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总裁笨管家》 第1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楔子】 一个个单调的音符在段鹰扬的手指全蜕变为一串串狂魅动人的乐章,憾动人心的旋律在百余坪琴房里活跃跳动。 狂狷的音律深深掳获倾听者的心,站在门外的手下大忠情不自禁把耳朵粘在房门上聆听,沉醉美妙音乐中。 这等情形看在金管家眼里早已司空见惯,虽然段鹰扬不是音乐家,不是钢琴家,试问有几人能抗拒段鹰扬的音乐魅力? 段鹰扬是个笑比清河的人,鲜有笑容的他姿态傲慢,全然不在乎的眼神,让周遭的人摸不清他的思绪,但人非草木怎会无情绪,心思缜密的人可以从段鹰扬的音符中判断他今天的心情。 曲毕。金管家站在门前,浅笑瞥向伫立琴房门口的大忠,「请帮我通报,我有事要见段先生。」 大忠为难地回视金管家,「不知道行不行?」 「放心,今天行。」金管家给予一抹肯定的笑意。 大忠这才放心举起手在门上轻轻地叩、叩敲了两声。 「进来。」一道极冷低沉的嗓音破门射出。 大忠轻轻地将门推开,站在门口不敢越礼逾分,「段先生,金管家想见你。」 段鹰扬坐在钢琴前头也不抬,食指像似玩耍似的在琴键上敲着单音,「让她进来。」 金管家神色从容不疾不徐跨进琴房,「段先生。」大忠在金管家背后,轻轻地将门带上。 段鹰扬缓缓地、倨傲地扬起头瞥金管家一眼,「什么事?」 「前些时候我曾经跟你口头请假,后天我要去欧洲十天。」金管家挺直腰部注视段鹰扬。 「请假?」琴键上的手指怔在一个键上,段鹰扬似乎忘了这一档事。 金管家向前跨一大步,大胆地提醒他,「你已经应允。」 「是吗?」段鹰扬仿佛真的忘掉,双手温柔扶住琴盖慢慢地盖上,「这么说,你请假这十天家里没管家?」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金管家看出段鹰扬的担心,「我会请人来代班。」 「代班?」段鹰扬在意地瞥她一眼,「代班的人,能力跟你一样吗?」 金管家是他所接触管家中最尽职的一个,机灵能干,家里大大小小事务都有条不紊,家里除了他之外就属金管家的权限最大,金管家可说是一人之下百余人之上,连手下大忠都畏惧她三分。 「我会找个能力不差的人代班。」金管家不敢打包票,即便是同父同母的姐妹里也找不出另一个她。 段鹰扬莫可奈何慨叹一声:「还好你只是去十天,就算再糟,代班的人也不至于把我这搅的天翻地覆吧。」 金管家很高兴他难得有体恤之心,「我想还不至于,十天后我马上销假上班。」 「那就只好这样。」段鹰扬勉为其难点头,反正管家只是管家里大小事务,即便天翻地覆也了不起只是多根葱或是少了蒜罢了。 金管家喜形于色颔首,「谢谢段先生。」转身开门走出琴房,关上门后重重地纾口气,她可是等上了两天,今天从钢琴的音符中判断段鹰扬好心情,才敢鼓起勇气跟段鹰扬提这事。 【第一章】 大门的门铃声歇斯底里拉警报。 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的朱母,忿怒声音跟着锅铲刷过锅子声刺耳声一起拔尖,「朱琳,你没听到门铃声吗?」 没回应,门铃声依旧声嘶力竭响着。 朱母气急败坏关掉炉火,手紧握锅铲走出厨房,即见朱琳坐在地板上摇头晃脑,嘴里还哼唱着歌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朱母不由分说走近朱琳背后,举起十磅的拳头直直落在朱琳的脑门。 「哎唷。」朱琳双手抱着头哎叫一声,一脸无辜回头望着施暴者,「干嘛打我,打头会变笨。」 朱母气呼呼嘴里嘟嘟嚷嚷,朱琳完全听不见朱母骂什么,只看到朱母的嘴念念有词转身走向大门,须臾见朱母的身边多了阿姨,朱琳兴高采烈朝金惠晶打招呼,「阿姨。」 第2章 金惠晶笑了笑,「你今天没出去?」 朱琳微侧头、手扶着耳机,大声回应:「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金惠晶踱到她面前,「我是说你……」瞅见耳里的耳机,轻声慨叹顺手扯掉朱琳耳里的耳机,「我说你今天没出去,听清楚了吗?」 少了一边轰隆隆的音乐,听力顺理成章恢复一半,朱琳羞赧地笑了笑,「听清楚。」 「欸。」金惠晶没辄地叹口气,「难怪我按门铃按那么久,没人出来应门。」 「有吗?你有按门铃?」朱琳浑然不知。 朱母双手在胸前交叉,手中还握着锅铲,恶狠狠瞪着朱琳,「你说呢?」 妈妈脸上的表情,朱琳知道自己理亏,缩起脖子露出无辜的傻笑,「我不是故意。」 金惠晶看了朱琳愣头愣脑的样子,真不知道来找姐姐商量这件事是不是错了,但这是最后唯一的机会,身边的朋友不是不屑管家职务,就是被段鹰扬三个字吓得退避三舍。 朱母瞅金惠晶脸上踌躇不由纳闷,「惠晶,你在想什么?」 金惠晶先看了看一脸天真的朱琳,随后很无奈瞥向朱母,「姐,有件事想跟你和朱琳商量。」 朱琳乍听金惠晶找她商量不由地一怔,「阿姨,你要跟我和我妈商量什么?」 谁不知道金惠晶拥有一份令人羡慕高薪工作,尽管职称不是很赞,但是薪水却让人瞠目结舌,金惠晶会有什么事要找她和妈妈商量? 借钱?不可能,她们家没跟阿姨开口借钱,阿姨就应该偷笑。 「我想找朱琳帮我代班十天。」金惠晶勉为其难说出口。 「找朱琳代班?」朱母惊呼。 「找我代班?」朱琳吓得尖声大叫。 金惠晶幽幽地叹口气,「我后天要去欧洲十天,机票都已经订好,可是一直找不到人代我的班。」 「这个嘛……」朱母犹豫看着朱琳。 「我?」朱琳不能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哪有办法胜任?」 金惠晶知道朱琳要命的迷糊很难胜任这份工作,可是眼下也只有她能帮她这个忙,「其实管家的工作很简单,凡事你不必亲自动手,只要动动口,下面的人都会帮你做好。」 「是吗?」朱琳半信半疑看着金惠晶。 「是真的,要不然怎么叫管家,如果凡事都还需要你亲自动手,那就不叫管家叫仆人。」金惠晶极力解释两者之间差异。 朱琳似懂非懂点头,「噢。」 金惠晶为了能达到目的,马上转移目光巴住朱琳不放,「再说段家每天有吃不尽的美食,绝对让你大饱口福。」 说到美食,朱琳的眼睛瞪时一亮起来,口水要滴到地板上,「真的吗?」 「是真的,鲍鱼、鱼翅都还不算最顶级的料理,你可以尝到松露做的料理、鹅肝酱、鱼子酱……」 「别说了,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朱琳吱一声收回流到嘴边的口水。 看朱琳的表情,金惠晶知道成功在即,「你愿意去吗?」 朱琳想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尝到的美食,一颗心开始蠢蠢欲动,「好呀,我帮你代班。」 金惠晶再回头看着朱母,「姐,你放心,我不会让朱琳做白工,十天我给她三万块。」 「代十天班三万块?」朱母惊愣。 「十天……三万?」朱琳的眼睛差点没滚出眼眶。 同期大学毕业的同学到大公司上班,一个月了不起三万块,她只要做十天就有三万? 「对,愿意吗?」金惠晶笑容可掬看着朱琳。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不愿意,到哪去找这么好康的事,有美食又有这么多钱可以拿,不答应才是傻瓜。 第3章 「愿意!」朱琳欣喜若狂大叫。 ☆☆☆ 为了让朱琳熟悉了解段家,金惠晶约了朱琳第二天下午前来段家,叮咛朱琳一些段家的规矩,不过时间上她刻意挑段鹰扬不在家的时段,她不希望朱琳傻呼呼模样被段鹰扬拒绝而毁了她的假期。 朱琳站在段家大门前,嘴里忍不住发出惊叹:「哇!」 台湾贫富差距真的太大了,受惊的眼神打量挡在眼前雄伟的雕花铁门,光是这片铁门的花费就足够让她家吃上半年吧? 金惠晶透过墙上的萤幕对讲机,「朱琳,等一下有位仆人会去接你。」 朱琳深深吸着气,「哦哦哦……」 从雕花篓空缝中看到一位腰上围着围裙女人缓步走向铁门,朱琳质疑地蹙下眉,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阿姨口中的仆人? 女人开启铁门边一道小门,探问:「你是金管家的外甥女?」 「是的。」朱琳怯怯地点头。 女人扶住铁门的边沿,「请跟我来,金管家在等你。」 「哦。」朱琳小心翼翼跨进段家大门,随着女人走进大厅,乍见穿着白衬衫湛蓝窄裙的金惠晶,不由地兴奋地呼叫,「阿姨。」 金惠晶面带微笑轻甩着头,迎向朱琳,「在段家不能大声喧嚷,身为管家的人要有管家的风范,知道吗?」 朱琳立即敛起笑容,佯装正经看着金惠晶,「我知道了。」 金惠晶越过朱琳瞅着站在朱琳背后的仆人,「你去忙你的。」 「是。」仆人毫不思索转身退下。 朱琳几乎傻眼,没想到管家的权力这么大,真的可以使唤仆人为她做事。 金惠晶以眼神示意,「跟我来。」 朱琳小心谨慎跟着金惠晶,一路上莫不被段家的气派震慑,心里不禁抱怨老天爷不公平,为什么这些人赚钱是这么简单?许多人只为赚口气饭吃,不仅要绞尽脑汁甚至费尽力气。 金惠晶双手摆在背后,犀利眼神在大厅里一转,「这里是大厅,这里每一件东西都价值不翡,在这里作事你千万要小心,随便弄坏一样东西,你做一辈子工都还不起,知道吗?」 随便弄坏一件东西,做一辈子的工都还不起…… 朱琳吓得全身神经不由地一紧,额头渗出冷汗,心想以后最好别踏进这地方,每一件东西都像无形炸弹,孰不知哪一天一个粗心大意……她岂不是要为一件东西要赔上一辈子?不划算! 朱琳随着金惠晶走上二楼,金惠晶开启一道门,「这是段先生的书房,通常他在书房时,极少会唤管家,他身边有位贴身手下,大忠会帮段先生跑腿。」 「大忠?」朱琳好奇地看着金惠晶。 金惠晶回头瞅着一脸好奇的朱琳,「大忠是段先生的贴身侍从。」 朱琳惊讶地呼一声:「哇,他有钱到需要贴身侍从?」有钱人的生活真的令人难以想象。 金惠晶笑了笑,「我们再过去那一间。」移步来到下一间房门前,打开房门,「这间是段先生的琴房。」 「琴房?」朱琳惊愕将头探进琴房,一见偌大的琴房摆了一架钢琴,旁边只有简单的陈设,木质地板光亮可鉴人,不禁讶异抬头望着金惠晶,「阿姨,段先生会弹钢琴?」 金惠晶抿着嘴微笑,「段先生不仅会弹,他的琴弹得比一般钢琴家还好。」 「是吗?」朱琳难以置信轻甩了一下头。 「以后你就知道。」金惠晶关上琴房的门,「段先生在琴房时,即使天塌下来的大事都不能打搅他,知道吗?」以朱琳资质是绝对听不出段先生的喜与怒,为了避免朱琳惹恼段鹰扬,索性不让朱琳接近段鹰扬。 「万一真的有大事发生呢?」朱琳好奇地多问一句。 第4章 「欸。」面对朱琳一堆的疑问,金惠晶深深叹口气,不耐烦地白朱琳一眼,「我在这里做这么久,还没遇到天塌下来的大事,所以你也不会遇到,好吗?」 「哦。」朱琳识相地收回疑问。 金惠晶继续走到下一间房间,开启房门,「这间是段先生……」 朱琳自作聪明地抢答:「房间。」 金惠晶侧头看她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哂笑,「没错,除了仆人进来打扫房间和你进来检查之外,不准其他人擅入。」 「知道了。」朱琳站直身子回到望着另外两间房门,煞有其事道:「也就说楼上的房间都是禁地。」 金惠晶抿一抿嘴,点一点头,「可以这么说。」眼神自然地瞟向楼下,「我带你去认识其他的地方。」 「还有?」朱琳不能置信的深吸口气。 「当然喽,还有厨房、仆人房和你的房间。」金惠晶细数。 「我的房间?」朱琳不由地惊呼,「不是固定时间下班?」 「管家几乎是没有固定时间下班。」金惠晶好笑地弯起嘴角。 「几乎没有?」朱琳的眼儿不信地睁的好大。 「你也别太惊讶,管家是不必亲手做事,但必须肩负管理整个家的重担,随时等候段先生的叫唤,所以这十天你要住在这里。」金惠晶温和解释。 「哦。」纵使懵懂,朱琳莫可奈何接受。 金惠晶引领朱琳步下二楼,仆人迎面走向她们,「金管家,大忠打电话会来找你。」 「好。」金惠晶点头,很快走到电话旁接起电话,只见她连声,「好,好,好,我知道。」放下电话,她好似释然大大地喘口气。 朱琳缓步来到金惠晶身旁,「阿姨,什么事?」 金惠晶露出愉快开朗的微笑,「段先生有事要去新加坡两天。」 也就说,朱琳要两天后才会见到段鹰扬,真是老天助她,让她宽心两天,出门这十天真担心朱琳的迷糊会不会闯下大祸?眼前看来,她只需要担心八天。 「这么说他要两天后才会回来?」朱琳睁眼对金惠晶淘气一笑。 「对,我们先去厨房。」金惠晶这会儿突然感觉脚步轻盈许多,来到厨房迎面来袭轰隆隆地炉火声,金惠晶将朱琳拉近身边,手指着前方高大男子,即扯开嗓门,「那个就是大厨赖原裕,厨房属于他管。」 朱琳眨了眨眼望着聚精会神切菜的赖原裕,这么年轻就跃身为大厨? 金惠晶拉着朱琳穿过厨房内忙得不可开交的厨师,来到赖原裕的面前,「原裕,这位是帮我代班的外甥女朱琳。」 赖原裕放下刀,抬头看了朱琳一眼,露出一抹温暖浅笑,「你好。」 浓眉、细长的眼睛、高大魁梧的身材,若不是金惠晶事先说明他是掌管厨房的大厨,朱琳会以为他是足球中锋。 朱琳害羞地点头腼腆一笑,「你好。」 金惠晶牵着朱琳的手,朝赖原裕笑了一笑,「我要带她去看别的地方。」拉着朱琳迅速走出厨房,在厨房外放开朱琳不断地呼气,「厨房最让人受不了,好热。」 朱琳不觉得热,只感受到厨房里弥漫诱人菜香,香气不断骚扰她的嗅觉,她的口水在嘴里快要泛滥成灾。 「带你去你的房间。」金惠晶看也没看朱琳径自往前走。 「噢噢。」刹那间晃神的朱琳登时拉回神,加快脚步紧追金惠晶的脚步。 ☆☆☆ 金惠晶推开房间,「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十天,你就睡这里。」 朱琳好奇地走到门前环视金惠晶的房间,她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金惠晶的房间比她家还大,而且还是应有尽有,「阿姨,这是你的房间?」 第5章 「这间属于我个人房间。」金惠晶眼睛瞄向旁边的房间,「后面两间是仆人住的房间。」 哇!天哪。难怪金惠晶大学毕业后宁可屈就管家一职,也不愿意到大公司任职。 金惠晶走进房间,朱琳跟着走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金惠晶走到衣橱前,拉开衣橱门,从里面拿出三套洗烫非常平整的制服,「你的身材跟我差不多,这套制服应该够你换洗。」 朱琳怔怔地看着平整无痕的制服,妈呀,上学时的制服她都没烫过,现在做管家还得烫制服? 「阿姨,制服一定要烫得这么平吗?」朱琳困难地用力吞口水。 金惠晶似乎察觉到她的困惑,忍不住噗哧一笑,「放心,衣服不必你烫。」手指着浴室门前篓子,「你将换洗的脏衣服丢进那篓子里,每天会有专门洗衣服的仆人来收,下午她会将每一件衣服都洗好、烫好送回来。」 朱琳听了当儿傻住,「有专门洗衣服、烫衣服的仆人?」 「嗯。」金惠晶将三套制服挂回衣橱,关上衣橱的门,「在这里各司其职、各守其份,绝不会牝鸡司晨,懂吗?」 「噢。」朱琳真的很难想象,竟会有人企业化管理家? 金惠晶走到沙发前坐下,凝视朱琳,拍拍身旁的空位,朱琳像机器人似的呆滞坐在金惠晶所指的空位上。 金惠晶挪动身子侧坐迎视朱琳,「大忠刚才跟我说了,段先生要去新加坡两天,所以你可以利用这两天时间熟悉这里的环境和人。」 「哦。」朱琳神情呆滞点头。 「明天一大早你就要来接班,我要搭上午的飞机。」金惠晶慎重叮咛。 「好。」朱琳点头。 「你只要负责段先生交代的事,监督仆人的工作,至于厨房是归赖原裕管,你只要确认菜单。」金惠晶再度重申。 「确认菜单?」她哪知道菜单?向来是妈妈煮什么,她就吃什么。 金惠晶微笑拍拍朱琳的手,「赖原裕负责开菜单,你只要确认有哪些菜就行了,除非段先生指名要吃什么菜,才会额外加菜。」 「噢。」朱琳心里祈祷,在她代班的十天,段鹰扬千万别额外加事情给她就行了。 「你只要每天张大眼睛检查家里的每一处,因为段先生是一位非常爱干净的人。」金惠晶叮嘱。 「那他一定是处女座,只要处女座的人才会这么挑剔、龟毛。」朱琳用近乎耳语嘴里喃喃。 金惠晶笑了笑,「你猜错了,他是狮子座。」 「呃?他一定是个自大狂。」朱琳不假思索反讽。 金惠晶诡谲微笑摇头,「不予置评,等你见到他时,你自己再判断。」 「好吧……」朱琳沮丧地咽口气。 她开始感到有些泄气,起初听阿姨描述,原以为管家只是件简单、轻松的工作,凡事只需动口不必动手,没想到要做管家还得个厚实的肩膀才行。 第二章 今天是朱琳第一天做管家,她记住金惠晶的吩咐,特地起了一大早前往段家,当她换上管家的制服,肩膀突然有着一股沉重的压力。 金惠晶发现她脚上的球鞋,马上要她换掉脚上的球鞋,拎了一双一寸半的高跟鞋给她换上,「身为管家一定注意自己的仪表。」 管家还得注意自己的仪表?朱琳看着脱在一旁无辜被嫌弃的球鞋,「球鞋又不会有碍观瞻,再说穿球鞋做起事来效率更快。」 金惠晶慨叹摇头,「效率快与慢跟球鞋无关。」将一部小型对讲机交给朱琳,「段先生会以对讲机唤你,所以你的对讲机不能离身,还有……一是唤仆人,二是厨房,三是门口警卫,四是……」 「等等,停!」朱琳顿时心急慌忙喊停,「你说这么快,我哪记得住。」 第6章 金惠晶无奈地又摇了一下头,「我写一张字条,你带在身上,就不会忘记。」匆匆写下每个号码所唤的部门,将字条塞进朱琳上衣口袋,「要唤对人,千万不能出错,否则会天下大乱,记得吗?」 「记得了。」朱琳为难地撇一下嘴。 金惠晶瞅见朱琳脸上的表情,一颗心不由地紧绷起来,「不要等我回来后,这里已经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好。」 「不会啦,你放心的出门。」话虽这么说,朱琳也不禁开始忧心忡忡,希望这十天脑袋瓜能灵光点别出差错。 金惠晶眼看时间紧迫也顾不得可能出的差错,口说如风过听不听在朱琳,多说无益,即便朱琳闯了祸也只好等她回来再说,拎起行李,「一切就拜托你了。」 「好。」朱琳笑得好心虚 朱琳送金惠晶到大门,看着她坐上计程车,蹬着脚上高跟鞋转身踱回大厅,站在宽敞大厅中间,朱琳顿觉一股胆颤直逼全身,这一刻起她就是段家管家,十天管家。 「欸。」朱琳重重地吐口气。 脑袋瓜里不断地回想金惠晶的交代,检视大厅每一处,看着大厅里每一件珍品,她害怕地与珍品拉开距离,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一生就毁了。 巡视完整间屋子,最后来到厨房,看着厨房里每个人忙碌像陀螺一样打转。 朱琳不明究理走向赖原裕,只见赖原裕忙着处理刀下的鲍鱼,「不是说段先生去新加坡两天吗?既然他不在家,你们干嘛还这么忙?」 赖原裕放下手中的刀,抬眼瞅着朱琳讪笑,「有些东西需要经过几天几夜的熬煮,所以必需事先做好,免得段先生回来后突然想吃,厨房弄不出来。」 「噢,看来段先生好像很难侍候。」朱琳笑谑地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也不是说难侍候,只是段先生讲究美食。」赖原裕拧着眉熟练地划开鲍鱼,将划开的鲍鱼丢给旁边的徒弟,「跟老母鸡一起炖煮。」 徒弟将鲍鱼放进一只大锅中。 赖原裕沉凝的脸缓缓露出笑意,微笑看着朱琳,「想不想尝一尝刚炖好的牛尾汤?」 有美味汤可以尝,朱琳的眼儿突地一亮,「可以吗?」 「当然可以。」赖原裕找出一只小碗,掀开面前瓦坛盖子,顿时香味四溢,朱琳受不了香气攻击猛吞咽口水,赖原裕盛了一碗牛尾汤递到她面前,「小心,很烫。」 朱琳双手捧着碗,迫不及待想品尝这道美味,嘟起小嘴朝碗里轻轻呼着气,喝上一口,浓郁化不开的香味顿时在嘴里乱窜,慢慢滑入喉咙,不油不腻非常爽口,「真的好棒,我妈一辈子也炖不出这种好汤。」 赖原裕笑逐颜开,「哪有人这样批评自己的妈妈。」 「是真的。」朱琳说得理直气壮。 赖原裕觉得她太有趣,纯真不带一丝矫揉造作,与冷漠的金惠晶大相径庭,「以后有空你就到厨房里转一转,我就请你尝一些好料。」 「可以吗?」朱琳的粉脸充满惊喜。 赖原裕像说悄悄话似的刻意压低声音,「当然可以,佳肴少了一点,段先生也不会知道。」 朱琳环视厨房里琳琅满目料理食材,赖原裕说的没错,多一点、少一点都掌握在赖原裕的手里,段鹰扬也不知道,学着赖原裕刻意压低声音,「我一定常常到厨房里打转。」 这等默契,两人相视忍不住哈哈大笑。 ☆☆☆ 上班的第一天就与厨房大厨赖原裕攀上了交情,朱琳不禁喜上眉梢,她相信这十天可以尝尽天下美食。 一天下来,朱琳发现做管家真的很轻松,并没有金惠晶所描述那么恐怖,她卸下全身的紧绷,晚上休息回到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宽敞的房间让她开心的手舞足蹈,家里她的房间充其量只不过两坪大,在这儿不仅房间大、浴室也大,床也大得足以容下三个人,电视也大,反正映入眼帘中的每一样东西都大。 第7章 朱琳懒洋洋躺在沙发上,握着电视遥控器,随心所欲想看哪一台就看哪一台,不必担心有人抢电视。 夜里,肚子不争气地发出空鸣声,朱琳皱着眉摸着肚子,又看了一下时间,正值宵夜时间,难怪她的肚子会咕噜咕噜抗议。 朱琳脚蹬着拖鞋,走到门边,门开启一条缝探头望着外面的走廊,空荡荡四下无人,她露出奸猾的贼笑,「太好了。」轻轻地带上房间的门,像偷儿似的蹑手蹑脚溜进厨房,这会儿幽暗的厨房里空无一人,朱琳开心的掩嘴偷笑,「太好了。」 这里是她梦寐以求的美妙天堂,尤其她今天尝了一碗美味无比的牛尾汤,至今浓郁清爽香气依然在唇齿间流连,如果能再喝一碗做鬼也快活。 朱琳小心翼翼谨慎掀开炉灶上的炖锅,凭着鼻子嗅觉寻找那锅牛尾汤,「不是这锅。」 但是锅内的香气让她忍不住把手伸入锅内,捏了一块似肉的美味放进嘴里,嚼了嚼,「唔,好香,发誓我将来一定要嫁给厨师。」抑不住想再吃一块的冲动,又伸手捏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地、轻轻地将锅盖放回锅子上。 继续突击下一锅,掀开锅盖又闻了闻,「这锅更赞。」迫不及待把手伸入锅内…… 「小心,很烫。」低沉醇厚男性声音。 突如其来的警告吓得朱琳连忙收回手,另一只捏着锅盖头的手受到惊吓一松,锅盖掉在发出地匡啷声响,朱琳震慑地屏住呼吸站在原地呆住,蓦地从一旁窜入一个高大影子站在她背后掩蔽她颤抖的娇躯。 「谁?是谁在厨房?」窜进另一个焦急忿忿男人喝叱,啪一声打开厨房的灯,惊见高大身影,忿忿怒声瞬间放柔,「原来是师傅,这么晚你还进厨房。」 赖原裕双手环在胸前,目不转睛直盯受到惊扰的徒弟,「我是来查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 「噢。」徒弟恭敬回应,「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你回去休息。」赖原裕紧绷着嗓子说。 「好,我先回去睡,师傅,晚安。」徒弟礼貌地点头,转身离开。 赖原裕见徒弟离开,方才安然吐口气,轻声低语,「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朱琳这才大大地松口气,「吓死我了。」没想到第一次做贼就凸捶。 赖原裕转身纳闷注视朱琳,「你怎么会在这时候跑进厨房?」 朱琳嘴唇半勾,露出似笑非笑无辜表情,手抚着肚子,「找宵夜。」 赖原裕好笑地看她一眼,「你大可吩咐一声,不需要偷偷摸摸溜进厨房。」 朱琳眼珠子不能置信的在眼眶里转呀转,她只要吩咐一声就有宵夜可以吃?她是管家不是大小姐。 「这样不好吧,我只是代班管家。」朱琳怯怯地说。 赖原裕弓起一边的眉毛道:「金管家一向就是如此。」 「是吗?」朱琳没想到阿姨的权限这么大,管家可以嚣张到这种程度。 赖原裕转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从里面抓了一些食材,再踅回炉灶前,点燃炉火,「弄一盘什锦炒饭如何?」 朱琳看着他闷呃不响从冰箱里抓了一些食材,心里还在揣测他要做什么?没想到这些食材是要为她准备宵夜。 朱琳开心地猛点头,「好、好、好。」 赖原裕熟练地起锅,只见他三两下就将一盘热腾腾、香喷喷的炒饭放在她面前,「吃吧。」 色香味俱全美味炒饭摆在面前,朱琳的脸上漾出灿烂大微笑,双手胸前合十,「好棒。」 眼睛急忙四下寻找汤匙,找到汤匙迫不及待品尝眼前的美味。 赖原裕微笑看着她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的样子,「喂,吃没吃相,别忘了你是女孩子。」 「饿了,还管他什么吃相。」朱琳只顾眼前的炒饭,不理会耳边的嘲讽。 第8章 赖原裕顿觉好趣地审视眼前代班管家的女孩,「你真的是金管家的外甥女?」 「金惠晶是我阿姨没错,她是我妈最小的妹妹。」这样解释够详尽了吧? 「你一点都不像金管家。」赖原裕直截了当评论朱琳。 朱琳以超快速度解决盘中的炒饭,放下汤匙,手背往嘴上一抹,「别说我跟她不像,我妈是她亲姐姐,她们也一点都不像。」打了一个饱嗝。 赖原裕拿了一只空碗,掀开众多锅子中其中一个锅子的锅盖,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请你喝。」 朱琳二话不说捧起碗,一碗汤咕噜咕噜下肚,嗝止住了,大大地喘口气,「好棒的宵夜。」 无邪的稚态让赖原裕忍不住笑意,「你叫朱琳?」 「嗯。」朱琳点头,旋即露出一朵粲笑,「谢谢你的宵夜,肚子饱饱睡觉最棒。」 「胀着肚子你能睡觉?」好奇怪的女孩。 「为什么不能?吃饱才能睡饱,明天才有精神工作。」朱琳说的好理所当然,笑了笑转身。 赖原裕下半身靠着流理台边,微笑看着毫不矫情的朱琳,「吃完,嘴一抹就要走了?」 朱琳怔了一下脚步,回头不明究理望着赖原裕,「要不然呢?」 「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赖原裕故意扳着脸嘲谑。 经他这一提醒,朱琳顿时记起应有的礼貌,「哦哦哦,谢谢。」一溜烟冲出厨房,直奔房间。 赖原裕的唇畔浮出浅浅笑意,「真有意思的女孩。」 ☆☆☆ 第二天。 朱琳勇敢地面对挑战,她发现段家上下正如金惠晶所说,每一个人各司其职不会牝鸡司晨,她也不只是拿着对讲机四处游走,发现缺失立即唤人补强,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处理和动手。 她发现自己渐渐爱上管家这份工作,做管家既轻松又钱多多,难怪金惠晶不舍得放弃这份工作,等过了这十天,她决定也要去找份管家的工作。 屋里的事情巡视完毕,她刻意溜进厨房,看到赖原裕站在徒弟身后,面色沉凛盯着徒弟处理每一条滑溜的鳝鱼,「要一气呵成。」 朱琳悄声潜移至赖原裕的身旁,好奇地伸长脖子,「做什么?」 赖原裕瞥朱琳一眼,「处理鳝鱼。」 「处理鳝鱼?」当她的目光落在砧板上一条条蜷缩的身子,像蛇蠕动般的鳝鱼,吓得她张大着嘴,「好可怕。」 一句脱口而出的胆怯,赖原裕忍不住偏着头看她,「你不敢吃鳝鱼?」 「不是,我没看过活生生的鳝鱼,它看起来像蛇。」朱琳皱着眉摇头,咬牙咧嘴,手指着在砧板上扭动的鳝鱼。 赖原裕淡笑看她脸上夸张表情,「不敢看就别看。」 「我是不想看。」朱琳耸耸肩转身,恰巧手中的对讲机传来声音,「朱管家。」 「什么事?」朱琳对着对讲机回应。 「麝月小姐执意要见段先生。」门口警卫说着。 「麝月是谁?我不认识,告诉她,段先生不在,不方便招待她。」朱琳简单扼要直言拒绝。 赖原裕错愕地看她一眼,「你真的不知道麝月小姐?」她可是唯一能在段鹰扬身边亮相的女人。 「她是谁?管她是谁,她要找的是段先生又不是我。」朱琳回头看着赖原裕,毫不在意地撅起小嘴,理所当然地耸耸肩,「我要走了。」匆匆离开厨房。 赖原裕望着不知情的倩影,无奈地摇头叹口气,「最好别惹祸上身。」 朱琳要踏入大厅,对讲机又传进门口警卫的声音,「朱管家,大门口来了一位送鱼子酱的送货员。」 「鱼子酱?你让他等一下,我问一下厨房。」朱琳按下赖原裕的对讲机,「赖师傅。」 第9章 赖原裕听到朱琳的呼唤,随即按下对讲机,「你又遇到什么事?」 「不是我的事。」朱琳皱着眉对着对讲机做了一个鬼脸,「我是想问你,厨房是不是订了鱼子酱?」 「鱼子酱?」赖原裕怔了一下,「厨房没订,你问清楚是厨房订的还是段先生亲自订的?」 「噢。」朱琳按着赖原裕的说法反问门口警卫,「你问一下是厨房订的还是段先生订的?」 须臾,门口警卫回报,「是段先生订的。」 既然是段鹰扬订的,朱琳就不疑有他,「让他送到厨房去。」 「好。」 门口警卫依着朱琳的吩咐指示送货员将鱼子酱送进厨房。 朱琳继续巡视段家上下每一处,竭尽做好管家的职责。 第三章 段鹰扬结束了新加坡之行,下了飞机后直奔回家的路。 大忠透着车内的照后镜望着段鹰扬,「段先生,要不要先吩咐厨房为你准备宵夜或是点心?」 「现在吃不下。」段鹰扬疲惫地将头倚在椅背上,双手揉搓着额头两旁发胀的太阳穴。 「在飞机上看你没吃多少东西……」大忠忐忑不安瞅着从镜里反映的俊脸。 「我现在没什么胃口。」段鹰扬闭上双眼,拒绝大忠的心意。 大忠马上顿住声,眼睛看着前方的路面,这次新加坡之行虽说匆促,最后还是圆满解决了困扰,段鹰扬手下两个子公司为了巩固商场地位,双方毫不留情撕破脸抢生意,段鹰扬得知此事怒不可遏,亲自前往坐镇排解此事,段鹰扬当着双方负责人面前撂下狠话,要嘛,双方和平相处,若不然段鹰扬毅然结束两家子公司。 两家子公司负责人慑惧段鹰扬不可逆犯的威严,退怯异口同声选择和平相处结束这场纷争。 「段先生,到家了。」大忠话一落,大门立即开启,门口警卫恭敬迎接段鹰扬的座车。 段鹰扬缓缓睁开眼睛瞄了家一眼,「大忠,你也累了,等一下不必招呼我,去休息吧。」 「是。」大忠不多话,点头。 座车一停稳,大忠敏捷跳下车,为段鹰扬开启车门,「段先生。」 段鹰扬走出车外,发现屋里一片静悄悄,不由地皱起眉头,通常聪敏机警的金惠晶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他,今天怎么没瞧见她人? 「金管家呢?」段鹰扬纳闷问了一声。 大忠先是一怔,随即记起金惠晶请假十天,「金管家请假十天,听金管家说这十天是由她外甥女代班,代班自然不如金管家灵敏,或许她还不知道你回来。」 「噢,我怎么忘了,金管家请十天假。」段鹰扬抿着嘴冷笑。 金管家找她的外甥女代班?不知道新管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忠随着段鹰扬亦步亦趋走进屋里,段鹰扬的锐眼扫了屋里一圈,冷冷地道:「尚可。」即步上楼梯。 大忠忧心不安望着段鹰扬伟岸的背部,「段先生,真的不必知会代班管家见你?」 段鹰扬举起右手,「不用,再说我没力气跟她说什么?明天再说吧。」 大忠看出段鹰扬的疲惫,「是。」 「大忠,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会叫你。」段鹰扬头也没头说道。 「是。」大忠望了段鹰扬一眼,转身回到他的房间。 段鹰扬举步上了二楼,推开房间门,打开灯火,环视房间四周,一切保持出门时原貌,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直挺挺倒进软软地大床上,大口吐着气。 这趟新加坡之行虽说圆满解决两间子公司的问题,但是想想其他的子公司,是不是也存着相同的纷争? 他存疑。 ☆☆☆ 第10章 无聊地过了一天,到了晚上朱琳决定为自己找点乐趣,放了一缸满满的水,滴了几滴玫瑰精油,舒舒服服地躺入浴缸,嘴里哼唱着歌自得其乐拍打水花,充满花香温水恣意拂过她细腻的肌肤。 门口警卫对着对讲机呼了半天,始终没有回应,最后索性作罢。 直到浴缸的水变凉了,朱琳才甘愿跨出浴缸,望着镜中的自己,朱琳自恋地轻抚自己的脸颊,手指顺着脖颈延至手臂轻快弹跳,自夸起来,「好柔细。」 抓起婴儿舒眠乳液往手心倒了一大坨,嘴里哼着歌,手沾着乳液抹上肌肤,怡人的香气立刻盈满整个浴室。 许多人对名牌乳液有着不可自拔的迷思,她却对婴儿乳液有着独特见解,既然是婴儿擦的绝对不会伤害皮肤,再说俗搁大碗,可以痛快地擦让皮肤确实吸收,名牌乳液贵的要命,一滴就要好几十块,擦全身只敢滴几滴,哪能滋润全身的肌肤。 全身滋润工作大功告成,朱琳穿上睡衣走出浴室,将身体塞进软乎乎的沙发里,手拿着电视遥控器,按电视的同时肚子发出一阵怪鸣,她皱了一下眉头斜睨床头柜上的闹钟,「还早耶……现在就想吃宵夜?」 昨晚那盘什锦炒饭的美味至今让她念念不忘,思起昨天的好运,不禁祈祷今晚她能再遇上赖原裕,此刻不争气的肚子发出不是警告的怪鸣,而是轰隆隆的轰炸声,朱琳手揪着腹部外的睡衣,五官因难捱饥饿紧揪着,「不行,现在就去找东西吃。」急忙蹬着拖鞋像昨晚一样,如同偷儿似的偷偷摸摸溜进厨房,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一进厨房朱琳即打开厨房的灯,期盼奇迹再现的眼神,环视四下寻出赖原裕的身影。 这一次希望落空了,别说是赖原裕,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的生物呼吸,朱琳莫可奈何只好靠运气寻找宵夜,看到炉子上有好几锅东西,虽然不知道里面炖得是什么?毋庸置疑绝对是人间美味。 朱琳手伸向前方拿一只空碗,眼睛的余光不经意瞥见搁在流理台上的纸盒,纳闷地半眯起双眼,「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放进冰箱?」 好奇心驱使,放下碗,走到流理台前,打开盒子,里面有四罐玻璃瓶装黑抹抹的东西,朱琳拿起其中一瓶,上面标签是外文没错却不是她看得懂的英文,好奇心作祟下她费劲地打开瓶盖,闻了闻,「没香味。」食指往瓶中那团黑抹抹的东西挖一小口放在嘴里,也没特别味道,咬下去嘴里有嗲嗲声响,朱琳想着,好似曾经吃过某样的东西有这种感觉…… 朱琳蓦然记起似曾相识的感觉,「对,鱼卵。」又质疑地看那团黑抹抹的东西,不经意记起今天门口警卫曾经告诉她,有人送鱼子酱。 朱琳拿起玻璃瓶看仔细,「外面吃的鱼子酱都是橘红色,怎么可能是黑色……」突地笑了笑,自我作了一番解释,「八成是坏掉了,这一定是之前买的,过期所以才会变黑,才会被厨房的人扔在流理台上,准备明天丢掉。」放下手中的玻璃瓶,拿起空碗,眼睛却锁住那四瓶坏掉鱼子酱,「只是变黑又没坏掉,丢掉太可惜。」又放下空碗,打开刚才开过的玻璃瓶,找了一只汤匙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 段鹰扬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肚子有点饿,今晚飞机上的食物一点都不合他的味口,教人难以下咽,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厨房的炉火都已经熄了,再说除门口警卫之外没人知道他已经回家,这会儿唤他们,岂不惊扰上上下下所有人? 算了,不如自己走一趟厨房,随便也都能找到美食,他深知赖原裕是个尽职大厨,许多需要小火慢炖的佳肴,赖原裕都会事先做好处理,以应变他不时的口腹之欲。 段鹰扬踩着轻浅沉稳的脚步走向厨房,远远地他就发现厨房灯火通明,莫非赖原裕还在厨房?要真是这样,太好了。 段鹰扬加快脚步推开厨房门,「原……」没有赖原裕的身影,却意外发现一个女孩俏丽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流理台上。 第11章 这是哪个女孩竟如此大胆,在这时候偷跑进厨房吃东西? 段鹰扬不动声色踱步接近女孩,「你是谁?」 朱琳被这陌生声音吓了一跳,连忙从流理台跳下来,转身查看……是她没见过的男人,高大的身材和赖原裕不相上下,只是这个人拥有一张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俊美的脸。 朱琳眯起双眼,眼中闪着敌意的光芒,反问:「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是谁?」 段鹰扬微愠地皱着眉,她站在他家的厨房里,她竟然不认识他还胆敢问他是谁?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厨房里?」看见她手中剩下半罐的鱼子酱,他几乎傻住了。 「我是段家代班的管家。」朱琳理直气壮自我介绍,用握着鱼子酱玻璃瓶的手撞他的胸口,「该你说了,你是谁?」 段鹰扬目不转睛盯着她手上的鱼子酱,从他的胸口收回她的面前,另一只手的汤匙毫不客气地一杓一杓挖着鱼子酱往嘴里送? 天啊。段鹰扬气急败坏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大概是鱼子酱吧?」朱琳也不确定。 「你知道是鱼子酱,你还这样吃?」段鹰扬急怒攻心,要不是看她是女孩,他真想一拳挥向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脸,她知不知道,她那一大口值多少钱? 朱琳不以为意举起手中的鱼子酱,「我是想坏掉丢掉可惜,所以才吃它。」 「坏掉?丢掉?」如果他没记错,这可是他特地向俄国订的鱼子酱。 「对呀,鱼子酱都是橘红色,它已经变黑了,它们又是放在流理台上,我想明天八成会拿去丢掉,所以我就先打开一罐尝了一口,发现没什么味道只是变黑,人千万不可以浪费食物,既然要丢掉不如存进我肚子里。」朱琳说的振振有词。 段鹰扬听了她这番振振有词的歪理,也不知道为什么?满腹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段鹰扬忍不住抿着嘴笑了出来,「你认为这些全都是坏掉的鱼子酱,以不浪费为理由干脆全吃进肚子里?」 「是呀。」朱琳不疑有他坚定地点头,「还能吃的东西丢掉会遭天谴,做人要懂得惜福。」 惜福?她可真的惜到了口福,她一定不知道刚刚吃掉那半罐的鱼子酱值多少钱? 段鹰扬没阻止她,让她继续蹂躏鱼子酱,糟塌他的钱,只觉得她的纯真让他不自觉中撤下心防,「你可知道鱼子酱配香槟风味更棒。」 「香槟?那不是酒吗?」朱琳用力摇头,「我妈说过女孩子不能喝酒。」 看她表情,段鹰扬可以断言她一定没喝过香槟,「香槟说是酒还不如说它是汽水,它跟汽水一样有气泡,只是气泡不如汽水足。」 朱琳不信地眨了眨那双无垢纯真的大眼,「香槟不是酒,是汽水?」 「可以这么说。」段鹰扬嘲弄地转着眼珠。 「真的吗?」 朱琳半是调侃半是不信的问,换来段鹰扬一记白眼,「不信,我去弄一瓶让你尝尝。」 「我是很想试试,是不是如你所说香槟像汽水?」朱琳眼儿瞟过窗外,「现在时间很晚,没地方可以弄到香槟。」 段鹰扬觉得她越来越有趣,多少年来每个人见到他宛如老鼠见到猫儿似的战战兢兢,她对他却是坦然率真,「我知道哪里有香槟。」 朱琳吃惊地看着他,「你知道?」随后灵机一闪,「该不会是段先生的香槟吧?」 「就是他的。」段鹰扬毫不讳言,「反正他的香槟多到数不清,拿他一瓶,相信他不会察觉。」 「是吗?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拿,这是小偷的行为,不好吧?」朱琳犹豫地拧着双眉。 「没关系,要是真的被发现,是我拿的又不是你拿,怕什么。」段鹰扬的唇角揉出一抹笑意像是嗤鼻的讽刺。 第12章 「既然你愿意担这责任,随便你。」横竖都与她无关,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这就去拿。」醇厚的嗓音里藏着一丝笑意,有些不舍地看着昂贵的鱼子酱,他可是等了很久才订到这批上等鱼子酱,「你不能一个人全吃光,要留一些给我。」 朱琳豁然地笑着,手拍着纸盒,「放心,这里面还有三罐。」 段鹰扬淡然苦笑,「我马上回来。」 旋即转身飞快冲回书房,打开酒柜找了一瓶可以匹配鱼子酱的香槟,抱着香槟疾速奔向厨房,自认脚程已经够快了,却比不上她吃鱼子酱的速度,就在拿酒的路程期间她已经吃完一罐鱼子酱。 当他前脚踏进厨房,即看到朱琳正使劲地打开第二罐鱼子酱,「你回来刚好,我现在正开第二罐。」 面对她这种吃法,段鹰扬心里已分不清是不舍还是痛快,但是他很清楚,心里没有一丝不悦,今天要是换了其他的人这样糟蹋昂贵的鱼子酱,他敢说这个人现在已经横躺大门外。 段鹰扬双手握住香槟的瓶子,上下摇动逼使香槟产生气泡,啵一声打开香槟盖,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朱琳,他则一手握着装着香槟的杯子,一手执着汤匙挖着鱼子酱,「鱼子酱要像我这样子吃才有味道。」鱼子酱先送入口中再喝一大口香槟,嚼一嚼,「棒!」 朱琳傻傻地看着段鹰扬的表情,「真的很好吃?」 「人间极品。」段鹰扬意犹未尽咂咂嘴。 朱琳质疑地学着段鹰扬的吃法,先是一口鱼子酱再一口香槟,两种味道在嘴里融合散发一股前所未有的美味,朱琳的表情瞬间转为惊讶,朱唇绽放一朵炫人的笑靥,「真的好棒。」 「我没骗你吧?」段鹰扬勾起嘴角无声地露出一抹笑意。 「没有。」朱琳欲罢不能地继续一口鱼子酱、一口香槟,「香槟真的像汽水不像酒,很好喝。」 「香槟虽然好喝,但毕竟还是酒,小心会醉。」段鹰扬好心提醒她。 朱琳眼中只注意鱼子酱和香槟,他的好意全挡在耳门外,「从没听过汽水会醉人。」 段鹰扬好笑地抿了一下嘴,「随你便,我已经事先警告你,香槟喝起来像汽水,但毕竟还是酒。」 「噢。」朱琳心不在意地继续吃着手中的鱼子酱。 段鹰扬为不让她专美于前,抢着开了一罐鱼子酱,「你说你是代班管家?」 「嗯。」朱琳舀了一瓢鱼子酱送进嘴里,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地汤匙含在嘴里看着他,「你还没说你是谁?你怎么这时候能进厨房?」 「我呀。」段鹰扬故意借着吃一口鱼子酱三秒时间思索,「我是原裕的表哥。」 「你是赖原裕的表哥?」朱琳吃惊地看着他。 段鹰扬的心头一拧,看她惊讶的表情,莫非她察觉这个谎话? 朱琳的眼儿逐地睁大,手握着汤匙指向他,「赖原裕的料理棒极了,那你一定也很会料理喽?我来之前还在回味他昨天炒的什锦炒饭,你能不能也弄一盘让我解馋。」 原来她惊讶的表情,不是察觉他编的谎言,全为了想再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段鹰扬为难地笑了笑,「原裕是厨师,不表示我们家每个人都是厨师。」 朱琳顿了一下,美眸若有所思往上一翻,手握着香槟的杯子,笨笨地送到嘴里,「说的也是喔。」晃神地喝了一口,突然呛了一下。 段鹰扬下意识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背,「慢慢喝嘛。」 朱琳用力咳了一下,仰起被酒呛红无辜的脸,「我又不是故意。」 段鹰扬轻拍微拱起的背,「深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反复做几次就好了。」大手在她的背上缓慢地流连,很慢、很慢像在抚摸着最有价值的瓷器般,一寸一寸…… 朱琳听话地慢慢吸口气,缓缓地吐气,吸气、吐气、吸气……虽然隔着衣料,仍然感觉肌肤上传来热烫的触感,激起体内一股陌生的骚动,她心头一惊本能地退开他的手掌,仰起惊慌且羞红的粉脸,「谢谢,我已经好多了。」 第13章 段鹰扬的心头也不禁一震,抚摸她时指腹上出现一股强大悸动,是在其他女人身上所没有的现象,睨着她不安的表情,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小心点。」收回手,仿佛想握住什么似的,手指紧紧握拳。 ☆☆☆ 吃完最后一罐鱼子酱,香槟也喝到最后一滴不剩,朱琳明粲的眸子也逐地模糊失去焦距,整个身体开始轻飘飘、摇摇晃晃,脚步零乱不稳。 「好、好过瘾。」朱琳的舌头不听使唤笨拙打结。 段鹰扬伸手扶住脚步踉跄的朱琳,「你醉了。」 「我我我……醉了?」朱琳的眼睑有一下没一下笨重地搧动。 「你醉了。」段鹰扬面带微笑,语气坚定说道。 「是吗?」朱琳不信地推开他,「你说……香槟是汽水,不不不是酒。」试着往前走,走没两步整个人直接硬挺挺地撞上流理台,整个人眼看就要吻上地板。 段鹰扬眼明手快往她腰上一捞,就在撞地一瞬间揽进怀里,「事先我就警告过你,香槟毕竟还是酒,会醉人的。」 「是是是吗?」浑沌的脑子里根本没装进这则警讯,半眯的眼睛吃力地眨动几下,慢慢地阖上,全身发软趴进他胸前,「好舒服……」 段鹰扬一只手揽过她的腋下撑住逐地瘫软的身子,先前消失的悸动再度回来,静如止水的心莫名晃动,他讶异地用力连吸几口气,「你醉了,我带你回房间。」 「嗯嗯嗯。」软绵绵的娇声连串回应。 …… 第14章 …… 第四章 朱琳醒来,张开眼睛望着房间,心中顿时起了一堆问号,「昨天我是怎么回来?」坐起身子手撑着头,回想昨晚在厨房与一名男生大啖鱼子酱和香槟,「那个男的是谁?」好似记起此人曾说他是赖原裕的表哥,随后露出安然微笑,「还好是熟人。」 朱琳赶紧从床上弹起来梳洗,换上管家制服匆匆走进大厅,例行公事环视大厅四周价值不翡的摆设,细数每一件物品,千万不能少一件,少了一件她可赔不起,转身之际突然撞上一座大山,朱琳吓坏往后面弹开,仔细详看眼前不认识的男人,「你是谁?」 「你是代班管家吧?」男子开口劈头就问。 「我是,你是……」朱琳错愕怔怔地看着他。 「我是段先生的侍从,我叫大忠。」大忠诚恳地自我介绍。 「你就是大忠?」阿姨曾经提过这个人,今天终于见到此人,突然间脑子里闪进一道智光,朱琳呆愣了一下,「你在这里……表示段先生已经回来了?」 大忠微笑点头,「段先生昨晚回来了,晚一点我想段先生也许会召见你。」 段先生要召见她?朱琳惊得猛吸气,「哦哦哦。」 就在此时,一名仆人神色仓皇跑到她面前,「朱管家,厨房的赖师傅正大发雷霆。」 「大发雷霆?谁得罪他?」朱琳感到好讶异。 「不知道,好像少了什么贵重的食材。」仆人气喘嘘嘘说着。 「我马上过去看一下。」朱琳安抚受到惊吓的仆人,歉意的眼神瞥大忠一眼,「对不起,我去厨房一趟。」 第15章 大忠了解,欣然微笑,「你去忙吧。」 朱琳转身急忙走向厨房,站在厨房外就听见赖原裕暴跳加雷的咆哮,「昨晚到底是谁跑进厨房?又是香槟又是鱼子酱。」 朱琳的脚步被赖原裕的怒气钉在原地,伫立厨房门外,气急败坏的赖原裕在抓昨晚潜进厨房的原凶,她心里暗地里偷笑,准备冲进去自首为所有人解围。 「你们知不知道桌上那四罐鱼子酱,是段先生特地向俄国订的,四罐一共是两百多万,是谁一口气将段先生两百多万的鱼子眚吃到肚子里去?」赖原裕震天价响的怒吼足以掀动屋顶。 朱琳心惊全然呆住,那四罐鱼子酱不是坏掉,是段先生特地订的鱼子酱,重要的是……那四罐价值两百万? 朱琳摸摸自己的肚子,很难想象昨晚她一口气将两百万装进肚子里,完了,这下完了。 怯怯地探头望进厨房,厨房里每个人脸上布满惊惶,可见她真的闯了大祸,但是她没理由让不相干的人扛此滔天大罪,朱琳面如土灰躲在门边,举起手怯怯地朝赖原裕招手,音量压至最低,「喂,过来一下。」 赖原裕听到耳语般的唤声,偏着头望着躲在门外的朱琳,手指着自己,「叫我?」 「嗯。过来。」朱琳作贼心虚地点头。 「告诉你们,是哪个干的好事不出来承认,如果被我查出来,就请他马上滚出我的厨房!」赖原裕一边朝着徒弟呛声,一边踱步慢慢来到门边,马上转变口气,轻声询问:「找我,什么事?」 朱琳畏怯缩着脖子,讷讷说:「那那那……那些鱼子酱是……我吃的。」 赖原裕顿时脸色丕变,惊吓张大嘴看着她,用只有她听得到声音低吼,「是你吃的?」 朱琳自知闯了大祸,面色如灰斜缩着脖子,「是我吃的。」下一秒挺直身子看着赖原裕,「昨晚我进厨房想找宵夜,却看到摆在流理台上那一罐罐乌蒙抹黑的东西,我不知道那些全是顶级鱼子酱,我还以为是坏掉,你们要丢掉的鱼子酱,起先尝了一口发现没坏,弃之可惜所以全进了……」拍拍自己的肚子。 赖原裕慨叹仰起头朝空中吐口气,随后低头怒气冲冲盯住她的眼睛,「既然你不认识顶级鱼子酱,你怎么知道要以香槟佐配?」 「是你表哥说的,吃鱼子酱要配香槟才够味。」朱琳理直气壮回应赖原裕的疑惑。 「我表哥?」赖原裕皱着眉瞅着朱琳。 朱琳不疑有他,猛点头,「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你表哥。」 赖原裕惊疑地看着朱琳,「我根本没有表哥。」 朱琳这下才警觉出了大纰漏,惊慌地盯着赖原裕,「你确定?」 「我都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是谁?哪来的大表哥。」赖原裕瞪大眼睛看着闯下大祸的朱琳。 受到惊吓的朱琳讷讷地问:「那……那男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赖原裕忿忿地喷口气,「在这里,你看过这个人吗?」 朱琳犹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呀转,随后摇头,「没见过。」 赖原裕气急败坏瞪大眼睛咬着牙,却不忘压低嗓门朝她怒吼,「你没见过这个人?」 面对他的怒气,朱琳羞惭地将脸别至一旁,「我一直以为他是你表哥……」 「你……」赖原裕气得大手在她眼前握成拳头,指关节泛白还发出喀喀响。 朱琳惭愧地挤着眼瞅着咫尺那张怒不可遏的脸,「我也不是故意的。」 赖原裕气恼地拳头一甩,「真拿你没办法,要是金管家绝不会出这种差错。」 「我只是代班。」朱琳小声回击。 「即使只是代班,你也不能怠忽职守。」赖原裕双眼一瞪,严峻得让人头皮发麻,「我现在带你去见段先生。」 第16章 「现在?」朱琳吓得惊声一呼。 「当然是现在,要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段先生亲自来查?到时候你一定吃不完兜着走。」赖原裕忿然撂下狠话。 朱琳无奈地双肩一卸叹口气,「反正是我错,做错事本来就应该认错。」 「那就走吧。」赖原裕脱掉身上的围裙,随手将围裙扭成一团转身扔至流理台上,领着做错事的朱琳走进大厅,恰巧遇到大忠。 大忠讶异赖原裕会走入大厅,「原裕,是什么事让你走入大厅?」 赖原裕瞥走在身后的朱琳,目光立即回到大忠的脸上,「我要见段先生。」 大忠十分为难地看着赖原裕,「段先生还在休息。」 「这样……」赖原裕顿了一下。 「让我进来。」一道尖锐娇声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门口警卫神色为难阻挡试图闯入的女人,「麝月小姐……」瞥见站在客厅里的朱琳,面有难色回报,「朱管家,麝月小姐执意要见段先生。」 朱琳讶异仰起头打量麝月,「麝月小姐,你不知道要见段……」 话还没说完,麝月气势汹汹走到朱琳的面前,搽着红色蔻丹的手指戳着朱琳的胸口,「你就是那个代班的管家?昨天是你下令不让我进来,请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朱琳低头怒瞪戳在胸口的手指头,小手一挥拍掉胸前气势凌人的手指,「我不管你是谁,没经过段先生的允许就是不见!」 赖原裕一把将朱琳拉至身后,压低声音警告她,「别乱来。」 「我哪有乱来,一切全是按照程序。」朱琳仗着有理,音量分贝跟着飙高。 大忠此刻跳出来打圆场,「麝月小姐,段先生目前还在休息中,不如你下午再过来。」 麝月凌厉的媚眼得逞地瞟朱琳一眼,随即正眼注视着大忠,声音也变为柔软娇嗲,「没关系,我可以在大厅里等他醒。」 大忠莫可奈何浅笑,「那你先到大厅稍坐片刻,待段先生醒来,我马上帮你通报。」 「好。」麝月扭动俏臀走到沙发旁,刻意摆出撩人坐姿,「记得帮我通报。」 「一定。」大忠以眼神暗示朱琳,「通知仆人为麝月小姐准备饮料。」 朱琳受不了气焰高涨的麝月,未经深思的冷讽飘了出去,「请问麝月小姐要喝什么饮料?是巴拉松还是通乐。」 朱琳的伶牙俐齿令赖原裕错愕,大忠则别开头隐隐窃笑。 麝月恼羞成怒从沙上跳起来,咬牙切齿瞪视朱琳,「你这是什么态度,等一下见了鹰扬,我非要他把你解雇。」 「怕你呀,大不了不干了。」朱琳的脸因气愤而敷上一抹薄红。 赖原裕上前拉住朱琳,「你别忘了,你只是来代班,如果你被解雇,等金管家回来你要怎么跟她交代?」 「这……」朱琳登时语顿。 大忠也跳出来,以一种暗示的眼神注视朱琳,语重心长劝说:「忍一时之气方驶万年船。」 朱琳强忍怒气头一甩转身不愿意多看麝月一眼。 大忠来到麝月的面前,「麝月小姐请不要和下人一般见识,你稍坐,我去看看段先生是否起来了,若是段先生醒了,我一定会帮你通报。」 「这还差不多。」麝月扭头坐回沙发。 大忠踱回赖原裕和朱琳的面前,「你们也稍待一下,我去看看再知会你们。」 「好,拜托你。」赖原裕和颜悦色看着大忠,拉着朱琳的手臂,「我们就等一下。」 朱琳没好气地看赖原裕一眼,鄙视的眼神扫过坐在沙发上自以为是的麝月,气呼呼走到墙边,额头抵着墙独自生起闷气,「不知道今天是哪个灾星值日?所有倒霉事都碰在一块。」 第17章 ☆☆☆ 大忠撇下他们三人走上楼,来到段鹰扬的房间前,轻轻地将房门推开一条缝,目光从门缝中探测大床,发现床上没了段鹰扬的身影,他错愕地连忙关上门。 「大忠什么事,进来吧。」段鹰扬似有所觉地唤出声。 大忠好整以暇推开房门,即见段鹰扬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段先生,原裕和朱管家要见你。」 「原裕要见我?」赖原裕见他的原因,段鹰扬心里有数,嘴边揉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看得出来一定有事,要不然原裕不可能会走入大厅扬言要见你。」大忠极力为赖原裕说话。 「好,让原裕和朱管家进来。」段鹰扬露出难得笑容指示大忠。 大忠喜出望外猛点头,看得出来段鹰扬今天的脾气很好,只能说赖原裕挑对时间,「还有麝月小姐来了。」 「她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段鹰扬的笑容瞬间冻结起来。 还算机灵的大忠乍见段鹰扬瞬间骤变的脸色,「要不然我转告麝月小姐改天再见她?」 「人都来了,等一下再见她,先让原裕和朱管家见我。」段鹰扬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是。」大忠遵从段鹰扬的吩咐,退出房间,折返走到大厅,来到赖原裕的面前,「段先生要见你,你就跟朱管家上楼见段先生。」 赖原裕拉着贴在墙上生闷气的朱琳,「我们一起去见段先生。」 麝月一听段鹰扬要见赖原裕和朱琳,她连忙起身跟着想上楼,大忠眼尖敏捷地横在麝月的面前,「麝月小姐请留步,段先生说等一下再见你。」 麝月错愕地瞠大眼睛看着大忠,「等一下?」 「是的。」大忠不愿意多讲,只是依着段鹰扬的指示传话。 麝月的目光越过大忠看着正上楼的赖原裕和朱琳,「那他们……」 「段先生说了,先见他们。」大忠眼底流露一抹讥讽的笑意,「麝月小姐,还是请你先回沙发坐一下。」 「怎么可能……」麝月埋怨的目光随着朱琳的身影移动。 朱琳上了二楼不经意瞥站在楼下的麝月,看不惯她气势凌人骄恣态度,故意朝她做了一个气死她的鬼脸。 「别闹了,走吧。」走在朱琳前面的赖原裕出声警告。 朱琳连忙收回鬼脸,怔怔地望着赖原裕的背部,「你后面也长了眼睛,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这种女孩,背后不必长眼睛也能猜的出来你在做什么。」赖原裕既好气又好笑地轻哼一声。 朱琳惊愕地紧抿着嘴,这个地方真吓人,卧虎藏龙全都是深不可测的高人。 赖原裕把站在身后的朱琳拉到身旁,举手轻敲房门,「段先生,我是赖原裕。」 「进来。」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窜出来。 赖原裕轻轻扭动门把,拉着朱琳走进段鹰扬的房间,朱琳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装进段鹰扬两百万的鱼子酱,吓得低着头畏怯地走进段鹰扬的房间。 段鹰扬眸底锐光先扫视低头不敢见他的朱琳,心里直想大笑,目光转移至赖原裕的脸上,「原裕,有特别的事吗?不然你不会扬言要见我。」 赖原裕沉重地吸口气,「我是想跟你说,有关你订的那批鱼子酱。」 朱琳一听鱼子酱三个字,全身不禁开始打起冷颤,她的头又垂下几寸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鱼子酱怎么了?」段鹰扬故意装傻反诘赖原裕。 赖原裕顿了片刻,清清喉咙,「嗯……这批鱼子酱被我弄砸了,两百万由我赔给你。」 赖原裕要赔被她吃掉那两百万的鱼子酱?朱琳震惊猛然抬起头看着赖原裕,「分明不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说谎?」 第18章 「你不要多话。豆.豆.网。」赖原裕斥喝,试着堵住朱琳的嘴。 「你说谎就是不对,居然还不让我说话。」朱琳不想让无辜的赖原裕为她扛这条罪。 猛然转身,段鹰扬以手掩嘴坐在沙发上,眼底不经意泄露一丝莞尔笑意。 眼前这个男人……好眼熟,朱琳一双眼睛用力撑大再撑大,为了确定自己没眼花,小手揉了揉眼睛,证实自己没有眼花,她夹地冲上前手指着段鹰扬,「昨晚就是你,陪着我一起吃鱼子酱和喝香槟,还骗我,你说你是赖原裕的表哥。」 这番惊人之语震惊赖原裕,他神色慌张连忙上前拦着朱琳,「你可别乱说话,要是段先生,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些是他订的鱼子酱?」 朱琳撅起小嘴,一脸委屈看着赖原裕,「是真的,我没有骗人。」 段鹰扬忍不住笑意,起身为朱琳证明,「她没有骗你,昨晚是我和她一起吃掉那些鱼子酱和香槟。」 赖原裕震惊地回头看着段鹰扬,「段先生……」不禁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鹰扬严谨冷酷的俊颜露出温煦的笑意,「昨天晚上突然感觉肚子饿,自己就到厨房找点东西裹腹,意外地遇到她。」打趣的眼神瞟向朱琳,「她当时正吃着我那些极品鱼子酱。」 赖原裕睁大的眼睛锁住朱琳,「你……」 朱琳连忙举起双手做出无辜的表情,「我说了,起先我以为那些是坏掉的鱼子酱。」 段鹰扬立即出面帮她解围,「她没说谎,她一直认为那是一些弃之可惜坏掉的鱼子酱。」 「看吧,我没说谎。」朱琳为自己的诚实有着乐陶陶的得意。 赖原裕有些微愠却又拿她莫可奈何,「你是没说谎,可是你吃下去的是两百万的鱼子酱,你还笑得出来?」 无由地一记轰雷轰散朱琳脸上的得意,两百万的鱼子酱……天啊,她干一辈子的工,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赚到这两百万? 「算了吧,原裕,反正这两百万的鱼子酱有一部份也在我的肚子里。」段鹰扬勾唇一笑。 「对呀,有一部份在他肚子里。」朱琳深受委屈地沉下脸。 段鹰扬走到赖原裕的身旁,一只手按在赖原裕的肩上,「我都不追究,你就别再责怪朱……」这时才记起,他始终没问朱琳的名字,偏着头瞅着朱琳,「你叫什么名字?」 见段鹰扬不再追究鱼子酱,朱琳晏晏地微笑,「朱琳。」 段鹰扬将目光移回赖原裕的脸上,「别再责怪朱琳。」 赖原裕冒险地看段鹰扬一眼,惊讶的发现段鹰扬的冷硬的脸上有着一抹笑意,他跟段鹰扬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看到的笑容,莫非这抹笑全是为了朱琳? 可能吗?令赖原裕质疑,但是段鹰扬的笑是真的而不是虚伪的假笑。 「我知道。」赖原裕应允。 段鹰扬拍拍赖原裕的肩膀,「那你先回厨房。」稍稍歪着头,看着站在赖原裕身旁的朱琳,「你留下来,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朱琳娇俏地努起小嘴,点头,「嗯。」 ☆☆☆ 赖原裕挺直背脊转身走出段鹰扬的房间,关上房门,段鹰扬立即来到朱琳的身边,稍稍弯下腰瞅着朱琳微红的粉脸,「昨天睡得好吧?」 朱琳仍旧满脸疑惑,眼里没有丝毫领悟光芒,「今早起床我还在纳闷,我是怎么回到房间?」 段鹰扬顿觉好笑地睨她一眼,「是我拖着你回房间,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伺机故意甩动一边胳臂,「你该减肥了。」 「我真的很胖吗?」朱琳质疑地低头逡巡自己。 其实她一点都不胖,段鹰扬只是想跳过昨晚令人血液奔腾的那一幕,「外面的女孩现在流行牙签型身材,你比晒衣服的竹竿还要祖,你说胖不胖?」 第19章 「牙签型?」朱琳不屑地嗤之以鼻,「风一吹,岂不是变成天空飘的汽球,我才不要变成牙签。」 段鹰扬抑不住莞雨一笑,「你的思考逻辑就这么简单?」 「简单好,才不会自寻烦恼。」朱琳自然流露无邪稚态。 段鹰扬脸上的笑意转浓,那双令人心悸的双眸在她俏脸上流连,眼神出奇的柔和,朱琳感觉到那道温柔的眼神,暮地抬起头迎向那双幽邃深不可测的眼睛,眼中的光芒像支箭穿透她的心……又像是一个吻,吻在她的心头。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该让我见鹰扬了吧?」娇嗲指责。 「段先生没说,我不敢作主,再说朱管家还在房间里。」大忠坚守原则。 笑容倏然从段鹰扬的脸上褪去,温柔的双眸瞬间失去了温度,「大忠!」 大忠听见段鹰扬的唤声,很快开门走进房间,「段先生。」 「让麝月进来。」段鹰扬双唇紧抿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朱琳讶异凝视俊脸瞬间丕变的表情,冷热之间的差异太大了,「段先生,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就……」 房门从外面推开,「鹰扬。」娇嗲的嗓音伴着婀娜多姿的身影走了进来,麝月瞥见伫立房间内的朱琳,眼睛瞬间射出一抹冷鄙眼神狠狠地打在朱琳的脸上,「你还在这里?」 朱琳实在看不惯麝月眼中那抹轻蔑的冷光,不屑地反击,「我就要离开。」 「我答应让你离开了吗?」段鹰扬黑中带冷的双眼睨了睨她。 「不然你还有什么吩咐?」朱琳一脸不悦只想快点离开,她不想多看麝月一眼。 目中无人的口气让段鹰扬双眉紧拧,这女孩一生起气来,居然忘了谁是主人?谁是仆人?「我早餐没吃,现在接近午餐,你是不是该问我想吃什么?」提醒她的职责。 「噢,你想吃什么?」朱琳仍然没发觉自己犯上的口气。 段鹰扬深吸口气,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动,「我要吃炸猪小排、焖猪肉、炖猪肚。」 「全都是猪。」朱琳依然没察觉到他的怒气。 段鹰扬毫不留情劈头浇她一盆冷水,「就是因为有人像猪一样笨,所以索性全吃到肚子里。」 「那个人真惨。」朱琳浑然不知地甩一甩头,「我现在就去告诉赖原裕,你指定要吃这些菜。」转身大剌剌地从他眼前消失。 段鹰扬恼怒地喷口气,想想她率直的天真,不禁忍不住莞尔一笑,「真是笨到无可救药的女人。」 「鹰扬。」麝月像柔弱无骨的猫儿似的趴进段鹰扬身上,「我也还没吃,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没心情问。」段鹰扬嫌恶地甩开站上身上的麝月。 麝月错愕地看着段鹰扬的冷漠,「你怎么了?去了新加坡两天,回来好似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变?我有变吗?」段鹰扬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是变了,他的心绪好似突然被着朱琳的喜怒牵制着。 麝月的指尖勾着段鹰扬的下巴,「即使变了,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是不会变。」 这是什么意思?她在催眠他吗?段鹰扬心里冷讽地嗤笑,「这么有把握?」 「不是有把握而是你的爱深得我心。」麝月软声软语调情。 「爱?」段鹰扬冷笑,咄咄逼人的星眸离她只有一寸距离,「我什么时候对你示爱了?」 麝月的指尖拂上他的薄唇,诱人的气息袭上他的脸,「不必从嘴里说出来,只要以行动来证明就行了。」 麝月太清楚段鹰扬在黑白两道有着无人能及的影响力,她可是费尽心机排除万难才能守在他身边,她绝不会让其他女人有一丝破坏的机会,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第20章 「行动。」段鹰扬冷笑,他可不是一个饥不择食的男人。 「是呀,行动……我跟你这么久。」麝月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薄唇。 「不是跟吧,是黏。」段鹰扬一眼即看穿她的企图。 「不管是跟还是粘……」艳红的唇抵住他性感的唇片,开始轻轻吻吮。 段鹰扬也回吻她,缠绵了一会儿,他慢慢地退开一寸距离,「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 「我不是?」麝月不信,假如她不是他想要的女人,为什么他愿意让她守在他身边,「我不信。」 段鹰扬轻蔑一笑,「我已经提醒你了,你若执意飞蛾扑火,到底别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他的声音虽然缓慢,可把麝月给吓醒过来,她紧张地审视段鹰扬,「是真的?」 段鹰扬抿抿唇,温柔地替她拢好乱了发丝,「别紧张,不否认这些年来有你在身边,我省去许多纷扰,你只要做好自己的角色就好,若是想越逾做总裁夫人,你就会大失所望。」 麝月刹那间好似被雷击中般全然呆住,原来他没把她从他身边赶走,全为了制作一个假象? 段鹰扬径自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橱,神情悠闲巡视衣橱里的衣服,找一套适合今天心情的衣服。 麝月仓皇的瞳孔忽上忽下地偷觑他好几回,段鹰扬好似一无所觉专心找他的衣服,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他的淡模把她弄得更为不安,麝月不知道该怎么去收尾,但是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始终不变,她要成为他的女人! 第五章 叩!叩!叩! 段鹰扬英姿焕发从穿衣间出来,走到门前的麝月瞥见从穿衣间穿来的段鹰扬,「不知道是谁敲门?」 「开门。」段鹰扬一声令下。 麝月盈盈地笑打开房门,瞥站在门口的大忠,「是大忠。」 大忠冷眼瞅麝月一眼即跨过房门,「段先生,午餐准备好了。」 「好。」段鹰扬点了一下头。 麝月的脑子顿时闪进一个恶毒的念头,她不甘心只做段鹰扬假象女人,缓步来到段鹰扬的身边,双手柔柔地缠上他的臂上,「鹰扬,午餐时喝点香槟如何?」 段鹰扬虽不清楚麝月要玩什么花样,但自信一瓶香槟也奈何不了他,「随你,你自己去挑。」 麝月笑逐颜开放开双手,喜孜孜走出房间,来到书房,在酒柜里挑了一瓶香槟,对着香槟神秘诡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 走出书房,捧着香槟走入楼下的餐厅,即见段鹰扬已端坐餐桌旁,麝月面露娇笑走向段鹰扬拿起手中的香槟,「就喝这瓶。」 段鹰扬面无表情点头,麝月将香槟拿至一旁,熟练地开启香槟瓶盖…… 正在招呼仆人上菜的朱琳听到开香槟的声音,不由自主回头瞄了一眼,看着麝月正在倒香槟,她的目光立刻回到仆人的身上。 麝月倒了两杯香槟,眼角的余光瞥着坐在位置上的段鹰扬,以快速不易被察觉的动作将一颗药片丢进一杯香槟杯里,两秒钟内药片在香槟里迅速溶解。 麝月抿着嘴阴沉的狐媚邪笑,端起杯子来到段鹰扬的面前,将放入药片的香槟摆在段鹰扬的面前,自己则端着另一杯坐在段鹰扬的对面,望着段鹰扬面前那杯可以帮她如愿的香槟,麝月的艳容漾着狐媚的笑。 朱琳将最后一道炖猪肚端上桌,「你点的菜都到齐了。」 麝月娇笑地举起酒杯,「鹰扬,干杯。」 朱琳转身准备离开,段鹰扬突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等一下。」 坐在对面的麝月手举高酒杯,怔怔地看着段鹰扬突如其来的举动。 朱琳不耐烦地回眸瞥他一眼,那双黑眸里的冰霜似乎已溶化,甚至漾起一丝暖意,「还有什么事?」 第21章 「想不想再喝一杯香槟?」段鹰扬唇边揉出一抹怡然笑意,举起手中的酒杯勾引她。 ☆☆☆ 朱琳突然记起昨天香槟香甜意犹未尽的滋味,刹那间好想再喝一口,冰封的娇容露出一抹俏皮的笑意,「可以吗?」 「嗯。」段鹰扬将手中的酒杯递到她面前,双眼闪着柔柔的笑意,「请你。」 朱琳喜笑颜开接住他手中的酒杯,麝月见状不由地出声遏阻,「她怎么可以喝?」 段鹰扬的笑脸瞬间一敛,不悦地挑了一下眉斜睨麝月,「为什么不行?」 「她只是管家。」麝月讽刺地强调。 「管家又怎样,这里是我的家,我高兴请谁喝酒都与你无关。」段鹰扬表情冷如冰霜,俨如北极的冬天。 不仅有段鹰扬做靠山,他的冰冷彻底打击麝月,无疑地为她出了一口气,朱琳想再给麝月狠狠一击,喜笑颜开一口气将杯中的香槟饮尽,「好好喝。」 「还要再喝一杯吗?」段鹰扬笑容可掬的看着她。 「好啊。」朱琳心花怒放,脸上浮现迷蒙的笑意。 段鹰扬亲自为朱琳斟满空杯,轻声低语警告,「只能喝这杯,不能再要第三杯喽。」 「好。」朱琳爽快答应。 大忠从厨房出来见了此景不禁为之一怔,从没见过段鹰扬这样殷勤讨好女人,就是在麝月的身上没瞧见过一次。 一股酸酸的醋意刷过麝月全身,麝月的表情瞬间一变,不甘受辱地瞪着跟她争宠的朱琳,抓起酒杯灌进嘴里。 朱琳喝完第二杯,乖乖地将杯子放回段鹰扬的面前,不经意脱口而出,「少了那黑黑的鱼子酱就好像少了一个味道。」 「那还不简单,下回我再订。」段鹰扬大方的表示。 「你订了,记得一定要找我一起吃。」朱琳没注意其他人震惊的眼神径自说着。 「一定。」段鹰扬笑了笑。 朱琳笑嘻嘻转身,一步、两步、第三步踉跄撞上旁边的橱柜,朱琳连忙扶住橱柜,头抵着柜子门上猛喘着气。 段鹰扬惊愕地推开椅子,直觉反应飞快冲到朱琳的身旁,双手搀住身体不支将要倒地的朱琳,「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大忠见状也跟着上前,「朱管家。」 朱琳双手握住段鹰扬强而有力的手臂,脸上染上一片酡红,用力喘着气,「不知道,只觉得头一阵晕眩,我好……好热。」 两杯香槟不会让她醉倒?再说这情况不似喝醉,段鹰扬揣疑地回头瞥麝月,发现麝月的脸上有抹惊色。 「不行,我好热。」 朱琳伸手要扯胸前的衣扣,段鹰扬双手抱住她,两只手紧紧箝制朱琳的双手,那瓶香槟是从麝月手中接过来,朱琳异常的举动已经很明显,一定是麝月在香槟里动了手脚。 可恶!居然敢在他面前使这种卑劣手段,段鹰扬怒气冲冲望着大忠,「把麝月赶出段家!」 大忠愣了一下。 麝月错愕地猛然起身看着段鹰扬,「赶、赶我出去?」 段鹰扬一心只顾着朱琳,没心思抬头审问麝月,「你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我……」麝月没想到段鹰扬一眼看穿她的企图。 大忠终于了解段鹰扬为什么要赶麝月离开段家,不由地一股怒气跟着燃烧,走到麝月的面前,「请吧。」 麝月忍不住打颤,惊慌哀求,「鹰扬,我没想到你会请她喝……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她的企图昭然若揭,段鹰扬面色化为阴沉,「大忠,吩咐下去,段家以后不准麝月踏进来一步。」 「不!」麝月情绪崩溃竭斯底里大叫。 大忠不屑地瞥着麝月,「请吧。」 在强大箝制下朱琳受不了全身热浪冲击, 第22章 在强大箝制下朱琳受不了全身热浪冲击,整个身体失控不停地挣扎,「我受不了了,我要……我要。」 一定是酒里的药起效力,段鹰扬一鼓作气将朱琳横挟在腰上,快步冲进他的房间,将房门关上、上锁,将她往大床上一放,双手插腰大口大口喘气,又急又心疼,「你只能在我面前出糗。」 朱琳躺在床上,觉得喉咙里好似烧火似的口干舌燥,手摸着自己细致的脖颈,喘着气,「我真的好热,我的身体好像着火了。」 这样的情形他见过,曾经有人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得到想要的人,会在饮料中下药,只是没想到麝月会用这种方法得到他,万万没想到阴错阳差让无辜的朱琳成了代罪羔羊。 段鹰扬见状,怒不可遏低吼:「该死的麝月!」手用力扒着头发。 朱琳受不了全身炽热滚烫折磨,双手往胸前一扯,衬衫的扣子禁不起这一扯而迸开,露出包覆圆润山峰的胸罩。 段鹰扬顾不了眼前无边春色,上前抱住她的脸,眼里充满疼爱与温柔,「乖,忍一下就过了。」试着阻止她继续可能出现的疯狂举动。 朱琳眨了眨无法意会的眼睛,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亲我。」 「吻你?」段鹰扬双手撑在她两侧,充满魅惑的眼神俯视被他压在下面的朱琳。 就在段鹰扬微怔一秒钟,朱琳的唇已经覆在他的唇上,生涩地不知该如何满足自己的欲望。 不要说她主动邀约,他早就忍不住想再品尝她口内的琼浆玉液,他的舌轻轻地窜过贝齿,温柔地纠缠挑逗她的丁香,辗转地、慢慢地咽下她的呼吸。 朱琳不自觉地吐出娇柔的呻吟…… 「好一点了吗?」低声轻语,温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脸。 「不,我还要。」她抗议,一股强烈的渴望,朱琳强行凑上柔嫩的唇,在他的唇上摩挲,「我还要嘛……」 她的贪得无厌让他狂喜,她燃烧火与热的双眼让他无法拒绝,心灵的悸动让他奋不顾身的投入其中,当他的舌探入她口中,她喜悦地叹口气,完全敞开自己,沉溺美妙的时刻。 这个深吻仿佛彼此是对方身体的一部份,少了一个生命就不完美,她的手指拂过他的背,感受他纠结的肌肉。 他的唇转战她的下巴,每一个吻都是温柔的触碰,他的唇探索到她耳后的敏感处,并在她肌肤上低语,当他的舌尖下移至她的脖颈,轻舔她的喉咙的凹洞时,她感觉到一股炽热的呼吸吹拂。 朱琳喜悦地呼口气,「哎……嗯……」 软软的娇喘声几乎掏空了他的心魂,「到此为止,不要太贪心。」 「不行,不够。」朱琳大声娇嗔。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加上药力的关系,朱琳的力气变大突然拉下段鹰扬,一个翻身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霸道地按住他宽阔的肩膀,娇俏地撅起红嫩的小唇贴上他的薄唇,身体不安份地在强壮的身体上蠕动。 一股难以想象的激荡情绪排山倒海般袭上全身,刹那间激的他心狂意乱,双手环住赖在身上的小东西。 「你的手拿开。」朱琳霸道命令。 段鹰扬抿着嘴苦笑一声,乖乖地将双手摊开。 朱琳将裙摆拉至腰上,双腿顺利地跨在他身体两侧,一只手压住他的胸膛,命令他,「不可乱动。」 「我不动。」段鹰扬哂笑。 朱琳坐在他腹部上,脱掉上衣露出可爱纯白内衣,额头渗出的汗珠沿着面颊滑至白嫩的双峰上,那情景格外煽情。 「我还是好难受……」朱琳不知所措地皱着眉,手拂着自己脖颈直到胸口,其妖媚撩人之姿更令他心如擂鼓般重击。 段鹰扬捺不住心中那把失序狂烧的烈焰,大手抚上那对双峰,最后探进胸罩内揉握柔嫩丰盈,拇指拨弄丰盈上的蓓蕾。 第23章 从未有过的颤栗如电流般穿过朱琳全身,柔荑用力握住覆在丰盈上的大手,嘴里逸出惑人的娇吟,「嗯……嗯……」 段鹰扬另一只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向前,让他顺利地解放胸前的束缚,将胸罩往旁边一扔,一对巧挺的山峰在眼前晃动,段鹰扬的欲望刹那间像脱缰野马,双手罩在丰盈的双峰,朱琳拱起腰让身体向前倾,乞求他温柔的爱怜,她的小手也没闲着,透进衣服下结实的肌肉,突起的胸肌直到平坦的小腹,她的俏臀往后挪动,倏然感觉有个硬物顶着她。 好奇的小手探向他两胯间的硬物,突地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再下去,就停不了。」喘着气警告她,她疯狂举动不仅令他春心荡漾、意乱情迷,是欲火焚身、更是要夺走他的呼吸。 「手拿开啦,我要摸。」朱琳没理会他的警告,拨开他的手,小手抚上坚挺硬物,隔着裤子衣料忙着摸摸又碰碰,「到底是什么……」 段鹰扬强而有力的心跳几乎要迸胸而出,粗哑地嘶吼,「朱琳。」一个大翻身,将她压在庞大身体下,双手将她的手架在头顶上,「是你惹我的。」 「我惹你?」朱琳来不及想这句话的症结。 段鹰扬俯下头滚烫的双唇从她的耳畔,舌尖挑逗着小巧的耳垂,直滑到脖颈到她的胸前,舌头更是毫无禁忌地挑弄山巅上的蓓蕾。 朱琳感觉自己的双峰在他攻伐下发胀、发紧,巅峰上的蓓蕾拼命地挺立绽放,她在甜美快感中几乎濒临发狂,「我……我……」 他的手悄然来到她的俏臀上,快速拉下裙子拉炼,迅速地从她的腿上扯掉多余的累赘,手指探进底裤内的柔嫩核心。 「啊。」两腿间异样震荡让她错愕地张大眼睛,很快地被一股狂炽的烈焰取而代之,是一种渴望,近乎疼痛的渴望,她不知道该要如何纡发,双手推握他的肩膀时而用力捏着、时而奋力推着,「我……我……」狂乱的想要哭。 段鹰扬抬头望着那燃烧欲火的双眸,「想停是吗?」 他真的不想伤害她,只要她喊停,即使这份痛让人难以忍受,他愿意为她停下来。 「不要停,我全身愈来愈热,身体里好似有一团火,甚至好疼、好痛。」朱琳低声呜呜,一种从未有的空虚期待填满。 魅惑的邀请,销魂的接触,眼看就要引爆堆蓄体内所有的热力,「这是你需要?」 朱琳不知道她需要什么,但是她知道只有他才能填满那份空虚,「对……对……」 一份狂喜盈满段鹰扬的心,迅速除去身上所有障碍物,真实地紧紧贴上她发烫的肌肤,「这感觉好美。」用他的胸肌去摩挲她的柔嫩诱人的胴体。 朱琳本能地攀附他精壮的身子,修长的双腿缠绕他的腰,如烙铁似的坚挺在濡湿的花径前徘徊,沾取涓涓的蜜液春潮,段鹰扬粗嗄闷哼,「嗯……」 从未有的欢愉形成一种可怕的折磨,朱琳神智早已紊乱,连呼吸都跟着乱了,娇小的躯体在壮硕身体下胡乱扭动,「段……段……」她喊不出他的名字。 「喊我,鹰扬。」段鹰扬温柔低吼。 她的模样太诱人,本来打算要慢慢认识她、慢慢地了解她,现在拜麝月所赐这一段可以省略。 「鹰扬……我……」朱琳全身燥热轻颤,红唇逸出哀求声。 她如泣的哀求剪断了段鹰扬最后的理智,他低吼一声,双手握住她的纤腰,强壮的身躯往前一挺,坚挺炽热的欲望挤压着柔软发胀的花办。 朱琳娇喘嘘嘘在昏眩中睁开眼睛,望着燃烧欲望狂野的黑眸。 段鹰扬的目光紧盯着她,不想错过她粉脸上的瞬息万变表情,「忍一下,下一刻,你就会成我身体的一部份。」炙热的烙铁坚硬地一寸一寸挺入她的花径。 「啊……」一波无法想象撕裂痛楚在她体内瞬间炸开,她惊慌尖声大叫一声,小手压在他硬如钢铁的胸肌上推拒,害怕更多的疼痛,她低声哭泣,「我不要了……呜呜呜……不要。」 第24章 …… 段鹰扬疼爱地搂住她,让她更加贴近他,怜爱地亲吻她的头,「睡吧。」 「我不想睡……」她不想睡,可是眼睑不听使唤疲惫地落下,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只剩均匀呼吸。 「好一个倔强的女孩。」段鹰扬露出笑容,在她耳边低语。 「是……吗?」朱琳沉入香甜梦乡。 第六章 段鹰扬的手臂枕着朱琳的头,朱琳蜷缩精壮体魄旁,淡淡少女幽香熏得段鹰扬有种浅醉的欣然,耳畔荡进细细均匀呼吸声像轻曼美妙的旋律,听得他好舒服、好陶醉。 朱琳扭动了一下身体调整睡姿,段鹰扬也随着她的睡姿调整姿势,她侧身的睡姿刚好嵌进他的怀里,双手把她拥在怀里,让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亲吻她耳后敏感处,朱琳模糊中逸出轻声呓语,「好痒。」 「会吗?」 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朱琳的眼睛惊吓地睁大,倒抽口气身体僵硬地不敢妄动,下意识眼睛住胸前一瞥,一条男人的手臂。 「啊!」一声惊惶尖叫,吓得猛然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身上没有一丝掩蔽之物,睡意瞬间唰一声飞到十万八千里外。 段鹰扬撑起半身瞅着她的惊吓,唇边揉出一抹温柔浅笑,「看你吓的好似见到鬼。」 朱琳伸手捣住到嘴边的尖叫,两眼瞪的老大看着段鹰扬——他? 段鹰扬的手臂轻柔从后面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抱入怀里,嘶哑地耳语,「从现在起,你是我段鹰扬的女人,我的天使。」脸深深埋在她的头发间,她是上天赐给他完美的天使,只有她才能给他这种前所未有震撼感觉。 朱琳目不转睛盯着头顶的空间,默默无语陷入自己思绪……这件事是怎么发生? 她的沉默让他好紧张,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令他揪心,段鹰扬紧紧地拥住她,拉她靠近自己,他的下巴亲密地贴住她的头,轻声耳语问:「你在想什么?」 第25章 她动了一下,转过脸正对着他,迷蒙的黑眸直直地注视他,她的手掌压在他的胸口,她的手心如棉花般柔软,他却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通腰际。 「你对我做……做了……什么?」眼底布满了恐惧,同时蒙上一层薄雾。 「嗯。」段鹰扬坦然。 朱琳的眼睛徒地瞠大,她无法置信自己居然跟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做了那件事,更教她难以接受的是,她的贞洁竟是迷迷糊糊、随随便便奉献出去,倏然泪花在眼里乱转。 段鹰扬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双手捧住自艾自怜的粉脸,「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朱琳簌簌地哭起来。 段鹰扬没想到药退了、酒醒了,朱琳会出现悲伤哀痛的情绪,「一切都是很自然下发生。」 很自然下发生? 一阵寒颤从背脊直窜到脑门,朱琳惊惧的大叫:「不!」抓住被单裹住赤裸的身子,迅速跳离让她失去贞洁的床,全身仍止不住颤抖,泪眼潸潸忿忿看着段鹰扬,嘴唇颤抖抖,「不可能……是很自然下发生,这事情……不可能会发生。」双腿发软畏怯地往后移。 昨晚的相处让他的情苗在滴水不漏的自制下窜出,她的甜美与纯真让他的冰冷有一丝融化,再说温香软玉自动投怀送抱,段鹰扬怎能拒绝? 段鹰扬闭上眼睛,低低诅咒一声,要不麝月使了这卑劣的手段,他正打算用正常男生追女孩的方式追求她,尝试追女人的乐趣,偏偏麝月坏了他的计划。 他深深吸口气张开眼睛,直视那双受到莫大惊吓的眼睛,「你说对了,要不是麝月在香槟里下了药,这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 「下药?」朱琳整个身体颤动摇晃,双腿一软瘫倒地上,「为什么是我……」 「若不是我让你喝那两杯香槟,今天得逞的会是麝月。」段鹰扬皱着眉看着她。 想到那两杯让她失身的香槟,一股怒气在她心中激荡起来,朝着那张俊脸吼道:「那是你和她的事,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留下无祛抹灭的侮辱?」 「侮辱?」尽管她现在极力否认当时做爱时的美好,也不能用侮辱这字眼掩盖当时的美好,段鹰扬表情一檩、眼神一敛,「如果你能记起当时的情形,你就不会用侮辱形容这一切。」 朱琳瘫坐在地上猛深呼吸,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泪眼充满着熊熊怒火,「要不是麝月在香槟里下药,我绝对不会跟你做出这种事。」 绝对不会跟他……段鹰扬心弦紧绷,抬起僵硬的下巴看着朱琳,「我令你厌烦?」 「对!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每个女人都巴不得上你的床。」朱琳气愤难耐朝他边哭边吼,想到自己竟糊里糊涂上了他的床,哭声更剧。 朱琳的哭声几乎要撕裂他的心,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拥有她,也难怪她会痛哭失声,掀开被单走下床来到她面前,大手要抚满是泪珠的脸,「朱琳。」朱琳忿然别开脸闪躲欺上的大手,段鹰扬深深叹口气收回手,「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待你。」 「我不要!」拒绝狠狠地掷上他的脸。 「你不要?」段鹰扬逼近那张怒红的小脸,「不要也不行,你的肚子也许已经有我的孩子。」 「孩子?」朱琳吓得脸色瞬间刷白,「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不会连最简单的性知识都不知道吧?」段鹰扬淡然冷笑。 朱琳吓得全身忍不住皮皮挫,失去宝贵的贞操就已经让她懊悔不己,若是真如他说的,万一肚子里还有孩子……天啊,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段鹰扬从她受到惊吓的表情看出吓阻起了作用,「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不能离开你的视线?」一阵惊恐战憟霸占了她的心魂,「你、你想软禁我?」 第26章 软禁?听进段鹰扬的耳里仿佛是天大笑话,真不知道朱琳的脑子里是什么样的思想逻辑,竟然会用软禁来形容他的对她的厚爱? 「随你去想、去说,你认为是软禁就算是软禁。」他懒得跟她争字面上的定义。 「你当真要软禁我?」朱琳失去理智,全身散发怒气,顾不得眼下的狼狈,小拳头在他胸膛上乱槌,发泄满腔怒气,「夺我贞洁,还要软禁我。」 段鹰扬的胸膛坚实如铁,朱琳费劲地又槌又打,挨打的人没有丝毫疼痛表情,施暴的她反而觉得双手发疼。 「把你留在身旁,只是不想将来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眼前只有这个理由可以留住她。 朱琳气坏了,停住施暴的动作,狠狠瞪着他,「就算真的有你的孩子,我也会想尽办法不要他。」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可以不在意,独独这句令段鹰扬的脸色瞬间丕变,眉头皱得死紧,「如果你的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你若想要扼杀我的孩子,我敢说你往后的日子将会坠入万丈无底深渊。」大手伸向朱琳细致颈项,望着极具威胁锐利的眼神,温热的手掌温度穿透脖颈的肌肤,朱琳惊惶地猛吞口水,「聪明,就乖乖安份待在我身边,不要做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朱琳睁大眼睛盯着他那双阴鸷的双眼,她的双眼害怕地畏缩垂下,目光落在他宽阔的胸膛,她的脸颊无由地渐渐发烫, …… 第27章 朱琳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一滩水,瘫在他的怀里,她的感觉背叛了她,最后是投降式张开双唇迎接他的热情。 面对她的软化,段鹰扬的眼角微微上扬,「让我好好的疼爱你。」 「我……」不的尾音在唇边滚动,还来不及吐出即被不由自主的娇吟声取代。 朱琳感觉到一股满胀的痛楚在身体里出现,她害怕这种反应,感到一股突来力量,她开始挣扎想挣脱他,「放开……我……」 她的挣扎是枉然,愈挣扎的当儿发现自己失去平衡,接着倒在地上,段鹰扬正好压在她身上,他低头注视着她,脸庞只距离她几公分,他的表情讥诮,「你这辈子休想逃离我的视线。」 朱琳没能回神的眸子里出现许多质疑,还来不及及开口回击,滚烫的双唇正沿着她的肩、她的锁骨、她的脖颈……留下一道火热痕迹。 她的身体竟失控兴奋不安扭动,他的手沿着身体曲线滑过,带给她一阵阵兴奋的颤抖,然后握住她的丰盈,逗弄早已挺立的粉红蓓蕾。 她抑不住窜过全身兴奋的轻颤,娇声呢喃,「嗯……呀……」 大手如羽毛般慢慢地往下爱抚,她平坦的小腹,曲线玲珑的腰,光滑浑圆的臀部……最后到己被春潮濡湿的花核。 血液急速冲进脑门,朱琳倒抽一口气,轻吟,「不……不可以……」并紧双腿仍然无法摆脱恣意妄为的手指。 一股狂炽烈焰的欲火燃烧他全身,几乎要喷出火,他气息不稳说道:「没有不可以,我只是爱你。」轻抚着蜜汁濡湿的花办,手指轻轻揉捻柔嫩的花核。 极度的欢愉、强烈的刺激让朱琳喊出叫声,拱起身子剧烈颤抖,「不……放开我……」 他的手指时而快速、时而缓慢轻抚花核,她觉得全身如着了火般,她伸出手紧抓他肩上结实的肌肉,「不要……我不要……」哭喊着,对他的渴望变成一种疼痛,不堪欢愉的折磨,泪水滑出眼眶。 段鹰扬疼惜地抱住颤抖的身体,在她耳边柔声轻语,「我爱你。」 倾吐爱语的同时,男性温暖的坚定正急切的抵着她的火热、湿润的紧绷,他的唇不断地揉搓她柔嫩的肌肤,压下他的身体,宽阔结实的胸膛紧紧贴住她柔嫩的丰盈,突地喃喃低吼一声,「朱琳。」一瞬间往前一冲,挺入紧绷而柔嫩的花径里。 一种令她昏眩无法言喻的感觉布满全身,感受他在自己的体内移动,这种合而为一掺杂惊讶和一丝痛苦的奇异感觉,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跟着他的节奏律动,一种极端的喜悦与兴奋将她带到感官最高峰。 朱琳紧紧的攀附着他,段鹰扬的动作愈来愈快,握住她的纤腰,他的身体紧绷,粗声嘶吼一声,眼光狂野,最后用力一挺,然后静止不动。 朱琳感觉一阵热流由他身上传来,极度的喜悦在此时散开,化成满天星星,在她面前闪烁,跟着精力虚耗而昏昏欲睡缓缓地闭上眼睛,却还不忘骂人,「你是流氓……欺负我。」 段鹰扬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手指轻轻挑起她脸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他的脸上充满喜悦和放松的表情,凝视心爱的女人,「我是流氓,但我不是欺负你而是爱你。」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走进浴室好好冲洗,两天来带给他太多惊讶,纵然无法依着他的计划慢慢地培养与朱琳之间的感情,以这种跳跃式掳获朱琳,只是得到她的身体但未得到她的心,往复他势必要花更多心力才能得到她的心。 ☆☆☆ 这一觉朱琳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讶异且小心翼翼环视四周,确定段鹰扬不在房间内,朱琳仿佛逮到松懈的机会而沾沾自喜,又瞥见管家的制服和她的胸罩、内裤都放在沙发上,粉脸瞬间一股燥热,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跟老板上床。 第28章 这一觉朱琳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讶异且小心翼翼环视四周,确定段鹰扬不在房间内,朱琳仿佛逮到松懈的机会而沾沾自喜,又瞥见管家的制服和她的胸罩、内裤都放在沙发上,粉脸瞬间一股燥热,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跟老板上床。 再说跟老板上床跟本不是出自她心甘情愿,更可恶的是,段鹰扬想把她软禁起来,这种丑事要是传回家人的耳里,爸爸、妈妈不马上登报跟她断绝关系才怪,她一定要想办法先离开段家才行。 朱琳迅速跳下床抓起搁在沙发的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匆匆来到房门前,小心地开了一点门缝,然后偷偷地往外瞧,确定外面没人她放心地松口气,打开房门。 「朱管家,你醒了?」 大忠从暗处转弯处走了出来。 轰!他不是一直亦步亦趋紧跟着段鹰扬? 朱琳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处,两眼发直看着正逼近眼前的大忠,「你……你怎么在这里?」 「是段先生要我守在这里,他还吩咐不准外人打搅你。」大忠毫不隐瞒道出段鹰扬所下达的命令。 「他要软禁我?」 看来他真的是说到做到,朱琳顿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往上窜。 大忠淡然微笑,「他不会对女人做出软禁残忍的事。」 「他不会?」朱琳刻意扬高分贝,「叫你在这里看着我,这不是软禁这是什么?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大忠不想争辩,只是露出没有一丝诚实的笑意,「随你怎么说都行,现在只请你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就行了。」 「呃?」朱琳错愕地看着大忠脸上的假笑,「要我再回房间?我不要!」 「如果你不回房间,我只好请你回房间。」大忠仍然挂着微笑,只是这抹笑充满骇人威胁。 朱琳双脚依然钉在原地,似乎没打算移动脚步,用着惹人怜的眼神巴望着大忠,「我求你,让我离开这里,我不会告诉段鹰扬是你放走。」 「放你走?」大忠质疑地皱起眉头,「听你的意思,你想要离开段家?」 朱琳思起遭受段鹰扬一而再的欺负,不由地怒火心发,大声吼向大忠,「我想离开段家,笨蛋才会留下来。」 她的高分贝没吓唬大忠,大忠反而强忍着笑瞅着朱琳,「段先生不是一个惹人厌的人才对,你是不是误会他了?」 「误会?他夺走我的……」道德观狠狠敲了她一下脑袋,朱琳突地话儿一收,一片红晕敷上双颊。 大忠愈觉愈有趣地瞧着朱琳,「他夺?你的意思是段先生抢了你的东西?」 她和段鹰扬整整两天在房间,明白人脑子一转也能猜出发生什么事,再说朱琳还是误喝了麝月下药的香槟,再多的解释也只会把事情愈描愈黑。 「没……没有什么。」朱琳羞赧转身闪回房间内,将门关上,避开大忠眼中的促狭。 大忠望着紧闭的房门掩嘴偷笑,最后强抑着笑声隔着门道:「段先生有事出去,马上就回来,他已经吩咐厨房为你准备晚餐。」 朱琳贴在门上听到大忠说的话,整个人贴在门上不禁颓丧地叹口气,看来她想要逃出段家比登天还难。 不!一定有办法出去。 朱琳冲到窗边,打开窗户往下察看,又回头环视房间内,她的唇边露出诡谲的微笑,「我一定能办到。」 第七章 为了想扩获朱琳的心,段鹰扬破天荒走进女性高级服装店,亲自为朱琳选购几套衣服,一方面表示他对她的爱意,一方面能让看到为他绽现灿烂的笑靥。 回到段家,仆人立即将礼物搬进屋内,段鹰扬看着一袋袋为朱琳付出的心意,冰霜的俊脸露出难得的笑意。 大忠得知段鹰扬返抵家门,立刻从二楼下来,「段先生。」眼光不经意瞥见旁边一堆袋子,袋子上印着高级淑女服饰字样,这些就是段鹰扬出门要办的事?从这些从未发生的举止看来,莫非段鹰扬是真的喜欢上朱琳。 段鹰扬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瞅着大忠,「她还在房间吗?」 第29章 「曾经开门出来又很无奈地折回房间。」大忠据实以报。 「很无奈?」段鹰扬没忽略大忠的用词。 「她央求我放她离开段家……」 段鹰扬的眉头瞬间往眉心一拧,「她想要离开这里?」 「嗯,我回绝她的恳求,所以她很无奈地折回房间。」大忠简单扼要带过。 有多少女人处心积虑进入段家,她却绞尽脑汁想要离开?段鹰扬没生气只是慨然地叹口气,「谢谢你,大忠,帮我留住她。」 大忠为之一怔,段鹰扬竟会为了朱琳而破天荒谢谢他,「我只是做好你交代的事。」突地对讲机响起,大忠按下对讲机,「什么事?」 「大忠,麝月小姐在大门口又吵又闹。」门口警卫报告。 段鹰扬听见警卫的回报,阴鸷的双眸瞬间射出一道严厉的光芒。 大忠不敢妄自作主,「段先生……」 「不见。」段鹰扬忿然撂出话。 大忠依着段鹰扬的指示下达命令,「段先生说不见。」 警卫惴惴不安回报,「可是她说,段先生不见她,她明天要召记者再来。」 大忠看着段鹰扬,沉默等待下一个指示。 「召记者?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段鹰扬恶恶地冷笑,「让她进来。」 大忠苦笑地摇头,麝月这女人真的是自寻死路,「段先生说了,让她进来。」 警卫收到命令,「是。」 麝月走进大厅即见一身革履坐在沙发上的段鹰扬,麝月一改脸上的骄恣,娇柔狐媚上前坐在段鹰扬腿上,双臂勾住段鹰扬的脖颈,「鹰扬,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见我。」 「请自重。」段鹰扬阴冷地瞪着麝月。 麝月受惊地从他腿上弹开,退后两步,贝齿轻咬着下唇悲怜地望着段鹰扬,「你还在为前两天的事生气。」 「今天换成你是被下药的对象,你说,你会不会生气?」段鹰扬黑眸眯起,厉光乍现。 怒火张扬的俊脸扭成一团,全身泛滥滚滚的怒焰,麝月心里大喊不妙,她错估段鹰扬的脾气,他现在还是生气中,麝月赶紧为自己找退路,「鹰扬,我今天就是为了前两天的事道歉。」 段鹰扬冷笑一声,亮如寒星的黑眸紧盯着麝月,神色格外狰狞令人心生畏惧,「真的只是为了道歉?倘若真的只是道歉有必要扬言,今天不见你,明天要带记者上我的大门。」 「我……我……」麝月惊恐战陈看着段鹰扬。 「我现在见你了,你想说什么?」段鹰扬的表情与眼神寒傲似冰。 「我……我……」麝月凝视黑眸里冷蔑傲气,不知所措结结巴巴模糊不清低语。 段鹰扬沉着俊脸从沙发起来趋向麝月,大手粗暴地握住麝月的下巴,「你想对记者昭告我什么罪状?指控我喜新厌旧?还是始乱终弃?」 「我……」麝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怒火,神情一片惶然。 段鹰扬眼里充满冷漠鄙弃,慢条斯理的低语仿佛附着万支冰针,冰冷且毫不留情地刺向麝月,「不管你指控我是哪一样,对你只有伤害没有帮助。」 麝月惊骇地倒抽口气,「你……你……」 「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对你起过欲念?」段鹰扬燃火的愤怒双眸直视麝月畏缩的眼眸。 麝月挫败地咬着牙,「没有,你从来没有动过我。」 段鹰扬忿然甩开手中的下巴,「既然我始终没对你起过邪念,召记者是你自取其辱,聪明点别再拿记者威胁我,否则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麝月惊吓地深吸口气,「你。」 「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我段鹰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坚持在外面乱放话,相信不必我动手,自然会有人教训你。」段鹰扬撇开视线冷言警告。 第30章 「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麝月紧握一丁点对她有利的证明。 「这个幌子,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不知道我段鹰扬是不近女色。」段鹰扬冰冷的目光悄然滑至二楼,那一闪而逝的目光绽放出瞬间的温柔,很快地恢复令人冻结的冷冽,「除非我爱上那个女人,我才会跟她上床。」 麝月无法承受他无情的鞭挞,她的眼神流露出几许凝滞与椎心的痛意,「你好狠,这些年来只是拿我做幌子。」 「狠吗?」段鹰扬冷笑一声,「这个幌子也让你得到不少好处。」 麝月顿时语塞,他说的没错,因为这个幌子她从他身上得到不少好处,除了优渥的物质生活之外,结交许多慕名而来的富商巨贾。 「从今天起我不再需要一个女人做幌子,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段鹰扬冷峻的脸上不掺半点情绪,严厉慎重警告麝月。 「什么?」麝月微张的嘴,震撼地张大眼睛直视段鹰扬,听他话中之意,他不要她再做他幌子女人? 「我说得够明白,以后别再我眼前出现,我不想再看到你。」段鹰扬加重语气重申警告。 「为什么?就因为前两天那件事?」麝月没想到前两天的错误,导致失去了他。 「那件事让我对你彻底失望,我段鹰扬身边向来不用卑鄙小人,女人也是一样。」段鹰扬的声音非常残酷冷涩。 「不能给我一个自新的机会吗?」麝月梦想的世界在脚下崩溃,一步错全盘皆输,他狠心地要在她的感情上划下休止符? 「没必要。」段鹰扬坚定地摇头。 他的冷冽宛如冰箭一样狠狠地射进麝月的身体内,凉意渗入骨髓里,冷得直教她发颤,麝月娇艳的小脸瞬间失去血色,「没必要……」 段鹰扬扬起冷峻唤声:「大忠。」眼睛不经意瞥见窗外院子一个影子在窜动,他一眼即认出那个影子。 大忠迅速出现段鹰扬的面前,「段先生。」 「可恶的女人。」段鹰扬忿然哮了一声转身冲出大厅。 大忠错愕怔愣望着段鹰扬敏捷如豹的身影,以飞似的速度冲到院子,大忠一时茫然,段鹰扬是发现什么? 站在窗边看快如黑豹的段鹰扬在朦胧月光下追逐猎物,再仔细详看原来是朱琳,大忠心里不禁纳闷,她不是一直呆在二楼房间里吗?她是怎么跑出房间而大伙竟毫无察觉。 暂时不管朱琳是怎么跑出房间,眼下的情形让大忠心里直感好笑,屋里有个女人正在乞求段鹰扬的原谅,段鹰扬宁可丢下妖艳狐媚的麝月去追憨憨笨笨不懂世事的朱琳,心里不禁讶异朱琳的魅力,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竟拥有此神力,搅得向以冷静自制,感情绝不外露闻名的段鹰扬心烦意乱。 麝月也好奇地凑上前观看,当她发现段鹰扬全力追捕朱琳的场景,她猝然警觉自己不再是段鹰扬的女人,她输给一个管家?那女孩彻底击溃她的梦。 ☆☆☆ 朱琳想到电影中以布条逃脱的情景,异想天开拿电影中的情景做范例,用了段鹰扬二十几条的西装裤结成布条,从二楼垂放至一楼,当她跨出二楼窗户悬挂在窗外时,她浑身胆战心惊发抖,原来这不是一件人人都办得到的事。 她吃力的、小心的、慢慢的往下移动,直到两条腿踏上地面,她还是能感觉双腿颤抖不停,她拍打两条腿,望着前方的大门,「算算大概五分钟就可以……」促狭地笑了笑,再过五分钟她就可以重获自由喽!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百米赛跑之姿,一鼓作气往前冲…… 跑了没两分钟她感觉有一道黑影正以飞快的速度逼近她,她不敢回头死命地继续往前跑。 「还跑!」段鹰扬徒地厉声喝道。 那记暴喝震得朱琳几乎要魂飞魄散,一个踉跄直挺挺扑倒地上,「啊。」正当她两手撑地试着再爬起来…… 第31章 蓦地一道强大力量袭上她的腰,紧紧箝制住她爬起来的力气,一股重力突如其来压住她的背,将她压回地面上动弹不得,又气又急大叫,「你要压死我了。」 段鹰扬压在她的背上猛喘气,「为什么要偷跑?」 朱琳懊恼且不甘愿偏着头横他一眼,「不告诉你理由。」 「现在你可以不说,等一下我再好好审问你。」段鹰扬缓缓从她身上撤离,一条手臂仍然紧紧地箝住纤腰不放。 「审问我?」朱琳尖声大叫。 段鹰扬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整个人悬吊,一举抵在厚实的肩上,朱琳惊得放声大叫,「喂,放我下来,你没理由软禁我。」卯足力气猛捶他的背,两腿使命想挣脱他的箝制,能踹他几脚她也高兴,偏偏没能如愿,逞强的嘴巴更是没一刻空闲,不断地撂狠话,「等我哪天离开这里,我要告你妨碍自由。」 段鹰扬沉着脸,耐性正逐地消失,「你再动一下,我就打你屁股十下。」 「你敢。」狠话才飘出口,屁股随即承受一掌又一掌一连串的拍击,痛得她眼泪在眼眶里乱飞,「好痛!好痛……呜呜呜……你真的打我?」 「你欠打。」段鹰扬的声音极冷,愤怒化作威胁暴吼出来。 朱琳不敢再逞强回嘴,噤住声嘤嘤拍泣。 段鹰扬肩扛着低声啜泣的朱琳进入大厅,乍见还在屋里的麝月,他瞪着麝月严厉地质问:「你还没走?」 朱琳自觉狼狈羞于见人,当段鹰扬踏进大厅的第一秒她双手连忙掩住脸,突然听见段鹰扬不悦的低怒声,她质疑地遮脸的十指张开从指缝间探究,她没想到麝月会出现段家大厅。 「我……我……」麝月被他的不悦震慑,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慑人气息,吓得她连退好几步,生怕被他的怒气波及。 「大忠。」段鹰扬唤道。 大忠正愣愣欣赏段鹰扬铺天盖地的怒火,听到叫唤声,火速回神走到段鹰扬的面前,「段先生。」 「送麝月离开,并吩咐门口警卫,麝月将是段家永远拒绝往来户。」冰冷的眼眸藏着冷蔑的傲气,声音中的威权不容争议。 目睹害她的麝月遭到段鹰扬无情的对待,刹时觉得段鹰扬替她出口怨气似的挖苦麝月,「真是大快人心。」 麝月咽不住怨气怒瞪被架在肩上的朱琳,「你……」 正愁满腹怨愤无处发泄,朱琳双手抓着段鹰扬的衬衫,瞪大一双俏灵灵的眸子怒视麝月,「我怎么样?要不是你干的好事,我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段鹰扬只是赶你出去算是客气,换作我,我非拆了你全身骨头,啈!」 「送麝月走。」朱琳的挑衅无形间化解段鹰扬心中些许的怒气,目光虽犀利无比,其实他心底直感好笑,也不先想想自己的处境,还对麝月凶恶地撂狠话。 「是。」大忠恭领段鹰扬的圣旨,挺直背来到麝月面前,冷冷轻笑,「你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我搀着你走出去。」手欲要伸向麝月的手臂。 「我自己会走。」麝月忿怒地扭动身体闪避大忠的手,回头瞪视段鹰扬,「你是我所见过最无情的男人!」跨出段家大厅。 是吗?他会是最无情的男人?段鹰扬淡然无谓地冷笑,扛着朱琳步上二楼。 朱琳此刻幡然觉醒自己的危机才开始,前一秒的凶狠瞬间化为烟云,「你当真要软禁我?求你放了我吧,我上有父母下有……」 声声哀求,看着他踏上最后一个阶梯,走向房间,朱琳这才发现不论她苦苦哀求也无法动摇他的铁石心肠,当段鹰扬推开房间门,然后用力推一下门,发出尖锐而响亮的关门声,朱琳顿时感觉又困窘又生气,她简直没法相信完美的脱逃计划会功亏一篑。 段鹰扬将她丢向软软的大床上,朱琳沮丧地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他用那双黑眼锐利的盯着她,「你现在可以说出逃跑的理由。」 第32章 「人家不想跟你在一起。」朱琳头也不抬,眼睛紧盯双手揪紧的床罩。 她的理由又一次狠狠地刺伤他的心,段鹰扬深深地吸口气,走向床边用力将她的身体扳正,面对着他,「这是唯一的理由?」 「不然呢?你想听什么样的理由才肯放我走?」朱琳的嘴唇发干,贴在床上的身子不由自主开始慢慢往后挪。 突然间段鹰扬露出一个很奇怪的笑容,慵懒的眼神爱抚似的浏览她高耸的胸部,然后移向她下半身,「其实无论你用任何理由,我是不会放你走。」 「无赖!」朱琳忿然咒骂,用双肘撑起自己。 段鹰扬涩涩地淡笑自嘲,「我已经做太久的正人君子,做一次无赖也无妨。」 「你……」朱琳气得说不出话。 段鹰扬突地面色狰狞一只手抓住她脆弱的肩,另一只手握直住纤细的颈子,强迫她看着他,眼中有着冰冷的轻蔑,「不要再浪费时间想着怎么离开,我是不会放你走! 」 朱琳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已经一把拥住她,拉她贴上他铁墙般的胸膛,那只握住肩膀的手粗暴地扯破她的衣服,她的胸部几乎要露出来,感觉他身上传来的热气,还有强迫她的嘴贴向他。 朱琳试着不挣扎,惶恐他变得更暴力,只是静静地抵抗他的袭击,紧闭着嘴抗拒他,但一波狂乱在她体内开始骚动起来,他的大腿压向她,一种饥渴的虚弱正威胁她全身,她吓坏了,企图抗拒这种虚脱,挣扎着欲获得自由,「放开我。」 他的嘴立即占有她,不是惩罚而是不减饥渴与需素,他的舌以压倒性强行侵入,探索、品尝和征服。 感受到美妙来电的感觉,朱琳恍惚地明白这不是恐惧而是兴奋,欣然地接受他的吻,舌尖与他的舌亲蜜交缠,他的手轻抚裸露大半的丰盈,朱琳顿时惊醒回神自己目前的处境,开始用手不断的捶着他厚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膀。 「放开我,让我走,你这卑鄙的家伙!」她转开头,不让他吻她。 段鹰扬低头凝视她,表情立刻转变,嘴角冷蔑地扭曲,「我已经说得够多,你最好死了这个心,我是不会放你走。」 然后离开床铺,站在床边,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嘴角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仿佛在告诉她,他是不会让她的诡计得逞,转身走到敞开的窗边,拉起垂挂窗外的裤子结成的绳索,冷冷地朝她一笑,「你毁掉我不少条裤子。」 朱琳紧揪被他扯坏的衬衫,迅速爬离开床,离他远远地站着,忿忿地看着他,嘴角仍然颤抖,全身亢奋的血液还在血管里汹涌奔流,「没错。」 「我的服装师会很感谢你的义举,这下可以让他的荷包满满。」段鹰扬丢下布绳素,缓步走向房门。 朱琳焦急的目光紧紧追随他的脚步,看着他打开房门…… 段鹰扬转过头面带微笑瞅着她,「你安份地待在这里,我会加派人手守卫你。」 「你……」朱琳神色惊慌地看着他步出门外,关上了门,随后听见喀哒一声。 门被上了锁!豆.豆.网。 朱琳急忙跑到门口,用力敲着门,大声喊,「该死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冷酷、嘲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说过不会放你走,现在起,你乖乖地待在房间里。」停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直到你心甘情愿留下来为止。」 朱琳拼命用拳头敲着厚厚的门板,「让我出去,你没棹力这么做!」 段鹰扬淡淡地回了一句,「尽量的叫吧,没人会理会你,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放你走,锁匙正稳稳地放在我口袋里。」 接着朱琳听见他脚步声渐渐的消失,她紧紧咬着嘴唇几乎咬破,她知道尽管喊破喉咙,敲疼了手,一切都是枉然不会有人来救她。 第33章 她又望了四周一眼,除了豪华的浴缸和可以容纳许多人的衣橱外,已经没有逃跑可以利用的器物,就像他说的一样,她无路可逃,只能乖乖地待在这里。 段鹰扬仿佛历经一场大战似的,虚弱地瘫在大厅的沙发上,脑子不断地重复朱琳的话,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他没权力软禁她……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重重地刺伤他的心。 这辈子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然而她不仅拨动他的心,掬饮她令人如痴如醉芳香气息,唤出他心底的刺激,勾起禁忌的悸动,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向来惊人的意志力总是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先生。」大忠轻唤。 段鹰扬将涣散的心神拉回,「什么事?」 大忠用眼神指向堆在墙角的袋子,「是不是要拿到楼上?」 段鹰扬的目光瞟向墙角,一堆堆他费尽心思为了取悦朱琳的东西,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全都是为她而买的,拿上去给她。」 「我现在就拿上去。」大忠转身。 「等一下,由女仆拿进去给她,你留在外面把守。」段鹰扬从口袋里拿出房门锁匙递给大忠,「记得把门锁好。」 大忠怔怔地从段鹰扬手中拿起钥匙,「有必要这么做吗?」 「对其他女人是没必要,但是对她,绝对需要。」段鹰扬疲惫闭上眼睛。 大忠欲张口回应,但是段鹰扬脸上的表情阻止了他,段鹰扬今天已经够受了,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大忠默默地转身唤了一位女仆拎着礼物走上二楼。 突地,赖原裕冷着脸沉沉地走进大厅,「段先生。」 大忠听见赖原裕的声音不禁震惊从二楼探头一看,错愕地喃喃自语:「挑这时候烦段先生?」 段鹰扬徐缓地张开眼睛,瞥突然出现眼前的赖原裕,「什么事?」 「我有话想跟你说。」赖原裕粗嘎吐着气。 段鹰扬狐疑地背着眉瞅着赖原裕,「看你的表情,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想跟我说?」 「嗯,很重要。」赖原裕神色坦然没有一丝矫饰。 段鹰扬坐直身子,「说吧,我听。」 赖原裕环视四周不时穿梭大厅的仆人,犀利的眼神瞬间掺杂一丝怯懦,「我们到外面去说。」 段鹰扬逮住赖原裕的胆怯,随后露出徐缓的微笑,「好,我们到外面谈。」 赖原裕不待段鹰扬起身,径自转身先行步出大厅,面对赖原裕的狂傲行径,段鹰扬似乎一点不以为意,起身缓步走出大厅。 站在二楼的大忠刹时满心疑惑,赖原裕是什么事需要邀段鹰扬避开外人到外面谈? 女仆双手拎着一袋袋礼物,「大忠,可以帮我开门吗?」 大忠这才觉醒,还不忘先敲门提醒房内的朱琳,「段先生要我拿些东西给你。」短暂沉默后,拿着锁匙开启房门。 朱琳紧张不安坐在沙发上巴望着房门,心里默默地祷告,希望眼前过往神明能听到她的祷告,能出现善心人士帮她开启房门。 当她听到房门外响起大忠的声音,期盼的心瞬间坠入万丈深渊,大忠对段鹰扬的忠心是有目共睹,别指望大忠会好心地放她离开。 房门打开,一位女仆的手上挂满袋子,怀里还抱着好几个袋子,将袋子一一卸在地上,飞快地闪出房间外,房门再度关上,只是这一次她没听见门上锁喀哒的声音。 「这些全都是段先生为你选购。」门外响起大忠厚实的声音。 朱琳晃悠悠地来到一堆纸袋前,小心打开袋子,里面全都是女性的衣服甚至连内衣、内裤都有,朱琳一件件翻出来,每一件仿佛都是为她量身订做似的合身。 朱琳握着其中一件上衣,皱着眉嘲笑,「他怎么知道我的尺码?」低头瞧着身上被他撕毁的上衣,又气又恼地吐口气,「管他,先换衣服再说。」 第34章 三分钟后,她觉得自己开始像个人了,至少有件完整的衣服可以遮掩身体,当她转身,眼睛不经意瞥见窗外出现两条人影在院子里晃动,她不禁好奇走到窗边看仔细,「是段鹰扬和赖原裕?他们在花园里干什么?」 ☆☆☆ 赖原裕没理会走在后面段鹰扬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块平坦草坪上,赖原裕定点站在该处,双手环在胸前转身直视段鹰扬,段鹰扬就在距离赖原裕一尺处停住脚步,他感觉到赖原裕浑身散发一股不容忽视的怒焰。 「原裕,你想跟我谈什么?」 赖原裕抬起犀利的双眸直视段鹰扬,「朱琳是出了什么事?」 「朱琳?」段鹰扬的眉头微微一拢,向来除了厨房事情之外不管闲事的赖原裕,今天居然会关心起朱琳?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朱琳是谁吧?」赖原裕目光深处闪烁一股蠢蠢欲动的怒火。 段鹰扬冷冷嗤哼了一声,「你明知道,我不是个健忘的人,据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一个对身外之事物模不关心的人,今天怎么会突然开心起朱琳?」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把朱琳怎么了?」赖原裕的耐性告罄,焦急的声音接近暴吼。 赖原裕失控的情绪令段鹰扬大感讶异,薄唇揉出嘲讽的冷笑,「你是怎么了?朱琳那个女孩激起你的关心?」 赖原裕情绪激动威胁地朝他走近一步,「告诉我,你有没有把她……」 「有。」不必明讲,段鹰扬知道赖原裕想知道什么,他毫不隐瞒坦诚。 「有?」赖原裕忿然嘶吼,伸手一把揪住段鹰扬的衣领,一手握紧忿怒的拳头高举半空,「你真的对她……」 段鹰扬没躲没闪冷静地凝视赖原裕的怒气,「朱琳从今天起,是我、的、女,人。」一字一字铿锵有力落出来。 赖原裕怒火燃红的眼睛突地受惊地圆睁,仿佛不能置信段鹰扬会傲然对他宣示,「你真的……」拳头颤巍巍地垂下。 「我喜欢她。」段鹰扬严正申明。 赖原裕当下为之一愣,他有没有听错?身为一方霸主的段鹰扬,从不近女色的段鹰扬,竟然站在他面前,理直气壮告诉他,他喜欢朱琳? 赖原裕仍不相信自己所听到话,质疑地反问段鹰扬,「你喜欢朱琳?」 「若说只是喜欢就太藐视自己的感情。」段鹰扬深深吸口气,冷冽的眸子自然流露一抹令人讶异的柔情,「我爱她。」 赖原裕被他的表明震得往后退了一步,「你爱她?」 段鹰扬抿起薄唇,唇边揉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不要说你会吓一跳,连我自己都大吃一惊。」 「没错。」赖原裕的口气和缓,声音里隐含着些许沮丧,「万万没想到你会爱上朱琳。」 「你呢?你也喜欢上朱琳?」段鹰扬一针见血冰冷说道。 赖原裕闭上眼睛用力呼吸,猛地张开眼睛,身子一凛,「什么事都骗不了你,我喜欢朱琳。」 段鹰扬双眼冷静与他的视线交会,眉宇间轻轻地打了一个折,「你应该明白,我是不会把朱琳让给你。」 「我当然知道。」赖原裕颓丧地、涩涩地冷笑,「可是……我还是怀疑你是真的爱朱琳。」 「你……」放眼天下,只有赖原裕敢对他出言不逊。 赖原裕仰起头表情严肃迎视段鹰扬,「如果你能挡我三拳而不还手,我就相信你是真的爱朱琳,若是不愿意,就将朱琳让给我。」 「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知难而退?」段鹰扬露出玩味的讪笑,眼底却闪烁着冷冷邪光。 赖原裕意外地仰头大笑,「黑白两道谁不知道段鹰扬是不近女色,倘若你肯为一个女人接下我三拳,就表示你肯为她死,这样我就相信你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感情。」 第35章 段鹰扬炯然锐煞光芒一湛,勾唇一笑,「来吧。」 赖原裕震惊错愕地看着段鹰扬,为了朱琳,段鹰扬愿意接下他三拳? 「我是玩真的,可不是开玩笑。」 「兄弟,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我愿意接下你三拳。」段鹰扬的声音充满严肃和果断。 赖原裕用力吸口气,「好!倘若接下我这三拳而不还手,我会祝福你和朱琳。」 「放心,我一定会接下你的祝福。」段鹰扬露出欣然的淡笑。 「好,兄弟,你就站稳了。」赖原裕卯足全身之力举起拳头。 段鹰扬以万夫莫敌之姿站在原地,迎接赖原裕的拳头。 第八章 朱琳本来还只是好奇倚在窗边看着院子里那两人的动静,当她看到赖原裕举起拳,段鹰扬始终闻风不动站在原地,一股惊悚颤栗窜过她全身,她双手压在窗台,头伸向窗外,声嘶力竭大叫:「住手!」 尽管她用足全身之力大喊,赖原裕的拳头还是狠狠地落在段鹰扬身上,只见段鹰扬手抚着被击的胸口,还是动也不动站在原地,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疼痛地重重一抽,脸色也随之冻结。 朱琳双手猛打窗框,心急大叫,「你是傻了,还是疯了,不闪不躲地站在那里让人家打。」 眼看赖原裕的第二拳就要落下,朱琳这下更是心急,连忙冲到门边,扭动着门把,没想到门没上锁意外地打开,乍见守在门口的大忠,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大忠,「快去救段鹰扬。」 朱琳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大忠不解怔愣地瞅着朱琳,「你说什么?」 朱琳又急又慌手指着房内的窗户,语无伦次道:「赖原裕动手打段鹰扬,现在在院子里。」 「什么?」大忠不信地冲向房间的窗户边。 朱琳等不及大忠的证实,十万火急冲下楼,直奔院子,扯着嗓门斥喝,「赖原裕,住手!」冲到段鹰扬和赖原裕中间,猛喘着气,双手插在腰上看着他们,「你们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超过半个世纪,有什么事你们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打架!」 赖原裕双手还握着拳,气息不稳喘嘘嘘站在段鹰扬面前。 段鹰扬单膝抵在地面上,嘴角渗出血丝,一只手横在单膝上,仰起头脸上还挂着冷冷的邪笑,「还剩一拳。」 朱琳闻言登时一股气直往上街,蹲下来看着段鹰扬,「你疯了,都已经被打成这样,还说剩一拳?」随即起身怒气冲冲来到赖原裕的面前,「他疯了,你也跟他疯。」 段鹰扬吃力硬撑站了起来,拉开朱琳,「不关你的事。」仰起头倔强地看着赖原裕,「还有一拳。」 赖原裕忌讳地瞥向朱琳一眼,「当她的面,有必要吗?」 「做人要说话算话。」段鹰扬执拗地瞪视赖原裕。 朱琳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只知道看到段鹰扬受伤,她的心有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心痛,恼怒他的执迷不悟,气得她站在他的面前,「你到底是哪根神经打结?还是你有被虐待狂!」 大忠这时也来到他们面前,错愕瞅着眼前的情形,上前拉住赖原裕,「你怎么可以打段先生?」 赖原裕极冷的目光斜睨大忠,「这是我和段先生之间的协定。」 「协定?」大忠吃惊地偏着头望着段鹰扬。 段鹰扬一手抱着肚子,嘿嘿地冷笑两声,「对,是我和原裕之间的协定,只要再一拳,就完成协定,你现在只要帮我拦住朱琳就行。」 大忠仍不明白看着段鹰扬,上前试要扶住他,「段先生。」 段鹰扬垂着头低声吼了一声,「不要扶我,让开。」将站在面前的朱琳推向大忠,咬了一下唇边咸咸的血丝。 大忠顺势握住朱琳的双臂,遵循段鹰扬的吩咐不让朱琳上前拦阻,朱琳气得一阵头晕目眩,「想死也别挑这种死法!」 第36章 段鹰扬不理会朱琳的叫骂,直勾勾地看着赖原裕,「你不会让我白挨那两拳吧?」 赖原裕震惊段鹰扬的坚持,但从其中可证实段鹰扬对朱琳的爱,「最后这一拳替自己慨叹,也替你感到欣喜,兄弟,接招吧。」 段鹰扬挺直的身体,屏气凝神傲然地承接最后一拳…… 轰!扎扎实实打在段鹰扬的肚子上,这一拳威力强大,段鹰扬眉头一皱,一手抱着肚子,双腿不稳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低着头猛吐气。 朱琳焦急挣脱大忠的双手来到段鹰扬的面前,扶住段鹰扬,急得她泪水直流,「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段鹰扬眨了眨眼凝视粉脸上一颗颗为他流下的泪,感到一股甜蜜流入心窝。 「被打成这样,还说没事。」朱琳扶住他的身体,难过地抽一下鼻子又拭了一下眼角。 大忠上前举起段鹰扬的一只手臂架在自己肩上,搀起段鹰扬,「段先生。」 段鹰扬笑了笑摇头,「没事,这三拳我挨的值得。」 「你真的疯了!」朱琳抬起泪光婆娑的脸看着他。 「他没疯。」赖原裕来到段鹰扬的面前,露出甘拜下风怡然的温笑,「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爱她。」 朱琳从赖原裕嘴里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不由地傻住,他挨揍好似跟女人有关?最令她震惊的是,她听到赖原裕的言下之意,段鹰扬爱那个女人? 赖原裕俯下头凝视刹时呆若木鸡的朱琳,露出一抹诡谲的浅笑,「好好对他,他对你是真心的。」 「呃?」朱琳吃惊失神看着赖原裕,怎么扯到她身上? 赖原裕笑了笑,嘲讽地瞥段鹰扬,「她这种笨女人还是让你好了,好好对她。」随即转身,半举起手挥了挥径自走向厨房,「我会帮你炖一些东西进补。」 大忠似乎顿悟瞅着段鹰扬,段鹰扬回以一抹尽在不言中的笑意。 独独思维慢半拍的朱琳还是没听懂赖原裕的话,「他要把哪个笨女人让给你?既然那个女人是笨女人,你干嘛还要她?」 段鹰扬一听差点没吐血而亡,闹了半天她还没意会出,赖原裕口中的笨女人就是她? 大忠偷偷地窃笑,扶着受伤不轻的段鹰扬,「我还是先扶你回房间。」 段鹰扬无奈且好笑地喟叹一声,在大忠的搀扶下返回大厅。 朱琳登时回神才发现他们都已经各自散去,急得拔腿追段鹰扬和大忠,「喂,等等我,等等我……」 大忠搀着段鹰扬回房间并小心翼翼帮他躺在床上,随即请医生到家里为段鹰扬诊治。 医生仔细检查段鹰扬的伤势,释然露出笑容,「没事,休息、几天就行了。」 「知道了。」段鹰扬点了一下头。 朱琳不满意医生的诊视,理直气壮冲上前质问医生,「你有没有搞错,他被打成这样还没事?」 医生颇为讶异看了朱琳一眼,随即微笑看着大忠,「这女孩是谁?」 这问题考倒了憨直的大忠,在此事发生之前他会对他人说,朱琳只是代班管家,现在知道段鹰扬爱上朱琳,情势变化让他语顿。 「我是代班管家。」朱琳大方地说。 「代班管家?」医生质疑地瞥大忠脸上难言的神情,回头瞅见段鹰扬脸上似笑非笑表隋,心里似己有所悟,呵呵地笑了几声,看着朱琳,「段先生真的没事,虽说挨了几拳,不过对方这几拳火侯拿捏非常好,没有真正伤了他内腑。」 「噢。」朱琳似懂非懂应了一声。 大忠为了避免尴尬继续,连忙拉着医生,「谢谢你,我送你回医院。」 医生非常知趣地微笑点头,「麻烦你。」 朱琳送医生和大忠走出房间,关上了门,折回床边,瞅段鹰扬唇边的血渍,转身走进浴室弄湿一条毛巾出来,坐在床边轻轻地拭去他嘴角边的血渍。 第37章 段鹰扬一把握住那只柔荑,「你真的担心我?」 「不要说我担心,大忠也担心……」 「我不管其他人,我只想知道你是真的很担心吗?」段鹰扬狂烈的眼神褪去,取而代之是抹浓浓的柔情。 「我……我……」她不想说谎却没有勇气说出真话,索性话题一转,「赖原裕真的也够狠,他怎么不想一想,你是他的老板。」 「不要把话岔开。」段鹰扬执意要听到真话。 这个人好奇怪,她已经试着转开话题,他还偏偏往这死胡同里钻,「对啦,我很担心你,怕你被打死了,我就没有下一摊鱼子酱可以吃。」 段鹰扬忍不住莞尔一笑,大手怜爱地轻抚她的手臂,「不要说一摊,十摊都请你吃。」 朱琳凝视段鹰扬莞尔的俊颜,想着前一刻压在心头上紧绷的情绪,就在这一刻崩溃,泪水哗啦啦流出来,「我不懂你怎么会容许赖原裕打你,更不懂你为什么不躲不闪任他打你。」 段鹰扬缓缓撑起半个身子,靠在床头柜上,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因为他不相信我爱你,他说了,只要我不还手接下他三拳,他就相信我是真心爱你。」 趴在温暖厚实胸膛前啜泣的朱琳戛然止住哭泣,仰头望着那张令人心醉的俊颜,「你是为了我才挨赖原裕三拳?」 段鹰扬暗暗地叹口气,「要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挨这三拳?」 「原来我就是那个笨女人!」后知后觉幡然觉醒。 段鹰扬抿着嘴讪笑,连忙撇清,「我可是从头到尾没说你是笨女人。」 朱琳不服气怒气冲冲,「骂我是笨女人,赖原裕我非找你算帐。」 段鹰扬双手环抱住气得浑身颤抖的朱琳,将头倚在她的肩窝,「好了,别气了,只要我不认为你笨就行了。」 这句话胜过千百句甜言蜜语,朱琳笑盈盈背贴入宽阔的胸前,「告诉我,赖原裕怎么能胆大的这样挑衅你?」 段鹰扬深深吐口气,「几年前我在日本跟几个社长谈判,当时的原裕还是个不起眼小喽啰,那一次谈判破裂原裕冒死救我一命,我曾经想在公司里为他安插一个好的职务,他拒绝,一心只想留在我身边,后来我发现他对厨艺有兴趣,他又肯学,所以现在厨房全由他管。」 「噢,原来是这样。」朱琳终于明白。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你相信我爱你吗?」他的她颈边呼着热气,低喃迥转的话有若催眠一样。 正在享受温柔低嘀中的她突地僵了一下,惊慌地叫出声:「你爱我?」 「你怀疑?」他攫住她,双臂圈住她纤细的娇躯,下颚顶在她发丝上,不断地摩挲着,「我是真的爱你。」 她又沉沦他的温柔,倏然记起什么似的害怕地抖了一下,「等有一天另一个朱琳代替了我,我是不是像似另一个麝月被赶了出去?」 「不会的,这种事不会发生,相信我。」段鹰扬在她的脖颈上烙下深切一吻。 「我怀疑。」低沉的磁性嗓音随着他的温柔窜入她的心湖,震撼了她的灵魂,即便是骗她,她也愿意接受刹那的甜蜜。 ☆☆☆ 心疼他受了伤,朱琳心甘情愿担起管家、看护和褓母的工作,浴缸里放满一缸的水,朱琳抓了一条毛巾擦手走出浴室。 「水放好了。」她对他微笑。 段鹰扬回以微笑,她的黑眸是如此清澈明亮,她的唇角戏谵地上翘,他的目光须臾无法抽离,他好想带她一起泡入浴缸,光是想到这一点,他的肌肉便开始紧绷,「陪我……」 「陪你一起洗澡?」朱琳错愕地睁大眼睛,这会儿她的脑子突然灵光,一语道破他的动机。 段鹰扬看出她的惊讶,为了不吓坏她连忙改口,「不能说陪,应该说帮我。」 第38章 「帮你?」眼睛睁得更大。 「对呀,我现在是个受伤的人,就某方面来说,对我来可能会很吃力。」说着,就故意吃力试着把手伸到后背。 朱琳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叹口气,「我帮你搓背。」 诡计得逞,段鹰扬露出开心的微笑,「谢谢。」 朱琳扶着段鹰扬缓缓走进浴室,让他坐在浴缸的边缘,自己连忙转身嘴对着他,「不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吧?」 一抹邪笑跃上段鹰扬的嘴角,默默地打量着她,赞赏的视线一寸寸滑过她的背影,将她曼妙的曲线尽收眼底,迅速脱掉身上的衣服,他径行进入足以容纳五人以上的大型按摩浴缸,坐下来半个身子倚在浴缸边缘,双手往两旁一伸,看着背对着他站在浴室门边全身颤抖的朱琳。 「过来呀。」命令的声音里藏着一丝笑意。 朱琳泛红的小脸畏怯地抵在门边的墙上,坚持不肯面对他,「你先洗,要搓背时,再告诉我。」 倏然间她仿佛听见浴缸里的水掀起波动声,下一秒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猛然一提将她拖进浴缸里。 朱琳吓得张嘴想大叫,倏忽温热的薄唇封住她的嘴,咽下她的尖叫,指腹轻拂着她的粉颊,「泡澡会让你舒服点。」低沉的声音温柔地宛如春风拂过,让人觉得好温暖。 朱琳呆愣地看着他,「你不是……」 「骗你的。」他俯下头轻轻地吻她,唇轻刷过柔软诱人的朱唇。 …… 第39章 …… ☆☆☆ 半夜间朱琳从绮丽的美梦中醒来,凝视睡在身边段鹰扬,手指轻抚沉睡的俊脸,不知道是不是瞬间拥有太幸福,朱琳总觉得这份幸福充满虚幻。 有一份不安的担心困扰着她,童话最后的结局都是公主与王子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毋庸置疑他是王子,而她呢?不是公主。 再说她是帮阿姨代班,等阿姨回来后,这些天所发生的事绝对逃不了阿姨的耳朵,到时她要怎么解释这一切? 她是来段家做代班管家,不是来色诱老板,更不是耍手段成为段鹰扬的女人而来。 朱琳深深地叹口气,接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有的问题?段鹰扬口口声声说爱她,她听了心里很高兴却又存着质疑,报杂志时常刊登富商玩弄女孩又弃之如屣的报导。 她将来会不会成为其中之一受害者?她怕怕。 想到以后可能会面临的难堪,她决定放弃眼前所有的泡沫幸福。 第40章 ☆☆☆ 「朱琳……」愤怒、悲痛的嘶吼响彻整个段家。 自从段鹰扬的眼里装进朱琳的身影之后,他的心里充满着满足和幸福, 没想到她竟选择偷偷离开!更狠的是,她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大忠忧心忡忡瞅着段鹰扬脸上的悲愤,「段先生,朱琳会不会回家?」 提到回家两个字,段赝扬突地脸色一凛从沙发上跳起来,「你知道朱琳的家在哪里?」 大忠畏缩地摇头。 「不知道?」段鹰扬不信地扬声再问,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焦急与忿怒。 大忠困窘地摇头,又不忍见段鹰扬脸上的沮丧,「段先生,可能要等到金管家回来才知道。」 对!朱琳是她的外甥女,金惠晶一定知道她的住处。 这还要他等上几天……段鹰扬已经开始受不了思念椎心之痛。 第九章 一转眼十天的假期过去了,金惠晶必须回段家销假,这十天玩的尽兴却也忧心忡忡,担心朱琳在段家会闯下大祸。 眼看段家大门就在眼前,金惠晶心里不断默梼,但愿一切然无恙,车子停在段家大门,门口警卫瞥见下车熟悉的身影,脸上马上绽出欣喜若狂的笑容,马上通知大忠。 「大忠,金管家回来了。」警卫掩不住兴奋对着对讲机大声叫嚷。 「金管家回来了!快让她进来。」大忠忍不住狂喜回嚷。 「是、是、是。」警卫马上开启铁门。 金惠晶看了正移动的铁门一眼,嘴边掩不住笑意,付了计程车费转身进入段家大门,「嗨。」 警卫直咧着嘴笑,「金管家,你可终于回来了。」 这话听起来另有玄机,金惠晶错愕瞅着警卫,「我回来了。」 「大家都在等你回来。」警卫笑逐颜开说道。 大家都在等她回来?莫非朱琳真的闯了大祸,现在正等着她回来收拾残局? 思至此,金惠晶的心不安地开始往下沉,三步并两步走入大厅,先环视大厅内价值不斐的摆设,一切完好一样都没少,她放松地大大舒口气,至少朱琳没赔大钱,「还好。」 大忠面带笑容正快步朝楼下奔,「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金惠晶不明究理愣眼看着大忠,「怎么又是这句话?」 大忠喜笑颜开双手按住金惠晶的肩膀,「你回来真好,你是大家的救星。」 金惠晶的脑子闪进一个恐怖的念头,「是不是朱琳闯了无法补救的大祸?」顿时喘惴不安左右探看,「朱琳呢?怎么没看到她人?」身为管家这时候竟然没出现,看来她惹的麻烦真不小。 「大家现在等你回来,就是想请你告诉我们,朱琳住在哪里?」大忠一时兴奋说话的速度跟着加快。 啊! 「你的意思……朱琳不在段家?」金惠晶没想到朱琳半途落跑。 「朱琳前几天就闷声不响离开,现在我们大家都急得找她回来。」大忠重重叹口气。 「前几天就走了?」金惠晶顿时五脏俱焚气急败坏惊呼。 大忠想着朱琳离开后这几天惨兮兮的日子,沮丧地垮下脸,「她一天不回来,大家的日子一天就不好过。」 金惠晶怒气冲冲当下扳起脸,「快告诉我,朱琳这家伙到底闯了什么大祸?」 大忠无奈地衔叹一声,目光瞟向二楼。 金惠晶这会儿忍下怒气,细细聆听,二楼琴房传出如泣如诉的琴声,不禁惊讶地看着大忠,「是段先生?」 大忠的嘴抿出一条无奈,点着头。 第41章 「真是段先生?」金惠晶无法置信,这些年来,她所听到的琴声不是高亢就是宛如怒涛澎湃汹涌,从没有听过如此哀怨的音符。 「自从朱琳走之后,段先生几乎把自己关在琴房里,要不就是房间,足不出户。」大忠凄凉轻笑。 「自从朱琳走了之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金惠晶脑子一片雾煞煞无法理解,「等等,让我弄清楚其中的始末好吗?」 「一句话说完,段先生爱上了朱琳。」大忠索性开门见山懒得拐弯抹角。 金惠晶闻言,顿觉眼前一片昏黑,伸手抓住大忠,「是我没听清楚,还是你说错了,你再说一遍?」 大忠神色抑郁再说一遍,「段先生爱上了朱琳。」 金惠晶惊骇地深抽口气,瘫软松开手,「怎么可能?段先生怎么会爱上朱琳?」 段鹰扬会爱上一个没大脑的女孩? 「我也不知道,感情之事让人捉摸不定,反正段先生是真的爱上了朱琳。」大忠也想不透其中道理,但是段鹰扬为情所伤的模样一点都不假。 金惠晶大受惊吓地猛喘气,「真不敢相信。」 楼上的钢琴突然停在一个音,当——琴声戛然断了。 大忠无奈地扬起一抹苦笑。「每天都是这样。」 金惠晶迟疑地仰起头望着二楼,「现在可以上去见段先生吗?」 大忠连忙恢复兴奋的笑脸,「我是不敢打扰他,你就不一样,你快点上去见他。」 「喔,我现在就去见他。」金惠晶怔了一下,随即走上楼,脚步犹豫慢慢踱到琴房门前,她用力地吸口气试图平复忐忑不安的心情,举起手轻敲房门。 叩、叩、叩。 回应的是,一记如雷响的暴吼,「滚开!不要来烦我。」接着一只杯子击撞房门,发出玻璃匡啷破碎。 金惠晶吓得往后跳开一步,微张着嘴猛喘气,侧头发现跟着上楼的大忠,她震撼无声地望着大忠。 大忠莫可奈何耸耸肩,好似告诉金惠晶——就是这样。 金惠晶这一刻终于了解,为什么大家见到她都一脸欣喜若狂,甚至大忠说她是救星。 金惠晶鼓起勇气继续叩门,这一次她决定先表明身份,「段先生,我是金管家。」随后脸靠着房门,没再出现砸杯子的情形。 房门突地打开,金惠晶还来不及反应,一双强劲力道紧握着她的上臂,忿怒、焦急嘶吼,甚至还有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快告诉我朱琳住在哪里?」 金惠晶惊惶地挣扎,「请先放开我。」 大忠急急上前劝说:「段先生,先别急,金管家刚回来,先让她喘口气。」 段鹰扬这会儿回神突然安静下来,大忠搀着段鹰扬踅回琴房,金惠晶受惊望着段鹰扬,眼前这个酒气醺天神色憔悴的男人,会是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段鹰扬? 段鹰扬整个人无神地挂在沙发上,清瘦的脸庞再也没了风流倜傥的神釆飞扬,只剩下漆黑的眸子,眸中射出令人心碎的忧郁光芒。 金惠晶没想到叱咤风云的段鹰扬竟为了朱琳消瘦,「段先生。」 段鹰扬大口大口舒着气,「刚才一定吓坏你。」 金惠晶庆喜他终于恢复神智,「真的吓到,段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折磨?」段鹰扬沮丧地以手撑着头,「折磨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是肉体受苦才算数,精神和心灵的伤害往往是最深刻。」 金惠晶难以置信看着段鹰扬,「朱琳值得你这么做吗?」 「朱琳。」这名字让段鹰扬的眼眸绽现短暂的星光,随后又黯淡下来,「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把她找回来。」 十分虚弱的他看起来像是被痛苦缠得心乱如麻的人,金惠晶不忍心看他继续沉沦,「我可以告诉你朱琳住在哪里,可是你现在这模样,是不是会吓坏朱琳?」 第42章 「我……」段鹰扬手摸着布满胡渣的下巴,立即起身默不作声走出琴房。 大忠怯怯地尾随身后,发现段鹰扬旋身转入房间,他还是不安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金惠晶来到大忠身边,「段先生呢?」 「回房间。」大忠神色郁郁担心。 金惠晶拍拍大忠上臂,「放心没事,我现在吩咐厨房为段先生炖点补品。」越过大忠径自下楼走向厨房。 大忠不安地望着金惠晶的背影,「真的没事吗?」 金惠晶穿过大厅走进厨房,立即扬起高昂的嗓门,「各位好,我回来了。」 厨房里回应与厨房外的仆人回应迥异,厨房里每个人沉默静悄悄,只有猛烈炉火轰隆隆响,他们看到金惠晶,每个人似乎羞愧急速闪避,这怎么一回事? 金惠晶弯下半腰低头透钢架层迭间格中,寻找赖原裕的身影,她发现赖原裕靠在最里面的墙上,曲起一只脚抵在墙上,指间夹着一支烟,眉宇之间凝聚一抹愁云。 金惠晶挺直身子晃悠悠来到赖原裕的面前,「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 赖原裕吸了一口烟,用力从嘴里吐出像是在叹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不久,我先去看了段先生。」金惠晶学他将背倚上墙壁,「告诉我,段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段先生怎么会喜欢上朱琳?」 赖原裕冷冷轻笑,「要想知道为什么,你找我就找错人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用力踩熄、踩平。 「这话怎么说?」金惠晶斜睨他一眼。 赖原裕涎着脸呵呵地苦笑,「要不是段鹰扬捷足先登,我想朱琳现在可能会是我的女朋友。」 「你?」金惠晶受惊地看着他,「你也喜欢朱琳?」 赖原裕双手璟在胸前,仰头涩涩苦笑,「说是这么说,那只是我一厢情愿自我安慰的说词,看得出来朱琳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她不会喜欢我。」 金惠晶瞅赖原裕消沉的模样,顿时露出一抹淡然讽笑,「我不在的十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段先生为了朱琳神色落寞,而你一副萎靡不振样子,朱琳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们为她神魂颠倒。」看来她小觑朱琳的魔力。 赖原裕谈然地笑了一笑,「不说了,你到厨房来,只是为了跟我打招呼吗?」 「不,我想炖一些补元气的补品给段先生。」金惠晶说明来意。 「他终于肯吃东西。」赖原裕涩涩地淡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惠晶惊讶。 「自从朱琳闷声不响离开段家后,段先生几乎很少吃东西,即使山珍海味摆在他面前,他都一副毫无食欲,勉强吃点东西,他总是露出厌恶表情。」赖原裕从这里窥探出朱琳打开了段鹰扬冰封的心。 「这么严重。」金惠晶才知事态严重。 赖原裕猝然站直身子,神情严肃注视金惠晶,「你看到朱琳时,请你转告她,段先生若不是真心爱她,就不会硬是要接下我那三拳。」 金惠晶又是一阵错愕。 赖原裕故意自我放松伸伸腰,强挤一抹可以令金惠晶不起疑的微笑,「我现在就帮段先生炖补品。」随即踱步至梳理台前,中气十足地大声吆喝,「把冷冻库里的老母鸡拿出来、还有人参、红枣……」 金惠晶轻叹一声,悄然退出厨房,回房间马上联络姐姐,朱琳的妈妈。 ☆☆☆ 金惠晶的一席话让段鹰扬从沮丧中拉回心魂,他此刻这副模样会吓坏朱琳,回到房间立即开始彻底打理自己,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当他走出房间那一刻,大忠目瞪口呆看着他,「段先生。」 段鹰扬微笑拍拍大忠的肩膀,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第43章 大忠很高兴以前的段鹰扬回来了,激动地握住肩上的手背,「太好了、太好了。」 「等一下吩咐仆人打扫房间和琴房。」段鹰扬面带笑容吩咐。 「好,我马上办。」大忠心情愉悦睬着轻快的脚步下楼,「你们几个快去打扫段先生的房间和琴房。」 仆人听到大忠的交代,不敢有违马上点头,「是。」 金惠晶换了制服从房间出来,踏入大厅一眼即见神采奕奕的段鹰扬,她不禁抿着嘴微笑,「段先生。」 段鹰扬以感激的眼神注视金惠晶,「谢谢你,金管家。」 金惠晶听出他话中所指,「朱琳是一个胆子小的女孩,狼狈萎靡不振的样子,是打动不了她,只会吓跑她。」 「她是一个胆子很小又愚不可及的女孩。」段鹰扬弯唇浅笑。 金惠晶顿觉好笑地瞅着段鹰扬,这就奇了,口口声声说朱琳是个笨女孩,为什么又偏偏喜欢一个笨女孩? 「既然你嫌她笨,你又偏偏钟情于她?」 段鹰扬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淘气笑意,「不知道,或许就是因为她笨,笨得让人一眼即看出真假,她笨得让人有种舒服感。」 「是吗?」金惠晶质疑地哂笑,「我联络过姐姐,她说朱琳现在在便利商店打工,晚上才会回家。」 「她跑去便利商店打工?」段鹰扬的眼儿先是一睁,随后露出嘲弄的微笑,「那家老板真倒霉请这笨女孩工作。」 ☆☆☆ 「哈啾。」朱琳小手揉揉鼻子,「是哪个混蛋在背后骂我?」 「小姐,这些东西到底一共多少钱?」一个老头站在柜台前,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 朱琳抬头看了老头一眼,「一共是两百六十四块。」 「两百六十四块?你有没有算错?」老头不高兴地大声叫嚷。 为了不得罪客人,朱琳只好重新再算,「三瓶啤酒,一包花生,四颗茶叶蛋……」 「茶叶蛋不是我的。」老头不悦地叫喊。 「茶叶蛋不是你的。」朱琳愣了一下,将茶叶蛋放在一旁,「那这样一共是两百三十六块。」 老头将钱扔在柜台上,还不忘损一句,「每一次来从没有一次算对钱,老板会请你这种员工,真是倒八辈子的霉。」 朱琳不以为意看了一下老头,「谢谢光临。」看着老头走出商店大门,马上在老头背复挤眼吐舌头。 当她转身整理背后的香烟架,立即听见大门发出叮咚开门声,朱琳头也没回即扬高尖锐的嗓门,「欢迎光临。」 随即听见手指敲柜台的声音,朱琳很自然地转身,「你……」下面的话瞬间全噎在喉咙里。 隔了几天,好似历经万年似的,段鹰扬终于看见她,他的心开始复活狂舞,要不是怕吓坏她,他真想冲上去抱住她,细吐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跟我回去。」段鹰扬凛傲地看着她。 朱琳撅小嘴拒绝,「我才不要跟你回去,人家我在这里……」 「如果你不乖乖听话跟我回去,我就要动手抓你回去,到时你会很难看。」不待她说完理由,段鹰扬冷着脸出言恫吓。 「你敢。」冷硬的拒意掷上他的脸。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段鹰扬挑战她的倔强,绕着柜台一步步逼近。 朱琳张大着嘴看着他,挪移脚步往后退。 「不要这样嘛……」话还没说完,大手拎住她的领子,往上一提,脚尖趾着地板,吓得她尖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衣领卡在下颔,她难受地张嘴呼吸。 「跟不跟我走?」段鹰扬蛮干地瞪着她。 「这时候不能走,做事怎么可以半途而废。」朱琳辩驳,因为紧张,所以不断地眨眼睛。 第44章 「半途而废这又不是第一次。」段鹰扬眯起眼睛。 「可是……可是不一样。」朱琳小声反驳。 「不管你想什么,现在你只要跟我走就会没事,要不……」段鹰扬阴沉冷笑。 「要不,怎样?」朱琳似乎忘了自己还被揪在手中,嘟起小嘴,尝试性问道。 「你说呢?」段鹰扬似笑非笑看着她,平和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危险吓人。 另一只手往纤腰上一揽,将她举高,一双腿彻底离开了地面,朱琳吓得脸色瞬间刷白,「放开我。」 段鹰扬顺势将她扛在肩上,「我一心想把你留在身边,你却趁我熟睡偷溜。」 朱琳忍不住呜呜地哭出来,「我也是不得已。」 段鹰扬不听她的解释,执意将她扛出便利商店,朱琳望着便利商店,「里面没有人,万一被人家打劫怎么办?」 「还有心思替别人想,你想想自己吧。」段鹰扬扛着朱琳走到轿车,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玻璃窗应声降下,「知会老板来接手了吗?」 「通知了,马上就到。」大忠气定神闲回答。 倒挂段鹰扬肩上的朱琳犹疑地看着他们主仆之间的对话,没一会兄朱琳看到便利商店的店长神色匆促走进便利商店,朱琳错愕地看着店长,他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少了一个员工? 段鹰扬确定便利商店的店长已进入便利商店,打开车门毫不怜惜地将朱琳扔进车里,自己随后也钻进车里,沉声吩咐:「回家。」 朱琳浑身气抖不止,「你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就带我去你家?你这嚣张行径就是绑架。」 「我就是绑架。」大手握住她的肩头,逼近她的脸,凶狠地瞪着她,一向冷静的他,而她偏偏有着激怒他的本领。 暖暖的呼气吹拂,刷过肌肤的酥痒以及心中隐隐的骚动,朱琳惊愕地浑身一颤,原以为这样的感觉在离间他时就会自动消失,没想到当他再出现面前,这些感觉又再重现。 朱琳不敢再回嘴,一脸委屈地坐着不动。 段鹰扬望着那张美丽委屈的脸,心疼地好想上前拂去她的委屈,但是想到这几天所受的折磨,然而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却没有一丝歉意,甚至没有一丝喜出望外,他愈想愈气。 眼看着雕花大门就在眼前,朱琳不安地绞着双手,侯门深似海,段家虽不是侯门,门里面却是足以将人吞噬的大海。 大忠将车子缓缓驶进段家,「段先生,到了。」 「下车吧。」段鹰扬对着朱琳说。 朱琳宛如石像闻风不动坐在车里,抿着受气的嘴,低着头,「我不要。」 段鹰扬冷笑不语,推开车门跨出车外,绕过车子来到朱琳旁边的车门,猛然打开车门,「再不下车,我就要用拖的。」 朱琳抬头横他一眼,「野蛮暴力狂。」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车外,趁着段鹰扬松懈之空隙,发挥百米赛跑的精神冲出他可以掌控的范围。 段鹰扬站在原地手扶着车门莞尔一笑。 大忠神色焦急迅速跳下车,「段先生。」 「通知警卫拦住她,你去把她抓回来。」段鹰扬露出一抹笑。 「是。」大忠急忙追着朱琳,一方面通知门口警卫。 段鹰扬神情泰然转身走进大厅,吩咐仆人,「找一条绳子。」他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等着大忠将猎物带回。 「你行行好,让我走嘛。」 人未到即听见朱琳苦苦哀求的声音,段鹰扬抿着嘴讪笑,「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大忠半拖半拉地将朱琳带到他面前,「段先生。」 段鹰扬阴拎地望着大忠,手指着一旁的绳子,「把她给我绑起来。」 绑她?朱琳吓傻,喉咙里找不到一丝声音来呼救。 第45章 大忠怔愣,「段先生,这……」 段鹰扬的眼睑沉稳地一上一下煽动,暗示大忠,这是他的命令。 大忠虽不了解段鹰扬的用意,他绝对相信段鹰扬不会狠心伤害朱琳,大忠无奈只好依照指示将朱琳五花大绑。 朱琳睁大眼睛看着绳子一圈一圈捆在自己身上,直到双手双脚都缚在绳索里,她心急如焚扭动身体,「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鹰扬将捆绑像具木乃伊的朱琳抱起,放在沙发上,「等一下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抬头吩咐大忠,「召集所有员工大厅集合。」 大忠接到段鹰扬的命令,立即转身进行召集令。 「召集所有员工?」朱琳的眼睛圆睁,这是什么意思?让大家欣赏她的糗态,「不,不要啦,我求你,不要。」 声声句句哀求,段鹰扬充耳不闻无动于衷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摆出一副铁了心的模样,朱琳看他坚决置若罔闻的表情,全身又被绳索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唯一能发泄不满情绪管道只有哭,她哗啦啦的泪水像尼加拉瓜瀑布,哭得呼天抢地,「你是变态狂……把我捆成这样让大家欣赏,呜呜呜呜呜……虐待狂。」 不消一会儿,大厅里挤满了许多人,先是看到全身五花大绑哭声震天雷响的女孩,都不由地讶异为之一怔,再仔细看清楚女孩,发现正是让段家乌烟瘴气好几天的罪魁祸首,每个人忍不住别开头隐隐窃笑。 段鹰扬故意咳了一声,压低声音提醒她,「现在是真的有很多观众。」 「呃。」朱琳马上止住哭声,眨了眨眼睑上的水珠,看清楚站在面前一票人,粉脸顿时羞得一片红通通,「快放开我。」 段鹰扬看着面前的人,故意大声询问:「你们认为要不要放开她?」 全体上下异口同声:「不要。」 朱琳震惊地看着前面一群人,「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人,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跟段鹰扬同个鼻孔出气。」 段鹰扬倏然站起来,拍手掌,声音宏亮如雷响,「想让朱琳留下来的请举手。」 眼前所有人一致举起手,朱琳震惊的眼神扫视面前的人。 段鹰扬继续说:「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朱琳留下来,我在此宣布,朱琳从现在起是段家夫人,你们同意吗?」 「段家夫人?」朱琳整个人刹时震傻了眼,眼睫毛猛眨呀眨,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赖原裕似乎很高兴能再见到她,尽管此刻是如此狼狈,第一个站出来,唇边揉出一抹腼腆羞赧笑意,「欢迎你回来,段夫人。」 朱琳仿佛受到极大震惊,错愕地睁大眼睛看着赖原裕,「连你都跟他起哄,你疯了?」 赖原裕觉得好笑地看着她。「不喜欢这个头衔?」 朱琳仍惊得猛眨眼睛,「唔……我……」 接着一个个员工来到朱琳面前道贺,朱琳点头如捣蒜,一句句谢谢、请多多指教,接受每个人的祝福。 金惠晶在一旁见状忍不住呵呵地笑,最后一个慢慢踱到朱琳面前,朱琳见到金惠晶眼睛徒地睁大睁圆,「阿姨?」 「没想到你这丫头在这里短短几天,就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金惠晶笑谑。 不管怎么说,阿姨总是自己人,求救有望,朱琳哭丧着脸哀求的金惠晶,「阿姨,快帮我松绑,这样绑得我好难受。」 金惠晶瞅坐在朱琳身旁的段鹰扬,无奈地回视朱琳,「绑你的人是我的老板,我不敢越逾。」 「啊!」朱琳受惊地张大着嘴,「你怎忍心见死不救?」 金惠晶抱歉地叹口气摇头,「款,你现在专属的顶头上司是段先生。」 朱琳这下急了大吼,「你是我阿姨,胳臂怎么可以往外弯?」 段鹰扬这时突然站起来,「大会结束了,散会。」 第46章 「散会?」朱琳以为就此可以解困,强露一抹虚假的笑意,「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段鹰扬弯下腰,俊脸凑近她鼻尖前,「还不行。」 一道响雷劈得朱琳目瞪口呆,「还不行?」 段鹰扬温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脸,讪讪地笑,「我会一直绑到婚礼结束那一天。」 「婚礼结束……」朱琳的脸顿时快喷出火,他是开玩笑的吧? 段鹰扬两手叉在腰上,低头瞪视她,「嗯。」 朱琳气岔地仰起头,眸中几乎射出两道杀死他的毒箭,「我不嫁!」 段鹰扬弯下腰,以两指捉住她的下颔,「不嫁?我就绑到你肯嫁给我的那一天。」 朱琳先是一愕,随即怒背眉心,黑眸直直地戳向他,「无赖、野蛮、流氓……」想得到的恶毒话一骂为快。 段鹰扬忍不住以指腹划过怒红的脸颊,「随你骂,我本来就是个流氓。」 朱琳惊吓地张大眼睛。 段鹰扬站挺身子俯视受到惊吓的小脸,他抑不住漾出一抹诡谲笑意,「金管家。」 朱琳吃惊看着他,他怎么突然唤阿姨? 金惠晶站在段鹰扬身后,「段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 段鹰扬手指轻抚朱琳的下巴,「我想请你去趟朱家。」 去她家?朱琳怔怔地望着他,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帮我问问,什么时候去下聘?」凝视朱琳的眸子变得好深、好柔。 下聘?朱琳一愣一愣地望着段鹰扬,他不是闹着玩?来真的? 「好好好,我马上去办。」金惠晶眉开眼笑地连声应了这件大事,微偏着头瞅着被吓傻的朱琳,「恭喜了,傻丫头。」 连阿姨都恭喜她……朱琳用力吞了一下口水。 段鹰扬不耐烦等她回神,弓起手指敲着她的额头,「醒醒。」 「啊。」朱琳皱着眉半眯起眼睨他,「干嘛敲我的头,会痛耶。」 「嗯,总算回神了。」段鹰扬没理会她的生气,喃喃自语,再俯下头凝视着朱琳,「肯不肯嫁给我?」 朱琳不敢相信,这个高傲的男人跟她开口求婚?她因为他突然冒出这句话而目瞪口呆再度失神…… 段鹰扬突地单脚屈膝慎重其事跪在她面前,「嫁给我。」 朱琳只觉胸口卡了一口气,不上不下让她好难受,「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我爱你。」段鹰扬蓦然说出口。 「你……你……」 朱琳完全呆住,三魂七魄都吓得飞向十万八千里。 段鹰扬上前亲吻她的颤抖的唇,「嫁给我。」 「我……我……」魂魄一直无法附体,呆若木鸡嗫嚅。 段鹰扬没耐心等她回应,猛然起身,抱起朱琳的腰顺势扛在肩上,朱琳这会儿才气急败坏回神,「哪有人这样求婚,快放我下来。」 段鹰扬肝火忍不住往上冒,「我不会放开你,我会一直绑到你答应为止。」 扛着朱琳上了二楼,推开房门的门随后砰地用力甩上。 站在楼下一直守着这出好戏的金惠晶忍不住隐隐窃笑,「笨丫头,傻人有傻福。」 ☆☆☆ 段鹰扬两腿横跨她身体两侧,双臂环在胸前,怒气冲冲瞪着她,「要不要嫁给我?」 朱琳不舒服地扭动身体,「你这样绑着我,要我怎么回答?」 「我说过,你一天不答应,就绑你一天,直到你答应为止。」表情和声调皆相当地僵硬。 朱琳张嘴深吸口气,「我……」熟悉温热的唇覆在她的嘴上,多余的话都消失在他的唇边。 他的吻是那么温柔,如此情意深重,甜甜的柔情弥漫她的胸口,她突然感觉好幸福,尽管有时他很霸道,但是他对她却是非常温柔,她心里很清楚,他会疼爱她一辈子。 第47章 段鹰扬双手摔住她的粉脸,眼中的深情自然流露,「这几天没看到你,我的生命好似被掏空似的,我不能一天没有你。」 是真的吗? 这句质疑她没说出口,他的表白宛如一股甜甜的蜜糖流过心窝,甜沁的笑意染上她的嘴角,「你是真的爱上我了?」 「若不是真心爱上你,我怎么会不还手硬接情敌三拳。」段鹰扬坦诚自己的感情。 朱琳错愕地看着段鹰扬,「情敌?你是指赖原裕?」 「原裕也喜欢你,当我跟他表明对你的爱,他就说只要我不还手接下他三拳,他就心甘情愿退出。」 段鹰扬道出那天与赖原裕之间的协定。 朱琳终于明白那天他为什么不还手硬要接赖原裕那三拳,顿时情绪激动泪水盈满眼眶,「我不知道你……我真的不知道……」 段鹰扬温柔拂拭粉颊上的泪。 「我爱你。」 朱琳的粉颊立即透着娇羞的嫣红,「我也爱你。」声音很小。 段鹰扬冷峻的脸上漾现一朵大微笑,抱住娇柔的大肉棕。 「我会疼爱你一辈子。」 朱琳直挺挺地被他抱入怀里,压得她几乎快喘不了气。 …… 吻住她的唇,汲取檀口内芳汁,用他炽热如烙铁般滑入思念已久的温暖,用他的爱、他的情去呵护将共度一生的女人。 而她也已经不在乎是他的管家还是他的女人,这辈子,她心甘情愿地让他独自拥有她。 【全书完】 注:本作品由豆豆提供,感谢您的阅读。希望一如既往支持豆豆,有您的支持,我们将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