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情妇》 第一章 一双双纤细白嫩的玉手轻轻端起香摈杯就唇,发间浓浓的香水味飘洒在四周,价格昂贵的礼服使她们个个仪态优雅,高贵的仕女们正企图在这场豪门夜宴中展露自己最迷人的风姿。 尹夏极脸庞上那甜蜜的笑容比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刻意地微笑着,低胸的银白色曳地长礼服令她曲线毕露,挽高的髻则无比暖昧地出示她白留性感的颈部,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更是让人无法移开眼光。 从服务生手中的托盘中取走一杯果皮白兰地,她敛领轻吸一口,挑挑眉毛,大眼睛肆无忌惮地瞟向站在窗台边的男人。 太好了!就是这个男人不会错。 浑身让人无法忽视的男性魅力,冷淡的眼光,不耐烦的表情,剽悍颁长的体格,专制、占有性的站姿……哦,被这样一个男人拥抱的滋味一定好极了! 不行,她得快点行动,她相信有不少妇人正在对他虎视耽既,她尹夏极二十二年来好不容易看中的情夫,不能被别人给抢走。 她美丽的眸子微微眯起,挺胸,移动优雅的步伐,伴随着细高跟鞋轻轻敲打米白大理石的声音,她一脸甜美的来到他面前。 “嗨!我想,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你是这里最吸引人的男人,我好想认识你。”她俯懒地一笑,表情摆明着在邪恶中诱惑他。 够挑逗了吧!她不相信有哪个男人面对像她这样的尤物时会把持得住,尤其她又不是普通人,她可是从小就不屈不挠、自我严格训练出来的标准情妇人选呵! 雷骁剑眉紧密,冷淡地看了面前浓妆艳抹的女人一眼。“对不起,我没有兴趣。” 又来了,他太清楚女人对他发出的讯号代表什么意思,酒吧里、夜总会里常有这种女人和他搭汕,想不到的是连来这种高级晚宴都会遇到不三不四的女人,真是差劲透顶,这不知道又是哪一个名流绅士带来的小明星或是情妇。 什么?没兴趣?见鬼,他以为他是谁呀! 很快地权衡了一下,夏极聪明地认为自己现在先不必跟他生气,把他弄到手了再说,人没到手,一切都免谈,这个道理她懂。 想像着夏娃当年在伊甸园诱惑亚当的情况,夏极缓缓漾开了个不在意的笑容,再次哆声说:“我叫尹夏极,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这可是基本的社交礼貌哦!” 他嫌恶地瞥了她一眼。“雷骁。”他的样子就像急于摆脱瘟神就不得不说似的。 夏极假装没看见他不悦的表情,双眼发亮,祟拜地说:“雷骁,真是个帅气十足的名字耶!伯父、伯母太有见地了。” 雷骁本能地皱起了眉心,什么跟什么?这么八股老套的恭维她也说得出口?这到底是哪个人带来的女人?简直莫名其妙。 见他酷着一张脸不说话,夏极送他一个春意烂漫的笑颜,自然地又向他靠近了一步。 “骁,你应该已经结婚了吧?”她流露出渴望的神态来。 雷挠,初步估计不到三十岁,不过,能出席这个夜宴加上他考究的服饰来看,可以判定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率是精英名流,而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像这们的好男人就算不结婚,也应该早就被订下来,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因此她有把握,他一定结婚了。 他真不懂她那饥渴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过为了免除后患,也为了待会儿的舞会不再被她缠着,他倒是很乐意配合她问话的说辞。 “没错,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新婚,我对我老婆很忠实,所以你最好死了这条心。”雷骁义正辞严地说。 这么一来,她可以去找别人了,宴会里的有钱男人多得是,像她这种容貌和这种身材,不愁没有男人会贴上来。 太好了!听到他的回答,夏极的心情如春天的天气一样的飞扬。 结婚了,而且还是新婚!这种最有挑战性了,当新郎官的情妇一定很过瘾,光是想到他为了她冷落娇妻的情况就令她想大笑三声。 “既然你已经结婚就再好不过了。”她的唇微分,笑意盈然地仰着他。“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情妇。” 他没听错吧?!这女人说要当他的情妇?她到底在作什么白日梦?就算他雷骁要情妇,也不会到这里来找,她究竞有没有一点常识? “请你不要开玩笑好吗?这并不好笑。”他十分不悦地板起脸孔。 这女人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匪夷所思的异性,难道她不怕她的伴侣突然出现吗?还是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大胆,手抓着一个不够,还要找个备份? “骁,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她妩媚的一笑,刻意撩了几根散落的发丝。“还是说,你认为我不够资格当你的情妇?只要你说得出来的条件,我都可以办到。” “这位小姐,这不是条件的问题,问题是……咳?等等——”雷骁皱起眉头,头疼地看着她愈来愈撩人的站姿。“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不习惯让一个陌生人这么称呼。”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都这么熟了,更何况我不是也把名字告诉你了吗?”夏极嫣然一笑。“还有,我不会介意你直接叫我名字的,嗯……你就叫我小夏好了,我家人都这么叫我,反正将来我们也是一家人。” 雷骁的剑眉纠结了起来。 他实在犯了一个大错,他为什么要一时大意把名字告诉她?她简直就像一团雪球,愈滚愈大,让他有摆脱不掉的感觉。 都是她那句该死的出于基本社交礼貌,刚刚他也是觉得假若她是某某名流的“好朋友”,连名字都不说就未免失礼,但是现在……老天!他宁可当选全台湾最没礼貌的人都好过现在的处境。 他恼怒地想扯掉领带。“小姐,你到底……” “是小夏。”夏极笑味眯地纠正他。 他瞪了她一眼,暂时妥协。“好,小夏,你到底想怎么样?” “讨厌啦!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呀!”她朝他抛了一记十足挑逗的媚眼,“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人家已经说过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情妇,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顺从你,你就像是我的主人一样,骁,这种感觉过不过瘾?我知道你会喜欢的。” 陶醉地赞叹一声,她由衷地佩服自己,说得实在太好了,过去十几年来日日夜夜对着镜子苦练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瞧,她刚刚说话的语多么煽情呀!想必她的情夫绝对会难以控制体内奔腾的热血。 “小姐、你已经耽误我不少时间,这个游戏到此为止,请你不要缠着我。”雷晓最后一次测验自己的耐心。 听完他的宣言,夏极马上一脸无辜的睁大眼睛。“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情妇嘛!我不会出现在公共场合为难你的,这个宴会应该是属于你跟你太太的,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懂了,他终于懂了,这个女人一定有轻微的幻想症,这就对了,难怪带她来的男伴会弃她于不顾,她才会在这里发疯。 太好玩了!看他一脸阴晴不定的样子,他一定没想到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自愿来当他的情妇吧! 其实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口里说不要,心里一定想得要命,对!今天就跟他回家,让他知道拥有情妇是多么美好的事。 “雷骁,你慢慢应酬,我在车里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的,一直等到你来为止,不见不散。轻巧地从他西装口袋拿走车钥匙,夏极扮演着柔顺乖巧的情妇,这是她亲笔写的那本《情妇大全》中,琳琅满目情妇种类里的一种。 独自走往豪宅的停车场,这感觉真美妙!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每一种情妇的角色扮起来都那么好玩,从小立定的这个志向果然是正确的! “女人!站住!钥匙还我!” 去他的礼貌!雷骁口不择言地跟在她后面,真没想到她穿长裙子还走得那么快,若不是川流不息的宾客太多,他会把她直接扛起来,抢回钥匙,然后再把她扔掉! “骁,不必理我,你去找你太太吧!我懂得怎么照顾自己。” 她头也不回,楚楚可怜的声音传进他耳里时,他快抓狂了。 “我的车钥匙在你手上,我想不理你都不行!” 他眉宇大皱,气急败坏,随着她绕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前面偌大的停车场,但是他发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她居然已经找到他的车子,并且还自动自发的坐到驾驶座旁边的位子上去。 “下来!”雷骁完全丧失风度,拼命敲打车窗。 她没下车,反而帮他将驾驶座的门打开,欣喜地说:“上来吧,我早就知道你抛不下我,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我还是比你太太重要,对吗?” “对你的头!”他低咒一声,高大的身子弯进车里,甩上车门后,怒火冲天的面向她,“麻烦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整我?” “骁,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话?”她又开始睁大她那无辜加纯洁的大眼睛了。 谁会相信他认识她还不到半个小时,他真想扭断她的脖子。“好,你赢了可以吗?说吧,要怎么样才肯下车?” 夏极垂下眼睫,眼眶迅速红了,泫然欲泣地绞着手。“骁,爱上了你我不后悔,但是,既然你想始乱终弃,那么我也无话可说,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见,就到你住的地方,也就是小公馆,也就是我们爱的小窝,去话别吧!” “是不是看过房子你就不会再缠我?”雷骁端详着她,认真地问。 说实在的,虽然他脾气暴躁又是公认的易怒,但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想把女孩子弄得泪洒车厢,再说她又真的长得不错,只除了举止怪了一点之外,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大问题,上围很丰满,腰又很细……不行!他想歪了,大难当头,他实在不应该乱想一通。 还是快点把她赶走才重要,如果看过房子她就愿意自动离去,这么微小的条件,他倒是乐意。 “好,我答应让你看看我的住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到时候一定要立刻离开,懂了没?” “骁,你干么那么凶嘛!我们那么要好,难道你信不过我?”她又一副快哭的样子。 “信得过你才有问题,算了,我不跟你废话,走吧!” 发动引擎之际,雷骁突然想到自己匆匆忙忙出来,根本没跟宴会主人告别。这么一来又给媒体制造新闻的机会了,都是因为隔壁坐着这个恶女,也不知道她是谁带来的,这么麻烦,带来了也不好好看着,让她随地…… 在低咒声不断的车厢里,车子疾驰而去。 **  *  * 跑车“吱”的一声在一栋外观是粉紫色两层楼的小洋房前面,欧式的建筑,虽是昏暗的夜晚,但是从外面就可以看得出来庭院栽种着不少花木。 “哇!好漂亮哦!”下了车,夏极更加验证男人的本性都大同小异。 看吧,已经结了婚的男人还在外面准备一间这么豪华的洋房,分明就是和女人幽会用的嘛,还说不想要她当情妇呢!真是口是心非。 “好,现在已经看过了,你可以走了,我帮你叫计程车。”雷晓拿起大哥大就拨号。 她冲过去,二话不说,劈头就往他怀里靠。 “我……我头好疼,可能是你车开太快了,我在宴会里又喝了不少酒,所以……”夏极软弱她望着他。“你不会那么残忍,放我一个人坐计程车吧!我这么性感的女人,我会被劫色。”她的确满性感的,让她一个人格计程车也的确满危险的,而劫色……嗯,有可能,起码他就有点想劫。 “你……”他何必对她心软?古有明训,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不行,他一定要狠下心来,这个女人他本来就不认识,是她自己硬跟上来的,他没必要为她的安危担心。 夏极两眼水汪汪的看着他。 “你还是走吧!”雷骁下了决定。 “好吧!既然你已经厌倦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帮我叫计程车吧!我家住阳明山里面,中间会经过一大段没人住的荒郊野外,也不是很可怕,只是很暗而已……”说着说着,她竞然开始将细细的礼服带往下拉。 “喂!你干什么?!”他快要喷鼻血了,她知不知道她的胸部春光外泄了,还是她以为他的真不会对她下手? “我刚才喝了酒,热呀!这里又没冷气。”她田起唇,十分委屈。 雷骁翻了个白眼,定了定神,拉起她的手进屋,再不让她进房子,不晓得待会儿她会不会把整件衣服给脱了。 粗鲁地把她丢进沙发里,他打开冷气,而她却不安分的东张西望,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你在找什么?”怕她跌倒,开了一盏壁灯后,他到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喝,再不喝点酒,他会被她给搞疯。 “床呀!”夏极回答,然后自然地走上楼梯。 一般来说主卧室应该都是在楼上才对。太好了!今夜她就要变成真正的女人,雷骁将是那个与她共创欢愉的男人,她喜欢他的长相,冷冷的,又像随时处于暴怒之中,哇!真是太有男子气概了。 没喝完的半口威士忌喷了出来,雷骁连忙丢下酒杯去追她。 “你给我下来!”他咆哮。 “为什么?”她继续往上走。 “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他又咆哮。 终于,他拉到她裙摆了。 “你不要拉我,我会跌倒啦!”夏极娇嗔地喊,然而还没喊完,她就真的因为分心而摔倒了。“天呀!” 雷骁及时抱住她,两人一起狼狈地跌坐在楼梯上,他的下额正抵着她的胸部,两手环住她的腰,而她的手是抱住他的头,修长的双腿呈v字型,像把他包围在身体中似的。 察觉到两人肢体语言的暖昧,夏极快乐地笑了。 没错,就是这种突发状况,发生罗曼史之前的场景往往是这样,接下来呢,不是他吻她,就是她、吻住他,反正就是吻在一起就对了。 诱人的乳沟就在眼前,体内的酒精挥发出作用,雷骁像是难以控制自己似的,轻轻啃了她胸前的白嫩肌肤一下。 “骁,吻我。”不能笑,不能笑,她知道自己已经挑逗成功了,这个时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要诱导他,一直诱导他,她的笔记上是这么写的。 轻柔沙哑的声音那么迷人,在那一瞬间,雷骁盖住了夏极的唇。 一股令她难以承受的热溯袭来,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唇舌火热、流连、强烈地侵入她,而他的手也插入她的发中,轻易地解开她优雅美丽的髻。 她气喘屏息着,原来接吻就是这么回事,这也算是迈向情妇之路的第一步吧!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太美妙了,她要好好享受自己的成人之礼,雷晓应该很有经验吧,她相信他会令她感到满意。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青涩地回应他时,夏极在潜意识中还是不知所措地抓紧了他的肩膀,没有经验使她在此时笨拙了起来。 脑中开始空白,这个时侯要怎么做呢?虽然看过不少影片,但是她竟然完全想不起来该怎么做,他不断的亲吻着她,她的心脏,仿佛就要停止了。 不会吧!她看来像是完全没有经验,这怎么可能?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他难以承认她的纯真,或许就像某些酒店总是标榜着学生坐陪的口号吧!她这么生硬,一定也是伪装来挑起他欲火的一部分。 这女人太可怕了。 如果她想在此时撤退的话,他是不会允许的,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因为正常,所以他无法在现在停止,况且,会演变成这样全是出于她单方面的诱惑,如果她期望他会突然想做一个君子,那么,她恐怕得失望了。 扯开她礼服上的细肩带,毫无困难地褪去她的衣裳之后,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完美比例的姣好胴体。 他的黑眸更深沉了。 “你到底是谁?”贴着她的耳畔,雷骁目光微眯,再给她一次后悔的机会。 “我是你的情妇呀!”夏极慵懒的语调仿佛在对他作邀请。 他低咒一声,算了,这个女人…… 她的长发像丝缎般披散着,眼睛、唇角都是诱惑,雷骆拉掉自己的领带,迅速地脱掉西装外套,他抱起她,片刻不停地朝她预料中的主卧室走去。 第二章 走进通往“骁集团”圆顶大厦的自动门时,雷骁的火气还没有半点稍稍降下来的迹象。 该死的,她居然是个处女! 当他一早醒来不见昨天那个性感小恶女时,本来还有点高兴,可是一看到床单上沾的污渍时,他就笑不出来了,所有的好心情全部飞走。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找个陌生男人来献身?他真的有那么出色吗?出色到女人才见他一面就猴急地要跟他上床? 她好歹也该交代清楚才走,现在好了,他只知道她叫夏什么的,穷极无聊的女人那么多,他要到哪里去把她揪出来? 一连串的问号允斥在他脑里,他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紧绷。 “总裁早!”接待处的小姐笑盈盈地站起来。 草草点头,雷骁踏人总裁专属电梯。 “总裁早!”甜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他那位身高一六八,自台大毕业,窈窕美丽的秘书宋家晞如往常般,一看到他进办公室,马上拿起笔记本跟着他。 “把今天的约会全部取消。”坐进高背牛皮椅中,此刻他最需要一杯黑咖啡来醒醒脑。 到底为什么她要冒充精神异常的病患挑上他?她会是哪个政商名流的地下情人…… 不可能!如果是地下情人,就不可能到今天……哦,不,是到昨天,到昨天还保留着处女之身。 昨天进入她时,确实是满困难,她先前表现得那么大胆、火热,致使他想都没想到她会是第一次,那该死的、欺骗世人的风骚! 百思不得其解,昨夜,到底是什么让欲火一发不可收拾?或者,那只是最新的钓凯子伎俩,唉?可疑,她的处女膜会不会是整型过的? 嗯!有可能,十分有可能!不是很流行吗?反正索费又不高,像她那种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很容易负担得起…… “是,我会把你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宋家晞太了解她的顶头上司了,只要是他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过问为什么。 她早已习惯一个容易怒火冲天的上司,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老板向来是面恶心善,很少说动听的话,但他对员工的好全表现在具体的行动之中,包括每年两次固定调薪,还有各种优厚的福利……他是难得一见,且主动体恤员工的大老板。 “还有,家晞,今天不准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他必须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二十六年来生命中第一个处女,这太严重了。 “是……”她瞄了老板一眼,有点难以启齿,“可是……叶小姐和田小姐已经来打扰你了,你们一大早就在会客室里……” 还没说完,宋家瞬就看见雷骁像风一样的冲出去。 *  *  *  *  * 精神太好了!夏极直到踏人家门的前一刻为止都还维持着高昂的兴奋,因为她终于摆脱当处女的包袱,并且也稳健的跨向情妇之路的第一步,实现了愿望的一部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高兴呢! “我回来了。”她如银铃般的声音惬意的扬起,玄关处马上乒乒乓乓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一团人朝夏极峰拥而上。 “小夏,你终于回来了!”尹家的大家长——尹老先生和尹老太太一马当先,他们喜极而泣地握住孙女儿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 “爷爷、奶奶,你们干么哭呀?”夏极自顾自的往前走,累死了,她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再去找她的情夫。 “你还敢说?昨天你去哪里了?竟然一晚上不回来?你还有没有礼貌?胆敢从你董伯伯的宴会上消失,你知道爸爸多没面子?”尹家的户长,也就是夏极的父亲尹君子,正对着女儿怒目相向。 “君子,好了,她回来就好,你就不要再骂她了。”尹老先生舍不得的护着孙女。 “就是!”尹老太太也瞪儿子一眼,藉题发挥,“你还不是从小就不听话,叫你娶你方世伯的女儿,你就偏偏要自作主张娶个什么国中老师,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孙女儿?” “妈,我是就事论事……”尹君子皱起眉头,都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两个老人家还是这样,动不动就要提一提。 “我也是就事论事!”听到儿子大声,尹老太太更没完没了。“娶个国中老师也就算了,居然还那么短命,你当了鳏夫后,人家方世伯的女儿还愿意嫁你,你这臭小子竟然还别扭得不肯娶人,接着跑去娶了一个什么物理和数学的双料博士,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娶那种女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奶奶,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喽?”夏极哆声的撒娇,眼眨呀眨的,泪水像是随时会滚下来似的。 “怎么会呢小夏?奶奶最疼你了,你根本就跟你妈妈一点都不像呀!你是我们全家的宝贝,没有你,我跟你爷爷就移民到国外去了,说到这个,小夏呀,你看纽西兰怎么样?咱们祖孙三人就决定移民到纽西兰去好不好?”尹老太太讨好的,垂涎地望着夏极。 “喂!老太婆,我什么时侯说要移民纽西兰啦?”尹老先生吹胡子瞪服睛,事关自身的福利,当然要立刻加以反驳。“我要去加拿大,那里我老朋友多得是,要去纽西兰你自己去好了,我和小夏两个人自己去加拿大!” “想得美,小夏才不想跟你这个槽老头去什么加拿大,恶心今今,什么枫叶……” “你说谁是糟老头?你才是不可理喻的老太婆,一心想去纽西兰喝牛奶,台湾没有牛奶吗?你简直是老了就变态……” “爸、妈,你们别动怒,生气对身体不好,你们年纪大了,要记住医生的吩咐呀!”尹君子无奈地叹一口气,又是这样,第n次了,坏心眼的女儿再度留下烂摊子让他收拾。 他们有得吵了,夏极抛下他们,愉快地往前走。 “小夏,你也太没分寸了。”尹立挡在夏极面前,一副准备要好好代父教训她的样子。 “喔,是你呀大哥。”夏极挑挑眉,暖昧地盯着同父异母的兄长看,“昨天和女朋友没做好对不对?看你火气这么大,一定是女朋友无法满足你,也难怪,你女朋友那么瘦小,要配合你的尺寸实在太困难了,改天我介绍同学给你认识,或者,你想去这个地方?”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丢给尹立,很快的从他身旁溜过去。 “什么?性俱乐部!尹夏极,你给我站住!”尹立面红耳赤的咆哮。 他这个同父异母胞妹是他见过最不像妹妹的妹妹,不分四季,没事就穿得清凉无比在家里晃来晃去,动不动就会摸他一把,还会千方百计探询他的性生活协不协调,这也就罢了,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的朋友居然都相当羡慕他有这么一个暴露狂的妹妹! “小夏,你脖子上的是什么?吻痕?!”尹冬极声调冷冷的,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妹妹。 “有什么关系?”夏极扫了同样是同父异母的姐姐一眼,她对女生最没兴趣了,“喂,我觉得你不像你妈,反而像我妈耶!古板又僵硬,还穿这种几千年前的旗袍,真受不了你。” “尹夏极!你——”尹冬极气得脸色铁青。 夏极视若无睹地伸了伸懒腰,“算了,不跟你说了,昨天跟男人上床,好累喂!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跟男人上床?!”尹冬极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 “对呀!你没试过吧!很棒哦!”夏极给了她一个飞吻,连跑带跳的上楼去了,她要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的情妇顾问郭昱晴。 *   *   *   *   * “所以,你的意思是,昨天有个女人假发疯之名赖上你,硬要跟你上床,你也被硬上了,她早上不见了,你就发现她是处女。”叶研简单地有了过程简介。 “没错。”雷骁喝了口咖啡点头,虽然不满意叶研做的简介太过粗糙,不过还勉强可以接受。 这里是“骁集团”顶楼的咖啡厅,有大株的绿色植物,宽敞、明亮、舒服,他特别要了最隐密的角落,把他早上的这两位不速之客请到这里,三个人一起用早餐。 “那不是很好吗?处女——骁,想不到你还有碰到处女的命,今天这顿就算你的。”田心雅人不如其名,惯常用冷淡的口吻说话,现在她正在一边吃早餐、一边修整她漂亮的手指甲。 雷骁不理她,反而转向叶研,一脸怀疑,“叶研,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这么冷血。” 叶研耸肩,潇洒笑了笑,“就像我也不敢相信啊,你居然会迷上个小尤物,还会那么苦恼,奇怪,你以前不是说你喜欢像洗衣板一样身材的女人吗?所以你才会和我交往,可是现在……” 雷骁没好气地打断叶研,“我警告你,你少唯恐天下不乱,我只说我莫名其妙的和一个女人上了床,没说我迷上她。” “是吗?”叶研颇富玩味地看着雷骁,“可是你眼睛里明明写着‘我对那个小尤物感兴趣’。” 雷骁皱起眉头,是吗?他明明是心里有一点点这么想而已,怎么叶研看得出来…… “诚实点吧!骁,爱上女人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叶研大方地亲吻了田心雅一下,“看,像我和心心不就甜蜜得要命吗?有个女朋友,这多好呀!”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女人。”雷骁烦躁地抽起烟来,又想起那个女人昨晚显得羞涩的身体。 “那不就结了。”叶研耸耸肩,她不懂她这个好朋友在烦恼些什么,不就是很简单的一回事吗?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忘掉,哪有什么解决不了? “但是她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他更烦了,假设她是某人的女人,那么他,要怎么面对?仅仅是一夜情,又是她自动献身,他没必要在乎吧? 是吗?没必要在乎,那么他心里又为什么要打上问号? “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是个女人,不是吗?”叶研溺爱地切了一片火腿送进田心雅口中。 “你少灌输我似是而非的观念。”雷晓瞪她一眼,更讨厌她们在他面前表演相亲相爱。 “我知道了。”叶研笑得诡异,“你是怕爱上她之后,发现她跟我一样,是个同性恋,你怕你自己无法承受子度伤害,对不对?” “自作聪明!”雷绕捻熄烟蒂,受不了地瞥她一眼,“还有,你是你老哥硬塞给我的,我从来没有爱上你,别帮你自己加一条丰功伟业。” 叶研咧开嘴微笑,“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愿意帮我做伪证,他们到现在还以为我和你同居,如果不是你的大力帮忙,我和心心也无法比翼双飞。” “你真狡滑,不但利用我,还把我最得意的女主管给拐跑,这样也就算了,还三天两头到我公司骚扰我,连家晞都对你赞不绝口,奇怪,你到底有什么魅力?”他开始不服气地数落着叶研的罪状。 叶研还来不及为自己脱罪,田心雅的秀眉就先挑了起来,“为什么宋家晞会对你赞不绝口?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我哪有?”叶研连忙揽住田心雅,“我只爱你一个人,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给迷住了,别的女人算什么?她们哪有你漂亮,别说宋家晞了,就算麦当娜站到我面前采挑逗我,我也会选择你……” “你们够了吧!”雷骁不是滋味的喝止她们,难道叶研不觉得她讲的那堆话应该是由他这个大男人来讲才对吗? 叶研还真以为家晞会看上她?就算要发生恋情,也是他和家晞才对,这个姓叶的女人真是愈来愈过分。 雷骆和叶研的大哥叶致是莫逆之交,还在黑道的时侯,他曾在无意中救过被流氓绑架的叶致。 三年前,叶研游学回来,叶致兴匆匆地将唯一的妹妹介绍给雷骁认识,而叶研天生豪爽、不拘小节的个性也使雷骁没有抗拒叶致的好意。 没想到认识不到一个月,叶研就向他坦白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自此之后,叶研就经常和雷骁混在一起,表面上他们是在热恋当中的男女朋友,但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他们的感情就像哥儿们一样,可以无话不谈,却永远难以产生电流。 一次,叶研去“骁集团”时对擦身而过的田心雅一见钟情,随后热烈展开追求,人被叶研人追走了,不但如此,还把田心雅骗到她自己的公司里去上班,而这一点也是雷骁最不爽和最不能释怀的。 田心雅是“骁集团”的重要干部,头脑一流,为人冷漠,但是很精明,也很能干;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冰山美人会愿意接受叶研? “你也不必太难过,告诉你,心心说她根本就不爱男人,这种违反自然的现象已经困扰她二十几年,我的出现正好帮她解开疑惑,让她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哎,你根本不用自责,不是我把她拐跑的,而是她找到人生的新方向,你应该要为她高兴才对。” 虽然叶研不只一次这样对他开导,但他还是很不服气。 这个见鬼的叶研,处处都比他吃香,哄骗女人的手段比他还厉害,是他这个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大落伍了吗?还是现在都流行像叶研这样温柔、体贴、善解风情的“新好男人”? 可是,叶研明明就是个女人呀!他真是愈想愈头疼。 “既然你们是在宴会上认识,你又记得她姓夏,要查出她是谁并不困难,又何必在这里想破头?喂,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变驴的秦始皇。”叶研不怕死的又开口。 “我没说过想找她。”雷骁闷声。 “还嘴硬呢!”叶研贼贼地一笑,“如果你不是找她,就当作昨天叫了个应召女郎,然后她忘了收钱不就结了,反正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又不是没找过女人发泄,忘掉个妓女,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困难吧!” “她不是妓女!”他突然火大起来。 她的身体是那么的柔软无瑕,他清楚的记得,当他亲吻她的双峰时,她还一度浑身发颤,像是首度感觉到大难临头似的,她一直在深深呼吸平静她自己,这样的女人,叶研怎么可以说她是个妓女? 她是属于他的…… “你说她不是妓女,那她是什么?”叶研挑衅的问。 “她是……她是我的——情妇。” *  *  **  * “没骗我吧!你真的有经验了?”郭昱晴兴奋的声音由彼端传来,不难想象她双眼发亮的样子。 “对呀!那感觉好极了,真美,就像电影里的画面一样,他对我好温柔,只要我的表情略微变化,他就会停下来问我的感觉,我想,我再也找不到一个这么完美的情夫了。” 满足了郭昱晴的幻想,夏极也觉得自己棒极了,她怎么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话? 去他的温柔和完美!昨天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暴君,他在楼梯上扯掉她的衣服之后,粗鲁抱她进房、然后把她扔到床铺上,接着,他脱光他自己的衣服,压住她的身子,开始不断地亲吻她,她简直怕得快死掉了。 她想推开他,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当情妇的丰功伟业,她就忍了下来,任由他激情演出。 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裸程相见总是有几分怪异,幸而灯光很微弱,大部分的时间里她也都是紧闭着眼睛不敢张开,否则当他赤裸着身体贴向她时,她一定会忍不住放声尖叫。 想起来还真不只懊恼而已,简直就是沮丧嘛! 上床的时候,她不是应该要好娇啼呻吟才对吗?可是她怎么反而像只容易受惊的小猫咪,非但忘了要挑逗他,连如何迎合他都不会,丢死人了!像这种三猫功夫的情妇真是连她自己都不想要。 她的床上技巧还有待磨练,否则到时侯被雷挠的老婆赢过她,那么她标准情妇的美名就会毁于一旦。 “那么他呢?他一定觉得你的身体很棒对不对?”听到好朋友的激情告白,郭昱晴问得更直接。 “那当然喽!我的三围那么标准,当他抚摸我的时候,我都还可以感觉到他的狂喜呢!”夏极骄傲的说话。 才怪!他在亲吻她的胸部时,她怕得想打烂他的头,然后她也终于了解,男人真的是兽欲当头的动物,在宴会里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拒绝她,等到上了床就完全不一样,他进入她身体之前的那声低吼,仿佛在告诉她没有她就无法度过夜晚似的,可怕! “那后来呢?”郭昱晴兴味十足地问。 “后来呀……当然是……”夏极刻意暖昧不清的顿了顿,“后来……唉哟,你自己想嘛!反正能做的都做了就对了。” 其实后来是……他们都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发泄完了,还是酒精的关系,总而言之,一阵激烈的翻云覆雨,当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处女之身的时侯,雷骁睡着了,一点也没有电影中拥抱、亲吻和爱怜的画面。 于是,看他呼呼大睡,她穷极无聊,也跟着睡着了。 “这么说来,他一定对你很满意!”郭昱晴根据好友的描述,下了个人人喜欢听的答案。 “那当然!”夏极加重了语气。 事实上她根本无从得知他满不满意,因为她一大早就溜了。 情妇守则之一,一个完美的情妇,绝对不能让她的情人看到她残花败柳的样子,时时刻刻要以光鲜亮丽的外型出现在情人面前,不然很容易被抛弃的。 昨晚她匆匆离开晚会,连皮包也没带,一早醒来妆都掉了,又满头乱发,加上脸色苍白,那副鬼样怎么可以见人嘛!不溜才怪。 就是不知道雷骁醒了之后,会不会找她呢? *  *  *  * * “情妇?”叶研显然是被咖啡给呛到了,‘田心雅连忙帮她拍背,“老兄,搞清楚点,你还没结婚,顶多可以有情人,很难晋级到情妇的阶段。” 说完情妇之后,雷骁自己也吃了一惊。 老天!情妇?他这个观念是从哪来的?他真的被昨天那个怪女人给毁了。 “你们别误会,这是她要求我的。”他的腔调怪里怪气的。 “是吗?”田心雅又冷冷地瞧他一眼。 “我看你也很想吧?”叶研又补一句。 他白她们一眼,“才艺这么好,怎么不去演双簧?” 叶研挥挥手,一副意料中的事的表情,然后她对着田心雅,用手指卷着她的长发,一派的漫不经心。“早就说过这个男人没救了,嘴巴那么硬,脾气又那么大,动不动就大声讲话,没一个女人受得了他,现在好啦,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他偏偏又死性不改,喜欢人家也不肯承认,不要后悔喔!” 再坐下去,不知道她们还有多少冷嘲热讥会吹过来,雷晓一口把咖啡喝完,站起来,“你们慢慢吃,高兴了再走,我回去工作了。”说完丢下她们,他真的离开了伽啡厅。 然而在公司里,看到上司一脸严肃回来的宋家晞,她的惊讶不会少于还楞在咖啡厅里的叶研和田心雅,她赶忙又跟进去。 “总裁,你怎么……” “打电话给和风建设的公关部门,我要知道他们董事长昨晚的宴客名单。”下了命令之后,他告诉自己,这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是为了要弄清楚来龙去脉罢了,他无法忍受不清不楚的事情。 “是。”宋家晞知道不必问为什么,反正是总裁的命令,接着她退出去了。 拉开身后的落地百叶窗,位于三十九楼的总裁办公室可以清楚地俯瞰窗外的海景。 在台湾能看到海景的办公大楼不多,谁也不会想到当年混黑道那个血气方刚的火爆浪子会是今天“骁集团”的领导者。 几年来投注无数智慧心血,放入无穷毅力和过人精力,以前那个动不动就浑身带伤、绰号“雷”的冷面杀神不见了,没有人会想到叱咤商场的“晓集团”总裁和过去在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雷”是同一个人。 他知道“骁集团”的发展潜力无限,也知道有一大票名流绅土都希望将女儿嫁给他、但是自从叶研之后,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和同一个女入定下来。 并不是他当年真的爱上了叶研,而是与叶研在一起的那一个月里,使他彻底地觉悟到自己根本就无法分心照顾女人。 自小就没有半个亲人的他,所有的心力、所有的时间都要用在工作上面,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因此他知道当他的女人会很辛苦,他不想为这个世界多制造一个寂寞的女人。 然而,经过了昨晚,他身体里某部分的固执似乎被解冻了。 如果能拥有一个情妇那倒是不坏的事情,不缠他、不粘他、服侍他,并且善解人意,反正男人总是需要女人的,与其需要时再花时间去找,不如先找好一个放在家里,至少女人的体温比冰冷的公文要有趣多了。 就是昨晚那个女人吧!她那么想当情妇,想必会对这个角色胜任愉快。 处女情妇——雷骁难得地微微笑了起来。 第三章 夜色中,车窗外的景物因高速驾驶而不停倒退,雷骁开着他惯开的吉普车驰骋在公路上,一双手搁在窗框,单手驾驶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广播里正传来一首通俗的西洋歌曲,令他无端的燥热起来。 wheniguessitwouldbeniceificouldtouchyourbody,iknownot everybodyhasgotabodylikeyou,buti''vegottadlinktwicebefoleigivemyheartaway,andiknowallthegamesyouybecauseiythemtoo…… 想了一天还不够,不过是一首歌罢了,他怎么又想起昨晚的那个女人来? 今天在家晞从和风建设公关部拿回来的宴客名册上,他遍寻不着姓夏的女子,因此他研判,若不是她用的是假名,否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根本就是混进去的。 好大胆的女子,难道她平常就是这样找目标的吗?穿着华丽、装扮优雅,找到猎物之后再以莫名其妙的方法跟对方死缠烂打,而目的呢?她的目的是什么?钱吗? 雷骁为这个答案的可能性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知道不能以一概全,也知道世界上还有许多不爱钱的清纯女孩,但不能否认的,金钱仍是维系两性关系的重要媒介,他对纯纯的爱抱持乐观的态度,但不会信以为真。 追根究底,他会一反常态对一名只不过纵情一夜的女子产生莫名的感觉,都是因为她的处子之身吧! 他承认自己是个比重偏高的大男人主义者,从二十岁到现在,他没有固定的女伴,却与不少女子有过愉快的肉体关系。 他认为自己付出合理的代价得到生理抒解是很正常的事,而那些女人也都乐于跟他配合。因为他在金钱方面从不吝裔,至于主动投怀送抱,不要金钱当报酬的女人,他绝不会要。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既没有心情去照顾一个需要呵护的女人,也不能坐视自己的需要不理,因此,以金钱来解决似乎是最好的管道。 可是就在昨夜,他这些年来深信不移的条律被打破了,他竟然会那么想把昨夜的神秘女子找出来,然后把她留在身边。 他不是疯了,也不是中邪,更不是想从此被套牢,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拥抱着、亲吻着,他竞然会受不了。 只不过经过了昨夜,在他的感觉中,她就好像变成了他的专属品,任何人都碰不得! 说他是个自私鬼也好,无聊的处女情结作祟也罢,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他要把她找出来,不管用任何方法,至少要再见她一面…… 潇洒的吉普车停在粉紫色的小洋房面前,还没熄火,他就惊讶的看到一脸笑容,优闲坐在石阶上的年轻女郎。 大步下车,甩上车门,说不出是愤怒还是窃自喜悦,雷骁朝她走去。 “哦!骁,你终于回来啦!我就知道你今天不会回你老婆那个家。”夏极轻快地投入他怀中,不由分说,劈头就在他颈部落下一吻。 他一阵心动,行动上却口是心非的推开她,还板起一张脸,“你来干什么?”掏出钥匙开门。 早知道她会自动滚来,他就不必找她找得那么辛苦,还想她想得那么狼狈,幸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跟着他进门,夏极突然从后面抱住了,贴着他结实的背,她柔声地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还是工作不顺利?要不要我帮你按摩?” 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滑到他胸前,使得他浑身燥热,赶紧拉开她的手。 “你别乱碰我。”雷骁的口气挺严厉的。 “有什么关系嘛i我们昨天都已经那样了,我是你的人,碰你也是应该的呀!难道你不喜欢?”夏极用受了伤似的声音说,委屈无比。 他低咒一声,转头面对她,她懂不懂?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要制止她,否则他不知道在两个人都清醒的情形下,他会不会再度把她衣服给剥光。 可是……咦—— “你哭什么嘛!”雷晓皱起眉头,看到斗大的泪珠从她眼里滚落,他竟然有股莫名的不舍。 “你……你好凶。”夏极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天人挣扎了一天,雷骁终于拥她人怀,并且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好了,不准你再哭。” 她娇柔的靠在雷骁的怀里,可怜兮兮地说:“我也不想哭呀,可是你……你今天还没有吻人家,所以我好想哭嘛!” 这是什么歪理?他也不过昨天吻过她而已,难道在他没吻她之前的那些日子,她天天都是以泪洗面吗?太夸张了吧! “好啦!好啦!吻就吻,吻完你不能再哭,听到没有?”就当作童子军在日行一善,不然就当是昨晚上床给她的报酬好了。 柔顺地点点头,夏极闭起眼睛仰望着他,一副全心全意等着他赐吻的虔诚样子。 长长弯弯的美丽睫毛不安分地轻轻颤动着,整齐的眉毛,俏丽的鼻管,小小的、薄薄的红唇,白皙的颈子…… 说真的,卸掉浓妆的她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清纯的气质,完全没有半丝风尘味;地像早晨带着雨露的花瓣,很难想象她跟昨晚那个死命勾引他上床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她比昨夜的她更勾起了雷骁内心深处的男性欲望,而两人之间已经存在的亲密关系更使得他不听使唤的想亲近她。 她的模样让他兴起了一丝怜爱之意,他的唇盖上了她的,本打算轻点她红唇一下就算数,没想到她却迅速的压紧了他的唇,手臂热烈的缠上他的颈子,辗转的、吸吮的、灵活的挑逗起他来。 她的舌头在他唇齿之中炽热又煽情的撩拨着他,需索着他的反应,然后,她成功了,因为几分钟之后,他已经懊恼又无法控制的反托住她的后脑勺,激情又狂野地吻她了! 夏极得意地想,一整天窝在家里看录影带研究着如何接吻果然奏效,他的反应比昨晚热烈多了。 她正在兴奋地为了自己庆功之际,雷晓却蓦然放开了她。 “你自己随便坐,我要去换衣服。”他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话,人就往楼上走。 该死i不能再吻她了,再吻下去,他们就真的非到床上去继续吻不可,那可不是他想找出她的唯一目的。 趁着换家居服的时间里,他要好好思索对策,待会下楼之后绝不能再让两人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她实在太性感了,性感得会冲昏了他。 首先,他要问出她真正的名字,再来,逼她说出亲近他的目的,最后,拷问她有什么预谋。 没错,就是这样,当一切真相大白之后,他就会忘了她,也不会在乎她未来可能会躺在多少男人的怀里。 刻意换了一件保守得不得了的休闲服,雷骁胸有成竹的走下楼。 唉?没人,她到哪里去了? “喂!”他扬声,生伯她又从什么地方扑出来偷袭他的自制力。 不过他失望了,真的没人,她居然走了?! 桌上留有一袋煮熟的食物和一张便条纸,上面写着: 亲爱的骁: 你一定还没有吃饭对不对?这些东西虽然不是我亲手煮的,却有我深爱你的心在里面,祝你有个好梦。 你的情妇夏极留 p.s.:你的吻真的很棒!害人家好想跟你…… 雷骁拿起那袋食物,哈,真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分量多得他可以吃三天都不成问题。 你的吻真的很棒!害人家好想跟你…… 天呀!她还胆敢祝他有个好梦?不,不会,今晚他不会有个好梦,因为他会睡不着! * *    * 经过昨天她的体贴和善解人意,想必他今天一定会想念她吧!搞不好等会见了她、他会给她一个忘情的拥吻,哦!太美了。 夏极穿着一身砂金色的裤装蹦蹦跳跳地下楼,超级低胸的紧身上衣外面随意地披着一件黑纱,头上和手腕上的水钻装饰使她更添风情。 “站住!你又想溜去哪里?”尹君子怒目瞪视着女儿,奇怪自己的教育到底哪里失败了,竞会教出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女儿来,老婆整天整夜在研究所里什么也不管,难怪女儿会变质。 “我哪有溜?我是光明正大的走路。”经过父亲大人身边时,夏极自然而然地抛了个媚眼。 “你——你——你在于什么?!”尹君子气急败坏的跟在女儿后面。 “抛媚眼呀!”夏极神情幽怨地说,然后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天呀!我抛得那么好,难道会看不出来?完了,完了!一定是我最近练习得不够,不行,我要快点加把劲练习才可以……” “我不管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总之你快点把这身奇装异服换掉,今天要和你吴伯父吃饭,不准你失礼。” “穿这样叫失礼吗?”夏极拉拉身上的衣服,不以为然。“我觉得很好看呀!爸,这你就不懂了,其实吴伯父心里也很喜欢看女人穿这样呢!你不要阻止他的福利。再说,我还有事,我也没答应要和吴伯父吃饭,你叫冬极去吧,反正她每天都很无聊,给她点事做也好,省得她发育不正常。” 尹君子耸起眉毛,实在受不了女儿的遣词用语。“不管你有什么事,今天你非去和吴伯父吃饭不可,你吴伯父的大儿子回国了,他指名想见你。” “干么!我又不是动物园。”夏极托腮,一个抚媚的叹息。“爸,你叫他不要自作多情了啦!我不会嫁给他的,那个书呆子,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既然对他没意思,你就不要在他出国前送他到机场,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就会给我惹麻烦!” “人家只是意思意思嘛!”夏极开始撒娇。“谁知道……唉!也难怪了,只有他那种没人爱的笨瓜会当真。” “祸是你闯的,如果你今天不出席这个饭局,我就把你送到你妈那里去住一个月。”尹君子使出撒手锏。 “我去!”夏极马上妥协。 她母亲研究所的宿舍简直惨过地狱,每个人见了面,开口闭口不是数学,就是物理,无聊透顶,别说一个月,她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看来今天是无法去见她的情夫了,唉,鸳鸯无辜被拆散两地,为什么世间的事这么无常?这或许就是做人家情妇的悲情吧!夏极十分入戏的自怜自艾着。 *** 大饭店的贵宾厅里,衣冠端整的一群人中,夏极的凉快装扮分外引人注目,非但那呆头鹅吴理平直楞楞的盯着她看,连男服务生都抢着进来为他们这个包厢服务。 夏极就坐在吴理平旁边,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深色眼镜,一成不变的发型,保守的西装款式——唉,没变,他还是跟两年前出国时一样呆若木鸡。 双方家长在另一头聊起生意上的事情来了,为了让自己不会沦陷到她妈眯那里去,夏极此刻很勇敢地负起叨天的使命,何况她也想耍耍这个害她见不成情夫的讨厌鬼。 “理平哥,好快哦!你出国都两年了,人家好想你。”她以一贯的情妇伎俩出笼。 “我……我也很想你。”吴理平脸红了,他低着头回答,根本不敢直视艳光逼人的夏极。 “你这么帅气,在美国一定有很多女朋友吧!”她用吃醋的声音问,还故意碰了他的手一下,并且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吴理平难以招架的吸了口气,夏极胸前那片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像在诱惑着他似的……不,不行,他太没礼貌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想呢?太下流了、太龌龊了、太失礼,也太对不起尹伯父了…… “你怎么啦,理平哥?”夏极轻轻柔柔的一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已经有了要好的女朋友,怕讲出来会伤我的心,所以你不愿意说出口,对吗?你真是体贴呀!” “不,没有,那没回事。”夏极的笑容和娇柔的声音,让他陷入缺氧的血脉愤张中。 就是夏极了,忍耐了两年,他好不容易学成回来,他不会再错过,他要娶夏极为妻,拥有她,永远爱她。 “哦?你国外没有女朋友呀!”夏极细声细气的笑了笑,挑挑眉,一副“怎么会这样”的样子。“好可惜哦!我已经是别人的情妇了,不然我一定排第一个抢着当你女朋友。” 吴理平傻楞楞的睁大眼睛。 “情妇?!”他似乎很难消化这两个字。 双方家长突然间静了下来,在几秒钟之内,室内变得一声声响都没有。 “对呀!情妇。”夏极神色自若地眯眯笑着。“情妇就是已婚男人外面的女人,温床的那种。” “你……你跟男人……”打击太大了,吴理平一时结结巴巴了起来。 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他心目中的纯洁天使,温室里的花朵,他暗恋的对象,一个才二十二岁的女孩,怎么会…… “上床!”夏极帮他接句,然后一脸发现新大陆地盯着他看,“莫非你还是处男?!不会吧?怎么可能?美国社会那么开放,没理由留到现在呀!难道是你不行……” “你少胡说,我们家理平行得很!”吴理平的母亲方壁莲,不悦地打断这个显然快带坏她儿子的怪女孩。 “老婆厂吴理平的父亲吴耀仁,连忙制止自己妻子的无礼。 “你闭嘴!”方壁莲打掉丈夫拉扯的手臂。“你没听到她在嘲笑我们儿子,什么嘛,儿子没眼光也就算了,连你也跟着凑热闹,相什么亲?我才不准儿子娶这种女人为妻,败坏门风。” 尹君子为难地看看左边的世交好友吴耀仁,再看看右边的女儿,刚才不是还在相谈甚欢吗?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这样? “吴伯母,我想,你一定是那种每天在闺房里被冷落的大老婆吧!”夏极不管她老爸拼命暗示的眼色,自顾自的品尝一口菜,闲话家常似的说了起来。 “真没礼貌!你在说什么?”方壁莲的不悦更重了,她绝对不允许儿子被这种女人迷走。 “我是说,想必吴伯父在外面的情妇一定比你温柔许多,又比你更能讨得吴伯父的欢心吧?”夏极在众人面前为自己的话加了注解。 她最讨厌鄙视情妇的人了,人各有志嘛,有人喜欢当大老婆,享受当大老婆的权利,而她想当情妇,她愿意当情妇,她也有条件当情妇,好与不好,也自己会负责,快不快乐,那也是自己的事,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管那么多,硬要把自己的道德情操加在别人头上,太无聊了。 像这个吴伯母就是,看来她溺爱儿子也溺爱得太过分了一点,难怪吴理平一副没用的样子,这样的人就注定要花比别人多一部的时间才会长大。 “我说,你什么时侯在外头养了个女人?”方壁莲突然尖锐的把矛头指向丈夫。 她就知道这种事迟早会发生,有哪个男人会不出轨?结婚三十年来,她老公每天都准时回家吃饭,这已经够让她怀疑的了,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所以才会以天天回家吃饭当作补偿。 现在真相大白了,他果然在外面有女人! “我……我哪有呀!”吴耀仁百口莫辩。 “吴伯母,我看你就别逼问了,没有一个男人会承认自己有外遇的。”夏极微微一笑说,“可是我可以想象得到,晚上,当你们躺在床上的时候,吴伯父心里一定在想着情妇的动人身材;跟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一定在想着情女亲手做的可口下酒小菜;洗澡的时侯就更不用说了,情妇帮他擦背按摩的决乐,绝对不能够让你知道。” “什么?!你们还一起洗澡?!吴耀仁!你……你对得起我吗……”方壁莲索性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我根本没有哇i”吴耀仁快疯了。 “其实吴伯母,你不必太追根究底啦,通常这种时侯,男人一定都说没有的。”夏极笑了笑,轻松平常的说,“吴伯父也是为了你好,这里有外人在,吴伯父他当然要为你留点面子嘛!真是体贴呀!吴伯父,难怪你的情妇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面子?你都敢在外面养女人了,还跟我谈什么面子?”方壁莲突然也不哭了,一下子愤而起身拍桌。 “老婆呀!我……”吴耀仁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这到底关他什么事啊?本来是一场女人的战争,却没事也会殃及到他,他怎么那倒霉? “小夏!你闹够了吧!跟我回去!”尹君子拖起女儿往外走,再放任女儿玩下去,他汪定会失去了个老朋友。 “要走了吗?”夏极心花怒放地背起包包,临走前还大表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唉,这家的菜还真难吃,爸,以后注意,千万不要带你的客户来这家餐厅,否则,你的生意稳稳会搞砸。” “不用等到以后搞砸生意,我现在就想先砸了你!”尹君子咆哮。 夏极笑逐颜开,一点都没将老爸的毒咒当话听。“何必发这么大火嘛,又不是人家的错,如果吴伯父他们感情够好,我怎么挑拨也没有用呀,你说对不对?” “你还讲?”尹君子双眼发火,几乎是冒烟的把女儿拖出包厢。 对,他改天一定要去问问他老婆,到底怀这个女儿时,她有没有刚好在做什么怪怪的物理实验,不然女儿怎么会畸形成这样? **** 昏黄流转的灯光,震耳欲聋的乐声,吧台前的小舞池一堆摇摇晃晃的人在摆动,投射灯光转来转去,其实pub都长得差不多,没什么不同。 “黄金单身汉,借酒浇愁呀?徐非呢?没来呀!”叶研从背后拍了高脚椅子上的雷骁一下,笑嘻嘻地坐到他旁边。“一杯威土忌苏打。”她对调酒师吩咐。 徐非是雷骁过去在道上的兄弟,他的一条命是雷骁保的,一直到现在他还忠心耿耿,他认定了雷骁是他老大,雷骁决定退出江湖的腥风血雨之后,他也跟着来到“骁集团”。 “你的心雅呢?没跟你来?”难得叶研会落单。 “她怀孕了,在家休息。”叶研嘻皮笑脸的回答。 雷骁瞪她一眼,“这一点都不好笑。” “火气这么大?”叶研边吃爆米花边审视着他,“怎么?还没找到你的情妇?” 找到了,但是……又被她给跑了,他现在会这么生气也是因为这个。 今天,他特地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时间回到家,以为她会像昨天一样,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家门口,可是他失望了,没等到她,反而让自己闷得半死,所以他决定出来喝一杯,不再接受那女人的制约。 他干么要等她?她又没说她会再来,等到了又怎么样?反正他一点也不想念她昨天的吻,不来最好,省得他心烦。 “你还是快点找个女人结婚吧,一个人多无聊,床那么大,分一半给别人多好,对不对?”说完,叶研对女调酒师潇洒地笑了笑,“再一杯‘上床’。” “我明确地听到你在勾引别的女人了,你放心,短期内我一定会抽空告诉心雅。” “嫉妒我呀?干杯好了!”叶研撞击了他桌上的杯子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无聊。”雷骁皱皱鼻子,没精神理会她。 “庆祝你坠人情网呀!”叶研兴致勃勃地说:“看你,事业做那么大,对你有企图的女人又那么多,你不快结婚有可能会被传是变态,现在看到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身为你的好朋友,我也为你感到高兴。” 雷骁拢起双眉,口气不善地说:“我警告你,如果任何人知道那晚的事,我唯你是问。” 叶研又好气、又好笑,“老大,拜托你温柔点好不好?起码在外型上我还是个女人吧?” “我从来不觉得。”他哼了声,喝口酒。 “去你的!”真想把爆米花都往他头上撒,不过看在他维护她多年的份上,就姑且缓刑。“喂i我觉得你的精神好保比昨天更差了。” 废话!一整夜的失眠,当然精神差。 “你的眼力变差才对吧!”他才不想跟她讨论自己的感情生活……咦?感情生活,他说的是感情生活,不是……不是性生活才对吗? 完了!什么时候他把那个女人提供给他的体温归类于“感情”了?荒唐!实在荒唐! “怎么啦你?”叶研玩心大起,扳过他的脸来审视;“喂,不会吧?我记得你在‘那方面’从不亏待自己的呀!你不是有很多钱货两讫的红粉知己吗?莫非真在想你的小情妇?” 雷骁横了那讨厌的人一眼。“我愈来愈佩服心雅了,居然能跟你这种人相处?” “我也满佩服我自己,居然能让她对我这么倾心。”叶研大笑,又跟调酒师要了一杯酒,还藉机碰了美丽调酒师的白晳玉手一下。“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喔……”. 醉翁之意不在酒……雷骆突然想到,莫非那天那个女人会跟他上床也是因为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为她那天想要,所以随便找个男人做,如果不是他,也会是其他阿猫阿狗,所以说,他根本就不必耿耿于怀嘛! 对了,这么想就对了!不必耿耿于怀,真的不必…… 第四章 隔了两天,雷骁以为自己以后都不会再看到那个自称为他的情妇的女人,就在他一再说服自己这绝对、肯定、一定是个好现象时,没想到今天她却又跑来了,而且还给了他一个相当大的“惊喜”——惊喜两字纯粹是她的说辞,他认为那叫惊吓还差不多。 那根本就不叫衣服! 接近肤色、半透明的质料,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背和手臂,一条超级迷你的纱质a字短裙,小小的包裹着臀部,像随时有可能会飘起来似的,两条修长的美腿自然又是暴露在外哎。 “不像话!”雷鞠低咒一声甩上车门,快速拉起坐在台阶上的她,返身往大门走去,他似乎忘了自己根本没理由对她的穿着有意见。 “讨厌,你怎么这么心急嘛!”夏极靠在他身上甜滋滋地说。 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瞧,现在他对她多热情、多迫不及待呀! 雷骁打开门锁,粗鲁地把她拖进屋里。 “请你以后不要穿这种有穿跟没穿的衣服坐在我的台阶上好吗?”他故意露出很厌恶的表情,“有碍观瞻!” “我哪里有碍观瞻啦?”夏极委屈地嘲起性感的双唇,不过眼光倒是很放肆的直着他看。“路过的人都觉得我很漂亮呀,这是你的面子耶!”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以后都不许你穿成这样!’’雷骁火冒三丈的对她警告,想起自己刚刚因为看到她的穿着而引起的男性反应,忍不住愈想愈生气。“也不许你招蜂引蝶的在门口卖弄身材,听到了没有?” 他真的、真的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像个吃醋的丈夫。 “你——这是在吃醋吗?”她的眼神有点得意,还得寸进尺的将自己的手臂插入他臂弯中,因为距离近,她柔软的胸脯有一点点碰触到他。 雷骁的脸颊顿时拉了下来。 “你干什么?”他讨厌她靠近他,不喜欢她亲近他……严格说来是——他不能忍受这个女人无意识的挑逗。 在他的责备下,夏极乖乖地放掉了手臂,可是没一会儿,她却又更加大胆地搂住了他的腰。 “你干什么?”同样一个问句,不过这次加入了大惊失色。 她到底想干么?这么大胆的女人应该是风尘中的产物才对,可是她……实在不像,眼眸中的挑逗意味虽然十足,不过她天然的清纯却难以掩饰,就是这一点混淆了他的心,使他无法断然斩断她在他心里萌的小芽,却又不禁要猜测,到底她接近他的目的何在? “别说话,抱紧我!”她的手臂像蛇一般的缠住了他。 做为一个品质优良的情妇,光是只有一次上床经验是不够的,她必须要好好的观察雷骁的癖好,让他觉得拥有她这个情妇真是值回票价才行。 他耸起眉,生气地看着她发骚,“夏小姐,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挑上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弄清楚,我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管你怎么做都没用,我……” “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做你的情妇呀!”夏极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叹气,“更何况我也不姓夏,我姓尹,夏极是我的名字。” “你不姓夏?”雷骁吼起来,仿佛这件事才是他刚才那番话的重点。难怪他翻烂宴客名单也找不到她。 “这很重要吗?”她幽幽地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姓夏好了,要不然姓雷也可以。” “你在说什么呀?”他皱起眉头,平空跑来的女人,现在又说要跟他姓? “你又生气啦?”夏极眼中浮起水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教我要怎么做好了,人家都已经这么听话了,你还一直皱着眉头,不然我走好了,看不到我,你就开心了……”说着说着,她松开搂住他的手臂往门口走去。 “不许走!”他一把将她拉回怀里。 放她走还得了,这个时间最多人下班了,附近住了一堆有钱的老色鬼,万一看到她这副撩人的样子,不个个都扑过来才怪。 “不许走……你说的?”贴着雷晓,夏极暗自抿唇偷笑。 靠在他胸前的感觉好好哦!他的肌肉还真不含糊,他一定经常运动,只有运动的男人会有如此结实。 “我说的。”他无奈地答,又掉到猎人的陷阱里去了。 “你承认我是你的情妇了?”她狡猾地追加一笔。 他瞪目结舌,“我……”他什么时候承认了?他只不过要她不许走而已,情妇?那是她自己衍生出来的名目吧? “我看我还是走好了。”她摩挲的下巴离开了他的胸膛。 雷骁一咬牙,“好吧,情妇就情妇,可是你别妄想我会给你什么。” “至少……”夏极暖昧的在他耳畔呵气,“你身体有一半是属于我的吧!” 他受不了地推开她,“你别胡说,我要去洗澡了,你自己随便坐。”洗个冷水澡也好,浇熄那火辣辣的欲火,也浇熄脑中浮起的姣好胴体。 “洗澡?”她脸带抚媚地依近他。“我陪你洗吧!” “陪我洗澡?!”雷骁惊跳起来。 “对呀!你现在很兴奋对不对?”她紧紧搂住他脖子,用温柔得快迷死人的声音说:“骁,你说,你老婆一定没陪你洗过澡,我猜得没错吧?” “是没有……”因为他根本没老婆。 “那就对楼!难怪你会高兴成这样,脸色都变了。”她不免得意的扬扬眉。 大老婆果然是比较拘谨,唉,难怪男人喜欢搞外遇,说起来还是性感、温柔的女人比较讨人欢心。 “我还是自己洗好了,你看看电视。”拒绝得了这么大的诱惑,他简直太佩服自己。 “唉——为什么?”夏极无辜地看着他,一方面她的手指正在他宽广的背脊游走,企图撩起他男性本能的野火。 “下次吧!”雷骁含糊地回答。 他绝对不能跟她一起洗澡、如果一起洗了、看见她赤裸迷人的胴体、他就一定会想拉她上床、至于为什么不能拉她上床,那是因为他想先好好跟她培养感情,他对她的感觉不是仅止于性…… 当“培养感情”四个字极其自然的溜进脑海里时,雷挠浑身的细胞突然拉起了警报器。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要和她培养感情?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也太天马行空了吧! “骁,你不必觉得别扭,反正我们都已经上过床了,—起洗个澡又有什么关系?等一下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不会反抗的,还会尽我所能取悦你,让你像个皇帝一般享受,我一个人可以当好几个人用……” 听她愈说愈离谱,雷骁马上捂住她的嘴。 “闭嘴!”他闭了闭眼睛再张开,要自己别因为她的话而爆血管。“我去洗澡,你别跟来,还有,这串备分钥匙给你,以后都不许你坐在门口招摇,听懂了吧?懂了就点点头。” 夏极听话的点了点头。 他松开手,命令着:“好,现在到沙发上去坐着看我没出来以前,你不许乱动。” 夏极乖乖地走到沙发去坐着了。 他很满意现在自己能够控制的场面,就是这样没错,这种非常时刻他说什么也不能再给她机会挑逗他。 进入浴室以前,雷骁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哼哼啊啊的呻吟浪语。 该死的!叫她乖乖坐着看电视,她居然看起解码台来! **** 两个女人提着大包小包走进百货公司附设的coffeshop,实在买得太多了,所以不补充一下体力恐怕无法继续逛下去。 “我就是想不通,他昨天怎么会拒绝我那个诱人的邀请呢?鸳鸯浴耶!”夏极吸着杯中的摩卡冰咖啡,神情有点泄气。 “哎呀,你不必想太多,其实他心里想得很,只是装装样子罢了。”郭昱晴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回答。 “是吗?”夏极挑挑眉。“可是他昨天的样子很严肃,还一再要我不许粘着他。” 因为昨天的挫败,所以夏极今天特地邀她的狗头军师郭昱晴出来共商对策。 郭昱睛是夏极从高中至今的死党,曾在酒店打工过,目前在卖保险,所以时间满自由的,并且有一个小她两岁,同居三年的男朋友,过去也有过不少男人,所以夏极视她为爱情首席顾问。 “他不是把小公馆的钥匙都给你了吗?”郭昱晴吸一口冰果茶问。 “嗯,这是昨天唯一让我觉得还算安慰的事。”说到这个,夏极就有点高兴了,起码他认同了她情妇的身份。 “这不就对了。”郭昱晴撇撇唇。“你想,如果他对你没兴趣的话,他干么自找麻烦把钥匙给你?所以我说,他是先君子后小人,对你来个以礼相待,以后于慢慢从你身上回收。” “可是我昨天真的穿得很性感,都快衣不遮体了,他居然还能忍得住?”真是没有成就感,平常她在家里这样穿,连她老哥那些个正经八百的朋友来了都快凸眼珠。 “喂,会不会是你以为很性感,可是根本就还没到达他认为性感的标准?”郭且晴眨眨眼。“你知道的,男人通常都会去那种地方,那里的女人穿得才火辣辣,所以你的穿着在他眼里可能太小儿科了。”所谓的损友,可能就是像她这样吧! “昱晴!你真不愧是个中老手呀!说得很对耶!”夏极马上就佩服起来,比起她那个整天只知道数学和物理的母亲和古板的姐姐,昱晴实在太可以信赖了。 “那还用说!”郭昱晴得意地扬扬眉,受到好友的称赞,她马上认为自己的智慧一定要大力提供出来,以供使用。“对了,你不是穿得很透明吗?那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衣?” “白色的呀。”夏极不疑有他就回答。 “我就知道!”郭垦晴马上兴致勃勃地指点她,“你应该穿一些比较性感的颜色嘛!比如红色、黑色、宝蓝色、黄色……男人都喜欢这样。” “真的?”夏极大感兴趣,只要是能朝情妇这条康庄大道再迈前一步的任何事,她都乐此不疲。 “废话!食色性也,哪有不色的男人?我男朋友才二十岁,他十七岁就和我同居了,不是色是什么?”郭昱晴笑得很坏。 “也对,连我爸那种一板一眼的人都要娶了两个老婆。”愈想愈有道理,尤其是雷骁的条件那么好,他当然绝对有要求女人的权利,只是话说回来,那古板的老爸可能不会高兴听到他自己被说成这样就是了。 “待会儿我陪你去买内衣裤,多买几套性感一点的,今天晚上就穿去给你的他看,他一定会觉得你这个情妇实在太懂事了……你怎么啦?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顺着夏极发直的眼光看去,c06eeshop外面的女装部有一男一女正在逛专柜,男的一身猎装,潇洒内敛,女的高挑修长,短头发,一张脸有如模特儿船的有个性。 “那是谁呀?”郭昱晴也把眼光落在那两个人身上,俊男美女的组合走到哪里都会引入注目。 “我的情夫。”夏极突然感觉封不是滋味,雷晓和别的女人逛街,背着她,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和别人的女人在一起…… “就是他呀!哇!好帅!”郭县晴连续三个惊叹号。“那个女的呢?” “大概是……是他的老婆吧!”愈来愈不是滋味了,他都没告诉她,他居然有那么出色的老婆。 “老婆?”郭县晴看看那个女人,又看看夏极,喷喷称奇,“这样也会搞外遇?太奇怪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心情已经很差了,垦晴偏偏又不识相的雪上加霜,她就不能说句好话吗? “不敢听啊?”郭昱晴耸耸肩。“我说得是实话,男人呀,都是不知满足的动物。” 夏极看着那两个人有说有笑,状极亲密的交谈,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么潇脱有型的女人是她远比不上的,还有他们的感情,看起来似乎很稳定,也很融洽呀! 这么说来,昨天雷晓会拒绝她,有可能是真的对她这个小女人没兴趣喋?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夏极的眼中绽出一抹豁出去的光芒。 没错,她的情妇事业才刚起步,怎么可以这么快认输?更何况她还发誓要成为全世界最标准的情妇,绝不能这么放手。 “喂,小夏,我看你是选错对象哎!”反正又不用成本,郭昱晴干脆再泼她一盆冷水。“人家夫妻这么登对,又天天同床共枕的,你呢?只能偶尔到小公馆去等等他罢了,我看你呀,一定要找个近水楼台的机会,否则就玩完了。” 郭昱晴的话在夏极的脑中造成巨大的回响,对了,找个机会亲近他,顺便和他培养感情,呢,培养感情,这个点子倒不错。 虽然说情妇是温床的工具,不过有时侯也可以把感情当作调剂嘛!这么一来,她的胜算就大多了。 **** 一件件质感极佳、售价昂贵的女装被叶研陆续选中,从头到尾她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像你这么凯的人,如果身为男人,肯定会迷倒不少女人。”雷骇对于这一点倒是满佩服叶研,他不是小器,而是根本没多余的心力去讨女人欢心。 “不必如果了,我现在就已经迷倒不少女人。”叶研笑了笔,递衣服给售货小姐时,当然不会忘了顺便逗弄一番。 “既然你女人缘这么好,对心雅还那么在乎?”他知道叶研在她们的圈子里名气很响,渴望跟她在一起的女人还真不少,不过她对心雅的好也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就是一个例子,为了心雅的生日,叶研买齐了所有款式的女装,就为了博心雅一笑。 “那当然啦!不管有多少女人对我投怀送抱,我的最爱还是心心,就像你一样,不管工作多繁重,你的脸上都会刻着‘我想小情妇’几个字。”叶研笑嘻嘻地说。 “不要扯到我身上来!”雷晓几乎是马上就不悦了o “怕什么?反正是事实嘛!”叶研一点都不怕他翻脸。“刚才找你出来陪我逛街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今天心情特别好,从实招来,是不是和性感小情妇达成什么协议啦?我对你们的发展很看好哦!” “快选县市长了,你怎么不去补选?”他火大的斜睨叶研,最不喜欢看她那副眼睛霎时亮起来的样子。 “我的才华只想发挥在你身上。”她大笑。 “我记得你对pub那个调酒师好像有意思对吧?”雷骁不忘提醒她,她还有个小把柄在自己手上,心雅可是很会吃醋的。 “好,不说,你赢了。”果然,叶研立即休战投降。 买完女装,叶研意犹未尽,又硬拉着雷晓到内衣部去。 “买你自己的还是心雅的?”他调侃她。 “都有!”叶研在他面前根本不懂害羞为何物。 看叶研以一副无比专业的样子在挑选女人的贴身衣物,无聊的他站在一边,脑海里突然升起一个古怪的想法——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尹夏极穿上他买给她的性感内衣,然后再陪他一起洗澡,那画面…… “喂!你脸上怎么红成这样?是不是冷气不够冷?你可不要在这里昏倒哦!‘骁集团’的总裁昏倒在某百货公司的内衣部门,嚷,这标题还满怂动的嘛!”叶研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到了他面前盯着他笑得邪门,她手里还拿着两件蕾丝内裤。 雷骁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你废话怎么那么多?选好就走吧!” “你看看这两件哪件好?”她突然举起一红一黄两件内裤,还摊开展示给他看。 “这么粗野,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呀?”雷骁大皱其眉。 “别唠叨了,快点选一件。”叶研催他。“选好就走行了吧!我知道你工作忙,再不回去,公文就堆得愈来愈高喽!” 撇撇唇,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随便指了指,“这件吧!” “听你的,就买这件。”叶研欢天喜地地刷卡去。 他摇摇头,唉!女人终究是女人,就算再怎么男性化也脱离不了女性的本质…… “喏,送你,就当作你今天陪我逛街的谢礼。”叶研神出鬼没的回来了,还递给他一个精美的小袋子。 “这是什么?”雷绕不疑有诈的接过来。 “你选的那条红色内裤呀!”她音量大得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 “该死的!”雷晓懊恼地低咒一声,在众多女售货员暖昧不清又高度感兴趣的眼光中,疾速把乐歪的了的叶研拖离案发现场。 *       *       * 很气派嘛!鸽子灰的大楼外观显得汉稳又极富现代感,从华丽的圆型旋转门进去后,首先引人注目的拉丁风味复古地砖,道出了这个企业的活力、接待处的弧状柜台上方则嵌着斜体的烫金字样——“骁集团”,上头还打着柔和的灯光。 夏极对这一切都满意极了,这就是她心爱的情夫工作的地方,也是未来她工作的地方。 出了电梯后,她直接来到的是“骁集团”的人事部门,位于这栋大楼的第二十层。 天花板挑高、铺着蓝色椰织地毯的办公空间里,因为高隔间系列的规划法使得视觉有开放的感受,具有私人工作的隐密性,也不会有隔成一间间办公室的僵硬和疏离感。 “请问,人事处长在吗?”夏极展现她最美丽、和善的笑容,询问离她最近的一位男性职员。 “找处长呀?请问你哪里找?”男职员极感兴趣地盯着夏极看,他显然很乐意为美女服务。 “我姓尹,尹夏极。”她笑容可掏。 “尹小姐呀,好,你等等。”男职员看她态度那么从容,不疑有他,马上将访客姓名转给处长秘书。 “尹小姐,处长请你进去,左转直走再右转就是了。” “谢谢你啦!”夏极婿然地俏皮一笑。 于是在几分钟以后,夏极顺利地通过秘书那关,坐在“晓集团”这位三十二岁的人事处处长徐世修面前。 “尹小姐是吧!”徐世修推了推摩登镜框,有点歉然地说:“我不记得跟尹小姐有约,请问你是……” 太美、太性感了!这么一个超级大美女他应该会过目不忘才对呀!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我是来应征的。”夏极抚媚地一笑,撩撩头发。“不知道处长你这里有什么工作比较适合我?我今年才刚从大学毕业,对什么都一窍不通。” “原来是来找工作呀!”徐世修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老到连看过的美女都忘了哩!“可是,本公司并没有刊登求才广告呀!” “所以我才来拜托处长嘛!”夏极毫不迟疑地把撒娇的媚眼抛向徐世修。 “这样呀,呢……我想想。”美女的要求总是令人很难抗拒,尤其又是这么撩人的美女,那就更难抵抗了。 “好呀,你慢慢想,不要急哦!”夏极优雅地拿起茶杯轻嗓一口,然后抿抿唇,用她会说话的大眼睛望着徐世修,“处长,你还没结婚吧?” “没……没有。”徐世修被她的问话弄得抨然心动,莫非这个美人儿对他有兴趣? 看看,呀!实在太完美了,脱俗的脸蛋,丰满的双峰,纤细的腰围,恰到好处的臀部,修长匀称的腿,举止像个淑女,言笑间又有风情,这样的女人是他这辈子的渴望呀! “真的?”夏极惊喜地燃亮双眼,点到为止的两个字,充满让人无限退想的空间。 “你……你说你今年才毕业,会……会不会电脑?”为了避免自己一时太激动,徐世修决定暂时先换个话题,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不会耶!”夏极给他一个忧郁的眼神。 “那——打字也不会唉?”他努力地思索着该给她什么样的工作比较适合。 “嗯!”夏极好委屈、好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没关系、没关系,不会就算了,反正会打字也没有什么用。”徐世修连忙安慰她,然后又问:“会计呢?基本的会计懂不懂?比如填填传票呀……” “不懂耶!我是念美术的嘛!”她的大眼睛已快泫然欲泣。 看她这样,他心疼极了,“你不要难过、不要难过,这样好了,楼上总裁秘书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你就去协助她,当她的助理,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等到学得差不多了,我再调你当正式职员,这样好不好?” “真的可以这样吧?你没骗我?”夏极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模样最好,最令人无法招架。 “我怎么会骗你,我是人事处长,说了就算数。”为了显示自己够份量,徐世修又说了:“你明天就来上班,找我报到,我亲自帮你办入职手续,亲自带你上去,你放心好了,薪水方面,我会尽我所能为你争取。” 夏极嗅噎一声i破涕为笑,“那人家就明天来了哦!” “我等你。”他居然开始含倩脉脉起来了。 第五章 这个早晨和任何一个早晨都没有什么不同,雷骁走了三十九楼的专属电梯时还在想着,规律化的生活,公文、开会、交际……才二十六岁的他怎么就过起这种跟退休老头差不多无趣的生活了呢? 以前的风风雨雨似乎离他已经很远,黑道的恩怨和恶斗也都随着他的隐没而消逝,现在这种日子不好吗?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安定,而他却没有从中获得多大的快感,只不过是从一个复杂黑暗的环境换到一个单纯光明的环境罢了,他,依旧是孑然一身,不属于谁,也没有任何人属于他。 “总裁早!”与总裁办公室同列在三十九的研发组成员,按照惯例,此起彼落的向老板道早。 雷骁如常的以匆匆领首代替回答。 “总裁早!”来到秘书室时,他看到他那善解人意的秘书宋家晞,一如过去每一个日子般的看起来温婉、端庄、得体。 “早。”他没停下脚步,知道宋家晞会马上尾随他进入总裁室。 “总裁你早呀!” 一抹甜甜的声音由后方传入他耳中,这声音,这声音……雷骁倏然止住步伐回头,差点撞到距离他才几步的宋家晞。 他扶稳宋家晞,超过一堆oa看到影印机前面那个女孩时,他先是不敢置信地理理眉,接着,他的瞳孔放大了,再接着,他放开宋家晞,大步往影印机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雷骁凶神恶煞的朝目标逼近。大身躯把她困在墙壁边,非常不甘愿地压低声音问她。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公司,还有她是个女人,否则他绝对会愤然提起她的衣领! 哦——天杀的!她根本就没有衣领! “你穿这是什么衣服?!”他低吼。 太不像话了,只穿一件红色无袖的针织短洋装,圆润窄紧的肩部线条加上合身的腰线,他担保今天整个办公室的男人都会欢呼。 “你要人家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嘛[”夏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细声细气地说。 “该死!你——”不好好教训她是不行!雷晓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经过显然是为了这一幕在目瞪口呆的宋家晞旁边时,他头大的丢下一句:“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把手里的小麻烦带进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他不放心的又落了锁,因为根据几次见面对她的了解,她太喜欢对他的身体做扑进了。 “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公司里?到底是哪个大胆的家伙让你进来的?” 夏极可怜兮兮地咬了咬下唇,看起来怯怯的、弱弱的。“你不高兴看到我呀?那我走好了,人家也是因为想你才来的嘛!你听都没听解释就这么凶,那好吧,当作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好了,我就知道你那天答应让我当你的情妇只是在耍我而已,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喜欢的足你老婆……” 她的声音愈来愈低,到最后就硬咽了起来。 雷晓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她的话,不要同情她,不要心动,不要再上她的当,可是她那红红的眼眶、小小的翘鼻了却令他无法忽视,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只不过来上个班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何况她也是因为太想他所以才来的,他怎么好这么苛责她呢? “喂,你不要哭了,算我不好。”他半坐在办公桌上,大手一勾把站在面前的她带到怀中,柔声的哄她。 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垂下睫毛,眼眶湿润着:“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这样紧紧地抱着我,我会认真的。” “谁说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你i”这句话脱口而出,雷骁也被自己给吓一跳,难道这十天来的焦躁、烦恼、不安、愤怒,全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她。 “你在哄我开心的吧!”夏极在他胸膛前抬起泪眼看他。 “不,是真的,我真的——真的喜欢你。”他捧起她的脸颊,动容的、怜惜地说。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终于说出口,也终于对自己坦白了,心里那块乌云几乎是以“咻”的速度飘走。 她深深地瞅着他,然后踮起脚尖,吻他的胸膛,吻他的喉结,吻他的下巴,再轻轻的将自己的唇,盖在他的唇上。 他的胳膊情不自禁的挽紧她的身子,把她紧紧的拥人怀中,再强而有力的扶住她的头,捕捉住了她那湿软如棉的红唇,烙印下细腻又缠绵的吻。 良久、良久,当这个炽热的拥吻快要吞没他们之际,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雷晓稍稍松开她,而她则双眼亮晶晶的瞅着他。 视线不离她,他腾出一只手接电话,“什么事?” “对不起,总裁。”宋家晞正经八百地说,“与你有约的丰扬机构副总来了,你是不是……” “请他先到会客室。”他很快地吩咐,并且挂掉电话。 “你要忙呀?那我先出去做事喽!”夏极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实在舍不得他的怀抱,也舍不得他的热吻和柔情风暴,可是总不能整天两个人都一直抱在一起吧!更何况这里是他的公司,任伺一个男人都是不会喜欢一个公私不分的情妇的。 对!她要识大体、要温驯,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战胜他的老婆。 “你……”雷骁得自己似乎还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 “我知道!”她的眉毛轻轻地扬着,含蓄地注视着他。“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泄漏我们的关系,我知道你的员工都认识这里的总裁夫人,我不会让你难做人的,ok?”说完,她嫣然一笑出去了。 看着她轻快跳出去的样子,雷骁原本舒缓的眉宇又紧短了起来。 事情的发展快得超乎他的想象,在十天以前,他压根就没想过平静的生活里会突然跑出一个情妇角色来,到底她是怎么侵入他的生活圈的,到现在他还搞不太懂。 再说,他根本就没有结婚,先拥有情妇这回事也实在太……唉,太说不过去了。 现在她非但拥有他住处的钥匙,又到他公司里来上班,他必须要将她的来历调查清楚才行。 **    * “我顺利到他公司上班了,而且告诉你哦!才第一天他就忍不住吻了我,还深情款款地说他真的喜欢我,很够瞧吧!” 夏极夹着电话筒,一边摆手、摆腰、扭动脚踩在运动,空档时就咬一口盘子里有助减肥美容的青苹果。 “服了你了,还真的跑到他里去啊!你不怕被他老婆识破奸情?”郭昱晴正在克尽危言耸听的责任。 “不会吧!”她根本没想到那么多。 “那么帅又那么有价值的男人,难道你真以为他老婆不会在公司里安排眼线吗?”虽然没做过人家情妇,不过郭昱晴对这方面也是颇有见识,谁教现在婚外情那么多,不说别的,她公司里就有好几对。 “你说得也对。”夏极开始有点忧心了,真是这样的话,今天雷骁拉她进办公室的情况不就落入眼线眼里去了吗? 谁会是眼线?是那个乖乖牌女秘书吗?打扫大楼的清洁工?还是楼下接待处的柜台小姐…… “什么也对?根本就是太对了!”郭昱晴鼓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你们切记,千万不能在大家面前眉来眼去,否则你这个情妇生涯就玩完了,到时候可不妙,你不是一直最向往当人情妇吗?如果弄到人家家庭破碎来娶你,那还有什么意思,你说对不对?” “ok!我懂你的意思,总之,以后我在公司里会把他当成我的上司,有人在的时候,绝对不会侵犯他的,这总行了吧!” “那怎么够!”郭昱晴撇撇唇。“如果你想要一次出击就成功,此生仅此一个情夫的话,你在公司里就必须多找几颗烟幕弹,让他老婆不设防,也让眼线完全看不出来才可以。” “用不用得着这么小心冀冀呀?!”夏极皱眉。 “当然用!”郭昱晴如临大敌地说,“我有好几个同事就是这样,办公室奸情被对方老婆识破,男人离了婚娶她,现在她生活得多痛苦呀!每天要回家煮饭、洗衣,还要帮那个男人带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玩乐,生活里只有家务、奶瓶、尿布、三餐,她这辈子就这样毁了,跟她当情妇时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哦!我投降,你别再讲了,真可怕耶!”哦,她今天的好心情全被郭昱晴给破坏光了。 “就是说唆!所以我方叫你千万要当心,绝对不能给男人有任何离婚娶你的藉口。”郭昱晴说得好像她就是那个受害者似的。 “知道啦!我会好当心、好当心的。”夏极无精打彩地咬一口苹果,没想到当人家情妇还那么多学问,看来她的情妇大全还要再加一条。 “记住我说的话呀!”郭昱晴最后再苦口婆心地叮咛。 “绝对记住!我也不敢忘。”这么烦的女人,真是不给她承诺都不行。 *** 他好像已经很难再忍下去了。 薄薄的衣料,衣不蔽体的来上班几乎已成了尹夏极的正字标记,简直目中无人嘛!她就不会想想他的感受吗?看到她穿得那么性感穿梭在办公室里面,他的无名火随时都像会燃起来。 她还当不当自己是他的情妇?莫非——莫非她想在这时再勾引一个情夫? 不行!他非得把她捉来好好审问不可。 当那抹宝蓝色的身影由旋转玻璃门窈窕的走出来时,雷绕按鸣一记嚣张的喇叭,见她无功于衷又逞自往红砖道上走去,他踩油门追上去。 “上车!”他简单地命令。 “呀!总裁先生!”夏极停下脚步,一脸“好巧哦”的惊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资料没整理好?” “我叫你上车!”他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夏极温婉的、客气地嫣然一笑,“总裁先生,如果你没有公事交代的话,我要回家了,身为一个小小秘书助理的我,是不可以随便搭你的车子的。” “他妈的!”雷晓低咒一声,不明白她在装模作样些什么,她不是一天到晚自称是他的情妇吗?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雷骆拉起手煞车,索性自己走下去,一古脑的把她丢进副驾驶座里去。 “呀!总裁先生,你做什么?”夏极发出欲拒还迎的声音。 “闭嘴!不许你再叫我总裁先生!”他发动引擎,为防她跌倒,遂横过一只手去帮她挡住,却不偏不倚的正好触摸到她柔软的胸部。 “呀!好讨厌哦!也不怕给别人看到。”她轻轻撒娇,见车子开远了,她反而大胆地按住他的大手不放。 昱晴教她的那招实在让她太痛苦了,在公司里一天有八小时可以见着他,却不能碰他、吻他,这简直不人道嘛! “放手!”这小笨妞在做什么? “人家不放。”夏极柔柔地说,还顺势把头往他身上靠去。 她知道他在口是心非,这种激情的时侯,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反正现在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就不必假正经了嘛t “笨蛋!我在开车,一只手开车,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他抽回自己的手,委时间脱离她胸部的温暖和柔软,他突然不习惯起来。 “真的不喜欢呀!”她绞手哺咕着,还以为他装装样子。 “你要分清楚场合,我们现在是在车上,车子在大马路上,大马路上有其他的车,也有其他的人,说不定里面又正巧有我们认识的人,你这样做不是太不像话了吗?你好歹也二十二岁了,这点常识也不懂吗?”太好了,逮到机会教训她了,否则她动不动就往他身上扑还得了? 夏极眼眶红了起来,“你……你不喜欢就算了嘛!干么这么凶?我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呜……” “喂,你别哭呀!”雷骁连忙腾出手来擦她的泪。“我没说不喜欢,我……我只是认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不适当。” “我也没做什么。”夏极的泪掉得更凶了。 这种时候他也只能认同她,“对!我知道你是没做什么,可是你刚才的行为已经构成违反善良风俗……” “那这样也不可以喽?”她突然凑上唇去吻了他的唇。 心荡神驰之下,雷骁差点把车开到安全岛上去。 “当——然——不——可——以!”他吼。 “好嘛!好嘛!我不吵你,你专心开车,我会乖乖的。” 她果然开始安静了,可是这么一来,反倒是雷骁产生了愧疚,他实在没理由对她大吼大叫,更何况是他硬把她拉上车来,也没问问她是不是有别的约会,对于她,他真是太霸道了。 “其实我也不是有心对你吼,只是……”他挫败得有点不知该从何为自己的大动肝火开罪,难道要明白地告诉她,自己的火大是因为她的因素吗? “我了解。”夏极凝视着他,露出再温柔也不过的表情。“你一定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所以脾气才会不好,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想必你回家还要在你老婆面前装笑脸,那真的好辛苦,身为你的情妇的我,又怎么可以跟你无理取闹呢?你说对不对?” 话都被她说完了,他也只能点点头,否则他还能说什么? “我是不是很乖呀?”安静了半晌,她终于又开口了。 “嗯。”雷骁哼着。“如果衣着能再保守一点就更乖了。” 原来他在乎这个呀! 她轻轻地、甜甜地笑了起来。“我穿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只是,我希望你只好看给我一个人看,办公室的那批色狼,我不希望他们看见你就发昏。” “你好独裁呀!”夏极又往他身上靠去,动情的把玩着他的领带。“可是我喜欢。” 唉!做人家情妇实在好辛苦呀,又不能被人家老婆发现,只好多找几颗烟幕弹,可是又要担心旁边这个男人吃醋,这门学问还真大。 “像你身上这件衣服,起码要再放宽一倍才准你穿,还有昨天那件,裙子那么短,前天那件居然露出整个背。”他开始数落了起来。“记住,我开的是合法经营的企业,不是夜总会,没必要花枝招展,懂了没?” “懂了嘛!”她笑得三八兮兮。“骁,我好喜欢你凶我哦!再凶一点,呀!我好幸福哦!” 雷骁白了旁边的女人一眼,他怀疑,不对,是很怀疑,他很怀疑她到底是否有把他的训辞听进耳朵里去。 “怎么不骂了?再骂嘛i”夏极央求着。 “神经!”他懒得理她。 “哦!好有性格哦厂夏极眯起了眼,开心地笑了。 *** 名叫“薇拉”,典雅、高级的意大利餐馆中,夏极快乐的指名要坐在窗边的特别座。 “好高兴哦!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出来吃饭耶!”她笑盈盈地坐下,不一会儿又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说:“如果待会儿遇到熟人,记得说我们是来谈公事的,否则我们的事被你老婆知道就完啦!” “不会有那种事。”雷晓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冰水,招来服务生。 “很难说,台北这么小,动不动就遇到熟人也是常有的事呀,就像……咦?那不是……”用menu遮住半边脸,她的样子就保个侦探社的莱鸟。 “怎么了?”雷骁头也不转,摆明了对她的鬼祟不感兴趣。 “我碰到熟人了。”是那个驴蛋。 “打个招呼吧!”他继续看menu,不甚在意。 “也好,吓吓他也不错。”夏极突然放下menu,大力地招手,“理平哥哥!这里!这里!” 倏时,才三十坪的一楼里都是她的声音,客人也纷纷对她投以注目和嫌恶的皱眉。 吴理平慌慌张张地朗夏极走去,每个人都在看他,怎么办?他怕自己会紧张得跌倒,很有可能,心理学上说,心想事成,他这么想,就一定会获得,他会跌倒,一定会……… “哦!理平哥哥!你怎么跌倒了?小心点走,我会心疼的。” 雷骁猛然丢下menu,想再视而不见都不行,这小妮子实在太离谱,什么理平哥哥?在他面前对别的男人这么亲热,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不介绍介绍?”雷骁十分不友善地睨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小鼻子、小眼睛外加四眼田鸡,瞧他戴的那副古怪眼镜,还有那身过时的西装和不合时宜的发型,这是从哪个时代跑回来的古玩呀? “达令,这位吴理平先生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爸爸至交好友的儿子.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哦!” “吴先生,幸会。”雷骁喝了口水,语气平淡,一点都没有幸会的样子。 “哪里!哪里i”吴理平诚惶诚恐地拱手。 “理平哥哥!”夏极倾近吴理平,笑脸盈盈,落落大方地说:“他就是我上一次跟你提过的,我的情夫,他叫雷骁。” 雷骁瞬间被开水给呛住了,他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夏极给拉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她。 要命!哪有人介绍地下情的时侯会用这种一派光明的方式?还有,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公众场所,而他是上流社会的知名人物,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熟人,她这么大声,明天他不上报纸头条才怪! “怎么啦?你脸色好难看。”夏极摸模他额头, “是不是这里的开水不合你的胃口,我叫他们换别种口味好了……” “开水也有口味?你是唯恐别人不认识我吗?”他的声音更粗了。 夏极这才恍然被点醒,“对哦!我都忘了,糟糕!万一给你老婆知道我们的事就完了!” 显然他们两个所在乎的分别是两码子事。 “这不重要!”雷骁找回自己要阐述的正题。 夏极睁大眼睛,“怎么会不重要?好重要的!万一老婆发现我们的事,就会跟你吵,一吵就免不了要离婚,离了婚你就会寂寞,一寂寞就会想再找个终生伴侣,到时你的目标就会是我,我才不干!” 雷晓皱起了眉头,“你很怕当人家老婆吗?” 他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一点?过去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揣测着她亲近他的目的,他以为她这么费尽心机,又是上床又是跑到他公司上班,不外乎是要寻求一张长期饭票,却忽略了她虽然一直表明她自已是他的情妇,却从未开口要求他娶她,或者有丝毫要赖上他的意思。 这么说来,她对他是真的无所图? 也不对,她有所图,只不过她图的是他的情妇位置,而不是做他家里的女主人罢了,这笨妞,难道她不知道正室拥有的权利和财富都会比较多吗? “你别盯着我看,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嫁给你的。”夏极快速瞟了露出古怪眼神的雷骁一眼.怕死他真的御她上教堂。 “小夏妹妹,你这样……伯父他……他会很难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插不上话的吴理平怯怯地开口了。 夏极浅浅一笑,马上缠上吴理平的手臂,用软绵绵的、腻腻的声音说:“不会啦!只要你不说,我爸就不会知道,我明天陪你去野柳走走怎么样?你出国这么久,一定好久没到台湾的风景区玩了对吧!我可以陪你玩一整天,我们还可以开车到苏澳去吃海鲜,你不是满喜欢吃鱼的吗?那里的鱼好新鲜的……” “不准去!”雷骁冲口而出。 他不舒服,很不舒服!他的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调戏别的男人,还让那个男人神魂颠倒,这成何体统? “为什么不准去?”夏极望着他,样子很天真。 “因为……因为……”他要想一个阻止她,又不会表现出自己太在乎她的好理由来。 “因为什么嘛?”她细细柔柔地问。 “因为你明天要上班!”好险,终于想到了,这个理由太光明正大了。 “对喔!”她对吴理平歉然地笑了笑。“理平哥哥,我明天要上班耶!礼拜天好了,到时候记得来找我,我一定陪你去野柳玩,哦,还有苏澳,我们开车到苏澳吃海鲜。” “礼拜天也不准你去!”吴理平根本还没机会回答,雷骁就又断然发言。 夏极一怔,“耶!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要加班。”雷骁非常肯定地给她答案。 “我要加班?”夏极莫名其妙的,平常工作都那么闲,闲到煮一杯咖啡在办公桌上翻女性杂志,i她有班可加吗? “对!你要加班。”雷骁一派正经地说,“我刚刚决定的,礼拜天你和家晞都要留下来加班,帮我整理囤积的资料。” “这样呀……”她在心底偷偷地笑了,他果然是在意她的,虽然他没有说出来,可是他的举动都那么明显,礼拜天他不陪老婆也要陪她,她这个情妇实在是太成功了。 “小夏,如果你没空,我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到这个人的公司去上班?伯父会心疼你。”吴理平像个古老的长辈,以开导的口吻说:“以你的家境,你根本毋需这般抛头露面——” “你不会懂的,理平哥哥。”夏极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睨了理平一眼,一副无限感慨的模样,“人各有志,我有我的理想,你有你的方向,纵使我们不能交会,也期望你能对我谅解,地球只有一个,我们共同来好好爱护它吧!” “你在说什么啊小夏,我怎么都听不懂?”吴理平一脸困惑。 “不懂就算了,我也不懂。”夏极叹了一口气。 雷骁望着他们两个那副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样子,不由得开始思索起来,究竟尹夏极是什么人?而关于这点,晚上征信社的小柯将会给他答案。 第六章 夏极在宋家晞的细心指导下过了一个月的上班族生活,她也总算有点秘书助理的样子,而那身性感惹火的装扮在雷骁的口头警告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雷骁胡乱买来丢给她的大家闺秀型套装,穿起来虽然别扭无比,但为了不再让他抓狂,她也只有乖乖地穿上,人在屋檐下嘛! “夏极,这个麻烦你输入电脑,还有这份资料要影印给各部门主管,因为是重要文件,一定要亲自交给他们,并且请他们签收,明白吗?另外,秘书部的新人训练排在下礼拜二,你记得参加,对你的工作会很有帮助。”宋家晞有条不紊地说完,一边着手拟一份要传真至纽约的文件。 “哇!家晞,你真的好厉害哦!看你熟悉的样子,这个工作应该已经做了好几年了吧!”夏极又羡慕、又钦佩。 如果能像家晞一样能干就好了,那么雷骁一定会对她赞赏有加,到时侯她也就能扮演一个比他老婆更加重要的角色。 “不要急,再多学习学习,你也可以的。”宋家晞温柔地说。 夏极扬扬眉,整理手边的资料,“我看很难,我总是丢三落四,什么事都有头无尾,我看我呀,天生就不是个秘书的材料。” 宋家晞又是柔柔的一笑,“夏极,你别这么说,总裁很看重你呢!他交代我要好好传授给你当一个好秘书的决窍,看样子总裁有意思将你升任为正式秘书哦!” “是吗?”夏极的心扑通一跳,他是这么对家晞说的,可见他没把她当成外人,还想把她留在身边…… “咦,叶小姐,你来啦!总裁在里面,你可以直接进去。”宋家晞笑眯眯地招呼那位从另一头大步走进来的客人。 夏极抬眼,看到那张明眸皓齿的帅气脸庞时,她一时之间慌了手脚,一大叠资料霎时散落在地毯上。 老天!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在百货公司和雷骁有说有笑,相偕而行的女子。 怎么办才好?雷晓的老婆来查勤了,而且就站在她对面,对方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奇怪了,她不是掩饰得很好吗?正室怎么会突然跑来了呢?莫非是她在不小心之中露出了马脚? “我帮你!”叶研微微一笑,弯身帮夏极捡起文件,“那,你的资料。” “我什么都没做呀!”夏极拼命摇手。 叶研极感兴趣地望着她,“别这么紧张,只是掉了文件嘛!你们总裁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开除你的,就算他要开除,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姐,我也不准他这么做。” 夏极憋着气,果然是总裁夫人,瞧,她的势力好大呀!连雷挠要不要开除员工,她都有资格干涉。 “家晞,你们总裁的品味愈来愈高了,弄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姐进来,我看他呀!一定整天无心工作。”叶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控着夏极,一脸的欣赏,又一脸的玩味。 “叶小姐,你别开玩笑啦!总裁他每天都忙得很呢,哪有心情理我们的新进员工。”宋家晞笑着回答,当了雷骁的秘书多时,她早对叶研的举动见惯不怪了。 “是吗?”叶研赖着不走,显然还不想错过结识大美人的机会,最近心心去米兰大购物,正好是她寻找艳遇的好时机。 “是!”夏极突然夹在她们两个中间大声回答。 不行,此刻她一定要挑起撇清的责任才行,这位雷夫人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待会儿绝对会进去审问雷骁,到时侯万一雷骁一时之间不耐烦说出他们的奸情就糟了,依他那暴躁无比的脾气,实在很有可能。 “哦?真是这样呀!”叶研双眸闪动着笑意隐隐。“他没空理你的话,我来理你好了。” 她笑成那样是什么意思?柔情眷宠的笑,哇塞!这女人真不简单,面对丈夫的情妇还能露出那种爱意满怀的眼神!夏极皱眉,难道雷骁的老婆是个神经病? “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喝个咖啡怎么样?”叶研索性对佳人提出邀约。 看着这一幕,宋家晞视而不见,笑着继续她手边的工作,反正刚刚开始的时侯叶研也曾企图约她而被雷骁给阻止了,所以现在会发生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什……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约我喝咖啡?”夏极不比宋家晞,她受的惊吓可大了,她直觉的认为雷骁的老婆一定是以破釜沉舟的决心来找她谈判的。 “我们有缘嘛!”叶研暖昧不清地深深注视着夏极。 “缘?”夏极连忙移开眼,避开叶研热情无讳的目光。这样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哦!共同拥有一个男人,她们这确实也叫作有缘。 “是呀!”叶研发挥她的专长了,“想想看,茫茫人海中,就你我遇上了,这不是挺有缘分的吗?” 夏极撇撇唇,这女人真不老实,她想说的应该是,茫茫人海中,你就钓上了我老公,你最好识相点,快点把老公还给我…… 此时宋家晞桌上的内线电话嘟嘟响起。 “家晞,叫叶小姐马上进来,不准她骚扰尹小姐。”雷骁显然火大的声音用命令的语气传进来。 “是。”宋家晞忍住笑意挂上电话。 叶研了然而笑,“怎么了,那个讨厌鬼有什么讨人厌的吩咐了?” “对不起呀叶小姐,总裁请你马上进去。”宋家晞当然知道不必把骚扰那段话讲出来。 “真拿他没办法耶!”叶研耸耸肩。“进去就进去,待会儿再找你们聊天。” 叶研以非常熟悉,又非常自然的方式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进去了,然而夏极却在此时没来由得产生一股微妙的嫉妒之意。 真拿他没办法——哼!说得多亲热呀! “家晞,你为什么叫她叶小姐?”夏极很不友善的问。 明明就老板娘嘛!干么还摆出一副民主的样子,叫叶小姐,哼!以为这样大家就会没戒心吗? “为什么叫她叶小姐?没什么呀!’’宋家晞莫名其妙的回答这个怪怪的问题。就算她所认识的叶研有多么中性,她也不可能称呼人家叶先生吧! “算了!”夏极气呼呼的回到位子上,左想右想,愈想愈不甘心,他们两个会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呢?拥抱?接吻?还是…… 该死!她的心脏干么一直猛跳、乱跳?就算他们在那个也没人管得着,夫妻嘛!喜欢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侯做都可以,谁能阻止?搞不好雷骁现在已经把他老婆给架在办公桌上了。 可是——可是要她眼巴巴一个人坐在外面想得快要发狂,这也太狠了吧! 不行,她忍不住了,她要捣蛋,绝不容许雷骁的心又向大老婆那里倒过去。 拿起电话,夏极迫不及待的拨了“骆集团”的总机号码。 **     * 雷骁看了春风满面的叶研一眼,很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 “你最好去掉你脑袋里的歪念头,我不准你碰她一根寒毛。”他很直接警告她。 “奇怪了,你在紧张什么?我又还没怎么样。”叶研非常悠哉地捧起雷绕桌上的红茶就喝。 “她是我的人。”他没好气地抢回自己的茶杯。“你懂不懂卫生呀?男女有别懂不懂?” 叶研摊摊手。“小器鬼,不喝就算了,反正认识那么久了,我知道你没病才喝。” “我倒怕你有病。”他挑起浓眉。 叶研把玩着桌上的金色笔筒。“你才要检点一点咧,连个刚进公司的小秘书都不放过,那么快就变成你的人,啧啧,看不出来你这么行。” 雷骁瞪她一眼,“你少散播谣言,她是我的情妇,不是外人。” 情妇也不能算是内人吧!虽然觉得自己的用语多少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暂时找不到更好的说法。 “情妇?”叶研羡慕地睁大眼睛。“你又弄了一个?你也未免太厉害了吧!两个了耶!看样子你得告诉心心不可,我还真算痴情。” “同一个,上一个和这一个是同一个人。”雷骁直截了当地说,若不快刀斩乱麻,依叶研散播谣的速度,明天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盛传“骁集团”的雷总裁年纪轻轻就实力不凡,拥有两个情妇,享齐人之福点点点之类的八卦。 “你居然有办法把那个女人找来你的公司上班叶研显然对这点充满无限想象。“你是怎么办到的?前阵子才寻死寻活,现在却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我真是太小看你了,告诉我,快告诉我,我一定好好学习你的高招。” “一言难尽。”雷晓打开待批的公文,才没时理那个无聊的人。 ‘‘讲来参考参考嘛!’’叶研眯起了眼。“她是不真的是哪个名人的小情人?我猜对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花了不少钱才摆平这件事,我就说嘛!你才不是君子,只是以前没碰到而已。” 被叶研这么一激,雷骁爆裂的本色马上就流露无遗,他扬了下眉,气势卓绝。“你不必在那里平空想像,我已经调查过了,她叫尹夏极,不是什么骁明星和小情人,她是尹氏机构尹君子的二女儿,去年刚从大学毕业,过去从未有过和男人交往的记录。” “怎么可能?尹氏机构的千金小姐?”她当场傻了眼。“可是她明明就——骚得很呀!” “注意你的用辞。”雷晓皱眉看她。“尹夏极只是有点特殊嗜好罢了,不构成你刚刚那句话。” “你认真了?”叶研眉开眼笑地盯着他。 “你开什么玩笑?”他有些狼狈地躲开,翻阅另一叠文件。 “在你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时,你就认真了,对吧!”叶研不怕死的又追问一句。 他整个上身往椅背一靠,微微扯高嘴角,“你很想被扔出去吗?这里是三十九楼。” 她笑得乐陶陶,“哇!好暴力的男生,我看也只有外面那个小尤物制伏得了你。” 一通外线在此时转进来,雷绕暂时得以摆脱掉叶研的调侃。 “雷骁。”他很快地拿起听筒。 “骁,是我!”夏极特有的柔软嗓音传来。“我知道你老婆还在里面,小心点,别让她知道是我打进来的,你就当成是在和客户讲电话好了。” “我老婆?”雷骁一副悄然的表情,这里除了他,就只有叶研了,哪来的女人?’他已经完全没把叶研当女人看了。 “对呀!你老婆。”夏极好惋惜地说:“你老婆高是高,可是没什么身材,她一定只有三十二对不对?” 立即会意的他,瞄了瞄叶研平板的胸部,认同了电话另一端的夏极,“对。” “我就知道!”夏极宾果的声音传来。“你好可怜哦!这么小的胸部,你一定没什么感觉吧!” “对。”老天保佑,此刻的对话千万不能让叶研知道,跟别的女人拿她的身材来讨论,她知道了会拿刀追着他砍。 “这样好了,为了慰劳你生理上的贫乏,晚上我在小公馆等你,我会先做好菜,你忙完了就过来,哦,对了,为了晚上我们的烛光晚餐,今天我会早一点下班,没问题吧,ok!就这样啦,我要挂电话了,记得装着和客户讲电话,别在你老婆面前露出破绽知道吗?拜啦!” 她一个人劈哩啪啦的说完,不等他回应,又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电话挂掉。 “小情妇?”叶研兴味盎然地把头靠近他。 雷晓看看面前这张脸,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夏极会认为叶研是他的老婆,娶叶研,他像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你发什么呆?小情妇跟你况了什么,快点告诉我!”叶研兴奋地问。 “什么都没说。”他把话筒放下,真不懂关她什么事,她干么那脸兴奋莫名的样子? “这个谎话编得太大了吧!”她搭上雷绕的宽肩,很邪恶地说:“如果小情妇没跟你说什么的话,晚上到我的酒吧来喝几杯吧!小妹们都很想你哦!” “好。”反正他也不打算回去让夏极慰劳他生理的贫乏,到时侯天雷勾动地火,他不想再占有她的身体也难。 既然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又把第一次给了他,他就要好好跟她交往,然后取得她父母的同意,娶她。 没错,这只是道义上的责任而已,他根本就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她硬缠上来,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他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有感情。 “还真的没有约会呀厂听到他坚定的回答后,叶研马上转变成一脸的无趣。 “我早说过了。”他再次告诉自己这是正确的决定。 “好吧!既然如此,晚上只好喝酒去哎!”叶研的声音满是遗憾。 *    *       * 都这么晚了,她应该也回去了吧? 开启大门钥匙的那一刻,雷骁下意识看了看表,竟然已经凌晨两点,叶研也太狂了,开了一瓶又一瓶x0,最后还喝得烂醉如泥,心心一出国她就藉机放肆,真没见过像她这种对自制力免疫的人。 打开玄关的壁灯,当那只小巧玲班的白色高跟凉鞋霎时映入他眼帘时,雷骁眉心皱了起来。 不会吧?她还在? 雷骁走进客厅里,根本不必找,一进客厅就看见她了,小小的身影歪歪的坐在地毯上,头趴着沙发,像是睡着了,一旁的餐桌上则有尚未点燃的紫色蜡烛,还有牛排、浓汤、沙拉和面包,当然都已经凉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身旁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夏极。” 奇怪,这名字怎么这么顺理成章地溜出?想想,从认识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在这之前,她已经不知道以亲呢的姿态喊了他多少次名字了。 “谁呀……不要碰我……我想睡……”夏极微微动了动,脸还是趴着。 “夏极,你先起来,在这里睡会着凉的。”他柔声说。 她极不舒服的一个扭动。“不要碰我嘛……” 醉了吗?雷骁笑着摇摇头,然后把她抱了起来,笔直地走向二楼。 黑漆漆的卧室在雷晓开了床头灯之后,显得温暖而柔和,他把夏极放在床上,轻轻地帮她拨开她颊上的发丝,这才看到她秀丽的脸蛋上有末干的泪痕,原来她是哭得累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夏极的眼皮动了动,然后,她皱皱眉头,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醒了。”雷晓微笑。 看到他,她似乎一点都不高兴,好看的眉毛仍持续的皱着,姣好的脸庞一点笑意都没有。 “怎么了?”他莫名其妙,她那是什么眼光?好像古代万里寻夫的怨妇。 “你这混帐!”夏极咬牙切齿地说完,突然拿起枕头恶狠狠的往他身上丢。 “你到底在气什么?”他秉持大男人的风度没闪开,就坐在床沿任她砸。 “问你自己!”她又丢一只枕头。 “我不知道。”他理起眉心,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说:“你该不会以为你自己现在在作梦吧!” “你才在作梦!”听见这个答案,她哗啦一声,委屈地哭了,“人家等你等了那么久,到现在什么也没吃,饿都饿扁了,你没半句安慰的话,居然还说我在作梦,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雷晓大手的一拐,拉住要跳床的她。 “放手!”夏极又踢又咬,拼命地挣扎。 “你安静点好不好?”他耸起眉生气地看着她。“你忘记了吗,你是我的情妇,做人家的情妇应该怎么样,这点不用我来教你吧!” 根据征信社的调查,眼前这位小姐生来就癖好扮情妇,从开始发育就整天想着展现自己的身材,并且学习如何烟视媚行,让往来的男人都多看她两眼,说她不是个标准情妇就是对她此生最大的打击。 果然,只见她—— “可恶!都是你害我不像个情妇!”夏极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打也不闹了,然而神情却比之前委屈了十倍都不止。“怎么办……我不像情妇……我完了……我不要活了……我死一死好了……” “也没那么严重啦!”将她柔软的身体拥进怀里,雷骁吻吻她的发际。“别难过了,其实你还是很有女人味。” “骗人!”抬起泪痕满布的脸蛋,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如果我有女人味,你为什么宁愿和你那个身材平板的老婆在一起也不来这里陪我?让我一个人痴痴地等,痴痴地等,痴痴地等……” “我——我没有和我老婆在一起,”这不算说谎,叶研本来就不是他老婆。“我陪客户应酬。”这也不算说谎,叶研和他有生意上的往来。 “应酬到这么晚?”夏极瞅着他,一边享受着窝在他怀里的感觉,一边有意无意地摩掌着他的大手,宽阔的胸膛令她充满了安全感,还有那混合着烟草的男人气息,真是酷呆了。 他抽了张面纸,把她的泪拭去。“做生意本来就是如此,你们女人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喂!你住手!”他发现她竞趁乱在解他的皮带! “怎么了嘛?”她火热的唇轻点了他喉结一下,小手忙着脱他衬衫。 雷骁抓住她的手,皱起眉宇。 “你刚才不是才在哭吗?”这女人怎么可以说变就变,一会儿猛对着他哭,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挑逗起他来? 她冲着他荣然一笑,雪白的手臂转瞬间紧紧勾住他的颈子。“我哭完啦,现在我想跟你做爱。” “不行。”这小麻烦.他就知道她又在打他的主意,哭得梨花带泪只不过是她的前戏罢了。 “为什么?”夏极勾着他,额头抵着他额头,眼里充满不依的嗔意。“莫非你说去应酬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是跑回家去跟你老婆做完了才来,所以你现在不行。” “什么不行?”他居然有一点火大。 她悄悄笑了。哈,果然奏效,男人呵,千军万马都比不上一句“不行”来得有致命的威肋。 低头看看他重点部位,她扬扬眉梢,“你还可以吗?一晚两次….—我真怀疑,算了,还是不要好了,我忍一忍没关系,你就不要在乎我的需要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一定不会……” 她还在惺惺作态地保证来、保证去,雷骁已经忍无可忍地一把将她压倒,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当她的衣物轻易地在他的手指轻绕中褪落时,夏极忽然升起一股明确的妒意。他到底有过多少女人?对这件事这么熟练,哼,可以肯定不会只有他老婆一个。 “你在想什么?”他忽然支起。身子,停住了火热的吻,并且皱眉盯着她。 出于不服气他拥有过太多女人,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就在他一直盯着她看之际,那两道莫名其妙的泪水竟然又滑出她眼眶,还有丝酸楚楚的感觉。 不会吧?她在乎他抱过的女人有多少? “该死!你又哭!”雷骁怒捶床垫,同时唯一想到让她不再哭泣的方法竟然是吻她,于是他不假思索的,再度把唇覆在她红艳艳的唇上。 *     *      * 雷骁在满室晨光中转醒,手一捞,没捞到预期中的柔软娇躯,才在想她是不是又跑掉了之际,那小女人就笑盈盈的出现了。 “醒啦!”夏极穿着性感的透明睡衣,手里端着个小托盘,爬呀爬的,爬上床,赖在他旁边。 “干什么?”她又想搞什么花样?一早穿成这样,分明是要来引他喷鼻血的。 “服侍你吃早餐呀!”她指指托盘,神色颇为得意。“你看,土司,黑咖啡和烟,够不够糜烂?”她完全是仿照黑社会电影中,老大和情妇上过床后的隔天场景。 糜烂?吃个早餐跟糜烂有什么关系?他实在弄不懂她的逻辑从何而来。 “要吃到餐桌上去吃,在这里吃东西会弄脏我的床单。”雷骁下床准备去梳洗,说的那番话当然也是完全出自于现实的考量。 这真的是一个很不会说好听话的火爆男人。 “讨厌!你怎么一点都不浪漫嘛!”枉费她一早就爬起来准备这些烟视媚行的行头。 “因为换床单很麻烦。”他丢下话,直接走进主卧室附属的洗手间,她忙不迭地跳下去跟上去。 “我昨天棒不棒?”夏极仰着期待的小脸在他身后问。 棒不棒? 雷挠拿起牙刷,开始挤牙膏。说实话,独在床上的表现一点都不精彩,跟第一次一样,呆透了。 可是说她棒又是违心之论,他拥有过许多床伴,每一个都极尽风骚之能事,却没一个能教他动心,可是她那生涩的技巧却隐隐触动了他,总之……见鬼!这女人还真是烦,昨晚他做了好几次不就可以证明了吗?还问什么问! “你快点回答我嘛!”她索性热情地扑到他旁边,抚摸着他挺拔性感的背。 “你先出去,我要洗个澡。” “洗澡?”她眼睛亮了起来。“我帮你!” “不必,莲蓬头会帮我。”开什么玩笑?一早她就想给他这么结艳的刺激,分明不是想帮他,是想考验他的自制力。 “那怎么一样?”夏极不安分的小手胡乱在他身上摸来模去。“莲蓬头又不会亲你的唇,不会亲你的耳垂,不会亲你的脖子,不会亲你的胸膛,不会亲你的小腹,不会亲你的……” 雷挠捂住了她的嘴,再让她说到下一个部位,他会把她扔上床。 “只是帮我洗澡而已?” 被捂住嘴;她只能睁大眼睛,然后点点头。 他的手松开了。“好吧。”应允后,雷晓转身先去继续刷牙洗脸。 “哇!好棒!我保证不会对你乱来,我一定只帮你洗澡就好!”说完,夏极快乐的拿起莲蓬头,快乐地先把自己淋湿,妻时,她较好的服体一览无遗,古典灵雅的五官,挺秀的双峰,美丽的纤腰,这是一副令每个正常男人都会疯狂的景象。 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幕的雷晓傻眼了,这女人! 或许她真的会遵守她的保证,可是此时此景,春光如此婿施,他就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也能遵守自己对她那“只能冲澡,其他别想”的要求了。 第七章 一袭骆驼黄的小洋装像春天一抹花瓣似的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不盈一握的曼妙纤腰,修长白皙的长腿,粉嫩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金色腕表,随着她的移动而形成光线,引人遐思。 “尹小姐,你愈来愈漂亮了!”同样位于三十九楼,研发组的主任——赵志博,他已经盯着夏极好半天。 办公室里多了一位性感美人,气氛就硬是不一样,他发现自从宋秘书的这位助理来了之后,整个研发组的男性成员缺席率明显改善,甚至还有个个争先恐后来上班的趋势。 夏极落落大方地绽齿而笑,露出漂亮整齐的编贝,将卷宗放在猛看着她的赵志博桌上。 “哪里,赵主任,还不是你们大家爱护嘛!” 她这个班实在上得太愉快了,反正会不会做会议纪录、会不会看传真、会不会排主管行程都不重要,只要每天笑盈盈的就可以了。 有谁会拒绝一个美女的笑容?那除非对方也是美女。所以唉,她在工作上迷糊了点、不专业了点,那都不算什么,人人都会原谅一个美女的无心之过,她的功用是赏心悦目嘛,其他的一点都不重要。 “我们是很想爱护你尹小姐!”血气方刚,对夏极垂涎已久的小徐立即抛下手边的工作到夏极这边来。“你来公司都快两个月了,晚上大伙到pub去聊聊如何?大家都是同事,让我们多了解了解你,ok?” “对呀!对呀!”对美人最有兴趣的刘强也加入游说战局。“你才刚大学毕业,每天一下班就回家太说不过去,我知道一气氛很棒的咖啡厅,就在附近而已,走路五分钟就到了,中午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再喝个咖啡,ok?” 夏极看了看左右边这两张急欲讨好她的脸,她对他们甜滋滋的一笑,剪水双瞪泛起如醉光芒。 “你答应啦?”见佳人如此神态,两名自诩小帅哥的好色之徒急忙追问。 “不是啦!"夏极扬起一弯笑意。“很谢谢你们的热情,不过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我要陪男朋友。” 只要一想到她的情夫、她的雷骁,夏极就忍不住要沁出得意的笑意。 现在他们几乎每晚都“在”一起,跟同居没什么两样,他根本就没回去过他老婆那里,完全被她这只外面的金丝雀给霸住。 哈哈哈,她实在太崇拜自己了,昱晴的小男朋友偶尔还会在外面偷吃忘了回家过夜,可是雷骁却天天拥着她入眠,反而是她有时候不得不抛下他回家去看看过度溺爱她的爷爷和奶奶哩! “男朋友?”好色之徒的欲火顿时被浇灭一半。“既然不能跟我们去happy,那你笑得那么害羞干么?” “哦,真是不好意思,我笑是因为我想到我的男朋友。”她甜滋滋地说。 “男人的滋润?”刘强羡慕的眼珠发直,视线就那样停在她美丽的上围不动了。 “对呀!”夏极索性大方地承认。“刘先生,你也不必这么难过,快点去找个女朋友嘛!现在的人性观念都很开放,尤其女人更是前卫,不结婚有什么关系?我们女人乐得不负婚姻责任呢!” 听完这席乐观开放的话,刘强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神情反而如乌云罩顶。“如果女人都能跟你有一样的想法,我们男人就幸福了。” 他那位交往八个月的女朋友,目前还只愿意跟他停留在接吻阶段,他想起来就沮丧,想想古代的男人多好哇,十五、十六岁就可以成亲,名正言顺地开始展开愉快的性事之旅,不像他们这里苦命的现代男人,好多到三十都还光棍一个,抑郁难平呀! “会啦!会啦!加油吧!”夏极以自己的经验,乐观的开导刘强。“我男朋友刚开始还是不要,最后不也接受我了吗?所以你不必灰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一定行的。” “像你这种美人也会有男人不要?”听到这里,小徐简直就在为她打抱不平了。 她嫣然一笑,露出醋然若醉的神情来。“这样才帅呀!他愈不甩我,我愈想要他,这种情节最刺激了,犹如电影一般,好像<阿飞正传)。” “<阿飞正传>?”刘强一脸迷悯,“我是看过这部电影啦,可是我最后还是不知道它在演什么。”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刺激呀!”夏极又是柔柔的一笑。“想想看,现实的爱情就跟<阿飞正传>一样,你想搞清楚,却偏偏搞不清楚,然后你就更加想搞清楚,也更加搞不清楚……” 刘强和小徐如果脑筋原本是清楚的,恐怕现在也不清楚了。 *** 会客室里的雷骁一脸阴蜇地盯着玻璃窗外那三个相谈甚欢的男女,尤其是那个男的,真正该死!居然敢直相着夏极的胸部! “雷总裁,贵公司的女职员真是艳若桃李、明媚照人呀!” 坐在雷骁对面的是美国“德耀机构”亚洲区的负责人——古见军,他留着八字小胡,浑身三宅一生的名牌,虽是中葡混血,却有浓浓的日本味。 雷骁对于古见军的赞美不予置评,逞自打开企划书第一页,切入正题,“古总裁,关于‘德耀机构’欲在新加坡成立航空公司的计划,基本上我乐于投资,希望你们在最近就能研拟一份的计划……” “雷总裁,那位身穿骆驼黄洋装的小姐叫什么名字?”古见军的兴趣显然不在投资案上,话题一转,又带回美女的身上。 雷骁的脸色僵硬了起来,这家伙竟然斗胆在他的地盘上打他女人的主意? “古总裁,你最好搞清楚……” “古总裁,那位小姐是我们公司的秘书助理。”一旁的宋家晞见总裁要发飙了,连忙打圆场。“她叫尹夏极,刚进来公司没多久。” “这样呀!”古见军眼中流露出欣赏,然后摸摸八字胡。“这么漂亮的小姐只当个小小的秘书助理太可惜了。” 宋家晞深怕这位不识相又自命不凡的古见军口出不逊,她连忙紧张地说:“谢谢古总裁对她的关心,我们公司有一定的晋升管道,如果尹小姐表现得好,很快就可以升任更高的职位。” “等升职?那未免太浪费时间了吧!”古见军颇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然后趾高气扬、引以为豪地说:“在我的公司,像她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的小姐,不用三天就可以当主任,不然也是个专员……” 他突然住了口,因为他发现有一双狂野如豹的眼眸正危险的怒瞪着他。 “雷……雷总裁,你看什么?”古见军结巴了起来,适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消了九成。 雷骁冷哼一声,“我不知道原来‘德耀机构’开的是夜总会,对不起,我没兴趣跟话不投机的人合作,失陪了。” 他骤然起身,高大的身影跨出了会客室,古见军则一脸的错愕和不解,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剽悍的雷总裁了? “总裁!”宋家晞急得追出去,这纸纯益千万美金的合约,如果因为这件小事就毁了,实在很可惜,更何况报章杂志也会对“骁集团”作出不利的报道。 “不准你开口。”雷骁头也不回。 “总裁……”宋家晞无奈地看着总裁办公室的门在自己面前被甩上。 *** “吃什么都可以,我请客!”夏极大方地把menu摊到郭昱晴面前,一脸的神彩飞扬。 “干什么,我失恋了你那么高兴?”郭昱晴撇撇唇,无精打彩地翻着menu。 她的小男朋友跟一个十六岁的高中女生跑了,原本一直深为自己性感魅力折服的她,瞬间陷入缺乏自信的病态泥沼中。 “不要这样嘛!凭你的脸孔、凭人的身材,一定很快就会钓到新男朋友。”夏极笑味眯地说,“还有,我保证你的旧情人一定也会很后悔抛弃你,高中女生哪比得上你?你有三十六d耶!” “真的吗?”郭昱晴不再以傲人的上围自豪了,她隐隐觉得自己这次失恋会跌得很惨,光看这几天来她都吃不下饭,只靠果汁裹腹就知道了。 “当然是真的!”夏极如数家珍地扳着手指头,“第一,你不是说过男人最热中性事了,只要他要就给他,通常你都是不等他开口就主动要求。嗯,第二,男人喜欢在床上乐于跟他配合的女人,这点你最符合。再来,第三,不要死缠烂打硬要跟他结婚,这你也做到了,绝口不提结婚,还有谁比你更了解男人?你说,那没眼光的东西他能不滚回你身边来吗?” 郭昱晴乏力地把脸颊贴在水杯上,叹了口气,“夏极,我想我可能错了。” “什么意思?”夏极睁大了眼睛,这真是天方夜谭,一向敢爱敢恨又以自封独立现代新女性的昱晴居然会说自己错了? 郭昱晴不胜哀怨又不胜烯吁地说:“意思就是男人可能偶尔也希望女人能被动一点,比如你在床上的时侯,或者希望女人偶尔能想将他据为已有,比如吵着要结婚、生生孩子什么的……” “喂,等等!你说得这些不是大老婆才应该有的权利吗?”夏极实在无法苟同郭县晴现在这些秀逗的想法,跟她以前的论调差太多了吧!人要变也不是这种变法,太突然了。 郭昱晴霍地抬头,一脸的认真,“没错!我现在就是想尝尝当大老婆的滋味。” 夏极差点跌下椅子,顾不得要维持优雅的情妇风范。“你不要耍我好不好?我才刚当上人家情妇,你就说你想尝尝当大老婆的滋味?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郭昱晴横了对面的小女子一眼,“你别傻了,夏极,情妇只能说说而已,不能当真。” 这什么话?想不到小男朋友跟人跑了的打击会那么大,枉费她还一直把昱晴明灯! 夏极皱起眉头。“谁说的?我现在不就当真了吗?” 郭昱晴喝了口水,膘膘夏极。“女人,那是因为你还没爱上那个男人,如果爱上了,你就不会这么说。” “我是爱他呀!”夏极不服气地答。 每夜都耳鬃厮磨在一起,这还不叫爱?她的初吻给了他,她的第一次也给了他,呵,开玩笑,雷骁是她在这个世界最爱的男人。 “那么你就会想独占他。”郭昱晴盯着她,说出自己的看法。 夏极像被雷劈到般地惊跳了一下,“你说什么?独占?那不是一个标准情妇该有的行为,附注一点,你教我的。” 如果她要独占雷骁,那么她就得干掉他老婆,才能抢到正室宝座,那不是太老套了吗?况且她自小的志愿是做男人的情妇,又不是跟男人做夫妻,她没必要到了二十二岁再去自投罗网。 “我说过吗?哦,就当我误人子弟好了。”郭且暗打了个不负责任的大呵欠,然后站起来。“我要回去睡觉了,好困呀:都是因为失恋太痛苦了,我已经一个礼拜睡不着,你慢慢吃吧!改天再补请我唆!” 提起手袋,郭县晴摇摇晃晃地走了,从颠簸的背影看来,这女人还真的是很想睡。 夏极秀气地吸着柳橙汁,大摇其头。 可怜哦,失恋了去大吃大喝不是很好吗?干么还学人家明星把痛苦表现在脸上,又是绝食又是失眠的,反正男人都跑了,也没人会同情她,痛苦给谁看呢? 说来昱晴也真傻,到底是哪个笨蛋突然灌输给她当正室的观念,害得她们现在这么难以沟通,像自己就绝对、绝对不会想当晓的老婆,更何况他也有老婆了,老婆又长得很不错,而且和一个女人勾肩搭背的——这什么呀?! 夏极登时睁大眼睛,再睁大眼睛,从她位子这头的玻璃窗望出去,雷晓的老婆竟和一名女子从对面的宾馆里走出来,两个人还大方到连墨镜都没戴。 接客!没错,这一定是所谓的应召! 夏极的头皮开始发麻,老天!雷骁的老婆居然背着他在外面接客?莫非是他把精力都用在自己身上,所以他老婆欲求不满,只好往外发展? 嗯,推理有理,推理成立。 可是这么一来,不就是他老婆在外面接了无数的男客,然后偶尔也和老公做一做,老公又天天在小公馆里跟自己…… aids! 当这四个字母撞进夏极的脑袋里去的时侯,她只丢下一张钞票,然后捉起皮包,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 “我亲眼看到的,绝——不——会——错!”夏极第二十七次在雷骁面前叙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雷骁也同样第二十七次无动于衷。 “我没说你看错。”他忙着处理手边的公文,一边看刚刚宋家晞捧进来的大叠企划草案。 “那你还这么镇定?!”夏极激动地跳来跳去。“和别人上宾馆的是你老婆耶!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雷骁终于肯从公文里抬眼轻扫她了。 “我也和你上过床,所以,扯平。”他又翻那些凌乱的卷宗。 “那怎么一样?”夏极气不过,她走过去,硬是抽走他手中的笔,然后整个人坐到他怀里去,手臂勾住他脖子,紧紧地搂着他,送上一个香吻。 “你别胡闹。”雷绕拉下她的手臂,试图要抱她离开,可是她娇蛮地霸住他腿上的位置,动都不动,他只好使出撒手锏了。“尹夏极,我现在以总裁的身份,命令你立即离开这间office。”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她才不笨,他会运用顶头上司的权威,她就不会耍赖吗? “因为你身为本公司的职员,领本公司的薪水。”他烦躁地拉回一再被她解松的领带。 现在不弄走她一定不行,让她撞见叶研和心心上宾馆,这麻烦的小女人不知道还要对他进行多久的疲劳轰炸,他其实只想跟她说一句:人家小俩口上宾馆关你什么事呀? 说起来叶研也真无聊,上什么宾馆?要做不会回家里去做吗?真是惟恐人家不知道她是同性恋。 “虽然我是你公司的职员,可是我也是你的情妇呀!”夏极性感的唇又偷袭了他的颈部,不由分说地轻啄,留下一排明显的齿痕。 “你做什么!”该死的,他下午还要开会呢! 她很满意看到他眼中的失控。“如果你不对你老婆红杏出墙这件事表示一点意见,我就会一直吻、一直吻,吻得让你无法离开这里去开会。” 他倏地面无表情,冷淡地看着她,“你这还能算是我的情妇吗?公私不分,简直放肆。” 夏极傻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有个性,也没想到他会对她这么……这么凶! “你——哇!”她生平第一次被人家骂会有酸楚的感觉,平时她爸爸、她哥哥、她姐姐骂她,她都当耳边风略过去,可是这回不同,他那冷凝的气势和那严肃的样子,她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她犯大忌了,不是他的大忌,而是她情妇守则中的大忌。 不该吃醋,不该争宠,不该咄咄逼人的嘛!怎么她今天全做齐了?非但看到他老婆上宾馆之后大惊失色,还跑来这里无理取闹,不只如此,还弄得他耐性尽失,场面既僵且硬。 完了,她的情妇生涯肯定会就此告吹,这么差劲的情妇谁要?雷骁会休了她,连半毛赡养费都不会给她。 呀,她哪有赡养费可拿,那是妻子那种专有名词才配得到的东西,她呢,了不起只能拿分手费罢了。 会弄成这样,这怎么能怪?其实还不都是因为她太爱他了,所以她才会急着跑来,急着想问个清楚,不说就算了,凶什么凶? 她跳下他大腿。 “回来。”雷骁简单地把她捉回来。“你去哪里?” 他真搞不懂女人为什么那么爱哭,男人偶尔哭一下就不行,人家会说没有男人气概,女人一哭就是楚楚可怜,还差真多。 “你不想看到我,我当然就走哎!”摩挲摩挲地抵在他胸膛前,她知道自己要好好把握机会,好不容易他肯捉她回来,证明他还没有不要她,她不能再耍大老婆脾气,否则她这个标准情妇就做不成。 “我没有不想看到你,只是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什么话回家再说,懂吗?” 嗯,语气还算温柔,夏极顺势倒在他怀中。 “人家懂了嘛!”她柔柔的、媚媚的、很情妇式的回答,一边盘算着如何让雷骁对她的情妇角色重拾信心,这点才是最重要的,一旦他觉得有个情妇也没什么意思,她就真的玩完了。 *** 为了弥补中午犯的错误,夏极特别提早一个小时下班,跑到超市去大采购,买齐了所有新鲜蔬菜和一本厚厚的食谱,准备大展拳脚,做一桌好菜让雷骁对她刮目相看。 不过在三个小时之后,她浑身乏力的投降了,抛下手中那只难以搞定的螃蟹,她得到一个结论—— 贤妻良母装装样子就好,要吃饭,还是叫外卖妥当些。 于是她打电话叫了一大堆外卖,再费尽苦心的盛进美丽精致的盘于里,开一瓶红葡萄酒,再插一束红玫瑰在玻璃瓶里;而门铃也适时响起。 “骁!你回来啦!”接过他的公事包,夏极劈头就给他一个来劲的热吻。 雷骁抱着这团热情的小火球,累了一天的他有点招架不住。 “饿死了。”他推开她先脱下西装外套,然后拿起电话准备叫披萨吃。 “达令!你干什么?”夏极冲过去夺走他的电话,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 “我才要问你在于什么?”雷骁瞄瞄她那蝙蝠侠贴玻璃的难看动作,不是很满意。“你这是什么姿势?” “喔!”夏极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依着他的肩,绽开一记美绝的笑靥“骁,晚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洗洗手就可以开动。” “你?”他怀疑地兜着她扫一圈。这女人会做饭吗? “怎么了?你不想吃?”问着,眼眶又要泛红。 “吃!”他宁愿吃撑也不愿看她再掉一滴泪。 移师至餐桌旁,坐定位后,雷晓差点被满桌佳肴给呛到。 “你做的?”不是他要怀疑,而是这一道道什么芥蓝牛肉丝、葱油鸡、豆苗虾球、鱼香茄子、烛五香蹄膀、清蒸鲤鱼、盐酥螃蟹、红烧小卷、冬瓜蛤蛎汤……太离谱了吧,牛肉、鸡肉、猪肉、鱼、虾全到齐了,别说两个人吃不完,这分明就是马路旁那家“海鲜时代”热炒餐厅的所有招牌菜嘛! “我是不是好棒?”夏极像个期盼得到赞美的孩子般仰着渴望的小脸看着他,并且细心地为他斟满葡萄酒。 “确实很棒。”雷晓胡乱地点头,吃台湾热炒搭配法国梅杜克最高级的红葡萄酒,这还是生平第一遭。 夏极马上含情脉脉的低着头,绞着双手。 “你这么称赞我,我真的好高兴。”好险没真的把自己煮的那些怪怪的食物端出来,叫外卖果然是明智的选择,不过还真是惭愧,除了开开葡萄酒和付付钱之外,这餐饭她是根本什么功劳都没有。 看到她那副含羞带怯的样子,雷晓不禁想到自己下午的口气太重了些,重得现在她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还在怕他呢! 他该给她一点补偿。 “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企业名流的商业酒会,邀她同往,想必她会为她自己身份的被肯定而感到高兴吧,女人总是需要名分肯定的。 “我?”夏极敏感地挑起柳眉,眼睛瞪得大大的。“为什么要我去?” 完了,他一定开始在盘算要跟他老婆离婚,所以酒会宁愿带她去也不带他老婆去。 都是她自己惹的祸,人家红杏出墙关她什么事?不告诉他不就好了吗?瞧,下午他还装得若无其事,现在马上就在乎起来了,男人呵! “你明晚有事吗?”雷骆夹了一筷子虾球问。 她烦了起来,“是没事啦,不过——”不过她怎么可以掉进他的婚姻陷阱里去?昱晴在发昏,她可没有。 “那好。”他独裁地接口。“明天你不用上班了,我会吩咐精品店送几件礼服过来给你试穿,好好打扮,你是我的女伴,不准失礼。” 她终于忍不住了,皱起了秀气的眉宇,“那你老婆呢?这么大的宴会你不带她去,不是很奇怪吗?” “这是我的事。”开玩笑,他怎么会呆得去带叶研出席?万一在酒会里给叶家人逮到,又要追着他逼问婚期了。 这叶研,害人不浅! “骁!”夏极突然戏剧性的滚到他身旁,并依依的拉着他衣袖,瞬间滴出两滴泪来迎望着他,仿如他是她的天神一般。 他横起眉,“你又干什么!”这小妮子动不动就这样吓他,他早晚会被她吓出病来。 “骁,我求你带你老婆去参加宴会吧!”她楚楚可怜地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情妇,能得到你全部的爱已经够幸福的了,我怎么忍心再去剥夺另一个女人身为正室的权利呢?晓,成全我吧!” 他瞪着她,眼光渐渐复杂。原来,他的小情妇不但有天生的恋情妇癖,还是个戏剧狂。 “你够了吧!起来。”伸手欲将她拉起。 夏极死抱着他的裤管不放,她一定要达成目的不可。“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带你老婆参加宴会,不然我就一辈子跪在这里不起来!” 服了她了,居然讲得出那么古老的台词,她一辈子不起来,他担心的可是那块地板无法被清洗到。 “好吧,我答应你。”他叹口气。“可以起来吧!” 根本用不着他叫,瞬间她已经喜孜孜地落入他怀抱,爱娇的勾住他颈子,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你又想怎么样?”雷骁脸部出现了一丝怪异的表情,这小女人一定不知道她正一屁股坐他的重要部位上。 “晓,你带你老婆去,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也会去,只不过不是以你的女伴的名义而已,这样不是很好吗?”她贴近他,在他耳畔吹气。“到时候我们就到主人家的书房去,像电影上演的一样,我们偷情,哇!好刺激……咳,你怎么啦?” 她的小手摸上他的额头,试试温度。“生病了吗?”她天真无邪地问,又碰碰他的颈子。 他两道眉毛耸得更高,哑着声音,“不要乱动!” 这个夜夜替他温床的女人,对于她无心地挑逗,他怎么还会该死的濒临疯狂? “我……”被他的咆哮吓了一大跳,当然,她的身子也随之动了一下。 “该死!”他发出一阵低吼,攫住了她柔软红唇,辗转的、炽热的吸吮着,同时也解开了她薄如蝉翼的衣衫,瞬间,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展现在他眼前。 一阵火热的狂吻过后,两个人都尚在喘息,夏极忍着即将夺唇而出的笑意,媚入骨髓地说道:“亲爱的,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你说,我们现在在餐桌上做爱好不好?反正楼梯上也做过了,浴室也做过了,再多加一个经验也不错呀……” “闭嘴!” 又是一阵狂吼,这次他的唇落到了她的双峰之间,再也不能忍受小情妇一丝一毫的言语诱惑了。 第八章 “专心点,雷先生。”叶研勾勒出一抹笑意,将洁美修长的手搁在男伴腰际上。“我可是牺牲重大,为了你才穿上这一身鳖脚礼服哦!” “你安静一点。”雷骁没好气地回答。 他的眉毛在冒火,他的眼睛在冒火,他的耐性已经预支到极点,再看下去,他绝对会一拳打掉那美国佬的下巴。 “哇,不得了,你那个小情妇正大受欢迎。”叶研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看看,是谁在对她大献殷勤?喔,原来是‘亚代银行’的首席总裁,杰夫·威利先生呀!” “你有完没完?”雷骁狠狠地瞪了叶研一眼。 “我是在为你着想,你不担心吗?”她笑盈盈地反问,一双眼睛感兴趣地飘到身后那位素有社交界之花美名的汤氏干金身上。 这是位于天母的汤家豪邸。 优雅水谢、烛光摇曳,在这场排场盛大的商业晚宴里,琴师正在台上演奏动人轻扬的音律,巨型圆柱下,摆着一大盆又一大盆白色的荷兰海芋,花园里错落着露天桌椅,来往的宾客轻声细语的在聊天,衣着人时、高雅、考究,这些人不是商圈的名流,就是外来的投资者,每个人莫不是尽其所能地在享乐着。 “汤小姐已经有未婚夫。”雷骁蹙眉,把叶研那颗想偷腥的头扳正。“你不必对她抱持任何希望。” “还有心情理我?不简单。”叶研也不生气,反正没有汤氏千金,还有吴氏千金、方氏千金……各式各样的千金,所以哎,她一派优闲盯着面前的火爆男子,微微一笑。“喂,我亲爱的好朋友,你觉不觉得那位威利先生的魔手已经快搁到小尤物的蛮腰上面去了?” 雷骁耸起眉毛,眼露凶光,马上朝夏极所站的位置望去。 “别以为你自己很有幽默感。”他被叶研给耍了,那个威利先生还算规矩,只不过端了一杯饮料给夏极。 “你没听过一句成语吗?得寸进尺。”叶研微笑。“既然威利先生现在可以端饮品给小尤物,待会儿也可以邀她共舞,既然共舞,就难免要把手搁在她的小蛮腰上,而搁都搁了,不乘机摸一把岂不是太呆?” 他向来知道叶研最会危言耸听,不过就数这次他最想打掉她的下巴。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成语?”雷骁冷冷地瞅着她。“英年早逝。” *** 她真是太感动了,没想到她的骁竟然这么爱她、这么重视她,重视到在宴会上给他妻子脸色看,这份眷宠,她真是无以回报呵! 哦!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让他不要那么在乎她才可以,一旦他在乎了,依他那耿直不懂转弯的猛爆性格,他一定会用尽手段将她留在身边,到时她就真的是毁在自己手上了。 “夏极小姐!”杰夫·威利热情地盯着她,眼睛发出爱慕的光芒。“你刚刚说你比较喜欢紫色玫瑰花,明天我马上派人送一打去你办公室。” “什么花?”夏极连忙回魂,对着棕发大块头的中年美国人露齿一笑。“抱歉,威利先生,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好吗?” 决定了,这外国人这么爱慕她,虽然有点色,不过无所谓,食色性也,就利用他好了,待会儿跟他亲热一点,让雷晓认为她水性杨花,不值得全心投入,如此这般,他就不会把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也就不会跟老婆离婚。 “听不清楚没关系,我明天会派人送花到你办公室,你等着收花就可以了。”杰夫·威利愉悦地说,“明天我们一起晚餐如何?你喜欢法国菜还是日本菜?我知道好几家一流的餐厅……” “你决定就好了。”夏极敷衍地一笑,一边留意雷骁有没有看到她水性杨花的表现。 “那就法国菜好了。”杰夫·威利兴致勃勃地又从侍者托盘中取走一杯鸡尾酒,显然他准备跟自己的红色猎物聊个痛快。“夏极小姐,你说你任职于‘骁集团’?好巧,我的银行最近正和‘骁集团’有来往。” “是吗?”她心不在焉地答。 “没错。”杰夫·威利吸了口鸡尾酒,跟着说着:“听闻上次贵公司的雷总裁和‘德耀机构’发生一点小误会,以至于投资案取消,我对这个航空投资非常有兴趣。” “有兴趣呀!”夏极虚应地笑了笑,其实她根本不懂这美国佬在说些什么,什么投资案,光听就头大。 杰夫·威利一脸得意地点了下头,突然之间,他不由分说地扣住夏极的纤腰,低头对她附耳过去。 “如果合作计划成功的话,我一定让你加人专案,到时侯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高不高兴?” 夏极翻了个白眼,什么跟什么呀?这个美国笨蛋!自以为大情圣。 “谢谢威利先生的抬爱。“她娇声娇气地说。 唉,为了让雷骁对她失望,她也只好继续扮小鸟依人状,很温驯的靠在大情圣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杰夫·威利得意极了。 打铁要趁热,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所以——“哦!威利先生,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睨送我回家好吗?“让雷骁亲眼看到他们离去五,这么一来,够扬花了吧! “当然好!”他就知道女人都是一个样,知道他是“亚代银行”的首席总裁,还不乖乖的靠过来吗?“那我们走吧!” 夏极鬼鬼祟祟的紧挨着杰夫·威利。两个人状似亲密的离开了。 **** “砰!”玄关发出一声骇人巨响,显然是大门被打开后又被人粗暴的甩上。 雷骁完全不顾外头那部连钥匙都没抽起的百万跑车,他疾走入内,扯掉领带,脱掉西装,啪啦啦的把室内的灯全打开,没人,那小妮子不在! 他蹙起了浓眉,转上二楼,一个箭步推开主卧室的门。 “骁!”夏极中正舒服的窝在床上看小说,玻璃茶几上一杯香浓的热可可,见心爱的情人回来,她美美地露出一个笑容。“宴会结束啦?咦,不对,时间还没到呀,你怎么先回来啦?” 不理会她的问句和笑容,雷骁怒火顶炽地欺身捏住她下巴,“为什么溜掉?” 该死!她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离开,那老男人甚至还托着她的要,若不是当时他被几个政要给常驻缠住,他会马上把她从那匹洋狼手中抢回来,再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 “我哪有?”她可是光明正大走出会场的。 “不要跟我狡辩。”他盯着她。“我亲眼看到你和“亚代银行”的杰夫·威利一同离开。” “那不就结了。”她用两只小手把他的大手给扳了下来,包在掌心里搓着,揉着。”你瞧,你都说了,我是和威利先生一起离开,不是一同溜。” 雷骁火大的抽回自己的手,火大的搂住她,逼视她眼睛,“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我没有耐性!” “你怎么了嘛!” 她吻吻他颈子,心里窃喜。原来只是想让他对她少点在乎罢了,没想到却试出了他对她有那么大的醋意,真是因祸得福呀! 雷骁灼灼的盯视她,命令的味道更浓了。 “听好,以后不准你再接近任何男人。”他不能容忍她与旁人的亲昵,也不能容忍他雷骁的女人再去找别的男人,她是属于他的,永远都是,如果有人胆敢动她,虽然他不混黑道已经很久了,不过他不排除他会再用道上的方式来解决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 “为什么?”夏极避开他的眼光,心不在焉地抚弄他的领口,明知这样会触怒他,她还是不怕死的问了。 “因为这个!”他单手攫住了她的面孔,毫不温柔地吻她粉嫩的唇瓣,像惩罚似的,他吻得粗暴、吻得不近人情。 狂风暴雨的长吻之后,他推开了她,再不走出这个房间,他会被这小呆瓜给弄疯。 夏极的小手一下子拉住他裤管。 “干么?”雷骁瞥她一眼,粗声问。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眶红了,鼻头也红了,衣衫在刚才激烈的热吻中非常不整,当然也外泄了可观的春光。 “骁……你……你不要我了吗?”一把令人同情的声音,然后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看起来不胜娇弱,接着,成串的泪珠就无声的坠落在她衣襟上了。 “shit!”他低咒一声,强而有力的手臂把她搂进怀里,一手圈住她腰身,一手野蛮地去擦她的泪,不过她的眼泪倒像不要钱似的,擦掉又落,擦掉又落。 “你哭什么?”他火大地问,很雷骁式的问法,一点都不温存。 过去在他面前掉过泪的女人不少,死命要跟着他的女人也不少,奇怪的是只有她的泪水能让他心烦气躁,他不喜欢看她掉泪,一点都不喜欢,她泪水的源头就是那么该死的能触动他以为永不会出现的感情。 她抽噎着,吸着鼻子,泪眼汪汪地抬头看着他,只吐出一句话来:“我……我不要离开你,离开你,我会死掉……” “shit!”雷骁又咒了一声,难道她不知道她这个模样教他有多心动吗?他想把她牢牢地嵌入自己身体里,看护她一辈子。 他不可能再是桀惊不驯的雷晓了,因为他已有了牵挂。 “你……你生气啦?”她说错话了吗7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古怪,像热情,又似狼狈? “不,我没生气。”他摇了摇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他小心冀冀地俯下头去,轻轻的含住她的唇,这次没有狂风,他细腻地、温柔地吻了她。 初次感受到他温柔一面的夏极,震撼极了,原来她深爱的雷骁也可以这么温柔。 她紧紧勾住他颈子,在他柔情似水、如歌行板的吻中,她轻轻挑了舌尖,立即的,她得到了逗弄他的惩罚。 似乎也无法忍受只有唇舌交缠的亲密,雷骁发出一阵喉结深处的嘶吼,唇离开了她的粉嫩唇畔,在她雪白的颈间啃下一排齿印,接着,他跋眉地在身下的娇躯烙上他的印记! *** “总裁,上回和‘德耀机构’的合资案临时取消,由于那位古总裁先声夺人的向外界散播不实消息,致使许多媒体纷纷猜测‘骁集团’的内部是否出了问题,因此,今天与‘亚代银行’威利先生的会面,请总裁你力必压抑住脾气,一切以集团利益为优先考量。” 宋家晞一口气说完,将“亚代银行”的调查报告书呈到了雷晓面前。 “再说吧。”接过薄薄的报告书丢在一旁,雷晓继续振笔疾书,批阅另一叠公文。 见他这样漫不在乎,宋家晞急了。“总裁……” “宋小姐,既然老大都无所谓了,你就不要紧张了嘛!”徐非笑了笑,把她往外推,“你还没吃早餐吧?快点去吃,这么漂亮的小姐如果饿着了,可不是闹着面的。” “总裁,你千万记得看报告书……” 宋家晞成功地被徐非给推出去了,他马上跳到雷骁面前来想邀功。 “怎么样,老大,我不赖吧!” “嗯。”雷骁头也不抬。“像你这么识大体又忠心耿耿的属下,如果饿着了,也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你也出去吃早餐。” “老大,你怎么把我跟个娘儿比,我要保护你呀!”徐非理直气壮地说,显然很不服气自己被归到宋家晞那个等级去。 “去。”雷骁皱眉,他向来不耐烦罗唆。 “去就去,这么凶……”徐非模模鼻子,喃喃咕咕地出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委时恢复宁静,他丢下金笔,一个旋身站起,刷的一声,把整排百叶窗拉开。 窗外是湛蓝可观的海景。清晨的朝阳隐没了,天色看得出有丝阴郁,八月,这是台风登陆最频繁的季节。 妈的!想到待会儿要跟那个打夏极歪脑筋的洋鬼子见面,他的心情就好不起来。 是谁说的,每个男人背后都要有一个女人?过去他在道上混得正凶时,许多小帮派的大姐头都想委身于他,而后他渐成气候,更是跑来一堆艳女主动献身,跨入企业界之后,不乏干金名援对他倾心。 总而言之,女人都想成为他雷骁的妻子。 他从来没有成家立室的念头,因此当夏极平空冒出来,粘着要做他的情妇时,他不置可否地接受了。 而现在,才经过短短不到三个月的相处,他竞会想娶她为妻,一辈子把她俘虏在身边,不让她离开他的领域半步。 他是疯了吗?那女人不要婚姻,他该庆幸,而他却该死的有点失落! 哈,这世界还有不要他雷骁的女人? 那声骤呜的电话打断了雷骁的自我嘲弄。 “什么事?”除了他那位尽忠职守,对他没非分之想的美丽秘书外,没有人有胆子在他独处的时候来打扰。 “总裁,威利先生来了。”宋家晞的声音有点苦恼,她实在担心她的总裁大人会再次将来客开罪,或者是干脆不出来见他们… “我知道了,请他在第二会客室等。”雷骁正想丢回话筒,又突然想到一事——“家晞,尹小姐在哪里?” 昨晚她是回尹家过夜的,这小妮子最好不要再穿薄薄少少的衣服,否则他会宰了她。 “在我旁边。”宋家晞连忙答,“尹小姐很乖,正在整理档案。” 虽然她不知道总裁和夏极是什么关系,不过上回都是因为那位古总裁谈到夏极才出事的,所以她直觉的要帮夏极讲点好话。 “她穿什么衣服?”雷骁不动声色地问。 “一……一件洋装。”宋家晞有点吞吞吐吐。 他挑起眉,“什么款式?” “很…—很凉快。”唉,纸包不住火,她现在说谎也没用,待会儿总裁老大自己走出来就会知道,那洋装其实是……很暴露。 不过她倒是从不觉得夏极那样穿有什么不好,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喜好嘛!像她个人就偏好橘色的内衣款式,没什么呀! “马上叫徐非去买一件外套给她披上!”他吼,然后摔上电话。 宋家晞吓得捂住耳朵,还好耳膜没走出来,唉,看来今天是很难签约了。 *       *      * 像天神一般地推开第二会客室的门,雷骇大踏步走入室内,一个正步,拉开主席位坐下。 “雷总裁,幸会!幸会!”杰夫·威利以他自命不凡的好教养,非常绅士的伸出手,随行的七名人员也纷纷取出各片夹,准备自我介绍。 雷骁一个敷衍草率地握手后,迅速地抽回,他交叠十指,反转手背,散漫地转动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杰夫·威利清了清喉咙,“雷总裁,这次我们双方合。。。” “家晞。”他严厉地喊了贴身秘书的名字,危险的眯起眼,视线定点落在窗外那抹浅紫色的小小人影上。 宋家晞顺着顶头上司的视线望去,老天呀,夏极怎么还是穿这样? “我……我已经叫徐非买了外套回来,也交给尹小姐……” “去盯着她穿上。”雷骁截断她的话,并且下了道命令。 “是。”宋家晞垂头丧气地出去了,不是因为她被修理,而是她担心自己这一离开,她那位表现得分明无心跟人家合作的总裁会因为气焰嚣张而树立一敌。 怎么会这样?她老早知道她的老板脾气不好,可是最近似乎愈来愈不好,到底原因出在哪里? “雷总裁,哈哈,你公司的那位尹小姐,身材真是一流呀!’杰夫·威利色迷迷地以那种men’stalk的哥俩好语气说。 “你说什么?”雷挠扯动嘴角,性格的利眼扫向杰夫·威利。 “晚上让她到饭店陪我过夜,没问题吧?”杰夫·威利满脸的挑挑眉,再邪恶地一笑,压低声音,“雷总裁,我不会亏待她,如果她表现得好的话,我们的合作计划就没有问题,当然啦,还要看她懂不懂得伺候男人……呀——” 一拳挥向杰夫·威利的嘴,雷骁打掉他尚未发表完的高见。 会客室里登时乱成一片,杰夫·威利跌坐在地,他的属下又惊又疑,连忙将大老板扶起。 杰夫·威利抚着右嘴角,气急败坏的神色一览无遗,“雷总裁,来者是客,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雷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逞自起身,“很抱歉,我不想与畜生交谈,各位请自便。” “你说什么?!”杰夫·威利脸都青了,他这辈子截至目前为止都一帆风顺,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污辱。 一阵偷袭的力道由身后而来,雷统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摔到光洁的地砖上。 他凌厉的服眸扫了地上哀嚎中的那人一眼,是杰夫·威利那沉不住气的下属,他沉眼转向杰夫·威利。 “带着你的垃圾离开,不要在我公司撒野。”推开门,雷骤沉稳地步出会客室,与焦急而来的宋家晞成强烈对比。 “总裁,都谈完了吗?”她小步追在老板身后,“初步计划的草案决定了吧?” “没有。”他口气不佳得很,人高脚步大,一下子就穿过走廊要拐进总裁办公室。 “那么威利先生他们……” “吹了。”雷晓简单的回答忠心无比的秘书,适巧,那抹浅紫色小影子正好送完公文回到位子上来,这罪魁祸首。 他一把提起夏极的衣领。 “总裁先生,你为什么捉我呀?”夏极努力想挣脱那只大手,可惜徒劳无功,她还是被拖着走。 “跟我进来。”雷骁喝令,头也不回。 “总裁!”宋家稀傻眼的看着这一幕,究竟…… 把她甩进沙发里,雷晓蹲下身,浓眉拧得凶恶,很严肃地盯着她看。 “我是不是说过不准你再穿这种衣服?”雷晓口气冷然。 原来他在气这个啊!夏极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罪不可郝的弥天大祸哩! 她笑了笑,执起他的手来玩。“你是说过,可是我昨天住我家里,而我家只有这种衣服,所以我只好……” “你可以回我们的家换了再来上班。”他不想听她的任何藉口,而且他知道她的理由多得要盖一座焚化场来消灭。 “会迟到呀!”夏极玩手掌不够,开始啃他手指头了。 “去它的迟到!我不在乎!”他抽回自己的手,骂吼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不在乎,你又没有告诉过我。”她嘻皮笑脸的回答,突然间她惊呼一声,“天呀!你肩膀在流血!”他受伤了,他受伤了!她要快点叫救护车才行…… “坐好。”雷骁压回想跳下沙发的她,瞥瞥自己肩上那点小伤。 很明显,这是瑞士刀划破的伤痕,除了适才与他交手的那个人,不会有别种可能。 他起身从事务柜里取出医药箱,一旋身坐回自己宽大的办公椅中,脱掉累赘的西装和衬衫。 包扎伤口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打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架,他早练就自己疗伤的技能。 “我帮你!”夏极飞快地奔到他身边,看到那道伤口,她差点要昏了。血,她最怕看血了…… “不必。”雷骁莫名的烦闷起,这女人,警告过她许多次,她依然不听话,并且在成为他的女人之后,没半分要嫁予他的意思,他不能忍受这个。 “为什么?”她低叫,不死心地又想去碰他。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他挥开她的手,根本不让她近自己的身。 一想到那晚她和杰夫·威利一同离开宴会现场就令他几度欲狂,再想到刚刚那洋鬼子居然妄想跟他的夏极上床,他就愤怒得想砍人! “骁……”他看起来好生气,她的声音只好愈来愈低。 他讥诮暗黑的眼眸扫了她一眼,道:“你出去。” “你受伤了……”夏极只能一再陈述这个事实。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他咬牙切齿,这女人需要一点教训,如果她要一再表明她只想当他的情妇的话。 “怎么与我无关?”夏极咬着下唇。“我是你的床伴,是你的情妇。” “情妇算什么?”雷骁大手一伸,用力捏紧她的下巴,死盯着她,冷冷道:“我有妻子,她的身份比你高贵得多,她才有资格来过问我的伤势,才有资格来号称与我有关系,懂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他会对她如此残忍? 一把推开他,夏极奔出了办公室。 她一走,他旋即颓然地跌坐回椅中,用力的捶了桌面一下。 第九章 看到那一脸冒火的男人,叶研和田心雅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个眼神,也不问什么,很有默契地先让他进屋子再说。 “老兄,你刚刚去作案回来吗?瞧你,一脸戾气。”叶研把一瓶伏特加丢给雷骁,闲适地往另一张沙发坐下。 “你疯啦,他心情不好还给他喝酒。”田心雅白了叶研一眼,从雷骁身上拿回那瓶酒放回原位。 叶研玩世不恭地一笑,“就是因为他心情不好才要给他喝酒,把他灌醉就没事,省得他在这里碍事,破坏我们的相亲相爱。” “少说风凉话,都是你们不好。”雷骁狠狠地瞪视叶研。 田心雅挤到叶研旁边去偎着,一边挑起了秀眉;“怪了,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你们有房子、有床,没事上什么宾馆?”他迁怒的说。 “刺激呀!”田心雅冷哼了一声。“咦?你管我们上不上宾馆,又没拉你一块去。” “你们可以找远一点的地方,少在市内鬼混。”雷骁继续找碴。 “喂,你把这家伙送回去。”田心雅推推叶研。“你看看他讲的是什么话?莫名其妙嘛!” 叶研笑嘻嘻地拍拍田心雅的的手背,“算了啦,思春期的男子总是这样,我们要学着宽容,天父说过,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说着说着,门铃又像刚才雷骁来时一样,没命似的响了起来。 “又是谁呀?”田心雅嫌恶地皱皱眉。 “我知道是谁!”叶研高兴地跳起来,一马当先奔出去开门,果然门上站着她预期中的那个倒霉人。 “叶小姐,老大是不是在这里?”徐非一脸的紧张。 “哈!我就知道是你厂她给徐非一个大拥抱。“快,快把那只阴阳怪气的动物给弄走,我们快被他搞疯了。” 徐非急呼呼地走进室内,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半个字,就先被轰了颗炸弹。 “谁叫你来!”雷晓想把那不识趣的手下给丢出去。 “宋……宋小姐。”可怜的徐非被吓到了。 斜躺在沙发里的田心雅挑挑眉,冷言冷语地说:“她叫你来你就来,这么没个性呀?” 她早看那个故作端庄的女秘书不顺眼了,会派徐非来,哼,还不是藉机想打探叶研的消息。 “小心!”叶研扑过去捂住她的嘴,硬把她往卧室里拖。“你在搅什么局?没看到就快成功把火爆太子送走了吗?你乖一点……” 卧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徐非小心冀翼地靠近台风发射中心,更小心翼冀地观察风向。“老大,宋小姐请你务必回去一趟,下午的会议她一个人搞不定……” “你去帮她搞定。”雷院简洁地说。 “我?”徐非又傻眼了,他这辈子还不被老大如此看重过。 “对,你。”他点头。 “不会吧!老大,除了打架,我什么都不会……”徐非苦着一张脸。 卧房的门琳地又打开了,叶研大踏步走了出来,一脸的看不过去。 “你别为难徐非了,我送你回去。”叶研耸耸肩。“不回去也行,我就去告诉你的小情妇,我根本不是你老婆,你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话未说完,已被一只手提起衣领,两分钟后,她被摔进了雷晓的车里。 **  * 他们一道回来,他们居然一道回来了…… 夏极眼看着那对亲密夫妻打从她面前走过去,雷骁对她的存在视而无睹,霸道手掌一直搁在他老婆肩上,占有性的护卫着他老婆。 她咬紧下唇,忍着不让那阵酸楚涌上来。 这才是有资格过问他伤势的女人,有资格号称与他有关系的女人,而不是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鳖脚情妇。 “怎么了夏极?”宋家晞关心地问,一边考虑要不要把总裁二度为她发脾气的事情告诉她。 “我没事。”夏极连忙转过身去整理桌面。“家晞,我下午想请假,我家里……家里有点事。” 其实她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不想在这里看雷骁和别人卿卿我我,她嫉妒得想哭。 获得宋家晞批准后,夏极逃也似的离开了“骁集团”企业大楼,唯一想到的避风港就是她自己的家,至少她的爷爷、奶奶是属于她的,汉人能跟她抢。 当夏极回到家里时,尹老太太连忙抛掉手中的毛线球,朝孙女扑过去,“天呀,宝贝儿,你回来啦!” “小夏!”尹老先生惊喜的大喊,他不甘落于人后,很快,也很激动的叠了上去。 夏极不耐烦地跳开一步。“爷爷、奶奶,你们别这样,我好累,我要去唾觉,对了,吃晚饭叫我。”说完,她直接奔上楼,甩上房门,把两双关切的眼睛甩在门外。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也许是累了吧!夏极很快地沉沉睡去,进入梦乡前还念念有辞的边诅咒雷骑和他洗衣板似的老婆。 **  * “可怜,这孩子怎么得了妄想症,嘴巴一直念个不停。”一个怜惜不舍的声音飘进夏极耳里。 “都是你不好。”另一个老的声音抱怨着。“老早跟你说要移民去加拿大,你偏不听,看吧!害咱们的宝贝孙女变成这样,老太婆,告诉你,加拿大那里空气好、气候好,如果我们移民去那里,小夏的病很恰恰就会痊愈。” “听你乱盖!”老太太咳了一声。“要治这种病,就要多喝纽西兰的牛奶,喝几瓶就没事了,所以我说,我们还是快点移民去纽西兰。” 两个声音争执得不可开交,夏极缓缓睁开眼睛,窗帘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她到底睡了多久?早餐没吃,中午也没吃,她只觉得现在肚子好饿。 “小夏,你醒啦!”两个兴奋的声音同时大叫。 她吓了一跳,连忙捉住被子窜到床角。 “别怕,是爷爷和奶奶呀!” “你们干什么啦!”她抱怨着,一边扭开床头灯,两张殷切的慈祥老脸又同时进入她眼帘。“别吓我,想吓死我呀?我被吓死你们就高兴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两老抢着道歉。“饿了吧,已经吩咐王妈开饭,起来洗洗脸就可以吃饭了。” 尹老先生和尹老太太在夏极的指示下先欢欢喜喜的下楼去了。 梳洗过后,夏极把瓣子解开,长发弄得蓬蓬松松,换一件无袖v字领短洋装,这是她最喜欢的装扮,同时也是大家最不喜欢她所有装扮里的一种装扮。 夏极认为自己这样是风情万种,尹君子却认为她这样是败坏门风,虽然同样都有个“风”字,不过意义大不相同。 翩然下楼,除了她妈眯之外,看到她一家子都在。 “哈罗!大家,你们好。”夏极以选美的姿态走进餐厅。 尹君子瞥女儿一眼,他早就不想管这个没药医的小女儿了。“快坐下,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你不惭愧吗?” “不会呀!”夏极露齿一笑,朝她大哥抛了个如丝媚眼。“亲爱的大哥,你看起来精神好极了,是不是换了女朋友,所以……” “你最好闭嘴,并且安静吃你的饭。”尹君子警告兼威胁地瞪着女儿,并且为她那身穿着皱起了眉头。 “尹君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夏极都还没求援呢,尹先生和尹老太太就异口同声的愤然口诛。 “爸、妈,我在管教女儿,你们……” 尹老先生白眉一扬,倒有几分威严。“女儿不必你管教,反正我们也没管教你,所以你就不必管教小夏。” 这什么跟什么理论? 碍于高堂的淫威之下,尹君子便识趣地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不成材的女儿身上,转而移到了令他颇感安慰的儿子那边。 “阿立,据传‘骁集团’和‘德耀机构’以及‘亚代银行’的合作企划都已告吹,看来‘风华企业’极有可能捡这个现成便宜。”尹君子说。 夏极才吞下的一口饭,马上就被她老爹的几句话给呛了出来。 雷骁没和“亚代银行”谈成合约吗?哦,难怪了,难怪他今天会气成那个样子,还碰都不许她碰一下呢! “两边都没谈成?”尹立皱眉。“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消息?比如‘德耀’和‘亚代’的资金不足,或是‘骁集团’的内部有问题?” “都不是。”尹君子摇头。“谢副总的老朋友是‘亚代’威利总裁身边的机要秘书,他表示‘晓集团’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诚意。” “怎么可能?”尹立思索。“‘骁集团’虽然资金雄厚,又有黑道背景护航,怎么说也不可能藐视这项绝对能获利的合作计划。” “‘晓集团’的雷总裁还动手打人。”尹君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尹立霍地睁大眼睛,“打人?!打杰夫·威利吗?” 在银行界能呼风唤雨的龙头老大被揍了?哈,大快人心……哦,不,是深表遗憾。 “不错。”尹君子点头。“而且起因微不足道,只为一名姓尹的小职员。” 夏极终于被噎着了。 “挂急诊!挂急诊!”尹老先生惊跳了起来。 “我……我没事啦……咳咳咳……咳咳咳……”她美丽的五官全扭在一团了。 “水!水!快喝水!”尹老太太连忙忙着拿水杯,帮宝贝孙女拍背。 尹君子奇怪地扫了女儿一眼,语气非常、非常之冷淡的说:“你,就不能好好吃顿饭吗?” *** 吃完那顿受白眼的晚餐之后,夏极已经由其父兄口中知道不少事,获知自己荣登“不爱江山爱美人”戏码的女主角,她开心得合不拢嘴。 不过也想不到她的父兄会对她有所贡献,真是想不到呀!好吧,就原谅他们平常的碍眼和无知好了。 驾车回到小公馆都快十二点了,她打赌雷骁一定在屋里,他一定还没睡,也一定很挂念她,更一定很想她,他今天跟他老婆的亲密不过是做做戏而已,他心里真正在乎的女人是她,只有她! 他今天的怒火全部都是因为她而起,起因当然就是吃醋,因为他太爱她了嘛!这没什么好研究的。 停好车,看到二楼的灯还亮着,夏极吹了一记口哨,进了门想也不想就往二楼冲,她要给他一个热情的亲吻,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一定会感动地拥着她,然后两个人一起在泪水中言和,多美! “骁!”她快乐地推开卧室的门,亮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道比北极圈还冷的光,漠然地扫了她一眼。 雷骁确实在里面,也确实还没有睡,只不过他一脸的紧绷,还一点快乐的迹象都没有,他靠在床头,没有烟、没有酒,非常镇定,镇定得可怕,手中翻阅着一本企管方面的杂志。 “你在等我?”她跳上床,抽走他手中的杂志,搂住他颈子,还不安分地把小手伸进他着唾袍的领口里。 “我没兴趣。”雷晓特制住她不停乱摸的手,语气森冷。 “没兴趣什么?”夏极坐到他腿上去,睁大眼睛望着他。“没兴趣跟我上床吗?” 他还没回答,突然她的心一紧。难道……难道他今天已经跟他老婆做过了,所以对她的挑逗一点感觉都没有? “对,我没兴趣跟你上床。”他面无表情。“你青涩得像一颗小番茄。” 小番茄?夏极皱皱鼻子,喝,番茄就番茄嘛!于么加个小,莫名其妙的大男人! “即然如此,你干么不干脆把这颗小番茄送给别人品尝?”她巡视着他英挺的脸子,哼哼两声。“为了一颗小番茄揍人,值得吗?雷总裁?” 他皱眉。“这是哪一个多嘴的人告诉你的?徐非?还是家晞?” “你想打泄密者吗?”她飞快地念出一个地址。 “这是什么鬼地址?”他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我家喽!”夏极轻描淡写。“秘密是从我老爸嘴里听来的,你想揍人就去揍他好了,跟我、徐非、家晞,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爸若知道了,一定很呕,女儿为了自身安全,竞如此陷害他。 雷骁瞪着她。“你很想被别人品尝吗?”他的肝火并没有被她转移注意力,反而更快扬了起来,她最擅长的不就是挑起人的怒气吗? “骁!你在生气?你心疼我?”她戏剧性地倾身搂住他,把面颊埋在他赤裸的胸前。“作为一个情妇,我早知自己的灵肉不是属于自己,若能对你的事业有一点点的助益,我毫无怨言,就把我献给那个杰夫·威利吧!我甘心为你承受一切!” 他推开她紧粘着他的身躯,阴鸷猛然罩上双眸。 “我知道你看上了那个洋鬼子,若想要,你就去,不必替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可笑理由,我雷晓的事业不需要出卖女人。” “哦!骁!”她又扑过去。“都什么地步了,你还跟我讲这些气话干么?你有困难,我本该帮你,为了挽救你的事业,我牺牲一点算得了什么?只要日后你不要忘了我这个糟糠之……之情妇,我就心满意足了。” 苦恼地望着埋在他胸前的那颗小头颅,雷晓不只一次明白,这二十出头的小女生真有疯狂的情妇妄想症! “你起来。”他试着想撑起她。 “我不!”夏极喊。“我要与你同生死、共患难。我不能丢下我一个人!绝不!” “可是我想上厕所。” 声音飘进她耳朵里的时候,夏极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后她皱起了眉,怎么都不愿相信雷骁会这么杀风景。 “你说你想上厕所?”她皱起了眉,指着她的鼻头。“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上厕所?” 雷骁看看腕表。“十二点半。”他拍掉她的纤纤玉手,反问她道:“上厕所就上厕所,还要分什么时侯吗?” 她气极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雷骁玩世不恭的眉一挑,翻身下床,开始穿衬衫、打领带。 “你要出去?”坐在大床上,她的声调高了八度。 “错了。”他头没转,理也不理她,逞自套长裤。“我要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夏极简直无法承受这个,她专程因感动来找他,他居然要走? “当然是回我老婆那里。”拉开把手,他甩上房门。 她以为雷骁只是装腔作势而已,但是在两分钟之后,她发现自己错了,明显发动车子的声音,明显他已驾车离去。 这些日子以来的甜蜜快乐,她几乎忘了他有老婆的事实,她是不愿成为他的合法妻子没错,可是对于他此刻的归去,为何她会感到如此愤怒? *      *         * “你还是承认吧!你根本就是想当雷驼的老婆。” 望着menu在挑选松饼的口味,郭昱晴的话让夏极一早上沮丧的心情更加沮丧,就算有仙丹她也不想吃了。 “你就不能讲点我爱听的吗?”她白了好友一眼。 昨晚雷骁抛下她回老婆身边去,遏得她只好一早把郭昱晴捉出来解闷。 “可以呀!”郭昱晴伸出手去。“付钱!给我一千块,你要我讲什么都可以。” 夏极撇撇唇。“真刻薄,难怪小方会离你而去。”讲起昱晴那负心的前任情郎,这总会刺到她了吧! 但是不幸得很,郭昱晴没有她预期中的枯萎,反而精神奕奕地直笑,“哈!忘了告诉你,小方回来了,而且经过这次考验,我们发现不能没有对方,所以,我们打算结婚。” 结婚! 这两个字传送进夏极耳朵,她连忙捉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冰水镇镇神经。 “你们也太戏剧性了吧!”她不是滋味的轻哼。瞧昱晴脸上那幸福的笑容,真是不人流! “可惜你的雷先生已经有家室了,否则我们可以选在同一天、同一间饭店结婚,这不是很美妙吗?” “你少在那里替我遗憾。”夏极抬高漂亮的下巴瞪她一眼。“就算雷骁是未婚身份,我也不会赢得拖他上礼堂。 “那是因为他已婚,所以标才这么说。”郭昱晴吸了口柳橙汁,双腿晃啊晃的,一脸的气定神闲。 “郭昱晴,你别看扁人,不管雷骁他已婚、未婚,我都会这么说。”夏极板着脸,神经趋渐紧绷。 “咳?怪了,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你干么这么认真?”郭昱晴猜疑地端详着夏极。 夏极皱皱鼻子,算她倒霉的味道很浓。“开开玩笑?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对了,这顿各付各的,我不想请你了,再见!” “喂!这太赖皮了吧!是你硬拉我出来,说好你要请我吃一天,现在才两点多而已……” 夏极充耳未闻,她火速跳下高脚椅,没风度地丢下一百二十元,表情木然,疾步走出了coffeeshop。 **       * 这些就是夏极的亲人了。 坐在沙发中,特意来访的雷骁如古玩般,轮流接受尹家人探照灯似的关注扫描。 “你确定你要娶的人是我女儿?”尹君子目光的打量着传闻中的捷豹——“驼集团”的全球总裁以及过去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雷”。 “我确定。”雷骁沉稳的交叠着十指,充分显露他身为王者的尊贵和气势。 “好小子,你真是太有眼光了!”尹老先生眉开眼笑的称赞,最疼的小孙女找到这么好的归宿,就是他最感安慰的事。 “不错、不错。”尹老太大笑味味地看着准孙女婿说:“我们小夏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得体,什么家事都会做,又烧得一手好菜,编织、刺绣、车缝,生儿育女都难不倒她。” 雷骁对于尹老太太那些夸奖不置可否,微笑以对,反正只是认知上的差别而已,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雷先生,我妹妹可是很难缠的,要娶她,你最好有很大的心理准备。”尹立脸色凝重地说。 他从来没期望小妹能嫁得好人家,只要有男人肯要她就是老天垂怜了,现在冒出这么一匹超级黑马来,在庆幸之余,他又有点苦恼小妹究竟是怎么骗上人家来自投罗网的。 “请放心,我很习惯令妹的天真烂漫。”雷骁回答得很含蓄。 “太好了,什么时侯让亲戚朋友喝个喜酒?”尹老先生一拍手,喜上眉梢。“依我说嘛,最少要摆个两、三百桌酒席,呢……不够、不够,这是咱们尹家第一件喜事,少说也要三、四百桌才够。” “你在说什么呀老头子!”尹老太太白了老伴一眼。“小夏结婚耶!当然是在门口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对了!孙女婿呀,我们小夏最爱漂亮了,记得要到米兰去订做婚妙,你如果没空的话,我和老头子陪小夏去就可以了。” 显然两位老人家已经将雷骁变成自己人,而且对婚礼的来临无限期待。 “爸、妈,对于婚礼这件事,你们似乎太乐观了。”尹君子皱眉,继而面对着雷骁,苦恼地说:“雷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结识小女的,可是不瞒你说,小女有一个很奇怪的嗜好,因此,这件婚事并不会太顺利。” 女儿有那么奇怪的癖好,教他如何开口?不说,对不起人家,说了,又怕女儿失去这个对象就永无机会,这…… “尹伯父,你指的是当情妇这件事吗?”雷骁轻描淡写地问。 闻言,尹家全体惊跳了起来。 “你知道?!” 雷骁微微一笑。“略有耳闻,不过那无伤大雅。” 一直闷不吭声的尹冬极突然脸颊一片潮红。 这个男人太有男子气概了,为什么如此棒的男人会臣服她那个妖精妹妹的裙下?新好男人不是该喜欢她这种优良好女人才对吗?老天!这不公平!她这么洁身自爱到底有什么用? “既然你认为无伤大雅,那再好不过。”尹君子的烦恼刹那一扫而空。“你劝劝小夏,快点把她娶过门吧!这件婚事,我很赞成。” “我也很赞成呀1孙女婿!”尹老太太连忙补一句。 “孙女婿,我更赞成!”尹老先生赞成不落人后,也紧迫着尹老太太后头宣言。 我不赞成!尹冬极在心里哺咕着,可是没用,这种时候当然是没人会理她的。 第十章 满室暗沉灯光中,夏极一身性感,磨磨蹭蹭地爬到雷晓身躺下,并且既往不咎地搂住他的腰身,热情的给他一个亲吻。 这么一来他总没话说了吧!虽然前几天他那么嚣张地离开她,不过她是很大方的,不是圣人,谁能无过呢?所以,她绝对会原谅他这个情夫偶尔小小的过失,并且不会放在心上。 “骁……”她吐气如兰、热情似火的呓语,双手不安分的朝他腰部以下进攻。 雷骁并没有抗拒这般激情狂潮,他配合地将她压在身下,霸气十足地将她的双手固定,扯掉她身上薄如蝉翼的衣衫,激烈的亲吻她白皙动人的颈子。 他撩拨的动作令她心颤不已,忍不住将自己热切地迎向他即将来临的全面占领。 “骁,我爱你。”夏极激情难耐地呻吟出口。 “我也爱你。”雷院继续着亲吻她的动作。 “骁,我好爱、好爱你哦!”夏极持续释放她的热情。 “我也很爱你。”雷骁轻抚她光洁的皮肤。“不过我现在似乎应该更爱我老婆多一些才合理。” “讨厌,为什么嘛!”夏极往他怀里钻去,撤骄的嚷。 “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他微微一笑,说得不痛不痒。 夏极的热情在瞬间被浇熄。 “你说什么?”她停止了律动,并且皱起眉头。 “我老婆证实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他轻描淡写,还在继续他该有的动作。 “怀孕?”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她现在想一棒于把他给敲昏。“你居然让她怀孕?”她的语气义愤填鹰。 “有什么不对吗?”他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也没浪费时间的让两人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怎么搞的?你怎么会让她怀孕?”她问得满不是滋味。 “像这样。”雷晓开始示范,但是他的动作充满了公式化,一点兴奋和激情也没有。 “拜托!我当然不是问你这个。”夏极烦躁地拧眉,并且开始怀疑雷骁是存心想考验她的耐性。 她一直以为雷骁爱的是她,她的情妇岁月当得悠哉悠哉,可是如今不同了,他的妻子居然怀孕了,母凭子贵,这下她这情妇地位势必一落千丈,搞不好他还会在妻儿的感召下,乖乖地倦鸟回巢,到时候她可怎么办? “说话温柔一点。”雷骁失去兴致地离开她的身子。“记住,你是我的情妇,没有大声的权利。” 该死的雷骁!他居然对她这么粗暴? “你……你不要我了吗?”夏极勉强挤出几滴泪水,演苦肉计给他看。他如果胆敢回答不要,她就跟他拼了。 “只要你乖乖地尽一个情妇该尽的责任,我就不会弃你不顾。”他用严苛的眼光扫了她赤裸的服体一圈,毫不留情地说:“你似乎该减肥了,我老婆怀孕,胖是应该的,你就不同了,自己好好检讨检讨。” 胖?夏极低头看看自己依然脓纤合度的曼妙身段,这叫胖吗?她上礼拜量体重时才又瘦了一公斤耶! 可恶,他明明是在找碴!大老婆一怀孕,他就开始看她不眼,想必他现在一定满脑子都是天伦之乐的情景,对于她,他还会有什么感情? 难道这就是当人家情妇的下场和宿命?永远无法和豢养她的男人据理力争,也永远无法和正室一决高下,只能凄凉地、默默地、哀伤地躲在角落里舔甜伤口,时候到了再识相的飘然而去? “对了,我老婆已经开始怀疑你的存在,从明天开始,你不必到公司上班。”他毫无商量余地的下达命令. “为什么?”她可真为自己抱屈呀! 他眉一挑,理所当然地说:“万一她发现你的存在,一时受不了刺激,影响胎儿就不好,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吧[” 呵,果然被她给猜对了,他已经开始凡事以未出世的孩子为优先考量了。 “腥,这点小道理我当然知道。”为了不流露出重重的妒意和失落,夏极温驯地依向他。“骁,你放心好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知道该怎么做。” 见鬼的知道该怎么做!她咬牙切齿中不禁有一丝后悔,如果当初她钓雷挠的出发点不是当他的情妇该有多好,或许他现在百般呵护的女人就是她了,而那个被他满心期待的小孩就是他俩爱情的结晶。 现在才后悔显然已经太晚,人家都有了,往后他们夫妻的关系只会更亲密不会疏离,想到这里她就心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另一个女人孕育了他的骨肉?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她? **    * 如果不是雷骁那刻薄的挑剔,依夏极对自己身材的满意度来说,打死她都不会走进这种国际美容身中心。 “轻盈一生”,那斗大的霓虹招牌在夏极眼前闪烁,她叹了口气,到柜台缴费,开始自找罪受地被人又搓又捏。 “雷夫人,你的肌肤原本就又白又纫,经过我们全套的保养程序之后,保证雷先生会对你爱不释手。”美容师极尽诣媚之能事地说。 “是呀!是呀!谢谢你。”夏极敷衍的回答,她知道像这种没诚意的话,美容师一天不知道要说上几百遍,她才不会当真。 不过,也只有在这种场合她会自称是雷骁的夫人,反正她用的是雷骁说什么都硬要扔给她的附卡,冒充是他老婆也没人会检举,更何况那位美容师左一句雷夫人、右一句雷夫人,叫得她心花怒放,几乎以为自己真是正牌的雷夫人了。 在美容保养之后,夏极在服务小姐专业的介绍中,进了三温暖去流汗,见里面几个女人都赤裸着身体,她索性也大方地拉掉浴内,然后闭目养神。 今夜雷骁应该会对她刮目相看了吧!嘿嘿,健身过后的肌肤特别有弹性,再说她年轻,年轻就是吸引力,她相信雷骁只要脱掉她的衣服,一定会疯狂,也会对他老婆日渐鼓大变形的身材没有兴趣…… “研,我们待会去哪里?”一阵甜腻腻的声音传进夏极耳朵里。 老天,这女人的声音真变态,活像在跟男人撒娇似的,这里是女子三温暖耶!真搞不清楚。 “当然是先去好好缠绵,然后我带你去阳明山吃你最喜欢的野味,好不好,小亲亲?”另一个充满了宠溺之意的女音随后响起。 夏极听到后者的回答后,不由得睁开眼睛,那声音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我今天不想去阳明山,这样吧!我们去烟波饭店住一晚如何?反正你快出国去谈生意,趁现在有空,我要你多陪陪我。”甜腻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如你陪我出国。”宠溺的声音充满了爱恋。“一个人出国太寂寞了,有你在身边,不管去多久都不会无聊。” 夏极听得毛骨依然,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认得那个低沉嗓音的主人吗? 不可能,她并没有在玻璃圈中的朋友,除非那班损友当中有人半路突然转变了兴趣,否则…… “研,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那两个卿卿我我的女子相拥着站了起来,夏极连忙别过头去,见她们出去后,她也迅速地夺门而出。 *** 雷骁的老婆!她确定那个穿着三件式裤装,手拥性感美女的修长女子是雷骁的老婆。 她不会看错,因为她们曾有数面之缘,她对雷骁的老婆还算印象深刻,不只因为她是雷骁老婆,还因为她盯着人看时的那种古怪眼神。 雷骁说她怀孕?怀孕三个月,怎么看都不像,穿着帅气的靴子,走路神彩飞扬,腰杆挺得那么直,还上宾馆…… 不对,这很不对,这和常理不符合,雷骁怀了身孕的老婆正和别的女人走进宾馆大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给撞见了。 如果是跟男人也就算了,那可以解释为红杏出墙,可是跟女人,那应该叫什么才对? 上一次自己看见雷骁的老婆上宾馆的时候,误以为她在兼差做应召,可是今天不同,她有伴侣,而且还非常亲密。 天呀!可怜的雷骇,他不知道他老婆原来是个双性恋者!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为他自己感到不值,他这么在意他老婆,在意得连公司都不准情妇去,怕刺激到她,而怀着他孩子的老婆居然跑来和别的女人上床! 不行!她必须要去主持正义! *** “好,我知道了。”挂掉电话,雷晓深觉好笑的泛起一抹笑意,他可以想见待会儿夏极冲进来时会是什么模样。 依夏极那鳖脚的跟踪技术,不被精明的叶研发现才算奇怪。 也该是向她坦白的时候了,他知道前几日谎称叶研有孕的事已刺激到她,现在摊牌正是时侯。 他拨了内线给宋家晞。 “总裁有什么吩咐?”宋家晞的声音永远是这么敬业和愉快。 “尹小姐要来了,直接让她进来。”如果不事先告之,忠心的家晞恐怕会把夏极给阻挡在外。 他翻着合作企划案的建筑结构图,暇饮一口热咖啡,气定神闲的等侯那团三分天真、七分胡涂的小火球。 “骁!”人未到,声先至,大门砰的一声,夏极气喘吁吁的卷到了他身。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你到公司来的吗?”他头也不抬,继续看桌面的建筑图。 “现在是非常时刻,告诉你,我发现一件天大的秘密!”她双手扶着桌面,神态凝重的逼近他刚毅的面孔。 “看到叶研和女人上宾馆,对吧?”雷挠神色自若的问。 “你怎么知道?!”夏极睁大了眼睛。 “叶研刚刚打电话告诉我了。” “什么?!”她宁愿自己的耳朵轰掉。“我没听错吧?你老婆跟别的女人上宾馆居然会先跟你报备?!” 那情况令她恶心,突然之间,她于呕了几声,糟的是竞停不下来,愈呕愈严重,脸色也跟着苍白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雷晓皱眉绕到她身后,扶住她肩膀,轻轻顺她的气。 “我……我不知道……恶……我想………我快死了……” “胡说八道!”他斥责,一把抱起了她往门外走去。 *** 洁白的病房、洁白的床单,医院特有的药水味,这干净的感觉使得夏极身体上的不适稍微好过了一点。 “你怀孕了。”雷院站在床头,皱着眉宇盯着她,以平板不见一丝感情的声音说。 “我知道。”她头垂得低低的,咬着双手,一副犯了罪的样子。 她又不是聋子,刚才从那个医师讲得那么大声,全世界都听到了,她这个当事人有可能不知道吗?想装做不知道都不可能。 可是问题是,她怎么会怀孕呢? “一个标准的情妇不会让自己怀孕。”雷挠的声音仍然不见半点温度。 “我知道。”夏极头垂得更低了。 老天,除了这三个字,她今天没别种台词了吗? “我知道。”她明白他的意见,既然她是情妇,就没资格生下他的孩子,更何况他有妻子为他生儿育女,还要她腹中的孩子做什么? 男人就是这样吧!要玩乐、要激情可以找情妇,可是讲到延续下一代,就最好由正室来,以免日后衍生太多问题。 可是奇怪,一想到要拿掉她和雷晓的孩子,为什么她的心会好疼好疼,好舍不得? 她不是一向最排斥正统的婚姻制度吗?也不喜欢生产带给她的身材变形,但是此刻她竞有种渴望生下孩子的冲动。 “知道就好。”听到她温驯的回答,他的面孔终于不再那么严肃。“明天我会去你家提亲,这几天你最好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出去,我不希望看到我雷骁的妻子到处抛露面,懂吗?” 妻子,他指的是她吗? “你在说什么?”夏极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表情瞬间又不耐了起来,认为她在问废话。“难道你想未婚生子?” “你想犯重婚罪才是真的!”被他一低咒,她也没好气起来。 原来“你知道自己怎么做了吧”的意思是叫她乖乖的等着跟他结婚,而不是叫她去拿掉孩子。 还好还好,算他天良末泯。 突儿地,一张身份证递到了她面前,雷晓的声音也随之而来,“看清楚配偶栏。” 眼前那张是雷骁的身份证,她翻过去,咦?配偶栏是空的。 “这么快办好离婚手续啦?”夏极喜上眉梢地问。 雷骁粗鲁地夺回那张身份证,这该死的女人,这根本不是他预设中所要听到的答案。 “我根本从没结过婚。”他没好气地告诉她。 夏极舰了他一眼。“别唬我了,我没结婚?为了让我嫁给你,连这种谎话都敢说?唉,男人呀,变起心来真是没话讲。” “叶研不是我老婆。”雷驼用仅余的耐性再次表明,如果她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真会考虑她把她吊起来打。 夏极耸耸肩,笑一笑,一副“少来”的样子,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因为她发现,雷院的面孔上,是一点开玩笑的成分都没有。 *** “都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有避孕这回事?”一边拼命把牛肉干往嘴里塞,大腹便便的夏极仍不会忘了讲讲她这八个月来的抱怨台词。 “我哪知道你那么笨,居然连避孕的常识都没有,自己人逊还要怪别人,你要好奸检讨检讨。”郭昱晴一边吃毛豆,一边痛快地灌生啤酒。 “你们就不懂了,像我多好,永远都不必担心怀孕和避孕的问题。”田心雅一派惬意地说。 郭昱晴立即露出艳羡无比的神情来。如果全天下的男人都像叶研那么温柔休贴又出手大方该有多好! “没错,雷骁要是能学学叶研的一半就好喽!?”夏极对郭昱晴那句话大表赞同,不过这也显然说明了她对雷骁的粗心有多感冒。 落地玻璃窗外的阳光暖洋洋的,这个下午是三个女人的聚会时光,自从夏极怀孕之后,这几乎已成了女人们每周的固定聚会,说什么都好,总之以批评男人为主就是了,不过被批评的男人当中也包括了叶研,而叶研也能算是个男人吗?这似乎有点怪怪的。 “别说你家那只粗暴的豹子,我老公也好不到哪里去了。”郭昱晴懊恼地理起眉心。“说会爱我、说要改过,现在还不是偶尔往酒家跑,那些年轻小姐的媚力挡都挡不住。” 田心雅一笑。“县晴,你也可以生个孩子来拴住你老公的心呀厂她院眠夏极。“像夏极不就是个活生生最好的例子,现在她在雷晓心中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都宝贝,你就如法炮制一番吧!” “算了吧!怀孕?”郭县晴不屑地撇撇唇。“怀孕会变胖,还会变丑,到时候我老公还不找机会往年轻小姐怀里钻吗?” 田心雅看她一眼。“你还真悲观。” “我不是悲观,而是我太了解男人了。”郭昱晴扬扬嘴角。“男人的劣根性只会随着婚姻生活的年资而成长,不会降低,愈是老夫老妻,就愈没有新鲜感,往外发展是难免的事,我们再怎么会保养,也比不过那些十七、八岁的青春视妹妹来得有吸引力。” 一直笑味眯在一旁吃牛肉干的夏极突然皱起了眉头,她看看自己鼓胀胀的肚子,有种不妙感袭上心头。 外遇——她的雷晓未到三十,精力旺盛又剽悍迷人,难保没有厚颜无耻的女人会趁她怀孕这段期间对他大送秋波,继而投怀送抱,然后翻云覆雨。 “该死!”她低咒一声。 “你在骂谁呀?”田心雅和郭昱晴面面相舰。 “该死的雷晓,他一定有外遇!”夏极咬牙切齿的说。 “外遏?”田心雅一脸不以为然,似乎很难将“外遇”两字跟所认识的雷骁扯在一块。 “没错!”夏极更加肯定。“我身材都走样成这副德行,他还不乘机去找别的女人吗?” “就算有,那也不能叫外遇呀!”郭昱晴插嘴。“你又不是雷绕的老婆,所以喽,他找别的女人不能算是外遇,顶多只能说他再交一个女朋友罢了,脚踏两条船是很普通的事,现在的未婚男女总是要多点选择,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喂,郭小姐,请问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呀?”夏极终于听不下去了。 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怀雷骁的孩子耶,这该死的昱晴竟然会说那些见鬼的理论? 什么脚踏两条船是很普通的事?什么未婚男女是要多点选择?她和雷骁是没结婚没错,可是那……那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在外面乱来呀!夏极理直气壮地想。 *** “骁,辛苦了一天,洗澡水好了,你先去洗澡吧!”夏极体贴地为情人脱下西装外套,温柔软语地说。 雷骁顺手从她手中取走外套挂好,转身扶住她小小的肩膀。“你肚子那么大,以后不要放什么洗澡水了,万一跌倒就不好。” “你真的关心我?”夏极垂下眼险,只能用这两个字来代替他的拙于言词。 “废话!”不会说好听话的他。然后夏极投入他怀中,环抱着他健挺的腰际。 “那你的新女朋友怎么办?”她幽幽地问。 一想到把雷骁拱手让人,她就有无限心痛,再想到雷骁会和别的女人走进礼堂,她就更加难受了。 “什么新女朋友?”雷骁皱眉思索;这小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也不必瞒我,我都知道了。”她可怜兮兮地说。 说老实话,她也不是不愿意嫁给雷骁,只是嫁了,那她还怎么实现从小到大的志愿——做个标准情妇呢? 还有,如果连这么个小小的志愿都达成不了,那她不是很逊? “知道什么?”难怪人家说怀孕的女人特别难伺候,果真没错。 夏极抬眼看他,萧索沉重地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吧!我和孩子会默默的守候在这里等你回来,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我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你一个,不会改变。” 他皱眉。“你愿意等我这么久;我很感动,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要到哪里去那么久?” 夏极用大眼睛汪汪地看着他。“骁,你要去找别的女人,关于这点,身为你情妇的我,并没有资格反对。可是,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和孩子的一点点、一点点的地位也就够了,我受得了这个打击,你不必在我面前装乐观。” 雷骁盯着她,又来了,她的情妇素有戏剧狂想症,他不会失警剔而忘了这一点。 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审视着她的脸和她的眼睛,呼吸声沉重,这举动使夏极有点慌乱。 完了,他要打她了,因为她说了那些见鬼的话惹毛了他,他现在正怒火冲天,待会儿可能会把她捆进麻袋丢弃山野…… “听着,你嫁不嫁我都好,我不会勉强你。”他清楚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总之,我认定你是我老婆,你这一生就是我雷晓的老婆,如果你敢说不,我不放过你!”说完,他放开她,转身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夏极还怔怔地站在原地发呆。 几秒钟之后,她先是泛起了微笑,然后是眯眯地笑,接着咧开嘴笑,最后是跳进被窝里,把脸颊埋在枕头里偷偷地笑。 老天!那种被占有的感觉真好! 尾声 “honey!”谆谆善诱的声音,充满了无比的鼓励和激励性。 “honey!”纯稚可爱的童音正依样画葫芦。 “好极了!”夏极眨眨抚媚的大眼睛,已为人母的她,这个表情更是充满风情。“来,小亲亲,像妈咪这样,对,很好!” 两岁的小家伙正卖力又逗趣地学着她母亲,眨动她那遗传自双亲的浓密睫毛,模样既俏皮又可爱。 “lover!”夏极用搽着鲜丽口红的唇型对着女儿说。 “lover!”小家伙说完,还用力凄上唇去亲吻母亲o “小亲亲,你真是太棒了!”夏极毫不保留地给予女儿最直接的赞美,也亲亲她柔嫩的小脸颊。 冷不防的,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开口了。 “你又在教坏女儿了?”雷骁不用转头也知道他的宝贝情妇在干什么勾当。 “什么教坏?”夏极才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构成“教坏”两字,她也是不转头,对喊回去:“我这是在预习,预习你懂不懂?开玩笑,你以为当情妇那么容易呀?不从小好好训练怎么可以?像我,就是经过特殊训练才会当得那么好、那么棒、那么无懈可击,你说,我说错了吗?” “没有,你没有说错,你确实是个很标准的情妇。”雷骁继续在审阅这个刀的业务报告。“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娶你?” 听到他的问句,夏极眉心一蹙。 “你不要岔开话题嘛i我们在讨论女儿,你无缘无故扯到我身上来做什么?来,女儿,小亲亲,我们不要理爸爸,你说imissyou!” “imissyou! “非常好!”夏极鼓励地吻吻女儿粉红色的唇瓣。“来,你跟妈眯一样,对了,这个表情很好……” 真不知道是谁岔开话题,雷骁摇头微笑。 满室温馨中,耳边继续传来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声音,就像乐团的天筋一般,男主人唇角泛笑,满足地又回到报表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