停地看着自家的天花板,方休伸手一把夺过了金娘子手中的红扇。 终止了金娘子对沈璃的调戏,不仅如此,还挪动了椅子往沈璃身边靠了靠,用着从金娘子手中夺过的扇子给沈璃扇着风,向金娘子示意着沈璃可是他护着的。 金娘子娇哼了一声,重新变出了一把扇子后还想着来调戏沈璃几句,但被方休抬手一指威胁道: “怎么,你还想不想复活你的情郎了。” “切~,都说成了婚的男人会大变样,本来奴家还不信的,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哪怕是上古神也不能免俗啊。 妹妹你是不知道,某些人啊在没遇见你时,那对异性嫌弃的啊,还说什么女子只会耽误他拔刀的速度,你再看看现在,奴家话都还没说呢,就开始威胁起奴家来了。” 对于能被人这样护着,沈璃自然是非常开心的,尤其是听见外人也能这么直白地看出方休对她的爱护更是欢喜。 所以此刻沉浸在和方休的两相欢喜中的沈璃根本没有听见金娘子的话。 “哎呀~~,奴家是来让你们复活我的人的,不是来看你们情意绵绵的。” 金娘子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当即就耍起了小脾气,让沈璃和方休回回神,注意这里还有个外人在呢。 “咳咳,复活嘛,倒不是不可以,我现在的关键是你复活他后,他若还要执意离开,然后又发生什么意外的,难道你还要再来一趟酆都吗。 再一再二不再三啊,你我虽然有交情,但也不能总这样破例吧。” “就,就这一次,这一次复活他后我定会和他好好说的,他若真的不愿意我那今后就再也不会管他了。” “呵呵,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 陷入爱恋的人有多疯狂,方休能不知道嘛,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存活了亿万斯年的上古大妖。 这年头谈恋爱的神都不可信,更别提妖了。 金娘子被方休这话噎得也是哑口无言,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就是喜欢对方,想要和对方在一起嘛,身为一只上古大妖,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心了又怎么甘心输得那么彻底呢。 “其实嘛,也不是没有办法。” “怎么说?!” 听着方休这么一说,金娘子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人族的情况呢我也清楚,人与妖之间的那点事情我也知道,对方之所以这么抗拒你很大的可能就是因为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观念相悖了。 如是只能够将这层薄纱捅破的话那后面的一切都将水到渠成了。” “所以呢?怎么捅破他?” “嘿嘿,你可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不知道看小能书的人有没有人懂这个梗。) 方休将脑袋凑到了桌子中央,压低着声音说道,看着方休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金娘子和沈璃下意识地也将脑袋凑了过去。 于是一只上古大妖,联合一名上古神和酆都帝后,针对着一个人族的普通修士布下了一场局,能被这三人暗中布局的,真不知道这名修士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了。 但至少能够确定,这个人,他弱小无助又十分地可怜。 慕子淳在场清醒过来时,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跪在了一处公堂之上,周围站着的都是一群威严肃穆的衙役,应该是衙役吧,慕子淳不清楚,但看起来和师门中师兄弟们说得很像。 “慕子淳!” “在!” 高堂之上坐着一面严肃的上官,身旁还站着一名手拿书笔的文员,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但是随着高堂之上的上官呼叫自己的名字,慕子淳还是下意识地高声应答了起来。 按道理来说,他这样的修行人士即便是见了人族的帝王也不用如此跪拜应答的,可如今慕子淳却像是饿了就要吃饭一般,感觉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 “慕子淳,你可知此地乃是何处!你又为何出现在此!” “这,在下不知。” 慕子淳也是奇怪自己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明明自己上一刻还在那上古大妖的雪山府邸之中,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地就跪在了这里。 “哼!此乃地府酆都城,乃是生灵亡命之后再入轮回往生之地。” “酆都城?轮回?往生?” 被这么一提醒,慕子淳顿时回想起来什么,那日他与金娘子又吵了一架,气得金娘子直接让他滚,看着金娘子那委屈的模样,慕子淳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太过分了。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般,慕子淳虽然有心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原本慕子淳还想上前拉住金娘子的,却不想对方直接动用法力将他弹开,语气坚决地让他走,慕子淳与金娘子痴缠了这么些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的态度如此坚定。 慕子淳以为自己是伤透了金娘子的心,逼得金娘子终于下定决心赶他走了。可他哪里知道这是因为金娘子此前为了抵挡仙界落石砸毁雪山,拼命抵挡留下了内伤。 如今伤还没好,又为了医治他从而导致内伤加重,至今尚未痊愈。这些年不仅伤还没好,还被心上人一直气得,终于是忍不住要吐血了。 为了避免慕子淳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原因,所以金娘子才赶走慕子淳的,而且金娘子的说地走并非是离开雪山,而是让他回自己的房间了。 对于能够离开金娘子的府邸慕子淳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开心,反而陷入了一阵惆怅之中,但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没办法让他继续再死皮赖脸地待在府邸中了。 其实慕子淳心中也是喜欢着金娘子的,可因为从小在师门中接受的教育,让他自始至终都无法正确地面对着自己的心。 离开金娘子府邸后的他徘徊在府苑的附近,或许是上天为了惩罚他离经叛道的思想,竟然天降落石直接将他砸死在了金娘子的府邸附近。 在死亡前的那一刻,慕子淳还在庆幸着,还好这颗落石没有砸进金娘子的府邸之中,还好受到惩罚的是他。 啪!! 高堂之上的官员将桌案上的惊堂木用力一拍,将原本走神的慕子淳拉回了公堂之上。 “慕子淳!你可知罪!!” “罪?这在下不知大人所言之罪为何?” 闻言自己有罪,慕子淳当然不信,从自己记事开始,恪守规矩,修身修心的,学有所成之后也是一路行侠仗义,为天地间铲除了不少的妖孽,不说有功但至少也不应该有罪才对! 若真说有罪,那也是罪在自己差一点迷失了道心,与上古大妖在一起了,但结果不是没有嘛,而且自己还死了。 “好,看来你是不认罪了!判官说与他听!” 慕子淳抬头,看着官员身旁那名手持书笔的文员一脸严肃昂首阔步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紧接着对方用笔在书上撰写了什么,然后将笔朝着慕子淳额头轻点。 犹如观看了一部电影一般,慕子淳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慕子淳,其罪一:阳寿未尽而自戕,其罪二:为续命而屠戮无辜百姓。” “等等!大人!在下有异议!” 听着判官对自己罪孽的数落,慕子淳也是一阵愕然,却不说他为了续命而屠戮无辜百姓这一罪,就是说他阳寿未尽而自戕。 慕子淳记得清清楚楚,他是被落石砸死的,怎么就算自戕了,还有那个为了续命屠戮无辜百姓,前面说他自尽了,后面又说他为了活命,这不自相矛盾吗。 再说了,他慕子淳出自名门正派,怎么会为了续命而去伤害无辜百姓啊。 “说!” 见堂上官员同意他的话,慕子淳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轮回之地的官员虽然傻但至少还是能够允许人上述的。 “这位……呃,大人,第一在下亡命绝非自戕,乃是突遭意外被雪山落石砸死,而非自戕,第二在下乃是人界正道修士,修身修心,怎会为了活命而屠戮无辜之人。 再者说了,若我真正自戕之人,又为何为了活命而去屠戮无人百姓呢。” 慕子淳的言辞坚定,语气模样不像做假,让堂上官员也是一阵疑惑,对着判官问道: “判官,其言是否属实!” 闻言,判官用笔在慕子淳的额头轻点后又在书上一点,原本空白的书页顿时出现了字迹,上面记载了慕子淳这一生的所作所为。 当判官看完后,有些心虚地对堂上官员说道: “大人,确实如此。” “哦!那此前慕子淳为何被判此罪孽。” “回大人,慕子淳所言确实如此,但阳寿未尽是真,屠戮百姓也是真!” “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根据生死簿上的记载,慕子淳生前确实如他所言,但雪山落石也是一场意外,他的阳寿的确未尽。 而屠戮百姓乃是一头大妖,其所作所为乃是为了以百姓之命换回慕子淳之命,之所以此前会被记载是因为此前有不少百姓轮回前状告了慕子淳,经地道所查确有其事,所以在慕子淳入酆都府后才会有此罪记载。” “哦,原来如此,那你看这该如何判理啊。” “大人,既然罪不在慕子淳身上,且慕子淳阳寿未尽,那不如将那屠戮百姓的大妖抓来,让慕子淳借尸还魂,重返阳间。” 堂上官员听闻了判官给出的建议后沉默了片刻点头说道: “倒不是不行,既然如此,左右有领,命尔等去将那大妖抓回来!” “是!” 随着堂上官员的命令,公堂两侧庄严肃穆如同木偶一般的衙役突然动了起来,紧接着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公堂之上。 稍作等待之后,慕子淳便看见那群衙役押着一名红衣女子从远处走来,其实在听见判官说大妖时,慕子淳心中便有了猜测。 如今看见那袭红衣更是印证了慕子淳心中的猜测。 “子淳。” 原本在拼命反抗的金娘子在看见公堂上跪着的慕子淳后,停下了反抗的动作,任由这些衙役将她带进了公堂之中,跪在了慕子淳的身旁。 “大人,大妖已经带到!” “金娘子!你乃上古大妖,存世已久,论你此前的功绩倒也不失为一方有德之妖,如今为何为了一介亡人而造下杀孽!” “那又如何,只要能够让子淳复活,就算是屠城我也要做!” “什么!金娘子,你怎么能这么做!” 慕子淳被金娘子的话狠狠地刺痛了自己的心,不仅仅是因为金娘子的残忍,更是因为知道了金娘子为他付出的决心。 “哼!妖孽,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就由不得你了!左右!去其衣投入刀山地狱,令其在刀山中攀爬千年直至洗脱罪孽在做审判!若是仍不知悔改,就将其投入十八层地狱,每过千年更换一层,直至十八层。” “等等!阴司大人,奴家自知罪孽深重罪无可恕,还请问大人,子淳如何处置!” “金娘子……” 见事已至此了金娘子仍旧牵挂着自己,慕子淳心中对金娘子的痛越发地清晰了起来。 “慕子淳非阳寿已尽而亡,自然是重返阳间,然慕子淳于人世间已死,而你虽然阳寿未尽,但罪孽深重死不改悔,自当早入地狱受尽苦难,人世间的肉身则是交托于慕子淳!” 听阴司这么一说,金娘子反倒开心地笑了起来。 抬手轻抚着慕子淳的脸庞。 “子淳,若不是我那日一时气急,你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我都在人间是无法在一起,如今正好,虽然我不在了,但你却可以用我的肉身继续活下去。 我那一身的法力,定然能助你实现你心中的抱负和愿望。 还有,你今后若是遇见了喜欢的姑娘,大可以主动追求,不必顾忌那么多,人生苦短,你哪怕是拥有着我的肉身终有一日也会到头了,所以直接一点好嘛。” “不,金娘子,我也有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那日说的话太重了……” “嘘,子淳,都到这个时候了就不必分什么对错了,如今我只有最后一个愿望,你可以叫我一声娘子吗?” 金娘子轻抚着慕子淳脸庞的手滑到了他的唇上,眼中满含期待地看着慕子淳。 慕子淳当然知道金娘子口中的那个娘子是什么意思,并非是她名字的简称,而是希望能够成为他慕子淳的新娘子。 可他慕子淳何德何能啊。 见慕子淳迟迟没有开口,金娘子眼眸中的亮光也暗沉了下去。 “没关系,本就是我无理的请求,你好好活着便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看着金娘子如往日一般的微笑,慕子淳却感觉十分地凄苦。 “来人,脱衣!!” 啪! 阴司拿起惊堂木再次一拍,对左右衙役下令道。 随着阴司的话音落下,刚刚押解金娘子的衙役们再次靠了上来,将二人拉开。 “金娘子!娘子!! 阴司大人!是我自戕了,是我造下杀孽的!一切的罪责都在我的身上,与金娘子无关啊大人!!” 看着金娘子即将受罚,慕子淳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出来。 啪!啪!!啪!!! 看着公堂上突然地喧闹了起来,阴司拿起惊堂木连拍了好几下。 “慕子淳!你若是在扰乱公堂秩序,休怪本官对此降罚!” “大人!金娘子所作所为皆是因为我的原因,究其根本罪在我身,一切与金娘子无关!” “慕子淳,如今事由分明了,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安心地回阳间去吧!” “不!大人!错在我身,若不是我金娘子肯定不会屠戮百姓的,你不是也说了她是有德之妖嘛,若不是我蛊惑她,我引诱她,她不会犯下这等错误的。” “唉,慕子淳,你这是何必呢,你与这妖毫无瓜葛安心回阳间后,不仅有着一具强大的妖身,还有金娘子的妖市妖库,比起你那清修的日子好过多了。 再说了,你若是觉得女儿身不好,就凭那妖身身上的妖力直接变成男儿身不就行了嘛。” 看着慕子淳在公堂上胡搅蛮缠的模样,就连一旁的判官都忍不住出言劝诫道。 “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我金娘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我慕子淳绝不会苟且偷生!” “哎呀,你这,这你,你与金娘子毫无瓜葛何必趟这浑水呢。” “不,有瓜葛!金娘子是我的妻!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受我指派的!” ‘唉!唉!唉!’ 上前来劝阻的判官也被慕子淳这话吓了一跳,连忙压下他的身子说道: “哎呀,慕公子,你就不要这么傻了,你有没有成亲,生死簿上记载得清清楚楚,你与金娘子毫无瓜葛,是她倾慕于你想要你做她的夫君,但你一直以来从未对她动情过。” 说着判官还对慕子淳眨眼示意他按照自己的说法说下去。 但慕子淳直接推开了判官,对着公堂之上的阴司说道: “阴司大人,我慕子淳与金娘子情投意合,我心中倾慕金娘子多年,我二人虽未有夫妻之名,但早有成为夫妻之心。 夫妻二人生死与共,金娘子若是有错,也是错在我这个丈夫身上,我自知金娘子大错已然犯下,想要请大人网开一面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还望阴司大人让我替金娘子受此刑罚。” 说罢,慕子淳当即就开始脱去自己的衣服,还要一旁的判官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要不然该脱的人没脱,不该脱的人已经脱个精光了。 “慕子淳!你这是在藐视公堂!你与金娘子的关系生死簿中自有记载,你何时说过倾慕于金娘子啊!” “在下从未说谎,之所以未曾言明,不过是在下愚钝,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更不敢奢望堂堂的金娘子会看上自己。 但如今,在下明白了,在下就是喜爱金娘子,就是想要和娘子在一起,只可惜醒悟得太晚,但在下绝无半句虚言。” “慕子淳,你可知你这番话说出来的结果是如何!” “在下清楚,但这就是事实!” “你真的喜欢金娘子,而非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道义!” “道义自然是有的,但在下心中对金娘子的喜爱也不少!” “好,既然如此,来人,将他们二人带下去!!” 看着慕子淳言之凿凿的模样,判官也没有再劝阻什么了,而是任由左右衙役将慕子淳和金娘子带了下去。 “慕郎。” “娘子,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拖沓了。” 慕子淳被五花大绑了起来,看着被衙役们带着往天上飞的金娘子,面带笑意的承诺道。 看着金娘子的身影彻底消失,慕子淳身上也被脱得干干净净,望着下方由刀片组成的山脉,看着那些被割得鲜血淋漓却依旧在攀爬的身影。 慕子淳说不怕死不可能的,就在慕子淳还在做着心理准备时感受到了背后一股突然的力道将自己踢下了刀山,吓得慕子淳直接闭上了眼。 而下一秒,慕子淳惊恐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看着周围明亮的环境和熟悉的布置,慕子淳不清楚刚刚的是梦还是如今才是一场梦。 “子淳,你醒了!” 慕子淳耳边突然响起那道熟悉的声音,看着金娘子缓缓的朝自己走来,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伸出了手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这一次慕子淳没有躲开了。 “娘子……” “呵呵,你这一睡得还开了窍了。” 被金娘子这么一说,原本还在惊恐中的慕子淳当即又脸红了起来。 “我这是睡了一觉?” “当然不是,你是死了,然后又被我救活了。” 第79章 结局 刀山地狱上空,原本押解着慕子淳的衙役在慕子淳还魂之后便化作了一股青烟消散,紧接着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真是公堂之上的阴司和判官,此刻阴司倚靠在判官的怀中,好似一女子倚靠在丈夫的胸怀中一般。可偏偏两人都是一副男相,并且阴司面容威严可怖,做出如此娇羞之态只会让所见之人一阵恶寒。 “你说这样真的有用吗,破绽那么多,那慕子淳会看不出来?” 阴司有些不自信地向着判官开口问道。 样貌虽然是一副男相,可说话的声音却与公堂之上时截然不同,虽然凌厉但一听便知是一名女子的声音。 “当然看不出来了,入了地道之中,一切都在规矩之下,要不然他怎么不问问何为酆都府,又为何要跪着回答,这都是地道的规则。 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困了要睡觉一般。这地府发生的一切,就算慕子淳回到了阳间也不会察觉出什么异样的。” “原来如初,我说他一介修士腿怎么这么软呢,都不问清楚就一直跪着,害得我以为如此软弱之人根本配不上金娘子。 不过你确定这样之后,慕子淳回到阳间就会答应金娘子吗?” “那是自然,慕子淳本就心仪金娘子,只不过是因为人界的一些俗礼桎梏着他罢了,如今将这话说透了,心中的结也解开了,这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就算他死鸭子嘴硬的,如今金娘子也是彻底明白了他的心意,这男怕痴女缠得迟早也能拿下。” “嗯嗯。” 听着判官的话,阴司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当初他们也有点这种苗头。 “唉对了,那照你这么说一切早就完成了,那为什么还要带慕子淳来这刀山地狱,还脱光他的衣物啊?” “这个啊,嗯……加大点剂量,确保他好得快嘛。 那个阿璃啊,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子说话有些怪异,要不你变回来吧。” 方休含糊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他方休堂堂的酆都大帝,怎么可能会因为对方当着自己媳妇的面在公堂之上差一点脱了衣服,就脱光他的衣物带到刀山地狱来恐吓一番呢。 绝对不是,他酆都大帝心胸宽广得很。 “是吗?” 此刻沈璃也解除了变化变回了原本的样貌,但身上依旧穿着那阴司的衣袍。只不过原本严肃威严的衣袍此刻穿在沈璃的身上倒显得有几分俏皮可爱呢。 “那当然了,说不定现在金娘子还在谢谢我呢。” 看着沈璃变换了回来,方休也不再维持那判官模样了。 人界雪山。 “当然不是,你是死了,然后又被奴家救活了,若是你今日还不能醒,奴家就只能换一个法子了。” “换法子?” “你那日被落石砸死后,好在雪山严寒,你的尸首才能无恙,于是我用尽了我妖库中的各种秘宝、方法,若你今日还不能醒,那奴家就只能用以命换命的方法将你救回来了。 虽然有些残酷,但这也没办法啊,如今地道出世,一切阴魂都已经有了规矩,再也不能像往日一般随随便便地复活人了。” 听着金娘子的话,慕子淳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想到了自己在酆都府时阴司和判官对金娘子宣判的罪行,想到自己曾在酆都中看见的刀山地狱,慕子淳也是一阵后怕。 还好,还好,还好如今的金娘子还没有做那残忍的事情,要不然真就无法挽回了。 脑海中那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的记忆吓得慕子淳直接将金娘子抱进了怀中。 “不要!千万不要那样做好吗?” 金娘子也被慕子淳这大胆的举动给震惊了,她缠了慕子淳快二十多年了,这还是慕子淳第一次如此直接的亲昵动作呢。 虽然不清楚在自己离开后方休他们又做了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慕子淳能够如此直接地直面自己的内心,肯定少不了他们的帮忙,等她和慕子淳的婚期定下来了,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他们二人。 “好,奴家只要子淳能够醒过来就好,既然子淳已经醒了奴家自然没必要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好。” 见金娘子毫不犹疑地答应了下来,慕子淳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唐突了,但却没有松开。 因为此刻的慕子淳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了,他就是喜欢金娘子,这有什么好遮掩的,为了他金娘子都敢冒那样的大不韪,他慕子淳为何不能勇敢地表露出自己的心意。 旁人的闲言碎语那又何妨,今后与他在一起的是金娘子而非这些旁人。 没过多久身处酆都府的方休二人就收到了金娘子的喜帖,看着这份喜帖,方休二人便知道金娘子大事已成,好在他们此前并未以真身入局,要不然这喜宴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参加。 “去吗?” “当然!” 看着自己亲手促成的一对姻缘,沈璃怎么会拒绝呢。 好在如今各大上古神都不必辛劳工作了,要不然方休这个酆都大帝还真不一定有时间去。 “所以就一定要这样走路嘛,你一个上古神无病无灾的怎么可能怕冷。” 应邀而来的沈璃和方休行至大雪山时,方休突然抱怨太冷,死活都有抱着沈璃一起走原本一天就能到的路程,硬生生地是被方休磨蹭了三天。 “谁让我们家阿璃暖洋洋地,抱着走舒服嘛。” 这倒是实话,沈璃本就是火凤凰之身,寻常没有对比也就罢了,如今来到这大雪山的,沈璃不觉得,但是身边的人却能切实地感受到沈璃散发出的体温。 方休倒是不怕冷,可有着软乎乎,暖洋洋的沈璃在怀中,这冷怕一怕的倒也无妨。 二人行走在这雪山之上仿佛像一对真正的凡人一般,每一处走道都印着他们的足迹,丝毫没有打算用神力直接抵达的想法。 这样漫步在雪山之中倒也显得极为浪漫。 距离婚期还有几日,这几日方休和沈璃就待在金娘子的府邸中休息着。 对于即将成婚的人来说,在婚期前几日应当是不能相见的,可这对金娘子来说这个规矩就是在折磨她了,如今她和慕子淳如胶似漆地,分开半日就万分想念了,更别提还有好几日了。 不过也好在身为上古大妖,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参加金娘子的婚礼的,所以到场的除去慕子淳的师门外,其他的人根本不在意这繁文缛节的。 当金娘子带着慕子淳来与方休夫妻见面时,那给慕子淳紧张的,不仅仅是因为方休实力的不凡,更是因为他的身份,人族父神。 虽然这个身份方休早就还给人道了,但如今这些修士根本得不到人道的青睐,自然不知道这回事了。 原本对慕子淳迎娶,哦不,入赘上古大妖这回事心中还有所意见的师门在得知了方休也来参加后,态度顿时大变样了。 开玩笑,人世间有哪对新人的婚礼是能够请到人族父神的,有人族父神在,哪怕是让慕子淳师门的掌门迎娶一头猪,他们师门都乐得找不着北。 在雪山参加完了金娘子的婚礼后,二人又多待了几日才离开的,不过离开后二人并未返回酆都,而是来到了当初相遇的河边小院中。 如今地府一切井然有序,方休这个酆都大帝也可以退居幕后了,哪怕真有什么危险的,其他的上古神并肩子一起上,这片天地又有谁能抵挡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所有的上古神都被拖住了脚步,那还有方休的岳父呢。 身为魑魅之王的凤来,可谓是天地间上古神之下的第一人,哪怕是上古大妖金娘子也比不上。 如今凤来虽然未在酆都城内,但却与琉羽一起居住在冥界之中,居所就在碧苍王府,沈璃曾经的封号并没有撤走,而是被琉羽请求保留了下来,毕竟是自己女儿当初拼搏得来的,琉羽又怎会轻易舍弃呢。 反正有着凤来在,哪怕所有的上古神都沉睡了也依旧能够保护酆都城的安全。 在得知方休进行摸鱼后,早已按捺不住的清夜也是第一时间找到了他的心爱之人,这一次他不用再经受选择之苦了。 当方休和沈璃抵达河边小院时,发现竟然有人先他们一步抵达了。 “大……大哥……” 行止有些心虚地看着方休,毕竟方休与沈璃之间横生那么多的磨难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他的身上。 看着行止这副心虚的模样,方休到显得十分淡然,因为方休也清楚,当初行止会有那么多骚操作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天道在暗中使坏,与行止的关系不大。 况且如今行止一个人独居仙界,日日面对的是那一群酒囊饭袋的也算是遭罪了。 “你小子,有功夫跑这来,没工夫去酆都见我们啊。” “啊……” 听着方休如以往一般的态度打趣着自己,行止也没想到方休今日对他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啊什么啊,你以为酆都和仙界一样啊,地府中积压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也不想着过来帮忙,今日偷偷地躲在一边享福去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说着方休直接赏了一颗栗子给行止。 听着脑袋上那清脆的响声行止也是一阵恍惚,有些不敢相信。 “行了,你小子也别挡在这里当门神了,去找千机他们吧,这里以后可是你大哥和大嫂隐居的地方了,没事不要瞎跑过来。” 说罢,方休将行止拉了出来,在身后给了他一脚,然后带着沈璃走进了小院中,顺便将门也给关上了。 “大哥,多谢了。” 回过神来的行止想着方休对他的态度,也是瞬间明白了,他们并没有将此前的事情记挂在心上,在所有的上古神眼中,行止依旧是他们的弟弟。哪怕现在他们各行其道。 反应过来的行止也是立马离开了小院,前往了酆都。这么多年未见了说不想那是假的。 感受到行止离开后,方休也带着沈璃巡视起了自家的地盘。 “嗯,不错,行止那小子打扫得挺干净的,咱们这是直接拎包入住了。” 巡视完了之后,方休和沈璃来到了葡萄架下,此刻架子上的葡萄早已成熟,颗颗果粒饱满得,诱人得很。 方休直接摘下一串葡萄递给了沈璃,然后躺在了架子旁的躺椅上,沈璃也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好歹也是上古神啊,怎么做起事来越看越像土匪了。” 沈璃一边吃着手中的葡萄,一边打趣着方休。 “什么话,什么话,这本就是我的家,” 没了理会方休的诡辩,沈璃自顾自的品尝着行止辛苦劳作种植的葡萄,不愧是上古神,种出来的葡萄都这么甜。 “好吃吗?” 看着沈璃吃的津津有味的,方休突然也想吃葡萄了。 “不错,很甜。” “那我也要吃。” 看着突然凑上来的方休,沈璃随后取下一颗葡萄就往方休嘴里塞,但被方休拒绝了。 “我觉得这个不甜。” 因为嘴里含着颗葡萄,沈璃不方便说话,只是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方休。 “最甜的在你的嘴里。” 说罢,方休便趁着沈璃不备直接吻了上前,来了一波二龙戏珠,然后戏着戏着,小院周边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哪怕是上古神来了都无法透过雾气查看到小院里的情况。 小院里隐约能够听到龙吟凤随。 经过方休辛勤的耕耘,在沈璃这片大地上,成功地结出了两颗小果子,一男一女,儿女双全。 四人除了悠长的寿命外,在凡间过的和普通的凡人家庭无异。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眼看着两个孩子也都独当一面了,距离下一个世界的前往依旧是杳无音信。 若非方休还能往返混沌珠内,他差一点以为混沌珠已经离他而去了。 这一世的他可是不老不死的存在,若真要等到他死去混沌珠才会带他走的话根本不可能。 就在方休一边享受着家庭的幸福生活,一边研究着混沌珠时,久无反应的混沌珠总算给他回应了。 两个孩子长大了,心思也野了,方休和沈璃也就将他们给放了出去,反正这片天地也无人能够伤到他们。 此刻的小院又只剩下沈璃和方休了。 “阿璃,我要走了。” “走?去哪?” “去一个新的世界,活一段新的人生。” “能带上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当方休说出这段话时,沈璃莫名地心慌了一下,记得上一次自己如此心慌时是方休为了她大闹仙界的时候。 对此,方休没有回答。混沌珠虽然比起在知否时已经提升了许多,但是此刻的混沌珠依旧不能存储着活物。 而自己也是随着混沌珠进行世界穿越,所以方休就算想带上沈璃也无法实现。 看着方休这个模样,沈璃便知道不可能了。 “能……不走吗?” 沈璃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是不可能的,别看如今的方休虽然懒懒散散的,可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完成,他若想走哪怕再痛苦也会离开。 “阿璃,不并非这个世界的存在,单纯这片天地初开时,一件神物带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与天道达成了交易,我才能以上古神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 如今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那你还会再回来吗?” “一定会的,等我有了那份实力后,不论多远,不论多久我一定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你,有我们的孩子。” “好,我信你。” 看着方休态度坚决,眼神坚定的模样,沈璃也不再说什么干扰方休道心的话了。 就像一个送丈夫出门劳作的妻子一般,安安静静地在家里等待着丈夫归来。 “混沌珠,难道真的不能让我带上阿璃吗,哪怕就这么一个人也好!” 可阿璃越是这般姿态,方休的心就越痛,越不舍,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今后到底还能不能回来,他不清楚世界的穿越究竟需要多大的代价。 “死!”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感受的这混沌珠给出的回答,方休气得差一点将整个小院给整崩了,混沌珠不能存储活物,只能存储死物,当初方休还做过实验,也知道死人能够收进混沌珠中。 可方休要的不是一具尸体的沈璃啊,沈璃如今的身份乃是酆都帝后,拥有着无尽的寿命,等她老死根本不可能,方休也不可能出手伤害沈璃,更不可能看着沈璃被其他人伤害。 “尸体与灵魂!” 混沌珠并没有因为方休的震怒而选择拒绝回应方休,反而解释了一遍它所说的死是什么意思,但很可惜如今的混沌珠虽然能够直接与方休沟通,但能说的也就那么几个字。 “我当然知道死了之后会分为尸体和灵魂,可我要的是一个活着的沈璃!” “灵魂长眠,尸体保存,成功复活。” 方休提着混沌珠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激动地对混沌珠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可以让阿璃的肉身死亡然后放在混沌珠中长存,灵魂也可以进入混沌珠长存,直到成功抵达下一个世界后再复活阿璃?” 这一次混沌珠没有立马回答方休,就在方休等地想要直接进入混沌珠内问个究竟时,混沌珠说出了两个字,然后便断了与方休的交流。 “算对。” “算对?你这个算对是什么意思,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什么叫算对!哪里对了哪里错了,你和我说清楚啊!!” 只可惜不论方休如何呼喊,混沌珠都不再回应方休了。 见此最终的选择又来到了方休的手上,要么让沈璃自尽,然后带着她的灵魂与肉身一同穿越,要么让沈璃在这个世界等待着,等他不知何年何月之后回来。 “怎么了?” 沈璃察觉到了方休的异样轻轻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他的脸捧起,不同于以往的坚毅凌厉,此刻的沈璃似流水般温柔,不想让方休因为自己而愁眉苦脸,可她越是如此,方休就越是难过。 犹豫了一阵后,方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既然混沌珠说算对,那就代表着这个机会有着可行性不然混沌珠可以直接回答他说错。 就算不可行,沈璃身为酆都帝后,哪怕肉身消失了,灵魂也依旧能够在酆都长存。 “我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很大,所以你可以拒绝。” “不,我信你!” 沈璃没有拒绝,虽然只是有可能但这也足够沈璃行动了,因为沈璃无法想象进化没有方休的日子,若没有这个方法她可以强压着自己等待着方休归来。 可如今已经有办法了,沈璃觉得不会因为自己的懦弱而让这个办法在自己眼前流逝。 说罢,沈璃直接自尽而亡,肉身瘫倒在了方休的怀中,而灵魂也从一旁缓缓显现,动作之快就连方休都来不及反应。 “好了,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后悔也没用了。” 沈璃的动作之所以这么快就是怕最后方休会后悔,所以自己直接先斩后奏,方休就算后悔也没办法,如今天地规则已经定型,哪怕是酆都帝后也不能随意复活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才不傻,如果没有你在,我宁愿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好。” 见沈璃如此坚决,方休也不再拖沓了,直接将沈璃的肉身收入了混沌珠中,同时带着沈璃的灵魂进入了混沌珠。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神物了,它的名字叫做混沌……阿璃!阿璃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混沌珠!混沌珠你给我滚出了!!” 刚带着沈璃的灵魂进入混沌珠,方休就兴致勃勃地向沈璃介绍着,可当他回头之后猛然发现刚刚还精神饱满的沈璃,此刻陷入了一种沉睡的状态,不论方休怎么呼喊都无法将其唤醒。 “非宿主灵魂进入,沉睡!” 看着方休这副着急忙慌的模样,断联的混沌珠再次将‘电话线’搭上,但在说完这句话后又很快地断开了。 方休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沈璃的灵魂,确定她的灵魂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没有飘散后,这才稍微安心了下来。 “草(是一种植物),这就是你说的沉睡!!” 方休被吓得直接骂了一句,这混沌珠话也不说清楚的,总是让他这般提心吊胆。 第1章 新世界 方休在感受了混沌珠空间内的环境后,来到了一处火山群中,将沈璃的肉身直接投入其中最大的一座火山之内。 方休此举当然不是在毁尸灭迹,只不过是为了让沈璃的肉身得到更好的保存,火山之内不仅能够保存好沈璃的肉身,还能随着混沌珠的逐步解封,肉身跟着一起提升。 至于灵魂则是和方休一般被安放在了本体身旁同样被封印了起来。 当做完这一切后,方休这才从混沌珠内离开。 不过在离开混沌珠的下一刻,方休就察觉到了在小院的周围来了许多气势不凡的存在,在这个世界能够让方休感觉到气势不凡的不多,也就那些上古神而已。 对于他们的出现方休也早有预料,毕竟沈璃身为酆都帝后,地道气运眷顾之人,突然死亡整个地道皆会有感,上古神出现在这里也就不出意外了。 撤去了外围的阵法,上古神们一拥而入,就连行止也来了。 “大哥!!” 众神一脸担忧地看着方休,能够在地道的庇护下将酆都帝后杀害的而且还在杀害后这么干脆连灵魂都没有让其回到酆都,可想而知这个对手的实力有多么地可怕。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是沈璃自杀的,但沈璃与他们的大哥恩爱有加,又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自杀呢,所以这个念头根本没有在众神脑海中出现过。 而这个世界上能有如此操作的也只有三道了,但若是地道出手那就觉得不会让他们感应到帝后的陨落,而人道的话与地道并无矛盾,方休当初还接连地出手救援过人道。 所以最大的嫌疑便是天道了,为了避免方休怒气上头自己单枪匹马地去找天道,众神也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无妨,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 ? “大哥,这是和大嫂……闹矛盾了?” 人都死了,你在这里和我们说她是自愿的,什么时候你们之间的感情变得这么脆弱了,还要用死亡来验证。 “我要走了,她想和我一起离开。” 要走?若只是离开这个小院方休夫妻大可不必如此模样,那么他说的要走自然不是离开这个地方着人们简单了,有可能是离开这片天地。 可离开这片天地不就是如他们先前一般陨落吗,难道地道也要开始卸磨杀驴了!? “大哥,可是地道它……” “并非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要走也并非是要陨落了,而是要离开这个世界去外面看看,天地虽大,但也只是这片天地而已,在这片天地之外还有更多的天地存在。” 众神相互对视着,有些不能理解方休这话的意思,天地不就是这片天地吗,天地之外怎么可能还存在天地呢? 此刻的众神就像是被圈禁在井底的青蛙,并非是方休讥讽他们见识的短浅,而是因为一只青蛙在没有外界的帮助下,终其一生也跳不出那深幽的井底,用尽全力也挖不穿那结实的井壁。 若没有混沌珠在,方休也不过是这井中的一只蜉蝣罢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讥讽众神呢。 此刻千机从众神中走了出来。 “还回来吗?” “会回来的,” 千机没有向方休询问天地之外的天地是什么,也没有向方休询问他是如何得知这些,又如何前往的,他就像家庭中的一分子,询问着外出的兄弟几时归家一般。 听着方休坚定地回答,千机点头约定道: “那说好了,我们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回家。” 见千机已经和方休达成了约定,其余众神也不再多问什么了,他们虽然不清楚方休说的东西,但他们相信方休不会害他们,也不会辜负他们。 “我家那两劣童就辛苦你们了。” 他们有着他们的人生,况且方休有着混沌珠这才有恃无恐地穿梭在各个世界,方休不敢保证下一个世界是绝对安全的。 所以让孩子留在这个世界就好的。等他何时有了横行诸天的能力了,再带着他们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也无妨。 反正等方休离去后酆都大帝之位空缺,自然是他的儿子继位,又有着这么多的叔叔在,他们俩想死也死不掉。 “这是自然,怎么说我们也是他们俩小子的长辈。什么时候走?” “多谢了,现在就走。” “现在,不去见见留下几句交代的话吗?” “该说的,很早之前就说过了,他们有着他们的人生,不必因为我们而受到影响。” “那好吧……一路平安。” “嗯!” 一路平安,这样的词千机他们从未说过,毕竟这片天地又有谁能让他们陷入危险呢,可如今千机还是说了,他们虽然不清楚方休这一行究竟如何,但也知道其中的风险极大。 “我们走!” 在千机的带头下,众神转身离开了小院。 他们之所以来这里是担心方休遇见了什么危险,如今既然已经了解了情况,也就不再耽误方休行动了,至于说看着方休离开,他们怕自己忍不住的呼喊会影响方休。 看着众神远去,方休把原本想要将小院也收入混沌珠的想法给打消了,这里已经不仅仅是他们的家这么简单了。 况且身为老父亲的,总得给孩子们留点家产吧。 “混沌珠,走吧。” 方休重新在小院中走了一圈,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每一处木板都留下了他的指纹,在压下心中的不舍后,方休站在了当初的那棵凤凰花树下,对混沌珠说道。 下一刻,方休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哪怕地道搜罗了天地间的每一寸土地都无法再找到他的酆都大帝了。 而众神们也在方休离开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们知道方休并没有死,但他们也清楚今后再与方休相见的可能十分渺茫了。 终于地道在将整个三界翻找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无法寻找到方休后,只能将空缺的酆都大帝之位传给了方休的儿子和女儿。 至于哪一位是真正的酆都大帝呢,他们都是也都不是,只有在他们决出生死后才能承袭帝位。 但有着众多的叔叔在他们肯定不会做出这等手足相残的事情,而有着这些上古神在,酆都大帝在与不在都是一个样。 ………… 方休闭眼一睁,发现自己还在混沌珠内时,看了看自己本体身边同样被封印的灵魂,紧接着眺望南方看到了在那火山群中安眠的肉身。 “不愧是爱啊,这一出手的直接带了个媳妇回来。” 此刻的方休在看向沈璃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那生死契阔的爱恋,也没有了那时刻记挂在心头上的柔情。 沈璃是方休爱与傲慢分身的妻子,也可以是本体的妻子,但绝不是他暴食与欲的妻子。 本体可以等于分身,但分身绝对不等于本体。 若此刻本体彻底苏醒的话,说不定在新世界中会复活沈璃,但仍旧是分身的方休可不会没事找事干花费那么大的功夫给自己复活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妻子。 且不说这样算不算自己牛了自己,但是如今的方休可不像之前的方休那般喜欢沈璃。 这一切还是交给本体吧,如今的他要去好好享受这个新世界了。 将烦恼抛之脑后后,方休立马从混沌珠内出了来。 这一个在混沌珠内的方休没有察觉到了混沌珠与这个世界的天道的交流,那么可想而知在这个新世界他方休又成了一个偷渡客。 不过有签证有有签证的好,偷渡客也有偷渡客的方便。 再让方休等个亿万斯年地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个世界,又用亿万斯年的筹谋布局的,方休觉得还没修炼有成呢,自己就会因为脑细胞消耗太大而死了。 当方休从肉体上苏醒时看着周围极具现代化的摆设,顿时明白自己这是来到了一个都市世界啊。不过方休也并未就此懈怠下来。 套着都市背景的魔幻剧又不是没有,哪怕是弱一点的魔魂手机,卫斯理,三体,也比普通人强上不少,更别提我和僵尸有个约会这样的魔幻世界了,什么盘古女娲,伏羲命运的哪怕是酆都大帝来了也不一定能玩明白。 次一点的铠甲勇士,假面骑士,奥特曼什么的也够如今的方休吃上一壶的了。 如今的方休可没有那天道赐予,地道赐福的身躯啊,有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肉身,虽然有着混沌珠的滋养,但是想要和凹凸曼掰掰手腕的还差得远了。 而且在苏醒后,方休也曾试图用与凤行世界的修炼方法但却发现这个世界的修炼死板得很,与凤行的那套功夫在这个世界根本转不起来。 若是强行修炼的话,那就相当于在大头手机上玩原神一般。 不过修炼之法虽然用不了,但也向方向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绝对不是像有风一般是一个普通的都市世界。 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先确定这个新世界到底是哪一个世界才行。 第2章 成龙 方休一如往昔般通过回忆来确定这具肉身的身份。 很好,又是一个叫方休的,对此方休真的很怀疑这人真不是混沌珠给他弄的新鲜货,从知否,有风,再到现在这个新世界,他一共就穿越了六个世界,一半的名字都叫方休。 当然也有可能混沌珠不是在世界中选方休,而是在刚死的方休身上找世界。 但不论怎么说,还是听人叫自己这个名字舒服。 这个方休不出所料的又是一个爹妈刚走,无妹有房的新时代最佳女婿。 原身的父母是一对考古专家,只不过在去年的一次考古意外中gg了,但因为是考古世家,偶尔还捡捡漏的,家底也算殷实。 方休除了继承这个身份外,还继承了一大批的珍藏古物。 但原身自己却不喜欢考古什么的,从小就因为父母经常外出考古所以极少陪伴在自己身边,如今又因为考古和父母天人两隔了。 将脑海中的记忆梳理了一遍后,方休发现这个世界看起来真的就像一个极其普通的世界一般,没有什么怪兽,也没有什么机甲超人,更没有什么高纬度的外星生物。 若不是方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片天地呆板的灵气,还真就以为是一个普通的世界了。 看来这个世界的真相比他想象的还要能隐藏,方休的家室虽然不算世界顶级的存在,但因为方休父母考古学家的身份,和殷实的家底,一切神秘侧的东西还是能够接触得到的。 既然神秘侧找寻不到踪迹,那方休就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什么科技侧的世界了,但脑海中也没有什么关于,屎大颗,和黑蝙蝠的情况。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故事的开端还未启动,所以一切都是未知的状态。 就当方休打算上网搜索些什么证据时,身体突然传来的饥饿感让方休及时清醒了过来,如今的他可不是什么神君的,该吃的还得吃才行。 正当方休打算用手机让召唤皇家进胃军时,发现自己的手机还是一台按键机,好吗,至少确定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 ………… 旧金山,唐人街,老爹古董店。 经历了一番磨难后成龙再次从一堆古董中拯救出了一件古董。 成龙听着房门口的铃铛声知道这是老爹呼唤他的方式,成龙如今是身强体健,正值勇猛的年纪,上下楼什么的自然不成问题,可老爹的年纪大了啊,上楼一趟不知道要耗费多久的时间。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声音也是在逐渐变小,成龙有喜欢在房间里面健身的,如此一来也就听不见老爹的呼叫声了。 这个铃铛便很好地省了许多功夫,至少老爹只需要在一楼的柜台拉拉绳子就能呼叫到成龙。 “怎么了,老爹?” 成龙在穿好外套后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询问着老爹情况。 “哦,快下来抱抱老爹。” 看着走廊上的成龙,老爹一脸慈眉善目地对楼上的成龙说道。 见老爹这副模样,成龙也没什么意外的之间从二楼接住着楼梯的护栏直接跳下了楼,正当他要给老爹一个爱的抱抱时,只见老爹的眼神一变,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成龙的脑袋上,痛得成龙直接叫出了返祖的声音。 “你今天早上怎么没泡咖啡,你老爹我就靠咖啡续命了,你想我死吗,你不想吧,那就赶快去泡咖啡啊!” “好的。” 成龙揉了揉脑袋答应道,老爹这突然的转变成龙早已习惯了。 “还有一件事!” 听见老爹还有话要说,成龙立马拉回了脚步。 “学习刚刚给你打电话了,让你翻译一些文献。” “行啊。” 成龙不仅是一名‘武斗派’破坏型考古学家更是更是高校聘请的老师,翻译文献什么的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内容。 “还有一件事!” 以为老爹说完的成龙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老爹再次叫住了他。 只不过这一次没等老爹说完,古董店内又响起了一阵铃铛声。 “欢迎光临老爹古董店,先生想看点什么?” 看着推门而入的年轻男子,一身高定的西装一举一动间尽显优雅贵气。 成龙可谓是身兼数职,不仅是考古学家,老师,同时还是古董店的服务人员,当然今后还会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十三区外聘临时特工。 方休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暗暗点头,虽然当方休打听到成龙在考古界的名声后就隐隐猜测到新世界是哪个世界了,但亲眼所见之后才能更加确定。 在不着痕迹地扫视过三人后,方休瞥见了老爹摆在柜台上的盾牌,盾牌外侧的中心赫然镶嵌着一块雕刻着公鸡模样的石头。 见此方休立马明白了过来,自己来的时机刚刚好,正是剧情刚开始的时候,这样也好也省得方休去那世界上最安全的区域一游。 “很抱歉先生,这块盾牌是非卖品。” 成龙不愧是武斗派的考古学家,方休仅仅是在盾牌上停留了几秒,便被他迅速捕捉到了方休的意图。 “这里不是古董店吗?怎么还有不买的古董,难道是担心我出不起这个价?” 方休缓缓走近,无视了因为柜台角度问题而被遮掩了身形一直没让成龙察觉的小玉。 “当然不是了先生,这是刚刚考古挖出来的,为了能够尽可能地还原当时的时代情况,与社会环境,我们需要翻译一下上面的铭文,之后再将他上交给国家。” 看着方休那一身的高定服装,成龙知道对方虽然年轻,但也是一个不差钱的主。 “哇哦,好胸怀,那能请让我多问一句吗。” “当然!您请问。” 听见来人对自己的夸赞,成龙也是十分地骄傲。 “你所说的上交给国家是给那个国家呢?鹰酱,还是种花。” ‘额,这个当然是在那里挖出来的上交给那个国家啊。’ 成龙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出一个这么尖锐的话题,在短暂的思考过后如实地回答道。 “若是上交给鹰酱,先生不如直接买给我,既免去了我中浪费一番功夫,也能让你们赚上一笔的,当然若是想要研究上面的铭文我也是允许的。” “不好意思先生,请恕我拒绝。” 见方休绕来绕去的还是想要买下这块盾牌,成龙再一次严词拒绝了。 “哎呀!老爹还有一件事!” 见自己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老爹顿时大喊了起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上面的铭文我看不懂,用的文字太古老了,我得去店后面查查以前的笔记。” 老爹故意用着种花家的语言和成龙交代着,在老爹和成龙看来,对方应该是早年抵达鹰酱国的亚裔子嗣,对于古老的东方语言应该听不懂才对。 见老爹想要将盾牌拿走,方休伸手给按了下来。 “既然看不懂,那不如交给看得懂的人。” 方休用着比他们更加纯粹的东方语言说道,这让成龙和老爹也是一惊,他们没想到方休竟然还懂种花家的语言。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是绝对不会卖这面盾牌的。” 此刻成龙见自己一再地拒绝,对方还要咄咄逼人的不由得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当然,我也不会买了。” “哦,是嘛,那太好了,那么还请先生你放手吧。” “不不不,成龙,我想你没弄懂我的意思,这面盾牌我想要,钱我也不想出了。” “这么说,你是故意来找麻烦了喽,先生。” 此刻,成龙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一脸严肃地看着方休,而他的手也在悄悄发力想要将方休按在盾牌上的手给挪开。 但不论成龙怎么用力,方休的手就好像和这面盾牌合二为一的一般,根本挪动不了一点。 “成龙,因为这面盾牌,你使得一座古老的寺庙崩塌了,里面无数的文物,记载统统化作了一捧黄土,只剩这一面盾牌得以保存。 我想请问这样鲁莽的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能保护好这面盾牌呢。 原本我想着你大老远地跑这么一趟,打算给你支付一些辛苦费的,但现在看来根本不用啊。” “这位先生,古董从来不是属于一个人的,这面盾牌更是记载了那个时代的文明情况,它的意义是巨大的,它应该属于全人类!” 此刻成龙为了挪动方休的手,脸都已经憋得通红了起来。 “好的口气啊成龙,既然你说古董不属于一个人,那么你这家古董店卖的又是什么呢,你说他属于全人类,那么你凭什么觉得鹰酱会代表全人类呢。 其他人我不清楚,但至少鹰酱无法代表我。” 就在方休和成龙还在争论时,古董店内再次响起了一阵铃声。 三人,一人身穿白色西装,其余两人身穿黑色西装,态度十分嚣张地走进了古董店,其中白色西装的男子赫然就是领头人的存在。 “把那面盾牌交给我们!” 看着成龙和方休在争夺着盾牌,阿奋当即大叫道,身为黑手党领袖的亲信,阿奋自然要更嚣张些,在说了光天化日抢劫什么的,在鹰酱这可是自由的象征啊。 听着阿奋的命令,身后的拉苏和周里面冲了上去,率先对靠近他们的方休发起了进攻。 看着对方逐渐靠近,方休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和成龙在这里扯皮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他们了。 第3章 鸡肉味,嘎嘣脆 方休单手按在盾牌上直接一个侧空翻从柜台外闪到了柜台内,不仅躲过了拉苏那直击面门的一拳还还了一脚,连带着拉苏身后的周都被踹倒在了地上。 “哦该死,拉苏快从我的身上起来!” “哦,真抱歉周,我不是故意地。” 被踹倒后的拉苏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只是被方休踹过的地方有些疼,而后背安然无恙时,突然听见了身下周咒骂的声音。 闻言拉苏迅速起身,一边用他那憨憨的语调向周道着歉,一边伸手将周给拉了起来。 “嘿嘿先生们,这面盾牌是非卖品,还要禁止在店内打斗!” 看着还要继续进攻的阿奋,成龙伸手将其拦了下来,严肃地扫视了众人之后厉声说道。 此刻的成龙并没有像原剧中那样展现出灵活的身手,并且盾牌就在眼前,阿奋他们又怎么会被成龙这么两句话给劝退了。 再加上根据他们调查到的初步消息,成龙不过是一个考古学家罢了,一个书呆子还能是他们凶名赫赫的黑手帮的对手吗。 “上!” 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虽然这一次他们一共只来了三个人,但是阿奋的气势硬生生地像是带了三百人来一样。 见对方如此冥顽不灵地,成龙也不再和他们客气了,虽然方休也是和他们一样来要盾牌的,但人家至少是有礼貌地来问询了一下价格,哪像眼前的三人组直接生抢。 别看古董店拥挤,还摆着各式各样的赝品花瓶,但是成龙依旧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三人之中,不仅将三人耍得团团转,店里的古董也都没有遭到损坏,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名字。 “那个阿奋,我们不是来抢盾牌的嘛,为什么要和成龙打架呢。” 作为肉盾的拉苏在接连挨揍之后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地说道。 “说得对拉苏,你总是聪明了一回了,小子赶紧把那面盾牌交给我!” 被拉苏提醒后,阿奋直接冲向了方休,而成龙也被周和拉苏拖住了脚步。 “哎呀~,成龙,别把老爹的古董给弄坏了!” 再加上一个内应,三个人成功地将成龙挡在了一边,眼看盾牌即将落入黑手帮成龙一边闪躲一边请求道: “先生,千万不能让盾牌落入他们的手中!” 虽然方休只是简短地露了一手,但是从方休刚刚那灵活的动作和那成龙自己都难以撼动的力量来看,挡住对方一人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小子,我劝你老实点!!” 为了以防万一,阿奋拿出了藏在他们上衣内的电击剑,但凡方休敢像成龙那样表现出一丝抵抗的意图,这柄剑便会毫不犹豫地打在方休的身上。 在自由每一天的鹰酱家偶尔因为自由而亡的人并不在少数,并不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黄种人的时候。 而且就算闹大了他们也不怕,因为在旧金山,他们黑手帮就是夜晚的总统。 “好的,先生,请拿好了。” 还不等阿奋靠近,方休便单手拿起了盾牌递了过去。 这识趣的动作弄得所有人都是一愣,但阿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直接将盾牌拿走,同时还极为有礼貌地说道: “谢谢,你比那家伙识趣多了。” “哦!不行!” 成龙也没想到对方屈服得那么快,连一丝抵挡的意图都没有,趁着周和拉苏愣神的功夫,成龙就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样,借助着店内的布置一跃而起来到了阿奋的身边,不仅将他的电击剑给打落了,还顺便将盾牌给抢了回来。 “这面盾牌并不属于这位先生,所以你们的交易无效。” 成功夺回了盾牌后,成龙还来了一句俏皮话,但很可惜在场的人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人觉得这话俏皮。 从地上爬起来的阿奋察觉到了身旁的小玉当即将她从一大堆的行李后面拉了出来,对成龙威胁道: “成龙,你也不想你的家人受伤吧。” “当然,家人是很重要,但很抱歉我并不认识这个丫头。” 成龙话虽然这么说的,但也在试图找机会将小玉救出来,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小玉的身份,但哪怕是一个路人,成龙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正当成龙想通过言语告诉阿奋他们,用一个陌生人来威胁他是无用时,老爹的巴掌虽迟但到。 “还有一件事!” “哦,好了老爹有什么话待会再说,我现在忙不过来了。” 就像波兰无法抵挡德国的闪电战,成龙的后脑勺也拥有防不住老爹的巴掌。 “不要打断老爹说话!” 别看老爹虽然年迈,但是对方成龙的巴掌依旧有力。 “还有一件事,那是你的侄女小玉,你要照顾她一年懂了吗?” “好的,老爹我知道了……什么!!侄女!!”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成龙还想着敷衍老爹几句的,但下一刻他就被老爹的话给震惊了,他和老爹两个单身汉待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从未听说过还有什么小辈,今天突然冒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侄女。 更要命的是这个侄女现在落入了黑手帮的手中。 “哦,真是一个好消息啊成龙,现在用你手中的那面盾牌来交换你从未见过的侄女吧。” 比起成龙的惊慌,阿奋他们现在是惊喜居多,原本在听说成龙不认识这个小女孩时,他们还在担心能否威胁到成龙,现在确定了这个小女孩的身份后,他们可以将心放回肚子里了。 “成龙,你也不想看着你的侄女受伤吧。” 阿奋拿过来到拉苏手中的电击剑,一手抓着正在拼命反抗的小玉,一手将电击剑缓缓靠近,示意留给成龙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要盾牌还是要小孩。 见对的手中的武器离小玉越来越近了,也由不得成龙过多思考只能将盾牌递了过去。 当盾牌到手后,阿奋也是十分戒备地让拉苏带着盾牌先上了车,启动车辆将车门打开,等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走到门边的阿奋这才收回了手,和周一起跳上了车,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见小玉脱离的魔爪后,成龙又马不停蹄地追了出去,小玉的安全成龙要,盾牌他也不想就这么交给黑手帮的人。 于是成龙在留下一句话给老爹后,就借助着周围的设施翻身上楼朝着三人的方向追了出去。 “老爹,把这个丫头照顾好。” 但未来的暗影女王,成龙历险记中的顶尖人物之一,未来的七大恶魔在地狱都无法察觉到在一旁偷听的小玉,又岂是区区一个老爹能够看住的。 除非来人是剧中真正的最强者瓦龙,不然小玉绝对会在下一秒消失在看守者的身旁。 正如现在一样,成龙是飞檐走壁地沿着高楼追了出去,但小玉也有小玉的办法跟了上去。 原本小玉还以为今后的鹰酱生活会过得非常无聊,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考古学家都是非常刻板严肃的人,但她没想到原来她的龙叔还有着这样的身手。 就像电视剧里的特工一样,更关键的是龙叔的敌人还像电视剧中特工的敌人一样,是一群臭名昭着的帮派之人。 对此,小玉只能说,这实在是, 泰!裤!辣!! 见关键的人都已经离开的古董店,对于此刻的古董店方休自然也没必要待下去了。 虽然老爹的手中有着各种各样的魔法在,但是方休也确定老爹是绝对不会将这些东西教给自己的。既然是无用功,方休也就懒得折腾下去了。 在老爹还在疑惑小玉去哪里时,方休双手插兜地走出了古董店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开着车在旧金山转了好几圈,最后将车开进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巷子里。 确定无人跟踪后,方休从口袋中取出了那枚鸡符咒。 早在众人的注意力被成龙和三人组打斗吸引走时,方休就已经将盾牌上的鸡符咒给扣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们不清楚,方休还能不知道嘛,重要的从来都不是盾牌这件文物而是这枚符咒。 这也是方休一直和成龙周旋那么久直到黑手帮三人组出场的原因。 虽然在这部剧中弗莱克代表的十三区弱得可怜,但是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对方的实力反而是这些势力中最强大的存在。 如今的方休可还没有圣主,刀龙那般的强大实力,也没有黑手帮拿通天的背景,甚至只是一个种花家颇有资产的富商而已。 这样的身份想要在鹰酱家安然地度过前期发育的时光就只能让某些有能力的组织替他背背黑锅,而目前黑手帮显然是最佳的存在。 至于方休现在既没有老爹的魔法教导,也不知道刀龙现在躲在那里练习黑魔法该如何发育呢。 很简单那就是吃,不知道是不是混沌珠故意的,这一世的方休的七大罪乃是暴食之罪,于是在经过解封的混沌珠作用下,只要是方休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能够作为更高级的养分滋润方休。 方休之所以能够在肉体力量上轻松地碾压成龙就是这个原因。 如今的食材可还没有被过度地污染过,所以什么帝王蟹,波士顿龙虾,走地鸡的,方休在种花家可是狂吃了好久。 要不是无意间通过原身父亲的同僚得知了鹰酱家成龙的消息,方休此刻还在种花家大肆消费品味着东方美食。 当再次将鸡符咒拿出来后,方休口中的唾液开始大肆地分泌了起来,就像一个饿了几天几夜的流浪汉突然看见了一桌的佳肴一般。 “这玩意怎么这么香啊。” 不知为何,方休的鼻子突然嗅到了符咒上的香味,就像一道刚刚出锅的菜肴一般。 再三犹豫后,方休还是将符咒放进了嘴巴里,反正有着混沌珠在,方休也不怕被鸡符咒影响了自己,再说了,吃一些普通的东西都能让方休有如此进步,那要是吃这些魔法道具呢。 随着方休念头的诞生,方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将鸡符咒放进了嘴里下意识地咀嚼了起来,没想到这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在进入了方休的嘴巴后就像糖果一样被方休嚼碎了。 方休细细的品味了一番鸡符咒的滋味后将其吞咽了下去。 “嗯~,真不错,鸡肉味,嘎嘣脆!” 第4章 黑影兵团 就如同原剧中小玉吃下鸡符咒后能够使物体漂浮一样,在将鸡符咒吞下的那一刻,方休也掌握了操控物体漂浮的能力。 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方休十分简单地将自己驾驶的汽车漂浮了起来。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符咒,至少方休不必担心今后的出行了。 方休仔细回想了一下,后面依次出现的符咒好像是牛,蛇,羊,兔等等,光是这四个就散落在四处,黑东弟的牛,扭约的蛇等等,若是方休自己一个个地去找实在是太麻烦了。 所以方休打算来一个守株待兔,反正这些符咒最后都会经过成龙的手,前往最安全的十三区,有什么会比去最安全的十三区拿符咒更轻松呢。 至于那些因为小概率而落到圣主手中的符咒,在没有获得鼠符咒前方休可不怕一尊不能动弹的雕像。 除去麻烦这个原因外,方休不去寻找符咒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方世界的诡异天道。 它就好像一个僵硬的电脑程序一般,根本不懂得变换,在剧情开始前,方休的父亲在考古界的名声那么大都不曾听闻过什么符咒,什么八大恶魔,八大仙家的故事。 哪怕是那些学习魔法的寺庙或者道观也不曾听说过,若说古迹是还没有被挖掘到的原因,那么这些本应该在活人中流传的东西也不曾听闻过。 这玩意就连生活在旧金山的老爹都清楚,种花家的人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别说是因为什么革命的,通过剧中看那些建筑和里面生活的人都知道,他的传承从未断绝过。 而且有这真本事在,他们也不用怕什么革命的事情。 刨除一切可能的原因后,仅剩的答案就是这个世界天道的影响了,天道不允许天地间的众生在这个时代知晓这些东西。 那么这些人便总会有意无意地错过,就算知道了,天道也有办法让他们三缄(jiān)其口,若不能保持沉默,那就让他们再也无法言说。 想到这,方休回想起了原主方休的父亲,严肃认真,对于发掘到的古代历史都会十分热情地公布出来,让世人知晓古代的瑰丽。 这么一想的话,原主父母的身亡说不定也与天道有关了。 当然,天道灵活有灵活的好处,呆板也有呆板的操作空间。起码方休不用像在上一个世界那样布局筹码那么久,那么辛苦。 不论是现在的符咒篇也好,后面的八大恶魔篇,面具篇也罢,甚至是动物篇,都是天道为了平衡这个世界的正邪力量所导致的。 方休吞下符咒后只需要在这个世界展露一些邪道的力量将其平衡着,那么这个世界的天道就永远不会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至于如何平衡正邪之间的,此前方休在上一个世界所吸纳的邪瘴之气就有了作用了,稍微泄露一丝,让这个世界察觉到便可以了。 反正到了后面只需要来一波大的,将邪道的力量吸纳压过了正道后再摧毁邪道,不耽误后面的事情就行。 这边在品尝过符咒的美味后,方休开始期待后面的符咒情况了,若说鸡有鸡味,那么是不是虎也应该有虎的味道,龙也会有龙的滋味。 虽说龙肉什么的方休也不是没有吃过,但是这个分身的方休可没有品尝过啊。 而追逐着黑手帮的三人组也成功地被成龙拦了下来,就在那座正在施工的大桥之上。 “好了,先生们,该把盾牌换回来了。” 成龙摘下了对方汽车上的雨刮器当作武器和三人组们对战到一块,依照着成龙的实力,十分轻松地就将三人组打趴下了。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这个时候就应该发生一些不正常的事情了。 就比如原本放在车内的盾牌突然从车里滚了出来,然后根据地心引力的作用,朝着正在施工的方向滚了过去,紧接着因为动能过大的原因,直接从施工的浅坑中滚了出来,穿过了桥边的护栏朝着海面摔了下去。 成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文物摔进了深幽的海底。 “好吧,看它喜欢的人并不在我们之间,它去追逐它的自由了。” 虽然自己一行人也没能将盾牌拿到手,但是成龙也没抢回去啊,这对他们三人组来说就是一大胜利,所以阿奋也难得地对成龙来了一句俏皮话。 “不!!” 此刻成龙扔掉了手中的雨刮器,跑到了桥边向下望去,此刻就连护盾激起的水花都已经消失了。 伴随着盾牌沉入海底,成龙的心也凉了不少,又一件文物毁在了他的手中,他已经能够想象地到考古家对他又要如何地抨击了。 而阿奋他们几人也趁着成龙失魂落魄之际驾驶着自己那里被成龙摧残过的汽车回到了黑手帮。 “瓦龙,你的手下并没有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东西啊!” 瓦龙身后那块被挂在墙上盘旋成圈的雕塑并未在阿奋三人身上感应到自己的流失出去的力量,当即对瓦龙指责道。 “东西呢!” 瓦龙也清楚,圣主虽然给他画了很多的饼。但符咒的事情对于圣主而言尤为重要。 “额,是这样的老大,我们原本是将盾牌拿到手了的,但那个该死的成龙有突然冒了出来,然后我们拼尽全力将他收拾了一顿。 可就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成龙的干扰,盾牌从我们的手中滚了出去,然后掉进了海里。” “你说什么!!你们这群废物!!饭桶!!” 不等瓦龙发火,墙上的圣主在得知了这个情况后立马破口大骂了起来,符咒可是关乎到他解除封印的力量,如今这么一块符咒摔进了海里,茫茫大海之中还怎么找到那枚小小的符咒啊。 “圣主,请注意你的言辞,他们再怎么差也都是我的手下,轮不到你在这里骂!” 该说不说,瓦龙还是极具个人魅力的,要不然也不能让三人组那么地对他死心塌地。 “瓦龙你根本不知道符咒的力量有多么地神奇,对我到底有多么地重要!!” “那个,很抱歉打扰一下,我们抢的是盾牌,并不是什么符咒!” 见自己的老大为了维护他们自己也挨了骂,憨憨的拉苏立马跳了出来替自己家老大澄清道。 “符咒就在盾牌上,蠢货!!” 这一次瓦龙没再说什么了,倒不是瓦龙也怕被圣主骂,而是因为圣主这一次说的是实话,并不是在骂人。 “瓦龙,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我去把符咒找回来,不然你的宝藏一分也别想要了!!” “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圣主!” 听见自己的宝藏可能要没了,瓦龙也来脾气了,你可以说他手底下的人没用,也可以骂他不行,但是就是不能不给他财宝! “那就去把符咒找回来!!” “还不快去!!” 见圣主的态度坚决,被拿捏的瓦龙也只好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在了三人组身上。 就在三人组疑惑自己该怎么样才能从海底把盾牌捞上来时,圣主再次发话了。 “等等!带上这个!” 说罢,圣主那原本像化石一样的躯体,突然溶解了起来,就像夏日阳光下的雪糕一般,紧接着一件有着手持短柄,上半部分的四个方向有着四个龙首的道具跌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道黑影来到了道具的身旁,先是一只青黑色的手从黑影中出现,抓住了地上的道具,接着一道与人类忍者打扮极其相似的身躯缓缓从黑影中爬出。 “拿上东西,带上他们,一定要把我的符咒给我找回来!!” 一连串的黑影突然出现在房间内,每一道黑影中都爬出了一名青黑色黑衣忍者打扮的身影。 这吓得阿奋他们三人挤在了一团,生怕圣主气地直接让这群黑影兵团将他们给收拾了。 “是,我一一定完成任务!” “等等!” 就在阿奋三人想要急忙离开时,瓦龙也突然出声拦住了他们。 “特鲁,你也去!” 随着瓦龙的话,一道高大壮硕的身影从门外挤了进来,看着特鲁那高大的身形,差不多能有三个周那么高了。 而且对方不仅仅是高这么简单,还异常地壮硕,先天日本相扑圣体说的就是他。 于是一行人再次出发来到了当初盾牌摔入海底的地方,此时一名黑影忍者拿出了此前圣主给他们的东西,但是那件道具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对此黑影忍者只能拿着符咒搜索仪沿着海边一直走,可不论他们怎么走符咒搜索仪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最终还是得靠他们亲自下海寻找。 而黑手帮如此大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外人的围观,尤其是黑手帮一行人的身边还跟着那么多奇装异服的人手在。 在外国看热闹的人少那是因为害怕对方在下一刻就掏出biubiubiu,然后随机抽取一名幸运观众送他们去见上帝。 但如今黑手帮的人只是在寻找些什么,并没有什么武装冲突,而且打扮得那么奇怪,自然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看热闹,不论是哪种人都是刻在基因中的行为。 因为人类的祖先在狩猎时从来不是单独行动的,在看着一批猎人捕捉,一批猎人围观,最后大家在一起品尝猎物。 而此刻,方休就站在人群中围观着海边那旁人若无人的黑衣兵团们。 对此,方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兄弟,你们好香啊。 那是一种寻常人都闻不到的气味,原本隔着这么远方休也闻不到,但谁让行动的黑影兵团那么多呢,柴越多,火烧的也就越旺,菜越多,飘出的菜香也就越远。 第5章 蛇符咒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天道都这么死板生硬了,那么这个世界的正邪代表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黑手帮如此大费周章地打捞着盾牌,结果以弗莱克为代表的十三区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刺探一下情报。 就像在玩回合制游戏一般,非得要等到黑手帮的回合结束之后,才姗姗来迟,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然而后面的发生的事情再一次让方休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呆板。 在鸡符咒的事件过去后,方休暗中派人从成龙任职的高校打听到成龙突然请了一个长假以后,便知道对方这是要去黑东弟找从不洗脸的牛战士拿牛符咒了。 代表着力大无穷的牛符咒对于目前的方休而言并不是很重要,而且跟着对方东奔西跑的也太累了,还不如乖乖等着成龙将符咒放进最安全的十三区去呢。 所以在成龙离开旧金山的这段时间,方休也去了扭约,整个纽约大大小小的展馆方休都去逛了一遍,就连剧中那枚被视若珍宝的粉红大钻石方休都看见了,可唯独就是没见到蛇符咒。 怎么说呢,蛇符咒的能力可以说是在十二符咒中垫底的存在了,只能使事物隐身,虽然这个隐身能够将事物的一切气息都隐藏,但是也仅仅是隐身而已。 就算不用红外线,热感仪这些东西,只要一桶油漆就能破解了这枚符咒的效果。这玩意就算放在古代,人家在地上散点枯叶粉尘什么的都能破解。 若说用这玩意去偷听什么情报的,羊符咒都比这玩意好用,只要将身躯放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羊符咒的效果那一点不比蛇符咒好多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蛇符咒方休还是势在必得的,至少在大众面前隐身的能力还是十分有用的。并且有着蛇符咒,方休的十三区潜入计划也能更轻松。 更重要的是这些魔法道具吃起来可比那些普通的食物美味多了。 为了能够在确保自己不出意外地获得蛇符咒,虽然这一次的扭约之行没有收获,但是方休也并不打算离开扭约。 守株待兔的等成龙过来,方休便能再一次地神不知鬼不觉拿到蛇符咒。 扭约的生活方休倍感无趣,既没有可口的食物,也没有精彩的戏曲,若非是为了能够品尝到符咒的滋味,方休早就离开了这里。 作为一名老饕,如今的方休在品尝美食前可是有着自己的规矩的,就像粤省人吃佳肴都是去一些农庄里吃一样。 方休在品味美食前也会将自己稍微打扮活动一番,或者看一出好戏。 就比如现在。 小蛇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优雅的男子,有些不解地说道: “所以你准备花那么大的价钱就是让我去偷一块刻着动物花纹的石头?这年头钻石都不香了吗,还是说你们这些富豪的品味又变了。” “准确地来说,钻石其实也是一块石头而已,只不过是有心之人哄抬导致它的地位如此受人追捧。” “好吧先生,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价值观不同,但是我答应你了,现在让我们来谈一谈具体的价格吧。” “当然,价格你可以随便开,我也会选择一次性付款,但前提是你能将那块石头拿到我的面前。” 小蛇也没想到自己在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时竟然还能赚一笔外快,虽然方休的条件有些违背她任务的规矩了。 但这毕竟只是一场外快而已,并且对方能够调查出自己的身份,显然也不是一般的人,也就不用担心对方会违背交易的规矩了。 “哦,先生你可真大方,若我的要求是将你所有的财富都用来买那块石头也行吗?” 小蛇的话只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但方休的回答却让她愣住了。 “当然,你如果能拿来的话。” 听着方休这么一说,小蛇反倒对方休说的石头上心了,能够让一名富豪倾其所有都要获得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就像小蛇说的是玩笑话一样,方休的回答同样是一个玩笑,蛇符咒他要,但聘请小蛇的钱他也不会给,因为蛇符咒觉得不会是小蛇交给他,所以二人之间的约定自然就是无效的。 既然是空头支票那方休自然就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喽。 就算没有小蛇,方休也能凭借自己获得符咒,之所以来找她不过也是为了在品尝蛇符咒前看一出好戏,以更好的姿态品味美食。 就像钓鱼佬享受的收获的喜悦前,要来回拉扯着鱼竿搏斗一番一样。 接连的几天,哪怕是有着小蛇在,成龙未登场前依旧没有任何蛇符咒的消息。 不过好在没几天,方休就收到了小蛇的电话。 “嘿先生,你的东西我帮你拿到了,但因为你的原因,让我损失了一笔巨大的财富,所以价钱变高了。” “当然没问题,我说过,只要你能将东西拿到我的面前来,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哦,世界上像你一样豪爽的富豪为什么不多一点呢,那么我该去哪里找你?” “自由女神像脚下如何?” “当然可以,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不认账。” “除非自由女神像突然隐身,否则我一定会等着你的到来。” 听着小蛇的话,方休意味深长地说道。 从这通电话方休也可以知道对方尚且不清楚蛇符咒的作用,还真的只是把它当做了一块普通的文物石头,否则得知蛇符咒妙用的小蛇是觉得不会打这个电话过来的。 不过方休相信很快对方就会反应过来了,如此神奇的一块石头,多少钱小蛇都不可能卖了。 事实也如方休所所预料的一般在小蛇挂断了电话后,下一刻正在疑惑这块石头的她立马明白了一切,一道蛇符咒的符文上亮起了一道光,紧接着小蛇便消失在了房间内。 准确地来说是隐身了。 “看来这是一件非卖品啊。” 小偷之间又怎么可能有诚信所言呢,想到之前在博物馆遇见的成龙,还有那枚遗失在了成龙手上的钻石,小蛇心中顿时有了一个计划。 如剧中的发展一般,通过利用蛇符咒的隐身效果,小蛇旁若无人地闯进了监狱带走了成龙,紧接着用一块虚假的符咒从成龙的手中换走了钻石。 正当小蛇暗自得意今后的行动将会无往不利时,瓦龙已经先她一步成功地抵达了她的居所。 “请把符咒给我。” 作为迷人的反派角色,尚未吃过一次瘪的瓦龙此刻依旧是风度翩翩的,就连对小偷都是这么有礼貌。 “好吧,又来了一个想要石头的,不过很不好意思,此物不卖。” 听着小蛇的话,瓦龙还以为对方说的是成龙,所以并没有在意。 见小蛇拒绝,瓦龙也不废话之间召唤出了黑影兵团。 只能说西贝货就是西贝货,哪怕召集它的人是圣主,这些黑影兵团的实力也不高,除了能够穿梭在阴影中外几乎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哪怕小蛇一时不察被它们三个人控制住了依旧能够摆脱,借助符咒的能力再次隐身后,小蛇直接从落地窗逃了出去。 可惜她不知道,在瓦龙的手上有着一件能够感知符咒的道具在,要不然她会选择更为安全的大门。 命运的使然让成龙和小玉找到了小蛇的所在,看着正在和空气缠斗的黑影兵团,在已经有过几次接触之后,成龙也是立马知道了那团空气所在肯定就是小蛇。 在敷衍了小玉几句后,成龙直接冲进了大街,在游行的队伍中抢过了他们的巨大气球,借助着气球的浮力成功地来到了小蛇的身边。 见有人来帮忙,小蛇也是立马将此前戏弄成龙的事情抛之脑后,直接跳上了气球,并且十分有眼力劲地讲符咒扔给了成龙。 倒不是小蛇怂了,而是现在前有围堵后有追兵的,比起那些黑影兵团,成龙显然更加好说话。暂时先将符咒交给成龙,等到安全之后再偷回来,那么最后胜利的依旧是她。 小蛇的祸水东引现任是成功的,紧随而来的黑影兵团果然将目标打在了成龙身上。 人数上黑影兵团虽然占据了优势,但是实力方面,他们真的就是一群杂兵。 最后依靠着蛇符咒勉强夺回了一些颜面,但很快又丢掉了,因为堂堂的黑影兵团,连一个小女孩泼油漆的动作都躲不过去。 被油漆显形后,成龙一个扫堂腿将蛇符咒重新夺了回来。 被激怒的黑影士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掏出了飞镖朝着成龙打了过来,尽管成龙及时格挡了,但还是有一枚飞镖刺破了巨大的驼鹿气球。 黑影士兵展开双手下的羽翼成功逃离了,但成龙他们三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被气球带着一路飞驰直到被自由女神伸手拦下。 而那枚蛇符咒也在重力的影响下朝着下方摔了下去,但就在蛇符咒即将卡进自由女神的脚缝中时,一道不归牛顿管的力量突然出现,将蛇符咒给带走了。 回过神来的小蛇在人群中发现了悄悄离开的方休,但还不等细想,就被身旁的成龙打断了思路。 “符咒呢?符咒掉哪去了??” 成龙将自身搜了个遍,同时又把周围给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符咒真的消失了不由得颓废瘫坐了起来。 忙忙碌碌了这么久,又是当小偷,又是进监狱,最后还来了一波空中无安全措施的飞翔,结果最后是一场空。 成龙感觉世界还是毁灭吧,这样实在是太累了。 第6章 第三方势力的存在 “我想我可能知道符咒去哪了。” 小蛇突然灵光一闪地对成龙说道。 一旁的成龙听小蛇这么一说顿时还以为又是小蛇将符咒藏了起来。 “好了,小蛇,我现在没工夫和你玩什么找东西的小游戏了,快把符咒给我!” “虽然我很想给你,但很可惜符咒并不在我的身上,不信的话你可以过来搜身。” 上过一次当的成龙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小蛇的话了,不过因为男女有别成龙并没有如小蛇所言那般,但此刻还有一个小玉在。 被伤过心的小玉可不会在意小蛇的态度,当即就跳到了小蛇的身上,上下其手地检查了起来,但事实却是如小蛇所说,符咒并不在他的身上。 “好吧,那么请你说说,符咒去哪里了。” “一个男人那里。” “男人?谁?黑手帮的人?” “当然不是,对方看起来比你们有钱多了,我之所以在博物馆偷符咒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突然上门花大价钱让我去偷的,要不然我早就带着钻石离开了。” “他是谁?” 在得知还有第三方势力在寻找着符咒后,成龙顿时紧张了起来,符咒的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一旦落入有心之人的手中,说不定就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危害,就像黑手帮那样,肆无忌惮地抢劫着。 “不知道,他并没有透露他的名字,但看起来来特别地有钱,身上散发着的那股气质十分地优雅高贵,就在刚刚我还在看见他在下面,但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可能是蛇符咒已经到手了。” “哦,天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又怎样,你现在能赶在他离开前下去,再说了你刚刚一直在鬼哭狼嚎着,我怎么和你说。” 听小蛇这么一说,成龙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根据小蛇这么一描述成龙感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才对。 “那个,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 “能帮我们去认一认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成龙一脸嬉笑着指了指下方的监视器,既然小蛇说刚刚在这里看见了对方的身影,那么在这附近的监视器中应该会有记录才对。 “你在和我开玩笑对吗?” 小蛇直接白了成龙一眼,她是一个臭名昭着的小偷,这个时候让他去警局帮忙调监控找人,这和老鼠去找猫要吃的有什么差别。 成龙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有些冒犯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在下面的好心人帮助下,成龙三人他们成功地被营救了下来。 “好了,成龙,我想我们该告别了。” 成功获救后的三人在离开了人群的包围后,小蛇迫不及待地向成龙告别,要知道此刻成龙还是越狱者的身份,和成龙待在一起要不了一会扭约的警察们就该到了。 而正在思考着第三方势力的成龙并没有在意小蛇的离去,直到小蛇走远后,成龙被小玉拉了拉衣服这才想起来被小蛇偷走的钻石。 正当成龙一脸惊慌失措时,一旁的小玉也是一脸少年老成的模样,从口袋中掏出了原本在小蛇身上的钻石。 这一招啊,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 但是在警车包围中,成龙直白地展示着手中的钻石并不叫自证清白,而是人赃并获。 好在弗莱克的十三区还是有点实力的,很快便将成龙捞了出去。 而在出去的第一时间,成龙就和弗莱克说了第三方人马的情况。弗莱克也被吓了一跳,鹰酱家已经有一个黑手帮就够忙的了,现在又多出来了一个神秘的势力,还掌握着神奇的魔法。 鹰酱家虽然宣扬自由精神,但也不能这么自由下去啊。 于是十三区的人立马根据成龙的描述寻找起了当时在自由女神像下符合条件的人,但很遗憾在成龙他们穿越海峡抵达自由女神的这段时间。 附近的监控都发生了移动,根本记录不到小蛇所说的那个男人,后面监控虽然转了回去,但是那个男人也已经离开了现场。 而且有着蛇符咒今后监控对他也无效了。 “没事的成龙,十三区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那些神奇的符咒保存在这里那么不管是谁都无法将这些道具收集完全。” “好吧,希望如此。” 对于弗莱克的保证,成龙有些意兴阑珊,毕竟他们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那像黑手帮,至少还有一个根据地存在,今后就算黑手帮有什么阴谋的他们也能立马出手。 当蛇符咒落入了方休的手中后,稍作清理了一番方休便将蛇符咒放入了嘴巴里,细细的品味了起来,果然就像吃鸡要吃鲜活现宰的一样。 在经过接连使用后的符咒,其所跃动魔力果然增加了符咒本身的口味,使得蛇符咒的滋味更加香甜可口了起来。 方休心满意足地咽下符咒后,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根本没有的痕迹。 如今有着蛇符咒的效果,方休的潜入计划也可以实施了,但方休并不想这么快完成,因为此刻十三区也不过只有一枚牛符咒罢了。 而且比起需要寻常一番后才能潜入的十三区,接下来的羊符咒现任更更加地简单。 只需要等到小玉偷偷地使用羊符咒离开身体后,方休再隐身潜入就能直接从小玉的手中将符咒拿走。 这段时间方休也不是只有在闲逛这么简单,对于符咒的力量和上一世的邪瘴之气方休也有一些想法。 符咒来源于圣主,而圣主在整部剧中都属于邪道的一方,虽然符咒并不像邪瘴之气一样具有蛊惑的效果,但殊途同归,既然都是邪道,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邪瘴之气能够加强符咒的力量。 想到就要去做,所以吃下蛇符咒后,方休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旧金山的宅邸中,研究起了两种力量的可能性。 而同样是在旧金山,此刻瓦龙正在指着圣主的鼻子骂。 “圣主,事实证明你的人也都是一群废物,饭桶!!那么多人围堵三个人,哦不,是两个成年人一个小孩,竟然失败了!” 很显然,瓦龙这是在报复此前圣主羞辱他手底下的人,当初圣主说过的话,此刻瓦龙还给了它。 “所以你并没有将我的符咒给我带回来!” 此刻的圣主语气依旧强硬着,仿佛失利的人马并非是它手底下的人一样,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黑影兵团的确不属于圣主。 “这就得问你的人了,我明明已经快要拿到符咒和钻石了,但是因为他们的无能一切都成了一场空!” “钻石?瓦龙,我得提醒你,金鸡王的宝藏可比那一枚小小的钻石贵重多了,不要因小失大!” (因为翻译的原因,圣主给瓦龙画的饼又两种称呼,一是金鸡王的宝藏,二是秦始皇的宝藏,就像后面的刀龙,当初被翻译成了瓦龙。)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自己派出去的人也失误了,所以圣主并没有之前那般恼火。 “瓦龙,我能感觉到,除了成龙之外还有一伙人在收集着符咒!找到他们,将他们的符咒抢回来。” 此前鸡符咒的不翼而飞,圣主还以为是成龙一伙人拿走的,但如今牛符咒落入了成龙的手中他虽然感觉不到位置在哪里,但至少与符咒直接还存在着联系。 而不像现在,不仅鸡符咒感应不到了,就连这一次的蛇符咒也无法感应到了,自己被困在雕塑中无法行动,所以寻找第三方势力的任务就只能交给瓦龙了。 “瓦龙,如果是他们先带着符咒找到了我,那么金鸡王的宝藏将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似乎是在担心瓦龙不会用心去完成这个任务,圣主再一次拿出了给瓦龙画的饼要挟着瓦龙。 “我知道了圣主,你不要总是拿宝藏的事情要挟着我!” 很显然,一直在付出却始终没有收获的瓦龙也有些不甘心了,但在巨大的宝藏面前,他也只能这样发发牢骚的。 因为一枚能力垫底的符咒,方休的存在已经被两方势力都察觉到了。 这一点方休早有预料,在他去找小蛇时,方休就想到了这一点,但只要自己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就算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也是无关紧要的。 而且有着自己的登场,也能加速这两方人马寻找着符咒的速度。 方休可是非常期待自己吃下十二枚符咒之后会如何。 虽然说十二枚符咒都是源自圣主的力量,可是在这层力量上还加持了洛佩的力量,所以吃下符咒不单单是吃下了邪道的力量,更有正道的力量。 说不定当这些正道的力量在方休的体内积蓄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对于老爹所掌握的魔法方休也能轻车熟路地使用呢。 更有甚者,说不定方休会成为这一代的大法师,取代了成龙他们的地位,成为正道的引领者。 若真能如此的话,方休将会赚麻了,成为正道的引领者,取代成龙他们的地位这就代表着在这个呆板的天道下,方休能够直接一步到位地通关。 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等待着成龙他们一个一个地寻找,揭露黑魔法的存在。 第7章 很润 方休闭关研究符咒和邪瘴之气的融合比他想象的还要久,在摸透了一丝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后,成功地利用邪瘴之气让符咒的力量得到了些许的进化。 虽然还能接着研究下去,但是为了避免错过符咒的收集时间方休还是选择了出关。毕竟能有什么比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更重要的呢。 尤其是现在方休还闭关了这么久,此刻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味一番符咒的滋味。 对于符咒收集的情况调查,简直不要太轻松,方休只需要去一些见不得光的地方,那里就有着大把的人将一些黑道上的消息告诉他。 就比如前不久,黑手帮那个人傻钱多的老大瓦龙,之前放弃了大把的黑道市场,专攻古董的交易,而在不久前对方似乎又重操旧业了起来,抢劫了某处金库。 但也有小道消息说对方的行动最终是以失败告终,又继续操持起了古董的行业。 方休婉拒了对方留下了共进晚餐的安排,毕竟对方已经有不少的人进入的安详的睡眠中,作为一个有礼貌的种花家人,方休也不想对方还要特意为自己操劳,所以方休只能自行去解决了。 不过在离开前,方休也是有礼貌地将唯一还醒着的人也送去睡觉了。 瓦龙所在的基地可比十三区要好找多了,哪怕就连正道上的人都知道瓦龙的大本营在哪里,但因为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每个人都有着属于他的自由。 所以即便知道瓦龙的目的,也清楚瓦龙不是什么好人,但十三区的人依旧无法将瓦龙给逮捕了。 在鸡符咒和蛇符咒的作用下,方休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瓦龙的大厦,来到了最顶层见到了被封印着的圣主。 “果然,不论怎么看都不符合我心中神龙的模样啊,完全就是一条四脚蛇。” 空荡的大厦突然的声音立马将圣主惊醒,沿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却是一片空荡荡的模样。 但圣主可以确定刚刚这个房间内觉得有人说话的声音。 “圣主你最像龙的时刻应该是现在吧,至少盘蜷的模样与龙相似。” 圣主十分确定,那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可如何自己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人的存在,很快圣主便明白了过来,对方应该是使用了他的符咒进行了隐身。 一开始圣主没有反应过来那是因为没有在对方的身上感应到符咒的气息,如今虽然依旧没有感应到,但是在确定这里的确有人后,圣主也是立马猜到了原因。 虽然疑惑对方是如何隐藏符咒的气息的,但是眼下最更重要的是将符咒拿回来。 圣主虽然身躯被封印住了,但是依旧能够使用魔法。 当然它自己的魔法已经被洛佩分成了十二份四散出去了,所以用的只能是他千百年来从别处习得的魔法。 黑影兵团的人很快就将整座屋子挤满,清楚自己符咒力量的圣主又怎么会给方休一丝破绽呢,它不仅要将符咒从方休这个小偷身上拿回来,还要好好地教训一下方休,不单单是因为符咒的问题,更是因为刚刚方休说的话。 “黑影兵团给我上!” 圣主没有丝毫商谈的空间,直接指挥着黑影兵团朝着方休发起进攻。 但是这一次黑影兵团并没有执行圣主的命令,并不是方休窃取了圣主掌控黑影兵团的力量,而是因为在经过邪瘴之气洗涤的符咒之力,彻底地将方休隐藏了起来。 不仅仅是身躯的隐藏,气息以及一切外在因素都被隐藏了起来,甚至无法触碰到方休。 此刻的方休与其说是隐藏了自己,倒不如说是将自己所在的空间一并隐藏了起来。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作为自己如今唯一的依仗,黑影兵团没有执行自己的命令后,圣主顿时有些慌张了起来。 “一条小小的爬虫也敢称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方休没有理会圣主依旧自顾自地对圣主的外貌评头论足着。 此刻的圣主虽然生气,但是也无可奈何。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把符咒给我,我给予你数之不尽的财富与权利,如何?” 无法威逼,那么圣主只能利诱了,在这千百年的时光里,圣主自以为自己看透了人类这种蝼蚁,但很可惜,方休与它之前接触过的人类不同。 若不是为了吞食这个世界的天道,方休可能现在就对圣主动手了。 没错,方休这一世的野望是吞食掉这个世界的天道,只不过是天道之下的正邪两道的力量便如此美味了,可想而知天道该有多么地诱人。 这一世的方休乃是七罪中的暴食与七情中的欲占据主导,暴食的影响与效果已经展示出来了,而欲也在一刻不停地影响着方休。 七情中的欲可不仅仅是色欲这么简单,它可以是贪欲,也可以是嗔欲,更可以是口腹之欲。 如果说暴食是具体的攻击数值的话,那么欲更像是一种增益效果,加大了暴食对于方休的影响。 方休前面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世界,那么长的岁月,但主体的灵魂并没有得到飞升般的进化,之前的经历还在主体之外徘徊着需要等到主体彻底苏醒后才能吸收进去。 所以说方休的分身等于方休的主体,但方休的主体并不等同于方休的分身。 不过虽然欲使得暴食的情况加重了但依旧没有迷失方休的心智,在没有掌握足够与这个世界天道抗衡的力量前,方休是不会盲目地摧毁剧情与天道厮杀的。 “如何,小子,圣主的恩赐可不是常有的。”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答,圣主的语气越发地严肃了起来,同时偷偷召唤了一些新的黑影兵团,围在了自己的身边。 “比起这个,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 见方休发出了声音,原本还想寻找着方休位置的黑影兵团们立马将方休的位置团团包围了起来。 当看见黑影兵团虽然有些延迟但依旧执行着自己的命令时,原本提心吊胆的圣主顿时放心了不少,还好对方并没有掌控黑影兵团。 但是见方休将蛇符咒玩弄得如此灵活,圣主也来了心思。并没有立马安排黑影兵团对方休进行逮捕。 “什么想法?” “你把符咒给我,我替你掌控整个世界,如何?反正你整天不是只想着和那些正道魔法师比斗嘛。” 这话可是出自圣主亲儿子口中的,方休可是没有一点造谣的成分。 “给我抓住他,把符咒拿回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在知晓对方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之后,圣主当即对黑影兵团的士兵下令,可惜当他们一群人扑上前后,就像是在捕捉一团空气一样,一无所获。 反倒是方休十分轻松地就将黑影兵团的士兵们控制了起来。 在鸡符咒的作用下,屋内所有的黑影士兵都悬浮在了半空之中,但不仅于此,黑影兵团的士兵们双腿不停地向上漂浮着,可他们的上半身却被死死的固定住了。 就像是在压缩物品一样,黑影兵团们被逐渐压缩最终死亡,但他们的残留的魔气并未消失,反而在方休的操控下被挤压成了一颗颗的小糖豆。 在品尝正餐前就先吃点小点心吧。 方休对于黑影兵团也是垂涎已久了呢,自从上一次在桥上见过黑影兵团后,方休就心心念念着他们,但因为后面研究着符咒和邪瘴之气的融合,一直被耽误到了现在。 虽然有些迟了,但是好饭不怕晚。 就像巧克力豆一样,入口虽然有些干硬,但是在咬破了那层外壳之后内在的魔气入口即化就像在品味美酒一般。 就像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性格一样,每一颗黑影糖豆带给方休的滋味也是不同的,就像是在吃哈利波特中的怪味糖一样,永远无法猜到下一颗会是怎样的滋味,但这黑影糖比怪味糖好多了,至少不会出现某些不可描述的恶心味道。 而在品尝黑影糖的时候,方休也将隐身的能力给撤去了。 看着方休一口一个黑影兵团的,这让圣主想到了当初封印他的八位不死神明之一吕洞宾和将他变成这副模样并且分散了他力量的洛佩。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自己称霸的路上总会出现这样的人。 此刻的圣主十分害怕方休会直接打碎束缚着它的雕像,没了这尊雕像,圣主的灵魂只能回到地狱,想到它背叛了自己的兄弟们,若是再回去那必将承受长久的折磨。 “我觉得你的主意不错,我可以先把符咒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你收集完所有的符咒后先借我用一下,只需要镶嵌在我身上的十二个洞中一下。 让我获得自由,我一定会将符咒还给你,并且尊你为主人。” 在能屈能伸这方面其他的七大恶魔那是拍马都追不上圣主的,为了能让自己继续存在在现实中,圣主用言语哄骗起了方休。 在圣主看来,千百年的岁月足够人类忘却了当初的历史,所以它猜想方休肯定不知道十二符咒镶嵌回他身体后会变成什么样。 如今的屈辱暂且忍下,等待来人它必将百倍奉还。 但圣主想不到的是方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而且对他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的,这点伎俩根本骗不到方休。 此刻方休已经踱步来到了圣主的面前,对圣主的话置之不理,直接伸手轻轻松松地从圣主的身上取下了它唯二的两枚符咒。 方休召唤出了两道细微的邪瘴之气用以清洗符咒,而一旁的圣主在感受到了那邪瘴之气中蕴藏着的邪恶之力后顿时兴奋了起来。 如此充沛的邪恶之力,对方一定不是正道上的人,既然是邪道,那么圣主有的是方法蛊惑。 “小子,没想到你的黑魔法竟然这么浓郁,我活了千万年,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黑魔法道具了如指掌,只要你帮我收集符咒,我就告诉你那些道具在哪里。” 圣主因地制宜地诱惑着方休,就像瓦龙贪恋财宝它变用金鸡王的宝藏诱使瓦龙一般,在圣主看来没有哪一个黑魔法师会不喜欢那些黑魔法道具的。 “嘘,食不言,寝不语。” 说罢,方休便在圣主震惊的模样将符咒一枚一枚地放入了嘴中嚼碎,细细品味了起来。 羊符咒的滋味的确与普通的羊肉有几分相似,但是在魔法的加持下,那味道可比普通的羊肉好吃多了。 倒是那龙符咒比起方休记忆中的那些滋味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的,虽然滋味比寻常的肉类甚至是之前吃过的符咒都要更美味。 但是就怕货比货啊,和真正的龙肉相比还是差远了。 看着方休将自己的符咒吃下,并且自己再也无法感应到符咒的力量后,圣主顿时急了,但他立马又克制住了那股怒火。 自己如今的状态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若是将其激怒了说不定连自己都将成为对方的口粮。 此刻圣主有些庆幸,还好鼠符咒还未现世,只要鼠符咒回到自己的手上,让自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圣主有的是办法将魔力重新抽回到自己的身上。 “圣主,你的符咒,真润啊,我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将你也给吃了。” “你!!” “放心,对于美味佳肴的烹煮我还是有耐心的。” 说罢,方休在圣主惊恐的目光下消失在了原地。 第8章 交易 方休的身影虽然消失了,但是圣主却迟迟没有将身旁的黑影兵团撤离,也没有再发布任何一条命令,直到天边的阳光渐起。 瓦龙准备去往房间等待着手底下的四人组给他带回来好消息。 “圣主,你,你这是怎么了,还有符咒呢?!” 刚一进门,瓦龙便差点被圣主身旁的黑影兵团扔出的飞镖给击毙了。 看着圣主这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瓦龙顿感奇妙,自从他将圣主带在身边这么久,就从未见过圣主有如此害怕的时候。 瓦龙的目光在圣主的身上停留着,赫然发现此前他们好不容易获得的两枚符咒竟然不翼而飞了,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圣主是这个模样。 “该死的成龙!他竟然也用这么肮脏的手段偷走了符咒。” 此刻,瓦龙还以为是成龙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来到了他的大本营将符咒给偷走了。 “蠢货!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嘛,成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就像方休觉得龙符咒的滋味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吃一样,此刻的圣主也在气愤自己为什么选了瓦龙这样一个废物。 符咒符咒拿不到手,脑子脑子也不灵光的。 成龙要有这本事还用能被他们抢到两枚符咒嘛,还是瓦龙以为自己像他们一样蠢笨。 “好了!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宝藏离你而去的痛苦!!” 要不是没得选,圣主是真的想换人了,为了不耽误自己的计划,此刻圣主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向瓦龙询问消息。 “呃,其实我也在等,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回来了,嗯,大概就在今天。” 此前因为获得龙符咒后,瓦龙就试图和圣主分道扬镳,直接带人去抢劫金库了,但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己哪怕有着龙符咒也被成龙给打败了。 虽然龙符咒没有被成龙夺走,但是却被圣主拿了出去。 之后要不是圣主暗中出手帮忙,此刻的瓦龙就已经在吃牢饭了,所以瓦龙此刻就算再气也无济于事,只能奢望自己手底下的人带来一个好消息。 要不然圣主给自己画的大饼可能会越飘越远了。 但遗憾的是,四人组依旧稳定发挥着,符咒还是被成龙给带走了。 “你们这群废物!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是来给我添堵的嘛!!” “别这么说,我们不是没有,而是成龙太有用了。” 就像班主任在训话的时候,坐在最后排的学生中总有几个在小声反驳的,只不过如今圣主面前只有他们四人。 “你说什么!!” “不,不,没什么,我们再说你说的都对,圣主。” 将自己的窃窃私语被圣主听到,阿奋也是立马认错了起来,但他之前说过的话却被圣主听进了耳朵里。 “你说得没错,成龙才有用!瓦龙,我命令你去将成龙给我收服,让他为我做事!” 想到昨夜的方休,还有此前一直给自己添堵的成龙,再看看眼前这几个冻得直打寒颤的废物,圣主当即决定用毒药逼迫成龙为自己效力。 瓦龙自然听出了圣主语气中对他们的嫌弃,虽然他也讨厌成龙,但是一想到成龙能够为自己效力,心中的那丝厌恶也就无关紧要了。 而且有着成龙在,那么完成圣主的任务也就能加快脚步,这样他收获金鸡王宝藏的日子也就更快了。 所以,当方休找到成龙他们时,此刻的成龙因为宁死不屈已经被魔法药水石化了,而解药也被特鲁给摔碎在了地上。 都说顺境靠成龙,逆境靠老爹,绝境靠小玉。 此刻成龙被石化后,高塔之上就剩下小玉在了,在姗姗来迟的老爹帮助下,两人成功地将三人组给赶跑了。 望着被彻底石化的成龙,小玉和老爹对着石像哀悼着。 “或许你们可以试着用用马符咒的力量。” 方休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此刻在哀伤的二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回答着方休的话道: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马符咒的能力是什么,还有该怎么使用他。” 当小玉把话说完后,这才反应了过来他们身后竟然还有人在。 当二人转身看见方休后,小玉惊讶地叫出了声。 “是你!” 时隔多日,但是小玉依旧记得方休,就像男人始终会记得女菩萨一样。 “哦,小玉你认识他吗?” 听见小玉的呼声,老爹还以为对方是成龙在收集符咒的路上认识的新朋友。对于年迈的老爹来说,记住一个只出现过一次并且印象不深的人属实有些难了。 “哦,老爹,他就是我刚来古董店那天和黑手帮抢盾牌的人!小心身后!!” 正在和老爹解释方休身份的小玉看着突然从方休身后走上来的特鲁,当即对方休提醒道。 只不是区区特鲁而已,方休就连圣主都没放在眼里又怎会在意特鲁呢。 鸡符咒的力量作用在了特鲁的身上,刚刚才爬上来的特鲁再一次体验了滚楼梯的乐趣。 “这是魔法?!你是哪个拿走蛇符咒的人!!” 看着方休纹丝不动就驱赶走了特鲁,机智的小玉瞬间想到了当初小蛇的描述,高贵,优雅。 当然只要是方休这特殊的气质除了他以为小玉就再也没有从其他人身上见过了,所以才会反应得这么快。 “你也是要来抢符咒的!!” “当然,不过我更愿意文明一点,小玉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帮接触成龙的石化,你们把符咒给我。” 强大的符咒还是亲爱的龙叔,选择权已经交在了他们的手上。 和老爹对视了一眼后,小玉回头看了看被石化的成龙,直到被彻底石化前,她的龙叔还在担心她的安危。 “好吧,我们答应你。” “很好,我非常喜欢聪明的小孩。你只需对着马符咒咳嗽一下,或者打个喷嚏,那么你的龙叔便会回来了。” 听着方休那近乎玩笑的话,小玉都在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来取笑他们的,不过再三犹豫后,小玉还是走到了成龙的身边,对着那只拿着马符咒的手咳嗽了一下。 反正试一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万一成了呢。 果然,马符咒在感应到了小玉的咳嗽声后立马就启动了起来,高贵的马儿驱除体内一切的外力,使得成龙石化的魔法药水顿时失去了作用。 下一刻一道光芒闪过,成龙再次恢复了过来。 “成功了,龙叔你好了!” 小玉兴奋地抱住了成龙的大腿。 “交易已经完成了,所以马符咒也该给我了。” “咳咳,不好意思先生,符咒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了,我们并不建议私人拥有着。” “所以,你们是打算毁约吗?” 面对成龙企图想要毁约的想法方休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成龙在恢复过来之后肯定会拒绝交出符咒。 “符咒不能掌握在私人的手中,那应该在谁的手上?十三区?还是鹰酱国?” “什么,你还知道十三区?!” 对于方休了解的事情,成龙也有些惊讶,十三区可不是什么观光游览的地方,作为鹰酱家的秘密机构就这么被挑破了。 “成龙,别忘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罢,方休眼眸微动,一道强大的漂浮之力使得成龙突然飘在了半空中,紧接着就像在甩衣服一般,成龙直接在半空中旋转了起来。 强烈的眩晕感和离心力使得成龙松开了符咒,操控着马符咒飘过来后方休便转身离开了,在离开前,方休留下了一句话。 “再快一点吧成龙,这么慢地寻找符咒可就赶不上时候了。” 第9章 复活的圣主 方休临走前给成龙他们留下的话也并非是在透露着什么,就是一句故弄玄虚的话,为的就是让成龙他们更有紧迫感。 圣主那边的发条方休已经拉上了,成龙这边的又怎么能差呢。 此前方休虽然打算再多隐藏一段时间,可如今十二枚符咒,半数都在自己肚子里了,而且经过邪瘴之气的浸染,都有了不少的提升,自然要懂得灵活变通嘛。 要知道十二符咒之后还有八大恶魔,九大面具呢,如今有着方休在动物篇和魔气篇应该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虽然这些东西细说起来也不是很多,但是一想到诱人的天道大餐就在最后,方休的忍得就更加难受了。 回到宅邸之后,方休就迫不及待地将三枚符咒拿了出来经过一番清理之后,开始品味起来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压制住方休那疯狂的进食欲望。 随着牛,兔,马三枚符咒的下肚,方休不仅品味到了美味,身体中的力量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牛符咒能够使物体力大无穷,但会因为使用者的身体素质受到限制。 要不然牛战士怎么会被黑影兵团的人夺走了符咒,并且在后续的剧情中就算重新掌握了符咒之后力量也是有一定限度的。 当然就如同兔符咒在让使用者拥有极致的速度时会庇护使用者不让他们在极致速度下一般,牛符咒不仅提供了无尽的力量,也进一步地优化了使用者的身体素质。 要不然区区凡人的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比肩得上恶魔的体质。 但当牛符咒进入方休的肚子里后,它所代表的无尽力量这才得到了发挥,在邪瘴之气的洗涤下,方休不仅可以将这股力量通过自身发挥出来,还能够利用身体释放出去的能力发挥这股力量。 比如邪瘴之气,因为邪瘴之气破碎后也能立马重组,所以以邪瘴之气为媒介,才能完整地发挥出牛符咒的力量。 至于下一枚的兔符咒,与牛符咒可谓是大同小异,只不过一个代表的是力量,而另一个代表的是速度。 但比起牛符咒的效果,兔符咒显然更要高深一些,毕竟兔符咒的力量都能够直接带领着初生牛犊的小玉一行人直接回到了过去。 这还是未被开发过的兔符咒所施展的力量。 至于最后的马符咒,那自然不用多说了,驱除体内一切的外力,在与狗符咒的配合之下,一个普通的凡人都能够轻易地实现长生不死的梦想。 这两枚符咒若是被那些修仙世界的人得知了,那还不得疯了一般地寻找这两枚符咒啊。 长生不死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只不过如今的马符咒只是开启长生不死路上的一把钥匙而已,只有在配合狗符咒后才能真正地不死不灭。 缺了狗符咒,马符咒虽然能够驱散外力的影响,但是自身该老还是得老,细胞该死也还是得死。而有了狗符咒虽然能够永生了,也永远不会被打死,害死了,但是外力留下的伤害却不会因此消失。 就像这一次成龙的石化,就算他有着狗符咒,被石化上千年也能继续活着,可也只能作为石像活着了。 就和圣主一个样,不,比圣主还要惨至少圣主还能与外界交流。所以只有当狗和马在一起后才能被称为真正的长生不老。 在被方休忽悠了一顿后,成龙他们寻找符咒的脚步也再一次加快了起来。 他们虽然不清楚方休所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从方休那神秘的身份和能力来看他们猜想着那应该是什么极其重大的事情。 为了进一步查明情况,也为了避免灾难的发生。 如今这部剧中的正道和邪道都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一般,很快成龙他们便将剩下的鼠,狗,猪,猴收集到手了,如今只差最后一枚的虎符咒还流落在外了。 当初鼠符咒被成龙夺走后,气的圣主想要将瓦龙等人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脑子在。 不过木已成舟,圣主再怎么生气也无济于事了,但随着虎符咒的成功出现,并且将成龙分成了两个人后,瓦龙顿时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在与恶成龙达成一致后,安全的十三区又一次地被沦陷了。 成龙他们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符咒也因此被恶成龙带到了圣主的面前。 “剩下的符咒呢?” 看着自己还缺失的符咒,圣主有些生气地质问着瓦龙,明明都已经距离胜利如此地接近了,可瓦龙还是功亏一篑的一步。 “或许,剩下的符咒被成龙分开放了。” 瓦龙也有些尴尬,他也没有想到成龙竟然如此的鸡贼,还偷偷藏了几块符咒, 他们哪里又知道不只是他们这边的符咒,就连成龙那边的符咒也被方休掠夺了。 原本还想依靠着鼠符咒和其他半数符咒的力量一举冲破洛佩封印的圣主只能大声呵斥着圣主,让其将身上的符咒拿来。 只要再有两枚,随便那两枚符咒圣主便可以恢复自身一半的实力然后冲破封印。 虽然这样做会让圣主虚弱一段时间,但是比起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出现的方休,圣主只想尽快恢复自由。 “成龙,把剩下的符咒交出来!!” 正当瓦龙为此犯愁时,圣主告知他成龙已经攻入了他的大厦。 在黑影兵团的围攻下,哪怕是两个成龙还是被对方逮捕了。 “虽然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承诺,还抓走了我的侄女,但是十三区的符咒我的确已经全部拿过来了。” “是的,我替他保证,十三区的符咒都已经交给你们了,可以把我们的侄女还给我们了吗?” 善成龙用着娇滴滴的语气和瓦龙打着商量,在善成龙看来,他们之间的恩怨不应该牵扯上小姑娘。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牛符咒,兔符咒和马符咒呢!!它们可都是一早就被你们拿走了!” “哦,那你应该去问问圣主怎么将你们好不容易获得的两枚符咒也给弄丢了才是!” 恶成龙才不想告诉瓦龙是当初的自己将符咒弄丢的,虽然那时的自己是和身旁的那个娘娘腔一体的。 听着恶成龙的话,瓦龙气得直接使用了猪符咒的能力将成龙面前的地板击破。 自己如今只差两枚符咒了,若那日没有被方休带走那两枚符咒圣主现在就已经破除封印了,所以恶成龙的这番话不亚于在雷区上跳舞。 所以炸是肯定炸了,但先炸的却不是圣主,而是瓦龙大厦的墙壁。 在一阵爆炸之后,方休缓缓登场。 “是你!!” 圣主和成龙纷纷惊呼了起来。 “嗯,看来你们真的把我说的话听进去了,收集符咒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上了许多嘛。” “该死的!你想要做什么!!” 察觉到大厦爆炸的痕迹与自己的力量有几分相似后,圣主也是立马猜想到了对方肯定将其他的符咒也都吞了! “我想要做什么你很快就清楚了!” 说罢,方休轻轻一招手,原本镶嵌在圣主身上的符咒全都飞向了方休,就连小玉身上的半块虎符咒也飘了过来。 将虎符咒嵌合后,原本被捆着的两个成龙在一阵亮光闪过之后再次合二为一。 没有理会复原了的成龙,方休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身上的所有符咒都吞进了肚子里。 “果然,细嚼慢咽有着细嚼慢咽的滋味,大口吞食有着大口吞食的享受,作为一个合格的美食家,就应该学会懂得如何分辨场合选择合适的进食方式!!” “该死的家伙,把我的符咒还给我!! 瓦龙,给我把符咒夺回来!!” 圣主气急败坏地吩咐着瓦龙,可是瓦龙看着漂浮在大厦之外的方休,一枚符咒的力量他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对方更是吞噬了那么多的符咒 他怎么可能有办法将符咒从对方的身上夺回来啊,他瓦龙虽然贪恋财宝,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认谁为主。 “圣主,我想这个时候你应该自己来行动了。” 听着瓦龙背叛自己的话,圣主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动手将瓦龙大卸八块,但无奈自己被封印着,只能让黑影兵团对方休发动了进攻。 这一次方休没有再将黑影兵团们捏成糖豆了,刚刚品尝完美食,这个时候再吃辣条那是在打乱美食的回味。 繁多的黑影兵团被方休一掌扇灭。 而此时方休也来到了圣主的面前,邪瘴之气从方休体内散发,携带着符咒的力量导入了圣主的体内。 如今正道被压制,邪道占据了优势,这方世界的天道定然会加持正道的力量,所以方休需要一个替罪羊! 一个极其邪道力量后,会被正道突然提升的力量击溃的邪道‘领袖’。 只有这样,这个世界的‘程序’才不会崩溃,后面的故事才能够继续进行下去。 一开始看着方休地打向自己的黑气,圣主还以为自己就要就此滚回地狱了,可随着邪瘴之气的涌入和十二符咒力量的加持,圣主的封印直接破裂了开来。 原本蜷缩成一个圆盘的雕像也逐渐演化出了血肉,随着圣主身躯的扭动,圣主终于破除了封印。 “我!复活了!!” 看着像一头怪兽的一般的圣主,方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在牛符咒力量加持过的浮力下,圣主直接被这一巴掌扇进了墙里。 第10章 嘻嘻,不嘻嘻 挨了方休这一巴掌后,圣主这才反应了过来,察觉到自身体内的符咒之力只是无根之萍后,圣主立马对方休说道: “凡人,只要你将体内的符咒统统进献给我,我将赐予你无尽的神力!” 听着圣主这传销头子都不会说出来的话,方休嗤笑了一声。 “就连你都是我复活的,你凭什么要我将东西给你,还赐予我无尽的神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打的回去见你的兄弟姐妹!” 见圣主刚被解除封印就分不清谁是老大,谁是老二的,方休也没和他客气,直接一记龙爆破打在了它的身上,接着又是操控的浮力将圣主狠狠地在地上砸着。 短暂的发泄后,也让圣主知道了此刻暂时不能和方休为敌,后悔刚刚因为解除封印太过高兴冲动地说出了那些话。 此刻同样后悔的不止圣主一人,瓦龙同样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听圣主的安排。 原本瓦龙以为对方掌控了十二枚符咒后便不再理会圣主了,可谁想到对方转眼就将圣主给复活了,这让刚刚才违背了圣主命令的瓦龙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局势。 成功复活:圣主嘻嘻。 被方休胖揍了一顿:不嘻嘻。 “好好庆祝你重回现世的喜悦吧,记得帮我给你的兄弟姐妹们带个好。” 圣主的复活虽然已经按照天道的轨迹运行了,但是消灭圣主的时刻还未到,这片天地间的邪气还未尽数被圣主吸食。 作为邪道的代表,圣主还未登上顶峰,所以只能再等等。 将圣主复活后,方休头也不回地飞向了远处,他要趁着瓦龙还未抵达邪道巅峰之前赶到湘港。 因为在此之后方休需要将自己的邪道力量隐藏这样圣主才能成为邪道的顶峰,才能被消灭。 当方休离开后,圣主将心中的怒火朝着瓦龙和成龙发泄了出去,要不是此刻圣主体内的力量只有支出没有收入的,圣主肯定直接将二人彻底收拾了。 在将成龙他们打出了大厦后,圣主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湘港,它的宫殿在哪里,他们的手下也都在哪里。 只要自己回到了宫殿,将手下的力量尽数吸食了,那么它还是有和方休一较高低的实力的。 就算打不过它也可以放出它的兄弟姐妹们来,当然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了。 毕竟它不仅违背了它们之间的约定那么多年,更不想将这片大地的统治权分出去。 捡回一命的成龙带着小玉回到了古董店,方休的事情暂且不论,此刻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圣主,毕竟比起方休的悄无声息,圣主的行事更加地肆无忌惮。 但弗莱克他们所描述的圣主实在是太过笼统了,这也导致老爹根本不知道他们需要面对的恶魔究竟是谁。 在魔法的世界,如果不能确定恶魔的身份,那么根本找不到克制他们的魔法,所以老爹现在也是无能为力。 “至少给我一个名字啊!!那个恶魔的名字!!” 老爹如今也是被愁坏了,这个世界已经多少年不曾出现过恶魔了,如今恶魔重新现世,能够制约恶魔的大法师却毫无踪迹。 “成龙!!” 就在成龙一行人还在古籍中寻找着圣主的记载时,身上裹满了绷带的特鲁突然到访。 看着特鲁的到来,成龙等人立马严阵以待了起来,但不承想特鲁的到来并非是给他们的添乱的,而是提供线索的。 “恶魔的名字叫做圣主!” 面对这个线索,成龙等人犹豫了一番后最终还是决定根据特鲁的消息寻找一下,毕竟他们现在对于圣主也是一无所知。 就算找不到圣主的消息,也算是帮他们排除了一个选项,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好在特鲁说的话是事实,在老爹收藏的古籍中很快就找到了关于圣主的记载,在了解了圣主的过往和目的后,成龙等人也是立马准备赶往湘港。 在专机的赶往下,老爹一边在飞机上研究着克制圣主的魔药,一边加快了速度赶往湘港。 终于在午夜来临前,成龙和老爹一行人成功地抵达了湘港,并且赶在了圣主的抵达前来到达了圣主设立在湘港的宫殿位置。 就在弗莱克还在疑惑老爹所说的宫殿在哪里时,突然地一阵地动山摇使得他们差点站不稳脚,好在这股震动并未持久。 等到突然的地震结束后,弗莱克等人抬眼一看,原本空荡荡的山林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宫殿,并且圣主的身影在他们的头顶飞过,直抵宫殿之内。 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圣主利用自己锋利的手指将宫殿内的一处空间给切割了。 “这,它在做什么?” 对魔力了解并不深刻的成龙在众人愣神之际悄悄的向老爹询问道。 看着被圣主划破的空间中闪烁着的猩红目光,还有从那空间内肆意流窜而出的黑魔法气息,老爹立马就想到了古籍上的记载。 “它在释放它的恶龙爪牙。” 但圣主接下来的动作却让老爹也呆愣住了。 只见圣主突然将手伸进了被他划破的空间中,随着空间裂缝的增大,圣主直接从里面薅出了一头西方龙首。 “我的子民们啊,现在是你们的王需要你们敬忠的时候了!” 说罢,圣主便一掌插入了魔龙的脑袋里,吸食着对方身上中的魔力,当一头魔龙倒下之后又有一头新的魔龙自愿贡献出自己的生命以及魔力。 作为龙宫的统治者,火之恶魔圣主对于宫殿内被封印着的所有龙类具有绝对的统治力,让他们献身轻而易举。 随着吸收的魔龙越来越多,圣主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恢复着,虽然不能像当初那样自给自足着,但等到他将力量恢复到了巅峰,他自信能够从方休那里夺回所有的符咒。 然后重新统治整个世界。 “天啊!我们要赶快阻止他,他在吸收他爪牙的力量!” 察觉到圣主的最终目的后,老爹立马对身后的众人说道。 早有准备的弗莱克一行人也是立马掏出了火箭炮,毕竟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生物是一发火箭炮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给他多来两发。 面对弗莱克如此粗糙的针对手法,老爹当即就挡在了火箭炮的面前,怒斥着弗莱克的无知。 “不行!圣主是杀不死的,必须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对此,弗莱克只能吩咐手底下的人先将火箭炮放下,毕竟一路以来都是老爹带领他们才能如此迅速地找到圣主的所在。 见弗莱克如此听劝,老爹也不在过的纠缠了,转而拿出了一瓶魔法药水,对成龙说道: “阿龙,这瓶药剂能够让你穿透圣主的躯壳,将它体内被注入的魔法力量抽取出来,只要将那个神秘人注入进圣主体内的魔力都抽出来圣主就会变回一座雕像!” 说罢,老爹便让成龙伸出了双手,在他的双手上倾倒上了魔法药水,在魔法药水的作用下,成龙的双手顿时散发出去了幽绿色的光芒。 这让见识过符咒的成龙不由地惊呼了一声,毕竟符咒的制作成龙不懂,可是魔法药水的制作可是在他的注视下完成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通过蒸馏熬煮就成了神秘的魔法药水。 在加持了魔法药水之后,成龙沿着宫殿的墙壁攀爬了进去,趁着身子正在吸收着魔龙的力量,成龙一跃而上,跳到了圣主的背上将手伸进了圣主的体内一阵蛄蛹。 “搞什么东西!!” 在察觉到背后有人在自己的身体内胡乱摸索着,圣主也是被吓了一跳,此刻属于他的力量本就不多,若是还被人吸收走了,那么他将再次沦为雕塑。 成龙借着圣主甩动身体的力量,抽出了一些东西后也是立马跳下了圣主的身体。 等到成龙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双手时顿时被吓了一跳,深邃黝黑的气体攀附上了他的双手,要不是有着魔法药水的隔绝,此刻这些黑气已经钻进了他的体内。 这把成龙吓得连忙摆手将攀附在手中的黑气给甩了出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黑气被甩开后,并未返回圣主的体内,而是顺着圣主刚刚撕开的空间裂缝溜进了那些被封印的爪牙空间中。 感受到自己的体内力量的消失,圣主当即气吼着朝成了攻击。为了避免能力消失得过快,圣主并未使用方休用来复活它的十二符咒力量,而是依靠着肉体朝着成龙进攻着。 不借助符咒的力量,单靠肉体来和成龙缠斗,圣主的灵活性可比不上成龙,在闪转腾挪之间,成龙再次从圣主的体内抽出了力量。 这一次成龙抽出来的黑气中裹挟着别样气息,成龙忍着恐惧将黑气甩掉手中抓着的赫然是一枚符咒。 “符咒!!” 对于符咒的出现成龙也是十分地惊讶,他也没想到今日还能在圣主体内抽出符咒来。 只不过现在根本不是他愣神的时候,看着圣主突然伸过来的爪子,成龙吓得赶忙使用了手中符咒的力量。 成龙手中的兔符咒立马被启动了起来,一个轻轻一步成龙便与圣主拉开了极远的距离,而随着成龙使用了兔符咒的力量之后。 成龙手中的那枚符咒也化作了灰烬泯灭在了成龙手中。 看着成龙突然的动作,圣主也是立马意识到了关乎自身性命的十二符咒被成龙抽走了一枚,并且还被使用掉了。 “成龙!!” 气急败坏的圣主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动用了这符咒的力量,激光电眼朝着成龙直射而去! 第11章 滚回地狱 在这危急时刻,成龙再次发挥出了他的祖传绝技,驴打滚。 “倒霉!倒霉!倒霉!!” 在躲过圣主的电眼逼人后,成龙急忙从地上爬起,口中一边抱怨着一边躲闪着圣主的接连攻击。 因为圣主体内有着邪瘴之气能够随时给那临时符咒充能,所以圣主的电眼逼人并不像成龙那般使用了一次后就消散了。 但因为兔符咒被取出消耗掉了,如今的圣主也失去了掌控速度的力量。 作为正道青睐的人,成龙仅凭借着多年锻炼的身体就成功地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圣主的攻击,甚至在成龙的蛇形奔跑下,成龙回到了圣主的身边。 走位,走位,再加一记回首掏,唉~,成龙再次从圣主的脚脖子上掏出了一部分力量。 “该死的成龙!把我的力量还给我!!” 在前面几次抽取的经验下,成龙知道力量只要抽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到圣主的身体里,所以在确定手中的力量没有裹挟符咒后就立马松开了手,将力量释放了出去,消散在了这片天地间。 明明自己的力量比成龙强上那么多,可成龙总能在危急的情况下躲闪开来,不仅如此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窃取走它的力量。 成龙的行动让圣主愤怒,而在愤怒的冲动下,圣主的行动越来越没有章法了,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 虽然短时间内会让成龙的有所收敛,可就算不用成龙去抽取它的力量,这般无智地挥霍着能量也会让圣主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失败的道路。 就在圣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成龙的时候,从十三区越狱而出的瓦龙一行人也是成功地乘坐着自己的私人飞机抵达了圣主的宫殿之中。 不过由于宫殿太过庞大,瓦龙他们抵达的动静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我们未来的暗影女王也悄悄的跟在了瓦龙一行人的身后,借助着他们的飞机抵达了圣主的宫殿。 “成龙最好拖着这个恶魔,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填饱口袋。” 顺着阶梯,瓦龙等人正在探索着宫殿,想要找到宫殿的藏宝之处,在这个过程中看着与圣主相互比斗的成龙,阿奋也是兴奋地说道。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那个被捡漏的存在,每次失败回去后又要挨圣主的辱骂,如今他们最气的两个人就在台下决斗着。 而他们也能做一回那个捡漏的人了,无尽的财宝正在向他们招手! 紧随其后的小玉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正在与圣主缠斗着的成龙,每一次都是险之又险地躲过圣主那致命的攻击。 看着成龙每次躲过危机后就接力在圣主身上抽取着什么东西,双手的动作快地都出现了残影。 看着成龙又一次得逞,感受着身体再一次空虚起来,圣主也是难得地用上了脑子,身后的尾巴直接朝成龙抽打了过去。 见此无路可逃的成龙只能选择咬牙硬接下来。 当圣主的尾巴抽向成龙时,成龙双手保护住脑袋将身体蜷缩这样至少在被圣主抽飞时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随着圣主尾巴地到了,成龙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反倒是圣主被自己的力量给反震伤了。 这滑稽的画面,顿时让成龙找到了机会翻身滚向了另一旁,确保安全后成龙这才低下了头查看起手中刚刚从圣主体内抽出来的力量。 将黑气驱散后,一枚刻画着牛头的符咒出现在成龙的手中。 因为之前在使用符咒的力量时成龙与圣主的身体接触在了一起,所以当时调用的能量是圣主体内的能量,所以这枚牛符咒才没有像之前的兔符咒一样化为灰烬。 “力量符咒,这个不错。” “我知道小玉。” 力量符咒的出现不仅代表着圣主的实力被削弱了一大截,也代表着成龙有了能够与圣主对抗的力量。 所以当成龙听见小玉的话时,下意识地应承了起来,但很快成龙又反应了过来,被安放在十三区的小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玉!你怎么……” 就在成龙还在疑惑小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机智的小玉连忙转移了话题。 “龙叔,你的手,哦,我知道了这肯定是老爹的魔法!” 但此处并非什么度假胜地,而是正与邪大战的战场,成龙一时的分心让圣主找到了机会一把抓过了成龙。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哪怕是在这个时候,成龙依旧想要嘱咐小玉。 成龙虽然被圣主像抓小手办一样抓在了手中,但是以为牛符咒的力量,成龙直接掰开了圣主的双手,与圣主角力了起来。 “圣主!咱们两个打成平手了!!” “虽然你拿到了牛符咒,但对我而言你不过是有点力气的小老鼠。” 说罢,圣主便是一个偷袭将成龙倒转了过来,抓住了成龙的双脚将成龙抖动了起来,想要将被其藏匿的牛符咒给抖出来。 一阵乒铃乓啷过后,成龙身上的东西都被抖了出来,包括之前老爹调制的魔法药水。 失去了牛符咒的力量,成龙再一次沦为了圣主的掌中玩物,但这一次圣主并没有急着将成龙弄死。 “成龙,很遗憾你看不到我统治这个世界了,但是你可以做第一个异世界的访客!” 圣主将成龙举到了此前他划出了空间裂缝口,原本一个两个争抢着要给圣主贡献力量的魔龙们在嗅到活人的气息后顿时又来了精神。 若不是空间裂缝不够大的,此刻这些魔龙已经冲出来撕咬成龙了,毕竟就连人都知道死前要做一个饱死鬼。 这等危急时刻小玉自然隆重登场了。 在将双手像成龙那般涂抹上了魔法药水后,趁着圣主站在胜利者的角度对着成龙发表宣言时,小玉直接一个大跳飞到了圣主的后背上。 学着成龙之前的模样直接抽取着圣主体内的力量。 比起教训成龙,自身的力量流逝更让圣主紧张。 也是圣主抛下了手中的成龙,抬手向着后背的小玉抓了过去。 在看着成龙落地后,小玉就想到了圣主后面的动作,也不贪心,最后在摸索了两手后就果断地从圣主身上一跃而下,躲过了圣主的攻击。 落地后的小玉将黑气甩开,看着符咒上图案一脸欣喜,此刻落在小玉手中的两枚符咒分别是猪和狗。这就代表着圣主失去了一种进攻的手段和拥有无尽生命力的能力。 而成龙在落地之后也没辜负小玉替他争取到的时间,直接掏了圣主的双脚,在其中摸出了鼠符咒和龙符咒。 除去一开始被成龙消耗掉的兔符咒,如今鼠,牛,龙,狗,猪五枚符咒都脱离了圣主的身体,少了一半的符咒加持,更是缺失了鼠符咒的能力。 于是圣主在一声哀嚎之中重新变回了一座雕塑。 因为圣主再次被封印,所以原先圣主撕裂的空间裂缝也闭合了起来,察觉到自己将会被再次封印,空间之内的魔龙们拼了老命地想要从裂缝中挤出来,但很可惜单凭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逐渐闭合的空间。 随着最后一声龙吼的发出,魔龙所在的空间被彻底地封闭了起来。 在已经失败的圣主依旧在口嗨着。 “我还会复仇的,就算还要九百年!!” 一千年才能苏醒一段时间的这也是天道给予正道恩赐吧,要不然邪道一刻不停地蛊惑着凡人,正道的力量就得不到积累。 “切~,没了鼠符咒你就是一座雕像,没有狗符咒你就不再是不死之身!” 说罢,为了铲除圣主这个隐患,小玉当即掏出了刚刚获得的猪符咒,利用猪符咒的激光之力直接炸毁了圣主的雕塑。 小玉这一举动不仅是成龙被惊呆了,圣主同样也被惊呆了。 原本以为自己被封印后,正道的法师会顾及此消彼长的情况将自己重新封锁起来,但没想到对方直接将世间送回了地狱之中。 怎么这一届的正道法师是觉得自己保护世界太过简单了嘛,想要提一提难度。 其实这也完全不怪小玉的冲动,毕竟斩草要除根才是每一个种花家习以为常的事情,与其将圣主的危险留给后人,不过就将圣主彻底消灭在他们这一代。 更何况小玉和成龙根本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们又不是正面正统的法师,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随着圣主消失在了人间,这座依据着圣主才存在的宫殿也开始坍塌了起来,成龙他们也来不及捡起地上那四散的符咒,直接抓起小玉就往外面狂奔了起来。 好不同样捡回一条命的成龙带着小玉回到了众人的身边,身后湘港上空也燃放起了绚丽的烟花,就像一切黑暗过后迎接新生的朝阳一般。 正当成龙开心地祝贺着众人新年快乐时,却直接挨了老爹的一个大逼斗。 直接把成龙扇懵了。 “你消灭了恶魔,现在世界的阴阳不平衡了,现在恶势力没有了,就会出现一个更强大的新恶魔!!” 老爹的话顿时让成龙和小玉二人明白了自己究竟惹了多大的祸事,一个圣主就已经如此麻烦了,更何况后面将会来一个比圣主更加强大的新恶魔。 不过事已经做了,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老爹只能重新拿起他的老本行开始研究起来了。 第12章 此消彼长 看着圣主如同剧中一般被小玉摧毁了躯壳之后,灵魂回归了地狱,而邪道的力量也重新归还给了这片天地。 并且没有了圣主在,邪道的力量得不到集中,四处溃散,正道的力量则是因为成龙等人的原因在逐渐地增强。 随着老爹的研究,正道力量增长的速度在迅速拔高,若是任由老爹深究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的恶魔很快便会诞生了。 因为这个世界的天道觉得不会允许正道的力量突破平衡。 既然如此热闹了,方休又怎么会只是看看而已呢。 早在一旁等待许久的方休在圣主消失后便不再隐藏自身的实力了,以十二符咒为基础,邪瘴之气为索引,将原本积压在圣主身上的邪道之力统统吸引了过来。 原本因为圣主消失,正道力量提升的天道刚想要动手压制正道提升邪道时,突然发现了邪道这么快就安排好了继承人。 当即也就收手不干了,坐等两道接着对抗。 在没有天道的插手之下,邪道也以为这是天道的安排于是纷纷涌向了方休。 面对朝着自己横冲直撞而来的邪道力量,方休讲究的就是一个来者不拒,就像黑洞一般,邪道来了多少,方休就吃了多少。 这股动静很快就引起了老爹他们的注意。 “哎呀!成龙!他要成为新的恶魔,快阻止他!!” 一开始老爹还未反应过来,可当老爹看着此前从圣主体内剥夺出来的力量涌进了方休的体内后瞬间明白了方休打算。 于是趁着方休如今还未彻底地恶魔化,立马让成龙出手中止方休的行动。 “什么!!他是新的恶魔!!” 闻言,成龙也是一阵惊讶,他也没有想到方休这样一个看起来高贵优雅的人会想成为圣主那样丑陋暴力的存在。 当然不管他信不信,现在事实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尤其是当成龙看见自己亲手从圣主体内抽出来的黑气跑进了方休的身体里,当即成龙就抬腿跑了过去。 看着飘浮在半空中的方休,成龙试图用地上的石头攻击方休,但这一招显然无用,不过好在身旁的小玉还在。 论经验,小玉自然是比不过成龙的,但论脑袋的新旧程度,让成龙十年胜出的都是小玉。 小玉眼疾手快地将散落在宫殿遗迹处的符咒统统收集了起来,抛向了成龙。 “龙叔用这个!!” 除了猪和兔因为使用过后化为了灰烬,其余的符咒都被小玉收集了起来抛给了成龙。 在接过了小玉送上来的符咒后,成龙立马掏出了猴符咒对准了方休。 “变成一只小猫!!” 随着成龙的心愿喊出,猴符咒上立马散发出了一道明亮的白光,朝着半空中的方休射去。 对于早有准备的方休抬手便将符咒的力量给阻拦了下来。 见一道猴符咒无用,成龙又在袋子中翻找起合适的符咒了起来。 鼠,化静为动,用不上,牛,力大无穷,但靠近不了方休无用,虎,平衡阴阳,善恶分离,和牛一样贴近不了方休无用。 龙,爆破能力,这个可以远程,有用! 成龙在仔细翻找着可用的符咒丝毫没有察觉到原本他以为应该化为灰烬的猴符咒此刻还在坚挺着,并且随着他的使用原本的黑气也在逐渐慢慢转白。 “试试这个!!” 说罢,成龙便举起了龙符咒朝着方休一道龙爆破发射了过去,方休抬手又是一招格挡,但这一次却没有挡住龙爆破的威力。 方休也有些错愕,只不过是被他仿制出来的一次性符咒,什么时候有着超脱他这个制造者的力量了。 可当方休定眼看去,原本应该黑气弥漫的符咒不知何时已经转白了,如今加持在符咒之内的力量属于正道之力了。 不仅威力得到了加强,这些玩意现在好像也不再是一次性的了。 就在成龙痛恨自己错失了这么一次好机会后,却发现举起的龙符咒又接着释放出了第二道爆破能量,而且这一次威力还远超了刚刚那一发。 看着符咒这诡异的变化,方休还以为是自己偷渡客的身份被这个世界的天道察觉了,想要借着成龙的手将自己铲除。 但很快方休便反应过来了,事实并非如此,而是因为自己刚刚吸食邪道力量吸得太爽了,竟然远超出了天道的预期。 如今不再是正道的力量压制着邪道了,而是邪道的力量即将倾覆正道,所以天道出手调控准备打压邪道。 但由于这一届的正道法师与以往不同,根本不懂得任何的魔法咒语,唯一与魔法有过接触的体内的魔力还不充盈,就是给他加强了也敌不过如今的方休。 所以正道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既然内在的力量无法击败邪道,那就利用外在的道具来攻克。 于是方休制作的符咒就成了正道最好的借用工具。 想明白了这一点以后,方休也知道此刻的自己还不是这方天地的对手,于是果断地隐忍了下来。 让人回味的佳肴总是要经过一段漫长的时间烹煮的,如今的方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一般来说,方休在吸食了这么多的邪道之后,已然成了新一代的邪道魁首,就算他现在假装失败逃亡,成龙等人也能精准地定位到他,在寻找他的过程中找到封印方休的魔法。 哪怕此时的方休散去体内的邪道力量也依旧被被成龙等人镇压,而且这个时候散去力量完全等于缴械投降。 所以如今的局面进也不对,退也不对。 但方休可不是一般人啊,既然不论躲藏在那个角落,这个世界的天道都能定位到他,那么将这力量送去另一个世界呢。 其他人面对这样的局面可能束手无策,只能选择背水一战了。 但方休体内可还是有着一枚混沌珠啊,自成一方世界。 当即,方休便将自己此前吸食的邪道力量统统朝着混沌珠内运输,反正当初在与凤行的世界混沌珠就这样做过,不仅对它无害,反而还帮助它破除了一些禁制。 如今方休不过是效仿一二。 随着方休体内的邪道力量开始流入混沌珠内,成龙历险记这方世界的天地明显感觉到了天地间邪道的衰弱。 如今轮到正道在场猖獗了,于是原本扶持着正道的天道开始收手,转而扶持起了邪道,不仅将之前支援正道的力量也收了回来,尽可能地压缩着正邪之间的差距。 但天道扶持一边,打压一边的速度又怎么抵得过混沌珠吸收的速度。 邪道的力量依旧呈现雪崩之态崩溃着,这逼得天道只好加大了对邪道的扶持,将正道彻底地抛到了一边。 随着天道的果断抽身,原本还在利用龙符咒不断射击的成龙顿时被手中的符咒烫着了手。 在灼热的痛感下,成龙不得不松开了紧握着龙符咒的手,要不然他的手就要被龙符咒烫熟了。 随着成龙松手,龙符咒也化作了飞灰飘洒在了空中。 如今就有强大进攻力的符咒都已经消失了,想要制止方休就只能靠近身作战了,但是想到那日方休在瓦龙大厦中那强大的力量。 成龙可不认为他能凭借着肉身制服方休。 没有了符咒的力量,他成龙也不过是一个身体素质略强的普通人罢了,又有谁能够击败方休呢。 成龙陷入了一阵迷茫当中,看着手中仅剩的符咒。 蛇,隐身罢了,不能增加自身的进攻能力,马,治疗自身,可以让成龙抵挡一次方休的致命进攻,但也仅限于一次了,羊,现在来说羊就是最没有的符咒。 鸡,这枚符咒的效果,成龙他们尚不清楚,但根据此前圣主的进攻手段来看,鸡符咒应该也不是什么攻击类的符咒。 狗,永生,无尽的生命力,但现在就算把老爹叫上也不管用啊。 兜兜转转的,成龙又翻了翻此前的符咒,直到他看见了那枚代表着平衡的虎符咒。 成龙的小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既然没人能够控制得了方休,那么他自己呢,就像当初的自己,恶成龙每次做坏事,善成龙都能及时出手阻拦。 想到这,成龙不再犹豫了,将装满符咒的袋子挂在了腰间,开始想办法靠近方休,只要将虎符咒放在了对方的身上一切都能得到合适的结尾。 而且根据老爹之前说的,不能消灭恶魔,所以有着善来制约着恶,并不算消灭恶魔,那么更新更强的而恶魔也不会诞生。 不过由于方休处在的位置实在是太高了,成龙根本就无法靠近而且周围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一举飞上半空中的东西。 但很快成龙又想到了新的办法,既然这一招只能用一次,那么就借助符咒的力量来完成吧。 有着牛符咒的力量成龙甚至可以将一架直升机扔到方休的身边,只要隐藏好自己的身形不被方休发现,然后偷袭他就可以了。 所以蛇符咒也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想到这,成龙也是直接掏出蛇符咒将自己隐身,消失在了方休的面前,然后又拿出了牛符咒,让自己短暂地拥有了无尽的力量。 紧接着是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虎符咒,只要将其扔在方休身上,激发出虎符咒的力量,那么这个作战计划就成功了。 在蛇符咒的隐藏下,成龙偷偷摸摸地来到了方休的背后,找好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另一只手紧握着虎符咒。 凝神静气了好一会,将身体的力量都积蓄到了一个完美的阶段后,果断地扔出了虎符咒。 而方休就像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来临一般,依旧大口大口地吸食着这个世界的邪道力量。 第13章 八大恶魔 虎符咒虽然被正道加持过,有了远超方休一开始赐予的能力,但是究其根本也是方休仿制圣主的十二枚符咒所制作的赝品。 而且就算成龙丢向方休的虎符咒真的生效了,方休自己身上也还有一枚虎符咒呢,又怎么会如成龙所愿呢。 面对飞驰而来的虎符咒,方休抬手就是一发炸裂的能力轰了过去,同时暗中将周围的邪道能量搅乱,给人一种方休使用魔法时被突然打断造成能量异动的假象。 随着方休身边邪道能量的紊乱,原本对方休慷慨解囊的邪道转头就抛弃了方休。 像无底洞一般吸收了那么多的邪道能量,结果正道的人轻轻松松地就将方休打倒了,这样的邪道魁首它邪道供养不起,还不如及时抽身换回此前的计划呢。 而这也是方休为何会主动搅乱身边力量的原因,他只管吃不管干活,可是白白吃了人家这么多东西,人家又怎么可能不让你付出些东西呢。 只有将自己的能力拉低了,人家觉得收留你不过是增加自己的负担了,才能安然地放你离开。 对此,方休也是见好就收地利用了成龙的手从这场对局中安全抽身离开。 虽然今后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堂而皇之地吸收邪道的力量了,可不论是八大恶魔还是九大面具的,甚至包括潘库宝盒,岁月史书这些东西都能给方休提供能量。 断粮是不可能断粮的,而且今后方休的生活还能更加滋润。 突然炸裂出来的烟尘将众人的视线遮蔽,直到方休的身影从半空中跌落,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追求力量的办法有很多种,你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呢?” 在蛇符咒紧随其后地化为灰烬后,成龙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到了方休的面前,想要好好地劝导方休一番。 虽然眼前的情况与他设想的完全不同,但最终的结果在成龙来看是好的就行。 “成龙,你以为你们真的赢了吗,在我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们去处理呢!” 看着原本高贵优雅的一个人,此刻就像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一般朝着自己呐喊着,成龙对此也是一阵可惜。 但可惜归可惜,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好吧,好吧,先生,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眼下是你该接受处罚的时候了。” 成龙上前想要将方休彻底控制起来,然后将其永久关押,避免方休今后再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可当成龙的手刚刚触碰上方休的肩膀时,就如同之前化作灰烬的符咒一般方休的身体也开始化作灰烬开始消散。 “成龙,加油吧,我十分期待你将一切完成之后的状态!” “哦,不不!我什么都没做啊!” 看着方休的湮灭,成龙还以为是他的原因导致了方休惨死的,他虽然想要逮捕方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方休。 哪怕是黑手帮那群恶人,成龙的想法也是将他们逮捕归案,圣主虽然死在了他的眼前,可圣主又不是一个人类。 但事实上方休就在成龙的头顶上,和之前一样依旧那么高贵优雅,身上的衣服就连一丝灰尘都不曾沾染上过。 此前狼狈的方休不过是方休趁着烟雾弥漫时扔出来的一具傀儡罢了,用来迷惑成龙一行人的小动作而已。 看着成龙一脸惊恐地堆砌着傀儡的灰烬,方休不露声色地冷哼了一声,转头飞走了。 “哎呀!成龙谁让你把他消灭的!我不是说过嘛,不能将恶魔消灭,不然就会出现新的更强大的恶魔!!” 老爹等人来到了成龙的身边看着地上的一摊灰烬气地又赏了成龙一个大逼斗! “哦不,老爹,我发誓这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想将虎符咒扔给这个人,让他分裂出善恶两面,可谁知道虎符咒还有爆炸的作用,直接将他炸成了灰烬。 还有老爹,他是一个人,不是恶魔。” “老爹才不管他是人还是恶魔呢,现在他也被你给消灭了下一次一定会出现一个更加强大的恶魔的!” “哦,好吧,那老爹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回去睡觉啊!” “睡……睡觉!可是老爹你刚刚才说会出现更加强大的恶魔,这个时候应该不是我们睡觉的时候吧?” 原本转身打算离开的老爹听着成龙的话再次转过了身,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成龙的面前用手指戳着成龙说道: “你想要老爹消灭恶魔是吧!那为什么不让老爹好好休息一番呢!疲惫的身体谁都打不过!!” 被老爹这么一点的,成龙这时也想起此刻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平常这个时候老爹早就休息了,而且老爹说得也对,如果不休息好,如何面对恶魔呢。 “好吧,老爹……” 成龙刚开口,老爹又是一个大逼斗地将成龙的话堵了回去。 “不准打断老爹说话,还有一件事,你连恶魔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怎么去打败恶魔!!” 说完,老爹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这才转身离开了废墟。 成龙回头看了一眼沦为废墟的宫殿,虽然今后可能会有更大的磨难,但是至少现在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而且辛劳了这么久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成龙正在憧憬着短暂的安稳日子,而滚回地狱的圣主可就苦了。 因为违背了当初与兄弟姐妹们的约定,一回到地狱的圣主就被散落在地狱各处的恶魔堵住了。 “是该让成龙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要把瓦龙那个小丑撕成碎片!!” 就在圣主还在抱怨着成龙和瓦龙时,八大恶魔中的地魁一拳将瓦龙面前漂浮着的石头砸碎,愤恨地说道: “闭嘴!你唯一的前途就是待在这里跟我们混……” “忍受永无止境的痛苦……” “这是你背叛我们的下场圣主!你在统治地上的王国……” “而我们在干旱的地狱里等待末日的到来……” “我们的智慧在漫长的岁月里消失殆尽,千百年来过着一成不变的样子……” “你根本就没有打算来救我们……” 地魁,啸风,咒蓝,巴莎,西木,波刚一个恶魔一句地抱怨着圣主的失信,语气中恨不得将圣主大卸八块,啃食殆尽! “营救你们的行动还在筹划当中,但是我被囚禁在雕像里了!” 拥有着肉身的圣主都不是眼前这些恶魔的对手,更何况如今只剩灵魂的它,为了逃避眼前这些恶魔的惩罚,圣主狡辩着。 但并非所有的恶魔都想要听圣主的狡辩。 雷电恶魔中苏直接动用魔力化作一道闪电劈击着圣主的灵魂。 “你是想独自称霸人间,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中苏脾气虽然火爆,但头脑并不愚钝,直接动手发泄了起来。 而天空恶魔西木也是趁机飞到了圣主的身边嘲讽道: “令人感到羞耻。” “不!等等!我能救你们!” 被雷电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圣主也明白自己要是不想死或者经受无止境的折磨就必须将底牌掀出来了。 “别耍我们了,我们知道地狱大门只能从外面开!” “是人间那边!” 面对圣主的话,巴莎和地魁只觉得圣主这是又想要欺骗他们。 “各位,说实话,如果你们愿意,站在你们面前的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出去控制任何我想控制的人类,解除约束各位的神圣魔咒!” 圣主这番话的确没有夸大其词,若是之前还有肉身的圣主进出地狱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但如今人间缺少了邪道的力量。 并且圣主的灵魂之所以能够保留也是因为邪道发挥了它的作用,八仙的封印在邪道的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稚嫩。 只要圣主拥有足够的魔力,地狱的封印对如今的它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可惜的就是地狱之中根本没有让他们恢复魔力的办法,除非其他七位恶魔愿意再将力量借给圣主。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语的真实性,圣主还特意地将自己的底牌展露给了其他恶魔看。 “现在,你们该相信我了吧,我的殉难会给一个强大的恶魔留下空缺,也就是你们,我亲爱的兄弟姐妹们!” 在圣主说完后,众恶魔并未言语着,就当圣主以为自己的话没能打动众恶魔时,众恶魔突然发力给圣主施加上了一层强大的约束诅咒。 “啊!!这算什么花招啊!!!” 在施加诅咒的过程中,众恶魔并未消去诅咒施加时的苦难,反而加大了这份痛苦,就当是此前圣主欺骗他们的代价了。 “大家都知道你的能力了,我们要采取更加严密的措施。” “我们的魔咒会将你困在你选择的人类身上,直到你救出我们!” “这样是为了确保我们能够找到你。” “有必要的话,我们会让你重新回到永恒痛苦的状态!” “我接受你们的条件,我会慎重地选择宿主,好好服务各位。” 如今势比人强,圣主不得不低头服从,而且这个诅咒也并不耽误自己回到人间的行动,只是让自己不得不遵守约定了而已。 看见圣主这副乖顺的态度,没有一个恶魔会认为它是真的洗心革面了,只不过是有了把柄在它们的手中罢了。 第14章 潘库宝盒 借助众恶魔的力量圣主以灵魂之态再次逃出了地狱,刚一出现就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成龙站在一旁。 此刻成龙也有些无奈,特鲁浪子回头,但无奈古董店狭小为了给特鲁腾地方,成龙一伙人从湘港回来后就暂住在十三区内。 原本今天已经找好了住宿的地方了,结果在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从弗莱克那里得知了瓦龙一行人抢劫的事情。 为了感谢弗莱克这几日的留宿,成龙在得知了瓦龙一行人逃脱了弗莱克的包围后,从后方赶来围堵瓦龙一行人。 没错,瓦龙虽然没有了符咒的但还是和原着一样进行了抢劫银行的行动。 当然因为没有符咒的帮助,瓦龙这一次抢劫的银行也不过是一家小银行罢了,而且动作十分地灵活,根本没有过多贪恋那些拿不走的金银。 只不过命中注定了瓦龙这波折的一生,明明一切都按照瓦龙的剧本进行着,结果半路还是跑出来了一个小玉使得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装满钞票的车子侧翻在了一旁,满地散落着鹰酱家的丑币,但阿奋他们此刻却无心收拾,只能在警方赶到前尽可能地带走一些丑币。 只不过成龙他们又怎么能如了他们的愿呢,自然是奋力阻拦着。 此刻的阿福属于新赛季,新版本了,一招黑虎掠过秃鹰直接将弗莱克警长干趴下,随后乌鸦坐飞机,龙卷风摧毁停车场,招招平a当大招地朝着成龙进攻而来。 身旁的三人组也是在一旁打着配合,成功地将成龙限制了起来。 哪怕有着小玉空中支援,但也显得略微有些狼狈了。 而在基地中等待了许久的瓦龙见阿奋他们迟迟未归选择了出门查看,等他抵达几人酣战的地方时正好看见成龙狼狈逃窜,被小玉及时救下,安置在了一旁。 于是瓦龙心中立马有了一个想法,偷偷地朝着成龙摸了过去。 而此时的瓦龙也出现在了战场上,看着成龙就在一旁立马一鼓作气地冲了过去,想要尽快附身成龙完成任务然后再好好收拾成龙等人一番。 可就在圣主即将进入成龙体内时,瓦龙突然从成龙的身后冒了出来,一记飞踢直接将成龙干倒。 而原本要进入成龙体内的圣主也因为刹不住车直接进入了瓦龙的体内。 占据了瓦龙身体的圣主看了看如今的躯壳,悲愤地叫喊出了声。 “不!!” 若是再配上一剪梅的bgm,此刻圣主心中的痛苦丝毫不输海洋之子袁华。 “不!!真是注定甩不掉这帮饭桶啊!真是气死我了!!” 圣主想要占据成龙的身体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但是他完全忘记了成龙乃是正道钦定的人物,他可以因为一时间的摇摆暂入邪道,但绝对不能转投邪道。 若圣主身上没有众恶魔施加只能进入一次人类的身体的诅咒的话,圣主这次的偷袭可能会成功。 但因为诅咒的效果,所以天道注定不会让成龙进入邪道中,不然仅凭借老爹和小玉这对老弱的怎么顶在邪道的面前。 “走!!” 看着还在试图进攻小玉的四人,圣主直接在一旁下令说道。 此刻的四人组还不知道瓦龙已经被换了核,见瓦龙竟然选择丢下大把大把的丑币选择离开,阿奋心有不甘地说道: “那我们抢的赃款?” “不管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快上车!!” “不对吧,你怎么了?老板,你没事吧?” 瓦龙这反常的举动就连阿福都看呆了,什么时候瓦龙竟然会不想要钱了。 或许是提到了瓦龙的命脉,瓦龙竟以凡人之躯比肩了神明,直接将圣主的灵魂压了下去,朝着四人喊道: “你们在干什么呢!快去拿钱!!” “啊?可是你刚才说……” “不听我的话是不是!!” 看着这个嗜钱如命的瓦龙,阿奋他们对视了一眼,确定了这才是他们老板该有的态度,于是立马朝着侧翻的汽车走去,打算将立马包裹严实的钱袋拿走。 就在拉苏几人的手已经碰到了钱袋时,圣主的灵魂重新夺回了瓦龙身体的控制权。 “都给我回来,不然把你们都杀掉!!” 见此几人只好选择放弃了金钱乖乖地上了车。 回过神来的成龙看着要逃跑的几人,立马追了上来。 但还未靠近就见瓦龙口中喷出了熊熊烈火直接将成龙困在了火圈之中,见此小玉也不得不选择先将成龙从火圈中救出来再说。 等成龙安全脱困时,瓦龙他们早已跑远。 “小玉,你刚刚看见了嘛,瓦龙竟然能够从嘴里喷出这么多的火!” “是的,比川地的喷火戏法还多。” “可是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喷得出火呢,还喷出了这么多。” “除非……” “他是恶魔!!新的恶魔!!!” 成龙和小玉两叔侄一问一答地很快就梳理出了一条线。 想明白这一点的成龙立马拉着小玉往古董店跑,恶魔的事情只能交给老爹来处理了。 听闻此言的老爹虽然着急,但也无计可施,因为此刻的他也不清楚新的恶魔想要做什么,只能等新的恶魔表露出他的企图后,老爹才能有所依据地寻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或许也是天道为了平衡正与邪之间做的手脚,要不然邪道还没发挥出来呢,就被正道给铲除了,这邪道还怎么提升,怎么与正道抗衡。 但很快当天夜里,圣主就来拜访了老爹。 因为圣主的突然出现,成龙此刻还在十三区和弗莱克商谈着解决的办法,就在他们寻找着瓦龙一行人的踪迹时,小玉突然给他们来电话了。 得知恶魔竟然偷家后,成龙和弗莱克马不停蹄地往古董店赶着,可当他们回到古董店后圣主已经找到了它所需要的。 看着急着离开的圣主,成龙他们连忙追上去,想要以人多对付圣主一人。 但很可惜比人多,他们来的人再多也永远比不过圣主一人,因为它能召唤黑影兵团。 看着将自己和弗莱克重重包围的黑影兵团,此刻他们二人也有些头皮发麻了,既然打不过那就先跑为主吧。 只不过黑影兵团到底不是普通的人,有着魔力的作用,成龙和弗莱克怎么跑得过黑影兵团呢。 好在最后有着老爹的及时援助,用魔法打败了魔法。 在得知了恶魔并非新的恶魔后,成龙等人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圣主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对付它总比对付一些新的敌人要顺手的多。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圣主是为了夺取符咒的,但作为老法师的老爹看得清楚,圣主已经变成了一个幽灵,符咒对它已经无关紧要了,圣主的重新出现肯定是有更大的企图。 而他们所能追查的线索就只有从圣主偷走的那本书籍上寻找了。 只不过老爹平日里收藏的书籍太多了,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具体是哪一本被圣主拿走了,只能先将书籍重新归位后才能确定。 趁着这个时间弗莱克也与他的上司交代好了一切,并且又是一个最后一次的将任务挂在了成龙的身上。 活泼好动的小玉当然也想要跟去,并且还为此召集了第一代的龙小组。 虽然期间发生了一些啼笑皆非的小摩擦,但好在最后老爹及时地找到了被圣主偷走的书籍,中断了龙小组的第一次会面矛盾。 根据书籍的记载,老爹和成龙抵达了对应的目的,幸好圣主和瓦龙的相处并不愉快,所以基本他们比成龙率先出发,也没能甩开成龙他们多远。 反而被后面出发的成龙他们恰好地堵在了一间民宿内。 不过由于随后到了的龙小组成员第一次行动,配合得并不默契最终还是被瓦龙一行人逃逃离了。 因为成龙等人的到来,圣主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前进的步伐,直接带领着四人组熬夜进山,经过之前的探索,如今只差这最后一块区域了。 而圣主也如愿地在这最后的一处地方找到了它所需要的东西——潘库宝盒。 潘库宝盒乃是是封印八大恶魔的钥匙,是当初的八仙将八大恶魔们封进地狱中后用来紧锁地狱之门的钥匙。 想要释放出被封印在地狱中的恶魔,唯一的办法就是启动潘库宝盒开启对应的地狱之门钥匙,然后带着启动过的潘库宝盒找到相对应的地狱之门。 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出地狱中相对应的恶魔,并且每一扇地狱之门只能从里面出来一只恶魔,每一扇门也只能使用一次。 看着摆放在正中央的潘库宝盒,圣主立马安排四人组将其带走。 因为潘库宝盒乃是八仙所造,其内在蕴含着强大的正义魔法,所以任何带有黑暗魔法的人或者手段都不可以触碰。 否则轻则烧伤,重则神魂俱灭。 正当阿奋四人组推辞着让谁来拿这件东西时,小玉直接一个神兵天降在众人的包围中夺走了潘库宝盒。 但圣主虽然触碰不了宝盒,但不代表着触碰不了接触宝盒的人。 见小玉他们抢走了自己的关键道具,圣主一个闪身来到了小玉面前,口中龙岩喷出,朝着小玉直射而来。 好在小玉跟在成龙身边许久,身手什么的也学了个一招半式的,依靠着从成龙那里学来的驴打滚成功地躲过了这一口龙炎。 只不过凡人的力量始终难与魔法抗衡,很快小玉等人又落入了圣主的魔爪之中。 “又是你这个该死的小姑娘,既然如此就让你先偿还了利息吧!” 说罢,圣主双眼放光,打算直接将小玉处决于此。 如今生死危机,小玉也想要像成龙那般爆发出潜能,但很可惜,她还太小,潜能似乎有些不足,根本无法躲避圣主这必杀的一击。 第15章 小仙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玉突然停下了反抗,接着一脸欣喜地看向了圣主的身后,兴奋地喊道: “龙叔,快来救我。” 圣主被她这么一喊的也是立马转过了头去查看来人,在圣主的心中撕碎成龙的心愿绝不差于撕碎瓦龙。 而也就是在圣主转头的这么一刻,小玉直接将手中的潘库宝盒扔向了圣主。 在宝盒接触到圣主身上的那一刻,强大的正义魔法顿时将圣主击飞,并且在圣主的身上留下了魔法火焰燃烧着。 姗姗来迟的成龙等人也是立马和四人组对上,想要将他们控制带回去。 没有符咒的加持下,哪怕有着阿福在,几人也不是龙小组的对手,很快便被成龙一行人控制了起来,而圣主因为此前小玉的偷袭此刻正忙着灭火呢,根本没功夫管四人组的事情。 好在为了避免这样的意外发生,方休早就炼出了一具傀儡暗中跟着瓦龙等人,只要他们稍有不待了,那么就是傀儡出手的时候。 制服了四人组之后,成龙带领着其他人走向了圣主,就当他们以为胜利就在眼前了时,原本用来控制四人组的绳子突然崩裂了。 而四人组原本晕乎乎的脑袋也顿时清醒了过来,直接从背后偷袭了成龙几人,将成龙几人放倒之后他们也没有恋战。 跑到圣主的身边替他把火灭了,将一旁的潘库宝盒拿上朝着遗迹外追了过去。 就当成龙几人想要追上去时,遗迹似乎因为年久失修,再加上他们几人此前在内部的一阵大动干戈地,通往外面的大门突然坍塌了下来。 等到最后烟尘散去,通道虽然还能出行,但因为之前的停留,圣主等人早已跑远了。 “哎呀~!我知道圣主它想要做什么了!” “它想要做什么?老爹。” “这面墙上的碑文写着,圣主是八个统治远古时代的恶魔之一,他们个个都有着不同的法力,这些法力来自火,天,月,雷电,大地,山川,风和水。 这八个恶魔为古代的天将降服,他们是古代的英雄,天将运用气魔法将恶魔打入了另一个王国,并用潘库宝盒将门给锁上。 每一个恶魔各自有一扇门,只有潘库宝盒可以找到,并且打开这些门。 圣主是想要将他的恶魔兄弟姐妹们一起释放出来,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圣主将潘库宝盒夺走!” “可是老爹,刚刚圣主已经将宝盒带走了。” 还不等老爹因为调查清楚了圣主的图谋真相后长舒一口气地,小玉就将那麻烦的情况说了出来。 “哎呀!!我们得赶快把宝盒抢回来,如果它找到那些门,放出了其余的七大恶魔就麻烦了!!” 老爹突然从高台上跑了下来,抓着成龙诉说着可怕的后果,一套动作迅捷地让成龙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带着狗符咒的老爹。 古董店内,从潘库宝盒的存放地回来后,老爹的神经就一直紧绷了起来,为了避免圣主真的将恶魔释放出来,此刻的老爹不停地搬运着他早些年购买的魔法材料。 只为了在恶魔出现后,他能够第一时间的根据古籍记载调配出对应的魔法药水,将恶魔重新封印回去。 若是全盛时期的恶魔,就算是有着狗符咒恢复到年轻状态老爹也不敢保证能够封印,但如果是重新封印被困在地狱中多年并且刚刚逃出地狱还来不及恢复的恶魔,这点信心老爹还是能够保证的。 只不过有时候普通人该服老还是得服老,哪怕是老爹也不得不如此。 而就在老爹将特鲁收为徒弟,并且加紧进行教导时,那边的瓦龙已经在机缘巧合之下打开了潘库宝盒。 根据潘库宝盒的‘艮’字锁的指引,圣主很快就确定了恶魔波刚的封印之门所在,虽然不能破解谜语找到具体的门扉所在,但是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总好过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飞。 而且有着潘库宝盒在,只要在大概的地方走着,迟早有一天肯定会碰上封印之门的。 圣主的动静很快就被弗莱克他们侦察到了,得知圣主突然赶往了东京后,成龙也是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古董店打算带上老爹一块去东京。 赶在圣主他们释放新的恶魔前将潘库宝盒抢回来。 “不能去!!” 成龙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老爹,明明这件事老爹一直很上心,可如今线索来了老爹却打起了退堂鼓。 “为什么?” “你是指望老爹用石头封住关押恶魔的门吗!?你去东京调查圣主他们打算召唤的是哪一只恶魔,我才好研究对付他的气魔法!!” “遵命,老爹。” 得知缘由的成龙只能无奈地答应了下来,原本想着有老爹的帮助,成龙能够减轻不少的压力,可如今看来,在没有调查出圣主打算召唤的是哪一个恶魔时,只能靠他自己了。 当然,也可能不仅仅是他自己,毕竟这个时候爱热闹的小玉又怎么会不参与呢。并且小玉可是每次刷新都会出现在成龙附近的存在啊。 抵达封印恶魔波刚的大致范围后,瓦龙便带着他的‘四大名捕’分析着潘库宝盒中的谜语。 而这一幕恰巧被紧随而来的成龙窃听到了。 ‘神探’拉苏脑子好不容易灵光了一次,根据抄录的地图提供了自己的意见,可当众人抵达了拉苏所说之地后,将潘库宝盒矗立在空地上,却发现宝盒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成龙总算摸到了几人的身边,利用身旁的工具将宝盒拿到了手。 但由于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成龙一人独自面对着四人小组,所以很快便被阿福几人围堵在了中间,眼看宝盒又得回归他们的手中时,成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龙叔!扔给我!!” 小玉站在高处朝着成龙呼喊道,对于小玉的突然出现成龙也表示十分地惊讶,但随即又是一种早已习惯了的表情。 “小玉!你怎么在这里?!哦,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眼看,阿福几人已经扑了过来,成龙只好将宝盒扔给了小玉,见此瓦龙只好吩咐首先从小玉身上抢回宝盒。 不过由于此前小玉为向老爹展示自己的魔法天赋,让老爹收自己为徒,趁着特鲁打瞌睡时偷偷地根据书籍的记载弄出了一种制造分身的药粉。 原本小玉想借着这种药粉一边完成作业的问题,一边偷偷跟着成龙行动的,但很可惜药粉分出来的人是一个完整的人,并非主体的下人。 所以最终两个小玉都跟着成龙过来了,而且由于小玉的不严谨,如今这种药粉会让小玉无限地分身下去。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四人组,小玉成功地和其他的小玉联合将几人转迷糊了,当然这些人中也包括了成龙。 不过好在小玉是自己人,所以宝盒在场来到了成龙的手上,因为宝盒太过大了,成龙身上没有一个口袋能装下,于是成龙只好将宝盒塞进了上衣里夹着。 一边躲避着阿福的攻击,一边找机会逃离这里。 虽然天台很大,但在逐渐地围追堵截下,成龙也走到了绝路。 再往前一步,成龙就将跌落高楼,楼层虽然不是特别地高,但身后又是瓦龙一行人的围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成龙以为在劫难逃之时,对面的机械玩偶手臂正好从成龙面前抬起,成龙一跃而上,想着能够借助这只机械手臂逃离此地。 一开始确实如成龙所想,但用作装饰的机械玩偶动作幅度又怎么可能大呢,刚以为逃离了瓦龙几人的追捕,下一刻,手臂开始往回走了。 而瓦龙等人也不出预料地学着成龙的动作一跃而上,朝着成龙紧追而来。 随着人数的增多,机械玩偶的手臂明显承受不住了,阿福的到来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好在机械手臂的脱落替成龙等人砸开了楼层的玻璃,并且下方就是一堆玩偶堆砌的地方,这才避免了众人摔死的后果。 不过就算没有这些,躲在暗处的方休傀儡也会出手相助的,这个世界需要平衡,而此刻的方休也需要,所以他们觉得不会出事。 摔懵了的成龙好不容易到手的宝盒又回归了瓦龙等人的手中,就在阿福想要给成龙一个难忘的教训时,却被突然出现的圣主给拦了下来。 封印之门的瓦龙这群废物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比起瓦龙等人,成龙明显更为聪明些,所以圣主打算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成龙去替他们找到目的地。 因此,成龙幸免于难。 待瓦龙一行人离开后,小玉急忙跑到了成龙的身边,查看着成龙的情况,如今纠缠了这么久,身上还落了一身伤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但这并不代表成龙毫无收获,至少通过刚刚的挤压,潘库宝盒要打开门的钥匙已经印在了成龙的皮肤上。 看着腰间的代表着艮卦的图像,在离开残骸后成龙立马联系了老爹。 在小玉的误打误撞之下,正好替成龙解决了有关山之恶魔波刚的谜语,暗中窥伺着成龙的圣主看着成龙这般胸有成竹地赶往某处,再一次为自己的机智点了赞,同时再一次地痛恨着为什么自己进入的是瓦龙这个废物的身体。 圣主发誓,只要等自己脱离了瓦龙的身体,一定会将瓦龙这个废物撕成碎片。 趁着夜色朦胧,成龙偷偷地翻进了一座寺庙中,正当成龙仔细地寻找着寺庙所有的门上是否刻有艮卦图像时。 紧随而来的瓦龙一行人在踏进这座寺庙后,拉苏手中的潘库宝盒立马有了反应。 宝盒顿时释放出,了一道幽绿色的光线,朝着一扇门飞去,在光线与那扇门的钥匙扣接触到一起后,钥匙扣的位置顿时变成了艮卦图像。 还不等成龙仔细观察,悄悄来到成龙身后的阿福直接将成龙控制了起来。 “多谢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成龙。” 圣主一脸计谋得逞的面容对着成龙嘲讽道。 冥冥之中的正邪平衡,正义行动有时候带来的却是邪恶的增长。 看着近在眼前的钥匙扣,拉苏捧着宝盒疑惑地向圣主询问着该怎么打开封印之门。 虽然拉苏问的是圣主,但回答的却是宝盒,宝盒犹如一种全自动的程序一般,不仅告知了瓦龙一行人门扉的所在。 当拉苏问出这句话后,还自行地脱离了拉苏的手,将艮卦对准了门扉上的缺口直接插入,随后另一端地四面进行了分裂,露出了内在的核心。 暴露出来的核心朝着空地释放出了一道绿光,随着绿光停在了众人的眼前,一扇由魔法构建的大门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除了门框是与封印一般的绿色外,整扇门的门面就像一道旋涡,并且这个旋涡还散发着地狱中的火红光芒。 随着封印之门的成形,一只巨大的墨绿手掌从门的另一侧伸出,紧接着波刚的身形缓缓从门内滑出。 在彻底地脱离了地狱之后,波刚的落地就像出现了一场地震一般。 波刚的身形是八大恶魔中最为巨大的存在,臃肿的腹部堆砌在一起,就像一座山丘一般,阿福他们站直了身子也不过才刚刚到她的脚脖子。 不,波刚身上那臃肿的腹部直接将它的脚脖子都给压没了。 看着眼前这个墨绿色的‘大山’,圣主开心地向着阿奋几人介绍道: “热烈欢迎我的朋友,山之恶魔波刚胜利归来!” 面对圣主的奉承,小仙女波刚可没有心情理会,现在的它就想好好地饱餐一顿,弥补这么多年来在地狱的饥饿感。 “别客套了,我的晚餐呢!!” “就在这里。” 见波刚态度有些不耐,圣主也清楚对方的脾气便不再啰嗦了,直接将成龙指给了波刚看。 看着如今强健的一具身体,波刚肚子里的馋虫顿时被勾引了起来。 见自己即将成为恶魔的口粮,成龙直接趁着阿福还在愣神的功夫挣脱了阿福的控制朝着远处逃跑了起来,同时也在呼喊着老爹,希望老爹能够及时赶过来。 看着即将到嘴的食物就要跑了,小仙女波刚又怎么甘心,拖动着它那肥硕的身体,砰砰砰地紧追成龙而去。 成龙周旋了许久,最终还是被波刚擒获了,就在成龙即将成为波刚重新人间的第一个口粮时,追寻而来的小玉总算找到了地方。 经过魔药的分裂作用,此刻的小玉已经是一支小玉军队了。 面对刚刚脱离了地狱的波刚,小玉们一拥而上打了波刚一个措手不及。 撞入山丘的波刚被接连的冲击撞倒在了地上,蚍蜉撼树确实可笑,但若这棵树是一棵朽木呢。 小玉虽小但是架不住人多啊,一个人的撞击不够,那就十个,百个,千个。 倒下的波刚就像一只被蚂蚁军团制服的敌人一般,在多个小玉的共同出手下,暂时地将波刚控制了起来。 而此刻老爹也带着他研制出来的魔法药剂和道具成功地抵达了寺庙,趁着小玉将波刚控制起来的这段时间布置好了封印的阵法。 过程虽然有着一些波折,但封印波刚的阵法最终还是成功地完成了。 就在成龙即将打下第三次鼓时,瓦龙挣脱了小玉们的束缚,阻挡住了成龙的第三下鼓声。 但就像正义的行为有时候会助长邪恶一般,邪恶的动作有时候也能帮助正义。 被成龙踹飞的圣主后脑勺直接撞在了鼓上,使得第三声鼓音成功被击响。随着三声鼓起,封印波刚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允许他人进出了,而是要将外面的波刚彻底封印回地狱。 随后门内刮起了一阵大风,强大的吸力哪怕波刚双手紧扣着地面也被缓缓拉向了大门。 波刚虽然体型庞大,但它的攻击力并不强,也不像其他恶魔那样有着各种各样的进攻手段,它八大恶魔中的优势便是它那强横的肉身防御。 但这个时候再强的肉身防御都将无效,毕竟这只是封印它而非击溃它。 就在波刚的脑袋已经被吸力拖着进入了封印之门时,一道突然的魔力攻击将封印波刚的法器给摧毁了。 随着法器的毁灭,原本吸引着波刚的恶魔之门再次关闭。 并且因为这一次的关闭,这扇封印之门将无法再次被开启,从此艮卦之门紧锁起来了。 “哎呀!完蛋了,恶魔之门再也打不开了!!”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老爹抱头惊呼着,原本占据优势的成龙一伙人瞬间成为了劣势。 “可恶的小点心们,这下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 原本以为自己的人间体验卡就要到期了,但没想到一切峰回路转来得这么巧,波刚虽然不清楚毁坏封印法器的魔力是谁释放的,但它保证今后找到那个人后一定将其好好地腌制一番再品尝。 “哈哈哈,成龙你们该死了!!” “闭嘴,圣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看着胜利的天平向着他们这边倾斜,圣主也是猖狂地对着成龙叫喊着,但还没等圣主得意多久就被波刚一巴掌拍飞了,波刚可没忘了自己刚刚差一点就被封印回去的罪魁祸首就是圣主。 也幸亏此刻出现的是圣主,若是了瓦龙的本人,此刻的他早就被波刚一巴掌拍散架了。 被教训了一顿的圣主此刻也闭上了嘴,它知道如今的它在其他的恶魔面前根本没有资格猖狂,别说是不擅长攻击的波刚了。 哪怕是凭借着速度优势的西木来了,圣主也得低头。 “好了,小点心们,这些你们该乖乖进我的肚子里了。” 波刚随手往地上一抓,直接抓起了一把小玉,虽然本体小玉并不在其中,但是看着即将落入波刚口中的那些小玉,自身也是十分地紧张。 一大群的小玉朝着波刚再次跑去,想要再次控制住波刚将‘自己’营救回来。 但此前波刚被击倒那是因为一时大意,如今有了防备之后,小玉来多少波刚拍多少。 漫天的小玉就像雨点一样砸向了四周。 “哈哈哈,人间,我回来了!!!” 看着阻挡自己的人犹如蝼蚁一般,波刚也是兴奋地向这个世界宣告着他的回归。 “老爹,你快想想办法啊!” 看着猖狂的波刚,成龙只能寄希望于老爹身上,可此时的老爹头发都快被自己拔光了,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直到看见圣主准备带着潘库宝盒逃跑,这时老爹灵光一闪。 恶魔之门虽然有着固定的封印恶魔,但是在门的后面是同一片地狱,既然恶魔之门能够一开一关的,那么只要赶在圣主召唤出下一个恶魔时将那个恶魔封印了,那么他们就可以将眼前的波刚接住那个恶魔之门重新封印。 想到这,老爹立马对成龙说道: “成龙,一定要把潘库宝盒夺回来,只要利用下一扇门,我们就能把这只恶魔给封印回去。” “好的,老爹。” 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后,成龙立马朝着准备离开的圣主跑了过去,但在他们中间的是波刚。 虽然波刚不喜欢圣主,但是为了让其他的恶魔也重新出现在人间,它只能先将手中的小玉忍下,阻挡成龙前进的步伐。 小点心什么时候都能吃,而且波刚也发现了下玉能够分裂的特性,说不定再等一会,它就有更多的小点心了。 波刚巨大的身形给它带来强大的力量时,也桎梏了它的灵活性,成龙虽然小,但是灵活度不是波刚能比的,在接连的几次走位下,成龙离瓦龙等人也是越来越近了。 看着如此灵活的成龙,波刚也是气急败坏了,直接原地起跳地蹦跶着,它虽然不是大地恶魔,但是依靠着它巨大的身体,在这片范围内制造出一场小地震还是十分轻松的。 当波刚看着成龙因为地震的缘故一时不慎摔倒在了地上后,波刚再次起跳,与此前的原地跳不同,这一次波刚就像一个拳击手一样,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双脚,打算用自己宛如山丘的身体将成龙压死在身下。 倒在地上的成龙还未爬起,就见自己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大圈的阴影,而且这片阴影还在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扩大着。 当成龙抬头时,波刚的身体已经近在咫尺了,这样的距离不论成龙往哪边跑都无法逃出波刚的泰山压顶。 第16章 玉足? 那一个瞬间,或许是下一刻就要死亡了,成龙感觉自己的感知变得十分灵敏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得到波刚那墨绿色的皮肤将自己额前的头发压塌了。 不仅是感知变得十分地灵敏,成龙觉得时间也变得极其缓慢了起来,慢的就连人生的走马灯都还不开始。 “龙叔!龙叔!!” 听着耳边成千上万个小玉的呼喊声差点将成龙的脑袋给喊爆了。 虽然一大群小玉呼喊成龙的声音让成龙有些头疼,但是能够在临死前再看一眼家人也是极好的。 可当成龙扭过了头后,进入他视线的一幕差点惊掉了他的下巴。 只见不知道多少个小玉站在了波刚身体的边缘,用力举着手仿佛在给成龙支撑出一片逃亡的空间,但正常来说不管多少个小玉在,面对波刚的泰山压顶就算是将波刚身下的位置全都站满了也不可能撑得起才对。 除非,小玉给自己弄的魔药不仅能分身,还能使她的力气变大。 “龙叔,快从我这里爬出来!!” 见成龙终于没有再发呆了,小玉急忙朝着成龙呼喊道,但这些小玉都是独立的个体,本体怎么想的他们自然也就怎么想。 “不!是我这里更容易出来!” “不!是我这里!” “我这里才对!” 果不其然,小玉们开始争吵起了最佳的逃生位置,但以波刚那近乎圆形的身材来说,其实从哪边出来都一样。 见此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成龙只能快速地选择了一个方向,在波刚的身下匍匐前进着,可小玉们的争吵动静越来越大。 一些小玉甚至放下了手和身旁的小玉拉扯了起来。 但同为小玉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乖乖地忍受呢,于是在成龙目光的注视下那抹希望的光芒再次消失了,所有的小玉都松开了手相互拉扯了起来。 “不要啊!小玉!!” 此刻成龙距离逃出去还有一小段距离,这个这个距离对于如今的成龙来说就像天涯一般遥远了。 但成龙想象中的挤压感并没有发生,试探性睁开眼的成龙看了看,甚至伸出了手拍了拍头顶的波刚,发现对方竟然像是被定住了身形一样,漂浮在了半空中。 这也就说明了其实这一切与小玉的关系并不大。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成龙也不想在此刻深究下去了,当即先爬出了波刚的身下。 “圣主!!” 看着本该被自己压死的成龙安全地逃脱,并且将围在自己身边的小点心们也统统带离后,波刚愤怒地叫喊着圣主的名字。 能够将八大恶魔之一的波刚定在了半空中,要么是施法之人早有准备地在此布下了大阵,并且实力不凡,要么就是掌握了独特的控制之法。 可第一种猜想在波刚看来完全不可能,因为它并没有感受到周围有阵法的力量,而且除了成龙一伙人外,波刚也没有察觉到有其他的法师气息。 而像这种能够控制八大恶魔的手段,在波刚脑子里就有两个人,一个是月之恶魔咒蓝,它的独特的引力魔法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任何一个恶魔控制起来。 但此刻的它还在地狱中根本不可能影响得了人间,更别提来到人间控制同为八大恶魔的自己了。 还有一个便是圣主,在圣主那繁多的能力中就有着一种能够控制物体漂浮的能力,就像现在这样。尤其是当波刚进行反抗时,那施加在它身上的那股力量传来的熟悉感。 所以波刚才会大声咆哮地叫着圣主的名字。 但此刻圣主害怕波刚的动作太大殃及了池鱼,已经带着四人组和潘库宝盒离开了寺庙,准备去释放它的另一个兄弟,只要将所有的恶魔都释放出来,那么它就能摆脱瓦龙这具愚蠢的躯体了。 可圣主的离开反而让波刚坚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圣主!我命令你放开我!否则的话你将永远不能脱离肉身!!” 圣主若是想要恢复到全盛时期,那么重新塑造肉身将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不然一具普通凡人的躯体就算再给圣主千百年的时间也无法修炼回全盛之时。 波刚原本以为自己拿捏了圣主的这个痛点,圣主就会乖乖就范了,可是事实却是波刚依旧悬浮在离地面近在咫尺的距离,无能狂怒着。 其实就算圣主来了也无计可施,因为控制住波刚的并非是圣主,而是一直躲藏在暗处的方休,在封印波刚的门再度打开的时候,傀儡就通知了方休。 而有着加强版兔符咒的方休,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抵达了战场周围,之前破坏老爹法器的魔法就是方休放出来的。 之所以要等到老爹他们再度召开封印恶魔的门才出手,那是为了以除后患,在这片战场上唯一能够给方休带来威胁的便是那封印恶魔的大门。 八仙的力量还不是现在的方休能够抗衡的,只有将门给彻底锁死了,无法再开启了,方休才安心。 至于为何要将波刚悬浮控制起来而不带走,这既不是方休故意针对波刚的羞辱,也并非在捉弄着成龙。 当封印波刚的大门被彻底锁死后,这个世界的邪道力量突然增加,而方休此前虽然被邪道主动切割了,但是他身上邪道势力烙印已经在正道那里落了款了。 尤其是破坏波刚封印的人也是他,所以当方休对波刚下手时,正道可不管他是真的为了拯救成龙一行人好,还是另有图谋。 反正方休要做的,正道必然限制。 这也就导致了波刚像一个玩偶一般漂浮在半空中进退不能的。 但很快方休也找到了办法,虽然如今的他不能直接吸收邪道的力量了,但这并不代表方休不能通过某些途径再度接触邪道啊。 旋即方休将目光放在了无能狂怒的波刚身上,作为一个中转器,恶魔波刚无疑是最佳的存在。 当即方休便通过吸收类的魔咒,将波刚身上的邪道力量吸食进自己的身体里。 按道理来说普通人,哪怕是修炼有成的法师吸食恶魔的力量那都是在自寻死路,但谁让方休有个混沌珠呢。 身体之外的邪道力量方休控制不了,如今被吸食到自己体内后,方休直接将这股力量导入了混沌珠中。 就像波刚是他用来吸食邪道力量的中转站一样,此刻的方休也成了混沌珠吸收这些力量的中转站。 随着方休的不断剥削,虽然正道不信任他,但不可否认世界中邪道的力量的确停止地增长,并且逐渐有了下滑的趋势。 邪道开始下滑了,那么正道的力量自然也跟着减弱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片天地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在当事人这里方休又一次地削弱了这个世界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休因为吸食着波刚身上的邪道力量体内的法力依旧充盈着,但正道对波刚的压制却在不断地降低。 直到波刚也被邪道认为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后,迅速切割,正道便再也没有了阻拦方休的力量。 看着波刚那庞大的躯体,方休反手便动用了加强版的猴符咒力量将波刚变成了一只乳猪。 看着壮如山丘的恶魔波刚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被变成了一只小乳猪,接着飘散了天空就像一道流星一样在天空划过彻底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老爹,这也是你的魔法吗?那个恶魔如今去哪里了?” 成龙目瞪口呆地看着漆黑的天穹,十分震惊地向老爹询问着。 啪! 老爹又是一个大逼斗呼在了成龙的身上。 “老爹要是有这个本事,还用得着拔这么多的头发嘛!!” “那,老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说去啊!” 这中间的曲折老爹也看不透,先是有人故意破坏了封印恶魔的法器,接着又有人直接操控住了恶魔。 能够控制恶魔的人,怕是和当年的洛佩一样了,可老爹从未在魔法界听闻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啊。 “嗷呜!老爹,我没说话。” 莫名其妙又挨了老爹一巴掌的成龙当即捂住脑袋对老爹叫屈。 “你是没说话,可你也没行动,你忘了老爹之前说的了嘛!潘库宝盒呢!!” “哦!糟了!” 等到成龙再转过头去,圣主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现在,找到圣主他们,根据潘库宝盒的指引,等到合适的机会打开封印恶魔的大门,只有这样才能将两只恶魔都封印回地狱中。” “好的,老爹。” 成龙有些意兴阑珊地回答着老爹,这一趟又是跳楼,又是差点被吃了的,结果到头来却一直是一场空。 而且如今恶魔波刚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若是让它出现在人口数量极多的地方,那么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如此情况,成龙又怎么高兴地起来。 不过不等成龙在一旁黯然神伤的,老爹的巴掌再一次到来。 “还有一件事,我们现在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需要解决。” 老爹伸手指着一大群的小玉说道。 看着即将站满整个寺庙广场的小玉,成龙的头顿时也大了起来,一个小玉就足够麻烦的了,现在有这么多个该怎么办。 “师傅,我想可能是原先的魔咒没有停止,所以小玉才会不断地复制分裂着。” 见一直憨憨傻傻的特鲁现在竟然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小玉的情况,老爹明显也被震惊住了。 “呃……我在来的飞机上读了一点书。” 特鲁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那你知道解除魔咒的方法吗?” “知道,不过只对本体的小玉有效。” 得知有解决的办法后,成龙当即朝着一大堆的小玉呼喊了名字,但他是这个意思,在这一群的小玉听来却都是在叫自己。 当即成龙只好使用出他的大招了。 “哦~,好吧,谁第一个念动咒语使用魔药的,谁一年之内不许看电视!” 见此要挟,小玉们果断地出卖了自己的本体。 被千夫所指的小玉也是一阵无语,但却无可奈何。 将小玉的问题解决后,成龙既然便再次坐着飞机回到了古董店,一来是老爹需要成龙的情报准备针对下一个恶魔的法器顺便将针对波刚的法器也重新准备好。 二来是比起他们自己,十三区搜寻圣主他的踪迹更为快捷。 …………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另一边,方休将波刚带走后,将其四仰八叉地滚在了一扇烤架上,烤架之下燃起着熊熊烈火。 不过面对这样的折磨,波刚却像无事发生一般,诱惑着方休道。 毕竟波刚同为八大恶魔,虽然无法挣脱方休猴符咒的魔力,但是突破猴符咒的限制,正常的交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方休并没有理会波刚的诱惑,此刻在方休的眼中哪有什么八大恶魔波刚,有的仅仅是一头即将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烤乳猪。 “看来这火还要加大一些才行啊。” 说罢,方休手中顿时释放出了一团魔法火焰取代了之前烘烤着波刚的烈焰。 虽然火焰变小了,但总算能够对波刚造成伤害了。 炙热的魔法火焰烘烤着波刚的表面,哪怕它是八大恶魔中防御最强的代表,在漫长的烘烤中它的抵抗力也在不断地削弱。 “可恶啊!人类,你到底想要什么!!” 波刚可不认为方休是真的想要吃了自己,毕竟自己是八大恶魔,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恶魔的力量。 “这层皮是真的厚啊,真期待你成熟后的美味啊。” 看着那双极具侵略性的双眸,哪怕波刚是一个只恶魔,此刻心中也是无尽的胆寒。 在波刚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道声音,告诉着波刚,眼前的人类是真的想要吃了它。 为了能够活下来,波刚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虽然它并没有祖宗,但它觉得此刻用这样的话来形容它最合适不过了。 波刚开始主动抽离了自己的灵魂,虽然这样会让他变成和圣主一样的存在,但至少这样它还能活着,而且眼前的这个人类掌握着圣主的力量,还能控制自己的怎么看都要比自己强。 等自己占据了这具肉身后,说不定将会成为八大恶魔中最强大的存在。 不过就当波刚才把自己的灵魂抽出来一丝时,方休一巴掌又将波刚的灵魂拍了回去。 这波刚的肉都还没熟呢,灵魂没了,那不就成死肉了嘛,对于波刚这头烤乳猪的成熟还有一段时间呢,这时候让波刚灵魂跑了,那这肉都不新鲜了。 身为种花家的吃货,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影响肉质口感的失误存在呢。 “不!!人类!你会后悔的!!” 方休这一巴掌不仅拍回了波刚的灵魂,也将波刚最后的魔力给拍散了,此刻的波刚正成了任人鱼肉的乳猪了。 …………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当一名玉足?” 成龙有些疑惑地向弗莱克询问道,在他们回到古董店后世界依旧一片祥和的模样,不仅圣主没有急着去找封印恶魔的大门,就连之前出现的恶魔此刻也销声匿迹了。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能够放松警惕了,正当成龙等人疑惑着圣主为何迟迟没有动静时,弗莱克直接找到了成龙,告诉他瓦龙等人打劫了一家普通银行金库,当场就被他们逮捕了。 并且成功地送到了法官的面前接受了审判,更是瓦龙一行人竟然安然无恙地被送进了监狱中。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地顺利,那么地理所当然,可就是因为太顺了,所以弗莱克才觉得奇怪。 就连之前的瓦龙打劫这种银行都不可能被逮捕,更不可能一帆风顺地将他送进了监狱,更何况如今的瓦龙还被圣主附体了。 其他人可能觉得魔法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但弗莱克十分清楚这些玩意,尤其是知道圣主的阴谋后。所以他十分有理由怀疑瓦龙所在的那所监狱中就有恶魔之门的存在。 对此,弗莱克进行了上述后,等待他的却是上级给他安排的心理医生。 没有办法,弗拉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成龙的身上。 “玉足?成龙什么都玉只会害了你,而且我是打算让你去当一名囚犯。” “什么,囚犯?!” “是的成龙,比起狱卒,囚犯的身份更能让你与瓦龙他们有所接触。” 于是在十三区高科技的帮助下,成龙从外貌上看彻底成为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弗莱克为了使瓦龙等人能够更加地相信成龙的假身份,就连监狱中的狱卒和督察都没有告知,在他们的眼中成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犯。 通过十三区的手段,成龙成功地混进了监狱中,在成龙有意地交流和拉苏的助攻下,成龙很快就和瓦龙一行人打成了一片。 但接下来接连好几天,瓦龙一行人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弄得成龙都以为是弗莱克有些小题大做了。 直到周和阿福伪装成给监狱长送物资的人,成龙这才相信了弗莱克的判断。 在一旁偷偷看着周对瓦龙使了使眼色后,成龙也是立马判断出了那蛋糕中肯定有什么阴谋,但还不等成龙将蛋糕夺走,瓦龙便率先抢走了蛋糕,一顿翻找了人起来。 结果就是蛋糕中空无一物,而瓦龙因为破坏了送给监狱长的蛋糕被送去关禁闭了。 而阿奋则在在剩下的物资中成功地找到了潘库宝盒,看着目标物的出现,成龙也是立马出现在了阿奋的面前将装有宝盒的东西盒子突然抢走了。 并且借助了监狱内的情况成功地将追上来的阿奋和拉苏甩开了。 正当成龙躲进了监狱的洗衣房中,刚刚喘了口气准备联络弗莱克时,成龙手中的潘库宝盒就像感应到了封印恶魔的门存在的位置一样。 直接脱离了成龙的手掌飞在了半空中朝着一台洗衣机的门上撞了过去。 哪怕成龙拼命咬牙拉扯着,也丝毫不能撼动潘库宝盒打开恶魔之门的意图。 随着宝盒上的巽卦锁成功地嵌入了洗衣机的门上后,如同当初的波刚一般,宝盒的核心暴露了出来,激发出了一道绿光成功地打开了恶魔之门。 风之恶魔啸风登场! 比起波刚的身形,啸风的体型明显小了许多,顶天也就三个成龙的高度。 而啸风不像波刚那般臃肿,除了像一只蛤蟆鼓胀一样的下巴外,全身显得十分地精瘦,浑身淡紫色头顶有着如盔甲一般的暗黄色头发。 啸风出场的动静成功地吸引来了阿奋和拉苏,看着已经逃出封印的恶魔,阿奋也是一脸欣喜的模样,只要找到恶魔,那么他们就不用继续待在监狱之中了。 外面的阳光,沙滩,电影,他阿奋就要回来了! 当即阿奋就诱惑着啸风,希望能够借助它的力量摧毁这所监狱,带着他们一起逃出去。 而一旁伪装成罪犯的成龙当然不支持他们的计划,当即大叫地阻止了起来。 但面对阿奋和拉苏那奇怪的眼神,当即就解释道: “我想你们不可能丢下你们的老板,对吗。” 如今成了只能用缓兵之计来拖延时间了,不然要是真让他们立即动手的,这所监狱的所有罪犯就真的要逃出去了。 那么到时候社会上又将出现巨大的骚乱。 对于成龙的话,啸风这才反应了过来,面前解放自己的三人中竟然没有一人具有圣主的气息,当即发问道: “圣主去哪了?” “圣主在瓦龙的身上,瓦龙被关了禁闭了。” 对此啸风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打算将瓦龙一起带走,因为直到现在他还以为自己能离开地狱是因为圣主的一系列操作。 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叫瓦龙的人导致了功亏一篑,没有亲自迎接他的解放。 不同于圣主和波刚他们想要独吞世界,啸风是真的想要解放他的兄弟姐妹们,所以当即就下决定要将瓦龙一并带走。 啸风不仅想要带走瓦龙解放其他的兄弟姐妹,而且比起其他的恶魔的邪恶混乱,啸风的定位更像是邪恶守序。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地狱待了那么多年,身旁的一切都是一个模样的,如今逃出地狱后,啸风想要感受一些人间的种种。 所以直接变成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囚服的人,就像其他的囚犯一样,来到食堂自顾自地吃着监狱中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 成龙也趁着这个时间偷偷地联系了弗莱克,但如今的弗莱克正在接受他的上司给他派来的精神科医生。而且因为双方是单线联系,所以除了他们和小玉之外根本没人知道其中的缘由。 无奈之下成龙只好将电话打给了老爹。 第17章 麻辣蛙煲 “嘿,老爹,谁的电话?” 无所事事的小玉正巧从十三区回来,看着老爹和电话那头的人啰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的,顿时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电话诈骗罢了,真是可笑,说什么监狱里面出现了恶魔,有没有恶魔老爹还能不知道吗。” 说完老爹又重新低下了头,翻阅起了古籍,他要赶在恶魔出现前重新温习一下当初学会的魔法,这样才能更加安全地封印后面出现的恶魔们。 但很快,老爹又重新抬起了头,因为此刻的他猛然回神,电话那头的人刚刚说的是恶魔。 “哎呀!!” 老爹顿时醒悟了过来,谁家电话诈骗会用恶魔来唬人啊。好在小玉就在一旁,清楚成龙卧底任务的小玉立马带着老爹他们去找弗莱克警长了。 另一边,被老爹挂断了电话的成龙还想着找找别的外援,但因为监狱的要求,现在的成龙根本没有与外界联系的时间了,无奈之下只能在狱卒的看守下回到了食堂。 坐在阿奋身边的成龙想要看看阿奋他们有什么计划,他也好从中作梗拖延一些时间,希望到时候一直关注着这所监狱的弗莱克在察觉出异样后,能够早些带着老爹他们过来。 啸风的能力在恶魔之中并不算弱,但也没强到哪里去,而且因为长久以来的封印,和此前与其他恶魔一同对圣主施加了诅咒,还有合力将圣主重新送出地狱。 如今的啸风实力几乎是十不存一了,虽然恶魔的肉身让他无惧监狱中的枪火,但是同样地他如今施展的风也无法吹垮监狱的围墙和大门。 所以如今想要将圣主救出来并且离开这所监狱,他们只能自取。 “我们必须制造一些混乱才能溜进禁闭室里去。” 吃饱了的拉苏对着众人提议道。 此刻成龙也想知道拉苏他们还准备了什么后手,于是佯装配合地询问道。 “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 只听成龙身旁的阿奋说道,紧接着对方手中的饭碗便扣在了成龙的脸上,与拉苏一同站在了餐桌上高呼了起来。 “打群架!!” 监狱中的罪犯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士,在看见有人带头挑起了火焰后,餐厅内的众囚犯们纷纷参与了进去,报私仇也好,单纯地发泄也罢。 反正如今整个食堂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秩序,而且随着骚动越来越大一旁的看守也被这些囚犯逼得连连后退,申请了支援。 很显然,阿奋他们的计策成功了,但由于此前成龙毫不知情,于是他也被牵连了进去。 等成龙好不容易逃出了囚犯们的男上加男后,他的马甲也在男人堆中被扯掉了。 看着已经暴露了身份的成龙,拉苏一脸惆怅地拿起了地上的面具。 “我还挺喜欢那个家伙的。” 平日里拉苏作为黑手帮中的垫底人物,平日里只有他挨其他人欺负的份,直到成龙伪装的罪犯来到后,拉苏才找到了和他同病相怜的人。 不单单是因为拉苏也能够欺负别人了,更重要的是队伍中有人会耐心地听他把话说完,并且支持着他的决定了。 不过失望归失望,拉苏并未在此事上有过多的纠葛,因为他也知道他和成龙是两伙人。 一直觉得成龙伪装的囚犯很奇怪的阿奋此刻也对身旁的啸风介绍了起来。 “大哥,见过成龙吧。” 成龙,啸风在圣主重回地狱后就听圣主一直叫喊的名字,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之人,同时根据圣主的描述,啸风也明白成龙就是这一届正道的代表。 既然是你死我活的对手,啸风也就没有必要让成龙再继续活下去了,只不过刚准备对成龙动手时,只见成龙突然飘浮到了半空中紧接着直接飞出了监狱。 在天道的平衡下,如今的老爹他们虽然没有了符咒的力量,但是通过研究古籍,特鲁也找到了一些极其有用的魔法。 看着成龙突然消失在了眼前,啸风也止住了追击的脚步,此刻的它可还没有完全恢复啊,好不容易逃出了地狱,啸风也不想再被法师封印回去了。 “算了,去禁闭室!” 当务之急还是先去将圣主救出来然后离开这个地方,等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恢复了自身的魔力后再来教训这一届的正道法师也不迟。 此刻监狱中大部分的人员都被调到食堂镇压暴动了,啸风几人来到禁闭室后只有寥寥几人,趁着这几人不注意,啸风一阵狂风吹出。 突然的大风将这些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被风吹得撞上了墙壁,直接将自己给撞晕了,于是阿奋不费吹灰之力地就从狱卒腰间拿到了瓦龙牢房的钥匙。 当他们打开门的时候,并未在里面发现瓦龙的身影,因为此刻的圣主因为气愤瓦龙的愚蠢再次剥夺了瓦龙身体的控制权。 然后利用自己的本源魔法成功地在牢房内的地面上炸开了一个洞,准备挖出一个地道离开禁闭室。 当察觉到外面的异动后,圣主从地洞中探出了脑袋,发现啸风竟然已经逃出来了。 既然啸风已经通过恶魔之门出来了,那么圣主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待在这里了,几人一合计地直接打算听从阿奋此前的建议,沿着监狱下的地道离开。 这样既能避免和外面的法师接触,也能省下一番魔力。 但实际上却是,地道是有的但不是人为越狱开凿的,而是天然环境形成的,所以里面的道路错综复杂,啸风几人在地道中兜兜转转地就像无头的苍蝇不仅找不到出去的路,就连刚刚进来的路也找不回去了。 对此方休十分有理由怀疑这就是天道为了平衡设下的一个圈套,堂堂的一个风之恶魔竟然会在这种封闭的地下感受不到出口或者入口的风。 虽然如今的啸风实力不强,但他还有那个化成人形的魔力,难道就没有感受周围风的魔力嘛,那还当个嘚的风之恶魔啊。 还不如去当个吹风恶魔呢。 被救走的成龙在和老爹交代了恶魔的身份后,便开始兵分两路了,成龙重新回到监狱阻止恶魔离开,而老爹他们则是去寻找降服恶魔的法器。 由于这一次恶魔出现得太过迅速了,老爹他们也没有波刚的线索,所以只能先将当前的这个恶魔给先封印回去再说。 所以这一次只要找到针对啸风的法器就行了,有着特鲁新学的魔咒在,老爹他们咻的一声直接消失在了成龙的面前。 老爹那边进行得十分顺利,成龙这边反倒有些困难了,因为啸风并没有打算攻破监狱的防守,所以成龙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返回监狱。 哪怕他穿着囚犯的衣服。 毕竟这里是自由的鹰酱家,谁知道成龙是不是在进行什么自由的艺术,要是将成龙抓进去了,他突然地反口就会让这些看守和狱卒滚蛋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根本没有狱卒和看守理会成龙的叫喊。 跟随而来的小玉可不是来当挂件的,特鲁都从古籍上学到了魔法,那么未来的圣斗士小玉又怎么可能弱于特鲁呢。 (成龙历险记除了符咒,恶魔,动物,面具,魔气篇外还有世界篇,像岁月史书,吸血鬼,都是属于世界篇的内容。 世界篇中有一集,就是老爹学习魔法的寺庙出来寻找圣斗士,错把特鲁当做圣斗士了。后面住持发现小玉才是真正的圣斗士。 但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小玉年纪太小了,行为太过跳脱,所以住持并没有让小玉留下来当圣斗士。) 就在成龙还在思考着如何进入监狱时,小玉直接施展了一道攻击性的魔咒,将监狱大门给轰烂了。 “哦不!小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 “当然,封印恶魔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破损这不是很正常嘛,龙叔。” “哪里正常了!!” “好吧,但龙叔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抓紧去找恶魔吗?你如果在呆呆地站在这里那么你猜那些狱卒会听你的话吗?” 说罢,小玉指了指朝着他们跑过来的狱卒们,小玉嘻嘻一笑直接将自己隐身了起来,而没有学习过魔法的成龙自然就成了那些狱卒的目标了。 “倒霉倒霉倒霉!!” 成龙一边抱怨着一边朝着监狱内一路狂奔,当务之急还是要将恶魔的事情先解决了,至于到时候监狱的情况,只能交给弗莱克了。 经过这几日的监狱生活,成龙很快便来到了禁闭室里,通过圣主开凿的地洞追了上去。 昏暗的环境让成龙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龙叔,我想你需要这个。” 突然的声音将成龙吓了一大跳,当然除了声音以外,还有一根手电筒出现在了成龙的面前。 “小玉!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很危险,你赶紧上去!” “上去?上监狱里面去?你确定哪里安全?” 被小玉这么一说,成龙顿时想起来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没有适合小玉乖乖待着的地方,与其让小玉待在那里,倒不如将她带在身边更安全。 “好吧,小玉,你可以跟着我,但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发现了圣主他们一定要躲得远远地好嘛!” “龙叔!” 小玉没有回答成龙的话,想要上前拉住成龙,但成龙说完后就立马抬起了脚步往前走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小玉的动作。 当成龙刚转过身时,突然感觉自己胸口处像是撞上了什么人,等到后退了几步后才发现,对方赫然是成龙想要寻找的啸风一行人。 “很高兴又见面了,成龙。” 说罢啸风再度变身重新变回了恶魔的模样。 见只有成龙一人和一个小姑娘,啸风当即就准备让他们两人命丧于此,削弱正道的力量。 啸风张开了它的大嘴,准备直接将成龙和小玉直接吸进自己的肚子里。 看着啸风的图谋不轨,小玉当即进行了反击,一道极具攻击性的能量从小玉的手中释放了出去,不过由于她还不熟练,这道攻击并没有打在啸风的身上,而是击碎了啸风身后的岩壁。 岩壁上的石头开始脱落造成了连锁反应,直接将小玉他们砸下了更深的一层。 但也算成功地躲过了啸风的攻击。 不过啸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了他们,跟着成龙他们直接跳进了下一层,再次张大了它的嘴巴想要吞食成龙二人。 反应过来的成龙直接抱着小玉就打算想逃为上,此刻的小玉也因为接连地使用魔法,年纪尚小的她此刻已经没有多少精力了。 随着啸风张嘴时周围的空气突然涌入了啸风的嘴中,就像是一个人在吸气一般,成龙顿时感觉自己像是在顶着八级大风前行,不仅没前进几步,反而还被风带着退后的了不少。 但事关生死安危,成龙的小宇宙再度爆发顶着啸风的魔力又前进了几步。 好在老爹他们一路上都十分地顺利很快便取得了法器抵达了成龙的身边。 在躲过了拉苏和阿奋的偷袭后,特鲁带着老爹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准备在法器上加持魔法,然后念动魔咒将啸风封印回地狱中。 有过一次经验的圣主当即对啸风提醒道: “啸风!魔咒会终结你的!!” 对此啸风不屑一顾。 “他靠近不了我还谈什么咒语!” 语毕,啸风一改此前的吸气动作,直接朝着成龙等人吹出了一股狂风。巨大的暴风直接将老爹吹跑,好在特鲁反应及时借助着风力追上了老爹,将老爹抱在了怀中,避免老爹被啸风的风给刮跑了。 有着特鲁的帮忙,老爹很快就将法器扇子给附魔了。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在给扇子完成最后的附魔后,还不等老爹反应就被偷袭而来的瓦龙给夺走了,好在成龙时刻关注了老爹的情况,借助啸风吹出来的飓风直接来到了瓦龙的身后。 不仅将扇子抢了回来,还直接送瓦龙和拉苏他们三人出局了。 “成龙,用扇子扇!!” 在老爹的提醒下,成龙立马扇动起了扇子,扇子不大,但扇出来的风正好将啸风吹出来的风给抵消了。 见法器起效后,成龙拿着扇子疯狂地扇动了起来,很快扇子上的魔力便吸收了啸风吹出来的风,将其转换成了封印啸风的能量。 正当成龙打算将这团魔力扇到啸风身上时,原本还异常坚固的扇子突然断了,封印啸风的魔法也就此中断了。 “哎呀!老爹就知道不是种花家的东西品质就是低劣啊。” 封印啸风的地狱之门在扇子扇动的那一刻就启动了,如今扇子断裂那就和之前封印波刚时鼓被人暗中破坏了一样。 如此一来又一只恶魔彻底逃脱了地狱。 “哈哈哈哈!成龙,我看你们现在怎么办!!” 原本看着成龙挥舞的扇子,啸风心中一阵心惊胆颤的,就怕最后成了他们完成了魔法,好在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了。 而且随着扇子的断裂,封印他的恶魔之门也将彻底锁死。 见成龙他们没有了限制自己的手段后,啸风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嘲讽起了成龙他们。 没了威胁,啸风自然放松了不少。 “老爹,现在怎么办啊!” “哎呀!!我怎么知道啊,成龙你没事用这么大的力气干什么啊!!!” 耷拉成两截的扇子还在成龙的手中摇摆着,但此刻不是分锅的时候了,既然眼前这只恶魔无法封印回去了,那他们只好选择先撤为上了。 “哈哈哈,想跑,问过我没有啊!!” 看着准备转身逃跑的成龙等人,啸风再次张大了嘴努力地吸起了气,只不过因为体内魔力的不足,空气是被他吸进来不少,但是成龙等人有着特鲁这个法坦在,暂时安全得很。 天若使人亡,必先令其狂。 虽然这个这个世界的天道并不想让啸风死,但是在方休这里,啸风的锅已经煮开了。 原本还在抵挡着啸风吸力的众人突然感觉那股强大的吸力消失了。 此刻的啸风犹如之前的波刚一般突然地脱离了地面悬浮在了半空中,看着啸风那努力挣扎的模样不用想都知道这并不是他自己所为。 “圣主!!你要做什么!!” 如同波刚以为的那般,在啸风的感知下,它也认为这是圣主在暗中做的手脚。 但比起波刚的坚持,啸风在呐喊完这句话后就被变成了一只青蛙,准确地来说是世界上最大的可食用蛙,牛蛙。 这倒也十分符合啸风原本的恶魔形态。 还不等啸风呱呱两声地,啸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老爹他们面前。 “好吧,看来是哪个好心人替我们收了尾。” 依照老爹古籍中的记载波刚不应该是什么懂得折服的恶魔才对,而且根据目前这个世界的武器除非是核弹,否则应该没有东西能够伤害到波刚才对。 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都没有收到任何有关波刚的消息,所以老爹他们也有过猜测会不会是当初封印八大恶魔的八大仙人留下了后手。 担心后人没有办法封印这些恶魔。 看着如今啸风如同波刚此前一样的反应后,成龙和老爹等人也更加相信这个可能了。 还不知道自己被老爹他们当作了八大仙人后手的方休,看着眼前壮硕的啸风,早已口齿生津了。 自从上次品尝过恶魔牌烤乳猪后,方休就知道有些东西在一出生就被上天注定了,就像有些人生来便是锦衣玉食,才貌无双,而有的人从出生开始奋斗直到生命结束,都不及前者的一根毛。 所以恶魔的肉天生就要比其他的肉更好好吃,这也是方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被暴食支配得彻彻底底的时候。 有一瞬间方休甚至想要将这个世界的生物都变成恶魔,然后将他们化作自己的口粮,但最后方休还是忍住了。 不是因为方休克制住了那股暴食的欲望,而是那股暴食的欲望点醒了方休,恶魔都如此美味了,那么天道的滋味是不是更加令人垂涎呢。 不过控制归控制了,但方休对于波刚的处理还是感觉亏了。 所以这一次方休准备了大量的魔法配菜,打算做一个麻辣蛙煲,之所以选用魔法材料那自然是巡查的配料根本点缀不了恶魔肉质的美味,反而可能会降低恶魔肉质的口感。 “圣主呢!把圣主给我叫出来!!” 看着方休利用那些魔法材料熬煮着什么,啸风还以为方休是圣主的仆从,可当它看见方休对它的话充耳不闻后,心中的怒火更胜一筹了。 “圣主!你这个混蛋!!亏我还想着去救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得到嘛!!圣主你给我滚出来!!你难道不想解除你身上的魔咒了嘛!!” 啸风这接连的叫喊明显打搅到了方休烹饪的心情,若不是要吃新鲜的,方休此刻早就将啸风给宰了。 “闭嘴!癞疙宝就要有癞疙宝的亚子,像只鸭子一样地叫个不停算什么!待会就煮了你!” “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凡人,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嘛,啸风,无所不能的恶魔啸风!快去叫你的主人出来!!” 对于啸风的叫嚣,方休直接一道魔法打过去彻底地封住了啸风的嘴巴。 “俎上蛙肉还敢这么嚣张,看来你们在地狱过得也很舒坦嘛,不过很快你就能去另一个更舒服的地方了,你放心,你不会孤单地,你的兄弟姐妹们都会去陪你。” 说罢,将啸风清洗一遍后方休直接将啸风扔进了锅里。 没有什么温水煮青蛙的,直接大火开炖! 一开始啸风还能抵挡一二,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锅中的魔法材料开始发挥作用了。 为了今天这顿方休不仅准备了魔法材料当做配菜,包括炖煮啸风的锅,燃烧的火都是魔法道具。可以说方休为了这点醋,特意包了这顿饺子。 原本啸风还等通过呐喊来抒发身体上的痛苦的,但是谁让它刚刚那般吵闹了,方休封住了它的口,火辣感,灼热感,不断的刺痛着啸风的神经。 在临终前,啸风产生了一个和波刚一样的念头。 这是哪来的狠人,恶魔真的是说吃就吃的! 第18章 雷电恶魔 接连吃下了两只恶魔,哪怕方休将大部分的力量都导入了混沌珠内,但残存的力量依旧将方休如今的这具身体强化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现在的方休的肉身硬吃下一记龙爆破都能安然无恙。 但比起肉身,方休更在意的是灵魂的提升,毕竟肉身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会被舍弃的,只有灵魂才会一直进步下去。 方休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接下来要出现的恶魔,是八大恶魔中性格最暴躁的雷电恶魔,也是八大恶魔中破坏力最强的恶魔。 通过原剧中的表现来看,雷电恶魔中苏在八大恶魔中实力也是前三的存在。 不过方休可不惧它,别说现在的方休肉身已经强悍到快要比肩恶魔的存在了,就算没有这么强的肉身方休依靠着自身的魔力也能将中苏干趴下。 之所以念叨中苏,那是想到了对方使用的是雷电的力量,这样时常沐浴在雷电中的肉质,肯定要比之前吃的那两个恶魔更加美味吧。 在品尝过啸风的肉质后,方休发现每一个恶魔都有着它独特的口感,这可能和他们代表的元素有关吧。 就像山川恶魔波刚,它的肉质比较有韧性,嚼起来十分有口感,而啸风的肉质就显得比较滑嫩了,所以对于中苏的肉质方休就格外地期待了。 同时也在遗憾,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做麻辣蛙煲了,将中苏做成麻辣口味的说不定会更好。 就在方休还在期待着中苏的现身时,成龙那边也发生了改变。 原本被聘请为十三区教练的成龙现在被老爹安排必须学会一些魔法,接连两次的失败让成龙也不得不听从老爹的安排,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就像封印波刚的那一次,如果成龙懂魔法,那么在那道摧毁封印法器的魔法到来时,成龙就应该能够将其阻拦下来。 而不是依靠仙人留下的最后手段来善后。 但成龙可不像小玉和特鲁这般有着高超的魔法天赋,从监狱里出来后,成龙就宅在十三区内苦学着,但事到如今他也只不过学会了一个半吊子的隐身魔法。 要么隐去了上半身,可下半身依旧暴露着,要么隐去了下半身,上半身暴露着。 就连辅佐类型的魔法成龙都练得如此辛苦了,那就更别提一些进攻的型魔法了。尤其是当成龙看见一同学习的小玉在下一秒就能使用出魔法,而自己连练了好几天还没有丝毫的进步。 “成龙,你的魔法学徒生活该中断一下了。” 弗莱克警长敲开了成龙的房门将成龙从一大堆的咒语中解救了出来。 “根据我们的最新消息,瓦龙他们前往了好来屋,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了下一个恶魔的所在。” “哦,谢天谢地,呃……我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准备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刚想要说自己不用再泡在这堆怎么看都看不懂的文字中的成龙,突然发现弗莱克警长身后的老爹,当即改口道。 “成龙,我想这一次你可以将小玉带上了。” “什么!老爹!你在开什么玩笑!黑手帮去好来屋一定是去找地狱之门的,那么危险的地方将小玉带上这怎么能行!!” 听着老爹的话,成龙当即就反驳了起来。 “这有什么办法,谁让你这么多天了连一个隐身魔法都学不会!小玉懂的魔法都比你多了!!” 老爹老规矩地给了成龙一个大逼斗,随后指出了偷偷藏在成龙房间里学习魔法的小玉,恨铁不成钢的对成龙说道。 见自己被老爹点了出来,小玉索性也撤去了隐身的魔咒,龇着两排大牙一脸嬉笑地看着老爹和成龙。 “啊!小玉,不是和你说过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嘛!更不要偷偷地学习魔法!!” 看着突然出现的小玉,成龙也是双手抱头地呐喊着。 现在成龙感觉他的脑袋更疼了,不单单是学习魔法闹的。 “嘻嘻,龙叔,我刚刚可是听到了哦,这一次你必须带我去。” 有着老爹担保,这一次小玉的底气也就更足了,虽然就算老爹他们不同意,自己也会偷偷地跟着成龙去,但如今老爹发话了,她可以名正言顺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不行!小玉,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觉得不可以去!!” “可是龙叔,我现在比特鲁还要厉害了。” 说罢,小玉抬起手就是一道魔法释放了出去,直接将成龙的卧室的墙面给轰碎了。 看着小玉这突然的一手操作,就连弗莱克也开始替小玉说起了话。 “说真的成龙,其实小玉的身手也不错,当初在找符咒的时候她就帮了很大的忙,现在学会了魔法,作用可能要比你想象的更大,而且有魔法傍身的小玉可能要比你想象的还要安全。” 弗莱克不了解魔法界的事情,但他身为一个警察自然清楚老爹的打算,没有切实地经历过案件的警察,哪怕在警校学习得再好也无用。 如今面对封印恶魔接连的失利,而在这个时候小玉又展现出了她独特的天赋,自然是要趁着他们还有能力的时候多多让小玉见见世面。 不然等他们倒下了,那时的小玉没有了他们的保护,突然直面这些灾难那才是最危险的。 “可是小玉还太小了……” “但她比你更能制服恶魔,面对恶魔的魔法,只有魔法才能对付魔法。” 在弗莱克和老爹的助攻下,成龙最终还是答应了小玉一同前往,但成龙还是和她进行了约法三章,并且带上了特鲁,让特鲁在成龙不在的那段时间来照顾小玉。 来到好来屋后,成龙先让特鲁带着小玉去游玩了一番,而自己则是根据弗莱克的线索去追踪黑手帮的人。 但偏偏成龙在外面跑了许久都毫无进展,而小玉在意兴阑珊地从蜡像馆出来后就正好撞见了黑手帮一行人,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着特鲁正在认真地替老爹挑选着纪念品,小玉再次擅自行动了起来,一个人偷偷跟上了阿奋三人组。 躲在墙角的小玉正巧听见了阿奋他们根据图纸寻找着恶魔之门,为了抢占先机,小玉在联系了成龙报告了位置后,便偷偷来到了三人的身后。 一个声东击西的,从阿奋手中抢过了图纸,转身就跑。 借着身材矮小的优势,小玉麻利地躲进了一旁的大头照机器中。 但因为拍照的声音提醒到了阿奋一行人,作为黑手帮的人他们可不管立马拍照的人是不是他们的目标,直接将帘子一掀,看见了里面躲藏着的小玉。 阿奋直接将图纸从小玉手中夺了回来,身材在三人中最为高大的拉苏伸手直接将小玉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来。 不过还不等他们得意多久,察觉到小玉不见踪影的特鲁已经追了出来,拉苏怎么对小玉的,特鲁就怎么还给了拉苏。 正当周拿出了双节棍想要教训教训特鲁和小玉时,到处在追查黑手帮踪迹的成龙总算抵挡了。 或许是在成龙的手底下吃了很多次瘪,三人组一见到成龙就立马收拾好东西转身就逃。 成龙在嘱咐了小玉几句后就立马追了上去,根本没有理会小玉想要对他说的话。 黑手帮三人组在战力方面肯定是比不过成龙的,但在逃跑这一方面,成龙就算骑匹千里马也追不上他们仨。 只是一个拐角,成龙便被他们甩开了,甚至还借用了好来屋的随地大小演将成龙阻拦的一段时间,等到成龙反应过来时,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好在小玉早就将图纸上的内容拍照留存了一份。 根据照片上的标记,成龙和特鲁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的大体位置。 只不过当成龙抵达时,黑手帮的人已经先他一步进入了目的地。 这一次行动成龙没有带上小玉,除了是担心她的安全以外,还有就是小玉喜欢的那个电影明星有活动,所以成龙直接借口将小玉给支开了。 成龙刚想要混进去,但是直接被门卫给拦住了,见门卫死活都不同意他的进入,成龙只好拿出了他半吊子的隐身魔法。 好在这一次隐藏的是上半身,成功地从门卫的视野盲区躲了过去。 看着阿奋三人举着潘库宝盒寻找着恶魔之门,成龙当即借助周围的道具直接抢走了潘库宝盒。 因为有过一次召唤恶魔的教训了,如今的成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拿到宝盒后直接打算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里那么在外面怎么跑都不会打开恶魔之门。 但比起单独行动的成龙,黑手帮的人数成功地在这一方面占据了优势,正当成龙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时,迎面就瞧见了阿福。 比起阿奋三人,成龙根本不想遇见阿福一人,尤其是当他遇见阿福后,刚转身就碰上了被圣主附身的瓦龙。 “倒霉倒霉倒霉!!” 成龙借助着影视城内的道具向上攀爬躲过了圣主和阿福的夹击。 但成龙忘了,这里既然是影视城,那么这里的道具品质肯定是比不过外面的标准用具的,所以在阿福这个莽夫的接连捶打下,高架的一角直接被砸断了。 成龙只能狼狈地借助着周围的工具躲闪着。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外场到内场,跑得就连成龙自己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在被圣主一记夺命连环腿给踹飞后,倒地的成龙看着手中突然冒起了绿光的潘库宝盒,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糟糕的念头。 这种情况成龙此前已经见过一次了,就在监狱那里。 宝盒亮起了绿光,接下来的就是找到恶魔之门,然后直接插入了。 “哦不!怎么又是这样啊!!” 看着现实确实如成龙猜测的一样,成龙顿时绝望地呐喊了起来。 不过也并非完全和上次一样,这一次由于成龙距离恶魔之门太近,直接被潘库宝盒释放的能力打飞了出去,落在了瓦龙一行人的手中。 “成龙,你又帮我们打开了一扇门,真是谢谢你啊。” 目前为止一共开了三次门,第一次是在成龙的带领下,找到了门的所在,由他们自己打开的,而随后的两次皆是成龙的帮忙打开了门。 比之前的两个恶魔,中苏出场的时候可要嚣张多了,先是伸出了两只手,直接将门给撑大,然后一跃而出。 “你好啊,中苏。” 比起波刚和啸风,中苏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动物特征,碧蓝的皮肤,身穿类似古罗马风格的铠甲,双臂之间闪烁着电弧。 “你怎么这么慢。” 逃出地狱的中苏并没有像前两个恶魔那般态度缓和的,反而是一脸高傲地谴责着圣主的速度太慢了。 中苏的性格本就狂妄,但实力却不是恶魔之中最强的存在,在恶魔之中向来是弱肉强食的,一直被压在实力第三位置的中苏如今能够嘲讽当初的实力第一了,他又怎能放过。 没错,别看圣主在剧中总是吃瘪挨打,不仅被人打,回到地狱后还要被恶魔打,但在千万年前,圣主的实力可谓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要不然凭原剧中成龙一行人为何能够凭借着从圣主身上剥离的符咒之力就能够将这些恶魔打得连连后退。 关键是圣主不单单只有实力,还很有脑子和眼力,该嚣张的时候嚣张,该服软的时候服软。 你看其他的七大恶魔,要么是有力量没脑子,比如波刚,地魁,要么是有脑子没实力,比如西木。唯独圣主既有脑子又有实力的。 但也就是因为有脑子有实力了,所以运气才会一直不好,才会被天道为了平衡不断地剥削着。 “还不是因为那个成龙在捣乱嘛。” 面对中苏的嚣张,狂妄,圣主并没有生气。 “你放心吧!他以后没有机会了!” 说罢,中苏的双手开始聚集能量,一道闪电球出现在了中苏的双手之间,一旁控制着成龙的阿福和拉苏见中苏这个动静,不单单是想要让成龙,就连他们可能都会没有机会了。 当即松开了成龙的手向后退了起来,而成龙也趁着拉苏还未释放出攻击连忙躲闪,千钧一发之际成功地躲过了拉苏的闪电球。并且顺手拉过了一旁的道具抵挡着拉苏的攻击。 接连借助影棚内的道具躲过了几道攻击后,成龙不小心摔进了一套道具服内,就这么被耽误了一下的时间,中苏的下一道攻击就已经打了过来。 这一次避无可避的成龙直接被命中,就连周围的道具服和影棚墙面也都在这一招下被劈成了粉芥。 等到烟尘散去,瓦龙等人已经没有再看见成龙的身影了。 “听这洪亮的声音,我是多么赞赏你的神力啊,兄弟。” 面对实力强劲的中苏,圣主当即就识趣地吹捧了起来,有着中苏在,那么接下来解救其他恶魔的过程都会轻松许多。 “圣主!你应该叫我主人才对!!” 大展神威后的中苏此刻嚣张的气焰可谓是达到了顶点,所以在面对圣主时那过分的要求更是一个接着一个。 但懂得能屈能伸方为丈夫的圣主又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就跳脚了呢,现在的收拳是为了将拳头更有力气地打出去。 等到所有恶魔都被释放后,困住他的魔咒也就能够解除了,到时候重塑肉身,圣主就会让中苏知道谁才是谁真正的主人。 “是的是的,主人。” 待到众人离开之后,废墟之下的成龙才冒了出来。 他并没有学习什么强大的魔咒,之所以能够经受住中苏的雷电攻击而没有化作粉芥,完全是因为他身上现在穿着的这套道具服。 塑料材质,绝对绝缘,而且在雷电打过来的那一刻,成龙就已经躲在了一架子的道具服身后,有着身后的道具缓冲抵消掉了一部分的力量。 在被绝缘道具服隔绝了大部分,成龙这才得以安全。 爬出来后,成龙缓了缓口气,接着找到了一个电话连忙给老爹拨打了过去。 “喂!老爹,新的恶魔出现了,你快来啊!” “成龙!我不是说过让你阻止他们召唤恶魔嘛!!” “老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来吧!” 成龙怎么好意思说这个恶魔的门也是自己打开的呢,所以只能希望老爹接到消息后能够尽快地赶过来。 “等等!还有一件事!你还没告诉老爹这是哪个恶魔呢!!” 听着电话那头的成龙似乎急着要挂,老爹也不再纠缠恶魔被释放出来的问题了,直接问出了核心关键。 “恶魔的名字叫做中苏,它擅长用雷电攻击,应该是八大恶魔中的雷电恶魔。” 这段时间成龙也是有在做功课的,十分明了地向老爹描述完了情况,在挂断了电话之后,成龙又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 寻找瓦龙一行人的踪迹也不困难,毕竟中苏的模样摆在那里,一路上成龙随便拉一个路人都能问清楚。 但成龙两条腿毕竟赶不上中苏的手改敞篷面包车,而且成龙还要去接老爹地到了。 所以从下午到晚上,成龙都没有与中苏他们碰面。 也亏的这里是好来屋,影视之都,中苏这个模样在配上那辆手改敞篷面包车的,不少的路人还以为他们这是在拍戏,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骚动。 要不然就中苏这个脾气,要是知道了自己被当作了小丑一样看待,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因为当初的工地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中,所以中苏命令圣主他们在它宫殿修建好前给它找到一间匹配它身份的居所。 于是在拉苏的开车下,众人兜兜转转地在好来屋寻找着合适的居所。 好在这里是影视之都,最不缺的就是气势恢宏的建筑,所以众人很快便找到了一所建筑。 正当中苏按照千万年前的模样大震神威之后,却发现周围的凡人不仅没有被吓走,反而更加兴奋了。 得知了自己的举动被当作了小丑一遍,中苏气的当即破坏起了周围的设施,好在小玉和特鲁两人在看见了圣主他们地到来后就想到了办法让围堵在这里的人都撤退了。 要不然这一只恶魔造成的伤害就足以抵得上前面两只恶魔的总和了。当然主要还是啸风造成的伤害,毕竟波刚出现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 接到老爹后的成龙正打算打听中苏的线索,结果却接到了小玉的电话。 “嘿,龙叔我们找到恶魔了,这会是雷电恶魔,他可具有强大的电力!” “什么!!你们现在在哪?” “戏院。” “好吧,小玉,听着不要乱来,等着我过去!” 说罢,成龙便挂断了电话,催促着司机加快了速度。 “小玉是不会听的。” 对于小玉的性子,老爹等人是再熟悉不过了,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会按照成龙的话乖乖地躲在一边呢。 “我知道,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尤其是她现在掌握了那么多的魔法!” 在成龙的金钱攻势下,司机很快就带着成龙和老爹抵达了戏院。 因为这一次成龙详细地告知了老爹恶魔的身份,所以老爹不用像剧中一样在火急火燎地赶去购买材料了。 下车后的老爹立马开始着手法器附魔,而成龙则是打算进入戏院将恶魔给引出来。 只不过刚进戏院,成龙就被阿福逮了个正着,不过好在有猪队友中苏的助攻,成龙再一次安全地逃了出来。 看见本应该死去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中苏气愤地追了上去。 直到跑出了戏院后,没有那些遮挡物的掩护,成龙彻底地暴露在了中苏的面前。 “别管成龙了,如果这个老头子造好了气魔法,你也就只能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紧随中苏赶出来的圣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旁正在给法器附魔的老爹。 得知这个消息的中苏也不得不放过了成了转而攻向了老爹,此刻的老爹还在专心致志地附着魔,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即将到来的危险。 好在特鲁反应及时直接抱着老爹倒向了一旁,成功地救下了老爹。 第19章 下地狱喽 起身的老爹立马喊一旁的小玉打响响板,在老爹魔药和魔咒的附魔下,小玉手中那两幅小巧的响板顿时化作了法器。 随着响板的敲动,克制中苏的魔力开始酝酿了起来,瞧见了老爹的本领后,感受着响板上那恐怖的威胁,中苏也开始汇聚自身的能力,打算倾其所有将老爹和小玉连同响板一并给摧毁了。 虽然中苏的魔法释放比响板凝聚的魔力快了一步,但是紧随其后封印之力直接将这股魔力连同中苏一并被打上了天。 “不!!” 感受到了那浓浓的克制之力,不论中苏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就像是一只苍蝇撞上了蜘蛛网一般。 一旁的方休察觉到了封印中苏的恶魔之门已经被召开了,当即就准备出手将小玉手中的响板摧毁,就像上次摧毁成龙手中的扇子一般。 然而这一次方休的魔法并没有生效,响板不仅没有被摧毁,还将他本人给暴露了出来。 “就是现在,小玉!” 听到老爹命令的小玉也是转过了头看向了暴露了身形的方休,紧接着小玉眼神死死的盯着方休,口中念动着一串奇怪的魔咒,憋了许久的小玉终于得到了释放。 一道耀眼夺目的红光随着小玉魔咒的念动出现在了她的身前,当小玉迅速地将最后一个字音给念下后,红光的亮度几乎能比肩阳光了。 在达到了顶点后红光直冲方休射去,耀眼炙热的感觉让方休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岩浆中游泳一般。 除了火热的灼烧感外,方休还隐隐察觉到了小玉这份魔咒的另一个功效,那就是封印,就像是玩mc一样,在岩浆上倒上一桶水里面就变成了黑耀石一样。 方休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表面那层流动的岩浆在逐渐固化。 若是寻常的法师面对这道魔咒肯定跑不掉,因为一般的法师若是为了抵抗魔咒的伤害那么他必然无法阻止封印的进行。 可若是去阻止封印了,那这股恐怖的灼热感就会立马将这名法师烧得灰都不剩。 看着逐渐成形的封印,老爹也是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封印波刚的时候有人明目张胆地摧毁了封印用的鼓,这便让老爹知道肯定有黑魔法师想要释放恶魔。 老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黑魔法师想要释放恶魔,恶魔可不像那些黑魔法的造物,并不会因为的对它们施以援手就会报答,它们从根本上就不可能和人类共存。 在它们眼中的人类,就如同人类看待蚂蚁一样,它们能够允许人类活下去那也是因为人类能够让他们的生活更加滋润一些。 若那天过得不舒服了,直接摧毁所有人类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恶魔也并非黑魔法师们能够操控的存在,这个认知在魔法界早就存在多年了。 不过搞不懂归搞不懂,但这并不代表老爹不会提防躲在暗处的黑魔法师。 封印啸风的法器一开始老爹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想到会有黑魔法师下手后,老爹就立马醒悟了,经过魔法加持的东西,怎么可能被成龙用力扇两下就坏了,又不是硬接下了多次的魔法攻击。 而且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所以暗中的人手段一定更加高明了,才没有像波刚那次直接被他们看见。 于是在了解了小玉的魔法天赋后,老爹将自己千辛万苦找到了这道魔法传授给了小玉,一开始老爹还以为小玉怎么着也得用上个半年的,但谁曾想小玉的天赋比老爹预想的还要高。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将这个魔咒学会了,所以老爹才会让小玉跟着成龙一起过来。 不过由于小玉现在的年纪尚小,使用魔法的次数有限,而且这一道魔法又十分地消耗魔力,所以在小玉出门前老爹就严肃地交待过小玉。 要不然就小玉这跳脱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在发现了黑手帮的身影后不直接用魔法,而是傻愣愣地自己冲上去。 果不其然,在这一次的封印中,潜藏在暗处的黑魔法师又动手了,但这一次老爹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在封印恶魔的法器上多施加了两道魔法。 一道用来保护法器不被摧毁,另一道则是让利用黑魔法躲在暗处的人显露出踪迹,让小玉能够找到目标然后动手。 面对这棘手的魔法,要是之前的方休可能会中招,但如今的方休已经进食了两只恶魔,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八大恶魔中防御之最的代表。 经过过消化吸收,这道魔咒上那令人恐惧的灼热感在方休面前就像一杯温水一样。至于逐渐凝固的封印,如今的方休一拳下去,别说是黑曜石了,就连基岩他都能够轰碎了。 看着方休轻轻松松地就挣脱出了魔法的控制,并且看起来身上没有一丝伤害的残留,就连身上的那身衣袍都不曾被魔法给弄毁后,老爹就知道他们这下麻烦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啊,看来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啊。 打破封印的方休并没有逃离也没有对老爹和小玉出手,而是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看苍穹。 方休虽然不清楚到底是哪一道对他动的手,但可以肯定觉得不是这个世界的天道,若是天道出手,那现在的他就不是被封印了,而是直接被驱逐出这个世界了。 至于是正道担心他这样吃下去会使得邪胜过正,在将他们正道压个几百年的,还是邪道担心他这么吃会吃空邪道的底蕴。 或者说这是正道邪道联手一起针对的他,方休都不在乎。 如今的方休虽然还不能正面击溃正邪两道,但是根据这个世界的天道那古板的模样,也觉得不会允许正邪两道亲自下场。 想要对付方休那就只能依靠如今的正邪代表出手,可这些正邪代表在方休的眼中,不过是一些插标卖首的土鸡瓦狗罢了。 方休的一个分身就能收拾了他们一群人。 而且方休也确定,哪怕给他们机会联手了,老爹和恶魔们也不会联合的,要不然那不就是刚出虎口又进狼窝了。 方休被消灭了,可恶魔们的封印又是一个问题了,现在他们能够这么顺利地封印恶魔,很大一个部分的原因就是恶魔刚刚逃出地狱,十不存一的。 若是要等到能够一起对付方休的时候,恶魔的力量怎么说也恢复了有七成以上,就算恶魔九死一生地和他们一起将方休消灭了。 恶魔有损耗,难道他们没有吗。 所以在老爹他们看来,和恶魔们联手同样是走向死亡,不过是延缓了一段时间罢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让恶魔们出来作威作福呢。 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老爹他们都已经察觉到方休了,还对方休动了手,方休自然也要好好地回报一番才行啊。 看着方休如同那些恶魔一般,高高在上地蔑视着人类,对老爹他们一脸轻慢地举起了手,准备施展魔法。 老爹也是一改刚刚的颓废,若有其事地朝着方休叫喊道: “怎么!你想要对老爹动手嘛!你以为老爹就真的奈何不了你了嘛,你个臭小子,老爹要让你好好看看老爹的厉害! 特鲁!!!” 人老精,鬼老灵。 见多识广的老爹又怎么可能只有小玉这一张牌呢,面对那种野心勃勃的黑魔法师,老爹就是靠着谨慎才活到了现在的。 在老爹的呼喊下,特鲁也是立马将手伸进了怀中开始掏起了东西。 戏法用的伸缩剑,小孩子用来学习的短笛,精致小巧的葫芦,一朵普普通通的花朵和一个被压得有些扁塌的莲花苞,以及最后掏出了的响板。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老爹将手中剩下的魔药倒在了响板上后,与特鲁一起念动了魔咒。 很快特鲁手中的响板也被附魔,开始散发出克制中苏的那股魔力了,但特鲁手中响板上的魔力并没有朝着中苏而去,而是对着方休射了过去。 虽然这道魔咒并不像克制中苏那般对方休也有着克制的效果,但是它的封印之力还是首屈一指的,尤其是如今的方休身上有着两道恶魔的气息。 强大的压制力打了方休一个措手不及,方休想要抵抗,但这股封印之力是直接作用在他体内的恶魔之力身上的。 如今那两股恶魔之力已经和方休的肉身肉为一体了,方休想要反抗根本抵挡不了,终日打雁,如今却被雁啄了,方休如今真是成也恶魔之力,败也恶魔之力。 因为不是专门克制方休的所以如今的方休比起中苏还有反抗的力气。 中断这股封印的力量对如今的方休来说,说难也不难,可说简单也没那么简单。 想要中断的话,像方休前面两次那样直接将法器摧毁就行,可如今的方休虽然能够反抗但是因为封印之力的干扰根本瞄不准老爹他们。 而且老爹明显知道他的企图,竟然带着小玉和特鲁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毫无规律地四处跑动着。 为今若是不想被当做恶魔给封进地狱之中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方休加大自身的恶魔之力,当体内恶魔的力量超过了如今的封印时那被压制的就不再是方休了。 就像水能将火给浇灭,但若是一场大火,那么原先能够浇灭火堆的水就会被火焰给蒸发了。 随着方休将体内的恶魔之力加大,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变化,比如逐渐肥大的肚子,再比如逐渐宽厚的下巴。 其他人可能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同为恶魔的圣主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原本圣主还以为波刚和啸风是被封印久了,改性子了,懂得蛰伏了,结果是被人类的魔法师给降服了,抽取了它们身上的力量。 不过圣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兄弟姐妹其实已经被方休降服到肚子里去了,毕竟就连当初在蛮荒时期也没听说过有人敢吃恶魔啊。 尤其现在的还是八大顶尖恶魔中的俩。 “哎呀!成龙快来帮忙!!” 眼看方休即将要压过他们,此刻老爹也不顾一旁的圣主一行人了,直接将成龙也叫了过来。 “好的老爹!需要我做什么?” 两边的形势成龙也是能够分辨出来哪边更紧急的,直接抛下了圣主一行人来到了老爹的身边。 “快!在老爹的身上还有一些没使用的魔药,将他们调制在一起不然这个黑魔法师就要逃走了!” 闻言,成龙跟上老爹的步伐,保持着一个相对静止的模样,根据老爹的安排将魔药调配好。 将调制好的魔药分成了两份分别加持在了小玉和特鲁的手上,原本有些枯竭的法器再次容光焕发了起来。 随着法器的增强,此刻方休被压制的效果也变得更强了,甚至超过了针对中苏的压制。 眼下方休要么放弃挣扎被封印进地狱中,要么直接吃下中苏背水一战。 而方休明知要有方法而不去用的原因在于这是针对中苏的封印,若是将中苏也给吃了,那么这股封印也将对方休有着克制的效果。 但若是不吃中苏,依照方休现在的恶魔之力根本挣脱不开这封印的力量,至于说之前导入混沌珠内的恶魔之力,方休根本抽不出来。 混沌珠也在此刻变成了一只铁公鸡,死活不给方休补充恶魔之力,不仅是恶魔之力就连原本的邪瘴之气也不给提供了。 此刻方休气得直骂娘,这个混沌珠竟然这么短视,若是被封印进了地狱之中,虽然方休能够以一敌多将地狱中的恶魔一网打尽,可是人间的那些魔法东西可就都与他没关系了。 与其吃一顿撑的,还不如多吃几顿饱的呢。 但不论方休怎么说,混沌珠就是不给方休回应。 见此,方休只能搏一搏了,减少了一部分的抵抗力量按照中苏此前的行动轨迹,方休很快就来到了中苏的身旁。 因为方休的缘故,中苏并没有像剧中那样直接被封印回了地狱,因为老爹也知道若是中苏回到了地狱,那么这扇门也将彻底封闭,而对方休的封印也必将中断。 所以狂妄的中苏就被当做玩具一样挂在了半空之中被封印的力量冲击着,但就是不将它冲回地狱。 来到了中苏的身边,方休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咬在了中苏的身上,就像是一头野兽在啃食猎物一样。对于这种品尝方式,方休也不喜欢,但眼下的情况也由不得他喜不喜欢了。 中苏不愧是雷电恶魔,吃起来比麻椒还麻嘴巴,但肉质q弹,口感极佳,只是可惜了不能将其烹饪,只能这样生吞活吃了。 “圣主!!救我!!” 一开始中苏还在朝着方休叫嚣着,可是随着方休的啃食,中苏也开始害怕了起来,对地上的圣主呼喊道。 不过此刻的圣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它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类竟然直接吃了恶魔,根据方休如今的变化,圣主甚至可以确定它之前的两个兄弟姐妹也已经被方休给吃了。 随着随后一口中苏肉吞下,中苏的哀嚎声也就此消失了,不过因为中苏肉质的美味,让方休意犹未尽地看向了地上的圣主。 被方休这么一瞧,圣主也被吓得连连后退。 圣主甚至敢确定,要不是老爹他们牵制着方休,此刻方休一定已经开始对它动手了。 “你们几个,快去帮成龙他们!!” 看着方休那想要将他吞食的眼神,圣主朝着阿奋他们吩咐道。 “可是我们根本不懂魔法。” “不用你们懂!只要跟着老爹我一起念魔咒就好!” 在方休吞下中苏后,老爹他们的压力也是倍增,要是无人支援的话,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快去!!” 听着老爹都求援了,圣主直接将他们四人扔了过来,要不是圣主也害怕这些封印魔法,可是连他自己也要上了。 “哎呀!圣主!你别光看着了!快去准备更多的响板和魔药啊!!” 情况危急的老爹连圣主都给指挥上了,圣主不仅没有反抗老爹的话,反而还根据老爹的吩咐真的去购买起材料了。 之前就有说过,圣主是八大恶魔中既有脑子又有力量的人物,它自然清楚今日若是不将方休给封印了,那么说不准下一次被吃掉的就是它了。 所以他虽然不喜欢老爹和成龙一伙人,但在自己的生命面前听听老爹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为了早一步地将方休封印进地狱,圣主直接发力动用魔法找来了一大堆老爹需要的东西。 材料备齐之后,成龙根据老爹之前的吩咐再次配起了魔药,等到又一份魔药的完成让阿奋他们四人每人都拿上了一副附魔的响板,对准了方休。 原本已经有了逃脱迹象的方休再次被这接二连三的封印之力给撞了回去。 按理来说,像阿奋他们这种没有接触过魔法的普通人即便有着老爹的引导说释放出来的魔力也不应该这么强劲才对。 但虽然现在方休落入了下风,而是正道早就看方休不耐烦了,邪道也是完全不想理会方休的,所以在圣主抢来的那些药物中,被正道混进一些品质更高的材料也不是不行。 既然阿奋他们几人身上没有魔力,那就用材料来代替。 “甘霖凉!!” 方休这一声骂不仅是在骂成龙他们背后的正道,也是在骂那个跟铁公鸡的一样的混沌珠。 为了自己能够从地府中脱身,方休索性放弃了抵抗封印之力的冲刷,转而将抵抗的力量化作了一股纤细且坚韧的丝线缠绕在了小玉的身上。 于是在老爹目光的注视下,方休连带着小玉顺着封印魔法的能力直接撞进了恶魔之门,通过中苏的地狱之门二人被封印进了地狱当中。 “不!小玉!!” 成龙想要伸手去拉住小玉,但众人加持下的封印之力太过强大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方休和小玉都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犹如一颗流星划落一般冲进了恶魔之门。 “我都干了什么啊!!” 看着自己家的孩子和黑魔法师一同被封印进了充满恶魔的地狱中,老爹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计划和安排。 “老爹,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小玉啊!!” “为什么不是我。” “我们的对此深表遗憾。” “哦,我们再也看不到那个开朗活泼的小女孩了。” 老爹落泪,成龙着急,特鲁自责,就连黑手帮的人也因为小玉的离开感到失落。 “我想你们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一旁的圣主在确定中苏恶魔之门的封印办法失效后,这才悄悄的走了上来。 此刻依旧是圣主在操控着瓦龙的身体,但它却没有对陷入自责的成龙一伙人落井下石。 “圣主!你有什么办法!!” 听到有人有办法能够解救小玉,成龙也顾不上说话的人是谁了,一把冲了上来拉住瓦龙的衣领说道。 “当然!通往地狱的门又不止这么一道,或许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解开下一道门的奥秘!” “你想让我们帮你释放恶魔?这不可能圣主!!”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成龙你难道想让一个小女孩待在地狱之中吗?即便她没有被我的兄弟姐妹们吃掉,没有被那个黑魔法师给杀了。 地狱的荒芜,凄苦也会将她折磨疯的。 她是那么地天真活泼可爱啊。但如今却被她的家人封印进了地狱之中,而她的家人明明有着拯救她的办法却不用。” “闭嘴!圣主!!” 成龙被圣主的言语挑拨着,气愤的他直接一拳打在了瓦龙的身上。 就连身为手下的黑手帮四人组也觉得圣主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所以根本没有人上前去阻拦成龙。 “圣主,我觉得你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有些不合适了。” “嗷嗷!啊!成龙住手!!阿奋!阿福!你们在看什么快把成龙给我拉开!” 知道成龙要动手后,圣主果断地隐身了,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瓦龙。 在听见是自己老板的声音后,阿奋,阿福他们这才上前拉住了成龙。 “够了!成龙!!你这么吵!老爹怎么想办法!!” 老爹一脸严肃地走上了前,抬手在成龙的后脑勺上给了一巴掌,让成龙安静下来后,老爹来到了满身是伤的瓦龙面前。 “圣主!我知道你听得见,出来吧,我打算和你做一场交易!” 第20章 地狱巨变、交易 恶魔之门除了在释放恶魔时会出现在恶魔的身边外,其他开启的时候都是毫无规律的。 运气好的话直接出现在其他恶魔身边,然后被其他恶魔吃掉。运气差的话就要和那些四处飘荡的石作伴,在这荒芜孤寂的地方无依无靠地孤独飘荡着。 比起一个人没有起点,没有终点,甚至连沿途的风景和可以交流的生物都没有,一进入这里就死去的确算是一种幸运了。 方休和小玉来到地狱后,算是不幸的,因为在他们的周围并没有恶魔的存在,甚至方休将意识放出去好几公里探查都没有感应到恶魔的气息。 “你说我应该把你怎么样好呢。” 在搜索一番没有发现恶魔的身影后,方休转过了头,看着正在努力撕扯,想要掰断方休用来捆绑自己绳索的小玉。 察觉到方休的模样后,小玉立马装作乖巧的模样收回了手,龇着两排大牙笑脸嘻嘻地看着方休。 方休轻轻一扯,小玉立马被绳索带着来到了方休的面前。 “不要吃我!我的身上没有什么肉,全是骨头!” 小玉可是亲眼看着方休如何将一只恶魔生吞活吃下去的,要不是那只恶魔因为封印能力的原因躯体大部分被能量包裹着,并没有太过血腥的场面出现,小玉可能如今连方休看都不敢看一眼了。 “这还真是巧啊,刚刚吃完中苏的肉,这就有排骨来给我磨牙。” 说罢,方休将手伸向了小玉,吓得小玉连连后退,但是因为绳索的关系她根本逃不出方休的魔爪。 “啊!不要吃我啊!你如果吃了我龙叔会替我报仇的,你知道龙叔的厉害,就连圣主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有龙小组的成员们,他们各个都是本领高强的人! 小蛇会偷走你所有的东西让你变成一个穷光蛋!牛战士会将你摔的你妈妈都不认识你!特鲁会把你压成肉饼! 还有老爹,老爹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法师,你如果敢动我一根寒毛,老爹绝对会用他的魔法帮你变成一只癞蛤蟆,然后把你扔到学校里,让那些校霸欺负你!!” 小玉被方休直接拎了的瞬间,因为害怕直接闭上了双眼,但是双手双脚却舞得飞快,嘴巴也在嘟囔个不停地。 在小玉的认知中成龙和老爹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所以在她看来方休最后一定会被降服的。 “哇哦,你说的这些我好害怕啊。” 方休敷衍地回应着小玉的威胁,将手摆了摆就像是拎着一个小玩偶摇摆着一样,等到小玉被方休摇晃着分不清东南西北,安静下来后方休这才接着说道: “小鬼,你有学过追踪魔气的魔法嘛,想好了再回答,这和你能不能活下去相关。” 方休将小玉拎到了自己的面前,注视着她严肃地说道,因为吞噬了中苏又立马动用了它所带了的魔力原因,所以现在的方休身形几乎和中苏一般高大。 但是下巴和肚子依旧是啸风和波刚模样,这副模样是他穿越这么多世界以来最丑的一次,哪怕在与凤行中时时刻刻和邪瘴之气接触,方休都没这么丑过。 “会会!我学过!我知道怎么追踪魔气!” 小玉虽然脑袋还晕乎着,但是也听出了方休语气中潜藏的意思。她坚信她的龙叔和老爹一定会来救她的,所以她要在老爹他们到来前保住自己的小命。 见小玉如此识趣,方休也没有再捉弄她了,直接将她扔回了碎石上,让她寻找起魔气来。 方休虽然吃下了十二枚符咒,三只恶魔,但是对魔法根本没有研究过,用体内的魔力来打打杀杀方休没问题,可是让他利用魔力来做一些功能类的事情了,他就有些头疼了。 既然来到了地狱,方休就顺手的功夫将地狱中剩下的四只恶魔都吃了。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小玉拍了拍脸,让自己醒了醒神回想起当初自己学习过的魔法,之前老爹同意她接触魔法时也是由浅至深的,而寻找魔气虽然不是多么简单的魔法,但也深奥不到哪里去,正好用来给她过渡。 对于魔法这玩意,小玉能够接触上就已经非常开心了,所以当时只要是道魔法她就用心学的,所以很快便知道了。 随着口中咒语的念动,很快小玉从碎石上抠下来的一小块菱形石头就有了反应。 根据石头的指路,方休带着小玉直接飞了过去,可能是因为恶魔也在移动的原因,或者是找到的恶魔并非同一个,所以石头不时地就会发生一些变换。 一路上虽然绕了一些,但最终方休还是找到了其中的一只恶魔。 “哦!地狱中已经多少年没有来过客人了,让我瞧瞧这是谁啊,这么有礼貌上门还带着小点心。” 作为恶魔,吃人不过是他们繁多罪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所以将人类看做点心的也并非只有波刚一人,它只不过是比其他的恶魔更爱吃人罢了。 看着眼前有着灰蓝色皮肤,淡紫色裤衩,身后一条魔蜥形的尾巴,还有着强劲的巨大蝙蝠翅翼和尖锐的爪子的恶魔,方休看了看身下吊着的小玉。 还这真是一段孽缘啊,哪怕如今两人都还不认识,但当小玉进入地狱后还是被西木第一个发现了。 西木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方休和小玉,因为波刚,啸风和中苏接连地离开地狱,剩下的四只恶魔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难得的好消息使得它们尽情地在地狱中发泄着,至于会不会错过圣主打开它们的恶魔之门,它们根本不担心,因为地狱的恶魔之门是会出现在他们身边的。 之前的他们因为担心再次被圣主欺骗,所以一直聚在一起,直到不久前中苏也被解放了出去,他们这才觉得好好地在地狱发泄一番。 但西木也没有想到它竟然这么幸运,直接在发泄的路上撞见了新的宾客。 感应到方休身上有着离开地狱的三大恶魔的气息,所以西木才会如此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方休的面前。 “告诉我,你的主人让你回来是要做什么?” 西木毫无防备地在方休身边盘旋着,在西木看来方休不过是被三大恶魔赐予了力量的蝼蚁而已,哪怕有着三大恶魔赐予的力量也绝对不会是自己这个天之恶魔的对手。 若是平常的西木自然不会如此胆大妄为,但由于兄弟姐妹们接连地离开,还有方休身上那熟悉的气息,以及送来的小点心极其地合自己的眼缘。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西木自然就大胆了些。 “唉,真是可惜啊。” “可惜?可惜什么?” “可惜身边没有合适的配菜啊,只能囫囵吞枣了。” 说罢,方休抬手抓向了西木,虽然在地狱中方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恶魔之力在不断地被地狱削减着,但是控制西木的力量他还是有的。 “该死的奴仆!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一定要让你的主人狠狠地惩罚你!!” 方休虚握着手,而西木就像被困在如来佛手中的孙猴子一般,不管它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方休的掌控。 面对西木的无能狂怒,方休并不在意,谁会去理会一只秋后的蚂蚱呢。 方休一步步地收拢着囚禁西木的力量,直到最后西木被方休压缩成了一颗和黑影兵糖一样的糖丸,方休这才收手。 将西木糖扔进了嘴里后,方休皱了皱眉,并非是因为西木糖不好吃,而是因为吃得太快了,这一小颗糖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方休还没来得及品味呢,就下肚了。 这对一个美食家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但很可笑,西木糖比人参果还要稀有。整个世界只此一颗。 “好了,下一个。” 方休甩了甩绳提醒了一下小玉,让她接着干活。 这次方休吃恶魔的举止明显没有之前吃中苏那么狂暴了,所以小玉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听从着方休的命令,开始寻找起下一只恶魔。 除去在外的圣主,如今八大恶魔还剩其三了,咒蓝,巴莎,地魁。 有了西木的经验后,方休和小玉很快就找到了地魁,比起西木这个玩脑子的,地魁就憨傻得多了,在瞧见了方休和小玉之后,并不理会方休身上那熟悉的气息,直接莽了上来。 地狱中咒蓝它打不过,巴莎它打不着,西木又是公认的最弱。 如今出现新的恶魔了,身上还有着其他恶魔杂糅的气息,地魁直接对方休发起了进攻。 见地魁如此着急寻死的,方休身为一个乐于助人的好青年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比起西木,地魁多了几分蛮力,所以对付西木的办法也就无法作用在地魁身上了,不过方休的手段也并非这一种,做不了糖豆那就当肉丸吧。 正好地魁头上也长了对类似牛角的玩意,方休就本着做一道手打牛肉丸的方法直接用蛮力捶打着地魁。 将地魁的身体一拳一拳地压缩着,直到将地魁打成了两个圆润的牛肉丸,地魁满身的精华都凝聚在了这两颗牛肉丸身上。 肉丸的个头可比糖果大多了,这一次方休总算能好好品尝味道了。 肉质q弹有嚼劲,但不同于中苏的q弹和波刚的嚼劲,是另一只滋味的体现,至少地魁牛肉丸方休是吃得很满意,对小玉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不知道是第一次来到地狱的原因,还是因为吞噬了半数以上的恶魔,此刻的方休总感觉地狱的模样有些奇怪,但方休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了。 不过既然想不明白,方休索性也就没有深究下去了,毕竟比起探寻地狱,身下的两只恶魔对方休来说才更重要,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恶魔是海鲜。 但,好东西往往都是最后才登场的,所以方休遇见的下一个恶魔是咒蓝。 月之恶魔咒蓝,在任何真空环境下都能自由活动,并可利用魔法在真空中传声,畅通无阻地游荡于外太空和宇宙各地星球,有着能随心所欲改变引力的强大魔法。 长着四条手臂、浅蓝色皮肤、嘴里吐出长舌头、身穿红紫相间的道服、飘逸的长发黑中泛紫,高大身长的人形恶魔,看上去稳重冷静、并且有些傲慢 。 “你是谁的仆从,竟然有着这么多的恶魔之力。” 察觉到方休的到来后,咒蓝的反应和西木的差不多,咒蓝在八大恶魔中实力仅次于圣主,和圣主一样是一个有脑子也有力量的恶魔。 但就那爱吐舌头的样子,让方休怎么看都不顺眼。 “我是你的主人。” 说罢,方休便直接冲了上去,咒蓝的这个模样方休怎么看都有些别扭,所以方休打算直接将其做成食物,然后立马去找海鲜尝尝。 面对方休这个下人竟敢造反自称为主人呢,咒蓝并没有表现出气愤的模样,反而是以一种上位者的目光傲慢地看着方休这个不知死活的仆从。 但很快咒蓝就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了。 咒蓝掌控着引力,自认为无人能够突破它设置的引力场,在它的引力场内对手的一切行动皆受它的支配。 然而这一次,在它自信的目光下,方休的铁拳直接打在了它的身上,将它塑造的高傲典雅和贵气给打散了。 “怎么可能!你一个区区的凡人就算获得了其他恶魔的赐予的力量也绝对不可能突破我的力量的!你到底是谁!!” 那虚假的傲慢在方休的铁拳面前就像一块薄冰一样,脆得可怜。 “我说了,是你的主人!” 看着急速倒退的咒蓝,方休伸手对准了它直接一个虚握,将他抓在了自己的手心中。 “这是引力?!不这不是引力!这个魔力!不是他们的赐予!!” 很快咒蓝便从方休身上泄露出来的恶魔之力察觉到了端倪,若是其他恶魔赐予的力量,那么受赏赐之人他们的恶魔之力就像无根浮萍一般。 但方休表现出来的并非如此,更像是他自己的力量,他才是这些恶魔之力的源泉,就像是一个和它一样的恶魔一般。 “反应很快嘛,但很可惜,没有奖品!” 方休虚握的手用力一拉,直接将咒蓝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这并非是引力的作用,而是方休单纯地依靠着魔力化作了一只无形的巨掌,就像须佐能乎一般。 期间咒蓝也在拼命地挣扎着,但都无济于事,本来被封印的时候就被八仙剥夺了大量的魔气,然后地狱之中又会不断地磨损着恶魔的力量。 而方休吸收了五只恶魔,同时体内的魔力聪颖,虽然也被地狱影响着,但是情况绝对要好过咒蓝不知道多少倍去了。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咒蓝也将成为方休的口粮。 “怎么?还不打算出手吗?还是说不敢出手啊。” 就在方休话音落下后,一道水柱朝着方休直射而来,巴莎的突然到来方休早就察觉到了,因为地狱中没有东南西北的概念,所以为了确定自己的方向,方休对中午的感知一直开启着。 既然这个世界没有方向的参照物,那么方休就自己当这个参照物。 面对两个恶魔的联手攻击,方休丝毫不虚,甚至还有精力让像挂件一样跟在自己身旁的小玉躲过战斗的余波。 随着三人的力量在地狱中肆虐,方休那对于地狱的奇怪感觉也就越发地明显了起来,就连方休那可怕的进食欲望在这奇怪的感觉面前都被抑制住了。 三人又缠斗了好一阵后,咒蓝和巴莎都清楚现在的他们根本不是方休的对手,于是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但方休又怎么会允许他们半道退出呢,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方休甚至有一种直觉,等自己将眼前这两个恶魔的力量也吸收后,将体内的恶魔之力调整好,似乎就能知晓地狱的秘密了。 “妖孽,我要你们助我修行!” 方休朝着心里退意浓郁的两只恶魔冲了上去。 ………… “圣主,我知道你听得见,出来吧,我打算和你做一场交易!” “老东西,你想要做什么?” 看着老爹那一脸严肃的面容,隐藏在瓦龙体内的圣主再次掌控了瓦龙的身体,至于那些被成龙殴打的伤痕,完全不会对占据瓦龙身体的圣主有任何的影响。 “圣主,你应该知道八仙封印你们的法器吧。” “当然,要不是因为这个,你们之前差点就将我的三个兄弟姐妹们封印了回去。怎么,你找到了我的封印道具,想要威胁我嘛! 我告诉你!圣主不惧怕任何的威胁!反倒是你们,如果封印了我。将再也无法将那个小女孩从地狱中解救出来了!” 圣主仿佛掌握了致胜的手牌一般趾高气昂地,若非被困在了瓦龙的舌身体内,它一定会在成龙和老爹的身旁飘荡嘲讽着。 “不!老爹说的是八仙封印你们的法器。” 老爹否定了圣主的猜想,接着继续说道: “当初八仙利用法器抽取出了你们身上大量的魔气,然后再将你们封印进了地狱之中。经过千年的推移,地狱已经将你们折磨得孱弱不堪了吧。 那些曾经被抽取出来的魔气难道你们不想收回去了吗。” 刹那间,双方的形势发生了转变,原本手握致胜宝牌的圣主直接被老爹的十七张牌给秒了。 被八仙封印可谓是八大恶魔的魔生转折点,唯有圣主稍微走了点运,用脑子骗了其他的七大恶魔重新回到了人间,但还不等他恢复往日的荣光,又立马被洛佩给封印成了雕塑,每一千年才能苏醒一次,苏醒的时间还有限制。 八大恶魔之所以对付不了成龙这几个半吊子的魔法师,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当初被封印前被抽走了大量的魔气。 若是八大恶魔们将这些魔气吸收了回去不说百分百恢复吧,但至少能够恢复给六七十的。 若是有其中一个恶魔将其余的七大恶魔的魔气都给吸收了,那说不准直接可以成为恶魔之王,什么八大恶魔,从今以后只有恶魔之王和它的七个小弟。 “你确定你要将这些法器都给我?” 若是黑魔法师说出这些话,圣主可能会顺着对方的话茬诱惑下去,但眼前的老爹可不是那种能够随便忽悠的黑魔法师。 “准确地来说,我们会将这些法器收集送回地狱,让所有的恶魔都能吸收。但条件是你们必须将小玉给我们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这就是老爹所说的交易,用八大恶魔的魔气换小玉的安全。 “不,这不公平!” 圣主并没有像老爹想象的那样答应了下来,反而一口回绝了老爹的交易要求,听它这语气,仿佛它是被黑心老板骗的签下了卖身契一般。 “这很公平圣主!没有这些魔气你们想要在现在的世界恢复完整的实力至少需要千万年,而这千万年足够人类出现无数个大法师了。” 老爹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在出卖人类的未来换取眼前的短暂和平。 “别骗我了,老东西!你给我们魔气不仅仅是想让我们的放出那个小女孩,你还想让这个世界的阴阳被破坏!还想让我们帮你对付那个黑魔法师!!” 圣主不愧是圣主,对于骗术精通的它一眼就看出了老爹心中的图谋,将老爹说得哑口无言。 “好吧圣主,你猜对了,老爹是这么想的。” 老爹突然一改之前的硬气,笔直的腰也弯了下来,仿佛一个倾尽所有之后仍旧一无所获的赌徒。 “既然圣主你已经看透了,那么老爹也无计可施了,成龙我们走吧,老爹会和小玉的父母解释这一切的。” “等等!老家伙,你难道就不再多说两句了嘛!” 看着被点破了真相的老爹再次变成了之前那个颓靡的老爹,甚至直接放弃了挣扎,选择了对世界妥协,这下圣主反倒急了起来。 圣主之所以挑破这一切,并非是拒绝老爹的交易,而是想要获得更多的好处。 就像买菜的总要砍价,卖菜的也会抬高自己菜品的身价一样。但圣主没想到自己这才刚抬了一下价格的,老爹直接就不买了。 圣主难得获得的优势,又随着它的这声呼喊再次跌落了下来。 攻守之势。再度易形。 第21章 交易达成 听见圣主的呼喊,老爹那浑浊的双眸闪过一丝精光,虽然圣主善于欺骗,活的年岁也比老爹久,但二人生存的环境与接触到东西截然不同。 圣主在封印之前过的一直都是属于那种唯我独尊,至高无上的生活,就算后面被封印了,欺骗的也不过是和他类似的恶魔们。 或许是恶魔的本质让它懂得什么是虚与委蛇,审时度势。 但老爹除了是一个了解恶魔存在的法师外,更是一个生活在鹰酱家多年的商人,尤其是买卖的还是古董这一行当,论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圣主怎么可能比得过老爹。 “哎呀,你还想让老爹说什么,老爹的想法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并且还直接拒绝了啊。” 虽然剧本已经在按照老爹的计划进行了,但是老爹并没有接着和圣主继续之前的交易,反而是故意推辞,拉扯了起来。 老爹这一手就是在钓鱼,不能看见鱼漂动了就急着收竿,多少也得再等会,就算鱼儿上钩之后也要放线拉线来回拉扯着,这样最后才能钓上大鱼来。 “老东西,我可以答应你将那个小姑娘带回来,但你要帮我重新塑造一副躯体,并且将我的灵魂从这个蠢货身上解救出来!!” “这不可能圣主!谁知道你出来后会不会像之前一样摧毁整个世界,我不可能因为小玉而让整世界都沦陷。” “你难道想要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孤独凄苦地生活在地狱之中吗?我那些兄弟姐妹们在地狱生存了那么久,我可不能保证它们会那么轻易地让那个小女孩死去。 成龙,那可是你的侄女啊,你刚刚不是还急着问我要解决的办法吗?怎么现在又不要了呢?” 圣主见老爹有些食古不化的样子,立马给自己寻找起了支援。 但成龙也不是那种会因私废公之人,若救出小玉的代价仅仅是他自己的生命,成龙会毫不犹豫地去完成,可代价若是全世界的人类,成龙宁愿自己后半生永远活在愧疚之中也不会答应圣主的交易。 “你别妄想了,圣主,这件事我们是不会答应的!” 原本老爹担心成龙会受不住圣主的蛊惑答应下来,但成龙拒绝的速度比他出言阻止的速度更快。 “你们以为我需要肉身是做什么?统治世界嘛!” “难道不是吗?圣主,你之前嘴边总挂着什么统治世界,报复成龙他们的话,我们还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呢。” “闭嘴!拉苏!现在不是我们说话的时候!” “哦抱歉,我只是觉得他们一个两个不说话的,气氛有些尴尬,呃……好吧,我不说了。” 在成龙明确地拒绝后,双方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直到圣主最先忍受不住,想要开口解释了起来,但还不等成龙回答,憨憨拉苏反倒揭起了圣主的老底,好在阿奋在一旁给了他一拳示意他保持沉默,要不然不知道拉苏还要将圣主的老底说出来多少。 “圣主,你曾统治着东方大陆,在那片地区有着这么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小玉我们会想办法救,至于你,我们会找到封印你的方法,将你还有瓦龙重新送回监狱之中!” 在之前的争斗中,成龙成功在从拉苏的身上夺回了潘库宝盒,不过由于圣主已经从地狱中逃出来了好几次,所以成龙并不打算将圣主再送回地狱之中了,而是选择新的封印之法将它重新封印起来。 “哈哈哈,成龙,你们会后悔这个决定的,我承认我的确想要统治这个世界,但是眼下更重要的是解决那个黑魔法师! 他已经吃下了三个恶魔了,依照他吃下三个恶魔的力量,你们将他封印进地狱中就像是将一个抢劫犯关进了一座宝库中。 我在地狱的兄弟姐妹们现在觉得不会是他的对手,等他将我其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吃了,你们觉得他会找不到出来的路嘛! 他可不是我们这些恶魔,他既然知道我们这些恶魔的存在,就必然清楚地狱是什么地方。” 圣主的话让成龙呆愣在了原地,想到了刚刚封印中苏时。方休大口大口地将中苏吃进肚子里的模样。 尤其是对方身上那明显变成啸风和波刚的身体部位,这都说明了,他们之前猜测前面的恶魔是被八仙留下的后手封印这一次想法是错的。 从始至终,破坏法器的也好,带走恶魔的也罢,通通都是那个黑魔法师的行为。 地狱之中就连圣主都能接二连三地离开,难保那名黑魔法师在吃掉剩下的恶魔之后不会逃出地狱,到那个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你们给我塑造一具肉身,然后再将属于我们的魔气给我们,等我们吸收了魔气,那那个小子就绝对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这个世界就还有得救。” 见成龙似乎有所动摇了,圣主接着开口诱惑着成龙。 就在成龙还在思考的时候,老爹的大逼斗虽迟但到。 “成龙!永远不要想在和恶魔做交易,这是每一个魔法界的规矩!” “可是老爹,刚刚不是你……哎呦!” “还有一件事,不要打断老爹说话! 虽然魔法界有规矩不能和恶魔做交易,但是如果拯救世界只有这么一条路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破例。” “好吧,老爹,你们魔法界的规矩还真灵活啊,哎呦!” “还有一件事!除了八大法器之外,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八套神明战甲,你一定也要找到。” 就在成龙偷偷地吐槽着老爹说的规矩时,又挨了老爹的一个大逼斗,同时被老爹按低了身子,在耳边听起了老爹的悄悄话。 可以说从一开始老爹就知道如今真正地大麻烦觉得不是圣主,而是方休,此前的种种都是在逼着圣主将这些话说出来,毕竟这玩意谁先说了,谁就处于弱势了。 复活圣主,老爹肯定会复活的,因为除了八大恶魔,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再有能够和方休抗衡的人类了。 此前老爹是绝对不会和恶魔们合作的,因为当恶魔们消灭了世界上最大的恶人之后,那么人类将会沦陷在恶魔的手中。 但眼下的情况不一样了,最大的恶魔被暂时封印在了地狱之中,就算和恶魔合作了,也是进入地狱,并不会对人间造成损失。 而且最后战胜恶人之后,这些恶魔也还依旧被封印在地狱之中,只要人间的人能够看守好潘库宝盒,那么这些恶魔就永远无法离开地狱。 对人间而言,损伤的也就只有那参与这场战斗的人员罢了,世界的整体依旧一片美好。 “老家伙!看来你也同意我的说法了啊,那我们之间的交易算是达成了!” “圣主,我可以帮你重新塑造一具肉身,但你必须回到地狱之后才能融合到一起。” 在嘱咐完成龙后,老爹再次上前和圣主交涉道。 “没问题!但到时候八大魔气要交给我来保管!就像你们不信任我一样,我同样不信任你们!” “可以!” 见老爹这么干脆地就答应了下来,圣主也是一愣,不只是他,就连一旁的拉苏也察觉到了怪怪的。 “嘿,阿奋,你说圣主是不是被老爹给骗了,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一次拉苏也是学聪明了,直接贴在阿奋的耳边悄悄的说着,不让其他人听到。 “圣主怎么可能被骗呢,你没听见圣主的要求老家伙都答应了嘛,这个时候我们只要乖乖地等老板回来就好了,知道了嘛!” “好吧,阿奋你说得对。” 因为双方暂时达成的合作关系,所以瓦龙等人第一次自由地进入了十三区内,当然这肯定是经过了弗莱克的允许,不然成龙哪来的力量让黑手帮的人自由地进入十三区内部啊。 在通过成龙知道了内情后的弗莱克也是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成龙的请求,毕竟比起整个世界来说,黑手帮这样一个黑帮势力的确算不上什么。 而且黑手帮此前也从十三区逃走过一次,对于是十三区的位置也知道个大概的,成龙他们也算不上泄密了。 之所以来到十三区而不是去老爹的古董店,除了因为那里有着各种各样的魔法书外,那就是老爹的古董店已经腾不出那么大的地方来给圣主塑造肉身了。 在十三区的助力下,或者是说在正道的扶持下,成龙等人很快地就找齐了封印着当初八大恶魔魔气的道具,除了这些道具外,成龙他们还偷偷地将八具神明战甲给找齐了。 老爹在塑造圣主身躯的同时,还偷偷根据古法将八具神明战甲凝聚成了两具战甲,分别给自己和成龙使用,这样的话在进入地狱之后,他们俩也能拥有一下战斗力。 “老爹,你确定这具战甲你穿得进去吗?” 看着已经被老爹用魔法将八具战甲融合成两具崭新的战甲,只不过其中一具明显要比老爹的身材高大了不少,成龙有些担心地说道。 “哎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神明的战甲,怎么可能和普通人穿的战甲一样,它会自动贴合穿戴者的身体,别说是老爹了,就连特鲁来了也能穿上!” “原来如此,那老爹,你觉得圣主真的能够劝另一只恶魔和我们一起对付那个神秘的黑魔法师吗?” 明白了战甲的神奇后,成龙又开口向老爹询问起了恶魔的情况,虽然目前圣主表现得十分友好,但这并不代表其他的恶魔就好说话了。 成龙尤记得当初的恶魔波刚,一出来就要吃人,所以成龙很怀疑当下一扇恶魔之门开启时出来的恶魔是否会和圣主一样与他们合作对敌。 “成龙!你难道忘记了圣主也是一只恶魔嘛!既然我们不能确定其他恶魔的态度,那我们干嘛还要去开启其他的恶魔之门呢!” 老爹的话瞬间让成龙醍醐灌顶,是啊,圣主虽然出现在了人间,但它可不是通过恶魔之门来到人间的,这就代表着圣主的恶魔之门还能使用。 第22章 您的外买已送达,请注意查收。 恶魔之门进入的人数并不像出来一样,有着人数的限制,所以一扇门只要在开启的时候随便进入多少人都可以。 但也因为每扇门仅限一人出来,所以这一次进入的人并不会太多。为了让其他的恶魔之门也就此锁死,老爹打算这一次进入的人就只有他成龙。 因为圣主的门被使用过后那么还能用的就只剩下四扇门了,他们两个一人占据一扇,小玉出来也要一扇,至于剩下的一扇,只要将潘库宝盒保管好,那么这最后的一扇也无妨了。 为什么不让特鲁也去,这样正好将所有的门都用掉。 那自然是因为战甲只融合成了两具,没有战甲的保护,在恶魔之间的战斗中很容易就会受伤,甚至死亡的。 而且老爹也必须要保证有人在外面给他们打开门,所以特鲁不能进。 更重要的是特鲁有着他的家人,这一趟地狱之行,老爹连自己都无法保证能否活着回来,所以怎么忍心让自己亲爱的徒弟也跟着去冒险呢。 根据圣主所代表的离卦,有过开启潘库宝盒经验的拉苏很快就根据答案找到了开启的方式,在确定了开启后的钥匙是离卦后,拉苏转动了最后一步。 当最后一步完成,潘库宝盒脱离了拉苏的手掌,在众目睽睽之下飘浮到了半空中,接着像一个投影仪一般在空中展示了寻找到圣主的恶魔之门的线索。 为了救出小玉,也为了彻底封印所有的恶魔,其实老爹早就安排了两手准备,要是潘库宝盒没有开启离卦的钥匙,那么老爹将用另一种方式开启圣主的恶魔之门。 那就是直接动用封印的办法,不仅能将圣主从瓦龙的身体内直接赶出来还能开启恶魔之门,一举两得。 不过既然恶魔之门的线索已经出来了,那么也就不必如此了, 这一趟无人阻拦的,众人很快就找到了圣主的恶魔之门,只不过此时的圣主还待在瓦龙的身体内,仿佛是打算将瓦龙也带进地狱中一般。 “不!我不去!!” 强大的求生欲使得瓦龙压制住了圣主的灵魂,趁着那一刻的苏醒,瓦龙死死的抱住了一旁的栏杆,死活都不愿意再前进一步了。 好在因为无人进出,所以这扇大门迟迟没有关闭,要不然成龙他们就白白浪费了一道门。 “老东西!我被诅咒了,在没有释放出其他恶魔前,我是无法离开这具身体的。” 看着瓦龙的态度,圣主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强求,反而看向了准备穿戴战甲的老爹说道。 对此,老爹只不过是冷哼了一声说道: “圣主,这个小把戏糊弄糊弄别人也就罢了,之前给你的那八大魔气,你都吸收了一部分了吧,凭借着那些魔气你早就能冲破其他恶魔给你施加的诅咒了。 别再耽误时间了,否则老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切!” 面对老爹的话,圣主只能无奈地切了一声,的确随着那些魔气一件件地收入囊中,圣主早有了有挣脱诅咒的力量,但若是强行冲撞的话,还是会给自己造成一定伤害的,而且也会消耗大量的魔气。 所以圣主在才会事到如今了还待在瓦龙的身体内,为的就是欺骗老爹他们,让老爹想办法安全地将它解救出来。 见自己的小阴谋被挑破了,知道时间紧急的圣主也没有再故意拖延了,于是只能自己冲破了其他恶魔一同施加在他身上的诅咒。 化作灵魂的圣主因为有着魔气的补充,所以离开瓦龙身体后众人也还能看见他的身形。 “成龙!是时候把我的身体给我了吧!” 此刻,在特鲁的后背上背着一个足足与他一般大小的物件,但因为被黑布遮盖着,所以外人并不知晓特鲁后背上的东西是什么。 “哎呀!圣主!我们说好的是回到地狱之后再给你,现在我们还没有回去呢!” 对于恶魔,老爹可不会轻易地放松警惕心,那么有过几天的相处,知晓双方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也是如此。 老爹眼神严肃地盯着圣主瞧了一会,看着老爹这副模样圣主只能暂时按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正当老爹准备穿上战甲时,成龙突然来到了老爹的身后,在老爹的肩膀上捏了一下,老年人就是嗜睡,一下子就睡着了。 而在老爹另一旁的特鲁也是十分有默契地将老爹身上的战甲拿到了手中。 “成龙!特鲁!圣主你做了什么!” 成龙和特鲁的突然举动让跟来的弗莱克也被吓了一跳,直接掏出了biubiu指着圣主的灵魂道,他还以为成龙和特鲁被圣主给操控了。 “别紧张,弗莱克,我和特鲁没被圣主控制,这都是特鲁要求的。” 见弗莱克突然举枪的动作,成龙急忙上前拦住了弗莱克,毕竟成龙知道枪械这玩意对圣主而言根本没有丝毫作用,更何况眼前的圣主还是一副灵魂姿态。 但要是因为弗莱克的这个举动,激怒了圣主,那么最后倒霉的还是弗莱克,为了自己好朋友的生命安全,成龙只能站了出来。 “是的,弗莱克警长,地狱里面太危险了,老爹不适合进去,营救小玉我和成龙的组合更合适。” 就像老爹将特鲁放在了心上,特鲁同样很感激着老爹,在特鲁的心中老爹的地位也不低。就像老爹不希望特鲁去冒险一样,特鲁同样不想老爹这把年纪了还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弗莱克警长,辛苦你照顾一下老爹了,等老爹醒了,请你告诉老爹,我一定会让成龙和小玉安全离开地狱的。” 特鲁将昏迷的老爹交给了弗莱克后,便麻利地穿上了战甲。 如老爹所言,这具神明战甲果然会自动贴合使用者的身形,哪怕高大如特鲁,也能正常地穿上,而且丝毫不影响自己的行动。 重新将圣主的躯体背上后,特鲁、成龙和圣主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慷慨激昂地走进了恶魔之门。随着他们彻底进入了地狱当中,恶魔之门也随即消失了。 “他们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对面阿奋。” “是的,拉苏,别担心了他们一定会的。” ………… 等再次睁开眼,成龙等人已经来到了地狱之中,好在他们在进入前就已经穿戴好了神明战甲,不然没有任何踩踏物的他们,在一进入的时候就会永无止境地下落着,直到摔在一块碎石上。 “好了成了!按照交易,你们该把躯体给我了。” 一旁的圣主将成龙等人叫回了神,让成龙他们履行此前的交易。 成龙转头看了眼特鲁,点了点头。 看着成龙的动作,特鲁也将自己背在后背的物件取了下来,掀开了那层黑布后,一个容器出现在了圣主的眼前。 圣主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个容器,准确地来说是容器内的生物,它的躯体。但由于容器外刻画的魔法痕迹,让圣主望而却步。 倒不是圣主害怕这些魔法,如今地吸收了所有魔气的圣主又怎会怕这点魔法痕迹呢。 之所以不动手抢夺,那是因为这些魔法痕迹勾连着立马的躯体,但凡有一丝的魔气覆盖过来了,那么这个魔法痕迹就会摧毁容器内的躯体。 投鼠忌器之下,圣主才迟迟未动。 特鲁根据从老爹那里打听到的方法将容器开启后,圣主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新的身躯内。 很快那副躯体便有了动静,猩红的双眸突然睁开,圣主用力伸展着四肢,在确切地感受了一番这具身体的情况后,圣主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高呼了起来。 “我圣主!回来了!!” 圣主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能力,强大的气场就连身穿神明战甲的特鲁和成龙都被逼得后退了几步。 有了身躯之后,先前被圣主吸收的魔气也有了释放的地方。 老爹原本给圣主塑造的躯体也发生了变化,此刻的圣主与之后恶魔小龙吸收所有魔气后的模样几乎相差无几。 他头上长了一对角,很明显这是地魁的特征,背后长出一对翅膀、臀部长出尾巴,这是西木的特征,嘴巴上长长的胡须,这可能是咒蓝的特征。 四肢变粗壮,形态尽管不突出,但能看出来是中苏的特征,身体变得特别大,应该是继承了波刚身体肥大的特征,身上出现貌似水的波纹,这毫无疑问是巴莎的特征。 总体来说更偏向于一种克苏鲁的模样。 “我!圣主!将会是恶魔之王!!” 当圣主彻底变换完后,又是一阵高呼,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比之前更加浑厚,成龙他们直接被逼得飞了出去。 “是吗?圣主,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啊。” 就在圣主还在猖狂地喊叫时,一道戏谑轻蔑的声音传入了三人的耳中。 第23章 幕布之后 虽然地狱之中没有昼夜变化,也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做依据,仿佛在地狱之中时间是不存在的概念一般。 但方休能够确定之他进入地狱,吞噬掉所有的恶魔,再到成龙他们来到地狱至少也过去的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足够方休消化他吃进去的恶魔了,所以他身上恶魔化的痕迹也尽数消失了。 由一个相貌丑陋,体型肥大的克苏鲁变回了之前那副优雅高贵的模样,就连身上穿着的衣服也用魔力重新修复了。 当然七大恶魔的力量也有不少杂驳的,但这一次方休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都丢给了混沌珠。 这倒霉玩意敢和他玩铁公鸡那一套,方休怎么着也得让它知道谁是谁的主,所以方休直接将这些能量逸散进了地狱之中也没有给混沌珠。 而小玉也是走了这个大运,因为被捆在方休的身边,所以一部分的能量顺着方休创作出来的绳索流到了小玉的身边。 无主的能力就像空气一样,谁吸进去了就给谁提供作用,这才让小玉在地狱中不吃不喝的活了八个多月。 “是你!可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嘛!!” 看着方休的面容,成龙很是震惊,单纯成龙可是亲眼看着方休在他的眼前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化作了一捧灰烬。 成龙有弗莱克这个警长朋友,也喜欢冒险考古自然是见识过恶人殒命的,但这都没有一个活人之间在自己眼前变成灰烬更震惊。 而且成龙的性子也是偏善良守序的,坏人做了坏事是应该交给法律来审判,而不是自己动用私刑,所以方休才会在成龙的心中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 可如今成龙发现原来那个人并没有死去,不仅没有死,还有更大的图谋。 “我的外卖,你准备好和你的兄弟姐妹们团聚了吗。” 方休没有理会成龙的震惊,就像是食客在挑选中的自己满意的鲜活食材一般,看着如今模样大变的圣主说道。 “外卖?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食物吧!” 对于方休,圣主同样恨不得将其撕碎活剐了,当初要不是方休在最后拿走了原本属于它的力量,它又何至于被成龙给击败,又何至于被其他七大恶魔折磨了一番,还要陪着笑脸请求它们的帮助。 又何至于被它们用诅咒困在瓦龙那个蠢货的身体里那么地久。 根据眼前的情况来看,圣主也猜到了方休已经将它在地狱中其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吃了,但它同样也吸收了八大魔气。 如今新仇旧恨地可以彻底清算一波了。 圣主不等和成龙他们商量好心动的计划,就直接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 面对圣主的来势汹汹,方休倒是格外地气定神闲,当初方休还想过,要是将圣主也给吃了,那么今后的恶魔小龙还会出现吗,要是恶魔小龙不出现了,那那些魔气又该以怎样的形式出现呢。 现在看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修正了吧,原本儿子去干的活,现在儿子没了,那就老爹上,世上不仅有着父债子偿,还有着子债父还啊。 因为地狱之中压制着魔气的情况,如今的圣主虽然还未到达它口中恶魔之王的地步,但也比当初自己的全盛状态好了不少。 掌握着这强大的力量,圣主可不认为自己会弱于一个吸收了弱化版七大恶魔的人类。 但事实却是,方休的确挡住了它的进攻,看着方休气定神闲挡下自己进攻的模样,被中苏魔气影响的圣主顿时就感觉自己被羞辱冒犯了,心中的火气顿时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出招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和方休的打斗场面仿佛进入了隔壁七龙珠的剧组中一般。 一旁原本想着偷偷去营救小玉的成龙等人也因为二人打斗得太过激烈了,根本抓不住小玉。 此刻的小玉感觉自己就像鱼钩上的鱼饵一样,不停地在被甩动着,勾引着河里的鱼儿上钩。 “救命啊龙叔!!” 在方休消化恶魔力量的时候,小玉不是没有想过逃离方休身边,但是她的力量比起方休来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 甚至连和方休比较的可能性都没有,单凭方休体内逸散出来的通过绳索传导进小玉身体的能量,就足够让小玉撕扯上几年都不可能出现裂纹的。 此前在人间小玉能够作为底牌攻击方休,那全是因为老爹珍藏的魔咒占据了大优势,以及出其不意才让方休有所限制的,但即便如此方休也很快地打破了魔咒。 好在成龙和特鲁有着神明战甲的庇佑,在感受到成龙和特鲁心中那强烈的愿望后,神明战甲也开始发挥他的作用了。 强大的魔力开始反馈给了特鲁和成龙,在特鲁的帮助下,两人通过一些辅助性的魔法成功地追上了圣主和方休打斗的速度。 但二人并没有参与进圣主和方休的战斗中,因为早在进入地狱前,老爹就已经安排好了行动的计划,他们来地狱的主要目的就是解救小玉。 至于圣主和方休,让他们相互斗争下去,反正在地狱待着时间越久,地狱对他们的影响也就越大,他们相互僵持着,最后的结果就是谁也逃不出地狱。 至于合作,那更是不可能的了,且不说圣主的信任分不足,方休那吞噬恶魔的行为就已经将自己摆在了恶魔的天然的对立面上。 圣主为了活命也为了自由,那就只能即便方休,然后才能吞噬方休所吞噬的力量,只有这样它才能逃离地狱。方休同样如是,反正他们二者之间只能存活一人。 “小玉!我们走!” 成龙拉住了小玉的双手,想要将他带离战斗的中心。这半个多月以来,若非老爹再三保证小玉还活着,成龙早就崩溃了。 老爹也曾施法想要意识进入地狱查看小玉的情况,可虽然能够感应到小玉存活的气息,但始终不能和小玉搭上线。 而在地狱中的小玉也不曾放弃过和老爹他们联系上,但始终无法感应到。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完全是因为方休在消化时逸散出来的能量,这些能量逸散出来就像信号屏蔽器一般,因为能量的紊乱,导致了双方无法接收和传达对方的信息。 “可是龙叔,这根绳子根本扯不开!” 在被成龙他们抓住后,小玉终于不用再随着方休的动作四处飘荡了,但依旧无法逃出方休绳索的控制。 听闻此言的特鲁上前想要将连接在小玉身上的绳索给扯断,但即便有着神明战甲,强壮如特鲁也无法将绳索给扯断。 并且这绳索乃是魔法造物,根本没有像普通绳索那样的绳扣,也就找不到打开绳扣的办法。 见特鲁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成龙也顺着绳子来到了另一头,和特鲁像是在拔河一样用力拉扯着,可即便如此,这绳索也不过才出现了形变,但想要让它断裂还是需要一番狠功夫。 “特鲁!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种魔法我也没见过,可能只有先生才知道如何破解!” “那怎么办啊!老爹根本没有进来啊!”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既然这个是魔法绳索,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恶魔之门将这根绳索切断。” “对啊!真是好办法。” “可是成龙,恶魔之门只能从人间开启,我们才进来没多久,老爹可能还在睡着。” “哦~!倒霉倒霉倒霉!!” 在特鲁的提醒下成龙这才想起来他们在进入前对老爹做了什么,主要是成龙也不确定他们能这么快地找到小玉,而且还这么急需援助。 并且破解潘库宝盒也需要时间,之前拉苏在有答案的情况下都用了一个上午左右,现在要开启一扇新的门,现代需要的时间更长。 “成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着这根绳索在,我们根本不能像计划好的那样躲在一旁,等待老爹他们打开新的恶魔之门。 而且小玉被这样捆着,要是我们两走了,小玉又得被甩来甩去了。” 此刻的成龙头都大了,这一次地狱营救可以说是出乎成龙预料的顺利,也出乎成龙预料地难处理。 鬼知道方休竟然还用魔法绳索将他和小玉连接在了一起,并且这根绳索还如此地坚韧。 “特鲁,你试试能不能联系上老爹,将这里的情况和老爹说明,看看老爹能有什么办法。” “好吧。” 特鲁憨厚地应答了下来,然后开始按照老爹教授的开始通过魔法将自己的思想传输到了人间。 但很快特鲁就清醒了过来。 “怎么样?老爹怎么说?” “他们战斗的能量太大了,我的魔法传不出去。” 就如同此前小玉和老爹想要和对方建立联系一般,都是因为小玉身边的能量波动太大了,导致他们的魔法能量根本不能正常地传递出去。 至于说让特鲁离远点将这里的信息传递出去之后再回来,那更是不可能了。 这里是地狱,不是什么风景区,周围的环境几乎一模一样,哪怕是来了一个先天导航圣体也无法辨别方位。 而且根据圣主和方休的战斗情况来看,想要找到一个能量平稳的地方至少得看不见他们两的身影才有可能,不然这股能量余波太大,根本不可能传出去。 除此之外,圣主和方休直接的战斗是移动的,因为小玉也只能跟着方休走,这一走一退的想要再找回来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为此,成龙和特鲁只好守护在小玉的身边,避免她被圣主和方休战斗的余波伤害,然后静静地等待着老爹的苏醒,将新的地狱之门打开。 看着缠斗了这么久始终无法分出高低的方休,圣主并没有丝毫的气馁,因为他在进入地狱之前就对方休的力量做好了估计。 外人可能不知道,但圣主清楚了,方休早就将它的力量占为己有了,如今在吞噬了其余的七大恶魔,在方休的体内早就集合了八大恶魔的力量了,与此刻的圣主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圣主占据了八股庞大的魔气,同时恢复了自己的恶魔身躯,但是这些魔气毕竟离体多年,更像是一种无根浮萍。 而方休吃下去的恶魔,虽然体内的魔气不如圣主吸收的,但是这是直接吸收了魔气的本源,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两者其实是一样的。 如此一来圣主根本占据不了多大的优势,所以圣主早就做好了与方休打持久战的准备。 但有准备归有准备,如果能让其他人来分担一些压力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成龙!你们还不出手嘛!如今我和他势均力敌,你们若是想救那个小女孩出去就必须铲除了他!” 对此早有计划安排的成龙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圣主的话呢,若是在这个时候不管是哪一方击败了对方,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见成龙没有反应,圣主冷声切了一声,既然外人考不上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随着和方休的战斗,逐渐持续着,圣主体内的恶魔之气融入了也就更加地密切。 很快原本依靠着肉身搏斗的圣主开始使用起了其他恶魔的魔法,咒蓝的引力,中苏的雷电,地魁的岩土…… 因此战斗的余波也变得更加地汹涌了起来,好在和成龙一同进来的是特鲁,有着他庞大的身躯在,和成龙一前一后安全地保护住了小玉。 若进来的是老爹,那么别说是小玉了,成龙还要分心保护住老爹。 “不错嘛!看来腌制入味了啊。” 面对圣主五花八门的魔法进攻,方休不仅没有丝毫担心的神色,反而更加兴奋了起来,就像一个有着特殊字母癖好的人士一样,越挨揍,越兴奋。 当然,方休虽然人格不正常,但他绝对不是正面字母圈的爱好者,之所以挨了揍还这么兴奋的,那完全是因为看见圣主终于能够使用魔法了。 圣主刚刚的身躯,虽然是九九成,稀罕物的新玩意,但是对于方休而言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如今圣主能够利用这具新躯体使用魔法而不是依靠蛮力和自己战斗,这就代表着圣主体内的魔气已经更进一步地融入它的身躯了。 就好似一块肉已经成功地腌制入味了。 “圣主!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嘛!” 方休与圣主看似势均力敌,但是自从方休将七大恶魔吞进肚子里后,那个‘厚颜无耻’的混沌珠又重新对他开放了。 看着混沌珠的示好,方休不仅不理会,还反手就从混沌珠内掏出了一大把的邪瘴之气充盈改造自身。 看起来方休和圣主直接像是1+7=5+3的情况,但实际上,在方休的5+3背后还存在着x10的隐藏力量。所以哪怕圣主将那些恶魔从方休的肚子里打出去,然后占为己有了。依旧不可能是方休的对手。 方休捶打着,引诱着,就像一名严师在打斗中教导弟子一般与圣主缠斗着,直到圣主体内的魔气开始彻底地融入圣主的体内。 那些被魔气影响的形象不再是虚有其表后,方休这才开始展示自己真正的力量。 “好了,我玩腻了,圣主,你也该去见见你的兄弟姐妹们了。” 一道火焰从方休的手中释放而出,作为火之恶魔的圣主不仅没有挡下这一击,反而被这火焰给灼烧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离开地狱,你是在故意等我!!” 圣主一脸惊恐地看着方休,作为火焰的主宰恶魔,突然发现对方的火焰攻击不仅击破了他的防御还将火免的身躯给灼烧了,这怎能不令圣主惊讶。 尤其是在那股火焰之上,圣主还感觉到了一种更加深邃邪恶的力量,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还会有比他们恶魔更加邪恶的能量,就算有,这些能力在出现后不应该主动来找他们吗,怎么会被一个人类掌控。 “成龙!别看戏了,他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恐怖!快来帮我!!” 被封印过好几次的圣主根据吃一堑长一智的说法,智商上也比其他恶魔高多了,在自由和生命的面前,圣主毫不犹疑地抛下了它时常挂在嘴边的尊严。 “只是一个成龙你觉得够吗?” 方休的身影突然来到了圣主的身后,圣主猛然抬头发现本应该在它面前的人只不过是刹那之间就到了他的身后。 等到圣主惊恐地转过了身时,方休的身影又再度消失了。 还不等圣主找到方休的存在,一只大脚就已经踩在了圣主的面门上,直接将圣主踩了下去,强大的力道甚至让圣主撞碎了好几块漂浮在半空中的巨石。 战斗场面突然的转变,让成龙也是一惊,看着方休如此强大的实力,为了心中的计划,成龙只能硬着头皮朝着方休冲了过去。 但这里不是家具城,周围也没有什么道具供给成龙使用,哪怕他穿上了神明战甲也不是方休的对手。 仅是一拳,成龙顿时就失去了战斗能力。 方休抓住成龙头盔上的突起物,将成龙拎到了自己的眼前。 “神明战甲,嗯?还不止一尊神明,让我看看,吕洞宾,蓝采和,汉钟离,看来你们是把所有的神明战甲都找到了,为了提升还将其融合成了两具啊。 成龙,果然你才是我的最佳外卖员啊。” 说罢,方休抬手一道引力控制,将保护小玉的特鲁也给拉到了身前,一拳下去给了他成龙一般的待遇。 接着方休分别将手放在了二人的战甲身上,战甲中的魔气开始被方休吸收。 对于魔力方休可没什么忌口的问题,顶点品尝起来味道不同罢了,但也是各有各的特色,八大恶魔的魔力就好比湘菜,以辣为主。 而八大神明的魔力就像粤菜了,虽然没有湘菜那么重口,但是胜在精细,鲜甜。 将成龙与特鲁身上的魔力吸收后,方休将二人抛回了小玉身旁,低头看向了圣主刚刚的落点,但此刻那里那还有什么圣主的身影。 原来圣主趁着方休吸收成龙和特鲁战甲内的魔力时,就偷偷地溜走了,事到如今圣主也知道自己目前觉得不是方休的对手。 尤其是当圣主发现对方身负魔气的同时,竟然还能吸收容纳正气魔法的力量,两股本应该相互克制的力量竟然在方休的体内安然地存在着,这瞬间让圣主意识到了不免。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圣主果断地选择了龟缩一波。 “逃?你觉得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说罢,方休抬起了手,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直接将一路狂奔的圣主抓了回来。 “圣主,既然都知道我能逃出这片空间,那么怎么就不想想,我能在这片空间肆意横行呢。” “你!!你不能吃我!否则,这个世界将无法容纳你的存在!!” 此刻的圣主犹如开了神智一般,能够洞悉出这个世界的规则了一样。 “你知道吗?在我进入地狱之后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奇怪,但我却始终找不到它能被称之为‘奇怪’的点。 后来,我将这股感觉暂且压下,按照计划开始吞食地狱中的恶魔,直到七大恶魔都进了我的肚子里后,心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只要将八大恶魔吞并,我就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这个世界的真相?我很好奇,我自认为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一个呆板天道管理的呆板世界,正与邪永远需要平衡。 你再看看现在的你,在生命尽头仿佛也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你说那到底是什么。” 方休的话,让圣主一愣,其他圣主也不知自己刚刚说的是什么,圣主只知道这个世界的阴阳正邪总是在较量着,谋求着平衡,但圣主并不清楚方休口中的天道又是什么东西。 难道这个世界除了正道与邪道外还有其他的道吗?那方休掌握的那股比恶魔更加邪恶的力量是来自于天道的吗? “我知道刚刚的话,并不是你想要说的,是你背后的存在借你的口和我说的。多亏了你的传话,让确定了我所感觉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看着圣主一脸疑惑的表情,方休眼神笃定地自言自语道。 “有人曾拿舞台比作世界,可若真有那么一天,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舞台那会如何,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物都是舞台上早已安排好的角色。 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就如同一出戏曲不停地上演着,轮回着。 但舞台总归是舞台,戏曲总归是戏曲,有些人演久了代入进去了,但有些人却不想要再这样下去了。 他们想要掀开舞台的幕布,想要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 作为一个特邀嘉宾,我也一样。 幕布之下的世界,究竟如何!” 第24章 世界的真相 语毕之后,方休便不再理会圣主神色的变化,一团隐约带着凤鸣之音的烈焰从方休的手中释放而出,将圣主整个身躯覆盖。 圣主这具九成新的躯体很快便被炙烤成熟了。堂堂的火之恶魔,最终惨死在了烈火焚烧之下。 方休的烈火不仅仅是将圣主给烤熟可以开吃了,更是将那杂驳的魔力进行了洗涤,圣主那副克苏鲁的模样也在烈火中逐渐复原。 什么长须,肉翼,尖角的,统统被烧成了灰烬。 并且在方休的火焰下,圣主体内的所有魔气也都被去芜存菁,覆盖在了圣主所保留下来的身躯中。 方休张嘴,被炙烤完美的圣主直接被方休一口吞下,什么和牛,什么金枪鱼的,通通都比不上圣主的一丁点肉沫。 比起之前的七大恶魔,最后的圣主方休可谓是精心调制而成的。 在将圣主也给吞下后,在方体内的八大魔气突然产生了神奇的化学反应,魔气之间相互吸引,交织,融合,最后变成了一股更为神秘的力量。 八大恶魔就像是一扇门上的七把锁,当他们重新融合在了一起之后,才能打开方休想开启的那扇门。 消化完了八大恶魔融合的力量后,方休消去了缠绕在小玉身上的绳索,反正小玉对方休而言就是一个鱼饵的作用。 在帮他找到了所有的恶魔,诱使成龙地到来后,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方休自然没有必要再对小玉下手了。 在小玉惊讶的目光中,方休飞离了此地,所有地狱没有中心,也没有边际,没有空间的确定,也没有时间的概念。 但方休还是在一片荒芜中找到了那块‘幕布’的一角。 方休伸手抓住了面前的空间,但在方休的手中那处空间今日泛起着褶皱,就像一块布匹被蹂躏在了手中一样。 “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在吸收完了八大魔气,将他们融合成一体之后,方休的实力再一次地得到了提升,但这一次的提升并非是单纯的力量升级。 就像是一个非洲国家升级成了种花家一般,同样是一个国家,国家内的主导生物同样是人类,但是本质已经从边角料变成了令世界瞩目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休这才在地狱中找到了这处破绽所在。 方休用力将手中攥着的空气一扯,舞台的大幕也就此被扯落。 原本赤红荒芜的地狱陡然一变,就像穿越了时间与空间,方休来到了另一处地方一般,周围同样荒芜,凄凉,但却黝黑深邃。 而且方休的脚下也不再是一望无际的空间,而是结结实实的土地。 但此刻的方休就像游戏中的角色进入了漆黑的地点一般,除了身边几尺之内的范围能够看见外,什么都看不清,但随着方休的前进,身前那本应该无法被看清的地方却又能够清楚地看见。 而代价就是身后的环境正在变得模糊。 面对这种情况,方休没有丝毫的迟疑大步地向前走着。 比起八大恶魔所在的地狱没有时间的概念,这处地方的时间概念虽然存在,但却表现得十分地混乱,就像一之后本应该是二的,但如今却成了十,而在十的后面出去的却又是三。 上一秒像是才走了一步,下一秒却像走了十年一般。 且不说肉体上急速地转变是否能够承受,单单是精神方面,稍微弱一点的人可能就要深陷其中了,或许就算是八大恶魔来了也可能会受此影响,困在原地不敢前进了吧。 但这些对于方休而言都是小儿科,时间的流逝就连方休的思绪都不能撩拨起来,因为比起这个混乱的时间概念,方休可是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重来,一个又一个的人生。 只不过是一段人生中的提前的一些结果,在方休这个经历了多段人生,多段时间的面前,犹如孩童一样稚嫩。 因为世界的混乱,方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空间内走了有多远,但他能够确定,不远处就是他想要看到的东西了。 正当方休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时,在走了几步后,本应该黢黑的视线内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就如同方休目前这个模样地亮光。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其他人来到了这里。 要知道方休能够找到这个地方,那是因为他是根据答案来寻找解题过程的,之中的自然要比那些根据解题过程来寻找正确答案的人轻松许多。 而这个世界的人只能在欺骗的环境下,去寻找的唯一的正确答案,对此方休有些好奇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谁了? 反正方休的目标不会·离开,于是他打算先去看看同样来此追求答案的人到底是谁。 随着方休的转向前进,又有着几道亮光接连地出现在了方休的眼前。 这就令方休开始咋舌了,看来是方休小瞧了这个世界的人啊,在被愚弄的情况下竟然不止一位地找到了正确的答案。 这就相当于世界的规则告诉你能够燃烧的东西是水,而且为了证明这个规则,这个世界甚至为此做出了一系列的调整,将水几乎取代了火。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人找到了真正的答案,火才是燃烧一切的东西,而水是用来浇灭火焰的,人们之所以决定水温暖,那是因为火燃烧了水加热了水的温度。 人们之所以看见水进行了燃烧,那是因为在燃烧出现的那一刻,水覆盖了火。 对于这些勇于打破常规,看透世界的人,方休是尊重的,因为正是有了他们的打破规则,才会有着更加完善,更多符合当前情况规则出现。 规则是主观的,没有绝对的正确,也没有绝对的错误,它们只会是合适与否。 种花家有着丰富的历史经验,有着充沛详细的规则约束,但在环境的变化下,一切规则成了糟粕,但因为没有人敢与千年的规则对立,没有人会去质疑规则的合理性,所以跟不上时代的它们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千百年的时光凝聚了规则让种花家的人民选择了默默承受着,但千百年的挑战下也出现了一个子任先生。 当他打破那陈旧的规则,将真正适合这个环境的规则带来时,种花家才能重新抬头。 所以,对于这些看破规则,愿为此付出一切打破规则的人,方休是由衷地尊重,不只是如今的方休是,以前的方休是,以后的方休也会是。 但当方休走到了亮光所在之时,方休却没有看见那个勇于打破规则,破除虚妄,面对现实的人或者生物。 这一束光就像是前赴后继者最后的遗留和……指引。 方休走进了光中,清楚的看见了前面的那道光,当方休向着那道光走过去后这才发现与上一道光一样,这些早已成龙空荡荡的一片。 但矗立在这道光中,方休却能清晰地看见下一道光的所在点,就好像前人在探明了所有后,留给了后人先进的指引。 方休从没有怀疑过这些光会不会是这个世界留下来的陷阱,因为身处光中的他知道能够在一片黑暗中开辟出一道亮光是多么地伟大。 能够开辟出这些光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无耻小人,因为小人只敢躲在黑暗中贪婪而又恐惧着光。 根据光团的路线,走到第八束光后,方休发现面前已经没有再出现光了。 又是这纯正的温暖之感,又是这‘八’的数量,还拥有着能够探查世界真相的力量,方休隐约之间也猜出了留下这余晖的人是谁了,八仙! 在老爹的描述中八仙,又被称为八位不死神明,是与八大恶魔天然对立的存在,既然被称之为不死神明,既然八大恶魔都能如此长存,没有了封印了它们的八仙却如同普通人一般迈入了死亡的轮回之中。 仙,可不仅仅是力量的称谓啊。 如此强大的他们却如同昙花一现般,神秘地出现了,然后封印恶魔之后又神秘地消失了。 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做了这打破规则的第一人了。 如此,也能解释了八大恶魔为何被抽取了魔气,封印进了地狱中,而地狱之门还能开启了,这不仅仅是他们为了欺骗这个愚弄他们的世界所留下的障眼法。 更是对后来者的保护,若是没有八大恶魔的存在,所谓的地狱这片空间迟早会被魔法师们找到,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牺牲,也为了星火得以传承。 八大恶魔就是他们设立在揭开真相前的一场考验,若是连这场考验都不能战胜,那么也就没有继续前进的必要了。 八仙为后人考虑了许多,相信后来者会超越他们,但他们却忘了,对于他们而言时间是不值一提的东西,但对于人却是一件极难挣扎出来的泥潭。 他们也为此留下过许多办法和道具,但是脱离了他们之后,这些东西总归会被时间冲刷掉。 时间在他们存活时吹起的是一阵清风,可在他们离开后对他们所留下来的东西,那阵清风就成了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时的风。 后人开始遗忘他们的存在,开始将最大的boss从世界的真相移动到了他们设立的考验面前。 千百年的时间也出现了规则的打破者,但他们不再将目光放在了国家上,而是以为朽坏的规则只是这么一个郡一个县上的。 或许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故意而为之的吧。 “虽然有没有你的帮助都一样,但我多少也算承了你们的情,真相究竟如何,我会替您们好好看看的。” 八仙是正道力量的极致代表,但继承他们的却是方休这个邪道的僭越者,说起来还真有几分戏剧性。 方休的眼前虽然没有了光的指路,但是真相的大门也近在眼前了,迈出了最后一束光中,方休的光停留在了‘门’前。 至此,八仙与方休为后来者铺设了一道直达真相的路。 到底是邪道,方休开门的动作可没有那么规矩了,直接将阻拦在他面前的通通打破,遇门砸门,遇墙砸墙。 邪道,从不规矩进门! 一路横冲直撞下,方休来到了一个新的‘地图’,周围的环境隐约让方休感觉地几分熟悉。 就连体内的混沌珠也开始震动起来了。 没有理会混沌珠的异样,方休看着又是一处无法分辨方向的地方,而且这一次心中也没有了那奇怪的直觉,所以就信马由缰了起来。 虽然他现在没有马,但他可以凭心而动。 好似在什么独特的风景区闲逛一般,方休晃晃悠悠地缓步前进着,倒是他体内的混沌珠开始加剧了表现,但都被方休置之不理。 谁让这玩意当初在他进入地狱时不给他支援的,活该它现在眼馋。 虽然此时的方休已经弄明白了为什么混沌珠不给他支援,是想要他进入地狱,然后顺势而为,了解情况,来到这里。 混沌珠这个想法是好的,对方休有益方休很高兴,但是,混沌珠这个做法方休很不喜欢。 平时不和他交流,就喜欢蹭着他到处吸收能量也就罢了,之前进入地狱那么大的事也不和他说说,弄得他着急上火的,使得地狱中的那几个恶魔根本不能好好地品尝。 就在方休还想心中非议着混沌珠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扇城门。 看着城门上那古老的痕迹,以及城墙那破损的情况,方休知道,这离他想要知道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当方休抬头望向城门时,城门上那几个斑驳的大字出现在了方休的眼中,看着那三个大字,方休有一种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鬼门关。 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地狱啊。” 尽管城门上的大字斑驳破损了,但根据残存的痕迹,方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字,看着眼前这座犹如遗址残骸的城门,方休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思索的神色。 在短暂的思索过后,方休大步走进了鬼门关内。 一入阴间鬼门关,从此阳间不相关。 方休倒很好奇,这样的鬼门关,是否还有用呢。 过了鬼门关之后便是黄泉路了,但如今的黄泉路两旁就像被炮弹轰炸过一般,别说彼岸花了,就连沿途的三生石都成了一地碎片了。 随后的望乡台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不是还有这几块瓦片在,方休还以为这是哪个等待的轮回的孤魂野鬼为了偷懒搭建的棚子呢。 在走过了望乡台后,方休总算走到了最后一处‘景点’了。 奈何桥只剩几块碎木板挂在桥边,而桥下的忘川河也早就干涸了。 就这样的情况了,别说是孟婆了,就连一只孤魂野鬼都没有。 见周围毫无线索的,方休直接朝着幽冥地府的深处走去,既然外围没有什么,那里面的阎罗殿呢,鬼帝宫呢,总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吧。 但事实还真就如此,当方休一路深入后,什么宫殿都没有看见,只剩一个大坑取代了地府后院的所有建筑。 而就是此刻,混沌珠的异动使得方休的灵魂都出现了震动,差一点就被震离了这个世界。 “好家伙,你这性子还不小啊,我都还没怪你独断专行呢,你就给我甩脸色了。” 不过方休说归说,但在行动上也没有在遏制混沌珠的异动了,根据混沌珠的指引,方休看着眼前的大坑一跃而下。 很快方休便踩在了坑壁身上,但下坠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缓,好在坑壁存在了一定的弧度,方休可以确定在一路摔下去最后一定会抵达坑底的。 就在方休思考着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抵达坑底时,体内的混沌珠突然释放出了一股能量将他包裹住,紧接着方休感觉自己就像穿过了一层水膜一般。 眼前的景象顿时一变。 周围刀光剑影的,各种术法层出不穷,以致天地变色,山河破碎。 一开始方休着实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眼前的景象并非真实的,准确地来说,方休眼前的景象并非方休此刻的画面。 就像是在观看一出3d电影一般,方休看着周围那人山人海的修士们。 天穹之上矗立着天兵天将,但他们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情感,就像冰冷的机器人一般。 大地之上,人,妖,兽,鬼,宛如民族大融合一般,充分地利用着自身的优势,相互配合着抵抗着天兵天将。 战斗的画面十分惨烈,虽然大地之上的百族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但是在天兵天将的强大攻势下,双方的牺牲在直线飙升。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场之上的炮灰死绝了,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一方鸣金收兵,反而继续死斗了下去。 这样的局势,方休有些看不懂了,再这样下去双方哪怕胜利了,也是一场失败的胜利,最终活下来的生灵可能也会因为万千生灵的死亡,生存空间受到严重压缩。 哪怕活下来也不可能长存下去了。 双方在方休愣神的时候就已经拼杀到了最后一人,最终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他们之间没有胜利者。 看着眼前突然安静下来的画面,方休脑子突然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该不会这个世界之所以讲究那么死板的平衡,就是因为这一场大战吧。 可这场大战惨烈归惨烈,但还不至于将地府毁成如今这副模样啊。 果然,在方休思索的时候,战场上又出现了新的变化,三道直达本源的力量竟然脱离了他们主持的道法,选择用硬碰硬的方式进行了一番生死搏斗。 “我次奥!这是三道之争!” 方休这些算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兵和万界生灵会那样殊死搏斗了,合着是背后的大老板坐不住了啊,难怪会打的那么不要命呢, 战场死了不要紧,大不了等大老板打赢之后再轮回复活嘛。可要是害怕死而畏首畏尾的不敢去战斗,那么就不妥了。 到时候不论是哪边赢了,两边都容纳不了。 这就像种花家抗战时期的小罕见一样,在种花家没人能够接纳原谅,在小日子那里也不会获得什么地位可言。 三道之争极其惨烈,首先毕竟弱小的人道光团率先覆灭,但在临死前的舍身攻击下将天道重伤,以致地道能够与天道势均力敌。 但两道相互对拼之下,最先受不住的就是这个世界了。 天现裂纹,一股荒芜寂寥的气息从裂纹中流入了这个世界之中,地出深坑,无尽的怨气从地底中冲出,怨气与荒芜寂寥之气一接触,那就像是天雷勾动了地火一般。 整个世界开始翻涌了起来,天倾地裂,万物凋零,世界末日也莫过如此了。 在有外敌的情况下,天道与地道这才罢手,赶忙返回自己的‘道’中,梳理着这个世界。 然而篓子已经太大了,若二道不选择归寂时产生的力量根本无法磨平对这个世界的伤害,在经过多次尝试后,万般无奈之下,二道选择了归寂。 当归寂产生的力量将这片天地重新缝补好之后,残存的力量秉持着二道最后的愿望,让世界长存,所以选择了平衡。 在归寂力量下诞生的新天道,接替了原先天道的所有,在经过一番极其冰冷得筛选和梳理后开始了它所认定地平衡才能让世界长存。 为了平衡,它冰冷的推算出了正与邪两道,以此为根基,结合天地二道的遗留,确立了两道的代表,八仙与八大恶魔。 而八仙之所以能够突破这个世界的天道约束,正道的注视那是因为当初的天道便强过人,地二道,若非人道的以命相搏,炸伤了天道,地道又怎么能与之对抗呢。 所以天道的遗留或多或少的在影响着八仙们,而作为睁眼看世界的第一批人,他们集合了所有能够集合的力量又怎么忽略心中的那抹奇怪异动呢。 最终的画面平衡的天道开始维护这个世界,至此方休眼前的景象彻底消失了,而他也在不知不觉间抵达了坑洞底部。 “所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还真是一场无聊的闹剧啊。 出来吧,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在了解了这个世界地真相后,方休也没了兴趣了,他还以为这个世界的真相会有多么的盛大宏伟,结果还是与凤行的那一套,俗不可耐,无趣,无趣啊! 第25章 根坏了 方休在一旁发着牢骚,等到回过神来以后,周围已经被混沌珠刮地三尺,不!准确地来说是连地都给刮没了。 如今除了方休踩踏的那片土地外,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混沌珠吸收殆尽了,好好的幽冥地府此刻只剩下一片虚无空洞的空间了。 “好好好,混沌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比巴依老爷还要吝啬啊,这个世界都成这副模样了,你还将人家刮得这么干净,怎么,我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啊。” 作为一个有逼格的老饕,方休最是看不上混沌珠这种荤素不吝,来什么吃什么的品相。 “是的,少了!” 冥冥之中,混沌珠的回答出现在了方休的脑海中。 “不是,前两次世界的就不说了,后面的武学也算了,步步惊心世界里,差不多整个世界的龙运啊,还有与凤行的世界,我就不信你没有中饱私囊了。 一个世界吃少了,这么多世界加在一起给你吃了还不多?” “少了。” 混沌珠的回答很干脆,依旧只有那么几个字。 “行!反正都进你肚子里了,饱不饱的除了你谁知道。” 方休也懒得和混沌珠争辩了,这年头连法宝都能给使用者甩脸色,耍脾气了,要不是方休自己没有把握彻底将混沌珠熔炼为自身的本命法宝,哪会纵容混沌珠在这里装老大啊。 “唉,混沌珠,我问你个问题的啊,为什么这三道总想着窝里横啊。 与凤行的世界如此,这个世界也一样。” 无聊的方休看着还想吸收这处空间的混沌珠,懒散地向混沌珠询问了一个问题,其他神话不显的世界倒还好,但是一到了那种能够修炼的世界,方休发现世界之中都三道总会争斗不停的。 一开始方休想过可能是像一片土地上只能存在一个国家一样,每个世界的三道都想要独尊。 但随着自己对力量的感悟越深刻,对世界中三道的理解越清晰,发现三道其实并非如此。 三道更像是一个国家中的三个主体,各有所职只有认真履行自己的责任,而不能轻易踏入对方的领地时,才能长存下去。 譬如,党,政,军,三体一般。 党派代表政治领导和政策制定,政府负责国家的行政管理和公共服务,而军队则承担国家的防御和安全职责。这三者相互配合,共同推动国家的发展和安全保障。 三道的天职也是让世界发展下去,明明只要如此相互配合就可以了,但偏偏每个世界的天道都想要吞并其他两道,明显违背了三道的天职,方休怎能不疑惑。 “因为,根坏了。” “根坏了?哪里的根坏了,你是说天道随着世界的发展下去也会产生独立的视线,就像人一样吗?那这样的天道还是天道吗?” 在回答了方休的上一个问题后,混沌珠在场重归了寂静,一心扑在了‘进食’的事情上。 “啧,扫兴,就烦你这种说话说一半的。 行了,该吃的都吃完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见混沌珠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方休也懒得再追问下去了,通过以往的表现来看,一旦混沌珠不想说了,不论方休怎么纠缠,混沌珠都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而且对于混沌珠能够回答自己一个问题,方休就已经很满足了,此前的方休不论如何探究混沌珠斗都是一言不发的,因为混沌珠始终秉持着一个准则,当实力不够时,知道的越多,痛苦的也就越多。 如今在方休的试探下,混沌珠能够回答自己的一个问题了,方休有理由确定,如今的自己已经能够了解一些属于他和混沌珠的真相了。 当混沌珠将方休脚下踩踏的土地也给吸收殆尽后,确认了这处空间内已经没有了可以给混沌珠提供能量的东西后,方休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离开地府之后,方休回到了台前,或许是因为他知晓了这个世界答案的原因,在方休露头的那一刻,这个世界的天道就开始对他发起了进攻。 因为新天道的职责是让这个世界继续运行下去,所以为了避免当初三道大战导致世界支离破碎的情况再度发生。 方休刚从地府回到人间,就直接被天道转移到了另一处神秘的空间之内。 紧接着‘成龙’与‘圣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二话不说的就直接对方休发起了进攻。 看着面前二人团结一心地对抗自己的模样,方休知道这绝对不是成龙,更不是早就被他消化掉的圣主,而是这个世界的正邪两道。 正邪两道没有确切的实体,他们之所以是成龙和圣主,那是因为方休将它们看做了成龙与圣主。 “这个世界不仅故事俗套,就连动手也是这么俗套啊,非得要小弟亡了,大哥才会出手嘛,那好,我就直接成全了你们。” 方休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别说现在的方休了,就算是早些时候刚刚吞噬了八大恶魔的方休都不虚他们的。 更何况就在之前混沌珠还吸收了整个残存的地府,虽然并非完全反馈给了方休,但是哪怕是一些过滤后的残留对于这世界而言都是难以估量的宝物。 这就好比三千世界中的大千世界往小千世界中扔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灵宝,或者这件灵宝对于大千世界来说极其普通,可到了小千世界这就是一件灭世神器了。 正邪二道虽然是这个世界的本源之一,但是在手握灭世神器的方休面前也坚持不了多久。 就像一个武斗比赛,儿童组的哪怕是冠军也比不上成人组一个三十二强就落败的人。 方休的力量在将八大恶魔融合吸收之后就已经转变了,其本质的提升已经让方休的实力超越了正邪二道的力量本质了。 虽然八大恶魔是出自邪道本身的,但是天道以当初的天地为根基塑造了正邪,并将这个世界的力量进行了调整。 但就像二级权限的能力无法修改一级权限的程序一样,新天道无法将原本天地所残留的所有痕迹给抹除。 地道虽然在归寂之后没有像天道一样还能够产生一丝影响,但是地道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大道,力量没有了,但体系尚且留有痕迹。 只要根据这个体系修炼下去,寻到那一丝地道的力量也不成问题。 但八大恶魔毕竟不像八仙那般正直光明,所以八仙懂得合作,而八大恶魔只懂得吞并,但由于力量的相等,它们谁也无法吞并谁,直到如今方休的到来。 在这个世界,方休可以说除了天道,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正邪二道在与方休纠缠了不过多久很快就连它们本身也都被方休吸收了。 “马前卒已死,你该出来了吧!” 方休冲着面前空洞的地方大喊道。 紧接着方休原本空荡荡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和方休一模一样的人。 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磅礴的气势,方休心中也是一喜。 “能够在消失前吃上这么一顿美餐,不枉来此一遭啊!” 第26章 最后的结局 在看过这世界的真相后,方休就知道自己这一趟的旅途要结束了,不过在结束前能够品尝到一份送别的美餐对方休而言就十分地满足了。 虽然这位送别者可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这与他方休何干。 虽然微不可闻,但是方休还是感觉到了这个天道身上那正在逐渐流逝的力量,就算方休不品尝了它,在亿万斯年之后这方天道也终究归于虚无之中。 既然如此,方休又怎能浪费粮食呢。 “异数,当灭。” 方休眼前的天道如同混沌珠一般,就好像这一辈子能够说出口的话有限一般,十分节俭地吐出了四个字后,就朝着方休直冲而来。 天道不愧是天道,实力就是比之前派出来的那两个马前卒更高一筹,但也还没到令方休望而却步的地步。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天道比起与凤行那个世界的天道,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虽然此时的方休也比不上与凤行世界的方休,但是对付眼前的天道,不过是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二人打斗之间,道韵流转,若是能有法师有幸观战一番,那么对方将来的成就至少也是八仙的地步,但这等打斗又岂是寻常人能够观望得到的。 比起天道的正道堂皇,方休每一招之间都带着一股诡异妖邪的气势,但从二人的表现来看,方休就像是一个为祸世界的大魔头一样。 但实际上却是方休在拯救着这个世界。 死板的世界若是再不就此终结了,即便亿万斯年之后,这方天道寂灭了,这个世界也终将难改死板的态度了。 如今方休将这个死板的天道摧毁了,也算是破而后立给了这个世界一丝重新奋起的烛光。 烛光虽弱,但至少在黑暗中闪亮了起来,等到今后再有后继者的出现,他们也不必像八仙一样成为一道流星划过。 经受他们的薪火,方休相信终有一日,这道烛光将在黑暗中炙热地燃烧着。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满足一下自己的胃口嘛。 方休猛然前冲,在躲闪过天道的几次进攻后,眨眼间便来到了天道的身边,直接擒拿住了对方的一只臂膀。 “嗯~,兄弟,你好香啊~。” 方休一手按着对方的后颈,一手将对方的手臂向后掰直,感受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佳肴香气,方休都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进食的欲望了。 现在的他有些理解混沌珠在地府中狼吞虎咽的行为了,仅仅是散发出来的香味便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诱人,那入口之后的滋味将是何等地美妙啊。 受擒拿的天道直接断臂求生,舍弃了这一只臂膀,挣脱出了方休的控制。 看着手中臂膀伤口处流出的道韵,方休再也忍不住地将其放在了嘴巴,直接将断臂吞入了腹部。 那股难以言说的美味,刺激着方休的双目都开始泛红了。 方休的周身散发着深邃黝黑的邪气,再配上他现在吞食对方身躯的动作,以及那双隐隐泛红的双目,这样的存在不是妖邪是什么! “兄弟,与其就这般死去,不如成全了我吧。” 方休身影一动,速度更胜此前直冲天道而去,在方休进食天道手臂的时间里,天道也没有傻傻的站着原地不动。 天道原本断臂的位置重新凝聚了力量生长出了一只崭新的手臂。 断臂之伤就好似轻伤一样,但对于天道这样的存在,只要没有损害本源,无论什么样的伤的确都是轻伤。 天道没有回答方休,因为在逐渐流失力量的它经过计算言语只会让自己消耗力量,并不能阻止对方的行动,所以这很有可能是对方为了尽快吞并自己故意设计的。 这一次的主攻换成了方休,在品尝过天道的美味后,方休那暴食的灵魂再也无法忍受小火慢烹的煎熬了,有些食材,吃的就是原汁原味。 方休的利爪每一次的挥动都会在天道的身上留下伤痕,但因为没有伤及本源,所以这些伤口很快就治愈了。 但治愈伤口并非是不需要消耗的,随着每一次伤口的愈合,天道本身的力量也在消耗着。 并且随着二人战斗的愈演愈烈,这处神秘的空间也在逐渐破碎着,要是短时间内方休与天道还无法分出胜负的话。 那么这场战斗将会延续到人间。 将延续世界,发展世界刻录本源之中的天道自然是不会允许方休与它的战斗影响到人间,再演当初天地人三道的争斗。 于是天道可是不顾本源的消耗,想要将方休体内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分离出来。既然这份力量属于这个世界,那么只要从方休体内分离出来,身为这个世界独揽大权的天道自然也能纳为己用。 但被方休吃进肚子里的,又岂会是那么好吐出来的。 进了方休肚子里,别管是谁的,通通都是方休的了,就连天道也不例外。 天道的突然爆种,确实让方休有一瞬间的措手不及了,但方休也并非没有后备隐藏能源,当从混沌珠内调用了邪瘴之气的力量时。 这方世界也开始浑浊了。 “老爹,这是怎么了?” 人间,成龙看着天色在眨眼间就漆黑下来的情况,心神不宁的朝老爹问道。 当初在地狱中清醒过来后,成龙他们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他们要死了,结果竟然活下来了,唯一的麻烦就是不知道哪个吞食了八大恶魔的黑魔法师去哪里了。 但直到他们离开了地狱,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世界依旧平静着,他们才开口有所淡忘方休的事情。 但如今天地突然异变,他们瞬间又想到了方休,可如今这个情况他们就算知道是方休动的手,也是无能为力。 “哎呀~!这个世界要完蛋了!恶魔吞食了正义的魔法,今后魔法将无法存在了!” 随着老爹的话音落下,老爹手中的干蜥蜴,干河豚,顿时摔落在了地上,不论老爹如何动用自己所学的知识,这两件陪伴了老爹多年的魔法道具都无法回应老爹了。 “什么!!恶魔吞食了这个世界!!魔法也没有用了!!” “是吞食了正义的魔法!不是这个世界!!” “哎呀老爹,这个时候别管是什么了,没了魔法,恶魔迟早也要统治这个世界的,我得去找弗莱克警长了!!” 说罢,成龙便拿着手电筒跑出了古董店朝着最安全的十三区跑去。 “成龙!要用魔法才能对付魔法!” 老爹想要追上成龙,但成龙又岂是年迈的他能够追上的。 “先生,我的魔法成功了,它终于没有爆炸了。” 正当老爹为此感到担忧时,特鲁憨厚的声音从老爹的身后传来。 湘港,正在上课的小玉看着天地间的变化不仅没有像周围人那样害怕,反而一脸兴奋的偷偷溜出了教室。 自从从地狱回来后,成龙和老爹不顾小玉的反对,强硬地将小玉送回了湘港。离开了魔法的小玉回到了现实中,只觉得现实太过无趣了。 虽然她曾多次想要跑回古董店,但无一不是立马就被成龙亲自押送回了湘港。 成龙他们无法保证小玉待在他们身边会不会再经历一遍进入地狱这种可怕的事情了,所以为了小玉的安全,他们只能让小玉远离这些。 “哼哼,当世界再度陷入危机时,龙小组的成员当会集合保护世界,龙叔,我来了!!” 第1章 方休的秉性 混沌珠内,新的方休苏醒了过来,起身后的方休做着每一个新方休都会做的动作,伸懒腰。 虽然混沌珠内的方休都是灵魂体,根本不会有肢体上的疲惫,而且新的方休更不会继承上一任方休蹂躏灵魂的举动。 但是每个方休苏醒后都会这样,就好像此前的他们沉睡了许久,需要某个动作告诉他们不必沉睡了一般。 活动完筋骨后的方休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暴食真不愧是暴食啊,最后关头了还想着多吃两口呢。 在成龙历险记的最后时刻,方休与那个天道进行着最后的决战。 谁知道那玩意它不讲武德,来偷,来骗,他这么个单纯的小伙子。 最后发现收拾不了方休了,直接掀桌子玩自爆了。 当然自爆什么的方休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就算真没有什么方法了嘛,方休还可以直接把混沌珠叫出了,直接将这股摧毁一切的力量给吸收进去,说不定还能炸毁几根禁制锁链呢。 本是万无一失的情况,但谁让成龙历险记中的方休是暴食之罪呢,在解决天道之前还吃了一只臂膀的,天道的美味让方休垂涎。 看着天道宁死也不肯成全自己,方休直接冲进了天道的身边,在天道即将自爆前一秒动口了。 哪怕方休抛弃了以往的从容优雅,选择了和混沌珠一样荤素不吝的吃法,但在天道爆炸时依旧没能吸收多少天道。 不过在品尝着天道的美味下死亡,暴食方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再说了,暴食方休死了又不是真的死了,且不说本体方休还在混沌珠内睡着呢,后面还有几个罪孽还未登场过。 不过在离开成龙历险记世界前,混沌珠还是将天道自爆的能量都给吸收进来了。 这年头,能多吸收一点是一点。 没了天道规划的世界并非不能活了,此前的种种基础已经打下,只不过因为天道的陨灭神学一道在成龙历险记世界无法存在罢了。 不过科学之道还可继续发展,说不定没有这个死板的天道约束,今后这个世界的人还都能飞升呢,毕竟机械飞升也是一种飞升。 新方休苏醒过来后没有在混沌珠内多待,这玩意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它了,与其有功夫和它闲聊的,还不如先出去确定这个世界呢。 方休从混沌珠离开,来到了这一世的肉身之中,接收了肉身脑海中的记忆。 还好还好,这一世的幸运儿并不叫方休了,看来这个混沌珠也是知道了自己上个世界的吐槽呢。 这一世的方休肉身名叫杨广,不错就是那个荒淫无道,暴虐无常的昏君,隋炀帝杨广。也是那个开凿大运河,创立了科举制度,打压世家的隋朝大业皇帝杨广。 更是大一统的继承者,罪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名扬者。 当然现实不论是功也好,过也罢,隋炀帝都不再是杨广了,而是他方休。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也并非什么历史武侠世界,而是一个神话系的世界。 为什么刚接收杨广记忆的方休会这么清楚,那自然是因为在他的手下有两个人,一个是掌握的这神火上道的国之柱石,太师杨素。 另一个则是北周余孽,当今太师的义子,神剑轩辕的主人,宇文拓。 杨素,宇文拓,轩辕剑,根据这三要素,方休很快就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到了一部影视,一部和仙剑同样经过游戏改编的影视,轩辕剑之天之痕。 不过这如方休第一次经历的世界知否一样,因为是影视版的,所以一些背景情况是完全贴合影视的,与小说版完全不一样。 所以现在这个轩辕剑世界的背景也一样是根据影视版而定,对此方休倒放心了不少,因为他只看过影视版,没有接触过游戏版本。 而且若是根据游戏版本来的话,那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可就远超方休的估计了。 “陛下,您醒了。” 就在方休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时,身后一道软糯怡人的声音跑进了方休的耳朵中。 方休撑起身体转头一看。 好家伙,真不愧是皇帝啊,也真不愧他被后世的人说荒淫无道的,十多米的床榻上躺四五名妃嫔,就她们现在这状态,写出现番茄都过不了审。 看着众妃嫔哪怕是描述都不能过审的画面,方休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位号称六位帝皇玩的女人,此刻正是他的皇后,她的第一位皇帝就是方休,能够被六位皇帝收入后宫之中,虽然真正称得上皇帝的只有他和后来的李世民,但也足以可见对方是何等地妩媚惑心了。 这一世的方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惧与色欲乃是这一世方休的灵魂根基,上一世的方休贪吃,这一世的方休好色,让方休承袭了杨广这个身份,看着周围的这些美人,这不是让狼进入了羊窝里了嘛。 “来人,去把皇后叫过来。” “陛下,您都有奴家和姐妹们了,怎么还要将皇后也叫过来啊,莫非是姐妹们哪里服侍不好了吗。” 其中一个妃嫔顺势躺进了方休的怀中,语气中似有埋怨地对方休说道。 方休没有言语,而是用手丈量着对方的胸怀,脸上也是满心欢喜的,但当方休的手滑动到了对方的脖颈处时。 原本轻抚着对方脸蛋的手也在刹那间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眼神冰冷地说道: “什么时候朕说的话,轮得到你们多嘴多舌了!这么灵活的一根舌头,这些年不知道瞎传了多少话了啊,要不剁了吧!” 方休突然的转变将附在他周围的妃嫔们顿时给吓退了,除了他手中的那名妃嫔外,其余的妃嫔皆是整齐地跪在了方休的面前。 就连他手中的那名妃嫔也被吓得脸色瞬间惨白,惊恐得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陛下饶命。 “好好想清楚了你的主子是谁!朕能给你的,也能收回来,太师让你过来是来服侍朕的,不是多嘴多舌地懂嘛!” “臣妾明白,臣妾今后定当管好臣妾的嘴,绝不多说半句。” “很好,朕现在的火气很大,你懂的。” “臣妾明白。” 说罢,方休松开了掐在对方脖子上的手,而对方也识趣地俯跪在了方休的身前。 虽然恐惧方休的喜怒无常,但这些妃嫔们更清楚违背方休命令的下场,于是尽管自己很害怕,但还是走了过来。 第2章 轩辕剑 一个大清晨,方休结束了一场针对他的合围之战,除了萧皇后还有力气撑起身子外,其余众人无一不瘫倒在了床榻之上。 该说不说,青涩的果实有着青涩的味道,熟透的果子也有着熟透的韵味。 方休在其余的婢女服侍下重新穿戴好了服饰,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寝宫之中。 这个世界既然是神话世界,那么身为人皇的杨广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毫无修炼痕迹的凡人呢,作为世间最尊贵的人,自然不可能缺少修炼的法门了。 况且当初杨广尚未登基前,也是一个勤勉颇有好闻的王爷,想当初让大隋完成大一统的最后一场灭陈之战,杨广就曾参与过。 战场上可不会因为你是隋国的王爷就会刀枪不入,万法不侵的,反而会因此遭受到更多敌国军队、修士的进攻。 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杨广的本事又岂会弱呢。 只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通通都归方休所有了,皇位也好,妃嫔也罢,就连这一身的本事也是。 当然除了这些好的以外,杨广身上那些坏的也通通被方休继承了。 方休不清楚其他时间原本史书记载‘少聪慧’的天才少年杨广为何最后会成为一个昏君的,但在这个世界,方休知晓了为何杨广在继承皇位之后就性情大变了。 方休低头看着手中那股浓郁的黑气,这并非是方休的邪瘴之气,而是这个是的魔气,比之邪瘴之气更加邪恶,妖异的存在,一切恶念邪异的集合体。 不仅时刻放大着附着生物身上的恶念,还在逐渐侵蚀着附着生物的一切生理机能。 方休的邪瘴之气就像是烟,虽然也有害人的身体,但是若决心简单,彻底舍去倒也不是不可能,而魔气就像是毒,是必须铲除的存在。 此刻的杨广已经被这股魔气侵扰多年了,方休想要将其彻底铲除也是十分地困难,而且方休可还记得,如今在皇宫内,他的身边正有着一个魔界妖女监视着他和宇文拓。 虽然对方更多的注意力是在宇文拓身上,但是自己这边要是稍有异动的,对方也是能够立马察觉到的。 方休思虑再三,还是先将这股魔气收入了混沌珠中,反正混沌珠荤素不吝的啥都吃,方休倒也不怕它吃坏了。 而于方休而言,这个世界他也找不出比混沌珠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陛下驾到!!” 身后太监尖锐的声音将方休也召回了神,方休暂且将魔气的事情先搁置在了一旁。 当方休踏进宫殿时,已经有两人早已在此等候了 “参见陛下!”x2 方休进殿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杨素,和杨广一样,杨素也被魔气影响了,而且对方身上的魔气要比杨广身上重多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杨广是人皇,身上有着人道气运的保护,所以没有变得和杨素一般。 无视了二人的请安,方休径直坐到了上座中,思索着杨广此前召集他们过来的原因。 “朕听说永济渠最近进度慢了不少啊。” 方休自然是清楚大运河的价值的,所以虽然清楚今时今日开凿大运河对大隋的影响有多大,方休也并不打算停止。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想要获得一些,就必须舍弃一些。 “回陛下,此乃天佑大隋,永济渠兵将八百里加急传回了一道消息,失踪了百年的河洛石刻在永济渠中挖出,只要解密河洛石刻上的内容,上古五大神器将为我大隋所用。 若我大隋能得上古五大神器,何止中原,四海八荒都将归于我大隋统治。 臣在此恭贺陛下!” “哦?上古五大神器?太师的意思是说朕若是没有他们,那高句丽就打不下来了!那塞外蛮族就攻克不了了!” 方休用手揉着太阳穴,语气冰冷地说道。 杨素瞬间明白自己这是踩到了杨广的逆鳞上了,此前杨广二征高句丽失败,自己的儿子杨玄感造反,虽然被自己的义子宇文拓拿下,而且自己亲手绞杀了自己所有参与了的孩子以证清白。 但这终究还是在他和杨广之间留下了一条深邃的裂缝。 好在如今的杨广也是无人可用,除了他外就只剩下一个宇文拓了,虽然杨广总是有意无意地挑拨着他和宇文拓的关系,但是杨广并不清楚宇文拓之所以受制于他,就是因为他掌握了宇文拓的把柄。 所以哪怕宇文拓心中有千万个不忿的,哪怕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也不敢对自己拔剑。 “臣,惶恐,老臣绝无此意,还请陛下恕罪。” 杨素虽然被魔气影响,放大了自己的欲望,邪念,但是就目前而言大隋气运未尽,他杨素就算再有企图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造反。 而且这个时候造反不仅会耽误他寻找上古五大神器,说不定还会被后来者摘了他养了这么多年的桃子,所以说什么杨素现在都不会反。 “唉,太师那里的话,太师所想不都是为了朕,为了大隋嘛,只不过太师啊,朕就是想提醒你一点,做人最好能够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别像今日后宫中的那名嫔妃一样,还真以为比得过萧皇后。 太子今后替朕选的时候,眼睛可要擦亮些了,这种不自量力的就不要送进来了。” “臣明白,多谢陛下恕罪。” 在一旁宇文拓的眼中,杨广和杨素的这段对话就像是在狗咬狗,他巴不得杨广再狠一些,最好是就此决裂,不过宇文拓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论是杨素也好,杨广也罢,双方此刻都需要着对方,杨广可能会敲打杨素,但绝对不会和杨素就此决裂。 “太师所言上古神器真有这等神威。” “陛下,有史书记载,上古五神器乃是天地造化,先贤锻造,得天独厚之瑰宝,一件神器可雄踞一方,若得五神器,逆天换地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是吗,神器的留言甚多,但真正见过神器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谁知道这些东西是真是假,还有那河洛石刻,百年前遗失了,可在它遗失之前也不曾听闻有人根据他找到过神器啊。 太师莫要被人诓骗了。” “陛下,神器有灵,又岂会如凡间兵器一般随意一人就可执掌,世间少见那是自然的。” “原来如此啊,不过我这个人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太师真想让我大隋的兵马去找这什么上古五大神器的,还得太师拿出货真价实的东西来才行啊。” 方休的话,让杨素一愣,他不懂为什么如今杨广会这般地轻视五大神器,五大神器虽然鲜少出世,但是每一次出手都是有实证的。 而且此前杨广打算三征高句丽的时候,杨素就是拿上古神器暂且按压住杨广的,如今只要找到神器,那么杨广心心念念的三征高句丽也能实现了,为什么现在又百般拒绝了呢。 “这……陛下,如今只是河洛石刻现世,臣也无法给陛下实证啊。” “唉~,太师这不是妄自菲薄了,太师身边不就有一件神器所在嘛。” “陛下所言神器是……?” 虽然杨素心中已经有猜测了,但是他还是希望杨广能说明白些,尤其是希望杨广给的这个答案不要和他心中所想的一样。 “轩辕剑乃是上古轩辕黄帝所持之剑,乃是圣道之剑,人皇之剑。比起那见不着踪迹的五大神器,朕更想要这柄剑。” 第3章 人皇 方休此言一出,宇文拓和杨素瞬间变了脸色,双方悄眯眯地对视了一眼,都以为是对方暗中捣的鬼。 杨素觊觎轩辕剑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苦于轩辕剑早已认宇文拓为主,而他无法更改,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掌握宇文拓来使用轩辕剑。 虽然宇文拓有着轩辕剑助力,但在盲目自大的杨素眼中,宇文拓的实力根本比不上他,就算有轩辕剑也是堕了轩辕剑的神威。 再说了,杨素拿捏着宇文拓的命脉,他的母亲还在杨素手中,所以杨素根本不怕宇文拓这个狼子野心之徒的反噬。 双方在对视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有句话说得好,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所以仅凭这一眼看到的疑惑,杨素和宇文拓立马清楚了这并非对方在暗中使坏。 既然不是对方,那还能是谁? 整个大隋,他们二人的地位可无人敢来抚虎须啊,再说了杨素安排在杨广后宫中的探子也没有传出什么大胆妄为之徒的动静啊。 至于会不会是杨广的个人行动,若真是如此,那就更令他们二人疑惑的了。 杨广如今虽然昏聩暴虐,荒淫无道,但对于朝堂之上地把控还是有的,对于他们‘两父子’总是拉拢一边,打压一边。 可如今一反常态地想要他们二人共同的软肋,选择了将两边一起打压,这难道是杨广掌握了什么能够对抗他们的势力了? “陛下说笑了,轩辕剑陛下还是晋王时就曾赐予给了宇文将军,望宇文将军得此利剑,替我大隋扫平一切障碍。” 轩辕剑的名声只要是这片大地上的人都听过,所以当初灭陈之战后,近水楼台的杨广便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但因为轩辕剑早已认了宇文拓为主,杨广根本拔不出剑,当时的他为了不让周围的将士们看出他的窘迫和野心。 虚与委蛇地上演了一套千金买马骨,将轩辕剑‘赏赐’给了宇文拓。 至于登基之后的杨广,早已被魔气影响,日日声色犬马的,哪还在意轩辕剑这样一件神器。 而且在杨素特制的温柔乡中,一遍又一遍地暗示着将轩辕剑给宇文拓,让其好好使用,总好过将轩辕剑挂在宫殿中,使得宇文拓实力大减得好。 “太师,轩辕剑乃是人皇之剑,太师是觉得朕不配着人皇之剑,还是认为这人皇不是朕啊!” 虽然此刻的方休是面带微笑,语气亲和地说着这段话。 但是此刻的杨素却感觉如今的杨广比起之前那副怒火中烧的模样更令人恐惧。 等等!自己竟然在恐惧! 杨素惊觉自己此刻的状态,他怎么会恐惧一个昏君,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是整个大隋有着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 朝堂之上他的人马遍布,哪怕是杨广的后宫也有着他的人。 论武力他在大隋中也是无人能挡地存在,他凭什么会恐惧一介冢中枯骨般的皇帝,他又为何要恐惧这样一个无能的皇帝。 虽然杨素在心中百般辩解着,试图让自己挣脱出这股恐惧的包围,但是事实却是无论杨素怎么辩解,无论他如何挣扎,这股恐惧深深地萦绕在他的心脏之中。 就像老鼠天然地畏惧着猫一般。 不单单是杨素如此,就连一向孤傲的宇文拓也同样察觉到了心中的那股恐惧之感,不过由于这股感觉并非是冲着他而来,所以宇文拓的状态要比杨素好多了。 但这股恐惧却依旧让宇文拓心有余悸,仿佛亲眼看见了他的母亲死在了他的眼前,而他却无能为力一般。 杨素为了缓解心中的恐惧,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方休的话,随着杨素的沉默,场面上的气氛却越来越严肃了。 若是此前的杨广自然不会给杨素这种老鼠看见猫一般的惧意,但此刻的杨广内心中的核却是方休,那个有着执政百年经历,那个众神至尊与天搏斗,那个吞恶魔,食天道的方休。 在方休的几世轮回之中,杨素的这些功夫在方休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哈哈哈!太师啊,怎么年纪大了,玩笑反而开不起了呢。朕之于太师,犹如商王与闻仲,太师不必如此紧张。” 最后还是方休主动解除了对杨素的施压,这才让局面有所缓和了。 并且通过这一次的试探,方休也摸索出了杨素的真实实力,再通过杨素的情况连带着推算出了一旁宇文拓如今的实力情况。 根据轩辕剑最后单刷被魔君附体的陈辅来看,如今的宇文拓能够发挥出的只不过是残缺轩辕剑的七成能力。 而身为大地皇者的陈靖仇顶多是五成。 就凭这一点,方休就清楚了这个世界的轩辕剑有多么地厉害了,比起与凤行世界和成龙世界的神器,强的不止是一星半点啊。 以前的杨广对轩辕剑没有企图,并不代表着如今的方休对轩辕剑也没有意思,尤其是如今的方休乃是大隋的帝王,中原的人皇,而轩辕剑又是人皇的佩剑,他方休凭什么不能拥有。 “臣不敢比肩闻太师,也请陛下莫要屈尊比拟商纣王。商纣王乃是一介亡国之君,岂能与陛下比拟。” 见方休打起了哈哈,杨素也顺着梯子爬了下来,同时不忘了拍方休的马屁,但他不清楚此刻在他眼前的并非他以往面对的皇帝了,又怎会吃他这一套。 “亡国之君,呵,在朕看来,他至少还是人皇啊。” 方休的呢喃让杨素和宇文拓不明所以,今日的天子怎么一直将人皇挂在嘴上,在他们看来人皇不就是天子嘛,只不过用的称呼有变罢了。 “轩辕剑留在朕的身边的确是明珠蒙尘了,既然如此,希望宇文将军莫要让朕失望,利用轩辕剑,早日将五神器给朕带来。” “臣遵旨!” 轩辕剑方休自然不会轻易地放弃,但眼下方休的实力有限,还不足以从宇文拓的手中抢走轩辕剑,只能暂且搁置了。 反正方休熟知后面的剧情,有的是办法从剑痴的身上找机会将轩辕剑夺走。 第4章 解密石刻 方休在交代了几句话,嘱咐杨素和宇文拓尽快将五大神器取来后就遣散了他们二人。 离开大殿之后,宇文拓略退于杨素身后半步的距离跟着杨素一同离开皇宫,但从这个站位来看,宇文拓似乎一直生活在杨素的淫威之下一般。 但杨素清楚他身后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是一头时刻准备弑主的野狼。 “你觉得今日陛下为何会再次求取轩辕剑。” “或许是有人暗中挑拨,或许是太师威望太大了。” 宇文拓冷淡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对杨素的不屑。 “你觉得是谁挑拨的。” “这不是得问太师您自己嘛,毕竟后宫中的人可是您亲自安排的,我怎么会知道。” 面对宇文拓的讥讽,杨素止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宇文拓也是立马停了下来。 “很好,你心中对我有气,这就代表你还未成为一个傀儡,我很欣慰,心中有气若是不发泄出去,难免会憋坏自己,尤其是你我这等修炼之人。 今日你的火气对我发泄出来,那么我的火气也该对旁人发泄出去,你说那被囚禁之人是不是我最好的发泄工具啊。” 如今二人身处皇宫之中,不宜动手,但拿捏宇文拓,杨素有的是办法。 闻听此言,宇文拓也是知道杨素这又是在拿他的母亲要挟他,但他却不得不屈服。 “徒儿!知错!” 宇文拓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四个字,明显就是口服心不服的模样,但杨素在不会在意宇文拓心中到底服不服,只要他口服就行了。 “今年的立秋就快到了,是你与你娘一年一次的见面时刻,本座不想把这个重要的日子给抹杀掉,你好自为之。” 扔下一句要挟的话后,杨素便甩袖离开了,看着杨素离开的背影,若是眼神能杀人,宇文拓看向杨素的目光足以将杨素千刀万剐,烈火焚烧了。 听明白杨素话中的意思后,离开的隋皇宫的宇文拓马不停蹄地唤来了穷奇,原本这一届的大地皇者乃是宇文拓,但因为魔君忌惮宇文拓的成长,所以将他的命格和陈靖仇的进行了交换。 虽然代价很大,但至少这一届的大地皇者将不再是宇文拓,将来魔界入侵时也少了一大阻碍。 要不然,看如今命格转换的过程中就有一头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成为了宇文拓的坐骑,那要是不换的,或许现在的宇文拓就能将大地皇者的使命给完成了。 穷奇的速度虽然没有宇文拓自己的神火分身快,但胜在不必消耗宇文拓自身的灵力和体力。而且如今的穷奇不过处于幼年,还有很大一片的成长空间。 或许是因为背景的强化,如今的中原大地可比方休之前所学的历史要大多了,每一寸土地就像放大了百倍增长一样。 就算宇文拓驾驭着穷奇飞往,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不过就在宇文拓赶往的过程中,他留在军营中的分身却出现了异动。 堂堂的大隋军营竟然被两个小姑娘如入无人之地一般,轻轻松松地就将河洛石刻给带走了。 见此宇文拓催促脚下的穷奇加快了速度,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倒霉,在他心情如此差的时候还来给他添乱。 抵达大隋军营后看着被蛊虫顶住的将士,宇文拓当即运功将这些人全部唤醒。 “末将全体向宇文将军请罪!” “一群窝囊废!!” 宇文拓心中虽然邪火旺盛,但还不至于朝一群蝼蚁发泄。 “末将罪该万死!” 听着宇文拓的责备,被誉为定国二虎将之一的韩腾立马请罪道。 此刻再怎么狡辩都是无用的,唯有顺着对方的话才有一线生机。 “你们先守在这儿,我会给司徒公一个交代的。” 杨素不仅仅是三师之一的太师,更是三公之中的司徒公,可谓是要名声有名声,要实权有实权的。 “末将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把石刻抢回来!” 传说中的神器河洛石刻丢失在他们的手中,若想要活命,除非将神器重新夺回来,否则,什么定国二虎将的,就算是建国二神将来了都没有。 “我说,待在这里!” 宇文拓虽然不及杨素那般有权势,但也容不得眼前这群废物忤逆他的话,他知道河洛石刻在他们手中丢失,他们会有多大的责任。 但宇文拓更清楚就算他们找到了那名抢走河洛石刻的人,也无法从对方手中将河洛石刻拿回来。与其让他们飞蛾扑火般白白送掉了性命,不如留作他用。 宇文拓虽然看起来冷酷无情的,但这都是他这么多年被杨素折磨出来的伪装,在他的内心深处,善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在嘱咐完了这群士兵之后,宇文拓重新回到了穷奇身上,根据穷奇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了那名小贼的踪迹。 与此同时紧张着自己小命的韩腾和杨硕也跟随着天上穷奇的身影朝着这个位置飞奔了过来。 “解开了吗?” 宇文拓直接一记神火分身进入了白龙香车之中,看着正在解密河洛石刻的拓跋玉儿问道。 原本宇文拓是想直接将河洛石刻带走的,但是看着对方所乘驾的乃是世间珍宝,白龙香车。也知道对方的来历或许并不简单。 反正他们如今也不知道如何解密这石刻,于是宇文拓大发慈悲地给了对方一次解密的机会。 若真能解密,看着对方解密有功的份上宇文拓倒也不是不能放过对方。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我的蛊蛊没有伺候好你。” “好好看看石刻旁边的那行小字,说不定破解之法就在里面。” 宇文拓在用拓跋玉儿的命要挟着外面驾车之人后,便贴心地给了拓跋玉儿一个提示,接着便静坐在一旁,等待着拓跋玉儿的解密了。 根据宇文拓的提示,拓跋玉儿轻抚过石刻两旁,果然发现了有行小字,抚摸着小字拓跋玉儿顿时感觉这些小字的轨迹有几分熟悉。 在细细感受之下后,顿时反应了过来,这行小字竟然与他们拓跋族守护的神器神农鼎上的小字十分相似。 虽然拓跋玉儿并不能完全地解读出这行小字,但是根据上下文结合,隐约也能摸索出启动河洛石刻的术法。 只不过正当拓跋玉儿准备启动术法时,白龙香车却陷入了隋军的包围中,为了抵挡隋军的进攻,白龙香车也不免出现了剧烈的晃动。 看着河洛石刻即将被解密,而那群窝囊废却正好在此刻打搅了对方,听着外面隋军的惨叫声,宇文拓心知肚明地说道: “是我的人打扰你了吗。” “还用说!” 比起宇文拓的好声好气,拓跋玉儿直接气愤地将话顶了回去。 看着隋军嚣张的模样,在想到当初宇文拓进攻他们拓跋族,导致她的父亲惨死,心爱的人娶了自己的姐姐,整个拓跋族因此封山,拓跋玉儿那还有什么好脾气。 第5章 神器下落 “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嘛!乱打乱撞!!” 听到拓跋玉儿的回答,宇文拓依旧保持着静坐的姿态,但是随着他一只手的抬起,那强大的气势直接冲破了白龙香车,将围堵在白龙香车周围的隋军统统击飞。 再一再二不再三,宇文拓虽然良心未泯,但他并非是什么圣母,此前已经警告过隋军众将士了,既然他们不听,那么宇文拓自然也没有留手的必要了。 “宇文将军,冒犯了!” 听着车内宇文拓的话,看着周围到底的士兵,韩腾也知道他们就连宇文拓也招惹到了。 在他们的眼中宇文拓不仅武力非凡,更是一个薄情之人,河洛石刻丢失,他们至少也要过几天才死,可若是现在就将宇文拓得罪得彻底了,那可能连今夜也无法活过去了。 而且既然宇文拓已经在这里了,那就代表着河洛石刻已经回到了他们大隋的手中,今夜他们也派出了人手出来抢夺,只不过是被宇文拓下令赶走了。 这样多少也算是一个理由,能够弥补一下河洛石刻在他们手中丢失的过错。 “滚!” 听着宇文拓这外人面前也丝毫不留情面地斥责,韩腾和杨硕虽然憋屈,但也不得不将人手收拾好离开这里。 听着外面逐渐远去的马蹄声和脚步,车内的拓跋玉儿并未因此对宇文拓有什么好脸色看。她知道宇文拓冷血,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冷血。 “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宇文拓刚刚释放出去的那股气势,看起来不强,但只有实际接触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威力。 拓跋玉儿能够在宇文拓的附近承受住这股威压全靠她的蛊虫做保护,还有白龙香车的特殊性。没有她这般强大的力量和这些宝物。 外面的士兵仅仅是被气势击飞就会伤到内脏,尤其是还有不少的士兵都因为白龙的缘故受了伤,再加上宇文拓这么一弄,想不死都难了。 “有时候我连自己都不放过。” 面对拓跋玉儿的讥讽,宇文拓十分坦然地接受着。 “现在没有人打扰你了吧。” “呵,现在打扰我的……不是人。” 拓跋玉儿瞥了宇文拓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 将心思重新放回了河洛石刻上后,根据石刻旁周围的文字提示,拓跋玉儿经过一番操作后成功解密了。 河洛石刻玉质般的表面突然散发出了一股幽光,幽光缓缓上浮在河洛石刻的上空化作了一道投影一样的画面。 只见画面中出现了一座极其简朴的村庄,在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中,宇文拓看见了刻着鬼谷村三个大字的石碑竖立在村口,想来这座村子就是鬼谷村了。 这么说来,上古五神器之一就隐藏在这座村子里了。 还不等宇文拓仔细地在画面中寻找着其他的线索,河洛石刻的投影便被拓跋玉儿给取消了。 就在宇文拓愣神之际,拓跋玉儿立马施法启动了白龙香车上的机关,将刚刚还十分嚣张的宇文拓锁在了牢笼之中。 “都说宇文拓天下无敌,在我看来不过是人头猪脑! 世人皆知白龙香车一日可行千里,一车可挡千军,但却忘了它也是天下第一牢笼。 宇文拓,等我拿到了神器就压你回拓跋,好好清算清算我们之间的恩怨!” 最后一句话,拓跋玉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在拓跋玉儿看来,他们拓跋族的仇不仅仅在宇文拓的身上,更在其背后的大隋皇帝身上。 若不是大隋皇帝狼子野心,那么宇文拓他们也就不会带兵去往拓跋族,她的父亲也就不会死在宇文拓手中了。 宇文拓是杀父仇人,此仇不得不报,而大隋皇帝则是这一切惨痛的制造者,大隋一日不倒,他们拓跋族难有一日安稳。 “拓跋?我想起来了,你爹,是我杀的。” 一开始宇文拓还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熟悉,如今经过拓跋玉儿的提醒,他也是立马回想起了当初他带兵进攻拓跋族时。 在那名拓跋族的族长身边还有两女一男,两个女儿,一个徒弟,而其中一人就是眼前的姑娘。 想明白这一切后,宇文拓的语气态度依旧平静着,仿佛现在被困住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罢了。 也正是宇文拓这轻描淡写的态度,使得拓跋玉儿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听着宇文拓的口气,仿佛杀死的只不过是路边的一只蚂蚁而已。 啪! 拓跋玉儿气愤地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既是在宣泄着自己的心中的怒火,也是在警告着宇文拓,这种激将法对她毫无用处。 “天下间,除了我没人能够打开白龙香车的锁困,你休想逃得出去!” 拓跋玉儿此言不仅仅是在警告宇文拓不要做无谓的功夫,更是在安稳自己,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宇文拓天下无敌的名号可不是胡乱吹嘘出来的,那都是他一座城,一柄剑,血淋淋地杀出来的。 “你刚才不是说我不是人吗。” 宇文拓的话音刚落便化作了一股烈焰从牢笼之中飞出,消失在了拓跋玉儿和她的随从面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火分身!” 拓跋玉儿的随从红红看着笼络之中消失的一干二净的宇文拓,惊讶的说道。 神火分身乃是传说之中的功法神火上道能力之一,将神火上道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之后才能掌握的分身之法,而且分身的实力甚至能够和本体相差无几。 当然功法不俗也就代表着它极难修炼,而且这套功法一直以来也都是有传说,千年来从未见有人真的修炼过。 不少人都怀疑这套功法可能已经失传了,但没想到如今的宇文拓竟然掌握了这么一套神功。 昔日的宇文拓攻城掠地皆是通过手中的轩辕剑,所以从未有人得知过宇文拓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如今这标志性的神火分身一出,红红和拓跋玉儿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快去伏魔山,绝对不能让他捷足先登!” 此刻拓跋玉儿也不是一般地着急,河洛石刻上那一闪而过的鬼谷村三个大字她也看见了,鬼谷对于世人来说可能极其隐蔽,但像他们这样的修道之人对于这样的隐世门派还是略知一二的。 更何况鬼谷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隐蔽,十多年前也曾出没在中原大地上,只不过不愿为大隋效力重新封了山。 而鬼怪村所在的地方就在伏魔山中。 第6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边的宇文拓正在不停周转地寻找着上古五神器的踪迹,而那边的方休又再一次地从一大堆的‘qq糖’中苏醒了过来。 好在这一世的这具身体够方休运动的,要不然就这一天的量都能将方休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离开寝宫之后的方休并没有急着去找其他的妃嫔,而是独自一人进入了一间密室之中。 方休如今的这个身份好是好,但是限制也不少,在原剧中隋炀帝杨广就是一个边角料的存在,出现的画面连半集都凑不上。 就更别提接触上古神器的了。 而方休若是想要出宫去接收神器的话,又会被皇宫中的眼线给发现,虽然方休是人皇,但这个人皇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自封的。 想当初的人皇那可是统领着大地上所有的部落,种族,受万灵的尊重才算得上人皇,而如今呢,别说海中的氐(di)人族,这些其他的种族了,就连中原大地的人都没有统治齐全。 拓跋族、鬼谷村的陈国余孽、月河城的百姓,以及那个读作西王吕承志,写作天策上将李二凤统管之下的百姓。 有一个算一个的就连天子这个名号他们都不认,怎么可能还会尊称他为人皇了。 所以如今方休的身份,若是引起了魔君的怀疑,或者是让魔君认为他会坏了他的好事,可能会直接选择让宁珂动手将他给铲除了。 这个世界的皇帝可不像方休之前在的与凤行世界,受到人道气运的钟爱。 因为各自为政的原因,所以每一个执政的首领都得到了人道气运的注视,虽然都有着人道气运的加持,让他们非比寻常,但是如此一来也就弱化了人道气运的力量。 记得剧中杨素就通过让杨广身体难受,让宁珂弹琴来拖延住宁珂的行动。 一个被魔气影响的人都能如此,那么堂堂的一介魔君,若是动起手来了,那方休还得了,别的不说,但凡魔君让方休的二弟永无抬头之日,就足够方休痛苦折磨的了。 所以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方休决定自己塑造一份躯体,让他亲自出手暗中将五神器给自己拿回来。 而他杨广依旧在皇宫中,寻欢作乐,夜夜笙歌,当一个合格的边角料。 重塑身躯的方法,方休不止一个,除去当初在与凤行世界掌握的,还有混沌珠吞噬了成龙世界所掌握的。 不过受如今这具身体实力的限制,能够塑造身躯的也只有成龙历险记世界中的那个办法了。 材料什么的方休也不像老爹那样,抠抠搜搜的,要弄,自然是要给自己弄一具最好的身躯啊,皇宫宝库中没有的,就让百官上贡,百官没有的那就去民间搜罗。 再加上这个世界的等级明显高过了成龙历险记的世界,所以方休根本不担心这具新身躯会比不过杨广。 好在杨广此前为了‘强身健体’早就搜罗了大把的珍贵材料,而且每月都会泡上那么一次药浴的,让自己降服妖孽的本领更强,所以方休这一次的动作,并未引起外人的警觉。 经过一夜的塑造,在混沌珠内,一具和方休一模一样,或者说那才是方休模样的身躯已经被塑造出来了。 至于如何让这具躯体苏醒,那方休也是有着自己的办法的。 这一次方休并没有让混沌珠在将他的灵魂分割出来安放进这具新身体中了,因为此刻的方休他自身的灵魂都不是完整的,在分的话,方休都有些担心自己到时候会人格分裂了。 杨广所修炼的功法虽然不及杨素和宇文拓的神火上道那么出名,但却是十分适合他们皇家修炼的功法,想当初杨广为了能够修炼这套功法宁可直接将自己早些年修炼的成果都给废了呢。 此功名为化龙功,名字简单易懂。 俗话说蛇百年化蟒,千年化蛟,万年成龙,这套化龙功便是如此模样,但这套功法有着一个更为神奇的功效,那就是可以将自身法力依附在皇朝气运之上。 通过皇朝气运的浸染使其早日成龙,成龙之后二者相辅相成,皇朝不倒,方休不死! 而且随着方休成龙后的修炼,皇朝的气运也会随着这套功法缓慢地提升,虽然进度缓慢,但世上除了这一套功法外,就从未听闻过有那一套功法能够提升皇朝气运的了。 当然这套功法的弊端也是极其之大的,那就是想要将自身法力依附在皇朝气运上,那么所修炼之人就必须是当今的皇帝,哪怕是太子也不成。 在这个修道者无数的世界,乖乖地等着自己成为皇帝后再修炼,那不就是相当于自断手足吗,而且他们大隋也不是什么百年传承的皇朝。 由此可见,当初尚未被魔气侵染的杨广是多有魄力,若是没有魔气的影响,说不定这个世界的杨广还真就是一个万世之君,千古一帝了。 当然现在再说这些也都无济于事了,至于这套功法,方休也不会再将其废了,他杨广都用信心做到的事情,没理由他方休不敢去做,方休不仅要做,还要做得比杨广更好。 杨广想要当的是中原大地的太子,方休要的成为的是那如上古时期万族尊崇的人皇! 化龙功除了与皇朝气运绑定外,还有一个奇特的地方,那就是每一次突破时,都会像蛇蜕皮一般,将禁锢自身的法力和神识蜕下。 蜕下这层旧皮后,新的神识和法力都会得到更进一步的提升,甚至发生质变。 然而蜕下来的旧皮也并非没有用了,通过化龙功的秘法,这些旧皮还能炼制成替身傀儡,至少在生死危急的时候还能用来当替死鬼。 但如今方休可以借助着这套功法,将旧的神识和法力融合进如今炼制出来的新身体中。 这样一来既不用自己分割灵魂了,旧的神识还能带动着这具新的身躯,玩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当即方休就根据脑海中都记忆和身体的本能运转起了化龙功,而那条盘旋在大隋皇朝气运下的蛟龙也结束了它的长眠,重新活动起了它的筋骨。 随着方休的运功,在无人能够察觉的地方,那条蛟龙的身上开始出现了裂纹,原本厚实坚硬的铠甲逐渐开始崩裂。 其中赤红色的新甲开始从崩裂的铠甲中出现,赤红蛟龙的每一次动作,身上的坚甲都会蜕下一层来,直到最后,全身的坚甲都完整地蜕了下来。 赤红的新甲也是在现实的那一刻就被坚硬冰冷取代了原本的柔软,而且随着这一层甲壳的蜕下,原本的赤红色蛟龙看起来更加像龙,而非蛟了。 功法虽好,但蜕甲的过程也是极其艰辛的,此刻的方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但他并未停下运功,而是趁着旧甲尚未流失太多神识和法力,再次提起了精神将‘旧皮’融入了早已准备好的身躯中。 随着所有的‘旧皮’进入到新的身躯,方休这才放松了下来。 下一刻,方休的心中就感觉多了一条线,而线的另一端就连接在了那具新的身体中。 顺着这根线,方休的意识也来到了新身体中。 掌控着新身体的方休从地上站起来,一扭头便看见了一旁杨广的身躯盘坐在一旁,紧闭着双眼。 下一刻原本紧闭双眼的杨广突然站了起来,一脸好奇地看着方休。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还真是神奇呢。” 此刻方休的意识既在杨广这具身躯内,也在方休这具身躯中,明明操控的是两具身躯,但是方休却没有丝毫的不习惯,就好像这种事情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就像人能操控十根手指一样。 方休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薛定谔的猫,外人想要确定方休的意识到底在哪具身体那就只能将方休的身体给剖开来看,否则的话根本无法确定。 第7章 凶兽破封 伏魔山,九龙阵。 此刻未来的大地皇者正被两名塞外蛮族的姑娘要挟着,想要让其带领她们走出眼前的迷阵,找到藏匿在伏魔山的上古神器昆仑镜。 上古神器的事情,陈靖仇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的,所以他根本不清楚原来伏魔山中就隐藏着一件神器,但为了自己的小命,陈靖仇也只能嘴硬地说自己清楚。 拓跋玉儿和红红毕竟是外人,根本不清楚伏魔山的情况,而且伏魔山这么大,虽然根据拓跋玉儿的蛊虫找到了藏镜的大概反而,可是眼前的迷阵却让他们有些束手无策了。 并且拓跋玉儿根据蛊虫传递给了一拓跋玉儿一种极其恐惧的感觉,若非她这个主人再三的命令,可能这些蛊虫早就逃走了。 所以为了赶在宇文拓到来之前找到昆仑镜,拓跋玉儿只好要挟陈靖仇这个当地人了。 而一旁的陈靖仇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趁着拓跋玉儿和红红一时间的懈怠,立马走到了一旁的阴阳镜面前,给他的师傅通风报信,希望他的师傅能够尽快赶来救他。 鬼谷村内,陈辅也察觉他留在九龙阵中的法器出现了异动,但并非是由陈靖仇影响的,而是因为九龙阵中的饕餮即将破封。 陈靖仇的画面不过是连带着被陈辅所察觉到了,并且此刻的陈靖仇那边的画面上,怎么看都像是陈靖仇招惹了姑娘,在和姑娘打打闹闹的。 饕餮即将破封,最先遭殃的当属他们鬼谷村的陈国后人,就算不为了这仅存的陈国根基,为了这天下苍生,陈辅也绝不能让饕餮此刻破封而出。 于是立马组织了人手,一同赶往了禁地,九龙阵。 此刻的陈靖仇等人也在打打闹闹之间误入了九龙阵中的封印之地,陈靖仇因为年幼的时候顽皮经常跑进来玩,自然也之下在封印之地下方被封印的东西是什么。 出于好心,陈靖仇再三地提醒过拓跋玉儿,但是神器的存在对于拓跋玉儿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怎么可能因为陈靖仇的这么两句话就退缩了。 如今他们拓跋族内忧外患,随着她父亲的死去,族内的神器神农鼎也被冰封藏匿了起来,而且族中还中了诅咒,每逢她父亲的忌日,就会有族人变成兔子。 为了她们拓跋族,哪怕就是死,拓跋玉儿也要去。 “小子,老实交代,这个阵到底怎么进。” 见拓跋玉儿怎么说都说不定,陈靖仇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这个阵地很难破解的,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我告诉你,别想耍花招啊。” “你绑着我的,我怎么耍花招啊。” 拓跋玉儿一脸戒备地来到陈靖仇的身边,眼神严肃地审视着陈靖仇。而另一旁的红红则是在阵地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就在拓跋玉儿和陈靖仇还在讨价还价时,在阵法中游荡的红红突然踩中了阵法中的陷阱,自己被吸入了阵法当中。 拓跋玉儿闻听红红的异样,想要出手援助,但最终还是差了一步。 在拓跋玉儿的注视下,红红被阵法彻底吞没,拓跋玉儿还想要硬闯阵中,但却被阵法反伤晕了过去。 见此陈靖仇只好先带着昏迷的拓跋玉儿离开,回村子里找他的师傅来救人。 虽然在带着对方离开的路上,拓跋玉儿就苏醒了过来,不过好在陈辅带领着鬼谷四子也已经到来了,二人在路上不期而遇。 在将拓跋玉儿控制住后,陈辅便吩咐陈靖仇去将鬼谷村的村民疏散了,避免饕餮破封后将陈国血脉屠杀殆尽。 陈辅也是清楚陈靖仇的半斤八两的,所以根本不愿意他踏足如此危险的地方。而对此陈靖仇也是十分地满意。 他也知道自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废材,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雄心,只要能跑,他就绝对不会在原地躲着。 虽然距离饕餮破封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才对,但陈辅对此早有准备了。 为了在饕餮出世后替陈靖仇拿到昆仑镜,陈辅早在当初在伏魔山建村时就开始研究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在鬼谷秘籍中找到了一个办法,再加以改进就能消灭饕餮了。 饕餮被封印了多年,加上它本身的习性,等到破封而出兽实力也必将是十不存一,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陈辅才会这么有信心的。 当看着陈靖仇将鬼谷村的居民都疏散好后,一旁的拓跋玉儿也勉强地认可了眼前这个无能且满口谎言的男人。 虽然他的品行不怎么样,但是至少他的心还是好的。 尤其是当拓跋玉儿要求陈靖仇给她松绑时,对方竟然真的二话不说就解开了。 当然好感虽然有,但是拓跋玉儿担心红红的感情更浓,在松绑后的第一时间,拓跋玉儿想到的就是去九龙阵解救红红,而非像陈靖仇这样将一切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对此陈靖仇想要拉住拓跋玉儿,但却慢了一步,而且由于他的这个举动,躲在一线天的村民们也都以为陈靖仇这是要去铲除饕餮了。 被架着的陈靖仇不知如何狡辩,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拓跋玉儿一起回到了九龙阵中。 当拓跋玉儿回到九龙阵后,看着陈辅他们一行人早已蓄势待发布置好了大阵,心中顿时一紧,这阵仗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模样啊。 “他们在干什么!” “这是我们鬼谷上道的绝招,鬼谷天罗阵,师傅和四子们修炼了十八年就是为了今日一举消灭饕餮的。” 陈靖仇将眼前的阵法说出,就是希望拓跋玉儿能够知难而退,但人和人是不同的,陈靖仇遇见这样的事情会退,但拓跋玉儿不会。 知道这个阵法的凶狠后,拓跋玉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解救红红。 于是立马施法打算阻拦一旁的卯火。 但拓跋玉儿不清楚,这个大阵一旦触发,她这么横加出手只会重伤施法之人。 一旁的陈辅也是立马飞身而下,将拓跋玉儿击退,一脸担心和紧张地看着卯火,若是卯火有失,那么阵法将会不攻自破,没了阵法的压制,陈辅也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击杀饕餮。 看着卯火咬牙坚持了下来,陈辅这才放下了心,刚准备呵斥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却见被封印住的饕餮也抓住了这阵法的一时的疏漏。 利用原先掉入陷阱中的红红做掩护,冲破了九龙伏魔阵的封印。 重现世间的饕餮仰天长啸,似乎是在宣告它的归来。 看着面前试图消灭的它的食物,饕餮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它所想的只是满足自己的进食欲望。 为了让出现缺口的大阵重新修复,陈辅不得已只能亲自上阵,将饕餮暂时控制在阵法当中,不让它影响到了布阵的鬼谷四子们。 可即便是实力十不存一的饕餮,也不是一介凡人能够抵挡的。 击退陈辅后,饕餮立马转头攻向了鬼谷四子们,在饕餮的凶威下,鬼谷四子根本没有一合之力,就通通被击飞了。 原本已经逐渐完善的鬼谷天罗大阵也因此被迫中断了。 好在陈辅还未彻底倒下,趁着饕餮转头攻击其他人的功夫,陈辅再次蓄力而来。 刚出封印的饕餮因为兴奋能够这么快地将众人击败,但是如今兴奋已过,饥饿了多年的饕餮本没有能量补充。 并且随着它这几下的大展神威,很快就受到了身体的反噬。 陈辅也是趁着这个时间,再次拖延住了饕餮,而鬼谷四子在感受过一次饕餮的威力后也知道,他们除了依靠阵法,根本抵挡不住饕餮。 于是四人再次回归阵法当中,全力施展,哪怕损耗根基,今后再也无法修炼,也要将饕餮消灭。 坚持不住的陈辅被饕餮一掌拍飞,但此刻,鬼谷四子们已经完成了大阵。 第8章 仇人相见 在鬼谷天罗大阵的攻势下,饕餮哪怕心在怎么不甘,但还是无法改变被这个阵法消灭的事实,感受着肉身正在逐渐地被消毁。 饕餮直接选择了破釜沉舟,舍弃了还有一大半的肉身,将元神投入了如今重伤的卯火体内,其余的鬼谷四子想要上前营救,但却被饕餮的元神侵染。 他们的实力本来就不及饕餮,若非这十八年如一日地修炼着这套阵法,他们可能连消灭饕餮肉身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饕餮元神入侵,没有大阵的力量,四人不仅没有拯救出卯火,反而将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而此前的陈辅则因为被饕餮一掌打出了九龙阵中,晕倒在了外面,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另一边的陈靖仇也不好过,因为拓跋玉儿救人心切,将红红给唤醒,但此刻的她已经被饕餮吸食了精元,沦为了饕餮的傀儡。 不仅没有将昆仑镜的事情告诉拓跋玉儿,反而打退了两人逃离了二人的身边,去寻找其他活人的踪迹给饕餮本体提供精元去了。 不得已为了解救红红,陈靖仇只能带着拓跋玉儿回到了九龙阵中, 但如今的九龙阵只剩下一地狼藉,好不容易等陈靖仇找到了人影,却发现对方此刻的模样和红红相差无几。 好在周围没有陈辅的身影,于是陈靖仇只好带着拓跋玉儿回到村子里寻找陈辅的踪迹。 看着一片死寂的鬼谷村,拓跋玉儿深知求人不如求己,当即打算利用河洛石刻来寻找解决的办法。 河洛石刻乃是洪荒神器,虽然没有什么强大的攻击力,也没有什么坚固的防御力,但却记载着上古洪荒的秘闻,可谓是无所不住,无所不晓 所以哪怕是解救被饕餮吸走了精元的人的办法,河洛石刻上也都有记载,只要找到对应的术法,就能获得这些消息。 找到办法的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刚走出村子,就发现了倒在一旁的陈辅,将陈辅唤醒后,看着导致自己阵法功亏一篑的拓跋玉儿刚要教训两句,却被吸食了一些精元,实力大增的红红找到了三人的踪迹。 虽然红红通过吸收精元实力有所提升了,但是在陈辅的面前依旧不够看的。 若非陈靖仇出声求情,此刻的红红已经死在了陈辅的手中,在将想要去偷取昆仑镜的拓跋玉儿定住后,知晓了陈国最后一脉安危的陈辅,当即将陈靖仇留在了原地看守二人,自己则是去一线天救援了。 看着无法动弹的拓跋玉儿,陈靖仇也用出了他的各种招式,挠痒痒,臭靴子熏等等,终于让拓跋玉儿同意了河洛石刻上的解救方法。 与此同时,姗姗来迟的大隋兵马,也抵达了九龙阵中,随着饕餮的出逃,此刻的九龙阵也丧失了它的神奇所在。 看着大阵崩溃,若非大阵之外的白龙香车还在,宇文拓都以为拓跋玉儿已经将昆仑镜取走了呢。 在吩咐手下的人搜查周围的情况后,宇文拓便直接跃入此前用来封印饕餮的大洞之中,因为宇文拓隐隐感觉到在这封印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当宇文拓进入洞中时,一眼就看见了挂在石壁上,用来当做封印饕餮根基的昆仑镜,只不过由于多年来没有法力的提供,再加上饕餮气息的侵蚀,此刻的昆仑镜就如同一面普通的玉石镜子一般。 宇文拓原本想直接上手拿下来的,可谁曾想用来保护昆仑镜不被移动的禁制竟然依旧有用,于是宇文拓只好站在远处利用法力将昆仑镜取下。 也就是这一丝法力的流入,当宇文拓拿到昆仑镜后,竟然从里面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画面。 还不等宇文拓思考画面中所蕴含的信息,手下便将收集到的情报来向宇文拓汇报了。 “将军,原来整个鬼谷村都是陈辅带领他的余孽藏匿于此。” “好一个废物。” 陈辅在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眼中是强大的高人,但是在宇文拓眼中不过是一个当初被轻易击败的废物罢了。 消失了一十八年,没想到是躲在了这样一个地方。 将手中的昆仑镜扔给了手下,让他们将昆仑镜带走后,宇文拓便打算去见见那个老人家,这些年过得如何。 当宇文拓来到了鬼谷村后,看着被杨素训练出来的大隋十二仙道军像狗一样被陈辅揍着,并没有急着出手,反正挨打的人是杨素的手下。 不过就在陈辅打算取其性命时,一旁观战的宇文拓终于出手了。 这群废物可以死,但绝对不能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然杨素指不定怎么折磨他的母亲呢。 利用神火分身化作了一道熊熊烈焰朝着陈辅直冲而来,看着这团灼热的烈焰,陈辅也不敢硬接,只能后退闪躲。 击退陈辅后,烈焰重新变换出宇文拓的身形。 “老头,十八年没见,你风采不减当年啊,看来在这个小地方苟延残喘多年,你没有白活啊。” 宇文拓可不是在赞赏陈辅,风采不减当年,也可以认为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实力依旧没有什么提升,还是和当年一样废物。 “宇文拓,你这个北周的败类!宇文皇族的叛徒!居然认贼作父,根本不配用轩辕剑!!今天,我要为陈国的子民讨回血债!” 陈辅也是懂戳人肺管子的,但他的这些话,多少还是有些落伍了,毕竟这么多年说这些话的人多了去了。 “我忘了告诉你,你苦苦守了十八年的昆仑镜已经被我送下山了,你的复国梦,完了。” 比起陈辅的言辞激烈,宇文拓的回答可谓是十分地轻描淡写,可就是这般轻描淡写的话,却让陈辅破了个大防。 想他陈辅也是惊才绝艳的一辈,为何会选择龟缩在伏魔山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为的不就是等待赤贯妖星降临,上古五大神器出世时,谋夺一件神器完成复国嘛。 为此他龟缩了这么多年,为此他的四名弟子被饕餮感染,为此他亲手杀了三名弟子,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别人摘了桃子。 关键是摘了就摘了吧,这个摘桃子的人还是他的仇人。 自己牺牲了一切,最后却让生死仇人更进一步了,陈辅怎能不破防! 当即陈辅就挥动起了手中的长剑朝着宇文拓发起了进攻,而宇文拓也是施法,双手燃起烈焰将陈辅的一切攻击都抵挡住了,并且还将攻势压向了陈辅。 第9章 红甲神将 在宇文拓的有意放水下,陈辅这才是能和宇文拓缠斗如此之久。 正当二人打斗正酣时,另一旁却发生了比他们还要大的动静。 只见饕餮突然出现,与拓跋玉儿搏斗在了一起,但拓跋玉儿根本就不是饕餮的对手,三两下的就被饕餮擒拿在了手中。 正当饕餮打算吸食拓跋玉儿的精元时,沉浸在卯火离世的陈靖仇终于回过来神来,斯人已逝,陈靖仇绝不允许再有人在他的面前死在饕餮的手中了。 当即便利用刚刚收集到的力量,像一个真正的大地皇者一样去战斗了。 利用九十九滴眼泪的力量,陈靖仇释放出了他以往只能想象的大招,这一招之下就成功地将饕餮击退,成功地救下了拓跋玉儿。 原来就在不久前,陈靖仇通过将以往拍摄的除魔画面再一次展示给了村民们观看,并且加上自己句句走心的恳切话语,真情流露之下,用真心换来了村民们的真心。 在饱含感动的泪水之下,陈靖仇成功地利用河洛石刻给出的办法将村民们都恢复了,并且因为九十九滴真情泪水的作用,如今的陈靖仇功力大增,所以一人也足以对付虚弱的饕餮。 陈靖仇能够一人击退饕餮,最高兴的莫过于陈辅了。当即陈辅也顾不上宇文拓了,直接扔下对方来到了陈靖仇的身边查看情况。 虽然欣喜,但是陈辅还是说道: “你不是下山了吗?还跑回来干嘛!” 在此之前,陈辅因为担心陈国最后的血脉也陨落在这里,于是拜托了拓跋玉儿将陈靖仇带下山去。 “师傅,饕餮元神已经被我赶走,其他人我也都救活了。” 看着陈辅的到来,陈靖仇下意识地又缩了回去,好在如今他的身后有着拓跋玉儿在,看见陈靖仇一见到他的师傅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当即拍在了陈靖仇的肩膀上给了他勇气,替他解释道: “你徒弟这回像点样了。” “他不是我徒弟,他是陈国的皇子,也是陈国的希望!” 闻听此言,拓跋玉儿也是一愣,她总感觉希望这个词放在陈靖仇的身上有些过于沉重了。 “希望?陈国还有什么希望。” 就在三人沉默之际,紧随陈辅到来的宇文拓讥讽着三人道。 “宇文拓!” 人的名,树的影。 在场的三人除了陈靖仇外都见识过宇文拓的实力了,自知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宇文拓的对手,至于说从对方手中逃脱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说神火上道的独特功夫神火分身,可在瞬间之内出现在千里之外,就宇文拓的坐骑乃是与饕餮齐名的穷奇,那日有着白龙香车都逃不掉,更何况如今赤手空拳地了。 “你就是陈靖仇,果然脱胎换骨了,和刚才不一样了。” 看着眼神中透露着浓烈兴趣的宇文拓,拓跋玉儿也知道这一战是免不了了,不过好在此刻的陈靖仇还有着九十九滴眼泪的力量,说不定可以凭此击退宇文拓。 “趁你九十九滴眼泪的威力还在,索性一次性用出来,搞定他!” “嗯!师傅这里就交给我了!” 思索了片刻之后,陈靖仇也知道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陈靖仇回头看着陈辅说道,或许是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赢过宇文拓,所以想让陈辅先走。 或许是多年演戏的经验,明明心中不确定,但陈靖仇此刻看起来却十分地胸有成竹,就连陈辅也被他骗过去了。 看着陈靖仇眼中坚定的神色,想到已经落入隋军手中的昆仑镜,陈辅也就没有再阻止陈靖仇了。 就在陈靖仇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宇文拓时,小小的村庄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既然你的力量有时间限制,那不妨让我来试试你这个大地皇者究竟配不配!”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就连宇文拓也同样没有察觉到这位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在那个房屋之上站着一位与宇文拓打扮极其相似之人。 同样的身着铠甲,同样的脸戴面具,只不过一人是金甲金面,而那刚刚到来的人是红甲赤面。 “你又是谁!!” 陈靖仇转头向拓跋玉儿看了过去,希望能够从拓跋玉儿这里得知对方的身份,但是眼前红甲之人拓跋玉儿也不清楚,更没有在江湖上听闻过对方的存在。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方休。” “方休?” 不仅是拓跋玉儿没有听说过,就连宇文拓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可不得是第一次嘛,毕竟方休也是才来这个世界没多久。 “装神弄鬼,东施效颦。” 看着对方和自己极其相似的打扮,宇文拓还以为方休是一个东施效颦之人,毕竟在江湖中的确存在着一些打着他名号胡作非为的人,但这些人最多也就是借用了一下宇文拓手下的身份。 如今方休这副几乎完全照搬宇文拓的打扮,自然也被宇文拓认为是那样的人了,只不过要比单纯的那些人大胆了些罢了。 “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姑且就当我是和宇文拓一边的人吧,至于我的目的,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嘛。” “原来又是一条隋狗的爪牙!” 听着方休的话,一旁的陈辅愤愤出声道。 但回应他的是一团闪耀夺目的烈焰,若非此刻的陈靖仇有着九十九滴眼泪的加持,替陈辅挡下了这一招,陈辅就算不死也是重伤了。 “对于美的事物我是有耐心的,尤其是美人,但是老头你再多嘴一句,那就去死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通过方休刚刚那轻描淡写的一招,在场的其他人都意识到了方休并非什么故弄玄虚之辈,对方的实力在陈辅之上,甚至有可能比肩宇文拓。 “神火上道!果然是隋狗!” 一旁的拓跋玉儿看着消失的火球说道,因为同样是表现出了炙热的烈焰,所以拓跋玉儿想当然地以为方休所施展的功法也是神火上道。 但熟练神火上道多年的宇文拓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神火上道。 “美人,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可不是什么狗屁的神火上道,而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方休的语气尽显对神火上道的鄙夷,似乎根本瞧不上这门被古往今来多少江湖人士所追捧的功法。 第10章 金甲对红甲 “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一旁的宇文拓听见方休语气中对神火上道的贬低之意,当即就选择先将陈靖仇这个在未来斩断他一臂之人放下,转头对方休发起了攻势。 宇文拓此举并非是要维护杨素教授他的神火上道,而是因为方休如此贬低着神火上道,那他这个修炼了神火上道的又算什么呢。 为人孤傲高冷的宇文拓可不接受这个拐弯抹角的讥讽呢,平日里只有他讥讽别人的份,哪有别人讽刺他的。 还是这样一个从未闻名过的无名小卒,对方实力是不弱,可他宇文拓也不差,况且如今他的轩辕剑也没有动用。 方休没有回答宇文拓的话,只是用眼神轻蔑地瞥了一眼对方,寻常只有他这样看人,从未遇见有人这样看他的宇文拓脸色一变,只不过因为面具原因,除了方休外没人察觉到宇文拓的变化。 察觉到宇文拓身上的敌意后,方休飞身而下落在了宇文拓和陈靖仇之间,侧身站立于二人之间的方休缓缓抬起了朝着宇文拓那边的手,掌心向上,四指微曲了几下。 见状宇文拓也是立马使出了被方休瞧不起的神火上道,双手之中烈焰燃烧,就连一旁的方休也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灼热之感。 见方休和宇文拓两人竟然先内斗了起来,陈靖仇也是立马后退了几步,撤出了战场。 “现在怎么办?还打不打?” 不知所措的陈靖仇悄悄的靠近拓跋玉儿,压低了嗓音向拓跋玉儿询问道。 “先不打了,让他们狗咬狗。” 看见方休和宇文拓内斗了起来,拓跋玉儿在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本一个宇文拓就够他们难对付的了,如今又来了一个不弱于陈辅的人,这还怎么打。 不过幸好还没开打,对方就先内讧了起来,正好让他们坐山观虎斗,反正不管他们谁胜,对于他们来说都算是好事。 宇文拓虽然高傲,但是在对敌之上若非清楚对方的底细是绝对不会轻易地轻视对方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所以一交手宇文拓就用出了八成的力量,但见方休成功挡下后,当即心中对方休的重视程度又高了几分。 见此宇文拓直接施展了神火分身,左右各变换出了一个分身,三人一同朝着方休发起了进攻。 分身实力大概是本体的五成左右,加上宇文拓自身,三人一同进攻,若是旁人或许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落败了。 三双掌,六只手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方休发起了进攻。 而方休也是丝毫不虚,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直到宇文拓来到了方休的身旁后,方休这才后发至人,只见方休除了原本的双臂外,在其身侧竟然又多出了两双手。 加上原本的一双,已然是六臂之态。而每一只手臂正好挡下宇文拓进攻的手掌。 宇文拓的手掌燃烧着烈焰,异常地灼热,但是方休的手掌也不差,这一招名叫天山六阳掌,乃是混沌珠根据方休在天龙世界中所习得的武学,再结合与凤行世界,成龙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神奇力量所改进的。 就像神话版的武功一般,此前方休所说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亦是如此。 如果说宇文拓手中的烈焰乃是人间之极致的火焰的话,那么方休手中所散发的热量那就宛如一个小太阳一般。 人间之火,哪配与浩日争辉。 所以哪怕宇文拓修行的神火上道使其对烈焰免疫的效果拔群,但依旧被方休烫得收回了对拼的双手。 对拼之下略逊一筹的宇文拓在后退之后,看了看双掌上的烫伤,对比也不得不承认方休的确有这般嚣张的底气。 但这并不代表他宇文拓就输了,他还没有使用出轩辕剑呢。 宇文拓可不认为用神器对付方休会不道德,在宇文拓看来,武器的使用也是实力的表现之一,若是不服,那就让他人也去降服一柄神器再来说话。 “你很不错,我承认在拳脚上比不过你,所以,亮出武器来吧!” 宇文拓施法直接从虚空中召唤出了轩辕剑,当轩辕剑握在手中之后,宇文拓也是底气大增,在宇文拓看来,世间没有人能够比得过拿上轩辕剑的他。 “对付你,还用不着武器。” “好,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见方休不愿拿出武器,宇文拓也不是那种讲究死板规矩的人,直接持剑攻了过去。 轩辕剑不愧是上古神器,当宇文拓拿上剑再度攻来时,方休也是感觉到宇文拓的实力又提升了几层,这还不是宇文拓用尽全力的模样。 所以哪怕是方休,在面对轩辕剑时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看着方休与宇文拓的战斗越来越激烈,战斗的余波也在逐渐扩大着,为了避免殃及的陈靖仇等人也是连连后退。 “我们快走!趁着他们内斗,我们先去把昆仑镜拿回来!” 原本还想坐收渔翁之利的陈辅看着二人缠斗的情况,瞬间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了,于是立马和陈靖仇招呼着,打算先去将隋军手中的昆仑镜拿回来再说。 “我让你们走了嘛!” 就在陈靖仇等人打算撤离时,一道炙热闪亮的光团挡在了他们的面前,随着光团的落地,在陈靖仇三人面前燃起了一道灼热的火墙。 火墙绵延下,一切的阻拦物顷刻间就成了一团蒸汽,可见其威力的恐怖。 “和我交手还敢分心,找死!!” 在方休出手阻拦的瞬间,宇文拓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将方休逼入了死角,让其无处躲避,只能正面应对轩辕剑的神威。 若是中了此剑不说殒命,方休重伤是没跑了。 但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候,方休也亮出了一件兵器,挡在了轩辕剑前。 昆仑镜! 就像只有魔法才能对付魔法,神器也只能有神器才能抵挡。 虽然昆仑镜不是什么防御型的神器,方休也不是昆仑镜的主人,可如今的轩辕剑也并非完整的轩辕剑啊,如此一来也算是半斤对上了八两。 而且昆仑镜所欠缺的部分也都由方休这个使用者给填平了,昆仑镜不敌轩辕剑,但你宇文拓也不敌我方休。 如今的宇文拓还没有正式觉醒收回昆仑镜,所以只要是法力高深之人皆可以使用昆仑镜。 况且当宇文拓看见方休将昆仑镜用作抵挡之物来阻拦轩辕剑时,心中莫名一紧,也是收回了不少的力道。 高手对决,关键的就是这么一些稍纵即逝的机会。 就像方休刚刚被宇文拓找到了机会,逼入的墙角一般,方休也趁着这个机会脱离了险地。 “昆仑镜为什么会在你手中!” 宇文拓收剑语气严肃地质问道。 “昆仑镜为何不能出现在我的手中,大隋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东西。” 闻言,宇文拓眼神越发地冰冷,他将昆仑镜交给了韩腾杨硕二人,以二人的身份地位,想要从他们那里拿走昆仑镜,那么方休的身份只高不敌了。 结合方休所说的话,宇文拓又想到了此前杨广的种种,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方休就是杨广藏在身后的人。 想必是杨广也发现了赤贯妖星的出现,这才将这股隐藏的势力给暴露出来了。 “你就是陛下身后的人?” 此刻的宇文拓双目中已经是浓烈的恨意了,他虽然委身在杨广麾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忘记了当年的亡国之仇。 苦于身边的种种,只能做一个背弃国家的小人。甚至为了让母亲宽心只能用言语哄骗。 这样的宇文拓怎么可能允许杨广的身后还藏着这么强大的势力,有一个杨素已经够了,再多一个方休,甚至不止一个方休,这让他今后救出母亲后怎么完成母亲的心愿。 所以,方休必须死,杨广身边隐藏的力量也必须全部消耗掉。 除此之外,宇文拓之所以想要杀了方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看见了方休使用了昆仑镜。 不知为何,看着对方使用昆仑镜,宇文拓感觉就像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宁珂投入了其他男人的怀抱中一样,心中说不出的烦恼与憋屈。 第11章 为了表达我的敬意,你们可以一起上。 方休没有回答宇文拓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陈靖仇。 他今天来这里的目标有三,一是昆仑镜,二是和宇文拓比试比试,看看混沌珠所提供的功夫如何,第三嘛,就是要来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大地皇者。 当然看过原剧的方休自然是清楚这个时候的陈靖仇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所以方休想要看的大地皇者并非是陈靖仇,而是这个命格。 九十九滴真情泪水能够将饕餮吸食走的精元拉回来方休可以接受,可在九十九滴泪水的加持下陈靖仇不仅从饕餮的肚子里将精元都打出来了。 还将饕餮给击退了,更是和宇文拓缠斗了起来,甚至将宇文拓的肩甲给斩落,虽然也有宇文拓失神的原因,但是能够让宇文拓心神激荡得也算有一定实力了。 毕竟那个成年人在杀鸡时会因为想到自己被鸡给反杀的画面而错愕,从而让鸡给啄伤了手呢。 在方休看来,这就像一个新手保护期一样,在陈靖仇第一次觉醒懂得大地皇者的责任时,属于大地皇者的力量也会回应着陈靖仇。 这才让陈靖仇这一关过得如此轻松。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唯心了,但这个世界还算是唯物主义世界吗? “想走可以,想要昆仑镜也可以,打倒我你们想要的都能实现。” “咳咳!那个什么,本皇子身为大地皇者,也不是什么乘人之危的小人,今天你已经和宇文拓打了那么久了,消耗肯定也不少,为了表示公平,我们之间的战斗就推迟到下一次吧!” 陈靖仇此刻虽然有着九十九滴眼泪的加持,但是见过宇文拓和方休打斗的激烈后,刚刚那击退饕餮的信心顿时又萎靡了下去。 于是在面对方休的邀战,陈靖仇又一次地选择了用他惯用的伎俩来逃避。 “哦,原来大地皇者如此光明磊落啊,既然如此,为了不污了大地皇者这个名号,那就展示我真正的力量吧。” 说罢,方休再次催动起了昆仑镜,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将昆仑镜当做一面盾牌,而是触发了它穿梭时空的能力。 原本这样接近本源操作的力量,只有昆仑镜的主人昆仑才能用,但这个世界的神器在强大能够强大地过混沌珠嘛。 而且混沌珠所穿梭时空的能力比昆仑镜的位格更高,这才让方休能够以外人的身份启动昆仑镜这穿梭时空的能力。 虽然混沌珠不在这个身体内,但是经过方休在混沌珠内的促膝长谈以及秉烛夜谈,这才勉强获得一丢丢的能量。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方休担心这具身体抵挡不住手握轩辕剑的宇文拓,虽然事实证明,混沌珠出品,必属精品,但多一层保险总是好的。 这不,这就用上了。 通过穿梭时空的力量,现在的方休成功地向未来的方休借用到了力量。 既然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天山六阳掌能够神话,没理由北冥神功不可以。 所以未来的方休体能所掌握的力量已经远超了成为神将的宇文拓等人,向他借一小部分的力量足以将现在的宇文拓和陈靖仇击败。 众人看着方休将手伸向昆仑镜,紧接着一股磅礴的力量便通过昆仑镜进入了方休的身体中,随着那股力量的流入,方休的气势也越发地强大。 就连宇文拓也不由地担心了起来,于是他提起轩辕剑,打算中断方休的行为,避免他的实力再次提升。 但宇文拓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这种情况本就应该在方休运转昆仑镜的时候中断,否则不论什么时候都晚了。 看着宇文拓的进攻,方休轻蔑一笑,一掌拍出,强大的功力瞬间将手握轩辕剑的宇文拓击飞。 将昆仑镜悬停在身后头顶的位置上之后,方休飞身而起来到了高处,双手掌心向上轻轻一摊,刹那间,刚刚挡住陈靖仇几人去路的火墙开始弯曲。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形成了一个火圈将众人包围在内。 “为了表达我对轩辕剑和大地皇者身份的敬意,我可以接受你们所有人联手,一对四,很公平。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周围的火墙会逐渐收缩,如果你们在最后都没有让我满意,那么火墙将会将你们焚烧殆尽,包括神火分身。” 方休最后看了一眼宇文拓,警告着宇文拓别想一个人逃走,要么让他尽兴,要么他们一起死。 “现在怎么办啊!我们打得过他吗?真的要和宇文拓联手吗?早知道就不吹什么牛了,现在怎能办啊!呀!这火墙真的在收缩了!!” 陈靖仇有些慌张地向一旁的拓跋玉儿询问道。 本来因为方休的举动就心烦的拓跋玉儿听着陈靖仇在这里嘟嘟囔囔个不停地,心中的郁气更盛了。 “闭嘴啊!现在说这么有什么用!与其在这里说个不停的,还不如先动手试试,我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人!” “说得对,靖仇两军对垒最忌讳的就是未战先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来一个破釜沉舟!” 一旁的陈辅看着陈靖仇此前刚刚有了一丝皇子的气度,但如今又变回了那副怯懦的模样,表现得甚至还不如一旁的拓跋玉儿,眼中也是有着一抹失望一闪而过。 那不仅仅是对陈靖仇的失望,更是对自己的失望,好好的皇子被他养成了这个模样,今后还要如何复国。 “但是我陈国子民,誓死不会和宇文拓联手!” 陈辅扔下这句话后就率先对方休发起了进攻,别看鬼谷上道这门功法在剧中表现得极为拉胯,看起来根本比不上杨素的神火上道。 但事实上只是人比杨素弱,功法却是丝毫不比神火上道差,毕竟冠以鬼谷之名的东西,能差到哪里去呢。 一旁拓跋玉儿见陈辅这样说后就立马动手了,丝毫没有给她分析和劝解的功夫,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了陈辅的动作。 而后的陈靖仇看着身旁的两人都出手了,当即也提剑跟了上去。 唯有宇文拓,将轩辕剑插在身前的地上,双手交叠放于轩辕剑的剑柄末端,静静的看着既然的表演。 他宇文拓也是要脸的人,自然不会选择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反正时间还有的是,既然对方不想要自己插手,那他就等着对方来向自己求助。 反正宇文拓敢笃定,没有他,光靠陈靖仇三人根本打不过方休。 第12章 论第三方的重要性 事实却是如宇文拓预料的一般,别看陈辅的气势很足,但是他连宇文拓都打不过,就更别提如今已经向未来借取了力量的方休了。 若非有着陈靖仇这个大地皇者在,三人的合击早就被方休击溃了。 见他们两方人马不愿联手,方休也不着急,反正等到最后他们见识到方休如今的实力后,在死亡的威胁下自然也会联手了。 方休双手挡下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的进攻后,陈辅趁机来到了方休的身后准备偷袭,但在方休眼中自己就像是在陪三个小孩打闹一般。 方休双手发力,将陈靖仇与拓跋玉儿击退,而此时陈辅已经来到了方休的近身,见陈靖仇和拓跋玉儿被击飞,陈辅也知道偷袭可能要失败了,但现在不是他想走就能走得了了。 方休侧身躲过陈辅的偷袭,抓住对方持着长剑刺过来的手臂,直接将陈辅拉扯了过去,随后转身一记飞踢将陈辅踢飞了出去。 强大的力道直接将陈辅踹飞,接连撞碎了几堵墙后依旧威力不减地向着火墙翻滚而去。 “师傅!!” 火墙的恐怖肉眼可见,就算陈靖仇相信他师傅的实力强劲也不认为他师傅能够安然无恙地从火墙中进出。 然而就当陈辅即将飞入火墙中时,一柄出乎陈靖仇等人意料的剑将陈辅给救下了。 轩辕剑剑身横挡在陈辅的背后,将‘一往无前’的陈辅敢在进入火墙的前一刻阻拦了下来。 “哼!” 虽然宇文拓救下了陈辅,但陈辅对宇文拓丝毫没有什么感谢之意,冷哼了一声后又接着冲向了方休。 对于陈辅的不识好歹,宇文拓也没有生气,他之所以救陈辅又不是为了他一句言不由心的感谢,而是为了在之后保存一些对抗方休的力量罢了。 收回轩辕剑后,宇文拓又保持了此前的模样,等待着陈靖仇等人过来求援。 “师傅,你没事吧!” 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借力脱离了战斗,来到了陈辅的身边,一旁的陈靖仇自己想检查着自己师傅的情况心有余悸地说道。 “没什么大碍,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对付眼前的恶贼再说!” 陈辅拍了拍陈靖仇检查自己的手示意他放心,接着又将目光放在了方休的身上,嘱咐他们大敌当前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光凭我们根本打不过他,除非把宇文拓也叫上。” 陈靖仇视陈辅的徒弟,从小养大他的恩师,但拓跋玉儿和陈辅之间可没有什么感情的,所以她可不担心自己的话会不会冒犯了陈辅。 拓跋玉儿虽然也恨宇文拓,但比起已经亡国的陈辅一行人还算好的,而且在拓跋玉儿看来这也并非是原谅了宇文拓给他们带来的伤痛。 只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自己一行人都死在了这里,那还说什么报仇,说什么复国的。 “你这妖女!我陈辅是绝对不会和宇文拓联手的!哼!!” “那与其在这里等死,我先送他去死,免得受烈火焚烧的痛苦!” 见陈辅如此食古不化的,拓跋玉儿直接将弯刀架在了陈靖仇的脖子上,她知道陈辅的软肋就是陈靖仇,想要让陈辅答应合作,就只能从陈靖仇身上下手。 “你……” “我什么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宇文拓的仇什么时候不能报!非得要现在讲究,若是今日我们都死在了这样,你这么多年来的隐藏算什么!整个鬼谷村的居民算什么!将这小子拉扯这么大算什么! 你到底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活着的,还是真的想要灭隋复国!” 拓跋玉儿的话字字诛心,陈辅看着陈靖仇那一脸担忧和紧张的表情,回想着这十八年来的蛰伏,这十八年来与陈国最后一脉的生活,最终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见陈辅的态度已经转变了,拓跋玉儿也将架在陈靖仇脖子上的弯刀放下。 当然合作归合作,这并不代表陈辅会主动去找宇文拓,所以与宇文拓的交流又放在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的身上了。 “刚才,多谢你救了我师傅。” 二人来到宇文拓的面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宇文拓商量,于是陈靖仇只能试探地破冰道。 “哼!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 看着宇文拓那一脸居高临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宇文拓出手导致的呢。 “宇文拓,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若是不想我们一起死,就只能和我们联手将他打倒!” 一个猴有一个猴的拴法,想要宇文拓和他们合作,自然不用用对付陈辅的那一套。 “你们凭什么会认为我走不出去呢。” 宇文拓语气清淡,似乎并不把周围阻拦的火墙放在眼中。 “呵,你如果能出去,刚刚就不会救下这小子的师傅了,我可不相信冷血无情的宇文拓会突然良心发现,去救一个恨不得自己身消道殒的敌人。” 听着宇文拓的狡辩,拓跋玉儿十分笃定地说道。 看着拓跋玉儿的神情,宇文拓也知道自己刚刚出手救助陈辅的举动已经让拓跋玉儿看出了真相,见此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你说得对,就连我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安然无恙地通过这面火墙,但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是他的对手,虽然他手中也有着神器,但是比起轩辕剑可差远了。” “神器虽然是你略胜了一筹,但是在实力上你也输给了他一筹,要想赢,只要我们合作才有可能。 废话少说,来不来一句话!” 拓跋玉儿虽然打算和宇文拓合作,但这也都是逼着自己去做的,要不然和宇文拓多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恶心。 可这个时候宇文拓还不紧不慢地和她聊着,宇文拓想聊,但她拓跋玉儿可不愿意。 反正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这也关乎着宇文拓自己的生死,她不信宇文拓会拒绝。 “有意思!你们若是跟得上,那就来吧。” 宇文拓扔下这句话后便操控起了轩辕剑向着方休发起了进攻。见宇文拓出手后,陈靖仇三人也是立马跟上。 他们也知道在他们四人中,宇文拓的实力无疑是最强的,所以宇文拓选择了主攻,而他们则在一旁策应协助着。 看着双方竟然真的合作在了一起,方休顿时也感到了些棘手,但还没到必输的地步。果然啊,想要敌对的双方合作,那就必须出现第三方的势力。 方休之所以要这样做,完全是想带给陈靖仇强大的压力,想要看看在这股压力下,大地皇者的命格到底能够爆发多少。 第13章 小宇宙大爆发 宇文拓主攻,一柄轩辕剑让不使用神器的方休只能暂避锋芒。 但神器在神,那也是一件器具,只要限制住控制器具的人,方休便可高枕无忧。 于是方休扬长避短,不断地和宇文拓近身,逼得宇文拓只能尽力肉搏,而减少了轩辕剑的使用。 宇文拓毕竟不是陈靖仇,而方休也不是魔君,深刻在方休体内的皇朝气运也遏制住了轩辕剑的气势,毕竟是人皇佩剑,又怎么会将皇帝当作魔界之人一般来针对呢。 除了宇文拓外,还能给方休带来威胁的就剩下陈靖仇了,此刻的陈靖仇虽然失了胆气,但是九十九滴眼泪的加持还未耗尽。 而且随着战斗的僵持,陈靖仇就像被肾上腺素刺激了一般,越打越兴奋,越打战力越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到和宇文拓鏖战的地步了。 至于陈辅和拓跋玉儿的攻击,只能算他们二人的添头,拓跋玉儿还好说,陈辅的话则是因为此前先是对付了饕餮,又和自己的几个弟子交了手,然后又是大隋十二仙道军和宇文拓。 中间两个好好说,可是第一和最后一个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哪一个不需要陈辅竭尽全力对付的。 陈辅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在接连的战斗后还能挺着身子加入围攻方休的战斗中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也就不要指望陈辅还能像宇文拓一样发挥了。 “剑不错,可惜跟错了人!” 方休双手交叉挡住了宇文拓的劈砍,转身下拉借助轩辕剑挡住了陈靖仇趁机攻击过来的长剑,期间还不忘了嘲讽宇文拓。 “哼,打赢我再说。” 宇文拓将手中的剑向上一抛,另一只手握住了轩辕剑,接着向方休横斩了过来。 方休一脚将陈靖仇踢飞后,顺势滑闪躲避了宇文拓的这一击。 躲过宇文拓和陈靖仇的合击之后,方休也开始了他的反击,伸手抓住了偷袭而来的拓跋玉儿,将她当作武器朝着陈靖仇扔了过去。 方休是喜好美色,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再好的美色都得先让步。 借着拓跋玉儿的掩护,方休成功地控制住了陈靖仇,不仅将刚刚加入战场的他给再次打飞,同时还将他的武器给缴获了。 有着武器在手,方休也开始了和宇文拓的兵器较量,当然从品质上来说如今陈靖仇所使用的兵器那是拍马也赶不上宇文拓的,但在经过方休的法力加持下,与宇文拓较量一二还是没有问题的。 兵器碰撞的动静将伺机而动的陈辅给击退,而宇文拓则是面露讥讽地笑道: “你不是说对付我,用不上兵器嘛。” 看着方休使用兵器和他开始较量了,宇文拓心中顿时放心了不少,至少方休的实力没有可怕到他们无法动摇的地步。 “因为用兵器能让你们败得更快!” 说罢,方休便挥动起了手中的长剑,长剑破空,在宇文拓的面前留下了无数残影,哪怕是宇文拓也跟不上方休舞剑的速度,只能凭借着那股危险的感觉勉强用轩辕剑抵挡。 “靖仇!接剑!” 陈辅也知晓自己如今的表现有限,于是果断地将手中的剑抛给了陈靖仇,让其去支援宇文拓。 重新握剑的陈靖仇立马飞身而来,二人一同应对着方休的进攻,有了陈靖仇的加入,宇文拓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想办法将昆仑镜给取走!” 打斗了这么久,宇文拓也看出了方休长盛不衰的原因,立马和其他人说道。 众人看着高悬在方休头上的昆仑镜,隐约之间还能在昆仑镜和方休之间看到法力的传递,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此前没有注意到,那完全是因为在他们的了解当中,只知道昆仑镜是一件能够穿梭时空的神器,从未听说过它还有传输法力的作用。 而且方休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将昆仑镜悬停在半空中,传递的法力也和他所施展的法力颜色不同。 方休的法力颜色是赤红色,而昆仑镜的是金色,可偏偏着传递的却是透明的色泽。 灯下黑再加上这种种原因,下意识地就让众人忽略了昆仑镜。 之所以传递的法力是透明的并非是方休有意而为之,而是为了的他修炼出来的法力就是透明的,方休也不清楚为什么将来自己的法力会变成透明色。 明明根据化龙功以及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修炼的话,越熟练颜色也就越发地赤红,哪怕有着北冥神功的作用,也不过是在赤红之上出现琉璃光泽,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是一片透明的。 不过既然未来的自己都没有在意,如今的方休也就懒得理会了。 “隋狗!受死吧!!” 宇文拓和陈靖仇与方休交着手,分身乏术,而陈辅法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手中的武器也给了陈靖仇,如今就只剩拓跋玉儿能够偷袭了。 于是在听到了宇文拓的分析后,拓跋玉儿起身朝着昆仑镜飞去,手中弯刀朝着昆仑镜劈砍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方休依旧没有要回头的打算,任由拓跋玉儿朝着昆仑镜劈砍。 就在拓跋玉儿手中的弯刀即将劈在昆仑镜上时,属于神器的庇佑功能触发了,流光溢彩的能量将拓跋玉儿的刀挡在了昆仑镜身前几厘米的位置。 虽然只有几厘米,但是不论拓跋玉儿如何用功都无法再靠近分毫了。 见此拓跋玉儿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打算施展他们拓跋族的秘术,只见原本代表着拓跋玉儿的粉色法力顿时染上了血色,只不过在这血色中夹杂着一丝不明显的碧绿色彩。 在拓跋玉儿发动秘术口中鲜血流出后,她手中的弯刀也成功突破了昆仑镜的自我保护,将昆仑镜从半空中劈落。 随着昆仑镜摔落在了地上,流淌在昆仑镜和方休之间的法力也消失不见了,宇文拓和陈靖仇也感觉到了压力骤减。 不过还不等二人高兴,宇文拓就突然抱头摔落在了地上,宇文拓半跪在地上,一手捂着头,一手拄着剑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宇文拓你怎么了!” 见状陈靖仇也是急忙后撤,来到宇文拓的身边查看着宇文拓的情况,目前能够对付方休的就只剩下他和宇文拓了,拓跋玉儿在刚刚也因为使用了秘术加上被神器反伤倒在了一旁,无力再战了。 如此刻宇文拓也倒下,仅凭他自己可能对付不了方休。 但此刻的宇文拓头痛欲裂,就连灵魂也感觉到被撕扯的痛苦,根本给不了陈靖仇回应。 “看来你们是功亏一篑了啊。” 方休从半空之中缓缓落在了他们的身前,语气有些失望地说道。 虽然昆仑镜被中断了,方休无法再向未来的自己借力量,但是眼前他们四人能够战斗的也只剩下陈靖仇了,而陈靖仇虽然恢复到了之前能够对付饕餮的实力,但想要击败方休还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送你们最后一程吧。” 方休松开了握着剑柄碎片的手,在刚刚激烈的对打停下来之后,方休手中那柄剑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碎裂了一地。 将手中仅剩的碎片扔掉后,方休伸手一吸,再一次地从陈靖仇的手中将宝剑夺走。 “臭小子,你到底是哪一边的,接二连三地给他送兵器!” 看着陈靖仇再一次被夺剑,捂着胸口被陈辅扶起的拓跋玉儿气得大骂道,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中断了对方使用的神器,而且对方的武器也没了,这个时候本是最好的反击时间。 但没想到陈靖仇再一次上演了百分百被夺走武器。 方休将长剑拿到手后抛向了空中,在方休法力的加持下,那一柄剑顿时化作了成千上万柄。 “还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啊,陈靖仇,和你的师傅道别吧!” 说罢,方休转动了抬起的手,朝着拓跋玉儿和陈辅所在的位置压了下去。 随着方休的动作,那漫天的长剑犹如暴风骤雨般朝着二人飞去。 “不要!师傅!!” 陈靖仇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剑雨覆盖的范围很大,就连火墙上也有剑雨刺入的身影,陈辅和拓跋玉儿一个法力见底,一个重伤想要逃出剑雨的攻击范围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都说人死的时候,时间会变得很慢,过往会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眼前。 可现在身在剑雨之外的陈靖仇也有着这种感觉,从自己记事起,师傅照顾他的画面一一在他的眼前浮现,但他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傅即将离他而去。 陈靖仇从没有如此痛恨自己是一个废材,怨恨自己既然废物,那为什么不更刻苦地修炼。 或许是悲伤到了极点,也或许是九十九滴眼泪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就当陈靖仇看着剑雨中的第一柄剑已经快要刺入陈辅身体时,陈靖仇感觉自己或许能够拦下来,不只是拦下那一柄剑,而是将漫天的剑雨都拦下,甚至,击破方休的攻势。 一念起,而全身动。 失去了武器的陈靖仇直接从还在痛苦中的宇文拓手中夺过了轩辕剑,直接冲进了剑雨之中,速度之快就连方休也只能看见个残影。 陈靖仇一剑将靠近陈辅和拓跋玉儿的剑通通给斩断,看着后面接踵而来的剑雨,陈靖仇不闪不避地站在二人的身前,舞动着手中的轩辕剑。 金光闪烁之际,三人身前犹如出现了一面防护罩一般,将所有的剑雨统统抵挡住了。 随着周围其他剑雨的落地,三人身边顿时扬起了一大片的尘土,将三人彻底遮掩了起来。 而在剑雨之外,宇文拓左手抱着头看着右手空荡荡地,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被他握在手中十八年来的轩辕剑此刻竟然被其他人抢走了。 那本应该除了他就无人能使用的轩辕剑此刻竟然被人用得极其灵活。 虽然轩辕剑被陈靖仇夺走了,但是宇文拓和轩辕剑之间的联系却不曾断过,此刻的他依旧能够感到到轩辕剑被对方舞得虎虎生风。 尘烟虽然浓烈,但是对于方休这样修炼有成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丝毫阻碍视线的影响,看着陈靖仇小宇宙大爆发的模样,方休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不给点压力,对方是不会触底反弹的。 至于宇文拓,方休倒是有些可怜他了,牛头人的事情有一次也就罢了,一天之内宇文拓接连经受了两次。 先是本命神器昆仑镜被方休牛头了,然后只是陪伴了自己一十八年的底牌武器轩辕剑也被一个山野小子给牛头了。 虽然说轩辕剑本就应该是大地皇者陈靖仇的武器,但要不是魔君改了他们两人的命格,谁还不是一个大地皇者了呢。 “方休!受死吧!!” 当剑雨落尽,尘埃还未消散,那么尘土飞扬之间突然传出了陈靖仇的话语。 紧接着飞扬的尘土犹如被正面爆炸的波动一样吹向了四周,将隐藏在内的三人展露了出来。 此刻,陈靖仇手握轩辕剑,施展着鬼谷上道的绝招,而这一招正是此前用来击退饕餮的那一招。 随着陈靖仇将轩辕剑在空中刻画着,一道鬼谷上道的阵图出现在了半空中,当阵图圆满的那一刻,陈靖仇手中的轩辕剑直接将阵图推出。 大地皇者的力量结合着轩辕剑的威力,让本就不俗的鬼谷上道更进了一步。 强大的力量来袭,哪怕是方休也不得不施展全部的力道才能抵挡住。 但失去了未来力量的提供,此刻的方休哪怕用尽全力也无法将整个阵图挡下。 阵图顶着方休向后退去,接连撞破了好几堵的石墙,直到将方休逼至火墙边上,方休这才停止了后退。 但阵图的余威不俗,直接穿过了方休的身体撞上了他身后的火墙。 刚刚好熊熊燃烧的火墙在被阵图撞上后顿时开始散乱了起来。渐渐地烈火开始熄灭了,碧蓝的天空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地的焦黑痕迹证明了火墙恐怖的威力。 正当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等人以为已经将方休击毙时,原本静止不动的方休此刻也有了动静。 但也正因为如此,方休那赤红的铠甲开始散落,面甲上也出现了裂纹,面甲左眼的半边彻底破碎,露出来的眼角至方休太阳穴的身体上也出现了裂纹。 “好一个大地皇者!” 第14章 再升级的北冥神功 “不是吧!这都不死?!!” 陈靖仇看着重新活动起来的方休,听着他言语中的赞赏却没有丝毫的自豪之情。 此刻陈靖仇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火墙虽然消失了,但他们也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至于一旁已经有所恢复的宇文拓。 陈靖仇可不认为宇文拓会出手帮助他们,他们此前能够合作也是因为火墙的威胁,现在火墙没了,宇文拓转身离开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愿意出手帮忙。 “不愧是大地皇者,难怪就连魔君也忌惮着这份力量。” 方休略微有些僵硬地收回了自己此前用来抵挡陈靖仇攻势的双手,随着方休肢体上的活动,那本就裂纹密布的红甲再也坚持不住,纷纷破碎了开了。 当方休缓步来到了陈靖仇几人的身前时,上身的红甲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露出了里面满是裂纹的肉身,就好像一盏裂纹遍布的琉璃盏一般。 看着方休还在向自己靠近,陈靖仇强撑着身子提起了轩辕剑。 “知道就好,你现在离开,我可以饶你不死!” 虽然不懂方休口中的魔君是什么意思,但是此刻的陈靖仇除了虚张声势别无他法。 轩辕剑的剑尖直抵在方休的面甲前,只要再靠近一步,轩辕剑便可直接刺入方休的脑袋中。 看着近在眼前的轩辕剑,方休心中没有丝毫的惧意,虽然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好过,但是方休也知道如今的陈靖仇也是强弩之末了。 所以不仅没有躲避,还将头靠了上去,不过当剑尖与面甲相碰后,赤色面具也步入了红甲的后尘,化成碎片散落一地。 随着面甲的消失露出了的是方休绝美的脸庞,就连一旁重伤的拓跋玉儿在看见这张脸后,也失神了片刻。 但在这张绝美脸庞之上也出现了和上半身一样的裂纹,不过裂纹的出现不仅没有降低方休的颜值,反而给方休平添了几分邪异的美感。 此刻的方休就像是一朵罂粟花,美艳不过是恶毒的伪装。 “我想你误会了,我所认可的只是大地皇者这个身份,而非你。大地皇者这四个字里,也就一个者字你能勉强擦边而已。” 方休面露嘲讽地说道。 对于方休的话,陈靖仇当然想要反驳,可却无从开口。 “身为大地皇者,不思进取,蜗居在这样一个荒野小村之中,一身本领就连行伍中的兵卒都比不上,你也配成大地皇者! 一个亡国奴,就连天子都算不上的东西也配称之为皇!” 方休伸手直接抓住了轩辕剑的剑身,原本锋利的剑刃此刻却连方休的皮肤都无法划破。 看着方休突然这么一握,陈靖仇立马想到了此前接连被夺走的长剑,如今战场上唯一还能用的剑只剩这一柄了,若是再被方休夺走了,那他们真的是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靖仇想要夺回轩辕剑,但方休的手犹如一把铁钳一般,紧握着轩辕剑和陈靖仇角力着。 但陈辅那老头如今已经昏迷了,因为刚刚陈靖仇和方休对攻的余波,让这名法力耗尽的老头再也坚持不住了。 “那也比你当隋炀帝的走狗要好上百倍千倍!” 虽然拓跋玉儿的情况比陈辅严重,但在拓跋族秘术的帮助下拓跋玉儿虽然重伤但也顶住了那股冲击。 拓跋玉儿如今状态没比陈辅好到哪里去,但是口气却依旧强硬着,见方休如今不能像之前一样轻松地从陈靖仇手中抢过剑去,也知道此刻的方休状态肯定也是极差的了。 既然在体力上帮不上陈靖仇的忙,那就让对方分心好了。 “不可否认当今的隋帝的确昏聩,暴虐了些,但这并不能掩盖他所做出的功绩。” 方休对于拓跋玉儿的指责也只能认下,因为在方休来临前,如今的这个隋帝的确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暴君,昏君。这是事实,方休自然无法否认。 拓跋玉儿在听见方休前半句的时候也是一愣,她还以为对方会据理力争,替隋炀帝辩驳解释的,但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水灵灵的认下了。 不过当听见后半句的话后,拓跋玉儿脸上就出现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隋狗就是隋狗,就算不啃骨头了也吃不着什么好东西。竟然说隋炀帝还要功绩,可笑! “塞外蛮人目光短视,我不怪你。 你们只看见了大运河的工程劳民伤财之罪,却看不见大运河成功连通之后的功绩。 黄河流域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它的中下游中原地区是经济、文化等最昌明的区域,也是人口最稠密,政治最为活跃的所在。 黄河以北不乏富饶之地,黄河以南的东南沿海更是物产丰富之地,但因为黄河自西向东的流向,便于东西横向联系,而不便于南北纵向的联系,所以长期得不到开发。 若运河一成,则大大促进了南北经济的交流,大量的粮食、盐、铁、茶叶、丝绸等多类商品得以快速流通,天下百姓的也能更加便利地使用这些东西。 哪怕今后大隋亡国了,后世之王朝也不可否认大运河的功绩。 于天下百姓有利之所在也被称之为罪?若有罪,那隋帝之罪,也是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宇文拓和拓跋玉儿也没有想到被他们看做十恶不赦,暴虐酷刑的运河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功劳。 “那又如何!隋帝任人唯亲,朝堂之上尽是佞臣,天下百姓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就是你的辩词?” 方休将目光从拓跋玉儿的身上移回到陈靖仇的身上,虽然陈辅等人蜗居深山,但是也并非不知外界的情况。 天下百姓苦的除了运河之劳外,其次就是来自朝堂之上的欺压,如此情况若不是朝堂官僚皆是佞臣,天下又怎么大乱。 “任人唯亲?朝堂佞臣?可笑至极。 大隋之前朝堂之上皆是世家大族,天下寒门百姓中能有几人登得上那大殿,又有几人是不需要对世家大族卑躬屈膝换来荣升之路。 而今隋帝开创科举之制,天下寒门只要苦学终有一日摆脱其千年束缚,得见圣颜。 此纳天下贤才皆入其中,难道还是任人唯贤,满朝佞臣嘛!” 方休的话,让众人有些哑口无言了,明明隋炀帝怎么看都不像是明君的模样,但这些又的确是他做的,而且这些事情的确对天下百姓有利。 “人们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你们之所以只看得见隋帝的恶,而不见其善,不过是因为他在做这些善的路上损害了你们的利益罢了。 口口声声说的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但最终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至于在满足自己私欲的路上会死多少人,你们根本就不在乎!” “你胡说!隋炀帝灭了我陈国,让我陈国子民流离失所,我身为陈国皇子自当有义务拯救他们,让他们脱离苦海!” “照你的意思整个中原就应该像塞外一般,王朝林立,部族四起才是好的? 这样的天下就能各国安定,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了? 陈靖仇,你扪心自问一下,若你真的复国了,那么下一步是什么,是和大隋遥望而立,各自安好,还是在你那些复国大臣的进言下对大隋发起进攻。 让整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中原再次陷入内乱之中!” “我!我不会的!” “不会!不会什么,不会复国,还是不会对大隋发兵!那那些因为陈国战死的士兵他们的仇你还报不报!” 面对的方休的追问,陈靖仇顿时慌了,他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 如果有的选,他宁愿一辈子就待在鬼谷村中,和这里的村民就这么生活下去。 复国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梦想,而不是他陈靖仇的。 其实陈靖仇这完全就是杞人忧天了,他真以为复国能有这么简单,若真这么简单,那慕容复一家也就不用那般劳累了。 连复国都不可能,又怎么可能和大隋遥望而立呢。 “你们中原的事情我不管,那我们塞外呢! 自从隋炀帝登基后,他就没有一刻不想过发起战争,高句丽难道还不能说明情况嘛!” 面对方休的质问,拓跋玉儿可就和陈靖仇不同了,在她看来,他们塞外神族生活得好好的,隋炀帝莫名地就派人来攻打他们,来夺取他们的部族中的神器,满足自己的私欲。 “洪荒上古时期百族林立,但却只有一个皇!如今我隋帝想要重现当初人皇之态,又有何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神农鼎乃大地神器,想要重现人皇其器必当有所归!” “哼,说到底还不就是一个强盗,想要抢夺神器!” “说到强盗,天下人都是强盗,农夫抢夺大地的果实,商人抢夺他人的收获,官员抢夺百姓的辛劳,塞外人抢夺生存的空间! 你以为你们拓跋族如何在如今的大地上存活下来的,那是因为你们的先祖抢夺了当地的资源! 天下一统,共尊人皇才是最终的归宿,在一统的道路上必将存在一些牺牲,正如你们打着拯救产生的旗号对大隋动手一般。 正如现在,你们宁愿放弃用昆仑镜重新封印饕餮,也好将神器带走一样!” 方休可是一点都不惯着对方。 拓跋玉儿也没想到原本是想帮助陈靖仇,让方休分心的,结果现在一套下来陈靖仇反而被对方给说动了。 “傻小子,现在不是讨论对与错的时候,先把他给解决了,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 拓跋玉儿心中还有着执念,族人的诅咒在她心中一刻都不曾消减过,所以就算是为了族人,她拓跋玉儿也不能死在这里。 有此执念的拓跋玉儿可比陈靖仇坚定多了,既然说不过对方,那就只好通过武力来解决了。 “宇文拓!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刚刚他对你的羞辱也不少,堂堂的宇文大将军咽得下这口气吗!” 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如今拓跋玉儿也只能如此了。 “我和他的事情我们之间自然会处理,轮不到你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我承认你的实力,但为了我的目的,只好牺牲你了!” 宇文拓呵斥了拓跋玉儿之后,转头看向了方休,宇文拓心中是残留着一丝良知,也有着自己的骄傲,但是这些并不能阻止他放过方休。 方休的实力远胜于他,今日若是失去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那么今后对方一定是自己报仇路上的最大阻碍。 在方休几人交谈的过程中宇文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恢复到完整的状态,但是杀方休还是绰绰有余了。 站起身后的宇文拓抬手准备将轩辕剑召回,但此刻的方休再次开口说道。 “呵,你们以为我在这里和你们说那么多的话是因为什么!真不会是以为我想要通过言语让你们归顺大隋吧。” “宇文拓!快动手!!” 听到方休这话,众人先是一愣,但旋即又立马反应了过来,拓跋玉儿更是催促着宇文拓赶快动手,不要让方休将最后的底牌用出来! 宇文拓没有回应拓跋玉儿,而是直接冲向了方休,就连轩辕剑也不再召唤了,生怕晚了一秒,让方休逃离。 但在方休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晚了。 方休猛然发力,改变了他和陈靖仇的站位,宇文拓的一拳直接打在了陈靖仇的身上,在接触上陈靖仇的那一瞬间,宇文拓就的手就像一块吸铁石吸附在了一块巨型金属上,任由他如何挣扎也无法将手收回。 早在方休一开始向未来的自己借力量时,收到的就不单单只有那源源不绝的法力,还有一套经过未来的自己和混沌珠再次改良的北冥神功。 这一套北冥神功,不吸法力,不吸功力,比起方休现在用的北冥神功,可谓是什么都不吸,唯独只吸收一样,也就是这一样就耗费了未来的自己许久的精力。 那就是吸收命格。 大地皇者的命格! 这也就是为什么方休会突然改变主意,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着陈靖仇爆发,也是为何方休会和他们啰嗦这么久的原因。 那影响着命格的吸力通过轩辕剑做媒介,来到了陈靖仇的体内,又因为宇文拓的接触,方休顺势将那股力量拉扯住了宇文拓。 反而二人都是大地皇者命格的承载者,吸一个是吸,吸两个也是吸,一起吸了说不定还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呢。 毕竟宇文拓可是将大地皇者命格换了之后都还能被人当做男一的男二啊。 第15章 第三遍了 虽然没有感觉到法力的流失,以及其他方面的减弱或者受伤,仿佛这只是方休单纯地控制住他们一样。 但宇文拓隐约之间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就好像下一刻轩辕剑会离开他的掌握一样。 这是宇文拓所不能接受的,因为若是没了轩辕剑,那么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离他而去,若只是一些黄白之物也就罢了,但是他的母亲还在杨素手中。 若是杨素知道了轩辕剑被人夺走,那么他将对杨素毫无价值,如此一来用来威胁着他的母亲,也将会被杨素清理掉。 母亲死亡,这是宇文拓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情况。 既然不能挣脱方休的束缚,那就摆脱和陈靖仇的接触。 只见宇文拓突然举起了另一只手掌,手中烈焰翻滚,此刻的陈靖仇根本没有法力来抵挡了,若是被宇文拓这一招击中,不过片刻就将成为一地灰飞。 到时候方休别说是吸收大地皇者的命格了,可能到时候这个命格将会彻底回归宇文拓的身上。 陈靖仇觉醒一次命格都能将自己打成这个模样了,要是让宇文拓觉醒了命格,那方休就算再次连通昆仑镜的都不过宇文拓来打。 无奈之下,方休只能暂且放下命格的吸收,反正只要陈靖仇还活着,方休有的是时间来吸收。 随着方休的松手,那股一直束缚着二人的力量顿时消失。 而第一时间察觉到的宇文拓也放弃了针对陈靖仇的攻击,转而朝着方休打了过去。 只不过这明目张胆的一击太过容易躲闪了,所以方休十分轻松地便闪避了开来。 看着一击不成,打算再次进攻的宇文拓,方休顶着身上裂纹在增的压力,开始了第三场战斗。 只不过这一次,方休可不打算再谦让什么了。 在接连的闪避,拉开了和宇文拓的距离后,方休开始启用命格的力量,与轩辕剑建立联系了。 原本来说只是这么短暂的吸收,方休能够获取的命格有限,但谁让如今的方休是一朝皇帝呢,大地算不上,但是皇者二字肯定比陈靖仇更符合。 见方休飞身拉开了距离后,宇文拓也不再急着进攻了,而是打算转头从陈靖仇手中将轩辕剑拿回来。 但就在宇文拓伸手触碰到轩辕剑剑柄时,只见轩辕剑仿佛得到了召唤一般,朝着方休飞了过去。 宇文拓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除了他和陈靖仇外,方休也能够使用轩辕剑了。 陈靖仇能够使用轩辕剑宇文拓能够接受,毕竟谁让陈靖仇是大地皇者呢,可方休凭什么啊!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但今日宇文拓所经历的牛头人事件已经达到了三遍了,还都是在一天之内,更重要的是他最看重的轩辕剑牛了他两遍。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宇文拓直接转身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轩辕剑,和方休争夺起了轩辕剑的掌控权。 比起逐渐山穷水尽的方休,此刻的宇文拓拥有的法力明显更多,如此角力之下,溃败的自然是方休。 看着身上的裂纹在逐渐增多,方休也没有死撑着非要夺过轩辕剑来。 今日的收获已经够多了,在确定了自己能够联系上轩辕剑后,方休也打算撤退,反正今日过后获得轩辕剑的机会多的是,最好的时机莫过于当宇文拓成为剑痴的时候。 到那个时候就算当着宇文拓的面拿走了轩辕剑,对方可能还要和自己道声谢谢。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宇文拓,陈靖仇,我们下次再见!” 说罢,方休突然放开了争夺轩辕剑的力量,使得宇文拓突然一个踉跄,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了方休身上。 在扔下了这句话后,方休便撤离了战场。 等到宇文拓回过头来想要去追时,却发现方休早已没了踪迹。武学版的凌波微步就够神奇的了,更何况如今这个神话版的。 再结合着易经中的奥妙,别说是宇文拓了,就算是古月来了也需要耗费一些功夫才能找到方休踪迹。 看着方休的败退,陈靖仇和拓跋玉儿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还不敢全然放松,毕竟场上还有一个宇文拓在。 此刻宇文拓也回头看向了陈靖仇,作为能够使用轩辕剑的人员之一,宇文拓在思考要不要将陈靖仇给杀了。 在一番犹豫过后,宇文拓还是放弃了对陈靖仇出手。 因为陈靖仇和方休不一样,就算将轩辕剑扔在陈靖仇面前,他也抢不过宇文拓,所以宇文拓根本不用担心对方会夺走轩辕剑。 此次就是陈靖仇和宇文拓也算是一路人,他们的仇人都是杨素,将来同样是要颠覆大隋的,与杨素是不死不休的存在。 所以宇文拓根本不担心对方会为杨素所用。 为了将来的大计,为了自己的母亲,更为了寻找到其他的神器,所以宇文拓并不打算对陈靖仇出手。 收回目光的宇文拓直接朝着山下飞走了,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陈靖仇他们留下。 看着宇文拓远去的背影,陈靖仇等人这才彻底地松开了心中的那股气,没了这股气的支撑,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再也撑不住昏倒了过去。 当众人昏迷后,刚刚离开的方休去而复返回到了这里。 确定陈靖仇还活着后,方休这才离开,吸收命格的消耗是巨大的,此刻的方休已经无力再支持他再一次地吸收陈靖仇的命格了。 其实对于宇文拓不会杀陈靖仇方休也是有猜测的,毕竟宇文拓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但是此前他对陈靖仇出手的举动还是让方休有所动摇了。 所以才会去而复返,刚刚若是宇文拓打算对陈靖仇出手,那么方休宁愿舍弃了这具身体也要将陈靖仇救下来,不过好在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不过当方休准备离开时,听到了山下传来的叫喊声,顿时想到了那只被陈靖仇击退的饕餮。 方休停下脚步,看了眼与陈靖仇,拓跋玉儿倒在一起的陈辅,偷偷动用了细微的法力将其唤醒,对于饕餮这种越吃越强的存在,自然是早日消灭为好,就算不能消灭也要像剧中一样将其封印起来。 但此刻的方休别说饕餮了,可能就连待会醒过来的陈辅都对付不了了,所以还是将这个重担交回给陈辅吧。 而且若是这一路上有陈辅在,那么方休想要吸收命格无疑会困难不少。 第16章 冰封 倒下的陈辅缓缓苏醒,当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是立马翻身而起,查看四周的情况。 当他看见一旁晕倒的陈靖仇时,立马冲了过去,仔细地检查着陈靖仇的状况,在确定了陈靖仇并无生命危险后,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地。 看着周围的残骸,看了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啊,不过好在哪个方休和宇文拓都离开了。 更令陈辅高兴的是,自己在昏迷之前,看见了陈靖仇所使用的武器,轩辕剑! 那可是当初一个稚子握着就能灭国的神器啊。 虽然陈辅并未在周围找到轩辕剑的踪迹,想必轩辕剑是回到了宇文拓的手中,但这没关系,既然有了第一次,今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彻底将轩辕剑掌握。 都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就在陈辅以为今日的喜事到此为止后,突然发现了碎石边上的昆仑镜。 接连的惊喜让陈辅差点将他维持了这么多年的沉稳形象摔得满地都是。 小跑过去,将昆仑镜拾起确定了是货真价实的神器后立马将其收入了炼妖壶中,炼妖壶内自有一片空间,用来存储物件最是方便了。 将昆仑镜收好后,陈辅正打算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时,突然听见了山下的动静。 想到宇文拓的身份,陈辅立马意识到找来这里的肯定不止宇文拓和方休两人,二人这么久没有离开,山下的兵马肯定上来查看了。 于是陈辅顺势用炼妖壶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给收入,打算带着二人逃出隋军的包围。 不过当陈辅刚走到村口时,就看见了隋军一脸惊慌地朝着村子里跑了进去,直接无视了他这个挡在村口的老头。 正当陈辅疑惑时,就看见了此前被陈靖仇击退的饕餮再次回到了山上。 原来饕餮被陈靖仇击飞后并没有逃离伏魔山,而是正好落入在了隋军行进的路上。 这么多的士兵,一下子就被饕餮给勾引住了。 饥肠辘辘的肚子催促着饕餮,让它暂时忘记了伏魔山上的危机,直接在隋军队伍中大块朵颐了起来。 不过就在饕餮吃得酣畅淋漓之时,突然察觉到了山上的危机,也就是这一失神的功夫,让隋军的将领找到了机会,立马下令四散而逃。 饕餮站在山脚下,溃逃的士兵们不敢顶着饕餮的压力继续下山,只好四散地逃往山上。 当饕餮回过神来也是下意识地跑下了山,虽然被饥饿折磨着,导致饕餮的神智有缺,但是山顶上那源自生命的威胁也让饕餮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靠近。 不过当饕餮将逃往山下的人都吃完后,看着周围荒凉的模样,饥饿催促着它尽快进食,而此时山上那能够威胁着它生命的气息也消失了。 于是饕餮去而复返再次回到了鬼谷村。 在饕餮的记忆中,鬼谷村中,除了刚刚被驱赶过来的活人外,还有一批已经被他吃过,但又恢复的人类。 所以鬼谷村对饕餮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当饕餮来到鬼谷村口后,察觉到里面只剩下一些孱弱的气息,顿时兴奋了,至于眼前这个挡路的老头,饕餮根本就没放在眼中。 饕餮低下头,用头顶的尖角刺向了陈辅,陈辅仓促之下只好抓住饕餮的尖角,被其顶撞着不断后退。 直至村子上的围墙被顶破,陈辅再次回到了村子里。 就凭今天陈辅撞破的墙体,大隋要是有拆迁队的,头把交椅必定交给陈辅来坐,他若是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饕餮虽然吸食了大量的精元,但根本没有消化的时间,所以实力也并未恢复多少。 就算陈辅如今没了兵器,法力也尚未恢复完全,但拖延缠斗一二还是没问题的。 可关键就在于如此缠斗下去的结果只能是饕餮获胜,因为饕餮的实力一直在补充着,而陈辅只会越来越虚弱。 “我就不信,今天我陈辅收拾不了你!我要把你冰封!” 陈辅对于饕餮的恨意丝毫不弱于对宇文拓的恨,自己亲手拉扯大的四个孩子,被他看做子嗣后裔的孩子,却在饕餮的影响下不得不亲手将斩杀了。 陈辅也清楚,自己全盛时期还有可能和如今实力不全的饕餮动动手,但如今的自己几乎是油尽灯枯了,想要斩杀饕餮根本不可能。 但不能杀不代表不能封印,暂且将饕餮冰封,待到他人陈靖仇功成身就,荣归之时,陈辅相信以大地皇者的实力定能将饕餮一举斩杀。 在陈辅拖延,想要将饕餮引入水源多的地方时,鬼谷村的村民们也纷纷到来。 其实早在陈靖仇等人在火墙之内和方休对战时。这些村民便被灼热的火气给热醒了,当他们看见着强大的火墙,并且察觉到他们自家的皇子就在火墙之内时。 他们第一时间选择的不是逃跑。而是寻找可以熄灭火墙的办法,想要救出他们的皇子。 虽然由于一些时间上的错差,导致他们在陈辅苏醒时并未被发现。但当他们在远处看到那滔天的火墙消失后,立马又赶了回来。 “怪兽!是怪兽啊!!” 虽然惊恐,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逃跑。 “不要怕!大家快去找些水来!!” 陈辅一边对抗着饕餮,一边安抚着他们,让他们赶紧去寻找水流。 而此时的村民们或多或少地都因为刚刚想要熄灭火墙带上了水。 “陈国公,有水!有水!!” “快!泼它!!” 闻言,村民们直接将手中的水都泼向了饕餮。 在流水的加持下,陈辅冰封饕餮的速度得到了加快。 看着饕餮的脚下开始逐渐结冰,陈辅将腰间的炼妖壶取了下来,用力抛出了村子,炼妖壶上的禁制陈靖仇也懂,所以他不用担心陈靖仇会被困在炼妖壶中。 当陈辅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才放下了心来。 “靖仇,今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随着陈辅的话音落下,饕餮以及他身后的村民都陷入的冰封之中,就如同原剧中一般,整座鬼谷村都被冰冻了起来,包括躲进了村子里的隋军。 第17章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当陈靖仇苏醒过来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如今所处的地方是炼妖壶的内部,当初他第一次闯进了九龙阵时,他的师傅就是将他关在了炼妖壶内部的,所以对于这里,他是尤为的熟悉。 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后,陈靖仇也察觉到了同样在炼妖壶中的拓跋玉儿。 “喂!喂!拖把!醒醒,拖把!?” 在陈靖仇的‘温柔’呼唤下,重伤昏迷的拓跋玉儿也是清醒了过来。 “别摇了,再摇下去,不死也被你摇死了。” “噢!哦!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会挺不过来。” “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谁挺不过来!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狗嘴!还有,是拓跋!拓跋!懂嘛!!” “啊呃……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陈靖仇那挠头的模样,拓跋玉儿也知道他心中的意思究竟是是什么,陈靖仇人虽然憨憨的,但在关键时刻还挺靠得住的。 此前若不是他的出手相助,自己可能就真的死在那个方休的手中了,念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拓跋玉儿也懒得再深究陈靖仇言语的错误了。 “你放心吧,这里是炼妖壶的内部,安全得很,肯定是我师傅先醒了过来,为了我的安全才将我们安置在里面的。” 听到拓跋玉儿的询问陈靖仇十分自豪的和拓跋玉儿解释道。 “是吗?” 听着陈靖仇给出的答案,虽然说不出哪些有问题,但是拓跋玉儿总觉得怪怪的。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这是自然,炼妖壶上除非特意加了封禁,否则的话进出极其简单的。我们走吧!” 说罢,陈靖仇便打算扶着拓跋玉儿离开炼妖壶,但在靠近的那一刻又突然想到了对方似乎并不愿意自己触碰,于是又停下了脚步。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看着原本打算靠近的陈靖仇突然停下了脚步,原本想借力的拓跋玉儿也是一愣。 旋即,看着陈靖仇脸上的那抹后怕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过来!扶我出去!” 听到拓跋玉儿亲口这么说,陈靖仇这才放心了下来。 当陈靖仇带着拓跋玉儿出来后,并没有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师傅,二人所在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安全温暖的屋子。 看着漆黑的夜空,让陈靖仇也是一愣,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他还以为自己昏迷没多久,所以师傅才让他们俩待在炼妖壶中的呢。 就在陈靖仇还在思考为何不见师傅时,拓跋玉儿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手指了指被冰封的鬼谷村。 看着被冰封的村子,陈靖仇立马呆愣在了原地。 鬼谷村有阵法庇佑,终年不见飘雪,哪怕是冬季鬼谷村也是温暖如春,更何况如今的炎炎夏日了。 况且就算有雪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整座村子的冻住,而周围却不见丝毫痕迹。陈靖仇所学习的是陈辅教授的鬼谷上道,自然也清楚鬼谷上道中那招同归于尽的招式。 “师傅!师傅!!” 陈靖仇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冰体边上,用力地捶打着冰面想要进入其中,拯救的他师傅,但如今山穷水尽的陈靖仇只凭肉体凡胎的怎么可能打得破这鬼谷大招制造的冰墙。 看着陈靖仇这一脸悲苦的模样,拓跋玉儿的心中也不好受,因为这让她想到了当初她父亲离去的画面。 正当拓跋玉儿想要上前安慰一下陈靖仇时,对方因为短时间经历了大喜大悲的情感转化,再加上身体的疲惫尚未恢复,已经晕了过去。 无奈之下,拓跋玉儿只好就近取材,将陈靖仇安置在了一旁先行照顾着。 原本拓跋玉儿是打算联系上白龙香车的,但在她的感应下发现白龙香车竟然离开了伏魔山朝着拓跋族所在的方位驶去,当即拓跋玉儿便想到了肯定是红红恢复了,但找不到她所以打算回拓跋族搬救兵。 于是拓跋玉儿只好强压着重伤的身体,远程召唤了白龙香车。 红红虽然驾驶着白龙香车,但白龙香车的主人却是拓跋玉儿,正在飞奔的白龙突然感应到了主人的召集后,也不管身上的红红如何驱使,直接调转了车头往伏魔山跑了回去。 一开始红红也还没反应过来,但看着白龙香车竟然是原路返回后,也是立马明白了过来,她的二公主还活着,她的任务还能继续下去。 见此红红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她呼出的这口郁气是因为拓跋玉儿的存活,还是因为自己的任务还能继续。 在红红的催促下,白龙香车仅用了离开伏魔山一半的时间便返回了伏魔山。 拓跋玉儿和红红二人主仆相见也是格外地欢喜,在将陈靖仇也搬进了白龙香车后,看着逐渐远离的伏魔山,拓跋玉儿这才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随着她心中的那股气消散,拓跋玉儿也是疲惫地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清醒过来后,白龙香车不知道已经离伏魔山有多远了,在拓跋玉儿醒过来之后,陈靖仇也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没事吧?” 冷静下来的陈靖仇扫视了一圈周围,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着陈靖仇的模样,拓跋玉儿感觉对就好像突然长大了一般。 “对了,这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看着陈靖仇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拓跋玉儿转移的话题,将一旁桌子上的一面留影镜递给了陈靖仇。这是昨晚将陈靖仇扶进白龙香车时,从他的身上掉出来的,看情况应该是仓促之下塞在陈靖仇身上的。 看着眼前熟悉的留影镜,陈靖仇知道这是他师傅留给他的。 “你说师傅会留给我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在短暂的犹豫过后,陈靖仇动用身体中刚刚恢复的法力驱动了留影镜,或许是一位大地皇者命格爆发的原因,如今的陈靖仇是使用法术的时候不再像当初一般失灵时不灵的了。 随着陈靖仇将留影镜启动,半空之中出现了陈辅的画面。 “靖仇,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们已经分开了,为师不能够再照顾你了,为师经过多年的研究,发现上古五神器,散落天下,每一件都蕴含着神奇力量。 它们各自有独特的共鸣感应,只要找到其中一件神器,其他的神器自然会出现。 这条路注定是痛苦的,往后你会跌倒,失望,可为师要你好好地记住,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去走吧,去走属于你自己的路,皇者的路! 你是我们陈国最大的希望!” 当画面中陈辅最后一句话落下,半空中的画面也消失了,看看陈辅的身影消失后,陈靖仇长叹了一口气。 “这包袱,真的好重。” “你还好吧。” 对抗宇文拓和方休,颠覆隋朝,随便哪一个都可能是消耗一生都不一定能够完成的事情,现在却压在了陈靖仇这样一个刚刚失去了所有亲人的人身上,其压力可见一斑了。 “很好。” 陈靖仇看向了拓跋玉儿,忧郁的脸上扯出了一抹笑容。紧接着将手中那面留影镜直接抛出了车外,如今这个高度,留影镜哪怕是落到树叶堆中也会被摔烂。 “喂!你干什么!那是你师傅给你最后的东西。” “那里面关联五神器的秘密,留着对我师傅还有陈国的子民没有一点好处。” 见陈靖仇能有此明悟,拓跋玉儿这才确定刚刚自己并没有感觉错,这个幼稚憨傻的男孩真的长大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要走我师傅告诉我的皇者之路,要找到五神器,救出我的师傅和陈国的子民们!” 看着陈靖仇这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模样,拓跋玉儿也在一旁肯定地点了点头。 “行,当你救过我一命还你个人情吧,就告诉你下一件上古神器的下落。” 说罢,拓跋玉儿便将一旁的河洛石刻拿了出来,在仔细操作一番后,河洛石刻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城池的画面。 “女娲石就在月河城中,这是我最终的目的,所以下一次我绝不留手。” 在让陈靖仇休整了片刻之后,拓跋玉儿便让白龙香车降落了。 女娲石不比昆仑镜,是拓跋玉儿必得之物,看着救命之恩的份上告诉陈靖仇女娲石的下落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所以怎么可能还会带着陈靖仇一同赶往月河城。 被赶下车的陈靖仇也不气,人家能够告诉自己神器的下落已经很好了,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的。 “再见了!拓跋公主!” “不见!!” 陈靖仇看着远去的白龙香车招手道。 立马的人虽然说着不见,但也伸出了手摇摆回应着陈靖仇。 第18章 你凭什么代替他们 隋军大本营内,宇文拓的伤并没有陈靖仇和拓跋玉儿那么严重,所以没两天就痊愈了。 宇文拓在军营中估着日子,直到临近立秋了,这才打算回隋都,因为立秋之日是杨素一年给他见一次母亲的日子。 这一日,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耽误他去见他的母亲。 一早宇文拓便驾驭着穷奇飞回了隋都,不过当他回到隋都之时,还未休整便有太监来传,让他明日去上早朝。 若是之前,宇文拓听到这个词可是会发笑,毕竟杨广已经接连九个月不曾早朝过了,每次的早朝时节,皆是在杨素的蛊惑下饮酒作乐,哪里还有一副圣明贤君的模样。 想到这宇文拓又是一阵嗤笑,不过不是嘲笑杨广,而是在嘲笑着那个名叫方休的人。这样的人在他的眼中也配说是贤君,真是可惜了那一身的本事啊。 但很快,宇文拓勾起的那抹嘴角又平复了下去。 若,这都是杨广有意而为之的呢?若这都是他的伪装呢? 不过很快这抹念头便在宇文拓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杨广是堂堂的隋帝,登基之时名正言顺,他何须伪装成这样。 若真是伪装,那才是真正的傻,这些年因为他的伪装,整个大隋都成什么样了,会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够逼得堂堂帝王装作如此昏庸的模样。 不过情况到底是个怎么的,明日就能见分晓了。 翌日清晨,宇文拓特意一大早地就来到了皇宫之中。 在得知早朝的地方仍旧是天乐宫,在来到之后看着群臣等候在外的,宇文拓也为昨夜的难眠感到了可笑,杨广果然是死性不改啊。 正当宇文拓打算和往常一般径直入殿时,一名小太监突然上前拦住了宇文拓。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太监,宇文拓冷眼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以往最为谄媚的韩公公竟然不在。 “宇文大人请稍等,请容奴婢通传一声。” “你既然知道我,还敢拦我。” “奴婢不敢,只是陛下有令,入殿者皆须通传,就算是司徒公来了也是如此。” 顺着小太监手指的方向看去,司徒公杨素真坐在阴凉的地方等待着杨广的召见,见杨素都被堵在了外面,宇文拓也没话可说了。 “司徒公。” 看着杨素的位置,宇文拓无视了其他人的目光径直走到了杨素的身边。 “嗯,拓儿此行可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昆仑镜失手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杨素的耳朵里,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就无人可知了。 “遇见了一个人。” “谁?” “方休。” “方休?谁的人,南王的?” 虽然不解为何杨素会提及南王,但宇文拓还是将他所了解到的方休的消息,如实的告诉了杨素。 在得知了方休是杨广的人后,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杨素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中似有波涛翻涌一般。 正当杨素向宇文拓询问对于方休的看法时,此前拦住了众人的小太监已经走了出来,召集大家入殿了。 见此杨素只能暂且放下对方休的讨论,当仁不让地走在了第一位,而宇文拓也是紧随其后。 入殿后,宇文拓最先看见的是跪在大殿中央的南王,吕开。 心中顿时明了为何刚刚杨素会提及南王,早朝时刻,群臣皆被挡在了外面,却单独召见了南王,杨素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不多想。 天乐宫并非除了朝政的宫殿,只是皇帝用来休闲的寝殿而已,所以宫殿之内能够站脚的地方有限。 不过好在今日方休并未召集妃嫔宫女伺候着,群臣挤一挤也就都能站好了。 “臣,替天下百姓叩谢陛下圣恩!” 跪在殿中的南王显然已经和方休聊了许多了,在群臣还在进入时,便高声的谢恩道。 只不过方休没有回应吕开的谢恩,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群臣站好。或许是看出了方休的意图,百官们也加快了上殿的速度,不一会便全部安静的站好了。 方休的沉默给百官们带来了莫大的压力和恐惧,这股恐惧由胜过此前的杨广的暴虐处罚。 此刻百官们也不是那么希望方休上早朝了。 “南王,你说替天下的百姓叩谢朕,可这天下都是真的,这百姓自然也是朕的,你凭什么替他们谢朕啊。” 方休一开口,满朝文武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前听南王开口说话时,语气中皆是欣喜之意,他们还以为南王和陛下相谈甚欢。 但如今方休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圣心难测,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而殿下的南王闻听此言脸上的喜悦之情也是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原本在百官进来之前,他提前得到了方休的召见。 在觐见之后,南王也是将心中对杨广的意见一一抒发了出来,并且言辞恳请的劝导着,南王原本以为自己或许会因为如此冒犯,被陛下处罚,但没有想到陛下不仅没有处罚他,还和他说起了天下朝政。 虽然荒废了九个月,但是看见陛下将这期间的事物都处理好了,南王也是倍感惊喜。 他知道他们当初的那名英武谋智的皇帝陛下回来了,二人相谈甚欢,甚至给他的指令都是十分的完善,正当南王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时。 如今这突然冷淡的话语让南王一惊,他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他又什么资格代替天下百姓来谢陛下。 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吕开只能认罚。 “吕开,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但天下人并非都如朕这般清楚你们的为人,说起来,你们吕氏一门两封王的,纵观古今也是绝无仅有了吧。” “承蒙先帝厚爱,臣吕氏一族,定当为我大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的好!好一个鞠躬尽瘁!好一个死而后已,南王忠心天地可见,但,这吕氏两王的,在朕的朝堂之上怎么就只有南王一人啊。” “臣惶恐,犬子蒙先帝圣恩,却不思进取,骄傲自大不思进取,整日游览于文会花丛之中,臣今后定当严加看管。” “严加看管好啊,希望南王说到做到,不要让外人看误会了,更不要让外人以为先帝识人不明啊。 好了,你先退下吧。” “多谢陛下!” 百官见方休这高高举起最后又轻轻放下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当即朝堂之上能够与司徒公杨素抗衡的唯有吕氏一门了。 若吕家因此被罚,那么整个朝堂就真的要成为他杨素的一言堂了。 第19章 国师 与吕开相谈甚欢是一回事,想要借吕开给朝堂百官一个下马威又是另一回事了。明明是皇朝的背景,但眼前的这个大隋却封了两个异姓王,还都在一门。 怎么,是生怕别人不造反吗,整得和个女频小说的背景一样。 但吕家也不愧为世家大族,虽然有着两王,但身处乱世他们依旧是两头下注的,此前的相谈甚欢也不过是方休的一次试探,试探这下在他们杨家这边的赌注是有多么地‘忠心’,能够打压的程度有多深罢了。 但事实证明,眼前的这个吕开可要比那个李渊忠心多了,可能是因为神话背景的原因吧,也可能是因为杨素的威胁。 但不论怎么说,方休已经确定了吕开可以用,不仅可以用,还可以压着来用。 既然如此,那方休索性就借吕开这只鸡来震慑一下朝堂上的诸‘猴’。 对于当皇帝这件事,方休还是很有经验的,一个皇帝可以昏庸,可以无能,也可以英明神武,但就是不能不懂平衡之道。 在如今的朝堂之上,吕家是最大的一派之一,而另一派就是杨素。 既然吕家都被打压了,那么杨素也没得跑了。 “今日的早朝朕有一事要说,司徒公自朕年幼之时,便屡屡为我大隋建立不世之功,朕与先帝欲封其王,但司徒公高风亮节,屡次不受,言天下未定,何敢封王。 可恨朕实力不比先帝,致使司徒公久久未封王位,朕念及司徒公多年辛劳,特此册封司徒公为素王,还请司徒公莫要再推辞了。” ?? 当我打出这个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满朝文武皆是不明白方休此举,若说是轻慢杨素,将堂堂的封王加冕弄成这样不咸不淡的吧,但这毕竟是封王啊。皇权之下的异姓王,若这都是轻视,那还请陛下也轻视轻松我们。 可若说是重视的话,这样的行径又太过儿戏了,而且该有的仪式也都没有,就像是临场发挥的一般。 听着方休的话,杨素迟迟没有上前领旨,隐晦的目光在方休和南王之间徘徊着。 就当众人以为杨素会再一次推辞时,杨素却上前领下了旨意。 “臣杨素,多谢陛下,先帝厚爱,若再推辞那便是对陛下,对先帝的大不敬了。” 如今的杨素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为国的忠臣了,在魔气的引诱下,杨素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一个王这么简单了,只不过如今时机不对,他只能暂且将这股欲望遏制住。 “好,司徒公,哦不,素王果然是我大隋的肱骨之臣,如此朕择日就命人将加冕仪式安排妥当。” 看着杨素被封王,与杨素敌对的一派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司徒公的时候就不好对付了,如今又被封了王,再加上他手中的军权。 杨素的权势愈发地厚重了。 “趁着这件喜事,朕再说一件喜事,朕打算立国师一职。 我大隋人才济济,玄门法术精通者更是不计其数,然则这些人皆是纵欲私心,不肯为我大隋效力。 再加上素王年事已高,本来压在素王身上的担子就有够沉重了,所以这些宵小之人就不劳素王分神了。 哦,对了国师一职新设,班底难以统筹,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为了防止这些宵小,朕希望素王能够将麾下的修士兵马,暂借给国师。” 原本还在紧张杨素高升的一派的人,听到方休的这段话后立马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明升暗降啊。 杨素刚刚领了方休的圣旨,转头需要借他点东西的,虽说是借,但毕竟借的人是皇帝,他若不想还的,这借和拿也就没两样了。 若是不借,那不就显得杨素这个素王居功自傲,自视甚高,就连皇帝都不放在眼中了吗。 此事若是在民间流传出去了,他杨素必将成为那些乱党的试验品,毕竟比起弑君,靖难反而更容易让他们打出名号。 至于为什么民间百姓会清楚的,那他们这些人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们是世家,世家怎么能培养私兵,在让这些私兵去民间传闲话呢。 甚至为了消息的真实性还可以杀几个私兵的,这种事他们世家是不会做的。 因为公道在人心,百姓自然是能够看出皇帝身边哪些是忠臣,哪些是逆臣。 看着图穷匕见的方休,杨素心中倒是格外地淡定,他也知道今日方休莫名其妙地给他封王自然是有所阴谋的。 他杨素既然接受了这个王位,自然也不怕方休后手出的招式。 “陛下言之有理,老臣近日来也偶感心力憔悴,但国师一职事关大隋境内修士情况,凡修士者,其心性必定异于常人。 若陛下打算以势压人,恐怖这些修士明面上会答应,但暗中定然会捣鬼,如果是在寻常,这些修士捣乱也就罢了,可若在一些紧急时刻,他们临阵脱逃了,不仅会影响我大隋的士气,还会耽误我大隋的伟业。 臣恳请陛下告知,这国师乃是何人,可否让臣考校一二,也为了避免有人浑水摸鱼,滥竽充数,欺瞒了陛下。” “这是自然,朕也想请素王替朕看看,就怕有些表里不一的人窝藏在朕的身边,这种人啊,就像毒蛇,即便你已经把如他的毒牙拔掉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偷偷在长处毒牙来呢,是吧宇文将军。” 方休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宇文拓,一如既往地挑拨着他和杨素之间的关系。 对于这种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的挑拨,杨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中,他能用宇文拓并非是他有多么地信任宇文拓,而是因为他将宇文拓的七寸拿捏得死死的。 不论是多毒的毒蛇,只要是蛇,被拿捏了七寸就只能乖乖地受死。 “陛下说的是,臣多谢陛下提醒。” 听到方休提及自己的名字,宇文拓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乖乖地站在了杨素的身后,用自己的行动表明着他现在的态度。 “说起来,任职国师之位的人啊,宇文拓将军也认识,就是不知道宇文将军有没有和素王提及过啊。” 宇文拓也认识的人? 杨素疑惑地转过了头看了宇文拓一眼,宇文拓认识的修行人士,他杨素也知道,但从方休态度他们也知道国师一职的重要性,不仅仅是为了削弱杨素的班底这么简单。 如此一来,根据杨素的消息,宇文拓认识的人里面不可能有符合的对象才对,除非……宇文拓对他隐瞒了什么。 第20章 交手 见杨素终于有了别样的反应,方休也不再卖关子了,伸手拍了拍,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方休的身边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满朝的文武除了杨素和宇文拓外,都被这突然出现的人给吓了一跳,若非那人出现后就静静的站在了方休身边,他们都要大喊抓刺客了。 看着突然到来的人,杨素回头看了一眼宇文拓,只见宇文拓也是轻轻点头回应了杨素的猜想。 “方爱卿,就陪素王练练手吧。” 从方休的角度看,这完全是他自己的自说自话,但是在他人眼中可就不一样了。 练练手?那是练谁的手?这个国师的?还是素王杨素的? 要知道杨素成名已久,而眼前这个国师看样子可是要比宇文拓还要年轻啊。 “哼,你们谁先来?或者两个一起。” 分身方休的这番话一出口,满朝的文武顿时在心中确定了对方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嚣张也不看看眼前的人是谁。 如此一来就是可惜了陛下的计策啊,明升暗降,但这个暗降的过程却略有风波,若这道风波没走过去,那么所谓的明升暗降都将成为他杨素高升的背景。 原本满朝文武还在期望着杨广能够找到一个多么强大的隐世高人呢,结果就是一个骄傲自大的臭小子,看了陛下还是那个陛下,虽然难得有一时的醒悟,但依旧那么昏庸。 龙椅上的方休将这些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但他们想他们的与他方休何干,今日的目标是杨素。 这些人,日后若是有点用,那便留着,若是无用,那就去陪杨素吧。 方休也懒得再理会眼前的这些人,直接操控着分身从大殿之中飞驰而出,在路过杨素时还不忘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激将法十分地低劣,但却十分地有用。 杨素多年的司徒公,更是在战场上将自己的威名一刀一剑地给劈出来,如今又是新封的王爷,这些身份随便哪一个都是分身方休这样一个年轻小伙子能够挑衅的。 更何况如今的杨素被魔气侵染着,暴虐的情绪在杨素的心中只多不少。 “好胆!那就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吧!” 杨素也是丝毫不客气,直接动用神火分身追了出去,强大的气势将宫殿内的百官都给掀翻在地。 “你们也去看看吧,替朕看看素王和朕的国师究竟孰强孰弱。” 二人的动静早就让百官想要去看看这个热闹了,但苦于殿上的方休没有说话,所以就算再好奇也只能乖乖地站起来等待方休的命令。 所以方休的这道指令正好挠中了百官的痒痒肉,在听到方休的命令后,百官们也是立马朝着殿外走了出去。 最后离开的宇文拓回头看了眼龙椅上闭目养神的方休,嘴角勾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 素王,朕的国师。 杨素,看来你在杨广心中的地位并没有多高啊,甚至对方也巴不得你死呢,但是你放心,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宇文拓静静走在最后,但是心中早已暗流涌动。 离开大殿之后方休并没有跑多远,就在宫殿的广场上,毕竟要是走远了那些百官怎么能看地到,这一次与杨素的交手,方休不仅仅是想要分走杨素手中的权力。 更是要狠狠地打压杨素,尤其是要在百官的面前,杨素无敌的太久了,若不带给这些百官足够的震撼,哪怕今日成功分走了杨素手中的权力,敢反抗的人也不多。 与其寄希望于杨素倒台后,百官们能够约束自己,方休更想自己亲手约束带来的效果。 今日只要能胜,那么那些想要反抗杨素的人就会主动联系他,方休缺少对朝廷百官,世家大族的掌控,而这些人缺少对抗杨素的力量。 “看来老夫真是出手少了,这才多少年过去,就有人胆敢如此挑衅老夫了。” 二人凭虚御空,比起杨素的神火化身,妖异暴戾,方休的举止就潇洒得多了。 虽然百官心中都在猜测方休不会是杨素的对手,但是仅凭这一招,百官们便觉得方休即便胜不了也不负他隐士高人的身份了。 “挑衅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嘛,一个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一个凭着别人一口气吊着命的废物。” 听着方休言语中的鄙夷和嫌弃,杨素也不再打算和方休继续交流下去了吗,原本他想着对方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事,想要收为己用。 但就凭这句话,方休在杨素眼中就是必须要死的存在了。 看着杨素进攻而来的火焰,明显比宇文拓的更大,更强,更加炽热。 但方休应对起来也并未觉得有多麻烦,宇文拓能够趁着这几天养伤的,他方休自然也可以,虽然他的伤势要比宇文拓的严重许多。 但有着混沌珠和皇宫内的天材地宝,这些伤恢复得只会比宇文拓快,不会比他慢。 不过就算如此,想要将分身方休的躯体修复完整,也是消耗了宫廷中大量的物资,国库中宝贝至少少了半数以上。 “哼!以为见过一招半式的就能对付老夫了嘛!可笑!愚蠢!” 在杨素的认知中,宇文拓是强,但也就强在轩辕剑的加持下,若是没了轩辕剑,就凭从他这里学走的神火上道,宇文拓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在得知了宇文拓已经和方休交过手后,看着对方熟练地闪躲了几招后,杨素也是对方休嘲讽道。 “通常自以为对方的愚蠢的人,才是真正愚蠢的存在。” 杨素的神火上道虽然表现得比宇文拓的更强,但只强在了爆发上,杨素的神火上道就像火山喷发,强归强,但却有着明显的预警和后继无力的匮乏。 而宇文拓的更像是山林中突然燃烧起来的大火,绵延万万里火势滔天,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这都是宇文拓的火带来的。 而不像杨素,岩浆的伤害,漫天的尘埃都是在爆发之后。 所以方休对付起杨素来说,比对方宇文拓要轻松太多了。 因为杨素神火上道的爆发性强,所以这一次,方休并没有用天山六阳掌对轰,而是通过凌波微步和白虹掌力不断地左右骚扰着杨素。 这样的攻击,与其说是对杨素的进攻,更像是骚扰。 就好比烦人的蚊子环绕在耳边骚扰着,而自己却又无法将其拍死一样。 第21章 命格的异变 方休与杨素之间的战斗,因为方休的有意而为,产生的余波连此前在鬼谷村和宇文拓战斗的都不如。 此刻的方休在杨素的眼中就像是一只跳上脚背的蛤蟆,不伤人,但是极其地恶心人。 “看来陛下经历的还是太少了,竟然让你这样的小人给攀附上了。” “太师说笑了,论小人,谁能有你小人啊,堂堂的神火上道,竟然被当做街边戏子的把戏一样,你说传授你神火上道的师傅会不会为你感到羞耻啊。” “哦,不对,可能神火上道也是素王强取豪夺而来的,所以根本不用管什么羞不羞愧的。 到时你的儿子若是之堂堂的王爷在陛下的眼中竟然和戏子的身份是一样的,你说他们的会觉得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哎呀呀,都忘了,素王的儿子可都是被您亲手绞杀了。 诶,这样看来素王的王位似乎后继无人了啊。” 分身方休的话每一句都踩在了杨素的雷区之中,这下他彻底地激怒了杨素,使得杨素也不再顾及如今还在皇宫之内了,直接放开了手脚,招招攻向了方休的致命之处。 看着杨素一言不发,出手狠辣的模样,分身方休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 尤其是看到杨素的招式中掺杂着若有似无的黑气分身方休更满意了。不枉分身方休躲躲闪闪了这么久,魔气终于出现了。 本体的身份是皇帝,站在他的角度针对杨素有着他的理由,但分身方休是方休游戏人间的一个身份,当他站在分身的角度时,对于杨素也有着另一种算计。 鬼谷村中,方休吸收了陈靖仇身上的大地皇者命格,但因为是残缺不全的,所以这股残缺的命格直接堵在了北冥神功的命门上。 因为命门上的皇者命格就像水管中的一块巨石一样,有它在想要运转能够吸收命格的北冥神功根本不可能,除非将这个命格了炼化掉。 但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方休从不曾懈怠过对命格的炼化。 可结果却让方休有些气馁,任由方休的流水轻抚,烈火焚烧,或者是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命格始终没有一丝的反应。 哪怕是用上了本体的皇朝气运吸引,对方也只是轻轻挪动了那么一丝一毫的,整体来说依旧卡在北冥神功的命门之上。 不过也好在方休并不依靠吸收别人的命格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就算这一套北冥神功用不了了,此前混沌珠改进的那一套还能动用一二的。 之所以要杨素身上魔气,那是因为魔君就曾利用过魔界的力量更改了大地皇者的命格,而且这个命格在更改之后还能够正常地运行。 所以方休打算效仿魔君,就算不能激活分身方休身上的大地皇者命格,那也能将这个卡在方休喉咙里的刺给拔出来,而且还能给本体提升一二的。 多亏了分身的实力远超本体,所以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哪怕奇思妙想地想过国师就是陛下。 毕竟有那个实力将分身的实力拉上来,那本体不早就成了,从来都是只见过本体比分身厉害的,还从未见过哪一个的分身培养得比本体还厉害,又不是玩傀儡操控的。 “我自当会去向陛下告罪,一时兴起杀了他选中的国师,不过国师就这样的本事,就算杀了,陛下也不会觉得可惜了。” 杨素直接一分为三,化作了三团火球追上了方休的踪影,三团烈火环绕在方休身旁,犹如三道火链紧紧地将方休束缚住。 “我承认你有点实力,但也仅限于那缥缈的身法,如今你已经被我的神火控制住了,看你还能跑哪去!” 杨素的本体突然出现在了方休的身后,对其嘲讽着。 “谁说我要跑了,既然鱼儿已经上钩了,那我也可以收杆了。” 说罢,方休便在杨素震惊的目光当中直接抓住了三团火球。别看这三团火球被杨素当做锁链一般使用,但是除了束缚以外,这三团火球也具有着极高的温度。 哪怕是修士稍微触碰一下的都极有可能焚毁身躯,但如今这三团火球全都落入了方休的手中,而方休却没有丝毫的异样。 不仅如此,杨素还隐隐感觉到了三团火球和他的联系正在减少,包括三团火球的大小也真正缩小,吩仿佛是直接被方休吸收了一般。 就在杨素错愕之际,方休已经将三团火球径直吸收殆尽了,趁着杨素还没反应过来,方休的手直接搭在了杨素的肩膀上。 杨素想要挣脱,但方休的手顺着杨素的肩膀一路下滑,期间在杨素双臂的穴位上不停地打击着。 几缕魔气在这些点穴的攻击下,只能按照方休给他们设计的道路游走着。 方休的双掌来到了杨素双掌的位置上,二人双掌触碰,杨素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旋涡给吸住了一般,任由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出方休的控制。 天乐宫的大殿门口,文武百官矗立观看着二人之间的战斗。 就在杨素的三团火球控制住方休时,他们便已经猜想到了方休落败的情况,但是谁曾想,反转竟然来得这么快。 刚刚还占据优势的杨素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给控制住了,而且看二人此刻的气势,明显是那个小伙更胜一筹。 难道说,那个无敌于大隋,无敌于天下的杨司徒,不现在应该是叫素王了,今日就要败于一无名隐士的手中,成为对方的踏脚石! 这简直太让人兴奋了!在封王的当日被人当做踏脚石,这么好笑的事情,他们这些与杨素敌对的人才不会笑得牙床都露出来了呢。 嗯,你问为什么他们现在的一眼看去全是白白的牙齿,这个可能是这些牙齿也想看看这激烈的战斗吧,他们觉得不是在嘲笑杨素,他们是世家大族,要有风度的。 “你!你这妖道!用的是什么邪功,为何我的功力会消失!” “哼,妖道,我是妖道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待说完这句话后,方休也是一掌将杨素拍落在了宫殿的广场上,方休是想要借杨素来立威的,而不是要来杀了杨素的,所以方休在吸取了足够的魔气后便放开了对杨素的控制。 至于功力什么的,不过是做顺手了,一起带过来的罢了。 第22章 山海秘传 “国师之职,我当定了,谁赞成?谁反对?” 方休缓缓从半空中落下,站在了杨素的身旁,看向了天乐宫殿门口的文武百官们。 百官听着方休霸气的发言,纷纷后退了半步,向方休表示着他们毫无意见,但很快这些百官们又有了新的动作。 因为同样名扬天下的宇文将军还没有说话,作为杨素手中的第一走狗,宇文拓的人品虽然被他们不耻地,但是对方的实力同样也令他们佩服。 “宇文将军,你怎么看?” 顺着百官的视线方休也看向了宇文拓,他知道宇文拓肯定不会出手的,自己这副嚣张的模样,不过是为了营造人设罢了。 “国师人选乃是陛下钦定的,国师与素王交手也是陛下允许的,身为臣子的自当是要以陛下的意志为主。” “好,好一个宇文将军,不愧是我大隋的天宝大将军!” “国师赞誉了。” 看着杨素党羽接连落败于这个国师的手中一些大臣已经开始对其产生想法了。 “陛下有旨,今日早朝唯有二事,一为素王册封之事,二为国师之位,既然二者都已定下,那么还请诸位下朝吧。” 正当百官们看完眼前的这场大戏后,想要返回宫殿时,直接被先前的小太监拦了下来。 听着小太监的宣旨,一些忠于大隋,忠于杨家的官僚严重闪过一抹失望,原本他们还以为杨广是浪子回头了,但现在看来,杨广还是那个杨广啊。 他们也只能苦中作乐地想着起码杨广这一次的出现直接打压了朝堂上鼎盛的两派,成功地遏制住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至于其他的官员,对于他们来说比起刚刚英明神武的杨广,他们更想要眼前这个继续昏庸的杨广。 下朝后,宇文拓扶着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杨素。 “那么诡异的功法为何不与我说!” 杨素一脸阴沉地对宇文拓质问道,若是宇文拓提前告知了他那个方休还有一门这样诡异的功法,打死杨素他都不会选择和方休打近身战。 “徒儿也未曾想到那种情况下他还能隐藏东西。” 杨素被方休击败前一秒的模样,宇文拓也是一眼就看出了方休用的是什么招数,此前他和杨素交流了很多关于方休的情报,但唯独少了这一件。 因为在宇文拓看来,这本就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鸡肋功法,虽然能够控制住接触的人,但是同样的对方也必须要保持接触这门功法才能实施。 但如今看来这门功法的作用不仅仅是控制住人这么简单了。 “陛下身旁突然多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之人,你要多多注意了,今日就暂且留在宫中吧。” 宇文拓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禁军统帅,作为禁军的统帅,宇文拓是有理由留在皇宫之中的。 但偏偏今日不成。 “师傅,今日已经是立秋了……” 还不等宇文拓说完,杨素便一脸冰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先是神器昆仑镜丢失,后又没有探查出队的情报! 这样地你已经是犯下大错了,既然是犯错了,那么就乖乖地接受处罚吧!否则,你知道的!” 说罢,杨素便甩开了宇文拓搀扶着的手,独自走向了宫外。 身后的宇文拓眼神死死的盯着杨素,双手紧握着,甚至弄伤了自己而不自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此刻的宇文拓紧咬着自己的银牙,都快要将后槽牙给咬碎了。 直到杨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宇文拓的眼前,宇文拓这才松开了手和咬紧的牙齿。 “杨素老贼,终有一日我必报此仇!” 最后在看了一眼杨素离开的方向后,宇文拓将身后的披风一甩,面容冷峻地朝着郡主所在的宫殿走去。 独孤宁珂,大隋的郡主,也是隋帝杨广的侄女。虽然对方是隋朝皇室中人,但也是宇文拓除了母亲以外唯一装在心中的女人。 但对方的身份却并非这么简单,除了是杨广的侄女外,宇文拓眼前的这个宁珂郡主更是魔界魔君的女儿,魔君的公主。 而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是奉了魔君的旨监视着宇文拓和杨素二人,为魔界降临人间而准备着。 不过身为女人,哪怕是魔界中人,她们依旧很是感性。 宁珂和宇文拓可谓是青梅竹马,而也正是因为从小和宇文拓一起长大的原因,所以宁珂早已对宇文拓芳心暗许了。 看着宇文拓的到来,宁珂自然是欣喜的,但欣喜之下也藏着一抹疑惑。 今日这个时节,本应该是宇文拓去见他母亲的时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宁珂虽然清楚自己已经走进了宇文拓的心中,但是他更明白在宇文拓的母亲和他之间,宇文拓肯定会选择他的母亲才对。 “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夫人还好吗?” “我没有见到母亲。” 在宁珂面前,宇文拓根本没有隐瞒任何的消息,包括他迟早要杀了宁珂的叔叔,隋帝杨广。 “什么,今日不是立秋时节吗?杨素为何不让你见夫人?” 宇文拓伸出了手,轻轻地握住了宁珂的柔夷,眼神中满是温柔。 宇文拓,眼神温柔。 这种事情哪怕拍照发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因为一个人。” “谁?” “方休。” “方休!” 听出了宁珂语气中的变化,宇文拓看着宁珂询问道: “你见过他?” “没有,但我听说过,此前皇宫中的秘库以及国库的动静都不小,我也是听人说这些东西都被用在了一个名叫方休的人身上。” “难怪他恢复得那么快,看来在隋帝的心中,他的地位可不低啊。” 动用了皇宫秘库和国库,能为其做到这种地步,对方觉得不是刚刚冒出来的家伙,杨广和那个方休必定早就联系在了一起,说不定比和杨素联系在一起更早。 看着突然紧皱起眉头思考着的宇文拓,宁珂心中也是好一阵的心疼。 宁珂伸出手替宇文拓抚平了眉心皱起来的山川,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地说道: “别想这些难过的事情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经帮你想到了寻找五神器的办法了。” 说着宁珂便拉着宇文拓的手走进了一间密室之中,将一本模样极其古朴的书籍放在了宇文拓的眼前。 “这是我寻找多年,在南山云端,西谷之末找回来的。” 宇文拓拿起了那本古朴的书籍,看着封面上四个大字,喃喃自语道: “山海秘传。” 第23章 一问三不知 看着宇文拓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的神色,一旁的宁珂向宇文拓解释道: “这是一本埋藏了所有人间传奇传说的秘笈。” 山海秘传的功能与河洛石刻极其相似,但不同的是,山海秘传记载的内容仅在人间,而河洛石刻中的记载囊括了整个三界,就连一些不世之秘也记载其中。 但这并不代表山海秘传就比不过河洛石刻了。 比起河洛石刻那特殊的解密寻找答案之法,山海秘传自有书灵,可幻化成人形,直接向其询问答案,比起河洛石刻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 “记载着人间所有的传奇传说?有意思。” 当听到宁珂的解释后,宇文拓脑海中出现的并不是五神器的下落,而是方休,准确地来说是方休那一身神秘诡异的功法。 之前在搀扶着杨素的时候,宇文拓就察觉到了杨素功力的衰退,不是那种大战一番后功力消耗的衰退,而是硬生生地直接从杨素身上,把那份多年修炼的结果在取走了。 就算杨素将今日的伤势恢复了,但这份功力却不可能再回来了。 宇文拓对其感兴趣,倒不是根据这些线索推断出了方向的功法能够吸收人的功力,所以想要获得,宇文拓是想要,但并非是想要以此吸收他人的功力让自己天下无敌。 而是想要吸收完杨素的,让杨素从山峰跌落至谷底,要让杨素在死前经受一番折磨与屈辱,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抚平他们母子多年来的分隔之痛。 除此之外宇文拓还想要知道这门诡异神秘的功法除了功力之外还能够吸收什么,毕竟当日那种情况,陈靖仇身上的那点功力都不够给方向塞牙缝的。 而且宇文拓也隐隐感觉自己身上仿佛也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正当宇文拓翻开山海秘传想要查看一番符合方休所使用的功法到底叫什么时,秘传突然化作了一股黑烟从宇文拓的手中飞出,落在了一旁的空地处。 “古往今来万万种,沧海桑田转头空。 有缘人,你想知道些什么!” 山海秘传虽不及河洛石刻的广为人知,但是身为一件异宝,它也有着它的逼格。 “你是?” “山海秘传就是我,我叫书香。” 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后,宇文拓也是立马将自己的得知的关于方休功法的消息说了出来,让书香找到与之匹配的功法。 “我要找一门神功,使用时无色无形,必须与他人接触才可发动,被接触者将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缚住,然后自身的功力也会被对方吸走,当然除了功力外,这门神功应该还能吸收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样的一门功法叫什么!” 宁珂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她没有想到宇文拓最关心的竟然不是五神器,而是一门这样奇怪的功法。 在听见宇文拓的描述后,书香也是立马施法寻找起了宇文拓想要的答案。 但很快,书香原本脸上那骄傲的神色消失一空,书香的神色变化自然逃不过宇文拓的法眼。 “怎么了?” “没,我再找找。” 此刻书香的脸色变得极其尴尬,自己刚刚那般华丽地登场,如今面对再一次出世的第一个问题就被问住了,这怎么能行。 当即书香加大了术法的手势更仔细地在山海秘传中寻找起了关于宇文拓所描述的情况。 可即便书香将整本山海秘传接连翻阅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符合宇文拓描述的功法,他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宇文拓故意给他设下的难题。 “怎么?还没有找到吗?” 此刻就连宁珂都有些坐不住了,山海秘传是他推荐给宇文拓的,若是山海秘传找不到丢脸的不仅仅是它还有它的主人,宁珂。 看着就连自己的主人都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了,书香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很抱歉,宇文大人,山海秘传中并没有记载与之匹配的功法,不知宇文大人可否说得更详细一些。” 听了书香的回答,宇文拓并没有接着描述,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宁珂。 感受的宇文拓的眼神,宁珂也有些尴尬。 “功法秘籍的记载太多了,或许是我们的消息太笼统了,所以书香才找到符合的,况且身为书灵,它自然要为没有寻求答案的人找到正确的答案,如此一来那模糊不清的答案也就不便说明了。” “好吧,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你知道多少。” 听着宁珂的解释,宇文拓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反正如今和方休同朝为官,今后有的是时间接触,来日方长嘛。 为了今后在与方休的交手中得到更多关于那门诡异功法的消息,所以宇文拓再一次打探起了方休修炼的那门至刚至阳的道法。 但书香听到宇文拓第二个问题,心中越发地怀疑这就是宇文拓在故意消遣他的。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 如此霸气的功法,谁人敢取,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存在神明的啊,唯我独尊,难道修炼了这门功法还能比肩那些神灵不成。 “这个……书中并无记载。” 接连两次的提问,山海秘传都无法给出答案,这不由地让宇文拓怀疑宁珂是不是被人给欺骗了,这个所谓的山海秘传其实并没有那么地神通广大。 “告诉我,女娲石的传说。” 为了避免宇文拓再问出一些什么山海秘传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于是宁珂主动代替了宇文拓向书香询问道。 “当然可以!” 终于有一个自己能够回答的上来的问题了,书香回答的声音都多了几分喜悦。 当即书香就施法在半空中出现了一道画面,紧接着书香犹如旁白般的声音也在一旁响了起来。 “传说大地之母女娲,炼石补天,其中一颗化为女娲石,藏在女儿的心里,成为纯洁无瑕的晶莹之心,让女娲之女沉睡千年,不老不死。”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在回答这一次的问题时,书香还特意地介绍了女娲石的来历,以及对方的身份。 “她就是女娲之女。” 看着书香身旁的画面中,那名沉睡着的女子,宇文拓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叫于小雪,现世里女娲的唯一后人。” 第24章 女娲石 神器之间存在着一种莫名的感应,而这个感应也能传递给人世间的每一个人。 当一件神器面世之后,每个只要是想寻找神器的人,都会感应到下一件即将出世的神器是哪一件。 “你的意思是即将面世的第二件上古神器女娲石,就在这个叫小雪的心里面。” “是的。” “如何取石。” 宇文拓可不管对方是谁,对方是什么身份,他只要神器。 “割心取石。” “就这么简单?” 对于旁人来说这可能有些困难,毕竟对方的身份是女娲之女,还是唯一的后人,一旦割心了对方生命不保,极有可能得罪女娲娘娘。 但对于宇文拓来说,却极其地简单,至于会不会得罪女娲娘娘的,他哪管身后的洪水滔天,如今昆仑镜的失利,以及让他难以接受了,若是女娲石再出事的,宇文拓可以确定,到时候受罚的除了他外一定还有他的母亲。 眼前都无法保障了,哪还有功夫管以后的事情。 “有时候看似简单的事情,可能花上一辈子也做不到。” 面对宇文拓的话,书香若有所指地说道,随后书香又替宇文拓二人介绍了小雪如今的藏身之地,但随着这么多话说出来,一些关于宇文拓的坏事,书香也差点脱口而出了,好在一旁的宁珂及时打断。 “书香,无论任何代价,本宫和宇文将军都要得到女娲石。” “明着来的确是不可能的,不过办法倒是有一个。” “说!” “你不是你,存活在故事中。” “我不喜欢别人卖关子。” 听着书香的回答,宇文拓很是不喜欢,自己问了两个问题,接连都没有答案,好不容易有一个问题能够回答上来了,说话还这么含含糊糊地,耽误时间。 见宇文拓不满的情绪在增大,书香当即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对方虽然不是自己的主人,但是自己的主人明显对宇文拓言听计从的。 “血泉,血泉从混沌深处而出,无人知道它的来路,也不知道它的去处。它还能够洗涤心灵,将宇文将军心中的恶念洗涤,清除。” 血泉的能力和混沌珠类似,但不同的是混沌珠不会影响方休的自我感知,灵魂们各自经历的事情,与本体自己亲身经历几乎无二。 而血泉则是将灵魂分裂成每一个独立的个体,个体和个体之间自然会存在差别了,尤其还是灵魂中的三魂七魄分裂。 但巧合的是不论是血泉还是混沌珠,这二者都是来自混沌之中。 血泉的作用和影响书香都一股脑地交代了出去,并且主动带着宇文拓二人来到了血泉的所在。 看着那白雾弥漫的血红池水,宇文拓出现了短暂的犹豫。 如果当年没有遭遇杨素,他宇文拓或许也是一个和陈靖仇一样的热血少年吧。 如今要抽去恶念,将正直善良的一半完全保存下来,成为一个‘好人’。 可是他这双手早已沾满鲜血,这样的他还能成为一个‘好人’吗,还配成为一个‘好人’吗? “怎么了?担心到时候的你不会是你了吗?” “有趣,色相无形,有去就有回,不管怎么变,我从始至终都只会是宇文拓。” 宇文拓放下豪言后毅然决然地走进了血泉之中,在血泉的洗涤下,宇文拓开始出现了变化,当血泉将恶念元神洗涤出来后,宁珂立马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道具,将宇文拓的恶念元神封印了起来。 …… 此刻的方休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百人大战,最终还是他棋高一着,成功击败了以身躯做肉墙抵挡他冲击的百人。 老二在努力,老二也要努力啊,所以方休一心二用着,操控着分身控制着从杨素那里吸收来的魔气想要将北冥神功命门出的命格给移动开来。 但结果却让方休有些大失所望。 或许是经历过一次被魔气侵染改换的宿主的情况,如今困在方休命门上的命格在接触到了魔气后,立马应激了。 坚固的防御,哪怕方休用皇朝气运勾引也不为所动了。 既然魔气无法移动命格,方休也曾想过用魔君那套直接将分身身上的命格移动到如今杨广的这副躯体上。 但是这其中的消耗就是算将杨素吸死都不够的。 如今方休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想要消化或者移动命门上的命格,那就必须将命格补全,获得完整的命格这才能够让这部分的命格得到解封。 但想要吸收剩下的命格,就必须要将命门上的残缺命格给移动开来,否则根本动用不了吸收命格版的北冥神功。 为今之计就只要先将命格给移动回本体之中才行了,虽然杨素吸干都不够,但在这个人间中,拥有魔气的可不止杨素一人。 尤其是在这皇宫之中,另一位可比杨素身上的魔气精纯多了,而且还有存在价值的她也不会被魔君舍弃,到时候魔君察觉到宁珂体内的魔气衰弱了,必将为其补充。 这么一来,方休算是有了一个源源不断的充电宝了。 不过得想个办法悄悄的吸收,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了。 “来人,宣郡主前来见驾!” 方休刚刚下旨没多久,郡主宫殿的侍女就来回禀了,说是宁珂为了替大隋,替他这个叔叔祈福,以及出宫许久了。 若是此前昏聩的杨广听到这话可能也就信了,但如今的方休可不一样,虽然他同样流连于花丛之中,但是对于这些剧中关键人物,他可从未放松过。 方休明明记得不久前宁珂还在宫中,不然也不会宣召她。 但如今侍女宁愿冒着欺君的风险也要谎称宁珂早已离开,其中定然有猫腻。 很快方休就反应了过来,原剧中这个时候宇文拓为了得到女娲石选择了分离出自己的恶念元神,而宁珂就在一旁为其护法。 这段剧情方休自然是记得的,只是一时间他没想到这段剧情竟然会提早了这么多,看来今天给杨素带来的羞辱很足啊,想必宇文拓也没在杨素那里讨到好吧。 所以这才早早地去找自己的红颜知己倾诉的。 突然间方休发现了一件事,原剧中女娲石的主人小雪是在剑痴和陈靖仇共同的互换下才清醒的,但如今陈靖仇的大地皇者命格已经被方休夺走了一部分。 缺少了这一部分,他们还能够将小雪唤醒吗? 原本这一次方休是不打算去的,毕竟女娲石不同于其他神器,在女娲娘娘后人的心中,要知道剧中的女娲娘娘可是从未消失过啊,若是强取女娲石,方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女娲娘娘的手下活着。 第25章 剑痴 月河城本是一处人间闲散之地,此地自人族诞生之初便屹立存在了,不知其何人所立,又因何而立,但在月河城内有着一座与之长存的女娲庙。 所以不管是何朝何代的帝王,都不曾占据过此地,也因为女娲庙的存在,此地虽无皇朝管理却也无人敢生事。 但近来不知为何,月河城突然封闭,任何来到月河城的百姓人都无法入城,更关键的是在月河城的附近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妖怪。 妖怪们盘踞在月河城的外围,寻常百姓根本无法进入,而有修为的修士就算闯过了外围的妖孽们,来到了月河城也是一去不复返。 拓跋玉儿将白龙香车停在了临近月河城外围的地方,月河城外围那冲天的妖气白龙香车若是硬闯倒也能进,但结果就是白龙香车必将重伤,而她们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下车后的拓跋玉儿并没有立马入城,而是先找了间小馆暂且休整一番,将自己的状态维持到最好的地步才朝月河城进发。 毕竟外围的妖孽可不少啊,不做好准备那可能就是有去无回了。 但缘分来的就是这么巧,月河城虽然危险,但是想入城的修士也不少,所以在外围的安全地带有着不少的客栈歇脚。 拓跋玉儿她们特意选了一处稍微简朴一点的客栈,没想到在这里还遇见了此前分道扬镳的陈靖仇。 白龙香车的速度陈靖仇自然是赶不上的,但是这一路上拓跋玉儿并未一个劲地往月河城赶路,期间也曾停下脚步,准备了不少的东西用来闯过月河城外围的妖怪群。 而陈靖仇这个傻小子,只知道个月河城这个地方,却不知道如今月河城变成了什么模样,傻乎乎地往月河城跑着。 这一个昼夜不停地朝着目的地走着,一个不时停下来休整的,恰好就同时抵达了月河城外。 看着陈靖仇因为没钱付包子钱,被客栈老板怀疑吃霸王餐殴打时,拓跋玉儿不仅没有离开,反而特意留了下来。 这些天,陈靖仇的身影总是不时地出现在拓跋玉儿的脑海中,有时候发呆,拓跋玉儿脑子里想到的也都是陈靖仇的模样。 这导致原本炼制的东西有一大半都毁了。 此事虽然和陈靖仇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当再一次看见陈靖仇时,拓跋玉儿很是乐意看见陈靖仇倒霉的模样。 “唉!等会,等会!自家人!自家人!” 在拓跋玉儿落座之后,正在挨打的陈靖仇也看见对方,当即朝着老板的大喊道。 趁着小二们愣神的功夫,陈靖仇立马从侧面绕出,跑到了拓跋玉儿的身旁。 “老板,自己人,我认识她,我认识她,老板这位姑娘是本少侠的自己人。” 暂时将老板安抚下来后,陈靖仇蹲下身凑到拓跋玉儿的身旁,小声地说道: “江湖救急,先借我五文。” 拓跋玉儿本就是来看热闹的,要是将钱借给了陈靖仇,这场热闹平息下来了,她还看个什么啊。于是拓跋玉儿转头就对老板说道: “老板,我不认识他!” “哎,你,这……” 还不等陈靖仇把话说完,一旁的红红直接将陈靖仇拉了过去,打断了陈靖仇要说的话,并且也十分默契地说道: “小子,没听清楚吗,我们二公主说了不认识你啊!” “哎,红红你也来了! 哎哎哎,老板,我是这位姑娘的救命恩人,她帮我把这家店买下来都没问题的。” 被拉开的陈靖仇突然发现到来的不仅只有拓跋玉儿一人,红红也在一旁,想到拓跋玉儿不愿出手相助的,当即就向红红求助道。 但红红玩闹的心性一点也不比拓跋玉儿差,更何况她家二公主早就表明了态度,红红又怎么可能出手帮忙呢。 “谁说的!没门! 我们都不认识他!” 老板听二人这么一说,还以为是陈靖仇想要仗着自己男子的身份欺负两名女子,想让她们帮自己出钱,当即老板就招呼着店小二们打算再次对陈靖仇动手。 “慢着慢着!各位,各位,江湖救急买个方便行不行啊。” 见二人不愿出手帮忙,陈靖仇只好再次求饶了起来。但很显然,他这一套外人根本不买账。 “不行!!” 看着老板带着店小二们气势汹汹地靠近,陈靖仇也一改之前的求饶模样。 “慢着!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啊,紫雷裂地!” 陈靖仇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此前一直没有动用法术,但见老板等人如此气势汹汹的,若再不出手,说不定真的会被他们打个半死。 于是陈靖仇打算施法吓唬一下对方,但自己的法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竟然又失灵了! 看着陈靖仇失效的法术,拓跋玉儿和红红也是被逗笑了,而一旁的老板和店小二则是被吓坏了。 在接连尝试了几次都无用后,陈靖仇瞥见了拓跋玉儿放在桌子上的蛊虫,趁着众人没有防备一把将蛊虫抓起抛向了老板等人。 陈靖仇这一举动,不仅将老板们给吓坏了,更是将拓跋玉儿也给吓到了,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蛊虫啊,就这么给陈靖仇浪费了。 还不等拓跋玉儿指责陈靖仇,反倒是让老板看出了他们的端倪,误认为他们都是一伙的。 当即就招呼起所有人对他们三人动手,见势不妙的陈靖仇赶忙拉着二人逃出了客栈。 就在众人追逐出了客栈后,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老板们突然呆愣在原地,紧接着老板连同店小二们集体四散而逃了。 看见溃逃的老板和店小二,陈靖仇还以为是自己的气势吓住了他们,当即上前了一步,用拇指在鼻尖这么轻轻一抹地,表情极其嚣张。 但拓跋玉儿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突然出现的气息,瞬间明白了过来,老板等人是被身后的妖气给吓跑的。 待三人刚刚转过身,他们身后的山魅们便已经欺身而上了。 山魅的单体实力并不强,但他们不仅人数上占据了优势,几乎是三只山魅为一小队地对付着陈靖仇他们每个人。 而且彼此之间也是十分地默契有章法,就比如有些山魅身体坚韧,拓跋玉儿每次进攻都是被这些山魅给挡下来。 而有些山魅则是速度妖法迅速,还不等拓跋玉儿和红红接着对同一只妖动用第二次法术,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就在三人陷入山魅的保护中,逐渐有了落败的迹象时,一柄银剑从远处飞来,一剑之下,接连贯穿了好几只山魅,将他们的阵型给破坏了。 紧接着剑主人也是闪亮登场,将飞剑召回之后立马分割了战场,将山魅一伙逼退后,又立马动用道法将面前的山魅摧毁。 仅剩的山魅见对方如此强大,也抛下了一旁早已被他们控制起来的陈靖仇,一同朝着飞剑主人进攻而去。 看着山魅还要负隅顽抗,飞剑的主人也是丝毫不客气,直接将仅剩的山魅也一并销毁了。 待将所有山魅都消灭后,飞剑入鞘,双手插兜,十分潇洒强大。 “多谢大侠相助。” “除妖伏魔是贫道的职责。” “请问道兄高姓大名。” “贫道是齐云山穹苍洞府太乙真人入室弟子剑痴。” “剑中痴狂,狂癫之剑。 这名字很有型啊,我叫拓跋玉儿,这是我的好姐妹步禄孤红。” 第26章 拓跋大汗 陈靖仇方休拓跋玉儿和红红看向剑痴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敬佩的意思,为了不落下风也学着剑痴自我介绍的口吻说道: “在下乃是伏魔山,鬼谷上道唯一传人,未来的大地皇者陈靖仇!” “大地皇者?” 看着陈靖仇那副耍宝的模样,拓跋玉儿缓缓上前,突然朝着陈靖仇脚下踩着的长凳踢出了一脚,失了平衡的陈靖仇一个踉跄,脑袋差点埋进了他之前刚刚点的肉包里。 “大地皇狗吧,大黄。” 就在二人打打闹闹之间,刚刚逃回客栈的老板连着店小二和伙计们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逃离此地了。 在见识过几人能够与那些妖怪缠斗后,老板也知道此前都是眼前的这些人在让着他们,而且总共也就五文钱,就当是江湖救急了。 所以也没有再缠着他们要钱了,同时还好心地提醒着陈靖仇几人道“ “各位大侠,你们怎么还不走啊,那些妖怪马上就会回来,而且越来越多!” “为什么这么说?” 剑痴有些疑惑地向掌柜询问道,此地虽然有妖怪出没,但是根据周围的妖气来看应该就是一些走散的妖怪而已,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妖怪就算被消灭了,他们的首领也不会特意派人来找。 “你们刚才不是杀了他们几个嘛,很快就会有一批回来报仇的。 原先这些妖怪只是在十公里外的月河城活动,没想到现在已经波及到我们这儿了。” 在月河城附近摆摊的老板自然是想要赚钱的,但他们更想要活着把钱赚了,眼下妖怪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张到了他们这儿,此时不跑还待何时。 “月河城闹妖,不会吧,月河城不是女娲圣地吗?” 消息落后的陈靖仇还是十分怀疑老板的话的。 “是啊,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月河城早就变成了一座死城了,你们生人可千万不能靠近,我听说有一个叫西王的人,就在那边被妖怪给抓看了去,至今没有下落!” 月河城附近的百姓几乎都是尊拜女娲娘娘的,对于中原皇朝的统治根本没多少接触,所以西王这个称呼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姓西名王的人罢了。 但游历中原这么久的拓跋玉儿可是清楚这个称呼的意义啊。 堂堂大隋的西王殿下,被困在这月河城了,整个隋国竟然毫不理会。连册封的王爷都不管死活,这个大隋果然该灭了。 “出这么大的事,没人管?” “有呀,就是西王府的人,就在前面离这里不远的黑山镇,组织招贤纳士准备进城救人,可是我听说已经死了很多人,还是没救着。 各位大侠咱们回见,我先走了啊。” 老板也意识到自己停留得有些久了,急急忙忙将剩下的话一股脑地都说完后,便和众人告辞了。 当众人根据老板的线索来到黑山镇时,发现这里的人都中了尸毒,有些已经扛不住早已死去,有些还在垂死挣扎着。 正当陈靖仇耍皮时,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小队隋军将士。陈靖仇回头一看也被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隋兵在招人啊。” 陈靖仇眼中带着鄙夷,语气中也夹杂着几分不屑。 身为将士的隋军也是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这些人对于大隋的嫌弃。 “当心你的嘴巴! 隋军里好人多着呢,不过偏偏最坏的几个都已站到上面去了。” 隋军将士不可否认隋军在民间的名声很差,但他也无可奈何,正如他所说的,最坏的几个已经站到了上面去了,他们这些底层的有意见又能怎么样。 “这位将士说得在理,敢问尊姓大名?” 此时的宇文拓已经将恶念元神抽离,作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他从不以立场断定他人的好坏,并且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总是报以善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王府赵飞虎!” “西王府朱金龙!” 领头的两名将军回答得铿锵有力,一看就和陈靖仇他们以往碰到的隋军不一样。 经过一番交谈,确定了陈靖仇等人一定要去月河城后,赵飞虎他们也不再啰嗦了,拿出了关于西王留下的最后一条线索。 剑痴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玄妙,接过箭后,启动了其中的术法,这才让众人得知了月河城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 就在四人讨论着西王是否还生还时,剑痴一针见血地分析出了西王尚存活着的理由。 “说得好,阁下见地精辟,定能助我们救出西王。” “这位是?” 剑痴等人闻声看去,就见塞外打扮的一粗犷汉子从赵飞虎身后走了出来。 “这是我们西王府第一盟友塞外神族后裔,拓跋族一统大汗,张烈!” 听着赵飞虎的介绍,陈靖仇惊讶地转过了头看向了拓跋玉儿,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拓跋玉儿曾经的自我介绍就是拓跋族的二公主。 “那不是你们的拓跋大汗嘛。” 陈靖仇凑到拓跋玉儿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拓跋玉儿没有回答,眼神中的情感也极其地复杂。 “谁都可以去,唯独拓跋玉儿不可以!” 张烈十分独断地宣布了这件事。 张烈的武断独裁,反而激起了拓跋玉儿的反抗之心,让拓跋玉儿有心想要气气张烈,就是可怜了陈靖仇,被一百两的价格当做了拓跋玉儿的挡箭牌。 从拓跋玉儿口中得知陈靖仇是拓跋玉儿私定终身的相公之后,张烈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扔下了一句话。 “把他杀了。” 幸好剑痴与他们同行,在剑痴的出手相助之下,陈靖仇这才没有被赵飞虎朱金龙等人杀害了。 但可惜在张烈的眼神示意下,一直蛰伏在拓跋玉儿身边当间谍的红红反了,直接控制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使得剑痴也不得不为了他们二人停下手来。 身为拓跋族的大汗,张烈的眼界还是有的,自然看出来了拓跋玉儿是在拿陈靖仇当挡箭牌,但因为曾经的他和拓跋玉儿也是一对。 所以在听见拓跋玉儿如此介绍陈靖仇后,一时气急这才下令的。 如今心中的邪火已消,张烈派人召见了陈靖仇和剑痴。 第27章 荡魔除妖 二人来到了赵烈召见他们的地方,但在这里并没有看见赵烈的踪影,反倒是见着了一车新的尸体。 陈靖仇还以为这是张烈的下马威,已经被这些尸体吓得踌躇不敢上前了,若非身旁有剑痴在,他早就逃了,倒是剑痴主动上前检查了起来。 “看到了什么!” 就在剑痴全神贯注地检查着这些尸体时,张烈突然从他们的身后出现,冷不丁地开口说道。 剑痴没有理会突然出现的张烈,依旧仔细地检查着这些人的死亡原因,倒是陈靖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走到了张烈的身旁意有所指地说道: “看到了一群本着仁义之心相救西王,却连城门都没进去就牺牲的勇士,还有一个不懂事的汗王,不好好安葬人家,让人家曝尸人前!” “小子,你好像不怕死啊。” 汗王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陈靖仇想要表达的意思,有些诧异地看着陈靖仇。 “我功夫差跟我胆子小是两码事!” 见陈靖仇也有可取之处后,张烈也没有继续和陈靖仇纠缠了,而是来到了剑痴的身旁,询问着他的答案。 “道长,你看到了什么。” “这四个人全身发黑,筋骨皆断,定是被城外山魅所杀。 而这一位面色惨白,双眼凹陷,他定是进城牺牲的义士,被城中妖女所杀。 汗王,时间紧迫,延误一刻,救出西王的机会就少一分,如果用得上我们便即刻启程吧。” 通过剑痴的观察,汗王也清楚了此刻的西王的危机,为了救出西王,汗王同意了剑痴和陈靖仇他们与自己一同前往月河城。 只不过在出发前,看着陈靖仇这一身的兵器似乎差了点样子的,便建议他们先去修整一下自身的装备,等到全副武装之后再一同出发。 也就是在这里未来的大地皇者遇见了他命中注定的剑,十五。 因为每次叫十五此剑就会出鞘,并且购买武器时,陈靖仇的身上就只剩十五两了,一两不多,一两不少的。 当然十五也并非什么不堪的普通剑,它乃是轩辕剑身上的一小块碎片,继承了轩辕剑的灵性,却没有轩辕剑的实力。 而轩辕剑也因为缺少了这一小块关键的碎片,灵性封闭,成了一柄空有神力而无灵智的神器。 当众人整装完善之后,也不做过多的停留便立即出发了。 …… 与此同时,方休也带领着一大批的隋军向着月河城进发。 因为不确定陈靖仇身上的大地皇者命格缺少后,还能否唤醒小雪,若是不能将小雪唤醒的,那么他们众人都将死在月河城。 其他的人方休可以不在乎,但是陈靖仇现在还不能死,因为大地皇者的命格方休还没有完全吸收过来。 至于为何带着大军前进,反正来都来了,那就把月河城也纳入大隋的统治吧,毕竟领土的扩张也能够提升皇朝的气运。 “大人,我们的人刚刚拦下了一支奔袭的小队,他们说他们是西王府的人。” “是吗,带过来!” “是!” “大人!” “西王府的人?” “在下西王府赵飞虎!” “西王府朱金龙!” “西王府的人不好好在西王府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带了这么一大堆的士兵,隋都可从未收到西王府士兵调动的旨意啊。” 方休的话让赵飞虎和朱金龙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其实他们也发现了方休兵马的动静,刚想着偷偷撤离,结果就被隋军的斥候给发现了,还不等他们的动手,这些斥候们便率先出手将他们给擒获了。 看见斥候出手的那一幕,赵飞虎和朱金龙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堂堂的修士,入伍军中也就罢了,什么职位不选,偏偏选择当斥候。 他们西王府也不是没有修士在军中,但这些个哪一个不是当大爷一样供着的啊。 “回禀大人,我家西王大人被困于月河城中,我等家臣特来救援。” 家臣不同于行伍士兵,主人家有危险,身为家中奴仆的家臣自然是能够前来救援的,为了不让事情闹大,赵飞虎如是说道。 方休自然是知道其中的缘由的,听着对方这个时候还在避重就轻地说着,方休脸色也是一冷。 “西王被困为何不向皇上禀告!西王乃是我大隋的王爷,区区一月河城困住了人,你们就这么失了分寸嘛!西王府的家臣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嘛!! 还是说,西王被困于月河城其实另有隐情啊。 我早就听说过,西王有反隋之心,四处游历结交能人异士,为颠覆大隋做铺垫,如今在这月河城中,是不是在密谋反隋啊!” “大人明鉴!!我家西王对于大隋之心乃是日月可鉴啊!” “是吗?既然如此,你们就发个誓吧,一旦西王想要反隋,那么西王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孤寡终身,如何?” 西王对大隋的心日月可鉴,但没说是怎样的心啊。 至于让眼前的两人发誓也不过是方休一时来了兴趣地取笑罢了。 “这……” 赵飞虎和朱金龙相互对视了一眼,西王能对大隋有什么忠心的,他要反的意图,他们这些将领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这个时候发这种誓言,不就是明着在诅咒西王了嘛。 “这,大人,我等皆为西王家臣,以西王为誓,非家臣之所能!” “呦!这话说的,你们对西王还真是忠心耿耿啊。既然如此,正好,我们也是要去月河城的,你们就同我们一道吧。 正巧,陛下也等着召见西王呢,到时候再一同回京,我们有这么多人的,想来月河城的妖孽也不敢放肆不是。” “这,我,回禀大人,我等正准备回西王府安抚王府士兵,可能无法随军……” “刚刚不还说家臣救主,责无旁贷的吗,怎么,你们是准备弑主还是西王府另有谋算啊。” “回大人,小人不敢!只是还请大人允许小人派遣些人手回府通禀一声,好让府中家老安心。” “不补了,我这自有修士行动,比你们骑着马跑快多了。” 说罢,方休便招来了一名修士,示意他赶往西王府。 赵飞虎和朱金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怎么样的借口了,他们回府通报那是安众人的心,可隋军的人马去了,极有可能会让府中的人马误会。 逼不得已之下可能会匆匆造反的啊,到时候西王还未有所动,造反之事就满盘皆输了。 但若是不答应的话,他们两连同身后的弟兄们都得交代在了这里,到时候同样没人通知府中兵马的,该起的祸事还是得起啊。 “多谢大人,既然如此,那就让小人派遣一名下人领路吧。 小马,我西王府的人可都是好样的,精神的,别丢份。” 赵飞虎眼神示意了一下名叫小马的将士,对方也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待赵飞虎等人交代完了一切后,大军开拔朝着月河城进发。 此刻的赵飞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名小马的将士身上了。 “敢问大人,此去月河城是作何?” 此刻的赵飞虎哪怕倍感压力的,也不忘了为西王府套取情报。 而方休也没有故意隐瞒他们。 “此去,荡魔!除妖!” 第28章 我只是来加入你们 当方休带领着众将士清扫干净了月河城外围横行的妖孽,抵达了月河城时,月河城的上空已经雷云密布,雷电犹如一条条盘旋飞舞的巨蟒,早已蓄势待发了。 此情此景之下,仿佛下一刻,月河城就要遭受天罚,沦为一片虚无了。 “大人,我们还入城吗?” 月河城如今的模样,让大军中的许多修士望而却步。 “你们留在这里,我进去就行了。” 方休抬眼看了下天空,看来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后一步了,为了确保陈靖仇还能活下去,方休必须进城了。 原本方休以为如今的月河城已经禁止外人入内了,却不想,当方休刚刚抵达城门口时,月河城的城门突然打开了,似乎早就等待着他的到来一样。 方休不确定这里面是否有陷阱,但是为了他所需要的大地皇者命格,方休必须得进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小雪还不醒啊!明明我们就是按照女娲娘娘的咒语念的啊!” 此刻的陈靖仇已经急得像被火烧眉毛了一样。 自己一行人好不容易历经了千辛万苦,这才将小雪带了出来,又经历了一番考验之后这才得到了唤醒小雪的咒语。 明明已经做了这么多了,可是小雪就是醒不过来。 她若是再不醒,那他们所有人都将为月河城陪葬了。 他还这么年轻,他还没有收集齐所有的神器,他还没有拯救师傅,复兴陈国,怎么能死呢。 “看来你们遇见了麻烦。” “是啊,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听着耳边的声音,陈靖仇下意识地回怼了过去。 等他把话说完,这才反应了过来,这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好像来自哪个差点要了他命的人。 当陈靖仇回过头时,拓跋玉儿已经拔出了手中的弯刀挡在了小雪的身前。 回过头的陈靖仇看到来人后,同样拔出了十五,持剑而立,一旁的剑痴见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看起来你们似乎误会我什么了,我这一次来可不是要和你们打的,再说了,即便我让你们一只手,你们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谁说的,我大哥一人就能将你按在地上打。” “哦,你是觉得他比宇文拓还要厉害吗。” 面对方休的质问,陈靖仇突然沉默了下来,陈靖仇虽然也知道这样有些打击士气了,但是见识过宇文拓的本领后,陈靖仇不得不承认他大哥虽然强,但还没到宇文拓的地步。 当时的他有着九十九滴眼泪的力量加上宇文拓都不是眼前这个方休的对手,更何况现在了,没了九十九滴眼泪的力量,他连拓跋玉儿都打不过,而且剑痴也不及宇文拓的。 如今一来,若对方真要动手,他们必死无疑了。 “哼,就算你杀了我们又怎样,离不开这月河城,你照样得死!” 一旁的拓跋玉儿在听到屋外的电闪雷鸣后,原本忐忑的心也是稍微安定了不少,哪怕他们死在了这里方休也得给他们陪葬。 “所以我说,我是来救你们的。” “帮我们?你会这么好心?” “谁让我和你们一起被困在了月河城内呢,你们想死,我还不想呢。” 见方休一脸懈怠,毫无进攻危险的模样,一旁的剑痴也是说道: “靖仇兄弟,我看这位施主说的也是在理,要不就让他来试试吧。” 见剑痴也是这么说,陈靖仇就有些着急了。 “大哥,你不要被他给骗了,他可是……” “行了,都这个时候了,让他试试又何妨,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别看之前拓跋玉儿要挟着方休时,那么嚣张,可一旦有活着的可能,她还是非常愿意让方休试试的,毕竟她的族人们还在等着她去救呢。 而如今一切的希望就在眼前了,她怎么能够就这样死去! “二比一,你的意见已经无关紧要了。” 见陈靖仇落入了下风,方休也不忘了趁机嘲讽道。 “切!你来就你来!我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理会陈靖仇赌气般的话语,方休缓缓走到了小雪的身边,但眼神却是看向了陈靖仇和剑痴。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呢!” 见方休迟迟没有动静的,一旁的拓跋玉儿也急了起来。 “他们不告诉我咒语,我怎么唤醒女娲之女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大地皇者啊!” 对此,陈靖仇也是不忘地挖苦道。 “试一试怎么了,不试试谁能知道结果呢。” “这位小兄弟,咒语是这般的……” 剑痴也看出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对方休的敌视,但眼下时间紧急,他也来不及细问了,只能先说出了咒语。 获悉了具体的咒语后,方休人就没有急着念动咒语。 “你什么意思!咒语不都告诉你了嘛!你还不念!” 看着获悉了咒语之后,依旧没有任何的举动的方休,陈靖仇又跳了出来。 这一次方休可没有惯着他了,再一再二不再三,既然陈靖仇不懂地对强者敬畏,那就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为什么弱者需要敬畏强者。 隔空将陈靖仇吸到手中后,方休一脚踹在了陈靖仇的脚关节上,直接让他双膝跪地了起来,紧接着方休抓住了陈靖仇的脑袋,将他死死的按在了小雪躺着的长椅护边上。 “是什么让你误以为你有能力在这里和我叫唤的!” 方休突然的举动将众人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拓跋玉儿和剑痴也是急忙拔出了自己的弯刀和剑朝着方休的脖子上架了过去。 “十五!” 随着方休的一声呼喊,陈靖仇背在后背上的十五直接飞出,将拓跋玉儿的弯刀给打飞,随后又将剑痴的攻击给格挡住了。 “十五!你个叛徒,你的主人正在挨打呢!” 被方休一掌按住的陈靖仇看着自己的宝剑投敌得这么快,也是忍不住破口大骂着。 “身为弱者,对于强者,必须有所敬畏!否则下一次,按在你脑袋上的就不是我的手了!” 将十五召回后,方休冷冷的对陈靖仇说道,见方休到此为止了,剑痴也没有再咄咄逼人了,身为江湖中人,剑痴也是能够理解为何方休会突然对陈靖仇出手的。 既然方休没有伤害陈靖仇的意思,剑痴也乐地陈靖仇吃这么一个教训,免得以后真的惹出什么祸事来。 “来,念咒吧!” 方休松开了手,对陈靖仇说道。 “什么意思?” 陈靖仇有些不解方休的行为,明明周围已经告诉方休了,为何现在还要让他再念一遍,难不成是怕剑痴大哥说得不正确?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来加入你们,并不是来破坏你们的。 你也一起来。” 方休抬头看向了剑痴。 不明所以的二人,虽然不解方休的行为,但最终还是和方休一起三人共同念动了咒语。 第29章 大地皇者 方休三人重新围在了小雪的身旁,将唤醒小雪的咒语又念了一遍。 待他们将咒语念完之后,屋外的电闪雷鸣,地动天翻之象也赶在一旁的沙漏中最后一缕沙流尽时停止了。 此刻屋外天光大亮,仿佛一切都迎来了新的希望,万物都将苏醒。 察觉到屋外的动静后,陈靖仇等人也是一脸激动地等待着小雪的苏醒。 在众人的注视下,沉睡中的小雪双眼开始有了反应,紧接着手指也开始缓缓抖动了起来,一切的迹象都在说明,沉睡了千年之久的女娲之女即将苏醒。 在察觉到小雪有了苏醒的迹象后,拓跋玉儿更是激动地想要上前观摩着小雪清醒的样子,但却被一旁的马婆婆给拦住了。 虽然疑惑,但是拓跋玉儿也没有固执地走上前了。 在众人的期盼的目光注视下,躺椅上那个纯真美丽的少女终于睁开了她尘封多年的双眸。 就在众人都在惊叹对方睁开眼后更为让人动容的气质和样貌时,方休却跳脱地想着,不愧是女娲之女啊,沉睡了这么多年,一点眼屎都没有。 小雪睁开眼,根据她母亲对她的嘱咐,当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大地皇者,明明极其简单的事情,如今却让小雪困惑了起来。 因为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小雪看到的是两个人,那么谁才是大地皇者呢?或者他们都是大地皇者? “怎么了,小雪?” 马婆婆见小雪苏醒后竟然还呆呆地躺在躺椅上面,心中不由地担心是不是多年的沉睡,让小雪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异样。 “没事,多谢你的关心,马婆婆。” 听着对方言语中关切的意思,小雪面带微笑地从躺椅上起身,虽然这些年小雪一直在沉睡着,但她也知道马婆婆就是一直守护着她的人。 见小雪面色红润,言语正常的,还十分轻便地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马婆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小雪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这么多年的守护也算是尽忠职守,没有辜负女娲大人赋予她们神龙族的使命了。 “神龙族马桂兰,参见女娲之女。” 见小雪一切正常后,马婆婆再度向小雪行礼道。 “马婆婆,您言重了,一直以来你守护着这里,看顾着我,要感激的是小雪才对。” 心思单纯善良的小雪怎么会接受马婆婆这个一直守护她的老人向她下跪,立马将马婆婆拦了下来。 说罢,小雪也学着马婆婆的举止,准备向马婆婆下跪道谢。 但被眼疾手快的马婆婆给阻拦了下来。 “你不用跟任何人下跪的。” 小雪身为女娲之女,从身份上来说,是比远古人族,第一位人主都要尊贵的存在,在这个世上,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接受小雪的跪拜。 但刚刚苏醒的小雪并不懂其中的关系,见马婆婆这么说后,也是一脸懵懂地询问着马婆婆。 “为什么?刚才你也是这么做的?” 面对小雪的疑问,马婆婆就像万千家长那般,将一切的解释都推托到了将来。 见马婆婆不愿多说,乖巧的小雪便不再追问下去了,转头看向了方休四人,好奇地询问着他们的来历。 “在下齐云山穹苍洞府,太乙真人门下入室弟子,剑痴。” 不知为何,剑痴在见到小雪的那一刻,心中竟然涌现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小雪询问他们的来历时,下意识的最先站了出来。 “好长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齐云山……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还是很开心,以后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正如剑痴对小雪有感觉一样,小雪看见剑痴时心中也有一种悸动的感觉。 “小雪姑娘,叫我剑痴就好了。” “好。” 能够省去那么长的称呼,小雪也是乐见其成。在接触过剑痴后,小雪将目光看向了同为女子的拓跋玉儿。 至于为何不询问剑痴身旁的方休和陈靖仇,反而舍近求远地去找拓跋玉儿,那自然是因为小雪已经将二人认定为大地皇者了,所以自然而然地询问起了旁人。 “你呢?” “我的名号很短,拓跋玉儿!” “玉儿,很好听的名字。” 就在小雪还在为知道了拓跋玉儿的名字而开心时,完全忽略掉了此刻拓跋玉儿眼中的杀意。 “我们都是女……” 小雪将手握住了拓跋玉儿的双手,想要拉近和对方的感情,却在触碰上拓跋玉儿双手的那一刻,看见了拓跋玉儿内心对自己的杀意。 看着小雪话还没说完,就愣在了原地,做贼心虚的拓跋玉儿赶忙抽回了自己的双手,躲避着小雪纯真的目光。 “玉儿,你在想什么?” 小雪不懂,为什么将自己从千年沉睡中唤醒的使者,心中却有着对自己莫名的杀意,单纯的小雪也不隐藏,直接向拓跋玉儿询问了起来。 “没什么!” 心中有愧的拓跋玉儿又怎么肯告诉小雪真相,只能逃避着对方的询问。 “哎哎!别磨蹭了,别磨蹭了,还有我,还有我!” 此刻的陈靖仇心中也是十分地激动,从鬼谷村出来,他就没有见过像小雪这么漂亮的姑娘,能够让对方将自己记在心中,陈靖仇的yy达到了顶峰。 “你就不用介绍了。” 小雪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陈靖仇激动的心火。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认识我?” 陈靖仇有些失望地看着小雪,虽然他是他们当中最弱的存在,但也不至于连介绍的必要都没有吧。 “不不不,别误会,因为我知道你是大地皇者。” 刚刚的那盆冷水顷刻间化作了煤油,陈靖仇原本快要熄灭的火焰燃烧得更旺盛了。 “你,说他是什么?” 拓跋玉儿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小雪,虽然没错陈靖仇都自称自己是大地皇者,但是这样的话就像一个现代人自称自己是秦始皇一样,根本没有人会去信。 但现在有了小雪的证词就不一样了,小雪是谁,女娲石的拥有者,女娲之女。 这就相当于官方都承认了陈靖仇的身份。 一个能力浅浅,信口开河,满嘴胡言乱语的亡国皇子,竟然真的是大地皇者。 “准确地来说,你和他都是大地皇者。” 看着拓跋玉儿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小雪重复道,并且这一次将方休也带了进去。 “你说,他是大地皇者,他也是大地皇者?两个大地皇者?” “是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娘亲告诉我的,当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等待千年的宿命中人。” “说不定你第一看到的其实是这个隋国走……方休呢,比起陈靖仇这个废物,我更相信方休才是那个大地皇者,再说了带领我们排除万难是剑痴大哥!” 当听到小雪说陈靖仇可能是她的宿命中人时,拓跋玉儿心中不知怎么地突然涌起了一股醋意。你愿承认方休这个隋国走狗是大地皇者也不愿承认陈靖仇会是。 看着还在争执身份的众人,知晓一切的方休给众人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看在你们救了我大隋西王的份上,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们,你们若是再纠缠下去,待会等外面的隋国大军攻进来了就一个也别想走了!” 第30章 放长线钓大鱼 众人齐齐将目光放在了方休的身上,有些难以置信着方休刚刚说的话。 大军攻入月河城! 若是换个地方,他们可能也就信了,毕竟隋帝不就喜欢穷兵黩武嘛,但这是哪里,月河城啊,女娲圣地所在,人族诞生之初便存在的地方,隋帝他怎么敢派兵前来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隋帝是傻子吗?这个地方也敢派大军前来!” 面对方休的话,拓跋玉儿第一时间就是质疑。 听着别人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傻,方休也是一阵无语,但谁让他现在的身份是隋国的国师呢。 “我为何要欺骗你们,再说了骗了你们我能有什么好处吗? 虽然你说不用我做自我介绍了,但我想我还是应该和你们说一下我的身份。 在下,隋国国师,方休,也是这一次攻占月河城的总指挥。” “国师?隋国什么时候有国师了!” 作为仇视大隋的拓跋族二公主,对于隋国的官职还是有所了解的,在她的脑海中,隋国从未有过国师一职。 “以前没有那是因为我不在,现在我出现了,那么这个职位自然就有了。 提醒你们一下,你们还剩三炷香的时间离开这里。”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拓跋玉儿缓缓走到小雪身旁,突然一个转身施法,众人的身上也突然地出现了一大堆的蛊虫,将所有人定在了原地。 不过就当拓跋玉儿的蛊虫爬上了方休的身上时,还没坚持多久,这些蛊虫就像经历了烈日的暴晒,纷纷从方休的身上摔落在了地上,各个都翻过了身翘了辫子。 “你……” 拓跋玉儿也没想到,方休竟然强大到了这种地步,仅是修炼功法的气息就将自己的蛊虫尽数杀死了,亏得她还担心定不住方休,特意往他身上散布了比肩其他三人集合的数量,这下全白费了。 “我说的是让你们离开,谁允许你动手了。” 方休向前踏了一小步,强大的气势瞬间将周围的众人给击飞了出去。这些拓跋玉儿也终于体会到了当初宇文拓用气势逼退那些隋兵的感觉。 “不要动手!大家不都是朋友吗!” 天真的小雪不懂众人为何突然反目成仇了起来,只能尽自己所能阻拦着方休。 方休将自己的气势收回,看着小雪说道: “你若想跟着她走,我自然不会阻拦,但因为她的举动,你们只剩下两炷香的时间解救月河城的人和逃出月河城了。” 说罢,方休便转身离开了小屋,往大军的方向返回了过去。 小雪心中是有女娲石不假,但为了保护小雪的生命女娲石有着自己的保护机制,就像昆仑镜会提醒宇文拓未来发生的事情,十五会帮助陈靖仇找到五神器一样。 当然女娲石的护主防护,方休若是想强取也不是不行,但这个地方是女娲圣地,虽然女娲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过了,但对方的身份,实力都远不是现在的方休能够比拟的。 所以该认怂的时候还是要认怂,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再说了,放任小雪和拓跋玉儿他们离开未尝不是方休在放长线,钓大鱼。 因为方休刚刚的举动,此刻剑痴,陈靖仇和马婆婆三人已经脱离了蛊虫的定身控制,而拓跋玉儿也被方休击伤,无力再抢夺女娲石。 见女娲石没有被抢走,而且拓跋玉儿也和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所以心善的剑痴和陈靖仇都没有怪罪拓跋玉儿。 而且他们通过和拓跋玉儿的相处也知道拓跋玉儿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她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好了,当务之急是先解救月河城所有被困的人,时间紧迫等日后你再商量吧。” 一旁的马婆婆守护着月河城多年,对于驻扎在城外的隋国大军也是立马感受到了,知道方休没有说谎后。 虽然隋军大举进攻月河城可能会让城中的百姓不安,但是马婆婆相信,这里是女娲圣地,哪怕是这么多的隋军也不敢在这里乱造杀孽。 比起困在梦魇中,有着生命危险的月河城百姓们,隋军统治下的月河城,这些百姓至少还能活着。而且马婆婆相信方休,既然女娲之女说了他是大地皇者,那么身为大地皇者的他肯定坏不到哪里去。 来到月河城的中心,女娲殿前,马婆婆将小雪交给了剑痴和陈靖仇照顾后,就化作龙形,借用了小雪的女娲之力,利用破梦刀将月河城百姓身处的梦魇一柄斩破。 但拯救了月河城所有百姓的代价却是马婆婆的生命。 在马婆婆的帮助下,红红和张烈也从梦魇中脱离了出来,在见到二人后,拓跋玉儿也知道时间紧迫将一切和二人交代过后就想着三人合力先将小雪带走再说。 而此刻的小雪还在女娲庙中,准备将月河城梦魇的元凶二人唤醒。 “你们还待着这里干什么!两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刚从女娲庙中出来,剑痴等人就看见红红驾驶着白龙香车抵达了众人面前,拓跋玉儿也从一旁的车窗上探出了脑袋朝着他们说道。 知晓一切的西王,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打算去替陈靖仇等人拖延时间,而陈靖仇他们也选择了再次相信拓跋玉儿上了白龙香车。 主要是不上车的他,单凭他们这两条腿,哪怕有西王拖延时间也逃不出隋军的追捕,但有了白龙香车就不一样了。 以白香车的速度,分分钟就能甩开隋军的追击。 “在下西王吕承志,敢问阁下高架!” “西王吕承志?” “不错正是在下!”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人将西王绑了!” “什么!你们怎么敢!我可是大隋的西王!” “哼!西王吕承志,罔顾圣恩,明为游历天下,实则借机结交朋党,意图造反,如今陛下有令,押西王入京受审!” 方休冷眼看着眼前的西王,大隋皇帝的恩赐,来造大隋的反,这不就是吃着别人家的饭,还想着别人家的碗嘛。 “等等!你们不能抓他,他是好人啊!” 一旁突然冲出来了一个脸上带着巨大伤疤的女子,想要帮助吕承志从隋军将士的控制中解救出来。 “哼!倒是忘了你这妖女了。 妖女如烟,为一己私欲,亵渎女娲圣地,残害有志之士,更使圣地妖孽横行,来人将她一并抓了送回京都受审!” 第31章 拓跋族 在高空之上,看着月河城附近绵延着的黑影,白龙香车内的众人都知道,这些黑影就是隋军。 看来方休所言不假,隋帝竟然真的打算将月河城也纳入自己的版图之中,这般狂妄,难道就不怕女娲娘娘的责罚吗。 还是他以为他能够抗衡女娲娘娘了。 “呼!还好有拖把你的马车,要不然今天我们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陈靖仇将脑袋从车窗上缩了回来长舒了一口气,有些劫后余生的说道。 可当他转过头来时,才发现车内的气氛十分不妙。 拓跋玉儿一脸踌躇,十分犹豫的样子,而张烈和红红则是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小雪,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小雪撕碎一般。 而坐在对面的小雪脸色只是疑惑,并无恐惧的神色,在小雪的身前,最先反应过来的剑痴半身在前,将小雪护在身后,只要张烈他们出手,剑痴就能在第一时间将他们二人的攻击拦下。 “喂喂喂!你们这个样子算什么!我们可是共患难的好朋友啊!在才从方休的手中逃出来,你们就要内讧的!” 陈靖仇也是移步来到了几人的中间,尽可能地协调着双方的矛盾。 “剑痴道长,张烈在此多谢道长的救命之恩,但是女娲石,我拓跋族势在必得,还请道长见谅!” 张烈丝毫不理会,陈靖仇的话,如今在张烈的眼中只有女娲石,而其中最大的阻碍就是剑痴,至于陈靖仇,这里随便一人拎出来都能将他打得跪地求饶,包括刚刚苏醒的小雪。 “汗王若说救命恩人,其实小雪姑娘才是各位的救命恩人才对,” 虽然和张烈的接触时间不长,但剑痴也能看得出张烈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小雪姑娘的救命之恩张烈铭记在心,若有来世我张烈为小雪姑娘做牛做马以报今世之恩,可女娲石之事关乎我拓跋全族,非是张烈一命能抵的。” 剑痴的确没有看错张烈,他的确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但事关整个拓跋族,他张烈身为拓跋族的大汗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情而置整个拓跋族于无物呢。 为了拓跋族,他张烈今日就要当这个小人了! “哎呀,什么牛啊马啊的,有什么话咱们就不能好好说嘛!干嘛非得闹到这种地步呢!” 一旁的陈靖仇见众人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担心大家会在龙车之内动手,于是再次站出来调解道。 但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他,无论如何调解,都不会让张烈他们放弃对女娲石的获取。 “玉儿!” 张烈丝毫不理会陈靖仇的话语,转头对拓跋玉儿喊道,正当犹豫的拓跋玉儿刚准备动手施法时,剑痴一把将小雪从原来的位置上拉了起来,站到了另一边。 剑痴突然地起身,吓得张烈他们还以为剑痴打算先下手为强,也是立马紧张了起来! “大哥!大哥!你冷静点!” 不只是张烈等人,就连陈靖仇也误以为剑痴打算出手了。 但实际上却是剑痴感觉在坐在那里十分地不安全,仿佛会有一个囚笼将他们锁起来一样,虽然只是心中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在这个时候,任何的异样都会让剑痴万分紧张! 剑痴带着小雪离开原位后,拓跋玉儿心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她又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动手了。 “剑痴道长,我很钦佩你,但我们真的需要女娲石!” “这并不是你们能够剥夺小雪姑娘生命的理由!” 女娲石就在小雪的心口上,张烈他们取走女娲石就是在挖小雪的心,无心的人,又怎么能活呢! “其实如果你们真的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但是女娲石的力量保护着我,你们这样动手是根本取不出来女娲石的。 除非 ,你们能给我一个甘愿赴死的理由。” 天真善良的小雪躲在剑痴伟岸的身后,看着龙车内的气氛剑拔弩张地,这让她的心里很是难受,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而且小雪对于死亡并没有那么恐惧,如果张烈他们能够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么她小雪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大家重归于好。 “不可以!小雪,你这才刚苏醒,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求死呢!况且你怎么知道他们说得对不对!” 作为调解员的陈靖仇在听到小雪这番话后反倒最先跳出来反对了。 “死大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闭嘴!” 如今拓跋玉儿的心中也不好受,但是为了族人她别无他法。 “死拖把!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好好地说呢,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共同经历千难万险唤醒的小雪,死在你的手中吗!” 陈靖仇不懂,为什么拓跋玉儿之前那么努力地去救小雪,现在又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弄死小雪呢。 “你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 “是!我们不懂!那为什么你不说出来让我们知道呢!” 听着拓跋玉儿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们不懂的话语,此刻的陈靖仇也恨不得从拓跋玉儿嘴中挖出她这么做的理由。 “够了!还是我来说吧!” 张烈看着情绪逐渐崩溃的拓跋玉儿,于心不忍地站出来说道。 “几年前,宇文拓带领着他的手下大举进攻我拓跋神族,意图夺取我族神器,神农鼎。但最终被我们的合罕逼退。 但也因此,合罕在交代完后事之后用仅剩的生命替我族布下了迷阵阻挡了隋军队进攻,而神农鼎也因此失去了神效,冰封了起来。 原本我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了,可不承想在合罕一年后的忌日里,一道恐怖的诅咒降临在我族身上,每逢合罕忌日,便会有族人变成兔子。 虽然我们从未听过这样的诅咒,但想来的话肯定和宇文拓脱不了关系! 所以,我们需要女娲石,不仅是我们需要,我们拓跋族更需要!” “这……” 陈靖仇和剑痴几人面面相觑,若张烈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关乎的不仅仅是他们个人了,陈靖仇扪心自问,若是鬼谷村的村民们陷入了这种情况,他可能也会这么做吧。 等等!鬼谷村! “只是需要神器的力量的话,除了女娲石,难道别的神器就不可以了吗?比如说昆仑镜!” 说着陈靖仇从炼妖壶中倒出了昆仑镜,眼神中满含期待地看着张烈等人。若是神器有用,那么既不用取走小雪的生命,也能破除拓跋族的诅咒了。 第32章 律法是道德的底线 但很可惜,陈靖仇的期盼落空了,若昆仑镜有用的话,拓跋玉儿何至于当初将昆仑镜还给陈靖仇,何不带着昆仑镜直接返回拓跋族,又何必千辛万苦地来找女娲石。 “若昆仑神将在世,或许还有几分作用。” 张烈的话也是在含蓄地告诉着陈靖仇这个办法没有用。 神器虽然威力强大,但是功能各异,昆仑镜穿梭时空,可对解除诅咒毫无办法,原本他们拓跋族的神器神农鼎能够破除诅咒,百病不侵的,但因为当初的那一场大战神农鼎与一般的凡物几乎无异了。 当今的五大神器,除去这二者也只有女娲石有这么强大的能量替他们拓跋族祛除诅咒了,所以女娲石,他们非取不可。 陈靖仇眼中的光也随着张烈的这句话暗淡了下来,如今的他不像剧中一样不了解情况,在知晓了一切之后,他和拓跋玉儿一样都陷入了深深的忧郁当中。 他是大地皇者,是要保护女娲之女的人,但他更是要保护天下生灵百姓的人。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比起女娲石这个办法更加艰难。”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和陈靖仇同病相怜,在陈靖仇陷入迷茫之时,拓跋玉儿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 听着拓跋玉儿的话,陈靖仇立马来了精神,他只要一个两全之法,只要有,不论多么艰难他都会去完成。 “神农鼎的力量代表着生机和百病不侵、诸邪不犯。如果能够让神农鼎重新绽放神力,那么依靠神农鼎我想拓跋族也能破除诅咒。 但,神农鼎如今已经被冰封了,神力尽失,除非是神农神将亲临,否则绝无可能。” 拓跋玉儿刚给了希望,随即又亲手浇灭了希望。 “怎么会没有可能呢,一定有可能的,为什么一定需要神农神将呢,我是大地皇者,大地皇者也可以的吧!” 此刻的陈靖仇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拼命地挣扎着,大地皇者的仁慈绝不让他放弃世间的任何生灵。 “神农鼎是五神器对吧!我这里还有昆仑镜!还有小雪他能够使用女娲石的力量,再加上我的大地皇者,这么多可能一定能够将神农鼎唤醒的! 路不只有那一条,这一条路你们都还未走过,怎么就轻言放弃了呢!” 陈靖仇如今的态度很明确了,张烈和红红对视一眼之后分别看向了剑痴和拓跋玉儿。剑痴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他早就答应了马婆婆的临终遗言,一定会保护好小雪的。 而拓跋玉儿也因为陈靖仇刚刚的话语,态度已经偏向了剑痴他们。如今场面上的气氛已经使他们落入劣势了。 张烈思索了片刻,旋即也答应了陈靖仇所说的另一条路,反正就算那条路走不通,女娲之女也已经在他们拓跋族了,到时候女娲石什么的还不照样任由那摘取吗。 见张烈他们答应了下来,陈靖仇也长舒了一口气,以此同时也放松了下来,场面虽然有所缓和了,但想要恢复当初的模样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 方休静坐在辇轿之上,听着手下的人回禀陈靖仇几人已经逃离了月河城,对于此事方休并不在意,或者说要不是他,陈靖仇几人早就被逮捕了。 让他们离开也是方休有意而为之的,拓跋族的迷阵可不是简单的迷阵,那可是合罕耗尽了自身最后的生命力,借用了神农鼎的力量所布置的迷阵。 若是没有正确的走法,哪怕是方休进去了也得迷失在其中。 所以想要率领着大军一举攻破拓跋族营地,方休只能借助他们本地人的力量。 而且由于此前宇文拓和大量隋军的失利,进攻拓跋族,方休也只有这么一次的机会了,若是失败了朝野群臣先不管怎么说,隋军中的气势也将一落千丈。 甚至会被其他塞外蛮族小瞧,从未觊觎中原大地,不时地闹出些什么动静来。 “吩咐所有人,将月河城的百姓都聚集在女娲庙前,另外,让大军也驻扎在女娲庙附近,若是没有空地了,那就租借此刻百姓的房屋,记住,不可欺凌此地的百姓,否则女娲娘娘的布惩了,我可救不了你们!” “是!属下明白,属下定当下令让他们约束好自己,绝不冒犯女娲娘娘神威!” “嗯,去吧。” 随着方休的命令发下,很快女娲庙前就汇聚了一大批的居民,在居民之外又是一大批的隋军所在。 “月河城的百姓们,你们好,我乃大隋的国师,也是这一次大军出征的主帅。 当然,你们放心,我大隋的将士不是嗜杀之人,更不会在女娲庙前妄动干戈。 今日邀请诸位到此,只是向大家说一件事情,那就是。 从此以后,月河城并入大隋版图,月河城将成为大隋的土地之一,月河城的百姓也将是大隋的子民!今后除了女娲娘娘外,你们还需要知道我大隋帝王。 女娲娘娘之下,必是我大隋帝王之名!” 方休虽然狂妄,但也知道就自己如今这副实力肯定是不能像与凤行的世界一样,天老大,他老二的,所以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 况且居于女娲娘娘之下,有什么不好的。 这个世界的女娲虽然和洪荒世界的女娲叫一样的名字,但是来历经过可是大不相同的。 这个世界的女娲更像是天生神灵,就和当初与凤行世界的方休一样,只不过女娲最终选择了人间,成为了人间之神,孕育了人间万灵。 月河城的百姓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归属情结,他们只想着今后自己只要能够待在月河城就好了,况且当初的月河城可没有明确地管理者,这么多年来平稳地度过全靠女娲娘娘的威名。 但这其中依旧不乏一些无赖混混欺凌弱小的。 如今大隋接管了月河城,他们该卖酒的卖酒,该卖吃食的卖吃食,一切依旧着,只不过头顶上多了一个不可侵犯的存在,但同样也多了一个能够约束那些地痞无赖的存在。 如果说女娲娘娘是在道德上约束着月河城的百姓,那么随着方休地到了,月河城的百姓也有了明确的约束准则。 方休所带来的律法将是女娲娘娘道德监控下的底线,从此以后月河城虽然不再散漫自由,但也不失为一次人间仙境。 第33章 师出有名 当然,月河城也并非所有人都想要这般加入隋国,毕竟有些人闲散惯了,现在头顶突然出现了一堆人来管理着,他们怎么能适应。 “这里是月河城,是女娲娘娘的圣地,我等皆是女娲娘娘的子民,何求你来管理!” “对啊!我们只听女娲娘娘的旨意!” “你们凭什么替女娲娘娘管理我们!” “我听说了,隋国皇帝残暴荒淫,隋国上下腐败,这样的人管理我们那是对女娲娘娘的亵渎!” 说话的人掩藏在人群之中,并且每说一句就转移一个地方。原本只是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这么一弄听起来就好像一大片人都在反对一样。 有时候不只有酒壮怂人胆,人多了,同样会壮怂人的胆气,毕竟人多势众,法不责众嘛。 看着眼前突然闹腾起来的场面,方休并没有立马让士兵去压制下来,此时爆发总好过之后三三两两的出现。 再说了,一开始方休就没想过用柔和的手段统治月河城,人都是具有劣根性的,只有恩没有威的话,他们并不会牢记大隋的规矩。 “说完了?” 看着声势逐渐停歇下来的百姓,方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在确定了他们没有了进言之后,方休这才接着说道: “你们说凭什么?就凭我大隋的兵马铲除了月河城周围的妖孽!就凭我大隋能够庇佑你们今后再也不受这些妖孽的侵扰!就凭我大隋帝王如今乃是人王之尊! 更凭我大隋替女娲娘娘铲除着芥藓之疾,而你们却如同寄生虫一般攀附在女娲娘娘的身上吸附着娘娘的骨血! 就你们这样的虫疥也配言说我等有何资格!可笑! 我大隋皇帝的真容都未曾见过,只是听过一些宵小之徒的吠言就敢妄议上位,可见在你们的心中,千百年未曾显圣的女娲娘娘也无多少尊重吧! 哼,你们不必担心,我大隋皇帝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你们既然不想留在我大隋的治理之地,我大隋士兵自然不会强求! 来人!将刚刚反对的宵小之徒全都扔出去,大隋的土地从不欢迎这些不尊遵圣命之人!” 一旁蓄势待发的隋军将士在得到了方休的命令后立马冲进了人群中,将此前反对的人统统拉了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说话!!” “大人,饶命啊大人!” “你们敢!这里可是女娲娘娘的圣庙!你们敢在女娲娘娘面前动武!!” 大隋的士兵虽然不对他们下杀手,仅仅是将他们驱逐出城,但这也足以让这些地痞流氓胆寒了,他们本就居无定所,就是看在月河城无人管理,闲散自由地才来到了这里。 此前虽然有着一个老太婆偶尔的几次训斥,但只要不靠近女娲庙,和老太婆的店里,他们几乎就在这个地方横行无忌了。 多年了的蛮横,让他们根本一无所长,若是离开来了月河城,他们拿什么活下去,耍流氓还是当山匪的。 看着周围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士兵,为匪为患的根本不可能。 眼前的流氓们,或威胁,或求饶,或狡辩的,简直就是众生百态,但这丝毫不能动摇方休的内心。而且方休也清楚,他们这哪是明悟了,只是害怕了,怕死了罢了,这样的百姓留着也是一堆祸害。 若非女娲庙前不能妄动杀生的,方休都想要杀鸡儆猴一番了。 “等等,把那个人带过来!” 方休伸手指了指刚刚放言威胁着他的那个流氓,周围的士兵也是顷刻间就将那名男子押到了方休的面前。 “我们怎会在女娲娘娘面前动武,只不是替百忙之中的女娲娘娘铲除一些芥藓之疾罢了!” 说罢,方休抬起头扫视着周围的居民们接着说道: “你们久居月河城,甚至世代生存于月河城中,可今日,月河城却发生了大事,而你们这些得到女娲娘娘庇佑多年的人却不闻不问! 塞外蛮族,勾结中原人族内奸,致使女娲之女被掳走!而你们却还要在这里耽误我大军救援女娲之女1的时间! 你们也配称为女娲娘娘的信徒?也配在此借着女娲娘娘的名头叱责我等!” 方休的这套pua大法虽然并不高明,但是在这个时代无疑是对这些普通百姓的降维打击,更何况是一群有着信仰的百姓身上。 果然随着方休的话出口,月河城中许多百姓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诸位!我等人族受女娲娘娘恩赐庇佑,这才得以诞生在这天地之间,然今日塞外蛮族竟然趁着女娲娘娘休眠之际,使用阴谋诡计掳走女娲之女,我人族圣女! 此乃对我中原人族的羞辱!诸将士能接受吗!” “不能!不能!” “塞外蛮族不过宵小之辈,他们掳走女娲之女,乃是为了女娲之女心口上的女娲石,万般生灵,无心不可活,若是让他们拿走了女娲石,那就是在杀害女娲之女,毁我人族与女娲娘娘的恩情!你们能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营救女娲之女!营救女娲之女!!” 方休利用法术将刚刚的话语传递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尤其是隋军的士兵们! 自从杨广三征高句丽失败后,隋军的将士,不论是的边军还是中央军,对于打仗心中总是缺了一口气,这样不仅影响着方休在士兵眼神的形象,更是耽误着方休皇朝气运的扩张。 如今带领着他们一举收复月河城,算是给他们缺少的一口气续上了半口,想要将剩下的半口给续上,那就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了。 而拓跋族就是这半口续命的气。 不同于三征高句丽的声势浩大,隋国这些年来根据杨素的命令也在一刻不停地侵扰着拓跋族,但因为迷阵的原因,拓跋族除了自身那只兔子精的影响外,并无损耗。 若是方休能够攻克下拓跋族,不仅能够获得神农鼎,还能一举消灭隋军上下对外地的恐惧感,让隋军成为他国的梦魇。 看着眼前的势已经起得差不多了,方休留下了一批人管理月河城之后便带领着大军朝着拓跋族的目的地进发了。 第34章 失效的神器 因为白龙香车的飞驰,在离开了月河城后,不过短短两日拓跋玉儿一行人便回归了拓跋族。 有着此前的约定,这一次陈靖仇他们也不用陷入迷阵之中兜兜转转了,而是安安全全的被带进了拓跋族。 陈靖仇等人进入拓跋族后,发现城中到处都是兔子。 但他们很快意识到这些兔子实际上是人类。看着满城的兔子,陈靖仇等人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之情。他们无法想象曾经的拓跋族人如今变成了这样的模样,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痛心和愤怒。 好好的人就这样成了毫无理智的畜生,若是一不小心溜出了拓跋族的领地还极有可能被外面的人当做猎物一样给捕杀了。 “时间紧迫,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直接带我们去神农鼎冰封的地方吧。” 看着陈靖仇等人救人心切的眼神,张烈他们也是立马调转了车头,朝着一处深渊赶去。 当众人从白龙香车上下来后,刚刚还一片黄土飞扬的场景,此刻就成了一片白雪覆盖的景象了。 “诸位,神农鼎乃是我族圣物,请恕张烈不能让你们看清进来的大道。” “理应如此!” 对于稀里糊涂地转场,陈靖仇等人并没有介意,并且表示十分地理解,毕竟是上古神器,小心戒备是正常的。 当来到神农鼎面前时,剑痴突然停住了脚步,仿佛听见了什么钟鸣之音一般,震得他魂魄不安的。 “剑痴道长?”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察觉到剑痴的异样之后,众人立马围了上来,好在此刻的剑痴不像剧中一般功力耗尽,又身受重伤的,对于这股来自魂魄的震动,剑痴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无妨,可是是一时间功法岔气了,现在已无大碍了。” “大哥,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先在外面等着我们,不用勉强自己的。” 陈靖仇有些担忧地看着剑痴,此刻的剑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更像是命不久矣的模样才对。 剑痴虽然没有像剧中一样那般凄惨,但是魂魄的缺少却是事实,所以就算剑痴有着深厚的功力抵挡,那缺少的灵魂仍旧是他最大的破绽。 幸好这只是神器之间的共鸣,而非针对剑痴的攻击,否则的话就这一下,足够剑痴七窍流血,神志不清的了。 再三确定了剑痴的安危后,众人这才继续沿着雪道向前。 剑痴之所以拖着如此沉重的身体也要跟着并非是有意要成为什么累赘的,而是担心到时候神农鼎没有唤醒,张烈他们突然出手,单靠陈靖仇一人对付不了张烈一行人。 当众人来到神农鼎面前时,看着被冰封的神农鼎,陈靖仇丝毫感觉不到当初昆仑镜那般的神异气息,仿佛它就是一件普通的鼎而已。 为了确保小雪和陈靖仇唤醒神农鼎万无一失,拓跋玉儿和张烈等人特意用功力将神农鼎上的冰雪给融化了。 但随着冰雪融合的那一刻,剑痴就犹如被强大的术法打在了身上一样,半跪在了地上。 魂魄不全,元神不定,神器之间的感应又非常人所能知,所以此刻看着剑痴受伤的模样,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红红!你先带着剑痴大哥离开这里,等我们将神器唤醒之后再去找你们会合。” 虽然不清楚剑痴为何如此,但是他们知道这是剑痴进入这里之后才发生了异样,所以只能先试探着将剑痴带走。 剑痴虽然不甘心,但也因为灵魂中莫名的悸动说不出话来了,而且说着浑身痛感的触发,剑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个身穿黄金甲,脸戴黄金面,手持黄金剑的人在滥杀无辜,当他前去阻止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也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尤其是那个一身黄金的人还说着,杀这些无辜百姓的不是他,而是他剑痴。 随着剑痴耳边钟声不断地响起,剑痴眼前的画面也是一变再变。 下一个瞬间,剑痴仿佛看到了自己身穿黄金甲,脸戴黄金面,手持黄金剑,身旁跟着十二名士兵正在对神农鼎下手。 幸好此时红红已经带着剑痴回到了龙车上,远离了神农鼎,要不然这颠覆着剑痴人生观的画面一再出现着,剑痴可能道心不稳,直接重伤了。 见剑痴被带走,众人虽然担心着剑痴的情况,但是也知晓唤醒神农鼎才是如今的当务之急。 看着完全裸露出来的神农鼎,陈靖仇和小雪对视了一眼纷纷上前。 小雪催动的心口女娲石的能量输入进了神农鼎中,而一旁不知道如何利用大地皇者力量的陈靖仇在犹豫了一番后,拔出了背后的十五。 “神农鼎!我以大地皇者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苏醒!!” 说罢陈靖仇也学着小雪的动作往神农鼎中输送着功力。 随着陈靖仇功力的输入,神农鼎也确实有了变化,一道荧绿色的光彩闪耀在神农鼎的身上。 神农鼎突然的异动看的拓跋玉儿和张烈一阵激动,若是神农鼎能够使用了,那他们也不必强求小雪心口上的女娲石了。 但就在众人为之惊喜的时候,神农鼎原本闪耀的光芒再次暗淡了下来,见此情景拓跋玉儿当即也上前将自身的功力,毫无保留地输送进了神农鼎中。 这才使得原本黯淡的神农鼎再次闪耀了起来,但很快神农鼎又再次黯淡了起来。 有着拓跋玉儿的前车之鉴,张烈也是迅速跟上,强横的能量无所顾忌地输送进了神农顶中。 这一次神农鼎闪耀光芒更加夺目了,就在众人以为这一次一定能够将神农鼎给唤醒时。神农鼎就像一个吃饱喝足的汉子突然黯淡了下来。 不论陈靖仇他们如何输送能量,如何敲打都无法将其唤醒,令其闪耀光芒了。 而因为此前功力的输送,拓跋玉儿和张烈也已经耗尽了功力,瘫倒在来到地上。 拓跋玉儿在昏迷之前看着始终没有唤醒的神农鼎,眼中闪过一抹凄惨痛苦的感情,最终还是要对小雪下手嘛。 第35章 拓跋月儿 看着倒地昏迷的张烈和拓跋玉儿,陈靖仇诚承认他刚刚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拉着小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如今神农鼎无法唤醒,那么拓跋族的诅咒只能依靠小雪心口的女娲石了。 但是看着周围白雪飘撒的情况,如今拓跋玉儿他们功力耗尽,若是他们此刻离开,想象要不了多久二人就会被冻死在这雪谷之中了。 于心不忍的陈靖仇最终还是没有将二人留在这个地方,用炼妖壶将二人收起了后便原路返回回到了龙车旁。 “怎么样!成功了吗?! 汗王和二公主呢?” 看见陈靖仇的身影,守在白龙香车上的红红也是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陈靖仇等人的面前。 若是神农鼎真的被唤醒了,那么她丈夫身上的诅咒也能修复了,她也就不用背叛拓跋玉儿了。 可随着红红靠近,发现只有小雪和陈靖仇出了来,她的汗王和二公主此刻根本不知所踪的,红红的心咯噔了一下,但此刻的她还是不甘心地向陈靖仇询问了出声。 “先回车上再说吧!” 此刻的陈靖仇也是强弩之末,能够撑着身子走出雪谷已经是一件不易的事情了。 “失败了是嘛!” 红红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股凶狠的意味。 正当陈靖仇想要拉住红红时,红红却早已出手朝着小雪的心口抓了过去,不过此刻的小雪虽然精疲力尽的,但是作为保护的女娲石却不曾虚弱过。 在面对红红这狠辣的一击时,女娲石的力量直接将红红击飞了出去。 “红红,红红,你先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神农鼎已经有反应了,只是我们的功力不足罢了,我们先回去,好好休整一番,下一次一定可以的。 玉儿和张烈在炼妖壶中,他们因为法力耗尽而昏迷了,我们这个时候就不要在这里内斗了行吗?” 陈靖仇拖着疲惫的身子,挡在了她和小雪的面前,再三地保证着。 不看僧面看佛面,红红可以不理会陈靖仇和小雪的情况,但却不能对她们的汗王和二公主置之不理。 而且通过刚的试探,红红也深知光靠她一人是无法取得女娲石的。 万般之下,红红也只好带着陈靖仇等人回到了拓跋族。 将张烈和拓跋玉儿安置好后,在红红的介绍下,小雪和陈靖仇也知道了在他们身旁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是谁了。 “皇后!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神农鼎真的就只差一点了,我们一定能够将神农鼎唤醒的。” 陈靖仇庄重地向张烈的妻子,拓跋族的皇后,拓跋玉儿的姐姐,拓跋月儿保证道。 但陈靖仇哪里知道如今他眼前的拓跋月儿其实是一只兔子精所化,因为爱慕张烈,所以顶替了拓跋月儿的身份,嫁给了张烈成为了她的妻子。 所以此刻的拓跋月儿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拓跋玉儿眼神中根本没有一丝的姐妹情深,有的更多是对拓跋玉儿的怨恨。 拓跋月儿甚至在想为什么拓跋玉儿出去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死在外面,反而还让她真的找到了女娲石回到了拓跋族。 为了维持拓跋月儿温婉的形象,在面对陈靖仇的保证时,拓跋月儿也是十分体贴地安慰着陈靖仇道: “不必如此,或许这就是我们拓跋族的宿命吧,我们也没有想到女娲石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现世,放心吧,小雪姑娘,你若不愿,我是不会让他们强行夺取女娲石的。” 陈靖仇看着眼前温柔的拓跋皇后,对方越是如此,陈靖仇的心中就越是难受。 为什么这个世道会是这个样子,凭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而坏人却能够肆意地活着。 “几位远道而来,又马不停蹄地替我们拓跋族唤醒神器,想必也是十分辛苦了,厢房已经准备好了,不如几位暂且先休息,后面的事情等到汗王和玉儿他们醒过来再商量,如何?” 陈靖仇虽然想嘴硬,但是此刻他的身子也由不得他嘴硬了,再说了就算他不用休息,剑痴也要啊。 “那就多谢皇后了。” 拓跋月儿命人将陈靖仇等人带下去后,在几人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后,原本那副温柔和善的面容顷刻间就冷了下来。 用眼角轻瞥了一眼陷入昏迷的拓跋玉儿之后,拓跋月儿便头也不回地挪动着轮椅往一旁张烈的屋子走去。 当来到张烈的房间时,拓跋月儿脸上那冰冷的面容这才如春风化雪一般消失了。 拓跋月儿伸出手,轻抚着张烈那粗犷的面容,脸上更是柔情万种。拓跋月儿温柔恬静的模样和张烈这样一个糙汉子站在一起,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作美女与野兽。 可笑的却是人并非人,‘野兽’也并非‘野兽’。 “玉儿,快走,玉儿,走!” 原本昏迷的张烈突然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也正因为这几个字,原本温柔可人的拓跋月儿脸上再次布满了寒霜。 原本拓跋月儿并不想对拓跋玉儿赶尽杀绝的,但是如今看来,为了她自己的幸福,玉儿已经不能够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当然,拓跋玉儿的死法,拓跋月儿心中也有成算,若是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依照张烈的性子一定会追查下去的。 并且若是玉儿就这么死了,不仅张烈忘不掉她,反而会因此深深地将其牢记在心中,所以拓跋玉儿得死,但不能死得那么简单。 “来人,让红红去老地方见我。” “是!” 随着拓跋月儿的吩咐,门外的下人也是立马去执行了,在替张烈抚平紧皱的眉毛后便离开了房间。 在返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后,拓跋月儿遣退了所有下人,打开了一处机关密道,径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通过密道来到了拓跋族的后山药池之中。 此刻拓跋月儿也终于显露了他的真身,一只浑身白毛的兔子精。 就在兔子精抵达药池不久,红红也来到了这里,面对兔子精的真身红红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早就知晓了一般。 “你做得很好,这么多年了总算是将女娲之女给我带回来了。” “你只要记住你跟我的承诺就好!” 面对对方的夸奖,红红丝毫不领情,而是公事公办的说道。 第36章 兔魔 兔子精重新变回了拓跋月儿,看着单膝下跪的红红,脸上尽是嘲讽的神色。 “为了一己私欲出卖同伴,你为本宫牺牲了这么多,我又怎么会忘了对你的承诺呢。” 听着拓跋月儿的话,红红也是一脸激动地抬起了头看着对方说道: “我想见我相公。” 红红的相公早在当初宇文拓进攻拓跋族,意图夺取神农鼎时,就随着合罕一并陨落了,但在兔子精的花言巧语之下,让红红误以为对方有着能够复活她相公的能力。 授人以柄的红红最终在兔子精的胁迫下成为了她安插在拓跋玉儿身旁的间谍。 听着红红的话,拓跋月儿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言不发地带着红红走向了药池的更深处。 来到一处密室之后,除了赤红色的岩壁外,映入红红眼帘的便是一个个有着人体大小的白茧,而在这白茧之中包裹的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此刻他们已经失去了大量的精气,犹如死人一般了。 拓跋月儿将红红带进来后,红红一眼就找到了属于她相公的白茧,但此刻在那白茧裸露出人脸的地方,她的相公皮肤也出现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妖痕。 这等妖痕只有被妖吸食过精气神血才会出现在人的身上。 见此情景,红红也是急了,转头对拓跋月儿叱责道: “你说过会好好保住我相公的!” 拓跋月儿则依旧是不紧不慢地朝着红红走了过来,强大的气场顿时让红红的气势一萎。 “你说在得到女娲石,让我相公复生之前会好好保住他的,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不惜背叛玉儿,生过也死过,都只为给你带回女娲石!可你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要让我相公受苦!” 原本红红以为自己能够见到复活的相公,但是如今她的相公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红红当即就气急了。 听着红红的话,拓跋月儿不屑一顾地说道: “只有你们人界才会背信弃义,我可你没有反悔!只要你得到女娲石,我一定履行对你的承诺” “我已经把女娲之女给你带回拓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还要你做完最后一件事情!” 说着拓跋月儿突然动手施法,将白茧中所有的妖痕收集了起来,凝聚成了一颗漆黑的晶石。 “把这颗妖心黑晶放进玉儿的体内。” 看着拓跋月儿手中的黑晶,红红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想怎么样。” “她抢走了我的男人,我要她经历我受过的一切痛苦。” “你想要玉儿当你的替身!” “你不想跟你的相公重聚吗,只要牺牲了一个拓跋玉儿,让我永远变成人,拓跋从此变回往昔,我可以得到我爱的男人,你也可以和你的相公从此过上快乐的日子,这样不好吗? 你好好想清楚,其实我们是同一类。” 拓跋月儿听出了红红语气中的犹豫,于是再次出言蛊惑道。 红红看着拓跋月儿手中的黑晶,其表面妖气四溢,若是被植入了这枚黑晶,哪怕对方真的是一个人,也会因此变成一只妖。 再三犹豫过后,红红最终还是从拓跋月儿手中接过了黑晶。 如今一切都已经即将收尾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的了。 陈靖仇从昏睡中苏醒过来,看着窗外天光大亮的还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呢。 听着房间内的动静,屋外的下人们也是立马推门而入,看着清醒过来的陈靖仇脸上也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公子,您醒了,我这就去通知我们的汗皇和皇后!” 看着对方有些小题大做的模样,陈靖仇也是一阵错愕,自己不就睡了一觉吗,怎么整地跟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一样。 “小子,你可算醒了!” 还没等陈靖仇弄清楚情况,张烈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房门口,看着已经完全恢复的张烈,陈靖仇也是不由地佩服对方,明明昨天下午功力耗尽昏迷了,这才一个晚上过去了就完全恢复了。 虽然功力耗尽不像重伤那么严重,但是想要像张烈这样恢复成以往一般的正常模样那还是很难的。 “张……汗皇,你这么快就恢复了!” 陈靖仇原本还想直呼其名的,但想到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地盘也就收起了那副没大没小的模样,尊称了张烈一声汗皇。 “快吗?三天了才恢复正常已经不算快的了,倒是你们直接昏迷了三天三夜。” “什么!三天三夜!!那小雪……” 听着张烈的话,再想到此前张烈他们急切的态度,陈靖仇顿时急了起来,自己怎么会突然昏迷三天三夜了呢,这三天三夜的要是对真的对小雪动了手,那陈靖仇再想救小雪,黄花菜都凉了。 张烈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陈靖仇在急什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你放心吧!我们并没有对小雪姑娘下手,在你们昏迷的这三天三夜里,我们的人已经彻底调查清楚了,族人变成兔子并非是什么诅咒,而是有一只兔魔在吸食我族族人的精元。 只要将兔魔铲除了,那我们那些被变成兔子的族人也就都能恢复过来了。”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晚了呢,既然已经查明了真相,是兔魔所为,那么这种降妖除魔的事情怎能少得了我大地皇者陈靖仇呢! 对了,你刚刚说我们,难道剑痴大哥和小雪他们也昏迷了三天三夜吗?” 听着张烈的解释,陈靖仇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庆幸道。 “不错,剑痴道长和小雪姑娘也是刚刚苏醒。” 对于他们突然昏迷这么久,陈靖仇没有丝毫起疑,在陈靖仇看来他们之所以昏迷这么久可能就是此前给神农鼎输送力量所致。 至于剑痴为什么也会昏迷这么久,那极有可能是剑痴的伤让他昏迷的。 “对了!汗皇你还没告诉我那只兔魔长什么模样呢,是不是露着两颗大门牙,长满了脏兮兮的毛发,和尖锐的爪牙啊?” 别看陈辅在鬼谷村的时候时常教导着陈靖仇,同时还让自己的亲传弟子陪同陈靖仇去降妖除魔的,但是实际上陈靖仇见过的妖怪,不出一只手掌的。 所以在此陈靖仇才会十分地好奇那只兔魔的长相。 第37章 可笑之事 看着张烈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陈靖仇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那个兔魔就是我大哥吧。” 陈靖仇有些难以置信地向张烈询问道,毕竟在此之前,剑痴就因为神农鼎一事异样频出的,这不同寻常的一幕自然就被陈靖仇给误会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剑痴道长怎么会是兔魔呢!” 听张烈这么一说,陈靖仇紧绷的心弦这才松了下来。 “谁让你一脸这种表情的,吓得我还以为兔魔是我们的身边的人。” “兔魔确实在我们的身边,但却不是剑痴道长。” “好啦,行了你就别捉弄我了,就连突然表现奇怪的大哥都不是,那么兔魔怎么可能还在我们身边,我们身边能有谁。 是你,是我,是小雪,还是死拖把啊。” 看着张烈这个模样,陈靖仇还以为是对方总算了结了族中一件大事,想要故意捉弄他,所以才这般言说的。 “兔魔……是玉儿,不!是兔魔杀害了玉儿,顶替了玉儿的身份活着!!” 张烈双手紧紧攥着,用力地捶打着身旁的桌子。 “什……什么!拖把怎么可能是兔魔呢,她不是你们的二公主嘛!她怎么可能是兔魔呢!” 陈靖仇噌的一下直接来到了张烈的面前,揪着张烈的衣角说道。 对于这个玩笑陈靖仇一点也不感觉好笑,虽然他和拓跋玉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能够感觉到,在拓跋玉儿的身上背负着拓跋族。 为了解救拓跋族,她不惜去往了伏魔山面对了凶兽饕餮,不惜穿过妖物包围的月河城,甚至差点殒落在梦魇之中。 这样一个一心为了拓跋族的人,说她才是制造了拓跋族这么多年来诅咒的元凶,这怎么可能。 “兔魔是我亲眼所见,整个拓跋族的族人也亲眼所见,玉儿她……就是兔魔。” 此刻的张烈心中同样不好受,在他看来如今的玉儿只是兔魔披得一层皮,或许早在当初玉儿离开拓跋族的时候就已经被兔魔给祸害了。 “眼见!眼见就一定为实嘛!说不定玉儿她只是被真正的兔魔给陷害了!那只兔魔想要将玉儿推出来,好让自己继续蛰伏下去呢! 玉儿费尽千辛万苦替你们找到了女娲石,甚至耗尽了功力想要唤醒神农鼎,她怎么可能是呢!” 看着陈靖仇这副顽固不化的模样,张烈将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给扔开,沉声说道: “陈靖仇,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我也很痛苦,可兔魔就是玉儿,这是众人亲眼所见的事实! 此次若非此次她功力耗尽,显出了原形,在族内偷偷地吸食精元被人发现,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变成兔魔并非诅咒而是妖孽所为。 至于女娲石和神农鼎,我曾听说,女娲石的复生之力能够将妖孽彻底转换成人类,而神农鼎之所以功亏一篑也可能是她的阴谋。 更何况我曾询问过红红,我们不了解,难道和玉儿朝夕相处的红红看不出一丝的不妥吗,如今就连红红都不信玉儿了!” 虽然张烈说得有理有据的,但是陈靖仇一时之间还是接受不了。 看着陈靖仇这副模样,张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原本我想拜托你们一起出手,替我们铲除兔魔的,如今看你这副模样还是好好地休息吧!” 张烈扔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当初经历了宇文拓抢鼎一事,他们拓跋族有修为的修士几乎都死绝了,剩下的大猫小猫三两只的又怎么会是兔魔的对手呢。 不过依照陈靖仇如今这个模样,多他和少他也没多大区别了。 陈靖仇有些颓然地坐在床榻上,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了拓跋玉儿是一只兔魔后,陈靖仇的心中十分难受。 他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在房间内待了多久,陈靖仇突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拓跋玉儿到底是不是兔魔还两说,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所以陈靖仇打算自己去确认。 就在陈靖仇离开之后,在拐角的地方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早已和兔魔勾结的红红。 拓跋族的领地虽然荒凉,但是面积并不小,更何况有些地方就连拓跋族人都不一定清楚,更何况是陈靖仇这样一个陌生人了。 若没有专人引路的,陈靖仇可能在张烈他们堵住拓跋玉儿前都找不到她。 陈靖仇找人的办法也是极其朴素,哪里人多就不去哪里。于是不知不觉中陈靖仇就踏入了红红为其编织的陷阱之中。 兜兜转转之下,陈靖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什么地方,看着已经渐黑的天色,此刻的他就连原路返回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只能就地取材暂时在这些残屋陋室中休息一晚了。 但就在陈靖仇刚走进这破旧残败的村子时,就发现了一间屋子里隐约透露出来的火光,就此地有人在,陈靖仇也放松了下来,赶忙朝着那个地方走去,想要一起搭伙过个夜的。 “你好,我……妈呀!鬼啊!!” 陈靖仇大步走进亮着火光的房间,看着火堆前的背影,陈靖仇莫名地有些熟悉,出于立马,陈靖仇率先上去打了声招呼。 可当对方转过身来后,看清了对方面容的陈靖仇当即就被吓得大叫了起来。 “大黄?闭嘴啊!死大黄!!” 看着陈靖仇能够找到这里,拓跋玉儿也是一愣,但是随后看着陈靖仇那副鬼喊鬼叫的模样,拓跋玉儿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上前啪啪两掌的就是将陈靖仇打得蹲在了墙角。 “死大黄!你在乱叫!看清楚了我是谁!!” 听着这耳熟的称呼,借助火光的照耀,陈靖仇透过那白毛总算看清楚了对方是谁。 “死拖把!你真的是一只兔魔啊!” 看着对方脸上的白毛,以及那猩红的瞳孔,陈靖仇的心中也是极其难受,想不到张烈说的竟然是真的,拓跋玉儿真的是一只兔魔。 “你才是兔魔!你全家都是兔魔呢!!” 听着陈靖仇的话,拓跋玉儿啪啪又是两巴掌拍了上去。 看着拓跋玉儿这蛮横的态度,陈靖仇不知道怎么的就确认了拓跋玉儿并非真的是一只兔魔,要不然对方为什么不杀自己灭口呢。 而且若正如张烈所说,兔魔凶狠的话,拓跋玉儿又何必来到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躲藏起来呢。 “死拖把,我相信你不是兔魔!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呢?” 拓跋玉儿停下了手,听着陈靖仇的话心中却是止不住地颤抖着,陈靖仇不过是一个相处没多久的人都相信她不是兔魔。 而张烈,这个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却说什么都不信自己的话。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拓跋玉儿心中止不住的苦笑。 第38章 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你……真的相信我不是那个所谓的兔魔?” 拓跋玉儿回到火堆旁,背对着陈靖仇说道。 “那当然了,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模样的,但是就从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而你却并未对我下手这一点来看,你就绝对不是兔魔!” 陈靖仇屁颠屁颠地凑到了拓跋玉儿的身旁,解释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面对陈靖仇的询问,拓跋玉儿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前几日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就察觉到了身体十分地虚弱,一开始也没多想,但是慢慢地我发现自己的脸色开始长白毛了,就连瞳孔都变红了。” “只是这样的话,那张烈他们为什么会把你当做兔魔啊?” “因为我见到了真正的兔魔。” “真正的兔魔?” “对!在我身上发生了这些变化之后,我突然感觉到了在我房间外的妖气,顺着那股妖气我追了出去,之后便是看见了兔魔在吸食我拓跋族人的精元。 我想要上前阻止,但因为体内法力并没有恢复多少根本不是兔魔的对手,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兔魔手中时,对方却突然地离开了。 就在我检查倒地的族人时,张烈和红红带着人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当时的那副场景,让他们以为我是在吸食族人们的精元,以为我才是那只兔魔。不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无奈之下我只好先跑了。” 听着拓跋玉儿将那日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之后,陈靖仇盘腿坐在火堆旁沉思了起来,看着拓跋玉儿这越来越像兔妖的模样,突然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死拖把,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去月河城的路上遇见的那只树妖吗?” “就是那只躲在暗处,指使着山魅行动的树妖?” “没错!当初我和大哥中了那只树妖的妖毒,所以身上逐渐开始长出了嫩芽。而你之前说在你房间周围有一股妖气,那么你现在可能就是中了那只兔妖的妖毒了。 现在只要将妖毒逼出,你就能恢复原来的模样,向张烈他们说明真相了!” “所以你想了这么久想到的就是这?” “不,不对吗?” 陈靖仇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但是拓跋玉儿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满意。 “对你个大头鬼啊!若只是妖毒,我会不知道嘛,不是每一个修士都像你一样没头脑的。再说了这如果是妖毒的,我跑什么啊,直接让张烈他们帮我把毒逼出不是更好嘛!” “这……有道理啊!” 看着幡然醒悟的陈靖仇,拓跋玉儿也是长叹了一口气,不想再理会这个白痴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兔魔的样子,但是我猜肯定是对方想要将我推出了当挡箭牌,既然是这样,那对方肯定还会再对我的族人下手。 既然动手那就肯定有痕迹,如今我们只能等它出手后合力将它擒下,等抓住它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好!我们一起!” 拓跋玉儿转头看着陈靖仇这般坚决的态度,心中也是莫名地生出了奇怪的情愫。 “好了好了,先休息吧,把精神养好,不然明天怎么抓人!” 在看着陈靖仇那憨厚的脸庞一会后,拓跋玉儿突然害羞地转过了头,也就是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而且拓跋玉儿的脸上也布满了一层白色的绒毛。 不然那双脸通红的模样肯定会被陈靖仇注意到的。 虽然陈靖仇此前已经休息了许久,但是今日找了一天的拓跋玉儿,这一顿奔走了到也再次感觉到了疲惫。 第二天一早起来,拓跋玉儿身上兔子的元素再次增多了,头顶也出现了两团微微凸起的白毛,两颗门牙也变长了不少。 感受到自身的变化后,拓跋玉儿也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拓跋玉儿不是没想过去找小雪帮忙,别人或许不相信她,但拓跋玉儿敢肯定小雪一定会醒她的,可眼下女娲石虽然已经不再是拓跋族的必需之物了,但张烈对其的保护却是更加严重了。 就算小雪恳求,张烈也绝不让她离开小院半步的,并且周围还派重兵把守着。所以拓跋玉儿他们只有找到真正的兔魔解除身上的古怪这一条路可以走。 只不过还不等二人离开,张烈和红红就已经带着大批的人马抵达了二人所在的残屋陋室。 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二人一出门就看见了大量的拓跋族人。 “兔魔!这下看你往哪里跑!” 还不等拓跋玉儿开口解释,红红就直接先声夺人将拓跋族人对兔魔的仇恨带动了起来,此刻的拓跋族人各个义愤填膺的。 原本就因为兔魔导致自己家中或多或少的人变成了兔子,结果前两天这个兔魔藏也不藏了,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吸收他们家人的精元,让他们的家人当着他们的面变成了兔子。 如今找到了‘真凶’他们又岂会轻易罢手! “该死的兔魔!杀了它!杀了它!!” 村民们各个手拿钉耙农具的,恨不得立马上前将拓跋玉儿直接打死,但因为恐惧着兔魔吸收人精元的能力,此刻的他们只敢躲在张烈和红红的身后,用地上的石头或者木头瓦片砸向拓跋玉儿。 看着漫天的杂物袭来,陈靖仇想也不想地就将拓跋玉儿护在了身后。 但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用上法力根本挡不住这么多村民的打砸,可即便如此,陈靖仇宁愿自己挨打也不愿让这些东西落在拓跋玉儿身上一块。 “不要误会了啊!别扔了!别扔了! 喂!张烈!你怎么忍心对玉儿这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张烈,玉儿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她是人是妖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陈靖仇一边挨着村民们的打砸,一边朝着张烈喊道。 看着躲在陈靖仇身后,人畜无害的拓跋玉儿,张烈一时间也犹豫了起来。 如果眼前的玉儿真的是了兔魔,那么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直接将他身旁的人打倒逃离,为什么会躲在陈靖仇这样一个废物的身后。 “住手!” 张烈叫停了动手的村民们,犹豫过后张烈向前走上了几步。 “事情的真相我会调查清楚的,玉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跋玉儿抬头看去,发现张烈的眼中已经没有了过往看他时的内疚和自责,反而是一股怀疑和矛盾充斥着他的双眸。 “你不相信我!” 拓跋玉儿的心此刻就像死了一般地冰冷,连陈靖仇这样一个相处没多久的傻小子此刻都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而一个自己满心喜欢多年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怀疑起了自己,这一刻拓跋玉儿真的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真心都是喂了狗! 第39章 强买强卖 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好友此刻都怀疑着自己的身份,这种痛苦折磨着拓跋玉儿,如今是非对错她已无心分辨了。 一股莫名的火气从拓跋玉儿的心中涌起,既然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兔魔,好!那她就承认了,她倒要看看张烈他们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态度! 拓跋玉儿的瞳孔突然闪过一抹红光,这诡异的变化顿时将她面的张烈以及身后的拓跋族人吓得后退了几步。 可张烈越是如此,拓跋玉儿心中的火气也就越大了起来。 “没错!就是我!这一切的一切就是我!!” 拓跋玉儿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手指戳中张烈的心口,像是在责怪,也像是在发泄。 但此刻的拓跋玉儿忘了,现在的她容貌已经逐渐在被兔魔的形象取代,这不伸手还好,一伸手的,随着拓跋玉儿手臂上也长出了白毛。 顿时吓得张烈一激灵,直接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匕首,径直捅入了拓跋玉儿的身体里。 当张烈回过神来时,也是一脸错愕地松开了抓住匕首的手,缓缓后退。 不仅仅是张烈,在场的拓跋玉儿,红红,陈靖仇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烈。 紧随着张烈反应过来的红红也是当即鼓动起了周围的族人们。 “快点拿下这个害人的兔魔!” 被鼓动起来的族人们看着自己的汗皇都动手了,气焰也再次嚣张了起来。 “杀了它!杀了它!!” “别过来,再过来的话就别怪我的剑十五不客气了!” 陈靖仇再次将拓跋玉儿护在身后,一旁的红红看着箭已上弦,也是不得不发了。 或许是心中怀着保护拓跋玉儿的想法,此刻的陈靖仇运用起法术来极其地娴熟,没有丝毫的生涩感,面对红红的进攻陈靖仇也显得游刃有余。 但在场的可不只有红红一人,其他的族人见陈靖仇被红红拖延住了,而拓跋玉儿也是一副被他们汗皇重伤的模样,顿时一些胆子大地直接走了上去。 “快住手啊!!” 陈靖仇的功力突然暴涨,直接将挡在身前的红红给击退,赶在了拓跋族人的锄头落在拓跋玉儿身上时将这些围堵上来的人给打飞了。 察觉到族人受伤,原本还在因为捅伤拓跋玉儿而呆愣在原地的张烈也是回神护住了这些族人,亲自上前和陈靖仇纠缠了起来。 “汗皇!你就不能给玉儿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陈靖仇,我看在你当初也曾帮助过我的份上,已经一忍再忍了,希望你见好就收!还有,她不是玉儿!是兔魔!!” 最后两个字张烈大声地喊道,似乎不仅仅是要喊醒‘执迷不悟’的陈靖仇,更是要让自己的心更加明确。 陈靖仇突然地爆种能够击败红红,但是面对张烈,他还是差了点。 看着逐渐落入下风的陈靖仇,拓跋玉儿撑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了陈靖仇的身旁,单手引导着陈靖仇结印,所结之印正是当初二人在鬼谷村结的同心印。 虽然没有九十九滴真情眼泪的助力,但是这同心印用了对付已经心神有些失守的张烈还是没问题的吗,在同心印的加持下,陈靖仇原本落败的局势瞬间有了扭转。 虽说不能一击将张烈放倒,但至少让陈靖仇能够对抗他了。 “你竟然真的这么狠心伤我!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因为同心印的缘故,此刻拓跋玉儿一手拉着陈靖仇,一手捂着伤口,一脸悲苦地看着张烈。 本就心神不守的张烈在面对拓跋玉儿这近在咫尺的质问,出手的速度也慢了许多,招式的变化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知晓拓跋玉儿此刻状态的陈靖仇也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再拖延下去,拓跋玉儿没被这些村民们打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陈靖仇抓住张烈的一个破绽,直接将张烈打退到了一旁,正当陈靖仇准备带着拓跋玉儿闪身时,一股突然袭来的能量将二人打回了拓跋族人的包围圈中。 方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一处破屋顶上,负手而立的姿态给这些拓跋族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向方休仿佛就像在参拜合罕一般。 “是你!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陈靖仇在被击落的时候将拓跋玉儿护在了身前,自己当了拓跋玉儿的垫背,因为拓跋玉儿此刻的状态问题,她和陈靖仇的同心印也自动解除了。 看着高高在上的方休,陈靖仇扶着怀中虚弱的拓跋玉儿质问道。 “对付你们,也配让我用伎俩。” 方休的嘲讽是对陈靖仇最好的回答。 “隋狗!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烈虽然不认识方休,但是那日离开月河城时,张烈也曾透过打开的车窗看见了隋军中领头的方休。明白对方身份的张烈,看着方休突然出现在拓跋族内也是十分地紧张。 如果他在这里,那么他麾下的隋国大军呢?! 他能进来,那那些隋国大军呢?! 方休的到来,让张烈又惊又怕。 方休没有理会张烈的问题,或者说从他出现开始,眼中除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之外别无他人。 “小子!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你替我去办一件事,我救你们出去。” “呸!要不是你突然偷袭!我们早就逃出去了!” 此话不假,若不是方休刚刚突然地攻击将二人打落,此刻二人早已逃出了张烈他们的包围圈了,但现在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如今再想要逃根本不可能了,没了同心印加持的陈靖仇,根本用不了御剑飞行,就更别提先将张烈逼退了。 “自然是要出手的,要不然现在怎么和你们做交易呢。” 看着气急败坏的陈靖仇,方休却是不紧不慢地说着。 听着方休如今这般厚颜无耻地承认了,陈靖仇恨不得先上前将方休给教训一顿再说。 “你这是强买强卖!” “你有功夫说这些不妨在看周围人的情况,你若是觉得自己还能带着你身旁的那只小兔子离开,自然可以不答应。” 方休的出现只是让拓跋族的族人们短暂地错愕了一会,等反应过来后,他们立马围上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生怕他们在跑了。 如今正是杀死兔魔的好机会,为了他们自己。也为了他们的家人,哪怕是挡在前面的陈靖仇,他们下手也不会手软。 “隋狗!受死!!” 张烈突然的插入,让方休的话被迫中断了,看着眼前这个满怀仇恨,甚至将此前对于拓跋玉儿内疚的情绪也转换成对大隋人士的憎恶的张烈,方休没有丝毫的兴趣。 若非是他这个神农神将的身份对方休还有用,此刻的方休已经将张烈打死了。 “不知死活!” 看着来到身前的张烈,方休的身体突然一阵闪动,原本还朝着方休飞来的张烈直接被踹飞了出去,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泄力,这才勉强撑住了方休的这一击。 “隋……” 张烈一张口,便是一口老血喷出。 第40章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看到张烈受伤,躲藏在一旁静看事情发展的拓跋月儿急了。 在命令红红将妖心黑晶放入拓跋玉儿体内后,拓跋月儿还利用自己的身份特殊性,将陈靖仇三人迷昏了三天三夜。 为的就是让拓跋玉儿孤立无援,等到她的行踪败露后众叛亲离。 但拓跋月儿没有想到在张烈的心中拓跋玉儿那般的重要,明明猜到了不少的地方,可却总是晚了那么一步才赶到。 拓跋月儿也猜出了张烈动手的心愿不大,为此她还特意加大了吸收拓跋族人精元的动作,这才导致了整个拓跋族群情激奋的。 为了能够让张烈彻底狠下心来,拓跋月儿还命红红故意将实力最弱的陈靖仇给引到了拓跋玉儿的身旁。 一是想看着拓跋玉儿被朋友背弃的模样,二则是想要趁着陈靖仇逃离时将陈靖仇的精元也吸收了,然后嫁祸给拓跋玉儿。 但她没想到,陈靖仇即便看着拓跋玉儿都这副模样了,还这么傻傻的相信着她。 这突然的变故让拓跋月儿气得牙痒痒,当即就让红红带领着拓跋族人和张烈来到了二人的藏身之地。 虽然期间有过波折,但至少后续的发展都在拓跋月儿的计划当中。 尤其是当它看着张烈亲手将匕首捅进拓跋玉儿体内时,心中是说不出来的畅快。 可变故总是再三地出现着,突然出现的方休让拓跋月儿一愣,当看见对方竟然对它心爱的张烈动手时,拓跋月儿直接现出了兔魔真身。 就在拓跋月儿想要偷袭方休的前一刻,它察觉到了方休的眼神。 那恐怖的眼神直接将兔魔定在了原地,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兔魔的事情方休会处理,但不是现在,毕竟这是和陈靖仇笔交易的筹码。 “你替我把崆峒印找来,我帮你们解决你们身上的麻烦。” “崆峒印?你想要干什么?” “你不是大地皇者嘛,不是要拯救苍生嘛,反正崆峒印你迟早要去找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答应我呢。” 方休没有正面回答陈靖仇的问题,而是选择了用问题回答问题。 听着方休的话,陈靖仇低下了头,环顾了一圈周围仇视着他们的拓跋族人,以及怀中虚弱不堪的拓跋玉儿。 虽然被方休影响导致了他们丧失了最佳的逃离机会,但是眼中陈靖仇二人也只能选择依靠方休了。 于是陈靖仇一咬牙,答应了方休的交易。 “我答应你!我会找到崆峒印给你的,所以你现在赶紧把我们救出去!” 见陈靖仇答应了下来,方休抬手一招先是将围堵向他的拓跋族人们给统统击飞,然后瞬身来到了陈靖仇二人身旁,抬手一挥间便将重重包围的人给全部击退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方休突然转身看向了陈靖仇,紧接着伸手抓住了陈靖仇的一只胳膊,和拓跋玉儿的一只手臂。 接着用术法引出了他们二人的一滴血,将血滴握在掌心化作冰晶后重新打入了二人的体内。 “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什……什么吃盐吃淡的。” 看着方休突然的动作,陈靖仇也被吓了一跳,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反悔反抗的能力,只能提心吊胆地接受着。 “没什么,你只要知道若是违背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会有很严重的惩罚就可以了。” “那为什么你不用!这样一来到时候受罚的不就只有我和死拖把了嘛!” 听着方休的话,陈靖仇表示着他强烈的反对意见,但他的反对,在方休这里统统无效。 “因为我不信任你们。” “既然你不信任我们,那么为什么还要和我们交易啊!” “呵,小子,看在你对我还有用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信任才需要理由,不信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说罢,方休转过了身,看着方休的举动,陈靖仇还以为方休就打算这么离开了,当即身上抓住方休说道: “你之前说了,是帮我们解决麻烦,我们现在的麻烦可不仅仅是这些村民的围堵,更重要的是玉儿这突然的变化!” “哼,我的信誉可没这么差,用不着你提醒我!” “等等!别伤害他们。” 虚弱的拓跋玉儿躺在陈靖仇的怀中,对于陈靖仇答应方休交易的事情,拓跋玉儿并没有多大的意见,毕竟追究到底也是他连累的陈靖仇。 陈靖仇此刻都没有将她抛弃已经是很好的了,所以交易之间的事情拓跋玉儿也默认了下来。 但周围人毕竟是自己的族人,她可以和方休这个隋人做交易,但是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通过杀戮的手段来解决她如今的麻烦。 “优柔寡断,百无一用。” 看着拓跋玉儿如今还在为伤害自己的人辩护着,方休在一旁嘲讽着。 但就算拓跋玉儿他们不说,方休也不会对这些村民下杀手的,毕竟这些村民虽然愚笨了些,可对于方休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的。 既然废物还存在利用的价值,那么方休自然不会浪费了,毕竟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面对这些暂时不可再生的能源,当然要节约着来用了。 方休抬手朝着兔魔藏匿的位置一抓,直接将躲藏在暗处的兔魔扔在了众人的眼前。 “姐姐!” “月儿!” “皇后!” 方休看着眼前的这只兔魔,不愧是将整个拓跋族玩弄了这么久的存在,还真是机敏啊,竟然在被方休抓住后立马变换成了拓跋月儿的模样。 以至于让众人以为方休这是打算用他们的皇后威胁着他们。 “你想要做什么!!” 张烈撑着伤痛的身子来到了拓跋月儿的身边,将她牢牢护住。 原本还在忐忑不安的拓跋月儿在感受到张烈的保护后,顿时回想到了当初张烈替她射杀猛兽救它一命后又放它离开的模样。 也是这般地温暖,可靠。 “不干什么,只不过是想让你们这些蠢货看清楚真相罢了。 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第41章 真相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拓跋月儿回答方休的话,看着拓跋月儿被这么拉扯过来直接摔在了地上的,虚弱的拓跋玉儿硬撑起了身子朝着方休发问道。 此刻的拓跋玉儿就像一头受伤的雌豹一般,哪怕伤痕累累的,也要露出她的爪牙死死的护着身旁的人。 随着合罕的死去,拓跋玉儿的亲人就只剩下拓跋月儿一人了,虽然因为合罕最后的遗命,自己心爱的男人嫁给了自己的姐姐。 但拓跋玉儿从来没有怪罪过拓跋月儿。 “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啊,但可惜表错了人。 既然你不想变那就别怪我了!” 说罢,方休又是一掌拍出,速度之快,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时,方休的攻击已经贯穿了拓跋月儿。 “姐姐!” “月儿!” 看着方休那贯穿了拓跋月儿身体的攻击,拓跋玉儿心头一慌,若非陈靖仇抱的紧此刻的拓跋玉儿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隋狗!!” 张烈满怀怒火地朝着方休冲了过来,虽然张烈心中喜欢的女子并非是拓跋月儿,但人心是肉长的,这几年来的相伴相依,拓跋月儿的身影已经留在了张烈的心中。 况且拓跋月儿还是他的妻子,是拓跋族的皇后,怎么能够让一个隋人这般欺凌。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心中有气而发之。 作为‘正义’的主角团成员,一旦触发了这两点后,不出意料地都会进入爆种状态。 此刻的张烈就是如此。 方休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的确比之前的力气要大上了几分,不仅如此,张烈所释放的功力也有所增强了。 “愚蠢的莽夫!有这样的人当你们的族长,不如早早地加入了大隋的统治!” 张烈的实力虽然有所提升,但在方休看来不过如此,在不借用未来力量的情况下,人界之中,只有握住轩辕剑的宇文拓才能给方休带来威胁。 至于其他人,不过是或大或小的蝼蚁罢了。 “混蛋!隋狗!杀我族人,伤我皇后,还想让我们成为你的走狗!不可能!” 听着张烈左一句隋狗,右一句混蛋的,方休也懒得再和这个莽夫多说下去了。 “既然嘴巴不干净,那就好好洗洗!” 方休抓住张烈打过来的拳头,脚下顺势一踢,一拉一踢之间,张烈的动作立马变了形。 整个人犹如卧飞一般悬在方休的身前。 看着张烈防守尽失的模样,方休抬脚直接踢向了他的腹部。 被方休踢中的张烈就像一个皮球一般,翻滚了出去。方休这一踢可不是简单的一击,几道细柔缠绵的功力顺着方休的脚进入了张烈的身体中。 将张烈的内脏震得疼痛不已,但也只是痛地让张烈叫喊不出,站立不起而已,并不会伤害张烈的性命。 腥红的鲜血再次涌上张烈的喉间,但这一次张烈强忍着这股血腥感没有吐出来。 看着同样强撑着的拓跋月儿,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怎么,你是认为我不会直接将你打杀了嘛,我记得你们这种东西,死后都会现出原形的吧。” 方休平静的话语让拓跋月儿浑身胆寒,看着张烈那凄惨的模样,拓跋月儿知道若是自己还不现出原形那么下一秒对方绝对会杀了自己。 在死亡和谎言被戳破之间,拓跋月儿最终选择了后者。 只见拓跋月儿身上突然泛起一阵白烟,待白烟过后,一只浑身长着白色绒毛的兔子精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看着自己的皇后突然变成了一只兔子精,张烈喉咙中的那口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 同样之前围在拓跋月儿身旁想要保护着她的拓跋族人们,看着这一幕也是纷纷后退。 “兔魔!皇后是兔魔!” “可,可是二公主她,她也!” “这,难道她们两个都是兔魔!!” 听着周围的拓跋族人的议论纷纷,兔魔想要动手将这些声音都给铲除掉,但是想到方休就在身前,又立马被吓得不敢动了。 “你究竟是谁!我的姐姐呢!!” 此刻拓跋玉儿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就是之前重伤她的那只兔魔。 “玉儿!玉儿!你先别激动,小心伤口!” 陈靖仇也是一脸紧张地抱着拓跋玉儿,同时还将自己空闲的一只手按住了拓跋玉儿捂着伤口的手,避免她因为太过激动而导致失血过多了。 “汗皇……” 兔魔没有理会拓跋玉儿的质问,而是转头一脸深情地看着张烈,柔声喊道。 在原剧中,张烈就是被兔魔这样看着,陷入了两难之地,可如今兔魔已经现出了原形,比起拓跋月儿的花容月貌。 满脸绒毛一点都不符合人类审美的兔魔,这一招显然已经无用了。 “你到底是谁!月儿去哪里了!!” 看着满眼都是戒备神色的张烈,此刻兔魔的心犹如在被千刀万剐一般,果然这些年的美好全都源自于那一张脸。 看着陷入了拖拖拉拉,纠缠不清的情况中的既然,方休可懒得看这场苦情大戏。 “事实已经摆在你们眼前了,诅咒也好,拓跋玉儿身上的变化也罢,通通源自于这只兔子。想让他们恢复也很简单,杀了这只兔子就可以了。” “等等!这是我们拓跋族的事情,不用你这个外人来处理!!月儿在哪里!” 看着想要上前解决兔魔的方休,倒在地上的张烈伸手想要制止方休的行动。 得知真相的拓跋玉儿现在关心的也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姐姐到底去哪里了,所以也配合着张烈叫停了方休。 出于对契约的尊重,方休也停下了脚步。 “张烈,你的皇后早就被她害死了,这些年陪在你身边的一直都是它,其实女娲石能解除你们拓跋族的诅咒不假。 因为只有有了女娲石,这只兔子精就能彻底地借你皇后的肉身陪在你身边了,也就不用再吸收精元来维持之前的假象了。 张烈,身为拓跋族的族长,一边是你族人这么多年来的苦难生活,一边是你相伴在侧的枕边之人,你会怎么选择呢?” 方休的动作是停下了,但这并不代表,方休的挑拨也停下了。 拓跋族现在本就是一盘散沙,若非有着合罕临死前的旨意作为屏障限制着这些族人,他们早就被风给吹散了。 方休来此的目的除了神农鼎外,就是将整个拓跋族给吞并扩张大隋的领土,加强大隋的统治范围,什么塞外神族的,通通都是我大隋的少数民族。 第42章 你们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选择的权利递交到张烈的手上了,拓跋族的族人们也将目光放在了张烈的身上。 直到此刻,张烈才感觉到原来汗皇的这个位置是如此地沉重。 虽然兔魔的长相不符合人类的审美,看着兔魔的这张脸张烈心中也没有什么疼爱的感情,但是让张烈如今动手,他确实是下不了这个手。 在得知了拓跋月儿是兔魔所变之后,张烈也隐隐猜测到了兔魔和他相处的时间大概就是从成亲那日开始的。 人心是肉长的,这么久以来的相伴相知,哪怕是一只畜生,也会让人有踌躇的时候。 张烈当然可以踌躇,可以犹豫,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在方休逼他做选择的时候踌躇犹豫了这么久,将拓跋族人心中的耐心逐渐耗尽之后还没有做出决定。 人心的确是肉长的,所以不仅有欢喜也有着憎恶。 兔魔是陪伴了张烈这么长的时间,二人相濡以沫相处地十分甜蜜美好。 可那些被兔魔吸收了精元的人呢,他们的家人呢。 妻不知夫,子不知父。 若是家中还有别的依靠,那还能在这个戈壁沙漠中生存下来,可若是只剩那一根顶梁柱了,那顶梁柱的家人又能否存在着活路。 原剧中,兔魔将吸收的精元全部归还,并且当着众人的面自戕了,所以结局众人还算美好着,后面哪怕是小雪将兔魔恢复也是趁着无人的时候,并且将兔魔悄无声息地送回了它的家园。 人死债消,所以拓跋族与兔魔之间的仇恨也就没了。 眼下,兔魔无法狡辩,利刃也在张烈之手,只要将兔魔斩杀了,张烈还是那个受他们尊敬的汗皇。 可他犹豫了,踌躇了,将拓跋族人的耐心消耗完了,现在或许不会发生什么,但今后只要出现了族中大变的事情,今日的芥蒂,必将爆发。 “怎么?堂堂的汗皇,竟然做不出选择? 其实很简单的,你若真的在意你的族人们,那就一刀将它杀了,兔魔一死,你那些变成兔子的族人也能尽数恢复了……” 听着方休说他们的家人能够恢复,见识过方休本领的拓跋族人当即就高呼了起来。 “杀了兔魔!杀了它!杀了它!!” 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方休并没有制止,毕竟人心不齐了,他操作的空间也就越大了。 听着逐渐统一的声音,张烈想要制止,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拦族人们的呐喊。最后还是方休振臂一呼,这些人才停下了呐喊。 “或者,你也可以因为日久生情,对兔魔情根深种,打算二人就此私奔,我也可以大发慈悲,将你们二人救走,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不是吗。” 随着方休此话一出,周围的拓跋族人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些不明的意味,紧紧地盯着张烈,生怕张烈会选择第二选择,让他们的仇人就此逃离。 方休眼神中对方张烈也夹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嘴上说着心中的人是拓跋玉儿,可在拓跋玉儿出现兔妖的痕迹时,却十分果断地下了手,而面对的的确确的兔魔,却优柔寡断地下不了手。 果然被偏爱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嘛,知道自己即便伤害了拓跋玉儿,对方也会回头,所以下手才会那么地狠。 “你在犹豫,你在害怕,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一直说为了拓跋族嘛!怎么这个时候做不出决定了!” 随着方休逐渐脱口而出的话语,拓跋族中已经有人开始怀疑张烈的带领了。 “闭嘴!闭嘴!!” 陷入两难之地的张烈听着方休喋喋不休地逼问着,恼羞成怒地想要制止方休。 “汗皇,杀了我吧。” 兔魔突然开口的话,让张烈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兔魔竟然会如此坚决地选择去死。 “当年,你从灰狼精口中将我救下,把我带回拓跋族好生照顾着,那一刻你脸上的笑容便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心中。 上千年的生活还不及一个微笑的震撼。 我心中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是兔精,如果我是人,我便可以跟你靠近,跟你相爱。只可惜那时候你心里已经有另一个人了。 看着你们相爱的模样,我的心犹如死灰一般,那时我明白,我们之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哪怕过去千年万年,我是兔,你是人一切都不可能。 但也是在那个时候,隋军的入侵让我找到了机会。 一时鬼迷心窍的我取代了拓跋月儿,成功地和你成亲了。 我虽然不是人,可是我努力地做好拓跋皇后的身份,在你身边默默地爱护你,关心你,只可惜这一切都是有期限的。 只有活人的精元才能让我维持人的容貌,我只有假借每年先汗的祭祀,制造神农鼎被诅咒的传言,借这个机会吸取族人的精元。 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永远地留在你的身边! 千年来,我从未杀生才可以修炼成精,得到法力。 可是如今我为了爱,却残害了全族的人,一步错,步步错,原来从我爱上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如今你杀了我,既能拯救全族,也能帮我解脱了。” “我……” 啪!啪!啪! “还真是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啊。” 方休突然地鼓掌将张烈的话给打断了,看着方休那故作感动,抹着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模样。 原本那些在听过兔魔的爱情故事后有些想要将心中的仇恨放下的拓跋族人们也是一愣。 “所以,你为了你们两个人的‘高尚’爱情,折磨着整拓跋族呗,让整个拓跋族为你们的爱情背锅啊,若是今日没有将你揪出来,那么拓跋玉儿的死也不过是你们爱情路上的一块踏脚石喽。 若是女娲石对你无用,那是不是整个天下都将成为你们爱情路上的铺垫啊。 外人失去的不过是性命,家人罢了,你们失去的那可是‘高尚’的爱情啊。” 方休的反讽顿时将陷入兔魔爱情故事的拓跋族人给唤醒,察觉到自己竟然会被这样的事情感动后,这些族人恨不得现在就将兔魔碎尸万段。 第43章 是臣服,还是成为历史 察觉到周围拓跋族人们醒悟的眼神,兔魔看向方休的眼中充满了仇恨。 能活着何必求死,它此前的话也不过是在给自己做一个铺垫,做一条后路罢了,如今被方休这么一说,哪怕它自戕了,魂魄可能都会被这些人再招回来,弄得魂飞魄散。 “我不否认在和你相处中我的确有过温情,但你不该伤害月儿,伤害玉儿,伤害我的族人! 我张烈有愧于合罕期待,今日除魔之后,自卸拓跋大汗之位。” 在族人眼神催化下的张烈也明白,此刻已绝非他犹豫的时候了。忍着身上的伤痛,张烈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兔魔的身前。 此刻的张烈虚弱的状态,随便来一个小孩都能将其给杀了,这般走到兔魔面前,若是兔魔突然动手,张烈必是十死无生。 但对此,张烈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心中甚至有些期盼,期盼着兔魔会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将他杀了,这样他也就不必面对选择之后的痛苦。 可兔魔并没有出手,反而在张烈靠近后,看见了张烈眼神中的纠结,释然一笑,对着张烈说道: “汗皇,你不必纠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能够死在爱人的手中,也是我这一生最好的归宿了。” 说罢,兔魔便伸手抓住了张烈握着利刃的手,将利刃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汗皇,缘分让我们走到了一起,可如今我做的孽,却令我们再分开。 欠你的我会还给你,包括你的妻子。再见了,我的汗皇。” 说罢,兔魔便紧握着张烈的手,将利刃贯穿了自己的心口。 随着兔魔心脉大伤,从它的身体里飞出了无数的人类精元,看着这些洁白的精元飘荡在空气中,无所归去,拓跋玉儿将目光看向了方休。 眼前还有这个能够将这些精元送回本体的也只有方休了,她和张烈重伤,别说送这些精元回归本体了,就算牵动精元移动都不可能。 而陈靖仇的法术总是时灵时不灵的,拓跋玉儿担心他在施法的过程中会损害这些精元。 至于其他的拓跋族人,要么是普通人,要么就是修为不够。 “方休,我请求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些精元送回我族人的身体中。” 原本拓跋玉儿还会以为自己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让方休同意,可不想在拓跋玉儿刚说出口,方休就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也是在提升我的实力。” 看着方休答应得如此轻松,拓跋玉儿也愣了一会,虽然想到这其中可能存在着某些阴谋,但眼下她也无计可施,况且一开始也是她请求方休出手的。 只是有些遗憾,若是小雪在这里的话,不仅能够将这些族人的精元送回去,还能立马治疗好自己的伤势。 方休轻举左手,一股不同于他此前炙热刚猛的力量从他的手中释放而出,犹如一阵春雨润物一般,将天空中的精元汇集在了一起。 亦如春风拂面一般将这些精元吹向了拓跋族中那些被吸走精元的家庭当中。 “月……你……” 在众人都被天上的精元所吸引时,唯有张烈看向了奄奄一息的兔魔,随着心脉重伤,精元散去,此刻的兔魔也无力再支持了。 看着倒地的兔魔,张烈心中一紧上前将其抱进了怀中,但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它。 “千年来我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我终于等到了,谢谢你,曾经爱过我,我就很满足了。” 濒死的兔魔看着紧张无措的张烈,逐渐冰凉的心脏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暖流,至少它在张烈心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不然张烈没有必要为了它这么一个祸害紧张,无措。 随着兔魔的咽气,最后一颗精元也从它的身体中飞出,不仅如此,拓跋玉儿的姐姐,拓跋月儿的肉身也出现在了一旁。 而那颗精元也是径直飞入了拓跋月儿的身体中。 随着精元的回归,拓跋月儿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丝起伏的动作,反正那么多人都救了,方休也不差这么一个,顺手也就给拓跋月儿体内送入了一个生机,让她得以存活下来。 当方休做完这一切之后,拓跋玉儿心中的第一人选女娲之女小雪这才姗姗来迟。 只不过刚一登场就给拓跋玉儿他们放了一个炸弹。 “玉儿姐姐,不好了,大隋的士兵已经攻进拓跋族了,你们的族人们现在都被隋军抓起来了。” “什么!!” “玉儿姐姐。你受伤了!!” 听着小雪的话,拓跋玉儿激动地上前,她这一动,也成功地让小雪发现了她身上的伤势。 看着拓跋玉儿这副受伤严重的模样,小雪一边施法恢复着拓跋玉儿身上的伤,一边向她说道: “之前,皇后说为了保护我的安全,特意派了许多人守在我的身边,但是不久前那些士兵突然离开了,我和剑痴大哥本想趁着这个机会逃出来找你的。 可就在离开的路上,我们看见了隋军的兵马,他们已经突破了你们的迷阵,将那些拓跋族的族人都抓了起来。 剑痴大哥为了救那些被抓的人,也为了掩护我离开来找你们,独自留在了那里,我们快去救剑痴大哥和你的族人吧!” 不愧是女娲石的持有者,拓跋玉儿那么严重的伤痛只是在这么几句话之间就将其完全治愈了,当然小雪也因为大功率地使用女娲石,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所以!你来这里是故意拖延住我们的!” 恢复健康的拓跋玉儿将小雪拉到了身后,担心小雪会被屋檐之上的方休抢走。 此刻拓跋玉儿有些明白为什么方休会独自出现在这里了,又为什么会那么轻松地答应她救助他们的族人了。 虽然拓跋玉儿的猜测有错,但是距离方休的最终目的也大差不差的,毕竟方休最终的结果都是吞并拓跋族。 “呵,你凭什么觉得多了你们几个,就能抵挡住我大隋的兵马了。” 顺着拓跋玉儿的目光望去,小雪这才发现了方休的存在,感受着方休身上那残存的温和气息,小雪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刚刚救助那些精元产生的异象是方休的所为啊。 小雪之所以能够找到拓跋玉儿他们,也正是因为刚刚的动静,否则等到方休将张烈他们瓮中捉鳖了,他们才可能知道自己的部族已经沦陷了。 “好了,既然你们之间的事情处理完了,那么该轮到我们之间的了。 女娲之女刚刚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所以你们是选择臣服呢?还是选择成为历史呢?” 第44章 老登,起床了 拓跋族人们相互对视着,脸上对于亲人恢复的喜悦还未褪去,便得知刚刚的恩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仇人。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瘫倒在地上的张烈。 可怜张烈还没从刚刚的情况中缓过劲来,又要接着面临族群的危机。 也幸好他们之前先找到的是女娲石,在小雪的帮助下,张烈很快也恢复了。 如此急速地恢复,对小雪的消耗也是极大的,所以此刻的小雪在接连地治疗好了张烈和拓跋玉儿之后,也是虚弱的需要陈靖仇搀扶着。 “我拓跋族人虽不比你隋军人多,但是我族绝无贪生怕死之辈。” 恢复健康的张烈顿时就硬气起来了,不过在方休看来也是和拓跋玉儿一样,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不愧是拓跋族的大汗,有志气,但你凭什么认为刚刚才能与亲人团聚的拓跋族人会因为你这么两句话就选择放弃生命啊。 而且,若非你这个大汗,我大隋还真不一定能够找到机会人,突破迷阵。 感人的爱情故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让他们亲人离散了这么久,为何现在还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呢。” 随着方休的话音落下,在他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气势,与之前的如沐春风不同,这道气势极其地炙热,霸道。 逼迫着众人低头,臣服。 原本还以为此前方休为了将精元遣送回去消耗了大量的功力,可是现在看来,方休刚刚的消耗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留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多了,也别说我无情,为了让那些执迷不悟之人走得安心,我会让你们见见你们家人的最后一面,或者让他们与你们共赴黄泉。” 方休的威胁进一步地压迫着这些人的神经,若是没有经历兔魔一事,他们自然愿意跟随张烈与拓跋族共存亡的。 可是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亲人,心中已经留下了破绽。 况且方休的话语中也在暗示着,拓跋族接二连三的灾难或间接,或直接地都是来自于张烈。 错是张烈犯下的,后果却是他们这些无辜的族人来承担,到最后连活命的机会都随着张烈的一句话而消散。 就在这些族人还在犹豫时,大量的隋军已经押解着此前在拓跋族聚集地抓捕的拓跋族人来到了此地。 张烈身边的拓跋族人们看着自己的家人从兔子恢复成了人形,还没来及互诉衷肠就要面临生死诀别。 “我大隋帝王也并非无情之人,虽然你们久居塞外,但毕竟同属人族,只要你们自愿加入我大隋,我大隋土地时刻欢迎着你们。 中原大地此前各国林立,但我大隋一统江山下却从未杀害过任何一国的普通百姓。 哪怕是前朝北周后嗣,在我大隋的统治之下依旧能够成为一军之将。 我知道你们拓跋族与宇文拓的仇恨,但不可否认,我大隋犹如渊海,容纳百川,如我大隋者,皆是我大隋子民,凡我大隋子民者,必受我大隋军马庇佑。” 想要事半功倍,那就必须萝卜加大棒,威逼利诱二者齐下这才能成。 此前方休带给他们的威胁已经够多了,再加上家人的受制于人,这些拓跋族人已经被逼到了悬崖之上,所以此刻哪怕是一根绳索,他们都会有所动摇,想要顺着绳索逃离悬崖之地。 “东西还要多久到。” “回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约莫再有几个呼吸便到了。” 听着东西即将抵达后,方休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接着继续转头对拓跋族人们说道: “时间有限,愿入我大隋者,自动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想要跟着张烈拼死一搏的我们也不反对。” 说罢,方休便让人将被抓捕的拓跋族人推到了前排,其中推搡的举动少不了看起来会粗暴。 见此情形,跟在张烈身后的许多拓跋族人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心思,那都是他们的家人啊,父母,兄弟,姐妹,子女。 于是张烈身后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缓缓的朝着大隋兵马的方向走了过去。 后面的人看着前人家人团聚的模样,心神激荡下也纷纷抛弃了手中的东西,朝着家人们跑了过去,相拥在一起长泣。 就是不知道这哭泣是因为背叛了拓跋族,还是因为与家人的久别重逢。 从张烈身边离开的人虽然不少,但留在张烈的身边的人也不少,见此情形,也为了将来更好地统治拓跋族,方休搬出了他的大招。 此前方休问询的东西,已经来到了方休的身边。 张烈看着被隋军搬运出来的神农鼎顿时大惊,方休带领着军队神不知鬼不觉得突破了他们的迷阵也就罢了,竟然还找到了他们存放神器圣地。 拓跋族最关键的两处地方就这么让隋军进进出出的了,那和直接赤裸在大隋面前无异了。 “小雪姑娘,在辛苦你一下,将神农鼎唤醒吧。” 看着一旁有些力疲的小雪,方休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他现在只想将神农鼎中那个老登的残念唤醒。 张烈年轻,性子鲁莽,但里面的那个老登可年岁不小了,是要全族的延续,还是要成为将来别人口头上的存在,想必这个老登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况且将他叫出来也能给这些已经投降大隋的拓跋族人一些心理慰藉。 上一代的大汗,他们最尊敬的合罕都让他们投降,延续火种了,那么他们这些提前投降的人也不算背叛了部族。 人啊,都是喜欢狡辩,找借口推卸责任的。 有了这么一出,这些族人心中的芥蒂也会少上许多。 “小雪,别听他的!” 见方休还要‘剥削’小雪,陈靖仇当即就将有些疲惫的小雪拦在了身后。 一旁的小雪轻轻拍了拍陈靖仇的肩膀,从一旁站了出来替方休说话道: “靖仇大哥,你放心吧,小雪还能坚持住,而且小雪也觉得他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坏,他刚刚还救助了许多拓跋族的族人呢。” 就当陈靖仇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清风吹过陈靖仇的身旁,他的一缕青丝随之落地。 “看来我们的大地皇者该学学如何保持沉默了。” 第45章 唤不醒的神农鼎 方休这手无形伤人顿时就将陈靖仇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给击溃了。 陈靖仇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刚脱离师门不过几月的小子,涉世未深造就了他性子直率,勇敢单纯,但也正因如此,陈靖仇没有像剑痴一样坚定的,为之不惜生命的努力。 简单来说就像陈靖仇就像一个单纯的二代,有股莽撞气,但更惜命,或许在经历过之后的,爱人的失去,大哥的背叛,经历过磨难后,那时的他才能真正配得上大地皇者这个名号吧。 “别伤害靖仇大哥!” 后知后觉地急忙挡在了陈靖仇的身前。 “只要他乖乖地保持安静,我并不会对一只蝼蚁动手。” “你想让我做什么?” 在确定了方休不会再对陈靖仇下手后,小雪小心翼翼地向方休询问道。 “唤醒神农鼎,让里面的老家伙醒过来。” 闻言,小雪看向了被隋军将士们抬上来的神农鼎,虽然不清楚方休口中的老东西是谁,但是此前已经尝试过的小雪给方休解释道: “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是很可惜我做不到。” 听着小雪的话,方休也是一愣,做不到?方休眉头轻皱,他记得原剧中当张烈他们解决了兔魔的事情后,想要通过神农鼎祭奠他们的合罕时,小雪就将神农鼎给重新唤醒了啊。 方休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不是小雪在骗他,因为此刻的小雪单纯地就像一张白纸,骗人这样的事情,哪怕陈靖仇威逼利诱,对方都不会做。 更不会因为敌对的身份用言语哄骗了。 方休对小雪的了解远胜于陈靖仇他们对小雪的了解,但他们自己可不清楚,因为除了唤醒小雪的那个时候,方休就从未接触过小雪。 所以当拓跋玉儿看着方休皱眉思索时,还以为对方是在怀疑小雪话语中的真实性,当即站出来替小雪辩解道: “小雪心思单纯,她说不能就是不能,我们用不着骗你,实话实话,早在你来之前我们就曾试图唤醒过神农鼎,但答案显而易见。” 方休瞥了一眼犹如凡鼎一般的神农鼎,心中也算是解开了一个疑惑,他此前还在好奇为什么自己留在陈靖仇等人身上的追踪术法会在穿过迷阵后,一同在神农鼎面前停留过了。 原来是他们早前就尝试过唤醒神农鼎啊。 对于这种蝴蝶效应产生的情况,方休并不意外,从鬼谷村开始,他插手陈靖仇等人的事情就不少了,若是还像剧中一样按部就班地发展着,那这个世界死板的也和成龙世界没多大差别了。 “再试一次!” 听着方休沉思后的回答,拓跋玉儿还以为方休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心中虽然气愤但也无可奈何,谁让现在是方休占据着优势呢。 对于方休要求再一次尝试,小雪也没有因为方休的不信任而生气,而是乖乖地来到了神农鼎前,动用起了女娲石的力量。 随着女娲石力量的传入,神农鼎的表面泛起了莹莹绿光,早已见识过这个场景的陈靖仇等人并未对此抱以希望。 众人安静地看着神农鼎的动静,那莹莹绿光犹如水波一般向着周围扩散了出去,也就在此刻,隋军中突然有人痛苦地大喊了起来。 这突然的动静将在场的众人都给吓了一跳,隋军士兵立马将哀嚎之人带到了方休面前。 方休低头一看发现那个痛苦哀嚎之人正是剑痴。 “大哥!” “剑痴大哥!” 看着剑痴如此痛苦的模样,小雪当即就停止了唤醒神农鼎的动作,转而来到了剑痴的身旁,想要替他疗伤查看情况。 也就是这么一个瞬间,方休却敏锐地发现了一丝异样,当小雪停下了动作后,剑痴所承受的痛苦明显少了许多。 神器与神器之间只是产生共鸣,相互验证的存在。 这样的共鸣若是因为剑痴魂魄不全的就将人重伤成这个模样,那这到底是共鸣还是谋杀呢。 方休飞身来到了剑痴的身旁,在确定了对方并无其他伤势后,转头对小雪说道: “继续。” “可是剑痴大哥他……” “你若在停下,我现在就杀了他!” 方休突然伸手将剑痴抓在了自己的手上,看着方休如今行径,一旁的陈靖仇又跳了出来。 此前的沉默是因为小雪相信方休不会伤害她,作为大地皇者,陈靖仇自然选择相信小雪了,可如今那个保护他的大哥被方休抓住了,而且对方根本不顾剑痴死活的,陈靖仇可忍不了了。 方休仅用了两根手指便夹住了陈靖仇偷袭过来的长剑,接着方休放开长剑的瞬间,顺势往剑身上一弹,强大的力道震得陈靖仇直接松开了手。 对于即将落地的十五,方休一声轻呼便将其掌控,使其漂浮在了剑痴的脖颈处,方休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十五!你又当叛徒!!” 陈靖仇看着属于自己的剑又一次落在了方休的手中,并且这一次还成了伤害自己大哥的武器,气愤地想要将十五给直接劈断了。 听着陈靖仇语气中的不满与愤怒,原本笔直的十五似乎因为羞愧蜷起了剑身,当然它并未离开剑痴的脖颈处,因为方休并没有让它离开的意思。 看着在掩耳盗铃的十五,方休并未在意,而是继续示意小雪行动。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虽然这么形容有些不恰当,但如今方休直接用剑痴的性命要胁着陈靖仇他们,他们也不得不投鼠忌器地让小雪继续唤醒神农鼎。 当女娲石的力量再一次注入神农鼎时,方休手中的剑痴再一次痛苦地哀嚎了起来,在他脖颈上的十五生怕剑痴自己的动作让他抹了脖子,赶忙飞远了。 “继续!” 看着小雪试图再次停下,方休直接动手掐紧了剑痴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很快便让剑痴的脸通红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刚刚明明救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现在要对剑痴大哥这个样子。” 小雪在方休威胁下虽然不能停下手中的动作,但是言语还是自由的。 方休没有理会小雪的话语,而是仔细地观察着神农鼎的异样,这么多的女娲石能量注入,哪怕现在的神农神将没有觉醒,神农鼎也该像昆仑镜一样被唤醒了才对。 见方休没有理会自己,而在他手上的剑痴已经痛得七窍流血了,小雪便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朝着方休出手,想要将剑痴夺回来。 一直在关注着小雪的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等人也是立马察觉到了小雪的意图,在小雪出手的瞬间,几人齐齐出手,打了方休一个措手不及。 人虽然被他们抢走了,但是方休也知道为什么神农鼎唤不醒了。 第46章 夺取女娲石 神器与神器之间的共鸣是为了让神器持有者们尽快地聚集在一起,是为了让神将们尽快地觉醒,而非借机重创对方。 所以神农鼎所释放能够伤害剑痴的能量绝非共鸣这么简单。 要知道如今的神农鼎之中可还存在着一个意外的人,神农神将不觉醒,神农鼎必在对方的操控下。 拓跋族的合罕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将残念寄托在神农鼎中不仅封印了神农鼎的力量,让外族之人无法使用,还能在最后关头重创入侵的敌人。 只不过由于神农鼎的特殊性,所以哪怕是合罕在将残念封入神农鼎之中后也无法随意进出。 所以只能借用神农鼎的力量感知着外面的情况,当神农鼎感应到昆仑神将的气息时,合罕也感受到了宇文拓的气息。 作为生死仇敌,在察觉到宇文拓如今魂魄不全的,合罕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尤其是还有着其他的神器力量输送进神农鼎中,加强着神农鼎的反应,为此剑痴才会被伤得魂魄离体,命不久矣。 君不见后面少了剑痴在一旁后,小雪轻轻松松地就解除了神农鼎的封印,将神农鼎重新唤醒,还让合罕给拓跋族们留下了最后的遗言。 明白剑痴重伤的原因后,方休也清楚了为什么神农鼎现在唤不醒了,毕竟在合罕的眼中宇文拓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他又怎么可能解除对神农鼎的封印,让宇文拓将神器拿到手呢。 其实现在的宇文拓对方休来说可有可无了,毕竟轩辕剑的力量方休也掌握住了,少了他这个轩辕剑的主人方休反而能够将轩辕剑收获。 但宇文拓不仅仅是轩辕剑的主人,更是昆仑镜的主人,对于昆仑镜的使用方休虽然熟悉了,但其核心之处的操控还得是神器的主人才能熟练。 若是方休想要彻底掌握昆仑镜的使用,从这一代开始彻底取代昆仑神将的存在,那么必然少不了将他们唤醒后交手一番,了解其内涵。 这也是为什么方休会对张烈一忍再忍的原因,包括已有造反之心的吕承志,虽然被缉拿了,但方休目前并不打算要他的命。 在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方休还是决定让小雪强行将神农鼎唤醒,至于剑痴,玩了这么久他该回去了,永济渠可还没有修缮完全呢。 并且方休也想要看看,在这个世界,三魂七魄的存在与他如今七情七罪的分裂有何区别。 于是方休犹如一条游龙一般进入了战场之中,以一敌四地在拓跋玉儿几人手中夺回了剑痴。 “怎么这个人对你们很重要嘛,我看若是让他死在这里你们应该会更开心才对吧。” 方休单手紧抓在神志不清的剑痴肩膀上,至于十五早已经被陈靖仇收回了剑鞘之中,虽然十五在面对方休时总是背叛了他。 但是在其他时候十五还是十分可靠的,而且这柄剑可是陈靖仇花了十五两买下来的,就这么抛弃了他可舍不得。 “胡说八道!快把大哥还给我们,否则的话,在你杀死我们之前也能让你带来的这些兵马重伤!看你到时候怎么面对你家狗皇帝!” 陈靖仇也知道就算他们所有人一起动手也绝非方休的对手,所以剑走偏锋用方休带来的这些兵马威胁着方休。 方休虽然强但不代表他带来的士兵都很强啊。 “有意识,陈靖仇你总算有点脑子了啊。 想让我放了他也不是不行,将神农鼎唤醒,我便将他还给你们。” “不行!神农鼎不能再动了,不然剑痴大哥根本坚持不住!” 小雪也像是察觉出了什么一样,严词拒绝着方休。 “按我说到做,他可以等会再死。 否则,他现在就死!” 随着方休死字的话音落下,剑痴的口中立马喷出了一口腥红的鲜血。 “不可以!” 就在小雪几人为剑痴的伤势担心时,在方休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和剑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这个人比起正直的剑痴,处处透着妖异邪恶的气息。 来人不由分说直接朝着方休的要害抓了过去,对此方休却是不闪不避的。 若是完成的宇文拓来了,方休可能还会躲避一二,但眼下只不过是宇文拓的恶念元神,方休可是丝毫都不担心。 对于宇文拓恶念元神的出现方休也早有预料,毕竟宁珂他们可是时刻关注着剑痴的情况啊,身为同一个人剑痴受伤了,恶念元神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方休站在原地任由恶念元神的偷袭,当恶念元神发现自己的进攻就像是在给方休挠痒痒之后,立马选择先行带走剑痴。 可方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的,平白无故让你挠了这么几下痒的已经够了,结果还想得寸进尺,方休抬脚踹了过去,直接将恶念元神重创。 本就因为魂魄不全导致实力大减,又因为剑痴被神农鼎重伤连带着他一同重伤的,此刻的恶念元神就连陈靖仇都挡不住。 “他还用,你回去等着吧!” 恶念元神抬头看了眼方休,在对方的眼神中除了对自己的蔑视以外,毫无其他的情绪,再三犹豫过后恶念元神也遁离了。 方休与他同朝为官,既然方休这么说了,那么必然会让自己活着,否则的话以方休和自己如今的情况,对方没有必要给自己留下这么一句话。 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恶念元神,陈靖仇等人则是一脸的错愕,那个和他大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他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被恶念元神这么一耽误的,方休也懒得再拖延了,既然小雪不愿意动手,那么他就勉为其难的代劳一下吧。 方休将剑痴朝一旁扔了过去,陈靖仇等人为了接住剑痴急忙给着飞扑了过去,也就是这个时候方休来到了小雪的身后。 方休改掌为爪,朝着小雪的心口直接抓了过去。 与此同时女娲石的保护机制也被触发,女娲石的能量顿时从小雪的心口迸发而出,但方休可不是拓跋玉儿。 女娲石的保护能力虽然棘手,但是对于方休而言也仅仅只是棘手的问题罢了。 毕竟这股能量不是绝对的,原剧中张烈他们就曾利用透心镜差点夺走了女娲石。 第47章 女娲娘娘 以小雪的容貌来说,她的确是人间绝色了,而且方休如今还是一个lsp,这样的美人本应该在方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纳入后宫的。 但方休lsp归lsp,也不是什么都要的,对于自己的后宫,方休不仅要绝色,更要有那气质。 像小雪,虽然是人间绝色,但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就像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若是方休对其下手的,总感觉自己在欺负什么智力不全的小姑娘一样。 心里不得劲,再说了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萝莉当做宝,比起轻音体柔易推倒的萝莉,方休更喜欢的还是成熟有韵味的姐姐。 丞相之遗志,吾辈必继承。 眼下女娲石的保护逐渐崩溃,在小雪的心口处,女娲石也隐隐露出了踪迹。 陈靖仇等人想要上前将小雪救下,但周围隋军兵马早就严阵以待了,一对一他们打不过陈靖仇等人,但是十对一地拖延一下几人让方休取得女娲石还是不成问题的。 女娲石已经显现出一半来了,而作为宿主的小雪此刻也因为女娲石的离体的痛苦陷入了昏迷之中,看着即将到手的女娲石,方休打算直接用手将其抓取出来。 可就在方休触碰到女娲石的瞬间,方休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变,原本还在方休面前的小雪连同周围所有的士兵百姓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水镜之地,周围荷花遍布。 方休疑惑地转过了身,赫然发现女娲娘娘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位置。 看着与月河城女娲庙中的女娲神像极其相似的容貌,方休知道这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了。 面对女娲,方休直接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双方的实力太过悬殊了,那么方休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挡下女娲的随手一击,既然如此还不如走得体面一点,反正这具身体不过是一介分身罢了。 只是可惜这具身体内的大地皇者命格了,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消陨后,这部分命格是会去陈靖仇身上还是宇文拓,或者被女娲娘娘持有。 “女娲娘娘。” 既然都不怕死了,方休自己也不惧女娲对自己动手了,索性态度也没有那么拘谨了。 “没想到你这个异数竟然躲藏得这么深,此番若非你出手就连我也找不到你的存在,人皇至尊嘛,还真是灯下黑啊。” 女娲娘娘的话顿时将方休吓得头皮发麻,女娲不仅一眼看出了他的真身所在,更是直接看透了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但最令方休恐惧的还是女娲对他的称呼,异数。 这可不是一个好词啊,每个世界最介意的存在就是异数,一旦世界的天道或者神灵在察觉到异数后通常采取的办法就是直接将其剿灭。 有着混沌珠护体的方休自然不用担心他消散在这个世界,但这样空手两脚的离开也不是方休的准则,通过这几次世界的穿越来看,混沌珠穿越的世界在逐渐变强。 越强的世界,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入混沌珠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这一次毫无收获地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下一个世界可能又得从知否那样的凡俗世界开始了。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世界的降低,对于方休来说也是极其不习惯的,就像是做了一笔赔本的买卖一样。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将你抹去。” 就在方休还在幻想着自己该如何逃离女娲泯灭时,女娲再次开口说道。 “我身为人族圣母,自当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罪的人族子民,你虽为异数,但其根本也是人族之基。这片天地轮回的太久了,异数的出现或许是一个好的转机。” 女娲的话让方休一愣,这是不打算处理他了? “不知女娲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代劳的。” 犹豫片刻后,方休主动向女娲提问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异数对于本世界来说是毁灭的可能性,但也是更改的可能存在,女娲既然知道他是一个异数了还不消灭他,这很可能说明女娲需要一双白手套。 而作为异数存在的方休,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你不必如此戒备,正如我此前所说,你虽然是异数,但也是人,对于我来说,人族就像我的孩子,没有哪一个母亲会对孩子有企图的。 况且你虽为异数,但目前而言天道的局势也因你的加入而变得混沌了,如此一来人间也有了希望。 若说我真有什么事是需要你去做的话,那就是请你暂且放下对女娲石的获取,至少让我的女儿小雪懂得了何为情,历经了红尘之后,再让她亲自交给你。” 啊这…… 方休也曾当做先天神灵,自然清楚异数的存在是一种怎样的可能,若是在与凤行的世界让方休发现了异数,他可能不会消灭,但也不会像女娲这样大方。 只能说不愧是人族圣母嘛,对于人类的偏爱如此地明显,哪怕是一个来自世界之外的人。 “您这样做是何必呢?” 此刻起,方休的心中对于眼前的女娲也升起了一股浓厚的敬意,虽然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族一样对女娲五体投地的,但至少没了之气随意的态度。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千万年之间的进展尽收我眼底,轮回不止,人间不休。世事皆是如此,可如此就一定要一直走下去吗。 我心中的人族不是这样的,至少他们不会甘于不断的轮回重复着,至少我不愿在看见我的孩子们还未盛开就已经枯萎了。 你是异数,是轮回中的异变,或许你的存在能够帮助他们解脱。” 无私,慈爱。 这是方休对于女娲的最直观的感受,作为先天神灵,人族的存在不过是白驹过隙罢了,可就是这般渺小的存在,却让女娲甘愿被天道责罚也要如此。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先天神灵就像是世界的免疫系统一样,如今方休这个‘病毒’进来了,作为免疫系统的女娲不仅没有选择将其消灭,反而主动放过了他,甚至遮掩了他身为‘病毒’的外衣。 “娘娘大义,我方休再次承诺,女娲石在女娲之女体内一日,我方休便绝对不会强取!” 第48章 老乌龟出头了 看着方休如此郑重发誓,女娲轻挥了手便将方休送了回去,只不过在送回去的时候也在方休的身上留下了属于她的气息,这样至少其他的先天神灵和天道不会疑惑他的存在。 待方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后,女娲原本祥和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愁容。 千年前是人妖之战,千年后是人魔之战,再之后呢?人神之战吗?天道为何要如此,难道人族的存在真的就是一个错误吗?为何总要不断地削弱着人族呢。 女娲作为人族的圣母,但更是天道下的神灵,她有心想要解救人族,但却无法逃脱天道的注视,好在如今来了一个异数,希望这个异数能够发挥他应有的效果。 方休眼前的景象变换,等到他再度看清时,此刻的他赫然用手抓住了已经被吸出小雪体外的一半的女娲石了。 看来刚刚方休在女娲面前停留了那一会,这里的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如今方休重新回归,那么这里的暂停自然也取消了。 看着即将到手的女娲石,方休十分干脆地放弃了,不仅如此,方休还在女娲石的保护机制内特意设下了一层防护机制,就算今后有人像方休这般突破了女娲石的保护机制,也会被方休所留下的术法重伤。 方休将女娲石安放了回去,没了法力束缚的小雪当即就朝着地上倒去,还好方休相隔不远,直接将昏迷的小雪搀扶住了。 “小雪!小雪!!混蛋,你到底想对小雪做什么!你也是大地皇者,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陈靖仇看着被方休提溜着小雪,当即再度开启了爆种模式,在不使用十五的情况下,接连突破阻拦在他面前的隋军,成功地来到了方休的面前。 面对陈靖仇的质问,方休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语气依旧平淡地说道: “陈靖仇想要小雪的话,那就拿你身上的昆仑镜和剑痴来换,否则的话……” 剩下的话,方休用行动代替了言语。 只见方休忽然将提溜着的小雪抱进了怀中,一只手撩起了小雪的秀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混蛋!你放开小雪!!” 陈靖仇还想要上前,但很快就被围上来的隋军给逼退了。 看着自己离小雪的距离越来越远,陈靖仇感觉自己就像回到了当初在鬼谷村看着师傅即将陨落在剑雨之中一样。 一股不甘,奋起的力量从陈靖仇体内迸发,使得原本就爆种提升的陈靖仇实力再一次得到了飞升,感受到自己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后,陈靖仇感觉自己对十五的掌控也更进一步了。 于是陈靖仇直接拔出十五,手握利刃的敌人和赤手空拳的敌人是不同的概念,本就因为陈靖仇实力突然的提升而让这些隋军将士有些苦恼了,现在对方实力又进一步,而且还拿出了兵刃。 这些将士心中已经开始有了退意。 古代的士兵可不像现代的将士,哪怕仅剩一人也是不惧生死,完成任务。眼前的隋军只要伤亡过大,不用方休说,他们自己就会跑。 看着实力再一次提升的陈靖仇,方休的心底也闪过一股暖流,这股暖流并非来自方休身体中的,而是那个尘封了许久的命格。 果然如此,就像神器与神器之间存在共鸣一般,命格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联系,只可惜如今的陈靖仇还是太弱了,如此威胁下,所爆发出来的命格力量也不过是让方休体内的命格裂开了一道小口子。 看着陈靖仇在人群中大展神威,已经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方休也不再纵容他继续下去了,这些隋军虽然不是什么精英,但好歹也是他的人马。 将小雪安置好后,方休飞身来到了陈靖仇的身旁,此刻的陈靖仇虽然爆发了命格的力量,但也因为极度的愤怒导致自己的招式失了章法。 看着漏洞百出的对招,方休就连想要锻炼陈靖仇的心思都没了,直接动手将其打飞,并且顺势夺过了他腰间的炼妖壶。 将昆仑镜取出后,方休命人将昏迷的剑痴抬了过来。 昆仑镜立于剑痴身前,而方休站在剑痴的身后,随后方休将自己的法力注入剑痴体内,再通过剑痴中转着输送到了昆仑镜中。 眼下神器不只有女娲石这么一个,既然方休答应了不再动女娲石,那么自然就剩下这面昆仑镜了。 而方休之所以让剑痴中转也是希望昆仑镜感受到这是从它主人身体传来的能量,能够更加给力些。 当神器的力量再次注入神农鼎中时,那莹莹绿光再次泛起,并且这一次在场的众人隐约间还能听见钟鸣之声。 在场的所有人被方休引动的异象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此刻战场上唯一的声音只剩下剑痴的哀嚎了。 终于在一阵更为浩大的绿光冲击过众人的身体后,神农鼎的封印被解除了,但与此同时,剑痴的三魂七魄也开始离体了。 若再不想办法施法补救的,剑痴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魂飞魄散彻底地死去。 而一旁的昆仑镜也察觉出了自己主人的危险情况,当即就扭转了方休借着剑痴身体输送的能量,将这股能量注入在了剑痴的身上。 此刻的剑痴就像一个正在不断倒带又播放的影像,魂魄分离从他的身体中飞出,但下一刻这些魂魄又原样回到了剑痴的体内,不断重复着飞离,回归。 “老东西,躲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方休将剑痴交给了一旁的手下,虽然没有了方休能量的注入,但是昆仑镜依旧在为了维护自己主人的性命努力着。 众人看着方休对着刚刚解封的神农鼎喊道,也都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尤其是拓跋族的人,神农鼎是他们的圣物,但从来没有听说过神农鼎还有器灵的存在啊。 随着方休的点破,藏匿在神农鼎中的合罕残念也不再躲藏了,犹如万千萤火虫的光点从神农鼎中飞出,汇集在了神农鼎的正上方。 当这些光点汇集在一块时,上一代拓跋族的大汗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第49章 万灵血珠 看着早已死去的上一代大汗重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周围的拓跋族人无一不是热泪盈眶的,就像是被欺负许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长能够倾诉一样。 可不是被欺负许久了嘛,前有兔魔吸食精元,后有方休带兵分裂。 在合罕走后,他们拓跋族就没有安宁过了。 不过在一阵热泪盈眶后,不少的拓跋族又心怀愧疚,忐忑不安地起来,因为他们选择了投降隋军,选择了投降给那个进攻他们拓跋族,导致拓跋大汗身死的隋国。 “年轻人,你很强,比宇文拓还强。” 合罕刚登场的一句话,就给在场想要反抗的拓跋族人泼了一盆冷水,也让投降派的拓跋族人长舒了一口气,你看不是我们太过软弱,而是敌人太过强大了。 投降也不过是为了族群的保存。 “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也不用废话了,投降的拓跋族人我会如约给予他们应有的待遇,至于剩下的拓跋族那就看你的态度了。” 对方合罕能够察觉出自己的实力方休并不意外,对方本事的实力也不差,之所以死在宇文拓的手中不过是对方仗着轩辕剑认了主,而神农鼎没有认他为主。 况且轩辕剑本就是攻伐神器,擅长斗杀,而神农鼎更多的作用是用来炼药解毒,治病救人,作为辅助神器。 合罕的眼神从剑痴的身上扫过,虽然那日未曾见过宇文拓的面貌,但是通过神农鼎,合罕通过那相差无二的气息证明着眼前这个人就是宇文拓。 看着宇文拓的这副打扮,合罕还以为他是对神农鼎再度起了心思,不过对方如今已经被自己人给重伤了,看这个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合罕也就懒得再点破剑痴的身份了。 毕竟残念存在的时间有限,通过眼前的景象和方休的话语,合罕也知道如今关乎拓跋族的生死存亡,所以又怎会因一个将死之人耽误时间呢。 “合罕……” 在与合罕目光接触的那一刻,张烈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愧疚之意,当初危难之际,合罕是因为信任他才将整个拓跋族交给他的。 可如今,拓跋族在他的手上经历了重重磨难,如今更是分崩离析,他张烈有愧合罕的托付。 “张烈,你不用感到愧疚,该抱歉的人是我才对,大隋的兵马非我等能够力敌的这个道理我一开始就清楚,但最后却将这个重担压在了你的身上。 这些年来你已经将拓跋族治理得很好了,我为你感到骄傲。” 其实除去兔魔的事情,张烈在位的这几年通过合罕遗留下来的迷阵接二连三地将入侵的隋军抵挡在外,不仅如此,若非方休这个异数地到了,他还真有可能和吕承志一起推翻了大隋。 让拓跋族重现于江湖之中。 “玉儿,我的女儿,作为父亲我是失职的,为了拓跋族而牺牲掉了你和张烈,如今拓跋族依附在了大隋的身上,今后你们之间也不必那般辛苦了。” “父亲……” 当初合罕将月儿许配给张烈,让张烈继承了拓跋族的大统,在玉儿的心中的确埋怨过合罕,毕竟那时整个拓跋族都清楚张烈和她的关系。 但玉儿在反抗过一次之后,最终还是咬牙认下了,因为这的确对拓跋族整个部族有益,为了部族他们的之间的儿女情长只能让步。 合罕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拓跋玉儿的脸上移开,此刻的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身留在神农鼎中的残念坚持不了太久了。 若非此前接连地借助神农鼎攻击着宇文拓,或许他还能存在更久一段时间。 “拓跋族的子民们,很抱歉作为你们的大汗最终却不能保护好你们。 在历史的长河中,淹没的部族不计其数,我们拓跋族虽然是塞外神族,但终究不比中原人多地优,此番被吞并好过被屠杀。 为了拓跋族的存在,也为了你们的家人,放下武器吧。这是我作为大汗最后的请求了。” 如果有机会,合罕也不希望拓跋族就此被吞并,但周围的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拓跋族的反抗者毫无机会。 哪怕方休不出手,周围的隋军用人数都能将张烈他们淹没。 没了张烈他们这些修行人士的帮助剩下的拓跋族人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打算用他们手中的农具来穿刺隋军的铠甲吗。 合罕饱读诗书,当初拓跋族尚未封闭时,他就经常通过往来的商队收集着关于中原大地的信息,之中有一本书就记载了中原大地春秋战国时期的事情。 其中有一件事让合罕记忆深刻,卧薪尝胆。 眼下他们拓跋族不一定要颠覆整大隋,但为了今后能够恢复部族的荣耀,一时的辛苦耻辱也是可以接受的。 那些原本想要反抗的拓跋族人见他们最为崇拜的合罕都让他们投降了,心中的底气顿时一散,高举地双手垂下,手中被当中兵器的农具也随之落在了地上。 他们拓跋族今日将亡了。 “年轻人,我们拓跋族愿意全族投降,从此纳入大隋国,希望你能够善待他们。” “放心吧,从某种角度来说,我比你更需要他们的存在。” 虽然不清楚方休话中的意思但是合罕知道至少在投降之后,他们拓跋族人不用经历一些折磨,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我亲爱的族人们,好好活着吧,只有活着,一切才都有希望。” 在合罕彻底消散前,他留下了这最后一句话,合罕一个塞外人都能知道的典故,方休哪里会不清楚呢。 但有着多民族融合经验的方休又岂会没有办法处理这样的事情呢,所以对于合罕最后的这句话,方休并未阻拦,毕竟井底的青蛙不论怎么说都不会相信天空的辽阔。 所以合罕怎么会相信一个中原人会让他们拓跋族人过上好日子呢。 将拓跋族人的重新排列好后,方休从身上掏出了一颗透明的水晶球,将水晶球递给了一旁的副官,同时叮嘱道: “让所有的拓跋族人滴一滴血在这枚水晶球上,违令者,杀。 至于剩下的事情,和月和河城一样安排就好。” 第50章 算命先生 方休所递出去的水晶球正是仿制万灵血珠的产物,当然作为仿制品自然没有万灵血珠那种扭转神器功效的作用。 但也不必牺牲万千生命来锻造血珠。 方休的这颗万灵血珠使用起来极其地方便,只需要滴上一滴鲜血即可,通过鲜血为引,方休便可以将这些魔种引导进入血珠之中。 作为魔君颠覆人间的手牌之一,方休又怎能不有所准备,况且方休如今也需要一些魔气,如此一合计之下,这些被植入了魔种的生灵便是最佳的存在。 此方法虽然慢,但胜在能够保留这些人的性命,要知道不论是杨广修炼的化龙功也好,还是方休自带的龙运也罢,都是依据国家的统治来提升的。 若是人口突然地削减了,对于国而言无疑是一场大灾难,这必将影响到方休的本体情况。 经过几日的整顿,整个拓跋族都在万灵血珠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鲜血,包括张烈和拓跋玉儿他们,就连陈靖仇和小雪也滴了上去。 原本方休是想要看看大地皇者和女娲后人的血液与这些魔气在一起后是否会发生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的,但结果却是魔种的魔气被这两滴鲜血所震慑的都不敢进入万灵血珠了。 维持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方休只好暂停下了自己的步子,留在了拓跋族将万灵血珠中二人的鲜血剔除出去。 只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为了剔除这两滴鲜血,方休可是花费了大量的功夫,等到方休功成出关时,拓跋玉儿等人也恰好将拓跋族安顿好,准备去寻找救治剑痴的办法。 和剧中一样,清醒过来的小雪如何能接受有人死在自己的眼前呢,于是自身状态还未恢复的就开始救治剑痴了。 在女娲石和昆仑镜的相互作用下,剑痴很快就摆脱了那种魂魄离体的病症,但因为魂魄来来回回地进出,剑痴虽然没有像剧中一般的痴傻,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魂魄虽然回归身体了,但是剑痴本人却一直长眠不醒,而且根据小雪的治疗情况来看,若是一个月内剑痴还不能清醒的,那么剑痴将彻底长眠下去了。 陈靖仇在得知了剑痴的情况后,立马反悔不去找崆峒印而是急着去找解救剑痴的办法,但准确地来说也不算反悔吧。 只是因为剑痴的情况危急,所以一时间忘记了和方休的约定。 但违约就是违约了,所以陈靖仇的身体立马遭受到了契约的反噬,剑痴还找到治疗的办法呢,一旁的陈靖仇就开始石化起来了。 不仅如此,陈靖仇还突然对一些岩石造物来了食欲,这股欲望强烈了起来就连自身被石化的部位都想要吞入腹中,若非拓跋玉儿和张烈的阻拦,他早就吞石自尽了。 好在这是对陈靖仇的小惩大诫,所以当拓跋玉儿提醒过后,陈靖仇重新将寻找崆峒印定为第一目标时,自身的变化也就逐渐消失了。 有着与方休的契约为要挟,众人只能带着剑痴一同上路了,当然救助剑痴的主力只能交给小雪了。 原本张烈也打算跟着一同前去的,但眼下虽然拓跋族没了大汗一职,可需要与隋军接洽的代表除了张烈以外也无人能够胜任了,所以张烈只能留了下来。 此去一路东行,方休也懒得自己的在动了,直接借助白龙香车返回隋都了。 由于方休的存在,陈靖仇有许多话都不能明着对拓跋玉儿说了不仅如此,方休还直接收走了他的炼妖壶和里面的两件神器,说什么这是胜利者的战利品。 陈靖仇等人借故休整一番在一处小镇上停下了步伐,为了拖延住方休也为了避免身上契约的再次触发,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特意点了一大桌的菜,慢慢吃着。 而小雪则是在镇子里收集能够唤醒剑痴的办法。 “死大黄,你这个办法真的是害人又害己啊。” 拓跋玉儿揉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对陈靖仇埋怨道,如今一个时辰过去了,就算他们胃口再怎么大都吃饱了,可现在小雪却仍旧没有回来。 这就代表着他们还要再拖延一段时间。 陈靖仇此刻也撑的说不出话了,早就一炷香前拓跋玉儿就撑不住了,而这一炷香的时间都是陈靖仇在吃吃吃地拖延着时间。 “三位这里这么多的美酒佳肴,若是就这么放弃了岂不是浪费了。” “对对对,这位道长,我们也觉得浪费了,不如就劳烦您帮个忙,帮我们解决一些。” 见有人如此说话,陈靖仇的心里立马又活络了起来,当即向来人邀请道,毕竟他们还没有付钱,有人来吃了总不让对方付饭钱吧,这样他们又有了理由拖延一段时间了。 察觉到来人的气息,一直在闭眼调息的方休突然睁开了眼。 在陈靖仇等人眼中仙风道骨的道长,在方休的眼中却是一只沫猴而冠的老狐狸。 看着对方的到来,方休心中冷哼了一声,看来对方果然还是坐不住了。 上一代大地皇者啊,人间的守护者却不存在于人间。 “你们请我喝酒吃肉的,我也不能不随些礼物,只不过我如今两手空空的,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相送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陈靖仇还以为对方是想要拒绝,为了不让这么好的机会逃脱,陈靖仇撑着吃得圆鼓鼓的肚子,忍着一动就想吐的感受,用手死死的抓着对方的衣袖道: “道长,相逢即是有缘,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呢,修道之人就讲一个缘字。” “一饮一啄皆是缘,我吃了你们的菜肴美酒,却没有相抵的东西这是因果,不是缘分。 不如这样,在下擅长摸骨算命,就替你们算上两挂当做饭钱如何。” “不……不错!道长不愧是修炼有成的道人,您说得非常好。” 原本还以为道长会拒绝想要离开的,所以陈靖仇想要打断阻拦的,可在听到道长的后半句话后陈靖仇立马又赞同了起来。 算命好啊,这一算命的又能拖延不少时间了。 第51章 算命 为了避免眼前的道长接着说说绕绕的又不算命了,陈靖仇立马来到了道长的面前,让其给自己算上一卦。 “我可不是随便替人算的。” 果然,听见道长这么一说,陈靖仇的心中又是咯噔了一声,之前说吃酒然后又说不吃了,现在说算命结果又不给算了。 虽然如此也帮他们拖延了一些时间,但比起陈靖仇想要的总归是太短了,而且看起来自己就像在被对方捉弄一般。 “我不替你算,但可以替他们两算。” 趁着陈靖仇愣神的功夫,道长将桌上的一壶酒送入了自己的口中,然后看着拓跋玉儿和方休说道。 “为什么?” 在场三个人,两个人都能给算,为什么他陈靖仇不给算。 “因为时机未到。” “哈?时机什么时机?那要什么时候才到啊。” 道长来到了拓跋玉儿的身边刚伸手想要替拓跋玉儿算上一卦的,陈靖仇又跟个小尾巴一样哒哒地凑到了道长的身边追问道。 道长停下了手,看着一脸天真的陈靖仇,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搭在了陈靖仇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引导着陈靖仇的目光看向了天穹。 “问天吧,是道则进,非道则退,命里七尺,难求一丈,明白了吗?” 听着道长云里雾里的话,陈靖仇懵懂摇了摇脑袋。 看着陈靖仇这不开窍的模样,道长也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潇洒地一笑而过,并且耐心地跟陈靖仇说道: “天命,或许会让我们今后再见面,到底何时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随着道长的这句话说出,一旁冷眼旁观的方休眼底闪过一丝精芒,心中对于眼前的道长已经多了几分戒备。 只不过此刻的道长正在与陈靖仇交谈,二人背对着方休,而拓跋玉儿的目光也跟着陈靖仇一起挪动着,所以三人都未察觉到方休那一闪过儿的变化。 道长的话让陈靖仇陷入了沉思当中,而这个功夫,道长也已经离开了陈靖仇的身边重新回到了拓跋玉儿的面前。 “姑娘可愿让我替你算上一卦。” 拓跋玉儿原本以为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想要上前来骗酒喝的江湖骗子,不过为了替小雪拖延时间,她也就并未阻止陈靖仇的行动了。 可当她看着道长对陈靖仇说的话,让其陷入深思的状态,不由地也将对方从江湖骗子的身份给摘下来了。 “当然,请。” 拓跋玉儿没有拒绝,一来是为了给小雪拖延时间,二来她也想看看这个道长的本事。 就在拓跋玉儿答应后的下一刻,道长突然伸出了他的手,拉起拓跋玉儿的一只手臂摸骨算命了起来,等拓跋玉儿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结束了。 “你刁蛮任性,自我中心,娇生惯养,脾气暴躁,有病,是公主病!” “啊,你这……你。” 听着对方将自己描述得这么差劲,拓跋玉儿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火气,但是仔细想来对方说的又的确没错,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哪个男人得到你,将是三生有幸,十世修来的福气。” 听着对方突然改口的描述,拓跋玉儿听了又是一喜,顿时将刚刚燃烧的心火给浇灭了。 当道长替拓跋玉儿算完命后走到了方休的面前,回过神来的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一左一右地拉住了道长,生怕道长一个动作惹恼了方休,然后方休直接将道长烧过骨头都不剩。 看出了二人眼神中的担忧,道长神不知鬼不觉将双手从二人的手中拉出,淡然一笑地说道: “没事的,老夫除了算命,保命的技术也是不错的。 对吧,这位公子。” 方休抬眼看了一眼道长,接着在陈靖仇和拓跋玉儿震惊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作为上一代的大地皇者,直面妖皇的主力军,最终存活下来的角色,保命能力怎么不算强呢。 当然若是方休通过昆仑镜再次借用了未来自己的力量,二人孰强孰弱那就不好说了。 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想到随便吃个饭拖延拖延时间都能遇见这样的大佬,要知道方休的实力他们可是见识过的,那强大的武力让他们无从反抗。 可如今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面对一个突然出现的道人时竟然也承认了对方的强大能力。 见状。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也不再阻拦道长了,既然对方能够从方休的手中存活,那就让对方也给方休算算,再拖延拖延一些时间。 “我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尤其是一些不是人的触碰。道长的实力这么强,不妨直接给我算了吧。” 面对对方企图给自己算命的想法,方休并没有拒绝,他也有些好奇对方能够算出些自己什么东西,至于会不会被对方算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一点方休丝毫不担心,眼前的道人虽然强但还不至于如女娲那般能够看破混沌珠的遮掩,再说了如今的方休除了混沌珠这个外来的能量遮掩外,还有着女娲娘娘庇佑的能量。 这股力量虽然不能让方休的实力有多少的提升,也没有让方休与神器之间产生什么共鸣,更没有让方休获得掌控神器的力量。 但它却能遮掩住其他大能神灵的注视,让他们认为方休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与外来者毫无关系,更不是一个异数。 而方休之所以能够察觉到这股能量,完全是因为在此期间方休进入了一次混沌珠内,做了一个小实验,被混沌珠告知的。 “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好强求了。” 对于方休这突然的刁难,道长也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主动退让地说道。 紧接着道长就施展起了术法,将能量传递到双眸之中,道长原本漆黑的双眸突然变得湛蓝了起来,在无意划过陈靖仇和拓跋玉儿身上时,让他们感觉自己好像赤裸在了道长的面前一样,毫无隐私可言。 道长自信满满的看着方休,但很快眉头就微微皱起,不过转瞬间又平复了下来。 “你为人冷血,好色成性,生性暴虐,狂傲自负,喜怒无常,让每一个接近你的人都恐惧万分。” 第52章 一个故事 听着道长对方休描述,陈靖仇和拓跋玉儿躲在道长的身后悄悄的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和方休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接触的这些时间里,对方的喜怒无常,狂傲自负,已经让身旁的人心生惧意都是真的。 至于说好色成性什么的,鬼知道他私下里是不是这样啊。 反正道长这样说了,那就一定是有的,毕竟对方刚刚算拓跋玉儿时都那么地准确。 “还有呢。” 方休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道长,示意对方可以接着说下去。 “但你是一个好人,一个能够拯救苍生的人。” 这下轮到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傻眼了,前面道长将方休描述得那么差劲,如今突然口风一转地又说对方是个好人了。 这哪有好人会是这样的性格啊。 “只算到这?” “天命让我看到这么多,我自然只能算到这了。” 此刻的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犹如两个小孩,听着方休与道长的话就像是小学生在听什么高等数学一样。 “难道没了天命你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吗?” “天命自有定数,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存在着属于他的命,若没有了天命,那么他也存活不久了,既然如此那么算与不算又有什么区别呢。” “道长说得好啊,可有些人他生来就不信命,更不信自己的命从一出生就被天定下了。不知道道长是否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方休最后七个字吐出口时,周围的一切突然安静了下来,虽然只有一刹那,但除了周围来来去去的凡人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死拖把,你刚刚感觉到没有。” “臭大黄,难道连你都察觉到了?” “死拖把,你这话说的,我可是大地皇者。” “是大地黄狗吧。” “很嚣张的一句话。” “嚣张嘛,我并不觉得。” 方休伸手拿过了桌上的另一壶酒,将起倾倒出了两杯酒水,将其中一杯推到了道长的身旁。 “道长替人算命讲究一个缘字,因为有缘所以出现在了这里,因为吃了一壶酒所以替我们算了一卦。 但是道长,我与他们并非同路人,你吃他们的酒食,算他们的命那叫缘。算我的命那就是因果了。” 借着道长之气的话,方休将其原话返回了过去。 “那么公子打算让我做什么,将这场因果给了解了呢。” “很简单,你替我算了一卦,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其实从方休一开始拒绝自己摸骨算命时说出的那些话,道长就已经想到了方休可能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原本道长还以为方休会以此为要挟,让他交出伏羲琴的,但没想到方休只是要他听一个故事。 在方休看来,眼前的道人与其是来讨一壶酒吃,替他们算一场命而言,更像是故意来打探他情报的。 大地皇者的命格被一分为二,时间短的话,还能瞒过许多人或者说仙人和神,但是时间一长的话,那些生活在所谓天命之下的人都会有所察觉。 作为上一代的大地皇者,也是神界在人间的代表,古月仙人当仁不让地接到了这个命令。 可是如今在他看来,方休身上虽然奇怪,但是大地皇者的命格也确实属于他,这下让古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禀上面的人了。 “故事很简单,也很俗套,不是什么洪荒辛秘,也并非什么不世传说,只是一段爱情故事而已。” 爱情故事? 听方休这么一说,古月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后背也是突然一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传说,在北海有一人族,名曰氐人,氐人族善音律,其奏响之乐可称为天籁之音。 千年前有一只不要脸的狐狸精为了寻找所谓的天籁之音来到了氐人族,与氐人族的女王一见钟情,双方很快就陷入了爱河之中。 就在氐人族女王与其恩爱缠绵时,那只不要脸的狐狸精突然就要离开了,没有任何的前兆,也没有任何的预告。 痴情的女王听信了狐狸精的承诺,等待着狐狸精的重新归来。 一年,两年,十年,百年。 了最终等到,却是当初与狐狸精一同离开之人带了的一句话,让女王不要再等待了。 为爱痴狂的女王哪能接受,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让女王忘记这段爱情,反而让其对这段爱情更加地痴迷,执着了。 为此女王不惜将狐狸精的好友囚禁了九百九十九年,为的就是让狐狸精亲自到了。 可惜啊,这个狐狸精不仅糟蹋了爱情,还糟蹋了友情。即便是好友被囚禁了九百九十九年,狐狸精依旧独自逍遥在外,不肯去见女王一面。” 说道着,方休便闭上了嘴,不再言语了。 但感性的拓跋玉儿却听上了头,向方休主动询问道: “然后呢?女王和狐狸精怎么了?” “然后,然后就看这只狐狸精了。” 方休放下了酒杯,眼神却看向了一旁的道长。 古月听着方休所讲的故事自然清楚他说的就是自己,可在他看来,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是天命。 天命赋予了他使命,在没有完成使命前,古月根本不敢去见女王一面,不是怕对方将自己也囚禁起来,而是怕自己一见面就再也无法离开她了。 “或许他们之间的天命就是如此呢,人世间有缘无份者何其之多。” “多吗?不多矣。 再说了想狐狸精这种畜生,它的所作所为也配用有缘来说嘛。 既然心中忘不掉,那为何不去见上一面,难不成它以为只要不见就会不爱了,那这样女王早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地了。” 古月奉旨前来调查方休,没道理方休就只能听之任之了,虽然现在的他不适合节外生枝的,也不一定能够打赢古月的,但方休有办法恶心古月。 就像现在一样,拐弯抹角地骂着对方,而对方却不能狡辩什么。因为方休说的都是事实。 “故事说完了,酒也喝了,告辞。” 只见古月的脸色不复之前那般淡然潇洒,将方休推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后,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第53章 理由 看着古月被戳地到了痛处,甩脸色走人了,方休却是念头通达地又接连喝了几杯酒。 哪怕是陈靖仇这个憨憨也看得出道长和方休因为这个故事不欢而散了,如今道长离开,一时间他们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理由在拖延时间了,可如今小雪还未归来。 至于接着吃什么的,现在两人的肚子已经被撑着连一滴水都喝不下了,怎么可能还吃得进东西。 “刚才的故事你们都记住了嘛。” “嗯啊?记,记住了,怎么了?” 方休突然没头没尾地对二人说道,不知所措的陈靖仇下意识地回答了方休的话,等他反应过来时又有些疑惑方休为什么要他们记住这个故事。 “故事的意义从来都不在故事的表面上,现在的你或许不懂,但将来可能就知道了,把这个故事牢牢记住吧,或许对你们寻找崆峒印有帮助。” 还不等陈靖仇向方休询问,方休便主动和二人说道。 “剑痴如今是魂魄分离之证,虽然有着昆仑镜和女娲石的力量让其魂魄不至于四散,留存于体内,但魂魄分散,想要让他醒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魂魄重新凝聚在一起。 世上能有这等能力的也就只有崆峒印了,所以想要他醒过来你们就得去拿到崆峒印。崆峒印就在北海之中,去找吧。 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后悔吧。” 方休将唤醒剑痴的办法告诉了陈靖仇二人后,也放下了酒杯转身离开了,接下来二人要前往北海,而方休需要回到大兴隋都,几人在此分别最好不过。 “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大哥清醒的办法!你是故意拖到现在才告诉我们的嘛!!” 看着方休远去的背影,陈靖仇一脸茫然地朝着方休喊道,但回应他的只有方休渐渐远去的背影。 “现在我们怎么办?” 陈靖仇回过头看着拓跋玉儿不知所措地询问道。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怎么知道,不过他应该没有理由骗我们了吧。” “谁说的,说不定他就是看着我们故意拖延时间这才用崆峒印能够救剑痴大哥的消息来让我们加快速度的。” “可是,可是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而且我们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也找不到其他能够救大哥的方法了啊,要不死马就当活马医吧,早去早回,早点找到崆峒印也能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了。” “行吧,那等小雪回来我们立马就出发。 真是的明知道东西在北海还故意看着我们往东海跑,要不是我们有白龙香车的,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了。” “确实,可能就像刚刚道长说的吧,他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就爱看别人难受。 不过他既然知道崆峒印在北海,为什么他不亲自去,反而让我们几个去呢?” 前几次的神器获取,方休都是亲力亲为的,而且比起实力不算数一数二的他们,方休明显更有能力获取崆峒印啊。 更重要的是,方休明明已经知晓神器所在了,和他们也存在着竞争的关系,现在居然就这么水灵灵地告诉他们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可能他自己也没弄清楚神器的具体所在,让我们几个去给他试试水罢了。” 对于方休这个吞并了他们拓跋族的人,拓跋玉儿对他从始至终心中就没有抱有过善意的看法,这一次选择相信方休提供的线索也是因为清楚他们之间存在着利益的关系,对方没理由这么糊弄他们。 其实方休不亲自去取得神器崆峒印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打不过。 对,方休打不过。 并非是打不过守护崆峒印的氐人族,而是北海妖兽巨海。 巨海的个体实力并不算很强,但它大,单单是大就足以让其闻名天下了,而且原剧中就连宇文拓也承认即便是轩辕剑也不一定能够伤得了巨海。 倒不是说轩辕剑破不了巨海的防御,而是因为巨海太大了,宇文拓用轩辕剑在巨海身上留下伤口就像普通人身上刺入了一根木屑一样。 除此之外,巨海若不将方休吞下,方休根本找不到进入巨海体内的办法,巨海又不是死物,受到疼痛后很快会往深海游荡而去,期间方休想要刺破巨海身躯进入它的体内根本来不及。 而巨海也能感知外界存在者的实力,对它能够造成伤害的它又怎么可能傻傻的吞进肚子里,给自己找麻烦呢。 除了巨海是一大难题外,崆峒印的存在对于方休而言也是一大威胁。 崆峒印,上古神器,其上刻塑有五方天帝形貌,分别为太昊、炎帝、少昊、颛顼掌东、南、西、北,以及中央的黄帝。 除了拥有不老不死、凝聚之力外,还有着上古人族天帝加持的力量对于如今的人皇而言可以说是一柄双刃剑。 若持有崆峒印,则加深自己的人皇气息,人皇者实力更甚,若是人皇与持有者对立,那么崆峒印中的力量便会压制人皇的力量,使其实力难以使出十之三、四。 巨海本就难对付了,到时候方休还要被压制个三、四成的实力,那就更难对付了。 虽然方休可以借助昆仑镜的力量向未来的自己借力,但总是这般依赖未来的自己,方休自己也看不下去,反正自己身边有廉价的劳动力,那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借力呢。 综上所述,这就是为什么方休会和陈靖仇二人订下契约,让二人出力去寻找崆峒印了。 而如今半路离开,也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除了返回大兴隋都外,有只狐狸已经在堵着他的门了,他若不走,陈靖仇等人可能还去不了北海了。 就在方休离开后的不久,毫无进展的小雪总算是回到了陈靖仇二人的身旁。 看着一脸失落的小雪,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一无所获,当即就将他们从方休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小雪。 虽然无法确定消息的真实性,但至少让几人有了前进的方向。 第54章 神界仙还是凡间人 陈靖仇和小雪他们商量了一番后打算兵分两路,一路是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不再拖延时间而是立即去找崆峒印。 另一路则是小雪带着昏迷的剑痴继续在江湖上打探消息,具体的则是寻找能够让魂魄归一的办法。 因为剑痴昏迷的缘故,陈靖仇和拓跋玉儿总不能带着一个伤病去冒险吧,既然是伤病那就得有人照顾了,所以小雪就成了不二的人选。 在确定好了行动的方针后,四人先是驾着白龙香车抵达了北海,然后将白龙香车交给了小雪,一旦陈靖仇他们拿到了崆峒印后,拓跋玉儿也能立即召唤白龙香车将二人带过来,省去了寻找二人的麻烦。 至于抵达北海后如今出海那就是后话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拓跋玉儿的金钱攻势下,很快就买下了一艘好船。 当然由于北海最近海患不断,所以并没有船夫愿意跟他们一同出海。 …… “再看下去,我就要到大兴了,到了隋都你确定你还能出手吗。” 方休在一片密林之中停下了脚步,此处距离大兴隋都不远了,骑上快马的话一个时辰左右就能抵达了,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修行之人。 “看了这么久,看出了什么?” 方休转过了身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古月,对于古月的到来方休一点也不惊讶,准确地说在和陈靖仇几人分别后,方休就知道古月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原本方休以为对方很快就会出手了,但没想到他会忍到现在,哪怕自己故意减缓了自己的速度,哪怕自己特意寻找一些偏僻的地方走。 甚至再过不久就要抵达隋都了,古月仍旧不出手。 若不是自己刚刚说话时察觉到了古月那一闪而过的敌意,方休差点以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怎么堂堂的古月仙人,上一代的大地皇者,做事也是这般犹犹豫豫的嘛。”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还有这些关于我的事情,自从那场大战之后,知晓这些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 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想要流传下来也很困难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师傅是谁吗?” 事到如今,古月还以为方休之所以知晓这些东西是因为教导方休的人是当年大战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存在。 其实也不怪古月会这么想,毕竟除了那些人又有谁还知道这些事情呢,尤其是他和氐人族女王的故事。 “你不是信天命嘛,怎么不让你的天命告诉你呢。” “法不可轻传,命不可轻算。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能直言又何必拐弯抹角呢。” 不是古月不想算,如果他算得出来就不会在这里堵着方休了,早就去找那个揭了他老底的家伙了,关键是古月他算不出方休。 除了之前望气看出的那些东西,方休身上就像裹了一层迷雾一样根本无法观测,若是古月想强行测算的,最终最后的结果就是重伤而亡。 活了这么多年,对于危险的感知古月从不怀疑。 看着古月闭口不言的,方休就知道对方肯定算不出什么了,否则也不会问他的师承了。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古月仙人,如今到底是神界仙,还是凡间人。” 古月在听了方休的问题后迟疑了片刻才答道: “仙人之所在不同于神不比于人,乃是修道有成的凡间生灵,感悟无穷天道中的一二后的存在,对于你说的神界仙或者凡间人,我想都不是。” “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 听着古月顾左右而言其他,方休刚刚还和煦的脸色顿时变得像是经历了寒冬腊月的冰雪吹拂一般,冷得可怕。 方休的问题并非是询问古月仙人作何解释,而是在询问古月如今的立场,他到底是代表着天道的神灵一派,还是人道的凡灵一脉。 “这重要吗?” “很重要!” 听着方休铿锵有力的回答,古月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所图的不小啊,但你知不知道这条很难走,你随时有可能身死道消。” “那又如何,人,从不屈服,人之一字,顶天立地!”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果然不是我心中的那个大地皇者。” “那个大地皇者究竟是你心中的,还是‘它’想要的。 你说不通我,我说不变你,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你赢了,一切按照它的布局进行,你输了,伏羲琴给我!” “没有我你动用不了伏羲琴的力量。” 在知道了方休的所图后,古月反倒有些气定神闲了起来,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胜券在握的感觉。 看着古月如今自信的模样,方休冷哼了一声。 “没有你,我照样能用伏羲琴,伏羲琴的主人是伏羲,并非你古月。” 听着方休好似狡辩的言语,古月将手中折扇摊开,轻轻挥舞着。方休想要动用神器最强的力量,那么其中就绕不开神器主人的这一步。 并且古月有信心,方休不可能打得过他。 “可我就是伏羲琴主的转世。” “那又如何,女娲石乃是女娲娘娘所造,如今却为小雪所用,但真的就除了小雪无人能用了吗?同为上古大神,伏羲的力量可不弱,冠以他名的神器难道就只会绑定你一人嘛。” 看着方休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古月开始迟疑了。 伏羲琴和女娲石虽然和其他三件神器并称五大神器,但是他们的出现并非像世人所流传的那样是女娲娘娘补天残存的精石加之女娲精血所化。 昆仑镜和神农鼎的宿主是绑定的,每一世的使用者都只能是他们最初神将的轮回转世,而女娲石和伏羲琴乃上古大神所创造,虽然女娲神将和伏羲神将是两件神器的主人,但实际上女娲和伏羲这才它们的真正主宰。 而崆峒印,乃是人间意志的集合,受人皇至尊的加持,它只有使用者,没有主人。 第55章 神器对决 方休看出了古月的失神,别看二人此前二人聊得热切,但正如古月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二人之间终归是需要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的道路的。 古月讲究的是顺应天意,而方休持有的态度则是人定胜天,二者之间绝无调和的可能。 既然如此,方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毕竟对方的实力可不弱,虽说如今的大地皇者已经不是他了,但身为上一任的大地皇者,借助其命格修炼出来的力量可不会随着这个命格的消失而消失啊。 方休的偷袭很快,但古月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对方活了这么多年,又是千年前大战的主角,战斗本能怎么可能弱。 虽然方休的偷袭占据了先机,但是古月亦是能够后发制人。 “堂堂的大隋国师行这种小人伎俩,有些不合适吧。” 古月一边招架着方休的进攻,一边学着方休此前的言语挑拨,想要让其心神一时失守。 若方休真的如他表现的这般年纪,或许面对古月的讥讽就真有可能中计了,但轮回了都多少世了,虽然不能定心,但就这种伎俩还不至于让方休心神失守。 “管他黑猫白猫的,能够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再说了,对付的是一只畜生而已,要什么正大光明!” 古月的伎俩非但没有奏效,反而还被方休借机嘲讽了起来,听着方休左一句畜生,右一句不要脸的东西,哪怕闲散如古月心中也出现了波澜。 古月的心神接连失守不仅仅在于方休言语中的羞辱,更重要的是二人此前的谈话,方休说的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直逼他的道心。 言语上的羞辱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可即便如此方休想要击败古月依旧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二人交手产生的余波将密林逐渐转变为平原,随着四周草木的激荡,刚刚还势均力敌的方休逐渐走向了下风。 小小伎俩终归是小道,若不能趁机伤了对方,那将毫无用处。 方休拳脚相加,招招直取古月要害之处,而古月则是凭着手中的一柄折扇将方休攻势尽数挡下。 “若你只有这点本事,那么此前的大话还是收回去吧。” “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在哪里吗,那就是人,讲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就在古月再一次用扇子格挡下方休直击他面门的灼热火拳后,方休后撤的那只手虚空画符,将一柄黄金之剑召集而来。 就当古月感受到身侧的一股风压以为又是方休的铁拳,想要用折扇抵挡时,突然从那股风压中感受了一股锋锐之意。 源自心底的直觉第一时间告诉了古月,这一招绝对不能挡。 对于这种发自内心的直觉,古月是十分相信的,因为就是这股直觉让他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得以存活,哪怕千年前的最后一场大战,也是凭借着这股直觉,让古月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这才让他最终取得了胜利。 仓促之下的变招是漏洞百出的,哪怕强如古月也不可能改变这种情况,但越是强大的人就越能将这种漏洞缩减。 古月凭借着灵活的身法躲过了方休这暗藏杀招的一击,但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手中的折扇还有额前的秀发。 在躲开这一招后,为了避免方休乘胜追击,古月先行拉开了和方休的距离。 站定之后看着方休手中的长剑,古月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轩辕剑! “轩辕剑怎么在你的手里!” 古月仙人虽然是大地皇者,但他并不擅长用剑,并且他作为伏羲神将的转世,千年前的那场大战所用的也是伏羲琴。 但这并不妨碍古月清楚轩辕剑的神威。 “我是大地皇者,凭什么不能用轩辕剑!” 扔下这句话后,方休提剑而上。 没了折扇的古月为了抵挡轩辕剑不得不将他的本命神器召唤了出来。 当然伏羲琴虽然同为神器,但是想要挡下大地皇者所使用的轩辕剑还是有不少难度的,所以古月只好动用法力在伏羲琴的表面上凝聚出了一层能量罩。 借用能量罩将方休的轩辕剑挡下。 可在古月的伏羲琴和方休的轩辕剑接触的那一刻,古月立马察觉出了不对劲。 方休的轩辕剑似乎没那么锋利啊,而且所使用造成的威力竟然和宇文拓使用的情况不相上下。 这倒不是说宇文拓将轩辕剑用得有多差,而是宇文拓并非大地皇者,能够发挥的力量有限,可方休身为大地皇者为什么也只能动用到这种地步呢。 他古月不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吧,但至少在他遇见方休的前半生中他就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多的疑惑。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并不会耽误古月在战斗时的反应。 伏羲琴不同于神农鼎和女娲石这种纯粹偏向辅助的神器,伏羲琴除了能够为队友提供增益效果,给敌人提供减益效果外,还能通过音律直接对敌人进行操控和伤害。 属于是那种能辅能c的神器。 不过c归c,比起轩辕剑还是差多了,这就像均衡发展的人一样,虽然均衡,但也代表了平庸,没有超出同类的属性。 伏羲琴最好的攻击距离是中远程,所以在挡下方休的进攻后,古月果断的拉开了距离,在方休的不远处弹奏起了伏羲琴。 方休手持轩辕剑自然是要拉近距离玩近身战的,但就在方休上前的那一刻,方休突然感受到了数道无形利锋向他袭来。 就像星爷功夫中的天残地缺所使用的那一招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对方用的是内力,而那古月用的是法力,二者最终产生的威力是天差地别的。 古月像天残地缺,但方休可不像苦力强,面对这种已经被察觉到的攻击,方休手持轩辕剑一路破风而进,快速的拉近着和古月的距离。 看着方休逐渐靠近,古月在琴身上抚动的双手更加快捷了起来,但最终还是让方休突破到了古月的身前。 就在方休的剑直指古月要害时,伏羲琴所演奏的音律陡然一变,从原本的杀伐凌厉化作了靡靡之音。 通过方休的瞳孔可以看出如今在他眼前的已经不是古月了,而是一群衣着暴露,翩翩起舞的歌女,一举一动之间充满了对方休肉体的诱惑。 引导着方休沉迷于这美色之间,无法自拔。 第56章 伏羲琴到手 伏羲琴通过音律影响着人的五感意志,甚至能够通过音律制造出幻术让人沉沦,当年的大战中,古月就是凭借着这一手蛊惑人心的术法将妖界大部分的人击溃。 单对单伏羲琴不是轩辕剑的对手,但是在战场上伏羲琴发挥出来的效果可能要强过轩辕剑。 看着方休陷入了伏羲琴制造的幻境,古月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方休的实力不比古月,但是对方加上轩辕剑和大地皇者的命格也给了古月不少的压力,哪怕在他看来陈靖仇更适合当这一代的大地皇者,可古月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方休来当,肯定会好过陈靖仇。 至少在对抗魔君的情况下,陈靖仇绝对比不过方休。 不过天命让他相信了陈靖仇,那么哪怕方休再优秀他也不会接受了。 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方休,古月打算将他带回天外村,将其暂且封印在棋阵之中,等到将来若是陈靖仇无力对抗魔君了,可以将方休当做后手。 古月想得是很美,但他想归他想,方休可不赞同他这一说。 就在古月确定方休沉沦于美色中后,稍微有些懈怠了下来,也就是这一瞬间方休原本止住的轩辕剑再次舞动了起来。 轩辕剑横劈向了古月,这突然的一击直接让古月弃车保帅,松开了紧抓着伏羲琴的手。 好在这是神话世界,不是武侠世界,脱手的东西随便动用一下法力就能重新召回,就当古月如此时,方休直接将轩辕剑往伏羲琴上重重的一拍,打断了它和古月那一瞬的联系。 趁着这个功夫,方休一把将伏羲琴掳获。 脱手之物是能召回,可若是有人从中阻拦那就有些难了。 拿到伏羲琴的方休没有片刻的迟疑立马将伏羲琴收入了炼妖壶当中。 别看炼妖壶被陈靖仇当做了储物的道具使用,但实际上炼妖壶也是一件神器,正是千年前与古月决战的妖皇所使用的神器。 古月击败了妖皇,炼妖壶从此散落人间,如今古月的伏羲琴被方休截获,存放在了炼妖壶当中,这何尝不算一场轮回呢。 “不愧是大地皇者,醒得这么快,倒是我的失误了。” 面对神器被夺走,古月也是不恼,如今的他除了神器以外,其他的本领也不少,就算没了神器擒下方休在他看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只是惊讶,没有想到在洞悉了方休的性格后,特意给方休安排这样一个直击他心性弱点的幻境对方都能破解得这么快。 这样的能力他古月自愧不如。 “醒过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从未中招。” 方休这话并非夸大其词了,这等通过色欲幻境来诱惑方休的伎俩根本无用,要知道如今古月眼前的方休可不是他本人。 真正的方休此刻正躺在皇宫之中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1v10大战。 幻境哪有现实真切啊,在伏羲琴变奏的那一刻,本体的方休也受到了影响,但他可不同意正在和古月交战的方休,当即就从后宫中召集了十来个妃嫔。 这边的方休在交战,皇宫中的方休也不愿甘拜下风。 以真破假,轻而易举。 之所以方休会假装沉沦在幻境之中那自然是为了趁古月不备偷袭他拿到伏羲琴啊。 “小子,你很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了,这场天地大变不会持续太久地,等到一切平定后我自会放你出来。” 古月摇身一变,身后突然出现了九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而在古月的头顶也出现了一对白色狐耳,此刻的古月容貌几近妖物,代表着他所施展的力量也几近全力。 千年狐仙的力量犹如汪洋大海一般朝着方休压来,此刻的方休就如同一叶细小的木舟,面对如同天怒一般汹涌的海洋,方休只能被迫地接受着,随着波涛摇曳着,若是一个不小心的可能就会舟毁人亡了。 “大话可别轻易说出口啊,你不是人,可当不得人的品性!” 方休咬着牙从炼妖壶中取出了昆仑镜,古月有底牌,他也有,谁比谁差啊! 除去昆仑镜,方休还取出了神农鼎,但他并非使用神农鼎挡在自己的身前,而是将神农鼎直接倒扣了起来,将方休封闭在内。 古月的气势犹如波涛江水,无孔不入,单纯的抵挡是挡不住的,既然如此,方休就自己创造出一个古语月进不来的地方。 趁着这个喘息的功夫,方休也是立马启动了昆仑镜向着未来的自己借取了力量。 就在古月想要收走神农鼎时,一股炙热如烈日的气息从倒扣着的神农鼎底部喷涌而出,哪怕稳如神农鼎也被这个气势给激发弹射了起来。 “第二场,开始了!” 古月用身后的尾巴将射向他的神农鼎挡住,下一刻神农鼎突然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而在地上的方休也将炼妖壶重新收起,身后悬挂着昆仑镜,一脸自信地邀请着古月开始第二场的比斗。 轩辕剑,神农鼎,昆仑镜,一件件神器都被方休使用得炉火纯青,哪怕是古月此刻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了,或许就让方休当下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但很快这抹念头便从古月的脑海中剔除了。 天命选的是陈靖仇,那就只能是陈靖仇,只可惜方休这一身的本领了,怪就怪他没有得到天命的青睐。 “接下来,我不会再留手了。” “求之不得!” 如果说古月的气息如汪洋大海的话,那么此刻的方休就是煌煌烈日,汪洋之水虽然辽阔绵延不绝,但是却没有一滴能够走到烈日的身旁。 古月九尾齐出,犹如九道遮天蔽日的锁链朝着方休抽打而来,而背靠昆仑镜,手持轩辕剑的方休也是丝毫不差,对既然要遮天蔽日,那方休就劈了这天,扯下这日来。 哪怕是天地也要为之退却。 看着逐渐靠近的九尾,方休松开了紧握着轩辕剑的手,将其御剑悬浮,紧接着双手手印翻飞,随着方休的结印,轩辕剑也由一柄化作了二、四、六、八……无数柄。 剑雨如瀑,向天而行! 第57章 杨素到来 方休的这一招好似伐天之击,哪怕是古月用尽全力也不敢正面抵挡。 就连古月也没有预料到方休这向未来借的力量会如此强大,昆仑镜具有着穿梭时空的能力,因此自从昆仑镜出世以来,不乏有人曾幻想过通过昆仑镜来向未来的自己借力。 但昆仑镜连通的未来是根据现在自己的实力来连接的。 现在的自己实力不强的话,最多也就借助明天或者后天自己的力量,并且等现在的自己到了那个时间点上后,自身的力量也会因当初借走过而暂时地消失。 且不说就这么一两天地能够提升多少,就这个在相应的时间节点上力量的突然消失就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可如今看着方休向未来的自己借助力量,所获得的力量竟然隐隐与自己持平了,而且方休所表露的模样,仿佛这还不是极限,还能接着借助更多的力量。 方休此前的实力古月心中是有过推测的,按照方休的此前的实力通过昆仑镜最多是联系上几百年之后的他。 不同于古月,方休的本体虽然是人,但若是修炼有成的活个上百年还是不成问题的,再说了方休也身居大地皇者的命格。 最大的劫难也不过是如今的人魔大战,若是安全度过的话今后也能活上不少岁数。 可如今仅是百年的功夫,未来方休的实力就远超了活了千年的古月。 身为长生种的古月也不得不羡慕人族的强大天赋。 一念之间,二人的攻击相互接触。 强大的能量波动使得周围陷入了短暂的失音环境,在陷入了短暂的静谧之后二人交手后的余波也正式爆发了出来。 悬于半空上的古月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身形不受控制地被这股力量逼退了数里,而居于地上的方休虽然同样被逼退了,但脚踏实地的他仅仅是退后了十几米。 等到周围的尘烟散去,残骸落尽,方休和古月一个地一个天,遥隔相望。 此时古月的九尾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尽数收回了,而在他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惨白面色,古月如今这副模样简直不言而喻了。 当然方休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的衣袍几乎尽数破裂了,只剩下下半身的长裤还有所保留,若非河蟹大神的阻挠此刻的方休应该是赤裸全身了。 在方休的身上也出现了许多细如牛毛的伤口,满身的鲜血,不过只是看起来严重并未伤及到方休的根本所在。 至于鲜血除了方休自己的外还有古月的。 方休将轩辕剑挽了一个剑花,持剑而立地看着天上的古月。 “仙人,不过如此! 切来,再战三百回合!!” 听着方休那中气十足的话语,看着其背后悬挂着的昆仑镜,古月思虑再三后选择了离开。 若是拼死一搏,方休肯定不是古月的对手,但古月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人魔大战不远了,若是此刻重伤了根本,自己一死是小,导致人界被魔族入侵是大。 身为伏羲神将,古月更重要的世界就是跟随大地皇者拯救人间,若是在此和方休斗得两败俱伤的,最后说不定就会被魔君坐收渔翁之利了。 伏羲琴虽然被方休拿走了,但是只要他还活着今后还是有机会将伏羲琴重新夺回来的,所以在经过一番三思后,古月选择了离开。 望着古月离开的背影,一直紧绷着的方休也松了一口气。 随着他心气的泄露,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轩辕剑也断裂成了一地的碎片。 此刻的方休也是强弩之末了,之所以刚刚还强撑着邀战,也不过是为了吓唬古月罢了。 对于古月方休不能说百分百了解了吧,但至少通过这短暂的接触也看出了古月的为人,虽然二人的理念不同,一个站在了天道,一个选择了人道。 但身为大地皇者,善良是他们刻入骨髓的品质。 在一个方休和一个人界之中,古月肯定会选择后者,既然如此眼下人魔大战迫在眉睫了他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重伤之中。 那么只要方休撑得越强硬,古月离开的心思也就更活络。 至于一旁碎裂的轩辕剑,看样子就知道是仿制品了。 如今的方休可还没唤醒他体内大地皇者的命格,更没有轩辕剑灵在身旁,自然无法使用真正的轩辕剑,但真货用不了不代表假货不能用啊。 这些日子与陈靖仇几人同行的,方休除了凝练万灵血珠中的魔性外,还偷偷地研究着剑痴的身体。 剑痴人虽然昏迷了,魂魄分离的,但藏匿在他体内的轩辕剑却是实打实的,虽然方休无法将轩辕剑唤出,但是利用神农鼎的力量渗透入剑痴的体内,让神农鼎和轩辕剑共鸣,仿制出一柄轩辕剑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是仿制的,但是方休在用料和锻造方面上方休可是花了大功夫,所以哪怕是一柄冒牌货,在方休的使用下也能用出近乎宇文拓使用的程度。 但假的终归是假的,在经历了这样一场大战后,仿制的轩辕剑最终还是撑不住那股强大的力量碎裂一地了。 在确定了古月已经远离后,方休将身后悬挂着的昆仑镜也取下了。当借来的力量消失后,方休立马陷入了一种极致的疲惫当中。 “来得早不如来地巧,老东西,你该完成最后一项任务了。” 方休瘫坐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是察觉到了周围还有什么人存在,而是皇宫之中的方休听到了太监通禀素王杨素拜见。 自从那日方休从杨素手中夺权之后,这个老家伙就以养伤为名,蛰伏了起来,若非杨素还有着最后一项任务需要完成,方休早就将这个不臣之臣给杀了。 如今仅是接收了杨素手中三分之一的力量就让方休用了收一城,吞一族的力量,若是全数收下,整个中原将彻底回到方休的掌控之中。 至少那些不臣之臣再想要谋反也得等到他去世了。 “微臣参见陛下。” “素王免礼,素王的身体可是无恙了,都怪国师明明说好了只是切磋,却还将素王伤至如此,弄得好好的封王大礼都略显简陋了。” “臣多谢陛下关心,经过多日养伤,臣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多日未曾给陛下显技,臣倍感惭愧。所以臣特此前来,只为让陛下……” “好了好了,素王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客套了,至于你此前的术法,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朕早就看腻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了吧。” 还不等杨素说完,方休便直接打断了杨素的谄媚之言。 在方休的眼中,杨素可是不亚于司马懿的存在啊,听他说忠心,那得先问问洛水同不同意了。 第58章 杨素的阴谋 方休将杨素比作司马懿是一点也不错,面对着方休冷淡疏远的话语,杨素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还显示得十分恭敬。 好像是被横空出世的国师方休给挫了颜面,幡然醒悟了一般。 若这个国师是别人,此刻皇位上的人看着这个曾经手握大权的权臣拜服,肯定会想办法把士气正高的国师也给挫挫锐气了。 可若是真这样做了那才是中了杨素的阴谋了,别看杨素如今虽然不复往日尊宠了,但人家手中的权力毕竟是实打实的。 而国师虽然士气正盛,但这一切都源自于皇帝的信任,若是皇帝不信任了,想要打压他了,那国师这座空中楼阁不消片刻便会坍塌。 但很可惜杨素打错了主意,如今在他眼前的皇帝早已换了魂,不再是那个任由他欺瞒玩弄的杨广了,而国师也不是什么外人。 原本方休以为对方来此的目的是想要挑拨皇帝与国师之间的信任,但随着方休察觉到周围的小动静后,这才突然想到原剧中发生的事情。 一股邪火突然出现在了大殿之中,只不过这团邪火极其隐蔽,而且体量不大,在场的除了杨素和方休外并没有人察觉到。 而这股邪火仗着无人察觉就这般堂而皇之地从杨素的脚底冲向了躺在龙椅上的方休。 邪火目的明确地直指方休的脑袋而去。 虽然直指要害,但杨素并非想要击杀方休,而是想让方休稍微地生点小病,比如头疼脑热什么的。 而原剧中,杨素因为许久不曾见到宇文拓,特意去府上寻找他,发现宇文拓早已擅离职守,原本在此之前杨素应该会和宁珂来一个当庭对峙。 打探出宇文拓的消息,然后再利用杨广头痛拖延住了宁珂的行动。 但或许因为方休的蝴蝶效应,此刻的杨素直接跳过了前面的步骤,现在就要将方休整出点病痛来,用来拖延宁珂。 杨素的想法自然是好的,但是方休凭什么要配合他,要是像剧中一样头昏脑热一整天地,自己难受不说,自己的后宫又会寂寞一天。 本来处理朝政方休就有些烦了,就等着每日的急性活动发泄发泄的,现在杨素来这么一招地,直接让方休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了,方休怎么可能同样。 “素王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杨素暗中施法,却发现龙椅上的方休毫无异样,心中顿时惊起了一身冷汗,反应过来的杨素立马将术法收回。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越来越糊涂,冲动了。 既然如今皇帝的身边出现了一名实力不亚于他的国师,那么对方必然有保护皇帝的术法,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想到。 看着方休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杨素长舒了一口气,好在对方没有察觉到,要不然现在谋反,失败的概率足足有九成之多。 “微臣原本想向陛下进献新奇的术法,但既然陛下觉得无趣了,臣便不多做打扰了。” 看着突然醒悟过来准备离开的杨素,方休在心中冷哼的一声,老狐狸。 若非如今的方休有着化龙功护体,更是加持着一国皇朝气运的,他就不信对方会这么轻易地离开了。 “行吧,不过素王也别怪朕多嘴,朕重视你,不单单是你会给朕变戏法玩,逗朕开心,朕还希望你能够将这些东西用在正道上。 别在司徒公的位置上威名赫赫的,反倒晋升成王了被外人戏谑地认为是一个戏法之王。” 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杨素,这可不是方休想要的,既然魔气已经开始影响杨素的神智了,那最后就让他糊涂下去。 方休的这番话看似在替杨素说话,但实际上在杨素耳朵中听起来就像是晚辈在教训长辈,让长辈不要玩物丧志,懂得上进和回报。 这番话顿时将杨素气得火冒三丈,刚刚好不容易被吓回来的理智再次被怒火冲散了。 “臣多谢陛下忠告,臣必当铭记在心!” 听着杨素咬牙切齿的回答,方休表现得十分轻蔑,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杨素可以走了。 接二连三的羞辱让杨素的理智逐渐被魔气侵染,待走出了殿之后,杨素便示意手下动手了,既然软得不行,那就不要怪他用强的了。 此刻,就在杨素下令后不久,郡主府上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得混进了两名修士,借助着自己的独特术法,躲过了郡主府的重重监控。 而书房内的宁珂在当初看见方休击败了宇文拓的恶念元神后,就果断地选择让书香中断了宇文拓原本的计谋,想要将完整的宇文拓重新唤醒。 但由于现在的宇文拓和原剧中的相差甚远,若是想要宇文拓恢复,那么只能将宇文拓带回血泉之中,利用血泉的力量将宇文拓的魂魄重新凝聚在一起。 在吩咐完了书香后,宁珂正想着亲自带人去将宇文拓带回,顺便将女娲石给取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几道利箭破空而来。 虽然宁珂和宇文拓从小一起长大,看着宇文拓修炼术法,但是她本身的实力并不强,这几支带着秘术的箭矢,宁珂拼尽全力也只是挡下了其中一支箭。 剩下的箭矢直接贯穿了宁珂的身体,让她香消玉殒了。 在确定宁珂已死后,那两名神秘的修士真如同他们悄悄的到来一般,又悄悄的离开了。 看着回来禀报的手下,素王府内,杨素抬眼看向了皇宫之中。 宁珂的死,就是他给宇文拓和方休的警告。 警告着宇文拓不要瞒着他自作主张,否则下一次死的就是他另一个重要的人了。 警告方休,隋都的水很深,不要因为一时的得意迷失了眼睛,哪怕是在隋都,他杨素要杀的人也没人能够阻拦的了。 而郡主中,早已死去宁珂身前又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刚刚返回隋都的方休。 看着已经死亡的宁珂,方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了一旁休息了起来,仿佛宁珂并没有死去,只是睡着了而已,而方休则是在等着她醒过来。 第59章 父女对话 宁珂死后占据了大隋郡主多年的灵魂也回归了魔界。 “回家了。” 感受着周围涌动的魔气,虽然对其他的生灵而言,这些魔气就是剧毒,但对出生在魔界的生灵而言,这就是独属于他们最好的环境。 久违的家园,久违的魔气。 宁珂在稍稍感慨了一番后,催动魔力在身后幻化出一双漆黑的羽翼,将不断下坠的自己成功悬停在了空中。 在仔细感受了一番后,也是立马察觉到了她的父亲,魔君所在的位置。 魔君作为魔界的主宰,对于宁珂的回归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所以直接在宁珂面见他的路上直接显化出了分身。 在感受到了魔君的气息后,宁珂果断地收拢了羽翼,落在了对方的掌心之中。 “女儿参见魔君父皇!” 面对魔君的突然出现,宁珂心中也是又惊又惧的。 在她的心中,魔君可不是什么慈爱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回归特意分身出来迎接。 果不其然,魔君接下来的话让宁珂汗毛倒立。 “身为我魔君的女儿,居然命丧凡人之手,你还有什么面目来见我啊!!” 魔君说罢,手中便燃起熊熊烈焰,魔焰直接灼烧着宁珂的身心,令其痛苦不已。 承受着魔焰摧残的宁珂没有替自己辩解,因为她知道所谓的辩解在魔君看来就是狡辩,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不论有什么理由。 这时候只有乖乖承认自己的无能就好了。 “是女儿一时大意,请父皇恕罪!” “哼!” 见宁珂前往人间多年也没忘了自己的习性,并且后面还需要宁珂,魔君也是冷哼了一声,收回了灼烧着宁珂的魔焰。 “一切都是因为杨素,是杨素执迷不悟,他想破坏魔君大计!” 此时的解释和之前解释是两种情况,对于已经接受完惩罚的宁珂,这个时候的解释并非是替自己辩驳了。 “杨素,他只不过是父皇布下的一颗小小的棋子而已,何患之有啊。” 杨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宁珂心中的人了,更重要的是如今杨素已经逐渐失去理智,胆敢在隋都中行刺郡主了。 宁珂担心杨素会因为轩辕剑,直接对重伤的宇文拓不利。 为了保护宇文拓,也为了报这一次的仇,宁珂在得知了对方不过是魔君的棋子后便想得到魔君的允许直接对其动手了。 死过一次的宁珂若是能够重回人间,那么身上的魔力也不必想当初那般,担心摧毁人间的肉身必须尽可能地压缩。 如今的肉身修为虽然不高,但至少踏入了修炼一途,有了一定的护身能力,所以这个时候再回去,宁珂能够带的魔力也能更多了。 “那就让女儿去除掉他。” 宁珂果断地向着魔君请示道。 别看在魔界,杨素只是魔君布下的一枚小小棋子,而她宁珂乃是魔君之女,魔界公主,但想要动杨素也必须经过魔君的同意,因为他是属于魔君的东西。 哪怕是一介尘埃,只要属于魔君便不是他们王子、公主能够随意处置的了。 “不,他的命还值得多留一会。” “为什么?” 杨素多活一会,对宇文拓的威胁就越大一些,为了心中的人,宁珂甚至追问起了魔君。 “杨素他始终都不知道是由魔界摆布,甚至都不知道是我们暗中助他平步青云,成为一朝重臣,如今他的野心已经伤害到了女儿,甚至伤害到了魔君一心栽培的宇文拓。” 魔君看着宁珂这一反常态的询问,也没当什么,只是以为对方一枚棋子,竟然敢对公主动手,心中不忿罢了。 “难道父皇我的大计不好吗。” “不,只是女儿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这颗棋子知道他的使命,三界之内没人能够敌得过父皇的操纵。” 听着宁珂略带阿谀的话,魔君也体谅了对方的僭越之言。 “我的女儿,这人魔是有别的,这人呢是天地之间最不守信用,最经不起诱惑,最会背信弃义,最冷血无情的动物。 无论是和这种比蝼蚁还贱的东西谈交易,或是要挟利诱,他们总会有私心的一刻,只要他们一有机会就会把你给出卖了!” “这十几年来,我算是看得太多了,做这种贱东西的确不好受。” 对于魔君对人类的看法,宁珂当了这么多年的人没有一丝为人类辩解的意图,反而十分地支持着魔君的看法。 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敢违背魔君的话,更重要的是这十几年的人类生活,宁珂所见之人也的确如此,哪怕是他深爱的宇文拓也不例外。 “所以不能让杨素这个贱货知道我们在背后操纵他的真相。” 若杨素知晓自己这些年来的贪欲是因为魔君的影响,那么在他登上了皇位之后必然会选择对魔君动手。 而杨素若是不知晓,那么即便是死他也会以为这就是他心中所想,一切都源自于他自己的内心。 两种不同的情况,造就了杨素替魔界办事的两种模式。 前者阳奉阴违,虚与委蛇,后者因为是完成自己的大业必将全心全力。 “魔君父皇,你是看中了杨素他天生对权力的无限欲望,暗中将他放大,利用他对上古五神器无上威力的向往,控制宇文拓,让他帮我们找到五神器。” “这人世间真的没有谁再会像他这样贪得无厌,恶毒至极的了。” “我明白了,难怪这么多年我还是喜欢这里,这里没有伪君子,都是坏人,坦坦白白的坏人。” “我的女儿,你是不是做人做得太久了,道理都混乱不清了,连你也和这些人间的贱货一般见识了,还是心疼你那个宇文拓了。” 魔君看着眼前的宁珂,通过她刚刚的话语也察觉出了此刻的宁珂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而宁珂在听见了魔君这么一说后,心中一惊,但很快又伪装出了一副胜券在握的笑容。 “不!父皇正如你所言,凡人的愚昧无知,权力财富便足以诱惑他们,不过最能够让人动摇的是感情,所以我对宇文拓的虚情假意,正是利用宇文拓的最好工具。” 作为魔君虽然现在无法亲身抵达人间,但是宁珂在人间的所作所为他也是能够知晓的,至于她对宇文拓的情意,在魔君看来一个魔女爱上被他们视为贱货的人类,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像人会喜欢可爱的小动物,但绝不会对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产生情爱,想要与这些动物结为夫妻一般。 第60章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看着宁珂狠辣的一面,魔君也是倍感欣慰。 “这样就好,千年前的仇,我终于要报了!” 魔君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愤恨之色,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年被轩辕黄帝驱除出人神二界,封印在天之痕内的耻辱。 “父皇,上古神器五现其三,如今这三件神器皆被方休所得,女儿愚钝,敢问父皇这方休是否也是父皇布下的棋子。” 原本宁珂还在疑惑为什么会凭空出现一个如此强大的方休,但在得知了杨素乃是魔君布下的棋子后,她也是突然想到,既然杨素是棋子,那么方休有没有可能也是一枚棋子。 “方休?那是何人?” 面对宁珂的询问,魔君也是难得地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魔君在人间布下了暗棋无数,但除了杨素以外,统统都是一些为了让赤贯妖星划破天之痕的祭品罢了。 “难道方休不是父皇布下的暗棋?” 看着魔君疑惑的神色,宁珂也诧异了起来,原本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方休的来历,没想到竟然猜错了。 魔君没有继续向宁珂问询方休的事情,而是直接通过查看宁珂的脑海找到了关于方休的痕迹。 在知晓了方休的存在后,在根据宁珂临死前最后关于方休的记忆,魔君也弄清楚了自己借用赤贯妖星布置的魔种为何会突然消失了。 原本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魔君已经有了想要直接将方休抹除的想法,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又被他给颠覆了。 因为通过魔君对魔气的感知,他敏锐地发现了在方休的身上出现了魔气。 结合对方去过的地方,魔种便消失的迹象,魔君很快便明白了方休身上的魔气是怎么来的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人间的生灵,哪怕是神界的生灵,对于魔气往往都是避之不及的,就像是什么肮脏污秽之物一样,可如今面对这种肮脏之物,对方一个小小的凡人竟然如同魔族一般自动吸收。 并且还成功的吸收了魔气,没有被魔气影响了身体和神智。 这般奇特的人魔君怎能不觉得有趣。 于是魔君果断选择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让自己的意志短暂地通过了天之痕降临到了人间,寻找着方休的存在。 等他找到方休时,赫然发现对方就在宁珂的尸首旁边,不过魔君并没有在意是否是方休杀了宁珂,而是直接勾动起来方休体内的魔气,进一步的观察起了方休的情况。 魔君这一看不要紧的,那是越看对方休越喜欢。 犹如灵宝一般的纯净之身,却存在着极大的堕落灵魂,如此的灵魂却不受魔气的侵染,还具有比其他人类更能容纳魔气的性质。 这简直就是作为魔君提前出现在人间,作为他肉身傀儡的最佳器具啊。 更重要的是,魔君在方休的体内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大地皇者的气息。 当初的宇文拓就是因为太过优秀了,而自己又无法将其收为己有,所以才转移了他的命格,将大地皇者的命格换在了一个废物的身上。 如今看来那个废物是真的废啊,好好的大地皇者命格都承受不了,还得将命格一分为二才能勉强接受。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便宜了他魔君。 若是他占据了这个名为方休的人类,那么这部分的大地皇者命格他魔君也能动用,并且少了完整的大地皇者命格,这一代的大地皇者便不能觉醒。 如此一来,他们魔界入侵人间最大的阻碍也将不再出现。 “我的女儿,我可以送你再回人间一趟,但是这一次,除了不用理会杨素,继续监视宇文拓外,你还有一项更为重要的任务。” “谨遵魔君父皇旨意。” “好好培养方休,让他吸收更多的魔气。” 听闻魔君的吩咐,宁珂心中其实是想拒绝的,因为她知道在魔君的心中,人类之所以能够活着那必将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而看着魔君在得知了方休后的模样,宁珂害怕方休占据了宇文拓在魔君心中的地位,那这样宇文拓极有可能被魔君废除或者销毁。 “魔君父皇的旨意,宁珂必将执行,只不过父皇,如今宁珂回到人间,受制于肉身的约束,可能无法给予方休大量的魔气,使他堕入魔道。” 魔君听到宁珂这么一说后,眼神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眼的,吓得宁珂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魔君看得一清二楚了。 “无妨,为了让我魔族大军入侵人间,我早就在人间洒下了无数魔种,如今方休的体内所存在的魔气,想来就是他通过这些魔种获得的。 你的任务就是引导他,告诉他魔种的所在,然后献祭了这些魔种,让他吸收大量的魔气。” “什么!可是,这会不会影响魔族大军入侵人间的计划,若是没有这些魔种,阵法可能不完全……” 宁珂被魔君盯的气势越来越低,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也在逐渐降低,乃至消失了。 “我的女儿,人类虽然是一些卑贱的蝼蚁,但他们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还是能够入耳的,在人间有一件话,叫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个方休将来必成为我魔界一员大将,比起他,那些用作术法消耗品的魔种简直不值一提!” 魔君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宁珂,看似在和她解释着什么,但其实是在警告着她,被魔君亲口称之为魔界大将的存在,自然比那些消耗品重要,也比她这个所谓的魔界公主重要。 宁珂虽然是魔界的公主,但从魔君将其挑选送入人间当一个监视器就可以看出了,宁珂在魔君心中的地位并不高。 若不是她是魔君的女儿,或许成为监视器的资格都没有。 “女儿明白。” “很好,回去吧,别让我的大将久等了。” 说罢,魔君的分身消失在了宁珂的眼前,而宁珂在下一秒也消失在了魔界之中,等到宁珂再次睁开眼已经重新回到了人间。 至于之气的致命伤口也在魔君的魔力下痊愈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若非一旁还摆放着那支凶器,宁珂还以为这只是一时恍惚的梦境。 “呦,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还要再多等一会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引起了宁珂的警觉,下一秒饱含杀意的魔力就从宁珂的手中释放了出去。 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太过诡异了,若是听说还好,可若是被人亲眼所见了,那么这个人绝对不能存在,魔君的大计容不得一丁点的闪失。 第61章 战斗狂 看着那充满着邪恶魔气的能量朝着自己飞来,方休抬手便是一股柔韧的化劲将这股来势汹汹的能量给擒在了自己的手上。 不一会刚刚那极具危险性的能量便犹如空气一般直接被方休吸收了。 别看方休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导致这具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耗,但是接下宁珂这必杀的一击还是没问题的。 这种纯粹的魔气对其他人或许是极大的诅咒,可对方休来说就是极佳的能量。 引动体内的魔气,方休直接将宁珂的攻击给吸收了。 “是你!这是你安排的?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当今郡主!” 看清楚来人后,宁珂也是想到了魔君的吩咐,既然不能杀了对方,那么宁珂就只好先声夺人,以此来要挟着方休,避免方休暴露了她的身份。 “郡主?要真说刺杀郡主的,当你们魔界莫属了吧,占据了我大隋郡主之位多年,怎么鸠占鹊巢久了,还就真以为自己是那只喜鹊了。” 听着方休如此直白地点破她魔界人士的身份,甚至宁珂还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了方休似乎早就知道她侵占多年。 若是旁人,宁珂拼死也会选择将其击杀了,可眼前人是方休,是已经入了魔君眼的人,是已经被魔君钦定为大将之人。 他若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那么宁珂绝对会为之陪葬,魔君甚至可能会因为泄愤,将宁珂心中的宇文拓也格杀了。 所以现在的宁珂不敢动,也不能动方休。 当然对此一无所知的方休则是好奇为什么自己都这样做了,宁珂竟然还会选择忍气吞声,若是她魔界之人的身份被自己暴露出去,那么魔君多年的布置可能就毁于一旦了,她宁珂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才是。 看着宁珂那副投鼠忌器的模样,在想到刚刚自己感受到的那一闪而过注视,在那股目光的注视下体内的魔气也出现了极短的异动,若非方休时刻提防着魔气的引诱,可能都察觉不到。 仅是一道一闪而过的目光,就让这些魔气异动了起来,对方在魔界中的存在肯定不低,至少宁珂这个公主不能如此。 这样一推算,方休也猜出了目光的主人了,魔界魔君。 在得知了魔君的目光注视过自己后,方休也想明白了宁珂如此状态的原因了。 记得原剧中,魔君降临人间时仍需要陈辅作为人间的肉身,看来这一次魔君是打算用他的肉身了。 对于自己如今这具分身的诱惑力,方休再清楚不过了,大地皇者的命格,天生经脉俱通,无垢纯洁之躯。 若非知道这具身躯不过是塑造躯体,外强中干的货色,并且每次轮回都要换新身体的,方休自己可能都忍不住想要将这具身体作为主体了。 魔界想要这具身体,正好方休也可以以此来设计魔界。 “行了!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只问你,宇文拓你是想死想活。” 方休也不再和宁珂继续废话了,而是直接拿出了宇文拓来做筹码。 果然,在听到事关宇文拓的生死后,宁珂哪还有什么功夫去管方休是如何得知她魔界身份的,更没有心思去理会魔君钦定的大将了。 宁珂手中魔气充盈,眼神突然变得狠辣起来。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陛下钦定的国师就能胡作非为了,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这么多年了,除了你又有谁看出来。 至于外人认定我是郡主,你敢动我就是在挑衅皇家的威仪,哪怕陛下再信任你,你也不会好过!” 提及宇文拓,宁珂的头脑也是立马上线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我要对宇文拓下手。” 别看宁珂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身上魔气充盈环绕着,十分可怕吓人,但是在方休看来,这就像一只幼猫突然炸毛了一般,毫无威胁可言。 哪怕方休稍微解释了一番,宁珂依旧不相信方休的话,毕竟通过水晶球她们也看到了宇文拓如今的处境,而这副处境就是方休所为。 如此,宁珂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对方休放松了警惕。 “杨素今日敢直接派人来对你动手,可想而知其体内的魔气对他的影响已经有多大了,你觉得这种情况下的杨素还能按耐得住心中对轩辕剑的贪婪吗? 如今的宇文拓可是重伤昏迷,神志不清啊,对于杨素来说这就是一个获得轩辕剑绝佳的机会。” “若不是你暗中通报杨素怎么知道拓的情况。” 在宁珂的心中方休和杨素一样,都是宇文拓的大敌。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永济渠是陛下派遣宇文拓去的,如今已有月余宇文拓都没有露过脸了,你觉得杨素会不知道。 还有督办永济渠的那两个将军可不是宇文拓的人,之前他就因为失利没在杨素面前讨到好,如今能够替杨素办事了,他们会为了一个区区的大将军得罪王爷?” 方休的话,让宁珂一时哑口了,在方休说出永济渠的时候,宁珂也反应了过来。 “目前而言,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和宇文拓想要杨素死,我也是,只不过我要他死得有价值。 杨素如今在军中的威望颇大,如今我仅是拾他牙慧就将月河城,拓跋族给收入囊中了,若是彻底吃下他的兵马,那么这个天下都将臣服。” “你想造反!!” 听着方休的话,宁珂顿时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眼前这个被隋帝寄予厚望的人竟然有着这么大的野心。 “造反?可笑的举动,我想要的是吞并天下所有的部族,让天下所有的人族都归于统一!!” 方休怎么可能造反,再说了他又造谁的反,本体的,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嘛,有这个功夫的,还不如多开两炮呢。 “我的使命是战斗,是征服,不论是强者还是弱者,只要不臣服于我,那就将他打到臣服!所以我需要杨素的兵马!” 听着方休的话,宁珂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两个词,莽夫,战斗狂! 不过想想也是,对方若非嗜战如命,好战痴狂的,又怎么在如今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实力了呢。 原本对于方休还是万分警惕的宁珂,在看出了方休嗜好后,心中对其的警戒也放松了不少,对于他们魔族而言,像方休这样的战斗狂将来只会比杨素更好控制,更容易蛊惑。 第62章 剑冢 “以你的能力,想要暗杀杨素,根本不需要旁人的帮助吧。” 宁珂的心中虽然对方休没有了先前那般极致的戒备,但是对于方休这个明明自己就能够做到,却还要透露给其他人,想要拉其他人入伙的行为还是十分警惕的。 暗杀当今王爷,哪怕是她这个魔界妖女也要万分准备一番,小心谨慎的行动才对,多一个知道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我说过,他的死要有价值。” 方休轻蔑的瞥了一眼宁珂,不要说宁珂的身份让她性格如此多疑了,就算宁珂不是魔界公主,面对方休突然到来,说要联手一样会警惕万分的。 当然这种警惕在方休看来,不过是弱者的虚张声势罢了。 “什么意思?” “暗中刺杀杨素对我而言,就像他派人刺杀你一样轻松简单,但之后呢,结果又是怎么样,无非是朝堂动乱,人心浮动,偌大的宴席被那些世家瓜分了,能够落到我手中少之又少。 我可没工夫玩什么收买人心的故事,我要的是能够立马上阵杀敌的将士。这份佳肴只能我一人独吞,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可是不杀了杨素,你拿来的机会夺取他的兵马,难道你觉得他会白白的送给你吗!” “所以这就需要你们了。” “我们?” “北周宇文族有一个剑冢,据说是用来保存轩辕剑的。如今轩辕剑虽然被宇文拓取走,但是剑冢内的机关术法依旧有用。” 听着方休的话,宁珂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宇文族的剑冢宁珂曾听宇文拓提及过,轩辕剑正是宇文拓当年从中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拿出来的。不仅是她知道,杨素也知道。 因为宇文拓曾对宁珂说过,他刚得到轩辕剑就被杨素抓走了。 如今没了轩辕剑的剑冢,不过是一处无用之地罢了,不,说无用的话倒也不至于,至少立马的护剑大阵还是能够使用的。 只不过宁珂想不通,若是将杨素诓去剑冢利用护剑大阵将杨素杀了,到还不如让方休直接动手来的简单快捷。 “将杨素骗去剑冢并非是想要利用剑冢杀了他,他虽然是我的手下败将,但也是这个世间人族中唯二能够给我带来压力的存在。 看在他还能让我尽兴一战的份上,我可以给他一个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 他不是一直都想要轩辕剑吗,那就利用你们魔族的魔气,将剑冢中的剑气统统容纳进入他的体内,我要让他的实力更进一步。 老虎没死之前,朝堂上的猴子们可不敢跳脱,这便是我吸收他兵马的最佳时机。” 听方休这么一说,宁珂也是立马懂了。 方休是打算利用杨素如今对实力的贪念将杨素暂且调离朝堂,杨素只是离开朝堂,并未身死,如此一来那些觊觎杨素避免的世家也不敢妄自行动。 哪怕有方休带头,他们也只会认为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毕竟身为世家,稳中求胜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但也恰恰是了这个稳字,让知晓一切安排的方休能够独吞下杨素的势力,等到世家们反应过来,那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想法虽然不错,但你怎么确定杨素就一定会去剑冢,就一定会吸收里面的剑气呢!” 方休的计策是不错,但是却存在着一个极大的缺陷,而这个缺陷就是计划最开始的一步,若是杨素不去剑冢,那么后续的安排都是空谈。 “这一点我早就安排好了,只不过他疑心较重,还需要你们出出力。” “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我要的是你身旁的山海秘传,作为一本记载了上古奇闻的古籍,存在一些关于轩辕剑的辛秘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对于方休知道山海秘传在她手上的事情,宁珂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魔族身份这样绝密的情况都被对方得知了,区区山海秘传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呢。 但不怪归不怪,这并不代表宁珂会同样将山海秘传就这么叫出去,想要让杨素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想象山海秘传的话,少不了需要书香暂时‘死’去一下。 可这并不代表杨素就会相信了,若是他依旧不信的,方休倒没什么损失,而她却白白丢失了一本奇书,甚至影响到宇文拓寻找后面的神器。 方休也看出了宁珂眼神中的犹豫,对方休自己而言他是在空手套白狼,可对于宁珂来说这却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当然你可以考虑考虑,毕竟这件事是需要你付出一定代价的,但我希望你思考的时间不要太长,毕竟如今的杨素已经得知了宇文拓的情况。 仅凭宇文拓身边的那两只大小猫的,想要保护宇文拓不亚于痴人说梦。” 说罢,方休扔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身后的宁珂脸色突然变得铁青,甚至有些漆黑。 方休离开前的那句话相当于让宁珂做一个选择,是选山海秘传还是宇文拓。 宁珂之所以保留山海秘传为的就是宇文拓,所以宁珂看似在选择其实无所选择。 素王府。 一只黑色的蝴蝶从天空中飞入王府内的花园之中,如同寻常的蝴蝶一般在花丛中飘荡,很快这只蝴蝶便将整个花园游览了一遍。 贪心的蝴蝶似乎并不满足于花园内的鲜花,就连屋内的盆栽也吸引着他的注意。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房间进进出出的,蝴蝶不仅没有得到满足反而开始‘得寸进尺’了起来,直接‘登堂入室’了。 只不过今日的素王府甚是安静,否则哪容得下它一只小小的蝴蝶如此放肆。 就在蝴蝶将杨素的私卧也游览了一番后,准备离开时,门窗上突然火线密布,将蝴蝶困在了房屋之内,不仅如此,更是有着道道火线直接缠绕上了弱小的蝴蝶。 在火线的包裹下,下一刻蝴蝶就要香消玉殒之时,黑蝴蝶也终于显露出了它的原型,赫然是宁珂身旁的小跟班,山海秘传书香。 “哈哈哈哈,本来本王还有所怀疑的,如今你自投罗网倒是省去了本王不少的功夫!” 杨素的身影从屋外走入,看着被神火缠绕动弹不得的书香,杨素甚是满意。 就在从皇宫回府的路上,杨素就听闻了宇文拓重伤昏迷的消息,如今的宇文拓仅凭着轩辕剑吊着一口气,是他夺取轩辕剑的最佳时机。 但生性多疑的他并未立马展开行动,有些事情,是需要相互佐证之后才值得相信的。 ·· 第63章 布网 书香虽然被火线牢牢地束缚住了,但那倔强的眼神告诉着杨素, 她绝不是那种轻易屈服,随便他人就能操控的器具。 看着书香的眼神,杨素没有废话,直接加大了缠绕在书香身上的火线,细长的火线顿时化作了成了粗壮的火龙,直接将书香焚烧回了原形。 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山海秘传,杨素上前将其拾起。 作为器灵,忠于主人是最基本的东西,杨素想要通过拷问来得知他想要知道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就算书香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所以杨素便直接动手了,在将书香打回原形后,杨素将山海秘传中关于宁珂的印记一并焚毁,将自己的印记加持了上去。 待确定好了将山海秘传的主人更改成自己后,杨素这才重新动用法力恢复起了山海秘传,使得书香再次出现在了杨素的面前。 “参见大人。” 书香一改之前对杨素的仇视,单膝下跪,低头参拜着杨素。 “宇文拓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杨素不喜欢废话,见书香臣服后也是立马开口询问起了在他心中最关心的事情。 “宇文拓如今因为神器的原因重伤昏迷,体内魂魄分散,出不去,也进不去,再过不久若是不能将魂魄融合,他将死于非命!” 听见书香这么说,杨素突然转过了身,眼神凌厉地盯着书香,但那嘴角轻起的弧度却证明着他此刻的心情绝非他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严肃。 “那轩辕剑呢!” 杨素之所以在意宇文拓,那是因为紧张宇文拓手中的轩辕剑,如今确定宇文拓将命不久矣后,对于徐轩辕剑的贪念立马涌上了杨素的心头。 杨素花了这么多年养着宇文拓这头猛虎,为的就是轩辕剑,但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这头猛虎成长得如此之快,若是手握着宇文拓的把柄,杨素早就被宇文拓反噬了。 如今宇文拓即将命不久矣,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杨素又怎么不会心动呢。 “宇文拓身死,轩辕剑无主自然会沉寂消失,直到大地皇者的觉醒,作为大地皇者的佩剑,它自然会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大地皇者的手中。” 书香的话,让刚刚心中还有所欣喜的杨素顿时冷淡了下去。 先是一个宇文拓,后是一个大地皇者,凭什么他杨素不能掌握轩辕剑。 他杨素就不信了,什么狗屁大地皇者的,也配和他来争夺轩辕剑! “告诉我!如何能够在轩辕剑沉寂前将它掌握!” 别人或许不知道如何窃取轩辕剑的掌控权,但杨素相信这个问题是难不住身为山海秘传的。 果然,在杨素的询问下,书香给出了答案。 “北周宇文家用来存放轩辕剑的剑冢,轩辕剑千年来存放在剑冢之中,立马的护剑大阵早已浸染了轩辕剑的气息。 若是将剑冢中的剑气吸纳掌控,凭借着剑气上那一丝轩辕剑的气息,只要在宇文拓身陨后释放,剑气自然会引导轩辕剑的到来。” 从书香这里得到了答案后,杨素并没有表现出刚刚得知了宇文拓重伤时的那般喜悦,反而缓步朝着书香走近。 当杨素来到书香面前后,突然出手掐住了书香的脖颈,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书香彻底剿灭于此。 “你胆子很大嘛,竟然敢骗我!” 书香被杨素钳住了脖子,被迫抬头看向了杨素,此刻的书香眼眶周围像是涂上了一层黑色的眼影一般,就连眼白处也闪过着几丝黑影。 明明其他的地方没有过多的改变,至少这双眸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但书香如今整个人看起来就极其地邪异。 “书香不过是山海秘传的书灵,永远忠诚于山海秘传的主人,绝对不会背叛主人。” 随着杨素手掌的紧缩,书香就连说话也变得极其困难了起来。 面对这种即将步入死亡的危险,书香的辩驳极其地苍白,就好像一个被黑老大认定的卧底除了口头上说自己不是卧底外,根本没有其他的证明。 可就是这样苍白的解释,却让杨素放开了紧握着书香生命线的手。 杨素突然地松手自然不是因为就这么简单地相信了书香的话,作为一个多疑的人,杨素从来不信他人口头上的忠诚。 就在刚刚,杨素紧抓着书香的脖颈,法力再度进入书香的体内,反反复复地检查着书香体内的痕迹,确定了没有书香体内没有一丝疏漏的地方。 并且确定了书香体内如今除了他的烙印以外别无其他人的印记之后,这才放下了心来。 不怪杨素要如此地谨慎小心,毕竟吸收剑冢中的剑气,甚至包括了护剑大阵,这种匪夷所思,凶险万分的情况,杨素必须要确定自身的安全。 “很好,若是让本王知道你有一个字说了谎,本王必将让你碎尸万段,魂飞魄散!” “书香绝对忠诚于主人!” “好了!告诉本王,如何能更安全地吸收剑冢中的剑气。” “以灵换灵,剑冢中的剑气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具备了灵性的存在,若是单纯地强行吸入体内,极其容易造成剑气暴动。 若是以器物的灵性作为桥梁,则可以通过消耗器物的灵性,安然无恙地将剑气吸入体内。” “器物的灵性。” 杨素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很快又低头看向了书香。 “这么说,用你也能换来剑气入体喽。” “是的!若是大人需要,书香愿牺牲自己助大人完成大业。” 书香重新跪好,语气坚定地对杨素说道。 “哼哼哼,好,好一个器灵,起来吧,你对本王还有用,本王不会轻易牺牲掉你的,天下有灵性的东西多的是,本王的宝库中不缺你这么一个。 来人,上奏陛下,就说需要重新闭关一阵了。” 原本杨素这么闭关的,杨广必然会在意,甚至亲自派人来询问情况,但如今人已经换了,如今的方休巴不得杨素就这么一直闭关下去,所以在收到杨素的奏书后,头也不抬地就同意了。 杨素在上表了奏书后,去往了他自己的小金库,将一大堆具有灵性的器物携带后,拉上了书香动用神火分身仅是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剑冢。 如今宇文拓命不久矣,杨素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浪费了,而是距离自己心仪多年的轩辕剑近在咫尺了,杨素又怎会不急。 在杨素离开后,方休并没有如他一般急切地跳了出来,推动着吞噬杨素兵马的计划。 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时间流逝,直到距离杨素离开三天后,通过书香的密报确定了杨素已经进入了关键期后,修养身体的方休这才出关。 杨素虽然抹去了书香体内宁珂的印记,将书香的主人从宁珂换成了自己,但宁珂已经早早地将山海秘传转换成了魔界器具。 书香会忠于主人,但她更忠诚于魔界。 面对杨素这样一个半只脚踏入魔界的主人,书香不仅不会提醒,反而会引诱着杨素完全踏入魔界之中。 所以方休的机会才会毫无意外地进行下去,要不然书香就这么换了主人的,转头就将方休的机会透露给杨素,那他们还玩个毛啊。 第64章 四征高句丽 又是一日的早朝,虽然方休依旧姗姗来迟,并且坐在龙椅上毫无坐相,怀中还抱着萧皇后。 但周围严肃的气氛却是让上朝的大臣们察觉出了一丝异样,记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陛下突然加冕杨素,册封国师的时候。 上一次针对的是杨素,那么这一次呢?会不会是文官之首吕开? 方休怀中抱着萧皇后,虽然在早朝时刻怀抱后宫懒散地坐在龙椅之上不是一个明君该有的模样,但是方休他本人本就不是一个好皇帝啊。 再说了,萧皇后不愧是‘六味地黄丸’,尤其是这个世界还是一个具有法力的世界,法力除了用来对敌之外,在其他的地方也是妙用无穷啊。 所以哪怕如今方休的后宫真的有三千佳人,夜夜欢愉的,但萧皇后在方休心中仍旧是后宫之首。哪怕带到朝堂上方休也在所不惜。 当然方休也不至于像北齐小皇帝那样,让自己宠爱的妃子赤身裸体地躺在大殿上供大臣们欣赏,方休的心可没那么变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们选择性地忽视了龙椅上方休浪荡的模样,各个都是一脸严肃认真,遵从的模样朝拜着龙椅上的方休。 能够参加早朝的官员,或多或少都是一些有城府的老狐狸,对于朝堂上风云的变化,多少都会有所洞悉。 “众爱卿平身。” 随着方休懒洋洋的一句话,与方休成鲜明对比的群臣们这才恭敬地站直了身子,可当这些朝臣起身后突然看见,在皇帝的身边除了萧皇后外,国师也出现在了一旁。 看着国师的到来,群臣们心中咯噔了一下,今日的朝堂注定不会平静了。 果然,还不等朝臣们按部就班地向皇帝奏报,就见龙椅上的方休大手一挥,暂停了他们的一切举动。 “往日都是听你们上奏,群臣奏议,今日就让朕先来吧。 朕打算四征高句丽,一切部署照旧,但这一次朕不打算亲自指挥了,一切大权皆由国师指挥,诸位爱卿今日早朝就到这里吧,尔等下去早做准备!” 方休此话一出,刚刚还寂寥无声的朝堂顿时喧闹了起来,就好像成了一个菜市场,每个人都有话说,但都不敢对方休说。 只能通过制造出这些动静,期盼着大人物出声或者方休停留。 如今杨素不在,朝堂之上最大的官员自然是非南王吕开莫属了。 吕开自然也察觉到了手底下甚至其他官僚的目光,就算没有他们目光的催促,吕开下一刻也会战出去,此前三战三败的战绩,已经让隋军上下人心惶惶了。 如今国师好不容易连克外敌,把军心赢回来了一些,这要是再去打高句丽,又输了的,不仅是将高句丽抬了位格,更是让好不容易凝聚的军心彻底溃散了。 而且如此大张旗鼓地,世家好不容易从前三次征战中节省下来的人力物力这一次可能都有交代出去了。 可就在吕开打算站出来时,一道更为锋利的目光让吕开寒毛倒立,仿佛再走一步就是迈入了无尽深渊一般。 回过神来的吕开顺着那道让他寒毛倒立的目光看去,发现这道目光的主人赫然是矗立在龙椅旁的国师。 一瞬间,吕开想到了许多,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个造反证据确凿的儿子如今还只是被关押在大狱之中,没有判刑。 为什么如今的西王府还健在,皇帝还未下令查抄,乃至西王府的兵马也仅仅只是收拢约束。 这都是一个筹码,一个换他吕开闭嘴的筹码。 吕开顶着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与身为国师的方休对视上,看着对方眼神中的轻蔑,以及那高傲的态度,仿佛一切在对方的面前都不过是尔尔罢了。 而高台之上的方休也看出了吕开眼神中的犹豫,是犹豫,但也更是询问。 吕开想从方休这里知道,这一次由他带兵,高句丽是否能够攻克,他现在只希望方休能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也只能等待着方休给予的肯定回答。 方休默不作声,也毫无动作,但是二人通过眼神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方休不会给吕开任何的肯定回答,因为只有势均力敌的敌人才能引起他的注意,而高句丽,一介小国岂会入方休之眼。 若非此前的杨广太过荒唐了,高句丽又怎么可能撑得过大隋的三连进攻。 虽然方休没有给吕开具体的回答,但是从方休的神态上吕开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且此前陛下也说了,大权不在归他,而是放任给了方休,此一举算是将这一场战斗的胜算拔高了五成。 为此,吕开深吸了一口气,将迈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去,如同其他的老臣一般等待着他人出头。 但其他老臣却愣住了,他们缩起头来当鸵鸟是知道吕开会站出来,可现在吕开和他们一样当起了鸵鸟,这顿时让他们反应不过来了。 敬忠上言的吕开不是最忠心大隋的吗,怎么这个时候缩起来了。 感受着周围朝臣们疑惑的眼神,吕开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回应,如同一根木头一般矗立在朝堂之上。 此番出兵虽然损耗大隋的国力民生,但是更损耗他们这些世家贵族的底蕴,陛下若是不指挥了,那么自然不必想当初那般亲派大军。 而这缺少的部分当然由他们这些世家来填补。 若是自己的儿子吕承志没有入狱,或许吕开就算不为了大隋也会站出来反对,但如何他的好儿子正躺在大狱之中。 比起其他世家的消耗,自己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众臣不解吕开的行为,但看着龙椅上的方休打算无视众人的吵闹就此离开,将出征之事彻底敲定时,一些不甘的臣子最后还是被当作炮灰推了出来。 “陛下!臣有异议,还请陛下留步!!” 就在方休即将离开时,朝堂上终于有人站了出来,与此同时刚刚还如同菜市场议论纷纷的朝堂群臣顿时默契地安静了下来。 看着有人不知死活地站了出来,方休不气反笑,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准备的东西没用了呢,现在看来这些朝臣啊,还真应该好好地敲打敲打了。 第65章 龙威 “陛下!三征高句丽已经让百姓积怨已久,此番四征,若胜我大隋国力亦是会出现倾颓之态,届时,官逼民反,反贼谋逆,我大隋兵马有心杀贼,也无力抵挡国境上下的内乱啊! 陛下!哪怕今日您要致臣死罪,臣也要一吐为快了!陛下久居皇宫,得天下见闻皆是臣下言报,其中佞臣作祟,致使陛下耳目不明。 如今大隋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若陛下再起兵戈,这是在自掘大隋基业啊! 陛下!高句丽不过是蛮夷小国,何至于陛下接连征讨啊!望陛下看在大隋的份上,看着先帝创业的份上,看着大隋国祚延续的份上,暂停兵戈吧!” 被推出了的大臣,言辞恳切,字字句句犹如国之忠臣,不惧自身之命,犯上谏言,此番模样倒真像商之比干,楚之屈原。 不清楚的还真以为大隋也出了一个魏征来呢。 听着大臣反对的话语,方休没有气恼地要将其拖下去处置了,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突然问道: “听了爱卿所言,朕不知是欣喜还是可悲啊,满朝文武竟然独独唯有爱卿一人站了出来啊,朕许久不曾问询过诸位爱卿了。 不知爱卿姓甚名谁,所任何职啊?” 方休的话让满城文武也是一愣,他们也没想到方休在听了这话之后今日不生气,反而语气平和地询问起来谏言的臣下。 “回陛下,臣乃礼部之下祠部郎,秦会!” 听到这个名字,方休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自己这是在大隋,不是大宋。 “礼部的人啊,果然有胆识啊,孔侍郎你管理下的礼部还能有这等人才,怎么不早日向朕禀报呢,明珠蒙尘可是罪过啊。” 被突然点到名的礼部侍郎也是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往昔的杨广虽然喜怒无常,但浮于表面,可如今却让他们仿佛看见的先帝一般,不喜于色,不怒于形。 “老臣糊涂,还望陛下恕罪。” 不清楚方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礼部侍郎只能低头认错,不论方休到底是真的夸秦会也好,还是在说反话,反正乖乖认错总是没错的。 方休瞥了眼已经跪下的礼部侍郎,转头看向了祠部郎秦会。 “唉,姓什么不好非得姓秦,姓秦也就罢了,还非得叫秦会,啧啧啧。” 说罢,方休将前探的身子收回。 听着方休这番话,刚刚还在疑惑方休态度的群臣们也是顿时明白了过来,此前方休的对其的夸奖绝对是在讥讽。 而秦会本人也是在听到方休这番话后,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他就知道杨广这个昏君怎么可能听得见谏言,哪怕他另辟蹊径也难逃一死。 他只恨自己为了这个位置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不惜抛妻弃子迎娶孔家旁系,进入世家的眼中,到最后还是成了他人的牺牲品。 若有来生,宁做世家狗,不做百姓人。 “朕登基多年,辛劳了多年,可朕的大隋却比之先帝逐渐衰弱,朕也有些疑惑,难道朕当真不如先帝,既然秦爱卿如此忠贞,那就替朕去问问先帝,朕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来人!五马分尸。” 听着方休对自己最后的处置,秦会惊恐地抬起了头,他知道得罪了当今陛下难逃一死,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死法。 五马分尸! 哪怕是太监死的时候都想要个全身,若是五马分尸的,他岂不是连太监都不如了! 至于说收殓尸首的人,没有陛下的旨意,谁敢让他全尸下葬。 “陛……陛下,臣愚钝!不知陛下深谋远虑!还请陛下恕罪啊!” “怎么能是愚钝呢,爱卿忠贞爱国,诸位可要牢记啊,对吧,孔侍郎。朕记得,你们孔家的一个旁系似乎正是秦爱卿的家眷啊,你不会有意见吧。” 方休的这番话说得在场的世家大臣都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朝廷上的关系盘根错节,祠部郎不过一个六品小官,刚刚跻身殿堂之上没多久,方休便对其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那他们呢?细思极恐之下,满朝大臣默默地将脑袋低得更低了,似乎这样就能躲过方休的审视一般。 “陛下明鉴,祠部郎虽与我孔家有亲,但世家大族,家眷何其之多,不过是一个旁系的夫婿,孔家上下一心为陛下所用,所思所虑皆为陛下所想,万万不敢立于陛下身前。” 孔侍郎的果断切割丝毫不让方休意外,若是对方此刻还想要为秦会说话,那才会让方休惊讶,毕竟‘世修降表’的孔家能够这么硬气了,怎能不让人吃惊。 上殿的金瓜武士将哀嚎的秦会拉了下去,席间无一人敢观望一眼秦会。 随着秦会的远去,方休也收起了眼神的戏谑,将手从萧皇后的腰间抽离,沿着高台上的台阶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下了龙椅。 整个殿堂上只剩下方休踱步的声音,虽然殿堂上有着地毯做缓冲,让方休的脚步声并不是很大,但是在大臣耳中听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们的心脏上。 “朕知道朕不是什么明君,在民间甚至在诸多大臣心中,昏君才是尔等对朕的看法。 但这些都不重要,明君也好,昏君也罢,朕都是君,是大隋的帝王,是天下的人王! 而你们,只是臣下之辈,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朕要对高句丽动兵,你们心中纵使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在心里头想想,手上的动作可千万别停,不然下次见到的就不是朕,而是先帝了。 懂了嘛!” 方休的话说完,也走到了孔侍郎的身旁,方休伸出了手,一副君臣和睦的模样想要将年迈的孔侍郎拉起。 但在众人的眼中,眼前的帝皇已经不再是帝皇了,而是一条盘旋在他们头顶,释放着滔天龙威的黑龙。 方休的最后一句懂了嘛不仅没有拉起孔侍郎,反而让群臣跪伏在了大殿之上,看着不愿起身的群臣们,方休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个弧度。 都是一群贱骨头,不敲打敲打,还真以为自己能够增生了呢。 他们既然想跪着,那就跪着好了,方休转过了身带着萧皇后离开了大殿,直到方休走远,跪伏在地上的大臣们这才开始缓缓起身。 每个人的眼神表情都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盘,但最终将目光在龙椅旁的方休身上扫过后又将心中的万千想法吞下。 若是在一个没有法力的世界,方休今日的举动必然让这些世家大族暗中开始联合,打算撬动大隋的江山了。 可这个世界存在着法力,修炼有成之人一人可当千军万马。 而这样的人隋帝有两人,宇文拓以及……远胜宇文拓的国师,方休。 第66章 弹丸之地 方休站在城墙上的过道上,看着下方逐渐离开的大臣们,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世家之祸不管在怎样的世界都不曾断绝啊,孔家虽然是孔圣之后,但在如今的世家之中并非顶尖的存在,可就是这样一个还未登顶的世家,在朝堂之上安插的人就不少了。 一个孔家尚且如此,那位于顶端的五望七姓又是多大一条的吸血虫啊。 科举制度的出现虽然从世家的身上挖下一大块的肉来,但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人才的选拔虽然扩充到了天下。朝堂之上的官员不再是只有世家出身的人了,可是这天下间真正能够读书的又有多少人呢。 而这些有了机会晋升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够比得上从小沐浴在书香之中的世家子弟呢,而能够胜出世家子弟的学子又有多少人能够经受得住世家的诱惑呢。 别说是如今科举开创之朝了,就算几百年后世的榜上学子想要更进一步,那个不是与在朝的官僚有关系。 面对那些鱼跃龙门的锦鲤,世家庞大的人口就展现出他的作用了,旁系的女子纷纷沦为了这场争斗的筹码。 于是成功登科的学子也变成了世家的新子弟。 若非后世出现了一个‘百花杀’的黄巢,真不知道这些吸血虫会盘踞在华夏身上多久。 只可惜以如今方休的身份和地位,他暂时做不了黄巢,而且比起世家,魔界的事更为要紧。 不过若是这些世家真的有那破釜沉舟的想法的话,方休也不介意当一次黄巢,只可惜世家没有,所以方休便打算温水煮青蛙了。 一边削弱着世家的实力,一边借助着世家的底蕴提升自己的实力。 随着方休的深思,原本扫视群臣的不屑眼神也变得像是在看案板上的鱼肉一般,当个人的力量足以匹敌千军万马时,一些世俗的规矩也就不必那么地遵守了。 甬道中的行走的群臣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在发凉,就好似有头噬人的猛虎在他们的身后注视着他们一般。 众人接连地转头回望,看着狭长的甬道,就像一条通往地府的道路一般,当初第一次走上这里的喜悦如今彻底转变成了对这座宫殿主人的恐惧。 转头回来后,群臣们并无其他动作了,只不过离开的脚步加快了不少。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说服了陛下。” 就在方休还是想着等到对外征讨结束后该拿那个世家开刀时,宁珂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会让陛下这么坚决地打算出兵,甚至弄出了一套杀鸡儆猴的把戏。” 宁珂走到方休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顺着方休的目光看向了下方的群臣,但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对这些朝臣的敌视,甚至没有一丝的异样情绪。 如果说方休的眼神是在看一些待宰的肉畜的话,宁珂的眼神就像是在俯视一群蝼蚁一般。 也对,毕竟宁珂是魔界中人,所图的是整个人界,至于这些在人界作威作福的达官显贵,待到魔兵降临,那还管你是什么身份,通通都要倒在魔兵的屠刀下。 所得的利益不同,看待事物的眼光自然也不同了。 “我只有我的办法,这并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你只需要管好杨素便可。” 方休收起了那抹进食的目光,面对宁珂的询问,方休十分霸道地让其按照计划行事。 闻听方休所言,宁珂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愤怒,不论是人间的身份还是魔界的身份,宁珂的地位都要在方休之上。 但每一次方休就像是在吩咐手下一般对宁珂进行安排,根本没有理会她郡主或者公主的身份。 “哼,一个杨素而已,早就受我魔界操控了,用不着你担心! 不过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超之前了,若是任由他吸收完剑冢中的剑气,再加上魔气,你确定你能对付他,到时候阴沟里翻船了,可不要后悔!” “后悔?我的人生中的确存在着令我后悔的事情,但绝不包括这件事!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就行了,其余的事情你安静看着就好。” 方休轻蔑地瞥了一眼宁珂,接着转身就走,听说恋爱脑是一种绝症,而且传染性极强,方休可不想被宁珂给感染了。 听着方休语气中那轻蔑不屑的态度,宁珂心中也是火冒三丈,但转瞬间又平静了下来,此时的方休与几天前她所接触的方休已经发生了改变。 若是几天前的方休,虽然也会对她表示不屑,但绝对不会如此地嚣张,而如今方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那是因为魔气的影响。 正如魔气使得杨素野心急剧膨胀,如今这魔气也让方休变得极其嚣张。 想到这,宁珂心中的不满也就平息了。 且先让你得意,待到日后像杨素一样被魔气洗礼,那就只能沦为我魔界的爪牙。 “你!哼,不管怎么说,我们如今也算是在一条船上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高句丽虽然是一介小国,但国中也并非高手存在。 奕剑圣傅采林,此人以棋入道,以人奕剑,以剑奕敌。 陛下三征失败,其中就与这个人有很大的关系,就连宇文拓也对其奕剑术称赞不已,若非有轩辕剑在手,宇文拓想要拿下他也是十分困难的。” 宁珂来此自然不是想要从方休这里打听出他是如何让沉寂多年的陛下再次燃起雄心,选择出兵征讨的。 大隋三征的失败,让宁珂也有些担心方休,他毕竟是魔君看中,并且亲自叮嘱要关照的人,若是此番出征也失败了,方休必然会被朝廷上的诸臣攻奸。 宁珂可不信杨广会在满朝文武和一个失败的方休之间选择方休。 “剑圣?弹丸之地也配言圣,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罢了,宇文拓打不过并不代表我对付不了,毕竟你心中无敌的宇文拓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 说罢,方休便不再理会身后的宁珂,眼下他可没工夫和宁珂废话下去了,三军的整顿要开始了。 第67章 井底之蛙 世家虽然不得已地按照着方休的圣旨行动了起来,但是心中对于阻挠方休攻略高句丽的想法可是一点也没停下来过。 既然无法用言语使得方休休兵,那大不了再来一次大败而归,就如同之前的三征三败一样,让杨广将自己的信心彻底打灭。 在这些世家看来,陛下这一次如此严肃地要出兵,很大的可能就是国师接连出征带来的胜利给了陛下希望,而三征高句丽的失败又是陛下毕生的耻辱,所以为了洗刷这个耻辱,陛下才会强硬想要再征讨高句丽。 所以只要让高句丽提前准备,不说将国师击败,只要将时间拖得久一点,这些世家便有信心将败局在皇帝的心中渲染得十分形象。 但很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此刻的杨广早已经被换了核,征讨高句丽也不仅仅是洗刷掉挂在他身上的耻辱,所以不论这些世家如何折腾,高句丽唯有死路一条。 因为世家的通风报信,高句丽在大隋还未出兵便已经得知了大隋想要再一次攻打他们。 “王上,大隋又要兴兵对我们进攻了,这个时候您怎么还在吃泡菜、看歌姬啊!!” 一座相对于整个高句丽国最华丽的宫殿内,一名臣子正极力地向着他们的大王谏言着。 但他们口中的大王此刻正半躺在王座上,口中咀嚼着泡菜,看着眼前的歌姬扭动着的身姿。 对于谏言的大臣,高句丽的大王放下了筷子摆了摆手道: “安大人何必如此着急,隋国离我高句丽路途遥远,就算加上密探刺探到了情报回来禀告的时间,距离隋国军队抵达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再说了,本王当初就命人将我国境内的山道修窄了,隋国的兵马想要在我高句丽面前逞凶根本就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隋国耽误的时间就更多了,我们的时间充裕得很,安大人且放松些,与本王好好看看这些歌姬曼妙的舞姿吧。” 面对大隋的再度兴兵,高句丽的国王早就过了那个惊慌失措的时候了。 当初第一次听闻大隋想要对自己兴兵时,高句丽的国王也同安大人一般十分地惊慌惶恐,甚至早早地就派人去向杨广请罪,希望杨广能够收兵。 但不论他做什么,大隋的兵马铁了心就是要打他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组织军队抵抗大隋。 双方实力的差距让高句丽的国王想不到除了做梦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赢,但他已经被国民赶鸭子上架了只能如此。 前线的战斗丝毫不出高句丽国王的预测,高句丽的军队根本就不是大隋的对手,大隋的军队势如破竹,接连攻克了高句丽许多城镇。 整个高句丽也就剑圣出手时延缓了大隋的攻势,所以最后,高句丽国王将投降的书信都写好递交了上去。 就在他还在惴惴不安地猜想着自己的下场时,前线的传令兵突然来报说他们打退了大隋的进攻。 一开始他还不信,但接连的信使回禀,还有拿被隋军吞下,然后又吐出来的城镇告诉他,他们真的打退隋军了。 至此,高句丽国王的心中燃起了一团幼小的火苗,在经过三征三胜的催化后,高句丽彻底不将大隋的进攻放在心上了。 什么中央大国,什么天朝上国的,任你再强大,在我高句丽面前还不是一个三连败的失败者。 原本高句丽国王也以为经历三次失败后,大隋就会彻底消停下来了,可现在还了第四征,这大隋还真是富裕啊。 高句丽的国王甚至在想等这一次战胜大隋后要如何从大隋的身上撕下一块大肉来了。 “正因如此大王才要早做准备啊。” 姓安的大臣看着自家大王如此轻慢的态度,心中的急火烧得更旺了,虽然高句丽境内有不少的大臣和子民在看着自家接连击退了大隋上国的三次进攻后,开始不将传闻中的中央上国放在心上了。 但少部分有脑子的臣民还是能够看出来,自家接连三次地击退大隋完全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将他们高句丽重视过。 给了他们高句丽漏洞可钻,这漏洞钻个两三次的也就差不多了,事不过三,哪怕是个傻子都知道要改了,更何况大隋有那么多的能人上将。 根据安大人收到的消息,大隋这一次的出征,领兵之人乃是大隋的国师,就连大隋鼎鼎有名的杨素都不是其对手,更何况他们高句丽了。 要知道此前大隋的三征领兵的人就连杨素的营帐都进不去,如今突然来了一个干翻杨素的人,可见大隋这一次绝对不会和以往一般掉以轻心了。 “大王,此前三征,大隋连一个有名有姓的将军都没有派遣过,这一次直接派遣了国师前来,可见对方亡我高句丽之心的决意。 还请大王认真对待啊!” “唉!安大人太过小题大做了,你这般完全是在灭自己的威风,长他人的气势啊。 区区一个国师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我高句丽能够驱逐他们隋国三次,自然能够驱逐四次,五次,无数次! 国师,哼,他们有国师,我们也有剑圣! 安大人可别忘了,半年前剑圣大人再度突破了桎梏,实力达到了更深的层次,别说是一个国师了,就算是他们那个什么天下第一的宇文拓来了,也不会是剑圣大人的对手。 正好这次将这个国师打败了,让隋国将他们那个什么狗屁第一的将军也叫来,让天下人知道,我们的剑圣大人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还不等高句丽的国王回应,安大人对面一名将军打扮的大臣反倒不耐烦了,吞下了口中的泡菜,一脸嚣张地说道。 一旁突然插入的话语并没有让高句丽的国王生气,反而还十分赞同地说道: “朴将军说得不错,他隋国认真了,难道我高句丽就是闹着玩的嘛!一两次可以说是幸运,但接连的三次足以证明我们高句丽的强大了。 再加上剑圣的突破,此乃天佑我高句丽! 他隋国不来还好,此番一再地拂我高句丽的虎须,我必将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大王……” “好了!安大人!既然安大人不喜欢看这些歌姬那你就先离开吧!” 安大人还想再劝说些什么,但此刻的国王早就不耐烦了,直接大手一挥,对安大人下了逐客令。 第68章 傅采林 时间是最禁不住记挂的东西,因为它总会偷偷地溜走,等到再度被察觉时,它早已走远。 大隋的兵马早在七天前就抵达了两国的交界处,在经过了三日的休整后,方休便下令全军出击。 面对强大的大隋兵马,高句丽的驻守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还没用力呢,就破破烂烂了。 面对这种情况,高句丽的守军也不失落,大隋的兵马也没有多少得胜的欣喜,仿佛就是在走一套固定的程序一样。 大隋兵马势如破竹连下高句丽多处城镇,按照这个进度最多消耗半个月就能直接攻入高句丽的王都了,这还是方休将大军大部分时间浪费在了行进中的估计。 看着面前辽阔的地图,方休还以为是那个高句丽的臣民自己动手画的呢,毕竟这地图简直和方休在现代社会看见的高丽人自己画的地图一样,国土面积辽阔得简直不可置信。 但很快方休就反应过来了,这个世界的国家领土差不多都是等比例放大了,高句丽也不出意料的话自然也是被放大了好几倍的。 所以这并非是高句丽的意淫。 不过这多无所谓,反正高句丽国土不论是大还是小,最后都是要进方休的口袋的。 方休所在的营帐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虽然着急,但在走到营帐门前还是稳稳地站定了下来,待得到了方休的准许后这才进入了营帐之中。 “启禀国师,高句丽剑圣傅采林驻守在大军行进的山谷内,我军打算突破的士兵皆被傅采林所困,大军被傅采林堵在了谷外。” 方休这一次带的军队用千军万马来形容都有些显得小家子气了,可就是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却被一个人堵在了前进的道路上,难怪传令的小兵会如此地着急。 虽然这次出征的兵马哪怕换成方休来挡都要耗费一番精力的,但闻听此言的方休却没有丝毫的着急和慌张。 因为方休清楚,傅采林能够挡住大军并非是他的本领已经到达了天下第一的地步。 实力方休知道傅采林还是有的,但能将大军拦下的更多原因还是因为此刻的傅采林占据了天时地利以及人和。 几日前高句丽的天气便开始阴雨蒙蒙地,尤其是前两日,突然的大雨磅礴将高句丽这片山野之地浇得透透的,哪怕方休出手击散了高句丽上空的乌云,但道路却还是变成了一地泥泞。 不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因为脚下的泥泞难以冲锋了。 再加上高句丽国王的曾经对高句丽的道路建设,这一路上大军行进的道路都不怎么宽敞,有些地方甚至太过狭窄,设置让不少的军中将士担心高句丽的军队会在这些地方搞偷袭。 狭小泥泞的道路严重地削弱了大军的冲锋力量,再加上傅采林驻守在山谷中人数的优势顿时被限制住了。 天时地利如此,大军的人心难免会有些动荡,更何况大隋此前的三征三败更是让这些士兵从一开始就没有底气胜利。 冲入谷中的士兵消失得悄无声息,这些士兵心中的压力进一步地放大,种种原因下,这便导致了大军被傅采林一人阻挡住了。 所以与其说是大军被傅采林给拦下了,还不如说大军是被自己的心魔给阻拦了下来。 方休从椅子上起身,化作了一道金虹直接从营帐中飞出,仅时几个呼吸的功夫便从大军中帐来到了最前线。 来到大军前,方休脑袋偏转,看了眼身后已经毫无斗志的大军,重新转过了头,扫视了眼前的山谷,直接下令让大军后撤。 傅采林这个老东西还是有点本事的,不仅借助了天时地利,还加强了人和。 在外人看来,傅采林在山谷内,只要不进谷那就不会有危险了,但实际上傅采林的局早就布置了出来,山谷外的十里地内都被傅采林所囊括了。 所以根本不用冲锋进山谷,前线的士兵们就已经中了傅采林的手段了。 待到大军退后的十里地后,方休轻蔑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大步地走入了山谷之中,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高句丽剑圣到底还是什么手段。 进入山谷后,方休并没有遇见什么阻碍,一路上畅通无阻的,仿佛这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道路,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直到方休深入之后,这才在山谷内狭长的道路中间看见了一个盘腿而坐的身影,在身影前还摆放着一块棋盘,棋盘上已经落下了数枚棋子,但从数量上看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虽然二人相隔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以方休如今的目力,看清对方的长相极其轻松。 一张窄长得异乎常人的脸孔,上面的五官是任何人都不希望拥有的缺点,更像全挤往一堆似的,令他额头显得特别高。 下颔修长外兜得有点儿累赘,弯曲起折的鼻梁却不合乎比例地高耸巨大,令他的双目和嘴巴相形下更显细小,幸好有一头长披两肩的乌黑头发,调和了宽肩和窄面的不协调,否则会更增别扭怪异。 “阁下真是令傅某好等,既然来了不如与傅某对弈一局,以棋分胜负,好过双方兵戈相向,血流成河。” 在方休看见对方的那一刻傅采林也察觉到了方休地到了,不,准确地说是在方休来到大军前时,他便察觉到了方休。 “高句丽的剑圣,不以剑会敌,这么反倒用起了棋来,怎么是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打算另辟蹊径嘛。” 方休嘴上虽然讽刺着傅采林,但身体却已经来到了傅采林的对面,径直坐在了棋盘的另一侧与傅采林对坐着。 看着方休的落座,傅采林的嘴角微微勾起,但他的这张脸,没有表情还好,稍微有一点小表情,那丑陋的面容就更显狰狞。 “行了,你也别笑了,这一笑的倒是让我更恶心了。” 面对方休的嘲讽,傅采林表现得却是十分大度,宛如一个谦逊的君子一般。 “那还真是抱歉,让阁下的身体不舒服了。” 只不过在方休看来,傅采林的这个模样更像是沐猴而冠,不管装得再像,那身猴毛无论如何都无法遮掩。 第69章 何敢言圣 傅采林将黑子棋罐放在了方休的面前。 “阁下跋山涉水,率军而来,主动挑起战争,此番就执黑先行吧。” 方休看了眼棋盘上的棋局,黑子已经陷入了下风,而傅采林却还如此冠冕堂皇地找着借口将棋子塞给了方休。 “虽是我方先行,但就眼前的局势来说,高句丽更符合如今黑子的局势,这黑子还是由你来执吧。” 黑气的棋罐被方休推回到了傅采林的面前,闻听方休所言,傅采林莞尔一笑道: “若是阁下不愿执黑子,傅某执其倒也无所谓,只不过阁下将棋抓得那么紧,傅某又怎会夺阁下所好呢,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 那装载着黑色棋子的棋罐不知何时突然从傅采林的身前消失,出现在了方休的怀中,而方休那原本伸出去的手也变成了紧紧护着怀中棋罐的模样。 方休的这副模样就像是在护着自己的心爱之物不被他人夺走一般。 “哈哈哈,有趣,有趣,你这个老小子这一手倒是不错啊!” 眼前突然的变化让方休明白这是傅采林用的小手段,但对此方休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 就像一名长者看着年幼的孩童动用一些拙劣的手法来引起自己的欢笑一般。 傅采林的手段不错,方休笑得很开心,所以那罐黑子也就没有再转手了。 方休扫了眼棋盘上的子数,拈起一颗黑子率先落下。 棋局上虽然黑子处于劣势中,但在方休的操作下,很快就从劣势缓缓转平了。 棋局上的变换让傅采林维持着的假笑僵住了,他没想到方休看起来如此年轻,不仅实力非凡,就连在他所浸淫了多年的棋道上技艺也是如此不凡。 这就让傅采林假面的维持有些崩溃了。 “阁下好手段,只是接下来傅某也要认真了。” 闻言方休嗤笑了一声,傅采林这话说的,好像他就用尽全力了一般,明明手段下作给方休下了绊子,结果人家抹平了差距,他又假意地说此前没有认真。 只能说棒子不愧是棒子啊,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这么让人厌恶。 不过傅采林嘴上说着认真,但接下来的几步棋已经落入了方休的圈套中,原本形势大好的白子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溃败。 方休似乎有意在戏弄傅采林一般,每一次绞杀的白子不多也不少,正好的四颗。 面对方休的戏耍,此刻的傅采林终于维持不了他那极其可笑的高人模样了。 一子落下,周围的景色顿时变幻。 方休与傅采林近在咫尺却又远在了天边,二人对立之间的棋盘顷刻间便化作了天地,那棋盘上的黑白子也变作了活生生的士兵。 虽然一方着黑甲,一方着白铠,但是根据铠甲上的样式,方休一眼就看出来这些黑甲白铠士兵都是他们大隋的士兵。 傅采林的那一子落下,正好绝了方休一步棋中的气,白铠士兵将黑甲士兵包围,然后提起了手中的长刀径直朝着被死死包围的黑甲士兵砍去。 面对这种致命的攻击,黑甲士兵犹如失去了魂魄一般,根本没有抵抗的想法,直接被白铠士兵砍杀殆尽。 小小一片天地中,倒下了几名黑甲士兵,下一秒黑甲士兵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但在方休的鼻尖却依旧能够嗅到空气中那抹淡淡的血腥味。 闻空气中的血腥味,方休可以确定这并非是幻术,那些被砍杀掉的黑甲士兵是真的死了。 而且根据白铠士兵的举动来看,方休所掌控的黑甲士兵若是包围了白铠士兵,可能同样会将白铠士兵砍杀掉。 “比起大隋,我高句丽地少人稀,想要凑齐这棋盘上的棋子怕是十分艰难,所以只能辛苦贵国将士了。” 傅采林极其虚伪地向方休解释道,但他眼底的窃喜之意让这话听起来没有丝毫的抱歉之意。 这点手段方休并不在乎,哪怕对方用的全是自己这一边的士兵,不论是胜是败损失的都是方休自己,他也是丝毫不在意。 毕竟这些士兵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世家,他们的存在与否并不损耗方休自身的实力。 但此刻方休却不想再将这局棋继续下去了。 无关这些士兵,单纯只是因为方休被傅采林恶心住了。 虽然说孩童顽劣了些,闹出了一些笑话,说了一些难听的话,长者可能会说着童言无忌,一笑而过。 但若是玩笑开大了,长者自然不会再继续纵容下去了。 “你知道吗,在我们中原大汉时代,有一位顶尖的棋圣,纵观古今无人能够与之匹敌。” 方休缓缓起身,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 “哦,这般人物只是可惜了,没能与其对弈一二。” 傅采林有些故作惋惜地说道。 “不用可惜,很快你就会知道成为他的对手是一种怎样的下场了。” 说罢,方休抬手一道无形波动直接冲向了棋盘,想要将棋盘连带着上面的棋子统统砸在傅采林的头上。 方休出手突然,但很显然面对这种情况傅采林也早有预料。 所以动作虽然晚了方休一步,但还是成功躲闪了过去,并且在下一刻,就做出了反击。 方休眼前的画面再度变幻,就连他身上的服饰也变化成了一套黑色的铠甲。 “阁下若是不愿做那运筹帷幄的棋手,那只好成为冲锋陷阵的士兵了。” 傅采林的声音犹如天雷轰鸣一般在方休周围响起。 方休闻声抬头看去,只见傅采林那张丑陋的脸庞犹如天穹巨人一般,直接出现在天空之上,俯瞰着地上的方休。 “雕虫小技也敢放肆!” 正当傅采林洋洋自得,认为胜券在握之时,方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 如果说傅采林之前的声音像一道惊雷,虽然浩大,但不过也是一闪而过,后继无力罢了。 那现在方休声音就如同苍穹之上连绵不绝的雷鸣,不仅声势浩大,而且久久不息。 “蝼蚁之辈,何敢言圣!”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刚刚还犹如天穹巨人一般出现在方休眼前的傅采林此刻惊恐地抬头看向了他的天空。 只见方休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从棋局中消失,出现在了天穹之上。 一山更比一山高,傅采林的身形在被操控的士兵前十分巨大,但对比起方休犹如一只蝼蚁一样。 大象在人类面前的确十分庞大,但是在蓝鲸眼前那小身板根本不值一提,此刻的傅采林就犹如一只大象出现在了蓝鲸的面前。 第70章 蜉蝣见青天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广袤如北海,浩瀚如苍穹,都会因为鲲鹏游弋而掀起巨浪,展翅卷起风云,何况区区一介幻境了。 方休直接选择了一种极其简单粗暴的方式,硬生生地将傅采林制造的幻境给撑爆了。 随着傅采林幻境的破灭,方休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化。 此前方休身旁那云烟环绕,宛如天上仙境的画面也彻底消失,映入方休眼帘的只有一片贫瘠的山谷,就连刚刚看起来极尽奢靡的亭子,也不过是一间极其简陋甚至破败的茅草亭罢了。 “还真是越缺少什么,心中就越想要什么啊。” 看着原形毕露的环境,方休嗤笑地说道。 茅草亭下,方休身前的棋盘上除了棕色的棋盘和黑白色的棋子外,还有一滩鲜红的血渍。 而此刻血渍的主人正提剑立于亭外,眼神中充满了对方休的忌惮和恐惧。 傅采林不明白他耗费了半生才让自己的实力抵达如今的地步,为什么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实力却高出了自己这么多。 对方凭什么能有这么强的实力,他这么多年的辛苦修炼又算什么! “不错,还有提剑面对我的勇气。” 傅采林的听着方休的还话,心中倍感屈辱,二人如今的处境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完全颠倒了过来。 明明方休才是那个年幼的家伙,可是说出来的话,表现出来的模样,仿佛他才是那个武道路途上的师者长者,而他傅采林不过才是武道路上蹒跚前进的稚童。 “咳咳!阁下的实力确实不错,但若是这样轻视傅某,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看着方休那嚣张的态度,傅采林压下胸口的沉闷,稍稍舒缓之后心有不甘地对方休叫嚣道。 “那你也要是条沟渠才行啊。” 说罢,方休轻轻抬起了手,一道无形的法力直冲向傅采林。 游戏,该结束了。 叮~ 傅采林身上并未传来方休预料的法力贯穿身体的声音,反倒是一声兵戈相撞的金属之音。 只见傅采林操纵着他手中的长剑,格挡在了身前,修长的剑身恰好将方休的那道攻击格挡了下来。 长剑之后的傅采林双目有神,紧盯着方休,周身散发的气质也开始变得卓尔不凡,此刻的傅采林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态。 就连他那丑陋的外表在这股气质的加持之下也变得悦目了不少。 “有趣。” 方休眉头微挑,消失的兴趣再次浮现。 与方休略感有趣的心态不同,此刻的傅采林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早已掀起波涛。 这一次的心神激荡并非是因为方休的攻击有多么地强大,而是因为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挡住了对方的进攻。 在领略过方休那庞大浩瀚的法力后,傅采林有心抵挡却也深知自己在那庞大的法力面前犹如蝼蚁。 而如今自己这只蝼蚁竟然抵挡下了对方的进攻,如此看来自己所修炼的功法,多年的苦修也并非不敌于对方! 既然能够挡下一次,那就能挡下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反杀!! 一抹曙光在傅采林的心中亮起。 傅采林所修行的奕剑术讲究的是料敌机先,先决的条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敌手进攻的节奏,摸清对方的底子,从而做出判断,先一步封死对方的后者,始能制敌。 就像下棋时要先明白棋盘那永恒不变的法则,才能永远占据主动。 并且奕剑术是种感性的功法,其精微处在于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则是实。其精义正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欣赏,品味。 所以即便方休刚刚的那道攻击无形无色,无影无痕,但不拘于外在,以心而动的傅采林还是立马‘看’到了那道攻击。 这也是为什么方休会觉得有趣的事情。 盛名之下无虚士,看来这个傅采林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方休为了能够更清楚地看出对方的修炼规矩,并没有加强自己进攻的力道,而是将法力维持在了此前进攻的那道法力的同一水准上。 但进攻的数量却变多了。 依旧是无形无色,无影无痕的法力,但这一次却变成了一十二道,先后朝着傅采林飞驰而去。 而傅采林就好像能够清晰地看到这十二道法力一般,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将方休的进攻尽数格挡挑开。 随着一次次地将方休的进攻给挑开,傅采林眼神的神采也越发地热烈。 在这一套进攻结束后,傅采林和方休的距离被拉得更远了,但对此傅采林反倒自得地朝方休叫嚣着。 “大隋国师,不过如此,还有什么招式尽管放马过来吧!” 傅采林将手中长剑一甩,随后抬起直指着方休。 “料敌先机,以心视物,奕剑术,不错。” 方休并未因自己掌握了许多高深的功夫而看不起傅采林的奕剑术,对于这种有着鲜明特色的功法,虽然不及自己所修炼的,但也值得他对此夸奖一句了。 自己穷极毕生所悟得的功法,在方休口中仅是一句不错,这就让傅采林心中对方休敌意更盛了,他承认此前方休那一手撑破他幻境的法力让他恐惧。 但是看着如今方休接连地出手都被他抵挡了下来,傅采林心中对方休的修炼功夫也隐隐有了猜测。 怀疑方休所修炼的功法虽然让他的法力浩瀚广大,但是进攻性可能并没有看起来那般恐怖,就像世上高大之物,力量有余而灵巧不足。 而他所修炼的奕剑术正好是灵巧绝佳,攻敌薄弱,一击必杀。 若比耐力,傅采林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方休的对手,但爆发必杀,傅采林对自己十分自信。 “仅是不错?哼!看来阁下还是这般嚣张啊,接下来傅某会让阁下看见更多不错的地方。” 傅采林转守为攻,主动朝着方休进攻而来。 面对方休那无形无影的攻击,傅采林好似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手提长剑飞速靠近着方休。 不过直至利刃近在咫尺,方休的身形也不曾退后一步。 早已蓄势待发的傅采林在抵达了估算好的位置后,手中的长剑犹如毒蛇吐信,只见光影闪过,不见利剑踪迹 等到剑身再次出现时,已经近在方休眼前了。 就当傅采林以为自己这一击必中之时,两根手指犹如铁钳一般将他那迅捷锋利的长剑给夹住了。 哪怕傅采林及时反应,想要抽身离开,可长剑就好似与那两根铁指生长在了一起一般,根本抽不出来。 傅采林一身技艺皆在剑术之上,若是失去了剑,周身实力直接腰斩。 有剑在手,傅采林才敢与方休一搏,若没了这剑,傅采林可能连出现在方休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你的奕剑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修道一途,有外物相助自然事半功倍,可若全权寄托于外物之上,那便是本末倒置了。” 听着方休的指教之言,已经被逼上绝路的傅采林根本不领情,此刻在他看来,这都是方休对他的羞辱罢了。 “哼!老夫修道多年,岂是你区区一个小子能够放肆的!!” “哈哈哈,愚钝之人就算修炼千年也不敌天才修道十年。 傅采林你若不修行,见我犹如井底之蛙望明月。可若修行了,那便是如同蜉蝣见青天!” 第71章 别怕!咱们还有绝招!! 愤怒,恐惧,担忧,怯懦,傅采林的心中犹如被打翻的调料瓶一般,各种情绪混杂着。 语罢后的方休看着傅采林眼神中恐惧占据着主导地位的眼神,嘴角勾勒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可能是因为这一世的方休是色欲和恐惧主导的化身,色欲不用多说,身处皇宫中的方休就没有一天歇息过的,至于恐惧。 不同于其他主导的化身,是自己产生相应的情绪。这一世的方休更喜欢在别人身上感受到恐惧,尤其是对他的恐惧。 方休夹着长剑的手轻轻一甩,傅采林就像是螺旋桨一样旋转了起来,虽然他有心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尽快终止旋转,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还是方休‘好心’送了傅采林一掌,这才让‘螺旋桨’傅采林停了下来,但代价就是人直接被方休扇飞了。 “料敌先机是不错,但仅仅是知道可不够。” 此刻的傅采林退意充斥着他的身心,差距太大了,原本傅采林还想着搏一搏或许能够找到机会,但事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 对方就像是在玩弄一个孩童一般戏耍着他。 打不过,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的。 只不过还不等傅采林借助着方休进攻的力道撤退,在听到方休这句后,身侧突然出现一柄赤红色的法力长剑。 长剑的出现直接将傅采林的退路给堵住了,对此傅采林只能仓促地提剑格挡。 当法力长剑与傅采林手中的剑对撞在一起后,傅采林径直被逼退了数米,傅采林的双脚直接在大地上犁了两条长长的沟壑。 随着法力长剑的消散,傅采林后退的身形这才止住,但此刻他的双手却早已颤抖个不停。 方休的这一击,比之前的十几道剑气加在一起的撞击都要强。 更关键的是这一击虽然有形有色,但出现得太过突然了,若非法力长剑出现后停顿了片刻,傅采林根本反应不过来。 “左边。” 方休突然的言语让傅采林有些茫然,但下一刻他就知道了方休口中的左边是什么意思。 赤红色的剑气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就像是瞬移移动一般出现在了他的左侧,速度之迅捷,让傅采林都始料未及。 好在有着方休的提醒,仓促之下傅采林以牺牲掉一只胳膊的代价保全住了自己的性命。 “右边。” 在险之又险的情况下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后,还不等傅采林有所喘息,方休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了刚刚的教训,傅采林没有丝毫犹豫运气提剑格挡在了自己的右手边。 只听当的一声,傅采林便再度被方休击飞,虽然又一次的挡住了方休的进攻,但是他的长剑也因此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这一次是正前方。” 方休的声音犹如催命的魔音,招式一击接一击的丝毫不给傅采林喘息的机会,此刻的傅采林已经想要跪地求饶了,但方休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看着傅采林眼神中的恐惧之色越来越深,方休心中也颇为满意。 “上面。” “后面。” “左腿。” “右肩。” …… 到了后面,方休甚至更为细致地告诉了傅采林自己要击打的位置,犹如猫戏老鼠一般玩弄着傅采林。 在方休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下,傅采林的剑就已经密布裂纹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方休又一次进攻下,傅采林的长剑化作了碎片散落一地,就好似摔碎的瓷碗一般。 “料敌先机?呵,知道又如何,你挡得住吗。” 终于,方休的身形离开原地,走到了傅采林的面前,眼神中还带着几丝意犹未尽的色彩。 “阁,阁下,傅某认输了,阁下本领高超,傅某这就离开。” 傅采林面容扭曲地向方休求饶着,之所以面容扭曲并非是言不由衷,而是身上的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傅采林无法忍受。 那一道道的伤口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就好像直接将傅采林架在炭火上烘烤一般,哪怕傅采林动用法力想要压制下这股剧痛也无济于事。 并且随着他法力的靠近,就像是在给火堆中添加薪柴一般,让伤口上的灼热更加剧烈。 “求饶?你在做什么美梦呢,这是战场,我可没看见你对我手底下的那群士兵留情啊。” “不不,阁下!傅某绝对比那些莽夫有用多了!傅某乃是高句丽的剑圣,实力虽然比不上阁下的千分之一,但是傅某在高句丽中还算有一点名望。 只要阁下愿意饶傅某一命,傅某定然能够规劝高句丽百姓臣服大隋,届时大隋可以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吞并高句丽数城。 并且傅某也愿意臣服在大隋的麾下,为大隋效命,只求阁下饶傅某一命。” 看着方休将地上长剑的碎片唤起,将破碎的长剑重新组合,吓得傅采林连忙表露出他的作用。 “听起来你似乎还真有点作用啊。” 傅采林破碎一地的长剑被方休重新聚合,虽然裂纹密布,但是傅采林可以确定,只要方休想,这柄长剑可以十分轻易地突破他的护体法力,贯穿他的身体,夺走他的性命。 “傅某不及阁下分毫,但却有着几分武力,愿为阁下驱使。” 傅采林见方休似乎有松口的意思,连忙继续求饶道。 “可是高句丽凭什么能够拦下大隋啊,有没有你的存在,对于大隋吞并高句丽都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而且你若是死在了这里,更能打击高句丽的士气吧。” “不!不!阁下!我……” 还不等傅采林说完,方休直接用对方的剑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堂堂的高句丽剑圣,就这样死在了一处贫瘠的山谷之中,满身的伤痕,不清楚的还以为这是一个被山匪杀害的路人。 随着傅采林的死去,大隋的兵马再无阻拦地通过了这处山谷,不过半日便抵达了高句丽的又一处城池。 比起此前大隋攻陷的城池,这一处城池显然要更为宏伟高大,大隋的兵马想要像之前一样轻易地攻陷是不可能的了。 “将军大人,剑圣大人失败了,大隋的兵马已经来到了城下了,我们该怎么办!” “西八剑圣!狗屁的剑圣,连区区的大隋兵马都拦不住!他还有什么资格做我们高句丽王朝的剑圣!” 此刻守城的将军看着那黑压压的大军,心头也是紧张得厉害,只能通过咒骂傅采林来缓解一下那紧张的情绪。 “大人,要不我们逃吧!”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守城将军不是什么好货色,他手底下的士兵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西八!!逃!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就算回到了王都!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这座城池乃是高句丽北面用来抵挡大隋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就这么逃了,哪怕没被大隋的兵马追杀掉,等回到南面的王都也逃不了被高句丽国王赐死的结果。 “吩咐下去,让城里的所有人都上城墙上去抵挡大隋的进攻,一定要将他们拦住!” “可是将军大人……”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一定能够拦下他们的,只要拦下他们,等到南边的援军来了,我们就一定能够胜利! 放心吧!仅仅是阻拦他们而已,我们可是还有绝招没有使用的啊!!” 守城的将军像是想到了什么,怯懦恐惧的眼神中突然散发出了自信的光芒,仿佛那些正在打算攻城的隋军才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第72章 这和说的不一样啊 一天,不算其他休整,排兵布阵的时间,大隋的兵马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眼前高大的城池攻克至了最后一丝血线的情况。 最多再有半天的功夫,这座城池就将彻底被大隋攻下了。 方休有想过速度之快,但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地快。 眼前这座高大的城池几乎和大隋境内的一些大型城池差不多了,在他不出手的情况下,大隋的兵马要是想要攻克这样一座城池,少则四五天,多则半个月。 可就是这样一座城池,在换了个地方,换了群人来守后,最多就坚持了一天,这还是在方休不出手的情况下。 这让方休想要削减世家兵马的想法遭到了一定的打击,这高句丽想过他废物,但没想到这么废物啊。 你要是不会守城战的,那你早点出来打游击战或者偷袭啊。 至少这样大隋兵马的死伤都能超过这一次攻城战的伤亡了。 不过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方休想再多也没有用了,只能寄希望于后面的高句丽能够多发挥点作用。 就在方休思索着要不要放缓一下大军前进的速度时,帐外已经抵达了一名传令兵。 在得到允许后,传令兵立马进入大帐之中,单膝跪地向方休禀报道。 “报,大人,高句丽守城大将朴不成率城内士兵投降,请求拜见大人。” 听着传令兵的话,方休知道自己还是太高估高句丽的人了,何必再用一个上午啊,今日的攻势才发起没多久,对方就跑来投降了。 听着前线传令兵的话,方休知道自己还是太高估高句丽了,同时也为此前杨广三征三败而感到不可思议,就这样的货色,杨广还能玩成那样。 “带他们进来吧。” 得到方休的许可后,传令兵立马转身而出,将高句丽前来的人给带了进来。 “??? ??,???? ???? ??? ???? ????? ???? ?? ????? ???!” (大隋的将军,回去告诉你们的王,本将军投降了,你们快撤兵吧!) 前来投降的高句丽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守城将军本人,朴不成。 投降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除非是十死无生的地步,为了城内的百姓和身后的名声,或者是攻城者庞大的利益诱惑,否则一般都是派遣一些使者前来即可。 像朴不成这样的,刚准备投降就自己出使的,方休这么多世界过来了也是第一次见。 朴不成在进入大帐后,并未表现出十分害怕和恐惧的模样,反而趾高气昂地扫视了一圈营帐内的情况,接着盯了方休好一会后才对方休吐出了一串鸟语。 方休看着朴不成这副模样,差点还以为是自己打了败仗,对方过来接收自己的。 “掌嘴!” 既然朴不成分不清大小王,方休还是很愿意乐于助人的。 押解着朴不成等人的士兵在听到方休的命令后,立马上前将朴不成擒拿住,还不等朴不成反应过来大嘴巴子啪啪地向着他招呼而来。 “停。” 看着朴不成的脸直接被扇成了一个红肿的猪头模样,方休这才叫停了士兵。 “西八!” 在士兵停下后,朴不成立马瓮声瓮气地叫骂了一声,其实早在士兵将其擒拿住时,朴不成就想要骂了,但可惜士兵的巴掌扇得太快,而且一直没有间断过,这让他根本说不了话。 方休不懂高句丽的鸟语,但前几世也在现代社会待过,西八是什么意思他多少还是知道的,见朴不成还看不清楚形势,方休直接下令让人敲掉了朴不成的牙。 一边惩罚着朴不成,方休一边将目光看向了位于朴不成身后的其他高句丽使臣。 “我不懂你们的鸟语,也不想懂你们的鸟语,既然你们是来投降的,那就有投降的样子,入我汉营,言我汉话,再让我听见一句鸟语,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高句丽的人是真的没人懂汉话吗?或许底层的老百姓不见得,但身为一些上层的官僚却不见得,如今的汉话就像后世的英语一样,普罗大众可以不一定会,但上层的官僚一定要知道。 因为当今天下的中心是汉家的天下,臣服也好,犯上作乱也罢,都是要和进入中原地带的,所以上层的官僚必须知道。 虽然高句丽有着杨广三征三败的事情,但是在此之前外邦藩国无一国敢选择不学汉话,不然说句难听的等到汉人打过来的时候,不懂汉话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在杀鸡儆猴的威慑下,剩下的高句丽官员噤若寒蝉,看着他们如此模样方休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鸟人是谁,刚刚说的鸟语是什么意思。” “回,回禀大人,朴将军乃是我国的大将军,他刚刚的意思是,大隋的强大让我们恐惧,我们愿意臣服在大隋的麾下,还请大人停下进攻的动作,放过我们城中的百姓。” 作为在场仅次于朴不成的官员,社不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不过他也是识趣地没有将朴不成刚刚的话如实翻译。 毕竟朴不成刚刚说的话作为投效者来说有点太过嚣张了,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朴不成。 “大将军?就这货色?” 听着方休话语中的鄙夷,社不出和其身后的一众官员也是纷纷低下了头,不敢有任何的异色。 而此时朴不成的牙也终于全部被敲完了,此时的他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因为蛀牙拔了不少去,要不然他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见识过方休的残暴后,被敲掉牙的朴不成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小声地呜咽着,生怕声音大了又得罪方休,到时候再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了。 朴不成不解,为什么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他老爹给他说的不一样啊。 朴不成这个大将军算是子承父业,他的父亲朴太多正是当初杨广三征高句丽时的一名将军,本身不过是一名小将。 不过在杨广第一次征讨高句丽时,带着手下的兵马投降了大隋,然后又在高句丽袁家抵达后立马反水大隋,打出了一场对高句丽而言算漂亮的战役。 从而受到了军中上级的青睐以及一众士兵的崇拜。 借着这股优势,朴太多一个劲地往上爬,在杨广二征高句丽时故技重施,先是带领着高句丽的士兵对抗大隋,等到大隋的兵马快要将城池攻陷下来时立马又投降了。 因为当时杨广的命令,面对这种能够率领着一城之将的将军偷袭,大隋的兵马只能停止进攻,将消息传递回去,等待杨广的下一步指令。 而朴太多趁着大隋大军等待指令的功夫,立马修生养息了起来。 大隋的兵马因为杨广的命令只能驻守在城外,等待杨广的指令传到前线,高句丽的援军早就抵达休整好了,而大隋的兵马因为风餐露宿的,加上高句丽的气候因素状态每况愈下。 以逸待劳的高句丽士兵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击败了大隋的兵马,哪怕没有击败也没有关系,只要在投降,在休整就好了。 而大隋的将士们虽然气愤,但苦于杨广想要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想法,只能任由高句丽反复。 杨广三征三败,而朴太多则是借助着杨广三征的事情在高句丽朝堂越爬越高,在进入了高句丽国王的视线后,又果断化身成了高句丽国王的狗腿子,因此在临死前爬上了大将军的职位。 为了能够让朴家跻身世家大族,朴太多除了对上谄媚外,对同僚同样手段频出,或拉拢,或投效,或利诱,或威逼,或打压,或暗杀。 费尽一切这才让他的儿子朴不成继承了他的大将军之位。 不过比起朴太多,朴不成的手段可就差远了,若非懂得一些泡菜咸菜的腌制手段,从而获得了高句丽国王的注意,可能在他父亲死后,他们朴家就要走下坡路了。 面对接连击溃大隋的军队,这对朴太多来说是莫大的荣誉,所以朴不成从小就听着他父亲说着这些故事,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 因此如今他才会这么快地偷袭,甚至在做出投降的决定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大隋的军营,他就是想要看看大隋的将军想要动他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就是想要看看大隋的将军那副即将获得胜利后却又无法前进只能站在胜利大门前憋屈的模样。 可是当他来到后却发现,这怎么和他老爹说的不一样啊,大隋的将军怎么对他说打就打的,他们不是都投降了吗。 第73章 我让你们投降了嘛! “我大军势如破竹,覆灭尔等小国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这样的情况下你们告诉我,我凭什么要接受你们的投降。” 方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高句丽人也是一愣,因为有着以前的投降经历,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方休会拒绝他们的投降。 接受他们的投降就能够占领整个高句丽了,可是不接受,依照对方如今的情况也能占领高句丽啊。 “这,大人若是再这么对峙下去,我高句丽虽然不敌大隋兵马,但大人麾下的士卒也必然会出现损耗,大人的兵马乃是天兵神将,又岂是我们这样的小国子民能够比拟的,若因此损伤于此也是不该啊。” 社不出的脑子疯狂地运转着,甚至不惜自贬抬高大隋士卒,奉承着方休想要以此来让对方心情愉悦,同意他们的投降。 但很可惜,方休可不是杨广,他可是很清楚这些高句丽想要做什么,投降?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再说了,他来这一趟,就是想要消耗一下国内诸侯王爵们的有生力量,接受了对方的投降那自己还怎么消耗这些力量啊。 况且,在进入了高句丽后,每攻克一座城池,方休都能在这些城池中看见许多当年出征被俘虏的中原人。 因为入侵被俘虏,所以生活的环境还有待遇极其地差,每一个人都像一根根的风中残烛,而他们坚持活下来的希望,仅仅是心中那对于故土的眷恋,期盼着能够活着回去。 作为入侵者,方休对于他们的处境不会有丝毫的辩驳,但作为中原人,作为他们的皇帝,他来这里可不是主持什么公道的。 他的子民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一些番邦小国来羞辱。 施加在这些子民身上的痛苦,方休会一一替他们在高句丽的人身上填补上来。 “此前三征,每逢大败尔等总是第一时间投降,然后等到援兵抵达,里应外合折损我大隋将士无数,怎么你们是真当我大隋的将军是傻子,看不出你们这拙劣的把戏嘛!” “大,大人,我等绝无此种想法,贵国兵强马壮,已经横扫了小国半数国土,吞并高句丽指日可待,我等愚民拜服啊。” “哈哈哈,就像你说的,你们一半的国土都已经被我们给横扫了,我凭什么还要接受你们的投降啊。” 在方休的有意嘲弄下,社不出眼神中的恐惧越发地浓郁了,不仅仅是对自身安危的恐惧,更是担心方休真的直接灭了他们的国。 要知道在这片半岛上,虽然他们高句丽是最强大的国家,但在最南边还有着百济和新罗两国对他们虎视眈眈。 高句丽被打下后,大隋总需要人管理这片土地吧,百济和新罗可是十分愿意当大隋的走狗的,比起外邦上国,这两个国家的对高句丽的伤害才更加刻骨铭心。 “不!大人!接受我们投降的人不是你,而是贵国的皇帝陛下才对,不论你愿不愿意,你都需要停下进攻的动作,向你们的皇帝陛下禀告!” 社不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咬着牙向方休反驳道,突然的硬气也只是希望能够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毕竟他可不认为今后百济和新罗瓜分高句丽后,他还能有机会如此嚣张地活着。 反正伸头是一记快刀,缩头也是一记钝刀,至少快刀砍头不会那么疼。 “是吗,看来你很了解我朝的事宜嘛,之前这手玩得很舒畅嘛,但很可惜计划变了,告诉他们,陛下在出征前说了什么!” 方休伸手拍了拍社不出的脸,眼神嘲弄地看着他对身边的士卒说道。 听见方休的问话,周围的近卫立马挺起了胸膛铿锵有力地回答着方休。 “陛下有言,此番出征,国师全权处理!” 出征前陛下说了很多话,但在这个时候,听方休这个国师说起,周围士卒也知道方休想要他们说的是那句话,毕竟混到这个位置的,没有一个是脑子转不过来的。 近卫们的话,就像一记大锤重重的击打在了社不出的心头。 完了,全完了。 社不出此刻面颊赤红,气管上就像堵了一口老血,让他无法呼吸一样。 心中也是万念俱灰,没想到以往百试不爽的招数如今彻底成了臭棋。 更关键的是如今这个统管全局的人从未想过要接受他们的投降。 那他们该怎么办,投降不成,就无法休息,无法等待援军的到来,无法联合援军击败这些隋人。 如今三十六计只能是走为上计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至于回去后会不会被王怪罪,那也是头上的人该担心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还请大人恕罪,我等这就告辞了。” “走?你们走得了嘛!” 营帐内突然掀起一阵狂风,将除了高句丽的人外,其余的近卫丝毫没有异动。 高句丽的使臣们被这阵狂风吹得左摇右摆地,根本站不稳脚步,很快所有的高句丽使臣都和他们的大将军一样趴倒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大人就算不接受我们的投降,也不能对我们动手,不然有失礼仪!让大隋军队蒙羞啊!!” 感受着周围的诡异变化,社不出匍匐在地上大声地喊道。 似乎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在他的话音落下后,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模样,仿佛刚刚的异象不过是他们的错觉而已。 但作为亲历者,社不出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起立不能了,那一刻他好像已经看见了他的祖宗们站在一块朝着他招手示意了。 “我大隋那是天朝上国,自然不会和你们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之国一样不讲究礼仪,但,在我眼前的不过是一群俘虏罢了,哪来的什么使者。 众将听令,将眼前的俘虏们枭首,传谕高句丽小王,告诉他,小国无礼,反复无常,我大隋不接受其任何投降之举,待到我大军攻入尔国都,自会以其首级,证明我大隋兵马之锋!” 说罢,方休便让近卫们将眼前一众已经被吓尿裤子的使臣统统拉了出去。 随着几声惨叫,没一会军营中便飞驰出一名士兵,马背上放着几个还在渗血的盒子,朝着高句丽的王都赶去。 第74章 想要造反 无趣,真是无趣。 方休骑在马背上倍感无趣,距离上次高句丽投降,方休斩首示威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高句丽的王都毫无意外地被方休的铁骑踏破了。 一开始高句丽的王看着自己的亲派的守城大将以及一众使者的头颅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但很快那抹恐惧就被愤恨取代了。 或者说是因为太过恐惧,身体触发了自我保护的机制用其他的情绪暂时地压下了恐惧。 身为一国之王,他恐惧的自然不是这血淋淋的头颅,而是紧随这头颅而来,势必要他高句丽王朝的态度和决心。 如今的情况已经绝非他们张张嘴,举举手,说两句投降就能抹平的事情了。 此前高句丽国王不惧隋军,是自以为他们掌握着制胜的武器,可如今人家告诉他时代变了,冷兵器已经被淘汰了。 大隋对他们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了,根本不接受他们的投降了。 愤怒之下的高句丽国王当即决定全国动员,用剩下的士卒,势必将大隋的军队阻拦在北半岛。 但投降这回事就像是刻入了高句丽人的基因中一样,国王是不能投降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这些大臣和士卒不能啊。 在大隋的铁蹄下,哪怕高句丽国王疯狂地呐喊,高句丽的将士还是说投降就投降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高句丽王任何的诡计与情绪都显得十分地可笑。 原本以为半个月才能灭国的,结果硬生生地又把时间往前提了不少。 无奈,方休只好带领铁骑继续南下,将想要捡漏的百济和新罗一并给扫了。出力的时候见不着人,看见有便宜了就觍着脸凑上了,真当方休是冤大头啊。 所以这两国也算是撞上了方休枪口了。 此刻方休骑在马背上,手中的册子是关于此次出征的损耗,粮草什么的还有多这不要紧,关键是这些士兵比方休想的还要多啊。 若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卒也就罢了,关键是在这些士兵中有不少其他诸侯勋贵的心腹,其中就包括了被方休亲自缉拿的西王心腹,赵飞虎,朱金龙。 这二人虽然在剧中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值一提,但就像是西王吕承志是这个世界李二凤的平替一样,这二人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尉迟恭和程咬金。 有着这些人才,大隋的军队就不可能只属于皇帝一人。 此刻方休甚至想要直接带着这群人北上去塞外再打一波,这个世界的塞外北境可不像蓝星,严苛环境下生活得可都是一群妖孽。 北上出塞打仗除了消耗兵力外,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了,因为北边那块地,就算打下来了,也不能像中原一样让人族生存。 正当方休在思考着如何再次削弱那些王公勋爵时,此前在方休在心中念叨着的赵飞虎和朱金龙也是在相互嘀咕着。 “飞虎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此刻朱金龙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仿佛预感到下一秒就有什么不妙的东西将要靠近他们一样。 “什么什么感觉的。” 性子粗犷的赵飞虎听见朱金龙这没头没尾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的说道。 朱金龙趁着赵飞虎回话的时候转头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并无异样,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方休身上。 但很快朱金龙又收回了目光,因为他知道,就连他们这个实力的人,若是被人看久了都会有所感应,更何况方休了。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吧。” 朱金龙晃了晃脑袋,将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甩出了脑海。 在朱金龙目光停留一刻在方休身上的时候,赵飞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与朱金龙一样没有过多停留立马收回了。 “金龙,我不知道你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我觉得那个所谓的国师肯定有什么阴谋。” 赵飞虎虽然性子粗犷了些,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的,但却也算得上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尤其是在一些关键的时候,他总会突然灵光一闪地说出一些,让朱金龙有所顿悟的话。 所以在听闻了赵飞虎这么一说,朱金龙也是再次压低了声音小心地问道: “怎么了,你是看出了什么来吗?” “没有,但你看这次讨伐高句丽,明明是哪个狗……隋帝为了给自己洗刷耻辱的,但军中上下,除了国师和其身边的护卫外,竟然没有一支队伍属于皇帝的,全都是像你我这般从勋爵世家中征召出来的。” 从赵飞虎下意识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对隋炀帝的厌恶。 一开始赵飞虎也没注意到这一点,但随着进入高句丽后接连的战斗,军中队伍排兵布阵,相互接触下,这才让赵飞虎有所察觉。 听闻赵飞虎这么一说,朱金龙也是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番后才继续和赵飞虎交流道: “你的意思是这一趟高句丽之行不仅仅是隋帝的洗辱之行,更是打算借此削弱勋贵世家的兵力。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是隋帝自己手底下已经没人了,只能借用勋贵世家的力量,不过并非所有勋贵世家如我们西王府一般。” 聪明人脑子转的是快,但转得快想得也多,朱金龙在听了赵飞虎的话后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甚至猜测到了另一种可能,但很快又被他自己的反驳了。 “有人也好,没人也罢。我只是觉得如今或许是一个好机会。” “你什么意思!” 看着赵飞虎脸上那带着些许兴奋的模样,朱金龙似乎对赵飞虎口中的机会有所察觉。 原本二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但此刻赵飞虎悄悄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再次拉近了和朱金龙的距离,眼眸中闪过一丝激动兴奋的红光。 “不论隋的是怎么打算的,但眼下这支军队中有不少人是我们西王府的兵马,尤其是现在,经过高句丽,新罗,百济,整支军队就我们西王府的人最多了。 以你我二人当初在西王府的地位,如今只需振臂一呼,他们定然会随我们一同行动。” “你疯了!你这是要造反!!” 对于赵飞虎口中的行动,朱金龙听得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西王有反心,他们这群西王府的将士们又怎会甘愿屈居于大隋的统治下。 若非西王被俘,南王动手,他们又怎会隐忍至此。 如今被看守的西王府兵如今因为机缘巧合重聚于此,手持利刃,身着坚甲,又无人看守的,这怎么不是一个好机会。 “西王还被隋帝关押着,若是我们造反了,西王定然会被隋帝迫害的,你这是在拿西王大人的命来赌!” 朱金龙对此拒绝的态度十分强烈。 “那你觉得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嘛!西王造反的事情已经被眼前这个国师坐实了,隋帝就算今日不杀西王,明日不杀,那你觉得明年,后年还不会对西王大人动手嘛!” 第75章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听着赵飞虎的话,朱金龙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清楚,赵飞虎说得十分在理,自古以来那个造反的失败者会是善终的,更何况他还是西王的心腹大将了 如今隋帝将西王囚禁,迟迟不做发落可不是隋帝大度,也并非是念及南王的情义。 不动西王是担心他们这些西王旧部的突然暴动,朝廷的兵力虽强,但很大一部分都是归属在各个王侯勋爵麾下的。 若他们突然暴起,虽然不一定能够推翻隋帝的统治,但是让隋帝治下的疆域混乱、割据还是可以的。 隋帝那他们要挟着西王,也用西王要挟着他们,但不论是对于他们还是对于西王而言,这就是隋帝的温水煮青蛙。 如今他们还能反抗,西王自然无忧,可若是下一次再远征,西王府曲部的人再次折损,那么最后等待他们的必将是隋帝的清算。 ‘反了吧,反正反是死,不反也是死,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如此窝囊地死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朱金龙思索得越来越深,不知何时他的心底传来了一道声音。 ‘反了吧,只有现在反了才能救下西王啊!’ ‘反了吧,只要现在反了,自己甚至也能自立为王!’ ‘对!反了救下西王!反了自立为王!’ ‘不!不对!我不是要自立为王的!’ 心底的声音一步步地蛊惑着朱金龙,但很快朱金龙又像突然醒悟一般,抗拒着内心的声音,可没一会又陷入了蛊惑当中。 就在朱金龙还在因此起起伏伏时,耳边突然的喊杀声将他突然惊醒。 朱金龙抬头一看,只见周围的士卒们突然提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身边的同僚砍去,不仅仅是西王府的士兵如此,军中其他勋贵王侯的士卒皆是如此。 哪怕身旁的同僚与自己同处一府,挥砍武器的手也没有丝毫的留情,仿佛面对的人并非是同僚而是生死仇敌一般。 如同陷入了哗变一般的场景彻底摧毁了朱金龙心中最后的理智,而在他动手前,率先向他提出造反的赵飞虎已经砍杀了不少同僚了。 不过赵飞虎却并没有振臂呼喊,搬出西王府的名头,而是像一个大头兵一样对着身边的其他士卒砍杀着,紧随其后的朱金龙仿佛也忘了这回事一样。 整齐的队伍突然像是陷入了魔怔一般自相残杀了起来,对此作为一军主帅的方休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反而放任着全军上下厮杀。 庞大的隋军就如同陷入了养蛊一般的环境中一样,每一个士兵都在不停地厮杀着,停下的人无一例外都已经死了。 很快十几万人的军队便自相残杀的就剩下几万人了,尽管这几万人已经疲惫地抬不起手中的武器,尽管他们手中的武器因为挥砍过久出现了缺口。 可他们想要杀人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 “怎么,修炼地把胆子都练小了嘛,就剩下这么一群废物了,你还不敢现身嘛!” 方休平淡地看着周围血腥的场景,嘴角勾起了几分不屑的弧度。 十几万的人死得就剩下这么点人,正好给他解决了人多的问题,而且这突然的哗变也给方休提供了不少拿捏勋贵王侯的把柄。 剩下的这几万人到可以留做人证了。 随着方休的话语出口,刚刚还状若疯魔的士兵们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接着一个两个地就像下饺子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与一众士兵感到解放了的放松心情不同,在人海中厮杀出来的朱金龙却是带着一身冷汗陷入了昏迷,他知道他们完了,不仅仅是西王府的士兵完了,就连西王也死定了,甚至可能连南王也难逃一劫。 “哈哈哈!无知小儿!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 随着所有的士兵都陷入了昏迷中,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团漆黑的焰火。 漆黑如墨的火焰在半空中燃烧着,周围的空气也因此变得扭曲,随着火焰的燃烧,黑色的烟雾也在不断地往外冒着。 很快火焰中出现了一张邪气四溢的面容,赫然是闭关多日的杨素。 随着杨素面容的出现,漆黑的火焰开始逐渐收缩最后凝聚成人形,而杨素也缓缓从空中落下来到了方休的面前。 如今的杨素虽然和剧中一样吸收了剑冢的剑气和大量的魔气,但并没有像原剧中那样化作了一只神志不清的人形刺猬。 相反因为剑气和魔气的作用,杨素不仅比原剧中年轻了不少,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也是凌厉逼人,好似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 “呦,这不是当了缩头乌龟的素王吗,怎么,王八脑袋缩不住了。” “无知小儿,也就剩下几分口舌之力了,念在你天赋不错的份上,只需下马跪到老夫面前,给老夫我磕三个响头,老夫可既往不咎,饶你不死,赐你麾下宝座一位!” 此刻的杨素脸上尽显狂傲,好似潜伏多年之人终于崛起了一般。 “你这是觉得自己又行了?呵,就算山中无老虎,那也是猴子称霸王,什么时候与你这头老王八有关系了。” 方休身子前压,一手撑在了马鞍前的扶手前表情嘲讽地看着杨素说道。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今日我神功大成,神器归于我手,这天下已成我囊中之物,你若乖乖臣服,我可念在你天资不错的份上,予你一席之地。” 说着,杨素施法从手边的空气中取出了轩辕剑,眼神贪恋地扫了一眼轩辕剑后,一副大权在握的模样看向了方休。 紧接着杨素毫无顾忌地彻底释放出了了自己的气势,将周围的血腥清扫一空,就连方休座下的宝马也因为承受不住这股气势直接被震得肝胆俱裂,轰然倒地。 好在方休飞身及时,这才没有被胯下的宝马连累。 对于杨素的话,方休可是一个字都不信,且不说他的本体就是隋帝,跟着杨素取天下那不是在造自己的反嘛。 就杨素如今的模样就是方休一手操作的,而且杨素在刚刚出现时可是说过要取他的性命的,人在下意识说的话,往往才是最真实的想法。 之所以一直在劝降方休,不过是想要羞辱方休一番后再将其斩杀罢了。 毕竟杨素的心眼可大不了,就这么直接杀了方休他可不甘心。 “你马没了,就见不到其他有马之人是吧,这么好的一匹马就这么死了,杨素啊杨素,你就这点本事怎么好在这里狗叫的啊。 这样吧,你认我为义父,我可留你一个全尸,如何?” 第76章 想我死的人很多,但想我活着的人也不少 “既然你这么着急寻死,那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看着方休事到如今还在嘲弄着自己,杨素知道自己想要戏弄对方的想法已经被对方看破了。 原本杨素还想着戏耍方休一番,待方休真如他所说的做了之后再斩杀他,给予希望后再给予深深的绝望。 可现在方休就像一个愣头青一样,杨素可不认为方休的实力能够敌的过现在的自己,当初的他虽然棋差一招,但也只是棋差一招。 如今的自己,能够轻松击败当初的十个自己,而这样的提升杨素可不认为方休也会有。 更何况出关之后的杨素就想着向方休报当日的羞辱之仇,所以从其他人和手底下的人口中得知了方休这一个多月以来都在带兵出征,根本没有苦修的时间。 没有机缘,没有时间,就算当日方休隐藏了实力,也绝不是现在的他的对手了。 杨素提剑朝着方休的位置横斩了过去,一道黑色中夹杂着几分金光的剑气直冲方休而来。 面对着直愣愣的进攻,方休毫不费力地就躲了过去,并且在躲过后仍旧没忘了嘲讽杨素。 “轩辕剑啊,好可怕呀。” 看着方休脸上那故作害怕,实则嘲笑的表情,杨素心中的无名邪火愈演愈烈。 “小子好死!!” 杨素一边操控着轩辕剑一边动用着神火分身不停的闪烁来到方休的身边,可每一次来到方休身边动用轩辕剑挥砍时,方休都能险之又险地避开。 “不是大言不惭地想要杀了我嘛,怎么这么久过去了,你连我的一根毫毛都没伤到啊,杨素,你的修为真的是越练越差了啊。 堂堂的轩辕剑在你的手中连一根烧火棍都不如,你怎么还有脸握着它啊。 就你这身实力,也敢妄想称霸天下,我看你是成为王八还差不多。” 二人从地面缠斗到了天空,又从天空重新回到地上,可不论二人交战的环境如何变换,杨素出手的速度如何加快,方休从始至终都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诚然如今的杨素在吸收了魔气和剑冢的剑气后实力更上一层楼了,但与方休相比就像是古法修建的高楼和现代大厦的对比一般。 任凭杨素如何地上楼,都抵不过方休所在大厦的高耸。 杨素实力提升得确实快,可惜他碰上了不是人的方休。 魔气与剑气的加持确实大,但也要杨素自己能够承受得住才行,所以杨素才会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出关。 而对于方休而言,他现在的这具躯体就相当于面团,水多了加面粉,面粉多了再加水,根本不用担心会承受不住突然到了的力量,从而损坏身体。 再说了,除了这具身体的特殊性外,方休还掌握着神话版的北冥神功,九阳神功等等,在神功的加持和丝毫不用顾及身体的情况下,方休实力的提升就像是在做火箭一样。 这一个多月杨素是更上一层楼了,但方休也乘着电梯连上了好几层的楼。 “闭嘴!!你个小子只敢躲躲闪闪,有本事和我正面比拼一二啊!!” 杨素被方休的嘲弄气得火冒三丈,化作火焰的身躯猛然增大了几分,眼神中也不复此前的平静反倒尽是癫狂的神色。 周身的黑气犹如突然迸发的水管一样,很快就将周围的天空染黑了。 看着杨素这副模样,方休的嘴角轻勾起了一个弧度。 从杨素登场开始,方休就一个劲地嘲弄着对方,激怒着对方,并非是因为方休有什么恶趣味,而是方休想要收获更多的,更纯粹的魔气。 杨素若是不癫狂,不放纵自身,方休哪来的机会捕获如此纯粹的恶念。 见火候到了,方休也不再躲闪了,迎着陷入癫狂的杨素挥来的轩辕剑反攻了过去。 大兴城,皇宫内。 宇文拓化作了一团焰火从天而降,径直踹开了方休所在宫殿的大门。 宇文拓的灵魂已经重新融合了,神智也恢复了正常,但这并非是陈靖仇的功劳,而是在方休四征后,宁珂伙同着书香哄骗着小雪带着剑痴来到血泉处。 利用血泉的特殊性,加上女娲石那得天独厚的生命力,这才赶在期限前将宇文拓恢复了过来。 不过还不等刚刚苏醒的宇文拓和宁珂叙旧,清醒过来的宇文拓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联系不上轩辕剑了。 作为自己最大的依仗,宇文拓当即不顾刚刚恢复的身体直接动用神火分身来到了剑冢,看着一地狼藉的剑冢,宁珂也知道纸包不住火,只好吐露了一些消息。 看着想要去找杨素夺回轩辕剑的宇文拓,宁珂也知道以宇文拓如今的状态根本就不是杨素的对手,所以立马转移了宇文拓的注意。 告诉宇文拓趁着杨素如今无暇顾及其他,趁机先将他的母亲给解救出来。 宇文拓重视轩辕剑,除了轩辕剑能够给他带来强大的力量外,就是因为轩辕剑是宇文拓拯救他母亲的最大依仗。 如果将他的母亲和轩辕剑放在一起,宇文拓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的母亲,毕竟当初他获得轩辕剑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他的母亲。 经过宁珂的分析和劝说,宇文拓最终选择来到了陈靖仇的面前,当着他的面夺走了崆峒印,借助着崆峒印的力量,成功地救出了他的母亲。 在拯救出母亲的欣喜之后,宇文拓迎来的便是一阵惶恐和忐忑。 因为在母亲被困的这段日子里,宇文拓用谎言编织出来一个美梦,让他的母亲不至于那么难熬。 可如今他的母亲被救了出来,宇文拓的谎言也必将被戳穿,什么复兴了北周,什么铲除了杨素统统是假的。 就在宇文拓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解释时,他的母亲却先理解了他,并且安慰了他。 听着母亲安慰的话,这让宇文拓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几分,很快宇文拓便找到了弥补的办法。 北周虽然没有复兴,杨素也没有被铲除,但是杀掉当今的皇帝,报北周的灭国之仇,他宇文拓现在还是能够做到的。 于是在大兴城的皇宫中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大隋大名鼎鼎的大将军,径直来到了大隋皇帝的面前,想要将大隋的皇帝给杀掉。 不同于剧中隋炀帝那副懦弱无能的表现,早就有所预料地方休气定神闲地看着宇文拓的到来。 “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了了,还是说你的把柄没了,所以终于可以肆意妄为了!” 宇文拓没有回答方休的话,而是一个闪身来到了方休身边手中一柄长剑架在了方休脖颈上。 “狗皇帝,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虽然没有了轩辕剑,但是宇文拓手中暂时使用的好剑也不少,就比如剑痴时期所用的赤龙牙。 “杀我?就凭你?” “哼!没了方休和杨素,你觉得你能在我的手中活下去!” “哈哈哈,宇文拓你看起来很自信嘛!但很可惜,你杀不了我。 诚然,天下想要我死的人很多,可想要我活着的人也不少,甚至有些不是人。” 第77章 世纪大难题 虽然没有了轩辕剑,但是宇文拓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十分自信的,在他看来整个大隋,除了方休和如今的杨素,没有人还能从他的手中将眼前的隋帝救走。 更何况如今自己的长剑就架在了隋帝的脖颈上,杀了隋帝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至于隋帝身后会不会还有一个‘方休’存在,宇文拓同样十分笃定绝对不会有了。 毕竟修炼不是像种大白菜,每个人的天赋都是天差地别的存在,像方休这样年轻且强大的人,能出现一个已经十分难得了。 若是隋帝身后还有,哪怕是还有一个,那么这么多年隋帝也用不着挑拨他和杨素的关系,甚至不会被杨素蛊惑玩弄了。 毕竟有这样的两个人,隋帝这些年的荒淫无道肯定更胜才对。 “是嘛,那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来救你!” 说罢,宇文拓便抽动了架在方休脖颈上的赤龙牙,打算直接将方休枭首。 可还不等赤龙牙划破方休的皮肤,宇文拓面前的方休突然化作了一道黑烟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不!准确地来说是宇文拓被人突然从皇宫大殿中转移走了。 随着宇文拓的消失整座大殿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周遭的时空顿时陷入了静止。 不过还没过多久,处于禁止时空中的方休突然活动了起来,虽然只有一丁点的动作,但这也说明了方休已经挣脱了这诡异的束缚。 先是手指,再是头颅,紧接着方休全身又恢复了正常的活动,方休的活动就像是一幅画卷上的角色突然有了生命力一般,与画卷上其他的图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今的方休在实力上确实比不上魔君,就在方休猜测自己会像原剧一般遭遇时,事情突然发生了异变。 当魔君的力量笼罩上方休时,一股突然出现的排斥力将魔界的力量击散,甚至就连多年前种入杨广这具身体中的魔气也被击溃。 好在方休反应及时,将溃散的魔气重新聚拢回了身体中,这才没让魔君看出什么异样。 “太妙了,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股突然的力量虽然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还是被方休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宇文拓看着隋帝突然地消失,就连周围的环境也在突然间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这让他立马就警觉了起来。 同时在他的心中暗暗猜测着,自己该不会真的这么倒霉,杨广身边还真有两个‘方休’吧。 就在宇文拓扫视四周突然变得阴暗浑浊的环境时,一道好似电音一般的声音在宇文拓的耳边响起。 “你不用看了,这里不是天乐宫,这里什么都不是,人生前不会来,死了也不一定有资格能来。本皇一直在观察你,也等了你很久了。” “你不是狗皇帝身边的人?!” 听见来人的这番话,宇文拓也是立马反问了起来。 “哼,隋帝,不过是人间一介藩王罢了,他也配!!” “藩王?” 皇帝,功过三皇,德高五帝,谓之皇帝。 在魔君的看来,杨广虽然以皇帝自居,但比起当年与他对决的轩辕黄帝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名号响亮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废物罢了。 而且在魔君的心中,如今的人间哪有真正的皇帝存在,不过是各自为政的城邦罢了,说句藩王都是抬举他们的了。 那像上古时期,三皇五帝治下,人种各异,百花齐放,但却能够拧成一股绳。 宇文拓听着对方的话,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放松了不少,对方虽然阻止了自己刺杀隋帝,但从对方的言语中能够看出来,对方至少不是和隋帝站在一边的人。 “那你究竟是谁,既然不是狗皇帝的人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了狗皇帝!” 随着宇文拓的这声质问,隐藏在暗处的声音终于显现出了身影。 只见宇文拓身旁一团黑雾缭绕,待到黑雾散尽,一个狰狞邪魅的身影出现在了宇文拓的面前。 “本皇的外号毕竟多,不过都不太中听,按照你的认知,本皇应该叫作魔君。” 听着对方的话,宇文拓的瞳孔猛然一缩,但脸上依旧毫无变化,就好像听见对方自称是路人甲张三一般。 “洪荒远古,第一魔君。” “不错!就是我!我也是唯一能够拯救你痛苦的主!” “你刚刚说你一直在观察我,也等了我很久?” 宇文拓虽然震惊于魔君的突然出现,但却并未因此而恐惧着对方,在稍显惊讶过后宇文拓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从魔君刚刚的话语中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 “不错,因为你一直在为本皇我做事。” “哼哼,这么说我这悲惨的人生都是拜你所赐了。” “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可以离开,但你没有,你就喜欢这一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持无敌的轩辕神剑,人人都怕你,多威风啊。” 魔君的这番话,让面露讥笑的宇文拓再次冷脸了下来,因为这番话击中了宇文拓的心,他宇文拓虽然大多数都被杨素用母亲的生命要挟着。 但不可否认,他也的确贪恋过如今身份地位所带来的优越,也的确为此着迷过。 “你把我带的这个地方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对此宇文拓也懒得再和魔君废话下去了,见宇文拓如此直接地问询,魔君也不再卖关子了。 “很简单,把五神器都找到。” 赤贯妖星划破苍穹,但想要撕开天之痕哪怕强如魔君也需要用五神器来辅佐。不然仅仅是赤贯妖星划出的裂痕可不够他们魔族大军随意进出人间的。 “你想要神器干什么?!” 又是五神器,不论是身居高位的隋帝也好,实力强横的杨素也罢,这些高位者,强权者都想要将五神器据为己有,如今又来了一个魔界魔君。 “这神器本来就是为了本皇而存在的,就像我的家人你明白吗。我跟你一样,我只想让我的家人团聚。” 魔君自然不可能将他的目的告知宇文拓了,于是选择了一个能够让宇文拓感同身受的借口。 “我最不喜欢管的,就是别人家的事情。” 只可惜宇文拓并不是一个热血少年,面对这种失去家人的理由,宇文拓对此毫不在意。 “难道这两个也是别人家的吗!” 见宇文拓不识趣,魔君也是换了一个法子。 只见二人身旁突然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了火堆上,而这两人恰恰是宇文拓心中唯二的破绽,宁珂和他的母亲。 “母后!宁珂!” 看着二人的身影,宇文拓心头顿时一慌,但转瞬间又咬牙隐藏了下去,因为宇文拓知道自己表现得越是在乎她们二人,那么她们二人的下场将会更惨。 “还是老规矩,把你最爱的人带走,直到把五神器都找到,把它带到我的面前。” 尽管宇文拓隐藏得很快,但那一闪而过的异样还是被魔君捕捉到了,哪怕就算没有这一丝异样的变化,根据这么多年来对宇文拓的了解,已经宁珂搜集到的情报来看,魔君也清楚她们二人在宇文拓心中的地位。 “胁迫人质,逼人就范,这是我十八年来最常用的伎俩,想跟我谈条件,你找错人了。” 看着这熟悉的招数,宇文拓一字一句地说着,接着直接将手中的赤龙牙往魔君身前一摔,径直朝着魔君说道: “把我们都杀了吧。” 死,宇文拓不怕,同样他也清楚好不容易逃出囚禁的母亲,若是再度被囚禁起来会有多么地痛苦,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倒不如他们母子一同赴死,结束这苦难的一生。 在一个就是宇文拓可以确定,魔君既然花费了这么多年的功夫来观察他,等待他,就绝对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死去了。 所以这个时候破罐子破摔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罢了。 可因为宁珂这个间谍的存在,魔君早就摸清楚了宇文拓的为人,又岂会被宇文拓这突然的态度投鼠忌器到。 魔君也懒得和宇文拓废话,直接动手在宇文拓母亲和宁珂身旁燃烧起了魔界之火,这种火焰不仅对肉体有很大的刺激,对灵魂更是有着极大的折磨。 看着母后和宁珂痛苦的模样,宇文拓立马清楚自己的伎俩对魔君毫无作用,当即叫道: “你把她们两个都放了,我可以替你找回五神器。” “一个,只能带走一个。” 说罢,还不等宇文拓回答,魔君便将宇文拓赶出了这方空间。 第78章 很润 当你的女朋友和母亲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这个世纪难题穿过了时空,位面来到了宇文拓的面前,而更为糟糕的是这个救谁的问题在宇文拓这里并非是假设。 看着宇文拓脸上显露出来的煎熬表情,魔君清楚现在的宇文拓哪怕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乖乖被他拿捏了。 当宇文拓被赶出那处神秘的空间后,再次睁眼又回到了天乐宫。 看着重新出现在手中的赤龙牙,以及下一秒就要被赤龙牙割喉的隋帝,大仇得报就在眼前了,可宇文拓却怎么也挥不下手了。 “尽管刺下去吧,你与本皇的交易可以立即完结,不过不要忘记还有两个你重要的女人正在为你受苦。” 穿越了这么多时空,方休就算不依靠混沌珠也能敏锐地察觉到自身空间的异动,更何况他还熟知着这一段剧情的发展。 所以在感受到周身空间再次出现异动时,为了不打草惊蛇方休将自己伪装成了原剧中那无能的隋帝,装作被时空冻结陷入停滞的模样。 “你要我留着这狗皇帝的命?” “我留住的是你,你以为你杀了他便能全身而退了,本皇可以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继续以你这个身份为我夺取伏羲琴!” 虽然有着宇文拓的母亲和宁珂在手,魔君不用担心宇文拓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后会懈怠,归隐山林。 但是比起一个被中原王朝通缉,失去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身份的宇文拓,很明显拥有着这些身份的宇文拓能够更方便地替他收集神器。 除此之外,让宇文拓留下隋帝的性命也是魔君对宇文拓做的服从性测试,新东西到手总要试试好不好用,能不能用才行。 明面上看这两点已经足够了,但实际上魔君让宇文拓住手的原因有三,比起上述的两点,更为重要的是这第三点。 通过多年前种植在杨广体内的魔气,魔君在前段时间便察觉到杨广身上人皇之力的加强,人间道气运的瞩目。 而身为魔界的魔君,魔气的主宰,利用魔气将一名人族化为傀儡对魔君而言轻而易举。 若是将眼前的隋帝转化成自己的傀儡,待到妖星破空之日,用人界的力量从人界这一边撕裂封印,这不仅能够减少他魔界的消耗还能削弱人界的力量,所以隋帝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至于伏羲琴,毕竟是上古神器,而除了天道的蒙蔽外,如今的人道也在苏醒,在二者的加持下魔君就更难清楚五神器的情况了。 听着魔君那略带要挟的话语,宇文拓眼神愤恨,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缓缓地放下了架在隋帝脖颈上的赤龙牙。 看着宇文拓识趣的模样,魔君正打算动用自身的力量将一片短暂冻结的时空倒退时,猛然发现原本还被冰冻的时空竟然开始融化了。 这下别说时空倒退,让隋帝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可能会被人界的力量给反噬了。 于是魔君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宇文拓传送出宫殿之中,而隋帝则是动用了施加在其体内的魔气,让其忘却了刚刚和宇文拓发生的事情。 这样虽然并不能完全地让隋帝将刚刚的事情遗忘,但隋帝实力不高想要恢复也极其困难,而且这样一来人界对魔君的反噬也小了不少。 当一切重新归位后,宇文拓站立在宫殿之外的平地上,面对魔君在一起的逼迫经过短暂的沉思后做出了选择。 在选择了宁珂之后,下一秒宁珂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了宇文拓的身边,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宁珂,宇文拓压抑着眼中的愤怒之情,驾驶着穷奇离开了大兴城。 宇文拓是一个感性的人,但同时又是一个极其理性的存在,他可以为了母亲与宁珂,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选择不顾天下苍生。 但同时又会极其理性的权衡利弊着。 选择母亲,虽然能够让他们母子团聚,但是自己的母亲被困在那种鬼地方多年,实力十不存一,能够帮助自己搜集神器救出宁珂的希望不大。 而且宇文拓也清楚,若是母亲知道自己成为了宇文拓的把柄,必然会选择牺牲自己,不再让宇文拓授人以柄。 而选择宁珂就不同了,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图谋宁珂早已知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宁珂也清楚,而且宁珂身为大隋的郡主,对其助力也是十分地大的。 有着宁珂在,宇文拓寻找伏羲琴也会方便快捷许多,甚至可能找到绕过魔君救出自己母亲的办法。 所以在经过思索后,宇文拓选择了宁珂。 而天乐宫中的方休在宇文拓离开的那一瞬间也睁开了自己闭目养神的眼眸,心中也是闪过万千思绪 事情果然没有像原剧中一样发展,魔君如今并不能倒退自己身边的时光了,就算是冻结自身周边的时空也不能坚持太久了。 如此一来,方休更加确定自己走的路是一条康庄大道了。 当宁珂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宇文拓的怀中又是惊喜,又是愧疚,惊喜着宇文拓选择了她,愧疚着因为她宇文拓才会有发生这样的选择。 若不是她的通风报信,或许宇文拓现在已经和她以及他的母亲归隐在某处静谧安逸之地了。 犹豫了许久,宁珂想要打破这令她不安的静谧时,原本驾驶着穷奇的宇文拓突然勒停了穷奇,转头看向了北方。 “怎么了?” 看着宇文拓这突然的动静,宁珂也是好奇地询问道。 “没什么,轩辕剑找到了。” 说罢,宇文拓再次操控着穷奇将宁珂安置在了一处安全的地方,看着宁珂那一脸担忧的模样,宇文拓安慰道: “放心吧,就算没有轩辕剑,杨素也不是我的对手,哪怕他真如你所说吸收了剑冢中的剑气,能够操控轩辕剑了,但假的终归是假的,让轩辕剑苏醒的人是我,有我在,轩辕剑永远不会属于别人。” 看着宇文拓那一脸自信的模样,宁珂没来由地放心了不少,这并非是她对宇文拓的盲目相信,更是因为杨素体内还有着魔气的存在。 就算杨素真的能够威胁到宇文拓了,只要她在暗中偷偷引动魔气,打乱杨素体内力量的平衡,杨素必死无疑。 “嗯,拓,我相信你。” 爱人的坚信,让宇文拓暂且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如今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地可怕,为了自己也为了母亲,他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所以轩辕剑必须回到他的手上。 穷奇的疾驰再搭配上神火分身的玄妙,不多时宇文拓便根据对轩辕剑的感应抵达了轩辕剑所在的位置,自恢复的第一时间,在得知了杨素夺走了轩辕剑后,宇文拓就没有停止过召唤轩辕剑。 但每一次都是石沉大海,而今突然感应到了轩辕剑的回应,这立马让宇文拓察觉到杨素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否则不可能让轩辕剑与他重新取得联系。 可当宇文拓来到感应的地点后却发现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手持轩辕剑的并非是杨素,而是方休。 此刻的方休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石台之上,一只脚踩在石台上另一只脚从石台边上垂落,而轩辕剑真被对方手持插在脚边。 看着宇文拓的到来,方休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总算来了,不枉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 听着方休的话,宇文拓并未做声回答,而是紧紧地盯着方休手中的轩辕剑。 察觉到宇文拓的目光所在,方休也是突然来了兴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意味深长的对宇文拓说道: “你小子运气不错,轩辕剑,很润。” 说着方休还将插在一旁的轩辕剑拔起横在自己的面前,用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剑身。 第79章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原本还无视着方休的宇文拓,在听见方休这话后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尤其是将目光从轩辕剑转移到方休脸上时,看着方休那装模作样的表情。 两者相加之下,恍惚间宇文拓还以为对方说的不是轩辕剑,而是宁珂。 不论是轩辕剑还是宁珂,这都是宇文拓心中的禁腐,而今方休的这副姿态就像是在将宇文拓的禁腐当做玩物一般摆弄着。 刚刚才在魔君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如今方休又在火上浇油,于是宇文拓也懒得和方休废话下去了,出手便是杀招。 宇文拓的实力并未像杨素那样有着飞跃般的提升,但他现在却敢再次向方休发起挑战。之所以有这样的勇气,并非是因为宇文拓被气昏了头,而是因为杨素。 通过宁珂的描述,已经对轩辕剑失去感应可以看出,杨素的实力已经远超他许多了,而如今轩辕剑出现在方休的手中,但杨素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很明显方休与杨素之间必然发生了一场大战,方休实力虽强,还能通过昆仑镜再度加强,但杨素也未尝弱小,更何况杨素也有着同为神器的轩辕剑。 即便如今看来二人之间的大战,方休毫无意外的取得了胜利,但对方所付出的代价也肯定不会小。 彼竭我盈,胜负犹未可知! 赤龙牙直逼方休面门,方休往后倒去,一手顺势借力撑地而起,晃动在石台边的腿顷刻间化作一条铁鞭,朝着宇文拓的脸面抽打了过去。 方休的这一招可不仅仅是打脸下人面子这么简单,强劲的破空声让宇文拓明白要是挨上这么一脚的,别说接着和方休打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于是宇文拓只能放弃了进攻,抽身躲避着方休的这一招。 二人互有攻势,却也都未伤及到对方的皮毛,宇文拓抽身拉开了距离,而方休也借着刚刚的力道起身摆好了架势。 还不等宇文拓止住后退的步伐,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消失在了方休的眼前。 对于宇文拓突然的消失,方休并未感到惊讶,反而早有预料一般还未转身便直接朝着身后刺出了一剑。 原本空荡荡的身后随着方休这一剑的刺出传来了一声兵戈互击之音,紧接着一道火焰龙卷出现在了方休的周身,将其紧紧环绕住。 但很快火龙卷从一开始的环绕急速收缩,火焰已经来的了方休身上,熊熊烈焰将方休的衣袍点燃,方休整个人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若换做其他人此刻早已被烈火焚烧殆尽了,但对于方休而言,这种程度的火焰连给他取暖的资格都没有。 只见方休握着轩辕剑的手略微一震,原本气势汹汹的火焰立马变成了风中残烛,待到火焰散去,哪有什么衣袍被点燃,不过是衣角微脏。 “比起杨素那个拿到轩辕剑后就彻底抛弃自己苦练多年的功法的蠢货,你很不错。” 宇文拓的神火上道修炼的炉火纯青,哪怕没有轩辕剑单靠这一套功法也能与方休缠斗几个回合,不像杨素那个蠢货。 以为轩辕剑在手后自己便是天下无敌,竟然舍弃了自身修炼多年的功法,傻愣愣的选用轩辕剑来和方休硬碰硬。 “当初的你就算有着轩辕剑都不是我的对手,如今连剑都没了,你觉得你还能撑多久呢?” 火龙卷虽然被方休打散了,但宇文拓的身影仍旧没有出现,但看着周围点点燃烧的星火,方休知道宇文拓就在周围。 “没有轩辕剑我照样能打败你!” 果不其然,就在方休环顾四周寻找着宇文拓的身影时,对方突然从方休的身后窜出,而手中的赤龙牙也直逼方休的后心了。 面对这样的威胁,方休反倒是丝毫不急,松开了握着轩辕剑的手,轩辕剑直接脱手而出犹如一面小盾牌一般径直挡住了赤龙牙的去路。 在挡下了赤龙牙这一击后,轩辕剑顿时金光大作,耀眼的金光让宇文拓不得不避其锋芒,也就是这一小会,轩辕剑转守为攻。 落入方休手中的轩辕剑和在宇文拓手中的轩辕剑截然不同,虽然宇文拓也能御剑而动,但被宇文拓操控着的轩辕剑就像一台僵硬的机械,每一步的动作都来自于宇文拓的安排。 而此刻,轩辕剑就像一台经历过大数据洗礼的ai一般,方休提供底层逻辑,后续的安排则是轩辕剑自身的行动。 虽然不及十五回归后那样灵性完全,但也比在宇文拓手中那样好多了。 轩辕剑与宇文拓缠斗在一起,一旁空闲下来的方休也没有插手,仅是站在一旁提供轩辕剑活动需要的法力。 赤龙牙虽然也是一柄神剑,但比起轩辕剑它还是逊色了,就算有着宇文拓的加持,在接连的与轩辕剑碰撞下还是出现了裂纹豁口。 其实说起来,锻造赤龙牙的材料中有不少是远超了锻造轩辕剑的材料,可赤龙牙却比轩辕剑少了一样东西,而就是这一样东西,让它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轩辕剑。 这件东西便是道,是大道的应运而生,是人道的信仰凝聚。 在轩辕剑的一再发力下,赤龙牙再也坚持不住了,在与轩辕剑又一次碰撞分离后,宇文拓手中的赤龙牙化作了碎片散落了一地。 此时此刻的宇文拓终于明白了当初他那些敌人在面对轩辕剑时的感受了。 就在宇文拓以为自己就要陨落在多年相伴的轩辕剑下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了轩辕剑的面前,替宇文拓挡下了这一招。 “还不快走!!” 黑影与轩辕剑僵持在了一起,但还是努力转头对宇文拓喊道。 在与轩辕剑的对拼下,宇文拓总感觉自身的实力受到了压制,再加上一路疾驰而来,虽然在他看来他是以逸待劳,但对战的消耗却是他的更大。 除了那莫名的压制力外,宇文拓还发现自己的每一次进攻有一部分的力量还会反伤自己,所以这一场战斗下来,方休不过是消耗了一些法力。 而宇文拓却在不知不觉中损耗了许多的心神,尤其是在赤龙牙破碎后,仿佛阻挡在宇文拓身前的屏障被击碎,轩辕剑的反伤全部轰击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以至于在被黑影营救后也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走?我让你们走了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做梦!!” 方休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闪现来到了轩辕剑旁,右手再度握住了轩辕剑,猛然发力将挡在轩辕剑与宇文拓中间的黑影给击飞。 看着起身想要接住黑影宇文拓,方休再度闪身出现在其身旁抬脚踹去,二人以一种极其狼狈状态的摔落在地上。 第80章 入魔界 宇文拓出手想要去接黑影,并非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只是因为当前的局面,他一个人绝不是方休的对手,需要一个帮手。 他虽然不知道黑影是谁,但能够在这个时候给他争取逃跑机会的人至少能和他一起对付方休。 至于为什么宇文拓不逃,并非他不想抛下黑影,也不是觉得又一次在方休手下逃走后会感到羞辱,只是因为没时间。 黑影虽然给他争取了机会,但这个机会的时间太短了,根本不能让宇文拓逃离方休的魔爪,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殊死一搏了。 只不过在方休绝对的实力面前,宇文拓所谓的殊死一搏显得毫无作用,如今二人之间的差距犹如宇文拓面对他当初的那些敌人一样。 方休抬脚将宇文拓重重踩在脚底下,还不等下一步前来救援宇文拓的黑影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住手!他是魔君要的人!!” 能够在这个时候及时出现并且和方休提及魔君的人,除了宁珂也别无他人了,原本为了避免被宇文拓发现,宁珂是打算隐藏所有痕迹的。 但如今看来在藏下去,宇文拓都要被打死了,既然武力拼不过对方,那就只能拼背景了。 闻听此言,宇文拓也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只不过就算如此,方休也没有停下那羞辱宇文拓的脚,方休一脚踩在宇文拓的胸口上将其死死的按在了地上无法爬起,同时还扭了扭脚,仿佛在践踏着宇文拓的尊严一般。 敢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个仇方休可要好好的出口气才行。 “那又如何。” 方休故意装了一脸嚣张,就像是哪怕魔君现在出现在他眼前要保下宇文拓,他也依旧要处决宇文拓一样。 听见方休那不屑一顾的话语,宁珂这才想起当初方休与她合作也不过是要想收拾杨素,就连魔君告知她方休的重要性,也仅限于她们父女二人而已。 所以现在搬出魔君这个名头,对方休而言不过是找了一个更加要杀死宇文拓的理由罢了,毕竟明面上人魔不两立。 就在宁珂思索着如何再拖延一段时间时,她突然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紧接着一团黑云便突然出现在了方休的身旁,直接将方休带走了。 这突然的一幕并未吓到方休,况且若是他想要脱身也十分容易,但是清楚来人是谁后,方休并未做抵抗,毕竟有人都递梯子让他下台了,方休也没必要再端着了。 方休没有想过要杀了宇文拓,至少在这次宇文拓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并未想过。 一是别看方休现在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但实际上他体内的经络行穴早就被杨素身上的法力,剑气,魔气等等冲撞的出现了裂纹。 此刻在吸收宇文拓的功力不仅不会提升自己的实力,反而会加重这具身体的损伤,消耗后续的修补资源。 所以此刻放过宇文拓,等到来日这具身体消化恢复完了再去吸收宇文拓的功力,那才会最大程度的提升自己的力量。 除此之外,方休本体那边也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又与宇文拓存在一定联系,所以在方休没有彻底调查清楚前他是不会杀了宇文拓的。 待到黑云停止了移动,方休便挥手将黑云击溃,只是匆匆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后方休便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 魔界! 这是真实的魔界,而非像魔君忽悠宇文拓那样将他拉扯进一个奇异的空间中。 魔君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方休的面前,二人四目相对相互打量着对方,并不急着开口。 最后还是魔君按捺不住后对方休蛊惑道: “你很不错,在人界中你的实力是顶尖的,天赋也是顶尖的,但可惜出生却不是顶尖的,所以只能成为隋帝身边的一条狗。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魔界,那么我将许诺你在魔界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待到日后攻占人界,你便是人界的至尊。” 听着魔君这没有丝毫前戏,直接挑明要挖墙脚的话语,方休是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就在刚刚方休就察觉到了他体内从杨素身上吸收来的魔气突然翻涌了起来。 虽然很细小,很轻微,若是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但很可惜方休不是人,这一丁点的能量异动,这具躯体都能感受的十分清楚。 “地位这种东西我只要我自己打出来的。” “那也要你有这个力量才行!” 听着方休没有第一时间反对,魔君就知道他的话对方休产生了作用。 “而我可以给予你更多的力量。” 随着魔君引动起来魔界的力量将周围的能量全部拉扯到了二人的身边,原本暴动混乱的力量在魔君的操控下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狗一般。 还不等方休说话,魔君便将这股力量直接注入了方休的体内,随着这股力量在方休体内流淌,原本他那因为吸收过量而出现裂纹的经络在被逐渐修复。 魔君这一手直接给方休省下了一大笔的资源和时间。 面对这种送上门来的便宜,方休也是不赚白不赚,丝毫不抵抗就这样任由魔君注入着。 而魔君同样有着他的小心思,魔君刚刚引动着方休体内的魔气就像在改造一个开关,如今引动魔界力量进入方休体内,看似在修补恢复着方休,但实际上已经在利用魔气偷偷改造方休了。 待到他日时机成熟,魔君便可借用方休的这件躯体降临人界,彻底打开天之痕。若非是如今人道突然有了异动,导致人界对外界力量的抵抗变得更强了,魔君都想现在就附身在方休身上了。 “无功不受禄,这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宴席,你这么急不可耐的给予我力量,所图肯定也不小。” “哈哈哈,不错!我的图谋的确不小,但比起这些我更看重的是你!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别说是在人界,哪怕是放在整个三界中,你的天赋都是上乘的。 若是你愿成为我魔界他日攻占三界的先锋,这一点消耗根本不值一提!” “千金买马骨嘛,可惜你找错人了!” 说罢,方休突然动起了手,但并不是朝着魔君发起进攻,而是转身劈开了一旁的空间,魔界的排斥以及人界的吸引让方休十分轻松的找到了回家的路径。 看着方休这吃干抹净就要跑路的模样,魔君并未阻拦,魔气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方休个人的同意与否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第81章 魔界妖人 魔君放任着方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而方休看着魔君这副姿态加上熟知剧情的原因,很快就想到了原剧中陈辅的结果。 也是瞬间明白了魔君的想法,二人皆是心怀鬼胎的算计着对方,但最终的胜利者终将是方休,因为双方之间的信息差致使天平已经倾向了方休。 当方休重新回到人间时,宇文拓和宁珂的身影果然消失了。 早有安排的方休也不再停留,转身朝着大部队走去,至于轩辕剑也被他重新放回了空间之中,就如同当初宇文拓能够突然凭空召唤轩辕剑一样,将轩辕剑安置在一处异空间内。 宁珂带着宇文拓逃离了方休的魔爪,重新回到了大隋的地界,当确定方休不会再追过来后,宇文拓也是立马挣脱了宁珂的手。 “既然你安全了,那我就告辞了。” 当宇文拓甩开宁珂手的那一瞬间,宁珂也是慌忙的转过了身想要重新拉起宇文拓的手,但当宁珂看见宇文拓脸上那戒备与仇恨的目光时,立马想起了自己如今的伪装。 于是她强撑起一脸冷漠的模样,对着宇文拓说道。 “魔君既然信不过我,又何必让我做事。” 对于眼前这个魔界中人出现的如此恰到时机,在宇文拓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其实是魔君派来监视他的,之所以出手救他不过是魔君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罢了。 看着宇文拓这一脸敌视的模样,听着他言语中的冷嘲热讽,宁珂也是心中有苦却无可奈何。 没等宁珂回话,宇文拓已经独自转身离去了,这一次没能杀了方休,根据对方在隋帝身边的地位,他这个大隋第一将军也不可能再继续当下去了。 与其在后面被隋帝神不知鬼不觉得抹除掉,不如趁现在消息还没有传进隋帝的耳朵里,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利益保存下去。 毕竟自己还要替魔君收集神器,还要从魔君的手中救出自己的母亲。 看着宇文拓那独自离去的落寞背影,宁珂想要像往常一般将其抱入怀中,但是仅存的理智告诉着她,现在的她不能去。 直到宇文拓的背影消失在了宁珂的视线后,宁珂这才化作了一道黑烟离开。 回到大兴后的宇文拓没有急着疗伤,而是尽可能的瞒着隋帝偷偷地转移着自己的资产底蕴,宇文拓虽然不贪恋这些俗物,但是他也清楚他后面要做的事情必须要有这些俗物。 除此之外,宇文拓还命人收集起了天下间的各种奇闻异录,其中五神器最为重视,但在这些奇闻中也夹杂着一些关于魔族的奇闻存在。 方休不比宇文拓孤身一人的模样,在方休的身边还有着一批存活下来的将士,所以想要回到大兴,其消耗的时间绝对是宇文拓的几倍。 而这个时间也就是宇文拓享受大将军这个职位最后的时刻了。 宇文拓是这样想着的,但他却不知道,国师方休与他眼中的隋帝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所谓时间差根本不存在。 若非宇文拓对方休还有着作用,早在宇文拓重新回到大兴的第一时间就被方休抓了,或者他根本不可能从方休的手中活着离开。 根据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消息以及书香这个山海秘传中记载的事物,宇文拓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他找到了偷偷潜入魔界的消息,并且根据收集到的信息大致推算出了他母亲被关押的地方。 只要救出了他的母亲,关他什么魔君的要挟,什么隋帝的追杀,统统都不重要了。而且在这段时间宇文拓也重新找到了小雪,并且根据小雪得知了天外村的存在。 若是将母亲和宁珂安置在天外村,那么魔君根本不可能再找到她们,再也不可能要挟的了他了。 从书香那里取得了魔焰折子后,宇文拓便立马动用起了崆峒印的能力穿越了两界的壁垒从人界来到了魔界。 看着周围川流不息的魔界子民,宇文拓尽可能的寻找着一些标志性的事物,用以确定自己如今的位置。 但还未等他仔细分辨自己的所在,便看见一大堆的魔兵朝着他的位置蜂拥而来,为了不节外生枝,宇文拓立马点燃了魔焰折子将自己的身影和气息隐藏了起来。 当大批的魔兵抵达宇文拓刚刚所在的位置后,仿佛看不见就矗立在他们身前的宇文拓一样,转头仔细观察了周围一圈后,便分散下去寻找着宇文拓了。 面对这诡异的情况,这些魔兵可不认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毕竟人和魔的气息可是十分明显的,就像是在人群中扔进了一只动物,眼睛再花也不可能将人看成动物吧。 察觉到魔焰折子确实有用后,宇文拓忐忑的心顿时安了一大半,这样就能保证在找到他的母亲后能够安全的离开魔界了。 根据收集到的消息,宇文拓很快便根据这些信息找到了关押着他母亲的地方,看着被悬空吊起的母亲,宇文拓心如刀绞果断出手想要打破牢笼将母亲营救出来。 可是当宇文拓的攻击刚刚接触上牢笼时,那原本针对着牢笼的力量顿时化作了牢笼的惩戒手段,对被吊在牢中的人释放出了魔火,不停的灼烧着牢笼内的人。 听着母亲的哀嚎,宇文拓的心神顿时大乱,想要尽快打破牢笼,可他越是用力,对他母亲的伤害就越是严重。 若非突然从身后飞出的三颗金牙卡入了牢笼中的机关处,暂时阻塞了牢笼的功能转换,可能宇文拓的母亲已经被活活烧死在宇文拓眼前了。 “呸呸呸,白白浪费我三颗金牙。” 宇文拓的身后,一名披头散发的老者一脸嫌弃的从暗处走到了宇文拓的身边。 “你是谁?” 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若非对方刚刚出手相助关闭的魔火,救下了他的母亲,宇文拓已经出手了,毕竟自己的行踪绝对不能被外人知晓,尤其是魔界中的人。 “你还有一句话的时间。” 来人并没有回答宇文拓的问题,反而是意有所指的对宇文拓说道。 闻言,宇文拓也是察觉到了身后不远处魔兵缓缓靠近的动静,见此,宇文拓打算再次动用魔焰折子隐藏自己的存在。 “你要是想打算隐身一辈子,那老夫可真是救不了你啊。” 说罢,老者便转身朝着一处隐秘的小路走了进去。 闻听此言的宇文拓愣了神,抬头看了眼被困住的母亲,想着刚刚自己强行突破牢笼时给母亲带来的伤害,犹豫片刻后选择跟上了神秘老者。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对魔界了如指掌?” “哼哼,魔界的人会对魔界不熟吗。” “但我从未见过魔界的人会怕魔兵。” 宇文拓的这一句话就像戳进了对方的肺管子一样,老者立马停下了脚步对宇文拓叫嚣道: “老夫我警告你,当年的我可比你高傲千倍!可为了等你在这个鬼地方等了你一千年!!所以你在老夫面前还没有资格嚣张!!” 老者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宇文拓的愤怒与不屑。 看着老者的这个模样,心绪本就不佳的宇文拓也懒得与其再废话下去了,直接出手掐在了对方的脖颈上要挟道: “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但是我知道你有办法可还是救出我的母后,求你。” 面对生命的威胁,老者确实没有丝毫的慌乱,十分镇定的伸手指了指宇文拓掐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说道: “你就是这样求人的吗。” “要么答应我!要么死在这里!” “哼,我要是死了,你娘就没救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造那个牢笼的人,除了我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打开它。” 看着老者那镇定中带着几分自得和嚣张的,面上情绪复杂,但却唯独没有慌乱的神情,对此投鼠忌器的宇文拓只能放下了掐在对方脖颈上的手。 “你究竟是谁?” “哼哼,小子,你知道妖界第一君主吗。” “妖界第一君主壶中仙,这有何关系?” “哈,我就是妖界第一君主壶中仙座下的第一将军!” “妖界的人?哪有为何出现在魔界?” 第82章 神器之主 人界。 宇文拓在窗外看着受伤昏迷的小雪,剑眉紧蹙,心中的情绪更是五味杂陈。就连宇文拓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对小雪这样,明明二人相处的时间不长,明明他心中已经有宁珂了。 难道是因为他们都是神器主人的原因吗?宇文拓想不明白。 待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宁珂语气略有加重的说道: “我说过不要伤害她,你为什么还要动手!” 若是以往,宇文拓摆出这副模样后,宁珂肯定会第一时间向宇文拓道歉,并且做出弥补。但现在的宁珂不仅没有丝毫的歉意,反而因为宇文拓这副态度怒火中烧。 “你为什么要救她!” “等我们两个冷静下来再说吧。” 察觉出宁珂语气中的异样,宇文拓也缓和了口气接着说道。 只不过此时并非是他想结束这个话题就能结束的了了。 看着宇文拓再一次避而不谈,心中藏有怒火的宁珂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朝着宇文拓的脸上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包含的不仅仅是对宇文拓在她们二人之间的逃避,更是想要保护宇文拓的决心。 魔君要宇文拓收集五大神器,如今神器之一的小雪就在他们手上,可宇文拓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这若是被魔君知晓了,那他宇文拓还能好过嘛。 宇文拓虽然不清楚宁珂这一巴掌中包含的深意,但也清楚宁珂这是为了他,而他也的确有愧于宁珂,所以面对这一巴掌,宇文拓虽然察觉到了,却并未躲开。 “这样能让你好受些吗。” 可就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宁珂更是恼火,举起手想要再给宇文拓一巴掌。 这一次宇文拓拦下来了,如今的宁珂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他可以接受宁珂后续的击打,但这并不能解决二人之间的问题。 “你误会了。” “我没有听错,不能失去她的是你!” 在宁珂看来宇文拓这就是在狡辩,她亲耳听到宇文拓对小雪说着不能没有她,这让宁珂如何能够冷静的了。 青梅竹马不敌天降,任谁都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更何况她是堂堂的魔界公主,还为了宇文拓舍弃了那么多,甚至不惜对魔君隐瞒。 自己培育了多年的娇花,刚刚绽放就被人折走了,怎能不气,怎能不冤。 一只手被抓住,宁珂还有另一只手,抬起左手想要扇宇文拓但依旧被其拿住了。 “你放手!我为你花了多少心血,我只想尽最大努力把你母后救回人间,可是破坏这一切的是你!” “除了我,还有整个人界。” “我看到的是你终于承认了你还喜欢她!!” 站在宁珂的角度,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宇文拓,可如今从魔界归来,在黄老邪处得知了事情真相的宇文拓他所想的已经不单单是他和他的家人了。 看着宁珂如此激愤的模样,宇文拓不再言语而是霸道的拉过宁珂将其拥入怀中,低头深吻。 不可否认小雪的存在让宇文拓的内心泛起了一抹波澜,但其深处所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宁珂一人,那抹波澜所起的人是剑痴,并非他宇文拓。 二人虽然是一人,但若真细分起来说是两人也可以。 很快宁珂便沉沦在了宇文拓这情意满满的唇齿之下,刚刚的气愤与不满也统统被羞涩取代。 见到已经冷静了下来的宁珂,宇文拓这才接着解释道: “我爱的人是你。”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失去女娲石,人间将彻底毁灭。” 听闻宇文拓此言,宁珂心中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所担心的并非是人间的毁灭,而是害怕宇文拓发现了她真实的身份。 不等宁珂缓和,宇文拓便将自己在魔界中的经历尽数说了出来。 在与壶中仙麾下的第一大将黄老邪接触后,通过对方宇文拓得知了魔君收集五神器的企图,对方想要在千年一遇的赤贯妖星划过人间时,利用五神器破开两界的缺口,率领魔界大军占领人间。 再以人间为桥头堡,攻入仙界,一统三界。 而他宇文拓不仅仅是轩辕剑的持有者,更是五神器之一昆仑镜的主人,在离开魔界前,黄老邪还替宇文拓激发了潜藏在他体内的力量,让其彻底激发了身为神器主人的潜力。 如今的宇文拓实力再上一层楼,若与此前的自己对上,宇文拓自信只用一只手就能够轻轻松松的对付十个之前的自己。 也因为如此宇文拓更清楚了方休的厉害,甚至猜想对方是不是也是神器的主人,而且比自己更早觉醒。 如今五神器宇文拓以知其四,唯有伏羲琴尚不知晓,若方休真的是神器的主人,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伏羲琴主了。 “魔界的人阴险狡诈,他们的话又岂能全信,你也清楚魔界的手段,他们抓走我和夫人威胁你,还差点把我们杀死,难道这不是魔界的陷阱吗?” 在听完宇文拓在魔界中的经历后,宁珂急切的伸手抓住宇文拓,看似谨慎实则想让宇文拓不要相信对方。 但此刻的宇文拓感受着体内那与昆仑镜同出一辙的法力,而自己一拥便如臂指使的顺畅感心中已经有了偏向。 “既然我是昆仑镜的主人,就一定可以在里面找到答案。” “可现在昆仑镜在那个方休的手上,你又如何能够拿到,别忘了上一次哪怕对方和杨素大战一场后,依旧能够对付你。” 宁珂的话虽然有些扎心了,但却是事实。并且宁珂可不想宇文拓再去找方休了,不仅仅是不想让宇文拓确定黄老邪说的话,更是害怕方休真的将宇文拓打死。 而这一次激发了力量后的宇文拓也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想去找方休报仇,在拥有了这身力量后宇文拓更能明白方休的强大了。 基本是现在的自己,宇文拓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从方休手上夺走神器还能全身而退。 “想要神器的是隋帝,虽然神器现在在方休的手上,但不会一直都在。我……” 宇文拓的话还没有说完,眉头便是突然紧皱停了下来。 “怎么了?” 宁珂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留在大兴的分身收到了隋帝要召见的旨意,他要我立刻入宫。”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会不会是方休回来了,将你的事情告诉了陛下。” “不是,大兴各城门都留了暗哨,就连宫门口我也做了手段,方休并未回都。” 这话说着,其实宇文拓自己也有些不自信,毕竟方休的实力太强了,若方休放下大军独自一人回都,想要瞒过所有人并非是一件难事。 “那你要去吗?” 宁珂看着宇文拓犹豫的模样知道这一趟可能对宇文拓来说十分的重要,不然他不会皱眉思索这么久。可惜她的真实身份已然被方休知晓,要不然多少还能替宇文拓遮掩一二。 再三思索后,宇文拓还是打算入宫一趟。五神器他必须拿到,若是被魔君截获,不仅救不了他的母亲,就连人间苍生都要沦陷。 而且若方休真的是伏羲琴主,那么他这个昆仑镜主也已经苏醒,二人也算是同一阵营了,对方应该没有必要对他出手了。 再者就算方休真的还要对他动手,只要方休拿出昆仑镜,他未尝是必死的结局。 去了可能九死一生,不去天下大乱。 第83章 进献宝物 打定主意后,宇文拓留下了一具神火分身用来照顾小雪,也是为了和小雪交代自己从黄老邪那得知的消息。 确定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宇文拓便带着宁珂回到了大兴。 有着神火分身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宇文拓便和宁珂从月河城回到了大兴,速度之快以至于传旨的太监都还未离开。 走出府跟着小太监来到了皇宫中,一路上宇文拓都在悄悄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太监,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小太监竟然给他一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就在宇文拓思索着对方的熟悉感究竟来源于何时,二人已然来到了皇宫门口。 “大人,请” 小太监谄媚的转过了头对宇文拓说道。 看着对方如此模样,宇文拓也放弃了追究那股熟悉感的想法,同时也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一个宫中的小太监而已。 许是哪日在宫中行走时见过的罢了。 二人刚刚走进入宫的甬道中,身后就传来了车轮碾压地面的咕噜声,宇文拓侧头看去,好几辆的马车上都垒着华丽的箱子。 看着那箱子的模样宇文拓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隋帝自登基以来越发的穷奢极欲,荒淫好色,为了迎合隋帝的堕落,许多官员便派人搜罗天下之宝进献。 而这些箱子中所承之物必然是那些奇珍异宝了。 奇珍异宝虽贵,但对于宇文拓来说与一般的黄白之物并无二异,所以自身扫视了两眼之后就打算将视线移回来了。 但在下一刻宇文拓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了那些进献之物的最后一排。 怀中崆峒印突然出现的炙热感和那身为昆仑镜主突然升起的熟悉感,这是神器之间的感应,所以在那进献之物的最后一排必然是神器。 神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之中,这是魔君的手段还是方休的安排。 自己现在要不要直接抢走神器,可若这是魔君的安排,那这么做了自己的母亲该怎么办! 是整个人间还是母亲,面对这个选择宇文拓呆滞了。 别看宇文拓如今位高权重,武功赫赫,但真论起来宇文拓其实和许多的中庸之人一样,好的不干净,坏的不彻底。 想做坏人但心有慈悲和那不该出现在坏人心中的愧疚感,想做一个好人却又因心中的牵挂能够抛弃地线虚与委蛇的过着。 “大人?大人? 那是这月底下官员进献的奇珍异宝。 不过除了异宝外,还有陛下命国师送返回来的东西,听说是什么上古的神器……” 神器二字刚从小太监的口中说出,宇文拓便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领口将其扯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里面是神器的!” 宇文拓眼神冰冷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就连这样一个小太监都知道最后一排立马的物品是上古神器,那么一直隐藏在皇宫之中的魔君呢。 如此一来这神器进宫不是羊入虎口了吗。 “奴……奴才此前是负责这些贡品的记官,正巧碰上奴才向陛下禀报,陛下下旨请将军进宫,这才让奴才领着天恩,得见将军神威。” 小太监也被宇文拓这一抓吓的丢了魂,但刻在骨子里得谄媚还是让他说出了自己得知的缘由。 “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奴,奴才还知道王尚书进献的是万年海底珊瑚,李侍郎进献的是番邦异域歌姬一对,司勋侍郎进献……” “够了!神器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奴才就知道这是陛下派人让国师送返回来的神器,但具体是不是神器奴才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别说是一个困在宫中的小黄门了,哪怕是修炼中人对于神器的认知也是十分片面的,在不少人看来神器就是一些流传甚广的传说故事罢了。 宇文拓死死的盯着小太监的眼睛,对方的眼神中除了恐惧别无他意。 直到车队远去,宇文拓这才松开了抓着对方衣领的手,朝着隋帝所在的宫殿走去。 而一旁被放下的小太监犹如在炼狱中捡回了一条命一般,大口的喘着粗气,望着宇文拓远去的背影,突然一咬牙的追了上去。 “大人,奴才知道陛下命大人寻找神器多日未果,而如今突然出现的国师却接连得手有失大人的颜面,但神器之事还请大人三思。 实不相瞒,除了这些神器外,这堆异宝中还有一件国师炼制的法器,名为万灵血珠。 奴才也不知道这万灵血珠如何神异,但听护送神器回来的小太监说,这万灵血珠极其诡异,用作阵法之物不仅能够护住阵中之物,关键时刻还能改变阵中物品的作用。 就像那传说中能够穿梭时空的昆仑镜,若被万灵血珠影响,将会将人困住在某个时间节点永世不能出逃。” 小太监突然凑到宇文拓身边和对方说这些,自然不是担心对方会因为失了颜面选择偷走这些神器,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找个理由向宇文拓透了透方休的底,试图讨好对方罢了。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宇文拓没有理会小太监这种媚上的行为,这样的事情宇文拓一年没见过一千也有五百了,别说是国师了,就连当今的隋帝,只要付出的了代价,这些小太监连皇帝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底裤都能透露出来。 “不敢,奴才不过是恰好有个义子在国师近前做事罢了,一些小道消息还能打探地到。” 在皇宫之中地方不怕被人利用,就怕连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所以小太监见宇文拓态度有所缓和后立马加大了自己的筹码。 接下来的路程宇文拓没有在理会小太监了,而是在思索着小太监刚刚所说的万灵血珠,一件能够改变神器作用的宝物。 若真是如此用其做阵眼所刻下的阵法威力想来也不俗了,而且所刻之人还是方休,虽然宇文拓没有见识过方休对方阵法一道的实力情况,但对方能够让一些毫无根基的小太监来护送,这就代表着他对这个阵法的极其的自信。 但不论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如今神器已经送回来了,宇文拓必须赶在魔君察觉前将神器带离皇宫。 在宇文拓思索着后续安排的时间里,小太监领着宇文拓已经抵达天乐宫了。 望着宇文拓走入宫殿,小太监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就像是从一个提线木偶恢复成了正常人一样。 就在宇文拓走进天乐宫的第一步,一封书信便朝着宇文拓所在的方位砸了过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宇文拓!” 第84章 问斩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宇文拓!你看看这群反贼,朕念其劳苦,特此网开一面,结果这群反贼不思皇恩,竟敢纠结兵马,聚众谋反!! 可恨!!” 当那一封书信被扔出来时,宇文拓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刚刚因为神器的事情,竟然让自己疏忽了对那些物品的检查。 自己早该想到,方休的实力不弱于他,心性又怎会差呢,对方肯定也猜到了自己若是没有撤离皇都,必然会严守通往皇都的管辖。 防备着他将当日的事情上报给隋帝。 虽说宇文拓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百分百的阻拦方休传递消息,但至少在对方将消息递到隋帝面前时,自己早已逃离隋都了。 隋帝的城府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背后隐藏的势力让自己竟然不知道是何时给远在塞外的方休传递了消息。 在想到当初自己刺杀隋帝时,隋帝那意有所指的话语,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仿佛就连魔君也不过是对方棋盘上一颗布局的棋子。 不过还不等宇文拓的冷汗褪去,隋帝后面怒骂的话语反倒让其松了一口气。 宇文拓低身捡起地上的书信,仔细的查看了上面的内容。 西王府出身的兵卫竟然在攻克高句丽后的返程途中谋反,纠结被分配在其他营卫中的同僚对身边的隋兵动手。 导致死亡的隋兵比攻打整个高句丽的阵亡士兵都多,四征虽然成功打下了高句丽,但因这一事,虽胜犹败。 原本是洗刷耻辱的一战,如今被西王府的士兵彻底将自己钉在了耻辱柱上,隋帝怎能不气愤。 不过宇文拓对此也是十分的疑惑,为什么方休没有在书信中上报自己的事情,是对方认为自己根本不值一提还是因为当初救自己的人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宇文拓!西王府不思皇恩浩荡,愚弄百姓纠结府兵意图谋反,朕念其祖辈为我大隋劳苦功高,不赐死罪,然其等得寸进尺,屠戮我大隋士兵,与塞外蛮夷勾结,朕命你三日后处斩魁首吕承志! 朕要亲自监斩!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就是对抗我大隋的代价!!” 宇文拓抬头看着龙椅上目眦俱裂,将身前书案拍的啪啪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彻底粉碎的隋帝,心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在权衡利弊之下,宇文拓还是遵从了隋帝的旨意,虽然他也想推翻大隋,将隋帝拉下马来,可按如今的情况看来,比起在外时刻觊觎这魔君,隋帝的统治至少还能让人族繁衍生存下去。 宇文拓先是一个人,在是某一个亡国勋贵。虽受制于魔君的要挟,但也是时刻找机会逃离,更何况如今的他明白了自己的使命,身为神器的主人更不可能背叛人间了。 “宇文拓,你去天牢提审吕承志,朕倒要看看他游走朕的天下这么多年,究竟纠结了那些‘英雄豪杰’,又会有多少个‘英雄豪杰’愿意来劫法场! 朕要将这些所谓的‘英雄豪杰’统统一网打尽!!” 此刻的杨广尽显真龙气概,让底下的宇文拓倍感压力,仿佛在面对一条真正的绝世凶龙一般,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宇文拓这才稍稍放心了不少。 毕竟那日行刺之后,虽然隋帝忘记了那段过往,但是宇文拓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隋帝可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昏庸。 “臣,领旨。” 隋帝大手一挥示意宇文拓可以退下了,随后身子后躺重新倚靠在了龙椅靠背上,就像一条真龙重新隐入了云层当中。 待到宇文拓离开大殿,倚靠在龙椅之上的隋帝再次睁开了眼,此刻他的脸上已经不见丝毫的怒意,嘴角轻勾。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送上门。” 这是方休布下的一场局,一场针对宇文拓乃至那些所谓救世之人的局。 皇宫中负责传旨的小太监本就有安排,就算没有这些小太监,传旨召见宇文拓也不可能是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小太监去,更何况这个小太监还从未在隋帝面前露过脸。 为了保证机会的正常运行,方休甚至想要附身在小太监身上,自己亲自动手的,但可惜现在的宇文拓已经觉醒了身为神器之主的力量,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小太监身上的异样。 也幸亏是宇文拓才刚刚觉醒,对这份力量还不是很熟练,这才让方休成功隐藏了下去,为了不打草惊蛇,方休只能选择用一种更加隐晦的办法。 好在这个小太监也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或者说整个皇宫中就没有一个人不想往上爬,包括太监,宫女的。 于是小太监心底的贪念被方休勾起,欲望压制住了恐惧,这才让这名小太监敢面对发怒的宇文拓,敢泄露皇宫中的情报。 神器的出现也至关重要,因为它们的出现才会让宇文拓心神激荡露出破绽,才会让方休有机可乘。此时的方休更是恶趣味的想着,待会宇文拓发现自己要处斩的人也是神器主人的转世该是怎样的心情啊。 天牢?,主要用于关押皇亲国戚、权贵重臣等具有政治意味的人物。进入天牢的一般都是带有特殊身份或地位的人。 天牢的犯人大多是由皇帝亲自下令关押的,他们的死法相对体面,这也是为了保存皇家颜面。 而如今西王吕承志的府兵谋反,让大隋的损伤极其严重,想要一个体面的死法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当宇文拓迈进天牢时,属于他们神器之主转世的感应突然产生了起来,虽然地点有些不对,但是也让宇文拓欣喜。 只要能够找到人就好办了,哪怕是在这个天牢之中,他宇文拓也能找到办法将其弄出来。只要将其唤醒那他宇文拓也不算是孤军奋战了。 如此一来加上小雪和他自己,成功的希望就来到了一半了。 当即宇文拓先放下了方休的命令,循着自身的感应游走在天牢之中,寻找着神器之主转世之人,可当他找到那人时,心中的欣喜顿时被浇灭了。 整片狱区,前后左右的牢房都被清空了,只剩下宇文拓面前的这一个人,这下虽然省去了宇文拓一个一个去分辩的时间,但也让宇文拓无比的绝望。 因为他面前的人正是隋帝要亲自监斩的犯人,西王吕承志。 第85章 劫法场 想从牢狱之中将被判刑的犯人救出,最简单的莫过于打通关系找个替死鬼,李代桃僵,其次若对方是含冤入狱者便是洗刷其冤屈,最后也是最无奈的选择才是劫法场。 论关系,如今的宇文拓在大隋算得上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来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甚至替死鬼都不用宇文拓亲自安排。 可眼前人不行啊,西王吕承志,谋逆之罪,证据确凿这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而且对方还是隋帝打算亲自监斩的对象,找替死鬼也不成。 所以只剩下最危险的一条路走了,那就是劫法场。 想到隋帝暗中的力量,宇文拓也明白单靠他一人的实力来劫法场根本不可能,但他并非孤身一人。 以他当初做剑痴时对陈靖仇的了解,对方若是得知了吕承志的消息必然会来营救,不光是因为对方也仇视大隋,更因为当初是吕承志替他们断后,这才导致吕承志被捕的。 若陈靖仇要来,那么拓跋玉儿必然相随,再加上女娲之女小雪和当初吕承志在江湖中结交的义士这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了。 虽然不足以推翻大隋,击杀隋帝和方休,但拖住他们,解救吕承志应该可以了。况且吕承志也并非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子弟。 “看来我的结果终于确定下来了,只不过没想到是堂堂的宇文大将军来告诉我的,怎么,他就这么怕我嘛,那这样看来这个大隋也并非那么坚固啊,哈哈哈。” “知道自己的死期了还笑的这么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用我一人之死探出如今的大隋如空中楼阁,用我一人之死让天下有志之士得以反抗,死我一人而救天下人,何其快哉!” 此刻的吕承志虽然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但那股发自内心的自信与豪迈根本遮掩不住,双眸有神仿佛所处之地并非牢狱而是一处辽阔壮丽的山川。 “你未免也太看得你自己了。” “我并非是看的起我自己,而是看不起这大隋的世家们,今日隋帝敢对我一门两王侯的吕家动手,他日就不可能对这些世家出手了? 大隋的沉没世家早已看在眼中,若只是大隋独自沉没世家自然不会去理会,可若是大隋沉没还要拉上他们,我想他们可能会比江湖上的那些义士更急于对大隋动手吧!” 闻言,宇文拓不再说话了,事实也确实,哪怕是有着方休在上,在兔死狐悲的情绪下,这些世家也必然会踏入掀翻大隋的船只。 反正他们不在乎效忠的是哪朝哪帝,只要自己的世家能够千年流传便可。 “如果我说,我是来救你的你信嘛。” 天牢中一阵沉默后,宇文拓再次开口说道。 这话让自信的吕承志也是一阵错愕,宇文拓救自己?他们两人毫无交集,甚至各为其主,算的上是敌人的存在,可现在眼前的敌人要救自己出去,这是对方的什么阴谋吗?可这也太容易被怀疑了吧。 “你若是剑痴我自然信你。” 犹豫片刻后吕承志意有所指的对宇文拓说道。 “宇文拓是剑痴,剑痴就是宇文拓。” 说着,宇文拓从怀中掏出了崆峒印。 这一刻,他宇文拓也能做一次剑痴。 吕承志虽然贵为西王,也修炼过更懂得江湖上的一切传说,但对于五神器了解的也并不真切,更何况崆峒印早在千年前就被古月存放在氐人族处。 但即便如此,当崆峒印出现时,吕承志心中也是突然有感,这件东西他似乎非常熟悉,就好像这本就属于他,是陪伴着他从小到大的贴身之物一样。 “这是?” “这是上古神器,崆峒印。而你便是崆峒印主人这一世的转世。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救你出去的原因。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不会信,但当你觉醒后就会明白我说的。” 说罢,宇文拓便要借助崆峒印的力量来觉醒吕承志,可就在宇文拓的功力属于崆峒印后,崆峒印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并未传递到吕承志身上,而是被牢狱中的石柱吸收,汇入了天顶之中。 这古怪的一幕立马让宇文拓停下了手。 这天牢宇文拓来的不多,但从未听闻过天牢中还有这样的阵法存在,难道是担心有人来劫狱特意为吕承志布下的,那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看着宇文拓的手段似乎失败了,吕承志也并未太过失望。 说实在的,对于宇文拓吕承志并为深信,但从宇文拓说救他开始并不需要他付出些什么,他虽然不怕死,但能活着看着大隋这艘大船沉没又何乐而不为呢。 “西王府的兵马在覆灭高句丽的返程途中突然谋反,致使大隋兵马损伤惨重,隋帝气愤不已,绝对在三日后亲自监斩你……” 犹豫片刻后,宇文拓便将崆峒印收回怀中,此刻的吕承志并不适合保管崆峒印,如同在他们手中的神器除了自主活动的女娲石就只有崆峒印,由不得宇文拓不谨慎。 将崆峒印收好后,宇文拓这才想起隋帝的任务,向吕承志说出了对他的最终处罚,只不过还不等宇文拓说完,吕承志便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不可能,我西王府的士兵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我死也绝对不可能会造反,肯定是有人诬陷,他隋帝就真的不怕物极必反嘛,用这样的理由来杀我!” “是真的。” 虽然只有方休的一封书信传递回来了,可方休所带领的大军并非是铁板一块,待到回京,这些聚集起来的大军又会重新分散回他们原所在的地方。 其中不乏一些世家的府兵,只要这些世家召集这些士兵一问,便知真假,他隋帝捂得了自己人的嘴,可捂不住这些士兵的嘴,毕竟这些士兵效忠的是世家。 况且在方休传递回来的书信上还被他施了法术,只需注入些许法力便可将那日西王府造反,屠戮同僚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宇文拓才会寄希望于吕承志在江湖中结交的义士,而非动用利益去联合世家。毕竟西王府的兵马杀的可就是这些世家的人啊。 “这怎么可能?” 吕承志紧皱起了眉头,若是西王府的士兵得知他要被问斩从而选择造反的话,他还可能相信几分,可一场大胜仗的返程突然造反,这不仅失了大义,落人口舌,损耗的力量也是极其严重的,赵飞虎他们二人不应该如此莽撞才对。 “先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隋帝已经决定要将你处斩了,而且时间就在三天后,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 第86章 背叛 在和吕承志商议好了一些细节之后,宇文拓便立马离开了天牢,他是来通知吕承志的,长时间和对方待在一起容易引起隋帝的警觉。 如今的隋帝在宇文拓眼中可不是此前那个能够随意糊弄的存在了,为了计划能够正常实施,他们必须谨小慎微,防止计划被打乱。 离开天牢后的宇文拓立即将吕承志的消息散布了出去,时间紧任务重,想要让天下义士都得知吕承志的处境,他只能亲自动手,将消息散布出去。 毕竟神火分身一日千里,除了他天下又能有谁有这般速度将消息扩散出去呢。 深夜,宇文拓一脸疲惫的回到了府邸。 短短几日,宇文拓所得知的消息比他前半生的还累,每一件事都像线团一样纠缠在了一起,甚至还不曾给宇文拓理清这些线团的时间。 就算宇文拓如今觉醒了身份,但精神上的压力也足够让宇文拓喝上一壶的了。 当暂时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完后,这片刻的宁静却让宇文拓有些惶恐,不知所措了起来。 望着天上洁白的明月,宇文拓独坐在台阶上牛饮着美酒,一坛坛上好的美酒被宇文拓如牛嚼牡丹般饮下肚。 强大的身体素质虽然不至于让宇文拓因此迷醉,但酒不醉人人自醉,迷茫的宇文拓只是需要一个让自己迷醉的引子罢了。 “放心吧,你母后一定会平安的。” 宁珂脚步轻缓的来到了宇文拓的身边,丝毫没有在意地上的尘土污浊径直坐在了宇文拓身旁的台阶上。 “十八年,这条没有止境的路我走了十八年了。” “就算没有尽头,这条路我也会陪你一直走下去。” 看着身旁脆弱的宇文拓,宁珂心中犹如千刀万剐一般,除了她,没人知道宇文拓坚硬的外表之下是多么的脆弱。 也只有她从外人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宇文拓的心中,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牵挂。 宇文拓轻轻将头放在了宁珂的肩膀上,犹如一个孩童找到了一处遮蔽外界风雨的屋檐一般。 “十年前母后把我推到了剑冢里,我拿到了轩辕剑,可是却从此失去了娘亲。 后来杨素把我变成了他手上一件毫无血性的杀人凶器,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因为只有这样我每年才可以和母亲相见一次。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比杨素强,让杨素消失了,我就可以和母后团圆,一切都会结束。 可是谁知道还有一场更大的灾难在等着我,是整个人类的浩劫,而唯一可以救世的方法却掌握在我这个人人唾弃的杀人凶器手上。 他们把我炼制成了这副模样,最后却又告诉我你不应该是这样。 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我甚至做好了让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再次染红,甚至无法清洗的准备,可上天却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我的仇人,有更好的方法做到了我想要做的事情,甚至不染一丝罪孽。 那之前会不会也有更好的办法不让这么多人死去。” 在得知万灵血珠已经被方休炼制好后,趁着散布消息的功夫宇文拓也查看了各地百姓的情况,发现并无大量百姓突然消失。 这是否代表着万灵血珠有其他更好的炼制方法。 这就好比有人听闻的葵花宝典想要炼成必先自宫,于是在还未得到前便将自己自宫做好了准备,可当自己得到了葵花宝典后,打开第二页,上面赫然写着。 不必自宫也可练成。 强大的落差感让宇文拓想到了自己之前血腥的手段,让他更为惶恐,憎恨自己,但却又无计可施。 “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看着宇文拓恐惧到颤抖的手,宁珂伸手将其紧紧的握住低声安慰道。 “过不去,我害怕,我害怕那些先前死在我剑下的亡魂回来找我,质问我为什么没去找更好的方法,质问我为什么要对他们那么残忍!我该怎么面对他们?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论未来的路怎么走,你永远有我。” 或许是情到深处,或许是酒乱人性,宁珂的安慰逐渐从言语转换到了身体。 一夜春风来,撩拨凡人心,犹如九天银河倾泻,万朵花蕊绽放相迎。 有人欢喜有人忧,远在千里之外正和宇文拓神火分身聊得火热的小雪却是心头突然一颤,一滴泪水莫名的从眼眶中流出。 紧接着便是说不尽的心酸从心底绽放,不是酷刑胜似酷刑。 旭日东升,金乌之光将月兔之辉覆盖,阳光挥洒大地。 宁珂替宇文拓整理了一番仪容,再将崆峒印递到了宇文拓的手中,小心叮嘱道: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救出夫人的,崆峒印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把它保管好,如果丢了它,你永远都没有办法从魔界回到人间。” “明白。” 文拓看向宁珂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柔情和牵挂,语气也变得更为的温柔。 一番柔情告别后,宇文拓催动法力借助崆峒印的能力再次开通了两界的壁垒。 就在宇文拓刚入魔界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按照黄老邪上次的描述,宇文拓很快就找到了对方的藏身所在。 但此刻的黄老邪却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吊挂在石柱之上。 “前辈!” 看着黄老邪被吊在石柱上受刑宇文拓也是十分惊讶,没想到只是一日不见对方的处境就变得如此艰难了。 “前辈,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拓出手将黄老邪救下,一边询问着一边向黄老邪输送着法力,替他修复着身上的伤势。 “你走以后,我们的行踪早已被发现,你快走!” 有着宇文拓的法力,黄老邪很快就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时间,黄老邪便让宇文拓快走,但因为宇文拓刚刚的出手,周围的魔兵很快便察觉到了此处的异样。 此番魔兵仿佛是有备而来一般,虽然比不上宇文拓但数量众多,试图用人数填补实力的差距。 蚁多咬死象,更何况此处乃是魔界,宇文拓天时地利人和皆不沾,在击退了几波魔兵的进攻后黄老邪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件机关匣子,借助机关匣子的力量凝聚出了一道屏障,将重重魔兵阻隔在外。 “别有洞天,地处隐秘,上千年来魔界从未发现过。” “那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听着宇文拓的疑问,黄老邪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内鬼啊。” 闻言宇文拓也是一愣,但屏障外魔兵敲打屏障的乒乒乓乓声很快又将宇文拓拉了回来。 “我已经等不到五神器聚集的那一天了,你带着它赶快离开这里。” 黄老邪将机关匣子操作了一番,一道红光从机关匣子中射出在虚空中形成一道透明的门扉,黄老邪将机关匣子递给宇文拓叮嘱道。 “我带你一起离开。” “我的灵魂早已被出卖,就是回到人间也是灰飞烟灭,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这个机关匣子,拯救人间就在这里面。” 黄老邪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若非心中执念和宇文拓刚刚输入的法力,黄老邪早就坚持不住了,如今将救世之法交给宇文拓,黄老邪心中已无坚持下去的支持了。 屏障很快就被大量的魔兵击溃,黄老邪也彻底坚持不住消散在了魔界的天地,宇文拓不忍的回头看了眼后,赶在魔兵抵达前通过虚空中的门扉离开了此地。 虚空门扉虽然将宇文拓送出了魔兵的包围,但能力有限并未将宇文拓送出魔界,如今魔界层层戒严,仅是出现的片刻,宇文拓的踪迹便很快被发现,接踵而来的便是魔兵的又一次围追堵截。 看着一望无际的魔兵,宇文拓果断的掏出了魔焰折子试图用魔焰折子遮掩自己的身形,却不想这次魔焰折子就好像一个普通的火折子一样,除了燃烧火焰毫无作用。 也就是愣神的这一刻,魔兵层层围上将宇文拓缉拿。 看着一旁被困住的母后,在想到因他而牺牲的黄老邪,以及这毫无作用的魔焰折子,宇文拓就算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内鬼是谁了。 不愿束手就擒的宇文拓当即爆发出自己的小宇宙挣脱了魔兵的控制,可面对着无边无际的魔兵,宇文拓就算不断的引爆自己的小宇宙也无法逃离,更何况他还要救出他的母后了。 宇文拓再一次力竭之后,躲藏在幕后的黑手终于露面了。 “书香,果然是你!!” “对不起,在这里我并不叫书香,我的真身是魔界潜伏在人间的探子,书妖。 魔君有令,不管生或死,你都不能再回人间了。” 说罢,书香,不书妖就要亲自动手送宇文拓上路,可就是在这紧要时刻,变故横生,一道令宇文拓熟悉的黑影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将书妖的攻势击溃,并且一举将周围的魔兵统统击散。 趁着这个功夫,黑影拉住了宇文拓将其带出了包围来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 “滚回你的人间!” 还不等宇文拓发问,黑影便厉声呵道,声音中似乎充满了对宇文拓出现在魔界的厌恶。 “你到底是谁?” “我叫你滚!” “你手上那枚戒指是十八岁那年我送她的。” 事发突然,这一次宁珂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清除自身关于宁珂郡主身份的痕迹,却不想就是这一时的疏忽却让宇文拓抓住了痕迹。 为此宁珂只能色厉内荏的装作要杀了宇文拓的模样,但这对从小便经历死亡的宇文拓来说却显得有几分可笑了,因为他根本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杀气。 并且也因为对方的这个模样,更加证明了宇文拓刚刚的猜测。 “你杀了我我就相信她不是你。” 可即便如此宇文拓心中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期望眼前的魔族中人不是心中的那人。 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话陷入了一时的失神,宇文拓抓住机会划开了对方遮掩身份的面具。 随着面具的消散,露出的面容,宇文拓的心犹如被人挖出来践踏一地在胡乱拼凑,塞回他的身体中一般。 书香的背叛他可以接受,毕竟对方在宇文拓的眼中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物品罢了,就算知道他很多秘密也无妨。 心中佳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确让宇文拓难以接受了起来。 “为什么?” 沉默良久后,宇文拓没有呐喊,没有悲伤,反而用一种极其平缓的语气吐出了三个字。 但宁珂知道,只有这样的宇文拓才是情绪到达了极点的宇文拓。 第87章 见面 二人从魔界回到了人间,宇文拓背身不再看宁珂一眼,他最爱的人,是刻画他痛苦一生的监视者,他以为的救赎也不过是对方的蓄谋已久罢了。 “为什么出卖我的人是你。” 蓝天白云,绿水青山,好一处静谧祥和之地,可现在这样美好的地方也不能抚慰他们二人如今的心情。 “我不得不这么做,我生来就是魔。” “这么多年你待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利用我帮魔界办事吗。” 回到人间后,宁珂的装扮再次化作人间郡主的模样,看着宁珂这副模样,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狠下心来的宇文拓还是软了。 只要宁珂给他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他可以立马理解宁珂。 “我无话可说,可是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对你都是真心的。” 听着宁珂毫不狡辩的话语,宇文拓此刻多么希望她能和以前一样用谎言来欺骗他。在该诚实的时候选择了欺骗,在该欺骗的时刻选择了诚实。 “你走吧。” 宇文拓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一命换一命,宁珂在魔界救了他一命,这一次他在人间放宁珂一马。但理由真的是这样吗,此刻的宇文拓心乱如麻根本说不清。 “我不走!为了你,我已经背叛了魔君父皇。” “曾经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你相信与否我都回不去了,补偿也好,换取你的信任也罢,我答应你一定把你的母后安全的带回来。” “不需要。” 宇文拓不需要魔界之人的怜悯,更不需要宁珂的出手。 说罢,宇文拓赌气似的掏出了崆峒印强行运转法力,试图再次通过崆峒印前往魔界营救自己的母后。 但现在的宇文拓就是强弩之末,任何法力的运用都像是在刀山火海中行走,而宁珂也清楚宇文拓如今的状态,更何况现在的魔界到处都在寻找着宇文拓的踪迹,当即拉住了宇文拓的手出言制止道: “不行,你这样下去只会送死!等着我!!” 下一秒,宁珂便先斩后奏的返回了魔界。 感受着宁珂的气息彻底消失后,强撑着的宇文拓再也忍受不住了,虚弱的身体反噬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了地上。 不知是女娲石的神效还是压在宇文拓身上的担子太过沉重,沉重到他连昏迷都不敢昏太久,仅是半天的时间,宇文拓便醒了过来。 看着床榻旁照顾着自己的小雪,宇文拓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至少在救世的路上他还不是孤身一人。 看着受伤如此严重的宇文拓,小雪还是忍住心中的担忧向宇文拓询问起了这一趟魔界之行,而对于这趟行动,宇文拓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将宁珂是魔的消息告知了小雪。 或许是有过一段时间来让自己的心情平复,此刻的宇文拓再次恢复以往淡漠的模样,在短暂思索后将一件事情拜托给了小雪。 半天的时光让宇文拓能够小憩一会,也能让宁珂独闯魔界,救出宇文拓的母亲。 将宇文拓的母亲送回到宇文拓的身边后,宁珂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就在转身离开的瞬间,宇文拓开口拦下了她。 “能陪我喝一杯吗。” 听着宇文拓的邀请,宁珂心中闪过一丝欢喜。但这不过是宇文拓给宁珂编织起来的一张大网。 就在二人借着酒意回忆往昔时,消失的小雪突然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天外村的两位仙人,然翁,古月。 在两位仙人的联手之下,宁珂根本不可能逃脱的了,再加上一旁的宇文拓用言语的伤害,很快宁珂便被两位仙人封印了起来。 如今的人间已经出现了魔界余孽,为了避免封印被破坏,几人立马将封印转移回了天外村。 因为天外村的特殊性,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够从外部强行突破,这也让宇文拓放心了不少。 别看宇文拓从得知了宁珂真实身份到封印对方只用了半天的时间,看似冷酷无情,但这却是宇文拓真实的柔情。 将宁珂封印,不仅仅是为了避免他们的消息泄露给魔君,更是为了避免他日人魔大战与宁珂在战场上相见。 在将宁珂的事情处理完后,宇文拓马不停蹄的又找到了正在为自己母亲治疗的古月。 距离吕承志被处斩的时间已经快过去一天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原本宇文拓已经尽力的找寻能够出手的人了,只不过当时的他无从联系之法,更不清楚仙人是否愿意出手参与人间之事。 如今来到天外村,身为昆仑镜主和崆峒印对于神器主人的感应,宇文拓突然发现,原来古月仙人也是神器主人之一。 如今的古月不比原剧之中,现在的他在和方休的大战了一番后有所损伤,再加上神器的遗失,所以在刚刚封印宁珂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泄露了一丝气息出去。 也正因如此,宇文拓这才下定决心来找古月。 得知自己的身份已经隐藏不了后,古月也没有在故意隐瞒了,更何况根据他的推算吕承志也不是命薄之人,加之如今救世需要五神器之主,古月怎会拒绝宇文拓。 “除此之外,我还希望仙人能够替我找到陈靖仇,我想要和他见一面。” 见陈靖仇不单单是为了救吕承志,更是为了拯救人间,对方乃是大地皇者,乃是天定的救世之人。 “好,这个简单。” 说罢,古月便掐指推算了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对方如今就在大兴城。” 原来那日陈靖仇通过古月设下的考验,成功救回了拓跋玉儿,并且在古月的帮助下觉醒了大地皇者一部分的力量后,便带着拓跋玉儿回到了伏魔山,击杀了饕餮救出了自己的国民和师父。 原本拓跋玉儿是希望陈靖仇能够在解救完伏魔山后去找宇文拓拿回神器的,但是在陈辅的言语下,陈靖仇还是选择了先去大兴刺杀隋帝报灭国之仇。 只不过三人势单力薄来到大兴后根本没有办法入宫刺杀,只能在大兴城中蛰伏伺机寻找着机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三人听闻了吕承志即将被处斩的消息,还得知了隋帝要亲自监斩。 “靖仇,这是一个好机会,隋帝昭告天下监斩西王必然要出宫,如此一来便可省了我们不少的功夫。” “是,师父,请师父放心。” 大兴城内,一处简朴的住宅内,一老一少正在说着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 “切,别想了,就算狗皇帝出了宫,也不是你们两人就能行刺成功的,别忘了狗皇帝身边还有宇文拓和方休二人,你们能保证自己能够打败他们吗,别到时候是见到狗皇帝了,结果却是被押过去见到的。” 拓跋玉儿一如既往的毒舌道,对此被夹在中间的陈靖仇只能和着稀泥般的调解着。 “如果当日在场的不止你们呢?” 熟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屋内的三人立马如临大敌般跃出了房屋,戒备的观察着周遭的情况。 看着三人如此戒备的模样,宇文拓带着小雪从一旁的拐角走出。 “靖仇小弟,好久不见。” 第88章 又来一个 “靖仇兄弟,好久不见。” 宇文拓的出现让三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即便是有小雪在一旁也丝毫没有让三人有任何喜色。 “宇文拓!你没有资格叫我兄弟!!你这个无耻小人!!怎么这次周围是埋伏了多少兵马啊,你直接叫他们都出来吧!!” 面对宇文拓的热情招呼,回应的只有陈靖仇的厌恶与咒骂。 “靖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一旁的小雪还想要从中调和,但却直接被拓跋玉儿打断。 “小雪,宇文拓诡计多端,剑痴的事情就是证明,你难道还要上一次当嘛,快过来!” “玉儿姐姐,宇文大哥他也是有苦衷的,其实一切并非你们所以为的那样。” “苦衷?!那助纣为虐,杀人如麻也是苦衷嘛!” “这……” 还不等小雪继续替宇文拓辩解什么,对方便直接将其拦下了。 “没有什么苦衷,这的确是我所为,也的确是罪大恶极,我也可以接受你们的处罚,但不是现在。” “哼!宇文拓你又有什么阴谋!” 有过前车之鉴,如今的陈靖仇等人对于宇文拓说的话那是一丁点都不敢在相信了。 见三人始终是一脸戒备的模样,宇文拓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了,他的时间本就不多。 “如果你们不想吕承志死,那就只能和我合作。” “你一个隋狗的将军要帮我们这群反贼救一个隋国的犯人,你觉得我们会信嘛!” “信不信你们看过这个再说吧。” 说罢,宇文拓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留影珠扔向了陈靖仇几人。 担心这个会是宇文拓的阴谋,陈靖仇为了避免师父和拓跋玉儿陷入危险,还不等二人反应就抓到了自己的手中。 如今的他在古月仙人的帮助下激发了部分大地皇者的力量,在三人中实力是最强的。 确定手中的留影珠真的就是一颗普通的留影珠后,陈靖仇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宇文拓,见对方毫无防备的站在原地,示意着他打开留影珠。 心中虽然疑惑,但为了搞清楚宇文拓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陈靖仇毅然将法力输入,打开了留影珠。 随着陈靖仇法力的输入,古月的身影出现在了留影珠内。 “陈靖仇,我是刑天。” 古月的第一句话让除了陈靖仇以外的所有人有些不明所以,包括宇文拓。但这却让陈靖仇确定了记录进这颗留影珠的人真的是了古月仙人,而不是他人假冒的。 因为当初在获得崆峒印的过程中,拓跋玉儿用一命换一命的方式,和氐人族女皇约定用自己的命换陈靖仇的命,结果身中剧毒。 为了替拓跋玉儿解毒,小雪带着陈靖仇找到了古月仙人,在古月仙人的指引下,去寻找血露蟠桃,而刑天就是守护血露蟠桃的守护兽。 这一点小雪也知道,但小雪不知道的是,根本没有什么蟠桃,而那守护兽也不过是古月所变换的,为的就是考验陈靖仇。 这件事除了古月和陈靖仇也就只有然翁清楚,所以这句话就已经能够证明古月身份的真实性了。 “陈靖仇,每隔千年,人间便会有一场大劫,上一千年,壶中仙妄图侵略人间,我为大地皇者拯救了世间。 而如今千年已过,新的大劫再次降临,这一次是魔族卷土重新,想要拯救人间除了依靠大地皇者和五神器外,还有五神器的主人。 而宇文拓就是昆仑镜的主人,昆仑神将。 我明白你们之间存在的矛盾,但如今当以大局为重,希望你们能够暂时的放下心中的芥蒂,通力合作拯救人间。 就当是我,代替整个人间恳求你了。” 古月的身影消失在了留影珠内,但此刻的三人心中却出现了滔天巨浪。 放下仇恨,与仇人合作,说的简单,但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 哪怕是在原剧中,也是因为见识过魔族的厉害,牺牲了无数人之,到了最后的关头,再加上拓跋玉儿的劝说,这才让陈靖仇和宇文拓合作的。 如今仅凭古月的一段话,让二人摒弃前嫌这属实有些困难了。 而宇文拓也明白,而之所以让古月带这么一段话也不过是为了能让双方有一个谈话的机会罢了。 “吕承志是崆峒神将。” 还不等陈靖仇几人回神,宇文拓再次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所以,无论如何吕承志都不能死。 而如今隋帝亲自监斩,周围的守备必然会更加严实,单凭你们三人就想要劫法场根本不可能。 如何,与我合作,至少在击退魔界之前,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陈靖仇几人还在犹豫,并非是担心宇文拓会出卖他们,有着古月做担保,陈靖仇几人也明白对方至少在现在时觉得不会让他们陷入危险的。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对于宇文拓的仇恨并非那么轻易就能放下的,杀父之仇,灭国之恨,冰封之怨…… “他说的不错,如果你们想要救西王,没有内部人员的帮助根本进不去。” 就在陈靖仇三人还在犹豫时,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 一只蛊虫也在这个时候飞到了拓跋玉儿的身边,十分熟练的飞回了拓跋玉儿装载蛊虫的袋中。 “我刚刚仔细检查了周围,并没有什么伏兵。他如果想杀你们这个时候召集兵马围剿才是最简单,最有效的。” 张烈飞身从屋顶落下,一边说着,一边朝拓跋玉儿等人走来。 “张烈!” “汗皇!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也是来救西王的吗?” 看着张烈的出现,陈靖仇几人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张烈的实力不弱,若是有他帮忙营救计划的成功了又能增添几分了。 “不对,拓跋族虽然已经迁徙进了中原内,但依旧远在边陲,就是你第一时间得到了西王的消息,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就到了大兴了。 难道是拓跋族出什么事了!大隋的狗皇帝不讲信用对拓跋族动兵了?!” 原本欣喜的拓跋玉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按住还在欢喜的陈靖仇有些担忧地向张烈询问道。 “没有,拓跋族好的很,虽然在边陲之地,但比起当初的在塞外好太多了,大隋除了一些监管的官僚并没有派兵监守着。 我来这里也并非是因为西王,准确的来说,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了西王要被处斩的消息。” 就在张烈与拓跋玉儿聊得火热时,一旁的宇文拓也是心头一热。 又是那种属性的感觉萦绕在了他的身心内,看着突然出现的张烈,宇文拓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老天爷的把戏。 五神器的主人果然是相互纠缠的,原本宇文拓还以为自己需要在寻找五神将的过程中花费大量的时间,结果,五神器还没夺回来呢,五神将反倒先聚齐了。 自己是昆仑神将,身旁的小雪是女娲神将,天牢之中的吕承志是崆峒神将,在此之前古月仙人也坦白了他伏羲神将的身份,那么眼前的张烈必然就是神农神将了。 第89章 方休的来历 “拓跋族没事,你也不是来救西王的,那你来大兴是做什么的?” 拓跋玉儿有些好奇的看着张烈,大隋虽然吸纳了拓跋族,但并未占据拓跋族首领的位置,拓跋虽然受大隋管控,但族内的一些事情仍旧是只有张烈说了才算。 按照张烈的性格,如今拓跋族也算是百废待兴着,怎么可能随意离开。 “并非是我要来大兴,而是当今的隋帝下了诏令,不只我们拓跋族,还有厥突族,土谷族,鲜卑族等等,就连南海的鲛人族也收到了诏令。 若非这次隋帝突然的召集,我都不知道原来这么多部族都臣服了大隋了。” 张烈有些庆幸的说道,除了南海的鲛人族外,其他的部族都生活在塞外,与他们拓跋族相隔不远,若是上一次攻打他们拓跋族的不是方休,而是这些部族的话,他们即便臣服也会牺牲不少的族人。 千百年来的相互劫掠,塞外人对付塞外人起来,可要比中原人更加的残忍狠辣。 “什么!这么多部族!你从哪里听说的?隋帝召集你们想干什么?” 陈靖仇听张烈说出这么多的部族,甚至有些他也只是听说过存在,从未见过的部族,有些惊讶地向张烈询问道。 “不是听说,是我亲眼所见。 为了安置我们这些部族的首领,隋帝命人修建了一座使馆,在使馆内我不仅看见了这些部族的首领,更见到了各国派来的使者。 通过打探得知,他们也是收到了隋帝的圣旨来赴宴的。” “赴宴?什么宴,狗皇帝他又打算劳民伤财了嘛!” 虽然拓跋族已经被大隋吸纳了,但是大隋对于拓跋族的伤害,拓跋玉儿始终不能原谅,所以在私下中仍旧称呼隋帝为狗皇帝。 “诏书上虽然说是庆祝覆灭高句丽的宴席,但在我看来这场宴会更像是隋帝向各个邦国展示他的武力。” 张烈将心中对于这场宴会的猜测说了出来,但还不等他将后面的话接着说完一旁被无视许久的宇文拓终于开口了。 “等等,你刚刚说南海的鲛人族也来了?” 宇文拓对于隋帝突然召开宴席的事情根本不清楚,并非是隋帝有意相瞒,为了迎接这场盛宴大兴城上上下下热闹非凡,怎么可能瞒得住。 之所以宇文拓不清楚,完全是因为对方从恢复后就一直受多方事宜打搅着,先是轩辕剑失窃,再是被方休重伤,然后又是魔界威胁,到现在寻找神将。 一路奔波,宇文拓哪还有什么时间去了解大兴城热闹的缘由啊。 “不错。” 这一次张烈等人没有在无视宇文拓了,因为宇文拓已经快要走到他们身旁了。 看着他们戒备的眼神,宇文拓停下了脚步。 “南海距离大兴数万里,鲛人族又隐秘于南海腹地,就算大隋覆灭高句丽的消息第一时间发往了南海,南海鲛人族也不可能赶到。” 宇文拓将心中的疑惑朝陈靖仇等人说出。 “难不成狗皇帝就这么确定方休能够覆灭高句丽吗,要是方休没有成功,那这不就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了嘛!” 妇唱夫随,跟着拓跋玉儿的叫法,陈靖仇也当着宇文拓用狗皇帝称呼起了隋帝。 “如果出手的不只有方休一人呢。” 在陈靖仇说完,周围短暂的沉默住了,他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隋帝会这么大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烈有些不解的看向宇文拓。 “实不相瞒,早在不久前我也曾行刺过隋帝,距离成功也只差一步了。” “什么!!你竟然刺杀过狗皇帝!不对!如果你行刺过他,那他为什么还活着,我可不信狗皇帝的实力会比你强,再说了你如果刺杀过他,凭什么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因为魔君。” “魔君?!” “对,就在我快要杀了杨广的时候,魔君突然出现把我带走,不仅如此他还掳走了我的母亲和……,用我的母亲威胁我替他办事。 为此他特意删除了那段记忆,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被通缉的原因。” 宇文拓不清楚魔君对隋帝做了什么,还以为是对方将隋帝那段时间的记忆给删除了。 “那这也不能说明方休就是魔族的人啊。” 想到方休那强大的实力,陈靖仇担忧的替方休辩解着。说实话陈靖仇特别不愿意方休是魔界的人,虽然他们双方不在同一阵营,但若是要对抗外族入侵他们肯定是一边的。 若方休是魔族人,这不就代表着他们成了彻彻底底的敌人嘛,一个方休就这么难对付了,后面还有一个魔君。 “我也只是猜测,杨广自登基以来逐渐变得荒唐,身边除了我和杨素根本没有其他高手,而这个方休出现的太过突然了,哪怕是杨素在宫中安插了大量的探子也查不出方休的来历。 再者我曾亲眼看见过方休与宁……魔族公主有所勾结。” 方休的突然出现只是让宇文拓有所怀疑,但当宇文拓想到当日宁珂从方休手中救他时说的那些话,这抹怀疑就加深了许多。 就算方休不是魔界中人,那也和魔界之人勾搭在了一起。 “完了,完了,那这怎么办嘛,光是一个方休就这么难缠了,再来一个魔君,难道人间真的要沦陷了嘛。” 听着宇文拓的分析,甚至有着对方亲眼所见为证,陈靖仇心中顿时慌乱了起来。 “所以我们需要尽快唤醒五神将。 好在神将之间会相互吸引,如今我已经找齐了所有神将,只要我们将神器夺回来,相信有着神器的力量一定能够将魔族彻底赶出人间。” 见陈靖仇有些气馁,宇文拓及时安慰道。 “上一次刺杀杨广魔君会保护他,这就说明在对方眼中杨广对他们也极为重要,所以只要我们抓住了杨广,不仅能够救出吕承志,还能以此要挟方休交出神器。 皆是用神器将神将们彻底唤醒,我的就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宇文拓将自己的想法尽数说出,眼神热切的看向了在场的其他人。 “你说你已经找齐了所有的神将?” 陈辅有些不放心向宇文拓询问道。 看着陈辅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戒备,宇文拓心知对方对自己仍有怀疑,但并未恼怒。 他不是陈靖仇,没有与古月接触过,自然不清楚古月的情况,所以就算有古月的保证对方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 但为了打消这点猜忌,宇文拓径直将神将的转世之人都说了出来。 “我是昆仑神将,小雪是女娲神将,吕承志是崆峒神将,而古月仙人乃是伏羲神将,至于最后的神农神将就是你,张烈。” 第90章 万邦来朝 “神农……神将?” 听着宇文拓的话,众人又将目光移到了张烈的身上。 “这……怎么可能,我如果是神农神将,那为什么我不能使用神农鼎。” 神农鼎之前就存放在拓跋族,但整个拓跋族上下唯有上一任拓跋大汗,拓跋玉儿的父亲能够使用,如果真像宇文拓所说他张烈是神农神将,那为何神农鼎没有回应他。 “或许,是因为上一任拓跋大汗的原因。” 宇文拓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后猜测道: “上一任大汗虽然没有彻底掌握神农鼎,但是对于神农鼎的使用已经十分熟练了,而那时的你可能只是刚刚踏上修炼的路途,彼此之间的感应被大汗所隔绝了。 之后大汗虽然死了,但是灵魂依旧守护着神农鼎,并且神器与主人之间的感应是需要一定距离的,而你想必自大汗身死后就从未踏足过那里,自然没能有所感应了。” 宇文拓的这番解释倒也有几分道理,见状张烈也不再反驳了。 说句实在话,张烈自己也非常希望自己就是神农神将,不仅仅是想要出力对抗魔界入侵,更是希望能够摆脱大隋对拓跋族的控制。 如今的拓跋族虽然生活环境比之前好了,也不再受其他外族的侵略了,但对于一向自由洒脱的拓跋族来说。 居住在大隋境内,就像飞鸟被困在了笼中,用自由换来了温暖。 若他真是神农神将,有了神器的力量,待到击退魔族他也能有力量冲出这处牢笼,让拓跋族重新回归自由的天地。 “这样一来神将们都集齐了,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救西王吧。”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为了能够更好的应对魔界的入侵,陈靖仇恨不得现在就将所有的神将唤醒。 “如今大兴城人来人往的这么多,再加上宇文拓和汗皇替我们做内应,混进宫中抓住狗皇帝轻而易举啊!” 如今的陈靖仇也算是长点脑子了,知道利用如今大兴城内人员混杂的情况来浑水摸鱼。 “皇宫不能进,我担心魔君在皇宫中还留有暗手,我们一群人进去可能会中了魔君的陷阱。” 宇文拓并不清楚上一次魔君之所以能够来的那么恰好,完全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还以为是魔君在皇宫中留下了什么手段。 “皇宫不能去,那难不成去天牢里救嘛,那这样的话不就打草惊蛇了,我们还怎么绑架狗皇帝要挟魔君啊。” “天牢也不能去,我之前去过天牢,立马被布置了阵法,强行闯入只会成为案上鱼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你说到底怎么救,难不成劫法场嘛!” 听着宇文拓接二连三的反驳了陈靖仇的意见,一旁本就对宇文拓介意的拓跋玉儿跳了出来斥责道。 却不想宇文拓眼神认真的盯着她点了点头。 “就是劫法场,比起皇宫中潜藏的暗手,天牢里强大的阵法,法场上的护卫算不上什么,再说了你们别忘了我的身份。 方休不在,杨广的安全就是由我来护卫,届时只要我调度好护卫,再将周围的守备消息给你们,法场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众人听着宇文拓的解释,沉默的思索了起来,按照宇文拓这么说,看起来最危险的劫法场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办法了。 “你们放心,你们能够得知西王即将被处斩的消息就是我放出去的,虽然时间不长,但借助西王在江湖中的声望足够让一些江湖好手以及逃窜的西王府兵赶来大兴了。 到那时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成功的可能将会更大。” 声东击西这也是宇文拓的计划之一,借由这些江湖好手将护卫在法场的兵马调开,减少法场周围的兵马。 “那他们呢,这些和我们一样来救西王的人呢,让他们替我们吸引兵马,他们还能活着出去嘛!” 对于这个办法陈靖仇有些反对,他能牺牲,他身边的人也不是不能牺牲,但他不能擅自去决定他人牺牲。 “如果吕承志救不出来,牺牲就不只是他们这一小群人,是整个人间,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可至少也要让他们知道吧!就这样不明不白让他们去送死嘛!” “陈靖仇!劫法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既然决定要来了,那么就应该知道会死!” 听着陈靖仇这个时候了还在纠结于这种小事,宇文拓的声音不由的加大了几分。 一个人可以善良,也可以优柔寡断,但绝对不能又善良又优柔寡断,但恰恰陈靖仇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好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理解陈靖仇,并未在这个时候过多纠缠。 “或许,我们能够尽可能地减少他们的牺牲呢。” 看着被陈辅拍了拍肩膀安慰的陈靖仇,一旁的张烈突然开口道。 “西王的处决时间是在两天后,对吧。” “不错。” “隋帝宴请诸僚的时间也是在两天后。” “你是说狗皇帝要在宴席上处斩西王!果真是一个狗皇帝,残暴!恶心!” 从张烈这里得知了西王处斩的时间与隋帝宴席的时间重合后,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对此众人并未太惊讶,毕竟更离谱的事情隋帝也不是没有做过。 “那这样一来我们最后还是要进宫啊。” “不,宴席举行的地方并不在皇宫之中,隋帝在城外早就修建起了一座宫殿,届时宴席将在那里举行。” 听着隋帝竟然在皇城附近专门修建起了一座宫殿,对于这种劳民伤财之举,众人心中对隋帝又是一阵唾骂。 虽然痛恨隋帝的劳民伤财,但是陈靖仇等人不得不承认等到宴席在动手的确比在法场上更安全。 在宴席上他们能够扮做护卫歌姬更加接近隋帝,而是在场的还有许多部族国邦之人,若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将魔族入侵的事情宣之于天下,集结天下人的力量对抗魔族岂不是更好。 有着崆峒神将觉醒为证,魔族入侵的事情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多少还是会有人相信的,多一个人那也是多一份力量。 …… 两日后,唐宫。 想要修建一座能够容纳万邦诸侯的豪华宫殿,没有个三年五载的很是难完成,但谁让这个世界有修士存在呢。 拉着这群修士来干苦力,不过数日的时光便修建起了一座豪华的宫殿,并且还在暗中布置下了方休绘制的阵法。 看着这座有些豪华过大兴城皇宫的宫殿,方休也是十分恶趣味地将其命名为唐宫。 宴席举行之日,各邦国使臣首领在宦官宫女们的引领下踏入这座宫殿,根据指示纷纷落座,人虽然坐下了,但面对周围这极尽奢华的布置,心却早已被震撼的飞上了天。 宫殿中的装饰不仅仅是一些华而不实的饰品,更多是一些上好的修真宝物,就连周围栽种的植物都是一些天材地宝。 随便一株都能让修士修为大进少上数年的苦修,可就是这样的宝物,在唐宫中也不过是观赏的花草罢了。 除了这些装饰外,这些使臣首领在一踏入唐宫之中便明显感觉到了唐宫之中的灵气比外界不知道充盈几许,哪怕是上等的洞天福地也难与之媲美。 而且这股充盈的灵气覆盖的不仅仅是众人走来的路途,抬头望去整座宫殿灵气充盈的都在头顶汇聚成了异象。 可见不只是明面上的布置,在暗地里这种宫殿的每一处细节都要远超他们国家和部族的全部积蓄。这就是中原天朝上国的豪奢嘛。 “劳民伤财,穷奢极欲,蠹(du)国害民,我拓跋族迟早也会被这个狗皇帝迫害。” “小点声,周围这么多人,要是被人传到杨广那去了,咱们今天的任务可就失败了。” 陈靖仇抬起一只手用袖子遮掩着自己的面容,对一旁愤愤不平的拓跋玉儿叮嘱道。 在宇文拓的运作下,二人十分轻松的就混进了唐宫当中,顶替了其中两名宫女。没错堂堂的大地皇者也扮做了宫女。 拓跋玉儿的实力虽然不弱,但是宇文拓还是担心隋帝的身后可能还留有暗手,而知道计划的几人当中,张烈太过粗犷,而且他还是一部首领,既不能当侍卫更不能扮宫女。 而陈辅,又有哪家的侍卫或者宫女会长着一副花白的长须,苍老的面孔呢,至于宇文拓那就更没有这个可能了。 所以最后只剩下陈靖仇了,而且陈靖仇已经觉醒了大地皇者的一部分力量,功力大增,有他在拓跋玉儿身边把握自然会更大一些。 至于为什么是宫女而不是侍卫,那自然是因为宫女能够更贴近隋帝的身边啊。 待一切事宜准备就绪,诸国使者首领纷纷入座之后,宴席也随之开始了。 “陛下驾到!!” 在一众宦官与大隋官员的拥簇下,隋帝缓缓从殿后登场。 在听到宦官的喊话后,殿堂之下聊了热火朝天的诸国使臣和首领立马静默了下来,纷纷从座椅中站起,恭迎着隋帝的到来。 “天朝上国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今日乃是庆贺我大隋扩土开疆之喜,众爱卿不必拘谨,坐吧。” 隋帝的这番话不仅没让殿下的诸国使臣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几分。 一个贫瘠,毫无价值的国家,你就接连打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还直接将人家灭国了,更是将周边的两个国家也灭了,这你能让这些使臣不紧张。 他们生怕自己言行的一个不对就惹得隋帝不喜,然后转头派兵攻打自己的国家。 在诸臣落座后,其中一国的使臣又重新站起来到了殿中。 “陛下,大隋一统四海,天下响动,震烁古今,我们高昌,于阗,疏勒,康国等二十九国商定,愿为大隋皇帝陛下上尊号,名曰:天可汗! 献国宝珍兽,歌姬舞女,贺大隋喜讯,愿陛下恩泽天下!” 好在这是在宴席开始前,佳肴美酒还未上桌,要不然隋帝听了这名使臣的话还不得把口中的美酒给吐了出来。 这下好了,隋帝不仅要杀了这个世界的李二凤,还抢了人家的尊号,不过这玩意嘛先到先得。 “好,赏!” 宴席的召开可不仅仅是请这些使臣吃一顿饭这么简单但凡有点脑子的使臣都知道,这是他们抱大腿的好时机,自然少不了朝贡了。 第91章 闹剧 第91章 闹剧 “玉儿,你没有觉得狗皇帝有些奇怪啊,他该不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吧?” 陈靖仇和拓跋玉儿扮做的宫女站在了宴席外的门后,等着后厨传菜给她们,她们在传上宴席。 二人身处的这个位置虽然远,但对于陈靖仇和拓跋玉儿这个地步的修炼者来说,看清高台上的隋帝表情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而此刻的陈靖仇正盯着隋帝,用手肘推了推拓跋玉儿轻声的说道。 拓跋玉儿闻言望去,只见隋帝嘴角轻勾,似乎十分满意地听着下面人对他的奉承。 “哪有什么奇怪的,不还是那副好大喜功的恶心模样嘛! 他是皇帝又怎么样,你还是大地皇者呢,自信点,别掉链子。” 拓跋玉儿还以为是陈靖仇第一次见到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有些紧张了,于是出言宽慰着。 “是吗?” 陈靖仇看着高台之上的隋帝,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隋帝现在并非是在享受他人的吹捧。而且隋帝的那个眼神莫名地让他感觉熟悉。 台下恭维献礼的藩国无数,有的几国合力,有的虽是孤身但却是举全国之力。 献礼这一环节从开始到结束足足持续了一整个上午,这还是方休已经听腻了的情况下,亲手叫停的,不然真的等这些番邦部族说完,那今天一整天是别想干别的了。 “诸位邦僚首领的心意朕已经明白了,诸位只要奉我大隋为宗主国,臣服于朕的统治,朕可以向你们承诺,朕绝不对尔等动武。” 隋帝的话非常的直白,直白到台下的诸人脸色变化明显,但却也无可奈何,不论是从前还是以后,话语权只在强者手中。 如今大隋强大,他们弱小就只能任由大隋骑在他们的头顶,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变得强大了,那么今日之仇他们也必将百倍奉还。 对于台下之人的异样隋帝尽收眼底,但却并未有什么过激的反应,隋帝也清楚靠武力强行融合进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和自己一条心呢。 但他也不需要这些人和自己一条心,只要他们承认自己臣服于他就可以了,只要这个人间只有他一个‘天可汗’就行了。 “朕邀请诸位前来本是一件喜事,但偏偏有人要和朕作对,朕爱惜人才,念其祖辈,却不想此等贼僚狼子野心,不思皇恩浩荡,将朕的恩宠视作了对其的退让。 诸位,你们说这等罔顾皇恩之人,朕应该怎么处置啊。” 原本还笑呵呵的隋帝脸色突然一变,好似一头噬人的猛兽注视着他们一般,周身被一股强大的威压所震慑着。 就连大门外陈靖仇也被这股威压深深的裹挟着,差点就忍不住直接出手了,好在一旁的拓跋玉儿紧紧抓住了陈靖仇。 其实此刻的拓跋玉儿也没比陈靖仇好到哪里去,之所以紧抓着陈靖仇的手臂也是因为被这股威压所笼罩,内心的恐惧下意识地让拓跋玉儿向身边的人寻求帮助。 误打误撞之下反倒让陈靖仇稳了下来,若是仔细观察就能明显的发现拓跋玉儿抓着陈靖仇的手在颤抖着。 “将罪臣押上来!” 隋帝无视着众人的神情,按照剧本的进行一般直接派人将吕承志押了上来,这下反倒打了陈靖仇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他们还想借着伪装靠近隋帝然后直接绑架隋帝的,这些直接被赶鸭子上架了。 宇文拓脸色微变,但好在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一团晦暗不明的火团从他的指尖飞出,悄无声息地朝着远方飞去。 吕承志很快就被一群金甲士兵押上了宴席中央,此刻的吕承志虽然披头散发,但眼神凌厉好似神兵利器,目光扫过除了隋帝外无一人敢与其对视。 衣衫褴褛,步履蹒跚,却给人一种天下无双的气势。 “吕承志,不思圣恩,犯上作乱,致使我大隋凯旋之师死伤无数,你,可知罪!”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是说他造反,他吕承志绝不否认,但选在大军凯旋之时,选择用一命换一命的方式来造反,这不仅是在侮辱他还是在侮辱天下人。 该是自己的他吕承志绝不否认,但不该是自己的,那这个屎盆子他吕承志也不可能接受。 而且在吕承志看来,这一切都是隋帝的阴谋,不仅仅是为了铲除他以绝后患,更是想要借此铲除整个吕家,包括他的父亲。 虽然自己一直被关在天牢之中,前不久才被秘密转押到了这种新宫殿的牢狱中,但是吕承志也通过宇文拓了解到杨素已经落幕了。 那么作为对抗杨素而存在的吕家又怎么可能还能继续存在下去。 所谓的造反不仅能给吕家泼脏水,还能借机削弱朝堂世家的武力,一举两得。 隋帝眼眸微低,居于高台之上俯视着堂中央的吕承志,而吕承志也是无所畏惧的抬头仰望着隋帝,二人之间的对视仿佛撞出了激烈的火花,周围的气压再次降低。 左右两侧的使臣首领们心中也是突然紧张了起来,就像一群鼠兔介入到了龙凤之间的斗争中一般。 “吕承志,今日不仅是朕行宫完善之日,更是万邦来朝的大好时候,不如就用你身上的红来为朕庆祝。” 隋帝抬起了手隔空点了点吕承志,此刻的吕承志入狱多时,身上的衣袍都已破碎,那还有什么红线,若说红,那就只有他身上的血了。 “自当是要庆祝,不过庆祝的不是这座宫殿,更不是你这所谓的万邦来朝,是要庆祝你这隋国走向灭亡,为天下有志之士奋起喝彩。” 说罢,吕承志便转过了身,不屑在看高台之上的隋帝一眼,而是扫视着殿下落座的群臣。 就在此时青天白日之下突然炸响一团烟火,或许是在为吕承志的话喝彩,也或许是掀开了一场大戏的幕布。 当烟火消散在天空后,剧本走向了下一幕。 “陛下,东宫门有反贼聚集,企图攻入宫中营救逆贼吕承志,臣请调兵前往镇压。” 台下落座的宇文拓突然上前对隋帝说道。 “哦,逆贼闯宫,相信有宇文爱卿在,这些不过都是土鸡瓦狗罢了,那就去吧,让这场盛宴再喜庆点。” 得到了隋帝的允许后宇文拓转身离开的宴厅,随之而去的还有宴厅中一大半的金吾卫。 而在门外等待许久的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也终于收到了信号,二人直接插入宫女的队列中,看着被打乱的队列,管事的嬷嬷刚想训斥二人就被一枚金色的腰牌给震慑住了。 这是宇文拓的手令,在如今的朝堂上宇文拓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人想,也没有人敢得罪宇文拓。 于是当手令出现的那一刻,嬷嬷识趣地闭上了嘴,转身就走,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插入队伍中的二人从被挤出的那两名宫女手中接过菜肴,跟着前面的人低头走入了宴厅中。 这场奢靡的宴席从一开始就不断地有下人上菜,哪怕桌上的菜肴无人动过,只要时间到了都会被替换下去。根据二人一个上午的观察,他们所取代的宫女正是替隋帝上菜的宫女。 在逐渐靠近隋帝的过程中,拓跋玉儿隐藏在衣袖中的蛊虫也在蠢蠢欲动了,二人一左一右的来到了隋帝的身边,杜绝其逃跑的可能。 还不等手中的菜肴放下,见陈靖仇到位后,拓跋玉儿立马掏出了袖中的匕首,驱使着蛊虫杀向了隋帝。 一旁的陈靖仇也是立马跟上了拓跋玉儿的动作,可当他看见隋帝的表情时心底突然咯噔起来,因为隋帝此刻的表情根本没有一丝面对刺客时的慌张和恐惧。 那双眼眸就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一样,冷漠平淡的看着他们二人杀来。 第92章 螳螂,黄雀? 第92章 螳螂,黄雀? 就在这一瞬间,陈靖仇突然醒悟了过来,为什么他会觉得隋帝之前的那个眼神熟悉了,这不就是当初他在伏魔山时,给陈国子民看他和师兄师姐们留影时,自己在一旁的眼神嘛。 不同的是自己只是邀请大家看了一场戏,而隋帝就像是一只蜘蛛将大家编织成了一张蛛网,等着那不知死活的蝇虫落网。 想到这,陈靖仇顿时感觉脊背发凉,而且在他的视线中,对面的拓跋玉儿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东瀛忍者打扮的妖人,对方是从拓跋玉儿的影子里突然出现,悄无声息让拓跋玉儿根本没有丝毫的察觉。 没错,拓跋玉儿的蛊虫和匕首是快要靠近隋帝了,但陈靖仇可以确定,黑影妖人的动作会比拓跋玉儿更快一步。 为了保护拓跋玉儿,陈靖仇改变了发力方向,朝着拓跋玉儿身侧扑了过去,在对方即将被黑影妖人刺中的前一刻扑倒了对方。 “臭大黄,你在做什么!” 毫不知情的拓跋玉儿还以为陈靖仇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赶忙推开了压在身上的陈靖仇,想要快速起身将还没有离开的隋帝重新掌握。 但还不等她动手,陈靖仇便飞快起身,将其拉到了身后,并召唤来了自己隐藏在宫殿中的武器。 “十五!” “这是……魔界的人?!” 此刻拓跋玉儿终于发现了黑影妖人的存在,看着从对方身上冒出来的黑气,感受着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暴虐冰冷气息,拓跋玉儿的心也是咯噔了一下。 事情已经走向他们最坏的预测了,大隋的皇帝果然早就和魔族勾结了。 至于台下的那些番邦首领,虽然慌乱但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欢喜的神色。 有刺客啊,刺客好啊,最后能够直接杀了这个隋帝,然后整个大隋帝国陷入混乱,这样他们这些番邦部落才能浑水摸鱼,才有机会壮大然后朝着中原狠狠的撕咬下一块肥肉来,就像当初的五胡乱华一般。 不少的番邦使者和首领甚至为了拓跋玉儿等人能够行刺成功,趁着人群的骚乱故意拖延了前去救援方休的侍卫。 宴厅中的侍卫本来就被宇文拓带走了一大部分,如今又因为骚乱和护卫使者首领等人再一次削减了一部分,更为要紧的是这些能够护卫上前的侍卫并非一起赶到的,而是三三两两的登场。 如此一来这群侍卫便成了主角升级打怪的小兵了。 台下虽然乱做了一团,但高台之上的隋帝依旧是泰然自动地端坐着,俯瞰着台下的众生相,陈靖仇、拓跋玉儿眼中的惊恐,番邦首领们眼底的窃喜,侍卫宫女们眼中的紧张。 虽身临其境却格格不入。 “就凭你们,一群见识浅薄的蠢货。” “那也比你这个勾结魔界的狗皇帝好!!” 说罢,拓跋玉儿提起匕首,唤出蛊虫再次朝着龙椅上的隋帝冲了过去。 原本偷袭拓跋玉儿的黑影妖人也是立马迎了上去,面对拓跋玉儿的来势汹汹,黑影妖人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了一柄长刀。 一寸长一寸强,若非是有蛊虫相助,拓跋玉儿可能已经败在了黑影妖人的手中了。 看着心爱之人落入了下风,陈靖仇也是立马提剑上前想要出手帮忙,但另一名护卫在隋帝身旁的黑影妖人也随着陈靖仇的动向加入了混战之中。 原本还在拖延侍卫的使者首领们见隋帝有惊无险的,也是立马倒回了隋帝这一边,招呼着侍卫们赶紧上前援助隋帝。 不过还不等这群墙头草彻底倒向隋帝这一边,场上的局势再度发生了变化。 原本看起来势均力敌的双方在交手过一会后局势瞬间大变,陈靖仇手持着十五一人便压得两名黑影妖人抬不起头,而拓跋玉儿也趁着这个时候冲向了隋帝。 若非之前被黑影妖人耽误了会时间,导致如今宫殿上的侍卫已经来到了隋帝的身边,此刻隋帝已经成为了拓跋玉儿的阶下囚了。 “不错,实力总算还说的过去了。” 隋帝丝毫没有理会快要靠近自己的拓跋玉儿,目光只停留在了已经消灭两名黑影妖人的陈靖仇身上。 “不过你们好像忘了,这里,是我的主场。” 随着隋帝的话音落下,宴厅上所有的阴影中都冒出了黑影红眼的妖人。顷刻间一支大军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原本想要再度阻挠侍卫的使者首领们也是立马收回了还没有拉住的手,再也不看场上的变化,闷头往外跑了。 太欺负人了,一下东风一下西风的,就不能体谅体谅他们这些墙头草嘛,这样吹他们的腰也是会断的啊。 看着还在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黑影妖人,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消灭黑影妖人不难,消灭这么一大群也不难,难的是这群妖人好像流水一样根本堵不住的出现。 正当陈靖仇和拓跋玉儿犹豫要不要放弃刺杀选择直接带走吕承志时,刚刚最后跑出宴厅的墙头草们又跑了回来。 并非是他们这群人想要最后在看看风到底往哪边吹,而是因为外面的大军已经攻进来了,带头的还是大隋帝国的大将军。 好家伙,投降也不和他们说一声,他们也能反隋的嘛。 按照几人的计划,明面上宇文拓带兵去抵挡入侵的贼患,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偷袭,但如果出现意外,二人也只需要拖延住隋帝一段时间就好。 因为宇文拓明面上是去阻拦,实际上是去策应的,届时双方会合在一起杀进宴会,彻底绝了隋帝的希望。 与此同时张烈也带着挣脱束缚的吕承志来到了宇文拓的身边。 “幸不辱命。” “辛苦了。” “多谢。” “吕承志多谢各位志士出手相助,待到今日事毕,我吕承志必有厚谢,而今让我先杀了这个隋帝,替天下百姓除了这个恶贼!!” “杀皇帝!除恶贼!!” “杀皇帝!除恶贼!!” “杀皇帝!除恶贼!!” …… 反贼们在吕承志的蛊惑下再度群情激奋了起来,大量的反贼涌入宴厅,原本还能以人数占优的黑影妖人顿时失去了最后的优势。 “狗皇帝!受死吧!!” 黑影妖人不再出现,随着反贼们的厮杀,仅剩的妖人挡在了隋帝面前,但他们所有人却陷入了反贼们的包围中。 “好好好,真不愧是朕的大将军。” 面对众人的包围,隋帝终于从龙椅上站起了身,双手鼓掌对着宇文拓讥讽道。 “身为人间帝王却勾结魔界妖人,杨广,你真该死!” 宇文拓手持赤龙牙看着面前的黑影妖人,很明显他也将这群人误认为是魔界的士兵了。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经受的苦难,自己母亲受的伤痛,爱人的愚弄背叛,宇文拓的心中顿时燃起了一片火海。 原本宇文拓还想给隋帝一个帝王该有的落幕,但如今发现对方勾结魔界,死无葬身之地就已经是宇文拓对他的尊重了。 神火上道带来的火焰附着在了赤龙牙上,强大的法力让赤龙牙身上都出现了裂纹。 当积蓄到一定程度后,宇文拓松开了握着赤龙牙的手,而赤龙牙也不负其名,在离开宇文拓手中的那一刻立马化作了一条火焰长龙,在天空盘旋之后径直朝着隋帝飞去。 强如陈靖仇此刻也选择了避其锋芒。 在场没有人会觉得隋帝中了宇文拓的这招后还能活下来。 不过事实真的会如他们所愿吗。 在火焰的爆炸声中隐藏了一段短暂的金戈之音,当爆炸掀起的烟尘落地,众人从爆炸声中恢复过来,还不等他们欢喜便看到了惊愕的一幕。 周围的黑影妖人虽然被消灭一空,但是作为目标的隋帝却是安然无恙地站立在原地,甚至就连身上的龙袍也没有一丝破损的迹象。 在隋帝的身前赤龙牙化作了碎片散落一地,而在赤龙牙的碎片上矗立着一柄黄金剑。 “蠢货就是蠢货,只不过略施小计就自投罗网了,这样也好省的我还要花时间去找你们。” 声音从隋帝的方向传来,但说话之人却并非隋帝。 方休的身影缓缓从隋帝身后走出,眼神中充满了对在场之人的不屑,尤其是当目光扫过陈靖仇等人时不屑中还夹杂了几分嘲笑。 第93章 鹬蚌相争? 第93章 鹬蚌相争? “方休,事到如今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嘛!你也是人族,狗皇帝勾结魔界,魔族入侵对你有什么好处!” 见方休如今还要站在隋帝身边,陈靖仇有些气愤的朝方休喊道,比起宇文拓的血海深仇,他和方休之间的仇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这个时候陈靖仇还是希望方休这个强有力的存在能够加入他们这一边,就算不加入至少也不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可惜陈靖仇不知道是,如果他还一根筋地想着用他们的方式救世,那么就必定会和方休站在对立面。 “一群短视的蠢货,自己的处境都看不明白还想要教训我,你们凭什么,凭那个什么狗屁的天定大地皇者,还是什么五神将啊。” 方休向前踏步将隋帝护在了身后,磅礴的气势犹如巨浪般朝着反贼们倾泻而去,在场的众人皆被这股气势逼得纷纷后退。 “一群酒囊饭袋。” 方休的鄙夷毫不掩饰,气得在场的江湖中人怒火中烧,若是单打独斗他们也就不得不忍了,但现在他们一群对一个,这要是忍了,江湖上该怎么说他们这一群人。 有时候人数上来了,胆子也就大了。 “你一个不识天数的人奸,今日我们大伙就要替天行道!!” 众人一开始是为了救吕承志,造大隋的反而来,但通过刚刚隋帝找来的妖人,再加上陈靖仇刚刚的话,众人也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一顶大帽就这样给方休扣上了。 “天数?替天行道? 那就看看你们的天,你们的道能不能压的住我!!” 原本方休看向他们的眼神只有不屑和讥讽,但随着他们谴责方休的话语说出,这些眼神偷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于蠢货蠢而不自知的厌恶。 方休手掌轻翻,直插在地上的轩辕剑立马飞起,一套潇洒的御剑术将刚刚还在叫嚣的众人压得抬不起头。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见方休还不肯回头,陈靖仇和宇文拓纷纷加入了战场,虽然方休手持着轩辕剑,但是陈靖仇手中的十五也不是凡物。 作为轩辕剑脱落的碎片,寄托着轩辕剑灵智的存在,十五成了在场唯一能够和轩辕剑抗衡的存在,其他的武器要么被轩辕剑一碰就碎,要么坚持不下三回合。 不过陈靖仇此刻虽然有了功力,有了宝剑,但缺少的作战经验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补上来的,在与方休纠缠不过一会便逐渐落入了下风。 见此,宇文拓也不得不掏出了崆峒印加入战场。 本该来说崆峒印应该由崆峒神将来使用才能发挥其最大的威力,但如今情况紧急,根本没有时间去给吕承志觉醒。 况且依照吕承志现在的实力,就算觉醒了崆峒神将的力量也无法全部发挥出来。比起耗费时间,失去神器,现在由宇文拓拿着神器来对敌更为合适。 随着拥有崆峒印加持的宇文拓加入战场,原本偏向方休的局势再度被扳平了过来。 “比神器嘛,你们比的过我嘛!” 说罢,方休抬手召唤出了炼妖壶,余下的三件神器也从炼妖壶中飞出,昆仑镜一如既往地悬挂在方休的头顶,这熟练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方休才是昆仑神将呢。 神农鼎落在了方休面前,正好抵挡住了陈靖仇和宇文拓二人的合击,伏羲琴悬于神农鼎之上,在这样的场合中,伏羲琴的作用远大于其他两件神器。 方休运转法力弹奏起了伏羲琴,一道悦耳的声音响彻战场,还不等众人诧异方休的举动,一股烦闷躁郁的情绪便从众人的心底涌现。 甚至有不少的反贼因为这股躁郁的情绪已经开始迷失了心智,朝着身旁的人动起了手。 在场之中除了同样有神器护体的陈靖仇和宇文拓外,其余众人纷纷被伏羲琴折磨的敌我不分,自相残杀了起来。 不得已宇文拓只好后撤,利用崆峒印划出了一道屏障,将众人护在屏障之内,这才让众人停下了自相残杀的动作。 不过也因为如此反贼的大部队和崆峒印就此退场,战场之中又只剩下陈靖仇和方休二人了,不过不同的是,现在的方休还有两件神器护体,这让陈靖仇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神器的出现对于陈靖仇一方来说有好有坏,坏处自然不用多说了,面对多件神器陈靖仇的压力巨大,至于好处嘛,那就是宇文拓有机会夺回昆仑镜,并且借机反攻方休。 趁着方休与陈靖仇打斗,宇文拓飞身离开崆峒印制造的屏障朝着方休头顶的昆仑镜飞去,对于宇文拓的偷袭方休看在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当宇文拓的手触碰到昆仑镜时,他还以为是陈靖仇这个队友给力,真的拖住了方休。 到时候昆仑镜到手,对于双方来说可不是单纯的加一减一这么简单,作为昆仑神将的专属神器,怎么说也要比在外人手中更强大。 而且此前他们输给方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方休能够通过昆仑镜向未来的他借助力量,没了昆仑镜方休借不了力对于他们的威胁至少要少五成。 可若真是如此,方休又怎会视而不见呢。 当宇文拓的手紧紧地抓在了昆仑镜上后,一股强大的排斥力撞击上了他的手,随着他动用的法力越多,这股排斥的力道也就越大。 甚至到后面,宇文拓直接被这股排斥的力量击飞了出去。 落在地上的宇文拓惊愕地看向了昆仑镜,他可以确定,刚刚昆仑镜排斥自己的力量绝对没有方休的参与,就是昆仑镜本能地排斥着他。 就好像他根本不是昆仑镜主而是掠夺昆仑镜的外人一般。 “这……” 拓跋玉儿和陈靖仇也是一脸惊愕的看向了宇文拓,昆仑神将碰不了昆仑镜?!若非有着古月仙人担保,此刻陈靖仇都怀疑宇文拓之前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方休长剑一甩击退陈靖仇后,朝着头顶伸手一招,原本悬挂在他头顶的昆仑镜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狗一样落入了方休的手中,任由方休把玩。 “昆仑神将?可笑至极。” 第94章 渔翁得利? 第94章 渔翁得利? 方休似乎放弃了接着陪他们玩闹的打算,催动法力使用起了昆仑镜,看着对方这熟悉的动作,宇文拓也从惊愕中回过了神,对着陈靖仇大喊道: “快阻止他!!” 不用宇文拓说,陈靖仇也明白方休要做什么了,当初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趁着方休使用昆仑镜无法躲闪,陈靖仇提起十五就冲了过去,想要打断方休的动作,但此刻神农鼎和伏羲琴就像两名忠诚的守卫一样,根本不让陈靖仇靠近方休分毫。 似乎是方休有意要羞辱一般,这一次方休借力的过程远超之前,可就是这么长的时间,陈靖仇也无法逼迫方休停下。 当昆仑镜中流淌出来的法力像湍急的瀑布浇灌在方休身上后,方休也放开了抓着昆仑镜的手。 看着宇文拓那目眦欲裂的表情,方休恶趣味地勾了勾嘴角,这算不算是夫目前犯啊,哦对了,应该不算吧,毕竟神器就算有夫也不是他宇文拓。 有了磅礴法力的加持,方休直接一心三用,昆仑镜,神农鼎,伏羲琴在方休手中如臂指使。 “前辈,坚持不住了!!” 陈靖仇和宇文拓依靠着手中神器咬牙坚持着,但在方休的攻势面前还是逐渐走向了溃败。 “喊什么喊,臭小子这就坚持不住了,阵法要是不布置好,这次让这小子跑了,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只见两道身影手结法印从天而降,一人鹤发童颜,身形虽不及另一人高大,但气势磅礴,另一人青丝中夹杂着些许白发,却不见苍老之意,倒显得十分的潇洒多情。 二人赫然是隐居在天外村的然翁,古月仙人。 本来以他们二人的身份是绝对不会参与到人间皇朝更替的斗争中的,但架不住其中有神将的转世存在啊。 若是其他的时候神将转世死不死的他们也可以不关心,可现在是魔界入侵人间的关键节点,人间苍生的性命皆系于神将们手中。 事关天下苍生,他们不得不来。 二人其实一早就来了,但是以二人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了这座行宫暗藏的奥秘,古月为了以防万一于是和然翁一起借助行宫中的阵法重新布置了一套阵法,用来削减,困住方休。 也不怪古月如此谨慎,当初伏羲琴在手都能被方休打败,如今对方更是用着轩辕剑和其他两件神器,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当二人落地之后,双手变换法印翻转,在这行宫之上突然出现一道阵法团,法阵的范围不大,以方休如今的实力想要离开法阵范围轻而易举。 而两位仙人对此也十分清楚,所以在法阵的边缘还布下了屏障,哪怕是方休也不可能轻易破开。 “凡尘中的事情二位也有闲心参与。” “小子,我们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哪怕是我们当初在你这般年纪也没有这等本事,所以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此刻然翁还在想着让方休‘迷途知返’,毕竟天才只要不是生死仇敌都不希望对方凋零。 “呵,古月,我之前问的问题你可还记得,只要你回答我,你到底是天上仙,还是凡间人,我可以绕过陈靖仇他们。” “仙又如何,人又如何,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保护天下苍生。” 也不知是古月没听懂方休的意思还是故意避而不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做过一场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方休带着三件神器提剑朝着然翁古月杀去,在方休法力的注入下,伏羲琴和神农鼎甚至都不需要经方休的手就能发挥出不俗的威力。 但古月不是宇文拓,伏羲琴在古月手中多年,并且对方的实力远超宇文拓,所以当方休攻来时,古月和然翁便决定了各自的目标。 然翁挡在方休面前,古月趁机飞身到了伏羲琴旁用自己的法力切断了伏羲琴和方休之间的联系。 见古月得手,然翁趁机劝说道: “小子,我们布下的这个法阵可不简单,随着时间的流逝,你身上的法力将会逐渐从你的身体中抽离,周围的天地灵气也会厌弃你,甚至反噬你,到时候就算有昆仑镜你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这样自相残杀,只会让魔界的人坐收渔翁之利。” “怎么,以为拿走了伏羲琴你们就赢定了嘛!” 在方休的脸上丝毫没有看见对于一件神器失去的懊恼,仿佛对于伏羲琴的离去早有预料一般。 少了一件伏羲琴,方休还能将多余的法力加持在神农鼎和轩辕剑上,如此一来伏羲琴虽然没了,但是然翁的压力却大了。 “老头,别看戏了!” 刚刚还在说陈靖仇坚持不了多久的然翁现在的处境也沦为了陈靖仇的模样。 “别催了,这小子有点本事,要是不将他在伏羲琴中留下的印记彻底抹除,待会伏羲琴说不定又会被他夺走!” 古月虽然嘴上说着让然翁在坚持坚持,但是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很快便将伏羲琴中方休的印记彻底抹除了。 没了伏羲琴的威胁,崆峒印也得到了解放,陈靖仇也不必守在众人身前,和宇文拓一起再度加入了战场,为古月争取着时间。 在以一敌三的情况下,方休也开始逐渐感到吃力了,除了三人带来的威胁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然翁和古月刚刚布置下来的阵法。 原本方休就像一台抽水机一样,一头放在湍急的河流中抽水,一头朝着陈靖仇等人倾泻而出。 结果现在有了这个法阵,方休这台抽水机的入水口就被堵死了,机器中虽然还有着大量的水流可以倾泻,但迟早会耗尽,而且一头被堵死的情况下运转,对于方休这台机器也会有极大的损伤。 …… “主人,我们还不下去帮他嘛,他看起来快要坚持不住了。” 行宫之上,法阵之外,宁珂和书香居高临下地观望着行宫中的战斗。 此前宁珂被宇文拓用计让然翁古月两位仙人封印住了她,并且将她带入了天外村中。天外村乃是两位仙人常年居住的地方,就算是魔君也难以攻入。 但往往最强的壁垒最虚弱的就是内部,书香借助与宁珂之间法器与主人的联系成功与宁珂建立了感应,在书香的蛊惑下,原本因为宇文拓丧失了斗志的宁珂重新燃起了仇恨的焰火,让宁珂从内部突破了两位仙人的封印。 其实以两位仙人所留下的封印,宁珂就算重燃斗志想要突破也是很困难的,但此刻的宁珂肚子里却有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孩子。 一个拥有着魔族与人族血脉,本不可能诞生的孩子。 孩子的出现,让宁珂的实力隐隐得到了加强,从而突破了封印。 “不急,让他们接着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斗得越厉害,对我们的好处就越大。” “可是,那个方休……” “魔君要的只是他们的肉体而已,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宁珂冷冽的言语打断了书香的话,被宇文拓伤透了心后,宁珂在人间生活多年而产生的人性已经被魔性取代了。 现在的她只想着完成魔界的吩咐,让魔界子民降临人间,什么男欢女爱的哪有他们魔族的大业重要! 第95章 弹丸 第95章 弹丸 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 ——《说苑·正谏》 …… “小子,你真的不要命了嘛!!” 然翁的话语中充满了惋惜与恨铁不成钢,因为此刻的方休在他们众人的合力之下,身体已经逐渐崩溃了。 虽然方休没有吐血,面色苍白,气息紊乱什么的,但是周身变得像瓷器一样出现了裂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比什么吐血,气息紊乱更加严重。 “小子,你若罢手我可以保证在魔界入侵结束前,绝对不会有人对隋帝动手!” 古月一边操弄着伏羲琴一边朝着方休劝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在古月看来方休如此坚持可能是为了守护隋帝的皇位。 而且在这样下去不只是方休会死,就连他们也会重伤,到时候又怎么能够应付魔界的进攻呢。 “呵呵,比起他人的保证,我更信奉自己的拳头,更何况跟我保证的还不是人。” 方休不顾身上逐渐增多的裂纹,放弃了对神农鼎的掌控,直接用轩辕剑对上了古月等人。在十五,崆峒印与伏羲琴的压迫下,方休握剑的手也开始不稳了。 不过陈靖仇等人也不好过,方休借来的力量太过庞大了,庞大到即便是从方休裂缝中流露出来的力量,都让陈靖仇和宇文拓压力倍增。 更要命的是,在这种内外压迫下,处于方休体内的半具大地皇者命格也隐隐有了苏醒的迹象。若方休体内的大地皇者命格也苏醒过来,那么如今陈靖仇身上的力量势必会被方休夺走一大半。 此消彼长之下,局势又将陷入胶着。 “兄弟们,擒贼先擒王,抓住了隋帝一切就结束了!!” 看着场上的局势,吕承志等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当目光扫过同样处于战场边缘的隋帝时,吕承志的目光顿时清亮了起来。 他们无法参与场上的战斗,但是场外的战斗方休也无法插手啊,只要他们提起将隋帝擒获,以隋帝来要挟方休那么至少在人魔大战时,方休是和他们站一边的。 就算不能抓住隋帝,那么让隋帝在方休面前暴露他勾结了魔界,能够招来魔界妖人助阵也是好的。 随着吕承志的一声号令,战斗中的宇文拓等人也明白了吕承志的意思,加大了对方休的压力,让其无法抽身。 而在战斗边缘的隋帝,看着一群反贼朝着自己冲来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求饶的朕见过不少,但这么急着求死的朕倒是第一次见啊。” 面对来势汹汹的吕承志等人,方休就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不过他的这个模样反倒让这群反贼们以为隋帝是被他们给吓住了,扬名立万就在眼前了。 反贼们逐步靠近,贪婪的面孔已经冲进了隋帝的双眸,感觉双目被污染了的隋帝抽出了身旁的长剑。 见隋帝似乎还想抵抗,冲在第一位的反贼只觉得可笑,一个只知道声色犬马,沉迷美色的皇帝竟然想和他们这种江湖拼杀的汉子对抗。 可就在下一刻,一道寒光闪过,那名反贼的头颅便落地了,脸上的表情还是贪婪中带着讥讽的嘲笑。 凛冽的寒光在众人眼中接连的闪烁,眨眼间的功夫隋帝的身边便倒下了一大批的人。 “看来你们似乎忘了,当年朕也是跟随大军上过战场厮杀的。” 剑尖垂地,剑身上的血迹顺着剑刃滴落在地上。 看着隋帝脸上那嗜血的狞笑,反贼们突然一阵胆颤,仿佛眼前的隋帝下一刻就要化作嗜杀的妖龙,将他们一网打尽。 “瓦罐寨的兄弟们,今日我们闯皇宫,劫法场已经和大隋不死不休了,想要活下去只能杀了这个狗皇帝!” 见众人人心开始涣散,瓦罐寨的首领李秘当即大喝一声,将涣散的人心再度凝聚。 见识过隋帝刚刚的手笔,众人也收起了轻视的目光,在他们这群人中,想要如此轻松的杀掉这么多人的人也没有几个,哪怕刚刚是他们大意了。 看着他们提起百分之两百的警惕,隋帝显得十分无所谓。 “这样才对嘛,在朕还没有玩腻之前,你们这群老鼠怎么能就吓破胆了呢。” 反贼们虽然来自大江南北,但是其中不乏存在一些同门同寨的,比如瓦罐寨,既然一个人打不过隋帝,那就几人结阵,多对一。 面对这种情况隋帝也是丝毫不惧,化龙功全力运转,在搭配上经过混沌珠改良提升的武功,隋帝犹入无人之境一般。 就在隋帝这边一边倒的屠杀时,方休那边的战斗也来到了尾声。 轩辕剑虽然荡开了崆峒印的法力,但如今身体受损的方休反应大减,还是被陈靖仇找到了机会,一剑刺入了身体中。 古月和然翁也乘胜追击攻打了过去,方休虽然及时撤身摆脱了十五,但还是被古月和然翁的法力击中。 经过艰难的战斗,主角团们终于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可却又那么的突兀。但对于宇文拓等人来说这已经算是他们拼尽全力获得的了。 仿佛身体到达了极限,方休在被古月和然翁联手击中后便摔落在了地上,就连悬浮在他头顶的昆仑镜也如一面普通的镜子一样摔落在了一旁。 方休仰面躺在地上,气息时而急促,时而缓慢,这混乱的呼吸节奏在搭配上犹如碎裂陶瓷的身体,众人都知道方休大限将至了。 宇文拓走到方休的身边,从方休的手中重新取回了轩辕剑。 “如果有可能,或许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在宇文拓看来,方休或许和自己一样,只不过自己是被杨素威胁,而方休是被隋帝蒙骗。 “结束了吗?快了吧。” 方休没有理会宇文拓话语,也任由陈靖仇在自己身上翻找着炼妖壶,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丝毫看不出之前那唯我独尊的狂傲。 方休的双眸注视的天空,仿佛穿过了法阵,透过了云层看见了场外的宁珂。 听着方休弥留之际的话语,宇文拓的身子突然一顿,他以为方休这番话是因为死亡了,得到了解脱,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曾经的他也曾想过这样。 几人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惋惜方休这样的天才陨落,还是在遗憾对方到死都还是那么的愚忠。 很快陈靖仇就从方休的怀中找到了炼妖壶,将神农鼎和昆仑镜收入炼妖壶后,陈靖仇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炼妖壶,不过还不等他弄清楚情况,高天之上一道黑雾便击碎了古月和然翁布置的阵法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黑烟笼罩住了几人,但很快又被几人驱散了,可这时陈靖仇却大叫了起来。 “我的炼妖壶呢!” 不只是炼妖壶,就连刚刚还躺在地上的方休也不见了。 “哈哈哈,还真是要多谢你们了,魔族降临人间指日可待了!!” 宁珂的身影出现在了宫殿的屋檐上,而失踪的炼妖壶赫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不止如此,就连书香也从宫外来到了宁珂的身旁,与她一同到来的还有留守在外的小雪。 “宁珂!!” “珂!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宁珂地到来几人都是一脸震惊,尤其是宇文拓,之前然翁还和他保证宁珂绝对跑不掉的,结果现在没过几天,对方就以彻头彻尾的魔族形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似乎是因为宇文拓的话语,让宁珂回想到了自己被封印前对方那决绝冷漠的话语,心中突生一股怒火,二话不说就朝着几人攻了过来。 而陈靖仇几人刚刚才经历完一场大战,如今在面对彻底入魔的宁珂顿时陷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处境。 一旁的书香在接过了宁珂丢过来的炼妖壶,将小雪收入壶中后也是紧跟宁珂的步伐,加入了战斗。 比起宁珂的杀伐,书香明智的选择了利用自己储存了多年的知识,利用自己提前做好的准备趁机将崆峒印也收入了壶中。 若不是古月与伏羲琴的联系太深,此刻所有的五神器都要落入魔族的手中了。 “珂!不要一错再错了!” “错?!我有什么错!我本来就是魔族! 书香,都准备好了嘛!” “主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阵法启动,神器就算不在我们手中也能动用!” 只能说唐宫已经被方休布置得太过完美了,不只古月然翁能够利用这里的初始阵法布阵,就连魔族的人也能借用这个阵法。 宁珂原本就有两个方针,一就是夺取五神器和方休的肉身,去往通天塔利用五神器彻底撕开天之痕。二嘛,则是夺取神器失败,就立马就地取材,利用唐宫的大阵为基础布下撕裂天之痕的阵法。 很显然现在她们选择了第二套方针。 在宁珂一声令下后,书香果断施法启动,随着书香手中的法印翻飞,整个唐宫顿时被一股血色黑影笼罩。 其余的五神器也被书香重新取出,当四件神器出现在大阵中时,神器直接的吸引径直将古月怀中的伏羲琴也夺了过去。 当五神器齐聚之时,天地大变,一道神光在五神器中央直射上天,天空中血云密布,好似另一个世界的倒影。 随着神光的不断激射,对面那个世界距离人间越来越近。 “宇文拓,我魔族必将降临人间,而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把你化为我魔界的子民,和我永永远远生活在魔界中!!” 宁珂放肆地叫嚣着,哪怕在恨宇文拓,到最后她还是想要和宇文拓在一起。 “我说,你们似乎忘了我的存在啊。” 就在宁珂大放厥词时,隋帝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此刻刚刚参与围剿隋帝的反贼只剩下了吕承志一人活着,其他人,哪怕是张烈都早已死在了隋帝的利刃之下。 宁珂转过头看着满身血迹的隋帝,因为不停的杀戮,此刻隋帝身上的明黄色龙袍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对于这个打断自己说话的人类,宁珂抬手就是一道魔气侵袭了过去,如今阵法启动,人间与魔界开始联系在一起了。 在这个大阵中,宁珂也不用再忍受人间对魔族排挤,实力也能发挥出十成十了。 所以以宁珂如今的实力想要杀了隋帝,只需轻轻一抬手便可以。 但从这一刻开始,剧情的发展开始超出了宁珂预料的剧本了。 就在魔气的攻击快要来到方休身前时,一道炙热鲜红的火焰突然将魔气点燃。 第96章 魔君降临 第96章 魔君降临 鲜红的火焰在将宁珂的攻击焚毁后,化作了一条火凤朝着宁珂反击了过去,还不等宁珂反应过来,火凤便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仓促之下宁珂只能抬手阻挡,可当火凤缠绕上她的手臂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有多么的愚蠢。 灼热的火焰刺痛着宁珂的感官,她第一时间就运转法力想要将这团火焰浇灭,可当法力触碰到这团火焰时就犹如火上浇油一般。 火焰不仅没有被隔绝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了,顷刻间便从宁珂的手腕处爬上的大臂的位置。 “啊!!” 回归魔界的宁珂不仅对外人狠,对自己也狠 ,仅在瞬息间明白这股突然的火焰不凡,非她所能应对的之后,立马将魔气凝聚成一柄利刃,直接将自己的整条手臂都给砍了下来。 弃车保帅,不外如是。 也幸亏她的动作迅速,被砍断的手臂还未掉落在地上就已经化作了飞灰,若她在犹豫一会,那么断的可就不是一条手臂这么简单了。 “珂!!” 此前宇文拓虽然对宁珂话语决绝,态度冷漠,甚至让古月然翁二人将其封印,那不过是为了不让宁珂蹚这个浑水。 在他的心中不论宁珂是人是魔都是他心爱的人,如今心爱之人断臂求生,这种痛不仅仅是痛在了宁珂的身上,更是痛在了宇文拓的心里。 宇文拓撑着自己重伤的身体来到宁珂的身旁,在宁珂就要倒地前将她抱进了怀中。看着宁珂那痛苦的表情,宇文拓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剖出来狠狠地抽打着。 这团火焰燃烧的可不仅仅是宁珂的肉体,在附上宁珂的那一刻,除了肉体的焚烧外,还灼烧着宁珂的灵魂,所以宁珂斩断的手再也不可能修复了。 “主人!” 看着自己的主人在自己的眼前受辱,书香当即催动起法力,打算将隋帝斩杀,以报她主人的断臂之仇。 但原本燃烧完宁珂手臂就消失的火焰在书香动手的那一刻再度出现,这一次的火凤可没有像对方宁珂那样只是简单的缠绕上手臂,而是直接覆盖了书香整具身躯。 火凤出现的太过突然,动作太过迅捷了,哪怕书香第一时间想要躲避也无法逃离,只能被火凤缠绕,燃烧,然后化作一抹飞灰。 虽然书香站在陈靖仇等人的对立面,可是看着敌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隋帝消灭,陈靖仇等人也是心生一股冷意。 “哼,不知所谓,你主人没死那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可你觉得你还有价值呢。” 听着隋帝对死去的书香说的话,陈靖仇等人觉得这更像是隋帝在对他们下达的通牒,想要活着,那就展示出你们的价值。 “我不知道你隐藏这么深想要干什么,但是如今天之痕被打破,魔界即将降临人间,我们首要的目的是一同击退魔界来犯。” 陈靖仇一咬牙还是站了出来,原本他们以为隋帝早就成了魔族的傀儡,但是如今看来对方就算和魔族有联系,也并非他们想的那样。 “击退魔界?靠谁?靠你们一群老弱病残嘛。” 隋帝抬起手指点着面前的几人,语气轻蔑的说道。 陈靖仇等人也是一时语塞,他们也没有想到天之痕这么快就被打破了,正常来说就算魔族的人拿到了五神器也应该是去人间最高点,通天塔中开启。 这多少也能给他们一点恢复的时间。 但比起通天塔,这个行宫可以说是有过则无不及,硬要说一个缺点的话,那就是没有通天塔高吧。除了地点正好外,他们这群人也正好受伤严重,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论是谁都不会放过的。 “魔族是该退,但现在首要的却不是这个。” 说罢,隋帝抬手一招,艰难站起身的吕承志直接被隋帝隔空吸了过去。 “在我看来,首要的应该是先杀了你!” “等等!不要!他……” 似乎是前戏做得够多了,这一次的隋帝没有丝毫的拖沓,当吕承志被吸过来后,隋帝的手犹如铁钳直接拧断了吕承志的脖子。 不仅如此,在将吕承志的脖子拧断后,灼热鲜红的火焰再度从隋帝的手中迸发,直接将吕承志彻底焚烧。 依照火焰能够灼烧灵魂的特性,吕承志是死的不能在死了,而且随着他的死亡,今后也不会在有什么崆峒神将了。 在将吕承志彻底抹杀后,隋帝一个侧身躲过了十五的偷袭,抬起一只手直接打出一击降龙十八掌,经过混沌珠改良,在加以化龙功的辅佐,这一掌若不是隋帝手下留情的话,大地皇者也要追随崆峒神将而去了。 “若不是你还有点用,就凭这一剑你就该死了。” “你为什么杀了西王!你知不知道西王死了,就再也阻挡不了魔族入侵了!!” 陈靖仇被隋帝这一掌拍的七窍流血,但将十五召回后,借助这十五重新站了起来,对隋帝大声指责道。 此刻陈靖仇也是很崩溃,自己的队伍好不容易凑齐了,结果还没对付敌人呢就先内斗损失了一大半,后面敌人就要登场了,结果自己人又把自家的关键人物给杀了。 这就好比开一局撸啊撸,结果五个人各打各的,甚至还去抢队友经济,等他好不容易稳住了队友,结果一个队友在过河道时摸了一把大龙,让后面过河道的残血队友直接没了。 更关键的是这个时候,对面直接跑过来要找他们打团了。 这还玩个毛啊,是个人都想直接点投降了。 “还不肯出来嘛!还真是够谨慎的啊。” 隋帝没有理会陈靖仇败犬一般的嚎叫扫视了一周后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接着下一刻,又是故技重施直接将宁珂从宇文拓的怀中抢了过来,隋帝一手掐着宁珂,抬头看着被五神器破开的天之痕。 “我知道你魔君子嗣繁多,少一个女儿根本算不上什么,可若是这个女儿肚子里怀着人族和魔族血脉的孩子呢。” 当隋帝的话语落下,原本想要冲向他,救出宁珂的宇文拓也是一愣。 宁珂……怀了他的孩子。 除了宇文拓表现出了明显的异样外,周围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那个隐藏的敌人不过是隋帝的妄想罢了。 隋帝也没有在多说什么,直接将摔落在一旁的炼妖壶吸过来,从里面倒出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以及方休的尸体。 在奇珍异宝中筛选了几样,隋帝徒手将这几样炼化后朝着宁珂的腹部放去。 从隋帝口中得知自己肚子里已经诞生了一个生命后,宁珂的魔性被短暂地压制了,看着对方将炼化出出来东西朝着自己的肚子靠近,身为一个母亲的宁珂顿时紧张了起来,拼命地反抗着隋帝。 宇文拓也是被吓得立马反应了过来,看着隋帝的动作还以为对方要对他的孩子做什么,也会立马提起轩辕剑冲了过来。 虽然双手暂时空不出来,但是对付一个已经精疲力尽的宇文拓,隋帝还是十分轻松的。 隋帝一个转身踢,直接将靠近的宇文拓踢飞,看着宇文拓似乎还要抵抗,隋帝紧了紧掐住宁珂的手,顿时让宁珂陷入窒息当中。 见隋帝以宁珂为要挟,宇文拓也是投鼠忌器了。 而宁珂肚子中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母亲正在遭受苦难,这个本不该诞生的孩子顿时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量,既是在救母,也是在自救。 可这股力量依旧不敌隋帝,炼化后的东西还是附着在了宁珂的肚子上,随着这些东西的附着,周围顿时响起了一股微小却又十分有力的心跳声。 而心跳声的来源赫然就是宁珂的肚子。 其实在那股力量爆发时,宇文拓就已经相信了隋帝的话语,但当他亲耳听到这阵心跳声后,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的震颤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泪水从他的眼眶流出。 心跳声在这片空间响动着,直到隋帝炼化的那些东西失去了光泽,从宁珂的肚子上掉落。 “看来,你的价值并没有那么高啊,既然这样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罢,隋帝便开始收紧了自己的手。 就在宁珂命悬一线之际,一只熟悉的大手抓住了隋帝掐着宁珂脖颈的手。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魔族一统三界指日可待了!” 原本死去的方休不知何时来到了隋帝的身边,那只制止了隋帝掐下去的手,正是方休的手。 只不过现在的方休与其说是方休,倒不如说是承载着其他生灵而得以行动的躯壳。 方休睁开猩红的双眸,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紧随而来的还有一股邪异的黑气,这股强大的气势与黑气逼迫着隋帝不得不后撤。 当黑气消散后,原本受损严重的方休已经恢复成往日的模样,不仅如此,周身的穿着打扮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漆黑如墨的冕服,邪异的烟熏装,都在诉说着眼前的方休已然被换了芯。 “宁珂,你果然是我的好女儿。” 第97章 朕可没说你能走了 第97章 朕可没说你能走了 在方休的作为下,天下间许多番邦部落都以大隋为尊,虽然面服心不服的,但终归还是服了。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人族仿佛又回到了上古时期大一统的局面。 原本因为人族各自为主,相互攻伐而陷入沉寂的人道也开始逐渐苏醒了。 这也就导致了外族之人想要进入人间变得困难多了,所承担的风险也更多了。也正因为如此,此前还能在隋帝皇宫胡作非为的魔君,现在想要来到人间那就必须借助类似于崆峒印的神器,或者将天之痕撕破一个口子。 可即便如此,除非万不得已魔君也不愿降临人间了,毕竟他们魔界可是要攻占人间的,到时候人道来个鱼死网破的,他魔君是万万承受不住的。 而人间也不过是魔界想要进攻神界的桥头堡,没必要为了一个桥头堡将自己弄得身受重伤。再说了魔界能将人间作为桥头堡,那么神界也能将人间作为反攻的战场。 若是魔君因此重伤,那么别说一统三界了,说不定魔界都要被神界彻底统治,更何况魔界中觊觎他魔君这个位置的人也不在少数。 但现在魔君还是来了,为了他的女儿宁珂?怎么可能,魔族之人生性凉薄,而且魔君的子嗣又并非只有宁珂一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已经没有价值的女儿以身犯险。 他为的不过是宁珂肚子里的孩子,那个拥有着魔族和人族血脉,本不可能出现的孩子。 换句话来说,人族和魔族之间是存在生殖隔离的,也就是不论什么情况,两族之间都不可能会诞生子嗣。 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这一就是最大的变数,能将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 而因此出现的生命,要么大道眷顾,要么大道厌弃,可不论是哪一种,这样出现的生命都将是惊天动地的存在。 魔君的想法也很简单,哪怕是去母留子也要将这个孩子带回魔界好生照顾,直到根基稳定后,夺取其肉身化为己用,那么三界内外他将再无敌手! 进入人间的风险虽然大,但得到这个孩子后所获得的利润更大。 “魔君,这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看着魔君占据了方休的躯壳,不同于古月等人的紧张,隋帝表现得十分轻松,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不错,不过看在你替我献上这么一份大礼的情况,本君承诺,待我魔族大军降临人间后,第一个杀了你。” 隋帝这个位置对魔君的威胁太大了,但凡对方不是人间帝皇,哪怕是像宇文拓一样的大将军,魔君都可以接受,将其收入魔族。 “杀了我?这可是人间啊,我的主场,你凭什么。” 与魔君降临时一样,隋帝也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气势,磅礴的气势如同溃堤的洪流一般朝着在场的众人席卷而去。 不同的是,魔君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黑气,待到黑气散去,是一身黑色冕服以及夸张的烟熏妆,而隋帝所散发的是炽热的烈焰。 当烈焰散去,隋帝头戴束发金冠,身着赤红文武袖,红袍上绣着金丝纹路的火焰,仔细看去这些金丝火焰就像是真的烈焰一般在红袍上燃烧着,跳跃着。 另外半身的铠甲上雕刻着凤凰,而这只凤凰也如同活物一般,在铠甲上活动着,一会出现在隋帝的肩头,一会出现在胸口。 隋帝……不准确来说是方休,他的底牌永远是混沌珠,这个世界所获得的化龙功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存在罢了。 虽然展露了自己的力量,但方休还选择隐藏了一部分,化龙功蜕去的可不仅仅是神识和法力,随着方休的修炼,化龙功蜕下后显露的模样与他本身的模样越来越像。 若不是用旧蜕弄了一副面具遮掩住了自己现在的面貌,那么是个明眼人都会知道那个名为方休的躯壳有鬼,说不定魔君会连孩子都不要,直接跑回魔界去。 华而不实的龙袍被干练的文武袖替代后,方休双手成拳于胸口前的位置碰撞在一起后向着左右张开,随着方休的动作,双拳虎口的位置开始燃起烈焰。 当方休的双手彻底拉开,左手一甩,火焰散去后显露出了一杆赤红的长枪,长枪上还雕刻着一只凤凰。 既然武侠世界的武功都能被混沌珠精炼修改,没道理玄幻世界的凤凰本源不能,如今方休所能使用的凤凰力量,就是沈璃亲手赠予方休离开的离别礼物。 既是给方休的念想,也是保护方休的力量。 说得虽多,但行动起来却是飞快,当长枪显露的下一刻,方休已经冲向了魔君。 陈靖仇等人虽然被魔君的到来与方休的展现的力量惊呆了,但看着方休杀向魔君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一同朝着魔君攻去。 吕承志虽然被方休杀了,但现在更重要的是铲除魔君,击退魔界来犯,其他的等到一切结束后再清算也不迟。 虽然陈靖仇等人就像方休说的一样是一群老弱病残了,可以方休为主力,他们在一旁策应照样将魔君打得陷入了颓势。 作为酆都帝后所分割下来的凤凰本源,又经历过幽冥的洗礼,对于魔气这一类的邪物存在着天然的克制效果,更别提凤凰本来就对邪物有压制力了。 魔君一招一式不仅狠辣还带着肆意的魔气,这让陈靖仇等人极为忌惮,不过这些让他们头疼的魔气在方休面前,就像送进鸟嘴中的虫子一样。 魔气触碰到火焰就像是易燃的纸草一样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哪怕这些魔气是来自魔君的。 几人的战斗从宴厅打到花园,从地上打到天上,好好的一座行宫在几人的摧残下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陈靖仇等人想着将战场蔓延到五神器的位置,利用这激烈的战斗中止五神器的力量,而魔君又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愿。 再说了,场上唯一能逼着魔君改换战场的也只有方休,可方休似乎没有这个想法,方休给众人的感觉就是,他偏要正面击溃魔君后,再去关闭五神器,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到时候还有没有这个力气。 方休将长枪放于腰部,自身旋转的同时转动着紧贴在腰间的长枪,枪尖和枪尾顿时燃起熊熊烈火,将魔君逼得不断后退,甚至于飞身躲避。 陈靖仇等人也是抓住这个机会,四人同时飞身包围住了魔君,对其发起进攻。 眼看魔君即将受伤,一旁的宁珂想要出手,但被一直守在其身侧的拓跋玉儿给拦了下来,若是其他时候,拓跋玉儿怎么可能是宁珂的对手。 但现在宁珂断臂,灵魂受损,再加上刚刚自己腹中的孩子突然爆发力量,导致她现在根本没有多少战力,拓跋玉儿十分轻松地就将其控制在了原地。 陷入困境的魔君在短暂的思考过后,选择硬接了宇文拓的一击,从宇文拓这里打开了缺口,逃脱了险境。 虽然宇文拓手握轩辕剑,但是他却是四人中受伤最重的,实力最低的,况且轩辕剑打出来的伤,魔君在千年前不知道挨了多少了,还会介意这一次? 正当魔君借助宇文拓为踏板,飞上高天打算抽取更多的魔界力量时,方休的身影突然来到了他的上空。 此刻方休手中的长枪化作了长棍,径直朝着魔君的脑袋劈了下来,气势凌厉,不死不休。 魔君敢硬接宇文拓那一招是知道自己不会死在那一剑之下,但是硬接方休这一招却是因为躲不开,只见魔君双手交叉挡于头上,邪异的魔气将双手覆盖,好似将双手化作了两件兵器。 方休的长枪劈下,在魔君的拼力抵抗下,最终还是没有劈中魔君的脑袋,而是被其发力偏转,劈在了肩膀上。 “给朕,下去!!” 见攻势被挡,方休握着长枪的手再度发力,劈开在魔君肩头的枪尖也燃起烈火,这让本就在苦苦支撑的魔君失了力,直接被方休从天上压了下来。 两人从天上直接落在地上,击起一阵遮天尘埃。 待到烟尘散去,只见魔君单膝跪在方休面前,双手仍在不停地发力向上,与方休用劲下压的长枪角力着。 “呵,千年魔君,不过如此。” 听见方休语气中的不屑,魔君何其气愤,当初被他随意玩弄的小人物,如今也敢藐视他,若非现在的人道苏醒,天之痕还未彻底打开,魔道无法介入。 再加上这具躯体本就是重伤之身,就算有他携带的魔道力量来修复也未能恢复完全,在种种原因之下,这才沦落至此。 否则就凭他们,也配做自己的对手,现在眼前人不仅得了便宜还敢出言嘲讽,魔君发誓一定要将几人扔进魔域,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好受。 “好机会!大家一起上!” 陈靖仇见魔君被方休牢牢地控制住,当即召集大家一起上,只要将魔君赶回魔界,再利用五神器重新加固天之痕,那么这一场千年浩劫就终于要结束了。 此刻的魔君也是眼含恨意地盯着方休,对于围攻上来的陈靖仇等人他并不在意,反正死的是这具躯壳,只不过没了躯体的寄宿,在人道的排斥下,他只能乖乖滚回魔界。 回到魔界事小,关键是要因此损失了宁珂腹中的孩子。 “朕的猎物,该怎么处置轮不到你们说!” 就当魔君都以为自己要功亏一篑时,方休收回长枪,一脚将魔君踢开,接着直接将长枪朝着宇文拓和陈靖仇扔了过去。 二人直接被方休这突然的‘反水’打得措手不及,关键是方休这一击是真的蕴含了力量,并非是单纯的为了阻挠他们上前的手段。 面对长枪袭来,二人急忙抬剑格挡,但飞来的长枪仿佛重若千钧,二人不仅没挡下,还直接被长枪撞的口吐鲜血,身魂俱震。 不仅如此,在击退了陈靖仇宇文拓二人后,方休接住了反弹回来的长枪,又是一记转身甩枪横拍向了古月和然翁。 好在二人看见陈靖仇二人的情况,早有准备,这才没有让自己也沦为陈靖仇二人那般。 “隋帝,事关天下苍生,不是你任性妄为的时候。” “朕任性妄为?人,是朕逼出来的,也是朕将其重伤困住的,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又有什么资格来指使朕!” 看着方休等人似乎又陷入了内斗,被一脚踹开的魔君也管不上方休的羞辱之仇了,直接转身朝着宁珂飞奔而去,打算带着宁珂先行返回魔界。 只不过还不等魔君跑出多远的距离,方休直接将长枪投掷而出,一道火凤虚影包裹住长枪,直接穿透了魔君没有受伤的那只肩膀,将其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朕可没说你能走了。” 虽然不解方休到底想要做什么,但看着对方并没有放过魔君的打算,古月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后怕压下心底后,静静地矗立在一旁不再有所动作了。 第98章 成也萧何败萧何 第98章 成也萧何败萧何 长枪将魔君钉在地上,就像一只标本被钉在相框中一样。 更让魔君感到屈辱的是长枪通体燃烧着烈焰,唯独刺入他体内的那部分没有火焰燃烧,看似是对方手下留情了,但更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羞辱。 怕你承受不住我的攻击,所以我的进攻处处留手。 笑话,想他堂堂魔君,千年前就能和人皇打得势均力敌,不过是棋差一招才输了,而如今千年过去,反倒被一个不足百年的人打成这副模样。 其实魔君也没有感觉错,方休就是在羞辱他。 “这就是千年前祸乱人间的魔君,这么千年过去了,反倒像条狗一样了啊。” 方休来到魔君的面前,一脚踩在了魔君此前被长枪劈出来的伤口处,不仅在言语上讥讽着魔君,更是用脚蹂躏着魔君。 因为一边的肩膀被钉住,而另一边的肩膀上也有伤在身,此刻的魔君连推开方休的脚都做不到。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本君这般言语,不过是仗着人间最后一点余晖罢了,待到我魔界大军到来,本君必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魔君盯着方休,咬牙切齿地说道。 “哎呀呀,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啊,差点就要吓死朕了呢。 嘶~你之所以当上这个魔君,该不会是用口气把其他的魔给吓死的吧。” 面对魔君的威胁,方休丝毫不在乎,甚至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下,接着讽刺起了魔君。 不仅是嘴巴上没闲着,就连手中的动作方休也没停过,抬手运功,直接将宇文拓手中的轩辕剑吸了过来。 剑尖划过魔君的胸口,一道只破了表皮的血痕出现在轩辕剑划过的地方。 “世人皆言魔族之人凶狠残暴,在朕看来也不过如此。” 就在方休说完,整片天地突然震动,高天之上的裂痕越发扩大,裂痕内开始渗透出血色,仿佛是一道真的伤口一般。 看着天空中的变化,魔君那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平复了不少,也不再挣扎逃离而是静静地看着方休。 “天之痕已裂,我魔族大军稍后便至,你不是狂嘛,等本君真身降临,必将百倍奉还于你!” 听见魔君的话,陈靖仇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 “狗……杨广,我承认你很厉害,天下间你或许无人能敌,但是魔族大军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消灭的,杀了魔君,重新封印天之痕才能拯救人间。” 原本正在蹂躏魔君的方休听见陈靖仇这话,脸上那猖狂的笑意顿时收敛了,就连躺在地上的魔君都看出了方休此刻的不耐烦。 “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和朕这般说话!” 方休只是轻轻一招手,颤颤巍巍站起来的陈靖仇就像被一辆重型卡车给撞飞了一般,朝着方休的位置飞扑而来,精准地落在了魔君的身上。 方休那踩踏在魔君肩膀上的脚此刻也落在了陈靖仇的背上,只是轻轻用力,陈靖仇就爬不起来了。 “只是随口应承你两句,你就真当自己是那个狗屁的大地皇者了。 你的国是朕灭的,你的父母也是朕下令杀的,你不过是朕的手下败将,朕能让你苟延残喘至今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可你非但不感激,还想着杀了朕,没了朕,天下大乱,你这个大地皇者就是要这样保护天下! 从伏魔山开始,饕餮你降服不了,树妖、月魔你打不过,兔妖你也不是对手,就连拿回人皇圣物崆峒印都是需要她人献祭,这一路上,就连那把名叫十五的剑都比你有作用。 若不是朕你们连魔君都对付不了,你还有什么脸面说你能保护人间,能够拯救天下苍生。 这样的你也配让朕听你的!” 方休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陈靖仇的内心,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自己,他甚至在想若是十五能够像轩辕剑那般,或许没有他十五都能对付得了魔君。 陈靖仇的道心本就不稳,加之大地皇者的命格残缺,作用有限,而今又接连遭受打击,很快就陷入了自我怀疑,自我沦陷的境地。 “你这样的人,活着浪费人间灵气,死了污染人间土地,倒不如让朕一把火烧了你。” 看着陈靖仇神情恍惚,方休直接召唤出一团鲜红的烟火,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将火焰轻轻扔下。 陈靖仇躺在魔君身上,当方休的火焰将陈靖仇点燃后,顺着陈靖仇的身躯,火焰顺势将最下面的魔君也给点燃了。 鲜红的烟火灼烧着二人的肉体,同时也在灼烧着二人的灵魂,尤其是魔君,身上的魔气就像助燃物一样进一步加大了火焰的威力。 看着方休动手,古月二人原本还想阻拦,可还不等二人靠近,一条火线便阻拦在了二人的面前,若非二人反应及时他们可能也要学着宁珂壮士断腕了。 但也因此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再想要营救陈靖仇就已经来不及了。 而此时被火焰包裹的陈靖仇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灼热痛苦,反而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般,温暖安详。 这份温暖的感觉让本就有些沉沦的陈靖仇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方休对他摧残,哪怕是爱人的呼唤也无法唤起他丝毫的斗志。 “大黄!!大黄你醒醒啊!!” “玉儿,对不起,我真的,真的好累啊,或许就像他说的一样,我根本就不配当这个大地皇者……” 方休低头看着已经彻底沦陷的陈靖仇,将踩在他后背上的脚移开,似乎是十分满意陈靖仇的识趣,方休接下来的语气反倒没有之前那般鄙夷了。 “小子,朕教你个乖,整个人间只有一个皇,那就是朕,人皇!” 比起陈靖仇的惬意,在其身下的魔君可就要痛苦万分了,灼热的火焰就像是在将他凌迟一般,一寸一寸地灼烧着。 身体里的灵魂也像是一块铁锭在不断地被锤打煅烧着,魔君想要主动脱离这具躯壳,可因为肩膀上长枪的存在,他的灵魂被死死地扣在了这具躯壳中。 就当众人以为魔君会被这团火焰慢慢地灼烧折磨而死时,原本沉寂的陈靖仇突然动弹了起来,不!准确地说是陈靖仇体内的东西发生了异动,将陈靖仇的身体带动了起来。 就在众人以为陈靖仇还有一线生机时,原本备受折磨的魔君也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二人的体内散发出了同样的光泽。 两束光仿佛天生一体的存在一样,很快便交融在了一起。 就在众人还在惊讶着诡异的一幕时,魔君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身上的陈靖仇推开,趁着众人愣神之际伸手触碰上了彻底融合在一起的光团。 “不好!快拦住他!这是大地皇者的命格千万不能让魔君抓到了!!” 反应过来的古月大声朝着方休喊道,希望方休能够阻止魔君的举动,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魔君的指尖在众人行动前已经触碰到了这团光。 犹如奔腾的河水找到了溃败的堤口一般,光团以众人难以反应的速度飞进了魔君的体内,而随着光团的涌入,魔君身上的气势猛然一增,就像挣脱了一道枷锁一般,魔君的实力再度得到飞一般的提升。 刚刚还将魔君折磨得苦不堪言的凤火,在此刻的魔君面前就像是微弱的星火一般,抬手便可覆灭。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魔君一边肩膀上的伤被彻底修复,随后其抬手直接拔出了另一边肩膀上的长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方休逼退了数步。 “小子,本君说过,本君要好好地折磨死你,你准备好了嘛。” 魔君犹如一块笔直的木板直接从地上起身,虽然身上的衣物在刚刚的火焰折磨下变得残破不堪,但散发出来的气势直接压住了所有人,包括刚刚还嚣张无比的方休。 此刻,宇文拓等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绝望,还是功亏一篑了嘛,要不是方休刚刚那么多的废话,要不是方休将陈靖仇与魔君放在了一起,要不是方休将陈靖仇杀了,他们可能早就赢了吧。 还真是成也隋帝败隋帝啊。 第99章 整个人间只有一个皇,那就是我,人皇!! 方休紧握着长枪最前端的枪杆处,而枪尖距离他的眉心也不过寸许,脚下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刻划出了两道长长的小道。 当然作为守护方休的存在,即便枪尖刺入方休的体内也不会给他带来伤害,可冲击过来的强大力道还是能让方休吃一个大亏的。 所以方休不得不紧抓住长枪,让其力道消耗在体外。 在方休接下这一招后,还不等他喘口气,如僵尸般起身的魔君再度来到了他的面前。依旧是赤手空拳,但二人可谓是两极反转了。 魔君的铁拳再度袭来,方休将手一掀长枪竖立在方休身前替方休挡下了魔君这快如闪电的一击,只不过攻击时挡下了,可魔君的力道也顺着长枪再度冲向方休。 刚刚在站定的方休再一次被那强大的力道击飞。 至于魔君,抬手看了看那附着在手臂上的火焰轻轻一甩,那原本对他还如附骨之疽的火焰就像一支烛火一般,轻松熄灭了。 并非是魔君收敛了魔气,导致凤焰没了‘助燃物’而熄灭,相反萦绕在魔君身上的魔气更多了,原本只是如同轻云薄雾般,而现在就似一团永不熄灭的魔焰。 虽然同为火焰,但凤焰是绝对克制魔焰的存在,魔焰越是旺盛凤焰带给魔君的伤害应该更高才对,可魔君抬手熄灭凤焰的却是大大颠覆了这个情况。 其实只要仔细看来,就会发现魔君与凤焰接触之间隐隐闪过一道金光,而就是这一层薄薄的金光隔绝了凤焰对魔君的伤害。 “小子,你最大的错误不是磨磨蹭蹭,耽误时间,不直接将本君杀了,而是让那个废物和本君待在一起!” 魔君语气中充满了对陈靖仇的鄙夷以及对方休的嘲讽。 似乎是为了报复此前方休对自己的折磨,魔君并没有给方休答话的时间,一边说着,一边狠揍着方休。 魔君的动作越来越快,能够使用的魔力越来越大,就像人间已经不再排斥他,将他视为了人间走火入魔的修士一般。 “本君说过,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打败本君,不过是借助了人道对本君的压制,借助人间对魔族的排斥而已。” 一团黑雾将方休彻底包裹住,紧接着黑雾中传来了方休的惨叫。 听着黑雾中的惨叫,魔君就像欣赏到了绝美的音乐一般,此刻的方休已经不是魔君的对手了,周围的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扛得住魔君的攻击。 但魔君并未对他们出手,因为折磨方休的演出中不能没有观众,他们正是魔君选定的观众,这就好比一局游戏,此前被对手一直虐着,后面翻身可如果没有其他见证的人存在,又有谁能证明呢。 正如魔君所言,千年前的他就已经能和当时的人皇打得势均力敌了,千年过去了,他又怎么没有丝毫的进步呢。 之前被方休单方面的碾压不过还是因为管理者压制了,现在管理者给了他权限,让他可以逐渐放开拳脚了,方休拿什么来挡。 魔君将困住方休的黑雾散去,其中的方休已经遍体鳞伤了,身上的文武袖也变得破烂不堪,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是血迹。 没了黑雾的束缚,方休直接从半空中落下,没有丝毫的缓冲,硬生生地砸在了地面上,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朕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原来啊,不过如此。” 待到烟尘散去,只见一杆长枪立于地上,方休借助的长枪已经站立了起来,虽然备受折磨,但身为人皇的傲骨绝不让他落于人下。 随着束发金冠的销毁,方休长发散落遮掩住了他的面容,但那不屈的话语从发后的口中吐出,让才舒了一口气的魔君再度被一股恶气堵在了胸口。 “牙尖嘴利! 如今大地皇者的命格在本君身上,人道也不再排斥本君,本君的力量逐渐恢复,你还能拿本君怎样!若你乖乖地对本君俯首称臣,本君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长舒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郁气暂且压下后,魔君开口对方休劝说道。 大地皇者给魔君提供的增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其最重要的是给予了魔君一个能行走在人间的合法身份,正因为有了这个身份,所以现在的魔君无论从魔界中抽取多少力量来使用,都不会被人道压制,人间排斥。 “切,你是在和朕说笑话嘛,如果是,那这个笑话的确逗笑了朕。” 此刻,方休的模样看起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即便如此方休依旧是用一种嘲弄的语气对魔君,根本不在意这种语气会不会激怒魔君,让魔君再度对他进行折磨。 “好,那就让本君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君的手段狠!” 魔君再度闪身来到方休的身旁,而这一次早有准备的方休还不等魔君的攻击打在他的身上,就已经用凤焰覆盖了他全身。 虽然此刻的凤焰无法再对魔君有压制的作用了,但依旧能够焚毁掉魔君打在方休身上的魔力,让方休多少能够再坚持得久一点。 暂时挡下魔君进攻的方休也为古月等人入场提供了机会,此前魔君单方面的碾压让古月等人根本捉不住二人的动向。 在看清了魔君与方休的动向后,三人果断入场,宇文拓虽不及古月二人,但有着轩辕剑在倒也勉强能跟上古月二人的速度。 三人的加入让方休有了片刻的喘息时间,大地皇者的身份虽然赋予了魔君人间的身份,但是轩辕剑作为人皇佩剑,对其的压制依旧不减。 得到支援的方休并没有与古月三人联手,反而趁着这个空隙脱离战场,对于方休这突然卖队友的操作,古月三人也是倍感错愕和愤怒。 刚刚还那么的强硬坚持,结果转眼就临阵脱逃了,关键是你现在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等魔界大军一来,人间生灵涂炭,哪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哈哈哈,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看着逃跑的方休,魔君也是一阵得意地大笑。 他还以为方休会有多硬气呢,没想到最终还是成了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懦夫好啊,懦夫折磨起来才痛快! 方休是远离了战场,但却并非是逃跑,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方休径直朝着还是释放着威力的五神器而去。 方休将长枪扔出,半空中飞驰的长枪再度化作一只火凤冲向了五神器。 此刻古月等人的眼神也是一阵复杂,若是早点将五神器关闭,魔界入侵的步伐还可能中止,可现在魔君强势,天之痕破裂,这个时候关闭五神器已经晚了。 不过古月等人却也不曾放弃,毕竟放弃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拼一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垂死挣扎!” 回过神来的魔君也不再和古月等人纠缠,将三人击退后,果断朝着方休而去。 “十五!来!” 借助此前火凤的力量,此刻五神器的屏障上出现了一丝缺口,在缺口重新封闭前,方休义无反顾地将手伸进了能量风暴中抓住了崆峒印。 但方休却并未像众人料想的那般将神器抽离,反而主动朝着神器输送了法力,加大了五神器破开天之痕的速度。 被魔君击倒的三人组勉强憋住了那口要吐出来的心血,可是看着方休这般骚操作却是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 随着心血的喷涌,三人顿时萎靡了,此刻的状态怕是连拓跋玉儿都打不过了,这还怎么救世。 算了,毁灭吧,这个烂怂人间根本就救不了了,掉线被盗号的大地皇者,还是一个总在背刺的皇帝,他们三个上中野拿命打啊。 方休刚刚的呼喊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因为方休的骚操作,众人都以为大局已定了,哪怕再来一个方休又能怎样呢。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拓跋玉儿抱着无法唤醒的陈靖仇身旁,那倒地的十五在听到了方休的声音后,犹如重启的赛车,化作了一道流光飞向了轩辕剑。 十五犹如乳燕归巢般回到了轩辕剑中,原本冰冷死板的轩辕剑也在此刻散发出了属于人皇佩剑该有的威严与仁慈。 手握着轩辕剑的宇文拓第一时间发现了这股变化,不过还不等他仔细端详,轩辕剑就直接挣脱了他的手,飞向了魔君。 舍弃了操控者的轩辕剑不仅没有落入下风,反而与魔君打得势均力敌了起来,单他这一柄剑就远超了古月三人。 原来轩辕剑不只是没有大地皇者能单刷魔君,就算魔君是大地皇者也能单刷他啊。 看着如此神勇的轩辕剑还有那莫名助攻的方休,魔君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魔君也熄了折磨方休的想法,打算直接解决方休让一切尘埃落定。 为了甩开轩辕剑的纠缠,魔君一咬牙通过天之痕汲取了更多的魔力加身,大量的魔力入体很快就让他体内的大地皇者命格察觉到了异样。 大地皇者虽然入了魔君的体内,但其根本还是人间的东西,它可以接受人走火入魔,但绝不接受彻底沦为魔。 就像人体可以接受疫苗的存在,但绝对不能让疫苗变成病毒进入人体一样。 虽然感受到了身体内的异样,但是魔君并未将其处理,一来是怕耽误的这点时间会让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成真,二来嘛,则是解决方休根本用不上多少时间,先将方休抹杀了再来恢复体内的异样也不晚。 魔力灌体的魔君就像是开启了氮气加速的赛车,刹那间便摆脱了轩辕剑的纠缠。 方休背对着魔君等人,虽然看不见魔君的动向,但是身后的寒意已经告诉了他若要再坚持下去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魔君那裹挟着滔天魔气的黑手距离方休的后脑仅有一指的距离,可就是这样危急的时刻方休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反倒是那魔君突然停下了动作,就好似被直接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紧随而来的轩辕剑也没有趁机向魔君发起进攻结果了魔君的性命,而是飘飘然的梳理在了方休的身侧。 “终于上当了。” 方休松开了紧握着崆峒印的手,缓缓地转过了身,双手从额前插入,将散落在脸庞的发丝尽数梳理到了后面,随着发丝被梳理,方休本来的面目也彻底地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这……!” “你!” “你究竟是谁!!” 看清方休的面貌后,众人也是一阵错愕,目光来回地在方休和魔君的身上移动着。 “朕是谁?朕是大隋的皇帝,是人间的人皇!” 面对魔君的质问,方休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实力!” 魔君此刻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样,除了嘴巴和眼睛还能活动外,全身就像死物一样动弹不得。 “对了!是这具躯体!一定是这具躯体!你等着本君待会亲临,必将你挫骨扬灰!!” 说罢,魔君就打算从躯壳中抽身,反正如今的天之痕已经大开,稍等片刻他便能以自己的身躯降临,虽然可能会导致宁珂和她腹中的孩子死去,但只要死的不是他自己,这就够了。 不过方休准备了这么久,又岂会让他这般轻易地就逃脱了。 魔君的动静刚起,原本作为他护身符的金光突然大放,金光犹如图画上的描边一般将魔君整个人包裹住,让魔君无法逃出这具躯壳。 “朕说过,整个人间只有一位皇,那便是朕!人皇!!” 第100章 捅破天 当人皇二字的落下,一条赤红中显着金光的神龙从方休的体内飞出,盘旋在其头顶,垂眸扫视着,那目光中蕴藏着无边威仪让所有人不敢与之对视。 而此时方休正缓步踏入还在释放无穷能量的五神器当中,原本还因为狂暴的能量而坚不可摧的能量壁垒在方休走近时立马化作了涓涓细流的河水一般。 方休毫无阻碍地踏进了五神器的包围中,暴乱的能量在方休的面前就像温顺的宠物一样,不仅没有对他造成伤害,反而将方休此前所受到的伤尽数修复了。 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恢复,就连已经快要枯竭的法力此刻也被重新灌满。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仅是古月等人,此刻就连魔君也不解方休的所作所为。 若是想要拯救人间,驱逐魔族,那么之前神器在其手中,又有皇朝气运加持的早就能加固天之痕了,何必要将局面弄成现在这样,一个不小心就将万劫不复。 可若是说他想要投靠魔界那更是不可能了,赤龙上的金光魔君一眼就看出了那时人道的气运,受人道庇佑的存在又岂会投身他界之中。 “做什么?你们魔族不是想要和神族争斗嘛,那朕自当是助你们一臂之力啊。” 方休头顶的气运之龙俯下龙首,威严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的魔君,此刻一股莫名的恐惧席卷上魔君的心头,那是一种比死亡更令人害怕的感觉。 若非被定在了原地,魔君敢确定在这个目光下自己绝对会因为害怕而颤抖不停。 还不等魔君回过神来,拥有着无边伟力的神龙朝着他俯冲而来,九指龙爪捏着魔君就像捏着一只苍蝇一样。 神龙抓着魔君翱翔在天际之上,最后仰天长鸣一声后朝着五神将凝聚出的能量光柱冲了过去,将魔君扔进了光柱后,神龙围绕着光柱盘旋着,此刻的神龙再度恢复成那威严的模样,垂首凝视着光柱中的魔君。 光柱中的魔君清晰地感受到神器的能量一遍又一遍地冲刷过这具躯体,然后是他的灵魂,最终通过他的灵魂寻找到了他体内的‘道’。 只是片刻的功夫五神器冲击天之痕的能量光柱在透过魔君的身体后就像吃了某种蓝色小药丸一般,变得更大更粗。 粗壮的光柱挤进天之痕后似乎还不满意,继续朝着更高的天际冲去。 原本还在蓄势待发的天之痕被彻底胀破,但古月等人想象中的魔界兵马却并未降临在人间,而是被光柱强大的冲击力顺势朝着更高的天冲了上去。 代表着魔界污秽的乌云被击碎,透过破碎的空间人们抬头看去便能发现高天之上那碧蓝清澈的天际与洁白悠然的云朵。 若是有修行之人仔细看去还能通过那蓝天白云听到渺渺仙音。 缥缈的仙音忽远忽近,让人无法捉摸,还不等他们沉浸其中,一道突兀的碎裂声顿时打破了仙音的美好。 破碎声的频率在不断加快,美妙的仙乐也被破碎声取代。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破碎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但相应的仙乐也不再响起,刚刚还碧蓝的天空猛然间出现了一处硕大的缺口。 九……九重天……破了! 自共工怒撞不周山后,无垠苍天再一次出现了破洞。 但这一次没有什么灭世的洪水,更没有什么补天的圣人。 透过破洞,人间不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看见了九重天上戍守的天兵天将,不只是人间的存在惊呆了,这群天兵天将也傻眼了。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戍守在离人间最近的一重天中,防备着魔族人在攻占人间后乘胜追击攻打天界,结果人族和魔族还没打呢,他们神族的壁垒先破了。 被传送到天界的魔族兵马也愣住了,他们不是要先打人族嘛,怎么就直接一步到位地来到了神族的领地了。 算了,不管了,动脑子那是上面人的事,他们这群前线的士兵只要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中就好了。 “杀啊!!” “杀!!!” 当第一个魔族士兵的喊杀声响起,魔君一切的算盘都成了一场空了。 魔君是想要一统三界,是准备要攻打天界,但绝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对方严阵以待的时候。 听着魔族的喊杀声,神族士兵们也纷纷回过了神投入了战场中,虽然不解魔族士兵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他们本来就是为了防备魔族的,也不算措手不及。 “怎么,朕帮你完成了心愿你还不说声谢谢。” 被能量光柱穿透的魔君虽然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却无法逃出能量光柱的范围,而且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身的力量正在不断地削弱,属于他的‘道’正在不断地被抽离。 “哈哈哈,就算我魔族士兵死伤殆尽又如何,天穹破裂,人神相通,人间将再度回到上古时期,那样你们人族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魔族人是死了,但至少是站着死的,而你们人族只能再度沦为神族的傀儡,奴隶!! 人皇,是你亲手葬送了人族的未来! 哈哈哈!哈哈哈!!” 愤怒过后发现自己已经无力改变的魔君低头看向了方休,言语中尽是对方休此举的嘲笑讥讽。 “是嘛,反正你需要活到最后,不妨拭目以待。” 面对魔君的冷嘲热讽,方休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方休虽然不像魔君从上古时期就存活到了现在,但是有着昆仑镜穿透时间长河观看古今未来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对于魔君口中所说的人族是神族的傀儡奴隶也是知晓的。 上古时期,人族诞生在神族之后,在人族诞生时,神族已经掌控了三界七八成,仅剩的那部分也因为一切天地封印而无法触及。 对于人族这样一个弱小的种族出现,神族最开始并未在意,因为在上古时期存在的种族太多了,覆灭的种族也不少。 神族没有必要在意一个天生无法力,寿命短浅的种族,甚至有些种族还在那人族打赌,赌人族在上古时期能够存活多久。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偏偏就是这么弱小的一个种族,在上古时期的种族大战中存活了下来,并且成为了‘道’的代言人。 因为天生没有法力,所以人族学会了创造,因为生命的短暂,所以人族明白了生命的珍贵,因为弱小,人族学会了坚强。 当种族大战结束后,世界终于进入了正常的运转。 但之前雄霸三界的神族失去了许多的领地和眷属,看着他们曾经无视的种族和他们一样占据了世界的三分之一,他们无法接受,也无法容忍。 可世界已经安定了下来,若想要再度挑起灭族之战那么即便作为胜利者也将承受难以接受的结果。 所以神族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灭族。 神族人抓住了人族寿命有限的缺点,在暗中疯狂地改写着人族的历史,一代又一代地改变着,直到最后,人族的供奉从先祖变成了神,自强不息的人族开始依靠占卜,求神。 因为神的一句话,原本和睦相处了千年的部落顿时敌对了起来,因为神的一句话,原本还在振兴部落的首领立马沦为了部落的千古罪人。 因为神的一句话,原本一体的人族彻底分崩离析。 神,高高在上, 神,主宰万物, 神,统治人, 天道,高于人道。 于是三皇之后,五帝之一的颛顼(zhuān xu)做出了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绝,天地通。 君欲治世,必绝天地通途,使神归天,民守地,方得安宁。 身为当时的人皇,颛顼受人道所加持,论地位与天帝齐平,论实力与圣人同位,就算如此绝天地通也消耗了颛顼,甚至消耗了人道的力量。 天地就此三分,就像一个圆从中间切了两道分成了三块。 天界上有壁垒,只要在下设立阵法庇护,其中损耗屈指可数,地界下有屏障,同样在上设立阵法,损耗亦是不大,唯独人间,上无壁垒所庇佑,下无阵法守护,灵气四溢,人族逐渐凋零。 可就算如此,神族的阴谋依旧存在,因为神族早就将自己刻画进了人族的历史中,想要抹去他们除非抹去被神化的人族始祖,被神化的三皇。 但很显然这不可能,所以三界虽分,但人间依旧存在着人族只有修炼有成便可得道成仙,入驻神界。 人族本就灵气四溢,而这群修士在吸纳了人间的灵气后飞升神界,相当于将人间的供养反馈给了神界,此消彼长下,人道也逐渐陷入了沉睡。 一切都在走向神族彻底统治人族,直到变数的出现,方休得到了。 颛顼的绝天地通并非只有坏处,至少给了人族喘息的时间。 在方休看来,颛顼的绝天地通和鲧(gun)治洪水殊途同归,都采用的是‘堵’,但堵不如疏,大禹治水是疏通河道,方休救世也是疏通三界。 大禹治水是需要人力物力的,方休疏通三界更是必不可少了,只不过比起大禹所需要的工具,方休所需要的东西就比较困难了。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随着神器被不断收集来到方休面前,随着各自为政的部族国家归顺,方休找到了属于他的‘一’。 来到这个世界,方休下意识地将其归纳进了轩辕剑的整个系列中,所以想要破局十分困难,但当见到女娲后他明白了,这个世界是单独的。 它是根据轩辕剑系列改编而来的,既然是改编自然不可能与游戏中的设定一模一样了,就像当初的知否明兰并不是一个穿越者。 人间谣传五神器乃是女娲心血所化,这个世界的女娲虽然为人族的圣人,站在人族这一边,但是要说五神器乃是她的心血这就绝不可能。 五神器能封印天之痕,若真是女娲所创造的那女娲何不自己动手直接封印了呢,还要多这么一个步骤浪费精力的。 况且五神器也并非什么农具,如果真的是女娲心血所造,那么消耗这么大的女娲难道就没有一点虚弱期吗? 非圣人造物,又有着影响三界的效果,经历过与凤行世界的方休立马就想到了‘人道’。 也只有‘道’才能创造出这样的神器,也只有‘道’才能让这些神器的来历扑朔迷离。 既然五神器的来源是谣传的,那么大地皇者呢? 这个疑惑在方休逐渐得到人道的感应后得到了解答,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人间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皇的位置,所谓的大地皇者不过是天界收割人间的幌子罢了。 而大地皇者的命格也是天界让这个幌子变得更加真实,将过去收割的人道力量结合天道力量融合的存在。 每隔千年的人间浩劫也不过是天界的一场大戏,千年大劫中大地皇者既是救世主,也是天界暗中的走狗,利用大劫窃取人道力量,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消灭人族。 于是弄清楚一切之后的方休打算来一个将计就计,既然你天界想要大战,我就给一个大战,你天界不是依靠大地皇者连通天界与人间嘛,那我就给你连通。 只不过为了让这场大戏更加精彩,方休还准备了一个特邀嘉宾,‘魔道’。 此前方休的准备都是在吸引魔道上当,而为了能够成功留住魔道,方休还特意将自己的分身送给了魔道当观战席。 好在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魔道最终还是忍不住诱惑登场了。 就像天道想要吞并人道一样,魔道又怎会放过送到嘴边的天道人道混合体呢。 任由天道魔道终日打雁,却还是被方休这只大雁啄了眼,有道是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登场。 “好城府,好算计,如果真让你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人族可能绝不止如此,但现实没有如果。” 九重天上,天界士兵与魔族士兵陷入了焦灼的战斗中,就在此时,天兵身后的高天之上,遮蔽的云层开始散开,天帝之位上高坐着一人,俯瞰着战场,俯瞰的人间。 第101章 轩辕剑落幕 “太阳……太阳掉下来了!!” “不!天上……两个太阳!!” 人间的百姓惊愕地看着高天之上的变化,这一天他们所受到的震惊,比他们祖宗十八代加起来还要大。 先是妖魔入侵,好好的人间突然变成世界末日的景象,好在后面末日被击破,天边出现了希望,身为凡人的他们竟然亲眼目睹了天兵天将的存在。 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在他们眼中前来剿灭妖魔的天兵天将竟然和妖魔打得是势均力敌,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死伤越来越重,战场上越来越残酷。 看着天兵们没能在第一时间消灭所有妖魔,人间的百姓再次提心吊胆了起来。 就在他们为天兵们祈祷时,令他们崩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天上的太阳似乎也被这场大战所波及,开始朝着人间坠落了。 即便后面百姓们发现跌落的太阳并非是他们心中的那颗太阳,慌乱惶恐的情绪仍旧得不到安抚,毕竟就算不是真的太阳陨落,但天显二日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能量阵中,方休虽未抬头但神识已经将天上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了,哪怕是神识的感知,方休依旧觉得刺眼。 这股灼热而又刺眼的光芒,方休不用思索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天界之主, 神族之尊, 三界最强者, 天帝—帝俊! 如同这个世界存在着名为女娲的人族圣人一样,天庭之主帝俊也存在着,也正如女娲一般,虽然二人都与洪荒世界中的存在同名,但在这个世界终究是南辕北辙。 “你终于来了,帝俊。” 帝俊身后的金轮流转,脸上无悲无喜,对于战场上死伤的天兵更是没有一点在意的表现,仿佛死去的不过是一群随时能够补充的兵蚁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别看这些天兵数量如此庞大,就像是人间战场上的炮灰一样,但他们曾经也是天骄般的存在。 因为只有天骄才能打破自身桎梏,飞升成仙,从凡间修士化为天界仙人。 凡人中的天骄终其一生,刻苦修炼,到最后却不过沦为了天界的杂兵,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没有什么,你来了,你不该来,可我还是来了的废话交流,除了在登场时称赞了方休一句方休后,帝俊便一言不发了。 如今更是在方休声音刚落下后就突然出手,颇有一种趁人不备的小人做派。 对于外界的看法,帝俊丝毫不在意,毕竟没人敢真的将这些话在他面前说出来,至于背地里说,天界上下无物不差,无所不知,哪有什么背地里。 帝俊可不是魔君这个半吊子,比上古时期更早的时间帝俊便诞生了,而且作为当时的神族人,拥有着世上最好的修炼资源,所以面对帝俊的出手,即便现在的方休有着人道的加持也难以匹敌。 不过从始至终帝俊的对手就不是方休,所以在帝俊出手的那一刻,另一道能与之匹敌的强大气息也突然出现在了人间之中。 女娲娘娘姗姗来迟,却也来得恰到时机。 “帝俊,你真的是越练越没皮面了,如今以大欺小的事情都做得这么干脆了。” 高天边的另一侧,女娲娘娘慈爱的身影显现,随着女娲娘娘的登场,百姓们心中的恐慌顿时消散了大部分,就像害怕的孩童找到了母亲,有了依靠。 “他为人皇,我为天帝,地位相同何来以大欺小。” 对于女娲娘娘的讥讽,帝俊回答得倒是十分坦然,言语中似乎还透露着对方能与自己相提并论就已经是其的无上荣耀了的傲慢。 帝俊对方休出手得如此果断不仅仅有看不起方休的意思,还有心中那一股难以言说的忌惮。自己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纪元的存在,会对一个区区的人族产生忌惮的感觉。 哪怕这个人是人皇,这也让帝俊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也正因为这份屈辱,帝俊才会这么急着出手,而身为天帝的威严又让他和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方休的眼前。 正大光明的小人行径就是这么矛盾。 “帝俊,世间万物虽有命定,但依旧存在着一线生机,天界蚕食人间多载,还望你能就此打住,莫要等到鱼死网破。” 对于帝俊的话,女娲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以二人的地位,对方是什么人他们早就心知肚明了。 不同于洪荒世界中的女娲娘娘,这个世界的女娲娘娘虽然依旧是人首蛇身,人族圣母,却并不是什么妖族圣人。 所以这个世界的女娲娘娘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族。 在人族还未成为天地三族之一女娲娘娘便开始守护着,后面虽然察觉到了人族的异样,但那时她也是有心无力了。 不过只要有一丝机会,女娲娘娘都会不留余地地出手帮助着,否则当年的颛顼怎么可能完成绝天地通的。 而在原剧中女娲娘娘没有出手只是因为这一场千年大劫没有能让人族摆脱如今困境的作用,所以女娲娘娘便选择了旁观,继续积蓄着力量。 如今一线生机已出,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鱼死,网却不一定破。”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享受惯了独尊三界的权利,帝俊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对人间的操控呢。 再说了这一次大战,不仅没从人间捞到好处,还让自己的神族吃了一个小亏,虽然是小亏,但在帝俊眼中却是打了他的脸。 失了脸面的事情还能有小事。 “天帝说得不错,鱼死,网不一定破。” 方休的声音突然插入了帝俊和女娲娘娘的对话中,就像正在交流的两个人突然听见地上的昆虫在说话一般突兀。 本就瞧不起的人族的帝俊更是厌恶了起来,哪怕对方是在赞同他说的话也一样。 不过这一点却是让帝俊想岔了,方休虽然认同着帝俊的话,而二人的立场是不同的,所以在帝俊看来他是网,方休等人则是自投罗网的鱼。 可在方休看来他才是那张网,因为就在刚刚他已经成功地将网上的最后一个结给打死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做过一场了!!” 正如帝俊刚刚突然地出手,在方休说完后女娲娘娘便对着帝俊发起了进攻。 以二人的实力打到后面收不住手了必然会将三界崩坏,于是在交手的那一刻,二人便十分有默契地朝着三界之外远去。 但就算这样,战斗的余波依旧能够在人间看清。 随着顶尖战力的离去,二界的缠斗,方休的棋也来到了最后一步了。 此刻的魔君就像一块腊肉一样挂在半空中,他唯一的作用便是作为方休偷取魔道的媒介。 神龙回归方休体内,原本处于‘自动档’的五神器被方休切换了操作系统,原本环绕在方休身旁的神器开始各司其职了起来。 并且除了五神器,另一件神器也重新焕发了光芒来到了方休身旁,炼妖壶在将肚子里的杂物‘吐’出后,就像找到了小伙伴的孩童一样飞入了五神器之间。 昆仑镜飞舞到了神器中最高位上,背面朝天,镜面朝下,而在其下方便是神农鼎,当两件神器到位后,一道神光冲天而起。 只不过这一次神光并未冲破什么,而是正正好地停留在了九重天的第一重天。 随着神光的抵达,就像喷泉的水到达了最高点后开始向四周散落,散落下来的神光并未消失而是化作了一道屏障将整个人间彻底覆盖。 当最后一块人间土地被覆盖住后,昆仑镜下的神农鼎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了,碧绿色的光芒缠绕上了昆仑镜散发的神光。 就像一株爬山虎顺着神光不停地向上攀登着,直至来到了神光的终点,碧绿色的光芒没有像神光一样四散,而是以神光为中心开始不断地凝聚,直到将神光中的一部分切割下来,取而代之。 随着天上的光芒变化,众人开始惊讶地发现属于女娲和帝俊战斗的余波已经看不见了,并非是二人的战斗结束了,而是有一股更强的力量阻隔了二人战斗的破坏。 当天上的神光散去,方休面前的两件神器也化作了灰烬消散在了方休眼前,它们并非是被损坏了,而是回到了真正属于它们的地方去了。 在无人察觉的地方,属于人间的道突然壮大了一分。 依葫芦画瓢,女娲石与炼妖壶也像昆仑镜和神农鼎一样消散在了方休眼前,不同的是女娲石和炼妖壶所发出的神光是朝着地下而去的。 六神器已散其四,仅剩伏羲琴和崆峒印在方休的身旁漂浮着,但它们也并未停留太久,就在方休的操作下开始融入了人间之中。 “人皇!尔敢!!!” 伏羲琴先走一步,而轮到崆峒印时,帝俊惊慌的喊声突然杀到,伴随而来的还有帝俊饱含杀意的一击。 身后的女娲娘娘也是急忙出手,可最终还是晚了帝俊一步,也就是这一步,女娲娘娘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休死在帝俊手中,拯救人间的计划再度功亏一篑。 可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帝俊这饱含杀意的一招在降临人间的那一刻就像进入了时间的长河,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流转后最终消散在人间。 强如帝俊在快要踏入人间的那一刻也收回了脚步。 “人皇!!停下你的动作,我可以保证从此以后人族与神族井水不犯河水。” “哦,天帝不如这样吧,只要你再上前一步,我不仅停下后面的动作,还会带领着整个人族臣服于你,如何?” 方休的脸上扬起戏谑的笑容,十分笃定天帝绝对不敢再上前一步。 身后追来的女娲娘娘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方休和天帝在打什么哑谜,周围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呀,若是天帝真的上前一步了,难不成方休还真的投降不成? 明明是对天帝十分有利且简单的事情,可天帝却偏偏下不了脚,虽然天帝也看不懂方休布置的阵法是什么,但是在他来到这里后身体竟然本能地开始恐惧了起来,而且他体内的道从刚刚开始就不断地在警告着他,绝对不能再上前一步。 若是旁人的警告,帝俊支持武力也就硬闯了,可这偏偏是他的道,是天道在警告。 “怎么?天帝大人这是害怕什么,既然天帝大人敢走,不然朕给天帝大人指条明路,天庭中有南天门吧,天帝大人要不从南天门下来。” 随着方休的开口,天空中的一角亮起了一道碧绿的光芒,在光芒的照耀下,隐约还能看见一旁竖立着的一扇门,而在门上刻着‘南天门’三个大字。 “这也不敢,那也不敢,那你凭什么让朕停下!!” 此刻的方休也是气势全开,在混沌珠的作用下,以往世界所积攒下来的威压全都在此刻爆发,那毁天灭地的气势让帝俊以为他才是那个存活不过几十年的凡人。 方休凌空而起,身旁仅剩崆峒印相随,来到距离帝俊一步之遥的位置。 “哪怕让你从比上古时期更早的时代存活至今,你依旧不是朕的对手。” 帝俊登场时对方休说的话,此刻方休彻底还了回去。 论实力,现在的方休就算是坐高铁也追不上帝俊,但人族擅长的是用器。 人族不像其他的种族,哪怕是修炼有成,哪怕是受道加身,只要没有脱离人族,那么总会有年老体衰的那一天,强如三皇五帝也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可与轩辕黄帝大战的魔君却依旧身轻体健着。 道影响着种族,而种族也反映了道。 虽然其他的种族也能够使用器具,但是论对器具的创造,使用无人时人族的对手,正如在修炼体质上无人时神族的对手一般。 人族无法像其他种族一样长久地存活着,所以为了人族的未来,人道演化出了神器,利用神器来长久地保护人族发展。 只可惜此前的人族对于神器的运用停留在了表面,始终难以发掘其真正的作用。 或许是因为神器太过珍贵,导致他们根本不敢或者不舍如此对待神器,这也就导致了神器蒙尘,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第102章 混乱的记忆 整个世界就像一个球,颛顼当初的绝天地通就是将这个球从中间切成了三份,最上层和最下层都有着球面保护,唯独中间层,一切就什么保护都没了。 如今方休就是在给这个中间层施加保护。 以昆仑镜为媒介,在人间上空布下时间洪流,一切想要从人间上空进入人间的东西都将沉沦进时间的洪流中,或是回归到诞生之初,或是眨眼间化作行将就木之躯。 若只是有着保护那方休的这项举动岂是也和颛顼无异,仍旧是在‘堵’。 所以在时间洪流中方休留下了一个节点,一个可以让外物自由进入人间的节点,不过虽然说是自由进入,但方休可没说不用收取过路费了。 外界的存在想要通过神农鼎化作的节点进入人间,那就必须在神农鼎中的炼化之力走一遭,虽不至于炼化所有修为,但是在进入前大部分的法力都将被炼化成最精纯的灵气,反馈人间。 而且来到人间后,修为将暂时封印,除非选择离开人间。 除了来人间的,对于那些想要飞升的修行者方休也没有阻拦,但在走过节点后,从人间拿走多少东西,就得还回来多少。 别说自己苦修了多少年的,就问你这些年吸的是不是人间的灵气,人各有志,有人想上赶着当狗,方休管不着,但不能吃着人间的粮,还反过头来朝着人间狗叫。 除此之外,天界当初吃的人间东西现在也是时候该还回来了,节点就设立在天界大门口,天界的灵气可以毫无阻碍地进入人间。 这也是帝俊为什么会突然摆脱与女娲的战斗,想要将方休抹杀的原因。 一个小偷耗费多年的时间与心血,从其他人家中偷取大量的财宝装饰自己的家,看着富丽堂皇的家,小偷又岂会接受那些苦主将财宝取回呢。 只不过现在一切也都由不得帝俊了,帝俊虽强可以说是三界第一,但再强他也强不过‘道’,哪怕这个‘道’不是属于他的‘道’。 大势已定之前帝俊能反抗,但尘埃落定后帝俊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不过也幸亏这个世界的天道和与凤行的天道不同,否则有了明确自主性的天道再加上帝俊这个三界最强者,方休就算在筹备个万年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天之上有昆仑镜与神农鼎庇佑人间,地之下同样有神器保护。 女娲石化作生机壁垒,只要人间土地上还有一个活物存在,那么人间大地都将坚不可摧,而炼妖壶则是大地上的节点。 用以让人间死去的生灵通往地下,轮回转世,也是为了从地下获取灵气反馈人间,炼妖壶的作用其实和神农鼎一样,不过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罢了。 剩下的伏羲琴和崆峒印自当在回到人间承上启下,稳固人间发展。 帝俊眼睁睁地看着方休就在自己一步之遥的位置让最后一件神器回归了人间的天地,看着方休将大阵彻底完成。 感受着天界的灵气突然倒转朝着人间涌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最终帝俊只能咬牙吐出了一个字。 “撤!” 面对这种情况,帝俊已经无能为力了,除非天道也像人道一样将自身彻底放开,让帝俊主宰。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帝俊可不是神器,一旦天道放开,那么就再也没有脱离帝俊的机会了,而且为了三界的稳定,天道也绝不会这样做。 天道可以接受蚕食人道,但绝不能允许在宴席上端起菜死命往肚子里灌。 ‘道’的存在是为了世界的存在,所以它们可以勾心斗角,可以相互吞噬,但有一点它们不能碰,那就是损坏世界。 就像是在它们的头顶上还有着更强大的存在约束着它们一样,让他们心照不宣地遵守着这个潜规则。 早在阵法贯彻大地时,原本还在沉迷于战斗的魔族士兵就被传送回了魔界当中,所以随着帝俊的一声令下九重天再度封闭了起来,隔绝了人间的注视。 仅剩天边某处闪烁绿光的存在告诉人间的修士,飞升之道就在其中。 不过在经历此番之后,人间一大批的修士已经绝了飞升的心思了,在人道的作用下,方休等人刚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现场直播一般,让每一个修士看清了天界之人的傲慢。 并且随着人间的灵气逐渐恢复,人间迟早要比天界更加适合修士修炼。 至于寿命,随着灵气的恢复,一些能够延寿的天材地宝迟早会出现的,再说了比起当狗,他们更愿意作为一个人死去。 在帝俊离开后,女娲娘娘的身影也隐退了,作为人族圣母,人界圣人的存在,神器阵法对其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 与此同时,方休也弄明白了他心中的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当初自己通过昆仑镜借力时会是那般模样了,原来自己是向整个人间借的力量啊。 …… 新世界,当方休再度闭眼睁开后,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便知道自己再一次去往了新世界。 只不过这一次方休并没有急着苏醒,而是在混沌珠内停留了许久。 这一次的他所代表的是哀与暴怒。 看着周围逐渐崩裂的禁制,明明是一桩好事,方休却忍不住地哀伤了起来。回首望去,自己这一路经历了许多,太多的爱恨离别一时间让心中的哀伤喷涌而出。 当初如果不是混沌珠突然出现强行将他带走,或许现在的他早就过完了普普通通的一生,化作一捧黄土了吧。 想到知否中的华兰,还有两个孩子,方休心中的哀伤更浓了,自己的一生不再普通,可这样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地游走着,那么他的终点究竟在哪里呢。 眼角旁那滴哀伤的泪水最终还是无法控制地落下了。 周围的环境明明没有丝毫改变,却因方休逐渐变得凄凉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方休那哀伤的情绪突然停滞,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方休颤抖着手撑着脑袋,通过眼神的变化可以知道此刻的方休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 突然方休抬起了一只手拼命地砸着自己的脑袋。 “不!我是自愿跟着混沌珠走的,不是被它掳走的!! 不!是它强行带走我的!!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否……知否真的是第一个世界嘛!!” 方休跪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不停地回忆着,在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两段记忆,一段是他被强行从原本的世界带走,一段是他自愿选择跟着混沌珠离开原本的世界。 两段记忆就好像同时发生的一样,甚至让方休开始怀疑自己经历的第一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知否。 就在方休陷入疯狂的回忆时,那原本消失许久的迷雾突然出现在了方休的周围,随着方休的每一次呼吸,他的神色开始逐渐恢复。 直到最后迷雾散去,方休重新从地上站起。 “这一次是哀与暴怒嘛。” 方休自顾自地轻声说道,仿佛刚刚的经历就是一场梦,或者说方休完全忘记了刚刚所经历的一切。 这一次醒来的方休没有再陷入无尽的哀伤之中了,而是十分果断地从混沌珠中离开,来到了新世界的身体中。 一座荒山中,一只满是泥泞的手突然从地底冒了出来,在周围茂盛的草木的映衬下,这只脏手显得格外的突兀。 冒出土的‘脏手’开始疯狂地扒拉着周围的土地,草根交织下土地变得格外凝实,好在‘脏手’的主人也不简单,每一次的抬手下抓都能看见‘脏手’的指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漆黑的指甲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就像是匕首一般十分轻松的便将周围的杂草割倒,就连地下的草根也被切断翻出。 手腕大小的洞也在‘脏手’主人不懈的努力下成功扩展了,直到能够容纳一个人进出的洞出现后,‘脏手’这才停下了动作。 方休沿着洞壁以一种十分狼狈的模样爬了出来,想他方·大将军·富豪·帝皇·神灵·休,竟然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这一次的身份可谓是有史以来最低微的一次了。 方休站起了身,打算拍拍身上的泥土,但是当他的手落下后,身上那腐朽发黑的铠甲也随着泥土一同散落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方休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他的衣服还是一层脏得发黑的土了。 无奈之下方休只能长叹一口气,打算用法力先幻化出一身衣服来,等到走出这片荒山后再好好梳妆一番。 但现实给予方休的打击可没那么简单,空荡荡的丹田就像是已经废弃多年的瓶子一般,根本挤不出一丝的法力。 无奈方休只好选择从混沌珠中动用一部分法力,可当方休从混沌珠中刚抽出一丝法力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地突然乌云密布,雷声阵阵。 就像是有什么恐怖的妖魔诞生了一般。 乌云遮盖住了太阳的光芒,一阵寒风吹过后,倾盆大雨紧随其后,这下好了,方休也不必等到走出荒山再清洗了。 诡异的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雨才刚刚冲刷完方休身上的泥土,丝毫不给方休多一丝搓澡的机会。 方休还想多抽点法力出来的,但看着刚刚天空的变化,他还没傻到以为这是别的什么东西引起的,为了保险起见,方休也没有再继续刚刚的动作了,而是用那才抽取出来没多少的法力幻化了一身衣物蔽体。 待到整理干净后,方休这才选择了一个方向朝着远方走去。 就在方休走远之后,一道人影脚踏长剑从天边飞来,落地后看着地上的大坑,来人施法于身前幻化出一道屏障。 一名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一脸严肃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浑身还穿着白色道袍的道士出现在屏障上。 来人恭敬地行礼之后说道: “常胤师兄,此地确实有魔物出现。不过从刚刚的动静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强大的魔物,待师弟找到后便将其带回蜀山镇妖塔中。” “师弟切莫大意,此地乃是当初魔剑诞生之地,其所存在的妖魔必定不凡,还请师弟多加小心。” “是,多谢师兄提醒。”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师弟多加小心。” “是,师兄。” 说罢,对面那名为常胤的道士便结束了通信。 而来人道士在结束通信后便从腰间取出了一副法器,施法从方休刚刚挖出来的大洞中引出了一股黑气,在将黑气注入了手中的法器当中。 很快法器便投射出一道虚影,黑气在虚影中左右晃动,正当道士准备根据黑气的方向前进时,那黑气突然消失在了虚影中。 道士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口中喃喃自语道: “不愧是从魔剑诞生地出现的妖魔,手段果然非凡。” 道士将法器重新收起,将身后的长剑召唤出划破手指,将一滴鲜红的血液点在自己的眉心处,接着再度施法从大洞中勾出一股黑气。 这一次道士直接将黑气投入天空之中,可是令道士惊讶的是投上天的黑气没有去找它的主人,而是直接消散了。 “看来此妖非我能敌,回去找师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身为蜀山弟子,虽然以铲除妖魔保护天下苍生为毕生所愿,但是面对不可匹敌的妖魔时也会果断抽身。 暂时的退去并非是放纵,而是为了让下一次出手更加有威力。 于是道士以一种更快的速度朝着蜀山飞去。 此刻,走远的方休折下一根枝杈,重新在一片杂草中踩出了一条路来。 方休一路走着,一路接受着这具身体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作龙阳,是姜国的皇子,他还有一个叫作龙葵的妹妹,虽然有用的信息 不多,但是从这三点,方休便知道自己这是来到了哪个世界了。 方休刚刚爬出来的地方正是当年姜国的国都,看着周围的环境方休虽然不清楚剧情有没有开始,但也明白距离姜国被灭国已经过去多年了。 而现在的方休也并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只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