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女休夫》 楔子 文瑜一手撑着头,一手抚着咖啡杯,一脸无趣又无奈地偏着头望着窗外,观察咖啡屋外神色匆忙的人。 已经算不清这是她第几次相亲? 望着玻璃上反映的脸蛋,自认算不上美若天仙但也不算差,唯一遗憾就只是个子小了一点,蹬上高跟鞋也勉强撑到一百五十公分,她不是没人追,只是条件都不尽理想。 内涵够的男人不仅个性死板就是不够高,顶多比她多一个头而已,她怕将来生出来都是矮品种,以优生学来说,这样男人不符合她的条件,不要! 长得够高,挺拔,却是属于采花型的,她更是不屑。 就这样东挑西拣,连做媒婆的王大婶摇头只喊:「这个媒真难做。」 妈妈为了早点把她嫁出去,总是厚着脸皮拜托王大婶,「帮帮忙,再帮我家文瑜找个丈夫。」 喔,天哪!光是听妈妈哀求王大婶的口气,好似非把她嫁出去,妈妈才甘心。 真搞不懂,妈妈好不容易靠着白姥姥协助才脱离可怕的婚姻,现在居然一个劲地死命把她往火坑推? 「这一次相亲的男生,文瑜再不要,我真的就无能为力。」王大婶嘴一抿闷哼一声,倒靠椅背上,威胁的眼神瞟了对坐的文瑜。 妈妈陪着笑容巴结王大婶,「谢谢王大婶,我想这一次一定能成。」 「但愿。」王大婶的语气有几分泄气,毕竟是媒婆很快换了口气,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这个男的我本来想介绍给林家的千金,人家对方人长得又帅、又挺拔,可以说是人中之龙,家世很不错,目前又是位检察官,高收入……」 这种优等女婿让她捷足先登,妈妈听了心花怒放,「真的是太棒了。」 棒?文瑜一点都不认为棒,质疑地转回头,硬是投给王大婶一枚不以为然的眼神,「如果他真的有如王大婶你说这么棒,他干嘛要靠相亲找老婆?」 王大婶一张脸登时气得时而青、时而白,「真是不知好歹。」 文瑜突如其来的惊语,王大婶瞬间丕变的脸色,吓得妈妈狠狠地用手肘撞了文瑜,「嘴巴给我闭起来。」连忙挤着笑脸跟王大婶赔不是,「对不起,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文瑜受不了妈妈不断讨好王大婶,真想不透妈妈有没有想清楚?如果相亲成了,就表示要将女儿送给人家当媳妇。 文瑜没来由地站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自以为是的王大婶,「既然我妈也认为我说的话都是童言,表示我还没长大,不如取消这次相亲!」 再一次惊人之语吓得妈妈傻傻地睁大眼睛看着她,王大婶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文瑜俏臀往后一顶,推开椅子,转身,微愠的目光不偏不倚对上迎面而来一个高大的男子身上,顿时她的脚彷佛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颀长的骨架,够高! 俊秀又带着几分冷酷,够帅! 神色从容不迫英姿焕发,正点! 文瑜心想要是今天跟她相亲的男人是他,她会毫不思索马上点头,嫁了! 看着逐步朝她而来,她的眼睛随着他的趋近而张大,心跳跟着加了马力…… 男子看见王大婶立即露出微笑,「大婶,对不起,我来晚了。」 完了!晕了,文瑜没想到他真的就是今天相亲的男主角! 王大婶马上换上笑脸迎视男子,因为他适时出现阻止化解一场将要发生的窘局,「不晚、不晚,休烈,坐坐。」抬头望着气呼呼准备要离开的文瑜,王大婶的语气变得十分温柔地道:「文瑜,你也坐下嘛。」 文瑜像上了生锈发条的机械娃娃似的,笨拙地缓缓转回身,强挤着笑迎视他和王大婶,坐回椅子上。 王大婶开始为文瑜母女介绍,「这位就是我口中所说又高又帅的检察官,聂休烈。」 聂休烈涩涩微笑礼貌颔首,「你好。」 王大婶手拍拍聂休烈的手臂,「这位小姐就是文瑜,目前从事服装设计,是位顶尖服装设计师,国际巨星白玫瑰的服装都是出自她的手。」 「你好。」文瑜低着头轻声问候。 王大婶瞧了瞧他二人羞涩神情,忍不住微笑,瞅着坐在对面的妈妈,「文姐,我们刚才不是说要去对面百货公司看衣服吗?」 「百货公司看衣服?」妈妈惊愕看着王大婶,她什么时候说要去百货公司看什么衣服?望着拼命朝她挤眉弄眼的王大婶,妈妈刹那间顿悟,「唔,对、对、对,去看衣服,我们走吧。」快速起身推开椅子。 文瑜错愕地看着王大婶脸上刻意诡谲的笑容,会不会太快了?只是介绍彼此认识王大婶就上演落跑戏码? 王大婶面带微笑瞅着聂休烈,「文瑜就拜托你了。」起身,推开椅子勾着妈妈手臂转身离开。 文瑜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所措的脸上有着几分尴尬,纵使是她熟悉的相亲流程,但是坐在对面的男生毕竟还是陌生人。 不过嘛……这一回相亲对象她相当满意。 聂休烈以一种打量的目光扫过文瑜,她是他几次相亲中算是普通的女孩,但是她有一双如黑玉般的双眸,眼尾微微往上翘,又大又亮像水晶般清澈,但他刚才走近时,不经意目测她的身高,就是娇小了一点。 「服装设计师是女孩们所向往的行业。」聂休烈主动打破沉默。 「呃?」文瑜有些受惊,没想到他会先主动划破尴尬,大眼儿眨呀眨,「也许是吧。」握住面前的咖啡杯,喝上一大口,已经冷掉的咖啡滑进喉咙里出现苦涩味道,放下杯子打量眼前这个英挺的男人,「刚刚听王大婶说你是位检察官?」 「是。」 「检察官都很有权威……」文瑜很努力想开场白。 「不尽然。」 他的回答都简单俐落,想从他的话中见缝插针,很难!文瑜懊恼地低下头默默地再端起面前咖啡。 「咖啡冷了不好喝,要不要换一杯?」聂休烈体贴地补上一句。 「呃?」文瑜又是一愣,错愕地握着咖啡杯悬在半空中。 聂休烈忍不住无声地笑,「换一杯热咖啡好了。」转身招手唤服务生,服务生快步来到他身边,他温和地吩咐,「两杯热咖啡。」 「好。」服务生立即转身。 文瑜这时才发现他面前没有饮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对不起,一直没注意你没点饮料。」 「没关系。」聂休烈微笑,低头查看时间,「我只能休息二十分钟。」 才坐下来没多久,他就讲明只能给她二十分钟相亲?这不就摆明他看不上她想尽快摆脱她。 文瑜的心突然感到一股沮丧,这也难怪,聂休烈是这么俊俏又挺拔,又温柔体贴,像这种优质丈夫想跟他相亲的女人应该多不可数,他当然不会把她放进眼里。 聂休烈脸上露出困惑,「像文小姐温柔可人的女孩,为什么会答应相亲?」 文瑜差点没笑出来,这还是头一次听到男人以温柔可人赞美她,「我先说明,我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而且我是一个不懂得黏人的女人,所以我不是一个好情人。」 她真诚的坦白,让敛深如海的黑眸绽出笑意,「太好了,我正是一个无法让女人黏的男人,因为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讨好情人,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费心情人的行踪。」 文瑜跟着隐隐地笑,「原来我们是同一种冷淡情人的人。」 聂休烈不否认地微笑,「我确实不是一个好情人,但是我自认会是一个顾家的好丈夫。」 文瑜的脑子里不禁琢磨『顾家』这两个字。 「检察官的工作无法让我做个好情人,如果你只是想找个情人,我是个很差劲的情人。」聂休烈很坦然的剖白自己。 这段自白若是听入其他女人耳里,或许会冷却一颗炽热的心,但是窜入文瑜的耳里却有如天籁之音般美妙,水灵灵的大眼睛刹时放出令人眩目的璀璨光采,「太好了,我想找的男人就是像你这种男人,我的工作时时让我绞尽脑汁,所以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放在情人身上。」 「这样看来,我们有着相似之处。」聂休烈的唇边揉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如果你愿意,我们跳过情人那个阶段如何?」 「跳过情人阶段……..」文瑜的笑突然僵在脸上。 等一下,等一下,跳过情人那个阶段,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小姐,请嫁给我。」聂休烈开口。 文瑜徒然抬起头来,眼睛睁得又圆又大,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她有没听错?初次见面他就要她嫁给他? 话说回来,他确实是个值得交往的男人,但会是一个顾家的好丈夫吗? 聂休烈似乎洞穿她的困惑,黝闇的黑眸注视她疑惑的小脸,嘴角漾起微微笑意,「你一定会觉得很唐突,我是一个孤儿,从小渴望自己能拥有一个家,但是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慢慢经营一段感情和一个家,因为我俩个性相近,工作的性质也颇相近,如果你愿意,希望能和你一起共创一个家,除非你想慢慢经营感情才愿意组一个家,这样的话,我的提议可以作罢。」 这这这这这……若是不答应,只怕妈妈会不断要求媒婆安排相亲。 假若答应,将会是人生另一个冒险,至于是否能平安度过就不得而知。 文瑜呆若木鸡,心里正以一个秤衡量这件提议案,双眼发直盯着那张俊脸,也许值得一试。 「好。我答应。」 第一章 【第一章】 女人岛是一座不起眼且神秘的小岛,对外的交通只有飞机和船,至于女人岛为何只有女人?若要话说重头,真不知道要从哪个朝代开始说起? 据记载,在古时的社会,女人一旦被赶出夫家门,娘家感到颜面无光,不会收容她们,还会被亲友们鄙笑、唾骂,处境极为难堪,最后也不知道是白家哪位先祖大发慈悲,找了这么一座小岛,收容当时被夫家以一纸休书赶出家门的妇女,给她们这么一个容身之处,从此这座岛就被称为女人岛。 至于女人岛有一样可令失婚女人感到欣慰的是ii休夫令,休夫令一出不仅为失婚的妇女在丈夫的面前保留了尊严,也稍稍抚慰了伤痛的心。 文瑜从小就和妈妈住在女人岛,在这儿她有三个死党好友,凌元蓉、涂熙涓还有就是岛主白姥姥的孙女,白玫瑰。 白玫瑰听了文瑜的惊人决定,劈头第一句就是尖锐大叫,「你疯啦!」 凌元蓉拼命地摇头,「太不可思议。」 「天啊!」涂熙涓不能置信瞠大眼睛看着文瑜。 文瑜不认为这个决定是个错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当她答应聂休烈求婚之后,她头一个就是让这三个同在女人岛一起长大的同伴分享这个讯息,她早料到这个讯息会带给她们的震惊,所以她没说是喜讯而是消息。 白玫瑰急得猛跳脚,「你不能看到我结婚就跟着急着发昏!」 文瑜不疾不徐抬眼瞅着现在婚姻甜如蜜的白玫瑰,「我才不是羡慕你结婚才结婚,我是被我妈搞得快疯了,再不把自己嫁出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全台湾单身男人都认识我了。」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夸张,涂熙涓投给文瑜一个同情的目光,「我真的搞不懂你妈是怎么想的,非要把你推入婚姻里。」 凌元蓉淡然的哂笑,「依我看文姨也是被文瑜逼疯才出此下策,赶她出去怕人家说文瑜不孝,干脆光明正大把她嫁出去。」 文瑜不依凌元蓉的指控,没好气地的用手指戳着凌元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虐待我妈了?」 文瑜听不懂,可是白玫瑰和涂熙涓全了解凌元蓉的话,忍不住别开头呵呵大笑。 「我赞成元蓉的话。」涂熙涓掩不住大笑。 白玫瑰更是夸张地捧腹大笑,「对、对、对,文姨一定是这么想。」 「喂……」文瑜气急败坏涨红着脸看着她们的笑脸,「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的好朋友,连你们都认为我欺负我妈,是个十恶不赦的不肖女?」 涂熙涓脸上漾着笑意,手搂住文瑜的肩膀,「整个女人岛的人谁不知道你这个红辣椒,既泼辣又刁钻,得罪你的人只怕那家的十八代祖宗都得先找个地方避难。」 「我哪有这么凶。」文瑜嘟翘着嘴不承认且翻了翻眼珠子。 「全女人岛一致公认的事,你还想抵赖?」白玫瑰嘲谑地笑她。 「哪有…….」文瑜有气无力狡辩。 白姥姥笑呵呵的迎面走来,「你们全在这里。」 「姥姥。」 白玫瑰、凌元蓉和涂熙涓齐声唤着。 文瑜一个箭步冲进姥姥的怀里,撒娇告状:「姥姥,你来刚好,帮我评评理,她们都说我妈是被我逼的才急得要把我嫁出去。」 白姥姥笑逐颜开,双手捧文瑜的小脸,「马上就要嫁人了,嫁了人可不能一天到晚扳着脸给老公看。」 「我才不会。」文瑜眨了眨眼,小嘴努着半天高。 「不会就好。」白姥姥稍稍安心,手滑至文瑜的肩上搂着。 白玫瑰笑了笑勾住姥姥一边臂弯,「她是不会扳着脸,她只会让对方到死都验不出伤。」 「你别胡说。」文渝赌气横了白玫瑰一眼。 「我哪有胡说。」白玫瑰俏皮讪笑瞅着姥姥,「你还记不记得陈家阿姨是怎么顺利离婚?」 姥姥顿然大笑,「当然记得,是文瑜出的主意才让陈满顺利休夫。」 「记得陈阿姨的老公多凶,每天打陈阿姨,要不是文瑜教她夜夜磨刀,又每天将通乐放在餐桌上,吓得陈阿姨的老公马上离婚。」白玫瑰笑谈这件往事,「所以我才说,她老公的罩子最好放亮点,免得有一天真的死了都验不到伤。」 此话一出,涂熙涓和凌元蓉几乎笑弯了腰,姥姥也跟着呵呵地笑。 文瑜感觉自己受了委屈地翘起朱唇,「当时我也只是想帮陈阿姨早点脱离苦海。」 「就因为这一计,让你成了家喻户晓的刁钻小辣椒。」白玫瑰迭声大笑。 姥姥温柔地轻拍文瑜的肩膀,「她们只是在逗你,别记在心上,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们是什么心思你会不懂?她们都替你高兴,找到一个条件不错的好老公。」 「这倒是真话,聂休烈的条件真的不错。」向来自视颇高的凌元蓉亦有同感。 「我也是这么认为。」涂熙涓频频点头。 白玫瑰拍拍文瑜的肩,「聂休烈没出现之前,我以为世上只有我老公最棒,看来现在又多了一个棒老公,聂休烈。」 「真的吗?你们都这么认为吗?」文瑜很开心好朋友都认为她没挑错老公。 姥姥笑看文瑜,语重心长叮咛,「棒归棒,婚姻是要靠两个人一起经营。」 「嗯,我知道。」文瑜点头。 「我可不想,看到你回到女人岛定居。」姥姥语带弦外之音。 文瑜自然明白姥姥的话中之意,「不会,我会用心经营。」 「那就好。」姥姥愉悦的嘴角愈扬愈高。 文瑜结婚喽。 文妈开心的嘴快合不拢,人家的妈妈都是不舍得女儿嫁出去,文妈则不一样胸口顿觉一松,终于把女儿嫁出去了,了了一桩心愿。 看着文瑜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顿时羡煞了其他好朋友。 「这套婚纱好漂亮。」每个人见了文瑜莫不赞叹。 文瑜没好气地掀起头纱,瞪眼扫视围在身旁的白玫瑰、凌元蓉和涂熙涓,「喂,亏你们还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哪有人只称赞新娘的婚纱而不是称赞新娘。」 三人莫不掩嘴偷笑。 凌元蓉笑了几声,戏谑文瑜,「连做新娘子都还这么刁蛮,不难想像聂休烈往后的苦日子。」 文瑜闻言,气得连吸几口气,不顾形象大声嚷嚷:「元蓉,你……」 涂熙涓慌忙上前用手掩住文瑜的嘴,「别再嚷嚷,你忘了,今天你是新娘子。」 文瑜顿时清醒在涂熙涓的掌中敛了声,一双大眼东张张、西望望,似有所觉地笑了笑,「我是新娘子。」 涂熙涓顿觉好笑点头提醒她,「没错,你是新娘子。」 「好吧。」文瑜一转身闪过涂熙涓的手,娇嗔瞟了凌元蓉一眼,「今天放你一马,不跟你计较。」 三个好友又忍不住笑成一团。 文瑜没好气地嘟起小嘴看着这三个好友,「你们今天是来祝福我?还是存心来气我?」 「当然是祝福你。」三人马上围上文瑜的身旁,一人一句在文瑜的身边响起。 蓦地房门从外面推开,王大婶一脸喜气急急跨进房里,「好了没?新郎来了。」 「新郎来了!」 三个人眼里露出惊讶和狂喜,自从文瑜敲定这桩婚事以来,她们三人一直无缘亲见聂休烈一面,一听新郎来了,三人莫不急得想冲出去亲睹聂休烈光采。 「走,我们快去瞧瞧文瑜的老公。」白玫瑰提议。 「好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是哪个跟老天爷借胆,敢娶泼辣的文瑜。」凌元蓉咯咯地笑不停。 「我真的也好想去瞧瞧。」涂熙涓附声。 「那我们走吧。」白玫瑰一声吆喝,三人飞快冲出文瑜房间。 「你们……..」文瑜急得想唤住她们,但是声音不如她们的脚快,一转眼三人已经冲出房间,她不禁摇头慨叹,「真是交友不慎。」 三人冲出房门即看到迎面而来手捧着捧花的新郎,看到高大英挺的聂休烈,三人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眼眶,光是想着文瑜和他俩人悬殊的身高就让人傻足了眼。 凌元蓉偷偷低头轻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送她的新婚礼物?」 「你的意思是说…….」涂熙涓一时之间无法理解。 聪敏的白玫瑰马上意会隐隐讪笑:「元蓉的意思,想改送文瑜板凳或者木箱是吧?」 凌元蓉手指一弹,「答对了。」 三人又笑成一团。 第二章 聂休烈经过三人身旁,微笑颔首,在王大婶的招呼下走进房间,没一会儿挽着文瑜走出房间,三人在外人面前马上敛起嘲谑的笑意,每个人的眼里流露出对文瑜挚诚的祝福。 婚宴,热闹非凡。 文瑜羞答答地小鸟依人坐在聂休烈的身旁,聂休烈温柔体贴照顾文瑜,虽说俩人是靠相亲而结婚,却不难看出俩人之间默契,一种安定的归属感。 「新郎、新娘敬酒。」司仪拿着麦克风笑逐颜开宣布。 聂休烈细心扶着文瑜逐桌敬酒,所到之处立即引起一阵欢呼声和祝福声。 「聂检察官祝你们百年好合。」一名男子手执酒杯站在他俩面前,阿莎力一口饮尽。 文瑜好奇地看这人一眼,接着纳闷地抬头看着聂休烈。 聂休烈看出文瑜的疑惑,笑了笑,伸手拍拍该男子的肩膀,「他是我的特助,郭德山。」随后指着后面一群个个高大、威武男人,「他们全是特种警察。」 文瑜惊讶小嘴微启,几近耳语自言自语:「特种警察?」心里想着,这么多警察,她敢说,她的婚礼是全台湾最安全的婚礼。 突地,乍见郭德山笑脸一敛,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就在这当儿,聂休烈的手也伸入口袋拿出手机……没一会儿,文瑜赫然发现在场许多男人都做同样的动作。 郭德山挂断通话,聂休烈似乎也在同时切断电话,俩人面面相视。 郭德山面有难色看着聂休烈,先开口:「聂检察官今天是你结婚日子……」 「一起去。」聂休烈眉头一拧,神色沉凝看着郭德山。 文瑜看了聂休烈瞬间丕变的脸色,心里突然有着不祥的预兆,又清楚听见聂休烈冷厉的回应。 一起去?他们要去哪里? 聂休烈一脸歉意瞅着文瑜,「对不起,我有事要办,你能不能先回我们新家?」 轰!瞬间彷佛有颗一吨重的原子弹在脑子里炸开,文瑜登时傻住。 今天是她的新婚日,她目前还穿着新娘礼服,他居然要她自己回『家』?! 「文瑜,真的很抱歉,情非得已。」聂休烈再次表示他的歉意。 白玫瑰和凌元蓉、涂熙涓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从聂休烈焦急的脸上不难看出事情非同小可,为了安抚文瑜濒临失控的情绪,纷纷围上文瑜为聂休烈解围。 「文瑜,我们相信聂休烈情非得已,就让他去,你瞧全场同事都在等他。」凌元蓉环视四周齐集而来的眼神。 文瑜相信聂休烈不会无故丢下她,只好退一步,「好吧,你早去早回。」 得到文瑜的谅解,聂休烈马上转身环视四周的同事,「兄弟们,出发。」 婚宴里特种警察在聂休烈的一声令下,个个健步如飞冲出餐厅,看得文瑜目瞪口呆,聂休烈像似这群人的头头。 聂休烈临走前,满怀歉意对着文瑜露出一抹浅笑,「事情一处理完,我马上回家。」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文瑜强笑中有几分失落、几分怅然,「我等你回来。」眼睁睁看着他领着一大群人走出餐厅。 文瑜神情颓丧跌坐椅子上,「这就是我的婚礼?」 聂休烈没想到路雷和黎珍这对毒枭夫妻会挑在他结婚这一天有所行动,接到命令不得不暂撇新婚妻子投入缉捕工作。 据报,路雷和黎珍在海边工寮进行交易,聂休烈和一群特警隐入海岸的草丛里,以望远镜察看前处灯火通明的工寮动静。 特警队长捱近聂休烈的身旁,「检察官,该是时候,为了你的安全,你就在这里,等我们逮到犯人立即知会你。」 「好。」聂休烈回头瞅着郭德山,「要攻坚,你自己要注意自身安全。」 「知道。」郭德山点头。 聂休烈朝队长点头,表示一切就绪,队长以点头回应随即转身一挥手,隐伏四处的特警立刻展开缉捕行动。 就在眨眼的下一秒,路雷的手下发现了特警行踪,第一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夜晚,接着引发特警的还击,一波枪林弹雨震响了宁静的夜。 聂休烈藏身暗处一直注意前方动静,慢慢地枪声减弱,接着响起特警们此起彼落冷冽斥喝声。 「不准动!」 「枪放下。」 看着路雷的手下一个个被特警制服,聂休烈正准备起身,突地他发现工寮后方的草丛里有个人影窜动,他毫不思索拿起对讲机:「工寮后面。」 队长收到讯息,立刻指挥手下,「后面草丛。」 一名特警从屋里押出遭到逮捕的黎珍,她一听队长所下的命令,一抹惊吓瞬间扫过黎珍的眼睛,很快地恢复镇定面无表情,站在被逮捕的犯人之中。 聂休烈缓步从草丛里走出来,郭德山一路紧跟聂休烈的身后,聂休烈犀利的黑眸飞快扫视被逮到的毒虫,发现这些人中独独少了路雷。 聂休烈随即走到队长面前,「我可以确信,窜入工寮后面草丛的人,是路雷。」 队长回头查看被逮的毒虫,深表同感,点头,「路雷非常狡猾。」 一会儿队员回报:「队长,天色太暗找不到。」 「天亮后搜山。」队长不甘心地下令。 「是。」队员以手加额。 须臾,海岸外防波堤上出现轰隆隆巨响引擎声,一部赛车型的跑车疾驰飞过。 聂休烈眼角余光瞟向站在犯人中的黎珍,发现黎珍的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笑,他心里有数,眼中闪过淡淡的阴恻,「队长可以收队了。」 队长心里也有底,紧绷着嗓子下令,「通知弟兄们收队,取消搜山。」 队员立即将队长的命令传下去。 聂休烈回头瞅被逮获十几个犯人,转回头正视队长,「先将那些人押回去录口供,也许可以从他们口中套出路雷可能藏匿的地方。」 没逮到主脑路雷,队长有些许颓丧,但能逮捕黎珍也算有收获,「检察官,问口供的事就交给我们,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婚宴中途让你撇下新娘子,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你就先回去陪新娘子。」 聂休烈淡然浅笑,「没关系,婚前她就清楚我工作性质,相信她不会怪我。」拍拍满脸歉意的队长宽厚的肩膀,「做事要有始有终,走吧,回去一起录口供。」 队长难以辞疚,「这不太好吧,今天是你和嫂夫人的洞房花烛夜……」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走吧。」聂休烈的目光像钢铁一样顽强,断然转身走向防波堤。 队长震慑聂休烈的坚决,对上聂休烈阴冷冰寒的俊脸,到嘴劝谏的话只好硬是吞回肚子里,扬声下令,「收队。」 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十几个歹徒的口中始终套不出一点线索,更要命的是他们齐力为黎珍顶罪,坚称黎珍只是路过被他们挟持进工寮,聂休烈无奈之下派人将黎珍押至毒品检测中心,查验黎珍身上是否有毒品反应。 初步检验的结果,令全部的人跌破眼镜,贩毒的人身上竟然没有毒品反应? 聂休烈无法置信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将检验报告重重地摔向桌面,「天底下竟有这么荒谬的事?贩毒的人身上没有毒品反应?」 郭德山也是难以置信却又束手无策,「别说你不相信,所有队上的兄弟得知此事都无法相信。」 聂休烈忿忿不平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紧扣握成拳,「好不容易才逮到黎珍,不能轻易地放她走。」 「可是要以什么罪名扣押?」郭德山心有不甘,无法让自己冷静装作若无其事放掉女毒枭。 聂休烈低着头耽思,「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既然无法可扣押她,只好先暂时放了她。」 「放了她?」郭德山扬高音频。 聂休烈稍稍抬高下巴瞅着郭德山,「请问你有什么理由扣人?」 「这…….」郭德山语顿。 倏忽门上响起一串击门声,「报告。」 聂休烈望着门,「进来。」 一名特警推门而入,「检察官,请问要怎么处置黎珍?队长要我来徵询检察官的意见。」 「放人。」聂休烈简洁有力地回答。 「放人?」特警愣住。 「转告队长,暂时放了黎珍,但要随传随到。」聂休烈双唇紧抿,神情冷硬。 「知道了。」特警点头,转身之际。 「记得转告队长,派人暗中监视黎珍的一举一动。」聂休烈冷声叮咛。 特警回头露出明白的淡笑,「我懂了。」 「去吧。」聂休烈眉间打了个摺。 第三章 特警走出检察官办公室,郭德山似有所觉地看着聂休烈,「你认为,黎珍离开这里之后会跟路雷联络?」 聂休烈诡谲冷笑,深藏笑容下那蒸腾未消的火气清晰可见,「不敢说当下她就会跟路雷联络,她和路雷夫妻鹣鲽情深在黑道是众所周知,我敢说要不了多久她一定会设法跟路雷联络,就算她不主动联络路雷,路雷一定会联络她。」 「没错,就不如赌它一把。」郭德山阴郁的神色露出一丝笑意。 聂休烈深邃的目光一敛,薄唇似笑非笑,「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逮捕这对夫妻是迟早的事。」双臂往外一扩,起身收拾桌上的报告,「有点累了,该回家。」 郭德山顿时脸上露出一抹惊慌之色,「啊,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 经郭德山这一提醒,聂休烈怔了两秒,几个小时前他还记得今天是新婚之夜,没想到过了几小时后,他竟然把文瑜抛到九霄云外,想到自己将新婚妻子独自丢在喜宴上,已不该,事后还让文瑜一人独守空闺,刹那间怜惜、愧疚、心疼齐集而来。 聂休烈满怀歉疚,「我马上回去。」 郭德山面有难色强笑耸耸肩,「不知道嫂夫人会不会怪罪……」 「文瑜是个明事理的女人,我想她不会生气。」聂休烈脸上虽挂着笑,心里却有些不安,他也不知道文瑜会不会怪罪?毕竟他与文瑜之间还没开始真正互动。 【第二章】 文瑜神情落寞独自一人手捧着喜糖,强迫自己面带笑容,站在餐厅门口送宾客,幸好有白玫瑰、凌元蓉和涂熙涓义无反顾陪在身边,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是否能尴尬地撑下去。 送走前来道贺的宾客,三个好友坚持送她回家,表面上说的好听,要去看看她的家,其实文瑜了解她们的心意,她们只想陪她度过难受的一刻,白玫瑰、凌元蓉和涂熙涓陪她至深夜两点才离开。 文瑜送走好友,回头望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她的心跟着凉了一大截,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她拖了一条毯子裹在身上,整个人瑟缩在沙发上,睁大一双眼睛望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滴答声在屋里回荡,显得特别响亮。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时间好似走得特别慢,秒针有气无力地跑着,分针像老牛拖车似的磨蹭好久好久才跳一格,好几回文瑜气得想冲上去帮分针走快点。 她将头倚在沙发椅把上,望着时钟、数着分分秒秒……眼皮愈来愈重,慢慢地往下沉,她努力想撑开却徒劳无功,力不从心只好任由眼睑关掉所有景象。 聂休烈走出警局望着微微露出曦光的天空,惊觉地瞄了一下手表,此刻已是清晨五点? 他揉了揉近乎僵紧的脖颈,一场逮捕行动耽误了他的洞房花烛夜,想着独自在家中的文瑜,不禁满怀歉意,聂休烈跳上车急急冲回家,到了家门口,他掏出钥匙像偷儿似的轻轻地扭动门锁,尽力放轻脚步走进屋里,脱掉鞋子走进玄关,悄悄地来到房门前,无声地开启房门,眼神自然瞟向铺着红色喜气的床罩。 平整的床舖上还留着昨天撒上去的花瓣,没见文瑜的身影,他手握着门把,愣住! 文瑜到哪去了?难道她生气了,昨天没回新家? 就在揣思中,突然间,敏锐的耳朵传进一道轻喘的呼吸声,他警觉地转身扫视客厅,搜寻的目光停在沙发上,发现沙发上有一坨东西正不安稳地蠕动。 他缓慢移步至客厅蹲在沙发前,轻轻略掀开毯子一角,发现一张倚在椅把上沉睡的娇容,一只手压在脸下,沉沉的呼吸。 聂休烈的嘴角扯出一抹怜惜的笑意,相信全天下没几个女人能够原谅结婚当天突然落跑的新郎,尽管理由是多么冠冕堂皇。 手指轻拂娇妻的脸庞,几近耳语道歉,「对不起。」将手伸入一坨绒绒毛毯下,轻而易举将这团东西抱起,踱步走向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拨掉床舖上的花瓣,掀开被单,接着抽丝剥茧般褪去覆在她身上的毛毯,再将被单轻轻地覆在她身上,轻柔的举动好似怕惊醒沉睡中的仙子似的。 她闭着眼睛好似抱怨地嗫嚅一声又继续沉睡,聂休烈顿觉有趣抿着嘴浅笑,从床边起身,脱掉身上的衣服跟着爬进被单下。 经过一夜的折腾,他也够累了,倒进枕头上闭上眼睛等着周公召唤,没一会儿一条纤细的手臂横过他的胸膛,一条腿跨过他的大腿…… 聂休烈怔了须臾,鼠蹊部引起一波骚动瞬间昂首挺立,一波闷烧火苗在全身血管里蠢蠢欲动燃烧。 他必须用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自制努力地和体内闷烧的慾火拔河。 「唔……咿……」贴在身侧的人儿娇声轻喘。 诱人的娇声呢喃,无非在他的慾火上加油,他靠着意志力抵抗这波强大冲击,双手紧握关节喀吱喀吱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两侧冒出来,谨慎地压制愈来愈深、愈来愈急切、愈来愈渴望的拥有,剧烈的脉膊在他两侧太阳穴之间冲击,在他体内膨胀,更在他两腿之间痛苦地达到尖端,她的靠近带给他难以承受的折磨。 聂休烈猛吸气、吐气,「嗯、呀……嗯、呀……」 他的喑哑喘气,文瑜的呓语,形成一个前奏交响曲。 糟糕!一波袭击未平,又起另一波涛。 柔软温热的小手不自觉地在他胸前皮肤上轻揉、穿梭,她的抚摸似有若无却十分撩人,聂休烈屏住呼吸,一颗心几乎要搥断肋骨。 老天保佑,但愿心脏能经得起温柔的蹂躏。 很难、很难……办案抓歹徒,他的心脏可以承受瞬间疾速压缩,但是这一刻,他的心脏几乎要迸胸而出。 「文瑜……」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呃?」文瑜迷糊回应,朦胧中半张开眼睛,充满困惑的眼中深处,铺上一层蒙蒙的薄雾,当她看清楚身边的人…… 「你……」雾散了,文瑜受惊地醒来半坐起身,看赤裸上身躺在身旁的聂休烈,小脸瞬间敷上一层红晕,「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用力吞咽一口口水。 聂休烈挪动身子半坐起,靠在床头,伸手轻拂她的头发,「天刚亮回来的,昨天真的很对不起,不应该抛下你……」用着怜惜、歉意的目光望着她。 阳刚温热的男性气息靠得她好近、好近,文瑜的脸色缓和下来,腼腆且尴尬的微笑,双手不安地绞着被单,「不怪你,你是出任务。」 她的体谅让聂休烈倍感温馨,握住她的手,「谢谢你的体谅。」 「应……应该的。」一阵轻颤窜过全身,她的呼吸乱了,心儿躁动地狂跳,原本清脆的声音如今竟有些沙哑。 聂休烈将她搂进怀里,大手轻压住她的头,让她的脸能紧贴在温热的皮肤上,陌生的亲昵感伴着那渐渐熟悉的男性气息,文瑜只觉得自己的脸儿正在发烫,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文瑜。」他很轻、很柔唤着她的名字。 文瑜闻声抬起头,红润的朱唇触碰了他的唇,她愕然地睁着朦胧的大眼,仰望那双蕴藏炙热烈焰的黑眸,微启双唇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大手轻抚着她的脸,深幽的眼眸深深掳获她的目光,她的心随着他的碰触而悸动,翦水秋波里尽是羞怯柔色。 「谢谢你的体谅。」聂休烈将脸凑近,热烫的薄唇亲昵的在她唇上摩挲着,在她唇上印下细腻点水般细吻,他的吻是那么温柔,缠绵深刻,无限珍惜的吻着她。 言简意赅的真诚感谢融化了她,他强壮的手臂裹住她,拉着她紧紧贴住他的身体,饱满的柔压向他的胸前,她的心在他胸前怦然剧跳,同时也感觉他的心也在疾速跳动回应她,她忍不住向前压更近,直到两颗心融在一起,分不出心跳是谁的,那狂跳的心音已经合而为一,从未有的感觉令她惊喜。 而后,薄唇从她的唇上抽离,在她脸上恣意游走,从细细的眉毛、尖挺小巧的鼻子,探索燥红的脖颈,柔嫩圆润的肩头…… 大手随着亲吻温柔轻抚着她每一寸肌肤,每轻触她身上一处,一瞬间点燃她狂炽的火焰,有如生生不息的野火般蔓延不尽,同时灼烫着她的心、全身每一个细胞。 「聂……」文瑜捺不住被挑起蛰伏心底深处慾火。 第四章 聂休烈的大手欺上她的唇,「喊我的名字,休烈。」热烫的唇在她身上漫游,热情地挑逗她、痴迷着她。 此刻她的思绪像潮水般流过大脑,然而每激起一道浪花在飞溅之际,都挟带着一串串甜蜜的激荡,「休……休烈。」学着他的动作,小手轻抚他的胸肌,掌心感觉着刹那间紧实壮硕的肌肉,一种炽热的渴望灼热地随着指尖窜入她体内,并迅速扩展全身盈满着奔放的热情,兴奋的期待,她不禁惊叹自己体内竟能积聚如此强烈威猛情慾,而且迫不及待急欲倾泄而出。 他轻柔地褪去她肩上的细肩带,柔软丝质的睡衣从她身上滑落,露出雪白丰盈的双峰,他赞叹地猛吸口气,吻住她的唇,汲取她口中的甜蜜,大手覆住山巅顶上绽开娇嫩的蓓蕾,手指无禁忌拨弄巅起的娇嫩蓓蕾。 文瑜从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妙,在甜美的快感中几乎濒临发狂,忍不住逸出娇柔轻喘,「你……」 聂休烈的手顺着柔软的曲线,然后缓慢而细腻探入她两腿之间…… 文瑜惊讶地猛吸气,下半身的颤栗剧增无减,刹那间她的意识与感觉像脱缰野马,「休烈……我……」娇呢的声音宛如乞求。 这是她的声音吗?她在晕眩痴迷中怀疑,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原始,彷佛来自遥远另一个星球的她,她的指甲陷入他背部的肌肉。 聂休烈逸出沙哑的细小笑声,低头吻着她的唇,「让我们永远记住这一刻。」 「永远记住这……」她没来得及说完,他已经挺入她体内,他的薄唇同时封住她的双唇,吞入她尖锐的喊声,彷佛那声音出自他的喉咙。 原有的空虚突然变得那么充实,她的身体收缩颤动,不由自主抗拒。 「放轻松、放轻松。」聂休烈轻声安慰她,「抱紧我,我保证尽量不让你感到疼痛。」 「尽量……」文瑜没忽略他的用词。 火烫如铁的坚挺穿透她两腿间,一阵瞬间撕裂的疼痛震颤了她,她才明了他刚才那句安抚。 聂休烈怜爱地安抚她,用一连串的热吻让她沉醉夹杂疼痛的快感里,直到她的身体神奇地调适并与他完美密合,然后开始缓缓地滑动,精湛地轻移,当她知道疼痛只是高潮前美好预兆,她开始随着他的节奏轻轻移动。 「你好美……」聂休烈喃喃地赞美。 增加她的愉悦,文瑜突然感觉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美事,聂休烈在她体内移动得更快、更深,文瑜感觉整个人、整颗心随着喜悦而飘浮起来,聂休烈每一次有力挺进,都使她飘得更高,彷佛与他一起伫立潮水的浪头上,远离现实的世界。 文瑜仰视他的脸,看见他眼睛热情眯起,身体每一束肌肉绷紧拱起,她忍不住伸手握住坚硬的肌肉,接着她的世界瞬间爆裂,心魂被抛到无数不同方向。 她嘶哑叫唤:「休烈!」 生命在脉动,他们彼此紧密相拥,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的夫妻之礼。 文瑜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开始,但她知道自己是被怜惜、被疼爱,曾经有人说过,被爱是幸福,在神奇而甘美的奔放里,她很高兴自己就是一个被爱的女人。 文瑜凝视他的睡态,他睡的很沉、很香,清俊的面颊上留下浅浅笑靥,文瑜庆幸自己当时冲动又迷糊的决定,是对的。 看见他,她的心立刻盈满起来,聂休烈的俊美可说是现代潘安,但是这并不是他真正诱人之处,诱人是他对事的责任感,她不怪他在婚宴上抛下她去处理公务,认真的人是世上最美的,远超过外表的包装。 虽然他的父母已不在人世,但文瑜相信他的父母一定是不凡的人物,也有着不凡之处,才会孕育这么不凡的男人。 她向聂休烈的臂弯里偎得更深,亲吻他的脖颈,「你好棒。」轻声赞美叹口气。 蓦然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方,将她双手高举过头,「我真的很棒?」优美的唇线扬出一抹诡谲微笑。 文瑜咯咯地笑出声,「对于陷入沉睡的人来说,你的警觉性还是很高。」 「干我们这行,时时都要提高警觉,所以这是一种改不了的习惯。」聂休烈用胡髭搔她的下颔,然后低头厮摩她丰满白皙的胸部,逗得她吃吃地笑。 又用傲人的坚挺推挤她的下臀,不由自主地发出激情的呻吟,「点心时间到了。」 「点心?」她未来得及思索此话。 他已经等不及挺入她的体内,起先她还想反抗,但是他的动作又快又猛烈,她发出惊愕又喜悦的娇喘,在强力猛烈攻城掠地下,撩燃激情火花,她很快地投降彻底沦陷。 不一会儿,文瑜软软地瘫在他怀里,虽然错过了洞房花烛夜,这两回足以弥补昨夜的遗憾。 错过早餐,文瑜本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起来为他准备中餐,熟料当她睁开眼睛,耳边即传来锅铲与锅子撞碰的声音,一阵香气飘了过来,她用力吸上大一口,他比她早起一步。 文瑜伸手抓了一件宽大t恤往身上一罩,恍恍惚惚走出房间,来到厨房门边,她的头从门边探进,发现上身赤裸的聂休烈正专注炒菜,她看得目眩神迷,当她的目光触及她留在他背上的抓痕,马上想到早上那一幕幕火辣辣的画面,她的脸儿开始发烫。 聂休烈端着菜转身,猛然发现站在门边的文瑜,嘴角露出温柔的浅笑,「你起来了。」 「嗯。」既然被发现也没必要隐藏,文瑜大方地走到他面前,从他手中接过菜,「没想到你比我早起,更别没想你会煮饭?」 聂休烈笑了笑,「以前这个家还没女主人时,我就是自己煮给自己吃,现在的男人哪个不会下厨。」 文瑜将菜放在桌上回头微笑望着他,「不见得每个男人都会煮饭,就算会,也不见得每个都愿意下厨。」 聂休烈的手指忽地贴在她的脸颊上,嘴角微扬,「你还好吧?」 「啊……」她的脸瞬间火烫得要烧起来,窘迫地别开视线,「还、还好……」 聂休烈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一把将娇小的文瑜拉到他腿上,文瑜羞赧地垂着头,他轻轻摩挲她的背,「昨天让你一个人面对宾客,真的很抱歉。」 又是抱歉。 他为昨天的事已经说了数不清的道歉,一会儿说对不起,一会儿说很抱歉,这个男人的脑子里不知装了多有歉意的话。 「不要再说对不起,我的耳朵都快长茧了。」文瑜抬头直视着那双黑眸,突然发现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里有着令人迷眩的温柔,有一瞬间她竟迷失其间。 「好,不再说。」他双臂环抱住她,将头倚在她的肩上,双手把玩着她的柔荑,「人家做医生的太太很辛苦,要忍受老公半夜出诊,其实做检察官的太太也很辛苦,有时我们半夜也会出勤。」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她事先要有心理准备,有可能在半夜失去老公的臂弯? 「你又不是警察,检察官半夜也出勤?」文瑜不明白纳闷问。 聂休烈继续玩弄她的小手,「不是每一次,只是偶尔会挑在半夜出任务。」 「是吗?」文瑜更加怀疑。 「那是要碰上大案子或是突发的案子,才会有这情形发生。」聂休烈极力解释。 「哦。」文瑜还是不懂,顺口回应,只是想停止这话题,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昨天就是临时有突发事件,所以才会在婚宴上临阵脱逃。」聂休烈解释昨天的歉意。 「哦,我能理解。」低头看着揉捏她小手的大手。 聂休烈突然手一抽,把她身体抱正,让她整个人横跨在他腿上,他双手握住她的腰小心扶正,文瑜有些错愕又感到羞怯,望着高大健壮的他,她突然有种爸爸抱女儿的感觉,赫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娇小。 「就算你能理解,有些事情我还是必须跟你说明白。」聂休烈看似一本正经,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文瑜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事必须现在说明白?」 聂休烈抿了一下嘴,似乎在思索须臾,微眯起眼睛凝视着她,「因为工作关系,我们可能没有蜜月旅行。」 「这样子……」从计划婚礼至今,她好像也忽略蜜月旅行这档事,想想自己的疏忽忍不住笑了出来,「无所谓,我忘了有蜜月旅行这件事,它没在婚礼计划中。」 第五章 聂休烈忍不住跟着莞尔浅笑,「放心,虽然没有蜜月旅行,等工作告一段落,我会好好补偿你,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旅行。」 「好,一言为定。」文瑜开心地笑。 聂休烈语气持平缓缓说:「关于我的薪水和家用。」 文瑜又眨了眨眼认真的盯着他,这确实是件大事情,从相亲到至今结婚,她还不知道俩人要如何分配家用?据了解现在都会夫妻都是以平均分担,他们呢? 「我的薪水是直接汇入规定的银行户头,我会将存款簿、印章交给你保管使用,我另外还有一本存款簿,里面是爸爸,妈妈过世后留下的存款,也交给你保管和支配。」聂休烈音调和缓说的钜细靡遗。 文瑜听得是目瞪口呆,「你全交给我保管和支用?」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嫁一个老公就接收他全部的财产?惊吓过后她冷静地想一想,也许银行根本没有多少钱,他才会放心地交给她保管,「大概有多少?」 聂休烈抿着嘴微笑,双手抱紧文瑜,「坐稳了,听了别摔下去。」 「开玩笑,光听就会让我摔下去?」文瑜不信,嗤之以鼻。 「我户头里的钱不多,只有法务部支付的死薪水,几年累积下来只有二百多万而已。」 「是不多,倒也还好。」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至少她目前有这二百多万的保障。 聂休烈继续说:「还有,父母亲生前留下近两亿多,金额每年持续累进……」 「两亿?」文瑜眼珠子差点没吓得滚出眼眶外,身体不自主地开始摇摇晃晃。 「小心,别摔下去。」聂休烈双手圈住她的腰,小心叮咛。 文瑜无法置信地睁大眼睛,在他面前竖起两根手指头,「两亿?」 「还要多一些,目前正确数字是多少,我还不清楚。」聂休烈实话实说。 「还要多一些?」文瑜瞬间觉得脑子里在放双十节国庆烟火似的,瞬间怦怦闪烁许多火花。 她挖到宝?他不仅长得帅,又有令人钦羡的工作,还有一笔让人瞠目结舌可观遗产,可以让她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聂休烈慢条斯理解释,「因为爸爸生前投资一家半导体公司,有一部份是每年的分红,他们每年还会分些股票……」 文瑜吓呆怔怔出神看着他,不行了,不行了!她快要晕过去,没想到她也有摇身一变的一天。 聂休烈发现她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有些不安地伸手轻拍她的脸颊,「你怎么了?」 怎么了? 文瑜毫无表情地自嘲,「我被你吓傻了。」 聂休烈乍见她娇憨有趣的表情,忍不住莞尔微笑,「我不是跟你炫耀财富,现在全交给你,因为你现在是我太太,我不仅有义务让你知道,同时也让你有个保障。」 文瑜一时仍然无法从惊吓中清醒,「你真的放心将全部的财产交给我?」 聂休烈笑容可掬瞅着她的惊愕,「当然放心,如果不信任你,就不会告诉你,如果对你存有防备之心,我就不会娶你为妻。」 「是吗?」文瑜从他的腿上跳下来,站在他面前定定神看着他的笃定,「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眼光?」 聂休烈跟着起身,文瑜的目光随着他的起身慢慢往上攀,等他站直,她必须仰起头看着他。 聂休烈双手抱住她的腰,轻轻将她举起,让她站在椅子上,彼此的高度一致,「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觉。」笃定的语气就像一道不容拂逆的圣旨。 「直觉?」文瑜又一次无法置信地逸出声。 聂休烈手指着自己侧额,唇边漾起一抹莞尔笑意,「不要小觑我的直觉,有许多案子都是凭着我的直觉而破案。」 「是吗?」文瑜看着那张英气勃勃的脸,清秀的眉宇间透出一种遮掩不住的聪睿之光,她相信他所说的话。 聂休烈手指轻抚细致脸庞,「不要怀疑我的直觉,我相信你,让你知道我所拥有的全部,不仅是对你负责也是一种保障,我们干检察官不如警察,万一警察有什么不测,他们还能拥有一份国家给予的保障,我们检察官没有,所以……」 文瑜顿时吓得两眼发直目不转睛看着他,「检察官不是一份很安全的工作吗?」 聂休烈涩涩地苦笑,「人有旦夕祸福,谁能保证一辈子平平安安?」 文瑜用力倒抽口气,「不行,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执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拜托你。」 聂休烈欣慰地微笑,「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另一只手贴上她另一边脸颊,双手捧住那张满是忧虑的粉脸,「都是我不好,才结婚第二天就让你忧容满面,别忘了,我们还在新婚,要开心,好吗?」 「好。」文瑜释然露出甜甜大微笑。 聂休烈将脸凑上前亲吻她的唇,「很开心能娶到你。」 「我也很开心,嫁到了一个好老公。」文瑜主动吻住他的唇甜蜜回应。 她何止嫁了一个好老公,既体面又身价上亿,她可是捡到了宝,开心的心花朵朵开,原先对这段婚姻只是抱着一种憧憬,最主要的目的只是想遏阻妈妈继续以相亲搅乱她的生活,现在想想……老天爷待她不薄,不仅赐她良缘,还附赠数不尽的钞票。 太棒了!从此她不必为生活烦恼。 【第三章】 明明就是少奶奶的命了,偏偏老公是公务员,她不能明目张胆尽情享乐,成天守在家里不闷出病来才怪。 文瑜经过聂休烈的同意,将家中一间房间改为她的工作室,索性把设计工作带回家里作,一可以打发时间,二可以照顾聂休烈,让他回到家里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吃到为他准备热腾腾的饭菜,三可以为自己的私房钱进点小帐,好处多到说不完,她又何乐不为? 文瑜脖颈夹住电话,坐在设计桌前,双手忙着绘制新的设计图,「唐代服饰?」 彼端的电影制作周洁正以高分贝说:「公司正准备制作一出大卡司,大成本的古装剧,所以请你帮忙设计这一次的服装。」 「大卡司?大成本?你公司老板秀逗了,现在是什么景气,他钱太多了。」文瑜抓起橡皮擦涂掉纸上所画的线条,小手掸掉橡皮擦的屑屑。 周洁无奈地叹口气,「就是因为不景气,老板才会咬着牙狠下心砸这笔钱。」 文瑜嘲讽地呵呵笑,「所以我才说你老板秀逗,哪有人因为不景气反而狠下心砸钱,那不如教他用钱来砸我吧。」 「你呀,又在胡扯。」周洁早已习惯她那张俐嘴,「说真的接不接?你可是老板指名。」 「我现在正忙着设计蔡以霖的演唱会舞台装。」文瑜丢下笔,握住夹在脖颈间的电话,伸手翻了翻上面用红笔写得密密麻麻的记事本,「急不急?」 「这部戏准备在下半年开拍,你说急不急?」周洁幽幽地回应。 「是有点急。」不用明讲,她非常清楚这些作业程序,「好吧,下星期开始着手设计。」 「还要拖到下星期?」周洁急得吼了出来。 「要不呢?」文瑜气定神闲回应,「小姐,你要搞清楚,你们要的是唐代服装,我可是现代人不是唐代时候的人,要画设计图之前,我还得到图书馆找资料,你要不是指名年代,我就不必那么费事。」 周洁无奈地忍下气,「好吧。」 「不好也不行,如果你认为会赶不上进度,你可以另请高明,我还不想接这种棘手的工作。」文瑜撂下狠话。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算我怕了你,我只说一句,你就霹雳啪啦回我一大串。」周洁委屈抱怨。 「本来就是,好了,就这样。」文瑜匡当挂断电话,继续埋首眼前的设计图。 「老婆,我回来了。」聂休烈的声音从门口窜进来。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俩彼此以老公、老婆相互昵称,一种甜蜜的感觉暖暖流过心头。 文瑜听到聂休烈的呼唤,急急扔下眼前的工作冲出工作室,笑盈盈奔向门口抱住聂休烈,像猫儿般柔弱无骨贴着主人撒娇,「老公。」 「老婆。」聂休烈大手扶住文瑜的背,一抹暖沁的笑意染上唇边。 突然有颗头从聂休烈的背后冒出来,「大嫂。」 文瑜吓了一跳,连忙从聂休烈的怀里跳开,转眼一抹嫣红浮上面颊,侧了一下脸瞅着聂休烈背后的客人,娇嗔的眼神很快飞回聂休烈的脸上,气他为什么不早说有客人。 第六章 聂休烈回以抱歉的微笑,耸耸肩。 郭德山往旁边跨出一步,面带笑容问候文瑜,「大嫂。」 文瑜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你好,请问你是……」 「大嫂,你不记得?我们曾在检察官婚宴上见过面,我是聂检察官的特助郭德山。」郭德山连忙再次自我介绍。 「噢噢噢……你好。」连声的回应好似记起了他,见鬼了,那天婚宴上挤满了人,哪记得谁是谁,只要记住老公是谁就行了。 聂休烈手扶住文瑜的肩膀,「等一下留德山在家里吃饭,我们要研究案子。」 文瑜好奇地斜睨聂休烈一眼,他是从不带工作回家,甚至回到家里也绝口不谈公事,今天怎么变了样?不仅带特助回来,还带公事回家。 「等一下我就去准备晚餐。」 「辛苦你了。」聂休烈悄悄地收紧搁在肩头上的手指。 一股温暖的甜蜜窜过,文瑜了解这是他对她的感谢,温柔地轻轻推开他,「我现在就去做饭。」 瞅着老婆娇小的身影敏捷地钻进厨房,聂休烈微笑,「德山,到客厅坐。」 「是。」郭德山在玄关脱掉鞋子,踩着室内鞋,跟着聂休烈走进客厅,环视家中一尘不染不禁赞叹,「嫂子把家里打扫得好干净。」 聂休烈当初也没想到文瑜作家事一把罩,家里总是整理有条不紊,「文瑜不仅家事做得好,连做菜都难不倒她。」 「这么说,我今天有口福了。」郭德山涎着脸呵呵地笑。 聂休烈坐在沙发上指着旁边的沙发,「坐下来吧,将资料拿出来。」 经聂休烈这一提醒郭德山连忙坐下,从公事包内拿出要研究的刑案,两个人低着头研判。 「黎珍出去已经十几天了,路雷竟然还没跟她联络,情形有点反常。」郭德山纳闷地低着头。 聂休烈摸着方正的下颚,「是有点反常,不过,还是不能松懈。」 在厨房里的文瑜好奇不时从厨房探出头,看他俩人面色凝重低头窃窃私语,文瑜从他二人的脸色猜出,一定是在研究什么大案子,想想办案子,她是一窍不通唯一能帮得上忙,就只有满足老公的胃,让他有精力为工作冲刺。 用餐时,文瑜和聂休烈的目光不约而同全倾注郭德山的身上,这个人还真的一点都不客气,只见他菜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饭大口大口往嘴里扒,短短几分钟桌上的菜几乎被他一扫而空。 郭德山饱足地倒靠椅背上,拍拍自己的肚子,「好棒的一顿晚餐。」 「你吃饱了吗?」文瑜质疑地看着郭德山。 郭德山马上打了一个饱嗝,「饱了。」 「哦哦哦。」文瑜轻描淡写回应几声,一抹愠色快速从眼底闪过,伸出筷子挟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那抹愠色虽是一闪而逝却没躲过聂休烈的眼睛,为了避免可能突发的尴尬,「德山,你先到客厅坐一下。」 郭德山微笑点头,起身,「大嫂,谢谢你的招待。」 文瑜微抬起头勉强微笑回应,「不客气。」 郭德山离开餐桌,文瑜随即毫不留情用近乎耳语音量,喃喃咒骂,「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猪嘛。」 尽管文瑜刻意压低音量也没躲过聂休烈的耳朵,听到文瑜对郭德山苛刻的形容,忍不住低头呵呵地笑,伸手挟了一撮肉丝放进她的碗里,「真是贴切的形容。」 文瑜抬头看着眼前的黑眸尽是宠爱放纵的眼神,所有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好像饿了好几世似的。」 聂休烈悠然地端起碗,「他不是饿了好几世,而是从未吃到这么美味的菜,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胃。」 「真是这样吗?」文瑜心里想一定是他爱护手下,为了让她消消气才故意这么说。 「不用怀疑,他的行动已经证明我说的话。」聂休烈用微笑消除老婆心里的不愉快。 文瑜看着盘子里所剩不多的菜,心疼老公少了一顿佳肴,「我去帮你煎个荷包蛋。」 「不了,这些菜就够了。」聂休烈很快地扒完碗里的饭,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慢慢吃。」立即起身。 文瑜诧异地扬高下巴看着他,「吃这么少?」 聂休烈眼睛的余光瞟向客厅里的郭德山,「我们还有事情没谈完。」 她这么聪明哪能不懂他的暗示,「好吧,不妨碍你们工作。」 聂休烈转身走入客厅,和郭德山继续研判手中的刑案。 文瑜坐在突然变冷清的餐桌前吃着饭,少了平日的温馨,这顿晚餐简直味如嚼蜡,匆匆塞了几口饭,就起身收拾桌面碗盘。 「你觉得需不需再加派人手盯住黎珍?」郭德山询问聂休烈的意见。 「我想没这必要,加派人手只怕会引起路雷的警觉心,我方在明、他在暗,还是小心谨慎。」聂休烈不赞成郭德山的建议。 不经意听了几句,文瑜感觉好似电影中的谍对谍情景,丝毫引不起她太多兴趣,默默收拾好餐桌,洗好了碗,悄悄地钻进属于自己的领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倏然从后面抱住她,聂休烈的头压在她的肩上,「还在忙,不休息。」 文瑜偏头瞅着他,整个身体慵懒地靠上他的胸膛,「你们谈完了?」 「谈完了,德山走了。」聂休烈在她的脖颈上烙下一吻,侧脸紧靠着她的脸颊,「蔡以霖的舞台装还没设计好?」 「差这套,就大功告成。」文瑜在他的怀里伸了一个懒腰,「可是接下来还有得忙。」 聂休烈心疼老婆的劳累,「不给自己休息时间?」 文瑜慨叹地吐口气,「不是我不给自己喘口气,今天周洁打电话来说他们电影公司老板指名,要我为他们的电影设计戏服。」 「电影戏服?」婚前他只知道文瑜是位服装设计师,结婚后才知道,文瑜在设计这块领域响叮当的名气让他惊叹不已。 「还是唐代时期的戏服,这下可有我忙,必须抽空到图书馆找资料。」文瑜一脸无奈地翻翻白眼。 聂休烈勉为其难的强笑,「真不知道是该替你高兴还是叹气。」 文瑜挪动椅子的滚轮,聂休烈松开双手,文瑜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设计桌,借力转动椅子正视着聂休烈,「怎么说?」 聂休烈嘴角微扬,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她,「人家是人红是非多,我老婆是人红累死方休。」 文瑜终于明白,无辜地努起小嘴,「我也不想,全是他们找上门,想推都推不掉。」 聂休烈当然知道文瑜并没有浮夸其词,「我可不愿意你为别人累死。」张开双手,「我抱你回房休息。」 文瑜弯唇甜笑,伸出双臂勾住聂休烈的脖颈,往上一跳,双腿环住他的腰,聂休烈双手托住她的臀部。 文瑜在他有力的支撑下放心大胆地摇晃着身子,朱唇绽放炫人的笑容,「我今天听到你们在说什么路雷还有黎珍,他们是什么人?」 聂休烈不想隐瞒文瑜,「他们是对毒枭夫妻,结婚那天就是去逮捕他们。」抱着爱妻离开工作室,走向房间。 「哦,原来是这两个人破坏我的婚宴。」文瑜这才知道破坏婚宴原凶名字,「那天逮到他们了吗?」 来到房门前,聂休烈略略低下身体扭开门把,用脚推开房门,「那天逮到黎珍,却让主嫌路雷跑掉,黎珍最后也被释回。」语气充满遗憾。 文瑜无由地怒从中来,「一个跑掉也就算了,另一个为什么要释回?这么说那天岂不是做白工?早知道做白工,说什么我都会拦住你不让你去。」 看着文瑜娇嗔的模样,聂休烈突然有股想笑的冲动,「你是想说,不该放我去逮歹徒,还是怪我不该放走歹徒。」 文瑜侧头瞄了一下旁边的床舖,双手一松跳到床上,气呼呼双手插在腰上,「两样都有!」 聂休烈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垫,头尽可能地往后仰,精疲力尽的倦态显而易见,「这两样都不是我愿意乐见。」 文瑜马上跌坐床上,双手按住他的太阳穴,「很累?」 「嗯。」聂休烈整个人躺平,闭上双眼享受着文瑜指尖传来的舒缓,「好舒服。」 文瑜纤柔小手伸入他的脖颈,轻轻地揉捏他的脖颈,「老公,你的脖颈好硬,你真的很累。」语气充满心疼与不舍。 「许多人以为检察官只是坐在办公室,错了,有的时候检察官比警察还累。」聂休烈晏然舒口气。 第七章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别干了,反正我们又饿不死。」文瑜说的理直气壮,她当然要护着老公,他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好老公,她怎舍得他为国家累死。 聂休烈闭着眼睛,嘴边露出莞尔讪笑,「别说傻话,除了这一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哪一行,总不能教我每天游手好闲坐吃山空。」 文瑜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我只是不想看你这么累。」 聂休烈自然体会她的关心,张开眼睛微笑看着文瑜,「只是这段时间,等大伙逮到这对毒枭夫妻,就可以大大松口气。」大手伸高抚着小脸,「等逮到这对毒枭夫妻,你的戏服也完成,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补过蜜月。」 「真的吗?」文瑜不经意流露无邪稚态和纯挚的笑。 那抹会心的笑意,聂休烈发现是他所见过最迷人的笑容,那笑容弥漫着整张脸,使她看起来格外动人,「地方由你挑,我完全无异议。」 「好耶。」文瑜开心的举高双手,大笑。 她那抹纯真的笑,有一瞬间似乎点亮了他心中某样的东西,胸口甜甜一抽,他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粲然如花的笑靥,不晓得有看得够的一天吗? 聂休烈一个翻身坐起身子,握住文瑜的腰,「老婆,我们一起洗鸳鸯浴。」 文瑜敛住了笑,愣了愣,思索他的建议,「鸳鸯浴?」 顾名思义就是俩人脱个精光,一起站在莲蓬头下……光是想到这画面,她的脸倏忽轰上一阵火热,一直烧到耳根。 「对,鸳鸯浴。」聂休烈猛然起身顺手将文瑜拖起来,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走吧。」 文瑜整个心魂被震得天旋地转,她敢说,此刻的她不是害羞而是一种莫名的兴奋,因为这是他俩第一次共同使用一间浴室,新的体验岂能错过。 文瑜娇嗲伸出双手,「抱我。」 瞅着老婆耍赖撒娇模样,聂休烈乐得温温浅笑,「非常乐意。」双手一伸抱起娇妻走进浴室,先让她坐在大理石洗脸台上,侧着俊脸亲吻娇红欲滴的朱唇,文瑜欣然迎上温热的唇。 聂休烈探求的舌尖挑逗檀口内的丁香,大手轻巧地解开她胸前的扣子,轻柔地褪去她的衬衫,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放了胸罩,大手覆住圆软柔嫩的丰盈上,顽皮的手指轻挑地拨弄山巅的蓓蕾。 一阵酥麻贯穿全身,文瑜抑不住娇声轻喘…… 灼热的目光扫过,雪白双峰上那点娇嫩粉红蓓蕾挺立,一波强大的情慾冲击,聂休烈差点无法呼吸,低下头,在他温热的气息间逗弄、亲吻、把玩,开口尽可能含住山峰挺立的娇嫩蓓蕾。 文瑜全身猛然剧烈一颤,轻声呼唤:「老公……」手伸入他浓密的头发中,愈抓愈紧,拱起背部祈求贴近他。 「别急。」他微笑,声音是喑哑,呼吸早已乱了,心却是澎湃。 聂休烈从瑰丽的热力中跳开,迅速褪去身上的衣服,转身扭开水龙头,不消一会儿浴室里弥漫氤氲热气。 文瑜盈盈娇笑,以赞叹的目光欣赏赤裸裸站在眼前的男人,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背部,大腿及臀部每一动人的线条,刚柔起伏的各处,魁梧、俊美散发阳刚的光芒,傲人的体魄令人迷醉。 聂休烈转身,洋溢激情期待的眸子漾着微笑,伸出手轻唤:「来吧。」 「唔。」她的目光落在他两腿间亢奋、坚挺处,她感觉到喉咙一阵干燥,不由自主伸出舌尖滑过干燥的唇瓣,跳下洗脸台,脱掉长裤迫不及待迎上他,握住充满力量安定的大手。 聂休烈牵住她的手,站在莲蓬头下让温热的水冲刷彼此身体,聂休烈仰起头迎向莲蓬头冲下的水柱,甩动着头,水在他的舞动下四处溅散,大手抹掉脸上的水,低头看着文瑜,手指轻轻地、温柔地帮她贴在脸上的头发刷过脑后。 捧住小脸,低头亲吻她的唇,「你好美。」 文瑜眯着眼睛看着他,娇柔媚笑,「你也一样。」 聂休烈呵呵地笑,「男生怎么能用美来形容。」倒了一些沐浴乳在手心,轻柔地涂抹文瑜的身上,从敏感的脖颈滑过肩头,慢慢地移向丰盈的双峰…… 文瑜全身一绷,忍不住逸出一声轻喘,「啊……」 聂休烈温热的手掌轻移小腹,他感觉到掌心下的柔细肌肤紧缩,听到她发出微微的惊呼,渴望的需要已达到颠峰的讯息令他雀跃,大手滑到她双腿间轻抚为他淌出蜜汁的花瓣,手指轻揉着最敏感的花核,娇吟喘息声在浴室里回荡。 湿润的俊颜低头贴住娇嫩面颊,轻囓小巧圆润的耳垂,「你真的好美。」 「是吗?」文瑜微张眼睛柔媚地瞅着聂休烈。 聂休烈将她抱入胸怀,让她双腿处那片柔软贴上坚硬如铁的慾望,一股异样的刺激直逼心头,他用力喘着气,「我现在……」 没等他说完,贴在结实胸前的小掌用力将他推开,文瑜邪邪柔媚娇笑,「换我了。」 「换你?」聂休烈微笑。 文瑜唇边漾着诡谲媚笑,和他一样,掌心里倒了一些沐浴乳…… 聂休烈了解她的用意,眯起眼睛看着娇妻每一个动作,期待令人销魂的挑逗,一颗心早已不听使唤急速狂跳。 文瑜跐起脚尖,双手抚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这叫做礼尚往来,亲爱的。」 一句『亲爱的』唤的他心都醉了,双手扶住她的腰,「小心别滑倒。」 「有你在。」文瑜柔媚地搧动睫毛。 小手滑至肩头贪恋地逗留片刻,尔后一寸一寸来到坚硬的胸肌,指尖挑逗他的乳头,聂休烈用力吸气,「老婆,可以停了。」 「不行。你在逗我时,我都没要求你停手,所以你也不能叫我停。」文瑜柔声驳回。 聂休烈的脸上乍现自制、无尽的爱以及濒临极点的强烈饥渴,交错成难以形容的神情,粗嗄沙哑警告:「老婆,这会要我的命。」 「会吗?真没用耶。」指头戳他胸,「不行,我还没玩够。」 「玩?」聂休烈错愕老婆所用的词。 文瑜仰起小脸诡谲轻佻地笑,「对,我现在正在玩你,而且还玩得正起劲。」 面对俏皮的老婆,他也只有认了,徐徐勾唇一笑。 当小手来到他胯间坚挺男性昂处,小手惊惧地缩了回去,聂休烈沙哑轻笑,准确又迅速握住想要临阵脱逃的小手,「不能半途而废。」引导她的手返回胯间坚挺,让她了解亢奋、坚挺、脉动完全是因为她,只为了她。 他闭上眼睛领会她带他的轻颤,文瑜仰头凝视他脸上的满足的欣喜,她微笑,继而大胆地摸索、熟悉。 火烫的快感不断袭来,让他无法抗拒,猛然张开眼睛,眼底燃烧显而易见炽烈的火焰,轻松地将她抱起,抬起她的腿,「不能再玩下去,环住我的腰。」 她毫不反抗听从他的摆布,一双细臂勾住他的脖子,魅惑的大眼勾魂似的瞟过他的眼,娇声轻唤:「老公……」 他用宽阔结实的胸肌揉压她柔软挺立的双峰,将她抵在浴室的磁砖墙面,热烫坚硬的慾望直达柔软的花径。 「老公……」她倒抽一口气,望着那双盈满慾望幽黑双眸,不禁浑身一颤。 「老婆。」他含情脉脉凝视着她,慢慢摆动臀部,缓缓释放堆蓄体内的热情。 文瑜攀住宽阔的肩头,柔弱地迎合一次一次的穿透,开始随着他的节奏上下律动,嘴里呢喃娇喘,「啊……」 在她抵达高潮的同时,他最后一道强力的冲刺,将全部的热力传进她最深处,他一声低吼,同时挤出她柔媚的尖叫。 激情过后,她全身瘫软无力只能窝在他怀里,娇喘地听着他紊乱的心跳。 聂休烈喘嘘嘘地轻唤:「老婆……」 文瑜从他胸前缓缓仰起粉红小脸,望进那双闪现淘气满足光采黑眸,朱唇微启轻喘,「什……什么事?」 聂休烈微笑,亲吻颤抖的红唇,「没事。」一只手把她的头按回胸前,彷佛抱住一只柔弱猫儿似的,头抵住她的头,「能娶到你是我一生最满足的事。」 是吗?能嫁给他又何尝不是她一生最满足的事。 她没有回应,只是紧紧贴住结实温柔的怀抱,嘴边漾现甜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