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之嫁》 第一章 “不。” 早餐桌上,安勃政忍耐、不悦且坚定的驳回安氏夫妇的要求。 这毫无道理。 要他跟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结婚已经荒谬至极,扯的是,他的父母居然还要他这个长子入赘女方家? 他们不怕这桩婚事会让安家成为政商两界的笑话吗? 据说他要“入赘”的申家已经破产了,父母要他入赘给一名身无分文的孤女,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才会这样恶整他。 “你听我们说,这件婚事在你还没生下来就订下来,妈以为你林阿姨已经淡忘,没想到她在临死之前提起了这件事,我也很为难啊。”安太太苦恼地说。 安勃政挑了挑峻浓深眉。“哦?你们两位该不会是在玩指腹为婚那类一点都不好笑的游戏吧?” 他当然知道林阿姨是他母亲的手帕交,早已移民加国的温哥华,丈夫姓申,是成功的地产家,但林阿姨有惧高症,一直以来,都是他母亲去加国探望她。 一个星期前,申家受美加金融风暴影响,骨牌效应令他们的房地产事业兵败如山倒,申氏夫妇受不了打击仰药自尽了。 然后昨天,他母亲收到一封国际邮件。 他不知道,原来那份邮政和他大有关系,如果知道的话,他会拦截那份邮件,然后彻底的销毁它,不管用任何手段的销毁。 “如果是指腹为婚这么简单就好了。” 安太太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尘封往事。 “当年,我和你林阿姨同时都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而且都是男胎,我肚子里的就是你,有天晚上我们从百货公司兴高采烈的走出来时,有个冒失鬼开车冲向我们,你林阿姨为了救我,自己却流产了,我相当自责,她躺在病床上安慰地对我说,如果将来她没办法再生男孩,就让我腹中的男孩入赘到他们家吧……” “你不会就这么答应了吧?”安勃政拿餐巾纸擦拭着嘴角,缓缓抬头,打断母亲的陈叙。 “嗳……对,对啦。”安太太硬着头皮承认。 安勃政扬眉。“该不会就此之后,林阿姨就真的生不出儿子了吧?” 他知道林阿姨是他母亲的手帕交,但对于林阿姨有多少儿女,他要忙的事很多,那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但如果早知道他母亲会在他未出生前就干下这档荒谬事,他会好好给他关心一下的。 “呃……你林阿姨后来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媺媺啊,而我却连生了三个儿子,所以我才会更加自责,好儿子,你可以了解的,对不对?”安太太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地问。 “美美?”安勃政双眉一蹙。 这是哪个村姑的土名字?他不要他的妻子叫美美,绝不要。 “对啊,媺媺。”安太太企图勾起儿子的回忆。“其实小时候你见过她的,白白净净的小女生,你还说她好漂亮。” “我说的?”他很怀疑,不,是相当怀疑自己会说那类的好听话。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绝对不是一个会在口头上说好听话讨人欢心的人,现在不是,他也相当肯定在他还是个小男生的时候也不是。 “呃……我是说,你的表情那么告诉我啦。”安太太拗着。 “所以呢?”他不爽的质问:“这构成我该娶……不,我该‘嫁’给那个美美的理由?” “当然……不是。”安太太声音理亏地小了下来。 她完全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难搞,如果不是老二贤政才二十二岁,老三文政才二十一岁,她会宁可逼他们入赘给申家,也不想跟脾气跟臭水沟一样臭的长子打交道。 “那么我为什么要‘嫁’给美美?”他轻蔑地说:“不要告诉我,就为了你跟林阿姨那可笑的口头约定。” “儿子,古人说,一诺千金啊,你读了那么多书,懂这个道理啊,难道你要看我变成一个不守承诺的人吗?还是要你林阿姨死不瞑目?”呵呵,让一个人死不瞑目是多可怕啊,这是她的撒手哟。 “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安勃政咬牙切齿的瞪着母亲,他不喜欢灵异传奇,一点也不喜欢。 “儿子啊……”一直未开口的一家之主安宗颖开口了。“事实上,我们已经把孤苦伶仃的媺媺接到台湾来了,她现在就住在北海岸的别墅里。” “咳咳咳!爸!”安勃政被入口的热咖啡呛到了。 见鬼!他们这是干么?逼良为娼吗……呃,他不该这么形容,因为他是男人。 换个形容,那么,他们是想逼他起义吗? 呃,似乎也不对。 总之,他无法接受他们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以为把人接来他就会唯命是从的“嫁”掉吗?慢慢等吧,他不会如他们愿的! “先别激动,”安宗颖抬起手,一副有话可以慢慢商量的样子,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跟你妈只是看她无依无靠的很可怜,所以先把她接过来照顾,要不要跟她结婚,当然由你作主,如果你看过了不满意,那么我们也无话可说。” “真的吗?”他打鼻里哼了两声,开始不太相信自己的父母了。 为了什么狗屁承诺,要断送他一生的幸福,他们不值得他信任。 “不过你最好不要表明你的身份。”安宗颖对儿子叮咛。“媺媺现在很脆弱,如果她知道自己像个商品般被你审验,她会很伤心。” “当然,如果你看过之后很满意,你可以立即告诉她你是她未来的丈夫,并且给她一个安慰的亲吻。”安太太热切地追加着,但换来儿子一个白眼。 安勃政挑眉看着热切过度的母亲。 有没有搞错?看中意就给她一个亲吻?当他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这几天抽个空去别墅看看吧,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媺媺,我们会再做安排的。”安宗颖承诺道。 安勃政敛了敛眉目。“知道了。” 他当然会抽时间去看看那个美美,而他也当然不会满意,即便她是天仙下凡也一样。 总之,这件事情,他不满意的是“被主宰”的部份,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满意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一夜之间,她失去了一切。 申恭媺看着灰蓝的汹涌海浪,她心中没有害怕的感觉,赤足踩在沙滩上,她的白洋装被风吹得紧贴着她的身躯。 人世的无常,她在短短几天深深的体验到了,所以,眼前只不过是潮起潮落的海浪罢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卷走吧,把她带向海洋…… 风吹吧,让沙粒把她埋进沙里…… 把她带到深海或天堂都可以,让她追寻父母而去,没有了父母的羽翼,她好害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未来。 巨变来得好快,根本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钱不是安全地摆在银行里吗?为什么一场金融风暴会赔掉所有? 她爸爸原有万贯家财啊,是温哥华首屈一指的地产大亨,她一直过着娇贵的千金生活,怎么会在一夕变调了? 是贪婪吞噬了申家吗? 可是她父母都有做善事啊,他们是慈善家,经常捐款给儿童福利基金,也经常帮助无依无靠的老人,她母亲更因为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在世界各地认养了无数受难孤儿,为什么老天还要惩罚他们申家? 他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宣告破产、父母自尽、债主上门还要处理她父母的后事……这些事一件件的接踵而来,她慌得不知道如何应付。 当她求助唯一的亲人叔叔时,他却说,她住的房子是她爸爸向他借钱买的,要她快点把房子卖了还钱给他! 怎么会这样? 她爸爸怎么可能向叔父借钱买房子? 她觉得好纳闷,叔叔是不是在说谎? 欧阳律师说,叔叔想吞下那栋价值不菲的豪宅,她想她懂,可是她却拿叔叔一点办法都没有。 幸好有欧阳律师替她处理一切,欧阳律师是看着她长大的世伯,在她父母死后,她唯一能相信的人。 然而,欧阳律师可以卖掉申家其余的房产和股票,处理掉庞大债务,却无法替她走接下来的人生,他只是不断的劝她要想开一点,好好过日子,她父母才不会走得不安心。 她好彷徨,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阵子,她的脑子乱糟糟的一片空白,她严重失眠,还得了厌食症,无法吞下任何食物,只能喝流质饮料,直到陶阿姨跟她连络上。 陶阿姨是她母亲的好朋友,两个人情同姊妹,陶阿姨跟欧阳律师商量过后,认为以她的情况不适合再留在温哥华,于是把她接来台湾。 来台湾已经几天了,她仍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天气热得快把她给融化了,所以她足不出户,每天只在夕阳快沉入海平面时出来走走。 安叔叔提供给她的是一栋很舒适的面海别墅,他们并保证她未来的家在这里,她将跟他们的儿子结婚,她什么都不必担心,只要开开心心等着当新娘就可以了。 这是真的吗? 她已经变成一个孤儿了,什么都没有,而且在温哥华那边还有一些债务没解决。 她知道自己可说是个麻烦人物,安叔叔和陶阿姨的儿子真的愿意跟她结婚?她真的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吗? “唉……”她觉得很不安,心情就像阴沉的天际,灰灰的,随时准备会下雨。 她多希望明早醒来,发现一切只是场恶梦,她爸妈仍坐在餐桌旁,微笑迎接她下来用早餐,吃过早餐,司机如常送她去学校。 虽然已经二十六岁了,可是她一直在读书。 读完文学读哲学,读完哲学读艺术,她爸爸说,将来申氏地产集团会请专业经理人来管理,她不必碰那些俗事。 他已经替她成立了一个信托基金,让她一辈子不愁吃穿,她只要开开心心做她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 她一直过得无忧无虑,谁料一场金融风暴带走了一切,也让她从天堂堕入地狱,看尽了现实残酷无情的一面,更让她从温室小花变成悲观主义者。 如果安叔叔的儿子不喜欢她呢? 她就会被送回温哥华去吧?到时她会过怎么样的生活?叔叔会再来逼她卖房子吗? 如果房子没卖掉,她一个人住在豪宅里要怎么支撑下去…… 想到这里,她胸口一闷,不知不觉,朝海浪一直走过去。 “小姐!” 是在叫她吗?她不确定。 好吧,她确定。 她知道这片沙滩在这个时间通常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别墅前的沙滩是不是也属于安叔叔家的,这里仿佛是游客止步,没有人会来。 “小姐!” 那个人又叫了一次。 她仍然头也不回,她要去寻短,因为这个世界太无常了,上帝不会跟你保证些什么,不管你再虔诚也一样,幸福不知道何时会消失无踪,所以,她、不、要、活、了! “小姐!”安勃政拉住她,凌乱的发丝盖住她大半张脸。 她竟然要寻死?如果他没过来,她真的要把自己葬身大海吗? 他真的想不到,她是个没有求生意志的女人,她遭受的打击可能比他所想的还要大。 昨天谈到她时,他不该用轻蔑的语气,一夕失去了一切,确实会把人给逼疯,而她还能活到现在,已经够坚强的了。 “先生,你不要管我。”她摇着头,想挣脱他的钳制。“当做没看到我吧!我不想活着,活着太没保障了……” 这是一个好心人,可是好心人却无法解决她的困境啊,连父母都丢下她一走了之,试问这世间有谁可以信任的? 母亲留了遗书给她,除了对她很抱歉之外,还要她延续申家的香火。 母亲说,安家的长子会入赘申家,可是她什么都没有了,又怎能厚脸皮的要求人家入赘于她呢?对方又怎么甘心跟一无所有的她结婚? “你的家人呢?”安勃政把她紧紧拉着,不让她再往前走半步,他正色道:“如果你死了,他们会很伤心。”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申恭媺苦涩地说:“他们遭逢了不幸,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就只剩下我一个,只剩下我一个人……” 她的心紧紧一揪,说不下去,一想到发现父母双双躺在床上已经气绝身亡的画面,她还是会心痛、心酸,恨不得跟他们一起走了算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着她,一直奋力的把她往别墅的方向拉。 轰隆一声雷响,闪电划过天际,就快要下雨了,这几天的午后豪雨很惊人,他们不能留在沙滩上。 “先生……”这个人到底是谁?穿着西装和皮鞋,昂贵的皮鞋就这样踩在沙里,只为了救她,值得吗? “你的父母把你生下来,不是为了看你年纪轻轻就死掉!”安勃政头也不回,但很大声的说给她听。 申恭媺的心紧紧一拧。 他说的没错! 她的父母宝贝珍爱她,把她生下来,绝不是为了看她在二十六岁的花样年华就死掉! 她一直在他们的呵护中长大,只是没有了他们的羽翼,她真的不会生活啊! “困难是让你克服,不是让你逃避的!”他再度大声的告诉她,不说大声点不行,因为雷声隆隆,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了。 他迅速把她拉到别墅的门廊下,并且庆幸这个下午他决定来看看她,不然明天如果得知她死掉的消息,他会内疚一辈子。 “小姐,你看过《飘》这本书吗?”他看着她,忽然发现她有一双清澈动人的大眼,又发现她有秀挺的鼻和巧润的樱唇。 原来她长得这么漂亮啊,秀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以及……嗯,过度纤瘦的身材,白色无袖洋装外露出两只瘦得可怜的臂膀,她的腰,好像一折就会断似的。 “看过。”她有点眩惑地看着他。 这男人怎么会跟她提这本世界名著呢?这是她少女时代最喜欢的一本书啊! “你觉得你会比郝思嘉悲惨吗?”他再问。 她微微一愣。 她会比郝思嘉悲惨吗? 不,不会,她不会比郝思嘉悲惨,至少她不必经历战争。 她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他为自己找到一个好例子而高兴。“瞧,郝思嘉都可以一再克服难关,在她人生跌到谷底时,她仍然可以告诉自己,明天又是另外一天,你呢?你试过开始克服你人生的难关吗?” 她的愣然写在脸上。 没有,她一直在逃避,也一直在自怜自艾,也因此身体产生了许多不适应症,她下意识在慢性自杀吗?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往下想。 “既然你存在,就一定有你的价值,不要想太多,看看那些悲惨的人……哦,对了,你看过‘血钻石’这部电影吗?”安勃政正色问。 申恭媺点点头。“看过。”而且深深动容,那时候,她也为自己拥有太多奢侈品而感到惭愧。 “想想电影里的那些孩子们,再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其实明天不会太难走下去,不是吗?” 他说的没错,她怎么都没想到呢? 事情发生之后,她只一迳沉溺在悲痛之中,什么也无法想,太多人教她要怎么做,然而她一个讯息也接收不了,不知为何,他讲的并非大道理,却触动了她的内心。 死亡的想法瞬间消失了,她刚刚怎么会突然想寻死呢?好像有心魔在拉着她往死亡线上走,如果不是他出现,她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谢谢你。”她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来,茅塞顿开。 “已经想通了吧?喏,这个送给你。”他把自己的尾戒拿下来,套在她中指上,嘴角微微扬起。“这是幸运之戒,会带给你幸运,只要拥有它,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呃……”她错愕的看着自己指中的金戒指。“把它给了我,那你呢?” 他微微一笑。“我没关系,我已经很幸运了,不需要它。” 其实那戒指没那么神奇,他只是想给她一种精神上的力量罢了。 也就是说,他在替她现在脆弱的心灵施魔法,让她的心拥有承受磨难的免役力,不要脆弱得像朵小花,动不动就寻死。 “呃……先生,你……你是人吗?”她眩惑地看着他问。 他出现得这么突然,分秒不差的把她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开导她,又赐给她幸运之戒,他是上帝派来的,还是她已经上天堂的爸妈于心不忍她这副模样派来的使者? “啊?”他相信自己的错愕肯定写在脸上了。 她是什么意思? 问他是不是人? 他的长相有那么抱歉吗? 长得不像人? “你是不是……天使,男天使?”她偷觑了他背后一下,没有翅膀耶,她润润唇,等待他的回答 “天使?”这下他真是给她打败了,竟以为身为她未来老公的他是天使? 他揉揉太阳穴,失笑地摇摇头。“我不是天使,我是人,货真价实的人,要验明正身吗?” 他倏地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心脏处。“我有心跳,感觉得到吗?” 一股热烫的力量让她脸红了。 她从来没有被男人拉过手……呃,有啦,是她爸爸,但被她爸爸拉着手时,她只有温暖的感觉,不会像现在一样心跳加速,心脏卜通卜通的跳个不停。 她突然意识到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帅的男人,俊黑上扬的浓眉、炯炯有神的眼、褐色的皮肤,她莫名觉得有点眩晕。 “进去吧,你得换掉这身湿衣服,否则你会感冒。” 她全然忘了问,他怎么知道她住在别墅里。 安勃政朝她挥挥手,上了停在沙滩上的一部白色轿车,潇洒的绝尘而去。 他会再见到她的,很快,就在他们的婚礼上。 第二章 “总裁一号”是间高级的俱乐部会所,入会费当然不低,而且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必须具有总裁的身份地位才能入会,而且还限四十岁以下的青年总裁,因为这个俱乐部的幕后经营者本身就是一位青年雅痞总裁。 虽然入会门槛高,但相对的,能够在俱乐部里完全放松,可以品酒、品雪茄、尝美食,更有全套三温暖设备以及媲美七星级饭店的vill式套房可供休息。 它位于热闹的东区,外型恍如太空梭,时尚摩登,而且谢绝女宾进入,是一间完全属于男人的俱乐部。 “我要结婚了。”安勃政在总裁一号的聚会里,一开始就投下震撼弹。 他们四个死党,前不久才终结了一名黄金单身汉──路仰廷。 两个月前,路仰廷和他可爱的情人姚晓扇办了场羡煞人的婚礼,他们其余三人在路仰廷告别单身的派对上才信誓旦旦地说,绝不让女人再攻陷他们的城池──起码这两年内不要,没想到,率先宣布婚讯的会是他。 “这是接龙游戏吗?我要结婚了,我要拍照了?”赫连煜笑道,随即啜了口调酒,右手中指一颗蓝宝戒指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他的外型比实际年龄成熟,有型有款、极具男性魅力,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他独特的味道,就是那种费洛蒙多到会让女人自动爬过去舔他脚指头的男人。 “当然不是。”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发言将有多惊人。“婚礼订在两个星期后,我要入赘女方。” 他们同是长春藤名校的学生,在学校是死党,有志一同回台后,为了找一个可以完全放松的地方而加入了总裁一号俱乐部。 都相识那么久了,他不打算对他们有所隐瞒,反正身为巨讯集团总裁的他,“嫁”人的消息迟早会曝光。 “什么?”新婚不久的路仰廷不客气的喷出口中尚未入喉的金黄色威士忌。 入赘耶,这太劲爆了吧? 他们的安公子可以说是个超级帅哥,但脾气不好,总是没好脸色给人家看,因此他们都“尊称”他为“臭脸王子”,没有女人敢靠近他,因为他的眼神会置人于死地。 一向拒女人于万里之外的他,居然突如其来的宣布了婚讯,而且还要入赘给女方,这玩笑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回去他一定要马上告诉晓扇! “我知道你们一时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我要结婚,而且是入赘。”安勃政又重申了一遍。 “你是说,你要‘嫁’给一个女人?”尹帝伊饶富兴味地问。 他把自己当埃及王子之类的,留了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穿一袭合身至极的手工西装,透露他对品味的要求。 他相当俊美,也相信自己绝对有当变性人妖的本钱,但基本上他没那兴趣啦,他喜欢“飘逸”的生活,也喜欢享受生活。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工作就很马虎哦,在并购饭店这件极有挑战性的事上,他充满了冒险精神,当然眼光也很精准。 “可以这么说。”准新郎不置可否地回答。 世事果然是不能预测的,谁料得到,口口声声不婚的他会在今年走进结婚礼堂,而大男人主义的他,竟会成为赘夫? 但想到沙滩上那抹纤弱的寻短身影,他投降了,他不否认她令他心动,他一点也不想要看着她死。 “你一定是中邪了。”路仰廷故意去摸某人的额头。 “你不也两个月前就中邪了吗?”安勃政给他一记白眼。 “哈哈。”路仰廷愉快的笑了。 没错,结婚需要一点中邪般的勇气,他很高兴自己具备那等勇气,所以才可以娶到晓扇这么可爱的老婆,让他的生活充满生趣。 “这么说,你要结婚这件事是真的喽?”赫连煜问。 “千真万确。”准新郎长话短说地道:“起因是我母亲和她的手帕交之间的怪约定……” 如此这般点点点,话说当年,结束。 “不管怎么说,祝福你了,安总裁。”尹帝伊朝他举杯敬了敬。“帝后饭店的宴客厅随时为你保留,有需要再连络我的秘书。” “谢了。”他知道这个月是结婚旺季,好的饭店多半在半年前就被订走了,像他这样仓卒成婚的不多见吧? 美美的父母已经过世了,他们必须在百日内结婚,而他母亲在他同意婚事后,已经合过他们的八字。 算命师给了一个对他们两人来说会非常顺遂的绝佳结婚日期,但在两个星期之后。 所以了,他们被迫开始有效率的筹备婚事,如果有现成可用的宴客厅会方便许多。 现在只要伤脑筋礼服、喜饼和会场布置的问题,至于蜜月嘛,基本上他是没有婚假的,今天他没有休假,不会因为结婚而改变。 “你要结婚了,甄小姐怎么办?”路仰廷猛然想到他们这位准新郎倌好友已经跟某位小姐约会一个月了,他还以为他们会有进展哩。 “我竟忘了还有这位小姐。”尹帝伊眼里有掩不住的兴味,摆明了看好戏。 安勃政紧抿着唇,皱了下眉。“所以我等一下要去见她。”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因此,我两个星期后要结婚。”平铺直述的说完,安勃政微啜口酒,等待甄玟的反应。 她是一个外型摩登的女人。 一头俏丽可人的短发,拥有甜美亲切的笑容,事业心旺盛,目前是台湾克雅兰诗化妆品的总经理,曾在俄罗斯和法国留学,因此讲了一口流利外语,精通至少四种语言。 一个月前,他们在一场慈善餐会上认识,他们有共同的友人,就是那种你的大学学长是我的室友的堂姊的男朋友那种。 他们相谈甚欢,约会了五次,她的表现落落大方,因此他没有太过于排斥她,就在上一次约会结束,他送她回家时,她主动吻了他。 他不讨厌她,不过也没打算跟她进展到接吻阶段,他对感情不太热中,但在女方主动,而他感觉还不错的情况下,他也会乐于配合。 那一晚的亲吻就是这么来的,他们在吃饭时聊得颇为尽兴,她是个健谈的女人,而且很懂得配合他的话题,因此气氛一直很融洽。 他把车停在她公寓楼下的大门口,她不下车,反而勾住他颈子,热情的送上红唇,他也就被动的吻了她。 如果不是出现了美美,他可能会继续跟她交往,但谁知道呢?或许约会个几十次之后,他就发觉原来她是个表里不一、很会勾勾缠的女人也不一定。 总之,他现在没机会发现往后的事了,因为他已经决定要跟美美结婚,而他这个人不喜欢太复杂的关系。 大家以后势必还会在某些场合见面,还是谈清楚比较好,她也可以去找新对象,相信那不是太难的事,他祝福她。 “我真的没听错吗?你要结婚?”甄玟惊讶的笑着。“你不会在捉弄我吧安?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哦。” 他轻扯嘴角。“我知道这件事很令人惊讶,但它千真万确。” “怎么会呢?”甄玟不断微笑地摇着头,表达她的不可置信。“为了你母亲和姊妹淘之间的约定,你甚至不认识那个女孩──” “算认识了吧。”他接口说道:“我见过她,我们交谈了几句,但她不知道我是谁。” 更多的讶异飞上甄玟的眼底眉梢,她觉得喉咙好像不太舒服。“呃──就这样?你就决定跟她结婚?” “对。”他不置可否地说:“或许这就是缘份。” “是哦。”她笑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恭喜你喽,到时别忘了给我帖子,我想去看看你的新娘子有多美。” 安勃政倒是挺意外的。“你不介意?” “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她抬头挑眉,然后笑了起来。“你是很有魅力的男人,不可讳言,我很喜欢你,虽然失去跟你交往的机会很可惜,但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啊,不是吗?” 他点点头,赞同她的话。“当然,这也正是我希望的。” 她露出美齿一笑。“那么说定喽,寄帖子给我。”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申恭媺对着梳妆镜凝视了老半天,一切都无懈可击,但一切也都如幻似梦,今天就要结婚了,她仍没有真实的感觉。 过去二十六年加起来,都没有这一个月过的惊涛骇浪,她一下子变成了孤女,一下子又要当新娘子,这些都像假的一样。 虽然安叔叔和陶阿姨都对她很好,但她仍然很不安。 她那未曾谋面的丈夫长什么样子? 听别墅的帮佣阿姨说,是个脾气很不好的少爷。 脾气很不好? 究竟有多不好? 会打人吗? 天啊,光想她就腿软。 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如果他讨厌她怎么办?她连嫁妆也没有,婚后要住的房子也是她的准公婆准备的,她的内心有满满的不安呵…… 噗…… 一阵毒气蓦地充满整间新娘休息室。 哇,好、好臭哦! 她本能地从化妆镜里看着若无其事、正在吃东西的化妆师。 “不是我哦。”化妆师微微抬眼见到她在看她,连忙撇清。 申恭媺吓到了。 不是化妆师是谁? 新娘休息室里只有两个人,就是她跟化妆师,而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放屁,化妆师说她也没有,那…… 她倏然惊跳起来,转身颤抖、骇然的看着化妆师。“鬼……这个房间里是不是有鬼,因为也不是我放的……” 化妆师傻眼的看着她。 这新娘也──也太瞎了吧?像这种会让人很下不了台的场面,就当做没有发生,何必一定要搞清楚咧? 她是没见过世面,不懂人情世故是不是?听说她即将要成为巨讯集团的总裁夫人,真不知道她凭哪一点钓到金龟婿,美色吗? 确实长得很漂亮,可是不太精明的样子,比她漂亮、能干的名媛淑女太多了,她这种型的,嫁进豪门怎么生存啊? 哦,不,不是嫁,听说今天的婚礼是男方入赘女方家。 落难千金居然还有本事能招到赘夫?实在太太太厉害啦!她真该向新娘子请教个中高招才对,人家她到现在还小姑独处哩…… “化妆师,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赶快离开?”申恭媺急得团团转,她还觉得陶阿姨被相命师给骗了,今天一定不是黄道吉日。 “这里没有鬼──”化妆师握紧拳头,脸很臭。“是我放的啦!” 厚!气死人,想不承认都不行!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听说安勃政有某种身体上的残缺,所以才会‘嫁’给申家的孤女。”说的人口沫横飞。 听的人眼睛一亮。“哦?真的吗?是什么毛病?” 说的人压低了声音。“很严重。” “真的吗?”听的人更兴奋了。“有多严重?是不是‘无能’啊?” “据说八成跟这类的毛病脱不了关系,所以才会入赘到已经破产的申家,瞧他平常气焰凌人的,想不到会甘心被人招赘,哈哈哈,真是现世报啊!” 两人走后,安勃政用力按熄烟蒂,他从单间厕所里走出来,唇线紧抿着。 对!很好笑,那就嘲笑吧。 尽量笑,他认得那两个人的声音,“凯阳企业”的总经理跟业务副理,而他绝对会公报私仇的,消取“凯阳”的订单。 自从宣布婚讯之后,不解、讶然、惊诧、揶揄等等不同的声音多到爆,他给了娱乐记者和财经记者一则很有趣的头条,也让自己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包括他的员工们、他的厂商们、各个认识与不认识他的人,通通对他的婚事充满了浓烈兴趣。 或许他该把婚礼转播权卖给电视台才对,许多名人不都这么做吗?然后再把钱捐给慈善机关,但他想美美不会想上电视。 她就像只惊弓之鸟,现在这么多人试图探询她的生活已经让她很不安了,如果再上电视,婚后她可能真的得足不出户了。 “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人缘很不好?”赫连煜从另一间厕所里走出来,身上同样弥漫着烟味。 饭店的宴客厅禁烟,而宾客抽烟室又挤满了人,洗手间是另一个抽烟的好地方,隐蔽,还有“私人空间”。 “嗯哼,原来你也在这里。”安勃政在感应水龙头底下用力将双手洗净,他回答了好友的问题。“我的人生不是以好人缘为指标的,而且他们会得到我给他们的不理性惩罚。” “想也知道,安总裁一向并不慈悲呀。”赫连煜笑了,他压了点洗手乳搓出泡沫。“所以,你不会受那些人的影响,主演一出落跑新郎?”他嘴角微扬地问,兴味盎然。 “不会。”他知道自己相当肯定这一点。“除非我想逼死美美,而她脆弱得不能再承受任何打击。” 赫连煜再度笑了,笑声低沉,充满了男性魅力。“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会为了同情弱者而结婚。” 安勃政不否认这个。“我也很意外。” 如果他没看见美美寻短,他没看见她的无助,他的父母要说服他答应这件婚事并不容易。 然而他们并没有逼他,这是他自己下的决定,是他心甘情愿的,所以现在他得认命承受那些耳语,不管那些话有多难听。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好饿…… 申恭媺呆坐在新娘休息室已经二十几分钟了,化妆师在放了第二个臭屁之后,羞愧的飞奔出去上厕所,而她饿得好像快虚脱了。 她没吃早餐,昨夜还失眠,一早被送到婚纱店做造型,穿好礼服后,又被送到饭店里,然后就有一些她不认识的女眷进来看她,包括她的准婆婆陶阿姨,大家开心地跟她合拍,可是她们显然忘了要照顾新娘的胃。 她会饿到什么时候? 直到婚礼结束吗?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她有贫血,如果再不吃点东西,她没办法支撑到婚礼结束,她会咚地一声倒在红毯上,然后所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 不行,她摇着头,她不能昏倒。 安叔叔和陶阿姨对她那么好,她不能丢他们的脸。 她得忍耐,她应该带点巧克力或糖果在身上的,她怎么那么笨,连这点也没想到呢? 叩叩! 有人在敲门,她紧张的清了清喉咙,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她变得很容易紧张、不安,一切依旧令她不知所措。 即便是,现在她已经身着白纱了,她还是偶有不真实感,觉得在作梦,一觉醒来,她会睡在温哥华家中自己的床上,父母还健在…… 唉,她又在作梦了,希望一切像从前一样,这些才是梦话吧? “请进!”她尽量放大自己的声音,以免门外的人听不见。 一个早上,进来的人很多,大概又是哪个安家的女眷想见她吧? 事实上,她们都很友善,有些头发花白的长辈还直握着她的手,不停的称赞她漂亮。 是她自己太紧张了,笑容很僵硬,始终无法放松身体和心情跟她们相处。 她看着房门,试着摆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来迎接访客。 然而,她却在看到来人的刹那,惊讶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还撞到梳妆台的一角,痛得她差点流眼泪。 “天啊,我吓到你了。”安勃政立即扶住她的腰,她一副痛到快要蹲下去的样子,先前看到他还饱受惊震。 他似乎不该进来,但婚事抵定之后,他母亲以“算命师说的”这个理由,希望他先不要跟她见面,不然会破坏安家的风水。 长辈自有他们执着的一面,他又能说些什么呢?而且风水一事,可大可小,又不能全然驳斥算命师的说法。 所以,他们还没拍婚纱照,而她对这些似乎也不在意,根据他母亲的说法,她因为父母才过世不久,希望婚礼越简单越好,如果真要拍婚纱照,她恐怕也挤不出开心的笑容来。 他顺从了母亲的意思,但今天他认为不在范围内,他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先跟她打个照面,免得待会儿在婚礼进行中吓到她。 没想到她还是吓到了,如同他记忆中一样,她是十分怯弱的。 “好痛……”申恭媺按着左腰,痛得无法形容,觉得好像把腰骨给撞断了。 “我不该进来的。”他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蹙着浓眉把她抱到沙发上,马上替她揉着可能已经瘀伤的腰部。 她吞了口口水,紧绷的喉咙逸出微弱的声线。“不……不用了……” 是作梦吗?怎么会是他?她莫名的觉得晕眩了,脑袋还呈现部份空白,而且觉得更饿了。 “你应该脱掉这身白纱去看医生,但现在没有时间了,婚礼马上就要举行……”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好像快呼吸不过来的样子,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他很确定她撞到的是腰,可是撞伤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如此孱弱。 “我好饿……”她虚弱地说。 “什么?”他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她,仿佛她是个外星生物。 她今天很美,新娘妆让她看起来容光焕发,那些漂亮的珠光在她眼角和颊边都制造了相当不错的效果,水嫩的唇瓣使她形状原本就很优美的嘴唇更诱人。 他突然发现她的白纱款式并不是他想象的典雅型,他觉得典雅很适合她,然而她却穿了一袭可说是性感的白纱。 柔软的料子贴在她身上,令她曲线毕露,这使得他很惊讶,她看起来纤瘦,事实上却是脓纤合度的。 她该加件外套── 这个想法猛地冲进他脑中,而且还带着微微不悦的情绪,像是一个占有欲强烈的男人,不愿跟他人分享妻子的美丽。 “这白纱是我母亲挑的?”他开始找罪魁祸首。 “啊?”她眨眨眼,脸上掠过一阵困惑,无法理解他的话。 “我的母亲──”他顿了顿。“你称她为陶阿姨。” 她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迷惘的看着半蹲在沙发旁的他,陶阿姨──跟他?哦,她还不能将两者之间连接起来。 知道她还反应不过来,他索性平铺直述地说:“我是安勃政,今天要跟你结婚的人。” 第三章 他他他……他是安勃政? 听到他的名字已经不下一百次了,可她没想到他竟是“他”! 申恭媺下意识地抚摸中指上的幸运之戒。 她一直没有忘记他,几次到沙滩上去散步时,也隐隐在期盼他会再出现,但从那次之后,他就消失了。 她没再见过他,只有手指头上的幸运之戒能代表他真的存在过,不是她凭空幻想来的。 要跟她结婚的男人怎么会是他呢?亲眼目睹她欲寻短的不智行为后,他竟还愿意跟她结婚、入赘她家? 真的迷惘了,她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做呵,他是这么的英挺帅气,没有交往中的女朋友吗?为什么要听陶阿姨的话,入赘给一无所有的她呢? “我们在沙滩见过一面,记得吗?”他提醒地问,总觉得她的表情像随时处在五里迷雾之中。 据说她以前虽然是温室花朵,但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神经脆弱。 她很正常,已经二十六岁,但身份一直是学生。 她的父母保护她的方法就是让她一直处于单纯的校园中,所以她脑中根本没任何尔虞我诈的想法,是一名可爱的、温顺的、有教养的富家千金。 他推测是遭逢巨变让她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像惊弓之鸟,也让她的神情时时刻刻看起来处在迷离状态。 她被迫接受眼前的一切,他真的十分怜惜她的遭遇,尤其现在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他要保护她的意念更加强烈。 “我记得。”申恭媺口干舌燥的说,如果能有杯冰凉的汽水就好了。 她当然记得他,他甚至是过去两个礼拜来,她最常想起的人,只要想起他说过的话,好像就会产生一股小小的勇气,支撑着她再活下去。 她没有辜负他的一片好意,所以一直没有取下幸运之戒,但她真的很惊讶,他竟是自己的丈夫! “很抱歉那次没向你表明身份。”望着她小鹿斑比般的双眸,他坦白道:“老实说,那次我只是去看看你而已,我母亲说了你的事,一开始我很排斥,我父亲要我先见过你再决定,所以我去了。” 她润润干燥的唇,浑然忘了化妆师交代过她,千万不可以润唇瓣。 她可以了解他为什么会排斥,如果是她,也不想入赘给一名孤女,欧阳律师还没有处理完后续的事,她还可能有负债,只为了一个口头承诺而跟她结婚,这种义气未免太过愚蠢。 当她从陶阿姨口中知道他答应入赘她家的消息,她就对他抱着感激之心,猜想他一定是个大好人,虽然帮佣阿姨老是说他脾气坏,她还是默默在心中感激着他。 因为他的首肯,她不必再飘流着过日子,欧阳律师说,这也代表着,安家将承接一切来自她的债务。 这是多么大的一份恩情啊,她就算为他做牛做马也回报不了,更不必说他答应入赘,这让她完成了父母的遗愿,也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种种的原因加起来,使得在没有见到他之前,她已经设定他是个大好人了,现在再加上他是幸运之戒的原始主人,她对他的感觉又更加的不一样。 “你刚才说你肚子饿──”安勃政挑起眉。“你不会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东西吧?” 他知道女方没有任何亲友出席这场婚宴,但他认为母亲不至于那么粗心,应该有派名伴娘什么的跟在她身边才对。 可是休息室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她一直呆呆的待在这里吗? “嗯。”她微赧地点点头。 母亲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真是令人火大!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婚礼快开始了,他得替她弄点吃的,不然等一一敬完三百桌宴席,她可能会昏倒。 他拨了通电话。 “柯秘书,我在新娘休息室,我要你不择手段弄瓶巧克力牛奶或湿软一点的蛋糕进来,马上!” 他感觉到她很紧张,所以不适合吞咽饼干之类的东西,湿软无装饰的蛋糕会是较好的选择。 他要人“不择手段”,只为了巧克力牛奶和蛋糕?申恭媺发现自己竟然想笑。 天啊,她已经许久没有想笑的反应了,他寥寥数语竟勾起她的笑线,也让她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想笑。 那个被他命令要不择手段的柯秘书很有效率的飞奔而至,送来一瓶微温的巧克力牛奶和一块蜂蜜蛋糕,两样都符合他的标准。 安勃政扶她坐起来,她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我得出去做最后的确认,我让柯秘书在这里陪你,我们婚礼上见。” 她害羞地垂首点头。“好。”怎么搞的,她的脸一直热起来? 他理理西装站起来,她仰着小脸,眩惑的看着他昂藏修挺的身躯。 他好高,她上次怎么没发现呢? 他穿西装的模样英气逼人,好像比明星还好看呢,这男人真的是她的丈夫吗? “柯秘书,好好照顾总裁夫人。”他交代着,调整了一下领带。 “是的。”柯秘书必恭必敬地应道。 他旋即离开了。 申恭媺目光不离的目送他的身影,直到门阖上了才回神,心还怦怦乱跳。 他……嗳,没时间想东想西了,她打开牛奶,小心翼翼的用吸管来喝,这样就不会弄花口红了。 “夫人,我帮您把蛋糕切成小块好吗?”柯秘书很干练地问。 她微一颔首。“麻烦你了。” 总裁夫人──这是她的新身份,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结婚,而她会努力适应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婚宴的细节只叫人疲惫,如果再加上三不五十的交头接耳就出现在你面前,你绝对不会留恋过程,而会巴不得折腾早点结束。 安勃政总算从冗长无趣的婚宴中解脱了,就算这是他母亲精心策划了两个星期的成品,就算这是他的婚礼,他仍要说,这婚礼无聊透顶。 经过“这一役”,他更加不能了解为什么某些人可以乐此不疲的结两次婚、三次婚?那些人一定有受虐细胞,他想。 不管如何,那些名为宾客、实为疯子的人再也无法灌他酒了,他想好好吃顿饭,然后窝进冷气超强的房间里。 他把车滑进车库,这是他母亲为美美准备的别墅。 这里距离他父母家并不远,但长辈们想给他们新婚小夫妻一个独立的空间,加上既然他名义上是“嫁”给了申家,自然没有她住到安家的道理。 总之,忙碌的一天过去,在夜晚十点,他们回到两人的家了。 廊前点着两盏晕黄的夜灯,他母亲有布置园艺的喜好,因此他们新家的庭院花木扶疏,那夜灯仿佛在迎接他们回来。 “这里是──”副驾驶座里的申恭媺环顾四周。 陌生的车库、陌生的地方,一栋相当雅致的双层小洋房。 这个社区看起来很高级,都是类似的独栋洋房,拥有宽敞的车库和前后花园,但她以为要回海边的别墅,她的东西都在那里。 “这是我妈以你的名义买的房子。”他解释道:“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帮佣阿姨也是海湾别墅的那个,所以你不必担心。” 申恭媺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眼眶热热的。 陶阿姨竟对她这么周到,还替她买了房子,她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他们的恩情,她的心情好激动。 “我们进去吧。”他看出她的情绪有点激动,揉揉她的发心。“帮佣阿姨可能睡了,但我有吩咐她做好饭菜给我们。” 他们在婚宴上几乎没吃东西,现在两个人都饿得饥肠辘辘,尤其是可怜的她,因为他这个新郎倌至少还吃了顿丰盛的早餐。 他拿出钥匙打开墨绿色的大门,玄关的灯亮着,满室花香扑鼻而来。 “这一定是我妈的杰作。”他撇撇唇。“你不知道,她很爱捻花惹草,家里到处插着新鲜的花,她总是不厌其烦在更换那些花,真不知道她的闲工夫怎么那么多。” 他打开客厅的灯,申恭媺看到窗旁的茶几上有一大束香水百合,那是香味的来源,花真的很美,盛开着。 “你不喜欢花吗?”她走到香水百合前,深深吸口气,满眼的喜爱。 她喜欢花,一直很喜欢,但发生变故的这阵子,她已经失去了欣赏花的心情,现在那种感觉好像正一点一滴的回来。 “不知道,没特别感觉。”他走进餐厅,把餐盖掀开,满桌的菜还热腾腾的,他是从饭店回来的路上才吩咐帮佣热菜的,所以现在马上就能吃。 “先过来吃饭吧。”他扬声道,随即看到桌上还有个香草蛋糕,上面用草莓酱画了红心,还用巧克力写了字。“祝勃政和恭微结婚恩爱……恭微?谁是恭微?” 他很肯定这蛋糕是他老妈搞的花样,可是把自己媳妇的名字写错,这太扯了吧?也不够尊重新娘子。 “那──那不念微,那是媺。”申恭媺走进餐厅,她很尴尬的解释,她在温哥华大多用英文名字,所以没想过有人不会念她的名字。 “媺──”他一副想不透的样子,然后,他恍然大悟了。 要命!媺! 原来她叫媺媺,不是叫美美,他完全搞错了。 “呃──”不知道自己老婆名字怎么写,这超瞎的。“抱歉,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叫美美,美丽的美。” “没关系,这个字应该不常见吧?”她嫣然一笑,不以为意。 他立在餐桌旁,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感觉到屏息。 她笑起来好美,他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开朗的笑容,这令他深深有种感觉,她应该常笑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吃完迟来的晚餐后,申恭媺先去洗澡,因为她脸上还化着新娘妆,妆化了一整天,皮肤都快不透气了。 主卧室在二楼,连着一间干湿分离、有大型泡澡浴缸的宽敞浴室,但她没有泡澡,怕他等得不耐烦,今天他也很累了,应该也很想洗澡休息了吧? 她迅速洗好澡走出去,他坐在床沿看pda,不知道怎么搞的,那张铺着雪白床罩组的大床使她脸红心跳。 今晚他们就要同床共枕了吗? 她实在不敢往下想,一想她就浑身颤抖,紧张得想直接昏死过去算了。 他们一定要做“那件事”吗?不做可不可以? “洗好啦?”安勃政抬头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穿着白色浴袍、长发湿漉的模样,竟让他的心咚的一跳,莫名觉得这样的她好性感。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他的新婚之夜,今晚会有一个仪式正式确定他们是相属,那就是──做爱。 他脑中自动浮现她穿那件服贴白纱的模样,美好的胸线,细细的楚腰,牛奶般细致的肌肤…… 他清楚知道自己在新娘休息室里对她是有所反应的,现在也是,她轻易撩拨起他男性的欲望,他已经许久没有性对象了,房里瞬间弥漫着浓厚的性吸引力以及玫瑰的香味── 没错,他母亲在新房里插了百来枝的红色玫瑰花,这使得他们之间更有调情的气氛。 “我去洗澡。”他把pda搁在桌上,迅速走进浴室,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她了。 他一离开她的视线,申恭媺立即腿软的瘫坐在床上。 怎么回事?她的心怎么卜通卜通跳个不停? 刚刚他瞅视她的目光强而有力,她几乎招架不住,无法分析那眼里的热力和渴望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有义务跟他做爱,因为她已经是安勃政合法的妻子了。 她几乎是度秒如年的等待他出来,听到浴室的水声戛然停止,她的心也像漏跳了一拍。 他要出来了…… 他会马上就要她吗? 她觉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吞了口口水,忐忑不安的看着浴室门,里面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几分钟后,他唰地拉开浴室拉门。 安勃政俐落的走出来,身上穿着和她同款的浴袍,他的短发已经吹干了,而她的还在滴水,可见他洗澡的速度有多快,但她却备受煎熬。 “你忘了吹头发。”他手上拿着吹风机,在床头找到插座。 申恭媺根本还没意识他要做什么,当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替她吹头发了。 瞬间,她的脑袋天翻地覆的,只能僵坐在床上,任由他吹弄她的发。 第一次有男性替她吹头发,这感觉……噢,她不会形容,但她感觉到他的宠爱,因为他的动作很轻柔。 “你的头发好细。”他把她的头发吹干了,收起吹风机,下了结论。 她的发丝拨起来柔柔顺顺的,很舒服,发量因为层次的关系,所以吹起来很轻盈。 申恭媺像尊娃娃般地垂首坐着,除了心脏狂跳,她失去了应对能力,脑袋在瞬间混沌成一团,完全无法思考。 怎么办?接下来要做什么?她紧张到手心冒汗…… “要不要喝杯热牛奶?”他轻柔地问她。 她已经几分钟不动了,他的存在好像令她很紧张。 她当然会紧张,对她而言,他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 他是她的丈夫,但终究不过是个陌生人。 他们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热恋,然而他毕竟是雄性动物,基于某种生理需求,他在渴望着她。 他知道冲动感依然在他体内勃发,在替她吹头发那几分钟里,连触摸到她的头皮时,他都感觉到有股女性的性感。 然而他不会硬来,如果她不要,他绝对会尊重她,他明白如果今晚一定要占有她,那跟强暴她没两样。 “……嗯……好。”她的声音模糊不清。 她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可是他问了啊,说不要代表着拒绝吧?她不想拒绝他,因为他是一片好意,所以她说了好。 “你等一下,我去替你拿牛奶。”安勃政走出房间。 她几乎是立即就虚脱的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氧气。 她没想过会有“新婚之夜”这件事,从头到尾,她只是很感激他要跟她结婚,这解决了她所有的困境。 然而她以为,结婚不过是个形式,是陶阿姨履行跟她母亲约定的结果,她不会跟他有所交集,她仍然会一个人住在海湾别墅里。 现在她知道了,结婚就是结婚了,没什么形不形式。 她正式成为他的妻子,所以他们住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也一定要睡在同一张床上,而对于这些毫无心理准备的就只有她一个吧? “申恭媺,你真是笨啊……”她暗骂着自己。 “你在跟我说话吗?”安勃政端着一杯牛奶出现在房门口,他的眼神透着兴味,因为她瘫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申恭媺霍地坐起来,双眸瞪得大大的。 他他他、他看见她不像话的倒在床上啦?他怎么这么快就上来,她以为泡牛奶需要一点时间的。 “对不起,我应该发出一点声音的,下次改进。”他嘴角噙着笑意,走近她,把玻璃杯递向前。 她接过玻璃杯,在他的注视下将牛奶喝完。 “你的嘴唇沾到奶泡了。”他用拇指轻轻拭掉她唇瓣上的奶泡。 她动也不敢动,美颜通红,整个人呆掉。 第四章 “你怕我吗?”他打从心里为她此刻的青涩而悸动不已,开始认为新婚之夜是件很美好的事。 “啊?”申恭媺眨动了眼睫。 一个啊字,却轻易让他察觉到她似乎超紧张的。 安勃政微微泛笑,轻轻抬执她细致的小下巴,从她手中抽走玻璃杯随意往旁边一搁,他的俊颜凑到了她眼前,漂亮薄唇温柔地覆盖住她巧润的粉嫩樱唇。 申恭媺脑中顿时又是一阵空白,他好像有电……不,他一定有电,不然她不会如此目眩神迷,什么也无法思考。 突如其来的迷乱激情让她浑身燥热,微张的氤氲水眸有着羞涩与不知所措……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娇柔的身躯压进柔软的床里,高大身形在瞬间覆盖住她,他轻轻挑开她的浴袍,看见完美无瑕的凝脂雪肤和起伏有致的身段,她整个人都甜醉而芬芳。 她好美,他的妻子好美…… 呢哝着,火热的嘴唇一路往下来到雪白酥胸,他无声无息的解开她的内衣扣环,他的眼眸转为幽黯深邃,盈满浓浓情欲与爱恋…… 爱恋? 是的,他爱上她了,在海滩的那一天对她一见钟情,所以他接受了这件对他而言,原本荒谬透顶的婚事,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自己对她的感觉罢了。 是爱怜也好,是同情她也好,总之恭媺她已经是属于他的了,她再没有人可以依靠,他将是她的唯一。 恭媺是他生命中最最意外的插曲,但在他冲动的拿下戒指送给她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她轻而易举的打动了他心中柔软的部份。 他一直以为自己偏好女强人之类的女人,起码他过去交往过的对象都是那一型的。 他也自以为聪明的认为身为工作狂的他,需要一个同样对工作偏执又不会太黏人的独立女性。 然而见到她之后,他终于懂得为何过去那么多新独立女性,没办法吸引他长久驻足的目光了。 原来骨子里,他根本是个大男人,他要的是娇娇柔柔的女人,像小动物般可人的女人,诱发他保护欲的小女人。 他却未曾察觉到心中对异性类型的要求,因为他太忙了,忙得情愿注意任何公司里的事,就是不注意自己要怎么样的另一半。 这实在有点可笑,不是吗? 在沙滩见过她之后,他的内心仿佛被某个星球撞击了一下,他醒过来了,而且脑中再也无法忘记她纤弱的倩影。 如果不是母亲的阻止,他会在一大堆待处理的公事中拨空再去见她,但事实是,他并没有花心思追求她,让她享受被追求的喜悦。 他会补偿她的,现在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他将尽其所能的呵护她、爱她,而此刻他将拥有她…… 拉下她的粉色内衣,按下狂蹦的心跳,他动情地吮吻她细致的粉色蓓蕾。 她的眼眸紧阖,他的双手轻揉着她的甜美浑圆,她立即有了反应,轻颤着,纤细的躯体弓起了,似乎无法承受这么直接的爱抚与激情。 他悄然褪下她的蕾丝内裤,轻揉的爱抚,耐心的等待她准备好,而她就在自己怀中,这感觉莫名的好,纵然他早已蓄势待发,依然轻拍抚揉着她,一再感受她震惊的反应。 申恭媺紧闭着眼眸,丝般的娇躯一任他纵情的挑逗。 不要想,不要想那件事,申恭媺,他是你的丈夫,你不要想太多……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温润的嘴唇回到她唇上,舌尖在她口中恣意搅弄,使得她虚脱无力。 他吻着她,一边缓缓分开她的膝盖,灼热的硬挺轻触她的私密柔软,急欲体验那美好的一刻…… “不!不要!”她突然用力推开他的肩膀,两腿狂踢、尖声惊叫,“不要!我不要!” 她的情绪激动得无法控制,像在瞬间变了一个人。 安勃政完全呆住了。 见鬼!怎么搞的? 刚刚不是很美好吗?她迷乱的反应着他的吻,美好紧窒的通道为他而湿润,怎么突然之间会是这种反应? “我不要……”她痛哭起来。 他的表情从错愕到凝重。 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她这样很不正常。 “申恭媺——”他拉住她的双手,硬是将她的手扣住,费力地要她安静下来。 他的俊颜瞬间变得很臭。 看来她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单纯,她是不是有这方面的经验,而那个经验很不好,所以她才会这么失常? 这么说来,在温哥华的时候,她交过男朋友? 该死!他竞一厢情愿的认为她纯洁得像张白纸,刚刚甚至主观的认为她一定是处子,他真是白痴! “好一点了吗?”他的语气有点冷漠,不自觉的冷漠,他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的自作聪明。 “……对……对不起……”她抹去泪水,知道自己把一切搞砸了。 她还是无法克服那个恶梦,她还是失控了。 她以为自己做得到,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他吻她的时候,她还像被电了一样,可是当他分开她的腿,她就整个爆发了。 怎么办? 她要怎么跟他解释? 他会谅解她吗? “把眼泪擦一擦,我们谈一谈。”安勃政语气冰冷的把面纸盒递给她,起身火大的扯起浴袍套上。 浓情蜜爱全飞走了,该死!因为她竟有别的男人,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一点! “好……” 眼泪擦掉了,可是她的心却好痛,因为他的眼眸变得好冷漠,跟刚刚抱着她的他像是不同一个男人。 申恭媺卷着被子,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她的。 “把水喝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倒了杯水走到她面前,然后把梳妆台前的单人椅拉到她面前,她还坐在床上。 她确实需要水润润喉,刚刚她尖叫得好恐怖,她不太敢想,可是她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叫声,有几年,午夜梦回,她都是那样叫的。 她默默的喝掉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知道我们刚刚在做什么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鬼问题,显然有经验的她会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别呆了,安勃政,事情这么明显,你还想骗自己吗?她根本就不是圣女。 “嗯。”她轻思一声,耳根子开始燥热起来。 “你不喜欢我对你做的事?你有过不好的经验?”他粗嘎的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申恭媺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的捏紧空水杯。 来了,她必须解释,她过不了这一关,因为他迟早会发现。 母亲告诉过她,现在男女的性观念都很开放,男人根本不会在乎女人是不是处女,所以她毋需担心。 如果要的话,可以找整形医生重建,只是她一直没有跟异性交往,这件事也就一直搁着,没想到母亲走得那么突然,而她现在面临了这棘手的问题……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个人隐私。”只是他会很介意很介意而已,他眉心纠结地想,冰着一张森然铁脸。 “不,不是……”哦,她的胃在抽搐,每次想起这件事,她的胃都会翻搅。 她万般惶恐的心情,他可会了解? “好,那么你说。”他的语气冷静:心情沉重,像有颗石头压在他的胸口,很闷,非常的闷。 “……我十二岁时曾被绑架……”她幽幽道出。 安勃政蓦地抬首瞪视着她,思绪突地打住,整个人一震。 被……被绑架? 他知道申家过去很富有,但绑架……他未曾听母亲说过这件事,或者,连他母亲也不知道这件事? “二天后,我父母付了一千万美金将我赎出来……”她的胃好难受,她下意识的按着腹部。“他们脱光我的衣服……” 她顿了顿,他的心跟着紧紧一抽,背脊掠过一道凉意。 不! 他不该再让她说下去,这太残忍了,十二岁,只是个孩子啊。 “他们让我吃安眠药,”她继续说下去,但声音在打颤。“我一直在不清醒中度过……” “不要说了!”他猛然站起来,向前紧紧拥住她。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懂了,那些混蛋强暴了她,所以,她刚刚才会这么歇斯底里!而他却逼迫她说出这段沉痛的往事,他也是混蛋! 申恭媺的眼中再度蓄满泪水。“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强暴我,可是有个女的告诉我,如果我父母敢有一点点迟疑或耍花样,他们就会强暴我,然后把我杀掉……对不起没有早点告诉你……呜……对不起……” 她不停的道歉,那自责的模样令他心痛极了。 她不需要道歉,这根本没道理,她没有错,一丁点都没有! “傻瓜!”他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住了她,吻去她的泪,也吻走她的抽搐。 他的怀抱像镇定剂,申恭媺安静了下来,感受着他的吻和他结实温暖的怀抱。 “忘掉那个阴影,我们重新开始。”安勃政坚定的对她说。 她闪着如梦般的双眸,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不会计较她的不洁吗? 连她都厌恶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三天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有一百个男人轮暴了她,每当想到这里,她就会打冷颤,努力命令自己不许再想下去。 “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他紧紧拥着她承诺。 晶莹的泪珠还挂在她眼角,她抬起眸眨了眨,怔了两秒钟,因为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 他不是应该……应该嫌弃她吗?为什么他没有像推开脏东西一样的推开她,还肯抱着她? “那些人渣,如果让我查出他们是谁,我会宰了他们!”他咬牙切齿地说。 虽然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她,可是一想到她受到的伤害,巨大的怒火熊熊在他胸臆之中燃烧。 那些混蛋有伏法吗?就算他们已经在狱中了,他还是要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伤害她的代价! “他们……并没有被捉到。”因为这个原因,有一阵子,她天天都会作恶梦,休学了一年,在家中足不出户,因为怕会再被绑架。 “该死!”他气愤不已。 他一点都不难想象她受到的煎熬,受到暴力以对的伤害,心中的阴影永远不会散去。 她在日复一日的恐惧之中从小女孩变成小女人,然后不断担心在新婚之夜被丈夫发现不是处女……噢!想到她所承受的,他的内心一阵绞痛。 “我应该早点对你坦白。”她内疚地说:“如果你想退婚,我没有意见,但陶阿姨那边,可不可以麻烦你跟她说,我实在说不出口——” “天啊,你在想什么?”安勃政打断了她,扶起她的头,用双手紧紧捧住,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男人,你可以永远信任、依赖的男人,不许你再存着自卑的想法,你一点错都没有,我心疼你的遭遇,会更加爱你,也会好好保护你,懂吗?” 申恭媺动容地瞅着他,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心里激动得想哭。 自从家里一夕巨变、爸妈死后,她就没有了安全感,现在她内心的安全感似乎一点一滴的回来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原来拥着新婚妻子醒来的感觉这么美好…… 安勃政睁开眼睛,迅速把手机设定的闹铃取消,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似乎动了动,他把她再拥紧了些。 早知道他会如此依恋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他会设法弄几天婚假,他该带她出去走走的,但现在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今天他有两个会议要开,而且都是很重要的会议,所以现在他非离开这张有她的温暖大床不可,但他会早点回来陪她。 他轻轻的抽出自己的臂弯,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然后起身进入浴室,进行日常的盟洗动作,却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 他知道自己的臭脾气,他向来有起床气,因为进入公司就是一天压力的开始,当他在刷牙洗脸时,通常想的是昨天没完成的工作,还有哪个蠢材属下干了什么令他无法忍受的蠢事,所以他的脸通常都非常、非常的臭。 然而今天,他噙着微笑。 他看到镜中的自己轻松自在的刷着牙,仿佛下一秒就要唱歌了。 这神奇的魔力究竟从何而来?他自问着。 是外面床上那个熟睡的小女人改变了他吗?仅仅只是一个晚上的相拥而眠竟能让他有如此的好气色,那么如果他真正拥有了她的芳心呢? 他知道那将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 但是,知道她少女时的悲惨遭遇之后,他绝对不会勉强她做不想做的事,他会耐心敞开她的心房,直到她能真正接受与他结合那一天为止。 “再见了,亲爱的,晚上见。” 临出房门前,他轻轻吻吻她的唇,竟迫不及待的期待起晚上回来时再见她了。 她会以什么姿态在家迎接他? 在餐桌旁微笑?或在客厅里看电视看书报?抑或是,她会像日本小女人一样,在门口翘首引领地等待他? 安勃政失笑了。 他似乎想得太多了,对于这段婚姻,从原本的荒谬到此刻的亢奋,他真不明白自己的转变为何这么大? 只能说,他恋爱了,他真真正正的坠入爱河了,而让他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孩的人是他的妻子,这点相当有趣,而且微妙,是不? “多注意少夫人,她娘家发生的事你知道,她的心情可能还有些不稳定,我要你时时刻刻知道她在做什么,以及她是安全的。” 林婶恭敬地应道:“是的,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天爷!观世音菩萨!她真是惊讶! 从未见过少爷对人这么关心的,他向来关心的只有文件,今天却关心起人来,而且是个女人耶。 虽然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可是他们在昨天以前不是陌生人吗?所以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她对我很重要。”看出帮佣的疑惑,临出门前,他再三强调。 第五章 柯秘书如常地将一杯早晨的热咖啡送进总裁室,位于十八楼的总裁室,采光相当充足,他们家总裁大人酷爱超强冷气,所以室内像冷冻库一样。 “替我找名可靠的心理医生,安排时间,我要跟心理医生谈一谈,不要太晚,最好在这个礼拜内就可以敲定。”安勃政道。 今天是星期一,也就是说,柯秘书有几天的时间可以去找心理医生,他需要有专业人士教他如何敞开受创者的心房。 “是的。”柯秘书镜片后的眸光,有道惊诧一闪而过,但她聪明的没有多问,上司自有他的需要,她只要照办就是了。 “还有,替我选几支手机,女性化的,最好是粉色系,要最好的。” 这是他早上想到的,媺媺没有手机,而她总不会老是待在家里,他需要一个可以找到她的方式,他不要不知道她在哪里。 因为手机,他忽然又想到,她的衣服够穿吗?她来台湾来得很匆促,他该买些衣服给她……对了,她有钱吗? 申家已经破产了,她来台湾是母亲派人去接她过来的,她身上不会连张信用卡或连点现金都没有吧? 等等,他得记下来,要替她打点的东西太多了,一样都不能遗漏。 他匆匆找着便条纸,匆地看到柯秘书还在等他吩咐,而且一脸稀奇古怪的表情——不明显,但他就是看得出来她觉得他的样子很罕见。 “咳!”他站直身子,让柯秘书看到他这副样子可不是好事,这样他的威严会少很多。“你可以出去办事了。”他恢复一贯的冷漠说道。 “是的。”柯秘书退了出去,本来想再看的说。 “安、勃、政,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总裁!”他命令自己坐下来,勉为其难的啜了口热咖哧,试着不去想他的新婚妻子。 他该看看今天的市场行情,可是他脑中偏偏想的都是“她起床没”这回事,他甚至想知道她早餐吃了什么。 她太瘦了,应该多吃点……不,不对,其实她没有非常瘦,想到昨夜他掌中覆盖住她丰润胸部的感觉…… 要命!他有反应了! 他立即中止脑中那春色无边的遐想,这时柯秘书的内线响起,正好可以让他分心。 “总裁,甄小姐派人送花给您,另外还有一盒礼物。”身为秘书的她,当然知道甄玟是何许人也。 呵呵,这么快被三振出局,而且男主角还火速结婚了,同为女人,她还满同情甄玟的。 “拿进来。”安勃政蹙起眉,语气有点烦。 不是说好了吗?一切已经结束了,昨天她还大大方方的带了男伴去参加他的婚礼,今天送花来干么?他真的不是很高兴。 柯秘书把花和包装精美的礼物送进来,还有一张粉香的淡蓝色卡片。 哈啰,安,衷心祝贺你新婚快乐!这是我们公司这一季的保养品和彩妆品,我觉得很适合你太太,帮我转送给她,祝你们蜜月愉快! 误会她了,原来只是单纯的祝贺,同时间,他也松了口气。 他喜欢媺媺,他爱上了媺媺,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对他勾勾缠的女人,以及一个会让他的妻子产生任何误会的女人。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甄玟可能昨天见过媺媺之后,觉得他们公司的产品适合她,所以就送来了。 他立即拨了通电话给她,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 电话才响两声,甄玟就甜美兼神采奕奕的接起。 “我是安勃政.” “我知道。”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忘了这个号码,她以为自己和他是有机会的,没想到…… “谢谢你的花和礼物,我会拿给我太太的。”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听你的声音,好像在办公室哦?”她笑了,推敲着,“怎么?没去度蜜月吗?” “婚结得很匆促,所以没有安排。” “你这样不行哦,安总裁。”她甜甜的说:“尊夫人离乡背井来嫁你,你要对她好一点,女人都需要男人的疼惜的。” “谢谢你的忠告。”安勃政看看腕表。开会时间快到了,得快点结束这通电话才行,因为进会议室前,他想打通电话回家。 “这样好了,既然你没去度蜜月,晚上我请你吃饭,庆祝你结婚。” “下次吧,我要早点回去陪我太太。”他绝对不会再单独跟别的女人吃饭,以免媺媺误会。 “看来你好像满重视她的嘛。”她灿烂一笑。“我白担心了。” “我要开会了,再连络。”他已经看到柯秘书拿着文件进来总裁室,这代表着他没时间了。 “ok!我再打给你!”甄玟爽快地说,识相地挂了电话。 柯秘书走近办公桌,将文件放在桌上,询问道:“总裁,这些花要插在这里吗?” 根据她的了解,总裁一点都不喜欢把办公的地方弄得花花草草,但是安夫人很喜欢,她有时会带束花来总裁室,但通常那束花都会被总裁给嫌弃。 “拿到接待室吧。”他拨了家里的电话,对柯秘书做了个“马上好”的手势。“林婶吗?是我……太太起床了吗?嗯……准备她喜欢吃的早餐,有事打给我,或者打给柯秘书,晚上我会早点回去……” 柯秘书不可思议的看着上司。 他竟如此关心新婚妻子,人都已经在公司了,心还放在家里。 哇!她好想揉揉眼睛哦,那个在打电话回家关心妻子的男人,一点也不像总裁啊,因为他一直是个工作狂。 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原来结婚对男人有这么大魔力啊!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夏季的夜晚七点,天色还微微亮着,安勃政的座车迅速滑进车库里,熄火、上锁,一气呵成。 他有司机,但上下班的时间里,他喜欢自己开车,除了享受驾驶的乐趣,也因为他老是在员工都走完之后还留在公司想方针,为了避免年轻司机的婚姻破碎,他选择早晚由自己开车。 他下了车,再度欣赏到花园是多么花木扶疏,阵阵香气随晚风扑鼻而来,还有个小巧的白色荡秋千。 看来母亲下了很大工夫在他的新家上头,他该打通电话感谢她的。 他父母替他们想得很周到,甚至还体贴的想到媺媺可能会因为没有伺候公婆而不安,所以今天他们就出发到希腊度假去了,酷吧? 有这样的父母,他真的觉得很幸运,从他创业那天开始,他们都很支持他,直到今天巨讯集团已经成为全亚洲数一数二的手机大厂,他们的支持始终没变。 他拿出钥匙开门,因为跟父母住时,他都是晚归族,他选择做个钥匙儿,不打搅其他人的作息。 “……你不能搬进去住,孩子们会打坏很多东西,不,不行……你不能把那些装饰品拿去卖掉,那些都是我妈费尽心思买来的……” 一走进玄关就听见媺媺在讲话,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走了几步就是客厅,他看见她坐在沙发里,拿着话筒的指节泛白,情绪很激动。 “……求求你,你不要住我家,你们有自己的房子,为什么不住呢?房子明明是我爸买的,为什么你要一直说是你的?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讲这么奇怪的话……” 安勃政微蹙浓眉,研判着是什么人在跟她讲电话,对方好像很难缠。 他知道申家有些债务还没处理完,他也跟申家的律师连络过,同意替申家将债务解决,那么现在又是什么事? 看见她沮丧的挂了电话,他朝她走过去,而且故意发出一些声响,她果然抬起头来,看见他,眼里露出惊讶。 “你回来啦。”申恭媺有丝内疚地设. 他从公司出发前,他的秘书有打电话回来通知林婶准备晚餐,她本来想去门口等他说,但欧阳律师一通电话却搅乱了她的心湖,她忙着找叔叔理论,忘了他快到家。 “我听见你在讲电话。”他在她面前蹲下,执起她的手。“我看你很激动,是什么事?” 他愿意为她解决任何事,只要能让她快乐。 “欧阳律师打来告诉我,我叔叔一家人要搬进我父母的房子去住。”她幽幽地说:“我叔叔有四个儿子、四个媳妇,还有好几个小孙子,他们一定会破坏房子的,房子里都是我妈亲手布置的,怎么办?我不能让他们破坏我妈的心血……” 出于直觉,她觉得叔叔好像急需要一笔钱,他想先搬进去,然后再想花招把房子卖掉。 “别急。”他将她的手包进掌心里,示意她冷静下来。“我会处理,让我先跟欧阳律师连络,了解那边的情形,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飞过去处理,所以你先不要急,他们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搬过去,对不对?” 满腔的愤怒与不平瞬间被融化了,她愧疚地瞅着他。“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处理,叔叔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可以阻止他们搬进她家,也可能要付一笔钱给他,而且可能是一大笔。 “我喜欢替你解决任何麻烦,这让我很有成就感。”他忽然察觉到她的手很冰凉,他蹙了蹙眉心。“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吃晚餐吧?” 申恭媺羞涩的看着他。“林婶说你会早点回来,我在等你一起吃饭。” 因为她实在不喜欢一个人吃饭的感觉,所以她想,他会不会也跟她一样? “我很喜欢跟你一起吃饭,但下次别等我了。”他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肚子饿就先吃,因为我常有很多突如其来的工作,可能没办法天天准时回来。” 以往住在家里时,虽然管家都会为他留饭菜,但家人早就放弃等他吃晚餐了,因为他经常晚归,而回家之后当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吃饭的份。 “你先去餐厅吃,我去换件衣服马上下来。”他不喜欢在家里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吃饭,那多难过啊。 “好。”她听话地应道。 等安勃政换了轻松的休闲服,走进餐厅看到她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然而还是没动筷子。 “怎么不先吃呢?”他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她柔柔一笑。“我想等你。” “那么开动吧。”这种被重视的感觉真好……他也给她一记笑容,率先夹了块嫩嫩的无骨鸡肉进她碗里。“你要多吃点,你太瘦了,如果不合胃口就告诉林婶,叫她做你喜欢吃的菜给你吃。” “林婶手艺很好,这些菜我都喜欢吃。”她并不挑食,而且家里发生变故后,她更惜福,她常告诉自己,没有沦落街头已经够好了,她不能再要求更多,只要能安稳过日子就满足了。 “你今天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很无聊?”他们边吃边聊,他很想知道她的新婚第一天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的想他? “就……发呆。”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好像应该出去找份工作,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你可以帮我找工作吗?” 他瞪直了眼。“找工作?”要命,这可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对啊,我应该去赚钱还给你才对,欧阳律师说,你替我还了很多债,更何况我现在还在这里白吃白住,没理由让你一直养我。” 安勃政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老婆——” “嗄?”她微微一愣,随即脸红了。 老婆—— 他叫她老婆耶! “知道我们现在是夫妻吧?” 她点点头,粉颊绯色加深。 “老公养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老公替老婆还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你不需要出去找工作。” 他的妻子还真是“有趣”啊,奸像还没适应他们的夫妻关系,她把自己当成寄人篱下吗?居然形容自己“白吃白住”,天啊,她真可爱! “可是……我这样一直待在家里可……可以吗?”申恭媺不安地问。 “当然可以。”他沉笃一笑。“你可以去学些东西,学画画、学音乐、学瑜伽、学做菜做点心,什么都行,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继续念书,我替你打听学校,我的财富已经足够了,你只要安心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我想学种花。”她突然说道。 “嗄?”他又傻眼了。 “我说我想学种花!”找到一件想做的事,她突然觉得好兴奋。“以前我就想学种花,可是园丁都不肯教我,我爸妈也不喜欢我碰那些东西,现在我想学,我觉得庭院的花都种好漂亮哦,如果我也能把花种得那么漂亮就好了。” 这一定是宿命,母亲和他妻子都喜欢种花。 “你知道庭院那些花是谁种的吗?”他黑眸带笑。 申恭媺摇摇头。“是请庭园造景公司做的吗?” 他笑了,母亲听到媳妇这番赞美肯定乐得飞上天。“是我妈弄的,也就是你婆婆弄的。” “真的?”她瞪大眼眸。“都是陶阿姨弄的?她好厉害!”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妻子。“还叫陶阿姨?” “唔!”她捣住自己嘴巴。“我忘了……” 安勃政笑道:“爸妈下个月回来,到时记得改过来就行了。快吃吧,吃完我们出去买花种子。” 她眼睛瞬间焕发出兴奋的光彩,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的表情,她的大眼总是不经意的盈满哀伤,但今天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开心。 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能像现在一样开心。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起床的时候,安勃政发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搂着他的妻子睡,虽然才两晚,但他已经习惯身边有她的感觉。 她去哪了呢? 才七点,是不是肚子饿,下楼吃早餐了? 他连忙起床梳洗,换上西装,希望赶得及跟她一道吃早餐。 “早,少爷。”林婶见他到餐厅,很快地把两片面包放到烤箱里,着手准备煎蛋,少爷喜欢吃现煎的单面荷包蛋。 “少夫人呢?”没有见到可人儿的身影,他很错愕。 “少夫人从早上起床就一直待在花圃里,直到现在还没进来吃早餐。” “什么?”他讶异极了。 “少爷,您的咖啡要现在煮吗?还是……” “我等一下再吃!” 他用最快的速度走到花圃,果然看见他的妻子蹲在那里,嘴里哼着歌,虽然额上沁着汗珠,但神情很愉快。 “林婶说你还没吃早餐。” 听到男性的嗓音,申恭媺抬起头,看见她的丈夫一身英挺帅气的西装,她觉得……他好帅哦。 她展颜冲着他一笑。“对啊,我忙着把种子埋进土里,真的很有趣耶,我不知道种花原来这么好玩。” “你怎么知道方法对不对?”他不由得微笑了。 看她拿小铲子的模样真是可爱,还穿着围裙,他不知道种花也要穿围裙,他以为只有作菜要穿围裙。 “我打电话问陶阿……”她顿住,羞涩的笑了笑。“我打电话问妈,她告诉我很多种花的方法,还说等她回来之后要教我更多。” 原来她们婆媳已经通过电话啦,母亲一定很高兴有人自愿做她的入室弟子,看来他这辈子是和花花草草脱离不了干系了。 但是,他甘愿,因为可以一辈子拥有她,他们的缘份早在没出生前就注定好了。 “那么,安太太,现在可以暂停一下吗?你的老公想跟你一起吃早餐。” 申恭媺笑了。“当然可以,我肚子也饿了。” 她站起来,却因为腿麻差点摔倒,安勃政连忙扶住她,责备道:“下次不可以再蹲这么久,我会叫林婶好好看着你.” “我脚好麻。”本来都好好的说,怎么忽然就腿麻了? “我抱你进去。”他抱起她,更加发觉她好轻。 “不要啦,如果被别人看见……”她害羞地说。 “这里没有别人。”他不由分说的把她抱进客厅,让她先在沙发休息一下,他进浴室拧了条湿毛巾替她擦脸。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让他这样伺候她,总觉得很不妥。 “我来。”他细心的替她擦了脸,又擦了手,这幕看在刚好从厨房走出来的林婶眼里,又是一阵惊、呆。 天真的要下红雨了。 少爷居然这么温柔的在替少夫人擦脸擦手,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表情。 以往少爷到别墅净空脑袋时,只要她动作稍微慢一点,他就会不耐烦说,今天却那么有耐心,真怀疑少爷被外星人附身了。 “腿比较不麻了吧?”安勃政问。 “嗯。”申恭媺点点头。 “那我们去吃早餐。”他牵着她的手,本来想跟她十指紧扣的,又怕她不习惯会排斥,所以就只是单纯的牵着她而已。 林婶连忙跟进去替他们准备早餐,吃完早餐之后,安勃政将甄玟送的保养品拿给她,昨晚他就随手搁在客厅里。 “我朋友要我拿给你用的,她在化妆品公司工作。”如果她追问他跟甄玟的关系呢? 不,她不会问的,她不是那种问东问西的烦人女人。 “替我谢谢你的朋友。”她接过提袋,微笑、礼貌地表达。 身为申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她当然看过很多好东西,所以精美的包装并未引起她太大的兴奋。在父母过世之后,物质对她来说,意义已降到最低。 她的神情让安勃政觉得她该有自己的社交活动。“你在台湾没有朋友,改天我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你,我们有四个死党经常聚会,其中一个不久前结婚了,或许你能和他的老婆成为好朋友。” 他不确定把晓扇介绍给媺媺对不对?晓扇是个天兵小姐,而媺媺现在是脆弱的。 但或许她们能成为好朋友也不一定,他决定近期办个烧烤会,让大家认识彼此。 “我去上班了。”他吻吻她的面颊。“你自己找点事做,不要一直睡觉,过度的睡眠对身体不好。” 他听林婶说,她住在海湾别墅时,一天有二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其余二分之一的时间在发呆,她似乎想藉由睡眠逃避些什么。 “知道了。”他的亲吻让她的心一阵狂跳。“我会看看电视的,这里的电视节目很精采。”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不想让他为她担心。 “这样吧,”他脱口而出,“中午我叫司机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吃午餐。” 申恭媺微讶地回望他。“可以吗?” 林婶说他工作很多,平常很忙,是个道地的工作狂,她可以耽误他的时间吗?她不确定,自己为他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当然可以。”他知道中午是他一周难得的空档,柯秘书没有安排商业餐叙,而他不想留她一个人在家,那会令他牵肠挂肚。 想到中午可以见到她,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喜欢吃什么?我让秘书安排餐厅。” 申恭媺认真的想了想。“义大利面吧,我想吃得简单点。” 他微微一笑,眼神莫名温柔。“没问题。” 他已经有属意的餐厅了,他和甄玟去过一间义大利餐厅,是她推荐的,菜色道地,非常美味,她会喜欢那里的南欧气氛,而且距离他的公司并不远,他们可以吃得久一点。 “那么中午见了。”他轻抚她的脸,将她耳边的发丝掠到贝耳后。 “好。”她羞涩地垂下眼睫,听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安勃政忽然将她拥进怀里,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他低首吻了她,她逸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在丈夫怀里,任由他唇舌吸吮,整个人像有电流通过。 许久之后,他才粗喘着放开她的唇舌,而她的反应则是腿软,只能双眼迷蒙地轻喘着,如果不是他还搂着她,她可能早瘫软滑到地上去了。 哐当! 玻璃掉落地上碎掉的声音,他们同时往声音源头看去——林婶正手忙脚乱的想假装没来过。 “呃、呃——那个——我拿果汁给少夫人……” 天啊!她竟撞见他们在接吻?! 她不敢相信啦,她所认识的少爷绝不是个会在客厅跟女人接吻的人,即使是他的老婆也一样。 “我出门了,好好照顾少夫人。”他假装没看见林婶的慌乱,出门去了。 中午就可以见到媺媺了,这令他有所期待,他希望早上赶快过去。 第六章 这是申恭媺第一次到巨讯集团的总公司。一栋亮眼的新颖大楼,所有事物都井井有条,她对这一切并不陌生,申氏地产也有庞大规模。 她坐在沙发里,这是一间明亮、简洁、功能性绝佳的办公室,她喝着柯秘书送进来的冰红茶,直到安勃政放下电话,他理理衣襟走向她,对她伸出手。 眨眨眼眸,随即意识到他是要牵她,于是搁下红茶杯,把自己的手交给他,心跳也随之加速。 他歉然道:“饿了吧?一个很难搞的证券商,耽误了不少时间。” 两人并肩走出总裁室。 “张司机在大门口等两位。”柯秘书在座位里起身说道,目送他们离开。 “朵丝义式餐坊”距离巨讯约莫十分钟的车程,申恭媺很喜欢它的设计,温暖的橘色调相当舒服。 他们在侍者的带领下入座,中午的客人很多,但多半有教养,轻声交谈着,空气中流泄着南欧音乐。 “这里的招牌菜是义大利面,但烧烤类的排餐也很道地。”他看着menu,希望她两种都吃,但她应该没那么大食量。 “我要地中海番茄海鲜面。”她觉得他应该饿了,所以很快把menu看了一遍,快速点餐。 “给我一样的。”安勃政阖上menu还给侍者,这才意识到自己点了跟她一样的食物。这代表什么? 他想了解她,知道她吃的食物是什么味道?他从未这么想了解一个人,过去他们生活在截然不同的空间里,但他想,从现在开始了解不算晚。 “你常来这里吗?” “老实说,不常。”如果不是甄玟提议,他不会走进这类餐厅。 若她问起他怎么知道这间餐厅,他要告诉她吗? 他忽然觉得选择这里用餐不是个好主意,他似乎考虑得不够周详。 “这是柯秘书订的对不对?”她欣赏着桌上的小摆饰和颜色鲜艳的小花束。“女生都喜欢这种餐厅。” 安勃政松了口气。她并没有问,也没有起疑。 “安?” 一个女性惊喜的嗓音在他头顶上方清亮的扬起,他抬起眼,看到了笑容灿烂的甄玟。 要命! 全台北市有这么多家餐厅,她偏偏选了这一家! 他的表情一定不太热络。 “恭媺,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甄玟转眸对着状况外的女主人微笑。“我是安的朋友,我叫甄玟,你们结婚那天我也有去哟。” “你好。”申恭媺礼貌地颔首,露出合宜的浅浅微笑。 那天宾客很多,她一个都没记住,但这个短发女子很俏丽,很亮眼,她应该要有印象才对,可能她那天真的太紧张了。 “我可以坐下吗?”甄玟看着某位不太悦然的男子问。 安勃政挑开了浓眉,勾起嘴角,不置可否地问:“你没有约人吗?” “没有。”她笑了笑。“突然想吃这里的义大利面就来了,没想到会碰到你们,我真的好高兴,我不太喜欢一个人用餐。” “你请坐。”申恭媺见他面无表情,连忙说道。 “谢谢。”甄玟拉开餐椅,很愉快的坐下了。 侍者很快送来另一份餐具和水杯。“甄小姐今天要吃点什么?” “白酒蛤蜊义大利面,还要一份经典浓汤。”她点了餐,侍者退下。 “你常来吗?”申恭媺问。 安勃政立即在心里呻吟一声。他真希望此刻发生地震,然后他会迅速把媺媺带走。 “我是这里的常客。”甄玟朝她眨眨眼。“一个礼拜至少来三次,有时五、六次哟,也是我带安来,他才知道这里的,他们男人啊,都不太讲究吃东西的地方,你说对不对?” 某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一个字都不吭。 “这样啊。”申恭媺点点头。 那他们一定是交情很好的朋友,可是他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好像不太欢迎她? “对了,我要安转送一份我们公司的保养品给你,你有收到吗?”甄玟亲切的问。 申恭媺恍然大悟。“原来那份保养品就是你送的。” “用用看,用得习惯再告诉我,我可以针对你的肤质送你适合的保养品,我们专柜也有做脸服务,改天你来做脸吧,我替你预约vip室。” 安勃政啜了口水,冷眼旁观着。 他认为甄玟没有胆量对媺媺乱说,今天的偶遇应该只是巧合,如果他戒心太重,反而会让媺媺起疑心。 餐点送上来了,甄玫仍不时跟申恭媺聊些女人保养的小撇步,申恭媺也不时给予回应,两人聊得很开心。 “今天我请客。”安勃政招来侍者,把信用卡交给侍者结帐。“我还要回去开会,可能没办法等甜点和饮料了。” 他想快点把媺媺带走,不然等一下喝附餐饮料和吃餐后甜点时,谁知道甄玟又会不经意的透露什么。 “这么快啊?”甄玟惋惜地看着申恭辙。“我觉得我们两个很谈得来,还想多跟你聊聊呢。” 说完,她灵光一现。 “安,你要回公司开会对吧?我要去巡柜,百货公司刚好在附近,不如恭媺跟我去逛逛,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家。” “她下午还有事,跟我母亲有约。”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 开玩笑,他是希望媺媺多交些朋友没错,可是跟甄玟就不必了,那点智慧他还有,如果甄玟说出他们曾短暂交往的事,甚至说出他们接过吻的事,他认为他的妻子会受不了。 “这样啊,那改天再约吧!”甄玟毫不介意地说。 申恭媺惊讶的看着他。 他说谎……为什么? 陶阿姨明明还在国外没回来,他不想让她认识他的朋友吗?是不是觉得一无所有的她会让他丢脸?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们先走了。”安勃政搁下餐巾纸起身,总算脱离“险境”。 车上,申恭媺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要骗甄小姐?” 他撇撇唇,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她的私生活不太单纯,你们还是少接近比较好。” 她困惑地问:“可是——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我们只有普通交情。”他强调。 “普通交情?”她更不懂了。“可是她送我保养品……” “那是社交的一部份。”他不带感情地说:“反正是化妆品公司免费提供给主管的,所以她用来做人情,你不必放在心上。” “原来是这样。”她没再追问,也释然了,只要他不是觉得她让他丢脸就好。 “晚上我可能会比较晚回去,你自己先睡,不要等我。”虽然他也想早点回家陪她,但他知道晚上的饭局势必会很晚结束。 申恭媺对他嫣然一笑。“知道了,不必担心我,累了我会自己先睡。”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应酬果然很晚结东,安勃政回到家已经超过十二点了,只有门廊前的两盏灯光等着他。 他洗了澡,洗去一身的酒气,因为想到要拥着她睡,席间已经尽量少喝了,但酒的气味还是有的。 看着熟睡的申恭媺,他的嘴角扬了起来。 床上有另一个人的感觉真好,媺媺是他的,在他夜归时,她会在他们的床上等他,跟以往独自夜归回家的感觉截然不同。 以前他夜归时,全家都睡了,他回到房间往往只有疲倦的感觉,有时甚至会没洗澡就和衣躺下,本来只想休息片刻,往往不小心就睡到天亮。 现在就不同了,看到她,他整天的疲倦都消失了。 安勃政迅速掀开棉被,进入有她体温的温暖被窝内,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她好香。 淡雅的沐浴乳香氛,他嗅闻着她的发,她用的洗发精也很香,看到她柔软的樱唇,他忍不住凑过去吻住。 然而仅仅只是吻吻她的嘴唇根本无法满足他,他的舌尖迅速探进她唇里,热情的搅弄她的舌根。 申恭媺当然被他的热吻给扰醒了,半梦半醒之间,有个人在吻她,男性阳刚的气息和味道,在她鼻间漫开。 他吻着,把她压在身下,手在她睡衣上滑动,探进丝薄睡衣里,轻揉她的胸部。 紧贴她娇躯的感觉是那么美好,他吻着她,一边爱抚她的胸部,感受她女性特有的纤细弧度,她敏感得像初生儿,他的每一下揉弄都会引起她的颤栗反应。 他的男性早在吻住她的那一刻就蓄势待发了,可是他硬生生压抑下来,想到她在新婚之夜的反应,他知道还不是时候。 他的手从睡衣里退了出来,改为将她拥在怀里。 申恭媺脸红心跳的依偎着他的胸膛,当然也感觉到他的勃发硬挺,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她对他的爱抚挑逗有感觉,她十分确定这一点,可是又怕在重要的一刻,会像那天一样的失控,她没把握可以顺利跟他结合,也怕他会厌烦这样的她。 “睡吧,我抱着你就好。”安勃政在她耳边喃语。 泪水一下子冲进她的眼眶里,感动盈满她的心。 她知道他在独自忍耐欲望无法发泄的痛苦,她是他的妻子,却无法履行人妻的义务,她……真的好自责。 她的身体哪一天才能自然的接受他呢?希望那天赶快到来。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周末到了,申恭媺有点紧张,因为安勃政早在前两天就告诉她,周末下午邀请了他的死党们来家里烧烤。 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她? 她非常忐忑不安,因为不知道他的朋友们,对于条件那么好的他,居然入赘她家有什么看法? 她希望可以跟他的朋友打成一片,可是,她也同时没自信到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只能抱着最小的希望,只要他们不讨厌她就好了。 以前她的个性温驯、乐观,自从遭逢巨变后,她整个人的性格都蒙上一层阴影,变得极端没自信,生怕自己哪天又会被遗弃。 “我们去买东西吧!”吃完早餐之后,安勃政兴致高昂地宣布。 她有点脸红的看着他,轻松的休闲服打扮使他显得神采奕奕,也更加挺拔,跟他穿西装时的严肃很不一样,性感得令她心悸…… 天啊,她在想什么? 她连忙拉回脱序的心思。“买什么东西?”她心跳得好快,如果他看出她在想什么怎么办? 显然他没有看出来,他的神态自若,好看的唇际扬起一抹微笑。“烧烤会的东西啊。” 申恭媺微微一愣。“嗄?” 她以为那些东西林婶会准备,毕竟以前她家举办类似的活动时,都是由下人准备东西的。 看出她的心思,安勃政笑了。“我不是养尊处优的太少爷,读书时候也并没有很多零用钱,我们几个死党会轮流准备烧烤的东西,这同时也是烧烤的乐趣。” 她还是不太懂,而且也没有概念要准备什么,她连去什么地方买那些东西都不知道。 这些当然都不需要她烦恼,她只要跟着他走就对了。 由他开车,他们进入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时间刚好在百货公司开门的十一点。 “他们几个跟我一样,都是工作狂。”他边做停车的准备动作边说道:“所以周末通常都做为补眠时间,我叫他们傍晚来,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他们也可以好好补眠。” 他把车停好,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他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她的心又是一跳。 “洋装很适合你。”他欣赏着宛如幽兰的她,暗自打算今天要送她几件洋装,这是身为丈夫的权利不是吗?她是他的妻子,只有他可以送衣物给她。 “你穿休闲服也很好看。”申恭媺低声地、有点脸红地说。 他蓦然将她拉进怀里,黑瞳直直地望着她,像潭深水一样。 她仰视着他,脸上红潮还没退去,一颗心又不由自主的狂眺起来。 这这……这是停车场耶,他想做什么? 她呆呆地看着他漂亮的唇形,喃喃地伸舌滋润自己干燥的唇,整个人有种晕眩感。 不会吧?不会是想吻她吧?可是这里是……是停车场耶,旁边有人走过去…… 他的手扣在她纤细的腰际,她还呆滞的没反应过来,他的薄唇已经贴上她的唇,她立即沉醉在他的热吻里。 安勃政并没有吻她太久,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而他毕竟是巨讯集团的总裁,任何花边新闻对他的身份都是不恰当的。 他浅尝即止,在放开她的唇后,满意的看到妻子嫣红的小脸和迷醉的眼神。 他轻抚着她细柔的小脸,在心中叹息一声。 可人儿,她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才一个星期而已,他却觉得仿佛已经过了一年,他想与媺媺身心合一,但又不能操之过急,对于已经深深爱上她的他而言,这真的很痛苦。 “哈啰,安、恭媺,我们又见面了。” 他们两个的表情都是一副刚从两人世界中醒过来的样子,慢半拍的看向声音来源处,就见亮眼的甄玟踩着高跟鞋朝他们走近。 她她她……看见什么了啊?申恭媺睁大眼眸,脸更红了。 “我刚停好车就看见你们了。”甄玟笑眯了眼取笑道:“很甜蜜哦,我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不会在接吻吧?” 某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问道:“来巡柜吗?” 他决定明天去庙里烧个香,保佑不要再偶遇甄玟,跟不想见到的人不期而遇,这种感觉真的很差。 “是啊。”甄玟笑着,晃荡两只银亮的大耳环。“你们呢?这么早来逛百货公司啊?我要待到下午,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来请客。” 安勃政益加冷淡的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请了朋友到家里烧烤,买好东西就要回去,改天吧。”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喽。”甄玟毫不在意他的婉拒,落落大方的从手袋里取出一瓶精美的香水。“恭媺,这是我们公司新一季的香水,下个星期才会上架哦,这瓶送给你,如果喜欢再告诉我。” 申恭媺有点不安。“这瓶香水多少钱?我跟你买好了。” 甄玟弯唇微笑。“恭媺,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还是你认为我配不上你总裁夫人的身份呢?” “当然不是!”她急忙解释,“因为你一直送我东西,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甄玟露齿一笑。“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改天请我到你们家作客好了,我很想参观你们的新居哦。” 申恭媺点着头。“好,改天一定请你到我们家玩。” 听到她的承诺,安勃政不觉蹙起眉心。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一定要在家坐镇! “就这么说定了。”甄玟大方的朝他们挥挥手。“改天见了,拜! 第七章 烧烤会很成功,宾主尽欢,申恭媺在送走客人后觉得开心无比。 安勃政的朋友们都很好相处,也表现出喜欢她的样子来,尤其是晓扇,她觉得她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为她们俩一静一动,非常速配。 烤肉的味道经过沭浴而散去,今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烫到了手,现在还有点痛。 她找到急救的医药箱,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来,正想找点药膏来擦时,安勃政推门进入卧房,手上拿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 “怎么了?”他随即看到她在翻找医药箱,迅速搁下酒杯和酒瓶走到她身边,原本他是想跟她喝点红酒,比较好入睡的。 “没什么,只是在烤肉时不小心烫到一下,擦点药就没事。” “我看看!”他执起她的手,发现已经起小水泡了,旁边红红肿肿的,他蹙起眉心。“烫到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他竟没注意到她被烫到,真是该死! “烫到的时候只有一点痛,而且你在跟朋友聊天。”她解释。 “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安勃政扶着她的腰,顺势将她带起。“换衣服,我们到医院。” “嗄?”去医院?只是烫到而已…… 他说下去,“去给医生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申恭撤傻眼的开口,“可是,没有很严重。” “说不定有细菌感染,医生看过我才能放心。” 看他表情那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她也就听他的话,去更衣室换下睡衣,穿上外出服。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拿起桌面的车钥匙。“我已经连络过医院了,我们一去就可以直接看!” 那间大型综合医院距离他们家约莫十分钟车程,院长是他爸爸的朋友,等于是他们的家庭医生。 “你是什么时候烫到的?”上了车,他问道。 “夹牛排给晓扇的时候。” 他努力回想自己那时候在干么?好像在跟赫连聊未来的电子市场走向,他们聊得很投入,所以没有注意那么多。 “我应该一直在你身边才对。”他懊恼道。 他跟心理医生谈过了,此刻的她,处在极端没安全感的状态下,家里的变故、骤逝的亲人、陌生的环境,甚至于和他的新婚关系都会让她忐忑不安。 他可以做的是,尽量陪伴在她身边,并且相信她的每一个决定和每一句话,让她打从心里感受到他的支持,她会渐渐恢复原本的个性。 “你不必这么自责,其实这真的没什么,只是一点小烫伤。”她觉得自己又给他带来麻烦了。 如果不是她粗心大意烫到手,现在他可以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不必费劲带她上医院。 一切都是她不好,她真没用,为什么总给他带来不方便,她真希望自己也可以为他带来些许快乐…… “听着——”他蓦地转眸看着她。“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不会等闲视之,我会把你摆在第一位,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一样。” 动容的眼波在申恭媺眸中缓缓滑过去。 我爱你、我在乎你、你对我好重要……没有这些甜言蜜语,都没有,可是他却传达了一项讯息——她很重要,对他而言,她很重要! 她浮沉的心忽地感觉到踏实了,有安勃政在身边的感觉,就像有座稳固的石山保护着自己一样,她不必为明日可能发生的灾难苦恼难眠。 确实是这样,结婚之后,她睡得安稳多了,夜里不再作恶梦,也不必再服食安眠药,胃口也好了很多,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安勃政对她似乎又有了另一种更重要的意义,不只是一个替她解决债务问题的恩人而已。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从医院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在医生亲口告知她的烫伤并无大碍后,他总算露出放心的表情。 申恭媺在回程的路上就已经开始打盹儿了,忙了一天,车内舒适的冷气和轻柔的音乐,以及车子平缓行进的规律速度,在在都像催眠曲。 不知不觉,她阖上了眼眸。 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有人在抱她,她蹙蹙眉心,缓缓睁开犹爱困的眸子,发现自己在他怀里。 她眨眨眼,感觉像在室外,有花香和树叶的气息,还有微风吹在她脸上。 “我吵醒你了?”安勃政将妻子抱在怀里,一边将车子上锁,转身往建筑物走去。 “我们到家了啊?”她揉揉眼睛,分辨出在车库前。 他温柔的对她说道:“你继续睡,我抱你上楼。” 被他这样抱着,申恭媺突然心跳得好快。“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只有几步路而已,而且你一点都不重。”他没放她下来的打算,迳自抱着走向大门。 心跳一直加快,她不敢分析自己对安勃政的感觉,她可以爱他吗?可以爱自己的丈夫吗? 林婶已经休息了,室内有玄关灯迎接他们,他换了拖鞋,把她抱上楼。 “你很累了吧?”安勃政把她放在床上,迅速去更衣室拿出她的睡衣。“你先换睡衣,我去热点东西给你吃。” 她本来想说自己不饿的,可是他已经走出房门了,他的动作总是很快很俐落。 她刚换好睡衣,他就上来了,端着一碗简单的燕麦粥。“睡前不要吃太多东西对消化系统比较好,把粥喝了,然后再吃药。” 她点点头.“好。” 其实只是皮外伤而已,根本没必要吃药,可是在他严肃的监视下,医生好像觉得不开点药给她吃,他不会放过医院似的,所以就开了三天份的药给她。 她认为那只是几颗维他命,但如果能让他安心些,她愿意吃。 喝完燕麦粥,他端来开水,她吞了三颗药。 “睡吧,我要去洗澡。”他替她盖上被子,看见她闭起眼睛,这才拿出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浴室很大,还有个蒸汽室,他在蒸汽室待了很久,让自己冒一身汗,然后再去莲篷头底下冲冷水。 冲完冷水,他又在按摩浴缸泡澡,全然的放松,当他走出浴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自从克制自己不能碰她之后,与她同床共枕变成最快乐也最痛苦的事,她对他的吸引力一日强过一日,他怕会压抑不住冲动要了她。 所以,他每晚都刻意让她先睡,再把自己搞到很累,有时是在隔壁的健身房运动,有时就像刚刚一样,在浴室里花很多时间。 总之,只要她睡着,他就可以说服自己不要打扰她的睡眠,这样会比较容易克制对她的欲望。 然而当这些努力都做白工,看着媺媺,他还是会想拥有全部的她时,他会索性让自己喝杯烈酒再入睡。 卧室里很静,他边用毛巾擦干头发边走到床边凝视她。 媺媺已经睡了,而且没有皱眉头,这显示她不再作恶梦了吧? 有几个夜里,他被她的哭声惊醒,知道她作了恶梦,他拥着她,轻拍着她,哄她再度入眠,也心疼她心中承受的折磨。 她的父母应该知道她根本没能力解决他们留下的残局,却还是一走了之,将现实的残酷留给她承担,他们真的太自私了。 他倒了杯红酒走回床边,凝视着申恭媺安详的睡颜,缓缓喝完酒后才上床。 睡吧,安勃政,不要想太多,终有一天,她会打开心房接受你的…… 他催眠着自己,尽量不要碰到她一分一毫,因为今晚对她的怜惜益深,想拥有她的心情也更加强烈,他怕无法克制自己,因此努力与熟睡的她保持距离。 蓦地,他震动了一下。 恭媺竟一个侧翻,贴到他身侧。 然后,她伸手抱住了他,他浑身犹如电流通过,他有过几个短暂交往的女人,也都上了床,但从没有女人给他这般震撼的感受。 他忍不住回抱了她,低首寻找她的嘴唇,同时发现她正睁着澄莹的眸子瞅着他。 老天!她没睡! 他的手支撑着她的后颈,嘴唇迅速覆盖住她的唇,她任由他饥渴般的索吻,这股顺从让他的理智飞走了,眼底全是炽人的欲望。 或许这一次可以,或许她已经准备好要接纳他了…… 他的手抚在她丝薄的睡衣上,缓缓罩住柔软的胸部,热气在两人之间扩散,他继续耐心的爱抚她的胸部,吻从嘴唇滑下,吻着她的颈子、锁骨,然后将她的睡衣推高,袒露那娇挺的丰盈,他的嘴含住美丽的蓓蕾吮吻…… 他蓦地发觉到,她并没有穿内衣! 他知道她一向有穿内衣睡觉的习惯,这显示她是保守及教养良好的,但今晚她的睡衣下却空无一物……天啊!他这才意识到,她连内裤都没穿! 媺媺是什么时候脱掉的?在她重新换上睡衣时就脱掉的吗? 这么说,她已经准备好要接纳他了? 知道她的意思之后,欢愉立即盈满安勃政的胸口,因为这也代表着,她同样渴望占有他! “啊!”申恭媺发出疼痛难当的哼声。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一片阻碍。 他惊讶的看着紧闭双眸的妻子。 处女膜…… 他确信那片阻碍他无法顺利进入她体内的东西是处女膜…… 老天!她没有被强暴,她仍然完美无瑕! 喜悦在他心中不停扩大,他自认没有处女情结,当然交往过的女人也没有人是处女,她们的第一次多半献给初恋男友。 然而,发现她还是完璧的事实令他快乐得想大叫,因为她是完完整整属于他一个人的,而且她再也不必背负自己不洁的自卑和罪恶感了! “媺媺……”他叫她的名字。 她睁开迷蒙的眸子,看见他极力克制欲望的帅气面孔。 “知道我碰到了什么吗?你是处女。”他的唇角弯了起来。“没有任何该死的人碰过你,你还是个处女。” 申恭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真的吗? 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刚刚是有感觉到撕裂般的痛,感觉到自己再无法承受他的进入,可是……那真是她仍旧纯洁的表征吗?她……不敢确定。 安勃政吻着她,缓缓进入她,看见她紧蹙着眉心喘息,拳头握得死紧。 知道她一定很痛,他耐心的等她适应他灼热的存在,直到她的眉心稍稍放开了些,他才轻缓律动,但仍克制冲刺的欲望。 他等待了许久的时间,这种耐心从未用在任何女人身上,直到他测试着她的反应已经可以接纳他了,才挺身深入。 高潮来得毫无预警,他释放了,粗喘着瘫在她身上,快感淹没了所有感官……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床单上的落红证明了安勃政所言不假,她真的还是处女,她因这份意外的礼物喜悦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坏蛋没有碰过她,他们只是吓吓她而已,然而她却自卑的过了那么多年的岁月。 真是傻呵,早该听妈妈的话去做处女膜检查的,可是她因为太过害怕结果而不愿去。 现在她不必再自卑了,也不必再觉得自己是不洁的,她的内心充满重生的喜悦,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 “少夫人,您的电话,是从温哥华打来的。” 林婶拿着无线电话走进餐厅,她正快乐的在烤面包、煮咖啡,今天她想亲自弄早餐给安勃政吃,所以提早起床。 “谢谢你!”可能是欧阳律师打来的,她连忙洗了手,接过无线电话。“喂,我是恭媺。” “快点把房子给卖了,否则我保证你会非常后悔!”一个邪恶的男性嗓音透过听筒传来,打坏了她所有的好心情。 “叔叔!”申恭媺立即被气得发抖。“你没有资格逼我卖房子,我永远不会卖掉那栋房子,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纪念!” “那么就叫你那个有钱老公拿出一笔钱来,不要妄想就这么打发我,我申添晋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物,你最好不要小看我,不然——” 蓦地,她手中的听筒被拿走了,她看到安勃政正稳健的拿着听筒。 “不然如何?”他阴沉地问。 申添晋迟疑的问:“你是安总裁?” 安勃政并不回答,冷冷地道:“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只是不论你要的是什么,你都不可能从我们手中得到,而且我会请律师告你骚扰、恐吓、威胁。” “是吗?”申添晋干笑两声。“那我们就走着瞧,看到时谁会比较后悔,嘿嘿嘿,安总裁,你想不想看你太太十二岁的裸照?虽然只是孩子,但该发育的都发育了哟。” 他的神情益发冷冽。“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以为你娶的是贞洁圣女吗?恭媺在十二岁的时候被人绑架过,对方拍了她的裸照寄来威胁我们,而这件事情,她本人也不知道,你想,如果我把那些裸照公开,她会怎么样?而安总裁,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的公司又会受到什么影响呢?” “恭媺的爸妈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照片交给你。”他冷冽地说。 这件事有漏洞,而且是很大的漏洞,但关键是什么?他会找出来的。 “我可是恭媺她爸爸唯一的弟弟啊,怎么不可能?” “你想要什么?”安勃政使出缓兵之计。 “果然是大人物,稍一衡量就立刻知道得失。”申添晋笑了。“第一个办法是,叫恭媺那丫头不要再跟我作对,把房子卖掉,不然就过户到我名下,第二个办法更简单了,安总裁您,只要给我一笔封口费就行了,数目不多,我只要五百万美金。” “很合理。”他在心中冷笑。“我考虑几天。” “当然,那么我们再连络了,不要忘了我手上的东西,如果你不想伤害恭媺的话,最好快点给我答案,再见了,安总裁。” 电话挂上了,他陷入思考之中。 “我叔叔说了什么?”申恭媺急切的看着他。“他是不是跟你要钱?你千万不要给他,他是个人渣,没资格得到任何一笔钱!” 她的心情顿时从天堂堕入谷底,自己又替他惹麻烦了。 “你放心,我不会给他半毛钱。”他牵着她的手,让她在餐桌前坐下下来,自己也跟着在她对面坐下,然后给她一记稳定心情的轻松微笑。“我闻到咖啡香,你在为我煮咖啡吗,老婆?”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我叔叔——” “宝贝,”他打断她,温和的说:“你什么也不必担心,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她该相信他的,不是吗? 虽然担心,但她终究点了点头,并且告诉自己,他知道怎么做,她只要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就行了。 餐后,他借口要到书房连络公司的事上楼了,他们说好半小时后要去买新的花种子。 书房里,他拿出手机,找到一组许久未拨的号码。 “marco吗?我是安,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是关于一宗绑架案,发生在十四年前……”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百货公司的人潮不管平日或假日,始终都那么多。 申恭媺在男饰专柜逐一挑选,她在替安勃政选生日礼物,这是她婆婆——也就是疼爱她的陶阿姨早上给她的情报。 婆婆说,他喜欢海鲜,因此她出门前,已经交代林婶去鱼市场选购新鲜的海鲜,她对厨艺一窍不通,但她请林婶教她怎么烹调好吃的海鲜。 接下来只剩生日礼物了。 他缺少什么呢?翻过他的衣橱之后,她发现他什么都不缺,他的衣饰都是顶级的,充满了精英品味,她怀疑自己可以买些什么送给老公。 香水?领带?领带夹?或是一件衬衫?长裤?皮鞋? 老天,她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哈啰!恭媺!” 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吓了好大一跳,因为她认为没有人认识她说。 转过身,看到笑盈盈的甄玟,她的衣饰明艳照人,一副女强人的架式。 她结结巴巴的。“哦——是你——甄、甄小姐——” 真的是太巧了,她们已经偶遇第三次,如果照佛家的说法,她们很有缘份。 “叫我名字吧!”甄玟巧笑倩兮地问:“来逛街吗?看你很苦恼的样子,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她可以帮忙?那太好了,申恭媺恍如遇到救星般的吐露自己的烦恼根源,“今天是勃政的生日。” 甄玟扬了扬眉毛。“真的吗?”是他生日啊…… 申恭媺咬着下唇。“我很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我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才好。” “很简单啊,送他一个皮夹好了。”甄玟轻松地说:“他的皮夹好像用很久了,也该换新的了,送一个可以放照片的皮夹,把你的照片放进去,他一定很高兴。” 她会不会问她为什么知道她老公的皮夹该换了? 因为她留意过啊,她也曾计划在某个特别的节日送他一个新皮夹,里面放她的照片,但一切都不可能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申恭辙马上认同了她的建议,不好意思地看着她。“你可以陪我去买吗?我不确定要买长夹或短夹,你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吗……哦,我忘了问你忙不忙?我应该先问的,你在工作吗?” “我现在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挑选。”甄玟像好姊妹般的挽住她的手。“恭嫩,你好瘦哦,手臂这么细,很好穿衣服吧?” “他说我太瘦了,要我多吃点。” “你的身材很匀称啊。”甄玟称赞。“是很多麻豆梦魅以求的身材哩。” “麻豆?”申恭媺脸上出现不解问号。 甄玟笑了。“模特儿啦。” 申恭辙也笑了。 多认识一些朋友是对的! 两个人在皮件专柜买好皮夹,甄玟立即提议到二楼去喝咖啡。 “你花了那么多时间陪我买东西,我来请客。”申恭媺连忙说道。 甄玟笑嘻嘻地对她眨眨眼。“那我一定要多吃点,那里的东西不便宜哦。” “没关系,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手扶梯,一群青少年挤到她们旁边,嘻嘻哈哈的推挤笑闹,甄玟嫌恶的看了没礼貌的他们一眼,申恭媺跨出一步—— 蓦地,她突然往前滑,整个人失足滚下手扶梯……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甄玟惊恐的尖叫,也感觉到四周的骚动,但她眼前一黑,什么也无法想了…… 第八章 “shit!”安勃政连忙起身避开让咖啡泼洒到衣服的灾难,但桌面的文件却被咖啡迅速侵蚀。 “柯秘书!”他一边迅速抽出数张面纸吸掉咖啡液,一边按内线叫人。 柯秘书很快出现了。“有什么吩咐吗,总裁?” “叫人来收拾残局。”他烦躁的走出办公桌。 他刚刚有打瞌睡吗?没有。 那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把咖啡杯打翻?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着甄玟,他的心情更加不悦。 她不该再打手机给他的,难道不懂得游戏规则吗?他已经结婚了,而且他会对妻子忠实,她这么做只是白费工夫,他今天一定要跟她说清楚! “我是安勃政。”他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光凭这种声音,甄玟就该知道她是不受欢迎的。 “安!”甄玟焦急的喊他。“恭媺出事了,现在在圣心医院的急诊室,你快点来!” 他的心重重一凛,语气顿时从冷淡转为急促。“什么事?她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再说吧!” “知道了!”安勃政扬声吩咐柯秘书,“我要出去,叫司机在大门口等我!” 他不容许因为分心而发生车祸,此刻的他不适合开车。 三十分钟后,他置身在圣心医院的急诊室,梭巡着申恭媺的身影,但只看到甄玟,他大步朝她走过去,面色沉凝。 “我老婆呢?” “已经转到病房去观察了,因为她还没醒过来。”她歉然的看着他。“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提议去喝咖啡就好了。” “带路吧,我要先去看她。”说完,他紧抿着唇。 现在不是弄清楚意外的时候,他要确定他的妻子安然无恙,这才是最重要的。 甄玟默默的将他带到七楼病房里,本来她还想说些什么的,但看他的样子,她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聪明。 病床上,申恭媺闭着眼睛,手上的血管里插着针,在吊点滴,脸上和手臂有些擦伤,头上包着绷带,连嘴唇都破了。 看到这种情形,他的心紧紧一揪,胃里一阵翻腾。 该死的!他该保护好她的,却让她发生了意外! “她没有呕吐,照过头部扫瞄和全身x光,医生说,可能有轻微脑震荡的情形。”甄玟嗫嚅地说:“没有骨折,头部有撕裂伤,其余外伤都已经上了药,他们预估她会在几个钟头内醒过来,就算醒过来也要留院观察一夜。” 他深吸一口气。“意外怎么发生的?” “我在巡柜,在百货公司遇到她,她说今天是你生日,要我陪她选购你的生日礼物,当我们买好,走下手扶梯要去喝咖啡时,一群青少年挤过来,她刚好跨出一步,可能是那样被推下楼的。” 他的生日? 他从不记生日这种小事,然而,她却为了他的生日礼物伤痕累累的躺在病床上…… 真是该死的生日礼物! “你回去吧。”安勃政烦躁地说,看也没看甄玟一眼。“我会在这里陪她。” 他很想迁怒于她,但那样做无济于事,现在他只希望媺媺安然无恙的醒过来,不要留下任何脑震荡的后遗症。 “我明天再来看她。”甄玟拿起皮包,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她在他眼中看到的担忧,足以证明他有多么在乎申恭媺,病房里,她是多余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申恭媺在医生预期的时间内醒过来,他们又为她做了几项检查,那些检查令她不太舒服。 “恭喜你,安总裁,尊夫人的情况良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但记住,暂时不要做剧烈运动。” 医护人员走后,申恭媺好抱歉、好抱歉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又给你带来麻烦,还搞砸了你的生日。” 安勃政走近她,拉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执起她瘦伶伶的手。“我并不在意有没有过生日,我在意的是,你平安无事的在我身边。” 如果她有严重的脑震荡,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她可能会失去记忆,忘了他,或许永久昏迷,不再醒过来。 一想到他的生命里可能会失去她,他就无法承受,那种恐惧的感觉太强烈了,幸好是一群青少年的无心之过,不然他会对肇事者采取法律行动。 “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她幽幽叹息。“想给你一个惊喜,原本我请林婶教我做海鲜料理,因为妈说你喜欢,我还想为你唱生日快乐歌,可是却连累你在病房里陪我……” “谁说在病房里不能唱生日快乐歌?”安勃政取出手机拨号。“柯秘书,是我,我在圣心医院七二一号病房,我要一个生日蛋糕,不择手段在最快的时间内送过来,若超过十二点唯你是问。” 申恭媺惊讶的看着他。 他他他、他叫柯秘书买蛋糕来? 墙上的钟显示已经快十二点了耶,这个时间去哪里买蛋糕?他真把柯秘书当超人对吧? “这样会不会太为难柯秘书了?”她有点不安地问。 他一点也不觉得那叫为难。“她接受过更难的挑战。” 果然,柯秘书在十一点四十五分叩门而入,手上提着一个蛋糕,神态自若,一点也没有劳命奔波的样子。 送来蛋糕,她恭敬地对他们颔首后,识趣地退开了。 安勃政迅速打开蛋糕,插上问号蜡烛,关上病房的灯。 瞬间,点着烛火的温馨气氛包围住病房,申恭媺眼睛都亮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她扬声轻唱,“祝你生日快乐ㄛ~祝你生日快乐!” 啪啪啪啪啪! 他为她的歌声喝采,可爱的心型草莓蛋糕像在微笑。 他在心里微皱眉头。 搞什么?柯秘书怎么买这德行的蛋糕来? 但是,他的妻子看起来好像很喜欢这个蛋糕的样子,他也就勉强接受。 “你……可以靠过来一下吗?”她忽然羞赧地问。 “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位置要调整?”他靠过去。 她蓦地伸手搂住他颈项,送上一个软甜香吻在他漂亮的薄唇上,脸也因为自己这大胆的举动晕红了。 安勃政完全怔住了。 她竟会主动吻他? 胸中的一颗心,猛然跳了一下。 他可以想成她也爱上他了吗? 一秒钟后,安勃政决定这么想。 他更加俯身,双手将她拥在怀中。 他的嘴唇反被动为主动,舌尖探进她贝齿里,勾缠她的舌根,他的眼里燃烧着欲望。 他现在就想把她带回家,但显然医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她不久前才从一层楼高的手扶梯滚落下来啊…… 想到她的头发可能被扯进其间,然后撕裂头皮,他的心就滑过一阵心悸,双手不由得更加紧紧拥住她。 往后他将更加小心的保护她,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如果可以,他希望二十四小时将媺媺带在身边。 他必须参加巨讯集团在上海的首次开发会议,而她则因为还在脑震荡的观察朗,医生建议最好不要做长途飞行。 他原本就计划带她同行,并且打算在会议结束后,抽空与她好好游遍上海,当做补度蜜月,可是这一切都被发生在她身上的意外给打乱了,他得一个人成行。 以前他对此类的工作都有无限的热情,可是因为她,他的心境大不相同,他希望这种事不要再发生,往后他的远行都要有她在身边。 “你放心去吧,我答应你,直到你回来为止,我都会待在家里不出门,这样够安全吧?而且林婶会寸步不离的照顾我,你不必担心。”知道他有多不放心将她留在台湾,申恭媺再三保证。 虽然这次不能跟他去有点小遗憾,但她想,以后还有机会的,她支持他以工作为重,因为她知道,那是他的公司今年很重要的计划之一。 “工作结束,我会尽快回来。”安勃政吻着她。“照顾自己,有任何事都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她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样子来,虽然没有他在,她真的会很难入眠…… 早上七点,他出发前往机场,她勉强吃了点东西,吞了药丸,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八点多,她看着时钟,想着他到机场了吧? 十点多,她还是看着时钟,想着他登机了吧? 中午,坐在餐桌前吃午餐,想着他中午吃什么?飞机餐吗? 下午两点,有人按门铃,林婶出去应门,她则坐在沙发里,神情若有所思,眼睛下时看看时钟,猜想着他到哪里了。 “少夫人,有您的访客。” 林婶领着一名女性进来,还带来满室花香。 “我来看你了,恭媺,身体好点了吗?”甄玟提着一盒蛋糕,手中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大大的笑容挂在嘴角。 申恭媺惊讶的站起来,错愕写在她脸上。“你怎么知道我家?” “我问柯秘书的啊,我说想来看看你。”甄玟把蛋糕交给林婶,像女主人般的吩咐,“请帮我们准备下午茶,我要咖啡,恭媺,你呢?” 林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好主动的女人,令人感觉很不舒服,但她还是默默的接过她交过来的蛋糕。 “果汁吧。”惊讶过后,申恭媺露出笑容。“我现在还不能喝咖啡,因为还要吃药。” “症状没有减轻些吗?”甄玟一脸歉然。“我一直想对你说声抱歉,如果不是我提议去喝咖啡,就不会害你跌下手扶梯。” 甄玟这么说,真的让她很内疚,她轻轻摇着头。“不要这么说,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还吓到了你。” 甄玟扬起一记笑容。“说真的,我是真的被你吓到了,可能这几天要去收惊哦,今天晚上就给你请了,算是压压惊,我留下来吃晚餐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她是真的打从心里高兴,有人陪她,她才不会一直想他,这样时间也比较容易过。 “这房子好漂亮哦。”甄玟赞美着。“带我参观房间好吗?这束花是送给你的,应该很适合插在你房里吧?” “房间在二楼,我们上楼吧。” 两人边拾级而上,甄玟边问道:“听说安去上海了,你担不担心他在那里找女人啊?” 申恭媺微微一愣。 找女人? 这个问题她倒没想过耶…… “我开玩笑的啦。”甄玟对她眨眨眼。“安不是那种人,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个玩笑话哦。” “我不会说的。”反正她也没怀疑过他,她微笑打开卧室。“我们的房间在这里。” 甄玟走进去,一间很有品味的房间,她激赏地说:“房间布置得很有气氛,真的很适合摆香水百合耶,你觉得呢?” “嗯。”申恭媺微笑赞同客人的看法。“有个水晶花瓶,我待会就请林婶帮忙把花插上,晚餐想吃什么?牛排好吗?林婶煎的牛排很好吃……” 有甄玟陪她度过这个晚上,她不会无聊了。 “对了,我大你一岁,不如以后我们就以姊妹相称吧?”甄玟提议。 “好。”申恭媺毫无异议的同意了。“那我以后就叫你玟姊。” “这样太好了,我一直想要一个妹妹呢。”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所以现在房间很香哦,香水百合总共有八枝,其他的还有白玫瑰等,搭配起来很漂亮,她真的很有眼光,不愧是化妆品公司的总经理。” 晚上,洗完澡,申恭媺在房里的床上和远在上海的安勃政通电话,她和甄玫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直到九点她才离开。 “没想到她会去看你。”安勃政哼了哼。 按照常理,发生意外时她们两个在一起,甄玟登门探访并不奇怪,但他就是不太希望她们过于亲近,尤其是他人不在媺媺身旁时。 “她带来的蛋糕也很好吃。”申恭媺微笑道:“她说如果明天有空,她还会过来看我。”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说了很多啊。”她不疑有他。“甄玟工作上有很多有趣的事,她都说给我听了,还问我在家会不会无聊,如果身体没事了,可以去化妆品公司上班呢,你觉得我可以胜任她说的工作吗?” “你无法胜任。”安勃政想也不想的否决。“因为你没时间,你要替我生孩子,所以你会很忙。” 她弯起一记满足的微笑。“你想这么快当爸爸吗?你的朋友会不会笑你啊?晓扇比我早结婚,她都还没怀孕哩。” “那是路仰廷那家伙无能,我不一样。” 申恭媺噗哧一笑。“你哟,这话千万不能让别人听到了。” “给别人听到我也不怕,明天我就去登个广告昭告天下。” 她被他逗得咭咭笑。 安勃政叹息一声。“听到你的声音,突然好想亲亲你,快点告诉我,你想不想我?” 她忽地羞涩了。“我当然也想你啊,可是你要工作,还要五天才能见面。” “如果你现在就能看见我呢?” “我不知道。”申恭媺双颊已经染上红晕了,低语道:“我一定会很开心,开心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的吗?”他确认着心中的疑问。“媺媺,你爱我吗?或者现在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不得不这么做?” 问完,他心跳加速,喉咙发干的等着她的答案。 “以前是吧,但现在……”她的心老早就完全属于他了。“我爱你,我整天都在想你,爸妈死后,我还以为我会过着悲惨的生活,我没想到会遇见你,你把幸福带给我,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了。” 一股喜悦的悸动在胸中发酵,如果他现在在她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抱住她、吻她,如果看得到她说爱他时的表情就好了…… “啊——” 尖叫从手机另一端传来,他心中一凛。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申恭辙颤抖着。“有蛇……房里有蛇……” 该死!房间怎么会有蛇?安勃政脸色铁青的快步上楼。“媺媺!听着!你先不要动,不要怕,我马上到!” “马……马上?”他不是在上海吗? 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听到开门的声响了,他真的出现了! “哦——你——”她屏住了呼吸,几乎快休克,因为那只蛇就在他不远处,随时都会攻击他。 她捣住自己的嘴,看见他悄然无声的走近五斗柜,从第二层取出一支棒球棍。 老天……他要打那只蛇!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 他不会害怕吗? 申恭媺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唯恐他不小心被蛇咬到。 安勃政慢慢的靠近那只不断吐着舌信的蛇…… 砰! 她惊恐的叫了起来,因为他重重的挥出手中的棒球棍,她看到那只蛇的头皮开肉绽。 她犹自尖叫个不停,他已经丢下棒球棍,冲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了。 “不要怕,我在这里,不要怕……”安勃政安抚着她,脑中却无法自制的想着如果他没回来的后果。 这里是住宅区,不该出现蛇。 这里是房间,就算外面庭园里有蛇,也不该爬进来。 因为上海的公文出了问题,所以会议被迫取消,他搭末班机由上海经香港回到台湾,目的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幸好他回来了,这才及时救了她。 如果他没回来呢?明天早上林婶发现的,有可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那时蛇已经离开了,他们会连她怎么丧命的都不知道。 这究竟是场意外还是人为? 他势必会弄个清楚! 第九章 安勃政火速替住宅安排了二十四小时的保全系统,他禁不起再一次的意外,那可能会令他失去申恭媺的意外,他不容许再发生一次。 他在警界有些朋友,经过几天的调查之后,他暂缓上海行,并约甄玟见面。 “真高兴你会约我吃饭。”她笑容可掬的赴约,特意打扮的她,艳光照人。 “坐吧。”他的脸上并无笑容。 她落落大方的坐下来,察言观色道:“怎么啦,安?看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公司的事不顺利吗?”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切入重点,“前几天你去看过恭媺。” “是啊。”她笑了。“我们聊得很愉快,还一起吃晚餐,本来还想再去看她的,但公司临时派我到高雄分柜解决问题,昨天才刚回来呢。” “你送丁束花给恭媺,还建议她把花插在房间里。”他继续说。 “对啊。”她笑容更深。“恭媺很喜欢花呢,你啊,偶尔也该送束花给老婆,因为你没追求她,两个人就结婚了嘛,女孩子总是喜欢被追求的感觉。” “你知道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意外吗?”安勃政冷冷的问。 他俊伟的身上是清一色的黑色系打扮,使今天的他看起来更加冷峻。 “什么意外?”甄玟一脸雾煞煞的样子。 他犀利的盯着她,俊颜已凝聚危险的气息。“我们房里出现一只蛇,经过毒物专家的鉴定,是一种毒性甚强的毒蛇,它差点害死恭媺。” “什……什么?”她重重一愣,结巴问道:“那恭媺有没有怎么样?她……她没事吧?” “如果不是我及时回到家,她恐怕已经没命了。”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研判她脸上的震惊是真是假。 高警官说,毒蛇是被花散发的费洛蒙引来的,而住宅区里为什么会有毒蛇?是某户怪咖饲养,不小心被它溜出来吓人,或者有人故意放蛇?这些疑点还待查清。 然而,警方调阅社区二十四小时的监视录影带,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事物,唯一不同处是,甄玟的到访成了关键。 “天啊……”她深吸一口气。“怎么会有这种事?好可怕,恭媺一定吓坏了,我会抽空去看她的!” “因为惊吓过度,她现在住在我父母家,由我母亲照顾,你去探望可能不太方便,我会转达你的意思。” 他说谎。 媺媺并没有住在他父母家,而他爸妈也还在国外度假。 他不想再让甄玟跟媺媺见面,不管这次的毒蛇事件跟她有没有关系,他都不希望她们变成朋友。 或许是他误会甄玟了,她只是跟他短暂交往过,应该没有那么强烈的动机置媺媺于死地,而且她也不像那么毒辣的人。 那么究竟是谁呢? 会是申添晋吗? 非常有可能。 他不但不给他要的鉅款,还出动温哥华的警方重新调查十四年前的绑架案,他已嗅到不对劲的气息落跑了,但警方会逮到他。 一个在跑路的人有可能到台湾来放蛇吗? 是的,他可以教唆别人这么做,但是若媺媺死了,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不是吗? 他希望警方可以快点抓到凶手,在那之前,他将会严密的保护他的妻子,绝不容许发生任何闪失。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今晚是帝后饭店二馆的开幕酒会,申恭媺早在几天前就被告知要出席。 这类的大场面她当然见多了,但是可以出席酒会的晚装她都留在温哥华没有带来,为了晚上的酒会,她正在伤脑筋。 “少夫人,少爷派人来接您。”林婶上楼来通知时,她正瞪着敞开的衣橱,苦恼极了。 “林婶,我不知道该穿什么。” 她望着单纯的女主人微微笑。“司机说,少爷叫他送您去造型师那里,您可以不用烦恼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申恭媺马上转忧为喜,只带着手提包,快乐的上了司机的车。 上车后,她马上拨电话给某人。 “我已经上车了。”她甜甜微笑。“谢谢你想得周到,我正在烦恼不知道穿什么呢。” “我相信你会是今晚最美丽的焦点。”他想象着妻子盛装的模样,他叫造型师往感性方面着手,一定很适合她。 “我希望简单一点,不想引人注目。”以前她不会那么害怕别人注意的眼光,可是现在的她,对人群还是有点恐惧感,她更怕别人谈论是他“嫁”给了她这件事,她担心他会介意。 “就算你随便打扮,还是赢过很多庸脂俗粉,你就不要担心,把自己交给造型师。” “知道了。”她有那么好吗?他老是在赞美她呵。 “晚点见。” 司机将她送到一家时尚造型沙龙,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女人也在做造型,这里衣服、饰品、包包、鞋子一大堆,看得她眼花撩乱。 “哈啰,安夫人你好,我叫凯伦。”造型师迎出来,一位相当有气质的年轻女子。 申恭媺跟着助理去洗头,居然连澡都要洗,她们还替她保养手跟脚,然后在做水晶指甲时,替她护发。 她完全在这个香喷喷的环境放松了,以前她和母亲在参加较为正式的宴会前,也会到美容中心整理一番。 她喜欢这里不疾不徐的气氛,在做脸时,她差点睡着,但在看到造型师为她挑选的晚装时,她差点没跳起来。 “不行!”她想也没想就否决。“这件不行!太露了!” 他不会喜欢她穿成这样。 “安夫人,适当的裸露是种社交礼仪,而且,是安总裁希望你今晚做性感的打扮的,你不想让安总裁失望吧?”凯伦微笑的拿着晚装往她身上比,一副满意的样子。 “他他他、他要我做性感的打扮?”她结结巴巴的问,不太相信。 “是啊,安总裁特别吩咐的。”凯伦笑着回答。 申恭辙吞了口口水。 既然是他要看的,那好吧,就算为了他,也要硬着头皮穿一次,虽然她实在不喜欢深低领又挖背的设计。 “放心吧,这件晚装是义大利大师的作品,性感但不低俗,可以把骨感女人的优点表露无遗,你一定会牢牢抓住安总裁的目光的。”凯伦叮嘱道:“但是你要记住,表现你的自信,这样才能将晚装的特质展现出来,如果畏畏缩缩的,反而会更加引人注意哦!” 畏缩反而会更引人注意? 好,她知道了,她一定会大大方方的走进会场的!申恭媺努力替自己加油打气起来。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帝后饭店是知名的连锁六星级饭店,今晚的二馆开幕酒会政商云集,几乎所有权贵都出席了,给足了主人尹家面子。 安勃政一身笔挺的黑色帅气西装,手执一杯水果鸡尾酒,他的目光一直锁住会场入口,等待妻子进入他的视线之中。 原本他想在公司等媺媺过去会合再一道来的,但如果不想做一对迟到的宾客,他们从各自的所在地前来是比较聪明的作法。 五分钟前,他跟司机连络过,他们也快到了,所以他才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入口,因为司机不会跟着媺媺进来。 她还不习惯陌生环境和人们的注视,他不要她在入口处不安的找不到他的人,他要她第一眼就看到他。 就在他专注等待、预期会看见一名优雅女子进入会场时,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天啊!她来了,但怎么搞的?她的衣服怎么搞的? 她穿一件纯白色的晚装,颜色没有问题,但她酥胸半露,虽然她的模样看起来自信满满、仪态万千,却只让他想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 他大步朝她走过去。 “这是造型师替你选的衣服吗?”安勃政一站定在她面前就兴师问罪。 申恭辙完全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到了。“对……对啊,怎么了?” “当然是太暴露了啊!”他想打死凯伦,没事把他老婆打扮成这副性感女神的模样做什么?要她来招蜂引蝶吗? 申恭媺张着嘴解释,“可、可是,凯伦说是你要求我这样穿的。” “我要你这样穿?”他瞪着她。“见鬼!我永远不会要你这样穿,我宁愿你穿貂皮大衣来!” “可是现在是夏天信。她提醒着他,他好像气得失去理智了。 “我得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在这之前,你不能待在这里!”他真的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快点穿上……” 讲到一半,他突然发现她整个背都是裸露的! “该死!”他诅咒着。“这到底是什么鬼衣服?难看死了!” 申恭媺虽然一直处在傻眼中,但她终于了解林婶说他脾气不好的原因了,可以为了一件衣服气成这样,他的脾气真的很不好。 “凯伦说这件晚装是义大利大师的作品,性感而不低俗……” “才怪!”安勃政护住她的肩,迅速将她带离酒会现场。 “我们要去哪里?回家吗?” “先到楼上房间,我叫人送正常点的衣服过来!” 他在柜台订套房,一边打电话给凯伦。 然后他弄懂了,凯伦的助理传达错误,他明明说希望“感性”点,助理却告诉凯伦,他希望妻子“性感”点. 这结果令他哭笑不得,却也熄了他的怒火,反正是乌龙一场。 所以,他终于有心情可以欣赏申恭媺的模样了。 不可否认,虽然他很不满意这件裸露的晚装,但它穿在她身上真的很好看,因为她的背很有曲线,当然,她的胸部也很美。 蓦地,他的小兄弟抬头了。 在她跌下手扶梯的前一天,他们还亲热过,可是一连串的意外部证明她不宜做“剧烈运动”,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也就暂时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可是今晚,浓烈的欲望升起了,看着她美好的曲线,他只想好好体验一番。 “过来。”他要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一羞涩的坐上他的腿,他就深深的吻住了她,一手则不客气的探进她胸前的深v里揉搓。 他们很快倒在大床上,他根本忘了酒会这回事,任凭手机响个不停,不理就是不理。 现在她最重要,谁都别想来打扰他们亲热,他吻着她,从嘴唇吻到胸部,然后拉下她的晚装,她那件有穿跟没穿一样的内衣令他更加血脉沸腾。 这次好多了,他不再像个没经验的毛头小伙子冲那么快,徐缓进出,吻着她的嘴唇、她的耳垂,用满满的爱意将她包围,直到确定她也高潮了,他才二度释放自己。 这是一场美好的性爱,他筋疲力尽的不想起来,就这样直接拥着她入眠。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申恭媺在丈夫的臂弯中醒来,她感觉很幸福,这是他们第一次外宿,很特别,而昨晚的他热情异常,想到她还会脸红心跳。 原来夫妻可以亲密到这种程度啊,她真的都不知道耶,她以为之前的经验就已经够亲密了,没想到…… 昨晚他们没有避孕,如果怀孕的话,她就可以做妈妈了,可是她不想要宝宝跟着她姓耶,虽然这是她父母的心愿,但她希望宝宝姓安,是个男孩,像他一样帅气又坚毅…… “媺,你醒了?”安勃政感觉到她在轻轻把玩着他的手,无限爱意流露其中。 她温柔的把他的手放在自己颊边,他的手好大,一双可以保护她的手。“我吵醒你了?” “不算吵醒。”他顺势拉着她。“来,坐到我身上来。” 她完全的不明就里,只是依照他的要求做,却在一跨坐到他身上的同时,发现了他的昂扬挺立。 他握着她的粉臀轻轻揉捏,不到三十秒,他轻易滑进她体内,她发出一声轻叫,似乎惊异于他们可以用这种方式结合。 他满意的笑了,双手抚弄着她的胸部。“感觉特别吗?” 她咬着下唇,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做。” “放轻松,我会引导你。” 他双手握着她的臀,开始剧烈摇动,那股激情狂潮令她承受不住,她呻吟着、叫喊着,达到了高潮。 她几乎虚瘫在他身上,再也无法移动一丝一毫。 安勃政笑了,将两人的位置调换,她在他身下,她闭着嘴喘息,他很快的滑进她湿热的体内。 他移动着,一手轻扶住她的后脑,轻吻着她犹娇喘着的小嘴,她浑身柔丽得让他怎么也占有不够。 他爱她,是的,他爱这个小女人,他的妻子,他要一辈子守护她! 早晨的激情在一个小时之后结束,回到现实,想起昨夜他放了帝伊鸽子,知道自己得向他赔罪了。 “今天恐怕没办法陪你吃早餐了。”安勃政看了看时间,歉然道:“已经九点多了,我十点还要开会。” 幸好现在不是塞车时间,公司离饭店不远,赶一赶,应该来得及。 “我没关系。”她不要他为了她耽误了公事。 安勃政想了想。“叫客房服务送早餐来吧,吃完你再离开,我会让司机在门口等你。”突然之间,他想到另一件事。 刺眼的晚装被丢在地毯上,现在看到还是觉得很不顺眼。 “你不能穿那件难看的晚装离开。”他皱着浓眉。“离开的时候跟昨天一样,把我的西装外套穿上。” 他知道那很怪异,只得委屈她了,他一点也不想让他人窥得她的好身材。 “好。”申恭媺柔顺地说。 他昨晚的表现让她知道,他对那件漂亮的晚装真的很反感,可惜了凯伦和她的那些助理们,昨晚那么费心的替她打扮,从头到尾好像都没人看见耶,她一进会场没一分钟就被他拖走了。 想到这里,她笑了。 他在乎她,这令她不但不生气,心中还盈满了浓浓的安全感。 他不会离她远去,他绝对不会像她爸妈一样,突然之间丢下她。 她到现在还是想不通,父母过去对她百般呵护、叫她甜心宝贝,他们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有时候钻牛角时,她会怀疑,他们真的爱她吗?但每想到这里,她又会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他们当然是爱她的,她试着体谅他们的苦衷,因为债务排山倒海而来,他们才会选择撒手人寰,唉…… “怎么了?”安勃政穿上衬衫,在扣袖扣时,看见妻子在叹息。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爸妈。”她已经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心绪了。“我偶尔还是不相信,他们已经死了。” “这是人之常情。”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大眼里蓄着泪,好像快哭了,他吻去她的泪。“不要难过了,下个月我陪你回去看他们,顺便见见欧阳律师,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他讨论。” 温哥华警方已经确定申添晋当年参与了绑架案,他们在他住处的保险柜搜出一叠她被绑着四肢、全身一丝不挂的照片,那些照片已经全数销毁了。 至此,他更加愤怒。 申添晋当年已从媺媺父亲那里获得天价赎金,他还留着那些照片的用意何在,答案昭然若揭。 他还想再海捞一笔,在必要的时候,他不必自己出面,只要教唆几名小混混即可,他这辈子就可以有享不尽的金钱了。 那个人渣真的很卑鄙,他运用了一些影响力,现在姓申的已经被加国警方全面通缉了。 他不会告诉媺媺这件事,他不要在她好不容易走出阴霾之后,又在她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他不会再让那个混蛋来靠近她的生活,在毒蛇事件后,他并不排除申添晋已辗转偷渡到台湾来的可能,他会小心防备,守护他的妻子。 “我得走了。”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他不喜欢接到柯秘书催促的电话,在那之前,他得抵达公司。 让她独自待在饭店里,他并不担心,因为帝后饭店是全亚洲保全最严密的饭店,许多国外权贵来台时,都选择下榻这里。 还有一点,他待会儿会在车上连络帝伊,请他派专人护送他的妻子,直到亲眼确定她上了司机的车为止。 “知道了,路上小心。”申恭媺倾身吻了他一下,送他到房门口。 “晚上见。”安勃政也回吻着她。“晚上我们去看电影,想想你想看什么,打给柯秘书。” “好。”她笑逐颜开的朝他挥挥手,目送他消失在电梯里才关上房门。 她没有叫客房服务,因为她并不饿。 她只想回家,她要在家里等他,然后向婆婆打听一下他喜欢看哪一类的电影,再请柯秘书订票。 想到晚上可以眼他一起看电影,她就好兴奋,她已经很久没看电影了。 穿上晚装,再穿上他的西装外套,她又微笑了。 西装有他的味道,就好像他在她身边一样。 她随意梳了梳头发,因为昨晚仿造型的关系,喷了些发蜡和发胶,此刻有点乱,她索性绑起来。 看起来好多了,她对着镜子微笑一下,拿起皮包离开。 一开门,她就愣住了,有名保全人员守候在房门外。 “是安夫人吗?” 申恭媺愣然地点点头。 保全恭敬道:“尹总裁命我送您到饭店大厅,您的司机已经在等您了。” 她的表情恍然大悟,心中暖暖的。 他赶着去公司开会,还不忘请他的朋友替她安排人员保护,自从毒蛇事件后,他简直滴水不漏的保护着她。 申恭媺在保全的护送下,坐上司机的车。 轿车缓行于马路上,她拿出手机传简讯给安勃政。他应该在开会吧,她想告诉他,她已经离开饭店了…… “天啊!” 申恭媺听见司机惶恐的声音。 “怎么了?”她抬起头。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轿车已经笔直冲了出去,巨大声响几乎震碎她的耳膜,她知道自己在流血,也知道很痛,可是,她根本动弹不得。 天旋地转侵袭着她,四周浓烟密布,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该死!该死!该死! 安勃政奔进医院大门,柯秘书在他身后追赶,他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赶不上。 开刀房门口,有名便衣刑警拦住了他。 “我是申恭媺的丈夫,我要知道她的情况!”他气急败坏的说。 当他接到她车祸伤重的消息,恨不得昨晚自己没有冲动的把她拖到饭店房间去过夜,如果她没有住在饭店里,就不必搭车回家,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宁可车祸是发生在他身上,媺媺太脆弱,他怕极了她撑不过这个关卡。 “你是安总裁吧?”他自我介绍着,“我是车祸调查小组的林警官,尊夫人的座车遭到破坏,驾驶许在仁已经当场死亡。” 小许死了? 一阵颤栗掠过安勃政身躯。 林警官继续说道:“煞车失灵,撞上对向公车,公车司机也在开刀,车上乘客五人重伤,十三人轻伤,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林警官发脾气的,但一股无法克制的怒火熊熊燃起,现在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该死的想怎么调查就去彻底查个清楚!我只要知道,我老婆是否会平安无事!” “请你冷静点,安总裁,听说尊夫人前阵子才遭到毒蛇攻击,我们有理由怀疑有人锁定她为目标,目的是置她于死地。” 该死! 他握紧了拳头,这个姓林的可能说对了,有人要媺媺死! 是什么人?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似乎也认同了我们的看法。”林警官观察着这名人人物阴晴不定的脸色,想从其中看出些许端倪。“所以我们才要请你配合调查,希望你告诉我们,尊夫人有和人结怨吗?还是,最近她的行踪有什么可疑之处?她平常跟什么人来往?” 安勃政紧抿着唇。唯一可疑的人是申添晋,但他不会告诉站在他面前,想要收集资料的这名员警。 如果这件事曝了光,狗仔可能会去追过去的绑架案,虽然那些照片都已经销毁了,但他不能保证神通广大的狗仔会挖到什么。 他要保护媺媺,他可以信任的只有他的朋友,那位在国际刑警组织位居要职的朋友,他们会把媺媺的档案列为机密,不会有外泄的危机。 他需要协助与研判凶手的动机,但还不是跟警方说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打草惊蛇的让凶手聪明的躲起来,到时他就永远别想揪出凶手了。 “安总裁,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我们希望你说出来,警民合作才可能让尊夫人早点脱离危险……”林警官仍在试图说服。 蓦地,开刀房的灯亮了,安勃政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 他没看见媺媺被推出来,倒是有名护士匆匆出来。“你们是申恭媺的家属吗?伤患还没脱离险境,目前需要大量输血!” 他心拧的闭了闭眼。如果媺媺能平安脱险,他绝不让她再离开他身边! 第十章 安勃政寸步不离的守在加护病房外,虽然一天的探视时间加起来只有一个半小时,但他还是不肯离开。 他知道自己必须去慰问小许的家属,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他吩咐柯秘书代他致哀,并致上丰厚的吊丧金,现在他只想等媺媺醒过来。 晚上,加护病房的门开了,护士通知他可以进入,他迅速换上无菌衣进入加护病房。 媺媺已经睁开眼睛了,她手上插着一些管子,他决定暂时不要告诉她,小许已经走了,如果她知道了,势必会很激动,极可能还会自责是自己害死了小许。 “好点了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样才能真实的感觉到她还在他身边。 她没有事,已经脱离险境了,只是伤势重了些,要在加护病房观察几天,可能要好几个星期才能复元。 “嗯……”申恭媺看着他憔悴的脸。“你都没回家洗澡睡觉吗?” “我在这里陪你。” “这里有医生和……护士,不要担心我,你回家睡一觉吧。”讲话让她极度不舒眼,她蹙起了眉心。 “我会找时间休息。”他知道自己不是铁打的,也知道当务之急是揪出凶手,不然难不保就算在医院里,凶手也会跑进来行凶。 “不要告诉爸妈。” “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安勃政苦笑。“爸昨天通知我,他们搭明天的飞机回来,如果你没跟我一起出现在机场里,他们就会知道。” 她很错愕.“明天……”她是绝对没办法明天就出院的。 “不要想太多,让他们知道没关系,如果不告诉他们,日后他们知道了反而会怪我们什么都不告诉他们。” 申恭媺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才说了几句话,她突然觉得好累,好想闭上眼睛休息。 “打扰一下。”有名护士走进来,看着仪器上的数据做了些纪录。“患者还很虚弱,不要让她一直说话哦。” 护士走了,他摸摸她额头,确定她没发烧。 “恭媺!” 突然间,安勃政看到甄玟穿着无菌衣走进来,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很快冒上来。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他要警方封锁消息,所以应该没有人知道媺媺住在这家医院才对,难道是警方走漏了消息? “我打电话到你家,本来想跟恭媺聊聊天,林婶却告诉我这个不幸的消息。”甄玟说道。 听完,安勃政不发一语的抿着唇。 “玟姊,谢谢你来。”申恭媺看着她,虚弱地说。 “怎么会这样?恭媺——”甄玟趋前探视,脸露忧心。“伤势很重吗?你还好吧?” ‘还好……” “安,恭媺什么时候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呢?”她看着疲倦的他。“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对吧?我在这里替你照顾恭媺,你回去休息休息再来吧。”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撑得住。” 甄玟担心的看着他。“你也没吃东西吧?这样好了,我去替你买点吃的。” “玟姊,请你帮我把他带出去吃东西,他这样都不吃东西不行……”申恭媺开口说道。 “我不会离开这里。”安勃政坚决地说。 “我还是去带点东西回来给他吃吧。”甄玟对她笑道:“他可能被你吓到了,所以现在一步也不敢离开你。” 她笑着去买东西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三天后,申恭媺由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她知道了小许的恶耗,难过的哭了一场,并嘱咐安勃政一定要照顾小许的家人。 转到普通病房后,甄玫天天来探望她,病房里由安太太坐镇,她一天到晚都向上天祈求,希望媳妇可以早点好起来。 “都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竟让你发生这种事。”她经常自责,尤其是看到申恭媺大大小小的外伤,每看一次就心疼一次。 “妈……”她总是感动在心里,婆婆疼她就像她的亲生母亲一样。 “伯母,看您这么疼爱恭媺,我好羡慕哦。”甄玫叹息道:“要是我也能做您的媳妇就好了。” “那可不行。”安太太看着成熟明艳的她。“虽然我还有两个儿子,可是一个才二十一岁,另一个二十二岁,而且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一定看不上他们的。” 甄玟很健谈,还常带着精致点心到病房来,她们三个女人已经很熟了,如果有好对象,她会替甄玟介绍的。 “伯母,要是您当初怀安的时候,是怀双胞胎就好了,这样其中一个就可以让我拐来当老公了。”甄玟煞有介事地说。 “像你这么漂亮、能干、精明的女人,追求你的男人一定很多,不要告诉我,你没交过男朋友哦,安伯母是不会相信的。” “我当然交过男朋友喽。”甄玟笑了,她神秘地说:“而且这个人,你们也认识,还相当熟悉哦。” “哦?”申恭媺和安太太都好奇起来。 “很想知道对不对?”甄玟对她们眨眨眼。“我啊,偏偏不告诉你们,除非你们一人唱首歌哄我开心。” 安太太瞪着她看。“玟丫头,答案该不会是什么有名的歌星、明星吧?这样算耍诈哦。” 甄玟拍手大笑。“天啊!伯母,您真聪明耶!” 安勃政开门进入病房时,就见她们三个女人笑成一团。 “什么事这么开心?” “是玟姊啦。”申恭媺笑道:“玟姊说她跟一个我们都很熟悉的人交往过,结果妈就猜答案该不会是明星吧。” 他脸色微微一变。 甄玫还在笑,看不出有任何异状。 他扬起嘴角说道:“温哥华警方已经捉到你叔叔了。” 申恭媺顿时一震。 捉到她叔叔了…… “虽然他还没认罪,但警方确信放蛇事件和破坏煞车都是他所指使,他们会再深入调查,他一定会认罪。” 安太太松了口气。“这么说,媺媺安全了?” “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她。”他信心十足地说。 “太好了!”甄玟开心地拍手。“如果这里不是病房,我还真想开香槟庆祝呢!恭媺,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我们会替你举办一个狂欢派对!” “我叔叔会怎么样?”她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因为叔叔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他虽不可饶恕,但她不希望他死。 “加国的法律我不清楚,我会再和欧阳律师研究看看。” “恭媺,那种人死有余辜,你不会想替他求情吧?”甄玟满眼不赞同。 “他毕竟是我叔叔。”她知道放虎归山会书了自己,可是,真的有必要骨肉相残吗? “哼,那种人根本不配当你的长辈。”甄玟一针见血地说。 “说得好!”安太太也赞同。“如果你现在一时心软放过他,他一定还会再来找你复仇的,想想他多冷血,竟想让毒蛇咬死你,还破坏了车子的煞车,我真不敢想,如果是你亲自开那部车,你已经被他害死了。” 申恭媺为难的咬着下唇。 小时候,叔叔也曾很疼爱她的,因为没有女儿,所以把她当女儿看待,只是不知道哪一天,叔叔变了,或许他交到了坏朋友,起了贪念,她真的没办法看他死掉。 “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一切交给我处理。”安勃政把难过中的妻子搂进怀里安慰着。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很快……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两个月后,申恭媺出院了。 她首先到墓园去看小许,然后坚持要去小许家里探望他的家人,看到他幼小的两个孩子,她当场认他们当干儿子、干女儿,并要许太太有困难随时打电话给她。 “我……真的好难过。”强忍的眼泪,一上车她就忍不住了。“如果不是我,小许也不会死,他的孩子还那么小……” 刚才在许家时,她不敢哭,因为怕许太太也会跟着哭。 “那不是你的错。”安勃政擦掉她的泪。 唉,是他的错! “老公,我们把小许的孩子扶养长大,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疼爱好不好?”她心酸哽咽地说。 “当然好。”他也有此计划。“我已经买下隔壁的房子,这个月就会装潢完成,到时让许伯父、许伯母、小许的太太和孩子搬过来住,我们可以就近照顾他们。” “真、真的吗?”申恭媺眼里闪耀着动容的泪水。 “当然是真的。”他将她搂进怀里,凝视着她纯净的眼睛。“我知道善良的你必定会为这件意外内疚一辈子,这是唯一可以减轻你内疚的方法,我们一定要照顾小许的家人,他们往后也将成为我们的家人。” “谢谢你……”热泪又涌上她眼眶。 “不要再哭了,你的身体刚刚复元。”他吻着她的泪,然后吻上睽违已久的甜唇。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出院之后的复健之路并不轻松。 入冬了,申恭媺每天往来于医院和家里,每天必定都有安太太陪在一旁,她自告奋勇在儿子上班时照顾媳妇,因为申恭媺也不赞成他为了她丢下工作。 许家已成了他们的邻居,申恭媺对两名还没读幼稚园的小朋友爱不释手,经常要林婶去接他们过来玩。 甄玟仍常来探望她,是家里的常客,还替她打听各种复健良方,每回到她家来看她,总带来很多点心和水果,因为知道许家的孩子们常来,现在礼物里又多了糖果饼干。 “我也好想认小洋洋和小瑶瑶当干儿子、干女儿哦,他们好可爱。”有天,看着两个孩子,她突然这么说。 “这样不会破坏你的行情吗,玟姊?”申恭媺偏首微笑接过小瑶瑶拿给她的棒棒糖。 有了这两个孩子,她现在不能出门,但一点也不会无聊。 “说的也是呴。”甄玟笑了。“如果我带他们出去玩,他们喊我妈,一定会吓跑很多想追我的男人.” “现在没有男人追你吗?”申恭媺问。 “有啊,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 “一定是你眼光太高了。” “或许吧。”她笑了笑。“自从有个很优的男人打动我的心之后,我对别的男人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那个很优的男人呢?现在在哪里?”申恭媺好奇地问。 甄玟苦笑。“他闪电结婚,把我甩了。” 申恭媺惊讶的瞪大眼,但电铃响了。她知道丈夫下班了,女人的话题只得就此打住,不然那个大男人会说她们很无聊! “少爷回来了。”林婶去开了门。 安勃政回到家,看到甄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没看到他母亲。 “妈今天有事,她朋友生日,她跟爸去参加派对了。”申恭媺微笑告诉丈夫。他好像认为她身边一定要有人保护似的,看来三次的意外真是吓坏他了。 “你回来了,那电灯泡该走喽。”甄玟对女主人眨眨眼,识趣地拿起手提包,准备走人. “等等——”他叫住她。 甄玟很意外的看着他。 对于她的造访,他一直表现得很冷淡,刚开始还让她认为他不欢迎她,今天居然会主动叫住她? “有事吗,安?”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即使结婚了,仍不减他的魅力啊,如果他真有双胞胎兄弟就好了。 “我过几天要去美国出差,我父母亲也刚好要去香港看我外婆,媺媺现在还不能远行,你可以多来陪陪她吗?” 她露齿而笑。“当然可以,恭媺是我的好姊妹嘛,有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睡在这里哦!” 安勃政瞬也不瞬的看着她。“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甄玟脸上的笑容不减,反而更加灿烂。“太见外了,安,我们也是朋友嘛,我走喽!好好享受你们的两人世界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寂静的夜,一抹人影悄然无声的接近这栋有着漂亮小庭园的宅邸,开始沿着房子泼洒汽油,只要汽油被点燃,熊熊火焰绝对会立刻阻绝屋内人逃生的机会。 一抹阴很的笑容出现在嘴角边。 呵,这就是等待已久的机会,老天终于眷顾了。 汽油已经泼洒完成,只要点燃汽油之后就可以从容离开,车子早就安排妥当,还有不在场证明,这些都计划好了,只要把火点着,就可以消心头之恨了…… 就在拿出打火机之际,数盏刺眼强光蓦地同时射向她,她惊骇的瞪着光线来源处,看到安勃政和几名警务人员出现在她眼前。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甄玟!慢慢举起你的双手,你已经被逮捕了!”扩音器朝她喊话。 她动也不动,不相信自己的精心策划会失败. 她看到申恭媺在安勃政身后,一脸受惊的模样,眼眶还含着泪水。 妈的!原来她没在屋里?! 现在被逮捕的是她!那个贱人哭什么哭啊?真是够了! 算她命硬!推她下楼摔不死她,放蛇又没咬死她,连车祸都可以逃过一劫…… 她愤恨的瞪着那个她恨极的女人,什么也不能做,一群警务人员拿枪指着她,她被押进了警车里。 “事情总算落幕了。”安勃政搂住妻子的肩,但愿这场恶梦从此离他们远去。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申恭媺还在颤抖。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直到昨天还好好的,他去美国出差了,而甄玟每天都到家里陪她,直到晚上甄玟走后,她接到他的电话,意外的知道,原来他没有去美国,一直在台湾。 然后,他把她和林婶都接了出来。 在车里,他告诉她,甄玫计划杀她,而且会在晚上行动。 她真的不相信他说的话,一直到刚刚,她都不愿相信甄玟会想杀她。 但事实摆在眼前,甄玟对着房子泼汽油,而她明知道房子里只有她和林婶……想到这里,她心头滑过一阵颤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申恭媺脸色苍白的问,因为她真的想不通。 安勃政沉默了一会才道:“因为我和她交往过,为了跟你结婚,我跟她分手了,她心有不甘,所以报复在你身上。” 看见她震惊的表情,他急了。“改天再谈好不好?今晚不适合谈这个。” “可是我想知道。”她的眼神异常坚定。 他一定伤甄玟伤得很深,他们的交往也一定很亲密,否则她不会这么恨。 他竟因为要和她结婚而甩了甄玟……他真的,真的太过份了。 “那么去爸妈家。”他看见她眼里的坚持,所以让步了。“现在才十五度,你在发抖,你需要喝些热的东西。” 她无声的点点头。 他们确实不适合待在室外谈,警方正在清理那些汽油,而甄玟的侦讯也会等到明天……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安家的客厅沙发里,申恭媺喝着安勃政为她弄的热牛奶,心却一直隐隐作痛着。 他对甄玟始乱终弃——这个事实令她心痛难当。 他不该这么做的,他真的不应该…… 而她,她是间接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她不该答应跟他结婚,他们的结合原来是种错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拉张椅子坐在她面前,执起她冰凉的手。“我跟甄玟约会了几次,有一次她主动吻我,我给了她回应,就这样而已。” 她缓缓抬眸,悲伤的看着他。 他在骗她。 如果只有这样,甄玟的仇恨之心怎么会强烈到要置她于死地呢? 他竟然这么没有担当,她真的好难过。 “我没有骗你。”该死!她眼中写着悲伤,这代表她完全不相信他。“赫连他们几个都可以作证,我跟甄玟真的只有约会几次的关系!你要我测谎也可以,那个疯女人,她真的害死我了!” “没理由,”申恭辙摇着头。“如果只是这样,她没理由想杀我,手段还这么激烈。” “她人格失常!”怀疑她之后,他开始派人调查她,惊讶的发现了许多过去他所不知道的事。“她在孤儿院长大,一直要跟比她优秀的院童竞争,六岁时,她被领养,但隔年她原本不孕的养父母居然生了儿子,从此她失宠了。” “她很好强,想表现得比弟弟好来让养父母注意她,可惜他们再也不关注她,她开始形成偏差的性格。” “警方调查,她在俄罗斯留学期间就有过伤人的纪录,她和一名美籍的室友一起邂逅一名拉丁男孩,男孩追求她的室友,她在愤怒之下持刀砍伤了她的室友,为此,她还接受过辅导。” 申恭媺震惊的看着他。 “这些是……是真的吗?”太骇人听闻了,她简直快拿不住玻璃杯了。 “你太激动了。”安勃政抽走她手中的玻璃杯,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恍惚地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她就是背地里害我的人?” “就在她去医院探望你的那一天,她说林婶告诉她你住的医院,可是那天林婶刚好向我请假,根本不在家,所以我开始怀疑她,也故布疑阵,让她以为我们认定的凶手是你叔叔,松懈她的防备。” 她又颤抖了一下。 如果那天甄玟没那么说,那么他们永远也不会怀疑到她这个好姊妹身上,她就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我在美国的警察朋友告诉我,把罪者都有回现场看结果的习惯,甄玟也一样,她迫不及待想看她对你造成的伤害有多大,那天她一直在跟踪你。” “不……不要说了。”她觉得想吐,她从来没怀疑过甄玟跟她做朋友的目的,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理由杀人,她真的不能理解。 “老婆!”安勃政连忙起身,让她的头靠在他腹上,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该死!他不该一次告诉她这么多的,她根本承受不了! “好了,我好多了。”申恭媺顺着气。 可是没多久,恶心的感觉又涌上来,她捣住嘴,推开他,直奔洗手间。 要命!她的脚伤还没好,竟然给他用跑的? 安勃政随后进入洗手间,就见她把刚刚喝的牛奶都吐出来了,筋疲力尽的模样让他好心疼。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来,用水杯装了水给她漱口。“感觉好点了吗?” 申恭媺点点头,是舒服多了,但她没力气走出去。 他索性抱起她。 “我妈的症状也是这样。”在他臂弯里,她突然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 “什么?”他有听没有懂。 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我说,我妈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喝牛奶就吐。” 安勃政还没反应过来。“怀孕?这跟岳母怀孕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他,微微绽出一记笑容。 他蓦地瞪大了眼。“天啊!该不会是——你怀孕了吧?” 申恭媺娇羞的点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好兴奋!他要做爸爸了! “前几天。”看见他这么高兴,她又快乐又满足。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种事应该马上让他知道才对啊! 她细致的嗓音隐含害羞。“我以为你在美国,本来想等你回来,看着你的脸,亲口告诉你的。” 当她确定自己怀孕的那一刹那,感觉像在作梦一样,迫不及待只想跟他一个人分享。 老天!幸好她没告诉甄玟,不然她可能会故意推她下楼,让她流产。 他低头朝她的红唇轻啄了一记。“谢谢你,宝贝,我爱你!” 只有接吻不够,安勃政又吻到了她耳边,沙嘎地问:“亲爱的,怀孕只是初期吧?我们还可以恩爱对吧?” 申恭媺瞪大眼睛。“在这里?”这里是客厅耶? “宝贝,你忘了我的‘娘家’有我的房间吗?”笑意跃上他眼瞳,他抱着羞答答的妻子往楼上走。 是啊,他是赘夫,可是他“嫁”得很幸福!你呢? 【全书完】 *欲知迷糊蛋姚晓扇如何糊里糊涂“勾搭”上路仰廷,请看花园系列863总裁一号之一《泡总栽》 后记 【星光总裁 简璎】 呃,关于本书的男主角安勃政,大家是不是觉得有点熟悉,又不会太熟悉咧? 话说不知道多久以前,大概是在璎写完《狼人在身边》即将开始“总裁一号”系列的时候吧。 有天晚上,璎滚回大溪的家,当时璎家的三个女人——璎妈、璎姊、简小熏,她们正如痴如狂的在看一个歌唱比赛的节目,而当天是璎第一次看到这个节目。 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是陶晶莹,节目进行中,就见陶子喊了一位“工作人员”的名字,当时,一向拥有浓厚职业病的璎,马上眼睛一亮。 安伯政—— 哇哇哇,连三哇,这名字很不赖耶,很适合当总裁的名字哟! 于是璎连忙拿笔把这个名字记下来,由于璎这种看到有好听名字或路边看到什么灵感记下来的情况经常发生,家里几个女人也就见惯不怪的没有多加询问(呜呜……如果当时她们问我就好了,已经看了这节目很久的她们,问了就必定会打消璎这不智的举动)。 然后呢,系列顺利开稿披,璎开始列出人物表来,安伯政被分配到系列之二当男主角。 但是,因为璎设定的男主角有副臭脾气,而“伯”字感觉上太老气横秋,不够霸气,当下璎大笔一挥,将“伯”改成“勃”。 哈!安勃政!这名字太好了!太完美了!完全符合故事中男主角的个性,简直就是上天丢给璎的礼物啊,璎迳自沾沾自喜了老半天。 然而就在璎交完《泡总裁》这本稿子之后,很惊讶的发现爆红的星光帮出了合辑,而那位“工作人员”竟名列其中,是星光帮的前十强! 天啊!地啊!怎么会这样啦? 璎大惊,原本以为是名不见经传的“工作人员”,没想到他竟是参赛者之一,至于他为什么变成工作人员,璎也不太了。 就当璎发现安伯政变成了歌手,本想把男主角的名字换掉的,萱美女却告知璎,《泡总裁》已在网上试阅了。 惨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想改也来不及了。 但是幸好幸好,当初不是看中杨宗纬的名字,不然他现在爆红,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璎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补这个洞了。 但话说回来,杨宗纬也实在不是一个会让人一亮的名字啦。 除此之外,璎还有个小小的担心。 知道安伯政变成歌手,璎怕读者如果发现书中的安勃政和星光帮的安伯政念起来一样,会不会直接把安勃政的外型套在安伯政身上啊? 因为很多读者都会直接把封面绘图当成女主角或男主角,那名字同样,会不会有一样的联想啊? 特此说明一下,安勃政真的长得很帅很有型,大家要想成玄彬、元彬、明道、海盗都可以,就是别把他跟正牌安伯政联想在一起,感激不尽啊!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有没有发现璎的游记少了很多啊? 从六月到七月,天气热得叫人头昏脑胀,璎拒绝一切的室外活动,如果要去郊外,也是那种开到定点的花园农场或香车咖啡庭园之类的,下车直奔进去室内坐下来,紫外线可是皮肤的大敌哪,谁也别想叫璎晒太阳! 所以喽,这阵子璎的活动都在各大百货公司进行,例如看遍院线片啦、喝咖啡、败家啦,不然就是在室内游泳池或室内棒球打击场混,再不然就是室内烤肉—— 呵呵呵,室内烤肉耶,神奇吧? 这个好地方是璎无意中发现的,ktv包厢里还可以烤肉兼吃火锅,很棒吧?虽然走出包厢,身上总会沾有浓浓的烤肉味,但这个好地方还是深受璎及友人们的爱戴哟。 还有、还有,璎的夏日室内活动还有玩wii,璎的打击力可是令简小熏都叹为观止、目瞪口呆哦!建议想瘦手部蝴蝶袖的人可以玩里面的拳击,玩完真的手超酸! 璎的夏眠大概会持续到九月底吧,等暑气散去,才会再安排中南部的远行,因为璎是冷气人,没有冷气我活不下去啦! 对了,说到冷气,还记得上回璎把冷气遥控器送去修吧? 结果是——被乌鸦嘴老板说中了,果然修不好啦! 璎现在仍每天活在二十五度的强风风速下,但山不转路转,我家有人很天才的帮冷气做了一件“外套”,让它的出风口转向了。 如果可以拍照登在书上的话,璎是很愿意跟大家分享这个好点子啦,但出版社应该不会想在书上登这么无聊的东西吧?呵呵。 下本是系列之三,赫连煜的《熟女休总裁》,下本见喽!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shu)】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站:.ddshu;手机站:m.dd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