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爱密令》 第一章 南太平洋.大溪地 此处碧绿的海洋在阳光盗意的挥洒之下闪耀金黄,汪洋大海里有白鲨与人共游,四面环海令人心醉,高耸入云的山林尽是探险,节奏明快的乐曲悠扬,伴随着犬溪地女郎翩翩飞起的草裙舞,舞步奔放令人难忘,非但被称为是新天堂乐园,也是一块令人响往的处女地,充满了阳光、热情和谅险之外,还添加了一点纯真与浪漫。 齐氏一行六人住在度假式海滨别墅中,椰影婆娑气氛极佳,美丽的海水闪闪发亮,潜水的人潮一波接着一波,没有国界地享受原始的游玩乐趣。 来到大溪地是骆瑶的主意,没有任何人反驳她的意见,当然,因为这是她与齐放日的蜜月旅行。 新婚燕尔,放日与骆瑶缠缠绵绵地携手徜佯在这片纯朴自然的离岛上,说有多甜蜜就有多甜蜜,只可惜身后跟了一堆煞风景的家伙,说到为什么会有这支“齐氏蜜月团”的黑马冷门出线,放日可就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地便想起当日的场景...... “阿星,你整天游手好闲,给你个任务,我要和骆瑶到大溪地度蜜月,由你全权负责安排。”放日是这么告诉没事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阿星。 “没问题!”阿星一口允诺,大方得很。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全走了样,阿星非但按排了十人一组保镖护卫队共二十组先到目的地勘察,还要他们一一过滤可疑分子将之驱逐,再接下来,当放日拥着骆瑶微笑着登上飞机后,却发现他另外那三个兄弟排排坐在他们隔壁,就连齐绽人和宋妈也赫然在座,这个发现实在是太恐怖了,令他极度傻眼。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在飞机尚未起飞前,放日捉住了阿星,他穷凶恶极地逼问罪魁祸首。 “搭飞机啊!”阿星给他一个天使般灿烂的笑容。 “废话!我当然知道。”放日恨不得掐住阿星的脖子,“别跟我打马虎眼快说。” 阿星见风转舵,马上就屈服了,他涎着脸,诌媚又奸诈地问:“老大......老大......别激动嘛!全家难得一起出国旅行,难道你不高兴?” 这问题太恐怖,他不能回答是,也不能回答不是,“你存心整我?”放日揪起阿星的衣领,却只能怒瞪他,毕竟这不是他们齐家的私人飞机,总要顾及到飞机上其他的人。 透视到放日的想法,阿星笑得更令人讨厌了,“骆瑶嫂子真是明鉴啊!”阿星嘻皮笑脸地说:“好在她坚持这次一定要搭客机,否则我现在可就死得根惨了。” “别以为现在没事就代表以后永远没事,下了飞机,我再找你算帐!”放日将笑意诡谲的阿星掷回座椅上,仍是心有不甘。 阿星不见棺材不流泪地迳自接口:“老大,你也别太介意,多点人不是什么坏事,热闹嘛!反正晚上关了灯,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也管不着,所以哦!想开点。” 见鬼!想得开才怪,放日重重地吸了几口气,勉强地找了个理由要自己不计较这种鸡毛蒜皮小事了......可是......可是这是蜜月旅行呀! 他和骆瑶最值得珍藏的美丽回忆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断送在阿星手里,早知道阿星对事情答应得太快通常另有预谋,自已还相信他?没想到那小子连他都敢整,真是家贼难防。 如果这次被阿星穷搅和叫来一起旅行的是些普通人也就算了,偏偏跟来的都是平常和他相处最亲近的家人,教他怎么为所欲为得起来?怎么自由自在得起来? “你给我闭嘴!”放日朝阿星大吼,他真想缝上阿星那张愈看愈不顺眼的嘴巴。 “古有明训,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阿星皮痒地继续他刺激性的话题,而飞机终于起飞了...... ******************* 当他们一行六人踏上这块明媚岛时,祝线霎时顿然开朗,本色碧绿的环礁一览无遗,这才稍稍开释了放日很不爽的心情。 相较于放日的反应过度,骆瑶就显得平和多了,她愉快地换上当地印有绚灿花色的泳衣,很快地一跃投入汪洋大海里紧张兴奋地拍打波浪,她发丝下的美丽面容比任何一位大溪地女郎都动人,尤其每当她浮出水面向放日露出贝齿招手时,就时时惹得放日一阵迷醉。 “哇!看不出嫂子的身材这么好、游泳技术这么高超!”阿星盯着骆瑶看的眼光既欣赏又崇拜。 放日还他一记白眼,他看着海面,冷哼一声:“别忘了骆瑶是谁的老婆,喜欢看的话,自己去找一个。” “老大,你的醋劲还真不小。”放辰对他大哥这种反应深觉像天方夜谭,“以前总把女人揍过来摔过去,现在却只拜倒在嫂子一个人的石榴裙下,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怪哉!” 阿星搭上了放辰的肩,笑嘻嘻地接口:“老四,这你就不懂啦!所谓春宵苦短日朝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就是这意思!” 放辰狐疑地看着阿星,颇不以为然,“是吗?好像不太对。” “对啦!准没错!”阿星又开始拍胸膊保证了,他整只手臂已经挂在放辰肩上,一副很自在的佯子,“我在出发前才把这首诗抄在我写给亲亲兢彤的情诗里,用来隐喻她跟我之间的恋情......” “什么?!你真的这么做?!”本来打定主意不再理阿星的放日忍不住地介入。 阿星什么怪事都做得出,可是在放日看来,怪也要怪得有常识一点,像这种行为就未免太没常识了吧! 阿星一点都没觉得不对,还笑得很得意,“当然!追求嘛!女人都喜欢有情书和鲜花什么的,最好再加上自杀、淋雨之类,愈没创意愈好,她们就爱来这套......” “不是不是,我不是指这个。”放日马上阻止他,又清楚地问了一遍,“你真的写了那首诗给卢兢彤?” “没错!很棒吧!她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阿星自喻情圣,手段当然一流。 放日看了他足足有一分钟,才爆出一记笑声:“对!很棒!非常棒!棒到传亚会把下一季和扬鹰的合作企划取消!” 放辰也跟着点头认同,“她会气炸,听说卢兢彤号称男性终结者,任何男人对她都起不了什么作用,像垃圾一祥,无用途的很,想亲近她,除非你去变性。” 阿星露出一个从容的笑意,他不以为意地说:“没那么可怕,什么男性终结者?你们别忘了我也是女性终结者,就让我去和她硬碰硬,看看谁先把谁close掉!”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拭目以待,千万别让我们失望。”放辰拿掉阿星搁在他肩上的手臂,要他自己保重地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好啦!我一出手,绝对是马到成功,没有误差率,卢兢彤我是上定了!”阿星满脸不正经的笑容,他双眉俱扬,深有自信。 三个兄弟,一人一种心情,有人等戏看、有人等着收取爱情带来的超级利益,而骆瑶依然在海底悠游着,她全然放松了心情,可以说是此次度假的大赢家,她每一次浮出水面的笑意盈然仿如出水芙蓉,都是她夫婿的全都焦点。 **************** 刚在位于大溪地西北方约二十公里处的摩里亚岛偿试了拖曳伞回来的放日和骆瑶,两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疲累但兴奋的神采。 “好玩吗?”宋妈和齐绽人异口同声笑咪咪地问。 在金黄阳光辉映的白洁沙滩上,绿木抹疏、花草繁茂、椰树摩挲发出沙沙声轻拂着、海浪拍岸。 齐绽人、宋妈和其余三个兄弟都躲在影椰树下,在躺椅上盗意地享受远离尘嚣的乐趣,一旁的白色休闲圆桌上有鸡尾酒饮料和水果,还有一种美味的生鱼拌椰奶,是当地才有的特殊料理。 温柔的海风吹来,放日体贴地为骆瑶围上大毛巾,又递了果汁给她。 “很刺激!”骆瑶在齐绽人身边的躺椅上坐下来,她脸颊带着嫣红,微笑地说:“爸,你和宋妈应该去玩玩看,一定会乐得您大笑,随着音乐,船缓缓地滑出海面,再慢慢地飞起来,心就会跳得愈来愈快,很有趣。” 放日坐在骆瑶的椅把上,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笑说:“老爸,你千万别听她,刚才一起飞,她叫得才恐怖!现在却又大呼过瘾了。” 骆瑶的粉拳捶了放日一下,马上为自己辩解,“我叫得才不恐怖呢!有人比我更夸张望,我前面那个,从绑安全带就开始哀嚎了。” “是吗?”放日笑了笑,不再反驳他娇妻的话,这真是个糟糕的现象,他发现自己是愈来愈听骆瑶的话了,而且简直是耙她当成了生活运转的中心,一刻没有她在身旁,他都会觉得不自在。 放辰又开始观赏他们,“老大现在是标准的护妻族,只要嫂子一开口,怎么样黑白颠倒都没关系,反正他永远都站在嫂子那边,这招视而不见,很厉害。” “怎么,你嫉妒吗?”齐绽人斜斜地瞟了放辰一眼,打蛇随棍上地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也来护妻一番?表现给老爸看看?” 放辰马上紧闭了嘴巴,怎么回事?苗头转得这么快,一下子就指到他身上来了,沉默是金,这句话果然是对的。 放辰真恨不得出发前就将嘴巴给缝起来,少说话就对了,瞧瞧人家放月,永远没有哀事降临,而且还获得老爸无上的尊重,真是明智之举啊! “怎么?讲到这个问题就变成哑巴啦!”像在预期之内似的,齐绽人还要继续挖苦放辰。 “没有啦!这个....这个问题太敏感了....”放辰支支吾吾地企图以鱼目混珠的方式闯关,千万、千万拜托,他对沾染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什么敏感?”齐绽人故意捉住他的语病,紧盯着放辰研究,你是变态?还是不能......不会吧!你虽然老是怪怪的、但倒也身强体健啊!” “老爸!你想到哪里去了?”放辰眉头一敛,露出一个十分受不了的表情。 “哈!”阿星自找死路地干笑两声,“这是性骚扰啊!老四,你被老爸性骚扰了,话说回来,老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就给老四一点时间嘛!多些日子培养感情,或许你们会有结果....” 齐绽人和放辰同时赏了阿星一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眼光。 阿星则自圆其说地打混着,“没什么!没什么!不要那么紧张嘛!开开玩笑!开开玩笑而己。” 放日好笑地接口:“我真佩服你,阿星,我看曹植非从坟墓里爬起来对你甘败下风不可,他那句千古流传的佳句,你却可以适用在每个场合,真不容易。” “哪里!”阿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自鸣得意地说:“正所谓熟读圣贤书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也不必太羡慕我,只要有心,有朝一日你们也可以.....” 齐绽人简直快被阿星搞疯了,他不相信他会有这种儿子,实在忍不住地想把他丢出去,“咳!”他瞄了全体人员一眼,清了清喉咙,准备说话了。 这种表情、这种架式,就是稳定没好事的意思,四个兄弟都已经会意,只有骆瑶和宋妈还笑咪咪。 “我突然想起来,我约了个大溪地女郎去潜水,我先走了。”阿星察颜观色的本事最为厉害,转瞬间就想好了退路。 “我......我也约了个大溪地女郎去波拉渡拉岛,我......也先走了。”放辰有样学样地也想开溜。 “站住!”齐绽人扳起面孔,怒喝一声,“两个都不许动,今天大溪地女郎公休,一个也别想跑。” 两兄弟无奈地止住脚步,仿如两位一体,同进同出。 “坐下。”齐绽人又下命令了。 阿星和放辰只好乖乖地坐下,父命不可违嘛!况且他血压又那么高,只好顺着他,哄哄他高兴也好。 “唉!老爸要是身体壮一点就好了,可惜.....”阿星边坐下,还在自怨自角艾地念着。 “齐一放一星!你到底在嘀嘀咕咕地念些什么?”齐绽人真的毛起来了。 阿星瞄瞄他,怎么搞的,老爸今天火气怎这么大?吃错药啦?阿星心里想着,嘴里不由自主地就说出来了,“老爸,你是不是把高血压的药吃成十全大神丸啦?如果这里的女人国籍不合您的胃口,我们还有宋妈可以勉强让您将就将就,别憋坏了自己身体,那就不太划算了......” 宋妈闻言羞红了老脸,这个老三怎么回事?好歹也是吃了她几年奶水长大的,还这么没大没小地调戏她。 “你、你、你、你说计么?”齐绽人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老爸,你就别害羞了,反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一把年纪了,宋妈也老大不小,别再拖了,俗话说,留来留去留成仇......”阿星的口气俨然是两家的主婚人兼媒婆,天知道当事人是他的老爸,还有他奶妈。 放辰装傻地接口问:“那....那么怎么?既然连俗话都有了,教老爸和宋妈快点完婚,不然对宋妈不公平。” 齐绽人挫折地呻吟一声。 “我知道,你别心急。”阿星给放辰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开始计划起来。“根据占星术看来,明年春天是最适合老爸结婚的季节,春暖花开、百花齐放,真是妙!” 过去在尼泊尔设立鹰帮分部的期间,曾有“占星术第一把交椅”之称的赌星,非常陶醉地想像了起来。 照他老爸的命盘分析起来,他老爸的确还有一段婚缘,而且咫尺天涯,应该是宋妈无误。 能够使老爸踏入婚姻的牢宠,可比老爸设计他们任何一个兄弟娶老婆有趣得多了,这么一来,沉迷于新婚中的老爸就不会有心力来管他们其他三兄弟的婚事,这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计谋啊!阿星自以为聪明地这么想。 “你们两个说完了没?”齐绽人的忍耐力己经到了极限,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像蕴含着即将爆发的狂大怒气。 教他怎么能不紧张?这份埋藏多年的感情居然一下子就被阿星误打误撞地说出来,他真怕会因此吓跑了宋妈,那么他的一片痴心要去向谁表白? 齐绽人只好用怒气来掩饰羞怯,“你们还当不当我是把你们含莘茹苦、一点一滴拉拔长大的老爸?” 讲得这么严重,阿星和放辰马上闭嘴了,虽然事实上的情况是没这么感人的,鹰帮声势浩大、排场、家产众多,要养大他们几兄弟也没那么困难,老爸不起也只是帮忙揍揍他们而已,反正喝奶、换屎布、洗澡、哄骗这些大工程通常也轮不到他头上,他尽的最大力量,可能只不过是制造了他们而己。 这群小子总算肯安静下来了,齐绽人捏了一把冷汗,总算温情攻势还有效,他惊魂甫定地想,一边偷偷瞄了宋妈一跟,宋妈微圆的脸颊泛着晚霞般的红潮,像少女似的,实在是太可爱了。 “老爸,你不是有话要说”放日挽着骆瑶的手笑吟吟地问。 放日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反正他知道现在有了骆瑶在,任何倒霉事都不会先轮到他头上,所以地就尽管放大胆子来问。 这也可以叫做亲兄弟明算帐吧!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谁教阿星要这么整他呢!就只好委屈委屈老二和老四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阿星自言自语地祈祷了起来,“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自己先追骆瑶嫂子不就没事?从来我大仁大义地成全了某个人,现在反遭那个‘某个人'陷害,实在狗咬吕......” 骆瑶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有如乌云雾然拨露出明月来般动人,看得五个男人都突然傻住。 “小瑶真是美......”齐绽人不由得忘了火气,赞美起新媳妇来了。 “是啊!秀色可餐!”阿星流着日水的恶狼样更明显,如果骆瑶不是他嫂子而是别人的老婆的话,他可能早不顾一切进攻了,当然,现在他是万万不敢的,地可沾惹不起太哥这个悍将。 “爸爸,您就别再取笑我了,您不是有话要说吗,我们都在等呢!”骆瑶抿唇一笑提醒地。 “对!对!”齐绽人振作起精神,主要目的可别忘了。 “你们还记得老爸的好兄弟,梁允奇,粱世伯吗?”齐绽人精神奕奕地间,一边轮流的用眼光审视着放月、阿星、放辰三人。 不怀好意!绝对不怀好意!阿星准确地下了定论。 “嗯。”几个儿子反应不是很热烈地答着。 “梁世伯有个女儿,叫梁朵,记得吧?”齐绽人泛起了笑意问,还好,他们还没忘记梁允奇,虽然己经事隔十多年没见了,当年两家来往频繁的,应该不至于那么快便淡忘了。 “梁朵?他们对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怪名字?阿星、放辰拼了命地摇头,“不记得、不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齐绽人舞动着手臂,摆出不可能的表情,马上努力地想唤起他们的记忆,“就是那个啊!家里有六个哥哥,被娇宠着长大的那个小女孩啊!瘦瘦小小的,声音很嗲......” 阿星和放辰一脸的迷惘,身材瘦小不良的女生放眼望去何其多,谁知道是哪一个? 看到他们的样子,齐绽人不死心地又继续说:“还不记得,怎么可能?有一年地的智力测验得了全班最低,打破学校有史以来的纪录,这件事还被阿星嘲笑宣传了好久,后一年梁朵的生日宴会上,阿星又当众嘲笑了她一次......” “哦!她啊!”阿星和放辰这才恍然大悟。 阿星鄙夷地轻哼:“直接举这个例子就好了嘛!这不是很容易明了吗?讲这么多废话,言不及义。” 齐绽人马上自圆其说,“其实朵朵是个满可爱的女孩子,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做不得准的......” “难道您没听过,从零岁看一生的教育学观点吗?”阿星找碴地问:梁朵小时候竟然能苯到那种境界,长大了一定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况且她长得又不太入流,再加上梁伯母的样子简直半点女人该有的风韵都没有,看来她要美是很难了,多半会像她妈妈。” “嗯,这个结论很中肯。”放辰猛点头。 “你们这些小孩子懂什么?”齐绽人大力地挥挥手,“挑起了眉说:“你们梁世伯这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台湾来定居,他准备发展造船业,算得上是财力雄厚的一支,排在后面想要追求朵朵的人多得不得了,但是你们梁世伯谁都不中意,偏偏选上了你们这四个幸运的小子,放日呢,当然不能啦!剩下的放月、阿星、放辰你们运气实在太好了,门当户对的婚事,不知道会羡煞多少人呢!” 运气好?放月、阿星、放辰面面相觑,不见得吧!老爸的价值观真的是很“别致。” 齐绽人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已经答应你们梁世伯了,他回台湾后就安排你们几个其中一个和朵朵见见面,然后正式开始交往,到时候我的第二个媳妇,也就是朵朵,很快就会嫁进门啦!” 齐绽人高兴地自说自话,却没有人敢回答他,谁都知道,接着话尾的人就倒楣,非但会有一个白痴级的老婆儿还会有一个难缠的岳父和一个丑丑的岳母。 终于!终于齐绽人发觉不对劲了,“你们怎么了?一个个全变成道具,以为自己是活动布景啊?话也不应我一句。” “谁敢?”放辰小小声地说。 “老四,你说什么?”齐绽人听到了。 “我哪有开口?”放辰吓了一跳,但这个否认也未免太牵强了,他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 阿星突然斜斜地站了起来往海边走去,他的眼球翻白成一种奇怪的形状,手脚也怪得像在抽搐。 “阿星,你要去哪里?”齐绽人用奇怪的眼神直看着阿星不寻常的举动。 “不要叫我,我现在不是阿星,我是螃蟹。”阿星头也不回地说话,一面继续往前走去。 “他在干什么?”全都不明所以,几双眼睛一直跟着阿星。 “三少爷.....”宋妈担心地叫着他。 “叫我螃蟹。”阿星仍然坚持这么说。 “好吧!螃蟹,你要去哪里?”宋妈改口扬起声问,因为阿星已经愈走愈远了。 此刻阿星仍是保持着斜斜走路的怪姿势,“回到我生长的地方去,这里不属于我。”说完他潜下水去,这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阿星消失在海面上,半晌没有人开口。 “阿星在做什么?”骆瑶不明白地问放日。 放日笑了笑,他懂了,其实他们兄弟全懂了,但没有人打头阵找死地先说。 “这个臭小子!”齐绽人突然一拍大腿地跳了起来儿“又让他给逃走了!” 放日、放月、放辰同时爆出一长串的笑声儿齐绽人迟来的领悟已经来不及。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齐绽人咆哮着。 “阻止什么?”放辰故意苯苯地接口:“阻止他回到他生长的地方?还是阻止他潜水?” 放辰话一落下,笑声更响亮了,骆瑶勾起了薄薄的笑意看着他们,她总算弄懂了,这就是阿星,他总能逃于该逃时、溜于不该溜时。 “不要笑!”齐绽人板起了面孔,他一瞥突然瞥到放辰面无表情的脸孔,下子他更火大了,他指着放辰问:“你、你!老四你在玩什么花样?” 放辰没有开口,还是面无表情。 “你变哑巴啦!”齐绽人非要他开口不可。 “我不开口。”放辰有模有样地说,眼睛直视着前方。 齐绽人充满了疑惑,“那你现在不是在开口,不然是在做什么?” “没有用的,我坚持不开口,施主就不必再多费唇舌了。”放辰双手合十,那可笑的举动使放日和骆瑶都逸出笑声。 “混帐东西儿你是存心气死我?”齐绽人火大地挑起了眉,眼瞳放得老大。 “好说、好说。”放辰做出一个谦逊的表情处变不惊地回答。 无计可施下,齐绽人变出一朵笑脸看向放月,“放月,你一定不忍心让老爸失望吧!”语气中殷殷期盼,只差没露出舌头做出哈巴狗的样子。 放月一派懒洋洋地躺在椅中,他淡淡地看了齐绽人一眼,“好。”一个单字出自放月口中。 “你......你说什么?”齐绽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排时间,通知我。”丢下这句话儿放月的眼睛又闭上了,回到享受日光浴的领域之中。 齐绽人见放月眼睛闭上了,就很快地收起本来要表演的老泪纵横那一套,转而以声音代替行动。 “我就说嘛!放月从小就乖巧动人,没人像他这么贴心的,才两岁就会帮我准备拖鞋,不但如此,他芭蕾学得也很好,钢琴弹得更不错,这样的好的孩子现在己经很少了,我真是幸运啊......” 放日、放辰和宋妈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齐绽人在形容的那个人像谁,但是不重要,齐绽人还在自顾自喜孜孜地说着,只有骆瑶好脾气地在微笑聆听。 反正好戏开锣他们一致裁决,别人怎么样都不要紧,轮不到自己头上来就好,所以何妨呢?就让老爸继续说下去吧! 第二章 一头飘逸及肩的长发,鼻梁上架着墨镜,颀长矫健的身材穿着一色黑衣,纵使在黑镜的掩饰下,仍可轻易地得知此时的他面无表情,而吸引众人的目光则是他一成不变的定律。 齐放月从一跨入这家休闲餐厅的门,就接收到足以电死几千人的电波,波源当然是发自于在座那些号称名门淑女的身上。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这世界上过得去的男人已经剩下不多了,他会被众色女人所凯觎,是可以理解的。 “天,二少,你何不瞧瞧你这颗原子弹的威力,毋庸置疑,绝对可媲美广岛那颗!” 慢他一步进餐厅的阿星,把手随后懒洋洋地搭上了放月的肩头,自忖着:好险他是个男人,否则此时恐怕已被四周围那些嫉妒女人的口水所给淹没了。 “老爸要你跟来,可不是给你机会猎艳。”放月淡淡地一撇唇,他不懂得阿星向来的微笑艺术,实际、冷漠,这样的形容词加诸在自己身上还比较贴切。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忘记老爸赋予我的神圣使命。”阿星笑了,笑得玩世不恭,“但是法律不外乎人情嘛!老爸不会介意我在这里找个weekedlover,你说是吧!” “我期待着当你孩子伯父那天,我想那对你应该不是件难事。”放月迳自往前走,寻找他此行的目标——梁朵。 “如何?看见未来二嫂没?”阿星慢慢地踱着步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随意浏览餐厅的装潢。 舒服的鲜黄色单人沙发,原木没有铺桌巾的长方型餐桌,大颗植物散置成座椅与座椅之间的屏障,大块大块的落地玻璃窗,简单的圆弧吊灯调转成柔和的灯光,而身着轻便牛仔装的服务人员更显出了餐厅里优闲自在的气氛。 倏地,阿星眼睛一亮,那女子不消说,已经吸引了急色如他的全部注意力,简直是天生尤物,一头挑染的咖啡色长卷发,小小尖尖的瓜子脸,轮廓分明的五官,翘而长的睫毛凭添神秘,她白晰的手臂正慵懒地托着美丽精致的下巴,一袭粉色系露肩小洋装令她既迷人又性感...... “你在看什么?”放月将阿星飘远的色魂拉回,顺着阿星的眼光看去,他知道又有个天真可爱的小女人要惨遭蹂躏了。 “二少,你不觉得那女孩比什么朵的要有看头多了吗?”阿星的眼睛还猛吃豆腐不放,嘴角不忘赞叹着,“天!她的胸围起码三十六,你信不信她的腰不会超过二十三寸,哇!她的....” “她的臀围一定是三十五,对吗?”放月给阿星一个笑容,但是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总算开窍了,如何?把不把?你不要的话,我上喽!” ******************** 该死的!那混球居然连挑一挑眉的兴趣都没有!倪石楚心里愤恨地绞动着五脏六腑,脸上却依然露出比天使还纯真、还无邪的笑容,她知道这号表情最容易挑动那些自命风流的臭男人,还可以教他们流鼻血。 “倪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温言地问她。 何守宜,就是眼前这个拙拙的男人,这是她从她老爹公司捉来出公差的幌子,一个标准的好男人,长相儒雅斯文、举止得宜有教养,反正跟他的名字一样就对了,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国民。 “没事,我只是有点渴。”石楚低头喝了一口柠檬汁,眼角斜斜地又朝齐放月飘过去。 “倪小姐,你还好吧?”何守宜一脸忠厚老实地问她,“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一日果汁差点喷出来,石楚连忙端坐好身子,对何守宜露出一个醉人的笑容,“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真见鬼了!他才眼睛不舒服呢! “没事就好,倪小姐要是有什么事,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向董事长交代了。”何守宜掏出一条干净、折叠四方的手帕抹抹额上沁出的小颗汗珠。 石楚奇怪地盯着他,“喂,你很热吗?要不要教服务生把冷气开强一点?” “呃......不用、不用!”何守宜一下子涨红了脸,他总不能老实说,他实在是因为太紧张了,这辈子从没和这么美的异性相处过,怎不教他脸红心跳,继而热汗涔涔? “真的不用?”石楚倾身向前,“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很热哦!” 何守宜不禁端起水杯猛然地灌下一大口,她再以这么撩人的姿势及声音和说话,他不发昏才怪,“倪、倪小姐......” 石楚一笑,顺便皱皱可爱的小鼻子,“别那么生疏,叫我的名字,石楚。” “石......楚......”在她鼓励的眼眸下,何守宜既别扭又生疏地喊出声。 “嗯,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喜欢。”石楚满意地绽开一抹会令男人疯狂的笑靥,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悄俏地爬上何守宜的手背,同时给他一个笑涡。 “倪小......哦,石楚,你......你....”一阵手足无措向何守宜笔直推进,他愣愣地看着石楚的嫣红丽颜,被她的举动弄乱了心神。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欣赏你。”石楚柔柔、轻轻地说:“你是我喜欢的典型,老实、忠厚、值得依靠终身,我想,做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她小小声地在心里加上一句:但也很无趣。 “石楚......”何守宜被突如其来的好运给愣住了,他实在不敢想像有一天会被董事长的掌上明珠看中,是真的吗?她说她欣常他?他快乐得想飞出去。 “不要怀疑。”石楚催眠的声音又开始了,哑得可以,但又无比的性感,“现在像你这么诚恳的男人已经不多了,我很高兴自己居然还能遇上一个,哦!守宜你就是我生命里在等的男人。” *********************** 天,那小丫头在做什么?!引诱男人犯罪吗?!瞧瞧她现在的姿势,大半个白里透红的晶莹肩膀几乎都呼之欲出了,而她的手,居然还覆在那家伙的手背上...... 放月早就留意到她了,她几乎是全场的焦点,他敢打赌,这家餐厅里有百分之九十九男人都在对着她流口水,而剩下那个唯一不会流的,是个三岁的小男孩。 “喂!二少,你在想什么?我好像看到老爸和那个梁朵了,当然,还有梁世伯。”阿星不客气地用手臂撞了放月一下,放月的镜片成功地掩饰住了他刚才目光的方向,使阿星想调侃都不成。 “看到了吗?在哪里?”放月收回心里那股想将外套落在倪石楚肩上的冲动,转身问阿星。 “诺,那里,看到没,漂亮尤物后面那桌。”阿星道。 放月看到了,越过倪石楚那块丰美领地,他老爸和一男一女正相谈甚欢。 “不是我要泼你冷水,你看看那个什么朵的,分明就是干扁四季豆嘛! 浑身上下恐怕挤不出几两肉来,嘿!我担心你会闺怨难耐。”阿星不怀好意地上最后一句,他的声音仿如吸血鬼。 “同样的问题,担心你自己吧!卢兢彤身上也不见得有多少肉可以供你榨压。”放月淡淡地提醒阿星。 “兄弟,我要严重地纠正你,那个什么朵的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的亲亲小兢彤相提并论,如果她们同样都是瘦肉,我的小兢彤绝对是上好的那块瘦肉,明白吗?” 呃......老天,放月同情地望了阿星一眼,这“痴情”的家伙,看样子他是不会放过任何赞扬卢兢彤的机会,纵使大家都心知肚明,卢兢彤截至目前力止,是连看都不屑看阿星一眼。 “我明白。”放月简单地吐出三个字,反正多争辩无益,他很明白,还有什么比一个向来风流的男人深陷于单恋的苦网更加悲惨的事?所以他决定不再戕害自己的手足同胞。 “明白就好。”阿星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似乎心情又转好了,现在要阿星这位大情圣打开话匣子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提起“卢兢彤”这三个字,他没有不眉开眼笑的。 放月紧抿的薄唇上扬,大踏步地朝倪石楚的方向走去。 ************* 完了!完了!他往这边走来了,怎么办?石楚的手还覆在何守宜手背上,惊慌失措地抽回自己的手,想想不对,又突兀地伸出手去将何守宜的手一把握在自己手中,像只鹰在攫取小动物般的简单。 那个像金钱豹的男人脚步稳健地朝她的方向走来了,而她——见鬼!她这个笨东西,捉何守宜来出公差不就是要他装扮成自己的情人吗?怎么这会见到齐放月,她却紧张得连戏都演不起来了,她应该要好嗲好媚地才对,现在却成了一个木头人,所有的台词、动作全走位了。 “守宜!”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石楚使尽浑身解数唤了一声。 “有、有!”何守宜像个阿兵哥似的答,看得出来,他这位羞涩男子的紧张不亚于石楚。 “你放轻松点嘛!守宜。”石楚嫣然一笑,“怎么,你很怕我吗?我没那么吓人吧!” “哦,不是,当然不是,你怎么会吓人?你......你很美。”何守宜老实、语无伦次地回应,说完后,自然耳根子又红了大半。 真是!长那么大没见过像何守宜这么爱脸红的男人,他上辈子八成是个女人,石楚一边咕哝着,一边偷偷地打量齐放月前进的速度。 哦!石楚倒抽了口气,他走路的姿态真是好看,那份夺人的气势、那种不刻意经营的漫不经心,还有一贯昂扬的目中无人...... 她肯定了,他的确是具有鹰标志的男人,就像是一只有不客气掠夺天赋的鹰,冷漠淡然是他最有利的武器,多看他一秒钟地窒息而死,如果能倚在他的胸前肯定会令人窒息,她......这男人的性欲一定很强,当然,她不会期望他仍是个处男。 “石楚,你在想什么?” 何守宜没特色的声音在她耳际飘摇,石楚这才醒觉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天啊!这是一个富有良好教养的正常淑女该有的思想吗?石楚连忙端坐好身子。 “我在想.....”她先泛出一丝柔柔的笑意,绞尽脑汁地在想接下来要办些什么。 “想什么?”何守宜鼓励性质地望着她,欣喜地欢唱着,多么高洁的女郎多么单纯的女郎,他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娶这么一个完美圣洁的女孩为妻,那一定会使他的人生充满了美丽的新希望。 “我在想,”石楚抿了抿唇说:“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想邀请你到我家来吃晚饭。” 一说完,石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很好,愈来愈不像话了,为了在齐放月面前演这场戏,她不但微露香肩牺牲自己的色相,现在还请男人登门入室到她家去吃饭!死定了,她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都怪齐放月,如果不是她打听到他今天会在这家餐厅相亲,她又怎么会临时拉个人来充当男朋友?如果没有拉何守宜充当男朋友,她又怎么会陷入这个荒谬的深渊而谎言愈补愈大洞? 天杀的,那个姓齐的家伙能不能不要那么出色?害她原本是想报复他绑架她的无礼,却该死的被他牢牢地吸引住! 坐在她面前的何守宜,他此时的表情是欢笑加满足,还不忘露出个像白痴般的傻笑来表达他内心的澎湃,然后他站起来了,“嗯,这个......对不起,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坐一下。”石楚马上微笑颔首默许,真巴不得他跌到马桶里,省得她辞穷应付,虽然好不耐烦,但她仍装出一副高贵礼貌的样子来目送何守宜,无聊得顺便打量他的背影。 初步估计,何守宜大概只有一七二公分吧!配她这一六八的修长身材显然是稍嫌袖珍了些,反观齐放月可能就好多了,她目测他的身高起码有一八五,...咦?他有那么高大吗?怎么上回在婚礼上见面的时候不觉得他有那么高?恩,可能是服装的关系吧! 上次在他大哥的婚礼上他穿着打领带的深色西服担任招待,实在跟他的外型有点不搭调,如果他穿上西部牛仔装,一定会帅毙了....呃,她的眼光怎么会又不由自主地溜向他了? 石楚死命地拉回自己的视线,并且一再地捉醒自己这是个公众场合,她要维持良好的教养,但他己经走到她的身边了...... ******************* “嗨!老爸,好久不见。”阿星笑吟吟地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齿,接着很成功地看到齐绽人眼中射出要杀人的眼光。“我说错什么了吗?”阿星不知死活又开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在距离现在还不到四小时前曾在家里的早餐桌上见过一面,而我还交代你们千万不能迟到,可想而知,你们是全当成耳边风在听啦?看看时间,都几点了,这是身为有风度的男士该有的习惯吗?”齐绽人一古脑噼哩啪啦地倾泄而出,充分地表达了他的不满意。 这是一场重要的相亲,是他一心巴望能和商场上数十年的至交好友——梁允奇结为儿女亲家的大好日子,而这两个混小子居然迟到? 迟到也就罢了,他们当真以为他没看见他们刚才不轨的举动,两人同时色迷迷地盯着前面那桌的风骚女郎流口水,筒直把他的脸都丢光了,亏他还在梁允奇面前把放月夸得像柳下惠一样不为美色所动,这下心血全付诸流水里。 齐放月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而阿星则是嘻皮笑脸地迳自微笑。 “老爸,说完了吗?如果你没说完,请继续,来,兄弟,咱们坐下吧!站着太高,恐怕会给梁世伯和梁小姐压力,你说对吗?老爸。”阿星拉着放月很主动地坐下了。 “坐、大家都坐。”梁允奇笑着打圆场,“绽人兄,你也别气了,小孩嘛!别跟他们一般计较。” 准亲家开口,齐绽人纵有再大的火也得暂时搁下,毕竟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撮和放月和梁朵,有帐,回家关起门来再算。 齐绽人瞬间戏剧化地挤出一脸笑容。看得齐氏兄弟好生佩服,他们的老爸足可当选为千面男郎,所以他们也就开始怀疑起,老爸刚才的怒火应该是出自于他们俩的幻觉吧! “允奇兄说的是,我们还是回归主题吧!”齐绽人笑着咳了一声,清清喉咙说:“允奇兄、朵朵,这是我二儿子放月和三儿子放星,放月,这位是......” “这位当然就是相处时令人如沐春风、相貌又飘逸清秀、气质优雅脱俗的梁朵小姐哕!” 阿星好整以暇,噙着些许逗弄与笑意,糟神奕奕地接下他老爸的话,顺便用一种极其仰慕的眼光盯着梁朵不放,这些动作对女人惧有无比的挫伤力,而对阿星而言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太习惯如此挑弄女性了。 那位梁朵眨了眨她自己黑白分明的小眼睛,眼底一派窃喜若狂,她没想到齐家的男人居然都那么酷、那么帅、那么潇洒和俊美不凡,尤其是那个齐放月在短短的时间内,她就已经爱上了他的冷劲,啊!这样尊贵高傲的男人肯来相亲,筒直是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她必须好好地把握这次饥会,梁朵决定了,她要当上齐家的二少夫人,无论用什么手段。 “你......你好,是我是梁朵。”因为兴奋和紧张,梁朵以舌头打结做为开场白。 ******************** 她讨厌那个女人!石楚死命地盯着一脸垂涎地直瞅着齐放月看的女人,她就是齐放月要相亲的对象?天啊!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长相可谓“零特色”的小家子气女人? 一头像稻草般的长直发,发尾开叉,显示出了头发键康不佳,她梳了一个繁复的公主头,札上粉红色蝴蝶结,可笑的是,还用一个动物形状的超级大发夹将剩余的头发在接近颈部的位置固定夹住,简直完全抹去了长发的特点。 接下来,她的眉毛很显然是纹上去的,而跟睛,真是比绿豆还小,不亮的鼻梁配上过大的嘴,这些五官嵌在一张瘦长尖细的脸孔上,妆则化得浓,尤其唇彩的部分,石楚真没见过比那女人唇上的桃红更糟糕的桃红了。 顺着颈部往下看去,一件粉红色长到足踝的洋装,裙摆呈伞状圆型的弧度,在腰际及袖子的部分则缀满了珠珠和蕾丝,而脚上,理所当然是套上一双粉红色平底鞋,随着她有时候不安的扭动,石楚清楚地看到她的丝袜颜倦,难看!是令人不敢恭维的肉白色,还挺厚的。 齐放月会中意这类型索然无味的女人?光是上床时脱掉她的衣服就会倒尽胃口,石楚打赌,那个花痴的内衣裤肯定是国中小女生穿的那种,既保守又没有情趣,还有,她的三围大概也和国中小女生差不多,只不过比较惨的是,人家国中小女生还有再发育的能力,而这个花痴显然是定型了。 虽然话是如此,但是......但是刚刚齐放月却掠过她这个浑然天成的大美人,扫都没扫她一眼地就直向花痴女人前进,而现在,他居然难得的嘴角泛出笑意和花痴有说有笑,该死!他弄得她快捉狂了。 “石楚。”何守宜回座了。 石楚赶忙收回一脸的咬牙切齿,重新露出一个文雅动人的笑容,“哦,你回来啦!咖啡都冷了,我再帮你叫一杯,反正有空嘛!我们好好地聊聊,恩,多说些你的事给我听,我喜欢听一切有关于你的事。” 石楚招来服务生重新点了两杯咖啡,美其名是体贴何守宜,事实上是为了勘察敌情,她的座位视野绝佳,刚好正对着齐放月,刚才还得辛苦地扭脖子望向门边偷窥,而现在则可光明正大地往前看,太妙了。 “石楚,我一直以为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任性骄纵的,没想到你这么体贴,我......我好感动。”何守宜动情地说,他上有老母、下有妹妹,自然不会希望娶一个太骄纵的女人回去惹风波,弄得婆媳不快、姑嫂不和,不过看情形,应该是不会有那么问题了,石楚会是个好妻子和嫂嫂。 “你别担心,任性、骄纵这些形容词都和我沾不上边。” 标准的睁眼说瞎话,她简直就是任性骄纵的代名词,不过她觉得就算自己再怎么放肆也都情有可原,谁教她长得美,可是那朵花痴就太过分了,长得一副安全相还敢出来猛约男人,而且还是像齐放月这么潇洒不羁的男人,可是太过分了!石楚狠狠地瞪了那花痴一眼。 ******************** 齐放月好笑地半眯起眼睛,她在做什么?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是在瞪他或者瞪梁朵,看她那股表情丰富、源源不绝的样子,一下子愤慨填鹰、一下子柔情似水,她不去投考演艺训练班真是太可惜了。 “齐先生,你平常都做些什么消遣?”梁朵正使出浑身解数,细着嗓子,身体斜斜地靠近他问。 “看书。”一贯如常的平稳声调由放月口中逸出,而他的亲兄弟——阿星则憋着气不敢笑出来。 看书?亏他说得出口,任何一个看过他身上伤疤的人都不会相信他讲的话,正确点讲,他这二哥平常的嗜好应该是“处理”别人。 所谓的处理,指的当然是“教训”鹰帮那些不守帮规的弟兄以及任何不知死活、妄想摧捣鹰帮的三教九流人物,而看书,那是文艺少女才做的柔弱事儿!阿星憋笑心想,一副放月睁眼说瞎话的表情。 “看书?”梁朵的眼睛合作地亮了起来,自然是满脸欣喜的表情,“真巧!我也是耶!” “是吗?”放月淡淡地扯动着唇角。 “哦!你不会相信,我一天之中至少有四个小时是待在书房里的,我喜欢读,更喜欢沉思和看夕阳。”梁朵夸张、梦幻似的说着,眼眸对准的焦距无可置疑的是放月。 放月半眯起眼,看样子接下来她就会说她自己最大的嗜好是交笔友,那些三流台词通常出现在杂志上的征友栏里,不折不扣,就是阅读、沉思、看夕阳。 “难怪梁小姐看起来一副气质典雅的样子,原来是常沉浸在书香世界啊!”阿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了话,而放月的一个眼神则表达了他对阿星即将接话的感激,因为这种狗屁倒灶的话,也只有阿星说得出口。 “那也没什么啦!不过是一点小嗜好罢了!”梁朵得意地笑了笑说:“你们可不要太夸我,那会把我给宠坏的。” 梁朵故意用爱娇的模样,加上一点点羞怯的神情,她眼中漾着笑意,紧张地追随着淡漠自若的放月。 ******************** 他会喜欢看书?石楚左打量、看打量,由上到下,又由下到上,最后她终于得到一个十分可靠的结论——如果齐放月的日常消遭会是看书,那她倪石楚的日常消遣一定是刺绣! 有没有搞错啊!任谁都可以一眼看穿齐放月喜欢的不是打,就是杀,不然就是打打杀杀,八百年也不可能和“看书”这么闷的事扯上关系,而那个小花痴兼小白痴居然相信,且还兴敛勃勃地加以讨论? 你们可不要太夸我,那会把我给宠坏的。听听,讲这种话的人,还有没有礼义廉耻的存在啊?真是恶心!石楚一副恶心想吐的表情。 “石楚,你怎么了?是不是食物不干净,你怎么好像一副想吐的样子?”何守宜端详着她,面露忧色。 “呃...有吗?我有想吐的样子吗?我怎么不觉得?”石楚咳了一声,掩饰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接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啊!你瞧瞧你自己,面部神经抽动得很厉害,我看一定是这里的食物不干净,我找经理来问问。” 食物不干净?恐怕是“人”不干净吧!令她几度作恶的是对面那个讨厌又三八的女人。 “不用了啦!别大惊小怪,我真的没什么。”石楚继续保持一个美好的微笑,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希望何守宜别那么无聊,老是将眼光放在她身上。“真的吗?可是......”他迟疑片刻。 石楚蹙起了眉,有点不耐烦,“别可是了!呃......我是说我很好,真的很好,你就别操心了。” 何守宜为了石楚那句明显带有烦躁音调的“别可是了”微微谔,随即又听到她转换成温柔的语气,才约略放下错谔的心。 “怎么啦?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怪东西吗?”石楚马上绽开笑颜,双手优雅地平放在膝上,脸上露出呈一条横线的微笑,笑得僵硬、笑得假假的,这讨厌的家伙,他就非得像块橡皮糖吗?该死的东西,她又看到那朵花痴靠近齐放月了...... 第三章 漂亮的粉蓝意大利餐桌上,宋妈照例指点女佣准备出丰富齐全的早餐,玻璃花器里插着大把鲜花,阳光充足地照透来,咖啡的香气浓浓地飘洒着。 “哇!我最喜欢宋妈做的苹果派了,哦!还有奶油泡芙,啊!这个早晨还有什么人比我更幸福?”阿星精神奕奕地步入餐厅,顺手勾住宋妈的颈子,给她一个热情的早安吻。 “真夸张,一连用了三个惊叹号用语。”放辰推了一下镜框,虽然兄弟做了二十几年,有时候对于阿星这种老少咸宜、大小通吃的作法,他还是感到钦敬不己。 齐绽人由报纸下鬼鬼崇崇地露出两颗眼睛,阿星这混小子,当众对着宋妈搂搂抱抱,简直没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 “咳,阿星啊!快过来吃早点,咖啡冷了就不好喝哦!”齐绽人整张脸缓缓地由报纸后伸出来,眼角扬了扬,笑咪咪地招呼儿子。 放日与骆瑶相视一笑,心知肚明他们的老爸是在吃味。“哦!老爸,你在叫我吗?”阿星微笑地步向餐桌,自然地在齐绽人左边坐下,“老爸,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关心我了,我好感动。” 齐绽人干笑两声:“怎么会呢?老爸一向都很关心你呀!你是我儿子嘛!我不关心你,要关心谁?” “哦?”阿星好整以暇地拿着土司面包涂着奶油,“老爸,你不是教过我们在自己的剩益与别人的利益冲突时,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考虑,对吧!” “对,你记得很好。”齐绽人满意地点头。 “所以说,您瞧,当您的儿子也就是我,都想娶宋妈当老婆的时候,我就只好做个不肖子,这个理论应该没错吧!”阿星不疾不徐地以四十五度的斜角对着齐绽人人微笑,那语气充满了晓以大义。 “你,您昨天不是带着放月和梁世伯的女儿见面吗?结果怎么样,还顺利吧?”骆瑶笑吟吟地开口道。 趁着齐绽人还没对阿星大逆不道的吐血发作以前,放日赶紧克尽孝道地暗示骆瑶讲话,照他的估计,对于骆瑶这个美丽温柔的新媳妇,任何人都不会对她的发言有所挑剔,特别是齐绽人,他绝不会扫骆瑶的兴,尤其是这个话题还是他所期待的。 果然,齐绽人因为骆瑶的一句亲切询问而转移了注意力。 “说到你们梁世伯的女儿朵朵啊!真是好得没话说,不但温柔娴淑、知书达礼、具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和教养,更难得的是她长得那么美,脾气还那么好,现在己经很少女孩子有她这种好品性了。”齐绽人如数家珍地赞美梁朵朵。 阿星挖挖自己耳朵,很费解这些形容词怎么会用在梁朵身上?尤其是“美”这个字,说她有气质、有教养也就算了,勉强可以听听,但是美?这个“美”就实在是有点“那个”了。 “你干什么?你是非把我气死才高兴吗?”齐绽人瞪着眼睛直看着阿星那个“明显”的“小动作”。 “耳朵痒都不行?”阿星无辜地问。 “不行!”齐绽人低吼,“至少现在不行!听明白了吗?” 放辰笑了,“酷,老爸,你真酷,挖个耳朵还要排时辰,难怪我们家会积富超过三代,原来命理风水这么重要。” 齐绽人轮流看着阿星和放辰,前者正弯腰抱肚皮地在狂笑,丝毫不尊重这他这个长辈,而后者呢,更是说完话就将他视若无睹地继续吃自己的。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他放弃了,再和这两个混小子搅和下去只有自己生闷气的份,他还是把美丽的新希望建筑在其他儿子的身上吧! “放月好儿子,你觉得梁世伯的女儿好不好?老爸觉得朵朵很欣赏你哦!”齐绽人用讨好、谄媚的语气说。 这么和善的语调,白痴也听得出来另有但书,阿星收敛起笑意思忖。 “不错。”简单的回答由放月口中逸出,他喝了口冰水,没什么表情。 “你觉得不错?”齐绽人获得意外的惊喜,他快乐地计划,“那你们可以进一步交往看看,如果彼此都满意对方的话,就在下个月订婚吧!你都老大不小已二十八了,也该学学你大哥,娶个老婆好好地把心定下来,你的意思怎么样?” “好。”更简单的话同样出自于放月口中,然而此语一出,非但齐绽人愕住,就连其余的人也个个错愕了半晌。 “你疯了!?”放辰首先不以为然地开口,虽然他没见过梁朵,但是这种草率的作法总是不好,尤其现在是新世纪、新都会,哪还有人用这种土方法结婚? “何止是疯了,简直就是想不开!”阿星笑嘻嘻地接口:“他八成是嫌日子太平淡无趣了,所以找个麻烦来自作孽......” “你们两个一住口!”齐绽人的眼光狠狠地扫过阿星和放辰,先前的气又被撩拨了起来,“你们是惟恐天下不乱是吧!如果那么清闲的话,就笼统滚到扬鹰去帮你们大哥的忙,少在这里拨弄是非,破坏别人的好事。” “好事?我怎么看不见?”阿星悠哉地说风凉话。 “老三,你还是少开口为妙,否则老爸的苗头下一个就对准你,别忘记也是单身一族,我们老爸的磨功所向披靡,是人的话没有不怕的,你就等接招吧!” 放辰识相地转移话题,并且好心地提醒这个老是喜欢自找麻烦的阿星。 “呃......有理。”阿星想了想,接着深有同感地闭上了嘴。 任何人都别想逼他结婚,就连他老爸也别想,他还要好好地享受几年猎艳的愉快生活呢!想想,每天换一个美艳诱人的床伴是多么快活的事,年轻娇媚的女人那么多,讨个老婆无疑是找条死路。 何必为了一颗小草放弃整座森林?而现在,他们齐家以冷酷闻名的二少,好像是离婚姻的囚狱不远了。 ****************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到不安和烦躁,倪石楚粗鲁地按掉cd音响的电源开关,左手甩掉那本枯躁无味的美国地理杂志,她觉得自己快被地图上的那些点点、叉叉和乱七八糟的直线、横线给搞疯了。 “该死!”她非常不文雅地骂了句,抓起电话就拨。 “你好,这里是尹公馆,请问找哪位?”尹馨甜美好听的声音由话筒彼方传来。 “好你的大头鬼!”倪石楚在几个损友面前向来是毫无形象可言,尤其是现在心情不好,她当然就更加没有好口气了。 “咦?怎么啦?口气这么冲,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你哦!”尹馨好脾气地说。 “你是没有得罪我,算你倒霉,我现在心情不好。”虽然理亏,但石楚的音量还是比别人大。 “心情不好?说来听听。”尹馨太明白石楚的个性了,什么事在地心里埋不了三分钟,既然她会主动打电话来,那就表示她一定有苦水要吐。 “到底是哪个笨蛋提议要去美国自助旅行的?这真是个烂主意!”石楚没好气地说。 “你就为了这个生气?”尹馨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不行吗?”石楚穷凶恶极地说。。 “当然行,你倪大小姐说的话,焉有行不逼之理?”尹馨不疾不徐地接口:“倪小姐,我看你的记忆力该去检查检查有没有渐渐衰退的现象猡!” “你是什么意思?”石楚不耐烦地问。 “我的天!是你上礼拜看到nca杂志,一时兴起提议要到美国去自助旅行的,我说自助旅行不安全,你还说不安全最好,这样才够味刺激。”尹馨叹口气,调侃地问;“怎么样?大小姐,你想起来了吗?” “我提议的?”石楚颇为纳闷地喊,她有这么胡涂吗?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你没骗我?”石楚狐疑地问,一边慢慢地回忆那天在咖啡馆里的情形...... 啊!没错,那天尹馨、若若、采明在旁边聊得起劲,当时她发神经,无心加入三姑六婆的行列,一个人无聊地翻阅店里的杂志,然后美洲开放式的好风景映入眼帘,所以...... “我骗你干么?”尹馨深觉好笑,这个石楚也太粗心大意了。 “噢!对不起,尹馨,你又成了我的炮灰。”石楚沮丧地抱歉。 “算啦!我又不会和你计较。”尹馨善体人意地说,“到底什么事?我看你最近心不在焉,连报告都连连迟交,你该知道,被当的情况是惨过下地狱,学长学姐一再告诫,我们那位吴大教授是出了名的刽子手,专门喜欢让人重修......” “我知道、我知道!”石楚加声讨饶,“我非常了解没交报告的严重性,我会好好收心、好好努力,ok?你别再念了,好烦!” “我也不想当你的老妈子啊!可是倪爸爸打电话给我,说你食欲不振、睡眠失调,要我好好地关心你,你说,面对你老爹的耳提面命,我怎么敢不遵命?尤其是你老爹和我爸又是数十年的老朋友,我可不想在家里没立足之地。” “天啊!我老爹怎么那么无聊,没事还打电话给你?”石楚愈来愈感到前景坎坷,“他有没有搞错,你是我的朋友哦,又不是他的女人!” “别说得那么难听,倪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老人家总是比较爱操心,尤其你又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管你要管谁,再说,你最近也实在表现欠佳难怪倪爸爸会......” “stop!尹馨,不如我们改天再聊,我头好疼哦!我去睡一睡。”石楚不等尹馨回答,便忙不迭地先挂掉电话,再这样下去,她准会发疯不可。 ******************** 瞪着电话数秒,她真怕尹馨会叨念不休得又打过来。 “小姐,下午茶要准备什么点心和饮料?”管家朱嫂探进头来问,她手上拿着一整叠信,显然是邮差刚送来的。 “你拿主意就好,别烦我。”石楚没好气地说,怎么解决掉一个尹馨,又跑来一个朱嫂,老天真爱整她! “那么我教人做些芒果布丁好吗?还是要请‘茄子屋’送些摩卡咖啡口味的蛋糕来......啊,如果做些日式生鱼片寿司也不错,老爷回来会喜欢吃的......小姐,你说哪一样好?” 真会给她烦死!名副其实的“猪”嫂,“拜托你啦朱——嫂,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拿主意就好,你还要问多久?你很吵哦!” “我的好小姐,我也是怕准备得不对你的胃口,你会不满意呵!”朱嫂委屈分兮地说。 “不会!只要是你朱嫂准备的,我通通满意,可以了吗?你可以出去了吧?”朝天翻了一个难看的大白眼,只希望睁开眼时朱嫂已经自动消失在她面前。 “好,我知道了啦!”朱嫂不情不愿地遏了出去,石楚总算可以安静片刻。 一个大字型横躺在沙发上,石楚将杂志重新摊开盖在脸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哎——”一声长长悠缈的叹息声出自她喉中,她真感觉到有点头昏目眩,奇怪,明明家里就有通风良好的空调设备,怎么还会这般难受灼热? “哎!”又一声叹息,不过这声叹息短了点。 石楚一任杂志夺取了她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无聊、有点神经质地想:不知道现在齐放月在干什么?该不会又在和那朵花痴约会吧? 据她委托侦讯社可靠消息的来源,这个月以来,齐放月在齐、梁两家长辈的安排下,频频和那朵小花痴约会,虽然从图片和报告显示,没见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进展,甚至连牵手都没有,但也够教她气闷的了。 石楚吃味、嘲讽地扯动嘴角,哼!她才不希罕呢!排队想跟她约会的男人可比万里长城乘于二,凭她这种倾国倾城、令男人为之丧魂的容貌,她不相信会有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除非是同性恋,说不定连同性恋遇到了她,都会改变初衷,不想当同性恋了,她倪石楚啊怎么...... “小姐。” 石楚差点被吓破胆,只见她火速地丢掉盖在头上的杂志眼冒凶光,唬地一声站起来,在她的四周已经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朱嫂,到底还有什么事,我不是要你别烦我吗?你听不懂国语?”她忍不住了,强压下满腔愤怒的情绪,石楚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面前那个看起来有点怯懦的老妇人。 朱嫂困难地吞了口口水,怯怯地伸出手去,那上面有一叠信,“小姐,有你和老爷的信,我刚刚忘了拿给你了。” 石楚几个大步走到朱嫂面前将信一古脑儿地拿起,火冒三丈地将朱嫂的肩扳转过去,“好了,信我拿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了,记住,不准再踏进这里,懂了没?” 朱嫂点了点头,却开口像是又要讲什么,旋即被石楚给推了出去。 **************** 她该不会看错吧?齐放月要——订——婚?!倪石楚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没错,鲜红亮丽的红色帖子上正确无误地印着齐放月的名字。 她往下看,惊天动地的发现梁朵的名字赫然在纸上。 “哇——”痛苦的呻吟出自她口中,将双手捂在脸上,再把头深深、深深地埋入沙发中。 难道这就是所谓有“速食爱情”、“闪电式婚姻”?她连任何行动都还没采取呢,就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还是那么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摘了齐放月这轮明月,教她怎么甘心? “小姐,你怎么啦?”朱嫂那颗圆圆的脑袋瓜子又撩了进来,她手扶着墙,只露出头部,身子则藏在墙壁后头。 石楚静止不动了数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过头去,将捂在脸上的手放掉,慢慢地在脸上挤出一个还算能看的笑容,“朱嫂,请问你现在又有什么贵事吗?” “没事啦!小姐。”朱嫂见她没有生气,很放心地将身体站出来,笑咪咪地立在石楚面前。 “哦?没事?”石楚觉得自己的气都凝聚在喉咙里蓄势待发,但她还是忍下来了,很有风度、很和善地继续问:“如果没事的话,你怎么又进来了呢?朱嫂,我刚刚不是交代过你了吗?不用再进来服侍我了,瞧你,年纪一大,都糊涂了。” “小姐,我没忘啊!只是我在里面听到小姐在尖叫,所以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朱艘纯朴的手交叠在腹部的位置,脸上仍旧带着笑容。 噢!石楚颓然地想:她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忠心的老仆人如何了。“朱嫂,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你看到了,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所以你也去忙你的吧!好吗?”她尽量以理性的音调说。 “哦,好。”朱嫂又看了地一眼,再度怯怯地问:“小姐,你真的没事?” “啊。”石楚倾斜头部,微微一点。 .“那我就放心啦!”朱嫂露出一个体贴的笑容问:“等一下下午茶准备好了,我马上帮你送进来。” 天!石楚觉得朱嫂简直和短剧中的“阳婆婆”有得拼,不是明明告诉过她不要进来打扰的,她还要“马上”将下午茶点送进来? 石楚深吸了一口气,给朱嫂一个甜蜜的笑容,“朱嫂,我今天没什么胃口,茶点准备好之后,就搁在那里吧!等老爸回来再吃,好吗?” “这样啊!”朱嫂迳自盘算起来,“可是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东西不新鲜就不好吃了,那小姐你......” 石楚很果断地打掉朱嫂的话,她明快地说:“如果老爷太晚回来,东西不新鲜就倒掉好了,重新做一份,这样总没有问题了吧?” “嗯......没问题。”迟疑之中,朱嫂总算肯妥协了。 石楚耗尽精力地瞪着眼睛,是谁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她可快被这“一宝”给整惨了,“很好,既然没有问题,你就出去吧!” 一脸无辜模样的朱嫂退了出去,起居室恢复了安静,石楚重新拿起那张喜帖。 叹息一声,证据确凿,她没有理由不承认齐放月要订婚的消息。 可是一她还是不想承认。 ********************* 热带雨林 这是一家纯做马来西亚料理的餐厅,没有漂亮的蕾丝罩灯,也没有典雅缤纷的装潢,每一张原木的长型桌子是黄灯泡的廉价台灯,简单的藤椅,柚檀木地板,开放式的用餐区,.除了点餐部分外,还有新鲜美味的海鲜自由取用,可以烧烤,也可以沾各种作料吃。 这里每晚都坐无虚席,除了料理好吃特殊之外,价格实惠也是因素。 石楚和一干损友尹馨、沈若若、朱采明是“热带雨林”的常客,除了沈若若之外,其余三人都嗜吃辣味,来这里是如鱼得水,每次光顾都尽情地大快朵颐一番。 “啊——好吃,这个好吃。”石楚直接用手捉起一只红虾,露出馋涎的表情。 “石楚,你别再吃了,今天你已经吃了七只了。”沈若若用手掩鼻,五宫扭成一团,她一向受不了海鲜的腥味,但是很无奈,通常都是三票抵一票,根本没人理她的意见,她只好妥协于不民主之下了。 “你别吵,我今天打算破上次的纪录,吃它个十三只!”石楚努力地和手中的美味奋战,一边寻找想吃的作料。 “十三只?为什么?哇——好辣啊!”朱采明呼噜呼噜,口齿不清地问。 此时她的口中正塞着一大口餐厅的特制炒面,这种炒面混和着姜片、大蒜、生辣椒和店主独家酱汁快炒而成,简单但口感十足,尤其是对于爱吃辣味的人来说,就像是人间美味,这道炒面是她们每次来都必定要点的,每个人都可以吃上一大盘。 “采明,你小心一点啊!那炒面看起来很烫,你小心别烫到舌头了。”若若又开始为大家担心起来。 “若若,你别操心,采明是铁舌头,她怕冷不怕热,吃再多都不怕,尤其是既辣又热的东西,她是吃到肠胃破裂也无怨无悔。”尹馨笑吟吟地说。 “你少乌鸦嘴,你才想吃到肠胃破裂!”朱采明不甘示弱地回嘴。 “你们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别斗了。”石楚抽空评论了一句,又马不停蹄起捉起第八只红虾。 “天啊!我要昏倒了,石楚,己经第八只了。”沈若若蹙起眉心,拼命地用手帕捂着鼻息。 “哦!对啊、对啊!石楚还没回答我,干么今天要吃十三只?就算你迷上黄飞鸿里的十三姨也不必吃十三只来以示崇拜,我想这应该没什么意义的。”朱采明还在狼吞虎咽,不过没忘一边发问。 “谁说我迷十三姨了?你那位天才老哥才是十三姨的忠实影迷,我才没那么闲,书都堆得读不完了,还有时间去崇拜偶像?我之所以想吃十三只虾,只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五,吃它个十三只,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倒楣的事发生,就这么简单,如何?满意吗?朱小姐。”石楚撇撇唇说。 “正是,”尹馨同地一点头,“我们都已经过了崇拜偶像的年纪,现在还追着影星、歌星跑,是会笑掉人家大牙的。” “谁说的?”朱采明反驳道:“我就亲眼看过一个三十多岁的家庭主妇在偶像签名会上尖叫失控,你不能否认年长的人也有喜欢偶像的自由吧!” “是不能否认,但是她们的行为也是没有意义的,崇拜偶像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偶像只有一个,而喜欢偶像的人乘以数百倍,偶像不可以顾及到每一个人的感受,也不能接受每一个人的爱意。”尹馨露出一抹笑容,以极平稳的声调说。 尹馨的个性温和,不疾不徐是她的处世方法,俱有标准的军师物质,四人之中,就属她最中庸;石楚是过于放肆跋扈;若若又太柔弱没主见;采明则是急躁激进,但就因为是截然不同的个性,所以才能成为至交好友。 ********************* “欢迎光临!”店里的服务生热情有劲地招呼新推门而入的客人。 因为已经八点多了,在这种不上不下的用餐时间才来用餐的人,所以招呼声引起了石楚的注意,她不经意地瞥头一望,脑中轰地一震,心脏差点由胸口跳出来,是齐放月!! 一件简单的黑衬衫罩在他挺拔的上身,下半部则是合身的黑色牛仔裤,过肩长发仍飘在脑后,那股沉郁冷漠的气息和以前一样在他的眉宇之间,他对任何人总是一副不爱搭理的腔调,偏偏许多餐厅里的女人都忍不住地对他发动攻势的频送秋波,这点发现让石楚很不舒服。 “石楚,你看什么?吃啊!你不是最喜欢吃这里的椰子燕窝?”朱采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东西不抢,筒直就不叫倪石楚了。 “哦,送来了啊!”傻了一会后,石楚的视线仍停留在齐放月身上,还未能吸收朱采明的声音。 可恶!她双眼冒火地看到那朵花痴由齐放月身后转了出来,一脸的笑容、一脸的幸福美满。 “该死!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带那个女人出入公共场合?简直就是在丢人现眼!他到底有没有眼光啊?那样的女人也看得上?奇怪,莫非齐家的人都疯了,竟会赞成他娶那种一看就不怎么样的女人......” “石楚——”剩下的三个女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自言自语的石楚,若若明显地让担心的表情浮出现在脸上。 “干么?”石楚没好气地应道,她头部偏偏的,眼光还是不肯离开齐放月和梁朵。 “你在念什么?”朱采明好奇地问。 “我?”石楚总算回过神来了,她坐正身子,抬高了下巴,理直气壮地看着大家,“你耳朵有问题,我哪有念什么?” “没有吗?”朱采明语气中多了些暖昧,“那你一直看着那一男一女做什么?老实说,你是不是对那个男人有兴趣?” “你在胡说些什么?那种怪模怪样的男人我会有兴趣?.随便在街上捉个阿猫阿狗都比他好多了,我才没那么没水准。”石楚显得有点心浮气躁,她不屑地扯动嘴角,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伊馨笑着看石楚多变的表情,她没有说话,朱采明则是一脸的研判。 “奇怪了,没兴趣的就没兴趣,你反应干么那么激动?有问题!”朱采明捉到机会自然不会太轻易放过她。 “我哪有激动?这里那么吵,我讲话当然要大声一点,否则你怎么听的到?对不对?若若,我说的有道理吧?”石楚好胜的天性又抬头了,她怎么可以让她们知道她目前惨烈的处境,如果她们知道她在单恋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已经要和别的女人订婚,她们一定会大大地嘲笑她这种愚蠢的行为。 不行,她倪石楚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想到被尹馨和采明嘲笑,她就生不如死,如果再加上若若不再对她崇拜了,.......那她干脆剖腹自杀算了。 “石楚,没有就没有嘛!你别大声了,隔壁的人一直在对我们这桌行注目礼,我怕等会店长会请我们出去,那可就不好玩了,我还没吃够呢!”尹馨故意逗她。 “只要你们别再说我对那个男人有兴趣,我的声音就不会再大,懂了吗?”石楚带着一脸威胁加利诱的语气说。 “懂——啦!” 石楚松了口气,在损友调侃兼揶揄的答应声中,她总算可以继续好好地享受美食了。 但是,但是为什么她的眼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齐放月,他漠然的样子还是深深地吸引着她...... 第四章 满室的粉红香水百合散发着甜味,在迷人的水晶吊灯下显得更娇艳,室内流泄着悠扬轻音乐,高脚玻璃杯排成好看的金字塔正倾流着香滨,漂亮的订婚蛋糕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在这衣香宾影、觥筹交错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心精是例外的.... “该死!我真怀疑他可以忍受那花痴的无知!”倪石楚遥望会场中央的齐放月和梁朵,教她说出什么祝福、白头偕老的话是不可能,她倒希望他们结婚之后会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最好吵得永无宁日。 “宝贝女儿,你在说什么?”倪海锋奇怪地瞄了石楚一眼,似乎闻到自己女儿身上所传来的肃杀味儿。 “我是说,郎才女貌的,他们挺相配。”相配才有鬼,石楚极不耐烦。 “相配?哼!倪海锋撇撇唇,悻悻然地说:“我会不知道齐老头在打什么主意吗?他以为和梁允奇联婚后,整个进出口市场都会变成他的天下,连梁氏在洛杉矾道上的总部也会礼让鹰帮三分,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看梁允奇也等着想从鹰帮捞一些好处吧!这两只老狐狸,想和我较劲,还早得很哪!故意发张请帖向我示威,我不会怕的,这些人实在太没品味了!” 石楚睥睨地看了倪海锋一眼,淡淡地接口:“老爹,说起老奸巨猾,你也不差啊!他们想到的,你也都想到了,反正他们再怎么耍心机也斗不过你,放心吧!” “倪石楚,你简直目无尊长,我是你爸爸乜!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倪海锋气急败坏地指责,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善类,但是由女儿口中说出来,总是觉得刺耳。 “实话。”石楚不痛不痒,慢声地应道,还给他一个不雅观的斜眼: “你......你......”倪海锋气极了。 “别拿手指着我,难看。”石楚漠然地将倪海锋的手指拍落,迳自退一步与他画清界限。 “倪一石一楚!”倪海锋遥指她,恶狠狠地龇牙咧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老爹,别叫了,尊重别人一点,今天好歹是人家的订婚宴会,你这样成何体统?会教人笑话的。”石楚露出一个“你真不识大体”的表情,继而扯了扯嘴角,再挥了挥手,很宽宏大量地说:“算了,既然我在这里让你生气,那我只好到别的地方走走,你好自为之。” 说完,丢下微愕的倪海锋,石楚一个优雅的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缓缓地走掉了。 ************** 肌肤细嫩的若初生的婴儿,那头引人遐思的棕色卷发正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而营造出一种让男人骚动的节奏,她走路的模样很目中无人,可以看得出来她在虚张声势,正因为如此,所以令他一再玩味,而不舍得把眼光移开。 齐放月盯着倪石楚那修长窈窕的曼妙身影,他的嘴角从容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这丫头很喜欢红色,几乎每次遇到她,她都是身着红衣,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喂!看到没?上次餐厅里遇到的性感尤物又出现了。”阿星撞了放月的臂膀一下,眼中倏然放出蠢蠢欲动的光芒。 “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放月瞥了阿星一眼。 “你发现了啦?”阿星干笑一声。 “你想说什么?今天是我和梁朵的订婚宴,你教我看别的女人,是何居心?”放月半眯起眼睛,其实眼光还是不离倪石楚。 “别装了,我看得出来,你很关心那位姓倪的小美人,要不要我帮你?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阿星笑嘻嘻地说,眼光不停地绕着倪石楚转来转去,他更像只苍蝇。 “今天我订婚。”放月淡然地说。 “订婚又怎么样?”阿星露出一贯的诡异笑容,邪恶地说:“男人嘛!逢场作戏,有了老婆再养几个情妇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有一个女人是会被嘲笑的,就算是我那位未来二嫂,我想她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尤其她又长得那么......那么'特别。'” “所以哪!她更加没有管你的理由,谁教她本身物资不足,后天又失调,被你这样的旷世奇男子看中,她居然还不懂得赶快去隆胸整容,依我看来,你们的闺中生活——不乐观哦!” “说完了吗?”放月无动于衷地问。“恩,说完了。”阿星小啜一口侍应送过来的香滨。 “那好,听着!”一丝懒洋洋的笑容自放月的嘴角浮起,“我没你那么下流。” “什么话?”阿星半挑起眉,厚颜无耻地说:“人不下流枉少年,趁着年轻多玩些女人,老了才不会后悔,有些人就是喜欢装清高,其实还不是一肚子坏水,男人都是这样的,没有所谓忠实和不忠实,只有说谎的技术高明还是不高明的分别罢了。” “是吗?”放月的眼光终于看向另一边了,一抹难以察觉的调侃在他唇边扩大,“要不要我把刚刚你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那边那个穿黑色礼服的女子?” “谁?”阿星顺着放月的眼光望去,呃...是卢兢彤,告诉她还得了?他还想追她呢!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他是这么大沙文主义的男人!“你当我没说过好了!”阿星丢下这句话就心急地往卢兢彤的方向奔去。 看着阿星的背影,放月朗声一笑,看来阿星在一时半刻之间是不会再回来烦他了。 ****************** 难得把报告全交出去了,石楚优闲地在各大百货公司和舶来品店之间穿梭逛着,今天的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天蓝直筒牛仔裤,如此轻松的装扮,代表着她打算狠逛个一天的街,好好地大采购一番。 难道女人都是如此?以疯狂的购物行为来弥补感情的失落,石楚莫名地心想。 坐在百货公司附设的小咖啡馆中,人声鼎沸夹杂着一阵阵烟味,虽不舒服但还可以忍受,谁教这家小咖啡馆的咖啡是最香淳正统的,凡是内行的人都知道,想要喝到好的咖啡,来这里就对了。 “哈罗!小田,我还要一杯爱斯班拿。”石楚坐在座位上,笑吟吟地向吧台喊。 由于常来,石楚和店里的几个工读生都混得很热,他们都是研究所的学生,平常没事来这里兼职,不但可以获取工作经验,还可以结交到各方好友,像石楚就是一例。 “没问题。”小田朝她比了一下ok的手势。 “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石楚天聊地朝大块玻璃上画圈圈,她叹了口气,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买那么多东西,怎么看起来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小田把滚烫的咖啡端到石楚面前,端详着她问。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物质的丰富无法弥补心灵的空虚。”石楚文邹邹地说。 “这不像你哦!”小田微笑。 “算了,你别管我,去忙你的吧!客人又进来了。” 小田给她鼓励的一笑,还做了一个卜派的姿势,逗得石楚嫣然一笑。 又坐了一会,就在石楚要续第三杯咖啡时,两个亲密的人影吸引了她的视线,尤其是那个戴墨镜的家伙。 世界还真小,还是他们特别有缘?挂在齐放月手臂上的那个女人还是梁朵,不错嘛,他还没换女人,也真能忍,天天和梁朵同进同出,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亏他看不厌梁朵那张脸。 石楚把眼光从齐放月身上转了回来,她神秘地一笑,邪里邪气霎时流露于眉宇之间,一种探险的感觉开始在她心中迅速地泛起...... ************ 没想到这小小的地方会聚集了这么多人,显然那小丫头喜欢来这里耗时间不是没有理由的。 齐放月看了看四周,手上一杯咖啡,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极之享受的模样,虽然没有一张空桌,但那正符合他的要求,拉起梁朵的手,他大踏步地朝石楚的方向走去。 “哎呀!放月,这里人那么多,空气又不好,哪有情调可言?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我被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梁朵娇声地说。 实在太夸张,香烟味能够把人的眼睛熏得睁不开?这是什么连续剧里的陈腔烂调?他认为梁朵是不切实际的肥皂剧看太多了。 “不喜欢的话,你自己先回家。”放月冷淡地说。 “我没有说不喜欢啊!”梁朵连忙更正自己刚才的抱怨,“我是说,被烟熏得看不清楚更有情调,我最喜欢这样的浪漫了。” “喜欢就好。”拉着梁朵来到石楚独坐的桌旁,他对梁朵讲话的声音简直是独裁。 “坐下。”他让梁朵一下子跌坐在椅中,自己则由墨镜背后看着倪石楚的反应,奇怪了,她怎么动也不动,莫非坐太久,变成化石了? 小田将目录送过来,客气地询问:“两位喝点什么?” “咖啡。”放月看也不看目录地说。 “呃.....”小田有点为难,咖啡的种类那么多,谁知道他要哪一种口味的咖啡?是冰咖啡还是热咖啡? “我也是,咖啡。”梁朵自以为和齐放月非常有默契似地说,还露出一个招牌花痴般的笑容。 虽然为难,但小田还是很有服务热忱地去准备那两杯没有指名的咖啡。 “放月,我好热哦!我看这里的空调不佳嘛!我们下回不来这里了。”梁朵坐下没两分钟又开始抱怨了。 “随你便。”放月淡淡地说。 “你真是的,对我这么冷淡,我们是未婚夫妻哩!”梁朵嘟起了唇,眼睛鬼鬼崇崇地飘向吧台那边,“放月,你看,吧台那个男人好讨厌哦!一直对着我胸口看,他分明是在吃我豆腐嘛!还有坐在门边的那个大胡子,猛对我眨眼睛,哎呀!这些男人真是坏死了。” 听完梁朵的话,齐放月直觉地就想笑,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但是却传来抗议的声音—— “喂!小姐,你在胡说些什么啊?”石楚俏生生的脸蛋上是一丝嘲弄兼不服气的表情,“请你搞清楚点,吧台的那个男人叫小田,他往这看是因为关心我的咖啡喝完了没,而门边那个大胡子则是画廊的负责人,他想邀我做他的模特儿,所以三番两次地来这里找我,这样你弄明白了吗?请你别再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你......你是什么意思?”梁朵不甘示弱地瞪着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你才是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你根本就不认识那些男人。” “好啊!要不要我叫他们两个过来证明?”石楚挑衅地问,“如果待会他们承认认识我,你就要向我陪罪,至少得学学狗叫才行。” “你......你......”梁朵张口结舌,转而向齐放月求救,“放月,你看这个女人,她在欺负我哦!我不管,你快帮我出口气啦!” “别吵行吗?我在看书。”放月手下翻阅着一本店里的杂志,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你这可怜的女人,连男朋友都不愿意帮你出头,我看你还是快回家检讨检讨自己吧!哎,怎么会有这么不讨人喜欢的女人呢?奇——怪——”石楚意味深长、眼神嗳昧地由上到下打量着梁朵,还故意露出一个“不怎么样”的明显表情。 “放月!你看她啦!竟然这样批评我,你一定要帮我作主!”梁朵又跺脚又扯衣袖的,还要保持一副柔弱的样子。 齐放月还是充耳不闻,完全不理会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看吧!他不想理你,你还是聪明点,自己想办法吧!”石楚扬扬眉看向齐放月,一边幸灾乐祸地说。 对于此刻齐放月那副冷漠的样子,石楚现在反而感觉到欣赏有加,如果齐放月真的为梁朵出头,她可就什么话也不用说了,还好,算他聪明! 想到这里,石楚不由地将跟光睨向齐放月,她眼眸迷眯起,一种类似研判和玩味的眼光。 “看什么看?不准你这个没水准的女人看他,他是我的未婚夫,你别妄想了。”梁朵潜意识地将身体倾斜往齐放月的身上靠去,阻止掉这漂亮女人那道具有威胁性的目光,现在的梁朵浑身充满警戒,像只母鸡在保护小鸡。 “我不是在看他,而是在可怜她。”石楚横了梁朵一眼,口气更不客气了,“我可怜他怎么会看中你,和你这种单调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一定没有任何乐趣可言,教他别让灰尘蒙闭了双眼,否则会后悔莫及。”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梁朵既狼狈又愤恨,“你再这么乱说下去,相不相信我会让你这个厚颜的女人永无超生之日?” 石楚笑了,“相信!我当然相信。”她洒然一笑,“梁多集团的千金小姐嘛!想你梁氏近年来在商场上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讲的话我当然要相信,而且,”石楚看着梁朵,露出一个诡异邪恶的笑容,缓缓地说:“我好怕你啊!梁小姐。” “你....”梁朵的脸上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难看,“你怎么认识我?” 石楚嫣然一笑,她的笑容是既迷人又危险,“粱小姐,你真是喜欢说笑话,现在谁不知道梁氏那位其貌不扬的小姐高攀上了扬鹰集团的齐二少,这种新闻怎么可能会不写在商业周刊中?你说是不是?” “喔,对了,我还有事,就不防碍你们在这里喝咖啡培养感情了,记得好好培养感情哦!不要闪电结婚又闪电离婚,那可会是个比你嫁入的齐氏更大的消息哦!” “当然,如果真变成那样的话,社会大众和媒体也不会感到奇怪,毕竟你们会离婚那是很自然的事,自然得就像你不会有能力俘掳一个男人的心一样自然,你说对不对呢?” 说完,石楚背起背包,潇洒地戴上太阳眼镜,朝梁朵做了一个从容的微笑,转身离开了,留下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梁朵及缓露笑意的齐放月。 *************** 太爽了!自从昨天教训了那个讨厌的花痴之后,石楚的心情一直到今天都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之下,没想到损人可以得到那么无上的快乐,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金钱买不到的快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有了昨天的经验之后,石楚对逛街的兴趣更浓厚了,如果能再不期然地遇到梁朵,她一定要再挫挫梁朵的锐气,当然,心里打这种鬼主意,就不能找死党一起逛了,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秘密,她居然会暗恋那个曾绑架她的家伙,这是多么糗的事呀! 石楚蓦地捂住自己的面孔,耳根子一片潮红,脑海中突兀出现的是她被绑架醒来的那一幕...... 在那间很阳刚的灰蓝色房间里,只有烟味和暗沉,而她什么都没有穿,只裹着条被单在身上扑打着齐放月的情形,而那该死的齐放月,居然还说她高估了她自己的魅力! “天啊!那一定是我有生以来最惨烈的一天!非但破天荒地被挟持,还引不起男人对我的犯罪欲望,难道我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吗?”石楚痛苦是呻吟,全然忘了一个好女人在被挟持时应该要死命地保持贞洁才对。 “小姐,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一个年轻男人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骤然响起。 是谁啊?真是煞风景,石楚一下子松开了手,她露出脸孔,唇角不耐烦地成一直线,没好气地瞪视眼前的这位陌生男子。 “干么?我认识你吗?有事快说。”三个问句想都没想地就说出来,倪石楚以非常藐视的眼光瞄了瞄那个男人,哼!她得到了一个结论,瞧他衣着普通,发型菜菜,八成是个登徒子,看她一个人在街上走就想钓她,门都没有!她会请他先去打理打理自己的外表再来。 “小姐,你不认识我,但是你却严重地阻挡了街道的顺畅。”年轻男子嘴角带笑地说,对她的无礼不以为意。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阻挡了......呃......” 石楚忿然地猛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站了一堆人,本来还算宽敞的黄金地段走廊上,三分之二被一个卖仿冒皮件的小贩给占据了,而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则刚好站着石楚,她适才发呆着不前进,后头自然形成押塞成一团的后果,惨不忍睹。 “怎么会这样?”石楚吓了一跳,“他们干么不叫我?” “拜托你啦小姐!我们叫了好久,是你自己一副根本没听到的样子,还一边喃喃自语,自己跟自己说话,搞得大家莫名其妙,还以为遇上了神经病,最后当然就没人敢说话了,以后要发呆最好回自己的家去发呆,不要站在公众场合影响大家,真是没有公德心!”一个装扮时髦的女郎蹙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地说。 “是啊!小姐,你这样不对嘛!哪有人突然逛一逛就下来?害我刚刚差点就被你吓得跌倒,你自己要好好地检讨,就算是失恋被男人抛弃也不能这祥啊!阻在街道中间真过分!”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撇撇唇,毫不留情地接着说。 “哎哟!现在的女人就是这样,没有了男人就活不成了,寻死寻活的,我那老公啊!本来大大方方地养了个女人,结果最后还不是乖乖地回来了,原因就是那个女人太不懂事了,整天吵着要我老公跟我离婚,这简直是笑话嘛!我老公怎么可能跟我离婚娶她呢?我娘家可是有名望、有地位的,所以我就说嘛!女人不能宠哦!”另一个油光满面、浑身是肉的肥胖妇人加入话题得意地说,说完还用鄙视的眼光瞥了阻路的漂亮女人一眼,好像那漂亮女人是她婚姻中那个可恶的第三者似的。 “我老公也是啊!和他公司里的秘书有一手,哼!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那个女人还不是为了他的钱,否则那么年轻的女孩子会喜欢个老头子?我老公就是不信邪,当人家真的爱他呢!以后钱被骗了光可别来找我,现在的年轻女孩真是愈来愈可拍哦!”又一个女人不甘示弱地跳入搅局行列,她也一样,边说边瞄阻路的女人,把她当成公敌。 听着那左一句,右一句的讽刺,石楚直想把她们一个个的都掐死,关她什么事啊?她们的老公要出轨也没理由怪到她头上来啊!更何况她自己的老爹也常常被三十多岁的酒廊老女人所吸引,她也没生过同年纪老女人的气啊!她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责备她? “你们的脑子有问题呀?”石楚终于忍不住了,她扬起眉,对着那些三姑六婆龇牙咧嘴,“你们真是一群病态、神经、白痴的女人!就是因为你们的无知、无聊,所以你们的老公才会有别的女人,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吧!否则你们一个个就等着接你们老公委托律师发的离婚诉讼吧!现在,要检讨的是你们!” 石楚幕色左转,半眯起眼睛恼怒地由齿缝中迸出话来,“还有你这个没公德心、可恶的小贩!”说着,她忿然地用手指朝看热闹的小贩胸膛用力戳去。 “都是你这个混帐东西!为什么在这里摆地摊?你是合法的吗?”她掀眉又掀眼睛,“我要告你!告你破产!告得你失去人格!告得你终身没有人爱!你还敢不敢胡乱违法摆地摊?”此时石楚的表情己经可以说得上是凶神恶了。 “哇——”一堆女人及小贩恐惧地看着她,还有人双手围在胸前,像是她会突然扑上去咬人一样。“看什么看?还不走?”石楚斥喝,她微微地扯嘴角扫了围观的人潮一眼,“你们再不走,信不信我对你们不客气?等一下被揍了,就不要后悔!” ********* 她真像个女流氓一样!斜靠在玻璃橱窗前的齐放月,他唇角浮现一丝微笑,优雅闲适的动作下隐隐地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他颇为纳闷,倪石楚这大胆跋扈的个性是怎么养成的?倪海锋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儿,据资料报告上的显示,倪海锋一直希望将女儿教成温文有礼的名门淑女,可惜事与原违,倪石楚非但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反而像个黑道教父,她在学铰里虽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但却也是各教授心目中最头疼的学生。 她辩才无碍,擅用法律漏洞,有层出不穷的伎俩逼得被告人投降,更糟的是,她非常乐在其中,似乎没有打算放弃当个扫黑律师的志愿,如此一来,身为她父亲的倪海锋可有得烦哦! 想到这里,放月不由得露出微笑地朝她望去,只见倪石楚正在揉太阳穴,左右两边各揉了几下,又把手掌弄成“劈”的手势往自己脖子上敲去,看样子是被刚刚那群莫名其妙的女人弄得发昏头疼吧!可怜,居然用那么大的手劲敲脖子,好像不怎么爱护自己的身体嘛! 当敲敲揉揉一番之后,她才带着一副很舒服的表情抬起头来了,然后她的眼睛倏地张大,接着嘴巴也张大了,最后她脸色变化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咦?她想做什么?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倪石楚竟然朝他飞奔过来...... *********** 可恶,再不跑快一点,那家伙非死即伤!虽然不怎么满意他最近的所作所为,但她也不想看着他死。 “齐——放——月——”石楚朝他大喊,修长的双腿也没闲着,那奔跑的姿势,美妙而富有节奏感,这都要归功于她平时常泡pub的功劳...... 呃!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人命关天,她还有心情研究自己的美姿美仪,倪石楚,你真是草菅人命! 瞄准距离,石楚纵身一个狂跳将齐放月推倒,她和他跌坐在一团,仅隔一秒之差,装饰在玻璃橱窗上的那盏硕大吊灯也瞬间砸了下来。 “啊——”石楚的五官扭曲成一团,胸口发痛发酸,看样子绝不是大吊灯的余力,而是撞上齐放月的胸膛使她忍不住地叫疼,还不是普逼的疼,她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快松开了,难不成齐放月的身体不是肉做的,奇怪了,莫非男人的身体都硬得像铜墙铁壁? 咦?这东西好柔软,触感和其他部位都不同,还冰冰凉凉的,不但如此,碰了碰之后还有些微微灼热的感觉...... 石楚费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首先对上的是齐放月的眼睛,哦,不,应该说是他的墨镜。 真是佩服,在经过那么强烈的撞击之后墨镜居然还挂在脸上,下回可要请教他是怎么办到的。嗯,对,就是如此,假藉请教之名行亲近之实,太妙了,倪石楚,你真是个天才!看样子齐放月就要落入你布下的情网之中了...... 啊!什么跟什么?你这三八,快点把那些污灭不堪的恶心想法统统丢掉,一个有志气、有品味的好女人不应该有这种愚蠢的想法,那是会被耻笑的! 可是在对上了他的墨镜之后,觉得他的鼻梁也不错,又直又挺又有骨感,那张薄薄的唇也挺顺眼,虽然乍看之下有些冷漠,但尝起来的滋味还不错... 唇的滋味?!怎么她会有他唇上的滋味?!想到这的石楚,疑惑地望向齐放紧接着疑惑之后,她看到了,噢!她的两片唇正胶着在他的唇上! 第五章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她是突发性的兽欲而向他扑来,盯着她那副吃痛又吃惊的表情,齐放月感到哑然失笑,他霍然抱起了尚在惊愕中的倪石楚,不理会她的反应,迳自朝大街的另一头走去。 “喂!姓齐的,放开我啦!”石楚被他紧抱在怀,死命地想挣脱。 “安静点。”放月的脸没什么表情。 “叫我安静?”石楚瞪了他一眼,“你有没有说错?刚刚是我救了你一命也!你这是对救命恩人应该有的口气吗?” 放月没回答,却将她那袭v字型的雪纺上衣往上拉了点。 “你干什么?”石楚震惊地看着他的举动。几乎忘了自己的声音。 “省点麻烦。”放月淡淡地答。 “我喜欢暴露不行吗?奇怪,谁说穿少点就会有麻烦?”石楚扬起眉,忍不住地说。 “我。”放月更淡然地看着她。 “你?你算什么?”石楚恼了,她故意当着他的视线挑衅地又将上衣拉回原来的位置。 齐放月对于倪石楚这个举动没有她预料中的不满意,他只思索了几秒钟,就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齐放月,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还是你又想绑架我?”在他的酷劲中,石楚勉强地挤出自己的声音,老天,千万保佑她不会被他给迷死才好。 “原来你一直念念不忘我绑架你的事。”放月轻描淡写地说。 “我念念不忘?你少臭美了!鬼才会对你念念不忘!”石楚猛然抬起头,嘴唇恰好碰上他的下巴。 放月露出微笑,“我并没有说你对我念念不忘,我所指的是绑架的事件。”他从容地说;“你心里有鬼,所以,”一个轻笑,“鬼才会对我念念不忘,对吗?” “你..该死的!你这只自大的鬼!”石楚闭上眼睛作深呼吸,低低地诅咒了一声,看来她真不能小觑了齐放月,没想到平常连半句废话都不肯多说的他是个调情圣手,唉,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个事实,石楚头昏地想。 *************** 还有什么比在一堆人暖昧的眼神中进入宾馆更令人觉得沮丧?更没出息的是,那众人盯着她看的眼神,活像在参观古董般,个个饶富兴味又夹带着恭敬,他们八成以为她是齐放月的女人了,他们喊他“月哥”,那么说,她就是“月嫂”喽! 呃......等等,倪石楚,你真是有毛病!而且病情不轻,人家都随随便便地带你上宾馆,你还在穷高兴些什么啊?这姓齐的家伙,原来也不过是匹披着冷漠外衣的色狼罢了,你还喜欢他? “你在想什么?”齐放月继续往铺红地毯的走廊上走去,眼神则停留在她脸上,有一丝的费解。 “我......我哪有想什么?倒是你,你没事看我干么?”回神的石楚脸上莫名地躁红了起来,以他那种俯视她的角度,她根本无所遁形。 “你把我掐太紧了,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呼吸。”放月扯了抹笑意。 “我掐你?”石楚不由得颗着自己的手臂看去。 真的,她的手正死命地捏紧了他的臂膀,力道不轻,他衬衫底下的肌肉似乎被她掐得凸出了一块。 “啊......对不起。”她蓦然松手,对自己这种举动也很纳闷,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把他捏得那么紧?她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啊? 说起交男朋友的历史,她也是洋洋洒洒,绝不逊色于那些影视明星,十二岁起就有男生到她家门口站岗,高中时代一卡车的情书收都收不完,进入大学更不用说了,笔记有人帮她抄、报告有人特别为她准备参考资料,而课余的约会对象更是没有重复第二次的习惯,要说她是情圣也不为过了。 可是这些壮观的罗曼史遇上齐放月,怎么都不管用了,他对她既不体贴也不温柔,更别说讨好伺候了,他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还跟一个她怎么瞧都瞧不上眼的女人订婚,照理说她应该不屑他、唾弃他才对啊!但是她却怎么反而在意起他来了? 理论上来说,带她来宾馆就是想跟她上床,万一待会齐放月发现她是个处女,那就完了,她一定会被他给耻笑死的,任谁都不会想到像她这样外表冶艳、作风开放的女孩会是个处女,这年头怎么还有个超过二十岁了还没和男人上过床?齐放月一定会以为她是个变态...... “你不舒服吗?脸色忽白忽红。”放月低首询问她。 嗯,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声音还真是好听,如果他温柔起来,一定更加令人销魂,都说冷酷的男人有柔情的另一面,她可相信了。 “你还好吧?”放月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瞬间让她吓了一跳。 “你别碰我!”石楚急喊出声,连忙躲掉了他的触碰。 这还得了?都还没进房间,他就等不及了,好歹也要忍耐一下吧!在走廊里做,万一被熟人遇到,那她名誉就全毁了。 “现在不让我碰,等一下也得让我碰,你别反应过度。”放月又恢复了一贯表情,脸色之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 “你、你......”石楚拉紧自己胸口衣服,困难地吞了口口水,他说得这么明白,她再也不敢把眼光望向他。 “喂......我想回家。”石楚小小声地说,现在不走,上了床之后,恐怕反悔的是他而不是她,像他这样的情场老手一定会后悔跟一个良家妇女。 “回家?”放月高耸起眉。 “嗯。”石楚连忙点头。 “不行。”他不客气地说。 石楚泄气地叹了口气,就知道他不会肯,就男人的生理构造来说,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教他放她走?简直是妄想,除非她能马上找一个代替品来给他,但是这个想法却让她感到由衷的不舒服。 教别的女人和齐放月上床?为什么她要把这个大好机会白白地让给别的女人?唉,去他的,处女就处女吧!等生米煮成熟饭,他要后悔就让他去撞墙吧!不管了,先做了再说。 ************ 打开房门,石楚愕然地看着天花板上面积为数不少的镜子,霎时由耳朵红了脖子,再看到室内以红色为主的装潢,更令她不敢将眼睛乱转,只能一颗心怦怦跳地窝在齐放月的怀里。 齐放月将她缓缓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顺手由电动饮水机里倒了一杯茶给她,“喝水,你在街上骂人骂了那么久,一定很渴。” “你跟踪我?”石楚低呼一声,那么差劲的画面居然都被他看到了,那她形象岂不...... “跟踪你?”齐放月淡淡地笑了笑,“只是刚好经过,我没必要跟踪你。” “说的也是,伺候那位梁小姐都已来不及了,你怎么会有时间跟踪我呢?”石楚赌气似地接过水杯,咕噜咕噜一下子便将水喝完了。 “我和梁朵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吧!”放月淡然地说。 石楚红了双颊,瞪大眼睛,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的确,她凭什么立场管他和花痴的事,她在他的心目中算什么?他还绑架过她呢!真是比陌生人还陌生。 “我是说......我是说我祝福你和梁小姐,不行吗?”石楚抬高了下巴,充分地表现出她不认输的个性。 齐放月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这模样,分明像个暴君,而就是这个暴君攻陷了他冷凝意志中的一处温柔角落,“当然行,结婚时,我会派人送张喜帖给你。” “放心,我一定会去。”石楚被激怒了,这人可真该死,竟如此践踏她,摆明了要和梁朵结婚,又拖她来开房间,真是下流! “好,既然说明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放月不疾不徐地提醒她此行的目的。 石楚挑着眼角,紧抿着唇线不置一语,她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说得那么自然,好像他们只是来这里喝咖啡似的,或许他认为成人的世界不需要负责任,一场男欢女爱,只要尽兴就好,管她什么后果,可是......可是她偏偏不是那种女人。 “齐放月,我后悔了,我不想做,我要回家。”坚决地说完,石楚霍然地起身。 “你小心!”齐放月喊道。 他迅速地拖住了她的身体,阻止掉她可能会朝地板跌去的危险,而在同时,也由石楚的喉咙里逸出惨叫一声,她瞬间感觉足踝一阵巨痛。 “天——”石楚狼狈地拉住他的手臂,咬紧牙根,硬是不让更惨的叫声出口。 齐放月打横将她抱起,轻轻地把她放回床上原来的位置,“你不知道自己脚扭伤了吗?还动。”他的语气不是安慰,而像是在说:倪石楚,你这个笨东西! “我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知道?”石楚抽着气,痛楚中不忘反击地攻回去。 “我当然知道,所以带你来这里。” “你知道还带我来这里?你变态!”石楚冒火地大骂,“该死的你有问题,请你搞清楚,我是脚扭到,不是性饿渴!” “说完了没?”齐放月静静地任她开火。 “没有!”石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最恨这种人了,恐怕第三次世界大战也引不起他丝毫波纹。 “那你继续说。”齐放月直起身子,走到窗前点了根烟,完全无视于她的愤怒。 “你.....”石楚只能用眼神指控他,却奈何不了他。 老天,她的心升起了浮躁,既不能狠狠地将他的烟打掉,又不能逃出这鬼房间,她怎么会任由一个和她不相干的男人弄得她无法进退? “想说什么,说。”放月语气淡淡地道。 齐放月的态度教石楚泄气,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可耻的男人,就知道冷淡虚应来打击她的不满。 “我想说——你——真——可——恶!”她由齿缝中迸出一句,含着一种冷怒的控诉。 “我知道。”他瞄也不瞄她,迳自将烟灰弹落在地。 “你又知道?我的天,你就不能换句话说吗?”她拍额怪声怪调地说,毫不犹豫地竖眉又翻白眼。 “你希望我说什么?”齐放月终于把烟抽完了,也终于肯看她了,“难道你期待我向你示爱?” “示你的头!”石楚快吼出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她开始怀疑他有双重人格,人前冷漠、人后轻浮,标准的流氓、标准的登徒子! “既然你无话可说,就坐好,别再乱动。”齐放月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罐帖有法文标签的瓶子,半蹲在她面前。 “你干什么?”石楚表情受宠若惊,真要示爱也不必下跪吧! 齐放月抬起她的脚,手扣住她纤细的踝部,粗鲁地将她的靴子脱掉,再进一步扯掉她的棉袜。 天杀的!他在做什么?“齐放月!你变态!”石楚急急地伸手去护住自己的脚,这外表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男人该不会像三级电影里那些变态狂一样吧?专喜欢找人体奇怪的部位下手? “不要动。”他轻而易举地吓阻了她想抽回脚的举动。 齐放月挤出药膏往她脚踝处敷去,接着轻轻揉着,力道渐渐加重,最后引起了石楚不文雅的哀号。 “轻点!你存心报仇是不是?”石楚痛得闭上了眼睛,从喉咙里迸出的声音尖锐刺耳。 唉,是她误解他了,原来他只是想替她揉揉脚罢了......只是揉脚......咦?说也奇怪,她怎么会有一点点失落的感觉?....失落?嘿,对,就是失落......哇!好痛,她心想:难道他不知道对女孩子该要温柔点吗? “不想残废就不要叫。”齐放月理都不理她的痛,使劲之大,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似的。 “你才会残废...啊——”石楚用力地咆哮。 “好了。”他松开手,石楚重心不稳地往床上跌去。 “该死!你就不能让我坐好才放手吧?”愠怒在她眼底燃烧,好不容易撑床沿坐起来,而齐放月,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竟然在脱衣服!? “喂!你在做什么?!”石楚朝他喊去,枉费她刚才还稍微愧疚了一会,想着他好心替她推拿,是她误会他了,没想到他是另有居心,她的脚才稍微好了点,他就想要做,男人啊!就是不能太相信,一相信,他们就会下流! “你没眼睛看吗?脱衣服。”放月已经顺利地将衬衫脱掉。 “我当然知道你在脱衣服,你脱衣服做什么?你想怎么样?”石楚沉下脸直盯着他看,看着看着......他的身体还真结实,健康的古铜色,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我脱自己的衣服还有向你解释?你也未免太好笑了。” 齐放月往床边走去,简单地拉开床单,石楚双眼打直,还来不及收拾惊讶,他怎么......怎么自顾自地睡着了?!老实说,她有些傻了...... ********* 如果不是天气太热,那就是她感冒发烧,她怎么会对一个行为举止怪异的男人念念不忘? 石楚窝在房间宽大舒服的懒骨头中,手上一本美容杂志,玻璃茶几上的高脚杯里是道地的维也纳冰咖啡,照理说是够惬意、够浪漫的了,可是她却没有任何闲适安逸的感觉,反而极度地焦灼不安,要用全身的力量才能压抑想冲到齐放月身边的念头,她紧绷得像根快要断掉的弦。己经一个礼拜了,她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到齐放月了,而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疯狂地思念起他来了,如果这可以叫病的话,除了“相思病”她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你这白痴!齐放月有什么好?他只不过是个不懂温柔、不懂女人、不懂风情的家伙罢了,任何一个男人和他比来都绰绰有余,他算什么?我根本一点都不在意他,追求我的男人比高速公路还长呢!”石楚努力地说服自己努力地使自己忘掉那张可恶的俊脸,忘掉...... “叩、叩。”一阵拘谨的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啊?”石楚带着冷峻、懒洋洋又极不耐烦的音调问。 “小姐,有你的电话,一个姓何的男人,说是老爷公司里的职员,你要不要接?”朱嫂的声音小小地在门外响起,任谁也可以轻易地看出石楚最近的心情不好,大宅里都在谣传大小姐是年纪到了在思春,也不知是真还是假,总之少惹为妙,否则不知道什么倒楣事又会降临在自己头上,自保最重要。 “不接、不接!什么人都不接!”石楚烦躁地喊,她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不想、全不想,只除了......除了......天啊!她怎么又想到他那里去了,齐放月只不过比别的男人帅了一点、比别的男人高大了一点、比别的男人有吸引力了一点、比别的男人更像个男人一点,这其实也没什么嘛!她才不会希罕他,才不会呢! 对,她要开始接受男人的追求,如此一来,齐放月很快地就会从她生活里褪色,她才不要找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来分享她的喜怒哀乐,也不要为了一个不在乎她的男人而茶饭不思,那太没格调了,这怎么会是她的作风呢?她要恢复从前那个优闲自得的倪石楚、那个快乐活跃的倪石楚! “朱嫂,我改变主意了,帮我把电话接进来,从现在开始,有我的电话,都接进来。”石楚绽开微笑欣然地吩咐,并且深深地感觉这是个果断的决定,绝对是个错不了的决定。 ******* 连续疯狂的摇滚乐,男男女女交叠的身影,紊乱闪烁的灯光,还有刺鼻的酒味,这一切加起来是年轻的代名词,也是倪石楚的代名词。 “石楚,再开一瓶xo如何?你不会介意吧?”一个和石楚不怎么熟的朋友——阿古邪里邪气地问她。 “哦,我当然不会介意,喜欢喝什么就开什么,最重要的是大家玩得开心,我无所谓。”石楚丢给阿古一抹迷人的笑容,豪气地说。 今天的聚会是她所举办,自然一切费用支出都是她,但钱不是问题,能令她忘掉某人才最重要。 “你真是大方哦!”阿古激赏地说,我出来混这么久了,还没见过比你还要四海的女孩子,有没有兴趣?等一下舞会结束后,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玩?我知道有一个好地方,保证你会喜欢。” “那你要问问我的男伴肯不肯啊?”石楚娇笑地瞥了何守宜一眼,纤纤玉手则不安分地把玩着何守宜的领带。 “问他?”阿古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完石楚的男伴过后,露出挑衅的表情,“没必要吧!我看他和你一点都不配,你这么时髦又这么抢眼,像他这样土的男人你怎么会喜欢?难不成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说着,阿古不怀好意地干笑两声。 “你别想歪,我和他什么都没。”石楚偎在何守宜怀中,她步履不稳,摇头晃脑地说。 “什么都没有?”阿古斜着眼睛,笑得古怪,无视于石楚的男伴存在地说:“不会吧!如果什么都没有,他怎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是他自作多情,呃......不关我的事。”石楚打了一下酒嗝,踉跄了一下。 “那好,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玩,别理他了。”阿古一把将石楚由那呆头鹅男伴怀里拉开,半搂住她的肩,露出一个色迷迷的笑容,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你干什么?放开她!”何守宜想抢回石楚,无奈却被一波舞过来的人潮给阻住了方向;当他奋力拨开人潮后,早没了石楚和阿古的踪影。 ***********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难道她真以为男人是理性的动物,是君子的别名?显然没有人教过她,对男人该保持一点距离,不然吃亏的会是她自己。 齐放月随意地将抽了一半的烟往地上扔,懒懒地用鞋尖将烟蒂踩熄,接着将手指关节弄得卡卡作响,显示出他将要掠夺的气息——这是鹰的地盘,没有人能在他的地盘动他的女人。 齐放月倏然现身在那邪里邪气的人和倪石楚面前,月光下他看起来益发的狠绝、冷酷。 “好狗不挡路,让开!”阿古粗声恶气地咒了声,他这个急色鬼,现在一心一意就只想将石楚带到宾馆去,眼前的人是圆是扁对他全不重要。 “既然知道好狗不挡路,还不闪?”齐放月一个冰冷的声音,修长的双腿稳稳跨开与肩齐宽,姿态霸气得让人不敢靠近,他的眼光不露痕迹地落在石楚身上,此时的她己经醉得差不多了,整个身体被她身边的猥琐男人搂在怀中,浑然不觉自身即将发生的危险。 他纵容地缓出笑意,像她这么没有警觉性的人怎么还可以顺利的长大?他真要好好地研究一下了。 也许是齐放月有只太过锐利的眼睛,也许是向来滑溜的阿古即时聪明地嗅出了不寻常的气味,总之阿古稍稍地楞了楞,眼角则下意识地往面前这位气宇非凡的男人身上飘去,而他,果不其然地瞥到面前这英俊男人皮外套上那只不显眼却令人胆战心惊的翔鹰标志。 “鹰......”阿古心里一震,牙齿开始打颤,搂住石楚的手也抖个不停,瘟神!真是瘟神!占上鹰帮的人,眼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然后,没用的阿古,就这样毫无预警,自己吓得软软地倒下了...... ************ 风驰电掣地将车速飙到一百二,驾驶座旁的倪石楚睡得正熟,显然刚才的跌倒对她没什么影响,倒是那个小瘪三一倒不起,齐放月奇怪倪石楚怎么会和这种角色约会。 如果不是刚好在黑街处理完一宗纠纷案出来时遇到她,恐怕她现在已经落入那个色魔手里了。可能是喝了不少酒的关系吧!她的睡脸还满可爱的,红扑扑,有一丝娇柔的感觉,和她平时的蛮劲大相迳庭。 “噢......我好难受......”石楚皱着眉头呻吟。 齐放月露出一个沉着笃定的表情,他将车停到路旁的尤加利树下,替石楚解开了安全带,也许这样她会舒服一点。 “好点了吗?”他开足冷气替她解热,但又怕她着凉,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啊.....”一阵不清楚的呓语,石楚转了个方向,正好对上他的下巴。 放月没有移开方向,就任由她胡乱地攀住他的臂膀。 “咦....你......”终于发现不对了,石楚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却被他那性感笃定的笑容一下子夺去了一半心魂,怎么这么像“他”?这气息.....这感觉...... 她傻呼呼地揉了揉服睛,匪夷所思地呆看着面前那个令她心跳仓皇的齐放月,“你!?”她不敢置信地大叫。 “是我。”就算是他,她也没必要叫得那么大声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石楚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老天,真是他! “这句话应该把主词换成你吧!”放月调侃地回答,顺便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石楚疑惑地怔住,在此时意乱惰迷中试图找回残存的理智。 对喔!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齐放月的车,不是她的车,可是她的车呢?车跑哪去了?苯啊!她怎么会连是怎么上了人家的车都没有知觉?“想起来了吗?”放月以惯有的见怪不怪的神情问。 石楚笨拙地摇了摇头,是酒精作崇吧!否则她应该大发脾气,好好地责问他一顿才是啊,怎么这会安静得像个哑巴? 齐放月的眼光没离开她,见她那副咬着唇,急思良策的样子真是可爱,不过他不得不送她回去了,帮里还有些事等他回去解决,“想不出来没关系,我先送你回家,回去再慢慢想。” 难道她就真那么惹人讨厌吗?他连多和她相处一会都不行就急着送她回家去,她可不觉得自己比梁朵差劲,为什么他就不能多看她两眼? 放月发动引擎,落寞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石楚心头,她闷闷不乐地蹙起眉端陷入沉思,空气迅速地凝结了起来,而窗外,景物正飞也似地掠过...... 第六章 石楚关在房里己经有几天了,由这头踱到那头,再由那头踱到这头,像只困兽在笼子里一样。 奇怪,每当她想将脑袋瓜子试图呈现空白时,齐放月那张性格的脸就会浮上来,像复写纸一样复写在她脑里,想丢都丢不掉。 “小姐,老爷问你什么时候下去吃饭?”朱嫂尽忠职守的声音第八次在门外响起。 “不吃!”石楚烦躁地大喊,”你告诉他,我这个月都不吃!” “可是老爷......” 话还没说完,门便“砰”的一声被打开了,倪海锋怒气腾腾的脸夹带着不满出现了,这个女儿实在太不象话,每餐都要三催四请,要她吃饭,还要看她心情爽不爽,这没有道理嘛!哪有老子迁就小子的? 看见倪海锋,石楚瞬间惊跳了起来,“老爹,你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同意就随便进来?你有没有礼貌啊?”石楚指着倪海锋的鼻子,非常不满意地怒目相向。 倪海锋先是被女儿的气势吓住,接着他眯起双眼,不敢相信石楚会以这种大逆不道的态度跟他说话。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是你爸爸!”他脸红脖子粗地喊回去。 “就算爸爸也不行!没敲门进来就是不对!”石楚的声音比倪海锋还大,屋子都快被她的音浪给拆了。 “房子是我的,我想进去哪个房间就进去哪个房间。”倪海锋不甘示弱地回吼。 “好,那我就搬出去住,让你一个人在这间破房子里住个高兴!”石楚怒气冲天地转身从柜子里拖出大皮箱,一副准备收抬行李的样子。 情势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朱嫂紧张地望望石楚,又望望倪海锋,“哎呀你们父女小声一点,在同一个房间里说话没必要那么大声嘛!” “朱嫂你不懂啦!我老爹就是气质不好,没有礼貌嘛!不能怪我绝情。”石楚头也没回,一迳地将衣服往皮籍里塞,她没有回头,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倪海锋更加铁青的脸色。 “你给我住口!”倪海锋忍不住了,怒不可遏地瞪着不驯的女儿咆哮,他实在是受够了石楚的没大没小,“说!你大前天晚上为什么会让齐家月那小子给送回来?你们是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不交代个明白,你就休想走出这个房间。” 石楚闻言霍然转身,双手叉腰,面罩寒霜地往朱嫂的方向扫去,“又是哪个多嘴的笨蛋向你打的小报告?” 他们父女像两只刺猥似的,彼此不相让又极度地看不顺眼。 朱嫂深怕被卷入无辜的战火中,连慌跳起来否认,“不是我啊!小姐,你别怀疑我,老实说,打小报告的人是管花圃的老方啦!是他向老爷打的小报告,你要算帐,就记得找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朱嫂!”倪海锋狠狠地瞪了朱嫂一眼,她也太没用了,石楚一个眼神就吓得她把什么都招了。 “老爷,你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才说出老方,不然小姐算起帐来,我有条命都不够啊!”朱嫂实话实说,她的确是怕石楚比怕倪海锋还来的多。 “你....你.....”倪海锋愤慨得说不出话来,他浓眉纠结,迁怒地将箭头转向石楚,“瞧瞧你平常都做些什么好事?让家里的仆人怕你怕成这样!你还想不想找个好人家嫁了?我看你是愈来愈离谱了!” “我如果找不到好人家来嫁,不都是你害的。”石楚扬扬眉,冷冷地还他一句。 “我害的?”倪海锋深觉女儿颠倒是非的功力更高强了,“我又怎么害你啦?你倒是说清楚。”.. “喏,不就是你吗?”石楚光火地说:“都是你没事想出什么烂计谋,叫你那个三八兮兮的麦柔去勾引齐放日,还枉想设计人家,却被摆了一道,害我被绑架,丢脸丢到大西洋去了,连国外的杂志都有报导这件事!” “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老爹不是早向你道歉了吗?还送了你一部新跑车,你自己也答应不计较的,为什么这会又旧事重提?是不是又想要什么礼物?老爹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不要动怒嘛!弄得我也紧张,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还说不是大事?”石楚冷哼一声,“若不是你,我会被齐放月绑架吗?如果没有被他绑去,我就不会认识他,如果没有认识他,我就不会爱上他,都是你害的,现在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 咦?“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倪海锋露出狐疑的表情,不太肯定地问:“你说......你爱上他?爱上齐放月?” “没错!你耳朵有问题吗?说这么清楚还听不明白。”石楚不耐烦地睨他一眼,嗯,很对,医师说的真是对,人老什么都会退化,是要抽个空带他去检查检查身体,尽尽做女儿的义务,不然人愈老可是会愈糊涂的。 “你爱上齐放月?”有没有听错啊!倪海锋有个冲动想挖挖耳朵,他那个向来傲气比天高的女儿会爱人?最重要的是,她爱上的那个人是......是齐放月” “嗯。”石楚神色自若地点头,在自家人面前,她没什么矫饰的必要,反正早晚要让大家知道,早或晚可能也没差别。 “你爱上齐放月?!”倪海锋声音渐渐大了,可见打击不小。 “老爹,你到底要问几遍?”石楚将头摆正,冷静地看着他。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爱上齐......放......月......”倪海锋结结巴巴地凑完整个句子。 “你真老土,没听说过吗?爱情是盲目的,没有道理。”石楚丢给他一句陈腔烂调,她也知道没有人会满意这个答案,但管他的,她也不需要任何人对她满意。 “你居然爱上了齐家的小子?”倪海锋急得大吼:“我不准!绝对不准!” 石楚平淡地瞥他一眼,当他是白痴“你准不准关我什么事?反正他又不会娶我。” 倪海锋先是一愣,继而想了想,没错!齐家那小子已经和梁允奇的女儿订婚,听说也快结婚,既然都是别人的人了,他家的石楚当然是没有希望了!他不由得露出一个安慰无比的笑容。 预期中会爆发的风渡倏然无疾而终,朱嫂一颗高跳的心总算暂时可以放下,“老爷,小姐都说人家不会娶她了,老爷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看就不要打扰小姐休息,我们出去吧!” “好、好,我们出去。”倪海锋不忘体贴地说:“石楚,你想睡就睡吧!晚餐不想下来吃,我叫朱嫂送上来,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好好地谈谈,不要想多,好好睡哦!” 总算都将他们送走了,石楚闷闷地倒向床铺,疲倦的感觉齐齐向她涌进,想到她老爹那副放心安慰的样子她就有气,现在人人都知道梁朵是齐放月的未婚妻,难道她真那么没希望? **************** 马德里.巴远霍斯杌场 一件轻薄的棉织上衣、一条紧身牛仔裤,石楚在鼻梁上架着太阳眼镜,当然,她不会忘了戴一顶遮阳帽,虽然马德里以舒爽怡人的气候闻名,她仍不敢轻忽太阳带给女性肌肤的威胁。 马德里位于西班牙和伊比利半岛的正中央,群山环绕,是个神秘莫测的城市,也是欧洲的首府,更是石楚一直以来想窥视其风貌的第一目标,海明威称马德里为最西班牙化的西班牙城市,可见风情定然不俗。 由机场搭计程车到市区,虽然西班牙文是世界上使用最广的语言之一,但不懂西班牙文也没什么关系,用一点点英语夹杂着比手画脚,石楚还是简单地说明了要去之处。 她优闲地坐在驾驶座旁,一个理想的好乘客应该要坐后面才对,但她想顺便欣赏沿途风景,再者,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司机也喜欢偶尔和她抬杠几句,八成是在调戏她吧!年轻女性落单总是很容易遇到这种事,但无所谓,口头上被吃吃豆腐也没什么,至少证明她还有魅力,也是乐事一件。 石楚到一家五星级最豪华的饭店登记住宿,由于不是旅游旺季,游客并不多,饭店内现代风格的著华,很符合石楚的要求。 出来玩嘛!最要紧是开心和舒服,她不想委屈自己住在不安全和不对味的地方。 话说回来,反正最终付费的也不是她,现在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天高皇帝远,一卡在手,行遍天下,没人管得着她。 稍微整理行李后,石楚迅速地写了一张传真请服务生传回台北,免得她老爹大惊小怪地以为她失踪而去报警。 这次的不告而别算是给他一点小小的处罚,让他以后别再那么烦,否则她这个女儿就不回去啦! **************** 几天下来的行程,石楚以极悠哉的脚步进行着,马德里带给她的第一印象是古色古香,充满了优雅的情调,和预想中一模一样。 赏心悦目的绿荫夹道,漂亮的喷泉和纪念碑点缀其间,十分壮观,而石楚本来就对王宫、美术馆、大教堂或是修道院之类的“古董”地方没什么兴趣,所以省去很多时间,她任性地只挑喜欢的地方逛,偶尔早起就到街上走走,红砖碧瓦是特殊的建筑风格,阳台上绝大部分的人家都种植花草,吸引 住她摄影的兴致。 她最常去逛的地方就是塞拉诺街了,那里有很多享誉国际盛名的西班牙品牌,挑点精良的皮制品,看到喜欢的银制餐杯和珠宝匣也买,一套一套的,准备笼统带回台湾去,花花老子的钱使她心情大为转好,这样在异国砸钱,她就是有本事面不改色,买完了再把清单传真回去。 想到这里,石楚得意地笑了,买得更凶。 *************** 石楚和一般观光客不太一样,她白天贪睡,夜晚活动,马德里的夜生活深深吸引着她,虽然靡烂,但她早餐一定死也要爬起来吃,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喜欢饭店供应的早餐,热巧克力和圆面包的吸引力她都无法抵挡,对于向来喜欢西方食物的石楚来说,像是如鱼得水,她吃的很多,每天都留下丰厚的小费,让服务生乐得很,她自己也开心。 自从来到马德里之后,她几乎每晚都会去卡斯提尔大道,这里的夜生活可以通宵达旦,很多庞克、雅痞、影剧工作者和游客都会聚集在这里,每一个露台都拥有固定风格的客人,有豪华的宾马轿车,也有衣着时髦的俊男美女。 石楚喜欢这里,因为和她的调调很搭,打扮前卫来这里是她的最大乐趣之一,享受被男人搭讪的滋味则是她的成就感之一,当然令她最得意的是——这里不太可能有人认识她,就算她再怎么荒唐、再怎么放肆,也不必担心又要上商业杂志的头条了。 “小姐,我想请你喝杯酒!不知道会不会太冒昧?” 一个衣着品味不错的男人微笑着邀请她,幸好说的是英文,否则她只好干瞪眼。 “当然没问题,是我的菜幸。”石楚故意用优雅的举止接过吧台的高脚玻璃杯,再以美雨闲适的姿势浅偿一口。今天的她特别美丽,一袭新购买的黑色细肩带曳地长洋装,将她柔美的肤色衬托得比星空更迷人,细跟鞋搭配整套钻饰,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显出风情,整个晚上对她行注目礼的男士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我叫肯亚,你叫我肯就可以了,你呢?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吗?”肯亚客气、礼貌地微微倾斜头部询问。 “叫我妮妮好了。”石楚信口胡诌,她才不想将姓名随便留给陌生人,尤其又是在异国。 “妮妮,嗯,非常可爱的名字,很适合你。”肯亚举杯微笑。 石楚也露出一派文稚的笑容来回应,肯亚那得体的赞美令她直想发噱,白痴也知道妮妮这名字怎么看都像个酒国名花会取的花名,还说可爱,又说适合她,简直是乱来!. “谢谢你,很少有人这么称赞我的名字,你是第一个。”石楚轻轻地抿嘴笑了。 “哦?那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像你这么出色的佳人,该不会没有追求者吧?”肯亚稍稍向她靠近了些,再以退为进地问。“追求者?”石楚嫣然一笑,“我没有追求者,目前单身,是自由身份。” “是吗?真令人不敢相信!”肯亚夸张地燃亮双服,像乍见猎物般惊喜,“妮妮,你是日本人吧!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绝对是典型温柔的日本女子,文雅又端庄、举止高贵有分寸,很令人印象深刻。” 深刻个头!你才是日本人呢!你这只欧洲鬼!“我......” 正想反驳肯亚对日本女人那些正面评价,不期然一抹黑影在她头顶上方移进,霎时令空间局促了起来。 “很抱歉,她不是日本人,她是纯正的中国人,而且她也不屑于和一个没有礼貌的意大利登徒子做朋友,所以请你马上离开她的视线。” 这几句流利的英语令石楚直要鼓掌叫好,是谁这么大胆,居然直言不讳地将她要讲的话全说出来了。 石楚笑意盈盈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肯亚,正抬头想看刚才说话的人认识认识,不期然的,她撞上了一对深邃不可测的眼眸,而那对眼眸的主人则是——齐放月,一个她久违没有多久,却异常思念的男人。 石楚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早该听出那冷冷的声音是属于他的,也只有他会有如此这般不带感情的音浪。 笨啊!只不过换了种语言就听不出来,枉费她还号称爱上他呢!又看了他一眼,究竟是真?是幻?在马德里也会遇见他?莫非他们真那么有缘?如果有缘,又为何没有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半天之后,石楚只迸得出这句话,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暗恋人又不犯法,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她暗恋他! “谈生意。”简单的三个字一笔带过,放月从容地在她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向吧台吩咐一杯淡酒。石楚着迷地望着他,他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加米白薄风衣,修长手掌戴着黑手套,浑身上下都并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强烈的显示出他性格中的冷,而夜晚风凉,他这样穿正适合,想相较于他,她自己就穿得太少了点。 “谈生意?谁会相信呢?你是鹰帮名闻遐迩的人物,来这里会只为谈生意?不知道又有什么了不得的黑道火拼要你出手了......” 话还没说完,一件风衣套上了她的肩头,石楚错愕地看着齐放月,后者正中带笑意地注视着她。 “我说过,不要穿太少。”他那一丝微笑还在,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意思和情绪。 “你.....”石楚看看肩上的风衣又看看他,一股迷惑涌上心头,他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她和他不是只有陌生人吗?他何必...... “想说什么?”齐放月倒是挺有兴致地继续问。 石楚摇头,她双手突兀地撑住他椅上两边的空位,抬高精致美丽的下巴直视着他。 齐放月微蹙起眉头看她,弄不清她想做什么。 石楚稍稍挺直了背脊,她缓缓地将双唇靠近他的脸颊,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倏然间,她不由分说,霸道地吻住了他的唇,原来和他接吻的感觉是这么甜...... 时间电光火石般地过去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石楚终于想到要放开他了。 “呃......对不起,我......”她脸红心跳,还不敢抬起头来,噢!倪石楚,敢做敢当,既然侵犯了人家,就该负起责任来啊!吻都吻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该死的这么害羞是什么意思? 齐放月不发一语地看着她,他眼神复杂,像在深思着什么,又像在回忆着什么,总而言之,表情古怪透顶。 噢!他一定是生气了,他不喜欢这个吻吗?......哦,不是,她该问的是,他介意她吻他吗......天啊!也不对,这是什么烂问题?这种问题连她自己听起来都厌恶,教她怎么问得出口?苯桶!你怎么会冒失到偷了他的吻呢?! “呃......齐放月,我实在很拖歉对你做了这种事,我八成是鬼迷了心窍,也八成是很久以前就太想这么做了......呃,不,我的意思是......”石楚困难地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深深地对你感到抱歉,请你.....请你忘了这回事吧!真的对不起!” 一鼓作气地说完,石楚再也没有勇气等待他的回应,她急忙跳下高脚椅,头也不回地奔走了,就连风衣都忘了要还他。 霓虹夜色中,就见石楚长发在风中飘扬,修长的背影是愈奔愈远...... *************** 石楚用力地将被单蒙在脸上,羞耻惭愧一涌而上,没脸见人了。她简直无法容忍自己这么低级!她居然当街亲吻男人,还是个对她没什么意思的男人,光看事后他那张扑克脸就知道他有多生气,如果可以,他一定恨不得要她将那个吻吐出来还给他。 好在不能,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齐放月唇上的滋味了......天啊!难道她就不能想点天经、有建设性的事吗?再这么发花痴下去,恐怕梁朵的封号就要属于她了。 不行,她要好好地振作、好好地像个淑女......叩门声适时地响起,打断了石楚的自强宣言。 “谁?!”石楚紧张兮兮地跳了起来,开门的途中又差点踩到自己的裙摆,“该死的裙子,没事那么长干么!害我跌来跌去真要命!” 其实这都该怪她自己,爱摆阔住那么大一间套房,从床的位置走到门边要好久,还要经过重重障碍,下次可别那么爱现!石楚提醒着自己。 “是谁?”临开门之际她又神经质地问了一次。没听到回答,她小心翼翼地将门缝打开成一条线,哎,这样还是看不到访客,她再慢慢地拉大距离,这下看到了,看到的是......是齐放月!!石楚惊慌失措地挪开视线,没看错吧?是齐放月!! “是我。”齐放月站在门处,从容地面对她。 “是你!”石楚又再一次失控地大叫。 怎么会是他?!完了,不出所料,他果然来向她讨回那个唐突之吻了,怎么办?该找什么藉口不还他,他会不会对她动粗?应该不会才对,电影有演,黑道大哥都不打女人的,他一定也不打,不打就好,不打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你......你来做什么?”石楚没什么立场地问,正主儿来捉小偷了,就算被他剥皮也是活该,谁教她那么不正经地偷吻人家。 “你忘了还我一样东西。”齐放月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石楚差点又被他这副表情给勾了魂。 “说老实话,我是绝对不会还你的。”石楚摆出一副很坚持又很义正辞严的样子。 “不还也没关系,那不值钱。”放月从容地笑了笑。 “怎么会不值钱?可值钱了!”石楚五官立刻动了起来,“你的吻耶!恐怕世界上没几个女人可以得到,说不定还可以竟价卖个好价钱,怎么会不值钱呢?你可别太小看你自己,别妄自菲薄知道吗?” 放月轻咳了一声,笑了,“我想,你弄错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风衣。” “风衣?你来这里就只为了......风衣?”石楚一个跌破眼镜的表情,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看来他们的默契真的有待考验,每次两个人想的都不一样。 “当然不是。”齐放月笑了笑,迳自地走进房间里,“还有一个目的——我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石楚甩上门,顺便上了锁,如果被人发现有个男人来责问她在街上那种不高贵的举动,她的一世英名就毁了,所以一定要上锁,切记、切记! “你,过来。”他先是有点迟疑,又迅速地恢复平常的表情。 石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乖乖地听他的话,但她就是走过去了,还柔顺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在酒吧里为什么吻我?”齐放月问。 “我......我......”石楚被他注视得讲不出话来,“哎......英雄不提当年勇,求求你别问了。”一个哀求的表情。齐放月轻笑出声,“你偷吻我,也能叫'勇'?” “当然!”石楚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不知道我要费多大的勇气才敢去吻你。” “那么,我现在也需要你的勇气。”放月突然将她拉近。 “什么?”离他的脸好近,她有点糊涂了。 “我说,闭上你的眼睛。”一个专制的命令。 “为什么要闭上我的眼睛?闭上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不好,我还想多看看你.....” 石楚那一长串的唠叨都被截断了,因为齐放月的唇已经覆盖上了她的...... **************** 阿星一口气喝掉两杯茴香酒,还意犹未尽地再点了一杯,而坐在他对面的齐放月则喝着清淡的茶,一份西班牙世界报摊开在他面前,但很显然的,放月心思没有摆在报纸上,而是一脸的凝然。 “喂,兄弟,你怎么啦?一大早就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说来听听嘛!也许我可以帮你出个主意,要女人的话也行,我有的是门路。” 齐放月扫了阿星一眼,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会从阿星口中出现的用词,总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昨晚,我和倪石楚上床了。”他粗嘎地说。 “上床啦!很好、很好....”阿星只听到“上床”两个字就眼睛发亮,慢啜一口酒下肚,神经也回来了,刚才由放月中口听到的那个名字好像是......是倪石楚?! “什么?你跟倪石楚......上床?”惊愕地瞪视着放月,阿星惟恐自己会停止呼吸,同时间他也羡慕得眼角都歪了。 “恩。”一声淡淡的答应。 “哇!看不出来耶!真有你的!”阿星用力地隔桌捶了放月一下,“怎么样?从实招来,她床上功夫如何?看她那副开放又时髦的样子,一定很风骚吧!” 放月没有意外,他早知道将此事告诉阿星会得到这种下场,阿星脑波的出发点总是绕着情色方向转,没有例外。 “我不想和你讨论她的'表现',而事实上,昨晚是她的第一次。”这也是放月疑惑的地方,怎么看倪石楚都不像那种保守含蓄的大家闺秀,但是怎么会...... “第一次?!”阿星音量提高了,天啊!实在快流口水了,他生平还没碰到半个处女,连他心目中未来最佳老婆人选的卢兢彤,他都没有指望她会是个处女,而放月却那么走狗屎运,真教他又妒又羡。 “我要对她负责任。”放月坚定地道。 阿星闷声笑,“其实你要说的是,你爱上她了,是吗?”顺便邪恶地露出一个值得玩味的笑容。 “可以这么说。”放月说,他没必要否认些什么,他确实对倪石楚有着不一样的情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她偷偷亲吻他那一刻吗?还是他初见她,绑架她的那一刻?是不是也在同时,倪石楚同样掳走了他的心? “恭喜你,可以享齐人之福了,我真是太佩服你了!”阿星轻轻地抿唇笑了,笑得有点狡黯,“我的好兄弟,老爸一定会乐歪,想不到他最沉默的儿子会最有出息,一连帮他娶两个媳妇,到时候教她们两个女人生一堆孙子来逗逗老爸,让他享受享受愉快的晚年生活,这真是太完美了,如此一来,老爸就再也没有机会逼我和老四结婚了。” 一阵喜悦跃上阿星心头,他实在太感谢上苍的安排,如此的结果,他颇为满意。 放月静默不语,脑海中浮现出石楚如玫瑰花瓣的红唇,她昨晚的轻吟,缠绵似火又羞涩的模样,她的柔情风暴攻得他只想对爱投降,倪石楚,他要定她了 第七章 罗沙利亚 声响与喧哗、酒味与烟味充斥在这个纸醉金迷、穷极豪奢的赌场里,吃角子老虎、盘赌、掷骰子、扑克牌......各种赌法洋洋大观,也围着大匹人潮,舞台上是表演热情的歌舞明星,让人赌得痛快也看个痛快。 这是西班牙最大也最吸引人的豪华赌场,每天涌进来的人潮无可计算,收益自然不小,其中的保护措施做得更是完善,鹰帮光是在这里便投资了百分之五十五,是第一大股东,拥有甚大的股分和决定权。 放月和阿星一走进来就被保镖秘密地接待到了办公室,超大的监视萤幕二十四小时扫瞄着全场,自然是没有耍老千的忧虑。 这是一间简单的办公室,约莫四十坪大,一张大的办公桌,一组黑色真皮沙发,除了一座金色大酒柜外,尚有几张豪华的高背牛皮旋转椅,除此之外,墙上的一副巨型油画就是这里唯一的的装饰了。 “这次齐先生和高先生能选在这里会面,真是我们的荣幸。”赌场挂名负责人——潘立微笑致意。 潘立是第三代华侨,靠走私起家,近年来改做赌场生意,是齐绽人老友的儿子,他靠父亲从中引荐,齐绽人颇为信任他,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在不到三十岁就开设如此具规模的赌场。 当然,维持整个赌场营运顺利也靠鹰帮设在此地的分部,潘立很懂得作人,不会超越自己的本分,他也向来尊敬齐绽人,更观齐放月为偶像在崇拜着,这次齐放月和澳门来的黑道老大高聿约在此会面,着实让他高兴了好久。 “最近,一切还好?”放月摘下了墨镜,以懒洋洋的姿态在宽大的皮椅坐下,他烽长的双手交叠,长发以黑带束成一束,显出一股不寻常的肃杀之意。 “一切都好,营运正常,齐先生请放心。”潘立必恭必敬地回答,他简直当放月是神了。 “坐下嘛!都是自己人,别站着。”阿星笑嘻嘻地说,才刚坐下,己有个女郎将点好的雪茄送上来,他笑着摸了那个性感女郎一把后,才将雪茄接过手。 “三少爷如果喜欢,凯丝今天就陪陪三少爷好了。”潘立非常会察颜观龟,看阿星那股馋涎的样子,他马上顺水推舟地说。 “凯丝?她叫凯丝是吗?啊,身材不错。”阿星毫不掩饰地将眼光绕着洋妞凯丝转来转去,她波霸级的身材直教他心痒难搔,金发级的美女他最无法抵挡了。 凯丝朝他撇了一个媚眼,随后在潘立的示意下离开了办公室。 “凯丝在这里工作已经三年,她一向没有复杂的男女关系,很干净,三少爷可以放心。”潘立对着阿星说着。 “哦?这样我考虑考虑。”阿星抽了口雪茄,摆出一个“再说”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早就在欢呼了,有这么结实丰满的女人在怀,那滋味一定-- “你小心点,再这么风流下去,你想追求卢兢彤绝对没有希望。”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齐放月没有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话不是这样说,女人是生活的调剂,偶尔也要出轨一下,享受其中的乐趣,你别太拘谨,将来不管你是和梁朵结婚,或是和倪石楚结婚,只拥有一个人的生活,我保证你会痛苦个半死,不盖你,真的是这样......”阿星胡乱地自圆其说,可是想想,如果他往后的生活有所有的女人,而就是没有卢兢彤,那一定比痛苦个半死更加痛苦,他又想将刚才那些洋洋洒洒的话给收回了。 “随便你,别玩火自焚。”丢给阿星这么一句,放月转而面对潘立,“高聿什么时候到?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吧!”他扫了巨大的挂钟一眼,朝潘立问话。 他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不守信用的人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在其他方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认为和那种人做生意会偷快,偏偏他老爸要卖澳门集团一个面子,否则他也懒得到这里来。 “高先生是有事耽搁了,他的助理刚刚已经先拨进电话来道歉,请齐先生再等会。”潘立唯唯诺诺地说。 齐放月没有表示,他内敛而沉静的表情令潘立微沁寒意,他知道这个神情代表着什么,“月哥,要不要我......” 潘立话未落下,门把被转开了,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东方男子大踏步地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两男一女,三个人全都穿着黑衣,袖端则一色一样的地绣着一簇火焰。 为首的男子摘下了墨镜,他勾勒起一抹高傲的笑容,环顾着室内,他正是高聿,是港澳地区最有权势的龙头,所率领的“龙火盟”叱咤黑白两道,手段阴狠是他一贯做事的方式,不留情面的狠劲也令人望而心寒,他的手下很多,叛将也不少,几乎是脱离“龙火盟”的人就没有好下场,这已成惯性定律,也是高聿性格中同归于尽的嗜血性。 “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齐二少!”高聿嘴角泛起从容自得的笑意,他不请自坐,他的属下们则警觉地站在他身后,对于阿星,高聿是从没会面过,所以只当他是赌场内的人。 放月缓缓地将视线移向高聿,几秒钟之后,他紧抿的唇线仍没有一丝笑意。 “怎么啦?齐二少不认识我啦?难道是我变帅了吗?哈哈!”高聿自以为幽默地说,他的属下也很配合地都露出笑意。 “高聿,生意有生意的游戏规则,这次我可以算了,往后不要再有第二次。”齐放月的声音很轻,言下之意却钢铁般重。 高聿没想到他说话这么明白,不由得干笑了两声:“齐二少,你也太小题大作了,我不过稍稍迟到了一会,没什么嘛!”高聿给他一个sowhat的表情。齐放月淡淡地一笑,“高聿,这笔生意,现在鹰帮决定不做。” “嘿!这样就太说不过去了吧!”压下恼怒的情绪,还算有风度地示意属下的蠢蠢欲动,“齐二少,生意人讲求的是利润,你这样做,对齐老爷子交代得过去吗?我这笔货可是他亲口答应要接的......” “不必说了,这件事就到此结束。”齐放月面无表情。 “呃......潘立,吩咐送瓶酒进来,我看太家都需要冷静冷静。”一直以看好戏为原则的阿星终于开口了。 “这位是?”高聿这才注意到室内有第三个重要人物存在,不由得对阿星投以另类眼光。 “高先生是吧!我叫齐放星,是扬鹰集团副总裁。”阿星笑吟吟地说,他也主张和气生财,为了小小的纷争就失去一笔大生意实在划不来。 “原来是齐三少,刚才真失礼,忽略了你,不会见怪吧!”高聿是个聪明人,他看出那个齐家三少爷有意圆场,当然不会错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的机会。 “高老大太客气了,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阿星勾勒起笑意,他一个眼神,潘立识趣地让送酒女郎斟酒。 “三少爷预备在西班牙待多久?我知道这里的妞都不错,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找几个身材好,面孔又好的小姐陪陪我们,你说如何......啊,依我看,这个东方女人也不比洋妞差,长得细皮白肉的,怎么样?三少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包下她,就算当做给三少爷的见面礼。” 再怎么说,鹰帮的势力雄厚远远地超过“火龙盟”,高聿说什么也不能得罪这条大鱼。 阿星随着高聿的眼光望去,超大扫描萤幕上此刻是一位长卷发性感、肌肤雪白的东方女子,她身着一袭低胸火红洋装,颈上的钻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左有晃动,分外引人遐思。 “她?!”阿星微微张嘴,一时之间,不晓得该不该接受高聿的“好意”。 高聿邪着眼睛,讨好地说:“恩,不错吧!三少,你看她丰胸翘臀、细皮白肉的,一定够劲、够媚,这种女人我在香港也有一个,你会喜欢的,如果不满意也没有关系,这个就给我,我再为三少挑一个......啊——” 高聿的惨叫伴随着放月的拳头出去,本来笑意满满的高聿,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的身体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出椅子,只是在刹那间的事,他下巴全淤青成一片。 “哎,来不及了,本来想警告你不要乱说话的,这下子,我也帮不了你哦!”阿星露出俊美的笑容,眼中有丝捉弄的意味,接着又摆出一副十分惋惜的脸孔,用无辜的声音说着。 一阵天旋地转,高聿的三个手下见状全拥了上去,“聿哥!你要不要紧?” “他妈的,齐放月!你这只疯狗.....”高聿在手下扶持下站了起来,他抹掉嘴角的血渍,恼羞成怒地恨声开骂。 一切发生得太快,潘立彷如被下了蛊似地呆站在原地,这精彩的一幕!撼得他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他才想到将眼光转向齐放月,他真不知道这位二少爷的身手那么好,他一直以为外传的二少爷是太虚张声势了些,而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放月眼中狠猛之色未褪,他坐回皮椅里,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他对高聿的咒骂声充耳未闻,那种吓死人的气势无与伦比,“高聿,下次要动女人时注意点,现在,滚!” 高聿青筋突起,他知道今天这趟生意是做不成了,但也没有理由被这么羞辱,“姓齐的,你别欺人太甚,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他扭着嘴角,语气充满愤满和鄙夷。 “高先生,我想你还弄不太明白。”阿星打断高聿的出口成章,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决定好心地为他解惑。 阿星唇泛缓缓笑意,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高先生,你所要包下的那个东方女子,她不巧正是我二嫂子,所以你说,只揍你一拳是不是太便宜了?” *********** 出现在倪石楚身后时,她正被三只黑鬼围在墙角调戏,这画面弄得齐放月又怒不可遏,每回见到她似乎都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她永远能让他的自制力荡然无存。 “我说过多少次,听好,你永远不准再穿低于颈部的衣服,明白了吗?” 石楚猛然地抬头正好迎上他的眸子,一时间心慌意乱,怎么会这样?在台北想他的时候见不到他,现在想躲他却频频遇到。 “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话,你没看到我有三个男朋友在等着我同意跟他们约会吗?” 她正想将手伸向其中一只黑鬼的手上,不期然的,那只黑鬼竟飞了出去,而另两只黑鬼,没有幸免的,也被放月丢出去,这一掉,他们起码三个月不能动。 “你干什么?”石楚捂住口惊呼,她知道这些黑人都是赌场的保镖,而也只有一个人还敢惹他们...... “走。”放月轻易地拉住她的手。 “我不走!”虽然左手腕遭他牢牢地箝制住,敌也敌不过他的力量,但石楚仍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死也不跟他走。 “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走。”放月显得不紧张,从容地看着她,反正也有胜算,她迟早会投降。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奇怪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有行动上的自由,你根本管不着,再说我也不喜欢和你走在一起,动不动就打人,哼,一点都不君子,我最不欣赏你这种野蛮人了....”咦?听来听去,这些理由怎么全像用来说服自己的。 “你说完了?”放月看了她一眼。 “嗯,说完了。”石楚清了清喉咙,不敢把眼光直视着他。 “渴吧?”放月突然问了句怪话。 “咦?”石楚一副茫然的表情,不是她没听清楚,而是她实在有点不了解他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我是问你,渴不渴?”放月露出微笑。 “渴?是有点喝.....”想想还真是有点渴,刚才喝的那杯咖啡涩得不得了,弄得她直想喝杯开水。 “那好,我请你喝水。”放月沉稳地说。 “请我喝水......” 石楚还有好多好多疑问句还没问出口,可是好像有点来不及了,只见齐放月不耐烦地杠起了她,而石楚还不想一路上招人非议,当然也就安分地锁紧嘴巴了。 **************** 来到一间豪华的套房后,石楚才有了上当的感觉。 “喂,你不是说要请我喝水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环顾着四周,这种套房布置得华丽而俗艳,一看就知道是给人做“那种事情”用的,这下流的家伙,该死的他还带她来这里! “喏,水。”放月由热水瓶里倒出一杯水来递给她。 “这就是你所谓要请我喝的水?”石楚没有接手,只瞠目结舌,哪有人那么没诚意的,请人喝水也不到高级点的地方,还给她喝这种看起来不太干净的水,真恶心! “渴就快喝。”放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恶,鬼才会喝,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我要走了。”石楚转身想离开,却被他一下子捉了回去。 “不想喝水,我请你喝酒。”放月语气放缓了,他一手带着她,迈开大步往酒柜走去,很快开了一瓶葡萄酒,“喝一点,外面冷,喝完我送你回去。”放月递过酒杯给她,顺便将她拥入怀里。 石楚不置可否地接过玻璃杯,三两下就解决了,满好喝的,她酒量还算好,只微微红了脸颊,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想回去了吗?”他问,净捡些言不及义的话说,他已知道这是治这小女人最有效的方法,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就会忘了原本坚持的是什么事了。 “嗯。”头开始有点晕了,奇怪,那是葡萄酒吗?怎么喝起来感觉像伏特加?他应该不至于耍诈才对,更何况那是一瓶没开封过的酒,应该不会有向题,嗯,不会...... “是不是有点想睡?”放月难得体帖地盯着她问。 “你怎么知道?”努力地攀住他的肩膀,勉强地挤出声音,石楚可不想让自己滑下去,跌到地板的下场很惨,这她了解。 “我当然知道。”放月露出微笑,那颗安眠药还真有效。 “我......我想睡......”石楚喃喃地显出睡意,整个人几乎已经黏在放月身上,她迳自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起来。 放月宠爱地揉揉她的头发,好呀!今天暂时放过她,可是如果再不把她丢到床上去,让她那身诱人的薄衫和被单卷在一块的话,他可不能保证接下来自己会有多君子。 **************** 舒服地窝在一个温暖的地方,石楚满足地品尝温软,这地方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像棉花一样软,触感好极了,就像有人在替她按摩一样,感觉美妙得令人都不想起来了。 “恩.....”轻吟出声,石楚贪恋地翻了个身。 “醒了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谁啊?这是谁的声音?石楚睡眼惺忪地把眼睛睁开,一张令人无所遁逃的英俊脸庞随即映入她服帘,两人面孔仅距寸许间,齐放月那双原本似鹰般锐利的眼眸,此时尽是纵容。 这是他吗?永远能让人不寒而粟的冷面煞星吗?石楚颇为谅讶地想。 “你......我....”石楚结结巴巴地快咬到舌头,想问的话却一句也没问出口。 “你昨晚喝醉了,在我这里借睡一晚,如此的答案,你满意吗?”放月想也知道她有一肚子的疑问句,不给她几个答案,恐怕她会消化不良。 “你怎么把我弄醉的?”石楚终于想起来了,昨天他本来不是说要请她喝水的吗?怎么喝水也会醉? “这要问你自己,我没看过有人酒量可以那么差,一小杯葡萄酒也能让你醉到现在。”放月优闲地调侃着她,不急,时间还有,可以再和她耗上一会。 “怎么可能?你少耍我!”说完这句话,石楚突然觉得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被怎么样。 把头往被单底下瞧,哦,还衣服还在,算他识相,如果他敢再侵犯她,别怪她不客气......可是......可是怎么他什么都没对她做呢?莫非自己对他已经失去了吸引力?或者是那句千古名言的老话:“男人都一样贱,得手了就不希罕了?” 可恶的齐放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哦,不,是不知廉耻的东西!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被你引诱了! “你担心什么?怕我脱你衣服?”望着她的举动,放月微微地感到好笑,他们都已经上过一次床了,她怎么还保守得像个小女孩似的。 “你那是什么话,我当然担心,我又不是你的谁,为什么要让你脱衣服?简直莫名其妙,还笑,你以为你笑起来很好看的吗?我家的狗都比你俊美多了....” 话说到一半,她的唇便倏然地被他盖住,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被她吞进肚子里了,现在不是讲那些没气质的话的时候,这是柔情时刻,她要好好地珍惜和这个有感觉的吻,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吻他了,但却属这次最触电...... 唔......他的吻好温柔啊!会勾引人的舌尖不饶人地在挑逗着她,石楚从不知道被他吻住会那么美妙,也可以说是激情,还可以说是欲火焚身,她喜欢他渐敛的笑意喜欢他强占的方式,任何的、任何的方式,虽然觉得为他沉迷太没道理,但是......但是...... 天!他居然开始解开她的衣带了...... ***************** 难得看他西装革履,他的装扮愈是正式,就愈显示出他的沉稳内敛,例如现在就是。 黑色西装、真丝衬衫打着品味不凡的领带,正统意大利皮鞋,当金色袖扣在晨光下闪耀,他完全像个贵族......要命,她怎么会无法将服光从他身上移开? “我们去哪里?”好不容易移开视线,石楚忍不住地要问。 早上一阵缠绵后,放月丢给她一套全新的套装后就驱车带她来到这里,她都没来得及好好地整理头发呢!这一大片看不到尽头的鬼草原,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们一大早跑来的。 “不要心急,马上你就会知道。”放月圈上她肩膀,为她挡些清晨的寒意。 “你总要告诉我吧!万一你又要绑架我,我才有时间回饭店拿行李啊!”石楚开玩笑地说。 “己经拿了。”放月道。 “咦?什么意思?”微皱眉思索着,石楚想不到他会给她这个答案。 “你的行李,我己经派人取来了。”放月丢给她一个迷人而危险的笑容,希望她会再被他迷得团团转而忘了追问。 “你派人取我的行李做什么?”石楚颇为纳闷地问,她还是不懂,难道他喜欢她的程度己经到了非要得到她衣物的地步了吗?否则为什么教人去偷她的行李? “我们回台湾。”放月暗自决定这是她可以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了,被她问话真的会抓狂,老是有头没尾,倪石楚的标准模式是一问到最后一定会“问非所答”,完全乱了原本她想知道的事情。 “回台湾?”石楚终于叫了起来,“回台湾干么?我又没答应要跟你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还要留在这里继续玩,我还没玩够呢!” “不准,你必须和我一道回去。”放月蛮横地说,托起了她的下巴,“还有,你今后的服装就以这套衣服为模式,你不准穿其他款式的奇装异服。” “我什么时候奇装异服啦?”石楚不服气地嚷。 “任何时候。”放月理都不理她的抗议,“你只能穿这个,懂吗?” “天——有没有搞错,这好土的!”石楚扯扯身上那件中规中矩的及膝套装,不但款式早己褪了流行,连颜色都是死气沉沉的灰色。 “我就喜欢看你土,愈土愈好。”放月亲了她可爱的鼻尖一下,示意她不要吵,专制地将她带入怀里。 **************** “好亲热啊!二哥,还有我亲爱的二嫂子,早啊!”阿星笑吟吟地由黑色房车里跨出来,一下车目睹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令他羡慕之余,忍不住出声调侃那对热恋中的情人。 “你....”石楚略有羞色地看着阿星,心里则是喜孜孜的,她知道这是放月的弟弟,既然连他都喊她嫂子了,那么她的身份应该就毋庸置疑哦! 早就知道梁朵不是她的对手,凭梁朵的姿色想要掳获放月还差得远呢! “都安排好了吗?”放月不在意阿星怎么调侃他,只询问正事。 “相信我,高聿那小子再也不会有时间得意了。”阿星泛起得意的笑容,继而将眼光转到石楚身上,笑容诡异地说:“说起来高聿有今天的下场都要拜二嫂子之赐,若不是二嫂子你,他也不会垮得那么惨又那么快。” “我?”石楚又疑惑又充满了兴趣,“为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叫高聿的人啊!” “关于这件事说来话长....” “这件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现在穿上外套,我们要上飞机了。”放月适时地截断阿星的话,若由阿星口中说出,免不了又是一阵加油添醋。 “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石楚还不想放弃。 “你总会有机会知道。”言下之意就是教她别再问。 “噢,好吧!以后你别忘了告诉我。”石楚一脸的失望相,又忍不住地提醒他。 “不会忘。”放月给她一抹笑容,“你真罗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石楚故意满不在乎地说。 “休想。”揽住她的肩,此时,天空上一个巨大的阴影向他们靠近了。 当石楚看到自己面前的这架私人飞机时,她当场呆愣住了,她以为放月说的“快要上飞机了”只是个形容词,没想到......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拥有私人飞机?”石楚坐在放月身边,她头倚在他肩上,手和他交握着,坐姿是很舒服,不过对于他们乘坐私人飞机一事有点轻视,也有点意见。 “你不满意吗?”放月随意地笑了笑,“你爸爸不也有几架私人游艇?还有,他在希腊买下一整座皇宫,如何?不会比我们收敛多少吧!” “那怎么一样?”石楚霍然坐正身子,“我老爹年纪比你大,多享受点也是应该的,你啊!年纪轻轻就奢华到这种地步,以后老了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陪着我一起走到老?”放月撇了撇唇问。 “我才没有那么说呢!”石楚大喊,顺手捶他一记。 “小声点,没有就没有,别太大声,阿星坐在我们后面。”放月好笑地捂住她的唇,为她的孩子气而心动,他真吻她,吻上她柔软的唇瓣,吻得让她意乱情迷,他喜欢看她束手无措的样子,那样的她特别迷人也特别能挑动他的激情。 “啊我忘了!”石楚吐吐舌头。 “没关系,有我帮你掩饰......” 石楚知道他的方法是什么了。 放月先在她脸上印下无数个吻,然后轻咬住她的唇,再攻进了她舌尖的甜蜜,最后石楚的手不由得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再也舍不得放下...... 第八章 倪宅 “宝贝女儿你终于回来啦!”倪海锋喜不自胜地迎上去,他真怕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会一去不回,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有事吗?”石楚故意以一副冷冷的面孔对他。 “没事、没事。”倪海锋讨好地问:“怎么不多玩几天?” “你希望我多玩几天?好,再见!我去玩了。”将手提背带甩上肩膀,石楚转身就走。 “别走啊女儿!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倪海锋眼明手快地拉住石楚,“石楚你不在的日子里,老爹说有多寂寞就有多寂寞,你可千万不能再不告而别,我心脏会受不了的。” “寂寞?”石楚冷哼一声,“你不会叫麦柔来陪你吗?如果没有麦柔,你还有安娜吗?我才不相信你会寂寞。” “是真的!女儿。”倪海锋姿态低得不能再低了,“没有你,就算有全世界的女人也没有用,你才是老爹最重要的宝贝,倪家不能没有你啊!” “是吗?”石楚不以为然地挑起眉。 “当然是!你千万不能怀疑。”倪海锋只差没有跪下求她了,当人老爸当到这种地步,也实在是伟大。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留下来,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再管我的任何事情。”石楚以威胁的口气问;“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你说什么都行,我都答应!”忙不迭地点头,倪海锋眉开眼笑。 “好了,我要上楼去休息了,记往,不要来打扰我,否则我可要翻脸。”石楚大牌地将一堆行李丢给朱嫂,跨着胜利的步子,轻松地上楼去了。 ************** 回家的感觉其实还真不错,尤其是躺在自己软绵绵的床铺上时,所有旅途的疲倦都一扫而空。昏昏沉沉地睡去,一觉醒来己经是晚上十点多,石楚肚子有点饿,披上一件晨楼,如果好心地不愿惊动朱嫂,那她就得牺牲牺牲自己的胃,只好勉强凑和着了。 煮了碗怪模怪样的面再爬上搂,先打开电视振奋精神,看这种没有建议性的娱乐节目往往能令她食欲大增。 “天啊!这么丑的女人也能当选玫瑰皇后?说她气质好?实在看不出来......啊!大消息,戴安娜终于要离婚了,她大概疯了才想放弃现在的身份地位,是我的话就死也要紧紧地捉住那个男人不放,看他能怎么样......”嘴里呼噜呼噜地吃着,还不忘左批评、右批评一番。 石楚吹了吹热汤冒起的蒸气,空档时眼角废物利用地瞟向电视,那方格里正出现一男一女,男的面无表情,女的则笑得一派花痴,令她有点看不顺眼。 “哇!搞什么,捐个一千万也能上电视,真是莫名其妙嘛!改天教老爹也捐个钱让我上上电视,顺便开个记者招待会,如果杂志需要的话,我也不反对接受采访啦!反正将来我是倪氏企业名正言顺唯一接班人,先习惯习惯麦克风的感觉也好,所谓预防胜于治疗,早练习总是有好没坏.....”正自我陶醉得厉害的石楚,突然发觉怪怪的,咦?不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好面熟啊!而那个女的......那个女的是......是......梁——朵?! “该死的!”石楚低咒了一声,她毫不客气地将面条喷出来,让脸部线条布上愤怒,在愤怒之后,一阵强烈的痉挛不留情地占住了她的心,惟有藉着一声咆哮以及咬牙切齿的粗声咒骂来发泄她的不满和沮丧。 “齐放月!你这个品性恶劣、下流龌龊、麻木不仁、胡作非为、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不负责任、吃里扒外、水性扬花的烂男人!我——恨——你!” “我有这么坏吗?” 齐放月斜斜地靠在阳台边,他脸部表情只有一丝淡淡的笑容,自从五分钟前他开始站在这里,就预期会见到这种火爆场面,如果没事,那她就可以不用叫倪石楚了。 真是值得喝采,她此刻的模样像头被激怒的雌狮,任何人如果现在来惹她,毋庸置疑的,肯定会惨遭池鱼之殃,再不然也会成为她怒火鞭笞下的砧肉板子。 弄清楚声音不是来自于电视之后,石楚倏地掉头寻找疑问句的来源,而说巧不巧,当然也很刚好,齐放月整个人在一秒间便毫无保留地落在她眼中了:“你......你给我滚!”石楚恼火地指向他,看到他,她眼中迸出的光比冰还冷,恐怕现在她心目中,即使是只狗也比齐放月还来得有品格些。 他犹豫自己要不要笑出来,这小妮子也太好玩了,她要问的应该是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例如: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诸如此类等等的话。 而她竟然劈头就叫他滚,甚至连听一听他解释的欲望也没有,糟,可见她气生的真不小。 “倒杯茶给我,我渴了。”放月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等着接她的利爪。 “谁准你坐我的沙发啦?”石楚夹带着愤怒大踏步地走过去,用力地拉扯他的衬衫,“走开!你马上走!我不要看到你,你去找你的梁朵吧!最好快点和她结婚,省得我看了恶心!” “石楚,我渴。”相较于她的激烈反应,放月是平静得太多了。 石楚把满肚子要发的怨怼咽下去,咬了咬牙,她愤怒地去倒了杯开水,又愤怒地丢给他。 “喝完水,你可以走了吧!”奇怪,她实在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明明己经把他恨得牙痒痒的,还乖乖地听他的话?她是不是有病啊? “过来。”放月拍拍身旁的位子。 挣扎了一分钟,石楚还是投降了,“可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奇怪了,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蛊......”边念边走向他。 放月揽住她腰际,将她一把带进自己怀里,拥着她坐好。 “听我说。”他慢慢地细抚她的发际,“出席梁氏企业的慈善晚会是意外,在那里遇到梁朵是正常,我不知道一回到家会被老爸派去参加晚会,你别再乱发脾气。” “我乱发脾气?”好,很好,石楚好不容易稍稍平复的情绪又被他一句话给挑起来了,“还不是都怪你!白痴都看得出来梁朵爱死你了,你还和她亲亲热热,一副热恋中情人的模样,现在居然怪我乱发脾气,我看你才是乱发脾气!” “你真会骂人。”放月笑了。 “我不应该骂吗?”石楚噘起小嘴,“是你说刚下飞机要我好好回家休息,而你也说要回家,却被我当场捉奸捉到,我当然要生气。” “你别乱用形容词,我和粱朵什么都没有。”放月微笑着摇头,一边欣赏她吃醋的可爱样子。 “什么都没有?”石楚音量大起来了,“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吻过她?” “我确实没吻过她。”他据实以告。 “你没吻过她?!”这下可换石楚大大地惊讶了,梁朵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而他连吻都没吻过她?这不是太不合常理了! “恩。”其实他想说的是,他这辈子吻过的女人也只有她而己。 “你变态!”石楚终于惊跳了起来。 放月好笑地看着她的举动,再轻松地将她重新带进怀里,“我没吻过她不好吗?难道你喜欢看我吻她?”他似笑非笑,想也知道石楚不可能有此大肚量,她可是个标准的吃醋大女人。 “你敢!”眼神威胁地迫向他,石楚当然不愿意与任何一个女人分享他。 “希望我永远忠实于你,你就学着温柔点。”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而他也不过是随便要求而己,要她变得温柔,恐怕连他都会不习惯。 “温柔?”好像听到外星人登陆地球般的睁大了眼睛,在看到放月的表情后,石楚妥协了,“温柔......好吧!好吧!我学学看,但不一定保证能做到......” “我不在乎,你尽量。”放月宠爱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你说的!”捉到他的漏洞,石楚笑颜逐开地赶忙要他的承诺,要他不能因为她不够温柔而就不要她了。 “我说的。”放月将额上的吻延伸,在她嫣红的的唇上落下缠绵的一吻。 “放月,娶我....”石楚迷乱中模糊不清地说。 “好。”放月干脆地说。 好?!他说好?!奇怪,他居然说好?!神智不清的是他吗?可是明明听到他肯定的答覆,还没有片刻迟疑呢! 石楚一脸讶异,哇塞!如果那声“好”是真的,那她不是赚到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好险齐家老头逼放月去参加那个烂晚会,也因为如此,她才有发脾气的机会,而这宝贵的烂机会就造成了如此幸运的结果,啊!真美妙! 想不到她第一次向男人求婚就成功了,这是不是也可以叫“少年得志”?哦,别再乱想了,有时间的话,还是多想想要去哪来度蜜月吧! ************* “我要结婚。”齐放月对着家人的面说着。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来自四面八方的疑惑眼光立即投向了放月,其中只有一个人跟大家都不一洋,那就是齐绽人,也只有他才会对于放月的结婚意愿感到乐不可支。 “结婚啊!好、好,是应该结婚了。”齐绽人欣慰地点头如捣蒜。 “恭喜你,放月。”放日和骆瑶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有点言不由衷,但碍于齐绽人在座,他们还是说出了祝福的话。 “我们终于要有位二嫂了。”放辰微笑地拿刀叉切火腿吃,他边吃边直率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对于家里要新增加一位成员,基本上我乐观其成,不过希望梁小姐嫁过来后能变聪明一点,否则以后每次有她出现的场合我们就要惊心胆跳得半死,有损健康。” “老四,你这么说就实在不够聪明。”阿星别有深意地瞥地放月一眼才继续说道;“梁小姐是大智若愚,装傻是她毕生最伟大的智慧,既然咱们二少都敢娶她了,你就什么也不必再说了。”“我只是要劝他三思而后行,毕竟娶老婆是一辈子的事,娶错了再离非常麻烦,尤其梁小姐又其貌不扬,离婚对她来说损失太大,恐怕她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肯答应和她结婚的勇士。”放辰解决掉一片火腿,转而向半生不熟的荷包蛋进攻。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也要为老爸想想吧!”阿星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面孔来,义正辞严地说;“我们老爸和梁世伯的感情那么好,是拜把兄弟也!如果连老爸的儿子都不帮这个忙,还有谁会去送死的娶梁朵呢?你说对不对啊老四?” “对是对。”放辰扬了扬浓眉道:“不过说来老爸要帮梁世伯也太牺牲自己儿子了,就算梁小姐再怎么差,老爸也可以随便派个扬鹰集团的人去追求她,何必拿自己儿子一生的幸福来开玩笑,你知道人的生命是很可贵的,根据报导,拥有一个糟糕的另一半会减少二分之一的寿命,这种下场也亏老爸能接受。” “是啊!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知道老爸以前到底欠了梁世伯什么恩惠,现在要用这种手段来报恩,实在是太伟大了,也难为老爸了,要他忍痛牺牲一个儿子的幸福,我想他心里也不好过......”阿星又换上一脸哀痛。 齐绽人轮流地看看阿星又看看放辰,他们到底在讲什么天方夜谭,他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吗?现在由他们口中吐出来的“闲话家常”,就算不教他暴毙而亡也会让他结血块。 “你们两个给我住口!”齐绽人决定阻止那两个孽子的胡说八道,“朵朵有什么不好?她又漂亮又能干,大家闺秀的风范全都有了,家世又好、才艺兼备,你们两个再说风凉话就小心点,我们扬鹰正缺一个正式的副总裁和总经理,由你们两个来担任是最适合不过了!” 这番威胁加恐吓总算令阿星和放辰暂时住了嘴,要他们去扬鹰上班每天与那些文件企划为伍,这真是比娶梁朵还可怕的惩罚。 “知道怕了吗”齐绽人颇为得意这招有效,“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治你们,只不过念在父子亲惰一场,不用而已,别以为老爸好欺负,我的法宝还多着呢! “你们就不知道了,在你们小的对候啊!光是处罚你们不写功课的招数就有二十八种,威胁你们睡觉的秘方也像本书那么厚,你们那点小儿科,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够看啊!” “再说到放月的婚事,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千挑万选才相中朵朵的,她是好得没话说,对待长辈有礼貌,出得厅堂、进得厨房,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贤内助,有她嫁给放月,我就放心了......” “老爸,选个时间去倪家提亲。”无视于齐绽人滔滔不绝的得意样子,放月突兀地截断他的话。 “你......你说什么?”齐绽人终于将心思转回来了,刚才是不是训人训得太爽了,否则他怎么听到“倪”这个字由放月日中说出? 嗯,不会的、不会的,齐绽人摇了摇头,一定是他听错了,放月怎么可能捉到姓倪的嘛! “选个时间去倪家提亲。”放月淡淡地又重复了一遍。 “倪家?”齐绽人确定了自己还没有老,他刚刚确实没听错。 “倪石楚已是我实质上的妻子,我要娶她。”放月更平淡地说,仿佛这话题没什么,淡得就像他前面的那杯茶一样。 “你要娶倪石楚——”齐绽人拉长了声音,“倪石楚?!倪海锋那老混球的女儿?!” “嗯。”放月点头。 “你要娶倪海锋的女儿?!”齐绽人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喉咙也扯开了。 “嗯。”放月还是这么一句。 “乱来!”齐绽人怒喝,“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你是不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疯啦?你娶她,那朵朵怎么办?朵朵可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也!” “让阿星或放辰继续当梁朵的未婚夫吧!我要娶的是倪石楚,跟梁朵没有关系。”放月平静地说。 “什么?!”这下非但齐绽人傻了眼,就连其余的人也都睁大了眼睛,尤其是阿星和放辰,他们是不满意梁朵赖上了放月,但也没想过要牺牲自己救救别人啊!真是败给放月了,这种光怪陆离的法子他也想得出来,弟代兄职?这和代父从军可是有大大的不同啊! 放月的话有如瘟神降临,没事将他们牵入瓮,枉费兄弟一场,他也实在太不够意思,见色忘亲,有了倪石楚这个大美人,就算把自己兄弟出卖掉都可以,哎,不光是女人,男人原来也可以是爱情之下的产物。 “喂,二少,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也不要随使往别人的身上丢,那种不好的东西我们也不要。”阿星忙不迭地开口,如果让梁朵的命运和他就这样地黏在一起,他今生今世休想要追到卢兢彤。 “啊,还有我,我也是!不好的东西我也不要,你自己留着慢慢用吧!我看梁朵还是配你比较适合,刚才我所说的那些全都不算,统统一笔勾销。”放辰也赶紧跟着撇清声明。 他也不想和梁朵有所牵连,他是个完美的独身主义者,教他娶个白痴似的女人当老婆,他宁愿加入同性恋者联盟会。 “你们两个紧张个什么?我都还没答应呢!”齐绽人猛然跳了出来,他暴怒不已,大声地说:“我说不准就不准,听到了没有,你不得娶倪海锋的女儿!既然你已经和朵朵订婚了,你就必须娶他,否则我颜面何在?你要教鹰帮以后如何在道上立足,教扬鹰集团以后如何在商场立信? “你如果要娶倪老头的女儿,就是要陷老爸于不仁不义的境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娶我死对头的女儿,简直是作梦!就算是我死了也不答应!我们齐家所承认的二媳妇只有朵朵,永远不可能是那个姓倪的丫头!你教她快死了这条心!” 望着齐绽人愤而离席的背影,阿星不由钦佩得啧啧出声:“哇,看不出来爸和倪海锋结仇结得这么深!”他露出调侃的表情,“老爸口口声声倪海锋的女儿,看样子他弄错了对象,我们二少要娶的是老头的女儿,老爸却把重点摆在他私人恩怨上,二少兄弟,你前途多难!” 阿星完美地下了结论,但是事情毕竟还没有结束,才正是个开始...... *************** “你再说一遍!”倪海锋瞪着女儿,看她的眼神如看怪物。 “我要嫁给齐放月。”石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水果茶,小茶几上还有满满的一壶,看样子她打算和向来最宠她的父亲大人做长期抗议。 “你居然想嫁给齐绽人那老混球的儿子!?”瞳仁放大了,倪海锋忍不住地跳脚。 “老爹,不是'想',而是'要',我要嫁给齐放月。”石楚从容地喝了口茶,她态度坚决地把立场再重复一次。 “你疯啦!”倪海锋不由得想证实女儿是不是在国外传染了什么怪病,才回国没几天居然就说要嫁人了,要嫁人这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她要嫁给那种人?他实在无法忍受!齐老头的儿子?他凭哪一点够资格娶他的宝贝女儿? “我没疯,我和齐放月真心相爱,我们决定结婚。”这是昨天和放月见面商量的结果,当然她也知道了她未来公公是多么坚持反对了,但不要紧,她总会想到办法克服的,现在要过了,当然还有她老爹这关。 “你老实说,那小子是不是把你怎样了,你坦白说没关系,老爹会替你作主。” 一定是这祥的,倪海锋咬牙切齿地想,那小子一看就非属善类,他之前还绑架过石楚呢!既然绑架的勾当都干得出来了,他还有什么坏事使不出来?可怜的石楚,她一定就是这样披他霸王拉上弓了。 “他是把我怎么样了没错,但那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老爹如果疼我,想为我作主,就替我们主婚吧!我们会很感激你的。” 没错,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双方家长的祝福,明知道不容易,还是要努力试试,只是他们奇怪,都已经年过半百的两个人,还有什么仇恨不能解?真是看不开。 “要我替你们主婚?”倪海锋眉头皱了起来,“那我岂不是要和齐绽人那个人渣站在一起?我不干!说什么也不干!” “老爹!你不要无理取闹。”石楚听了可有些光火,做女方主婚人不想和男方主婚人站在一起,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你别说了,我不会答应的,你想嫁给张三李四都行,就是不能沾到姓齐的一点边,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容许在我死后让姓齐的入主倪氏,听清楚了吧!” 真是个老顽固!看来她这边的情形比放月那里好不了多少,他们是要再好好地研究研究了。 ************** 第一次来到鹰帮总部,这里气势大得吓人,所有的入口门禁都是电脑化管制,灰蓝色的装演调调,刚硬得没有一丝柔和线条,充足的冷气在室内流窜,一个个衣冠笔挺的男人在各个电梯口及角落巡视着,最高品质的安静无声,他们脚步轻得让人听不见。 石楚没想到一个黑社会帮派的最高司令处会是这样子的,这简直是和一个星际总部没有两样,所有最先进的仪器都有,所有新型的枪械机种佩戴在那各个男人的腰际,他们眼神犀利,每个人都像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她不由得叹为观止逸出一声惊叹号。 经过秘书的通报,石楚被允许来到齐放月办公室外,这里大约有三十层楼高,她惊讶地发现鹰帮总坛里清一色都是男人,连齐放月的贴身秘书也是个男的,非但如此,还是个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跟她初见时的齐放月简直一模一样。 老天,难道这里是专门贩卖冷面男人的大卖场吗?那她可真庆幸齐放月没有成为里面的一员。 石楚转动门把,她大刺刺地走了进去,敲门不是她的习惯之一,破门而入倒是她的作风,也因为如此,眼前的这一幕才会毫无预警地落入她眼中。 她所看到的是——梁朵紧紧地搂住齐放月的腰际,她那涂上鲜红色彩的唇眼看着就要欺身吻上他了,而齐放月却无动于衷,不拒绝也不主动,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这该死的家伙!难道他就不会推开她? “放月,听你家里的佣人说,你想取消和我的婚约,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梁朵百万般委屈地问,可恶!她都已经这么放下身段了,他却连俯身亲吻她的欲望都没有。 “嗯。”让她整个人黏在身上的感觉不舒服极了,她像只八爪鱼,使他连话都懒得多说。 “你居然承认?!”梁朵瞪大了眼睛。 “嗯。”和她多说简直多余,现在他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请她出去。 “你......你....”梁朵气极攻心,这要教她的面子往哪里搁?大家都知道她找到个家世登对又外型出色的丈夫,如果取消婚约,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别想再见人了。 “你走吧!我要忙。”齐放月终于动手拨开梁朵的手。 “放月.....”梁朵不死心地又缠上去,“我们好好地谈谈,你一定是一时昏了头才会想取消婚事,我不会介意你曾有过这种想法,我一点都不介意,婚礼还是照常举行好了,你说要去瑞士还是去希腊度蜜月好?听说希腊小岛好美的......” “我没空。”齐放月己经转到方公桌后去翻阅文件了。 “没关系,你把你的空档告诉我,我来安排。”梁朵笑得殷勤,“或是你喜欢到加拿大,那里风景不错,华人又多,我有很多朋友都已经移民到那里了,如果你喜欢,我们也移民到加拿大不是问题......” 石楚半蹙起眉心,那女人怎么还不搞不清楚状况,如此一厢情愿,还真不是普逼人办得到的。 “放月。”石楚踏着稳健的步履走向齐放月。 “咦?你这个女人,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梁朵颐指气使地望着那刚进来的美丽女人,在她的观念里,这里已经算是她的地盘,而齐放月自然也是她的人。 “嘘,安静点,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石楚露出一丝捉弄的意味,她笔直地朝放月的方向走去,自然地匀住他的颈子,踮起脚尖,她嫣然一笑,在放月的柔情眷宠眼光中,她将自己的唇送到了他唇际...... 第九章 一个月后 “你说怎么办?我老爹和你爸爸都那么顽固,他们一天不和解,我们就一天不能结婚,如此一来,我损失不是很大吗?”充分发挥律师的本能,石楚从一进门就聒嗓到现在,也只有放月能忍受她,以无声制有声,这种相处的方式堪称一绝。 “喝咖啡?还是果汁?”半靠着大办公桌,放月边处理掉手边的文件边问她。 “咖啡,谢谢。”石楚优先予以回答,又接着说;“放月,你说我老爹和你爸爸为什么会那么水火不容?他们到底有什么仇,非要弄得祸及下一代?难道他们没听说过吗?上天有好生之德,教他们别太过分了,我的耐性可是有限度的等我的性子被磨光了,到时候他们想求我回头都不可能了.....” “李威,准备两杯咖啡。”放月按下直接键,吩咐属下完毕后,给石楚一个继续说的手势。 “我讲到哪里了?都是你,干么打断我的话,害我现在想不起来......石楚”噘起唇抱怨。 “你说他们想求你回头都不可能了。”放月好心地提醒她。 “哦!对。”石楚因为为想起话题又高兴了起来,“没错,他们再固执下去,倒楣的是他们,我就终身不嫁,让我爹尝尝绝子绝孙的滋味,你呢, 也终身不娶,让你爸爸看看破坏儿子幸福的后果。” “这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放月失笑地问,石楚就是这祥,喜欢异想天开,这种时候就要运用他的理智来拦截她的天马行空。 “好处?”石楚这才想到,“也对,想想这样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那你说怎么办?好烦啊!” “这么快就失去耐性了!”放月泛起淡笑,“倪大律师,如果现在的情形是在法庭上,你是不是会考虑把原告和被告都一同弄死,如此一来会快一点解决呢?” “我没你想的那么残暴!”石楚跳过去飞快地戳了他胸膛一下,“你说你是不是很高兴我们的婚事被这样无限期的拖延?或者是你的心里根本还是想娶那个梁朵?被我说对了吧!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真是个小疯子。”放月低声吐出气息,单手托住她后头,以齐放月式的完全占有姿态瞬闻掠夺了她的唇瓣,紧搂得只差没将她嵌入自己的怀中。 ************ “呃......真是热情阿!哎哎,别停,就当我没来过,你们真的没必要为了我的出现而放弃自己的欲望。” 阿星的声音在门口传来,石楚与放月都同时看见了他脸上那个十分下流的笑容,而跟着在阿星身后露脸的则是鲜少来鹰帮总部的骆瑶。 “嗨!抱歉,打扰了。”骆瑶笑意盈盈地打着招呼,这种情况她是百分之百的了解,想当初她和放日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啊!你们怎么来了?”石楚赶忙推开放月,脸颊还热呼呼的,刚刚放月的深吻使她还在急喘,她得好好地调整呼吸,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看起温文柔美的女子应该是放月的大嫂,可不能教人家看笑话了,都还没嫁进齐门呢,让放月的家人留下坏印象就不好了。 “嫂子,这位性感佳人就是倪石楚,也就是目前齐家二少最想娶的女人,只此一个,别无分行。”阿星以逗弄石楚的语气说。 “我性感?”石楚瞄了瞄自己在放月的规定下变得保守的衣着,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望向阿星,“喂,齐放星,你说清楚点,我哪里性感啦?” “这种感觉是很难说明的,二嫂。”阿星眯起了眼,笑得很坏,“你的性感是充满在骨子里,不是俗气的衣物所能隐藏,就算你今天穿上了男装,仍然会有人说你性感,这样你明白了吗?” 石楚给他一记无所谓的白眼,“好吧!我接受你的说法,但愿你不是在贬我就好,你知道的,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很邪恶。” 听到这里,骆瑶忍不住地笑了。 “怎么会呢二嫂子,你也太多心了,我是恨不得你能早点嫁到我们齐家来,让我朝也看到你,晚也看到你,有你这等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在,我一定天天准时回家,吃晚饭,风雨无阻、万死莫辞。” “是吗?”石楚当然不会相信啊星天花乱坠、信口开河的坏习惯。 “当然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二嫂子。”阿星摆出一张为她誓死效忠的脸来。 “我相信。”石楚还给他一个诡谲的笑容,“我现在终于相信放月的话了,你是个辣手摧花的高手,恩——你的样子,还真的很像。” 骆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风度了,她终于放声笑了出来。 **************** 当四个人都在沙发上坐下时,骆瑶还管不住自己唇际一直存在的微笑; “嫂子,你别笑了好不好?你大笑的样子真难看。”阿星用手肘撞骆瑶,白眼马上飘到她头上。 “哦!对不起啊阿星,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已经好久没听到实话了。”骆瑶不经意地说。 可想而知,另一串更响亮的笑声出自于石楚喉中,她发现自己满喜欢骆瑶的,如果齐家的人都像骆瑶这样不具杀伤力就好了。 听说齐家老大是个脾气暴躁、沙文主义极重的男人,她不能想像看起来文静,一派温和的骆瑶怎么制得住那个大男人? 再说到老三阿星嘛!据“可靠谣言”显示,他是个玩世不恭、风流成性的爱情玩家,以情圣高手自居的他,换女友的速度可比吃饭,天天新款、日日菜色的不同。 而谈到老四就更不用提了,听说他性情古怪、长相俊美异常,一张让女人都为之逊色的脸孔,爱慕他的女人不少,但他却常常将自己关在工作室里,有时候甚至好几天都不发一言,老是故意以慢半拍和失常来应付生活中的一切琐事。 啊,想来想去,还是她的放月最好!在他冷漠霸道的外表下,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有一颗情人般温柔的心,他总能令她不自禁地心荡神驰、爱得不可自拔,噢!她的放月...... “兄弟,这小女人八成又在想你了,瞧她傻笑成那副德行。”阿星先是仔仔细细地观察石楚的面面部表情,再以专家的姿态发表研究成果。 石楚神游中听到了,她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心甘情愿地将魂拉回来。 “你嫉妒我们吗?”放月一笑,还故意搂了搂石楚来刺激阿星。 “笑话,我会嫉妒你们?”阿星哼了哼,“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别说不够兄弟没劝你,结婚是自由坟墓,如果你以后再遇到心仪的女孩子,可就后悔莫及了。” “你真乌鸦!”石楚没好气地瞪了阿星一跟,这家伙也真小气,不过才说他两句,他就等不及要报仇。 “算了石楚,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因为'某人'到现在连有没有他的存在都感觉到很模糊,所以他当然就只好藉着诅咒别人来泄泄愤哦,说过就忘,你别和他一般计较。”骆瑶毕竟天性厚道,她话语中不胜欷虚惋惜,还不忘丢给阿星一个再同情又了解的眼光。 这下阿星可不满意了,骆瑶的说法实在是有辱他的猎艳纪录,“谁说卢兢彤对我的存在感到很模糊?”他断然否认,不以为然得很,“至少她知道每天送花给她的人是我,是我齐——放——星!” “哎!阿星,人家卢兢彤也知道打扫她办公室的人叫福伯,替她打理房子的人叫李妈,她知道你,有用吗?”骆瑶实话实说,她确实认为阿星追求那座冰山是没什么希望的了,再不给他一点刺激,恐怕他真会凭一股傻劲直认真下去。 “骆瑶嫂子,我实在不同意你的话。”阿星浮现出一丝蛮横的笑意,“她再硬,早晚都会屈服在我手中,既然是女人嘛就没有例外,都是可以用柔情攻势打动,你不也是这样接受我们老大的,所以说呢......” “所以说呢,你实在是没有希望了。”石楚慢声接口。 阿星一下子将眼光调转到石楚身上,“倪石楚小姐,你非要这么针对我不可吗?好歹我也算是推动你们爱情摇篮的那只手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太没义气了吧!” “我就是够意思才劝你死了这条心。”石楚横了他一跟,“我知道卢兢彤这个人,她是我学姐,数学系的高材生,以冷静闻名,在校园里一向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深交,她不爱说话,有自己一套风格,根本没有人可以亲近她,所以我才教你别妄想了,她是那种抱定独身主又的人,想教她动心,比登天还难。” “真的?没骗我?”阿星的眼光随着石楚的话而亮了起来。 “骗你是小狗。”石楚赌咒,又奇怪地瞄了他一跟,狐疑地打量,“奇怪了,你在高兴些什么?是不是刺激太大了你一时无法接受?别埋在心底,有事要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嘛!”石楚好心肠地给他建议。 “决定了!我一定要将卢兢彤给弄到手。”阿星脸露狩猎的光芒,斗志昂扬地说。 石楚和骆瑶对看了一眼,共同得到一个结论,“你有病!”她们说。 阿星笑得很得意又很放肆,“这个你们女人家就不懂了,愈是难到手的东西愈有挑战性,过程也就愈刺激好玩,我要充分地享受追求卢兢彤带给我的乐趣,而至追到她以后嘛,那就另当别论了,我想这点常识大家应该都知道,女人的新鲜感一过就很难再得到男人的宠幸,所以我要看看她的表现再决定是不是要和她维持不变的关系。” 说得好像卢兢彤己经是他的宠妾了似的,那狂妄的口气当然换得女人国一致的白眼。 “放月,你弟弟好变态,你会不会学他这么坏?”石楚故意用鄙视的口气问。 “他说的话纯粹是他个人思维,不代表齐氏立场。”在这种时候,当然是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我就放心了。”石楚给他一个深情的笑容。 “别高兴得太早,你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不甘示弱,阿星也幸灾乐祸地提醒。 “你也别高兴,我已经有了主意。”石楚俏皮地睨了阿星一眼,接着藏不住话,兴奋地将自己的计划道出。 “妥当吗?”放月神情依旧,只淡淡地问了句,对于石楚想要进行的事,基本上他是不置可否,虽然有点像小孩子玩意,但未必不会成功,也许可以因此而改善两家人的关系也不一定。 “这是个挺不错的方法,既温和又不会大费周章,很值得一试。”骆瑶也投下赞成的一票。 “这点子不错。”阿星也笑了,这实在好玩,最近家里会热闹了。 ***************** 奇怪,怎么今天大家都待在自己房里不下来?齐绽人纳闷地想,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至少他的乖媳妇骆瑶就一定会陪他喝一杯饭后茶,再和他聊聊公司里的事,今天却连她的踪影也不见,这就令人费解了。 “宋妈!宋妈!”他扬起声喊,想找个人说说话以免太闷。 “我在忙!”厅里传出宋妈的声音,想必她又在插花了。好吧!不吵她,等她插完花再叫她出来聊聊吧!这几个孩子也真不孝,难不知道鳏居的老人最怕寂寞吗?还一个个地躲在楼上,成何体统?每个人都直忙天天就抽那么一点点的时间陪他吃饭,还要他当成大恩典呢! “养儿子有什么用?没一个听话让我顺心,改天要向小瑶提一提,要她别上班了,专心生宝宝才是正经,有了白白胖胖的孙子,我就不会无聊哦!抱着小娃娃,哄他睡觉,再哄他吃奶,这太捧了......” 正自我陶醉得很,猛然被一阵推门声给吓到,惊魂甫定,他怒眼瞪视眼前那一派悠然的小女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谁放你进来的?”齐绽人凶巴巴地问。 “我来找放月,是放月交代让我进来的。”石楚很自然地说,又很自然地坐下。 “你......你、你、你,你站起来!”齐绽人很生气地看着她在他的地盘如此自得其乐。 “有事坐下说嘛!您年经大了,站久了也不行。”石楚给他一个纯真和乐的笑容说。 “恩。”才刚坐下,齐绽人就又惊跳了起来。“怎么啦!伯父,有什么不对吗?”石楚装蒜也看看自己,忍下了极度想笑的欲望,她当然知道齐绽人在惊跳些什么,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最敏感的,非但是他对头人的女儿,还是破坏放月婚事的狐狸精角色,这种时候她堂而皇之地登门造访,的确会给人一种有“非分之想”的感觉。 “你到底来这做什么?”齐绽人距离有五步这么遥,用手远远地指着她,那样子似乎靠近了她就会被传染细菌似的。 “伯父,您又忘了吗?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来找放月的。”石楚盈盈一笑。 “我不是指这个。”齐绽人又烦躁、又生气、又嫌恶地说;“我问你,究竟你的目的何在?别以为现在可以来这里就表示你可以胡做非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踏进齐家的大门!我们放月要娶的是梁氏企业的千金小姐,绝不是你这个黄毛丫头可以比拟,要怪就怪你爸爸,谁教他要自作孽,不能怪我,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啊!伯父。”石楚热忱地说:“您坐下吧!伯父,都站那么久了,您也累了。” “是有一点累......”说着说着,齐绽人不知不觉地就坐下来了。奇怪,莫非情报错误?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像他调查报告中的嚣张古怪,她反而还有一股傻妞的劲儿,长得也还......还真不错,没想到放月会喜吹这样的型,像个芭比洋娃娃似的,那身白里透红的肌肤非常地吸引人,如果是她和放月生的小娃娃一定很可爱,唷!漂亮的娃娃,想来就心花怒放...... “伯父,您在想什么?”石楚探过去一张笑脸问。 “哇!”齐绽人跳开了两步,“你别吓人啊!” “对不起啦伯父,我不知道您心脏不好。”石楚用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看齐绽人,接着绽开一朵纯真的笑容。 其实几十分钟相处下来,她觉得放月的爸爸也不错嘛!并没有像她老爹所形容的那么不近情理又老奸巨猾,他年纪虽然大了,但还有一点小孩脾气,和她老爹一模一样,要哄住他应该不是那么困难才对。 “谁说我心脏不好?我心脏才强呢!”齐绽人拍着胸膛,不服气地嚷:“想当年我在洛杉矶设立鹰帮时,多少次的枪林弹雨都走过来了,现在只不过被你这个小娃娃一喝,又怎么又拍?我只不过是一时没注意而已。” “恩,我了解。”石楚点点头颔道。表情非常由衷。哎,怎么不赶快呢?放月的手脚也太慢了点,说好是进门十五分钟后就要下手的,她都快招架不住这位老人家了,如果放月的老爸一时想起来她是放月婚姻的破坏者而忿然将她赶出去,那她可就没戏好唱了。 “姓倪的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是不会去帮你叫放月下来的,这屋子很大,只凭你自己的力量也休想找得到放月,识时务的,你还是快走吧!你现在走,我可以既往不咎,不会为难你,如果你不听劝,那就很难说了,别怪我到时候对你不客气,你知道吧,我对女人也不会留情的......” 齐绽人绵绵不绝地念着,愈念就愈感到不对,怎么到后来这篇话像在说服自己,他好像......好像有点不讨厌这小妮子了...... “伯父,您别心急,'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走。”石楚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笑了笑,“怕父,您的房子好大哦!布置也很特别,给我一杯茶没问题吧!”我有点渴了,喝完水我就走。”千万拜托,再让她拖延一会,一会就好...... 说时迟那时快,齐绽人正要扬声喊女佣倒茶时,他头顶上那盏分量不轻的玻璃吊灯忽然掉了下来,不偏不倚,快要正中他脑门。“伯父,小心啊!”石楚狂喝一声,她纵身一跳,将齐绽人一把推得老远,和她预料中的一模一样,他们双双狼狈地跌在地毯上。 “伯父,您还好吧!”石楚先爬起来,再迅速地扶起齐绽人,怎么说她受到的惊吓也比齐绽人小得多,是她安排的“活动”,她自然早有心理准备,齐绽人就不同了,这场意外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走了一趟鬼门关。 哇!如果他知道是他儿子为了让他答应婚事而设计出这种拿他生命开玩笑的勾当,一定会气得吐血。“怎......怎么会这样......”齐绽人脸色惨白,他气吁吁地喘着,任由石楚扶着到沙发上坐下。 “伯父,您府上的装潢结构可能要找人来维修了,这种情形是很危险的,还好您平安无事。”石楚先是轻拍齐绽人的肩,接着很快地站了起来。 “既然伯父您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了,麻愤您转告放月,我改天再来找他,伯父再见!”石楚微微一笑敬礼,再将背包背好,潇洒地转身要离去。 “喂......你......你手臂在流血啊......”齐绽人心慌意乱地看着石楚。先前他的态度那么差,现在当然不好意思突然说变就变,可是她又是为了他才会受伤,他如果不闻不问,那就未免也太没人性了。 “哦,您是说这个小伤啊!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痛,我回家再消毒就可以了,拜拜!伯父,您好好地休息哦!”石楚挥挥手,大方地推门而出,当然齐绽人不会看见她出了门后的得 意,还有那片红药水造成的血渍是多么的不自然。 ************** “老爸,您多吃点,这道炖鲜鱼是小瑶特别为您做的。”放日盛了满满一碗鱼汤放到齐绽人面前,其实情况很显着,大家都看得出来,今天的齐绽人心不在焉,吃饭吃得恍恍惚惚,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老爸,您是不是不舒服?你脸色好差哦!我看您的遗嘱不要再拖了,快点立一立,不然我们兄弟怎么睡得好.....”阿星将一只肥大的鸡腿丢进齐绽人的碗里,咧开了嘴说。 “你说什么?你这小混球!”齐绽人脸色恢复了,他顺手将鸡腿砸回给阿星。 “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别生气啦!”阿星不怕死地又凑过去问:“老爸听说您昨天晚上差点被吊灯给砸死,是不是真的?怎么看您一点皮肉之伤也没有?哇!您功夫还是像当年一样好,连那么重的吊灯都可以矫捷地闪开,儿子实在佩服!” “你少废话,吃饭吧!”齐绽人气鼓鼓地说。 讲到这件事情他就有气,没事欠了倪家一个恩情,为什么那么巧,会让那个小丫头给救了......哎!想到就气闷,不过话说回来,姓倪的小丫头还算可取,至少她态度不错,应对也满斯文的,人家都己经舍命救他了,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至少要关心问候一下人家的伤势吧!这样不闻不问的,也太没礼貌了。 说实话,她确实比梁朵机灵,也比梁朵漂亮,还有,她那双腿很修长,将来生的娃娃说不定可以完成他的心愿,当个体育健儿...... 哎呀,齐绽人,你也别老古板了,上一代的事何必祸及下一代?那是肥皂剧才会出现的拙劣剧情,你不是向来以开明自居的吗?别让那些小辈瞧不起了! “咳!”齐绽人清了清喉咙,他慢条斯理地将鱼往嘴里送,不经意地说:“放月,改天带倪小姐回来吃饭吧!”看似平淡却饱含威力的话说毕,他如常地吃饭夹菜。 众人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他们的老爸,果然是很好收买,不过是演了一出旧戏码就把他给哄得一愣一楞,以前还真高估他了! *********** 书房里,倪海锋对着财务报表笑开了眼,这个月又多了几千万的进帐,生意是愈做愈大了,如果能和乔光集团联婚,那倪氏的企业体一定能再扩大,听说乔光集团的年轻总裁还是单身,改天安排一个宴会吧!让他和石楚认识认识,机会要靠自己制造,石楚真要能嫁入乔家那就太好了,非但能对倪氏助益良多,他往后也可以放心地将事业交给他们夫妇俩,这样就太完美了。 “嗯,不错,不错,石楚和乔总裁一见钟情,很快地顺利嫁给他,然后成为总裁夫人,两人携手共创未来......”窗户发出声响,陶醉在美梦中的倪海锋没有留意,当黑影破窗而入,他才倏然惊觉。 “你干什么?”倪海锋震惊地看着手持开山刀,脸蒙黑布的男子,那男子壮硕的身形起码有一九○公分,倒竖的浓眉命名他看起来十分像个贼。 “不干什么。”男人邪恶地发出冷笑,一步步地逼近倪海锋,“将保险箱打开。” “你......你是强......强盗......”恐惧使倪海锋语无伦次,怎么这么倒镅,贴身保镖的老婆生了,才请一天假就教他遇到这种事。 “没错,我正是强盗。”男人也不否认,反而很大方地承认了,“乖乖地把现金拿出来,我不会伤害你,如果不听话,就很难说了,我的刀子是不长眼睛的。” “你.......你这样是犯......犯法的......”倪海锋往后退了一步,旋即紧张地被椅子给绊倒。 “老头,你小心点,不要心脏病发作,我还不想被冠上杀人罪名。”男人一把将倪海锋由地上扯起来,力量之大,令人咋舌。 “我......我......”倪海锋开始牙齿打颤,在这粗壮男人面前,他简直手无缚鸡之力,无论过去如何的风云叱咤,现在根本不是这男人的对手。 “别想拖延,我的时间很宝贵,你再慢点,我会教你偿偿血的味道。”男人阴狠地威胁着,顺便又将他往保险箱的方向拖。 “壮......壮士,我拿钥匙。”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想留条命看宝贝女儿结婚生子呢! “好,算你识相。”男人豪爽地将他丢回书桌的方向。 “壮士,请问你是哪里人?”倪渔锋镇定下来了,开始废话无非是种拖延战术,希望能刚好有人上来,就是朱嫂也行,只要是个人就可以......哎,他实在是流年不利,家里的保安系统已经做得够完善的了,怎么还会让个小偷潜进来?明天他一定要向保安公司举师问罪,这简直是乱搞一通嘛! “你问得太多了,刀子不喜欢太婆婆妈妈的人。”男人冷冷地说。 计谋被识破,倪海锋也只好投降,“壮士请别生气,我把钥匙拿来了。”不情不愿地弯身开密码,倪海锋心都要碎了,保险箱里有千万现金,还有价值连城的宝石项链,就这样快化为乌有了,这都该怪他自己平时不听石楚的劝,没事将那么多现金留在家里干么?可是他也是怕有个万一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会遇上强盗? “老头,快点!”男人语气不耐愤地催促他。 奇怪了,月哥怎么还不来?看看这老头快被吓得屁滚尿流,如果月哥未来岳父让他给吓死,那他就不用在帮里混了,蒙面男人想。在转开保险箱的一刹那,书房的门被打开了,齐放月迎上的,自然是他设计好的场面。 “把刀放下。”放月冷静地命令、冷静地用枪指着“歹徒”,歹徒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后,演戏就要演得像,收敛眼神,他泛起了冷峻的神色,开始演出石楚排定的戏码——英勇女婿救岳父! 第十章 我才不要那小子救我呢!我情愿把钱都交出来也不要领他的情!”倪海锋念个不停地从这头走到那头,自从他一个星期前在自家书房被齐放月救了之后,他就一直心有不甘,想他一世英名全毁了,非但对个盗贼毫无办法,反而还要仰赖姓齐的才能平安无事,如果传出去,他也不用见人了。 “老爹,你别嘴硬了好不好?”石楚冷哼一声,翘起下巴,挑眉假笑,“如果那天不是我叫放月请你下来一起吃水果,你现在早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是谁当场吓得冷汗涔涔?现在还敢放马后炮!” “反正你告诉那小子,别以为救我一次就可以娶我的女儿,没那么便宜的事,他这个黑道流氓!”倪海锋忿忿地说。 “老爹啊!别乱骂人家,事实上你女儿在外面也被别人称为女强盗,还有,你以为除了齐放月外,真的还有人可以忍受得了我吗?“另外你知不知道,齐氏在上海又投资了一亿美金,准备加入电脑业市场,目前扬鹰集团正在寻找可能合作的对象,据说这次的投资利润高达百分之九十,很多市场人士都在争取合作的机会。”石楚话语里东补补西刺刺,然后再优闲地剥了 一颗果子丢进嘴里,接下来眼底浮起一抹鄙视,深深地斜瞥了倪海锋一眼。 “女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石楚那副挑衅的样子令实在很不舒服,但他的兴趣还是被勾起了,因为进军大陆市场一直是他想做的事,只不过放眼商界,一直苦无合作对象,现在...... “我的话己经说得很明白了,老爹你比我还聪明,难道还会不懂?”石楚掩嘴偷笑地瞅着倪海锋,看他那副心痒的模样地就感到莞尔,毕竟是倪氏的创办人,总是“利”字当头,任何有利可图的事地全不会放过。 “女儿......”倪海锋有点心动了,扬鹰集团财大势大,有他们护航,赚头肯定不小。 “什么事啊?”石楚闲闲地问。 “你知不知道,现在扬鹰最中意的合作对象是谁?”倪海锋涎着脸,试探问。 石楚故意思索了一会,才慢条斯理地说:“好像听说是‘传亚机构’”。 “传亚机构?”倪海锋蓦地惊跳了起来,“为什么是传亚?传亚的势力已经够雄厚了,还让他们攀上扬鹰集团?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可以?”石楚又好气又好笑,老家伙就是这祥,自己不想拿的,也不愿意让别人捡了便宜去。 “当然不可以啊!女儿。”倪海锋神情愤慨地分析,“你知不知道?现在能在商场上平分秋色的三大家就是扬鹰、传亚和咱们倪氏,如果让传亚捷足先登,一旦他们结合了扬鹰的势力,再想要击渍他们就难上加难了。” “拜托啦老爹!你真小气也!”石楚鄙夷地说;“是你自己不想和齐氏成为亲家的,现在就废话少说。” 看石楚那副看戏的表情,倪海锋可急了,他克制下谩骂的强悍作风,尽量温言地说:“宝贝女儿,老爹不是说废话,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如果让他们联手,倪氏就死定了,齐绽人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再加上以掠夺闻名的传亚,咱们倪氏就算根基稳固,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真不明白那糟老怎么会挑上传亚?他向来不喜欢和后生小辈接触,说他会跟梁允奇合作还有一点道理,至于传亚......” 石楚轻松地瞄瞄他,现在老鱼己经上钩,就等她收线了。 “你懂什么啊老爹!传亚机构的总经理卢兢彤是齐家老三的意中人,老三为了讨好佳人,当然会使出浑身解数,拿个投资案当合作的开端,对齐氏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何乐而不为?” “什么跟什么?只不过是个意中人而已,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急着想讨好?”倪海锋气鼓鼓地说:“那你呢?你怎么办?你都己经被齐家那小子给怎么样了,姓齐的一伙要找人合作也应该先来我我们才对啊!怎么反其道而行,去奉承那个传亚?这太不像话了,实在太不像话了!” 果然不出阿星所科,口头上漠然又有傲骨,实际上,她老爹对这件事在意得很呢! “你忘了吗老爹?是你自己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又怎么能怪人家?”石楚挂起讽刺的表情。 倪海锋锋眉一耸,怪腔说:“我是拒绝过他们没错,但事情有轻重缓急的分别,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和姓齐的根本己经算是亲家了,他们还找外人合作?不是太不尊重我们了吗?” 其实说到底,倪海锋还是气难平,对于石楚的指控,他更觉得是天大的侮辱,而这也难怪,倪海锋向来好强,要他服睁睁地看着两大企业携手合作,无疑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 “什么后不后侮?”倪海锋轻斥爱女,“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过你们的婚事,是你们自己没弄清楚我的意思,看看这是什么?早就印好了,看完以后就知道错怪老爹了吧!” 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过?石楚一时傻眼,又好气又好笑,老爹也太会扮了吧!若不是他的大力唱反调,她何需如此苦心地安排这些剧情好来让自己顺利披上婚纱?而他现在居然统统将他自己之前的所作行为一概矢口否认?怎有这种人?见风转舵转得那么厉害? 无视于石楚的一脸愕然,倪海锋不慌不忙地转身拉开特级红木抽屉,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纸片丢到石楚面前,然后他才气定神闲的坐回皮椅中,缓缓地口茗茶,再点上一根雪茄,大有和石楚的优闲较劲的意味儿。 石楚拿起他丢过来的那张粉红色卡片,她瞄瞄倪海锋,这什么玩意?补送圣诞卡片吗?老爹何时变得这么多礼了? 狐疑地打开里面,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心型,她禁不住地眨了眨眼,然后...... 她没看错吧?!她和放月的名字竟双双地出现在烫金字体上?!不单只是他们,连放月他老爸的名字也出现了。 这是一张标准的订婚喜帖,新郎倌和新娘都有了,主婚人也有,卡片上只剩日期留白,否则就是一张非常完美的喜帖了。 “老爹,你......”石楚先是反瞄他一眼,再小心翼翼地盯着正在闲适吐烟圈的倪海锋,莫非他真转性啦?竟然一声不响地先印好她和齐放月的订婚喜帖? “老爹,这是放月和我的喜帖......吗?”石楚字字斟酌,深怕说错一个字会让顽固的老人家后悔。 “上面不是印得很清楚吗?有你的名字,也有那小子的名字,还有......老家伙的名字。”石楚将他脸部表情的挣扎和犹豫都看在眼底,尤其是他在说出死对头时,简直就像有把菜刀插在他喉咙上,那个样子十分地滑稽。石楚顿然将笑意放开,一个起身,她毫不考虑地冲向前去拥住倪海锋的颈子,十足小女儿的娇态,接下来,就等她用尽浑身解数地撒娇了...... ***************** 在放月办公室后的月光小屋里,石楚赖皮地靠在放月身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她不感到疲卷,放月被她缠得倒有点失笑,这小女人怎么精力旺盛,每天在倪宅和鹰帮总部之间来回,一点都不感到厌烦,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放月,你怎么会想到设计这么一间浪漫的屋子?”石楚好奇地问。 这是鹰帮总部里她最喜欢待的地方了,四面墙以银色粉刷,透明玻璃的屋顶,夜幕低垂时,可以清楚地仰望天际星象,躺在宽大柔软舒适的白色沙发中更是一种享受,在这里,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压力,每当星象变化,就会激起无穷的想像力,在浩瀚的夜空中,尽情奔驰思想,就算星子稀微,也可以感受得到万籁俱寂的沁人脾胃。 “这是出自放辰的设计,他说要为鹰帮加一点人性化,我倒是没有意见。”放月可没有她那满脑子浪漫情怀,但如果她喜欢,他是不会反对。 “我就知道不可能是你的主意。”石楚很能理解,“你啊!永远冷着一张脸,刚认识你时,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夸张。”嘴角动了一下,放月轻点她鼻尖。 “一点也不。”石楚眼眸眯成一条线,像只满足的猫咪似地往放月的怀里钻,“你还记得吗?第一次在速食店里看到你时,我差点把你当成亡命杀手,你看人的样子好可怕!” “那你还敢看?”放月唇边含着笑意,调侃地说。 “没办法,谁教你太吸引人了,真的,每次看到你,我都有一股想将你生吞活剥的欲望,偏偏你都那么可恶地对我视而不见。”石楚猛然抬头,算起旧帐来了。 “你不是我,怎么武断我对你视而不见?”放月对她这话颇为不认同。 “难道不是?”石楚勾住他脖子,将脸孔对准他脸孔,“你老是带着那个梁朵走来走去,在我面前左晃右晃,还总是一副对她柔情万千的样子,你说,你这不是对我视而不见吗?” “对她柔情万千?”放月蹙起眉心,对这个形容词有点意见。 石楚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么形容有点过分,但就是忍不住地要吃吃醋,她还是很介意他和梁朵之间曾有过婚约,虽然放月已经是她的人了,但还是令她感到不舒服。 “嗯,是柔情万千没错。”石楚加重了语气,“还有啊!那次在小咖啡馆里她和我针锋相对,你居然袖手旁观,帮也不帮我!” “石楚,当时梁朵是我未婚妻。”放月还是不怎么理她的抗议,天!女人吃起醋来真是千奇百怪,也不问秩序,任何事都可以拿来乱说一通。 “未婚妻有什么了不起??石楚凶巴巴地接口,“我现在不也是你的未婚妻吗?改天你把梁朵找出来,到时候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 “没事找事。”放月不以为忤地笑了笑,“好了,石楚,你也该回去休息了,别在这里待得太晚。” “不要!”石楚扬扬眉,“我还想多坐会。” “你坐得还不够久吗?”放月故意看表,“如果没有错,你在早上九点就已经来这里报到了。” “那又如何?”这也没什么不妥,未婚妻来找未婚夫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才不拍被疯言疯语克到呢! “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吗?”放月啼笑皆非地问。 “没忘。”石楚开心地一笑,“明天我们要结婚嘛!” “既然知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补补睡眠,明天才好早起。”眉宇之间浮上一抹笃定的神采,放月给她一个良心的建议。 “不用了啦!我睡眠向来少,精神也不见得就差。”石楚对答如流。 “石楚....”放月盯着她看,深觉她真少根筋也!“你不认为在结婚的前一天,我们应该分开的吗?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整天腻在一起。” “为什么?”石楚睁大双眼问。 放月摇头苦笑,“你实在不像个明天就要做新娘的人。” “你乱讲!我像得很。”说到这个,石楚马上反驳回去,“我礼服都准备好了、首饰也准备好了、捧花也订好了,心情更是充满了愉悦,怎么会不象个新娘?” “别故意装迷糊。”放月笑。 哦!被识破了,石楚咕哝。 “你到底想做什么?”放月温柔地凝视着地,干脆直接问。 “放月。”石楚软软地投入他怀中,双手紧紧地环住他伟健的腰际,小脑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摩挲。 放月捧起她的脸蛋,她则毫不犹豫地轻啄了他唇边一下。 放月豁然明白,原来如此,这小妮子一再拖延蘑菇,原来只是想向他撒娇,“我们明天就结婚了。”他也回吻她一下,给她具体的安全感。 “我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是不想离开你。”石楚脸蛋嫣然,一双水灵灵的眼眸满溢柔情地看着他,她将身子更偎近他,不羞地吸取他身上的温度。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曾经一度以为不可能拥有他,现在却真实地躺在他怀中,而明天,她将成为他的新娘,她有自信,他们必定是天生的一对...... “石楚......” 石楚飞快地按住他的唇,不想他将话说出口,她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就是要送她回家那一套嘛!但现在她根本没有想休息的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亢备着,只想知道一件事——他是否也如同她爱他一般地在期待着她。 “抱我。”石楚决定试试自己的诱惑力,看看他是否真会无动于衷。 放月依言地抱住了她,但她还觉得不满意。 “放月,吻我。”石楚主动将粉柔的唇瓣送到他面前,她知道这是多么迷人的引诱。 任何人都无法抗拒这个,放月眼光闪动地看着地,她酡红醉然的美丽脸蛋如此销魂,这小女人,她总是很容易地可以唤起他的激情,“我们明天就......你确定要?” 石楚没有回答,她轻柔地解开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笑靥如花...... ***************** 女人最美的应该就是这一天了,石楚对着化妆镜左顾右盼,一袭美丽典雅的白纱烘托着她轻盈有致的修长身材,她小鼻头微翘着,性感小巧的朱唇上香摈色系,灵活动人的双眸俏皮地转动着,她眼角眉稍所堆积的幸福实在教人嫉妒。 “石楚,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我们这群中第一个结婚的!”朱采明望着石楚那笃定从容又温柔的模样,这太不像她印象中的倪石楚了。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崇拜我,毕竟现在勇于结婚的女人已经不多了。”石楚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现在勇于娶老婆的男人也不多了,齐放月愿意娶你,真是深具冒险犯难的武士精神啊!”尹馨在衷心祝福之余也不忘调侃一番。 “牙尖嘴利,小心你嫁不出去。”石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反正今天随她们这群损友说什么,现在她心情好,懒得跟她们计较。 “我本来就不想要嫁。”尹馨似笑非笑地说:“不知道是哪个雄心大志的小女子曾信誓且旦地发过毒誓,说她一定要在三十岁以前成立国际级法律事务集团,专门打击犯罪、为道德申张正义,而且她愿意终身奉献于词法界,永无倦怠之日......哎!言犹在耳,起誓人却转头披婚纱去也,教人好生失望!” “咦?谁啊?”沈若若慢半拍地问,对于她们之间的玩笑话,她永远是最晚知觉的那一个。 “远在天边,近在服前。” “石楚?”沈若若再苯也应该知道了。 “正是我们今天的准新娘子。”尹馨扬扬眉,不疾不徐地宣布。 望着沈若若吃惊的表情,石楚又是一笑,她满不在乎地说:“人的想法会随时间而改变,这点常识你们不知道吗?以前说的话统统不算数,现在开始才算。” “真会赖皮啊!”尹馨忍不住地又要逗她。 “没错,这就是我的保命绝招,你们如果喜欢,就拿去用吧!看在损友一场的份上,我不会收你们版权费,如果用得习惯再给我一点点回馈就行了。”石楚大方地说。 “原来你就是这样赖上你老公的。”朱采明一副恍然大悟的祥子。 “你现在才知道!”石楚轻笑一声,“告诉你们吧!机会要靠自己去争取,遇到好男人,就格外要发奋图强,否则错失掉了,只有自己后悔!” “你们瞧她得意的,一副婚姻教父的样子。”尹馨摇头直笑。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快来帮我戴白纱,我听见音乐的催促声了。”石楚拿起白纱往尹馨手上放,石楚的个性就是这样,永远都很“强盗”地直接分派任务。 尹馨用自己的巧手先将白纱固定好,再开始将鲜花一一别上去。 朱采明一直用迷惘的眼光看着眼前那两个乐在其中的女人,半晌后,她终于忍不住地问了,“真是怪也石楚!你老公怎么会同意你这个馊主意?弹跳结婚?又危险又不吉祥,你们偏不信邪!” 没错,高空弹跳结婚,这就是倪大小姐在她自己婚礼上想玩的新把戏,昨天对放月的那一番使劲地勾魂引诱,也全是为了要软化他、让他答应才想出来的预谋,而结果没有令她失望,放月果然很宠她,对弹跳这回事,他基本上没有意见,只要她高兴,他奉陪到底。 “真金不怕火,我们感情好,就算跳太空梭也不能防碍我们发展,乖一点,你就别太多意见了。”石楚双眼亮晶晶地笑着说。 “是哦——”拉长声音的同时,她们只有一种毛毛的感觉,那就是——齐放月真是很惨! 地方很高,站在这里,真有一股令人想翱翔青天的欲望。 “唷——”石楚无视于近千名宾客的存在,她率性地往深谷里大喊。 “二嫂子,我真的很欣赏你这副打扮,令我联想到误入丛林的落难公主。”阿星笑嘻嘻地说,他的口气实在令人分不清楚是在真心恭维还是在调侃。 “谢谢你啦!你的西装也挺棒的。”石楚巧笑嫣然地说。 手棒香水百合礼成的新娘捧花,在白纱裙下石楚还穿了一条休闲裤,理所当然的配搭一双白色球鞋,无怪乎阿星要出言揶揄了。 今天齐氏一门全出动了,齐绽人和倪海锋在休息区握手言欢,宋妈很安慰地看着这两个在年轻时是好友的人终于撇弃心结,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放日和骆瑶祝福过这对新人后,就甜蜜地手握着手倚在一起观看婚礼的进行,而新郎倌不用说,他当然是站在疯狂新娘的身边护驾了,以防新娘随时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来。 这次担任伴郎的只剩阿星和放辰,看着自己两位兄长相继跳入婚姻的牢宠,他们惊讶于女人的魅力竟如此大,更加发誓自己还要逍遥个几年再说。 “喂,老四,你说每天和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真有那么好吗?”阿星勾上了放辰的肩,用一种谆谆善诱又邪恶无比的声音问。 “也许吧!”放辰对这种事也没什么感觉,他木然地说;“至少可以少交际费。” “你说的是有道理啦!”阿星夸张地扬扬眉,然后露出饿狼模样地说:“可惜我认为每个女人有每个女人的'优点',如果不在婚前好好地'比较',那就一定会悔恨交集。” “女人这种产物就是不能永保新鲜,最好保存到期限过了就赶快扔掉,不然吃坏肚子,就麻烦了,最怕那种介于过期和期限前一天的,要和她们分手,就很惨痛,要花不少钱,可能有时候花钱还未必解决得了,女人就是这样,喜欢拿'关系'来作威胁,天知道她们的男女关系才乱咧.....” “你的话实在很有道理,齐副总。”一个冷然淡漠的声音清晰地在他们邻近处响起。 阿星抬眼张望去,天!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呃......亲爱的,你也来参加婚礼啦!怎么不教我去接你呢?”阿星立刻扬起一个俊美的笑容,他没义气地抛下放辰,自己整整西装,踩大踏步地朝卢兢彤走去。 “齐副总,你的笑话说得是愈来愈高明了。”卢兢彤冷冷地看着他。 “是吗?真高兴你欣赏我。”阿星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喜上眉稍地说。 卢兢彤扫了他一眼,冷静地转身走向高空弹跳的出发地。 见鬼,他是犯贱吗?还真喜欢她这副杀手气质,阿星忙不迭地跟着她,一直到了人群聚集的热闹场地他还像块牛皮糖似地紧黏在她身边。 “兢彤,你说我们结婚对也来个弹跳怎么洋?一定很刺激。”阿星喜孜孜地在她耳衅说。 卢兢彤用一双千年冰寒的双眸盯着他,清楚地说:“叫我卢兢彤。” 她完全忽略掉他的第一个问题,阿星真不知道她是太自负还是太胆小,他这样尽他所能在追求她,她却始终无动于衷。 “以我们的关系来说,连名带姓的,未免太生疏了。”阿星故意无赖地说。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卢兢彤倨傲地说。 哇塞!她的姿态老是这么高,像个被冰雕出来的人,冷得没有一线温度,“别这么说!传亚机构和扬鹰集团携手合作,我们两大企业前程似锦,有这么深厚的交情存在,你怎么可以说我们没有关系呢......喂!二嫂子,花丢给我啊!” 最后一句阿星朝正要往崖下跳的石楚喊的,纵然是突发声响,卢兢彤仍没有被他吓到,还是一派淡漠神情。 阿星如愿地接到新娘捧花了,香水百合的浓郁气味散发在空气里,他笑吟吟地将花送到卢兢彤面前,露出潇洒的笑容,“听说通常接到新娘捧花的女人,下一个会轮到她结婚......” 卢兢彤没有去接花,反而用一种冷冽睥睨的眼光看着他,而阿星也不以为意,他的唇角处浮现出一抹邪门的笑容,硬是把花推送到卢兢彤胸前,还出其不意、大胆在凑上去亲吻了她的脸颊一下。 “你......”卢兢彤又惊又怒地看着他,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么放肆,这个下流的无赖却这么动她...... 她怒急攻心,毫不考虑地举起手,用力地给了阿星一巴掌,这个巴掌打在阿星险颊上瞬间开烙下红印,在空谷里则响彻云霄,引得众人频频观望。 阿星苦笑地抚住面颊,这女人狠劲十足,下手一点都不留情,看来他的新任嫂子石楚所言不假,冰山美人果然很难缠,往后他这个情场常胜将军想要继续无往不利、爱得风骚,这恐怕难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