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佳人》 第一章 民间有传言已久,在远离尘世、矗立长江西北绵延山峦的其中一隅“仙羽峰”世代居住着会仙术的“仙羽一族”。 远观之,仙羽峰烟光凝结、云雾环绕、峰峦高出云霄,因此居住在长江流域的民众虽代代传说那儿住有仙人,但因山遥水远、险峰回旋,即使想上山求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得不在半途打退堂鼓。 不过,位处层峦叠峰、山环水抱的仙羽峰确是别在洞天的地灵人杰之所。 四季皆春、百卉锦簇、莺啼燕语,几潭镜湖盈盈水波,日出日落各绽光彩,而民间传言的仙羽家族也确实居住在这人间仙境里。 瞧这会儿被罚跪在仙羽大堂的纪晴儿,即是仙羽一族新生代里最令族人头疼的人物。 她的一双精灵大眼骨碌碌地左转右转,在来回巡视族中长老一张张阴晴不定的脸及爹爹一副看好戏的调侃神情后,她的心不觉七上八下的。 这下是大难临头了!她怎么那么倒楣呢?晴儿在内心自叹,无奈地咬咬下唇,她的心中却还是嘀嘀咕咕的。 真没面子!再怎么说她也是仙羽族“人见人爱”的小公主,堂堂族里最高主宰“羽皇”的掌上明珠,跪在这里任人称斤称两的成何体统? 更好笑的是,五月端午早过,这会儿就快与嫦娥姊姊会面了,她还被五花大绑地像颗棕子?左思右想,她还是不觉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顶多也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想起事情的经过,她还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在爹爹硬压着她这“超级好动儿”静下心来专研书法两年后,已练得一手好书法的晴儿为报答爹爹“无怨无悔的超强耐心”,她干脆“发扬光大”,将原先滕写在宣纸上的书法往外发展,好让大家见识见识她的功力! 本着好东西和好朋友分享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信念,她可是汗流夹背地搜寻可以“挥笔”的好地点呢! 所以,举凡山中的千年神木、族里各户门墙及一些公共场所里的亭台楼阁,她可是上万山下油锅……呢,不是,她可是爬上爬下、不顾淑女风范地大力挥毫将自己的文字才学尽现,其间也有她彻夜苦思、肠枯思竭的佳作…… 奈何,晴儿无辜地撇撇嘴,族人也不体谅体谅她努力为他们居住的环境增添“文化气息”的辛苦,竟还将她苦心所写的字字句句刷洗而去,怎不气人? 她呢,饶是被爹爹给训练出耐心了,竟不服输地继续彩墨众家门,结果——这状纸是一张张告到长老那儿去,唉!实在是太没同胞爱了! 长老对她的疼惜她是明白的,所以尽管这罪状已叠是老高,长老们仍是代她四处说情,硬是将这打破历代纪录,由族人状告族人的第一桩“民事诉讼”给拦了下来。 只是……思绪至此,晴儿才出现一丝丝的自觉,她似乎有点不太自爱呢! 这风波是平了,结果她的手实在太痒了,竟将脑筋动到祭祖祖先的追慕词堂! 祠堂内是香烟袅袅、庄严肃穆,整间词堂有砖墙医护,非到祭祠节日,他们年轻一辈是不被允许进人的。 回想一下,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越过砖墙偷溜进去,身上可还背着一大桶早已磨好的墨汁及粗细各一的大枝毛笔,这一切一切对身高不及一百六十公分的她可是一大重担呢? 无论如何,晴儿进去了,也花了好多时间与长老们捉迷藏、躲猫猫,再加上祠内烟雾弥漫,长老们又都上了年纪,已老眼昏花,她虽从里向外很“招摇”地将唐诗百首墨上墙,但已习惯每日进来眼中只有点燃馨香及檀香再跪拜一下的长老们,他们的老花眼可一点都没察觉到墙上的新墨。 她不悦的眼眸源向仍带着戏谑的目光的爹爹,要不是他…… 纪骞的嘴角略微扬起,一张修练有术的脸上虽想维持身为“羽皇”的庄重,但眼见自己的爱女“踢到铁板”的模样,他还是难持肃穆。 真是活该!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都已经引起公愤民怨,还敢得寸进尺的在这慕词堂里撒野? 对!是他“大义天亲”将女儿的事迹给揪出来,可是她有必要睁着那双黑白大眼“斜视”他吗? 身为仙羽一族的最高主宰,在眼见祭拜祖先的祠堂被小妮子的“巧手”给密密麻麻涂上黑压压的一片后,他能视而不见? 当然不成!再说,这书法是他硬压着她练出来的,原为一番好意,期待这静不下三分钟的小妮子能练练耐性,至少在气质上也能有个温婉的女孩样,结果呢?恩将仇报!这些日子莫不以“墨”肆无忌惮地东挥毫西挥毫,搞得大家鸡飞狗跳,一向充满宁静及色彩缤纷的仙羽峰变是吵吵闹闹,这环境也变得东一片黑西一片黑。 大家可不是没有阻扰她的过分之举,奈何晴儿生就一副蒲柳之姿,再加上哭功一流,只要一被阻止着墨.马上泪眼汪汪声泪俱下,不需多语,光见那对水亮眸子里的楚楚可怜,大家的心就软了,所以,晴儿是四处使用这招“绝技”,过关斩将顺遂如意啊! 只不过族人在看见“变色”的家园后,再见兴高采烈地向下一家子进攻的晴儿,除了无奈外还是无奈,只好自己清洗家园“还其颜色”。 而一些被暗几多次“光临”家园的族人在烦不胜烦之际.也只好状告晴儿了。 纪蓦微微地摇摇头凝视着跪在下面的罪犯—一晴儿,而此时,一股安静无声的凝滞气氛静静地跨进了仙羽大堂。 其实在堂门外早聚集了众多族人。但因心系晴儿,此时却无一丝声响。他们全都担忧地看着跪着的晴儿,无与伦比的花容月貌再配上一股先天的纤弱之质,犹若空谷幽兰,不过,这都只是假象而已,他们心知肚明她的底细! 虽然从小她的身子骨较差,动不动就大小病全来,但在长老们长期细心为她采药医治补身后,这身子外观虽仍纤弱,但骨子内可就精力充沛了! 她一天到晚像个丫头般地四处游玩,不习女红,反而跟着男孩子上山下海学习技艺。 好不容易被羽皇硬压制“闭关”两年,没想到“出关”之后却拿着笔墨四处捣蛋! 想起状告晴儿,他们还感到不好意思呢!实在是天天刷洗墨汁让他们倍感头疼,不得已只好以“柔性”手段期望长老们能治治她,不过大家疼晴儿疼得紧,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只不过这一会儿她动到圣地一一追慕祠堂,这罪过可大了,真不知疼惜晴儿万分的众长老会如何处置?大伙是面带忧心,忐忑不安直视堂内。 闷死我了!怎么那么久还不说话嘛!晴儿在心中直嘟嚷,她跪得脚都发麻了,他们还不赶快进行审判? 她轻声地咳了咳,“爹爹及众长老们,晴儿自知不对,而尔等也在前几天‘密谈’一番,想必已有惩戒下来,就请直言告之!” 对着跪在下方那颗会说话的“粽子”,纪蓦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 “爹爹!”晴儿微眯着眼瞪他一眼,他还真开心啊! 众长老们皆轻轻地咳了咳,提醒纪蓦要有羽皇的样子。作了几个深呼吸,纪赛总算忍住脑袋瓜想像一颗小粽子嘟起嘴巴、大眼乱转的好笑画面而一涌而上的笑意。 这小妮子也有今日?他真是幸灾乐祸! 身为她的亲爹,他这心态也许可议,但只要一想起她在他的爱床写上“长恨歌”的举止后,他可一点都不同情女儿了,不过……她后向静坐四方的长老们,他们的脸上虽现阴晴,但那可不是高兴要惩罚晴儿,而是不舍她离开仙羽峰的伤心情怀啊! 实在让她捡到便宜了!纪蓦心想,这惩罚一宣布,看这颗小粽子也许就当场跳了起来。 “晴儿。” 总算开了尊口,晴儿直视着他心想。 “你身为‘仙羽公主’,不知敬老尊贤、慎终追远,竟胆大包天地‘墨洗词堂’,你该当何罪?” “爹爹,你看包公剧太多了!”她不耐地回道。 “公堂之上,岂容你……” “咳,”族中大长老陈明再次咳声,“羽皇,请你直言。” “呢,好吧!”看来是不能多整整她了!纪骞心想,“众长老一致决定将你送至“慈心院’,让你更增磨炼,看看你的心智会不会成熟些。” 堂外众人哗然,这不是将她送到外界了? 晴儿的小唇大张,几乎能塞进一粒鸡蛋,她不能置信地看着爹爹,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呢! “我说,仙羽公主,你的嘴儿不会张得太大了?”纪骞故意调侃道。 说实话,他也挺不舍的,虽然仙羽一族的祖先皆为得道仙人,但惟恐后代子孙有仙法而无法和平共存,因此族规规定,只有继承“羽皇”之人才得以进人“仙洞”闭关习炼仙术。 纪浩,也就是他的儿子,身为继承“羽皇’下一位继承,这会儿可是闭关修炼仙法两年整,只是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悟得先人玄机,修成仙术,而晴儿虽令他头疼,毕竟也是他的独生女,有个亲人陪伴总是好。 唉!要不是晴儿的娘身子虚早早离开了他,自己这时也不会有如此深的孤寂。 “我真的可以去慈心院?”晴儿振奋神采在眸中尽现。 “不想去?” “不不不!爹爹,想、想、我想!” “那就快去准备准备,待会儿我用仙法送你一程!” 纪蓦是愈来愈不舍,可是眼前笑咪咪的晴儿却令他到口的不舍话语硬吞了回去。 这小妮子有了新鲜之旅,就忘了爹,装装不舍的样子也成啊!真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呵呵呵……慈心院、慈心院!晴儿高兴得都在心里哼起歌来! 慈心院是仙羽一族散落世界各处的“孤儿院”。 几世纪来,为让族人不致完全从这世界脱节,历任羽皇都曾以仙法送几名族人散居各地,并以慈心院为名,收容孤儿以积德泽。 同样地,为使仍居住仙峰的族人能清楚现代世界的脉动,历代羽皇也会派几名族人前往慈心院,再将几名族人安排给前来收养孤儿的人。 在经历与现代人共同生活所累积的知识与技能后,这几名族人便会回返仙羽峰将经历告知。 而拥有仙法的羽皇则负责将收养族人的父母与期间认识族人的“记忆消除”,让他们完全忘了该族人,尔后再请慈心院重新安排孤儿给那对父母。 这期间约莫半年,因此倒还没有耽搁收养子女的父母太多时间。 “爹爹、爹爹!”晴儿不停叫唤。叫了他老半天了,也不知神游到哪儿去,应都不应。 “羽皇!”陈明长老轻轻拍拍他的手,“晴儿在叫你呢!” 唉!陈明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这羽皇是世袭的,这仙羽一族也是慈善一派,要不然以纪蓦这样不够稳重的性子当羽皇实在是挺冒险的。 纪蓦咳了咳,不悦地眼瞪向一脸烦躁的晴儿,“还不快准备,鬼叫鬼叫什么?” “你把我捆得像颗粽子,我怎么准备?”她反唇相稽.这绳子可被他施了他法,他不帮忙解,这里谁解得开? “罗唆!”纪蓦右手一扬,绳索立松。 晴儿揉揉酸痛的双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喜孜孜地朝众长老及爹爹欠欠身子后,“我这就去准备!” 她再回头看着站在堂外议论纷纷、面有不舍的众族人,“这下你们可以安静安静生活了!虽然晴儿心中挺不舍的,可是‘机不可失’对不?我得去打包行李,先说再见喽,各位。” 众人看着她喜上眉梢的笑靥,纵有再多不舍也只能轻叹一声注视她离去。 “陈长老,让她去真的可以吗?”纪蓦正视着陈明道。 “你不是说在你以仙术与台湾的慈心院院长包德林联系是.正好有一对富有的中年夫妇想收养~个十七、八岁的女娃儿?” “是啊,可是我从没将晴儿视为理想人选,我……” 陈明摇摇头.“晴儿既为仙羽公主就该前去慈心院接受安排经历一番.她现在正是十七年华,若现在不去要待何时?”’ “我明白,只是我想等她再长大些。” “众长老认为此为佳机,让女娃儿出走,也让羽峰清静清静。” “这……” 陈明笑笑地看着眼前略微落寞的羽皇,“我知道你不舍,不过,这是她生来就有的宿命,谁教她身为仙羽公主呢?” 纪蓦无奈地耸耸肩,无言以对。身为羽皇,他的子女就得走一趟接近世俗之旅,历代如此,他虽心有准备,但心仍会不舍。 “别说你,就连众长老及每个族人,大家对她的离开同感不舍,毕竟身子原先屠弱的她可是在大家细心照料下才变得如此健康明朗,不过,”他顿了一下又遭:“想想这为期最多也只有半年,只是短暂分别,也不必如此离别依依,是不?” 纪赛勉强地回以一笑,但是只有他心中明白,晴儿这一离开伯是不会再回仙羽峰了。 他以仙术为她算过命理,她的姻缘并不在仙羽峰,而这趟慈心院之旅也将会为她带来生命中的爱情与不凡的人生际遇。 虽然知道她会就此离开身边,但纪蓦还是没有将她留下,就像陈长老所言,这是她的宿命,他又有何权利自私地将她留在身旁而对她的姻缘弃之不顾? 罢了!他这当爹的也只能期望她能安然地度过颠簸情路,成就姻缘美事! 晴儿有些无措地坐在姚家现代欧式化的豪华大厅,她坐了也有一会儿,怎么连个接待她的人影都没有?无奈地摇摇头,她心里老有被踢皮球的感觉存在。 从爹爹以法力将她送到位于台湾台北的慈心院后,还不到一个钟头吧?她连行李都还没打开.位子也还没坐热,院长包德林就将她赶上车子带她到这坐落于外双溪半山腰的一座美轮美英的豪华巨宅。 包德林还说收养手续都已办妥,姚家夫妇膝下中有姚民扬一个儿子,因为期盼有个女儿为伴才会前来要求领养个女娃儿。 不过,由于两夫妇年纪已有,所以想领养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而不是稚龄女童,免得过于操劳累坏身子,而这理想人选就是她——纪晴儿! 爹爹也已使用仙法让姚家夫妇在记忆中已有与她短聚的印象,并对她甚为满意,让她能名正言顺地跨进姚家,至于姚家的独子姚民扬对领养她的事情是不闻不问,一点兴致也无。 所以在包德林再三向姚家两老刺探并加以证实姚民扬对她的事情是“不屑一顾”后,爹爹斟酌再三,在加添记忆时并没有将她的长相纳人他的记忆里。 爹爹说反正她和他一定会见着面,到时姚民扬的反应也较符合实情,姚家两老也不会觉得奇怪,而她既然要进姚家经历不同的生活,他也不需将每个人都打点好,得让她自己学着如何应付才是…… 思绪百转的晴儿边想边巡视这栋毫宅,这姚家人实在挺有钱的。这座豪宅的外观即是大理石墙堆砌而成的雄伟高墙,进人大门后只见两排高树直立,中有五彩喷泉,花团锦簇,造型典雅的欧式建筑更显气派。 晴儿拿起桌上的果汁轻吸了一小口,这包德林当她是烫手山芋?一将她送到之后居然马上逃之夭夭! 想来想去,他会有这反应,一定是“ibm-internationalbigmouth”爹爹那个广播电播电台惹的祸! 他一定是将她这些日子在仙羽峰的作为都告诉包德林了,而包德林深怕她会“隐疾发作”,将慈心院变成乌漆抹黑的,所以才会这样高效率地将她“扔”到这儿来。 “喂,人呢?”再也憋不住无聊的晴儿于脆扯开喉大叫! 刚刚还有一个林总管在招呼着,怎么送杯果汁过来后也不见踪影了? “有人在吗?”她再次喊叫。 天!连句回话也没有,难道要他在这眼望穿而骨化石?她才不干!她已没耐性了,既然没人招待,她就厚着脸皮自己找房间休息。 晴儿站起身子将行李拖上二楼,打定主意看见房间就开门。 不过前有一、二间房间是上锁的,她当然没辙,而后又有三、四间摆饰太过豪华不合她意,她也放弃,终于精疲力尽地走到最靠右边窗台的房间时,那一室的蓝调装演及宽敞舒适的摆设马上掳获她的芳心。 她疲惫地将自己给甩往中间的超大型床铺上去。 就是你了!她在心中叹道,她愉悦地放松自己。 她真的累了!而现在微风轻吹,外头的灿烂阳光又从窗台跃进房内,这光线太亮了,让她实在难以安眠。 懒得再起床将窗帘拉上,她只好将床上的蓝丝凉被从头盖到尾。哦!真好!窝在这清洁柔丝的被窝里,晴儿忍不住发出愉快的呻吟。 很快地,一整天都处于兴奋状态的晴儿随即坠人梦乡…… 风流惆傥的姚民扬搂着他的新女友,影视红星李小蝶嘻嘻哈哈地走进姚宅。年届三十的他可是个玩情高手,加上身为国内企业龙头“日松集团”的副总裁,俊逸的脸孔、挺拔的身躯,在情场上是所向披靡。 不过,他这人在公事及私事上作风是截然不同的,公事上,他是一丝不苟、判断果决、行事敏锐的商场老将,然而,公事外,他却是一名眷恋温柔情事、好聚好散的新好男人,喜欢采蜜的他是个高唱不婚主义者。 当然.若有女人不识相,在分手后还要跟他再续情缘,甚至不惜闹到他视为“圣地”的办公室,这女人就完全与他绝缘,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所以,大部分的女人都是聪明的,她们尽情享受他的热情、殷勤,反正就算分手,这个大情圣也会致赠一份高贵价值不凡的东西作为分手礼物,所以基本上说来,她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而民扬也的确敏锐,在选择与环肥燕瘦的众美女交往时,一旦发觉对方有将他视为“未来另一半”并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后,他是马上将她踢出界外、三振出局,纵然他身为姚家的独子,但他可是不婚主义,也自诩不会套上爱情枷锁。 这会儿,他跟李小蝶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一股欲望在两人火热的身躯相抵中快速高涨。 “到我房间去。”民扬咬着她的耳坠热呼呼地道。 “不要!”李小蝶嘴巴说不,但那双小手早已在他有力的后背滑动不已。 他火热的唇蜻蜓点水似地印在她美艳的娇容上,“真的不要?” “嗯!”她嘤咛一声,“你好讨厌哦!”语毕,她主动献上自己的樱唇,让炽热的欲火稍稍获得舒缓。 民扬放肆地在她的唇中吸吮蜜汁,吻得她是娇喘吁吁、浑身无力。 他将她揽腰抱起快步朝他的卧室奔去。 林总管摸着他那颗地中海头一脸无措地走进大厅,这纪小姐是跑哪去了? 在纪小姐到这之前,老爷及夫人就应该搭乘高雄到台北的班机回来才是.但去接机的司机阿进打电话来话根本没看到老爷夫人,结果,他只好要阿进继续在机场等人,而他则走到后厅打了几通电话到高雄分公司询问他们两人是否有搭上飞机? 这电话一来一往,好不容易得知因路上塞车,所以他们的老井没有赶上原订班机,已改坐下班飞机。 而原本收讯不良的大哥大,在他跟老爷联络上后,就听到纪小姐在客厅大喊“喂,人呢?”、“有人在吗?” 问题这大哥大讯息挺弱!杂讯又多,他也只好先不理她,怎知,一挂完电话走了出来,前厅早已不见纪小姐的影子! 他以为她可能四处逛逛,所以到前后庭院去找,但找了好一会儿仍找不到人,这怎么办呢? 待会儿两老回来,他该怎么说? “再去找找了!”林总管自言自语地道完,随即往后庭偌大的庭园找去,这女孩儿喜欢花花草草,也许会逛到温室吧! 第二章 楼上姚民杨的房内可是一室春光! 他将李小蝶抱到房内后,反身关上房门,然后将她抵靠在门板上,火热的唇及双手不停地在她玲戏有致的身体来回…… 李小蝶是欲火焚身、香汗淋漓,虚弱无力的身子任他摸索游移,含着欲火的浓烈喘息不停地从她的唇瓣逸出。 什么声音?误打误撞进人姚民扬卧房的晴儿被那一声声“嗯嗯……”的声音给吵了起来,虽然她想再次给曲身子人梦,但那声音就像蚊蝇叫声似地在她耳畔一直嗡嗡作响。 受不了了!她只好将被子拉低些露个小头来,睁开迷迷蒙蒙的双眼,她注意到太阳公公已移了方位,所以这会儿室内有些昏暗。 “嗯嗯,哦嗯……” 什么声音啊?懒得爬起身子,晴儿略抬高头,眼珠子东转西转地寻找声音来源。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这门边不站着一男一女吗?呢,不,不是站,她再定睛一看,这姿势挺不雅的,她蓦地皱起眉头心想。 只见那女的一只滑溜溜的白皙玉腿正扣住那男的腰呢,而那男的一双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女人裸露丰满的胸部来回,那嘴更是紧紧地吻住那个女的,身子更是不停的上下磨蹭女人婀娜有致的身体。 呼!从没如此近距离看过活色生香,真人现场表演精欲的镜头的晴儿,虽然知道这样偷看他人情事是不对的,可是机会难得,她怎能错失? 只是随着男女愈来愈热的举动,她的心儿也是愈跳愈快,怦怦直跳的心似乎就要跃出胸膛,原本凉爽的丝被在此时也变得燥热无比,一滴滴香汗竟然沿着完美的面颊滑落而下。 愈来愈热了!晴儿心想,那女的衣服都快被男的剥光了。 由于李小蝶是面对着晴儿的,因此她脸上沉醉到几近疯狂的神色让晴儿是一目了然。 不过,对着背对她的民扬,晴儿虽只看到被李小蝶几乎撕烂的白衬衫下所显落出的壮硕背部,但由那一块块的背肌看来,他的身材是相当健美呢! 这女的长得美,这男的长得高壮,这种组合来演这种令人看了血脉债张的春宫电影还挺好看的,晴儿在心中下注,只是,她这样再看下去会不会“长针眼”?似乎挺危险的,她在心中自答。 可是不看白不看啊,人家都跑到房间演给她看,又不收门票,她干么白白浪费这良机? 房间?!一个念头突然窜过她的脑海。 天!这可不是“她”的房间,是“姚家某某人”的卧房,是自己擅自跑了进来睡大头觉的房间…… 看了那喘声吁吁、嘤嘤咛咛的一男一女一眼,这姚家只有一个独子,那背对着她的该不会就是姚民扬吧? 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在房里……糟透了!这可是她第一天到姚家.她该给他这个哥哥一个好印象才是,这…… 若让他知道自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办好事”,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叫他父母将她送回慈心院重新选个妹妹?如果真是这样,她不就得再被踢皮球一次! 包德林一定会将她丢回仙羽峰,那被扔回去的她哪有颜面回去见江东父老?不!不行!她不要成为在短短一天内就从仙羽峰丢到慈心院再到姚家巨宅再回绕一圈回去仙羽峰“一日游”的笑谈! 只是,她实在很想看看他的长相,因为来这的途中,包德林只给她看了姚家两老的照片,并没有他的。 晴儿知道这个在记忆中完全没有她的哥哥,对她的事情是采取不屑一顾的态度。 这样的一个哥哥?她回了他一眼,她实在不该再看下去,否则若真被发现……她小心翼翼地将丝被再盖上头,缓缓躺平。 “卡”一声,晴儿嘴里逸出一声呻吟,她的脖子因长时间拉长拉高观看春色.早僵了。 只是刚刚太专注看戏,倒没觉得难过,这会儿平靠在床上,脖子的内颈椎卡了一声,差点没断,缓缓地揉揉僵硬的脖子,活该!谁教自己看得太人神、忘了换姿势!晴儿在心中自我嘲讽。 咦?怎么他们的呻吟声愈来愈大?内心的好奇心实在太过,她双手抓紧丝被正想偷瞄一眼时,突见两人已站在床侧正要躺身而下! 手钧一发之际,晴儿赶紧往左移,正好避开两人跌人床上的身子。 天!她差点就变成肉饼了,老天保佑!这……这床怎么开始摇了?正吁一口气的晴儿惊觉这床上下震动,更令她害怕的是与她一被之隔的女人,嘴中的热气及低喃低吟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处不远! 这怎么办?除了将丝被紧紧抓牢外,晴儿那双翦水眸中是战战兢兢,内心更是心惊胆跳,深怕这层“保护被”被夺走。 “唉哟!”晴儿在被里叫了一声,这女的怎么也不躺好,一半的身子怎么叠到她身上来了?好痛哦!她是咬紧牙关免得哀叫连连,被发现就糟了。 可是她真的很痛耶!随着这女的身子上下摆动,她这个“肉床”也得上下摇摆,而那女的前胸挺丰满的,怎么背后全是“排骨”?压得她病死一t! 更可怖的是,晴儿发觉身上的被子在这摇摆的动作下,不知是哪儿被压住了,竟自动自发地愈往下去…… 惊觉自己的头发已见到微微光亮,她像只毛毛虫似地跟着向下蠕动,奈何那女的着实压着自己动弹不得啊!她又不能用力地往下退,这…… 没办法了,晴儿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被子紧紧拉住,尽管抓得手指泛白,那床丝被还是不听话地直往下掉。 来不及了!无措的晴儿在自己的脸蛋一寸寸露出丝被之际,只好采取“掩耳盗铃”的笨法子,她双眸紧闭,心中哺哺直念,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这时晴儿的脸早已落人正沉浸爱欲的姚民扬眼中,突地停下动作,讶异的目光直盯着闭紧双眼的她。 全心在与丝被“拔河”的晴儿仍在作最后的挣扎,马地,有几滴汗珠滴落在她颊上,她霍地睁开眼睛,正好面对另一双打趣的眼眸,她的双颊瞬地飞上一抹嫣红,抿抿嘴,却干涩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仍沉醉在温柔情欲的李小蝶,在等待良久,却等不到民扬的热情进攻,她缓缓地睁开眼,在见着他仍赤裸裸地在自己上方时,她绽开一抹媚笑,“再来嘛,民杨。怎么停了?” 民扬嘴角提起,笑意可见,他扬扬一道浓眉,目光瞅向她的身后。 李小蝶不解地回视他,不知他在打什么哑谜? “若你不介意有个观众,我就继续!”他露出洁净的白牙笑道。 “观众?!”李小蝶疑惑地转往左侧,一声尖叫随即逸出口中,“你……你……” 晴儿尴尬笑一笑向她打招呼,“嗨,初次见面,你好。” “你……”李小蝶羞愤地站起身子,手脚俐落地将散落在床上及床下的内外衣快速套上。 “小蝶!”民扬叫住她。 “民扬,我不知道你有这种怪癖!”她怒气冲冲地背起皮包正视着他。 “怪癖?!” 她不屑的目光瞟向一脸红通通仍躺在床上的晴儿,“我不知道你喜欢玩‘两女一男’的三人游戏,不然我绝不会跟你交往的!” “你在胡说什么?”闻言,他爆出大笑。 “事实摆在眼前,你不需要用笑来打哈哈。”李小煤怒不可遏地抬高下巴,“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名的影视红星,追我的人也有一大卡车,我还不需跟另一个女人抢男人,再见!”忿忿地说完话后,“砰”一声,她大力地将门甩上。 “好了,我的爱人被你给气走了,这下可怎么办?”民杨不客气地躺在晴儿身边吊儿郎当地道。 猛吞口水的晴儿,由于驼鸟心态,她将视线一直定在天花板的美术灯上,心里则是频念阿弥陀佛,恨不得自己在此刻突有仙术能消失不见。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见她不语,对自己又视而不见,他于脆翻身压住他。 “救……救……”对面前这个大特写,晴儿想不着他都难了,但思及他全知光溜溜的,还有刚刚那些煽情的画面,她的一声“救命”硬梗在喉咙出不来。 “你是我的第几任女友?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民扬俊美的脸孔现了一丝沉思,他放松着身子舒服地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身体。猎艳无数,十七、八岁的女孩儿虽然也有,但为顾及“国家幼苗”,他只是享受她们崇拜的目光与爱恋,他可不想老牛吃嫩草。 只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现代的小女生比成熟的女人更辣更开放,曾有几个也是投怀送抱,热情技巧比他这老手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也乐得与她们“切磋技艺”。 民扬看着身下的这张纤丽容颜,羞赧的神色让她更添魁力,而一股清新的纤细之质更在她身上表露无遗。 他伸出手轻抚她黑如檀木的垂直乌丝,而她竟如星辰的眸子惊悸地瞅着他。民扬伸出另一只手在她挺宜小巧的鼻子及柔嫩沿腻的白皙雪肤上游移,缓缓地,他抚上她不点唇膏却自然红润的樱桃小嘴。 这张桃腮杏脸是如此的引人,他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无?难道她不是他过去的恋人? 不!不可能的,若不是认识他的人,怎么可能跑到他的床上等他?若不识他,林总管也不可能让她直驱而人他的卧室。 民扬着迷着眼前这张灵气清秀的美颜,仍处在性欲余波的他这会儿是欲火再起,他性感地露齿一笑,坦白说,她是比李小蝶还要赏心悦目多了。 回想一下,她似乎是第十一号还是第十二号在人他卧房等待他温柔的女人呢!他好笑地心想。 这老古板的林总管一定是管烦了,就让眼前这小美人进来了,嗯,她绝对是他的老情人之一,民扬肯定地点点头。 只不过,她的勾引功夫是比其他女人高明多了,其他人都是脱光光地在床上等他,一点乐趣也无,而她却是穿着整齐地躺在床上,这小女人可不简单呢!她知道如何吊男人的胃口。 相对于民扬的打量及心中不断的思绪,晴儿的脑袋及眼睛也没闲着。她定定地看着他俊美的五官,风采俊朗的神采及一股天生的自信让他看起来是器宇不凡、男性就力相当引人。 尤其那一对朗目……她还没见过有哪个男人的眼眸如此漂亮,长两卷的睫毛覆盖眼帘,衬得那双可比星辰继烂的炯炯目光更添几许柔意……她的心无来由得起了一丝悸动,平静的心湖似乎泛起丝丝涟漪。 她柔软的胸脯及身子承受着他刚毅的身躯,然而,承受他的力量却令她感到欣喜并不沉觉重。 不会吧?在惊觉自己脑海所思,晴儿的心忽然“咚”地跳了一大下,她不会是对这男人一见钟情吧?她直觉地摇摇头,自已是头脑短路还是神经打结?这男人刚刚还跟另一个女人在她面前大演a片情节,现在又全身光溜溜地压在自己的身上,她会对他一见钟情?自己真的疯了!她心想。 可是她又如何解读心中怦怦直跳的击鼓声,及那用难以言喻的奇异感受?情窦初开? 她噗妹一笑,她一定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表演a片,看得头昏眼花、思绪混饨才会这样胡思乱想,没事、没事!她在心中自我安慰。 “呃,姚民扬……”晴儿记得包德林说这姚家独子是这名字没错!“你……”她的视线停在他的脸上不敢往下溜去,“是否可以起身穿上衣服?” 她果然认识他,民杨笑笑地心想,看情形她是想先玩游戏再办正事了。 “这样不是比较好办事?”他戏谑地盯着她。 “怎么会?”晴儿并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一本正经的道:“你不起身穿衣,我就不好起来,怎么办事?” “这事儿不是光溜溜的办才不碍手碍脚,你躺在下面这姿势也对,干么起来?”他挑逗地直盯着她的红唇。 晴儿这时是恍然大悟了,“你……你……你……”一张紧,她竟然口吃起来。 “你也赞同了,是不?” “不、不,不是的,你误会了!” “是吗?”民扬的大手摸上她连身洋装的胸前扣子。“不过,我也肯定你这一招‘欲擒故纵’的手法挺好的。这样能多增一点情趣嘛!” “你真的……”前后才几秒,晴儿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洋装被他灵活的手给褪到腰际,仍含在口中的“误会了”三个字就这样吞了回去。 “我真的很欣赏你的作风,虽然你看起来嫩了点。”他性感的薄唇已滑向她细致的颈项。 “嫩,嫩了些?”她无助地重复,她从不知唇肤相依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但依你这胆大的举动观来,你绝对是个表里不外的热情女子,对不?” “我……我……” 随着民扬愈来愈火热地进攻,从未享受过男女爱欲的晴儿这会儿是目眩神迷,那股从未被人挑起的欲火也渐渐地被他撩拨起来。 “我会好好爱你的。” 他火热的气息在她的耳畔哺前低语情话,着火的唇瓣更是不时地在她耳际洒下一串串的细吻。 晴儿被吻得喘声连连、面色通红,她更不知在何时,民扬已将她身上的衣物尽褪.她知道的是她仅存的一丝理智在两人光裸肌肤接触的那一刹那已消失无踪,她沉沦在男欢女爱的爱欲情河,任其飘流…… 对着一脸陷人情欲的晴儿,民扬拥紧了她,将自己宽阔的胸膛与她急促起伏的胸脯更加密合得毫无空隙。 晴儿无助地呻吟着,她的下腹澎湃着一股热潮,汹源得几乎教她招架不住,但身体却又有一种奇异的空虚感,除了不停地呻吟外,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平息那股奇特的感觉。 高涨的欲望将民扬也拉向高处,他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但察觉那层薄膜的阻碍时,他已煞不住地让自已的欲望跃向星空…… 一道撕裂的疼痛袭向晴儿,她失声大叫,小巧的粉拳紧握,使劲地捶打他坚硬的胸膛。“不要!走,走开!好痛好痛!” 他隐忍着继续攀高的喜悦,耐心地引导着她,更加温柔地亲吻她的樱唇,双手更是不停地抚弄她因疼痛而下意识绷紧的身子。 渐渐地,晴儿那股不适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先前着火的炽烈欲望。 知进她已准备了,民扬允许自己带领她重返星际。 晴儿醉了,她感觉到自己碎成万片在星空中遨游,又似重生的喜悦,她尽情地享受这极限的快乐,那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令她眷恋星际不忍离去…… “民杨!” 一声雷霆怒吼将床上的民扬及晴儿从睡梦中惊醒。 姚青山怒气腾腾地看着俯懒坐起身子,并将枕头放在背后躺的儿子。 “爸。”民扬揉揉昏睡的眼睛再看看外头,天早黑了,他低头看看表,他已睡了好几个钟头了。 邓文丽一张慈颜上满是无措,她紧拉着自己的丈夫,深怕他会一拳击向儿子,接着她看向虽已清醒但意识显然未清楚的晴儿,那双大眸仍是呆滞。 “你……你做的好事!”姚青山气得身子都发起抖来了。 “青山,你冷静点。”邓文丽赶紧抚了抚他的出防护 “冷静”他嗤之以鼻的道,“他要风流我不管,他不结婚我也放任,至少他在经营公司上也做得有成有标的,可是你看看他……” “这……”她无语。 这纪晴儿是他们夫妇俩同时相中的养女,好不容易等到她来姚家,正想着今晚就可以见着她了,怎知他们的飞机慢了又遇上机场塞机。终于好不容易回家,郑文听林总客说晴儿不见了! 打电话到慈心院,包院长又说她没回去,心急如焚的他们想叫民扬四处找找,怎知他们夫妇俩一进他的卧房,竟看到晴儿…… 晴儿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一个慈样高雅的中年妇人及一个怒气冲冲但仍散发着一股中年魅力的男人,这两人的面貌挺熟的,哪儿见过呢?哦!她开始运作的脑袋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领养她的夫妇嘛! 她来姚家的途中,包德林拿了他们夫妇俩的相片给她看,还说了一些他俩的事,至于他们对她印象,由于爹爹以他法在他俩的记忆里添上他们曾赴慈心院与她共处,并决定领养她的事情,因此他们对她该是熟悉的,只是……晴儿不解地摇摇头,他们看她的目光怎么怪怪的? 一条光溜溜的腿突然碰触她同样光溜的脚,她的心震了一下,她不解地低头掀开丝被看看自己。 “啊——”一声尖叫在她来不及思考前就已溜出她的口中。 晴儿愣愣地将目光顺着床单下裸裎健壮的男怀躯体从脚往上移,在看到双手枕在后脑勺,优闲地躺在她这边的民扬时,那些似梦似幻的做爱画面全一古脑儿地进入她混沌的脑海。 “啊——”第二尖叫再度叫出,晴儿紧紧地抓紧丝被,她帮了什么?该死的!她做了什么?她是鬼迷心窍还是得了失心疯,竟将自己的童贞给了他? “你……你看看你,你,是不是看她年轻貌美,霸王硬上弓?”姚青山在听见晴儿的尖叫及脸上惊恐的神情后,忍不住出声咆哮。 “怎么讲得那么难听?”邓文丽皱着眉头低声道。 “爹妈,你们怎么了?” 民杨是一头雾水,原本对爸的怒意他就感到莫名其妙,所以他也懒得开口,可是这会儿竟说他“霸王硬上弓”,这句话也太过分了。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好意思问你们怎么了?”姚青山忍不住再次大喝。 发扬疑惑中将目光移向蜷缩成煮熟虾子的晴儿,是因为她他不耐地撇撇嘴道:“喂!原来你算计我是不是?” “算计?”晴儿早被自己的惊人之举给吓呆了,这会儿这个枕边人的眸中还有着深深的不悦,“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那可奇怪了。”他定定地注视着她,“怎么以往我爸妈在我床上看见女人是挺自然的事,今儿个却像吃到炸药的对我大吼小叫?” 闻言,晴儿的心是凉了半截。先前她是鬼迷心窍的没有想到民扬根本还不认识她,而这会儿他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则印证了她的可怜、愚蠢与疯癫。她竟将自己的贞操给了完全不认识她的男人!可是这事是一个用铜板拍不响的,她能将罪过全推到他身上吗? 这下事情可大条了,而眼中带着困惑的他根本还搞不清楚他父母的怒意所为何来? 一个念头突然划过民扬的脑海,原来……“你是以处子之身引诱我,再让我父母以为我拐诱你这未成年少女,然后我便必须对你有所补偿?”他鄙夷地瞅着她,“你要什么?婚姻还是金钱?” 面对他的突然变脸,思绪百转的晴儿也不高兴了。 她瞪起着火的双眸直视着他,“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听听,原来是只小母老虎呢!”民扬眯着眼看着她,“你也太快卸下你的伪装了,先前那只温柔沉醉情欲的小绵羊,这会儿却变成肉食动物了?” “你不欺人太甚!”面对他的侮辱,受挫的泪水突然涌向她的眼眶。 “用哭功?”他冷笑一声,“这招我看太多了。” “你……”晴儿面红耳赤地瞠视着他。 “一哭二闹三上员,老掉牙了。” “姚民扬!”晴儿真的气哭了,成串的泪珠滑下脸颊,她不只气他也气自己,她真是自取其导,她怎么会那么容易陷入他温柔缱绻的拥吻?就因为自己没经验?不!是自己白痴、是自己疯了、癫了!晴儿在心中直骂自己。 “别再演戏了,”民扬对她的泪水可一点都不怜惜。“是你自己上我的床,我可没有将你掳来。” “可是……可是我……”她不知如何解释,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事实,确实是她自己白痴上错床、做错事.她能怪谁?愈想她就愈难过,这泪水更是多如泉涌。 “民扬——” “民扬——” 刻意让他们两个年轻人谈谈而不出声的两老,在听到儿子一味地将责任推到晴儿身上时,已忍不住同时出声。 “我来说!”姚青山看向妻子道,“他这小子怕我们要他负责,这下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怎么可以再纵容他?” “爸!”民扬受不了地大叹一声,“我哪有将责任推得 一干二净,真是她自己上床的,也是她心甘情愿和我发生关系,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你是情场老手,她呢?”姚青山指指哭得涕泪纵横的晴儿,“她才十七岁,懵懵懂、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么逃得出你这老手的魔掌?” 这姚爸爸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哭得泪如雨下的晴儿顿觉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她突然不再觉得自己呆痴了。全是因为姚民扬的高超调爱技术让她忘了她是谁,才会铸成这无法弥补的大错。 对!全是因为他!想到这,晴儿不停地点头,她的心总算舒服些,虽然泪珠儿仍不时泛流。 “哦,爸,你这样说你儿子对吗7’民扬的脸上已有不悦,更气的是身边女子那像水龙头的泪水像不要钱似的一直流,这会儿听了爸的话后竟还赞同地猛点头.让他看了更加心烦。 “不对吗?”。 “爸,你将我说得像古代的采花贼,你……”民杨骤然住了口,“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她十七岁?是猜的还是……” “搞了半天,你不知道她是谁?”邓文丽不可思议地看向儿子。 姚青山闻言更是火冒三丈,“你不知她是谁你也用上?你这么饥渴?” “青山,晴儿在这,你说话别这么粗鲁!”邓文丽羞红着脸出声斥责。民扬拧紧了两道浓眉,心中突有不祥之感,“晴儿”?这名字怎么挺耳熟的?“你是真不知情还是装蒜?她是晴儿、纪晴儿,你听到没有?”姚青山简直快气炸了,这儿子在听到妻子叫出“晴儿”后还一副装聋作哑的模样,好像仍不知她是谁。“纪晴儿?”民扬顺顺额上零乱的测海,“纪晴儿?” 这名字真的很熟,可是他真的想不起来她是谁,再说,交往的女人太多,有时他还会叫错名字呢,反正他从.不打算与她们天长地久,所以在记女人名字方面,他一向是不会浪费时间来刻意记忆。 第三章 房间内的四个人谁也没有开口,晴儿等三人都注视着民杨。 “儿子看是真的忘了,才会……”邓文丽看着儿子努力思索的神情,忍不住替他说话。 “忘了?!我们昨天必须到高雄开会时,我怕无法在晴儿到家时回到台北,所以我才拿照片给他看,甚至还拜托他将这个‘妹妹’的长相记在脑海,如果晴儿提前到家,他这做哥哥的就先招待她,结果?”姚青山恨恨地瞪他一眼,“他是怎么‘招待’她的?和她上床?” 民扬这会儿是全明白了,可是,她干么不在楼下等而跑到他床上来? 他会误会她是他的情人也不是他的错啊!更何况她还打断自己和李小蝶的好事,全身欲火的他哪有时间想那么多? “我说‘妹妹!”他刻意加重语气道,“你习惯在男人的床上等亲人吗?’” “你……”原以为他会认错,没想到他反其道而行,竟出言相厚,晴儿气得粉脸是一阵青一阵白。。 “民扬,你别太过分了!” “爸,你也公平一点,这事不能只怪我一人,她也该负一些责任,是不?” “你不用跟他说那么多,三十岁的男人又不是小孩子,这么没责没任的能于么?”姚青山对儿子死不认帐的作法感到不屑。 “爸……”民扬无奈地撇撇嘴。 爸的个性其实不错,但就是对“责任”两字太过坚持.一开始对他百花采蜜的风流史是极度不满.后来见他仍然故我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表达不悦,只是这会儿自己动了父亲的宝贝养女,这事值可能难以善了了。 “爸,你要怎样就直说好了,肚子饿死了。”想想,自己今天只吃了一餐,肚子早唱空城计,而依爸的个性,这事若不让他说骂个痛快,自己今天是别想离开这张床了。 晴儿无法置信地瞪向他,“你还想到吃?”她是又恨又气又自责,由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她几乎将储存了十七年的泪水一次流尽,而这男人竟还想到“吃”? 他夺了她的贞操,害她成了不洁之身,她这仙羽公主也许因为如此而必须下嫁给乞丐……呢,也许太夸张了些,可是她也许就因为如此而不能获得一桩好姻缘,又也许她还能幸运地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但情人眼里哪容得下一粒沙子? 尤其是男人,一想到自己的老婆曾跟别的男人做过那种事后,也许就不再恩爱或要求离婚,到时那她该怎么办? 晴儿的脸垮了下来,一想到自己编织了十七年的婚‘姻美梦可能因他而烟消云散,她的心就难过不已,而这人竟还有“胃口”? “我的精力都耗在你的身上了,你说我会不会饿?”民损不高兴地反瞪她一眼。 “民扬…”姚青山又要说话了 “啊——”晴儿突然发出大叫打断姚青山的话.她将心中的不满借由那声“啊”大大地发泄后,晶莹的眸中出现两族区火。她瞥了眼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叫而吓格目瞪口呆的两老一眼,“嗯,爸妈,我自己跟他谈!” 她这会儿是真发火了,她怒不可遏地拿起丝被拭去那些懦弱的泪水,“这位‘哥哥’,我可没将你的精力耗尽,你别忘了先前你还跟那个叫什么‘蝶’的在门边摸来摸去、吻来吻去,那时间可不短,我……” “你偷看?”民扬挑高眉毛怒视着她。 而姚家两老听了都快晕倒了,这儿子一次上两个?! “偷看又如何?你们敢演我为何不敢看?”她毫不惧怕地正视着他。 “非礼勿视你不懂?” “不懂!何况是你们的呻吟声太大扰人清梦,怪谁?”她反唇相稽。 民扬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忽然笑道:“喜欢你看到的?” 晴儿感到自己的小脸突然烧起来,但她仍镇定地拉紧被子回道:“尚可。” “我看不是如此吧!” 他挑畔地看着晴儿脸上的嫣红,这妹妹的纤丽外貌真是挺吸引人的,而这个性……他不得不承认他也挺欣赏的,明明口是心非却又能让人感到可爱不已,真不简单。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不是没见过裸男裸女人片也不是没有看过,你们演得也不到职业水准,我看得一点也不脸红心跳,哼!”她嘴硬地回答。 虽然身为仙羽公主,看那种“有颜色”的影片的确有些不好,可是族人从文明世界带回来的讯息她也得了解了解啊! 姚家两老面面相觑,原先年慈心院跟她相处只有短短的一天而已,但对她美丽的五官。有礼的谈吐及文簿的气质都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们才会迫不及待地赶紧办好领养手续,可是……他们可没有想到她在“这方面”是如此的直言不讳。 不知为何,民扬察觉心中的怒气不知在何时已没了踪影,甚至被她批评他这调情高手比不上职业的技巧也不难过,反倒觉得好笑。 “看来,虽然你身为处子之身,但对‘a片’研究得倒挺透彻的,还能当评审嘛!”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虽然被他讥笑,但晴儿依然鼓着嘴抬起下巴看着他,“随便你怎么想。” “好了,随我怎么想,现在……” “现在怎样?” “我现在是饥肠糟糟,你可否好心些让我离开这张床去吃点东西?” “笑话,脚长在你身上,你爱怎样就怎样,还需我批准?” “话是如此没错,只是……”他的目光源向仍一脸严肃的父亲,“你刚刚说要自个儿跟我谈,你若没吭声我就离开,怕是我这负责的老爸不会放过我。” 也不知在何时让怒意给逃离脑袋的晴儿,在怒涛过后,一股腼腆突然朝她袭来。在才想到她可是光着身子跟着她的哥哥躺在床上.而她的养父母这会儿就坐在他们床前的沙发上!”晴儿已然清醒的脑袋也现次想起自己做的傻事,只是为何跟姚民扬怒吼几句后,她的火气就消了?难道自旧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大小姐,你可说句好话啊!”民扬唤醒脸上突然现出尴尬之色又陷人沉思的晴儿。 “嗯…我……”她愣愣地看着姚家两老,“我……我…” “没关系,我来帮你说!”姚青山站起身子走到他们面前。 “爸……”民扬的脸一下苦了一半。 “这儿子我是太过纵容,加上他又油嘴滑舌的,你哪是他的对手?”他瞪了儿子一眼又道:“看样子,他唬女孩子的功夫是更上一层楼了,没几下子,你就原谅他对你做的事了。” “爸!”他是惟恐天下不乱?民扬无奈地摇摇头。 “你给我安静!” “爸,”晴儿也跟着叫,“我……我也不晓得。” 从遇上民扬的那一刻起,她全身机能似乎当机了。 “你放心,我绝对会秉公处理,绝不护短。” “我不是……”晴儿看见姚青山一副“包公”样,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膛目结舌的民扬在见到母亲脸上突然绽放的笑意后,知道自己可能已不小心自投罗网,跳进一个陷井中了。 “爸,我是你儿子.你要告我?”姜虽是老的辣,但他可不乖乖束手就擒。 “没错,你最好想清楚一点。” “我的名誉毁了,你也没有好处。”民扬试着改变父亲的心态。 “我不在乎,反正我有无你这儿子都一样,你也不会为我生个孙子、孙女给我含相弄孙一番。” 他就知道!民扬恨恨地翻团白眼,“我被设计了,是不是?” 知子莫若父的姚青山当然知道他想到哪儿去了,可是他也不想点破反而故意将他引导到那个方向去,“你说呢?” 这下怒气高涨,心中似有个活火山爆发的民扬将澎湃汹涌的怒火对准一脸无措的晴儿,“你别再装无事了,这明明是你和我父母设下的陷阶!”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无端被扫到台风尾的晴儿不悦地瞪着他,“又关我何事?” “哼!”民扬冷峻地直视着她,“什么养女?一开始你就知道爸妈是找你来当媳妇的是不?” “你简直莫名其妙!” 晴儿在他冷冰冰的眸子下竟然瑟缩了一下,这会儿。一个魔鬼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以这么难者又这么冰冷的脸色对她呢! 她很想移开视线,却发觉自己身不由己,一对视线就像被他冷凝的目光给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心凉凉的,晴儿忍不住猛吞口水。 “你心虚了!”他轻蔑地道。 “我…我哪有?”她呐呐地道。 “虚伪!”他一脸不屑。 “喂,你……”晴儿肠枯思竭地要找出一句反驳的话,奈何脑袋罢工,她张口闭口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怎么会知道事情演变成这样?更何况她也只能待在台湾半年就必须回去仙羽峰,她怎么可能在此结婚生子? “爸,”民扬转向姚青山正经地道:“我不会结婚的,再说,就因为我跟她做了那件事就要我负责,那我早犯了重婚罪了。” “民杨,你…”见儿子仍如此难缠,姚青山气得脸都绿了。 “再说,这事也是你情我愿才发生的,我没有必要负责。”他冷冷地斜视着脸上怒潮再现的晴儿。 他真的欺人太甚了!晴儿的眼眸里是一片阴领,她已经为这事自责不已了,他还想拍拍屁股走人?没关系,他不想跟她结婚是不?那她偏要跟他纠缠到底! 反正她的清白之身已给了他,编织多年的少女情怀与天长地久的浪漫姻缘也被他给毁了.她怎能轻易的放了他?晴儿的脑海不停地思考着,就半年,这半年她一定要将他缠得死死的,至少让他无法再风流。 结婚是不可能的,到时还得依法“履行夫妻义务”,那不就让他占尽便宜!那就先将婚约定下好了,身为他的未婚妻,她有权力管束他的私生活了,再说法律可没规定未婚妻得伺候未婚夫的生理欲求啊! 算一算她最多也只能当他半年的未婚妻,到时爹爹就会以仙法让自己在他们的记忆中消失.让她回到仙羽峰去,想来想去.自己也没什么好损失的嘛!可是她却可以治治这不负责任的小人,让他尝尝苦头消消自己的心头之恨,这应该不过分吧! 看着仍换而不舍与儿子唇枪舌剑的姚青山,她下定决心要帮这个一直站在她这方的老人家一臂之力。 思绪至此,她面无表情地对着仍气呼呼、刚喘一口气的民扬道:“你必须娶我。” “什么?”他爆出大笑后冷冷地看着她,“你终于敢站出来跟我爸站到同一阵线了?”他嗤之以鼻地道。 “随便你怎么想,你必须娶我!”她再次坚定地宣称。 “凭什么?”民折挑高眉毛看着她。 她突然笑逐颜开地看向一脸惊愕的姚青山夫妇后,再盯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孔。 “你若不娶我,我就上法院状告爸妈。” “晴儿!”姚家两老发出愕然地叫声。 “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民扬不悦地眯起眼眸,她要状告爸妈? “我不卖药。”晴儿气定神闲地对他笑了笑,““只是爸妈领养我,对我就有责任,可是,”她故意顿了一下.“这下子发生这种事,爸妈是真的领养我还是以领养为名将我带回这里任你糟蹋?” “糟蹋?!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不置可否地嗤笑。 “我还未满十八,到这儿也才第一天贞操就没了.你认为法官会信你的一面之辞还是会怜悯我?” “你……”民扬气是语塞。 “届时爸妈若被判个监护不周,或是被法官认为他们在领养我时就已心怀不轨,将他们判了罪,你这当儿子的恐怕也是共犯之一,毕竟糟蹋我的人是你,不是吗?” “你……他们不会信你的。” “是吗?”晴儿自信满满地道,“到时包德林院长出现替我作证,说我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子,在慈心院也从未交过男朋友,加上我又是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法官在听见我泪如雨下控诉你如何威胁我就范、让你逞淫威的事情后,你认为我会败诉?” “简直一派胡言!”民扬气得横眉竖目、火冒三丈。 “结不结呢?” 见他愈火大,晴儿心就愈高兴,活该,谁教他要惹恼她! “你……”他真的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这么厉害,民扬直觉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似乎不栽斗都不成了。 晴儿趁他气得咬牙切齿之际,将目光落在一脸怔忡的姚家两老身上,他们似乎被她吓到了。她笑嘻嘻地朝他们眨眨那双灵活灵现的大眼,还鬼灵精怪地做了个鬼脸,她比了比身旁气冲冲的民扬,杏脸上得意非凡。 半晌,邓文丽终于忍俊不住地噗味笑了出来,她真‘的好可爱,而且最难得的是她竟能治住这个连亲都管不了的儿子,真是太厉害了。 姚青山脸上虽仍严肃,但眼里已含笑意。这小女娃儿真不简单!他在心中赞道,连他这商场老手对她见机行事及灵巧的思路都感到赞佩不已,甚至有些自叹弗如。 “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姚青山愉快地宣布。 “爸……” “你该不会忍心让我和你妈的后半生在监狱度过吧?”姚青山瞥他一眼。 “我……”民扬无言了。 “大家的肚子都饿了,你们都装衣服穿上。”姚青山看着仍眉开眼笑的晴儿一眼,“结婚的细节,我会好好规划一番再同你说。” “不急不急!”晴儿笑呵呵地回道。 民扬很不是滋味地瞪她一眼,他竟会栽在一个小女孩身上? “我想这事既定了,你该不会上法院告我跟你妈了?”心花怒放的姚青山这会儿都可以开玩笑了。 “当然不会!”晴儿开心地回以一笑,“不过,”她突然将丝被拉紧并快速地围住自己,“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到另一个房间穿衣眼,免得待会儿成为‘箭靶’。” 民扬是气得一句咆哮的话都出不来,他觉得自己真是窝囊极了。 恨恨地,他愤怒地向晴儿投射一道足以将人碎尸万段的杀人厉光,这女人…… 姚家两老在看到自己儿子光裸的躺在床上、一张俊脸上一阵有一阵白的,再看看旁边那张纤而可人的脸蛋却是得意洋洋,深知再也憋不住那笑意,两老快快地拉着晴儿转身离去,并急急地放声大笑. 民扬离羞成怒地直瞪着那扇该死的门,三人得意的笑声不时此起彼落地穿过门板溜了进来。 他气得都快吐血了,自己怎么会惹上那奸诈的小骗子?外表那样柔弱却……他紧握拳头恨恨地捶向床铺,该死的!该死的! 林蔷薇熟练地泡了一杯甘醇的纯咖啡后,走到民扬的办公室门口,在一阵踌躇后,她敲敲门走了进去。 “姚副总,喝杯咖啡吧?”她担忧地看着一脸胡碴的民扬。 身为他的机要秘书,林蔷薇对这一何风流成性的副总裁近日的举动感到不解,因为他现在不但以公司为家,更一改以往与名媛影星的频繁约会,而静静待在办公室。虽然她也曾是他的众多女友之一,但他身为自己的顶头上司,她也不好意思过问。 “谢谢广民杨接过杯子,俊美的脸上满是疲惫。 他看着也曾是自己亲密爱人的林蔷薇,她确是一个体贴人微的好女人。猎艳无数,他的对象大都是外貌姣好的女子,推独她。 民扬边吸饮咖啡边由杯缘再次打量她,一身白色套装的她虽不是个美人,甚至可以说长相平凡,然犹雅气质逼人。 仔细一想,若不是自己高唱独身主义,他必须坦诚她是最适合当他妻子的人,尤其她那该柔则柔、该刚则刚的个性。 在公事上,林蔷该是他的得力助手,而在那一段与她交往的日子里,她却是个百分之百柔顺的女人,在公私之间,她的配合度都相当高。虽然他后来转移目标,与她断了情意,但聪慧的她也是默默接受,除了在公事上同样精明干练外,她对他俩发生的爱欲情事是只字不提。 林蔷蔽的释然与接受让他刮目相看,所以这中间他也不时与她藕断丝连,而她的作法仍是一样,在他需要她时,她就坦然接受,在他移情别恋时,她也只是再收回自己的情感,等待他的再度回航。 也因为如此,民扬也曾向她说过,如有一日他要娶妻,她绝对是他妻子的不二人选,因为她从来不惹事给他、给他充分的自由。 “姚副总,你最近为了‘国统土地标购案’天天在这加班过夜,气色是愈来愈差,而我……”她顿了一下才继 续道:“我是你的机要秘书,这件案子虽然重要,可是你却一反常态的不让我帮你,你是不信任我了?” 民扬摇摇头,却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他对林蔷蔽是绝对信任的,她来公司已有十年,对他及公司的忠心度都是不容置疑的。 这次的国统土地标购案事关他们日松集团转投资的综合娱乐广场大楼的计划关键,他们是只能打赢而不能战败,务必求得誓在必得,不过由于他们的死对头“国顶集团"对这标购案也是虎视眈眈,因此他们在整个预估成本及标购金额上的斟酌就更为慎重。 更何况,国顶跟他们对这块土地利用的idea是相同的,他们全都看好这临近台北东区四通八达的新兴点,在此建立新的综合如乐广场大楼绝对能引来上万人潮,这绝对是值得投姿的。 不过此事虽然兹事体大、竟争激烈,但其实放任给他长期栽培的林蔷薇统筹,他也是放得下心,根本不需亲自执行计划,更不需上演天天加班的戏码。 那他干么这么歹命呢? 说来说去,民扬会将这事揽在身上完全是为了躲开那个讨厌鬼——纪晴儿! 想到自己被设计,他的心中还是万般不是滋味。那真是倒媚的一天,他竟莫名其妙的多了个未婚妻! 不管他如何跟爸妈辩驳,他们都听不进去,见他迟迟不肯答应婚事,他们竟还鼓吹晴儿去找包德林到法院告他们一状!这天理何在? 为了让晴儿成为他的老婆,他们两老信誓旦旦地说若他们被包德林告上一状吃了牢饭后,儿子仍执迷不悟不愿结婚,那他们也只好认了。 愈想民扬就愈火,根本在“唱双簧”嘛!问题是他就是被吃得死死的,不是不说“yes”,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能拿爸妈的名誉来开玩笑。 较值得安慰的是,在他的讨债还债之下,他终于多了一年的自由,现年十七岁的纪晴儿在十八岁之前,对外仍只是他的“妹妹”,而不是“未婚妻”。昨天姚宅更是冠盖云集,许多商场要人及官场闻人皆莅临姚宅恭贺他们姚家增添了纪晴儿这一个新成员。 那宴会实在挺元聊的!民扬心想。 大家在恭喜他多了个妹妹之余,一些二、三十岁的翩翩富公子在见到暗儿时就像蜜蜂见到蜂蜜似地围绕在她身边,殷勤不断。 不过,她昨天的装扮是挺美的,民扬不得不承认。 一袭紫纱圆裙晚宴服,挽起的乌黑发丝由珍珠发饰点缀,露出的白皙颈项在几摄不经意掉落的发丝装点下是更添性感,还有那纤细诱人的身材和花容月貌,昨天的她激发着一股不同于稚嫩的气质,他见过的女人无数,却在肠枯思竭之际才找到可以勉强形容她的形容词。 清雅可人却又有一股半成熟的韵味存在,引人通思。 更可笑的是.在努力地躲了她近十五天后,因昨日的欢迎宴而不得不回到家里时,在见着盛装打扮的她后竟心猿意马起来,脑海中更是出现他们最初见面发生的缠绵情景…… 更甚者,在见着她被一群流着口水、西装笔挺的男士围绕时,他的心中意隐隐出现一丝醋意。 醋意?!多么陌生的字眼,但它却真的在那一刻出现在他的感官里,迟得自己不得不以公司有要事处理而中途离席,再次回到这间冷清的办公室来。 他一定看破纪晴儿的奸诈与城府给弄得头昏脑胀才会出现这种“不理性”的奇怪感受,因为她确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小女人同! 在注视着陷入沉思的民杨良久后,一脸落寞的林蔷薇默默地走出办公室并随手将门关上。 他最近是怎么了?这样的他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她是真心爱他的,而在他们多次相爱的聚散间,她虽没有半句怨言,可是她的心绝对是充满苦涩与伤拗,但又因深知他的个性,在见着他时.地总是小心翼翼掩饰自己的感受以免造成他的压力。 因为一旦不小心丢失了那份自制能力,这一份能待在他身旁的工作可能也会随之消失。 她在等,所以她承受他在琵琶别抱时的妒嫉煎熬,而这份非人的耐心也为她赢来他对自己的一句,“若有一日娶妻,你绝对是我的不二人选!”的话语。 林蔷微知道自己多得到姚民扬的,因为身为日松集团姚总裁的推一独子,他绝对会结婚的,所以她一宜等一直等,她相信自己的等待绝对会有对等的代价。 可是,他这阵子确是惶惶不安,时而沉思、时而低哺,原以为已断了与李小蝶的交往又没有交新女友的他会再次重回自己的怀抱,结果证明她是错的,不过,林盛蔽仍抱有希望,因为身为他的助手多年.他现在一定遭遇了难题才会如此反常。 她也想过应是攸关私事的难题,因为公司营业正常,前阵子才发放红利给员工,代表公司获利不错,而国统土地标购案虽然兹事体大,但她也注意到姚民扬其实已酌量得差不多了,所以,这困扰他多日的私事,在她反覆思量后,她推一想到的就是姚总裁可能已经放弃以往劝说的方式而改以威胁或较强硬的态度来要求他结婚。 而她昨晚也参加了纪晴儿的欢迎宴,其间,姚民扬炯亮的眼眸时而不悦地瞠视姚总裁,从此事观来。这可能性是挺大的,尤其到后来,姚民扬更是不顾宴会正热闹,以公事为由离开。 一思至此,林蔷薇愉悦地绽出微笑,若真是结婚一事……在他众多来往的情人当中,自己的面貌也许比不上她们,但在公私事上她绝对是个贤内助,她对自己也有相当的自信。 再次思及姚民扬曾说的那句娶妻话语,她的心就飘飘然的。在他的身边多年,她也能分辨出他的话是真心的,因为不谈婚事的他是不会轻易说出那句半有承诺的话来。 姚副总裁夫人?林蔷微仍不禁羞赧一笑,姚民扬已经三十岁了,而姚总裁夫妇又已过五十,抱孙心切是绝对的。 灿烂一笑,她当姚副总裁夫人的日子应该不难期待就是。 第四章 晴儿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这大楼长廊。 在被民扬刻意忽略了十多天后,她是兴匆匆地直闯他的办公室,只不过她现在已有些后悔婉拒了公司职员的带路,进人这百坪的办公大楼后,她已绕了好多个圈还没见着他。 想一想,民扬忽略她的这段期间,她可没闲着。 她跟着新出炉的妈咪邓文丽走访了北市几家著名的百货公司及餐饮馆,这日子是过得逍遥自在,只是久久没看到他还是挺想念的。 再加上一直窝在办公室的民扬终于肯“移驾”参加她的宴会,在见到一身白色面装如白马王子的他时,晴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是小鹿乱跳呢!而她原以为他会回家正常过夜,谁晓得这三天又是不见人影。 自己呢?天天得应付在三天前对她惊为天人的一大群蜜蜂,真是累死人了! 想来想去,与其与那堆蜜蜂应酬,她倒不如前来会会这尚未公开、隐身地下的“黑市未婚夫”,瞧瞧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让他事事亲为? “唉哟!哪一个冒失鬼,走路不长眼睛的?”一个唉声嗲气的尖叫声突起。 “你才没长眼睛呢!”晴儿不高兴地揉揉右侧的肩膀,“是你撞到我耶!” 瞧这走道这么宽敞,那女人又瘦得像竹竿,怎么会撞到她呢? 喻可巧不悦地瞠视着陆儿,在见到晴儿乳臭未于身穿t恤牛仔裤的装扮时,不觉趾高气昂地抬起下颚“这层楼可是“日松集团”高级主管的办公室,你是不多跑错地方了?” 言下之意,颇有她同“基层人员”眷属的语意存在,晴儿忿忿地想着。 “不知是谁跑错地方呢!”晴儿更抬高下项,一双黑白大眼还不屑地半眯着藐视着她。 “你这小鬼……”喻可巧气得脸色发青,她可是跨国大企业“明翔财团”总裁的掌上明珠,从没有人敢这样又开她说话! 喻可巧眸中带有厌恶的看着晴儿,这小鬼长得挺中看的,尤其浑身散发过一股不容他人忽视的纤丽气质,若不是从她的话中知悉稚气重,及大眼里散发着精灵古怪的神色,她活脱脱就像是从古代画中走出的倾国倾城美女。晴儿故意拉拉身上及肩的t恤,再装帅气地打眼前这位面貌姣好、身材玲珑的女子,身上的火红衣衫衬得她更加艳丽。 “嗯,长得挺好的嘛!”她故意流里流气往她身子上下来回看着。 “你这……”喻可巧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还没碰过这么粗俗无礼的人。 “看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你那么生气干么?”晴儿还装无辜地耸耸肩,这一看就知道她是习惯“狗眼看人低”的富家小姐。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她气得身子都发起较颤。 “凭什么?” “凭我爸和日松的总裁姚伯伯是好朋友,我就有资格将你这没教养的小鬼给赶出去!” “喔!”晴儿恍然大悟地频频点头,“就凭这关系?” “没错!”她得意地举起涂有鲜红指甲的纤纤玉指指向电梯大门,“识相的就快走。” 晴儿举起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不不不!我可比你更有资格“轰’你出去呢.你信不信?” “哼!胡扯!”喻可巧轻蔑地一笑。 “你现在是脚踏日松集团的土地没错吧?” “没错!”她瞟晴儿一眼。 “那我……”晴儿自傲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正想说出自己的身分时,一个多事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她身为日松集团姚总裁的养女,就更有资格将你轰出去了,可巧。”叶俊良从另一边的电梯长廊走了过来。 “鸡婆!”晴儿嘟起嘴巴不悦地看着叶俊良。 他是她在三天前的欢迎宴上认识的,拥有俊俏的外表及风趣的谈吐,与姚家人相当熟识,爸妈在介绍他给自己认识时,甚至笑道他可以算是他们的第二个儿子呢!而矛盾的是,叶家和姚家虽在私下拥有良好的关系,但在商场上却是敌对状态。由于姚家的“日松”及叶家的“国顶’”从事的皆是全方位的商业经营,因此如火如茶的竞争时常在两家引爆。 听闻这次对国统土地标购案两方人马也是有志一同,全都警在必得,因此也都是全力以赴的在做准备动作。 喻可巧不可置信的眼光直盯着眼前的小女孩,“她是纪晴儿?” “不错,正是在下!”晴儿还调皮地朝她眨眨眼。 喻可巧昨天才从国外回来度个,而往往闻香而来的一大群蜜蜂却一反常态的只剩几名在她门口站岗,经她打探结果,才知道原来那些蜜蜂这会儿转向日松集团姚总裁的养女纪晴儿身上去了。 可是……喻可巧挑剔地打量着晴儿,人人都说她是一个温柔典雅的小公主,但眼前这身轻便打扮及没礼貌的口吻,自己实在无法将两者连结在一起。“叶俊良,你没事跑到这儿来于么?打探军情?” “别这么说嘛!我是听你妈说民扬在宴会后又回到办公室里熬夜加班,而我是他的兄弟,来探望一番总是应该的。”“是吗?”晴儿怀疑地瞅着他。 “我可没那么小人。” 晴儿不在乎在耸耸肩,“民扬也不笨,他才不会输给你们叶家呢?” 在办公室内听闻谈话声的林蔷薇在接完国外长途电话后,随即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呢!对不起,大小姐、叶先生及喻小姐,你们全来了,我去通知姚副总裁。” “蔷薇姊姊,不是跟你说过叫我暗儿就好嘛!”晴儿亲切地挽起她的手。 她对林蔷薇相当有好感,尤其在宴会时得知她在日松已待了十年,更是民扬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后,她对林蔷薇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仔细想想,她竟然可以在民扬那突然乖戾、狂怒突又笑意的怪脾气下工作十年,实在太令人佩服了! “可是这是公司。”林蔷薇亲切可人地看着这个小天使。 晴儿真的是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尤其还生就一副她一宜渴望拥有的天仙面貌,不可讳言,晴儿对她的崇拜着实让她满足了虚容心。 她长相平凡总是事实,而这其实也是林蔷薇最难忘的心事,但晴儿的出现改变了她,尤其想到自己和晴儿的关系若能亲如姊妹,那在和姚民扬的婚事上无异是出现了对自己有利的一个小帮手。 依晴儿这时对她的崇敬,她只要再加把劲让她俩的关系更加密切,届时也许能在晴儿的推波助澜下提前完成自己的愿望,成为姚民扬的妻子! “公司又如何?不要那么严肃嘛!”晴儿笑嘻嘻地道。 喻可巧是又惊又气地看着晴儿两人,真是看错人了,她心想。 姚民扬可是她夫婿的第一人选,而在得知姚家多了个女儿后,她也想过从这女儿身上下功夫,可是……眯着眼睛看着林蔷薇,看样子这女人是捷足先登了。 姚民扬的众多女友中,她只视林蔷薇一人为情敌,因为林蔷薇奉献了十年的青春在日松集团上,姚家二老对林蔷薇是赞不绝口,而姚民扬更是在几度聚散后又与林蔷薇走在一起,这会儿又加上和晴儿这个亲密的举动……喻可巧是愈想愈惊,坏就坏在她还在国外读硕士,回国的时间又短,能利用的机会实在不多,不行,她得扭转颓才成。 “呢,我说晴儿妹妹,”她笑盈盈地走近晴儿,“这刚刚都是一场误会,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恶!”晴儿差点反胃。 晴儿妹妹?真是恶心!这声音够哆的了。 “咦?你们怎么全都在这儿?”刚走出来透透气的民扬讶异地看着长廊上的几个人。 “主角出现!”叶俊良亲切地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 “什么主角?”他纳闷地回视好友,不过,很快的.他的目光就落在身穿简单服饰的晴儿身上,“你来这干么?” “来看你这个……呢.久未见面的哥哥嘛!”晴儿暗暗地吐吐舌,差点就将“未婚夫”给说了出来。 他也真是罗唆呢!净要拖上一年才“对外宣布”她是他的未婚妻,问题是自己能停留在台湾的时间只有半年,到时谁要当他未婚妻?而那时的他也早被爹爹消除记忆,忘了她这号人物了,不过.她现在虽然无法如先前所想的以未婚妻的名义来管束他的行为,但就他日日以办公室为家的情形观来,似乎也没啥好管的。 “晴儿小姐”叶俊良故意提高音量调侃,“离宴会见面时也才三天百已,你就这么思念你的哥哥?” 晴儿瞪了一言不发的民杨一眼,才回过头来看着叶俊良,“你管我!” “不管不管!”他好笑地频频摇头,“不过,你这位好哥哥可是个采花大盗、花心大萝卜,你可得当心些哦!” “俊良,你在胡说什么?”民扬忍不住低声斥责,一张险也沉了下来。 叶俊良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奇怪,这是他们哥儿们在一起常开的玩笑话,他怎么具着一张脸,当真起来? “好了、好了!”晴儿大方走到民扬身边挽起他的手,她笑容可掬地问林蔷薇道:“蔷薇姊姊,这公事可不可以让你处理一下,我和哥哥去喝杯咖啡?” “晴儿!”民扬不耐地想甩掉她的手。 晴儿踱高脚凑近他耳畔小声地道:“不去也可以,我当场就向他们宣布我是你的未婚妻!”语毕,她还嘻嘻哈哈的朝他挤眉弄眼。 “你……”知是没辙了,他由地粗声跟林蔷薇道:“我出去一下。” “是!”林蔷薇温柔地点头。 “俊良、可巧,有事再聊,我先用这小鬼去喝咖啡。”他怒气冲冲地迈开步伐,粗鲁地挽着晴儿朝电梯夫。 可怜的晴儿几乎是小跑步才跟上他的步伐,不然小个儿的她就像是被提在半空中的小猴子一样,脚都要腾空了。 “喂,一起去嘛!”叶俊良瞧见好友这怪异的举动,早想“参一脚”观察观察这一位以往有女伴在举止上更是文雅的好友担晴儿是结下了什么梁子? “下次!”民杨闷吼一声,即按下电梯内的按钮,留下门外面面相觑的三人。 坐在装演精致地高雅的咖啡馆里,民杨就像个问葫芦似地半句话也不吭就在吸着咖啡。 晴儿抿着那张小嘴儿,心中也挺不高兴的。她就这么碍他眼?亏自己这几天还以他牵肠挂肚的,不知他在公司有没有累着,好心将他拖离公司喝杯咖啡喘喘气,他也不知感激,来这的一路上她都是自问自答,好不无聊。 “喂,你也说句话可以吗?”实在受不了他的沉默,她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民扬只是瞥她一眼就将注意力又放回手上的咖啡。 “我说姚民扬先生,我跟你没冤没仇,说得亲一些我现在是你的妹妹,一年后可能就晋升为你的老婆,你干么奥着一张脸?” 他仰头大口将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冷冷地瞪视着她,“我说纪晴儿小姐,我跟你没冤没仇的,你可不可行行好,主动放弃当我的妹妹、老婆?!” “你……”她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反正你自宴会公开才三天就招蜂引蝶了一大群公子哥儿,应该不愁找不到老公才是,干么硬缠着我?”他忿忿地低吼。 愈想他就愈气,这两、三天妈是打了n次电话过来吵他,说什么晴儿又跟谁出去吃饭、又跟谁出去玩、看电影的,他若不想丢了这个老婆就回家,别老是待在办公室里! 哼!妈大概忘了他这个老婆是被她和爸硬塞的!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三天自己的心清一直处在低气压,尤其脑海中还不断出现她跟男人拥拥抱抱的画面,都快将他给退疯了。 有多少次他自出自己的无聊净想着她,还有几次从妈得知晴儿又跟哪个风流公子出游,他还差点开车冲回去要阻止呢!只要思及那些愚昧的情绪反应,民扬就以自己更加生气,自己干么老惦着她? 唯他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似地!晴儿心想。 她瞄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没办法,我也不喜欢缠人啊,更想换老公啊!但是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传统女人,不事二夫的,谁教你夺去了我最宝贝的东西,要不然,我看那些公子哥儿一个个都比你强。”她无限惋惜地道,意欲激他,晴儿在语毕还叹了一口气。 “你……你是指我比不上那群人?”闻言,他猛吸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可吞不下这一口气,他是情场上的伎议者,而已尝过他高眼调情技巧的晴儿竟然批评他不及那些人? 晴儿的眼珠子慧黠地一转“是啊!他们又风趣又体贴又迷人,哪像某人……”她还意有所指地瞥他一眼,“整天都见不着人,冷冰冰又气呼呼的,脾气是晴时多云偶阵雨,呢,不,多是狂风暴雨,让人全摸不着呢!” 民扬一明她话中含意!他愤怒从齿缝中进出话来,“跟一个狡桧的黄毛丫头相处,就算是再有修养的绅士也难控其脾气。” “是吗?”她斜跟他一眼,“怎么你口中狡猾的黄毛丫头在碰上其他男人时,却摇身一变变成温柔情雅的小公主?这问题是不是挺发人省思的。” “哼!我才不信。”他嗤之以鼻地道。 “不信?”她嘟起嘴凝他一眼。 跟他斗嘴儿实在挺好玩的,尤其他那张俊脸老是被她气五颜六色的,而且,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也胜过跟那群公于哥儿,他们全顺着她的意东走西走,一点注意也没,全无乐趣可言。 一个念头突然跃进了她的小脑袋,她兴致勃勃地坐直身子看着他,“你要不要试试?就当我几天的护花使者,一起跟我新交的朋友聚聚,那你就可以知道我到底是狡桧的黄毛丫头还是温柔情雅的小公主了。” “我没那个闲工夫。” “没种!” ““你说什么?”他脸色铁音地怒视着她。 “我说你不敢去证实我跟你口中的纪晴儿是不同的,你没种!”晴儿故意激怒他。 “证不证实于没种何事?我就是叫饱撑着,也不会去做那无聊事。”民扬硬声地回道。 哇!真是刺激!晴儿的心仍是愈来愈好。因为实在是太久没人跟她吵嘴了,而爸妈当她是掌上明珠,什么事也都由着她先前在仙羽峰的族人虽也由着她,但总会有些柔性的抗议,这有来有往,她才有精力继续玩下去啊! 她喜孜孜地看着脸上怒火腾腾的民折,她至少得缠他一阵,恢复她的无限精力才行。 民扬喀紧了两道浓眉,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是很难看,可是她却眉开眼笑地看着他?她该不会是被自己难看的神色给吓疯了?不然怎么还笑得如此灿烂? “喂,你笑什么笑?” 晴儿闻言是更开心了,她好整以暇地笑着回道:“我突然觉得跟你在一直的感觉好好哦!” 她是真疯了还是呆了?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好好?“你在胡扯什么?” 她笑嘻嘻地吸了一口咖啡,“这些日子你会回家吃晚饭吗?还是你会继续在公司吃饭睡觉?” 对晴儿反常的言行举止,姚民扬是一头雾水,“你问这些做什么?” 晴儿笑盈盈地凝视着他.撒娇地学起喻可巧的嗲音,“你就回答我好不好?” 他打紧的眉头是更紧了,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民扬!”她亲呢地嗲喊了他一声。 对伶牙伸齿的晴儿,他这下是丈夫金刚摸不着头绪了。 看着他错愕的神情,晴儿是喜上眉梢。原来男人都爱这峻音啊!早知道一开始她也不必踉他争得面红耳赤、针锋相对的。 原本只是突发其想的想换个调调,而刚跟那个嗲音女分手,她就自然而然的学起她来了,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看他怔下楞楞的.这神情她还是头一回见着呢! 晴儿冷掉的咖啡一口饮说,“好了,不管你是回家还是待公司,反正我都会去找你的,就这样了。”不再多言,她走到民扬身边低头在他颊上亲上一吻,“拜拜,我的未婚夫!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尽量回家吃饭,至少在家中‘培养感情’是自在多了,因为都是自个人,不过若在公司。这蔷薇姊姊或其他员工看到总是不好,是不?”闪亮的阵子朝他眨眨眼后,晴儿洒脱的背起背包离去。 她知道他一定听得模模糊糊的,不过,她心里可有数,她指的“培养感情”可不是具的要跟那暴君培养感情,而是建立一个让她斗嘴的好战场,这样她才不会无聊啊! 她?民扬惊愕的眼神跟随着晴儿的身影到门外,在见她搭计程车离去后。他更是一头素水。 她要跟他培养感情?下红雨还是铁树开花?人家说女人少海底针,猪艳无数的他这回才真的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她明知自己对她反感,也不要她这个老婆,她还要硬碰硬地跟他培养感,不怕吃闭门羹吗? 不过,想想还挺有趣的,这阵子因为他身边都没有女人,时间真是多了许多,不如乘机瞧瞧她要玩什么花样!而且……民扬使湖创际上现出一抹若有的思的笑容.她说他比不上那样难缠的公子哥?他得趁此良机让她看叽白了谁才是情场高手!”微微一笑,他突然发现此刻的心情是格外的轻松,而这两三日来低压情绪似乎也在刹那间失了踪影。 当她的护花应者,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铲除蜜蜂了…………头突地皱了起来,名正言顺?铲除蜜蜂?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难道……回想宴会当日自己产生的酸涩醋意,民扬不禁傻眼了,老天,他该不会是着了晴儿的道,陷人她刻意撒下的情网中了吧? 不!不会的!他频频摇头,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他提起手眼服务生再叫了杯咖啡,期待送上来的热咖啡能稍稍镇一镇自己慌乱的心绪,以及心中那蠢合不安的情惊…… 算算也有一个月了吧?晴儿坐在前院的小花园里等待叶俊良的来到。 这一个月过得可真如梦似幻啊!她轻盈地笑出声来。 这段期间内,她可是尽情的享受和民扬的唇枪舌剑及叶俊良、各个公子哥儿的殷勤对待呢! 仔细观来,民扬的情绪仍是高低起伏,虽然回家吃饭及就寝的次数增多,但待在公司的时间仍占多数。 而她呢?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每每心血来嘲时,她也是跟他一样泡在公司里.可惜的是即使相处一整晚直到天亮,啥事也没发生,害她怦怦如系鼓的心跳一刻也不得缓和,只能整晚窝在他的沙发椅上瞪着睡在另一边沙发的他!不过,虽然如此,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更好的是以护花使者自居的民杨每回偕她参加公开宴会时,虽然也会占花惹草地四处放电、骄傲地向她展示他的致命惑力,但在他眉目传月之际,他仍会注音到若有哪个不怕死的男人又接近她时,他就会火速地回到她身边,以三两句天钻的言语让那人打退堂鼓。 而这话不外是:“年轻气盛不够稳重!”、“还在叫奶的年纪就想泡妞?”、“老牛还想吃嫩草?” 被攻击的人若识相就会摸摸鼻子走人.但是还想“硬”的,那真是吃不完兜着走了,民扬开始述说那人的风流情事,某年某月某日跟某某女人上宾馆…… 不管民扬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总是让他人气得脸色铁青忿忿地离开宴会。 若是有人不识相的过来打圆场,民杨也是理所当然的国道:“我是她哥哥,她现在还这么小,我不帮忙过滤过滤怎么成?”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将他人的嘴巴全堵了起来。 因此一些被他言辞修理过的人,尽管对愈形美丽的她仍心有眷恋,但也只好乖乖退出战场。 剩下的人也只敢在民扬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时,才敢邀约她外出。 其实晴儿对那些爱慕她的“余党”早没兴趣了,但是若真没这些人来偶尔扰乱一下民扬平静的心湖,那他肯定是不甩她了。 自己怎能让他那么清闲呢?所以三不五时,她还是会答应那些公子哥儿的邀请,让民扬那张俊脸难看一下。 而在那些余党中,她答应约会最多次的人是叶俊良。说来说去,她对他是挺有好感的,不过会让她跟他出去多次的原因,是因为他最能激起民扬的情绪反应。 仔细想想,若她是叶俊良……晴儿不觉笑开了嘴,好在她不是叶俊良,不然不知早被民扬的怒火及犀利的言词伤得体无完肤、死了多少次了。 但叶俊良就是厉害,厉害在他的脸皮够厚就像铜墙铁壁,被骂被亏,也还是老神在在、嘻皮笑脸的,让她不佩服他都不成。 晴儿低头看了表一下,还有五分钟,叶俊良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准时”,跟他出去这么多次,他还没有一次迟到过。 虽然对她和叶俊良的约会,民扬只有在她面前撂下“他是个花心萝卜”这句话而已,但那尽不满的神情可是毫不掩饰地摆起脸色给她看。 至于姚家两老,他们的担忧倒没有民扬来得深,毕竟他们树叶俊良为另一个儿子,对他们而言,他们就是她的第二个哥哥,哥哥陪妹妹走走是很正常的,因此,他们倒都是笑呵呵地让他俩出去。 “叭!叭!”突兀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晴儿的沉思,她站起身子走到铺着鹅卵石的小道。 咦i这不是姚民扬的宝士吗?现在才下午三点多,他不是应该还在公司? 晴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嘎然停在她面前的车子,更让她莫名其妙的是一下车即怒气冲冲的民扬。 他是吃了炸弹是不?她又没惹他,干么这样凶神恶煞地死瞪着她? 民扬颇不是滋味地眯着双眸打量着穿着一身粉黄色连身洋装的晴儿,她的脸上虽脂粉未施,但一身的黄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更加诱人,恍若春神的神采在那张纤纤动人的五官上表露无遗,只不过这会儿,或许是见着他,她闪烁着阳光的眸中有一丝不解。 “有事吗?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晴儿壮起胆子走近她,瞧他一脸阴暗不定的,她最好还是别引燃炸药的引线。 “没事,只是回来看看每天忙着招蜂引蝶的未婚妻罢了。”他酸溜溜地回答。 只是这话一出口,民扬就后侮了,他这口气不就摆明自己在吃醋吗? 先前在办公室打电话给母亲时得知晴儿又要跟叶俊良出去后,他平静的心就一直无法专注在工作上,脑袋瓜里更是不断浮现他们两人搂搂抱抱出游的画面,他是愈想愈心烦,不得不离开办公室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在混乱的思绪中,他却是飞快的现车回到家里。 而在看见神采飞扬的她时,心中的一把无名火就这样莫名所以地烧灼出来,自己是怎么了? 在心里,民扬不得不承认在这段当她护花使者的期间,对那些围绕在她身旁的蜜蜂们,他是打从心里讨厌,也因为如此,他不偌以言语得罪他们逼他们远离晴儿,但是,惟独叶俊良那只狂蜂在自己的几番挑畔后仍是死皮赖脸地绕着晴儿团团转,而尽管他对晴儿叮咛再三,叶俊良可是个花心萝卜,但她根本将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照样与其出游! 有他陪伴还不够吗?她非得找个男人陪她出去?姚民扬愈想愈生气! 晴儿眨眨那双深这迷人的双眸,她没有听错她的话 吧?她突然乐不可支地笑开了嘴,他话中存有明显的醋意,是么,他是在乎她的了? 晴儿笑盈盈地看着他,“你———”她故意拉长语调打趣的问:“真的当我是你的未婚妻?” 闻言,民扬觉得这辈子他还没有这般的困窘过,更恨的是,她对他的怒意是视而不见,而现在更是得寸进尺的调侃起他。 为了扳回自己的颜面,他撇撇嘴强硬地道:“我有办法吗?为了爸妈的下辈子不在大牢里度过,我能不承认你?” 这答案实在是不太差强人意些,不过她还是接受好了,免得待会儿将这只狮子惹得恼羞成怒,她也不会好过,是不? 不过晴儿的心儿虽那么想,但那张精致脸蛋所表现出的可又是另一回事。 民扬见晴儿仍贼兮兮地盯着他,她那一脸好笑的神情分明是不信他的话嘛! “既然身为我的未婚妻,就该尽好自己的本分,天天招蜂引蝶成何体统?”姚民扬火大地问。 “嘿,你……”晴儿不高兴地叉起腰怒视着他,她可一句话都没吭,他干么乱刮台风? “请你搞清楚些,是你争取等我十八岁时再对外宣布你我的关系,而在这段期间内、你虽然担任我的护花使者,不过那个身分也没有妨碍你的采花不是吗?喻可巧、乔丽娜、林淑瑶……”她气愤地顿了一下又道:“而我身边那一群蜜蜂已经被你驱赶得差不多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一席话令在商场上善辩的民扬顿时语塞。 第五章 就在民扬和晴儿对峙不下的时候,叶俊良的白色宝士刚好驶近。 一身休闲打扮的,也在下车后就嗅到一股不寻常的火药味,“怎么了?”瞧这两人脸上都臭臭的,“民扬,怎么了,今天终于舍得离开办公室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了?”见他们不语,他也只好再继续说话。 “我有话跟你谈!”他神色严肃地正视着叶俊良。 “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们进里面再谈。”语毕,民扬转身朝内走去。 “喂!”晴儿故意挽住叶俊良的手,然后对那个顽固的背影道:“我和俊良早约好了要去喝下午茶,你要和他谈下次再说。” 民扬停下脚步并无回头,但心中的醋坛子不知又打翻几缸了,俊良……俊良…叫得可真亲热啊! “俊良,你自己斟酌是兄弟情重要,还是见色忘友比较适合你的性子。”他冷冷地道。 “民扬,说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何况晴儿还是你的妹妹,有什么话不能大家一起谈?”叶俊良实感无辜。 他简直是个无赖!晴儿心想。 “俊良,别理他,我们原本就有约在先,你和“哥哥”都是在商场上混的,不会不明白守约的重要性。”她故意强调“哥哥”两字。 见民扬愈是火大,晴儿就愈想激他,看他会不会承认他心中对她日益成长的爱意。 “晴儿!”民扬再也受不了她言词的挑拨,而恨恨地转身面对她。 “怎么样?”她抬高下巴斜视着他一字一字道。 “你马上给我进房去!” “凭什么?” “凭我是你哥哥!” 烂人,拿我的话来砸我!“哥哥也该讲道理啊!”晴儿忿忿地将话再扔回去。 “道理是看人说的,对你这幼稚女孩,再浪费唇舌讲些大道理也属枉然。”“你简直是强辞夺理;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幼稚!” “既然不幼稚,就乖乖回房去,让我和俊良谈谈生意上的事。” 见两人仍在唇枪舌剑,再也听不下去的叶俊良倏地大吼一声,“够了!” 晴儿不悦地瞪他一眼,便将身子靠在车门。叶俊良受不了地摇摇头。“我拜托你们这对兄妹好不好?和平相处不是挺好的” “哼!”两人给他的回应同样是嗤之以鼻的哼声。“晴儿,你呢,就先回房,等我和民扬聊过后再带你,” “不好!”,晴儿站离车子就朝大门边走边嘟。 “小妹心胸宽大,不与心胸狭窄的哥哥一般见识,你就跟哥 哥好好聊,来个men’stalk,而我,”她回过头来故意朝民扬一笑,“外面想招待我喝下午茶的蜜蜂还有一大群,俊良就让给你了。” “‘晴儿……”叶俊良傻眼了,她将他让给头上冒烟的民扬? “纪晴儿!”民扬下颚的肌肉隐隐抽动,眼内冒火地瞪视着她,这该死的女人! 晴儿摇头晃脑、脚步轻盈地走到大门,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背后民扬那道刺人的针芒,只是,谁理他! 想到他酸溜溜的口吻还有限制自己和叶俊良的举止,她的心可没有一丝火气,反倒是甜甜的,看来,这个花心大少的心已有些往自己这儿靠拢了,而老早就劳心暗许的她总算能稍吁一口气了。 单恋的滋味毕竟不如双人热恋来得美,不是吗? 民扬不时地握紧双拳又松开双拳,借此抑制自己想将她追回的心绪,他已经出丑一次了,再将她追回也只徒增一场口角之争而已,不过,他看向一脸失望的叶俊良,他决定要跟叶俊良说明自己和晴儿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要叶俊良明白“朋友妻,不可戏”后,甘愿离开晴儿! 民扬是情场老将,他当然明白自己心中那股作崇的情绪是什么?可是他却不想去探究.且在那一大群令他厌恶至极的蜜蜂群中,叶俊良是最出色的,在外貌及背景上也是跟晴儿最登对的,因此对他说明真相是必须的!他在心中对着自己道。 “走吧!我有一件事一定要跟你说清楚。”语毕,他即自顾地朝客厅走去。 愣了半晌的叶俊良在瞧见佳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心中早是失魂落魄了,这会儿又听见好友的凝重话语,心中倒是七上八下,他们好兄弟相识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回民扬以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呢! 真不知今天阴阳怪气的民扬要谈什么?怀着局促不安的心,叶俊良摸摸高挺的鼻子阔步走了进去。 晴儿晃着小脑袋瓜站在忠孝东路闹区前等着计程车,逛了几个钟头下来,她的手上已有好几袋战利品,包括服装、鞋子、帽子……等等。 这些天其实是挺无聊的,晴儿心想,那天民扬也不知和叶俊良说了什么,这几天他竟然消声匿迹的都没来约她。 而以往那些色胆包天,不畏民扬的公蜂们在他更高一层地咄咄逼人与揭人疮疤的犀利言词下全都成了缩头乌龟,当她是瘟神似地纷纷走避.全退到警戒区外。 虽已十一月天了,但天气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下仍现暖意。 阳光更是律无忌惮地洒在她身上,而晴儿所穿的时下两件式的白衣长袖丝裙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发出亮人的光彩,活跃的生命力在她身上尽情展现。 爱地,一台白色宝士忽然停靠在她前面,叶俊良俊俏的脸孔在降下的车窗下出现。 ”补请你喝杯下午茶,怎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晴儿吃惊地看着已有多天未曾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他, “先上车再说,这儿不能停车太久。”他比了比后面已开始塞塞的车阵。 她朝他点头,“好吧!” 叶俊良绽出一抹魁力的笑容,“去来来饭店如何?” “好!”’她低头看了一下表,“我跟我妈刚好约五点在来来饭店,现在四点多了,我没有什么时间跟喝下午茶,顶多只能陪你喝杯咖啡。” “这个我知道。”叶俊良爽朗地回答,一面将车子转弯朝来来饭店驶去。 “你知道?” 他朝她露齿一笑,“我从姚伯母那儿知道你来这儿逛街,也知道你们相约到来来饭店,她参加妇女会的会议,而你来到来来饭店跟她会合后再一起回家。对不?” “可是这东区人这么多,你怎么找得到我?” “东区的人虽多,但像你这样的美人儿却少,当然不难找了。” “少骗人了,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她才不信他的胡扯呢。 “好吧!”他一边开车一边笑道,“看到你纯粹是巧合。” “巧合?” “嗯。我到这是跟客户有个约会。离开后原想问候你近来如何。所以打电话到你家去。你家放空城计。林总管也不知你跑去哪了,所以我打了姚伯母的大哥大。她就跟我说了。不过.我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在这儿绕圈子找办。这儿人那么多我不就得海底捞针?原本想到来来饭店去找你的,只是,没想跟你还挺有缘的,我开车到lio前就看到你,所以这不是巧合吗?” “这倒也是!”晴儿笑笑地点头道,“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 “想我了?”他得意地大笑。 “少臭美了!”她朝他皱皱小巧的鼻子,“我只想知道那天民扬破坏我们的约会后,到底跟你谈了什么而已。” 叶俊良闻言不觉笑开嘴。他略微侧身看了这拥有纤弱外表却内心活泼的晴儿,他对她是真的有好感,不过就在那天跟民扬谈过后,他也将情感连根拔起升华为兄妹的感情,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嘛! 耳闻民扬细数被姚伯父、姚伯母及晴儿设下陷阶,而和她硬被套上“未婚夫妻”这名词是,他还笑得眼泪都掉出来呢! 不过,那小子的醋意倒挺深的嘛,从他的情绪表现中可一点都看不出是被设陷的,反倒还很心甘情愿的要保护他的资产,看样子民扬是真的将她视为未婚妻了!叶俊良好笑地心想。 “说真的,晴儿.若我有幸当你的白马王子,与民杨来个“亲上加亲’,算一算,我也可以称他一声‘小舅子’,这不挺好的?”他开玩笑地道, 她无聊地瞄他一眼,“你是吃饱撑着?” “不是,我是真心的!”他还作势的要举手发誓。 看他一副作戏样,晴儿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少来,民扬早已警告我要远离你这花心大萝卜了,虽然对他的老人言挺不屑的,但是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呀,要做个良人是不太可能的。” “哇!对自己另一半说的话感到不屑,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戏谑地盯着她。 “咦?”晴儿顿时奇怪“你怎么知道,没对外宣布啊?” “早跟你说我和民扬是哥俩好啊,他有喜事怎么会不跟我说?”叶俊良得意洋洋地道,“那天破坏我们下午茶谈的就是这件喜讯,帅吧!”仔细想想,他那天还被耳提面命地要远离她呢! 闻言,晴儿不得不相信男人之间真有友情存在,这么隐密的事,民杨竟会对他在商场上的死对头说,看来她真是低估他俩之间的感情了。 知道那多嘴的未婚夫将这事告知了叶俊良.晴儿的粉脸出现难得一见的腼腆,“他———”她拉长语调喃喃的道,“将发生的一切都跟你说了?” 他故意耸肩装作不知,“‘他是讲得挺精采的,不过有没有将‘一切’都说工,我可不清楚。” “是吗?” “不过,若你愿意重述一次,两者对照之下,我就知道民扬有没有漏说什么了。” “你” 唉!晴儿无言,这男人间会说什么好话?而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眼前这一个嘻皮笑脸的美男子,她也是没辙了。 静静地看着他将车子开到来来饭店的前廊道上,他下车将钥匙交给服务生后,即走到她这一侧帮她开门。 相偕走进来来饭店大厅,就见到众多刚散场的妇女会成员走了出来。 “晴儿、俊良,你们都来了。”身穿高贵白色旗袍的邓文丽笑眯咪地走了过来。 “妈,你知道俊良来找我?” “姚伯母。” “那当然,俊良说他会到这儿接我们回去,说有多天没看到你,也顺道去我们家走走。” “哦!”晴儿看了他一眼,横竖他今天都会见到她嘛! “喔,对了。刚刚民杨还打我的大哥大,看看你有没有跟我在一起,我跟他说了你会来找我,还有俊良也会过来载我们回去。” 晴儿的心陡地一跳。若让他知道她又跟叶俊良在一起……他那天对她可是冷嘲热讽齐来的,而这几天的晚宴除了他的陪伴外;其余时间她可都是乏人问津。可恶的是面对她这样的荒凉情景,他却是心花怒放! “待会儿载我们回去后就吃完晚饭再走吧!”邓文丽笑笑地邀约。 “那当然!”叶俊良爽朗地回答。 晴儿直觉地摇撼头,她的脑海也在同时浮现一副画面,民扬七窍生烟地狠狠瞪着她和叶俊良。可是气气他不就很好?问题是已经知道她是民扬未婚妻的叶俊良。若不肯跟她上演一些较亲密的剧情呢?不过这几天叶俊良虽然没百出现在她眼前。但每日出门上班时,民杨还是像在教训小孩子似地告诉她。如果叶俊良约她出去她一定拒绝,面这不就证明一件事,他还是不信叶俊良会就此住手!既然如此,何不让他气一气? 不!不妥,为了他的胃及自己的视觉着想,叶俊良还是不宜出现在姚家。 “叶俊良,你是还有约会吗?”她随便找了一冬借口,好让他能早离开。 “约会?”换他不解地看着她,他哪有约会? 看见她眼里的焦灼之意后,他心知肚明地笑开了嘴,怕那小子发威? “姚伯母,”他故意不合作地道,“约会嘛,只是一些烦人的小妞在闹罢了,打个电话取消就好,这两者相比,我当然会这样到姚伯母家去大快朵颐要有趣多了。” 晴儿闻言马上给了他一个卫生眼。他是故意不合作的。 “这大好了。我还得上去填写些资料,你们先在这坐一下,我马上回来。”邓文丽比比楼上。 “没问题。”他大刺刺地跟她道再见,丝毫不管晴儿又眨眼又瞪眼的暗示。 直到邓文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晴儿才恨恨地怒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叶俊良装聋作哑地看着她。 “你明知我要你拒绝我妈的邀请!” “为什么要我拒绝?” “因为……”她突然面红耳赤地住了口,她该怎么说?说自己怕民扬生气?那太可笑了吧! 叶俊良这下可看出端倪了,乖乖,原来这两人是芳心互许啊?他若有所思,眸中带有笑意地盯着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瞧见似乎洞悉的目光,晴儿几乎心虚的要逃开,可见他还不见势放她一马,迳看个不停,她不禁火大了,“你看什么看?” “呢,没有,只是你这美人儿世上少见,我的条件应不比民扬差,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下未婚夫月他故意开玩 笑。 “我是说真的,既然他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为什么不找个情投意合的,譬如我啊!”叶俊良厚脸皮地自我推荐。 “谁跟你情投意合,我跟民扬才是,呢呢……”晴儿硬生生地将后续的话吞了下去。 不过,这会儿调皮的叶俊良显然不愿放过她.他嘻嘻哈哈地接下她的话道:“你跟民扬才是情投意合,是不是?” “我不听你胡扯了。”但是一抹嫣红却不听话地悄悄染上她的双颊。 “唉!”叶俊良夸张地叹了好大一口气,“没希望了,那小子真是走运!” “叶俊良,你最好惦惦!”她大眼一瞪不高兴地看着他。 “好吧!让我帮你一把,敲敲那愉顽石怎么样?”晴儿怀疑地瞪着他。 “我是真心要帮你的,再者,我对你早没了非分之空想,我叶俊良还不会去夺人妻呢,这点你可以相信!”不再吊儿郎当,他真诚地看着她,说真的,若真凑合了这一对才子佳人,他也是功德一件,否则看着兄弟天天板着脸孔对接近晴儿的男子施以咆哮或批评,都快变成野兽了,自己怎么可以不拉兄弟一把,好让兄弟早早恢复人性呢? “真的帮我?”晴儿绽出笑靥看着他。 “yes!” “谢谢!” “‘不客气。”他开玩笑地拉拉她的头发,“姚伯母下来了,我们走了。” 他得回去招意招惹那只狮子了,叶俊良愉快地心想。 他右手挽着晴儿走向前去,又以左手挽了邓文丽开心地朝门口走去。 看着叶俊良若有所思的奸诈笑意,晴儿直觉他要敲醒那块顽石的作法可能会让她无法接受。 但是除了寄望他外,她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她的心已丢,而离口去仙羽峰的时间又只剩三个月,这事要没啥结局,她当然得回仙羽峰会,不过,若真能有个好结局她一定会向爹争取留在此地。 毕竟在族人当中也有因此成就婚事而没有回返仙羽峰的特例,而她是真心期待自己是有幸之人。 邓文丽、叶俊良及晴儿三人是有说有笑的走进客厅。 而原本笑意满迎前来的民扬在见到叶俊良后,一张脸非但沉了下来更是止住起身的身子,脸色冰冷的吸着咖啡。 晴儿心中顿感不妙,倒是叶俊良仍泰然自若地走了进来,并鼓励地握握她的手。 这一顿饭大概是她有史以来吃得最难过、最痛苦的一餐,简直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民扬不时的冷眼扫射江饭桌上的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姚家两老互看了一眼.不明白哪儿出事,这儿子今晚怎么阴阳怪气的? “民扬,你在公司是不顺畅,还是……”姚青山忍不住地问。 “没事,爸。” 对他不时的冷眼相待,晴儿真是受不住了,她干脆将碗筷一放,“我吃不下,想先回房休息了。” “情人还在这儿,不多陪陪吗?” “喂你……” 民扬话中的醋劲让一整晚都陷入莫名其妙情绪中的两老总算明白了。 姚青山好笑地摇头,“俊良和你就像亲兄弟,你在吃什么干醋?” “就是啊,你这孩子!”邓文丽疼惜地附和。眼中同样漾着笑意。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民扬的神色仍是冷冷的。晴儿站起身子,“我真的要先回房了。”她懒得跟这个古代暴君解释。叶俊良笑笑地站起身子将她拉回位子,“喂,大小姐,”他靠向她附耳道,“太差劲了吧!将我一个人留下;来面对民扬可以杀人的致命眼光?”“还不是你……,她恨恨地瞪他一眼,同样地压低声。一道晚餐下来,她是食不知味,而被冷眼扫射的叶俊良却是大鱼大肉的直往肚子里吞,好像民扬愈生气,他的胃口更好。 “冤枉啊”他低声叫屈。 “才怪!”她咬咬下唇看着他。“既然你这么享受,我就不打扰你了。” “别开玩笑了,等一会被剥皮就不好玩了。” “剥皮?谁敢对你这大少爷施这酷刑?” “往前看就是了。” 晴儿健傻地将目光投射在对面的民扬,在见着他冒火的双眸时,她的心顿时不规则地乱跳起来,这,活似要火山爆发的前一刻呢!若说他的目光能杀人,他们两人大概尸骨无存。 “嗯,呃,…”得愣地看着他,晴儿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无措地将手放在腿上。这才注意到叶俊良不知何时已将大手放在她的腰上轻搂着。 他是何时将手放到她腰上的?“你……” 叶俊良肯定是要引爆超级炸药了,他竟还恶作剧地特色咪咪的眼光投在她纤丽的五官上。 “你是疯了不成!”终于找回自己声音的晴儿是迫不及待地打掉他的手,并哑着声音道。 这会儿可不是只有民扬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俩这太过的举动而已,连她爸妈都瞠目结舌地瞪着他俩。不可相信的眼光活像她是红杏出墙的女子。 “大概吧!”叶俊良愉快地低喃,“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失控过。” “你有胆子见他失控我可没有!”晴儿打算脚底抹油先“落跑”了。 不过叶俊良可不让她得逞,他紧紧地拉住她,“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会后悔的。” “被眼光生吞活剥我才会后悔呢!这会儿你竟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真的挺佩服你的。”她怯怯地看着已火冒三丈却还一言不发的民扬。 “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我更怀疑待会儿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你们大可忘记我们的存在大声谈情说爱,或者就远离我们的视线到外面去,别在那儿咬耳朵、卿卿我我的。”民扬隐忍怒气的声音陡地响起。 “民扬……”叶俊良对自己仍能在他的怒火下谈笑风生感到侥幸,对自己愚蠢的胆大勇气更感佩服,笑笑地走近他,火上加油道:“反正你对未婚妻也不怎么满意,我这兄弟帮你接收下来,不是帮你解决一件困扰的事了?” 民扬只是气呼呼地看着他不吭一声。 晴儿觉得自己快晕了,而她也百分之一百确定叶俊良是疯了或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针对一脸怒涛的民扬大开玩笑。 “晴儿,看到没?”他对着一脸怔仲的晴儿笑道,“民扬没有意见,我就安心的接收你了。”语毕,他将呆若木鸡的晴儿一把搂了过来,并亲呢地在她的樱桃小嘴上亲了一下。 “呃……”她真的是呆了。 “砰”地一声,民扬双手朝桌上重重地一击,随即大踏步朝外走去。 没多久,引擎的怒吼声在众人震撼的状况下扬声而去。 完了,完了!啃儿愣愣地看着门口,他一脸阴玉地跑了出去,这……他一定是误会她和叶俊良…… 被民扬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醒的姚家两老全都忧心的看着她和叶俊良。 “呢……俊良,你和晴儿……”姚青山困难地开口问道。 “俊良,这晴儿可是民扬的未婚妻,你该不会真的……”邓文丽也是一脸忧心忡仲。 “放心,”他吊儿郎当地站起身子,“这小子是醋劲太大了,又没胆子承认他爱晴儿,不过……”他笑逐颜开持看着同样一脸担忧的晴儿,“经我这一搞,也许不用等到一年后.他就会向大家宣布他和晴儿的喜事了。” “怎么说?”邓文丽是一头露水。 姚有山明白了他话中含意而含笑不语。 晴儿在听闻叶俊良的话后,一张小脸是红通通地,她也明白刚刚叶俊良那些奇异及故作亲密的举动为何了?这就是他敲开那颗顽石的作法!他要通民扬承认自己对她的爱意。 他爱她?一想到这,她的心就飘飘然的。 虽然在前几次民扬对她与叶俊良的出游皆看出现不高兴的情绪时,她也曾想到这个可能性,只是想归想,她心中可没啥把握,可这会儿却是由他的好友口中说出,那这可能性就大了。 “姚伯母。”叶俊良坐到邓文丽身边,“你没看到你儿多子的醋坛子表现?他现在可是深陷爱河呢!” “真的吗?”邓文丽喜出望外地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广叶俊良肯定地道,“而且他的占有欲这么强,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对她表达爱意,我跟你证” “那他……” “没关系,我这就去找他跟他开导一番,包准他回来时就笑呵呵的。”叶俊良自信满满的道。 “那……你知道他去哪?”羞红着脸的晴儿吞吞吐吐。 “当然!”叶俊良朝她一笑,“就那几个老巢穴,兄弟我清楚得很。” “那就拜托了。”邓文丽喜形于色地催促着道。 “我先走了。”扬扬手,叶俊良洒脱地大步离去。 姚家两老是笑容可掬地直盯着晴儿,这婚事若能提前更好了,何况这样误打误播竟也能让两个年轻人爱苗滋生.这不是最好的吗?他们两人是愈想愈升心。晴儿在他们的打量下早是满脸涵红。她羞涩地一笑,“嗯.我先回房了。”不敢再看他们满意的眼神。她像逃难似地直奔自己的卧房。 第六章 天啊,太阳都晒屁股了!晴儿伸伸懒腰看着窗外穿泄而过、落在枕上的亮丽阳光。 她昨晚是辗辗难眠,更是不时地竖直耳朵听着外面经过的车声,但是除了在宁静夜里呼啸而过的车于外,却没有一辆是进人姚家大门…… 昨儿一整晚,民扬是跑哪儿去了呢?叶俊良有没有找到他? 今天的天气还是阳光普照,就不知道民扬心中的乌云是否退去了? 仔细回想,她实在搞不清楚自己昨晚到底是几点才人睡的?惟一确定的是她的头脑到现在仍是昏沉沉的。 “叩、叩!”敲门声陡起。 “请进!”晴儿顺应了一声。 “早安!”右手拿着一盘三明治及一杯热腾腾咖啡的民扬走了进来。 “呃……你……”她傻眼地看着他将早餐放在桌上。 他是中了爱国奖券还是……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昨晚的他还暴跳如雷、横眉竖眼的,怎么今个儿全变了样? 民扬坐上床沿,那张笑意的脸突然沉静下来,炯炯有神的眼眸凝照着她。 晴儿被他这突然改变的神情感到束手无策,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你还好吧?”她迟疑地问。 “非常好啊!”他有力地回以一笑。 是吗?晴儿在心中摘咕,这不是晴时多云偶阵雨吗?行径相差如此之大。 “俊良都跟我说清楚了。”民扬突然开口道。 说清楚了?对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晴儿是更感困惑,更何况由于没睡饱,她这会儿的脑袋里还努里啪啦响呢!不过,她可清楚地看到他嘴角略微淤青的伤口。 “他跟你说什么?” “你和他之间……” “我和他又没什么!” “没错,而我明白了。”瞧见他愈形高兴的脸孔,晴儿就更不解。 “我欺骗了自己好长一段时间,对心中愈烧愈旺的妒火更是置之不理,甚至对内心那一份特别的情感感到惶恐……” 晴儿凝视着他深情款款的眸子心如击鼓,她已经知道他想表达的事了。“昨晚,当我看到你和俊良那样亲密地低声谈话、拥抱与亲呢的举止时,我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妒火狠狠地烧向我心坎,令我几乎无法呼吸,在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那真的是一把感情的妒火在作祟,我真的爱你——纪晴儿。” 晴儿目光放柔,回视他真诚的告自。“真的吗?”盈眶的泪水晶莹地在眸中闪烁,她感动地轻声问道。 “真的!”他肯定的答覆并将她带人怀中。 “我也好爱你,真的!”串串泪珠已沿着她完美的颊边滑落而下。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民扬以销魂蚀骨的一吻封住她的唇瓣,恣意地吸吮她后中的甜蜜…… 一股麻醉与战栗在两人火热的身子间交流,两人急促喘息声配合着真心相许的乐章,在呻吟中互相起舞,珍珠的火光在两人间生起一道炬火…… 激情过后—— 晴儿盖红着脸蛋在民扬赤裸强壮的胸膛,“你嘴角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你太‘激动’,被你这小猫给咬伤的啊!”他故意取笑道。 “才怪!你一进来时我就注意到了,只是没问你罢了,你别乱栽脏!”她朝他吐吐舌头。 民扬顺着她的乌丝大笑几声,“俊良昨晚在阳明山上找到我时,我正看着夜景,但看到的不是万家灯火却是你那若星光的摧灿眸子,一见到他时,我几乎因心中的强烈妒意而失了理智。没有多想,我一拳击向他,所以……” “他打伤了你?” 他不好意思地耸耸肩,“论伤势,他可能比我更惨。” “还好吧?” “应该吧”民扬也不确定,“反正两个人大打出手,直到筋疲力尽地瘫软在草地上后,他才开始跟我谈起你的事,也谈起他对你的兄妹之情……”他顿了一下,“他教我要守好你,早点跟你坦诚相见,否则再过几年你愈成熟后。同时一大群的蜜蜂就很难应付” 晴儿闪过起一丝笑意,叶俊良真的是……。 忽然间,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从民扬的肚子传出,好笑的是,晴儿的肚子也在此时发出声音共鸣。 两人相视一眼不觉大笑百出。 “你饿坏了” “你也饿坏了!” 两人于是穿好衣服移到桌旁共享那块三明治与冷掉的咖啡。 “再叫林总管送些餐点进来好了。”民扬看着饿坏的晴儿大口地吞下最后一小角的三明治。 “不用了,我们下去走走好了”她托摇头,“老待在房间里,爸、妈会不会以为……” 民杨绽开邪恶的笑容“来不及了,刚刚我自愿上来送早修给你时,爸妈已经知道我要向你坦诚爱意,所以,他们已经很识趣地出去了。” “哦.原来你早有预谋!”她不依地扯了他浓密的头上发一下。 “你现在才发现。”他一把将她抱起来丢到床上去,“我又饿了!” 晴儿推开他,“那就下去吃饭,都中午了。” “我指的不是那个……” “呃……”看着他热呼呼的眼眸,晴儿知道他的“饿”是指什么了。 正当两人的唇舌相接之际,一个碍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喂、喂!别饿虎扑羊了!”叶俊良大刺刺地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晴儿害羞地推开民扬,但在见到他左眼的淤青黑眼圈及鼻上的ok绷、还有脸颊边的淤紫时,她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 “笑、笑!”他酸溜溜地瞅着她。“反正这会儿未婚夫就在身边,不久就成为老公了,我这被利用的人有什么用处?” “叶俊良,你取笑我!”她嘟起了嘴巴。 “取笑?!才不是呢,怎么说也是我将你的‘阿娜答’给找回来的,你竟然连一点同情心都舍不得给。”叶俊良抚抚自己受伤的脸。 “可是民扬也受伤了。” “大小姐!”他受不了地大叫一声,“请你眼睛睁亮点,他的伤可是小case,而我呢?”他翻翻白眼,“我对他是手下留情。可是他每一拳都来真的!”叶俊良忍不住控诉着。 晴儿总算怜惜地看着他,“我代他跟你对不起嘛!” 民扬抿抿嘴的有些腼腆,“好了,好兄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跟你道歉。” “这还差不多!”叶俊良满意地一笑,“不过,最好的是早点请我吃喜酒,那这笔帐就算真的清了。” 晴儿与民扬相视而笑。 “好了,刚刚似乎打断你们的好事,这会儿就先将场地还给你们。我先走一步,”他笑笑地转身离开,他总算可以安心了,虽然昨晚民扬已经被他劝通了,但是不晓得民杨会不会临阵脱逃而没有跟晴儿表白爱意……看来自己还是多事了。 不过,知道自己好兄弟得到个好老婆自己也替他高兴,而自己单身贵族是否也该加把劲了? “晴儿,这个资料影印好后再拿去给姚副总裁就可以了。”林蔷微细心地将一叠已经分好的资料交给晴儿。 “蔷微姊姊,你叫他民杨就好了嘛,干么叫姚副总裁,好见外的。”晴儿接过文件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毕竟是我的上司,明白吗?”她笑逐颜开地看着这些日子都前来到公司帮忙的小助手。 在看见她点点头走到影印机旁时,林蔷微不禁笑开了嘴,晴儿对她的印象是愈来愈好了,而这段时间自己更是卯足了劲对晴儿亲切有加。 因为最近外界已有传闻,民扬似乎已选定未来的另一半人选,不需多日他就会向外宣布了,一想到这,她就开心得绽开笑靥。 这人选是呼之欲出了,而她心中有底那人选绝对是自己!因为这一个多月来民扬除了陪伴妹妹晴儿出席宴会外,他的身边根本没有佳人。 而在公司上,他更是难得地向她拜托好好教导晴儿这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妹妹,希望有朝一日,晴儿也能帮忙公司的营运管理。 最重要的是;每每在她向他细说晴儿做了哪一类的工作时,他总是面泛温柔的看着她,而那是在他们从前数次交往中也不曾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因此,她确信民扬一定将她视为妻子的人选了,就如同他先前跟她说过的,只要他一日娶妻,那个女人一定会是她! “蔷微姊姊,都印好了,那我拿进去给民扬了。”晴儿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林蔷微的沉思。 她亲切地回晴儿一笑,算起来,晴儿就是她的小姑了,有晴儿这样一个可人好相处的小姑,林蔷微心中更是甜甜的,因为她知道晴儿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晴儿拿着文件大刺刺地走进民杨的办公室后再随手关上门,看着正埋头苦干批阅公文的他时,她静静地走到他身旁。 由于这阵子两人的感情热度呈直线上升,因此她特别央求他让自己来公司帮忙。这样她也能多看看他,所以在他的应允之下,她可是常常往他的办公室跑,也因此她跟林蔷微也建立了不错的感情。 民杨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又做完了?” 她如他点点头,“蔷微姊姊虽然很肯教我,可是她都净挑些较轻松的工作给我。” 他笑笑地将公文放到一侧起身将办公室门上锁后,随即走了回来将她抱在膝上一起坐在那大沙发椅上。 “我已经跟她谈过多次了,不过她怕你太累,因此她希望能采渐进式的方式教你,不要让你一次承受太多。” “她人真好。” “嗯,尤其在听她述说如何教导你的一些种种时,我都感受到她对你的疼爱,而且听闻她的描述时,我的脑海中还会想起你乖乖地像个机器人殷顺从指令的模样呢!” “呵!你取笑我。”她作势要打他。 不过民扬那张俊逸的脸孔却闪耀着不同的眸光,他轻柔地扣住她的手,将她顺势拥住怀里,火热的唇早已迫不及待的朝她的唇瓣进攻…… “叩!叩!” 民扬叹了一声在抑制自己的欲望后,将同样气喘吁吁的晴儿放到另一个沙发椅上,“谁?” “姚副总裁,我要进去资料室多些资料。”外面林蔷微的声音响起。 民杨小心翼翼地将锁开了之后再大步地坐回自己的位子,看了一眼赶忙在饮水机前喝了杯冰开水的晴儿后,他才大声地叫道:“进来。”由于身为林蔷微的上司,因此在公司里他一向是公事公办,虽然多次想把晴儿拥在怀中.但他身为副总裁,那光景让部属看了总是难看。因此只有在办公室悄悄上锁后,他才敢跟晴儿谈情说爱,而林蔷微则一直蒙在鼓里。 林蔷微俏生生地走了进来,她略微讶异地看着猛准生开水的晴儿.“晴儿,怎么了?” “呃……没没有,太渴了!”晴儿尴尬地笑了笑。 真是的,她瞪了半低着头但显然在暗自偷笑的民扬谷一眼。明知道在办公室里亲热会让她心惊胆跳、深怕被蔷藏姊姊发现,他还是三不五时的向她偷袭,而自己又不像他的老练。这欲火能够收放自如。 “姚副总裁,我顺道带晴儿进去资料室了解一下。” “好!”民扬笑意未歇,因此他是头也未抬地就应声。 晴儿在跟着林蔷微走人位在后段的办公室的资料室,她还回过头地瞪了那个神采奕奕的未婚夫一眼。 之后的几个钟头,晴儿的小脑袋是头昏脑胀的。 这个与民扬办公室相连的资料室可不是个普通的资料室,一进门还需有数字暗码才能通过电脑管理的超合金铝门,进去后则是一个一个排列有序的金库,只不过金库上并不是以密码打开,而是由个别的钥匙才能的打开。 由于再过二十多天就是国统土地标购案的投标日,因此林蔷微也将只有她和民扬所拥有的钥匙交给晴儿,并教她如何开启金库,让她在这几日能帮自己来回的收取资料。 金库上各有编号,而尾数为奇数的则需先向右转五圈再左转六圈才能打开,双数则相反。然若一开始就转错方向,这个金库在六个钟头内就无法再开启了。 闻言,晴儿只觉自己的手不停发抖,深怕开错了方向或数错圈数。 而一旁的林蔷微则细心地解释这些文件若轻人任何一个商业间谍或敌对公司手里时,这相关的损失金额绝对高达几亿台币以上,所以公司才会由国外进口这新型的防盗系统金库。 在手软脚软的取出国统的资料袋后,晴儿已下定决心不再摸这里的东西。太可怖了,若不小心搞砸了,这六个钟头内可拿不出资料呢,她才不想扛那么重的责任。 好不容易受完脑力的酷刑出来,她累得将自己瘫在沙发椅上。 “累了?”民扬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 她连说话都懒了只是点点头。 林蔷微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是不是太多了。” “蔷极,没关系的,她原本嫌工作太轻松了呢!” “嗯,那我先出去了。”看看晴儿看看民扬,她静静地关上门离去。 “好了,小懒鬼,该起来了吧?”他拉了一下软绵绵的晴儿。 “不要了,我现在的脑海里都是那些金库还有那奇怪形状的特制钥匙,只要一想到里面保存的都是机密要件,我就觉得可怕。”她吐吐舌头。 “有什么可怕的?”他亲昵的点了她鼻头一下。 “若我开错了边或数错圈数,那里头的资料可是六个钟头内都拿不到呢!这不可怕吗?” “听起来是挺可怕的,不过那些文件确实重要,但是……”他朝她露齿一笑,“若真的发生那事时,我这副总裁还有一只方能的金钥匙能打开呢!” “真的?那蔷微姊姊……”她诧异地看他一眼。 “她不知道,这只有爸和我才知道的。” 晴儿大大地吁了一口气,“那就好至少我在拿钥匙开金库时不会再软趴趴地深怕出状况了。” “好了,公事谈完了该谈私事了!”他在她耳畔呼气。 “私事?” 民扬拉着她走到办公桌旁,他从抽屉拿出一个宝蓝色的绒盒打开,一个晶莹剔透的六克拉钻戒就映在她的面前,戒面后还刻有:今生今世之最爱——睛儿、民扬。 他深情款款地为她戴上,“这可是我亲自挑选的。” “民扬……”晴儿已感动得无法言语了。 “我想将我们的婚事提前公布,你觉得如何?” “这……”她激动得点头后又随即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 因为她还没有向爹请求自己能否永久待在台湾啊,可是这话又不能对他直说。 “呃,我的意思是说,等我去跟包院长聊过再说好不好,毕竟……呢,也算是他养育我长大的;这事总得先通知他是不?” 如今能跟爹爹联络的也只有包德林一人,她一定得跟他联系求他代向爹爹请示她的问题才行。 “嗯,也好,还是我们一起去拜访他?” “民扬……”她笑笑地点了一下他硬挺的鼻梁,“也没有急在一时是不?再说,我也回慈心院走走看看好友,你就让我一个人去好不好?” “好吧!只是每每在宴会看到那些蜜蜂虽然不敢近你身,可是看他们口水直流地看着穿着晚宴服的你时,我的心情就不好。” “尤其是叶俊良那只超级大蜜蜂?” “他是故意要我吃醋的,我才不会上他的当!”民扬嘴硬地道。 这些日子参加宴会,叶俊良深知自己的醋酸劲。莫不故意邀晴儿共舞,并不时地碰碰她裸露的香肩及挽起的黑发,每回都逼得自己不顾君子风度地在他们共多到一半时即便和他换了舞伴,以防她遭叶俊良的狼吻。最可恨的还是那小子四处散布他在不久即将公布喜讯的消息,真是多事! 虽然他也有心要公布,不过因还没跟爸妈及晴儿谈,因此他还先按捺着,结果因为叶俊良的多嘴,现在大伙儿有事没事都在猜测谁是那一位掳获他心的幸运女郎! 由于在公共场所,他和晴儿的身份仍是兄妹,因此众人所猜测的名单中都没有暗儿。 而故意在明儿身旁嗅来嗅去的叶俊良,也是故意要让众人的目光不会集中在她的身上,要让他在宣布之后看大伙吃惊的模样!兄弟玩的把戏他焉会不懂?“在想什么?” “没有。”他将她拥人怀中,“你永远都是我的。” “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她将自己紧紧地埋在民扬厚实的胸膛。 两人的目光相遇,民扬看着眼前这精灵可人的晴儿,想着他们最初的相遇到现在的相知,带着满怀的款款深情.他俯下身子亲吻她。 而这会儿陷人爱欲的两人都忘了锁上办公室的门。 在门外.林蔷微在将文件做了一番整理后,拿出资料室金库的钥匙准备锁进她的抽屉时,这才发现晴儿刚忘了将国统的那只钥匙还给她。 她站起身子走到民扬的办公室门口,在拉拉身上的衣服后正想敲门时突然听到民扬细微的说着,“妻……” 说什么?她将耳朵贴紧门板,“你是我的妻,今生的妻!” 民扬这席话是?林蔷微小心的转开门把,在透过门缝看到里头的情景时,她登时傻眼,不可置信地频频摇头。 在麻木地将门关上后.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自己的位子。 她刚看到了什么?民扬和晴儿两个人热情地倒在沙发椅上热情拥吻,民扬还不时的说着晴是她的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们是兄妹啊! 不!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民扬竟会爱上只有十七岁的晴儿,还要娶她为妻! 为什么?为什么晴儿要出现呢? 若没有了晴儿,他一定会选她为妻的,这是他亲口跟她说过的。 她慢了她一步!她不甘心。 林著微忍着心中的那股怨感与恨意冲到化妆室,在躲到最角落的厕所后一她蹲了下来低声饮泣…… *** 趁着连续几天阴暗的灰色天空终于现出蓝色云朵的晴朗天气后,晴儿穿着一袭休闲服种色清爽地躺在躺椅上享受着日光浴,身旁蓝绿色的泳池在璀璨的阳光下更是漾起丝丝亮而灿光。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这段时间她和民扬的感情是日益浓郁,几达到如胶似漆的地步。 从这阵子的相处观来。她也相信那个花心大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醋坛子,要在外出时有哪个男人的眼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他少爷的眼睛就恶狠狠地瞪着那人。 为了让她安全摆脱那些碍眼的蜜蜂群,民扬更是多次向她提出要提前宣布他俩的关系,不过,都让她给硬挡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这项举动已惹得他有些不悦,可是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虽然三个星期前,她就透过包德林向爹爹表示她要待在台湾的意愿,可是包德林也老实跟她说了爹爹只会在每月十五与他直接通话,其余时间因为他又没有仙法,所以也只能等爹爹的主动联系。 唉,今天是十二月十五日,不知包德林跟爹爹联络上没有? “晴儿?” 咦?这不是爹爹的声音吗?她讶异地起身看了看。 “晴儿,是爹!” 晴儿抬起头来看看湛蓝的天际。 “晴儿,别再找了,你是看不到我的,我人仍在仙羽峰,只是透过法力将声音传送给你而已。” “哦!”她点点头随即不好意思地道:“爹已经知道?” “我已经知道我的宝贝女儿为了自己的姻缘已经决定放弃她老爹了。” “爹,怎么说得那么难听?是你自己说的“女大不中留’,我迟早有一天要离开你的。” 纪骞的声音墓地出现一丝笑意,“是没错啊!只是你哥还在闭关修练,我一个老人家少了你这女娃,都没人嘘寒问暖,怪可怜的。” 调侃我?晴儿嘟起了嘴巴,“我到台湾也有四个多月了,你还不是连声问候都没有,我就不可怜?” 纪震呵呵地笑出声来,“我说仙羽公主,咱们这一族派驻到各地学习新知识的可都是族里机智聪敏的佼佼者,而这些佼佼者即使在面对难题时也都是自我想法子解决,因此这几乎已成为一种习惯,上至我羽皇下至各个慈心院的院长都不需将心放在那些位使者身上,这事你不清楚?” 晴儿呐响地回道:“这我知道啊,可是我是你的亲生女儿耶,破例的直接问候一下又不会怎样?” “问题是,我这么一问不是侮辱了你?” “侮辱我?” “不错,这一问候让族人知道了,他们不就怀疑你这仙羽公主竟没能力照顾好自己,还得烦她老爹操心?” “哼!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也说不过你,那我要继续待在这儿的事如何呢?” “你和民扬相爱是前世注定之事,你的姻缘早在此地,爹在将你送到台湾时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因此你是不需待满六个月后返回仙羽峰。” “真的?!”她兴奋得笑开了嘴扬声道。 “咳!女孩子还是要懂得矜持。”纪蓦忍不住笑笑地训诫。 “我知道啦!爹——” “不过‘情路难行”,你自己可要当心些。”他突然语重心长的提醒她。 “什么意思?”爹怎么莫名其妙地说了这话? “爹还有要事处理,你自己好好保重。” 唉!希望她能安然渡过难关才是,纪蓦在轻叹一声后结束了他与晴儿的对话。 “爹?爹!” 什么情路难行?她和民扬的感情正浓呢!晴儿摇摇头,不管他了.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永久的留在此地了。 真的太好了,这样她就可以让民扬好好地办他们的婚事了。 摸了模指上的戒指,民扬是将她套上了婚戒,可是自己却没有戒指可以给他…… 这怎么办呢?她身上又没那么多钱,想想找谁帮忙?蔷微姊姊? 不好!从那天她跟自己要回金库钥匙后,她就怪怪的,尤其每每看到自己手上的钻戒时,她的气色就不大好。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摇头说最近太累了。 当然,蔷微姊姊也曾客气地问钻戒是哪个爱慕者选用给她的?由于自己当时的心情实在太好了,又一直当蔷微姊姊为亲人,因此也很高兴的跟她分享这件喜事,可是…… 蔷微姊姊虽然也很高兴地祝贺她,但她就是觉得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唉!还有谁呢?晴儿的脑袋突然闪过一个人。哈哈……叶俊良,对!自诩是民扬好兄弟的他应该会帮忙才是,何况他古铜色的肤色跟民扬又很相近。这样她挑选戒指也方便,那她就可以给民扬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兴奋的晴儿愉快地跑回房里沐浴更衣,然后驱车前去叶俊良的办公室。 “蔷微姊姊,民扬不在吗?”晴儿精神雀跃地问道。 “他有事外出,今天都不会回办公室了。”林蔷微朝她一笑后随即埋首在文件中。 哦!这么不巧,晴儿走到旁边的沙发椅上坐下,她才刚从叶俊良的办公室折回这里呢! 他人实在满好的,晴儿心想,在自己向他央求自己一起去买婚戒,也请他先代垫款项等她以后有钱再还他后,他竟阿莎力地允诺那戒指就当他送给他这好妹妹和好兄弟的结婚礼物。 真是太好了,只是选戒一事必须等到明天才行,因为今天下午是国统土地标售的投标日,他也要亲自去看投标结果。 晴儿敲了自己的头一下,瞧她这些日子实在过得太舒服了.竟忘了今天这重大日子。 “民扬今天不是要办理国统投标的事吗?” 林蔷微在心中挣扎一番后才再抬起头来面对她,这张曾经令她疼惜的脸已变为憎恨了,她是打从心坎里不愿再看到晴儿。 每次见她对自己灿烂一笑时,她和民扬在办公室内亲热的画面就会出现脑海不停的啃蚀自己已然破碎的心。 林蔷微是真的想祝福他们,可是她办不到,她的妒大令她难以人眼,她的愤想更令她想出一个诬陷晴儿的计谋,可是现在见着了晴儿,她又踌躇了。 因为这计谋将会使公司无法顺利标售到国统这笔土地,而她又知道这笔土地对民扬及公司的重要性…… 可是若不如此,她又怎能除掉晴儿这个心头大患?尤其今天又是关键性的最后一天,若再踌躇,她就没机会了! “蔷藏姊姊,你在想什么?”晴儿唤了一声陷入沉思的林蔷微。 “呃,没……没什么!” 她凝视着眼前这张天真却又美丽的脸庞,晴儿是如此年轻,而她年已三十,苦苦等待的丈夫却让她给夺去…… 林蔷微咬紧牙关,她真的不甘心啊!她要夺回民扬、她要夺回民扬! 内心的强烈呐喊已吞噬了林蔷微的良心,她将早已准备好的公文封交给晴儿,“晴儿,我下午要赶到投标处和姚副总裁会合,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还有另一个商业约会要赶去,这是国统土地标售文件的副本,你帮我拿去金库锁起来。”她将钥匙交给她,“还记得怎么开吧?” “当然记得!”她点头道,前几天她才开启过的。 “我会交代楼下的秘书人员代接电话,那钥匙你就就先留着,明天再还给我。” “嗯,好吧!”怎么全要走光呢?她还想跟她聊聊叶俊良答应陪她买戒一事呢!真讨厌! “还有事吗?”林蔷微拿起自己的公事包将办公桌上。锁后,看了看嘟起小嘴的晴儿。 “我来还想跟你说一件事的,不过……你那么忙就算了。” 有事?林蔷该沉吟了一会儿道:“那给你一分钟好了。” “真的?”晴儿高兴得笑了起来,“那我就说快一点好了。” 晴儿终究还是太稚嫩了,在向林蔷微说了叶俊良和她约了明天早上十点到“今生今世”金饰店一起选购民扬的结婚戒指中,林蔷微的目光就隐隐地现出一道阴沉的光芒,只不过处在兴高采烈的晴儿并没发现。 “晴儿,一分钟到了,我得走了。”林蔷微朝她点点头又道:“你真的很有心,相信姚副总裁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真的?!太好了,不过你跟民扬见着面可别说哦,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晴儿高兴地回答。 “那是当然的,不过,你可别忘了将副本放回金库。” “是!”她笑容可掬地拿起文件袋及钥匙走进姚民扬的办公室。 林蔷微露出深沉的一笑,只怕到明天你这张年轻的笑靥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呵呵呵……她步履轻快地走向电梯。 第七章 行驶在中山北路上,林蔷微打开行动电话约了国顶的业务经理李达后,驱车直往位于中山北路巷内的一家梦田小咖啡屋。 在停好车子走进咖啡屋后,李达已经坐在靠内侧较阴暗的角落里。 “约我来这有事吗?”李达一张平凡的脸上有着惑.“再过三个钟头咱们就要在投标场上见真章了,而且为你们日松又是我们国顶的头号敌手,在投标几小时前见面不是太敏感了。” 林蔷微冷漠一笑看着这次帮忙叶俊良负责国统土地标购案的业务经理李达,由于在商场上两家公司交战多回,藉此她认识他五、六年了,不会不清楚他话中含意,“我想敏不敏感都不是重点.你会在接到我的电话后五分钟抵达这里,可见你也很感兴趣我所要给你的资讯。” 李达耸耸肩,“我们公司到这只有几分钟路程,而且一你话中提到‘合作’两字让我错愕,所以花个几分钟来听听你的资讯也不会耽搁什么,是不?” “我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们公司下午所写的投标金额是三亿一千万,只要高过这个金额、你们就得标了。”她冷静的道。 “哈……”李达爆出大笑,“你当我是傻子?谁不铜道你对日松的忠心,你会出卖日松?哈哈哈……” “我有我的用意。”她面色阴暗地看着他。 “我如何相信你?若是上了你的当,被你当傻子耍,我如何在国顶立足?”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所以……”她从公事包抽出一个公文封,“里面就是我们各项评估及最终决定金额的副本文件,上面有我们公司各相关单位评估的签名盖章文件,也有姚副总裁亲自审核的相关文件,你看看吧!” 李达不可置信地扫过那个公文封,拿出一一观看。 林蔷微轻吸了一口咖啡,晴儿应该已将自己交给她的文件放回金库了,只是晴儿万没想到公文封里的副本资料已被自己调了包,那里头装的也只是一些不重要的影印资料而已.而真正国统的相关资料副本.早让自己放在公事包。 林蔷微一思至此,嘴角不觉扬起笑意,她一定要让晴儿翻不了身才行! 李达细细地翻阅手中的资料,愈看他的眉头是愈紧,这些文件都不像是虚构的,尤其一些附件还是向经济部中央地质调查所申请的地质资料等等…… 最重要还是各相关文件的签名图章,林蔷微有必要大费周章的伪造这些文件来骗他? 将那些文件收到袋内,李达在起眉头问道:“若这些都是真的,我拿到这次的标案,你又得到什么?” “那是我的事。” “是吗?”李达嗤声一笑,“你总得让我评估一下是什么代价让你做出出卖日松的事,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她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民扬间的事,“你可以相信我,若你以高过三亿一千万的金额没有办法得标,我这条命任你宰割。” “呼!”李达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连命都拿来作担保?” “没错!”她直直地定视着他。 “好,我信你一次。”李达放松地往后坐,“不过,若你耍了我,我可以老实跟你说,你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拭目以待吧!你会知道我的话是真的,这件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只是……” “只是?” “对我泄漏标底一事,你必须承诺不会说出,否则你若不小心透了口风毁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们叶总裁在用人上最恨的就是与敌对公司互通有无的员工,即使你帮他赢得国统这一笔土地,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业解聘.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这我当然知道。”他朝林蔷微一笑,“我还不会傻得会将自己的饭碗给扔了。” “那就一言为定,我先走了。”不再多言,她起身离开。 李达直直地盯着她的背影,虽然他不明白她为何会出卖工作十年的公司,在金钱上也没有开口向他要钱,但是…… 他信得过她,毕竟他和她在商场上交战了好几场,而其中也不乏几件竟争激烈的案子。 日松是个名誉卓越的大公司,而林蔷微在商场上的评语也是上等的,何况这次她还赌上她的命,他相信人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的。 三亿一千万,日松这次真是砸下大笔钱了,李达心想。 在这近几个月的准备工作后,他也才决定以两亿八千万为投标价,但这价格他自信绝对能得标了,没想到日松的手笔更大! 他低头看了表一下,再过两个多钟头投标就开始了,他也该赶过去了。 晴儿沮丧地看着坐在办公室里没有生气的民扬。 实在是太倒循了,三亿一千万跟三亿一千一百万?谁会想到民杨竟以一百万元的小差价败给了叶俊良,眼睁睁的看着国统土地落人国顶的怀抱。 “民扬,好了嘛!既然输了,就别放心上嘛!”晴儿努力地要安慰他。 从昨天下午开标后,民扬虽然很有风度地向叶俊良道贺,可是回到家后他是一言不发,知道他心情不好,她也没去吵他。 只是她一早醒来,妈就购他说民扬到公司去了,不放心的自己也赶了过来,结果看到的仍是一脸怅然的他。 她瞥了蔷微姊姊一眼,她也是面带愁容,看样子一定也是为这次落败而心清欠佳。 “蔷微姊姊,你还好吧?”她拉拉林蔷微的手。 “嗯!”林蔷微轻轻地点点头。 其实她的心情原本是很好的,因为李达相信了她的话而写了三亿一千一百万的金额,而他的合作,也让自己能继续完成下半段的计谋,只是看到心爱的男人被重挫的模样,她不觉心疼起来。 以往她总是冲锋陷阵地尽力达到他心想的任何一件事情,而这次明知国统对他的重要,出卖他的人却是自己! 可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她不得不使出这个撒手铜,不然自己怎么除得掉晴儿这个眼中钉? “民扬,”晴儿再次转向默不作声的民扬,“别再想了好不好,都成了定局啊!” 他又何尝不知呢?可是这个投标金额是他评定再三后,在拉高金额下又加了二成敲定下来的。叶俊良的业务经理李达一向是个保守型的人,所以他料准了自己的金额一定是稳操胜算,结果……他输了!输在小小的一百万,教他如何不呕? 烦闷地摇摇头.这次他亲自出马敲定投标却落下马来,真是可笑啊!” 看来他的心情还是很精,晴儿心想。 可是已经九点半了、她若再不去“今生今世”就要迟到了。 到时叶俊良没等她或是打电话来让民扬接到,心情甚差的他在这时听到叶俊良的声音心情定会更不好! 不行!她还是得过去才行。 晴儿走到林蔷微的身旁将昨天她交给自己的钥匙交还给她后,再比了一下时钟,然后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我要到‘今生今世’去了。” 林蔷微明白地点点头收过钥匙。 “民杨……”晴儿叫了眉头紧锁的民扬.“我跟朋友约好了要出去,我得走了。” 他勉强地笑了笑,“你去吧,我没事的,” “那……我先走了。” “嗯” 在跟他们说拜拜后,晴儿只希望她到时拿婚戒给民扬时,这一份的惊喜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在注视晴儿离开后,林蔷微随即展开行动。 “姚副总裁,那我先将这些正本资料放回国统的资料袋里。” 他朝她点点头。 没多久从资料库里走了出来的林蔷微是一脸惊慌,她将资料库里国统的资料袋拿到民扬的桌上,“姚副总裁,这……” “什么事?”他瞄了资料袋一眼,“锁在金库就好了拿出来干么?标案已经结束了。” “不是的,你看!”她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 民扬错愕地看着那些影印的纸张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在搞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我将正本放回去时正好纸张有夹到,我就想将里头的副本抽出来整理要放回去,谁知道看到的却不是副本文件而是这些不要的影印资料。” 怎么会这样?这么重要的资料如何会调包?他和国顶的投标金额才差距一百万元,难道是因为在投标前文件被偷了出去? 心情大坏的民扬轻抚额头努力的想着这关键性,但不管国顶得标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副本资料的丢失却是事实,问题是……谁有通天本领能将它调包? “这里头不是只有你跟我有钥匙吗?” “姚副总裁是怀疑我?”早已作好准备的林蔷激这时的神色可无一丝心虚而是悲哀。 “当然不是!”他抱歉地摇摇头,“可是要得知进资料室的密码还有可以拿到钥匙的人确实只有你我两人对吗?即使那个偷儿本领高强,但是开钥匙的技巧他也知道?这未免太厉害了,那一套钥匙系统可是特别从国外进口引进的,他能知道先开启左右边几回?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林蔷微欲言又止地看着民扬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想到什么了吗?” 她欲言又止地道:“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昨天上午我有事要外出.由于时间紧了些,晴儿刚作好来公司,所以我就将一早拿出观看的国统副本资料麻烦晴儿帮我放回去,不知道是不是……” “你怀疑她?”民扬不可置信地摇头,“太荒谬了,晴儿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可是……”她咬咬下唇继续道:“我交给她那副本确实还在资料袋里,为什么会不翼而飞而换成了那些毫无用途的影印资料?” 民扬对她的怀疑感到可笑不已,“不可能是晴儿,你先打电话叫楼下安全监控室的人将昨天一整天和今早进出资料室的监控录影带调出来,那个监视器是隐藏式的,我就不信那个偷儿也躲过它的镜头。” “是!”林蔷微暗自窃喜地回过身打了通电话,指示监控室的人将录影带带上来。没多久,就着小型的录放影机,民扬以快转扫视资料室的动静。 录影带里头显示只有两人,一个就是昨天早上进去拿资料的林著该,还有一个就是将资料放回去的晴儿。 林蔷微用眼角偷瞄脸色愈显深沉的民扬一眼,她在日松待了十年,她有绝对的把握他绝对不会怀疑她的。至于晴儿,他虽然不愿相信,但在自己丢了另一个炸药后,他就应该会相信晴儿出卖他了。 姚民扬心情烦躁的将机器关掉,怎么会这样?就只有林蔷微和晴儿,监视器是采每两秒就三百六十度监录各个角度,那偷儿难道有飞天通地的技巧? 不可能的?可是……晴儿是不可能的,但林蔷微更是不可能啊! 林蔷微看了脸色阴暗不定的姚民扬难过的道:“姚副总裁……你怀疑我是不是?” “你别胡说!这事我得再想想。”心值不好的民扬忍不住怒声斥责。 “可是晴儿是你的妹妹,是姚总裁的养女,她怎么可能做出偷取文件的事?而我就算是为公司尽忠了十年,也不是你们姚家的人,你真没有怀疑我吗?”她幽幽地道。 “蔷微!”他按捺着最后一丝耐心铁青着脸道:“你这十年来的努力我不是没看见,我现在心情很烦,请你也稍微冷静一下,不要再乱想了好吗了?” 她沉重地点了点头,“只是,还有一件事,我也不知该不该跟你说,但在看了录影带确定没有人再进出过资料室后,我又觉得这事该让你知道才是。” “蔷微!”他忍不住大声地咆哮,“你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怎么今天讲话却吞吞吐吐的?” 由于内心对晴儿已出现一丝丝的怀疑之心,民扬在头疼之余对自己会对晴儿产生不信任感已令他感到心如摇旌,这时林蔷微的言行却又如此怪异,难怪他会受不了的对这已相处十年的下属怒气大发。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眶泛起泪光,“因为我担心你 知道了会受不住。” “还有什么天大的事吗?”他的耐心用尽,尖锐地扬声怒吼。 她嗫嚅地道:“晴儿昨天告诉我,她今天要跟叶俊良一起去选结婚戒指……” “哈!那怎么可能?她是我的……”姚民扬将到口的“未婚妻”吞了回来,林蔷微并不知道他和晴儿的真正关系,而这会儿也没必要将问题弄得更复杂。 林蔷微当然知道民扬要说的是“未婚妻”三个字,只是她故意装傻,“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可是叶俊良在这阵子确实是绕着晴儿转的,我在想……” “你想说什么?”他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摇晃地怒吼。 “这次副本失窃,叶俊良又是以极小差额得标,而晴儿昨天又是兴高采烈的跟我说她要和叶俊良去买婚戒,所以……”她停顿下来难过地摇摇头。 她故意不言明那婚戒可是为了他而选,她必须将他通成发狂的狮子后,这计谋才能成功。 “所以什么?”民杨气得眼眶都发红了。 “我怀疑是晴儿偷换走剧本并将资料交给叶俊良,‘国顶’才会以一百万差额得标。我知道我这样想她很不应该,因为她是个很单纯的小女孩,什么事都跟我说,但是在很久以前,她就跟我聊过她觉得叶俊良的人品很好,多次与他相处,她已经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他……”她像连珠炮地说出编好的台词。 “她真的这样说?”民扬咬紧牙根地道。 林蔷微点点头继续编织着谎言,“叶俊良虽然跟你有如兄弟,可是他身边的美女如云,所以我要晴儿自己别陷得太深,可是她似乎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在想,或许就是因为她太单纯所以才会被叶俊良给利用,毕竟这次土地标购两家都是皙在必得,所以……也许……” “我懂了!”民杨沉声地阴着一张脸、一双深不可测的黑色眸子已布满冰冷。 “晴儿跟叶俊良选婚戒一事,也许就是晴儿地取档案的代价,叶俊良愿意娶她……” “够了!不要说了!”他大力地握拳近向桌面。 民扬抑制住心中的痛楚,一张脸却变得扭曲。他被耍了!一个是他的好兄弟,一个是他的爱人未婚妻。 哈!多讽刺啊!难怪晴儿对他要发表他俩婚事一事是一再拖延,因为她根本没有打算要嫁给他,她爱的根本不是他!更可笑的是.为了帮助叶俊良获得这次的标购第,她还天天跟他上演爱情戏码,在和他亲热时,她心里想的都是叶俊良! 哈!太可笑了,他这个情场上的老将竟栽在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手中!思绪至此,他的五脏六腑在瞬间绞成一团。 他已经跟叶俊良坦诚晴儿是他的未婚妻了,叶俊良竟还在她身上下工夫?哼!他要这个好兄弟说出自己是在何时跟晴儿狼狈为好一起算计他的! 林蔷微隐忍心中的得意,看着民扬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孔,她知道自己赢了。 这下姚民扬绝不会再陷晴儿的温柔里,而她一定要利用这个时机好好赢得他的爱。 半晌,民扬终于冷冷地道:“你知道他们到哪里去选戒?” “这……”她故作为难状。 “说!”他粗声道。 “在信义路的‘今生今世’。” “走” “什么?”她讶异地看着一脸怒涛的民扬,“你该不会。“不!我不会在那跟他们摊牌的,可是我想亲眼看一看他们得意的神色,我要让自己认清他们。” 他会跟他们算帐的,而算过帐后,他们之间从此一刀两断,他再也不要见到他们! “你去向林总经理借车,我和你的车晴儿都认得出,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们。” “嗯……好吧!” 林蔷微很快地借好车载着民扬到达信义路上的今生今世金饰店。 在车子闪双黄灯后,他们将车子停在今生今世的偏左路上。 透过车窗玻璃,民扬清楚的看见店里的晴儿及叶俊良正嘻嘻哈哈地比对手中的戒指。 真是讽刺啊!民扬的脸色僵硬,愤恨的目光直直地定视着他们两人。 叶俊良的笑意突然隐没嘴角,他感到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他四处张望,但除了门外并排的两辆车外,走廊上也只有几名嘻笑怒骂的高中生而已,可是为何他有被盯视的感觉? “怎么了?”晴儿注意到他奇异的举动。 “不晓得,怎么突然怪怪的。” 他再次看向门外,除了停靠在门口停车位上的黑色轿车外,他将视线移到更向外侧打着双黄灯的白色宾士。由于宾士车是黑玻璃窗,因此他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可是,他怎么老觉得很不舒服? “叶俊良!”晴儿气呼呼地招回他的注意力,“你要帮我就专心点好吗?” “哦,好吧!”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叶俊良心想。 “你再将这个戴戴看。”晴儿拿起另一个给他戴。 在几经挑选后,他们终于选定了一个同样镶着钻石的蓝宝石男戒。 “好了,小姐,这下你可以拿回去给那个心情欠佳的老公开开心了。” “还说呢!为什么是你得标呢?”她嘟起嘴仰视他一眼。 “嘿,这是公平竞争,民担那家伙就是认真的太过,输就输了有什么好心情不好的?”叶俊良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晴儿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心中也只能叹道商场上似乎没有“双赢”这档事,不然来个皆大欢喜不是挺好的? 咦?或许,她喜孜孜的建议,“不然你可以跟民扬合作开发国统这土地案嘛!有钱大家赚不好吗?” “小姐!”他亲眼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不要公私不分,我手下有几千名员工要养呢!若大家合作,我们又何必争得头破血流?” 说得也是!晴儿心想。 “走了!等会儿他看了你帮他选的戒指后,心情肯定大好。” “嗯,那你先载我回去好了!” “他不是在办公室吗?” “是啊,可是蔷微姊妹也在,虽然她已经知道我是民扬的未婚妻……” “你跟她说了?”叶俊良讶异地问。 “呃!没有!” 晴儿实在太单纯了,不过坏就坏在她并不知道她口中的著进姊姊也曾是民杨的红粉知已,相处甚密的女友之一。唉,要不是民扬要他紧守嘴巴不要跟晴儿说,他早跟她说了。 只是林蔷微这个女强人在知道自己苦等的丈夫这下转舵爱了别人.还会像以往一样平静的接受她和民扬间的聚散? “在想什么啊?”她拍拍他的手,“反正我要先回去,公司总是较严肃的地方,还是回家再说。” “好吧!就依你。” 两人边闲聊边上车加入了塞塞的车阵当中。 “跟着他们!”民扬指示林蔷微跟随晴儿他们的车了。 他将椅座稍往后移让右侧的阴影覆盖自己深沉的脸庞,避开前辆车从后视镜上可能看到他的角度。 静静地坐在车内,民扬愤怒的眼眸没有一刻离开前一部车内嘻嘻哈哈的两个人。 他们聊得可真愉快啊,他不是滋味地想着。 而旁的林蔷微一边驾一边瞄了一眼郁抑的民杨,这下引爆的风暴可不会那么简单就风平浪静了。 第八章 “哼!他们是来炫耀还是来耀武扬威的?”一见他们的车子竟回到姚家,民扬不禁火冒三丈。 在等他们进人姚家车库后,民扬和林蔷薇在外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民扬,你回来了,太好了!”叶俊良一看到他就开玩笑地捶了他的胸膛一下。 “晴儿,快啊!”他叫了一脸腼腆的晴儿。“可是蔷藏姊姊也一起来了,我……”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她也知道你是谁了,对不?” “嗯,好吧!”晴儿高兴地走近拥紧民扬,“我可有个suprise要给你哦!”说完,她还朝林蔷微羞赧地一笑。 “这么迫不及待?”民杨粗哑着声音语带不屑。 原本一脸笑意的叶俊良闻言才注意到他奇怪的神色,他不解地问:“怎么了?心情还不好?” “没什么?”民扬对他冷声一笑。 “这次投标输就输了,有什么好郁闷的?”他自以为是地走向前拍拍兄弟的肩,“别这样,你又不是输不起的。” “哼!”民扬冷哼—声拨掉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叶俊良错愕地看着他,这小子今天是吃错药了?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 “叶俊良,你别罗唆了!我急着要他知道呢!说不定我一说,他就不郁闷了。”晴儿朝他眨眨眼。 是吗?叶俊良不安的目光在民扬不寻常的冷漠神色及林蔷薇同样冷淡的面孔上来回,发生了什么大事? 晴儿举起了左手并将事先已套在俊良指上的戒指秀在一起,一对互相辉映的男钻戒闪出动人的光芒。 “漂不漂亮?” “晴儿……”林蔷微见她仍不察姚民扬怒意,还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禁出言。 “你这贱人!” “啪”的一声,他扬手将晴儿打得踉跄几步后跌坐在地上。 晴儿惊愕注视着他,心中却是满腹委屈,眼眶里迅速盈满泪水。 而刚刚端了几杯咖啡过来的要招呼客人的林总管,也被民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站在原地。 林蔷微不忍地别开脸,这不能怪她,是晴儿不该将他抢走,是晴儿不该打碎了她多年编织的美梦。 不能怪她!不能怪她……林蔷微在心中一道呐喊。 叶俊良虽也怔愣一下,但随即走向前去扶起已哭成泪人儿的晴儿。 “你是疯了,是不是?”他愤恨地对着民杨道。 民杨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满脸泪痕左颊红肿的晴儿…… 林蔷微在清楚的见到他的眸中出现一丝不舍的光芒后,那啃蚀在她心中的妒火又将她原先对晴儿的不忍全盘收尽。 林蔷微气愤地走到姚民扬身边,“是!他是疯了!他是被你们这对狗男女给退疯的。”她顿了一下指向一脸错愕无辜的晴儿,“你,我从来都不知你的心肠如此毒蝎,外表是一派清纯.骨子里竟跟叶俊良勾当。” “喂!”叶俊良不客气地大吼,“你也吃错药了是不了?你在胡说什么?” “蔷微姊姊……”晴儿更是傻了愣了。 这血淋淋的控诉逗得她几乎挡不了林蔷蔽的指控而昏厥过去。 一向和蔼可亲待她如亲姊妹的蔷薇姊,也是自己可以尽谈心事的蔷微姊竟出口这样伤她?而爱她、呵护她的民杨,毫无理由地当众给她一巴掌并骂她贱人,为什么?为什么? 晴儿想问想说,奈何干涩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吉吉.而涌起的鼻酸与伤拗则一寸寸地慢慢将她的心撕碎。 原先站在云端的心一下子沉入黑暗的冰冷谷底,她¥觉得好冷好冷,她的身子突然起了阵阵哆啸,苍白的面容无声地说着自己的委屈。 “你们吓着她了!”叶俊良赶紧将她拥在怀中。 而这举动今姚民扬是更觉刺眼,尤其他们手中不时。闪耀的钻戒。 “你别再演戏了,叶俊良!”他冷冷地道,“你们俩狠狈为奸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再演。” “你神经啊!”叶改良怒吼一声,“你别含血喷人!” “还要我明说吗?” “说阿,你凭什么指责我和晴儿!” “你少在那边装疯卖假,你这卑鄙的小人!”再也抑制不了胸口的怒意,姚民杨一拳就打了过去。 没设防的叶俊良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拳,嘴角随即渗出血丝,而被他拥在怀中的晴儿也跟着叶俊良的倒退一步跟着跌倒在沙发上。 叶俊良捺住性子让晴儿坐下后,才站起身子抹抹嘴上的血清,“你是看我得标心情欠佳就得失心疯了?”他不客气地厉声喝道:“好!看我能不能将你打得清醒些,你这莫名其妙的家伙!” 两个男人一拳又一拳地来回,没多久两人就双双挂彩。 眼见阻止不了的林总管早跑到后厅去打电话求救兵。 晴儿呆若木鸡地看过两个在眼前交晃的影子,一滴滴地泪球落在闪闪发光的戒指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 林蔷微亦是驻立一旁不言不语,她的心是矛盾的,可是她绝不能说出实情啊,那这样她在民扬的面前就永远翻不了身了。 她背叛了日松,是她将那些影印用纸作为副本交给晴儿的……她已骑虎难下,不得不对这一切冷漠以视了。 “这是在干什么?这里何时变为战场了?”姚青山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忧心的邓文丽。 “林总管急急忙忙地将我们从午宴中拉了回来,就是来看你们打架的?” 两个人都也已打得鼻青脸肿,在姚青山的喝声下不得不各退一步。 “天!”邓文丽坐到沙发上看着一脸红肿的晴儿,“瞧你们打架也不看清楚,将我这好媳妇也打伤了。” 好媳妇?我配吗?晴儿在心中苦涩低喃。 她的大眼里是布满哀伤,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泪仍止不了心中的伤做,她不懂民扬为什么打她?为什么骂她?她真的不懂! “到底怎么回事!”姚青山也不抬地看向晴儿,“你们给我说清楚!” 见两个大男人像木头人动也不动的,他看了更心烦。 他转向默默的林蔷微,“林秘书,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林蔷微困难地吞咽一下口水后,“事情是闭这样的……” 在将所有发生的事情详述后,她亦装难过地低下头上来。 众人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指责的目光全。投向瞠目结舌的叶俊良及晴儿……。 “晴儿,你怎会……”邓文丽是第一个出声的。“晴儿,我们待你如亲生女,没多久你就要成为我家厂的媳妇你怎么可以……”姚青山同样是不可置信又痛心的神色。 不!不!不是这样的!晴儿难过得直摇头,可是她说不出话来。 他们全都误解她了,他们全将她想成奸佞狡诈的人,他们竟连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给她就给她套上这个滔天大罪,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这么的薄弱。 尤其是民扬,她将自己的身心全给了他,他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就这样判了她的罪! 还有蔷微姊妹.自己昨天也只是听从她的话将副本放回金库后就离开了。甚至没有打开公文封看看里头的文件,而这会儿文件被调了包,又岂是自己的错? 而戒指的事,蔷微也知道是为了民扬而买,为何会说成是她和叶俊良的结婚戒指?还说她爱叶俊良?为什么? 可是晴儿这会儿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与怨忽,在民扬不分青红皂白地甩了她一巴掌后,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的清白辩解了。 “这简直是乱栽脏,晴儿根本没有将你们国统土地的投标文件交给我,还有戒指……” “你不敢承认?”民扬猛地打断的话,“你哪时变得这么瘪三?敢做不敢当?” “我明明没做的事为何要承认!”他没好气地怒吼回去。 民扬阴冷一笑,“是吗?不过……”他突然转向满脸泪痕的晴儿,“你在跟我亲热时,心里想的不是他吗?”他恨恨地指着叶俊良。 “你……”泪如雨下的她愣愣地看着他,“你把我想成怎样的女人?” “对初见面就上我床的女人而言.我该将她想成怎样的女人?”他冷冷地回视着她道。 晴儿脸色“刷”地一下子更为惨白,她困难地清清喉咙,“你……你实在太过分了!” “你爱上他了,不是吗?”民扬继续咄咄逼人地瞪着她 “我若否认,你会信我吗?”她极尽哀伤地回视着他幽幽地道。 他已将她想成人尽可夫的妓女了,她就是解释,他会相信吗?不!不会的!对她,他根本连一点的信任都没有! 民扬突如其来的放声大笑边拍手,“好!好!太好了!你默认了!” 晴儿悲哀地摇摇头,“默不默认对已经认定我有罪的人来说,已不重要了。” 她并没有错过他眸中的苦涩与悲愤,他觉得自己背叛了他,可是她没有啊!是他的自以为是伤了自己也伤了她! “晴儿,我并没有拿到你的资料啊!”叶俊良无措地大吼了,这简直是一团乱嘛“你快跟这个野蛮人说,你爱的是他啊,还有这戒指也是为他买的啊” “叶俊良,我算今天才认识你.你这弱汉子!”民扬的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 “拜托你用脑子想想好不你?若晴儿真的跟我狠狈为奸.她只要看了你们的标价跟我说金额就好了,何必还留个尾巴让你们知道文件丢了?” “这……”姚民扬闻言语塞。 不过反应极快的林蔷微随即接口道:“我带晴儿在公司上班好多天了。地对那些繁杂的文件根本就看不懂。何况为了取信你,她一定是将文件拿给你过目才行,否则她身为姚家的养女,你怎么会相信她真的肯帮你?”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叶俊良气得破口大骂,“若真的像你说的,那我和晴儿干么还自投罗网的跑来这儿让你们指着头臭骂?” “那是因为你没有想到被晴儿调包的副本会被发现不见,毕竟我们输了,而那些资料我们一定也只是将正本文件放回而已,只是你没有想到我会再将副本拿出来整理,不然你们的计划是天衣无缝,因为照常理,手上有正本的我们不会再去看副本资料的。” “你……”叶俊良是气得咬牙切齿.奈何他提出的问题都让人给打了回来。 晴儿泪汪汪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说着义愤填膺的林蔷微,她知不知道她这一句句“认定”的话语是一步步地将她逼人暗无天地的深渊里?! 蔷微姊姊为何如此待她?晴儿不解,自己一直将她当成姊姊的,可是她却如此无情地说着谎言,如此地落井下石! 她落寞的眼眸看向姚家两老及林总管,他们的神色都有着不屑,而她的爱人在鄙夷之外还有着悲愤,难道被冤枉的她就不心痛吗?晴儿已不知如何言语了。 “晴儿,你也说啊!”叶俊良是气得直跺脚。 “我?我能说什么?蔷微姊姊将文件交给我后,我就将它拿到金库锁了起来,那时资料袋里的是不是副本我也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晴儿声泪俱下地看着他。 “晴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这不是在影射我在拿给你之前,文件早就被调包了?你这样说不是暗示我才是偷拿文件之人?因为那文件一直都只有我在经手而已!而且我也向姚副总裁保证在将文件交给你之时,文件确实还在里面,你这话不就是——”林蔷蔽倍感委屈地看着晴儿,泪水也跟着落下,不过,她的内心却是暗暗窃喜,她深信民扬绝对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你不敢做不敢当,纪晴儿!”民扬将哭成泪人儿的林蔷微拥进怀中对着她冷言道,“而且你要嫁祸也要看对对象。”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伤心至极地看着他拥着林蔷薇。 “蔷薇进公司已十年了,她对公司的忠诚是无人能比拟的,她是不可能出卖公司的。” “你……”晴儿串串珍珠再次夺眶而出,“你是说你相信她而不相信我了?” “不错!”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晴儿面如土灰,她颓丧地坐在沙发上,根本不需浪费唇舌来解释了!开始她就知道他不会相信她的,自己土又何苦多言?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存在,晴儿是真心爱你,她怎么可能背叛你?而且她真的没有将副本交给我啊!”叶俊良是怒目切齿地瞪着民扬。 够了!”他的咆哮声再起,“别再演戏了,亏我还当你是我兄弟!” “民扬,这其中——” “你不用再说了,只是我没想到你那么没种,更没想到你连‘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都不懂!” “民扬,你真的误会了,这戒指是给你的!”叶俊良是又气又急,奈何他又说眼不了心中已有仇隙的民扬。 “不用说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就将她送给你。”民扬嘲弄地对他一笑。 “你在胡说些什么?!” 耳闻他俩的唇枪舌剑,晴儿只知道自己已无感觉了。 她在心中视为圣洁高雅的爱情在民扬的心中是如此的一文不值,他竟然毫无条件的就可以将她“送”给别人!她的心被狠狠地揪紧着,但为何自己又能如此冷眼地看待这一个曾与自己亲密的男人对她的人格如此下贱的评论? 她不知道了!晴儿落寞地摇摇头,她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被人伤得这么重,而且伤她之人还是她今生的最爱,她打算依赖终身所托之人! 肝心若裂、柔肠百转的她饮泣吞声之下,含泪的眸子已是无神…… “这戒指是晴儿托我跟她一起去选,但这是选给你的,我们原本要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一回来是这种情形?” “哼!”民扬冷嗤一声,“是个大惊喜没错啊!” “你根本就没听进我的话。”叶俊良解释得嘴巴都酸了,奈何眼前这头驴子什么都听不进去,这该怎么办? “你们两人在“今生今世’选戒时的亲密模样,任谁见了都不会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林蔷微在停止哭泣后突然说道。 “你们还跟踪我们?”叶俊良瞪目结舌地看着她及民扬。 难怪,他跟晴儿在挑选戒指时,老觉得有一股怒气向他席卷而来,原来是他们两人。 晴儿原本混浊的思绪与悲哀在耳闻林蔷该说的话后,她的思绪突然变得清晰,一切都清楚! 她将澄澈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林蔷颔,“原来是你!” 投标的文件副本是林蔷微要她拿去金库放的,还有她到今生今世选戒一事,她也只告诉林蔷藏一人,可以肯定的是,林蔷该将这些也告诉了民扬,并故意将他引导到另一个方向,一个让所有的罪过都连在她身上所发生的联想。 而那些刻意落井下石、说她爱上叶俊良的话不过是让民扬更加深信不移她“出轨、背叛”的事情! 面对晴儿目光的指控,林蔷蔽的内心隐隐感到不安,她心虚地避开晴儿的目光。 “请你不要将罪过嫁祸给我了,晴儿。”她慢慢地道,“虽然我一直将你当作条妹妹.可是这一次你的作为实在太过分了,我不得不划清你我之间的界线。” 晴儿清澈的眼眸再次泛起泪珠,“我最傻的是从没在你我之间画下界线,才会傻傻的往你的陷讲跳。” “晴儿,你……”她无措地看着晴儿。 “你不用跟她白费唇舌,她想拉一个管死鬼,但是我可没那么傻,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姚民扬打断她的话。 你又何尝不是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呢?晴儿在心中苦涩地想着。 她环顾众人,除了被她拖下水的叶俊良及心知肚明她有没有背叛民杨的林蔷微之外,其他都认定她是有罪的。 而他们眼中的冷漠与轻印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的内心,她感觉身下的驻足点突然裂了开来,崩坍的地底使她跌入了深不可测的地狱暗渊,满面的荆棘无情的刺痛着她白嫩的肌肤,而一滴滴不可见的红色鲜血仿佛从她的身上一滴滴的流失,冷飓飓的刺肤寒风不停的袭向她,冰冷的刺痛感环绕全身…… 随着民扬的一步步靠近,晴儿不自觉地直往沙发椅里头躲。 “你要干么?” 发觉民扬阴沉的神色,叶俊良直觉地挡在晴儿的身前阻挠他的接近。 “走开!”他面无表情地低吼,但眸中的冰冷却令叶俊良不由自主地起了哆啸。 “你冷静点,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我说走开!”他大力将叶俊良推倒。 “你……”一不留神被推倒在地的叶俊良赶忙地又站起身子,“你别乱来。” “你放心!”民扬嘴角微扬,“我不会对她怎样,我也是情场上有名的花心萝卜,以往只会甩人,这第一次被你们两人捉弄.心情虽然差了些但还可以接受。” “民扬……” “我想拿自己的东西,应该不过分吧?”他向叶俊良轻蔑一笑。 邓文丽拉拉自己的丈夫,“你儿子……” “他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姚有山拍拍她的手。 说实话,这会儿他出面也不妥,这“情海生变”就由民扬自己决定解决。至于晴儿背叛公司一事,他也考历是否将她养女的身份剔除,然后将她送回给包德林。 一个不忠的女儿,他怎能让她在姚家继续自由出人? 原以为泪水又干的晴儿在怔怔地注视着那张冰冷的俊脸时,才发觉泪珠再次涌现。 “戒指还我。”姚民扬直勾勾地看着她并伸出右手。 叶俊良则手足无措地看着晴儿,在姚民扬说了那的话后,他反倒不知该如何做了。 “不!”她频频摇头。 “给我!” “不!不可以的……”她紧紧地护着它,婆裟的眼泪早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我说给我!”民扬加重语气一字一字地道。 “不!这是我唯一能拥有的了,我求求你别将它拿走。”她泣不成声地哭喊。 “哼!留着它,让你天天回忆我曾多么的傻?任你玩弄?” “不!不是的!求求你!”晴儿是声泪俱下,嗓子沙哑了。 “求我?我还要求你还给我,别留着它好让你来笑我,算我求求你!”民扬鄙夷地看着她。 她抽抽噎噎地频摇头,“我没有!我也不会!” “难道叶大少爷连个钻戒也买不起?还是独独钟爱我这傻瓜买的钻戒?因为它可以证明我是怎么被我的未婚妻及我的知己好友耍得团团?”他嘲讽地道。 “不!不!”哽咽的晴儿已倦了,可是她真的想保留这只戒指,这至少代表着她真的和他曾有一段相知相爱的日子。 “那就别怪我了!” 不再多说,他一把抓起她的手,硬生生的想将那颗刺眼的钻戒从她的纤指拿出。晴儿感到手腕传来一阵刺痛,可是她知道自己绝不能放手。 她想回仙羽峰了,可是她真的想保留它啊! 手已泛白,但她毫不放松地紧紧以双拳握住那只戒指,绝望的想守着这个代表两人真挚相爱的证物,若没有了它,她和他之间是什么也不留了。 晴儿卯足了劲与他的大手挣扎,奈何在他大力的拨动下,她惊慌的感到戒指似乎被拉了出来…… 看着那只无情的手强掰开自己握拳的手,心急如焚的晴儿再也顾不了凹凸不平的戒面,她以右手甩开他资的手后,马上将差点脱落的戒指以整个右手紧紧覆盖。 “放开!”对她的不合作,民扬的口气更冲。 “不!”她亦大声哭喊。 “晴儿,你就给他了!”不忍看她护戒的模样,叶俊良在一旁忍不住大声叫喊。 “晴儿……” “晴儿……” 姚家两老也是心有不忍,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何晴儿将那只戒指看得那么重。 林蔷微则心虚地将脸别开。 处在绝望中的晴几根本听不见他人的叫喊,她的限中只有盛怒中的民扬,愤怒的波涛在他眸中汹涌,赤红的火光更是逼视着她…… 在强烈的几番拉扯下,她细嫩的肌肤早受不住戒面的挤压,墓地,她感到掌心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楚,令筋疲力竭的她几乎承受不住而昏厥过去。 勉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她在心中频频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去。 但在他毫不怜惜的拉扯下,掌心的伤口似乎被划了开来、一道刺目的鲜血竟从紧握的双掌里流了出来。 “天!流血了!”邓文丽看着血淋淋的血液滴滴落地上,“林总管,快去拿药箱来啊!” “是,夫人。”林总管急急跑了进去,很快地将医药箱拿了出来交给邓文丽。 “民扬,你……”姚青山也慌了。 “你疯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有多爱你吗?你眼睛睁竟没见?”叶俊良气得也快疯了。 林获该只是怔愣地看着这一切,晴儿为何如此执着? “你快放手啊!”叶俊良冲了过来却不知要不要拉开他的手,生怕自己太用力反而再次伤了晴儿。 民杨呆若木鸡地缓缓松开手,在见到她小手鲜红的血时,他将目光移到一脸苍白的晴儿。 他还是深爱着她的,虽然她让自己结结实实的当了一次傻子,可是这会儿在见着她泪流满面的纤秀脸庞时、心中的不舍及怜惜仍清楚的告诉他这个傻子一一他还是爱着她! 他输了!民扬发出苦涩的笑声,面对眼前挚爱的容颜,他是无法狠下心的要回它,罢了!就当在己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吧!他累了! 看着那殷红的血,叶俊良胸中的一把火早升了起来.在看见民杨松开手后连句抱歉的话都无的情形下,毫无预警的,他一拳击向民扬。 被叶俊良一拳展醒的民扬在抹到嘴角的血迹后,甩甩头,冷然一笑,怒怒的拳头跟着击出! 下一瞬间,两人扭打成一团,原就挂彩的脸这会儿是更惨了,只见伤痕渐渐添上。 两人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气愤神色吓得姚家两老是惊叫连连! “你们两个住手啊!” “住手!” 奈何两人再怎么叫,陷人打斗的两人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拳是比一拳来得要狠。 晴儿是心力交瘁了!她静静地注视着一面帮她包裹手伤,一面又对民杨劝架的邓文丽。连这慈祥的长者也不相信她,她该何去何从? 她看着仍套在指上的钻戒,上面已沾有血迹,可是她是留下它了,晴儿安心的闭上眼睛。 姚青山看看自己再看向材在一旁同样不知所措的林总管,没办法了,只好由他们这两个老家伙去拉开他们了。 “林总管,我拉民杨,你抓住俊良。”他急忙指示,心知再任由他们无法无天的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我……”林总管那张老脸顿时垮了下来,“我这老骨头?” “没办法了,不能叫她们女的去拉啊!”姚青山不耐烦的道。 姚青山则是尽力躲着儿子的拳头,两手去抓他挥舞的手。 在一阵你来我往的拉扯下,两个老人免不了都被揍几拳。 直到姚青山的左脸又被儿子打了一拳后,他终于忍不住大吼.“民扬,你够了没有,你连我也打!”趁着民扬恍惚的一下,姚青山赶紧将儿子拖离叶俊良,“林总管,快啊!” 看着仍对民扬连打的叶俊良,姚青山赶紧叫林总管拉好他。 林总管脸上早已是青一块紫一块,但在姚青山的呼喊下,他仍相当尽责的用吃奶的劲拉住叶俊良。 晴儿的眼眸从刚刚就一直是紧闭的,因为她不想看。 “晴儿,你还好吧?”邓文丽看着她心碎的模样,心有不舍地道。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场爱恨纠葛?很显然的是这三个年轻人里没有一个人是好过的!她心想。 缓缓睁开那双眼角仍噙着泪珠的眼眸,但她的眸中已平静无波了,相爱若不能相信,那还有什么可追求的? 凭着自己最后的一丝自制力,她将目光一一巡视在场的每一个人,嘴角提起苦笑,就这样了吧!“我想上去休息了,对不起!” ““可是文件……”姚青山还想再谈她偷取文件副本一事。 “明天吧!”邓文丽拦阻道,’‘她累了!我们大家也累了。” 看着晴儿无神的眼眸,他也不忍再勉强,“好吧” “你们这几个男的也去将脸上的伤照料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邓文丽看看每个人黑青交加的脸孔。 “我来帮忙吧!”一直默不作声的林蔷微走到医药箱旁说道。 “那就麻烦了。”邓文丽感激地道。 “你太客气了。”她微微一笑。 晴儿已经出局了,林蔷微心想,这样子自己只要再加劲抚慰民扬空虚的心灵,自己很快的就可以和眼前高贵慈祥的长者成为一家人了。 叶俊良霍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俊良?” “姚伯母!”他停下脚步硬声地道,“还有姚伯父及民扬,我一定会将享清查个水落石出的,我要向你们证明我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小人,晴儿也没有背叛你们姚家!”语毕,他阔步离去。 姚家两老面面相觑,仔细想想,俊良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在商场上倒也俐落,不会用小计谋来得逞,这或许…… 静静地让林蔷微敷药的姚民扬往视着叶俊良僵硬的背影,响儿背叛自己已是事实了,他还需要证明什么? 能进他私人办公室的就只有晴儿和著极,蔷渡是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的,她的忠心诚度是公司上下皆知的,他也有信心,只是……若真不是晴儿,那又会是谁呢? 林群帮小心翼翼地帮他的脸上药,但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李达应该会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吧?他答应会紧守口风不会泄漏出是她跟他搭上线的,可是若是叶俊良硬逼出内情呢不!不可能的!李达是好大喜功之人,在为国顶夺一下国统这块土地,他便是立下大功了,他不会傻得将这瞩功劳丢掉,而说出自己跟她勾搭一事。 而且李达若说出他和她联手一事,依叶俊良用人的生习惯来说,一旦发现自己的手下人有跟自己敌手私结的情事后,叶俊良绝对会铁面无私地将他辞退。 李达不是傻瓜,功劳不要了还将自己养家活口的金饭碗打破,他不可能会做这样的傻事的,自己不需要庸人自扰了。 在心中一再思索,一再抚慰自己忐忑不安的林蔷微,在确认李达不会做出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后,总算静心来专心为自己的爱人救药。 愤恨步出姚家的叶俊良像只无头苍蝇似地以快速的车速在市区上奔驰。 到底是怎么回事?竟无端端地被套上和晴儿狼狈为奸的罪名。 而气得丧失理智的民扬也是一样不可理喻!他们几十年的兄弟了,他还不识自己的为人? “卑鄙”这两个字何时跟他扯上边过?他们在商场上竟争多年,他可曾用过小人的方式压得胜利?还有晴儿,她哪有理由出卖日撤集团?毕竟她身为姚家的养女,而且和民扬又增投意合……可是这次得标的金额确实与日撤的太过接近,难道…… 咦!不对啊!叶俊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在李达将投标的资料交给他时,他记得上面的投标是两亿八千万,可是昨天李达却是以三亿一千一百万成交! 当时李达给他的解释是,在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后,他认为日松一定会加高码来订定投标款,所以他想想不妥才将金额拉高到三亿一千一百万,但事实真是如此吗?可是李达做事一向保守又循序渐进,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将金额加高了三千多万? 叶俊良是愈想愈不对,这里头恐怕是真有文章在了! 由于车速太快再加上心思全在思索李达的事上,他井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红灯已亮,当看到另一方的车子接近时,他猛地踩了煞车但仍旧迟了一步! 一声相撞的巨响之后,叶俊良只知道自己在车子翻了几翻后失去了意识…… 第九章 晴儿睁开迷迷蒙蒙的双眼,疲累的她撑起身子将枕头塞在身后坐起来。 手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令她在梦醒过后,不得不面对昨晚发生的残酷事实,举起手看了看系着绷带微微渗出的血丝,心中不觉涌起一阵阵心悸的痛楚。 望着窗外的灿烂冬阳,连窗外的一丝阳光都无法人主笼罩阴渡的心房。 轻叹一声,她揉揉拧紧的眉头,躁郁不定的心逼得她不得不下床。 面对着镜子,对着反映出来的那个女子,晴儿几乎不认识她了。 “这是我吗?”她哺哺自语。 昨夜的她肯定是哭着睡着了,只是好心的周公不知是在几时召她人梦的。 她的双眼浮肿、眼眶下还有明显可见的黑眼目,晴儿抬起手轻抚眼角,再沿着眼角滑下左领,那里亦是红肿依稀可见民杨愤怒下所印下的手印……土灰的脸色净是樵恢,原本充满活力的亮丽乌丝,此时却像无生命力似地披散在脸周围。 这真是她吗?仙羽峰人见人夸拥有仙姿容貌的仙羽公主? 哈!晴儿讽刺一笑,但眼里却充满悲情,别傻了,这样子的她哪像仙羽公主? 她颓然地坐在化妆台前,黑白大眼再次召满泪水。她觉得好苦好苦,看着滴滴掉落化妆台的泪珠,她终于放声大哭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臭民扬、烂民扬、可恶的民杨!为什么将我伤得如此重?难道你都不会感到心疼吗?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椎心之痛了,晴儿心想,可是她不想经历啊!爱人的甜蜜与苦楚她都尝到了,但结果呢?是!她是拥了心碎及身伤,可是她不要! 她要民扬相信她、爱她!这是她推一想保有的,但是她自己再也无法拥有他的爱了。哺儿哭泣地看着昨晚拼命保护而留下的钻戒,她将它从指上取出。凝视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戒面发出的灿烂彩光,她的心是布满悲伤。翻转戒面,一行深情的字映人眼帘,今生今世之水用爱——晴儿、民扬 最爱?是吗?明知自己根本不会是也不再是他的&最爱,却痴傻地想保留它?傻晴儿!她咽下梗在喉咙间的酸楚。 转头注视着门,她承认她几乎怯懦得不敢踏出这扇房门,她怕大家歧视的目光,更怕民扬鄙视的眼视。可是……晴儿在心中自我安慰,也许在经过昨晚之后,他们明白了她不是那种出卖姚家的人而原谅她了!又或者民扬在冷静过后,愿意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思绪杂乱的心中创造希望,她不甘愿自己苦心经营的爱惜在一夜之间化为乌烬。 重新将戒指善回指上,她很快地将自己梳洗换好衣服,在做了个深呼吸后她神情紧张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早上十点多了,怎么都没人呢?”在前后厅走了一趟的晴儿意外地没有碰到一个人。 转往二楼正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她隐隐听到斜对面的书房似乎传来谈话声。 局促不安的摸摸手上的戒指后,她放长脚步往书房走去。 到书房门口时,晴儿才发觉他们的声音真的很小声。 她紧贴门板竖直耳朵倾听—— “真的这样决定吗?”邓文丽看着自己的丈夫及儿子,“会不会太残忍了?” “你少再妇人之仁了,她这一次的出卖,让我们建筑综合娱乐大楼的计划都毁了,还有什么残不残忍?”姚青山怒声道。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舍。”她回视着他。 “我就没有吗?想要女儿的人可是我,领养的这几个月来,我不是将她捧在掌心上疼着?” “青山……” “没有吗?她的机灵与敏锐都让我这个商场老将赞不绝口的,可是她怎么回报我的?” “可是今天就将她送回给包院长,她手上的伤……” “你就老实地用包德林说他全心推荐的好女孩做了什么好事啊,我相信他也没什么话好说!?”姚青山的口气仍日不悦。 “这……”邓文丽转向一言不发的民扬,“民扬,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他冷冷地道。 邓文而摇摇头,或许是身为女人,她虽也生气可是她就是无法硬下心肠。 “你还在磨蹭什么?”姚青山瞪她一眼,“昨晚的气氛够差了,而我也确定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儿子的日子就难过,相对的,我们这两个老也会被他死气沉沉的神色给逼疯的!” “青山……唉!”她无言了! 只是真心疼惜的女儿这会儿丢回给包德林,再想想昨晚晴儿死命护戒的神色……她的心还是隐隐不安,这事只能如此处理吗? “那俊良……” “哼!”民扬突然嗤声一笑,“妈,他如果胆敢前来要人,你就老实跟他说到‘慈心院’去找她,我们姚家可没用有义务帮他养媳妇!” 纵然一夜已过,民扬发现自己的心仍旧在愤怒与伤痛间来回,但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不想再见到晴儿及叶俊良这对狗男女! 够了!倚在窗外偷听的晴儿几乎撑不住虚软无力作的身子,她已经听够了,他根本还一味的怪罪着她.他还是一样自以为是地判了她的罪行!她不甘心又如何?她有心挽回又如何?民扬仍恨她啊!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捂住到口的呜咽,她撑着居弱的身子走回房间,现在的她恍若置身一室的冰,浑身起了阵阵战栗。 她将房门锁上后,拿起被子将自己紧紧围住,期能增加一些温暧,奈何从心底、脚底不断窜起的冷意恍若寒冰。 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对他们姚家人而言,自己是如此的碍眼,如此地惹人嫌,她还待在这干什么? 等着他们“欢送”她?哈哈哈…… 泪中带着苦笑的晴儿似乎在一夜中被带着与过去十七年的纯真岁月告别,她明白了自己的天真与痴呆,明白了自己的自我安慰其实都是不容于现实的。 他们今天就要送她回慈心院了,他们是多么的迫不及待,她又何必烦劳他们? 尽管仍是一身冰寒,外面的冬阳终能给一些些暖意吧!晴儿心想。 简单的留下短笺感谢他们这阵子的照顾后,她卸下那只曾系着欢笑及爱意的钻戒放在桌上。 留着钻戒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晴儿已对自己昨天的护戒行为感到可笑,既然民扬对这段爱已不珍惜,她何必在乎? 默默地收起行李,在放轻的脚步声中,她从后门离开这个伤心园地。 叶俊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这般的惹人厌过,倒绸出了车祸,然后像个木乃伊似地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除了那一群红粉知己外,姚家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真是够绝的! 虽然左手、右脚上仍上着石膏,不过身子都没什么大碍了,所以医生也特准他今日就可以出院。 基于在住院期间,姚家人只要一接到他的电话全是“卡”一声挂断伺候,所以一出院他是请司机直接将他载到姚家,结果,还没进大门,他就被林总管给拦阻下来,说什么民扬有交代,不准他踏进姚家一步。 哼!真是不可理喻,他是仇人嘛! 再向李总管问一下晴儿的近况,那家伙也是凶巴巴地跟他转述民扬要自己跟他说的话,“晴儿不告而别,跑回台中的慈心院了,要找老婆别再上姚家!” 一想到这,叶俊良忍不住低声诅咒,他找什么老婆呢?莫名其妙。然后,他打电话到慈心院要找晴儿,那个叫什么 包德林的院长还叫他别来打扰她。他这哪是打扰?他努力地要洗脱姚家加诸在他俩身上的不公平污秽,可是她竟做起缩头乌龟来了!叶俊良烦躁地扒了一下额上的刘海,单打独斗的他已经计穷了。而民扬这一个多礼拜倒也过得挺风花雪月的。 据他的红粉知己所言,民扬现在都是偕同林蔷派出席宴会四处亮相,而一些杂志媒体更是绘声绘色地指出民杨这个花心大少又重回旧爱怀抱。他这小子恢复得也太快了吧!那么快就忘情于晴儿? 据闻在商场上也传言他们这对兄弟为了一个纪晴儿而反目成仇互不往来,最明显的事就是他这次受伤,民扬连一次探望也无。更扯的是不知谁传出来说是看到他和晴儿唧唧我我的在“今生今世”选婚戒,而民扬这个哥哥因不喜欢他这个花心妹夫两兄弟阅墙。 反正这传言是左拼右冷的,谣言满天纷飞!这吃饱撑着的人实在太多了,叶俊良是愈想念生气。 他已经莫可奈何地硬被套上小人及夺人妻罪名的事情,外人还频频拿这莫须有的事来道长短…… 他轻叹了一声,这几天他是反复思索这件“天大误会”的每一点,虽然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奈何这一点点的小线索却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就副本失窃一事,他敢保证绝不是晴儿偷的,可是副本失窃当天就只剩下林蔷微有进去资料室,她也不可能监守自盗啊,她对日松那么忠心。 在住院这几天,自己也找来李达当面谈谈他忽然加码三千多万的投标一事,李达是一口咬定他是在考虑再三才会作了这样的决定,因为这次公司对国统土地是抱有誓在必得之决心,所以他才会大胆地一次追加三千多万,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以微小的一百万差额击败日摄……唉!李达说得口沫横飞,脸上神情又真,到最后自己也只好叫他离开。 现在最值得争议的一点是在出事后,晴儿曾向林蔷微说了一、两句没头没尾的话,“原来是你”,还有“她傻傻的往陷队里跳”! 这不摆明了是林蔷微陷害晴儿的?可是没理由啊!依晴儿先前所说的,她们两人就像是无所不谈的亲姊妹,林蔷微怎么可能害她?不过这中间也许……晴儿不是说过,她将身为民扬未婚妻的事跟林蔷该说了。 林蔷微的城府极深,虽然几番民扬与她聚散她都是默默承受,可是就他交往这么多女人的经验来看,女人还是女人,不可能毫无情绪毫无妒火的。 若来个大胆假设?炉火中的林蔷微以这次国统事件及戒指一事来设计除掉晴儿?这是极有可能的.因为林蔷微那日还当着众人胡说八道的说晴儿爱他! 依现在民扬和林蔷微出双人对的,林蔷薇可能已经得到她要的东西。 可是这副本若是林蔷微偷的,她又怎么做到让日松在这件案于里栽筋斗?跟李达搭线? 可是李达的表情又不像在说谎。怪就怪在这竟标实在太接近了,虽然可能是巧合,不过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但李达若真的是从林蔷微那里得到日松的底价而赢得这次胜利的,他也绝不会轻饶李达!会跟敌方阵营搭上线的人,让自己信任感已降至谷底,何况自己还是一向秉“公平竞争”原则之人。 唉!叶俊良挫败地推着轮椅步向客厅,想这么多也没用,这一大堆猜测的思绪都欠缺实质上的证据,他要到何时才能洗清冤屈? 晴儿啊,晴儿,你至少也该出面跟我并肩作战才是啊!这样躲着姚家人、躲着我,算什么? 叶俊良那张俊脸苦哈哈地看向窗外阴冷灰暗的天气。 仙羽峰一一 “晴儿?晴儿?”纪骞迈着大步四处叫喊。只见那张中年俊秀的脸上是眉头紧锁,这小妮子跑哪儿去了? 只要一想到他的掌上明珠是仙羽一族千年来唯一被“退货”的族人,他的老脸就不知往哪儿摆。 这女娃儿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姚家人退回慈心院呢?论才识、论容貌,身为仙羽公主的她在仙羽一族里可也算是上上之选啊,怎么会…… 问题是,他如何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道理来,而晴儿的嘴巴又紧,即使他询问再三,她是一句话也不吭。 唉!坏就坏在仙羽一族的祖先实在太注重“隐私权”了,虽然身为羽皇可习仙法,但这仙法却不能解读他人思绪.所以尽管他拥有高超的法术却依旧一筹莫展。 回想一下,他在十五日定期和包德林联系得知晴儿已经被“退货”到慈心院十多天,继而由他以仙法将晴儿带回仙羽峰也已有二十多日了。 这二十多天来,晴儿是完全变样,不再笑容满面,不再淘气多言,反而时而怔仲叹息,那对黑白灵现的双眸是完全没了神采。 而她的低气压也为一向欢乐的仙羽峰带几朵阴紧,族人在她的面前不敢高谈阔论、不敢嘻笑怒骂,对她反常的言行举止也只能默默以对。 纪骞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说他也是她的爹啊.将心中苦对他明说又有何困难?而向包德林那里打探,得到的资讯却少得可怜,因为他也是莫名其妙地接到姚家电话,在得知晴儿自个儿回到慈心院后,姚家人便要求他再次收留晴儿,他们决定撤销对晴儿的收养权。 而且姚家人还口气甚差的说:“若要真相就亲自问晴儿!” 问题是,晴儿不说啊! 不过,纪蓦捻胡须,从她“失神失神”的状态中,他“大概”猜出她是为爱伤神了。 怎么说呢?他早屈指算过她的姻缘是在台湾,他也知道这一段姻缘得来不易、间有颠簸难行,所以他也曾出言要她当心“情路难行”,只是不管他如何向包德林询问,他也不清楚晴儿究竟是跟谁有了情?因为晴儿也有曾跟他透过口风,而姚家对包德林打去的电话也是采取不接的态度。 真不知晴儿是跟姚家结了什么深仇大恨,让姚家人如此对待包德林?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晴儿?晴儿!”纪蓦再次叫道,都走了大半的路了,怎么还找不到那女娃?“晴儿!怎么连应声也不会?”纪蓦气冲冲地走近前面顺着山坡而下的一栋千年大树,晴儿正一睑忧伤地坐在粗如木板、微弯向地的枝阻条上。 看着她还当那枝条有若荡秋千般的前后摇动,也不须抬起头来看他,纪蓦忍不住地又是一声雷吼:“晴儿!” 恍如僵尸般,她缓缓地、僵直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后,随即又慢动作地将头垂下。 “这像什么话?!抬起头来!”纪蓦站在她的跟前喝斥。 晴儿抿下嘴,她顺坐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你连爹都不会叫了?” “爹”她再次顺从地回道。 “你何时变成让人操纵的傀儡娃娃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他气得直跳脚。 “爹……我……” “晴儿,求求你振作点好吗?被‘退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何必鳖天愁眉苦脸的?” 听到“退货”两字,晴儿是怒容乍视,心中的悲愤之情在想到那只驴子姚民扬自以为是的将她定罪后,她的眼眶不禁气得泛红。 可恶的、该死的、他x的……一连串不淑女的串串诅咒在晴儿的心坎里连珠炮地响起。 瞧见自己的女儿突然有“生气’了,纪蓦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她总算不再是位尸脸.忧的是她这会儿咬牙切齿、活像要将人吃下肚的模样,实在不像他的晴儿。 他的晴儿虽然不够温婉柔顺,可是总算是人面有桃花,哪会有这副母夜叉状? “晴儿,那个冤家究竟是谁啊?看你一脸要将他挫骨扬灰、剖腹剜心的痛恨模样。”他摇摇头俯视着她。 晴儿咬咬牙站起身子嘴硬地道;“什么冤家?什么挫骨扬灰的?我哪时那么暴力过?” “快了、快了!所谓‘相由心生’,你的脸已不若以往清丽,反倒是怒涛尽现,小心你小小年纪就要皱纹满脸了。” “胡说!”她转过身子背对纪筹。 她才不信爹的胡扯、早上她还照过镜子呢,除了精神较差外.还不是同样的那张脸。 纪蓦抑制住到口的笑意,他是故意逗她的。晴儿或许在经历了一些事后心境改变了,在她回来仙羽峰的这二十多天来,他早注意到那张原本仍嫌稚嫩的脸多了几许成熟韵味,另外也加添了几抹深稳气质。 若不是终日愁眉不展,她的这些改变都是自己所乐见的,毕竟过了十七年无忧无虑生活的晴儿总算跳脱了稚拙。 “当个闷葫芦不怕闷死吗?”他故意沉重地拧紧眉头走到她的面前,“一吐为快不是挺舒眼的?” “哼”晴儿嘟起嘴把脸撇开。 假仙嘛,明明嘴角眼角都有笑意,还沉着一张脸。晴儿在心中是更加地不以为然。 不领情?纪蓦顺顺方袖;这该如何是好? 可是他一定得知有真想才能帮她响!若不帮她?这苦日子一直下去,他这羽皇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成天得面对女儿的一张苦瓜脸还有得面对族人关人怀好奇的眼眸,他若没将女儿的问题解决,顺利地将再送回慈心院,他这羽皇就真的得戴面具出门了——没脸见人啊!千年来族人经由慈心院或其他慈善院安排而在世界各地经历朝,哪一个不是满载而归的? 成就美满姻缘的是幸福美满,成就事业的是金山银矿,就连只是下山习得最新资讯回来的族人也是满腹经纶,讲得和都是日新月异的新知识,每一个人都是神采奕奕、得意洋洋的,而他的女儿?什么也没有!失魂落魄的一张脸让族人不需用“脑”只用“脚踝”想都想得到她的任务失败,什么也没带回来。 “晴儿,你跟爹说是谁惹了你,我替你出气去!”明知道女儿是吃软不吃硬,纪蓦内心再焦躁也不敢威胁,只得慢慢地进攻。 “还不是…”晴儿瞬间地住了口,这臭爹爹,明明套她话嘛,害她差点就出口了。 她的一双晶亮双眸现在是狠狠地瞪视着露着半抹笑的纪蓦,这只老狐狸。 “晴儿……”他笑咪咪地拍拍她的手,“有话好说,于么这么凶地看爹呢?” 晴儿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你也说句话嘛!” “爹!”她简单干脆地应工一声。 “喂!”纪赛开玩笑地双手叉腰,“好歹我也是仙羽一族的最高主宰‘羽皇’,你既是我的女儿,不论公私,这敬重之心总该有吧?” 晴儿嘟高了嘴,这高度都足吊三斤猪肉了,她怨慰地道:“人家心情不好嘛!” “这个大家都看得出来。” “爹——”她颓丧地坐回枝条上,“你真的肯帮我吗?” “傻瓜!我是你爹,我不帮你帮谁?”他疼惜地道。 晴儿睁着那双水灵眸子骨碌碌地转了几下,心儿还在要不要全盘向爹爹托出。 可是,她跟民扬缠绵、情意绵绵的儿女私情怎么开口才好?爹爹虽也是开明之人.可是他能容忍她的行为如此前卫? 她没有把握,可是她是真的希望多能帮她一件事将她在台湾的记忆全部清除.将她在台湾的记忆全部抹去,让她忘了和民扬所经过的爱怨嗔痴,那自己就可以重新来付。 现今的她是日日行尸走肉一般的,她的整个脑袋除了民杨以外还是民扬,再这样下去,有朝一日她一定会疯掉的! 晴儿咬住下后炫差可怜的盯着纪蓦,她实在不想再将经历过的那些痛楚重述一次,可是她也明白“清除记忆”并非小事,爹爹在施以仙法之前一定是要求她将事情坦诚,在酌量事增轻重后,爹爹才会施法的。 但是重新述说一次,那道被民扬误会的血淋伤口不就要再被划上一刀? “真的那么难吗?晴儿。” 原先还面带笑意的纪蓦在见到她眼眸深处的椎心苦楚后,心用不觉沉了下来,面容也出现严肃之色。 他没有想到她伤得如此之重,纪蓦心想。 养育她十七年来,除了她娘亲过世的那次外,他再次见到那双星眸现出如此的悲伤之色。 晴儿不争气的泪水在爹爹怜惜的目光下沿着完美的面颊滑落而下,猛地一声“哇……”从她的唇中逐出,晴儿将这些日子的烦躁、不平与哀伤在号唤大哭的哭声问中全部宣泄而出。 纪蓦心疼地将她拥进怀中,“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了!”他喃喃地说些安慰之语。 涕泅纵横中,晴儿将自己紧紧地埋在爹爹厚实胸脯里。抽抽搭搭地,她哭喊着,“我忘不了他!可是他却不信我,随即就判我的罪,爹,呜……”纪蓦轻轻抚着柔顺的乌丝,由于她是紧埋在他怀中哭喊,因此他只听得见模模糊糊的声音,他虽试着拉开她想听清她的哭诉之言,奈何她反倒将自己抱得更紧, 没法子,只好让她先哭个够,待她发泄完心中的委屈后,他再问缘由吧! 久久,但见阳光下移,几抹橘色悄然跃上枝头,纪蓦怀中的晴儿也已止了哭泣,只剩几声叹咽。 他拍拍她中纤弱的肩膀,“好了,都几岁了,还净窝在爹的怀里撒娇,不害羞?”他试着将沉闷的气氛投注些欢愉的因子。 晴儿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胡乱的往自己的脸擦拭几下后,才怯生生地离开纪毒的胸膛并拍起头来。 “不哭了!现在可以将事情说一说了?” “嗯!”哭过后人的确是舒服多了,晴儿心想。 “那……爹就先耳恭听。” 看着爹,晴儿却又欲言又止。 “爹的心脏还很强,相信爹能治住你这鬼灵精,让你乖乖地学习两年的书法来,你应该相信,是不?” 闻言,晴儿终忍不住的破涕为笑了。 纪自看着眼眸终于出现一丝笑意四儿,心中也颇感安慰。 在彩霞满天、清清徽凤的吹徐下,眼角仍向着泪珠的晴儿就着干涩的喉咙与心中不时的伤感任动,将这次台湾行的经过概括地向爹娓妮过来…… 听得瞠目结舌的纪春正视着晴儿良久.直到她闭上双唇,阵中又涌现泪光时,他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也太傻了,怎么胡里胡徐就将自己给了民扬?” 泉涌的泪水再次决堤而下,晴儿无言反驳。 这女儿是太痴情,而姚家则太过分了!这姚氏一家怎么连听你的解释都无我就定了你的罪?简宜不分青红麻!”纪蓦愤愤不平怒道。“而你还没看清楚姚民扬的为人吗?才刚甩了你,他就跟他的女秘书相从甚密,他根本是藉机甩你,你不知道吗?” 想起自己才回到慈心院几天,报章杂志就出现民扬重回旧爱林蔷微怀抱的报导时,晴儿不又一阵鼻酸。 “那种没格的人根本不配当我的女婿,对你的海誓山盟简直是狗屁。” “可……”耳闻爹爹侮辱民扬的人格,晴儿还是忍不住为他辩驳.“林蔷微既然会设计诬陷我,她也有可能设计温柔乡计诱民扬啊!” “晴儿,难道他连一丁点儿的自制力都没有?”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没头没脑就踏进陷阶的男人没用!” “爹…” “他生性风流,对你也是始乱终弃,女人一个接一个,这算什么,连一点担当都没有!?他嗤之以鼻地道。 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的纪蓦,是看扁了这从未中谋面的姚民扬。 虽然明知道矛盾,可是看到爹爹将民扬贬得如此绢低,她还是想帮他说说话,“可是这都是我们离开姚家的事,他和林蔷薇的事也只是在杂志上看到,也不知是真么是假?” “大小妞!”他受不了地大叫.“你醒醒吧!刚刚哭得涕零如雨的人是谁?对姚民扬大加挞伐的又是用料是谁说那杂志上姚民扬与林蔷额的照片是如何的亲呢?” “爹……”晴儿语塞。 “现在呢?替他说话在替他他辩白的又是谁?晴儿,你太矛盾了。” “我知道,只是……” “只是你里还爱着他。” “我没有!”她急急摇头摇手否认。 “没有?”纪蓦怀疑地看着他。 “我……我真的不爱他了,否则,我不会将一切跟爹全说了,因为我想请爹帮我除去这一段记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席话,但晴儿却发觉自己在说完已是气喘吁吁,是因不舍、难以决断? “除去记忆”纪蓦惊讶得提高音量叫了出来。 “没错!除去记忆。”晴儿肯定地重复。 “晴儿……”他震慑的瞪着女儿。 “爹,如果可能,我希望爹在帮我和台湾所有认识我的人除去这段记忆后,允许我离开仙羽峰。”轻轻抹去颊上的泪珠,她吞下梗在喉间的硬块低声道,“除了台湾以外,请爹帮我重新安排一个可以让我重新来过的地方。” “可是” “爹!我求求你了!她哭泣地跪下身来,“我知道记忆既失,大家是互不相识了,可是我怕无法预知的宿命或命运会将我再度和他牵系起来,而我……我怕!,我也不想再来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酸涩之旅。” 纪赛摇摇头将她扶了起来,“还是静下心来考虑好再说吧!” 夜幕已垂,星罗棋布,这夜风敌吹来,原本内心有若一座活火山爆发的纪蓦在听闻女儿做了这“完全断线”的解决方法后,脑袋反而清醒许多。 他想起了晴儿的缘就在这一趟的旅程里,若自己孟浪地将相关的每个人记忆除去,晴几不就得青春年华尽逝,一人独老?不成?这事得再推后一下。 他轻声地咳了,“除去记忆在事,爹得考虑,而你……,”他定定地看着她,“被人冤枉就做起缩头乌龟,不看不闷不听,更想一劳永达地忘了这段经历,这似乎不是我的女儿。” “他们已一味的认为是我的错了,多费后舌又有何?” 她也曾想过要平反自己的冤屈后再出离开,姚家人并不给她机会啊,他们迫不及待地就想送走她。 “无论如何,爹还是希包你能好好思索一番,这段情依你所说并不只有悲愤而已,最初的甜蜜尚日你心中,是否真的要将这段怕感从彼此的记忆中消去,先问问你自己的心把!”他语里心长地用她点点头后转身高去。 “爹……” 纪蓦停下脚步道:“爹不勉强你,只是除非你心中踏实,对这项决定无怨无悔,那爹就用你所愿。” “我……”晴儿愕然看着纪蓦离去的背影却不知说些什么了。 心中踏实?无怨无悔?可能吗?晴儿那张清丽的往脸庞泛起一丝苦笑了,如能踏实又何必依赖仙法求得解脱? 她近日虽努力地将民扬封在心坎深处,但心坎里似有一扇门窗,不时地让他在自己的脑为思绣中自由来去 可笑可悲!她都留不了自己的心了,她还如何寻求心中的踏实? 望着林中树梢间的一轮皎洁的明月,晴儿独自黯然神伤,这丢了的心还找得回来吗? 第十章 林蔷微套上展褛静静地看着躺在她床上的民扬。 晴儿望开民扬已一个多月了,可是她却没有赢回民扬的心。 “他还是爱着晴儿!林蔷微苦涩地想着,平凡的五官上也在瞬间布满愁容。 虽然自晴儿离开后,民扬在她温柔的抚慰下重回自己的怀抱,可是他的眼里心里却没有她的存在。在宴会上拥着她起舞时,民扬的眼神总是落在远方,只有在媒体闪光灯围绕之际,他才会笑容满面的拥紧她做出亲昵的动作,但一旦记者散去,他的眼神再次恍惚。即使在床上火热的共赴云雨时,民扬的眼光也没放在她身上,在几次的激情高潮时,他甚至喊出晴儿的名字,下一瞬间,他则是铁青着脸离开了她的床,冷漠地穿上衣服后驾车离去。她知道他在气自己、怨自己心中对作晴儿的依恋…… 天!一颗莹莹的泪珠滴落衣襟,林著该捂住到口的呜咽,心痛地年头床上平静睡着的他。 发扬的心已死了!虽然他仍跟自己扮演情人的角色,可是她已清楚的感到他不再对谁用真心了。 林蔷微伸出手抚摸双颊渐渐憔粹的民扬,她不知自己这样苦心设计、分离民扬和晴儿的举止对还是错?她太高估自己的温柔魅力,也太低估民扬对晴儿的用情至深,所以这会儿的两人全是痛苦的。 不!还有一直将她视为姊姊的晴儿虽然消声匿迹了,但她知道晴儿一定是躲在某个角落独自饮泣。 泪水在林蔷微的眼里打转,手上触摸的温热肌肤仿佛在控诉她的奸诈与过错。 她苦闷地一笑,天知道在看见民扬日渐消瘦与他在激情时身不由己的喊出晴儿的名字时,她的心有多么地痛。 她爱他啊,她又怎么舍得看他如此消沉度日、笑意渐失? 她知道民扬是矛盾的,虽然恨晴儿的背叛,但内心对她的爱意与思念却未曾褪减。 她也曾多次看着陷入沉思的他嘴里哺啼叫着晴儿,在办公室的桌上甚至还有一张晴儿巧笑情兮的照片。她曾想拿走它的,可是民扬不准,他要看着晴儿提醒自己曾做过怎样愚蠢的事! 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啊!她有多次看着他温柔的看着那张照片…… 纵然自己曾刻意地在宴会卜散布叶俊良与晴儿在“今生今世”亲呢选戒并相爱一事.期盼民杨仍陷憎恨中。然而.他的心却未曾离开过晴儿。 林蔷微知道自己败了,也知道自己县不可能得到日扬的心,甚至可以说她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得到他的心过。因为她曾向他问及他曾说的“若一日娶妻,她一定是他妻子不二人选”的话中含意,在娶妻的意义之外,他可曾爱过她一些? 他的答案很简单-他不曾爱过她,而这辈子他也不会再爱人了! 酸涩的泪水再度涌现,有多少次看着民扬落寞与悲哀的神情时,她几度出口欲道出一切实情,但她不能也不敢,她没有勇敢去承担在得知她背叛日松后的民扬。可是她明白再这样下去,最痛苦的人绝对会是自己!因为得不到他的爱,内心又背负着背叛日松的沉重自责,她什么也没得到,有的只是日日的泪水相伴与内心自我的煎熬…… 为爱做傻事的女人虽多,但一向冷静的自己在妒火高升之际竟成了自私自利、牺牲他人情爱的恶魔之人?!林蔷微是愈想愈难过,难怪上天会给她这样一张平心的脸,她根本不团拥有一张天使脸孔! 她颤抖地收起仍眷恋在民扬肌肤上的右手站起身来,在静静地凝视他后,她咬咬牙走到梳妆台拉开抽屉拿出已写了多日的信放到桌上。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那只封信,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可是…… 林蔷微苦笑,至少他和晴儿能够破镜重园,他的日子也能重抬快乐,而自己的内疚也许能就此降低些吧! 静静地换上并拉出衣柜里的行李箱,走到门口,她回头不舍地看了沉睡中的民扬一眼。 她在想什么?林蔷微拭去泪珠地摇摇头,期待他醒来留下她吗?他在睡前已喝了她掺有安眠药的威士忌了,不到天亮他是不会醒来了。 万般不舍再看他一眼,泪如泉涌的林蔷微快步地朝外奔去…… 早晨的微光往往地将民扬唤醒,他习惯性地将手往旁边一放却没有触摸到林蔷微温热的肌肤。 他爬了间杂乱的发丝坐起身来,“蔷微?蔷微?” 她跑到哪儿去了?回身下床,民杨一回头看到床间梳妆台上的信封,“这是什么?” 他不解地抽出信件观看,瞧着一行行的字句,民扬的田头是愈皱愈紧,他咬紧牙根的止住一这串跳如雷的诅咒,但内心的愤怒如加波涛汹涌地宜涌心坎…… 该死的!急匆匆的容上衣服后,他拿着信驾车直驱叶俊良住所。 李达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叶俊良及挑民杨。这蔷薇怎么可以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他苦着脸看着刚刚才读过的信函,她真是害死他了! 这一大份早的就被叫来叶总裁家时,他就有坏预感,没想到真的是…… 叶俊良瞥了身旁脸色沉重的好友一眼,他一早就将自己从床铺挖了起来要求自己帮忙赢回晴儿的心,问题是自己找了晴儿一个多月了都找不着人,怎么帮? 而听到他答案的民杨则是怔愣一旁多时,也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既然让他知道了李达这家伙和林蔷薇搭起线,作了欠缺公平的竞赛后,他哪能坐视李达在家中消遥? 他要先清理门户后再跟那自以为是骂他是卑鄙、没种、弱汉子及瘪三的“兄弟兼换贴”好好谈谈。 “你没有话说吗?”叶俊良冷冷地看着直抹额头上汗珠的李达,“你在我身边也有好些年,相信你明白以往向一些商业间谍购买商业机密或跟敌对公司互通有无、打交情而为公司打赢战役的下属,除了卷铺盖走路外,还有第二条路走吗?” 李达几度吞咽到口的惊悸冷汗直冒地看着叶俊良,他知道自己是无望了,因为叶俊良做事一向铁面无私,而在叶俊良的身边多年,他也明白叶俊良此时的神色已将他“驱逐出”了! “你很聪明,”叶俊良睨视他一眼笑道,“知道再多说也无济于事,那我也不客气了,就请你吃一道上等名菜‘炒鱿鱼’,算是感激你这些日子让我跟我兄弟感情破裂的酬劳吧!” “叶总裁!”李达的脸苦了大半。 “出去!”叶俊良鄙视他一眼大喝。 李达双肩下垂沮丧地走出门外,这下真是前途茫茫了。 叶俊良推着轮椅让自己面对民扬,他举起了自己仍裹着石膏的手脚,“还有两星期这碍眼的东西才能拆掉,这两星期你自己就到慈心院多跑跑吧!” 民扬的俊脸上满是歉疚,“俊良,真的对不起,我……” “别多说了,我都明白。” 两人诚热的眼眸相对,那股消失已久的友谊总算重回双方的心中…… “晴儿还是没回你消息?”叶俊良看着一脸落寞的民杨道。 他摇摇头,“包院长叫我别再打扰她了,而且,他已经将她安排到另一个地方去了,虽然我向他解释再三并求他将我误解她的事向她转述,可是晴儿并没有跟我联络,而包院长则跟我强调他已经帮我代转话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对我死心了不跟我联系,还是包院长根本没跟她说。” 两星期了!民扬几乎是天天到慈心院站岗,但包德林除了要他别再打扰晴儿外,其余的时间都将他视为隐形人,而自己在苦苦等候一整天后也确实没有见到晴儿纤细的身影。 她究竟跑哪儿去了?尽管他也私下找了私家侦探查访她的下落,但却一点讯息也无,而包德林虽体恤他的心情但对她的去处却一点口风也不露,害自己镇日只能看她巧笑倩兮的照片发呆…… 叶俊良看着陷入沉思的民扬,那张俊美的脸在短短几日内是更加削瘦了,以往的意气风发早已无影。 林蔷微害人不浅啊!只是留信出走的她倒真的消声匿迹了,在商场上全无她的讯息,不过,仔细想想,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唉!”叶俊良叹了一声再拍拍眼前可怜的男人开玩笑地道:“走吧!我陪你再走一通慈心院,叫那个包院长识相些的将晴儿交出来,否则我就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这讨厌的石膏拆了,他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 民杨回了一个莫可奈何的笑容.知邀他是开玩笑不可能真的来“硬”的!不过,这兄弟实在挺窝心的。 “俊良,谢谢!” “谢什么?走吧!” 叶俊良拍他的肩一起陪他到慈心站岗去。 仙羽峰—— “晴儿,够了吧!”纪蓦是吹胡子医眼地看着专心在磨墨的女儿,“你还要民杨烦包德林多久才肯原谅他?” 晴儿拿起行笔沾了一下墨汁,对他的话是采取不理不睬政策。 纪蓦的脸顿时苦了一半,这小女娃个性也倔强得太过火了。 在包德林听闻民扬说出所有事情的来由后,包德林是日日期待十五日的来临,而在跟纪蓦联系后,包德林作刚迫不及待地以连珠炮的速度跟他这个羽皇告知所有详情,结果…… 他眼前的这个仙羽公主在他苦口婆心的劝慰下,却是稳如泰山、心绪毫无所动。 而姚民扬现在是日日往慈心院报到,搞得包德林是烦不胜烦,他这个羽皇更是破例的天天跟包德林通话明白最新状况…… 不过,由于他劝这小女娃没劝出个结果,所以他也只好叫包德林跟民杨说出不要再来打扰晴儿等话语。 不过,民扬也是个有心人,尽管如此,他仍是风雨无阻地在慈心院报到干耗时间。 晴儿那张纤弱的五营上仍是一脸沉稳,但翦水眸子却隐隐泛起一层薄雾…… 民扬后海又如何?尽管他跟包德林说了那些自责的话语又如何?他爱她却不信任她,一份如此脆弱的爱,她能保有多久?尽管对他仍是满心的眷恋.可是她害怕、她也不想再被伤害了。 至于蔷微姊姊能在最后坦诚自己错误的行为,即使心中对她仍有恨意,但至少蔷微姊认错了也将她的清白还给了她,这一切已不需多做评断了。 “晴儿,你的毛笔可以放下。”纪蓦的声音突地响起。 晴儿摇摇头甩开烦杂的思绪,欲提笔时才发现桌上的那张宣纸早被收到一旁。 “爹!” “别死鸭子哟硬,也别跟自己的心过不去,你回来仙羽峰的这些日子,没有一天是快乐的,你还爱着民扬,而这误会也好不容易解释槽楚,你和民扬也会有个好结局,何必不下去跟他见面合好?” “他对我根本一点信任感也无,我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若哪天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难道我就得让他向侮辱一次?”晴儿愤恨地放下毛笔道。 火气还这么大?纪蓦受不了摇摇头,“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情路难行’这句话?但是情路虽难行,但成就一对有情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感情需要培养,有甜也有酸,但随着一次次的阻碍,那感情可是会历久弥坚。”他顿了下又道,“再回头看看你和民扬,你被误会了却做了缩头乌龟躺回仙羽峰,而他呢?在误解你背叛他而和叶俊良狼狈为奸之时,他是气得口不择言的对你大加挞伐,但是在明白是错怪你后,他又是认错又是悔恨日日赴慈心院向包德林央求希望你能重回他身边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可你呢?” “我小气,我记恨!行吧?!”她高嘟起嘴儿。 “晴儿,你有没有想过他虽然前前后后情绪的起伏差距如此之大,这背后的主因是什么?” “哪有什么?”一想起他对自己那样狠心的模样,晴儿就气得牙痒痒的。 这女儿也没聪明到哪儿去嘛!纪蓦心想。 “那全是因为爱!” “爱?”晴儿嗤之以鼻地道,“因为爱就要以对我大吼大叫?因为爱就可以在将我骂得灰头土脸后再回过头来安抚安抚我?” “晴儿,他是为爱犯错,但他勇于认错,希望再给彼此一个机会,而你呢?你也还爱着他,只是你却没有勇气再给自己也给民扬一次机会,你不觉得自己当起了‘爱情逃兵’?”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晴儿被说得语塞。 这小女娃看来还是不肯对自己的爱情低头,看来他得下一剂重药了。 “你不是一直央求我将你以及你这趟台湾行得知你的所有人的记忆全都洗去吗?” 晴儿无言地点点头。 “好了。我将这台湾行所有记忆在你的脑中快速run一次,若你扔坚持不愿与民扬破镜重圆,那为了你及民扬不再为情所困,也让包德林不必再为应付民扬而头疼,我就依你所愿,将所有相关人员的记忆一一清除。” “这……”晴儿踌蹰地看着爹,这阵子她虽口口声声地向他央求除去记忆,可是内心却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这…… 纪蓦施起法术,右手送起一道清风推往晴儿。 晴儿顿党心思清明,闭上眼眸,她的脑海中开始出现她到姚家的第一天,民杨与小蝶的亲热、她不能自己的陷人民扬温暖胸膛的缠绵、日后渐长的情怀、互诉情衷,到那一日爆发的伤人误解…… 她泪眼汪汪地睁开眼睛,情的酸苦她是百味尽尝.虽然心仍苦涩但为何又牵挂不下? “晴儿,你的决定呢?”纪蓦心疼地看女儿。 “我……我的决定?”她哽咽地看着慈爱的爹。 他点点头,“幸福是要追寻的。爹让你自己从头至尾再经历一次,无非是让你能考虑清楚,否则当这段记忆在你脑中消失后,你的生命中就不曾有过民扬,民扬的生命也从未有你的存在,你们将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他叹了口气继续进:“纵然爹知道你的姻缘与他相系,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不再整日愁盾不展,或许爹该自私的帮你除去记忆,这样你这一辈子就会在仙羽峰陪着我,但是,爹真能如此自私?” “爹” “爹要你自己作决定,虽然这段被尘封眈大的记忆 不会再出现你的脑海,但至少现在你的思绪是清晰的,我要你慎重考虑。”纪蓦严肃地看着她。 “我……” 两个人的记忆中从此不再有双方的存在?她要吗?那段爱恋全成了空白,她要吗?可是她承受得住了一次的伤害吗?她怕啊! 可是真的不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她的一生就单单纯纯地在仙羽峰当她仙羽公主? 不!她不要!这段记忆虽苦但却也是她此生最美的回忆,她怎能让它消失? 晴儿愈想意心慌,她不要被民扬遗忘,她也不要忘了民扬,她不要这段恋情就此画上句点……心中的思绪不知在翻了几千几百翻后,晴儿才吞咽下心中的恐惧勇敢的面对纪宏说出心坎里的那句渴望,“我要彼此都还记得自己,我要他再次爱我!” 纪骞总算吁了一口气,笑笑地对着女儿道:“那就好好谈谈吧!” 他的左手一扬,晴儿面前紫光乍现! 在层层叠叠的紫光与云雾间,晴儿发觉自己再次被一送到了包德林的慈心院门口。 回到慈心院的晴儿.眼前的一切令她错愕——她面对着的竟然是民扬与叶俊良两人。 突然看到晴儿的民扬与叶俊良也是顿觉愕然,他们才刚到慈心院,正想着待会儿见着包德林一定又是闭门羹伺候时,没想到出现在面前的竞然是晴儿! 先恢复过来的时俊良拍拍民扬的肩膀,同开眼笑地邀:“妥当了,妥当了!她愿意见你一切都ok了,那我这电灯泡就别在这里得跟了。”语毕,他还朝晴儿眨眨眼笑笑地邀:“雨过天青了,你那双独一无二的星灿眼眸就不需要再‘下雨’了!” 叶俊良推了还愣在原地的民杨一把后即开心地离去,看来,自己可以先向担心了两个多星期的姚家两老报佳音了,他们的媳妇终于回来了! “你哭了!”民扬仔细地看着的仍旧惹人怜爱的五官,她也瘦了。 晴儿直觉地摸上脸颊,这才发觉自己不知在何时已是泪流满面,而她也是明白了叶俊良所指的“下雨”是指出脸上的泪水。 他瘦了也憔悴多了,晴儿睁着眸子打量着民杨,原来包德林说的都是真的,他确实过了一段不算好的日于。 “晴儿,我……”民扬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他心申有万般的悔意耍向她诉说,然为何见着了面,自己却变得语拙? “先走走吧!”晴儿低声地说了后,就往慈心院附近的一家泡沫红茶店走去。 民杨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凝视她的身影,她似乎成熟许多,那双令人惊艳的眸子中不再只有天真。 两人进了泡沫红茶店,在服务生将绿茶送上桌许久,两人仍旧看着彼此、静默无声。 半晌,民扬终于在轻咳了咳喉咙找回声音后低头道歉,“对不起!” “你不需要如此!”她凶巴巴地回道。 虽然已经跟爹言明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真见着了他,心中难免还是怨忿不已,一口闷气发泄怎么成?晴儿心想。 民扬怯懦地抬起头来,该死的!这辈子他还没有如此紧张与害怕过。 看她一出口就一改之前的文静而变得凶巴巴,他倒不知该如何应付了。 瞧他一脸无措,晴儿故意抿抿嘴不悦地道:“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以外,你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吗?” “呃,当然有!” 民扬这会儿可不像是那个情场上的玩清高手了,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可是自己想一辈子珍藏的宝贝。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般急急地拉起她的双手到自己的唇边,“我必须跟你解释一切,我不知道包院长有没有将我话转述给你,可是一切真的是蔷薇她……” 晴儿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拉回自己的的手,“包院长跟我说了,我知道是林蔷薇设计的,但是佻对我的信任有多少?零!”她的眼眶开始泛红。 “我是因为妒意蒙蔽了心智,我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 “你还打我骂我!”晴儿是一条条数起他的罪状,眼泪也开始溃堤了。 民扬心疼地看着她,“我当时是气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样狠心对你,我……我真该死!”他用力地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两巴掌。 晴儿不舍要伸出手阻止他,但到了一半,她又将手给收了回来。 她干么阻止他打自己?他话该!活该……晴儿在心中拼命对自己道,一方面也握紧自己的双手,抑制自己想再次伸手轻抚他脸上略呈红肿双颊的冲动。 眼见晴儿对他道歉的举止仍无动于衷,民扬的心是更惶恐了。 他突然拉起她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打,“你打我骂我也行,直到你气消愿意回来我身边为止。 “你开始耍流氓啊?”晴儿忿忿地将手硬拉了回来,但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喂!上次你打到我的手受伤流血,这回是要将它拉断是不是?” 闻言,民扬霍地放掉她的手。 晴儿没好气地探揉略微疼痛的双手,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这家伙虽然在情场上是顶呱呱地,但在‘挽回情爱’方面绝对是个新手,也难怪啦!眼前这花花大少哪时需要纤尊降贵的请求女人回到他怀中? 她不快地脱他一眼,“你要我回到你身边?” “当然?” 当然?才怪呢!“为什么?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身边不乏名媛贵妇,也从未听闻你如此低声下气地请求哪一位女人回来你身边,这事若传了出去,不就毁了你花心大少的名号?”她故意出口讽刺。 “晴儿,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再也没有别人了,花心大少的名号我也早丢弃了! 嗯!这句话是挺中听的,可惜不是她最想听的话。 “认识我的那天起,你的心里就再也没有别人?” “没错!”民扬肯定地回答。 晴儿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后咬牙切齿地道:“在我回到慈心院后,你就马上跟林蔷微打得火热,那些小报杂志刊登出来的照片都挺亲热的嘛!” “那……那是因为……”民扬被问得语塞,那些该死的媒体记者。 “没话说了?”想起那些亲热照片,晴儿就觉心中的妒火又起。 “不!不是的!我那时是因为……” “因为?”她抬高下巴睨着他。 民扬烦躁地抓了下掉落在额上的刘海,他该怎么说呢?那时他太气晴儿跟叶俊良.为了掩饰自己受伤的心灵,他不仅接受了林蔷微的柔情,更将自己心中的怨气在林蔷微柔美的抚慰及玲班躯体的包围下用力的发泄“我……我只能说,我当时是完全气泡了,所以才会……” “才会向林蔷微来发泄你的热情?!你在骗谁?”晴儿是愈想愈生气。 她是伤心欲绝地躲在仙羽峰疗伤,而这个男人却沉溺在林蔷微的温柔乡里,这算什么? “晴儿,”民杨诚恳地正视着她“我没有骗你,那林蔷微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可言,我心中……” “没有意义也可以上床?!”她气愤地指控。 “呃……上床,可是我一直将她错认是你,还叫着你的名字,真的,我发誓!” 晴儿听了之后更加火冒三丈! 她虽然看到那些亲呢的拥吻照片,心中也认为他们一定上了床了,但这会儿亲耳听见他们“真的上床”了,心中那把愈烧愈旺的炉火简直快要将她给吞没了,“那样城府深沉的女人哪一点像我?你竟然可以将她错认是我?你太侮辱人了!”她气冲冲地想道。 天!怎么愈描愈黑?民扬不禁无奈地看着七窍生烟的晴儿,他从来不知道要挽回一个人的爱并将误会澄清是这么困难。 “我不是侮辱你,响儿!”他已经快没辙了,他试着静下心来解释,“我只是想跟你说明即使你背叛我,我心中眼中所看到的仍是你,你明白吗?” “不明白!因为我根本没有背叛你!” “对对!你没有背叛我,是我不该错怪了你,请你原谅我!” “原谅?凭什么?你伤我伤得那么深,我对你已经没有信心了,再说,我已经另外交了一个男朋友,论条件论外貌,他样样也比你强!”想到他跟陷害她的人在床上做那种事,晴儿早忘了原先要跟他合好一事,现在是气得口不择言随便乱诌。 民扬倒抽了一口凉气,“晴儿,你交了一个男朋友?不!” “为什么不?你都能快速找个人来填补我的位置,我就不行?”她上下地打量他,“我虽然不是情场老手,但在你的调校之下,我发觉要钓一个凯子也不是一件困难的 事。” “离开他,他绝不是真心爱你的,他有可能只是玩玩你而已!” “你错了、我先前被你玩过了,现在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玩我,而是我玩他们。等我玩腻了,我就学你一样一脚将他踢开?’她故意嘲讽地说。 “晴儿,你别胡说,你不是那种玩得起情爱游戏的女人.” “对!我原本不是的,可是是你教会了我,独独对一人倾注所有情爱的人是天下第一字号大傻瓜!”她紧握着手心,一双黑白眼眸布满怒意。 闻言,民杨的脸瞬间黑了一半。 “晴儿,你……”他觉得自己的胃起了一阵痉摩。 “我怎样?在尝到第二个男人的滋味后,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偏好此道,享受爱欲确实是很舒服的事不是吗?”她抬高下颚斜睨他一眼。 他不可置信地瞠视着她,“你是说·,…·”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难道你这个在情场上‘身经百战’的男人会听不懂我说的话?” “你跟他上床?”痛苦开始在民扬心中加速,他觉得一颗心隐隐抽痛。 “没错,他的技巧比你高明多了!我必须跟你说声‘对不起’!因为在享受的同时,我将你拿来跟他比较,不过……”她故意无所谓地耸耸肩,“这跟你说的会将林蔷微错认是我似乎一样的过分,是不是?” 民扬心中的妒火在晴儿挑衅之下迅速烧灼。 “晴儿!我已经毫无尊严地向你认错,请求你回来我的身边,难道这些对你都无意义?你就一定要紧抓着我曾经犯错的事情不放来惩罚我?”他咬着牙从齿缝间进出来话来? “我才没做那种没水准的事!”晴儿亦气愤地回话。 “我已经将我的心剖开在你面前了,我不但你为何还要搬出你的新任男友,还有你的新爱情观来污蔑我,这样伤我,你很快乐吗?”民扬沉痛地道。 由于日日担忧这段被他亲手毁掉的爱情不能死灰复燃,他几乎是食不知味、辗转难眠。天天像个傻子般地到慈心院报到一直到夜幕低垂,在慈心的灯火全熄后才开车回家。 而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原以为一定有了转折,可是这番细谈下来,他得到的是什么? 晴儿是极尽讽刺之能事,大谈新任男友……自己还要坐在这里任她侮辱?任她嘲讽?可是他真的爱她,他舍不得将她让给另一个男人,尽管他们已有了肌肤之亲 他有什么资格批判她?他对情爱的忠诚在没有碰到晴儿以前不也是零吗? 可是她似乎爱上别人了,他该怎么办?成全她还是抢回她?问题是,她肯回到自己身边吗? 沉痛的思绪逼得民扬在手足无措之际,只能苦着一张俊脸静默无声, 相对他的沉默无语,原本还气焰高涨的晴儿在听到他沉痛的话语后,也默下来不再言语。 她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编了那么多的谎言来伤他? 这样伤我,你很快乐吗?民杨那句伤痛的话在她脑中盘旋…… 不!她一点也没有感到快乐,他脸上的伤痛与无奈反而令她感到痛苦,她知道他是真心在乎自己的。否则他不需留在此地任自己污蔑批评,不需在此地低声下气求得她的原谅…… 他身旁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美,投怀送抱的女人更是不少,他何需为她如此难过。 他爱她啊,就如同爹说的,他的一切喜怒情绪都是因他对她的爱啊! 两人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她何苦再添新伤? 思绪至此,晴儿怯怯地伸出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右手,“民扬……” 他抬起头来注视着她,在意识到她纤指的抚触时,他像被电到似地移致开了手。 “民扬……”晴儿困惑地看着他。 民杨露出一抹苦笑,这气氛怎么突然变了?她的眼中没有怨意却出现爱意?“你还想做什么?说什么?多日不见,我就捉不着你的思绪了?”他苦涩地道。 “你别如此说,我刚刚是因为……” 他摇摇头打断她的话,“我很抱歉对你所做的一切,我真的很后悔伤了你,而且,我也必须劝你别玩爱情游人戏.像我陷了一次。做错事后却永远翻不了身.内心的煎熬与痛楚不是你能想像的,这一段感情即使我有心维护珍惜,恐怕另一方也不会相信的,你说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 “我……我希望你的新任男人是真心爱你,我也希望你别因为我而对爱情失望,我是自作自受,这结局是怨不了别人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再来打扰你,我诚挚的祝福你跟他一切顺利,我走了。”民扬的声音艰涩嘎哑,几度梗住了喉头,语毕,他急忙转身离去,眼眶早已泛红。那些全是违心之论,全是违心啊!他在心中呐喊。 “姚民扬!”错愕的晴儿在怔愣了一下后气冲冲追了出去,“你给我站住!” 该死的!他劈哩啪啦地说了一堆让她插嘴的机会都没有,而一说完人就跑了,她哪有机会解释? 见他仍快步奔跑,晴儿只好高扯喉咙不顾淑女形象地当街吼叫。 “我刚跟你说的那个男人是假的!根本就没有第二个男人,你听到没有?姚民扬!” 民扬顿时停下脚步。 “那一切都是假的,我是气你跟林蔷微做那种事,才会气得口不择言、胡言乱语的!”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他的身后,愤愤不平地戳出他的背。“我是真的爱你啊,不然我干么跟你见面还跟你扯那么多?你就那么吝惜说句‘我爱你’?一见面就只会说些让人不快的话,我的心情怎么会好?”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仍有着不确定。 “我说的都是真的,后过你还要我发誓?”懦弱的泪水已然滑落,先前的倔强与愤怒早已无影,她呜咽地高举起手。 注视着她晶莹的两行清泪,民扬清楚地在眸中看到满盈的爱意,那是他们相恋时她眼中绝无仅有的瑶珠光芒。 她是爱他的,她真的是爱他的,他并没有失去她。 眼泛泪光的民扬急切地将她拥人怀中硬咽地道:“我相信你!你不需要发誓,晴儿。” 不再言语,他温热的唇在吮于她的泪珠后急切地搜寻着她唇中的甜蜜,晴儿不自觉地呻吟一声,任由他分开她的唇…… 几抹笑意在两人火热却又温柔的拥吻中逐渐跃上双方的唇角,对彼此的爱意在刹那问恍若心有灵犀地往对方传递。 湛蓝的天际里几朵白云害羞地蒙上眼睛快速飘过,而一旁的翠绿大树则轻摆叶梢随着微风飘送几许馨香,道上的几名路人则是惊喜地看着这对眼中只有彼此的俊男美女共舞春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