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神探》 第一章 我找陈楠 川西市，立秋。 今年的秋老虎明显比往年更胜一筹，这让原本就气氛凝重的刑侦大队办公室，变得更加压抑起来。 三天前，发生了一桩震惊川西市的碎尸案。 死者是当地医学院的学生。 被发现时，死者只剩下了一副骨架，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的割下，用黑色的塑胶带密封，放在了宿舍衣柜里面。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肢解身体的痕迹。 只有墙面上用鲜血留下来的一句话：“你的皮肤还白吗……” 经过专业的侦查过后，所有人都得出了同一个结论。 死者所在的宿舍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也就是说死者并不是在自己的宿舍被杀的。 可是当晚的监控显示，死者在回到宿舍之后，一直没有出来过。 直到第二天其他三个舍友结束了假期回到宿舍之后，才发现死者已经惨死在了宿舍之内。 期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换句话说，死者在遇害的那天晚上，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宿舍里面，直到第二天被人发现变成了一堆碎肉。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警员怀疑死者会不会并不是出现在镜头当中的那个女学生。 但是随着dna结果出来，这个猜测也被打破了。 二者的dna完全吻合。 案情再一次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专案组负责人邱明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卷宗。 毫无头绪的他摸了摸几天没刮的胡渣，然后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妙龄女子。 女人长相秀丽，身材火爆，没有人能够想象到这样一个拥有着大明星潜质的人，竟然是局里赫赫有名的女警花。 她叫秦雪茹，刚刚从号称魔鬼学校的魔都警校毕业。 在那个毕业率不足三成的地方，硬生生踩着一堆男人拿到了全年级第一的成绩。 并且在毕业第一年就被川西市副局长邱明看中，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招揽到了自己的麾下。 而且刚到刑警队不到一个月，就接连破获了三起大案，甚至有两桩还是十几年前的沉积案。 至此，川西女神探的名头便打响了。 “小秦，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秦雪茹沉吟了片刻：“依我看，还是从人际关系入手，看一下死者平日里有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冲突。尤其是同宿舍的三名女生，更要着重调查。” “我不同意。” 说话的人叫南方，是川西市刑警大队的一个老油条，邱明手下的得力干将。 从秦雪茹来到这里之后，就对她有些不爽。 所以经常在会上唱反调。 “老南，为什么这么说。” 南方整理了一下表情：“我们调查过，这三名女生平日里和死者的关系都不错，而且没有利益上的往来，也没有感情上的纠纷，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 秦雪茹冷哼一声：“如果杀人动机这么快就能被找出来，也不需要我们大家伙凑在一起想办法了不是吗？” “你……”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掐架，邱明赶忙摆手制止了他们。 “看来想要让案子有进展的话，只能靠那个家伙了……” 邱明的神色有些犹豫，很显然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让那个人参与进来。 众人很是好奇，唯独南方的脸色变了变。 “他？邱局，我看还是算了吧，事情还没严重到让他出马的地步……” “放屁！”邱明忽然喝骂起来，“现在川西市几百万双眼睛都在盯着咱们呢，你还敢说不严重！今天省厅的人打来电话，说案子要是再没有进展，咱们这帮酒囊饭袋干脆出门扫大街算了！” 南方还是第一次见到局长发这么大的脾气。 “去就去呗，不过你别让我去，我见到那家伙就烦……” 邱明瞪了一眼南方，然后看向了有些疑惑的秦雪茹。 “小秦，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按照这个地址，找一个叫陈楠的人。” 秦雪茹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然后便离开了警局。 ………… 按照纸条上所写的地址，秦雪茹来到了一所野鸡大学的校门口。 她皱了皱眉头，对于陈楠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就在她以为那人会是这家学校领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头发缭乱，看上去很是邋遢的大学生。 “找谁啊。” 男生睁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没精打采的看着秦雪茹。 秦雪茹眉头微皱，屋内传来的男人味让她有些作呕。 “我找陈楠。” 男生愣了一下，奇怪的打量了一番秦雪茹。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秦雪茹听了男生的话之后，内心很是震惊，邱局让她来找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邋遢少年？ “你就是陈楠？” “是啊，你到底是谁啊，有事快说，队友还在等我打魔兽世界的团本呢！” 正说着，屋内传来了其他男生的声音。 “老陈你快点，再过五分钟就要开团本啦，国服首杀能不能拿下就看今天了！” 陈楠应了一声：“马上来！” 说着他有些郁闷的看向了秦雪茹。 “美女姐姐，麻烦你快点，我队友都等急了。” 秦雪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真的是陈楠？” “当然，我冒充他干嘛啊……我说美女姐姐，你行行好，有话直说，不然我回去了。” 说完，陈楠就要关门。 “等下！” 秦雪茹手疾眼快，挡住了宿舍大门。 “我是刑侦大队的秦雪茹，是邱局长让我来这里找你的。” 男生一听邱局长三个字，顿时愣了一下。 “那老头子找我，准没好事儿……算了，你先进来吧。” 说完，男生就把秦雪茹让进了宿舍内。 宿舍内乱七八糟的，袜子鞋子丢了一地，强烈的男人气息差点让秦雪茹晕厥过去。 其余几个男生一看有人来找陈楠，而且还是个大美女，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 至于陈楠，在进屋之后就一屁股坐到了电脑桌前，开始操作起来。 自始至终，看都不看秦雪茹一眼。 这让本来就看不上陈楠的秦雪茹，更加的鄙视起来。 这种玩物丧志的人，为什么会被邱局长看重呢？ 秦雪茹有些失望，甚至觉得自己一定是找错人了。 就在这时，宿舍里的其中一个男生，献殷勤的给秦雪茹倒了一杯冰水。 秦雪茹说了声谢谢，却不想陈楠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 “换杯热水或者温水，警察姐姐现在不方便喝冰的。” 一句话，直接让秦雪茹愣住了。 今天是她的生理期。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裙子，确定并没有泄露。 既然如此，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不能喝冰水的呢？ 第二章 冤家 “开团开团开团！” 随着一阵吵闹声，将秦雪茹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此时陈楠已经和他的室友开始打起了团本，完全把秦雪茹当成了空气。 这让本就心气不顺的秦雪茹更加的别扭了。 “陈楠，我来这里是想带你了解一个案子。” 原本秦雪茹打算用请教这两个字，但是看到陈楠的邋遢样，秦雪茹内心的骄傲让她怎么都说不出请教二字。 可是话说完，陈楠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反而焦急的指挥着他的室友。 “老三是不是二啊，让你带着小怪兜圈子，不是让你带着他来boss这里！” “老陈奶我一口，我靠，被秒了……” 短短几分钟，陈楠他们就团灭了。 大家互相埋怨，秦雪茹再一次被当成了空气。 秦雪茹再也受不了了，她环顾四周，走到了电闸前，啪的一声把电闸给关了。 “我靠，停电了？” “老三，昨天不是让你充电费了吗，你没去？” 老三一头雾水：“去了啊……” “那怎么会停电……” “别吵了，是她关了电闸。” 陈楠撇了一眼愤怒的秦雪茹，无奈的说道。 “大姐，有话就说，干嘛关电闸啊，我们这里……” “闭嘴‘！’ 老三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秦雪茹给怼了回来。 “现在川西市发生了一桩命案，邱局委托我过来请你去侦查案件，你倒好，竟然在这里打起了游戏！” 秦雪茹指着陈楠一通臭骂。 陈楠耸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医科大碎尸案？” 秦雪茹对于陈楠知道这个案子并没有感到意外，最近这件事几乎成了整个川西市人民的谈资。 消息灵通的大学生不可能不知道。 “是。” 陈楠叹了口气：“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老陈，咱们的团本……” “算了，就老三那个拉怪水平，打到明天也打不完……” 说完，陈楠就走进了浴室。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个看上去清爽无比的帅哥就出现在了秦雪茹的面前。 秦雪茹一脸愕然的看着陈楠，如果不是她记得陈楠的五官，她实在是没办法将眼前这个看上去清爽阳光的帅气男孩和之前那个胡子拉碴的颓废男当做同一个人。 “我说秦大美女，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也不用一直这么看着我吧，不是要去局里么，带路吧。” 秦雪茹回过神来，恼怒的瞪了一眼陈楠。 “少贫嘴，跟我走，我在路上给你介绍案情！” 就这样，陈楠在秦雪茹的带领下朝着警局赶去。 路上，秦雪茹将案情的大概给陈楠讲了一遍。 可是让秦雪茹十分不爽的是，陈楠自始至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除了嗯啊之外，就没有别的话了。 从一开始见到陈楠，秦雪茹的肚子里就有一团火。 现在这团火很快就要爆炸了。 “陈楠，你有在认真听我说嘛？” 话音刚落，陈楠就当着秦雪茹的面打了个哈欠。 “你……” 秦雪茹正要爆发，陈楠就连忙道歉了。 “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为了赶第一波团本，没能好好休息……” “哼……真不知道邱局怎么想的，竟然让你过来协助断案。” 秦雪茹原本以为陈楠会反驳自己，或者干脆当做没听见。 可谁知道他竟然附和了起来。 “没错！老邱这个人脑子就是不好使，要不然也不可能整整三天连个线索都没找到了，真是饭桶。” 陈楠看似是在附和秦雪茹，可是听着听着，秦雪茹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们这帮精英和专家可是都参与到了其中，陈楠这句话不是把他们都给变成酒囊饭袋了吗。 这小子在骂自己。 “嘴巴倒是挺会说，就是不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高见。” 陈楠笑了笑：“高见倒是谈不上……对了，法医鉴定那边有没有把尸块拼凑起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雪茹不客气的说道。 陈楠皱眉：“我说秦姐，咱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无冤无仇的，你干嘛对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其实秦雪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陈楠一开始的懒散态度，也可能是陈楠那不饶人的嘴。 反正秦雪茹不喜欢陈楠。 非常不喜欢！ 在秦雪茹看来，这种嘴巴喜欢跑火车，态度懒散的人，只能成为社会的败类。 邱局到底怎么想的，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忽然，秦雪茹想到了之前发生的那件事。 “对了，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冰水。” 陈楠撇了一眼秦雪茹，正要开口，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就摇了摇头。 “秘密……” “你！” 怀揣着怒气，秦雪茹带着陈楠来到了警局。 刚下车，早就等候多时的邱局就走了出来。 “臭小子，你可算来了！有你在，我心里就有底了！” 陈楠白了一眼邱局。 “少来，卸磨杀驴的事情你可没少干，去年你怎么答应我的，只要我帮你破了小南门抛尸案，你就说能够帮我解决政审的问题，可结果……” “咳咳……”邱局咳嗽了一声，“规矩有变化，我也没办法啊……” “少跟我来这套，说吧，这次有什么好处，没好处，我转身就走！” 邱局一看陈楠似乎是来真的，不禁有些慌了。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那好，小爷我不伺候了，拜拜了您呐！” 说完，情绪激动的陈楠转身就走。 邱局苦笑一声，赶忙高声道：“这一次只要你帮忙把案子给破了，我代表警局给你弄一个特别顾问的头衔！虽然不是在编人员，但你可以靠着这个证件开一家侦探所！只要你别做出格的事情，我甚至可以调人帮你查案！” 陈楠站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邱局。 “真的？” “当然，你邱叔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毕竟我和你爸他……” “别提他……你不配。” 邱局被陈楠堵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秦雪茹看的是一头雾水。 他们之间似乎认识，而且两个人之间还因为陈楠父亲的关系发生了矛盾。 这让秦雪茹对陈楠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第三章 第二个死者 在警局同僚的眼中，邱局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能够让他刮目相看的人，一定不简单。 眼看着陈楠被劝住，秦雪茹不由得凑到了邱局的身边。 “邱局，这人跟你什么关系啊，你好像一副很亏欠他的样子。” 邱局苦笑一声：“说来话长，以后你就知道了……” 秦雪茹不屑的撇了撇嘴。 “大一新生而已，我就不信我们都破不了的案子，他就能破。” “大一不假，可他比你还大一岁。” 邱局的话让秦雪茹更加的意外了。 “比我还大一岁？那他为什么这个年纪才上大一。” 邱局接下来的话更是刷新了秦雪茹对陈楠的认知。 “他考了警校整整五年，去年才放弃的。” 秦雪茹皱眉道：“还是个学渣……他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能让邱局您刮目相看呢。” 邱局叹了口气，一副惋惜的样子。 “你又说错了，他不但不是学渣，反而是个学霸。如果我说出来五年前他的另外一个名字，我想你一定知道。” 秦雪茹愣住了。 “我知道？” “嗯……他之前的名字叫陈英雄。” 秦雪茹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作为当年的警考榜眼，她对于陈英雄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陈英雄是当年警考的第一名！ 可也是史上第一个考了第一名，却没有考上警校的存在。 因为陈英雄的父亲陈英南是个犯了重罪的罪犯，而且还畏罪自杀了。 秦雪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一方面是因为她好胜心强，对于比她厉害的存在，向来都非常关注。 二来，陈英南的案子在十年前轰动了整个川西市。 原因无他，陈英南曾经是警局的副局长！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而这一切也随着陈英南的死而坐实了。 因为父亲的关系，陈楠的政审一直都不过关。 尽管期间帮助邱局破了好几个案子，可依然没能改变现状。 终于，在连续五年成为警考第一之后，陈楠放弃了。 第六年选了个野鸡大学，浑浑噩噩的度日。 邱局这一次找他来，一方面是想快点破案。 二来，他也希望借着这个案子刺激一下陈楠，好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帮助陈楠打开心结。 陈英南的案子是陈楠的心结。 也是陈楠当初疯狂报考警校的另一个原因。 陈楠一直坚信，他的父亲并不是罪犯。 可私自调查是犯法的，警校又考不上。 邱局最后好不容易才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陈楠成为警局的特别顾问。 有了这个身份在，偶尔打打擦边球，他们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作为多年的好友，邱局也不相信陈英南会是一个罪犯。 “相信我，这小子脑子很好使，最重要的是他鼻子里很厉害。” 邱局的话让秦雪茹眼睛一亮。 难不成之前陈楠判断出自己在生理期，是因为嗅到了血腥味？ 秦雪茹脸一红，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过于敏感…… 正想着，南方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陈楠来了，立马热情的跟他打起了招呼。 “臭小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说着，南方就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被陈楠轻易的闪躲开了。 “南哥，你还是那么gay，我性取向很正常，你离我远点……还有，赶紧把你腰带里别着的几根中华烟拿出来，你知道我最讨厌烟味了。” 邱局一听，顿时瞪起了眼珠子。 “奶奶的，刚才老子跟你要烟你说没有，原来都藏起来了！” 南方一脸悲痛的看着陈楠。 “陈楠你这鼻子还是跟狗一样，连烟藏哪儿都能闻出来……” 看着闹在一处的三个人，这三天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就连秦雪茹看向陈楠的眼神也和之前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没想到他就是当年以满分成绩压我一头的陈英雄……” 就在几人打闹的时候，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 她是这里的法医秋然。 “邱局，尸体拼凑好了。” 邱局整理了一下衣衫。 “带我们过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了法医鉴定中心，刚进门就看到了摆放在手术台上的尸块。 此时这些尸块已经拼凑了起来，看上去似乎已经完整，可走近一看，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我感觉这尸体看着这么别扭呢？” 邱局眉头紧皱，那张大肥脸都快拧在一起了。 南方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碎尸：“都碎成这个样子了，谁看了不难受啊……不过话说回来，这碎尸的人下手准头不错啊，每个尸块的大小都基本一致。” 邱局，南方还有秦雪茹，都在各抒己见。 一旁的法医也在不断的补充着一些细节。 唯独陈楠皱了皱眉头，凑近了尸块，像是一条狗一样嗅了起来。 知道陈楠本事的邱局和南方赶忙闭上了嘴巴。 只有秦雪茹觉得陈楠这个动作就像是一条在觅食的狗一样…… 觅食，尸块，狗…… 秦雪茹忽然就有些反胃。 就在这个时候，陈楠站直了身体。 然后指着其中两个尸块说道：“这两块，不是属于死者的！” 陈楠语出惊人。 “陈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楠皱眉道：“不出意外的话，这尸块应该是第二个死者的……不，正确来讲，这两个尸块的主人，比这个女大学生死的还早，因为尸块已经没有那么新鲜了。” 尽管陈楠的话有些耸人听闻，可邱局还是让法医赶紧拿去鉴定。 很快，鉴定结果出来，正如陈楠所说，这两个尸块的dna数据和女大学生完全对不上号。 第二个死者，出现了！ “南方，去看看最近有没有人来报失踪案，全市范围内都要寻找！既然他死的比女大学生还早，通常情况下应该有人会报警才对。” 南方点点头，赶忙去办了。 而陈楠却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要去案发现场看看。 邱局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让秦雪茹陪同。 陈楠毕竟不是警局的人，有秦雪茹在，做事才会方便。 第四章 不存在的凶手 秦雪茹对于邱局的安排不是很满意。 她更想追的是第二个死者这条线。 既然在女大学生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或许第二个死者的出现会成为转机。 谁知道邱局大手一摆，竟然让自己跟着陈楠去医科大的凶案现场。 那地方她去了很多次，连屋里哪里有蚂蚁洞都一清二楚。 她和同僚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痕迹了。 可命令就是命令，秦雪茹只能照做。 就这样，秦雪茹闷闷不乐的开车来到了医科大。 女大学生名叫秀秀，住在菊字楼。 医科大对于宿舍楼的命名非常的典雅，用了梅兰竹菊四君子作为代表。 菊字楼位处半山腰，和竹字楼紧挨着，中间有一条甬道连接着彼此。 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每一次来到这里，秦雪茹都觉得这样的建筑风格非常有趣。 平日里甚至有不少游客专门来这里拍照留念。 可现在随着碎尸案的发生，别说游客了，就连宿舍楼里面的学生都已经去了其他两栋楼的宿舍。 诺大的两个建筑，只有竹字楼的一部分学生和宿管还在。 至于菊字楼，已经彻底被封上了。 秦雪茹带着陈楠来到了宿管这里，说明来意之后便上了五楼。 这一层正好也是菊字楼和竹字楼之间那条甬道所在的楼层。 不知道是因为凶杀案的关系，还是因为人去楼空，整个走廊都有些阴森森的。 每一次来，秦雪茹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不怕，那是假的。 至今她都忘不掉看到那副骨架时候的样子。 血淋淋的骸骨就那样静静的躺在衣柜里面，属于她的碎肉被黑色塑胶带包裹的严严实实，放在身边。 “你没事吧……” 就在秦雪茹陷入回忆的时候，被陈楠拉了出来。 “我……我没事。” “真的？我看你脸色有些发白，是不是大姨妈太难受了，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宿管阿姨那里坐会儿，我自己去现场看也行。” 秦雪茹可不想被陈楠看扁。 “我没事，就在前面了，我们过去吧。” 赶走了脑海里的幻想，秦雪茹便带着陈楠来到了凶案现场。 屋内，依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衣橱里面的血迹虽然已经干透，可依然能够看出大概的轮廓。 陈楠围着屋子转了转，耳边听着秦雪茹的介绍。 “所以说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对吧。” 秦雪茹点了点头：“没错，这也是案子最为奇怪的地方……如果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死者在进入宿舍之后为什么一直没有出来。凶手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 陈楠走到了阳台，阳台处被铁栏围住，缝隙狭小，就算是一个女生也没办法从这里钻出去。 换句话说，秀秀所在的宿舍根本就是一间密室，唯一的出口还有监控。 可监控显示秀秀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看上去除了鬼魂杀人能解释之外，没有别的理由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别跟我说这就是你的结论。” “不然呢，死者没有离开过，凶手没有出现过，总不能死者自己把自己给剐了吧。” 秦雪茹有些失望。 她原以为陈楠会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信息，结果和他们得出来的结论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陈楠也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开了。 “去看看监控吧。” “监控我们已经看过很多遍了，秀秀因为老家距离学校比较远，所以经常提前一天回校。她那天回来的时候，这一层只有她一个人住，所以只在监控里面出现过一次。” 陈楠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连接菊字楼和竹字楼的甬道上。 “秦姐，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结构一模一样啊，菊字楼是二十个宿舍一层，竹字楼也是，就连房间构造都是对称的。” 秦雪茹皱眉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听说菊字楼和竹字楼是同一批施工队弄出来的，构造一样不是很正常吗。” 陈楠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说什么，和秦雪茹来到了保卫科这边。 这不是秦雪茹第一次来，所以没等秦雪茹亮出自己的身份证明，对方就将那天的监控给陈楠和秦雪茹又放了一遍。 正如秦雪茹所说的那样，秀秀在周六那天就已经回来了。 而且在回到宿舍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紧接着便是快放，直到第二天傍晚，这间宿舍都没有被打开过。 直到宿舍的第二个成员周淼出现。 周淼是周日傍晚回来的，第二个走进了宿舍。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周淼慌乱的从屋内跑了出来。 引起了其他返校学生的注意，这才发现了已经死在衣柜里面的秀秀。 陈楠摸着下巴，皱眉道：“这个小姑娘是这个寝室的吧。” “是，她叫周淼，是402的舍长，也是第二个回到402的学生。她是第一目击者。” 陈楠疑惑道：“可是你不觉得她进去的时间太久了吗，好几分钟之后才发现了死者的存在。那么多的尸块，那么大的出血量，血腥味一定很浓郁才对。不应该这么久才发现尸体吧。” 秦雪茹看了一眼陈楠：“你该不会是怀疑周淼吧……拜托，这么多的尸块，要大小一致的肢解掉，还不能让鲜血喷洒在屋子里，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根本做不到好吧。”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闻到那么强烈的血腥味，是因为她一直患有鼻炎，这段时间气温忽冷忽热，她的鼻炎犯了，根本闻不到什么味道。这一点，我们已经证实过了。” 陈楠听着秦雪茹的解释，发现案情果然进入到了死胡同。 “她其余的两个室友呢？平日里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秀秀性格相对孤僻，很少惹是生非，另外三个姑娘也是品学兼优，是人们眼中的好孩子，没有作案动机，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 情况瞬间陷入到了僵局里面。 唯一能指望的恐怕只有南方那边的消息了。 很快，南方那边又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 第二名死者是一个商场的售货员，农村人，刚来城市打拼没多久，在同事的眼中是一个非常本分的人。 可前几天却离奇失踪了。 第五章 诡异的周淼 在得到了第二个死者的信息之后，邱局立马派人赶往了死者的临时住所。 结果刚推门进去，就被一股恶臭给赶了出来。 经过搜查，在卧室的衣柜里面找到了死者已经发臭的骸骨，和一袋袋流着脓水的袋子。 这些袋子里面装着的依然是那些麻将块大小的尸块。 和之前一样，内脏剔除的非常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只剩下了一具骸骨和一堆肉块。 经过dna比对，确定死者就是商场售货员。 不过和秀秀的案子不同，这个地方就是第一凶杀现场。 经过血迹检测，他们在卧室和浴室分别发现了蓝色反应。 而且从血迹判断，凶手是在客厅杀了死者，然后将死者拖进了浴室，进行的肢解。 那个巨大的浴缸就是作案时，死者躺着的地方。 可现场除了女主人的痕迹之外，根本找不到第二个人的踪影。 甚至连一根凶手的毛发都找不到，全都是死者的长头发。 “邱局，现场全都是长头发，还要不要拿回去化验。” 邱局摆了摆手：“自己看着办……” “那我就随便挑几根好了……” “等一下，万一凶手也是个长头发呢，没有人规定男人不能留长头发吧。” 陈楠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陈楠的话让那个警员脸色一红，赶忙低头去办事了。 “老邱，你的人不行啊，一点都不严谨，难怪这几年破案率越来越低了。”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陈楠还不忘记挖苦邱局。 “行了，少废话，有什么发现没有。” 陈楠淡淡道：“凶手很警觉，反侦察能力非常强。现场除了血迹没有弄干净之外，几乎没有破绽。当然，有可能那些血迹就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挑战我们。” 南方恶狠狠的咒骂起来。 “这个混账东西，别让我抓到他，不然我一定狠狠地扁他一顿！” 陈楠瞥了一眼南方。 “南哥，不是我说你，真打起来，你没准还不是他的对手呢，他的下刀手法太稳太准了，每一块肉都切的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切了无数次一样……” 陈楠和秦雪茹同时愣住了。 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屠夫！” 南方疑惑道：“屠夫？可秀秀是医学院的学生，为什么不能是学生或者老师做的呢，毕竟那些学外科的学生，下刀的手法也不会差吧。 陈楠摇了摇头。 “你们仔细回想一下，那些尸块的大小虽然一致，但边缘并不平滑。所以剔骨刀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手术刀。” 秦雪茹接着陈楠的话头继续道：“而且想要将一整个人肢解，手术刀是很难做到的，尤其是筋骨部分，想要在不破坏骨架的情况下顺利剔除，也只有专门屠宰牲畜的剔骨刀才能够做到！” 邱局点点头：“南方，你去调查一下两个死者的关系网，看能不能和屠夫扯上关系！至于附近菜市场，就交给陈楠和小秦吧。” “又是我？”陈楠一脸郁闷，“我都跑了一整天了，就不能让我休息会。” “少废话！你还想不想要那个证明了！” 邱局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陈楠立马投降。 “我算怕了你了，去就去……” 路上，陈楠还在喋喋不休。 秦雪茹好奇的看着陈楠，经过刚才的探讨，她对于陈楠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 “没想到你也能想到屠夫，可以啊。” “这不是常识问题么。”陈楠并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陈楠的自大，让秦雪茹的眉头皱了皱。 “你这人我真是看不透，像是有多重人格一样。” 陈楠听到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 “你猜对了，我就是多重人格……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而且对于一个喜欢探案的人来说，多重人格往往能让你站在更多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我现在就在揣摩，凶手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秦雪茹很是好奇。 “结论是什么。” “结论就是……我肚子饿了。” 秦雪茹差点一个趔趄摔个狗吃屎。 “陈楠，你……” “秦姐你别生气，我初来乍到，今天这顿我请，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手擀牛肉面味道不错，咱们就去那里吃饭吧。” 秦雪茹气不打一处来。 “陈楠，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吃东西！你知不知道邱局他们已经四天没怎么睡觉，没怎么吃过东西了！你这才来了半天，就嚷嚷着要吃饭，脸呢！” 陈楠听着秦雪茹的批判，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秦姐，我看你是警队前辈，才叫你一声秦姐的，其实你年纪比我小，我一直都在让着你罢了。” 听到让这个字眼，顿时刺痛了秦雪茹的自尊心。 “什么叫你让着我，难道我说错了吗！从一开始你就懒懒散散的，现在又嚷嚷着去吃饭！别忘了，我们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陈楠眉头微蹙：“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现在效率这么低吗？研究表明，状态不佳的情况下，办事效率连平时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保持好状态，一个小时能顶五个小时！试问，哪种的破案效率更高呢？” 秦雪茹愣住了。 陈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秦雪茹自尊心很强，不想承认陈楠的话。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想吃就去吃，我不去，我要去菜市场找肉贩子。” 陈楠看着态度坚决的秦雪茹，忽然苦笑起来。 “我算是怕了你了。对，我是饿了，但我也知道应该先记着正事办。可问题是我们对这里都不怎么熟悉，我也只知道那一家牛肉面馆而已。但是你别忘了，牛肉面馆可是要和屠夫打交道的，我们去吃个面，说不定想要的消息就全都拿到了。根本不需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秦雪茹惊讶的看着陈楠。 这才相处不到一天，陈楠的种种表现和身份已经无数次让秦雪茹刮目相看了。 可这也激起了秦雪茹的好胜心。 今天的风头都被陈楠给抢走了，之后她一定要好好断案！ 第六章 超级五感 面馆的环境比秦雪茹想象中还要差一点。 一个三合板搭建成的简陋厨房，几张油腻腻的桌子外加几个劣质塑料凳，这就是这家面馆的全部家当。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吃饭的人寥寥无几，但桌子上却满是狼藉，很多碗筷都还没有收拾干净。 空气中弥漫着牛肉汤的香味和些许的酸臭味。 梅雨时节，这些汤汤水水放久了难免会有这样的味道。 秦雪茹皱了皱眉，虽说她不是个挑剔的人，但这里的环境着实堪忧。 不过为了案子，她也只能忍下来了。 想着，秦雪茹就要进去询问老板一些问题。 但是却被陈楠给拦住了。 “先吃东西吧，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小心隔墙有耳。” 秦雪茹一想也是，毕竟凶手很有可能就隐藏在这市井之中，小心还是没错的。 于是他们挑了个相对干净一些的桌子坐了下来。 “老板，来两碗牛肉面，一碗毛细一碗二宽。” “挺会吃啊……” 老板笑呵呵的从屋内走了出来，一看是陈楠，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强烈了。 “这不是小陈吗，又来……” 老板刚想说破案两个字，就被陈楠用眼神制止住了。 于是到了嘴边的破案二字，硬生生的变成了搞对象。 “你小子可以啊，又换了一个！” 陈楠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秦雪茹皱眉：“老板，我是他……同学。” 老板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楠：“我懂我懂……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下面！” 老板刚走，陈楠就压低了声音说道：“秦姐你别介意啊，店老板就爱开玩笑。” “没事，我们要隐藏身份，我懂。还有，你比我大一岁，不要总是秦姐秦姐的叫着，我还没那么老。” 秦雪茹语气生硬，让陈楠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 从一见到这个冰山美人开始，两个人之间就仿佛变成了一对冤家，互相看不顺眼。 可偏偏老邱那个家伙根本不管，硬是让自己跟着她一起破案。 如果不是为了那个证明，陈楠才不想跟这样的人搭档呢。 秦雪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没什么话说的二人，忽然就觉得尴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陈楠忽然猛地一挥手，然后便做了个甩手的姿势，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给丢出去了。 秦雪茹好奇的看着陈楠。 虽然没说话，但陈楠还是解释起来。 “我刚才抓了只苍蝇，这种地方，苍蝇太多了。” 秦雪茹听完，顿时笑了笑：“抓苍蝇？你以为自己是电视剧里面的武林高手吗，还徒手抓苍蝇，你知不知道苍蝇的反应速度是人的好几倍，在不借助特殊道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做到徒手抓苍蝇。” “而且现在正是苍蝇最为活跃的季节，反应速度属于巅峰时期，吹牛也不带打草稿的。” 陈楠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那咱们打个赌，我要是能当着你的面抓到三只苍蝇，这顿饭你请了，怎么样？” “好啊。”秦雪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那些苍蝇抓住之后必须是活蹦乱跳的！不然这里的环境，到处都是死苍蝇，谁知道你会不会投机取巧。” “抓住就算了，还要活的？你要求还真是够多的……好吧，我答应你，活的就活的。在面上来之前，我保证给你抓住！” 说着，陈楠的眼神就变了。 作为警察的秦雪茹，意识敏锐，很快就从陈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 此时的陈楠再也没有了之前吊儿郎当的那种样子，秦雪茹这才注意到陈楠的瞳孔竟然是双瞳！ 平日里看不出来，但是当陈楠聚精会神的时候，双瞳就会出现！ 好漂亮的眼睛！ 秦雪茹在一瞬间，就沦陷在了这深邃的眼神之中。 下一秒，陈楠双手像是跳舞一样，在半空之中翻飞。 然后就听啪的一声，陈楠将桌子上的透明玻璃杯给反扣在了桌子上。 另一只手唰唰唰，连丢三下，三只活蹦乱跳的苍蝇就被丢了进去。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连十秒钟都不到，三只苍蝇就这样被扣在了杯子里面。 秦雪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陈楠的速度很快，自诩动态视力超群的秦雪茹也只是看到了一阵残影。 联想到之前陈楠的超级嗅觉，和刚才的过人表现，秦雪茹立马意识到了一件事。 “你……你有着远超常人的五感！” 陈楠也没遮掩，坦然承认。 “算是吧，五感比普通人的确要强一些。” 秦雪茹震惊无比。 难怪当时陈楠能以满分的成绩破了警考的体测纪录，这身体素质，这五感，简直天生就是为了破案而存在的。 “秦大美女，恐怕你得请客了。” 秦雪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虽然她震惊于陈楠的表现，但还不想让陈楠看轻。 “放心，我秦雪茹愿赌服输。” 正说着，两碗面端了上来。 看了一眼扣在桌子上的杯子，店老板顿时笑道：“小陈，又骗吃骗喝了？” 秦雪茹眉头一皱，瞥了一眼陈楠。 “你是故意的？” 陈楠尴尬一笑。 除了秦雪茹之外，邱局和南方还有刑侦组的那些人，几乎都中过陈楠的诡计。 “咳咳，怎么可能，我陈楠可是良好少年，怎么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呢。” “算了，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输了就是输了，我请客就是。” 谁知道店老板却摆了摆手。 “不用了，这顿饭我请！相比于小陈对我的恩情，几碗面算什么啊。” 秦雪茹一听店老板这是话里有话，于是便问道：“你们很熟吗？” “小陈是我的恩人，我老婆和孩子曾经被一个变态杀手给杀了，好多年都没找到凶手。直到前年小陈出现，才帮我了结了这个心愿。” “下水道沉尸案？”秦雪茹熟读各种卷宗案例，所以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其中一个案子。 那个案子的受害者就是一个成年女性和一个还在襁褓当中的婴儿。 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第七章 诡异重瞳 店老板之所以守着这家破店，不是因为他没钱租个好门面。 而是这家店面是他当年和老婆亲手从工地运来的三合板，一个钉子一个钉子敲出来的。 是个念想。 这些年在这里，也不图挣钱，一方面可以睹物思人。 另一方面，也能给附近的商贩和顾客，带来一些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故事加持的缘故，秦雪茹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一碗面变得格外好吃。 “好了，我还得忙，你们边吃边聊，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谢谢老板。” “客气什么，以后有空常来，我这人嘴碎，你们别嫌我烦就是了。” 陈楠笑道：“以后我再带人过来，你少揭我的短就行了。” 说笑了一阵，店老板便去忙了。 陈楠和秦雪茹也开始嗦面。 让陈楠有些意外的事，秦雪茹嗦起面来也是十分的豪放，和她秀气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吸溜吸溜的声音，让人胃口大开。 也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小雪，我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吧。” “可以……” 秦雪茹的态度再次恢复到了古井不波的程度。 “你手上有没有学校监控的完整视频，就是从死者出现，一直到第二天周淼发现尸体。” 秦雪茹皱眉道：“你要这个干什么，我们已经研究了很多遍，没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所以想亲自验证下。” 秦雪茹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陈楠。 “视频有些大，你可以上传着，然后先用我的看。” 陈楠说了声谢谢，一边嗦面，一边打开了监控录像，然后用二十倍的速率开始播放。 秦雪茹发现，陈楠在看视频的时候，原本消失的重瞳再一次出现了。 这也印证了秦雪茹的猜想，当陈楠聚精会神做事的时候，瞳孔就会从正常变为重瞳。 天生异相，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帝王将相的命。 一碗面很快吃完，陈楠并没有从监控录像中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奇怪，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喏，手机先还你，等下空了我再继续看。” 秦雪茹没说话，接过手机，然后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吃饱，干正事。” 陈楠点点头，和秦雪茹一起走到了正在收拾桌子的老板面前。 “老板，有件事想向你咨询一下。” 老板将抹布放在桌子上，掏出一根烟递给了陈楠。 陈楠摆了摆手：“戒了。” “这么年轻就戒烟了啊，对了，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秦雪茹压低了声音问道：“老板，您经常出入菜市场，对这里应该了如指掌吧。” 老板笑道：“我在这里干了十几年，不敢说这里的人全都认识，但绝对混了个脸熟。” “那在您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行为比较怪异的，尤其是肉贩子。” 老板愣了一下，不明白秦雪茹为什么这么问。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思考起来。 “怪人是有不少，至于肉贩子……咦，你别说，还真有一个怪人。那人从来不说话，他姓蔡，所以大家都叫他哑巴蔡，其实这人会说话只是有些自闭罢了。被这里的管理员欺负，也从来不反抗，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听交响乐，你说奇怪不奇怪。” 秦雪茹：“买肉和听交响乐没冲突吧……” “他大字都不认识一个，之前别人贴在他肉摊上的罚单，他还以为是店铺欠下的水电费呢。” 一个不识字的人喜欢听交响乐，的确有些古怪。 “除了他之外呢？” “那就没了，我其实跟他们接触的也不多，就是每天早上买买菜而已，这件事还是我从其他摊贩那里听来的呢。” 又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秦雪茹和陈楠确定再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离开面店，秦雪茹不由得嘀咕起来。 “陈楠，你说这个行为古怪的肉贩子，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陈楠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楠指了指不远处的菜市场，二人一起走了进去。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在这里抢着买特价菜的人依然不少，其中以老人居多。 绕过菜摊，中间便是海货市场，另一边就是陈楠和秦雪茹的目的地，肉市。 相比于白天，傍晚的肉市明显冷清了很多。 一来肉已经不太新鲜了，二来肉的保质期可比蔬菜多多了，所以很少有晚上贱卖的。 整个肉市已经有一半的肉摊灭了灯，只有零星几个肉摊还在营业。 其中就包括了哑巴蔡的肉摊。 陈楠和秦雪茹来到了肉摊前，以买肉的名义看向了对方。 “老板，来二斤五花肉，瘦多肥少。” 哑巴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拿着刀取来了一大块猪肉。 随手一切，往电子秤上一扔，二斤多五克，十分的精准。 陈楠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然后又说道：“老板，我这个人怕麻烦，你能不能给我切成麻将块大小的肉块，我想回去做红烧肉吃。” 哑巴蔡还是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将陈楠买的肉给切成了麻将块大小。 接过袋子，付了钱，陈楠便招呼秦雪茹离开了。 “你是不是忘了来这里做什么了，我们是来调查的，不是来买肉的！” 陈楠示意秦雪茹先别着急，直到离开了肉市，上了车子，陈楠才叹了口气。 “不用调查了，凶手并非哑巴蔡。” 秦雪茹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楠提起了手中的塑料袋，然后说道：“你看看这一袋子五花肉就明白了。” 秦雪茹好奇的接了过来，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一袋五花肉就能证明哑巴蔡的清白了。 于是她打开了口袋，仔细观察着这一袋子五花肉。 可不管怎么看，也只是一袋普通的五花肉而已。 “陈楠，你还是别卖关子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其实很简单，凶手是一个左撇子，而哑巴蔡不是。” 秦雪茹愣住了。 她不明白陈楠是如何判断出来凶手是一个左撇子的。 第八章 线索又断了 “仔细回想一下尸块的状态，它呈现出的不规则是不是左上右下的一个角度。” 陈楠慢慢的解释着，秦雪茹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自顾自的做了个切肉的动作。 “我明白了！如果是右手切肉的话，刀刃的角度会微微向左倾斜，因为人在会砍刀具的时候，会寻找一个让自己舒服的角度！左撇子的刀刃会偏向右边，而惯用手是右手的话，则是会偏向左边。所以切出来的肉才会呈现出些许不规则的样子。” “没错，你再看这袋肉，全都是右下左上的角度，哑巴蔡切肉的时候我们就在他面前。由此可见，凶手是一个左撇子，哑巴蔡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凶手会不会是其他肉摊的老板呢？” 陈楠沉吟了片刻。 “给我点钱。” 秦雪茹奇怪的看着陈楠：“好端端的干嘛跟我要钱。” “当然是买肉啊，你该不会指望我一个穷学生有钱吧。” 秦雪茹有些无语，可是为了破案，只能掏出了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 “省着点花，别买那么多。” 陈楠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车子。 半小时后，陈楠提着十几斤肉回到了车里。 他有些郁闷的将肉全都丢到了后座位。 “没有一个是左撇子，剩下的那些肉铺都关门了，明天再来一次吧。” 秦雪茹看着十几斤肉，不由得眉头紧锁。 “这么多肉，你不怕浪费吗？” “这有什么好浪费的，带回局里交给食堂，没准还能让食堂给你报销呢。” 秦雪茹翻了个白眼：“我忽然觉得你不是个当警察的料，反而像是一个奸商。” 陈楠嘿嘿一笑，也没反驳，坐着秦雪茹的车子回到了警局。 刚下车，就看到邱局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们。 “你们这是去调查了，还是去购物了……买这么多肉回来干什么。” 陈楠说道：“看你们这几天太累了，买点好吃的回来犒劳一下大家，跟大家说，今天食堂吃红烧肉。” 南方一听有红烧肉吃，眼睛都亮了。 “真的假的，我这几天嘴巴都快淡出鸟了。” 邱局瞪了一眼南方，南方这才悻悻地缩回了脖子。 “别贫嘴了，你们出去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陈楠摇了摇头。 “没什么太大的进展……对了，我今天查看卷宗的时候，发现没有周淼的口供，这是为什么。” 作为本案的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竟然没有录口供，着实有些古怪。 邱局苦笑道：“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尸体，任谁受得了啊。” 陈楠回想着白天看过的资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周淼可是学校里面的尖子生，解剖尸体应该是家常便饭才对，怎么会被一句骸骨吓成那个样子呢…… 古怪，这个周淼实在是太古怪了。 “邱局，我申请去看一看这个周淼。” 邱局看上去有些为难。 “周淼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们之前提过很多次，但是都被对方的父母拒绝了，他父母都是对社会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人，我们也不好强迫人家。” 陈楠皱眉：“那也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吧，案子没有突破口，万一能从周淼的口中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呢？” 邱局哑口无言。 “好吧，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尽量不要刺激到她，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她连门都不让我们进。” 就这样，陈楠屁股都没坐热，就再次跟着秦雪茹离开了警局，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高档小区。 “看来周淼家的家境不错啊，我记得这里应该是整个川西市最贵的小区之一了。” 秦雪茹点头道：“周淼的父母都是海归，而且也都是医生，还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有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停了下来。 二人下车，对门卫说明来意，门卫便将电子门打开了。 在秦雪茹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周淼的家门口。 随着门铃声响起，一个颇有气质的中年女人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女人穿的很板正，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她就是周淼的母亲冯桂纶。 “原来是秦警官，快请进，这位是……” 周母看向了陈楠。 “陈楠，秦姐的伙伴。” 陈楠端正了一下姿态，礼貌的介绍道。 “原来是陈警官，两位都进来吧。” 说着，周母便笑着将两个人迎了进去。 只是这个笑容看上去有些做作。 看来周母的心情并不好。 陈楠跟在秦雪茹的身边，来到屋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家。 装修风格像极了十九世纪的欧洲贵族，书房和客厅合而为一，呈现出复式结构。 让人一进门就有一种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最惹眼的还是书房下层的那一架钢琴。 虽然看上去有些日子了，上面更是摞着一叠厚厚的曲谱。 却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愧是一家子的知识分子，这装修可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 “两位请坐，不要客气，当做自己家就好。” 秦雪茹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冯阿姨，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不知道淼淼她现在方不方便见见我们，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她。” 提起周淼，周母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愁容。 “我也不知道……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问问她……” 说着，周母再给陈楠和秦雪茹倒了两杯水之后，便上了楼。 不多时，楼上就传来了一个女孩儿的尖叫声。 “不见，我谁都不见！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言语间，似乎还爆发了肢体上的冲突，然后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大门似乎被关上了。 然后周母一脸悲伤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很显然，周淼和之前一样，还是不打算录口供。 “秦警官，恐怕又要让你白跑一趟了，淼淼她还是不想见任何人，你也知道，秀秀和淼淼是好朋友，她到现在也没办法接受好朋友变成那个样子。” 第九章 意外的发现 周母满面愁容的回到了秦雪茹和陈楠的面前。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药，当着秦雪茹和陈楠的面吃了几粒。 “冯阿姨，你没事吧。” 秦雪茹一脸关切的问道。 周母苦笑一声：“我没事，老毛病了。” 陈楠撇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然后问道：“冯阿姨，我能去看看周淼吗，你放心，如果她还是不想见我的话，我立马离开，不会刺激她的。” “这……”周母犹豫着想要拒绝，但是转念一想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秦雪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陈楠一眼。 “别刺激淼淼……” 陈楠应了一声，转身来到了二楼周淼的房间。 轻轻扣了扣房门，陈楠低声道：“我是川西政法大学的陈楠，能不能跟你聊一下呢？” “别骗我了，你不是警察么？” 屋内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声音听上去非常的疲倦。 “我真的是政法大学的学生，不信的话，你可以看下我的学生证，我给你丢进去了。” 说着，陈楠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学生证，顺着下面的门缝塞了进去。 很快，脚步声响起，从门缝透出来的光线之中，有一个黑影缓缓靠近。 片刻之后，大门打开，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庞。 不得不说，这一家人的基因就是好，妈妈长的有气质，女儿也是一个大美女。 周淼的眼神有些涣散，看了一眼陈楠之后，一句话没说，只是将大门虚掩便转身回屋了。 陈楠抓住机会走了进去，少女独有的特殊味道便进入到了他的鼻腔之中。 屋内整理的非常干净整洁，只有几个充满了少女气息的行李箱胡乱的堆在角落，和这个房间的整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诡异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了陈楠的脑海之中。 这种感觉，他之前在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就出现过。 怎么回事呢……陈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将这感觉搁置。 “你就是周淼？” 周淼靠在床上，看都没看陈楠。 “不是我，还能是谁……” 这小丫头，嘴巴不饶人啊。 “你似乎很抵触见警察，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警察想要知道什么，但这件事和我的好朋友有关，我实在是不想回忆这件事……” “可如果秀秀真的是你的朋友，你也希望早点抓住凶手，对吧。” 周淼沉默了下来。 “放心，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不问你……我只想知道，在你眼中秀秀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淼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 “她是一个好姑娘，但因为出身贫寒的缘故，很多人都不喜欢她，包括宿舍里的另外两个人。” 陈楠很是意外。 因为之前他看到的资料是宿舍四个人的关系都不错，怎么到了周淼的嘴里，就成了另外两个孤立秀秀呢？ “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周淼忽然冷笑起来：“能有什么好说的，当人一套背后一套……她们表面和秀秀关系好，背地里却嫉妒秀秀的成绩。为了阻止秀秀拿到奖学金，她们故意在同学当中散播谣言，说秀秀为了赚钱在外面当坐台小姐，其实秀秀只是为了补贴学费，去卖酒罢了！” “因为她们传出去的谣言，导致秀秀被学校处分，没能拿到奖学金，可就算是这样，秀秀也没怪她们，还说这都是她的错，她没有好好跟别人解释自己做的是什么。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说着，周淼就再一次哭了起来。 陈楠于心不忍，知道再问下去的话，周淼的情绪就要崩溃了。 于是便起身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你放心吧，我一定尽快破案，还你朋友一个真相。” 周淼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谢谢你，可你不是一个学生么……” “谁说学生不能破案了，你好好休息吧，希望有一天你能把心里的话都告诉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通了，随时都能打给我。” 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陈楠便下了楼。 和秦雪茹一起离开了别墅。 走出大门，秦雪茹疑惑的看向了陈楠。 “这么快，是不是被周淼给轰出来的。” 陈楠翻了个白眼。 “拜托，千万不要在一个健康男人的面前说快，这很不礼貌。” 秦雪茹一开始还没明白，直到看到陈楠那戏谑的表情，才明白了过来。 “变态……你赶紧告诉我，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陈楠摇了摇头：“没什么，但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秦雪茹好奇的看着陈楠。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就更不用说了。这四个女生之间，看似和谐，其实很多都是假象罢了。” 陈楠将周淼告诉他的事情讲了一遍。 “女生大多都这样，不过这和案子应该没多大关系，就算她们再怎么嫉妒秀秀，也没到杀人的地步吧。” “所以啊，今天算是白跑一趟，什么都没捞着……对了，一会儿回去之后把手机给我，我再看看视频。” 陈楠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种感觉十分的强烈，他隐隐有种感觉，答案就藏在监控录像里面。 回到警局，陈楠便抱着秦雪茹的手机钻进了办公室，开始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当陈楠观看第三遍的时候，终于让他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知道了！” 陈楠一嗓子差点把整个刑侦队的人都给吓到。 邱局更是几个箭步冲了进来。 “怎么了，你小子知道什么了。” 陈楠让邱局他们过来，然后指着屏幕上说道：“你们看，这个周淼是不是很奇怪。” 众人低头看了看，这个视频他们看过无数次，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个臭小子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说什么！”邱局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别着急，你们看周淼手中的这个行李箱，是不是和她娇小的身躯有些格格不入。”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看到周淼提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周淼不过一米五多的个头，这个行李箱的高度几乎都要到她的胸部了。 第十章 惊人的真相 “你们在搜查证据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巨大的行李箱。” 众人摇了摇头。 “我们当时在屋内找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类似的行李箱。” 陈楠皱眉沉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周淼在发现了秀秀的尸体之后，就带着个箱子离开了学校。 “模拟一下周淼回校的路线，然后把她那天回校的监控录像全都找来！” “你怀疑周淼？”众人很是惊讶陈楠的判断。 “没错，合理怀疑是可以帮助加速破案速度的，按照我说的去做，就算不是她，至少也要还她一个清白。” 众人一想也是，便去忙碌了。 只有秦雪茹留在这里继续和陈楠探讨案情。 “周淼的行动轨迹我们查过，秀秀遇害的那天晚上，她有不在场的证据，第二天才返校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现在要找的是其他的证据，这个以后我会再跟你详谈。” 正说着，法医秋然来到了这里。 “各位，有新的发现。在检测过死者的胃部和血液之中，我们在死者的体内发现了大量的麻醉成分。” 陈楠说道：“所以死者在死之前被人麻醉了？” “这也是奇怪的地方，对方用的并非寻常的麻醉剂，而是一种镇痛药。” 说着，秋然就将资料递了过来。 图片上的药瓶引起了我和秦雪茹的注意。 “好眼熟，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秦雪茹思考起来。 陈楠这个时候斩钉截铁的说道：“是周淼母亲今天晚上吃的那瓶药！” “没错，就是他！” 秦雪茹很是惊讶的看着陈楠，那么细微的一个情节都被他给牢牢记住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有理由仅仅依靠着一瓶药就把人给抓了吧，有些不合理啊，毕竟吃药的人多了，吃这种药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然而秋然却摇了摇头。 “这是一种进口药，国内还没有批准，只有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才能够购置，而且价格昂贵。凶手再怎么变态，也不至于拿这么好的东西当麻醉剂吧。” 情况瞬息万变，周母冯桂纶竟然从目击者证人的母亲摇身一变，成了本案的嫌疑人。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那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保护自己孩子的成绩？ 毕竟周淼也说了，秀秀是他们当中最努力刻苦，也是成绩最好的那个。 “我想不到冯桂纶的杀人动机。” 想了好一会儿，陈楠都找不到对方的杀人动机。 “单纯为了成绩，应该不会，但如果关乎到女儿的未来，或许就会了。我之前看过一条线索，医科大每年都有一个外派的任务，数量有限，但只要能实习合格，就可以直接转为正式工，还是带编制的那种。” 可周淼的学习成绩忽高忽低，按照正常水准来说，周淼有机会拿到这个外派的任务，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落败。 所以为了女儿的前途而杀人，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天底下的变态很多，只是有些人一直在克制自己罢了。 万一藏在那个和善面庞下的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呢，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陈楠都没有想到。 因为陈楠发现，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没能从脑海中消失。 难道自己又遗漏了什么东西？ 于是在分析完了案情之后，陈楠又抱着秦雪茹的手机钻进了办公室里面。 这一次，陈楠放缓了快进的速度，一点点的看着。 随着时间来到半夜十二点多，邱局才端着一碗红烧肉走了进来。 “一晚上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这是你晚上买回来的肉。” 陈楠应了一声，依然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屏幕。 “还看什么啊，盲点不是被你给找出来了吗？” “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说着，忽然屏幕跳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一开始陈楠还觉得没什么，但是看着看着，陈楠忽然站了起来。 把邱局给吓了一跳。 “你小子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陈楠没说话，而是指着手机屏幕说道：“你看看，这段视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邱局看了两遍，摇了摇头。 一切正常啊，楼道里面空无一人，虽然黑黢黢的，但走廊上面有安全灯光，所以还算看得清楚。 一晚上，秀秀都没有离开过宿舍。 “你没发现视频曾经在半夜一点多的时候跳过吗？” 邱局说道：“这个很正常吧，更何况还是那种老式的，反应慢和偶尔卡顿还是可以理解的。” “所有的细节都不能放过！让技术组帮一个忙，把这段时间的文件整理一下，我想知道这段视频是不是被拼接出来的！如果是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陈楠的话说的邱局心里直痒痒。 “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现在说容易打草惊蛇，你听我的，明天我带你去现场，给你演一出好戏！” 陈楠忽然开始变得兴奋起来，他隐隐觉得自己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焦急的等待中，结果出来了。 正如陈楠所说，他所看到的那一段监控录像，是被人恶意拼接过的。 这个消息很让人意外。 如果视频造假，那之前所做的所有推论都将会化为乌有。 因为这样一来，没有人知道秀秀晚上到底出没出去。 如果她没出去，那这个案子和之前一样，还是那么复杂。 可万一她出去过，接触的人多了，嫌疑人的数量肯定会大大增加。 而且很多人不在场的证据也将作废。 侦查难度会几何倍的提升。 邱局脸色很是难看。 专案组忙活了大半天，结果告诉自己监控是人造的，这他么要是传出去，刑侦队的名声怕是就要臭了。 完全被凶手耍的团团转啊。 只有一个人，现在表现的十分兴奋。 那就是发现了这个问题的陈楠。 “有了！今晚睡个好觉，明天我要给你们表演一个大变活人！” 说着，陈楠直接在邱局的椅子上一躺，便沉睡了过去。 第十一章 大变活人 第二天，陈楠早早的等候在了医学院的保卫科内。 邱局等刑侦小组的精英几乎全都到了。 “臭小子，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定要我们全都来这里观看，你应该知道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你们等下就知道了，邱局，保持联系。” 放下一句话之后，陈楠便离开了保卫科，让邱局等人满头雾水。 “这小子每次都是这样，喜欢卖关子。”南方在一旁嘟囔着。 正说着，邱局的手机忽然响了，是陈楠打来的。 “臭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里传来了陈楠的声音：“邱局，你让保卫科把监控调出来，我现在就在菊字楼的402房间前面。” 邱局虽然不知道陈楠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让保卫科的人把菊字楼4楼的监控给调了出来。 果不其然，陈楠正站402前面对着监控镜头挥舞着手臂。 “看到我了吧。” “看到了……然后呢。” “然后我现在会进去，你们抽一半人来菊字楼这边，看我是不是在402。” 说着，陈楠就抬步进入到了402当中。 邱局眉头紧皱，打算亲自过去看看。 于是带着同样好奇的秦雪茹和南方来到了菊字楼的402。 此时，402大门虚掩，邱局想都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 “我说陈楠啊，你……嗯？” 邱局原本以为陈楠就在这里等他，可是看了看四周，根本找不到陈楠的半个踪影。 “臭小子，我们来这里可不是陪你玩躲猫猫的，你赶紧给我出来！” 没有人回答邱局长。 邱局长无奈，只能将衣柜全都给打开了。 可让他惊讶的是，衣柜内空空荡荡，除了零星几件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更别提活生生的一个人了。 “难道是在厕所？” 南方来到了阳台，打开了洗手间的大门。 可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陈楠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根本没有他的影子。 此时，电话再次响起，是陈楠打来的。 “臭小子，你到底在哪儿！这种时候了，能不能别开玩笑！” “我就在402啊，一直都没有出去过，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守在监控设备那边的同事。” 邱局不信邪，拨通了一个手下的电话，得到的消息让他大为震惊。 陈楠在家进入到了402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 “怎么可能！我们几个现在就在菊字楼的402，这里根本就没有陈楠的踪影！” 谁知道邱局说完这句话，对面的反应反而比他还要激烈一些。 “邱局，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根本就没有在监控里面见到你啊……” 同事的话让邱局一脸的疑惑。 “你说什么鬼话呢，我，南方还有小秦，我们三个现在就在命案现场，菊字楼的402！” 对方的语气有些无奈：“邱局，我们也没跟您开玩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这里的同事都能够作证！” “邱局，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一直都盯着监控画面看呢，准没错！要不你们现在从屋里走出来，我现在就把实时画面给你拍过去！” 邱局觉得这是个办法，于是招呼秦雪茹两个人来到了走廊当中，面朝着监控摄像头看去。 “看到我们了吗？” 然而得到的回答依然是否定的，并且守在监控室的那几个警员为了自证清白，还将监控画面截取下来，发给了邱局。 邱局打开视频一看，果然在镜头之中没有自己三人的影子。 见鬼了！ 邱局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出现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连平日里不信鬼神的秦雪茹也有些不寒而栗。 南方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更是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他不怕手持利刃的歹徒，唯独害怕那些莫名其妙的古怪东西。 这种诡异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腿都软了。 “师父，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电视上常说的鬼打墙啊……” “打个头，一定是陈楠那小子搞的鬼！” 说着，邱局主动拨通了陈楠的电话。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 甜心教主的音乐忽然在走廊之中回荡起来。 那是陈楠的手机铃声。 虽然铃声就在走廊之中回荡，可并非来自菊字楼。 而是甬道另一旁的竹字楼。 而此时，陈楠的脸也从某个宿舍里面探了出来。 “陈楠，你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了！” 陈楠笑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放屁，我们可是亲眼看着你走进402的！监控室的同僚也说你进去之后就没出来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楠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刚才说谎了，其实你们刚才看的监控并不是菊字楼的402，而是竹字楼的512。我在你们来之前，就将两个摄像头对调了一下。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之前陈楠就感叹过竹字楼和菊字楼的结构特征。 因为菊字楼地势较高的缘故，菊字楼的一楼就相当于竹字楼二楼的高度。 以此类推，菊字楼四楼自然对应着的就是竹字楼的第五层了。 如果以甬道中心为分割线的话，两边就像是镜中世界一样，形成了完美的对称结构。 秦雪茹忽然想起来，昨天和陈楠来到这个走廊的时候，陈楠就曾经说过这里的构造很对称，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样的话…… 秦雪茹身子一震，瞬间明白了陈楠的意思。 “陈楠的意思是说，我们手上的监控是利用菊字楼4楼的监控和竹字楼5楼的监控拼凑出来的。” “那天晚上秀秀回寝，回的并不是菊字楼的402，而是竹字楼的512！有人用512前半夜的监控录像，拼接到了402后半夜的监控录像上面。”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视频，让我们误以为秀秀在回到寝室之后，再也没出去过！而实际上，或许并不是如此……” 邱局也不是白痴，一下子就明白了秦雪茹的意思。 “可这都是我们自己的推断而已，断案要讲证据的，不能仅仅依靠着几句精彩的推理就能够下定结论。” “证据或许就在512的视频上面，改动视频的人，应该不会想到我们能够查到这里，所以拼接出来的另一个视频，一定还在！” 第十二章 诡异传说 就这样，众人重新回到了保卫科，将案发当天竹字楼5楼的视频给找了出来。 就如陈楠所预料的那样，在后半夜的时候秀秀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之中。 秀秀在出现之后，一路小跑来到了走廊的尽头，消失在了监控范围之内。 秦雪茹一脸疑惑的说道：“秀秀这是去哪里了，走廊只有一共有四个出口，可都没有她的身影……” 陈楠解释道：“秀秀应该是为了避开其他的摄像头，所以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离开了吧。邱局，安排你的手下，对走廊尽头进行勘验，尤其是下水管道，我怀疑秀秀就是从那个地方离开了的学校，然后尽可能调取学校周边的监控，秀秀就算再怎么缜密，也不该避开所有的监控才对。” 可事实却是，秀秀真的避开了几乎所有的摄像头。 唯独有一个地方短暂出现了秀秀的身影。 那是医学院废弃的一间老厕所。 在几年前，因为经常发生色狼骚扰事件的关系，学校最终决定在厕所周围安装一个摄像头。 后来因为某些关系，厕所关闭，摄像头却保留了下来。 因为摄像头的安装是在秀秀来学校之前，可能被她给忽略掉了，毕竟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不应该有摄像头才对。 录像所显示的时间是半夜两点多钟，明亮的月光下，一个和秀秀身材相仿的人出现在了视频之中。 虽然看不清秀秀的脸，但是从秀秀离开宿舍的时间来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她。 只是让人疑惑的是，秀秀大半夜离开宿舍，并不是去校外，而是绕过了老厕所，进入到了后山之中。 “这大半夜的，跑去医学院的后山干什么，我听说那个地方可不干净啊。” 南方喃喃自语，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就属于那种典型的又胆小又对这种事情好奇的人。 几乎整个川西市的古怪传闻，他都有所了解。 对此，陈楠也知道一些传闻。 “我也听说过，而且这间老厕所之所以停用，也和这个传闻有关。”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陈楠的身上。 陈楠愕然的说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听听那个故事吧。” 众人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告诉陈楠答案了。 陈楠无奈，只好简短截说。 几年前，在医学院里发生过这样一个大案。 一个宿舍的女生都惨死在了后山之中 秦雪茹露出了一丝厌恶：“第一次听说还有人想要不怀孕的。” 秦雪茹看了一眼邱局:“邱局，这么大的案子，我怎么没听说过。该不会是陈楠胡说八道的吧。” 邱局叹了口气道：“不，陈楠说的是真的，这个案子几年前的确发生过，而且学校和家长方面都希望保住双方的名誉，毕竟谁也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家的姑娘在外面做那种不干净的事情……所以这件事被压了下来，只在学生当中流传了下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秀秀再一次出现在了视频当中。 陈楠锐利的发现，此时的秀秀和刚才有了不小的变化。 “你们有没有觉得秀秀似乎和上山的时候……不一样了。”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唯独秦雪茹皱眉道：“身高差不多，但好像瘦了……难道说上山下山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会不会是角度的关系，所以造成了视觉上的差异。”南方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毕竟这里是山脚下，参照物并不多。” “会不会是凶手，而刚才上山的秀秀已经死了，这个人在山上毁尸灭迹！” 陈楠又摇了摇头：“时间不够，而且他下山的时候，明显没有带着尸块。” 看到这里，案情变得越发诡异和扑朔迷离起来。 这两段录像是秀秀生前最后的影像。 从后山离开之后，秀秀也没有回到宿舍，而是避开了其他的监控设备，具体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甚至没有人知道从山上下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去后山！” 陈楠思考片刻之后，打算去后山看一看。 “那我们呢？”邱局一脸无语的看着陈楠。 众人很是惊讶，尤其是那些没有和陈楠接触过的警员。 邱局竟然在寻求陈楠的意见！ 有着警界插翅虎称号的邱局，竟然在寻求一个毛头小子的意见。 “首先要尽快找到秀秀离开学校的证据，其次，想办法找到周淼带来的那个黑色大箱子，最后……能不能报销点经费，穷学生连公交车都快坐不起了。” 邱局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自掏腰包，给了陈楠五张红灿灿的老人头。 “有什么困难尽快跟我联系，我先带队回去了。” 就在邱局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被陈楠喊住了。 “等一下，第二名死者的关系网查清楚了没有。” 邱局点点头：“第二名死者的关系并不复杂，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那好，把相关资料发给我，我在路上看。” 简单嘱咐了几句之后，陈楠便和秦雪茹来到了后山。 后山只有一条小路，一直蜿蜒到了山顶。 偶尔有小情侣来上面打卡，也经常会发生诡异的事情。 久而久之，这里几乎成了医学院学生的禁地。 第十三章 第三具尸体 小路蜿蜒，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很少有人来的缘故，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石板路上满是苔藓和杂草，走上去的感觉让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陈楠好心提醒：“上去的时候小心点，路滑。” 秦雪茹应了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提醒。” 陈楠看了一眼秦雪茹，心想：我好心提醒你，你还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以后一定嫁不出去。 想着，陈楠率先走了上去。 路比想象中更难走一些，越往上，杂草越多，之前用来供给学生们休息的路边长椅也都被翠绿的苔藓给裹住了。 一边走，秦雪茹一边嘟囔着：“秀秀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呢？” “咱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找答案吗。” 秦雪茹看了一眼陈楠：“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像秀秀这样一个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姑娘，究竟是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才会让人杀害。” “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从作案手法和现场留下的尸体来看，这是一个变态杀人狂犯下的罪案。而且凶手很喜欢皮肤白皙的女生。” 秦雪茹点点头：“不然呢，对方留下的血字有什么意义吗？” “根据我的判断，这或许是用来误导我们的东西……当然了，现在证据不足，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进入一个误区，当你进入误区的时候，你所做的一切都会朝着这个方向偏移，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你说我主观臆断？”秦雪茹有些不高兴。 她现在是警界新星，之前也破获了几起大案，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 结果陈楠来到这里之后接连抢了好几次的风头，稳稳的压了她，这让秦雪茹强烈的自尊心产生了波动。 “你这么说也没问题，之前对待周淼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是在破案，一切和罪案有关的人和物件，我们都要一视同仁。现在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都作废了，周淼也不能排除嫌疑。” 陈楠的话让秦雪茹皱起了眉头。 “之前你就一直抓着周淼不放，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秦雪茹总觉得陈楠有一种公报私仇的感觉。 陈楠面不改色的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大家公事公办，毕竟这件事不是儿戏，我们不能因为同情心，就因此而放过一个有嫌疑的人。” “放心，我秦雪茹还不是那么自私的人。”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二人一言不发，继续爬山。 走着走着，陈楠忽然站住了。 他低头看着斑驳的石板路，赫然发现旁边的杂草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明显最近有人来过这里，而且脱离了石板路，往旁边去了。 看脚印的大小，应该是个女生。 陈楠判断这个脚印大概率就是秀秀的。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过去探探路。” 这里毕竟是半山腰，如果一个不小心滑下去的话，太过危险。 可现在秦雪茹正在跟陈楠赌气，哪里会答应他。 “你只是来这里协助我们办案的，不要总是用一副命令人的口吻跟别人说话！邱局吃你这一套，可我秦雪茹不会！要走就一起走，别想一个人独吞功劳。” 陈楠很是无语。 面对着秦雪茹无端的指责，只能选择沉默。 天下之大，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跟她们讲道理，那是行不通的。 尤其是在对方生气的时候。 所以陈楠很是识趣的选择了闭嘴，继续朝前赶路。 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陈楠小心翼翼顺着脚印朝前面走的时候，走在陈楠后面的秦雪茹忽然脚下一滑，下意识的拉住了陈楠的衣服。 陈楠虽然身手不错，可问题是身边根本没有让他着力的地方。 再加上梅雨时节的小路本身就泥泞不堪，这一下两个人齐刷刷的倒了下去。 陈楠心里郁闷极了：早就跟这个女人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偏要过来！ 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陈楠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抓住了身边的杂草，然后回身用手搂住了秦雪茹。 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手中的杂草忽然断裂，失力的两个人便朝着山下滑去。 靠，我不会就这么英年早逝了吧！ 眼看着下滑的趋势有些止不住，陈楠却在找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 在这一刻，周围的环境都仿佛在一瞬间变得缓慢下来。 然后陈楠便看到在身侧一米多的地方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平台。 此时陈楠已经下滑了三四米，再不做出调整的话，他和秦雪茹就要掉下去了。 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多么陡峭。 但这样滑下去的话，不死也得重伤了。 于是陈楠顾不上许多，一手抱紧了秦雪茹，一手用力的撑住了地面。 “抱紧我！” 陈楠低喝一声，让本来有些绝望的秦雪茹顺势抱住了陈楠。 陈楠则是趁机用手撑住地面，用力朝着旁边的平台滚了过去。 撕裂般的疼痛传来，伴随着轻微的骨折声，陈楠终于抱着秦雪茹滚落到了平台之上。 冷汗顺着陈楠的额头流淌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低头一看，陈楠的心都凉了半截。 平台下面是一个十米多高的陡峭山壁，下面全是朽木和碎石。 这要是掉下去，半条命怕是都没了。 不过陈楠眼下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好，刚才那违背物理学的动作让他的右臂骨折，肌肉估计也拉伤了。 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 原本想发飙的秦雪茹也看到了陈楠的不对劲。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陈楠的胳膊已经肿得像是窝瓜一样了。 “陈楠，你没事吧……” “废话，我这是像没事的样子吗，赶紧打电话给邱局，然后……我靠，这是什么！” 陈楠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平台后面的一个凹陷里面，那里血迹斑驳，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半米高的玻璃瓶。 玻璃瓶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飘着。 定睛一看，陈楠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具婴儿的死尸…… 第十四章 夭折的婴孩 秦雪茹也看到了泡在玻璃瓶当中的婴儿。 她深吸一口气，先是给邱局打去了电话呼叫支援，然后又安顿好了受伤的陈楠，这才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 瓶子是那种专门用来装脏器标本的瓶子，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十分的强烈。 看液体的透明度，里面那个长相有些恐怖的婴孩儿应该是刚被放进去没多久。 因为玻璃瓶整体非常的干净，没有多少灰尘，透明度很好。 再加上周围的血迹也相对新鲜，足以说明这个婴儿刚刚被放进去没多久。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死婴，而且很明显才死没多久……” 陈楠面色苍白的看着瓶子里面的婴儿，联想到了监控视频的画面。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秀秀的，你还记不记得秀秀上山的时候显得非常丰满，但是下山之后，明显消瘦了很多，当时大家都觉得这是视觉上的错觉，但现在看来，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秦雪茹惊讶道：“秀秀怀孕了？而且还私自把孩子生了下来……可既然生下来了，为什么要放到这里面……早这样的话，干嘛不打掉呢。” 秦雪茹的一连串问题让陈楠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这的确是一个很矛盾的地方。 如果一开始秀秀就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大可直接做掉。 既然选择生下来，那就好好养着，为什么要杀死呢…… “先不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先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秀秀的，如果是的话，找到孩子父亲，或许这个案子距离侦破就不远了，然后我们要重新找周淼还有另外两个宿舍的学生谈话，他们隐瞒了很多东西！” 这一次，秦雪茹没有再反驳陈楠。 因为眼下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颠覆她的三观了。 虽说秀秀已经成年，但是作为一个在校生，未婚先孕这种事，还是有些太离谱了。 至少在秦雪茹的三观之中是如此。 很快，邱局等人赶到，好不容易才将陈楠二人救了出去。 当邱局看到瓶子里面泡着的婴儿尸体的时候，神色也非常的难看。 陈楠有些虚弱的把一块手帕递给了邱局。 “这是山洞里面的血迹，和孩子一起交给秋姐，让她查验一下这是不是秀秀的孩子。” 邱局有些愧疚的看着陈楠。 “臭小子，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 如果是以前，陈楠倒是乐的如此。 但是在看到了婴儿的惨状之后，强烈的正义感让他摇了摇头。 “我脑子和两条腿又没事，回去包扎一下手臂，还能继续帮你们破案！” 这让邱局更愧疚了，但他知道，陈楠这小子和他的老朋友一样，是个倔强的性格，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等这个案子破了，我就算是拼了这个副局长不当，也给你把证明办下来！” 当天下午，检测报告出来了。 被弄成了标本的婴孩果然就是秀秀的骨肉。 而且按照时间来推断，夭折的时间正好就是秀秀上山的那天晚上。 此时，陈楠也已经做好了手臂的手术，原本按照医嘱他应该卧床休息几天，但是在得到了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局里，打算亲自审问一下秀秀的那几个室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没等他找上周淼三人，周淼就主动给陈楠打来了电话。 “喂，是陈大哥吗，我是周淼，有人要杀我！” 电话那头，周淼的声音显得十分慌张，时不时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我在……呜……” 周淼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周淼急促的喘息声。 “周淼！” 陈楠喊了一嗓子，可此时电话已经挂断。 他顾不上许多，赶忙将电话调了出来，交给了秦雪茹。 “交给技术部门，用最快的速度调查出周淼在什么地方！” 秦雪茹疑惑的看着陈楠。 “怎么了，刚才周淼对你都说了些什么。” “她现在有危险，似乎在被人追杀！” 秦雪茹面色一变，赶忙拿着陈楠提供给她的手机号去了技术部门。 几分钟后，秦雪茹回到了陈楠的面前。 “对方已经将信号掐断，我们只能通过你们通话时候产生的信号进行搜查，不过因为你们通话时间太短，技术部门只能划出来一个大概的范围。” 秦雪茹打开电子地图，在川西市地图上划出了一个大概的范围。 按照圆圈的大小来看，直径至少几公里。 这么大的范围想要找一个人，简直太难了。 忽然，陈楠想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轰隆声。 听上去很像是地铁的声音。 而能够听到这个声音的地方其实并不多。 “这个范围内哪里有地铁路过的高架桥，越偏僻越好！” 秦雪茹打开搜索系统，按照陈楠的要求打上了关键字。 很快，几个红圈就出现了。 全市一共有八条高架桥提供给地铁使用，但只有一条穿过了圆圈所在的区域。 “就是这个地方！叫上支援，全面搜查！” 秦雪茹皱眉道：“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怕凶手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 “那个地方虽然偏僻，但一面环山，一面是旅游景点，另外两边紧挨着市中心的区域，人流量很大，他不可能挟持着周淼离开那里的。” 秦雪茹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呼叫支援去了。 原本大家都希望陈楠能够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休息，像这种有危险系数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可陈楠答应过周淼，有事他一定到。 于是还是软磨硬泡的上了警车，来到了他划定的范围。 陈楠下车之后，眼睛就不断的朝四周看，然后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废旧地下通道。 那里是还在建设的地铁站，这段时间因为过节的关系，暂时处于停工阶段，在此片区域做坏事的话，或许那里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应该就在地铁站里面，留一部分人在这里守着就行，剩下的人都给我进去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下！” 第十五章 争分夺秒 作为当年有名的探案小神童，陈楠虽然不是警队的成员，但却有着很大的号召力。 面对着一个毛头小子的指挥，即便是那帮从警超过十年的老油条都没有任何不满。 这待遇，就连秦雪茹也没有过。 终于，在陈楠的指挥下，一众警员终于在地铁站的洗手间内找到了目标人物周淼。 此时的周淼已经昏死过去，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 就在大家以为周淼已经遭到毒手的时候，最先冲进去的警员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周淼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 衣服只是在挣扎的过程中不小心撕扯掉的，并非遭到了性侵。 这才让陈楠稍稍松了口气。 来到医院，经过短暂的治疗，周淼便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头痛哭，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停不下来，并且执意要见陈楠。 “你找我？” 陈楠来到了病房，坐到了床边。 周淼抬起肿胀的眼睛，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陈楠的手臂上。 “你受伤了？” “没什么，还是先说说你吧，到底是谁把你绑在了地铁站里面，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周淼低下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陈楠。 陈楠见状，沉声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可以先告诉你一件事，秀秀怀孕你应该知道吧。” 周淼身子一颤，头埋的更低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吗？如果你真的把秀秀当朋友，是不是应该为她考虑一下呢？” 周淼咬了咬嘴唇，终于松口了。 “我知道秀秀怀孕的事情……都是林峰这个渣男，如果不是他的话，秀秀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了！” 陈楠皱眉：“林峰？秀秀的男朋友吗？” “嗯，林峰是秀秀的男朋友，一个江湖混混，之前在秀秀兼职的地方当保安，这个家伙很会哄女孩子开心，所以在秀秀大一那年就把她追到手了。” “刚开始的时候，秀秀也只是在周末的时候才会过去，但是到了大三实习开始，秀秀几乎很少回宿舍住了，等我们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大四，她也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因为孩子太大的关系，已经没办法人流，所以我们只能鼓励秀秀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我们就询问有关林峰的事情，谁知道秀秀却说这个混蛋在知道秀秀怀孕之后就失踪了！一直到秀秀进入预产期都没有出现！” 陈楠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事情，就没有告诉她爸妈？还有你们学校也不知道？” “大三实习开始，秀秀基本上就在校外待着了，她也害怕肚子太大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基本上不回学校，回学校也是挑着很晚或者学校没什么人的时候回来。” 陈楠点了点头，这种剧情他在无数的电视剧里面都看到过。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被一个护眼巧遇的混账王八蛋欺骗，最终得到了教训。 可秀秀这个教训也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不但付出了大好的青春年华，而且连最宝贵的生命也失去了。 “你刚才说是林峰绑架了你，他对你都做了些什么。” “跟我要钱，说如果我不给他钱的话，他就把我侮辱了，然后把视频和照片发到网上，败坏我的名声……还说如果我敢说出去的话，就找机会把我杀了……不过你们敢来的及时，把他给吓跑了。” 正说着，秦雪茹从外面走了进来。 陈楠看了一眼秦雪茹：“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那家伙很警觉，顺着下水道离开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了踪影。” 听到这话，原本就面色苍白的周淼忽然就变得紧张起来。 她抓着陈楠的袖口，一副哀求的样子。 “陈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现在他肯定知道我告密的事情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陈楠伸手在这里周淼的肩膀上拍了拍。 “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秦姐，能不能抽调两个警员跟着周淼。” 陈楠对着秦雪茹使了个眼色。 其实陈楠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周淼，另一方面，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监视周淼。 他对眼前这个看上去似乎很可怜的女孩儿，并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秦雪茹心领神会，点头表示可以。 可谁知道周淼却拒绝了。 “陈大哥，我想让你保护我，你不是真正的警察，我这样做也不算浪费国家资源。而且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打工养活自己，我每天给你五百块，怎么样？” 一天五百块，一个月就是一万五！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陈楠心动了。 这样一来，那就是一举三得啊。 不过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臂之后，他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我现在有伤在身，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恐怕自保都够呛，你还是听她的话，让警察保护你吧。” “不行，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周淼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赖上了陈楠。 秦雪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去吧，一条胳膊怎么了，一条胳膊就不是男人了？” 秦雪茹的话听上去有些嘲讽，这让陈楠很是无语。 自己怎么又躺枪了…… “好吧，你回头把你的作息时间表给我，我可以在你外出的时候保护你。其他的时间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周淼这才开心的笑了。 “谢谢你陈大哥，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次的事情了。” “没什么，我也只是想尽快抓到凶手而已，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便和秦雪茹离开了房间。 “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秦雪茹忽然问道。 “有关林峰的事情应该不假，但她还是隐瞒了很多东西。” “那你刚才怎么不仔细问问呢？” “如果秀秀的死和她有关，我提前问了，就是提前让她做准备，这种傻事我可不做。” 第十六章 男朋友 “先不管周淼的事情了，到时候我在她身边，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陈楠看了一眼秦雪茹，然后继续道：“今天应该是咱们两个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我陪你去肉市把剩下的那点事情办完吧。” 秦雪茹皱了皱眉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来到肉市，正是卖肉的最佳时机，所以整个肉市都十分的热闹。 二人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过去，让他们有些郁闷的是，没有一个肉贩子是左撇子。 “看来我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啊。” 来回确定了两三次，秦雪茹不由得摇了摇头。 陈楠也有些失望，难不成自己弄错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事实摆在眼前，陈楠也没有办法。 就这样，陈楠和秦雪茹回到了警局，陈楠跟邱局汇报了情况。 对于周淼的请求，邱局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秦雪茹看了一眼二人，转身就去处理手上的东西了，情绪显得有些不太稳定。 “看来小秦有些舍不得你啊。”邱局撇了一眼正在外面看似正在认真工作，实则在出神的秦雪茹。 “邱叔你别跟我闹了，我和秦雪茹八字不合，这几天一直在吵架。”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看我办公桌下面。” 陈楠走过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堆放了一大堆的补品，什么壮骨粉，什么氨糖软骨素之类的……一看就不少钱。 “这都是秦雪茹买的？” “是啊，这小丫头其实心不坏，外冷内热，只是脸皮有些薄，自尊心有些强罢了。孩子还是个好孩子，如果我能把你们俩凑成一对，我也算是对得起你老爸的在天之灵了。” 陈楠听了这句话之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邱叔你知道我的，在没有解决掉我父亲的案子之前，我是不会谈恋爱的……” “你小子……唉，算了，以后你就明白了。对了，这一次你负责保护周淼，不可以玩命，毕竟你现在有一条胳膊不能用，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系我们。” 陈楠看了一眼邱局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 自打父亲离开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别人的关心了。 “放心吧邱叔，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对了，周淼的母亲查的怎么样了。” 邱局说道：“查清楚了，案发当天周母还在外地开会，如果不是发生了凶杀案，导致周淼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她不会这么早回来。” 这个答案让陈楠有些失望。 “这么说的话周母也没有作案时间了……难道是巧合么……” 陈楠低头沉思起来：周母所服用的药物是进口药，而且还是处方药，一般人不可能买得起，也很难买得到，所以吃这个药的人数量应该不多。 “去查一下有哪些药店在售卖这些药，如果买药之人在死者的关系网之中，就重点调查一下。” 临走之前，陈楠还在不断的嘱咐着邱局。 邱局一一记下。 就这样，两个人在办公室琢磨了一整天，直到深夜十一点多，两个人才被饥饿感填满。 “都这么晚了，走，我请客，咱们出去吃夜宵。” 邱局也懂得什么叫做劳逸结合，于是便招呼众人出去吃夜宵。 可就在这个时候，秦雪茹有些焦急的走了出来。 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秦姐，找什么呢？” 陈楠疑惑的看着秦雪茹，她这么失态的样子陈楠还是第一次见。 “我的手链不见了……” 看得出来，那手链对于秦雪茹而言十分的珍贵。 “你今天去过哪里，我帮你一起找吧。” “白天去了肉市，然后一整天都在局里整理资料。” “那你告诉我今天在什么地方出现过，我帮你一起找好了。” “我都找过了，没有……你说会不会是白天在肉市的时候被人给挤掉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有可能，那明天一早我陪你过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人捡到送去市场管理中心了呢。” 可秦雪茹是个急性子，她摇了摇头，抓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去。 “你们去吃夜宵吧，我要去找手链。” 陈楠一脸愕然的看着倔强的秦雪茹。 “什么手链这么贵重啊。” 邱局叹了口气：“她男朋友的送给她的。” 陈楠有些意外：“不是吧，这个母老虎竟然有男朋友？” 邱局第一次没有接陈楠的话茬，而是一脸严肃的解释起来。 “她男朋友也是警察，只是之前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保护一个孩子，不幸牺牲，那串手链是小秦唯一的念想了。” 陈楠沉默了下来，内心满是对那名警察的尊重。 然后他便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们去吃饭吧，我过去看看，大晚上的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说完，陈楠也跟着跑了出去。 邱局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说真的，你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院内，秦雪茹刚车子，正准备驱车前往菜市场，车门就在一次被打开了。 秦雪茹侧目一看，发现陈楠自顾自的坐了进来。 “你干什么，我去菜市场，不是去大排档。” “我陪你一起去，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啊，而且你别忘了，我的鼻子很灵敏，只要那手串沾着你的味道，我就能帮你找出来。” 秦雪茹见识过陈楠鼻子有多厉害，于是也没多说什么，驱车便来到了菜市场。 十一点钟的菜市场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个招牌亮着微弱的灯光。 一眼望去，黑咕隆咚，就像是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随时都会将路过的人吞噬进去。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传闻，传说中阴气最重的地方一共有三个，一个是学校，一个是医院，一个就是屠宰市场了。” 秦雪茹瞪了一眼陈楠：“大晚上的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危险的地方我都来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得请我好好搓一顿啊……” 秦雪茹本以为陈楠是想借机吓唬自己，谁知道竟然是这种要求。 “你……算了，只要能找到手链，你一个星期的饭钱我都包了。” 第十七章 雨夜屠夫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秦雪茹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陈楠，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透这个小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随着二人进入菜市场，外面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菜市场的入口，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进入了菜市场的陈楠和秦雪茹二人。 此时陈楠正依靠着白天的记忆在他们经过的地方寻找着。 只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白天又有那么多的人流量，地面早就是一片狼藉，根本找不到手链在什么地方。 两个人一直找到了半夜一点多钟，依然是一无所获。 “要我看，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去管理中心问问有没有人捡到，如果没有的话，那大概率是被人捡走了。” 秦雪茹看上去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的鼻子不是很灵敏吗，能不能帮我好好找一找。” 陈楠苦笑起来：“我的鼻子又不是扫描仪，这里什么味道都有，本来寻找的难度就很大，更何况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会下雨，湿气重，味道更难分辨了。” 秦雪茹一想也是，而且时间过去了整整一天，手链还在这里的可能性的确不大。 “好吧，那我们先回去吧。” 虽然很不甘心，可秦雪茹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破案，他们现在缺少的就是金钱。 说着，秦雪茹就要往外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却被陈楠一把拉住了。 秦雪茹一脸疑惑的看向了陈楠。 昏暗的灯光下，陈楠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怎么了？” 秦雪茹好奇的问道。 陈楠松开她，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到旁边来。 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在秦雪茹的耳边说道：“有人在暗处监视我们……这人身上有一股骚臭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经常和肉类打交道的人。” 秦雪茹身子一紧。 “你的意思是，这人是嫌疑人？” “不确定，但是这人已经看了我们有一段时间了，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路过，或者住在这里，但这都快两个小时了，他一直站在那里观察我们，这就有些诡异了。” 秦雪茹冷哼一声：“那不是很好吗，正好把他抓起来审问一下！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秦雪茹雷厉风行，刚说完就走了出去。 陈楠无奈，也只好跟在秦雪茹的身边朝着气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第一次离开了那个地方。 “跑了！” “追！” 秦雪茹二话不说，在陈楠的指引下朝着菜市场的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作为市马拉松比赛的第一名，秦雪茹将她大长腿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夜色之中，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就跑出去了十几米。 恐怖的爆发力连陈楠都非常惊讶。 如果是平时的陈楠，跟住秦雪茹根本不在话下。 但是眼下他的一条胳膊废掉，根本跑不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逐渐拉大了。 秦雪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抓住这个可疑的家伙。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忽然电闪雷鸣，紧接着啪嗒啪嗒的落雨声就传到了秦雪茹的耳中。 憋闷了几天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秦雪茹也在这个时候借着一闪而逝的闪电，看到了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身上披着雨衣，宽松的雨衣让她分辨不出那人究竟是男是女。 不过秦雪茹可以确定的是，那人十分的强壮，运动细胞非常好。 大雨之中，速度竟然不比秦雪茹差到哪里去。 而且此人对于错综复杂的菜市场摊位十分的熟悉。 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自由穿梭着。 秦雪茹之前很少来这里，所以对这里的地形根本就不熟悉。 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对方。 这让秦雪茹十分的不爽。 追着追着，那个高大的人影一扭身，再次进入到了另一个地方。 当秦雪茹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与此同时，陈楠也跟丢了秦雪茹。 这里是川西市最大的菜市场，到处都堆满了货物。 空气中除了秦雪茹的喘息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陈楠？” 秦雪茹喊了一嗓子，很快得到了回应。 不过从距离判断，两个人之间至少得有上百米之远。 “站在原地别动，我去找你！” 陈楠的声音传来，秦雪茹正要回应，忽然一道黑影就朝着秦雪茹砸了过来。 秦雪茹反应很快，一个侧身堪堪躲过。 然后就听啪的一声，一颗西瓜就在秦雪茹的身边炸裂开来。 紧接着，那个高大的人影忽然从旁边的摊位上出现，像是一条猛虎一样，直奔秦雪茹而来。 轰隆隆…… 说巧不巧，一道闪电划过，刺眼的亮光让男人的样貌无所遁形。 只一眼，秦雪茹的内心就狠狠地颤抖了起来。 那是一张满是烧伤的脸，就像是被用热油过了一遍的肉丸子一样，到处都坑坑洼洼的。五官更是以一种不规则的状态分布在脸上，仿佛一个从地狱幽冥走出来的魔鬼一般。 与此同时，一道寒光闪过，秦雪茹这个时候才发现，在这个恐怖男人的左手当中，握着一把释放着森冷寒意的剔骨刀。 惊怒交加的秦雪茹下意识的抬起了自己修长的大腿，一记撩阴腿狠狠地踹在了男人的两腿之间。 伴随着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剔骨刀便掉落在了地上，男人更是捂着下半身，跪倒在地。 秦雪茹见状，跟身进步，打算将男人彻底击垮。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身材足有两米多的男人竟然爆发出了恐怖的意志力。 前后不过一秒钟的功夫，男人忽然就像是弹簧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 高大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了秦雪茹的腰上。 两个人就像是炮弹一样，足足飞出去了三四米远，狠狠地撞在了石台之上。 剧烈的疼痛让秦雪茹的身子都有些麻痹了。 而壮汉则是趁机扣住了她的脖子，打算用蛮力将秦雪茹给掐死。 第十八章 最大嫌疑人 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就算秦雪茹这个公认的女汉子，也无法挣脱开来。 她能做的只是不断挣扎，用仅有的力气拍打着男人的要害。 可男人的意志力惊人，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因为秦雪茹的进攻而松懈，反而越来越大。 男人一副癫狂的模样，一边用力掐着秦雪茹的脖子，一边喃喃自语。 “你是白的……你是黑的……你是白的……你是黑的……”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一番话，可现在秦雪茹已经没有精力去琢磨这些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视线也开始因为大脑缺氧而变得模糊起来。 隐约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身后，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儿。 男人拉着小女孩儿，不断的朝秦雪茹招手，似乎在让她过去。 “来了，我来了……” 这一刻，秦雪茹无比的轻松，积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仿佛在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一样。 “阿凯，我来陪你了……” 秦雪茹嘴角微微翘起，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副很是满足的样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就在秦雪茹即将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一道亮光闪过。 空气再次进入到了她的胸腔之中。 呼呼呼…… 秦雪茹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人也从刚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缓醒过来。 一睁眼，秦雪茹就看到陈楠一脚踹飞了那个彪形大汉。 “小……小心点，他力气很大！” 秦雪茹知道刚才是陈楠救了自己，于是好心提醒。 彪形大汉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陈楠有伤在身，而且还有秦雪茹需要照顾，于是只能选择放弃。 秦雪茹一看陈楠去而复返，顿时怒了。 “追啊！” 说着，秦雪茹就站了起来。 可刚才长时间的缺氧，让秦雪茹的身子有些发软，刚站起来，就两眼一黑，又差点儿晕死过去。 “就咱们俩这个样子，怎么追得上……” 陈楠其实也很郁闷，可现在外面下着大雨，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可能追的上。 对方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好了。 就算是没受伤，陈楠也不敢断言自己百分之百就能把对方拿下。 秦雪茹虽然郁闷，但她和那个男人交过手，知道陈楠的判断其实并没有错。 她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指着地上的剔骨刀说道：“那是凶器，我看到他握着剔骨刀的手正是左手！而且此人的力气很大，把人切成肉块简直不要太轻松。” 陈楠点点头：“目前看来，他的确嫌疑最大，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杀你呢……” 秦雪茹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刚才他杀我的时候，我听到他嘴里一直在重复一句话，黑的白的。” “黑的？白的？” 陈楠联想到了女生宿舍里面的那一行血字。 “你的皮肤白吗……” 难道说这个突然出现在菜市场伏击他们的家伙，真的就是凶手？ 不管怎么说，眼下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于是收集好了证据之后，两个人就一脸狼狈的回到了警局。 邱局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个人，很是惊讶。 “你们两个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跟泥人一样。” 陈楠一五一十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什么，有人在菜市场攻击你们？而且还差点杀了小秦？” 陈楠点点头：“是啊，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用水果摊上的榴莲砸了那家伙一下，秦姐可能就要因公殉职了。” 秦雪茹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有些后怕。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都因为缺氧而出现幻觉了。 陈楠要是再晚来几秒钟，她就真的要告别人世了。 “你们看到那人的样子了吗？” 陈楠摇了摇头：“当时黑灯瞎火的，我只知道这家伙身材高大，身上全都是臭油的味道，应该常年都是在菜市场待着的人。” 秦雪茹则是将自己瞥见的样子形容给了二人。 “妥了，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就可以去菜市场抓人了！” 烧伤，身材高大，剔骨刀。 这些特征整理在一起，基本上可以准确的确定目标是谁了。 屠宰场开门的时间很早，邱局点好人马，便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菜市场后面的屠宰场。 根据陈楠的判断，此人既然不是肉贩子，那就一定和屠宰场有关了。 只是到了目的地之后，发生的事情有些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一群屠夫站在屠宰场的门口，正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看到有警察过来，立马就有人凑了上来。 “警察同志你们来的正好，我们这工作可是没法干下去了！” 邱局很是疑惑，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杀猪的时间，为什么这帮屠夫要聚在这里呢。 这时，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老总，这跟我可没关系啊，不是我不给货，是货根本就没到啊。” 邱局一头雾水。 “你先别着急，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其他的事情，等弄清楚我们要弄清楚的事情，再帮你解决其他的问题，好不好？” 对方愣了一下：“啊？你们不是来帮我讨回货物的吗？” “货物？什么货物？” 邱局越发的疑惑起来。 自己来这里是抓人的，怎么和猪仔混在一起了。 “今天我们运货的师傅没来，一帮人没猪杀，他们都觉得我要跑路，所以把我给堵在这里了，我委屈啊。” 邱局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等下我让人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你帮我看看这个画像，看认不认识。” 说着，邱局就将嫌疑人的画像递给了屠宰场老板。 屠宰场老板一看，立马脱口而出：“这就是我们屠宰场的司机师傅兼屠夫啊。这人怎么了？” 邱局看了陈楠一眼。 “这人和一个案子有关，你能不能联系到他？” 屠宰场老板苦笑着摇了摇头：“联系不到，如果能联系到，我也不用在这里受罪了不是吗？” “那你先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有事情想要跟你了解一下。” 屠宰场老板早就想躲这帮屠夫远远的了，所以迫不及待的就上了警车。 第十九章 第四个死者 吴大国，三十五岁，父母双亡，单身，目前正在屠宰场工作，兼职司机和屠夫。 这便是那个高大男人所有的资料了。 在屠宰场老板的口中，吴大国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也从来不和其他的同事有过多的交流。 每天送生猪过来，然后弄完自己的那一份就离开。 这一干就是十几年。 从屠宰场老板经营这家屠宰场开始，吴大国就在这里上班了。 “他就一个亲人都没有吗？” 陈楠将屠宰场老板所描述的信息记在了心里，然后问道。 “没有，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就是窝在家里。等等，我想起来了，他每个月都会去郊区的水库钓鱼，这应该是他唯一的爱好了。” 除了这些，就再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那这人平时也没有朋友或者仇人吗？” 屠宰场老板摇了摇头。 “没听说过，我以前还经常叫他去我家吃年夜饭，但他每次都不来，后面索性就把他当空气了，反正他做事也挺认真的，大家各司其职，互不干扰。据我所知，他平时跟其他人也没什么话谈，久而久之，大家就把他当成聋子哑巴了，甚至好多新来的同事，都以为他是哑巴聋子呢。” 陈楠将这些话一一记在心里，然后又问了问吴大国的住址，便让屠宰场老板离开了。 “警官，我那一车货可是值不少钱，你得尽快帮我弄清楚啊……” “把车牌号留下，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果不其然，在屠宰场老板留下车牌号没多久，就有人在国道旁边发现了那一辆大货车。 司机不知所踪，只有一车的生猪嗷嗷乱叫。 陈楠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疑惑起来：“看样子这家伙昨天晚上在袭击了我们之后，还开车去拉生猪了，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抛在了半路……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秦雪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安排警力，查找货车周边的监控，然后展开地毯式搜索，他一定是这个案子最关键的人物。” 眼看着距离上头给出的期限越来越近，包括秦雪茹在内的所有人都变得焦急起来。 可往往越是不希望什么发生，就偏偏要发生什么事情。 就在陈楠一大早准备去周淼家赴约的时候，一个让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林峰死了。” 秋姐放下殡仪馆打来的电话，第一时间将这件事通知给了邱局等人。 陈楠一听林峰死了，赶忙站住了脚步。 “林峰？就是周淼口中的，导致秀秀怀孕的男人？” “嗯，经过身份比对，此人正是被通缉的嫌疑人林峰，殡仪馆那边在看到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我。” 陈楠有些无语，偏偏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情。 看来和周淼的约要稍微放一放了。 “那赶紧让殡仪馆把尸体送过来吧。”陈楠急着寻找证据。 可秋然却摇了摇头：“死者的死状有些凄惨，如果这个时候运过来的话，很容易破坏掉证据，所以我们得去一趟殡仪馆，在那里进行初步尸检，确定一些事情之后再运回来做详细的检查。” “时间还来得及，我跟你们一起去殡仪馆！” 陈楠实在是放不下这里的案子，所以便打算跟着众人一起过去。 秦雪茹这个时候揶揄道：“不去和你的小美人约会了？” 陈楠有些尴尬：“拜托，我这也是工作好不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陈楠现在觉得再保护周淼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毕竟林峰现在已经死了。 就这样，在秋然准备好了工具之后，一行三人便来到了殡仪馆。 还没下车，陈楠就看到殡仪馆的大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看到秋然下车，殡仪馆的馆长赶忙迎了上来。 “秋法医您可算来了，这么恐怖的尸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说着，馆长就将事情的大概给众人讲了一下。 原来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郊区一个相对偏僻的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 肇事者不见踪影，只剩下了一台撞的稀巴烂的日系车，和身子分成了两段的尸体。 死者林峰，正是之前绑架周淼打算图谋不轨的那个男人。 也是这一次碎尸案受害者秀秀的前男友。 从车子行驶的方向来看，对方打算通过国道离开这里，但是昨晚下雨，路况十分糟糕，视野也不好。 于是便发生了这个惨剧。 通过路边的监控器可以模糊的看到，死者林峰的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快。 然后和迎面飞驰而来的一辆面包车发生了剐蹭，轿车行驶的方向变了，直接撞在了路边的石碑上，车毁人亡。 看上去是一起非常惨烈的交通事故。 “看来这小子是打算畏罪潜逃，结果半路发生了车祸，自己把自己害死了。” 秋然听了馆长的描述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从表面看确实如此，但具体事情具体分析，等下还得麻烦秋姐好好检查一下了。” 秋然笑着点点头：“放心，我知道凡事都需要讲求证据，等下我一定好好进行尸检。” 说着，众人在馆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存放尸体的房间。 一进门，一个凄惨无比的尸体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正是已经面目全非的林峰。 下半身的牛仔裤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我开始了，你们确定要继续在这里看下去吗。” 秋然抬头看了一眼陈楠。 陈楠赶忙表示自己要出去透透气。 虽然他并不害怕，但看着别人解剖尸体，着实有些恶趣味。 一起出来的还有秦雪茹。 “陈楠，我怎么觉得林峰的死有些蹊跷呢？还有，如果林峰就是杀人凶手的话，那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吴大国又是怎么回事……” 陈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看秋姐能带给我们什么消息了，如果什么都没有，或许为了办案压力，邱局直接结案也说不定，毕竟现在大部分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了林峰。” 第二十章 幽灵轿车 两个人正聊着，邱局那边已经将车祸现场的监控发了过来。 虽然他们早就从馆长的口中知道了一个大概，但是看到现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叹起来。 “这家伙也太着急了，这么大的雨，速度至少飙到了一百以上！就算没有车子撞他，也有大概率会打滑的！” 监控一共有三段，车子的速度正在一点一点的递增。 到了最后一个视频的时候，甚至只能捕捉到一个残影，然后便被面包车蹭了一下，打滑撞在了路边的石碑之上。 得亏当时大雨倾盆，不然车子可能直接就炸了。 不过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人还是没了。 陈楠看了一眼车祸发生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多钟。 距离现在也不过刚刚三个小时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陈楠耳边响起了秋然的惊呼声。 陈楠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转身就冲了进来。 “秋姐，怎么了？” 秋然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尸体，然后当着陈楠的面摆弄了一下林峰的关节。 林峰的各个关节显得十分僵硬。 陈楠和秦雪茹同时色变。 “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尸僵了，按照正常来说，人体的尸僵发生在三个小时左右，然后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遍布全身。像林峰这样尸僵来的如此之快的，实在是太少见了。” 如果是冬天，尸体僵化的速度会变快。 可现在是梅雨时间，气温并不低。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出现尸僵才对。 “没错，死者的尸僵现象发生的有些过早，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们看这里……” 说着，秋然小心翼翼的将尸体轻轻翻动了一下，露出了林峰的后背。 在那里，有着不易被人察觉的尸斑。 “尸斑已经开始扩散，这个现象也需要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够出现。如果尸僵是因为大雨的关系而提前，那尸斑又怎么解释呢？巧合之中的巧合，这个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听着秋然的话，陈楠的内心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秋然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车祸的时间是三个小时之前，而死者的身体状况表明，他已经死去十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了。 换句话说，在发生车祸的时候，林峰就已经死在了车里。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车子是谁开的呢？ 通过监控录像显示，当时车子上只有林峰一个人。 直到发生车祸，车子都没有进行过任何停留。 因为车子速度太快的缘故，交警大队那边已经拍下了很多张车子超速的照片。 每张照片都清晰的记录了当时的情况。 车里，真的只有林峰一个人。 一边是确凿的证据，一边是权威法医的鉴定结果。 可两边的结果却是相违背的。 陈楠了解秋然，知道他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法医鉴定专家，是邱局花了大力气从省厅抽调过来的人才。 她的鉴定结果，绝对不可能有错。 可如果秋然没有判断失误的话，那照片又怎么解释呢？ 总不是有人操控着林峰的尸体开车吧。 简直扯淡！ 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邱局听完之后，更是一个头三个大。 他原以为随着林峰的出现，案情会出现大转机，可是没想到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现在车子在哪里，既然从林峰身上找不到什么证据，那也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已经被拖到回收站了，我们的同事正在调查。” 陈楠拉着秦雪茹离开了殡仪馆，又驱车来到了肇事车辆这边。 来到这里的时候，南方正在指挥着手下进行调查。 “取证做的怎么样了。” 陈楠和秦雪茹凑了过来。 南方一五一十的说道：“差不多了，车子是从租车行租来的，我们联系过老板，租车的的确是林峰本人。” “时间是多少？”陈楠赶忙问道。 “应该是逃脱我们追捕之后没多久。” “车里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南方苦笑着摇了摇头：“里面都是林峰留下的痕迹，剩下的就是一堆杂物，指纹的话我们也只找到了林峰的，里面并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这话说完，陈楠反而更加的疑惑了。 “你刚才说这车子是租来的，对吧。” 南方点点头：“没错，已经调查清楚了。” “既然如此，那车子应该经常有其他人使用才对，就算每次拿回来都进行清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一定会留下一些其他的痕迹才对……可这辆车子实在是太干净了一些，就像是……” “人为的一样！”秦雪茹一脸震惊的看向了陈楠，“你的意思是说，林峰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而且，林峰在上车之前，就已经被人杀死了！我们看到的一直都只是一具尸体！” “没错，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的清楚目前发生的事情了。” 秦雪茹点了点头，就像陈楠所说的那样，如果想要将现场的证据和秋然的结论联系在一起，只有这种可能。 “虽然这样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尸检结果和死者的死亡时间对不上，可对方又是怎么做到让一辆无人驾驶的车子行驶了这么长的距离呢……虽然我们只有三段监控找到了车子的影子，但加起来也有两公里了！想要让车子在无人的情况下行驶几公里，根本不可能发生。” 陈楠没有说话，而是让南方将拍摄下来的那些照片拿给他看。 但就像是男方所说的那样，现场一片狼藉，除了一些杂物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证据。 这个案子随着林峰的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眼看着距离结案的日子越来越近，陈楠也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我们现在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将来就知道了。车子先不要急着报废，或许将来还会有其他的用。另外一方面，我们得尽快找到那天晚上袭击我们的人。如果林峰不是凶手的话，那这个人的嫌疑可就更大了。” 第二十一章 猩红酒吧 林峰的死让整个案子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在勘探完了车子之后，陈楠给周淼打去了电话，将林峰已经死亡的消息告诉了她。 周淼对此很是意外。 “林峰死了？你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吧。” “这个案子是公开透明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看一看最近的新闻。” 周淼沉默了片刻之后，冷笑起来。 “那也是他活该，像这样的死渣男死一万次都不足为惜！” 周淼的话语显得有些毒恶，很难想象这番话是从这样一个书香世家的子弟口中说出来的。 “你似乎很恨林峰。” 周淼的语气森冷：“当然了，他把秀秀害的这么惨，就这么死掉真是便宜他了！” 陈楠心想：如果你看到林峰的尸体，或许会很解气吧。 “好了，既然林峰死了，那你也就没有什么危险，保护你的事情就不需要了吧。” 周淼沉默了下来。 “我先挂了。” 陈楠原本就不是在征求周淼的意见，于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到警局，将现场的情况跟邱局说了一遍，邱局烦躁的一直在抓头发。 “天底下还有这种怪事，一个死人还能开车？” “先不管这些了，遇到问题的不要总是急着解决这些困难的问题，而是先从能够入手的地方入手，或许会有意外发现也说不定。” 秦雪茹惊讶的看了一眼陈楠：“您倒是冷静。” “破案，当然要时刻保持冷静了，还是先说说林峰的情况吧，他的家人联系上没有。” 邱局点了点头：“你们刚走，他的母亲和姐姐就去认尸了。不过让我们有些意外的是，他的母亲对于林峰的死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给了殡仪馆一笔保管费之后便离开了，甚至连看都没去看。” 陈楠皱眉道：“说好是认尸，怎么连身体都不看，就不怕那人不是林峰吗？” 邱局点了一根香烟，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调查员从附近邻居的口中得知，他对自己的母亲很不好，自从初中辍学离家之后就很少回家了。家里全当没他这个儿子。” 秦雪茹冷哼一声：“像这种人，活该有这样的结果……” “对了，这个林峰到底是做什么的。” “什么都做，不过最近在一家医药公司做采买。” 邱局的话让陈楠惊讶无比：“医药公司的采买？那可是个肥缺，一般都是内部消化，轮得到他这种没实力没背景的人？” 邱局解释道：“听说是被人塞进来的，我们找到了林峰平日里的狐朋狗友，通过他们了解的信息来看，似乎最近傍上了一个富婆。” 富婆？ 陈楠好奇起来：“是谁，能够把一个没学历没背景的人送进医药公司，而且还是肥缺，可不是一般的富婆能够做到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林峰平日里就神神秘秘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林峰是个浪荡子，平日里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 陈楠点点头，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那他平日里有没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 “喝酒，打牌，居无定所，要说经常去的消费场所，只有一个叫做猩红酒吧的地方，那个地方我们点了很多次，经常借着娱乐场所的名字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雪茹冷哼道：“这种人能去什么好地方……” “不管是不是好地方，我们都得过去查一查，毕竟我们对于林峰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对了，再派几个人去周淼家，或许她还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林峰的事情。” 秦雪茹疑惑的看着陈楠：“你是说周淼还隐瞒了我们一些东西？” 陈楠解释道：“我刚才给周淼打了个电话，听到林峰死了之后，她的情绪起伏有些过大，而且还说了一堆很恶毒的话。我总觉得周淼知道一些什么，不然不可能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表现出如此之大的情绪波动。” “周淼和秀秀是好姐妹，林峰把秀秀害成这个样子，周淼恨他是应该的吧。” “话这么说不假，但问题是她表现出来的情绪波动过于大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先过去问问情况，总是没错的。” 秦雪茹应了一声：“那我们两个去酒吧？” 陈楠点点头：“不过我没钱，要是需要花钱，你得帮我垫上。” 秦雪茹愣了一下，然后一脸无语的看向了邱局： “邱局，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拖油瓶，这几天我都花了不知道多少钱了。” 邱局笑道：“好了，你们办案的花费，回头我让局里给你报了就是。距离上头给我们的期限越来越近，我们得抓紧时间侦破。” “放心吧邱局，我有信心把这个案子侦破！” ………… 傍晚，陈楠和秦雪茹来到了那家名叫猩红的酒吧。 正要进去，秦雪茹就被几个小黄毛给拦住了。 “美女，眼生的很啊，第一次来？” 秦雪茹撇了一眼这几个小黄毛，冷冷地说道：“滚。” 为首一个高高瘦瘦的小黄毛听了秦雪茹的话之后，顿时笑了起来。 “哟，还是个辣妹子，我喜欢……” 说着，就要对秦雪茹动手动脚。 其余几个小弟则是挡在了陈楠的跟前。 “臭小子，你最好别动，不然我们让你另一条胳膊也废了。” 陈楠笑着举起手：“我不动，我只是不希望你们的朋友受伤。” 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响起，那个小黄毛已经跪在了地上，手腕被秦雪茹死死地抓着，呈现出了一个不规则的角度。 “大姐我错了，疼……疼……” “老大……” 另外那几个小弟正要上去制止秦雪茹，小黄毛的惨叫声变得更大了。 “再过来，我就直接废了他的胳膊。” 秦雪茹狠厉地说着。 “听到没有，都不许过来！”小黄毛惨叫道，“大姐，我有眼无珠招惹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秦雪茹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愁没地方发。 这一次总算是抓住了机会。 一番教育之后，直到小黄毛露出了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秦雪茹才放开了他。 小黄毛不敢再多做停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 酒吧老板娘 外面的骚动很快就引起了酒吧的注意。 一个身材火爆，穿着时尚的女人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各位，能不能请问一下，为什么要在我的店门口闹事。” 陈楠意外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美女。 他原以为这家酒吧的主人应该是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才对。 没想到竟然是个大美女。 “你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对方点了点头。 这时，秦雪茹走了过去，跟她表明了身份，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你们是来调查林峰的，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说完，女老板就带着陈楠和秦雪茹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在酒吧的二楼，关上门后隔音效果不错。 点了一根烟，女老板便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向了陈楠和秦雪茹。 “对于林峰这个人，其实我并不怎么熟悉，不过他之前一直来我们这里消费，所以倒也知道一些东西，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们。” 陈楠说道：“把你知道的东西最好都告诉我们。” 女老板笑了笑：“拜托，你不起一个由头，我怎么知道从哪里说起呢。” “那你知道他平时的交际圈吗？” “交际圈？这家伙不是个拉皮条的吗。” 陈楠愣了一下，和秦雪茹对视一眼。 很显然，眼前这个女人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麻烦您讲清楚一点。” “这家伙认识不少女生，其中很多都是大学的学生。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大学生没什么价值观，喜欢超前消费，经常为了一台手机就出卖自己的身体。” “林峰仗着自己的人脉，专门蛊惑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去做援交。后来被我抓住过一次，让我给轰走了，从那以后就见过一次。” “大概是几个星期前吧，他带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来到了酒吧，好好的消费了一下。以前一杯啤酒就要逃单的他，竟然点了好几瓶好酒，而且甩手小费都是好几张红色的老人头。” 女老板一边吸着烟，一边继续道：“人们都说这小子是被人包养了，不但有钱花，而且据说还进了医药公司。” 陈楠点点头，女老板的描述和他们之前调查出来的线索基本一致。 “那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女老板摇了摇头。 “那你能不能帮我们做一个画像呢？” 女老板这一次终于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不过我当时也只是惊鸿一瞥，可能会有不对的地方。” “没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就这样，在女老板的描述下，陈楠开始给那个女人做起了画像。 这也算是陈楠的本事之一了。 秦雪茹对此很是惊讶，她很想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是陈楠不会的。 半个小时后，一张画像画好，陈楠看着手中的画像，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秦雪茹很是好奇，于是凑了过来。 低头一看，秦雪茹也傻眼了。 “这……这不是周淼的母亲吗？” 陈楠没有回答秦雪茹，而是看向了女老板。 “你确定就是这个女人？” 女老板点点头：“我确定，就是这个女人。” 陈楠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说实话，这个女人再次出现，让陈楠始料未及。 毕竟再怎么看，林峰和周母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峰不过就是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江湖混混，而周母可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更是业内有名的医生。 林峰和周母之间根本不应该有交集才对。 可现在，有女老板的证词在这里，容不得陈楠不相信。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在疑惑中陈楠和秦雪茹离开了酒吧。 “不行，我们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就去周淼家！” 秦雪茹也很想知道林峰和周母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于是便驱车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小区。 看到陈楠和秦雪茹这么晚到来，周母显得有些意外。 “小秦，小陈，你们这是……” “周阿姨，我们有事情想要跟你谈谈。” 周母默默的点了点头，让开身子把陈楠和秦雪茹让了进去。 “你们喝点什么，要不就喝点果汁吧，这么晚了喝咖啡或者茶叶，容易失眠。” “不用了，我们来这里打扰，是有些急事想要询问一下。” 周母点点头，坐到了陈楠和秦雪茹的对面。 “还是和淼淼有关的事情吗？之前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不，我们这一次来是为了另外一个人，昨天晚上又有人被杀了。” 周母愣了一下：“又有人死了？” “嗯，死者叫林峰。” 陈楠淡淡的说出这个名字，直勾勾的盯着周母看。 果不其然，在听到林峰两个字之后，周母的神情果然有了些变化。 “我不认识什么林峰。” 周母挪开了看着陈楠的目光。 这让陈楠彻底确定周母和林峰之间的确有着某种关系。 “桂纶阿姨，我可没有问你认不认识他，你怎么自己就说出来了呢。” 周母低着头，不再说话。 陈楠继续追问起来：“有人证明你和林峰曾经一起出入过猩红酒吧，而且我们有理由相信林峰医药采买的职位也是你帮忙弄到的，这些事情，我们只需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够弄清楚，反正迟早会真相大白，为什么不让彼此都轻松一些呢。” 听到这里，周母放弃了抵抗。 “嗯，我认识林峰……不过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像这种人渣，早点死掉才好呢。” 陈楠眉头紧锁，刚才周母说话的口气，像极了白天周淼的语气。 不愧是一对母女俩。 “如果桂纶阿姨你不想成为嫌疑人，你最好把和林峰之间的事情交代清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帮你，不然你现在很有可能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我没有杀人！”周母忽然抬起了头，神情显得有些激动，“我的高级职称就要下来了，你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抹黑！” 高级职称？ 陈楠心里咯噔了一下。 原本他还不觉得周母有杀人动机，但是眼下看来，为了职称而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从目前来看，这可是婚外恋的剧情。 真要是爆出去，对周母的打击可想而知。 职称肯定是没戏了。 第二十三章 卑鄙的林峰 看着情绪逐渐激动起来的周母，陈楠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去局里说。” 周母深吸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 “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淼淼睡了没有，如果她睡了，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不多时，周母拿着一件外套重新出现在了陈楠等人的面前。 “好了，我们走吧。” 此时的周母看上去十分的憔悴，整个人也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她带着外套，一言不发的上了车，眼睛只是呆滞的望着窗外。 一直到了警局，周母才在秦雪茹的呼唤中回过神来。 “桂纶阿姨，我们到了。” 周母点点头，跟着陈楠二人来到了办公室。 邱局一看是周母到了，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不明白陈楠和秦雪茹把她带过来干什么。 于是他找机会将陈楠拉到了一旁。 “你们把她抓来干什么。” “不是我们抓她，是她自己自愿过来的。” “怎么，有新的发现了？” 陈楠将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 邱局听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真的假的？周淼的母亲能看上林峰那种小混混？” 邱局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彻底颠覆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们还不知道，所以才把她带回来好好询问一下。” 邱局点点头：“这件事最好不好声张出去，周淼的父母不是一般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对周淼有些优待的缘故。” 陈楠挑了挑眉毛，说实话，这种人情世故上的东西他不是不懂，只是有时候不想懂罢了。 不过眼下情况特殊，这件事宣扬出去，的确不太好。 “我有分寸。” “那你去吧，记住，千万不能越界，你知道你现在不是正式的警察。” 陈楠点点头，转身来到了办公室。 此时秦雪茹已经开始询问起来。 “桂纶阿姨，你是怎么认识林峰的。” “认识……确切的说，是他主动找上了我。” 秦雪茹皱眉道：“可是根据你们两个人的人际关系来看，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什么要找你呢。” 周母欲言又止。 “桂纶阿姨，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话对于整个案子都非常重要，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本案的一些证据对你来说十分不利，我需要你好好配合我们。”秦雪茹用讲道理的口气说道。 周母叹了口气：“告诉你们可以，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够保密。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我作为一个母亲，希望你们能够答应。” 这话说出来，可就有意思多了。 “和周淼有关？” 陈楠坐到了秦雪茹的身边。 周母苦笑一声，眼神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陈楠从里面看到了失望，看到了愤怒，看到了心疼…… “没错，和淼淼有关。” 沉吟了片刻之后，周母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起来。 “那是前段时间，我正在外地出差参加一个座谈会，回到酒店的时候大堂经理说有人找我，这个人就是林峰。” “他当时在我面前十分的狂傲，甚至还要在大庭广众下轻薄我，我一怒之下就让保安把他赶走了，结果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一个陌生人的信息，信息里面……” 周母紧咬双唇，使出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有开口说出来。 “桂纶阿姨，这里是警局，什么话都可以跟我们讲。” 在秦雪茹的安慰下，周母终于开口了。 “发件人是林峰，里面的内容都是淼淼的……那种照片。” 陈楠眉头一皱：“你确定照片上的人是淼淼吗。” 周母点点头，然后主动将自己的手机打开，放在了陈楠和秦雪茹的面前。 打开标注着林峰的那个文件夹，里面满是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 加起来足有上百个之多！ “为什么林峰会有你女儿这样的照片。” 周母眼神再次变得怨毒起来。 “这个林峰之前曾经在一家公司当催款员，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我女儿在他们公司有贷款，于是主动跟领导提出来要去弄回这笔钱。他通过那个叫秀秀的丫头知道了我的行踪，于是找上了我，让我给他一笔钱，不然他就把淼淼的这些照片和视频都公布出去……” 林峰在一家贷款公司干过，这件事陈楠和秦雪茹是知道的，白天调查过来的资料里曾经标注过。 只是陈楠想不通，以周淼这样的家庭环境，竟然还需要去搞什么贷款，简直匪夷所思。 要知道周淼的家境，比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家庭都要好了。 不但父母是业界的知名人士，就连周淼的祖父辈都曾经是川西市的大佬。 按理说像周淼在家里这么得宠的孩子，不应该缺钱才对。 “你就没有问过周淼为什么会在外面欠钱，而且还被拍下了照片这件事吗？” 周母摇了摇头。 “这件事千万不能传出去，更不能告诉她，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照片随时都会泄露出去，她会受不了的。” 陈楠听得有些郁闷。 周母是个知识分子，可是在教育孩子方面实在是不敢恭维。 像这样的事情，周母不但没想着如何解决，反而在想着该如何隐瞒。 说实话，如果周母是他的亲戚，他估计都要爆粗口了。 不过眼下办案要紧，陈楠只能忍住心头的怒火。 “所以林峰以此为要挟，让你给他安排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周母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他还要挟过你什么？” 周母低着头，沉默了下来。 其实不用周母说，陈楠也清楚林峰那个混蛋到底做了些什么。 “没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替你保密的，毕竟林峰已经死了，不是吗？” 周母点点头，这才承认了下来。 “我回到川西市的第一天，林峰就再一次联系上了我，让我去酒店找他，然后在酒店里他把我……” 屈辱的眼泪，顺着周母的脸颊流淌下来。 秦雪茹深吸一口气，眼眸里面全都是愤怒。 虽然林峰是个混蛋早就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没想到竟然畜牲到了如此地步。 不过这个周淼的母亲也是够可以的，这种情况都没有选择报警。 第二十四章 接近真相 周淼在周母眼里是个十足的乖乖女。 一直以来也都是周母的骄傲。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大学之后，缺少了父母的管教。 周淼忽然开始变得叛逆了起来。 上大学之前，周淼对父母言听计从，什么事都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 可是上了大学之后，她不但违背了母亲的意愿，成为了一名外科实习医生，更是瞒着母亲提前进入到了医院进行实习。 原本按照周母的规划，周淼在有资格拿到结业证书之后就可以离开学校，然后去她母亲曾经就读过的外国医学院进行深造，等她回来就安排在朋友的私人医院当中。 在那里，一个月的工资顶的上一般医院半年的工资了。 可周淼却没有这样做，不但瞒着母亲提前实习，而且还准备保研。 因此，母女俩大吵了一架。 为了逼周淼按照自己的安排去规划人生，周母直接断了周淼的经济来源。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走投无路的周淼才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只是周淼一直以来都生活在父母的安排之下，对于这个社会的险恶知之甚少。 她以为自己以后挣钱了，就能够将那些私密的东西要回来。 可谁知道这却成了林峰用来勒索周母的东西。 …… 听完周母的叙述，陈楠和秦雪茹久久没有说话。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家庭，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桂纶阿姨，请问你最后一次见林峰是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他慌慌张张的找到我跟我要钱，一开始我不打算给他，但是这一次他要的很少，只有几千块，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陈楠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拿了这笔钱之后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不过我听淼淼说，她们宿舍的一个姐妹怀了林峰的孩子。” 陈楠看了一眼周母：“你知道林峰是秀秀的男朋友？” 周母没有否认。 “知道，淼淼他们宿舍里的人曾经一起出去吃过饭，我看过照片，所以知道林峰就是秀秀的男朋友。” “那你知道他和秀秀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很少打听他们宿舍的事情，更何况我躲林峰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打听他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大概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如果后续你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尽快联系我们。” 送走了周母，秦雪茹开始咒骂起来。 “这个林峰也太不是东西了，糟蹋完小姑娘又糟蹋有夫之妇，他还是个人吗？活该被撞成这样！” 看着骂骂咧咧的秦雪茹，陈楠一点都不觉得别扭。 说实话，白天看到林峰那个惨状，他多少还有些同情。 可现在，满心都是幸灾乐祸。 当然，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案子还得继续办下去。 “我都好几天没回学校，再不回去，毕业证都拿不到了。有什么情况尽快联系我，尤其是和那个雨夜屠夫有关的线索。” 嘱咐完邱局和秦雪茹之后，陈楠便坐车回到了学校。 一进门，直接扑倒在了床上。 宿舍其余三个男生凑了过来。 “怎么样老陈，碎尸案破了没。等下，你这个胳膊是怎么了，因公受伤吗？” 陈楠抬起沉重的眼皮，白了他们三个人一眼。 “哪这么多屁话，案子还没破，你们少给我胡说八道！尤其是最近不许跟别人说我出去破案的事情，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说完，陈楠连澡都没洗就躺了下来。 没几秒钟就进入了梦乡。 宿舍老大叹了口气，将被子盖在了陈楠的身上。 “让他睡吧，这几天一定光想着案子的事情了。” 平日里恨不得打游戏打到凌晨的家伙们，今天都出奇的早早关了电脑，十二点还没到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陈楠还在睡梦中，手机就响了。 “谁啊，大早上的……嗯？秦雪茹？” 陈楠一个激灵，赶忙坐了起来，差点就伤到自己的胳膊。 “屠夫的家找到了，看到，速回！” 找到屠夫的住所了！ 陈楠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脸没洗牙也没刷，便一路来到了警局。 来到这里的时候，秦雪茹他们正准备出警。 “来的正好，通过百姓的描述，我们总算是找到了那个屠夫的家！” “走！” 陈楠内心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因为他总觉得只要抓到这个雨夜屠夫，一切的事情都将迎刃而解。 ………… 很快，车子停靠在了一个近乎废弃的小区前面。 这里是川西市的老城区，一片已经列入拆迁范围内的老建筑。 整个小区加起来上千户，但是住着人的却连十户都没有。 此时小区早就已经断水断电，就连仅剩的那几户人家也已经做好了搬家的准备。 或许因为人烟稀少的关系，也可能是这里太过破旧。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可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尤其是当陈楠他们走上楼梯的时候，脚步声回荡在耳边，让本就寂静的楼道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出手袭击陈楠和秦雪茹的那个家伙住在六楼，整栋楼除了他以外，已经没有一户人家。 整个楼道脏兮兮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骚臭味。 别说住人了，就算是流浪猫和流浪狗来到这里都要绕着走。 众人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六楼，在突击队的帮助下闯进了屠夫的房间。 刚一进门，屋内传来的恶臭就差点儿把他们给熏倒。 此时陈楠他们正躲在五楼等待着上面的信号。 结果门刚开，陈楠就皱起了眉头。 “全都是肉类腐败的味道……这家伙不会把自己的家给弄成屠宰场了吧。” 陈楠正在自言自语，楼上就传来了突击队员的喊叫声。 “有发现！” 陈楠和秦雪茹一听，二话不说，直接冲上了六楼，来到了屠夫家里。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陈楠和秦雪茹的脸色都变了。 只见足有六十平米的房间内，臭气熏天，地面上全都是已经氧化掉的深色血液。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最让人害怕的是摆在角落里的几张桌子，上面全都是已经腐败发臭的麻将肉块。 第二十五章 失踪的周母 屋内的场景令人作呕，但最让人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些。 陈楠敏锐的嗅觉让他鬼使神差一般走进了屠夫的卧室。 一进门，满屋子的照片让陈楠的心提了起来。 墙面上满是别人的照片，最先入目的便是秀秀和林峰。 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东西，陈楠拿起来一看，全都是有关秀秀和林峰的信息。 就连他们有什么习惯，平时会出现在哪里都记录的非常详细。 但最让陈楠在意的是一张被截取下来信息的报纸。 那是一张科普类的报纸，大概就是介绍干冰的各种妙用。 角落里的日历上更是清晰的标注了这段时间的天气状况。 陈楠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了一件事。 他已经搞清楚林峰是怎么在死亡的情况下还能够将车子开那么远的了。 这一切，都和干冰有关！ 凶手事先用干冰压住了油门，所以车子才能够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继续狂奔。 再加上一些巧合，导致车子直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才发生车祸。 如果按照凶手的推断，他应该是打算在车子出现在监控设备之前就让车祸发生的。 而那条路，正是屠夫每天运送猪仔的必经之路。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段路了。 哪里有监控，哪里是死角，他清楚的很。 他专门挑下雨天动手，一方面可以增加事故的发生概率，让人们误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事故。 其次可以利用大量的降水将让干冰消融。 这样一来，他的犯罪手法就能够悄然消失在车里。 只可惜他百密一疏，还是忽略了法医的专业程度。 让死亡时间和事故发生的时间，没能对上。 “凶手果然就是那个屠夫！” 秦雪茹看到眼前的一幕，脸上顿时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这个困扰了他们许久的案子，终于要破了。 可陈楠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案子就要侦破了，你不高兴吗？” 陈楠摇了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谜题还没有解开。比如，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很明显，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变态，变态杀人往往都是为了追求刺激罢了。” 陈楠还是不敢苟同。 “就算是变态，他们要杀的人往往也需要具备一定的共同特征。可最近的三个死者，除了林峰和秀秀是男女朋友之外，第二个死者和他们并没有什么联系。” “关于这件事，等抓住凶手，谜底自然就解开了。现在我们已经开始全市范围寻找凶手了。” 屠夫的照片很快就出现在了电视上，为了能够尽快找到此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发动全市的力量来寻找此人。 整个川西市的警力都被动员了起来。 此时，陈楠还在屠夫的房间里面进行着搜查。 忽然，一张照片的出现让陈楠的脸色产生了变化。 那是周母的照片。 上面用红色的彩笔打了一个叉。 陈楠记得很清楚，在林峰和女售货员的脸上也有着这样一个红色的叉。 “糟了！快给桂纶阿姨打电话！” 秦雪茹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楠。 “好端端给她打电话做什么？你想到什么问题了吗？” “让你打你就打！还有把之前和受害者有关的证物列表交给我！” 看着情绪忽然变得焦躁起来的陈楠，秦雪茹有些不高兴了。 “能不能别对我大吼大叫，你只是来这里协助我们的，你……” “快点，如果你不想再让这个案子多一条人命的话！” 秦雪茹身子一震，被陈楠身上的气场给吓到了。 只能叫来同事，将陈楠需要的东西交给了他，她自己也去给周母打电话了。 可电话那头一直处于忙音状态，没有人接。 打到家里，也一直没有人接听。 秦雪茹也察觉到了不妙。 走进屋子，发现陈楠正在快速的翻看着证物列表。 很快，好几页的资料就被陈楠看完了。 一个很关键的证据被忽略掉了。 手机，所有死者的手机都不翼而飞！ 如果能够找到这些手机的话，说不定所有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秦雪茹！给邱局打电话，让他抽调一部分人去寻找死者的手机！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被周淼遗落的那个黑色的行李箱，也在手机的附近！” “你还是在怀疑周淼？” 陈楠现在不是在怀疑周淼，而是逐渐确定这几个人的死都和周淼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就算她不是凶手，也肯定知道这里面的内幕。 “先别说这个了，连上了桂纶阿姨没有。” 秦雪茹摇了摇头：“还没有。” 就在这时，秦雪茹的手机响了，是周家的座机号码。 “来了，我就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可接通电话之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周淼的声音。 “秦警官，请问您刚才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道是我？”秦雪茹很是惊讶。 “哦……我妈跟我说过，我就记住了。” 秦雪茹没多想，而是询问起了她母亲的下落。 “你妈妈在家吗？” “不在，她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转达。” 陈楠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就夺过了秦雪茹的手机。 “周淼，如果你不希望你母亲出事的话，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陈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没听懂你的话……”周淼有些疑惑的说道。 “周淼！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母亲现在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如果你还有良知的话，就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不然就晚了！” 听了陈楠的话之后，周淼沉默了下来。 “周淼，还有什么可考虑的，我相信你还不是那种坏透了的女孩儿，你和你母亲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不是吗？是，她是操控了你的人生，但你别忘了，这一切的出发点也只是为了你好！她错了，可你真的要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吗，她可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啊！” 陈楠的话，击溃了周淼的心理防线。 “地铁站，上次你们救我的地方……” 最终，周淼吐出了一个地址。 第二十六章 两个凶手 众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之前曾经来过的地铁站。 果然，在这里发现了被绑架的周母，和一个穿着雨衣的高大男人。 陈楠和秦雪茹对此人十分的熟悉，就是他当初在菜市场袭击了陈楠和秦雪茹。 警察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 男人此时手里拿着一把剔骨刀，正顶在周母的脖子上，嘴里发出了类似野兽的呜呜声。 似乎在警告众人不要靠近。 “把武器放下，你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只要你放了人质，我们就能给你宽大的处理！” 秦雪茹说着场面话，被陈楠制止了。 “你都说他是一个神经病了，难不成你打算和神经病讲道理？你这样说只会激怒他！” 陈楠瞪了一眼秦雪茹，然后接过喇叭，对着男人说道：“周淼就快来了，我想你不希望看到她看到你挟持她的母亲吧。” 听到周淼两个字，男人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头也低了下去。 但是很快，他又再一次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坏人，他们都是坏人，都该死！”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尖刀就朝着周母的脖子狠狠地刺了过去。 站在陈楠身后的那些警察见状，全都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拴，眼看就要动手击毙这个男人。 可陈楠知道，如果警察开枪，那这个案子永远也找不到真相了。 “都住手！你听我说，如果你死在这里，周淼的一辈子就完了！我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周淼也参与了杀人事件！” 秦雪茹不明白陈楠为什么要这样说。 但让她意外的是，凶手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和淼淼没关系，没关系啊！” 男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情绪也越发的焦躁不安。 口中一直在重复着他才是杀人凶手。 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这时，周淼被带了过来。 当二人四目相对时，男人眼中的暴戾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缕柔情。 “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谁都不可以……淼淼，很快你就能真正的拥有自由了……” 说着，男人再一次抬起了手中的剔骨刀。 可这一次，随着周淼的下跪，男人高举着的手臂怎么也落不下来了。 “收手吧……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痛苦……她可是我妈啊……” 周淼抬起头，眼泪婆娑的看着男人。 男人看到周淼哭了，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淼淼你不要哭，你怎么哭了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些坏人让你哭的，我要杀了他们！” “够了！” 淼淼忽然激动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放开我妈妈，我当你的人质好不好。” 然而男人却疯狂的摇晃着脑袋。 “不不不，我怎么能够伤害你呢……你看，那个抢你实习位子的女人已经被我杀了，还有那个带你入坑贷款的女人，也被我杀了。当然还有那个收藏了你裸照的家伙，我也给杀了！现在只要再杀了这个女人，你就可以成为世界上最自有的姑娘了！” “你跟我说过，你是一只鸟，一只要翱翔天际的大鸟！我怎么能让这种人束缚住你呢，杀了她，你就可以变成鸟儿了！” “够了……真的够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女售货员，是我杀的……” 周淼语出惊人，让周围的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陈楠叹了口气，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陈楠之前一直在疑惑死者之间的联系究竟是什么。 最终，所有的线索都表明，这件事和周家有关。 至于那个售货员，之前依照陈楠的判断，大概率和网贷有关系，只是缺少事实依据。 现在随着周淼认罪，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当啷…… 剔骨刀掉落在了地上，一众警察趁机冲了上去，将凶手按在了地上。 而周母则是扑到了周淼的身边。 “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啊……” 看到周母这个样子，陈楠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说周母早就知道女儿杀人的事情，她之所以来这里赴约，并非被胁迫，而是自愿的？ 换句话说，只要让男人杀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没有人会再将怀疑的目光放在周淼的身上。 只可惜周淼依然存有良知，在最后关头，理智和情感战胜了内心的犹豫和冷漠。 随着众人回到警局接受审问，整个案子也就变得清晰了。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周母断了周淼的经济来源。 周淼走投无路，正好在这个时候认识了那个女售货员。 女售货员为了提成，帮助周淼借了一家黑网贷，周淼被坑的不浅，只能找女人理论。 结果在争论的时候，女售货员不小心被周淼给误杀了。 此时，一个关键性的人物出现了。 屠夫，原名萧远山。 一直都是个孤僻，无人问津的家伙。 一个冬天的夜晚，萧远山认识了周淼。 那天晚上寒风呼啸，萧远山不小心脚部受伤，被划开了一个很大的伤口。 就在血流不止的时候，周淼出现了。 身为医科大学高材生的她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于是上前帮萧远山包扎了伤口，还特意嘱咐他该注意什么。 那一刻，萧远山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天使一样。 而周淼也像是找到了一个情感的宣泄口一般，在两个人认识之后，经常来找他吐槽自己的烦心事。 她的烦躁不安，她内心对于未来的憧憬，一点一点的侵蚀着萧远山。 直到有一天，周淼将自己不小心杀人的事情告诉了萧远山。 萧远山当即决定，为周淼肩负起这一切。 他来到死者家中，将死者切成了麻将块大小的肉块。 然后又因为照片的事情迁怒到了秀秀和林峰的身上。 林峰当时不知所踪，所以最后萧远山把秀秀给杀了。 当周淼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人都吓傻了。 但随着她冷静下来，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萧远山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所以便亲手策划了那一场大变活人的场面，让自己洗脱了嫌疑。 第二十七章 侦探事务所 回到警局，陈楠久久不能平静。 又是一场因为家庭教育所引发的悲剧。 周母没有后悔过吗？ 肯定有，但事到如今，随着四个生命的消失，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周淼前途被毁，周母的职业生涯恐怕也到此为止了。 没有人是获胜者。 所以当陈楠从邱局手中拿到许可证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开心。 “这东西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怎么拿到手了，反而不开心了。” 陈楠叹了口气。 “因为我知道，当我接过这东西，我恐怕还会见到很多这个世界的阴暗面。” 邱局看了一眼陈楠，第一次觉得陈楠长大了。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我的职责就是保护那些活在阳光下的人，寻找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现在你也有一个机会成为一个这样的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下这个重担呢？” “当然！” 陈楠没有丝毫的犹豫，接过了邱局手中的证明。 第二天，随着碎尸案的告破，积压在众人心头的阴霾总算是散去了。 为此，省厅还专门派人送来了嘉奖令，专门表彰了专案组。 当天晚上，邱局做东，专门在食堂宴请大伙，好好的吃了一顿。 同时也当着众人的面好好夸奖了一番陈楠和秦雪茹。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次秦雪茹表示这一次的真正功臣是陈楠。 如果不是陈楠的话，她好几次都差点走了弯路。 邱局对此很是惊讶。 毕竟能够让秦雪茹佩服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过。 结束了场面话之后，众人便开始了狂欢。 尤其是南方这个老酒鬼，在憋了好一段时间之后，今天总算是可以痛痛快快的喝一杯了。 陈楠不胜酒力，借着尿遁来到了院子当中。 结果刚出来，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陈楠还以为是南方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追出来了，侧目一看，发现竟然是秦雪茹。 秦雪茹看了陈楠一眼，递给了他一瓶啤酒。 陈楠本想拒绝，但是为了缓和两个人之间略显僵硬的关系，陈楠还是接了过来。 “放心，我给你的是饮料，不是啤酒。” 陈楠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错把雪碧当成了啤酒。 “对了，谢谢你那天在后山救了我。” 陈楠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跟我道谢呢。” “我又不是没良心的人，只是……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之前的案子吧。” 陈楠听着秦雪茹的话，不由得苦笑起来。 “案子都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雪茹一想也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许久，秦雪茹才开口道：“恭喜你啊，听说邱局已经给你开了证明，你可以拥有自己的侦探事务所了。” “谢谢……其实这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一张废纸罢了，有它没它，有些事我都会去做，有了这个证明，无非方便一些罢了。” “那你还为了这东西拼命。” “因为我爸曾经对我说过，这是一个有规矩有原则的社会，如果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违背了原则，那他就是错的。我不想成为他眼中做错事的人，所以这东西……我必须要拿到手。” 秦雪茹听出了陈楠话里的其他意思。 “所以你没有要开侦探事务所的想法？” 陈楠沉默了下来。 就如秦雪茹所说的那样。 他之所以跟邱局这样要求，无非就是为了堵住邱局的嘴罢了。 有这个证明，邱局再也没有理由阻止他去寻找某些事情的真相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聊什么呢？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啊。” 邱局来到了二人的身边，出口调侃起来。 “邱叔，这里是警局，麻烦你有点局长的架子……” “那是平时！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就是你家长！别忘了，你爹当初可是说好了，以后他要是不在了，你得给我养老送终！这不是跟我儿子一样吗！” “好好好，我给你养老送终……你今天喝的够多了，赶紧休息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说着，陈楠亲自送邱局去了警局后院的宿舍，安顿好之后才离开了警局。 接下来的几天，陈楠都在为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而忙碌着，同时也盘算着自己暑假是不是找个工打打，好把下个学期的生活费给凑出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考试结束，刚出考场打开手机，陈楠就看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 全都是秦雪茹和邱局两个人打来的。 陈楠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他赶忙把电话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接通。 “邱叔，你找我？”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打电话没人接！” “我今天考试……” “这样啊……那你考完没有。” “考完了，有什么事情吗。” “考完了就赶紧来警局一趟，这次恐怕又得麻烦你一下了。” 陈楠有些无奈：“我怎么感觉自己不是警察，但是比警察还忙呢……” “你以为我想啊！这一次是上头点名要找你帮忙！” “啊？” 陈楠愣了一下，心想自己的名头都已经传的这么远了吗？ “啊什么啊，赶紧来警局！临水市的领导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赶紧过来！” 陈楠无奈，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到了警局。 一进门，陈楠就被南方给拉了进去。 此时，会议室内聚集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好几个新面孔。 那几个人看到陈楠进来，都有些惊讶，只有为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笑了起来。 “这小家伙一表人才，应该就是老邱你嘴里的那个探案神童陈楠了吧。” “报告长官，我已经成年了，不是什么神童。” 邱局瞪了一眼陈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临水市的焦局长，是警界的老前辈。” “焦前辈好。” 焦局长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陈楠称呼他为前辈，而不是局长。 这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小家伙很会说话，我对你可是如雷贯耳啊，最近几个侦破的大案当中，可都有你的影子，不简单啊。” “焦前辈夸奖了，都是邱局和各位前辈的功劳。” “嗯，不骄不躁，的确是个破案的人才。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一趟临水市，我那里有一个不比碎尸案难办的案子，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有何不敢！” 第二十八章 消失的头颅 半个月前，几乎和碎尸案同步的时间，隔壁的临水市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无头尸体案。 被害人被抛弃在了荒郊野岭，脑袋不翼而飞。 经过缜密的勘探，也没能找到任何线索，甚至连死者的身份都无法确定。 雪上加霜的是，第一个死者的身份还没确定，第二具无头尸体就出现了。 和之前一样，也是被人抛弃在了荒郊野岭当中，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 侦破困难重重，他们所掌握的线索寥寥无几。 就在此时，川西市碎尸案告破的消息传来，一个叫陈楠的小家伙进入到了他们的视线当中。 于是临水市当局立刻拍板，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都要将这个叫陈楠的小家伙弄过来！ 为此，临水市的老局长都亲自前来邀请。 这让陈楠有些受宠若惊。 “小陈，我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 陈楠连忙说道：“焦前辈，您想叫什么就叫什么，被您这样称呼是我的荣幸。” “好小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看来我这一趟没白来啊，就是不知道老邱这家伙愿不愿意把你借给我一段时间。” 邱局长哈哈一笑。 “赶紧拿走，这小子在我眼前晃悠，我头晕，你要是喜欢，留在那边也好。” 焦局长也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 “老哥，你不反悔就好，这小子是有本事，但也容易惹麻烦，你还是小心点好，别用着用着就给我退货了。” “那不能，这个案子不破，我不会让他回来的。” 陈楠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好像自己成了他们两个的货物一样。 几个人又聊了聊，约定好明天一早过来接陈楠。 目送着焦局长等人离开，陈楠不由得说道：“邱叔，你说我要是过去的话，他们会听我的话吗……” 陈楠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帮邱局破案的经历。 那时候自己还是个高中生，几乎没有人服自己。 尤其是那个南方，一天到晚给自己找麻烦。 好在陈楠不是那种喜欢放弃的性格，久而久之就把这帮家伙给征服了。 “放心吧，老焦跟我拍着胸脯保证，临水市的警力任凭你调遣，而且我打算让小秦跟你一起过去，互相之间好有个照应。” 陈楠皱了皱眉头。 “不能让南大哥跟我去吗，一男一女有些不太方便。” 邱局眼睛一瞪：“南方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得留在这里，你小子怎么还跟我在这里讨价还价起来了，让你去你就去，不然小心我收拾你！” 陈楠无奈的看着邱局：“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你的黑奴一样……” 不管怎么说，陈楠算是被暂时卖给了焦局长。 第二天一早，焦局长如约而至，带走了陈楠和秦雪茹。 这一次，焦局长信心十足。 因为不管是陈楠还是秦雪茹，都是名声在外。 他也知道，这次邱局是下了血本帮他的，把身边最厉害的两个破案高手都给了他。 “小陈啊，你别紧张，到时候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就行，我们那边的人没那么难相处，除了那个铁头娃之外。” “铁头娃？”陈楠愣了一下。 焦局长笑着摆了摆手。 “回头见面你就知道了。对了，这是我们目前搜集的资料，你和小秦先看一下。小秦啊，老邱可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这一次你和小陈一起来临水市，真是帮了我大忙了，等这件事结束，我带你们去市里最好的酒楼吃一顿！我们这里可是美食之都啊。” 老焦是个很好相处的人，陈楠也曾经听说过有关他的传闻。 他和邱局长算是师出同门，老焦是老邱的学长。 这两个人之前都在省厅干过，从基层慢慢成为了领导。 也是警界一个赫赫有名的老前辈了。 能够把这样一个老油条给难住，这个案子非同小可。 陈楠接过了卷宗，结果发现只有薄薄的几页。 而且上面九成都是尸检报告和现场的勘探结果。 对于被害人的身份，几乎只字未提。 只有在证物栏当中有一个可能和死者身份有关系的物件。 一个遗落在现场，只有死者掌纹的打火机，还有一包杂牌子的纸巾。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就这些？” 陈楠愕然的看着焦局长。 焦局长苦笑道：“就这么多……” “这段时间就没有人报失踪案之类的吗？” “没有……我们仔仔细细的调查过，没有发生过此类案件……” 陈楠和秦雪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这和没有证据有什么区别啊。 “那死者的dna比对呢，数据库里面有没有。” 陈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抱希望，毕竟以焦局长这样的老油条，不可能放过这么简单的方法。 果然，焦局长又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在全国数据库当中进行过比对，没有一个人附和这两个人的条件。” 陈楠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又看了一眼卷宗。 证物栏清楚的写着，打火机上面的是掌纹，而不是指纹。 “难道死者的指纹被破坏了？” 陈楠的分析让焦局长竖起了大拇指。 “嗯，死者的指纹被恶意破坏，我们已经无法采集。” “那可就难办了，不但尸体无头，这案子也无头啊…… 一包纸巾，一个只有掌纹的打火机，这就是所有的证据。 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通过这么一丁点的信息就破案吧。 焦局长在前面诉苦，陈楠却在这个时候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翻看着现场的照片，第一具尸体是一位女性。 穿着一个浅色的碎花连衣裙，一看就价值不菲。 脚上穿着的也是名牌鞋子。 这一身置办下来，少说得万把块。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第二个死者同样是一名女性，穿的是那种浅灰色的职业装，身材凹凸有致，通过打扮来分析，过的也是小资生活。 最重要的是，死者身上的首饰并没有被拿走。 这说明凶手并不是图财。 不然这些衣服和首饰加起来，都得有接近六位数，甚至超过六位数了。 第二十九章 下马威 陈楠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了焦局长。 焦局长听完，忍不住对陈楠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不愧是老邱一直在我耳边夸奖的人，果然名不虚传啊，只看了一眼卷宗就判断出来了这么多东西。” 陈楠并没有因此而骄傲，此时的他已经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个案子上面。 他也算是见识过许多大案的人了，但是像这么离奇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死者都是年轻女性，而且全都是女性当中的精英，身上的东西全都是名牌货，按理说对方如果求财的话，不应该将首饰这样的贵重物品留下，所以对方的目的并非钱财，而是另有所图。” 一旁的秦雪茹插嘴道：“会不会是凶手仇富，所以才专门找这样的女性下手。” “不好说，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由于现在大家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陈楠也不敢随便下定结论。 一路无话，几个小时后车子停靠在了临水市刑警大队的院内。 下了车，映入陈楠眼帘的便是专案组三个大字。 “走，我带你们进去和大家认识认识。” 在焦局长的带领下，陈楠和秦雪茹走到了房间内。 此时，屋内的众人都在忙碌着。 看到焦局长进来，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给焦局长打招呼。 焦局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必这么客气。 “都坐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川西市支援给我们的两个破案高手，陈楠还有秦雪茹，大家欢迎！”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陈楠礼貌的对着众人笑了笑，却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一股凌厉无比的气息。 顺着气息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正用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那人长相十分的硬朗，眼睛里就像是藏了一把刀子一样，仿佛能够穿透自己的身体一般。 这人所在的位置是这个屋内最中心的位置，此时正有好几个警员围在他身边。 很显然，这个男人在专案组的地位很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么多年纪比他大的警员围着了。 陈楠还发现，众人对于自己和秦雪茹的到来，并不如焦局长在路上所说的那样期盼。 相反，陈楠看到了失望和一丝丝的嘲讽。 虽然没有人明确的表现出来，但陈楠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正想着，焦局长已经带着他走到了那个用锐丽目光注视着他的男人面前。 “陈楠，我给你着重介绍一下，他叫田斌，是这一次专案小组的总负责人，也是我们临水市历史上最年轻的刑侦队长。他比你可大不了几岁，这个案子我可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互相探讨，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说着，没等其他人说话，焦局长就把陈楠和秦雪茹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了大伙儿。 “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陈楠和秦雪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大家都不能藏着掖着，知道了吗？” “是！” 众人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很多人的表情却显得很是冷漠。 陈楠如何感受不到，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不过来都来了，他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小陈，小秦，等下我让人给你们安排宿舍，你们俩是分开住，还是住一起啊。” 陈楠和秦雪茹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是分开住了。” “有意思，你们这些搞对象的，不都喜欢婚前同居吗……” 陈楠哭笑不得：“焦前辈，我和秦姐不是情侣……我和她认识也不过一个星期而已。” 焦局长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这个老邱，还跟我说你们是一对，让我好好照顾你们呢……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坑我，真是不好意思啊……咳咳，那什么，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我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说完，焦局长就离开了这里。 屋内也变得比刚才安静了不少。 大家各司其职，没有一个人搭理陈楠和秦雪茹。 这让陈楠十分的不自在。 只能随便找了个位置，和秦雪茹坐了下来，然后低着头看起了之前焦局长给他的卷宗。 田斌这个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陈楠，轻笑一声。 “那个卷宗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废纸罢了。” “那可不一定，没准这上面就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不满。 就连秦雪茹都用胳膊肘戳了戳陈楠。 “你干嘛啊！这是人家的地盘，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你这样说，不等于在说他们没用吗.” 陈楠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然我现在问一个问题，大概率没有人知道。” 这让田斌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冰冷了。 “陈楠，我知道你在川西市帮忙侦破了不少案件，被誉为破案天才，但我们都是有着几年甚至十几年二十几年工作经验的专业人士，你最好不要太自傲。” 陈楠笑了笑，将卷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指了指图片上的打火机。 “有关打火机的信息你们知道多少。” 众人愣了一下，然后专门负责痕迹检验的南晓云一五一十的说道：“打火机本身没什么特殊，上面只有死者留下的掌纹，其他就没什么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很诡异，这个打火机里面早就没气了，可以被死者带在身上。” “就这些？” 陈楠再次确认道。 南晓云点点头：“我确定只有这么多信息了。” 陈楠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打火机看上去很普通，实际上这是一款定制版的打火机，价值不菲。 而且由于是限量款的关系，在亚洲地区仅仅发售了99个。 整个临水市恐怕也只有一个这样的打火机。 陈楠说完之后，还有人不相信。 但是有好奇心重的人按照陈楠所说的搜索了一下，还真就查了出来。 “陈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亚洲限量款的打火机，当初就要十万块以上……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状态，现在怕是翻了十倍都不止。” 第三十章 欢迎加入 随着陈楠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众人看着他的目光也变得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 田斌也第一次站了起来，朝着陈楠伸出了自己的手。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专案组的负责人田斌。” “川西政法大学，陈楠。” “什么？你还是个学生？” 没等田斌说话，负责整理痕迹的南晓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嗯，我还是个大一新生。” “厉害，我一直以为你是警校毕业呢。”南晓云是个自来熟。 陈楠笑道：“考过，但是一直没过，后来就放弃了。” 田斌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楠。 心想这么厉害的家伙，竟然警考不过，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他不是个八卦心很重的人，和陈楠握了握手之后便招呼众人过来和陈楠重新认识一下。 “你好，我叫南晓云，专门负责现场勘验这样的任务。” “我叫张扬，是田队长的同班同学，是警队的体术教官。” 很快，陈楠就和这里的人都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些警员对陈楠的态度也比刚才好了很多。 众人互相介绍了一遍之后，田斌便将桌上的地图朝着陈楠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你看，这是临水市的地图，图上画着两个圈圈的地方就是发现死者的地方。” “第一个死者在西郊荒山的山脚下被人发现，发现的时候身上整洁无比，没有被侵犯和殴打过的痕迹，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丝毫的褶皱，就好像是在睡梦中被人把脑袋砍掉了一样。” “第二个死者则是在北郊的一个钓鱼池边被人发现的，和第一个死者一样，她身上的衣服也非常的整洁，人也没有遭到过暴力对待。” 陈楠点点头：“那在死者身上有没有找到其他人的痕迹，比如毛发或者体液。” 田斌摇了摇头。 “没有，两个女人的***都十分完好，内部经过法医鉴定，也没有磨损的迹象。” 陈楠挑了挑眉毛：“你刚才说两个人都是处女？” “没错。” “这样看的话，或许这也是一个方向。第一，富家女，第二，洁身自好的处女。不过这两个范围太过笼统，我们还是从打火机入手，这东西在全国也没有几个，我想应该很快就能够查到第一个死者的身份了。” 说完，陈楠又提醒道：“至于罪犯，他应该和死者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否则的话不应该不认识这样的奢侈品，如果他知道这个打火机是限量的，一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现场。” 田斌对此倒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可万一这是凶手故意留下，误导我们的呢？” “就算是这样，也要顺藤摸瓜追查下去。” 这一点，田斌倒是非常赞同。 “张扬，你带队去调查一下打火机的来历，其他人继续在这里待命。晓云，你先带陈楠和小秦去他们的宿舍，安顿好了他们两个之后，我做东，今天晚上带你们吃顿好的。” “好耶！” 众人欢呼雀跃。 这半个月，可是把他们给馋坏了。 “不用这么客气吧。”陈楠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我们也需要休息，正好趁机舒缓一下神经，对于破案也有帮助。不然整天窝在这里，脑子和身体都要生锈了。” 陈楠毕竟初来乍到，有些话不方便说，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在南晓云的帮助下，陈楠和秦雪茹休息的地方就安排好了。 路上，陈楠询问了一些和案情有关的问题，但并没有太大的收获。 由于发现尸体的地方太过偏僻，方圆好几里地之内根本没有半个监控，所以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但是根据南晓云的调查，附近的土地平坦，仅有的几个脚印也都被凶手给清理掉了。 除此之外，现场并没有发现死者挣扎过的痕迹，所以很有可能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仅仅是一个抛尸点。 身份成疑，现场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在看来，所有的线索都要靠那个小小的打火机来帮忙了。 第二天，张扬带来了好消息。 “找到打火机的主人了！” 原来那个打火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只要进行几个操作，就能够将打火机分成三部分。 其中有一部分上面标注着这个打火机的型号。 张扬正是根据这个便好找到了当初售卖它的奢饰品店，最终将目标定在了一个叫做林月的人身上。 林月，临水市妇产医院的护士。 陈楠很是好奇，为什么林月失踪了这么久，妇产医院的人竟然没有人报警。 带着怀疑，陈楠主动请缨来调查这个线索。 田斌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这让专案组的其他人有些不爽。 “队长，这是我们的案子，为什么要交给一个外人去做啊……” “闭嘴！线索是陈楠找出来的，让他去调查清楚，理所应当！我警告你们，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破案，而不是谁来破案，懂了吗！” “懂了！” 别看田斌年纪轻轻，但是说起话来颇有威严，即便是那些老油条也都被田斌拿捏的服服帖帖的。 陈楠也不想辜负田斌的信任，同时他也不能丢了川西市警局的脸。 毕竟这一次他可是代表着整个川西市刑警来这里协助破案的。 做人可以低调，但是破案不能！ 于是陈楠和秦雪茹在张扬的陪同下来到了临水市妇产科医院。 当他们说出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林月之后，众人都很是疑惑。 对于林月半个多月不去上班，临水市妇产医院的医护人员竟然丝毫不觉得吃惊。 这让陈楠等人十分的意外。 详细了解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已经不是林月第一次这样了。 通过林月同事的描述，林月家境不错，有个做生意的老爹，所以一直以来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医院这份工作对于林月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所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情经常做。 她仗着医院的领导是他父亲的朋友，也没有人敢说她什么，只能任由她这样去了。 所以这一次一下子消失半个月，也没有人理会，更别提报警了。 第三十一章 身份确定 不少医护人员听说警局来人调查了林月，很快就有一大帮医护人员围在了院长室的门口。 院长面色有些难看。 “都围着干什么，赶紧去你们各自的岗位上去！” 陈楠却打断了院长。 “没事，正好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耽误各位一些时间。” 对于陈楠突然插嘴，院长胡海勇多少有些不悦，但是碍于陈楠等人的身份，也只能点了点头。 那些医护人员一听，一下子就涌了进来，七嘴八舌的唠叨起了对林月的看法。 大家的看法出奇的一致。 林月这个人矫揉造作，喜欢炫耀，几乎所有医护人员都不怎么喜欢她。 平日里有什么聚会之类的，也从来不带林月。 可以说在这里，林月几乎已经被孤立了。 “不过我们虽然和她的关系不好，但有一个人倒是跟她还可以，不过她之前请了假，到现在也没回来上班。” 陈楠目光一闪：“那人叫什么名字，能不能把她家的地址给我。” 对于陈楠等人的要求，院方自然会全方位的满足。 很快，陈嫩就拿到了林月闺蜜莫小雨的信息。 和林月一样，莫小雨也是这个医院的护士。 原本是个挺不错的孩子，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林月成了好朋友。 原本口碑还不错的莫小雨，也变成了众人孤立的对象。 结果这让莫小雨和林月走的更近了。 陈楠将这些一一记下来，然后又询问了一下林月在外面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接触过什么人。 对于这些，大家也是一问三不知。 “小警官，我们和林月真的不熟，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你想深入了解一下的话，不如去找那个莫小雨，说不定她知道更多的东西。” “对啊，而且莫小雨也是和林月同一时间旷工的，说不定两人在一起呢。” 陈楠点了点头，并没有将林月可能已经死亡的信息说出去。 虽然打火机的主人是林月，林月也失踪了，不过还没有真正确定死者的身份一定就是林月。 离开医院，陈楠第一时间将这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田斌。 以陈楠的判断，两个死者大概率就是林月和莫小雨。 毕竟年龄和身材都很符合两个死者。 田斌那边的动作也很快，马上就找到了林月和莫小雨的家属。 当林月的父母接到电话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当他们来到停尸房，见过尸体之后，林月的母亲直接昏死了过去。 林父更是抱头痛哭。 林母清醒过来之后，两个人更是哭做一团。 陈楠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需要确认死者的信息。 “伯父伯母，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要节哀……我想知道，躺在这里的是不是你们的女儿。” 林母显得有些激动。 “你这是什么话，我难不成还认不得自己的女儿不成？” 说着，甚至要动手打陈楠。 秦雪茹眉头一皱，上前拦在了陈楠的跟前。 “这里是警局，希望你们能够克制一下，我们也是为了案子着想，如果你们不想凶手逍遥法外的话，就请配合我们。” 相比于林母的蛮不讲理，林父显得礼貌了许多。 他先是给陈楠和秦雪茹道歉，然后才一脸坚定的说道：“我确定这就是我们的女儿林月，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做dna鉴定。” 就这样，在家属同意过后，田斌立刻安排法医做dna检测。 结果显示，死者的确和林父有着血缘关系，是林月无疑。 而另一个死者，在经过dna检测之后，也确定就是莫小雨。 随着死者身份的确定，一直以来像是无头苍蝇的专案组，顿时有了目标。 大家各司其职，整个专案组都开始忙碌起来。 这让大家对陈楠的态度再次变化了不少。 陈楠和秦雪茹回到专案组的时候，屋内顿时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张扬更是亲昵的搂住了陈楠的肩膀。 “行啊小陈，果然有两下子，我们瞎忙活半个月，还不如你一分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打火机也能够成为破案的关键。” 陈楠被张扬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千万别这么说，我也只是凑巧喜欢收集这一类的东西，所以正好在我的知识范围内。” “不管怎么说，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等案子结束，我们都得好好谢谢你啊。” 这时，田斌走了进来。 “放心，有你大出血的时候，等案子结束，就让张扬请我们吃一顿好的。” 张扬大嘴一咧：“队长，你这是剥削下属。” “少废话，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你小子还在这里闲逛，小心我回头收拾你！” 张扬脖子一缩，赶忙离开了。 田斌走到了陈楠的跟前，少有的露出了笑容。 “这次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田队长不用这么客气。对了，死者家属那边安顿好了吧，他们有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给我们。” 田斌叹了口气，将口供放在了陈楠的跟前。 陈楠翻看着口供记录，不由得叹了口气。 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 因为林父林母平日里都很忙，一个忙着工作，一个忙着跟小姐妹逛街打麻将。 所以对于林月一直都是疏忽管教的。 林母觉得林月大了，不该管了。 林父则是觉得自己只要给够了林月生活费，那就是对她最大的爱护。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三观能正才有鬼了。 难怪妇幼医院的人都很讨厌她，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对于林月的关系网，林月的父母一概不知。 至于莫小雨的家庭背景，着实让陈楠有些意外。 莫小雨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反而是一个山沟沟里长大的孩子。 用莫小雨父母的话说，从离开村子上大学开始，莫小雨就没有让家里人操心过。 反而经常自己出去打工赚钱，给家里补贴。 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忽然就变成了一具无头女尸，这让莫小雨的母亲直接哭进了医院。 第三十二章 挑衅 在陈楠看来，相比较两家的家庭背景之后可以得知，凶手针对的目标并不是富家女。 但最让陈楠意外的是，像林月这种放荡女，到现在还是处女，简直匪夷所思。 不是说陈楠有意看扁女性，而是在林月同事的眼中，她就是这样的人。 其中一个女同事就揭露了林月在医院调戏小鲜肉医生的事情。 据说她和医院里好几个男人都暧昧不清。 为了弄清楚，陈楠特意重新回到了医院这边，找到了那些和林月有过暧昧传闻的男医生。 对此，几乎所有人都矢口否认林月和自己有染，反而都在互相指责对方和林月有一腿。 谁真谁假，不好说。 但林月的口碑的确不怎么样。 陈楠将自己的判断告诉给了秦雪茹。 秦雪茹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陈楠，事实胜于雄辩，或许林月只是喜欢打嘴炮罢了，骨子里或许是个传统的人呢。别忘了我们都曾经学过，有些人就喜欢用自己的另一面去接触这个社会。” “往往很多看似纯洁的人，背地里却有着龌龊的思想。有些人看上去放荡不堪，可骨子里却传统的很……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你不能因为这些路人的话，就把林月想象成那种人，我们需要的是证据，不是揣测。” 对于秦雪茹的话，陈楠其实是很赞同的。 可问题是一个两个这样说就算了，几乎整个医院的人都觉得林月是那种人，这就不一般了。 只可惜现在林月死了，死无对证。 只要和林月有关系的那些人闭口不谈，他们完全就可以当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是不论如何，这个矛盾点是存在的。 死者林月在生前放荡不羁，男人无数。 可鉴定结果显示她依然是个处女。 但就像秦雪茹所说的，事实大于雄辩，就算他不相信，也只能这样了。 除开这个，林月和莫小雨的共同点也只剩下了一个。 那就是她们都是妇幼医院的护士。 所以就在田斌他们热火朝天寻找线索的时候，陈楠带着秦雪茹来到了医院门口。 “怎么又来这里了。” 秦雪茹有些无奈。 他们来临水市三天，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 第一次是为了调查林月和莫小雨。 第二次则是为了寻找林月的姘头。 随着陈楠的频繁到来，林月已经死掉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不翼而飞。 弄得医院上下都人心惶惶。 一时间，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都出现了。 陈楠第三次来这里，就是为了搜集那些古怪的故事。 秦雪茹听了陈楠的解释之后，不由皱眉道：“没想到你还是信鬼神的人。你该不会相信恶鬼索命这种离奇的事情吧。” 让秦雪茹意外的是，陈楠竟然点了点头：“恶鬼索命怎么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之前不就有人利用监控玩了个大变活人吗？” 秦雪茹明白了陈楠的意思。 “你是说有人故意散播谣言，混淆视听，扰乱我们破案的进度？” 陈楠点点头：“这一次我们遇到的凶手不简单，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然后我们要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总怀疑每一次我们出门，都会被这个家伙盯住……” 陈楠的话让胆大包天的秦雪茹，内心都升起了一丝寒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此人肯定不简单啊，光是这个心理素质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当然，能够把人头砍下来带走的家伙，心理素质当然不会差。” 说着，陈楠带着秦雪茹走到了医院对面的一家咖啡馆。 然后陈楠点了两杯咖啡之后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妇幼医院的前台在忙碌什么。 秦雪茹很是好奇的看着陈楠。 “你不是带我去医院调查吗，怎么又带我来这里喝起咖啡来了。” “我临时改变主意，打算在这里待上一天。” 陈楠的决定让秦雪茹很是意外。 “现在大家都在努力破案，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这一次不用你请客，之前破案我拿到了不少奖金，这一次我请客。” 秦雪茹虽然和陈楠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大概了解陈楠的脾气秉性，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浪费时间的人。 “你还是跟我说清楚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陈楠解释起来。 他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人来人往的客流，然后从中寻找到可疑的人物。 这是陈楠的本领之一，可以依靠着强大的记忆力和五感，逐一分析路人的心理。 在他看来，如果凶手的目标针对的是护士这个职业的话，或许他会经常来这里物色猎物也说不定。 而且对于一个敢于挑衅警方的人而言，越是刺激的行为，越能够带给凶手快感。 但是让陈楠有些失望的是，整整三天过去了，也没能发现可疑的人物。 这一下，秦雪茹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还是从其他地方入手吧。” 陈楠也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落人口舌。 这几天田斌已经无数次追问陈楠这两天去了哪里。 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时间久了，影响不好。 所以陈楠也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笨方法。 与此同时，田斌那边得到了一些别的线索。 就在死者被杀前的一段时间，林月从银行户头当中接连取出了上百万的现金。 这些现金去了哪里，成了一个谜团。 莫小雨同样如此。 他没有林月这么富有，但是这几年攒下来的二十万块钱全都被她取走，时间和林月取钱的时间相差无几。 而且两个人用的都是现金取款，这一点不禁让人有些疑惑。 现在是信息时代，付款都是扫码。 如此大量的现金被取出来，到底用在哪里，就成了一个谜题。 田斌带人寻找了莫小雨还有林月的住所，都没有发现这些现金的踪迹。 案情似乎又一次进入到了死胡同当中。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南晓云忽然给陈楠讲了一个故事。 第三十三章 来自厕所的呜咽 “陈楠，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阿飘吗？” 南晓云一脸神秘的凑到了陈楠的跟前。 陈楠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怎么，你相信？” “当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能肯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阿飘的存在呢……我跟你说哦，就咱们之前调查的那家医院，就是网上特别有名的幽灵医院！有很多关于这家医院的诡异传说！” 陈楠之前就打算去打探一下这方面的消息，没想到专案组里面就有这样一个专家。 “看来你对妇幼医院的传闻很了解啊。” 南晓云很是得意的笑道：“我可是鬼话连篇专栏的版主！知道很多和妇幼医院有关的故事。” “那有没有最近发生的。” 南晓云一看陈楠对此感兴趣，变得更加兴奋了。 平日里她就经常和同事聊起这些话题。 但都被人无情的鄙视了。 田斌更是好几次点名批评她，不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带到工作中来。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对此同样感兴趣的陈楠，南晓云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甚至就连秦雪茹都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南晓云如数家珍，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的讲。 陈楠和秦雪茹则是默默的当着观众。 只是这些故事一个比一个离谱，秦雪茹听了两个之后就准备离开。 这时，南晓云正讲着第三个故事。 用南晓云的话说，这是她朋友亲身经历的事情。 大概在凶杀案发生之前，有一天南晓云的朋友正好值夜班。 那天因为吃了太多的缘故，导致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一直往洗手间跑。 很快，时间来到了半夜，南晓云的朋友的肚子再次闹了起来。 她没办法，只好来到厕所。 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坑位的大门都打不开了。 那个护士还以为是病患或者其他的值班医生在上厕所，所以也没多想，转而来到了另外一层的洗手间。 可这里和之前的一样，也都被反锁了。 不得已，她只能再上一层，这一次，终于找到了一个空位。 就在她舒服完，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缓慢，慢的有些诡异。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害怕的。 最让人害怕的是，随着脚步声的不断临近，一个女人的呜咽声也渐渐清晰起来。 那呜咽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出现在了洗手间。 护士一听呜咽声就在隔间的外面，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赶忙捂住了嘴巴。 紧接着，呜咽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古怪的声音。 大半夜，厕所，怪声。 所有的一切都压迫着护士的神经，让她整个人都虚脱在了隔间之中。 好在身为护士，她也算是见过一些恐怖的东西，所以很快就调整好了。 当怪声消失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 然后啪嗒啪嗒走路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逐渐远去。 在确定了对方离开之后，浑身是汗的小护士跌跌撞撞的从厕所里面爬了出来，也顾不上许多，立马就来到了走廊当中。 定睛一瞧，赫然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画面。 一个无头的黑影漂浮在半空之中，转而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处。 那天以后，南晓云的朋友就在家休息了，到现在精神状态都不是特别好。 陈楠一边听着南晓云讲述的故事，一边暗自揣摩。 无头黑影……难道说南晓云的朋友看到的是莫小雨或者林月当中的一个？ 如此说来，案发现场或许就在眼前。 那就是被他们忽略的妇幼医院。 陈楠在推断出来这个信息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了田斌。 田斌在听完之后，并没有做出决定。 “仅仅凭借着一个小小的传说，是没办法作为证据的。而且妇幼医院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院之一，不管是妇科还是儿科，都十分的厉害，一个小小的舆论都会给医院造成打击，到时候倒霉的还得是平民老百姓。” “现在大家的压力都很大，我们不能再给他们施压了。” 陈楠对此表示理解。 毕竟这件事闹太大的话，对于警局对于医院来说，都是很不好的事情。 “我不是你们专案组的人，你们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让我去办吧。” 田斌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无厘头，但无风不起浪，万一真的这么邪门，或许还真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想要住院，自然只能让秦雪茹出马了。 毕竟这里是妇幼医院，陈楠这个大男人根本没办法住进去。 秦雪茹虽然不太愿意，但是为了破案，也只能忍了。 于是第二天，陈楠专门挑下午时间来到了医院。 秦雪茹装作很难受的样子，问哪里，哪里都不舒服。 就连医生都有些疑惑。 于是在检查了一遍之后，看到秦雪茹还是这么难受，只能让她在这里留院观察一天，明天如果还是这样的话，就得启动另外的医疗手段了。 就这样，陈楠作为陪护，顺利的与秦雪茹住了进来。 而且他们挑选的楼层，就是之前南晓云说过那个无头怪物出没的地方。 说实话，这还是陈楠第一次接触这种超现实的东西。 万一真的被他碰到了，陈楠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害怕。 毕竟以前看恐怖片什么的，全都因为那是假的。 所以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可万一这一次是真的，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好像显得很紧张。” 秦雪茹看了一眼陈楠，忽然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笑话我？希望你晚上还能笑得出来。” 秦雪茹可不怕所谓的阿飘。 就算是有，她也会把阿飘打走的。 自古邪不胜正，只要正气在，妖魔邪祟都不怕。 想着，秦雪茹还将这一套思想灌输给了陈楠。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半夜。 此时已经十一点多，医院变得比白天还要安静许多。 走廊里的灯光也变得昏暗起来，走在当中，脚步声一直在回荡，让人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第三十四章 真的闹鬼了 夜晚的妇幼医院静悄悄的。 原本就没什么话的两个人，变得更加沉默起来。 随着医院的灯熄灭，周遭的环境也陷入到了一片死寂当中。 陈楠他们所在的楼层是新加盖的，很多房间还都空着，整个楼层只有他们这一间病房正在使用，其他的房间都空无一人。 气氛的沉寂，让陈楠和秦雪茹都不是特别的舒适。 再加上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处在这么昏暗的地方，着实让人心里有些别扭。 秦雪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你要不要去旁边的床上休息一下。” 陈楠如何睡的着，打算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档口，去外面寻找一下证据。 白天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不方便去做。 于是跟秦雪茹说了两句之后他便离开了病房，来到了走廊当中。 七八月份本应该是温度正盛的时候，可陈楠却感觉到了一股森冷的寒意。 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在这里的灯光虽然昏暗，但还不至于看不清道路。 于是便开始在医院当中转悠起来。 根据他之前搜集到的资料，林月和莫小雨都是妇科的护士。 平日里值班都是在下面两层。 陈楠按照她们平日里的活动轨迹寻找了一遭，也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是有线索，估计也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陈楠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回到了病房。 此时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可是刚进去，陈楠就被秦雪茹的惊呼声给吓了一跳。 “是谁！” 陈楠看着惊呼出声的秦雪茹：“是我……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秦雪茹一听是陈楠，这才长出一口气。 这让陈楠更加的疑惑了。 “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陈楠走到了秦雪茹的身边，这才发现秦雪茹的呼吸要比平时急促了很多，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我……” 秦雪茹欲言又止。 陈楠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秦雪茹咬了咬嘴唇，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哪里！” “这一层左边的洗手间。” 陈楠目光一闪，那个洗手间不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诡异洗手间吗。 陈楠二话不说，夺门而出，直奔那个洗手间。 他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冲进了洗手间内。 反正在这家医院，几乎没有人愿意来这里上厕所。 所以陈楠也不怕撞见什么尴尬的事情。 可是让陈楠意外的是，这里的声控灯好像坏掉了，陈楠冲进来之后，这里依然黑黢黢的。 陈楠咳嗽了一声，灯依然没亮。 整个洗手间漆黑无比，外面本就微弱的灯光根本无法照射进来。 好在陈楠的五感远比一般人要强的多，勉强还能看清楚里面的大概构造。 他掏出手机，将灯光打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此时，洗手间内空无一人，隔间的大门也全都敞开着。 陈楠走了一圈，也没能发现一个人。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特殊的味道钻进了了陈楠的鼻腔之中。 陈楠站住脚步，将手机灯光打在了上面。 但是让陈楠意外的是，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他凑近闻了闻，依然能够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 这种味道非常熟悉。 忽然，陈楠面色一变，想起来这种味道到底在哪里闻到过了。 秋然！ 秋法医！ 因为秋然职业的特殊性，所以经常和鲜血打交道。 时间久了，身上难免会沾染血迹。 血迹这个东西弄不好的话，很容易残留在衣服上面。 所以秋然一直都备着一种专门用来祛除血渍的喷雾。 这种喷雾不但可以遮掩血腥味道，而且还能够将血迹清除掉，十分的好用。 甚至事后用检测血迹的试剂进行检验，都无法查到血迹的存在。 难道说…… 陈楠心里咯噔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试管。 这是陈楠来之前和南晓云借来的一瓶试剂，里面的液体可以用来检测现场的血迹。 陈楠依靠着过人的嗅觉，将目标定格在了墙面的几个部位，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这些试剂都涂抹了上去，然后打开手机专门安装的紫光灯，打在了墙面上。 很快，几个小片的荧光便隐约出现在了上面。 血迹反应出现了！ 陈楠很是兴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不出意外的话，林月和莫小雨死亡的第一现场就是这里了。 陈楠兴奋极了，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很快就折返回来。 他将手机藏在了这个坑位正对面的位置。 虽然在女厕所这样做有些不太好，但是为了破案，陈楠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做完这一切，陈楠才回到了病房，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秦雪茹。 但是秦雪茹依然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了秦雪茹很大的冲击。 “你不是不信鬼神之说吗，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了。” 秦雪茹看了一眼陈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在刚才，陈楠出去寻找证据的时候，她忽然肚子疼，于是便来到了那个洗手间。 就在她畅快释放的时候，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响起。 一开始秦雪茹还以为是陈楠跟她开玩笑，于是打算开口呵斥，但很快就发现这个脚步很清脆，像是高跟鞋的后跟磕在地上的那种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了洗手间。 然后便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洗手间虽然安静，但秦雪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在外面！ 她甚至还会乱想，那个家伙会不会像恐怖片里面所描述的那样，突然从隔间的上面俯视自己，又或者此时此刻，外面的那个家伙正趴在地上，用一种诡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第一次，秦雪茹有了一种想要尽快逃离这里的想法。 可身为警察的职业操守告诉她，这样就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这样的寂静足足持续了五分钟，那个脚步声才重新响起，然后秦雪茹便听到隔壁的坑位传来了唰唰唰的声响。 给了秦雪茹无比巨大的压力。 第三十五章 瓮中捉鳖 虽然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但秦雪茹还是冲了出去，打算抓对方一个现行。 可当秦雪茹冲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隔壁坑位的大门虽然打开着，但是里面却空无一人。 见鬼了！ 秦雪茹还以为对方刚刚离开，于是用最快速度来到了走廊当中。 五楼走廊的灯光是声控的，每一次可以亮起三十秒。 秦雪茹从冲出坑位，再来到走廊，前后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 按理说之前有人出去的话，走廊的灯应该都亮着才对。 可走廊里却半个人影都没有，灯光也只有洗手间门口的这一个亮着，这还是秦雪茹的脚步声让灯亮起来的。 第一次，秦雪茹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南晓云那声色并茂的描述，瞬间出现在了秦雪茹的脑海之中。 竟然让她开始脑补起刚才那个诡异的画面了。 难道说真的像南晓云所说的那样，这里闹鬼了？ 带着疑惑，秦雪茹回到了病房，不多时，陈楠便回来了。 然后就有了陈楠的发现。 陈楠听完了秦雪茹的描述，也觉得很奇怪。 “你确定那人没有发现你吗？” “应该没有，我当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而且对方是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才有的动作……我也是等声音发出了有一段时间才冲出去的。可我出去的时候，旁边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而且走廊里也是空无一人……这一次总不能又出现大变活人的场景了吧，毕竟我和那个东西就在同一个地方，他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 看着秦雪茹有些激动无措的样子，陈楠知道这一次秦雪茹是真的被吓到了。 “要不你请两天假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秦雪茹听了陈楠的话之后，用力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们这次是被借调过来的，不能给市局丢人……说什么也得咬牙坚持下去，不过这个地方的确邪门的很，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过夜吗……” 陈楠点点头：“一定要，这一次换我蹲她，说什么也得把这个家伙抓住！” 听到陈楠这么说，秦雪茹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不打算和田斌他们说？” 陈楠点点头：“这件事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暂时先不告诉田斌他们。” 秦雪茹知道陈楠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没戳破他。 虽然她对于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害怕，但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她还是坚定的认为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为此，她也得继续在这里待上一天。 于是第二天，秦雪茹和陈楠又试了各种办法，终于再次蒙混过关，留院观察一天。 不过这一次负责守在洗手间的不再是秦雪茹，而是换成了陈楠。 为了不打草惊蛇，陈楠不到十点钟就悄悄的摸到了洗手间。 先是将昨天放置好的手机取了回来，然后就钻进了昨天秦雪茹去过的那个坑位，静静的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在此之前，陈楠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中的录像。 但是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也一无所获。 除了个别的病患来这里上厕所之后，再也没有其他可疑的人物出现过了。 说实话，看录像的时候，陈楠还有些小小的忐忑，总有一种做坏事的感觉。 好在每个人都很注意自己的隐私，进去之后都会关上门。 除了偶尔让人遐想的声音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陈楠的腿都快要站麻痹了。 陈楠看了一眼夜光手表，指针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多钟。 此时的医院格外寂静，陈楠甚至可以听到数百米之外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厕所内，不知道是谁没有把水龙管拧紧，水滴声啪嗒啪嗒的响着，如同鼓槌一般，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陈楠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心脏。 说起来，这还是陈楠第一次蹲点守人。 所以多多少少也有些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陈楠的耳边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出现在了洗手间的门口。 陈楠屏住呼吸，利用自己敏锐的听觉仔仔细细的听着。 但对方似乎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陈楠只是在一开始感受到了对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然后才逐渐变得平缓下来。 陈楠确定，此时出现在外面的并不是所谓的阿飘，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可没听说过阿飘还需要呼吸的。 想到这里，陈楠之前略显焦躁的内心得到了舒缓。 这时，那个脚步声再次响起，直接走进了洗手间。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秦雪茹说的那样驻足停留，而是直接走进了陈楠隔壁的坑位。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和秦雪茹描述的一模一样，传来了唰唰唰的声响。 陈楠知道，这是对方在清理血迹！ 好在陈楠早就将证据搜集了起来，不然真的被对方彻底清除掉，线索可能就真的断了。 想到这里，陈楠再也没有犹豫，直接冲出了坑位，直奔隔壁而来。 陈楠的一系列动作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 每一步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所以隔壁正在清理的那人根本没有料到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不过让陈楠有些意外的是，对方的身手非常不错。 在听到了隔壁发出声音之后，竟然第一时间抓住了用来隔离坑位的挡板，双手一撑，人便摸到了顶层的窗户边缘。 然后在陈楠惊讶的目光中，一跃而上很是轻松的跳了出去。 这里可是五楼啊！ 而且每层的高度都在四米左右。 五层楼那就是二十多米！ 这个距离掉下去，那对方不死也得半死。 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 于是他赶忙冲了出去，一路小跑来到了楼下。 可是定睛一瞧，除了被砸坏的绿化带之外，根本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换作以前，他可不相信有人从二十多米高的地方掉下来，还能够爬起来逃离这里的。 可现在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由不得别人不相信。 犯人，还是逃走了。 这让陈楠有些垂头丧气。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墙壁上的那些空调机引起了陈楠的注意。 第三十六章 扑朔迷离 没能抓到那人，陈楠显得有些沮丧。 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他的胳膊还没好呢。 如果他的胳膊完好无损，抓住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不过虽然没能抓到对方，但陈楠也并非一无所获。 第一，那人从身形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因为这人的身上有一股香味，通常情况下，男人是不具备这种味道的。 其次，女人的身形矫健，而且对于医院的设施非常熟悉。 从五楼跳下，并非真的直接落地，而是通过墙壁上的空调外机，用最快的速度落到了地上。 综上所述，嫌疑犯大概率是医院的内部人员。 想到这里，陈楠重新回到了病房，将事情大概跟秦雪茹讲了一遍。 一听出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秦雪茹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肯定受伤了，不如通知田斌，明天对整个医院的人进行排查！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嫌疑人的！” 然而事实却让人大失所望。 第二天一早，陈楠将事情报告给了田斌，田斌也马上派人来这里进行取证。 通过调查，果然在那个洗手间找到了林月和莫小雨的血迹。 通过dna比对，正式确认洗手间就是案发现场。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凶手是怎么把人杀掉之后，又从那里弄出去的。 另外，经过调查取证，整个医院的人都没有人受伤。 也就是说陈楠的判断失误了。 “陈楠，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告诉我！” 田斌面色有些难看，对于陈楠没有第一时间将事情告诉他而感到愤怒。 在田斌看来，如果陈楠早点告诉他，他就能早点布置人手埋伏在这里，嫌疑人也就不会逃跑了。 陈楠没有为自己辩解。 某种程度上来说，嫌疑犯逃走，的确和他有关系。 看到陈楠沉默不语，田斌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重了。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希望以后再找到什么线索，能够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给你帮助。对了，你对现如今我们掌握的线索有什么看法没有。” 陈楠思考了片刻之后，给了田斌一个意外的答案。 “目前来看，我们要弄清楚凶手是怎么在这里作案之后带走了尸体和头颅的。监控显示案发当天，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监控范围内没有可疑人物出现过。” 正说着，南晓云跑了过来。 “队长，我们刚才在几个空调外机上都寻找到了一些血迹，大概率是死者的。而且我们还在洗手间的通风窗上找到了被绳子或者铁索摩擦过的痕迹。” 陈楠听了南晓云的话之后，知道凶手在做完案之后，利用提前准备好的绳索将尸体从通风窗那里给搬运了出去。 可这样做虽然能够不通过走廊就运走尸体，但问题是，那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医院的。 案情再一次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搜证完毕，众人回到警局，打算好好整理一下这一次收集到的证据，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有利的线索。 结果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在哭喊着什么。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妇女正跪在焦局长的面前哀嚎着。 “焦局长，你千万要帮我找到女儿啊，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不见了，我可怎么活啊……” 焦局长苦笑着说道：“老妹妹你先起来，我们已经立案调查了，有消息自然会告诉你的。” “可是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说她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啊。” 焦局长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搀扶起了这个老妇人。 “老妹妹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最近也没什么大案子，你呀，把你姑娘的照片交给我，我到时候让人在网上发布信息，一起寻找你女儿，你看行不行？” 老妇人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之后，也就不再闹腾了。 反而开始感激起来。 “焦局长，那我女儿可就交给你们了，千万要找到她啊……” 在焦局长的保证中，老妇人才离开了这里。 陈楠几人也走了过来。 “你们的来的正好，医院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说着，焦局长将刚才老妇人给他的照片递给了一个警员，让他去网上发布一个寻人启事。 但就在这个时候，这个警员忽然被陈楠叫住了。 陈楠走上前：“麻烦把照片给我看一下。” 焦局长好奇的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个女孩儿？” 陈楠摇了摇头。 对于照片上的女孩儿，他并不认识，但却非常的眼熟。 “我不认识，但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对了，你们仔细想想，这个女孩儿是不是长的和林月的父亲林友邦很像。” 虽然陈楠只在认尸的那天见过林友邦，但是却对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印象十分深刻。 所以对于他的样貌也就加深了几分影响。 众人被陈楠这么一说，立马也觉得二人很像。 “你别说，还真有点那么回事儿……这人该不会是林友邦的私生女吧。” 南晓云半开玩笑的说道。 焦局长瞪了她一眼：“别胡说八道，林友邦也算是临水市的名人了，你这样会败坏人家名声的。” 可陈楠却是一个激灵。 “不，说不定晓云姐的判断是正确的！” 焦局长愣了一下：“陈楠，你也觉得这个丫头是林友邦的私生女？” 陈楠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快，我现在需要你们去确认几件事情，只要确认了这几件事情，案子可能就破了！” 说着，陈楠来到了田斌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嘀咕起来。 田斌听完，顿时变得兴奋无比。 “好小子，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戏……你放心，我现在就让人去办！” 说完，田斌甚至没来得及给焦局长汇报情况，就带着人离开了。 “陈楠，你都跟这臭小子说了什么，他怎么一下子从没精打采变得跟打了鸡血似的呢。” 陈楠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只是判断而已，等找到证据，我会告诉您的！焦局长，我需要你给我开一个证明，有事情要办！” 第三十七章 惊人的真相 失踪的女孩儿叫做马云玲，单亲。 一直以来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 大学毕业之后更是找了个体面的工作，一边工作，一边赡养母亲。 在外人眼中，马云玲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谁提起来都会竖起大拇指。 不过就在失踪前的一段时间，马云玲花钱开始变得大手大脚起来。 不但给母亲置办了很多家具和衣服，自己也从以前的地摊货升级成了奢侈品。 一开始马云玲的母亲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后来听别人说那些衣服动不动就是四位数五位数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了。 虽然马云玲的工资不低，但也没办法支撑她买这么多的奢侈品。 就在马母准备和马云玲好好谈谈的时候，马云玲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从警局出来的陈楠，将手中的资料揣了起来，眼神烁烁放光。 “怎么了，一个失踪案而已，你不会真的以为马云玲就是林友邦的私生女吧。”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等下我们就知道了。” 说着，陈楠和秦雪茹就来到了一家保险公司的前面。 秦雪茹一脸愕然的看着陈楠。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要买保险吗？” 陈楠摇了摇头：“不，我想看看林友邦是不是给林月买过保险！” 秦雪茹身子一震：“你是说林友邦为了拿保险赔偿，故意杀了自己的女儿？这么变态？” “一切皆有可能，我们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来到大厅，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开始给陈楠他们介绍各式各样的保险。 但陈楠却摆了摆手，将焦局长开的证明拿了出来。 “我们是刑侦大队的，这一次过来需要你们配合调查一起案件，不知道你们经理在不在。” 迎宾小姐不敢怠慢，赶忙叫来了值班经理。 陈楠再次将要求讲了一遍。 “当然没问题，只是不知道你们想要调查谁的保险呢。” “林友邦。” 陈楠的话让值班经理大吃一惊。 “你们还真是问对人了，差不多三周之前，我负责接待了林友邦林先生，对了，你们说的是那个做生意的林友邦，对吧。” 陈楠将照片摆在了值班经理的面前。 值班经理看完之后连连点头:“没错，就是他！三个星期之前，他带着自己的千金来这里买保险，花了重金！谁知道这么快他女儿就出事了……” 秦雪茹心里咯噔一下。 她有些不太相信那个非常礼貌，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会是杀人凶手。 “唉，其实林老板也是个苦命人，我听说他算是白手起家，慢慢在临水市做出了自己的名堂。好不容易做大做强，前段时间他们这个行业遭到了制裁，结果导致公司破产，林老板欠了一屁股的债，希望这一次的保险金能够帮他度过难关吧……” 结束了调查之后，陈楠和秦雪茹离开了保险公司。 站在门口，秦雪茹久久说不出话来。 “虎毒不食子，为什么林友邦为了自己的破公司，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啊！” 陈楠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继续思考着。 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个保险的出现，绝非偶然。 不过对于凶手是不是林友邦，陈楠依然保持怀疑态度，这得等到田斌那边的调查结束之后才能知晓。 在此之前，陈楠决定去一趟马云玲的家里。 “这样不好吧，这件事咱们可没跟焦局长他们说。” 陈楠顾不上那么多了。 为了尽快破案，他只能加快进度。 更何况他们要做的也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焦局长应该不会怪他们。 秦雪茹拗不过陈楠，跟着他按照卷宗上所写的地址，来到了一所平房的前面。 敲了敲门，马云玲的母亲就出现在了陈楠的面前。 “阿姨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来这里跟您核实一下您女儿的情况。” 一听说是局里派来的人，马母赶忙将陈楠和秦雪茹让了进去，然后就热情的招待起来。 “阿姨您别这么客气，我们问几句话就走。” “你瞧瞧我，差点耽误了你们的正事，两位警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陈楠沉吟了片刻之后才问道：“阿姨，您认识林友邦吗。” 马母愣了一下，刚刚还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看到马母给出这样的回答，陈楠已经知道了答案。 “阿姨，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您对于女儿能不能找到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马母猛地抬起头：“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不打算继续寻找我女儿了吗。” 看着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的马母，陈楠赶忙安抚起来。 “阿姨你先别着急，你这样的话，我没办法告诉你实情……” “好，那你说吧……” 马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阿姨，您女儿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说完这句话，旁边的秦雪茹差点儿给陈楠一巴掌。 这是哪里来的消息啊！ 于是她用胳膊肘捅了捅陈楠。 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陈楠，你这是干什么！无端骗人，是违反纪律的事情！” 陈楠回应道：“不这样的话，马云玲的母亲不会把我们想知道的消息告诉我们的！” 果不其然，陈楠之前的那一番话，深深的刺激了马母。 “你给我说清楚我女儿她怎么了！” 陈楠叹了口气：“阿姨你别急，虽然我很不想让你面对，但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勇敢面对……您女儿很有可能已经遇害，而且还和林友邦有关系。” 马母听了这番话，恨得咬牙切齿。 “林友邦啊林友邦，你当年把我害成这样，现在又来祸祸我女儿，你这个挨千刀的！” 马母情绪激动万分，不断的咒骂着林友邦。 陈楠看的出来，马母对于林友邦已经是积怨已久了。 终于，在陈楠的刺激下，马母说出了她和林友邦的故事。 原来马母和林友邦认识的更早。 在林友邦还没有发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而且还提前有了一个爱的结晶，那就是他们的女儿马云玲。 第三十八章 无情之人 马母原以为他们会喜结连理。 但林友邦以事业还没有起色为由，拒绝了马母好几次。 可时间不等人，马母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林友邦见状，实在是没办法才勉强答应。 可谁知道就在准备订婚的前一晚，一个让马母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林友邦跟马母提出分手，而且在第二天就和一个女人火速领证结婚。 那个女人便是林月的生母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马母心如刀绞，好几次都想找林友邦理论清楚。 可林友邦根本就不见她。 心灰意冷的马母想过死，但是一想到肚子里即将临盆的孩子，她也只能忍了下来。 就这样，一个人把马云玲抚养长大。 可谁知道好不容易生活有了起色，就这么失踪了。 而且还被陈楠说成已经死了。 “小伙子，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说玲玲已经死了。” 陈楠叹了口气：“我也只是猜测……但八九不离十，阿姨您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好……对了，我们能不能去你女儿的房间看看，我们需要寻找一些她的毛发，做一下dna对比。” 马母点点头，带着陈楠来到了马云玲的闺房。 一番寻找之后，总算是被他们找到了几根头发。 为了防止和马母的头发混淆，陈楠特意多找了一些。 带着头发回到警队，陈楠就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了南晓云。 此时，田斌也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陈楠，还真被你给说中了！林友邦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的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女儿身上忽然多了一笔保险金！现在正在申请理赔！有了这笔钱，林友邦就能够东山再起了。” “那咱们还等什么，抓人去吧！这个混账东西，虎毒不食子，他为了公司，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杀！”张扬是个火爆脾气，最看不得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了。 “你说得对，但是也不完全对。” 陈楠忽然开口道。 张扬疑惑的看着陈楠。 “小陈，你这话啥意思啊。” 陈楠叹了口气：“这个等下再说，张扬大哥，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呢。” 张扬这才想起来陈楠之前交给自己的任务。 “查清楚了，林月虽然在医院的口碑不好，但竟然还是个运动健将！不但是市登山队的一员，而且还是个散打高手，听说之前区里的一个业余比赛还拿了一等奖。” “我明白了……可以对林友邦实施抓捕，不过我们要想办法让老百姓都知道我们抓了林友邦。” 田斌不是很明白陈楠的这个举动。 “这样不好吧，因为我们一直没破案的关系，现在民心指数降到了历史新低，万一弄错了，那我们就更没有威信了。” 陈楠皱眉道：“你们想要威信，还是破案还大家一个真相？” “当然是后者了。” 田斌很意外陈楠会因为这个生气。 “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想真凶很快就会自己投案自首了。” 田斌愕然道：“什么意思，林友邦不是真凶？” “很大概率不是，但绝对是帮凶之一，所以抓他肯定没问题。” 田斌很想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被陈楠赶去抓人了。 很快，林友邦落网，就连他的老婆，也就是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也不例外。 审讯室内，面对着警察的追问，林友邦显得泰然自若。 “警官，你们这是无端指控！我给家人买保险，是很正常的事情，谁也不想自己的家人出事不是吗？至于我女儿的死，那也只是巧合罢了！我再怎么贪钱，也不可能拿生命开玩笑啊！” 林友邦很嘴硬，三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能从林友邦嘴里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能不能让我进去试试。” 陈楠请战。 田斌惊讶道：“你还会审讯？” “看过相关的书籍。” “行，让他们出来，换陈楠和小秦进去。” 很快，陈楠和秦雪茹就坐到了林友邦的面前。 林友邦一看是两个小朋友，不由得笑了起来。 “两位警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 “放心，如果你没犯法，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不会乱来的。” “那能不能先放了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陈楠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是重大嫌疑人。” “我？嫌疑人？没开玩笑吧，受害者被杀的时候，我还在外地开会呢。” 陈楠呵呵一笑：“我可没说过死者的死亡时间，你怎么知道自己当时在外地开会呢。”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林友邦终于有些慌了。 “还有，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女儿可能还没死呢！”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已经死了，我们都认过尸了不是吗！” 看着情绪激动的林友邦，陈楠脸上的表情更冷了。 “林友邦，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话倒也没错。死的的确是你的亲生女儿，只可惜不是林月，而是马云玲！你，只是借着马云玲的死拿到保险金罢了！” “还有，经过调查，我发现这半年来，马云玲的户头经常会有外快到账，每次几万块几十万不等。尤其是最近，户头上多了足足五百万！源头都是你之前开办的几家皮包公司。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被马云玲长期勒索！你怀恨在心，同时又想起了保险金的事情，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合伙林月，也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一起杀了马云玲！从而达到除掉后患的目的，并且还能得到一大笔的保险金！” 陈楠的话让林友邦的脸色苍白无比。 可他还是在嘴硬。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真不如去写小说，去起点吧，那里适合你。” “呵呵，事到如今你还想挣扎？实话告诉你吧，你女儿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没错，林月自首了！” “我不信！” 林友邦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可是大门一开，带着手铐的林月果然出现在了这里。 月月…… 看着林月推门而入，林友邦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 一切，都结束了。 第三十九章 大案告破 随着林月的出现，林友邦最终放弃了抵抗。 “人是我杀的，和我女儿没有关系，你们还是把她放了吧。” 林友邦苦笑一声，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陈楠却在这个时候冷笑起来。 “林友邦，人是不是你杀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继续隐瞒事实，也只会害了你女儿罢了。” 陈楠想让林友邦自己把事情讲清楚，但林友邦的嘴硬程度有些超出了陈楠的预料。 “我说了，这件事跟我女儿没有关系！她只是被我利用罢了！” “哦？那你说说看，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林友邦深吸一口气，将事情讲了出来。 用林友邦的话说，第一次遇到马云玲的时候，其实他是开心的。 林友邦这个人虽然唯利是图，但那毕竟是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 一直以来，他对马母都抱有歉意。 后来发迹之后，他有想过补偿，但是马母早就带着马云玲离开了当初的伤心之地。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的某一天，林友邦在谈生意的时候意外遇到了马云玲。 由于马云玲和林月长的很像，林友邦误以为是林月，结果闹了个大乌龙。 澄清之后，林友邦对马云玲产生了兴趣。 因为马云玲长的实在是太像他了。 不只是林友邦对马云玲产生了兴趣，马云玲也很好奇为什么会遇到一个跟自己这么像的人。 于是回到家里之后，马云玲就提起了林友邦的事情，结果惹得马母很是生气。 那是马母第一次对马云玲发脾气。 这让马云玲越发的怀疑起自己和林友邦的关系了。 于是一番调查之后，马云玲终于确定，自己和林友邦是父女关系！ 同时也从松口的母亲那里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马母甚至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堆林友邦的坏话，让马云玲也对林友邦产生了恨意。 于是在某一次的见面后，马云玲主动跟林友邦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且跟林友邦要了五万块钱。 林友邦二话没说，就把钱给了马云玲。 自此以后，马云玲直接把林友邦当成了提款机，但是对于林友邦的态度却一直不冷不热。 刚开始，林友邦没觉得有什么。 后来发现自己对于马云玲来说只是一个提款机，这让他有些受不了。 于是他找机会打算和马云玲好好说清楚这件事，结果二人爆发了争吵。 再加上那段时间林友邦的生意遇到了困难，背负了一笔债务，马云玲又狮子大开口跟他要五百万。 也就在那个时候，事情不知道怎么被林月知道了。 因为父女俩的关系还不错，所以林月用自己之前存下来的一些积蓄，勉强凑齐了五百万。 然而马云玲此时已经变得有些贪婪，又跟林友邦开口要一千万。 并且威胁林友邦，如果不把钱凑齐的话，她就找人曝光林友邦当年的丑事，让他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这件事深深的刺激了林友邦。 他不可能让马云玲破坏自己的家庭和事业。 于是便找机会把马云玲约了出来，实施谋杀。 “等一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第一案发现场是哪里。” “妇幼医院。” 陈楠听完，顿时冷笑起来：“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选择在妇幼医院杀人。” 林友邦的眼神有些闪躲，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那是马云玲约定的地方……” “可是你刚才说了，是你主动把她约出来的，现在又改口，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陈楠步步紧逼，让林友邦越发的慌张起来。 一直低头不语的林月看不下去了。 “爸，算了，我认罪……” “月月！” 林友邦眼含泪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人是我杀的，马云玲这个家伙弄得我们家鸡犬不宁，拿了五百万之后还不知足，这种人，该死！” 陈楠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林月。 林月则一五一十将事情讲了一遍。 其实她一开始也没有想杀掉林月，而是打算和她好好谈谈。 可谁知道马云玲对于林友邦的恨深入骨髓，所以两个人没说几句就闹掰了。 马云玲扬言要把林友邦当年做的丑事抖出去。 这才引起了林月的愤怒，两个人在撕扯之间，林月不小心划破了马云玲的动脉，导致了她的死亡。 结果这一幕还被刚好出现的莫小雨给看到了。 情急之下，林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把莫小雨也一起给杀了。 深陷恐惧之中的林月给林友邦打去了电话，然后在林友邦的提议下，带去了那个没有人去的洗手间，将身体和头分开了。 然后林月靠着对医院的熟悉，和林友邦里应外合，打扮成了每天来这里收垃圾的清洁工，利用垃圾桶将尸体运送了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从监控之中没有找到蛛丝马迹的原因了。 很快，依照林月的口供，警方从医院的那几个垃圾桶当中提取到了死者的dna。 至此，困扰了临水市警方的无头尸体案，正式告破。 当陈楠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心情格外的沉重。 田斌上前拍了拍陈楠的肩膀。 “谢了，这一次如果没有你的话，这个案子我们真不知道该破到什么时候……” “都是我应该做的。” 田斌不是一个特别会说话的人，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去善后了。 就这样，随着无头尸体案告破，陈楠也打算离开了。 临走之前，众人给陈楠开了个欢送会，因为这一次陈楠对于案件的侦破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焦局长更是直言舍不得陈楠离开。 还说可以的话，一定要把陈楠弄过来当个顾问什么的。 陈楠对于焦局长的赏识很是感动，但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在川西市，他还有心结没有打开。 辞别了众人，陈楠和秦雪茹回到了川西市交差。 邱局对此十分的满意。 “你小子可以啊，省厅那边的领导都给我打电话，着重对你进行了褒奖，喏，这个暑假你也不用去打工了，这里是五千块钱，是上头给你的奖金！” 第四十章 侦探事务所 陈楠看着手中的奖金，不由得感慨起来。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奖金……之前给你破案，不是小红花就是奖状，没点卵用……” 邱局眼睛一瞪。 “你小子说什么呢，没大没小！我那是怕你拿到钱乱花！” “切，我都怀疑是不是你中饱私囊了，看来下一次有检查组过来，我得举报一下，说不定就弄出一个大贪来。” 邱局和陈楠闹惯了，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要是进去了，你小子谁来管啊，谁给你娶媳妇啊。当初我可是答应了你父亲，要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陈楠也跟着翻了个白眼。 “拜托，我又不是女的，还给我找个人家，说的好像是在嫁女儿一样。” 看着斗嘴的二人，秦雪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秦，你别看这小子气人，但还挺幽默的，以后你俩好好相处，我可是很看好你们的。” “邱局，你胡说什么呢！再说了，这家伙很快就要回学校了，他又不是警察。” 邱局脸色一垮：“我把这个给忘了。对了，说到上学，你小子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我前几天给你辅导员打电话，他说你经常逃课和宿舍的那帮狐朋狗友打游戏，还经常离校！” 陈楠没好气的说道：“拜托，我离校，还不是过来给你当什么狗屁顾问吗！至于逃课，我逃的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课。” “那你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如果有不及格的，可别怪我把之前给你的证明收回来！” 陈楠一脸警惕的看着邱局长。 “你是长辈，是我的榜样，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陈楠哼了一声：“放心吧，考试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对了，眼看着就要放暑假了，你是回老家看看爷爷奶奶，还是留在川西市啊。” 对此，陈楠原本的打算是把下个学期的生活费给弄出来。 不过眼下有了五千块的奖金，和打暑期工拿到的工资也差不了多少了。 老家肯定是要回去的，但陈楠现在又有了别的想法。 趁着自己这段时间在川西市还算小有名气，开个侦探事务所！ “先回趟老家，然后再回来做些别的事情。” “嗯，没地方去的话，就去我家，邱明这小子再有一年就从警校毕业了，一直念叨着要见你。” 邱明是邱局的孩子，比他小几岁。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邱局的影响，从小就对当警察十分的感兴趣，也顺利的考上了最好的警校。 明年就要毕业了。 他和邱明的关系从小就很好，一晃也有半年的时间没见了。 “对了，邱明开学第四年，是不是就得进行社会实践了。” “是啊，这小子还让我帮忙在局里给他弄个临时工当当呢。” 陈楠嘿嘿一笑：“邱叔，看在我帮你屡破大案的份儿上，答应我一件事呗。” 邱局看着陈楠满脸堆笑的样子，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每当陈楠对他露出这种笑容，准没好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把邱明借我一个暑假，让他在我那里实践吧。” 邱局一脸愕然的看着陈楠。 “你那里？哪里啊。” “我打算开一个侦探事务所，现在也没人帮我，正好邱明回来，让他给我做个搭档呗。” 邱局听完，这才松了口气。 侦探事务所，是陈楠之前一直念叨着的东西，所以邱局对此毫不意外。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带着邱明做什么去呢。开侦探事务所可以，但是不能接太危险的任务，更不能做那些违纪违法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吧，我是个有分寸的人。” 邱局点了点头，对于陈楠，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行，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跟那臭小子说一声，我想他一定很愿意。” 三天后，陈楠收拾好行李，回到了老家农村，去看望爷爷奶奶。 对于父母双亡的陈楠而言，爷爷奶奶所在的老家，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了。 好在，爷爷奶奶虽然已经年近花甲，但身子骨十分的硬朗。 陈楠到家的时候，爷爷奶奶正在收拾着当季的瓜果蔬菜。 看着满园的绿色，陈楠只觉得在城市之中那颗浮躁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小楠！” 看到陈楠提着行李箱出现，爷爷奶奶都含着泪花，一路小跑的来到了陈楠的跟前。 陈楠见状，赶忙加快脚步来到了二老的面前。 “爷爷奶奶你们慢点！” “小子，回来怎么也不跟爷爷说一声，爷爷好去接你啊！” 爷爷粗壮有力的手在陈楠的肩膀上拍了拍。 “好小子，回来就好。一段时间没见，变壮实了。” 说着，爷爷奶奶的目光就落在了陈楠受伤的胳膊上。 二老面色同时变了。 “小楠，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陈楠为了不让爷爷奶奶担心，说自己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这一下可把爷爷奶奶给心疼坏了。 “老头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小楠拿行李！” “对对对，你瞧我这个老糊涂，看到小楠之后太高兴，都忘了！” 陈楠笑道：“爷爷，我没事，我提的动。” 奶奶连忙摆手:“那不行，你现在手受伤了，得好好养着，让你爷爷拿着！” 就这样，在二老的簇拥下，陈楠来到了屋内。 看着熟悉的摆设，陈楠的心放松了下来。 “奶奶，我饿了。” “我的乖孙子，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饿了，你等着，奶奶给你做鸡丝凉面！” 奶奶的鸡丝凉面，那是一绝，陈楠早就馋这一口了。 很快，鸡丝凉面就端了上来，陈楠二话不说，直接盘了三大碗。 看着陈楠狼吞虎咽的样子，奶奶脸上都笑开了花，但是很快，眼中就噙满了泪水。 这可把陈楠给吓坏了。 “奶奶，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哭了。” 陈楠顾不上吃饭，赶忙坐到了奶奶的身边。 奶奶擦了一把眼泪，笑道：“你瞧瞧我这个不争气的样子，说哭就哭……奶奶是觉得你一个人在外面太不容易了，吃了太多苦。” 第四十一章 相亲对象 说着说着，奶奶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让陈楠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奶奶永远都是最疼他的那个。 尤其是父母双双离开人世之后，更是如此。 “奶奶，我在外面挺好的，而且还认识了很多朋友，有时间，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保证你喜欢。” 在陈楠的安慰下，奶奶的情绪逐渐缓和。 “好啊，你奶奶我最喜欢热闹了，尤其是愿意跟你们这些年轻人玩儿，你看，我最近还在刷这个什么动音直播，上面的年轻人可好玩了。” 信息时代，快餐文化。 像动音这种小视频直播，可是太火爆了。 因为小视频的存在，不知道造就了多少网红和大神级别的存在。 不过陈楠对此并不感冒，只是对几个烧脑博主点了关注。 他喜欢的事情不多，除了游戏之外，也就喜欢烧脑的东西了。 一顿饭吃完，陈楠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巴。 “奶奶，我这一次回来可能只在家待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就回学校了。” 奶奶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回去，隔壁二胖要休息两个月呢。” 陈楠虽然舍不得奶奶，但他长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奶奶，我学校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完，所以得提前回去一趟，你也知道，我上大学上的晚，有些地方落后于人家，我不能拖了别人后腿不是？” 奶奶叹了口气，神情又开始变得悲伤起来。 这时，干完农活的爷爷走了进来。 “干嘛哭丧着一张脸，小楠已经是大人了，你不能一天到晚绑在身边！” 爷爷当过兵，有见识，所以从来不会做拖后腿的事情。 虽然他比奶奶更舍不得陈楠。 “小楠啊，你在外面就放心大胆的上学、做事，我跟你奶奶身子骨可硬朗了，你不用太担心！说不定哪天家里没这么忙了，我跟你奶奶就去那边看你。自打我当兵回乡，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大城市了。” 陈楠笑了起来：“好啊，正好我最近得到了一笔奖学金，请你们出去玩几天，找个合适的度假村，避暑。” 奶奶连忙摆手：“那多浪费啊，我听人家说了，那些度假村，都是村子改建的，你看咱们村，山山水水什么都有，这不比那什么度假村好多了？” 陈楠一想也是，村里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我听说二胖家也开了个农家乐，而且生意还挺好的。” 说到这里，爷爷奶奶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是啊，因为这里的山水好，而且冬暖夏凉，所以很多有头脑的人家都开了农家乐。” “我跟你爷爷年纪大了，而且也弄不来这些，索性就包了几块地，种种瓜果蔬菜，卖给那些农家乐，今年咱家可是没少赚呢！对了，一会儿我让你爷爷把你下学期的学费拿出来，等你回去的时候，带上。” 听着奶奶的叙述，陈楠的眼泪差点流出来。 看着爷爷奶奶斑白的头发，陈楠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堵。 尤其是想到自己为了成为警察，浪费了那么多次高考的机会，他就觉得自己愧对爷爷奶奶。 要不然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步入社会赚钱了。 看来侦探所得尽快开起来了。 不然自己作为一个穷学生，入不敷出的，只会拖累爷爷奶奶。 陈楠其实清楚的很，爷爷奶奶的身体早就过了干农活的阶段。 但是为了自己，还是拖着年迈的身体种地干农活。 这让陈楠难受的同时，也给了他力量。 “爷爷奶奶，这钱你们自己放着，我在外面能赚钱。” 爷爷眉头一皱：“小楠，你不是要上学吗，怎么赚钱？” “我平时会利用课余时间兼职赚钱，这半年的生活费我都存出来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陈楠直接将奖金拿了出来。 算上陈楠以前兼职存下来的钞票，已经足足有接近一万块了。 “这么多钱……真是你挣的？” 爷爷眉头紧锁，很是严肃的看着陈楠。 奶奶一看爷爷要生气，赶忙说道：“你这个老头子，板着脸干什么。我看动音的时候，上面说暑假寒假什么的，都会有大学生去做家教，听说上一堂课就好几百呢！乖孙子，我说的对不对。” 陈楠不想让爷爷奶奶知道自己帮忙破案的事情，于是连连点头附和起来。 “没错，做家教特别赚钱，我一周上三四堂课，一个月就能存下好几千呢。” 听到陈楠这么说，爷爷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了不少。 “小楠，你要记住，咱们陈家一直以来都是人穷志不短的，就像你爹当年那样，被坏人用那么多钱诱惑，都没有败坏自己的立场，这就是做人的道理！” 陈楠听到爷爷在说父亲，脸色稍微有了些变化。 “爷爷，我还是跟你讲讲我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吧。” 当即，陈楠就转移了话题。 爷爷也没多想，爷孙俩就这么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扯到了男女朋友上面。 “小楠，谈女娃儿了没有。”奶奶笑着说道。 “没有，平时除了兼职就是学习，哪有时间搞对象啊。” 奶奶叹了口气：“可你比一般的学生大啊，别人现在都毕业了，你刚上大学，所以你得想办法赶紧找个女娃回来！” “奶奶，我不着急……” 陈楠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被家人催婚了。 “对了，隔壁二胖家的姐姐你觉得怎么样，比你年纪小一岁，今年刚毕业，回来就帮父母开起了农家乐，特别能干！” “二丫？” 陈楠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大棉袄，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小丫头。 时光荏苒，自从陈楠上初中去了城里之后，他就没怎么见过二丫了。 “是啊，你们小时候关系不是特别好吗，她比你早回来了几天，前几天过来我们这里收菜，还提起过你呢！要我看，不如亲上加亲，撮合撮合你俩算了。年纪相仿，还都是大学生，谈得来！” 陈楠赶忙摆手：“我把二丫当妹妹看待，男女朋友什么的，我可没想过。” 第四十二章 求子娘娘 陈楠实在是遭不住奶奶的狂轰滥炸，于是借着想要出去转转的理由走出了家门。 虽然仅仅离开了半年的时间，但随着短视频的火爆，让村里的农家乐也跟着火了起来。 当然，这也是桃源村的底子好，山好水好人也好。 但最让桃源村声名远播的却是一件有些超现实的事情。 在桃源村村东头的山顶上，有一座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娘娘庙。 在里面供奉着一位叫做求子娘娘的神仙。 庙外，紧挨着山泉。 传闻只要诚心过来祭拜，然后取走一壶外面的山泉水喝下，再怎么没动静的肚子，也能给你折腾点动静出来。 一开始，这也仅仅是个传说。 但是随着小视频的火爆，竟然让这个传说出圈了。 一时间，来这里一看究竟的人络绎不绝。 有的是来探险的。 有的是来求子的，当然，更多的只是来这里看热闹。 但不管怎么说，随着人流量越来越大，这里的山水也逐渐吸引了这一批人。 于是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有四分之一的人家都开设了农家乐。 村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吃的喝的还有住的地方。 在这里，谁家不是三四层的小楼呢。 陈楠上学的这半年，村子大变样，真的是乡村振兴了起来！ 看着脚下新修不久的路面，还有道路两旁各式各样的店面，着实让陈楠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几个月之前，他站在这里，过往的还都是猪狗牛羊。 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变成了铁皮车。 多了些什么，但也少了些什么。 或许这就是时代的发展吧。 陈楠笑了笑，心想自己现在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竟然胡思乱想起来了。 陈楠一边想，一边往前走，忽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陈楠的耳边响了起来。 “小楠哥？” 陈楠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亭亭玉立，有着自然腮红的少女正两眼含笑的看着自己。 陈楠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直到那个穿着花棉袄的身影在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陈楠才脱口而出。 “二丫？” 二丫笑着点了点头：“小楠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呢。” 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穿着相当时尚的靓丽女孩儿，陈楠怎么都无法和那个留着大鼻涕的小丫头放在一起。 女大十八变，没想到几年不见，二丫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大美女。 “小楠哥，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怎么你一直盯着我看……” 二丫脸色通红的看着陈楠，这才让陈楠醒转过来。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说道：“一时半会儿没看出来是你，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都变得我不认识了。” “是啊，一晃都十多年没见了吧，自从你小学毕业，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小楠哥，你这是放暑假回来了？” 陈楠点点头。 “那正好，这些年村里变化很大，我带你到处逛逛吧。” “会不会耽误你做事啊？” 二丫笑着摇了摇头：“家里的客人都安顿好了，我正好要去村东买点东西，顺路带你逛逛。” 盛情难却，陈楠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二人并肩走着，一阵阵的少女幽香进入到了陈楠的鼻孔当中。 弄得陈楠都有些不好意思挨近她了。 “小楠哥，我发现你变了。” 二丫忽然眉开眼笑的看向了陈楠。 陈楠一脸疑惑。 “怎么了？” “你以前可是村里有名的捣蛋大王，谁家没被你祸害过啊……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变得比以前沉稳了。” 陈楠苦笑起来：“说的我好像老气横秋一样……不过也是，现在走在路上，都有人叫我大叔了，不像你，一副娃娃脸，走出去只有被人叫姐姐或者妹妹的命。” 二丫被陈楠弄得脸色通红无比。 “小楠哥，你还变得油嘴滑舌了，看来这些年没少哄骗小姑娘吧。” 二丫开始调侃起来。 “你这小丫头，以前嘴笨的要命，现在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 伴随着笑声，两个人刚开始的隔阂也渐渐消失了。 二人有说有笑，往前走着。 忽然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啼哭声。 “呜呜……我都说了不行不行，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得罪了求子娘娘，你们老周家一辈子绝户！” 啪…… 站在女人面前的男人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大嘴巴就甩在了女人的脸上。 “老子说了让你去医院检查，你就是不去，偏偏要来这个什么鬼地方拜什么狗屁求子娘娘！山泉水喝的老子拉肚子，到现在都没好，你他么还选择相信！我他么没把那个狗屁娘娘的石像砸了，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男人愤怒无比，可女人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很快就撕扯在了一起。 周遭的邻居一听外面有人打架，赶忙走了出来。 有人劝架，也有人在旁边看热闹。 不知道是不是人多的缘故，女人变得更加颐指气使了。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侮辱求子娘娘！我怀不上孩子，就是因为你不虔诚，你现在还在这里侮辱求子娘娘，是会遭到报应的。” “好好好，既然你这样觉得，那咱们没必要继续过下去了，回去离婚！” “离婚就离婚！你侮辱了求子娘娘，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倒霉！” 陈楠在一旁听的好笑。 他见过不少离婚的人，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都有。 但唯独因为一个求子娘娘就离婚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女的魔障了吧，天底下哪有什么求子娘娘，生孩子无非就是一个概率问题罢了，又或者就是男的或者女的有病，仅此而已……” 二丫附和起来：“是啊，这种封建糟粕，按理说应该除掉才对……不过也多亏了求子娘娘，才让咱们桃源村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就成了小康村。所以现在求子娘娘庙，反而成了桃源村的代言词。” “也是……大家哪怕求个安心也是好的。” 陈楠没有将目光放在这个上面，随着这个小插曲结束，陈楠便继续和二丫边走边聊。 期间，二丫给陈楠讲了很多和求子娘娘有关的故事。 第四十三章 诡异死婴 入夜，桃源村的村路还亮着路灯。 以前过了六点钟就没有人敢靠近的水潭，此时有不少人在旁边露营。 这里灯火通明，已经被人改造成了一个露营的圣地。 甚至就连这个村子的人，都会在晚饭之后来这里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陈楠的爷爷奶奶也不例外。 每天到了这个时候散散步，是他们的惯例节目。 陈楠也很想体验一下桃源村的夜生活是什么感觉，就跟着一起来了。 “小楠，村里是不是变化很大啊。” 陈楠很是感慨： “是啊，这才半年，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地方一样。” 正感慨着，忽然前方的人群开始变得骚动起来。 然后几个登山的驴友慌慌张张的冲了下来。 “死人了，死人啦！” 陈楠面色一变，手疾眼快，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那个慌乱的驴友。 “怎么回事，哪里死人了。” 那个驴友哆哆嗦嗦的看着陈楠，然后指了指山顶。 “求子……求子娘娘庙！里……里面……里面供奉着一个死婴！” 陈楠眉头一皱，回头对爷爷奶奶说道：“爷爷奶奶，你们先回去，我过去看看！” 说完，不等爷爷奶奶说话，陈楠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等陈楠来到求子娘娘庙跟前的时候，庙口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 村长陈富贵正在庙口主持秩序。 “都别挤，这里是案发现场，咱们得……马主任，那个词儿叫啥来着？” “保护现场！” 村里的副主任马建乐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声。 陈楠这个时候已经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然后冲着两个人摆了摆手。 村长定睛一瞧，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这不是小楠吗？” “小楠！你来的正好，赶紧过来！” 陈楠赶忙走了过去，那些村干部并没有阻拦陈楠。 “马叔，富贵叔。” “好小子，放假了？” 陈富贵在陈楠的肩膀上拍了拍，一脸的欣慰。 当年陈富贵和陈楠的父亲关系不错。 陈楠的父亲落马之后，他也是少数选择相信陈父的几个人之一。 “嗯，放假了，现场什么情况。” 陈富贵知道陈楠的本事，而且也经常在报纸上看到陈楠的新闻。 他叹了口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里不方便说，进去看看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画面，一般人受不了。” 陈楠说了声放心。 他这些年帮忙破案，什么复杂恐怖的现场没见过。 可是进去之后，陈楠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进门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高达四米的雕像。 因为年头太久的缘故，求子娘娘身上有着点点斑驳。 这还是村长请人清理过之后，以前整个雕像都是绿油油的。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求子娘娘雕像前的桌上，放着一个包裹。 陈楠过去一看，头皮瞬间炸开。 只见包裹之内是一个婴儿。 昏暗的火光下，陈楠能勉强看清楚婴儿的五官。 婴儿的眼睛往外突出着，鼓鼓的。 鼻子嘴巴虽然正常，但在唇外却龇着两颗长约两厘米的大牙。 最恐怖的是，这个婴儿的耳朵十分的尖锐，就像是两个刀片一样。 脸上更是布满了类似于鳞片的纹路，看上去好像是一个鲤鱼精一样。 此时的婴儿早就已经没有了生机，很显然已经死掉了。 再往下看，陈楠赫然发现桌子上满是血迹，滴滴答答洒落了一地。 血迹上面有脚印，应该是之前那些驴友不小心踩到的。 因为朝向求子娘娘雕像的脚印还算正常，但是面向大门口的脚印就变得杂乱无章了。 很显然，他是被婴儿的怪异样子吓了一跳之后慌乱逃跑的。 换句话说，那些驴友来到这里的时候，婴儿就已经死在这个地方了。 陈楠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解开了面前的包裹。 当小被子被掀开的时候，陈楠的怒火就上来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婴儿身体里面的器官，竟然全都不见了。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血淋淋的一片。 “靠，谁他么这么变态，竟然搞这些！” 村长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样，转头就冲出去呕吐起来。 好半天才重新回到了陈楠的身边。 此时，陈楠已经将婴儿放了回去，然后围着面积并不大的求子娘娘庙转了起来。 除了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报警没？” 陈楠看向了陈富贵。 “报了，警方说正在派人过来。”不过天黑，山路难走，估计到这边也得凌晨了。” “那就得辛苦一下大伙，让人轮番守夜了，这里是案发现场，我们必须要保护起来。而且万一凶手杀回来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陈富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并没有陈楠那么多经验，所以尽管陈楠是他的晚辈，但还是老老实实去照做了。 就这样，在陈楠的指挥下，现场总算是得到了控制。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一点钟。 夜晚的村庄本身就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现在这里忽然出了命案，更是让人不好受了。 好在胆子大的也不是没有，在一番挑选之后，最终定下来了六个人守夜。 除了陈楠和陈富贵之外，还有其他四个壮汉。 其中一个还是屠夫。 这可是陈富贵哀求半天才请来的。 用老人的话说，屠夫身上煞气重，就算是真的有什么鬼东西来了，他们也不怕。 毕竟那婴儿的长相实在是太诡异了。 简直就像是电视剧里面演的妖怪一样。 对此，陈楠也是印象颇深，短时间内怕是忘不掉了。 天底下竟然还有那么古怪的婴儿。 “小楠，你有学问，你说说那东西是什么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说，是不是今天求子娘娘生气了，故意吓唬我们的。” 陈楠无奈的说道：“富贵叔，你可不是那种信鬼神的人。” “那是以前！你是不知道求子娘娘有多厉害！今年来这里求子的，最后都怀上了！准的很！还有，这里是求子娘娘庙，你这样说是大不敬，会遭到惩罚的！” 第四十四章 恶作剧 看着陈富贵一脸认真的样子，陈楠显得有些无奈。 他平日里虽然敬鬼神，但并不信这些东西。 在他看来，这都是封建糟粕罢了。 但这里的人没几个见过世面，骨子里就有着敬畏神明的基因在。 陈楠并没有跟陈富贵争论，而是让陈富贵找人保护好现场，自己则是走了出来。 “各位父老乡亲，这里是求子娘娘庙，你们要是不怕被求子娘娘诅咒的话，最好别在这里看热闹，里面出了人命，还是个孩子，阴煞之气重的很，说不定死婴的亡魂就盯上你们当中的哪个，今天晚上就去你家找你。” 一听这话，那些想着看热闹的村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刚刚还一直想要往里面挤的村民，连连后退。 请他们进去都不进去了。 几分钟之后，除了零星胆子大的村民，还有个别来桃源村游玩的游客之外，已经没几个人了。 “小楠，还得是你啊，要不然这现场还真没法保护。” 陈楠叹了口气，他原本是想回村里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接连两个案子弄得他身心俱疲，胳膊还受伤了。 谁知道这才回来半天的时间，村里竟然也出了命案。 而且死的还是个形态怪异的婴儿。 一阵阴风吹过，陈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夏天的，陈楠竟然觉得脊背发凉。 “行了，找人好好守着这里，我得回去睡觉了。” 陈富贵一看陈楠要走，赶忙拉住了他。 “别啊，你跟我在这里守夜呗……” 陈楠撇了一眼陈富贵。 “叔，怕了？” 陈富贵尴尬一笑，既不想在晚辈面前丢脸，又不想骗陈楠。 于是只能悄悄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回去跟爷爷奶奶说一声就过来陪你。这总行了吧。” 陈楠很是无语，陈富贵老大个人了，竟然会怕这种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那婴儿着实有些古怪，害怕也是在所难免的。 就这样，陈楠开始往山下走。 此时，山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那些游客也因为受到了惊吓，大多都回到了营地和客栈。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只有星星点点的月光洒落在地上。 忽然，山路旁的灌木丛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谁！” 陈楠警惕的看向了灌木丛，然后缓缓蹲下身子从路旁捡起了一块山石。 这时，一个古灵精怪的脑袋从灌木丛中漏了出来。 陈楠定睛一瞧，发现竟然是一只看上去有些呆萌的黄鼠狼。 黄鼠狼俗称黄大仙，在桃源村被奉为神仙。 甚至有人说桃源村之所以能转运，就是多亏了黄大仙把求子娘娘给请到了这里。 陈楠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但也没有不尊重的意思。 “吓我一跳，大半夜的来这里干什么。” 陈楠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继续下山。 一路无话，回到家里，陈楠把自己等下要去守夜的事情告诉了爷爷奶奶。 “啥？你要去求子娘娘庙守夜？不去不行吗，我刚才听人说那里发生命案，可邪门了。” “富贵叔一个人害怕，我就过去陪陪他吧。” “也是，以后你要是跟二丫搞对象，陈富贵就是你老丈人，提前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奶奶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 陈楠一脸无奈：“奶奶，我还是个大学生，这种事情暂时没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听到陈楠这么说，奶奶有些不悦。 “你可老大不小了，我跟你爷爷这个时候，都有你爸了！” 陈楠赶忙举手投降。 “奶奶，我先走了，今天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说完，陈楠不等爷爷奶奶说，就一溜烟的离开了。 重新回到山上，陈富贵找来的那几个壮汉已经在娘娘庙外面搭了简易的石台子，在上面玩起了扑克。 陈富贵则是叼着旱烟，一口一口的抽着，看上去有些发愁。 看到陈楠去而复返，陈富贵的脸上才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还以为你小子不回来了，过来，陪我聊聊天。” 陈楠应了一声，随便搬了一块石头当板凳，坐在了陈富贵的身边。 “小楠，你这胳膊是咋回事。” 陈楠解释道：“之前帮忙破案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你小子，跟你爹一样，做起事情来不要命，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又不是警察，干嘛这么玩命呢……毕竟你爹都走了好几年了，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得向前看。” 陈楠这个时候才明白，陈富贵之所以让自己过来陪夜，其实就是为了开导自己。 陈富贵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和陈楠的父亲却十分的要好。 所以陈富贵和邱局一样，也把陈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富贵叔，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谁知道听了陈楠这句话之后，陈富贵竟然骂骂咧咧起来。 “你知道个屁！这次你摔坏了胳膊，下次万一摔坏的是脑袋，怎么办？你自己往床上一躺，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你爷爷奶奶年纪这么大了，全指望着你照顾呢！我告诉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没人帮你照顾二老！” 陈楠愣了一下，沉默了下来。 之前他一直处于一种执拗的状态，不帮父亲平反，他誓不为人。 可是却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 除了父亲，他还有疼他爱他的爷爷奶奶。 就像富贵叔说的那样，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爷爷奶奶该怎么办呢。 看到陈楠沉默了下来，陈富贵不由得狠狠地抽了一口旱烟，然后叹息道：“我知道你小子心里怎么想的，但有些事情在做之前，多想想身边的人。过日子，要向前看，别总是抱着一些事情不放，没好处的。” 就这样，陈富贵开启了长辈模式，对陈楠进行了全方位的劝解。 有些话，的确很让陈楠深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就在陈富贵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一股清甜的味道传了过来。 然后陈楠就看到一道苗条秀丽的身影走到了众人面前。 “爸，小楠哥，我怕你们晚上熬不住，特意送了一些吃的和水果过来，你们拿去垫垫肚子，免得晚上饿。” 第四十五章 下山惊魂 “闺女？这都十二点多了，你怎么上来了。” 陈富贵一看是姑娘二丫上山送吃的，赶忙站了起来。 “我这不是怕你们晚上饿吗，毕竟要守夜。这里有我和妈刚弄得卷饼，你们要是饿了就吃上几个，还有，这里是切好的西瓜，刚从井里捞出来的，趁凉吃。” 说着，二丫就拿着西瓜开始招呼起了众人，十分的讨喜。 陈富贵看着二丫落落大方的样子，一脸的骄傲： “时间过得真快，脑子里还是你们小时候追逐打闹的样子，一转眼都变成大人了。” 陈楠也不禁感慨，时间真是如同白驹过隙，匆匆而逝啊。 正想着，二丫递过来了一块西瓜。 “小楠哥，这是咱们村的西瓜，脆沙瓤，可好吃了，你尝尝。” 陈楠笑道：“馋这一口好久了，谢谢你啊二丫。” “跟我客气什么啊，太见外了。” 一旁的陈富贵忽然叹息起来。 “得嘞，有了你小楠哥，就没有你这个亲爹了是吧，我眼巴巴看了好半天了，我的瓜呢。” 二丫脸一红，赶忙塞给了陈富贵一块西瓜：“给你给你，我这不是看你在旁边抽烟，没时间吃瓜吗。不理你了，我先下山了！” 陈楠站了起来。 “太晚了，我送你下山。” 二丫脸一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陈楠几大口吃掉了那块西瓜，抹抹嘴，便陪着二丫下山去了。 路上，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只不过二丫的眼睛时不时的会落在陈楠的身上。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陈楠被二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调侃起来。 二丫脸一红，摇了摇头，再次低下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解尴尬，二丫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询问起了死婴的事情。 “小楠哥，我听说庙里死的是一个婴儿，真的吗？”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二丫有些疑惑的看着陈楠：“为什么啊？” “大晚上的，你不怕我跟你讲了之后，回去做噩梦吗？” “不就是个死人吗，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陈楠见二丫似乎不害怕的样子，于是便简单描述了一下。 二丫一听，脸都白了。 “什么？一个长着鳞片的婴儿？就像鱼鳞那样的鳞片？” 陈楠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具体情况等明天专家来了就知道了……好了，就说这么多吧，再多说一些，估计你更害怕了。” 二丫也不敢继续往下听了，于是两个人继续朝山下走去。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陈楠之前见到黄鼠狼的地方。 刚路过这里，灌木丛再次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二丫身体一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陈楠给他讲了怪婴的关系，吓得她赶忙抱住了陈楠的胳膊。 “小楠哥，那里……好像有东西。” 陈楠笑道：“别怕，估计是黄大仙，之前我从这里过的时候就看到过。” 正说着，一个小脑袋瓜就漏了出来。 果不其然，还真是黄大仙。 二丫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她就惊叫着将头埋在了陈楠的怀里。 “小楠哥……血！” 陈楠被二丫吓了一跳，然后伸手顺着二丫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陈楠忽然发现黄大仙有些不太对劲。 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 只见黄大仙的嘴边满是血迹，好像刚刚吃完什么东西一样。 “别怕，估计是刚捕猎完，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陈楠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黄大仙见状，立刻就开始对陈楠龇牙咧嘴，嘴里更是发出古怪至极的声音。 警告陈楠不要靠近似的。 与此同时，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多，在陈楠凝重的目光中足有七八个黄大仙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 一个个全都对陈楠露出了敌视的目光。 嘴里也全都发出了充满敌意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举着火把出现在了陈楠和二丫的身后。 “你们两个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来人是陈富贵，他有点放心不下陈楠和二丫，所以就下来看看，结果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半山腰站着，一动不动。 随着陈富贵到来，那些黄大仙被火光给吓了一跳，扭头滋溜一声就消失在了陈楠的眼前。 “富贵叔你来的还真是及时，帮我照着点，我过去看看。” 说着，陈楠就抬步跨过了灌木丛，打算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陈富贵一脸疑惑：“你大半夜的过去干嘛，有事明天天亮了再说。” 然而陈楠却摇了摇头，他掏出手机，打亮了灯光，站在灌木丛的边缘开始朝里面张望起来。 很快，地上的斑斑血迹就出现在了陈楠的面前。 陈楠顺着血迹的方向一路找过去，忽然发现一个刚刚被刨开的大坑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夜色之下，陈楠根本看不清大坑里面有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大坑的旁边。 当灯光打进坑底，一个浑身被符咒包裹着的尸体出现在了陈楠的眼前。 嘶~ 陈楠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直冒冷汗。 外面的陈富贵一看陈楠一动不动，赶忙问道：“小楠，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陈楠深呼吸一口气：“这里有一个死人……” “什么！”陈富贵也被吓了一跳，将火把交给了女儿之后，也迈步来到了灌木丛中。 顺着手机灯光往下面一看，果不其然，还真有一具尸体。 “这……这里怎么会有死尸啊，而且身上全都是鬼画符……” 一天之内，接连出现两个诡异的案件，这让陈富贵的精神有些承受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富贵叔，得麻烦你去找两个人过来看着……” “这么晚了，我上哪里去找人啊……要不，咱们爷俩在这里守着？” 陈富贵面色惨白的瞥了一眼土坑之中埋了半截的尸体。 又想到了娘娘庙里面的那一个死婴。 不管在哪里，他心里都十分闹腾。 一天之内发现两具死尸，而且还都是这么诡异的状态。 这不由得让陈富贵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桃源村难道被诅咒了吗？ 第四十六章 交流小组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公安局那边的人也终于来了。 不过让陈楠意外的是，出现在这里的竟然是秦雪茹和南方。 “秦姐？南哥？你们怎么在这里。” 陈楠的老家并非川西市，而是临省弘阳市。 按理说不应该在这里看到秦雪茹和南方才对。 秦雪茹和南方也没想到能够在这个地方见到陈楠。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老家，放暑假了，我不回这里还能去哪里啊。” 秦雪茹这才了然。 “之前的几个案子我们都做的不错，所以被派来和弘阳市警局进行友好交流，结果刚到这里就听说发生了大案，所以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正说着，一个30多岁的男人走了上来，他是当地刑警大队的队长，名叫明凯。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弘扬市刑侦大队的队长明凯。明队长，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陈楠。” 明凯明显是个自来熟，对于陈楠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他并没有因为陈楠还是个学生而瞧不起他，这一点，比之前的田斌可强多了。 “小陈，我对你可是仰慕许久，不知道能不能冒昧的邀请你帮我一起侦破这个案子呢？” 陈楠苦笑道：“明队长，我只是放暑假回家而已，一起跟这个案子就算了，不过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找我。” 明凯听了陈楠的话之后，略显失望。 不过他也没有强人所难：“那还真是可惜啊，看来得等下一次的机会才能跟你合作了，对了，死者现在在什么地方？麻烦你带我们过去看一下。” 陈楠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尸体一共有两个，山顶的娘娘庙之中，有一个被人掏去了内脏的婴儿，这边的灌木丛里面有一个浑身绑满了黄色符咒的死尸。” “什么？又有人死了？” 明凯脸色一变，赶忙将手底下的人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去山顶的娘娘庙进行勘验，一部分人则是进入到了灌木丛中。 很快，死尸就被抬了出来。 陈楠也在这个时候看清楚了死者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女人的皮肤泛着一股诡异的潮红，就像是被人蒸煮过一样。 至于那些黄色的符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陈楠看不懂的符号。 虽然陈楠看不懂，但却能带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 就好像是诅咒一样，让人心情沉闷。 这样的尸体，秦雪茹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 从表面上看，死者的尸体除了浑身泛着诡异的潮红色之外，并没有其他诡异的地方，除了胸腔附近有被啃食过的痕迹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致命伤。 而且从鲜血的颜色来看，这些伤口都是死者死亡之后才出现的。 陈楠想到了昨天半夜看到的那些黄大仙，大概尸体就是被那些饿极了的黄大仙给扒出来吃掉了。 这时，一个警员说道：“从伤口上来判断，应该是被小型的啮齿动物啃咬过。” 陈楠点了点头：“昨天半夜我从这里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几只黄鼠狼，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偷了村里的鸡和鸭子，结果靠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具死尸。” “那就应该没错了……不过你们发现没有，这尸体除了皮肤的颜色古怪之外，还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陈楠仔细一看，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你们走到女人的身后，有没有发现他现在的动作很像是在祭拜什么东西一样？” 众人走到了陈楠的身边，低头一看，发现女人身体蜷缩，双手捧在胸口。 如果让女人双膝跪地的话，现在的她很像是正在叩拜什么东西一样，动作十分的虔诚。 联系上刚才的那些诡异符咒，着实让人心里有些发凉。 就在这个时候，陈楠的脸色忽然又变了。 他凑近了女尸，提鼻子闻了闻，然后围着女尸就开始转圈。 这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个变态一样。 一直躲在旁边的二丫早就红了脸。 她心想：小楠哥该不会是个色鬼吧，哪有围着女人的身体一直闻来闻去的。 就连明凯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陈楠在做什么。 只有南方和秦雪茹知道，陈楠这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想我应该知道死者的死亡原因了。” 明凯很是惊讶。 他的手下除了高材生就是经验老道的老油条，连他们都还没找到死者死亡的原因，陈楠竟然只是围着尸体闻了闻味道，就做出了判断。 简直匪夷所思。 “洗耳恭听。” 明凯知道陈楠名声在外，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不相信的样子。 陈楠指着尸体说道：“死者皮肤潮红，这是皮肤在高温之下才会出现的现象。” “你是说死者是热死的？”明凯判断道。 “不，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死者应该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我刚才观察过死者的嘴唇，有些发青，舌苔很厚，这都是一氧化碳中毒才会有的现象。” “而且死者身上没有被外力伤害过的痕迹，死前又摆出了这样一副虔诚的样子，而且一氧化碳中毒的人才会在濒死之前产生幻觉。” “我怀疑死者生前应该是某个组织的教徒，这应该是一个侦破方向。” 陈楠的话虽然听上去很有道理，可却难以让明凯信服。 “这都是你的判断和猜测而已，我们还需要证据来佐证。” “我也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破案的方向，将来要是遇到瓶颈的话，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查明死者的身份，死者的脸没有受到伤害，我想应该很快就能查到死者是谁了。” 明凯对于陈楠的表现有些失望。 因为陈楠的结论，大多数都只是猜测而已，对于他这个向来只看证据的人来说，这样破案很容易误入歧途，浪费人力物力不说，更浪费时间。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内心想法，反而说了声谢谢，然后便指挥着众人开始对现场进行勘验。 “既然你们都来了，这里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先回家，中午就在我家吃吧。” 第四十七章 鲛人传说 临近中午，秦雪茹和南方来到了陈楠的家中。 爷爷奶奶一看有人造访，顿时喜上眉梢。 尤其是看到秦雪茹还是个漂亮姑娘的时候，更是开心的不行。 看着陈楠的眼神也变了。 “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人家姑娘让座……姑娘啊，你可千万别介意，这臭小子除了有点老实，其他地方都好着呢！” 爷爷奶奶热情地招呼着秦雪如，反而把陈楠晾在了一边。 “爷爷奶奶，我……” “你什么你，赶紧给人家姑娘倒茶啊！姑娘，这是我们自家弄得果茶，清凉可口，最适合夏天喝了！” “傻小子，快给人家姑娘去地里摘一个西瓜过来，那可是咱们桃源村的特产，别的地方想吃都吃不到！” 陈楠看着爷爷奶奶，不由得苦笑起来：“爷爷奶奶，你们别总是一口一个姑娘的叫着，人家有名字叫做秦雪茹。这位是邱叔叔的徒弟，叫做南方。” “秦雪茹，好名字……我说傻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东西啊。” 陈楠一脸凄凉，只能老老实实去给秦雪茹端茶倒水，顺便弄好了西瓜。 “吃吧吃吧，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孙子了……秦姐，你该不会是我爹在外面的私生女吧。” 话刚说完，爷爷就给了陈楠一个脑瓜崩。 “再胡说八道，小心今天晚上没饭吃！小秦姑娘，你别搭理他，这臭小子嘴上一直就没有一个把门的。”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向来冰山示人的秦雪茹，也不禁抿嘴笑了起来。 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秦雪茹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没事的爷爷，我跟他也认识一段时间了，开开玩笑没关系的。” “那怎么行？你是姑娘家家，这臭小子在外面，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收拾他。” 秦雪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陈楠：“听到没有，要是敢欺负我的话，我就告诉爷爷奶奶，让他们收拾你。” 陈楠四仰八叉的靠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好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跟你们这些饿年轻人捣乱了，小秦，小南，你们今天中午就别走了，在这里吃，我跟你爷爷给你们包饺子去！” 秦雪茹赶忙客气道：“爷爷奶奶不用这么客气了，等下我们回市里吃就行。” “那怎么行啊，现在都快十二点了，等你们回去，都下午了，身子受不住的，听话，就在爷爷奶奶这里吃，我们喜欢热闹！” 看着真情流露的二老，秦雪茹内心很是温暖。 “嗯，那我给你们打打下手吧。” 奶奶笑吟吟的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年轻人好好聊天，做饭的事情交给我们两个老家伙就行了。” 说完，奶奶就离开了这里。 “爷爷奶奶还真是热情，不过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孙媳妇一样呢？” 已经结婚的南方忽然调侃起来。 惹得秦雪茹直接瞪了过去。 “再胡说八道，回去告诉嫂子！” 南方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对了，你刚才怎么不答应明队长的邀请呢？” 秦雪茹看向了陈楠，对于陈楠没有答应明凯一起破案的事情，感到有些意外。 陈楠耸了耸肩：“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有些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喧宾夺主比较好，除非他遇到困难，不然的话我还是当个路人就好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陈楠对这个案子还是挺感兴趣的，一方面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和教派有关的案子。 另一方面，那个古怪男婴实在是令人好奇。 “你们去山顶的娘娘庙没有？” “去了，没想到天底下还有那种样子的婴儿……简直就像是人和鱼的杂交一样，这玩意儿我只在山海异志上看到过。” 陈楠目光一闪。 “山海异志？说来听听。” 之前说过，南方是那种属于胆子小，可是对于猎奇领域又非常好奇的那种人。 所以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们知道鲛人吗？” “鲛人？是不是欧美恐怖片里面，那种人头鱼的东西，也是美人鱼的前身。” “没错，国外有些人觉得那就是美人鱼，有些则是把他们当成了恐怖的鲛人。在中华文明当中，对于鲛人的描写几乎贯穿了整个历史。甚至就连司马迁的史记当中，都有对鲛人的描写。” 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陈楠忽然脱口而出：“长生烛？” 南方很是惊讶的看着陈楠。 “你也知道长生烛？” “嗯，之前玩过一个游戏，里面就有长生烛的描写，我一直以为那都是游戏杜撰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按照游戏里所描写，生活在点燃长生烛的环境当中，可以延年益寿，达到长生的效果。” 秦雪茹眉头紧锁：“越说越邪门了……难道这一切真的和宗教有关？” “一个两个的巧合可以叫做巧合，但是这么多的巧合联系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陈楠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不管是那个诡异婴儿，还是那个赤裸的女尸，彼此之间都有着很明显的关联。 “对了，你们有没有现场照片，如果能够找到符纸上面那些诡异符号的来源，或许就能真相大白了。” 秦雪茹点了点头，将手机交给了陈楠。 陈楠一番操作之后，一无所获。 “网上没有和这些符咒有关的信息，我也查了相关的道家和佛家密语，同样没有附和的信息。” 南方忽然提议道：“要不然这样，我把这张图发到网上，我在好几个夜话论坛都是管理，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我们只是来这里交流的这个案子，并不归我们管。”秦雪茹也不想管，他们是外来人，既不是抽调，也不是委派，只是单纯来这里进行指导交流的。 就像陈楠之前所说的那样，显得有些喧宾夺主。 “我们不告诉他们不就行了，再说了，我们也是帮他们破案，大不了最后把功劳都交给他们就是了。这么稀奇古怪的案子，你们真的能静下心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四十八章 女大学生 下午时分，一条短信传到了明凯的手机上。 死者的身份信息也终于弄清楚了。 死者田小娟，弘扬大学的在读研究生。 性格乖巧，沉稳，是老师同学眼中的好孩子。 平时只在学校范围内活动，接触最多的是导师和同学。 往常也没什么兴趣爱好，不是在实验室里面跟着导师做课题，就是泡在学校图书馆里面。 没有什么朋友，但也绝对不可能有仇人。 所以她的死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对此，警方展开了周密的调查，可是调查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嫌疑人。 死者的行动轨迹也没有什么存疑的地方，几乎就是四点一线的生活方式。 宿舍，教室，实验室还有图书馆。 陈楠听着秦雪茹打听来的消息，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按照秦雪茹所描述的情况来看，想要找到嫌疑人确实很困难。 “尸检报告呢？” “还没出来，桃源村到城里有些远，估计最早也得明天才能有结果了。” 陈楠摸着下巴：“其实最让我好奇的是，他不在学校里呆着，怎么会跑到桃源村这个地方呢？” 正说着，明凯带着他的手下来到了这里。 “明队长？有什么事情吗。” 陈楠站了起来，礼貌的来到了明凯队长的跟前。 “没什么，不知道你爷爷奶奶在不在家，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他们了解一下。” 陈楠将爷爷奶奶叫了出来，明凯队长问了他们几个问题，无非就是认不认识照片上的那个小姑娘，也就是死者。 二老仔细的端详了一遍，都摇了摇头：“没见过，而且就算见过，估计我俩也都给忘了，您可能不知道，现在正好是桃源村的旅游旺季，很多城里人都喜欢来这里露营避暑。所以每天人流量挺大的。对了，你可以去那些提供住宿的农家乐看一看，他们都有那个什么互联网，我听说人不用来，就能把房间给定下来。” 明凯笑着说了声谢谢，一无所获的他显得有些沮丧。 “明队长，坐下喝点茶吧。” 明凯点点头，这里已经是他要走访的最后一家，索性就留下歇歇脚。 更何况他还有事情想要问一下陈楠。 “小陈啊，我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一下。” “明队长客气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你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呈现出了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陈楠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当时他只有半截身子裸露在外面，看情况，应该是被那些黄鼠狼从土里刨出来的，为了保护现场，我只在他附近看了看，并没有靠近，所以你们见到是什么样子的，那就是什么样子的。” 明队长眉头紧锁：“那就奇怪了，经过我们初步的调查之后发现，女人的腋下有着一定程度的划痕，应该是在地上拖拽的时候形成的。” 陈楠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如果有拖拽的痕迹，那为什么只有腋下有，其他的地方却没有呢？ 案发现场并非死亡现场，这个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那第一案发现场又是哪里呢？ 还有那个死婴，和女尸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说根本就是两个案子。 无数的问题围绕着众人，让大家一筹莫展。 案子陷入到了僵局之中，而且因为桃源村太过偏僻的缘故，明凯队长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两头跑。 局里本身就人手短缺，这一下忽然出现了两个案子，着实让他有些焦头烂额。 “小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说实话，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打算麻烦你还有你的同伴的。” 陈楠笑了笑，其实不用对方说，他也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了。 “明凯队长，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几个负责村里的调查，你回城里，和我们里应外合，一起寻找线索？” 明凯队长点点头：“没错！我现在身边实在是没有可以调派的人了，而且对于桃源村，没有人比你更熟悉，让你帮忙调查，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我不是你们局里的人，这样会不会越权，落人口舌呢？” “这个你放心，我等一下就给川西市公安局打电话过去，临时借调你们帮忙破案，事成之后，我请你们吃大餐！” 陈楠不由得想起了田斌。 当初他和焦局长也是这么说的。 “好吧，如果明凯队长相信我们的话，这里就交给我们好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双方之间掌握的证据不能够隐瞒，一定要保持信息的透明度，不然的话有什么差错，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的发生。” “这个你放心，我明凯可不是那种小气巴拉的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案子给破了，至于谁能侦破这个案子，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明凯是个十分坦荡的人，陈楠还是很欣赏他的。 就这样，明凯等人在这里逗留了一晚之后，便离开了桃源村。 不只是警察离开了桃源村，之前在这里避暑的那些游客也都纷纷离开了，一时间，有关桃源村的诡异传说变得更加传神起来。 网上甚至有人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编造成了一个故事，引起了大范围的讨论。 一时间，有关鲛人的传说便传播开来。 甚至有人说那个死掉的婴儿就是女人的孩子。 女人怀上了鲛人的孩子，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惹怒了鲛人，结果母子俩全都死了。 一个献祭在了求子娘娘的跟前。 一个被符纸包裹，埋进了土里。 一时之间，有关桃源村的故事变得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邪门。 陈楠以为发生了凶杀案之后，客流量会减少，可谁知道客流量不减反增？许许多多喜欢猎奇的驴友都出现在了这个地方，打算一探究竟。 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着好奇心的人还是很多的。 更何况还是和神秘的鲛人有关。 最重要的是，其他的传说都没有实证，而现在，可是有一个长相古怪的婴儿作为证据！ “明凯队长之前还明令禁止大家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结果还是传出去了。” “没办法啊，现在是网络信息时代，这种事情几秒钟就能传遍全网。” 第四十九章 穿越时空的杀手 现在的桃源村，人满为患，各家各户都住满了前来探险的驴友。 有些抢不到地方的，直接就带着帐篷住在了这个地方，每一天都有大量的人上山探险去寻找所谓的鲛人。 更让陈楠他们无语的是，竟然有驴友为了自己的好奇心，穿越了警戒线。 如果不是陈楠主动找上陈富贵，让他组织人手全天候守在那个地方，迟早会被这帮不知道深浅的家伙给破坏。 这帮人的到来，让陈楠头疼无比。 赶人家走，自己没有这个权利。 别说他陈楠了，就算是明凯这里，也没有资格阻止人家来这里旅游，探险。 可就这么放任不管，对于整个案件的调查都是一大阻碍。 陈楠甚至怀疑山上遗留下来的某些证据，早就被这些成天去爬山的家伙们给破坏掉了。 这给陈楠等人搜寻证据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明凯带给了陈楠一个十分意外的消息。 他们在女性死尸的牙齿缝隙当中，找到了一根不属于死者的毛发。 这个消息让陈楠大为振奋，可明凯接下来的话却让陈楠愣住了。 死者口中毛发，竟然是来源于一个已经死了好几年的死人身上。 这个消息让整个案子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先是找不到有效的证据，好不容易找到了，竟然发现毛发的来源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这简直就像是在拍摄一部悬疑电影一样。 这一下，就连陈楠有些懵逼了。 所有的线索都是杂乱无章的，根本没有丝毫的联系。 更重要的是，几年前的那个死者，和女大学生没有丝毫的关系。 一个祖籍在东北，一个祖籍在南方。 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但不管怎么说，这根毛发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死者的口中。 所以陈楠还是觉得应该好好调查一下关于那个人的信息。 入夜，明凯将他调查到的信息交给了陈楠。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妙龄少女，从外貌上看应该和女大学生的年纪差不多。 长相也十分清秀，颇有气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楠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 可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陈楠挠了挠头，嘀咕起来：“好眼熟啊，秦姐，你认识不？” 秦雪茹摇了摇头：“我确定自己没见过，可是我也有一种熟悉感。” “南哥呢？” “别问我，我更没见过了。” 南方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俩：“我说你俩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神神叨叨的，看着怪吓人的。” “没人吓唬你，我是真的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陈楠皱眉沉思，可是依然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爷爷奶奶从屋内走了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来吃点西瓜，天气太热，容易让人变得浮躁。” “谢谢奶奶。” 陈楠等人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奶奶一眼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面的那个照片。 “咦？这小丫头长的怎么这么像求子娘娘啊。” 奶奶的一句话，让陈楠三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啊，照片上的这个小姑娘，不就是求子娘娘的样子吗？ 陈楠和秦雪茹互相看着彼此。 顾不上吃瓜，就离开了院子，直奔山顶的求子娘娘庙而去。 来到庙宇里面，将照片和眼前的雕像做了一下对比，五官样貌简直一模一样。 陈楠深吸一口气，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魔幻了。 他赶忙拨通了明凯的电话，将他发现的线索告诉了明凯。 明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同样大为震惊。 “几年前的死者和求子娘娘长的一样？这……这也太过离奇了吧。” 陈楠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们不相信。对了，几年前的那个死者的详细信息找到没有？给我发过来一份。” 明凯应了一声，将这个死者的信息发给了陈楠。 死者是四年前自杀而死的。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罗岚。 罗岚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她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除了性格有些自闭之外，绝对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最后还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了东南大学的一员。 原以为罗岚的人生就会这样展开，可谁知道，就在临近毕业的时候，罗岚忽然在宿舍之中上吊自杀了。 没有人知道原因，事后调查的结论也是自杀，所以很快就不了了之了。 有关死者的资料并不多，所以陈楠很快就看完了。 里面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而且经过明凯的调查，罗岚和死者之间并没有关联。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死者的嘴里会有罗岚的毛发呢？ 简直匪夷所思。 先不说罗岚所居住的地方，在几千公里之外的东北。 单凭两个人的关系网没有任何交织就能看出来，二者并没有利益上的纷争。 这一点，在调查了田小娟的信息之后就能得出结论。 就在陈楠等人一愁莫展的时候，陈福贵走了进来。 “小楠，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陈楠看了一眼陈富贵：“富贵叔你来的正好，你知不知道求子娘娘庙什么时候建起来的。” 陈富贵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从我懂事的时候，求子娘娘庙就有了。” 陈富贵的话让陈楠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南方更是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说这个罗岚会不会就是求子娘娘转世投胎啊。” 秦雪茹瞪了一眼南方：“别胡说八道，我们是警察！” 南方无奈道：“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你又怎么解释几年前的死人，却成了求子娘娘庙里面供奉着的神仙呢？” “等一下，我想起来一件事。” 陈富贵一拍脑门，说出了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小楠，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咱们桃源村发生过地震，当时好几家的房子都倒了。” 陈楠点了点头，那时候他还在奋力考取警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就赶回了家里。 第五十章 大老板 差不多四年前，桃源村发生了一次大地震。 当时好几户人家的房子都倒了。 陈楠担心爷爷奶奶的安全，第一时间回来帮忙抢险。 好在家里的房子刚盖上没几年，比较结实，所以爷爷奶奶并无大碍。 陈富贵回想着当时的事情，然后指着面前的求子娘娘说道：“当时求子娘娘庙也受到了地震的影响，雕像都裂开了。” “结果正好碰到一个来这里抢险救灾的大老板，他这个人非常信奉这些东西，所以当即提议要出资重修求子娘娘庙，所以那个时候庙宇是经过了一次大修的。” “修完之后，人们就发现求子娘娘比以前变得漂亮了，也年轻了，不过大家也没觉得怎么样。用那个大老板的话说，求子娘娘在人世间有无数张面孔，哪一个都是她本来的样子。” “三言两语就把村民给唬住了，时间久了，这件事也就没有人再提及。” 陈楠眉头紧锁：“富贵叔，你知不知道这个老板叫什么。” 陈富贵点点头；“知道啊，这人在弘阳市的名气也挺大的，是一个文具厂的老板，叫侯德东。” “那他最近有没有来过咱们村。” “没有，自从重修了娘娘庙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陈楠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但陈富贵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没办法提供更多的消息给他。 无奈之下，陈楠只好将得到的信息告诉了明凯。 明凯很是惊讶：“侯德东？这个人在咱们弘阳市还是挺有名气的，是个出了名的慈善家，据说这些年累积起来的善款，已经有数千万这么多了。你该不会怀疑是他杀了田小娟吧。” “那倒不至于，只是求子娘娘和罗岚长的这么像，如果说是巧合的话，那这也太过相似了，连五官都不带差。” “也是……这样吧，我们等下就带人过去调查一下这个侯德东，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什么线索。” “那就麻烦你了，明凯队长。” “瞧你们这话说的，这件事应该是我麻烦了你们才对，你们一个是来这里参观指导的，一个还在放暑假，这个案子破了我说什么也得好好请你们搓一顿。” “就等明凯队长你请客了。” “行，那你们继续调查，我这边有消息的话，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挂断电话之后，明凯立刻组织人来到了文具厂。 说明来意之后，侯德东的秘书就将明凯等人带到了会议室的外面。 此时，侯德东正在进行一场慈善动员大会，好像是为了偏远山区的孩子建一所学校之类的。 明凯不由得感叹起来。 “每次见到侯老板，他不是正在做慈善，就是在做慈善的路上，老百姓摊上这样一个大老板，真是他们的幸事啊。” 明凯的那几个手下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现在哪个老板有了钱之后，不是在尽情享受，像他这样心系老百姓的大老板，可是太少见了。” 几个人正聊着，侯德东的会议已经开完了。 他笑着走到了明凯的面前，比想象中更加的平易近人。 “你就是明队长吧，久仰久仰，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需要了解吗？” 明凯看了看四周，为了不影响侯德东的名誉，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不太方便说明，如果侯老板方便的话，我们单独找个地方谈一谈好不好？” 侯德东笑着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一般土豪老板那种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架子。 “当然没问题了，如果今天不嫌弃的话，就去我的办公室谈一谈吧！刘秘书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和几位警官就在厂里的食堂吃饭。” “侯老板，您太客气了，我们公务繁忙嗯，问完之后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挽留了，几位请，前面就是我的办公室了。” 会议室的隔壁就是候德东的办公室。 众人落座之后，明凯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侯老板，我有件事想问您一下，您知不知道桃源村这个地方？” 侯德东皱眉想了想：“桃源村……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几年前发生过地震的那个地方吧，我听说最近成了网红村，还发生了什么命案之类的。” “没错就是那里，没想到侯老板工作这么忙，还能了解这么多的事情。” “都是睡觉前利用闲暇时间看的，再怎么忙，也不能跟这个社会脱节啊，对了，你们问起桃源村干什么，我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几年前发生地震的时候，我还帮他们收拾过房子呢。” “这个我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们需要询问一下，你知道求子娘娘庙吗？” 侯德东点了点头。 “你们说的就是桃源村的那个球子娘娘庙吧，我当然知道了，因为几年前是我出资帮他们重新修建的。” 得到了侯德东肯定的答复之后，明凯便将罗岚的照片摆在了侯德东的跟前。 “那你应该认识这个女人吧。” 侯德东低头看了看，然后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怎么了？” 明凯眉头紧锁，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侯德东。 通过他的观察发现，侯德东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微表情。 “侯老板，你再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 侯德东苦笑着摇了摇头：“像我这个经常在外面做生意的见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只要是跟我有过接触的，我至少都会混个脸熟，但是这个女人我是真的没有见过。” 明凯顿时有些泄气。 “对了，那侯老板你知不知道当时重建求子娘娘庙的那个建筑队在哪？”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几年前，我还有一个专门搞建筑的分公司，但是这几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房地产不是特别好做，我就把他们给卖了。要不我把那个公司的地址告诉你，你们过去询问一下，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求子娘娘庙是我让人重修的，他们都是我的手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在那个公司工作才对。” 第五十一章 线索断了 拿到侯德东给出的线索，明凯等人继续追查了下去。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当初的那一批施工队，早就离开了公司，查无此人了。 就连留下的联系方式也已经过期作废。 线索，在这里一下子就断了。 沮丧的明凯把这一切都告诉了陈楠。 陈楠对此也表示无奈。 入夜，陈楠和秦雪茹等人聚在院子里，将手头上所有的证据都整理在了一起。 秦雪茹看着桌子上没有多少关联的线索，头都大了。 “一个有联系的线索都没有，这个案子恐怕比我们之前遇到过的那些案子都要麻烦……” 陈楠皱眉沉思：“也不一定，谁说这些线索就一定是真相了。” 秦雪茹听出了陈楠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侯德东说谎了？” “不知道，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秦雪茹提出了反对意见。 “可是明凯队长是个资格很老的刑警，破案手段也非常的高明，既然是他亲自出马，得到的消息应该不是假的。” 陈楠笑道：“千里马也有失足的时候，不要把任何事情都说的太过绝对，万一这一次他遇到的候德东是个中高手的话，那我们不是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吗。” 秦雪茹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陈楠的话，的确有他的道理。 但问题是这里是人家的主场，明凯不重视这件事，他们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看来如果我们想要更多的线索，得自己走一趟了。” 正巧陈富贵的农家乐要去城里进货，陈楠等人就跟着一起去了，到了城里，约定好两天后在老地方见面，陈楠三人这才离开。 他们第一个来到的地方就是死者田小娟所在的学校。 由于已经到了暑假，所以留在学校的人并不多，学校现在也是属于半封闭的状态，所以看到三个陌生人出现，门卫大爷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姑娘，小伙子，你们几个有什么事情吗？学校已经放假了，陌生人是不能进去的。” 陈楠笑着走了上来：“大爷，我们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办，麻烦您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好不好？” “那可不行，学校有学校的规定，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破了规矩啊，你还是先说说你们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吧？如果理由正当的话，我可以跟值班的领导说一声，说不定他会让你们进去的。” 无奈之下，秦雪茹只好亮明了身份。 老爷子一看是警察，这才正色道：“你们是来调查田小娟的案子吧。” 陈楠等人点了点头，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明凯又不是傻子，他肯定早就围绕着死者的关系网进行调查了，学校自然是要来的。 “唉，其实你们来也没用，该说的大家都说了，不该说的……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不能让你们进去。” 说着，大爷就开始装聋作哑，不管陈楠他们说什么，都不再回应。 无奈之下三个人只好暂时离开了这里，可他们并没有走太远，而是找了个咖啡店坐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那个老顽固，不让我们进去，我们要是硬闯的话，等于坏了规矩。” “学校我们是一定要进去的，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老爷爷似乎隐瞒了什么。” “我也发现了，这老小子话里有话。” “你们等我一下。” 陈楠眼珠一转，去了学校对面的小超市。 随便买了点东西，陈楠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店员聊了起来。 “哥们，知不知道对面学校发生了凶杀案啊。” “知道啊，最近可是传的沸沸扬扬，不过眼下是招生季，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败坏自己的口碑，所以找人压了下去，现在没人敢乱说。” 陈楠叹了口气：“那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可能和鬼神有关。” 一听这话，店员顿时变得兴奋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诡异！我之前跟很多人说，他们都觉得我疯了！” 陈楠笑道：“难道你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内幕？” “这个嘛……不能乱说。”店员嘿嘿一笑，意有所指。 陈楠别看刚上大一，但已经是个老油子了。 他直接买了一包软中华，递给了对方。 “我不抽烟，这包烟算我身上。” 对方眼睛一亮：“行啊兄弟，够上道的。这么跟你说吧，我跟死者其实认识。” 陈楠惊讶道：“你认识？怎么个意思，说说呗。” “那小姑娘看上去挺清纯的，其实你知道吗，她背地里可骚了。” 陈楠眉头一皱，说实话，这种在别人背后编排的话语，着实让人不太舒服。 但是为了破案，陈楠也只能故作惊讶。 “真的假的？我听说她可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你这么说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 店员叹了口气，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哥们儿，我可是看在这一包烟的份上才跟你实话实说的，我之前跟别人说他们也不相信，可问题是我见到过她啊。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东三环的一家私人诊所，我记得那个诊所叫做黄大夫诊所，这小丫头片子在他那里堕过胎。” “……” 陈楠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店员。 看对方的样子，并不像是说谎。 可问题是，明凯给他的信息，说田小娟是个没有私生活的好姑娘。 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陈楠默默记下了那个诊所，然后便离开了便利店。 回到咖啡厅，陈楠将刚才得到的消息跟秦雪茹他们说了一遍。 “谣言吧……明凯队长应该不会骗咱们才对。” 陈楠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是谣言，但是经历了秀秀的事情之后，我也不敢确定田小娟背地里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这样吧，咱们先去找找田小娟的室友，说不定他们能给我们不少信息呢。” 按照明凯给他们的线索，田小娟的三个室友，有两个还在弘阳市打暑假工。 于是陈楠便和秦雪茹还有南方一起找到了她们两个。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快餐店。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大家刚吃完员工餐，正准备回去休息。 正好一胖一瘦两个姑娘走了出来。 陈楠看了一眼手机，确定她们两个就是田小娟的室友。 五十二章 室友 胖姑娘叫做阿念，瘦姑娘叫做阿沁。 她们是宿舍里面关系最好的两个人。 几乎形影不离。 甚至连打暑假工都找的同一个地方。 陈楠看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正打算回附近的出租屋休息。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田小娟的室友吗？” 陈楠三人拦住了两个姑娘。 两个姑娘一听田小娟这个名字，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是谁，我们不认识你们。” 阿沁警惕的看着陈楠三人，然后拉着阿念就要离开。 看上去对于陈楠三人十分的排斥。 陈楠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秦雪茹二话不说，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就是警察，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想询问一些和死者有关的事情。” 阿沁显得很是不耐烦。 “你们有完没完啊，短短几天都审问我们好几次了！别人都以为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呢！拜托你们，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没有什么东西隐瞒，你们赶紧走吧。” 看着一脸抗拒的阿沁，陈楠三人更不可能就这么放她们离开了。 “小姑娘，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们，但是为了田小娟，给我们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吗？” 一旁的阿念明显是个容易心软的姑娘，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阿沁的衣袖，然后小声在她耳边嘀咕起来。 “就跟他们说说吧。” 阿沁叹了口气，瞪了一眼阿念。 “就你心软！算了，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吧，但是有一点我要跟你们说清楚，问完之后，不许再打扰我们了！” 陈楠等人点了点头，和她们两个一起来到了附近的咖啡厅，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相比于阿沁，阿念显得有些紧张。 秦雪茹赶忙安抚起来：“你叫阿念是吧，别紧张，我们只是简单的问几个问题而已。” 阿念点了点头，开始深呼吸起来。 阿沁则是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们等下还要休息。” 虽然阿沁的性格有些不太讨喜，但比较直率，心直口快，是有什么说什么的那种人。 于是秦雪茹便开始盘问起来。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田小娟是什么时候？” 阿念不假思索的说道：“就是在考完试之后啊，不过她连宿舍里面的行李都没有收拾就离开了。没想到，那一次竟然变成了永别。” 说着，阿念的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让人看上去十分的心疼。 “阿念你别激动，我问你，平时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阿念抽了抽鼻子：“挺好的啊，不过小娟这个人有些孤僻，几乎从来不主动和我们聊天，大多都是我们说，她回答。” 秦雪茹点点头，到目前为止，他们获得的信息和明凯交给他们的几乎一模一样。 “那你呢？”陈楠看向了态度有些恶劣的阿沁。 “我跟田小娟不怎么熟，一个学期下来估计说过的话不超过一百句，其中很多还是为了传达导师的意见。” “那另外一个呢？” “你说何苗啊，她和田小娟之间的关系可是不怎么好……别说田小娟了，就连我们两个都有些讨厌何苗。” 陈楠很是好奇。 “怎么，这个叫何苗的很不讨喜吗？” 提起何苗，阿沁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倒不是说何苗这个人不好……只是她的兴趣爱好让人无法接受。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 看着阿沁这样说，众人更是好奇了。 “说说看，她有什么爱好。” “养小鬼！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第一次来宿舍的时候，何苗就已经住了进去。你猜我们进门看到了什么？” 陈楠等人摇了摇头，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了起来。 “看到了什么？” “满墙的鬼画符！就连她的被子上面都是些和道术有关的纹路。我记得很清楚，阿念第一次来宿舍的时候，都被那诡异的景象给吓哭了！” “我当时还因为这件事和何苗大吵了一架，如果不是当时研究生宿舍已经住满，我真想离开那个地方！最后在学校的调解之下，何苗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可平时还是神神叨叨的，经常给我们讲鬼神之说。” 一旁的阿念也附和起来：“不只是这样，虽然她受到了学校的批评，可学校又不能每天都看着她！我曾经发现过，她在自己的衣柜里面供奉着一个神明，每天半夜，她都会悄悄的起床，给那个神明上香叩拜。吓得我半夜都不敢上厕所！” 陈楠不由得插嘴道：“那你怎么不去学校告发她。” 听到这里，阿沁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别提了，阿念这小丫头片子太善良了！后来还是我知道了之后，去找的辅导员。可你猜怎么着，等纪律小组的人到了我们宿舍，把何苗的衣柜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别说神明的雕像了，就连之前的鬼画符都没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阿念弄错了，可是那天半夜，我也看到了何苗在祭拜一个神明。” 陈楠思考了片刻之后，将求子娘娘的照片拿了出来。 “你们看一下，那个雕塑的脸，是不是上面这张。” 阿念和阿沁低头一看，立刻用力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一张脸，我记得很清楚！你们怎么会有这张照片？他拜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陈楠没有回答他们，而是随口敷衍了过去。 “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何苗现在在什么地方？” 二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我们和她平时没什么交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只知道这个家伙的祖籍是在清海那边，你们想要去的话，估计得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陈楠对此有些失望，同时也隐隐兴奋起来。 至少他们从何苗的身上，找到了共同点。 那就是求子娘娘。 何苗……侯德东……田小娟……罗岚，他们四个都因为求子娘娘而联系到了一起。 第五十三章 消失的尸体 说起何苗，阿念的怨念最深，当即跟陈楠等人讲起了之前发生过的一件事情。 那是前段时间，阿念从老家过完劳动节假期回来，结果刚进门就被何苗给拦住了。 何苗当时抓着阿念的手，不断的说阿念的身上不干净，需要做法才能祛除厄运。 阿念当时被吓坏了，赶忙逃离了宿舍。 直到阿沁回来，她才敢回去。 结果刚进门，何苗又开始纠缠阿念。 阿沁不像阿念那样性子柔弱，一看何苗缠着阿念，阿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跟何苗吵了一架。 阿沁警告何苗不要再骚扰阿念，不然就把她的那些东西全都给砸了。 何苗也被阿沁震慑住了，只能坐在自己的床上不断摇头。 就在阿念以为何苗真的不敢再骚扰自己的时候，半夜睡觉忽然觉得耳边痒痒的。 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 半睡半醒的阿念睁开眼睛，赫然看到了一张脸！ 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床上的何苗。 阿念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依然清晰的记着当时何苗嘴里在嘟囔着什么。 “奈何桥前娘娘庙，求子娘娘现真身……嘿嘿嘿，求子娘娘活了，就要活了！” 讲着讲着，阿念忽然就哭了起来。 阿沁很是埋怨的看着陈楠三人。 “你们别问了，这本来就是阿念的伤口，你们还嫌她精神不够糟糕吗？” 说着，阿沁就起身搀扶起了阿念，打算带她离开。 “等下，我们……”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其他的事情你们问了我们也不知道！你们要是想知道更多的事情，那就去找何苗吧。” “最后一个问题，只要问完，我保证不会再烦你们了。” 阿沁耐着性子站住了脚步。 “那就快问，而且只有一个！” “我想知道，田小娟有没有生过孩子。” 阿沁身子一颤：“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生过，还是没生过……” “怀过，但好像没有生下来……” 阿沁原本不想说，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并且，接下来的话让陈楠大吃一惊。 “而且……不止一次，她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其实就认识她，期间……至少怀过两次，算上这一次，一共三次。” 不到六年的时间，田小娟竟然怀孕了三次！ 实在是让陈楠等人大为震惊。 “好了，这是我们知道的全部事情了，至于孩子是谁的？她是怎么怀上的？这个我们就真的不清楚了，她从来没有说过，我们也没有那么八卦。但是据我所知，何苗似乎知道一些内幕，你们如果想更近一步的话，就去找何苗吧！” 说完，阿沁就带着阿念离开了。 秦雪茹看着阿沁和阿念的背影，沉声道：“你觉得这个叫做阿沁的小丫头说的话会是真的吗？” “应该不是假的。” 一旁，南方的关注点却有些不太一样。 “你们两个难道没发现这两个小丫头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吗？” 秦雪茹恶狠狠地瞪了南方一眼：“我越来越觉得你这个家伙应该去写小说，而不是屈尊在这里当一个警察。别人都在关注案情怎么样？你竟然关注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陈楠在这个时候却是帮南方打起了圆场：“我倒是觉得他的方向有点意思，而且我也觉得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些过于亲密了，你没发现这个阿沁非常在乎阿念的感受吗。” 秦雪茹回想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确亲密的有些过分了。 “就算有关系，也不准你们胡思乱想，这对案情好像并没有什么帮助，我们还是想办法去找找那个叫做何苗的小丫头吧，真没想到当代大学生，竟然还有信奉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喜欢这种猎奇东西的人，并不在少数。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最好先去一趟那个诊所，结合阿沁刚才给我们的消息，说不定那个便利店店员说的都是真的，他就在那个诊所做过人流。” 秦雪茹也觉得陈楠说的有道理，于是他们三人简单吃过东西之后，便按照便利店店员提供的地址来到了一个破旧诊所的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饭点的关系，诊所的大门紧紧的锁着。 陈楠等人在这里一直等到了傍晚，也没有看到有人回来。 南方蹲的腿都麻了，再加上天气炎热，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你说咱们在这里遭的是什么罪呀？明明跟我们没关系，非要掺和进来……” 陈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将刚刚买来的矿泉水丢给了他，然后一脸无语的说：“之前接这个案子的时候属你最兴奋了，现在抱怨声最大的也是你。也就是邱局长没在这里，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收拾你的。” 南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看来今天这个家伙应该是不会出现了，我们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不如明天一早再过来蹲点吧，咱们今天也奔波了一天，找个地方休息吧。” 陈楠看了看四周，正好在街对面有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宾馆，于是三个人开了两个房间，陈楠和南方一个房间，秦雪茹自己一个房间，而且他们还都是靠街边的房间，正好可以从窗户看到对面诊所的全貌。 这样一来，他们轮流值班，如果那边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他们这里也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弄好这一切，陈楠便点了个外卖，然后就坐在窗边，默默的观察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陈楠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发现是明凯队长打过来的。 “明队长，我们现在在城里办案，你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明凯的语气有些不太好：“我这边倒是没什么，不过东北那边出了点问题。” “东北？罗岚老家？” “没错，就是罗兰的老家，我刚刚得到消息，在殡仪馆的证实下发生了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罗岚的尸体，在几年前被偷走了！” 第五十四章 见鬼了 四年前，罗岚上吊自杀。 在经过了法医鉴定，确定是自杀之后，就被送去了殡仪馆。 当时的馆长叫王斌，罗岚的尸体是他负责收起来的。 后来火化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原本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随着这个案子的出现，明凯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 于是他便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让他们帮忙查证一下。 这一查不要紧，他们发现存放死者的骨灰盒竟然是空的！ 询问了死者罗岚的家人，他们也表示不知情。 这件事很快引起了当地警方的注意，于是经过查证之后，赫然发现当年的馆长王斌，因为贩卖器官，在两年前就被抓起来了。 经过盘问才知道，当年他身为殡仪馆的馆长，竟然伙同当地的入殓师勾结一些非法组织，进行人体器官甚至是尸体的买卖！ 罗岚就是被人用大价钱给买走的。 但因为当时罗岚走的是二手贩子的路线，所以雇主是谁，他并不清楚。 案件看似有了方向，但线索也戛然而止。 东北警方也只能依照王斌给出的线索，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陈楠将明凯带来的线索告诉了大家。 南方听完就破口大骂起来。 “我靠，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变态的人，连尸体都不放过……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田小娟的嘴里会有罗岚的毛发，难不成田小娟吃人？” 秦雪茹眉头一皱，给了南方一个脑瓜崩。 “别胡说八道……” 南方一脸委屈的样子。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就是田小娟咬了罗岚的尸体一口。可是你们想想看，罗岚已经死了那么多年，身体早就腐烂了，就算是在福尔马林里面泡着……呕，我说不下去了。” 南方还没把陈楠和秦雪茹恶心到，自己先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胆子这么小，又偏偏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真不知道他怎么就当了警察的。”秦雪茹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发现陈楠竟然默默的在点头。 “怎么，你也认同南方的话？” “没错啊，你仔细想想，怎么样才能让毛发卡在牙缝里面呢，要么吃过，要么咬过……” 秦雪茹眉头紧锁，也觉得胃部有些翻滚。 “算了，考虑这么多也没用，具体发生了什么，还得等东北警方获取更多的线索，我们现在还是追着学校这一条路走，我总觉得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一些。” 南方这个时候吐完回来了：“这还不够复杂吗？说实话，这案子是我接过所有的案子里面最诡异的了。还有，我们一直都在围绕女尸调查，为什么不从那个古怪婴儿身上入手呢。” 秦雪茹白了南方一眼道： “笨蛋，现在两个案子没有并案调查，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两个案子之间有关联。” 南方被秦雪茹怼的哑口无言。 陈楠调解道：“好了，咱们先别吵，我肚子饿了，要不先找个地方吃饭？这外卖都凉掉了。” 南方苦着脸说道：“你们去吃吧，我想起刚才的画面，就有些恶心……” “行，那我们去了，回来给你带点。” 南方点点头。 反正他们也需要有人在这里守着观察诊所。 就这样，陈楠和秦雪茹离开了旅馆，找了个馆子坐了下来。 陈楠一言不发，还在思考着眼前的这个案子。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毕竟只是协助帮忙破案。” 秦雪茹看到陈楠这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忍不住劝解起来。 陈楠所答非所问：“秦雪茹，如果你是田小娟的话，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呢？平时是老师同学眼中的乖乖女，可是在外面生活作风却如此的混乱。” 秦雪茹不明白陈楠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缺爱？” 秦雪茹的回答让陈楠的身子震了一下。 “缺爱……对了，侯德东现在是不是单身。” “不知道……” 陈楠快速的掏出了手机，给明凯拨了过去。 “怎么了陈楠，你们那边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吗？” “明凯队长，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这个侯德东他有家室吗？” “你不是弘阳市的人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侯德东可是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一直都是单身！不知道多少女人都在排队等着他呢。” 陈楠面色有些变化：“明凯队长，我觉得你还是最好派一些人调查一下侯德东，我怀疑他和死者应该有某种联系才对。” 明凯队长愣了一下：“不应该吧，他们两个人之间可没什么联系。” “有没有联系，眼睛是看不出来的，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显得非常混乱，缺少一条主线，将它们串联起来，如果能够调查出候德东和死者之间的关系，或许这条主线就有了。” “好吧，我会派人去调查的，对了，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之前那个古怪婴儿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他身上的鱼鳞并非天生就有，而是被人用粘合剂粘上去的。不过这个婴儿有着很严重的先天性皮肤病，鱼鳞下面的皮肤，比你看到的还要恶心恐怖。” “另外，我们调查了一下婴儿的dna，和死者田小娟没有任何关系，反而和数年前罗岚的dna比对上了……” 明凯的话让陈楠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明凯队长，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罗岚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会生下一个孩子呢？” 明凯苦笑着说道：“我也纳闷，说实话，现在整个专案组都有些人心惶惶。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掌握的线索越多？这个案子就越发的诡异。” 的确，几年前的尸体莫名消失就算了，现在忽然从那个怪婴儿的身上找到了几年前已经死掉的罗岚的dna，这个案子的诡异程度已经爆表了。 就连陈楠这个无神论者都开始动摇起来，难不成天底下真有鬼神的存在？ 如果没有鬼神存在的话，那眼前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多年前消失的尸体。 古怪的婴儿。 被符纸包裹着的死者。 还有那个神神叨叨如同巫婆的何苗。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 第五十五章 何苗死了 回到旅馆，陈楠左思右想，还是抓不到关键所在。 而那个诊所，一整天都没有人来过。 入夜，陈楠让南方先去睡了，让他后半夜再来顶替自己。 一整天的奔波和一晚上的观察，让南方有些精疲力尽，于是便毫不客气的去睡觉了。 秦雪茹则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陈楠的对面。 陈楠看了一眼秦雪茹，说道：“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天白天你再负责，到时候咱们三个人，每人负责八个小时，正好可以连轴转。” 秦雪茹摇了摇头：“睡不着，我现在就算是回去也是躺在床上发呆，倒不如跟你在这里聊聊天，等一下困了，我会去睡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陈楠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继续观察着对面的诊所。 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好在这个时候，屋内响起了南方的呼噜声，这才让陈楠和秦雪茹没有那么别扭了。 就这样，一天就过去了。 对面的诊所依然没有人出现。 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第三个死者出现了。 何苗死了！ 而且死亡的地点竟然就在弘阳市。 换句话说，在学校放假之后，何苗并没有回老家，而是选择留了下来。 根据明凯的描述，何苗同样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而且在第一次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何苗的身上同样也缠绕着那些诡异的符纸。 唯一不同的是，何苗的身上并没有红肿的迹象，不过在她的脖子上缠绕着韧性非常好的茅草。 一开始鉴定人员还以为何苗是被勒死的。 但经过检验之后发现，何苗脖子上的茅草是她一氧化碳中毒之后，才缠绕上去的。 最恐怖的是，从何苗的胃部，他们找到了一团毛发，在经过dna的检测之后，发现毛发的主人同样是几年前已经死亡的罗岚。 随着何苗的死亡，整件事变得越发诡异起来。 “明凯队长，有没有现场的监控录像？” “没有，她所居住的旅馆十分的破旧，很多设施都已经坏掉，何苗所在的那个楼层监控设备早就坏了。而且那个地方鱼龙混杂，周围什么人都有，人流量很大。我们问过旅店的老板，连他都说不清楚，那天到底有多少人来到了旅馆之中。” 秦雪茹对此很是疑惑：“他一个开旅店的，怎么会不知道有多少人去过呢？” 明凯的声音显得有些尴尬：“实话跟你们说吧，那附近是一个红灯区，一天到晚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去里面办些男女之事，很多人甚至连证件都不需要掏，只需要把钱往桌子上一放，老板就会让他们进去。” 不管在哪里？都有这样的地方存在，所以陈楠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 反倒是秦雪茹被弄了一个大红脸。 “真不要脸……” “咳咳……言归正传，咱们还是说说案情吧，陈楠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陈楠苦笑道：“我现在也是毫无头绪，不过既然又有死者出现，那现在肯定是要调查一下何苗和田晓娟之间的关系网有没有交叉。如果二人之间在校外还有共同的关系网，或许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我们这边的话，我打算再去找找阿念和阿沁。” “还去啊，那个阿沁可不是什么善茬，我估计我们这一次再过去，她还是得轰我们走。” 南方有些头疼阿沁那个丫头。 陈楠无奈道：“没办法，想要掌握更多的证据，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之前我就怀疑他们有什么东西没有说出来。这一次一定要想办法把突破口找到，这样吧，南方大哥，你留在旅馆观察诊所的情况，我和秦姐去找阿沁和阿念！” 分工完毕，陈楠便和秦雪茹离开了旅馆。 可是让陈楠意外的事，让他们来到阿念和阿沁打工的地方，却被告知她们两个已经辞职不干了。 这让秦雪茹开始变得警惕起来。 “我就说他们两个人有问题，没想到昨天我们来找她们，她们今天就不干了，一定是心怀鬼胎！” 陈楠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他们刚刚辞职不干，何苗那边就出事了。 陈楠赶忙利用手头掌握的信息联系阿念和阿沁。 可电话那头一直都是忙音。 很显然，他们两个不是打开了黑名单模式，就是故意关机。 这更加说明两个人有问题了。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她他们吧，你还记不记得她们回去的路线，我们干脆就在附近找找看，说不定还能撞见她们。” 由于陈楠和秦雪茹并不知道他们两个租赁的房子究竟在什么地方，饭店的同事也因为她们刚来不久的关系，对她们了解并不多，所以陈楠和秦雪茹只能用相对笨拙的办法去守株待兔了。 因为之前他们跟踪过阿念和阿沁，所以大概知道他们居住的范围在什么地方。 由于这里地处偏僻，算是郊区，周围的基础设施并不健全，菜市场也只有一个。 所以陈楠在判断之后决定就在这个菜市场的附近蹲点。 毕竟两个人还是需要吃饭的，而且从他们两个人的穿衣打扮来看，非常的朴素，绝对不会是那种每天吃外卖的人，那样对他们来说经济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刚刚放暑假，租完房子之后他们两个人身上肯定没有多少钱，大概率是要来这里买菜的。 于是陈楠和秦雪茹分别堵在了菜市场的两个入口处，等着阿念和阿沁的出现。 但是一直呆到了下午五点多钟，陈楠被晒得都有些头昏眼花了，也没能见到两个人的影子。 明天就是他们回村的日子，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时，秦雪茹给陈楠打来了电话，说自己这边没有丝毫的动静，问他还要不要继续守在这里。 陈楠思考了片刻之后，决定继续蹲下去，一直等到菜市场关门。 因为陈楠忽然想起来，菜市场一般到晚上的时候，菜价会相对低一些，因为有些蔬菜没办法隔夜卖，所以到了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是菜价最为便宜的时候。 如果她们两个真是那种精打细算的人，就会选择在晚上出来买菜。 第五十六章 清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夜幕很快降临。 已经一整天没怎么吃饭的陈楠，肚子开始咕咕乱叫起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钟了，距离菜市场关门，只剩下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此时，菜市场的人流量已经非常小了，甚至有些摊位已经开始收摊。 只有零星几个摊位还亮着灯光。 难道她们真的不会出现了吗？ 就在陈楠即将放弃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是秦雪茹打来的。 “她们来了！不过她们提前发现了我，现在正在往你那边跑！” 陈楠二话不说，挂断电话就冲进了菜市场。 果不其然，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秦雪茹正在追赶阿念和阿沁两个人。 “站住！” 秦雪茹在后面紧追不舍，但是阿念和阿沁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阿沁的体力不错，但阿念就不行了。 不到五分钟，阿念已经开始一瘸一拐。 尽管有阿沁拽着，可阿念已经跑的面色苍白，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我……我不行了……阿沁，你跑吧……” 阿念摆了摆手，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不行，我要你跟我一起走！不管是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可是……” “别说了，跟我走！” 然而体力的极限不是那么好突破的，尽管阿念又强忍着跑了十几米，但最终还是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陈楠和秦雪茹追了上来，一把就抓住了两个人。 “你们两个跑什么！” 秦雪茹喘着粗气，有些生气的看着二人。 “我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走！” 阿沁想要推开秦雪茹和陈楠，但哪里是他们两个的对手，被秦雪茹三下五除二就给按在了地上。 阿念见状，立马开始求饶：“别这样，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麻烦你们不要伤害她。” 秦雪茹看了一眼阿念：“不许说谎，不许隐瞒！” 阿念用力的点了点头。 秦雪茹这才将阿沁拉了起来。 阿念赶忙上前询问阿沁有没有受伤。 “疼不疼……”阿念看着阿沁胳膊上的擦伤，眼泪都快下来了。 “傻丫头，我没事……” “阿沁，我们还是把我们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吧，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受够了。”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又没偷又没抢，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 秦雪茹头皮发麻，惊讶的看着阿沁，她没想到南方当初胡说八道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陈楠冷静的道：“我们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们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何苗死了。” 听到这句话，阿念和阿沁的身子都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你……你说什么？” “何苗死了，就在今天，而且死状和田小娟很像，发现的时候，身上贴满了符纸。” 说着，陈楠将现场的照片给二人看了一眼。 阿念看了一眼，就赶忙闭上了眼睛。 阿沁胆子虽然大，但是看到这么诡异的场景，脸色也瞬间发白。 “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今天一直都窝在家里没出去，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调取我们小区监控录像！” 陈楠点点头：“放心，这个自然会有人去取证的，我们之所以找到你们，是想你们能够开诚布公的跟我们讲清楚，你们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事情。” 阿沁咬了咬嘴唇，选择了沉默。 最终还是在阿念的劝解下松了口。 “田小娟和何苗，被人给包养了，而且据说还是同一个人。” 陈楠眉头紧锁：“那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见过，不过只是看了个背影，长什么样子我记不太清楚了。” 阿念这个时候补充道：“我只知道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站在田小娟旁边就跟她父亲似的。” 陈楠没有迟疑，将一张照片拿给了她们二人看。 “你们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阿念和阿沁低头一看，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男人！” 秦雪茹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惊讶。 因为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弘阳市的好好先生侯德东。 “这件事可不能乱说，你们要确定，照片上的人就是包养何苗和田小娟的人！” “我确定！” 两个人都用力的点了点头，看上去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秦雪茹和陈楠对视一眼，这个案子似乎逐渐变得明朗了起来。 “看来我们还得去见见那个侯德东！这家伙果然隐瞒了事情。” 陈楠紧锁眉头，死者在校外的关系网，终于相交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阿沁和阿念这个时候开口道。 “可以，但是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前，不能离开你们住的地方，电话也要保持通畅，不然的话，你们还会被当成嫌疑人的。” 二人点了点头，在确认打开了手机之后，陈楠才让她们两个离开。 “你确定她们两个不是杀人凶手吗？” 陈楠点点头：“放心吧，他们绝对不是杀人凶手。反倒是这个侯德东，嫌疑开始变大了。他之前可是表现的若无其事，尤其是面对田小娟的死，异常的淡定。”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不急，我先回旅馆，然后给明凯队长打个电话，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最好不要擅自做主，更何况我们要面对的还是侯德东这种商业巨贾。如果冤枉了别人，丢脸的不仅仅是弘阳市警局，咱们川西市警局也得跟着被骂。” 秦雪茹叹了口气：“在外面做事就是束手束脚的，难怪一开始你不打算帮他。” “先不说这个了，回去看看南方大哥那边怎么样，然后我们再联系明凯队长。” 说完，二人便回到了旅馆。 结果，一进门就被一脸兴奋的南方给拉住了。 “有线索了，有线索了！” 陈楠还以为是诊所那边有了动静，于是赶忙冲到了窗户边，可诊所的大门依然紧闭，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什么线索？诊所不是还关着吗？” 南方连连摆手：“不是诊所，是帖子！” “帖子？什么帖子？” “就是我之前在鬼话连篇论坛，发布的那个求助贴！有人回复了！” 第五十七章 长生咒 看着南方神神叨叨的样子，陈楠这才想起来南方曾经说过，要在论坛上寻找那个鬼画符所代表的含义。 陈楠一开始其实是没有抱多大希望的，毕竟以现在网络的发达程度都没能找到，说明这东西存在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没想到还真就有人知道。 在南方的招呼声中，陈楠和秦雪茹来到了他的身边。 南方十分熟练的打开了app然后登录了自己的账号，很快就找到了他当初发布的那个帖子。 根据帖子上所描述的内容，陈楠等人的脸色不由得变了。 留言的是一个匿名网友，用他的话说，这东西叫做长生咒，田小娟和何苗身上的符咒虽然都是长生咒，但却有着些许的不同。 田小娟身上的叫做火长生，而何苗身上的叫做木长生。 在匿名网友的帮助下，陈楠和秦雪茹果然发现一长串的符咒当中，的确有一个字符是不太一样的。 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长生咒通常是用来复活死人的。 想要让长生咒生效，最主要的条件就是需要拥有鲛人血脉的五脏六腑。 然后再集齐死于五行的五个魂魄，将五个魂魄利用特殊的方式封印在五脏六腑之中，才能够完成复活，或者获得长生。 所以匿名网友特别提醒道，如果有人正在利用长生咒杀人，那他接下来的目标，八字一定和五行当中的其他三个属性有关。 陈楠看到这里，猛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给明凯打去了电话。 “明凯队长，帮我查一下目前涉案人员的生辰八字，越详细越好！” 明凯虽然不知道陈楠为什么忽然这么急切想要知道涉案人员的生辰八字，但还是老老实实给陈楠弄来了具体的名单。 陈楠看完之后，立马打开手机，一个一个的对照了下去。 很快，阿念的生辰八字对应了上来。 陈楠的大脑开始飞速的转动起来。 阿念的生辰八字属性是金……那么她大概率会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而之前的那个死婴对应的就是鲛人血脉。 如果这个匿名网友不是在胡说八道，那何苗和田小娟的死，很有可能就是用来复活几年前已经死去的罗岚。 所以罗岚的关系网瞬间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尽管她在几千里之外的东北，但这里面一定会有关联的。 陈楠再次给明凯拨通了电话，告诉了对方自己的想法。 明凯听完，苦笑起来：“可是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就去麻烦人家动用太多的警力去调查一个已经定性的案子吧……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之前人家肯帮我们，已经很不错了……” 陈楠也理解明凯的苦衷。 可现在，只有这样才能够快速破局。 但这个案子不是陈楠直接负责，他们只是协助调查，所以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所以一下子就让陈楠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看着陈楠愁眉苦脸的样子，秦雪茹也一筹莫展： “要不联系一下邱局，让他帮下忙，通融一下？” 陈楠摆摆手：“这不是托关系就能够搞定的，人家也不想让一个定性的案子，重新翻案，就算是找了人，估计他们也只会敷衍了事。” 想着，陈楠又看了一眼论坛，紧接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陈楠的脑海之中。 “给阿念和阿沁打电话，我们需要她们的帮助！” 秦雪茹不明白这个时候找她们两个穷学生有什么用。 但还是乖乖打去了电话…… 第二天，阿念准备休学的事情传入了秦雪茹和陈楠的耳中。 阿念因为室友接连被害，背负了巨大的压力。 于是阿念和家里商量过后，打算暂时休学，回家好好休养，什么时候把心态调整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所以阿沁和阿念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天晚上，阿沁早早睡下，可阿念却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阿念准备下楼散散步。 就这样，她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家里，来到了小区外面，开始漫无目的地到处闲逛。 走着走着，一个人影骤然出现在了她身后几十米的地方。 对方远远的跟着阿念，直到阿念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僻静之地，对方才逐渐开始加快脚步。 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追上阿念了。 阿念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慌慌张张的开始小跑起来。 可黑影紧追不舍，很快就将阿念逼到了一个死胡同。 黑暗中，胡同里传来了阿念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后面，则是那个黑影在不断逼近的声音。 终于，一堵墙出现在了阿念的身前。 而那个黑影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阿念的身后。 沙哑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了，听话，或许我还能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更何况被长生咒所杀，你的下一世将会获得荣华富贵，你现在的生命也将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重现，乖乖的，好吗？” 男人逐渐靠近阿沁，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就在男人以为阿念是一只待宰羔羊的时候，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男人愣了一下。 “你不是阿念！” 话音刚落，假扮阿念的女人一个抬腿，正中男人的下巴。 男人没想到面前之人的动作如此迅速，更没想到对方的力道也十分的大。 这一脚直接将他给踹懵了。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从黑暗中窜了出来，直接将他给按倒在地。 等男人清醒过来的时候，手腕上已经戴上了冰冷的银色手镯。 “侯德东先生，你涉嫌和一起杀人案有关，我们现在正式逮捕你！” 被拷起来的男人，赫然就是弘阳市赫赫有名的大善人，侯德东！ “你们这是污蔑，我没有杀人！我只是从这里路过！我是过路的……” 看着嘴硬的侯德东，陈楠不由得冷笑起来。 “别装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们都清楚的很，有些事情，还是回警局之后再说吧。” 第五十八章 人死不能复生 回到警局，明凯对于被抓之人感到十分的震惊。 他将陈楠等人拉到了一边，一脸凝重的问道：“你们怎么把他给抓回来了。他可是……” 陈楠打断他的话，说道：“他刚才准备杀了秦雪茹。” 然后陈楠将自己设下圈套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昨天陈楠联系阿念，和阿念、阿沁一起商量设下了这么一个圈套。 阿沁一听阿念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目标，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与此同时，陈楠也从阿沁和阿念那里得知，她们共同参加过一个公益活动，当过志愿者。 经过陈楠的调查发现，这个志愿者活动就是侯德东发起的。 听完这件事，陈楠的脑海中已经逐渐将这个案子的主线抓住了。 如果侯德东是凶手的话，说不定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寻找猎物的。 因为他是各个活动的发起者，很容易得到那些志愿者的资料。 再加上侯德东的很多慈善活动，都是依托于校园。 这样一来，他就能得到很多女大学生的资料。 要知道这些女学生大多背井离乡，很多没见过世面。 很容易就对他这种成功人士陷入到盲目崇拜之中。 侯德东就是利用这个心理，前后认识了何苗和田小娟。 于是陈楠便和阿沁等人设计了一个圈套，如果阿念就是侯德东的目标，他绝对不会轻易让阿念离开这里。 毕竟寻找一个生辰八字附和条件的人并不容易。 对方在短短几天之内连杀三人，足以说明对方已经开始着急了。 所以就有了秦雪茹假扮阿念，引蛇出洞的这一招。 结果尾随秦雪茹的还真是侯德东。 不过，事已至此，侯德东的嘴却很硬，不管明凯这边怎么努力，他就是不松口。 现如今，掌握的证据还不够直接，没办法证明他杀过人。 尽管陈楠的分析很精彩，可破案讲究的是实证，不能因为他和两个死者都有染，就断定他就是凶手。 第一天，一无所获。 如果第二天还是不能让他开口的话，那侯德东将会重获自由。 为此，陈楠再次提出了之前的意见，调查罗岚的关系网！ 此时，距离突破侯德东的防线只差一步，只要能够找到罗岚和侯德东的关系，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功夫不负苦心人，这一次在明凯的帮助下，他们终于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南方蹲守的那个诊所大夫出现了！ 南方当即就将对方给控制住了。 然后从他的嘴里得到了一个惊人的信息。 侯德东和他早就认识！ 而这个诊所大夫之前就是一个东北人。 并且直言四年前，他曾经给一个叫罗岚的女人做过剖腹产，但是婴儿因为太虚弱的缘故，没几天就夭折了。 罗岚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而这个孩子则是被诊所大夫偷偷做成了标本，藏了起来。 因为那个时候，诊所大夫害怕侯德东的实力，所以打算用这个当做自己的护身符。 侯德东对他倒也不错，不但给他开了诊所，而且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不许说出自己和罗岚的关系。 后来，侯德东把他带到了弘阳市，并且两个人开始暗中合作，开始寻找生辰八字和长生咒有关的人。 就这样，陈楠立马让明凯派人检测婴儿和侯德东的dna。 最终确定那个被医生藏起来的婴儿，就是侯德东的儿子。 人证物证都在，侯德东终于认罪伏法。 原来在几年前，侯德东在一个生意场上认识了暑假在酒店打工的罗岚。 他一见钟情，就此进入爱河。 罗岚一看侯德东对她这么好，而且还是个大老板，很快就深陷其中。 结果后来不小心怀了侯德东的孩子，罗岚很是害怕，于是联系侯德东，想要寻找解决的办法。 侯德东当然想娶罗岚了。 可那个时候罗岚觉得自己还有学业，于是打算偷偷把孩子生下来，等以后再跟家里说。 于是她瞒着侯德东，去小诊所把孩子给生了下来，结果导致孩子夭折。 孩子的死给了罗岚很大的打击，侯德东也因此和她大吵了一架。 没能经受住打击的罗岚，就这样自杀了。 侯德东因此十分的自责，结果正巧在这个时候接触到了长生咒。 于是一场跨域了数年的复仇之旅才算是展开了。 他先是物色女人，然后按照长生咒的描述，和这些女人发生关系。 每次发生关系之前，侯德东都会吃下长生咒上描述的中药，让他们生出带有鲛人血脉的怪婴。 经过几年的努力，这个怪婴终于诞生了。 然后猎杀便开始了。 他利用自己的能力，不断的做慈善，然后从志愿者当中寻找猎物。 最终，田小娟和何苗都成了他手下的亡魂…… 这一切，最终都被写进了卷宗之中，这一场令人心惊肉跳的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秦雪茹和南方也结束了交流，回到了川西市。 陈楠则是回了村里，和爷爷奶奶度过了半个月假期之后，也回到了学校。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养，陈楠的手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而他也开始着手准备侦探事务所的事情。 为了节省开支，陈楠打算从学校入手。 因为经过他的调查，学校有一大堆的空房，不好好利用一下的话，对不起他自己。 更重要的是，邱局长的儿子邱明也放假回来了。 自打听说陈楠打算开一个侦探事务所，他就一直在期待着。 所以回到川西市的第一天，他就主动找到了陈楠。 两个人一拍即合，就开始为侦探事务所的成立忙碌了起来。 邱明人高马大，比陈楠要大上两圈。 但是看着陈楠的目光却充满了敬佩之色。 他从小就是陈楠的小迷弟，在他眼里，天底下就没有陈楠解不开的谜题，和破不了的案子。 在警校那段时间，他可是没少打听陈楠的事情。 尤其是最近的几个大案，他更是了如指掌。 只恨自己当时还在学校上课，没办法和陈楠一起破案。 不然的话，警界传奇恐怕也得有他一个位置了。 对于邱明的到来，陈楠也显得十分开心。 侦探事务所的基础班子算是就这样诞生了。 第五十九章 第一个客人 在陈楠的软磨硬泡之下，校方总算是免费给了陈楠一个空房间，作为侦探事务所的开设地。 说是房间，其实之前都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所以第一天看到房间的时候，邱明的头都大了。 “楠哥，你不是在耍我吧，这就是咱们未来几个月办公的地方？” 看着满地的尘土，邱明头都大了。 “咳咳……经费有限，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免费的啊，再说了，你刚回来，总得活动活动，等整理干净之后，我请你吃饭！” 邱明撇了撇嘴：“估计不是兰州餐厅就是沙县大酒店吧。” “给你多加个鸡腿还不行吗？”陈楠厚着脸皮说道。 “切……我就知道！” 虽然嘴上絮絮叨叨，但邱明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始干活。 就这样，邱明负责打扫房间，陈楠则是将校方不用的那些桌椅板凳重新刷了一遍油漆。 这油漆甚至都是校方暑假用来整修学校用的。 反正陈楠就一个理念，能白嫖就白嫖！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直到了傍晚六点多两个人才算是忙完。 看着整洁无比的小屋，陈楠和邱明都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虽然累了点，但是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呼，总算是弄完了，这样一来明天就开张了！对了小明，我让你在论坛上帮忙宣传一下，你去做了没。” “放心放心，早就弄好了，一会儿我把开张的时间说一下，明天正式营业！” 邱明和陈楠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兴奋。 两个人从小就喜欢侦探，觉得这个职业很酷。 现在心愿达成，他们已经开始迫不及待想要接案子了。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私家侦探这个职业在国外很受欢迎，一方面他们不像警方一样，很多案子都要走流程，从搜集证据到定案，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且国外的案件密度很大，警方的工作量导致没那么高的效率。 所以私家侦探应运而生。 他们拿钱办事，将收集到的证据交给警方。 警方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够省略掉调查这个步骤。 所以对于雇主和警方来说，私家侦探的存在，其实给国外的警方破案提高了很大的效率。 但国内就不同了。 一方面国内国泰民安，群众安居乐业，犯罪率较低，二来人们对于公家之外的职业总会带有有色眼镜。 所以刚开张的第一个星期，陈楠和邱明只接到了三个委托。 一个找猫，一个找狗，还有一个竟然是个未成年打来的，希望他们帮忙寻找奥特曼是否真的存在。 而且是赛罗！ 我去你个奥特之母！ 当陈楠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昏死过去。 简直奇葩！ 就这样，整整过了十天，他们两个除了在屋内睡大觉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 再加上三伏天，本身就热的要命，让邱明有些待不住。 “我说楠哥，咱们是不是之前想的太好了……这都十天了，就赚了四百块！除开吃饭喝水，都没剩下多少！我可是跟我爹夸下海口了，一定要破个大案子给他看！” 陈楠虽然也有些着急，但是比邱明要好一些。 “别着急，实在不行我动用动用关系，问问那些人手里有没有沉积下来的旧案。” 邱明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个出路，要不我现在就给我爹打一个电话，问问他手上还有没有解决不了的案子？” 邱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别急，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麻烦邱叔，再等一个星期，如果这一个星期之内还是没有动静的，那就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你爸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怜悯陈楠，第二天，一个女人来到了侦探事务所。 当时，陈楠和邱明还在打盹，忽然就听到有人敲门。 陈楠还以为是邱明在捣乱：“邱明别闹，我要午睡……” 邱明则是迷迷糊糊的回应道：“我没闹，楠哥你别敲桌子了。” 陈楠愣了一下，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在门口站着一个端庄秀丽的女人。 陈楠赶忙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捅了一把邱明。 邱明也一个哆嗦站了起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陈楠看邱明还一脸呆滞的站在旁边，赶忙捅了他一下。 “愣着干什么，快去给姐姐搬椅子啊！” 邱明回过神来，赶忙搬来了一张椅子。 女人温软细语，说了声谢谢，然后慢慢的坐到了陈楠的对面。 陈楠这个时候才发现，女人似乎刚刚哭过似的，眼睛还有些红肿。 陈楠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女人的面前。 “姐姐，喝水吧，请问你是来委托任务的吗？” 女人抬头看了看陈楠：“你就是陈楠，对吧。” “对，我是陈楠。” “那你应该是犯罪方面的精英吧。” 陈楠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姐姐，我们不是罪犯，你要说我们是犯罪学方面的精英，我们可以接受，但是犯罪精英可不敢当……也不能当啊。” 女人一听，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在新闻上看过你好几次，最近在论坛上也看到了你们的帖子，正好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们，所以就过来了。” 邱明是个自来熟，一听女人这么说，顿时开启了老王卖瓜的模式。 “姐姐，不是我跟你吹啊，我是魔都警校的高材生，年级第一，坐在你对面的这位，连续六年全国警考第一！而且帮助警方连破大案！” “医学院碎尸案知道吧，我楠哥帮忙破的！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弘阳市死尸复活案，也是我楠哥破的！” 邱明对着陈楠一顿夸，弄得陈楠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行了行了，一直都是你在说话，还是先问问姐姐到底想要我们帮什么忙吧。” 邱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话多了。 “对不起啊姐姐，我这个人就是有些嘴碎，您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女人看了邱明和陈楠一眼，忽然这样说道：“这样吧，你们要是能猜到我来这里请求什么样的帮助，只要说出一个大概，我就聘请你们，酬金最少五万块。” 第六十章 洞察力 五万块！ 陈楠和邱明对视一眼，都被吓了一跳。 作为两个穷学生，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啊。 没想到正式接到的第一个委托，就有如此丰厚的酬金。 只要接了这个案子，这个暑假就算是值了。 于是陈楠和邱明不约而同的开始打量起了面前的女人。 陈楠仔细的看着对方。 女人的穿着看似朴素，但穿金戴银，就算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绝对是小康家庭以上的水准了。 不过首饰看上去有些陈旧，似乎很久没有买过新的首饰了。 更重要的是，陈楠明显发现有的手指上有带过戒指的痕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取下来了。 思考片刻之后，陈楠开口道：“姐姐，你的家境应该不错，这一点从你的穿衣品味和手上的首饰可以判断出来。不过结婚之后，你老公似乎对你并不好，而且还不好好工作，你不得已只能变卖自己的首饰养活这个家，不出意外的话，你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你老公。” 女人很是惊讶的看着陈楠，她没想到陈楠竟然从她的穿衣打扮，就能判断出这么多的事情。 陈楠其实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想让女人难堪。 可谁知道这个时候邱明说话了。 “我补充一下，你老公应该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刚才看你拿纸巾的时候，包包里面有用来放照片的袋子，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就是你老公和小三的照片吧。” 女人脸色一红，点了点头。 但接下来的话，立马就让女人生气了。 “其实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和你老公离婚，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把证据交给法院就足够了，你来这里，只是想让我们帮忙赶走那个小三，好让你重新上位，没错吧。要不然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出现在法院，你也不会将结婚戒指继续戴下去了。” 陈楠对于邱明的发言很是无奈，这不是戳人家的痛处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邱明这个小子思维灵活，是个人才，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家伙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 果不其然，当邱明说完这些话之后，女人立马就捂着脸痛哭起来。 邱明一脸呆滞的看着对方，心里还没明白女人为什么突然要哭。 他甚至还在劝解：“姐姐你别哭了，天下之大，好男人不是多的是吗，像这种坏男人，让他滚蛋就好了，姐姐你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啊……” 可谁知道，女人哭的更大声了。 陈楠实在是忍不住了，赶忙起身给了邱明一个脑瓜崩，然后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 邱明依然不知道女人是因为自己的话才伤心痛哭的。 “你瞪我干啥，不是应该找那个负心汉算账吗，我……哎哟哎哟，老大我错了，别揪我耳朵，疼疼疼……” 陈楠白了邱明一眼，邱明这才捂着耳朵闭上了嘴巴。 “姐姐，对不起啊，这家伙嘴上没有一个把门的，说了很多让你伤心的话，你赶紧起来，你这个案子，我们接了！” 女人这才抬起梨花带雨的漂亮脸蛋：“真的？” 陈楠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而且，你老公其实并没有背叛你，一开始你只是怀疑，然后找他大吵了一架，后来发现这一切都是误会，可你老公却已经失踪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他，你手上的戒指也是当掉，用来当路费了。” 女人很是惊讶的看着陈楠，甚至都忘记了悲伤的情绪。 陈楠说的太准了！ 邱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的推理竟然错了。 “老大，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楠指了指女人手上那个有些掉色的戒指。 “这东西，网上买不过几十块钱，但是看样子你已经带了很多年，而且还不是代表结婚的那根手指，说明这东西是你老公在你们结婚之前就买给你的，对你来说，意义非凡。” 女人惊愕的看着陈楠，再次点了点头。 又被他说中了。 “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寻人，因为你老公从你们吵架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女人彻底服了。 “你说的没错，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老公的把柄，也不是为了和他离婚，而是为了找他！我之前去警局报警，那边虽然立案了，可一直都没有消息。他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手机，银行卡，都没有带在身上！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们帮忙了。” 陈楠点点头，然后让女人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女人名叫秦香莲，家庭主妇。 老公名叫苏成，在本地的一家工厂上班，是一个生产小组的组长，虽然收入不高，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两口子的生活过的倒也安稳。 后来有人说小组里面的一个成员和苏成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立马就让秦香莲惦记上了。 于是二人就吵了一架，苏成一怒之下，什么都没带就离开了家里。 秦香莲担心老公去找那个小三，于是托人跟踪。 结果发现这竟然是一场误会。 苏成找到了那个刚来工厂上班的小姑娘，斥责她为什么要在外面宣扬两个人有关系。 原来女孩是喜欢苏成，但苏成心里只有秦香莲。 这一切都只是那个小姑娘一厢情愿罢了。 得知真相的秦香莲十分后悔，于是在得到了朋友的消息之后，立即就出去寻找。 可苏成见完那个小姑娘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多月。 但，这还不是最诡异的事情。 诡异的是，在苏成失踪的这段时间，总有人以苏成的名义给秦香莲发消息，说他在外面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可问题是，苏成的手机根本没有带在身上，一直都在家里！ 说着，秦香莲拿出了两部手机。 一部是她自己的，上面有好几条苏成发来的微信。 另一部是苏成的，微信已经显示下线状态。 很显然，有人在其他的设备上登录了苏成的账号。 “会不会就是你老公发来的啊。” 邱明皱眉道。 “绝对不是！苏成给我发消息，从来都只会发语音，不信你们看。” 第六十一章 消失的爱人 陈楠和邱明凑了过来，果不其然，秦香莲和苏成的对话，一直都是语音，没有一条是文字。 偏偏最近这几条是以文字的形式发给秦香莲的。 而且秦香莲打过去很多的视频和语音，都没有人接听。 这样一来，就有些古怪了。 不过就是因为这些信息的存在，导致警方一直都没有出力。 他们觉得秦香莲就是太过敏感了，其实老公一直没事，只是在外面重新找了个工作而已。 邱明不由得无奈道：“姐姐，你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警察看，他们要是不知道这些信息的话，一定会好好帮你找人的。” 陈楠瞪了一眼邱明：“不会说话就闭嘴，老老实实做笔录！” 对于邱明这碎嘴子，陈楠觉得得找机会好好让他改改。 不然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南方。 “秦姐，你的意思是，你丈夫最后一次出现在你的视野里面，就是家里？然后才是你朋友发给你的那段录像和照片？” 秦香莲点点头：“是的，我记得是两个星期之前的周五，下午三点多钟，在市区最大的星巴克门口。当时我还请咖啡店调取了监控，里面有我丈夫和那个小姑娘对话的场景。” 说着，秦香莲就打开了一段视频，放给了他们看。 的确，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周五的下午三点多。 “那你找过那个爱慕你丈夫的小姑娘了吗，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找过了，但是那个小姑娘嘴硬的很，一直不肯承认想要破坏我的家庭。也不告诉我我老公到底去了哪里。我前后找过她好几次，后来她直接干脆不见我了，手机也把我给拉黑了。” “我报警，说我老公的失踪跟她有关，但是因为没有证据，很快她就放出来了。从那以后，她更是不想见我，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没关系，你把她的地址告诉我们，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 可秦香莲却有些犹豫。 “可是这样会不会打扰她的生活啊，毕竟我已经烦了她这么久了。” “那你还想不想知道你老公的下落了。” 秦香莲语塞，只得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告诉我们那个小姑娘的信息，我们去找她。” 一个小时之后，川西市某配件厂。 因为刚刚过了饭点的关系，厂里的员工正好都处于休息的状态。 陈楠二人在秦香莲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员工休息区，然后在不远处的一个树荫底下，看到了正在打游戏的小姑娘。 小姑娘名叫唐睿，是个皮肤白皙的漂亮丫头。 秦香莲看到小姑娘之后，一时间神情很是复杂。 一方面，她差点就成了小三，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确打扰了对方的生活。 “小陈，你真的有办法让她开口吗？” 陈楠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 “你们先去别的地方等我，我先一个人过去。” 然后他便来到了唐睿的跟前。 陈楠假装也是来这里乘凉的，并没有主动跟唐睿搭讪。 唐睿此时也正在全神贯注的在召唤师峡谷征战，所以也没对陈楠的到来产生怀疑。 直到不少的员工开始朝着厂房走去，她才嘟囔起来。 “又要上班了，真烦人……” 说着，激动之下，游戏里的人物被人给打死了。 战绩1/18/4。 “这帮队友真是太菜了，根本不知道保护我！” 陈楠这个时候凑了过去。 “你也喜欢玩后羿啊，他走a起来可爽了，要不让我帮你玩一下，我觉得还能拯救拯救。” 唐睿原本不想搭理陈楠。 但是看了一眼陈楠之后，发现是一个长相帅气的帅哥，于是鬼使神差的将手机递给了陈楠。 陈楠接过手机，开始操控起来。 很快，陈楠的操作和意识就引起了唐睿的尊重。 “对，就是这样……这个大招太准了……a他a他，没错，就是这样，好闪！输出输出！哈哈哈翻盘了！” 看着敌人的基地爆炸，唐睿开心的大笑起来。 “帅哥，你真厉害啊，能不能加个好友，平时没事的时候带我打打游戏，我一个人单排实在是太难上分了。” “当然没问题。” 说着，陈楠还真就加上了唐睿的好友。 “你叫唐睿？” 看着游戏里的名字，陈楠感到有些意外。 没想到还有人用自己的名字当游戏id的。 “是啊，游戏名字就是我本名，不过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生啊，新来的？” “不是……我来这里是找一个叫唐睿的姑娘，没想到是你。” “你找我？” 唐睿愣了一下，然后打量了一番陈楠。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嗯，今天第一次见，你好，我叫陈楠。” “呃……帅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陈楠直接了当的问道：“唐睿，你认识苏成吗。” 唐睿脸色一变：“你是警察？” “我不是，我只是苏成的一个普通朋友，他很久没有跟我联系了，我很担心他，所以打算过来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唐睿，你要是知道他的信息，就告诉我，好吗？” 唐睿眉头紧锁，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你们每个人都为了他来找我，你们是觉得我把他给杀了还是怎么了，他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 唐睿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陈楠赶忙说道：“不不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线索，毕竟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离开，不是吗？至于你们的私生活，我不想关心，我只想知道我的朋友现在安不安全。” “而且你是他最后见过的人，嫌疑最大，不出意外的话，警察应该找过你很多次了吧，我跟你说，如果将来找不到苏成的下落，你很有可能就会被当成嫌疑人抓起来！你还年轻，不能因为一时赌气，把自己的前途都给葬送了啊。” 陈楠的一番话让唐睿的脸都白了。 几句话，还真就把唐睿给唬住了。 “你……你是警察吗？” “我不是警察，不过我自己在大学开了个侦探事务所，你如果有什么苦衷，都可以告诉我，我给你保密。” 第六十二章 男人 唐睿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三两句话就被陈楠给吓唬住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了唐睿的身边。 “小睿，这个人是谁，是不是跟之前那个苏成一样，也在纠缠你！” 陈楠眉头一皱，男人一句简单的话，显得信息量十足。 因为按照秦香莲所掌握的证据，应该是小姑娘在纠缠苏成。 怎么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口中，就反了过来呢。 很显然，唐睿欺骗了这个男人。 陈楠不想跟这个男人一般见识：“朋友，我想你误会了，我是私家侦探，这一次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有关苏成的消息。” 男人的态度十分的不客气。 “又是他，之前就有人一直为了他来找我女朋友，你们不烦我们都烦了！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靠近我女朋友，不然的话，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陈楠眉头微皱，这个男人也太不讲理了。 不过为了破案，陈楠也只能压制着心头的怒火，礼貌的说道：“朋友，你放心。我不是在故意纠缠你的女朋友，我只是想知道苏成跟她见面之后到底去了哪里？仅此而已。” 然而男人的态度依然十分的嚣张：“够了够了，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我警告你们，以后你们要是再靠近我女朋友，我就真的要对你们不客气了！小睿别怕，有我在，保证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说着，男人搂着唐睿就要离开。 不过这一次，唐睿竟然朝着陈楠投来了一个求助的目光。 陈楠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很显然，她并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站住。” 陈楠上前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这让男人脸上的怒意更加的强烈了。 “你拦着我干什么！” 陈楠冷声道：“放开你的手，我跟唐睿还有一些话要说。” 男人见状，顿时冷笑起来：“臭小子，我看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告诉你，这家厂子是我舅舅开的，敢在这里闹事，小心我让你从这里爬着出去。” 对于男人的威胁，陈楠丝毫没有在意。 “我也警告你最后一遍，把你的手从她的身上拿开，不然的话，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哟呵，没想到还真有人敢跟我叫板，你们几个，过来！” 男人指了指从这里路过的几个员工，那几个员工一看是此人，脸色顿时一变。 马上就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这不是郭少吗？你怎么今天跑到基层来了？” 男人一脸狂傲的指了指陈楠。 “这个臭小子找我女朋友的麻烦，给我把他轰出去！” 那几个员工可不敢忤逆郭少的要求，毕竟他可是这里的一霸，他舅舅更是厂长。 如果让郭少不痛快，那么用不了几天他们就得卷铺盖走人。 虽然他们不想欺负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卷起袖子来到了陈楠的面前，打算将他给轰出去。 陈楠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生非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更何况，小丫头的神色明显不对，陈楠甚至已经明白为什么小姑娘要纠缠苏成了。 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将靠近自己的那个壮汉给放倒了。 虽然这帮打工人的力气不小，可面对手上有功夫的陈楠，他们依然不是对手。 郭少明显没有料到，陈楠竟然是个练家子，吓得眉头紧皱。 尤其是看到陈楠朝他走来，更是大声呵斥。 “站住，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楠面无表情的看着郭少，然后指了指小丫头，沉声道： “放开她。” 郭少明显是个吃软怕硬的虫，眼看自己就要吃亏，他知道不放开小丫头是不行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松开了小丫头。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放下了一句狠话。 “你小子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陈楠才懒得搭理这种人，他看了一眼小丫头，小丫头此时正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谢谢你帅哥，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我就……” 说着，小丫头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记得工厂外面有一家冷饮店，我们过去坐一坐吧。” “嗯……” 小丫头的情绪也很不稳定，就这样跟着陈楠一起来到了外面的冷饮店。 点了两杯喝的之后，二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陈楠先开了口。 “那个姓郭的小子，是你的男朋友吗？” 小丫头赶忙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是我的男朋友了，他是工厂厂长的外甥，名字就叫郭少。从我来到这个厂里之后，她就一直在骚扰我，并且对外宣称我是他的女朋友，我骗他说我在外面有男朋友，他就跟我说，如果谁敢做我的男朋友，他就让对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因为我根本不喜欢他……” 陈楠叹了口气：“所以你就反过来去追求苏成，希望苏成能够帮你摆脱郭少，对吗？” 小丫头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是苏大哥人好，体贴，这样的男人我真的喜欢……或许一开始我只是想拿他当做自己的挡箭牌，但是后来他特别勇敢，好几次都在我面前拦住那人，保护我，我就……真的喜欢上了苏大哥。” “可他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 “我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就是喜欢他，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那为什么他老婆来找你的时候，你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也不提供任何线索？” 小丫头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因为我不想让他找到苏大哥。” 陈楠愣了一下：“怎么，你知道苏成现在在哪儿？” 小丫头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之前上班的时候，我曾经听过苏大哥说过一件事，他的梦想其实并不在配件厂之中，他最喜欢的事情是旅游，希望有一天能带着一身行李，去世界各地游玩，直播，一路走，一路赚钱，这样很自由。” 第六十三章 寻找线索 苏成想要自由的旅行，这或许是一个线索，但是也不该为了旅行，就抛弃自己的妻子。 而且不管是唐睿还是秦香莲，都认为苏成是一个好男人。 这样的男人，不该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才对。 所以唐睿提供的这个线索，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陈楠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但得到的答案都和这个案子没有太大的关联。 但是陈楠明显看出来唐睿很紧张，甚至在害怕，她的手不断的搓着，腿也在打颤。 “你似乎很害怕，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睿有些恐惧的抬起头：“陈大哥，你觉得苏大哥会不会已经死了？而且是被郭少杀死的……有一次，郭少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我进行了反抗，然后她就跟我说他杀过人，让我不要惹怒她，不然的话就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陈楠摇了摇头，经过他刚才和对方的接触，郭少根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这种人杀人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只是打嘴炮而已。 当然，凡事也不能说的太绝对，从利益冲突上来讲，郭少的确拥有杀人动机。 “那你对郭少这个人有多少了解，比如他的人脉和关系。” 唐睿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平时跟郭少的接触其实并不多，他只是在空余的时间会来找我，然后让我跟他做那种事情……不过我已经拒绝过他了，虽然他经常对我动手动脚，但我们两个之间还没有发展到那种地步。” “这个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会误会你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郭少平日里都在和什么样的人接触。” 唐睿皱眉沉思，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有一天我外出买日用品，发现他和工厂小卖部的老板娘在一起，我估计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有关系……” 陈楠点点头，将这个线索记在了心里。 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小丫头便起身告辞了。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还有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吧，我估计那个郭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小丫头叹了口气：“可是我能去哪呢……” 陈楠想了想，忽然说道：“要不然你先去我的侦探事务所帮我们打扫房间，顺便帮我们做做饭之类的，我给你开两个月的工资，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寻找其他的工作，等你找到了随时可以离开，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真的？” 小丫头的眼睛亮了起来。 陈楠看得出来，小丫头是真的想赶紧离开郭少的烦扰。 “当然，不过眼下我没钱，你想要拿工资的话，我得把苏成找到才行。” “没事，我还有些积蓄，我现在就去辞职！” 陈楠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道：“不用这么着急，明天办也可以的。” “那不行，我等不及了……对了，你们提供住的地方吗？” 陈楠一拍脑门，心想自己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临时租房，一方面有些来不及，另一方面，对于资金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现在的房子动不动就要一下子支付三四个月，有的甚至要签订一年的合同，短期租房很少有市场。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住我家？我自己一个人住……” 小丫头脸一红，原本想着拒绝陈楠，但是一想到郭少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她只好咬牙同意了下来。 “没事……” 陈楠内心有些无奈。 没想到自己竟然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呢。 可事到如今，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当陈楠带着小丫头出现在邱明和秦香莲跟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你？” 小丫头当然认识秦香莲。 秦香莲没有理会小丫头，而是一脸疑惑的看向了陈楠。 陈楠则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秦香莲是个温柔的女人，听完小丫头的故事之后，敌意明显少了很多。 看到秦香莲的态度如此谦和，小丫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姐姐，之前是我不懂事，害你跟苏大哥吵架，如果不是因为我，苏大哥也不会离家出走了……不过你放心，苏大哥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如果苏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愿意用自己的命谢罪！” 秦香莲叹了口气：“算了，你也是个苦命的丫头，当初你也是迫不得已才想拿他做挡箭牌的……死不死的不重要，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仅此而已。” 陈楠无奈道：“好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送小丫头去住的地方，等下我们在侦探事务所见面吧。” 就这样，陈楠带着小丫头来到了自己在川西市的家。 这是父亲多年打拼买下的一个小户型。 虽然不大，但足够陈楠居住了。 “等下你睡卧室，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行了。一会儿我给你把被褥什么的安排好，然后咱们就回侦探事务所详细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丫头看了看这个温馨的房间，一时间内心竟然有些感动。 “陈大哥，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早晚会被郭少玷污的……” “这没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更何况你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好了，赶紧收拾一下行李，等下我们还要继续去讨论一下这个案子呢，如果你有什么东西想起来尽快告诉我，如果能够早点找到苏成，你也能早点拿到工钱，不是吗？” 小丫头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去了卧室。 整理完行李之后，两个人便回到了侦探事务所。 邱明和秦香莲已经等候多时了。 “唐睿，你知道些什么，现在能够告诉我们了吗。” 秦香莲有些焦急的看着唐睿。 “该说的我已经和陈大哥说过了，让他告诉你们吧，我嘴笨，怕有些东西说不清楚。” 陈楠接过了小丫头的话题，然后将之前他从小丫头口中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那我们要不要报警抓那个郭少！” 第六十四章 把柄 看着有些激动的秦香莲，陈楠示意她冷静下来。 “秦姐，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警方办事要讲究证据的，我们现在只凭着猜测是没办法给他定罪的，相反，这样一来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如果你丈夫真的发生什么意外，那可就糟糕了。” 秦香莲身子一抖，苦着脸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陈楠思考了片刻之后，决定先从郭少的姘头查起。 “这样吧，你和唐睿在这里待着，我和邱明出去一趟。” 秦香莲想跟着陈楠：“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你去没用，人多眼杂反而容易误事。放心吧，有什么消息我一定提前联系你。” 说完，不等秦香莲说话，陈楠就带着邱明离开了侦探事务所。 来到外面，邱明忍不住说道：“楠哥，你就这么相信那个小丫头？万一他说的都是假的，那我们这俩可就全都被她耍的团团转了。” “不管真假，查证之后才知道不是吗？而且她对于郭少的厌恶应该不是假的，从这个方向来查案的话，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更何况我之所以将她们两个人单独留下来，就是想看看秦姐能不能从她的嘴里掏出其他的话来。” 邱明忍不住对陈楠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要说奸诈，还是楠哥你奸诈……” 陈楠翻了个白眼。 “少给我扯淡，赶紧跟我去找一个人！” “谁啊。” 邱明一脸好奇的看着陈楠。 “郭少的姘头，说不定从她的身上我们能找到不少线索。” 很快，两个人便打车来到了配件厂的对面。 陈楠并没有急着去便利店找老板娘，而是在旁边的水果摊买了一些水果。 趁着老板称重的时候，陈楠就和对方闲聊了起来。 话题自然就是不远处的那个便利店老板娘了。 “老板，跟您打听一件事呗。” 便利店老板笑道：“小兄弟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是不是看上哪个小厂妹了？跟我说，我帮你介绍介绍。” 陈楠哈哈一笑：“老哥，看人真准啊，不过我看上的不是对面配件床的厂妹，而是那边便利店的老板娘。” 水果摊老板听完，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神色。 “行啊，小子眼光不错，要说这方圆几十里之内，还真没有哪个能比得上便利店老板娘的，只可惜人家早就结婚了，丈夫是个跑车的。” 陈楠愣了一下，这个倒是他没有料到的。 有意思…… “那还真是可惜了……” 水果摊老板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就那两个大车灯，这辈子要是用上一下，死了也值得啊。” 看着水果摊老板猥琐的笑容，陈楠也跟着笑了起来。 离开水果摊，邱明忍不住说道：“我靠，原来郭少的姘头是个有夫之妇啊，这下可有意思了，搞破鞋！” 陈楠摸了摸下巴：“这样也好，走，找个地方蹲点，看郭少那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肯定会来找这个女人的。” 邱明点了点头，两个人找了个相对偏僻的地方，死死地盯着便利店。 下午三点钟正是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 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午睡或者闷在家里吹空调，所以街上的人十分稀少。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郭少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马路对面，看了看四周，直接走进了便利店之内。 不过他并没有在便利店之内过多的停留，进去之后买了一包烟就离开了。 但是离开便利店之后，他并没有回到配件厂，而是沿着马路走了下去。 几分钟之后，便利店的老板娘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便利店老板娘的确是一个大美人。 身材火爆不说，而且还非常的有韵味，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就连陈楠和邱明都看直眼了。 邱明更是感慨:“这模样，这身材，比一般的电影明星都要好看，难怪郭少要搞她呢。” “少废话，跟上去。” 陈楠和邱明将吃剩下的苹果核丢到了垃圾桶内，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身后。 七拐八拐之后，郭少先一步走进了一个旅馆之内。 而便利店老板娘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 “楠哥，你真是神了，这郭少怕是一天都离不开女人吧，这就开上房了？” 陈楠没有说话，而是绕到了这个旅店的后门，一抬头，正好看到郭少出现在了阳台，打开一个房门走了进去。 不多时，便利店老板娘也出现在了这里，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之后，这才走了进去。 陈楠和邱明把这一切都拍了下来。 “这郭少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偷吃就算了，吃的还是工厂附近的人，这要是让那个女人的老公知道，可就热闹咯。” “就怕不热闹，走吧，该掌握的证据已经掌握了，接下来就看看他们之间的感情到没到情比金坚的程度了。” 不知道是不是郭少纵欲过度的关系，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郭少就心满意足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和来旅馆的时候一样，两个人并没有一起离开，而是分头走的。 郭少先回了厂里，老板娘则是回到了便利店。 “楠哥，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我去会会那个老板娘？” 看着邱明双眼放光的样子，陈楠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定力不足。你去，我怕她把你给吃了，你先回侦探事务所看看秦姐和小丫头那边怎么样了？” “不是吧楠哥，这种好事你都不让我去办吗？” “你回不回？” 陈楠白了邱明一眼。 邱明无奈，只好应了下来，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这里。 陈楠则是笑吟吟的走到了马路对面，来到了便利店之内。 “欢迎光临。” 老板娘比陈楠想象中要礼貌的多，陈楠进来之后更是主动跟他打招呼，陈楠笑了笑，私下里随便看着。 老板娘还以为陈楠在犹豫什么，于是笑着问道：“需要买些什么呢，小帅哥。” 陈楠笑着靠在了收银台上，然后打量了一番老板娘。 “什么也不买，非要说买的话，想买走你的心，我听说一包烟就够了。” 第六十五章 拿捏 老板娘抿嘴一笑：“小帅哥，真能开玩笑，我一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可是经不起你这样的小帅哥折腾。” 陈楠也跟着笑了笑，拿起一包烟在手中晃了晃。 “可是我看你跟姓郭的那小子玩的挺开心的呀。” 听到这话，老板娘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如果想买东西的话，我欢迎，不想买的话，就请你离开。” 陈楠笑着耸了耸肩：“好啊，但是我离开的话，你就不怕有什么东西泄露出去吗？” 老板娘的面色微微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这几个词，你应该很熟悉吧？” 说着，陈楠占了占老板娘茶杯里的水，然后用水渍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名词。 比如郭少的名字，比如他和郭少一起去的那个旅店，比如他们翻云覆雨的那个房间号。 老板娘看完之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想敲诈勒索我的话，我会选择报警。” 陈楠面不改色的说道：“好啊，到时候你的街坊四邻和老公就会知道你偷偷背着他搞男人的事情，你说如果他知道这件事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老板娘被陈楠三言两语就给拿捏住了。 “那……说说你的要求吧，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陈楠有心调戏一下这个轻熟妇。 于是用挑逗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老板娘。 老板娘一下子就误会了。 “我知道了，我先关门，然后去后房办事……但是你答应我办完事之后就赶紧离开，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更不许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去，不然的话，我就算是拼着自己的名声不要，也会报警抓你的。” 说着，老板娘还真准备起身去关店门。 陈楠有理由相信，如果是邱明在这里的话，说不准就沦陷了。 可陈楠并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老板娘长的的确有味道，十分的勾魂夺魄。 但对于陈楠而言，还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于是他伸手拦住了老板娘。 “不必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办那种事情，我来这里其实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下郭少这个人。” 老板娘愣住了。 他没想到陈楠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是她，而是她的姘头郭少。 “你打听郭少干什么？” “该说的说，不该问的别问，从现在开始，只有我可以问你问题，你不能反过来问我问题，懂了吗？” 陈楠没有跟老板娘废话，一上来就占据了主动权。 老板娘知道自己有把柄被陈楠掌握着，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第一，你和郭少是怎么认识的。” 老板娘老老实实的说道：“去年她来到厂里之后，就经常来我这里买东西，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他油嘴滑舌的，很会哄女孩子开心，久而久之，我就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寂寞。” 陈楠内心冷笑。 心里寂寞是一方面，生理空虚估计才是最主要的吧。 毕竟老板娘的老公是一个货车司机，一年到头都在跑车当中，一个月都回不来家里几天。 老板娘如狼似虎的年纪，再加上郭少长的的确也不差，时间久了难免会擦出一些火花。 当然啦，陈楠对于他们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他想要知道的是，郭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动机把秦香莲的老公苏成给弄消失。 “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不多，毕竟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我对他远没到情真意切的程度，如果让我在他和我老公之间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我老公。” 陈楠可不是来这里听她表忠心的。 “你喜欢谁我管不着，我现在只想知道有关这个郭少的事情，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越详细越好，如果有什么隐瞒我的地方，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丈夫的。” 看着是陈楠一脸严肃的样子，老板娘顿时有些害怕了。 “别别别，千万别告诉他，我说，我都说！” 老板娘就竹筒倒豆子，开始说了起来。 大多都是和郭少的生活作风有关，大概意思就是将他花花公子的属性发挥到了极致，然后仗着他舅舅是配件厂的厂长，在这里作威作福，为非作歹。 而且传言他在社会上还是个混子，之前还在老板娘耳边吹牛，说他身上背着几个命案，就连警察都不敢把他怎么样？当时把老板娘唬的是一愣一愣的，现在看来大概是在吹牛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是这一片区域里有名的纨绔，这倒是真的。 “那你认识一个叫苏成的人吗？” 老板娘想了想，忽然说道：“是不是一个高高瘦瘦，皮肤黝黑的男人，在对面配件厂当一个小领导。” “没错，就是他。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老板娘叹了口气：“认识，怎么不认识？之前郭少看上了厂里的一个小姑娘，结果就是这个叫苏成的人，一直捣乱，让他一直没能得手。气的苏成发誓，说什么都要让这个苏成付出代价。” “就在半个月之前吧，我们下午刚办完事儿，他忽然接了个电话，他似乎对电话那头说，让他们尽快解决掉那个叫苏成的家伙。” 陈楠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呢？” “然后他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领导。不过倒是听说那个小丫头屈服了。” 说着，老板娘不由得叹息起来：“所以说啊，你看我连他找别的女人都不生气，我俩真的只是各取所需，没有什么关系，你要找他麻烦，尽管去找，千万别把我带上，我是无辜的。” 自始至终，陈楠都在注意着老板娘的神情，她知道老板娘并没有说谎。 “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那天打给郭少电话的那个人叫什么。” 这一次老板娘倒是没让陈楠失望。 “知道，他带那个人来过，是一个光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郭少叫他豹哥。具体的名字叫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第六十六章 深入虎穴 豹哥，本名林宝。 因为他对待敌人十分的凶残，如狼似豹，所以有了豹哥这个称号。 平日里经常跟自己的狐朋狗友鬼混，没有一个正当职业。 郭少算是他的财神爷之一。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十分密切。 陈楠将邱明搜集来的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楠哥，这个林宝可不简单，之前就因为过失伤人，蹲了好几年，前两年才放出来的，刚出来没多久，就跟郭少混在了一起。” 陈楠点点头，给秦香莲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了她的面前。 “你老公跟这个林宝认识不认识。” 陈楠指了指资料上的那个大光头。 秦香莲很是笃定的摇了摇头。 “没见过，我老公他很少到外面应酬，除非哪个月的业绩好，他会奖励自己的组员出去吃顿烧烤什么的，而且每次出去还都会带上我，很少有私人聚会。至于他的朋友圈，我敢保证没有一个长这个样子的。” 小丫头这个时候说道：“我认识他，他跟郭少是朋友，两个人经常混在一起，之前郭少还带我去ktv，两个人叫了一大堆的小姐作陪。这个林宝还对我动手动脚来着。” “郭少就不管？”邱明轻蔑的说道。 “他才不管呢，甚至还跟林宝说，如果他喜欢的话，可以两个人一起上……我当时害怕极了，如果不是当时我还在生理期，说不定我就……” 回想起这半个月的遭遇，小丫头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得不说，她还是比较幸运的，如果没有这一个星期的生理期，作为缓冲，估计他现在早就失身了。 “先不说这个了，邱明，你现在想办法多掌握一些有关林宝的信息，看他最近出现在过什么地方。如果苏成的失踪真的和他有关系的话，这个案子可能很快就会破了。” 说实话，陈楠其实并不想让这个案子这么轻易就破掉，因为他知道如果苏成失踪真的跟林宝有关，那苏成现在大概率是已经死了。 否则的话，郭少他们将苏成控制住，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毕竟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人联系秦香莲，索要赎金之类的东西。 邱明点点头，转身去办这件事了。 秦香莲则是被陈楠打发走了。 不然她在这里的话，有些事情不能说，得照顾她的情绪。 秦香莲前脚刚走，小丫头就凑了过来。 “陈大哥，你是不是隐瞒了一些东西啊。” 陈楠惊讶的看了一眼小丫头。 “你看出来了？” “我觉得不光我看出来了，秦姐其实也看出来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罢了。” 陈楠叹息道：“但有些事情我们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行。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先去吃饭吧。” 小丫头脸一红，说道：“今天我请你吃饭吧，你之前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都没有感谢你。” “不用，我有钱。” “陈大哥，你还是个学生，有钱也得留着交学费。我虽然也不是一个有钱人，但这些年还是有些积蓄的，我请你吃饭！” 看着目光坚定的小丫头，陈楠也不好拒绝了。 “好吧，不过不用请太贵的，门口有一个川菜馆，咱们点两个菜就行。” 小丫头笑着点点头，在陈楠的带领下来到了校门口的川菜馆。 一进门，老板胖大叔就走了出来。 “哟，这不是小陈吗，放假没回去？我可是听说你帮警方破了个大案子，是不是啊。” 陈楠笑道：“我就知道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胖叔你，老样子，回锅肉外加一个泡椒鸡杂，再来个小菜汤。” “没问题，咦，这小丫头是谁啊，长的真俊……行啊小陈，不言不语的，谈朋友了？” 陈楠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不不不，这是我同事，同事！” “同事？你留在这里打工了？” “算是吧。” 陈楠有些害怕这个话唠的胖大叔，于是赶忙催促他去做饭。 “胖叔，你快去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好好好，那胖叔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做饭。” “……” 陈楠被弄了个大红脸。 这叫什么事儿啊。 估计等一开学，这件事怕是要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毕竟这个胖大叔可是出了名的大嘴巴。 “唐睿，你别介意啊，胖大叔就是这么个性格，其实人很好的。” 唐睿笑着点点头：“没事，更何况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帅气的男朋友，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陈楠尴尬一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了两个顾客。 “都到这里了，要不给那个臭小子打个电话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陈楠觉得十分耳熟。 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要叫你叫，我不管。” “切，是你说要来这里吃饭的，我还不了解你吗，肯定是一段时间没见，想他了呗。” “南方，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得嘞，我不说话总行了吧，真不知道那小子的侦探事务所开的怎么样了？我听说他们刚开始什么活都接不到，还专门跑去给人家寻找猫咪和狗子，前后就挣了几百块钱。没准现在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 陈楠回头一看，发现秦雪茹和南方正好坐在他们的后面。 秦雪茹抬起头，正好和陈楠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好巧啊。” 陈楠笑着对他们两个挥了挥手。 南方哈哈一笑：“说什么来着，这就叫做缘分呐，你看……咦？陈楠，这位是……” 南方的神色开始变得古怪起来，她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秦雪茹，又看了看小丫头，对着陈楠一通挤眉弄眼。 这表情让陈楠一个头三个大。 “这是我在侦探事务所的同事，负责后勤和保洁的，她叫唐睿。” “你好，我叫南方，南方的南方。” “秦雪茹。” 秦雪如一如既往的高冷。 唐睿怯生生的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你们好，我叫唐睿……” “都见面了，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拼桌啊！老板，再加两个硬菜，算我头上。” 第六十七章 秦家姐妹 平时的南方，扣扣搜搜。 但是只要有美女在场，那瞬间就能变得大方起来。 陈楠为了节省开支，索性就厚着脸皮和秦雪茹他们拼桌了。 南方笑道：“美女，你跟陈楠……” 唐睿以为南方也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于是连连摆手： “你千万别误会，我跟陈大哥真的只是同事关系，我哪有资格当他的女朋友啊……” 这话说完，反而让南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好了好了，麻烦你收敛一下，不然回头我可给嫂子打电话了。” 在陈楠的威胁之下，南方才收敛了下来。 “说正事，最近怎么样，侦探事务所忙不忙。” “唉，别提了，最近遇到了个麻烦的案子……” 说着陈楠就将这个失踪案说了出来。 说到林宝的时候，陈楠很是头疼。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没办法接触到这个关键人物林宝，对了，我们对这人有没有什么了解？” 南方摸着下巴说道：“豹哥这个人我打过交道，之前我还在反黑组的时候经常请他去局里喝茶。这个人有些本事，城府很深，手底下的小弟也愿意为他卖命，所以几乎每一次都被他给整脱了嫌疑，算是这座城市的一个毒瘤了，不过最近几年，他倒是收敛了很多，很多生意也从黑转到了白。” 陈楠皱眉道：“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接近这个人呢？” “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豹哥这个人有些好色，最喜欢的就是漂亮女人了。” 听到这里，陈楠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秦雪如的身上。 秦雪茹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看我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让我帮你打入敌人内部吗？” 陈楠笑了起来：“知我者秦姐也。” “我拒绝。” 平日里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秦雪茹，这一次直接了当的拒绝了陈楠的请求。 以陈楠对秦雪茹的了解，她不应该拒绝自己才对。 直到南方在他耳边嘀咕道：“你这个傻小子，女人嘛，喜欢吃醋！你说你为什么偏偏要单独跟一个女孩子吃饭呢！对了，邱明去哪儿了，我突然想起来，这臭小子好像已经回来了，而且也加入了你的侦探社啊。” “他去搜集林宝的信息去了……” “我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气喘吁吁的邱明一进门就坐在了众人的身边，跟大家打了招呼。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邱明无奈道：“没办法啊，豹哥的那些手下一个比一个精明，只要有人问豹哥的事情，他们就闭嘴装哑巴，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对了，我把秦姐一起带过来了，她说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这个案子，想跟我们在一起待着。” 说着，门帘掀开，秦香莲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咦？堂妹？” 秦香莲一声堂妹，把秦雪茹给说愣了。 她回头一看，赶忙站了起来，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堂姐，你怎么在这里啊？难道说……失踪的那个人是姐夫？” 秦香莲苦笑一声：“是啊，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小陈的……你们这是认识？” “嗯，认识，之前一起破过案子。” “对对对，之前那个碎尸案就是你们一起弄的。” 秦香莲握着秦雪茹的手，看样子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 陈楠一脸呆滞的看着叙旧的二人，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们还有这层关系。 “我靠，没想到秦姐和秦姐……呸呸呸，得改个称呼了，莲姐和秦姐竟然是堂姐妹的关系！” “是啊，我也没想到……” “陈楠，你怎么不早说这个案子是我姐姐委托的，你的事情，我帮了！” 秦香莲一头雾水。 “你要干什么？堂妹，我跟你讲，你千万不要以公谋私，我之所以没找你，就是怕影响你的工作，毕竟警方不给我立案，你也没办法帮我不是。” “堂姐，你这就太见外了，更何况我欠这个家伙一个人情，正好还给他。” 秦香莲见状，赶忙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帮我们。” 秦雪茹说道：“豹哥不是喜欢女人吗？我就假扮成一个陪酒的小姐，说不定那个叫豹哥的就会上钩呢，到时候我会想办法从她的嘴里掏出更多的话来。” 秦香莲一听，脸色一黑。 “不行不行，这个叫豹哥的，一听就不好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过去之后太危险了，我不能这么自私自利让你去冒险，听姐姐的，千万不能冲动做傻事。” 秦香莲很关心秦雪茹的安危，所以一听说秦雪茹打算当一个卧底潜伏到宝哥的身边，立马就拒绝了。 “堂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一个人，到时候陈楠他们可以装成酒保什么的，负责掩护和保护我，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有足够的能力逃出来，这个你就放心吧。如果我们是贪生怕死的，也不会选择警察这一条路了，不是吗？” “可是……” 秦香莲还在犹豫，但是没等她说完话，秦雪茹就再一次将她给打断了。 “堂姐，姐夫失踪这件事你没告诉我，我已经有些生气了，你要是再阻拦我的话，那我就当你不认我这个妹妹，咱们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听到这里，秦香莲才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拦着你了，但是有句话你得听我的，如果发生危险一定要尽快离开，千万不能逞能，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容易冲动。” “放心吧堂姐，我听你的就是了。” 就这样，秦雪茹自告奋勇，准备帮陈楠他们一起破案。 …… 第二天，陈楠，邱明还有秦雪茹先后去了豹哥经常光临的那家酒吧。 正好酒吧招人，陈楠和邱明以暑期工的身份进入到了其中，当了个酒保。 秦雪茹则是靠着绝美的姿色和气质，成为了陪酒女郎。 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晚上，陈楠和邱明换上了酒保的服装。 秦雪茹则是换上了一身性感无比的服装。 第六十八章 潜伏 当秦雪茹在灯红酒绿之中，穿着紧身短裙登场的时候，陈楠和邱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虽然这不是陈楠第一次见到秦雪茹穿这么性感的服装。 但很显然这一次比之前更加的游刃有余了。 当然，这也不怪陈楠和邱明。 除了他们之外，其余的男人也在这个时候吹起了口哨。 秦雪茹的打扮很是让他们喜欢。 不过秦雪茹也是将他的冰山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邱明不由得叹息道：“这样可不行啊，她应该学学那些小姐，搔首弄姿一下，不然怎么吸引客人呢？” “这你就错了，这是秦姐的独特气质，这样显得鹤立鸡群，说不定更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有我们也不能太过高调，毕竟我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豹哥，不是别人。” 邱明一想也对，就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领班走了过来，开始催促陈楠他们干活。 客人渐渐上来，舞池之中的男男女女已经开始扭动了起来。 只不过目标人物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 但是不得不说，秦雪茹的业务能力还是非常强悍的，依靠着他的冰冷气质，很快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许多卡座上的人都点名希望秦雪茹能够过去陪陪他们。 说实话，这时候，就连陈楠都有些提心吊胆。 生怕哪个不长眼的小子冒犯了秦雪如，让她大发雷霆。 这个时候闹矛盾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他们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 好在秦雪茹比较克制那些客人，也没有几个敢对秦雪茹动手动脚的，大不了就是喝杯酒，搂一下抱一下，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当然啦，就算是这样，也让秦雪茹的脸色十分的不好，不过她也还算敬业，并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情绪来。 前后忙碌了将近三个小时，秦雪茹才从其中一个卡座上离开了，然后她便走到了陈楠的面前。 “我刚刚打听到了，豹哥，今天晚上12点多过来，你们两个千万要注意一下。” “放心吧，周围的环境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等下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我保证可以带着你们离开这个地方。” 秦雪茹点了点头：“给四号卡座上一套黑桃a。” “我靠，这就有人点这么贵的东西了，你这回扣能拿不少啊。”提到钱，邱明的眼睛都亮了。 “老实点，别让别人看出端倪！” 陈楠瞪了一眼邱明，邱明这才老实了许多。 就在他们以为所有事情都在顺利进行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因为秦雪茹的表现太过出色，她作为一个新人，在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所以很快就引起了其他陪酒女郎的嫉妒心。 “这小丫头片子是谁呀？一点规矩都不懂，难道不知道刚拿到手的几个大单子，应该给我们才对吗？她倒好，到现在为止，点了好几套黑桃了！” “哼，一看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姐妹们放心，等下有她受的。” “你们几个听我的，等一下咱们就这么办……” 就在这帮陪酒女郎议论纷纷的时候，陈楠刚好从她们的身边走过。 他一听，就知道这帮人没安好心。 于是赶忙笑着走了上来。 “几位美女姐姐，我是新来的酒保，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好给你们的，我这里点了几杯鸡尾酒，请几位姐姐喝，希望以后几位姐姐能够照顾一下小弟。” 那几个陪酒女郎看了一眼陈楠，立马就被陈楠清秀的样貌吸引住了。 荤的她们吃太多了，像这样看上去清甜可口的存在，一直都是他们的心头肉。 “哟，什么时候咱们这里来了这么帅的小正太啊，抬起头来，让姐姐们好好看看。” 陈楠强忍着心头的不适，面带笑容的抬起了头。 “不错不错，挺板正的一个小家伙，而且还挺懂事儿，知道孝敬姐姐。不像那个死丫头片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陈楠赶忙装着一脸懵懂的凑了上来，然后将提前准备好的香烟递给了她们。 其中一个纹着玫瑰花的女人说道：“行啊，小家伙，你这香烟也是特意给我们买的吧？万宝路双爆，不错不错。” “我不抽烟，初来乍到，在这种地方上班，还是第一次，所以就想着看能不能让几位姐姐开心，以后我在这里也好混一些。” “小嘴真甜，姐姐我喜欢，等会儿干完工作，要不要跟姐姐出去吃个夜宵啊？” “好啊，我也想请几位姐姐吃饭呢，对了，我刚才听你们说有人不懂规矩，是新来的那个姑娘吗？” “你们认识？” 玫瑰女瞅了一眼陈楠。 陈楠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我们今天是一起来这里应聘的，那简直是个冰山，谁都不爱搭理？” “哼，果然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自命清高，真要是清高，何必来这种地方呢？真是犯贱！小弟弟，你放心，她白天不是给你脸色看了吗？一会儿姐姐们帮你出出气，好不好？” 陈楠赶忙装作一副兴奋的样子：“好啊好啊，如果姐姐们能够帮我出气，今天晚上我不但请你们吃饭，还请你们喝几瓶好酒！” “行，那就一言为定！” “几位姐姐，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打算怎么整治这个女人啊。” “简单，她今天不一直都是这么贵的单子吗？等会儿有人再点贵的酒，我们就过去，假装碰她一下，到时候让她把酒给撒了，这钱，就得从她身上扣！一套黑桃a可不便宜，她在这里打工没有几个月是挣不到的，而且还得是拼了命迎合别人的那种，说不定还得出卖身体才能够在半年到一年之内还完呢。哈哈哈！” 陈楠的内心对这几个女人十分的鄙夷，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的恶毒，只是因为新来的人没有孝敬她们，就打算这样整治人家，如果是家庭困难的人受到这样的打击，那该怎么办呢？ 好在陈楠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不然的话，秦雪茹怕是要遭殃了。 第六十九章 人情世故 和这帮陪酒女郎闲聊完，陈楠就回到了邱明的身边。 “我靠，你跟那帮姐姐闲聊什么呢，每次有这种好事情，都不记得叫我！” 邱明的眼珠子来回的在那些小姐的身上打量着，一副怨念颇深的样子。 陈楠白了邱明一眼，然后在他的耳边嘀咕起来。 邱明听完，顿时一惊：“不是吧，做这一行都这么内卷？竟然这么欺负新来的人，不行，我得告诉秦姐去……” “你傻啊，这个时候去找她，不是摆明了说明我们有问题吗？这样，等下你这样做……” 说着，陈楠又在邱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邱明听完，顿时笑了起来。 “要说坏还是楠哥你坏呀，你这招也太损了一些吧！” “少废话，让你去做你就去做，看时间豹哥应该快到了。” 邱明也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赶忙正色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陈楠应了一声，赶紧招呼邱明做事，不然等下被领班看到，一定会骂他们。 就这样，陈楠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工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不久后，领班对秦雪茹说道：“小秦啊，十二号卡座，弄一瓶上好的红酒过来。” 秦雪茹没有多想，从前台拿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就朝着十二号卡座走去。 那几个陪酒女郎早就等候多时了。 看到秦雪茹拿着酒往客人的方向走，她们几个一早就埋伏在了四周。 然后若无其事的朝着秦雪茹走来。 秦雪茹并没有多想，毕竟酒吧就这么大的地方，擦肩而过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她哪里知道江湖的险恶，这帮女人根本就没安好心。 其中一人已经悄悄将腿迈了出去，打算绊倒秦雪茹。 就算秦雪茹看到，躲了过去，其他的姐妹也有后招在等待着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 “让一让，让一让，包厢的客人吐了！” 说着，邱明托着一个装满了餐巾纸和呕吐物的托盘就冲了过来。 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那个陪酒女郎的身上。 这一下冲击力可是不小，那个陪酒女郎直接被他给撞了出去，坐在了地上，而邱明也是一个趔趄，手中的托盘直接飞了出去，托盘里面的纸巾和呕吐物像是拥有着精准锁定一样，全都朝着那几个陪酒女郎洒了过去。 那几个陪酒女郎根本就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脏东西就像是下雨一样，落在了她们几个人的身上。 而提前发现这一切的秦雪茹也没多想，绕开她们走到了十二号卡座那边。 “啊……” 其中一个陪酒女郎惨叫一声，转身就跑掉了。 邱明还假仁假义的凑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包纸巾，打算给几位陪酒女郎擦擦身体。 “几位美女姐姐，真是对不起啊，我刚才太慌张，撞到了你们，不过没关系，我给你们擦一擦，擦一擦就干净了。” 说着邱明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笑吟吟的凑到了这几个陪酒女郎的身边。 这几个陪酒女郎一看哪里还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安着什么小心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几个人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然而邱明还在后面穷追不舍：“几位美女姐姐，你们别走啊，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嘛，我没有什么坏心思，我真的只是想给你们擦一下身体呀。” 然而那几个陪酒女郎早就消失在了这里。 “臭小子，干什么呢！” 领班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看着满地的脏东西，脸色十分的难看。 陈楠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在领班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领班神色缓和了一些：“赶紧把这里清理一下，等下豹哥就来了，让他看到之后会不高兴的。你们两个虽然是新来的，但是有些规矩一定要知道，千万千万不能招惹豹哥，否则的话让他生气，可是不会有你们的好果子吃的。” 陈楠连连点头，这才打发走了领班。 邱明很是好奇的看着陈楠：“楠哥，你怎么把他打发走的啊。” “没什么，无非就是许诺给他一些好处呗，别问了，赶紧收拾一下，等下林宝就来了。” 邱明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两个人取来工具之后，立刻就开始对这里进行打扫。 他们弄完，那帮陪酒女郎也从洗手间出来了。 邱明眼睛一亮，正要过去，却被陈楠给拦住了。 “你别去了，我去。” 邱明一脸幽怨的看着陈楠：“不是吧，楠哥，每次这种好事情你都不带着我吗？” “放屁，我可不是那种人，咱们来这里是办案的。更何况这些女人又不干净，你要是不怕得病，你就去撩她们。” 邱明一听这话，赶忙闭上了嘴巴。 他虽然好色，但还没有到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地步。 “再说了，被这种女人纠缠上，你老爹能把你的腿给打断吧！我真是纳闷了，你这小子一副古惑仔的样子，怎么就励志当警察了呢。” 邱明被陈楠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挠了挠头。 “你好好在这里干活，我过去再打探一下消息，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说完，陈楠就把邱明晾在了原地，再一次来到了那几个陪酒女郎的身边。 “几位姐姐，你们没事吧。” 其中一个没好气的说道：“倒是没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过新来的那小子怎么毛手毛脚的？你们两个是朋友吗？” “真是不好意思，他从以前就这个样子，神神叨叨的，等会儿下班，我请你们吃饭，到时候让他好好给几位姐姐道歉。” 看着陈楠这个懂事的样子，这几个陪酒女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还是小弟你懂事，比你那个朋友强多了。” 陈楠连忙摆手：“只要几位姐姐不生气就行，我替我那个朋友给你们道歉，就是希望你们别找他的麻烦，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跟我说，我现在就当着你们的面骂他，给几位姐姐找回面子。” 第七十章 保护色 陈楠也算是油嘴滑舌的那一类人了，一番话说下来，把这群陪酒女郎说的十分舒服，看着陈楠的眼神也越发的暧昧起来。 “小楠啊，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姐姐当你的女朋友啊。” 说这句话的人叫做茉莉。 也是这几个陪酒女郎当中的大姐大。 其余的人也都是用称号代替名字，分别是玫瑰、水仙、牡丹还有满天星。 “茉莉姐，你就别跟我闹了，像您这样的大美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啊，像我这种穷光蛋，可是配不上你。” “哟，这话说的怎么这么伤感啊，是不是被别的女人伤害过？” 茉莉凑了过来，一双妙目直勾勾的盯着陈楠。 仿佛自带电流。 就算陈楠意志坚定，也被茉莉看的浑身不自在。 “咳咳……茉莉姐，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一步了。” 说完，陈楠仓皇离开。 茉莉等人见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小家伙真有意思，说实话，我真的很久没有尝过这种小正太的味道了，姐妹们，我可跟你们说好了，这个小家伙，我要定了，你们谁都不能跟我抢。” “好好好……姐姐看上的东西，我们姐妹哪里敢抢啊。” 陈楠离开这群陪酒女郎，脸上的仓惶瞬间消失。 刚才不过就是他在跟这帮女人演戏罢了。 只要自己显得懵懂无知一些，那就能保护住自己和邱明的身份。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林宝今天并没有来。 一直到半夜三点多钟，林宝都没有出现。 陈楠实在是忍不住了，只能再一次找到了那几个陪酒女郎。 “小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想姐姐们了？” 陈楠红着脸说道：“我……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几位姐姐。” “嗯，说吧。” 那几个陪酒女郎笑吟吟的注视着陈楠。 陈楠赶忙问道：“今天领班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我，让我见到豹哥之后千万要小心一点，可是这都一晚上了，也没见到豹哥的影子，还是说他老人家已经来过了，我没见到啊。” 茉莉听完，顿时笑了起来：“行啊小家伙，还知道问这件事，之前不知道有多少新人因为得罪了豹哥被赶走，甚至还被暴打一顿。难怪领班让你留下来，够机灵的。” “你说的豹哥今天没来，听说好像是有什么朋友找他喝酒之类的，日子改成了明天。” 陈楠有些无奈。 今天算是白等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天底下的事情不可能全都按照你的想法运转。 就这样，来到了下班的时间，茉莉等人主动找到了陈楠二人。 “小楠，你不是要请我们姐妹吃饭吗，走吧。” 说完，她们几个便走了出去。 “楠哥，你要请他们吃饭？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啊。” 陈楠无奈道：“废话，不然你真让我自己一个人去，万一被吃了怎么办。” 邱明听完，顿时嘟囔起来：“我巴不得他们把我给吃了呢……” 就这样，众人打卡下班，秦雪茹自己回家，陈楠邱明还有几个陪酒女郎去了一个大排档吃饭。 “茉莉姐，你是哪里人啊。” 陈楠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对方聊着。 “北方人。” “那你怎么跑川西市来了啊。” “因为有人说这里赚钱多啊。” 茉莉的眼神忽然开始变得惆怅起来，她点了一根烟，然后用力的嘬了一口。 “你们这群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喜欢你的时候花言巧语，能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花来，看你什么都是好的，可是当他不喜欢你了，你身上的优点都能变成缺点。” 陈楠淡淡道：“原来茉莉姐曾经被男人伤害过啊……” 正说着，一只流浪狗闻着香味凑到了桌子旁边。 “哪里来的死狗，赶紧滚开！” 邱明一脸嫌弃的让狗子让开，甚至还拿脚轰它。 但是被茉莉制止了。 “干什么呢，欺负小动物算什么本事！” 说着，茉莉也不嫌脏，反而蹲在了那个狗子的面前。 “是不是饿了？” 狗子就像是能听懂茉莉的话一样，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茉莉。 “小东西，还挺懂事儿……老板，再来几串肉串，不用烤，直接给我就行。” 老板似乎见怪不怪了。 “茉莉，你就是心善，我听说你家里已经收养了好几个猫猫狗狗了吧。” 陈楠对此很是意外。 没想到茉莉那彪悍的外表下，竟然有如此柔软的一颗心。 陈楠发现自己之前对于这几个人的判断，似乎有些失误。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像我这样的女人，竟然还有爱心。” 茉莉似乎看穿了陈楠的心思，忽然笑了起来。 陈楠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茉莉笑着说道：“呵呵，我这个职业就是容易让人误会的职业……在那种地方，我得保护自己，所以只能那个样子，至于欺负新人，我也只是想让他们知道知道江湖的险恶罢了。酒吧里的酒有些是假的，根本不值钱，专门用来坑那些喝醉了的傻子的。” 说完，茉莉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陈楠沉默了下来…… 第二天，三人照常上班。 “这是我双休日的最后一天了，如果目标还没有出现，明天开始我就没办法过来帮你了。” 秦雪茹见到陈楠之后，跟他说道。 陈楠这才知道秦雪茹好不容易请了两天假，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结果全都浪费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不好意思啊，等这个案子破了，我请你吃饭……” 秦雪茹听到这话，忽然笑了起来：“你的语气怎么跟那些队长局长都一样了？学的倒是挺快。” “要不然我送你一套化妆品？” “算了，我以前欠你一个人情，就当我还给你好了。对啦，你昨天跟那几个陪酒女郎出去吃饭，有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陈楠原本是打算要问的，可是茉莉这个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陈楠怕自己暴露太多东西，所以只能选择放弃。 “那几个陪酒女郎不简单，我怕我们的身份暴露，所以就没有问。” 第七十一章 林宝到场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那几个陪酒女郎的声音，两人赶忙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擦肩而过，陈楠则是和那几个陪酒女郎撞了个满怀。 “哎哟，小楠弟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是说故意要撞姐姐的？” 茉莉又变成了那个风情万种的茉莉，一双勾魂的眼神打量着陈楠，让陈楠红着脸低下了头。 “对不起啊，茉莉姐姐，我太慌张了，不小心撞到了你，你千万别跟我计较。” “好啦好啦，瞧把你给吓得，我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就那么让你怕我吗？这样吧，今天我们可以早点下班，你跟我回家，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我也有贤妻良母的那一面。” 茉莉说着，顿时引起了周围几个人的调侃。 “茉莉姐，你什么时候对我们这么温柔过啊？也就是小楠弟弟有这个福气。” “你们知道什么呀？茉莉姐只是打算把小楠弟弟给吃了，你们看小楠弟弟这个样子，一看就是个雏。” “那可得好好开发开发，不然白瞎了这副好身体了。” 陈楠装作慌张的样子，赶忙逃离了这个地方，引起了这几个陪酒女郎的笑声。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赶紧收拾一下，今天豹哥会带着他的朋友一起来这里的。这个月的业绩，可就看今天了！” 说完，几个陪酒女郎就去换衣服了。 今天，豹哥没再让陈楠等人失望，甚至还提前了两个小时到来。 “有人都注意，豹哥来啦，等下你们千万要给我小心伺候着，如果惹怒了豹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还有虽然豹哥的脾气不好，但只要你让他开心了，小费那是杠杠的，之前就有一个人，一天之内拿到了十万块钱的小费！” 众人面面相觑，那些新来的服务员眼中都充满着炽热的神色，一天十万，那是什么概念啊？比她们一年的工资都要高！ 于是众人摩拳擦掌都想在豹哥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尤其是那几个陪酒女郎，今天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一个个花枝招展耀眼动人，反倒是秦雪茹只是穿了一件朴素的白色连衣裙，和他们相比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秦姐这是不走寻常路啊，打算用清纯路线打动豹哥？” 邱明小声嘟囔着。 陈楠则是示意他小心说话。 这个时候，值班经理走了出来，示意大家准备，他则是亲自迎接了出去。 很快，豹哥出现了，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熟人。 “我靠，这小子怎么来了！” 陈楠一看是郭少，赶忙低下了头。 好在酒吧里面灯光比较昏暗，而且人还多，所以郭少并没有注意到陈楠。 “豹哥身边的那个家伙就是郭少，等下如果领班让我做什么，邱明你代替我过去。” 邱明应了一声，收敛起了往日的轻浮之色。 “豹哥，您可算来了，昨天您没来，那帮小妞可是难过坏了。” 豹哥哈哈一笑，一边摸着大光头，一边说道：“你倒是会说话，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叫上，每个人都有小费！还有，给我兄弟找几个不错的妞儿，他第一次来，给我好好招待着！” 豹哥口中的兄弟自然就是郭少了。 “没问题，只是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啊。” “郭少，咱们市最大的配件厂，就是他家的业务。” “原来是郭少爷，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来人，给两位爷来一瓶好酒，算我请客！” 豹哥大手一挥：“那怎么行？这让我兄弟看到，还以为我是小气鬼呢，全都算在我的帐上，走的时候立马给你结清。” 酒吧经理喜笑颜开，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就谢谢豹哥了，来人，给豹哥送到包厢！豹哥还是老样子，8866房间，是吧。” “当然，8866可是我的幸运数字。” 说着，豹哥，等人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去了他的包厢。 然后领班这个时候冲着陈楠等人挤眉弄眼。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一起过去帮忙服侍！” 陈楠忽然捂着肚子，对领班说道：“领班，我肚子疼，能不能让别人代替我去。” “你这臭小子，赚钱的时候你偏偏肚子疼！算了，别说我没照顾你，是你自己没有这个福气，邱明，你代替陈楠过去！” 邱明应了一声，紧跟在那群人的后面，走入了包厢之中。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大概过了四个小时，邱明忽然面色难看的回到了陈楠的身边。 “怎么了，干嘛露出这种表情。” 邱明说道：“郭少这个王八蛋也太过分了，完全没把茉莉姐他们当人，刚才就因为躲了一杯酒，那个叫郭少的就不高兴了，觉得茉莉姐在耍她，现在正在想着法的整茉莉姐呢。” “秦雪茹呢？” “她在陪豹哥，到现在还没什么事情，不过我听说她已经答应豹哥跟他回去过夜了。” 陈楠脸色一变。 “她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情。”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里人多，有些话不好套出来吧。” 邱明叹了口气。 “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么干，万一出事怎么办！” 正说着，包厢里面闹得更欢了。 甚至还传来了茉莉的哭声。 陈楠原本不想掺和，可是一想到昨天茉莉的真情流露，他就有些别扭。 奶奶的，男人，想干啥就干啥，怕个鸡毛！ 于是陈楠借着送酒的名义，来到了包厢。 正好看到茉莉被郭少按在地上，抽打着嘴巴。 陈楠实在是看不过去，上去一把就推开了郭少，然后将茉莉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脚步虚浮的郭少差点跌倒。 “哪个王八蛋动我！嗯？是你小子！” 郭少一看是陈楠，脸上顿时冷笑起来。 “冤家路窄，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呢，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酒保啊！” 豹哥忽然问道：“怎么了兄弟，你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我当初跟你说，把唐睿这个小丫头抢走的，就是这个臭小子！” 第七十二章 深入虎穴 豹哥淡然一笑，丝毫没把陈楠放在心上。 “兄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里是你哥哥，我的地盘只要不弄出人命，随便你怎么折腾！” 郭少一脸兴奋地舔了舔嘴唇，那天在陈楠身上吃到的亏？他一直都想着报复回来，奈何他根本不知道陈楠是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可是没想到冤家路窄，今天竟然在这里撞见了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郭少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你们几个给我守着门口，你们两个上去把他给我抓起来。” 被陈楠护在身后的茉莉见状，还以为这件事是因他而起，于是他赶忙站了起来，挡在了陈楠的面前。 “郭少，这件事是我不对，能不能别跟我这个弟弟计较？你不是想让我跟你喝酒吗？好，那我喝，这一瓶我都干了。” 说着，茉莉直接走到了桌子旁，抓起一瓶酒就要往嘴里灌。 牡丹有些焦急的说道：“茉莉姐，你旧病复发，你这个时候喝酒是会死人的！” 说着，牡丹就要抢过茉莉手中的酒瓶。 “郭少、豹哥，还是让我代替茉莉姐喝这瓶酒吧。” 郭少冷哼一声，一把就推开了牡丹。 “你算什么东西？赶紧给老子滚开，不然的话，我现在就让手下把你给搞了！” 牡丹被吓得够呛，只能无奈的走到了一边。 “行啊，茉莉小姐，你这不是能喝吗？不过一瓶酒不足以平息我内心的怒火，你要是不想让这个臭小子受皮肉之苦，那好，桌上的四瓶酒全都给我干了！” “好！” 茉莉咬牙，一手抓起一瓶就往我嘴里灌，但这个时候陈楠走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茉莉姐，不要逞能了，把酒放下，然后跟我走。” “走，你想走去哪里？臭小子，咱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完呢，你今天又想得罪我，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啊？如果是的话，那不如今天就把这帐算清楚，你先是带走了我的女朋友，现在又想带走茉莉，这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我了？” 陈楠冷冷的看着郭少。 “今天豹哥在这里，我哪里敢不给郭少爷面子？” “那你还要把人带走！” “对，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茉莉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们不是想让人陪酒吗？没问题，我喝。” 说着，陈楠走到了酒桌旁，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陈楠很快就将四瓶洋酒灌进了肚子里。 豹哥在这个时候鼓起掌来。 “好小子，为了一个女人敢挺身而出，我欣赏你这样的侠胆义气。郭少啊，你有什么不满意，人家也已经把酒给喝了，至于那个小丫头，我早上就看到她跟你不是一路人，迟早会分开的，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哥哥我回头多给你物色几个小明星，怎么样？” 郭少可以不给陈楠面子，但是他不敢不给豹哥面子。 “既然是豹哥发话，那我自然是要听的。不过他打了你兄弟，这件事总不能那么轻易放过去吧。” 豹哥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不悦。 他没想到郭少竟然有不给他面子的意思。 “那你想怎么办。” 没等郭少开口，陈楠举起一个酒瓶子，直接就敲在了自己的头上。 从小就锻炼身体的陈楠，对于酒瓶打头，就跟挠痒痒一样，这些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一幕，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陈楠又拿起了两个，啪啪就是两下。 鲜血一下子就流淌下来。 豹哥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对自己够狠，我喜欢！郭少，今天这个人我保了，面子他给你了，里子现在也给你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郭少一看豹哥的神情有些不对，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我都听豹哥的就是了。” “那好，你们几个，带他出去看看伤，这里是小费，谁也不能动，都是他的！” 说着，豹哥直接让手下人甩了五万块钱出来。 “不用。” 陈楠深吸一口气，拉着茉莉直接离开了包厢。 “还有点小脾气，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了，把经理叫过来！” 很快，酒吧经理就来了。 这里发生的事情，他的手下已经跟他讲了一遍，他脸色苍白，身子都在哆嗦。 “豹哥，您千万别生气，我现在就把冒犯郭少和您的那小子开除！他刚来这里上班没两天，不懂规矩，您可千万不要介意呀。” 豹哥连忙摆了摆手：“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我想知道那小子到底是谁？什么来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大学的学生，在我们这里打暑假工呢。” “有点意思，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有血性的可不多了，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豹哥，您要是有什么不痛快就跟我说，我请您喝酒，他只是个学生，您看……” 经理还算是有点人性，害怕把陈楠的信息泄露给豹哥之后，豹哥会报复陈楠。 “放心吧，我不是找他麻烦的，我很欣赏这个年轻人，打算让他跟着我干。” 经理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就连一旁的秦雪茹也没有料到陈楠这个英雄救美的行为，竟然得到了豹哥的赏识。 “好，我现在就去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您！” 另一边，陈楠在茉莉等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后面的休息室。 茉莉一边哭，一边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的你因为我受伤……” 陈楠笑道：“茉莉姐，你这是什么话？那种情况下，我要是不冲进去救你，我还算什么男人？放心吧，就是流了点血，皮外伤而已，一点事情没有。” 陈楠小时候为了锻炼身体，可是没少往自己的脑袋上砸酒瓶砸砖头。 只是平时用的都是啤酒瓶子，比较薄。 洋酒的瓶子有些太厚了，这才见了血。 可茉莉哪里知道这个，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第七十三章 贴身保镖 在陈楠的宽慰下，茉莉的情绪逐渐缓和了下来，他和自己的几个小姐妹也终于给陈楠包扎好了伤口。 看着被包裹成了一个恐龙蛋的陈楠，茉莉不由得有些脸红。 “我没有给别人包扎过伤口，要不我还是带你去诊所看看吧。” 陈楠摆了摆手，他的伤势他自己清楚的很，只是一些皮外伤，消消毒，过几天就愈合了。 “我真的没事，要是有事情的话，我一定会去看的。茉莉姐，你们的包扎手法还真是特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出了多严重的车祸呢。” “这还不够严重吗？那么厚的酒瓶子说往脑袋上招呼就往脑袋上招呼，我当时看到你流血都吓坏了……” 说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情的茉莉又开始啜泣起来。 陈楠内心有些感慨，谁能想到这帮平日里生活在灰色世界当中的女人，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呢？ 人之初，性本善，天底下哪有那种绝对的坏人。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小楠，你平时生活都是一个人吗？” “以前是，现在有个朋友寄宿在我的家里。” 茉莉眼神有些失落：“那还好，这样的话，有人能照顾你，我还说如果你家里没人的话，我就过去……” 话还没有说完，酒吧经理忽然情绪激动地冲了进来。 “陈楠在哪？陈楠在哪？” 茉莉面色一变，赶忙护在了陈楠的跟前：“经理，这件事因我而起，不怪陈楠，如果你想惩罚的话，就惩罚我吧，多少钱我都愿意！” 酒吧经理连连摆手：“错了错了，豹哥让我叫陈楠过去，他很欣赏陈楠刚才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行为，所以打算把陈楠留在身边当一个保镖，陈楠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跟了豹哥，那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不在话下。” 陈楠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因祸得福，有了这样一个可以接近豹哥的机会。 “不行，不能让他去，林宝虽然厉害，但终究是个坏人，你这不是把陈楠往火坑里推吗，他还只是个大学生啊！” 酒吧经理叹了口气：“不然呢？拒绝豹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拒绝了豹哥？那豹哥会怎么想，怎么做！” 茉莉听完小脸顿时变得煞白无比，他知道豹哥属于那种喜怒无常的人，现在高兴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变得怒气十足。 忤逆他的下场，茉莉不是没有见过。 “茉莉姐，我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豹哥这个人我听说过，只要讲义气，他就没有亏待过手底下的兄弟。” “小楠，你现在还是个学生，等暑假结束之后，你还要回去上课呢，怎么能跟这帮人纠缠在一起？我不同意你去，说什么都不行，你非要去的话，我现在就去找豹哥，大不了豁出去，我这条命不要了，也不能让你跟他们混在一起。” 看着茉莉姐严肃无比的样子，陈楠内心十分的复杂，短短几天的接触，他竟然从这个陪酒女郎的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关心。 “但陈楠虽然感动，可是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接近豹哥的机会的。 “茉莉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现在也缺钱，所以这样的机会不能放过。你放心，就算是跟着他们，我也不会学坏的，如果我攒够钱，我就离开豹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茉莉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拦陈楠。 就这样，陈楠跟着酒吧经理重新回到了包厢之中。 “豹哥，人我给您带来了。” 豹哥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打量了一番陈楠。 “小伙子，别拘谨，过来这边坐下。” 豹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空位。 陈楠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豹哥的身边，坐了下来。 就在他打算和豹哥好好聊一聊的时候，一股醉意就涌了上来。 毕竟他刚刚才灌了四瓶洋酒，洋酒的后劲很大，刚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活动开了，酒气上涌，整个人就有些发懵。 一旁的秦雪茹见势不妙，立马就在豹哥的耳边嘀咕起来。 “豹哥，这小子刚刚才喝了那么多酒，估计神志都快不清了，不如等他清醒一切了，再叫他过来。” 豹哥一看陈楠那有些迷糊的样子，也知道这个样子是没办法聊天的。 “行，我就听秦小姐的，让他回去。经理，我跟你说，好好照顾我这个兄弟，明天我还会过来，如果让我知道他在这里受过什么委屈，可别怪我不客气。” 酒吧经理连连点头，赶忙让人将已经开始说胡话的陈楠给搀扶了出去。 “时候不早了，秦小姐，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不好意思啊，豹哥，我这几天有些不舒服，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日子不太对……要不过两天？” 豹哥叹了口气，不过他这个人泡妞一直都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可不像郭啥一样得不到手，每天都急得抓耳挠腮的。 “好好好，我就听你的，那你回去好好休息，记得给我打电话哦。” 说完，豹哥便带着人离开了，郭少跟在后面神色非常的难看，他原本想报复陈楠，可现在陈楠忽然成了豹哥的人，她就没有这个胆量去找陈楠的麻烦了。 很快，这帮人就离开了酒吧。 秦雪茹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后台，正好看到已经倒在沙发上人事不醒的陈楠。 他正要上前帮陈楠梳理一下身体，好让他吐出来。 结果茉莉那几个女人就嘤嘤燕燕地走了进来，围着陈楠又是帮她揉胸口，又是帮他拍后背。 还有人端着垃圾桶，像是伺候万岁爷一样伺候着陈楠。 完全无视了秦雪茹的存在。 李雪茹看的心里有气，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邱明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陈楠： 我要就是有楠哥这个命该多好啊，他的女人缘一直都这么好，天天都有女人在身边转悠。我真怀疑楠哥是不是拿到了男主角的剧本，什么光环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第七十四章 男主剧本 直到第二天中午，陈楠才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缓醒过来。 “头好痛……” 陈楠摇晃了一下脑袋，只觉得自己大脑里就像是堆满了石头一样，又沉，又疼。 “陈大哥，你醒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陈楠一个激灵。 抬头一看，发现是小丫头唐睿，这才松了口气。 “我到家了？” 陈楠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他还能记得一个大概。自己喝了酒之后就被林宝叫了过去，然后还称兄道弟什么的。 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记不太清楚了。 “唐睿，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陈楠揉了揉疼痛无比的脑袋，问道。 小丫头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 “是邱明大哥送你回来的，陈大哥，你先把这碗汤喝了，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爷爷喝醉了，就会来上一碗，可管用了。” 陈楠说了声谢谢，把汤碗接了过来，仰头灌了一口进去。 滚烫的汤水，差点儿让陈楠从座位上蹦起来。 “好家伙，烫死我了……” 唐睿慌忙上前，用纸巾给陈楠擦拭嘴角。 “陈大哥你慢点，这汤我一直煮着，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所以得慢慢喝，特别烫。” 陈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赖我，是我太着急了。” 说着，陈楠小心翼翼的吹了一下，这才抿了一小口进去。 随着温暖的汤汁进入口中，浓郁的牛肉香气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和鼻腔。 酸酸辣辣的味道，让他浑身上下的毛细孔都张开了。 宿醉带来的别扭感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真好喝……没想到你年纪不大，但是厨艺不错啊。” 唐睿不好意思的看着陈楠：“陈大哥，你过奖了……我这是从小锻炼出来的，因为小时候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爸爸妈妈一直在外地打工。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所以从小学开始我就学会做饭了。” 陈楠点点头，咕咚咕咚将面前的牛肉汤一饮而尽。 随着额头冒汗，陈楠昨晚宿醉带来的不适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东西还真管用，谢谢你啊，小丫头。” 唐睿脸一红，连忙摆手：“相比于你对我的恩情来说，这算得了什么呀？” 陈楠长出一口气，跳下了床，打算活动一下之后就去上班。 唐睿见状，不由得问道：“陈大哥，你身体不舒服，要不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吧。” “那怎么行啊？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小丫头忽然一拍脑门，说了声等一下，然后就钻进了客厅。 不多时，小丫头拿着一张名片走了进来。 “这是昨天邱明大哥给我的，他说这是一个重要人物给你的。” 陈楠低头一看，赫然是林宝的联系方式。 陈楠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思考了片刻之后，并没有选择联系林宝，而是收拾了一下之后，去了酒吧。 刚进门，陈楠就看到正在打扫屋子的邱明。 邱明对于陈楠的出现有些意外。 “酒醒了？” 陈楠点点头，然后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之后，这才走到了邱明的身边。 “我问你，昨天我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没有。” 邱明一脸羡慕的看着陈楠。 “发生了啊，被一帮女人围着，我靠，简直嫉妒死我了！” 陈楠翻了个白眼：“我正儿八经的问问题呢，给我老实点！” 邱明这才正色道：“好好好，我告诉你就是了……昨天喝醉之后，林宝就让经理好好照顾你，我怕你喝多了之后乱说，就找了个理由把你送回了家里。” “你全程都在跟着我？我真的没有胡说八道？” 陈楠再一次确认道。 “废话，我也害怕你胡说八道把我们给卖了！要是被林宝知道，昨天晚上就是咱俩的忌日！” 在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陈楠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真的很害怕，昨天喝完那么多酒之后，自己口不择言，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以林宝的性格肯定是不会饶了他们的。 好在没发生这种意外。 正聊着，茉莉她们走了进来。 看到陈楠之后，茉莉的眼睛都亮了。 她走到陈楠的跟前，先是轰走了邱明，然后一脸关心的看着陈楠。 “小楠弟弟，你没事吧，昨天喝成那个样子，身体肯定难受死了，不如今天就请假回家休息，姐姐我今天也不干了，去你家照顾你。” 陈楠赶忙谢绝了茉莉的好意。 “茉莉姐，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上班了，不是吗？你呀，就不用担心我了。” 听到陈楠这么说，茉莉的神色显得有些失望。 “好吧……你一定不要逞强，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跟姐姐说，姐姐送你回家。” 陈楠笑着点点头：“放心吧，茉莉姐，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 好不容易搪塞了过去，让她们走开。 邱明一脸羡慕的回到了陈楠的身边。 “楠哥，你的女人缘真是太好了，先是和女警花闹绯闻，对方甚至为了你故意接近林宝……然后又是唐睿那个小丫头，现在就连茉莉姐都被你给拿下了，怎么我就没有这个本事呢，按理说我长的这么帅，不应该啊……” “秦姐那是冰山美女，唐睿懵懂无知，茉莉姐热情似火……我靠，你搁这玩卡牌收集呢！” 陈楠瞬间给了邱明一个脑瓜崩。 “我和我胡说八道，在废话我就把你从侦探社开除！” “别啊！好不容易有个有趣的案子，我可不想就这么离开……不过眼下我们还是没有掌握到苏成的半点儿信息，咱们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了啊。” 陈楠皱眉道：“可现在唯一和苏成失踪有关联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郭少，一个是林宝。这两个人的身份特殊，想要接近他们，只能这样。” “也是……好吧，那我只能舍命陪君子咯……” 正聊着，秦雪茹也来到了这里。 看到陈楠在这里，秦雪茹原本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 第七十五章 惊人发现 秦雪茹径直走到了陈楠的跟前。 “你没事吧。” 秦雪茹表面冰冷无比，但是比谁都关心陈楠的身体。 邱明嘿嘿一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 “笑什么笑，赶紧干活儿去！” 邱明和秦雪茹也认识好多年了，他很怕这个姐姐。 于是脖子一缩，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走就走，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当电灯泡啊……” 一句话，就让秦雪茹的脸红了起来。 “别搭理这小子，从小就口无遮拦。”陈楠笑着说道。 “嗯……对了，你联系林宝没有。” 陈楠摇了摇头：“我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有点断片，害怕自己醉醺醺的时候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所以就先来这里打探一下消息。” “放心吧，你酒品还不错，喝醉了之后只知道睡觉，昨天还是邱明送你回去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秦雪茹的神色显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我脸上开花了？” 秦雪茹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这才来了没几天，就和茉莉那几个女人打成了一片。” 陈楠苦笑道：“那我总不能跟你一样，天天闹孤立吧。” 秦雪茹冷着脸说道：“别忘了，你来这里是为了破案，不是为了泡妞的！” 说完，秦雪茹就气冲冲的走了。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陈楠一脸无奈的看着秦雪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难怪都说不要招惹女人，女人的心思我还真是弄不明白……” 陈楠苦笑着叹了口气，伸手摸向了口袋里面的明信片。 思考了片刻之后，陈楠最终还是打给了林宝。 “哪位？”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了林宝的声音。 “是豹哥吗？我叫陈楠，昨天晚上我们见过的。” “哈哈哈，小陈啊，酒醒了？” 陈楠假装不好意思的说道：“真不好意思啊豹哥，昨天喝的有点多，没控制住，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希望豹哥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就算是铁人，一口气干了四瓶烈酒也受不了啊，你能撑那么久，已经够让我刮目相看的了。怎么，给我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想清楚要做我的保镖了？我看你小子有些本事，身手不错啊。” “嗯，从小跟着父亲练武，算是有点拳脚吧。” “哈哈哈，这你可就太谦虚了，我林宝看人无数，绝对不会错的，你小子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这样吧，来我公司，我给你安排事情做，机会就这么一次，错过可就没有了。” “那豹哥，我冒昧的问一句，工资……” “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还真是够直接的，不过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直爽的性子！我知道你小子缺钱，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一个月给你开两万，怎么样？” 陈楠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做保镖竟然这么赚钱，一个月就能有两万的工资。 “真的吗？一个月两万？有没有五险一金啊。” 林宝被陈楠弄得开怀大笑：“别人没有，但是你可以有。好了，就说这么多，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你来这里找我吧。” 挂断电话，林宝果然很快就给陈楠发来了一个地址。 陈楠搜了搜，发现这里是一家货运公司，而且做的还是外贸。 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陈楠特意叫来了秦雪茹，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个公司。 得到的结果也是一切正常。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其实苏成的失踪和林宝并没有关系？ 陈楠揉了揉太阳穴，思考着到底要不要赴约。 如果苏成的失踪和林宝没什么太大关系的话，那他过去就等于在做无用功。 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林宝和这个案子有关，但是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和林宝无关。 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陈楠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 就这样，陈楠跟酒吧经理提出了辞职。 对此，酒吧经理没有任何的不满。 “小陈啊，其实我还挺舍不得你的，但是我这个做领导的不能妨碍你高升啊，你以后跟了豹哥之后记得要照顾照顾我们，说不定我们以后都得靠你呢？” 陈楠笑着点了点头，正要离开，茉莉她们就走了出来。 茉莉看着陈楠，眼神显得又有些不舍。 “你真的要去找豹哥了吗？” 陈楠应了一声：“是啊，豹哥一个月给我开两万工资呢，我不去那里，岂不是傻了？” “可是……” 茉莉欲言又止。 “茉莉姐，你怎么了。” 茉莉眼神复杂的看着陈楠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他忽然一把抓住了陈楠的手腕。 “小楠弟弟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她不顾周遭人的目光，硬是把陈楠拉进了旁边的一个包厢之中，而且回头就将大门给反锁了。 邱明和秦雪茹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 等邱明回过神来，立马就笑嘻嘻的说道：“行啊，茉莉姐还真是直接……” “闭嘴！” 秦雪茹脸色十分难看，上前就要撞门。 却被茉莉姐的几个小姐妹给拦住了。 “喂喂，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茉莉姐的事情关你屁事啊。” “让开。” 秦雪茹冷着脸说道。 “不让！” 秦雪茹可不会给这个女人面子，就在她准备动粗的时候，包厢的大门就打开了。 陈楠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 邱明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楠哥，你也不行啊，这才多久，你就出来了……” “闭嘴。” 陈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看了一眼茉莉，然后深吸一口气。 “茉莉姐，谢谢你……” 茉莉姐有些忧伤的重复问道：“你确定要去找林宝吗？” 陈楠点点头：“嗯，因为我真的很缺钱，对不起了……” 茉莉听完，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算了，人各有志，你要去就去吧。” 说完没离转身就离开了，头也不回。 众人对此很是愕然，之前对陈楠那么热情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楠哥，怎么了啊，为什么茉莉姐突然变成这样了。” 第七十六章 惊人的秘密 陈楠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但他的表情却说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先去找林宝……” 说完，陈楠也转头离开了这里。 走在路上，陈楠的脸色十分难看。 就在刚才，茉莉姐将他带到了包厢之中，告诉了他一件令人十分震惊的事情。 林宝，表面上已经逐渐洗白，但背地里却依然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茉莉曾经从一个小混混的口中得知，林宝背地里做着买卖人口的生意！ 女人，他会卖去东南亚的娱乐场所；男人则是会被他当成廉价劳动力，送去非洲这样的地方。 反正不管是谁，只要被他看中，一定都会遭殃。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楠立刻就联想到了苏成。 如果说苏成的失踪也和这个生意有关，那可就糟糕了。 而且林宝看中了秦雪茹还有自己。 说不定他们两个也已经成为了林宝的目标。 陈楠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了这样。 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要给一个人贩子打工了。 忽然，陈楠站住了脚步，给邱局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臭小子，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陈楠少有的没跟邱局闹着玩。 “邱叔，你对林宝这个人了解多少。” “林宝？” 邱局长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陈楠说的是谁。 “你说的是那个外贸公司的林宝？” “没错，就是他！” 邱局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陈楠想了想，还是将失踪案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的确，我们也怀疑林宝和人口走私的案子有关，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掌握到证据。陈楠，这个案子非同小可，林宝也不是一般人，这个案子交给我们，你不要继续跟下去了。” 然而陈楠却拒绝了邱局。 “邱叔，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摆在我面前，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成为林宝身边的心腹！” “不行，这太难了！还有，你怎么敢保证林宝不会调查你的身份的？” “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不是吗？正好我本身就有污点在，你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不是吗……” 邱局还是没有答应。 “不行，你别忘了你小子现在可是川西市的名人，以林宝的耳目，你暴露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公开露过脸，陈楠这个名字在川西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想想办法，帮我搪塞过去。” 不管陈楠怎么说，邱局就是没有答应下来。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爸爸临死之前嘱咐过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我……” “邱叔，你不是说我爸爸是自杀的吗？那他怎么在临死前跟你说的这番话。” 陈楠眉头一皱。 邱局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就是你爸自杀前，不是跟我喝了顿酒吗，那个时候跟我说的！好了，先不说这个，还是说说林宝，这件事太危险，我不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陈楠深吸一口气：“邱叔，别忘了，你是人民警察，首要的任务就是将这天底下不公平的事情解决。你们调查了林宝这么多年都没有进展，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接近他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够帮帮我，这是你的职责，也是我的决心！” 听着陈楠的话，邱局被打败了。 “你小子跟你爹当年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不考虑后果？一心只想着破案。” 陈楠淡淡的说道：“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爸教给我的道理不多，但作为一个男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可是给我讲的清清楚楚，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演一出戏……回头你想办法把他的行动轨迹告诉我，我会提前安排人来完成这件事……不过有件事你必须要答应我，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或者你察觉到自己的身份被他发现，立刻离开他的身边，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放心吧邱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邱局苦笑起来：“你小子……算了，我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陈楠忽然觉得身上的压力大了不少。 无间道一般的剧情，他还真是第一次做。 想着，陈楠按照林宝给他的地址，来到了外贸公司。 一进门，没等陈楠开口，那个迎宾小姐就笑了起来。 “您就是陈楠先生吧。” “我是陈楠。” “陈楠先生这边请，我们老板已经等您很久了。” 陈楠装出了一副入世未深的样子，四下里张望着，就像是一个刚进城的土老冒一样。 实际上，陈楠只是在观察这里的监控罢了。 很快，陈楠就将这里的情况看的差不多了。 而此时，林宝正在通过监控器，看着陈楠的一切。 “老大，我已经帮你调查过了，这个小孩子是川西政法大学的学生，一个乡下人来这边没多久。老大，我冒昧的问一句，咱们要这种生瓜蛋子干什么呀？” 林宝笑着说道：“你以为他是生瓜蛋子才好控制不知道吗？我们现在急缺人手，尤其是这样的白纸，如果能够将它收入麾下的话，可以给我们省下很多麻烦，最关键的是他没什么见识，这种人比较好控制。” 林宝的心腹点了点头，但还是不以为然。 涉世未深的小家伙，在他看来，根本帮不了什么忙，虽然这小子很能打，脾气也不错。但他们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光有这两个优点就可以的。 正想着，陈楠已经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来到了办公室外面。 “林总，你说的陈楠先生来了。” “让他进来吧。” 陈楠对着前台小姐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走进了屋内。 “哈哈哈，陈楠，你终于来了，真是让老哥我好等啊。” 林宝笑着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陈楠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一副很是亲昵的样子。 第七十七章 五星级酒店 一番寒暄之后，林宝拉着陈楠坐到了沙发上。 “陈楠老弟，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这个当哥哥的不能亏待你，晚上咱们希尔顿酒店集合，我给你弄个欢庆宴。” 陈楠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您说的希尔顿酒店，该不会就是川西市最好的酒店吧。” “是啊，怎么了？” “太贵了，咱们随便找个路边摊就行……而且我什么都没做，不值得您这样对我。” 林宝脸色一沉：“你这话说的我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我林宝看人向来只看心情，你做的事情让我舒坦了，那你就是我兄弟！你的脾气秉性我很喜欢，是个真男人，怎么现在像个娘们儿一样，婆婆妈妈起来了。” 陈楠正色道：“无功不受禄，我爸在我小时候经常这样跟我说。” 林宝摆了摆手：“在我这里没那个，既然我把你当兄弟，那你就得把我当你大哥，看以后少跟我这么客气，听到没有，不然我就不高兴了。” 陈楠装作很感激的样子。 “既然豹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这就对了，一会儿跟着老五去换身衣服，跟在我身边，就不能穿你这一身了。老五，带他出去买身衣服，一定要好看，听到没有！钱跟财务要就行。” “是，老板。” 林宝的心腹带着陈楠来到了财务科，拿了十万块钱便离开了公司。 一身置办下来，足足花了四万多，这还是陈楠拦着，不然这十万块估计都要给陈楠花了。 说实话，一般人受到这种待遇，早就被弄得神魂颠倒了。 别人又是请你吃饭，又是花钱给你买衣服。 出手十分阔绰。 好在陈楠意志坚定，也知道林宝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还是要装出一脸感激的样子。 “五哥，这么破费是不是不太好啊，要不咱们还是退了，换一身便宜点的吧。” 五哥笑着说道：“你就别客气了，豹哥手下的兄弟可不能随随便便，毕竟咱们豹哥接触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去可不能给豹哥丢人。” “是，我知道了……” 就这样，两个人买完衣服之后便回到了公司。 期间，陈楠抽空给邱局长发去了消息，将他们晚上在希尔顿大饭店吃饭的事情讲了一遍。 两个小时后，邱局给陈楠发来了消息，将计划通知给了他…… 入夜，林宝带着陈楠来到了希尔顿大饭店。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酒店，陈楠不禁叹息，这人和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出入希尔顿大饭店的都是有钱人，如果陈楠还是来之前的那套行头，估计会被人当成叫花子吧。 林宝看了一眼已经看直眼的陈楠，脸上带着笑意。 “怎么样？这种地方没来过吧？” 陈楠摇了摇头，眼睛烁烁放光。 “没来过，这么漂亮的地方我只在电影里面看到过。” “哈哈哈，放心吧，只要你好好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像这种地方以后会经常带你过来的。来，我已经在这里订了包厢，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全都算在我的头上。” 陈楠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点着头。 像极了走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林宝看到了陈楠这个样子，越发的满意了。 这种没见识很容易被诱惑的人，正是他最为需要的。 带着陈楠来到包厢，里面的装修，比外面要更加的夸张，光是墙壁上的那些字画就价值不菲。 敢把名贵字画放在这种地方，这酒店老板也不是一般人物。 这一次，陈楠是真的有些感叹起来。 他在川西是以生活了不短的时间，但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这里的奢华程度远超他的预料。 当然，菜品也是如此。 当陈楠拿起饭店菜谱的时候，看着最低四位数的菜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炒土豆丝，竟然能卖到一千多块，简直扯淡…… “豹哥，这里的菜太贵了……” 林宝瞪了一眼陈楠:“我不用你花钱，让你点你就点，不然你就是没把我当你大哥。“ 陈楠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点了两个最便宜的素菜。 “我点完了……” 陈楠赶忙将菜单递给了林宝。 林宝哈哈一笑：“你小子就知道给我省钱，记住，只有这一次，以后再来这里，这样点菜，我可跟你急。小姐，过来一下，上面最贵的几样都给我来一份，老样子，知道吧。” 林宝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所有人的服务小姐都认识他。 “林总放心，这就去办。” 很快，丰盛的佳肴就被摆了上来。 林宝尽显地主之宜，搂着陈楠的肩膀就开始唠起了家常。 无非就是陈楠的出身之类的。 陈楠来之前早就跟邱局长商量好了，所以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林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陈楠的疑心也减轻了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宝对于陈楠十分的满意。 “陈楠老弟，以后就跟着我干，我保证你以后有数不尽的钱赚。” 陈楠连连点头：“豹哥，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交给我，我陈楠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哈哈哈，好好好，你呢先好好上学，没事的时候来公司上班，一个月两万块一分不少的给你。” “那怎么行，干多少活，拿多少钱，两万块钱太多了。”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值这个价！我跟你投缘，这笔钱，就当我这个当哥哥的给你好处了。走，今天还没完，哥哥我带你找个地方快活快活！” 说着，几人已经来到了酒店的外面。 就在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忽然有一群人走了出来。 “林宝！我宰了你！” 林宝愣了一下，侧目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宋老虎，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吗？” “甘你娘咧，老子找人弄出来了，我今天不他么弄死你，我不叫宋老虎！” 说着，几个人手持铁棒和砍刀就冲了上来。 第七十八章 演戏 这几个人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存在。 就连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豹哥脸色都有些变了。 而且今天林宝并没有带多少人出来，所以看到对方的阵仗，立马就开始后退。 林宝的几个心腹最先冲了上去，但是很快就被放倒了。 林宝见势不妙，朝着车子就冲了过去。 可宋老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先一步拦住了林宝的去路。 林宝一咬牙，打算和宋老虎来个硬碰硬。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陈楠先一步冲了上去。 宋老虎冷笑一声，举着大砍刀就冲了过来，直奔陈楠的肩头就是一刀。 可陈楠的速度非常快，动作也十分的敏捷，闪身就让开了这一刀，然后上去一拳，直接打在了宋老虎的肚子上。 宋老虎没有想到陈楠竟然这么厉害，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一拳打倒在地，跪在地上就开始呕吐起来。 林宝见状，不由得心头一喜。 陈楠这个时候回头冲着林宝喊道：“豹哥，小心后面！” 说着，陈楠冲到了林宝的身边，一把将他推开，一把大砍刀直接砍在了陈楠的胳膊上。 好在陈楠反应及时，让开了，不然刚才那一下直接就砍掉陈楠的胳膊了。 不过陈楠虽然躲过了这一刀，但还是被划伤了。 后面几个人更是将棍子抡在了陈楠的身上。 这时，林宝也反应了过来，他打开车门，对着陈楠等人喊道：“别打了，上车！” 陈楠捂着血淋淋的胳膊，回身一个侧踢逼退了那几个小混混，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钻进了车里。 老五这个时候也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林宝一踩油门，车子便疾驰了出去。 而陈楠则是脑袋一歪，倒在了车上。 “陈楠！陈楠！老五，快看看他怎么了！” 老五查看了一下，摆了摆手，气喘吁吁的说道：“昏过去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林宝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宋老虎，真特么的阴险，竟然在这里埋伏我！” “豹哥，这小子之前不是进去了吗？” “谁特么知道怎么回事，听她说是被人给捞出来了，娘的，给兄弟们打电话，今天把宋老虎的场子都给我点了！” 说着，林宝开车来到了一个小诊所的前面。 敲了敲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满脸不耐烦的走了出来。 “关门了，想看病，明天再来。” “是我！” 林宝冷着脸说道。 那人一看是林宝，吓得一哆嗦，赶忙打开了诊所的大门。 “豹哥，怎么是您啊？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个兄弟刚刚被人打了，可能有点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我不管你有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他的命，听到没有？” 医生不敢怠慢，将整条胳膊都是血的陈楠给抱了进去。 十分钟之后，大夫走了出来。 “豹哥，这小子身体素质强，没啥事，都是些皮外伤，等下打点儿生理盐水就可以了。” 正说着，陈楠已经走了出来。 “爆哥，我这是在哪里呀？” “这里是我的地方，不用担心，都是自己人……老弟，今天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被宋老虎那帮人给砍死了。” 回想到刚才的场景，豹哥就忍不住有些后怕。 今天宋老虎明显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陈楠，他就真的要遭遇不测了。 “奶奶的，这个宋老虎是怎么知道我的行程的？看来我身边应该是有内奸了啊……” “豹哥，我之前就觉得那个郭少有些问题，你说会不会是他的问题，毕竟昨天晚上你没给他面子，还让他原谅陈楠兄弟。” 老五对于陈楠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 能够替林宝挡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哼，如果是这小子，那他就到头了！一个小小配件厂老板的外甥也敢跟我作对，找死！老五，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亏咱们不能白吃！更何况他打伤了我的两个兄弟，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陈楠忽然叹了口气：“豹哥，这个叫宋老虎的是不是特别不好惹？今天见到了我长什么样子，回头要是去我学校闹，那可怎么办？” 林宝眉头一皱：“的确是个问题，算了，反正现在你们还没开学，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身边吧……陈楠，你小子我很喜欢，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我准备带你挣大钱，说不定干了这一行之后，你也不需要上什么学了，直接跟在我身边干事业就行了。” “可以赚很多钱吗？” “哈哈，那可不是一般的多！” “谢谢豹哥提点！” 陈楠笑着说道。 “对了，伤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等会儿风头过去，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没事，就是一些皮外伤，我刚才就是情绪太激动，再加上没见过这么多的血，所以昏了过去，豹哥，你不会笑话我吧？” 林宝哈哈大笑起来：“我喜欢就喜欢你这个直爽劲，不会拐弯抹角，你放心，我之前说过，只要你踏踏实实的跟着我干，你这个学上不上已经没关系了，反正也是个野鸡大学，毕业之后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这个……我明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看着陈楠犹豫的样子，豹哥表示理解。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吧，保证你满意！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等过了今晚，我就带你过去看看。” 就这样，陈楠和豹哥在这里待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老五回来说事情已经摆平，林宝这才带着陈楠离开了这里。 上了车，林宝忽然严肃的看向了陈楠。 “老弟，有些事情我不想瞒着你，实话告诉你吧，我要做的事情在国内其实并不合法，不过你放心的是，我有足够的实力保证这件事不会泄露出去，我有人脉，有路子，你要不要做，跟我说一声就行，我不强求。” 陈楠脸色一变，犹豫了起来。 但是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豹哥，只要能赚到钱就行！” “好，那我就带你过去看看我的生意！” 第七十九章 偷渡者 路上，豹哥还在给陈楠洗脑。 “陈楠老弟呀，我们这活虽然有些不干净，但我们其实也是在助人为乐，你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缺什么都行，就是钱不能缺，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陈楠点点头。 “那你应该更清楚，在国外其实有着很好的财路，有些地方的工资可比我们国内高多了。在咱们国内一个月一万块钱就已经是很不错的工作了，但是在国外这样的工作一抓一大把，哪怕你在国外一个小小的便利店上班，一个月都有几千美刀。” “这么多？”陈楠故作惊讶的说道。 “当然，现在上网这么方便，你随便查一查，就应该查的到，这可不是我信口雌黄，但是呢，出国是有条件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出去，就算是出去了，没有正当理由，也没办法在那边工作，我呢，就是为了给这部分人行方便。” “大家都有妻儿，老小的，谁都想多挣钱，让家里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就铤而走险，专门帮这帮人在外面物色工作，找机会利用我的公司将他们送出去。将来他们家里过上好日子，我心里也高兴，这也算是做善事了，你说对吧？” 陈楠点了点头。 “豹哥，看来之前我还是有些误会你了。没想到你人这么心地善良。” 豹哥哈哈一笑：“其实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大家都有得赚，一举两得，这样不好吗？” “豹哥说得对，我决定了以后一定跟着您好好干，将来赚大钱，我也不会忘了豹哥的恩情。对了，豹哥，你具体需要我做什么呢？我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不清楚自己能干什么？万一没弄好，给你搞砸了，那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 “其实挺简单的，复杂的程序我都会让其他人帮忙干，你就负责当个看守就行。下一批货再有三天就要运走了，这段时间得加强警备才行，我看你心思敏捷，工作又认真，所以才把你找来的。事成之后，两万块钱一分不少的交给你。” “三天赚两万，这也太多了……”陈楠赶忙推辞起来。 “你看看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如果你把我当成你哥哥，那就给我收下，咱们兄弟之间不需要这样。” “行，那我这几天一定好好干。” 很快，在老五的驾驶下，车子来到了一个码头。 码头的负责人明显和豹哥认识，只是打了声招呼，什么都没有检查，就放他们进去了。 车子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游轮的前面，此时，正有一个个的集装箱往上面装。 陈楠打量了一番，心想这豹哥的生意做的也太大了。 说实话，如果有这个实力的话，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一个人口贩子呢？ 陈楠内心暗叹，表面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依然摆出了一副乡巴佬的样子，扒着车窗抬头仰望着巨大的游轮。 “豹哥，这艘船都是你的吗？” “是啊，怎么样，还不错吧。” 陈楠连连感叹：“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船，这一艘船应该能装不少货物吧？” 老五这个时候皱眉道：“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老五觉得陈楠的话有些多，不过豹哥却笑着摆了摆手，让老五不要介意。 “老五，陈楠老弟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有问题很正常，别弄得自己紧张兮兮的。陈楠老弟，我这么说吧，这趟船，一年能走四趟。距离远的话大概是两趟。” “随便走一趟就足够养活我一个公司的人了。像这样的船只，我一共有两艘，另外一艘在三个月之前刚刚离开这里。以后你的任务很简单，帮忙看着场子，别让一般人轻易动我们的集装箱就行。” 陈楠点点头，然后在豹哥的解释下，大概知道哪些集装箱是他们的了。 “看到那些蓝色的集装箱没有，基本上都是咱们的，尤其是那些刷了油漆标上记号的，千万不要让别人随便动，没有我的命令，不管是谁都要给我拦着，然后尽快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陈楠心头一惊，知道哪些做了记号的，很有可能装着的就是人。 在码头边缘，有一排三合板搭建成的简易房子，这里就是豹哥手下专门看场子的人所住的地方了。 陈楠发现这里还有个大的灶台，旁边堆着一大堆的萝卜白菜。 很明显，那些偷渡客也得吃饭，不过伙食没有这么好罢了。 在简单的介绍过后，豹哥便将陈楠交给了老五。 老五看了一眼陈楠：“记住，这钱看似好赚，但也不是那么好赚，我警告你一句话，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许说，知道了吗？” 陈楠连连点头。 “对了，把你手机交给我，以后这里只能用座机通话。” 陈楠应了一声，将手机交给了老五。 “放心吧，三天之后我会把手机还给你的。” 说完，老五就带着陈楠来到了屋内。 屋内乌烟瘴气的十几个壮汉，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要么聊天打屁，要么打麻将，要么打牌。 看到老五进来，众人都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叫了一声五哥。 只是看到陈楠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意外。 “五哥，这小家伙是谁呀？” “别问你们，只需要知道以后这是咱们的兄弟就行了，我可警告你们，不许欺负他，这可是豹哥亲自提拔上来的。” 一听这话，人们看着陈楠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有几个甚至热情地走了上来，勾肩搭背，跟陈楠称兄道弟起来。 “兄弟怎么称呼啊，我叫陈三，你叫我老三就行。” “三哥好，我叫陈楠。” “哎哟，这可不敢当，在外面可别这么叫我，五哥会不高兴的。”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兄弟陈楠，大家欢迎！” 在一阵掌声当中，陈楠算是成为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简单的寒暄过后，大家又开始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只有陈三来到了陈楠的跟前。 “咱们都姓陈，以后你可得多照顾一下我。” 第八十章 打入敌人内部 陈楠是个适应性很强的人。 很快就和陈三打成了一片。 “三哥，你来这里多久了。” 陈楠将提前预备好的烟塞进了陈三的口袋里面。 陈三摸了摸口袋，不用拿出来也知道这是软中华才有的手感。 “我来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一年多了吧？” 陈楠闻言，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知道这里是干啥的不？我来之前豹哥告诉我，他做的是一件好事，但也不是一件好事，弄得我有些懵。” 陈三面色一变，赶忙堵住了陈楠的嘴巴。 “这话跟我说说行，当着别人的面，千万别乱说，这里面有不少是豹哥的兄弟，要是被豹哥知道你胡乱打听事情，他会把你宰了的，我可告诉你，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之前就有一个兄弟喝了酒，胡乱说话，被豹哥暗地里解决掉了。” 陈楠装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 “可是我怕啊……我从小没做过坏事儿，这万一要被警察抓起来可怎么办？” 陈三有些意外的看着陈楠：“你既然害怕，干嘛还要过来呢？” 陈楠苦笑着说道：“因为我缺钱了，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爸妈又不在了，上大学的学费都不知道从哪里去弄，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赚点外快？前段时间我在一个酒吧打工，结果认识了豹哥，豹哥就把我介绍到了这里，说一个月能给我两万块。这一次更是告诉我，只要我在这里守上三天就给我两万块钱呢。” 陈三瞪大了眼睛：“看来你跟豹哥的关系真不错，我们在这里的工资也就一万出头，如果能拉个人头过来凑数，一个人头大概是2000块钱的提成。你小子啥都不用干，就等于平白无故的拉了十个人头过来。” 这番话让陈楠的内心咯噔了一下。 “人头？什么人头？” “唉，反正你也来了，迟早是要知道的……其实豹哥做的是贩卖劳动力的行当……也就是人贩子！你知道吗随便一个人，爆哥就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好几万的利润！” 陈楠虽然知道人贩子很赚钱，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赚钱，从一个人的身上就能拿到这么多。 “那这一次怎么也得送一两百个人吧。” 陈楠想了想之后说道，他觉得一次性输送这么多人出去，那就是几百上千万，再加上那些货物，这一年下来也是几千万的生意了。 可陈楠的格局还是小了。 “一两百个人？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最少的一次都送出去了一千多个人！” 陈楠震惊无比。 “一千多个？这么多人?” “是啊，一千多个，这都算是少的，我听他们说最厉害的一次，满满当当挤了一个船舱的人，足有两三千呢！” 陈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换句话说，这一趟下来，那就是过亿的生意啊…… “那么多人，你们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很多啊，比如有生意失败的被人堵上家门口，走投无路，就只能这样了，还有在国内犯了事儿的，想出去避避风头，但更多的还是嗜赌成性，把家底儿都败光的，当然也有部分是真的抱着想要发财的梦。” 陈楠眉头紧锁，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人的贪婪而造成的，不管是哪一种。 “这批人是什么时候送到的？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看这里除了咱们这之外，好像没地方可以生活了……”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太多对你也没有好处的。” 陈三在关键时刻，不再透露给陈楠任何信息，看得出来他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 陈楠也知道如果一下子问出太多问题的话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也就不问了，一直到了晚上，一个大胖子出现在了这里。 他开始处理起了外面的那些萝卜白菜。 陈楠忍不住问道：“三哥，咱们晚上不会只吃萝卜白菜吧？” 三哥笑道：“赶紧吧，咱们可不吃这些东西，晚上有单独的灶台给咱们这些啊，都是给那些人头吃的。” 陈楠应了一声，然后眼珠一转。 “我来的时候看到码头外面有一个不错的餐馆，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请你吃什么好，要不咱们过去炒几个菜，顺便喝一点。” 陈三眼睛一亮：“那感情好，那我现在就收拾收拾，咱们现在就去。” 陈楠笑着点了点头，就这样，二人来到了外面的那个小餐馆，点了几个菜，又叫了两瓶好酒，之后两个人就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陈三的酒量并不好，半瓶白酒下肚，人已经有些迷糊了。 陈楠趁机问起了白天的事情，终于从他的嘴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然后陈楠找了个机会，找到了饭店老板，跟他借了一个电话，然后便拨通了邱局的电话号码。 “喂，哪位？” “邱叔，是我。” “陈楠！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怎么样了？” “先别问我，我问你，你们没有主动联系我吧。” “没有。我的打算是三天之内，如果你不联系我的话，我再主动联系你。” 陈楠松了口气：“还好你们没有联系我，我的手机被他们收走了，现在我是用别人的手机打给你们的，记住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一定要清清楚楚的记下来。” 说着，陈楠就将陈三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陈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确定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没错，等下我会想办法把照片发给你，后天之前，一定要行动！” “我知道了……你自己千万要小心一些，有什么事情，尽快和我联系。” 陈楠应了一声，这才挂断电话，重新回到了陈三的身边。 吃完晚饭，陈楠搀扶着醉醺醺的陈三回到了宿舍之中。 “陈楠老弟，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三哥非要拉着我出去吃饭，我这不是刚回来吗？这三哥的酒量也太差了，喝了没半瓶就倒了。” 第八十一章 凶险 陈楠若无其事的和其他人打着招呼，别人也都看在豹哥的面子上，对陈楠也十分的客气，不但给他整单独整理出来了一个房间，更是对他说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他们。 陈楠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房间，说自己要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众人也没多想，就任由陈楠离开了这里，陈楠走在集装箱之中，眼睛四处的张望着他，提鼻子闻了闻，今天下午嗅到的饭菜味道很清晰的钻进了他的鼻孔之中。 他一个集装箱一个集装箱的看着，前后后后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勉强把这些集装箱的方位和编号都记住，然后他寻找了一个视野盲区，走到了其中一个集装箱的跟前，轻轻地敲了敲大门。 刚开始里面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很快就有人轻声说道：“谁啊。” 陈楠没有回应他们，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确认这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的装着活人，结果竟然是真的。 只能深吸一口气，如果一个集装箱能够装下20个人的话，那这些集装箱加起来就足有1000多人了，再加上油轮底下还能放不少人，这一趟下来估计也得有个两三千。 不得不说豹哥的生意做的还真是大…… 就这样，陈楠一路确认了过去。 最终确定那些打着不明显标记的集装箱，装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时，陈楠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微型照相机。 这东西是很久之前邱局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一直以来都被陈楠珍藏着，这一次为了破案，他特意把这个拿了出来。 一番忙碌之后，陈楠基本上把所有的线索都给捋清楚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苏成，但眼下陈楠是绝对不会让林宝带走这些人的。 趁着夜色，陈楠再次避开了摄像头，翻墙来到了外面。 电话联系上了邱局之后，很快他就派南方过来和陈楠接头了。 “南方大哥，你来这里没有被人发现吧。” 陈楠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豹哥的地盘，陈楠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放心吧，我来的时候专挑那些犄角旮旯过来的。东西呢，邱局长说，你已经把东西都弄到手了。” 陈楠将拍下的照片，还有一段又一段的录音交给了南方。 “这里面有扳倒林宝的证据，那些编号则是装着偷渡客的集装箱……记住，一定要多来点人，他们人挺多的，我甚至怀疑他们有武器，虽然我还没有见到。” 陈楠在看到那帮男人的时候，明显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股血腥的气息，这是只有动过真刀真枪的家伙才能释放出来的气息，所以陈楠不敢确定这帮人会不会在关键时刻用武器反攻。 经过了周密的商量之后，陈楠悄然回到了住所。 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第二天，林宝如约而至。 过了今晚，这艘船就会上路了。 “陈楠老弟，等过了今天，两万块钱就到账了，高兴吧。” 陈楠连连点头：“当然高兴了，这都是豹哥看得起我，以后我绝对不会让豹哥失望的。” “哈哈哈，你小子挺会说话，走，跟我喝两杯，等船开走了，我带你出去爽爽。” 就这样，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眼看着距离船只开走越来越近，陈楠忽然有些坐不住了。 “豹哥，我忽然有些心神不宁，今天晚上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要我看不如清点一下货物，万一出现什么问题也可以提早发现，不是吗？” 豹哥奇怪的看了陈楠一眼：“你怎么了，忽然这么慌张干什么。” 陈楠苦笑道：“第一次干这种事，说实话，有些不踏实。” “这有什么不踏实的，相信我，过了今晚一切就都没事了，好了好了，来喝酒喝酒。” 说着，豹哥就给陈楠倒了一杯。 可就在这个时候，豹哥忽然发现外面变得安静了许多。 但是很快，一声枪响就响彻在了码头上空。 “豹哥快走，出事了！” 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然后整个码头就乱套了。 “我靠，还真有人来捣乱！” 豹哥脸色难看极了，起身就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陈楠见状，悄然出现在了豹哥的身后，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对着豹哥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豹哥闷哼一声，被陈楠这一下砸的有些晃神。 就在陈楠准备上前补一下的时候，老五却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 老五作为爆哥的心腹，本事自然不小，直接就扑在了陈楠的身上。 不过陈楠也不是吃素的，回身顺势抓住了他的胳膊，一个背身过肩摔就将他摔在了桌子上面，豹哥则是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直奔陈楠而来。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王八蛋，竟然敢暗算我！” 面对这气势汹汹的豹哥，陈楠面色冷峻，随手抄起一把菜刀就和豹哥对峙起来。 就在这时，特警冲了进来，瞬间就将豹哥控制在了原地。 面对着这些特警，豹哥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对着陈楠冷笑起来。 “臭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抓起来吗？凡事都要讲求证据，你手上有我的证据吗？？” “有关你的录音我早就交给上头了！你放心，这一次，你出不来了。” 陈楠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之前茉莉姐交给了他一段录像。 那段录像就是豹哥私底下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所说的话，里面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他现在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铁证如山，豹哥这一次算是完蛋了。 陈楠长出一口气，走出了房间，心想这么大规模的抓捕行动，估计也是川西市历史上的第一次了。 “臭小子，你没事吧！” 邱局一脸担忧的冲了过来。 “我没事。” “没事就好，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马长官。” “首长好。” 陈楠站直了身体。 “好好好，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多年没能破获的贩卖人体案，竟然在今天给破了。” 第八十二章 皆大欢喜 第二天，所有的犯案人员都被抓了起来。 与此同时，足足有两千多个人被清点了出来。 不过让陈楠十分意外的是，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人竟然是被强迫或者被哄骗才来到这个地方的，有些人在网上给他们许诺了高额的工资，有些则是被仙人跳，送到这个地方的。 自愿来这里的反而占据了一少部分。 而且这一部分有很多人都是在逃人员，这一次破获的这个案件让许许多多的积案都得到了解决。 川西市因此也受到了省厅的嘉奖，邱局长更是因此高升，被提拔为了省厅的干部。 不过因为川西市这边离不开邱局的关系，他名义上挂着省厅的职务，暂时还要在川西市继续当他的局长。 至于苏成，在筛选的过程中也终于找到了他的存在。 原来和秦香莲闹别扭之后，苏成就找了个地方喝闷酒。 他觉得自己一事无成不说，还被老婆怀疑出轨。 心情郁闷的他被人给盯上了。 结果阴差阳错的去了船上直接被关了起来。 好在陈楠出现的及时，在船开走之前，将他们这些人都给救了下来。 误会解开，秦香莲夫妻俩也终于重归于好，他们对陈楠千恩万谢之后，将事先答应好的钱放在了陈楠的桌子上。 “陈楠，这一次真的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秦香莲一脸感激的看着陈楠。 陈楠连忙摆手，道：“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这么说，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成是个实在人：“说实话，这几万块钱换我一条命，实在是太值了，赶紧收下吧，这是你们应得的。” 陈楠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在一番推搡之后他便收了起来。 目送着小两口离开，陈楠不由得感叹起来。 倒是唐睿的眼神有些失落。 “怎么，看到人家恩恩爱爱的样子，有些吃醋了？”邱明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楠瞪了邱明一眼：“别胡说八道，赶紧发帖子，这钱虽然不少，但对我们而言也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知道知道……我这就是去办……” …………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暑假也面临了尾声。 在陈楠和邱明的不懈努力之下，侦探事务所的生意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大案子，但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他们对于侦探的工作也变得轻车熟路起来。 前前后后加起来，陈楠二人一共帮别人破获了好八个案子，两个人赚了足足十几万。 说实话，放在以前，陈楠根本不敢想象，做私家侦探竟然这么赚钱。 整个大学的生活费和学费，竟然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就挣出来了。 对此，邱明很是感慨：“如果不是快要开学了，我真舍不得离开侦探事务所，这要是干上一年，我不是很快就能成为百万富翁了。” 陈楠白了邱明一眼：“你要是敢不回去，你老子估计能把你给宰了。对了，最后剩下半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就不要接一些小案子了，既然你都快要离开了，怎么着也得来个完美的收官？找一个大案子破破啊。” 邱明苦笑着说道：“我也想找一个大案子破一下，可问题是大案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而且我跟你讲，就算真的找到了大案子，你觉得我爹会让我们接吗，肯定不行……”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陈楠二人还以为生意来了，可是抬头一看，发现出现在大门口的竟然是秦雪茹。 秦雪茹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看上去眼中带有一丝丝的愤怒。 “怎么了秦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秦雪茹看了陈楠一眼，所答非所问：“看电视了吗今天？” 陈楠和邱明摇了摇头。 “没有，怎么了？” “今天上午是周淼接受审判的日子，咱们可是在众人面前闹了个天大的笑话呢。” 秦雪如冷笑连连，让陈楠和邱明二人很是疑惑。 邱明更是问道：“周淼是谁啊。” “碎尸案的凶犯之一。” “哦，发生什么了，让秦姐这么生气。” 秦雪茹冷着脸说道：“周淼被查出来身体有严重的疾病，所以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什么？” 陈楠愣了一下。 “我记得之前看过她的体检报告，她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很正常吗？” 秦雪茹冷笑道：“体检报告这个东西不是有点人就能伪造的吗？但问题是我们找不到证据证明她的报告是伪造出来的。所以法庭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规章制度，让她暂时离开监狱外出接受治疗。” 陈楠皱眉道：“所以你来这里是打算让我们帮你查一查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吗？” 秦雪茹摇了摇头：“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了，我们说再多也没有用，更何况他们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他们一定很有信心不会暴露。” “那也不能公然颠倒是非呀，病了就是病了，没病就是没病，难道说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她就要做这种事情吗？这可是罪上加罪，被曝光出来，她将面临更久的牢狱之灾。” “我当然也知道，可现在证据确凿，那我们又能怎么办呢？邱局长说了，让我们不要管这件事，可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我跟邱局长吵了一架，就来你这里想要散散心。” 陈楠这才了然为什么秦雪茹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一脸郁闷的秦雪茹，陈楠正打算开口宽慰一下对方，可就在这个时候，邱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秦雪茹一看是邱局打来的，立马就给挂断了。 陈楠无奈的看着秦雪茹：“不好吧，万一是什么紧急的任务？这不是耽误工作吗？” 秦雪茹也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听到陈楠这么说，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毕竟公是公私是私，她不能将个人的情绪释放到工作中去。 于是，秦雪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邱局的电话。 “小秦你现在在哪儿，赶紧回来，周淼死了！” 第八十三章 行刑官 十个小时前。 川西市103国道。 一辆负责押解犯人的车子从这里经过。 晚上的雨，格外的大。 以至于路况都十分的糟糕，司机师傅不敢开太快，只能慢慢的往前挪动着，只希望快点走到市区，到了那里光线会变得好很多。 也可以防止意外事故的发生。 在车子的后面坐着一家人。 分别是周淼还有她的父母。 这几天，周淼的父母一直都陪在周淼的身边，这一次取保候审，也是周淼的父亲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完成的。 虽然是一家人，可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气氛却十分的凝重，自打发生了碎尸案之后，这个家已经渐渐有些不太像家了。 这种感觉让三个人的心头都十分的压抑。 就在周父准备开口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车子忽然一个打滑，直接撞在了路边的树上。 惯性之下，三个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周父头上更是冒出了鲜血。 司机师傅伤的最重，脸正好撞在了方向盘上，直接破了相。 周母和周淼则是在冲击力之下变得有些发懵。 直到被周父推了推肩膀，这才缓醒过来。 “女儿，你没事吧……老婆你醒一醒！” 周父摇晃着两个人，总算是把她们给叫醒了。 “好疼……我们这是出车祸了吗？” “嗯，车子打滑了……司机师傅，醒醒！” 周父推了推司机师傅，但司机师傅此时还在昏迷的状态当中。 “你们娘俩在车上待着，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周父就要去掏手机。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出现在了车子旁边，他的手中拿着一把两尺长的大砍刀…… 第二天，这辆报废的车子被人发现在了路边。 发现的时候，车子已经烧焦。 后座上静静的躺着三具尸体。 分别是两女一男，看上去像是一家人。 经过现场法医的鉴定，初步判断三人正是昨天晚上刚从看守所离开的周家三口。 “死亡时间为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咽喉部位并没有被烟熏过的痕迹，所以可以断定他们并不是死于火灾，而是在死亡之后，再进行焚烧的，通过表皮的样子来看，大概率是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失血过多而死，但具体情况还需要回警队之后解剖分析。” 秋然拿着笔记本，粗略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邱局面色难看极了。 昨天下午，周淼才被取保候审，结果今天早上刚放出庭审的视频，周淼就已经被发现死掉了。 这也太巧合了吧。 “秋法医，能对这一次的事故定性吗？” 秋然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能对这个案子定性，不过，从现场和的痕迹来看，大概率是车子失控撞到了旁边的树上，然后车子自燃，导致一家三口死在了里面，可问题是……” 秋然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瑟瑟发抖的司机。 “问题是出了车祸之后，按理说前排的人受到的冲击力应该是最大的，可他为什么只是受了点轻伤，而且还活了下来呢？这不合逻辑。” 邱局点了点头。 他们也询问过那个司机，可是司机却说他醒过来之后，人已经在车子外面了，而车子那个时候已经烧了很久，根本没办法救人。 而且他还不是那个报警的人，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有人守在他身边。 “先不管这些了，先带司机回警队做一个全方位的调查，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清醒过来，我想这里面应该隐藏着什么猫腻，正常人就算是受到冲击应该很快也能清醒过来才对，更可况昨天还是大雨夜，更不可能一直在雨里昏睡了。” 这时，秦雪茹和陈楠他们来到了这里。 “你们来的正好，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死者是谁了吧。” 陈楠点点头。 “知道就好，但是这件事千万不能声张，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慌乱就麻烦了，还有这个案子目前来看很像是一起意外事故，我刚刚接到了上头的命令，让我们小心应对此事，所以我打算将这个案子交给你们几个，让小秦辅助你们侦探所来破掉这个案子。” “好啊！” 陈楠二人的眼睛顿时一亮，这样的大案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而且陈楠来到这里之后，立马就发现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事故。 “邱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帮你们把凶手找到的。” 邱局和秋法医都愣了一下。 “你是说这是一起凶杀案，不是意外事故？” 陈楠点点头，然后指着车子说道：“我记得去年看守所换了一批混动的车子，想让车子爆炸并且烧成这个鬼样子，根本不可能发生。” “而且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就算是着火，也不可能将车子烧成这个模样，所以我怀疑车子应该是后续人为焚烧的，只是为了掩盖事实而已。” “有道理……不过越是这样，你们越要小心行事，之前的碎尸案影响已经非常不好了，今天早上的庭审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所以这个案子警方暂时不便插手，你们几个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那有啥好处没有啊……” “你小子先破案，如果能把案子给破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但如果破不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放心，这个案子我们接了！” 陈楠和邱明的目光都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秦雪茹看上去显得淡定不少。 “秦姐，你不高兴吗？” “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 “不管怎么样，咱们要重新成为搭档了，还希望秦姐你能够多多指教啊！” 秦雪茹应了一声。 “好了，你们几个先回侦探所，等秋法医这边的验尸报告出来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陈楠点了点头，在拍下了一些现场的照片之后，这才缓缓起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侦探所，陈楠拿着照片反复的观看起来。 “你们发现没有，车子的损毁程度其实并不高，说明昨天雨夜的时候司机师傅应该开的小心翼翼的才对。” 第八十四章 意外还是谋杀 秦雪茹和邱明同时看向了陈楠。 “你的意思是说，只是一起谋杀案，而不是一起意外事故？” 陈楠点点头。 他指着照片说道：“先不说为什么司机没死，死的只是周淼一家，单凭车辆的损毁状态也不可能是车毁人亡的样子。” 听着陈楠的解释，秦雪茹也表示赞同。 可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就在众人一愁莫展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一个看上去有些沧桑的妇女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慌慌张张的问道：“你们谁是陈楠。” “不好意思啊，我们……” 邱明刚打算把这个女人打发走，就被陈楠给拦住了。 “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吗？” “你们什么都管吗？” 女人的话让陈楠愣了一下，然后微笑道：“除了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接。” “不违法，正相反，是想让你们伸张正义，和犯罪分子做斗争！” 说到这里，妇女忽然露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陈楠对着邱明使了个眼色，让他给这个女人搬来了一张椅子。 邱明撇了撇嘴，看上去有些不太情愿。 “咱们现在还有案子没破呢，你这是干什么呀？”邱明在陈楠的耳边嘀咕起来。 陈楠瞪了邱明一眼：“现在什么线索都还没有，更何况来者是客，别人有要求，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满足人家，不然还干什么侦探社？这位大姐，你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 邱明无奈，当着别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给女人倒了一杯水，然后闷闷不乐的坐到了一边自顾自的翻看起了桌子上的那些照片。 陈楠则细心的询问起女人来这里的目的。 “是这样的，我是单亲家庭长大，一直以来都跟我妈生活，前段时间家里的房子要拆迁，可是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到补偿款，房子又不好找，于是就想着能不能继续住下去。” “结果没多久，来了一伙人，一天到晚来，我们家捣乱，我老娘已经70多岁了，哪经得起这样折腾，我白天又要上班，根本没办法顾及到她老人家，一来二去，弄得他老人家光是医院就去了三次，我们被这帮人弄得不厌其烦。” 秦雪茹忍不住插嘴道：“报警啊，这已经影响到你们正常生活了，警察是可以处理的。” 女人叹了口气，说道：“报了，可是没有用啊，带走了一波人，第二天又换了另外一波，我们接连报了几次，后面连派出所都不愿意管了，而且关了几天之后他们就得放出来，放出来之后依然到我们家里闹腾。”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陈楠也经常从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相关的新闻。 想要彻底清除这种状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姐，我们这里是侦探事务所，不是处理纠纷的，种事情你还是找警察比较好，你找我们没什么用啊！” 大姐叹了口气，眼神显得有些绝望。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孤儿寡母的，能拿他们那些大老爷们有什么办法，再这样下去，我跟我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我找你们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邱明一边掏出笔记本，一边嘟囔着。 陈楠等人面面相觑：“那您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这样的，我妈不是受不了了吗？他觉得不如先从这里搬出去，反正合同已经签了白纸黑字，放在那里他们也不敢拖欠我们的拆迁款？可是我们孤儿寡母本来就没什么收入，全靠着我在外面打零工，维持生活，哪有钱出去租房子呀。” “有一天，我妈趁我不注意，不知道从哪里借了点钱，还骗我说这是她以前的积蓄。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就搬了出去，谁知道没多久就被人找上门来说，让我们还钱，后来一问才知道我妈竟然借了别人的高利贷。我呢，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帮我搜集一下证据，把这伙人给抓起来。” 邱明叹了口气，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三言两语就被对方给说动了。 秦雪茹更是抢先一步说道：“这个没问题，交给我们吧。” “嘿，我说秦姐，你又不是侦探所的创始人，答应的倒是比我们都快，把我们算是给豁出去了。” “少废话，你们办这个又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老百姓的方便。” “是是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看你和楠哥真相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话有时候都是一模一样的。” “再废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在秦雪茹的坚持下，陈楠等人只好把这个案子给接了下来。 “大姐，还没请教怎么称呼呢。” “叫我耿菊花就行，对了，你们的价钱是多少啊，我这里可能给不多……” 陈楠笑着说道：“没事，您看着给，怎么合适怎么来。” “那……两千行不。” 说实话，这比陈楠想象中要多一些。 毕竟只是搜集高利贷的线索，这个并不难。 “行，两千足够了。” “那我可谢谢你们了，什么时候开始啊。”女人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显然被那伙人弄得有些不厌其烦了。 “您先留下个联系方式，等下我们联系您。” 送走了女人，邱明又开始喋喋不休。 “行了，闭嘴吧，我看你小子从之前的案子就一直拿个笔记本在那里记啊记的，这是在干什么啊。” 陈楠好奇的走了过去，这才发现邱明竟然在记录案子的经过。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有一个暑假的课题，我打算将我们这一次遇到的案子全都记录下来，到时候只要点赞超过100，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你看，之前我们破获的那个复活案，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我光是粉丝就涨了好几万呢！” 邱明一脸得意的说道：“而且我这也是在为了我们的侦探事务所宣传，你没发现自从那个案子之后，我们的活也多了起来吗。” 的确，自从破获了那个诡异的复活案之后，他们的接到的任务明显增多。 就算是真的不去上学，以此为生也足够了。 “那你慢慢记吧，我和秦姐去一趟耿菊花的家里。” 第八十五章 高利贷 邱明一脸无语的看着陈楠。 “那我呢？周淼一家的案子呢？” 陈楠无奈道：“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我们也得等着你老爹和秋法医那边的消息不是。你就留在这里等电话，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你……” 没等邱明说话，陈楠和秦雪茹就离开了侦探所，按照耿菊花提供的地址来到了耿菊花的家里。 还没进门，陈楠和秦雪茹就看到了几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男人堵在她家的门口。 屋内传来了耿菊花的哭喊声。 “来人啊，出人命啦！” 话音刚落，那帮小混混就骂着街离开了。 陈楠和秦雪茹感觉到了不妙，赶忙冲了进去。 进门一看，就看到耿菊花抱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地上痛哭。 老人头上满是鲜血，奄奄一息的躺在耿菊花的怀里。 “秦姐，叫救护车！” 不等陈楠提醒，秦雪茹就已经拨通了救护中心的电话。 陈楠则是来到了耿菊花的身边，伸手在老人的手腕上摸了摸。 “没事，脉搏还算正常，但是脑部可能遭到了重击，所以晕了过去。耿大姐你别着急，我们已经叫救护车了。” 耿大姐现在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只会坐在地上哭。 “这帮人太无法无天了，趁着我不在家，又来骚扰我母亲，我母亲不堪重负，想要跟他们拼命，结果被他们一酒瓶砸在了头上，我妈都七十多岁了，怎么受得了这个啊……” 秦雪茹愤怒无比。 “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追回来！” 陈楠起身拦住了秦雪茹。 “都这么久了，肯定已经跑的没影了。” “那也不能让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吧！” 秦雪茹愤怒无比，她最看不惯这种事情了。 “先救老人再说，走，我们把老人抬到小区门口，这样能快一些。” 虽然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但是在陈楠和秦雪茹的帮助下，老人终究还是安全的上了救护车，在医生一阵忙碌之后，脱离了生命危险。 耿菊花也在陈楠等人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 “耿大姐，动手的人你认识吗，之前来没来过。” “不认识，到目前为止，他们一共来了三波人，每一次都不一样……不过我们小区大多数的人都被骚扰过，不知道他们遇到的是不是同一批人。” 正说着，就有好心的邻居过来看望耿菊花。 看得出来耿菊花这个人朴实无华，在小区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陈楠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找了几个前来探病的邻居就询问起来。 这一问不要紧，几乎九成的业主都遇到过这种事情。 其中一个老大爷说起这件事，气的身子都在颤抖。 “你们是不知道这帮人多讨厌。因为小区快拆迁的缘故，所以一到晚上就停水，我们只能用楼顶水库的水洗澡做家务。” “可谁知道这帮坏人，竟然把泔水往里面倒，就是为了赶我们走！” “还有，他们天天把排泄物丢到有的业主门前，能恶心的你一天吃不下饭！” 陈楠听着众人的控诉，也不禁有些愤怒起来。 “那你们怎么不报警呢，这么恶劣的事情，只要报警，肯定要关很久的！” 老大爷苦笑道：“小区老旧，监控器早就停用了，他们又都是在晚上行动，就算是有的人家安装了摄像头也无济于事，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做的。警察拿他们没办法，反过来那帮小混混还会变本加厉的收拾我们，谁能跟他们斗啊！” “就是啊，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要么搬出去，要么只能等拆迁款下来再搬家。不然人财两空可怎么办。” 秦雪茹正义感十足。 “大家放心，这些家伙不会蹦哒太久了，我说什么也会为大家讨回公道的。” 口号喊的响亮，秦雪茹也的确有扳倒这群家伙的决心。 可让秦雪茹和陈楠始料未及的事情却发生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谣言忽然流传了出去。 说耿菊花为了讨回公道，已经去检举开发商和相关部门不作为了。 就在这个消息传出去没多久，耿菊花被人从三楼扔下，摔成残废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陈楠和秦雪茹的耳中。 这一次，就连邱明都坐不住了。 “奶奶的，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谁这么狠，竟然把人从三楼扔了下去！” 陈楠三人看着电脑屏幕，画面上是一个路人拍摄下来的。 耿菊花被几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从三楼头朝下扔了下去。 按理说头朝下十几米高的地方掉下来，大概率是没了。 庆幸的是楼下的绿化带救了耿菊花一命，让她最后后背着地。 可虽然没死，但医生说脊柱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秦雪茹看完这一则新闻，眼睛都红了。 “到底是谁，竟然这么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就做这种杀人灭口的事情！我现在就回警局，调查一下施工方是哪里的！” “等一下……” “还有什么好等的，你没看到他们已经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吗？” “我是说你先别着急，你这个样子很容易失去理智。” 秦雪茹此时根本不听陈楠的劝阻。 “你别管了，这幕后指使，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的！” “秦姐，你平时是一个挺冷静的人，怎么这一次忽然变得这么暴躁了呢？”邱明很是不解，今天的秦雪茹和平时的她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完全失去了分寸。 “那是因为她觉得这个谣言是因为她才出现的，如果没有她，或许耿菊花就没事了。”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我们，对方根本不会这样报复她们，说什么我也不能放过凶手，一定要将他们抓起来。” “我知道，你可以回去调查一下开发商是谁，但我希望你不要冲动，在没有掌握证据之前，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秦雪茹看了一眼陈楠，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说得对，我不该这么着急的。那我先回去调查一下开发商的信息，顺便把周淼一家的验尸报告给你们拿回来。” 第八十六章 愤怒的秦雪茹 事实证明，得罪什么都一定不要得罪女人。 愤怒之下的秦雪茹展现出来了超强的工作能力，短短半天的时间，他不但将房地产和拆迁办方面的人查了个清清楚楚，而且还将几个重点人物给标注了出来。 与此同时，邱明那边也将这件事发到了博客之上。 随着这件事曝光，立刻就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很多人都在网上发表自己的观点，觉得这一定是开发商那边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才做出的事情。 只是他们没想到遇到了几个愣头青，不但继续选择调查他们，而且邱明还用这样的方式公之于众。 如果是以前，秦雪茹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干，但这一次，秦雪茹却默许了，因为每当想起耿菊花躺在病床上的惨状，秦雪茹就会被怒意填满内心。 然而就在大家整理这些资料的时候，邱局却打来了电话，让大家晚上到他家吃饭。 陈楠还以为这是邱叔准备趁着现在单位不忙的时间，给邱明办一个送行宴。 可谁知道一进门，他们三个就被邱局拉进了书房。 来到书房之后，邱句对着三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邱局怒视着他们，用力的拍着书桌。 别看邱明平时嘻嘻哈哈，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是在邱局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吓得低着头像是做错了的孩子一样，躲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脚尖。 秦雪茹则是皱眉道：“邱局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骂我们。” “呵呵，为什么骂你们，你说我为什么骂你们！” 说着，邱局打开了电脑，指着电脑屏幕上面的新闻，说道：“你们自己看上面这则消息是不是你们闹起来的！邱明，你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什么都往网络上搬，你以为你把我拉黑了，我就不知道你小子做了些什么？你们胆子真是太大了，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竟然招惹天命集团！你们知不知道，今天天命集团给省厅打了好几个电话，强烈谴责网上的舆论！” “上头很快就查到是你小子发布的消息，现在把压力给到了我的头上！要么把信息给删除了，要么就在三天之内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邱明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为什么会被老爸一通臭骂。 “邱叔，虽然我们没有真凭实据，但我们这样做也有我们的理由。” 邱局深吸一口气道： “那你们说说你们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告诉你们，如果理由不充足的话，我一样可以收拾你们！你，恐怕直接就要被警校开除！你，陈楠，侦探事务所也别干了！小秦，你也得给我撤职查办！” 陈楠还是第一次见到邱叔这么生气，不过一想也是这件事，影响的确很大，虽然没出命案，但事件实在是太过恶劣了，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 这里面牵扯到了房地产公司，而房地产公司又会牵扯到各个部门和单位，易损俱损，一荣俱荣，这里面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就算比不上天塌地陷，也绝对会在国内造成巨大的冲击。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一则消息想要扩散出去，仅仅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行了。 以前的一秒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可现在随着网络的关系，一秒钟就可能让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同时看到这样的新闻。 如果是真新闻也就算了，万一是假消息所造成的影响，那是不可估量的，所以看到邱叔这么生气，其实陈楠是理解的。 而且一开始把这件事发到网上，邱明是不想干的。 但陈楠给出了他的理由。 陈楠认为，对方既然敢对耿菊花这样做，自然也敢对其他的钉子户做出同样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开发商或者主办方有关系的话，只有利用舆论的力量才能够让他们收敛一些，减少老百姓的损失。 在陈楠的这番理论之下，邱明才答应将这件事写到网上去的。 现在，轮到邱局陷入沉思了。 陈楠将他的理由说给了邱局听，邱局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么看来，的确是我目光短浅，可问题是现在上面给的压力很大，而且我们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和他们有关。现在我还真是进退两难啊……” 邱局不是坏人，他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警察。 但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时候连他都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但自始至终他都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从来不做那些出格的事情。 “这样吧，我先跟上头敷衍……但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三天，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你们找不到证据的话，必须将这则消息删掉。” 陈楠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已经是邱叔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行了，今天算是我错怪你们了，为了补偿你们，今天晚上我带你们出去吃顿好的，正好这个臭小子还有半个月就要去上学了，我也不知道半个月之后我到底忙不忙，所以干脆就趁着今天给他办个欢送宴。说吧，你们三个想去哪里吃。” “海鲜城！” 陈楠和邱明不约而同的说出了一个地方。 邱叔满头黑线，那个地方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秦雪茹看到嘴角在微微抽搐的邱局长，忍不住有些好奇。 “邱局，你怎么了，是不是中风了……” “我身体好得很，怎么会中风啊……”邱局苦笑一声说道。 “那你怎么这个表情。” 邱局看了一眼陈楠和邱明，无奈道：“这两个小子实在是太能吃了，每一次去海鲜城都能吃掉我半个月的工资。” 随着邱局道歉，大家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于是一行四人便来到了海鲜城。 点了一大桌，大家就美美的吃了起来。 “你们两个也别怪我刚才生气，一方面是迫于上头的压力，但更重要的是我担心你们的安全。万一那帮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这不等于捅了篓子吗？” “你们两个都是学生，我没办法时时刻刻陪在你们身边，万一出什么事情，对我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第八十七章 正义使者 “邱叔，我们也错怪你了，这个螃蟹最肥，你拿去吃吧。” 邱叔听完，顿时翻了个白眼。 “你少拿我的东西来贿赂我，警告你们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一点，如果发现有人跟踪你们的话，第一时间联系我，听到没有？” “放心吧，我们没事的。对了，之前周淼的案子怎么样了？” 陈楠一边对付着手中的螃蟹，一边询问起来。 邱叔奇怪的看着陈楠：“小秦下午不是把尸检报告给你们一起带过来了吗？” 陈楠苦笑道：“我们当时正在整理其他的资料，正打算看呢，就被你叫过来臭骂了一顿……” 邱叔没有接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之前的猜测没错，这件事果然不是意外事故那么简单。” “从秋法医的尸检结果来看，死者的喉咙和肺部并没有被灼伤或者烟熏过的痕迹，这说明车子在燃烧的时候，人已经进入了死亡状态。”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车祸致死，但是秋法医却提出了不同的观点，觉得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撞击痕迹，不足以致命。于是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对死者的脑部进行了解剖，结果发现三个死者的脑部都没有发现血块，脑部完好无损！” “五脏六腑虽然受到了轻微撞击，但也没有出现出血的症状，所以根本不可能是车祸致死！” 陈楠不由得疑惑起来。 “那死者身上有没有致命伤。” 邱叔摇了摇头。 “没有，这也是最为奇怪的地方。三个死者的身上只有因为车祸产生的轻微碰撞，而且随着大面积烧伤，这些伤大部分已经看不出来了。不过经过秋法医的认真检验，她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 陈楠三人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什么？” “秋法医虽然不敢确定，但从周淼的脸部提取下来的皮肤分析，周淼在死前，似乎被人在脸上刻了字，当然这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的，也可能是烫伤导致的。” “有没有照片，我看看。” 邱局点点头，将手机递给了陈楠。 陈楠放下手中的螃蟹，低头观察起来。 屏幕上是是一块几乎都要烧焦的皮肤，隐约间能看清楚上面有类似于笔画的凸起。 但是就像邱局所说的那样，因为火烧过的关系，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 “致命伤找不到吗？” 邱局摇了摇头:“对胃部的溶解物进行了分析，除了周淼吃了一些镇定用的药物之外，其余两个人的胃里都没有发现致命的毒药。” “那就奇怪了，不是火烧的，也不是撞死的，甚至还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总不能老天爷看不惯她被取保候审，所以直接发动天谴了吧。” 邱明完美取代了南方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说话都跟南方一个味儿。 “以后少跟南方聊天，我看你小子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神棍了！” 邱叔瞪了一眼邱明，吓得邱明赶忙低头和螃蟹大虾较量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天底下的死法就那么多，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这个问题不但邱叔觉得疑惑，连陈楠都觉得诡异。 更重要的是，是谁和周淼这么大的仇怨，要杀了他们一家呢？ 难道是秀秀的亲戚？ 可是经过调查，秀秀身边也没什么值得信赖的人了。 而且秀秀死了之后，陈楠也曾调查过秀秀的关系网，并不复杂，甚至可以用简单到可怕来形容。 为了她杀人？ 在陈楠看来应该没有关系这么硬的人才对。 除了秀秀，那就是当初的第二个死者，也就是那个售货员的家属也有嫌疑。 “邱叔，你调查了秀秀的关系还有那个女售货员的关系没有。” “调查了，但是没有可疑人物。因为秀秀和那个女售货员都是外地人，这段时间和她们有关系的那些人基本上都在外地活动，没有人来过川西市。” 邱局的话，算是彻底将这个疑团推进了死胡同之中。 “但是不管怎么说？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应该是一次精心策划的复仇，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连我们都是第二天才知道周淼被取保候审的这件事，对方为什么可以先一步知道呢？” 邱局面色一变。 “你是说凶手就在我们这些机关当中？” 陈楠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就算不是我们的人，那肯定也有相关的关系，所以说邱叔，你现在有一个很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我们这些内部人员一个接着一个的调查一遍，说不定会有重大发现。” 陈楠的话让邱局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也只有内部人员才能够提前知道，周淼被取保候审的事情了。 “不，除了我们自己人，还有一种人可以提前知道！”秦雪茹忽然插嘴道。 “什么？” “陪审团！他们来自于人民群众，或许凶手出现在这里面也说不定！” 秦雪茹的话让人豁然开朗。 “对啊，陪审团里面的确最有可能隐藏着凶手！不愧是秦姐，一下子就找到了方向！” 陈楠少有的夸奖起了秦雪茹。 秦雪茹面不改色：“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从陪审团入手，因为毕竟我们要查自己人的话，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而且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人隐藏在哪里，很容易走漏风声。而陪审团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很容易调查出他们的身份信息。” 邱局点点头，二话不说直接拨通了电话，下达了这个命令。 第二天，邱局很是兴奋的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嫌疑人，找到了！ 在陪审团之中，有一个人最有嫌疑成为凶手。 嫌疑人，林泽明，男，曾在川西市医学院当老师，现在是川西市科技大学的教授。 陈楠看到嫌疑人资料的时候，很是疑惑。 虽然这人曾经在医学院任职，但是在秀秀死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医学院。 邱局很快告诉陈楠，大家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他不单单曾经当过秀秀的老师，而且还是秀秀的初恋男友。 第八十八章 师生恋 “什么？师生恋？” 陈楠对此感到十分的惊讶。 “是啊，我们询问过秀秀和周淼的其他室友，他们都表示秀秀刚来学校不久，就和林泽明好上了。” “林泽明长的很帅，而且能力又强，是学校公认的男神。” 像秀秀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很快就沦陷了。 而林泽明也喜欢秀秀那种小家碧玉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刚上学的秀秀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纯洁，两个人之间情投意合。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学校知道了这件事，学校给了林泽明一个严重的处分，心灰意冷的林泽明也为了躲避舆论的压力选择离开了医学院，应聘到了其他的学校。 他和秀秀之间的爱情也就这样结束了。 陈楠叹了口气：“我记得现在已经不反对大学老师和学生谈恋爱了呀……毕竟现在恋爱自由，只要老师是单身，而且没家没室不脚踏两条船，怎么就要棒打鸳鸯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师生恋的确好说不好听，大多都会说一个是烂裤裆，一个老牛吃嫩草吧。”秦雪茹对此也表示遗憾。 “那抓到林泽明了吗？” “抓了，不过他一直说自己没罪……你们现在去一趟他家里，搜查令我已经给小秦了。” 半个小时后，陈楠三人来到了林泽明的家里。 一进门，三人就知道林泽明平时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家里面收拾的纤尘不染不说，而且书香气息十分的浓重。 随处可见摆放着的书籍。 不过在这些书籍里面，一张照片格外的扎眼。 竟然是秀秀之前和林泽明的合照！ 不只是客厅，就连卧室的床头也摆着和秀秀之间的合照。 翻找出来相册，里面几乎全都是秀秀的照片，秦雪茹随手抽出来了一张，发现在照片的后面竟然有一首诗。 “朝如青丝暮成雪，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秦雪茹意识到了什么，将相册里面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抽了出来，然后发现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有一首诗，而且没有重样，有一些甚至还是林泽明的原创。 看得出来林泽明对于秀秀的确是用情颇深，更重要的是，这些照片上都注明了日期，他们去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连起来就像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一样，有说有笑有酸有甜，但这一切，都在和秀秀分开之后戛然而止。 后面的相册注明的日期再也没有了，照片直到秀秀死亡的消息传到网上，一个大大的恨字便出现在了相册之中。 这个汉字足足穿透了相册好几层，说明林泽铭，在写下这个字的时候，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 “陈楠，你过来看一下。” 秦雪茹将陈楠叫到了身边，然后把相册拿给了他看。 陈楠看完，不由得叹息道：“这么看来，林泽明心里还是十分喜欢秀秀的，而且目前来说他的确有着最大的嫌疑……” “而且我刚才得到了邱叔的消息，周淼出事的那天晚上，林泽明没有回家！” “那他在哪里。” “用他的话说，那天学校停电，导致他的研究没能及时完成，所以一直在学校等待来电，好完成任务第二天交差。” “这不是很容易佐证吗？我们就取一下学校的监控就行了。” “可问题是，那天学校停电，而学校的发电装置又莫名其妙的坏了，所以没有监控录像，也没有人知道那天林泽明是不是真的一整天都在学校。” “没办法，我们只能过去看看了。” 在林泽明的家里搜寻了一圈之后，除了相册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证据了。 不过一想也是，如果林泽明是凶手的话，以他的头脑和缜密程度，一定不会将犯罪证据留在家里的。 于是陈楠三人又来到了川西市科技大学，跟门卫老大爷打听起了林泽明的事情。 “你们要找林老师？” 老大爷笑着看向了大家。 “是啊，我们三个打算报这个学校，但是不知道这个专业好不好，然后我们查到这个专业的导师叫林泽明，就打算过来看看情况。不过他好像不在。” “你们说林教授啊，他可是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评上了教授不说，而且教学方面绝对是这个！” 老大爷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你们要来这里上学，找林教授一定没问题！” “听您这么说，林教授一定非常的敬业，那他肯定会经常留在学校完成他的研究吧！” “这个倒是没有，林教授这个人基本上不加班，到了下班的时间就会准时回家……等等，几个月之前好像有一次的确是没有回去。而是第二天一大早回去的。” “当时还奇怪，以为自己看走了眼，但林教授跟我说，他在学校为了一个研究课题弄了个通宵，所以打算回去休息一下，再来上课。而且那是川西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停电，足足停了一整晚，所以我对那天的印象非常深刻。” “还有那段时间不是发生了一个什么碎尸案吗？反正这么多事情聚在一起，让我对那天的印象特别深刻。” 门卫老大爷的话，让这个案子再次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因为这样一来林教授就等于有了不在场的证据。 “难道林教授是无辜的？”离开学校，邱明不由得疑惑道。 “他也有可能是躲开了监控的盲角，从墙外翻进学校再离开的，这样一来就能够利用门卫老大爷制造一个彻夜未归的假象，从而形成不在场的证据。” 陈楠的分析得到了秦雪茹的肯定。 “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不归我们管，我们还是回去等邱局长的消息吧。对了，你们要不要去趟医院？我打算去看看耿大姐。” “行，我也跟你去。” 于是三人买了点水果，带去了医院。 结果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耿菊花愤怒的声音。 “你们给我滚，我就算是被人扔在大街上，也不会要你们的臭钱的，给我滚，给我滚啊！” 第八十九章 欺压百姓 陈楠三人一听这语气，肯定是和人吵架了，于是赶忙冲了进去。 果不其然，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围在耿菊花的病床之前。 其中一个身材相对矮小的男人正一脸冷笑的看着耿菊花。 “你这个臭娘们别不知好歹，我们今天过来，是给你送钱的，只要这件事你别再继续纠缠，我们不但承担你所有的医药费，就连你老娘的丧葬费也给解决了，怎么样？” 陈楠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跟小护士一打听，陈楠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耿菊花的老娘因为心肌梗塞去世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耿菊花当场崩溃。 没过多久，这帮黑衣人就来到了病房，不但带来了二十万块钱，而且还跟耿菊花说会负责后面的事情。 此时的耿菊花万念俱灰，当然不可能跟他们妥协。 秦雪茹听到这里，怒从心头起，上前一把就推开了那个小矮子。 “都给我出去，我是市刑警支队的警察，你们要是继续在这里闹事，我就把你们抓起来。” 小矮子高举双手，一边笑一边后退。 “哎哟哟，我真是太害怕了……都说川西市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女警花，我估计就是她了吧，别说，还真有味道，我喜欢……美女，你这是打算替这个老太婆出头吗？” “滚！” 秦雪茹冷冷的看着对方，如果不是不能随便动手，今天这帮人一个也别想离开。 “好好好，我滚我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现在让我滚，以后再想求我回来可就难了。” “滚，你给我滚！你们的钱我用着恶心！” 耿菊花也是个耿直的人，根本不给对方面子。 矮子冷笑连连：“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 放下一句狠话之后，矮子便带着她的手下离开了医院。 秦雪茹回过头，看着面色憔悴的耿菊花，心里很不是滋味。 “耿大姐，我……” “别说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虽然老娘走了，但我还有个儿子上大学呢，为了他我也得坚持下去，更何况我还没让这帮混蛋受到惩罚，等我好了，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这里告不下来我就去省里告，省里告不下来我就去首都告！我就不信告不倒他们！” 耿菊花越说越激动，在陈楠等人的安抚下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很快，有关耿菊花母亲的事情也被邱明写在了网上。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了解这件事的人，几乎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间，舆论的压力变得更大了。 陈楠等人也从那几个黑衣人身上入手，调查起了他们和开发商之间的关系。 但结果却有些不尽人意。 那些黑衣人是开发商雇来的安保。 单从资质上说，对方手续齐全，没有什么毛病。 而且随着这件事情的发酵，开发商第一时间出来辟谣，并且解除了劳务合同。 换句话说，现在开发商已经将干系撇的是一干二净了。 而且还专门派人过来慰问耿菊花。 耿菊花在对方的忽悠下，还真就相信了这帮畜牲，只将矛头对准了那个安保公司。 两天之后，再去查找这个公司，却发现已经注销，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上去似乎是因为舆论的压力而倒闭，但是在陈楠等人看来，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才对。 不过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职权范围，所以也只能无奈的看着。 至于邱局那边，也暂时将这件事交给了扫黄打非办的人去处理。 他们需要着重处理周淼一家被害的案件。 就在陈楠这边取舍该跟进哪个案子的时候，一件再次点燃他们怒火的事情发生了。 耿菊花在外地上大学的儿子出了车祸，而肇事者却逃之夭夭。 “这群混账王八蛋，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雪茹愤怒无比，陈楠都被她的样子给吓到了。 “不行，我一定要把上次那个家伙抓起来！” “等一下！” 陈楠拦住了秦雪茹。 “你拦着我干什么，难道你没看到那群混蛋做了什么事情吗！他们草菅人命！” 陈楠很理解秦雪茹的心情，可问题是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帮人就是凶手。 “秦姐，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可问题是现在抓他们根本无济于事，反而会激起他们的怒火，很有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现在耿大姐一家已近很惨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搜集证据，早日解决掉这个案子。” 秦雪茹一脸失望的看着陈楠：“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既然你不跟我去，我自己去就是了，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群王八蛋的！” 说着，秦雪茹根本不顾陈楠的阻拦，径直走了出去。 陈楠叹了口气，闪身再次拦在了秦雪茹的面前。 “秦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暂时缓解了屋内压抑的气氛。 陈楠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邱局打来的。 刚打开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邱局的咆哮声。 “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现在受害者家属又被针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楠苦笑一声：“我们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大胆？在舆论压力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还会动手伤人。” “行了，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现在命令你们不许再插手这件事，然后告诉那个小兔崽子，让他尽快把网上的东西都给我删除掉，现在上头的压力已经越来越大了，再过一段时间连我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陈楠心情沉重：“真的不能再帮我们拖延一段时间吗？” “你还想让我怎么拖延？再拖延下去，老百姓的口水都能淹死我了！你们别说了，专心处理周淼的案子，这个案子，你们不要管了。” 听完这话，秦雪茹第一个不乐意了。 第一次，她站出来反对邱局的意见。 “邱局，我坚持要跟进这个案子！” 第九十章 凶案 “秦雪茹！这个案子之所以变得这么糟糕，就是因为你们插手导致的！如果不是你们，或许耿菊花也不会被人从楼上丢下来了！” 邱局的话让秦雪茹攥紧了拳头。 但是她并没有爆发，因为她很清楚邱局说的都是对的。 如果不是她们插手，或许事情真的不会发展到现如今的地步。 “我知道你们是好心，可现在今非昔比，这件事别说你们了，连我都快把控不住了！所以还是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办吧，你们专心处理周淼的案子好了……” 说完，邱局就挂断了电话。 但是秦雪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她冲出了屋子，打算和邱局好好理论理论。 陈楠和邱明担心秦雪茹，于是也跟了过去。 结果就是陈楠三人一起被批斗了一番。 “你们还好意思过来找我理论！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线索没找到，倒是引发了一场舆论战，你们知不知道给网警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三个人低着头，静静的听着邱局的呵斥。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警员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在邱局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陈楠耳力惊人，隐约听到了几个关键字。 高利贷……死了…… 很快，那个警员离开，邱局反而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告诉你们一个，你们听了之后应该会很高兴的消息……你们一直在调查的那个小矮子，死了……” 什么！ 陈楠三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案发地是当地的一个洗浴中心。 等陈楠他们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围观的群众，几个专门给人捏脚的小妹更是在旁边号啕大哭，几个警员正在安抚着他们。 “至于吗？不就是个死人么。” 邱明摇了摇头，对此不是特别理解。 提前赶到的警员却苦笑起来。 “等下你们看到尸体的时候就不这么认为了。” 说着，众人来到了顶楼的一个包厢。 打开包厢内的桑拿室，一股刺鼻的味道就钻进了众人鼻子里面，呛得陈楠等人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吗？” 邱明嘟囔着，率先走了进去，结果刚进去就愣在了原地。 然后冲出来，抱着垃圾桶就吐了起来。 陈楠二人也走了进去，当他们看到死者的时候，也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见死者蜷缩着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面上，很像是在忏悔什么。 死者浑身上下严重烧伤，地面上也是焦黑一片。 但这都不是最恐怖的地方，最恐怖的地方是死者的脑袋被人用钝器给凿开了，里面的脑子完全挖了出来，散落在了地面上。 正对着死者的墙面上更是用鲜血写下了两个大字。 正义！ 邱局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了陈楠。 “周淼！” 陈楠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我对周淼的那张照片印象十分深刻，但因为当时烧伤的有些严重，所以看不清楚那个图形是什么？但是你看，经过对比之后，应该就是行刑官后面两个字中间的位置！” 说着，陈楠就拿出照片进行了比对，果然就是后面两个字靠中间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两个案子的凶手都是同一个人？” 陈楠点点头：“没错，这应该不是巧合……” 邱局长听完陈楠的分析之后脸色难看极了。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的特征就更不明显了。 首先，凶手和死者没有利益和感情上的纠纷，杀人动机完全就是为了正义。 其次，随机性太大，很难找到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给侦破案件和抓捕凶手都带来了巨大的考验。 “查过这家洗浴中心的监控没有？” “查了，但是已经被人提前破坏。” “那前台小姐呢？她们应该对来往的客人都有印象吧。” 警员苦笑道：“我们已经在尽力审问了，不过她们说这里的生意很好，每天往来的客人少说也有几百个。而且不乏外地人。除了一些熟人之外，对于其他人，他们很难有深刻的印象。” “不管有没有印象，都得好好调查一下去，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线索。” 仔细勘探过了现场之后，陈楠三人便走了出去。 此时，有关死者的身份也已经弄清楚了。 死者名叫张彪，就是之前黑衣人领头的那个矮子。 每周的这个日子，他都会来这里消费蒸桑拿，每次都是从下午三点到傍晚六点，三个小时，雷打不动。 可今天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多都没有动静。 于是老板就让人过去看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张彪已经变成了一具焦炭。 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自始至终洗浴中心也没什么异样。 至于死者的致命伤，不一定就是脑部的重创，剩下的还得交给秋法医去处理。 陈楠等人来到门外，发现门外那些老百姓的神色和以往不同。 以往发生凶杀案，大家都是惋惜和同情，然后就是看热闹。 可今天除了看热闹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人们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在说同样的一个词。 老天有眼！ 其中一个老大爷声音很大：“真不知道是哪个菩萨显灵，弄死了这个祸害，真是让人大快人心啊！” “奶奶个熊，老子早就看这个张彪不顺眼了，死了活该！” “这小子从小就不做好事，混球一个，现在死了，大家也能清净了！” “这种人还帮他查什么啊，他做的缺德事，死一百次都不够！” 第九十一章 大快人心 “警察同志，你们还在这里调查什么？像这种人本来就该死，直接通知他们家属把人拉走就算了。” “就是啊，这种人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听人们这样说，陈楠和秦雪茹等人也觉得这个张彪是死有余辜。 但是在是非对错面前，杀人终究是不好的。 这是一个有规矩的世界，如果都无视规矩，那这个世界可就乱套了。 其实一直以来，对和错的界定就十分的模糊。 谁来执行正义，也一直存在争议。 世界就是这样一个世界，很难让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圆满解决。 就拿眼前的案子来说吧，死者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那杀了这种人的凶手，就不是凶手了吗？ 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人是英雄，放在古代，那就是行侠仗义的大侠客。 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从法律的角度讲，他这样做就是违法的，尽管他杀的是一个被人恨到咬牙切齿的坏蛋。 这时，忽然有哭声传来。 陈楠等人循声望去，只见两个老人家正在十字路口烧纸。 又哭又笑，看上去跟疯了一样。 “这两个人老人家在干什么啊，好像还没到清明中元啥的吧。” “不知道，不认识……” 这时，一个围观群众走了过来，正是一开始喊的最大声的那个老大爷。 “这老两口我认识，是我邻居，估计在给儿子烧纸呢？” “烧纸干嘛啊。” 老大爷笑着说道：“当然是给儿子报喜了啊，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们儿子就是被这个张彪给逼死的。这个张彪之前什么都干过，当过催债的也放过高利贷，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你们猜怎么着，这帮人还挺有本事，他们走的还是法律途径。” 陈楠等人面面相觑，一帮恶人竟然还走起了法律程序？ 老大爷解释道：“他们呐，在给那个小伙子钱之前，连哄带骗，让他的父母签下了一个合同，人家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赖账。结果老两口养老用的房子没了，小伙子自责之下，直接自杀。” “唉……都是什么世道啊，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好在这一次老天有眼，总算是给了这个家伙一个惩罚，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回到警局，众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通过暗访得知，光是挂在这个张彪身上的命案就有十几起。 但没有一个能有确凿的证据，说明是张彪干的。 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除了这个王八蛋之外，没有别人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说实话，从内心来讲，没有人想为这个家伙寻找凶手。 就连以上正义凛然的秦雪茹，也一副敷衍的态度。 所以第一次讨论大会，众人的兴致都显得没那么高涨。 邱局长无奈道：“大家不要死气沉沉的，都说出自己的想法。秋法医，你先说下你的发现吧。” 秋法医应了一声，简单介绍起了死者的情况。 “死者张彪，年龄42岁，15岁就在街头当了一个混混，32岁之前一事无成，留了好几次案底。33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板，成了他的贵人，跟在老板身边干了一些生意，后来老板生意失败，他靠着之前积攒的资本成立的了一个安保公司，然后暗中放高利贷，这些年做的小心翼翼，没有被人抓住过把柄。” “今年金融发展很快，他也算是吃了一波红利，导致资金暴涨，成为了当地的一个恶霸，和很多大公司都有合作。” “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他是今天下午去洗浴中心的，这个习惯已经持续了好几年，通过周边路口的监控，也可以推算出大概时间。” “至于死亡时间，暂时还不清楚，需要进一步解剖之后才能发现。” 陈楠这个时候说道：“我觉得可以调查一下周边的监控，看看他在去洗浴中心之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邱局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这样吧，分成四个小队，对东南西北四个要到的路口进行排查，一定要找到死者在临死之前一整天的活动轨迹，最好给我精确到秒！” 众人应了一声，然后邱局让秋法医继续说了下去。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之前周淼的那个案子，经过确认，死者的死因应该是心肌梗塞而死。” 心肌梗塞？ “三个人都是吗？” 陈楠惊讶道。 “没错，三个人都是。” “那他们的胃里是不是有能够引起心肌梗塞的药物或者其他物质。” 然而秋法医却摇了摇头。 “前面我给你们的报告，你们应该都已经看过了，他们的胃部溶液都很正常。” “那就奇怪了，如果说其中一个人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死的，我还能理解，三个人同时因为这个原因而死，那就太过蹊跷了……” 陈楠低头沉思，脑海中回想着能够造成心肌梗塞的办法…… 忽然，曾经看过的一本书给了陈楠灵感。 难道说…… 陈楠忽然站了起来。 “秋姐，周淼的尸体还在吗。” 秋法医点了点头：“还在。” “带我们过去，我想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了。” 看着陈楠兴奋的样子，秋法医也不敢怠慢，带着他们来到了解剖室。 四具尸体并排躺在手术台上。 “大家一起帮我一个忙，寻找死者身上有没有针孔！” 陈楠说完率先走到了周淼的身边。 “针孔？” 秋法医先是一愣，随即惊呼出声：“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邱明和秦雪茹满头雾水。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陈楠一边寻找，一边解释起来。 “心肌梗塞的引发方式有很多种，其中就有一种方法是通过注射空气进入静脉而造成的。只要死者身体里面被注入了超过二十毫升的空气，那就会诱发心肌梗塞。” “我想凶手之所以最后选择焚烧的方式，并不是为了惩罚死者，而是为了掩盖他们死亡的真正原因！” 第九十二章 死亡原因 在陈楠的解释下，秦雪茹和邱明也是恍然大悟。 “楠哥，亏你想的出来，绝了啊！” “少废话，张彪的尸体就交给你了，快给我仔细找！” 邱明面色一变这才发现屋里只剩下了张彪的尸体留给自己。 虽然恶心，但邱明再怎么说也是警校的精英，很快就克服了心理障碍，开始仔细的寻找起来。 四个人围着四具尸体，整整忙碌了六个小时，直到天都开始蒙蒙亮的时候，秋法医那边才第一个有了发现。 “找到了，死者的身上果然有针孔！” 陈楠三人走到了秋法医的身边，顺着秋法医手指的方向，看到周父的手臂静脉处的确有一个不明显的针孔。 陈楠他们也在秋法医的帮助下，从周淼和张彪的尸体上也找到了相似的针孔。 周母的身体烧伤太过严重，所以针孔应该被掩盖住了。 这个发现让众人沉着的心情有了些缓和。 这样一来，他们死亡的原因就找到了。 但虽然找到了死亡原因，可对于凶手是谁，依然无法确定。 “我相信，凶手一定是一个医学方面的高手，你们发现没有，他落针的地方十分的准确，没有丝毫的误差。而且他挑的都是脂肪含量比较高的部位，这样一来被火一烧很容易就毁掉。” 陈楠的脑海中不由得又出现了林泽明的影子。 “我想见见林泽明。” 秦雪茹皱眉道：“你又开始怀疑林教授了吗？” “也不算是怀疑吧，只是想跟他了解一些事情罢了，而且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和他之间的联系太多了吗？先不说秀秀曾经是他的女友，他本身也是医学方面的专家，想让人悄无声息的死掉，没有一个人比他更适合成为凶手。” “那你还说不算是怀疑，你都认定他是凶手了。” 陈楠摆了摆手。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算了，以后再慢慢讲吧，咱们先去看看林泽明。” 陈楠刚起身，邱局长就走了进来。 “不用去了，林泽明在外地教学，目前还没回来。” 陈楠皱眉道：“你们就这么轻易让嫌疑人离开了川西市？等等……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邱局说道：“他是两天前离开的川西市，所以杀人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也就是说张彪不是他杀的，那周淼也不是他杀的了。” “嗯，这一点我们得到了校方的确认，我们也和林泽明的助理取得了联系，再加上当地宾馆给我们发来的视频，林泽明这两天的确都在外地出差，没有作案时间。”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还有最主要的一个问题，杀人凶手是怎么选取目标的……” 张彪的死，可以理解，张彪本人是一个臭名昭着的混蛋。 可周淼的死却显得很是蹊跷。 因为连陈楠也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周淼被取保候审的，然而周淼前一天晚上就死在了路边。 “陪审团的成员全都调查清楚了吗？他们当中还有没有身份不明的存在？” 邱局摇了摇头：“我们那个调查过了，和死者都没有太大的联系。” 陈楠苦笑起来：“现在已经不是联系不联系的问题了，如果对方真的想把个人英雄主义发挥到极致，他和死者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在他的眼中只有执行正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陈楠思考了片刻之后，决定让邱局长把相关的资料给他一份。 虽然这有些不符合规定，但邱局长现在是一筹莫展，也只有通过陈楠的帮助才能找到答案了。 于是邱局长将陪审团成员的资料给陈楠发了一份。 陈楠等人一起看过之后，同样没找到可疑的地方。 “不行，我头有点痛，得休息一会儿……” 忙了一整晚，陈楠实在是累的不行了，于是打算先回去睡一觉，不然就他现在这个状态效率也高不到哪里去。 秦雪茹也知道陈楠的性格，所以并没有阻拦他。 回到家里，刚进门，陈楠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陈大哥，你回来啦。” 唐睿出现在了陈楠的面前。 “几天你都没回家，侦探所也找不到你人，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不管了呢。” 陈楠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我这几天到处跑，大多时间都在局里，晚上会去侦探所开会，跟你的时间错开了。” “没事，你没事就好，来，正好我做了早饭，一起吃吧。” 陈楠笑着点点头，看着桌子上的早点，微微有些出神。 这样的清晨，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了。 “怎么了陈大哥，是不是不喜欢吃啊，你要是不喜欢吃馒头油条，我去给你下碗面吧。” 陈楠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我喜欢吃包子……”陈楠愣了一下，然后指着包子说道，“这个不是包子吗？” 唐睿笑着解释道：“在我们老家，包子和馒头是一个意思。” “这样啊，一个意思……一个意思……对了，我知道了！” 陈楠猛地站了起来，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凶手也许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他们都顶着所谓行刑官的称呼，做着自认为正义的事情。 陈楠赶忙将陪审团的资料拿了出来，但结果却让他很是失落。 陪审团当中，只有秀秀的前男友林泽明是医生。 “其他人的行业各不相同，但没有一个和医疗有关的。 看着一脸失落的样子，唐睿有些发懵。 “陈大哥，你没事吧？” 陈楠苦笑着摇了摇头，随便塞了两口早餐。 “可能是昨天晚上通宵太累了，我先去睡一会儿，如果秦雪茹或者邱明，给我打电话的话，记得及时叫醒我。” 说完陈楠也没洗澡，直接走进了卧室倒在了床上，很快他便进入了梦乡，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他看到了很多人。 他看到了秀秀和林泽明相爱的画面，看到了周淼死亡时候的惨状。 看到了人生百态，却怎么都找不到答案所在。 第九十三章 第三起命案 第二天，陈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侦探事务所。 这是陈楠第一次迟到。 看到陈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邱明忍不住打趣起来。 “楠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小丫头……” “嗯？” 陈楠一时半会儿没有明白这个臭小子在说些什么，一脸疑惑地看向了他。 直到看到邱明脸上带着坏笑，陈楠才反应了过来。 他上去就给了邱明后脑勺一下。 “别胡说八道，是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做梦，所以没休息好。” 说着，陈楠就打了个哈欠。 “对了，回去之后，你们对案情进行了分析没有。” 秦雪茹和邱明都点了点头。 “我们把秋法医和我爹给我的资料都整理了一下，虽然死者的死因都一样，而且都属于那种利用法律漏洞逃脱了制裁的人。但对于凶手的描绘却依然很模糊。”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此人正义感爆棚，觉得法律上无法制裁的人或者事，他可以替天行道。” “都是废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吗？” 陈楠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 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没能让他的头疼症状好点。 “没有。” 就是说这一次的案子远比之前那几个案子要让人头疼的多。 之前的案子虽然诡异，但至少是有迹可循的，而这一次，他们甚至连线索都抓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嫌疑人选，因为时间地点的关系，而摆脱了嫌疑。 头疼啊…… 陈楠叹了口气，将自己昨天晚上的突发奇想说了出来。 秦雪茹听完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这一起案件有可能是多人作案？” “有这一种可能，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够给彼此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了。” “假设周淼的案件是林泽明做的，那么第二起案件就有可能是其他人做的，而因为现场留下的痕迹出奇的一致，死亡的方式也几乎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在死者的脸上刻下了行刑官三个大字。” “种种迹象都会让专案组并案侦查，这个时候人们就容易进入一种误区，凶手只有一个人，而林泽明在第一起案件中拥有着重大嫌疑。” “但是随着第二天案件的发生林泽明的嫌疑就又被洗脱了。这样一来，就能给侦察带来极大的困扰。不过眼下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根本没办法对林泽明如何。” 正说着，秋法医打来了电话。 “秋姐，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秋然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刚刚解剖尸体，发现死者在死前曾经遭受过严重的酷刑，体内有多处瘀伤，虽然不致命，但那人下手极狠，而且击打的都是皮肤神经十分旺盛的地方。” 殴打死者？ 而且还都不是致命伤。 这么说来，对方并不是在泄愤，因为泄愤的话，完全可以下死手的。 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折磨对方。 除非…… 他想要从死者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陈楠忽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秋姐，谢谢你！” 挂断电话，陈楠的情绪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我刚刚从法医那里得到消息，死者在死前遭受了严重的酷刑，被人殴打过，只不过这些受伤的部位都不是致命部位，说明他并没有想要在那个时候杀死张彪，而是打算从张彪的口中，得到什么，所以逼供了一番！” 秦雪茹和邱明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继续听着陈楠的分析。 陈楠继续道：“在我看来，他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接下来几种。” “第一凶手深受其害，很有可能也是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被张彪等人逼迫的走投无路，所以才会痛下杀手，杀死张彪，只不过在杀死张彪之前，打算把欠款一笔勾销。” “第二，张彪能够猖狂到现在，一方面是他钻了法律的空子，另一方面他背后一定有人支撑，这人如果正义感十足，说不定就会想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从而曝光出去，不过从目前来看，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消息流传出来，所以这一条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也不能排除。” “第三，根据调查，我们可以知道张彪的上头，其实还有人，凶手可能知道张彪只是一个傀儡，所以打算从他的嘴里撬出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从而将这个黑恶势力连根拔起。” 陈楠的分析很在理。 “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纪律部门蹲点，说不定凶手就会匿名出现在那里，检举张彪背后的人呢。” “有道理，不过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这件事让邱局安排人手去做吧。” 正说着，陈楠忽然发现邱明正在电脑上操作着。 走过去一看，发现邱明正在删除之前网上发的信息。 “你干嘛要删掉这些东西。” 邱明一脸无奈的看着陈楠：“还用说吗？之前我爹都那样说了，我们要是再不把这些东西删除掉的话，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陈楠觉得有些惋惜，但也知道邱局长的压力很大。 无奈，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那你先在这里弄着，我和秦姐出去一趟，准备走访一下群众。说不定能从老百姓的嘴里得到一些其他的线索。” 就这样，陈楠和秦雪茹离开了侦探事务所，来到了张彪所居住的小区，开始走访。 陈楠和秦雪茹来到的第一家，就是昨天给儿子烧纸的那两个老人家的家中。 听说他们是为了张彪的事情而来，二老赶忙将他们请了进去。 “警察同志，这个张彪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他死有余辜！” 看着义愤填膺的二老，陈楠赶忙安抚起了他们的情绪。 “老人家，你们别激动，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儿子平反来的，现在人死了，但是他犯下的事情不能当做没发生，您二老有什么话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好好严惩他们这帮人！” 听到陈楠义正言辞的话语，二老就打开了话匣子，将当初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第九十四章 走访 经过走访，有关二老孩子的事情也终于揭开了。 二老的儿子叫做李牧，三四十岁了还打着光棍。 虽然是个孝顺孩子，却也因为这个误入歧途，在有心人的策划下，染上了赌博的习惯。 刚开始，李牧还能赚钱，一天下来就是大几千。 这可把李牧给高兴坏了，对朋友的话信以为真。 朋友跟他说这都是做庄的，他只是帮庄家多赚点外围。 所以拿到钱之后对此深信不疑。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玩的数额越来越大，每天赚的钱也从一开始的几千变成了上万。 李牧曾经在工地干过拼死拼活，一个月也就万把块钱，有的时候还要遇到那些喜欢拖欠工钱的老板。 现在一天就大几千，这种诱惑瞬间就让李牧迷失了。 结果显而易见，当庄家把李牧这条鱼养肥了之后，就开始让他输输赢赢，每一次赢的都是小钱，可一输就几万几万的投进去。 一开始李牧也有些慌，但后来又接连赢了几天，又让他觉得自己行了。 结果越陷越深，直到把父母的房子都给抵押上了。 为此，他还借了高利贷，最后不堪重负，自杀身亡。 说完，二老都已经泣不成声：“我这孩子虽然没什么出息，但他对我们两个人真的很好，一直以来压力这么大，却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直到高利贷的人找上门，他才觉得对不起我们，索性就带着高额的高利贷自杀了……” 陈楠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还是要节哀呀，张彪现在虽然死了，但他身边的人还在，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还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说完，陈楠和秦雪茹就离开了这里，然后继续走访其他的人家。 经过了解发现，附近上当的人还不在少数。 虽然数额有大有小，但大多都被这帮人弄得苦不堪言。 先不说高额的利息，光是每天登门拜访，就让人受不了。 为了能够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深受其害，秦雪茹又跟邱局长走了后门。 当天下午，邱局长便将张彪持有的那几家公司的资料都交给了他们。 甚至还有一份份的借贷名单。 “名单上面的这些人都曾参与过其中的赌博活动，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都被他们做庄联手骗过，更有将近六成的人曾经从张彪的借贷公司借了钱，最后这笔钱已全都流入了这个钱庄。” 很显然，这个地下钱庄和张彪肯定拥有着某种关系，他们虽然明面上互不来往，可暗地里就不知道有什么猫腻了，否则的话，一个进一个出，他们光是从那些借贷者身上吃利息，就可以赚个盆满钵满了，再加上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费用，经过计算之后，陈楠惊讶的发现里面的利润竟然那么高！ 打个比方，有人从张彪这里借走了一万块钱，一个星期之后就要还一万三。 其中还要给做庄的钱，还有手续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 一转手，钱庄不但可以把一万块钱的本钱吃掉，还能多吃三成！ 这里外里就是一万六。 利润足有六成。 简直比抢银行都来钱快。 这样一来，哪怕只有一半人还钱，他们也能赚一成。 然而他们可不是那种吃哑巴亏的人，如果有人敢不还钱，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折磨对方。 但问题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打印出来之后，足有十几厘米那么厚！ 陈楠三人大眼瞪小眼，这么多的资料想要翻看完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更别说从这些受害人当中挑选出来，值得怀疑的对象，这简直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 “楠哥，你不是想让我们从这里面找到嫌疑人吧。” 看着面前厚厚的资料，他觉得自己就算是看到开学，也没办法看完。 “没错，就是要从这里找到嫌疑人。” 秦雪茹皱眉道：“可是就凭咱们三个人能看多少呢？等全都看完黄花菜都凉了。” 唐睿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我也可以帮你们……你们告诉我需要注意什么就行了……” “你不是专业人士，很容易漏人，谢谢你的好意。”秦雪茹果断谢绝了唐睿的好意。 不知道为什么，陈楠总觉得秦雪茹对唐睿有着很强烈的敌意。 “难得小丫头想要帮我们，就让他一起吧，而且我们筛选也不是盲目的筛选。你们别忘了实践报告上怎么写的，秋法医可是明说凶手拥有着相当丰富的医学知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从这部分人当中寻找到这方面的从业者，哪怕是兽医或者是医药公司的人员，都不能错过，但凡有一点沾边的，都给我留下来。” 有了这个条件，他们的工作量明显就减少了很多，虽然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总比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要好的多。 所以四个人就这样和眼前的这堆资料进行起了战斗。 最终经过筛选，还是有四十几个人的资料出现在了桌子上。 “我想，嫌疑人应该就是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了，把这资料发给邱局长，然后你们跟我去见一个人。” 看着陈楠急匆匆的样子，邱明和秦雪茹都显得十分好奇。 “找谁？” “一个赌术高手，我想他或许知道有关地下钱庄的事情。” 陈楠认为，找到地下钱庄，或许就能够更进一步的接触到那个幕后大佬。 “这件事要不要给邱局长说一声。” “暂时不要，免得打草惊蛇，别忘了，现在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行刑官就是执法部门的一员。” 秦雪茹一想也是，于是便将这部分资料发给了邱局长，让他找人排查一下。 而她则是跟着陈楠又一次离开了侦探事务所，来到了一个居民区。 七拐八拐之后，陈楠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了一户人家的跟前。 这里是老城区，基建十分的破旧，空气中也散发着一股苔藓的霉味。 这也是梅雨时节过后的正常现象。 “谁啊。” 屋内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我，陈楠。”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失去了双手的人出现在了陈楠的面前。 第九十五章 地下钱庄 “进来吧。” 男人走进屋子，用残缺的双手给众人倒上了一杯茶水。 “怎么突然想到来看我这个残废了。” 男人坐到了三人的对面，淡淡的说道。 “四哥，我来这里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男人笑了起来。 “警考第一，侦探界的天才，竟然也有事情要求我，真是有趣……” 男人看着陈楠的眼神略显讥讽。 这让邱明和秦雪茹心里都有些不是特别舒服。 因为此人对陈楠竟然有着一股敌意。 陈楠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记恨我吗？” 男人收回了眼神，淡淡的说道：“记恨？我有什么资格记恨，毕竟你救了我一命……好了，还是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吧。” “四哥，你认识一个叫张彪的人吗？” 四哥眉头一皱：“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去地下钱庄看看。” 四哥叼着香烟，好不容易点燃。 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后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什么地下钱庄，你们找错人了。” “四哥，你别忘了，当年你的胳膊是怎么没的。还有，最近张彪被人杀死的消息，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这个家伙作恶多端，和他背后的地下钱庄脱不开干系！” 说着，陈楠将一份份的资料摆在了桌子上。 “这些都是受害者！他们有的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误入歧途，有的还是花季少女！为了还债，甚至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你说说看，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只是受害者罢了！” “还有这些，他们当中有多少人因为地下钱庄而弄得家破人亡，难不成你想眼睁睁看着这样的家庭越来越多吗！” 陈楠的话让四哥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的资料出神。 直到香烟烧到了他的手指头，他才清醒过来。 “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带我们去地下钱庄，我知道你没有完全退出江湖……” 四哥看了陈楠一眼，然后在陈楠的面前晃了晃自己残破的双手。 “我说陈楠老弟，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个残废，早就退隐江湖了……我现在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低保户而已……” 陈楠眉头紧皱：“四哥，我知道你还是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样吧，你帮我这一次，我给你找个工作，而且还是一个体面的工作。” 四哥呵呵一笑：“开什么玩笑，像我这种有案底的烂赌鬼，哪个地方会要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去很多地方应聘过，但他们都觉得我有案底在，所以不打算雇佣我，我呢也看开了，反正有房子住，每个月几百块的低保也勉强维持生活，我已经无欲无求了。” “那你女儿呢！如果有一天你女儿回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我告诉你，我跟她还有联系，她现在很想你！” 一句话，瞬间触碰到了四哥最柔软的地方。 刚刚还平静如水的脸，忽然就慌乱了起来，他说话开始变得支支吾吾，眼神也开始闪躲。 “阿妹她……她过的好吗。” “如果是物质生活，那肯定很好，梅姨嫁了个商人老公，家里有钱。但阿妹一直很想见你，如果你还是这么没出息，等什么时候阿妹真的来了，我看你怎么交代！告诉她你是一个自暴自弃的废物吗？” “我……” “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相信还是不相信，看你自己的……按理说你是我的长辈，我不该这样，但你失去了双手跟我有关系，我不能看着你这么堕落！” 说完，陈楠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秦雪茹二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楠哥，那人是谁啊，看着好像很叼的样子……” 陈楠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人当年名声很响的，被人称为内陆赌王。” “内陆赌王！”邱明瞪大了眼睛，“是不是十年前打败了澳洲赌王的那个陈金！” “没错，就是他。” “我靠，难怪他几年前销声匿迹，原来成了残废啊。楠哥，你怎么和这种传奇人物认识的……” 陈楠眼神变的深邃起来，开始回想起当年发生的事情。 当年的陈金风光无限。 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了澳洲赌王之后一举成名。 然后被港澳地区的一个超级土豪看中，成为了他的门中贵客。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有一年陈金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最终弄得身败名裂，回到了内陆。 结果回到内陆之后，那人也没打算放过陈金。 那时候陈金在一个小赌场看场子，陈楠为了调查父亲的事情接触到了陈金。 两个人也算是投缘，就这么认识了。 后来陈楠发现这个赌场涉黑，于是暗中通知了邱局长。 邱局长带队查抄的那一天，正好是陈金仇人来报仇的日子。 虽说陈楠救了陈金一命，但陈金的仇人却趁乱砍掉了陈金的双手。 从此以后，陈金一蹶不振，连他的老婆孩子也离开了他的身边。 后来陈金知道了陈楠的身份，也知道那天是陈楠报的警。 虽然陈楠救了他命，但心里也有了芥蒂。 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延续了好几年。 听完这番话，邱明和秦雪茹也不禁感慨起来。 “谁能想到？当年风光无限的一个人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就在众人感叹的时候，秦雪茹忽然说道：“你刚才用激将法，他真的会上当吗？” 陈楠笑道：“他又不傻，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知道我在用激将法，我只是告诉他在他的人生当中还有许多值得珍惜的东西，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可我们不是找他有事情吗？如果他没有追出来，那我们不是白来一趟？” 正说着，三人身后传来了陈金的声音。 “陈楠，我可以帮你。” 陈楠笑着看了一眼秦雪茹，然后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转过身看向了陈金。 “四哥，你果然还没有彻底堕落。” “你先别跟我说这些，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样的工作？” “最近市局成立了一个专项小组，专门应对赌博和诈骗，你是赌博方面的专家，我想他们非常乐意聘请你。” 第九十六章 又入虎穴 专项小组的事情是陈楠之前从邱局长那里听说的，那个时候陈楠就打算把陈金举荐给邱局长。 现在正好顺水推舟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陈金也想有个安安稳稳的工作，虽然他风光过，但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发现自己最珍惜的还是感情。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转机，他不想就这样错过这个机会。 “好，我答应你，但是那个地方有些危险，你确定要去吗？” “当然。” 陈楠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次，就算是鬼门关，也得闯上一次了。” “好，那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就来带你们去。” 不多时，陈金去而复返，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那个邋遢大叔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看上去十分帅气有气质的中年人。 原本蓬乱的头发被他弄成了一个小辫子，绑在了后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模特一样。 “我靠，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真是这么回事，这简直就是模特啊！” 就连秦雪茹都忍不住多看了陈金两眼。 难怪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果然不一般。 “好了，我们去吧，不过去之前，你们得弄几套像样的衣服。” 陈楠苦笑道：“我全是地摊货……” 陈金无奈：“没事，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可以租衣服，你们三个一千块钱就差不多了。” “这么贵……” “没办法，那个地方不对一般人开放，还有这两块手表，你们两个戴上。” 陈楠和邱明低头一看，很是惊讶。 一个百达翡丽星空，一个理查德米勒…… 加起来得有个几百万了…… “四哥，你不是没钱吗？” “我可没说过我没钱，我只是不希望把这个卖掉罢了。反正我又没到饿死的程度。” 陈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家里穷成那个德性，没想到竟然还藏着这么多块好表。 陈金看了一眼秦雪茹：“这位女士，我就没有东西给她了。” 秦雪茹耸耸肩，将一块pp手表取了出来。 “这个可以吗？” “可以。” 陈金惊讶的看了一眼秦雪茹，然后对陈楠说道：“你女朋友？家里很富裕吗？” 其实陈楠也没想到秦雪茹竟然直接从兜里取出来了一块pp手表。 虽然不如他们手上的两块表值钱，但也是价值不菲了。 “好了，现在我带你们去租衣服，然后就去那个地方，记住到了地方之后不要乱说话，看我眼神行事。” 众人点点头，在陈金的带领下来到了当地一家租赁衣服的商店，每个人弄了一身名牌之后，这才跟着陈金来到了郊区的一个旅游景点。 陈楠很是疑惑。 “四哥，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爬山吗？” “跟着我走就是了。” 说着，陈金率先走了出去。 穿过景区，便是一个个的农家院。 但陈金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朝前走去。 很快，一个乡村俱乐部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乡村俱乐部大门紧闭，看上去生意并不怎么样。 但是陈金依然走了过去。 陈楠抬头看了看，发现两边到处都是监控，戒备森严。 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这时，陈金已经走到了大门旁边，低声对着那边嘀咕了几句。 不多时，大门打开，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走了出来。 “四哥？您这是打算重出江湖了？” 陈金指了指陈楠等人。 “带几个朋友过来玩玩，怎么样，开门了没有。” “开着呢，老板们玩得正开心，既然是四哥带来的人，那就没问题，请吧。” 陈金说了声谢谢，然后对着陈楠三人使了个眼色。 三人紧跟在陈金的身后，走了进去。 这时，又有两个壮汉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将他们夹在了当中。 “四哥，我让他们两个带你们进去，别介意啊。” 表面上是带路，其实就是为了监视他们几个。 因为自始至终他们都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陈楠三人。 不过陈楠三人素质过硬，并没有被对方的眼神干扰。 很快，众人来到了后院，不过他们并没有被带去正面的房间，而是来到了侧面的厕所。 “四哥，咱们这是去哪里啊，这里还有女同志呢……” 看着众人被带进男厕所，邱明忍不住问道。 “跟着就是了。” 陈金瞪了一眼邱明，邱明只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很快，想象当中恶心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一个暗道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走进暗道，别有洞天，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看上去十分贵重的地毯。 地毯呈现出了深褐色，上面是一圈圈的螺旋纹。 低头一看，就让人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陈楠心头一惊，和邱明还有秦雪茹对视了一眼。 这种摆设在这种地方非常常见，目的就是利用视觉来混淆人的感知能力。 而且感知能力越强的人，受到的影响就越大。 凡是被影响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当中，会让人的判断力大幅度下降。 很显然，这个地方的老板是个高手，在进入赌场之前，就已经开始利用科学原理来降低赌徒赢钱的几率了。 牛人啊。 陈楠在心里暗自佩服起来。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穿过十几米长的甬道，便是一个客厅，这里摆放着吧台和几个桌子，不远处还有几台电视机。 此时正有几个人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着球赛，嘴里骂骂咧咧的。 “这里是我们的休息室，闲暇之余可以在这里喝酒看球，当然，我们有足够的渠道帮你接触外围赌球，十分的安全。” 陈楠笑了笑：“我这个人还是喜欢玩点别的，比如麻将和纸牌之类的。” 那个男人笑着说道：“我们这里当然有了，跟我来吧！” 说着，他便打开了第三道门。 大门打开，里面满是聚在一起的人头。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从里面透露出来了对胜利和金钱的渴望。 “这里就是我们的赌场了，四哥，给你弄多少筹码呢？” 第九十七章 五百万 四哥看了看四周，眼神淡漠。 然后从口袋里又弄出来了一块手表。 “我出来的急，没有带钱，只是一块限量版的手表，价值1000多万，我先抵押在你们这里，就先抵押个500万吧！等会儿我再用钱赎回来。” 那人笑道：“不愧是四哥，果然是大手笔，不过这东西这么珍贵，我得让专业人士看看，您看能不能先在休息区等我一会儿……” “可以。” 那人笑着点点头，恭敬的将手表还给了四哥。 陈金带着陈楠等人回到了休息室，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时，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走了过来：“几位喝点什么呢？” “等下还要赌钱，需要保持头脑清醒，就先给我们每人来一杯果汁吧。” “好的，请稍等……” 很快，果汁上桌，几个人也开始闲聊起来。 “四哥，接下来怎么办，你这手表真的值这么多钱？” 邱明到现在都有些接受不了。 明明穷的家徒四壁，可是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万的手表拿出来。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正说着，刚才那个男人带着一个老者出现在了这里。 老人走到了四哥的面前：“哟，这不是四哥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洪三爷，没想到是您在这里坐镇呢，行吧，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更放心了，看看这块手表值不值500万？” 结果洪三爷看都没看：“别的不说，冲四哥，您这个名表500万也值了，给四哥拿500万筹码，算在我头上。” 然而四哥陈金也有自己的原则。 他将手表往洪三爷的面前推了推。 “我也有自己的规矩，无功不受禄，钱你给我，这手表先放在你那。” “得嘞，四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四哥取筹码去。” 说完，洪三爷便小心翼翼的将桌子上的手表收了起来。 “我先替您拿着，等一下您再来找我要。” 陈金点点头，收起了对方送来的筹码，然后带着陈楠等人重新回到了赌场之中。 “走，先进去玩玩。” 陈金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然后很快就有机器开始发牌。 没错，这里的特色不是人工发牌，而是机器发牌，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庄家出老千的几率。 陈金很是潇洒的坐在了座位上，然后对着陈楠点了点头，并将十万筹码给了他。 邱明见状，差一点就惊呼出声。 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只能忍了下来。 陈楠他笑了笑，坦然地接受了十万块钱的筹码，坐在了陈金的身边。 然后学着陈金的样子，直接丢了一千块钱的筹码在桌子上。 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一局他们都输给了庄家。 邱明见状，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起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输了自己一个月的伙食费！” 陈楠和陈金都表现的非常淡定，又各自放了一个筹码在桌子上。 然而这一次他们又输了。 这一下，旁边的那几个闲家都不想玩了。 于是陈金对着邱明和秦雪茹笑了笑。 “一起玩一把？” 邱明很想拒绝，但看到秦雪茹已经坐了过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陈金又给他们一些筹码，四个人就开始玩了起来。 也不知道陈金是怎么想的，他们连着输了好几局。 不到半个小时，已经输了整整十几万。 邱明只觉得嘴角都在抽搐。 这他娘也太烧钱了……不过倒是挺刺激。 邱明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深陷其中，的确是有它的魅力所在的。 不过最让邱明意外的是，他们几个都不赌了，陈楠和陈金还坐在桌子上。 “楠哥，四哥，咱们是不是先别赌了啊。” 陈金笑笑，没有说话，陈楠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对着发牌员说道：“继续。” 发牌员点点头，让身边的机器又给众人发了牌。 这时，另外一个闲家忽然惊叫起来。 “赢了赢了，我赢了，哈哈哈！” 邱明看向了陈楠。 “楠哥，该你翻牌了。” 陈楠耸耸肩，甚至都没看牌。 “不用看牌，这局肯定是我输了。” 说着，机器已经将陈楠的牌翻了起来，果不其然，真的输了。 “楠哥你怎么知道自己输了的。” 陈楠冷哼一声，然后忽然对着发牌员说道：“发牌员，我举报这里有人出老千。” 发牌员眉头一皱，打量了一番陈楠。 “这位先生，我们这里可是有规矩的，有些话希望你不要乱说。我现在郑重其事的跟您确认一下，您打算要做什么？” “我要举报在刚才的牌局里面，有人出老千！” 发牌员没再说话，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来人，有人举报出老千。” 很快，之前那两个引路人来到了这边。 “谁，是谁举报出老千的。” 陈楠举起手：“是我。” “你是四哥的人？” 两个人眉头紧锁，先一步走到了陈金的身边。 “四哥，这是怎么回事？他可是你带来的人，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陈金虽然不知道陈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他知道陈楠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于是面色淡然的说道：“他是我朋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照办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丑话可得说在前面，您是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的，有人举报出老千，如果被我们找到老千是谁，我们不但不会惩罚他，还会嘉奖他，但是反过来，如果没有查到哪一个是老千，那他就得把手留在这里。” 说完，对方就有些后悔了。 “当然，我们说这话不是针对四哥您，四哥您应该了解我们吧？” “废话少说，既然是我兄弟举报的出老千，你们在这里围着我，我又不知道，过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那几个人点点头，面色阴沉的来到了陈楠的旁边。 “老板，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谁出老千了？刚才的规矩你应该听到了，在此之前我还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的话。” 第九十八章 砸场子 周围的赌徒一听说这里有人举报出老千，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 原本热闹无比的赌场，瞬间变得安静了不少。 有些人甚至开始对着陈楠指指点点起来。 “这小子谁啊，面生的很，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谁知道的，看着像个雏儿，不过他身边那位可不简单，当年的内陆赌王陈金。” “我靠，就是那个曾经打败过澳洲赌王，但是后来被仇家砍断手的陈金？” “嘘，小点儿声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人你招惹不起的。”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陈楠显得异常淡定。 其实即便是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也有着自己的规矩。 老千虽然在这个圈子十分常见，但是如果在赌场这种地方出老千，被人抓到，那就等同于来这里砸场子，是要接受非常严重的惩罚的。 而举报出老千，没能查到对方出老千的话，那举报出老千的人一样也要接受惩罚，因为这同样会被视为来这里砸场子的。 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但是背景雄厚，一般人还真没有这个胆量，在这个地方出老千。 所以一直以来也没人敢在这里跟对方过不去。 “臭小子，你听到没有，如果你敢污蔑对方，那你就要留一条胳膊在这个地方！” 陈楠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那个保安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很快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就摆放在了桌子上。 那个保安冷着脸看向了陈楠。 “说吧，谁在这里出老千了。” 陈楠看了一眼发牌员，笑道：“你们的人出老千了。” 保安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你没有再跟我开玩笑吧，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发牌员只是起到一个监督作用，自始至终他都不会发牌。” 那个发牌员一听陈楠举报他，顿时急了。 “二哥，你千万别听他的，他这是在污蔑我！” 女发牌员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陈楠身边的保镖。 保镖挥手示意她不要着急：“别着急，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说着，他恶狠狠的看向了陈楠。 再一次质问起来。 “我再问你一次，你刚才说什么？” 陈楠不紧不慢：“我说，刚才她出老千了。” 保镖冷笑连连。 发牌员出老千，是赌场最为忌讳的事情。 虽然有的地方的确有这种现象，但大多数的时候，他们的千术只是用来应对那些来砸场子的老千。 很少有人冒着砸自己招牌的风险，请老千当发牌员。 陈楠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挑战他们赌场的名誉。 这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臭小子，你考虑清楚，这件事如果查清楚了，对你是没有好处的，我看在三哥的面子上，给你留一条后路，你最后再告诉我一遍，你说谁出老千。” 陈楠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你们怎么回事啊，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不好使了，我刚才说的话你们是没听懂吗？我说，这个发牌员出老千！” 然后陈楠站了起来，指着发牌员的口袋说道。 在这个发牌员的口袋里有一个遥控器，机器发什么牌，其实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大家可能不知道他们这些发牌员完全就是靠抽成在养活自己，底薪低的要命，一个月也就两三千，现在这个社会两三千够干什么的？所以他们就把主意打在了这个发牌机器上面。” “刚才发牌的时候我看了好几次，每次庄家大赢的时候，她就把手放进口袋里，然后就真的赢了。当庄家小输的时候，他就给闲家一点甜头。” “喜欢玩牌的脑子都应该不错，你们应该理解我在说些什么吧，回想一下你们是不是每次赢钱的时候赢的都是蝇头小利，可输起来，那就是大把大把的往外输钱。” 众人一听，全都附和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今天每次遇到大牌都输，反而是遇到小牌打算小心翼翼的时候，就赢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把口袋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这帮人之所以来这里玩，就是因为这里发牌的时候用的是机器，而不是发牌员，可谁知道连机器都没有办法信任了，暗中都有人在操控。 这一幕，顿时让发牌员的脸色变了。 保镖一看，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他赶忙给了手下一个眼神，让他去叫这里的老板。 自己则是负责稳住陈楠等人。 陈楠根本不在乎这个，而是继续解密对方的骗术。 “还有一点，大家可以打开手中的筹码，里面是不是有一个芯片。” 其中一个人按照陈楠所说，打开了其中一个筹码，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型芯片。 “这是干什么的……” 陈楠冷笑道：“不同数值的筹码传递出去的信息是不一样的，他们将这些信息记录在芯片之中，当你把筹码丢到桌子上的时候，桌子便会接收这芯片散发出去的信息，从而计算出最优的解决办法，从而让庄家获取最大的利益，或者让庄家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样一来，这专家只会大赚，绝不会大赔。” “我靠，没想到现在赌钱都这么高科技了！” “还有，那边的麻将桌，那也是经过精密调整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庄家坐的位置应该一直都没有变化，对吧。” 那些打麻将的也都连连点头。 “小兄弟，你神了啊！庄家一直坐在靠墙的位置，没换过！” “娘的，我说今天怎么一直输钱呢，原来谁输谁赢，早他娘设定好了啊！” 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样子，赌场保镖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大家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个芯片只是为了不让大家把筹码带出去设置的而已，如果有人带筹码出去，机器会发出警报。” “别解释了，一个两个巧合，还能解释，可我们现在都这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啊！” “就是啊，为什么今天我们都是输多赢少？每次都被你们赚个盆满钵满！” 第九十九章 大展身手 老二见状，着实有些着急了。 再这样下去，赌场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然而陈楠根本就没有要住口的意思，甚至直接站在了桌子上。 “各位，咱们来这里要么求财，要么就是来这里爽的，结果呢，财没求到，爽也没爽到，这不是欺负人么！” 一听这话，众人越发义愤填膺起来。 “就是啊，老子来这里是消费也不是一定要赚钱，现在他们都连爽都爽不到，我们来这里是干嘛？冤大头吗？” “这帮人分明就是在耍我们！” “对，给我们一个说法！” 眼看着事态逐渐失去控制，老二再也忍不住了。 随即低喝一声，对着其他几个保安都使了个眼色。 一群人瞬间就围了上来。 然而，让老二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来这里的四个人，可都不是简单人物。 随着陈楠的一声令下，他第一个从桌子上跳了下去，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保镖一脚踹飞了出去。 秦雪如和邱明也不含糊，各自挑了一个对手，先发制人，放倒了对方。 陈金很是惊讶的看着陈楠三人，他没想到这三个小家伙身手竟然这么好。 一旁的老二也是没有料到。 “你们几个别愣着了，一起上吧！” 原本那几个保镖以为陈楠几个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并没有上去要帮忙的想法。 然而陈楠几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四五个保镖被放倒在地，其余几个保镖在老二的呵斥下也冲了上来，就在这个时候，秦雪茹在解决掉了他的对手之后，先一步来到了其中一人的身边。 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长椅，这把长椅已经成了他手中的武器。 只见秦雪茹抡圆了手中的长椅，直接劈在了其中一个保镖的身上，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个保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二的脸色难看极了，上前一步就准备对秦雪茹动手，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飞了过来。 老二抬头一看，发现另一把长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丢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老二只能伸手护在头顶，任由长椅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丢出长椅的陈楠已经冲到了老二的身边，一拳砸在了老二的胸口处。 陈楠原以为这一下能够让老二吃大亏，却不想老二的身子只是晃了晃就稳住了身形。 这家伙是个练家子！ 陈楠面色一变，下意识的收回了拳头，将双臂护在了自己的头部。 刚摆好防御架势，老二的拳头就挥舞在了陈楠的手臂上。 巨大的力道把陈楠逼退了好几步。 不过陈楠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老二挥手迎击的时候，他已经抬腿踹在了老二的小腹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将老二足足踹出去了好几步远。 第一次交手，陈楠靠着偷袭在先，勉强占据了上风。 但老二在江湖当中混迹了这么久，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 可陈楠也是实力担当，一番较量下来，两个人也算是勉强打了个五五开。 “小家伙，有两下子，不过你以为光靠拳头硬就行了吗？” 老二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拳头，然后对着自己的小弟使了个眼色：“还不抄家伙！” 下一秒，这帮小弟齐刷刷的从腰间掏出了电棍，伴随着啪嗒啪嗒的电光，邱明等人的脸色顿时有些变化了。 “楠哥，现在怎么办。” 陈楠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心想应该差不多来了才对。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陈金站了起来。 “老二，给我个面子，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行不行？” 老二冷笑一声：“如果是以前，我或许还会给你一个面子，现在你不过就是个残废，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我甚至怀疑你是故意带人来我这里砸场子的，真以为我好欺负呢，是吧？” 陈金面色一沉：“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事还是不要做的这么绝。” “哼，明明就是你们把事情做绝了，现在竟然敢质问我，笑话！” 说着，他大手一挥：“都别给我愣着了，今天动手的这几个全特娘的给我废了！” 话音刚落，忽然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 然后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落在了屋内。 陈楠见状赶忙将身边的秦雪茹扑倒，顺便遮住了她的耳朵。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陈楠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南方已经带人冲到了他的跟前，护住了两个人。 至于赌场里的其他人，早就被冲进来的警察给制服了。 这一抓不要紧，就听一声尖叫，然后陈楠的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我靠，我刚才摸得不是耳朵吗，什么时候变成别的地方了。 陈楠觉得很是尴尬：“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被震撼弹给弄懵了……” 说着，陈楠有些无语的看向了南方： “你们啥情况，知道我在里面还敢用震撼弹，就不怕把我弄傻了啊。” 南方无奈道：“没办法啊，这里的人训练有素，我们好不容易才制服了外面的人，为了以防万一，只能用震撼弹开路了，再说了，你这不是没事吗……” 陈楠很是无语。 “人抓住没有。” 陈楠指的自然就是老二了。 “抓住了，就是这小子吧。” 此时的老二正满脸愤怒的被两个警察摁在地上。 “放开我们，你们放开我！”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老实，把他给我拉起来！” 南方上前对着老二的肚子就是一拳头。 “这个王八蛋干的好事，我可都听说了，揍你这一拳是轻的。” “行了，等下被邱局看到，你又要挨骂。” 南方耸耸肩，示意把人带下去。 场子也顺便给封了。 “你小子胆子还真是够大的，竟然敢硬闯这种地方，你知不知道他们其实都是有枪的？刚才如果掏出来的不是电棍，而是枪，你小子可能就完蛋了！” 第一百章 嘴硬 陈楠叹了口气。 “那种时候除了深入虎穴，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再说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是没事……等下你就有事了。” 话音刚落，邱局长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陈楠，你这个臭小子给我死过来！” 陈楠脖子一缩，想要离开，但是被邱局长一眼就看到了。 “想走？你是不是想把我给气死啊？” 陈楠嘿嘿一笑，走到了邱局长的跟前。 看到陈楠走过来，邱局长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陈楠，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你还有脸跟我笑，你知不知道？当我从南方那里听说你来这里的时候，把我人都吓坏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啊？等哪天我死了，我都没脸去见他。” 尽管邱局长嘴上说着最狠的话，但陈楠依然能从这话语里感受到强烈的关心。 “邱叔，我……” “我不是你叔，你要是真把我当叔叔看，下次再经历这么危险的事情，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陈楠赶忙立正敬礼。 “邱叔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邱局长叹了口气，语气这才缓和了下来。 “还有你，跟着你楠哥一起闹腾，看我回去不关你禁闭！” 邱明苦笑一声，不敢反驳，低着头任由邱局长臭骂他。 只是低头在小声嘟囔着：“搞得我好像是你私生子，楠哥才是你亲儿子似的。” “你说什么？” 邱明赶忙摆了摆手：“没没没……没什么……” “哼，下不为例！不过你们这一次也算是立功了，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巢，没想到被你们找到了。” 邱明眼睛一亮：“老爸，那我们是不是立了大功会有奖励啊？” “奖励个屁！”邱局长眼珠子一瞪，“你们擅自行动，我们收拾你们就不错了，功过相抵！” “好吧……”邱明再次垂头丧气起来。 邱局长懒得搭理邱明，转而看向了陈楠。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审问老二，如果之前的那些案子和幕后主使有关系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所以我们必须从而老二的嘴里挖出这家赌场背后的大老板究竟是谁？” 邱局长点点头：“行，这件事交给我们去办，你们也跟着一起过来吧。” “等等，邱叔，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陈楠就将陈金拉了过来。 “陈金，江湖人称四哥。” 邱局长惊讶道：“内陆赌王？久仰大名。” 陈金微微一笑：“我对邱局长这个神探才是久仰大名。看来陈楠说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邱局长疑惑的看了一眼陈楠。 陈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邱局长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欢迎欢迎，我当然是举双手欢迎了！像陈先生这样的人才，可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啊！而且你还可以用你自己的经历言传身教，让更多的人受益，这可是好事情啊。” 陈金没想到邱局长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四哥，以后就跟着邱局长好好干，等你女儿从国外回来了，说不定真的就能见面了。” 陈金深吸一口气，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陈楠能够感受的出来他内心的激动。这一天，他等的实在是太久了。 “手表给我，我要回家。” 陈楠哈哈一笑，将手表还给了陈金。 几个人客套几句之后，陈楠便跟着邱局长回到了局里。 一进门，就看到南方在那里骂骂咧咧的。 “怎么了南方大哥。”陈楠好奇道，能够把他这种人气到这个程度，那可不是一般的水准。 毕竟局里没几个比他脸皮再厚的了。 南方怒气冲冲的说道:“还能是谁，当然是老二那个王八蛋了，这小子嘴真是太硬了，不管我怎么说就是不肯说实话！他奶奶的，真是气死我了。” 陈楠无奈道：“别着急，慢慢来。” “这不是慢慢来，不慢慢来的事情，这小子根本就是个滚刀肉，就知道在那里跟你犯贱犯浑，俗话说得好，人至贱则无敌，他算是把这一套给玩明白了。我跟你说，谁去也不行，刚才局里的谈判专家进去了，也被他给气出来了。” 陈楠笑了笑：“放心，其实我早就把他给拿捏了。” 南方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楠。 “陈楠，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陈楠笑道：“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先不说这些了，先去看看老二。这次能不能尽快破案，可全都指望着他了。” 说着，陈楠就来到了审讯室，坐在了一脸满不在乎的老二对面。 “二哥，这里的规矩你应该清楚吧。” 老二撇了一眼陈楠，冷笑道：“当然知道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不过我实在是没什么好交代的，我在赌场里就是一个打手，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情，就是混一口饭吃，你们别以为我不懂法律，像我这样的关几天就得放出去。” 让老二意外的是，陈楠竟然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最多关你七天，你就可以出去了。” 如果是别人，肯定会用其他的罪名来吓唬老二，可陈楠却反其道而行之。 这反而让老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陈楠继续说道：“其实你也应该清楚，我们抓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除掉你们赌场背后的老板，究竟是谁？我们也不是真的要找他麻烦，而是想提醒他有人要杀他。” “我不知道什么老板，虽然我知道这个赌场是别人开的，但是不好意思，我根本没见过他，更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你就算是把我打死，我也不知道啊！” 看着老二还在嘴硬，站在门外的南方，恨不得冲进去，再给这小子一顿暴打。 “你们看看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滚刀肉，像他这个级别的，我不相信他不认识这家赌城背后的老板。” 第一百零一章 老二的真实身份 邱局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也没能找到这家赌场背后的老板是谁？” “我们甚至安排线人在江湖上混迹过一段时间，同样没有任何发现。别说幕后老板了，连赌场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陈楠铤而走险，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秦雪茹惊讶道：“他们赌场是怎么运转的？每天这么大的资金量，背后老板就这么轻易相信赌场里的这些人吗？” 邱局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如果知道，就不会把这件事拖这么久了。这个老二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没办法将他如何。” 对于邱局长的苦恼，大家都表示理解。 不过这样的人他们遇见的也多了，只要拿出证据，立马就能让他们服软。 但问题是，这个老二的确只是赌场之中的打手，其他人更是不知道赌场老板是谁。 只要老二一口咬定自己和背后老板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确拿他无可奈何。 “算了，我们还是相信陈楠吧，这小子一肚子的坏水，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正说着，陈楠从审讯室走了出来。 众人赶忙靠了上来。 “怎么样进展如何？” 陈楠耸耸肩：“这小子嘴巴硬的很，要我看，不如早点放了算了。” “放了？” 众人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秦雪茹一脸气愤的看着陈楠：“所以你进去跟他说了半天话，得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你别忘了，这个家伙可是我们拼了老命才把他抓来的，就这么轻易放回去，那他背后老板肯定会桃之夭夭的。” 陈楠苦笑着说道：“那你说我们能怎么办，现在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其他人的证词也对这个案子没有帮助。” 秦雪茹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这让秦雪茹很是不甘心，毕竟这人是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抓来的。 南方更是直接冲进审讯室，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脖领子。 “老二，你最好乖乖的跟我们配合，不然的话我每天都盯着你，我让你睡不好吃不好！” 谁知道老二比南方更加的厚脸皮，他冷笑一声，面对着南方的威胁，竟然指了指自己的脸：“怎么看你这个样子想打我啊，好啊，来啊，照着这个地方打，如果你不打我你特么的就不是男人！” 看着老二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南方气的脸色通红无比，拳头紧紧握着，胳膊上都青筋暴露了。 邱局长眉头一皱，赶忙让人把男方从审讯室里给拉了出来。 老二看到这一幕，顿时狂妄的大笑起来。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看到老二在里面狂笑，南方恨不得冲进去打死这个王八蛋。 “局长，千万不能让这个小子轻易离开，关他七天，让他好好在里面享受享受。” 然而陈楠却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要我说还是现在就把他放了吧？” 众人一脸愕然的看着陈楠，没有人想到陈楠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意见。 “陈楠，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把这家伙放出去，那不是提前给他背后的老大报信吗？” 南方有些生气的看着陈楠。 只有邱明和秦雪茹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啊，把他放了，或许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老大了！既然赌场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那他肯定会想办法通知那个人的！关的时间久了，反而容易让背后老大提前察觉！” 邱局长也明白了过来。 “来人，把人放了！” 南方虽然理解这一点，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但眼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把线索跟踪下去，你再废话，小心我让你放假。” 听到邱局长的威胁，南方才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就这样，老二被无罪释放。 老二大摇大摆的从审讯室走了出来，轻蔑的看了一眼陈楠等人。 “我之前跟你们说什么来着，我早就说过，就算是你们现在抓了我，我也会被放出来的，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混账东西，你特么别这么狂，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的！” 南方气急败坏。 可老二却哈哈大笑离开了这里。 “这个混账东西，我饶不了他！” 南方一脸郁闷的看着老二消失在原地。 却不想陈楠这个时候把大家带到了会议室。 “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 陈楠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个家伙放走吗？” “为了引蛇出洞，知道赌场背后的老大啊。” “不，你们错了……邱明我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在网上把赌场老大做的坏事全都揭发出来！” 邱明一脸愕然的看着陈楠，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疑惑。 “你这是要干什么？这样一来不就打草惊蛇，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幕后的老大了！” 陈楠冷笑一声：“其实这个赌场根本就没有什么幕后老大，所谓的幕后老大就是老二自己！你们回想一下，进入赌场之后，这个老二的一举一动都在牵扯着整个局势的走向，每当有重要决策出现的时候，赌场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老二的身上，只有在他点头的情况下，大家才敢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那些保镖对她更是毕恭毕敬，根本不像是所谓的兄弟，完全就像是上下级的关系。尤其是那几个发牌员，看向老二的时候，眼神露出了恐惧之色，这根本不是同事之间该有的情绪，除非他就是这个赌场的老大。” “要不然不可能将近一年的时间，邱叔连幕后老大的影子都没看到，这是不合理的。” “如果说一个巧合是巧合，但这么多巧合联系在一起，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老二就是地下赌场真正的主人。” 邱明眉头紧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现在把老二放了，岂不是放虎归山？到时候他卷铺盖一走，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了！” 第一百零二章 引蛇出洞 邱局长当机立断：“没关系，他办理手续还需要一会儿时间，现在我让人再把他抓回来？” 陈楠摆了摆手。 “这个不着急，说放他就放他走，邱明，现在用最快的速度把有关赌场老大的事情全都发出去。” 邱明虽然不知道陈楠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陈楠说的去办了。 “邱叔，借两个机灵点的人给我，等下我负责跟踪老二。” 邱局长皱眉道：“小楠，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大家你到底想做什么吧。” 陈楠略作沉吟，解释起来。 其实在赌场见到那些高科技的时候，陈楠忽然突发奇想。 现在连赌钱都这么跟得上潮流，玩起了高科技。 那人也是在与时俱进的啊。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想看什么有什么。 所以陈楠忽然就意识到，或许之前凶杀案的凶手就隐藏在网络当中。 那他是怎么接触到这几起案件的呢。 那就是邱明的博客！ 陈楠之前在邱明删除的时候，意外发现这小子竟然一早就得到了内部消息，周淼被提前释放了！ 但是当时邱明的关注度没多少，所以并没有传播开来，更何况碎尸案只是在业内有名，出了川西市，知道的老百姓就不多了。 所以周淼是谁，根本没有人关心。 陈楠有理由怀疑，当时关注邱明的那些人当中，大概率就有这一次凶杀案的凶手。 当然，这都是陈楠的猜测，眼下正是验证猜测的关键时刻。 他要让邱明把事情记录下来，发布到网上，并且标明今天赌场老大会被无罪释放。 这样一来，对方看到之后，一定会执行正义！ 而陈楠他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守株待兔。 说完自己的观点，邱局长等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会有主意的。” 就这样，大家兵分两路。 一部分在局里待命，然后便是陈楠几人悄悄跟在了老二的后面。 老二离开了警局之后，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 他急匆匆的上了一辆出租车，便扬长而去。 期间，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接连换了好几辆出租车，最终来到了郊区的一个小山村。 乌漆麻黑之中，老二下了车。 陈楠等人的车子则是远远的停了下来。 “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邱明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心里有些发毛。 陈楠依靠着强大的感官，带着二人继续前进。 很快就摸进了小山村。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村里人睡的都早，只有一家还亮着灯。 很显然，那里就是老二藏东西的地方了。 “看来这小子的钱大部分都藏在这个地方，他来这里估计是准备拿了东西之后跑路的。” 正说着，秦雪茹的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一把抓住了陈楠的手腕。 “快看，门口有人！” 众人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在靠近房子的附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了。 隐约间，陈楠等人看到他手里似乎拿着类似于狼牙棒一类的东西，另一边则是提着一个桶装物。 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房门口，先是将桶放了下来，然后便拿着狼牙棒一样的东西潜伏在了大门口。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冲过去把他抓住吗？” 陈楠摆了摆手：“不行，这样一来就打草惊蛇了，万一让老二那个家伙从其他的地方跑掉就不行了。”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老二被这个家伙给杀了？” 陈楠摇了摇头：“你别忘了，这个家伙喜欢用空气杀人。我估计最多就是打晕，然后再把他烧死，对了，还要在脸上烫一个字出来。” …… 屋内，老二正一脸愤怒的收拾着东西。 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念念有词：“这帮白痴真是笑死老子了，他们千算万算，应该也算不到这个赌场，本来就是老子的！不过这个地方短时间内是不能回来了，我得先出去避避风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继续，当我的土皇帝。” 说完已经装了满满两大袋钱的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开车到某个地方等自己。 说完，他有些不舍得的看了一眼房间，关灯，走出了屋子。 可是前脚刚出门，他就感觉一阵阴风袭来，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行李袋挡在了自己的脑袋前面。 撕拉一声，行李袋瞬间被扯开了一道口子。 隐约间，老二能看到一根裹着钢丝的木棍正卡在上面。 木棍的背后，是一个比自己还高了一头的黑影。 黑影一看自己没能打中老二，气的用力一扯，行李袋里面的钱瞬间就散落了出来。 老二气急败坏，抡起另一个行李袋就砸在了面前之人的脑袋上。 咚的一声，那人被砸在墙上。 老二趁着对方晕眩的功夫，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娘。 “老子特么的招谁惹谁了，这下好了，跑路用的钱少了一半！” 不过老二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命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老二一路狂奔。 然而老二还是小看了那人的抗击打能力，和速度。 对方在清醒过来之后，立马就追了上来。 速度竟然比老二还要快一些。 老二心里一惊，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难缠。 心里叫苦不迭。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楠他们三人从路边冲了出来。 一个拦住了老二，另外两个则是拦住了那个壮汉。 老二一看又有人出现，气的破口大骂。 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被南方一巴掌抡在了脸上。 可是下一秒，让南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陈楠和秦雪茹竟然没能拦住那个壮汉！ 当老二被南方一拳打退的时候，老二正好落在了那个壮汉的怀里。 壮汉想都没想，一把就搂住了老二的脖子，直接来了个裸绞。 那么大的身体，纵使老二有些实力，也被死死地锁住了。 “住手，快放开他！” 陈楠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对方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第一百零三章 正义 陈楠被对方撞击的那一下，让陈楠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辆车撞到了似的。 现在对方抓住了老二，陈楠相信，对方用不了半分钟，就能把老二给勒死。 “救……我……” 老二艰难的说着，双手不断的拍打着壮汉的手臂。 “你到底是不是赌场老大，如果你坦白这一切，我就救你！” 南方忽然开口道。 “我……是……我……是……救我……” 南方松了口气，忽然掏出了手枪，对准了那个壮汉。 “放开他！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你要是不放开他，我就开枪了！” 就在南方以为壮汉会因为他的胁迫而迟疑的时候，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加大了力度。 老二此时已经开始翻白眼，只要再稍稍一用力，估计就直接扭断老二的脖子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南方就要扣动扳机的时候，陈楠忽然大喝一声。 “你要是敢杀人，我立马就把这本相册烧了！” 说完，陈楠也不知道从哪里把当初在林泽明家里看到的相册拿了出来。 壮汉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手上的力道果然减轻了不少。 陈楠见状，松了口气。 “林教授，这应该是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陈楠的话让众人大惊失色。 因为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照片上那个高高瘦瘦的存在，竟然是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 这时，天空之中的乌云消散了一些，银光洒落在了一张看上去秀气无比的脸上。 兜帽之下，赫然是林泽明的那张脸。 真的是他！ 只是林泽明不是已经去外地开会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雪茹等人百思不得其解。 陈楠叹了口气：“林教授，您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将现场会议变成了网络会议，没错吧？至于你助理那边，你谎称自己得了重病，不方便见人，所以你和助理分别住在了两个酒店。但其实你所定下来的那间酒店是空着的，而你则是借着重病怕传染的理由，开启了网络会议，这才让你有了不在场的证据。” 林教授看了一眼陈楠，眼神平静：“你很厉害，从秀秀那件案子里面，我就看到你很厉害了。谢谢你还给了她一个清白，但是这个世界是肮脏的，本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却因为各种各样的特权躲避掉了惩罚。我曾经为此抱怨过，但是我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之上永远都是弱肉强食，就算是规则也只是胜利者定下来的，他们高高在上，他们不可一世，他们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和生命！”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秀秀曾经跟我说过，他希望这个世界是干净的，可是那些混蛋却逼着把她这张白纸染成了黑色……我恨他们，恨他们所有人，恨那些让这个世界变得肮脏的存在，所以我拼了命的努力锻炼，就是想完成秀秀的遗愿，将这个世界变成白色的，法律制裁不了的那些人，我来制裁他们，我要当这个世界的行刑官！”说到后面，林泽明近乎咆哮。 看着情绪激动起来的林教授，陈楠不禁叹了口气：“如果你把这份精力和力气用在寻找证据上面，你不觉得这样的方式更让秀秀喜欢吗。我在一张照片上看到过秀秀对你的想法，她说她最喜欢穿着白衬衫的你，因为你的白衬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 “秀秀是干净的，是喜欢干净的，即便是到最后别人把她染成了黑色，可她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可你现在看看自己的样子，你只敢在黑夜中出没，现在的你才是真真正正的黑色吧，你觉得这样的你在将来见到秀秀的时候，她会原谅你吗？他会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吗？” 林泽明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是的，我不是黑色的，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可是……可是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脱法律的制裁，不能，不能！” “那你现在就把这个家伙杀了，然后感受一下自己的内心，得到的是更多的空虚，还是满足！” 听到这里，林泽明彻底愣住了。 下一秒，老二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陈楠和秦雪茹上前将林泽明按倒在地。 这一次，林泽明没有反抗，而是老老实实的被他们扣了起来。 陈楠看着林泽明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们打算怎么起诉我呢？难道说只因为我想杀了这个家伙？” 陈楠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关注了邱明的博客吧，而且是最早的那一批。我记得除了我之外，只有邱局长和三个散人关注了那家伙，你应该就是三个散人当中的一个。更何况你刚刚放了这个家伙，我相信你的内心还是白色的，是阳光的，为了秀秀，就算我们不拿证据逼你，你也会主动承认的。” 林泽明笑了起来，这一次笑得如释重负。 “没想到，最后，我却活成了秀秀最讨厌的样子，你说的对，我本应该在阳光下去做这些事情的，利用我的威望去反抗，可我却选择了一条最错的路，选择了一条会让秀秀失望的路……谢谢你啊陈楠，如果不是你，可能我还会继续在黑暗之中走下去吧……对了，相册帮我保管着，如果我被判了死刑，麻烦让它跟我一起埋葬……” 陈楠点点头，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相册。 ………… 至此，轰动一时的焚尸案终于告一段落。 邱明也到了返校的时候了。 陈楠也帮唐睿找了个新工作，自己也重新回到了校园生活当中。 时间，难得的空闲了下来。 陈楠每每回想起这段日子，都感触颇深。 都说世态炎凉，他也算是见识过人生百态的人了。 另一边，邱局长接连破获几个大案，上头已经开始催着他去省厅任职了。 不过邱局长再次谢绝了上头的好意。 用他的话说，官不在大，利国利民就好。 说实话，陈楠还真是挺佩服邱局长的。 能够把名利看的这么淡，难怪他能在这个位子上做的这么安稳了。 第一百零四章 完美的谋杀 时光飞逝，现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了。 对于川西市来说，只有夏天和冬天两个季节。 陈楠还记得上一周自己还穿着短袖和同学在体育场打球。 今天就得穿上厚厚的毛衣御寒了。 天气的骤降让大街上的人都少了很多，原本热闹的街道，现在显得有些萧瑟。 陈楠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以前八九点才会黑的天幕，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 日落西山，陈楠忽然觉得心头有些压抑。 他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风衣，在寒风之中微微的蜷缩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刺骨的寒风少往衣服里面钻。 川西市的冬天十分难熬，哪怕是穿着羽绒服，都感觉无法抵御拥有穿透属性的寒风。 他来到了一条商业街，沿着路边一步一步的走着。 即便是遇到路口，也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自顾自的前进着。 一边走，陈楠一边在皱眉思考着什么，时不时会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看道路两旁的情况。 陈楠在看着这条街道上所有的监控设备，然后将他们一一记下。 此时此刻，在陈楠的脑海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立体的地图，从他出发的地点到现在，经历了多少家商店，哪个商店门口有监控，还有十字路口，那些拍照设备全都被它记录了下来，形成了一幅完美的立体图像。 甚至就连那些建筑的特点都被他记在了脑海之中。 他现在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必须将这里所有的监控设备全都记忆下来，保证万无一失。 因为任何一个漏洞，都有可能造成满盘皆输的局面，他不能失败。 于是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在街边的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眼神继续朝着四周张望着，以求将记忆变得更加深刻。 十分钟之后，陈楠离开了咖啡店，裹紧衣服继续前进。 在穿过了整整三条街道之后，陈楠出现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小区门口。 陈楠掏出手机，手机上面有一张照片，对照了一下之后确定就是眼前这个建筑。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旁边的一个烟酒商店，很快就提着两瓶茅台走了过来，然后找了个角落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忽然一辆看上去十分豪华的车出现在了陈楠的视野当中。 陈楠没有过多的思考，脑海中的记忆让他寻找到了这辆车的主人。 来了…… 陈楠深吸一口气，提着白酒拦住了那辆车子。 司机似乎有些猝不及防，几个急刹车才勉强停了下来。 “你找死啊！”司机师傅打开车窗，对着陈楠一阵怒骂。 陈楠看了一眼司机，又看了看车子的牌照，然后忽然一脸欣喜的对着车子挥了挥手臂。 “刘局长，刘局长！” 后座的车窗打开，一个醉眼惺忪的男人探出头来。 他打量了一番陈楠，疑惑道：“你是谁……” 陈楠赶忙一脸赔笑的说道：“我是陈楠，是邱明的远房亲戚，您应该认识我的……” 男人瞥了一眼陈楠手中的东西，露出了欣喜之色…… “咔！” 随着一声令下，陈楠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然后一群大学生就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人拿着扬声器，一脸郁闷的走到了车子旁边。 “我说刘哥，你怎么见到酒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别忘了，你扮演的是一个权利滔天的大人物，区区几瓶茅台您是不会看在眼里的！记住，要有架子，架子懂吗！算了算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冻的够呛，今天就到这里了！” 是的，这里是魔都警校的一个摄制小组。 今年是邱明的最后一年，他们需要做一个案情的建模当做毕业论文。 思来想去，他们打算拍摄一部犯罪电影，以此来完成这个建模。 因此，邱明就找到了陈楠，希望借助他的敏锐洞察力，和这些年侦破案件的经验来帮助他们。 原本陈楠以为只是一个类似于顾问的工作，可谁知道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要亲自上阵，饰演这个剧里面的杀手。 一开始，陈楠自然是拒绝的，但是随着拍摄的深入，他忽然发现，如果自己能够借着这个剧组完成一个梦想，那就太完美了。 其实一直以来，陈楠的内心都有一个想法。 天底下，会不会有完美的犯罪呢？ 这个答案他不知道，所以对此更加的渴求了。 这时，导演劈头盖脸将那个男人骂了一顿之后，便宣布今天收工。 天太冷了。 “陈大哥，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这么冷的天，让您走街串巷的，真是辛苦您了。对了，之前的剧本你只给了我们1/3，后面的内容什么时候给我们呀？” 陈楠笑道：“还在构思呢，剩下的应该会在一个月之内给你们，放心吧，在寒假之前我一定保证帮你们把毕业设计拍摄完。” 导演笑着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这一次多亏您，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楠连忙摆手：“千万别这么说，你们不是也给我好处了吗？更何况这件事和我好兄弟邱明有关系，我不能坐视不管。还有啊，别总是您啊您的，我叫陈楠，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楠哥就好。” “楠哥！” 陈楠算是他们这些警校学生的偶像了。 一来陈楠帮助警方破获了很多的大案子，二来架不住邱明这个大嘴巴整天吹嘘。 时间久了，几乎所有人都渐渐对他钦佩起来。 再加上他当年警考的纪录一直在霸榜，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够打破他的得分。 当然，也不可能，毕竟几乎没有人能够考满分了。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陈楠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邱明给他租赁的房子。 “楠哥，回来了？” 邱明顶着一个冰袋走了出来。 因为天气骤降的缘故，邱明生病了。 “我就奇怪了，都说笨蛋是不会感冒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会感冒呢？” 第一百零五章 公厕里的眼睛 第二天，周末，陈楠拍完今天的东西就得回学校继续上课。 虽然他在学校算是有点特权，但邱叔跟他说的明明白白，如果他想继续开侦探事务所，至少要保证出勤率在八成以上。 不然随时都会收回他的证明。 陈楠无奈，所以只能每个周末来这边帮忙拍戏，然后再回去上五天课，周五下午再来。 所以学习日，邱明他们会拍其他人的戏份。 陈楠的戏份都是在周末加急补拍的。 今天要拍的有两个场景，一个是昨天陈楠这个杀手和局长会面的场面。 还有一个就是陈楠掌握了局长的犯罪证据，将他约到野外准备实施犯罪的场景。 第一个场景，因为有了昨天的经验，很快就拍完了，第二个他们选择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山村。 说是小山村，其实几年前这里的人就因为要拆迁，全都搬走了。 后来因为开发商破产，导致这里成了一个荒村，正好附和这一次的主题。 虽然是荒村，但这里在以前也算半个旅游景点。 尽管比以前破败了不少，但周遭的环境倒是也不错。 随着剧组到来，拍摄也紧锣密鼓的展开了。 陈楠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连资深的摄影爱好者们都赞不绝口，认为陈楠就算是当一个模特混饭吃都没有问题。 很快，这里的拍摄也临近尾声。 就在这个时候，场记小妹忽然捂着肚子走到了导演的身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导演，我那个来了，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去一趟洗手间。” 导演倒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毕竟大家平时都是同学，该照顾的地方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于是他大手一挥：“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去那边的空房子里烤烤火，等会再拍。” 场记小妹妹感激的看了一眼导演，然后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这里。 剧组的成员也有些受不了外面的寒风，赶忙躲进了那些空屋子里面，随便找了点干柴，就开始烤火。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正是那个场记小妹的声音。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 “估计是这里没人管，里面的脏东西都溢出来了吧。” 众人笑了起来。 但是很快，陈楠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怎么还在叫……你们听，她让我们过去！” 其他人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到快来人这三个字。 只是显得有气无力。 陈楠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和邱明一起冲了出去。 拐弯来到了公共厕所的前面，就看到小丫头蹲坐在厕所的前面，不断的挣扎着往后退。 她一边用手撑着地面后退，一边慌慌张张的说道：“快来人，快来人啊……死……死人了！” 邱明和陈楠面色一变，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冲进了女厕所。 一股恶臭传来，这股恶臭十分的复杂，不单单有排泄物的恶臭和尿骚味，还包括了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 陈楠眉头紧锁，从这股恶臭当中分辨出了尸臭，然后顺着尸臭走到了一个坑位的前面。 这里还是以前那种老旧的蹲式坑位，人工清理。 所以里面就跟化粪池差不多。 因为房内没有灯光的缘故，所以可见度并不高。 但陈楠依然看到了一个隐约的轮廓。 那是一具高度腐烂的死尸。 死尸的状态十分诡异，只见他伸出手臂，食指直勾勾的指着粪坑外面。 一双空洞的眼窝，像是能够将人吞噬进去似的，令人胆寒。 “呕……” 邱明第一个受不了了，转身就冲了出去，开始呕吐起来。 陈楠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眉头紧锁的离开了女厕。 “报警，让当地警方尽快过来吧。” 说着，陈楠便来到了受惊过度的场记小妹身边。 场记小妹名叫杨璐，是个大一新生，这一次是通过学生会的关系，来这里历练的。 “杨璐别害怕，没事的。” 杨璐哆哆嗦嗦的点点头：“陈楠哥哥，那是真的死尸，还是假人啊……” “恐怕是真的死尸，因为已经出现了尸臭味。” 在一旁，有一个学生忽然冷笑起来。 他叫楚阳，是这帮学生当中唯一一个不服陈楠的。 觉得陈楠沽名钓誉，远不如他。 当然，这个楚阳也的确有狂傲的资本，因为警考分数他是历史上仅次于陈楠的存在了。 但就是因为陈楠的存在，让他这个所谓的第一，一直都被人诟病。 因为陈楠因为各种原因没能上警校的关系，所以他的成绩只能存在于传说之中。 而真正记录在档案的，只有楚阳的分数。 所以明面上，楚阳是警考第一，但很多人都知道陈楠其实才是真正的警考第一。 所以一直以来，楚阳都觉得自己生活在了陈楠的阴影之下。 这让他十分的不爽。 “呵呵，你以为自己的鼻子是狗鼻子吗，还能分辨出尸臭，也就骗骗小姑娘了！” 邱明一看这家伙跟陈楠过不去，第一个急了。 “楚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自己没见识就不要瞎说，免得丢人现眼！” “邱明，我知道你是他朋友，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不要插嘴！” 陈楠看了一眼楚阳，然后淡淡的说道：“先把你肩膀上的口红印擦干净再说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口红的味道大多都是熟女喜欢，难道说你在外面有人，而且还是个老女人。” 邱明一听，顿时惊叫起来：“我靠，这么说传言是真的？之前就有人说他经常上一个老女人的跑车，我一开始还以为那是他妈呢，没想到竟然是你的老情人啊……” “你……你……” “你如果不知道怎么跟别人礼貌说话，就回去先跟你爸妈学学怎么对待别人？不然就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当个哑巴。”陈楠可不惯着这种人，他无缘无故找自己麻烦，自己也没有必要给他留所谓的脸面了。 楚阳在陈楠面前吃了个大亏，为了不让自己的丑事暴露出去，只能哼哼地走到了一边。 第一百零六章 刁难 这个小插曲结束之后，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的脸色都不是特别好看，毕竟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多希望厕所里面的那个是一个假人。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很快，警察来到了这里，经过一番调查之后，确认厕所里面是一具尸体。 因为高度腐烂的状态，加上环境的影响，暂时还无法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 陈楠这帮人全都被聚在了一起，挨个的审问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开车来到了这里。 刚下车，陈楠就听到楚阳惊喜的叫到：“叔叔，您怎么来了。” 来人名叫楚天，是魔都刑警支队的大队长。 这一次出现了如此恶劣的案件，他自然要到场了。 “我是专案组的成员，这一次上头对这起命案十分的关注，所以我就过来了，你小子不好好上学，怎么在这个地方？” 楚阳将自己在这里拍摄毕业设计的事情告诉了楚天。 楚天点了点头：“目击者是谁？把他叫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楚阳伸手指了指陈楠和那个场记小妹妹。 “是他们两个，女的是我们的场记，最先看到的尸体，然后就是这个家伙，他叫陈楠，是川西市的人。” 楚天没有多想，抬步走了到了陈楠和杨璐的跟前。 “是你们两个看到了尸体？” 二人都点了点头。 “说说当时的情况。” 杨璐最先开口。 “当时我们剧组正在休息，我就趁着这个时间想要去一趟厕所，结果进来之后，我总感觉有些别扭，于是低头一看，正好看到了粪坑里面的那具尸体。” “你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是什么样子。” 杨璐面色惨白，还没说话，就跑到一旁开始呕吐起来。 对此，楚天倒也十分的理解。 因为他刚才也去看了看尸体，现场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你呢，你看到尸体的时候，尸体是什么样子。” “女性，已婚，但是不是离异就不清楚了。其次，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应该是已经发生了尸僵之后，才被搬运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进行抛尸的。” 楚天目光一闪：“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还有什么，都说出来。” “女人生前被钝器所伤，头部遭受过重击，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致命的原因，但大概率应该是受到重击而死的。其次，这个女人的手骨异常的粗壮，而且有些地方已经变形，我怀疑这个女人应该是从事格斗或者从事高强度工作量的工作。” 楚天摸着下巴，笑了起来：“厉害，有些东西连我都没有注意到。她戴着戒指，而且还是放在象征结婚的手指上，的确可以说明她已经结婚。不过为什么你说这里不是第一案犯现场呢？” “因为女人的动作。如果女人是在这里死的，他的手不可能一直保持指向天空的状态，只有在尸僵形成之后，他才有可能保持这样的状态，所以这里一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其次，凶手也不是求财，否则的话，她手上的那枚钻戒应该已经被掏走了。” “有点意思……你叫陈楠是吧，可我刚才听我侄子说，你不是警校的人？” 陈楠点点头：“考过，但是没能考上。” “不应该吧……”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楚天摇了摇头，看着陈楠的目光有些惋惜。 “说实话，如果你能考上警校就好了，说什么我也得把你挖到自己身边来。” 陈楠笑笑没有说话：“警察先生，请问还有其他要问的吗？我赶时间回学校，因为我在川西市那边上学，所以还得回去上课。” 楚天正要答应下来，忽然觉得陈楠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你稍等一下。” 说着，楚天忽然就掏出了手机，开始疯狂的检索起来。 然后他一拍大腿说道：“我就说为什么你这个名字我听着耳熟呢，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破案神童陈楠！” “不敢当，只是课余时间帮忙解决一些案子而已。” “你可别谦虚！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亲自给你学校打电话，让你休假一周，你呢，以特别顾问的身份来我们专案组，帮我们破案，怎么样！” 陈楠愣了一下。 自己来这里只是拍戏帮忙，结果遇到凶杀案不说，而且还被人给认出来了，甚至还要留自己在这里协助破案。 这都什么事儿啊。 陈楠有心拒绝，可是看着楚天一脸炽热的光芒，陈楠怎么都说不出那个不字。 “好吧，但是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之内没有破案，我必须要回去，因为我还有期末考试要考，有些课程是不能落下的。” 楚天连连点头：“行行行，这个自然没问题！” 陈楠无奈：“楚队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连环凶杀案吧，不然的话，单凭这一具尸体，你没有理由将我留下的。” 楚天苦笑一声，将陈楠拉到了一旁，小声嘀咕起来。 “不愧是你，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没错，这是一个连环凶杀，像这样的案子，一个月之内已经发生了整整四起，死者全都是女性，而且都以特别古怪的形态被丢到了魔都的各个公厕当中。最重要的是，这些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都是像这样老式的公共厕所。” 陈楠点点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些东西我恐怕需要看到资料和现场照片之后才能给你解答，现在凭空想象，我是做不到的。” “这个当然没问题，这样吧，你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去专案组认识一下同组的其他成员，至于你这边的事情，我会联系你的学校和当地警方，让他们给你开具一个证明。” 就这样，陈楠莫名其妙的成为了魔都市专案组成员之一。 看到楚天对陈楠的态度如此之好，甚至还邀请陈楠到专案组协助调查，楚阳的醋坛子就打翻了。 “叔叔，我也要去！” 第一百零七章 专案组 楚天瞥了一眼楚阳：“好好上你的学，等你毕业了再考虑这件事。” 楚阳很是不甘心：“那为什么陈楠就能跟你一起去专案组呢？” “你能跟小陈比？别人破的案子比你看过的教材可能都多，我知道你小子心气不顺，但是如果你连一个容人之心都没有，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入这个行业比较好。我们在这里不是为了勾心斗角，而是为了老百姓的安全！你懂不懂！” 楚阳被楚天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惹得一旁的邱明笑了起来。 楚阳红着脸，他从小什么都不怕，偏偏就怕这个当警察的叔叔。 “我知道了……” “你还别不服气，以后遇到高人，要虚心求教客客气气，知道吗？” 楚阳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当然，他的内心还不是很服气，只是害怕楚天罢了。 楚天没再搭理他，直接带着陈楠就上了车子，邱明这个时候凑了过来。 “楚队长，我们两个都是侦探社的人，你看能不能让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啊？” “你是……”楚天疑惑的看着邱明。 “他是我朋友，我们的确一起破了不少案子。”陈楠解释道。 “我知道了，你是邱局长的儿子！行，上车吧！”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靠在了魔都刑警支队的院内。 陈楠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七点多钟了。 但是依然能看到每个房间的灯都在亮着，很显然大家都在为这一起恶性案件而努力。 似乎是听到了车子的声音，院内很快就多出来了几个警察。 看到是楚天回来了，那几个警察赶忙走了上来。 “队长，你可算回来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并案侦查？” 楚天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情况不是特别好，按照尸体的腐烂程度，可能比之前我们发现的那几具尸体更早，目前来看是可以并案侦查的，不过具体事情等我们开完会之后再说吧。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很快就会成为我们专案组的特别顾问，大家以后就是同事，希望能够齐心协力破获这个案子。” 一众警察一脸愕然的看了看楚天，然后其中一个走到了楚天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队长，你没有开玩笑吧？他们两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怎么帮我们破案呢？” 楚天眉头一皱，瞪了他们一眼：“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们虽然还在上大学，但这一位是川西市警局邱局长的儿子邱明，这位是前段时间破获了那起复活大案和藏尸案的陈楠！” “什么，他就是陈楠，这么年轻！” 一众警察惊讶不已。 但是他们知道楚天的为人，绝对不会随便说谎的。 于是赶忙上前和陈楠二人握了握手。 “欢迎你们加入专案组。” 陈楠笑着点点头。 “好了，客套话以后再说吧，我们先进去，你们几个把资料取过来，我们让陈楠先帮忙看一下我们的工作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众人点点头，不再有看不起陈楠等人的想法。 楚天带着陈楠等人来到了会议室，而刚才那几个警察在一番忙碌之后，也将厚厚的一沓资料放在了陈楠的面前。 其中一人将一摞照片交给了陈楠。 陈楠低头一看，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照片上同样是一具女尸，看样子应该是刚刚从粪坑之中打捞出来的样子。 女人的尸体腐烂程度虽然不及刚才发现的那一个，但也有些时日了。 死者的身上还穿着衣服，身体呈现出一种蜷缩的状态，上半身的衣服凌乱不堪，裤子更是被人脱到了脚踝的部位。 女人的头埋在自己的双臂之中，一只手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而另一只手却握着一把已经有些生锈的钢笔头。 陈楠目光闪烁，将第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拿起了第二张照片。 第二张照片是对现场环境的拍摄。 相比于刚才那个村庄里面的公厕，这里的公厕显得整洁了很多，很显然这里平时还是有人来打理的，而且墙面上满是那种小广告，很显然这里的客流量应该很大才对。 “这具尸体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陈楠问道。 “是魔都市第五体育中心，这个地方在三个月之前说要进行大规模的整修，所以这三个月已经很久没有对外开放过了。” “当时是一个建筑工人尿急，偏偏那些刚装修的厕所还没有使用，无奈之下只好来到了这个唯一还没有被拆迁的公共厕所，谁知道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 陈楠眉头微皱：“刚刚我们发现的那具尸体是在女厕所之中的，然而这一具尸体却是在男厕所发现的……究竟是凶手故意为之，还是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目的呢？” 楚天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更大的原因应该是为了混淆视听吧。” 陈楠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了第三张照片。 第三张照片是一片血迹，那是在厕所的角落之中，呈现出了喷溅的状态。 紧接着，陈楠又拿起了其他的照片，第二个死者是一个打扮的十分时髦的女人，短衣短裙，尸体几乎没有腐烂，通过实践报告来看，应该是第二天就被人发现了。 但是和之前的两具尸体不太一样的是，这个女人的身体并没有蜷缩在一起，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楠摸着下巴，一脸疑惑的说道：“这都寒冬腊月了，女人这样穿难道不会冷吗？如此来看的话，这个女人案发时所在的地方十分暖和。又或者说他的职业需要她这样打扮……” “你分析的没错，第三个死者的身份，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他是一个酒吧的陪酒女郎，每天都会打扮成这个样子去接客。但是一个月之前，它忽然没有去上班，结果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距离酒吧不远处的一个公厕之中。” 第一百零八章 公厕恶魔 “从照片和资料上来看，受害者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目前年纪最大的也不过23岁，最小的甚至只有16岁。” “经过走访发现，这些受害者的夜生活都十分的混乱，每个人都喜欢混迹在夜场之中。” “最早的这个受害者名叫卢飞燕，是一名大学生，高中时期就是出了名的小太妹，上了大学之后更是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结果被学校劝退，回家反省，回来之后还是不知悔改，每天都在夜场之中厮混，结果一个半月之前被人发现死在了公厕之中。” 陈楠点点头：“所以，楚队长你的意思是凶手的目标很明确，第一，在夜场工作或者经常混迹于这样的地方，第二，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 “应该如此。” “那这些女性有没有受到过侵犯呢？” “没有，这也是我们很奇怪的地方……这些女性从衣着上和当时的情况来判断，大概率是已经被侵犯过的，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这些女性的体内没并没有留下任何亲密接触的痕迹。” 陈楠眉头紧锁：“那就奇怪了……这人不求财，不图色，那为什么要对这些女人下手，摆放成那样的状态呢……心理变态？可就算是心理变态，也应该有迹可循才对。”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问题是，案件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从这些死者的关系网之中，我们也查找不到任何的嫌疑人。” 一个案子破了将近两个月，还没有进展，这两个月都快把楚天给折磨疯了。 上头的压力给的很大，楚天这段日子茶不思饭不想，体重足足瘦了20斤。 陈楠一边听楚天诉苦，一边继续翻看卷宗，然后发现有两个死者的身份并没有确定。 “为什么资料只有刚刚那两个人的资料？剩下两具尸体的资料呢？” 楚天苦笑着说道：“那两具尸体高度腐烂，经过dna比对之后也没有发现能够匹配的相关人物，虽然最近失踪了很多，但是经过调查之后，大多数都否认这是他们的家人，所以这两个人的身份到现在也没能确定下来。” 说着，楚天忽然问道：“陈楠，这资料你也看的差不多了，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吗？” 陈楠摇了摇头：“你们把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说实话我也找不到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的杀人方向是什么……对了，魔都这样的公厕一共有几个。” “不少，虽然现在市中心很少见到这样的地方了，但是在郊区和那些旅游景点之类的地方，依然还会有这样的存在。我之前找人调查查过，目前来看应该是103个。” 说着楚天就让手下拿来了魔都市的地图，这上面密密麻麻的画了100多个小圈。 “那发现尸体的这几个公厕都在哪里？能不能用蓝笔给我标注出来？” 楚天应了一声，用蓝色的笔将五个地方给圈了起来。 圈完之后，楚天忽然愣住了。 因为这五个地方相距的距离并不是很远，都处在魔都的西南方向。 而这五个地点的中心，竟然就是魔都警校。 “这……难道说这就是凶手的活动范围？” 陈楠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这里是大学城，鱼龙混杂，天南海北，什么样的人都有。最重要的是一般像这样的地方娱乐业也十分的发达，酒吧这样的地方应该比比皆是，不过公厕应该就不多了。” 说着，陈楠也拿起笔，以大学城为中心，画了一个大圈。 你们看，如果我们取最远距离的这个公厕，包括在其中的公厕，还有另外三个。 “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三个公厕周边有没有类似于酒吧这样的地方？” 楚天的提议让众人的眼前变得明亮起来。 “我就知道请你过来当我们的顾问是有用的，没想到我们纠结了好几个月，现在竟然被你找到了破案的方向！你们几个带着足够的人手以这三个公测为中心，将周边的酒吧和夜场全都找出来！按照目前来看，凶手是绝对不会停手的，我们必须要抢在凶手之前掌握这片区域。” 陈楠补充道：“全都穿便衣去，而且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就当作是去那里游玩的样子就行，不然如果是一个反侦察能力非常强的凶手，很有可能就会打草惊蛇。” “是！” 虽然陈楠比他们的年纪小很多，之前对陈楠也产生过疑惑，但陈楠刚才的分析，立马就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楚队长，你这些手下都很能干啊，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因为我年纪小而看不起我。” “哈哈哈，过奖了，不过他们可都是我一个一个从警校之中挑出来的，有些是从其他的警局发过来的，全都是精兵。只可惜你不是警校的人，不然的话，我真想把你留在身边。” 楚天目光灼灼的看着陈楠，样子充满了渴求的神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楚天有那方面的需求呢。 陈楠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时间，已经折腾到了晚上八点多钟。 “楚队长，时间已经不早了，你看我能不能先去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回来帮你。” “你瞧瞧我，一到这个时候就把时间给忘了，走吧，正好你们今天第一天来专案组，我请你们吃饭，咱们出去搓顿好的，正好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怎么好好吃饭了？” 陈楠没有推辞，因为一整个下午他都没吃饭，现在早就饿的有些蒙圈了。 吃过饭之后，楚天直接把陈楠带回了家，帮他整理好行李，之后对他说道：“在宾馆住着，哪里有在家住着舒服啊？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行。” 第一百零九章 性感女法医 当天晚上，楚天好好的请陈楠和邱明吃了顿饭。 刚吃完饭，邱局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小子是不是柯南转世啊，怎么走到哪里哪里有命案发生。” 陈楠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个命，这种怪事身边就没有减少过。” “唉，原本我是不打算让你去的，但是据说这个案子已经破了两个月，光是领导都换了两波，楚天当初算是我的半个学生，跟我有些交情，这次恐怕还得麻烦你一次。” 陈楠笑道：“邱叔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知道我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愿意留在那里就留在那里，不想留在那里我就跟楚天说清楚，不勉强你。” “你与其劝我，还不如劝劝邱明，这小子看到发生凶杀案，兴奋的晚饭都没吃好。” 其实哪里是兴奋的没吃好，而是恶心的没吃下去！ 不知道楚天是不是故意的，白天发生的是厕所凶杀案，结果晚上楚天就带邱明和陈楠来吃印度菜。 看着满桌子的咖喱，邱明没当场吐出来就不错了。 “唉……没办法，谁让他把你当成偶像呢，我就把这个臭小子拜托给你了……对了，我还有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邱局长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邱叔你说……”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再也不能做危险的决定了，什么比如潜伏进地下赌场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能再犯了！” 陈楠虽然不敢保证不会再这样做，但当着邱局长的面还是不能说出来的。 “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我放心个屁，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吗？表面上答应我，扭头又去做这种事情！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陈楠无奈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挂断电话，邱明脸色苍白的靠近了陈楠，把陈楠吓了一跳。 “我靠，你突然过来干嘛，吓我一跳……” 邱明苦着脸说道：“楠哥，我饿……” 陈楠白了一眼邱明。 “刚才那么多好吃的你不吃，怪谁啊。” 邱明哭丧着脸：“我也想吃，可是我一看到那一盘子东西，就想到白天的事情……根本就下不去嘴呀。” “所以说啊，邱叔说的真没错，你小子距离独当一面还早的很，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将来怎么破案啊。我跟你说，刚才那种现场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你还没见过呢。” “打住！我等下还想吃点夜宵，你别说的我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无奈之下，陈楠只好给邱明买了点蛋糕点心之类的东西，勉强填了邱明的肚子，这才回到了楚天的家中。 明天还要帮忙办案，陈楠就早早的睡了。 一大早起来，陈楠已经嗅到了早餐的香味。 打开门一看，只见楚天围着围裙，正在前后忙活着，桌子上摆满了油条包子一类的东西。 “起来啦，洗洗脸刷刷牙吃饭吧，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每样都弄了点，等下还有玉米粥，吃完饭咱们再回局里。” 陈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队长，你太客气了，早餐我们路上随便吃点就行，这样不是耽误你们破案吗。”‘ 楚天笑着摆了摆手：“说句不好听的，其实我之前对这个案子已经渐渐失去信心了，我这个专案组组长也是临时从别人那里弄来的……原本这个案子是总局在办，但是那边有了更重要的案子，所以就丢给我了。太难了啊。” 楚天苦笑连连，看得出来他已经被这个案子折磨的过于敏感了。 “楚队长，别气馁，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们侦破这个案件的。” 楚天笑着点点头：“是啊，你们来了，我信心大增，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帮我们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的，来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们过去。” 简单吃过早餐，陈楠三人便来到了刑侦大队。 陈楠说他想先去法医那边看看情况，现在线索很乱，不如先从死者本身入手。 楚天答应了下来，让人带着陈楠来到了刑侦大队的法医部门。 陈楠来到停尸房，打开房门之后发现一个身材火爆的女法医正在给尸体进行解剖。 女人穿着白大褂，虽然戴着口罩，但依然能够从眉宇之间看出是个绝世美人。 邱明甚至忍不住开始在陈楠的耳边嘀咕起来。 “我靠，这姐姐也太漂亮了吧……” 陈楠瞪了邱明一眼，这小子总是这么口无遮拦。 但是女法医很显然正在全神贯注的处理着眼前的尸体，根本没有在意邱明说了什么。 陈楠也没说话，默默的走了过去。 发现女法医解剖的正是昨天下午在荒村公厕发现的那一具女尸。 死者全身赤果，身体已经呈现出了高度腐烂的状态。 虽然女法医已经对尸体进行过了清理，可空气中的味道依然让人难以接受。 邱明刚才还在调侃女法医，现在就被这臭气给恶心到了。 他拍了拍陈楠，随便打了个招呼就冲出了停尸房，开始放声大吐起来。 女法医抬头看了一眼陈楠，眼神有些惊讶。 然后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还是带戴上口罩吧，味道会减弱很多。” 陈楠说了声谢谢。 表面上很是淡定，实际上他也被这股臭气弄得有些头晕目眩。 于是赶忙找了一个口罩戴上。 果然，味道变得淡了很多。 重新回到解剖台旁边，陈楠仔细的观察起来。 死者平躺在床上，右臂依然处于抬起的状态。 虽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死者的脖子附近有一个很深很长的伤口。 陈楠记得很清楚，和之前那个死者颜晓蕊所处的环境一样，墙角的附近有一大滩的喷溅状血迹。 看来三个死者的死亡原因都会被人给割了喉。 但更让陈楠没想到的是，凶手的残暴程度远远不仅于此。 就在陈楠沉思的时候，女法医忽然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说着，女法医就从死者的下半身抽出了一根足有十厘米长的钢管。 第一百一十章 变态凶手 我靠，凶手也太变态了吧！ 陈楠心里一震，忽然想起刚才女法医说的话。 又？ “法医姐姐，难道之前的几个死者，也都被弄进了钢管吗？” 女法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都放了东西，但不一定是钢管，第一个死者下半身塞的是一根黄瓜，找到的时候已经完全腐烂，好不容易才判断出来是黄瓜。” “第二个死者塞得是女性用品。” “女性用品？” 陈楠愣一下，这个概括就有些过于笼统了。 女法医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就是女人解决生理需求的那种东西。” 陈楠恍然大悟，赶忙扯开了话题。 “那第三死者呢？” “第三个最为变态，对方竟然在里面放了一条鳗鱼……最恶心的是，尸体送过来的时候，鳗鱼还是活的。” 陈楠听着女法医的解释，连他都开始有些反胃了。 不过陈楠的意志还是比较强的，缓了一会儿之后，他重新看向了尸体。 忽然，陈楠在尸体小腹部位看到了一片模糊的纹路。 于是他问道：“法医姐姐，这是不是纹身啊。” 法医头也没抬，依然在仔细的进行着检查：“是，现在这帮女孩子纹身的有很多。不过话说回来，之前的那几个受害者身上也都有纹身。” 陈楠死死地盯着那片纹路，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立马掏出手机，将之前楚天给他的那些现场照片翻了出来。 翻着翻着，陈楠的脸色就变了。 “法医姐姐，其他几具尸体还在吗？” “还在冷冻室。” “我能过去看一下嘛。” 女法医抬起头，第一次打量起了陈楠。 她忽然皱眉道：“等一下，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刑警支队的人吗？” 陈楠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进行自我介绍。 “法医姐姐你好，我叫陈楠，是川西政法大学的一个学生。” “学生？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出去，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非得臭骂你一顿不可。”女法医脾气不错，并没有说太重的话。 陈楠连忙说道：“是这样的，我是来这里协助楚天队长破案的。” 女法医好奇的看着陈楠：“我还第一次听说神探楚天还需要一个大学生来帮忙。等一下，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陈楠。” “陈楠……川西市，我知道了，你就是之前破了碎尸案的陈楠，难怪楚天队长会请你过来……行吧，钥匙就在桌子上，挂着蜡笔小新的那个就是。” 陈楠应了一声，走到了办公桌的旁边翻腾了一会儿之后，在一堆文件下面看到了那个挂着蜡笔小新的钥匙。 陈楠没有多想，拿着钥匙按照女法医的指引来到了一旁的冷库。 然后将放着那几具尸体的冰柜都给打开了。 陈楠一个接着一个的看了过去，发现这几具尸体的身上同样都有纹身。 虽然不在同一个部位，但大多都在小腹和后背尾骨附近的位置。 陈楠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难道说纹身也是凶手挑选目标的重要指标之一吗？ 而且陈楠发现这些纹身的纹路非常相似，就像是一个绽放翅膀的蝴蝶一样。 正想着，陈楠忽然发觉身边有人，侧目一看，发现女法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吓了陈楠一跳。 “法医姐姐，你是属猫的吗？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法医姐姐看了陈楠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别总法医姐姐法医姐姐的叫，我叫白雪。” “白雪姐姐好。” 白雪噗嗤一笑：“小家伙倒是嘴甜，以你的年纪，叫我阿姨都可以了。” “啊？” 陈楠愣了一下。 “我啊，七零后。” 陈楠此时的心情比看到死尸还要震惊。 “七零后？也就是说您最少都四十多岁了？” 白雪点点头:“不像吗？” 陈楠连连摇头:“完全看不出来，刚开始看到您的时候，我还以为也就三十来岁呢。” 白雪伸手在陈楠的脑袋上点了一下：“你倒是会说话，好了，发现什么没有。” 陈楠点点头，指着这几具尸体说道：“这些尸体身上都有纹路相似的纹身，这很有可能是凶手选定目标的重要条件之一。白雪姐姐，你知道这纹身代表着什么嘛，我怎么觉得形状都很相似呢？” 白雪一脸古怪的看着陈楠。 “你真的不知道这些纹身代表着什么？” 陈楠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对这个还真没有什么了解。” “好吧，那我告诉你，这东西叫做yw，把这个纹在身上的人大多都有那种偏好……” 陈楠老脸一红：“真的假的……” “你要是不相信，自己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 陈楠还真就老老实实的搜了一遍。 这一看，顿时让陈楠大开眼界。 “我靠……天底下真有这么作践自己的人？这也太……” 一时间，陈楠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这件事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是你自己没见识罢了。” 陈楠叹了口气，慢慢从震惊之中缓醒过来。 冷静下来之后，陈楠又翻看了一下其他的尸体，基本上和尸检报告一致。 陈楠将现场恢复原状，然后把钥匙重新交还给了白雪。 “谢了，白雪姐，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最好能及时通知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说着，陈楠就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交给了白雪，然后回到了专案组。 此时，楚天正在和邱明等人分析案情。 大家的脸色都不是特别好，昨晚的突击检查并没有让他们发现太多可疑的地方。 “大家怎么都垂头丧气的？昨天不是已经拟定好方向了吗？大家按照这个方向查下去就是了。” 其中一个干警苦笑起来。 “昨天我们的人已经去了，但说实话，跟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那里的客流量很大，虽然我们已经尽可能的缩小了范围，但是据当地管理人员说光是我们那一小片区域每天的客流量就有好几万，周末的时候，这个人数可能还会翻倍。” 楚天也是一脸的疲惫。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死亡纹身 陈楠看着大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立马拍着手鼓励起来。 “大家都别气馁，我现在又掌握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众人一听，果然都精神了起来。 楚天更是竖起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陈楠走到了桌子旁边，将那些带有纹身的照片取了出来，贴在了黑板上。 “大家看看，有没有发现什么。” 众人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照片，楚天第一个开口了。 “你说的是纹身？” 陈楠点了点头。 “没错，这些死者身上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纹身。” 一个干警苦笑起来：“陈楠，不是我说，你在这个地方随便逛，几乎每个年轻人身上都有纹身，这都什么时代了，像这种东西根本不稀奇。” “你说的没错，的确现在这些小年轻都喜欢纹个东西在身上，不过死者身上的纹身比较特殊，不是一般人会纹的。说着，陈楠就说出了一个名字，让大家在网上自行查找。” 这一看，整个会议室都议论起来。 “我靠，天底下还有这种人吗……” “纹这种东西在身上的意义是什么啊……作践自己吗？” 陈楠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大家应该也都看到了这个东西叫做y纹，大多数纹这种纹身的人都有奴性的特征。而且在很多纹身店，是拒绝纹这种纹身的，你们可以利用手中的资源或者人脉，打听一下哪里可以纹这个东西，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出来。” “除此之外，如果有人在路上看到有女性纹着这样的纹身，想办法接近她，因为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还有，可以的话，最好让网络警察和我们合作，查一下魔都最近有多少人在搜索或者浏览相关信息。” 虽然对于后者，陈楠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选择用稀奇古怪方式来发泄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 所以筛选出来的数据，可能会非常惊人。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陈楠也不想放过，说不定他就能靠着这万分之一的希望解决掉这个案子。 听了陈楠的分析之后，专案组的成员再次变得兴奋起来。 他们不怕有事做，就怕没事做。 就这样，在楚天的安排下，大家各司其职，去处理手头的任务了。 偌大的会议室，瞬间就冷清了下来，只留下了陈楠三人。 这时，一个干警走了进来，递过来了一份资料。 “队长，昨天那个死者的信息确定了。” 楚天应了一声，示意干警把资料交给陈楠。 死者，吴秀艳，二十四岁，是郊区一家便利商店的老板娘，独居，离异状态。 经过尸体检查发现，死者的胃里拥有着大量的酒精，说明在死前曾经喝了很多酒。 脖颈处有致命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伤痕。 根据死者周围邻居的描述，死者平日里早出晚归，很喜欢去夜店这样的地方消遣。 平日里也经常带男人回来。 有时候一个月都不重样。 所以在邻居的眼中，吴秀艳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因此大家都很少和他来往，只有一些单身汉时不时的对吴秀艳进行挑逗。 吴秀艳每天晚上十点钟就关门，然后几乎每天都去夜店厮混。 一直到半夜三四点才回来。 临近中午，便利店才开门。 据说吴秀艳之所以对生意不怎么上心，是因为之前嫁了个有钱的老公，离婚之后分了一大笔的财产。 陈楠看完之后，问道：“有她前夫的信息吗？” 那人点了点头：“吴秀艳的老公叫包磊，是一家化工集团的副总，在魔都也有些名气，经常陪那些商界大佬吃吃喝喝。不过自打和吴秀艳离婚之后，工作重心就放在了其他的地方，最近很少回魔都了。我们联系过那边的人，可以证明这段时间包磊一直都在外地。” “既然他老公没什么嫌疑，可以暂时放到一边，然后仔细调查一下这段时间和死者走的最近的是谁，比如她男朋友之类的。” 那个干警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个吴秀艳的关系也太复杂了，先不说她开便利店，光是各个供货商就一大堆，虽说邻里不合，但问题是她经常混迹夜店这样的地方，接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楚天揉了揉脑袋。 要么没有线索，要么就是这种工作量极大的线索。 “没办法啊，警察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明知道有些事情很难，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 陈楠叹了口气。 “之前那几个死者的资料呢？我想再重新看一下。” 楚天将一摞资料摆在了陈楠的面前。 陈楠一篇篇的翻着，却没能得到太多的信息。 这些死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关系网太乱。 这给调查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更要命的是，还有两具尸体，至今没有查找到对方的信息。 “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去那个年纪最小的家里看看吧，也许能从她的父母嘴里得到一些线索。” 说着，陈楠忽然愣住了，然后重新拿起了吴秀艳的资料。 “楚队长，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非常违和的地方。” 楚队长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楠。 “什么……” “你看，吴秀艳离婚的原因是家庭不和，而且在别人眼中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既然如此，为什么吴秀艳一直带着婚戒呢？就算她不缺钱，被别人看到还带着婚戒，想必也不好钓男人吧。” 楚天愣了一下。 “是啊……不过会不会是吴秀艳过于懒惰，所以一直没摘呢？” “不，你再看这里，吴秀艳虽然不怎么关心生意，但是和那些供货商算账的时候，都非常认真！不信你看供货商提供的资料，里面都说吴秀艳是个十分严谨的人，一分一毫都不差。” “再看她的便利店，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店员，但是店铺却打理的整整齐齐。” “这样的人，性格非常严谨，绝对不是一个懒惰的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深夜里的惨叫 楚天听着陈楠的解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老板娘的心里其实还是爱着包磊的？” “不确定，但从老板娘的表现上来看，包磊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是不低的。不过说再多也没用，我们还得调查之后才能知道。这样吧，我带人去调查一下，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就这样楚天暂时离开了警局，和邱明一起来到了老板娘吴秀艳所居住的地方。 来到小区门口一看，邱明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 眼前的小区虽然称之为小区，但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居民区。 有一条不宽也不窄的街道，道路两旁全都是高低不平的房子。 有两层的，有三层的，大多都是自建房。 据说这里曾经有人过来想要开发，也不知道怎么泄露了消息，很多人家趁着别人还没过来测量房屋，就全都盖起了房子。 导致开发成本提升了将近三倍，最后把人家开发商给吓跑了，这里的拆迁工作也就不了了之了。 吴秀艳和包磊的家是一个三层的小洋楼。 从外面看，和其他人家简单的装修完全不同。 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清理的关系，导致大门口杂草丛生，看上去有些凄凉。 很显然，在吴秀艳死了之后，这里就没有人再来过了。 “我听说吴秀艳和包磊挺有钱，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啊，住就住吧，还装修的这么显眼，这不是摆明了便宜那些小偷吗？” 邱明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建筑，自顾自的嘟囔着。 这时，一个老太太一脸疑惑的走了过来。 “你们是来这里找人的？” 陈楠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老太太你认识这户人家吗？” “认识，怎么不认识，他们家可是我们这里最有钱的，你看这装修，骚包的很……” 老太太一看就是那种碎嘴子，嚼起舌头就停不下来的那种。 “老太太，那你能跟我讲讲他们家的事情吗？”陈楠问道。 老太太打量了陈楠和邱明一眼，忽然神情变得警惕起来。 人也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很显然，老太太这是把陈楠和邱明当成坏人了。 陈楠连忙将自己的证件取了出来。 上面有刑侦大队盖的章。 “老太太你别误会，我们是市刑侦大队的，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 “我说你们两个眉清目秀的，也不像是做坏事的人。这样吧，你们跟我来家里，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们说，唉，这家人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陈楠一看老太太的样子，就知道这一次能得到不少的消息。 于是他和邱明跟着老太太来到了她的家里，老太太也十分热情的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便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甚至都不需要陈楠问。 “说起这户人家，我只能用奇葩来形容了……男的看上去斯斯文文，对待邻居什么的也非常有礼貌，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 陈楠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唉，还能是什么，有钱烧的呗！在我看来，只要是有钱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变态……就拿男主人来说吧，白天好像人畜无害的样子，结果到了晚上，就知道打老婆！” “有一天我半夜闹肚子，家里的厕所堵了，我半夜出来公厕上厕所，路过他们家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陈楠和邱明竖起了耳朵。 “怎么？” “我听到了那个女人的惨叫声，还有男人的咒骂声！你是不知道女人叫的有多惨，男人骂的有多凶，我甚至还听到男人用皮带抽女人的啪啪声……如果不是害怕得罪人，我当时就想报警了！” 陈楠眉头一皱，心想这个老太太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儿，这种情况，肯定要报警的啊！ 可这样说的话，那就有些矛盾了。 这样一来就无法说通吴秀艳在死之后还戴着结婚戒指。 邱明似乎知道陈楠在想些什么，于是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会不会是凶手在杀了吴秀艳之后戴上去的，故意混淆视听。” 陈楠摇了摇头，因为他仔细观察过吴秀艳的尸体，戒指因为长时间戴在手上的缘故，导致骨头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凹痕，这不可能是短时间内形成的。 所以陈楠肯定，吴秀艳一定一直将戒指戴在手上。 “老太太，这么说的话，她们夫妻俩的感情一定很糟糕吧。” “那肯定啊，不过在街坊邻居面前，他们总是表现的很是恩爱，尤其是那个女人，总是粘着男方，唉，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贱骨头，还是说她害怕男的晚上回去报复她……” “既然男的对他不好，街坊邻里的就没想着报警吗？” “报，怎么不报！也有热心肠多管闲事的，结果你猜怎么着，被那个女的连打带骂给轰走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说到这里，老太太明显有些生气了。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当时说了多难听的话，不但让街坊邻居不要管，而且还说她老公对他很好。你听听，这都什么话啊，都把她打的嗷嗷惨叫了，还说她老公是好人，你说这种女人还有什么救啊……” “不过啊，没过多久，他们就离婚了。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离婚之后就天天出去鬼混，时不时就会带男人回家，而且几乎不重样，每次都能带不同的男人回来。” “你们知道我为啥说她贱骨头不，因为每次带男人回来，我都能听到她房间里传来的惨叫声。” “好几次，连街坊邻里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不是贱骨头是什么。不过因为有上一次的事情发生，所以没有人再多管闲事，反正第二天女人就开开心心的又出去鬼混了。” 说着，老太太不由得连连摇头。 “对了，你们怎么想起来了解她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好像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关键人物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陈楠并没有将老板娘已经死掉的消息告诉老太太。 不然以老太太这个大嘴巴的程度，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街道了。 “没什么，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因为我们最近调查的案子和他们夫妻俩有些关系。老太太，我还想问一下，他们夫妻俩离婚之后，还有来往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没了，反正从他们离婚之后没多久，这个女人就经常带别的男人回来。至于男主人，我听说他的公司因为一些事情已经不在魔都了，好像搬去了外地，现在已经在外地定居了，房子应该是留给了女主人。” 陈楠眉头紧皱。 就在这个时候，有邻居走进了屋里。 一听说是来打听那对夫妻俩的消息，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群人。 因为在这个街道上，他们夫妻俩也算是名人了，最富有，也是最玩得开的。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很多让陈楠意外的事情。 尤其是说到他们离婚之后，一个大胖子忽然开口道：“谁说他们没来往的啊，有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女主人附近有个水果摊，我亲眼看到男主人用他的名义给女主人送了一台豪车！” 老太太听了这话，一拍大腿：“对对对，他不说我都给忘了，之前女主人开的是一辆白色的轿车，后来就换成了一辆红色的，我一直以为是她自己买的，没想到竟然是男主人送他的。” 陈楠好奇的看向了那个胖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胖子笑道：“因为那天是女老板的生日，大家难道忘了这个女人来到咱们这里第一次过生日的时候，男主人给她怎么过的，当时铺了一地的玫瑰啊，我后来打听了一下，光是那些玫瑰就花了他好几万！多骚包，所以我对女主人的生日很清楚！” “对对对，没错没错，就是从她生日那天，她的车才换了的。可是不对啊，她俩都闹的离婚了，男的干嘛还要给女的送车子啊……”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旧情复燃了呗。” “就是啊，女主人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我甚至都怀疑他已经去了外地跟男主人住在一起了，毕竟人家有钱，像这样的房子不知道有多少呢，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众人议论纷纷，反而让陈楠更加的混乱了。 因为大家提供的线索实在是太过于矛盾了。 前脚说着，男主人对女主人施暴，有家庭暴力的倾向。 后面又说男主人又是给女主过生日，又是给他买车子，看上去很是疼爱她的样子，就连女主人都一副袒护自己丈夫的架势。 前者看上去像是家庭破裂。 后者反而像是家庭和睦。 陈楠凌乱了，根本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于是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陈楠和邱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 “楠哥，我怎么觉得咱们白来了呢。” 邱明苦笑起来。 陈楠也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说实话，这个情况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确实结果有些混乱，但他们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只是这里面存在着某种误会……要解开这个误会的话，我们还得从当事人入手，走，我们先回警局。” 回到刑侦大队，陈楠第一时间找到了楚天，说明了情况。 楚天听完，立马就让人去帮忙联系包磊了。 “没想到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多。目前来看，凶手很有可能就隐藏在吴秀艳带回的男人当中。” “你们几个过来将吴秀艳所在街道的监控调出来，时间就定在死者失踪之前的一个月……不，两个月！” 是！ 这是一个工作量极大的任务。 但是为了解决眼前这个迷案，他们只能咬牙去做。 陈楠则是带着楚天回到了会议室，继续为凶手建模。 目前来看，死者的共同点大致已经总结了出来。 首先，他们的身上都纹有yw。 其次，在死之前，都被人用各种各样的器具侵犯过，但是并没有身体上的接触。 所以陈楠觉得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在那方面有障碍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对那些天生y荡的女人产生恨意。 当然，也不排除凶手在儿时曾经有过心理阴影，而造成这个阴影的主要原因就是女人。 而且还是天生y荡的女人。 对于陈楠的总结，楚天还是比较赞同的。 因为一个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这么毫无人性的事情。 “唉……怎么我感觉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呢？” 楚天苦笑连连，一脸的疲惫之色。 陈楠反而宽慰起了楚天。 “楚队长，我觉得你也别太上火了，目前看来事情已经开始有转机了，我们至少找到了破案的方向，我相信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能够将这个案子解决的。” 楚天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应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怎么能自暴自弃呢，谢谢你啊陈楠。” 陈楠笑着摆了摆手。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联系包磊的那个干警走了进来。 “队长，陈顾问，我刚才联系了包磊，他说他现在就在魔都，听说了吴秀艳的事情之后，打算和我们见上一面呢。” 楚天惊讶道：“他回来了？” “嗯，据说是为了工作。” 楚天看了一眼陈楠：“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今天还有别的任务在。” 陈楠点点头，说了声放心，就带着邱明离开了。 路上，陈楠把这件事告诉了邱明。 “什么？包磊回来了？为什么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呢？这小子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不好说，反正到时候见到他真人，我们就知道了。” 陈楠给包磊打了个电话，两个人约定好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走进咖啡厅，陈楠四下里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男人在朝着自己招手。 男人长的很帅，关键还十分的有气质。 衣着整齐的他，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十足的气势在，难怪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大老板。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各执己见 第一眼看到包磊，陈楠就觉得此人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男人。 至少第一印象是这个样子，和街坊邻居所描述的简直判若两人。 “二位，你们来这里找我，应该是为了吴秀艳的事情吧。” 不知道为什么，包磊在提起吴秀艳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眸深处明显闪过了一道厌恶的神色。 看来这一点倒是和邻居说的差不多，他对吴秀艳的确很嫌弃。 “是的，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派来侦查吴秀艳这个案子的，之前你一直都在外地，我们想找你也不容易，听说你主动回来联系我们，我们就过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包磊叹了口气，转了转桌子上的咖啡杯。 “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现在公司正值上升的阶段，如果这时候我被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污蔑，那我就太对不起公司上千号人的努力了。” “其实我原本不打算站出来说这件事的，因为和我吴秀艳已经离婚，我不希望因为她的事情干扰我的生活，但是现在看来，不站出来澄清一下，我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陈楠点点头，没有逼问包磊，因为他知道包磊肯定会主动把一些事情讲出来的。 果不其然，包磊在发了几句牢骚之后就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我和吴秀艳在五年前认识，那时候的她美丽动人，而且非常的能干，一个人支撑起了一个家，不但一个人养着父母，甚至还接济着正在上学的弟弟，十分的了不起。” “我那个时候也在创业阶段，很快就被这样通情达理，而且十分能干的女人吸引了。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脑袋一热就和她结了婚。” “刚开始倒也幸福美满，她也的确是一个贤内助，从不发牢骚，也不会干扰我的事业，反而还会在我失意的时候，经常鼓励我，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真的是一段很幸福很幸福的日子。” 说着说着，包磊的眼睛里竟然隐隐变得湿润起来。 看来他曾经真的深爱过吴秀艳。 邱明很是好奇：“那你们为什么最后分道扬镳，街坊邻居说你们像是仇人一样。” 包磊叹了口气。 “这话怎么说呢……结婚没多久的时候，她还算正常，但是慢慢的我发现，我们在亲热的时候，她总喜欢扮演一个楚楚可怜的角色，说喜欢我强势一些……” “刚开始我也能接受，甚至还很享受……可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吴秀艳的情况就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有一次我出差回到家，刚进门她就扑了过来，然后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跟她去了卧室，结果发现她在小腹和后腰的位置纹了两个蝴蝶状的纹身。” “刚开始我觉得还挺好看，可谁知道后面在网上查了查才知道这东西代表的含义。”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立马就找到了吴秀艳，让她赶紧把这个东西去掉。 可谁知道吴秀艳说什么都不同意，反而还质问我之前不是很喜欢吗？ “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吴秀艳的状态已经来到了变态的地步。” “先是纹身……但我们毕竟是夫妻，她既然喜欢，那我也只能顺着她。毕竟生活当中，她还是那个聪明能干，任劳任怨的她，我就当这是她发泄内心郁闷的一种生活方式……所以我只能尽力去迎合他。” “但一件事的发生，彻底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有一天正在亲热的时候，她忽然问我……你们说，我们可是夫妻啊，她竟然想要当面给我戴绿帽子，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忍受！” “我当时很生气，所以出手打了她，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不但没有伤心难过，反而非常享受这件事……” “我那个时候事业虽然有些起色，但一直要看别人的脸色做生意，过的很憋屈。那个时候非常需要一个宣泄口……直到有一次我才意识到不对……” “后来我就提出了离婚，可她怎么都不愿意。可是她在那个时候对于那方面的要求实在是太变态了，我真的接受不了，于是只能找了一个女同事，演戏给她看。” “可是你们猜怎么着，她竟然不在乎，甚至还说可以和我们一起……我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花钱找人，托关系，好不容易才把离婚手续办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经常纠缠我，到公司闹……为此我不得已只能将工作重心转移，搬迁了公司，离开了魔都……” 听完这精彩的故事，陈楠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这他么简直就是心理变态了啊。 虽然听上去，很像是包磊为自己开脱，但不得不说这番话说的严丝合缝，的确和事实相吻合了。 而且对包磊朋友和合作商的调查，他们都说包磊是个真性情的人，对朋友好，对客户也非常的真诚。 就连在公司，那些员工也全都竖起大拇指说包磊是个好老板。 说实话，能做到这一点，就说明包磊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至少不会像是邻居那样，把包磊误会成一个家暴男。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为自己开脱，所提前组织出来的说辞。 “包先生，你们离婚之后，你还有了解过吴秀艳的情况吗？” 包磊摇了摇头：“我那个时候躲她都来不及，为此，我甚至更换了公司的名字，就是怕他重新找到我。” “可是我听说今年的时候，你还送了她一辆车。” 包磊愣了一下：“送车？没有啊……” 陈楠皱眉道：“可是我们去货运公司查看了一下那辆车的委托人，的确是你，联系方式也一样。” 包磊摇了摇头：“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离婚之后，我回魔都的日子都屈指可数，怎么可能会送吴秀艳车子呢，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怎么来了 陈楠将包磊的描述一一记在了脑海之中。 车子是个主要线索，但因为是买的二手车，溯源就成了大问题。 虽然承运人是包磊，但问题是受益者只有吴秀艳一个人。 包磊只是挂个名字，给个钱而已。 再加上当时付的还是现金，也没办法追溯这笔钱的来源。 所以导致现在有两个方向摆在陈楠的面前。 第一，包磊在说谎。 第二，包磊这一次真的只是来澄清那些误会的。 “包先生，这一次你回来，应该不会立刻就走吧。” “嗯，我这次也是带着任务过来的，最少要待上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可以随时找我，只要我没有在开会，随叫随到。” 包磊表现的非常主动，这让陈楠觉得包磊更不像是街坊邻居说的那种人了。 目送着包磊离开，邱明不由得叹了口气。 “人才就是人才，说话的气度还有表现出来的气质就跟一般人不一样……怎么样楠哥，你觉得他会是凶手吗？” “不好说……不排除刚才都是演戏的成分。但是如果加上个人感情因素的话，我觉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小。” 邱明点点头：“我跟你一样，也觉得他不像是凶手，一来事业有成，二来除了街坊邻里之外，其他人都认为包磊是个不错的人。就连他的员工都对他赞不绝口，这可是很难的。不过破案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感情用事，凡事得讲证据……他的话，现在也只能半信半疑了。” “是啊……好了，先回局里吧，把我们得到的消息告诉楚队长他们。” 回专案组的路上，陈楠给大家买了盒饭，因为他知道这帮人到现在肯定还是什么东西都没吃。 两个人大包小包的回来，刚进门就有人对陈楠说道。 “小陈啊，有个美女找你，现在就在会议室呢。” 陈楠愣了一下。 邱明也愣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陈楠，问道：“楠哥，你在魔都除了我之外，还有认识的人？” 陈楠摇了摇头，他也很好奇是谁来找他了。 “那人有说自己是谁吗？” 那个干警摇了摇头，一边翻着陈楠带回来的盒饭，一边说道：“没有，只是说来这里找你的。”不过她手上提着一个饭盒，估计是来给你送饭的吧。 送饭？ 陈楠更加的疑惑了。 陈楠没多说什么，赶忙来到了会议室。 进门一看，赫然发现坐在座位上的竟然是唐睿。 唐睿听到脚步声，也将目光挪了过来，发现是陈楠之后，脸上顿时洋溢出了开心的笑容。 “陈楠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快来尝尝我给你煲的鸡汤，你这些日子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得补补。” 陈楠一脸愕然的看着唐睿：“小丫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川西市与魔都有些距离，按理说小丫头不可能跑这么远给自己送饭。 更何况现在小丫头也有了自己的工作，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也没那么紧密了。 大家不过就是互相之间的一个过客而已。 “我们单位组织我们来魔都学习，正好我听说你在这里帮忙办案，所以就想给你送点东西过来。你这段时间肯定没有好好吃饭，赶紧喝汤吧，不然等下就凉了。” 正说着，邱明端着一份盒饭走了过来。 看到是小丫头，邱明差点被噎死。 “我靠，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来了……” 两个人以前在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就经常斗嘴，陈楠早就习惯了。 “我来这里，给陈楠大哥送饭啊，我要在这里呆上半个月的时间了，以后我每天都来给你送饭，不能总吃盒饭，外面的盒饭都不知道干不干净，还是自己做的好，放心又卫生。” 说着，唐睿就把饭盒打开了。 浓郁的香气传来，顿时弥漫在了整个会议室内。 邱明瞬间觉得手中的盒饭不香了。 “嘿嘿，小丫头，那啥……有我的不。” 唐睿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在学校呢，没准备你的份儿。” 陈楠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饭盒推向了邱明那边。 “这么多呢，一起吃吧。” 邱明嘿嘿一笑：“我就知道楠哥对我最好了。” 正要下筷子把鸡腿夹起来，就被唐睿伸手拍了回去。 “陈楠大哥，还没吃呢，你等下再吃，等陈楠大哥吃饱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邱明一脸幽怨的看着唐睿。 “不是吧，小丫头，我平时对你也不错啊，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陈楠笑道：“谁让你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欺负她呢，现在怎么样，报应来了吧。” 小丫头一脸得意的说道：“就是，谁让你欺负我。陈楠大哥，快趁热吃吧！” 陈楠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也不好意思薄了小丫头的一片好心，于是便吃了几口。 不得不说，小丫头做饭的确很有一套，陈楠原本没什么胃口，也吃了一大半，肉也吃了不少。 “吃不下了，下次少做点就行……对了，你工作应该挺忙的，不用每天都过来送饭。” 小丫头笑着说道：“没事呢，我每天都给你送一顿，剩下的时间拿来学习，刚刚好，一点都不赶时间。” 陈楠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羡慕的邱明一直在旁边碎碎念，直到小丫头把剩下的肉都给了他，才算是堵上了邱明的嘴。 送着小丫头离开，邱明不由得感慨起来。 “看来唐睿这个小丫头对你有意思啊。” 陈楠捅了邱明的小腹一肘子。 “少说废话，赶紧吃饭，一会儿还要破案呢。” 邱明一口将鸡腿吞进嘴里，嘟嘟囔囔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陈楠则是回到了专案组所在的房间，开始分析起目前掌握的线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干警走了过来。 “小陈，刚刚我们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帖子，里面有专门对吴秀艳的专栏，或许隐藏着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陈楠好奇的接过手机，果然发现在一个论坛上有人发了一个和本案有关的帖子，里面着重讲了一下吴秀艳。 第一百一十六章 匿名人 帖子发起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大家分析一下这些死者的共同点。 其中一个楼层专门对吴秀艳进行了描述。 那个时候，吴秀艳还没有和包磊离婚，但也已经处于了离婚的边缘。 因为根据层主描述，在那个时候，他经常听到吴秀艳和包磊吵架。 似乎是因为包磊那段时间回家都非常的晚，以至于让吴秀艳觉得包磊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然后吴秀艳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开始在外面说起了包磊的不是，甚至还污蔑他背着自己找小三。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包磊对婚姻不忠的消息就传开了。 这一点，和陈楠他们从邻居口中打探到的消息差不多。 但问题是，按照包磊所说，那段时间是因为事业进入了关键阶段，好几个项目他都得亲力亲为，所以那段时间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联系到之前几个死者的调查，陈楠发现他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毒舌，而且还是那种不计后果，不假思索的毒舌。 经常会给周围人带来伤害，就比如吴秀艳，竟然连自己的老公都不放过，以至于让周围的邻居一直误会包磊是个坏男人。 紧接着，又是对吴秀艳的控诉。 那人虽然匿名发言，但是看的出来应该是吴秀艳认识的一个供货商。 那个供货商自称吴秀艳是个非常会算计的女人，有一次因为一些疏忽，导致送来的货物少了一件，供货商保证下一次送货的时候一定会给他补上，可谁知道吴秀艳得理不饶人，一直在为难这个供货商。 这个供货商只是一个二级经销商，事情很快就捅到了一级供货商那里。 结果导致这个二级经销商直接被取消了代理资格，弄得人家都没饭吃了。 最后听说少了的货物其实并非供货商给弄丢了，而是吴秀艳在计算的时候少算了一件，可二级供货商的资格已经要不回来了。 这家供货商因此找上了吴秀艳，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说法，可谁知道吴秀艳竟然装傻充愣，完全否认这件事情的发生。 这件事当初还在附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紧接着，是第三件对吴秀艳的控诉。 层主自称是吴秀艳的同学，同样也是匿名发言。 据说当时层主怀了孩子，因为以前和吴秀艳玩得不错，所以就给吴秀艳发去了请帖。 吴秀艳也如约而至，可谁知道在看到孩子之后，吴秀艳竟然说那孩子长的不像是父亲，私下里问她是不是给老公带了绿帽子。 这种话，哪怕是私底下说都让人接受不了，可谁知道这个吴秀艳竟然是个大嘴巴，没多久就传出来了层主给老公戴绿帽子的事情。 结果导致层主老公大发雷霆，一直闹着要跟层主离婚。 周围人也全都对层主指手划脚，给层主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压力。 迫不得已之下，层主只能做了亲子鉴定，最终确认孩子就是她和他老公亲生的。 虽然这个误会告一段落，但是夫妻二人的感情却因此也有了裂痕，没多久就离婚了。 像这样的事情，占据了几乎整个版聊！ 算了算，光是第一页，就有好几个控诉吴秀艳的。 除了吴秀艳，其他几个死者也多多少少有黑料在身上。 比如颜晓蕊，看上了别人的男朋友，不惜造谣说他的女朋友在外面援j，甚至还拿出来了一段视频。 层主说视频上正好记录了男人女朋友和一个陌生男子进入酒店的画面。 结果可想而知，颜晓蕊得逞了，当天就跟男的上了床，甚至还拍下了视频当做纪念。 第二天还故意放给了那个女孩儿看。 最终导致两个人不欢而散。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是，那个男人是女孩儿的哥哥，只是来这里看望女孩儿的。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不胜多。 陈楠看完之后，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被毁掉了。 现在，陈楠又给这几个死者贴上了另外一个标签，坏女人。 而且还是自私自利的坏女人。 陈楠摸着下巴，低头沉思：难道说凶手不单单只是看中了对方的年纪和样貌，最重要的是，他认为这些人都该死？ 如果说这个帖子上所描述的事情都是真的，说出这些黑历史的，都是他们身边的亲人，朋友或者是同学。 可为什么自己去接触走访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这些问题的所在？如果不是这个帖子，陈楠到现在都认为吴秀燕是一个吃苦能干的好女人，而且从包磊的话语里，他除了不满吴秀艳在那方面的需求之外，其他方面倒也认同。 也没说过吴秀艳这方面的缺点。 看来要么是帖子乱说，要么就是包磊给死去的吴秀艳留了下面子。 “楠哥，会不会是包磊隐瞒了什么啊。” 陈楠沉吟了片刻：“不好说……但是从包磊的为人来看，还真有可能……不过说实话，我现在也不敢确定，毕竟之前我们调查的结果来看，吴秀艳应该是个好女人才对，可是现在帖子上的内容完全颠覆了我对死者吴秀艳的认知。” 邱明也一脸感叹的说道：“是啊，谁知道她竟然玩得……这么花呢。” 陈楠翻了个白眼。 “我们两个的关注点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这不是缓解一下气氛嘛……” “行了，缓解气氛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做了，我现在交给你个任务，想办法查查这个发帖子的人。” 邱明疑惑道：“你不会怀疑这个发帖子的人就是凶手吧？像这种好奇心强的人多的是。” 陈楠摆摆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发帖人似乎很关注这些事情，而且他发这个帖子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因为我目前调查的方向似乎有些偏离，他很着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我们。” 邱明愣了一下：“啊？还有这种事情？”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所以才会让你去调查他，不是吗？你想办法找到这个人所在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跟这个发帖人见上一面。” 第一百一十七章 深入调查 “还有，把控诉吴秀燕的那几个人也找出来。” 由于现在上网都是实名认证，所以想要查到他们的身份，其实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邱明难得从陈楠那里得到任务，于是赶忙工作起来。 很快，匿名控诉吴秀燕的人就被找了出来。 于此同时，和发帖人的相关信息也被邱明找了出来。 “楠哥，这个发帖子的神秘人很狡猾，一直在变换地址，我没办法查找到他的准确位置。” 说着，邱明就递给了陈楠一摞厚厚的资料。 “这家伙十分的狡猾，每过十秒钟就会变换一次地址，我们想要查找他的准确位置，必须在十秒内破解他的防火墙才行。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经常会清理掉相关信息，系统还原之后，以前的那些痕迹，就全都消失了。” 陈楠看了一眼邱明，他很少带来这种没有用的消息。 “说重点。” “重点就是因为系统会经常还原的缘故，所以我有理由怀疑神秘人是在网吧发布这些信息的。” 陈楠目光闪烁，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那份文件。 “还有呢？” “还有我们通过她的id，发现他在两年之前就开始发帖了，大多都是对一些冤假错案的解读，所以很受欢迎。虽然我没有办法在十秒之内就寻找着他的踪迹，但我还是尽可能的将这段时间所出现在ip地址进行了汇总。这两年以来，他去过很多地方，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两个月。” “真的没有办法查找到对方的具体位置吗？” “能，但是需要更多的权限，而且只能确定一个大概位置……” 陈楠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如果这个家伙真的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话，我想他一定不会去正规的网吧上网，这样吧，你把大体位置标注出来，然后我们在这个上面寻找到那些网吧在什么地方。” 现如今的社会，黑网吧已经很少很少了，大多数都已经改成了比较高档的网咖或者网络会所。 尤其是像魔都这样发展程度这么高的城市，黑网吧已经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所以当邱明把资料摆在陈楠面前之后，陈楠很快就在上面寻找出来了一片区域。 那里相当于魔都的郊区，经济不怎么发达，但是胜在物价比市中心便宜很多。 很多打工族都会选择在那个地方落脚，也导致这个地方鱼龙混杂。 魔都为数不多的黑网吧，大多都在这个地方。 “把这份资料交给网警，让他们用最快的时间寻找到黑网吧的所在。” 邱明应了一声，拿着文件去找楚天了。 他们两个毕竟只是协助办案，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命令别人。 很快，在楚天的帮助下，陈楠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信息。 看着桌子上的文件，陈楠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邱明忽然慌慌张张的冲到了陈楠的面前。 “楠哥，帖子更新了！上面多了一个叫做赵雪兰的死者！” 陈楠眉头一皱：“赵雪兰？是之前没能确定身份的那几个人吗？” “不是，看样子应该是第五个受害者！” 陈楠面色一变：“为什么这么说。” 邱明将手提电脑摆在了陈楠的跟前，将他一直跟踪的帖子放给了陈楠看。 “你看，这是几分钟之前更新的，从描述来看，不可能是之前那两个没有确定身份的死者。” 陈楠面色微变，赶忙叫来了楚天。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陈楠沉声道：“刚刚我们怀疑是凶手的那个神秘人再度发帖，上面补充了一个我们没有接触过的受害者，名叫赵雪兰。” “赵雪兰？”楚天看了看帖子，“会不会是恶作剧呢，以此来增加流量。” “不确定，但是眼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最好通知酒吧街附近的兄弟，让他们认真调查才行。说不定凶手和受害者都在那个地方！” 楚天苦笑道：“话虽然这么说，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凶手的肖像，受害者也只有一个名字而已，简直比大海捞针都要难。” 正说着，画面忽然自动刷新，帖子的内容又更新了。 这一次，是一张照片，而背景正是酒吧街附近。 楚天见状，二话不说直接拍了下来，然后发给了驻守在酒吧街的同事。 “你们都看到照片了吧？赶紧去这个地方！”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让楚天意想不到的事情。 “队长，兄弟们都饿了，所以现在正在外面吃饭呢……赶回去也得十几二十分钟了。” 这话一出口，直接就把楚天给点燃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让你们在那里守着，你们竟然出去吃饭，擅离职守！赶紧给我滚回去，如果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小心我收拾你们！” 陈楠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楚天，就知道有问题了。 与此同时，有关赵雪兰的信息也被更新了出来。 “快，按照帖子提供的信息，找到这个叫赵雪兰的人！” 楚天看着不断更新的信息，怒气十足。 但此时，陈楠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等下，邱明你现在查找一下对方发帖的位置。” 邱明目光一闪，赶忙找了出来。 “不在酒吧街，而是在之前那个黑网吧的附近！” 陈楠面色一沉，猛地站了起来。 “楚队长，恐怕我们就算是现在出发，也已经晚了……不出意外的话，受害者已经死了……” 正说着，一名干警冲进了会议室。 “楚队长，我们查到了赵雪兰的信息，根据酒店的描述，她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陈楠一听，转身就往外跑。 “陈楠，你去干什么。” “去酒吧街！” 楚天一听，也跟着冲了出去。 路上，顺便给酒吧街的同事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你们找到赵雪兰的踪迹没有！” “还没……我们刚回到酒吧街。” 陈楠忽然提醒道：“先不要急着在街上找人，去酒吧街附近的那几个公厕看看！”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争分夺秒 此时，楚天已经把车子的油门踩到了最底下，车子如同一阵风一样疾驰了出去。 就算陈楠胆大包天，也不禁被楚天的速度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楚天开车的速度很快，但车技还算不错，三个人有惊无险的出现在了酒吧街附近。 到了地方之后，楚天再一次联系了刑侦队的人，确定了几个人的方向之后，陈楠他们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搜了过去。 此时，一层阴霾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尤其是陈楠，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叫赵雪兰的女人大概率已经死了。 除非凶手不是一个人，不然的话，不可能在酒吧街拍完照片之后那么短的时间，就回到了几十公里之外的黑网吧。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要么是两个人作案，一个负责在网上挑衅警方，另一个则是负责在酒吧街杀人。 要么就是凶手已经作案完毕，故意在黑网吧调戏警方。 目前看来，后者更符合凶手的性格。 这时，第一个公厕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陈楠顾不上许多，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冲进了女厕所。 吓得那些女生哇哇大叫起来，有些人更是对着陈楠开始口诛笔伐起来。 陈楠也懒得解释，出来之后，立马就对着楚天点了点头。 是的，陈楠在女厕的隔间里面找到了那具尸体。 现场直接被封锁了起来。 死者，赵雪兰，从样貌上看，正是帖子里面所描述的那个女人。 陈楠第二次走进了厕所，看到了赵雪兰靠在角落当中的尸体。 死者靠在墙壁上，脖子上面的一根皮带悬挂在了隔间的挂钩上。 看长度，应该是男士皮带。 不过皮带的头却被拔了下来，塞进了赵雪兰的下体当中。 死者的两只手搭在了身体两边的地面上，眼球爆突出来，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东西似的。 和之前的那些死者一样，死者身上的贵重物品并没有丢失，钱包、首饰还有手机都还在她的身上。 足以说明对方杀了她并不是图财。 陈楠戴上手套，将死者的手提包拿了过来，翻看了一遍之后，发现里面全都是女士用品。 除此之外，便是赵雪兰的身份证，拿起来对比了一下，和死者的身份一致。 陈楠叹了口气，将东西交给了那些干警，然后面色难看的走了出来。 楚天这个时候正好汇报完工作，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死者身份确定了没有。” 陈楠皱眉道：“死者就是赵雪兰，和帖子上面描述的一模一样。” 楚天赶忙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组织人手去那几个黑网吧，把人给抓出来吧！” 陈楠苦笑道：“那个地方距离这里这么远，我们就算是让附近的派出所临时出警恐怕都来不及了……更何况你还得征求上头的同意，再下发文件……黄花菜都凉了。” 陈楠有时候就很不理解，明明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就不能先斩后奏吗。 “那我们也得过去呀！” 陈楠深吸一口气：“借几个干警给我，我带队过去吧，这里这么多人围观，你得阵阵场子。” 楚天一想也是，就给了陈楠几个很能干的警员。 一行几人开着警车，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那片网吧的附近。 经过调查，附和地址的网吧一共有五个。 陈楠正好带了四名干警过来。 于是他安排人手下去，自己则是先熟悉起了附近的环境。 转悠了五分钟，陈楠才来到了第一家网吧，结果刚进门就看到那个警员怒气冲冲的走了下来。 “怎么了，发现嫌疑人没有。” 那个警员摇了摇头：“这家店的老板太狂了，说什么也不给我看监控设备！” 陈楠没说什么，径直来到了网吧的二楼。 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味。 屋内昏暗无比，根本就没有亮灯，只有电脑屏幕上的光芒在闪烁。 这里没有暖气，走进来就让人有一股刺骨的寒意。 可就算是这样，依然坐了不少人在上网。 “上网吗……咦，你不是刚才那个臭小子吗，我都跟你说了，监控坏了，你还不快滚！” 网吧老板对着那名警员怒吼出声。 陈楠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先别着急，我们是刑侦支队的，这一次过来要调查一个案件，需要看一下你这里的监控录像，麻烦你配合一下。” “我配合nmgb，赶紧给老子滚！老子这里什么都没有！” 陈楠冷哼一声，上前一把就将老板摁在了桌子上，疼的网吧老板嗷嗷大叫起来。 “你他么竟然……啊……” 没等网吧老板说些粗鄙之言，陈楠就卸掉了他的肩膀。 一旁的警员吓了一跳，他之前还觉得陈楠做事有些阴柔，但是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如此果断，这么轻易就把一个成年人给制服了。 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你……你竟然打我，我要告你！警察打人啦！” 陈楠冷然一笑，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头，疼的网吧老板差点翻白眼昏死过去。 紧接着，陈楠又按了好几下。 “你到底给不给我们看监控？我这个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还有我虽然帮刑警支队破案，但我并不是他们那里的人，你随便告。” “给给给……别打我了，疼死我了……” 这网吧老板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虫，被陈楠一番收拾，很快就老实了下来。 陈楠咔嚓一声将老板的手臂复原，老板这个时候已经老实了很多，只能将监控调了出来。 但是仔细观察过后，陈楠确定在十个小时之内，这里并没有人来上网。 就在这个时候，邱明打来了电话。 “楠哥，找到那人的准确位置了！他在星辰网吧的28号包厢！” 陈楠目光一闪：“你确定吗？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 “确定，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家伙知道我们派人过来了，他最后一次发帖的时候，忘记将ip地址改换了，所以被我抓住了机会找到了具体位置，你们现在赶紧过去吧，说不定还能抓到那个家伙。”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凶手的挑衅 陈楠来到网吧门口，抬头看了看，已经有些破败的招牌。 很显然，这个网吧已经存在了很长的时间，从外面看上去和以前的黑网吧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意不好的关系，原本属于网吧的一层，此时已经改成了面馆，也算是多元化发展了。 还没进网吧，就有阵阵面香钻进了陈楠的鼻孔当中。 看到陈楠进来，一个老板就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帅哥，吃饭还是上网啊？” “上网，我想问一下，28号包厢还在吗？” “这个你得上二楼去问一下，应该还在，白天用包厢的人并不多。对了，等一下你上网，要是饿了，直接在电脑上点餐，我们直接送过去。” 陈楠说了声谢谢，独自一人上了二楼。 刚进门，浓烈的烟味就让陈楠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网吧的环境一般，但对于烟民来说绝对是天堂，光是二手烟都能吸个过瘾了。 网吧的面积比陈楠想象中大了很多，按理说，拥有这么大的店面，不应该连个排气设备都没有。 就在陈楠驻足观看的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 “帅哥，上网吗？我们这里便宜的很，一块五一个小时。” 一块五一个小时，这样的网吧在现如今的确已经很难找到了。 难怪这里的生意还算不错，上座率超过了一半。 “我要28号包厢。” “行啊，我给你开……” 陈楠将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又压了十块钱。 “要不要喝点东西啊，我们这里有可乐，有果汁，也有啤酒。” “不用了。” 陈楠不想跟老板娘做过多的纠缠，交了钱之后，便来到了28号包厢推门而入，比刚才更加浓郁的烟味儿钻进了陈楠的鼻孔当中，差点儿把陈楠熏的背过气去。 更要命的是，这个包厢的环境比外面还要糟糕，不但有烟味，甚至还有脚臭味儿和汗臭味。 这还是寒冬腊月，如果是夏天，在高温的催化下，天知道会是怎样一种场景。 由此可见，那个家伙的出身很有可能和外面那些人一样，都是那种挂壁大神。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为了混淆视听，故意来到这种一般人不会来的网吧。 陈楠扫了一眼里面的环境，虽然经过了打扫，但是地面上满是油泥，这些油泥已经附着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不断的踩踏之后，几乎和地板砖成为了一个整体。 就在此时，陈楠忽然发现角落当中的那台电脑鼠标竟然是亮着的。 陈楠走过去，动了动，电脑屏幕瞬间就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屏幕保护系统，那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个笑脸，看上去充满了讥讽之色。 在笑脸的嘴巴里是一串诡异的代码，看样子只有输入正确的答案，才能够把电脑屏幕打开。 陈楠眉头一皱，还以为这是网吧的保护系统，但是输入了密码之后，发现还是没办法打开。 就在这时，压在键盘下面的一张纸条引起了陈楠的注意。 陈楠抽出纸条，面色顿时就变了。 上面有一行写的十分漂亮的字：game start。 游戏开始…… 陈楠抬头看了一眼屏幕，这才明白这是那个发帖人给他留下的挑战书。 对此，陈楠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而是冷静的看上了电脑屏幕。 那一串代码瞬间出现在了陈楠的脑海之中，不是摩斯密码，也没有任何规律，反而像是……二进制算法！ 陈楠目光一闪，大脑飞速的旋转起来，不到两秒的时间，陈楠迅速在键盘上敲下了几个数字。 随着叮咚一声，电脑打开。 整个桌面上只有，一封文本文档。 打开之后，是那个家伙留给陈楠的一封信。 “陈楠，我很期待和你的对决……接下来的三天不会再有受害者，但是三天之后，如果你还是找不到我的话，不好意思，杀戮，正式开始！” 可恶！这个家伙也太猖狂了！ 陈楠冷哼一声，转身回到了柜台前。 询问起了之前在28号包厢上网的那个人。 老板娘一听，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帅哥，你不是来上网的吧，我跟你说，我们这里环境虽然不怎么样，但资质齐全，营业执照什么的都有。”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一起凶杀案，而凶手很有可能就在你们这里上过网，麻烦你把监控给我看一下。” 老板娘一听和凶杀案有关，立马正色道：“警官，我们这里的监控早就坏了……” “那在28号包厢上过网的人，你总能给我整理出来吧。” 老板娘连连点头，赶忙将之前在28号包厢消费者的信息都调了出来。 陈楠看了一遍，说道：“所有人的信息都在这里了吗？” 老板娘连连点头。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陈楠就打算离开，他很是奇怪，这样一个谨慎而且诡计多端的人，为什么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把自己的信息暴露在了这个地方。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老板娘忽然叫住了陈楠。 “等一下，有一个人没登记。” 陈楠眉头一皱，回头看向了老板娘。 “怎么回事。” 老板娘小心翼翼的说道：“之前有一个小伙子来这里上网，说他身份证丢了，正在补办，说要在我们这里待上几天，等身份证办好了再走。我当时觉得他挺可怜，就用我的身份证给他开了机子。这小子一待就是半个月，昨天才走的。” 陈楠心里咯噔一下。 不出意外，这人应该就是那个神秘人了。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家伙的长相？” 老板娘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我们这里环境有些差，他一直都带着一个面罩。个子吗和你差不多，瘦瘦的，但是走起路来倒是精气神十足，不像是经常上网的人。经常上网的人都显得没什么精神，他正好相反，什么时候都是精神十足的样子。” “整个网吧的人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你等下，我老头子经常给他送饭，说不定见过。” 第一百二十章 三天之约 老板娘赶忙将一楼的面馆老板叫了上来。 一听说陈楠是来破案的，面馆老板也赶忙收敛起了轻浮的样子。 “你说的那个小伙子啊，我见过，不过……” 面馆老板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陈楠赶忙追问起来：“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 面馆老板苦笑道：“他似乎不愿意让别人看清楚他的样子，所以我进去之后，他立马就把面罩又戴起来了，不过有一次他可能在休息，我进去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把面罩带上去。” 说着，面馆老板的神色变得有些恐惧起来。 “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那么丑的人……嘴巴是歪的，鼻子上面都是那种疙疙瘩瘩的样子，看上去就跟个怪胎似的。虽然我没有看太清楚，但就那么几眼，就让我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陈楠点点头，把这个重要的信息记录了下来。 “还有啊，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面馆老板凑到了陈楠的身边，神情古怪，浓烈的油烟味钻进了陈楠的鼻腔之中。 陈楠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地方。” “他说话明明像是一个男人，但是我在他外出的时候，去厕所打扫，发现纸篓里面竟然有卫生巾！而且还带血……” “会不会是之前上网的人留下来的。” 面馆老板摇了摇头。 “不可能，当时那个包厢只有他一个人，而且包厢里面的厕所我每三天就会打扫一次，期间绝对没有可能被其他人使用过。” 陈楠摸着下巴，心想难道这个神秘人……是个女人？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他特殊的地方吗？” 面馆老板摇头道：“没了，他本来就很少和别人接触，这还是我自己发现的。” “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网吧呢？” “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是昨天晚上我还给他送了一顿饭，所以应该是今天半夜离开的吧。” 陈楠应了一声，正好这个时候陈楠叫来的那几个干警来到了这边。 “陈楠，在哪儿？” “28号包厢，但是人已经走了，鼠标和键盘我动过，其他地方我没碰。” 那几个干警应了一声，转身去处理现场了。 陈楠则是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开始对神秘人进行推断。 首先，这人对于他们的办案过程了如指掌，甚至可以提前得知警方都没得到的信息。 其次，这人是个十分自信的人，竟然敢公然挑衅自己。 最后，看样子对方对自己似乎有很大的敌意，说明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接触过他了。 但是通过面馆老板的描述，自己身边还真没有这样的人。 这时，邱明也赶到了网吧。 “楠哥，怎么样了，人抓到没有。” 陈楠摇了摇头：“没有，人已经走了，而且还给我留下了一封挑战书，说三天之内我要是破不了案的话，他会大开杀戒。” 邱明闻言，不由得咒骂起来。 “这人绝对是个变态，竟然把这件事当成儿戏，实在是太可恶了！” 陈楠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变态，也不用这种方式杀人了。” “监控呢，调出来监控，至少能知道这家伙长什么样子吧。” “没用的，我刚才问过网吧老板，他们说这里的监控都已经坏掉了。” 邱明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看来这小子真的提前做了十足的准备，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陈楠看了一眼邱明，然后将面馆老板的话讲了一遍。 “什么？你是说发帖子的神秘人是个女的？” 陈楠点点头：“如果面馆老板没有说谎的话，的确如此。” “我靠……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残暴啊……” 邱明脸色大变。 “先别说这个了，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如果那个人使用过电脑和摄像头，那你有没有办法把当时的录像弄出来。” 邱明是电脑方面的专家，听了陈楠的话之后表示自己可以试试。 于是在干警们取证完毕之后，邱明就来到了神秘人上网的那台电脑，开始操作起来。 大概十分钟之后，邱明兴奋的对陈楠说道：“有了！这家伙在六天前还真就用过摄像头！不过时间很短，只有两分多钟。” 陈楠一听，也跟着兴奋起来。 “赶紧把画面调出来。” 邱明应了一声，双手在键盘上飞舞，如同一个码字的扑街。 很快就将那天摄像头拍下来的视频给提取了出来。 可让陈楠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看到这个视频，说明你们找到了，我提前录制好的这段视频。” 视频里传来了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很显然经过了后期处理。 那人带着一个五彩斑斓的面具，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邱明惊讶道：“我靠，这家伙，难道连这个都算计到了？故意将视频留在这里给我们看的？” 陈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陈楠，我很佩服你这个人，其实从你第一次参加警考开始，我就知道你将来一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而且你也没有让我失望，这些年没少协助警方破获大案。可这世间的罪恶远比想象中要恐怖的多……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获得那么光彩，我却只能活在阴影之中。” “后来我看了一本书，书上说的很好，这个世界有光明就有黑暗，既然你代表的是光明，那我就是黑暗了……陈楠，拼尽全力阻止我吧，让我明白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邪不胜正。” 伴随着对方瘆人的大笑，视频戛然而止。 邱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靠，这人绝对是个变态……不过他怎么认识你的，而且听上去似乎很嫉妒你。” 陈楠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先不说这个了，把视频提取出来，交给相关部门解析一下声音，尽量还原，说不定将来能够派上大用场。 邱明应了一声，赶忙将这段视频给备份了下来。 又在屋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的线索之后，陈楠提醒店老板这里暂时封闭，不能让其他人破坏现场。 店老板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警察叔叔放心，我们这里生意也就这样，包厢空着也是空着，我保证没人敢动你们的封条！”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五个死者 回到警局，陈楠将自己关进了房间之内。 他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犯错，导致第五个死者出现的。 一边想着，陈楠一边将第五个死者的资料放在了面前。 第五个死者的出现，推翻了陈楠之前的一些判断。 第五个死者的年纪很大，已经临近五十。 之前陈楠判断对方的目标都是花枝招展的少女，没想到这一次连即将年过半百的老女人都成为了他的目标。 死者赵雪兰，是一家知名酒店的不大不小的管理。 虽然工作了二十多年，但是因为喜欢背后嚼舌头，议论人的关系，一直以来也没有得到什么特别好的晋升机会。 不过对于顾客的态度倒是不错，很少被投诉。 很多人都说赵雪兰是把在顾客那里受的气，都撒在了同事身上。 要不然以她的工作能力，至少也得是酒店经理这个级别的存在了。 不至于一个领班当了十几年。 甚至这个领班也是经理看在她为酒店工作了二十几年的份上，勉为其难提拔的。 赵雪兰有一个老公，也在酒店里面上班，是后厨的厨师长，两个人在酒店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二人有一个孩子，现在已经上高中，很快就要高考了。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经历了丧母之痛。 至于死者被发现的地方，就如之前陈楠所判断的那样，就在大学城附近的公厕里面。 但是很可惜，那段时间，正好是一众干警巡逻的空档期。 结果就在短短二十分钟的空档期内，赵雪兰被人在酒吧附近的公厕给干掉了。 事情发生之后，负责那一块区域的干警被楚天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甚至就连陈楠都有些郁闷。 因为陈楠来的第一天，就着重的说过这件事，一定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刚开始，他们还很认真，但是一直调查无果之后，他们就有些厌烦了，觉得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还不如回专案组，和大家一起。 可谁知道就在他们刚刚懈怠的时候，命案就发生在了他们所管辖的区域。 这让他们十分的后悔。 当时他们就保证下一次一定要好好巡逻，查找线索，不会再让这件事情发生。 然而陈楠却在这个时候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下一次我一定会换一个地方，这一次大概率是他最后一次在大学城附近作案了。” 这话一出口，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那些被楚天臭骂了一顿的警察更是觉得陈楠这是在为难他们，在放大他们的错误。 但是因为自己做错事情在先，只能把不满压在了心里。 甚至就连楚天都觉得陈楠这样做是在耍脾气。 “陈楠，这件事错在我们，但你也不用说这么丧气的话吧，大家为了这个案子焦头烂额，没有人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没有怪大家的意思，只是凶手现在大概率已经摸清楚了我们的意图，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抽调一部分人回来，将工作重心转移向其他的地方。” 楚天觉得陈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下达了命令，将一半人抽调了回来。 而此时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出现了。 在死者临死之前的两个小时，她曾经在魔都东南部的步行街出现过。 那个地方距离大学城有些距离，所以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死者赵雪兰乘坐了一个小时以上的交通工具，从步行街来到了酒吧街。 楚天将这个信息告诉了陈楠。 陈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是什么原因。 “在酒吧街的监控里，看到赵雪兰的出现了吗？” “没有，我们的人正在调查，但是目前还没有相关线索。对了，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有没有时间。” 陈楠应了一声，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陈楠，我听兄弟们说，那个神秘人主动向你发出了挑战？” “嗯……” “那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这家伙一直没有露脸，给我录视频的时候也遮遮掩掩的，只看得到眼睛。” 楚天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陈楠都说不知道。 楚天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这几天忙坏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让陈楠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很显然，神秘人留下的信息让楚天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而自己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让楚天觉得自己在隐瞒什么。 对此，陈楠没有解释，因为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说多了，反而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走出会议室，大厅内的众人也都在各自忙碌着。 屋内的气氛十分压抑，让陈楠有些喘不过气来。 于是便走出了房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停尸房外面。 正巧这个时候屋内亮着灯光，很显然白雪正在为第五具尸体进行解剖。 陈楠现在一点儿都不累，回去也是一个人闷着，索性就推门走进了停尸房。 白雪好奇的抬起头，发现竟然是陈楠。 “你小子怎么来了。” 陈楠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这种事不吐不快。 白雪听完，开导起了陈楠。 “这个案子破了快两个月了，大家一点头绪都没有，有点情绪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楚天的压力很大，有时候你也得理解一下他啊。” 陈楠苦笑道：“我要是不理解他，我当时就撂挑子不干了，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先不说那个了，雪姐，有什么发现没有。” 白雪点点头，用手指了指死者的小腹。 “和之前的那几个死者一样，赵雪兰的身上也有y纹。不过因为皮肤还有些应激反应，所以我推断这个纹身刚刚纹了不超过三天。” 陈楠好奇的凑了过去，想要用手摸一下，结果被白雪一巴掌就给拍了回来。 “笨蛋，你都协助破案这么多次了，不知道触碰尸体的时候需要带手套吗？” 陈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赶忙取了一副手套过来，戴在了手上。 “这手套有点紧啊……” 陈楠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把手套戴好。 “女士的，能不紧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代价 陈楠和白雪围着尸体不断的研究着。 但是能得到的信息却非常少。 这让陈楠有些挫败。 因为从赵雪兰身上得到的信息，和之前那几具尸体基本上一致，没有什么太让人在意的地方。 陈楠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对手的挑衅让陈楠感觉到了兴奋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压力。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他没有在三天之内抓到对方的话，那等待他的将会是第六个死者。 而且随着抓捕行动的失败，导致楚天对自己已经有些不信任了。 其他小组的成员对自己也是意见颇深。 说到底自己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白雪抬头看了看陈楠。 “你的状态不是很好，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 陈楠整理了一下表情，苦笑起来：“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白雪无奈的点了点头：“就差把我累了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陈楠伸了个懒腰，刚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被白雪这么一说，他瞬间感觉到强烈的疲惫遍布了整个身体。 白雪看到陈楠这个样子，忽然指了指不远处大门打开的办公室。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那张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陈楠看了一眼，那应该是白雪自己买来放在这边的。 “那你呢，不休息吗？” 白雪指了指面前的尸体：“我今天很难睡得着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我要是需要休息，我会叫醒你的。” 陈楠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他现在实在是不想回楚天的家里。 于是便走到了办公室，躺在了那张沙发上。 强烈的舒适感袭来，很快就让陈楠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不多时，鼾声四起，白雪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陈楠，眼中满是母性的光辉。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白雪走到水池旁边，脱下了手套，用洗手液清理了一下，然后走进办公室，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张毛毯盖在了陈楠的身上。 看着陈楠熟睡的样子，白雪不由得伸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然后回去继续工作了。 六个小时后，陈楠悠悠醒转。 抬头一看，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清晨。 不知道是不是沙发很舒服的缘故，虽然只睡了几个小时，但是却让他恢复了相当一部分的精力，头也没有那么痛了。 “醒了？正好我从食堂带来了馄饨，吃点吧。” 就在陈楠发呆的时候，一股香味传来，抬头一看，发现白雪端着两碗馄饨走到了陈楠的面前。 陈楠说了声谢谢，这几天一直在忙活案子的事情，他也没有怎么吃东西，闻到香油和虾米的清香之后，瞬间就感觉到肚子饿了。 于是接过馄饨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白雪忽然问道：“我听说那个嫌疑人向你发出挑战了。” 陈楠点点头：“嗯……” 白雪忽然笑道：“我知道你对楚队长有些意见，其实他也是急火攻心，所以处理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妥当的地方，你要理解，毕竟大家都是为了破案，不是吗？” 陈楠叹了口气：“可是这么说的话，人都是有感情的，我总觉得这件事让我有些别扭。而且案子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到现在没有任何头绪，什么都是一团乱麻，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 白雪皱眉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该不会对方的挑战书让你有些乱了阵脚吧？” “也不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讲。其实让我压力最大的还是这个时间限制，如果三天之内我还是找不到对方踪迹的话，那就糟糕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失败而导致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白雪也跟着叹息起来：“做我们这行的早就见惯了生死，只是我没想到你对于人性的理解竟然比我们要长远的多。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穿越过来的了。” 陈楠愕然的看了看白雪：“这话怎么说。” “因为你说话总是老气横秋的。” “陈楠……” 就在陈楠和白雪聊天的时候，楚天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很快便看到楚天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办公室。 “楚队长，你这是出去买早餐了？” 楚天笑着点点头，看向陈楠的眼神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昨天晚上我回家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呢？原来你在雪姐这里，来，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你挑一个喜欢吃的。” 陈楠知道，楚天已经意识到自己昨天的态度有些问题了。 “谢谢楚队长。” “别这么说，我昨天说话有些不太妥当，希望你不要介意。” 陈楠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楚队长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也有自己的问题。” 一碗馄饨对于陈楠这样的棒小伙子来说，着实不算什么，所以在看到那么多好吃的之后，陈楠又饿了。 于是他又炫了一笼包子，和一杯豆浆，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吃饱了吧，吃饱了咱们先去开会，总结一下这段时间我们搜集到的证据。” 现在对于所有人而言，时间都是紧迫的。 因为凶手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下了两天多。 来到会议室，大家都已经到场了。 “这里是我给大家买的早餐，大家边吃边聊。” 楚天将早餐分发了下去，然后会议便开始了。 对于这几宗案件，大家早就已经了然于心，所以对于各种细节都十分的清楚。 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大家对这些案情也都有了各自的看法，今天将大家叫到这里来，无非就是集思广益，希望能够找到一条明路。 于是大家各抒己见，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但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对于案情的帮助并不大，这让楚天多少有些失望，无奈之下，他将目光看向了陈楠。 “陈楠，你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陈楠的身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线索 陈楠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这些受害者除了纹身之外，大多夜生活都十分的混乱。” “还有，他们都有背后嚼舌头的习惯，这一点也有可能是凶手在意的地方。” “另外，我之前说的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这起案件的凶手，即便他不是凶手，至少也和这个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反而不是从死者入手，而是从这个神秘人入手。” “要找到这个神秘人的踪迹，我想距离解决这个案子已经不远了，因为我们寻找死者的信息只能寻找到一条线索，而这个神秘人却对所有死者都十分的了解，所以找到他就相当于掌握了大部分的线索，可以给我们节省很大的力气。” “并且死者的那几条线索现在都处于尴尬的阶段，不上不下的，但是对于这个神秘人，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从他的活动轨迹和他的样貌的辨识度，我们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他抓住。” 说着，陈楠走到黑板旁边，将地图贴在了上面，然后画出了黑网吧所在的那个区域。 “大家应该注意到了，他这段时间的活动轨迹一直都是变化的，之前一直都在酒吧街活动，而最近则是将目标放在了这些黑网吧上面。” “不过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断定，很快，他的活动轨迹即将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说着，陈楠在一片老城区的附近，画了个大大的圆圈。 众人对此很是疑惑。 “陈顾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他的下一个活动范围会是这里呢。” “因为我们可以从前两个活动地点来分析，首先他之前所在的活动范围是酒吧街，那里鱼龙混杂，调查起来十分的困难，而他第二个活动轨迹黑网吧的附近同样如此，也是人流量非常多的地方，同时也具备了鱼龙混杂这个特点。” “所以我分析他的下一个目标地点，一定会符合这两个特点，人数众多，人口密度大，其次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样就能给调查带来更多的阻碍。” 众人点点头。 可还是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可问题是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数就不够了，之前负责这两个区域已经抽掉了我们大部分的警力，导致我们现在连轴转，很多人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才要尽快破案……还有，之前让你们调查那几个在神秘人帖子下面回帖人的信息，你们查到了吗.” “查到了。” “很好，接下来有件事需要尽快去做，那就是联系这几个人，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得到神秘人的信息。既然神秘人认识所有的死者。那我们从死者身边的朋友入手，说不定就能够找到他们的共同点，而他们共同的那个朋友极有可能就是这个神秘人。” 众人眼睛一亮，这倒是一条可行，并且工作量不大的任务，于是他们分成了几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个人进行审问。 由于时间紧迫，会议结束之后，他们便离开了，仅仅过了几个小时，陈楠的手上就多了一摞厚厚的文件。 虽然刚开始那些人的嘴很硬，并不承认那些帖子是他们发的，但是随着一个又一个的证据摆在桌面上，那些人也就放弃了抵抗。 其实他们大多都只是在网上过过嘴瘾罢了，毕竟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伤害了他们，虽然有些帖子的成分，有些渲染过渡，但基本上都是事实。 此时，陈楠的大脑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他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寻找着他们口供之中的共同点，很快，一个消息引起了陈楠的注意。 这些死者似乎都加入过一个群聊之中。 其中一个人甚至还知道这个群聊的具体号码。 陈楠尝试着加了一下，但是却被屏蔽掉了。 很显然，想要加入其中，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无奈之下，陈楠只好叫来了邱明，让他帮忙查看一下这个群的信息。 在邱明的不断努力之下，他终于得到了这个群的一些信息。 群里一共有八个人，除了五个死者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 其中一个人的性别引起了陈楠的注意。 那是群里唯一的一个男生，看备注应该叫做马强。 “邱明，帮我调查一下这三个号码最后出现的地方。” 邱明应了一声，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起来，犹如一个扑街写手。 很快，邱明就得到了那三个人的具体位置。 前两个女人的位置没什么特别，但是当陈楠的目光落在马强所在位置的时候，立马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因为就在几个小时前，马强的位置所在地赫然就是陈楠最新划分的那片区域。 “果不其然，原来这个家伙一早就打算好在那里了！快，找人，咱们立马就去那个地方抓人！” 陈楠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因为他很清楚这个人对于这个案件的重要性如何？只要抓住这个家伙，很多谜团就能因此而解开。 “要不要通知楚队长？” “跟他说一声吧，不过我们等不到他回来了，我们现在就带人过去，让楚队长后面带人支援我们吧！” 陈楠现在是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哪怕迟了一秒钟都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对方逃离那个地方。 所以他现在必须争分夺秒，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马强所在的地方。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马强这个家伙逃跑了。 于是陈楠赶忙来到了大厅内，对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众人一听嫌疑人找到了，也都一个个变的精神抖擞起来。 虽然楚天不在，但还是有警员愿意主动跟陈楠到那里去抓人。 他们也很清楚这个神秘人既然能够抢在案件发生之前，就把事情贴在网上，说明他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或者是策划者。 不管怎么说，把他抓住，对于这个案子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第一百二十四章 猎人，猎物 就算是狐狸，也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陈楠等人在得到了神秘人的踪迹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带人来到了一个破旧小区的前面。 虽然破旧，但这里的人流量可是不小。 来来往往全都是人，给破案增加了难度的同时，却也给到场的民警提供了不错的掩护。 也算是有利有弊了。 陈楠这个时候提议大家分开来，不然一起行动的话，很容易引起神秘人的注意。 于是在楚天的命令下，大家分成了很多个小组，悄然将整个居民区都给控制了起来。 楚天带队负责东南两个区域，副队长负责西边这个区域，而陈楠则是负责北边这个区域。 由于北面有一个菜市场的缘故，所以这里的人流量远比其他三个区域要多得多。 陈楠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让两个小队守在了菜市场的出入口附近，然后自己只带着邱明和两个干警摸进了神秘人居住的小区。 他先是联系了房东，确认了一下对方的信息。 根据房东的供述，租住他这个地方的人原本有两个。 一个叫赵磊，一个叫马强。 说着，还将当初签订的租房合同拿了出来。 但是看过身份证复印件之后，陈楠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因为签订合同的赵磊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你见过那个叫马强的家伙吗？” 房东摇了摇头。 “见过几次，不过这个家伙神神秘秘的，而且每次都带着面罩，说是脸上有什么皮肤病。” 果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叫赵磊的应该已经搬走了吧。” 房东点点头：“是啊，听说租了不到一个月就回老家相亲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陈楠便带人来到了神秘人居住的那栋楼前面，在房东的指引下，陈楠等人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顶层的阁楼。 说是阁楼，其实就是用三合板临时搭建出来的违章建筑而已。 因为这里一直没有拆迁，所以像这样的房子比比皆是。 房东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众人，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钥匙。 然后在陈楠的示意下，将房门给打开了。 随着大门打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 这股恶臭复杂无比，有食物腐败的味道，还有一股发霉受潮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那味道堪比生化武器。 恶心到房东当即就吐了出来。 陈楠等人也皱起了眉头，这味道，简直比尸体腐烂的味道还要恐怖。 强忍着心里的别扭，几个干警皱眉冲了进去。 “不准动！” 随着一声怒吼，除了房东之外，其他人全都冲了进去。 房间不大，除了洗手间和厨房之外，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客厅。 所以很快就被众人翻了个遍。 然而屋内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神秘人的踪影，就连想象当中的电脑都没有。 奇怪了…… 一众警察有些泄气。 “陈顾问，嫌疑人似乎跑掉了。” 一个干警垂头丧气的走到了陈楠的面前。 陈楠眉头紧锁，眼睛四下里看着。 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身边的鞋架。 架子上没有几双鞋，陈楠蹲下身子拿起了一双，直接看了看鞋子的大小。 “三十七号……虽然是男款，但应该是童鞋。看来面店老板之前说的没错，嫌疑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说着，陈楠指了指架子上的这几双鞋。 “把所有的鞋子都带回去，说不定能从上面提取到嫌疑人的皮屑组织，这样就能够进行dna鉴定了。” 一众干警点点头，搜集证物的搜集证物，拍照的拍照，在陈楠的指挥下井井有条的进行着各自的工作。 这个时候，房东也吐完了，一脸苍白的走进了房间，然后就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进行通风，这才让屋内的气味好了很多。 陈楠趁着别人都在忙碌的时候，自己也继续在屋内仔细的观察起来。 桌子上放着一些杂志，无一例外全都是和破案有关的。 其中只要是包含了陈楠的新闻，都被圆珠笔圈了起来。 陈楠知道，对方为了更加的了解自己，下了很大的功夫。 陈楠叹了口气，将这些东西交给了警方，然后继续翻看起了其他的东西。 忽然，桌子下面一个显眼的红色盒子引起了陈楠的注意。 陈楠将盒子取了出来，盒子很干净，很显然经常被人打开来看。 又或者这盒子放在桌子下面没多久。 因为盒子上面连一丁点的灰尘都没有。 陈楠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份文件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广告语。 美丽随行，改动人生。 仔细一看，陈楠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家美容医院的广告语。 这家医院名叫伊美，在全国都很有名，国内很多明星都是在这里做的整形手术。 陈楠很是好奇，马强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继续翻看，陈楠的脸色很快就变了。 邱明好奇的凑了过来，低头一看，也跟着惊叫起来。 “我靠，这个马强竟然是个变性人！他想从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男人？而且这家伙根本不叫马强，而是叫马潇。” 陈楠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继续看了下去。 这一看不要紧，陈楠这才知道为什么马强，不，应该是马潇会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原来在美容医院进行手术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医学事故。 这才导致马潇变成了现如今的模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并没有被宣扬开，陈楠甚至还在盒子最后面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免责声明。 声明上很清楚的表示这件事都是马潇自己没有按照规定，在手术前使用了大量的违禁药物，导致在手术的过程中和其他的药物成分发生了反应，这才导致手术严重失败。 最终判定伊美美容集团负有次要责任，赔偿受害者马潇三十万元…… 至于马潇，脸部伤害已经不可逆转，被鉴定为永久性伤痕。 “三十万换来一张见不得人的脸……这也太那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资本的力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管长成什么样子，这都是父母给我们的，我真的很想不通，闲着没事去整容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变得好看漂亮呗……毕竟人都是有攀比心理的，更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种事现在实在是太普遍了。” “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成功了倒还好，失败了就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陈楠叹了口气，将东西收了起来。 “各位，有没有什么重要发现？” 其他干警都摇了摇头。 这里的生活痕迹并不重，至于臭味的来源，竟然是一锅不知道放了几天的螺蛳粉。 螺蛳粉的味道本来就重，又放了这么久的时间，所以味道一下子就出来了。 陈楠等人又在屋里翻腾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的线索之后，这才派两个人守在自己，自己则是带着邱明和楚天等人汇合。 “嫌疑人的身份基本确定，她原名马潇，两年前打算进行变性手术，但是变性手术还没开始，就因为整形手术失败，把一家叫做伊美集团的美容公司给告上了法庭，但是因为手术之前马潇没有按照伊美集团的规定，胡乱使用药物，导致手术失败破相，所以最后只赔偿了三十万。” 楚天听着陈楠的描述，很是疑惑：“可是这件事和那几个死者有什么关系呢？” 陈楠摸着下巴说道：“所以我打算去一趟当初他做手术的那家整形医院，或许在那里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好，那我现在就给你们开一个搜查令。” 楚天这个人办事还是干净利落，没多久就给陈楠拿来了一张搜查令。 有了这东西，对方就不敢阻挠他们办案了。 于是陈楠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伊美集团在魔都的分店。 当初马潇就是在这个地方进行的美容手术。 刚进门，就有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迎宾小姐走了过来。 “两位先生，请问你们是来做保养的吗？” 现在这个社会，男人来这里保养也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不像以前，一听到美容医院，就觉得这是女人专属的地方。 陈楠将搜查令取了出来。 “我们是魔都市刑侦大队的，麻烦把你们经理叫出来，我有事情需要跟她了解。” 迎宾小姐一看是警察，赶忙将陈楠和邱明让到了大厅里面的沙发上。 “两位警官稍等片刻，我这就是给我们经理打电话。” 十分钟后，一个十分干练的女人出现在了陈楠和邱明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陈娜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干练的女人有些熟悉。 店门经理察觉到了陈楠的眼神，不由得笑道：“两位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叫肖梅。” 陈楠回过神来，和对方握了握手。 “两位看上去年轻有为，不知道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陈楠正色道：“肖经理，我想问一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马潇的人？” “马潇？” 店门经理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但陈楠却从店门经理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丝的慌乱。 尽管这一丝慌乱一闪而逝，但还是被陈楠清晰的捕捉到了。 但肖梅却在思考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我这里每天都要接触很多客户，如果是长期客户，我肯定认识，但如果只是在魔都短暂停留，临时来我们这里做个保养的，我就没办法记住那么多了……而且这个名字太普通，我真没什么印象……对了，我让我的员工都过来，说不定他们知道。” 说着，肖梅就把美容医院的其他员工都叫了过来，让他们一一辨认马潇这个名字。 但是无一例外，都不认识。 陈楠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肖经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不能到外面单独谈谈呢？” 肖梅礼貌的笑道：“真不好意思啊，两位警官，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为你们提供什么线索，因为我压根不认识这个叫马潇的女人。” 陈楠内心冷笑，他可没有说马潇是男的还是女的。 “肖经理，我知道你有很多顾忌，这里有你的员工，所以我们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谈一谈，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但是肖经理的态度却十分的坚定：“真的不好意思，店面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如果擅离职守的话，上头就会把我开除掉的，我们这里管理非常严格，疏忽不得，所以很抱歉，我没办法继续陪两位了。如果两位想要做一下保养的话，我双手欢迎，如果不想做美容的话，那就在这里喝喝茶，休息一下，我们也非常欢迎。” 说着，肖经理起身就要离开。 陈楠知道不拿出王炸，肖梅是不打算和自己说实话了。 “肖经理，请留步。” 肖经理回过头，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两位公事公办，该不会打算用手上的权力来威胁我这个弱女子吧？” 陈楠摇了摇头，然后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肖经理的面前。 “肖经理，你看完手机上的这些照片，再走也不迟。” 肖经理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低头看了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肖经理的脸色顿时变了。 因为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那几个死者生前的照片。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又不认她们。” “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 “那如果我跟你说这些照片上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会作何感想？” “我……我……” 一听说照片上的人都已经死了，肖经理的神情变得更加慌乱起来。 “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在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挣扎之后，肖经理的心理防线最终还是被陈楠击溃了。 就这样，一行三人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寻了个偏僻的角落，便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肖经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三个，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大胆放心的告诉我们了。” 肖经理咬了咬嘴唇： “我想问一下，你刚才真的没有骗我，照片上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残忍的真相 陈楠知道，如果想让肖经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他就不能对肖经理有所隐瞒。 于是他就将几个死者的消息，大概讲述了一遍。 “没错，这些人都已经死了，最后都被丢进了粪坑里面……” 听到这里，肖经理的身子忽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眼中也流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陈楠赶忙将咖啡朝着肖经理的方向推了推。 “你先别激动，喝口咖啡压压惊。” “谢谢……” 肖经理哆哆嗦嗦的端起咖啡，好不容易才抿了一口。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是不是你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 听到了陈楠的问题，肖经理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没办法……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是被逼无奈才那样做的……” 听着肖经理这没头没尾的话，其实陈楠的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个方向。 所以他并没有逼迫肖经理，反而还安慰起了她。 “肖经理你先别激动，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的，不是吗？我们很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死者还有马潇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陈楠的安抚下，肖经理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陈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肖经理，人命关天，如果你不告诉我们的话，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而且那个受害者说不定就是你。” 陈楠从对方刚才慌乱的表情，还有刚才说的话判断出来，肖经理在里面肯定也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要不然她不可能在听说颜晓蕊等人都死了之后，会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 但是很显然，肖经理是有所顾忌的。 “肖经理，都到了这种时候，你难道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等凶手找上门，找上你的时候，那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我希望你能够相信司法机关，一定会帮助你的！” 肖经理挣扎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说起来就有些话长了……我们认识是在一个群里，那个群……那个群……” 肖经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陈楠这个时候补充道：“那个群都是一群有着受虐倾向的人组成的，对吧。” 肖经理愣了一下：“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只知道这个案子的死者大多都有着受虐倾向，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都认识，而且还在一个群里。” 肖经理苦笑道：“这种事情如果被别人知道，是会被耻笑的，所以我们私底下建了一个群，只有在那里才能够畅所欲言。” “马潇也在那个群里？” “嗯，也在……而且马潇和我们不太一样，她虽然是女儿身，但是一直想当一个男人，更要命的是，他虽然觉得自己应该是个男人，可问题是他喜欢的也是男人……” 陈楠惊呆了。 想成为男人，又喜欢男人…… 这到底算不算是同性恋呢…… 陈楠点点头：“然后呢。” 肖经理继续道：“然后……有一天，颜晓蕊忽然就抱怨自己的鼻子不是特别好看，由于我在美容医院工作，所以她就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我给她介绍了几种方案，但因为那个时候颜晓蕊还是未成年，必须有家长陪同才行。” “就在颜晓蕊郁闷不已的时候，马潇忽然站了出来，说能够给颜晓蕊进行担保，只要我到时候想办法给开个后门就行了。” “当时我级别还没现在这么高，吃的都是回扣，颜晓蕊家里那么有钱，这点钱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于是我就答应了下来。” “后来马潇主动找到我，私底下跟我说她想做一个变性手术，不过在此之前，希望自己先变得帅气一些，有些男人味。” “两台手术加起来，我光回扣就能吃将近十万块，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正好那个时候公司正在上升期，我们这里举行了一个叫做为美丽行动的活动。做什么都有优惠。我把这件事情告诉颜晓蕊她们之后，群里所有人都开始响应起来，想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变得漂亮一些。” “于是我就给她们所有人都报了名，当时我们一行八个人，除了你给我看的那几个人之外，还有一个叫刘诗曼的女孩。” “活动举行的很顺利，很快就到了尾声，而这个时候我们给马潇安排的手术也提上了日程。” “然而，就在手术当天，主刀的医生出现了失误，导致马潇的脸上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创伤，马潇因此被毁了容……事后，马潇把我们集团告上了法庭，结果她败诉了。” 说到这里，陈楠明显感觉到肖梅的神情有些不对。 很显然，马潇之所以手术失败，肯定隐藏着什么事情。 “肖经理，你跟我实话实说，马潇手术失败的主要责任到底在谁。” 肖经理的表情又开始变得犹犹豫豫起来。 “肖经理！如果你不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们很难帮你！因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是你！如果你不能给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我们没有办法将你列入保护人的名单当中，你懂我的意思吗？” “就是啊，我看你应该已经结婚，有自己的老公和孩子了吧，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他们你也应该和我们积极配合，尽快抓到凶手。” 老公和孩子明显是肖经理的软肋。 一听这话，立马就服软了。 “你说的没错，其实这件事里面，马潇根本就没有过错，公司的那些说辞也根本都是莫须有……手术之前，马潇一直都很遵守规矩，就连活动结束时我们参加宴会，她也滴酒未沾……” “那为什么手术会失败？并且在手术失败之后，法院还判决主要责任在马潇，而不是你们公司呢？” “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利益呗……当时公司的一个负责人找到了我们几个，承诺给我们很大的好处，我现在的位置就是当时昧着良心换来的……最后，在利益的诱惑下，我们所有人都在法庭上说了谎……” 第一百二十七章 恶魔出手 几个女人因为一时的利益出卖了自己的同伴。 甚至还让自己的同伴背负上了巨大的压力。 这压力不单单来自于精神上，更来自于肉体上，谁愿意顶着一张五官扭曲的脸活在这个世上呢。 陈楠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依然可以体会到马潇那个时候内心是多么的绝望。 她败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同伴，甚至就连世间的公平都输给了资本。 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和那样强大的存在对抗呢…… 所以她内心的委屈都在绝望的催化下变成了愤怒。 在她的眼里，或许这几个女人就和人的排泄物一样，只配存在于粪坑之中吧。 陈楠听了肖经理的话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就没有想过说谎的后果吗……” 肖经理一脸羞愧的低下头：“想过，但当时他们给我们利益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关乎着我们的未来，我们每个人的软肋都被对方牢牢的抓在手里。” “其实我也迟疑过，但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我不听他们的话，我的下场就会和马潇一样……” 看着肖经理柔弱无助的样子，陈楠的内心十分的愤怒。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世间所谓的公益在某些人的面前，竟然如同儿戏一般。 不过也不怪司法机关，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帮马潇平反吗？” “我愿意！” 这一次，肖经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但是你要考虑清楚，你这样做的话，这个工作可就不保了。” 肖经理深吸一口气：“那也比我后半辈子生活在精神的折磨之中，要好得多，更何况我还有老公，还有孩子，还有老人，我也得为他们考虑。” 陈楠点点头：“这样吧，媒体我来安排，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等下就当着媒体和观众的面，把几年前发生的那起案子公之于众。还有，以你现在的级别，应该能够接触到当初的那部分档案，我希望你能够把它拿出来交给警方。只有这样你才能干干净净的过完你的下半生，不是吗？” 肖经理点了点头：“可以，那份档案我之前就看到过，被我藏了起来，就是害怕有一天总公司那边察觉到不对劲，把这份档案给毁掉。” “很好，那我们一个小时之后见。邱明，你留在这里，保护肖经理，我回局里跟楚队长说清楚这件事。” “好，你去吧。” 大家兵分两路，邱明留在这里负责保护肖经理，陈楠回到了局里，将自己得到的情况跟楚队长说了一遍。 “什么？你打算把这个案子公之于众？但是你别忘了这样一来造成的影响，可是巨大的，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陈楠叹息道：“其实我们的行动一直都掌握在那个家伙的手中，打不打草惊蛇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们只能赌赌凶手的心理不是完全没有了良知。” “这样太冒险了……” 楚天摇了摇头。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凶手在完成他的事情之后，很有可能就会离开这里。” “所以我们可以保护在受害者的身边啊！你不是已经拿到名单了吗？这两个人，我们派出大量的精力守在她们身边。” “楚队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了报复这件事，潜伏了这么多年，如果她想的话，一定有办法和你们继续僵持下去，直到你们出现漏洞。” 这一次，楚天沉默了下来。 的确，从之前几个死者的情况来看，对方经过了精心的策划。 而且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没有动手，而是选择了隐忍。这样一个智商爆表的存在，绝对有实力和他们继续周旋下去。 就拿之前赵雪兰的案子来说吧，不就是利用了他们的漏洞才导致死者再一次出现的吗。 楚天无法反驳，他知道陈楠说的都是对的。 无奈之下，楚天只好答应了陈楠的请求。 一番交涉之后，众人将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很快，邱明带着肖经理来到了媒体记者的面前，将资料公之于众的同时，也把当年的愧疚讲了出来。 此话一出口，全场震惊。 这则轰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网络。 尤其是那些关注着这个案子的人们，更是在网上热烈的讨论起来。 而陈楠此时则是坐在办公室内，低头沉思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干警的电话打断了陈楠的思绪。 楚天接听过后，脸色大变。 “不好，名单上的另一个人，刘诗曼不见了！” 陈楠猛地站了起来，他来到警局之前，就已经派人去保护刘诗曼了，可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凶手，以我来看，估计从我踏入出租屋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目标放在了刘诗曼的身上。” 楚天一脸悔恨，怪自己没有早点听陈楠的话。 “好了，现在不是回看的时候，赶紧派人全城搜索刘诗曼的身影。” “不用了……”邱明忽然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 此时，他的电脑屏幕上，正在上演一场直播。 直播画面上的人正是受害者刘诗曼，而挟持着他的那个人，则是带着一个面具，很显然就是马潇了。 “陈楠，我知道你一直在关注着我，你现在应该已经看到了这个直播吧？” “说实话，我对你这一次的表现十分的失望，没想到到头来你一直都在被我牵着鼻子走。你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太软弱了，你内心的善良阻止了你的大脑！而我不同，这些家伙用事实证明天底下是没有善良存在的。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不过你能够按照我留下来的线索一步一步查到现在这个地步，说明你还是有些本事的，我这个人很公平，我可以给你一个战胜我的机会，来伊美集团还未竣工的这个楼盘，我在顶楼等你！记住，不要试图让其他人靠近，只要有一丁点的异动，我就会杀了这个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亡游戏 这是一场有关生死的游戏。 参加游戏的除了马潇和陈楠之外，还有肖经理。 “对了，来的时候记得带上肖经理，我和他之间还有恩怨没算呢。当然了，你大可放心，如果我输了，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死，我也会认栽。” “另外我提醒警方，你们不要在周围布置狙击手之类的，我说过，只有一丝异动，所有人都得死！” 说完，直播结束。 而直播的标题改成了半个小时后见。 “怎么办。”邱明一脸紧张的看着陈楠。 “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就通知手下将那个地方包围，不论如何都要将这个小子拿下！”楚天愤愤道。 陈楠反对道：“不行……我刚才从直播当中注意到，地面湿漉漉的……最近这里没有下雨，不出意外的话那很有可能是火油一类的东西，如果你真的安排了狙击手，不小心擦枪走火的话整栋大楼都完蛋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警方真的要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吗？” 陈楠苦笑一声，心想：“邱叔，这一次我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 “他想要的那个人是我，就让我带着肖经理一起过去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那就只能当我运气不好。” “要不然我代替你过去吧，反正黑灯瞎火的，她也看不清楚谁是谁？” “不行，我们的身材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你这么高大，进去之后一定就会露馅。好的，楚队长，这件事你就别跟我争了，我好不容易有了一次立功的机会，你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时间紧迫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让我们思考究竟是谁该上去了。” 楚天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狙击手什么的，我还是要安排的，但是你放心，没有你的指示，我们是绝对不会开火的。” “说着，楚天忽然拿来了一件防弹衣，放在了陈楠的手上。” “把这个穿上，我们现在能做的不多，只有尽可能的保住你的生命安全，记住，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性命要紧，千万不要和对方硬刚。” 陈楠应了一声，这个时候可不是耍英雄主义的时刻，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将防弹衣穿上，然后才套上了自己的外套。 “那我去了。走吧，肖经理。” 肖经理面色苍白，从本意上讲，她是不想过去的，但对方竟然主动点名要找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陈楠一起来到了建筑工地。 此时，建筑工地黑黢黢的，不过就在陈楠和肖经理踏入这个地方之后，头顶上的照明灯瞬间就亮了。 然后大喇叭之中就响起了马潇的声音。 “陈楠，肖梅，你们终于来了，很好，你们非常有诚信。肖梅，好久不见啊。” 肖经理听着这个声音，如同听到了恶魔的咆哮一般，脸色煞白无比，双腿更是不断地颤抖起来，说话甚至都带上了一丝丝的哭腔。 “马潇，我知道我当年对不住你，可是现在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你心头的恨应该已经解开了吧？放了刘诗曼也等于放了你自己一条生路，这样不好吗？” “哈哈哈……肖梅啊肖梅，没想到你竟然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作为一个施暴者，难道不清楚自己当年做的事情，犯下了什么样的弥天大错吗？你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乞求我的原谅，还想让我当着你们这些恶魔的面放人，你们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的？当年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了一个美丽的人生，说不定也有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可这一切都因为那一场手术的失败而宣告破灭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的谎言而诞生的！你们原本有机会还我一个清白，可是到最后你们却选择站在了恶魔那一边！” “不过我之前说过了，我这个人很公平，我今天在这里设下了一局游戏，只要你们两个当中某一个成为了这场游戏最终的胜利者，那我都会放你们几个人离开这里。” 陈楠回答道：“我知道了，告诉我们地点，我现在就上去找你。” “哈哈哈，好啊，那就把这个当做第一层考验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找到我所在的楼层，那你就算是通过了第一关，也有了闯关的资格，怎么样。” “好。” 说完，不等马潇说话，陈楠就拉着肖经理朝着楼上狂奔而去。 肖经理不知道陈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应该是胸有成竹。 可是让肖经理意外的是，陈楠一路前行，根本就没有思考，直到两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正是戴着面具的马潇和刘诗曼。 “我还没有说游戏规则呢，你就已经来到这里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钻我的空子？”马潇声音低沉的道。 是的，陈楠之所以没给马潇说话的机会就上楼，就是为了能够一步到位。 只要他一直前进，迟早会看到马潇的。 简简单单就破解了马潇给他设置的难题。 “拜托，是你一开始不说清楚，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来到了这里，见到了你而已，怎么了？难道这就算是犯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场游戏就没有意思了，毕竟所有的规则都是可以变动的，不是吗？” “你……哼，陈楠，陈楠，算你过了这一关，但是我警告你，接下来的关卡难度可就不仅仅是这样了，一个不小心，你就会让人死在这个地方的。还有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既然选择站在他们这些恶魔身边，我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敌人！如果你失败了，你一样要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陪葬！” “别废话了，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尽快开始吧。” “好，看一下你的左右，各有一个桌子，桌子上面各有一个打火机，你现在有一个机会去选择其中一个，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其中的一个是打不开的。但只要你选中了能够打开的那个，你就要将它丢到地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游戏开始 陈楠提鼻子闻了闻。 果然如他所料，空气中满是火油的味道。 “你这是打算拉着所有人给你陪葬啊。” 陈楠注视着马潇。 马潇的眼神显得有些轻蔑。 “这些肮脏的灵魂不配用陪葬，我只是想用炽热的火焰净化他们的灵魂和身体罢了。好了，别废话了，我的耐心有限，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赶快选一个打火机吧。” 说着，马潇手中的利刃又靠近了刘诗曼一些。 而此时，在数百米外的一栋建筑当中，楚天手持一把远程狙击枪，正在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临走之前，他塞给了陈楠一副耳机，专门用来远程给予陈楠帮助。 “陈楠，现在目标已经进入到了我的射击范围，但楼层内部的情况我不知道，想办法给我一些信号！我需要以此做出判断，能否进行狙杀。” 陈楠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了左边的桌子。 “看来你早就布置好了这一切，我刚才上楼的时候发现，这栋建筑的受力点几乎全都被你绑上了炸药。只要这里着火，很快就能够引爆炸弹。” “我看过伊美集团的这个项目，价值数十亿，联动着好几个产业，如果这栋大厦炸掉，会给伊美集团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看来你的目的不单单是要找他们这些说谎的人报仇，更是想借此机会报复伊美集团啊。” 说着，陈楠已经走到了那张桌子的跟前，将桌子上的打火机拿了起来。 “我选这个。” 说完，陈楠啪嗒一声就按下了打火机的按钮。 火光一闪，吓得楚天几乎都要扣动扳机干掉马潇了。 不过好在楚天很清楚，马潇到现在还没有认罪，这个时候射杀马潇，那就成了无头案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全神贯注的通过狙击枪，关注着整个现场。 马潇看着选择如此果断的陈楠，显得很是意外。 “陈楠，你该不会是在跟我赌运气吧。” 陈楠微微一笑：“我曾经上过微表请的课，从你刚才的眼神，我可以看出我手中的这个打火机一定是假的。天底下的人没有人不怕死，当一个人接近死亡的时候，他会向着死亡的方向多看几眼。” “我进来之后，你的眼神就一直在朝另外一边看，所以我敢断定我手中的这一个绝对不会点火。” 马潇冷哼一声：“那好，既然你要跟我赌运气，那我们就玩个大的好了！在我和刘诗曼的身上有一个微型炸弹，你猜一猜，这个炸弹究竟是在他的身上，还是在我的身上呢？如果这一次你猜对了，我就放他们两个离开，我们两个进行最后一局的对决。如果你猜错了，那我们就一起死在这个地方吧！” 看着状若疯魔的马潇，陈楠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打量了一番马潇和刘诗曼，马潇很是平静。 但是刘诗曼却不住的摇头，嘴里也发出了呜呜呜的声响。 “闭嘴！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马潇用力的在刘诗曼的身上打了一下，吓得刘诗曼赶忙停止发出声音了。 “陈楠，我现在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三秒钟之后你要是没有给我答案的话，咱们就一起死在这个地方吧。” 说着，一个遥控器便出现在了马潇的手中。 陈楠见状，赶忙出言喝止。 “住手！一切还有的商量！” “哼，能不能商量，那就要看你的了！陈楠，做出你的决定吧！” “炸弹，在你的身上。” 陈楠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马潇冷笑连连，在外面注视着这一切的楚天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负责监控的那些警官，也都一个个的屏住了呼吸。 他们都想知道最终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楚天更是早就做好了随时射击的准备。 只等最终的结果到来了。 下一秒，马潇手中的遥控器滑落在了地上，刘诗曼也恢复了自由，直奔陈楠这边而来。 陈楠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不过他来不及放松神情，赶忙冲到了马潇的跟前，直接将遥控器抓在了手中。 “你们两个先走！” 陈楠长出一口气，对着身后的肖梅和逃出生天的刘诗曼点了点头。 肖梅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解开了绑着刘诗曼手脚的绳索之后便离开了。 此时，楼上只剩下了陈楠和马潇。 马潇看着陈楠，脸上并没有失败后的沮丧，相反，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丰富，转而从平静变得癫狂起来。 “哼……嘿嘿……呵呵……哈哈哈哈！” 忽然，马潇开始放声大笑起来，脸上的面具也随着笑声被他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陈楠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还能称之为人脸？ 哪怕就算是鬼脸，恐怕都没有马潇的这副面容恐怖。 就连陈楠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马潇面露讥讽之色：“看到了吧，连你这样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那样的反应，你说如果是一般人在看到我这个样子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为了这张脸，我东躲xz，不敢坐任何交通工具……生怕别人因为我这副容貌而歧视我。” “可就算是这样，我走在大街上还是会被那些人攻击出言嘲讽，尤其是到了晚上，遇到那些喝的醉醺醺的家伙，更是对我恶语相向，拳脚相加。” “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自己还不如街边上那些乞讨的乞丐，至少他们还能讨到钱，而我连最起码的尊严都得不到。” “这一切都是那群贱人，都是伊美集团害的。所以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发誓，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他们一定是我最大的仇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还有，这最后一局游戏其实早就开始了，陈楠啊，陈楠，你和我想象当中的一样，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被我牵着鼻子走，你真的以为我刚才的微表情是你判断出来的吗？不，你错了，是我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诱导你，选择一个正确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你上当受骗不是吗。” 第一百三十章 最后时刻 听着马潇的话，陈楠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很显然，这个家伙话里有话。 “马潇，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已经没有办法再改变，但你可以站出来，让他们两个作证，将你当年所受的委屈全都公之于众，这样不好吗？” “哈哈哈……公之于众……我当年也这么想过，可是有谁愿意帮我呢？在资本的操控下，我不过就是汪洋大海当中的一叶扁舟，任由他们蹂躏罢了。连我最信任的司法机关都被他们蒙蔽了双眼，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我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残存的生命解决掉这些家伙，然后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 说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癫狂起来，看向陈楠的眼神也充满了讥讽之色。 “陈楠啊陈楠，这个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聪明了，聪明到被我利用的地步，自始至终你都在被我牵着鼻子走，每一个线索都是我故意透露给你的，而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完结了，因为我赢了。” 说着，楼下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整栋大楼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陈楠面色大变，一直观察着这里情况的楚天更是疯狂大叫起来。 “糟了，楼下发生了爆炸！所有人注意，全都给我往建筑工地靠拢，看看刘诗曼和肖梅怎么样了！” “还有，对马潇这个人，我们尽量抓活的！” 话虽如此，但是真的闹起来，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完成的。 此时，楼顶，陈楠正面色阴沉的看着一脸癫狂的马潇。 “看到了吧？从一开始你就是一个失败者，你真的以为刘诗曼是我手上的人质吗？你错了，她是我安排的一枚棋子，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 陈楠深吸一口气，直勾勾的盯着马潇。 “我承认我输了，从一开始我就中了你的圈套，我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一直都是你手中的提线猫罢了，既然我已经输了，你来到这里也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我知道我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吗？” “当然不是，你没发现有很多地方是一个误区吗？我明明在一个地方发着帖子，可凶杀案，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另外一边，我又不是神仙，也不会乾坤大挪移，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出现在案发现场呢。” “我刚才跟你说过，刘诗曼是我早就安排下来的一枚棋子。当年发生医疗事故的时候，她是唯一一个希望能够真相公之于众的人。然而，当时其他几个女人都十分的恶毒，他们联合起来打压刘诗曼，让她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尤其是在拿到了好处之后，这几个女人更是威胁刘诗曼，如果她说出去的话，影响的不单单只有她一个人，就连她身边的人也会遭受到巨大的打击。” “刘诗曼当时被逼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但是事情结束之后，他立马就来到了我的身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而且她当初得到的那些好处，全都捐了出去，一分都没有留下。从那以后，我和刘诗曼两个人的关系就慢慢变得越来越好，到后面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那个时候我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全都倾诉了出来，而她就像是我的人生导师一样，不断的指引着我前进的道路。” “而且她也一直被她们几个人欺负，所以在我们两个联系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一天她忽然跟我说她想报仇，于是从那一刻起，我的内心也萌生出了这个想法。所以在我们的合作之下，杀死了她们几个人。具体是谁杀了谁？想必以你们掌握的消息已经足够判断出来了。”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去吧，刘诗曼，引爆！” 然而，对讲机那头没有任何回应。 马潇还以为是信号不好，于是对着电话那头又嚷嚷了几句。 然而，另一端依然没有声响。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陈楠这个时候走到了马潇的身边，一把就将他手中的对讲机给抢了过来。 “很抱歉，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在故意被你牵着鼻子走。我知道你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我不会跟一个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的人谈条件。” 此时的陈楠已经完完全全恢复了冷静，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失措，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如果全都按照自己的所想来继续的话，一定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索性陈楠直接来了一个将计就计，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让对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进入了他的圈套，而实际上这都是陈楠故意而为之的，尤其是在看到刘诗曼的拙劣演技之后。 之前的一系列矛盾点也全部都解决了，因为很多东西是一个人无法办到的，除非有两个或者更多的人。 再加上陈楠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马潇是绝对不可能把她内心所想全都告诉陈楠的。 所以从一开始，上当的并非陈楠，而是自作聪明的马潇。 现在，警方也已经通过监听设备完完全全的掌握了她的犯罪证据。 她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马潇听了陈楠的话之后，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呢？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我的手掌心而已，我的判断是绝对不会出错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才是那个受害者，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马潇的身体在颤抖，看着陈楠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之色。 陈楠眼神复杂。 他的内心是非常同情对方的。 可问题是，就算再怎么同情，法大于情的事情还是太多太多了…… 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真正的善到底是什么，有时候就连陈楠自己都无法诉说清楚。 正想着，马潇的情绪已经变得越发暴躁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后的疯狂 “马潇，束手就擒吧，这样对你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马潇疯狂的摇晃着脑袋。 忽然转身就朝着没有栏杆的地方冲去。 陈楠面色一变，下意识的以为马潇准备自杀，来个一了百了。 然而陈楠还是低估了这个家伙的奸诈程度。 就在陈楠冲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回头朝着陈楠踹出了一脚。 这一脚直奔陈楠的下巴而来，速度极快。 好在陈楠的感官远比一般人要强横的多，就在对方的脚即将踹在他脸上的时候，陈楠一个蹲伏就让过了这一下。 然后伸手就抱住了对方的大腿。 可马潇明显练过，竟然借着这股力量，直接翻到了陈楠的背后，然后一脚踹在了陈楠的肩膀上。 几百米远的地方，楚天看的冷汗都下来了。 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大楼的边缘，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掉下去，那绝对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不过好在陈楠挨了一脚之后，并未掉落，而是硬生生的稳住了身子。 然而就在这时，楚天大吼起来。 “快，那家伙不是要杀你，他的目标是打火机！” 陈楠面色一变，猛的回过了头。 果不其然，对方从一开始想要跳楼，就已经算计好一切了。 这家伙动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打火机，只要他抢到打火机，整栋大楼不但会被毁掉，陈楠和她也会葬身火海和爆炸之中。 “能不能开枪击毙！”楚天直接喊道。 “很难！地上的火油面积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小小的火星也足够将这一切都点燃了！” “那可怎么办！” 楚天也没了办法。 陈楠一咬牙，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 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向马潇的身边，而马潇此时已经拿到了桌子上的打火机。 此时马潇的手已经抓住了打火机，陈楠距离马潇还有两米多的距离。 虽然距离不远，可问题是这段距离所产生的时间已经足够让马潇点燃打火机了。 说时迟那时快，马潇的手指头已经按在了打火器上面。 “马潇，住手！” 可马潇却仰天大笑起来：“就算你赢了我一两局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被玩弄在鼓掌之中，我是这一场比试的胜利者，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说着，马潇就准备按下打火器。 然而就在这时，陈楠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枪响，然后一颗子弹忽然打在了马潇的手腕上。 马潇惨叫一声，捂着受伤剧痛的手腕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打火机也朝着地面上掉落了下去，陈楠的脸色大变，赶忙上前两步，一个俯冲就稳稳的将打火机拿在了手里。 马潇一看大势已去，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可干警此时已经冲到了这里，瞬间就将马潇给拿下了。 陈楠趴在地上，手里攥着打火机。 看着同僚到场，陈楠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刚才是谁开的枪，太漂亮了……” “当然是我了！我刚才变化了狙击位置，用的是橡皮弹，虽然准度差了一些，但至少胜在没有火光出现。” 陈楠深吸一口气，此时的他，真的想躺在地上一睡不起，这段时间，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终于，在众人的同心协力之下，震惊魔都的厕所杀人案，告破。 没有人能够想到谋划这场杀人盛宴的，竟然是两个人。 两个人甚至还互生情愫。 可最终，这情愫不但没能让两个人收手，反而变本加厉的开始报复，最终酿成了大错。 而肖梅对陈楠那是千恩万谢。 如果不是他提前安排好了一切，肖梅很有可能会被刘诗曼杀死。 陈楠对此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只是希望她能够快点出庭作证，指控马潇和刘诗曼的同时也希望能够还给她们一个公道。 这一次，肖经理没有再迟疑，很是干净利落的答应了下来，而她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公证处，将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写出来，以及一份文件交给了上面的法院。 而刑侦大队这边也展开了对两个凶手的审问。 有了肖经理的帮助，很快，两个人的心理防线就彻底崩溃了，她们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唯一让人遗憾的是，直到现在，她们两个都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她们觉得死的那些都是必须该死的人，她们留在这个世上就是浪费空气，浪费土地，浪费世界上所有一切的资源。 几轮审讯下来，让那些警察都痛苦不堪，不过，好在他们需要的证据已经基本上全都掌握了。 所以很快这个案子就进入到了最后的司法公正阶段，而魔都刑警支队这边也趁机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将这两个月以来的心路历程讲给媒体听。 一开始，警方热烈邀请陈楠成为这一次的嘉宾，让他好好讲一讲，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带给了他哪些不一样的感受。 但是陈楠不是特别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场面，于是便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邱明。 邱明本身就是个爱出风头的家伙，所以在陈楠的要求下，他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事实上，他也觉得十分愉快，因为这种被人簇拥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棒。 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陈楠是时候该回去了，邱明也得回学校报道去了。 但是在此之前，陈楠提出了一个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他想在马潇离开之前，再见她一次。 现在很清楚，以对方犯下的这些罪案来说，死刑肯定是逃不掉了，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于是在楚天的帮助下，陈楠见到了马潇。 “真难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一个将死之人？说吧，你来这里不是无缘无故的，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吧。” “你还是和一开始一样，喜欢用金钱和利益来衡量某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是某些东西，而对你来说很可能就是全部了。不过我也不怪你，毕竟你经历了那么悲惨的过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告一段落 马潇听了陈楠的话之后，顿时冷笑连连。 “你是这一次的胜利者，你说什么都听上去是那么的有道理，但是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为了谁去改变自己，更不可能为了某件事去改变自己。我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世界，陈楠，你敢扪心自问，你这辈子没有做过错事吗？” “在普通人眼里，我是一个杀人狂魔，可是在我眼里，你才是真真正正的那个杀人狂魔，而且像你这样的杀人狂魔，在这个世界还有千千万万，怎么杀都杀不干净！我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你们的对立面，只是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是这样。” 说着说着，对方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而陈楠在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之后，转身也离开了这个地方，背后传来了对方的咒骂声，咒骂声渐渐变小，转而变成了祈求。 不过这一次，陈楠没有再上当，而是径直的离开了这里，等待着对方的将会是一条不归路。 两天后，车站。 楚天带着他的团队来到这里欢送陈楠。 “小陈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来我们这里做客，说实话，我都想把你留在自己身边了。这一次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不会一次又一次的破局，更不可能从破局当中寻找到杀手的身份。我在这里呢，就不说客套话了，我代表支队的所有人给你敬个礼。” 敬礼！ 陈楠看着表情严肃的楚天，赶忙站直了身体，还了一个军礼。 “好了，今天就送到这里吧，如果将来有机会再来魔都的话，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这个电话我是绝对不会换掉的。” 一阵寒暄之后，陈楠转身上了这辆只有他的大巴车。 邱明已经回学校准备应付期末考试了。 所以习惯了一群人在一起破案感觉的陈楠，忽然就有了一种不适应的感觉。 这让陈楠的心咯噔了一下。 难道说真的就像那个家伙所说的一样？其实我的心里也住着一个恶魔，但是我还没有将它激发出来而已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到底算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带着困惑，陈楠回到了川西市。 打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家，陈楠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自己把唐睿这个小丫头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于是他赶忙掏出电话，拨通了小丫头的电话号码，很快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小丫头有些欣喜的声音。 “陈楠大哥，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听说你们的案子破了，那我们是不是抽个时间一起吃个饭呀？我之前一直说要请你吃饭，报答你对我的恩情，可是一直都没有实现，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了，不如给我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咯。” 陈楠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丫头啊，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讲出来，是这样的，其实我现在已经回到家里了，目前人并不在魔都……之前你一直说要进城来警局看我，我把这件事给忘了。” “唉，原来你已经回去了呀，没事没事，正好这段时间我们这里有些忙，我也没顾得过去看你，你没有失望，我就已经感天谢地了，哪里还会要求这么多呀？好了，既然你刚刚忙完案子，那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陈楠松了口气，他真怕小丫头误会自己并不重视她。就这样挂断了电话之后，陈楠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沙发上，过度的劳累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 陈楠伸了个懒腰，浑身疼痛。 他知道这都是他这段时间太过操劳的缘故，于是他索性就做好了今天不吃饭的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可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陈楠眉头紧锁，这个时间点，谁会来找自己呢？ 疑惑着，陈楠下了床，原以为不是邱叔叔，就是秦雪茹，可是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楼道里都是静悄悄的。 就在陈楠四处张望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地上，发现在地上有一张不怎么起眼的纸条，好奇心驱使着陈楠将纸条拿出来，反手就将大门给扣上了，打开纸条之后，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句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话。 “厕所杀人案，你都能破掉，真的很厉害，算我们找了个白痴。但是你以为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吗？不，这才哪到哪，我们之间的战争，从这一刻才真真正正的开始。我们下一个案子见。” 一番没头没尾的话，让陈楠的眉头紧皱。 什么情况？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落款上，那个古怪标识的时候，脸色顿时就变了。 因为他曾经调查父亲的冤案时。 曾经在那个现场发现过类似的图标，虽然只是一闪而过，那人可能帮了一下忙，就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是陈楠可以100%的确定，他见过的人就没有记不住的。 所以那天出现在凶杀现场的那个标志，一定是凶手留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楠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件事，可此时对方却给了陈楠一个提醒，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陈楠紧握双拳，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有一种好像被人掌控在了手心之中的感觉。 这一场和马潇之间的斗争，其实最后并没有赢家。 陈楠赢了吗，不见得。 现在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正义之士，扬言要为马潇报仇。 这似乎是一封对陈楠的挑战书啊。 陈楠面色难看的将这一张纸条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走到了一个盒子的旁边，将那个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照片和一些资料，这都是陈楠为了给他父亲平反，所做的所有努力。 只是后来陈楠的工作重心放在了学习上面了，一直都觉得没有知识才是最为可怕的，所以他暂时将自己封闭起来。 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开始。 “爸爸，我只要还活着，就要给你清白……” 看着父亲的照片，陈楠自语的声音颤抖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影响市容 陈楠的生活逐渐归于了平静，日子也在一天一天的走着，眼看就要临近年关了。 每当这个时候，街上总会多出一些不和谐的身影。 他们就是流浪汉，几乎每个城市都拥有的一道风景线。 尤其是到了寒冬腊月之后，这风景线就变得更多了。 为了能够御寒，他们通常都会寻找桥洞或者是商场四周来躲避风寒。 剩下的一部分总是喜欢栖息在公园这样的地方，但不管在哪里，总是有穿着破破烂烂的人出现在公共场合，这让行人十分的不爽。 于是上头联合福利院和救助会，对全市来了一次大清洗，想办法将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送回了原先的亲戚朋友身边。 真正居无定所的，他们也都会根据对方的情况寻找一些活计给他们干。 至于那些脑子有问题的，在经过商量之后，他们筹了一部分钱，打算将这种人送去精神病院好好的观察一下。 随着大行动的开始，很快就出现了效果，平日里，陈楠出去的话，基本上每隔一两百步就能看到一个乞丐。 有些甚至还是拖家带口的，虽然知道这东西十个里面有九个是骗子，可是看到一些惨不忍睹的画面，陈楠还是忍不住将钱掏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们不是坏人的话，那他们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可如果他们是坏人的话，那这个坏人的头目，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如果他们没能拿到钱回去，说不定等待他们的就是毒打，甚至是死亡。 当然，也有那么一些人不想给上面添堵，他们没有接受福利院的救济，反而用自己的方式在努力的生活着。 就拿陈楠面前的这对爷孙说起吧。 说是爷孙，其实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老人是附近有了名的拾荒者，根据街坊邻居所说，在陈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一片靠着捡垃圾，捡破烂为生了。 后来有人觉得他可怜，将一片空地用特别便宜的价格出租给了他，他靠着自己的一双手，一点一点的弄来了三合板，最后搭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屋子。 虽然算是违章建筑，但是那些管理员在听说了他的事情之后，大多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这个城市之内，像这样的违章建筑不知道有多少。 虽说法大于情，但也要看看对方所做的错事值不值得法大于情。 尤其是到了后来，这个老人有一天忽然带了一个婴儿回来，根据他所说，当时他是在路边捡到这个婴儿的，寒冬腊月，婴儿什么都没穿，只有一个竹筐和一身单薄的衣服。 根据老人所说，他一生无儿无女，原本是想靠着捡垃圾，浑浑噩噩的渡完自己的一生，可是没想到临近老了，忽然身边就多了这么一个小不点，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小不点儿越长越大，就来到了六岁。 陈楠提着一袋子东西来到了这个老人家的房门前，陈楠自从知道了老人的事迹之后，时不时就会送些吃的过来，双方的关系很不错。 “小楠来了呀，你来的正好，今天你可算是有口福了，我今天去给一户人家搬冰箱，人家不但给了我100块钱，还塞给了我两斤牛肉。你也知道我这里没冰箱，这东西放下去很容易坏，倒不如今天一口气全吃了，不过我们爷孙俩的胃口有限，肯定吃不了这么多，正打算说做好之后给你送一碗过去呢，结果你就闻着味过来了。” 拾荒老人笑着走了出来。 他姓楚叫楚汉，名字倒是十分霸气，只可惜后半生过的多少有些穷困潦倒，但是根据楚汉楚老爷子所说，他之前也有过自己的事业，甚至还风光无限过一段时间。 只是后来落魄后，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觉得以这样的生活方式活下去也不错，至少它可以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需要不断的捡这些瓶子来养活他，每捡到一个瓶子，他就觉得自己的生活被填上了一部分。 “小楠哥哥！” 就在楚汉老爷子跟陈楠聊天的时候，一个粉雕玉琢小姑娘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把就抱住了陈楠的大腿。 孩子名叫露露。 “露露，上次交给你的作业，写完了没有啊。” 露露乖巧的笑道：“做完了，小楠哥哥要检查吗。” “好啊，只要你能及格，那我就把这一兜子好吃的，都给你，好不好啊。” 露露开心的拍手叫好，因为今天陈楠带来的，都是他喜欢吃，但是平时却舍不得跟爷爷讲的那些零食。 “小楠，你说你来就来吧，干嘛还要带东西呢？下次再这样的话，我可不让你进来了。” 陈楠连连点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鬼才信你的下不为例呢，嘴上说着下不为例，可下一次带的东西有可能比这一次还要多。” 两个人一边打趣，陈楠一边帮露露检查作业。 很快，一阵浓郁的肉香夹杂着番茄的酸甜气息，钻进了陈楠的鼻腔之中。 “好香！” 陈楠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饿了吧。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很快，饭菜上桌，三个人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对于楚汉而言，这样的机会可并不多。 虽然他是个拾荒者，但他并不是一个扣扣搜搜的人，如果是一般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很有可能把这些牛肉囤放下来，一点一点的吃掉，但是他的内心所想却是将这个分享出来，足以见得楚汉是一个怎样的好人了。 “小楠啊，我最近拾垃圾的时候，怎么看到街上的流浪汉忽然变瘦了呢？我之前那几个老哥们，也全都不见了。” 陈楠虽然了解的不多，但也从秦雪茹那里听说过一些。 “好像是年底有什么人物要来视察，所以他们提前找人把这群流浪汉全都带走了，有的送回了原本的老家，有的送去了福利院和救助中心，也有的送去了医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失踪案 楚汉老爷子听了陈楠的话之后，这才点了点头。 “难怪之前陪我一起拾荒的那几个老伙计都不见了呢……唉，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你知不知道啊？那些有钱的老头老太太都跟我抢水瓶子，而且人家还团结一致，看到我过去，就过来围着我……” “以前吧，还有那些老伙计照应着，现在就我一个人，整天带着露露到处跑，眼看着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真是觉得对不住她。” 看着楚汉老爷子的样子，陈楠不由得心里有些泛酸。 “楚爷爷，街道办事处不是跟您说了吗，他们已经联系了一个福利学校，到时候露露就能过去上学了，而且学费什么的全免。” 说起这件事，陈楠可是没少给楚汉老爷子帮忙。 他托了邱局长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把楚汉老爷子的事情给办妥。 再加上楚汉老爷子在这边的口碑不错，谁家有什么事情，他也愿意出手帮忙，所以邻里街坊都很喜欢楚汉老爷子。 露露又是个懂事的孩子，有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 寒冬腊月，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棉袄，小脸冻得通红，可就是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跟在楚汉老爷子的身边，还帮他捡东西。 所以谁家要是有个瓶子，纸箱什么的都会主动给他们送的，倒也能勉强让楚汉老爷子维持生计，甚至这些年还攒下了一部分钱，说将来留给露露上学用。 “楚爷爷，天冷了，我看你就别出去捡东西了，我之前暑假赚了不少钱，给你订了一套取暖设备，明天估计就有人过来安装了，您别乱跑，明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这可不行，那东西一套得不少钱吧……这样吧，你把发票给我，我给你钱！” 陈楠连连摆手：“你看我无亲无故的，动不动就来您这里蹭饭？给您装一套取暖设备，花不了多少钱，而且我把您这边的情况跟人家说了一下，反正你的房间也不大，到时候安两个暖气片就够了。真没多少钱，更何况，我把露露当自己的妹妹看待，您要是这么跟我说，那就太见外了。” 楚汉老爷子很是感动。 吃完饭，陈楠告别了楚汉老爷子和露露。 楚汉老爷子回到房间之后，就取出了一本有些破旧的笔记本，将笔记本打开，上面满满的记录了一个又一个的信息。 随即楚汉老爷子拿起了一根笔芯，在嘴里舔了舔之后，这才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字。 陈楠，供暖设备一套…… 原来只是他的记录本，上面谁帮过他们，给过他们什么东西，他都一一记在了上面，时不时他就会拿出来对露露说，将来如果她出人头地，这上面的人都是她的恩人，让她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上面的叔叔阿姨和爷爷奶奶。 …… 第二天，维修员来到了楚汉老爷子的家里。 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 又敲了敲，大门这才缓缓打开。 维修员刚要说话，却发现家里只有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维修员小心翼翼的说道：“叔叔，您是来找我爷爷的吗？我爷爷他很早就出去了。” 维修员赶忙说道：“那你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呢？” 露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爷爷让我乖乖在家里等着……” 维修员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好给陈楠打来了电话。 陈楠一听是过来装取暖设备的，赶忙赶了过来。 “露露，你爷爷去哪了？” 露露一看是陈楠，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赶忙跑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爷爷很早就出去了，应该是捡瓶子去了吧？” 陈楠无奈的叹了口气，楚汉老爷子就是这样，每天都闲不住，一定要出去赚钱。 “先不用等了，现在就安装吧，到时候你把说明书给我，我再交给这家老爷子。” 维修员点了点头，很快就将取暖设备安装好了。 送走了维修员，陈楠索性就留在这里陪起了露露。 陈楠其实有些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露露一个人在这里看家。 这还是头一次。 因为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楚汉老爷子都会把露露带在身边。 “难道说仅仅是为了让露露在这里等维修员过来？可是大可不必呀，她留在这里又没有什么用，维修员见不到主人之后，自然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 陈楠江脑海中的杂念甩了出去，然后便开始跟露露打闹去了。 时光飞逝，很快就来到了中午，可依然没有见到楚汉老爷子的身影。 陈楠眉头紧锁，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露露你过来一下，我问你，你爷爷中午通常都会去哪里捡瓶子呢？” 露露歪着小脑袋瓜想了想之后说道：“卖冰激凌的广场……那里的冰淇淋可好吃了，只要你会唱歌，他就会送你一个冰淇淋，爷爷每次带我路过那里，他就会让我跳一段舞，就会有姐姐送给我一个好吃的冰淇淋。” 陈楠点点头，瞬间知道了是哪里。 “原来是冰城广场啊……走，跟哥哥去那里，好不好。” “好！” 露露毕竟是个小丫头，面对着冰淇淋的诱惑，她是无法抵抗的。 就这样，陈楠带着露露来到了冰城广场。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微微有些寒风。 刚开始还兴奋不已的露露，很快就被这股寒风打败了，冻得瑟瑟发抖。 陈楠摸了下露露身上单薄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立马就有了底气。 之前的那个暑假让他赚了不少钱，他本身又是个非常节俭的人，所以也没花多少，交完学费之后身上还省下了不少。 于是他转身来到了一家童装店，花了1000多给露露买了一些冬装。 一开始，露露是抗拒的，但奈何架不住陈楠的甜言蜜语，很快就让小姑娘收下了。 重新回到广场，露露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圆球，寒风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只是围着广场转了一圈之后，他们依然没有发现楚汉老爷子的身影。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失踪的老人 无奈之下，陈楠只好拦住了一个保安。 “大哥，麻烦你问你一下，有没有见到一个老人身材大概一米八左右，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棉袄，几乎每天中午都会来这里捡瓶子。” 保安打量了一番陈楠，又看了看露露，顿时笑了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楚老爷子吧？” 陈楠连忙点头：“对。” “这不就是他的孙女儿露露吗，我认识他们，他们在这里挺有名的，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故事，怎么了？” “这样的，今天我们一直没有见到老爷子，所以想来这里问问，看他有没有来过这里？” 保安摇了摇头：“今天一个上午都是我在巡逻，没有看到老爷子。” 这就奇怪了，如果老爷子不在这里，又会去哪里呢？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爷爷的安危，露露连吃冰淇淋的心情都没有了，它催促着陈楠赶紧回家，说不定爷爷已经在家里了。 可是回到家里之后，家里空荡荡的，依然没有楚老爷子的踪影。 这样陈楠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陈楠度日如年，当日落西山，时间来到了六点多钟，可依然没有老爷子的踪影。 这一下，就连露露都开始担心起来，不断的哭着我要爷爷…… 陈楠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露露哄好，可没多久，露露就又哭了起来。 无奈之下，陈楠只好暂时将露露交给了邻居，自己一个人外出寻找，可是一直找到了晚上11点多钟，临近12点了，还是没有找到老爷子的踪影。 陈楠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他回到老爷子所居住的地方进门之后，忽然发现露露已经回来了。 在床上，放着一个手提袋。 邻居王奶奶见状，赶忙说道：“小楠啊，你可算回来了，刚才有个人来过这里，放了一个手提袋在这边，他说让我们不要等老楚了，说让我们送露露去福利院什么的……” 陈楠听的有些混乱，赶忙上前打开了手提袋。 打开一看，陈楠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摞厚厚的钞票。 粗略估算一下，至少得有二十万。 “好家伙，这么多钱……这是什么情况呀？” 陈楠眉头紧锁：“看到是谁送来的了？” 王奶奶摇了摇头：“我当时正在院子里收衣服呢，隐约看到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这里，然后放下这东西就准备走。” “当时我立马就叫出了对方，上去询问他来这里干什么？然后他就说这袋子钱是留给露露的，然后说楚老爷子不会回来了，让我们想办法把露露送走。” “我当时本想叫住他，但是他年轻，我根本追不上，很快就跟丢了。露露一听说爷爷不要她了，一直哭一直哭，这不是哭累了自己就睡着了吗？” 王奶奶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楠啊，现在该怎么办？这露露，咱们真的要交给福利院。” 陈楠看了一眼睡得很熟的露露，有些心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一个人住，先让她跟我待在一起吧……我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弄清楚……奶奶，如果你看到楚老爷子回来就跟我说一声。” “行……要是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也跟奶奶说，奶奶帮你看着她，别耽误你的学习啊！” “放心吧，王奶奶，我有分寸，你赶紧回家吃饭吧，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就是委屈了露露这个孩子，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苦命？好不容易有了个依靠，突然间就失踪了。” 失踪…… 听了王奶奶的话之后，陈楠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我先回去了，不然等下露露又得闹。” 就这样，陈楠带着那一大袋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然后将露露安顿在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面前的手提袋，陈楠最终还是选择了报警。 “南方大哥，我要报案……” 几分钟后，南方带人来到了陈楠的家里，在他身边的还有闻讯而来的秦雪茹。 “怎么了，你怎么想起来报警了。” 陈楠没有废话，直接将楚老爷子失踪的消息说了出来。 南方面露难色。 “可是现在还没到24小时呢，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立案……而且就算是立了，这边也没有办法提供太多的精力去寻找这个人，毕竟现在局里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呢。” 陈楠也知道这有些勉为其难，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不能通融一下？” 南方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却被秦雪茹捅了一下胳膊。 “你捅我干啥……得嘞，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立案还不行吗……不过虽然可以立案，但问题是想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你管他容不容易呢？问题是你有没有去做？这才是重点。”秦雪茹瞪了一眼南方。 南方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就去……” 说完，南方就离开了。 秦雪茹则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屋内忽然传来了露露的哭声。 “爷爷，我要爷爷……” 陈楠赶忙冲了进去，开始安抚起来。 “露露先不哭，爷爷没事，爷爷很快就回来了，相信陈楠哥哥好吗？” 可是露露却怎么也哄不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让陈楠一下子就没有了主意。 秦雪茹看不下去了，赶忙走到了露露的身边，将一个漂亮的卡通手串放在了露露的手中。 “露露乖，你看这是什么？” 露露低头一看，果然哭声小了很多，甚至还一边啜泣，一边说道：“这……这是……海……海绵宝宝。” “对……露露一定很喜欢海绵宝宝，对吧，看连你的衣服鞋子上面都有海绵宝宝的图案。” 露露点点头，哭声变得更小了。 “那姐姐就把这个送给你，以后不管爷爷在不在身边？他都会代替爷爷保护你的好吗？露露，以后就是一个大姑娘了，不能总是哭哭啼啼的，如果让爷爷看到爷爷又会心疼了，你说是不是呀？爷爷那么大年纪了，经不起刺激，如果因为这个一不小心生病了，那露露是不是会很伤心呢？” 露露连忙点头，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 虽然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但是很明显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侦探所出击 陈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平日里如同冰山一般的秦雪茹，竟然在哄小孩上面如此有造诣。 一哄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哄好的露露，在他三言两语之下竟然不哭了。 很难想象，秦雪茹竟然也有如此母性的一面。 这倒是让陈楠对他刮目相看了。 “陈楠哥哥，我饿了……” 陈楠回过神来。 “那你先跟雪茹姐姐玩一会儿，陈楠哥哥去给你做饭好吗？” 露露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很快就和秦雪茹玩了起来。 陈楠则是走进了厨房，给露露做了一顿晚饭。 “你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一点吧。” 秦雪茹也不客气，抱着露露坐在了陈楠的对面，三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吃完了晚饭，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12点多，露露再次困意袭来，陈楠将她抱进了自己的卧室，哄着她睡下了。 回到房间，陈楠不由得好奇起来：“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把她哄好的？” 秦雪茹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警校说需要学习心理学的吗，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心性，你跟她讲大道理，她能懂吗？倒不如跟她说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然后再说一些浅显易懂的道理给她听，这样一来她不就老实了。对了，我忘了你没有上警校。” 说完，秦雪茹就后悔了。 屋内的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 秦雪茹见状，赶忙给陈楠道歉：“而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陈楠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算了，没关系，毕竟你说的也是事实……” 秦雪茹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就这样沉默了一段时间，南方脸色尴尬的回到了这边。 “南方大哥，怎么样了。” 南方叹了口气：“局长已经听说这件事了……他说局里可以帮忙，但是抽调的人少，肯定不会太多，因为现在我们手上重要的案子还有很多没有办法，因为一个不确定是不是失踪的案件而耗费大量的警力？” 陈楠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了，不过她并没有怪邱局长，因为她知道处在他的位置，他也很难办。 现在正值年关，大量的积案要案，需要去处理，所以邱局长也没有办法。 “不过邱局长倒是说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以侦探所的名义去调查一下……如果真的掌握了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他就有理由抽掉更多的警力来协助你调查了。” 陈楠点了点头，他知道事到如今，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行，那就这么办吧……” 陈楠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秦雪茹为了表示歉意，当即表示自己可以协助陈楠。 “不用了，你那边还有那么多案子需要解决呢，哪有时间来管我？” “放心吧，我会处理完局里的案子之后再过来找你的，每天花个四五小时在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楠知道这是秦雪茹在道歉，也是给他台阶下。 于是陈楠点点头，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陈楠回到板房的时候，依然没能见到楚老爷子。 就好像楚老爷子彻底失踪了一样。 他给南方又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有没有居民报警，发现尸体之类的。 虽然有些不吉利，但毕竟老爷子年事已高，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 而且今年入冬开始，陈楠就感觉到老爷子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有几次来这里吃饭的时候，更是听到老爷子唉声叹气说自己以后要是不在了，露露该怎么办？ 南方听了陈楠的话之后，立马给各个派出所都打去了电话，最后查明并没有相关的报案。 陈楠挂断电话，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联想到那一袋子钱，陈楠现在最怕的就是老爷子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去做一些傻事。 于是他给秦雪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点回去，让她先照顾一下露露，如果有工作的话，可以托付给邻居暂时看管。 秦雪茹答应下来之后，陈楠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局里。 “邱叔，帮我个忙，调一下监控行不行。” 邱局长知道陈楠是为了什么而来，先不说他们的私交，更何况，陈楠的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分。 于是便按照陈楠所说，调取了相关路段的监控。 昨天早上五点多钟，天还没亮的时候，陈楠就发现老爷子从家里离开了，顺着街道一直来到大马路上，又沿着大马路一直往前走。 大概在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老爷子竟然来到了跨江大桥那里，不过他并没有走上大桥，而是沿着跨江大桥旁边的一条小路走了过去，然后便再也没有了踪影，再往前是一片荒野，那里没有监控设备，所以接下来老爷子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了。 这里也成为了老爷子出现的最后时间。 从那一直到现在，监控设备内也没有看到老爷子回来。 “这老爷子该不会想不开跳江自杀了吧……” 邱局长眉头紧锁。 陈楠仔细的盯着屏幕，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不过他了解老爷子的为人，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轻易被生活打败而去寻死的人。 “不可能。以我对老爷子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这样容易轻生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邱叔，我先走了。” 陈楠着急了解情况，于是打了个车便来到了跨江大桥的附近，沿着老爷子离开的那条小路走了下去。 就如邱局长所说，跨江大桥的两旁是一片荒野。 之前这里曾经是农田，后来被开发商承包，改成了商业地面，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搁置了，所以导致这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沿着这里一直往前走，大概三四里地的功夫就能走到一个村庄，这个村庄算是川西市的小康村，一直以来都以生产小家电而闻名，是着名的手工作坊。 不过这些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这里经济骤降，前些年的风光让他们还是赚了个盆满钵满，看上去比老旧城区还要时髦，建筑都是欧式的简约风，全都是清一色的二层小洋楼。 第一百三十七章 消失的人 临近年关，各家各户都在采买年货。 所以村子里倒是显得十分热闹。 看到陈楠，村民误以为是哪家闺女带回来的男朋友，一问才知道竟然是附近川西大学的学生。 “小伙子，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陈楠笑了笑，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来意，而是随口说道：“我听说你们这里到处都是小工厂，所以看看有没有废品纸箱子之类的东西可以卖给我。” “原来是收废品的啊，我之前来这里的都是一个老人，那个是你亲戚？” 陈楠目光一闪：“你说的是楚爷爷吧。” “对对对，就是楚老爷子，平时都是他过来，差不多半个月来一趟吧。眼看着日子都快到了，可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陈楠心里咯噔一下。 “昨天也没有来过吗？” 那人摇了摇头：“反正没有到我家去过，至于别人家去没去过，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如果他来的话我肯定知道。” 接连走访了几家，大家都说没有见过楚老爷子。 回到村口，陈楠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按照监控所显示的信息来看，楚老爷子离开的方向应该就是这个小康村。 可几乎每个人都说没见过楚老爷子。 既然如此，那楚爷爷究竟去哪里了呢。 陈楠带着满心的疑惑回到了大桥的边缘，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 他回过身，看着湍流不息的江水，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还有那个神秘人，以及那二十万块钱，又是怎么回事呢…… 陈楠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这一坐就是一个上午。 直到秦雪茹给他打来电话，说露露生病，陈楠才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家里。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医生正在给露露看病。 他是这里的社区医生，正在给露露量体温。 “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稍微养养就好了，不过最近千万不要再着凉，不然很容易恶化……” 这段时间露露也颇为奔波，昨天又出去吹了冷风，一不小心就生病了。 陈楠有些愧疚，这么冷的天，就不该带露露出去找人。 “医生，露露不喜欢吃药……” 医生有些心疼的看着露露：“放心吧*****等下给你开的药全都是甜的，好不好？” “真的吗。” “当然了，奶奶从来不会骗人的，如果不是甜的，奶奶下次就不给我来给你看病了，好不好？” 露露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好，就算是苦的，露露也会乖乖吃下去，吃药才会好的快。” 医生看着如此懂事的露露，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偏偏就遇到这种事情了呢……” “小楠啊，这里是药，按照上面写的给露露吃，记住，多喝点热水，注意保暖……实在不行，就送福利院去吧，你说你也还是个孩子呢……” 说完，医生就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露露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了陈楠的身边，伸手抓住了陈楠的衣袖。 陈楠低下头，这才发现露露竟然眼含泪光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露露，身体不舒服吗。” 露露抿了抿嘴唇：“小楠哥哥，你累不累，露露给你按按肩膀吧……” 陈楠愣了一下，看着露露泫然欲泣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很显然，刚才社区医生跟陈楠说的话，让露露误会了，误以为陈楠要把露露送去福利院。 陈楠赶忙将露露抱了起来，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 “放心吧，哥哥不会把你送去福利院的。” “真的吗……那爷爷还会回来吗……” 虽然露露很小，但是她也知道爷爷肯定是出事了。 “放心吧，哥哥一定会让爷爷回来的。” 露露乖巧的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了陈楠的怀里。 一旁的秦雪茹看的眼眶泛红。 不多时，露露就甜甜的睡去了。 安顿好露露，陈楠来到了客厅。 “怎么样？你一上午都没回来，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陈楠摇了摇头：“知道了老爷子最后出现的时间，大概是昨天上午十点左右，在跨江大桥那边，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去过老爷子经常收废品的那个村子，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他们都说这段时间没有看过老爷子，可我明明在监控里看到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而那个方向只有一条路，除非他偏离了路线，去了旁边的树林，可是他去小树林做什么呢……除此之外，就只有那条大江了。” 秦雪茹叹了口气，伸手在陈楠的肩膀上拍了拍。 “放心吧，老爷子人这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那袋钱是怎么回事呢？” 秦雪茹看了一眼依然放在角落当中的那个袋子。 里面的钱，一分都没有动过。 “你和老爷子接触的时间长，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呢？” 陈楠思考了片刻：“硬要说的话，他这段时间越来越自暴自弃了，经常说自己年纪大了，照顾不动露露了，其中的确说过，想要找时间给露露找个好人家，或者直接送去福利院的想法，他怕自己哪一天不在了，就没有人照顾露露了，会让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秦雪茹脸色一变：“那你说老爷子会不会为了露露做一些傻事呢？比如说给自己买份保险，然后想办法死掉，又或者说卖血，卖器官？” “可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卖血卖器官的话也没有人要……倒是你说的前一点有点可能，难道说他真的自杀了？” 陈楠忽然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别着急，如果是保险公司的话，不可能这么快就把钱送过来，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问题，你先冷静一下。” 陈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一次他出奇的烦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多少有些失去理智了，我是真心希望老爷子千万不要有事，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话，那露露可怎么办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接连失踪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天三夜之中没有一丁点老爷子的消息，尽管陈楠已经想办法去调查了，可依然一无所获。 虽然老爷子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关系网，可越是这样，越难以寻找到他的踪迹。 老爷子平时很少和别人接触，行动的区域也基本是固定的。 只有每半个月去一趟小康村，那是他一个月主要收入的来源，每一次都能赚不少钱。 他给露露攒下来的那些钱，基本上都是靠着小康村那些工厂支援的。 就在陈楠一筹莫展的时候，邱局长的一个电话让整件事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陈楠，你之前提起过的那个老爷爷找到了吗？” “还没有……” “那你赶紧来下警局吧，我想应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楠朋友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就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 陈楠无奈，原本想把露露托付给邻居。 可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大人都出去工作了，老人不是在跳舞，就是去买菜，周围的邻居竟然一个都没在。 实在是没办法，陈楠只好带着露露来到了警局。 一进门，陈楠就遭到了众人的调侃。 “行啊陈楠，一段时间没见，连孩子都有了，好家伙，这得五六岁了吧？隐藏的够深的呀……” “都给我闭嘴！” 就在众人调侃陈楠的时候，邱局长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众人一看是他，全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邱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邱局长露出这副表情，陈楠就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什么棘手的案子。 “等下你就知道了……咦？这个小丫头是……”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老爷爷捡来的孩子，露露，叫邱伯伯。” “邱伯伯好。”露露虽然被这里的气氛吓得有些不敢说话，但还是乖乖的叫了一声。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邱局长，顿时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你就是露露吧，真可爱……小田啊，你等下帮忙照看一下，我带陈楠过去开会。” 一个中年女人站了起来，走到了陈楠的面前。 “陈楠，把孩子交给我吧，这一次的案子有些特殊，你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陈楠说了声谢谢，这才把露露交给了女人。 然后陈楠便跟着邱局长来到了会议室。 很快，众人全都到场，秦雪茹最后一个走了进来。 她的手中拿着一摞文件，看到陈楠也在的时候，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让陈楠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 “好了，大家安静下，我叫大家过来，是因为我们刚刚接到了报案，小秦，你把具体情况跟大家说一下吧。” 秦雪茹应了一声，走到了黑板前面，然后便开始介绍起来。 “我们刚刚接到了一起失踪案，报案的是市救助站的站长田博。根据田博提供的资料，这一次失踪的全都是刚刚接住到救助中心的流浪汉……” 陈楠的心里咯噔一下。 秦雪茹看了一眼陈楠，继续道：“这些流浪汉都是前不久的净化市容行动，送来救助中心的，全都是进行过登记的。可是第二天点名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两个。” 一开始站长也没在意，因为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经常会有人失踪。 最关键的是，这些流浪汉非常满意在救助中心的生活，并且十分感谢田站长的收容。 按理说，这种人不会逃跑才对。 所以随着失踪人数的增多，田站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立马报警。 就在昨天，邱局长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搜查行动，专门挑选那些流浪汉经常去的地方。 可是这几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根本找不到一点影子。 这个时候邱局长才发觉到了不对劲，于是立马成立了这个专案小组。 眼看着上头的领导就要来了。 如果不能在领导视察之前破获这个案子，对于川西市未来的发展将会产生十分严重的影响。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忽然跑了进来。 “局长，有新情况！” “有事等下再说，没看这里正在开会呢吗？” “是田站长打来的，他刚刚说又有两个人失踪了……” 什么！ 邱局长脸色难看极了，走出了会议室去接听电话，几分钟之后，邱局长重新回到了这边。 “我刚刚得到了消息，福利站那边又失踪了两个流浪汉……到目前为止，一共有六个人失踪了，如果楚汉也和这个失踪案有关系的话，那就是七个了……” 陈楠这个时候说道：“有没有失踪者的具体信息？” 邱局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站在旁边的秦雪茹，秦雪茹已经将五张照片粘在了黑板上。 其中就包括了已经失踪了三天的楚汉楚老爷子。 “前面这四个都是福利院失踪的流浪汉，而这一个则是在一个棚户区失踪的拾荒老人。不过和前面四个不一样的是，楚汉在失踪之后，曾经有人送来了一笔钱，一共二十万。我们也调查过楚汉老爷子的行踪，除了知道他最后出现的地点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在救助中心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陈楠看着照片，听着秦雪茹对这些失踪者的描述，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这时，秦雪茹继续道：“通过调查，我们可以发现，这些失踪者最小的只有十几岁，最大的已经七十多，而且有男有女，有胖有瘦，并不固定，如果这是人为的，说明他们的目标并不统一。” “不……你错了……” 陈楠忽然站了起来，反驳了秦雪茹的意见。 秦雪茹出奇的没有跟陈楠抬杠。 “那就请你表述一下自己的高见。” 陈楠走到了黑板旁边，看着那些照片，沉声道：“这些人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共同点，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能够成为凶手的目标。因为失踪的这几个人跨越了几乎所有年龄段，从十几岁到七十岁，区间基本都是在十年二十年之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失踪迷案 有人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觉得陈楠说的太过片面了。依我看，这件事如果是人为的，那他一定非常痛恨流浪汉，可能以前在流浪汉身上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导致他歧视流浪汉，进而发展到了攻击流浪汉，甚至是杀死流浪汉的地步。所以我们应该寻找一下之前那些殴打流浪汉的资料，说不定凶手就在那群变态当中。” 这个分析，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就连秦雪茹都觉得有道理。 可陈楠却表达了相反的意见。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你们别忘了刚才邱局长说的一句话，那些流浪当中，有些已经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回到自己的故乡和家人团聚了。如果凶手真的对流浪汉反感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对这种人出手，毕竟他们对于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了威胁，不是吗……” “那可不一定，也许凶手在乎的并非这个地方，他这样做也不是为了这个城市，单纯是因为自己喜欢这种感觉呢？比如杀死这些流浪汉。” 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陈楠还是觉得，事情并非对方说的这么简单。 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猫腻。 “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这些流浪汉的尸体，所以现在下这个结论还为时过早。” 众人全都点了点头，这也是最为诡异的地方，按理说，从第一个流浪汉失踪开始，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如果那个流浪汉真的已经惨遭毒手，现在尸体应该已经被人发现了才对，也不至于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报警。 当然，也不排除凶手拥有着毁尸灭迹和藏匿尸体的能力。 但是在这个大数据时代，想要在众多监控摄像头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不简单。 何况到目前为止发生的失踪案又不仅仅只有一个人，而是足足七个人。 “不管怎么说？这起失踪案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如果任由其恶化下去的话，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那是无法估量的。而且上头很快就要派人下来视察了，这个案子如果不能及时破掉的话，对于未来的影响实在是太严重了，上头只给了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内让我们务必将这个案子解决。” “一个星期！” 有人瞪大了眼睛，之前的碎尸案虽然给的时间也不多，但至少有迹可循，可这帮流浪汉全都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要么就是疯子，傻子，想要从他们身边找到线索，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里是受害者的详细信息，你拿去可以做个参考。” 陈楠说了声谢谢，将秦雪茹整理好的文件拿在了手中。 翻看了一阵之后，陈楠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他发现，这些失踪的流浪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依无靠，他们或者有着另一半，要么有着自己的孩子，要么上头还有老人需要赡养。 这一点，和楚汉的情况也基本吻合。 陈楠联想到了黑衣人送来的钱。 “秦姐，你们调查过这些流浪汉的家人了吗？” “还没有，我们也是今天才得到的任务，所以你手上的这些信息也是我们临时搜集而来的，具体情况还没有详细去了解。” “走，我们现在就去调查一下！” 陈楠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有了想法之后一定要付诸于行动之中。 于是他喊上了秦雪茹，两个人一起，找到了第一个受害者的家属。 第一个受害者是一名女性，名叫刘秋艳。 她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公。 两个人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外省一个小山村的。 后来村子的土地被承包了出去，他们两个拿着一笔钱就得来到了川西市，希望能够在这里闯荡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先是做生意赔掉了所有的钱，随即又遇到了骗子，让他们负债累累。 后来还被债主追着打，最后把男人的腿给打折了。 两个人想要赔偿，可是打人的那群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男人因为受伤过重，没钱医治，后面直接瘫在了床上。 所有的花销全都靠着女人平时拾荒来挣。 这一次的全市净化行动，他们夫妻俩被当成了重点男人，被福利院送去了医院，免费进行治疗，女人也留在了这个地方，就在福利院的后厨打杂，一个月的钱虽然不多，但总比之前拾荒要强的多，这里免费住宿，还管吃管住，又能拿钱，所以刘秋艳对于田站长是十分感激的。 但是刘秋艳在福利院后厨干了没多久，忽然有一天人就不见了。 一开始，田站长还以为女人带着他老公离开了，可是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过去之后却发现她老公还在医院里面躺着接受治疗。 那个时候田站长也没有多想，就觉得女人肯定是临时有急事。 可是接连过了一个星期，也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 后来刘秋艳的老公治疗完毕，回到了福利院进行休养，只字未提刘秋艳的事情。 男人名叫王刚，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村人。 现在成了残废，话少了，脾气也变得暴躁了许多。 陈楠和秦雪茹找到他的时候，他甚至连招呼都不跟陈楠他们打。 陈楠无奈，只好走到了王刚的跟前，再一次介绍起自己来。 “王大哥，我叫陈楠，这一次过来是想了解一下你老婆的事情……” “我老婆已经失踪，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警告你们不要打扰我，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王刚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很显然心里藏着什么事情。 秦雪茹见状，打算用比较强硬的手段，但是被陈楠给拦住了。 “王大哥，我不知道在你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积极和我们配合，你可能不知道你轻微的一个念头，都有可能给这个案件带来不同的走向，所以，你还要不要寻找自己的老婆了？” 王刚眉头紧皱，抬眼看了看陈楠。 第一百四十章 天南海北 看到王刚的情绪有些缓和，陈楠乘胜追击。 “王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帮助你的。我相信以你们夫妻多年的感情，你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出什么事情吧。” 王刚沉吟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你们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王刚拄着拐杖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看到王刚如此不配合，秦雪茹有些愤怒。 “这个家伙，到底还有没有人性？竟然连自己老婆的死活都不在乎吗？他老婆为了他吃了多少苦，难道他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吗？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冷血无情到这种地步？” 秦雪茹是个急脾气，很容易失控。 陈楠则是冷静的看着王刚消失的背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秦雪茹一看陈楠不说话，更加的生气了。 “你倒是说话，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线索的，现在对方拒不配合，你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陈楠抬眼看了看秦雪茹，片刻之后才说道：“这不是想法不想法的问题……我该怎么说呢，王刚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好了，我们还是先找一下田站长吧。” 正说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他就是救助中心的站长，田博。 田站长，年纪其实刚刚过50岁，但是因为过度操劳的缘故，虽然刚刚50岁，但他的头发已经染上了不少的白色，看上去比同龄人明显要苍老很多。 陈楠和秦雪茹看到田站长之后，不由得肃然起敬。 “田站长你好，我们是市刑侦大队的，这一次专案组的成员之一，我叫陈楠。” “我叫秦雪茹。” “我知道你们，你们可是川西市的名人啊，快进来，我正好泡了一壶好茶就等你们过来了。” 来到屋内，三人落座，田站长分别给陈楠和秦雪茹倒了一杯茶水，屋内清香四溢，除了茶水的清香味之外，还有着浓浓的墨水香气。 陈楠对田站长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平时除了处理救助中心的一些事务之外，平时还喜欢写写字。 据说还是市书法协会的名誉会长，十分厉害，一个很注重修身养性的人。 如果不是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救助中心上，田站长，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这么多。 “你们刚才应该已经见过王刚了吧。” “见过了，不过这个人为什么对他老婆的失踪不怎么上心呢……我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竟然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给我们骂了回来。” 田站长苦笑一声：“这也不怪他呀，毕竟他老婆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情……他这段时间其实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我之前带他去看病，他都不好好看，说什么都要回来……” “那田站长，您对失踪的刘秋艳了解多少呢？” “嗯，关于他的信息，我之前已经做成了报告，送给了你们，大概也就是那样了。他和王刚是夫妻，来到川西市之后，生意失败，然后欠了一屁股外债，王刚因此也变成了半残废。后来都是靠着刘秋艳在外面捡废品打零工为生。” “但是你们也知道，最近因为一些原因，工作不是特别好做，他们两口子也就没地方住了。正好这个时候赶上净化活动，于是他们就被送到了救助中心这边。我一看刘秋艳挺能干的，就把她留在了食堂，让她帮帮忙什么的，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踪了。” “说实话，这是一对苦命的夫妻，能够同甘共苦，到现在也真值得我们现代人去好好学习一下。”田站长一脸感慨，满是对命运的不甘。 的确，坐在他这个位置，人间的冷暖苦短，他看的太多太多了。 说着说着，让陈楠和秦雪茹都觉得悲伤了起来。 “哎呦，你瞧瞧我说着说着就把不住嘴了，说了太多跟案子没关系的事情，你们两位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陈楠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田站长，失踪的这些人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田站长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啊，就拿刘秋艳来说吧，他都是正常上班下班，然后没事儿，还会帮着洗洗涮涮什么的，就在她失踪之前那一天，也是如此，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非要说异常的话，就是在刘秋艳失踪之后，王刚总是嚷嚷着要离开福利院，自己出去一个人住。如果不是现在天寒地冻的房子不好找，他可能早就搬走了。” 陈楠他们已经见识过了王刚的脾气。 “王刚以前也是这个性格吗？” “当然不是，以前见着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刚来福利院的时候，那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老好人，可是自打刘秋艳失踪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谁都是爱搭不理，就连吃饭都是拿了饭菜之后自己回屋子里吃。我中间也找过他几次，但他不是敷衍了事，就是干脆装睡，或者有事情不见我。” “对了，说到王刚，我之前还给他找了一个心理医生，我以为是因为刘秋艳失踪的事情，导致他心绪不宁，所以就打算让那个心理医生帮忙开导一下，可是还没说几句话，他就把人家给轰出来了。” 田站长摇头叹息，对于发生在他们夫妻俩身上的事情，他显得十分哀伤。 “其实我能理解，毕竟那可是跟他相濡以沫的女人了，现在忽然失踪了，任谁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这样情绪变化的也实在是太大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有时候吧，觉得可气，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心疼。” 一番聊天下来之后陈楠得到的信息并不多。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王刚一定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抵触和外界接触了，否则的话，他妻子失踪，他应该求爷爷告奶奶，让别人帮他去寻找。 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在陈楠主动提出要帮忙的情况下，他还选择拒绝，甚至还表现出了极度的不友好。 第一百四十一章 红灯区 “田站长，其他失踪人员的家属呢？” 田站长叹了口气：“都离开了，目前为止，只有刘秋艳的老公还在福利院这边，可就算是这样，这段时间王刚也一直总往外面跑，我问他去做什么？他也不说，每次大概去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也没耽误什么事儿，慢慢的我也就不管他了。” 陈楠听着田站长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老婆没了，他不管不问就算了，还闲着没事儿往外跑，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至于其他人的消息，陈楠暂时还得不到，因为发生了失踪事件之后，这些失踪人员的家属就都离开了这里。 说实话，这一点也让陈楠觉得反常。 陈楠很想知道，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田站长又不是神仙，他的精力已经被救助中心占据了大部分，最近又发生了失踪的事件，所以精力更加有限，很少去关注其他人的情况。 所以田站长能够给予陈楠的帮助也不多了。 “行，大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如果您想起其他的事情，记得给我们打电话，既然你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忙，我们两个就不打扰了。” 田站长点点头：“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不瞒你们说，最近我的压力确实很大，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弄得救助中心的这些人都心慌慌的，很多人都闹着要离开这里，说什么我是这里的人贩子，专门联系外面贩卖人口的，弄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陈楠笑道：“放心吧，田站长，我们一定会还您一个清白的。” 田站长一脸感激的看着陈楠：“那老头子我就拜托你了。” 陈楠应了一声，正要走，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对了田站长，您认识一个叫做楚汉的老爷爷吗？” “楚汉？”田站长凝眉想了想，摇了摇头，但是很快，他忽然眼睛一亮，改口道，“你说的是不是捡了一个小姑娘的老人家？” 陈楠连忙点头：“没错，就是他！” “记得！不过这个老人家可不简单，早些年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当初也来过我们这边求助过，我当时还收留了他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发现他不但会读书写字，而且还下的一手好棋，只是我每当问起他为什么流落到这步田地的时候，他就会选择沉默。” 陈楠内心暗叹，其实他以前也对楚汉的身份感到过好奇。 因为相比于一般的拾荒者，楚汉身上的气场和本身自带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捡破烂的。 他有原则，而且彬彬有礼，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陈楠还甚至看到过在一个恶劣的天气里，他将自己好不容易捡瓶子赚来的钱，给了一个流浪的跛子一大半。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陈楠才注意到了这个老人，直到楚汉捡到了露露，陈楠才开始接济楚汉爷孙俩。 只可惜，楚汉也没有跟陈楠说过他的身世，这也是陈楠最为在意的地方。 “行，那我们两个就不打扰了。” “今天就在这里吃吧，我等下跟厨房说一声，多做两个人的饭出来。” 陈楠笑道：“不用了，我们两个还需要调查一下其他的事情，就不在这里打扰了，等有时间我们来这里给您帮忙。” “那敢情好，我先代表救助中心感谢你们了。” 陈楠笑着摇了摇头，和秦雪茹离开了这里。 不过离开之前，陈楠偷偷将两千块钱放进了田站长的抽屉里。 救助中心的日子并不好过，陈楠看得出来，虽然他也是个穷小子，但还是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你说你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干嘛还要自己掏腰包，早点告诉我，我去银行取一点就是了。” 来到救助中心外面，秦雪茹不由得看了一眼陈楠。 陈楠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走，我请你去对面吃碗面。” 秦雪茹应了一声，忙碌了半天，她也饿了。 就这样，两个人来到了对面的面馆，每个人要了一碗牛肉面之后，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秦雪茹原本想跟陈楠探讨一下案情，但是却发现陈楠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对面。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咱们可是刚从救助中心出来。” 陈楠对着救助中心的方向努了努嘴。 你还记不记得田站长刚才说过的一句话，王刚最近的行为十分反常，虽然他行动不便，但是每天都会出去。 秦雪茹瞬间就明白了陈楠的意思。 “所以你请我吃面食是假，等王刚出来跟踪他才是真？” “当然不是，吃饭是肯定要吃的，王刚也肯定要跟踪。” 正说着，牛肉面已经端了上来，两个人边吃边聊，边聊边注视着街对面救助中心的情况。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了，正是王刚。 王刚拄着拐杖，出门之后径直往左边走去。 “老板，结账！” 将钱放在桌子上，陈楠和秦雪茹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面馆。 他们两个紧紧的跟在王刚的后面，打算一探究竟。 别看王刚行动不便，但是走起路来倒是不慢。 而且一看王刚就知道他以前的身体素质就非常棒，足足走了一个小时他都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一次。 此时，距离救助中心已经有段距离了。 陈楠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农机市场，卖的都是和农机产品有关的东西。 紧挨着市场，是一条脏兮兮的步行街，道路两边除了吃饭的地方就是那种小旅馆。 一般在这里讨生活的大多都是农民，所以免不了有一些特色的消遣。 尤其是往步行街里面多走几步，就会看到一个个狭小的胡同。 到了晚上，每个胡同里面都会出现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性。 陈楠之前为了破一个案子，曾经了解过这里，所以对这里的印象十分深刻。 算是川西市少有的灰色地带了。 就在陈楠以为王刚会从这里绕过去的时候，王刚一转身，竟然走了进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三者 “这家伙大白天的来这里做什么……” 陈楠自顾自的嘀咕着。 秦雪茹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 “这里怎么了嘛？” 陈楠回过神来，干笑一声，说道：“没事……” 秦雪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陈楠，正打算刨根问底，忽然陈楠指着前面说道：“赶紧跟上，不然等下跟丢了。” 说完，陈楠加快了脚步，朝前面走去。 “你……” 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这让秦雪茹有些郁闷，但还是加快脚步跟上了陈楠。 很快，王刚再次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视野之中。 秦雪茹原以为他是来这里买东西的，却不想在走了一段路之后，转身进了一个小巷子。 在那里，站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看到王刚来了之后，脸上顿时洋溢出了高兴的神色，一口一个王哥的叫着，身子更是直接贴在了王刚的身边。 搂着王刚的胳膊就往小巷子里面走去。 秦雪茹就算再怎么单纯，此时也知道为什么陈楠刚才没有跟自己说明这里是做什么的地方了。 “这……这不是犯法的么！那个王刚也是，老婆还在失踪当中，他竟然做这种事情，他还是不是人啊！” 秦雪茹最见不得这种男人，上前就要找王刚理论。 陈楠伸手拉住了秦雪茹的胳膊，对着她摇了摇头。 “你先别激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还弄不清楚，先跟上去看看再说。” “这还需要看吗？你看那个女人搔首弄姿的样子，他们两个现在除了做那种苟且之事，还能去做什么？” 陈楠摇了摇头：“可是你刚才有没有发现？和其他的女人相比，那个女人似乎一直都是在等王刚，对于其他的客人并不在意。” 秦雪如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刚刚走在步行街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那个女人，远远就看见了王刚，眼睛从他身上就没有离开过。而且在王刚靠近之前，我发现有两个男人曾经接近过这个女人，但是都被这个女人用眼神给瞪走了。要知道吃这碗饭的，按理说都应该笑脸相迎才对，怎么可能会主动赶客人离开呢？” 秦雪茹沉声道：“那万一她只是做给王刚看的呢？” “那我问你，女人做这一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钱了……对啊，王刚可没钱，所以她根本没有必要讨好王刚。” “没错，正因为如此，我才有把握确定，王刚找到这个女人，肯定是有别的事情，而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些事。” 秦雪茹这才冷静了下来。 “可是王刚一个残废，没钱没势，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说跟失踪的刘秋艳有关系？” “不清楚，但如果非要找理由的话，可能这个理由是最充分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过去看看吧！” 陈楠点点头，和秦雪茹一起走进了这个小巷子。 进到这里面，陈楠和秦雪茹才发现，这里竟然仅仅是这个小巷子其中的一个入口而已，里面纵横交错，几乎全都是违章建筑。 每个建筑之间只有一个最多能余下三个普通人行走的道路，十分的狭窄。 陈楠和秦雪茹走在其中，显得十分局促。 好几次都差点被王刚和那个女人发现。 很快，王刚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了隐藏在这里的一个小区。 小区一看就有很多年头了，楼栋都是破破烂烂的。 陈楠不由得自嘲道：“你发现没有，咱们这段时间破案，几乎川西市最破的小区都逛遍了。看来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容易隐藏罪恶啊。” 正说着，陈楠和秦雪茹也打算进入这个小区。 忽然，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出现在了陈楠和秦雪茹的跟前。 两个壮汉眉头一皱，脸上隐隐出现了些许煞气。 陈楠见势不妙，赶忙一把拉住了秦雪茹。 “秦姐，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去的路！之前绕个原路就出去了，现在可倒好，眼看电影就要开始了，咱们都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秦雪茹也不是傻子，很快就领会了陈楠的意思。 “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你出门之前磨磨唧唧的，真不知道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 陈楠哼了一声，赶忙走到了那两个壮汉的跟前。 “两位大哥，你们知道从这里到星光广场怎么走吗？我们第一次来，想抄近路，结果发现这里面跟迷宫似的。” 两个壮汉一听这话，刚才还有些紧张的他们逐渐放松了下来。 其中一人转身指了指身后。 “往前一直走，有个土地庙，绕过土地庙后面有一个小广场，顺着小广场一路直行三个胡同口再左拐就到了。” “谢谢大哥！要不是遇到你们，我们俩估计还得在这里面转悠好半天。” 那人冷冷的说道：“没事，别往这里面瞎晃悠，这里面什么人都有，小心被抢劫。” “我知道了，我们这就走，谢谢两位大哥。” 说着，陈楠就拉着秦雪茹离开了这里。 直到看不见两个壮汉，陈楠才松开了秦雪茹。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的多，这里竟然还有监视……” “你说这里会不会就是个鸡窝，刚才那两个人就是负责放风的。” “不知道……” 陈楠撇了一眼那个小区的楼顶，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 “要不然咱们再去一次……”秦雪茹一咬牙，她也不甘心什么都没有调查到就这么回去。 “不行，刚才那两个人肯定已经起疑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可是王刚那边怎么办……” 陈楠想了想，决定先去步行街的路边等着，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于是两个人重新回到了出发的地方，在街口找了个小店坐了下来。 一直到了傍晚六点多钟，天色渐晚，王刚才一瘸一拐的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视野之中。 他孤身一人，如同夜色中的一个孤魂野鬼，一步一步的朝着救助中心的方向走去。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追上去问问他到底去那里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勇闯红灯区 陈楠虽然好奇，但他觉得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有掌握，如果这个时候出去，很容易打草惊蛇。 “先回去，这件事恐怕还得麻烦第三个人。” 一个小时后，刑侦大队专案组。 南方被叫到了陈楠和秦雪茹的跟前。 “什么？你们让我假扮嫖客去红灯区？拜托，咱们破的是失踪案，不是去扫黄的。” 陈楠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失踪人员其中一个家属有异常的行为，根据田站长的描述，失踪者刘秋艳的老公经常会在下午的时候离开救助中心，一直到傍晚才回去。” “我和秦姐下午的时候跟踪了一下，发现他去了农机市场旁边的一个居民区，那里鱼龙混杂，出入的大多都是小姐和嫖客，不过我和秦姐发现接待王刚的那个女人不像是一般的小姐……” 南方一脸疑惑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为什么不继续跟踪下去呢？” “我们倒是想继续下去，但是眼看着就要接近目标，我们忽然被两个放风的人给盯上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只好放弃任务，回到了局里。现在我们两个已经暴露了，再去的话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只能指望你来帮我们完成这个任务了。” 南方听了陈楠的话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能帮你们……这样吧，给我两天的时间，我过去摸摸底。” “行，那王刚这边我们就交给你了，你没跟我们去过救助中心，王刚也不认识你，你负责起来也方便一些，但是千万要小心，我总觉得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很多。” “放心吧，我命硬。”南方笑了起来。 王刚这边的事宜交给了南方，陈楠和秦雪茹就将目标放在了第二个失踪者的身上。 第二个失踪者是这些失踪者当中年纪最小的。 只有十三岁，名叫孙悦，是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小姑娘。 根据田站长提供的资料，孙悦并非一出生就是个拾荒者。 她家住农村，是个山里人，父母在隔壁市的矿上工作。 在孙悦十岁那一年，父母所在的矿洞发生了事故，夫妻俩一个都没有跑出来。 结果事发之后，事故方跑路，孙悦无依无靠，家里的房子也被收走了。 举目无亲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川西市，开始捡破烂为生，直到被田站长发现，并且认作了干女儿。 甚至还为她上了户口，让她在附近的学校上课。 可以说这些失踪者当中，最让田站长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就是孙悦了。 根据陈楠他们掌握的资料，他们发现孙悦并非真的举目无亲。 手头上的资料显示，在川西市城区，孙悦是有一个舅舅在的。 于是两个人根据地址，找到了孙悦舅舅所开的小卖铺。 刚一进门，就有一个胖女人笑着迎了出来。 “帅哥美女，买点什么啊。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胖女人，陈楠忍不住一阵恶寒。 这个笑容，一看就假惺惺的，而且远远的就能从这个女人的身上闻到一股铜臭味。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我们来这里是想找一个叫赵伟的人。” 一听陈楠他们两个不是来买东西的女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找他干什么。” 秦雪茹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这一次过来是为了孙悦的失踪案而来，想要跟赵伟先生了解一些情况。” 听到孙悦两个字，胖女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什么孙悦，我们不认识，你们要是不买东西就赶紧离开，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陈楠早就料到会遇到阻碍，但是没想到连赵伟的面都见不到，就被人给拦下了。 不出意外，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赵伟的老婆。 “阿姨你应该是赵伟的老婆吧，也就是孙悦的舅妈，难道你们的外甥女失踪了，你们一点儿都不着急嘛？” 老板娘冷哼一声：“她失踪了关我们什么事，你们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老板娘再一次下了逐客令，甚至直接动手开始推搡。 秦雪茹可不惯她这个脾气，一把就抓住了老板娘的手腕。 “我们是公务人员，来这里是了解一些情况的，你继续这样就等于妨害公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起来。” 秦雪茹原本以为这样做，可以吓唬住这个女人，可谁知道老板娘就地一坐，毫不在乎脸面的开始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撒泼打滚。 “来人啊，快来人看看啊，公务人员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啦。” 秦雪茹见过泼皮无赖，但是还没见过这样的泼妇。 “你赶紧起来，不要胡说八道！” 正说着，外面的路人和附近商户都围拢了过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这可把秦雪茹给急坏了。 “大家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们只是来这里了解一些情况，是她拒不配合我们，甚至还要把我们赶出去，我只是伸手挡了一下，她就自己倒在了地上……” 秦雪茹原以为自己会被众人指指点点，可是她仔细一看，忽然发现人们指指点点的对象竟然是坐在地上的那个女人。 这时，一个老者有些无语的说道：“我说大妹子，你这是干什么啊，上次工商局的人来了，你也是这个样子，差不多得了，工商局没权抓你，可警察就不一样了，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就要真的吃牢饭了。” “就是啊，我看人家大姑娘小伙子眉清目秀的，不像是欺负人的样子，你就别为难别人了。” “这附近谁不知道你的为人啊，赶紧起来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听着周围人的话，陈楠这才明白，原来女人早就臭名远扬了。 难怪他们一家人不管孙悦的死活，这根本就是一家子人渣啊。 “我呸，老娘做什么关你们屁事啊，在这里围着看什么，赶紧滚回你们的铺子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追悔莫及 看着女人撒泼打滚的样子，众人都显得十分无奈。 就在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的时候，一个身材瘦小，带着一个破旧眼镜的男人推着一辆小推车来到了店门口。 众人看到这个男人，赶忙让开了一条路，刚才的老大爷更是一脸无语的说道：“小赵啊，你快管管你媳妇，又在这里撒泼打滚了，人家警察来这里了解一些情况，结果呢，她竟然在这里耍无赖。” 赵伟尴尬的笑了笑，有些畏畏缩缩的躲避着众人的目光，来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赶紧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谁知道女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赵伟，你这是什么话，你不帮我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帮着外人说我？你还是不是我男人，不，你根本就不算个男人！这么多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大家伙儿，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废物！” 周围人一听，有唉声叹气的，也有嬉皮笑脸的。 只留下赵伟站在原地显得很是尴尬。 按理说，正常男人都应该受不了这种侮辱才对，可谁知道赵伟除了一开始看上去颇为硬气之外，立马就变成了一个泄气的皮球。 女人见状，眼中的轻蔑之色变得更加浓郁了。 “看看你这个窝囊样，这么多年，要不是老娘操持这个家业，你早就喝西北风去了！现在竟然还有脸对我指指点点，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管老娘！” 赵伟这个时候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尴尬的笑了起来。 “我没有想要管你，我是觉得地上凉，让你起来说话。” 女人冷哼一声，脸色稍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扶老娘起来！” 赵伟赶忙走了过来，将女人搀扶了起来。 那样子，像极了以前的太监公公。 秦雪茹看到这一幕，心里对于赵伟很是鄙夷。 先前秦雪茹就因为孙悦的事情非常看不起赵伟这个男人。 现在看到他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全都听那个泼妇女人的，着实让秦雪茹觉得他这辈子真不配当一个男人。 但陈楠却从赵伟的一些细微动作当中发现了些许违和的地方。 这时，女人已经站了起来。 她似乎也知道被这么多人围观有些影响不好，于是冷哼一声之后，就对赵伟下了命令。 “这俩人找你的，赶紧处理完给老娘做饭去！” 说完，女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男人叹了口气，对陈楠和秦雪茹说了声稍等，然后就走到了店门口。 “不好意思啦，各位，给大家添麻烦了！” 大家一看也没热闹看了，慢慢就都散开了。 送走了这帮看热闹的，赵伟才转过身，一脸歉意的走到了陈楠和秦雪茹的跟前。 “两位警官，真是不好意思，我老婆她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秦雪茹冷着脸说道：“不用了，我们来这里主要就是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的。你认识孙悦吗？” 和女人一样，赵伟听到孙悦这个名字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赵伟想了想，然后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要不然咱们去隔壁的冷饮店坐坐吧。” 秦雪茹知道赵伟是怕老婆听到，于是点点头。 三人来到了隔壁的冷饮店，找了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随便点了一些喝的，陈楠和秦雪茹就直奔主题，开始询问起来。 “你认识孙悦吗？” 赵伟点点头：“认识，她是我姐姐家的孩子，是我的外甥女。” 秦雪茹冷声道：“你既然是她的舅舅，那为什么她家里出现变故之后，你没有把她接到身边照顾呢？” 虽然秦雪茹早就知道了答案，但她还是想听眼前这个没用的男人自己说出来。 赵伟苦笑一声：“我不是没有接过，在家里出现变故之后，我第一时间就赶了回去。可我跟悦悦没见过几次面，她说什么都不跟我离开……再加上那时候我老婆也一直因为这件事闹矛盾，我没办法，只能拿了些钱，托人照顾她。谁知道这丫头后来自己偷了钱，从村里来到了城里……” “那她来到城里，你为什么没有管她！我听救助中心的田站长说了，他们联系过你，但是被你拒绝了！” “我……”赵伟支支吾吾，脸色涨的通红。 他不是没有脸皮，更何况孙悦和她也算是血亲了。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因为孙悦已经失踪了。” 陈楠忽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秦雪茹面色一变。 在取证的过程中私自透露案件信息，是大忌，情节严重的直接歇菜。 更何况陈楠还不是公务系统的人员，真要是发生什么事情，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好在今天只有他们两个在，否则会出大事的。 就在这时，秦雪茹忽然注意到赵伟的眼神变得激动而悲伤起来。 他忽然站起来，情绪激动的抓住了陈楠的手腕。 “你说什么？悦悦她怎么了！” 陈楠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变得如此激动，所以对于对方的激动表现，显得十分淡定。 “失踪了，你作为她的舅舅，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配是她的血亲吗！” “我……”赵伟一脸愧疚的低下了头，不多时，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陈楠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让自己好受一点，又或者让我们尽快找到失踪的孙悦，你就把你知道的一些事情跟我们讲清楚。” 赵伟抱着头，身子颤抖，没有立刻回应陈楠。 而是在过了几分钟之后，情绪逐渐平稳，他才开口。 “我对不起悦悦，对不起我姐……” 说着说着，赵伟就又开始哭了起来。 这哭声，不但没有得到秦雪茹的同情，反而让她越发的反感起来。 “现在知道哭了，当初干什么去了？如果当初你肯收留孙悦的话，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如今这个地步了。现在孙悦在哪儿，我们不知道，所以如果你有什么线索，就快点告诉我们！早一秒钟，或许就能让孙悦早点脱离危险！”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共同点 看着悔恨不已的赵伟，秦雪茹很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现在哭还有什么用？悦悦现在人已经不见了，而且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话，你知道什么就尽早说出来，我们还能帮你想想办法，如果再晚一点，人可能都找不到了！” 陈楠用胳膊肘碰了碰秦雪茹，然后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这么激动。 然后陈楠就开始劝解起赵伟来。 “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所以我们也不逼你。你怎么对悦悦的，我们不管，我们只想知道悦悦和你接触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赵伟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时，店员送来了一杯柠檬水，赵伟喝了一口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其实以前悦悦和我的关系还挺好的，但是自打她父母去世之后，就不知道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秦雪茹听到这里，顿时冷笑起来：“赵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我们面前这么虚伪吗？我问你，当年孙悦父母出事，那笔补助款去哪儿了！虽然不多，但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至少得有15万吧。” 赵伟脸色一变，再一次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我……我……” “你什么你，你作为孙悦唯一的监护人，作为她的亲舅舅，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她父母用命换来的钱，你们怎么好意思私吞呢！” 赵伟羞愧的低下头，只有陈楠还算是心平气和。 “赵伟，我知道你有苦衷，你告诉我，那笔钱去哪儿了。” 赵伟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是我没用……我姐姐和我姐夫出事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当时赔偿金还没谈妥，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对悦悦了，一开始我老婆很有意见，但后来一听到有赔偿款，立马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态度转变。” “我当时也没多想，还以为她已经开窍了，她甚至主动提出要收养悦悦，甚至还忙前忙后的去张罗这件事，办理手续。谁知道钱才拿了十五万，老板就暗中跑路，怎么也找不到了。不过我老婆当时也没多说什么，还把悦悦给接回了家里。” “刚开始，我老婆对悦悦可好了，我原以为日子可以正常继续下去，直到把悦悦抚养成人。谁知道我老婆拿到赔偿款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之前对悦悦的态度荡然无存，不但每天只管粗茶淡饭，家里的脏活累活也都给了悦悦。” “更让我气愤的是，她竟然背着我把这笔钱拿去买了房子，说是给我们以后的孩子准备的……” 悦悦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不让我难过，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每天忍气吞声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直到有一天，她听到我和我老婆吵架，我老婆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我当时一怒之下也将这些怨气撒在了悦悦的身上。 “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就在门外，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去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也找过他很多次，后来听说他在路上捡瓶子为生，我就去找她，结果她说什么也不跟我回家，我实在是没办法，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一个好朋友，正好我那个好朋友和救助中心的田站长有联系。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我们主动放弃了监护权，交给了田站长……不过你们放心，我每个月都有偷偷给田站长钱……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我对不起悦悦的父母，也对不起悦悦。” “行了……” 秦雪如听的心里很难受，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陈楠觉得秦雪茹什么都好，就是经常意气用事。 这是破案的大忌。 不论什么时候，一定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 “所以悦悦从这里离开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吗？” “见过，不过当时闹得很不愉快……说起来也怪我，我没有做到一个舅舅该有的责任，没有好好的管教她，结果她来到城里之后，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有一次我去农贸市场进货，正好在路上看到她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话，我一看那个女人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就上去打算带悦悦离开，可悦悦说什么都不跟我走，还让我滚，那个女人更是叫来了几个人要揍我。” “我当时很着急，一气之下就抓起了酒瓶子，把那几个小混混给吓跑了，不过悦悦也没跟我离开，而是独自一人走了，我在后面跟着她，看到她回了救助中心才离开。”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悦悦。” 陈楠点点头，寻味起了那个女人的模样。 赵伟思考了片刻，说了个大概的样子。 陈楠一听，立马就看向了秦雪茹。 正好秦雪茹也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秦雪茹在纸上刷刷点点，很快就弄出来了一张简易的素描图。 “你看那个女生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赵伟看了看，只见女人的脖子上有一个小蝴蝶形状的胎记。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女人穿着一个吊带背心，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个蝴蝶形状的东西，不是纹身就是胎记！” 陈楠和秦雪茹同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因为他们所画的这个人，正是之前和王刚有过接触的那个女人。 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几个失踪案的共同点，他们都和这个行踪诡异的女人有过接触。 看来就如同陈楠之前所想的那样，那个女人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陪客小姐。 他们之前所路过的那个小区，也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红灯区。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南方至关重要。 ………… 第二天，南方回到了局里。 神色看上去十分的古怪。 但是不管陈楠和秦雪茹怎么追问，他就是一个字不说。 “陈楠，今晚跟我一起过去，有些事你得自己体会一下才明白。” 陈楠奇怪的看着南方：“你这去了一个晚上做卧底，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别告诉我你弄假成真，真的做坏事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夜宿红灯区 南方看了一眼陈楠，脸色依然显得很是古怪。 “我现在说出来你们也不信，你得自己亲眼看到才行……反正……别问了，到时候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陈楠被南方弄得心里痒痒的。 “我说你什么时候说话办事变得这么支支吾吾的了。” 南方摆了摆手，神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我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罪恶存在……唉，今天晚上不单有你我，咱们还得多叫点支援。” 南方的态度让陈楠越发的好奇起来。 “你这家伙，神秘兮兮的……” 不过既然南方不说，陈楠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于是在局里忙碌了一整天之后，南方便带着乔装打扮的陈楠重新回到了那个农机市场的附近。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了。 整条步行街除了个别餐馆还开着之外，已经变得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灯光从昏暗的胡同里透出来。 隐约间，在这些昏暗的灯光中，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搔首弄姿，等待着客人的光临。 看到陈楠和南方出现，这些女人就开始招揽起了生意。 “两位老板，要不要我帮你们洗洗头啊。” “老板，来我这里吧，我这里干净又卫生，保证你们舒坦。” “还是来我这里吧，我这里都是新来的，可漂亮了……” 南方红着脸，看都不敢看这些女人。 倒是陈楠，面无表情，挨着个的看了个遍。 让陈楠有些失望的是，和王刚接触过的那个蝴蝶女，并没有在其中。 “陈楠，你该不会是老手吧，这么多女人对你搔首弄姿，你脸都不红？” 陈楠撇了一眼脸已经像是猴屁股一样的南方，很是无语的说道：“你说你都是已经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清纯小男生似的，平时耀武扬威的样子呢？怎么现在怂了。” “你是不知道这帮娘们多生猛！我昨天在旅馆住下，平均几分钟就有人过来敲门或者门缝里塞小卡片！” “我特娘当时真害怕她们就这么闯进来！” 陈楠眉头一皱：“别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就在旅馆窝了一晚上。” “放心吧，我当然不可能就在旅馆里面待着了。大概是后半夜吧，我摸着黑出去了一趟，按照你提前给我的信息找到了那个地方。就和你之前说的那样，处处都透着诡异！” 陈楠压低了声音：“说说看。” 南方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出来。 “算了，这件事还是你亲眼看到之后再说吧……人多眼杂，说多了容易出事儿。” 陈楠一想也是，就不再追问了。 就这样，陈楠跟着南方来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小旅馆，叫了一间房。 旅馆的老板是个光头，看上去就非常的油腻。 他抬头看了看陈楠和南方，发现是两个男人，眼神显得有些异样。 “大床房？” 南方显得有些不耐烦：“嗯，大床房。” “两个男人，大床房？” 店老板再次确认。 “是，你开不开，不开我去别家了。” 店老板一听，这才给南方开了收据。 “开开开，我这不是确认一下吗……对了兄弟，要不要在我这里买点东西啊，安全一些。” 南方是个老色批，瞬间就明白了店老板的意思。 感情这家伙把自己和陈楠当成老p眼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再废话，小心老子撕烂你的嘴！” 店老板一看南方这么蛮横，赶忙闭上了嘴巴。 这里鱼龙混杂，他可不想给自己弄一身骚。 就这样，南方带着陈楠来到了预订好的房间。 一进门，刚打开灯，陈楠就一脸黑线的看向了南方。 “这就是你说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内，是粉红色的装饰，就连灯光都是粉红色的，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我还是下去重新开一间好了。” 陈楠实在是别扭，起身就要下去。 南方无奈道：“咱们来这里不是为了破案吗？又不是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将就一下吧。”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陈楠不由得黑着脸说道：“现在就带我去，这个地方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了。” 南方苦笑道：“这还没到点呢……要不然这样吧，你自己一个人先在这里呆着，我下去买点东西吃，漫漫长夜，这个夜晚不好过，咱们得提前补充好体能。” 陈楠一想也是，为了尽快把这个案子给破了，陈楠也只能强忍了下来。 “那你快去快回。” 南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陈楠一个人在这个气氛暧昧的房间。 这时，他看到了床头的酒店简介，这才知道这里竟然是一家情趣酒店……” “我真是醉了，这个南大人找住的地方之前，就不会好好看看是什么地方吗？难怪人家老板会用那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两个大男人竟然来情趣酒店开房，这他么没问题才怪呢。” 陈楠额头冒汗，心里暗暗发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给第三个人听，不然的话，自己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正想着，走廊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十分的清晰，这让陈楠更加的郁闷起来。 这种隔音设备，估计到了晚上，有的自己受了。 正想着，脚步声已经进入到了附近的一个房间。 不到十分钟，房间内就响起了女人娇滴滴的呼喊和男人狂野的吼叫。 陈楠黑着脸，心里已经把南方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故意把我留在这里？让我难堪的呀？” 正想着脚步声又一次响了起来，陈楠叹了口气，从步伐和下脚的力度来看，对方依然不是南方。 不过这一次，脚步声走到了陈楠房间的门口就停了下来。 陈楠面色微微一变，猛地看向了门口。 很显然，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的房间。 只是男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难道自己来的时候暴露了……陈楠想着，手已经把床头的烟灰缸抓在了手里。 缓缓起身，朝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神秘小卡片 陈楠显得有些紧张，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门外之人的呼吸声。 对方似乎在确认什么。 陈楠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发出点什么声音告诉他这个地方有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没有这么做。 因为对方既然来到了这里，说明他一定知道这个屋子内有人，如果自己说话的话反而会暴露自己。 于是，短暂的思考之后，陈楠脱掉了鞋子，赤着脚，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门边。 这种地方，它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所以之前的那伙人派人过来收拾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始担心起南方的安全来。 这家伙这么半天没有出现，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正想着忽然一阵沙沙声响起，陈楠低头一看，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张小卡片被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然后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声音响起：“大兄弟，有兴趣的话打上面的电话，我们的服务可好嘞，啥样的都有，祝您休息愉快。” 说完，那人就一瘸一拐的走了，至于为什么是一瘸一拐，因为他发出的声音是一轻一重，很显然这个人腿是有毛病的。 呼，虚惊一场…… 陈楠长出一口气，苦笑着看了看地上的卡片。 然后一脚将它踢出了门外。 听不说这东西舒不舒服，从安全性上来讲，就有很大的问题。 陈楠所指的问题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是生理上的。 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于是他转身回到了屋内，继续等待着南方的到来，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南方终于回来了。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陈楠并没有告诉他，毕竟在这种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了。 于是两个人一边吃，陈楠一边问起了之前南方说过的事情。 “这一整天人都搞得神神秘秘的，为什么不能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南方叹了口气，将筷子放到了桌子上。 “实话实说，我也不确定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但……反正今天要么没事发生，要么就一定是大事。” 说着，南方看了看时间：“再过两个小时我就带你过去，我真的希望我看到的东西是假的……” 看着南方神神秘秘的样子，陈楠更是一头雾水。 “你这家伙，向来直来直去的，怎么这一次这么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似的。” “事关重大，我可不敢乱说，反正支援已经联系好了，没事最好。有事的话，今天免不了是一场恶战。” 向来乐观的南方都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陈楠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弄得我也有些紧张了……” 陈楠放下筷子，刚才还觉得很好吃的卤味，忽然就变得味同嚼蜡一般。 “怎么不吃了？” 南方奇怪的看了陈楠一眼。 “你刚才说的那番话，让我心里有些别扭。” “唉，说实话，我也不相信……算了，告诉你就告诉你……我怀疑这里有一个人体器官贩卖的组织……” 陈楠看了看南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卤味，差点没吐出来。 “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我算知道你为什么刚才一直支支吾吾不说，原来是因为这个……” 南方一脸委屈的看着陈楠：“拜托，刚才让我说的是你，现在说完了，你觉得恶心的又是你，我这人还真难做。” 陈楠摆了摆手，脸色逐渐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这里隐藏着一个人体组织贩卖的地方？” 南方正色道：“昨天你不是让我跟踪那几个人吗？我暗中跟了一下，发现他们去了你们之前所说的那个小区，那天正好遇到管道和电路维修，我就趁机混进了工人当中。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在一个废旧的民房当中发现了大量的医用药品和防腐剂。一开始其实我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他们可能会暗中做个小诊所之类的。” “毕竟这附近有大学，像现在这帮小年轻做个流产什么的，不敢去大医院，只能来那种小作坊，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是提供给小诊所的。可谁知道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听两个人在旁边念叨，说的都是献血和卖器官的事情……一个肾脏，二十万！至于其他的部位，只要活性还在，价格还能翻翻。” “还有就是交易日期，说是今天晚上他们会派人过来拿什么东西？……至于剩下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陈楠听了南方的话之后，脸色难看的可怕。 “所以这些事情都跟邱局长他们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如果不说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派人过来支援我呢？现在外面已经将这里包围了，只等咱们两个发出信号，他们就会围过来。” 陈楠深吸一口气：“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半夜两点多钟吧！咱们可以提前半个小时过去，我知道附近有一条路通向那里。” 陈楠应了一声，沉默了下来。 东西他是吃不下去了，此时的他，心情非常的沉重。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事情可就糟糕透了。 现在陈楠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个组织和失踪人员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那些失踪人员大概率已经死了。 陈楠握紧了拳头，内心在默默的祈祷着，他可不想让露露就这么没有了爷爷。 度日如年，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走的是那样缓慢。陈楠坐在窗边直勾勾的看着外面，南方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个黑影出现在了窗外的小路上。 其中一人路过昏暗路灯下的时候，陈楠忽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王刚，他怎么在这里……” 南方走了过来。 “你说的那个王刚该不会就是我昨天跟踪的那个吧。” “就是他，不信你看。” 陈楠指着那个路灯的方向，王刚刚好从那里路过。 “还真是这小子，他来这里干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地下组织 “走，咱们跟上去瞧瞧。” 陈楠转身就走了出去。 南方原本不想就这么早出去，因为很容易暴露，但是看到陈楠已经出去了，他如果不跟上去，那就显得太不够意思了。 而且他非常了解陈楠的脾气，这家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只能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不过，让陈楠意外的是，这帮人并没有直接去他们之前所去的那个小区，而是兜兜转转之后来到了附近的一家烧烤店。 为首的一个男人是个光头，五大三粗的，看上去十分的不好惹，身上穿着那种花花绿绿的衣服，戴着一个大墨镜，脖子上的大链子看上去得有十斤重。 他拿着一个手提包，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店老板的面前。 “老板，看到没有？我这帮兄弟想吃什么给他们上什么，钱管够，我这里先交一万块钱的定金，好好伺候着。” 店老板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方的客人，而且一上来就给了一万块钱，笑得嘴巴都快咧开了。 “好嘞，您就瞧好吧，咱们多退少补，你们几个别愣着了，赶紧招呼客人，还有你们俩，把之前的旧烤炉也弄出来，一起烤！” 说着，几个伙计就把之前他们用的烤炉给搬了出来，几个人风风火火的烤了起来。 陈楠和南方躲在暗处，直勾勾的看着。 陈楠打量了一番王刚身边的那些人，几乎全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偶尔有几个女的，看上去也十分的健硕。 不过他们几乎都有一个特征，就是眼神有些木讷，一看就知道是从乡下来到这边的。 随着羊肉串上桌，这帮人就跟饿疯了一样，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几十串一上桌，瞬间就没有了。 看的店老板喜笑颜开，因为这帮人吃的越多，他今天晚上就赚的越多。 至于之前那个大光头，则是笑着对大家说道：“大家都别着急，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想不想以后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呢？” “当然想了！”其中一个庄稼汉子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花。 “那你们呢？” “想！” “想过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简单了，跟着我混，只要你们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们每个人每天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别说吃个简简单单的烤肉串了，等明天我们去海鲜城，我请你们搓一顿真正的海鲜大餐。” “真的？杜老板，你对我们也太好了，您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呢！给我们介绍工作不说，还对我们这么好，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们兄弟一定给您赴汤蹈火。” “就是啊，杜老板可和我们以前见过的那些大老板不一样，你看别的老板，正眼都不愿意瞧我们一眼，可是你再看看人家杜老板不但给我们换了一身新衣服，而且还请我们吃烤肉，这样的老板上哪里去找啊？大家听我的，以后啊，咱们就跟着杜老板好好干，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相信杜老板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 随着一个个人站起来，剩下的那些人也全都点了点头，很多人不会说话，但眼神已经开始有些变了。 躲在暗处的陈楠和南方见状，不由得感叹起来：“这个死光头看上去脑袋不灵光，可是说起话来还是一套一套的，这家伙绝对有做传销的本事……” “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提供的工作是什么？那帮人没有一个不对他感恩戴德的，就差给他跪下叫一声爷爷了。” “不管工作是什么，绝对不是什么好活。这事咱们一定得管……” “可万一这帮人和我们调查的事情不是一件该怎么办啊？总不能分头行动吧？” 陈楠也有些犯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耳中的耳麦忽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来支援你们了，告诉我你们的位置。” 是秦雪茹！ 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骨干也跟着一起来到了这边。 “这样，咱们兵分两路，南方带着你们去那个小区进行突击，我和秦姐跟踪这帮人，如果是一件事，那就好办多了……如果不是一件事，先以南方为主！” 陈楠很是冷静的下达了命令。 众人点点头，南方带着两个骨干警员离开了这里，陈楠则是和秦雪茹继续在暗中观察着王刚。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个王刚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如果真是正经工作的话，以王刚现在的身体状态，局限性就太大了，像那些体力劳动，他腿脚不方便，根本没有办法做起来。” “那会不会是比较轻松的工作呢，比如在流水线上，又或者蹲办公室之类的。” “你见过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去做这种事情吗？你别忘了田站长说过，王刚的文化水平并不高，他拿什么当办公室的文员啊？……再说了，你看看那个光头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他能介绍什么正经工作给王刚吗？” “也对……”秦雪茹点点头，继续观察起来。 此时，那帮庄家汉已经被光头用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的人都有些晕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楠忽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走了出去，找了个摊位坐了下来。 秦雪茹吓了一跳，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陈楠，你干什么！” 陈楠没有回应她，而是坐到了座位上，对着不远处的老板招了招手：“老板，我听说你们这里的烤串不错，能不能给我上个几十串？” “哎哟，今天不凑巧，有人包场了……要不您改天再来？” 陈楠一脸苦涩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店老板的跟前：“老板，我们是慕名而来，明天我就要回其他的地方了，这要是吃不着我估计我最近觉都睡不好了。” “这……” 店老板有些为难。 光头这个时候却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们的那部分也给他一些就是了，大家都是朋友，五湖四海而来，这种小事没关系的。” 陈楠笑着说道：“那我就谢谢大哥您了，来这杯酒我敬您。” 说话的时候，陈楠的语调已经变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交易 陈楠也是个自来熟，很快就和这个光头攀上了交情。 这个光头出乎陈楠的意料，竟然是个热情好客的主，三两句话就跟陈楠熟络起来，索性就坐到了陈楠这一桌。 而这时，王刚也已经发现了陈楠的存在，不过他并没有戳破陈楠，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的人都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只有王刚一个人默不作声地低着头。 不过此时光头的注意力，也没放在王刚的身上，所以就没有在意，而是跟陈楠聊了起来。 经过谈话，陈楠得知此人叫强哥，算是这一代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做的是中介的生意，专门给别人输送一些劳动力或者给别人介绍一下房子之类的，因为这个地方地势复杂，什么人都有，一般人还真镇不住，也只有他这样在这里有些势力的家伙，才能够做起来这个生意。 “强哥，没想到你本事这么大，这种地方都能够站稳脚跟。来，兄弟我最佩服你这样的英雄豪杰了，这杯算我敬你的。” 陈楠拍起马屁来，一般人肯定是承受不住的，强哥很快就被陈楠的三寸不烂之舌舔的是飘飘欲仙。 “你小子倒是挺会说话的，说真的，如果不是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真想好好的陪你喝一杯，但是今天我还有事情，我得先把事情忙完，等忙完之后，你等着咱们俩不醉不归。” “那没问题，我最喜欢强哥你这样直爽的人了，来这是最后一杯，喝完之后，兄弟我要再是敬你，我就是狗。” “哎，兄弟，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你放心，哥哥我忙完这段时间之后一定找你好好的喝一杯。” 说着，两个人再次一饮而尽，不过光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 然后对着不远处的老板：“我说老板，你平日里也没少赚钱，以后这啤酒能不能弄些好的呀？怎么这东西这么辣嗓子？” 老板走了过来，闻了闻，赶忙赔礼道歉：“我估摸着是哪个家伙不小心把白的和啤的混在一起了吧？真不好意思，我现在给您重新换一瓶，不要您钱。” 光头强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在这里做生意也不容易，以后再说吧，我今天就不喝了，等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脸已经明显红了起来，没几分钟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了，其实刚才那杯酒并不是老板的原因，而是陈楠趁着光头强不注意的时候动了手脚，在里面放了大半杯的白酒。 要知道这两种酒钻下去，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住的。 所以光头强已经开始晕晕乎乎起来，陈楠趁机又说了几句捧上天的话，让他高兴的不得了，从一开始称兄道弟直接变成了勾肩搭背，就好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 “兄弟，你哥哥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我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能遇到像兄弟你这样的人，来，咱们再喝一杯！” 陈楠赶忙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小声问道：“强哥，你今天带来这么多人是干什么的呀？是打算把他们送去当建筑工人吗？” 光头强看了看四周，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么跟你说吧，兄弟，这帮人可不是去当什么建筑工人的，诶，也不对，精确一点说，这帮人是送去国外当劳动力的。” 陈楠脸色微微一变，之前他就接触过人口贩卖，向外输送黑劳动力的事情，他甚至还成为了卧底。 差点连命都没了。 没想到这东西非但没有杜绝，反而变本加厉了。 “那你知不知道以前有个叫做林宝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光头强顿时冷笑起来：“知道，怎么不知道，那家伙跟我也算是同道中人了，只不过那家伙家大业大，以前我一直被他压着一头，但是前段时间我听说他爆了雷，手底下的人把自己卖了，他已经牢底坐穿，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我也趁机吞了他的一些产业。看到我身后这帮家伙没有，他们就是我利用以前的路子弄来的。” 陈楠看着光头强喋喋不休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然后他便对着暗处的秦雪茹使了个眼色，秦雪茹心领神会悄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紧接着，陈楠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最终确定光头强交接的人物就是之前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代号叫做蝴蝶，做的就是这种人口贩卖的事情。 但有一点很明显，光头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这些人被送过去之后或许会有一部分人被送到国外成为廉价的劳动力，但其中一部分身强体壮的一定是提前经过了体检的。 “强哥，这么多人看上去脏兮兮的，你就不怕他们身上有传染病之类的吗？这玩意儿要是一出现，那可就是一群人跟着遭殃。” “兄弟，你还真细呀，你说的没错，如果这里面有人有什么传染病的话，那可就糟糕了，这生意直接砸了也说不定，所以在选人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带他去医院进行检查，这帮人的身体没得说，都是庄稼人，看上去脏兮兮的，可身体倍儿棒，不信的话，你跟那几个女的练练手，你可能都不是她们的对手，这帮老娘们儿野的很。” 果然，这一切都和陈楠的猜测融合为一。 所以陈楠趁着光头强，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让秦雪茹去搬救兵了，很快，行动开始，在众人的雷霆手段之下，包括光头强以及那个女人在内的几十个犯罪人员全部就被控制住了。 光头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就已经被送到了警车上，至于那些庄稼汉和乡下女人，也全都被控制了起来，陈楠则是走到了王刚的跟前。 王刚看到陈楠走过来，眼神闪躲，甚至都不敢多看陈楠几眼。 陈楠沉声道：“王哥，你大我几岁，我叫你一声王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第一百五十章 死者出现 王刚的眼神有些挣扎，但是在陈楠的狂轰滥炸之下，王刚最终还是没能挺住。 “因为他们说了，我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我的器官，我的血，可以救我老婆……” 陈楠眉头微皱：“你老婆？什么意思。” 王刚叹了口气，低着头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老婆在失踪之前得了一种怪病，她跟我说无药可救，只有一种办法，能让她好起来，我问她是什么办法？她也没告诉我，结果第二天她就失踪了……” 奇怪的病？ 陈楠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秦雪茹。 有关刘秋艳之前得病的事情，田站长倒是没有告诉他。 但是陈楠不明白，为什么得病会让刘秋艳失踪呢？难不成刘秋艳是不想拖累他，所以才离开了救助中心的？ 那其他人呢？ 陈楠现在不但没有解开迷惑，相反，内心的迷惑反而越来越多了。 “那你为什么会相信对方能够治好你老婆呢？毕竟你老婆现在人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那个女人知道的，他告诉我，我老婆生活的并不好，被病痛折磨，他们需要我去参加一个实验，只要我通过这个实验，身体里面有了一种叫做血清的东西就可以救我老婆了。” 尽管王刚说的乱七八糟，但是陈楠还是解读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 果然，就像南方所说的那样，那个女人背后的团队势力看中的果然就是他们的身体器官，甚至连这样的理由都编了出来。 王刚是个老实人，没那么多坏心眼，从他当初带着钱来这里做生意，赔个底儿朝天就能看出来，他绝对不会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所以对方很容易就可以把他给拿捏。 只要一直拿着王刚的老婆做事情，那剩下的事情可就简单多了。 这里面可能会涉及一些心理学的东西，像那帮家伙，可是这方面的高手，对于王刚这种没什么歪心思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最致命的杀手。 不过有些事情陈南还是需要跟那个女人核实一下的，于是他回到了警局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审问起了那个女人，然而女人却狡辩说她只是一个受害者，她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是做什么的，但是很快就被陈楠找到了证据反驳的她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事到如今，你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唯一能够争取的就是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一直跟我打马虎眼，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你自己，知道吗？” 女人哭丧着脸说道：“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至于您之前说的那些事，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尤其是你们说的那些失踪的人，我们真的没有见过，我跟那个瘸子说的都是骗他的话，就是为了想把他身上的器官给骗过来……” 陈楠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仔细的观察到他的微表情，最终确定女人大概率是没有说谎的。 虽然误打误撞的破获了一起人体器官的贩卖案件，但陈楠并没有高兴起来。 而且很快，一件让他十分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两天之后，陈楠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时露露走到了陈楠的身边，推了推陈楠。 “陈楠哥哥，有人找你。” 陈楠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睛，摸了摸璐璐的脑袋，然后高声道：“来啦！……” 说完，陈楠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了大门口，打开门一看，发现是秦雪茹正气喘吁吁地站在他的门前，一进门，秦雪茹也不客气，直接抓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就灌进了肚子里。 足足将半壶水喝进肚子，秦雪如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累死我了……你小子是猪啊，睡得这么死，如果不是露露醒了都叫不醒你这个家伙了。” 陈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前段时间跟南方去夜探红灯区，导致他这几天的生物钟有些混乱，每天都要睡到很晚才能够起来。 “不好意思啊，实在是太累了，怎么啦？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是不是案情有进展了？” 陈楠一直都很关心失踪案的进展。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按理说这件事和失踪案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死的人却和这个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着秦雪茹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陈楠就知道，事情一定小不了。 “行了，好的不学学坏的，以前的你也可都是直来直去的，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说一些事情，你赶紧告诉我到底是谁死了。” “赵伟的老婆……” “那个母夜叉！”陈楠很是惊讶的看着秦雪茹，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死了。 “她现在人在哪？” “在市内一个很高档的别墅小区里面。” “别墅小区？赵伟这么有钱？” 虽然赵伟开了一家小超市，但是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住得起高档别墅的人。 “不是赵伟的家，那个别墅根据我们调查，应该是租来的，至于赵伟的老婆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我们就不知道了，现在还在勘探现场，你要不要跟着过去一下？” 陈楠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露露。 如果把她带去凶杀现场的话，肯定会吓着孩子的，但是如果不去，陈楠心里就会感到别扭，更何况死的这个人和失踪案的其中一个受害者是亲属的关系。 如果里面有什么联系的话，那陈楠就等于错失了一次很好的破案机会。 “没办法，只能先把露露放在邻居奶奶那里了。” 露露也很乖巧，其实像这样的事情，这段时间经常发生，所以每次露露都会乖乖的自己穿上衣服，打好围脖，戴上手套，然后在陈楠的带领下送她去往邻居奶奶的家里。 邻居奶奶也早就习惯了这些：“你们俩也真是够辛苦的，我看你们两个结婚之后得有一个人好好照顾家里，要不然这家哪里还像是家啊？” 陈楠和秦雪茹同时愣了一下，很显然，邻居奶奶已经误会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