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他的月亮》 1、哥哥 昏黄不定房内一股呛人的酒气。 边云起觉得烦躁的撑起身子往后撩了被浸湿的头发，扭头看见一副熟悉的面孔目光向下呆滞几秒。 就在昨晚他干了二十几年一直想干的事情。 彻彻底底的当了回禽兽。 他轻声掀开被子确认没惊醒床上娇小的人后，下床靠在阳台围栏颤颤巍巍点起烟猛吸了一口。 烟草入肺让他恢复一些理智。 强烈的罪恶感涌上心头，想起绽放在林眠身上的红色玫瑰，抬手狠狠给自己两耳光啐了一口。 床上的林眠发现身边空荡荡的，起身裹着浴袍走动阳台，看见边云起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噗嗤一声笑出来。 又纯又欲的秋眸直勾勾盯着边云起眉眼弯弯，撒娇似的，轻轻踢着他的鞋子白嫩的脚踩在灰色的拖鞋上有些晃眼。 “早上好啊~”刚睡醒声音有些哑。 她狡黠的模样让边云起呼吸变的急促，狠狠抓过林眠往怀里带强劲有力的手臂横在柳腰后。 什么罪恶感统统见鬼去。 ——楔子 盛夏燥热不堪知了在树上叫着抗议，一台老式空调犹如老黄牛一般辛勤运转，整个永太县像火炉一样炽热。 街边冷冷清清，偶尔有人开着摩托车路过阴凉处的流浪狗趴在地上不停吐舌头散气。 一栋小楼里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的林眠正抱着有她脸大的西瓜，抓着勺子一口一口往小嘴里塞西瓜，沉迷动画片里无法自拔。 动画片播到紧张情节时林眠警惕的放下西瓜跑到窗户偷偷瞄一眼，扭头慌张的爬起来把电视关掉。 抓起桌上的蕾丝布盖在电视上装模作样的在沙发上看书，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个多余动作。 门外穿来钥匙开门声林眠欣喜的把书随手丢开朝门口跑去，没注意脚下掉落的西瓜一脚踩上去猝不及防摔了个大马趴。 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牙磕到地板掉落在不远处。 “我的牙，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她顾不上疼痛，从地板爬起来连哭的心思都没有，跌跌撞撞的把不远处的门牙捡起来捧在手心皱着包子脸委屈巴巴。 她可是小仙女怎么可以没有门牙？ 与此同时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白白瘦瘦的小孩走进来，站在原地警惕的四处打量着屋内。 两道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林眠跪坐在地上仰头看去微微张着嘴巴，眼泪糊了一脸，一嘴的血样子有些渗人。 “好帅啊”林眠两眼放光花痴起来，她从来没有在永太县见过这么帅的小男孩。 男孩脸上没什么表情干净利落的寸头眼角下有明显的细长疤痕， 衬托着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着我很凶。 和同龄人不同少年小小年纪就一副扑克脸眼眸像一塘死水没有光，林眠觉得他像是被囚禁在古堡里忧郁的王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互相看着对方各怀心思。 张锦走进来，看到地上的林眠一嘴的血把抱她起来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西瓜籽和血渍。 “你呀，怎么又把西瓜弄地上去了，快去换衣服把血擦一下。” “哦……” 林眠爬起来朝着小男孩友好的笑缺了颗门牙笑起来很呆，扭头欢快的跑上楼换衣服。 张锦拉着边云起坐在沙发上摸着他刺手的脑袋。 “小云以后就把这当自己家。”说着把零食拿过去放在他手里。 扭头看向换好衣服的林眠慈爱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们眠眠也有哥哥了。” 林眠乐呵的晃着小脚期待以后的生活歪头打量着边云起，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边云起坐在椅子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眉眼间没有一丝温度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很不幸，两个月前一场车祸他失去双亲出院后被当作皮球踢来踢去，借住于各个亲戚家里，两天一小换，三天一大换。 已经对这日子麻木了他也无所谓，如无根的浮萍飘荡在这浑水里，而这一切还要拜这个家的男主人所赐。 那天参加比赛的路上爸妈答应只要获得冠军就抽出时间陪他，正当他沉浸在这喜悦当中，一辆超速的面包车朝他们袭来。 失重感袭来眼前一黑，再一次醒来他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成了孤儿。 “眠眠你进来一下。”张锦在厨房里喊着，“来啦！”林眠快步的往厨房跑出去以为有什么好吃的，垫着脚在桌子上找东西两眼冒着光。 “有什么好吃的吗？是汉堡包吗？” 这个馋猫…… 张锦摇摇头拉过林眠蹲下身靠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林眠稚嫩的小脸上有些诧异瞪大了眼睛。 最后林眠端着一杯气泡水从厨房出来递给边云起。 “哥哥，喝饮料。” 她想起刚才妈妈说他妈妈爸爸去天上了，以后都要住在这里觉得他一个人好可怜。 转身跑上楼抱着一小箱子玩具放在他面前眉眼弯弯，“哥哥，我们一起来玩吧。” 林眠黏糊糊的贴在他身旁撒娇分给他一只大耳朵小狗。 拿起一只小熊放在他面前奶声奶气的开口，“你好呀，我是小熊我们能一块玩吗？” 边云起侧开头觉得她很聒噪，把手里的玩具塞在她怀里冷冷的拒绝，“谢谢，你自己玩吧。” 如果是同岁的小孩这会应该已经打成一片了，可惜他们差了四岁有些代沟。 林眠热情不减把所有零食统统放在桌上，不说话单纯无辜的眼睛望着他。 好像再说你为什么不和我玩？ 被林眠盯的有些不自在，边云起叹了口气拿起大耳朵狗举在她面前硬着头皮学着她说话，“你好，我是大耳朵狗。” 达到目的的林眠欢快的晃脚贴在边云起身边，抱着怀里的小熊，“我们一起看动画片吧哥哥。” 边云起扭头看她发现她嘴角有淤青眉毛上还有血痂。 不悦的捏住她的脸把她脸扭向自己，声音如薄冰，“你脸上怎么回事？” 林眠被捏的发痛被迫看着他，握住他的手清冽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瓮声瓮气的开口，“你太粗鲁了，这样会被雷劈的！” 边云起没接话垂眸发现林眠胳膊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神色暗了几分追问道：“你妈经常打你？” “才不是，是我爸爸打的他可坏了。” 不知道那一句话惹的边云起不悦他变脸比翻书还快，伸手狠狠地揪了一把林眠的羊角辫得意的笑了一声。 林眠的辫子被他揪的发痛委屈巴巴的要哭，还没发出声音便被边云起抢先一步捂住嘴巴。 他微微眯着眼睛小小声的威胁，“敢哭一声，你妈走之后我就把你辫子剪掉，在把你丢出去！” 林眠十分爱护自己的头发憋屈的把眼泪收回去点点头捂着自己的脑袋，缩到沙发一角不敢去看他。 什么哥哥嘛明明就是大大怪坏死了！ 边云起看到林眠对自己避退三舍的模样觉得好玩，衍生出把她弄哭的想法。 饭桌上 边云起冷冷的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着这个房子。 桌上的布洗的泛白，桌腿的漆掉的差不多了露出木头原本的颜色，天花板上都是霉，墙上的白起发黄坑坑洼洼的。 看了寄居的家庭条件不怎么样，他淡漠的收回视线看到林眠兴奋的搓着小手从卫生间走出来，眸底闪过一丝厌恶。 今天有林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她开心的爬上饭桌夹起一块糖醋排骨美滋滋的啃起来。 旁边的边云起看她吃的那么开心，脸色又暗几分死死的盯着林眠。 似乎是潜伏在暗处捕猎的狼下一秒要冲过去咬断她的脖子。 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凭什么可以这么开心的活着？ 趁着张锦没从厨房出来他伸手狠狠的揪了一把她的小羊角辫，“傻x” 他骂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得到，不紧不慢的把林眠面前的糖醋排骨端到自己面前夹了一块品尝起来，挑眉露出张扬的表情。 “吃不着吧，全是我的你一个都没有！” 这个坏蛋，太可恶了！ 林眠气的不行伸手去抢被他拿筷子打了下手，痛的她扁嘴像鸭子嘴一样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看着糖醋排骨到嘴边飞走了她鼓起勇气看着边云起，“你这样是会没有朋友的……” 边云的嗤笑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对啊，我没有朋友。”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眠看到他眼里闪过的落寞，觉得他一定是脾气太臭才没有朋友的。 胡乱抹掉眼泪把手伸到他面前，稚嫩的脸上有一丝胆怯，”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 “我才不需要你这个麻烦精朋友！”边云伸手挥开冷哼了一声。 两个人安静下来谁也不理谁。 张锦从厨房出来看见林眠眼尾发红，摸着她的脑袋和声细语，“眠眠怎么哭了？” 林眠扁着嘴满腹的委屈正犹豫这要不要说。 肇事者强先开口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她没门牙吃排骨的时候磕到的。” “你…骗人……”林眠抹掉眼泪想反驳。 却看见边云起抬手做了个咔嚓的手势目光阴森森的，被吓的不敢说话只能把委屈咽回肚子里。 张锦看见旁边咬一半的糖醋排骨，皱着眉拍了拍林眠的脑袋，“眠眠排骨你今天不能吃了。” “不要嘛……” 一顿饭下来，林眠只有眼巴巴看着糖醋排骨进边云起肚子的份，总觉得边云起带了点报复的成分在里面。 他每吃一块糖醋排骨都会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样专门挑在张锦不注意的时候朝着她挑眉。 林眠假装看不到低着头默默的扒饭委屈至极，决定等张锦走后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她要重振雄风，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家里多了个人花销变大，负担一下子加重了很多张锦吃完饭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上班。 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 林眠解掉辫子胡乱把头发绑成马尾拿起玩具枪下楼气势汹汹的站在沙发上指着边云起。 “我！今天就要代表月亮消灭你这个大魔头受死吧！” 放完狠话弄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动作像马戏团的杂耍，模样滑稽。 沙发上看书的边云起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林眠，抬手朝她丢了个小零食用哄狗狗的招数敷衍她，“自己去玩。” 林眠没骨气的捡起小零食拆开塞进自己嘴里，爬上边云起坐着的沙发上一脚踢开他手里的书装腔作势道：“孽畜！还不快显出原型？” 边云起觉得她有病，强压下心里的不满走到另一个地方看书不理他。 被忽视的林眠死皮赖脸在旁边动手动脚。 一会抓抓他的头发一会又捏捏他的脸，像顽劣的猴子惹人烦。 “你个书呆子，怎么不理我？你是不是觉得打不过我害怕了？” 被她烦的受不了边云起站起来一把林眠拽过的领子浅眸盛着怒气，“我就没见过上赶着找打的傻x！” 林眠见他终于被激怒丝毫不胆怯，用枪戳他的肚贱兮兮的挑衅道：“开战吧，你爷爷我今天就打你个落花流水！” 她这个年纪的小孩狗都嫌烦。 玩具枪口细细长长的，边云起被枪戳的地方隐隐作痛低骂一声夺过她手里的枪饶有兴致的开口，“行，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是孙子谁是爷！” 下一秒狭小的客厅就穿来尖叫声。 “救命啊！疯狗咬人了！” 林眠捂着屁股迈开腿飞速的在客厅跑，边云起拿着玩具枪在后面没命的追。 “好汉你收手吧，我们和平共处！”林眠痛心疾首的摆出尔康手躲在沙发后面，跑的小脸通红。 她怎么会知道边云真的动真格了，逮住她就是一顿打。 边云起嗤了一声，他今天不收拾这个麻烦精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死心吧，我今天就是要你知道花是怎么开你屁股是跟猴子一样红的！”话毕一个箭步冲到沙发后，林眠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揪住。 “救命啊——” 伴随着惨叫林眠的屁股狠狠的被拍了三下一声比一声响。 大仇得报边云起觉得解气了不少摸着发麻的手跌坐在沙发上闭眼冷静。 受害者被打的屁股火辣辣的疼，捂着屁股小小声的抽泣起来金豆豆一滴接着一滴掉落。 太不讲武德了呜呜呜…… “你没吃饭吗哭这么小声？”边云起看她捂着屁股憋着不敢大哭的样子好玩故意逗她。 走到她面前在她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侧头把手做喇叭状放耳边恶劣的开口，“哭大声点，让我听听你能哭多久。” 她在哭，而边云起再笑而且还笑的十分开心。 林眠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觉得边云起实在是太讨厌了看她哭还笑的那么嚣张。 屁股传来的痛感强烈，再加上边云起的挑衅林眠直接放开喉咙大哭起来鼻涕眼泪糊一脸。 “哭的很好，下次继续。”边云起拍拍手惬意的靠在沙发上看书。 哭了半个小时林眠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边云起起初觉得好玩后面他实在受不了，走到边上试图和林眠讲道理。 小孩的哭声刺耳又大声听的让人烦躁。 他摸着林眠的脑袋用柔和的语气和她说话，“要不你下回再哭吧，你已经哭了半个小时了留点眼泪吧。” 林眠挥开他的手依旧哭的很大声。 “给你吃糖要不要？”边云起把糖塞她手里试图哄她，而林眠不领情把糖丢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边云起捂着耳朵四处张望了一下抱着小猫靠在窗台懒洋洋的威胁道：“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的小猫咪从窗口放走了，3、2、1！” 林眠依旧哭的撕心裂，裙摆下的腿隐隐打颤就连揪着裙摆的手也微微抖着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边云起瞥见她惨白的脸快步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隐约看见她裙子后面沾着的东西顿感不对劲。 抱起林眠往沙发走…… 2、猫猫 他让林眠趴在自己的腿上，犹豫了几秒掀起她的裙子以及裤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印在眼前。 新伤旧伤叠在一块被边云起刚才一打有些伤口开始渗血一时之间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拿纸摁去溢出来的血轻轻的吹气缓解她的疼痛。 从茶几底下上起药涂在她的伤口上，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他眉头皱的快滴墨。 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见过谁家的父亲会这样虐待孩子。 “哥哥…好痛啊…”冰凉的药膏触碰肌肤带来一整刺痛感，林眠趴在他腿上痛的眼泪打转哼哼唧唧的喊疼想要跑。 “别叫！”边云起凶巴巴的拍她脑袋涂药的动作明显轻柔了很多冷哼一声挤兑道：“活该，谁让你惹我？” “哼！”林眠苦哈哈的不服气又怕被边云起在打一顿，讨好的揪着他的裤脚扯了扯软软的开口求饶，“下回不敢了……” 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样子，边云起觉得她多少有点不自量力，打不过还非要过来挑衅。 两个人都没在说话客厅内只有风扇运行声和轻轻的吹声。 安静没多久林眠挣扎着想起来被边云起毫不留情的摁了回去，拍了一下林眠的脑袋不咸不淡的提醒她，“你在上药，安分点。” 腿上的人指着敞开的窗户着急的大喊，“猫猫跑了，都怪你还我猫猫！”说着又开始哭起来，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哗哗往下流。 这是林眠今天第几次哭了？边云起看着膝盖上的人眉角直跳，这真的是他见过最爱哭的小孩，强忍着把她丢出去的冲动咬着牙默默啐了一口。 真的是造孽！ 林眠越哭越大声边云起怕她一会哭着哭着两眼一翻厥过去，只好伸手粗暴的堵住了她的嘴巴不耐烦的吼道：“我去找可以了吧，再哭揍死你！” 威胁这招对林眠真的管用，她自己捂着嘴巴抽抽噎噎的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上完药之后边云起让她趴在沙发上，拍她的头语气依旧恶劣，“我去找猫，乖乖趴着。” 林眠觉得边云起凶不拉几的会揍死自己，吓得不敢吱声弱弱的捂着自己的嘴趴在沙发上眼尾发红。 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小男孩，动不动就威胁人。 边云起抓起鸭舌帽闷闷的扣在脑袋上，心不甘情不愿的出门觉得这个麻烦精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盛夏的太阳就像辣椒水一般均匀抹在这县城地板的热度隔这鞋底都烫脚，他双手插兜慢慢悠悠的走进一家叫小星星便利店的店铺。 他才不会去找什么小猫咪，这么热的天气傻子才会去找。 便利店里什么都有东西还挺全的，三四排架子摆着东西旁边还有卖散装小面包的，最重要的是里面的冷气也足，边云起慢慢悠悠的挑着东西享受店里的冷气。 “啊~又输了破队友！”结账台的小孩放下手机抱着头哀嚎着。 边云起斜眼看了下小孩的手机屏幕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用脚踢了一下他的椅子拽的二五八万看着晒得雀黑的小孩挑眉道：“喂，帮你上分怎么样？” 其实他就是想晚一点回去，家里有个动不动就哭的烦人精，吵的他不得安宁。 柜台的小孩一听来了精神，招呼着边云起坐在边上病急乱投医把手机给他，上下打量着边云起觉得眼生。 连武经常跟着他爸到处跑这一片的人他都熟面露疑惑，“我叫连武，你叫什么？” “边云起”说话间手机传出一声一杀的声音，连武惊讶瞪大眼睛扒拉着边云起的手都快给他跪下了激动的开口：“起子哥！你是我的神！” 边云起嫌弃挪开和他保持距离表示这都是小场面。 “别拉，会脱臼。”他的声音很冷带着点薄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连武急忙松开他的胳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操作，一颗一颗又一颗的星的上去边云起一把没输过。 连武崇拜的看着他都快冒出星星眼，这真的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人。 良久 一口气上到了钻石他淡定的把手机放在桌上，看着连武下巴上扬带着一丝傲娇的开口：“小伎俩” “起子哥，我请你喝汽水”连武从老式大冰柜里拿出两瓶可乐献殷勤的推到他面前。 “谢了。” 小孩的友情就这么简单的建立起来，连武打了个电话把赵立叫过来，说有人连上了好几颗星那叫一个神乎其神。 听到有人一下子上了五颗星赵立觉得他永太县“上分王”的称号不保，蹬着自行车火速杀到小星星便利店。 拿出手机火速上号，嘴里还振振有词的朝边云起喊：“老夫今日就和你这毛头小儿一绝高下！” 他迫不及待的和边云起单挑了一把，想着一定要让这家伙知道永县上分王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赵立被他连着杀爆，唯一一个人头还是边云起故意让他的，一颗崇拜的种子在赵立心里长出萌芽。 “起子哥，我和武子以后就跟你混了！”赵立站起来朝他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义气的喊道：“大哥好！” 边云起觉得这货脑子有点问题扯了下嘴角看着他俩勾肩搭背不着调，伸手拍拍赵立的肩膀语气依旧冷淡，“做朋友。” 说来惭愧他自己都快混不下去了，在这永县除了张锦母女他认识的也就只有他们两。 不过还是很高兴，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交到朋友。 时间差不多他也要回家了，礼貌的告别后一个人漫步在夕阳下。 男孩体态顷长灰色短袖搭着白色工装裤显得整个人慵懒散漫。 赵立崇拜的望向夕阳里的背影啧啧感叹，“起子哥真帅，连背影都这么好看。” “起子哥~你家在哪儿！”连武站在便利店门口朝着他挥手呐喊。 两个人齐齐往包裹在夕阳里的人看去。 有一种问好汉师出何门的既视感。 “新安街七号。”边云起头也不回扬声回答他的问题一副与生俱来的冷淡。 继续懒懒散散的走着，突然脚步一顿想起那只跑掉的小猫烦躁的偏离回家的路线。 小男孩单薄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单，像街边戴着项圈的流浪狗。 它们之前也是有家的，但是没有人想知道它为什么会流落街头只觉得它身上很脏很臭。 斜阳洒进屋内沙发上趴着的小人安安静静的酣睡了一个下午。 她觉得手上湿湿痒痒的，睁开眼睛抱起正在舔她小手的猫猫。 摸摸它的头咧起小嘴奶声奶气，“猫猫你回来啦？” “喵呜~”猫猫伸了个懒腰从她怀里跳走，不知道去干嘛，林眠还想在摸摸它跳下沙发追着它跑娇声娇气的央求：“猫猫，给我抱抱嘛！” “喵~” 追到转角的时候她跑的急没刹住车一头结结实实撞在边云肚子上，边云起猝不及防的被她这么一撞，胃痛的绞起来。 这个麻烦精！ 他扯着林眠的小辫垂眸浓密睫毛下深邃的桃花眼蕴着火气，看这个傻不拉几的人凶巴巴的开口，“想撞死我啊？” “哥哥！”林眠不理会他凶自己伸手抱住他甜甜的笑着。 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像装了蜜似的，水灵灵的小狗眼直勾勾看着他，无辜可爱。 边云起不好意思的挪开视线伸手把围在自己腰的小手拽开。 不耐烦的拍了下她脑袋惬意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吃着零食，“有事说事，说完快滚！” 林眠从厨房拿着一颗桃子，献宝似的塞进他手里，“哥哥，我亲手摘的！” 桃子长得不错粉粉嫩嫩的，边云起把玩着手里的桃子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林眠。 她跑的太急出了点汗头发丝贴在脑袋上，小脸红红的有点像手里的桃子。 想这桃子应该挺甜没有顾虑的咬了一口瞬间酸涩的味道一下子在嘴里爆开。 酸的他魂都快飞了急忙吐出来大骂：“操，你个傻x！” 瞬间对林眠仅有的一点好感度直接降到负数他怀疑这个麻烦精故意的，但看着她人畜无害的小脸又不好朝她发火。 林眠看着他皱在一块的脸拽着他的胳膊摇了摇水灵灵的眼睛无辜的望向他，“酸吗哥哥？” 她拿着自己手里的那颗桃子正犹豫着要不要吃。 这笨蛋，这么酸的桃子怎么下得了口？ 边云起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桃子丢进垃圾桶一脸嫌弃，“别吃了。” “啊？那沾糖吃就不酸了呀。”她说着就要去垃圾桶把桃子捡回来，突然喉咙一紧被边云起拉了回去。 “你是傻……”边云起骂人的话刚到嘴边便对上她单纯的目光觉得她可怜大发善心的开口，“行了别吃垃圾，明天带你去摘。” “耶！哥哥最好了！”林眠蹦蹦跶跶的欢呼没出息的粘着边云起窜到怀里搂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怀里的人乱窜，不知道碰到边云起哪个地方他痛的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伸手把林眠从怀里拽了下去换了个位子看书。 丢了个眼刀给林眠，“离我远点。” 此刻门口传来一阵开门声，林眠注意力一下子扑到门口。 知道是张锦下班了她光着小脚跑向门口飞扑到张锦的怀里撒娇，“妈妈，眠眠好想你！” “多大的孩子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张锦捏捏她的脸肉给了她两颗糖，“你个哥哥一人一个先吃，妈妈去做饭，要乖哦~” 林眠低头看着手里的两颗糖，粉色和蓝色的糖纸看起来就很好吃，想把两颗都拆开的时候想起张锦说的话，打消了这个念头。 乖巧的走到边云起面前展开小手摊在他面前，小小的手里躺着两颗糖，她看着边云起不敢说话怕边云起一会生气剪她小辫子。 霎时间掌心一空两颗糖都没了，林眠瞪大了眼睛，看着边云起把两颗糖抛向空中最后掉进他嘴里。 “我的糖！”林眠着急原地跺脚，她有护食的臭毛病，抬手去打边云起的肩膀极大吼：“你还我糖！ 边云起被她打的有点疼，抬手狠狠揪了一下的她的丸子头懒洋洋的教训道：“没大没小，叫哥哥！” “我不要你这个哥哥！你坏！”林眠两眼泪汪汪的哭倒腾这小短腿去找张锦告状，边云起则一脸无所谓靠在沙发上把玩着糖纸。 盘算下一个收留他的亲戚还是福利院。 他赌是福利院，亲戚家能住的都已经住一遍了，福利院也挺好最起码没有烦人精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书。 厨房里穿出隐隐约约的责怪声，张锦抓着她耐心教育了半天，林眠有苦说不出憋着嘴委屈的听了半天心灵鸡汤。 沙发上的边云起有些惊讶，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怒气冲冲的打电话然后把他赶走。 教育一顿后林眠气鼓鼓的跑回房间，明明是他把糖全吃了为什么挨批的是自己？她不理解只觉得边云起好讨厌。 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降到冰点 晚饭后，张锦带着边云起去林眠的房间有些歉意的看着他窘迫的搓手，“抱歉啊小云今晚你要和绵绵挤一挤了，房间阿姨还没收拾好。” “没事，谢谢张姨。”边云起摇摇头淡定的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开始收拾行李。 扒拉在门口的林眠一听不乐意扭头跑下楼看电视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抱怨。 怎么没见他对自己这么客气，除了要揍自己就是威胁剪掉辫子。 闷葫芦切开黑！ 床被霸占了，糖醋排骨也被霸占了就连妈妈的关心也被抢走了，林眠可怜巴巴的抱着大耳朵狗碎碎念，“小狗，晚上派你去咬那个闷葫芦怎么样？” 说着把玩偶贴到自己的耳边安静几秒后皱着秀气的鼻子嫌弃道：“你也觉得他可恶吧我也觉得，我们不和那个臭人玩！” 夜色朦胧，月亮昏晕 林眠抱着玩偶孤零零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最后困得实在受不了才肯回房间。 站在门口心犹豫要不要进去。 怕晚上睡觉的时候边云起会拿剪刀咔嚓掉自己的小辫儿，她好不容易才留了这么长的头发。 “傻站在外面干嘛？进来我不揍你。”屋内传出边云起的声音，林眠觉得他温柔说话的声音有些好听。 乖乖的照做，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看见他坐在椅子倒腾东西好奇的走进了瞧了瞧，发现是一堆药。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侧头看着他没有波澜的面孔好奇的询问，“哥哥你生病了吗？” 3、上药 突然就见到边云起把手伸到衣服里面，刷的一下就把睡衣脱下来，林眠傻看了两秒急忙捂住眼睛。她见过电视剧里面的大人脱衣服，一般都没干什么好事。 小脸红的和西红柿一样，一溜烟跑上床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奶凶奶凶的质问他：“你干嘛突然脱衣服！臭流氓。” 坐椅子上涂药的边云起看到被子里的小鼓包深邃的黑眸一转走过去把被子掀开，背对着她语气放柔和了一些，“过来帮哥哥涂药，后面看不见。” “哦……”林眠尴尬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接过他手里的棉签轻轻的帮他上药，林眠看见伤口看起来像被什么东西划了一口子看起来有些渗人。 除了在渗血的伤口他背上还有一些伤疤比其他皮肤颜色不一样是刚长出来的肉，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其妙眼眶红了。 想起今天中午他出去找猫得事情一定那时候弄伤的，幼小的心灵一下子被愧疚感占满，不懂的怎么安慰边云起只能轻轻戳了他一下小小声的道歉，“哥哥对不起…” 边云起扭头疑惑的看她，看见她瘪着嘴水雾在眼眶打转半天流不下来的可怜模样，捏了一下她的脸肉嫌弃道：“哭什么哭丢死人了，快点上药。” 林眠不争气的抹掉眼泪，卷翘的上睫毛闪着泪花学着中午边云起给自己上药的模样轻轻的给他的伤口吹气安慰他，“吹吹就不痛了……” 刚刚哭过，她现在说话带这些鼻音说话奶奶的吹过背上的气想羽毛一样闹闹的他痒痒的觉得光着膀子有点不好意思。 假装嫌弃的站起来拍她的脑袋，朝她翻了个白眼，“别吹了，口水都吹到我背上了……” 夜色渐浓，小孩的吵闹声慢慢变弱只剩下蝉鸣。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一道沉重的呼吸声，边云起抬手把胳膊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照片。 一张全家福，一家三口正高高兴兴的在沙滩上玩耍照片的一角染上一些血迹格外突兀，边云起觉得这照片上的事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一行泪顺着眼眶无声流下滴落在枕头晕开不见踪迹，他躺在陌生的床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始终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孤儿。 酸涩淡淡萦绕在心头，不是很难过但是也不好受。 突然腰间一痛，边云起强忍着火气嫌弃的把她推开心想怎么会有人睡相这么难看？ “啧，烦人精”边云起嫌弃的抬脚把她踹过去了一点点，林眠痛的哼哼唧唧不知道是在说梦话还是怎样。 边云起看着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觉得欺负一个小四岁的女孩子实在是不光荣，讪讪的收回脚。 良心发现，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会烦躁闭上眼睛。 算了欺负都欺负了大不了以后罩着她一点。 这天晚上林眠做了个梦，她梦见边云起把他玩小水坑里踹。 她拉着边云起一块下水暗戳戳的踹了他好几脚，最后边云起爬上啊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饶…… 盛夏小县城的天亮的很快六点多天就透亮，边云起觉得有些刺眼背对着光昏昏沉沉的睡去，还没睡沉觉得有人在摇他的胳膊。 以为是林眠这个麻烦精，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手表才六点半心里窝火默默把林眠骂个狗血淋头。 有病吧？才六点半起那么早干嘛。 不耐烦的挥开胳膊上的手转身刚想开骂，就看到张锦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火气瞬间熄灭。 “张姨？” 张锦摸摸他的脑袋开口说话：“小云，阿姨已经把饭做好了，阿姨今晚加班你今天看着眠眠好吗？” 边云起没睡醒脑袋发懵，随意的点点头趴下去继续睡。 张锦贴心的把窗帘拉好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孩子匆忙出门。 摇摇欲坠的家庭，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和一堆的债张锦忙脚不沾地，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 床上的人一觉睡到十二点多，边云起爬起来抓了抓头发肚子空荡荡有点饿，轻轻探身去看了眼林眠。 熟睡的人蜷缩在被单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边云起好奇凑近听了一下。 门口的大铁门突然被敲得哐哐响，床上的熟睡的林眠哼哼唧唧的把头埋在枕头下抗议的乱踢。 边云起被她她踹了几脚，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着家伙什么坏习惯这么多。 粗暴的伸手拽了一下她的头发强忍怒意，“别踢了，我开门。” 刚走楼梯口就听到赵立和连武的声音，“起子哥！我和武子来找你了！” 他懒洋洋的把打铁门打开看到赵立边上还跟着个小女孩，努了努嘴看向赵立。 赵立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解释，“我妹妹赵曼曼，听到我来林眠家说什么都要和我一块过来。” 小女孩被边云起吓得直往赵立身后躲，紧紧揪着赵立的一角，露出葡萄大的眼睛好奇的打量声音细如蚊蝇，“你就是眠眠的哥哥？” 边云起垂眸看着跟林眠一样的小豆丁用鼻音“嗯”了一声。 勾着连武的肩膀招呼赵立他们往屋子里走趁他们三个在打游戏，赵曼曼一溜烟的就往楼上跑去动作娴熟。 一把飞扑到林眠的床上伸手摇着她的手，“眠眠！” 半梦半醒的林眠把脑袋从枕头探来，见到赵曼曼在边上，激动的爬起来笑的跟蜜罐似的，“曼曼！” 赵曼曼警惕的扭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靠在林眠耳边小小声开口，“眠眠你哥哥好凶啊，看起来和坏蛋一样。” 狠狠的共情到 林眠用力的点着脑袋，一脸苦哈哈，话匣子一打开林眠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吐槽从昨天到现在的惨事。 小嘴叭叭叭的不停，好的不说尽说坏话，“曼曼，边云起就是个坏老虎，我要是惹到他不高兴就会嗷呜的一声把我吃掉！” 说着双手举起来放在小脸，奶凶奶凶的吓唬赵曼曼，“像这样，嗷呜~” “眠眠……”赵曼曼声音有些发抖，弱弱的扯了一下林眠的衣角示意她别说了，林眠背对着门压根不知道边云起就站在她后面。 越讲越起劲，跳起来用大拇指抹过挺翘的鼻子抬手指着天花板很中二的开口，“我，林眠就是正义的光迟早有一天，边云起这个黑恶势力会屈服于我的！” “是吗？”边云起把关节摁的卡卡作响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在她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伸手抓起林眠，单手把她夹在腰侧晃了两下垂眸看着略带兴趣，“现在就可以试试到底是谁屈服谁。” 说人坏话被抓包还被如此羞辱，林眠气鼓鼓的抿着嘴却不得不服软心口不一的求饶，“哥哥，我错了。” “现在知道叫哥哥？刚才一口一个边云起不是叫的很顺溜吗？” 他才不吃求饶这一套拎着她下楼，赵曼曼跟在他后面看着林眠苦哈哈的脸表示爱莫能助。 林眠狼狈的被边云起拎到厨房，头发乱七八糟的散落下来被迫坐在椅子上吃饭。 “哥哥，能不能帮我绑个头发我吃到嘴巴里了。”林眠小心翼翼的看着边云起，清冽的小狗眼透着光，无辜又单纯。 边云起不耐烦的放下筷子往楼上走，一会功夫拿着一根粉色的发圈走下来臭着一张脸，茶褐色的眸子溢满不耐烦。 给女生绑头发边云起还是第一次做，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发握在手里轻轻套入发圈中，生怕把扯痛林眠。 有一种自信叫我觉得我下手不重。 林眠被他拉着头往后扬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捂着自己的脑袋欲哭无泪的开口：“哥哥你能不能轻一点啊，很痛啊。” 下手重吗？边云起一分神发现一撮头发没扎进去看着有些不适。 一把扯下发圈准备重新给她绑，垂眸发现好几根头发缠绕在指尖貌似是刚才一把拽下发圈导致的。 慌乱的把发圈给林眠支支吾吾的去厨房喝水，“你…你自己绑，我不会。” 而受害者此刻捂着脑袋小脸皱在一团，心想着他是不是故意揪她头发。 最后她艰难的绑完头发慢慢吞吞的扒着米饭吃一半掉一半。 吃相难看的很像几天没吃饭的花子一样，酱汁糊嘴一圈沾着饭粒，边云起用手撑着脸深邃的眼眸微微眯着看了林眠许久。 抬手揉下眉心一副老父亲操心的模样气愤的拍了下桌子，“你嘴巴是漏斗吗，你看你桌子旁边！” 他越说越生气，站起来把目光扭向别处默默安慰自己别生气，不是亲的不能打。 “唔……”林眠嘴里含着饭单纯的看着边云起咂嘴，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夹起一块肉放进他碗里像呆头鹅一样傻。 沙发上的赵立走过来替赵曼曼看了眼，看见七窍生烟的边云起和想叫花子一样的林眠目光一怔。 无奈的帮林眠重新绑好头发，拍拍边云起的肩膀一副很懂的样子，“你好好和眠眠讲就行了，你看她都给你吓到了。” “就是，你好凶这样会没有朋友的。”林眠接着赵立在这壮着胆附和。 边云起把视线转林眠，她正勾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扒饭。 中间有几粒掉了她悄悄抬头看了一下边云起怕一会又被骂。 边云起嗤了一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敲了敲桌子淡淡的开口：“快吃，吃完带摘桃子。” “哥哥万岁！” 小孩就是好哄，两三下的就把吃了半个小时的饭一扫而空。 4、酸桃 桃树林里有条溪，溪面清澈的宛如一面镜子，倒影着蓝天白云，有几片飘落的桃叶在浮在水面。 这里桃香四溢，林眠乖乖的揪着边云起的衣角时不时抬头看他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这里的桃子很酸。 小脑袋滴流一转决定还是不告诉边云起了，怕他听了不开心。 “你就在这附近摘桃子吧，别去乱跑。”边云起脱的只剩贴身衣物站在溪边做热身运动准备下水。 林眠站在边上看着水里的赵曼曼觉得一个人太无聊也想下去玩。 伸手抓住了边云起的手可怜巴巴的望向他奶声奶气的央求，“哥哥，我也想去好不好嘛。” 边云起对上他她单纯的眼神有点犹豫，那无辜的眼神好像在说，“求你啦，求你啦~” 他有些心软下意识舔了下唇，最后还是狠下心拒绝，“不行，太危险了你乖乖在旁边。” 带小孩下水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出了意外，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承担的住的。 “哥哥你是不是不会啊？”林眠仰着脑袋歪了歪，可爱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指着水里的人无辜的补充道：“你看赵哥哥都可以带曼曼下水玩。” 质疑的话一出边云起瞬间炸起开胜负欲冲掉理智。 拉着林眠的手往溪里走脸上扬起一丝坏笑，“一会别喊救命！” 林眠还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哥哥愿意带她下水玩，咧着嘴傻笑。 水有点凉，刚开始林眠还不是很适应死死扒拉在边云起怀里。 勒的边云起喉咙一紧喘不上气，使劲扒开脖子上的手没好气的开口，“你要勒死我吗，信不信我揍你？” 小怂包林眠被呛了几口水害怕的不行，依旧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松！你打死我都不松！” 赵立和连武在边上狂笑朝着他们甩水，边云起嫌弃的把脖子上的手拉开。 双手扶在她肋骨两侧看着林眠害怕的样子觉得有趣，脑袋里衍生出坏坏的想法。 脚底够不着水底林眠有些害怕吓得小脸发白开始打退堂鼓，紧紧拽着他的手臂声音发抖，“哥哥，我要回……” 话都还没说完，边云起就突然松了一下手。 林眠毫无防备的被呛了一大口水头发湿漉漉的贴着头皮，小脸皱在一块伸手扑腾溅起水花呛了几口水又被边云起抱起来。 她死死搂着边云的脖子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被呛的鼻子难受，软绵绵的趴在边云起肩膀上安静下来。 赵立和带着赵曼曼游过来，看着林眠这副狼狈样，赵曼曼死死拉着赵立的手害怕自己一会也被自己家哥哥丢水里。 “起子哥，叫眠眠游泳也不用这么心急吧……” 连武甩甩头上的水看着林眠趴在边云起肩头可怜的模样拍拍手笑的一脸灿烂，“眠眠，哥哥教你怎么样？” “好，哥哥教我。”林眠伸手乖乖的被连武抱过去怯怯的瞟了一眼边上沉着脸的人。 吓得直连武怀里躲生怕一会被边云起拽水里去。 “你个没良心的，谁是你哥啊？”边云起捧起一把水往林眠身上甩，眼里闪着寒冰补充道：“认连武做哥你好了！”说完闷闷的扎进水里不见踪迹。 林眠也有脾气怒哼了一声朝着水里的人大吼：“连武哥哥就是比你好，你就是嫉妒！” 狠话一放她就死死抱住连武小小声的靠在他耳边嘟囔，“哥哥边云起一会要是打我你护着我点……” 水里潜着的人听的气的猛呛了口水狼狈的浮出水面，瞥见林眠拉着连武的手臂在水里玩的不亦乐乎，不屑的扎回水里。 切，谁稀罕啊？ 林眠游了一会累的不行就和曼曼坐在溪边戏水。 边云起和赵立几个在溪中央比谁游得快，胜负欲熊熊燃烧。 远处三三两两的走来两个小孩穿着奇怪，赵曼曼眼尖最先发现扯了扯林眠的衣服紧张的手心出汗，“眠眠，你看他们是不是之前敲诈勒索隔壁同学的张一和李二？？” 顺着找曼曼的目光望去，林眠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紧紧抓着赵曼曼的手像是看到鬼一眼，呼吸都变的有些急促。 “我完了…他们好像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之前敲诈勒索，是我告诉老师的……” 一时之间林眠不知道要怎么办傻傻的坐在溪边捂着自己的脸安慰自己，“我看不见他，他就看不见我……” 那两个人已经走到林眠边上，张一推了林眠一把流里流气的开口“小屁孩，就你和老师告状的是吧？” 林眠把头勾的老低火烧眉毛的时候想起还有一个便宜哥哥猛的抬头朝着溪的远处扬声大喊：“哥哥，有人欺负我！” “靠，你tm还叫人？”李二狠狠的拍了一下林眠的后脑勺拽着她的头发。 林眠痛的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开始撒泼打滚，吓得赵曼曼也哇哇大哭。 这两人哭的一个比一个大声，李二去捂林眠的嘴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痛的他甩手想把林眠甩掉，林眠就像野狗一样狠狠的咬住怎样都不松口。 溪里的赵立听到岸边的哭声窜出水面看去，一把拉出水里的连武怒气冲冲。 “靠，我妹被欺负了！” 边云起比他们先上岸，看到林眠被人扯着头发眼红的可怕。 冲上去一拳打在李二脸上把他撂倒在地发狠似的坐在他身上拳头如雨下，“傻x，活腻了吧！” 张一看到李二被按在地板上打想上去帮忙，却被连武和赵立死死抓住。 赵立是妹控最见不得赵曼曼哭，看到赵曼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拳就朝着张一挥过去。 场面一片混乱，哭喊声惨叫声混杂在一块。 林眠跌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隐隐约约看见地上被打的一动不动的人。 更奔溃的哭泣起来，看到边云起奄奄一息撑起全身的力气，朝那个方向跑去一把推开占上风的人 抓起石子一股脑扔过去朝着他乱扑乱打，“你不许欺负我哥哥！我跟你拼了呜呜呜……” 边云起被她撒泼打滚的样子气笑，伸手控制住她乱挥乱打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傻x眼泪抹干净看看谁是你哥？” 林眠听见熟悉的声音努力眨了眨已眼睛把泪水挤出去。 看清楚抱着的人后忍不住的笑起来两只清澈的眼眸笑成弯弯的月牙。 泪花从眼里涌出来把头埋在他的衣服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抓着边云起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撒手，“我以为…你被…被打死了……” 虽然这个哥哥很凶动不动就要揍他，可毕竟这几天相处下来还是有点感情的。 边云起不屑的撇嘴无语的别开视线，觉得她还是闭嘴比较可爱，他有那么废物吗？竟然觉得他是被打趴下的那个。 “眠眠，有没有事？”赵立安抚好赵曼曼抱着她走过来。 张一趁着他们围在一块，拉着不省人事的赵二脚底抹油般的跑出桃林。 小姑娘是真的被吓坏了，抱着边云起哭了很久，灰色衣服被林眠的眼泪打湿贴在皮肤上有点难受。 边云起看到林眠把头埋在自己衣服上哭的鼻涕眼泪横飞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把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拽开，转身蹲着在她面前扭头摆手神情淡漠，“回家了” 她犹豫了几秒，乖乖趴在他的温热的背上，看着少年随着走路的幅度而摇晃的呆毛。 渐渐涌上一丝困意趴在他的肩头安稳的睡去。 梦里林眠梦到她和边云起来摘桃子，边云起发现这里的桃子很酸。 气的拿出剪刀准备一把咔嚓掉她的小辫儿，她害怕的捂住小辫告诉他可以去买桃子吃，然后火速逃离。 肩上的人突然不安分的乱动晃动了一下呓语：“桃子，桃子……” 桃子？ 边云起用余光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人儿微微蹙着眉头，这家伙对桃子到底是有什么特殊的执念连梦话都是桃子。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随手从桃子树上摘下一颗看起来比较甜的桃子，和赵立他们分别后慢悠悠的往家走。 夕阳快要淹没地平线，天边渐渐晕起了浓墨。 边云起轻轻的把林眠放到沙发，拿了件衣服轻轻盖在她身上凝望着她的睡容。 卷翘的睫毛下覆着一层阴影，白皙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粉色犹如蜜桃一般，肉肉的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捏。 觉得林眠睡着的模样讨喜，下意识的去捏了把林眠的脸肉软软的嫩嫩的，眉眼间露出清浅的笑意忍不住又捏了几下。 果然还是闭嘴的时候最可爱。 起身拿桃子走向厨房，把它切成一小块一小的放在碗里面加了些白砂糖拌了一下。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边云起热好饭林眠刚好也睡醒了。 刚打开电视要开动画片她就被边云起迷迷糊糊的抱在饭桌。 天天追动画片的林眠不乐意了，扁着嘴眉头紧锁双手抱在胸前抗议，“我不吃！” 为了看动画片她和边云起大闹了一顿决定打死都不吃晚饭。 “快点吃，吃完在去看电视不然我揍你！”边云起也真的是怕她。 暴躁的舀起一勺饭塞到她嘴巴里威胁道：“不吃剪你辫子！” 好在林眠给个台阶就下，乖乖把饭吃完跑到客厅看动画片。 边云起收拾完厨房的事就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看，而林眠躺在他腿上看动画片，场面短暂的和谐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边云起觉得裤子湿湿的，皱着眉头去看林眠在弄什么名堂。 发现她靠在自己腿上睡着了，裤子被她的口水弄湿了一小片。 说不上恶心，就是非常嫌弃。 “傻x” 他把林眠抱到房间，飞奔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条干净的睡。 咬牙切齿的在卫生间洗裤子，憋着一股火想冲上去把林眠揍一顿。 洗完裤子后边云起气不过，冲到把厨房里的糖拌桃子一口气全出吃光。 抹了一把嘴气呼呼的回自己房间睡觉。 后半夜蝉鸣声渐渐变小，雨滴砸在窗边窗风吹的呜呜作响。 边云起隐约听到雨声，睁开眼睛往窗外看去。 借着雷电光隐隐约约看到脚边的黑影。 长发散落看不清长什么样一席白衣吓人，似乎还在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叫声。 “鬼啊！” 边云起吓出一身白毛汗抓起枕头砸向鬼影吓得腿软。 长这么大只在电视里看到鬼，怎么哭没想到真的撞见了 那鬼影以极快的速度爬向边云起一头撞进他怀里。 “哥哥，是我眠眠呀！”黑影哭着大喊着。 边云起被吓的头发都快竖起来，急急忙忙的开了床头的灯。 看见林眠抱着自己的大腿眼眶发红，憋着嘴委屈巴巴的。 觉得一世英名都毁在今晚，他居然被一个小女生吓得六神无主。 “傻x！大半夜跑过来干嘛！回去睡觉！” 气的朝她大吼，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感觉全身血液翻涌。 林眠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边云起身上死皮赖脸的开口：“不要生气嘛哥哥，你生气的样子好丑哦像夜叉。” 下一秒林眠领子一紧就像小鸡一样被边云起拎起来冷不丁的开口，“滚回去，信不信我揍你？” 被雷声吓到睡不着的林眠连连摇头。 “你打死我都不要，我怕打雷，妈妈没回来家里只有你了。” 说着她眨眨眼睛又想哭，挣扎的跑回他的床上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一向怂包的林眠这回丝毫不畏惧边云起会揍他。 比起被鬼吓她宁愿被边云起痛打一顿。 良久 一张小床上面躺着两个人，一个睡得香甜，另一个摆着臭脸。 “这烦人精……” 边云起试图起来去她的房间睡，结果发现林眠抓只自己的一角。 不耐烦的去掰她的手，小丫头平时看起来小小一只力气还挺大的。 “傻x……” 他默默骂了一声，发泄自己一肚子的火气。 最后边云起只好直直的躺在床上，连翻身的地方都没有，扭头瞪了一眼林眠。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也没那么讨厌林眠但是也没多喜欢。 这小丫头简直就是个小哭包，饿了哭，害怕了也哭，急了也哭。 哭的边云起一个头两个大，他最讨厌小孩哭了，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渐渐的屋内只剩下两道沉稳的呼吸声。 两个懵懂的小孩丝毫不知未来会有什么事去等着他们去面对，总想着快些长大…… 5、开学 假期过得总是很快，九月一号小学正式开学。 林眠二年级，他五年级 这个在永县的半个月边云起已经和这里的小孩打成一片，连偏僻的小路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小云，眠眠快下来吃早饭啦今天第一天上学别迟哦！” 张锦提高音量朝楼上喊着，提他们俩个收拾好书包，贴心的把装好水的杯子塞到书包侧边。 楼梯口传来急促下楼的声音，差几步下楼的时候林眠一跃而下。 做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落地，然后乐呵呵的爬上餐桌。 “林眠！妈妈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家家的要安静，不要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张锦戳了戳她的脑袋，看见自己女儿像只皮猴一样她就头大。 后边的边云起双手插兜慢慢悠悠的走下来坐在椅子上。 瞅准时机抢走林眠要夹的那块煎肉撇撇嘴吐槽，“就是，你这样你后没人要。” 林眠不说话，勾着头吃早饭，被边云起揍过几次后她压根就不敢和边云起唱反调因为边云起真的会揍她。 饶是皮厚，也禁不起边云起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一碗稀饭她吃饭慢吞吞的，都被她吃出汤了还有半碗，这个功夫边云起已经吃了两碗稀饭。 看着她慢吞吞的样子浑身难受，等了半天逐渐不耐烦起来。 抬脚踢了一下林眠示意她吃快点。 林眠后背一凉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边云起看见他黑的像锅底的脸。 饭也不吃了，急急忙忙下桌背上小书包屁股着火一般跑到自行车边上。 “呆瓜，跑那么快干什么？”边云起从屋内走出来。 单肩背着书包一副不怎么正经的模样，拍了一下林眠的脑袋补充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会吃，你会打啊……”林眠坐在自行车后座小小声的哔哔。 风呼啸过耳边，自行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后座的林眠死死抱着边云起的腰生怕自己会被颠的飞出去。 卑微的扯了下他的衣角，害怕的手心都是汗心脏砰砰直跳，“哥哥，你骑慢一点我害怕！” 半个月都在和连武研究自行车怎样骑才最炫的边云起得意的勾起嘴角，吊儿郎当的开口，“抓紧点别飞出去。” 话毕自行车突然加快速度，飞快冲下下坡林眠死死的把头贴在边云起的后背吓得魂快飘出去。 “啊——”林眠吓得扯着嗓子大声叫起来，她叫的越大声，边云起就越来劲。 就喜欢看林眠向他求饶时候可怜兮兮的模样。 一路狂飙后座的林眠生无可恋已经没有力气咆哮了，恹恹的靠在他背上任由风随意吹自己的头发。 总结出什么哥哥都很温柔都是骗人的，好哥哥都是别人家的结论。 边云起一个急刹加漂移，稳稳的停在校门口后轮带起一阵土灰，引起一堆同学的注意。 有几个女同学直接看的两眼犯花痴，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眼冒星星 “边云起，你丢死人了别说你是我哥。”林眠悠悠瞥了一眼旁边的人，甩了甩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到学校胆子林眠的胆子又大起来，她就不信在学校边云起还敢打人。 “起子哥！” 连武和赵立勾肩搭背的走到边云起面前，边云起停好自行车和他们两往教室走去。 直接忽略了身后的林眠。 林眠也不想离他，背着小书包朝教室走去 由于出场方式太炫酷，带妹漂移的事一个早上就在五年段传开，他坐位置上就有一堆人学生在窗外看他。 原因很简单，他长得帅且带妹飙车。 边云起遗传妈妈皮肤白皙，和永太县的小孩比起来就像从不见太阳的吸血鬼一般。 永太县的教学会比黎城的简单很多，只教一些基本的不增加难度。 边云起觉得实在没有什么难度，草草写完课堂作业就趴着睡了丝毫不惧怕台上讲课的老师。 和他同桌的连武都看呆了，没想过他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睡觉。 瞪大着眼睛观察边云起到底睡着没， 台上的老师看见边云起趴在课桌上睡得光明正大的。 静悄悄的摸到他边上把他敲醒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边云起同学，课堂作业做完了吗？” 边云起迷迷糊糊的抬头看着老师，把桌子的课堂作业递给他，“做完了。” 老师拿起来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下回不能再课堂上睡觉。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边云起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 上课睡觉被老师叫起来站了一节课现在腿酸的不行。 赵立找他去打球，被边云起一口拒绝掉他现在困得要死只想睡觉。 还没睡一会他就被摇醒了，耳边不停响起林眠吵吵闹闹的声音。 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吵的人心烦。 边云起睡了一觉，头发有些凌乱的中间还有一撮呆毛立了起来，显出几分可爱。 林眠觉得他翘起来的呆毛好玩，伸手把它压下去，松手的时候又翘了起来。 他最讨厌别人动他头发了，猛的起身绷着脸用舌头轻戳腮帮子深吸一口气，“你最好有事！不然我揍死你！” 林眠噘着嘴把饭盒打开，一股肉香飘进边云起鼻子里。 她看着一脸怒火的边云起眨了眨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显的天真可爱，奶声奶气的开口：“哥哥，饭饭快吃。” 闻到饭香，边云起觉得确实有点饿了没心思在去收拾林眠。 拿过饭盒狼吞虎咽起来，林眠乖乖的坐在旁边看他吃饭。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大口吃饭的模样，不自觉的咽口水，好奇他为什么只吃菜不吃肉。 “你中午吃什么？”边云起用余光瞥见她直勾勾看着饭盒里的鸡腿，随口问了一下。 林眠把目光挪向边云起舔了下唇支支吾吾的开口：“鸡…鸡腿和饭饭啊” 她有点心虚把目光挪到其他地方，把玩着小手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心虚的不能再心虚，边云起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舌头顶了顶上颚骨一眼都不愿意看那个鸡腿不咸不淡的开口：“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鸡腿被啃了一口？” 做好事被发现了，林眠坐立不安紧张的鼻梁出了一层薄汗瘪着嘴死不说话。 “哪来的小可爱啊？原来是眠眠啊。”连武汗涔涔的从门口走进来摸了把的头拿起水杯去装水。 林眠伺机跳下椅子想跑被边云起拽住小辫子，痛的她龇牙咧嘴，乖乖停下反抗焉了吧唧的坐回椅子上，“是我……” 边云起白着脸看着被咬了一口的鸡腿胃里翻涌觉得一阵恶心。 把菜盒的两根鸡腿放到她面前语气冷淡，“吃掉，别把饭盒的肉给我，恶心！” 他还用不着杀人犯的女儿来可怜自己。 最后两根鸡腿在边云起可怕的目光中进了林眠的肚子。 一吃完边云起就赶人走脸色难看至极她只能灰扑扑的带着饭盒回教室。 赵曼曼看她灰头土脸的样子靠在她边上一脸不解看着她浸满水雾的眸子，“眠眠你不是给你哥哥送饭去了嘛，怎么眼眶红红的？” 林眠一听更难受了趴在桌上眼泪不争气的从溢出来，轻轻哽咽着，“哥哥不喜欢我…嫌我烦…” 张锦和她说边云起的爸爸妈妈意外走掉了他的亲戚没法养他才寄养在他们家，林眠觉得他好可怜才想让他多吃点肉。 没想到边云起原来这么烦自己，她还傻乎乎的往上贴。 6、怕狗 下午放学后林眠和赵曼曼约好一起去玩，两个小豆丁跑到六年段讪讪的站在教室门口。 低年段和高年段不同，下午只上两节课。 教室里都是人，她们两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哥哥，可不可以叫边云起出来一下？”林眠拉着一位男同学，仰头看着他眸子盈盈若水。 男同学低头看了一眼林眠没拒绝点点头走进教室，走到一堆人集聚在一块的地方说了些什么对门口的两个人比了个ok。 没一会边云起臭着张脸走出来双手插兜垂眸看着林眠不耐烦的开口：“干嘛啊，有事快说。” 林眠记仇，对着他凶巴巴的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冷言冷语的开口，“我要出去玩，放学来曼曼家接我。” 没等边云起开口林眠就拉着赵曼曼走远，留下边云一个人傻站在门口。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林眠在给他甩脸色看，他气的有点想笑。 这个记仇麻烦精。 街道车水马龙，有吆喝着卖麦芽糖的还有卖糖葫芦的。 “曼曼我们去哪里玩？”林眠和赵曼曼并排走在马路上有些迷茫。 永太只是个小小的县位置比较偏僻，群山环绕没几处好玩的地方。 唯一能玩的塔山她们都已经爬腻了。 “新开的奶茶店不我们去哪里吧。”赵曼曼灵机一动想起上回赵立带她去过。 林眠两眼发光压抑不住兴奋，“好啊好啊，我们快去吧！” 她们没有想到里面都是一群五颜六色的头发和一堆奇怪衣服坐在椅子上打游戏。 里面的人看起来不太像好人，她们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进去看看吧，他们应该不会欺负小孩子” “嗯……好吧” 奶茶店里空调凉嗖嗖的还有香香的味道，林眠垫着脚看着柜台的菜单指着一杯奶茶奶声奶气的开口。 “叔叔，我要喝这个多少钱？” 被叫叔叔的年轻服务员垂眸看这个两个小豆丁伸手捏了一下林眠肉肉的脸笑吟吟的，“叫声哥哥给你们免费怎么样？” 林眠扁嘴看着服务员小小的脑袋大大的不解指着他的胡子认真道：“你有胡子，让我叫你哥哥你不害不害羞？” “哈哈哈哈，叔叔。”另一位服务员拍拍他的肩膀笑的腰直不起来。 年轻服务员笑容一下凝固在脸上，看起来不太友善。 她还想继续补刀被赵曼曼急急忙忙的拉出店外跑到一旁的树下。 赵曼曼四处张望了一下大口喘气，“眠眠，刚才那个叔叔好奇怪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吧。” “嗯嗯，那个叔叔皮真厚旁边的哥哥都在笑他……” 她们随意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去赵曼曼家里看阿白刚满月的孩子。 赵曼曼的父母外出打工，只留下赵立和赵曼曼两个在爷爷奶奶家。 正月的时候赵爸赵妈找人翻修了老房子，土胚房变成了牢固的水泥房林眠早就想来看看了，可惜天天被压在家里看书出不去。 阿白正带着孩子在树下乘凉，见到林眠和赵曼曼回家兴奋的摇着尾巴来迎接她们两个。 旁边刚满月的小狗哼哼唧唧的跟着它妈妈跑过来。 赵曼曼抱起小小白哄小孩一样摇起来林眠伸手摸着个小小白的脑袋，想起家里一摸跑的猫猫一脸羡慕，“曼曼你家狗狗可真乖。” 上次林眠抱着猫猫想摸摸它的尾巴被狠狠的抓了一下，最后挨了一针狂犬疫苗。 阿白回窝叼着另一只小狗跑过来，在林眠的腿边蹭来蹭去，小花狗趴在林眠脚边毛茸茸的耷拉着耳朵哼哼唧唧的。 她抱起小花狗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小花狗吐舌头舔的手痒痒的，林眠爱不释手抱着小花狗像哄孩子一样摇着唱儿歌。 赵奶奶下地回来瞧见林眠和赵曼曼在玩小狗满头大汗的样子，叫她两进屋子看电视别在外面玩一会中暑就麻烦了。 老一辈的都爱和街坊邻居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赵奶奶和隔壁的李奶奶聊的火热朝天，聊着聊着李奶奶的声音突然就变小了很多用本地话和赵奶奶讨论了什么。 “张锦家男人前段时死了，车祸还撞死了人，车祸那家人留下了个小男孩……”李奶奶表情变幻莫测，看着赵奶奶的表情越说越起劲。 人在说八卦的时候总是爱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这是一下子在小县城穿的沸沸扬扬。 一旁晒得乌黑的小女生就在一旁啃着自己脏脏的手指甲假装看电视耳朵竖的老长，听的津津有味。 突然捂着嘴巴小小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心里冒出一堆歪想法。 远处的山飞来一群鸟儿自由翱翔在傍晚火红的天空中，烟囱升起阵阵白烟，晚风吹过田野下地的人也纷纷归家。 赵奶奶在厨房忙碌着招呼着林眠留下来吃晚饭，林眠摇摇头说哥哥马上来接她了，赵奶奶点点头问起边云起的事情。 小孩子口无遮拦问什么就说什么天真的很，赵奶奶从厨房里拿出刚蒸熟的两个玉米给林眠。 说让她和哥哥一人一个，又和说了一些和要和哥哥好好相处，不要打架之类的话。 林眠点点头左耳进右耳出。 动画片都播完了，林眠搬了张椅子和赵曼曼一块坐在大门口往远处望去。 门牙没长好的林眠费力的咬着玉米含糊不清的抱怨：“怎么还不来接我？天都快黑了……” 赵曼曼靠在林眠肩膀上叹气：“我哥哥也没回来，他们两个不会一块去玩被人贩子拐走了吧！” 林眠觉得不可能，掰下两颗玉米喂给阿白撇撇嘴。 “就他这种货色给拐走，人贩子都觉得到八辈子霉。” 这个讨厌的家伙，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揍人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听见林眠的抱怨赵曼曼哈哈大笑，接话道：“不过你哥哥真的好凶啊。” “何止啊，他就是个夜叉！”林眠闷闷的把吃完的玉米丢垃圾桶里大声抱怨。 旁边的阿白在林眠脚边撒娇林眠看着小白心想要是边云起和阿白一样该有多好…… 不远处出现边云起和赵立骑着自行车身影。 林眠又看见那张讨厌的脸，拍拍阿白指着远处的边云起小小声的嘀咕，“阿白冲上去咬他，那个臭人天天欺负我。” “汪汪汪！” 阿白眼尖看见陌生人骑着自行车闯进来冲上去朝着他大吼，摆出攻击的架势要冲上咬他的模样。 吓得边云起在院子处乱窜，阿白就追在他后面狂吠，他回头看好几次屁股差点惨遭狗口。 他越跑阿白就追的越欢，成心耍他一样。 “救命啊，这狗觊觎我屁股！” 最后边云起硬着头皮直接跳到赵立背上死死缠着他失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赵立被他勒的直接翻白眼重心不稳倒在地上边云起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大马趴。 阿白汪汪叫着狗仗人势的从边云起背上踩过去在他边上汪汪叫着。 林眠和赵曼曼看着边云这幅滑稽模样坐在椅子上捧腹大笑，林眠直接摔在地上锤着地板打笑的喘不上气。 她今天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赵奶奶闻声赶出来看到这幅鸡飞狗跳的场景连忙把乱叫的小白栓起来，小白被拴起来之后安静了很多。 看见小白被拴起来边云起急忙爬起来一脸黑线，咳了几声试图缓解尴尬。 地上的林眠笑的不省人事，眼泪都快笑出来。 他走到在地上狂笑的林眠边上，闭眼睛猛吸了一口气，揪着她的领子不咸不淡的吐出两个字，“回家” 回家的路上林眠发现他身上脏兮兮的，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划伤。 嫌弃的扯了一下衣角撇撇嘴暗忖：“怎么比阿白还不爱干净，恶心死了……” 前面的人想了很久要怎么解释中午的事，半天才冷冷的和后座的人说话：“中午不是故意的，我不爱吃肉。” 也不知道林眠有没有听进去，他也不管那么多反正他道过歉。 自行车一路穿过田野，微风阵阵带着一丝凉意。 天色渐暗 张锦站在大门口双手紧握，目光望向远方紧张的踱来踱去天。 都快黑了那两个家伙还没回来，饭菜都已经热过一遍了。 正准备出去找他们两个的时候，远处传来林眠喊妈妈的声音，张锦抬头望去瞧见这两个家伙平安无事猛的松了口气。 拿起他们肩膀上的书包数落他们两个，“跑哪里玩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下回要早一点来” 林眠刚在赵曼曼家垫了两根玉米还是有些饿，一口气跑进厨房气都不带喘一下。 盛了一大碗饭埋头苦吃。 像是十几天没吃饭的模样，边云起坐在她边上看着那幅猪吃糟糠的样子，默默别开了视线。 林眠夹着一块东坡肉，心里反反复复想着一个大胆的念头，渐渐遏制不住脸上邪恶的笑容。 “哥哥，你吃这个这个好吃！”林眠夹起一块一块东坡肉放到他碗里笑的眉眼弯弯。 看着边云起不解的样子，林眠急切的希望他赶快吃进去。 因为那块冬瓜是刚才掉桌上的不然她才不屑给他夹菜，只是单纯想报复一下他。 边云起没想太多淡定的咬了一口往嘴里扒饭，瞟了一下边上的对着自己傻笑的林眠，不自然的挠挠头。 学着她把肉夹到她碗里，清了清嗓子不咸不淡的开口：“呆瓜。” “眠眠，一会把作业做完给哥哥检查一下，妈妈去上班了你们自己洗漱完乖乖的，早点睡觉啊。” 客厅传来张锦的声音，她匆匆忙忙的拎着包在玄关处穿鞋出去上班。 家里只剩下两个小孩。 林眠吃饱饭跑到沙发上想看电视，被边云起狠狠的说教了一番，不服气的在茶几上做作业。 二年级的小孩玩心大的很，怎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乖乖的写作业。 还没一会功夫她就已经在本子上涂鸦了，把做作业的事忘到九霄云外。 边云起大老远就瞧见她在本子上涂涂画画，静步走过去站在后面看她在搞什么名堂。 课本的空白页画了个小人严谨点来说根本不是个人，压根分不清楚哪个是头哪个是脚。 如果不是边上写着歪歪扭扭写着自己的名字，他会以为那是什么变异生物。 他仔细一看就发现名字下面打了个箭头指向另外两个字：“小狗！” 小狗？ 呵，敢情这麻烦精是在说自己是狗。 边云起眯起眼睛双手背在旁边语气冰冷的质问她，“你在干嘛？” 林眠惊恐的往后旁边瞄了一眼迅速把课本遮起来，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娇声娇气的解释道：“有几题我不会嘛。” 说着起来给边云起腾位子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直接帮她把剩下的作业都做了。 边云起嗤了一声，耐心的检查有没有什么错题，林眠见他不理人跑到一边去捣鼓玩具。 良久边云起把林眠拎到椅子上，小看这个呆瓜了，竟然除了空着的题目其他都没错。 剩下的几题边云起耐心的讲完，就在一旁翻着她的数学作业。 看的一口血堵在喉咙，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打量着林眠。 她是笨蛋吗？二十到数学题错十八道。 他不相信林眠能傻成这样往前翻了几页，看到前面的红笔密密麻麻的大勾。 不耐烦的把作业丢到她面前，语气冷的可怕，“重做，乱写什么答案？” 林眠看着他一下想起之前不好好做作业被张锦打的满屋跑的场面。 吓得急急忙忙把答案全擦掉重做，一边写一边气鼓鼓的抱怨，“哼，这个小胖怎么做的都是错的呀。” 为了看动画片，林眠咬着牙认真做完了数学作业急急忙忙把作业塞给边云起，抢过电视遥控急忙转到大风车频道。 万幸动画片才播到一半她激动搓搓手，坐不像坐躺不像躺的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起动画片。 还没看到小羊赶跑恶狼，电视频道就突然换了变成她最讨厌的新闻，她急的跳起来双手叉腰大声质问：“你干嘛！我在看动画片呢！” 边云起收起遥控冷冷的瞟了林眠一眼，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乖乖看新闻，乱动揍你。” 看不了动画片林眠觉得生无可恋，鼓着一股蛮劲冲向边云起也不怕被揍。 小手乱挥着气的红的小脸通红大声咆哮：“我和你拼啦！” 7、提议 小样，就这点力气还和我拼？ 边云起伸手抵住林眠的额头，神色淡定的看着她对着空乱挥，不屑嗤了一声语气带着点的兴奋，“烦人精，求我就给你啊~” 一向要强的林眠听到边云起叫自己求他气脑袋嗡嗡作响。 某种狗的属性爆发出来龇牙咧嘴朝他手上咬去，死不松口越咬越重。 场面一度混乱，他强行保持着理智尝试扯开林眠每扯一次手上的疼痛感就加剧。 “松口啊，属狗吗你？” 边云起痛的不行伸手去扯林眠的头发，额角青筋暴起眼里的厌恶赤裸裸的显现出来。 他从来没见过像林眠这么讨厌的女孩子除了惹事就是惹事，和其他安安静静的那些女孩子简直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虽然他不喜欢和女孩子有过多的接触，但在这一刻他就是觉得赵立那个安安静静的妹妹比林眠好一万倍。 手腕的疼痛愈加强烈，边云起拉不开林眠，痛的脑袋一片空白，一丝理智崩裂下意识抬手重重的拍在林眠脑袋上。 随即一声闷响林眠立马松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傻傻的站在原地捂着被打的地方仰头望着边云起一副凶狠的模样，微微张着嘴目光呆滞。 她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冲上去咬，脑袋一热就这么干了，她看着边云起可怕的脸色不敢轻举妄动。 这下好了辫子要不保了…… 边云起抬手在她眉间弹了个脑瓜崩，俯身和她平视没有什么愧疚心脸上写满赤裸裸的厌恶，“小样，和我打回去多吃几碗饭吧” 他放完狠话心情好舒畅了点坐回沙发，看见林眠不生气心里开始发慌。 刚才下手有点重，手都打麻了她不哭也不闹的。 “过来，电视给你看。”边云起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拽着她坐到沙发按回大风车频道，动画片已经播到下一集。 林眠换了个内芯似的乖乖的坐在沙发看电视，不哭也不闹这幅行为举止异常得很。 肇事者坐立不安的思考了一百个为什么林眠这么反常的原因，总结出最后的答案虽然很扯但是有道理。 这麻烦精估计是怕自己的辫子被剪掉，所以一声不吭的当闷葫芦。 算了，他也不是那么爱斤斤计较的人关系闹僵对他自己也没好处。 毕竟是寄人篱下闹出太大水花不好。 他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颗糖塞在林眠手里不自然的摸了把脖子有别扭，“糖，给你吃。” 林眠垂眸看着手心里的糖瘪嘴丢了回去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片，一个正眼都没给他怒哼一声表示自己很生气。 理亏的边云起耐心剥开糖纸，捏着糖不讲道理的塞进林眠嘴里动作简单粗暴，林眠反应过来的时候糖的甜味已经绽放在嘴里。 甜丝丝的带着点酸，水汪汪的眸子埋怨的望着边云起，好似在抱怨他刚才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往她嘴里塞糖弄疼她了。 接受到林眠埋怨的小眼神，边云起默不作声收回目光自顾自的看书开口表示歉意“刚才不应该打你。”语气依旧冷淡，没有什么歉意像是在例行公事。 这话引的林眠更不爽，连句最基本的道歉都没有塞颗糖就想糊弄过去。 “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林眠不满的看着他娇嗔，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一丝委屈下一秒就要溢满水雾。 果然还是那个小哭包。 边云起长这么大没哄过人以为只要想张锦一样抱她去睡觉就就可以。 放下手里的书冷不丁的关掉电视。 把林眠抱到床上光掉灯替她盖好被子硬着头皮说了句晚安，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像个面瘫，慢悠悠的走出去带上房门。 他是真木头不会哄人也不会逗女生开心，只会做实验和学习，哦还会偷偷打游戏。 月光洒在窗台借着昏暗的月光林眠气呼呼爬起来打开灯。 趴在床头柜拿出新买的故事书闷闷的看起来，才七点半谁那么早睡啊！ 林眠扁着嘴抱怨，“臭人再也不想理你了！” 九月份去的清晨已经有一丝凉意，远处连绵的山被云雾笼罩。 破天荒林眠今天起得比边云起早，她穿好衣服推开门，假装不在意的瞄了一眼边云起紧闭的门轻哼一声下楼。 张锦在厨房煎蛋，林眠舔舔嘴唇偷偷摸摸在旁边想偷吃餐盘的煎好火腿，爪子刚伸出去就被张锦拿筷子尾敲了一下，“眠眠，快去叫哥哥起床。” “哦……”林眠白眼都快翻上天不情愿的上楼，边云起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林眠蹑手蹑脚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睡容安静，浓密的睫毛下有些乌青眼角的那条疤有些明显，林眠好奇的伸手去摸。 眼下痒痒的触感弄醒了边云起，他睁开眼睛看着慌慌张张的林眠，撑起身子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随口一问，“怎么了？” “傻x起床！”林眠学着他之前骂自己的语气骂回去，脚底抹油跑出房间重重的带上房门。 边云起盯着紧闭的门看了几秒，觉得不能在对她说脏话。 回神淡定的洗漱完下楼吃早饭。 两个人一直到学校也没说一句话。 林眠单方面冷战，边云起拉下脸找她说话她一句话都不说。 关系这么僵下去也不是个事，到学校后边云起拉着赵立走到楼梯间。 确定四周无问后低声询问：“怎么能和妹妹和平共处？有没有什么办法？” “哈？”赵立诧异的勾着他的肩膀补充道：“惹眠眠生气了？说说怎么回事。” “那个麻烦精记仇。” 说清楚来龙去脉后，赵立提供了一系列解决办法。 每一条和解方法边云起都做不到，甚至反驳起来。 “她买好吃的带她去玩，然后多陪着玩她腻了就不会缠着你了” 为什么要带她去买好吃的？我不想陪她玩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多迁就着点她不要和吵架，要多哄着她小女生很好哄的，你越威胁她就越要和你对着干。” 我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我就爱威胁她，哄人？我长这么大就没哄过小女生。 到最后赵立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这两兄妹僵硬的气氛。 甚至觉得边云起在和他上纲上线，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而边云起觉得赵立可能忽略了一件事，非常关键的事。 林眠和赵曼曼不一样，赵曼曼安静乖巧不吵不闹，而林眠只占了两个个字——‘吵闹’ “谢了，我还是自己解决吧。”边云起摆摆手摆着一张扑克脸懒洋洋的往教室走。 8、打架 为缓和他和林眠的关系，边云起丢掉自己的清高第一次主动找女生说话。 在黎城的时候他的生活还没有这么多样，除了学习就是睡觉压根没有什么时间社交。 父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好好学习长大继承他们的科学研究。 可惜他们似乎忘记了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是需要父母陪伴和家的温暖。 “喂，我拿糖和你换巧克力怎么样？” 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冷冰冰，但前面的小女孩却受宠若惊，扭头看着边云起那张好看得脸有点羞涩。 “好…好啊”小女孩涨红着接过他手里的三颗糖，把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放在他手上。 边云起垂眸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扯出一抹浅浅的笑。 小女孩都爱吃糖多给点糖应该就不生气了。 午休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家或是去食堂吃饭。 但是张锦始终觉得觉得食堂的饭没有家里的好，每天都会做好便当让他们轮流保管。 等走廊外边的学生走光后边云起才拎着便当出教室。 他喜欢静不喜欢太吵的地方，到林眠班上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林眠以为他送完饭就走于是假装看不见他认真做作业，内心祈祷边云起快走。 “快走快走，讨厌鬼！” 她实在不想和这个大面瘫呆在一块，只会威胁要剪人辫子讨厌的很，还抢她糖醋排骨。 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边云起直接拉过椅子坐在她旁边不说话，静静看着她写作业。 林眠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冷许多，比头顶的电风扇还凉快，浑身不自在起来一秒都不愿和他呆在一块，扬眸恶狠狠的看着他赌气道：“坐我旁边干嘛，你不是嫌我烦吗？” 边云起不说话收回冰冷的视线把口袋的巧克力和几颗糖放她桌子上。 伸手把书本挪开腾出一个空位放便当，然后不紧不慢把自己便当的肉统统夹给她。 不知道怎么才能哄林眠开心，他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知道错了希望她别生自己的气。 看着林眠惊讶的张开嘴巴，他想起赵立说的话，硬着头皮摸了下她的脑袋一改往日冰冷的语气，“肉都给你别……别生气了。” 语气有些别扭，但是林眠听出来边云起似乎在向自己道歉，虽然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林眠看着他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受宠若惊的拿起便当吃起来，时不时把目光瞟向边云起觉得他不对劲，但是不敢说。 周围的气氛尴尬的可怕，两个人各吃各的谁也没在讲话。 中途边云起出去装开水，林眠悄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边云起便当里。 看着他绿油油的便当觉得纳闷，刚来家里第一天的时候他吃糖醋排骨还吃的那么开心，怎么现在一点荤腥都碰不了？ 那么瘦还只吃菜，不会长不高吗？ 一想到不吃肉林眠就浑身一抖，她没办法想像自己不吃肉会不会难受死，抓起鸡腿猛咬了一口。 浓郁的肉香在嘴里绽开林眠又狠狠的咬了第二口，享受的摇头晃脑。 还是是鸡腿香！ “你说谁是没爸的孩子！你嘴巴怎么这么臭！” “我就说你管得着吗！” 边上的赵曼曼和李佳佳莫名其妙的吵起来，两个人吵的不分上下脸色涨红。 平时软糯糯的赵曼曼今天跟吃了炸药一样疯狂输出，李佳佳嘴笨骂不过她急红眼一把推到赵曼曼。 指着地上的赵曼曼放肆大笑起来：“让你骂我活该！” “不许你欺负曼曼！”林眠看见赵曼曼被欺负站起来把手里没吃完的鸡腿朝李佳佳丢过去砸在她脑门上，正中靶心。 鸡腿砸到头上不疼但是油腻腻的，头上弥漫着一股卤鸡腿的味道，被爹妈惯坏的李佳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扯开嗓子大喊大叫冲上去就和林眠打在一块。 “你就是没爸的孩子，我奶奶都说了你现在就是个有妈没爹的野孩子还有你哥孤儿哥哥，野种！” 李佳佳扯着她头发痛的林眠头皮发麻，林眠觉得李佳佳这个人实在是恶心的很。 开学第一天就莫名其妙的刁难她和别人说自己的坏话。 说她可以说她哥哥不行，林眠忍痛咬着牙横冲直撞，直接把李佳佳顶翻在地。 接着李佳佳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起来，像疯子一样的大叫，起来把课桌上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乱丢乱砸。 赵曼曼被李佳佳这幅疯样吓得不轻，跑到林眠身后揪着她的衣服颤颤巍巍的开口：“眠眠…她是不是疯…疯了……” 林眠拉着赵曼曼躲在角落看着李佳佳发狂，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在安抚赵曼曼。 出去打水的人听到狠厉的哭声心里一紧大步流星的赶回教室，看见教室的一角凌乱不堪。 还有一个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生，和缩在一边衣衫不整的两个人。 一向冷冰冰的脸上有些愠色，手掌气的微微颤抖一张柔和俊郎的脸阴影遍布。 角落里的人看见门口的人声音细弱蚊蝇胆怯的望向边云起，“哥哥……” “你们两有没有受伤？”边云起厌恶的撇了眼发癫的李佳佳，伸手替林眠整理好衣服和头眼底温柔。 “她打你哪里了，痛不痛？” 林眠看着替自己整理衣服的边云起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角浅浅泛红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委屈巴巴得求安慰，“哥哥……” “我在，不怕。”边云起抱住林眠眸色愈浓。 监控室的老师看到班上一片狼藉，匆忙赶到教室把他们领到教师办公室，打电话给家长。 坐在对面的李佳佳死死盯着林眠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李佳佳得母亲最先赶到办公室，看见自己女儿这个副惨样心疼得不行扭头怒视着林眠。 知道这个叫林眠的一向和自家女儿不和冲上去想把她拉过来教训。 “干什么？”边云起眼疾手快把林眠护到身后，清瘦的身躯眸光犀利，死死的盯着李佳佳的母亲。 看她面目扭曲的样子觉得她和那个叫李佳佳的一样惹人厌，眸底的厌恶愈加浓烈。 李母没有接受什么高等教育，动作粗鲁说的话也不堪入耳抬手想摔边云起巴掌，旁边的老师连忙制止住李母把她拉到一边。 一盏茶的功夫张锦匆匆忙忙的赶紧办公室，看见林眠和边云起没什么大碍后猛松了一口气。 “妈妈！”林眠看见张锦来后伸手委屈的抱住她的大腿仰头看着她，小眼神委屈的不行。 “小花猫”张锦拉着林眠走到边云起面前摸摸他的头笑容如三月暖阳柔声细语的询问，“小云有没有受伤？” “没有，是眠眠受伤了。” 强烈的嫉妒心像毒舌一样咬着李佳佳，她低着头眼睛却直勾勾的往林眠的方向看去，眼神阴鸷实在不像一个八岁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她和林眠不对付的原因很简单，都嫉妒心在作祟，她羡慕林眠长得好看还有个漂亮的妈妈现在又有一个处处护着她的哥哥。 不过她听说林眠没了父亲，哥哥还是个孤儿她一下子就得意起来，到处和同学说这件事情。 等到三方家长到齐之后，班主任把教室的监控调出来给他们看，问清楚了来龙去脉。 一开始叫嚣的李母气的七窍生烟，抬手就结结实实的甩给李佳佳一个耳光，觉得她丢脸要把她带回家。 被拉走李佳佳尖声大叫，躺在办公室的地板撒泼打滚嘴里喊着让林眠去死，张锦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人表情复杂。 想不到一个八岁的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有点让人吃惊。 “别听。” 边云起垂眸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人轻轻捂住她的耳朵安抚他，林眠害怕的扭头把脸埋在边云起的肚子里小手紧紧圈着他的腰。 他身子挺拔犹如戈壁的白杨树是林眠最有力的依靠。 直到李佳佳被李母拖走之后林眠才松开他，张锦和李奶奶和班主任说了几句话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班主任留她们下来做了一些心理辅导。 一出办公室门赵立心疼的抱起起眼尾发红的赵曼曼。 “哥哥带你卖吃的。”赵立看了眼一样边云起，“起子哥我们先走了。” “嗯” 只剩下他们两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刚才饭吃一半她们两就打起来叫到办公室。 折腾了半天边云起饿的胃揪着疼，痛的额前冒出一层薄汗脚下的步伐愈加缓慢。 林眠明显感觉的边云起的不对劲仰头发现他的脸白的可怕，以为他得了什么绝症揪着他的衣角眼尾发红。 “哥哥，你怎么了，你别死啊你死了零食都是我的了……” 边云起被她的话逗得笑起来胃部传来一阵痛感，死死捂住腹部艰难的开口，“那麻烦你走快点，我死不了就是很饿。” 他觉得现在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林眠听到他说饿了拉起他的手就快步往教室跑去，“那我们跑快点，马上就到了！” 被林眠拉着这么一跑，边云起只觉得胃部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渐渐的脚步开始虚浮眼前一片朦胧耳朵除了自己的心跳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这呆瓜……”边云起暗暗抱怨一声只觉得突然失去全身力气两腿一软跪落在地。 9、和解 前面跑着的林眠被一股力量狠狠的往后一拽，毫无防备的向后倒去，她紧紧闭着眼睛想着完蛋了屁股要遭殃了。 强烈的痛感久久没有袭来，她疑惑的睁开眼睛觉得身下压着什么东西软软的，爬起来发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边云起。 心里像波涛的小船一样起伏不定，蹲在边云起身旁用力摇他，发现他痛苦的闭着眼睛喘气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哥哥你没事吧……”林眠试探性的拉起他的手举在空中，猛的一松手就看见他的手无力的垂落，以为他要死了心里的城墙轰然倒塌。 地上边云起捂着肚子痛的大口的喘，觉得林眠这个麻烦精真的是专门克他的，痛的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路过的老师看到有学生倒在走廊上一个箭步冲上去查看紧张的询问林眠什么情况。 “我…我哥哥他……”林眠被老师着急忙慌的样子吓得说不出话。 就听见另一个老师在打120，林眠愣了一下目光投向地上的边云起以为他真的要挂了，从低声抽泣到最后放声大哭起来。 其他老师寻着声音出来看见林眠哭的一抽一抽的模样以及在边上打电话的老师，急忙把她拉开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别哭了，你哥哥没事可能就是中暑晕倒了你放学回家就可以看到他了” “可是我刚刚听到我哥哥漏气的声音了，我把他压扁了” 从老师，“……” 安慰她的老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林眠脸上挂着泪无助的看见周围的几个老师表情古怪纷纷别过头回办公室。 以为老师也觉得边云起没救了飞扑到边云起身边大哭求他别死。 一直到边云起上救护车老师和她说边云起没事她才半信半疑的相信。 最后林眠顶着红肿的眼睛闷闷不乐的回到教室，把没吃完的便当收拾好塞回桌洞扁嘴趴在桌子上。 林眠的前桌看见她肿的跟大枣一样的眼睛从桌洞拿出一瓶牛奶放在她面前取笑她：“林眠你现在的样子好丑哦，再哭下去是不是下午连黑板都看不见了。” 爱臭美的林眠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丑尤其是现在这副模样，她气的牙痒痒闷闷的拆开牛奶大口喝起来，瞪看眼许哲宣恶狠狠的警告：“你再说我就打你！” 见到她生气了许哲宣抓抓脑袋，“好吧我不说了，那你也别哭了。”说完他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默默的转上去。 从小卖部回来的赵曼曼看到林眠这幅鬼样子差点认不出她，诧异的惊呼了一声捧着她的脸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一番。 “眠眠你怎么了，不会是你哥把你拉到什么地方暴打了一顿吧。” 赵曼曼对边云起的映像不太好，一方面是他太凶了另一方面是他真的会打人。 林眠摇摇脑袋忽然泄气看着赵曼曼眼底迅速浮起一抹雾气弱弱的开口，“曼曼我好像把我哥压扁了，他都漏气了……” 赵曼曼听到林眠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疑惑道：“不会吧，怎么可能会漏气啊？”她觉得纳闷她踩在赵立背上的时候也没见他漏气啊。 “我不知道啊呜呜呜……” 一个下午林眠都在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把边云起压扁了，以至于后面老师在讲什么她都不知道。 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太阳从天边渐渐下坠群山在夕阳下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林眠背着书包坐在校门口的大石墩上等着张锦来接她回家。 同学都走光了她一个人在夕阳下显得有些孤独，她百无聊赖蹲在地上把玩着落叶。 门口的保安大叔看她迟迟不走上前询问，“小朋友是不是在这等家长啊？” 林眠点点头看着保安大叔斑白的头发想着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扯了下保安大叔的衣服问道：“保安叔叔，人如果被压扁了会漏气吗？会不会像动画片里的汤姆猫一样？” 这问题问的十分幼稚，听的保安大叔捂住啤酒肚直笑，“当然不会啦我们和动画片是有区别的动画片里面的东西是夸张的。” 才上二年级的林眠听不懂这么复杂的东西，看着他保安大叔笑起来脸上加深的皱纹很认真的确认道：“真的不会吗？” “当然啦，长大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张锦骑着摩托车姗姗来迟。 “叔叔再见我妈妈来了！”林眠激动的站起来朝张锦的方向跑去麻利的爬上车。 她正想开口问边云起的情况张锦就先开口说话，“眠眠妈妈晚上要上班你晚上乖乖的，帮妈妈照顾哥哥好吗？” “嗯嗯知道了。”林眠听到边云起没事心里的石头悄然落地，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轻轻舒了一口气心里念叨，“太好了，哥哥被被我压扁。” 一路上林眠都在想边云起现在在家怎么样了。 下车后她就急急忙忙的飞奔回家踢掉小鞋子噔噔噔的跑上楼看边云起，着急的心脏飞快的跳动。 “哥哥！” 林眠猛的打开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边云起以为他伤的很严重，扁嘴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看他。 男孩此刻微微闭着眼脸色惨白，黑发柔软的垂在额前，睫毛纤长而浓密，盖哲薄薄的被子安静的躺在床上。 好像睡美人啊 林眠看着他的模样凑近了一些无辜的双眸仔细的盯着他细致的脸，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嫌弃的收回手。 咦~怎么一点都不软啊，手感还没前桌的小胖好。 “哥哥，你不会变植物人了吧！”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林眠想起睡美人的故事灵机一动。 想着慢慢凑近到边云起脸上，莫名还有一些小激动。 就在快要碰到时，边云起纤长的睫毛颤了下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的他喘不上起猛的掀开眼皮。 看见林眠闭着眼睛撅着小嘴的脸慢慢在他眼前放大，边云起不解伸手推开林眠的脑袋由于虚落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趁我虚落的时候偷袭我？” 摔在地上的林眠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坐在小椅子上，看着边云起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可怜，“才不是，我以为你要想睡美人一样亲一口才能醒。” 边云起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啧了一声开口，“商量一件事，你乖乖听话，我就不打你怎么样？” 林眠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半信半疑，“真的吗？” 她不是很能相信这个坏蛋会提出这种事情，把椅子往后挪了几下觉得他肯定又在憋着什么坏。 “真的，我不打你了。”边云起看到她这副模样掀开被子下床蹲在她面前耐心的摸着她的脑袋补充道：“乖乖听话就行，只要你乖乖听我就保证你在学校不被人欺负怎么样？” 才上二年级的林眠一下子理解不了只听见妈妈经常和她说的“听话”两个字，睁着模糊的大眼睛傻笑。 “好，那我乖乖听话！” 边云起看到她这傻眼心里暗暗得意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脑袋，靠回床上微微曲起一条腿拿起床边的书，惬意的开口：“哥哥饿了去把饭端上来给哥哥吃。” 林眠点点脑袋欣喜的跑下楼端饭 看着林眠的背影边云起心想这个麻烦精真傻一骗就上钩。 和边云起达成协议后林眠就变成了他小尾巴，他走到那林了就紧紧跟在他身后，边云起也渐渐习惯当哥哥的感觉。 几个月下来边云起对父母双亡的事情也慢慢释怀了不少，只是偶尔在梦里还记得出车祸后父母卡在车里的惨样。 奇怪的事他梦到最后总是会出现第一次见林眠她拿着大耳朵狗对他傻笑的模样。 他和父母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渐渐也觉得也没什么了。 赵立和连武两个带边云起认识了其他学校的朋友，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时常三三两两去玩自行车。 每回出去张锦就让边云起带着林眠一块出去说她怕生上学那么久就只有赵曼曼一个朋友。 所以每回边云起出去自行车后座上就会有一个小尾巴，和他一块玩的朋友也知道林眠是边云起的妹妹。 一群人里面就边云起和赵立有妹妹，两个小家伙白白嫩嫩奶香奶香的总是跟在后面叫哥哥。 他们羡慕的不得了，总喜欢轮流围着林眠和赵曼曼捏她们的脸，林眠见到有吃的也情愿给他们捏捏脸摸摸头。 反倒是边云起不乐意每回看到他们捏林眠的脸就会粗暴把他们赶走不让他们碰。 那群朋友撇撇嘴笑他护妹妹护的跟宝贝一样。 林眠看到带着零食的哥哥都被边云起赶跑不太乐意，她嘴馋想吃零食。 就趁着边云起不注意偷偷跑到谢淮的小孩边上扯着他的可怜巴巴的找他要吃的，“谢哥哥我给你摸摸头，你把吃的给我吧。” 谢淮看着林眠看着零食两眼放光的样子都以为边云起在家虐待她了，豪迈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糖塞在林眠口袋里。 做贼似的开口“别给你哥哥发现了不然一会他统统抢走了！” “嗯嗯嗯，谢谢哥哥！”林眠欣喜的拿着糖朝赵曼曼的方向跑去开心的大喊“曼曼！快来谢哥哥给了我一包糖。” 不远处的谢淮一股冷汗直冒，他已经感受到了不远处来自边云起的怒视…… 10、梦想 时间弹指过 两个小家伙像树苗一样逐渐生长，这一年林眠九岁，边云起十三岁。 九岁的林眠出落的越发精致，皮肤白皙一头秀发乌黑，笑起来眉眼弯弯似江南柳。 镇上的乡亲纷纷羡慕张锦养的好。 边云起也不差 小小年纪就已经就已经有一堆又一堆小女生给他塞情书送吃的，每每林眠知道后总是生闷气追着他灌了一堆小学生不能早恋的鸡汤。 “是她们要送关我什么事啊？那些吃的不都进你肚子里了？”边云起看着气势汹汹的林眠无语。 永县的冬天很冷，几乎所有人都窝在家里边裹着被子嗑瓜子看电视。 只有林眠精力旺盛在家呆不住死活要出去玩，觉得自己一个人不好玩跑到边云起房间骚扰他。 “出去玩嘛，好哥哥~求你啦！”林眠蹲在床边扒拉住边云起的被子使劲的摇晃，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滚出去给你三秒！” 床上的人背对着她把被子拉过头顶不理会林眠的请求继续睡回笼觉，他现在困得要命。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就已经和张锦去了趟菜市场买菜买祭祀品，好不容易忙活完中午可以睡个午觉，这个麻烦精又来闹他。 年三十张锦不上班，在厨房忙活着祭祀和年夜饭，听见楼上的两兄妹的吵闹声合不拢嘴。 两年前这两个小孩还天天吵的你死我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真兄妹一样。 不管林眠怎么哀嚎边云起都不吭声，无奈之下林眠一脚蹬掉拖鞋爬到他身上撒泼打滚，拽下棉被在他耳边念经：“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边云起是个暴脾气的家伙，被她吵的睡不着伸手就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两下，把她赶下床一脸不悦的爬起来理了下乱糟糟的头发。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准爬到我身上你怎么回事，找揍？” 毕竟林眠是个女孩子每天都赖在边云起身上怎么说都不妥当。 林眠从软垫上爬来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两眼泪汪汪，开始胡扯。 “有一天窝窝头喜欢上了牛奶，想和牛奶配在一起然后他就一直说，配配窝，配配窝，你听见了吗陪陪我！” 说着死皮赖脸的爬上床铺拉着他的手碎碎念，又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边云起无语，这麻烦精又装可怜什么样了那么多，天天除了作死就是哭…… 他拿起床头的外套示意林眠放手侧着头看着乖巧坐在床边的林眠翻了个白眼，“真服了。” 气不过又不能打她边云起恶劣的揉了一把林眠的脑袋。 嗯……毛茸茸的手感不错。 下楼看张锦不在边云起偷偷摸到厨房偷吃了几块酥肉抓了一块懒洋洋的往客厅走。 “张嘴！”边云起把手架在林眠肩膀上眼眸清冽却又隐藏着男孩少有的不羁，鼻梁坚挺好似透露出倔强的个性。 “啊~”林眠乖乖张嘴吃掉他投喂的酥肉，欢呼雀跃拉着他往外走，“去曼曼家玩！” 自行车在寒风中飞速穿越过田野和树林。 寒风刮过脸颊林眠在后面死死的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蹭了两下试图让脸上暖和一点。 他们坐着自行车穿梭在小路上七拐八拐，稳稳的停在赵曼曼家。 “汪汪汪！” 趴在院子里的阿白看见他们两兴奋的摇尾巴，跑到林眠腿边蹭来蹭去躺在地上吐着舌头撒娇。 “起子哥，眠眠”赵立听到小白的声音走出来，手里还捧着瓜子磕的津津有味，从口袋掏出一粒糖给林眠。 赵爸赵妈很喜欢小孩子，看见有同学来起身热情的招呼他们。 “小云，眠眠桌上有吃的不用客气随便吃啊。”赵爸赵妈交代了几句上楼把客厅留给孩子们玩耍。 他们虽然很少在家但是听赵立经常提起他们也知道些一二。 赵立拿出手机拉着边云起火速的上号。 趁赵立他们打游戏打的入迷，赵曼曼神神秘秘的靠在林眠耳边说悄悄话。 “眠眠，你知道吗我昨天听隔壁班的殷殷说期末的时候你把情书丢垃圾桶的时候许哲哭了好久！” 她顿了一下憋着笑，“你都不知道殷殷当时说的有多好笑，许哲宣哭的两个鼻涕泡都出来了。” 赵曼曼说的有些大声，林眠惊慌失措的的捂住她的嘴，紧张的咽口水。 “别说了，今晚我回去要是被打明天我铁定把许哲宣那个傻x挂村口鞭！” 林眠压着声音心虚的瞟了一样眼边云起尴尬的和他撞上目光。 呵呵，完蛋了屁股要开花了。 想着心里咯噔一声笑得比哭还难看一百倍，心里暗忖：“许哲宣你这傻x最好祈祷你明天不会再清凉溪里飘着！” 赵立看热闹不嫌事大贱嗖嗖的坐到赵曼曼边上故意提高声音 “曼曼，谁要追眠眠呀？让哥哥八卦一下，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这样呢？” “林眠！”边云起沉着一张脸站起来朝她走去，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若有所思的眼眸透着难以捉摸之色。 看的林眠起一声白毛汗蹭的一下站起来欲哭无泪，眨巴这无辜的眼睛弱弱解释，“小学生谈恋爱不好，我早就撕掉了你不信去问曼曼！”说着把目光投向赵曼曼 “真的？”边云起扭头看着赵曼曼微微眯着眼睛表示怀疑。 赵曼曼连连点头做出发誓的手势，“真的！比真金还真，骗你我哥打游戏连跪！” 一旁打游戏连跪赵厉嘴角一抽坐不住了急得跳起来没好气的开口：“嘿，赵曼曼你怎么可以拿你老哥发誓？赶紧把你中午喝的奶茶吐出来！” “切，你说请我喝的！”赵曼曼站起来理直气壮的反驳。 “赵曼曼你早上刷牙的时候捅到脑子了？明明是你求着我买的！” “哎呀你们别吵啦……” 张锦祭祀完回来看见门口站了两个人坐在门口似乎等了很久，她凑近一看发现是边兴夫妇两神色有些震惊。 “叶荷妹子？” 门口的边兴夫妇也看到张锦起身寒蝉了两句，张锦把他们领进屋内泡了两杯茶看着他们两，坐在沙发上询问他们此番来这的目的。 边兴夫妇相互看了一眼讪讪笑道：“张姐，前几年家里紧张无奈才把他送到这来的，现在经济好了我们想接他回去。” 说完两个人紧张的看着张锦，期待的看着张锦生怕她会拒绝。 张锦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毕竟边云起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张锦还是有点舍不得但是又不能毁了孩子的前途点点头 半晌才开口，“接回去好啊大城市比这里发达多了，也尊重一下孩子的意愿吧，等他回来我们问问他。” 边兴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倒是叶荷热情的站起来卷起袖子往厨房走，“张姐我来帮你做年夜饭吧，反正也闲着。” 张锦拗不过她只能点点头答应，边兴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参与就坐在客厅看手机。 差不多太阳落山的时候边云起和林眠回家，锁车的时候边云起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莫名有些不踏实。 “妈妈我回来了！”林眠哈着气跑回屋子里却看见沙发上的陌生人以及陌生的包包定在门口傻傻的看着。 边兴看到林眠朝她点点头继续低头看手机，毕竟不熟也没什么话题。 院子停好车的边云起看见林眠傻站在原地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纳闷的往里走，“傻站在这干嘛？” 他顺着林眠的目光望去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和一个陌生女人的背影在厨房忙碌，定在原地狭长的眼眸闪着警惕的幽光。 厨房的叶荷看见门口的边云起朝打招呼，“小云，还记得我吗我是婶婶啊。”说着又走到边兴面前，“这个是你叔叔。” 沙发上的边兴抬头看着他不苟言笑，“不记得叔叔了？小时候叔叔还抱过你。” 边云起摇头低垂的睫毛带着点拒人冷调，来着两年没有一个亲戚来看过他，他也已经忘记那些亲戚长什么模样。 张锦解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把林眠叫到楼上去没上去叫不许出来，林眠看了一样边云起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从看见他们后她就觉得边云起的情绪有点古怪。 “上去吧，哥哥一会去找你。”边云起扯起一抹笑摸摸她的头。 林眠一头雾水的上楼，溜到边云起的房间躺在他的床上翻看着床头的书。 那些书她看不懂只能看看里面的插画，没看一会她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此刻楼下的边云起做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明天和连兴夫妇走，离开永太县去往国外。 他站在门口望着连兴夫妇开车离去的背影，有一刻有些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但后一秒就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离开永太县后他就可以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滑板、武术甚至是梦寐以求的机车…… 至于这个麻烦精妹妹他可以打电话联系，有时间就可以回来看看她。 这么想着他心里好受了点，慢悠悠的往屋内走。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屋里看见张锦低着头眼尾发红正抹着眼泪，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胸口涌出遍布全身。 张锦看见边云起直直的定在原地，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 她尊重孩子的的选择，放下手里的事走到他面前声音有点哽咽喊了一声“小云”后没继续说下去。 边云起有一些内疚勾着头不敢直视张锦的眼睛拉着她的手想做错事的孩子轻轻的叫了一声，“张姨……” 11、分别 张锦蹲下身抱着他单薄的身躯哽咽着，“小云啊，和叔叔他们回家以后要乖乖的知不知道在这里不开心的事情就忘记吧。” 她对边云起一直都含有愧疚之心，她始终认为那天没有拦住林志出去，最后造成悲剧毁了一个美好的家庭。 “不，我在这过得去很开心”边云起抬头看着张锦清冽的眼神透着光有一股坚毅。 “好了，叫眠眠下来吃饭吧今晚年夜饭有你们最爱吃的。”张锦眼眶越来越红站起来往厨房走，背对着他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着。 边云起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假装没看见应了一声上楼，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分别的场景，没有人教过他。 下了一场小雨天空阴沉沉，多了一丝凉意。 他看见林眠窝在自己的床上怀里抱着书睡得香甜，难得的睡容恬静像刚出生得小猫一样蜷在被子里。 有点可爱 趴在边上看着她恬静的睡容伸手轻轻点着她娇俏的鼻尖看她睡得那么香有点不忍心叫醒。 昨晚林眠激动的睡不着觉一直期待着年夜饭，激动的跑到边云起床上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 越说越亢奋傻笑着问边云起今年的果冻能不能别全吃，边云起看着她傻笑的样子宠溺的摸了下她的脑袋，“别做梦了，果冻全是我的。” 屋外响起热闹的鞭炮声还有小孩追逐嬉闹的声音，每家每户都挂起灯笼红红火火的一片。 张锦在楼下喊她们快下来吃饭。 “眠眠，懒觉虫跑咯~”边云起伸手轻轻摇着林眠，她不情愿的转身蜷缩在一团。 他轻轻把林眠拉起来学着张锦的样子抱在怀里声音不由得放柔了很多“眠眠，吃年夜饭了。”怕她不醒还伸手捧着她的脸摇了两下。 被强制开机的林眠扁着嘴不乐意，搂住他的脖子像考拉抱在树上一样黏黏糊糊的撒娇，“哥哥抱。” “懒不死你。”边云起嘴上抱怨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把她抱起来往下走。 张锦已经把菜都端上桌，菜肴丰富冒着热气一桌子的菜。 林眠闻到气味一下子精神起来试图跳下去吃饭被边云起死死抱往卫生间走，“洗手去，呆瓜！” “哼，你才是呆瓜。”林眠不服气抗议的乱蹬脚，边云起抱不稳怀里乱动的人弯腰把她放在地上撇嘴抱怨，“重死了你！” “哼，没有人告诉你不可以说女生重吗？” 饭桌上 气氛一切正常谁也没有开口提边云起要离开的事情，林眠敞开肚子吃的不亦乐乎把刚才来的陌生人忘的一干二净。 一旁边云起时不时就给林眠夹菜，林眠吃的又慢没一会菜碟就堆得和小山一样，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菜头上飞过一堆小鸟。 夹菜也不至于夹这么多吧，把她当猪喂呢？ “哥哥！菜盘都满啦。”林眠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在给自己夹菜了。 “满了吗？” 边云起夹菜的动作愣了一下收回筷子心不在焉的吃饭。 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完这一顿年夜饭，林眠看看边云起又看看张锦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 晚饭后林眠搬出一堆年货开始造作，乐呵呵的看动画片享受着暖气，刚剥开一粒果冻没来得及往嘴里送就被人抢走。 “我的果冻！” 她气急败坏挑起来扑到边云起身上跳着去枪高高举起的果冻，边云起灵巧的躲开一口气把果冻吞到肚子里意洋洋的开口，“没有了，最后一个。” “吃吃吃，你是猪吗？” 林眠气的不行又打不过他只能闷闷的拿着烟花去院子里玩，她蹲在地上放好会旋转的老鼠炮用点燃引火线。 下一秒老鼠炮就旋转的跑起来在昏暗的院子里散发出耀眼的火花。 一只老鼠炮燃烧的很快，林眠觉得不过瘾一口气放了五个在地上耐心的点燃，老鼠炮呲呲作响在院子乱窜。 院子被老鼠炮耀眼的火花照亮了不少，有一只朝林眠飞速窜去。 吓得她失声大叫拔腿就在院子里和老鼠炮一起乱窜，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哥哥！救命啊老鼠炮成精了！” 听着呼喊跑出来的人看到院子里和老鼠炮共舞的林眠憋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林眠急得火星子直窜脑门一把跳到边云起身上死死的缠住他把头埋在他肩膀里不说话，她觉得非常丢脸。 放个炮还被炮溜了一下这事说出去会被永太县的小孩笑一年。 “老鼠炮放完了，你确定还要赖在我身上？”边云起晃了一下，看着赖在自己身上的笑的一颤一颤，“你好笨啊。” 林眠觉得自己被侮辱到。 气鼓鼓的跳到地上哼了一声把老鼠炮全部塞给他叉着腰奶凶奶凶的，“你放啊，你一会被追我肯定笑死你！” 边云起学着林眠拿出五个个老鼠炮放在平地上点燃不屑的嗤了一声，“谁像你啊把老鼠炮的头对着自己，小趴菜。” 话还没凉五颗老鼠炮就在院子里跑起来林眠怕被它烫到害怕的躲远了点，边云起就站在原地一脸淡定。 蹲在门口的林眠暗戳戳的诅咒边云起被老鼠炮追。 很可惜，林眠没有如愿。 五颗老鼠炮放完后边云起双手插兜懒洋洋的抬脚朝林眠的方向走得意的不行，“你看吧，就你这傻……”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闷响边云起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双手仍旧揣在口袋。 他摔得五脏六腑都跟着震了一下，痛的呼气都觉得有些血腥味。 刚才边云起笑的有多开心林眠笑的就有多大声，笑的鹅圈里的鹅都拍着翅膀叫唤起来。 似乎也在嘲笑边云起前脚装x后脚扑街。 林眠捂着肚子蹲在边云起边上伸手戳他的脸笑的张狂，“刚才不是笑的很大声嘛，怎么现在趴地板上了？” “笑什么笑？你和那群呆鹅一样傻！” 地板上的人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爬起来拍掉身上灰尘径直往屋里走。 呸，真的是马失前蹄。 春晚开播张锦招呼他们两个过来乖乖坐在椅子上别乱跑，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 中途张锦困得不行先回房睡觉，嘱咐他们两一会上楼记得关灯。 林眠靠在沙发上乐呵呵的看小品，边云起对这些不感兴趣，伸手揪起林眠一撮头发把玩，把它们统统绑成辫子，又解开。 林眠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抱怨，“你好幼稚哦，还玩我头发。” “怎样？我就玩。” 十二点伴随着屋外阵阵的烟花声边云起拿出了个大耳朵狗小挂件塞在林眠手里，摸摸她的头说教道：“好好读书，别天天看那些降智的电视剧。” 这话林眠不爱听扁嘴心里默默抗议：“什么降智电视剧明明是小甜饼电视剧好吗？”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小挂件轻哼了一声反手把它丢个边云起翻了个白眼给他，站起来往楼上走。 见林眠上去了边云起关掉电视和灯也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在林眠关门之际伸脚抵住门，把她拉到自己房间，“今天晚上允许你和我睡，我大发慈悲。” 林眠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的看看他觉得他今晚怪怪的，也没想太多乖乖爬上床睡觉。 天气冷的时候林眠就喜欢贴着边云起睡，他身上热热的很暖和就像个大火炉一样。 木床没有多大两个人睡有些拥挤，边云起靠在床头林眠趴在窗台看烟花。 “眠眠，过来”边云起朝着林眠挥手，浅眸笑意明显。 林眠扭头看见他手里的果冻两眼放光，三步并做两步飞奔到床上，“果冻，我要吃。” 自从被果冻呛到被之后边云起就不让林眠吃，生怕她吃的一着急又把自己呛到。 “吃慢点，以后果冻都给你哥哥不和你抢了。”边云起摸摸她的头耐心的撕开盖子递到她嘴边。 他看着林眠傻乎乎的模样嘴角没意识的咧起来，低声细语梦呓一般，“眠眠你讨厌哥哥吗？” 有奶就是娘的林眠一秒都没犹豫的摇头看着他笑着的天真，“不讨厌，眠眠以后要娶哥哥回家做媳妇。” 二年级的林眠就像一片空白的纸不知道嫁和娶的意思只知道电视剧里都是这样的，她以为这是让人开心的话。 边云起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捏着她的脸肉表情严肃，“这种话不准和人乱说的！呆瓜。” “为什么？哥哥你不高兴吗？” 他对上林眠单纯的眼神，耳根不知不觉的通红急忙起身去关灯，“睡…睡觉了。” “哦，好吧。”林眠乖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为什么他耳朵红了。 漆黑一片的小房间里偶尔会有烟花绽放的光照应进来，两个人躺在一张小床上度过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雾气消散暖阳照进房间，床上只剩下林眠一个人还有枕头边的小挂件。 她睁开眼睛发现四周空荡荡找不到边云起的影子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匆匆踩着拖鞋下楼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找。 “哥哥！哥哥你去哪里了？” 院子进来的张锦看见林眠这幅模样急忙拉住她说明了情况，林眠静静的听完破天荒的没有哭闹只是应了一声。 张锦叫她吃完早饭后，她一个人窝在边云起的房间四处看着屋子，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有一个凶不拉几的哥哥在梦里陪她玩，虽然很爱欺负但是总是把还吃的给她，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说不上难过但是心里酸酸胀胀的林眠抬头看着窗恍惚间看到贴在书桌上的便签，两眼一亮爬起来跑到书桌前。 拿起便签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好好读书。” 看着这张便签林眠清冽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死死把便签握在手心。 “讨厌鬼！” 林眠挤掉眼眶的泪水拿起那张便签把它撕个粉碎统统丢进垃圾篓里。 转身离开房间…… 12、痞子 正月里林眠闷闷不乐大病一场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天天吊瓶吃药，出院的时候瘦的和竹竿一样风一吹就倒。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这年林眠小升初，六年级暑假没有作业她在家直接放飞自我，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抱着西瓜看电视就是沙发上看漫画书宅的不行。 小姑娘长开了些，到脖子的短发扎起来短短的像羊尾巴，一身简单的白t和蓝色白边的短裤一双秀气的小脚被白色袜子包裹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 漫画看的入迷，偶尔发出像鹅叫一样的笑声。 良久门外传来低沉的走路声，林眠以为是张锦回来了激动的爬起来，娃娃般的小脸笑意盈盈朝门口噔噔噔的跑去。 还没来得及叫妈妈，她眼前一黑撞上一堵肉墙撞的林眠鼻子生疼，痛哼一声蹲在地上清冽的眼眸迅速浮起一层水雾。 她觉得自己的鼻子被撞流血了，慌乱的摸了一下暗暗抱怨：“那个不长眼的，怎么也不躲着点啊……” 没等林眠开口说话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嗤笑以及少年清冽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呆瓜，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死了。” 清冽的声音回响在耳畔林眠看见视线内的白色球鞋猛的抬头，目光一怔微微张开了嘴巴哽在喉咙的话迟迟说不出口。 眼前的人熟悉又有些陌生，声音完全不像林眠映像里的声音。 再次见面的场景和四年前的场景出奇的相似。 少年体态顷长白色背心搭黑色短裤戴着黑色棒球帽，周身的肌肉线条明显却不突兀浑身上下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林眠才到他胸口下一点点看着眼前像大山的人挡在自己面前下意识往后推退了一步，不敢去看他的脸。 少年捕捉到她细小的动作憋着笑。 “不认识哥哥了？之前还说要娶我来着。”边云起看她像呆头鹅一样主动弯下腰伸手捏着她的脸打趣道：“要真的忘记了，哥哥可就伤心死了。” 他没个正行语气有些孟浪，林眠挥开他的手冷哼一声跑回沙发上继续看书，假装他是空气。 “不理我？” 边云起懒散坐边上丝毫没有边界感，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腕轻轻捏了一把往自己这边扯了一下垂眸打量了一番。 “瘦的和竹竿一样学人家减肥啊，就你这身无二两肉的，人一拳就把你打飞了。”他的手握在林眠白皙的脚腕上有些突兀。 脚腕处隔着袜子传来温热感，林眠放下漫画书看见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握着自己的脚腕，白皙的脸上染上绯色耳根通红。 “放手啊！你有毛病吗上来就动手动脚。” 林眠觉得边云起一点也不懂得尊重人急得想把脚收回来，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那双大手依旧牢牢握在脚腕上。 她扬眸看见边云起得意洋洋的在笑，模样懒散又有点邪恶，气的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他。 “见到哥哥怎么这么害羞啊，之前不是还天天要赖着哥哥睡吗？”边云起看她这幅样子有趣成心要激怒她。 林眠不经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像炸毛的小猫怒目瞪圆看着眼前的人。 他比之前黑了很多，脸部线条变得锋利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淡淡如水的薄唇噙着笑意，一双淡眸闪着狡黠透着一股嚣张痞帅。 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眼下那一道细长的疤痕，这么多年过去一点没淡。 被他挑衅的话语激起怒意林眠下意识把手里的漫画书朝他丢去，牟足力气朝他一脚踹去扬声怒骂，“臭流氓！” 她想不通之前白白净净靠谱的哥哥怎么变成黑不拉几的痞子。 “嘶，小东西脚劲还挺大。” 被林眠踹了一脚边云起吃痛捂着肚子安分下来，安安静静靠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目光时不时瞥向一旁的林眠。 林眠知道他在偷看自己也不想理他，自顾自的看漫画。 客厅气氛安静的可怕。 张锦下班回来看见客厅两个人生疏的模样试探的问林眠，“眠眠这是哥哥呀还记得吗？” “嗯” 林眠冷冷的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心思全扑在漫画书上。 “你这孩子见到哥哥也不喊，天天就知道看漫画书。”张锦走上去拍了一下林眠的脑袋数落了她一顿，林眠极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哥哥张锦才罢休去厨房做饭。 “还知道喊我哥哥啊？”边云起轻笑一声翘起二郎腿慵懒挂身。 林眠保持沉默不行理他，看的正入迷手里的漫画书突然就被人抽走，她急得跳起来整个人扑在边云起身上伸手着去抢。 “不许看，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她越说边云起就越要看，一只手摁着林眠的脑袋侧头去看看漫画，笑逐颜开扬声道：“他是上市集团的总裁，她是笼中鸟，他追她逃她插翅难逃！” 林眠矮边云起很多跳起来只能勉勉强强摸到他的头发，书被高高举在空中边云起看见她急眼的样子笑意更浓，“那你求求我，我就还给你啊。” 语气嚣张又得意，林眠看他得意的嘴脸急得一脚踩在他鞋上发红的眼眶不争气的掉眼泪，声音哽咽，“做梦你的春秋大梦！” 说着林眠眼眶里打转的水雾没出息的掉落，吵个架把自己急哭了，她漫画书也不准备要了擦掉眼泪扭头跑上楼 哭，哭了？ 边云起愣愣的放下漫画书嘴角的笑意凝固垂眸看着球鞋上的黑脚印，眸光黯然了几分。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分了点良心有点痛。 他拿着漫画书走上楼站在紧闭的门口前轻轻敲了几下言词和婉丝毫没有刚才的嚣张，“眠眠，开个门哥哥把漫画书还你。” 屋里的人正在气头上，躲在被子里不想去理他不争气的擦掉脸上的泪越想越委屈，“什么人嘛一回来就欺负我……” “眠眠~哥哥错了开个门行吗？”在说了n遍对不起后边云起百无聊赖的靠在门框边轻轻摆弄着门帘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门帘上显现着郁金香的图案，他看着这一缕一缕的水晶流苏觉得新奇抓起两根把它绕在一块。 “别动我门帘！” 林眠气鼓鼓的开门恼羞成怒的瞪着他，因为哭过，眼尾还泛着红卷翘的睫毛上沾着一丝水气，正准备开口骂他嘴里忽然被塞了个东西把脏话全堵回去。 嘴里的糖绽开一丝甜味，林眠觉得好吃火气消了一半，水灵灵的大眼睛像小猫一样闪烁着警惕的幽光。 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 边云起眉眼笑意清浅伸手摸摸林眠的脑袋俯身和她平视柔声细语道：“不生气了呗，我刚才逗你玩呢。” 林眠没接话直勾勾的盯着他冷不丁的把手伸到他面前语气淡凉，“还有没？” 少女身材娇小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两个头的人，板着一张扑克脸。 要糖脾气还这么臭？ 边云起挺直背脊拿着糖在她面前晃了两下油腔滑调的开口，“那你叫声好听的，我就把糖。” “滚蛋！”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狠狠的关上，一阵微风向他袭来，边云起没反应过来拿着糖的手还举在空中。 “小东西脾气还挺臭的”吃了个闭门羹他尴尬的摸了把脖子嘟囔着往楼下走。 四年不见林眠变了很多，从一个小豆丁长成了含苞待放的小姑娘脾气也变的极臭，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午饭过后林眠被张锦勒令下楼不准回房间，叫边云起帮忙看着点。 林眠看到边云起笑了一脸得意的样子无名之火悄然窜起，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继续看电视。 张锦走后客厅就剩下两个人，安静的只有蝉鸣和电视播放的声音。 边云起靠在沙发上玩手机，林眠抱着西瓜看电视，良久边云忽然低笑了一声，“眠眠” 林眠扭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面露不解慢慢的往嘴里送一勺西瓜含糊不清的开口，“你又要干嘛？” “西瓜，给我吃一口。”说着他就坐到林眠边上伸手要去抱那半个西瓜，林眠护食哪里愿意把西瓜分给他。 拧眉把西瓜抱远了一些，“不给这是我的西瓜你要吃自己去买。”她现在可不是谁都可以捏一下的软柿子凭什么要听他的。 边云起看着林眠拽拽的样子没意料她会这样子，硬生生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几年不见有能耐了嘛，翅膀硬了？”边云起气的发笑。 林眠抱着西瓜一个正眼也不给他继续看着电视，“你在狗叫什么？”她淡定的吃瓜心里暗爽。 “呵。”边云起气得说不出话双手抱臂舌尖顶了下上颚，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捏住她的脸把她扭过来气笑挑眉道：“硬气很多了嘛，这幅态度和我说话，嗯？” 被他这么一弄林眠想起当时被他欺负的画面，一下子炸开被恐吓被威胁的片段统统涌上心头。 死死的盯着边云起看到他笑的一脸的邪恶和不屑，慢慢把他和那些欺凌他的人挂钩在一起。 死死的盯着他漆黑的眸子不见半点波澜，眸底划过一丝凉意。 “所以呢？你也要欺负我？” 13、吐了 也要？ 边云起一怔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林眠扭头挣脱开头上的发圈掉落不知所踪，她索性不绑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像没事人一样抱着西瓜大口吃起来。 他满是愕然的看着林眠瞳孔微缩，发现她之前一头乌黑的秀发变成短发，伸手想摸她的头发却被林眠一个眼神制止回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样，边云起没敢再去烦她安分下来。 两个人坐在一张沙发上中间的缝隙大的可以再坐上几个人，边云起靠在沙发边上闭着眼睛小憩。 林眠瞥了眼他看他在睡觉，明目张胆的扭过头看，林眠觉得这个乖巧的睡容和边云起的气质矛盾，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觉得他像极了最近追的漫画里的疯狗反派动。 少年合着双眼，纤长睫毛下有些乌青双手抱在胸前修长的腿交叉在一块，眼前有些陌生的少年让林眠觉得他有些距离感。 但这只是表面，林眠知道他还是那个爱欺负自己的讨厌鬼。 爱抢吃的，爱欺负她，还爱恐吓人，动不动就要揍她，这四个标签死死钉在边云起身上。 眯了没一会边云起忽然睁开眼睛轻咳了几声站起来往楼上走，经过林眠边上的时候揉了一把她短短的头发笑的恶劣，“西瓜籽吃脸上了，呆瓜。” 林眠被他突然摸自己脑袋的动作吓了一跳，惊恐的抬头看到他清晰明朗的下颌线，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满的抱怨，“说就说，动什么手嘛。” 等他上楼之后林眠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跑去卫生间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巴掌大的小脸白白净净什么也没有，眼神中流露着清澈的傻。 “骗子！幼稚死了。”林眠左看右看压根没发现什么西瓜籽沾在脸上，这才反应过来边云起在骗她，闷闷的整理好乌黑的短发把它别在耳后气鼓鼓的回沙发。 沙发上林眠下意识摸着到脖子的短发，有些怀念之前的长头发，可惜之前的那一头长发总是会被人扯痛留着是个麻烦。 正想着楼梯口传来一阵下楼声以及少年的温润的声音像是雪梨汤一样，“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不允许出去，陌生人来了别开门听到没有？” 边云起戴着顶黑色棒球帽，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有些冷意。 林眠保持沉默继续看电视觉得不理会边云起，觉得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讨厌。 她只记得小时候边云起是如何欺负自己却忘记了他走的第二天自己不争气的哭了一天，生了场大病小命差点没了。 一整个下午林眠都在沙发上看电视，为了不让边云起吃到西瓜，她报复性的从冰箱拿出剩下的半个西瓜猛吃起来还念念有词道：“让你欺负我，就不给你吃西瓜讨厌鬼！” 没几分钟西瓜统统进林眠肚子里，只剩下一堆瓜皮零零散散的放在桌上，林眠撑不行连打了好几个饱嗝，摸着圆滚滚的心满意足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夕阳将落未落，淡淡的余晖里带着一丝难歇的闷热。 边云起不知道上哪里野去了一身汗的回来，灰色短袖湿的可以拧出水来，他伸手把遮挡在额前湿漉漉的刘海往后撩露出额头，莫名有一种浪荡的气质。 他慢悠悠的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捂着肚子睡得香甜的林眠以及一桌的瓜皮，气的火气直窜脑门恼火的顶了下上颚。 就真的一口西瓜也不给他吃呗？ “起来起来，跟猪一样吃了西瓜就呼呼大睡。”他没好气的走到林眠身边把她拉起来晃了两下用力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泄愤。 “不要……” 少女睡得正香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拉起来一顿摇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讨厌的面孔奶凶奶凶的开口，“讨厌鬼你干嘛！” “你在客厅睡觉我看你不爽不可以吗？”边云起伸手弹了个脑瓜崩给她，拿起桌上的水大口喝起来。 他热的不行脖子上的汗随着喉结的滚动滑落胸膛，要不是林眠在他现在已经把衣服脱了。 林眠看着他仰头喝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不自在的挪开目光，“这是我家，又不是你的……”林眠瞄了他一眼怂不拉几的小声抱怨， 无意看见桌上的奶茶两眼放光，指着桌上的奶茶语气友好了一些，“给我的奶茶吗？”刚睡醒的缘故她声音娇娇软软像是在朝人撒娇一般。 有吃的语气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看她双标的模样边云起气笑顺着她的话头说道：“不是，给某只不听话小猪的。” “哼”林眠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抱着玩偶看电视，看到边云起拿着衣服进卫生间冲凉后拿起桌上的奶茶狠狠的吸了一大口，举着拳头在空中挥了挥：“看在奶茶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只要有好吃的林眠的底线总是会自动下降。 抱怨的声音稍微有点大浴室里的人听的清清楚楚，被她的话笑到扯起一抹笑摇摇脑袋不说话。 觉得着这个小孩真的好骗有吃的就不生气，跟炸毛小猫似的给跟猫条就跑回来缠着你喵喵叫。 太久没喝到奶茶林眠两三口就把一大杯奶茶喝完，满足的拍拍肚子看电视。 没一盏茶的功夫林眠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绞痛，她死死的捂住肚子脸色苍白觉得有一把刀在胃里肆意的搅动。 痛到连大口呼吸都不行一动胃就痛的厉害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她想打妈妈电话却想起张锦的上司组织员工去旅游后天才回来。 想到这林眠心里就苦哈哈的，又不想和边云起说，那个讨厌鬼要是知道自己喝奶茶喝难受了肯定会无情的嘲笑自己，只能自己硬撑着。 她蹲在沙发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看着电视试图转移注意力把疼痛减轻。 浴室的水声悄然停止紧接着门开起带出一股热气林眠抬头望去，望见边云起穿着无袖上衣手臂肌肉线条明显缺不突兀，白衣下隐隐显露出劲受瘦的窄腰隐隐露着野性，两眼直勾勾的干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被哥哥帅到了？”某个人很自恋的靠在卫生间门口朝林眠挑眉。 沙发上的林眠看到他这幅样子原本轻抿的樱唇抿的更紧觉得胃里翻涌的更厉害，骤然一股酸水涌上喉头她顿感不妙一个箭步窜到卫生间。 要死不死边云起一把拦住她的去路不让她进卫生间，林眠就觉得喉咙一阵难受对着边云起就吐起来。 中午吃了什么现在就一滴不剩的全吐在边云起的衣服上面，林眠吐的小脸通红难受的不行死死抓住边云起的手抓出几道红痕。 “艹……”边云起被她抓痛了正想靠口骂她但看她这么惨又有点不忍心。 吐完之后她觉得的好受了很多，双腿发软要跌坐在污秽之中时被边云起拽起来，她难受的抓紧边云起的手臂垂着脑袋喘气，刚才呕吐的窒息感让她脑袋昏昏沉沉的。 周围弥漫着一股酸臭味，隔着衣服边云起感受到腹部黏糊糊的以及一阵温热感，一口血卡在胸口。 人生十六年以来边云起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紧紧皱着眉头。 什么意思，看到他恶心的吐了？ “林眠，我有那么恶心吗一看到我你就吐，故意的？”他的压低声音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下来。 林眠难受的紧哪里有功夫去理会边云起的话，小腹一紧又是一股酸水涌上来，一把推开边云起往卫生间跑，趴在马桶大吐起来。 呕吐感实在是不好受，林眠吐的鼻头发酸想哭。 边云起听着她吐的声音额角的青筋暴起，憋着一肚子火气忍着恶臭脱掉衣服拿起毛巾毛恶狠狠的擦着自己的肚子。 “真的是欠你的，麻烦精！” 他觉得自己不干净了恨不得把自己丢到水里洗个百八十遍，直到肚子擦到有些破皮才肯罢休。 余光瞥见在马桶边上物吐到无力的林眠嗤了一声，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 “喝掉。”边云起走到林眠边上原本微微抿起的薄唇现在紧抿成一条线。 马桶边上的林眠仰头看着边云起眼尾发红卷翘的睫毛上带水气泪珠挂在脸上，扁嘴看着他委屈的不行。 刚吐完她现在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看见边云起黑的跟锅底一样的默默的扭过头继续趴在马桶旁微微喘着气。 “难受……”她苦哈哈的吐出两个字模样可怜的不行。 “你就这点出息，奶茶晚点喝不行？非要一下子全喝完你是猪吗？” 边云起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吐槽了半天见林眠不吭声从鼻腔发出呵的一声，拿纸把林眠的嘴擦干净把她抱到沙发上，林眠无力反只能被他捏着脸强行喂水。 喂完水之后林眠软绵绵的趴在沙发上扁嘴看着边云起骂骂咧咧的拖地板心里不服气，无聊的扣着沙发。 那是她想吐的嘛，明明是胃不争气。 话还没凉胃部似乎是收到吐槽一样强烈的抗议起来。 “不是吧，还来？”林眠欲哭无泪爬起来飞速的跑向卫生间大吐起来。 刚刷完的马桶又染上污渍，一年没做过几次家务的边云起站在一旁烦躁的抓抓头发，别过头艰难的组织好语言终于憋出一句话，“感觉吐，吐完带你去看医生。” 林眠最怕去医院看医生，本来就难受听到边云起的话吓得呜哇的哭起来。 “我不要去医院……嗝。” 正哭着林眠莫名打了个嗝，觉得丢脸哭的更惨了，哭着哭着扭头又开始吐。 还是看了眼边云起扭头开始吐。 边云起无语，只觉得头上飞着一群乌鸦。 刚回来林眠就送了这么大一份见面礼，他真的是消受不起。 14、看病 吐到林眠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后边云起像揪小猫后勃颈一样抓住林眠的领子，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浅眸直勾勾的看着林眠，好似隐隐再说今天你得死在我手里。 林眠被他看的紧张到手冒汗软下声求饶，“不要，我不要去医唔…唔…” 话还没说完边云起拿着几张纸直接捂住林眠的嘴巴擦起来动作有点不耐烦，看到林眠发红的眼眶又把动作放柔了很多。 “没得商量，现在就去医院看病。”他拉起林眠就往客厅走丝毫忘记自己现在没穿衣服，强劲的上半身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 “喂，你要裸着去医院会不会被人当变态啊……”林眠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后背，感觉硬硬的和石头一样。 背后传来软软的触感边云起轻轻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衣服，啧了一身伸手握住林眠让她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发红的耳朵。 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语气有些不自然，“小孩子…不准看这种东西，乖乖等哥哥穿个衣服。”话毕他飞快的上楼。 谁要看，嗯……好像有腹肌？ 正想着胃就传来一阵绞痛，林眠痛的不行蹲在地上紧紧咬着唇，豆大的汗从额头冒出。 林眠就是朵小娇花，平时感冒就要病个几星期才好，今天吃的过于放肆她娇弱的胃受不了这么作死。 “能不能走的动？”边云起看到蹲在地上的人毫无同情心的踢了她一脚，纤长睫毛下的浅眸晦暗不清。 这一脚不是很重但是不偏不倚提踢在林眠屁股上。 小姑娘脸皮薄一股羞耻涌上心头再加上胃部的不适以及边云起刚才吼她，委屈的不行呜哇呜哇的又开始哭。 靠，怎么又哭了？ 边云起无语，他最怕林眠哭了这祖宗不能打只能哄着，哄不好就开始冷暴力。 吐了他一身他都还没委屈，林眠倒是先委屈上了。 “讨厌…你走呜呜呜……” 林眠胡乱擦掉眼泪站起来要往楼上走，被边云起拉回来搂着脖子夹在胳膊下往外走，林眠像个弱鸡被他夹着毫无反抗之力。 看林眠手足无措的样子边云起睨了她一眼放慢脚步慵懒笑道：“想往哪跑啊？乖乖跟哥哥去医院看病！” 医院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林眠没骨气的缩在边云起怀里像个缩头乌龟，一边哭一边求护士姐姐下手轻一点。 她乱动护士扎了三针都扎偏了，最后还是边云起死死摁住林眠才扎好的。 扎好针后林眠安静下来病恹恹的坐在在椅子上，看见边云起笑的那么开心扁着嘴泪花在眼里打转。 太过分了，她在哭边云起竟然笑的那么开心！ “哼，你笑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害怕打针……”林眠不服气，试图找回面。 边云起尬笑，用搂着林眠肩膀的那只手拍拍她朝着对面小孩的方向努力下嘴压低声音。 “是啊，你看对面小孩也怕，刚才扎针的表情和你一模一样，都是痛苦面具。” 林眠一听不乐意了怎么拿他和三岁小孩比，觉得边云起在嘲笑她是个胆小鬼。 刚吃了药觉得胃部的不适缓解很多，身上也有力气了，她气不过伸手重重的在边云起胳膊上拍了一下。 小嘴不受控制的噘起来，把头别到另一边。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边云起看了眼手机五点半，轻声询问她。 林眠不说话看都不看他一眼。 到这会边云起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偏头凑近她，摸了一把她的脑袋又把短发摸乱了。 “怎么了？是不是又痛了？” “没有……”声音闷闷的一听就是不开心了。 “还说没有，小嘴都可以挂油瓶了”边云起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林眠反应过来立刻抿起小嘴，模样有点不大聪明。 “呆瓜”边云起被她逗笑伸手捏住她的脸扭到自己这边对着她的额头弹了个脑瓜崩笑的一脸邪恶，“要吃什么？哥哥去买。” “我想吃凉皮，就是医院门口那家。”提起凉皮的时候林眠眼睛都在放光。 “……”就这幅鬼样子还敢吃凉皮？ 突然某个奇怪的念想从边云起脑子里冒出来他答应的很愉快，“行，你在这等等。” 话毕边云起起身离开，林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回到小时候他带自己去看病的场景。 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几分钟后，林眠看着边上大口吃饭的边云起默默收回刚才的话。 呸，他就是个大讨厌鬼一天不贩剑就难受！ 稀饭寡淡无味和边云起手里的凉皮形成鲜明对比，林眠斜眼看着他吃凉皮的样子嫌弃的挪开了一丢丢，这厮吃凉皮就跟鬼子进村扫荡似的。 她看见边上有几个漂亮姐姐往边云起身上看，还在一块窃窃私语，林眠觉得那些漂亮姐姐一定觉得他吃相难看。 啧，好丢脸好想说不认识他。 “怎么不吃饭？太寡淡了？还是不想吃？”边云起看着林眠微微眯着眼看自己的模样想逗逗她。 从凉皮里夹了一个花生放进稀饭里，又觉得一个太少夹了点黄瓜丝给她笑的春风得意：“多吃点菜好的更快。” 林眠被他的举动气的一口血卡在胸口，觉得他真的好过分自己在边上吃哼哼唧唧的吃凉皮给她碗稀糊弄。 稀饭就算了什么菜也没有是什么意思？ 她手上还扎着针没法吃饭肚子饿的咕咕叫唤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委屈，扁着嘴泪花模糊视线。 边云起吃完凉皮看林眠气哭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更浓，拿起旁边的稀饭舀起来轻轻吹凉递到林眠嘴边，“娇气包别哭了刚才太烫没法吃。” 中午吃点东西都被林眠吐了个干干净净现在胃里空荡荡的也不太好受，只能妥协乖乖的张口吃饭。 “真乖”边云起喂了几口口后伸手擦掉林眠脸上的眼泪眉眼笑意清浅。 两瓶水吊完水回家后天色渐渐暗下去，林眠软趴趴的躺在床上，她现在只想睡觉。 边云起之前的房间没有空调，燥热的房间只有一台小风扇在吱呀吱呀的转。 床上的人热的烦躁一把脱掉上衣随手丢在地上，胳膊枕在脑后呆呆看着天花板。 小风扇吹来的风带着闷热，边云起蹙眉动了两下发现连席子都是热的，啧了一声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捎上枕头往外走。 林眠的房间有空调，边云起做贼似的打开门走进去一股凉意袭来他甚至觉得有点冷。 悄声走到林眠床边看她冷的裹在被子里的模样嗤笑了一声，摸黑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些。 安静的躺在地板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清晨太阳渐起，阳光透进小窗照的房间透亮边云起觉得光有些刺眼，翻个身继续睡。 床的主人被他直接挤的快要成锅贴，闷闷的爬起来推了他一把有些恼怒，“讨厌鬼你爬我床上干嘛！快滚蛋。” 说着手脚并用试图把他推下床，奈何自己力气小边云起愣是一点都被动自己折腾的满头大汗。 “别吵，再吵揍你。”边云起懒洋洋的看了她一样把边上的被单拽走盖在自己身上，满意的闭眼继续呼呼大睡。 真的是无赖，林眠气的跳下床走出房间重重的带上门走到客厅靠在沙发上安详的睡觉。 睡到日上三竿林眠被饿醒，她跑到厨房翻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能顶饱的东西肚子饿的咕咕叫。 “好饿啊……”林眠把家里都翻了一遍饿的前胸贴后背，猛的想起张锦叫边云起做饭的事飞快的跑回房间。 边云起还在睡觉，林眠毫不留情的掀开被子贴在他耳边大喊：“起床，快点给我做饭我饿了！” “有病没病？”边云起被她吼得从梦里叫惊醒，看见面前跟催命一样的林眠火气蹭的一下直冒天灵盖。 “没吃饭我怎么吃药啊！” 无语！睡一觉起来他差点忘记林眠生病的事，顶着两个黑眼圈闷闷的爬起来往厕所走，林眠跟在身后想跟屁虫一样，“我要吃饭快点去煮！” 前者忽然停下转身，林眠没反应过来一鼻子撞上去痛的她觉得鼻梁骨快断了。 “我去厕所你跟着干嘛，去厕所找吃的？”边云起垂眸对上林眠委屈的眼神嗤了一声恶劣的摸她的头故意把短发弄乱，慵懒的笑道：“娇气包撞一下就要哭啊？” 林眠不禁激，一下子就火起来没好气的整理还自己的头发剜了他一眼他的背影想起这几天还要求着他做饭语气软了一些：“那你快点，我真的很饿。” 卫生间穿他不耐烦的声音，“知道了，催魂呢你，赶紧去厨房择菜我一会炒。” “哦……”林眠对着卫生间紧闭的门比了个友好的手势极不情愿的去厨房择菜，从冰箱拿出空心菜洗洗放在案板上拿菜刀切起来。 两三下的功夫空心菜被林眠切成一段一段的放在菜盆里，转眼看到边云起从卫生间出来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凑上去嗅了一下嫌弃的皱着眉头，看着他嘴里嚼着东西微微微张开嘴，“讨厌鬼，你不会是在卫生间里加餐吧？” “什么加餐？”边云起双手插兜嚼着口香糖撇了眼还没他肩膀高林眠突然反应过来，尬笑一声不屑道：“我可不稀罕和你抢。” 说完他就懒懒散散的走到厨房留下林眠一个人愣在原地。 “抢什么？”林眠不解的在沙发上想着想着注意力就被电视剧吸引去。 正看到女主角揭开天大秘密的时候厨房猛的传来一阵怒吼声，“林眠，给我滚进来！”吓得林眠抖了一下瓜子撒一地。 林眠看着地上撒一地的瓜子噘着嘴不情愿的走进厨房，不知道边云起又在发什么疯嘀嘀咕咕的抱怨道：“你犯病了？跟个疯狗一样……” 15、委屈 边云起从案板上捏起一段空心菜朝着林眠挑眉浅眸里满是无语，一肚子的脏话想骂又看见她傻不拉几的样子强忍怒气。 “你傻了？你见过谁家空心菜拿刀切的？小脑萎缩了还是洗澡的时候脑子进水了？不行就去看看医生。” 一连窜的抱怨像连珠炮一样突突突的打向林眠，被说的人看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莫名就有点生气。 又不是边云起孙子干嘛要听他骂自己笨，她越想越觉得憋屈，上前就对着边云起的肚子来一拳， 力道不轻不重的像是给他挠痒痒似的，林眠也没敢真的用力打主要是怕他不给自己煮饭。 “你说就说干嘛那么凶嘛！”林眠叉着腰仰头看着他噘着嘴奶凶奶凶的，稚气的脸上写满不服气三个字。 “说两句还不服气了，我是你哥还是你是我哥？这饭你做要不要啊？”他气的好几次想爆粗口愣是被强咽回去。 毕竟在小女生面前爆粗口不怎么好，显得他没什么素质。 边云起现在看她哪哪都不顺眼眉头紧锁的能拧出墨汁，“行了小屁孩哪凉快那呆着去。”语气虽然听起来平淡但却分明沾染着一丝无奈。 拎着林眠的后领把她赶出厨房拍了拍她的屁股往洗菜池走。 他是指望不上这麻烦精能帮上什么忙，光是空心菜拿刀切就把他气个够呛，现在他只求林眠乖乖等着别惹事。 被拍屁股的林眠一下子炸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看着背对着自己人，张着嘴愣是脏话一句都骂不出来。 “哼！”林眠白了他一眼往客厅走，气的牙痒痒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把它当成边云起恶狠狠的咬了口含糊不清的抱怨，“让你凶我，咬死你臭勾八！” 抱怨完还怕自己声音太大被边云起听见偷偷往厨房瞄了眼，见到他没什么奇怪举动才放松下来，惬意的在客厅看电视。 不知过了多久 “你进来一下。”边云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菜刀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吓得林眠一激灵从沙发上坐起来。 心里缓缓不安，直直看着边云起手里的菜刀不敢去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干咽一口唾沫颤颤巍巍的指着那把刀，“你…你要干嘛……” 她紧张的连说话都开始吞吞吐吐，语气染上一丝哭腔，双手抱着双肩生怕他手起刀落送自己归西。 一大堆家庭谋杀案浮现在林眠脑袋里，她紧张的闭上眼睛，没出息的抖起来。 “你抖什么，犯癫痫了？”边云起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拍她的脸没想到林眠抖得更厉害也不说话两眼紧闭。 这幅模样看的边云起心里窝火把菜刀拍在茶几上音量不由得提高了些，“说话，别给老子当哑巴！” 林眠紧紧抱着玩偶睁开眼睛卷翘的睫毛带着水气胆怯的对上边云起的眼睛，“我…我是你妹…你不能这么…这么对我……” “哪样？你又抽什么风？”边云起觉得莫名其妙又靠近了她一点俯身看着她发现她要哭，嘴角笑意渐浓淡淡道：“还真的是娇气凶一下就要哭。” 眼里的水雾即将漫出，林眠只好瞪大眼睛强忍这个把泪水逼回去，指着边云起茶几后面的菜刀抖得更厉害。 边云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气笑，拿起那把菜刀在林眠面前晃了晃吊儿郎当的开口，“还以为什么东西，怎么害怕我砍你啊？” 他顿了一下邪恶的念头在跳出，眸色渐暗下来看着林眠发红的眼睛故意压低声音捏住林眠的脸肉让她和自己对视幽幽的开口，“害怕还敢和哥哥对着干？” 或许是边云起长得本来就有点凶在加上他不友好的语气林眠憋回去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哭的梨花带雨，边云起看她被自己欺负的惨兮兮的模样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心里莫名有些激动，脑子一抽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哭出声听听呗，憋着多难受？”语气浪荡又带着点猥琐。 这话一出林眠娇小的身躯抖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看着边云起上扬的眼睛哭声卡在喉咙。 这还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边云起和街上朝她吹口哨的流氓一样。 他要看她哭林眠偏偏不如他的愿，倔强的扁嘴抹掉眼泪毫无杀伤力的美眸还带着泪水。 “怎么不哭了？”边云起打趣她，“要不喝点水再哭？” 林眠不去看他把头埋得跟鸵鸟似的，被人拿刀吓哭这种事情本来就丢脸了，边云起还不要脸的吓唬人。 厨房里闯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边云起直齐腰摸摸她的脑袋声音温润，“行了不逗你了，去桌上等着开饭吧。” 他本来还想着叫林眠分筷子来着，想想这个娇气包在家估计更花瓶一样还是是算了。 放桌上 林眠小口小口的扒着饭脸都快埋到饭碗里，她也不想但是坐在对面的边云起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像是盯着要捕捉的猎物一般，下一秒就会扑上来一口咬断脖子看的林眠心里一阵恶寒。 “啧，你怎么吃这么少难怪不长个子。”从林眠把饭端上来后边云起就开始注意她这家伙碗里的饭还没自己碗里的一半多。 边云起实在是看不下去把自己碗里的饭装了一半给林眠，上扬的丹凤眼故作凶狠，“都吃掉，不然我就揍你。” 又是这套老把戏，林眠觉得耳朵都起茧子了闷闷的把饭碗推开光吃青菜，好像在对边云起说我就不吃饭有本事你就打我。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眠竟然不害怕这套有点迷茫，正想着怎么能让林眠乖乖听话，对面的人就放下筷子下桌往楼上走去。 饭是一点没动，倒是西红柿炒鸡蛋没了半盘。 楼上传来一些动静，边云起也没多想草草吃完饭收拾碗筷，抬头就看见林眠背着书包下楼包里鼓鼓当当的。 “艹，离家出走？”他急忙走到林眠跟前挡住她的去路，“去哪啊？”他有些慌。 “我去曼曼家过夜明天回来。”她说完迈开脚没走几步就被被边云起拽回来。 他看着林眠鼓鼓当当的书包轻蔑的笑道：“这么热的天你出去人都晒傻了，你要是死路边我上哪找你去？” 林眠扁着嘴不愿意，她不想和这个讨厌鬼呆在一块，自从他回来林眠就觉得自己厄运连连。 比如就晚上起来喝水都被水呛个半死，走路的时候摔倒，准备买的小玩意断货。 最可恶的是她一直觉得和自己玩的不错的叶之竟然在背后和李佳佳一块欺负她，难怪李佳佳每回都能知道自己在哪，总之就是种种不顺。 这两天受的委屈像是开闸奔涌而出的水，逐渐泛红的眼眶渐渐溢出一大滴泪珠顺着她粉嫩的脸颊翻涌而下。 “都怪你，离我远点讨厌鬼！”林眠强忍着哭意伸手推了一把边云起奔溃大吼，：你干嘛要管我，讨厌鬼讨厌鬼！” 这句话硝烟味十足。 边云起微微眯着眼看着林眠，胸口像一锅烧开的水那么沸腾心口冲火太阳穴突突直跳，燃烧尽最后的理智。 “你觉得我想管你？我想回来的？你以为我看你顺眼？”他越说越火嗓子喊的有些沙哑最后朝着林眠大吼，“你tm爱去哪去哪！” 话说完的那一刻林眠看着边云起含着愠色的丹凤眼，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擦掉眼泪扭头就往外跑，这一次边云起没有拦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她跑出家门。 屋内安静下来，边云起闭眼长吐一口浊气去厨房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憋着满腹怒火无处撒。 林眠从边云起一回来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好像就是要和边云起作对一般，边云起往西她就往东。 正洗着碗，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边云起擦干净手上的水去接电话，“有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声，“小云生活费我们已经按月打给张姐了你在那边要好好的，我和叔叔还有会议要开过段时间去看你。”叶荷匆匆交代完就把电话挂了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边云起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淡淡的把手机放回口袋洗完最后一块碗上楼睡午觉。 烈日当空 林眠一个人背着小书包走在烫的可怕的哭上，汗水浸湿头发小脸被晒的红扑扑的样子狼狈，她渴的不行干咽一口唾沫觉得嗓子像塞了一块纱布一样。 顶着烈日走了十几分钟林眠到赵曼曼家的时候衣服已经全湿透了，跟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 “眠眠，快喝水！”赵曼曼从厨房端水出来递给林眠，怕她中暑拿出冰袋给她降温没好气的指责她，“你疯啦这么热的天你要是中暑就麻烦了！” 赵曼曼跟个操心的老母亲一样越说越急，林眠眯着眼睛感受冰袋传来的凉意时不时在敷衍赵曼曼几句。 “眠眠？”赵立从楼上下来看见林眠神色有些诧异。 “赵立哥……”林眠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软趴趴的靠在沙发上。 赵曼曼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林眠一眼起身拉着赵立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赵立听的眉头紧锁，没一会功夫就抱着篮球出门了。 沙发上的人缓过来了些觉得好多了，赵曼曼看她好点了让她去卫生间冲凉。 冲完凉后林眠和赵曼曼躲在空调里，两个人趴在床上看电视，忽然看见永太频道播放的消息。 “近日永太县有一名在逃嫌疑犯专在晚对落单女子下手，还请各位晚上少出门……” “天啊！”赵曼曼一脸不可思议害怕的握住眠眠的手两眼直勾勾盯着电视看那个在逃人员长什么样。 林眠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张着嘴微微颤抖背后生寒死死抱住枕头不说话。 “你怎么了眠眠？”赵曼曼发现林眠不对劲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嘟囔：“也没发烧啊，你是不是遇上什么怪事了？” 16、狐狸 林眠惊恐的看向赵曼曼颤颤巍巍的开口，“我…我中午来的时…时候跟，跟在我后面的人好像就是……”她越说越小声赵曼曼没听清急着直拍大腿。 “谁呀？干嘛越说越小声了难不成还是电视里的那个畜生啊？” 林眠不说话眼尾渐渐有些泛红，赵曼曼看她这幅反应惊讶的瞪大眼睛愕然道：“不是吧，那你刚才过来他有没有和你说话？或者是做什么奇怪的事？”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还想他就跟在自己后面好像……好像除了哼个歌就没其他古怪的行为。 “没有他就只跟着我到小溪路就离开了。” 电视里还在播放那个嫌疑人的事情，林眠仔细的看了一遍嫌疑人的信息又摇摇头疑惑道：“好像不是这个人，那个变态好像挺年轻的。” “什么？不会是同伙吧。”赵曼曼皱眉拍拍懒林眠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眠眠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你哥哥不是回来了嘛你要出去就带上他。” 林眠想起边云起生气到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皱着一张小脸，“他才不是我哥哥，就是从那个讨厌鬼回来开始我就开始倒霉！” 赵曼曼抓抓脑袋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干脆转移话题，从床头柜拿出一本精致的漫画书塞到林眠怀里笑道，“快，这个月新出的漫画，我先给你看看。” 林眠看着手里的漫画书感动的不行噘着嘴肉麻的抱住赵曼曼在她肩膀蹭来蹭去，“曼曼你对我真好，抱抱~” “哎哟行了，你可别来恶心我了……” 另一边 某个人躺在床上一条腿微微屈起一只手臂遮住眼睛绯红的唇淡淡抿着，享受着空调吹来的凉风看起来惬意至极。 表面是一点也不在意林眠独自离开，实际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在想林眠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门外传来动静，边云起以为是林眠回来了坐起来往门口看去一双丹凤眼隐隐露出些欣喜唇角都不自觉的上扬，门开起后边云起不满的皱眉。 来的是赵立，他啧了一声随意靠在床头一手枕在脑后朝他挑眉淡淡道：“那家伙跑你家去了，瞧见人没？” “哟，又吵架了？”赵立抬脚轻踢了一脚边云起的腿做了个出门的动作，“行了别板了死人脸了，一块打篮球去，晚上带这两家伙出去吃饭我奶今天不在家。” “行”边云起一秒都没犹豫爬起来一把脱掉上衣随手理了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从衣柜拿起球衣套在身上，勾着赵立的肩膀就往外走。 球场刚好被树木遮挡住太阳照的不是很多，球场上男生居多，有几个女生坐在阴凉处看他们打篮球时不时发出惊呼声。 边云起一身红色球衣张扬得很，额前的发带被汗水打湿，剑眉下一双丹凤眼含着深情似乎看谁都在撩拨似的。 少年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比这炎炎夏日还要热烈。 他运着球一个假动作忽悠过连武，一个转身强劲的手臂抬起手腕向下一压，篮球在空中划过弧线稳稳当当的进框，抬手朝连武摊摊手模样嚣张又欠打。 就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惹得边上的女生注意力纷纷都被他吸引住。 毕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边云起不去理会那群女生专心和打他的球，引的各别来球场还有其他心思的男生不爽，偷偷撇了他好几眼嘴里骂骂咧咧的。 另外半个场的男生互相过了一遍眼神点点头三三两两的往边云起那边走。 “喂！”为首的男生朝边云起丢篮球，结结实实砸在边云起肩上，不是很痛但是这种做法不怎么尊重人。 他扭头看着对面的几个人知道他们要来干嘛还明知故问，“有事？” “哥几个和你们打一场怎么样？” 这几个一看就是来找茬的，边云起上下打量着那群人挑眉语气轻浮“行啊，放马过来吧。” 少年之间的胜负欲在骄阳下熊熊燃烧着，在球场上打个你死我活。 夕阳染红半边天，偶尔有风拂过树木发出声响。 大获全胜的边云起大汗淋漓的躺在球场上薄唇微张大口喘着粗气他热的实在不行。 确认四下没有女生之后撑起身子把手伸到衣服里面歘的一下把湿透的球衣脱下丢到一边。 刚打完球的脸泛着红晕显的朝气蓬勃，裸入的的肌肤在夕阳下透着光泽手臂健硕，宽肩窄腰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 赵立收拾好东西走到边云起身旁，“去我家冲个凉换衣服吧，武子先回去了说一会他家饭馆见。” “行，走吧。”边云起拿起球衣拧了一把汗，又穿回身上，懒洋洋的背着包坐在赵立电动车后面。 享受着微风拂面。 此刻林眠正躺在赵曼曼的床上睡得香甜，恍惚间觉得有人在拿什么东西挠她脸，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就看见边云起在床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笑的好贼林眠以为这是梦抬手就拍向那张贱兮兮的脸。 这几讨厌鬼在梦里也阴魂不散，真讨厌…… 她打的不是痛只是小手轻轻拍了一下边云起的鼻子像给他挠痒。 “啧，麻烦精别睡了。”边云起看她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有些不爽伸手打她屁股发出一声闷响。 屁股穿来的痛感告诉林眠这个不是梦，她猛的睁开眼睛扭头看见边云起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吓得一哆嗦。 “讨厌鬼你能不能别打我屁股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边云起在她额前弹了个脑瓜崩双手插兜懒洋洋的嗤笑道：“和你要讲礼貌？得了赶紧起去吃饭，再不出去你的小伙伴又得以为我打你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林眠飞快的爬起来跟在他身后。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四个人到达饭馆，连武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招呼他们，几个人围坐在小圆桌旁点菜。 林眠和赵曼曼紧紧挨在一块说悄悄话。 不知道在说什么，林眠突然傻乐起来捂着嘴笑的一颤一颤的不自觉的往边云起的方向歪了一点。 两个人的座位靠的极近林眠的肩膀碰到他的手臂，边云起正和他们几个聊天因为林眠用手在戳他。 睨了一样了眼发现林眠一脸痴傻的样子嫌弃的挪开了一些。 “起子哥，你这次回来是要在这边读高中吗？”中午和他打篮球的裴寂随口问了一下。 “对啊，国外高中考不上就会来了。”边云起撇撇嘴拿起去饮料小抿了一口浅眸黯淡，整个人都有点焉，像霜打茄子似的。 林眠偷听他们说话，她还从来没见过他吃瘪的模样好奇的看的偷偷瞥了他几眼，边云起正好扭头看向她的视线撞上。 偷看的人没来得及挪开视线就被边云起捏着的脸语气散漫：“啧，干嘛看我，又想吐我一身？” 肉肉的脸被他捏的跟包子一样，林眠气鼓鼓的看着他想个生气的河豚大声反驳，“才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和村口的阿黑花长得一模一样好玩而已！” “啧你个小东西，找抽是吧哥哥是村口阿黑花那你是什么？村尾的见到人就咬的小白？” 两个人拌嘴的声音有点大，连武吁了一声打断他们两个插话道：“眠眠你怎么能说你哥哥是阿黑花呢？你看看他的眼睛怎么说也是只狐狸成精啊。” “狐狸精不是小三吗？”赵曼曼疑惑发言。 连武摆摆手笑道：“狐狸精也可以形容别的东西嘛，就比如吸人精气的妖怪什么的……” “你小子今晚别睡太死，小心起子哥去你家把刀死。”赵立笑着补充道：“不过狐狸能化成起子哥这样的应该也挺六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边云起不并不想介入这个话题，一边默默的吃菜。 林眠看这个边云起上扬的眼睛有些羡慕，因为她的眼尾和边云起相反时往下垂的像小狗的眼睛。 “男…狐狸……？” 这三个词没过大脑就从林眠嘴里蹦出来，吓得边云起手一抖一只筷子掉在桌上，其他几个快到他这幅模样哈哈大笑。 “起子哥，脸怎么红了？是火锅太辣还是原形被发现了啊？”裴寂打趣他。 边云起也不是头一次被说是狐狸，但是被林眠叫狐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夹起一筷子毛肚塞进林眠嘴里故意压低嗓音威胁道：“叫的很好，下回在叫揍你！” “唔……” 嘴里被塞的鼓鼓当当的林眠没法开口说话，心里默默的回应他的话，“叫的很好，我以后逢人就叫你狐狸精！” 狐狸精的话题很快就过去，几个人又聊了些别的林眠无聊死了和赵曼曼拿着赵立的手机在玩消消乐。 林眠扭头看见桌子上的手机，戳了戳边云起腰间的肉小小的的央求，“你能不能把手机给我玩一下。” 水灵灵的眼睛甚是无辜，但是边云起对她叫自己的称呼非常不满意皱着眉头，把手机给林眠却迟迟不松手 “你怎么不松手啊。”林眠有些着急，怕他出尔反尔。 “叫哥哥我就给你，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边云起扬起嘴角双眼定定的看着林眠有些期待。 “哥哥” 林眠极不情愿的叫了一声觉得屈辱极了，觉得自己就和她就和那电视剧里懦弱的皇帝没什么两样，为了活下去只能乖巧的任由太后拿捏。 “行了，看你这幅委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成功拿到手机之后林眠激动的嘴都咧到耳后跟了，和赵曼曼一人抱着一部手机玩起来。 其他人边吃边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夏夜空坠满闪闪发光的星星，像流沙铺满的银河，夜风微微吹着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林眠病恹恹的趴在边云起背上双手无力的环住他的脖子有气无力的开口说话，“你能不能走稳一点啊，我肚子好痛。” 这个娇气包回来的路上就开始喊肚子疼，边云起以为她只是不想走路把她背在身上这还没走几步路又开始叫唤。 “啧，再叫你自己下来走路。”边云起不耐烦，开始威胁。 林眠瞬间安静下来趴在边云起肩膀上不说话，但是小腹一阵绞痛她难受的不行觉得呼吸都疼。 到家之后林眠觉得小腹越来越痛，直接躺在沙发上蜷缩在一块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眠被小腹的痛感弄醒，她穿着短裤却觉得腿上暖暖的往下一看发现身上多了一条薄毯，边云起在卫生间不知道捣鼓着什么。 她撑起身子坐在沙发上，小腹穿来一阵撕裂的痛感，下一秒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她掀开薄毯低头看去。 “啊！”林眠惊的叫了一声。 “大晚上鬼叫什么？”边云起从卫生间走到林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下一秒被林眠的鬼样子吓得大叫也一声，“我艹，林眠！”声音响彻整个客厅。 “大晚上鬼叫什么啊！”林眠没好气的看着他大吼一声把刚才凶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这一吼倒是把边云起唬住。 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傻愣在原地头发凌乱，还有一戳呆毛翘起，目光定格在沙发上。 17、戏耍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点不知所措，“你…你……”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好在之前张锦教过她这种事情要怎么处理，林眠只是惊了一下，她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来，镇定下来知道接下来要干嘛。 她看了眼傻站在沙发像个呆子一样的人一股火就窜上心口觉得他碍眼极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被边云起打断。 “我…我去拆沙发套你…你去换衣服。”隔了帮半天边云起才组织好语言说出一句像样的话。 “算你还有点用。”林眠睨了他一眼把他手里的浴巾抢走围在自己腰上闷闷的往楼上走。 三十六度的体温为什么能说出这么冰凉的话？边云起彻底傻眼硬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林眠嫌弃了。 “靠，胆子肥了很多嘛，现在都敢对着我吼了？”他一边抱怨一边拆沙发套骂骂咧咧的走进卫生间。 林眠在楼上收拾好后从楼上走下来，看见边云起修长的腿翘在茶几上腿慢悠悠的往嘴里送葡萄跟个大爷似的心里莫名有点不爽。 看他这副嚣张的模样林眠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念头想碗里的葡萄扣他头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 眼不见心不烦林眠扭头走进厨房翻找着什么东西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嘭的一声，客厅吃葡萄的人被吓得呛了一下大口咳起来急忙拍着胸口顺气没好气抱怨：“你又在闹哪出？” 边云起极不情愿的走向厨房，看见林眠蹲在地板捡碗靠在冰箱边一脸嫌弃开口挤兑她，“你猪瘾犯了？刚吃饱饭回来还要吃点心啊？” 林眠不理他自顾自的倒腾着东西，脸色不是很好看，边上有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换谁都觉得烦。 红糖水怎么煮？张锦没教过她。 正迷茫着她瞥见坐在冰箱边的人用脚踢了下了他指着灶台的红糖，“帮我煮红糖水我不会。” 她说的理直气壮的一点都不客气，小脸绷的跟不边云起欠她八百万似的。 “我？林眠你没事吧，叫我一个大老爷们去煮红糖姜茶给你喝？”边云起瞪大眼睛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你帮我煮一下怎么了？又不会怎么样。”林眠气的跳脚。 “不去，你自己去喝热水就行了。”边云起无情的拒绝。 “你去，你去煮一下你又不会挂掉。”林眠的急眼了揪着边云起的领子威胁他，说是威胁他这幅样子反而像朝着边云起闹别扭。 狠话都还没放出来林眠就忍不住的崩溃大哭起来，用力去打他。 边云起被烦的不行，伸手抓住林眠翻腾的手，另一只手粗暴的捂住她的嘴破口大骂：“林眠你tm真是我祖宗！” 说着松开林眠的嘴骂骂咧咧的走到灶台，林眠坐在椅子上哭的一抽一抽的，听的边云起脑袋嗡嗡嗡的。 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然而下一秒就火山爆发，“别哭了，再哭我tm抽你！”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被林眠这个麻烦精气死。 林眠被他突然大吼的样子吓到闭上嘴抽抽噎噎的，良久她开口控诉边云起，“你只会威胁我，就不能温柔一点嘛……”语气之间尽显委屈。 “那怎么办？”边云起端着红糖水走到她面前微微笑着一双丹凤眼幽幽的看着林眠柔声细语：“像这样，大朗~该喝药了？” 这语气好不正常一点也不边云起，林眠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匆匆拿过红糖姜茶。 刚煮好的红糖姜茶有些糖林眠吹也不吹傻不拉几的直接喝，烫的她舌头发麻眼眶迅速浮气水雾。 “干嘛，这红糖姜茶你不满意啊，我煮的有那么难喝？”边云起看她发红的眼眶不解。 “太烫了……”林眠舔舔嘴唇把红糖水放到一边表情痛苦。 边云起看她这幅表情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浅眸带着轻佻语气散漫，“诶，说你这么笨的以后谁敢要你啊，娶回家跟供祖宗似的一个不顺心你就哇哇大哭。” “哼，就你这凶巴巴的你还是多考虑你自己吧！”林眠撇撇嘴准备要走，领子一紧被边云起拽回去。 “那个玩意喝完再走。”边云起挑眉看了眼桌上的碗。 “哦……”林眠扁着嘴表面顺从，下一秒趁边云起不注意撒腿就往楼上跑还大声抱怨道：“你煮的红糖姜茶难喝死了，狗都不喝！” 下一秒传来一阵关门声。 几个意思，他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了？ 边云起烦躁的撩了下头发，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抱着疑惑的心里浅尝了一口下一秒他就冲到水池漱口舌尖火辣辣的，嫌弃的擦掉擦嘴抱怨，“艹什么玩意，难喝死呸。” 正抱怨着耳畔里幽幽响起林眠刚才说的话，“你煮的红糖水狗都不喝~” “艹！林眠你算计老子？”边云起啐了一口气的不行，靠在沙发上又被林眠气笑。 这个麻烦精还真的是翅膀硬了，硬的不行得来软的了。 月亮昏晕，窗外偶尔传来凉风 客厅昏暗沙发上躺着个人，头靠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腿微微屈起一只手臂靠在额前，睡得昏昏沉沉的。 沙发太短边云起一个晚上都蜷着身子睡得十分艰难。 翌日 林眠从楼上下来看见躺在沙发上的人，毫无同情心的打开电视把边云起的腿往沙发里挪了下，嫌她碍眼。 她看见边上的手机心里打起小算盘，偷偷摸摸的拿过手机确认边云起没醒之后打消消乐玩起来。 一口气过了五关，林眠激动的往后一仰压倒边云起的腿触电般的挺直身体朝边云起看去。 这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看着林眠嘴角勾着笑意骨子里透出的野劲和痞气，十分张扬吸睛。 好看归好看，但是这人的脾气可没他的皮囊那么好看。 林眠拿着手机和边云起大眼瞪小眼，一群小鸟飞过头顶，她干咽了一口唾沫把手机放回茶几上安安静静的看电视。 心里抓马：“啊！林眠你干什么蠢事现在好了这个讨厌鬼可以又要来找麻烦了！” 看她那幅怂样边云起想笑，拿起手机塞她手里，懒洋洋的开口：“怕什么，你哥我是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别拉个脸跟怨妇似的。” 此刻林眠很想点点头说：“你就是蛮不讲理的人。” 边云起困的不行看了她一样调整了一下靠在沙发继续睡觉，“别来吵我睡觉。” 林眠撇撇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某关消消乐她玩了三遍都过去不去颓废的靠在沙发上，灵光一闪退出消消乐研究起其他东西。 她打开相册看见一堆车的照片和视频，那些车好大看起来就很贵，目光向下她看见一条视频好奇的点进去。 就看见边云起开机车的视频他操控着机车在赛道上飞速的行驶看的她目瞪口呆。 好厉害啊…… 正看的入迷手机顶部突然跳出消息林眠好奇的点进去就看到一条视频，她点进去看了一下手机黑屏，好奇的凑近了些屏幕突然一张诡异的面孔跳出来发出奇怪的声音吓得林眠不知所措。 “我艹，林眠！”边云起被吓得直接躲过时间急忙退出视频她被视频里的东西吓得嘴唇发白。 她本来就怕鬼被这么一吓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掉下来。 “不是我说你……”边云起在手机上大骂了一顿裴寂之后准备教训林眠，看见她被吓哭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耐下性子安慰林眠语气柔和，“行了别哭了，又不是真的至于哭哭唧唧的吗你之前被狗追着跑我也没见你哭啊。”他甚至觉得自己安慰的不错，得意的挑眉。 林眠听完他的话哭的更凶，边云起手足无措的坐在边上大脑宕机，想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怎么还哭啊我都安慰你了。” 啊？当事人都不知道边云起安慰她了。 “你什么时候安慰我了？”林眠没出息的擦掉眼泪擦掉有些事情她生气，眉间微蹙，脸颊微微的婴儿肥鼓起来，看起来有些可爱。 “刚才啊，就前两句话啊。”边云起不解看着林眠微微鼓起来的脸恶劣的掐了一把。“怎么很吃惊吗？” 听见他的回答林眠想起刚才的话，嘴角抽了下，“边云起，我赌你一辈子打光棍。”她挥脸上的手，气鼓鼓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就他这种也能算安慰的话，明天老母猪就会上树。 “靠，就你这样的倒贴都没人要！”边云起不服气跟小学生一样反驳回去。 林眠气急，靠在沙发上幼稚的往边云起那边挪了挪试图把他挤到沙发边去，边云起看着边上顶他手臂的林眠无语的摸了把脖子讪讪笑道：“干嘛，被戳中痛点要和我决一死战了？” “讨厌鬼，讨厌鬼，讨厌鬼！” “眠眠，小云开个门。”两个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门口的大铁门传来哐哐哐的声音。 林眠停下打闹，踩着拖鞋兔子一样的窜出去开门看见张锦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激动的上蹿下跳。 殷勤的接过张锦手上的东西眉眼弯弯，“妈妈我帮你拿进去。”里面有吃的林眠开心的不行，两个小酒窝像盛了蜂蜜一般。 刚走到门口林眠手里的东西就被人抢去。 18、秘密 “你干嘛呀！”林眠着急的跳起来去抢那包吃的，边云起看了眼包装上印刷的字伸手按住林眠的脑袋懒洋洋的眼眸，“这是我的，你去吃那个。” 说着目光投向茶几上的小纸袋，红色的喜庆的很。 林眠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看到一包红糖饼，十分不乐意撇了边云起一眼水灵灵的眼睛转了下飞奔到张锦怀里。 “妈妈，边云…哥哥抢我吃的！”林眠差点没改过来口，靠在张锦怀里朝边云起做鬼脸。 哼哼，那盒吃的林眠志在必得。 没想到张锦却和边云起一队的，“我们眠眠长大了不能吃热的东西过一段时间再吃好吗，乖啊我们吃红糖饼。” 为什么剧情和想像中的不一样啊？ “不要嘛妈妈，我想吃~”林眠不死心，缠着张锦身旁撒娇像麦芽糖一样。 “不行，眠眠乖那些东西吃了肚子会痛的”张锦无情拒绝。 边云起拆开从林眠手里抢来的盒子放眼一看都是小女生爱吃的酥饼，桂花糕之类的甜的要死。 “啧……” 他嫌弃的合上盒子，看到旁边眼巴巴的林眠就想惹她生气正了正嗓子故意呛她，“看什么看吃你的饼去，看你矮的跟豆苗似的别人一拳就把你干趴下。” “你一定都不像哥哥的样子，你看赵立哥比你好一百倍，还有连武哥” “嘁，那你认他们做哥哥，刚好连武像却个妹妹。” 边云起看这个林眠心想，“要是你是我亲妹老子自己把你丢旱厕去。” 想着防贼似的把盒子放在身边护着，修长有力的手在盒子上敲着发出声响，无形之间在朝林眠炫耀。 什么也没捞着只能吃红糖饼的林眠焉了吧唧的看着他边上包装精致的盒子舔了舔嘴唇。 越得不到的东西魅力就越大。 “你给我吃一点嘛……”林眠实在馋的不信扯着边云起的袖子乖巧的他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又可怜，“就一块，一点点掉下来的渣渣也可以行好不好嘛。” 少女嗓音娇娇软软就像冬日的红糖丸子。 少年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带着一丝得意，一闪而逝，收敛极快。 “那你求我，叫哥哥就行。” 有吃的林眠的底线就自动下降，不经过头脑思考就掐媚的晃了两下他的手臂娇声娇气的开口，“哥哥，你就给我吃一点嘛。”她笑的甜甜的脸上泛起酒窝。 用边云起的话来形容就是一副憨憨的模样看起来就不太聪明。 果然有吃的这丫头片子连节操都不要了，少年冲着她微微一笑，笑容浅淡，仿佛水过无痕一般很快变得面无表情。 “看你那出息样，不给，滚远点之前怎么没见见你叫我哥哥啊？”边云起无情撇开袖子上的手，字里行间匪气十足一锤定音。 戏耍林眠的感觉真的好，边云起看着林眠难看的脸色，憋着笑挪开视线。 “讨厌鬼，你就知道欺负我！”林眠气急锤着边云起的肩膀，就知道边云起没那么好心。 种地不出苗，纯纯坏种！ “嗯哼？我只叫你求我又没答应给你吃，别跟个怨妇似的看着我，哪凉快那呆着去。”边云起撇撇嘴正眼不给林眠一个，靠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一样。 林眠气急伸手就去挠边云起痒痒，少年看她不自量力的模样轻勾起嘴角伸手反挠回去，毫不费力的抓住林眠的两只手。 他不怕痒林眠怕痒，她的肚子极为敏感平时谁戳她肚子她都会吓得跳起来，这会被边云起抓着挠不能动弹。 痒的她蜷缩成一团，“别…哈哈哈别…挠了痒哈哈……”少女的嗓音软软的甚至有一些撒娇的味道。 边云起听见她求饶变本加厉的挠她痒痒，唇角扬起眉眼的笑意愈浓，“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说着变本加厉的挠她肚子。 少女痒得稚嫩的笑脸泛起红色眉眼弯弯小脚在空中胡乱蹬着，娇小的身躯挪了一下从沙发上摔下去。 “笨蛋，摔了吧。”边云起抱臂靠在沙发幸灾乐祸带着丝傲娇的语气，听着是真的很欠揍。 摔在地板痛也是真的痛，林眠细皮嫩肉痛觉敏感秀气的眉头皱在一块小嘴一扁眼泪溢出眼眶。 她现在的心情就是腌菜缸里的秤砣一言难尽。 大概是觉得丢脸林眠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灰溜溜的坐回沙发上不敢去看边云起。 气氛安静了几秒，少年懒散的声音打破凝固的气氛。 “瞧你那出息学学你哥我，被人拿到砍都没慌过，娇气包。”边云起擦掉林眠脸上的泪渍笑道：“谁家小孩有你这么爱哭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也要哭，还偷偷哭真以为自己藏的好我看不见啊？” 看见干嘛还要说出来，好丢脸哦…… 林眠呆呆的看着他微微下垂的秋眸泛着红，边云起看她这幅模样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开口，“干什么啊，我说了不给，你要抢不成？” “我只是想看看你被砍成什么样了，我好开心一点。”林眠撇撇嘴语气淡淡。 “你个白眼狼，看你哥被砍开心啊。”边云起啐了一口边抱怨着边把短袖撩起来，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映在林眠的眼前，“疤能有什么样的？没见识的东西。” “好长的疤痕……”林眠看的有些吃惊捂着自己的樱唇呢喃着。 那条疤痕从锁骨下方一直到手肘内侧，模样狰狞，至少有十六公分，在小麦色的皮肤上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这疤痕看起来有点年头了。 “嗯，被人划了一刀，流了挺多血。”边云起撩下短袖不咸不淡的接话，仿佛被砍的人不是他悠闲的把手臂枕在脑后。 林眠还在震惊中痴痴看着边云起，少年正眼直视前方侧脸线条利落干净，高耸的的鼻梁薄唇隐隐透露着不羁，和疏离感。 被砍还能着这么屁，也只有边云起了。 她还想再问边云起是怎么被人划成这样的就听见张锦喊他们去吃饭。 边云起瞥见林眠痴傻的模样，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少女的额前弹了个脑瓜崩，“呆瓜，吃饭了。” “你才是呆瓜！”林眠不满意这个称呼，抬手拍了提下边云起宽阔的后背气呼呼的去盛饭吃。 饭桌上张锦问边云起下午有没有去哪里玩，边云起点点头说要去打篮球，张锦点点头让他把林眠捎上，叫他回来的时候带包田七回来。 一旁默默扒饭的林眠听到“田七”着两个词抖了一下，之前她去赵曼曼家的时候就看见她在喝田七林眠傻，被赵曼曼忽悠和喝了一口苦的笑脸皱成一块。 “妈妈，我不喝田七！”林眠放下筷子不满的开口。 张锦一听瞪了林眠一样语气强硬，“不行，看你矮的，你在看看哥哥，必须喝！” “就是看你矮的，以后没人要。”边云起笑的一颠一颠的，夹菜给林眠举手投足之间匪气十足。 “还有你小云别整天没个正形的，以后哪个姑娘敢跟你过日子？” 突然被cue边云起默默的放下二郎腿，“张妈，您还是操心眠眠吧，追我的人一堆呢。”他说这话的时候嚣张又欠揍，“你说是吧眠眠？” 如果可以林眠真的想拿着叉车把边云起这头狗叉出去。 “边云起你混蛋！”林眠气的憋了半天只吐出这句话，面对边云起这种二流子行为林眠每每只能生闷气。 “好了好了，别吵了快吃饭吧。”张锦看着这两孩子吵架摇摇脑袋，“眠眠乖一点，要是哪天妈妈不在了你在这个世上就只有哥哥了。” “妈，你说什么呢。”林眠皱着眉毛，不理解为什么张锦会突然说这种话。 “张妈，你说什么呢，什么在不在的你一定能活到眠眠嫁人。”边云起觉得这种话晦气，夹了一筷子菜给张锦，“不准再说这种话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张锦笑着把点头，眼尾的皱纹越发的深，边云起看到岁月在张锦脸上留下的痕迹微微有些出神。 午饭后张锦匆匆去上班，边云起在楼上睡觉林眠偷偷摸到厨房打开冰箱做贼似的摸出一根雪糕。 冰冰凉凉的雪糕入口即化，林眠蹲在冰箱边吧唧吧唧的吃雪糕，吃的着急忙慌味多没尝找就咽下肚子边云起从楼上下来她都没发现。 这家伙，懂不懂什么是偷吃啊。 他站在林眠后面看着她蹲着小小一团，毛茸茸的脑袋左摇右晃冒傻气。 “艹，林眠你tm活腻了吧？” 林眠吃的正欢脑袋上方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字里行间带着杀伤力。 糟糕！ 少女脑袋一转对上边云起冷淡的面孔，眼眶迅速浮起水雾，两眼泪汪汪带些哭腔，“呜呜呜，哥哥你饶了我吧！”林眠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边云起的腿死不放手。 一根冰棍和无数根冰棍她还是拎的清的。 边云起弯腰捏住林眠的脸晃了两下，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含着愠色。 “我错了嘛，别告诉妈妈我会被打扁的呜呜呜……”林眠抱大腿越抱越紧扬眸看着边云起眼泪没出息的滑出眼眶。 少女眼眶发红，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看上去有种另人怜惜的可爱。 她越是这样边云起就越想欺负她 “啧，你说要怎么办呢？”边云起痞痞的挑眉笑的一脸邪恶，“我大发慈悲你乖乖让使唤一天这个事就过去怎么样？” “啊？”林眠傻眼。 “快点，要是我反悔了……”少年的声音愈加缓慢，浅眸里闪着幽幽的狡黠。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别和妈妈说我吃冰棍！”林眠走投无路硬着头皮答应。 达到目的后边云起懒懒散散的从冰箱拿起根冰棍叼着上楼，“等哥换个衣服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好玩儿的地方？林眠总觉得边云起没憋什么好屁。 19、机车 事实证明林眠想的没错，边云起这人就是没憋什么好屁。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辆电动车在路上行驶，速度快的要飞天。 “你能不能开慢点儿……”林眠坐在电动车后面被风胡乱拍着脸，她怕摔下去死死抱着边云起精瘦的腰。 边云起不理会林眠说的话，嘴角勾起微微拧了下油门，电动车飞快的在路上飞奔，林眠欲骂又止紧紧闭着眼睛怕一会被他甩下去。 良久林眠本着我看不见就不危险的心态成功到达目的地。 “下车，怂包蛋。”边云起稳稳的停下电动车垂眸看着腰间白嫩的手毫不留情的掰开，懒洋洋的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怂包蛋磨磨唧唧的下车跟在边云起身后四处打量着这个陌生环境，这是城南离清凉那个小乡镇有段距离。 不远处的樟树下坐着几个人，林眠胆怯的跟在边云起身后探头去看他们，水灵灵的眼睛露出警惕。 “起子，这谁啊你童养媳啊？”染着一头蓝色头发的男生笑着朝林眠挑眉。 “看着挺乖哟，便宜你小子了。” 其余的的哈哈大笑。 林眠害怕的往边云起身后缩了缩不屑的反驳，“我是他妹妹，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艹，李烨你tm狗嘴吐的什么词？老子是禽兽吗？”边云起佯怒给了他一下锁着他的脖子啐了一口，“这狗嘴不要就剁了！” “哎哟行了，开玩笑呢。”李烨抓了抓脑袋解释，“知道她是你干妹妹，干嘛那么生气嘛。” “起子！” 不远处传来赵立的声音，他开着电动车往他们这边驶来，林眠还看见赵曼曼在后面朝她招手。 见到赵曼曼林眠初到陌生地方的紧张感消散不少，飞奔到赵立的电动车旁边拉着她的手，“曼曼。” “行了，你两先去棚子那坐着”赵立拍拍赵曼曼的头朝边云起那群人走去。 她们两坐在棚子里边上都是废弃的轿车，林眠四处打量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废弃练车场。 但是他不知道边云起为什么要来这玩，她问赵曼曼，她说哥哥来看他们练车，这回答让林眠有点懵。 这明明是废弃练车场哪有车可以练啊？ 正想着林眠就看见一个带着头盔穿着皮质连体衣的人开着车在绕着练车场飞速的行驶，没多久又来几辆。 赵曼曼觉得帅极了托着小脸两眼冒星星，赵立坐在边上直呼六，两兄妹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机车。 林眠看着其中一个人的衣服有些眼熟，歪着脑袋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黑色的机车，憨憨的不大聪明。 在哪里见过呢？ 正想着那个黑色机车突然就停在棚子面前，车上的人大大咧咧的走到林眠面前一把把她拎起来，心安理得的坐在林眠的位子上。 气的林眠抬手拍他的头盔，一下子就知道他是谁，这种事情也只有她便宜哥哥做的出来。 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啧，很贵别拍。”少年摘下头盔，汗水打湿额前的刘海他热的不行修长的手指插入发间，将刘海往后撩露额头。 露出一副又拽欠打的表情，骑行服过于闷热，他抬手把领口的拉链拉下露出精壮的胸口鼻尖的汗低落消失在地面晕开。 林眠气呼呼的搬过另一张椅子坐在一旁，恶狠狠的剜了一样他，视线投向白色飞驰着的机车。 “去，给哥哥买瓶水要冰的。”边云起靠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着拿着手套扇风。 林眠不乐意坐在小椅子捂着肚子紧咬着下唇不说话，中午偷吃的冰棒现在肚子就开始痛了，像刀在小腹里搅一样。 安静了几秒，边云起见林眠不说话啧了一声，“怎么你哥我的话不管用了？” 林眠保持沉默。 “艹，不是你说话啊，装哑巴干什么？”边云起扭头看着林眠，小姑娘痛的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暗戳戳的在地上拿木棍写着什么。 混蛋？边云起微微眯着眼睛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伸手扯了下林眠的短发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林眠皱着眉扭头看着边云起，忽然间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紧紧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靠，真是带了个祖宗！”边云起骂了一声摔下手套开着车往远处驶去。 “眠眠，你是不是来生理期了？”赵曼曼看见边云起走之后蹲在林眠面前用纸轻轻擦拭着林眠额前的汗低声询问。 “曼曼……我觉得我痛的快要噶了。”林眠扁嘴小脸痛苦的皱在一块。 “你忍忍，我叫我哥哥买暖宝宝贴。”她说着就要喊远处的赵立，却被林眠一把捂住嘴巴。 林眠逞强的直起腰板咬着牙露出一抹笑容，“别……我突然觉得不疼了。” 赵曼曼半信半疑，把手里的香巾纸塞在林眠的手机，“我们一起追剧吧。”说着赵曼曼拿出追到一半的局，撇撇嘴抱怨，“你哥好凶哦，我刚才都没敢过来找你一起看追剧……” 手机里播放的综艺成功吸引林眠的注意力，她似乎觉得痛感已经消散很多，稚气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边云起开着车回来，林眠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手机，干咽一口唾沫，捂着肚子的手微微出汗。 “拿去，麻烦精。”边云起从口袋拿出一小包东西丢在林眠怀里，“轰”的一声机车飞快的开走。 林眠垂眸看着怀里的东西心里咯噔了一下，拆开暖宝宝贴在后腰，一阵暖意陆陆续续的从背后传来。 少女的嘴角不自然的勾起好看的弧度，看着远处飞驰的机车心里种下某颗种子。 高高挂在天空的太阳被乌云层层盖住，偶尔刮过几阵风。 差不多是五六点的时候边云起和李烨换下骑行服把车停好后一场大雨猛的来袭，几个人在棚子里避雨。 “这破雨，怎么tm说下就下？”李烨靠在废弃轿车边不满的抱怨。 “来来来，打游戏小李子。”赵立拿出手机用肩膀顶了顶李烨，“起子上号！” 某个人摆摆手一副无敌是多么寂寞的样子，“啧，你们打吧虐菜没什么成就感。”样子真的很欠扁。 “讨厌鬼，你之前被人揍过吗？”林眠扭头看着那张又拽又痞的脸。 “嗯哼？”边云起斜眼看着林眠，啧了一声。 他突然觉得这个麻烦精长开了点，弯眉下一双灵动的眼眸清澈灵动，眼尾微微向下有些无辜感，娇俏的鼻头，略带肉感的樱唇。 像个洋娃娃，一碰就碎的那种。 啧，这么一看好像比小时候顺眼多了。 林眠见他不说话，用力的拍了一下他娇嗔，“我和你说话呢！” “啊，你再说一遍没听清。” “我说你之前有没有被人揍过？”林眠靠近了一些。 “有啊干嘛？” 得到答案后林眠把椅子挪开了一些，靠在赵曼曼边上撇撇嘴，“活该！” 边云起，“……”真是小王八掉灶炕连憋气带窝火。 夏天蚊子多，废弃练车场的蚊子更多林眠穿着短裤没一会藕节般的小腿就被咬的不敢看。 “盖上，看你穿那么少蚊子咬死你！”边云起从身上脱下冲锋衣丢在林眠腿上，林眠被他的举动震惊到，“看什么看？你瘦不拉几的蚊子咬几下就贫血了。” “嘁”果然这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林眠把冲锋衣盖在腿上继续追剧。 天色渐渐暗下来，大雨变成蒙蒙细雨几个人在这呆了一下午，林眠再就饿的不行这会肚子咕咕叫着抗议。 “行了，走吧雨也没多大了再不走一会估计又要下大了。”边云起走出棚子看了下天，扭头看着棚子里。 发现林眠这个麻烦精不见了，不悦的皱着眉头询问赵立，李烨两人，“我妹呢？” “曼曼要上厕所，眠眠陪着去了。” “啧，行吧。” 废弃练车场的厕所在小竹林里，周围的路灯昏暗一阵风刮过竹林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林眠害怕怪力乱神的东西，在这种环境下神经直接紧绷成一条线。 “曼曼…你好了没？这里好可怕啊……”林眠蹲在厕所门口打着手电筒紧紧闭着眼睛。 “马上好了眠眠，别怕我在这呢。” 厕所传来赵曼曼的声音，林眠提着的心稍微缓了些，她睁开眼睛拿着手电筒四处晃了晃。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竹林的不远处有一道人影在这竹林里极度渗人，林眠起了一声白毛汗她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接着手电筒的光壮着胆子再三确认后，脚底抹油似的跑进厕所，和赵曼曼撞了个满怀。 “眠眠你干嘛唔…唔……”赵曼曼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林眠拉进厕所里。 林眠大气也不敢出，强忍着哭意小小声的开口，“曼曼…外面有人不是…不是哥哥他们……是…是那个……” “小朋友~你们在躲叔叔吗？”一道幽幽的男声从厕所门口传进她们的耳朵里，这声音像是地狱的恶魔一般。 两个小女孩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靠在厕所的角落借着路灯的光看清楚那人的面孔就是电视上的嫌疑犯！ 嫌疑犯露出险恶的笑意，正慢慢的朝赵曼曼和林眠走去，“小朋友们，叔叔带你去买糖怎么样啊？” “你别过来！我哥哥他们就在外面！”林眠死死抓着手电筒看着嫌疑犯威胁他。 嫌疑犯的脚步顿了一下，林眠看准时机抬手把地上的手电筒砸向他。 “曼曼快跑！”林眠拉着赵曼曼脚底抹油似的往厕所门口跑。 被手电筒砸到的嫌疑犯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林眠的头发往回拽，赵曼曼定在原地想上去。 林眠泪汪汪的看着赵曼曼大喊，“曼曼你快跑！别回来。” 20、港湾 赵曼曼最后看了一眼林眠抬脚快步跑出竹林往练车场跑去，她一刻也不敢耽误。 看到棚子里的人时她跌坐在水泥地上大喊，“哥哥，快救救眠眠！电视上的…上要抓的坏人…把眠眠抓住……住了快去呜呜呜。” 距离隔得得太远，边云起隐隐约约只听见眠眠两个字，发疯一般的冲到赵曼曼面前看见她一脸的泪水脸色暗的可怕，“你说林眠怎么了？她人呢？” 赵曼曼刚才喊的太大声，现在喉咙嘶哑的只能吐出几个音节，她用力的推着边云起指向厕所，“厕……所” 边云起睁大眼睛，愣了一秒眼眶通红发疯似的朝竹林里的厕所跑去，他一刻也不敢当误只觉得时间流逝的飞快。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那么手足无措过几遍是幼时父母去世他也没有这么害怕，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眠。 越靠近厕所林眠的哭喊声就越大，他急得烧红了眼，他听见林眠在喊救命，在喊哥哥救我。 少年紧握这拳头一脚踹开厕所的门吓到里面的嫌疑犯。 林眠缩在角落死死抱着自己的肩膀，惨白的小脸上布满泪水眼里露着惊恐还有无助和绝望，柔顺的短发被扯得乱七八糟的。 边云起看着角落里的人气血逆流，一把抓住要跑的嫌疑犯一记重拳朝他的腹部打去，接着又是几拳。 他快要失控，脑子里全是林眠无助绝望喊着自己名字呼救的场景，他压根不敢想林眠在这里面经历了什么。 嫌疑犯被他打的靠在墙上像死鱼一般，边云起顶了顶上颚骨发狠的踹向他胸口，声音狠厉可怕，带着一股杀伤力，“你tm欺负我么妹是吧！” 嫌疑犯被打的奄奄一息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喘着粗气，像野兽残喘一般扭头看着林眠的方向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边云起几乎要暴走还想上去收拾他却被李烨死死拦住，“起子别打了，在打下去你要坐牢了！” “放开我！他tm搞我妹！我妹才几岁？他就该死！”边云起死死挣扎的声音沙哑，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角落的林眠抬头看见边云起发狠的样子，凄厉的开口喊了一句“哥哥” 少女带着鼻音委屈的声音闯入边云起耳畔，他恢复了一丝理智拽开李烨的手走到林眠面前蹲下轻轻理着她糟乱的头发。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柔声细语的开口，“哭的真丑，不许哭了。” 林眠见到边云起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像是在暴风雨中找到港湾，眼泪止不住的流，突然扑到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处放声大哭。 边云起听到林眠歇斯底里的哭声心狠狠皱在一块，紧紧圈住她娇小的身躯一只手紧紧护在林眠的脑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林眠哭声渐弱，变成一抽一抽的，外头传来警笛声。 接着有警察走到他们面。 “哥哥……”林眠抬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他像小猫一样，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坏人被抓走了，有没有哪里难受哥哥带你去检查。”边云起伸手摸着林眠的脑袋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 “肚子疼……”林眠勾着头小小声的嗫喏。 边云起眸色暗了几分抱起林眠往外走，废弃练车场外停着几辆警车，被逮住的嫌疑犯正死死盯着边云起怀里的人。 好在林眠把头埋在边云起的怀里，边云起自动无视嫌疑犯犹如蛇蝎的眼神把林眠送上警车，“眠眠乖，跟着警察叔叔先走，哥哥去开电动车。” “小朋友，乖乖的阿姨请你吃巧克力好吗？”警车里的人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吸引林眠的视线。 天色渐晚林眠也有些饿了舔舔嘴唇收下那颗巧克力，小小声的道谢“谢谢警察阿姨。” 道谢间警车已经平稳的行驶出废弃练车场。 “不客气，小朋友除了肚子疼还有没有其他地方疼呀，比如……” 看着警车远去后，边云起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吓得李烨死死拽住他，“你这是搞啥，大晚上可别抽风啊！” “起子，买点东西再去派出所吧，这个点眠眠也饿了，我先带曼曼回去了，你和眠眠到家报个平安。” “走了兄弟”李烨勾着边云起的肩膀往车棚走。 城南派出所 边云起到的时候林眠已经录完口供，正坐在大厅的长椅上抱着薯片吃的津津有味。 “眠眠。”边云起走到她边上捏着她的脸上下大量了一番，带林眠回来的民警走过来给他递了杯水，把他拉到一边。 “你妹妹没事，只是轻微擦伤了些已经去医院包扎好了，但是可能会有些心理阴影你回家多注意着一点，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让父母带她去接受心理疏通。” 边云起紧揪着心骤然松开，他觉得要是林眠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了，基本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嫌疑犯也已经落网了，带你妹妹回家吧。” “好。” 小雨过后气温降低带着一丝凉意，林眠披着边云起的外套坐在后座，这次她觉得车速没有那么快侧头靠在他背上看路灯一盏一盏的略过。 “哥哥，这件事情能不能不要和妈妈说，她有心脏病我怕她知道以后会难受，求你了。”林眠语气低下声音弱弱的怕边云起不打他央求道：，“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告诉妈妈。” 前座的人心里不是滋味，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还提什么要求也真的挺不是人的。 “知道了，一会张妈问起来你就说和我出去玩摔了，其他事情我来解决。”少年的声音如薄冰听不出一丝暖意，但是在林眠心里却不同。 路上两个人在路上商量好编好对策。 但张锦听完明显不信在饭桌上放下筷子微蹙眉头，她的女儿什么样她还能不清楚？ “眠眠，哥哥说的是真的吗？”张锦看向一旁的林眠。 林眠点点头艰难的挤出一抹微笑道：“哥哥没撒谎，我们今天去城南玩了。” “那你膝盖的伤怎么回事？”张锦追问道，有些担心。 “哦，她笨死了跳到石头上没站稳摔了我带她去小诊所包扎的。”边云起看林眠有些招架不住，帮忙回答着。 张锦还想在问些什么，被边云起强行打断，“哎哟张妈，眠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我不是还在她边上嘛能有什么事儿啊，快吃饭吧你看菜都快被您问凉了。。” 一边的林眠撇撇嘴暗忖，“没危险的时候你就是最大的危险！” 这两孩子没一个省心的，张锦摇摇头也没在追问。 晚饭后，张锦在房间里听戏边云起洗完澡在客厅陪着林眠看电视。 目光时不时的望向林眠，她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抱着玩偶靠在沙发上很平静。 突然，张锦屋里的戏曲声突然变大，青衣角儿的声音又尖又细刺激着耳膜，边云起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看着林眠。 小丫头片子明显被吓到缩在沙发边上瑟瑟发抖，情绪异常激动脸色白的可怕。 边云起伸手去摸林眠的脑袋，谁曾想林眠惊恐的挥开边云起的手飞快的往楼上跑去，留下边云起一个人在沙发上。 他的脸色冷了几分，垂眸思考着什么纤长睫毛遮住的浅眸晦暗不清，想起刚才林眠看他的时眼神里的惊恐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良久，他起身上楼轻轻推开林眠房间的门看见缩在床角用被子包着自己毫无安全感的林眠，平日清冽的双眸现在就想没有生气的玩偶。 边云起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柔声说，“眠眠，看着我。” 林眠惊恐的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无助娇小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卷翘的睫毛颤了两下流下两行清泪。 见他紧绷着一张俊脸，薄唇紧抿，目光沉沉...... “哭什么，哥哥罩着你，以后受委屈就和哥哥说，哥哥帮你干死他们！”边云起语气坚定字里行间透露着狠劲。 “哥哥……”林眠忽然伸手抱住他，靠在她颈窝里一抽一抽的哭，她怕被张锦发现只能小小声的哭。 边云起感觉到颈窝处传来的凉意以及温热的呼吸，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闷的有些喘不上气。 林眠抱着边云起哭了好久，哭到最后没有眼泪才松开边云起，眼睛红的跟小白兔似的，鼻尖红红。 边云起帮她拨开湿黏的头发轻轻别到耳后开口说话：“别想些有的没的，天塌下来有你哥我扛着，你哥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林眠听的一愣一愣的，擦掉眼泪绞弄着手指。 “你要是我亲妹我绝对把你丢掉，太他妈丢脸了。”边云起撇嘴对着窗外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你才丢脸，还好你不是我亲哥。”林眠反呛回去。 “是呗，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是你哥这点跑不了。”边云起拍拍林眠的脑袋挑眉得意洋洋道：“呆瓜，哥是学拳击的，后天开学个让你在学校横着走。” 说着撩开衣袖露出强壮有力的手臂，一用力肌肉线条变得更明显了些充斥着荷尔蒙的魅力。 “笨蛋，学校不让打架。”林眠毫不留情的拆台，看着有她小腿粗的手臂好奇的捏了捏，手感意外的不错。 余光看见边云起得意的快要翘尾巴的样子收回手，幽幽吐槽道：“你吃增肌粉了吧。” “嘁，我才不屑喝那种东西。”他整理好衣服起身往门外走，“你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啊？要不要哥哥勉为其难的打地铺陪你睡？” “我才不要，你快走我一个人睡。”林眠决绝的回答一锤定音。 “行吧。”边云起没想到她会拒绝抓抓脑袋回自己房间。 几分钟后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以及什么东西撞到床角的闷响。 “你干嘛？大晚上不睡觉。”林眠被边云起的动静吵醒，气呼呼的爬起啦看着躺在海绵垫上的边云起，她昏昏沉沉的都快睡熟了。 “我怕黑，怕做噩梦不行吗？”边云起理直气壮的躺在海绵垫上，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林眠剜了他一眼背对着他气呼呼的闭上眼睛睡觉。 这个大坏蛋看不起谁呢。 21、开学 翌日 林眠睡得正香迷迷糊糊想起今天要去学校报名，惊的一下子爬起来看了一眼地上不知道打地铺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吓得她匆匆忙忙跑下楼，“哥哥” 她看见厨房里边云起的背影放心了不少，不知道他捣鼓着什么，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 边云起背对着她手里的动作没停吊儿郎当的挤兑道：“舍得醒了？在不醒我就上去抽你了。” 哼，屎壳郎打哈欠臭嘴一张。 林眠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托着脸顶着乱七八糟的短发小脸步满惆怅，她不想开学睡到日上三竿的感觉她还没享受够。 呜呜呜，纪念死去的暑假。 正惆怅着视线内多出一碗鸡汤线面上面还有几块乌鸡肉，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林眠掀起眼皮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边云起嫌弃的皱眉头，这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从哪里的战场逃难回来的，这脸给他真的是可惜了。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碗里的鸡肉。”边云起说这话的时候头也不抬一下。 “切，我才没有。”林眠死鸭子嘴硬。 “随你，吃饱饭上去穿好看点别去学校给哥丢脸！” 早饭后边云起带着林眠去初中部报名，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在初中部有点鹤立鸡群。 少年双手插兜，额前带着白色发带一身运动装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他边上的林眠穿着水蓝色的小裙子，稚气的脸上溢着灵气。 妥妥的校园杀手，两个人走在走廊上极为高调不少人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停留了一会。 报完名他们要发书，边云起也没在教室呆着靠在窗边和林眠交代了几句就去高中部报道。 刚到高中部就看见连武和赵立两个，边云起上去打了个招呼，双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的进教室，出场过于扎眼班上女生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 边云起坐在最后一排，连武坐他旁边赵立坐他前面，昨晚没睡好边云起坐到座位上就开始埋头苦睡。 发完书边云起就走了，初中刚上到高中的学生们大部分都背着书包就只有边云起什么也没背两袖清空，拽的要死。 初中部这边发完书班主任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听的，林眠昏昏欲睡，突然背后被人戳了一下，她吓得一抖惊恐的往后看去。 后座个男生，长得清清瘦瘦的穿着白色衬衫笑起来的时候还有虎刘海怪怪的耷拉在额前，看的林眠一股火气消散了些。 男生给他递了张小纸条，林眠手下低头看了下纸条上面写着：“还记得我吗？我是许哲宣。” 许哲宣？小胖！林眠努力回想了一下清冽的眼眸亮了一下，扭头惊讶的看着他咧着嘴笑用口型说话：“小胖？” 许哲宣点点头笑的时候又露出那颗小虎牙，他白白净净的脸上还有些奶膘。 铃声突然响起，班主任看了看表又唠了几句才才放人。 “小胖，你怎么回来了？”一边吃瓜的赵曼曼拍拍许哲宣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我爸妈调回了，我就跟着回来了。” 三个人边聊边去走到操场，看见赵立他们在打篮球干脆就坐在树荫下的看台上等他们。 中场休息，边云起坐在篮球场边上休息，和他一起打篮球的沈逸坐在他边上，两个人都喜欢打篮球很快就聊到一块。 聊着聊着，沈逸就问边云起，“嘿，兄弟你有女朋友没？” “嗯？”边云起扭头看着沈逸上扬的浅眸带着笑意，模样贱贱的“啧，我看你这样的就不错。” “我靠，兄弟你没大病吧？”沈逸被他那双看什么都深情的眼神吓到，急忙别开视线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对面树荫下的女生突然痛心疾首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我去，我的小学妹这么快就有人搭讪了！” 边云起顺着沈逸的目光看去，就看见树荫底下的林眠。 清瘦的女孩穿着有些宽松的上衣，齐肩的短发在那些帮着单双马尾，丸子头的女孩中有些扎眼。 白皙的笑脸上带着稚气雪腮边肉肉的像个易碎的洋娃娃。 “什么你的小学妹，那是我的。”边云起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脸色暗下来用手拍了一下沈逸的脑袋。 “嘿，老铁哪有你这样的？”沈逸不解的看着他，“不行，我们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你个头，那个他妈的是我妹！”边云起瞪了他一眼拽着沈逸起身继续打篮球，“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沈逸撇撇嘴嘀咕，“我怕是没机会咯，已经有人下手了哦。” 边云起往林眠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林眠迅速别开视线有些慌张，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看了一眼边云起有些走神，传过来的球没接找直接打在胸口上，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起子你弄啥咧？魂给勾了？”赵立勾着他脖子拍了下边云起的屁股惊呼道：“哦哟~还挺翘儿啊。” “去你的，他妈别动老子屁股”边云起挥开赵立的手像炸毛的狗开口就是一句国骂。 “靠，吃炸药了吧你一点就着。”赵立嘀咕了一句朝着边云起的目光看去，看见林眠边上坐这个小男生，赵曼曼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等他们。 行吧，他突然知道为什么边云起现在一点就。 几个人又打了许久，期间许哲宣先回家了留林眠和赵曼曼两个人。 “眠眠，你说许哲宣是不是喜欢你啊？之前你和周凉走的近了些李佳佳就一直针对你，太可恶了还有那个叶之，吃里扒外太讨厌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赵曼曼前脚刚抱怨完没多久李佳佳后脚就走到她边上身后还带着个男生。 “哟，这谁啊刚开学就勾搭人啊，贱不贱啊？李佳佳声音越说越大伸手推了一把林眠，身后的几个男生笑的贱兮兮的。 赵曼曼急得跳起来要和李佳佳开骂被林眠拉着，“曼曼我们走，别理她。” 刚要走林眠的头发就被李佳佳狠狠拽了一下摔在看台上，膝盖上的伤又磕了一下白纱布里微微渗出了血。 “你有病？”林眠捂着膝盖的伤口厌恶的看着李佳佳。 “他妈欺负我妹？谁给你的胆？”少年压抑的嗓音低沉沙哑，他一只手拉起林眠把她护在身后，骨子里透出的野劲和痞气，十分张扬吸睛。 李佳佳身后的男生是个刺头不怕事，“他妈的你哪根葱？识相的感觉滚开！” “啧，其实我不大想惹事。”边云起送了送指骨，“但你非要往枪口上撞……” 边云起比那个男生高了很多，站在他们面前跟大山似的，一双浅眸冷冷的看着他眼的的厌恶呼之欲出。 那个男生迟疑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是怕了，那男的也不是傻子，他和边云起的体格相差太大，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艹，给我等着！”那个男生放完狠话脚底抹油的跑走，李佳佳看见给他撑腰的人跑了瞪了一眼林眠气急败坏的跑了。 “傻不傻，被欺负了干嘛不叫我？”边云起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她的脑袋，“都说了哥罩着你，这下信了吧。” 林眠抬头看着边云起得意洋洋的面容，心里某处空缺的地方被填满，“哥哥。”林眠甜甜的唤了一声黏糊糊的像麦芽糖一样。 “好了，回家了小怂包。” 到家之后林眠饿的不信，懒趴趴的靠在沙发上，张锦没回来边云起在厨房做饭，她饿的前胸贴后背。 林眠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思绪飘到上午边云起护着自己的场景垂眸思索着什么。 良久林眠从楼上抱着一盒吃的就站在边云起身后不说话。 “靠，你干嘛？”边云起端着锅一个转身差点烫到林眠。 “我把吃的给你。”林眠把盒子塞进边云起手里清冽的眼眸直直的看着他，“都给你吃我不抢。” 这个家伙，今天有点反常啊。 边云起看了眼手里的精致的盒子，又看了眼林眠觉得她心里有鬼，轻笑一声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我给你吃的，你保护我在学校不被欺负可以吗？”林眠稚气的脸上带着认真，肉肉的脸上带着些酥饼渣渣。 这幅模样傻的可怜，边云起忍俊不禁，“你嘴边有渣，擦擦再说吧。” “唔……我没有偷吃我发四！”林眠迅速的擦掉脸上的饼渣抬手做四的动作，小脸因为被揭穿偷吃变得通红，像菜园里的西红柿。 边云起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抬手擦掉她脸上没擦干净的东西趁机捏了一下她的脸肉。 力气用的有些大林眠吃痛的嘤咛了一声也没敢反抗，边云起松手后白皙的小脸上留下一道红印子。 “啧，我不是说过我罩着你吗？”少年的声音温润有力，一字一句砸在林眠心里。 林眠看着边云起的脸傻笑从手上拿回盒子，无辜的黑眸闪着狡黠的光，“哥哥，那这个饼我自己吃了。” “啊？”边云起对上林的人畜无害的脸无语道：“啧，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林眠嬉皮笑脸的把盒子放在一边撑着脸看着边云起，“哥，我饿了中午吃什么？” “吃鸡汤炖林眠。”边云起白了一眼林眠去装饭吃，林眠屁颠屁颠拿着碗站在后面不服气的反驳，“为什么不是鸡汤炖边云起？” “因为你细皮嫩肉好顿。”边云起没个正形，漫不经心的回话。 被夸细皮嫩肉的林眠开心的咧着嘴，“好吧，细皮嫩肉这句话我爱听。” 22、保护 高一学校要求军训。 开学后一天，高一的新生就被拉去军训基地开始为期一周的军训。 林眠这几天又恢复到之前一个人回家的状态，李佳佳几个也安分下来，林眠觉得有些意外。 周五放学后赵曼曼要去大姨家吃饭两个人不同路出了校门口两人就分别了。 林眠背着小书包穿着丑炸天的校服走在路上，个子矮矮的书包大大的。 前面的巷子口靠着几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有几个比较叛逆的校服上涂鸦着一堆东西，几个人手搭着肩膀，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东西吞云吐雾偶尔还有几声国骂。 这二流子的样子一点没有学生样，吓得林眠定在原地，她在想要不要假装没看见勾着头走过去。 “林眠！她在哪里快！”身后传来李佳佳尖锐的声音，林眠往后瞄一眼朝她跑来的人，想也不想的就往前跑。 比起前面那一群素不相识的二流子学长，身后欺负她的人更可怕些，就要略过那群二流子学长时林眠觉得肩上一紧被人往后拉去。 真的河南到湖南，难上加难…… “跑啥？”沈逸摸摸头发笑的贱兮兮的补充道：“问你个问题学长我长得帅不帅？” 林眠冷脸看着沈逸只觉得他有病，奈何自己现在在人家手里，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违心的吐出一个字，“帅。” 这会李佳佳带着三个初三的男生跑到林眠面前，正凶神恶煞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动我幺妹？”沈逸收起刚才的笑脸呸了一声看李佳佳两个，另外两个学长纷纷走到前面，和对面的人对峙，火药味十足。 她不知道这个学长唱的哪出，只能安安静静的闭嘴当怂包。 “你幺妹？老子今天动的就是他！”初三的几个男生看沈逸长得一副好好学生样就觉得他好欺负，瘦瘦弱弱一推就倒，说着上去就推了一把沈逸。 沈逸被退的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林眠的鞋子上，留下一个乌突突的黑脚印，痛的林眠想骂人。 “哈哈，抱歉啊幺妹”沈逸扭头看了下林眠尬笑两声，扭头收起笑容冷面打量着拽上天的初中生嗤笑，“小朋友回家找妈妈喝奶去吧跟个豆苗一样，毛都没长齐吧。” 被叫回家喝奶的初中生被沈逸戳中痛点气急败坏伦着胳膊朝沈逸锤去。 沈逸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他打过来的拳头乖巧的脸上露出叛逆的笑容，“小卡拉米，你那根菜园的葱啊，敢和你爷爷我作对？我今天不把你裤头踹掉算你搂的紧咯！” 正嘚瑟着沈逸余光自动锁定道对面的街道，突然就松开那个初中生的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扯着嗓子大喊。 “同学，你怎么可以搞校园暴力？你看看把人家小学妹吓成什么样了？”说着沈逸把身后的林眠推到面前，“打架是不对的！你在这样我就告老师了！” 这话把初三的几个男生整懵了，林眠也一头雾水，不是来保护她的吗？怎么把她往外推了？ 没想到沈逸拍拍林眠的肩膀暗戳戳的来一句，“幺妹，看到对面的漂亮学姐没？哥哥的幸福就靠你了！” 焯，烂掉的葡萄一肚子坏水。 边云起交的怎么都是这种朋友，和他一样不靠谱，林眠为了自保只能无语的配合扯着嗓子大喊起开，“救命啊，校园暴力了！” 叫的那叫一个惨，没有技术全是感情。 稚气的嗓音响彻街道，对面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注意到对面的场景径直走过来。 “你们干什么？哪个班的？”漂亮学姐双手抱着手臂看着那群初中生声音凛冽，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粥粥，他们欺负小学妹快制裁他们！”沈逸贱兮兮的凑到温粥边上告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温粥用余光看了眼沈逸，视线挪到一群初中生身上，那群初中生明显害怕了这几个是刺头看到纪检部部长一下全慌神，撒丫子跑了。 “漂亮学姐，谢谢你。”林眠一下子窜到温粥面前，从口袋你掏出糖塞给温粥，无辜的黑眸笑的弯弯的像月牙一般。 温粥收下林眠给的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上扬的眼睛冷冰冰的，“谢谢。”她说完就要走，被沈逸拦住去路。 “粥粥，你陪我带着小学妹回家呗，我朋友不方便来接他，你也看到了她跟矮冬瓜一样肯定会被欺负。”沈逸头头是道全挑着林眠的短板说。 被叫矮冬瓜的林眠，默默地站在温粥边上拉着她的校服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仇，瓮声瓮气的说道：“粥粥学姐，你就送我回去吧，我和这个人不熟，他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刚才他们还在干一些不好的事情。” 沈逸被反将了一军，怒目瞪圆的盯着看林眠一副哔了汪的表情，要说些什么，被温粥冰冷的眼神制止回去，他也不能反驳些什么只能吃哑巴亏。 对上林眠人畜无害的脸温粥也不好意思拒绝拉住她的手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新安街七号。” “好巧我也在新安街”温粥摸了摸林眠的头发冷冰冰的眼里有些温度。 沈逸屁颠屁颠的跟在边上，“粥粥，明天我们出去玩怎么样，去打台球怎么样？” 温粥正眼不给沈逸一个无情的拒绝，“你的脑子除了这些玩的还有什么？” “还会饿！” 这个回复有些尬温粥扯了了下嘴角准备说些什么，想想选择保持沉默，她和沈逸不是一路人。 三个人走在路上林眠走在中间形成一个凹字。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边云起没在家张锦去上晚班，林眠一个人在家有些无聊，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拿着边云起的手机玩消消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的门开了，边云起拎着个行李箱潇洒的走进来，林眠游戏玩的入迷连喊都不喊一声。 “啧，你有没有礼貌？”边云起走到沙发边上伸手去抓林眠的裸露在空气中的腿。 林眠迅速的缩回腿脸颊发红，“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她生气的时候，微微蹙着眉，脸颊上的婴儿肥鼓起来，看起来更可爱。 “啧，你个小屁孩一个人占那么多沙发我把你挪开点怎么了？”边云起嗤了一声跌坐在沙发上单手靠在沙发靠背上，舌头微微抵在腮帮子上打量林眠。 “你哥我回来你就这幅鸟态度？哥哥都不会叫了？真是良心给狗吃了。” 边云起一回家就开始挤兑林眠，他说话一贯带着点散漫戏谑的味道，真的很欠揍。 ”哥哥” 林眠敷衍的叫了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边云起靠坐在林眠身边一把抢过手机放到裤兜里施施然道：“别玩了，眼睛都快粘手机上了。” 哼，坑里的辣椒阴险又毒辣！ 手机被拿走了林眠只能乖乖的看电视，边云起坐在沙发上一会就双手插着兜就走院子里去。 路过林眠的时候，她看见边云起口袋里有个方方的盒子，林眠狐疑的看了眼边云起离开的背影。 方方的盒子？单纯的林眠以为哥哥偷偷瞒着她吃零食，气呼呼的跳下沙发往院子走嘴里还抱怨着他偷吃零食的恶劣行为。 院子里没灯黑漆漆的，林眠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竖着耳朵隐隐约约听到边云起说话的声音。 四处看了看。 有人坐在椅子上打电话，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影高高壮壮的。 她听到“啪”的一声，打火机亮起一小簇火苗，猩红的火光一闪浓厚的烟草的气味便扑了过来林眠难受的咳了两声，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 那人叼着烟说话口齿不清，“在哪鬼鬼祟祟的干嘛？” 漆黑的夜色里，边云起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被砂纸细细打磨过一般悦耳动听。 “我才没有鬼鬼祟祟，你在干嘛啊臭死了。”林眠蹙着眉头走到边云起边上坐下，微微的火光在黑暗里忽明忽暗。 林眠接着月光只能勉强看清他锐利的侧脸线条。 烟草烧焦的味道林眠闻的难受，捂着鼻子挥开弥漫过来的烟雾瓮声瓮气的开口，“臭死啦，你能不能灭掉啊。” “臭吗？” 少年坐在她身旁，凑近在面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带出一口白色烟雾。 “咳，咳……”林眠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大口白色的烟雾，被烟迷的眼睛疼，边云起看到林眠被呛着咳起来低笑了起来。 “你干嘛呀，我眼睛睁不开了！”林眠眯着眼睛试图睁开但是眼睛痛的直流溢出生理眼泪。 “娇气包。” 边云起看林眠实在难受把烟踩灭丢到院子外，拉着她走进屋子里俯身扒开林眠紧闭的眼睛轻轻吹气。 “我又不是眼睛进沙子，你别吹了”林眠没好气的别回头擦掉溢出的泪水，眨了眨眼睛嗓音软绵的道，“你怎么年轻轻轻的就这样？看起来比五十岁老头还落魄。” “那样？”边云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眠带着淡淡的挑衅，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就是……”林眠猛的抬头对上边云起戏谑的目光才发现被他耍了踢了他一脚绷着脸佯怒，“哼，你自己知道。” 林眠剜了一眼边云起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回房间，轻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紧皱着眉头。 她刚洗的澡香香的味道都被边云起的臭味盖过，太可恶了！ 而此刻罪魁祸首正在房间懒洋洋的玩手机。 23、威胁 张锦最近天天都是早出晚归，林眠劝她休息一天再去上班，张锦摇摇头说要给林眠存嫁妆， 林眠一听哪里愿意，她不需要什么嫁妆也不想嫁人只想妈妈不要那么累而已，劝说无果张锦还是出去上班了。 看着张锦离去的背影林眠扁着嘴鼻子发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一头乌黑的秀发已经有好几根白发。 “眠眠再不走上学要迟到了。”路过林眠家的温粥看见院子里的人轻轻的提醒她。 一听见上学迟到，林眠脑袋嗡了一下急急忙忙的冲到房间背起书包往外走，总觉的好想忘记了什么。 一直到校门口和温粥分别之后林眠在卫生区扫地才猛的想起忘记叫哥哥起床了，她总觉得完蛋了，焦虑的拿着扫把在地上戳戳戳。 已经可以想到哥哥发现自己害他迟到后暴怒的表情，和一堆国骂。 正想着突然林眠觉的脑袋上有什么东西黑不拉几的，没来得及抬头肩膀就被狠狠砸了一下，痛的林眠倒吸一口凉气。 林眠低头看见地上的书包看了下矮墙，愤懑的踢了一脚书包，里面掉落出一盒三明治和一瓶酸奶。 林眠：“……”掉装备了？正想着她盯着矮墙一动不动，墙外又丢来一瓶酸奶和饭团。 过了几秒，墙外什么动静也没有，林眠好看的脸舒张开来，水灵灵的大眼睛提溜一转确认附近是监控死角。 我们的林眠同学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理直气壮的拿起地上那些吃的，迅速窜回教室，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跟麻将馆胡牌的大妈一样。 真笑道划拉皮燕子开眼了。 赵曼曼看她笑的那么开心，又看见她放在追上的食物，有些诧异，“眠眠，你哪里买的？” 学校的小卖部没卖吃的，这个点食堂也已经不让进了。 “不是，有头狗往学校里丢书包我被砸了，然后我就把他掉出来的早餐拿了。”林眠气呼呼的揉着自己被砸的肩膀小脸皱成一团。 她总觉得自己的肩膀被砸的青了一块。 另一边，书包的主人迅捷的翻进学校看见地上的书包开着的拉链上前查看，发现早饭不翼而飞气的发出国骂。 和他一块翻墙的李烨看到他叭叭叭跟个电报机一样的国骂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 “衰仔，翻个墙早饭被偷了。”李烨笑着去地上拿书包灿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靠，我酸奶呢？怎么没了？” 下一秒沈逸也大骂起来，两个人间电报机一路上哔哔哔的回教室，怨气那叫一个大。 一个上午两个被偷早饭的人都死死绷着一张脸，一下课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食堂，活脱脱的像两批饿狼，后面还跟着十几个。 学长a：“刚才什么玩意嗖的一下过去了？” 学长b：“是好几批匹饿疯的学弟……” 两学长对视了一眼扭头回教室，他们也想吃饭，但是一把老骨头抢不过了。 食堂人满为患，边云起和李烨坐在椅子上大口吃饭，除了他们对面的位子空着其他位子都是满的。 谁敢坐他们对面啊，可能饭盘一放下去菜都被他们两抢了。 好不容易打到饭的林眠和赵曼曼端着餐盘晃悠了一圈都没座位，最后只能坐在边云起他们对面。 边云起看到林眠的菜盘不客气的就把贼手伸过去一口气夹了半盘菜，林眠抬脚狠狠踢他娇嗔，“干嘛抢我菜！” 林眠看着他鬼子扫荡村子的吃相嫌弃的翻白眼。 “可怜可怜哥，早上早饭给狗叼走了饿一早上了。”边云起囫囵的吃完最后一口饭长舒一口气，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 赵曼曼勾着头努力憋着笑，用余光看了一眼林眠，此刻林眠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你吃饱饭去我教室一趟，帮我把篮球带到操场一下。”边云起用球鞋碰了碰林眠的小白鞋。 “你是事儿妈？”林眠奶凶奶凶的瞪了眼对面的人。 “你说什么，你说你不想吃冰淇淋了？薯片也不想吃了？”边云起把手靠在耳边假装没听见。 谁会和吃的过不去？聪明人已经学会重新组织语言。 “吃饱就去。”林眠狗腿的接话，为了吃的可以说是有点底线也没有。 得到回复后边云起露出邪恶的笑容，伸手摸了一把林眠的头端着餐盘离开。 边云起和李烨走后边上憋笑的赵曼曼忍不住大笑起来，“眠眠，哈哈哈你把你哥的早餐拿了，她说你是狗哈哈哈。” 林眠看着赵曼曼笑的那么开心不知道笑点在哪，只觉得边云起拿书包砸到自己的事没完。 太阳正挂在天上，操场上的也不怕热似的在篮球场上孜孜不倦的打着篮球。 林眠一个人抱着篮球去操场，她在篮球场上看了一圈都没看到边云起的身影，默默的骂了一句，看见不远处连武和赵立坐在石阶上朝他走过去。 “连武哥，你看见我哥哥了吗？” 连武“啊”了一声摸摸脖子，赵立接话，“哦，他和李烨几个不知道在广播站后面那边干嘛呢，你去找找吧。” 广播站后面有条小缝隙刚刚好可以藏几个人，林眠以为他在里面避暑也没犹豫就去找他了。 石阶到广播站有些距离林眠顶着大太阳一小跑横跨操场。 “林眠！” 身后突然有人叫她，林眠天下脚步疑惑的往后看，后面没有熟人，“奇怪”林眠四处看了看。 有个男生突然出现在林眠面前，耳根红红的，“那个……嗯……”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要干嘛。 “你有事吗？”林眠被太阳晒得有些热，不停得用手扇着风。 那个男生上前了一步吧手里的巧克力盒塞进林眠手机又迅速的退了一步，“这个给你，你一定要吃啊。” 话还没凉那个男生就一溜烟的跑没影，林眠垂眸看着手机的爱心盒子，狐疑的看了眼远方，“跑什么啊，我很可怕吗？” 林眠也没在多想什么，脚底生风的跑到广播站后面，越靠近越觉得不对劲。 广播站后面的过道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还有呛人的味道，林眠静悄悄的摸到墙边探出一个脑袋往里看。 里面的人在干坏事，林眠哪里见过着场景惊呼了一声要跑，被人一把拽进小过道里，林眠看到手机里的人体惊讶的瞪大眼睛，一下子不知道是要捂耳朵还是捂眼睛。 一整个手足无措。 她从来没见过人体可以摆出如此奇怪的姿势，下一秒小过道里奇怪的声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一道沙哑的声音。 “我艹！林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边云起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眠被里面的气味呛得难受捂着鼻子看着边云起，委屈巴巴的回话，“赵立哥说你在这的。” 她看了一眼边云起的脸就急忙的把头勾下去捂住眼睛，她觉得心砰砰砰的快要飞出胸膛，脸颊红的发烫。 “我…我先回去了！”林眠想跑被边云起一把揪住拉回去，林眠被拉到中间前后路都是墙，左右有人挡着。 几个男生低头看着矮的跟豆苗一样的林眠都有些局促，尴尬的挪了两下继续云里雾里。 “手里什么东西，孝敬哥哥的？”边云起一把夺过林眠手里的巧克力盒子，林眠不说话还在震惊刚才的画面。 少年眉眼笑意渐浓好奇的打开，骤然笑意凝固一张俊脸突然沉下来黑的可怕，一股火气莫名窜上心头，不爽的舔了舔上颚骨。 巧克力盒子里塞着字条，边云起草草看了一眼，随手丢掉一脚踩在地上重重的摩擦几脚泄愤，不满的把巧克力塞给他的狐朋狗友语气薄凉，“给你们。” “不好吧起子，这不是你妹给你的？”李烨疑惑的看着边云起，其他兄弟看着这两兄妹的气氛不对，连忙制止住李烨。 呵，他倒是想这是林眠给自己的巧克力。 “什么我妹，明明是我妹边上的苍蝇！吃不吃不吃丢掉！”边云起暴怒，抓着林眠肩膀的手随着怒意加重了些。 林眠被抓住的肩膀早上被从天而降的书包砸到，小姑娘细皮嫩肉被这么一砸淤青了一大片，这会又被边云起这么一捏痛的她抖了一下。 “别抓着我肩膀，松开啊。”林眠不适的缩了缩肩膀娇软的语气带着一丝哭意，可怜巴巴。 边云起看她痛苦的表情才发现自己力气用重了，“下回不许时候别人给的东西听见没有，要是你敢收我就揍你。” “又不是我要收的，明明是他塞给我的！”林眠满的吵他吼觉得委屈，“你凭什么凶我？你那书包砸我我都还没生气呢！” 吼着吼着林眠就不争气的流眼泪，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边云起觉得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拿书包砸她了？ “靠，今天早上我和起子的早餐被你拿了？”李烨窜过来询问。 “谁让你们把书包扔我身上的，我最为自己的补偿不行吗？”林眠委屈的不行，眼泪又哗哗哗的流个没完没了。 “不是我什么时……”边云起愣了一下，想起不翼而飞的早饭气笑轻轻握着她娇小的肩膀表情眼熟，柔声细语的询问，“肩膀痛不痛啊，哥哥不是故意的，带你去医务室看看要不要？” 今天早上上学迟到，边云起找的了半天才找到个矮墙，他嫌弃书包的书太重就直接把书包甩进去了。 “不要，我现在不想理你。”林眠可怜兮兮的擦掉眼泪往外走。 边云起傻眼，“这家伙……” 此刻他们还不知道班主任全校找他们两个。 24、住院 回教室的路上林眠总觉得心里有些堵，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因为她右眼皮直跳。 张锦信佛，林眠也被张锦带着信佛心里默念着什么。 正走着赵宣哲就急急忙忙的叫住她语气着急，“眠眠，老师到处找你呢，好像是你妈妈生病了。”他说的有些喘，林眠看到他满头汗的样子慌了神。 抬脚飞快的朝办公室跑，在转角处和边云起撞了个满怀痛的她溢出眼泪林眠抬头看见边云起急得哭起来，，“哥哥，妈妈住院了。” “我知道了，你乖乖在学校上课哥哥去医院”边云起拍拍林眠的肩膀眸色暗了几分，耐下性子安慰她，“乖乖听话，别哭了。” 林眠死死拽住边云起的校服不让他走，“不要，我也要去。” “听话眠眠，哥哥放学来接你。” “不要，我要看妈妈……” 无奈，最后边云起还是带着林眠一块去医院看张锦。 医院内人来人往，林眠死死拽着边云起的衣服努力跟上他的脚步，她看了看偌大的医院又看了看边云起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弱小。 到病房时张锦正躺在床上带着氧气罩脸色白的可怕眼下乌青明显，护士在一旁护理，林眠呆坐在椅子边扁的和鸭子一样，她不敢哭太大声怕把张锦吵醒。 床上的人极瘦风一吹叫倒似的，林眠发现张锦憔悴了许多，之前那个总喜欢扎着侧麻花辫穿着漂亮连衣裙笑起来像春风的妈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隔壁的阿姨看林眠病恹恹咬着嘴唇一抽一抽的样子不忍心，轻轻安慰，“小妮子，别哭了你妈妈一会醒来看见你哭这么伤心多难过啊。” 林眠泪汪汪的看阿姨，觉得阿姨说的没错。 边云起缴完费回来看见林眠安安静静的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觉得反常，走进一看才发现这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看她睡得香边云起不忍心叫他拉了张椅子坐她边上呆呆看着女孩的睡容。 病房里只有呼吸声安静，外面偶尔传来一些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云……”张锦及其虚弱的叫了一声，摘下氧气罩。 边云起看见张锦醒了一掌拍在林眠的脑袋上，下手有些重，林眠惊醒过来看见病床上的张锦醒来两眼泪汪汪，“妈妈，你终于醒了！” 张锦刚醒来勉强扯出一抹笑摸摸林眠的手柔声开口，“眠眠乖，妈妈没事……”林眠鼻子一酸没出息的哭起来。 边云起一把拉过林眠把她头摁在自己怀里，怕张锦一会情绪激动，他看下时间快五点，差不多也是饭点，淡淡开口询问，“张妈你要吃什么，我回家做。” 刚醒来张锦什么也吃不下，摇摇头艰难的开口，“你带眠眠回家，功课别落下了，阿姨一个人在医院没问题。” “张妈……”边云起欲要说些什么，看见张锦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把话咽回肚子。 林眠想留下但看见妈妈这样也不敢说要留在这怕张锦一激动加重病情，只能乖乖的和边云起回家。 路上边云起带着她去菜市场买了些菜，林眠觉得奇怪，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钱也没敢问，总觉得他从国外回来后变得不像记忆里的人。 说不上来又觉得怪怪的。 “哥哥……”林眠莫名叫了他一声没下文。 “嗯？”少年用鼻音懒洋洋的发出一个音节，林眠不说话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边云起以为她没听到，林眠依旧不说话眼睛红的像小兔子，边云起这才发现不对劲停下脚步，伸手扭住女孩的柔嫩的小脸低声询问，“不开心？因为张妈住院？” 林眠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眼里的雾气翻涌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看到昏黄的路灯透出的光，豆大的眼泪砸在边云起的手上。 “大马路的丢死人了。”边云起低声抱怨伸手把林眠的头摁到自己怀里，看着没出息的林眠轻笑一声道：“哭什么哭，这不是还有哥吗哥吗？你这样一哭就显得我很没有用。” 林眠不说话搂着边云起的要头埋在他衣服了吗一颤一颤的，边云起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声色不经意的舒展眉眼含笑，“看你那点出息，三岁小孩都没你会哭。” 被他的话逗笑，林眠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拉着他的手带着些鼻音瓮声瓮气的开口，“我饿了，要吃饭。” “啧，你哪里是我妹啊，简直就是祖宗。”边云起长叹一声牵着林眠的手慢悠悠的往家走。 林眠牵着边云起的手，手里暖暖的心里某课种子悄然冒出嫩芽。 到家后边云起匆匆的在厨房煮饭，林眠在客厅做作业。 厨房飘来的香味让林眠无心做作业，她走到餐桌旁看见桌上的菜原本无神的眼眸瞬间闪着光，偷偷夹了一块肉往嘴里送。 “好香啊！” “快点去吃饭，吃完饭把碗洗了，我去给张妈送饭。”边云起把便当放进袋子里，匆匆走出去。 林眠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一句话都插不上，她想问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想叫他吃饭。 家里只剩下林眠一个人，她做完作业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云起在医院忙了很久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 他轻声开门，客厅灯还亮着林眠缩在沙发一角合着眼齐肩的短发遮住白皙的小脸。 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娇小的人，眉头皱起，“怎么睡这了。”边云起随手褪下身上的外套给林眠盖上。 他饿的不行走到厨房随便糊弄了一口吃的拿着衣服拖着疲惫的身躯进浴室。 热水打湿身躯边云起仰头享受热水浇在脸上的感觉，随手撩起贴在额头的刘海长吐一口浊气。 洗完边云起发现没拿衣服，他想着林眠这回睡熟了随性光着膀子从浴室走到客厅，拿起桌子上的水仰头起喝来。 沙发上的林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她的皮肤又白又嫩跟刚出生的婴儿似的刚睡醒脸上泛着红晕，一双杏眼里亮晶晶的直勾勾盯着边云起喝水的样子。 她没反应过来。 少年仰着头喝水利落的下颌线透着野性，喉结上下滚动着有几颗水珠顺着脖子一路向下，少年身上的荷尔蒙浓烈，周身的肌肉明显不突兀。 “我艹，你什么时候醒的？”边云起低头看见林眠幽幽的盯着自己吓得一激灵，“干嘛偷看我？” 林眠也被他吓到迅速捂着眼睛控诉边云起，“你…你干嘛不穿衣服，我…我还在这呢！”她结结巴巴的越说越紧张，有些心虚。 “这是我家，我不穿衣服怎么了？”边云起甩了甩半干的头发，吊儿郎当的开口，“行了别捂了，搞得我干嘛你一样。” “你无耻！”林眠偷偷透过指缝又偷偷几眼，好像身材不错哈。 边云起捕捉到林眠的小动作意味深长的看着林眠，原来好着口？小小年纪不学好，他在女孩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故作凶狠，“看什么看，快点上去睡觉！” 林眠不服气捂着额头朝他做鬼脸，“明天周末，你管我？” 小样，治不了你了？ 边云起快步走到林眠边上胳膊夹住她的脖子笑的一脸邪恶往楼上走，林眠腿短边云起就故意跨着楼梯走，她走的吃力好几次差点摔了伸手死死的搂住边云起的腰，怂的不行。 “你放手讨厌鬼！边云起！”少女大叫，嗓音娇娇弱弱并不甜腻，生气像是在撒娇似的。 “嗯？胆子大了都敢喊哥哥全名了。”边云起一只大手抓只林眠的两只细嫩的手，另一只大手不轻不重落在林眠的屁股上，“没大没小，哥哥都不会叫了？” 女孩白皙的小脸泛红气的不行樱唇微微抖着，“你就只会欺负我，臭人！” 边云起就爱看她生气又干不过自己的样子狭长又多情的眼眸带着挑衅，“对啊怎么样？要不要哭一个？” ？？这人有病吧就爱看人哭，林直翻白眼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天下来边云起累的不行，没心思继续逗林眠，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懒洋洋的开口，“行了睡觉去了不逗你了，晚安。”说着就往自己房间走。 林眠气鼓鼓的朝他挥了挥拳回房间睡觉。 一夜好眠。 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林眠躺在床上饿的不行光着脚跑到边云起房间，少年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林眠悄悄摸摸的进去。 少年的房间干净整洁，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遮住房间里有些昏暗，边云起躺在床上呼吸沉重。 平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双手放在身侧狭长的眼眸阖着，眼尾上挑，乖巧的睡姿和他的气质极其不符合。 “哥哥我饿了。”林眠轻轻摇着他，女孩的声音娇软让人听着发不起火。 “再睡会，别吵……”边云起转个身继续睡林眠又伸手推了下，仍旧无动于衷。 “不行我真的好饿，要吃饭了。”林眠耷拉着脑袋。 胃里空荡荡的有些难受林眠捂着肚子一脸惆怅，最后它只能自己去厨房做饭。 她站在冰箱前懵懵的看着里面的食物，最后拿出一包牛肉丸，仔仔细细的看着包装的说明书。 懵懵懂懂的照着说明书上的步骤来。 楼上的人睡饱后，懒洋洋的爬起来抓了了抓凌乱的头发，阖着眼缓神，突然，楼下猛的响起东西砸落在地面的声音以及林眠的惊呼声。 25、决心 这个麻烦精，服了…… 边云起以为林眠被烫了随手套了件衣服，踩着拖鞋就匆匆忙忙的下楼一个箭步冲到厨房，眼前的场景让他无语。 林眠傻站在原地，地上的搪瓷碗碎了一地，地上的牛肉丸散落，还有只小猫在地上吃的津津有味。 好在林眠没被烫到，边云起微微松了口气。 “林眠，你搞什么……”边云起咬牙切齿，脸上含着愠色一股怒气憋在心口，欲骂又止。 “哥哥……”林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扁着嘴露出一副无辜的眼神，眼眸里迅速翻起雾气又准备哭指着地上的小猫委屈的解释，“不是我，是猫猫把碗打翻了它抢我早饭。” “废物吗你，打翻就打翻了哭什么？”边云起看着林眠泪汪汪的模样内心复杂，不知道这麻烦精哪来的眼泪说哭就哭。 林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无助的抹着眼泪，看的边云起突然就熄火，他顶了顶上颚骨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又气又想笑伸手捏了一下女孩的脸肉询问，“那你有没有被烫到？” “没有，但是早饭没了。”林眠低头看着一旁吃的正香的罪魁祸首，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咕叫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他，“哥哥我好饿啊，肚子都扁了。” “啧，出去等着一会叫你。”边云起长吐一口浊气把林眠赶出厨房，林眠提议留下来打扫地上的东西被边云起无情拒绝。 从小林眠就没怎么做过家务，除了洗洗碗洗洗衣服其他的都不会，相比什么都会的边云起林眠觉得自己像个好吃懒做的废物一样只会依赖他。 单亲家庭的缘故林眠极度缺乏安全感，加上张锦平时工作忙很少参与女儿除学习外的事，导致林眠总是害怕和陌生人相处。 总是被别人说装清高，渐渐的林眠就被孤孤立除了赵曼曼之外再也没人和她一块玩，赵曼曼曼试着开导她但林眠却不在意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林眠在沙发上坐立难安绞弄着手指，良久她下定决心往厨房里走。 不行！不能让边云起觉得自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娇包，不能当遇到什么时候都只会找他求助的怂包蛋，她要颠覆边云起对自己是废物的看法！ 林眠站在边云起身后觉得他像一股大墙堵在自己面前，刚才的勇气突然就没了，她又开始犯怂了。 一番思想斗争后…… 林眠伸手戳了戳少年宽厚的背脊娇声娇气的开口，“哥哥。” “干嘛？”边云起一个眼神都没给林眠，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我来帮忙。”林眠一开口她就怂了说话结结巴巴的气势一下子没了，语气听起来就软绵绵的一听就很没有气势。 边云起扭头撇了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可别，我怕你一会把厨房弄的乱七八糟的，乖乖出去等着吃饭。” 字里行间都在嫌弃林眠像个花瓶，林眠不满的撅起嘴一股火气慢悠悠的燃烧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是个娇气包？”女孩气的樱唇紧抿成一线，面颊的肉微微鼓起一脸不服气。 “嗯哼？你不就是娇气包吗。” 边云起啧了一声补充道：“哦，不对你还是爱哭鬼，怂包蛋也是你，爱生气打不过就哭贪吃又爱睡觉……” 一连串的抱怨林眠觉得自己被损的体无完肤，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边云起说的统统都没错，这些臭毛病统统都是她的。 “那我一会洗碗。”林眠一锤定音不给边云起回话的机会，匆促走到餐桌上不敢去看他。 “这家伙转性了？平时叫她洗碗跟要她命似的……”边云起觉得古怪但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可能林眠因为张锦生病想多分担一下家里的活。 饭后两人因为洗碗的事情起争执。 “我说了我洗碗，你干嘛和我抢呀！” “谁和你抢了？一边凉快去。” 两个人在厨房抢活抢的面红耳赤。 林眠铁了心的要洗碗，但边云起觉得什么哪有哥哥在还让妹妹洗碗的道理硬是不许她洗，而林眠权当他在放屁一把抢过碗收拾。 “你有病啊，又抽哪门子疯？”边云起没好气的靠在冰箱边上抱着手臂微微眯着眼打量林眠。 这家伙心里绝对有鬼。 这话林眠不爱听，怎么她主动洗碗就有病了？ “我才不要当没用的废物，你老看不起我。”林眠弱弱的反驳。 “就这？”边云起狭长的眼眸闪过疑惑，他盯着林眠认真洗碗的样子轻笑懒洋洋的，“我哪里看不起你了？” “可你说我是娇气包，还爱哭。”林眠小嘴撅的老高。 面对少女奶凶奶凶的模样，边云起只觉得她笨的可爱，上手捏她的脸肉解释道：“你是我妹妹，有事情肯定是我来干，有你什么事儿？” 林眠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跳的飞快，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露出两个小酒窝，“那剩下的碗你洗吧。”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不做废物来着。 边云起哽了一下，被林眠气笑佯怒，“行吧，你这麻烦精就是天生克我的！”虽然是抱怨话但是林眠却笑的很开心。 林眠乖巧的挪开给边云起空位置，站在边上看他洗碗。 画面和谐 不知道过了多久，边云起突然开口说话，“你和李佳佳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老找你麻烦？”他睨了林眠一眼看她的反应。 军训回来那天沈逸打电话和他说李佳佳带着几个人去堵林眠，一连好几天他都看见李佳佳鬼鬼祟祟跟在林眠身后。 听完沈逸的话边云起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想不明白林眠受欺负了为什么不开找自己。 林眠没想到边云起回突然问这事情愣了几秒，含含糊糊的的开口，“啊？就看我不顺眼吧……”林眠说的有些虚摸了摸娇俏的鼻尖，想跑。 边云起听她含含糊糊的回答知道她在撒谎，一把揪回要跑的林眠，冷着声音语气严肃训斥她，“不许撒谎，快点说怎么回事。” 林眠不说话，低着头绞弄着手指。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去李佳佳家里问个清楚！”边云起提高声音威胁她，吓得林眠抖了一下死死咬着下唇不说话。 “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去。”边云起烦躁的甩干手上的水渍，抬脚要往外走，林眠觉得大事不妙着急拦住他。 李佳佳的母亲时这里出了名的泼妇谁也不敢去惹她，林眠之前和李佳佳打架李母追着棍子就要打她，林眠被打也不敢和张锦说。 只能默默的憋在心里，从这个之后离佳佳就变本加厉甚至带着高年级的朋友合伙欺负她。 “我说，你别去她家……”林眠见骗不了边云起只能乖乖就范，“就是之前她喜欢的男生和我走的近，然后她就针对我。” “就只有针对？林眠你骗不了我，你还在撒谎。”边云起语气冰凉。 林眠还想争辩什么，仰头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到嘴边的恍惚默默咽了回去。 他生气了，脸上冷的跟严霜一样微微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林眠。 她真被边云起盯的发毛，一般他生气是骂骂咧咧一副炸毛的模样，但是边云起一言不发冷冰冰的模样让林眠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带人堵我，往我杯子里放东西……”林眠越说小声，一切往轻的说去生怕边云起一个冲动跑到李佳佳家里去算账。 她壮着胆子说完后，伸手握住边云起的手一双含着水雾的眼睛望着他，“哥哥你别找她麻烦了。”女孩语气带着一丝乞求听着让人于心不忍。 其实他知道李佳佳对林眠都干了些什么，但是他还是想让林眠自己说出来。 对于李佳佳这个人边云起有点映像，就是之前在小学和林眠打架的人，当时边云起就觉得李佳佳这人有点偏激。 边云起看着她心里闷闷的，他食言了，之前说要护着她不让她被人欺负然而…… “以后她要在欺负你就和哥哥说，勇敢一点别怕。”少年摸摸她的头也没在说什么。 反倒是林眠一把扑进边云起的怀里，双手搂着少年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小心翼翼的询问她，“哥哥，你会不会像之前一样突然就离开啊？” “不会，哥哥到你嫁人都不会离开。”边云起蹲下身抱住林眠侧头亲了亲女孩毛茸茸的头发，安抚她唇角勾着温柔的笑意，“我说到做到。” 林眠撇撇嘴看着边云起一脸认真，带着水雾的眼睛被泪水冲刷的清澈，“我才不要嫁人呢，嫁人就要给他做饭洗衣服了，我还想玩呢。” 边云起被她的话逗得笑起来，唇角上扬有点坏坏的感觉，帅是真的帅但是讲起话来是真的噎人。 “你笑什么？”林眠对上他多情的眼眸有些懵，脸上泛起两团红晕，尴尬的绞弄着衣角。 “没有啊，那既然我们眠眠不想结婚那以后哥哥养你好了。”少年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笑的张扬。 边云起猛然想起昨天那一盒巧克力，轮廓深邃的俊脸冷了下来，“眠眠，以后不许收其他男生给你的东西。” 昨天他看到巧克力盒子里的字条就起的火冒三丈，暗暗发誓自家妹妹绝对不可以被其他的猪拱。 林眠看他一面严肃的表情乖巧的点点头稚气的脸上写满认真，“那哥哥也不能收其他女生的东西。” 26、偷偷 张锦住院期间边云起成了家里的顶梁柱，白天上学晚上去看望张锦，林眠乖巧的听边云起的话他说一林眠绝不说二。 住院期间张锦质问边云起哪来的那么多钱，边云起插科打诨的说之前在国外赚的钱，林眠想拆穿边云起的谎话，却被边云起一个眼神被迫闭嘴。 这些钱哪里他之前在国外赚的钱，明明是他把那些奖杯卖了换来的钱还有趁着空闲时间打零工赚的钱。 十几岁的女孩总是觉得世界美好，哪里知道现实生活的残酷？ 一路上林眠都闷闷不乐，到家后急得都哭出来了，她闻到边云起身上浓重的药油味在他身上乱翻一通，看见他肩膀上，胳膊上的淤青。 她下手没轻没重，不相信摁在边云起的腹部某处伤口上，边云起痛的皱起眉头闷哼。 “哥哥，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林眠拉着她这隔壁试图从他嘴里知道一些事情，边云起最近每天都很晚回来，像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问他去哪里上班边云起总是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自从边云起晚上出去上班后林眠总能在他身上闻到药酒味。 他这几天总是离林眠远远的不让她碰也去不让他玩他手机。 边云起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小憩，他累的上下眼皮打架没精力再去哄哭泣的林眠，一会还要去上班。 气氛僵持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林眠撇了一样看到上面写着的备注，识相的跑上楼。 “喂，彪哥……”少年的嗓音低沉一双浅眸布满血丝，声色疲惫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 林眠上楼后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在楼梯的转角处偷听，等边云起打完电话后几分钟林眠走下楼，眼尾发红。 “哥哥出去上班晚点回来，你乖点。”边云起疲惫把鸭舌帽扣在自己头上遮住那一双疲劳的双眸，往门外走。 “北区的拳击馆……”林眠偷偷记下电话里陌生男子说的地方跑回房间拿出小猪存钱罐，再三犹豫下砸碎了它，匆匆拿起碎片中的红色钱钱。 她一点要知道哥哥这几天瞒着她到底去干什么了。 warrior拳击馆此刻人山人海，不少人都围坐在拳台边上亢奋的看着参赛的选手，和朋友激情四射的堵谁会赢。 黑暗中的少年默默靠坐在椅子戴着耳机黑帽檐下的面容晦暗不清，少年熟练的为自己缠上拳击绷带，松了松指骨。 耳机里放着女孩的歌声娇柔却不甜腻，在这一片混乱中是少年的慰藉，不知不觉林眠在他的心里已经占据重要的位置。 “起子，这场打完你还干吗？你来我这我给你加薪！”不远处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生拍着少年的肩膀，阴柔的脸上扬起笑容。 花衬衫有些女相，长得清清秀秀染着扎眼的蓝色头发，手上带着名贵的表，举手投足都在彰显他二世祖的风范。 少年摘下一只耳机，看着八角笼里决斗的人滚动了下喉咙嗓音低沉，“再说吧。” 这场要是打赢了他就凑够钱了张锦就可以用更好的药，林眠也不会因为家里揭不开锅饿肚了。 这场比赛他一定要赢。 花衬衫看边云起否决的样子不死心，“哎哟兄弟，我知道你要上学，这样你有空就来，来这当教练，我给你工资加倍！怎么样心动不如行动啊我和你说……” 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边云起选择性的直听到“工资加倍”这四个字，至于后面讲什么也不重要。 说话间的功夫八角笼里的红方败下阵，中场休息五分钟后就到边云起上场。 边云起的对手坐在他对面，一个裸露上半身的的壮汉，一只刺青青龙盘踞在他左肩膀一个光着的头的头在灯光底下油光瓦亮。 一脸的凶相，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人，边云起和他的体格差距极大，要打到他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月亮昏晕，偶尔吹来阵阵凉风。 女孩紧紧抱着自己的纤细的手臂水灵灵的眼睛四处找寻着那个拳击馆，南城比清凉繁华林眠很少来，一方面是张锦没时间，另一方面是她有些害怕来陌生的地方。 她走了好久，都没找到那个拳馆鼓着勇气问到位置以后拔腿就跑，心脏承受不住突然剧烈运动砰砰砰的直跳。 凉风呼呼的划过耳朵林眠觉得她人生头一次跑这么快，喉咙里一股血腥味。 warrior拳击馆，四个大字亮堂堂的在店门口上林眠往里面看了一眼，拳馆里面都是人还有举着旗帜的呐喊的。 就是这了！林眠惨白的笑脸浮现出一抹笑容，朝着拥挤的认人群走去，围在八角笼边上全是一群高高的的老爷们，林眠还没他们的肩膀高。 林眠缩着身子在一群汗液酸臭味的人群中顾涌到最前面，好几次都才到陌生人林眠卑微的双手合十不停的道歉。 这里的陌生人长得好高，看起来好凶啊…… 陌生人看到是个还没东北大葱高的小女孩也没说什么，其中有个东北的大哥看到林眠热心的把他带到最前面。 八角笼里身躯单薄的少年真和一位彪行大汉对打，少年穿着白色无袖上衣汗水浸湿他的衣服隐隐露出衣服下精瘦的腰，轮廓分明的脸上挂挂着语气，唇角微微渗血。 少年打的有些吃力，彪形大汉越战越勇。 “哥哥……”林眠不敢相信台上的人是边云起，捂住微微张开的嘴巴目光死死盯着他，全身麻木。 那股湿炽热的眼神射向少年，他似乎有感应一般扭头对上女孩复杂的眼神。 塞台上分神是大忌，彪形大汉钻了这个空子一记重拳打在边云起脸上，下一秒因为惯性边云起被打的退到林眠站着的方向。 这拳力度极大，边云起被打的脑子发懵就在彪形大汉要乘胜追击是裁判突然吹响哨子，彪形大汉收起拳头，林眠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一次回合时间到了，彪形大汉赢了因为边云起分神送了他两分。 边云起抹掉嘴角的血渍翻下赛台，瘫坐沙发上喘着粗气，轮廓深邃的脸在黑暗中散发着狠厉，他抬手朝林眠勾了勾手。 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怎么跟来的也不知道，大晚上的还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边云起现在也没力气数落她。 仰头靠在靠椅轻咳几声捂住自己的胸口暗暗啐了一口，“艹，这死东西下手真狠。” “哥哥。” 林眠看着少年单薄的身躯，鼻尖酸酸，似要把全部委屈和不解发泄出来般地唤他，伸手轻轻替他揉肩膀。 她也不知道按的对不对，她学对面的。 女孩娇娇柔柔的手捏在少年的肩膀上，少了先是问问睁眼有点吃惊，接着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帮哥哥捏捏腿，腿酸了。” 林眠蹲在边云起边上毫无怨言得给他按腿，边云起拿起边上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林眠偷偷看了一样。 小麦色的肌肤上面还有汗渍，在灯光底下闪着湿漉漉的光，有点好像被切开酒心巧克力一般。 两个谁也没提自己心里的疑惑。 五分钟后，裁判吹哨，林眠知道边云起要上场，扯着他的衣服把脸凑上去，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干嘛？” “妈妈平时鼓励我就是亲脸颊啊，哥哥你加油！” 人生头一次被女孩子亲边云起有些不自在，摸了下脖子语气有些不淡定，“用……用你说，你哥打全馆无敌手。” 第二回合开始，林眠紧张的坐在边云起的休息椅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边云起。 台上的边云起被她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脑子里全是林眠刚才亲自己脸给她加油打气的场景。 脸上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害羞火辣辣的，有点不在状态。 花衬衫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急得从后台休息室出开走到林眠边上，看着椅子上乖的不行的女孩他在犹豫要怎样和她说话才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流氓。 正在纠结怎么样搭话的时候林眠扭头看着花衬衫，和她四目相对。 “嗨？” “我记得你，上回说我是童养媳的人！”林眠气鼓鼓的看着他。 花衬衫觉得好玩，上回就和他打了个照面没想到这家伙还记得自己，“咳咳，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叫裴寂。” 其实是上回一块去废弃练车场练机车的时候他车都还没摸到就被老爸叫回去了。 “陪鸡？好奇怪的名字和他人一样奇怪……”林眠在心里默默腓腹。 既然认得他就好办了。 “那个我带你出去买奶茶怎么样？你在这你哥哥没法专心比赛，你自己看他脸上是不是多了几道伤口？”裴寂又开始吓小孩。 林眠看着台上的人，可能是心理作用她真觉得边云起脸上多了几道伤口，有些担心。 “好吧，那我要喝多肉葡萄的。”林眠趁火打劫，“还有我哥哥的，他喜欢喝摇摇奶昔。” 其实是她想喝。 裴寂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行啊，我们出去买。” 林眠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边云起扭头和裴寂走出拳击馆。 台上的人看见裴寂带林眠出去后注意力统统都集中在当下的比赛。 27、涂药 在奶茶店等奶茶时林眠看着对面玩手机的裴寂壮着胆子开口。 “陪鸡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哥哥要个人打架？”在林眠的认知里这种事情就是打架。 裴寂听到她叫自己的称呼不解的皱眉有些好笑，这家伙哪来的口音听的怪蹩脚的。 “这个不是打架，是拳击比赛了有钱的。” 钱？ 林眠想起边云起和自己说的上班一下子明白过来，闷闷不乐的低头喝奶茶，手里的奶茶突然没有那么甜了，入口反而有中苦涩。 哥哥在拼命赚她却在这里喝茶，罪恶感衍生占据林眠的心头。 “24号蜜桃摇摇奶昔。”服务员在操作台后喊着。 裴寂拿过奶茶回座位看见林眠勾着脑袋奶茶也不喝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紧张的摸她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裴寂收回手把另一杯奶茶递给她，“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要吃什么和哥哥说，哥哥是有钱。” 他有钱就是缺个妹妹，现在朋友有个妹妹可不得使劲宠着？ 提起钱林眠就更焉了，她现在只想回去看哥哥怎么样了。 “谢谢陪鸡哥哥，我得回去找我哥哥了。”林眠站起来拿着奶茶快步往外走。 这个点差不多比赛也结束了，裴寂快步赶上林眠的脚步。 “慢点慢点，奶茶都快给你摇匀了。” “我要回去找哥哥！林眠还是那个回复，脚底跟抹油似。 某一瞬间裴寂突然想让他老爸给他生个妹妹玩玩，不过他要是敢说出口他老爸的七匹狼可能要抽身上了。 林眠回去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拳馆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她飞快的跑进拳馆。 比赛结束了。 她看见边云起站在拳台正中央裁判举着为他的手头顶的光打在少年早已被汗水浸湿的时候，少年勾着唇笑的张扬。 唇角的伤口还在渗血，鼻子也有些血渍，这些伤在少年轮廓分明的面上透露着混天然的野性。 那一刻林眠再也绷不住了，鼻子发酸，眼眶涌起水光，泪珠儿划脸颊。 ”哎呀，小妹你别哭啊，你哭起来可不好看像我一会被你哥揍的样子。”裴寂看到她哭也有点慌，他不知道女孩子哭要怎么办，“别哭了，你哥赢了。” “真的？”林眠抹掉眼泪没出息的喝了一口奶茶安抚自己，虽然这样良心受到谴责但是奶茶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比赛结束后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边云起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海绵垫上，靠在墙壁阖眼小憩，林眠找裴寂要了清理伤口的东西。 一场比赛打下来已经很晚了，林眠蹲在边云起边上那碘伏泡过的棉签轻轻擦拭着他嘴角的伤口。 边云起依旧阖着眼睛，偶尔痛了也只是皱皱眉头头痛哼几声。 “小妹，你给我也上个药呗，我刚才不小心把手划破，行行好。”裴寂伸出划破的手指，“刚才去找药的时候划的，可痛了。” 林眠上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扭头看裴寂被划破的手，起身要去给他上药，手腕突然传来一阵暖意。 “不许去！” 少年语气冷冰冰，含情的丹凤眼闪过一丝愠色。 “哦……我哥哥说不许去。”林眠讪讪的朝裴寂笑了一下。 裴寂捂着自己的胸口颤颤巍巍的指着边云起一堆脏话说不出口，“行……行有妹妹了不起啊，真是可恶。” “哥哥你喝。”林眠小跑到储物柜把奶茶递给 到边云起嘴边，浓郁桃子香飘在面前少年微微掀起眼皮。 也没拒绝，边云起配合的咬住吸管喝起来，奶香混合着蜜桃的味道有些独特。 还挺好喝？ 边云起盯着林眠安静的喝她递到嘴边的奶茶，心里某处窜起一团小火苗。 “过不过分啊？有你这样炫耀有妹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两娃娃亲呢！”裴寂看着他俩觉得自己像趴在路边睡觉的狗突然被打了一记闷棍似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以内部消化嘛多好的机会，感情稳固，长长久久！” 边云起听到裴寂的话呛了一口，急促的咳起来，俊脸上有些充血，牵扯到拉伤的肌肉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林眠看他咳得急促，轻轻拍着拍着他的背，“陪鸡哥哥，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话我哥快要被你气死了。” 裴寂：“mmp，小丑竟是我自己。” “行了，送你两回去这么晚了，小女孩走路上还是有点危险的。”裴寂上前扶起边云起拍了拍他肩膀，“你小子。” 林眠乖乖坐在车上，趴在车窗边看着迅速往后划的风景，风过把她可爱的刘海吹乱。 那一刻林眠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口气，以后一定要养活哥哥不让让他再去上这种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人打扁的风险。 南城到清凉有点距离，林眠看着窗外风景，时间久了也觉得有点无趣，一阵困意来袭她困得不行靠在座位上小眯一会。 “起子我说你……”裴寂话说一半从后视镜看见睡着的林眠突然就停止话题。 边云起把林眠的脑袋掰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晚上回去在说吧。” 到家是林眠已经睡得和死猪一样抱着边云起的手臂，微微发出鼾声，嘴里还在砸吧砸吧的。 “眠眠，到家了。”边云起轻轻从林眠怀里抽出手臂。 “唔……鸡腿…别抢我……”林眠呢喃着紧紧抱住边云起的手臂一口要咬下去，轻轻吮吸了几下。 “嘶……”边云起被林眠咬的有些痛，轻柔的捏住女孩的小脸让她松嘴。 梦里的里面看见炸鸡腿被人抢走不乐意的噘嘴，她的鸡腿被狗叼走了。 裴寂把他们送到家后从车上下来，靠在车边吊儿郎当的开口，“起子今晚庆功宴你去不去？” 说话声音有些大，缩在少年起怀里的林眠嘤咛了几声把头缩了缩，“哥哥……” “不去了，我得陪着我妹妹。”边云起轻轻和哄小孩一样轻轻安抚她，“哥哥在，睡吧。”混沌中少年的声音是最好的安抚，女孩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安静下来。 “行吧，那笔钱奖金，明天应该就到了你注意一下，我先走了。”裴寂朝着边云起做了个respect开车离开。 边云起把林眠抱到房间里安顿好后，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轻吐一口浊气。 悄悄的退出林眠的房间，初秋已经有些凉了边云起洗完澡半裸着身子在阳台吹风，靠在栏杆上吞云吐雾。 那笔钱他总算是凑够了，剩下的钱还可以用来给林眠置办一些东西，想着边云起就开始思索小女生需要什么。 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都爱美林眠也不例外。 翌日 没有闹钟的两兄妹再一次睡过上学时间，边云起最先起来定眼一看七点半了匆促的爬起来跑进林眠房间连摇带拽的。 “艹，林眠上学迟到了别他妈睡了搞快点起来。” 被强制开机的林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边云起在柜子里找校服，又倒头大睡，边云起从校服里拿出皱巴巴的校服扭头看到林眠又睡着了。 边云起：“人麻了……” “快点起来别睡了，要迟到了！”边云起暴力拎起林眠往卫生间走飞快的替她放好水挤好牙膏，飞快的跑上楼收拾自己。 林眠慢慢吞吞的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就被边云起拎着往外走，林眠眯着眼睛爬上电动车后座耷拉着脑袋。 边云起看了时间，飞快的开着电动车飞上路。 耳边狂风呼啸，林眠被冷的清醒过来然后开始大叫死死拽住边云起的校服外套，“哥，哥你开慢点啊，我好冷啊！” “不行，给我忍着。”边云起无情拒绝，心里还在嘀咕着，“哪里冷了？” 后座的林眠看着穿着校服外套的边云起闷闷的哼了一声，你当然不冷啦，你穿着外套冷才怪嘞！ 两个人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赶到校门口，林眠可爱的刘海被吹的跟被屁崩了一样，穿着皱巴巴的校服紧紧的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边云起停好车买过早饭急急忙忙的拉着林眠走进校门口，“快吃，早饭。” “我冷……”林眠吸了吸鼻子眼巴巴的看着边云起。 “有那么冷？”边云起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猛的发现林眠没穿校服外套。 两人对视了一眼，边云起讪讪的挪回目光，把校服脱下丢到林眠头上，“拿去。” 校服暖暖的带着少年的残留的余温，林眠缩了缩身子发现校服好大，挥了挥长出一大截的袖子，像唱戏的一样。 “傻x”边上传来少年小声的抱怨，怎么会有这么憨的人？ 林眠撇撇嘴把校服袖子别起来，边云起看到她穿着自己校服的样子轻抿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得，更憨了。 到了主教学楼两个人就各走各的，林眠去初中部边云起去高中部。 边云起看她书包大大个子小小的样子，有一种想冲上去帮她一把的冲动。 突然边云起看到林眠边上多了个男生，瞬间早上起来美好的心情突然一下子暴躁起开，少年嗤了一声抬脚往学校走。 艹，哪来的这么多苍蝇真讨厌！ 28、反抗 暖个阳当空，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去食堂吃饭。 林眠趴在桌子上捂着小肚子痛苦的扭着小脸，赵曼曼替她打了一杯热水。 “眠眠真的很痛吗？不行就去医务室吧。” 作为生理期从不痛经的人，赵曼曼看着林眠痛苦的表情表示不理解，“真的很痛吗？为什么我不会？” 人比人气死人，林眠看着赵曼曼好奇的样子心里默默流泪，上辈子一定是拯救银河系了这辈的做女生竟然没有这种烦恼。 小腹一阵绞痛，林眠痛的哼哼唧唧苦哈哈的把桌洞里的东西藏在袖子里，“曼曼，我去趟卫生间。” “要不要我陪你去啊？”赵曼曼站起来给林眠腾出过道。 “不用啦，我一会就回来啦。” 午休走廊人少，学生都在教室午休。 林眠双手背在身后一路小跑进卫生间，关上小门。 突然卫生间窗开几道脚步声，以及一整女孩的闷哼声，卫生间里的林眠开门的手默默缩了回去。 外面传来几道尖锐的女声，难听的脏话和讽刺的话荡在空旷的卫生间带着些回声。 “谁给你的胆子敢告诉老师，想死吗？”李佳佳尖锐的声音响起，又尖又难听像个疯子似的。 被李佳佳质问的女生轻轻抽泣着，不说话死死抱住自己的肩膀。 “沈柔你哑巴是吗？” “叫你说话！”李佳佳的闺蜜上前恶狠狠的推了一把她。 沈柔被推了一把重重的撞在紧闭的卫生间门，发出闷响，躲在卫生间里的林眠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其他卫生间的门都是开的，就这一扇是关着的，李佳佳拽开沈柔狠狠的在卫生间门踹了一脚。 “里面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林眠紧张的干咽口水死死咬着下唇，犹豫要不要出去，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天要是出去被李佳佳发现是自己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李佳佳见里面的人没反应又重重踹了一脚扬声道：“叫你开门听见没有？” 门被踹的有些变形，林眠想起边云起和自己说的话鼓足了勇气，不能再被李佳佳压着欺负了！她要反抗。 卫生间“呀吱”一声开了一条小缝林眠佯装淡定环顾了一圈，看见畏首畏尾的沈柔，抬脚走到沈柔面前。 沈柔脸上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已经有些微微肿起，校服别扯的皱皱巴巴的，林眠看着她好像看到了自己。 轻轻拍拍她的手臂把她往身后护了护，扬眸冷冰冰看着对面的李佳佳幽幽的开口，“她告老师怎么了？你们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哦莫？几天没教育你硬气？李佳佳抱着手臂上下打量林眠，挑眉歪着嘴，这幅表情在她黝黑的脸上让人觉得别扭。 李佳佳看着白的发光的人，嫉妒心一下子上脑，阴恻恻的看着她们两个，像毒蛇准备攻击一般。 沈柔被李佳佳盯的发毛拽着林眠的衣角低声开口快要哭出来，“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我也走不掉，她和我有过节不会放过我的。”林眠警惕的看着李佳佳手心冒汗。 这是她和李佳佳第一次正面刚。 “你已经被警告过一次了，如果你还欺负人就要被记大过了。”林眠不咸不淡的提醒她。 李佳佳听到林眠的话嗤笑，“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之前被我打的时候我有记大过吗？”说着她慢慢走到林眠面前。 林眠觉得李佳佳这人心里有点问题，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小学某天放学她看见李佳佳蹲在路边虐待一直还没满月的小猫，那副黝黑的面容笑的可怕。 “欺负人不对，你收手吧李佳佳。” 林眠越说李佳佳就越生气，心中的妒火越烧越烈，凭什么那么多男生围着林眠？凭什么自己喜欢的男生这么讨厌自己？ 都是这个讨厌的林眠，都怪她！ 李佳佳狠狠推了一把林眠，眼睛烧的通红发疯死的去拽林眠的头发歇斯底里的怒吼着，“都怪你！都怪你贱种！” 她发疯的样子有些渗人，沈柔要去帮忙却被李佳佳的闺蜜拦住。 两个女孩在卫生间拉扯起来，林眠被李佳佳拽着短发头皮痛的发麻，又是抓头发的招数，林眠想起那天剪掉自己长发的场景，心里窜出一束小火苗。 那天剪掉留三年的头发她哭了好久，对着镜子看着到脖子的短发觉得好难看。 林眠反手扯住李佳佳枯的跟干草似的头发，抬脚去踹她，李佳佳没想到她会反抗气的两只小小的眼睛冒火。 “你敢打我？” “你先打我的，我才不会再被你欺负了！”林眠扯着她头发的手用了些力道，痛的李佳佳大叫起来，嘴里骂着污秽词。 李佳佳的闺蜜怕一会老师过来先跑了，沈柔见状上去跑山去试图拉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 “别打了，快松手啊。”沈柔人如其名，声音小小压根听不见。 林眠成功被李佳佳那些难听的话激怒，脑袋嗡的一下理智什么的就飞出脑海，奋力反抗。 战况越来越激烈，沈柔急的不行抬脚冲出玩卫生间去搬救兵。 良久，沈柔带着纪检部部长赶来卫生间。 温粥看到林眠被压在地板上，一贯冰冷的脸上出现一丝愠色，上前拽起发疯的李佳佳呵斥道“停下！” 打红眼的李佳佳现在看谁都不怕抬手乱挠乱抓，长指甲划过白皙的手臂留下两道红痕微微渗出血来。 老师匆忙赶来制止住李佳佳，了解大致情况后带着林眠和沈柔以及李佳佳往办公室走去。 李佳佳在二班和林眠不在同一个班级，班主任也不同。 二班的班主任没少收李母送来的东西，遇到这种事情说的话自然也是向着李佳佳，“哎呀小孩子间玩而已。” 一班的班主任听完之后紧锁着眉头，“李老师请你弄清楚是你们班的学生欺负人，况且你们班的李佳佳三番两次来欺负我班的林眠。” “夏老师你什么意思？苍蝇不叮无缝蛋谁知道你们班的林眠是不是私底下和同学说我们班佳佳的坏话？” 两个班的老师因为这件事争辩的喉咙快要冒烟，最后吵到了校长室。 校长听完之后默默的沏茶给两位老师，品了一口茶后不咸不淡的开口，“李佳佳同学在校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有很多家长反应说自家孩子被欺负了。” 说道紧要关头时木门突然被敲响，接着温粥走进来把一份资料递给校长“您看看再说吧。” 校长翻开资料仔仔细细的看看一遍，眉头紧锁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抱歉李老师，你被辞退了请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我们学校吧。” 话一出林眠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在座的人都呆了一下。 李老师蹭的一下站起来，“为什么？” 校长随手把资料甩在桌子上语气冷了几分，“自己看吧，下午如果你还在学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老师看完以后脸一阵青一整黑，表情变化丰富死死握住那些资料咬牙切齿，转身大步的冲出校长办公室。 门被狠狠的关上。 接下来就是李佳佳。 没了靠山的李佳佳一下子就安分下来，再也不见刚才趾高气昂的模样，勾着头似霜打的白菜。 “校长我先出去了。”温粥识相的走出校长办公室。 此刻边云起靠在走看上晒太阳，看见温粥走出开小声询问，“我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粥粥，幺妹怎么样了？”沈逸附和道。 温粥摇摇脑袋看向边云起淡淡的接话，“没看清抱歉。”她要走被沈逸一把拉住。 “你手被抓伤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他的语气坚定，丝毫不给温粥讨价还价的功夫。 拉着她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温粥虽然有一米七但是力气不是很大，碍于在午休她不能开口大声说话，挣扎几下之后只能被拉着走。 留下边云起一个人在走廊，偶尔有路过女同学好奇的偷瞄边云起，然后在和朋友窃窃私语。 有的假装掉了东西在边云起面前捡起来，然后腼腆的朝他笑笑，羞涩的离开。 边云起选择闭眼不看。 等了很久，校长室的门终于开了林眠第一个从办公室走出来，乌黑的短发有些凌乱校服被扯得皱皱巴巴，小脸上还有几道划痕。 “林眠”少年轻唤了一声。 “哥哥？”林眠猛的抬起脑袋，水灵灵的眼睛带着惊喜，刚才状况激烈女孩的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红，看起来像瓷娃娃似的。 似乎察觉的自家哥哥不对劲的眼神，林眠迅速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是咬人被打的小狗一样，默默的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边云起把林念拉到楼梯转角，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两人定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一肚子的火被林眠一个无辜的眼神看得瞬间熄灭。 “叫你勇敢，不是叫你逞强明白吗？”边云起俯身慵懒挂身，惩罚性的捏了捏女孩的脸肉。 “痛啊！”娇嫩的小脸留下一道红痕，惨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尖发软。 看着女孩可怜兮兮的模样边云起一点愧疚心也没有，嘴角上扬笑的很没礼貌，“痛就对了，不然你下回还要逞强。” 29、运动会 这次打架引发许多孩子家长都开说自家孩子被李佳佳怎样怎样，鉴于李佳佳在学校的不端正的态度，校长决定让李佳佳退学。 李佳佳退学之后就没人在欺负林眠，林眠觉得生活安静下来，不用害怕头发被抓放学被堵。 金秋九月不凉也不热，学校开始举办运动会。 运动会开幕式枯燥无聊，林眠和赵曼曼站在队伍的最后偷偷聊天，大部分都在输出国骂。 “焯，真良心，自己在树荫下说话让我们在太阳底下晒着，还说补补钙你怎么不补啊？”林眠热的天灵盖都快冒烟了骂骂咧咧。 “对啊，不怕骨质疏松吗？”赵曼曼也热的不行。 她们俩没帽子只能苦哈哈的挨晒。 “林眠，我的帽子给你带吧。”许哲宣把帽子摘下来递到林眠面前。 “不…不好吧……”林眠摆摆手看着他白净的脸想着着这么白的脸要是晒黑了也太可惜了。 许哲宣还想在说些什么，伸手受把帽子往林眠手上塞，突然从边上飞来一顶帽子精准的砸在许哲宣的手上。 一顶黑色的帽子。 三个人齐齐朝丢帽子的方向看去，林眠和边云起的目光交汇。 少年身姿顷长挺拔，运动会自由穿搭少年穿着一袭劲装，流露出宽肩窄腰的劲瘦线条，额头带了根发带高耸的鼻梁左侧生了颗小米痣，有点禁欲的味道。 林眠收回目光捡起地板上的帽子戴在头上，扭头再去看边云起时他靠着连武边上聊天。 “曼曼你戴吧。”许哲宣把帽子递给赵曼曼还看得桃花眼闪过一丝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许哲宣一直觉得边云起对自己有些敌意。 开幕式结束之后就开始比赛，各个班级都有固定的休息区，高一和初一的休息区并在一块。 早上的项目没有林眠选的项目，她和赵曼曼就靠在一块追剧，偶尔还有男生过来和林眠搭讪，总是被林眠冷冰冰的态度劝退。 而我们边云起选手依旧稳定发挥被女生要联系方式，林眠就坐在他不远处用余光看着边云起。 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男生不自爱就像烂叶菜。” 边云起隐约听见林眠的抱怨，轻扯起嘴角浅眸溢出些许无奈。 一把游戏打完后边云起挪到林眠边上，神色淡淡，“一会跑一千你在终点给哥哥送水呗。” 正在追剧的林眠草草的敷衍了一句“哦。” “艹，这么敷衍？你个白眼狼。”边云起被她敷衍的态度无语到，伸手揉她的脸。 林眠被他弄烦了，伸手挥开边云起的手，“别动我，烦死了。” 边云起：“……”被自家妹妹嫌弃了。 乌龟吃煤炭，黑心小王八。 女子八百米跑完就是男子一千米，电视剧正追到高潮点突然就被打断林眠极不情愿的拉着赵曼曼走出休息区。 她站在终点的跑道边上，看着做热身运动的边云起撇撇嘴，这家伙天天不是出去玩就是宅家里能跑多快？ 一声枪响，跑道上的选手离弦之箭一般开跑接着就是一群女生的尖叫声，声音又尖又大赵曼曼和林眠对视一眼，默契的走到其他地方。 “眠眠，那个二号是你哥吗？”赵曼曼指着跑道惊讶的瞪大眼睛。 “嗯？”林眠顺着赵曼曼的目光看去，看见少年在跑道上飞奔甩了其他选手一小段距离，满脸愕然，忽而眼睛轻轻睁大，“好像是吧……” 少年在跑道上飞奔着，像是一阵黑旋风似的，逐渐和后面的选手拉开距离，剩下一圈其他选手体力已经明显跟不上，而边云起却像没事人一样。 最后半圈边云起开始冲刺，到最后几步路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倒着着慢悠悠的往终点后推，伸手对后面的选手比着大拇指然后很欠打的把大拇指朝下。 嚣张的举起双臂慢慢退退到重点线后。 接着就是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声。 第二名选手冲过重点线后挤入围着边云起的人群上去拍拍边云起的肩膀重重喘着粗气，“兄弟，有兴趣练体育吗？” 边云起没有接话喘着气汗水沿着鼻尖一颗颗滚落，掀起眼眸看着不远处走来的林眠，摇摇脑袋，“抱歉，没兴趣。” 那个体育生点点头觉得非常可惜，“没事，你很厉害。” “哥哥。”林眠轻轻唤了一声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边云起，把手里的纸巾一并给他朝他眨眨眼睛声音软软的，“擦擦汗吧” 边云起仰头咕噜咕噜把水一口气喝完，下意识撩起衣服擦脸上的汗，林眠看见边云起露出的腹肌耳根发红的挪开视线。 “吃饭，要不要和哥哥一块？”边云起看着林眠发红的耳根，坏坏的摸了摸，“耳朵怎么这么红？”少年嗓音有些沙哑。 “我……我…太热了……”林眠结结巴巴的搪塞过去。 边云起看她结结巴巴说谎的样子变本加厉的摸她的耳朵完了还不忘嘴贱的来了一句，“好笨啊你。” 林眠：“？？”头上一堆问号。 她真要反驳赵立飞奔过来勾住边云起的肩膀，“走啊起子，我们几个先去吃饭。” 食堂人挺多，四个人坐在椅子上吃饭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边云起，一方面是边云起长得有亮眼，另一方面是早上一千五跑步他一战成名。 一战成名之后有人崇拜有人嫉妒。 正吃着饭两个吊儿郎当的男生走过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边云起的肩膀朝他吹口哨，“啧，你就是边云起啊，很拽嘛出风头的感觉怎么样啊？” “嗯哼？”边云被他拍的有些恼站起来和两个男生对视，轻勾起唇角一如林眠初见他时骨子里透出的野劲和痞气，十分张扬吸睛。 边云起送了送指骨，“初来乍到，其实我不大想惹事。”他顿了下“但是你非要惹事的话……” 语气间硝烟味满满。 “你们在干什么？”路过的教导主任看到他们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大声呵斥。 两个男生瞬间变得嬉皮笑脸的，勾着边云起的肩膀插科打诨，“没啊，我们再说下周二打篮球比赛。” 教导主任看了他们三一眼半信半疑的摸了摸啤酒肚，“说归说，不准打架。” “好嘞，知道了教导主任再见！” 等教导主任走之后两个男生看了看赵立和边云起一眼，“下周二篮球比赛我们一决高下。” “啧，奉陪到底。” 两个人走之前还朝着林眠吹口哨，吓得林眠勾着头默默吃饭。 边云起看他们两的举动有种要冲上去捶死他们，“林眠中午吃饱饭去我教室。” 啧，总有一群苍蝇在边上嗡嗡嗡的，真讨厌。 “为什么？”林眠叼着鸡腿呆呆的看着边云起阴沉的脸弱弱的开口，“哦，知道了。” 林眠看了一眼赵曼曼扁扁嘴，不知道边云起又在抽什么风突然就生气了，她还想追剧呢怎么就把她叫走了。 赵曼曼看了看自家哥哥，赵立看到自己妹妹疑惑的表情默默摇摇头。 吃饱饭后林眠被边云起拎着往高中部走去，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照到边云起身上时变成淡淡的轻轻摇曳的光影。 少年脚底生风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步伐太快林眠跟不上有些恼火，重重甩开边云起的手气呼呼的叉腰质问，“你干嘛呀，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你教室啊！我很困我要睡午觉。” 两个人僵持了一下，边云起上千粗暴的把林眠的头夹在胳膊下不咸不淡的接话，“去我教室午睡。” 林眠越挣扎边云起就走的越快，她弯着要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被夹住，只能被迫往前走。 教室里没什么人，林眠坐在边云起同桌的位子置上闷闷的咬着鸡腿，像仓鼠囤食似的两颊鼓鼓的。 哼，要不是有鸡腿吃我才不会乖乖坐着呢！林眠恶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鸡腿。 面对林眠奶凶奶凶的模样，边云起面带笑意伸手戳了戳女孩鼓鼓的脸颊轻笑，“好不好吃？” “勉勉强强下得去口吧。”林眠死鸭子嘴硬，但是吃相出卖自己。 “是吗？”边云起嘴贱的开口“那别吃了。”说着要拿回鸡腿。 到嘴的鸡腿怎么可以被别人拿走？林眠一口咬住鸡腿含糊不清的开口，“不行，这样浪费粮食，这么难吃的鸡腿还是让我委屈一下吃掉吧。” 给她吃鸡腿还能扯到浪费粮食上，边云起被她逗笑“吃完就趴一会，你这身板去跳远自己身高都跳不到吧。” 提起跳远林眠就生气，班上人少体委强制性让每个人都报了一项。 “哼，那怎么办嘛，跑步我又跑不动……” 林眠体虚，又爱生病平时也不怎么运动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像瓷娃娃似的。 边云起从抽屉拿出耳机带了一只在耳朵上，把另一只递到林眠面前，“要不要听歌？” “我要听。”林眠把耳机塞在耳朵。 吃饱喝足女孩满足的拍拍肚子趴在桌上休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走廊外偶尔会传来脚步声以及吵闹声。 林眠觉得吵扭到另一边睡觉，恍惚间觉得另一只耳朵也被塞上耳机。 窗外的光照进教室内白色窗帘被风吹的飘起，边云起轻轻的把白色窗帘拉到一边，光就打在少年身上。 林眠被光闪的有些刺眼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微微睁眼，眼前映入少年的身影。 光在给少年镀上了一层白边，少年撑着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边，林眠看的入迷。 “醒了？”林眠不知道看了多久，边云起扭头对上她朦胧的目光施施然开口，“我脸上有东西？” 30、憨憨包 刚睡醒，女孩眼底带着些水雾被光刺得微微眯着眼，声音软软轻轻的，“没…没有啊。” 林眠匆促的收回目光趴在追桌上后脑勺对着她，心里怦怦跳的脸上火辣辣的烧着。 边云起看她继续趴着睡低头继续看书，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某个不长眼的偏偏要上来打扰，“边云起，我这道题不会，能不能帮我看看？”叶之撩了撩自己齐胸的头发，飘出甜腻的果香。 “我妹在睡觉，别打扰。”边云起温柔的看了一眼林眠，冷冰冰的看着叶之，还想在说把我妹吵醒他妈有你好看的。 叶之没想到他会拒绝尴尬的咬着下唇，紧紧攥着手里的笔，似乎没想走一屁股坐死在边云起对面的椅子上。 之前在办公室问他问题，他还会回答呢，现在这么变脸这么快？ “我没睡，姐姐你要是要问的话我把位置让给你。”林眠拽下耳机看着自家哥哥钢筋铁板似的情商直摇头。 正要起来呢，林眠就被边云起无情的摁回去少年语气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乖点。” “哦……”林眠撇撇嘴乖乖的把耳机塞回耳朵。 “这是你妹妹吗？真可爱。”叶之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女孩伸手要去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边云起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从林眠脑袋上拿开。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叶之摸着自己被边云起抓过的手，脸上飞起一抹红，“抱……抱歉我太唐突了。” “没事，我妹不喜欢别人摸他的脑袋除了我。”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的傲娇。 脸呢，脸呢？林眠觉得边云起这个木头迂腐死了，看到美女还能坐怀不乱是不行还是不行？ 一切恢复正常边云起拿过笔开始看题，看清题目后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对面的叶之。 “怎么了，你也不会吗？”叶之紧张的问。 边云起淡淡摇头，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叶之淡漠开口，“这你也不会？” 就这还数学组长？艹他妈脑子进水了吧，边云起默默想着意味深长的咽了下口水。 不情愿的拿起笔龙飞凤舞的在草稿纸上写出公式推到叶之面前敷衍道：“照着这个公式带就可以了。”接着不紧不慢的补充道：“还不会我也没办法劝你回家多补钙。” 这一句话把叶之一拳捶死，什么搭讪啊要联系方式的套路统统被边云起打个稀烂。 都这么回话了叶之也不好死皮赖脸的只能尴尬的说了句谢谢后灰溜溜的跑回座位。 一边装睡的林眠听到边云起无情的回复笑的快憋出内伤，短短几分钟内她把所有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 趴着趴着她又睡着…… “别睡了，你已经趴了一个小时了。”边云起从小卖部回来看了眼时间，对着林眠的脑袋就是一个脑瓜崩。 “你又打我脑袋……”林眠捂着被打的地方气鼓鼓的抬头看见冰可乐的那一刻声音没出息的软下来。 少年仰头喝着冰可乐，上下滚动着喉结瓶里的可乐越来越少，林眠的心也来越急。 睡了那么久她也渴了。 “哥哥你留点给我喝呀！”林眠扒拉着边云起的手臂可怜巴巴的看着慢慢见底的可乐，内心渐渐绝望，幽幽的吐槽道：“哥哥妈妈说可乐喝多了生不出孩子，不孕不育。” “咳咳，艹”边云起被她的话弄得呛了一口猛的咳起来，鼻子里冲出气难受的紧，“林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这种事？” 林眠瞄了眼见底的可乐叹气，“我也渴了，你怎么一口都不给我留啊。” “冰的”边云起淡淡吐出两个字从抽屉拿出一个粉白色的保温杯，“喝你的开水去。” 又是白开水，这几天和白开水干上了，现在林眠看到白开水脑子就疼。 林眠气的把杯子推回边云起的位子气呼呼趴在桌上，活像炸了毛的小猫嗓音奶凶奶凶的，“我不喝了。” 边云起看她闹别扭的样子觉得好笑伸手去摸她脑袋被打了一下女孩恶狠狠的警告他，“别碰我脑袋，生气了！” 这个犟驴…… 边云起也不惯着她不咸不淡的提醒她，“行啊，到时候痛起来有你哭的。”说着他就要把水杯收起来，林眠看他来真的一把夺过水杯小口喝起来。 入口还有些甜，林眠又喝了一口才发现是红糖水，甜甜的还有点生姜的辣味比第一次喝的红糖水好喝到没底。 “哥，这是你煮的？”林眠歪着脑袋朝他眨眼睛，水灵灵的眼眸带着狡黠 “这个憨憨包，除了我还有谁，田螺姑娘？”边云起心里默默叹气，有点担林眠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懒洋洋的用鼻音吐出一个音节，“嗯。” 林眠盯着边云起看咧着嘴傻乐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哥哥你耳朵怎么红了？” 本就发红的耳朵被林眠略带冰凉的手碰了一下边云起紧张的抖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耳根语气有些不淡定，“哦，太，太热了。” “真的吗？”林眠追问。 “你什么话那么多？再问我抽你背单词信不信？”边云起对上女孩清冽的目光又迅速把眼睛挪开。 提到抽背单词林眠立刻闭嘴，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小样，还治不了你？ 下午的运动会林眠要去跳远，她是b组。 林眠站在边上看着a组比赛，太阳有些大林眠被晒得小脸通红双手遮着太阳一个劲的往阴凉的地方站。 运动会学校允许外来人员进入，边云起早就不知道和那群狐朋狗友去哪里浪了，当然林眠也不指望他。 突然就是脑袋多了什么东西，黑不拉几的东西挡住林眠一半的视线，她伸手要把头上的东西拿下来，屁股就被人打了一下。 “不许拿下来。” 头顶传来熟悉声音，林眠仰头少年的面容闯入眼帘，放荡不羁的脸上噙着一抹不拘的笑容。 “你又打我屁股！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上初一了！”林眠抬手打在边云起身上，气的跺脚。 “就你这样子不是小孩是什么？”边云起很损的在她头上比了下，“连我肩膀都没到，小屁孩一个。”身高攻击最为致命。 挑衅，妥妥的挑衅！ 林眠气的要原地爆炸，指着边云起帮天说不出一句话，她越是生气边云起就越是开心。 “啧，真矮。” “b组选手请到指定地点集合。”不远处的人群里传出麦克风的声音。 林眠自以为很凶的剜了边云起一眼把头上的帽子丢他怀里抬脚朝集合地点走去，边云起贱兮兮的跟上去，“好好跳啊，跳个你自己的身高就好，小心别摔个大马趴。” 上回跳远的时候她还真的摔了吃了一嘴沙。 “你好烦啊。”林眠不愿面对捂着耳朵眼睛闭着。 集结完毕后就开始比赛，林眠看着前面的选手一个跳的比一个远开始紧张起来，她的跳远成绩一向都不太好。 等到她站在白线前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林眠紧张的小腿都有点发抖，扫了一眼人群看到某个身影在盯着自己心跳莫名加速。 那天她为了躲李佳佳跑到音乐教室，一见门就看到在弹钢琴的徐尘，少年坐在窗口十指在琴键上跳跃。 光照在他身上，一双眼睛清澈又神栗色的头发又柔又亮。 “怎么这么巧，他是志愿者？”次卡林眠脑海里突然想起一首歌，“危险危险危险~” “哔哔哔！”裁判在一边吹响口哨。 林眠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助跑两脚一蹬稳稳的跳在沙堆里。 “0253号，一米三三，剩一次机会。”一旁的志愿者无情的喊出成绩。 丢脸丢到家了，林眠灰溜溜的跑回白线准备第二次跳远，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第二次跳远，准备。”一声口哨声林眠鼓足气往前跑去。 这人呐要是背起来喝水都塞牙，我们的林眠选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失误，跑的时候鞋带开，右脚踩左脚人直直的扑在地上。 周围围观同学发出一阵爆笑，林眠人生头一次体验到什么是社死现场。 “靠，为什么地板连个可以钻的洞都没有……”林眠趴在地上心里默默流泪。 最后志愿者搀扶着焉了吧唧的林眠离开。 “你要不要去医务室？”徐尘看到她膝盖磕破皮上面还带着沙子，看着摔得不轻 “我带她去吧。”另一个穿着志愿者衣服的人走过来，给林眠递了瓶水。 徐尘看着给林眠递水的志愿者总觉得他有点不友好，眼神里像藏了一头狼幽幽的另人胆颤。 “徐学长你去忙吧，他是我哥哥。” “原来是哥哥。”徐尘也没在说什么转身回到人群里。 林眠看着穿志愿者衣服的边云起好奇的上下打量，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自家哥哥还从来没有穿过红色衣服。 鲜艳的红衣配上边云起张扬带着攻击性的脸简直不要太妖孽，拽的好像在说“女人快滚别开沾边。” “徐学长？叫的还挺亲热的嘛。”边云起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椅子上的女孩，心里莫名觉得不爽。 他边云起的妹妹是谁想碰就碰的？做梦！ 31、不对劲 “就是学长啊不然我能怎么叫嘛？”林眠看着他有些生气的样子不解，不过林眠觉得如果再说这个话题他可能真的要生气了急忙换了个话题。 “你怎么去当志愿者了？” 边云起没接这个话题，自动跳到林眠叫人学长的话题上冷不丁的质问，“你和他很熟吗还知道他姓徐啊？” 他敢保证那个姓徐的家伙绝对没什好心思。 林眠觉得边云起在钻牛角尖，不悦的站起来仰头语气冷下来质问他，“你送不送我去医务室？不送我自己去了。”说着一瘸一拐的就要走。 此刻人群里的徐尘看到这一幕正准备上前，边云起察觉到人群里不友善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把帽子扣林眠脑袋上。 蹲在她面前扭头看她吊儿郎当的开口，“上来，别一会摔了哭鼻子还要怪我欺负你。” “哦”林眠翻了个白眼还是乖乖的趴上去，少年身上带着股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林眠凑到他颈窝像小狗一样嗅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林眠就是觉得边云起身上的洗衣液气味比自己的好闻，明明都是同一种洗衣液。 “你以后少跟男生玩。”边云起踌躇半天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 果不其然等来的是林眠疑惑的反问。 边云起找了个最适合的借口忽悠林眠，“校长比较变态，抓早恋抓的丧心病狂，躲在草堆里，没人的角落搞突击。” “好变态啊……”林眠幼小的心灵受到震撼，“那校长会不会抓我们？” “你傻？我是你哥。” 医务室 医务室老师简单处理完伤口以后简单包扎说了些注意事项，正要休息门口又来俩学生，和林眠的情况差不多。 椅子上的林眠定眼一看，惊讶的瞪大眼睛，噗嗤一声笑出来“曼曼？” 赵曼曼苦哈哈的坐到林眠边上，睫毛带着水汽，“好痛啊八百米摔了。” “哈哈哈，你好憨啊曼曼。”林眠毫不留情的嘲笑她。 “你不也是，说我。” “好姐妹一起摔啊。”赵立靠在边上看着她们两啧啧称奇，“不亏是从幼儿园玩到初中的朋友，都傻。” 边云起抓了抓头发懒洋洋的补刀道：“你妹还好，看看我妹简直傻到没底。” 林眠听到边云起说自己傻气的锤椅子，指着他扬声道：“你才傻，你唱歌难听死了每回还要在浴室唱出来，跟水牛哞哞叫一样” “噗，哈哈哈水牛叫？”赵立头一次听到这种形容，捂着肚子笑着上气不接下气，“这得有多难听啊？” 边云起上纲上线，双手叉腰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没好气的开口，“你说我？小时候是不是你压着我还以为我漏气了，趁我睡觉的时候要偷偷给我充气？” 给赵曼曼处理伤口的医生没忍住笑出来，紧紧抿着嘴唇上药的手都在抖。 他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一般是不会笑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林眠和边云起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各自不爽极了。 “你坐着，我去拿水杯。”边云起脱下志愿服丢给赵立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林眠往外走。 赵立想起志愿者的事情匆促的套上志愿服，“你们就在这等会起子，我靠还有事得走了。”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林眠和赵曼曼坐在小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突然医务室门口走进来个人。 是徐尘 他拿着两瓶水递给她们两个，“伤的怎么样？严不严重。”他语气间溢着满满的担心。 林眠摇摇头小抿了一口徐尘递过来的水，含着冰冷的水慢慢吞下，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谢谢学长关心，我们没事。” “叫我徐尘就可以了。”徐尘看着女孩眉眼弯弯的样子耳根蓦然发红。 他比林眠大，直接叫名字听起来不怎么礼貌。 林眠摆摆手婉拒，“还是叫学长吧，毕竟你比我大两届。”林眠说话就像是在撒娇一样，不嗲很软。 各别女生说她是故意装出来的，就是为了取悦那群男生此后林眠在班上就不怎么和人说话。 “我可以叫你眠眠吗？”徐尘看着娇娇软软的女孩总觉得她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他怕林眠误会急着抓了抓脑袋，“呃，那个……如果你觉得不习惯我还是叫你林眠吧。” 林眠觉得叫眠眠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身边的人都这么叫，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医务室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 “眠眠是谁都能叫的？” 徐尘扭头看见边云起就站在自己身后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眼里射出凛冽的寒意，宛如刀锋般逼人，徐尘被他看的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恐惧。 “我…我先走了。”徐尘讪讪回头看了一眼快步离开医务室。 边云起看他就这么走了傲慢的抬了下下巴嘴欠的嘟囔了一句，“怂包这就想勾搭我妹？” 林眠看着边云起不友善的模样下意识的攥紧手里的矿泉水瓶，发出“嗑哒”的声响，成功的把边云起的注意力吸引到。 矿泉水上还有水珠一看就是冰的，已经只剩下半瓶了。 看到林眠手里的矿泉水瓶边云起眼里的杀意又隐隐泛起，他现在之后会没把那个姓徐的家伙恶狠狠的教育一顿。 少年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看着林眠手里的矿泉水，上前一把拿走，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林眠的脑袋，声音不禁提高了一些，“你要死吗林眠？” 林眠莫名其妙就被他吼脾气也上来了伸手推了一下站在面前像大山一样的少年，奶凶奶凶的开口，“你凶什么凶，我又不是你孙子。” “我是你哥！”边云起强压怒火 “你又不是我亲哥，管那么多干嘛！”林眠脾气也上来，说话开始不过脑子。 这话气的边云起脑袋“嗡”了一下，脸色有点青起来，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吸声一张一鼓，怒火在胸中翻腾。 周围的火药味十足 “好，他妈真行啊你！以后有事就别他妈来找我。”从少年严峻的表情里可以感受到他强压着怒气。 林眠嘴硬的要死硬呛回去，“我才不要你管，你快滚！” 边云起彻底丧失理智，把手里的矿泉水塞林眠怀里，“爱喝是吧，喝全喝了痛死你，艹！” “退！退！退！”林眠捂着耳朵假装听不到。 他真的快要被林眠气炸，只觉得在多待一秒就会被气死，嗤了一声大步离开医务室。 林眠也是个犟种，真的自己理亏还要呈口舌之快，成功把边云起气走之后她也没觉得多开心。 闷闷的看着边上吃瓜的赵曼曼，而赵曼曼全程闭麦看着他两吵。 “曼曼，我是不是太凶了？”林眠扁嘴绞弄着手指，委屈的不行 “有点吧，我和我哥都不敢这么吵”赵曼曼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嘟囔道：“我觉得徐学长可能对你有点意思，你看你哥也是男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对吧？” “分析的很透彻，下回别分析了”林眠一万个不相信狐疑道：“徐学长是年级第一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此刻对狗血小说狂热爱好者赵曼曼同学来说脑袋里猛的衍生出一个惊天想法，扒拉着林眠的袖子神神秘秘的开口，“你和你哥不是亲生的，异父异母对吧！？” 林眠狐疑的看着赵曼曼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没，没事了我就问问。”赵曼曼笑的很贼，看着林眠呆呆傻傻一窍不通的样子就没把自己想的事情告诉林眠。 这个榆木疙瘩要是真的自己想得东西估计会惊讶的吃不下饭。 边云起被林眠气走之后在医务室偷听的赵立一把拉走边云起，两人走到无人的小树林。 赵立看着边云起一脸姨母笑，勾着他的肩膀朝他挑眉，一副活零活现的模样。 “什么意思，觊觎我美色？”边云起成功被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恶心到嫌弃的甩开他给了他一脚。 “他妈有屁就” “你是不是喜欢林眠？”赵立直接打直球，抛出尖锐的问题。 边云起看着赵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只见见他紧绷着一张脸薄唇紧抿，目光沉沉。 这傻x知不知道自己他妈在说什么鬼话？ “是不是？我说对了？”赵立坐到他边上用鞋尖碰了碰他施施然说道：“我说你们异父异母的其实也不错。” 赵立这句话直直砸进边云起心里，心口的某处地方狠狠的颤了一下，边云起猛的扭头死死看着赵立，破口大骂。 “不错你奶的不错，艹你怎么想的？我tm是畜生？那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你tm脑子抽了？” 少年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破口大骂起来。 “就她那副鬼样子，送出去倒贴都没人要，贪吃爱哭又爱睡，他妈的事儿逼一天不惹祸浑身就不得劲，欠抽的料！” “那你说，别的男生找他的时候你为什么生气？”赵立一针见血。 “我……”边云起找不出反驳脑袋一空，心里也发出疑问。 对啊，为什么？ 为什么看到她和男生玩会生气？小时候她那么多男孩一块玩他都没什么，不对劲。 骤然“喜欢”占据脑海，这个词边云起一次觉得奇怪，不过很快心里就出了另一个答案。 “什么为什么？这年纪的男生心什么东西你我tm会不知道？”边云起嗤了一懒洋洋的补充道：“这么和你说，比如某天有个男的一直缠着你妹献殷勤给他送水买吃的你会怎么样？” “焯！我阉割了那龟孙子！”赵立恶狠狠的做了个剪东西的手势，“谁敢拱我妹这颗白菜我把他剁咯！” 边云起看赵立气愤的样子心里安稳了一些，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慢悠悠的开口，“那不就对了？” 32、危! 自从运动会之后林眠和边云起就开始搞冷战，平时最基本的聊天就只有“吃饭了，上学了。” 一直到张锦出院后两个人才假假的表现出兄妹相亲相爱的场面，不过在张锦看不见的地方两个人谁也不理谁。 也不是林眠不想理他，是实在不知道要找什么话题缓解两个人尴尬的气氛，而且边云起每回看到自己要不就是假装看不见要不就是一张扑克脸。 林眠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在学校边云起有几次故意从林眠边上路过结果林眠跟见过鬼似的。 气的边云起瞪大眼睛看着林眠离去的背影，要上去揍她。 最让他生气的是那个姓徐的和自家妹妹越走越近！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半个月，某天周末林眠实在是受不，窝火的要死，直接冲到边云起房间一角踢开虚掩的门，准备和他大闹一场。 门重重的被甩墙上发出“嘭”的一声，边云起靠床上睡得正香被吓得从床上坐起来，他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觉得浑身都是酸痛的。 “干嘛？”边云起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喉咙里现在跟沙漠似的，咽一下口水就疼。 林眠听见边云起虚弱的声音火气突然消了，慢悠悠的走到边云起床边盯着他仓白的脸看。 狡黠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遍，内心疑惑“生病了？” 边云起被林眠盯的发毛，本来就冷了现在更冷了。 十月底都快冬天了，边云起仍旧喜欢不穿衣服睡觉，这不生病了。 少年虚弱的靠在床上舔一下干裂的唇沙哑的开口，“没事就出去，别一会传染给你。” 林眠撇撇嘴没说什么转身就出去，跑到楼下去翻药盒，她记得好像有感冒药的。 边云起头晕的不行总觉得床都在翻摸了把额头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艹……”他干咳了几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他闻见方便面香味被饿醒的，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女孩坐在椅子上吸溜吸溜吃泡面的模样。 林眠暴风式吸入泡面被烫到也不肯吐出来，烫的水雾在眼眶里打转，仰头哈气。 “傻x……”边云起看她这幅傻样扯了下嘴角，懒洋洋的阖上眼睛。 “你醒了？” “废话，难道要我死？”边云起啐了一口撑起身子靠在床上，冷着一张脸带着浓厚的鼻音开口，“你吃泡面我吃什么？” 这个态度像个大爷一样。 “啊？”林眠脸颊鼓鼓的不紧不慢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跑下楼端了一碗白粥上来，“你吃这个。” 边云起看着一大碗白粥紧蹙着眉头，上扬的浅眸微微盯着吃方便面的林眠，俊脸上写着不爽。 艹，想把白粥扣这个笨蛋脑袋上。 “就只有白粥？菜呢？”边云起拽拽的质问。 林眠不屑的看了一眼边云起把方便面里的香肠夹了一小段放在白粥上敷衍道：“行了，快吃吧。” 边云起：“……”有良心但是不多。 大仇得报的感觉不错，林眠开心到当着边云起的面就龇牙大笑，“不够？再给你个牛肉块，不能再多了。” “林眠你要死是吧？”边云起气的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拽住林眠的后领子把她甩床上去。 林眠，危！ 林眠怎么会知道边云起这么快就有力气收拾她吓得泡面都差点打翻，只能蜷缩的靠在床角，控诉边云起之前不当人的举动。 “你之前在医院也是这么对我的！”林眠皱着小脸欲哭无泪。 “那样啊？”边云起懒洋洋的拖着尾音，拍了一下林眠不怎么聪明的脑袋，吊儿郎当的开口“硬气很多了嘛。” 天天被人压一头谁受得了嘛。 林眠委屈的不行，气鼓鼓的看着边云起，无辜的眼神让人心生怜爱。 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边云起嘴角微扬，笑得很没礼貌。 真可恶，就知道欺负人！ “你个犟种。” 边云起直起背脊升了个懒腰正了下声，“要是哪天我和张妈都不在家你不会做饭要把自己饿死还是就靠吃泡面活着？” “我……”林眠顿了一下，警惕的看着边云起柔声细语的询问，“那你会离开吗？” “不会”边云起回答的很决绝，扭头看着林眠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不是说过了？” 林眠点点脑袋从床上爬下来，仰头拉着边云起的手稚气的小脸绽放出好看的笑容，“那我不会做饭也没有关系啊，反正哥哥可以给我做一辈子饭。” 这个回答有些犀利，边云起对上林眠清列的眼眸反问，“那我不要谈恋爱结婚吗？” 这句话说完之后边云起看见林念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眸取而代之的是无措和迷茫。 谈恋爱，结婚林眠觉得这些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也从开没往这个方面想，但是她现在想到以后边云起要和另一个女生在一块心里就酸酸胀胀的。 林眠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一双眼睛睁的老大，睫毛还扑闪扑闪的。 “骗你的我不谈恋爱，也不结婚。” 边云起看到林眠委屈巴巴的样子轻轻弹了个脑瓜崩声音淡淡眉眼柔和下来，“哥哥给你做一辈子饭，等你八十岁牙齿掉了哥哥都把饭塞你嘴里。” “真的？” 林眠扁着嘴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湿漉漉的，拽着边云起的衣角姿态紧张一脸手足无措。 少年呼吸急促脸颊也比平时红了很多，心血涌动无法平静，“真的，骗你是小狗。” “那我可以不学了吗？”林眠试探的开口。 温情的气氛突然被林眠不合时宜的话打断，边云起一个脑瓜崩弹在林眠脑袋上佯怒，“做梦？给我下来学！” 靠，好无情的人。 或许有的人就不适合下厨房。 火一开油一倒刺啦一声林眠被吓得要跑，却被边云起死死摁住，“跑屁啊，放菜快点！”他怒斥。 林眠苦哈哈的抓起菜丢到锅里，用的力气有些大油刺啦一声溅起来跳到林眠手上吓得她连连哀嚎。 “我错了，哥我错了我下回不惹你生气了，救命啊，那个油跳我手上了！” 边云起看林眠急的要跳起来的样子连连摇头毫不留情的拍在林眠脑袋上故作凶狠，“跳你手上了会怎样啊，你要上天？” 林眠被边云起吼得安静下来，弱弱的反驳，“我真的学不会嘛……”林眠伸手诉苦道：“你看我手都被油溅了好几个小红点了。” 白皙的手上确实有那么几个突兀的小红点，边云起实在是拿林眠没法子，长吐一口浊气把林眠拉开唏嘘道：“你哥带病给你做饭，你好意思？” “但是哥哥你应该不行看到厨房着火的场景对吧。”林眠侧着头朝他眨眨眼睛俏皮的说道：“而且我都吃饱了，明明是你不想炒菜才说要教我的吧。” 计谋被识破了边云起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懒货讲话真欠，欠抽欠扁！ “白眼狼，哪里凉快哪里去！” 不过看在某个人生病的份上林眠戳了戳边云起的腰，得意洋洋的开口，“哥哥可以帮你洗碗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啊？” 边云起扭头看着林眠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呵呵，碗不用你洗去帮我把衣服洗了，哥哥也会很开心。” “那我去洗啦！”林眠笑吟吟的小跑进卫生间，下一秒里面传来放水声。 有时候林眠心里在想什么边云起是真的想不到，就比如今天叫她洗碗她打死都不洗，第二天又会主动包家务。 前一秒还能任由你欺负下一秒就要和你开打。 既然林眠愿意洗边云起也没拦着，炒了盘菜就着白粥随口糊弄了一下。 卫生间里半天都没声响，连水声都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边云起静声走到卫生间门口冷不丁的探出一个脑袋观察林眠的一举一动。 女孩蹲在脸盆边上背对着卫生间门口，周围一堆泡泡，洗个衣服把自己一块洗了。 难怪林眠要洗衣服敢情就是来玩泡泡的，难怪那天张锦那天撵着着林眠打。 该！ “林眠！”边云起幽幽地走到林眠身后一把拎住女孩的后拎着，目光挪到盆里。 他的球衣不在盆里在地上，而袜子和里裤在盆里，他可怜的里裤被几双包围在一块。 腌入味了都快，没洁癖也快被林眠弄出洁癖。 “哥哥……”林眠一手泡沫有些心虚讪讪的笑了一下飘飘然的开口，“哥哥我说我这次洗衣服发挥失误你信吗？” “我是傻子？”边云起看着脸上沾着泡沫的林眠就火大太不满的舔了舔上颚骨，抬手假装要打林眠。 张锦忙着工作生活上的是也没交林眠怎么做，连最简单的洗碗都是边云起教的。 林眠真的不会，无助的看看窘迫的咬着住下唇思索了一番，“哥哥你教我，我一定认真学！”一双坚定的眼眸看着边云起。 “里裤和袜子要分开洗，袜子很脏。”边云起蹲在盆边把里面的衣物分开。 倒掉盆里的水重新打了一盆，耐心的开口，“洗衣液少放一点，洗的时候可以先泡一下这样好洗。”边云起侧头看着林眠慢条斯理的开口，“这样你能听懂吧？” 女孩看着眼前的人抿着嘴点点头，边云起见她点头继续慢条斯理继续的讲下去。 狭小的卫生间女孩和少年一块蹲在盆前洗衣服，泡沫粘在脸上凉凉的。 “真憨，泡沫弄脸上了。”边云起轻笑着抹掉林眠脸上的泡沫，看着她傻笑的模样情不自禁的也笑起来。 少年看着女孩两个人对视，傻笑着，女孩明艳的笑靥间荡漾着繁华盛开的明媚，另人动容。 33、威胁 那天过后两个人的关系缓和许多，谁也没提那天吵架的事。 不过有件事情一直像个跟刺似的扎在边云起心里，自家妹妹边上飞着一堆嗡嗡叫的苍蝇烦人的很，跟这辈子没见过女生似的一个劲的往前扑。 好在林眠对感情的事情一窍不通，只以为他们是要交朋友。 唯一让边云起觉得慰藉的是林眠的那个后桌除了和林眠有学业上的往来再无其他意思。 寒冷的冬凛冽的冷风横扫而过，卷起地上的枯枝败叶，冻得衣着单薄的人直缩脖子双耳和鼻尖冻的通红，低着头搓搓手嘴里哈着白气。 林眠冷的缩在位置上，暖水壶都缓解不了寒意，教室里除了林眠之外空荡荡的。 “怎么还不来啊……”林眠昏昏沉沉的觉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为了等徐尘林眠忍痛拒绝掉赵曼曼约她逛街。 结果，等着等着都快睡着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今天中午放学徐尘叫她放学在教室等一会，说什么找她有事，林眠问，徐尘不说，只是神神秘秘的递给她一颗糖。 而等待的过程中楼下拐角处的楼梯口正发生着一起好学生和坏学生的决斗。 一袭高中校服的少年死死把初中校服的少年抵在墙上，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渗透着威胁之意，似乎一下秒就要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初中生揍死。 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死死的盯着对方硝烟味愈加浓烈。 “我警告过你不许靠近林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边云起眉凝语气里透露着不耐烦，反手把摁住徐尘的手稍稍用了些力度。 被反应在墙上的徐尘动弹不得，斜眼看着边云起嗤笑，“你又不是林眠的亲哥，管那么多干什么？” 边云起看到徐尘欠揍的样子气的巴不得一拳弄死他，强忍着怒意哑声开口，“你又是林眠的谁，毛长齐没在这个老子叫嚣？” “你这种人不配当林眠的哥哥，你就像阴沟里的蛆一样上不了台面，一个年段前三的人有你这种混子哥，简直就是” “艹，我tm去你的，户口本翻不了页是吧？”边云起被徐尘的话激的失去理智，把徐尘拽着翻过来，一拳就往他脸上挥。 这拳打的足够重，徐尘被打的踉跄了几步狼狈的摔在地上。 边云起上前发狠的拉起徐尘，浅眸里的厌恶呼之欲出，他一眼都不想看到徐尘，恶狠狠的开口，“别让我在看到你靠近我妹，不然下一次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的事！” 徐尘被他打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双眼失焦眼前的人变成两个。 看他被打了一拳就半死不活的模样边云起冷的嗤了一声，俊脸上写满不屑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挺直背脊，微微抬了一下下巴宛如一只傲视群雄的狼。 “就你这样的小白脸，给人揍一拳就不行了嘴巴还那么贱？” 徐尘从地上爬起来，微微出喘着粗气死死盯着边云起不说话。 “傻x”低低的吐出两个词，插着兜慢悠悠的离开案发现场，觉得心情不错随意的哼着歌。 徐尘狼狈的抹掉嘴角上的血拍干净身上的灰尘，离开楼梯口。 夕阳斜洒家教室，林眠趴在床边感受着夕阳的余温，百无聊赖的绞弄手指。 “怎么不走啊？”边云起懒洋洋的走进教室，坐在林眠旁边的课桌上随手摆弄着桌上的作业。 林眠抬头一看都已经快五点多了，见徐尘放自己鸽子莫名有些不爽，蹭的一下站起来背上书包，“我好饿，快回家吃饭吧哥哥。” 话音都还没落林眠就已经走出教室，整个人都闷闷。 边云起追上林眠侧头看着她，这个家伙不开心的时候就不爱说话，就比如现在的样子。 气鼓鼓的，眉心微微蹙起小嘴撅的可以挂油壶。 “怎么了，谁欺负你？”边云起明知故问。 当然他知道林眠是不会说的，不过徐尘把林眠鸽了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会裂极小的缝隙，只要慢慢累计缝隙就会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彻裂开。 “没有，就是数学考的不好”林眠随口胡诌。 不过因为最近班主任说她偏科严重她确实挺不开心的，因为这次考试每科都在一百四以上，就数学连九十分都没到。 这都还好，最郁闷的是后排吊儿郎当的混子选择题和判断题分都拿的比林眠高，数学老师经常拿这件事说笑，试图激起林眠的胜负欲。 结果林眠没激起林眠的胜负欲，反而她直接就是一个大摆烂。 边云起拍拍林眠的脑袋信誓旦旦道：“不就是数学没考好吗，你哪里不会哥回去教你，包教包会。” 他就不信还教不会一个初中生。 林眠半信半疑，不过有人教总比没有好。 自从张锦出院回去上班之后，老板害怕她太忙一会又突发恶疾，决定让员工们轮流上晚班，不过这样虽然工资少了点不过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今晚张锦不是晚班提早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边云起坐在课桌前认真给林眠讲课的画面，疲惫的面容漾起一抹笑意。 “小云，眠眠妈妈今晚做火锅好不好？”张锦笑吟吟的拎着买好的菜走进厨房。 听课听一半的林眠举手欢呼，“好耶！我要吃麻辣汤底的！” 旁边耐心讲课的边老师表示不服，闷闷的扭头看着傻乐的林眠，麻辣番茄火锅的魅力有这么大？ 下一秒，“张妈别听林眠的，我们吃东炎汤底的！” “你说的不算！我就要吃番茄汤底的！”林眠提到吃的就急眼，粗暴的捂住边云起的嘴巴。 “没大没小的，哥都不会叫了？”边云起一把拽住林眠的的手，恶狠狠的在林眠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快点把这道题解出来，不然你只能吃清汤底！” “别！我做，我现在就做。”林眠听到清汤底就慌了，辨别能力一下直线下降。 边云起看她认真做题的模样心里暗笑，“傻死了，一骗就信。” 通过清汤底的威胁，林眠同学成功的解出了数学题，成功捍卫番茄锅汤底在这个家边可动摇的地位。 放桌上林眠暴风式吸入，吃相和鬼子扫荡村庄似的，一点女孩子样也没有。 坐他边上得边云起慢条斯理的吃着水煮菜，偶尔还会下几片肥牛卷或者是里脊肉，肉熟之后也不动筷子。 眼神有意无意得撇向火锅，确认满满当当的肉被清空之后又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林眠只知道捞肉吃，压根就没想到为什么自己没放肉，肉却越来越多。 “小云，上高中压力大不大呀？”张锦给他夹了一筷子肉，微微蹙起眉头，“可不能干傻事，今天新闻上说有个高三的孩子因为考试没考好从盖楼跳下来死了，多可惜的孩子啊就这个么没了。” “哎呀，妈妈哥哥就算是考零蛋他也不会跳楼的，你看他整天嘻嘻哈哈的样子像是那种人嘛？”林眠觉得听到了笑话，把魔爪伸向边云起的碗里。 肥牛，拿来吧你！ 她知道边云起不吃肉，偶尔吃吃鱼肉还是勉强，要是给他吃红肉他会恶心到把胆汁吐出来。 她问边云起为什么，边云起说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看到肉就恶心，林眠听完之后乐的要死。 “多吃点，看你瘦的和竹竿似的。”边云起加了一筷子肉放林眠碗里怕她营养不均衡又夹了些菜。 小碗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不行我吃不下了。”林眠捂着鼓鼓的肚子，一脸惆怅。 她吃的确实挺多，但是边云起知道着不是她的真实饭量，伸手把她碗里的菜统统夹走不咸不淡的开口，“吃，吃不完不许走。” 林眠无助的看了下张锦，最后只能含泪把碗里的肉吃完。 看了那么多小说林眠终于体会到什么叫霸道哥哥强制爱。 翌日 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学日，高中部做完课间操会教室的路上，班主任徐慧冷着一张脸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他们对边云起也有些影响，就是数学将近满分英语，差到狗看了都摇头的学生。 “边云起，知不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徐慧重重的把手里的资料摔在桌上面色铁青。 边云起思索了一会想起了些什么。 这个群好学生都是一个狗德行，打不过就告老师，一个劲的卖惨。 “知道。”边云起淡定的吐出两个词。 徐慧看他死不知道悔改的样子气的血压升高用手藏族得拍着办公桌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你知不知道这次打架影响恶劣？初三的尖子生和高一学生，你要干嘛造反吗？” “没有，我接受处分。”边云起的态度依旧冷淡。 课间眼保健操的音乐没有按时播放，正在大家都觉得奇怪的时候，广播里传出教导主任的声音。 “高一一班边云起，打架滋事作风恶劣，念是初犯停学一周不予记过，希望同学们引以为戒！” 林眠听完这则通知傻傻的怔住。 “眠眠，你哥什么时候打架了？”赵曼曼戳了戳林眠，好奇的不行。 打架…… 34、停学 林眠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她知道自家哥哥虽然脾气是爆了点但是一般不是挑事的那个，一定是有人嘴贱非要去贩剑。 林眠是有点护短在身上的。 听到这种事一贯柔柔弱弱的气质一下变得强硬起来。 “诶，眠眠你去哪里呀？”赵曼曼都还没反应过来林眠一溜烟的就消失在教室门口。 课间人多的要命，林眠飞快的跑下楼，从初中部跑到高中部。 边云起正在教室里收拾东西，冷不丁的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扭头一看林眠，这家伙小脸红扑扑，插着腰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鼻尖被冻的通红。 “怎么穿这么少？”边云起紧蹙眉头，拿起课桌上的外套披在林眠身上目光并没有在林眠身上停留太久，“广播都听到了？” “嗯……”林眠闷闷的应了一声，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边云起眸底满是不解说话态度强硬了一些，“哥哥，你真的和徐尘打架了？” 少年整理东西的手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僵硬，“小孩子不该知道的事情别问。” 林眠听到这话气的杏目睁圆，边云起和徐尘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突然打架？ 肯定有问题。 “你不说？那我就去找徐尘问个明白！”林眠怒哼一声要走，被边云起粗暴的拉回来。 “你说不说？”林眠咬着下唇气鼓鼓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林眠倔的要死不得到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 “行了我说，别咬下嘴唇了。”边云起最先败下阵，“前天楼梯口撞见，聊了几句起冲突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更像在编故事。 林眠半信半疑追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 边云起轻蔑的笑道：“他说我不配当你哥哥说我是阴沟里的蛆上不了台面……” 他把徐尘的话原原本本告诉她后拎着书包就往外走施施然的留下一句，“这几天放学自己回家。”语气凛冽带着丝寒意，林眠听完傻愣在原地。 “凭啥那个姓徐的没被批评，就仗着是尖子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边云起的后桌替他抱不平。 赵立也很生气，扭过头隔着一张桌子和他聊起来，“就是，凭啥就起子一个人受罚？”赵立把目光移到林眠身上。 “眠眠你放学回去好好安慰一下你哥，我看他从办公室回来之后就挺反常的。” 林眠也觉的反常，这要是放自前边云起应该早就开骂了，这次居然脏话也没骂。 “嗯嗯，赵立哥我先回去了。”林眠心不在焉的走回初中部。 “林眠！”徐尘叫住她，快步走道她面前，眼神躲避支支吾吾的，嘴角的淤青扎眼。 看到徐尘林眠始终不能把他那些话挂钩，睡觉厌恶感油然而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底的厌恶嫌弃呼之欲出冷言道：“徐学长请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不适合当朋友，我的哥哥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话毕林眠决绝的扭头走回教室，留下徐尘一个人在寒风中凌乱。 徐尘还想在说点什么，却又闭嘴。 夕阳与冬日抗衡着 林眠到家门口就听见张锦骂人的声音，以及边云起苍白无力的解释。 “妈妈我回来了。”林眠站在玄关拖鞋，好奇的把头往客厅里探，看见边云起灰头土脸的站在原地。 “回来了？吃饭吧。”张锦摆摆手看了眼边云起叹气。 边云起嘻嘻哈哈的拍拍张锦的肩吊儿郎当的插科打诨，“张妈一直叹气可不好，容易长白头发。” 张锦拍了一下边云起的背没好气的开口，“你和眠眠少给我闯祸我能年轻十岁！” 突然被cue到的林眠表示不满大声反驳道：“我哪里闯祸了，明明是哥哥！” “你惹得祸还少？要不要我从你把自行车开到李大爷的瓜田砸烂一堆西瓜开始说？”边云起振振有词，“明明就是麻烦精还死不承认。” 林眠气极，撩起袖子要边云起大打一架，“你过来呀！” “行了行了，别吵了菜都要凉了。”眼看着两兄妹就要吵起来，张锦急忙制止。 “哼！”林眠白了一眼笑的贱兮兮的边云起默默的扒饭。 晚饭过后张锦上晚班去，林眠坐在客厅做作业边云起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突然伸手握住林眠的脖子比划几下。 吓得林眠哆嗦了一下，工整的笔记上多了一条划痕，她扭头瞪着边云起奶凶奶凶的开口，“你干嘛突然掐我脖子，我字都写扭了都怪你。” “嗯哼？”边云起懒洋洋的从鼻腔发出声音，手上摆弄着毛线团，不紧不慢的从袋子里拿出两个长长的毛衣针，眉眼间笑意清浅，“选个颜色快点。” 林眠看向少年手里的毛线团，犹豫了半天选了个米白色的毛线团，狐疑的看着袋子里的工具唏嘘，“你还会织东西啊？” 被质疑的边云起不悦的睨了眼林眠嗤笑，“质疑你哥我？” 不是质疑，是根本不相信。 林眠也没想挤兑他淡淡的开口，“没，那你什么时候能织好？”说着目光灼灼盯着边云起手上的动作。 突然想到一句话，“嬛嬛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少年修长有力的的手拿着两根毛衣针飞快在毛衣里来回穿梭，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卡顿林眠好奇的凑近了些。 “别靠那么近一会针戳到你了。”边云起说话的声音柔和像是重力吸引力一般。 林眠害怕的挪远了些目光向上定格在他的脸上，少年眉眼锐利充满攻击性，头发很短只是比寸头长一点挺直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但是此刻林眠却觉得他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男妈妈？” 奇怪的词汇从林眠脑袋里蹦出。 “看我干嘛，还不去做作业？”边云起头也没抬。 林眠“哦”了一声坐回椅子上做作业随口问了一句，“哥哥，你停学一周功课怎么办？” 停课一周新知识就学不到，林眠听赵曼曼说高中的数学可难了一节课听不到就都不会了，这怎么能行？她还指望这边云起教她数学作业呢。 “什么怎么办，我去赵立家他教我不就行了？”边云起懒洋洋的挺了下背，“明天周末你自己乖乖在家，出去有事。” “我也想去！”林眠两眼放光。 边云起已经很久没带她出去玩了，从上高中之后。 “不行，你乖乖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边云起无情拒绝。 林眠埋怨的看了眼边云起闷闷的收起作业跑到楼上去，进门一瞬间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赵曼曼打来的电话。 “眠眠，我们明天出去玩吧，你不是要过生日了？刚刚好我们出去挑送了礼物。” 林眠听到“出去玩”三个字激动的跳起来，“好啊好啊，那明天我们几点去？” 赵曼曼思索了一番，“明天早上九多我来你家然后我们在一块去城南。” “好啊，那外面明天见。” 一夜好梦 第二天林眠穿了一件藕粉色的毛衣裙扎着两个丸子头娇俏可爱。 正准备出门的边云起看到林眠的打扮愣了一下，这家伙今天转性了？ “林眠，你是不是早恋了？”边云起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手贱的去捏那两颗丸子，还不忘嘴贱的来一句，“丸子头乱了。” 那个狗人，怎么乱的你心里还没点数？ 林眠气的抬脚踹他，伸手捂住那两颗被摧残的丸子头气鼓鼓的拧眉怒视边云起反驳道：“你才早恋，我和曼曼出去玩打扮漂亮一点不可以吗？” 此刻她的眼神毫无杀伤力，反倒像是在向他撒娇闹别扭。 “啧，那你午饭再外面解决吧，我中午就不回来了。”边云起走到门口懒洋洋的穿好鞋，探头看着沙发上的人提醒道：“少吃点那些不营养的东西，长不高。” 林眠朝着边云起翻了个大白眼，种地不出秒纯纯坏种！ 边云起走后没过多林眠就和赵曼曼出去了，十二月的风刮来冻得冷鼻涕自流，下了公交车之后林眠冷的直哆嗦。 相反赵曼曼就聪明很多，穿了件厚实的羊羔外套。 对于林眠这种要分度不要温度的做法赵曼曼表示不赞同，又心疼又气的把口袋里的小型暖手宝塞进林眠冷冰冰的手里。 “你现在知道冷了？下回看你还敢不敢穿这么少。” “曼曼你真好，简直就是我的神！”林眠捂着暖手包觉得暖活了一些。 赵曼曼蹙眉看着林眠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阴阳怪气道：“哥哥这种话是单对我说的，还是别的姐妹都说过？” “啊？”林眠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瞧瞧，我不过是多说了两句你便这幅模样。” 林眠硬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笑嘻嘻的揉住赵曼曼的手，“妹妹说这句，可是寒了哥哥的心啊。” 两个人对上目光，咧嘴笑起来。 “眠眠喝奶茶吗？”赵曼曼的目光停留在第二杯半价上。 试问谁能抵挡住第二杯奶茶半价的诱惑？ “好啊。”林眠回答的干脆。 两人推开奶茶店门走进去。 “你好请问要喝点什么？可以尝试一下我们改良过的芋泥啵啵奶茶。” “那就芋泥啵啵奶茶吧，冰的三分糖。” “我也要一样的。”林眠挑了半天还是选了和赵曼曼一样的，她有点选择困难症。 前台小哥哥给她们两张票后两个人坐在空出的位子上开始漫长的等待。 半个小时后林眠个赵曼曼总算等到奶茶，林眠拿起奶茶觉得不对劲，仔细的看了一眼杯部贴着的标签进蹙眉头。 “怎么了眠眠？”赵曼曼搅动着奶茶浅浅吸了一口，狐疑的看着她。 “我的奶茶是烫的。”林眠吧奶茶推到赵曼曼面前示意她摸一摸。 隔着纸杯都能感觉的有一丝烫手。 奇怪，明明点的是冰的为什么是热的？ 35、礼物 “哥哥，你是不是做错了呀，我明明点的是冰的。”林眠把做错的奶茶放在柜子上，“你摸摸。” “额……是是吗哈哈哈……”前台小哥哥面露难色讪讪的笑着，眼神一个劲的往后厨看去。 “有什么问题？”后厨传来一道熟悉男声一贯的慵懒散漫，林眠猛的抬头瞧见自家哥哥穿着奶茶店工作服正弯腰把手靠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哥哥？你怎么在这？”林眠小小脑袋大大疑惑，愕然的开口，“你不是说有事嘛？” 确实是有事，赚钱不是事吗？ 边云起懒洋洋直起背脊看她那傻样施施然开口，“上班不就是事吗？反正我现在又不要去上学这里也挺好的。” 林眠没想到边云起是这种态度呆呆的定在原地跟半截木头似的。 一瞬间教导主任给他们强行灌喂的心里鸡汤涌上心口，“你们这些还是将来都是祖国的花朵，要好好读书报效祖国，挣大钱一路发家致富！” 不能哥哥这样自甘堕落下去她要挽救祖国未来的花朵！ “你怎么可以不上学啊？”林眠声音陡然提高了些，“不上学你以后就要捡垃圾了！” 在林眠单纯的世界里不学习以后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要去捡垃圾当乞丐。 那这一生可就完蛋啦！ 边云起看她着急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甚，果然就是笨，随口一骗就当真了。 “那又怎么样，哥哥现在不是有工作了？”少年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看谁都像是含着情，直勾勾的放电，撩的不行。 “可是……这样不好啊。”林眠急得眼眶微微发红。 这一着急就哭的毛病又犯了。 “哪样不好啊？”边云起拆开吸管插入那杯热奶茶浅浅吸了一口施施然道：“难道哥哥上班养你不好？” “哪里好，好个屁了”林眠心里暗骂，见边云起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气的急得炸毛，一把拿回桌子的奶茶，怒道：“不理你了！绝交” 话毕拉着不知所措赵曼曼风风火火的走出门外，气的对空气来了几圈。 边云起看着林眠气呼呼的样子哑然失笑，“要是绝交我晚上回去就让你见识一下哥哥的厉害！” “烂泥扶不上墙！”林眠深吸了几口气强忍住哭意，看向赵曼曼忧心忡忡问，“曼曼，你哥哥要是某天和你说不上学了要去工作你会怎么办？” “啊？”赵曼曼惊讶的和林眠对视，凑到她边上小小声的询问，“你和你哥因为这事吵架啊？” 不愧是吃瓜达人赵曼曼总是能第一时间嗅到八卦的气味。 林眠扁嘴点头，小脸苦哈哈。 “要是我哥不读书，可能我爸妈会第一时间从黎城冲回来教训他吧。”赵曼曼拉着林眠慢慢的在街边晃悠着，“哎呀，你哥哥他都那么大人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干嘛那么当心他嘛。” “可是……”林眠还想在说点什么被赵曼曼无情的捂住嘴巴警告，“别说了，你再说我可就怀疑你搞伪骨科了嗷！” 林眠在小说界混迹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 瞬间绯色从耳根漫到了脖子娇嗔，“我才没有那种想法！他凶死了只会欺负我，谁要管他了……” 嘴上说着抱怨边云起的话实际上林眠脑子里却浮现出和边云起在一块的点点滴滴。 奶茶店内 前台小哥戳了戳边云起乐呵呵的开口，“小同志你都把你妹起跑了不哄哄？不怕她回家告状啊？” 边云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桌上的卡片不紧不慢的开口，“就她那破胆？再给十个她都不敢告。” “啧啧啧，话说你和你妹真的是一个妈生的吗怎么一点也不像啊，” 前台小哥仔细端详着边云的脸，良久摇摇闹到唏嘘到：“基因突变了这是？” “去你的基因突变，老子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啊？”前台小哥没反应不过来。 “啊你个头，老子和她在结婚都不犯法。”边云起嗤了一声走进后厨休息，留下前台小哥一个人在消化信息。 信息量有些大啊…… 中午林眠随口糊弄了一下就跑到赵曼曼家去玩。 赵奶奶出去干农活赵立出去打球，家里空无一人，两个小女生在家疯玩了一下午。 林眠人来疯玩嗨了一直到天黑都不知道回家，赵奶奶回来的时候还林眠准备走了结果被赵奶奶勒令留在这里吃饭。 这下想走走都不了了。 赵奶奶是清凉出了名的好人，热情好客平时爱帮助街坊邻居。 林眠撑的不行还在被赵奶奶疯狂投喂，赵曼曼表示她平时的都没这待遇。 有一种关心叫奶奶觉得你没饱，林眠最后含泪干了两碗下桌，“不行奶奶我真的吃不下了……” 张锦见林眠迟迟不回来，叫边云起去赵曼曼家里抓人，到人家家里时边云起看见林眠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小脸苦哈哈，竟有一种傻的可爱的感觉。 “林眠哥哥。”赵曼曼脆生生的喊了一句，林眠废力的支起身子讪讪的笑道，“哥哥……” 她有点心虚不敢去看边云起的眼睛，边云起最讨厌别人打他报告，结果今天下午她就找妈妈说哥哥不上学了。 “起来，和赵奶奶说再见。”边云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语气，真的像极了语重心长的老父亲。 “哦~” 林眠不敢忤逆他的话，一咕噜爬起来和赵奶奶道别。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搭话，林眠坐在电动车上离边云起远远的，后背紧紧靠住后备箱倔强的用两只手指头捏住边云起的外套。 她冷的不行，边云起电动车开的又快林眠路上牙齿都在打颤 到家以后林眠哆哆嗦嗦的跑进屋里，热水都还没喝到就被张锦劈头盖脸一顿说，边云起就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姿势悠然自得，“她今天还要喝冰奶茶，后面被我换成热的还不服气。”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被狠狠教育一顿后林眠恶狠狠的剜了一眼某个得意洋洋的小人飞快的跑上楼，坐在桌子前画了个大狗头，默默把边云起骂了一遍。 “狗东西，狗东西！” 不就是告诉妈妈他不学了嘛，至于这样报复人？ “扣扣扣” 门外的人象征性的敲了三声没等林眠开口就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林眠边上打的林眠猝不及防。 桌上的画着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就被边云起一把拽走，林眠后背凉觉得大事不妙记得要去抢。 “写的什么？”少年定眼一看吐了一口气出来，硬生生把怒意给压了下来嗤笑，“你说我是狗啊？” 偷偷骂人被发现林眠一股热气瞬间升腾而上，她的整张脸，连带着脖子都红了起来怂不拉几的开口求饶，“我错了……”不过下次还敢。 边云起懒洋洋用鼻腔发出一个“嗯？觉得林眠不和自己顶嘴甚是无趣，随手把纸张丢回桌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盒子塞给林眠。 “拿去，生日礼物。” 林眠垂眸盯着手里精致的小盒子杏木睁圆，傻傻的定住狐疑的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边云起。 “看我干嘛？我是礼物？”少年嗓音沙哑浅眸里溢着光泽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带着危险的气息，林眠仍旧没反应。 “怎的？真的要我当礼物？” 女孩的皮肤又白又嫩，跟刚出生的婴儿似的，一双杏眼直勾勾看的边云起有些不自在。 “才不要你当礼物！”林眠娇嗔一声打开手里的小盒子。 边云起彻底噤声，这小崽子挺没良心的。 水粉色的小盒子里躺着一条银白色的项链，细细的一条，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月亮，小巧精致。 “好好看！” 林眠小心翼翼的拿起项链放在手心轻轻摸摩挲着上面的小月亮，眉眼间泛起笑意，对着边云起就是三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谢谢哥哥，哥哥真好，哥哥万岁！” 边云起扬起的嘴角骤然僵住。 “林眠”他冷不丁喊，幽幽补充道：“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要鞠三个躬？” 林眠茫然的看向他，鞠躬不是表示感激吗？ 边云起看她茫然的样子深呼吸一口气，他总有一天要给林眠气死。 “是丧礼的时候！”边云起咬牙切齿。 杀人诛心！ “啊？”林眠愣住。 “想我死？”边云起适时出声，微微眯着眼睛，表示不满。 林眠一边摇头一边摆手三连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出息……”不边云起啧了一声，“过来帮你带上去。”边云起朝她招手。 “哦哦”林眠乖乖的把项链放在他手里。 少年轻柔的撩开林眠齐肩的头发把项链带上去，突然一股热气撒在林眠耳边，接着就是少年低沉的声音，“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此林眠只觉得轰的一声，浑身热气迅速上涌，脸和脖子突然都变得好烫，浑身都酥酥麻麻的，摸着脖子上的小月亮。 “哥哥” 林眠脆生生的叫了一句，扭过头看着眼眼前的人，女孩的眼眸清澈的像是一池柔净清澈的湖水。 “嗯。” 他眼里含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布着一层浅浅的阴影有点儿撩人，扬眸对上她的眼睛，嘴角勾着笑意，“怎么了？”他的声音随意慵懒带着气音，穿透耳朵砸在她的心上。 “没事，我就叫一下。”林眠嘴角的笑意停不下来，两颗酒窝甜甜的脖颈泛起淡淡的粉红。 “傻样，好好读书别想些有的没的。”边云起拍拍林眠的脑袋走出她房间。 林眠摸着项链激动得钻进被子里打滚，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 两人之间的相处好似出是现了极其微妙的变化，这变化如小锤叩击着边云起心门，一又一地凿着，似要凿开一条细缝。 从这以后边云起明天下午放学都会来接她回家，不会因为林眠惹她生气就让她自己回家。 林眠就像读小学那样明天都会在教室门口等哥哥。 她也不管别人什么眼光，只要一看到边云起的声音就会飞奔上去赖着他喊哥哥，边云起就会很傲娇的不应。 一直持续到这学期结束两个人一直和平相处。 36、除夕 清凉的冬天寒风刺骨，是坐在屋里头抱着暖水壶都会觉得冷的程度。 在这个小小的县城，家家户户都开始迎接新年，张锦在家里忙碌着准备着祭祀的东西，以及一些年夜饭的东西。 这年林眠初二，边云起也已经高二了。 林眠怕冷用毛毯把自己裹一个球怀里还抱着暖壶，只露出一个脑袋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厨房里传来张锦哭笑不得的声音，“哎哟，行了你出去吧，饺子都被你包爆好几个了。” “哪有，不是补回去？”边云起还想试图在拯救一下，被张锦连拉带拽的弄出厨房。 “行了行了别包了出去歇着。” 虽然是不耐烦的语气张锦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打趣道：“别人家的男娃都巴不得离厨房远远的，就你上赶的要帮忙。” 边云起郎当的笑道：“这不是看您忙不过来嘛。”少年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清冽。 “哎呦，说以后要是当我们小云的媳妇可真的是享福了。” 张锦脸上的笑容更甚，目关转向沙发上懒洋洋的林眠时就变得忧愁起来，挥手正色道：“眠眠，你进来帮忙，从开学到现在你就一直在看电视，有哪一天消停过？” 沙发上追剧的林眠忽然被cue极其不情愿的“啊”了一声不满的抱怨道：“妈妈你这是搞区别对待，你偏心！” “什么区别对待？快点进来帮忙女孩子家家的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不说你以后结婚，那你以后自己一个人住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张总一提到这事就要开始说个没完没了，林眠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捂着耳朵反驳，“我有哥哥我饿不死。” “快点给我进来，不然我一会就出去收拾你。” 林眠不动。 张锦放出最后的杀手锏，“再不来我扣你压岁钱！” 钱是林眠的命谁要动林眠会抓狂。 去年过节边云起为了保养他投养在外面的爱车，没进过林眠的同意就礼貌的拿走压岁钱。 林眠却以为钱都了，正月里闷闷不乐了好久，搞得边云起都以为她抑郁了。 “来了来了，别扣我压岁钱嘛……”林眠苦哈哈的把毯子掀开“贴心的”盖到边云起身上。 靠在沙发玩手机的边云起扬眸看了林眠一样纳闷，“呦呵，这个四脚吞金兽今天怎么会关心人了？” “起子，你发啥呆啊。”游戏里传来连武的声音，边云起低头一看屏幕变灰了低骂了一声。 “起子，在家里现在怎么样啊？” “就那样。”说话间边云起拿到一个人头，漫不经心的接话。 连武高一上学期跟着爸妈去黎城，每逢假期会回来看望老家的爷爷奶奶，今年大情况紧张他被拉着隔离了。 打一盘游戏的功夫，厨房里的林眠也不知道被数落了多少次，张锦先是从温柔耐心的教导到最后逐渐暴躁。 林眠被骂的一声不吭，主要是怕压岁钱被扣。 最后 “哎呦，别包了别包了出去出去，真不让人省心。” “哦……”林眠扁这嘴灰溜溜的从厨房出来坐回沙发上，伸手去扯盖在边云起身上的灰色毯子。 边云起在打游戏也没空理她，不过突然把毛毯拿走还是会有点冷，边云起就穿了一条裤子还不穿袜子保暖。 就这样子被张锦骂了不下二十次，他每回都左耳进右耳出。 有人暖毛毯就是好，林眠懒洋洋的缩在毛毯里享受着毯子带来的温暖，觉得边云起身上热朝他那边蛄蛹。 动作幅度有些大，林眠一脑袋撞到边云起肩膀上，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的手指按偏了技能，接着手机屏幕又灰了。 “草——”边云起低骂了一声扭头看着靠在他身边的林眠，气急败坏的上手去扯她的毛毯质问，“抢我毛毯干嘛自己不会去拿？” “什么你的毛毯，我只是把毛毯盖在你身上让它热一点我在盖，怎么就成你的了？”林眠死死拽住毛毯。 林眠的嗓音本就软糯，明明是在生气，结果毫无气势，反倒是能听出一丝娇嗔的味道。 “算了，不想和你吵。”边云起嫌弃的松开毛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唏嘘道：“你个没良心东西饿了知道找哥哥，现在不用哥哥了你就这幅态度？真让哥哥心寒。” “唔……”林眠低头看了眼毛毯，觉得自己确实是白眼狼，分出一半盖在边云起身上，“给你盖，不许在扯毛毯了。” 边云起收起手机懒洋洋的从鼻腔发出“嗤”的一声把手搭在林眠肩膀上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她手比林眠的手大了很多，干燥又温暖，是真的很有安全感，林眠动了动手指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傻呵呵的。 林眠体寒，大夏天的手都是冷冰冰的更别提冬天，干暖好没多久的毛毯就冷了下来。 “和你盖一条毯子真的比如不盖。”少年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把林眠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小云，你出去把鞭炮放一下，我们就准备吃年夜饭了。”张锦端出一盆水煮活鱼放上桌，擦了擦手。 边云起扬声应了一下，把目光瞥向林眠似笑非笑。 “嘿嘿嘿……”林眠揪紧小毛毯朝边云起讪讪的笑着，边云起歪着头扯出一抹转瞬即逝的笑一把掀开毛毯，无情开口，“和我一块去。” “我不要！” “由不得你！” 林眠还想反抗被边云起死死拉住手腕往外走。 门一打开就是一阵风呼面而来林眠被吹的被开始打哆嗦，蹲在门口像个大怨种。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在昏暗的院子里炸出火光，“哥哥快进去吧，好冷。”林眠拉着边云起的手往屋子里走，她是一秒都不想出来。 “吃年夜饭咯~”张锦端出热腾腾的饺子。 林眠闻到菜香一溜烟坐上桌子大快朵颐起来，边云起则和往常一样把夹到不爱吃的东西丢林眠碗里。 啧，有个妹妹牌人形垃圾桶挺不错的。 人形垃圾桶林眠还傻呵呵的开心边云起给自己夹菜，龇着大牙朝边云起傻笑。 “啧，真笨”边云起默默调侃了一句 三个人正其乐融融的吃着年夜饭，院子的铁门突然发出整整声响。 三个人停下吃饭的动作朝门外看去。 “谁啊？”张锦放下筷子起身走出去。 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 “哥哥。”门口传来一道稚气的声音，接着就是边兴的声音，“小云。” 林眠警惕的看着那个叫边云起哥哥的小孩，一把扯住边云起的手，生怕他会想当初一样离开。 “好久不见，叔叔”边云起礼貌的问候了一下，目光挪向林眠，淡淡的加了一块荔枝肉放进林眠嘴里低声安抚她，“哥哥不走。” “好没吃饭吧，正好来吃吧，小何也饿了吧？”张锦热情的拉着边烨何的手往桌子上走。 边烨何看了眼一旁冷脸的边云起嗫喏的喊了一声“哥哥”委屈极了，刚才他还再笑呢。 边云起应了一声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林眠看了眼边烨何，小小的个子白白嫩嫩的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两个人小孩的目光碰撞在一块，边烨何朝林眠甜甜的笑着，“姐姐好，我叫边烨何，你叫什么呀？” “林眠”林眠吐出两个字默默的低头吃菜。 桌上多了两个陌生人气氛有些尴尬，边兴和张锦偶尔能聊上几句近几年的事情。 “吃菜，别挑食。”边云起夹菜给林眠，却丝毫不管边烨何，林眠应了一声用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边烨何。 看到他有些期待的看着边云起，过了两秒后他看见边云起丝毫没有要给自己夹菜的举动。 期待的小眼神突然黯淡下去默默的埋头吃菜，可怜兮兮的样子弄的林眠都有点过意不去。 小可怜，怎么就变边云起嫌弃了呢？没有关系哥哥不疼姐姐疼。 “吃肉吗？这个肉可好吃了。”林眠从菜盘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边烨何的碗里，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惊喜的眼神主动搭话，“快吃吧。” “不许吃。”边云起冷冷的开口用只有他们两听得到的声音警告边烨何，并且把他筷子里的肉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这举动引起林眠的不悦，看着边烨何委屈巴巴的眼神林眠就想起边云起第一天来自己家抢糖醋排骨的场景。 林眠歪头看着边云起，果然他脸色难看到极点，下一秒他就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青菜。 “姐姐我要和你坐在一块！”边烨何嫌弃的端着碗带着椅子跑到林眠边上紧紧挨着她坐葡萄般的大眼睛忽闪着，“姐姐你可以在夹一块肉给我吗？” “行啊”林眠伸手夹给他一块荔枝肉，又加夹菜给他摸摸他的头模仿大人的口气：“多吃点菜，别挑食。” 边烨何瞄了一样边云起黑沉沉的脸，迅速把林眠夹得菜和肉都塞进嘴巴里，两颊鼓鼓的开口，“谢谢姐姐，你比我哥哥好多了。” 饭桌上张锦瞧着孩子出生就没了母亲也怪可怜的，从兜里拿出一包红包要往边烨何手塞，“小何阿姨给你压岁钱，好好收着努力学习明白吗？” “张姐，这不行我们大除夕来打扰你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说我还没给眠眠压岁钱呢。不妥不妥。”边兴急忙拉住张锦，心生愧疚。 当初边云起父母亲双亡是就已经麻烦人家养了耗孩子那么久了，没想到叶荷去世以后边云起大受打击说什么都要回这里。 他一个人带着边烨何在国外，也实在是应付该不过来…… “张姐……其实我这次是……” “妈妈，我吃饱先上楼了。”林眠放下筷子突然站起来打断边兴的话，冷着一张脸往楼上走。 “姐姐我要跟着你！”边烨何也屁颠屁颠的跟着林眠上楼，一点也不怕她。 小孩都走了，从边兴进来到现在一直沉默寡言的边云起淡淡放下筷子嗤笑道：“如果叫我和你回国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小云……”张锦伸手扯了一下边云起用眼神告诉他不能这样。 “张妈，你知道叶荷是怎么去世的吗？”边云起声音陡然升高一眼都不愿意看他，“就是他，非要一个还孩子，害死了婶婶！” “小云，我也是有苦衷的，阿荷走以后我也不好过啊！”边兴激动的站起来，浑浊的眼眸烧的通红。 “我要照顾小荷还要忙着研究室的实验……”边兴哽咽着，“算叔叔求你回来好吗？” 此刻边云起有点想笑，却做不出笑的表情重重的把筷子摔在桌子上脖子的青筋暴起，怒吼道：“你做梦，离我家远一点！” 楼下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林眠呆呆的蜷缩在边云起床上一如那天他一声不吭走掉是呆滞的状态。 边烨何好奇的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烟花，突然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慌张，扭头跑进房间用力的摇着林眠。 37、救赎 “姐姐，我哥哥离家出走了！”边烨何说着大崩溃大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要回来看哥哥呜呜呜……” “别哭了，又没用……”林眠听他哭的心烦粗暴的拆开糖塞他嘴里，急匆匆的跑下楼。 终于知道为什么边云起小时候听自己哭总是要打自己，确实烦。 楼下 年过五十的男人趴在桌上痛哭流涕，张锦也在一旁摸摸的擦着眼泪，桌上的筷子断成两段砸在盘子上，盘子也裂开两半。 “妈妈，别难过你心脏受不了。”林眠看到这场面觉得压的心脏闷闷的，急着给她顺气。 张锦眼眶发红指着敞开的大门哽咽着，“去劝劝你哥哥，那么冷的天冻坏可怎么办……” “嗯。”林眠忍着哭意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出去，毫无头绪的朝某条路跑去。 二月份的夜晚冷的蚀骨，寒风吹过能透过衣服，天空一片漆黑连月亮也不见踪迹。 路边的店铺都紧闭着大门只有居民楼里灯火通明，传来欢声笑语。 路上只有林眠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清凉虽然小但是要找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眠走走停停，站在一个分叉口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走那条路，也不知道哥哥平时爱去什么地方。 这一刻，林眠发现自己对边云起很陌生，她不知道边云起的喜好，也不知道边云起在离开她四年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自己在边云起眼里就像是透明的一样，他总是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过去的事以及喜好。 无助与颓废感一下子袭来，林眠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抹掉挂在眼眶的眼泪让自己没有那么狼狈。 忽然林眠想到附近的篮球场，不知道边云起会不会在哪里散心，她迈开腿就往最近的一跳小路跑去。 小路很少有人走，树木杂草茂盛风一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还有细微的猫叫渗人的很。 林眠害怕的捂着耳朵飞快的跑出小路。 不远处坐了个人，林眠顶眼一看果然是边云起。 “哥哥！”林眠脆生生的喊着朝他跑去。 边云起修长的脚稍稍分开，靠在石凳上脚边一堆散落的酒罐子，手机还夹着半根没吸完的烟，他垂下眉目唇齿间吐出白烟。 “怎么跑出来了，冷不冷？”烟草苦涩的味道在他喉间盘旋着让他本就沙哑的声音更为粗糙。 昏暗的灯撒在他身上，整个人显的落魄极了。 林眠看到他颓废的样子眼泪止不住的又涌上来，有点没出息，偷偷抹掉眼泪走到边云起面前。 “来找你的……”软糯的嗓音杂夹着鼻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边云起丢掉手上的烟一脚踩灭，随手开了瓶啤酒掀起眼皮又看了一样林眠，神色淡然自顾自的喝酒。 林眠乖乖的坐在边上，扯了扯边云起的衣服，“哥哥……” 边云起不说话，依旧靠在石凳上一双凤眸充满伤寒和空洞，眼神呆呆的看向远方，林眠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把头靠边云起肩膀上。 远方时不时会有烟花绽放在夜空中，路灯下的两个人互相在依偎在一块显得格外落魄。 大概坐了二十几分钟，林眠困得打起哈欠想小猫似的发出细微的声响。 好困，她眨眨眼睛挤掉生理眼泪。 侧头看向边云起，好像他似乎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变过，看来真的是被气到了。 “困了？”边云起有了反应瞥了她一眼伸手搂住她。 少年的怀里温热林眠觉得暖和变本加厉的把一只手揣进他口袋里点点头撅这嘴娇声娇气，“困了” “哦，忍着吧。”边云起把手伸进口袋握林眠冷冰冰的手，垂眸看着一地的酒瓶慢悠悠的又开了一瓶啤酒。 “刺啦”一声，林眠抬起脑袋歪头看着边云起上下滚动的喉结目光向上看到绿色的啤酒罐，目光就挪不开了。 看起来很好喝，她舔了舔嘴唇小小声的开口，“我也喝，你给我和一口可以吗？” 边云起拧眉看着她，“嗤，未成年喝酒？”边云起的脸上不在是冷冰冰的，恢复往日的浪荡，轻浮。 林眠垮着一张小脸不说话，微微撅嘴有些生气，“不给就不给嘛，你不也未成年？” 半斤八两瞧不起谁嘛！ 边云起笑得一副妖孽模样，漫不经心的喝一口轻笑着说：“是，下回不敢了。” 林眠不想理他靠在他肩膀上，上下眼皮在打架，就在快要睡着林眠觉得天旋地转了一下，接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子磕到了坚硬的胸膛。 她惊了一下，直起腰板挣扎的要下去，被边云起死死抓住不放，“给哥哥抱抱。”低沉的嗓音荡开在黑夜中。 “太紧了……”林眠被勒的喘不过气，艰难得吐出三个字，边云起稍稍松开了一些一双含情的丹凤眼直直盯着林眠。 初二的林眠张开了些，脸上的婴儿肥渐渐消失，一双黑眸勾人摄魄让人忍不住沉沦，雪肌玉肤泛着淡淡的光辉，像是天上一轮清月。 “哥哥，你看我干嘛……”林眠娇羞的咬着下唇，脸上泛起淡淡的红。 “怎么，不让人看啊，脸上贴钻了？”他说话带着点散漫戏谑的意思，撩是真的撩，不过阴阳人的时候听着是真的很欠揍。 就比如现在。 林眠彻底噤声，是她草率了。 她气不过抬手呼噜好几下对方的短毛毛有点扎手，边云起也乖乖让她摸不反抗。 “回家吗？”边云起抓住林眠在自己头上胡作非为的手。 林眠摇摇脑袋，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紧紧搂住少年得腰哽咽着开口，“谁也不能把哥哥带走，眠眠会一直陪在哥哥身边的。” 边云起不说话以一个更紧的拥抱回应林眠。 女孩紧紧抱着边云起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两眼噙着泪水，“哥哥……” “哥哥讲个故事，你听不听？”边云起轻轻抹掉她脸上的眼泪。 林眠迟疑了会点点头。 七岁那一年，边云起失去双亲，成为了真正的野孩子，父母总是忙于工作极少会去管他，一周可能都见不到两次面，亲戚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神一样。 于是他学会一个人生活，开始封闭自己的内心缺乏安全感，淡漠冷傲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很少会交付自己的真心。 一直到被寄养在张锦家之后他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温暖，有温柔善解人意的张妈还有一个爱惹祸的麻烦精妹妹，他动了真情。 可笑的是对他这么好的还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家庭。 一直到六年级的寒假他跟着边兴出国天真的以为离自己的梦想又更近一步，狠心离开清凉。 头半年边兴和叶荷还会带他去玩，他也还可以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玩，一直到叶荷患病又怀着孕。 边兴开始疯了一样的在实验室搞实验家也不回，叶荷也闷闷不乐的整个人憔悴了很多 偶尔还会有争吵声，边云起每回都会拦着她们，可边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死似的开始酗酒，发酒疯动不动就对着边云起非打即骂。 叶荷身子弱拦不住边兴，那个时候边云起还没边兴的肩膀高被打的毫无反手之力，只能咬牙硬抗下来。 每回被打完之后叶荷总是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哭着和他说对不起，边云起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叶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叶荷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身子骨也越来越来越弱，边兴依旧不管不顾像是没有这个家一样吃喝都在实验室，甚至连生活费都没给过叶荷一分。 重任一下子压到边云起身上，上完学以后他就去打工，什么来钱快他就干哪个，酒吧服务员，球童。 他每天都会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之前的一身傲骨在长达两年的工作中被磨平，变得浪荡圆滑。 最后叶荷大出血死了，到死之前边兴都没来，明明前一秒叶荷还拉着边云起的手说要好学习，下一秒医生护士统统围住叶荷把他赶出去。 他怀里的边烨何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哭个不停，再见到叶荷她躺在冷的发抖的太平间，盖着白布像睡着了一样。 在国外唯一支撑他的动力没了，边云起整天浑浑噩噩的，他想回国护照被边兴撕了个粉碎身份证也被收了。 好在边云起这个两年身高飞快的上涨，边兴打不过他了，也管不动了。 最后他想方设法利用懵懂无知的边烨何拿到身份证后托朋友办了护照偷跑回国，回到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边云起平静从简的说完自己四年的过去，真的像是在讲故事一样。 怀里的林眠看着她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死死拽着边云起的衣服，眼泪跟不要钱的一样。 边云起只是无所谓地笑了下，看向红着眼眶的女孩蹙着眉故作凶狠，“丑死了，不许哭。” “哥哥…对不起……”林眠嘴一扁，眼泪掉的更凶了。 她觉得对不起哥哥，是自己那个讨厌的爸爸酒驾酿成的大祸，让他变成这样，自己还要和他耍脾气，蛮横无理。 “哭屁啊。”边云起黑脸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报复性的掐了一把女孩的脸，结果，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一抹红痕。 啧，这个小崽子皮挺薄的。 “再给我抱抱就原谅你。”边云起像土匪一样摁着林眠的脑袋，女孩侧耳贴在少年的胸膛隔着厚厚的衣服隐约听到了强有力的心跳。 林眠伸手抓住他手臂的衣服，“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横在林眠背后的手稍稍紧了些带着隐忍与克制。 边云起不说话低头亲亲吻住林眠的头发。 我灰暗孤寂道路的一轮明月，如何才能占有你…… 38、开春 春节一大早上的林眠就被张锦叫起来，边云起还在楼上睡觉，张锦看他昨夜醉醺醺的回来让他多睡会。 边兴和边烨何已经走了，林眠也没多问不过她觉得边烨何着小家伙一口一个姐姐叫的还挺可爱的。 大年三十来人家家里闹了这出，边兴羞愧万分留下了两个红包说是要给他们两个作为补偿。 边兴走之后气氛终于正常起来。 “林眠，红包给你。”边云起只收下张锦给的红包，把另一个塞进她手里。 “唔……”林眠睁得大大的眼睛看着手里的三个红包，把张锦给自己的那一个红包给他，仰头看着他傻笑。 边云起看她傻得可爱伸手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吊儿郎当的开口，“嗤，你哥我才不需要压岁钱，拿去。” 林眠手里一下子有四个红包，激动的伸手抱住边云起像个泼猴一样一跳一跳的，“哥哥真好，最喜欢哥哥了！” “嗯哼？平时就不喜欢了？”边云起灵魂发问。 “额…平时也喜欢啊林眠，笑嘻嘻的转移话题，“吃早饭吧哥哥，线面要糊啦。” 边云起也没打趣她，懒洋洋应了一声上桌吃饭。 昨晚闹出了些街坊邻居难免会有些说闲话的，早饭后边云起带着林眠去街上买小玩意就有几个多嘴的人在边上讨论着。 边云起最厌恶别人说他是野孩子，大人说就算了几个爱惹事生非的小孩冲到边云起面前就嘲笑他没爸没妈。 “不许你们说我哥！你们这群讨厌鬼！”林眠抓起一把摔炮就朝他们脚底丢去，噼里啪啦的吓得其中一个熊孩子大哭。 那个熊孩子的家长看到自家孩子哭，就冲上去不分青红皂白的大骂，“你怎么回事，多大人了还欺负小孩啊？” “明明是他自己没礼貌说我哥哥没有爸妈的！”林眠不甘示弱提高声音呛回去，果然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拉着边上默不作声的边云起气呼呼的走远，小崽子气的不轻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的，反观受害者一声不吭，默默听着。 “有那么生气吗？”少年拉住林眠的手停下来，看着她气呼呼的表情唇角笑意明显，心尖像是一阵暖流淌过。 林眠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杏目争圆娇嗔道：“当然是生气，才不是他说的那样呢！你是我哥哥我才不允许他们欺负你。” 少年笑意更甚笑的，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林眠娇小的身上，“行，那你以后都罩着我。” 边云起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鞭炮揣着坏，故意走的慢慢的在林眠身后，点燃一根小鞭炮就往林眠脚下丢。 “啪——”鞭炮炸起白烟。 前面走的林眠被脚边的跑吓得叫着跳起来，四处了看最后把嫌疑挪到边云起身上。 边云起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吹着口哨，等到走到她面前后迅速的点燃丢到林眠脚边。 一个招数把林眠吓了两次 “笨死了你，哈哈哈被炸傻了没？”不远处传来边云起爽然的笑声，林眠气不过抓了一把摔炮朝他丢去。 摔炮的声音没有鞭炮的大，一点危险性都没有，气的林眠跺脚冲上去要收拾边云起叫嚣着要把他掐死。 “你再跑我就告诉妈妈你抽烟！”林眠追了边云起三条巷子没追上他，累的她两眼冒金星…… 也就边云起嫌的慌一整个寒假都在往外跑，寒假作业是一个字都没动，而林眠嫌弃外面冷一步都不愿意出去，给自己制定了一个时间表，每天乖乖在家里做寒假作业，看书。 她问边云起为什么不做一块寒假作业，边云起总是嗤一声骄傲的说，“老子天赋选手不需要做这些。” 林眠撇嘴表示不信，上学期也不知道是谁成绩英语成绩吊车尾被老师家访，全程被老师告状他有多不爱学习，动不动就逃课。 一个寒假边云起和林眠都没什么过多的交集，一直到开学前一天边云起神神秘秘的从兜里掏出一个淡蓝色包装的小盒子塞给林眠。 林眠看着手里的小盒子狐疑的看了一眼边云起。 边云起正了正声摸了摸短毛毛的头发，手上戴着一根黑色的运动绳子，有些炫耀的意思，可惜林眠没看到。 “这是什么？”林眠摆弄着盒子觉得边云起今天有点不对劲。 怪好的 “嗤，东西在你手上不会打开？”边云起一脸鄙夷，跟个大爷似修长的腿架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吃橘子。 林眠“……”这人说话真欠揍。 下一秒林眠就发出一声惊呼激动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像个三岁小孩似惊呼，“玉桂狗诶！”像是得到珍宝一般喜悦。 “嗯哼”边云起睨了一眼手腕上的运动绳挑眉。 哦，原来大耳朵狗叫这名字。 “你哥我的品味不错吧？”他操着一贯懒散的语气，邪恶的摸了一把林眠的脑袋又气又好笑的说道：“那你就别整天跟我对着干。” 林眠用力的点点头，扑到边云起身上重重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笑的水灵灵的眼睛弯成月牙状，“哥哥最好了！” “额……你先松开。”林眠挂在边云起身上整的他不自在起来，耳根爆红。 开春某瞬间已经意识到寒意已经褪去，空气回甘温润了青涩，清新的色泽打破冬日带来的沉寂。 初二正是春心懵懂的年纪，少女们就像是绽开的花儿在阳光底下摇曳生姿。 林眠从寒假就开始长个，但是赵曼曼跟吃了激素似的一个寒假就已经比林眠高出一个头，她站在赵曼曼旁边显得有些娇小，林眠都羡慕死了。 赵曼曼只好安慰她：“小小的也很可爱啊，那么多男孩子给你写情书呢，我一个也没有。” “小小的真的可爱嘛……”林眠将信将疑眨了眨眼睛低头默默咬了口鸡腿。 初二高二的课程渐渐难起来，林眠和边云起渐渐收了玩心，在学校除了吃饭上厕所都早教室念书。 林眠还以为边云起之前说高二下册在努力的话是假的，结果开学第一次考试林眠的小脸就火辣辣的疼，边云起从之前的吊车尾飞身一跃挤入前十五。 她郁闷死了，自己数学依旧很差，差到狗看了都摇头的程度。 再这样下去，下一个被老师家访的就得是她了，林眠愁眉苦脸的趴在桌上，看到考卷上的红色叉叉就头大。 许哲宣劝她实在不行就和自己一起去报个补习班上林眠摇摇头，张锦平时拼命上班才勉强可以小资生活，实在是出不了昂贵的补习费。 或许可以麻烦一下边云起，反正他看起来数学还不出，起码之前给自己讲课的那段是成绩好看了一点。 初二和高二的放学时候不一样，林眠四点半就放学了，林眠和赵曼曼说今天不和他一块走了。 赵曼曼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点点头，告诉她别一个人走到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显然之前的事情赵曼曼还是有些后怕。 高二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自由活动，边云起答应林眠一会来给她讲课，林眠乖乖的等了十分钟都没见到他人。 林眠觉得边云起一定是忘记了，抱着数学作业就去找边云起，操场上她看了一圈都没有他的踪迹。 最后林眠走到他教室，就看见边云起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个女生，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林眠记得她，去年运动会来找边云起解数学问题的那个女生，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叶之笑的开心极了。 叶之突然靠近边云起两个人的姿势在林眠那个方向看起来暧昧极了，边云起也没躲开。 这会进去肯定不好吧，林眠觉得教室内的画面扎眼，紧紧攥住数学作业扭头离开回到初中部。 “刚才门口有人吗？”边云起侧开头往门口看去，语气一贯冷冽，“是不是我妹？” 叶之瞳孔震了一下，故作镇定的撩撩头发，“没有呀，可能是鸟飞过去了吧。”说着拿出一张考卷善解人意的笑道：“好啦，知道你关心你妹妹，你做完这道英语阅读题就可以去了。” 回到教室恹恹的趴在桌子上，捂着自己心口得位子，觉得闷闷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 就像是吃柠檬带着皮一块咬似的酸酸涩涩的，酸的叫人掉眼泪。 “眠眠？”许哲宣看见趴在桌上的林眠有些震惊问：“你不是找哥哥去了吗怎么在这？” “唔……”林眠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许哲宣，突然想到什么拉着他的袖子央求道：“许哲宣你帮我补数学吧。” 女孩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卷翘的睫毛挂着水雾，鼻尖红红。 许哲宣直勾勾的看着林眠，一下子从脖子红到耳根，支支吾吾的开口，“好……好啊那你去我家六点刚刚好可以做末班车回家。” “嗯嗯。”林眠抹掉挂在脸上的泪水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扯出一抹甜甜的笑，“谢谢你小胖。” 林眠到许哲宣家后借他手机和张锦打了通电话说自己晚点回家，张锦一听是去同学家补习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边云起解决完最后一道英语阅读，抓起书包飞奔向初中部，教室早就空无一人，他懊恼摸了把脖子。 这小崽子最讨厌了别人放她鸽子了，这会估计已经开始骂人了。 “艹……”边云起低骂一声，快步朝车棚走去。 39 、争吵 春日天黑的不快，六点多晚霞挂在天边墨色晕晕染了半边天。 林眠下公交车之后磨磨蹭蹭的已经七点多了，她故意走晚了一点，因为边云起每天七点多准时和朋友去踢球。 她背着小书包抬眼朝边云起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开灯。 跟做贼似的打开大门，屋内漆黑一片，看样子是没人她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长吐出一股浊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些什么。 正要开灯呢，黑暗中幽幽就传来声音，“去哪里了？”语气中带着幽怨，宛如来报复人的恶鬼。 吓得林眠一激灵，朝沙发上看去，接着淡淡的月光隐约能看见少年挺拔身姿的轮廓，少年起身开灯。 两个人就定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气氛异常的诡异。 女孩看见他沉着的脸脑海不自觉浮现出傍晚高中部他和叶之有说有笑的场面，那股奇异感又笼罩在心头。 不是很难过但是也不好过。 双标狗！ 林眠现在看到他就烦，挪开视线紧紧揪着书包带子快步走向楼上，边云起哪能那么轻易放过她。 就在她要关门的时候边云起一把推开门，拽住女孩书包上的带子往回拉重重的在她脑袋上拍，冷声训斥道：“看到人不会叫？” “啊……”林眠痛哼一声捂着脑袋，打的太狠女孩眼眶迅速蒙着一层水雾，又软又萌。 “哥哥”林眠极不情愿的叫了一声。 边云起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染有委屈的水润眼眸，小狗一般的无辜可怜正仰头委屈的看着他。 “放学去哪里了？”边云起沉着的脸色柔和了些了，看起来没那么不好惹。 这一刻林眠越发的委屈，凭什么她要乖乖听他的话说不跟谁玩就不和谁玩。 青春期的逆反心一下子上来。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应该和那个学姐在一块有说有笑吗，还来找我干嘛？”林眠红着眼眶，狼狈的抹掉眼泪脱下边云起送她的手绳朝他丢去。 “还给你，送学姐吧我才不稀罕” 边云起接住林眠丢来的手链脸色骤变，一张俊脸冷的滴水，“又要和我吵架？什么学姐你到底闹哪样？”字里行间匆匆针对着林眠。 上一次也是因为叶之，边云起放了林眠的鸽子，两个人大吵了一架边云起觉得她莫名其妙。 “边云起，你又不是我亲哥哥，凭什么限制我的交友范围你以为你是谁，管的比我妈还多你就只会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什么对真让人觉得讨厌。” 林眠面无表情的看着以眼前个自己对峙的人，心一下子冷到极点。 边云起先是愕然而后开口，“你来高中部找过我？” 他当时就觉得门口边有人，但是被叶之挡住什么样看不见，现在回想起来叶之当时的表情有些古怪。 边云起也不傻，一下子明白傍晚在教室的时候为什么叶之会突然靠自己那么近，心猛的一颤抓住林眠的手把手链塞给她。 他知道林眠最喜欢这个东西，小时候就看见她昨天抱着大耳朵狗玩偶，护的跟宝贝似的谁也不给碰。 有一回他打完球臭熏熏的靠在沙发上不小心把这个玩偶压变形了林眠闹了好几天的脾气。 “那个学姐只是在教我英语，你不是最喜欢大耳朵狗了吗，你收着，还要哥哥在给你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只是看见林眠的表情心里异常堵塞，说了一大长串的话，看着一声不吭的林眠越发着急。 “你要多少哥哥都答应你。” “不要我不喜欢了，我现在喜欢别的了。”林眠看向他隽秀的脸，突然两行泪就留下来。 大概是没想到林眠会因为自己放她鸽子委屈成这样，边云起一下子手足无措蹲下身一个劲的擦着她的眼泪。 看着林眠无声流泪的模样少年的心里像是被无数蚂蚁啃食一样。 “哥哥错了，下回我不找她补英语了也不会放你鸽子了，乖乖的不闹好吗。”边云起伸手将林眠搂紧怀里。 女孩先是小声咽呜接着就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放声大哭起来，委屈极了。 少年抱住女孩横在她背后的手隐忍又克制，听着狠厉的哭声他轻轻把下巴抵着女孩头上眼眶微微发红。 昏暗的房间，两个人抱在一块，这个拥抱特殊窃无法被定义。 初二的少年少女们正处于青春期，林眠也和她们一样喜欢看一些偶像剧，看到男女主互动的情节心里有些悸动，对“爱情”这个词有朦胧的向往。 离上回因为放林眠鸽子吵架的事已经和了三个月，两个人又回到平常的关系谁也没有在提起这件事。 高二下册任务紧了些边云起申请住宿了，林眠和边云起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 但是边云起还是会抽出时间去踢球，每天午休足球场上准时会出现一袭红色球衣的少年，在足球场上挥洒汗水。 观众席上也总是会有一位娇娇的小学妹抱着英语书在背单词，特意挑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 赵曼曼问她为什么不在教室里背，林眠给出的答案是教室太吵，赵曼曼扑闪了下睫毛半信半疑的继续看漫画书。 大家都知道，初二一班的林眠同学看上去是个小娇包，实则不近人情对所以想靠近她的人都冷冰冰的。 鼓着搭讪的勇气被熄灭不说，还极有可能被某个人盯上，恐吓威胁一番。 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高二一班的边云起是个妹控，护妹妹跟护媳妇似的。 边云起和林眠约定好每周回来给她补数学，林眠经过一个星期的成绩突飞猛进，一跃成段二。 高二的时光眨眼就过去，初中比高中早放放假一周，放假后林眠彻底摆烂偶尔做做暑假作业其他时间都在玩手机。 手机是边云起寒假上班给她买的，有手机之后林眠就不怎么缠着边云起，他觉得轻松身后没有小尾巴干什么都没有顾虑。 舒服的假期还没过几天张锦就勒令她去学校帮哥哥收拾行李，林眠看了眼时间才发现今天边云起考完试就回来了。 不过林眠最后没去学校帮边云起收拾行李，她中午在窝在沙发空调稍微开的低了些，有点冷裹着小毯子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一觉睡到边云起回来。 这货从学校回来什么也没带就背了个黑色书包拽的不行。 林眠看他一身轻松的样子狐疑道：“哥哥你没带暑假作业？” “没有暑假作业。” “嘁……”林眠表示信你有鬼。 少年跌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看着刚睡醒小脸红扑扑的林眠。手肘抵在腿上，手撑着脸侧头一双含情眼笑意浅浅，“太久没见到哥哥就脸红了？” 他的声音磁性低沉有带着些勾逗，听的林眠莫名的心跳加速，慌乱的挪开视线用手贴在发红的小脸上，“哪里有？明明是刚睡醒！” “是吗？那我摸摸烫不烫。”边云起伸手去摸，被她躲开。 边云起“？？”躲什么，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缩在沙发角落的林眠，真好可以吹的到空调吹来的冷风，燥热的感觉消了不少。 “干嘛，我都说是刚睡醒。” “你就这幅态度？几天没见就生疏了？”边云起质问林眠，字里行间好像在说“林眠你就是个小白眼狼。” “哪有……”林眠绞弄着手指有些心虚的咬了咬舌尖。 “嗤，还说没有，你脸上的表情都出卖你了。”边云起起身直了直背脊拎着书包懒洋洋的往楼上走语气间有些疲惫。 “睡会，一会做饭别吵。” 林眠扁嘴保持沉默，心里真纳闷着自己的表情有那么挂不住吗？ 大概将近七点的时候边云起才从楼上下来，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就一条灰色运动裤，加上他眼下的疤痕，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林眠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注意他，边云起看了时间摸走到沙发故意挡住林眠的视线，林眠往哪挪他就往哪躲，还笑的一脸邪恶。 “你干嘛呀？”林眠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嘟囔道：“幼稚死了……”多大人了还搞这出，醒了还不去做饭，等着她下厨炸厨房吗？ 边云起打了个哈欠，眉宇间充斥着刚醒的懒意。 “干嘛不叫我起来？都七点多了你不饿？”少年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套到自己身上，手贱的扯了一下林眠的马尾辫。 “不会说话了？” 林眠觉得无语剜了一样笑的邪恶的边云起，重新扎好马尾辫反驳道：“明明是你叫我别去打扰你睡觉的，你现在怪我没叫你，找茬呢？” 哟，小崽子翅膀硬了嘛。 “林眠，今天没见你现在能耐了，这幅语气和你哥我说话？”边云起有些诧异，这小崽子叛逆期来了。 林眠威胁道：“我饿了，不想我炸厨房就快点做饭。”她别的不行，但是炸厨房的本事还挺大的，炒个菜炒出一团有害物质。 “艹，你tm天生就是来气我的是吧？”边云起又好气又好笑。 “谢谢夸奖。”林眠朝他礼貌的笑一下迅速收回微笑。 “嗤，看你这点出息，没了我你就出去捡垃圾吃吧。”边云起伸手报复性的摸林眠毛茸茸的脑袋故意弄乱她的头发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边云起！”林眠气的跳脚，冲上去给了边云起一脚气呼呼的跑回沙发。 小崽子胆子大了，都学会打人了。 40、夏令营 考完试后边云起也没闲着，早上在家睡觉，下午出去打球踩着傍晚的尾巴回来吃个饭然后晚上又出去。 总是晚到三更半夜才回来。 边云起回家后林眠也没怎么去烦他，只有平时碰面的时候礼貌互相问候一下。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边云起从学校拿完成绩单回来，他问林眠要不要去学校组织的夏令营。 学校每年都在暑假组织夏令营，去年边云起和林眠都没去，因为张锦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林眠其实不怎么想去，在家玩手机不香吗？ 但是最后被张锦强制报名了，理由就是她天天在家玩手机，眼睛都快瞎了。 好在今年赵曼曼也有去，林眠不至于孤单单的一个人。 客厅三个人坐在沙发上。 “小云，考的怎么样啊？”张锦询问他，林眠好奇的扭头看。 边云起挑眉从冰箱拿出可乐喝了一口，特意坐在林眠边上施施然，“考的也不怎么样，年段第一。” 嗤，得了便宜还卖乖，林眠嫌弃的睨了他一眼想到什么伸手戳了下他的手问，“夏令营你去吗？” 少年想都不想的开口，“不去，我要去踢球。” “哦……”林眠扁扁嘴，有些小失落。 后三天夏令营开始，林眠还有些小激动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学校组织的外出活动，张锦贴心的准备了书包的东西给她。 这几天她都没怎么见到边云起，每回他都是等张锦不在才回来，身上都是一身汗臭味夹杂着机油的味道。 三更半夜总是偷摸跑到林眠的房间让他帮自己上药，林眠看着他大大小小的伤口既心疼又生气，知道他又去玩车了。 可是还未成年诶。 边云起却不以为然的说，“在国外我开车上路都没问题，反正明年也就成年了。”还叫她瞒着点张锦。 夏令营出发那天林眠早早的就收拾好东西去学校等车，边云起一大早山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不过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夏日的太阳高挂空中，偶尔吹来阵阵微风。 林眠背着小书包穿着黑白灰的衣服站在人群和那些搬着双马尾穿着连衣裙的女孩有些格格不入。 赵曼曼穿着水粉色的连衣裙站在林眠边上沈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显得林眠死气沉沉的。 加上林眠昨晚太激动通宵玩到了天亮，现在厚厚的黑眼圈挂在眼下，一张小脸惨白，现在一副要死不不活的样子站在太阳底下。 “眠眠你没事吧？我都怕你一会死在我边上”赵曼曼揉了揉林眠的脸。 沈柔伸手戳了戳，给出一句话，“眠眠你的脸好嫩。” “车来了！” 人群中某位同学喊了一嗓子，周围被太阳晒的冒汗的同学发出哀嚎声。 车里开着空调，林眠，赵曼曼，沈柔三个人排排坐在最后一排，林眠靠在窗边带着耳机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眯着眼睛补觉。 困，她觉得每天都睡不够。 沈柔和找赵曼曼真的她最晚没睡好，也没去打扰她，贴心的把外套盖在她身上，虽然小小声的开始分享最近挖到的宝藏小说。 大巴车大约开了三十几分钟后，路上传来一整轰鸣声，接着就就是车内的同学纷纷趴在窗口惊叹着。 林眠被车内吵闹的声音以及轰鸣声吵醒，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环顾四周的同学，下意识的往窗口看去。 机车？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林眠狐疑的又看了一眼兴奋的跟大马猴一样的男同学，扭头看向窗外的机车蹙眉。 这辆车一直保持着匀速和大巴车并排开着，且一直在林眠这边的窗口。 林眠定眼一看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下意识的朝他的手腕看去，看到他手腕上的手环朦胧的睡眼忽然睁大，趴在车窗边朝着他挥手看上泛起甜丝丝的笑意。 “哥哥”林眠脆生生的喊着，嘴角挂着甜丝丝的酒窝。 机车上的人给出了回应，带着的黑色头盔微微侧了一下。 抬手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全速前进的动作，下一秒“嗡”的一声，机车就像离弦之箭一般迅速消失在下一个弯道，像一道黑旋风。 “哇塞，林眠那是你哥哥吗？”前座的男同学激动的扭下身子，两眼放光。 “是啊是啊，真的是你个哥？真帅啊。”另一个男同学也激动的转下来附和。 其他男同学的耳朵通通竖起来，目光投向林眠。 在永泰这个小小的现县城开机车的人不多，只是林眠经常见到边云起的机车习以为常。 “对啊，是我哥哥，我之前还坐在他后座过。”林眠笑的眉眼弯弯，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装逼的感觉。 有些飘飘然 机车话题过去以后车内没那么吵了，林眠靠在靠坐闭着眼睛享受穿过外吹来的风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目的地，车停了林眠都没察觉到，还是被赵曼曼叫起来的。 大巴车停在小草原上，草原的空气清新远处还有几只牛在吃草，懒洋洋的甩着尾巴。 “初二一班，这边集合！”班主任站在班牌钱扬声大喊着高举着手，“快快快，我们开始扎帐篷了。” 提起搭帐篷一群人就焉巴下来，明明是来玩的为啥还要搭帐篷？ 集合完毕，点完名后学生们就拿着发到手的帐领好工具去平坦的地方扎帐篷。 半个小时多一点的功夫大部分同学就已经把帐篷搭好开始自由活动了，就林眠还蹲在一堆歪七扭八的钢铁架子钱托着脸愁眉苦脸。 又折腾无数次后，原本还有点成型的帐篷“咔”的一声又塌了，林眠长吐一口浊气，仰头看着藏蓝的天空抱怨道：“怎么搭个帐篷怎么难啊……” “傻子，没你哥我变废物了？”身后传来懒懒散散带着点嚣张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的。 林眠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露出一副你行你来的表情，挪开位置傻愣愣的看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把那些钢铁架子重新拆开，又组装回去。 没一会功夫帐篷就被组装好了，这次没有“咔”的一声塌掉。 林眠迫不及待的起身拎着小书包打开帐篷拉链走进去，好奇的观望了一圈内部结构开始整理东西。 突然帐篷里就多出一个人，平躺在帐篷里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一只脚翘在另一只上边惬意的晃着，跟个大爷似的。 “你怎么在这。”林眠看着他不乐意的扁嘴，继续收拾东西。 边云起睨了林眠一眼懒洋洋的掏出手机放歌听，“高二的和初二的营地在一块。” “哦”林眠应一声，没有下文。 帐篷里只有音乐的声音和边云起哼歌的声音，林眠不太喜欢边云起歌库里的音乐，都太嚣张了，就和他人一样。 “你不能带耳机吗？好吵啊。”林眠捂着耳朵埋怨的看向他。 “不行。”边云起霸道的拒绝。 林眠不满的翻了个大白眼闷闷的整理好东西后气呼呼的走出帐篷。 不远处的沈柔和赵曼曼刚从厕所回来，看到一身黑白灰打扮的林眠突发奇想决定给她改造一下。 林眠其实有好看的衣服，不过她平时不怎么爱打扮，除了和朋友出去玩不然衣柜里的漂亮衣服碰都不碰一下。 她觉得夏令营穿的宽宽松松才是最舒服的，索性就选了短袖加短裤。 “这么好看的底子，不做“洋娃娃”可惜了。”沈柔摇摇头，有些羡慕。 “眠眠~”赵曼曼和沈柔笑嘻嘻的走到林眠边上，还没等林眠应一声她们两就拉着林眠进沈柔的帐篷。 林眠以为她两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结果沈柔从小提包里拿出一条淡蓝色的小裙子，在林眠身前比划了一下，和赵曼曼对视一一眼满意的点点头，把裙子塞进林眠的怀里。 “快点把裙子换上去，我和柔柔给你来个大改造！”赵曼曼激动的从包里拿出两只口红。 林眠困得要死瘫倒在被子上迷迷糊糊的开口，“不要，我要摆烂。” 赵曼曼看她一心只热衷于摆烂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一把拉林眠威胁道：“你要是不去换，我就告诉你哥你之前天天坐在观众席的小角落偷看他踢球！” 被子上眯着的林眠一个激灵坐起来，耳根通红，“我换，我换咋们不幸搞告状那一套。” 林眠被这个威胁拿捏的死死的。 蓝色连衣裙衬肤再加上林眠本来就很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淡淡散发着一层光似的。 赵曼曼和沈柔都看呆了一下，拽着林眠有给她扎了一个侧着的辫子，蓬松的辫子尾部还绑着乳白色的丝带。 林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惊了一下，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赵曼曼和沈柔要的就是她这种反应。 “好了，我们出去走一走吧，差不多可以吃饭了。”沈柔收拾好东西带着林眠往外走。 林眠的这幅打扮有些吸惊，从帐篷一走出来就有人目光挪向林眠，女孩对这些目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举止自然。 林眠下意识抬头看向远方，忽然她做贼似的挪开目光低头，下意识开始躲闪起来，默默的往赵曼曼那边挪了下椅子。 白皙的小脸上晕起晚霞，喝果汁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眠眠，你怎么了？脸上怎么红是不是看到什么帅哥了？”赵曼曼靠在林眠肩膀笑嘻嘻的调侃。 “没有，可能是天太热了吧。”说着她讪讪的笑着用手给自己扇风，紧张的一口气喝完剩下的果汁。 这反应一看就是有鬼。 41、夏夜空 一口气喝完果汁后，林眠靠在赵曼曼肩膀上四处望了眼周围，绞弄着手指一脸纠结。 她想上厕所，但是边云起就和朋友坐在去厕所的必经之路上。 自己这幅打扮过去那个讨厌鬼一定又要问七问八的，一堆无聊且没有意义的问题。 好艰难！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后，边云起被人拉着不知道去哪里，看起来不怎么情愿死死坐在草地上。 “快走啊，退！退！退！”林眠盯着边云起心里呐喊着。 最后那同学不知道和边云起说了些什么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边云起抬头看了他一眼爬起来勾着他的背消失在林眠视线内。 “别看了，你哥都走啦！”赵曼曼提醒到。 林眠扭头就看见赵曼曼和沈柔笑嘻嘻看着自己，扯了扯嘴角心虚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看？” 沈柔摇摇头用食指戳了戳林眠的脑瓜，“你眼珠子都快看出来了，知不知道我们叫了你几遍了？” “好吧……我要去上厕所了。”林眠从高脚凳下跳下来整理了下裙子，小跑着往厕所的方向跑去。 一阵风过，女孩蓝色裙摆在风中摇曳宛如一只蝴蝶，周围各别的人目光纷纷被女孩吸引。 露营的小草原只有公共厕所有点远，林眠一路小跑到厕所，离厕所不远处看见厕所边上的几个高中生在云里雾里。 林眠傻愣在原地一下子不知道要干嘛，走也不是跑也不是。 那群高中生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手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藏，笑容僵在脸上。 气氛僵了几秒 “我靠！”其中一个最先反应过来，急忙的把烟都地上踩灭。 “哪来的漂亮妹妹，要上厕所吗？”另一个朝着林眠流氓的吹了下口哨。 林眠尴尬的笑了一声礼貌的喊了句，“学长好”紧紧揪着小手紧张的在他们的目光下走进女厕所。 这一声学长叫的几个高中生直接飘飘然，看着林眠的背影勾肩搭背的小声逼逼。 “我去，这妹妹初中的吧，真几把纯！” “大胆点，上去做畜生！” “去你的，老子还没这么丧心病狂！” 谈笑间寸头的少年从男厕所走出来薄唇微抿咬着东西轻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烟雾不咸不淡问，“聊什么呢？” “啧啧，在里面干嘛那么久啊奖励自己？”几个人哄笑起来。 边云起上去就给了他一脚拿下嘴里的东西骂道，“放你的屁！” 林眠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小脸通红，磨磨唧唧的从卫生间走出来，像做贼似的贴着边边角走。 他们那群人离墙边还有点位置，都背对着林眠。 不知道哪一个人眼尖嚎了一嗓子，“小学妹，过来加个联系方式呗？” 话音刚刚落下，几个人就纷纷转身把目光放在林眠的身上，林眠也看着他们傻杵再原地。 边云起在他们几个中间，一头的短板寸头有些扎眼，林眠第一眼就看到他，边云起没说话只是朝着林眠努了努嘴让她自己看着办。 一瞬间林眠觉得自己跟裸奔没什么两样，勾着头脖子和脸泛着淡淡的粉红，别扭的走到边云起面前瓮声瓮气的喊了声，“哥哥……” “嗤，还知道喊人，没太傻。”边云起拍了了拍林眠的脑袋把她拉过来伸手搂着她，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人。 原本浪荡的脸上现在冷的滴水，一双凤眸冷冽，“谁敢把主意打到我妹身上，下次打球老子干爆他。”少年的语气带着威胁性。 被他搂在怀里的林眠抖了一下身子，嫌弃的挪开了一些些。 “好想说不认识他。”林眠默默的在心里嘀咕着。 边云起感受到林眠往边上挪的动作，眉角跳了跳。 他有这么招人嫌弃？ “起子，你妹好像不想认你啊。”其中一位损到。 “就是，看把人家妹妹吓得。” 边云起懒洋洋的睨了一眼林眠，女孩精致的像个瓷娃娃，目光微微一震，这家伙来的时候可不是这套裙子。 啧，别说还挺好看。 “吱个声啊，搞得我怎么你似的。”边云起拍了拍林眠的脑袋，佯怒。 她还没边云起的肩膀高，被他搂着再加上林眠唯唯诺诺的表情和边云起一贯不正经的样子像是校园暴力一样。 林眠抬头瞄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挑了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学长机灵的挣脱开，撒腿跑到他身后，提高了些声音。 “你自己有没有不清楚嘛！”女孩声音娇娇糯糯听起来就让人有一种保护欲，字里行间听起来委屈极了。 “我去……知道不是亲兄妹也不要……”护着林眠的男生欲言又止。 几个人看着边云起的眼神纷纷变了，一副看变态的样子。 边云起勾了勾唇角看着林眠突然很邪恶的微笑起来语气变得柔和，“好啊，那今天晚上就让你见识一下哥哥的厉害！” “我……艹……”看戏的几个人一脸意味深长。 躲在别人身后的林眠朝边云起做鬼脸，然后迅速的逃跑。 几个人看着林眠逃跑的背影又看看边云起啧啧摇头。 “跟人沾的上边的事你是一件不干呐！” 林眠气喘吁吁的跑回去一屁股坐下端起水大口大口喝起来，喝的太急岔气了拍着自己的胸口咳个不停。 赵曼曼见她急急忙忙的样子帮忙给她顺气，“我说你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 林眠咳的眼尾发红溢出生理眼泪抱怨道：“才没有见鬼，就是见到狗了。” 皓月当空，月色如水。 小草原上堆着拱火，老师组织学生们围坐在一块，高二个初二不在一块离得距离稍微有些远。 林眠坐在拱火旁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边云起的班级不在自己附近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不出去，边云起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第一天夏令营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昂，因为是第一天所以七弄八弄之后才开始吃晚饭。 林眠早就饿的不行，领到饭以后就坐在草地上吃起来，赵曼曼和沈柔也在她边上。 沈柔觉得最近有些横向发展，于是把一口未动的鸡腿和肉通通夹给林眠，林眠哼哼唧唧的吃着。 她们三个拿完饭就跑了连汤都没拿，吃到一半都觉得噎的慌，尤其是林眠一口气吃了两个鸡腿，感觉胸口都有些闷闷的。 赵曼曼和沈柔两个人去拿汤，林眠坐在原地看饭。 实在是有些干，林眠嘴里嚼着咽不下去的饭拿着筷子在饭里戳戳戳。 “林眠” 边上突然多了个人，林眠扭头就看见边云起端着饭盒，把所有的肉都夹到林眠的饭盒里。 又是鸡腿…… 林眠觉得自己今晚捅了鸡腿窝了，一下吃两个鸡腿，不过她还是很给面子的咬了一口鸡腿然后就不吃了。 边云起看见林眠不吃鸡腿调侃道：“吃不下了？难怪长不高跟小学生似的。” “哼。” 林眠剜了一眼边云起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然后把边云起的汤抢过来喝，随即发出满足的声音。 “眠眠，汤放这了我们两个还有事就不和你一块吃了一会见，拜拜！”赵曼曼和沈柔拿起吃到一半的盒饭跑到不远处的地方。 这边就剩下林眠和边云起两个人。 边云起还在仔细的把饭盒里的肉挑出来给林眠，一双眼睛巴不得装个雷达自动锁定目标。 “你不是说不来嘛，骗人！”林眠斜了他一眼不满的抱怨。 少年挑肉的动作顿了一下，掀起薄薄的眼皮似笑非笑一双看谁都深情的凤眸似乎要把人吸进去。 “告诉你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边云起说到一半就猛的顿住默默的别过头吃菜，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听的林眠抓心挠肝。 “靠，最近腔开多了差点就说出去了，妹的” “尤其是什么啊？”林眠追问，侧头看着边云起单纯的目光和他慌张的目光对上。 “草……”边云起迅速挪开目光往远处看故作镇定的咳了声接话道：“咳咳，尤其是你哥我的话。” 这世界上有几种人的话不能信，一是偏子，二就是海王 林眠狐疑的看了眼边云起觉得他更偏向与第二种。 之前边云起在奶茶店上班的时候林眠有一次去给他送饭就看见他和一位身材火辣的漂亮姐姐聊的热火朝天，最后好像还加了联系方式。 但是好像又不像海王，林眠之前在学校偷偷看边云起踢球，他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个女孩来给他送水他理都不理的。 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海王，不过有一件事林眠非常确定，边云起完全就是按自己心情来决定事情。 “哦……”林眠呆呆的应了一声低头吃饭，“嗯”边云起应了声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偶尔回去抢林眠的醋溜土豆丝。 晚饭过后，差不多学生们坐成一排一排的看电影，有的自己和朋友围坐成一个圈玩。 林眠和沈柔赵曼曼在看电影，后来觉得电影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她们就加入到大圆圈内。 这堆人都是初二年段的，大部分都是认识的人也玩的开，赵曼曼和沈柔很快就融入大集体而林眠就坐着不说话。 时间在长一点林眠就觉得有点无聊了，环顾了一圈，发现他们都笑的很开心只有自己好像格格不入心里莫名空荡荡的，她和沈柔打了声招呼离开。 离开之后林眠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慢慢悠悠的走到一个小斜坡上坐下来看着天上，懒洋洋的。 夏夜空，繁星点点微风吹过小草原带来凉风阵阵。 裙子被风吹的飘起来林眠急忙摁住防止走光，下一秒就有件外套丢在林眠腿边，她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 42、天上月 奇怪，衣服明明就是被丢过来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人？ “哪里飞来的衣服？”林眠挪回目光嘟囔了一声，把掉落在腿上的外套折的整整齐齐的放在边上，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轻轻吸了一口气，有点冷。 夏夜空和蝉鸣最搭偶尔还有青蛙的叫声与风吹过草地，树木的声音。 林眠把膝盖的画本放到一旁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围的声响。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左右。 边云起从小茶桌那拿饮料看见坐在草地上的林眠蜷缩成一团坐在草地上，面露疑惑，视线偏了一下发现边上还有一件折的整齐的外套。 “离谱……”他扯了扯嘴角无语。 这个傻蛋，有外套不盖还要挨冻，皮厚。 远处传来欢呼声，林眠坐在这显得有点孤寂，不过比起热闹林眠更喜欢安静，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东西。 边云起看她一个人坐那也无聊，慢悠悠的走到她边上把边上的衣服盖在她膝盖上调侃道：“衣服给你你不盖，准备供起来拜？” 少年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有些大声，戏谑的话砸进林眠的耳畔，又嚣张又欠打。 林眠扭头看了他一眼把膝盖上的外套盖好吸了下鼻子问，“你来干嘛。” “我？”边云起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饮料扭头看着林眠把手靠在在膝盖上发呆滚了下喉咙淡淡开口，“还能干嘛，看你一个人在这挺可怜，善心大发来陪你。” 一个人呆着这么久可怜了？ “哼，我才不要你陪，我一个人呆着挺好的。”说着赌气似的推了边云起一把，噘着个小嘴都快可以挂油壶了。 边云起一把抓住林眠推自己的捏了一下她软若无骨的手似笑非笑道：“还真喜欢一个人呆着啊？无不无聊啊。” 林眠呆呆的看着远处的草地，盈盈若水的眸子有些落寞扭头看着边云起问，“哥哥，我是不是有点不合群啊。” “啊？” 边云起先是愣了一下对上女孩认真的眼神而后摸了摸她的的脑袋语气柔和的安慰，“没什么不好的，哥哥以前也不喜欢和人交朋友。” 林眠看见他深邃多情的眼眸黯淡下来，心脏不由得咯噔了下，回想起之前。 如果没有国外的那四年，他想自己这会应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干什么都是独善其身不需要什么朋友。 其实那样也挺好的，避免了一些心术不正的小人。 “真的吗……”林眠有些不相信。 边云起用鼻腔长呼出一股热气，躺在草地上修长有力的手惬意的枕在脑袋后面，施施然开口，“你看天上的月亮。” “啊？”林眠不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月亮，但也学着边云起躺在草地上双手放在小肚子前面，看着天上的月亮。 满月高挂空中，周围群星环绕。 “好圆的月亮。”林眠感叹。 “天上只有一个月亮。”少年的声音在空旷微黑的空地上显得尤为缱绻。 边云起觉得林眠的脑袋听不懂很复杂的话，顿了一下补充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明白吗？” 话毕他扭头去看林眠，女孩也看这个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没在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草地上看着被墨色晕染的天空，远处的欢声笑语偶尔响起，林眠看着皎洁的月亮微微出神。 她突然想起不知道在那篇文章里看见了一句话：“你何必如此皎洁徒留我夜夜望月。” “起来走走，坐着喂蚊子呢？”被叮了无数次后边云起有些烦躁，随手拍死了在耳边嗡嗡嗡的蚊子爬起来，闷闷的拍掉身上的草屑。 他看见林眠一个包都没被叮到有些不爽，“蚊子怎么不叮你？” 林眠爬起来看见边云起手上的大包小包耸耸肩狡黠的眼眸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可能是你这个人不太好吧。” 边云起：“……嗤” 两个人在小草原上慢慢悠悠的散步，即使不说话气氛也不是很尴尬。 “哟，起子带你妹散步呢？”今天中午厕所的调侃林眠的男生走过来拍了一下边云起的屁股挑眉，“嚯，翘臀啊。”这语气像极了流氓调戏良家妇女。 “噗……”林眠看了眼边云起的屁股憋不住笑出来小小声嘟囔了一句，“确实挺翘的……”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穿入边云起的耳朵里，少年的耳根蹭了一下变红，心虚的摸了把后腰扬声骂道：“要死老子现在成全你！”说着一把勾住他。 那个男生笑着躲开，俏皮道：“夸你还不行了？” 边云起反手在拍在他屁股上正色怒斥，“没看到有小孩啊，带坏你管？” “哎哟，行了行了，你这护犊子护的还真的是严重。”他撇撇嘴跑开。 留下林眠龇着大牙嘎嘎乐。 “笑什么笑，不许笑！”边云起伸手捂住林眠的嘴巴，看女孩笑的开心淡淡如水的薄唇不自觉上扬，一双撩人的凤眸含着笑意。 “唔……”林眠被她捂着嘴说不出话拽着边云起的手表示抗议。 两人小打小闹的回露营的地方，就看见某处帐篷边上围了一堆了人叽叽喳喳不知道再说什么。 不远处回来的林眠扯了下边云起的衣服讪讪道：“哥哥，好像是你帐篷的位置，你不会夹杂私货了吧？”她中午还看见边云起在云里雾里来着。 “靠！”边云起低骂一声撒腿朝帐篷跑去，林眠也紧紧跟在边云起身后。 帐篷围着一堆人，还有两个男生扭打在一块拳打脚踢的，旁边的帐篷不幸遭殃被压的七倒八歪。 看见帐篷的主人回来了围观同学纷纷为闹事者默哀三秒。 高中部有个话题，“就是惹谁都不要惹边云起。” 高一刚上来的时候某个拽的要死的学长听闻开学第一天就被人顶上一中表白墙的边云起几度不爽，放学就把人家堵在小巷子里警告他。 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调侃堵他的学长说，“你要是眼红就去整容，垫个鼻子啦个双眼皮，顺便再去补补脑子。” 气的那个学长直接和他开干。 弄到最后一挑二，那两人被打的趴在地上喊边云起爷爷，后来不知道这视频怎么传出去的，边云起在学校一战成名。 “靠，你两个活腻了吧！”边云起看到这幅场景气的面色铁青眉尾青筋凸起，一把上去就拉住那个压在他帐篷边上的男生。 少年暴怒的声音盖过他们两个争吵的声音，一个男生吓得一流烟就跑了。 好巧不巧就在边云起教训人的时候老师急匆匆的赶来就看见边云起死死拽着同学的领子一副要你死的表情。 让老师误以为边云起和戴眼镜的同学在打架怒斥住边云起，让他们两个保持距离。 “边云起你又在惹事是不是，不要以为这次成绩考的不错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两跟我过来！” “不是，我没打架……”边云起松了松指骨，隽秀的脸上写满无语，他真没打架。 “闭嘴！”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双手附在背后挺这个啤酒肚慢悠悠的走。 忽然回头看着其他围观的学生，正色道：“你们快点回去睡觉，明天早爬山可别到不适应就哇哇叫了！” “知道了！”其他同学应了一声就各自回帐篷里。 林眠看了眼边云起瞪大了眼睛，边云起朝她挑眉，跟二流子似的。 林眠收回目光，了解大致后觉得问题不大。 一股困意袭来，林眠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和在小群里和赵曼曼她们聊了几句拉起小被子就准备睡觉了。 林眠还是第一次在帐篷里面睡觉，有些激动盖着薄被单看着帐篷顶眼睛睁的老大，好奇的四处张望着，把娇小的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型。 另一边 教导主任弄了半天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把跑掉的学生抓回来痛批了一顿，让他们回学校写个一千字检讨书。 虽然边云起没打人但是教导主任看他刚才拽的同学领子的模样觉得有些不良影响，于是边云起也喜得检讨八百字。 最倒霉的是边云起去拿新帐篷的时候工作人员竟然说没有了。 夜深人静边云起冷着一张脸把破烂的帐篷拆开拿出里面的东西，长吐了一口浊气。 “艹，真点背！” 就在不知道要今晚要怎么过夜的时候边云起想起自己还有个便宜妹妹。 于是大半夜的，边云起和林眠挤在一个帐篷里面。 林眠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她小说都还没追完呢，本来想着今晚可以看个痛痛快快，没想到…… 昏黑的小帐篷里传来女孩小声的抱怨声，“能不能睡过去啊，你一个人占一大半我睡哪里啊？” 紧接着传来少年懒洋洋的声音：“嗯？那你系根绳子挂上面睡。”说着还往林眠那边拱了一下。 本就狭小的位置现在连翻身都不行，林眠气呼呼的爬起来一手拍在边云起壮实的胸口上，少年闭着眼睛无动于衷。 明明那么大位置干嘛还要挤过来嘛，热死了。 林眠起身从边云起身上爬到另一边空着的地方中途还踩了边云起一脚，林眠还以为他会骂自己，没想到少年只闷哼了一声没了反应。 这很不边云起。 女孩躺下以后侧身借着外面的光细细看着少年的睡容，少年纤细睫毛下有一层乌青睡觉的时候安安静静和他平时浪荡轻浮的样子截然不同。 林眠凑近他怀里轻轻嗅了一下，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酒味，好奇的伸出食指勾住他的领子往下拉了拉偷偷看了一眼。 帐篷里太黑什么也看不到，林眠折腾了几下只好失落的放弃。 少年身上淡淡的药酒味弥漫在帐篷内，给人一种安心放松的感觉，就像周末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暖阳照耀一般。 林眠眯着眼睛闻着药酒的味道呼吸变得沉稳渐渐入乡。 少年掀开薄薄的眼皮看着靠在自己边上熟睡的人唇角勾起一抹不自知的笑意，伸手轻轻替女孩撩开散落在脸上的头发。 轻轻挪开了点位置闭眼睡去。 月亮高挂空中，地上万物都陷入沉寂之中。 43、青山中 第一束阳光从云层透射出来，远处的雾渐渐散开露出连绵不绝的山。 帐篷里的人还在熟睡，少年侧躺垂着薄薄的眼皮凝视着躺在自己边上的女孩，拧眉不适的动了两下淡淡如水薄唇轻张了两下。 又怕把林眠吵醒默默闭上嘴巴，轻哼一声慢慢把被枕发麻的手臂抽回来。 但还是惊醒了熟睡的人。 “唔……”林眠嘤咛了一声嫌弃的挪开了点位置翻个身蹭了蹭枕头准备继续睡。 这没良心的小崽子，枕着他的胳膊睡得倒是舒服，可怜了他一个晚上浑浑噩噩睡不着。 边云起怎么可能会让她这么爽。 他做人的原则就是谁让他不爽，他就让谁不舒坦。 “不许睡！”少年哑着声音，一把扯过女孩的娇小的身躯，粗暴的揉捏她的脸暗暗抱怨。 “枕的老子手麻一晚上，你现在不枕了用完就丢？” 林眠的睡姿极差一个晚上换好几个姿势，边云起睡在她旁边一个晚上被她踢了好几脚。 他侧着睡林眠也侧着。 小崽子还挺会跳地方踢的脚脚都踢到人体最弱的部位。 要不是她闭着眼睛边云起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林眠皱着一张小脸“嗯”了一声带着长长的尾音万般不情愿捂着耳朵继续睡。 “嗤，懒货”边云起骂了一句闷闷的爬起来走出帐篷。 活动了一下被枕麻的手臂挺了下腰板觉得昨晚被踢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艹”边云起骂了一声，“他娘的下脚够狠的，都快被踢废了。”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教导主任从帐篷出来吹哨子喊大家起床。 边云起醒了之后就出去了留下林眠一个人在帐篷呼呼大睡。 人家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林眠才爬起来急匆匆的收拾。 而边云起早就不知去向，林眠一边骂一边收拾。 呸，都怪他不叫自己起床还霸占他的帐篷！ 整理好之后林眠空闲时间看了眼手机，没消息，她又在小草原绕了一圈还是没找到边云起，最后焉了吧唧的回到集结地。 “下一站，青云山，全速前进！”赵曼曼拉着林眠乐呵呵的朝着大巴车跑去，林眠浑浑噩噩的跟着她跑。 上车之后林眠的困意突然就消失了，她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眼巴巴的看窗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含着些许的期待。 大巴车行驶在蜿蜒盘旋的公路上，窗外的风景美不胜收林眠看着窗外，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莫约过了三十分钟，林眠别过头看着前方扭了扭酸痛的脖子。 “你要吃糖吗？”许哲宣扭头递给她一颗糖，“看你心情不是很好，吃颗糖缓解一下吧。” 许哲宣朝着林眠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阳光撒在他身上，栗色的头发微微有些泛光，干净白皙的短袖隐隐有一股洗衣液的味道。 “谢谢小胖。”林眠无声的双眼蓦然亮起来拆开糖纸，不客气的把糖塞自己嘴巴里。 “小学的外号了，你现在可以叫我小瘦了。”许哲宣眉眼带笑。 林眠看着他清冽的眼眸忽闪了一下眼睛。 也对哦，那都是小学的事了。 “小瘦？”林眠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觉得有些拗口撇撇嘴，“我还是叫你小许吧。” “也行，那就叫小许。”许哲宣应了一声别回脑袋。 林眠最后看了眼手机，依旧一条消息也没有索性闭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风景。 山路十八弯，一弯又一弯爬上坡，翻过另一个山头，树木葱郁青的快滴水。 由于去往青云山的道路有各式各样的弯道，很多摩友都很喜欢开这条路，林眠趴看着窗外眼睛瞪的老大。 青云山这个旅游景点每年都有很多游客来参观，山下的溪流，小潭青绿宛如一面绿镜。 初二的学生一个接着一个跟着教导主任的脚步走，排成长长的一条队。 林眠下车的时候把脚崴了，赵曼曼和沈柔扶着她在队伍后面慢悠悠的走。 高二的队伍比他们早到半个小时，这会已经在半山腰休息等初二的队伍。 边云起因为没打一声招呼就提前走被班主任逮住痛批了一顿。 骂声之大整个半山腰估计都听哦你的见，过往的游客都好奇的把眼神看过来，班主任估计觉得丢人，放低了声音继续骂。 边云起就懒懒散散站着双手插兜，淡淡如水的薄唇微抿着薄薄的眼皮垂着遮住眼眸，眼睛也不知道在往哪里瞟。 “老师好。”林眠慢悠悠得被扶着走上半山腰。 恰好看见边云起挨训的场面。林眠和他对视了一眼，边云起朝她挑眉痞里痞气。 这人真嚣张，挨训还能摆出一副大爷模样。 高二班主任应了声看见林眠的一瘸一拐的脚关心道：“脚怎么了？” 边云起应声看去嗤笑，“山顶都没爬到脚就先瘸了，怪傻的下车脑袋被夹了吧。” “笑什么笑，你妹妹瘸了还有心情笑。”班主任厉声呵斥，抓着边云起把拉到前面来，“后面的路你扶着你妹妹。” 赵曼曼和沈柔撒开手，林眠有些不情愿往后退了一下，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竹竿似的胳膊一紧就少年死死拉住。 “保证完成任务。”戏谑的语气让林眠感受到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教导主任和赵曼曼几个先走了留下边云起和l林眠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 林眠抬头看着边云起，边云起也看着她，少年深情的眼眸好似黎明闪烁另人心悸的曙光。 女孩被他深邃的眼眸看的有些报赫，水嫩嫩的脸颊蓦然晕起两抹红晕，像水蜜桃似的让人想咬一口。 边云起不自觉的伸手捏了林眠的脸肉一把，留下两痕淡淡的红痕。 “走了，小花瓶。”少年松开林眠慢悠悠的往前走，双手插在兜里走路姿势嚣张至极。 被甩在后面的林眠杏木圆睁，推着一瘸一拐的脚走在他后面，红润的樱唇紧抿试图要超过前面的人。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没有啊？”边云起走在前面慢悠悠的一会停一下，等到林眠快要赶上来的时候又走到前面的阴凉处懒洋洋的。 “快点，你这速度他们在山顶吃午饭你都到不了。” 林眠气急吵着他大声开口，“你就不能过来扶我吗，你明明都看到我扭脚了！”她急得小脸通红委屈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麻烦精，这点小痛你就走不动了？”边云起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今天下车的时候没踩稳阶梯扭了一脚，重重的跪在沙土堆上给前面的同学行了个大礼，膝盖还被磕破了。 “真的很痛啊！” 林眠皱着一张小脸表情委屈，水灵灵的眼眸迅速浮现出水雾带着些哭腔，“你不扶我就哭给你看，把你的脸丢光！” 小崽子学会威胁人了？ 边云起眯着眼睛，露出危险的气息走到林眠边上盯着她另一只正常的腿，隽秀的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打断瘸子的另一条好腿？” 林眠不知道社会的险恶，湿漉漉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边云起单纯的摇摇头问，“你要干嘛？” “当然是打断瘸子的另一条好腿咯。”少年双眸凛冽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把视线落在瑟瑟发抖的林眠身上，“抖什么？山里很冷吗？” 林眠猛的勾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如果现在抬头的话她就会看见少年狭长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恶趣味。 不扶就算，恐吓是几个意思。 林眠轻哼一声，慢悠悠的抬脚往前走一瘸一拐走的有些吃力。 “跟你开玩笑呢，走慢点我扶你。”边云起快步追上林眠牵住她的手结果被林眠甩开。 她才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也是有脾气的。 “这倔驴，开个玩笑就发脾气。”边云起默默抱怨了一句，没好气的抓了抓头发艰难组织好语言，“那你自己慢慢走，我前面等你？” 说了还不如不说。 林眠气的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的会被这种直男发言气死。 他说着就要往前走，林眠见他真的要走着急的拉住他的衣角别扭的开口，“走不动了。”虽然语气不是很情愿，但是听起来却像在超人撒娇似的。 少年蹲在林眠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顶着阳刚英气的寸头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 林眠趴在少年的背上下巴靠着他的肩膀上，藕节似的小腿惬意的晃着，太阳照的她懒洋洋的。 边云起背着她慢悠悠的穿梭在小路上，少年不知疲倦仿佛背上没人似的。 “哥哥你不累吗？”林眠看他走了那么久的路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觉得厉害。 这么长的路换她走，五六分钟就走不动了。 “像你哦，身娇体弱的风一吹就要倒。”边云起微微侧头用余光看了一眼林眠。 “哼哼，我才没有。”林眠气鼓鼓的反驳。 林眠体质一直不大好，小时候就经生病吃药现在好点了，不过还是体虚一运动就喊累。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边云起背着林眠走到大本营，有些热边云起额头上渗出小汗珠。 43、厕所债 林眠一滴汗都没流坐在小石头上，看见少年额上的汗抽出一张纸巾给他。 “哥哥，你擦一下汗吧。” 边云起俯下身和林眠对视，眉眼间带着些痞气，伸手抓住林眠柔弱无骨的手捏了一把 干燥温热的手包裹着女孩白嫩的小手。 林眠没想到边云起回突然握住自己的手，下意识抖了下手。 耳根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你干嘛呀。”声音软软甜甜的。 “背了你那么久，你还要我自己擦汗？” 边云起拉着林眠的手抬到自己额头前，一双浅眸带着一丝疲惫。 “唔……”林眠撇撇嘴彻底噤声。 周围同学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边云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丝毫不在意别人什么眼光。 但林眠脸皮薄匆匆在他隽秀的脸上摁了几下就要收回手。 “你擦的这是什么，边上的都没擦到看不见吗？” 边云起拽住林眠的手往回拉，嘴角的笑意愈浓。 “他们都在看啊。”林眠小小声的接话，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边云起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看了林眠一眼，这小崽子脑袋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 脸红的跟西红柿似的。 “你是我妹妹，给我擦汗不行了？” 少年的声音抬高了些故意把妹妹两个字咬的极重，像是在刻意说明着什么。 周围的人纷纷噤声。 有妹妹就是好，边云起傲娇的蹲在林眠面前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休息了一小会，教导主任组织大家继续赶路接下来上山顶的路不大好走。 林眠被赵曼曼牵着慢悠悠的走着，边云起和赵立几个走在前头。 青云山地顶上有个湖，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夕阳照下来的时候湖面波光粼粼，像是盖了一层金纱。 到山顶的时候正好是半晚时分，他们的帐篷就扎在月牙湖边上。 边云起的帐篷被压塔没法睡，今晚只能在和林眠挤一挤。 他本来还想着等林眠到山顶叫她来搭。 结果他在大本营绕了一圈都没找到林眠的影子。 无语，差点忘了这小崽子瘸腿了。 最后帐篷还是边云起勒令昨天压塌帐篷的同学帮他搭好的。 他就坐在草地上懒洋洋的跟大爷一样使唤来使唤去的，时不时捏捏自己的手臂。 少年穿着一声黑色无袖上衣露小麦色的手臂，周身的肌肉线条明显却不突兀。 配上他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他整人带着些野性与痞气。 “啧，这崽子变重了啊。”边云起蹙眉不适甩了甩手臂。 青春期的林眠张体重也长个子，边云起背了一路林眠一直叫他放自己下来。 她知道自己最近有些重。 奈何某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死不松手一直到休息的时候才把她放下了。 还要很欠打的说一句，“你吃到底吃没吃饭，更竹竿似的轻飘飘。” “嗤，傻货。”边云起突然嗤笑一声，莫名有些诡异。 吓得帮他搭帐篷的同学手一抖，惊恐的回头看着他。 妈妈呀，这还是高二的混世魔王吗？怎么一副冒粉色泡泡的感觉。 这位怨种同学从压塔边云起帐篷开始就一直被边云起甩脸色，不是被恐吓就是被差遣。 他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把人家的帐篷压塔了。 “好不好看？要不要拍回家晚上躲被窝里欣赏？”语气带着戏谑。 搭帐篷的同学和他那双深情的眼眸对上吓得虎躯一震，一股尿意涌上来。 “不用不用，我……我要上厕所！”搭帐篷的同学猛的站起来火屁股一样。 边云起扬声怒道：“不许去！帐篷都没搭完还想跑？” 少年一锤定音匪气十足。 这一嗓子吼得搭帐篷的同学尿意更浓了些，撒腿就往厕所跑，“我一会回来搭！” “跑屁啊！”边云起不爽的抓了抓头发，起身追他。 那搭帐篷的同学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这混世魔王水都不让他放。 可是边云起越追他就跑的越快，最后拉开一段大距离。 边云起追的也烦了，停下来慢悠悠的走。 有的人偏偏要死，也拿他没办法。 搭帐篷的同学放完水觉得浑身舒畅，神清气爽的走出厕所。 刚出去就被人又推了回去，都没看到对方长什么样腹部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他哀嚎一声失去中心倒在地上。 “学会巴结人了是吧？以为有那姓边的罩着你了不起了？” 三个人人团团围住倒在地上的人。 领头的是哪天和他打架的人。 叫周智，也是高二出了名的刺头，名字和智商极度不符。 “我哪有巴结他？”搭帐篷的同学欲哭无泪。 什么巴结，他都快成边云起的小弟的，天天被他使唤干这干那的。 “别他妈给我装，你最近天天围着他边上你当我是瞎子？”周智啐了一口，“牛马东西！” “我真的没有！”搭帐篷的同学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周智上去给了搭帐篷的同学一脚恶狠狠的开口，“管你，他妈有没有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 他顿了一下觉得不够凶又补了一脚，险些站不稳摔倒，好早边上的两个小扶住他。 这也不影响他继续放狠话，“你今天他妈叫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说着周智上去就抓着搭帐篷同学的衣服开打。 搭帐篷的同学也不是软柿子，双手乱抓着使命的反抗，结果被边上的两个小弟死死摁住。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别以为你边云起罩着你我就不敢那你怎么样！我才是高二的大哥上！” “谁说我罩他了？你爷爷我都不知道。”厕所门口出来轻佻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有威慑力似的，周智高举在空中的拳头忽然变得无力，僵硬的停在空中。 “关你什么事？”周智回头恶狠狠的看着边云起，恨不得上去和他干一架。 边云起懒散的靠在墙壁边正眼都不愿意给周智一个。 好像看周智一眼会弄脏自己眼睛一样。 周智发现边云起好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下子把怒意转移到边云起身上。 “崽种，直视我！” 边云起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睨了周智那个二百五一眼，嗤笑道：“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折寿。” 周智气的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着眼气的微微喘着气，鼻翼有些阔张。 “啧，会不会骂人？别用眼睛干瞪着有种脑干缺失的丑。” 边云起走到周智面前傲娇的抬起下巴，垂着薄薄的眼皮看着他。 “瞅你这幅出息样还大哥，当洗脚小弟人都不要你。”语气过分的嚣张。 周智被气的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咬着牙脖子青筋暴起。 妈的，他周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嘲讽？ “去你大爷的！” 周智怒骂一声抬手牟足了劲朝边云起挥去，试图用蛮力找回尊严。 不过…… 周智的拳都还没打直就被边云起一把抓住，接着狠狠地一拉抬脚一绊周智和厕所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平时跟在周智后面的小弟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表示不想淌这趟浑水。 “智哥，我们去叫人，你等着！”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个小弟就已经跑出厕所大门。 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先跑。 此刻地板上的周智心里一阵mmp。 “你小弟都走了，你还在这干嘛给自己加餐？”边云起蹲在周智面前笑的一脸邪恶。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边云起抬头看了眼厕所补充道：“不过这厕所可比你脸都干净想加餐，估计不可能。” “噗……”边上搭帐篷的同学没憋住笑出声，地上的周智气的天灵盖都快冒烟了。 “你笑什么笑？”周智破口大骂，“你个狗东西有人罩着了不起啊？” “我让你说话了？”边云起抬手就给周智一个爆炒栗子，痛的周智龇牙咧嘴的。 边云起就起周智的领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给你两个选择，一给他道歉，二打一顿在给他道歉。” 横竖都是道歉，意思就是周智今天怎么样都要吃瘪。 周智也是个硬骨头，不屑的嗤了一声开口说话：“老子今天就是不道歉，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哦？”边云起挑眉，浅眸泛起一丝波澜，“原来是个倔种啊？” 周智对着边云起来了个友好的问候手势，“你今天就算把老子打死，老子都不会说对不起！” 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一股硝烟味。 两个人死死盯着对方，暗暗较劲似的。 “边哥，要不然算了吧你放他走吧。”搭帐篷的同学讪讪的看着边云起。 边云起剜了他一眼，滚动了下凸起的喉结，“他在你屁股后面盯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这不说还好，一说搭帐篷的同学震惊的看着边云起连连摇头。 少年看他这幅表情，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的开口，“嗤，也不指望你这种书呆子能知道。” 搭帐篷的同学闭嘴安静的站在一边不说话。 “快点的，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少年把话题撤扯回正轨。 张智依旧死鸭子嘴硬，拽的快要上头，“老子就不说，有本事你今天就搞死我！” “行吧，满足你奇怪的癖好。”边云起飘飘然的说出这句话，弄的张智都有点紧张了。 “你要干嘛？你……别过来啊！”张智被他阴恻恻的眼神看的连滚带爬的后退，刚才放狠话的架势一点也没了。 边云起松了松指骨朝张智努了努嘴施施然开口，“没干嘛，就是促进一下我们的感情。” 张智吓得脸都白了，靠在墙角双手合十，“别这样，别这样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好！” “这时候要和我桥归桥路归路了？”边云起笑的一脸邪恶，慢悠悠的把手搭在张智的肩膀上。 “别啊，刚才不是还要我硬钢到底吗？” 44、月牙湖 这会换张智欲哭无泪，他还以为最简单的就是和边云起干一架。 没有想到，边云起居然搞这种事情恶心自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道歉！” 厕所传来张智的惨叫，正如他自己说的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就他。 “刚才怎么不说？现在被人摁着爽了？”边云起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一分，张智又开始开始惨叫。 搭帐篷的同学蹲在墙角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勾着头捂着嘴，憋着一颤一颤的。 进来上厕所的男同学看到着场面都纷纷定在原地，统一表情双目瞪大，嘴巴张开一副哔了狗的表情。 “我……我不好意思我没看见。”其中一位要来上厕所的男同学拔腿就要走，想着去哪个地方放放水。 “等等，回来。”边云起叫住他问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大的小的？” 男同学惊恐的对上边云起的目光，有迅速挪开眼神到处瞟着，“大……大的。” “哦，一会别冲。”边云起看了眼被他摁着的张智笑的贼兮兮的，“老子这就满足你奇怪的癖好。” 这哥们玩的挺变态啊…… 男同学看着边云起和张智的眼神都有些变味了，快步走进隔间把门关上。 “你几个意思……”张智面如土色没出息的发抖。 “里面的，好没好？”边云起扬声询问。 里面没声音，过了一会男同学从里面走出来别别扭扭的像个大姑娘，“好……好了。” 这会张智彻底炸了，死死拽着边云起哀嚎，“我错了，边哥我真的错了，我道歉！” 说着把头扭向搭帐篷的同学，一副痛苦面具带在脸上，“林衡同学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靠不应该堵你，我错了！” 突如其来的道歉吓得的林衡不知所措，边云起突然放开手。 张智一把冲过去抱住林衡的腿上厕所的男同学也被被张智吓到。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没事……”林衡摇摇头想往后退几步，结果被张智扯着退不了。 “去哪啊？”边云起叫住要走的男同学。 男同学扭头看着边云起一脸问号，“出去啊。” 上完厕所不出去要干嘛，加餐吗？ 边云起蹙着眉头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嫌弃的开口，“冲掉，不知道的还以为化粪池炸了。” 男同学被他说的耳根通红，飞快的冲进去摁下冲水键后拔腿就往厕所大门跑出去。 妈妈呀，遇到变态了。 林眠到山顶的时候夕阳已经落下，大家都已经把帐篷搭好了。 她行动不便只能找个地方坐着，脚踝上的膏药传来阵阵热感，但是脚踝依然肿的跟馒头似的。 “你的脚好点的吗？”许哲宣坐在林眠身边看了一眼她的脚踝。 林眠的下意识缩了一下脚点点头，“好点了就是走路有点慢。” “嘿，两位看这边！”拿着手机拍照的沈柔站在他们两侧边不远处的位置。 林眠个许哲宣下意识的朝那边看去，下一秒画面定格在手机上。 “这张照片是我这几天拍过最好看的照片了！”拍照的沈柔露出欣慰的笑容。 走到他们俩面前给他们看得意的开口，“怎么样，是不是技术过硬？” 照片里的女孩稚嫩的脸上带着迷茫，水灵灵的秋眸带着无辜感。 白色短袖的少年嘴角带着小露出一颗小虎牙，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女孩温柔似水。 “好看！”林眠笑吟吟的扭头看着许哲宣两个小酒窝像盛着蜜似的。 许哲宣看着女孩眉眼的笑意愈浓耳根不自然的红起青涩的脸上有些羞涩，修长的手紧紧扯着衣服，“嗯，好看。” 女孩弯弯的眼睛如月牙湖一般清澈，让人怜惜生怕把她弄脏。 “走，我们去月牙湖哪再拍几张吧，给我练练手！”沈柔拉着林眠小跑到月牙湖边的草地上许哲宣跟在后面。 微风扫过，女孩的裙摆像花一样摇曳着。 沈柔拉着林眠让他许哲宣靠近一些，林眠有些害羞，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脚下没注意差点差点摔了。 许哲宣一把拉住林眠的手柔声叮嘱，“小心点，这有小石头。”说着把脚边的石头踢的远了一些。 “看镜头眠眠宝贝~”沈柔一脸姨母笑看着他们两，有一种磕糖的感觉。 “好了嘛？”林眠抿着樱唇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怎么爱拍照，对着摄像头的时候有些胆怯。 沈柔看了眼照片摇摇头朝着许哲宣挥手，“能不能靠近一点？好拘谨啊你们两个，跟包办婚姻拍婚纱照似的。” “这样呢？”许哲宣靠的林眠近了一些，手臂贴着手臂，比着剪刀手。 林眠也学着许哲宣比剪刀手，唇角微微勾起。 “就这样，别动！”沈柔找准光线和位置按下快门，“完美！宣布你们两个就是我最好的拍照道具！” 沈柔献宝似的把照片给他们两的看，这次的照片没有之前的那么拘谨。 “拍什么呢？”远处传来少年轻佻的声音。 林眠抬头就看见边云起站在自己面前做贼似的把手机还给沈柔有些心虚。 “没什么啊，就是拍照给沈柔练练手啊。” 少年狐疑的看了一样边上的许哲宣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拉住林眠的手往自己身边带。 “怎么不和我拍？真是叫让人伤心。” “额……”林眠语塞，好像她和边云起确实是没有一张合照。 “心虚不说话了？”边云起捏了捏林眠的手似笑非笑，“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 林眠扁嘴表示抗议，“柔柔，能不能帮我和哥哥拍一张照片？” “没问题啊！”沈柔比了个ok，别说是一张就算是一百张她都能拍！ 许哲宣识相的走到沈柔边上默不作声。 “靠近一点。” 边云起亲昵的搂着林眠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女孩在少年边上显得格外娇小。 “林眠。”边云起哑声喊了一句女孩的名字。 林眠下意识仰头对上他深情的浅眸，那双深情的眼眸似乎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啊？” “咔嚓”一声两个人对视的画面定格在手机里。 少年笑意浅浅，女孩仰头看着眼底像是有揉碎的星河，背后的月亮湖波光粼粼。 “这张封神！”沈柔激动的快要跳起来。 林眠看着照片里的少年心跳莫名加速，用余光看了眼身边的边云起总觉得照片里他的眼神有一丝奇怪。 一个不太不太干净的眼神。 “还要拍吗？”林眠看着沈柔。 其实她还想再多拍几张然后洗出来。 沈柔正在兴致上怎么可能会说不拍，拉着林眠又找了个好看的地方拍照。 先给林眠和边云起拍了几张后，沈柔就单独给林眠拍照。 林眠四处环顾了一下，没看到许哲宣的身影，这家伙走也不打个招呼。 边云起觉得小女生拍照自己在边上也不合适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他走之后林眠似乎放开了一些，动作没有之前那么拘谨。 前前后后拍了十几张照，每一张沈柔都觉得很好看，林眠看着沈柔隔空传送来的照片，默默点开和边云起的合照。 放大再放大，看着照片里的少年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好看的弧度。 吃完晚饭后，学生们自己组织晚会。 林眠兄妹还有赵立兄妹加上几个朋友坐在草地上围城一个小圈。 都是认识的人林眠也没有什么拘谨感。 不知道玩着玩着谁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在座的几个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沈逸看了一圈人开口说话，“规则很简单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就有惩罚。” “行”众人纷纷应下。 “石头剪刀布！” “沈逸，你输了！”赵立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快点真心话大冒险选一个。” 那还用说当然是真心话啦，这群逼仔玩的大冒险都不是人干的事，傻子才选。 听到是真心话赵立嫌弃的啧了一声，一副“你不行啊”的表情。” 真心话就真心话，老子今天把你就扒的你连裤衩都不剩！ “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赵立发问。 “就这你还问？赵立你是不是2g网络？”边云起嗤了一声，嫌弃赵立问的无脑问题。 沈逸喜欢谁还需要问，他先从眺望狗变舔狗最后升级变成超级狗皮膏药。 沈逸也没藏着掖着瞪了一眼赵立质疑，“我都贴着人家舔了你看不见？” 好家伙，直接承认自己是舔狗了。 “到底是谁啊？难不成是那个死板板的纪检部部长温粥啊？”赵立摸不着头脑。 “什么死板板？”沈逸急了，“人家粥粥只是不爱笑而已，懂不懂啊你！” 赵立看见沈逸的反应眼睛瞪的老大，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扬声大叫，“你们都知道？合着就我一个不知道？” “嗯。”边云起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你跟睁眼瞎似的，只会打球有什么时候发现沈逸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 “靠，下一个下一个！”赵立气愤了干了一杯水。 “石头剪刀布！” 这回边云起输了，在座的几个笑的一脸邪恶。 “真心话吧。”边云起淡淡的抿了一口清茶，稳如老狗。 在座的几个纷纷凑在一块交头接耳寻思着要问点什么刁钻的问题。 “咳咳，你平时有没有洗菜，说实话。”沈逸和赵立笑的贱兮兮的，眼神在边云起身上到处乱瞟着。 边云起被这个问题弄的愣了一下，看着这两个贱兮兮的人微微眯着狭长的眼眸，有些危险的气息。 边上的赵曼曼和林眠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贴座在一块，死死抓住对方的手尴尬的低头玩手机。 百度历史上出现一行字：”论大人开腔以为小孩不知道该怎么办？” 答：“假装不知道，闭嘴装傻。” 45、朦胧纱 女孩好奇的抬头看着边云起，清冽的眼眸里带这些清澈的蠢。 其实她还挺好奇的。 像边云起这种人嘛…… “想多了，没有。”边云起淡定的给出答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谎。 林眠质疑的看着少年干净利落的侧脸，微微蹙起秀眉。 沈逸第一个不相信，指着边云起质疑扬声质问，“假的吧，你是不是不行啊？” 接着换来的是边云起一个嫌弃的眼神。 “没这方面兴趣。” “挖槽，你不会一分钟都不行吧？”沈逸惊讶的看着边云起，接着露出同情的表情。 “你放心，我们不会笑你的，咋有病就治！” 哇哦哦，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赵曼曼正喝着水被沈逸的话听的话一下。 林眠卷翘的睫毛忽闪了一下，扭头看着赵曼曼瞪大了眼睛，赵曼曼和林眠同款表情，努力抑制着疯狂上扬的嘴角。 这是不要花钱就可以听的？ ”咳咳，能不能考虑一下边上两个小学鸡的感受？”沉默许久的言戈适当出声。 言戈是边云起的同桌兼舍友，两个人经常走在一块就差洗澡睡觉没在一块。 这两个人还是因为一块翻墙被抓认识的。 明天是夏令营的最后一天，青云山里有座规模壮阔的古庙，听说在那里挂的许愿牌很灵赵曼曼和林眠都很期待。 翌日薄雾笼罩在青云山上，淡淡一层宛如罩了一层薄纱。 太阳从山后升起在雾气中泛起橙色。 边云起从帐篷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睡眼朦胧的林眠。 女孩明显没睡醒想小猫一样打着哈欠发出细微的声音，小嘴扁着。 “唔……”林眠跟在边云起后面走的好好的鼻尖一疼撞在少年挺直背上。 估计是撞得有些疼了女孩捂着秀气的鼻子，一双秋眸迅速浮起一层水雾又软又萌。 “撞疼了？”边云起拿下女孩捂着鼻子的手俯身仔细看了一样。 秀气的小翘鼻被撞的发红，这个笨蛋眼睛也不看一下。 边云起伸手护住林眠的后脑勺把他往自己怀里带，轻轻拍着女孩单薄的背轻笑道：“傻吧你，眼睛不要捐给别人。” 林眠抗议的要挣脱出少年温热的怀抱，结果被一头摁回去，“给我抱会。” 这是什么无理由要求？林眠无语。 想着他是不是看着其他人谈恋爱了自己还单着有些寂寞所以想感受一下抱人是什么感受？ 不过……边云起没对象林眠觉得全数是他自己作。 人家小女生来搭讪，他指着人家的脸上，“你卡粉了吧粉打的跟刷墙一样，眼头那个是啥，眼屎吗？” 就这一串话气的人家小女生脸色青一整紫一整的，抱怨的丢下一句：“祝你一辈子光棍！” 一中谁不知道高二一班的边云起嘴巴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林眠瓮声瓮气的发问，听着像骂人的话从女孩口中说出来像是在撒娇。 边云起：“？？”怎么就有毛病了？ “你是我妹妹，给我抱一下不可以？”边云起没好气的笑起来，“你之前求我做饭不也抱着我可怜兮兮的求我？” 他喊“妹妹”这个词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柔情和缱绻，听的林眠莫名心跳加速。 奇怪，以前明明不这样的。 “哥哥，我们拍一张合照吧林眠被他抱着仰头看着边云起。 边云起猝不及防的对上林眠湿漉漉的眼睛，小狗一样无辜可爱，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好。”边云起趁机摸了一把林眠毛茸茸的脑袋，微微弯腰看着镜头，一双狭长的眼眸好看的不像话。 “3.2.1耶！”林眠比着剪刀手笑的眉眼弯弯，露出一排小白牙。 边云起直起腰板吹着薄薄的眼皮，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少年和女孩脸贴着脸看起来亲密极了。 “发给我看看”边云起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 林眠点点头，小手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操作着。 少年掏出口袋的手机，点开他和林眠的聊天记录，背景是女孩趴在课桌上睡着的照片。 看起来傻傻的，不聪明。 “你笑的好傻。”边云起放大照片，看着照片里的女孩目光微动撇了一眼女孩柔顺的模样。 林眠不甘示弱反呛道：“你才傻！你看你笑跟傻x一样。” “嗤，懒得跟你吵。”边云起摆摆手去指定地方领早餐。 斗嘴的功夫赵曼曼和沈柔也出整理好出来，互相道过早安，去领早餐。 吃完早餐后教导主任就组织学生前往青云庙。 林眠扭伤的脚踝消肿了一些，已经可以自己走了，她背着鼓鼓当当的小书包走在路上。 书包都快有她人重，再加上林眠个子娇娇弱弱的路过的人都离她远了些，生怕一会把她撞倒。 月牙湖里青云庙有些距离要爬楼梯，还没走满三分之一的路林眠的体力就已经跟不上了。 背着书包上气不接下气的，每迈出一步看起来都很吃力。 “我来帮你背吧。”正当林眠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耳边响起少年清列的声音。 像夏天的冰冰凉凉的青梅糖似的。 没等林眠反应过来，肩上的重量骤然消失，一瞬间轻松下来。 “谢谢，救命神！”林眠看着此刻背着自己书包的许哲宣想对着他来一句：“许哲宣，你是我的神！” 许哲宣抓了抓脑袋目光不自然的瞟向远处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没事……” 队伍沿着小路慢慢悠悠的走着，太阳被树木遮住，只能透进一小束光看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沿着小路大概又走了十几分钟，青云庙的一小部分显现在众人眼前，庙身周围都是苍穹挺拔的古树，枝木粗壮树叶繁茂。 队伍走进青云庙后教导主任让大家自由参观，一个小时之再来大门口集合。 “我们到了。”许哲宣仰头看了眼庙顶，上面还有飞鸟停在上面休息。 “许哲宣你把书包给我吧，你都背一路了。”林眠有些过意不去觉得麻烦许哲宣。 毕竟自己的书包什么重量她还是有数的。 “没事，我不累下山之后再给你吧。”许哲宣稍稍侧身，避开林眠要拿书包的手。 这哪行，林眠不想在麻烦他，一心要自己背书包。 许哲宣也不愿意。 两个人就为了抢一个书包闹起来，林眠伸手去抢许哲宣就抓住她的手。 女孩的手腕细细的，许哲宣也没敢用多大力气，“别抢啊你，一会把你抓痛了。”许哲宣连带着语气都柔和下来。 “不行，我自己可以背我又不是废物。”林眠气鼓鼓的瞪大眼眸看着他。 就在两个人争着谁背书包的时候，林眠觉得腰间一紧被一股力量往后拉。 “傻x” 头上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林眠抬头一看只看见少年清晰的下颌线。 许哲宣定在原地，和边云起四目相对气氛说不上来的诡异。 边云起着家伙林眠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他，但他总是在林眠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出现。 就像开隐身挂一样。 “你怎么在这？”林眠看着他问出无脑问题。 什么我怎么在这？不都是一块参加夏令营的吗。 少年微微蹙起剑眉淡淡的垂眸看了一眼林眠没有接话，只是抬手朝许哲宣勾了勾手指。 许哲宣也不傻，脱下背上的书包递给边云起，“我先走了。” 打完招呼后许哲宣没有过多的停留，抬脚走了。 “少跟不三不四的人玩。”边云起不屑的瞥了一样许哲宣的背影，习惯性的敲了敲林眠的脑袋。 这语气像极了你爸妈看见你和那些学习不好的朋友玩着一块时教导你的语气。 林眠不解，气呼呼的反驳道：“他才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觉得你最像不三不四的人了！” “啧”边云起不爽的看了眼林眠突然紧锁的眉头舒张开来，露出痞痞的笑意，“不是像，就是。” 林眠无语，和这种无赖讲的通道理吗？ “随便你。”林眠傲娇的哼了一声，往前走，还在用余光观察边云起有没有跟上来。 女孩的头发蓄长了些，扎着两个麻花辫乖巧又俏皮。 边云起背着书包快步走到林眠身边抬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往自己身边带。 “啊！”女孩突然惊呼一声。 林眠脚伤没好被边云起这样一拉踉跄了两步，前面就是阶梯她下意识就伸手抱住少年精瘦的腰。 “看你这出息。”少年笑的张狂，女孩苦哈哈着一脸头发有几缕散落在白皙的小脸前。 “边云起！”林眠气的跳脚，一记粉拳砸在边云起胸口。 还笑，还笑！她都这样了还能笑的出开。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啊！”林眠扁嘴抱怨。 这是什么傻瓜问题。 边云起狐疑的看着林眠，伸手轻轻的把女孩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飘飘然开口，“你傻了？真把我当你亲哥了？” 少年捧着女孩的脸俯身细细打量着，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眸底带着点缱绻。 这家伙不会被他吓傻了吧？ 林眠甚至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傻傻的歪头看着边云起。 似乎再用眼神说：“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你亲哥，挺好的。”少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带着些雅痞的气质。 林眠傻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啥，嫌弃的呸了一口娇嗔：“你要是我亲哥，那我上辈子一定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边云起被林眠气笑，“就这么嫌弃我？” 林眠撇撇嘴又把话圆回来，“那这你又不是我亲哥哥。” 边云起没说话，隽秀的脸上表情有一丝细微的变化，“行了，走到前面去看看吧，不是要去什么许愿树吗？” 少年拍了下还在发懵的林眠，双手插兜慢悠悠的往前走，少年体态顷长，松松垮垮的黑色短袖套在他身上有意思痞痞的帅气。 “还不走？” 边云起走了几步发现林眠没跟上来，这家伙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啥。 阳光撒在少年的肩头，为他镀上一尘淡淡的金边，女孩看着少年轮廓分明的脸，心底某处突然有些异样。 就像是之前周五最后一节课，想起晚上回家可以追剧一样。 林眠最近开始写日记了，她想着把照片洗出来然后贴在日记本上这样方便以后观看。 林眠小仙女的日记： 天气：晴 这是第一章日记。 昨天晚上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还和哥哥拍了合照，现在想起来这还是我和哥哥第一张像样的合照诶。 以后一定要拉着哥哥拍好多好多照片，偷偷藏起来…… 46、回家 逛完青云庙后大家都集结在大门口，清点完毕后就下山坐车回家。 林眠觉得有些可惜，她前面墨迹了太久没有看到那一个很灵的许愿树，她还想写点什么挂上去呢。 她只能听一听赵曼曼说的许愿树长什么样子。 这次边云起没有突然人间蒸发，而是乖乖的跟着队伍坐上大巴车。 林眠扭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少年靠在椅子上阖着薄薄的眼皮在小憩，手里还拿着林眠的水杯。 小小的水杯在少年宽大的手里有些违和感，林眠张开自己白嫩的小手放在边云起手边比了一下。 好大的手。 就在林眠好奇的对比手大小时，小憩的边云起轻轻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捏了一下。 林眠的手小，软软的无骨似的。 少年上下滚动了下喉咙哑声开口，“干嘛？”眉宇间带着懒倦。 “我要喝水。”林眠动了动被边云起握住的话手奶凶奶凶的开口，“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啊！” 这话好笑。 边云起抬手在林眠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懒洋洋的接话，“你是我妹妹。” 林眠无语。 每次都是以“你是我妹妹”这句话堵的没声。 “那，你以后要是找女朋友可不能这样。”林眠稚气的脸上写满认真。 前天她听沈柔说她看到一个八卦就是，某个小女孩哥哥谈恋爱了然后那个小女孩还缠着哥哥不知分寸，她哥哥也总说只是妹妹而已，最后她哥哥的女朋友失手把那小女孩推到水淹死了。 当时林眠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爱缠着哥哥的，那不就是她吗？ 她就是被哥哥宠坏的小女孩，温室弱不禁风的小白花，实实在在的哥宝女没有哥哥她就废了。 但是她还想多活久一点。 “那样？”边云起顺势问下去，忽然眉头紧蹙反应过来，“不是，你怎么肯定我一定要找女朋友？” “啊？”林眠微微张开嘴，卷翘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睁大双眸看着面前的人。 不着女朋友难道找男朋友啊？ 男朋友…… ！！ 林眠秀气的小脸上浮现出异样的神情，上下打量了一番，樱唇紧抿小脑袋飞速运转。 难不成昨天晚上说的没兴趣是她像的那样？ 自家哥哥还挺…… “发什么呆？”边云起看着林眠双目失去焦，拍了拍她的脑袋。 女孩吓得一激灵回过神，“啊？哦，不找女朋友也挺好的哈哈哈。”林眠尴尬的抓抓脑袋傻笑。 “嗤。”边云起看她傻呵呵的样子嫌弃的别过目光。 两个有陷入安静状态，林眠慢悠悠的喝水小脑袋里浮现出一堆奇怪画面。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边云起是哪个位置的呢？ 嗯…… 林眠飞快的撇了眼边云起，看他闭着眼睛在睡觉，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机给坐在前面不远处的赵曼曼发消息。 蛋挞蛋挞：“曼曼，我觉得我哥有问题。” 曲奇蔓越莓：“？？什么意思？” 着曼曼疑惑的回头看了眼林眠，和她眼神交流。 林眠眨眨眼睛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赵曼曼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开来，长大了嘴巴。 “what？” 曲奇蔓越莓：“不是吧不是吧！是我想的那样吗？” 蛋挞蛋挞：“没错！我哥哥刚才说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女朋友，还有昨天晚上的话！” 蔓越莓曲奇：“我去……” 此刻林眠的嘴角已经快飞到天上和太阳肩并肩，下都下不来。 赵曼曼抬手对林眠挥手，示意她快过来。 林眠点点头，悄悄摸摸的跑到赵曼曼边上和赵立换了个位置。 赵立看她们两个笑的那么开心，也没说什么拿起手机就坐在边云起边上。 这会边云起睡得死沉，没发现林眠偷偷跑前面去了。 “你说他到底在哪个位置的啊？”赵曼曼激动的不得了，声音差点都压不住。 引得其他同学纷纷看过来。 “嘘！”林眠着急的捂着她的嘴巴四处警惕的观察了一圈，把目光移回赵曼曼身上。 “你小声点呀，被我哥发现我皮得少一层！ 赵曼曼的头，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往后面看了一眼，附在林眠耳边，“没醒，你的皮还在。” 林眠耸了耸秀气的鼻子，滴流的转了下眼睛，“我觉得他在前面。” “为啥？”赵曼曼不解，“不应该吧……” 按照边云起这长相着气质，怎么说都占上风吧。 林眠摇摇头，做出no的手势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不懂，我哥这个人重情重义他可以为爱当前面那个。” “我靠……”赵曼曼惊呼一声害怕被人注意到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 两个人就这样悄悄摸摸的讨论了一路，后座的人一路上都在呼呼大睡。 赵立坐在椅子上坐如针毡，拘谨的挺直腰板全身紧绷在一块。 边云起这死家伙，搞什么飞机，靠在自己肩膀上就算了，摸他手是几个意思？ 赵立斜眼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边云起，一阵危机感油然而生，谁来救救他！ 回去的路程很快，大巴车上了高速大约半个小时多一点就已经快到校门口了。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边云起醒了，下意识捏了捏握在自己手里的手，觉得手感不对。 猛的回头对上赵立一副看变态的眼神，眼眸里甚至还带着点委屈，想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 边云起刚醒看到坐在自己边上的赵立没反应过来硬是愣了几秒。 “靠！” 边云起低骂一声嫌弃的甩来赵立的手，强忍这一脚把他踹开的冲动。 “我妹呢，你坐着干嘛？”少年语气间带着烦躁。 赵立觉得自己被嫌弃，一拳打在少年精壮的手臂上抱怨道：“一天天就是你妹你妹，你个死妹控！” “他妈谁妹控了？我恨不得她滚远点！”边云起暴躁的抓了抓被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某个人口是心非，说完话就假装若无其事的挺直腰板扫视了车厢一圈。 那个没良心的小崽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前面找朋友聊天去了。 不过让边云起比较舒心的是林眠附近没有嗡嗡嗡的苍蝇。 “哥哥！”林眠听见边云起讲话的声音，扭头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白皙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看的边云起窝在肚子里的火气一下子灭了。 “算你这小崽子还有点良心。”边云起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扭头看着赵立柔情的脸色转眼就变得不耐烦板着一张扑克脸问，“看我干嘛？脸上有东西？” “呵呵”赵立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别过头心里暗暗抱怨，“去，你个双标狗。” 大巴车很快就开到校门口，同学们车都还没停稳就纷纷站起来欢呼。 “终于可以回家打电脑了！” “回家打游戏咯！” …… 显然这些同学也是被逼着来参加夏令营的，毕竟大夏天爬山这种事情实在是非常煎熬。 “下车了！下车了啊，一个个下别摔了！”教主任站起来在车门口指挥着。 下车之后林眠和赵曼曼道别之后就跟着边云起回家。 其实她想去找曼曼家玩的，也不知道边云起哪跟筋搭错了就是不放她去。 林眠背着小书包气鼓鼓的走在前面试图甩开距离，而边云起一脸痞笑的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在她后面，保持了点距离。 一直走到公交站边云起主动和林眠搭话，少年站在女孩身后把她的书包往下拉了拉，俯身靠在女孩耳边。 炽热的气息喷撒在女孩白皙的耳边，下一秒就染朝阳。 耳朵是林眠最敏感的位置，她被怎么一弄心跳猛的加速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要避开。 结果被少年一把拉住，“后面遮一下” “什么？”林眠挣脱开少年的手往边上走了两步，猛的定住脚步像是被点了穴位一样。 眨眼的功夫，女孩白皙的脸红色都快滴血，死死咬着唇瓣把头埋得低低的。 这么抓马的事情为什么一下子会在她身上发生两次！ “哥哥……”林眠瓮声瓮气的叫了一声。 “干嘛？”边云起应了一声总觉得没什么好事情。 “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去买一下……”林眠越说越小声。 靠，就知道肯定是这样。 边云起长吐一口浊气，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又不是第一次。” “啧。” 他觉得这样说有点不妥急着接话道：“那怎么办？” 林眠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帮我买……” “我……”边云起彻底没话说，主要是林眠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每次都是这招边云起真的拿她没辙。 也不是没试着哄过，越哄她哭的越凶。 “行了行了，我去眼泪收一下。”边云起见不得她哭，抬手抹掉女孩脸上的泪，恶狠狠的警告她，“不许跑，乖乖等着不然回来揍你。” 林眠眨眨眼，把眼眶里的眼泪挤出来嘴巴扁的更鸭子一样。 少年转身去店铺里，林眠紧紧揪着书包带子看着少年顷长的背影。 “老板，这些有什么区别？”边云起在那片地方逛了很久，每一种都看了一边过去，犹豫不决。 就这东西怎么还能搞出这么多花来？ 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她这个年纪什么场面没见过，一看到边云起这个毛头小子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早上和晚的区别” 边云起原本微抿着唇抿成一条直线，狐疑的问道：“那现在要买什么？” “小伙子，早上和晚上都买一包都用的上。”老板娘替他挑好塞给他。 “行，结账吧。”边云起没在纠结太多，爽快的去结账。 “哎哟，现在的小情侣感情真好啊。”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看着边云起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47、青柠檬 边云起猛的抬头看着老板，拿东西的手顿了一下。 他想反驳来着，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可能会被当成变态，讪讪的闭嘴。 林眠在公交站等了好久奈何只能干着急。 “快点回来呀！” 眼看公交站等车的人越来越多，林眠只能紧紧揪着书包带子小步小步的挪到最角落。 边云起回到公交站的时候没看见最角落的林眠，只看见一堆陌生的人。 “林眠！”边云起又扫了一眼人群扬声喊她的名字。 角落的林眠听见哥哥的呼喊声，机警的竖起耳朵，从人群里顾涌出来。 林眠个子小小的，要出去实在是很吃力。 “哥哥！”林眠举起手跳起来试图找到边云起。 少年在的身高在人群里显得突兀，林眠跳起来后一眼就找到她。 “这家伙……”边云起看着人群里吃力朝自己招手的小崽子既生气又觉得好笑。 最后还是边云起把她从人群里拉出来，林眠躲在边云起怀里小小步的跟着少年的步伐。 出来后林眠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边云起看着林眠被挤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抬手替她整理，眼底涌动着温柔，在夕阳下林眠看的入迷。 从小时候开始林眠就觉得边云起的眼睛很好看，少年的眸色比一般人的要浅上一点睫毛纤长，眼波流转总带着深情。 “发什么呆？”边云起拍拍林眠的脑袋把黑色的袋子塞到她怀里，“往前走就有卫生间了，我在这等你，快去。” 少年的声音低沉富有安全感，像是毒药一般。 林眠抿着樱唇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白皙的脸上此刻红的不像话。 女孩背着小书包，一路小跑到厕所，林眠跑的有些着急，中途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边云起看她快要摔倒的时候下意识就抬脚要冲过去，看见女孩没摔之后紧揪着的心骤然松开。 少年滚了下喉咙，慢悠悠摸出一根叼在嘴巴里，娴熟的点燃。 一双狭长的眼眸呆呆看着女孩去的路上微微眯起，少年心里揣着心事。 良久少年挪开目光背对着厕所的方向，脑海里不由得跳出女孩娇小的背影。 烟雾有些迷眼，一阵风过少年被猛的呛了两下，干咳了几声。 “咳，咳咳咳……”少年被呛的不行，眼尾微微泛着红。 突然视线内对出一双稚嫩的小手和一个粉色的保温杯。 边云起猛的抬头对上女孩清冽无辜的眼神，心里一阵国骂。 “靠，这他妈给这小崽子看见了……”边云起觉得老脸被丢光了。 “哥哥，你要喝水吗？”林眠看着边云起发红的眼尾，看样子他被呛的不轻。 边云起准备去拿水杯，想到什么似的又把手抽回来，放在高挺的鼻子下轻嗅了一下。 “不用了，一会你茶杯上会有味道，你不是最讨厌这个味道了？”少年的语气柔的像天上的云。 林眠目光微闪了一下，心口微微一颤摇摇头，把水杯塞到他手里软声软气的开口，“没关系呀，我回去可以洗一下” 自家哥哥她怎么可能会嫌弃。 “一会要是被妈妈闻到你就完蛋了。”女孩顿了一下补充道：“快喝吧，反正就一口。” 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最为致命。 边云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吃林眠撒娇这套。 林眠还挺可爱的，不过边云起还是比较喜欢过把她惹毛的样子。 “行吧。” 边云起拿起水杯喝完保温杯里的水。 “哥哥你全喝了吧。”林眠声音软软娇娇的。 保温杯里其实还剩下半杯林眠都没怎么喝。 边云起没说话只是仰头喝水，差不多从上车后边云起就滴水未进，现在沾到水了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似的。 少年喝的着急，杯口的水顺着少年的下巴下滑，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显得尤为性感。 林眠直勾勾的看着边云起，下意识的咽了下唾沫手就突然不受控制的朝着少年滚动的喉结伸去。 就在触摸到喉结的瞬间，边云起猛的咳起开一口水喷在林眠脸上。 林眠没反应过来，硬是躲都没躲一下。 发生了什么？林眠脑袋蒙蒙的。 怎么就被哥哥喷了一脸水了？ “我艹！”边云起低呼一声急急忙忙的伸手轻轻擦着林眠的脸。 女孩紧紧闭着眼睛，脸上湿漉漉的，额前可爱的刘海湿哒哒的贴在小脸上。 “怎么都不知道躲一下的？”少年责备的语气间带着心疼。 林眠睁开眼睛一脸委屈的控诉，“你怎么把水吐出来了……” “我……”边云起语塞了一下，不自然的咽下喉咙问，“没事摸我喉结干嘛？” 喉结是各别男生最敏感的地方。 林眠扬眸看着边云起的喉结，咬着下唇伸手还想在摸一下。 那个凸起的喉结手感还不错。 这次林眠没得逞，被边云起半路截胡，不过林眠机灵的伸出另一只手。 边云起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喉结，林眠现在的举动简直就在边云起的雷区反复横跳。 “别摸！”边云起控制住林眠两只不安分的手，声音哑哑的先是被砂纸磨砺过似的。 林眠不解的看着边云起发红的耳朵，觉得发现了什么新大路，“为什么？” 女孩看着边云起有些疑惑和好奇。 难不成这是什么神奇开关，摸一下就会耳根发红吗？ “没有什么，就是不许摸，在摸我就打你！”边云起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拍了拍林眠的脑袋。 “公交车来了，快点回家。”少年摸了把脖子，抬脚朝停下的公交车走去。 “哦哦。”林眠小跑的跟上边云起的步伐。 到家刚刚好是饭点，林眠早就饿的不行爬上饭桌哼哧哼哧的扒饭，一点吃相也没有。 “小云，开学就高三了压力大的话就打电话回来，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张锦看着边云起忧心忡忡。 都说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虽然张锦没有参加高考，但是看着那些新闻也知道高三紧张。 “知道了，张妈我能干什么傻事？”边云起给张锦夹菜，插科打诨道：“我还等着以后给您养老呢。” “好好好，张妈等着你给我养老~”张锦笑吟吟的看着边云起，笑的慈祥。 “妈妈你怎么不怕我初三想不开啊？”林眠吃完最后一块糖醋排骨，不满的发问。 张锦嫌弃的看了眼林眠开口，“小孩子家家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再说你又不住在学校人家哥哥住宿不经常回来。” 看看，双标！ “哼，那我也要住宿！”林眠气鼓鼓的看着边云起，像一只鼓起的河豚水灵灵的眼睛瞪大。 边云起伸手去戳林眠鼓起的的腮帮子，林眠被他猝不及防的戳了一下，嘴里的气跑出去了。 林眠“？？”你有事没事？ 少年看着林眠一脸发懵的看着自己微微抿着唇憋笑。 小河豚漏气了。 “吃你的肉。”边云起从排骨汤里夹出一块肉塞到林眠嘴巴里。 开学就初三了，手机我要没收了周末再给你。” 张锦对林眠学习上的事情极为苛刻，她不希望林眠想自己一样，浑浑噩噩的度过初中最后上了个职专，遇上烂人。 “啊……”林眠哀嚎一声，不愿的皱着一张小脸。 手机被没收了那开学之后她和哥哥聊天的时间就变得少之又少了。 在学校边云起和林眠几乎就不怎么碰面，初中部和高中部有点距离的。 想到这林眠整个人都焉了，扭头看看一眼边云起耷拉着脑袋，“哥哥你可不可以不住宿啊？” 边云起摇摇脑袋，浅眸里也和林眠一样带着不舍，但更多的是无奈。 为什么哥哥要住宿啊，林眠想不明白。 明明离家那么近，为什么偏偏要住在学校。 “行了，别丧着脸了又不是不回来。”边云起和张锦说好没周五放学都要回来，然后周日晚修在回去。 “好吧……”林眠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心不在焉的吃饭。 晚饭后林眠就抱着衣服去洗澡了，边云起在客厅看电视，张锦在厨房里洗碗。 进浴室前林眠还故意在卫生间进进出出，假装拿东西，偷偷观察了边云起好几眼确定他不出门后才进卫生间洗澡。 林眠觉得这样很可耻，下流，但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做法。 到底怎么了？ 女孩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越想越烦越想越烦，林眠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打开淋浴头，试图转移注意力。 等林眠出开的时候，客厅沙发上已经没有少年的身影，只有张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妈，哥哥去哪里了？”林眠假装若无其事的随口一问。 张锦也没放在心上，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眼神直勾勾的定在电视剧上面微微侧了下头。 “哥哥啊？刚刚出去了可能是朋友叫他去玩吧。” 又出去了…… 林眠朝门口看了眼，心里酸酸的像生吃了一颗柠檬。 蛋挞蛋挞：“哥哥，你出去了嘛？” 林眠跑回房间给边云起发信息。 m.：“管我？”少年的语气依旧欠揍。 好奇心驱使下林眠死皮赖脸的追问。 蛋挞蛋挞：“你就说一下嘛。” m.：“出去玩了，你早点睡回去发现你没睡你牙给你打掉。” 林眠看到边云起的回复轻哼一声，退出聊天页面，把自己卷在里面烦躁的滚来滚去。 在问边云起去哪里她就是狗！ 林眠小仙女的日记： 马上开学了哥哥今年高三，他还是住在学校那样我一周都看不见他几次，初三好像好忙有点累，不能去看哥哥踢了…… 希望哥哥可以考的个好大学。 48、蜜桃冻 剩下一个月的暑假，高三和比正常开学时间早出一个月。 边云起走的那天什么也没带，轻轻松松的去学校跟去散步似的。 林眠问他怎么什么也不带，这厮还还很臭屁的说，“天才和别人就是不一样的。” 边云起上学以后林眠一个人在家里觉得饭都不香了，一心只想着快点开学见到哥哥。 高中开学后一个星期紧接着就是初三开学，都说高考和中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班级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初三年段的走廊上少了很多嬉戏打闹的同学。 下课后大部分同学都选择在位置上补觉，储存好精力准备下节课的听讲。 课余时间林眠趴在课桌上，拿着一只笔安安静静的画小插画。 林眠有一本专门用来画画，一些有趣的事情都被她化成小插画记录下来。 画纸上是一个顶着青皮寸头看起来火冒三丈的少年，一双标志性的凤眸，以及眼下淡淡的疤。 q版的人物看起来可爱极了，林眠一口气画了好几个，有穿着球衣的还有穿着机车服的。 林眠还在旁边画了个q版的自己。 赵曼曼凑过来看到画上的人一眼就认出来，贴在林眠身边唏嘘道：“臭家伙，你怎么不画我啊？天天就想着你的哥哥是吧？” 心事被戳破的少女慌张的捂住赵曼曼的嘴，两面发红露出一副羞涩的模样。 “才没有，要我画你还不简单嘛。”林眠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 “害呀，但是强求来的不香呀。”赵曼曼戳了戳林眠的脑门补充道：“你这个哥宝女，小心以后没人要。” 林眠蹙起眉头，傲娇的反驳道：“切，我哥哥要我就好了。” “好哦好哦~” 赵曼曼摇摇脑袋笑嘻嘻的凑到林眠耳边，“你和小许是不是有情况？我看到他好几节课都往这边看了。” “啊？”林眠抬头朝许哲宣的位置看去，他低着头在写作业。 开学换了个位置，许哲宣被调到其他组去，沈柔从二班转过来刚刚好就坐在她们两个前面。 三个小姐妹坐在一块，话题没完没了。 沈柔转下来朝着赵曼曼挑眉，笑的贼兮兮的。 这两个人像是在对暗号一样。 林眠越来越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不合时宜的开口，“我说那你两个能不能收一下那个贱兮兮的笑啊？” “就不~”沈柔摇摇脑袋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来打我呀？” 正嘚瑟的沈柔的辫子就给人扯了一下，痛的沈柔溢出生理眼泪。 “小点声，不然我就把你作业撕了。”旁边传来一阵恶狠狠的男声，一听久知道这人不太好惹。 “周泽楷你还我作业！”沈柔急忙转回去要去抢被同桌抢走的作业。 少年的动作敏捷，下一秒就把作业藏进衣服里。 “有本事扒衣服啊？”周泽楷一脸坏笑。 “你这个无赖！”沈柔气的上去扒拉他。 看着他俩打闹的样子，林眠突然就想到她和边云起打闹时候的画面。 那个臭家伙，也喜欢这样欺负她。 “上课了上课了。班主任带着他的菊花茶走进来，拍了拍桌子，“肃静肃静！” 教室内吵闹的的同学纷纷噤声目光齐齐看向讲台。 “最后一节课，大扫除谁愿意去高中部的操场拔草的？” “我！”话都还没凉透林眠蹭的一下站起来高举着手，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生怕班主任看不到自己。 班主任被她亢奋的样子惊了一下，连连朝她挥手示意她坐下。 “好，那就你和你同桌一块去。”班主任乐呵呵的看着她们两个，“看看人家都学学，要热爱劳动。” 此刻的赵曼曼一副哔了狗的表情看着林眠，扯扯了下的的衣角咬牙切齿，“眠眠，你真是我的好同桌啊！” 她好不容易才白了一些些，结果一会就要在太阳底下暴晒！ “没事，我带防晒霜了不会晒黑的。”林眠从书包里拿出防晒霜，示意赵曼曼放一百个心。 赵曼曼摇摇脑袋看着林眠，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在意什么。 “你紫外线过敏还出去晒！”赵曼曼看着林眠傻呵呵的样子。 “没事”林眠说的轻松。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体育课没涂防晒被太阳晒得浑身发痒难受，最后去医务室喜提一周的药。 赵曼曼知道是劝不动林眠了，长叹一口气认命。 分配完任务后，大家都开始干活。 九月份外面的太阳还是有些毒，赵曼曼撑着伞慢悠悠的跟着林眠往高中部走。 还有几个男生和林眠一块去操场拔草。 高中部的操场挺热闹的，林眠在操场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一抹显眼的身影。 心里突然就空荡荡的，像是心头被锤了一下。 放眼望去在操场的差不多都是高一高二的学生。 某一刻林眠突然觉得自己很笨，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可能会来大扫除。 林眠踌躇了一会，既然操场看不到那就主动去找他。 不过也不能一来就跑，林眠决定拔一会草在找借口离开。 想到一会就可以偷偷跑去见哥哥，林眠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人拔完了一大片的草。 边上慢慢悠悠摸鱼的同学眼睛瞪的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蹲在草地上疯狂拔草的林眠。 这家伙和草有是什么深仇大恨吗？ 林眠内心os：“拔草拔草，冲冲冲！” 不知到过了多久…… “曼曼，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就回来。”林眠把完脚边最后一棵草拍了拍手，朝着赵曼曼傻笑。 “好。”赵曼曼点点头，继续苦哈哈的拔草，她现在的心思都在遮阳伞能不能遮得住太阳上。 这个点是上课时间，高三的正在上课教学楼安静的连针掉地板都听得见，教室内传出老师讲课的声音。 林眠不由得轻轻放慢了脚步，警惕的四处张望。 一颗心砰砰砰的跳的飞快，她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都能感受的到自己的心跳。 高三一班 “好，我们现在请同学来朗读这段英文。”教室里的老师拿着英语书在讲课，下面的同学聚精会神。 林眠偷偷靠在门口往里面看，大眼睛滴流滴流的转着，教室里都是穿着统一黑白校服的人，她找不到边云起。 真愁着，教室里的老师突然发，“边云起，你起来朗读一下。” 下一秒就是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 听到少年的名字，林眠一下子竖起耳朵一双水灵的眼眸闪着光，嘴角上扬全身涌起一股暖流。 少年沉稳低沉的声音砸进林眠的耳畔。 边云起的音色很好平时说话的时候就有一种意无意的勾人的感觉，他念英语的时候林眠忽然就想起某部美剧里的男主。 她偷偷探出一点脑袋，她看见少年顷长的背影穿着夏季校服，拿着英语书。 那是她的哥哥，她最喜欢的人。 正当她沉迷于少年朗读的声音是，下课铃声猛的响起，林眠猛的回过神发现边云起准备转身。 吓得她拔腿就跑，傻乎乎的从人家班级的窗户跑过去，等林眠反应过来的时候恨不得把她自己埋了。 这不上赶着让边云起发现自己嘛…… “起子，你妹刚才跑过去了。”赵立把眼神从窗户挪到边云起身上。 边云起扭头看着他一副你看我信吗。 “真的啊！”赵立急得站起来。 “走了，打球去。”少年从书桌侧拿出篮球背包，勾着赵立的肩膀往教室外面走。 林眠的红白校服在高中部清一色的黑白校服里尤为显眼，她勾着头一路小跑回操场。 跑的小脸发红，喘着气。 “眠眠你怎么才回来呀。”赵曼曼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边上的人，“脸好红啊你。” 林眠大口大口的喘气，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 看见赵曼曼半天才拔一点的草，头大。 见完边云起之后林眠也没心思拔草了，蹲着在赵曼曼边上和她一块摸鱼。 五个人在一片野草堆里一块摸鱼。 她们两慢悠悠的拔完草后，坐在阴凉的树下看着另外三个男同学拔草。 中途林眠跑买水，赵曼曼嫌累不去。 “赵曼曼。”一道陌生的声音闯入赵曼曼耳朵里。 赵曼曼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的篮球鞋，她狐疑的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太阳太大赵曼曼眯着眼睛看不清楚面前的人，隐约看着他的轮廓觉得这人看起来很高，他带着鸭舌帽逆着光半张脸都在阴影下。 鸭舌帽男没穿校服穿着一身黑，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神秘气息。 赵曼曼了愣了很久，想不起来这是谁。 估计是转学生吧。 “我们认识？”赵曼曼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对着太阳看太久她现在看什么都是一片白光。 “不认识。”鸭舌帽男淡定的吐出三个字，语气里没有任何波澜。 赵曼曼觉得抓马，不认识还知道她叫什么，这不是纯纯搞笑来着？ “不是，你都不认识我，怎么叫我得出我名字的？”赵曼曼觉得这人奇怪。 鸭舌帽男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这让赵曼曼更加疑惑。 “有病！”赵曼曼啐了一口跑到另一边树荫底下不在理他。 谁知道这鸭舌帽男也紧随着赵曼曼的步伐走过来，从包里拿出蜜桃冻塞给她。 “拿着，不许给别人吃。” 赵曼曼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之后抬头看着走远的鸭舌帽男，嫌弃的皱起眉头。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搞霸道总裁这套，油死了。 “曼曼，你哪来的蜜桃果冻啊？”林眠买完水回来看见赵曼曼手里的果冻，面露不解。 赵曼曼看见林眠，一脸嫌弃的那果冻给她开口，“不知道是谁给的，扔掉吧舍不说不定是恶作剧。” “好吧……”林眠看了眼手里的果冻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别吃的好。 就这样这个可怜的蜜桃果冻投入垃圾桶的怀抱中。 “哎呀，差不多可以回去了。”赵曼曼看了眼远处光秃秃的地，准备走。 林眠朝着操场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的跟着赵曼曼走。 篮球场上少年正在浑洒汗水，投球间少年的余光瞥向别处，进准锁定在某个地方。 林眠小仙女的日记：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课程好紧，下午去高中部的操场拔草了，偷偷看见了哥哥他念英语课文的声音真好听。 期待快点周末…… 49、心尖人 不远处撑着小白伞的女孩，扎着高马尾宽大的校服里藏着娇小的身板。 正和朋友不知道说着些什么，笑的眉眼弯弯。 少年刚想叫住她，头却猛的向后一仰鼻尖传来钝痛感一股暖流从顺着鼻腔流下来。 “我艹。” 边云起思绪回拢摸了把鼻子，指尖上沾着血。 几个和他打篮球的同学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打篮球发呆给球打的，他估计也是第一个了。 “行不行啊？” 赵立从口袋摸出一包纸递给他。 边云起拿纸堵住自己的鼻孔，朝着赵立比了个友好的手势。 “男人不能说不行。”他义正辞严。 赵立朝边云起比了个六，跳到下一个话题。 “连武转学回来，晚上请客去不去？” “去。”边云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等着，我去写出校条。” 一群人里就边云起一个在学校住，明明里家也不远公交车十几分钟的事情。 这厮偏偏要住学校。 问他为什么，也只是说方便学习，鬼信他的话哟。 平时翻墙，逃课他是一样也没落下。 写了出校条之后就意味着晚上可以不回学校。 边云起决定今晚不回家。 连武跟着爸妈去黎城后，家里的饭馆都是他爷爷奶奶把持。 没想到开到后面生意渐渐火爆起来。 前几个月连武爸妈还捎了一笔钱回来把店面扩张了一下。 “有几年没见到连武了，也不知道着小子怎么样了” 去饭馆的路上赵立忍不住猜起来。 边云起倒是淡定，单肩背着黑色书包，双手插在兜里听赵立讲废话。 到饭馆的时候恰好在饭点上，店里人都坐满了，赵立和边云起就站在边上寻找连武的身影。 他们以为连武没到，等了一会。 “靠北，站你边上那么久看不见我？” 连武见他两站在原地和定海神针一样，忍不住的走上去吐槽。 “艹，你一身黑他妈谁看得见你？”边云起上去就勾着连武的肩膀，笑的张狂。 “你小子……” 几年不见的朋友，坐在餐桌前聊过去聊未来，到后面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喝起酒来。 一个怀揣的心事的人遇到酒便一发不可收。 边云起连着喝了七八瓶后，觉得有些撑要去放放水，他走路的脚步有些虚浮。 整个人好像下一秒要倒。 奈何现在的饭店没有厕所边云起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个厕所。 放完水出来边云起准备回饭馆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 声音软软糯糯的，好像他妹妹。 他顿了下脚步又继续走，以为是太久没见到林眠在酒精的迷惑下幻听了。 “哥哥！” 这一次女孩的声音加大了些，边云起觉得衣服被人拉住。 扭头一看猝不及防的对上女孩清列的眼眸。 “嗯？”边云起蹙眉伸手捏了捏林眠的脸肉，顿时眉头舒展开来。 哦，原来不是幻觉。 白皙的脸被少年捏的微微发红。 女孩扁着嘴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人瓮声瓮气的开口，“哥哥，你捏疼我了。” “哦，不捏了。” 边云起收回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林眠不说话唇角勾着一抹笑意。 狭长的眼眸好似盛满了山中的泉水，欲溢未溢。 林眠觉得他今晚有些奇怪，像小狗一样凑近轻嗅，闻到一股酒味。 “哥哥，你今晚回来嘛？”女孩扬眸看着他，眼底的期盼呼之欲出。 边云起目光躲闪看向别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不回去，你早点回家别再外面乱逛。” 话毕摸了下她的头，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却遏制住这个想法。 “啊……”林眠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真的不回家嘛。” 女孩的语气听起来委屈，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靠” 边云起不回家的心动摇了一下，默骂了一声狠下心拒绝。 冷着脸教育她，“周末就回去了，又不是见不到了别天天想着哥哥，没哥哥活不了还是怎么着的？” 少年的语气有些重。 林眠不知道踩到他哪块雷区他突然就这样，眼尾红红，扁嘴也没在说话点点头扭头离开。 边云起看着林眠走远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讲话的语气有些重。 抬脚跑了两步想要叫住林眠，下一秒女孩纤瘦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涌上来，少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转身回饭馆。 林眠默不作声转头离开的画面一直重复在边云起的脑海中。 转身那一刻边云起隐约看见女孩眼眶流下的泪。 女孩的笑脸，叫他哥哥的声音以及她哭的样子不断重叠，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边云起闭眼定了定神拿过桌上最后一瓶酒打开灌进嘴里，两三下就解决掉一瓶。 “起子，你这是有什么心事？”连武看他今晚一心要灌醉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的询问。 少年此刻的眼神迷离，隽秀的脸上有些发红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我是畜生……” 迷迷糊糊的他就趴在桌子上嘴里就一直呢喃着着四个字。 畜生？ 连武不解的看着赵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厮搞什么，失恋了？” 赵立看着不省人事的边云起神情复杂，“畜生就畜生吧，把自己喝个稀醉是几个意思？”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把边云起扶起来。 “走了走了，学校是不能回了今晚你去我家睡。”连武拉着他要往店里走。 谁知道边云起这小子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硬是拽着连武往外面走。 步伐又急又飘的，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连武肩膀上，好几次连武都差点被他绊倒。 “回家，我要回家……”边云起勾着头指着前方，声音提了几度听起来有些悲。 “行行行，回家回家啊。”连武吃力的扶好边云起，拿出电动车钥匙。 赵立帮忙扶着边云起，有些质疑的看着连武，“认不认识路啊，别一会开迷路了。” 这几年变化挺大的，之前的平房现在都变成高楼。 “问题不大。”连武自信的给出回答。 赵立半信半疑，也没多说什么摆摆手让他快去。 边云起坐在电动车后座安分了许多，只是嘴里低喃这什么。 风太大什么也听不清楚，连武几分钟就把边云起送到家门口。 “你这鬼样子回去，张阿姨会不会打死你？” 连武扶着醉醺醺的边云起站在大铁门前面，在想一会要怎么给出天衣无缝的回答。 “嘭嘭嘭” 铁门发出沉闷的声音，连武猛的回过神发现边云起整个人趴在铁门上，摇摇欲坠。 “我勒个亲娘嘞！”连武吓得急忙扶住他。 “林眠开门……”边云起有气无力。 下一秒院子里的传出脚步声，紧接着大铁门的小门开了。 院子里的女孩探出一个脑袋，水灵灵的眼睛停留在连武身上，眸底带着一丝警惕。 不知道这又是哥哥的哪个狐朋狗友。 “不认识我了？”连武问。 林眠抿着嘴没说话，面前的面孔很陌生。 “我是连武啊，记不记得？” “连武……”林眠努力回想着小时候的记忆，在记忆某一页找到。 “就是你走的时候曼曼哭的可惨了！”林眠指着他眼睛亮亮的。 行吧，以这种方式想起来也行。 连武无奈的摇摇头，把边云起交给她。 “你哥哥喝醉了，今晚好好看着点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边云起的手机递给林眠。 “我先走了。” 连武还有点事，匆匆告别之后骑着小电动回饭店。 月亮昏晕，偶尔吹过几阵风。 大门口剩下一个女孩和一个醉醺醺的人。 “还好妈妈今晚不回来，不然你肯定得少一层皮……”林眠看着醉醺醺的忍嫌弃的皱眉 “嗯？眠眠。” 边云起费力的掀起眼皮看着林眠一把伸手扣住她，懒洋洋把搭在她肩膀上。 “过来给哥哥摸摸脑袋。”说着少年的一双大手就附在林眠头上，摸来摸去的。 像摸小狗脑袋似的。 林眠的柔顺的长发被他摸的乱七八糟。 “边云起！”林眠气鼓鼓的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一双美眸瞪大。 女孩的声音软糯，听不出一丝生气的意思放到像是在撒娇。 “干嘛？”少年露出一惯的邪魅痞野的笑容，又把林眠整理好的头发弄乱抬脚朝屋子里走去。 林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把铁门关上。 喝醉以后的人大部分脑袋都晕乎乎的，边云起也不例外。 林眠走进屋子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边云起光着膀子大喇喇的躺在地上。 最可恶的是她心爱的玩偶还被他抱着，有些变形。 “你起来！”林眠蹲在他身边拽着他的手试图把他拉起来。 过好一会边云起仍旧躺在地上纹丝不动，林眠累的小脸通红，气的踢了他一脚。 地上的人没反应。 林眠也不能不管他，拿着外套草草的盖在他身上，去厨房弄醒酒汤。 看了多个版本的，最后林眠找了个最简单的醒酒茶做法。 趁着烧水的闲余时间林眠给自己洗了个桃子切成小块拌糖吃。 酸酸脆脆的桃子沾着白糖，别具一番风味。 厨房烧水的声音有些大林眠背对着客厅。 殊不知背后站着个人。 身后的少年醉眼朦胧，低头看着背对着自己女孩眸底晦暗不清。 林眠穿着蓝色睡裙随手扎了个丸子头显得整个人娇俏可爱。 小方领的睡裙露出了女孩一下小白皙的后背，白的好像在发光。 边云起轻轻的深吸一口气鼻底环绕的山茶花香，淡淡的若隐若现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 开水壶发出滴滴的声音，林眠后退一步要去拿开水壶。 脚下踩到一个软绵绵东西，后背传来一阵温热。 林眠猛的转身发现边云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哥哥……”林眠叫了一声细弱蚊蝇，边云起却没说话一双浅眸直勾勾的看着林眠。 一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样子。 林眠被他盯的发毛。 “哥哥，我去烧个水。”她抬脚想走，结果被边云起死死的拉住。 今晚的边云起过于反常。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看着，谁也不说话。 良久边云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俯身和林眠对视。 林眠小仙女的日记： 今天晚上哥哥回家了，喝的醉醺醺的举止异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考好才这样的…… 50、隔阂感 不正常，真的太不正常了！ 某一刻林眠都觉得边云起是不是换了个芯子。 “给我抱一下，宝贝。”边云起没等林眠做出反应就一把抱住林眠，抱的紧紧的。 林眠小小的一个被抱着，一股暖意包裹在周围，她整个人僵硬的跟木板似的感觉全身发麻。 他叫她什么？“宝……”吓得差点没叫出来。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之前那个哥哥去哪了？ 边云起低着头把下巴靠在林眠肩膀上，女生伸手挡在少年的胸前，有些抗拒的意思。 “哥哥，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啊。”林眠被勒的喘不过气。 “眠眠，你乖点啊……”少年声音黏糊糊的，拉长了些尾音有些缱绻。 “哥哥，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林眠小心翼翼的问，生怕下一秒边云起又要干出什么奇怪举动。 少年横在女孩后腰的手更紧了些，声音沙哑。 “有，很大的烦心事，烦的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 都说高三党学业学业繁忙，没想到哥哥这才两周就已经被折腾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亏她看以为哥哥有什么坏思想，原来是这样。 突然觉得好对不起哥哥，呜呜呜。 “哥哥……”林眠心疼的抱住边云起安慰着拍拍他的背。 她觉得哥哥都瘦了。 “给我抱抱就好了……”少年的语调懒洋洋的，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 听的林眠心头像被一根羽毛轻飘飘扫过一般。 两个人就以这个姿势抱着，水壶里的水从冒着热气渐渐冷却下来。 “哥哥，明天还要上课呢。” 林眠探出脑袋看着边云起，眨眨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天真烂漫，带这些狡黠。 “是吗？”边云起直起背脊摸摸林眠的脑袋拉着她往楼上走，脚步还有些漂浮。 林眠怕他摔倒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哥哥你走慢一点呀。” “乖眠眠，我们去睡觉。”少年的语气懒洋洋的，带着倦意。 林眠到房间之后看着躺在她床上的边云起，神情复杂。 “你怎么睡我床上呀？”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对着林眠掀起薄薄的眼皮拍了拍床铺。 “上来睡觉。” “啊？”林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了一声表示质疑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之前不是说长大不能和他睡在一块嘛？怎么现在跑来她的床上还叫她一块睡。 今晚的哥哥危险指数upup！ “怎么了？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赖着哥哥床上睡觉吗？” “可是现在我长大了呀！”林眠提高声音反驳他。 “你过不过来？” 边云起说话得声音变的严肃起来，林眠不敢吱声。 只能弱小又无助的爬上床盖着被子躺的邦邦直。 “这才乖嘛，睡觉吧。”少年笑着伸手关掉电灯。 好在边云起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直直的躺在床上。 没一会功夫呼吸声变得沉稳下来。 林眠长舒一口气抱着小被子怎么样也睡不着整个人都快麻了脑袋里全是边云起刚才说的那两个奇怪的词。 好一会她才渐渐有了些困意合上眼睛慢慢入梦。 后半夜半梦半醒时，林眠觉得身上热热的跟抱了个火炉一样。 她动了动微微侧头在黑暗中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被边云起像抱玩偶一样抱着着。 以为他只是太冷了而已也没多想，转身缩在边云起的怀里睡去…… 翌日 在学校住宿的时候有早修一般都要五点多起来洗漱，长此以往边云起已经形成了生物钟。 天蒙蒙亮的时候，少年觉得腰间有什么东西缠着自己，掀起眼皮看见缩在他怀里的女孩。 心里猛的一紧，眉头紧锁。 女孩睡得香甜，卷翘的睫毛微微扑闪了一下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海藻般的长发轻扫过少年的肩膀。 “畜生！”少年咒骂着自己抬手捂着眼睛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确定没做出什么有违人道的事后，轻轻离开房间。 做贼似的从房间草草拿起短袖套在身上，看了眼时间后匆促的离开家。 这个点是张锦加班回来的时候，再不走快点就撞上了，到时候不好交待。 偏偏想什么来什么，刚出巷子就碰到张锦在早餐摊边买东西。 早上巷子里人多，都是街坊邻居看见了有些都会停下来聊那么一两句。 边云起选择走在最墙边，勾着头飞快走出巷子。 张锦朝边云起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姐，咋啦？”买早餐的摊主顺着张锦的目光看去。 张锦扭头接过早餐摇摇头笑道：“没，就是刚才看到有个孩子跟我家小云很像。” 六点半闹钟准时响起，床上的人蛄蛹了两下不情愿的爬起来，一脸绝望。 嗯，哥哥呢？ 林眠看了眼边云起的房间，又下楼找了一圈没看到少年的身影。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林眠直勾勾的看着门口。 “眠眠，快点去洗漱一下吃早饭。”是张锦下夜班回来。 “哦……”林眠应了一声去洗漱。 心不在焉吃完早饭后林眠背着书包去学校。 初三的课程紧张林眠几乎除了上厕所都坐在位置上刷题。 就这样重复了一天又一天，终于挨到周五。 剩下一分钟下课的时候林眠早就收拾好书包，准备冲出教室。 赵曼曼被她这幅激动的样子惊到。 “眠眠你平时不是恨不得留下来多学一节课嘛，今天怎么这么积极的要下课？” “有吗？” 林眠问，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赵曼曼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这家伙绝对有鬼。 “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眠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赵曼曼。 “今天不是周五嘛我哥哥回家，我都一周没看见他了。” 知道这两兄妹感情好虽然不是亲的，但是赵曼曼始终觉得有些古怪。 “眠眠，你不会……”赵曼曼话说一半，脸上的神情诧异。 林眠get到赵曼曼的意思，摇摇头义正言辞道：“怎么可能，明明是纯洁的兄妹情谊而已你脑瓜在想什么？” 那可是她哥哥虽然只是寄养的，但怎么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歪心思。 那明明是她最崇拜的哥哥！ “行吧，你个哥控……”赵曼曼收拾好书包，下课铃刚好也响起。 林眠和赵曼曼都准备站起来杀出一条血路时，班主任突然走进来叫住大家。 全体同学集体焉巴。 教导主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卷子，“下周一小测，这两套卷子发下去好好做。” “卷子，又是卷子……”赵曼曼有气无力的抱怨，“要我死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选最痛苦的！” 对于语文学渣来说，要写卷子不如叫她去死来的痛快。 “我要摆烂了，眠眠你写完给我借鉴一下。”赵曼曼靠在林眠肩头，苦哈哈着一张脸。 林眠似乎已经对卷子这种东西免疫了，只是轻轻拍着赵曼曼的手。 “你昨天还说今天多写一套卷子以后就能多看一个帅哥，你说话跟放屁一样。” 赵曼曼被她说的呕血，“你这算是安慰我吗？” “也算吧。”林眠大致看了一样试卷补充道：“挺简单的，都是基础题。” 杀人诛心！ “好眠眠，我明天去你家做作业。”赵曼曼拉着林眠的袖子，一脸乖巧。 林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你明天早上来吧，我们下午还可以出去玩。” 出校门以后林眠一路小跑着到公交站，满怀期待的回家。 高三的五点半下课，但是这会已经六点半了林眠还是没等到边云起回家，她打电话给张锦。 张锦说他这周末不回来。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哥哥了，从那天他喝醉之后。 林眠拿着手机在聊天框上删删打打了许久，最后只发一句简短的话。 蛋挞蛋挞：“哥哥，你下周回来吗？” 发完消息后林眠把手机铃声调高了些，关掉手机屏幕，看电视。 但一颗心却扑在手机上。 良久手机“叮咚”了一声林眠猛的打开聊天页面。 m.:“再说吧。” 一句简短的话后再无下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边云起之间好像有一层隔阂，原本只是一条小缝但是从边云起住宿后隔阂越来越大。 见面和说话的次数也渐渐减少…… 第二天早上赵曼来家里做完作业后林眠就和她出去玩，路上碰见许哲宣。 原本许哲宣只是出来买书的，后来林眠邀请他一块去玩。 三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商场闲逛。 赵曼曼曼这个奶茶迷，见到奶茶店就走不动道拉着林眠屁颠屁颠的走进奶茶店。 林眠记得这家奶茶店，上回就在这里碰到哥哥上班，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上班。 “你好，要点什么？” “薄荷奶绿要加……” 赵曼曼点奶茶期间，林眠四处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少年的身影。 “在想什么？”许哲宣看着林发呆，轻轻在她眼上前挥了一下。 林眠思绪回拢眨了眨眼睛看着许哲宣，“啊？我们去那边坐吧。” 她坐在位置上心不在焉，“小许你说一个人突然疏远你是为什么？” “嗯？”许哲宣放下手里的书思考这个问题。 “可能是因为比较忙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吧。”后面的话许哲宣没见接着说下去怕伤到林眠的心。 林眠听完沉思了良久点点头，“可能吧……” 等奶茶期间林眠总是下意识的就往前台和门口看去。 莫约过了几分钟店里走进来个人，林念林眠下意识抬头。 少年带着棒球帽，帽檐低低的上身穿着件黑t，下身一条宽松灰裤，径直往奶茶店操作台里走去。 林眠一眼就认出他是边云起想去找他，但是想起两个人现在有些冷的关系讪讪的收回这个想法。 前台的小哥对林眠有点映像，看见边云起来上班拽住他悄咪咪的。 “诶起子，你妹妹今天出来玩还带了个男孩子小伙子挺清秀的，你可得注意起来，现在这个年纪对未知领域总是充满探究。” 边云起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掀起眼皮朝那边看了一眼，薄唇轻启：“那是她的事，不关我事。” 林眠小仙女的日记： 哥哥好像和我疏远了好多好像在躲着我，午休也看不到他在打球了，我偷偷去教室看过他可是他不在教室。 到底怎么了…… 51、天上月 毕业季课程紧张，边云起从每周末回来渐渐变成一个月回来一次。 到后面都已学业繁忙为借口不回家 周末时间偶尔回来时边云起除了睡觉就是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总是很晚才回来，然后一觉睡到周日下午去上课。 林眠周六上课，通常只有周日在家两个人在家有时候都碰不上一面。 他和林眠基本失去了联系，在学校两个人碰见的几率也少，一个在高中部一个在初中部。 两个心心挂念的人，却谁也不主动。 这样的僵持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上半学期结束。 考试结束那天晚上是许哲宣的生日，许哲宣邀请了几个朋友在饭店吃晚饭。 林眠本来是不想去的想着送个礼物就好了，但是抵挡不住赵曼曼撒娇，叫她陪着去。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去。 吃完饭后不知道是谁的要求ktv，说是熬到放假不容易一起放松放松。 几个被初三压榨的不成人样的同学听到这个回答之后两眼放光。 同学a：“去，都给我去！冲冲冲！” 同学b：“走走走，谁也不许扫兴！” 林眠这会想走也走不掉只能跟着一块去。 昏暗ktv里灯光闪烁，音乐声有些震耳。 是林眠最不喜欢的氛围。 别人都沉浸在愉悦气氛中，林眠就坐在在最角落看着他们时不时吃着果盘。 许哲宣从另一边过来坐在林眠旁边侧头看着她询问，“会不会有点无聊？” 他知道林眠不喜欢这种气氛，但没办法他们要来索性就玩个尽兴。 毕竟考完结束也得放松放松。 女孩的眼眸在黑夜里像星星一样亮晶晶腼腆的把脸边的头发往后撩了下点点头，“是有点无聊。” “那我送你回家？”许哲宣问。 “你不去和他们玩吗？”林眠看着许哲宣抿了抿唇开口，“我可以自己回家，你和他们玩吧难得出来聚一下。” 许哲宣摇摇头看了眼那些激动的同学神秘兮兮的靠近了一点林眠，压低了声音。 “其实吧我也不想来，我只想回家睡觉。”少年好看的桃花眼含着笑意。 “啊？”林眠看着许哲宣笑意盈盈的眼眸惊讶的微微张开嘴巴。 “现在我可以送你回去了吗，林眠同学。” 许哲宣站起来把手伸到女孩面前，扬起一个腼腆的笑容。 ktv要是不黑林眠就能看到许哲红透的耳朵以及他紧张揪住衣角的手。 女孩抓住少年温热的手顺势站起来，唇角漾甜甜的笑，“好。” 和同学告别后，两个人走出ktv。 ktv里的熏香味道甜的发腻，林眠待久了觉得脑壳昏昏的。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出来后林眠高举着手伸了个腰。 许哲宣默不作声的走在林眠身边，扭头看着女孩，一双黑眸含着笑意。 似乎眼神过于直白林眠扭头对上他的目光，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许哲宣摇摇头迅速收回目光看向前面的道路，耳根染上一抹红色，拽着背包的指尖微微泛白。 “没，没有我就是想问你穿着裙子冷不冷。” “不冷啊，还有点热啊。” 林眠今晚穿着白色的碎花小短裙，柔顺的头发扎成辫子，耳边带着一只白色山茶花发夹，一双小鹿眼溢满灵气。 乖巧的模样加上这穿搭，保护欲疯狂上涨。 七月份的夜晚都是燥热吹来的风闷闷的，好不舒服。 走到街口位置的时候风突然大起来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女孩的裙摆本就飘逸，哪里禁得起这么大的风吹。 “救命！”林眠内心呐喊被这个风吹的手足无措，只能死死揪住裙摆不让它飞起来。 真的要社死…… 许哲宣就在边上林眠尴尬的低着头拽着裙子不敢去看他，只能低着头走路。 双手拽着裙子，女孩的刘海被吹的乱飘，贴在脸上有些挡住视线。 许哲宣发现女孩的窘迫，轻咳了一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赫然闯入林眠的视线内，“围住吧这样方便一点。”少年语气温柔。 “谢谢。”林眠红着脸接过外套围在腰上，理了下被吹乱的头发。 两个人走在被路灯照的昏黄的小路上身影被拉的长长的，走到拐角处时林眠突然定在原地。 两眼直直的看着前面，秀气的脸上表情有别复杂。 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个人，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他侧颜轮廓很好看整张脸看上去又凶又野，劲瘦的瘦夹着烟，白色的烟雾在蔓延，氤氲开两人的沉默。 “哥哥。” 林眠路过他的时候停下来，脆生生的叫了一句。 林眠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瘦了，也高了。 身上还是熟悉的茶树香杂夹着一些烟味。 边云起似乎才发现到林眠，停止了和手机里的对话，只是睨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回家？” 边云起把电话挂了随口问她，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薄薄的眼皮垂着眉眼间有些冷意。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两个第一次打照面。 气氛有些僵硬。 林眠纵有千言万语到现在只能淡淡的回复一声，“嗯。” “哦，那自己小心点。”他话是对林眠说的，但眼神却看着许哲宣。 一双狭长的眼眸隐约有些警告的意思，里面像是藏了一只蓄势待发的恶虎。 林眠看着边云起，心里涩涩的。 边云起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正眼看自己一眼。 “你不回家吗？”女孩的一双黑眸在夜里想小鹿眼一眼带着光。 边云起拿烟的手顿了一下，猛的吐出一口白烟轻笑了一声。 他仍旧一个眼神都没给林眠，语气如薄冰，“林眠，能不能独立一点？” 女孩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心里猛的一滞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强忍着涌上的哭意保持理智。 “哦。”她应了一声抬脚走，没有一丝留恋。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边云起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或许是他父母去世的事情他仍旧怀恨在心吧。 林眠越想越难过的步伐越走越快，视线慢慢笼上一层水雾，脚下的路变得模糊不清。 “啊！”林眠惊呼一声，朝前扑去。 手心传来一阵发麻的刺痛感，她挣扎的要站起来膝盖一阵无力又跌坐在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痛了吧？”许哲宣蹲在女孩面前查看着她的伤口。 林眠拍了拍身上的灰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发麻的伤口传来一丝凉意，林眠挤掉眼眶的眼泪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许哲宣鼻子一酸想哭。 “小许……”女孩的声音染上哭腔，豆大的眼泪滚落滴在白色的碎花裙上氤氲开来。 女害的哭声先从小声的嗫喏渐渐变得大声，她边哭边擦着眼泪。 许哲宣蹲在她面前手足无措，想去擦她的泪却觉得这样有些唐突。 “别哭了，吃糖要不要？”许哲宣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从口袋里摸索出一颗薄荷糖。 林眠瓮声瓮气的开口，“不要，牙疼……” 明明就几米的距离，路又不黑为什么哥哥不过来看看她，问问她摔得痛不痛。 “上来，我带你去小诊所包扎一下。”许哲宣蹲在林眠面前。 恍惚间，林眠觉得眼前的人像极了边云起，眼泪像开了闸的水。 “谢谢你。”林眠趴在许哲宣背上轻轻吸着鼻子，声音弱弱的听起来可怜极了。 “没事，你别哭了。”许哲宣背着林眠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给她说笑话。 女孩听着笑话含着眼泪傻乐，刚才哭的有些狠，现在眼睛肿的核桃似的，脑袋有些缺氧。 又过了一会女孩安静下来趴在人家肩膀上睡得香甜…… “林眠，到你家门口了快醒醒。” 林眠正睡得香甜，被人吵醒有些起床气，无意识的就在人家颈窝处蹭了蹭，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嘤咛。 毛茸茸的头发蹭在脖子上痒痒的，耳边还有女孩的嘤咛声，许哲宣一下就炸了。 脖子到耳根红的快要冒烟，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正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边云起神出鬼没的走到他们身后。 少年故意清了清嗓子，引起许哲宣的注意。 “给我吧。”少年走到许哲宣身边轻柔的抱住熟睡林眠。 扭头就往屋子里走，一句谢谢也没有。 许哲宣对边云起这幅态度见怪不怪，识趣的转身离开。 林眠睡得死沉，中途边引起摔在床上也只是哼了一声，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笨死了。”边云起揉了把女孩的脸不屑的吐槽，“瘦的跟竹竿一样，细狗。” 床上的女孩依旧没反应。 边云起搬了张椅子坐在女孩床边轻轻抓起女孩的手握住，看着女孩恬静的睡容眸光黯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窜出一束小火苗。 每每见到女孩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叫他哥哥的时候，小火苗就会越窜越大。 他开始发现不对劲，下意识的就要逃避。 越是逃避，心里的火就愈加猛烈。 他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天上的月亮？ 他是孤儿无父无母，雅痞浪荡只是他的保护壳实际他不愿与任何人打交道对谁都倒着防备心。 他有病，万人唾弃。 后半夜林眠被房间刺眼的灯光照醒，睁眼看见边云起坐在床边勾着头似乎睡着了。 “哥哥，哥哥？” 林眠一连叫了几声他都没反应。 这个睡姿明天一定落枕吧，林眠抓抓脑袋想着要爬起来把边云起叫醒。 “你在干什么？” 少年突然不合时宜的开口，声音幽幽的有些渗人。 “啊？”林眠抬头看着边云起绞弄着手指，“哥哥你回去睡觉吧。” 少年没出声仍旧勾着头，房间内只有空调运作的声响。 “哥哥？”林眠歪着头去看边云起。 面露疑惑 原来哥哥在讲梦话啊。 就在林眠松一口气的时候边云起猛的站起来眼睛半睁半闭的，抬脚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最后走到墙边。 “砰，砰，砰……” 林眠看着边云起的背影，被他吓得不轻。 “哥哥……”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伸手拉住边云起的小臂不让他撞墙，拉着他往床上走。 边云起就乖乖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林眠就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的睡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眠觉得有什么东西勒着自己的脖子，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猛的惊醒，看见了这辈子最难忘的事情。 52、绝情刀 边云起压在自己身上隽秀的脸上溢着杀气，一双手抓着林眠纤细白嫩的脖子眼眶红的可怕。 像是黑暗中要置猎物与死地的恶狼。 “哥哥，哥哥……”林眠惊慌的抓住脖子上的手用力的去掰，双脚胡乱的瞪着。 像是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一阵窒息感和绝望感涌上心头，林眠渐渐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下意识伸手，摸到了少年隽秀的脸。 冰凉的手触碰到少年的脸时，林眠隐约觉得指间有些湿意。 那是什么？ 林眠分不清楚那是眼泪还是汗液。 下一刻紧锁在女孩脖子的手猛的松开，林眠如同在陆地上快缺氧而死的鱼回到到水里。 唇珠饱满的樱唇微微张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充血的脸红的可怕。 少年恢复神智发现自己失控，猛的从林眠身上下来。 看着女孩细小白皙的脖子上红的刺眼的痕迹，心里不由得一颤。 他干了什么？ 差点掐死自己的妹妹。 边云起抬眸，对上女孩无助的双眸卷翘的睫毛带着水雾眼尾发红。 林眠拉住少年的手半句怨言也没有甚至没有一丝恐惧，奶声奶气的问，“哥哥你做噩梦了吗？” 边云起轻轻动了动手指感受到女孩软若无骨的手附在自己手上。 心里某处狠狠动了一下。 “嗯，你继续睡吧。”边云起不舍的抽出手下床离开房间。 出了房间后边云起睡意全无，坐在楼下的沙发百无聊赖的开起电视。 黑暗中接着电视光边云起直勾勾的看着那双因为失控而差点酿成大祸的手。 他动了动薄唇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指尖触碰到东西的那一刻。 楼梯出传来细小的动静。 少年停下了从口袋拿东西的动作。 林眠被边云起掐的喉咙发急总觉得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喉口挥之不去。 下楼准备喝水走到楼梯口的的时候她发现客厅亮着的电视没有一点声音。 在往远一点看边云起就靠在沙发上，电视的光照在他脸上侧脸印着光，轮廓清晰俊冷。 对于刚才的林眠其实还有些余悸只不过不敢在边云起面前显露出来怕他伤心。 这会躲在楼梯口不敢下去。 大半夜睡得正香发现自家哥哥正掐着你的脖子眼睛烧的发红，一副要干掉你的模样…… “一直站在哪里做什么？”边云起看她迟迟不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她，隽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唔……”林眠回拢思绪，抿了抿唇抬脚往下走，“我……我喝水……” 边云起哦了一声目光依然停留在林眠身上，眸底说不清的复杂神色，剑眉微蹙着。 林眠假装看不见边云起炽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前面。 走到边云起边上的时候林眠就觉得有一股很强的压迫感突然就心慌起来。 飞快的跑进厨房喝水。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刚才哥哥看他的眼神就像要吃掉她一样。 一杯水两三下就被喝完，林眠双手抱着茶杯偷偷摸摸的扭头。 借着客厅电视机的光透过拉门观察边云起。 这会他正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的，脸上依旧冷峻。 “林眠。”少年突然开口。 “我在！”林眠狗腿的跑到厨房拉面，探出一个小脑袋，水灵灵的黑眸像小鹿一样。 边云起动了动薄唇：“给我倒杯水。” “哦。”林眠扭头倒了杯水递放在茶桌上，双手放在身前握着，有些拘谨。 “上去睡觉吧还早。”边云起轻抿了一口茶抬头看电视。 林眠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被他这么一吓是睡不着了。 干脆就拿起抱枕双腿盘起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电视。 这幅举动引起少年的不满。 边云起紧锁着眉扭头看着林眠，薄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半晌林眠感受到来自边云起不满的目光微微侧头目光依旧停在电视上漫不经心的开口解释，“睡不着。” 话题就止在这，电视声音被调高了一些。 气氛变得没那么尴尬。 纪录片看的林眠昏昏欲睡，好几次她都差点靠到边云起肩膀上。 边云起坐在沙发上依旧面无表情看着电视好像当林眠不存在。 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变得和陌生人一样，明明就在身边的人感觉像是隔了一条银河系一样。 “哥哥，你想考什么大学？”林眠主动挑起话题。 边云起睨了她一眼，“不知道。” 好不容易挑起的话题被边云起一句话堵的死死的。 短暂的对话后客厅又陷入宁静。 林眠动了动在沙发角以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着，纪录片频道变成了动物世界。 这个频道也催眠，林眠没一会功夫就梦周公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隐隐传来攻击打鸣的声音。 电视音量被调到静音，少年等到林眠熟睡后从口袋里拿出两小罐子的药罐。 一个空的一个满的，边云起警惕推了一，下林眠确认睡熟之后，悄悄地把药装进维c药罐里。 大门口照进一束昏暗的白光，随着“咔嗒”一声客厅又陷入昏暗。 林眠这一觉就睡到张锦下夜班回来。 她蜷缩在沙发上被厨房里传来剁肉的声音吵醒，不满的捂着耳朵又眯了一小会。 好吵。 “妈……”林眠捂着耳朵被吵的睡意全无踩着拖鞋迷的走到厨房门口。 张锦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炖肉酱背对着林眠问，“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额……”林眠被张锦问的一怔猛的想起昨天晚上在许哲宣背上睡着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这孩子，发什么呆呢？”张锦熄灭掉灶台的火，一双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你这脖子怎么红红的？” 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林眠猛的回神，完后退了几步捂着自己的脖子慌张的开口，“可能昨天晚上被蚊子抓的的吧……” “这样啊，那晚上睡觉开电蚊香就没有蚊子了。”张锦半疑半信的看了眼，继续忙碌。 林眠猛的松一口气摸了摸脖子，“妈我先上楼了！” “这孩子，冒冒失失的。”张锦看着林眠飞快上楼的背影，摇摇脑袋。 林眠跑上楼，偷偷瞟了一样边云起的房间。 他的房间门没关门大喇喇的敞着，太阳从窗外照进来这个房间亮堂堂的。 “哥哥。”林眠摸到门边探出一个脑袋，一双眼睛好奇的往房间里瞟。 嗯？没人诶。 林眠若无其事的清了清嗓子，偷溜到少年的房间里。 房间不大东西摆放着整齐，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回灰尘看起来有些冷清。 好奇心驱使下林眠像个小老鼠一样到处摸索着，想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平时边云起不让她进他的房间，有时候上学的时候他还要把房间锁起来。 “嗯，糖果盒？”林眠从抽屉里翻出糖果盒好奇的甩了甩，里面发东西与金属和碰撞的声音。 林眠嗜甜，被张锦管着已经很久没吃到糖果了，现在看到这种好东西两放光。 她悄咪咪的倒出一个，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 嘴里的东西触碰到舌尖的那一刻，林眠白秀的小脸皱在一块，急忙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去。 绿色的小药片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呸呸呸！哭死了……”林眠舔了舔嘴唇，口腔被苦味占据着久久不能消散。 这是林眠忽然觉得面前的光被人挡住了。 “你在干什么？” 生后冷不丁传来少年幽幽的声音。 林眠做贼一样的把手里的糖果盒藏在起来，勾着头想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言不发。 “危险，危险，危险！”林眠觉得背后一阵冷汗。 “手里拿着什么？”边云起上前了一步挡住女孩。 林眠和他差了两个头，现在边云起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前面。 “没，没有……”林眠抓着糖果盒子的手越来越紧。 少年的脸色沉下来，眼皮垂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林眠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被自己吐出去的东西，一股凉意顺着脊椎骨就往上爬。 “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边云起质问。 林眠哑口无言垂着头，水雾渐渐浮起最后溢出眼眶砸落在地上。 “哥哥……”她委屈的行，抬头看着边云起眼角挂着欲坠未坠的眼泪，鼻尖微微发红。 她上去扯着边云起的袖子，央求道：“哥哥你陪陪我吧。” 少年浅眸一震滚了滚喉咙，暗淡无色的眸子看着林眠。 视线向下他看见女孩白皙脖子上的红痕，猛的呼吸一滞甩开女孩柔软的手。 狭长眼眸中的厌恶呼之欲出。 “别烦着我，你能不能独立一点别什么事都要靠着别人，一天到晚都是哥哥，哥哥的。” 少年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每句话都变成锋利的刀，刀刀刺向女孩的心脏。 林眠渐渐看不清楚眼前的少年，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这个世界都在旋转。 如果林眠抬头，把眼泪擦掉或许他就能看见少年红的可怕的眼眶。 也仅仅是可能，他藏的太好了谁也无法窥察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滚出去，以后少来烦我。”少年夺过她手里的糖果盒子，给林眠最后一刀。 让林眠一颗心彻底破碎，碎的七零八落随着过往他们的种种烟消云散。 女孩紧咬着下唇一双好看的眼眸此刻红的可怕不见往日的灵动。 手中传来被铁盒子划破的痛感，麻麻的犹如破碎的心。 林眠看着边云起，看见他一脸淡漠丝毫没有情绪变化的样子突然笑了一声，抹去眼泪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滚就滚，再和你说一句话我就是狗！” 女孩强忍着哭意，把手上的玉桂狗手环发狠的丢到少年的身上，扭头跑回自己的房间。 伴随着对门房间猛烈的关门声少年走到门口轻轻关上自己的房门。 “咔嗒……” 少年无力的靠在门上，恍惚的扑闪了下纤长的睫毛一滴泪砸在地上无声晕开。 他摊开手，手里的白色手环因为用力过度被握的有些变形。 边云起轻笑勾了勾唇角。 “对不起……” 53、小诊所 这件事发生后两个人碰面林眠连一句哥哥都不肯叫了，各自房门都紧闭着。 整个暑假林眠都闷在房间里，边云起仍旧和以前一样只有晚上才回来。 林眠按捺不住好奇心去找赵立打听，赵立也说不知道边云自从二下册就开始独来独往的。 最后林眠到处找人打听的是传到边云起耳朵里，边云起对着林眠又放了狠话。 某个黑暗的房间角落，林眠被少年狠狠的推了一把。 一声闷哼女孩的后腰撞在桌角。 一阵剧痛传来凉意从腰间遍布全身霎时女孩好看的眼睛浮起水雾。 她跌坐在书桌前，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一紧被少年死死的掐住。 接着昏暗的月光林眠对上少年红的可怕的眼眸，她握住边云起的手张着嘴什么书啊也说不出来。 只能从喉咙艰难的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 “唔……唔……”少女的声音嘶哑的可怕，带着绝望和无助。 “林眠，你以为你是谁？，别忘了是你爸害得我成了孤儿，少在这假惺惺的可怜老子” 边云起额角的青筋暴起眼眸烧的发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下一秒要变异似的。 林眠伸手在边云起身上乱挥着，指尖无意划过他隽秀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从眼眶溢出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到少年的手上。 边云起稍稍松了点力，又一滴泪水滴落。 “哥哥……”林眠害怕的叫出声。 少年听到这一声“哥哥”后情绪猛的失控一把拽起林眠就把她往门口赶。 “谁是你哥哥，滚出去！” 林眠被边云起赶出房间，身后传来一阵风以及刺耳的关门声。 她觉得心被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刀，眼泪流个不停。 那次之后林眠决定和边云起井水不犯河水。 初三下册学习压力断崖式的增加，许多学生都苦不堪言但为了考个好高中只能咬着牙硬学。 白驹过隙 中考前两天下午，黑板上的倒计时从一百变成了二。 学校组织大扫除，明天是中考前夕学校给同学放假让他们回去好好复习功课，并给学生们做了心理辅导。 家长们也都很紧张，生怕自家孩子太紧张干什么傻事。 这会大家都在大扫除，这回的气氛活跃谁也没有怨言，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毕业季，大家都准备步入下一个旅程。 对未来总是期待中带着些胆怯。 ”少年的理想即将启航，让我们一起努力，争取考上理想的高中，不负韶华以梦为马……” 广播站里的同学声情并茂的念着。 林眠搬了张椅子坐在教学楼下的小空地感受着微风和刺眼的阳光。 女孩眯着眼仰头，轻嗅到白玉兰的芬芳。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裹紧了自己的校服。 “在干嘛？” 许哲宣坐在她边上轻声询问，看着女孩发白的脸隐隐有些不对低声询问，“是不是哪里难受？” “没，就是有点冷。”林眠睁开眼看了眼许哲宣，把手揣在兜里。 少年清秀的脸上写满着担忧，“真的？” 林眠看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出神。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某些瞬间看到许哲宣就会想起边云起。 边云起…… 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感觉像是过了很久。 发呆间，许哲宣摸了下林眠的额头。 热的烫手。 “你发烧了，等着我去拿水。”许哲宣快步走向楼梯，林眠刚想叫住他许哲宣就已经跑的没影。 她想说从午休到现在她已经被赵曼曼灌了两大瓶水，现在已经一口都喝不下了。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甚至还有些热林眠却觉得冷，她冷的已经开始发抖，脑袋也晕乎乎的有些胀痛。 林眠抬头看了看四周觉得眼睛被蒙了一层水雾，眼皮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眠觉得有人拍了拍视线内多出一双苍劲有力的手。 “你好，你叫林眠对吗？”一阵陌生的声音闯入林眠耳内。 “啊？”林眠艰难的抬起眼皮，点点头。 那个初中生点点脑袋语气有些急切，“你朋友叫我帮忙把药给你，你快把药吃了吧后天就中考了，你加油！” 那人说着就把手里的塑料袋塞给林眠，然后扭头就跑了。 林眠都还没看清楚他是谁，只能远远看到一个背影穿着初中的校服。 不认识。 “林眠你手里的药是……”许哲宣拿着林眠的保温杯从楼梯下来。 林眠回拢思绪，垂头看着怀里的药袋咽了下痛的火烧似的喉咙轻飘飘的开口，“哦，是曼曼找同学给我带的。” 许哲宣也没对么多问轻轻应了一声，拿起药袋子翻查了一下。 里面都是些退烧药和消炎药，还挺全的。 许哲宣奶奶是医生，他暑假的时候和奶奶学过一些中西医药的用处，选了一些药递给给林眠。 林眠接过药艰难的咽下去，被水猛呛了两口。 “再坚持一会就下课了，不行打电话叫张阿姨接你回家吧。” 许哲宣用手背轻轻附在林眠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依旧热的烫手。 “不行，我妈妈在医院上班很忙……”女孩扯着嗓子艰难的说出一段话。 “那你在这晒太阳，我做完卫生带你去我奶奶那看病。”许哲宣交待完后匆匆的上楼打扫卫生。 林眠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眯着闭着眼睛。 小空地不远的角落处穿着初中校服的学生对着高中校服的学生点头哈腰。 “起子哥，药我送到了。” 靠在墙角的边云起懒洋洋的点点头，“她什么情况？” 初中生被他的问题问愣了一下抓着脑袋努力回忆着。 “额……脸挺白的，然后，然后大夏天还穿这外套看起来好像很冷的样子。” “知道了，你先走吧。”边云起从兜里摸出十块塞给他，“今天的事别让第三个知道。” “得嘞！”初中生识相的拿了钱就走。 林眠吃了药坐在小空地上晒太阳，光打在女孩身上，高高扎起的马尾泛着栗色，宽大的校服下依隐约能看的到女孩娇小的身躯。 不远处阴凉的地方站着一位少年，体态顷长，宽宽松松的校服披在身上双手插兜，慵懒挂身。 阴暗处隐蔽的很，加上树木的遮挡几乎看不见有个人躲在里面。 少年那双狭长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女孩，目光炽热深沉一刻未离开过。 那一刻，边云起觉得她和林眠是两路人，她是天上的月亮是被保护的温室花朵。 而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野种，偏执，疯狂带着一身毛病的野狗，是谁路过都可以往他身上踹一脚。 他的月亮…… 他一声污秽躲在最阴暗的谷底怎么能接近她玷污她？ 少年选择了逃避，露出一身刺来保护自己，封闭自己，试图赶走要靠近他的月亮。 边云起在那个阴凉处一直呆到林眠被许哲宣带走后才出来。 小诊所在一条小巷子里有些年头了，靠近院子不远处就闻到中药特殊的气味。 林眠晕乎乎的走进院子坐在小竹椅上，赵曼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着林眠裹着校服外套。 “眠眠，你都快熟了吧。” 此刻林眠冷的不行把自己缩成一团，“好冷，我都快成雪人了。”她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走吧，现在没有人来看病了。”许哲宣拿着林眠的体温计举在空中看了眼。 林眠被赵曼曼扶着迷迷糊糊的往前走，她觉得全世界都在转。 看完病后林眠坐在输液室挂水，许哲宣给张锦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间点张锦已经下班了。 林眠输完液在小诊所呆了一会张锦才匆匆赶到。 “眠眠，醒醒我们回家了。”张锦轻轻摸着林眠的脑袋叫她醒来。 输完液小眯了一会林眠觉得头没那么晕了，看见张锦一下子变得娇气起开。 扁着嘴扑进张锦怀里，娇声娇气的开口“妈妈~” “哎呦多大人了，还撒娇啊？”张锦低头看着怀里的林眠，“后天就中考了，好好休息知道吗？” “嗯嗯！”林眠乖巧的点点头。 回家之后林眠趴在小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会，睡梦中她觉得有人在捏她脸而且下手还不轻。 林眠睁开眼睛就看到边云起站在自己床边，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像是一汪寂静的塘水，毫无生气。 “啊！”林眠被他吓得不轻，因为前两次被边云起掐着脖子的恐惧她抱着被子退到床脚。 一双黑眸警惕的看着他，语气有些发抖“我没去招惹你……” 边云起没说话依旧直勾勾看着林眠，面无表情。 林眠被他看的浑身发毛。 “吃饭。”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就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呼……”林眠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 放桌上张锦给林眠和边云起灌输了一堆心里鸡汤。 林眠对于中考这事一点也不慌张，以她的成绩一中轻轻松松上。 不过着也不影响她刷题。 中考前夕林眠睡了大半天躺在床上玩手机龇着大牙傻乐，在下午的时候才拿出书本复习。 对于摆烂这种事情，林眠最擅长不过。 睡前她整理了一遍东西，准备好考试要的东西早早的上床睡觉。 月光照入房间，林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突然就想起边云起马上要高考了，刚才在放桌上看他觉得他瘦了好多，眼下的黑眼圈快要和熊猫相媲美。 也不知道他被高三摧残成什么样了。 林眠想他考上大学之后应该就不会回来了吧，那他会报什么大学？ 此刻对面的房间 一盏小台灯发出淡淡的暖光，少年在笔记本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字。 良久少年停下笔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边云起看了眼时间 九点半了。 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糖果盒从里面倒出粒送到嘴里，就着水将它咽下去。 少年微微蹙起眉头，拿出维c包装的小罐子…… 54、考试日 因为大环境的因素，这回的考试比较特殊，高考推到了六月中旬，让中考先进行。 中考那一天艳阳高照，知了在树上吱吱吱叫着似乎再给中考生们加油。 一中的学生们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站在校门口井然有序的排好队拿着考试要用的东西。 就像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们拿着他们最趁手的武器，各个精神饱满。 初三考生们一双双略带稚气的眼眸无一不是充满坚定的。 “孩子们有一件事你们一定要记得，不要穿校服来考试！”班主任招招手把他们聚集过来围成一圈，压低了声音。 “还有人问你们什么学校的，都别说是一中的，陌生同学找你们都离得远远的你们是来中考不是来开友谊会的，除了跟本班学生交流外尽量都独来独往！” 不穿校服考试，不透露自己真实的学校是一中不成文的规定。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人心的复杂。 同学们默不作声，都已点头来示意自己知道了。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接下开的路靠你们自己了！” “林眠，中考加油！” 林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许哲宣偷偷塞给林眠一只笔，眉眼间笑意清浅，“提前给你的，毕业礼物。” 林眠低头看手里的笔，通体成奶蓝色上面还有玉桂狗的印花，是她最喜欢的。 “谢谢你，小许”她看着许哲宣唇角弯弯两个酒窝甜甜的，让人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小许，你高中还在这吗？”林眠仰头看着他，水灵灵的眼眸盛着光似的。 忽而吹来一阵微风，女孩的头发被吹的有些乱，一阵白茶香淡淡飘在许哲宣鼻下。 是女孩独有的气味，比起那些甜的发慌的气味林眠身上的白茶香显得淡雅。 许哲宣耳根微微红不自觉的靠近了一些林眠，白茶香更浓了些，少年轻笑着他听见自己不可遏制的心跳声。 “我高中还在这，争取高中和你做同桌。” “喂喂喂，你小子搞什么？” 赵曼曼皱着眉头横插在两人中间，隔开他们两的距离，像考拉似的抱着林眠，故作凶狠的开口，“我和你说眠眠是我的同桌，你肖想，哼！” 林眠笑吟吟的看着许哲宣耸耸肩半开玩笑的接话，“那期待高中你和我做同桌，你争取一下。” “喂喂喂，还有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了？”赵曼曼瞪大眼睛看看许哲宣又看看林眠，“呵呵，三个人的友情果然太拥挤！” 只有赵曼曼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到了。 谈笑间校内响起铃声，校门口的升缩门缓缓拉开考生们三三两两的走进校门。 即将迎来他们人生重要的一考。 家长们在校门外，紧张等待着，他们的心犹如这个天气一般。 早上考语文，林眠还是比较应手的大致算了下来一百三以上是没的跑了。 林眠提前交卷，校门。 一出去就被老师围着团团转，问了一堆问题。 糊弄完老师一堆问题后林眠坐在边上的小石墩等赵曼曼和沈柔。 不远处就看见她红着眼眶出来，一抽一抽的沈柔在一边安慰她。 “曼曼，你怎么了哭了？”林眠心疼的搂着赵曼曼侧头看着她满脸泪水柔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 不问还好一问赵曼曼哭的更大声，一下子把周围家长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周围的家长也不奇怪，小孩子吗考不好哭一下宣泄情绪。 沈柔摇摇头替找赵曼曼开口，“她觉得自己作文好像写跑题了，前面的古诗有一个字写错了直接没分了。” “呜呜……我完了没书读了呜呜呜……”赵曼曼越哭越崩溃，想死的心都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班主任寻着哭声走过来，看着赵曼曼奔溃的样子，眼神中满是焦急。 沈柔把刚才的话原原本本又复述了一遍，班主任听完之后也没说什么责骂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话。 松了一口气拍拍赵曼曼的肩膀和她语重心长的安慰，“别想那么多，一门课考完就已经过去了，好好准备下午的考试你不是最擅长数学？” 赵曼曼看着班主任淡定的模样，安心了一点。 平时小考碰上这种情况绝对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这次他没骂可能就是问题不大。 考点在他们自己的学校，因为中考高中部的教室也被做为考场。 高三的学生放三天假，不过还是要补回来的。 赵立带着心情不佳的赵曼曼先回去了，沈柔也坐着他爸爸的车回去，留下林眠一个人。 张锦忙着上班，边云起虽然今天不上课但是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家，就算在两个人的气氛也尴尬。 林眠索性就去学校旁边的面馆吃午饭。 早上考试林眠急着赶公交没吃饭，现在饿的她前胸贴后背。 学校旁边的面馆买的面种类挺多的，林眠钟爱这家的雪菜肉丝面在加个煎蛋。 她常来吃，老板娘和她也熟总是在空闲时间找她聊天。 老板娘总是打扮的得体，林眠每次见到她她总是笑吟吟的，好像都没有什么烦心事。 林眠记得每次她来的时候，老板娘总是说她的手白白的嫩嫩的好看极了。 “小妹，早上考的怎么样顺不顺利？”老板娘把面端到林眠桌上。 “今天中考阿姨多给你一个蛋，争取考个满分！” “谢谢阿姨，我争取拿满分！”林眠笑嘻嘻的露出一排小白牙，乖巧又可爱。 老板娘点点头继续去忙碌。 林眠拿着勺子喝了一口汤胃里暖暖的。 “林眠，中午张阿姨中午没回去吗？”许哲宣端着一碗面坐在她对面。 “唔！”林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着急的咽下嘴里的面有些欣喜问，“你怎么在这？” 许哲宣歪头看着林眠惊讶的表情好看的桃花眼笑的弯弯的，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不能在这吗？” “嗯……怎么不可以呢？” 林眠解决掉碗里的一个煎鸡蛋，掀起眼皮看着对面的许哲宣，有些不好意思问，“小许，吃午饭我可不可以去你家？” “咳……咳咳咳”她说这话的时候许哲宣在喝汤。 “去我家？”许哲宣大口喘了几口气，耳根爆红。 林眠没发现少年紧紧捏着筷子的手，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对啊，我想找你复习一下数学，下午的数学考试哦有点紧张。” 女孩水灵灵的眼睛无辜可怜带着一丝央求。 那双眼睛似乎再说，“求求你啦，带我回家吧。” “额……好，那去。”许哲宣笨嘴拙舌脸红的和西红柿一样。 林眠注意到他发红的脸，抬眼看了下角落的空调不解的把目光挪到许哲宣身上。 “很热吗？要不要我们坐到空调那边去？” 许哲宣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你忘记你生病了？” 哦，对哦她生病了，昨天还发烧来着。 “也对哦……”林眠点点头讪讪的闭嘴。 提到上生病许哲宣想起什么，“药你带了吗？” “啊？”林眠愣了一下点点头，“带了。” 许哲宣应了一声低头吃面，耳根的红晕仍旧久久不散。 出了面馆后林眠要往公交站走被许哲宣叫住，林眠狐疑的看着他。 “不是要去你家吗？”林眠顿了下补充道问：“你是不是不方便我去你家啊？” “不是。”许哲宣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抬起来甩了甩淡淡道：“我的意思是不用坐公交车……” 草率了 许哲宣开电动车，林眠穿着裙子自能侧侧的坐。 林眠撩了撩被安全帽压塌的刘海不满的撇撇嘴，看着的许哲宣。 “小许，我能不能不戴安全帽啊。” “不行，你带着别摘。”许哲宣的语气鲜少的强硬，借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带着小熊安全帽的女孩。 “哦……”林眠摸摸头盔上的小熊耳朵，心里嘀咕，“笨蛋许哲宣，开车还把安全帽给我带” 从学校到许哲宣家里有一段距离，不过他家里医院挺近的。 差不多快要到医院的十字路口，看见不远处熟悉的背影。 少年身上的无袖黑t把他手臂的肌肉线条显示出来，林眠顺着往下看看到了他手上印着医院图标的袋子。 越来越近越近，林眠直勾勾的盯着人行街道的人一直到电动车行驶到他身边。 阳光直直照射在他脸上硬朗的五官显得柔和了许多，少年的脸惨白的可怕，薄唇没有一丝血色。 “哥哥……”林眠下意识呢喃。 边云起扭头对上女孩那双明媚清澈的眼睛，一秒后他迅速挪开假装没看到。 他余光看见林眠朝他挥了挥手。 那一刻，随着马路汽车路过的鸣笛声他听见自己加速不可控制的心跳。 直到电动车快要消失在下个路口是，少年才抬头望去。 电动车上的林眠不自主的红了眼眶，在拐弯口看了少年最后一眼。 许哲宣家里没人，房间里就他们两个。 林眠走到他房间放下书包，看着一书柜的医科书觉得有一阵压迫感。 她百无聊赖随手挑了一本药物分析，坐在旋转椅上慢悠悠的翻着。 一堆药品名称看的她头打，正当她要合上书的时候，眼眸一震停下手里的动作。 一颗脑袋凑到书前微微眯起了眼睛，手上的药品名称有些眼熟。 她那天偷偷跑进边云起的房间似乎在小抽屉里面见过一眼那个小药罐。 当时她急着要把那个糖果盒子打开也没把它拿起来认真看。 现在想起来，有些奇怪…… “喜欢看这本书吗？”许哲宣端着茶从客厅走进开打断了林眠的思绪。 林眠合上书抬头看着他秀眉微蹙，“小许。” “怎么了？” 林眠安静了几秒接话，“问你一下，马夫喹硫平片是什么药？” “马富喹硫平片……”许哲宣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 林眠盯着许哲宣，眼睛里带着迫切。 许哲宣看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奇怪到，“你问这个干嘛？” “哎呀，我就是刚才在书里面看到好奇嘛，你快说一下嘛。”林眠把手里的书拿起来晃了了晃。 55、两茫茫 “马富喹硫平片是治疗精神方面的药，一般用来治疗躁郁症以及双向情感障碍的。” 许哲宣详细的讲解给林眠解除疑惑，“还有什么好奇的吗？” “躁郁症……”林眠思索着这三个字，微微出神疑惑道：“那，那躁郁症有什么症状吗？” 许哲宣看林眠好奇的样子，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边上语气认真眼神坚定。 “躁郁症分为四个期，其中最严重的是混合期，顾名思义就是暴躁加抑郁，有伤害他人的危险举动，一般按照医生开的药按时服药慢慢就回好转，不过治疗时间很长，药的副作用也很大。” 林眠认认真真的听完轻轻点头，明媚清澈的眸子看着许哲宣提问，“那马富奎硫平片是让人镇定的吗？” 他思考了一下开口，“也可以怎么说，马富奎硫平片是助睡眠的。” 许哲宣拿过林眠手里的书翻了翻看着写马富奎硫平片的那页补充。 “不过这药副作用挺大的，比如吃完回腹痛发热，胸闷，最严重的事呼吸困难。” 林眠啊了一声微微瞪大眼睛表情震惊，许哲宣怒了怒嘴把书递给她让她自己看。 女孩捧着书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表情凝重认真。 “我觉得你挺适合做医生的。”许哲宣看着林眠，没过脑子的就把话说出来。 “十二点多了，我们赶快复习吧！”林眠转移话题站起来把药物分析这本书放回去。 从小书包里拿出一沓做过的考卷以及错题本，专心致志的看起来。 马上中考了，还是考试比较重要至于那罐药的事林眠决定暂时放一边。 许哲宣看这脸林眠认真复习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勾起笑，拿着复习资料坐在她旁边。 一整熟悉的白茶气息萦绕在少年鼻腔，钻入心房。 林眠对下午的数学考试紧张的不行，复习完之后还拿了套卷子刷。 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许哲宣复习完大致后看见林眠在刷题，一脸焦虑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 这样可不行。 “林眠，你去睡会午觉吧，你这样不行。” 认真刷题的林眠选择性的就听了“你不行”这三个字。 猛的放下手中笔抬眼看着许哲宣气鼓鼓的反驳道：“我可以！” 谁说她不行她跟谁急！ 许哲宣知道她大概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摆摆手柔声细语。 “我的意思是你越紧张就容易失误，现在好好睡一觉下午能更好的发挥。” “可是……”林眠纠结。 “听我的好吗，我相信你下午的考试绝对能考好。” 许哲宣一双还看的桃花眼坚定的看着林眠。 “你的数学都是我补的，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实力吗，现在去睡一觉保持精力充沛。” 连哄带逼最为致命。 林眠没辙只能点点头。 许哲宣贴心的从衣柜拿出新的薄被放到床上，“睡我床上吧，我去客厅休息。” “谢谢你，小许。”林眠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林眠今天第二次朝他说谢谢，许哲宣有些不乐意，纠正道：“我们是朋友，说谢谢有些见外了吧。” 是啊他们是好朋友，从小到大的。 他们父母之前在同一家医院工作，是朋友也是同事，后来许哲宣父母被调去其他地方，他们的联系也没断开。 陌生的房间，周围包裹着陌生的气味林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一会才睡着。 也就迷迷糊糊的眯了半个小时林眠从床上爬起来。 许哲宣在客厅休息，林眠不敢发出太大声响轻轻的挪到书桌前复习数学。 中午没有一丝云，头顶烈日没有一丝风，所有树木都洋洋洒洒的无精打采。 下午一切都正常进行。 考场鸦雀无声，只有电风扇运转的声音，他们听着风扇运行声以及监考老师的脚步声叮嘱声，成功渡过人生第一和转折点。 考完的那天没有什么别离的伤感，大家都和往常下课一样走出校门回家。 路上车来车往，林眠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在人行路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前面。 这个暑假林眠想去打工，她觉得张锦太累了不能什么事都靠着她。 她想的出神，在巷子口拐角处的时候和巷子口出来的人碰个正着。 林眠脏脏的帆布鞋在他白色的球鞋上留下了脚印。 黢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眠一着急就冲着他九十度鞠躬。 对面的人没表态，只是退了一步从她身边略过。 一阵熟悉的茶树香。 林眠猛的扭头叫住他，“边云起！” 少年顿住脚步，停了一秒鸭舌帽下隽秀的脸浮起一抹笑，转瞬即逝。 心里默默地接话，“小崽子胆子大了，哥哥都不会叫了。” 他只顿了一下抬脚继续走，黑色棒球帽的帽檐被压的更低。 “哥哥！” 女孩漂亮的眼眸迅速浮起一层水雾，叫哥哥的声音带了些哭腔，没出息的跑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边云起冷冷的看着她像陌生人一样，滚了滚凸起的喉咙。 “有事？” “哥哥，你理理我好不好？”豆大的眼里从眼眶低落砸在地面氤氲开来。 少年恶狠狠的挥开林眠的手，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一般。 “我说过离我远点，你们家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我爸妈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吧？” 他顿了下补充道眸底浮现出恨意，压低声音说道：“你是爸害怕，想肇事逃逸油门当刹车踩又一次撞向我父亲的车，我才变成孤儿！” 这些都是林眠不知道的时她也从来不去打探因为在这个家这事是个禁忌。 父亲去世那年她才幼儿园毕业。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挺无耻的，因为她甚至有点很开心边云起寄养在自己家。 她每天都在他面前开开心心的，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现在想起来边云起当时时没打死她也庆幸了。 林眠哭着去拉边云起的手，少年的手冰的可怕，“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边云起感受着女孩手上的温度，心里像是有刀子在来回搅动一般。 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绪冲破防线像凶涌的潮水一般，让他窒息。 边云起看着她白皙细嫩的脖子强忍住要掐的举动，低头看着红色搬砖的人行道。 “林眠，你这辈子都对不起我！”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不见往日的浪荡与深情取而代之的是幽沉狠厉浮现出层层厌恶。 这句话像刀一样重重捅在林眠的心口处。 女孩听到自己最不想听的话，却也是最现实的话。 她拉住边云起的手无力的松开下垂，眼眶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一双美眸泪汪汪。 “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对你理理我，我们可不可以和以前一样？求你了……” 女孩扯着嗓子哭喊。 边云起冷冷的往后退一步，哑着嗓子缓缓说道：“离我远点。” 话落他迈开腿走出拐角。 留下林眠一个人在阴凉狭小的地方。 他走后女孩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蹲在地上捂住的把头埋在手肘。 边云起听见女孩狠厉哭声猛的停下脚步，一阵风过他垂下眼皮长呼一口气靠在巷子的墙上。 两个人在拐角路口的两侧。 怀揣着心事，煎熬着。 他靠在巷子口听着女孩捂无助的哭声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攥住，顷刻间裹成一团。 对不起啊，小月亮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那天林眠在巷子里不知道哭了多久，少年听着她狠厉的哭声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忍着别去见她。 秋天的第一批落叶落下时，录取结果出来了。 林眠查到自己考到一中的时候激动的跳起张锦报喜，然后又给许哲宣打电话。 女孩在床上一跳一跳的激动的叫起来，“小许！我考上一中了谢谢你！” 电话那头的许哲宣轻轻笑了笑，“是你聪明，我一教就会。” 林眠质一般飞跃的数学成绩，许哲宣有功不可没的功劳。 有时候林眠做同一类型的数学题来来回回做了十几遍公式都是套错的，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笨的要死，许哲宣依然很耐心的教她。 “扣扣扣” 门口传来突兀的敲门声。 “我不和你说啦，先挂了。”林眠挂掉电话，笑吟吟的去看门。 门一开林眠就看到边云起暗着一张脸，狭长的眼下挂着黑黑的眼圈那副眼神，好像她刚刚掘了他家祖坟一样。 “干……干嘛……”林眠被他幽幽的眼神吓到，一下子怂了。 边云起眯着狭长的眼眸看着怂不拉几的林眠滚了下喉咙，“小声点，不然我不确定你一会脖子上会留下什么痕迹。” “唔……” 林眠被他吓得不轻捂着自己的脖子扁着嘴，勾着下巴，明媚清澈的眼眸带着警惕。 “嗤”边云起不屑的看看他一样懒洋洋的走回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许哲宣，又是许哲宣这只讨厌的苍蝇。 边云起烦躁的拉上窗帘趴在床上，懒洋洋的伸手拉开床头柜拿出蓝色的糖果盒。 拿出两粒丢在嘴里草草的就着开水咽下去。 一阵反胃恶心，少年捂着胃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房间内光线昏暗，微微透了些光进来。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再起来时房间一片漆黑。 “嘶——”边云起抬手揉着眉心，一阵头晕目眩。 他起身走下楼客厅乌漆嘛黑的一片只有厨房亮着灯。 厨房里女孩站在灶台前捣鼓着什么，散发出阵阵香味。 边云起就躲在黑暗的客厅看着女孩，虽然冷着一张脸但透过眼神，也能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 女孩乌黑的长发乖巧的披露在肩头，随着女孩手臂动作的摆动，隐隐约约嫩看见她白嫩圆滑的肩头。 灯光下女孩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身上似乎在发光一样。 少年看的出神以至于林眠扭头看到他他都么看反应。 “你也要吃面吗？” 林眠打开客厅的灯把面端到客厅，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神里有些胆怯。 “还有没有？”边云起问。 “我煮多了。”林眠别过脑袋吃面，样子有些拘谨。 边云起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冷笑，他笑自己没出息。 亲手推开月亮现在却有了动摇恻隐之心。 锅里里的面还有一半，都够明天的早饭。 边云起看着锅里的西红柿鸡蛋面把它们全捞起来装在大碗里。 林眠在客厅，他在餐桌两个人默默吃着面谁也不理谁。 像是两条平行的线，怎么样也遇不到一块。 56、小月亮 初三毕业没有暑假作业，林眠和赵曼曼约定好出去找工作。 小小的永泰县实在没有什么好的的工作可以找，主要是谁也不敢用未成年。 一天下来林眠和赵曼曼走遍了所有贴着招聘的店铺，每一个员工看到她们两个都摇摇头说不用未成年。 两个人只能打道回府。 赵曼曼刚到公交车站刚刚好就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林眠穿着不合脚的小皮鞋走了一个下午此刻白皙的后脚腕被莫出一道破皮的红痕。 她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轻轻靠着椅背，一双清冽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前方，放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公交站格外难等。 夏风渐过吹气女孩的头发，空气中带着燥热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交车没等到，等到了其他车辆。 那辆黑色的文图瑞车窗玻璃渐渐下拉，“小妹，上车吗？” 林眠抬眸顺着声音看去，车窗内的人带着墨镜穿着碎花衬衫给人一只种花花公子，纨绔子弟的样子。 “你谁啊？”林眠没认出他，嫌弃的打量。 车里的人挑眉拍了拍方向盘把墨镜摘下来戏谑的问，“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林眠撇撇嘴瓮声瓮气的喊他，“陪鸡哥哥。” 女孩声音软软的让人听着发不出脾气。 裴寂抓了抓头发，他总觉得林眠在叫他陪鸡，但是又不确定。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裴寂用手指刮了刮高耸的鼻梁，视线往后看了看。 “谢谢哥哥，我还是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吧。”林眠不想麻烦他。 “啊？”裴寂愣住一秒，突然就抖了一下身子。 裴寂左右转了下眼珠，干咳了两声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小妹，想不想知道你哥哥最近到底在干嘛？” 说话间裴寂又抖了一下。 在眺望远处车辆的林眠猛的扭头对上裴寂狡猾的眼眸，心狠狠颤了一下。 起身去开车门。 “那你说说他……”林眠坐到副驾驶看着裴寂话说一半就哽住。 后座还坐了个人，林眠才反应过来入套了。 裴寂扭头看着林眠含着愠色的眼眸耸耸肩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林眠轻哼一声气鼓鼓的把头扭到车窗那边。 她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明明嘴上说着再也不要理边云起了，可一提起他的事情他总是不受控制的想知道。 车内的气氛压抑，裴寂嘴贱不安分开始找话题。 “小妹，暑假准备干嘛呢出去找暑期工了？”裴寂一发即中直接问到林眠最郁闷的点上。 不过林眠并不是很想和他聊天，谁让他诓骗自己。 “嗯”她高冷的应了一声。 裴寂继续追问，“未成年没有店敢要你吧。” 林眠依旧很高冷的应了一声。 裴寂对林眠这种冷淡的态度热情丝毫不减，故作关心的说道：“哎呀，哥哥这边有个开花店的朋友在招人不知道你……”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扭头去看林眠，猛的对上她两眼放光的眼睛。 “我去！”林眠激动的直起腰板，嘴角按捺不住的上扬。 嚯，这小妮子…… 裴寂朝着后视镜挑挑眉好像再说：“看看你妹。” 边云起仰眸看了眼后视镜里眉飞色舞的裴寂淡淡的闭眼休息，好像不关他的事。 裴寂在边云起这碰了一鼻子灰，他也不自讨没趣，接住下说。 “那行，明天早上哥哥带你去花店那，有人问我来你就说你是她妹妹暑假来帮忙就可以了。” 这回林眠对裴寂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小包里掏出一颗糖放在储物盒里。 露出一排小白牙，脸上绽放出鲜花般明媚的笑容泛至眉梢处。 “陪鸡哥哥，吃糖。” 裴寂笑了一声半开玩笑说，“你哥哥还在后面呢，不给他？” 林眠哼了一声把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呛道：“他才不是我哥。” 下一秒后坐的人发出动静，视线边上对出苍劲有力的手林眠下意识往车窗挪了一下。 她现在对边云起的手有些阴影。 似乎觉得刚才闪躲惊慌的举动有些丢脸，林眠假装淡定的去拉安全带给自己绑上。 “啧，这是我妹给我的糖你抢什么？”裴寂不满的抱怨，“要吃自己买去。” 边云起没出声，把撕开的糖纸丢到储物盒带着点些挑衅。 “哥哥，我还有。”林眠这次直接把糖递到裴寂手上。 裴寂这会在开车没法吃，随手就放到口袋里。 夕阳渐落，墨色渐渐晕染上天空。 到家门口后林眠背着小包小跑回屋内，，像小兔子一样。 裴寂看着林眠的背影笑的和老父亲一样，正准备回驾驶室肩头一紧。 “拿来。”边云起冷冷吐出两个字。 裴寂觉得莫名其妙挥开肩头上的手，下意识就来一句，“神经病？” 边云起冷冷的看着裴寂，狭长的眼眸如死水毫无生气。 那张臭脸摆着，像是再说“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裴寂顿了一下尴尬的挠了挠鼻梁嘀咕：“还真是精神病……” 边云起拽拽的把手伸到裴寂面前，跟个大爷似的，“糖。” “艹，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收了小妹一颗糖吗？”裴寂鄙夷的看着边云起。 “那是我妹，关你屁事？”边云起拿过糖揣在口袋里，神色微微犹豫了一下不自然的开口，“那家花店在哪里？” “啊？”裴寂抬眼看他两秒反应过来，“不远，就在槐安路口520号小春芽花店，我朋友开的。” 他说着把花店的照片拿出来给边云起看。 花店不大小小的一家，浅蓝色的外墙有些新奇，一堆花花草草摆在门口充满生机。 边云起微微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挺适合那个小崽子的，对面还有一家甜品店。 他可以想到林眠下班之后坐在小圆桌上吃蛋糕的娇憨模样。 “喂喂喂，你真那么在意小妹就和她说清楚，你那样她凶巴巴的让她离你远点她肯定哭死了吧” 裴寂顿了一下，勾住边云起的肩膀把他拉远了一点。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说你的事情她眼睛都亮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边云起何尝不想和林眠说清楚一切，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让她恨自己一辈子吗？ 知道父母真正死因的那一天他觉得世界故意捉弄。 那天夜黑的看不见五指他梦见林眠狠狠的把自己推开，哭着和他说：“都怪你！我没爸爸了都怪你，你这个疯子！” “发什么呆啊，药吃没吃，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我都怕你下一秒死我边上。” 裴寂看着他弱不禁风的样子摇摇头。 边云起回过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目光向上看着裴寂，“瘦的很明显？” “对啊，你真的没发现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脸上的黑眼圈。” 裴寂啧啧摇头，“你之前多有活力，天天和我扯皮吊儿郎当的再看看你现在一副活不到明天的样子，你这样小妹都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这话让边云起紧张起来，上回林眠似乎就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长期下去迟早要露馅。 “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是我自己想办法。”边云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寂点点头，“行，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别一罐安定药把自己送走了。” 翌日 林眠早早的就起来去小春芽花店。 花店在这一条街是最显眼的一家店，温和的小众音乐从店内溢出，路过的行人目光总是好奇的往里面看。 “你好。”林眠推开店门走进去，双手别在身后有些拘谨。 花台前的女孩转过身看着林眠放下手中的剪刀，眉眼弯弯温柔似水，“你好啊，你是林眠对吗？” “嗯嗯……”林眠看着她有些害羞，脸上晕起一丝丝红晕。 “我叫简春芽，你叫我春芽或者小春芽都可以，我可以叫你眠眠吗？” 简春芽笑吟吟的看着林念，露出一颗小虎牙笑起来有些治愈。 “可以，那我叫你春芽姐姐吧。”林眠看着简春芽笑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小春芽姐姐你还在上学吗？” “嗯？”简春芽歪着头看林眠略带稚气的脸庞，没忍住上手捏了捏，“我大四快毕业了，出来实习自己开了家花店。” 林眠觉得简春芽的笑容像三月的春风，让人挪不开目光。 简春芽从小房间拿出围裙和帽子给林眠。 “这是工作的衣服，快围上吧，别把漂亮的小裙子弄脏了。” “谢谢春芽姐姐” 换上围裙后简春芽教了一些基本保养花朵的方法，比如怎么浇水，给它们滴营养液。 林眠在店门口护理花朵，长长的头发盘在脑袋后带着工作的小帽子，乳白色不规则的长裙被风吹起飘飘然。 林眠护理好花朵后拿着一本书懒洋洋的坐在白色摇椅上，简春芽和她说有些事要出去，让她看会店。 花店的生意来源一般的订单，所以一般不会有顾客来店里买花。 对面的甜品店少年坐在隔着一层玻璃端着一杯咖啡，小口小口抿着目光从未离开女孩的身上。 女孩的眼眸清澈明亮，弯弯的柳眉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 少年举起手机将这美好的画面定格，照片里的女孩美得像一副油画。 他的小月亮怎么样都好看。 林眠看着看着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如玫瑰般娇艳欲滴唇瓣微微张着。 睡梦中她觉得眼前微微一黑额透出传来一阵转瞬即逝的温热感，她不满的噘嘴扭过头继续睡。 “眠眠，起来啦——” 耳边传来简春芽温柔的声音，林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像小猫一样打了个哈欠，“春芽姐姐……” “快起啦，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庆祝你来小春芽花店上班。”说着简春芽拎起包装精致的小蛋糕。 林眠听到“草莓蛋糕”这四个字眼睛都亮了，小跑到简春芽边上疑惑道：“春芽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草莓蛋糕？” “额……我，我猜的的嘛，因为我也喜欢吃啊。” 简春芽切蛋糕的手都有些抖，急忙把蛋糕递给林眠，“好啦不要好奇了快吃蛋糕吧。” “谢谢春芽姐姐。”林眠接过蛋糕小口吃起来。 甜甜的奶油混着草莓酱香甜的味道最治愈人心。 “眠眠，看镜头！”简春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单反相机对着林眠拍了一张。 照片里的女孩清冽的眸子含着迷茫，嘴角还有白色的奶油迷茫，有些娇憨。 57、蝉鸣时 林眠在小春芽花店打暑期工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是她觉得和简春芽一起上班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新奇的。 她眼里的简春芽好像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烦心事一般，店里总是放着小众惬意的歌曲。 想春天破土而出的嫩芽充满生机。 笑的眉眼弯弯，每天遇到有趣的事情都会拿着单反记录下，再把它们洗出来保存在相册书里。 她拍的最多的就是林眠。 刚开始林眠不是很适应总是表情躲闪，她觉得自己不上镜。 简春芽总是开导她，她说照片是记录人们日常生活无论美丑都是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后来林眠渐渐放开了不在畏惧镜头，充当起简春芽的模特。 简春芽大学学的是摄影她镜头下的林眠就像森林里自由自在的小鹿一般，洋溢着灵气。 她给林眠拍了一组在森林里的照片去参赛，她的师兄说这组照片一定可以在众作品里大杀四方。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月末了。 简春芽收到鲤城摄影协会的邀请，她决定闭店五天顺便给林眠结了这一月的工资。 林眠拿到两千块的时候整个人是蒙的。 这一月她也没干什么就是给小花浇浇水，修修枝叶而已。 五天的休息时间，林眠决定明天先大睡一觉再说。 转眼五天的假期过了三天，林眠每天吃饱都懒趴趴的靠在沙发靠一会然后在上楼睡午觉。 边云起饭后也会在客厅坐着，两个人谁也说话就连最基本的打招呼也没有。 这样也好，互不干扰像陌生人。 边云起在林眠休息的那几天安分下来，几乎都呆在家里。 以至于林眠每次喝水都能看见他在沙发上。 第五天休息日中午林眠睡了一觉起来喝水。 路过沙发的时候她看见边云起躺在沙发上脸色白的可怕，双手抱着双臂似乎在微微的发抖隽秀的脸皱起薄唇微长着喘气。 林眠抬头看了一眼风扇，是关着的。 这么热的天，还会冷？ “你是不是哪里难受啊？”林眠蹲在他面前细细的看着他。 少年再无往日朝气蓬勃的样子，瘦的有些脱相。 边云起没出声，眉头紧锁着。 “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林眠看他越发质疑。 边云起掀开眼皮滚动的喉咙间发出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 林眠靠在他嘴边才知道他说要喝水。 “你等等我去倒水。” 她小跑到厨房把水端出来，吃力的把边云起扶起来小心翼翼的递到他嘴边。 “张嘴” 边云起乖乖的张开嘴喝水，像给没满月的小狗喂奶似的。 喝完水之后边云起缓过来一些，靠在沙发上微微喘着气。 林眠没有多余的逗留，径直上楼…… 那个在蝉鸣时夏说不会离开的少年最后还是骄傲的从林眠的世界离开。 八月初高考录取通知出来了，边云起成功被消防救援学院录取。 录取通知出来那天张锦抱着边云起，一会摸摸他的头一会又拍拍他的肩膀，说他很棒，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 很快边云起被消防救援学院录取的事街坊邻居里传开，街坊邻居都对张锦家的孩子赞不绝口，说张锦教子有方。 只有林眠知道他被录取后闷闷不乐，消防救援学院离这很远，在燕京。 录取通知出来的那天晚上，边云起和张锦说要去燕京提前习惯一下那边的生活方式。 起初张锦还有些担忧不让他去后来裴寂来家里做客的时候说起这件事。 张锦这才答应边云起提前去燕京。 走的那天下着小雨。 张锦让林眠送他到动车站，林眠还以为他会拒绝让自己去送他，没有想到饭桌上边云起竟然破天荒的同意了。 林眠只能和简春芽请一天假。 她的钱钱呜呜呜—— 那天晚上林眠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来回折腾，一直到三四点才睡去。 第二天她六点多就被张锦叫起来洗漱去送行。 天灰蒙蒙的边云起拖着行李箱和林眠共撑一把伞，伞很大有些笨重。 林眠个子矮拿着伞好几次都感觉到边云起的头撞到伞顶。 她惊慌的看了边云起几眼，他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往前走。 检票过后两个人在候车室并排坐着沉默不语。 林眠扭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出神。 “d5368车次即将进站！”候车室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走了。”边云起站起来拖着行李，伸手摸了下女孩毛茸茸的头，嘴角微微勾起。 手感还是那么好，就是以后摸不到了。 头顶传来久违的感觉时离别的难过占据林眠心头，她鼻子发酸不争气的红眼眶。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似乎知道边云起走了之后就不会在回来。 边云起垂下眼眸含糊，“再说吧，好好上学别早恋。” 他扬眸林眠那双浅眸像是冬日里冰封土地里暗暗涌动的溪流。 伸手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声如润玉，“对不起”小月亮。 林眠咬着唇把头勾的低低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下流，喉咙像塞棉花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小声咽唔着。 “回去吧。”边云起留下三个字转身拉着行李箱走远。 林眠愣愣的抬头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蓦然扯出一抹笑，一双黑眸带着依恋与不舍。 她知道边云起不属于这里，他应该去更远跟好的地方。 到家之后林眠在收拾书桌时发现夹在日记本里的一张信封。 林眠没有写信的习惯，她只写日记不过已经很久没写了。 她看着那件信封顿住呼吸，轻轻拆开信封又傻笑起来，留着清泪。 致林眠： 展信佳。 眠眠对不起我骗了你，那场车祸的受害者其实是你父亲，我都想起来了。 那天在车上我父母起了争执，后来我父亲躁郁症发作发狠的踩下油门因此撞向你父亲的车，是我对不起你和张妈。 看完这封信就把它丢了吧。 愿你往后平安顺遂。 边云起 “笨蛋……”林眠趴在桌子上胳膊垫着额头肩膀不停的抖动。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在窗口眼睛红的可怕两眼凝视着窗外的远山，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划过脸颊滴露在地上…… 天边渐渐晕起墨色，林眠坐在客厅吃面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把刚下班回来的张锦吓得不轻。 “眠眠，你怎么哭了？”张锦看着林眠的眼睛心疼的不行，余光中看到桌上的信封。 “妈妈，哥哥写的。”林眠说话的时候带着浓厚的鼻音。 张锦隐约感觉的事情不对，拿起来大致看了一样又把信封长叹一口气，“这傻孩子……” 边云起走之后张锦联系不上他，林眠也失去了他的消息。 仿佛从来没有边云起这个人闯入过她生活里一般。 秋天第一批落叶落下时，高一开学。 开学那天林眠仅凭一己之力刷爆高中论坛。 “劲爆消息！高中软萌小学妹竟和中职小太妹对打，小太妹惨输！” 高一开学就打架的这么多年以来就林眠一个。 于是开学第一天林眠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特殊关照了一番。 “你呀，怎么和你哥哥一个样子？”班主任对她是又爱又恨。 他刚送走的哪个班就是高三一班，这回刚刚好又教林眠这个班。 林眠稚嫩的脸上有些不屑绞弄着手指嘀咕道：“是她先动的手，我是正当防卫……” 语气软软的委屈的不行，脸上确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班主任被她的话呛的哽住。 “确实是李佳佳先动的手，但是你也不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吧？” 这句话一出林眠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圈红红的委屈道：“她带了两个男生围我，如果不是许哲宣过来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了。” 许哲宣点点头表示赞同，“那两个个中职生拿着棍子，当时情况太危险。” 班主任那拿他们两个没辙，也确实是中职学生的问题。 只能摆摆手叫他们两个回去些检讨下周一国旗下检讨。 出办公室那一刻下课铃刚好想起。 “都放学了啊。”林眠撇撇嘴。 是啊，许哲轻轻用食指拨开扎眼睛的刘海开玩笑，“我们算不算一战成名啊？” “啊？” 林眠扭头和许哲宣对视两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没想到你还会打架还挺厉害的嘛”林眠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出抱拳的动作。 “以后还要仰仗许大哥了。” 许哲宣挠挠头耳根红红，“可别……” 到教室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就赵曼曼和沈柔两个人在等。 “小许呢？”赵曼曼好奇的往门口看。 林眠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去长吐一口浊气把手耷拉在脑袋边上。 “你们能不能关心一下我啊？你看我的脸都被抓花了。” 赵曼曼和沈柔看看一眼林眠脸上的小划痕，一副“你tm开玩笑呢？”的表情。 “今天要不是小许这回我和柔柔就要提着水果去医院看你了。”赵曼曼摇摇头吃掉最后一口小面包。 林眠闻着面包的香味肚子里的饿意被勾起，“你们吃饭了吗？” 沈柔拍了一下林眠的脑袋佯怒，“你还好意思问，没看到我们桌上的面包壳壳嘛。” “去不去嘛……”林眠鼓着嘴拉着沈柔的手轻轻摇着，“好柔柔别生气了。” “我才没生气。”沈柔轻哼一声掰了一小块面包塞进林眠嘴巴，“吃饭去！” 赵曼曼依旧坐在位置上吃着小面包，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两去把吧我小面包都吃饱了。” “好吧，那我们吃饱饭回来找你。”林眠饿的不行拉着沈柔以体考八百米的速度冲向食堂。 “她们走了？”一个披着高中校服的少年从教室外头走进来提着一盒小蛋糕，坐在赵曼曼边上。 赵曼曼没接话两眼放光，轻轻挖起一勺送入嘴里。 “好吃吧？”他问。 赵曼曼点点头肉肉的雪腮鼓鼓的，“谢谢。” 少年托着脸看着看着赵曼曼可爱的样子嘴角上扬，“谢什么，你哥让我好好照顾你。” “唔……”赵曼曼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没注意到少年别有意味的目光。 58、军训周 高一开学一周后就是军训，这次军训在学校进行，只有一周。 高三高二的同学表示极度不服。 同学们满怀期待拿到军训服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焉巴了。 纷纷抱怨起来。 “这哪里是军训服啊，这是逃难服装三件套吧。” “呸，这破质量给狗穿的吧。” “我也没见你穿这种质量的衣服啊？” 这质量，这做工比从路边摊买来的九块九上衣都差。 林眠想着还能有多差呢，拿到后默默摸了一下军训服抿着唇不说话。 是她高估了。 军训第一天整个操场就像的铁板一样热的滚烫，陆续有学生中暑晕倒。 最后不得已教官组织学生集体挪到没有太阳的地方训练。 军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第六天，第七天就是闭幕式。 第六天晚上没有夜训，林眠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真的以为可以赖在宿舍。 结果最后还是被赵曼曼和沈柔拉到操场去玩。 林眠人多就社恐的毛病还是没改掉，躲在赵曼曼身后当缩头乌龟。 赵曼曼对要改变林眠社恐这件事执着的很，她一个社交小达人怎么可以治不好闺蜜的社恐？ 去吧皮卡丘！ 赵曼曼和沈柔对视一眼趁着林眠不注意把她往人群里推。 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扬声大喊道：“来个好心同学治治这位漂亮妹妹的社恐吧！” 人群里有几个是赵曼曼玩的好的朋友一马当先，上前拉住要跑的林眠。 同学a：“你好可爱，我们加个微信吧！” 同学b：“我也要加一个！” 同学c：“你就是高一开学打架把小太妹打进医院的同学？果然长得可爱的人打架就是凶。” 林眠小小的一个被她们围住，拿着手机举着微信二维码，小脸红红的。 那些同学拉着林眠围坐成一个小圈，这回赵曼曼和沈柔坐在她边上轻轻戳了戳她问，“怎么样，交朋友的感觉很好吧。” 林眠笑的眉眼弯弯，用力的点点头。 女孩穿着军训服扎着高高的马尾，白皙的脸在一圈人里面显的亮眼，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正玩着呢，人群外突然就有人叫了声林眠的名字，林眠顺着声音看去。 清澈明媚的眼眸带着迷茫，花瓣似娇艳欲滴的唇瓣微微张开，一阵夜风吹的女孩的头发有些乱。 林眠看看很久没有找到叫她名字的人，疑惑的扁扁嘴嘀咕着扭回头。 赵曼曼勾着头玩手机，突然就对着手机傻笑，还警惕的抬头四处看了看。 “我趟厕所，一会回来。”赵曼曼手机手机，机警的爬起来小跑去黑暗处。 林眠看赵曼曼跑的飞快的背影，思索片刻戳了戳沈柔的手臂，靠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柔柔，你有没有发现曼曼这几天有些古怪？” 沈柔做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思考了一下摇摇脑袋疑惑道：“没有啊，这家伙不是一直都这样？” 林眠忽闪了下睫毛半信半疑，以为自己想多了。 殊不知此刻某个校园的小角落内，赵曼曼抱着奶茶乐呵呵的傻笑。 他们一直玩到快熄灯前才回去，解散的时候赵曼曼依旧没回来，林眠和沈柔以为她先走了。 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快到宿舍的时候林眠她们和赵曼曼撞上。 就在不远处的树下赵曼曼和一个高她一个头的男孩子聊天。 那个神秘男生脚踩着一双橘色的篮球鞋，双手插兜靠在栏杆上看背影挺板正的。 林眠和沈柔就定在原地互相搀着手臂，另一手遮挡住快要到月亮上去的嘴角。 “那小橘在和曼曼讲什么呢？你看曼曼笑的。” 沈柔朝他们两的方向挑挑下巴。 “啊，你和他认识吗？”她疑惑的看着沈柔眨眨眼睛。 沈柔摇摇头解释道：“他穿着橘色篮球鞋在没弄清楚他的底下姑且先叫着。” “哦~”林眠傻愣愣的点点头，狐疑道：“那个小橘看着不像我们班的。” “我也觉得，看这身高估计是高二高三的吧”沈柔眯着眼睛打量小橘啧啧摇头，“这赵曼曼出息了啊。” 不愧是她的好大儿。 赵曼曼和小橘谈笑间撇到对面贼兮兮打量自己的两个闺蜜。 背后猛的渗出冷汗，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迅速的低头，靠近小橘嘀嘀咕咕讲了几句，小橘想扭头往后看。 赵曼曼急得跳起来捧着脸。 “哇哦哦~”沈柔两眼放光，捂着嘴巴，“赵曼曼就是猛！” 那个小橘抓抓脑袋俯身和赵曼曼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林眠急得一拍手抱怨，“怎么走了我还没看够呢！” 赵曼曼在林眠和沈柔八卦戏谑的目光下慢吞吞的走到她们面前。 脸颊红红一副娇羞的模样。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哪里来的学长？” 林眠亲昵的勾住赵曼曼的肩膀耸了耸秀气的鼻子奶凶奶凶，“我和沈柔可都看到了不许撒谎！” “快说那小橘是哪个班的。” “哎啊……”赵曼曼被她们俩问的头大，双手抬起再耳边表示投降。 “这不是哥上大学就怕我没人照顾，找了个朋友帮他照看我嘛。”赵曼曼说着从口袋拿出糖贿赂她两。 提到赵立，林眠刚才乐呵呵的表情突然沉下来，垂眸看着地板慢悠悠的走回宿舍。 开学这么久林眠依旧找不到边云起的消息，他的同学林眠都问了一遍过去，他们都没有边云起的联系方式。 打裴寂的电话他总是不接，林眠给边云起发了一场串消息他一句都没回，明明是n在线。 久而久之林眠也渐渐习惯了，索性就把和边云起的聊天记录框当成每天记录有趣事情的地方。 洗漱完后林眠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吹着风，低头看着手机，微微出神。 林眠在聊天栏删删大大写了一堆： 哥哥，今天我交了好多朋友，突然发现好像交朋友的感觉还不错。 偷偷告诉你个秘密，曼曼最近和一个男生走的特别近，你可别和赵立哥告状啊。 好烦哦，下周还要在国旗下念检讨，明明是李佳佳先找人堵的我，我明明是正当防卫…… 不过多亏了小许，不然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了。 哥哥我知道你生病了，所以之前你掐我脖子的事我不生气了，你生病的事情我不敢和妈妈说。 还有啊你别再往家里寄钱啦。 哥哥……你看到了就理理我嘛（不理也没关系我发你看就好啦~） 我要睡觉了，哥哥晚安祝你可以一觉睡到天亮，早日康复！ 林眠退出聊天界面，回到屋内。 墨色的天高挂着一轮圆月，乌青色的薄云半掩住月亮。 跑道上的少年穿着白色无袖，额前碎发盖住眉骨，左耳处是月牙形状的耳钉。 “诶诶诶，停下停下。” 舍友程维冲到跑道上拦住边云起把响个不停地手机给他。 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半戏谑的开口，“这是不是你哪只池塘里的小鱼消息轰炸你了？” 边云起微微喘着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慢慢抄休息区走去。 他这张脸，很难过不让别人觉得他是海王。 “不会真的是小鱼吧。” 程维好奇的往他玩手机那瞅。 “我妹。” 他关掉手机屏幕，拿着包慢悠悠的往宿舍走。 程维抓抓脑袋跟在他边上，怪里怪气的说，“好舍友别那么冷漠嘛。” “好好说话。”边云起皱着眉头睨了他一眼。 程维这个人就是话多，他一进宿舍就注意到沉默寡言的边云起，问他东西除了“哦”就是“嗯” 啊~这样不就是社恐嘛这怎么行，于是程维就盯上边云起。 回宿舍后边云起冲了个凉，赵立和程维几个窝在一块打游戏，边云起嫌吵光着膀子坐在阳台。 昏暗的阳台只有一道微弱的手机光以及猩红的火光。 少年看着手机页面99+的消息，略显凶野的脸上生着宛若远处朦胧青山般的温柔。 他的小月亮给他发消息了。 他耐心的滑倒上一次看到的消息，一字一句的慢慢看着，透过冰冷的词语慢慢揣测着女孩在打字时的表情。 在看到许哲宣这三个字眼时边云起不爽的放下手机，恶狠狠把手里的烟丢在地上暴踩。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么怎么行。 好气，但是又没办法。 良久他又觉得自己可笑轻飘飘叼着烟，点燃。 好搞笑，明明都已经和她划清界限了，却还是犯贱。 他长吐一口白烟继续往下看。 看到下一条消息时少年呼吸猛的一滞，男孩子好看如水雾的眼眸微微发红。 她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边云起浑然不知。 他滑动着屏幕一条一条的往下看，忍住了回消息的冲动。 他才是杀人犯的孩子，是他毁林眠的家庭还害她被人戳几脊梁骨骂野孩子他还有什么权利联系她。 不见，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边云起看着那个红色的删除键犹豫了半天还是退出。 他不是什么圣母他有私心，他明确的知道想把月亮占为己有，把她藏起来。 “你在干嘛呢抽这么猛？”赵立拉开门走出来，“失眠了？” 他知道边云起有躁郁症。 “嗯。”边云起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抖落烟头。 “最近好转了点没？”赵立接着昏暗的光看着他的脸。 治疗的疗程已经到一半了。 给赵立的回答依旧是一个冷漠的“嗯” 赵立拉了张椅子坐他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睡觉吧，明天还有早课。”边云起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微微张开，一双浅眸望着远处没有想要起来的举动。 赵立被他虚晃一枪，看着他直钉钉的坐在椅子上不满的啧了一声，“你小子晃我？” 边云起扭头看着他，轻笑了一声，“据可靠消息，你妹最近和某个男生走的很近。” “哈？哪个兔崽子活腻了吧”赵立拿出手机要给赵曼打电话，看看眼时间又讪讪的放下手机。 “你就不怕你家林眠早恋啊？”赵立问。 边云起摇摇头眸色暗淡了一些，“不是我家的，我之后不会在回去了……” 赵立想起什么狠狠的咬了下舌头暗暗的啐了一口，“呸，这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59、心脏病 时光如苍狗转眼就到高二的寒假。 林眠渐渐长开，一双眼眸清列明媚像是清透的泉水一般，娇俏的鼻子微微有些下垂的樱唇又纯又欲。 长长的头发永远都扎着高高的马尾，就是不怎么爱笑。 永泰县的冬天冷的离谱，屋外的野草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到处都雾蒙蒙的。 除夕那天张锦和往年一样在寺庙祭祀，林眠躺在床上右眼皮直跳，跳的她一阵心慌意乱。 她烦躁的捂住右眼皮停了一下放开。 突然楼下传来大铁门急促敲打的声音，林眠以为是张锦忘记带钥匙了，急匆匆的跑下去开门。 “眠眠，快跟我走！” 隔壁的张大婶焦急的拉住林眠的手，眉头紧锁。 林眠隔着厚厚的棉袄都能感觉到张大婶握着自己手力气之大。 事情隐约有些不对了。 “张婶……是，是不是我妈出什么……” 林眠红着眼眶看着张大婶着急的脸，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 “你妈妈在祭祀的时候突发旧疾，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快去看看。” 张婶拉着她快步走到自己的电动三轮车上。 林眠整个人直直的定住脑子一片空白，一股莫大的恐慌感从内心深处迸发，蔓延至全身紧紧束缚住她。 勒的她喘不过气。 刺骨寒风吹打在脸上，像刀一般划过林眠白嫩的脸庞。 她拿着手机下意识就拨通一个电话，电话拨打了许久依旧是关机状态，林眠坐在三轮电动车上。 一双眼眸失去往日的清冽与明媚，那双眼眸被泪水占据发红的可怕。 除夕县医院冷冷清清，女孩呆呆坐在手术室门口蜷缩在一块，直勾勾盯着手术室门口上“手术中”三个刺眼的红字。 周围的空气想凝固住了一样。 突然手里的手机颤动了一下，林眠机械的咽了下口水活动了一下被冻的红肿的手接了电话。 “喂，小许。” 五个小时她滴水未进，现在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带着重重的鼻音。 那边没说话，只有白噪音。 过了很久电话那头传来许哲宣急切的声音。 “你在那一层我找不到你。” 林眠听到许哲宣声音那一刻鼻子一酸留下两行清泪。 “八层的手术室门口。” “好，我马上上来别乱跑。”许哲宣挂掉电话。 林眠低头看了眼手机，微微动了动唇。 “林眠！”外面传来许哲宣急切的声音。 林眠抬头看着空荡荡的拐角处忽闪了一下眼睛，下一秒穿着黑色棉服的少年出现在她眼前。 少年手里提着袋子，急切的朝她的方向跑去，看见林眠被冻红的手皱了下眉头。 把带子放在椅子边上半蹲在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替她套上。 看到许哲宣蹲在自己面前给自己套手套那一刻林眠没出息的哭出来。 很多年以前边云起也这样给他带手套，还笑她一到冬天手就肿的和鲜冻猪蹄似的，又红又肿。 “小许……”林眠哽咽着，擦自己这自己脸上的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蹲在女孩面前的许哲宣听着女孩狠厉的哭声心里不是滋味。 起身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很多了。” 林眠紧紧抱着他埋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许哲宣感受到林眠抱着他，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哭到最后林眠已经哭不出眼泪，坐在椅子上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 “吃饭团吗？你最喜欢的口味。”许哲宣从纸袋子里拿出盒子递给林眠。 饭团还带着余温，林眠闻到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她咬了一大口饭团把脸颊撑的鼓鼓的，含在眼眶的泪水滴落。 “谢谢……”林眠哽咽着说的话含糊不清。 许哲宣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怕她给噎住，开了瓶水递给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充斥着柔情。 “慢点，慢点别噎住了。”他伸手拍了拍林眠的背。 “唔……”林眠随口应了一声依旧狼吞虎咽。 六分钟两个饭团先后进入肚子，林眠轻轻打了个嗝，捂住微微胀起的肚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残留在唇角的沙拉酱。 手术室等后厅的窗户都大喇喇开着，一阵阵寒风往内吹着，林眠就坐在窗户对面被风吹得缩着脖子。 “带上去吧，别感冒了。”许哲宣接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挂在林眠脖子上。 之前林眠嫌弃围围巾显得脖子短整个人呆呆的，以前有多嫌弃现在就有多大的脸。 林眠围着围巾把半张小脸藏在围巾里，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卷翘的睫毛上还带着水雾。 饱腹过后就是一股困意来袭林眠觉得眼皮灌铅似的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少年僵直着背隔着衣物感受到肩头上女孩脑袋的重量，淡淡嗅到女孩身上的白茶香。 若隐若现，细细却只有消毒水的味道。 窗外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许哲宣觉得肩头一轻，身旁的女孩跳起来像小兔子一样小跑到窗边。 “烟花诶……”林眠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 许哲宣靠在栏杆侧头看着女孩，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张锦家属哪位？”手术室医生推着病床走出来四处看了下，目光停留在林眠和许哲宣身上。 林眠闻声跑去，张锦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可怕，林眠看着她似乎都察觉不打卡她呼吸的起伏。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避重就轻，“你妈妈现在的生命体征平稳，具体还要等患者起来再说。” 他还没林眠开口就走进手术室，张锦也被推去病房。 “走吧，我们去病房看看你妈妈。”许哲宣轻轻拍了拍林眠。 林眠扁着嘴抬脚跟在许哲宣身后。 病房里就张锦一个患者，病房安静的可怕没有一点声音格外冷清。 林眠坐在张锦床边握着粗糙的手，出神。 不知道过来多久，林眠感觉张锦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妈妈！”她猛的看向张锦，发现她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我去叫护士！”许哲宣从陪护椅上站起来快步走出病房。 张锦又动了动眼皮，缓慢的睁开眼睛嘴唇动了动。 林眠没出息的哭出来，傻笑着眼泪溢出眼眶。 没过多久许哲宣就带着护士过来，主治医生让他们两个出去等着着，林眠只好去走廊外坐着。 走廊除了林眠和许哲宣再无其他人，护士都在护士长看春晚，其他病房隐约传来春晚喜庆的声音。 林眠沉默了很久，半晌才谁出一句话，“小许，你说我妈妈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她从来到医院到现在对张锦的病情一概不知。 唯一知道的就是刚才手术室门口医生说的，“患者生命体征稳定。” 许哲宣紧抿着唇滚了下喉咙回：“应该没事，一会问问医生吧。” “嗯……”林眠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紧闭的病房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响起一整接着一整烟花，鞭炮的声音。 “林眠……”许哲宣突兀的叫了一声林眠没了下文。 他想说祝她新年快乐来着，可是现在这情景有些不合时宜。 林眠扭过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吗？” 许哲宣对上她微微红肿的眼睛，红晕悄悄爬上耳根，“没事，我就是想说别那么担心了，张阿姨肯定会没事的。” 林眠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开口，“谢谢你，小许……”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主治医生带着护士从病房走出来，林眠紧张的上前一颗心跳的飞快。 觉她得自己查中考成绩都没那么紧张。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皱了皱眉头，正声道：“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后面慢慢养回来就好了，这几天尽量吃些清淡的，少吃油腻的，情绪上不要有太大波动按时吃药就好。” 听到张锦没事的那一刻，林眠紧揪着一颗心骤然放松。 “谢谢医生！”林眠喜极，对着他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好了，去看看你妈妈吧，除夕夜的……” 林眠轻轻推开病房门，张锦靠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春晚唇色惨白。 看到林眠进来的时候有些艰难的笑了笑，声音虚落的快要听不到：“眠眠。” 林眠偷偷擦掉眼泪，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妈妈，你饿不饿我去打饭。” 张锦摇摇头，拉住林眠的手轻轻拍了拍，“妈妈不饿，你吃过没有？” “我吃了，小许带饭给我的” 林眠扭头看看身后的许哲宣。 “阿姨好。”许哲宣不自然的挠了挠头，笑了一下。 张锦点点头，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两点多了。 林眠想留下来照顾张锦却被张锦叫回去。 她拗不过张锦，又怕她生气只好讪讪的离开病房。 但是这个点一点也不好打车，大过年的哪来的车打…… 家离医院又远的。 林眠和许哲宣在医院旁边的出租车沾。 冷风呼呼的吹着，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站了好久。 “啊嚏……”许哲宣打了个喷嚏，缩了缩脖子。 林眠这才发现他鼻尖被冻的红红的，外面套了件棉服外里面就只有一件薄薄的卫衣。 突然良心有些过不去。 “围巾还给你，我好热啊。”林眠脱下围巾踮着脚挂在他脖子上，贴心的替他围好。 许哲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高了，林眠垫着脚尖有些吃力，他微微弯腰黑暗中耳根和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他想着还好林眠看不年，不让又要问他为什么脸红了。 许哲宣直起腰板，抬手理了一下围巾。 林眠以为他要把围巾摘下来，不满的剁了一下脚叉着腰奶凶奶凶的。 “不许摘！你摘了我要生气了。” 女孩微微鼓着脸，鼻尖和脸颊被冻的红红的，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像极了精致可爱的洋娃娃。 “我没有啊……”许哲宣双手举起放在耳边，好看的桃花眼略显无辜，“我只是想调整一下。” 林眠忽闪了一下卷翘的睫毛，刚尴尬的把目光挪向别处。 与此同时手里的手机为微微颤了一下，林眠低头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有出租车司机接单啦！” 60、灰雨天 林眠走后，张锦拔掉输液管艰难的走下床去护士沾要了一张纸和笔颤颤巍巍的走回病房。 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喜庆洋洋的大街，还有绽放在天空的烟花。 张锦的主治医师马红梅是她之前同一医院的同事看到她坐在窗边背影单薄有些不忍心，她记得年轻时候张锦是整个医院最好看的一个，在对比现在...... “你确定真的要这样？”马红梅不合时宜的开口，中气十足的语气在寂静的病房格外清晰。 张锦写字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主治医生马红梅扯出一抹笑。 “红梅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这样的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马红梅是她的主治医生，也知道她身体是什么情况，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却没能说出口。 别身子抬头撩了撩头发，长叹道：“算了算了，知道是劝不动你了，这几天就在医院吧到时候也方便……” 张锦看着马红梅有些弯的背影默默的挪开视线，“是挺方便的，只是眠眠……” 她提到林眠的时候眼眶红了一圈，她也想让林眠留下来陪自己，但她更怕晚上自己撑不让自己孩子看到自己被围着抢救的场景。 “行了，我先去忙了晚点来看你。”马红梅最讨厌这种气氛摆了摆手急匆匆的走出去。 留下张锦一个人独自在窗边坐着。 寒风萧瑟。 冬天的早上天亮的慢，到处都是暗闷闷的一片。 林眠一大早就被电话声吵醒，她意识模糊下意识就接了电话。 “喂……” 对面没说话只有一群人嘈杂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才传出一道声音。 “林眠，来趟医院你母亲……”电话那头骤然停止住说话声。 那句话说的挺大声，林眠按的免提。 林眠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顾不上穿外套，抓着手机飞快的跑出家门。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递了两百块给司机，她坐在副驾驶上上极力克制这自己颤抖的身体。 “师傅去县医院快点，求你了！” 司机看着林眠肿的可怕的眼睛衍生出同情，迅速地拉下手刹踩油门。 林眠看着窗外飞快往后退的风景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彻骨的寒凉从心脏处蔓延。 出租车在喜庆洋洋的街道跑的飞快，车后座的人无力的流着泪，手机拨打的电话迟迟打不通。 林眠到手术室门口时浑身湿漉漉的刘海紧紧贴在脸上脸，头发凌乱的披在脑后脸色惨白眼睛肿的和核桃似的双眼像空洞没有生气的玩偶。 “手术中”这三个刺眼的红字占据林眠的视线， 她蹲在小角落蜷缩成一团，呆呆的。 良久马红梅从手术室走出来，看见角落处的林眠，轻声走到她面前，“去看看你妈妈吧好好看看她。” 林眠怔了一下不知道她的意思，爬起来看着张锦被推到电梯内，迅速抹掉身上的水渍小跑在他们后面。 安置好张锦后医生都退出去了，林眠坐在张锦窗边握着她枯槁的手。 “妈妈……”林眠轻轻摇了摇张锦，眼泪和开了闸的水似的。 病床上的张锦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似的只能动两下被林眠握着的手，她现在脸摸摸林眠脑袋的力气都没有，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动着艰难的发出声音:“眠......眠别哭......” 张锦用尽全力才艰难的说出一句话，毫无血色的唇微微抖着。 林眠早就哭成了泪人。 “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哥哥好......” 她还想说“好好和哥哥说一说让他不要自责，好好照顾自己考个大学让妈妈开心一下。”还想说“不要怪爸爸之前那么对你，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滴——滴——”呼吸机上显示出绿色的直线，发出刺耳的声音。 张锦的话卡在喉咙，一句话没说完半张着嘴断气了。 林眠握着张锦渐渐冰冷僵硬的手，心脏猛地一滞想被尖利的刀狠狠的划了一道伤痛神经传遍全身，不能呼吸。 “妈妈！” 空荡的病房一下子爆发出狠厉的哭声，女孩趴在窗边颤抖着肩膀。 那天的雨很冷风也大，林眠走在雨里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雨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张锦的葬礼办的很简洁，是按照张锦留下来的遗嘱办的，林眠对葬礼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马红梅全程主持着。 火化的那天林眠趴在张景锦的棺木上哭着不让她走死死抱着哭的狠厉，大家都怕耽误了时间只能红着眼眶硬拉着林眠起来。 最后张锦的骨灰盒被安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挺好的，周围有花也有树...... 张锦走后林眠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每天除了发呆就是睡觉一句话也不说话。 村委会派人来给林眠做心理疏导，村干部大妈看着她消瘦的脸颊以及眼下的乌青心疼的给他她做了顿饭。 是林眠最爱吃的蛋炒饭，生前张锦最拿手的菜。 村委会大妈做完饭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留了个电话给林眠，让她有什么事情给自己打电话。 昏黄的灯光底下身材娇小的女孩抓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蛋炒饭，两颊胀鼓鼓的眼泪悄然从眼角落下，如同易碎的玻璃脆弱而无助。 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连日的雨一阵阵下个不停整个县城都笼罩在寒春之下。 林眠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小雨在昏暗的破晓忽至，林眠被雨声吵醒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起身走到在边云起房间，爬到书追上的窗台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打在玻璃窗上渐渐往下滑，把手指放在木窗缝隙处还能感受到刺骨的冷风，林眠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望着远处被寒风吹着的大树，思绪渐渐放空她就保持着个动作许久。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林眠挺直腰背稍稍活动了一下。 书桌上立着的书被林眠撞倒，林眠扭头看着书桌上的书——《在细雨中呼喊》 那是张锦留给林眠的遗物，林眠伸手拿起那一本书，通体黑色看着就很压抑。 林眠随手翻了翻，第一页写着一行黑笔字：“死亡不是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 她翻回了书的封面仔细看了看又翻回去，这行字的笔墨很新是刚写没几天的。 她往后翻了翻看见夹在书页里面的一张纸隐隐约约沾染着墨迹她小心翼翼的把纸展开。 张锦秀丽的字迹赫然显现在林眠眼前： 亲爱的眠眠，当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已经边成天上的星星了。 还记得鎌仓物语里的话吗？ 列车通往的黄泉站，月台占满了来迎人的已故者。着哪里是悲剧，这是团圆。 所以啊我的宝贝女儿，外公外婆在月台等着我呢，我要去找我的爸爸妈妈了，原谅妈妈的自私。 妈妈希望你不要记恨哥哥，是我们对不起他，当时哥哥父母留给他的遗产妈妈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用来还债了。 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考个好大学妈妈在天上看着你呢。 张锦 林眠狠狠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片猩红。 春寒透骨，此刻远在燕京的边云起正在训练场加训，大后天就是全国消防技能大赛，每位选手都处于全封闭训练状态。 少年穿着训练服在练习赛道上飞驰着，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在队列中的队员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边云起，出列！”队伍外传来后勤队长张哥的声音。 边云起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身出赛道小跑到老张面前。“班长你找我？”汗水顺着少年轮廓分明的脸落。 老张不做声点点头默认，从兜里掏出手机递到边云起面前，脸色有些凝重。 “你家出事了，给你批两天假处理完回来。” 边云起没反应过来，在老张凝重的目光下结果手机低头看了一眼。 三十个未接电话，全是林眠打的。 “去看看消息。”老张发话。 边云起打开消息栏就看见林眠的消息，一条最为刺眼的消息“哥哥，我没有妈妈了。” 时间停留在十五天前，此后林眠再也没有发过一条消息。 一股慌张感瞬间蔓延全身，边云起反应过来迅速给林眠打电话，希望这只是林眠想让自己回她消息的幼稚行为。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在拨......” 老张看出边云起脸上焦灼的神情，抬手拍了他一下呵斥道：“还在这发什么呆？快点回家后天赶不回来等死吧你!” “是！”边云起朝着老张敬了个礼后飞快的跑回宿舍换衣服，这回他把手机的声音开到最大。 他买了最后一班的动车票，出了车站后已经是凌晨三点街上除了昏黄的灯光与寒风再无其他东西。 边云起蹲在大街上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一番折腾下来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边云起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大铁门前。 两年过去，铁门微微有些掉漆看起来有些旧了。 他记得走之前这铁门还是新的。 最后边云起从围墙外翻进院子，踩着那颗桂花树翻上二楼，动作行云流水。 二楼的房间漆黑一片边云起摸着黑扑倒床上，觉着身下压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他以为是林眠把她毛茸茸的大耳朵狗玩偶丢他床上了。 啧，有点硌得慌。 他挪林挪身子，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他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下一秒他猛地抽搐了一下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我靠！”边云起痛的摔下床，捂着小腹。 头顶的灯被打开，刺眼的灯光照亮小房间。 边云起眯着眼睛看到躲在门口的林眠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微微泛白的唇扁着，微微下垂的眼角略带惊恐，漂亮的眼睛浮着一层水雾。 看着林眠这幅样子窝在肚子里的火突然就发不出来。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手机没电了？”边云起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林眠面前，俯身和她平时。 林眠微微低着头警惕的看着边云起，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说话？”边云起微微皱着眉头。 就照刚才他压在林眠身上的事说，这小崽子肯定开骂了。 林眠依旧不说话，手往身后藏了藏准备跑。 61、抱大腿 几乎是林眠转身的同时边云起伸手摁住她的肩膀往回拽。 林眠没稳住重心猛的往前踉跄了两步，撞在少年坚硬的胸膛里。 鼻尖传来痛感，林眠捂着自己的鼻子漂亮的眸子迅速浮起一层水雾，眼尾红红的。 “撞痛了？”边云起摸了下自己的胸口，也有些疼。 他看着林眠惨白的消瘦的脸，心口狠狠颤了一下。 女孩之前的婴儿肥消失不见，从前那算明媚清冽的眼眸如今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死气沉沉。 林眠点点头，依旧不说话。 她也想说话，但是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咿咿呀呀像刚学说话的小孩似的。 原本以为过几天就好了，但是这症状持续十几天了，依然不见好转。 突然林眠觉得脸上一紧，脸颊的肉被捏起。 “到底怎么回事？”边云起语气有重，狭长的眼眸对上林眠闪躲的眼眸。 “啊——唔——唔——” 林眠咿咿呀呀的伸手在空中乱挥着，被捏成包子的脸不满的皱在一块。 “真的不能说话了？”边云起捏了捏她的脸。 感觉瘦了，没有之前软乎乎的手感了。 林眠点点头，眨巴了下眼睛有些委屈。 “哦，睡吧明天带你去看医生。” 边云起没有太大反应，滚了滚喉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起一根叼在嘴巴里，转身去包里找打火机。 林眠站在原地没走，绞弄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勾勾看着他的背影。 “还站着干嘛？” 边云起松开按打火机的拇指把嘴里的烟拿下来。 他似乎瘦了些，面部轮廓更加硬朗，薄唇微抿这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看林眠时眸色温柔。 “要和我一块睡？”边云起试探的问了一句。 没想到林眠抬眼看着边云起黑眸里有些期待，轻抿着樱唇。 还真是…… 边云起哽了一下觉得自己嘴贱，轻咳了一声开始赶人。 “不行！” 林眠扁着嘴摆着双臂把头侧向一边。 边云起疲惫的揉了下眉心长吐一口气，拉着林眠的手把她带到对面房间。 “你已经高二了，自主一点。”那语气像说教的老父亲。 林眠无语的撇了撇嘴翻白眼，“不行你说什么嘛……” 回房间之后林眠躺在床上抱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四点四十分。 被窝里的林眠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机屏幕狠不得把眼睛贴在屏幕上。 今晚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着半夜莫名其妙被压的喘不过气，还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吓得林眠冷汗直冒。 开灯一看是自己两年没见的哥哥，愣是把睡意吓得全无。 手机的视频一集一集放着，林眠趴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六点多天空翻起鱼肚白，浓雾笼罩着整个小县城。 林眠浅眠了一会被惊醒，猛的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被汗打湿的头发贴在皮肤上有些黏糊感，林眠晕乎乎的爬起来看看眼时间，才六点多一点。 原来只睡了一个小时多，林眠以为自己睡了很久。 林眠张了张尝试着说话。 结果从喉咙出来的仍旧是咿咿呀呀的声音。 林眠咽了咽口水准备说一个字，她闭着眼酝酿了半天见艰难的开口。 半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无助和绝望感涌上心头，林眠不死心又试了几遍依旧发不出声。 她急得狠狠的掐自己手臂上的肉，痛的溢出生理眼泪。 试到最后林眠咽了下喉咙觉得干哑的难受没出息的擦掉眼泪下楼喝水。 刚走下楼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林眠不悦的皱起眉头看到边云起躺在沙发上睡觉，一桌子的烟头。 边云起就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棉服只盖在上半身冷风呼呼的从窗外灌进来。 林眠走到厨房，轻轻打开冰箱把头往里探，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 林眠拉着一张小脸，捂着自己空荡荡的肚子。 好饿，可她现在身无分文，没钱买早饭。 张锦其实留了一小笔遗产，但是被林眠存在银行卡里，准备找个时间把边云起父母留给他遗产被用了的事坦白。 奈何自己现在说不了话。 她已经做好把这件事坦白后最坏的打算。 按照边云起的性格应该会和自己断绝关系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现在打寒假工应该勉强可以凑齐生活费，只要多打几份工估计没问题。 不过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毕竟现在边云起这条大腿还是可以浅抱一下的。 林眠滴流的转了转眼珠子狗腿的从楼上抱下来一卷厚厚的毛毯，轻轻的盖在少年身上。 边云起躺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那张又痞又野的脸上多了一丝违和的乖巧。 林眠蹲在他面前，在想要怎么不惹火他还能叫醒他的方法。 看着边云起熟睡的面容，林眠稍稍凑近了一些听到少年沉稳的呼吸声。 那条细长的疤痕占据在少年眼下，看起来凶凶的不太好惹。 目光向下林眠发现边云起脖子上带了一条项链，是太阳。 她下意识低头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氤氲浮在眼眶中。 边云起一大早上起来就看见眼前这一幕。 林眠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扁着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林眠怎么样了。 “你，你有事？”边云起被她看的出冷汗，他都不知道林眠在这看了她多久。 林眠说不了话，只能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揉了两下，一脸期待的看着边云起希望他能懂。 边云起皱着眉头看着林眠无辜的表情，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这小崽子揉肚子是什么意思？ “不舒服？”他翻开毛毯伸手摁了摁林眠的胃“这里？” 林眠摇摇脑袋嫌弃的看了一眼边云起跑上楼。 就这还大学生呢…… 边云起似乎感觉到林眠嫌弃的目光不悦的啧了一声，扭头继续睡。 毯子都还没暖热乎，林眠就急匆匆的摇着边云起不让他睡觉，把手里的字条给他看。 一张a4纸上面写着：“我很饿，我要吃饭！！”末尾还画了一个很生气的大耳朵狗看起来丑萌丑萌的。 哦，原来是饿了。 边云起轻咳了一声把字条丢进垃圾桶，揉了把林眠毛茸茸的头发 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微微抬着下巴用舌尖抵着脸，眯着眼睛打量林眠。 半晌他跟使唤丫鬟似的，“去给我倒杯水。” 林眠没反抗，乖巧的从厨房端水给边云起。 “喂我。”边云起变本加厉，连头都没抬一下。 林眠扁着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照做。 谁让他现在是金大腿。 “太烫了。”边云起连都没喝别过头。 林眠好脾气的吹了吹递到边云起嘴边。 她生气，但是她不说。 边云起又提了一堆无理由的要求，什么腿太酸了要捏一下，手疼要捏一下。 就仗着林眠不能说话可劲使唤她。 到最后林眠又气又饿一股火窜上脑袋，对着边云起的胸口就是重重的一拳。 痛的边云起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吸一口凉气。 林眠气鼓鼓的看着他，明媚的眸子微微睁大扁着嘴秀眉蹙起。 樱唇一张一合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嗤”边云起看着林眠气的手脚同用，像只炸毛的小狗。 笑，他竟然还在笑？ 林眠看着边云起笑的一脸嚣张，还有些戏谑的样子气的浑身发抖。 呸，这大腿不抱也罢！ 她气的扑到沙发压在边云起伸手，抬手对着他那张嚣张雅痞的脸就是一顿拍。 边云起被结结实实的拍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客厅。 林眠愣住了，呆呆看着边云起脸上渐渐浮起的红印，手掌麻麻的。 被打的人都还没哭，林眠倒先哭起来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这会换边云起愣住。 女孩委屈的面容展现在他面前，留着眼泪但是发不出哭声。 “别哭啊。”边云起手忙脚乱的擦林眠脸上的眼泪。 林眠越哭越伤心边云起看的心揪在一块，伸手抱住她解释。 “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把你气到开口说话，谁知道把你气哭了。” 林眠：“……”你礼貌吗？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张口朝边云起肩膀上咬。 “痛啊！”边云起侧头看着林眠，语气虽然有些大，但看向林眠的目光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痛就对了，让你气我！”林眠气鼓鼓的在心里嘀咕。 似乎觉得不解气，林眠挺直腰板奶凶奶凶的看着边云起。 和他那双深情的眼眸对视了三秒后，抬手掐住边云起的脖子。 小小的一双手掐在少年的脖子一点杀伤力也没有，边云起扬起下巴任由她掐。 薄薄的眼皮微微下垂看着女孩含着愠色的面容，唇角勾着笑又帅又野痞。 这小崽子，报仇呢。 林眠没敢使太大劲，看边云起笑怂怂的把手放开跳到离边云起一米远外护着自己的脖子。 她怕自己得寸进尺惹怒边云起。 沙发上的人眸色暗了暗，又露出让林眠害怕的表情。 “过来，不掐你脖子。”边云起下达指令。 林眠犹豫了两秒绞弄着手指走到边云起面前，整个人紧绷着时刻准备好逃跑的状态。 “上去换衣服，带你去医院看病。”边云起摸了吧林眠的脑袋，心情愉悦了不少，“我去买早饭。” 林眠没好气的理了理被摸乱的头发。 叫她走过去就为了摸一下她的脑袋，没谁了。 不过要去医院看医生她还是有些胆怯，她怕医生告诉她以后都说不了话了。 整理完林眠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餐，还被边云起勒令着喝了一杯牛奶。 这个边云起就是可恶，明明以前还和她同流合污一块把牛奶偷偷倒掉的！ 出了家门边云起看了眼手机，然后带着林眠上了出租车。 林眠发现这不是去县医院的路扭过头看着边云起戳了戳他，把手机屏幕对着他。 “我们不去县医院看病吗？” 边云起斜眼看着他突发恶趣味，“把你卖掉还钱，你这个小哑巴说不了话刚刚好。” 得，当她没问吧。 林眠白了他一眼在屏幕上飞快的打字，“你这个好色贪财的老东西！” 62、失语症 老东西？贪财还好色？ 边云起被林眠话气的想笑，伸手刮了下林眠的鼻梁。 “好色是什么意思，你见我什么时候谈过恋爱？” 林眠被他的话噎住，想了想打字。 “你高中打暑假工的时候和美女聊天！” 聊天，还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 林眠看着边云起脸上像调色盘一样，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那是老板娘。”边云起似笑非笑看着林眠挑了下眉，伸手捏住林眠巴掌打的脸稍稍用了点力气。 这小崽子别的不会，挑事和胡扯的本领见长。 林眠别过头好奇的趴在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是一条极为陌生的路。 车子在路上飞驰的，林眠看倦了窗外的风景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的路发呆。 困倦笼罩着林眠，她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就像浑身现在泥沼之中一样难捱。 “困就睡会。” 边云起伸手搂住林眠把他往自己这边带，林眠靠在他肩膀少年怀里像个暖炉。 熟悉的茶树香萦绕包裹着林眠，是久违的安全感。 她听着少年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渐渐意识迷糊。 车辆从下高速驶入闹市，林眠迷迷糊糊的醒来呆呆靠在边云起怀里。 就过了十五分钟轿车停在医院门口，林眠好奇的开门下车。 医院大门人来人往，还有一保安拿着喇叭，放着提示语。 “口罩带上。”边云起把口罩挂在林眠一只耳朵上趁机摸了把她的脑袋，“乖啊，我们看医生去。” 林眠把口罩带上露出一双眼睛，仰头看着边云起表情古怪，边云起走了两步扭头发林眠没跟上来。 “怎么了？，害怕看医生？”边云起走到林眠边上又拿出哄小孩的那一招，“乖乖看医生，一会给你吃糖。 这。语气态度，像极了老父亲。 林眠瘪着一张小脸低头打了一行字：“我不是小孩子……” 边云起嗤了一声，捏住隔着口罩捏住林眠的脸肉。 那软fufu的手感，似乎让人很上瘾，捏在她脸颊的手又捏了几下。 不过还是没之前的手感好。 他就占着林眠不能开口说话胡作非为。 林眠生气的晃着脑袋，气鼓鼓的。 就像生气的小白兔摇头晃脑的表示自己很生气，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小屁孩走了。”边云起拉着林眠进医院。 林眠看着大医院眼睛里闪着好奇，拉着边云起的衣角四处看着。 原来大城市这么发达，她也想在这大城市生活工作。 边云起拉着林眠走到一间问诊室。 林眠拘谨的坐在椅子上，问诊的医生头发发白脸上刻满皱纹。 他伸手一手捏住林眠的下颌一手放在她头顶上，左右转了转。 “张嘴。” 林眠乖乖的张嘴。 医生检查了一会，在病例上写了写什么东西把林眠叫出去单独和边云起说了些什么。 林眠一头雾水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绞弄着手指。 大概等了几分种边云起从问诊室走出来，带着林眠又去另一个地方。 这次边云起没跟林眠一块进去，林眠被医护人员带着走。 陌生环境陌生事物，林眠求助般的看了一眼边云起。 少年懒散的靠在墙上看着她，隽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林眠被带到一个凉凉的房间，护士先给她脑袋上带了个什么东西有些沉沉的，之后又躺在仪器上做了个检查。 出来的时候林眠看见少年撑着脑袋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林眠轻轻戳了一下边云起轮廓分明的脸，硬硬的没什么肉感。 少年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睁眼看见女孩长在自己面前安安静静的。 “先吃饭吧，结果一会就出来了。”边云起站起来直起背脊活动了一下。 北城林眠没来过，看着这高楼大厦以及街上车水马龙好奇的亮眼放光。 她看到街边买着的小猫咪就走不动道，拿只小猫和小时候家里养的猫猫长得一模一样。 小小一只关在白色小笼子里，双指手扒拉着笼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喵喵喵叫着可爱极了。 林眠不受控制的朝小摊走去，蹲在小白猫面前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白猫湿润的鼻尖。 小白猫抗议的把脑袋往后仰，一个重心不稳往后翻摔了，憨憨的甩了甩脑袋继续喵喵叫着。 边云起长在边上看着蹲在小笼子面前的女孩，心猛的一抽。 女孩看着小猫的样子，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哦，一双眼眸变得清冽。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只好讪讪的摸摸小猫的脑袋。 小猫喵喵叫了两声，乖巧的坐在笼子里，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眠，不怕生似的。 “小伙子看你女朋友那么喜欢，就买一只回家呗我们这都是满月打过疫苗的小猫。” 摊主看着看着边云起，笑吟吟的。 “喜欢？”边云起垂眸看着蹲在地上小小一团的女孩。 林眠仰头看着他目光迅速又挪开，犹豫了一下摇头，红晕不知不觉爬上耳根。 她想和摊主解释，奈何自己说不了话。 她目光看向笼子里的小猫轻轻点了点它的脑袋依依不舍的挪回目光，在手机上打字。 “哥哥我们去吃饭吧。” “真的不喜欢？喜欢就买。”边云起试探的问了一句，语气却坚定。 只要林眠说要买，他就毫不犹豫。 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就奋不顾身的去满足她。 林眠扯着边云起的袖角摇摇头，果断拒绝。 虽然长得真的很像猫猫，但是还是别浪费钱了。 她拉着边云起离开小摊，走前还回头看了小猫一眼。 边云起带着她去了一家装潢温馨的饭店，店内放着轻松的音乐，以及一些绿植。 “要吃什么？”边云起把菜单推到林眠面前，朝他挑了挑下巴，“自己点。” 林眠乖巧的点点头翻开菜单，微微蹙着眉头又往后翻了几页。 ”都好贵啊……”林眠觉得越往后翻越贵。 女孩蹙眉的举动被少年收入眼底。 “怎么都不喜欢，要不要换一家店？”他知道林眠嘴挑。 林眠抬头看着他抿着唇眨了眨眼睛，低头打字。 “哥哥好贵哦，我们去吃别的吧。” 这里的东西比家那边贵了好多，林眠想着他还是个大学生这么贵的东西可以抵他好几顿饭吧。 “嗤……”边云起把手里的手机往桌上一放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看着林眠。 “你这是心疼我钱，”少年语气戏谑忽然顿住，狭长的眼眸看着林眠滚动了下喉结，“还是……心疼我？” 他特意把“我”的音拉长了些，配上他那副野痞的表情显得有些浪荡。 林眠气鼓鼓的看着他觉得无形之中被他调戏了，低头在手机上飞快的打字。 “你能不能别说这种话？很奇怪。” 奇怪？ 边云起看着她打的这段话轻轻挑眉。 敢情是觉得他不正经呗。 “什么话？” 边云起上半身前倾懒散的撑着脸玩弄着手里的糖果，笑的恶劣。 他明知故问。 林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低头打字。 “就是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误会什么你是我女朋友？”边云起口无遮拦，没过脑子直接把话讲出开。 话出口他就被自己惊了一下，不自然的摸了把脖子。 林眠看着他很郑重的点点头，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 “哥哥，我觉得你需要在大学里找一个女朋友了。” 不然哪一天边云起想谈恋爱想疯了对自己下手怎么办？ 边云起脸色闪瞬即逝的暗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林眠，眸底的欲色呼之欲出，浅笑。 “你说我为什么不上q大，难不成是因为不想去？” 林眠被他的话哽住，抓抓脑袋也对哦。 “笨！”边云起伸手拿过菜单，拿着笔在什么随便勾了几个，递给服务员。 林眠看着他淡定的表情默默为他的钱心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一顿饭而已，我又不是养不起你。”边云起看着林眠没出息的样子想笑。 他都已经赚的盆满锅满了，这小崽子竟然还以为自己两袖清风。 片刻，服务员迅速的把菜上上来，香味直往林眠鼻子里瞟。 林眠看着桌上的菜品咽了下口水，眼巴巴的看着边云起。 “吃吧，别看着我。”边云起拿起筷子夹给林眠。 边云起一句话，林眠就开始风云残卷。 她十几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几乎都吃吃泡面，面包。 女孩拿着筷子小嘴塞的满满当当，嘴角还沾着酱汁看起来不太聪明。 啧，刚才是谁说心疼钱来的？ 边云起看着女孩专心致志吃饭的样子，抿着嘴唇压抑着上扬的嘴角，偷偷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傻……”边云起慢悠悠吐出一个字。 林眠狐疑的抬头看着他嘴里还有面条没吸进去。 “吃你的，没说你。” 边云起用他苍劲修长的手指轻轻挠了挠自己鼻梁垂眸看着照片里傻不拉几的林眠轻笑。 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傻。 吃完饭后边云起又带林眠去医院，医生和边云起说了林眠失语的大致原因。 因为某些事情大受打击之后一时接受不了，中枢神经受阻，于是把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和外人交流。 医生还告诉边云起叫他回家多多注意一下林眠的睡眠情况，以及平时的情绪波动尽量不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交代差不多后边云起取完药带着林眠回家。 到家时中午四点多，林眠吃完药觉得头脑晕，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 她做了个梦，她梦见妈妈笑吟吟的穿着最喜欢的淡粉色长裙，绑着麻花辫像个小姑娘似的在花海里朝她招手。 还有外公外婆拄着拐杖也在，笑吟吟的看着他。 在夕阳下格外温馨。 “妈妈！”林眠朝她们挥手迈开脚飞速的朝他们跑去，“妈妈，我好想你们啊。” 当差一步之遥就到她们面前时林眠浑身一抽，只觉得脚空荡荡的像是踩空坠入悬崖一般…… 63、小白猫 林眠从梦中惊醒，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睡意衣黏在背后湿湿凉凉有些不适感。 窗外大雨倾盆，狂风发出呜呜的声音，雨滴吹打着树叶。 房间内漆黑一片，门口隐越传来客厅的灯光。 林眠披上外套昏昏沉沉的走下楼。 客厅空无一人，桌上放着饭菜旁边还有一张便签。 “有事出去，乖乖吃饭。” 字迹潦草，看起来写的时候似乎很着急。 林眠放下便签目光挪向饭桌上的菜，垂眸捂着胃的地方思考了片刻。 好像不饿。 比起吃饭，她现在更想去洗澡。 …… 半个小时后随着浴室的门开起，一阵水雾飘出，女孩穿着玉桂狗的连体睡衣小脸被热气蒸的红扑扑。 像是刚出炉的小桃包。 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 林眠裹着小毛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就低头看一下手机，她想找边云起但是又怕他在忙。 过了很久电视剧已经连播了五集，时针慢慢挪向十二。 林眠再三犹豫了很久，还是把消息发出去。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发出去良久，像石沉大海。 时针指向一点时，窗外的雨愈加猛烈，一道白色闪电划破天空。 “啪”的一声客厅被无尽的黑暗包裹着，林眠吓得把脚收上沙发紧紧蜷缩在一块。 与此同时屋子的大门忽然“呀吱”一声开了，寒风猛的灌进客厅内显得尤为渗人。 林眠紧紧抱着自己，朝门口看去。 有道黑影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在干嘛。 “眠眠？” 门口的黑影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提着一个不知道装什么东西的大盒子走进开，在开关处摁了两下。 随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四处照着，刺眼的白光在客厅里亮着。 又听到“啪”的一声客厅恢复明亮。 边云起朝沙发看去，林眠也在看他。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少年浑身湿漉漉的像落汤鸡似的怀里还紧紧护着个箱子， “还不睡？” 边云起放下手里的盒子脱下湿漉漉的外套，甩了甩头发。 林眠跑到卫生间拿了条干毛巾递给边云起，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他像好奇小狗。 “过去点，一会甩你身上了。” 少年稍稍仰着头擦着脖子上的雨渍。 林眠乖巧的挪开了点跑到厨房端了一杯水，递给边云起。 看吧，有妹妹就是好。 “真乖。” 边云起伸手像摸小狗一样摸林眠的脑袋。 又摸她脑袋…… 林眠扁着嘴像个小鸭子，抬头对上边云起上扬的眼眸，里面流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双眼眸就像旋涡一般，让人无法逃离。 边云起喝的有些急嘴角溢出一滴小水珠顺着脸滑倒脖子。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林眠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眨了眨眼睛。 “喵……” 纸箱子里传来小猫的叫声，林眠被声音吸引过去发现箱子顶上戳了一个大洞。 小猫正好奇的把脑袋弹出来，使劲的要往洞口出来。 林眠有些震惊，轻轻把小猫咪抱出来抱在怀里，轻轻用指尖去摸它的下巴。 “喵呜~” 小猫咪撒娇似的把肚皮朝上，双手轻轻挠着林眠垂下的头发。 是哪只在北城街边的小猫咪，林眠一眼就认出来。 “喜不喜欢？” 边云起蹲在林眠边上侧头看着林眠，稍稍露出有些嫌弃的表情。 伸手轻柔的擦拭去女孩眼角的泪。 “没出息。” 林眠朝着边云起耸了耸鼻子，抱着小猫走到沙发。 这个没良心的崽子…… 边云起又气又好笑走到厨房去放杯子，看见桌子上的饭菜一口没动，一股火窝在胸口。 “林眠！” 厨房传来边云起暴怒的声音，像是教导主任发现你上课时间暴走的样子。 林眠被吓得浑身一震，朝厨房门口看去。 边云起靠在厨房门口一双浅眸冷的结冰。 “你给我过来。”语气有些重，带着命令的口吻。 林眠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依依不舍的放下小猫，乖巧的过去。 谁知道边云起抬手就要捏林眠的脸，林眠机灵的蹲下去，边云起捏了个空。 “你想干嘛，叫你吃饭你要和我对着干？” 林眠尴尬的笑了笑。 边云起看着女孩笑，一股火气猛的熄灭，捏了捏眉心长吐一口浊气往厨房走。 “过来吃饭。”语气柔和了许多。 林眠觉得边云起温柔的时候平易近人。 边云起乘好饭坐在椅子上拿着筷子迅速往嘴里扒饭，看起来饿了很久。 林眠看着边云起似乎有了些食欲，坐在他对面小口小口的吃饭。 她抬头看着边云起，猛的发现他这次回来似乎什么也没带。 “看我干嘛脸上有菜？” 边云起扒完最后一口饭，狐疑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没东西啊？” 林眠挪开视线摇摇头，放下筷子在手机上打字：“哥哥，你什么时候回燕京？” “明天。” 边云起回答的很干脆，一双狭长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女孩，隽秀的脸上带着点笑意。 林眠先小狗听到主人出去不到它一样焉巴下去，慢吞吞把菜送嘴里垂着的眼眸藏不住眼里的失落。 少年唇角的弧度愈大却不笑出声，不紧不慢补充道：“比完赛回来陪你，几三天。” 话音还没凉林眠耷拉着脑袋支棱起来，漂亮的眼睛看着边云起，好像在说“真的吗？” “等我会来，把金牌给你玩。” 少年夹了一块肉放到女孩碗里觉得不够又多夹了几块肉，老父亲般的开口，“多吃点，脸上都没肉了。” 林眠干咽了一口口水，用余光看了眼边云起，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父性的伟大光辉。 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怪。 吃完饭林眠主动包了洗碗的任务，边云起在浴室洗澡，小白猫在林眠脚边喵喵叫着。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光。 越这样，林眠就越不想把那件事情告诉边云起。 这件事在林眠的心里就像根刺一样。 雾气笼罩着远处的山，屋外野草鲜花沾染着露珠。 窗外雨渐渐停下，林眠抱着小白猫在院子的秋千上，她轻轻摸着，用鼻尖碰了碰它的鼻尖。 “喵呜~” 小白猫伸出软软的舌头轻舔着这林眠的脸。 林眠被她舔的痒痒的，露出一排小白牙。 伸手揪了一根野草逗小白猫玩，小白猫喵喵叫着跳起来去抓。 “小白眠过来！” 门口的少年蹲着朝小白猫招手手上还拿着猫条。 小白面听到猫条的声音扭头跑到边云起那边，挠着边云起的裤子喵喵叫着。 少年抱起小白面隽秀的脸上扬起笑意像冬日的暖阳。 林眠坐在秋千上气呼呼的抱着手臂，看着一猫一人开心的互动。 明明昨天晚上还缠着自己喵喵叫的小猫转眼就跑到其他人怀里。 果然有奶即是娘！ “你喂，别看了” 边云起嫌弃的把小白眠放到林眠腿上把猫条给她甩了甩手没好气的开口，“这笨猫咬我。” “喵呜~” 小白眠傲娇的挠了挠耳朵，津津有味的吃起猫条，似乎没把边云的话听进去。 边云起看它这种恶劣的态度想起抓它的后脖颈好好教育一番。 手刚伸出去就被林眠打了一下。 这小崽子跟护孩子似的把小白眠护照怀里，气鼓鼓的看着边云起，杏目微微睁大了些有些警告的意思。 边云起嗤笑一声，坐在林眠身边长叹道：“得了，现在现在又多养了一个没良心的崽子。” 林眠扭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怎么，你不是？”少年戏谑的看着她努了努嘴，“你是我养的，小白眠是我买的两个家伙都没良心说错了？” 林眠侧头思考了一下，笑嘻嘻的看着边云起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肩头，像小狗讨好主人一样。 边云起轻轻用脸碰了碰女孩的脑袋，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猫条，挤出剩余的给小白眠吃。 少年狭长的眼眸柔情似水，嘴上却傲娇的很，“你少来这套，我不吃。” 靠在边云起肩膀上的林眠撇撇嘴表示信你有鬼。 两个人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 边云起坐了一会起身，摸了摸小白眠的脑袋，“吃饭去了。” 秋千上的女孩乐呵呵的抱着小白眠跟在边云起身后。 饭桌上林眠抱着有她脸大的饼啃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边云起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少年下身灰色运动裤上身围着突兀的粉白色围裙低头切菜，有点贤妻良母既视感。 林眠觉得自己在这吃独食不好，上去像帮忙被边云起敢出去。 没办法她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边云起在厨房捣鼓来捣鼓去。 边云起提前替林眠做好饭，又出门买了三天简单易制作的食物屯在家里。 像个老父亲一般又整理了一下客厅。 最后靠在沙发上休息。 林眠看他忙前忙后一早上，狗腿的凑过去替他按摩。 女孩娇小软弱无骨的手在身上按着，有些痒痒的。 边云起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一副飘飘然的样子，“左边点，再给我捏捏腿走累了。” 说着修长的脚翘到桌子上，一副大爷模样。 林眠献殷勤似的把桌上的橘子剥好递到边云起嘴边。 少年懒洋洋的掀起眼皮，张嘴咬住橘子往嘴里送，薄薄带着温热的唇无意碰到林眠的指尖。 女孩指尖一颤觉得碰到少年嘴唇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一般。 “抖什么，橘子都掉我裤子上了。”边云起收起脚坐直身体，把裤子上的橘子丢垃圾桶里。 林眠就傻愣愣的站在边云起面前，只隔了拳头的距离少年的脸就会碰到林眠。 边云起被她挡着光，抬头看着林眠。 女孩低头和他四目相对。 “好不好看？” 边云起痞痞的笑着，一双上扬的眼眸像狐狸勾人似的，身体靠在沙发上张开的叫轻轻合拢轻夹着女孩的腿。 林眠浑身一场一股热感传遍全身，白皙的小脸现在像西红柿一般，怒视着边云起。 女孩气鼓鼓的样子，开起来可爱极了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看起来像是在朝着边云起撒娇闹别扭。 “我下午要走了。”边云起扯开话题。 林眠愣了一下，轻轻踢了一下沙发示意他松开，边云起识相的松开腿，拿过遥控找电视看。 “乖乖看电影。” 少年拍了拍空出的沙发，把小毯子给林眠。 林眠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盖着小毯子，边云起睨了她一眼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单纯可爱的女孩还没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64、小乖乖 电影前面还比较正常，但是林眠越看越觉得渐渐不对劲起来，脸上的表情越加古怪。 试问有部爱情片会拍这么血腥诡异的东西？ 就一口被鲨鱼咬掉半个脑袋，还有鬼在追…… 林眠用她不聪明的脑袋想了几秒，扭头看向一旁津津有味看着电影的边云起，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她气愤的戳了戳边云起的手臂，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气的想开口骂他。 边云起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电视屏幕微微把头侧了一下心不在焉的询问：“干嘛？” 林眠看到他这幅样子更生气，把手机上的字怼到边云起面前想一脚把他踢下沙发。 “你骗我，这明明是恐怖片！” 林眠气不过拿起抱枕朝边云起丢去。 少年抓住打过来的抱枕顺势抱在怀里，略显无辜，故意反问，“骗你什么了，爱情片里的恐怖片啊。” 林眠看他略显无辜的样子哽了一下被他噎的没话说，气愤的把他怀里的抱枕抢过来，决定不和他争执。 这个大直男，连林眠哭都不会哄还能指望他知道什么时候爱情片？ 不气，不气…… 电影放映到恐怖画面时，林眠紧紧裹着小毯子往边云起那边拱拱。 把头低低的勾着时不时把头抬起来看一下恐怖的情节过了没。 边云起被她又怂又爱看的样子笑到，故意把声音调高了一些，林眠害怕的拉住边云起胳膊。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林眠仰头看他得意的笑容生气但是又没辙。 “喵呜~” 怀里的小白眠舔舔毛跳下沙发，屁颠屁颠的跑到小角落去。 林眠想去抱小白眠脚踩刚才到拖鞋，肩膀一紧就被人拉回去，落入一个温热的怀里。 林眠诧异的看着他，又看看腰间的手。 少年滚动着喉结，搂着林眠纤细的小腰神色依旧平静，腰上的那只手炽热滚烫，泄露着占有欲。 “不许去，陪我看电影。” 边云起拍了拍林眠的脑袋，看了眼角落蜷成一团的白团团舒展开眉头，勾了勾唇。 算这只笨猫还有点眼力劲。 不像某个没良心的崽子，抱着猫就冷落他。 林眠挣扎了两下想跑，边云起搂着她脖子不悦的开口，“有那只猫就冷落我？”带着点醋意。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属实是有点违和。 林眠讪讪的笑着把橘子塞进边云起嘴巴里，准备避开这个问题边云起侧过头躲开不屑的嗤了一声。 “少来，我不吃。” 看起来是生气了。 林眠像小白眠一样蹭了蹭他，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哪有怎么可能呢，哥哥最好了。” 就有！小白眠就是比他讨人喜欢一万倍。 小白眠会喵喵叫哄他开心，边云起就只会吼人。 林眠把橘子塞到边云起嘴里，看着他一脸傲娇的样子，想起村口那只长得凶却很喜欢让别人摸它头的狼狗。 边云起咽下嘴里的橘子扬了扬下巴臭屁的开口，“再来几片。” 林眠配合的照做，看他拽拽的样子忍不住去摸摸他的头。 短板寸头有点扎手，手感不是很好。 少年被女孩的举动震惊到，扭头对上女孩清冽的眼眸，干咳了两声。 女孩吓得收回手，紧张的咬着下唇。 完了，忘记了边云起最讨厌别人摸他脑袋了。 “橘子太酸了不好吃。” 少年滚动了下喉咙情绪正常，把茶几上的水一饮而尽，起身走向卫生间。 林眠舔了舔嘴唇往自己嘴里送了片橘子，狐疑的看向卫生间的方向。 酸吗，明明是甜的诶。 林眠抓抓脑袋不知道他对酸的定义在哪里，朝卫生间的方向挥了挥拳。 阴晴不定的老男人！明明刚才还吃的很开心呢。 哼，果然还是还是小白眠可爱。 某个边姓的人在林眠心中的地位有些晃动。 角落的小白眠看到最威胁他的人离开后，屁颠屁颠的跳到林眠怀里撒娇。 边云起不知道在卫生间干嘛，一直到电影快要高潮的时候才出来，额前的碎发湿湿的。 林眠轻轻摸着怀里的小白眠懒散的把头靠在边云起肩膀上。 茶树香萦绕在鼻底似乎有定人心神的效果，林眠觉得眼皮愈加沉重恍恍惚惚失去意识。 少年挺直着身板坐在沙发上感受到肩上女孩的闹到的重量。 电影放到一半多一点的时候女孩躺在边云起的腿上睡得香甜。 边云起轻轻玩弄着女孩长长的头发，轻轻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小白眠一个小跳跃上沙发，好奇的嗅了嗅林眠的头发用爪子挠了挠。 “走开，想被我丢出去？” 少年揪着小白眠的后脖颈和他平时微微眯着眼睛。 小白眠喵喵叫了一声水灵灵的眼睛和他对视，无辜感爆棚。 “喵呜~” 小白眠抗议的蹬了两下后脚，扭头要去咬边云起的手。 “不许咬人！”少年压着声音轻轻拍了拍小白眠的脑袋。 小白眠撅了撅嘴别过脑袋，叛逆的很。 边云起对这种不服管教的动物起了胜负欲。 掰过他它的脑袋，严肃的教育“你这种不服管教的动物，就该狠狠的加练！” “喵。”小白眠依旧自顾自的舔毛。 “不许咬我妹妹听到没有”边云起轻轻把它放到地上，尴尬的滚了滚喉咙。 他跟一只小动物置什么气？ 小白眠撇撇耳朵跑到角落去睡觉。 边云起低头看了眼躺在她腿上睡得香甜的林眠，眉角跳了跳。 得了，真养了两个没良心的家伙。 吃饱睡，睡饱吃。 腿上躺着的女孩轻轻颤了一下，边云起轻轻拍着她想哄小孩似的。 女孩伸手揪住少年灰色宽松的运动裤，像是在电闪雷鸣的茫茫大海看到了灯塔一般。 边云起轻轻握住林眠冰凉的手，下意识捏了捏。 电影后半段林眠被电影的尖叫声以及哭喊声吵醒，迷迷糊糊的侧躺在边云起腿上，视线刚刚好对着电视屏幕。 她猛的发现自己身体动不，眼睛也睁不开。 电视的背景音乐越发紧张林眠一颗心飞快的跳起来额头上冒出细细的冷汗。 “啊——” 电视机传出尖锐凄惨的声音，配上呲呲呲的噪音恐怖极了。 林眠奋力的挣扎的睁开眼的那一刻眼前传来一整暖意，她忽闪了下睫毛觉得有点像挡在她面前。 “别看。”边云起塞了个橘子进林眠嘴巴里嘴欠的补充道：“看了晚上哭鼻子。”他放下手。 电影恐怖的片段已经过去。 林眠突然觉得嘴里的橘子不甜了，拉着一张脸看着少年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抗议的把塞到她嘴里的橘子用舌头抵住，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 “不吃？” 边云起一会的的嗯哼了一声垂眸对上林眠的眼睛，少年眉眼硬挺凌厉，“真的不吃？” 林眠建议的别过脑袋。 “不吃就起来，别躺了给你压麻了。”边云起动了动腿，倒吸一口气。 不躺就不躺，哼！ 林眠很有骨气的爬起来，气愤的去电视下的储物柜拿出一包薯片，拆开靠在沙发边上“咔哧咔哧”的。 像偷吃东西的老鼠。 “好不好吃？” 边云起侧脸看着林眠吃的津津有味，嘴角还沾着渣渣，有些馋。 不给！ 林眠看到边云起直勾勾盯着自己怀里的薯片，警惕的往边上挪了一些，巴掌大的小脸奶凶奶凶的。 这幅模样和护食小狗似的，谁抢它吃的就朝人龇牙咧嘴。 边云起笑着，唇线扬起坏坏的弧度轻轻刮了刮鼻梁，“不给啊？” 虽是戏谑的口气但是眼中含笑，一句“不给啊？”问的柔情似水，又撩人。 林眠犹豫了一下有些动摇。 “人都是我养的零食还不分给我？”一双浅眸带着坏坏的深沉，眉梢处笑意微扬。 唔，被说的好没良心哦。 林眠稍稍一愣，凑过去把最大的一片薯片递到边云起嘴边，轻轻晃了晃。 边云起挑眉，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林眠，那双眼眸有穿透性似的，林眠被看的不自在起开。 她越是这样边云起就越觉得好玩。 “在喂一片就原谅你刚才没良心的举动。”他变本加厉。 林眠只好乖乖照做，白皙的小脸带着两抹不自然的红晕。 哥哥好奇怪，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像…… 像个大变态！ 林眠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不自然的咽口水，猛的把手里的薯片袋子全给他。 自己火速退回原来的位置，警惕的看了一样边云起，默默的抱紧自己。 他的的眼睛里面像藏了只饿狼似的，看林眠的眼神就像在看即将被宰猎物。 林眠觉得背后直冒冷汗。 好想逃，却逃不掉。 边云起抓着薯片袋子稍稍愣了一下，慢悠悠的吃了片薯片。 这小崽子不禁吓啊。 他低头看看眼时间起身把薯片放茶几上，看了眼瑟瑟发抖的林眠。 摸了摸扎手的短板寸头正色道：“我要回学校了你这三天自己好好的记得按时吃药，菜都买回来了，很简单上面有说明书。” 他顿了顿补充道：“小心点别用煤气灶一会把厨房点着了煤气罐也别乱拧，用电磁炉。” 林眠乖巧的点点头。 边云起似乎觉得林眠不太行郑重其事的继续说，“半夜别给陌生人开门门窗锁好，好好睡觉别熬夜，不要给小白眠加餐，猫条一天吃一根。” 他记得小时候的猫猫被林眠喂得像胖球一样，某天他在沙发上睡觉，突然就觉得肚子一痛一个球趴在他肚子上舔毛…… 林眠觉得现在边云起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老父亲的气质。 再说下去就动车就误时了吧？ 林眠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用手机发了条消息给边云起。 “哥哥，你在不走动车就误时了吧。” 边云起才想起要赶动车干咳了两声，佯怒，“还不是你这个不省心的小崽子，走了自己在家乖一点。” 切，她拿里不省心了？ 林眠气鼓鼓的看着边云起离开的身影。 没出息的跑上楼偷偷看着边云起离开。 少年径直上了滴滴车，车子飞快的驾驶离开孤独像潮水一样的涌上来，女孩漂亮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 恹恹的趴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放在地上林眠百无聊赖的捏着手机壳上的玉桂狗。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林眠急匆匆抓的手机爬起来。 是哥哥的电话。 65、找工作 林眠迅速按下接听键把手机开免提，对面过了两秒才说话。 “没什么事，无聊随便打个电话给你。” 少年声音让人着迷，低低的显得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很踏实。 林眠咬了咬下唇打字给他，“我说不了话。” “没事，你打字我说话。” 边云起打开和林眠的聊天框，发了个表情过去，靠在椅背上目不转睛盯着聊天框。 都快顶出洞了 不是无聊，是想 此刻林眠看着笑嘻嘻的猫猫头不知道回什么，咬着下唇想着要怎样才能委婉又礼貌的挂掉电话。 她想着准备出去找暑期工来着，结果下一秒边云起的电话就打来。 尬了半分钟 边云起没说话林眠有也没打字。 林眠把手机放的老远，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托着脸纠结。 她觉得古怪极了。 边云起的变化太大她接受不了，而且他的目光有些不正常，行为举止也是。 林眠只能得出他一定是太想谈恋爱了。 就这样持续了一分钟，打破两个人尴尬气氛的是动车站广播的声音。 “算了，你自己玩去吧，” 边云起挂掉轻叹了口气走向检票口，果然啊，妹妹大了就是不可爱了。 林眠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悬着的心猛的放下，从地上站起来给赵曼曼发了个消息，小跑上楼换衣服。 街边人来人往，林眠蹲在小树底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落下树叶。 草率了，她就知道赵曼曼着厮绝对没那么快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赵曼曼才火急火燎的跑到林眠跟前。 林眠无语的看向她，给她发消息，“你迟到半个小时的姐妹！” 赵曼曼好奇的蹲下捧住她的脸，心疼的打量了一番，“终于肯出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你了。” 林眠摇头晃脑的挣脱开低头打字，“我没事。” 赵曼曼狐疑的看着林眠有些着急，“你没事你倒是开口说话呀，打字干嘛？” 就这幅模样说没事，鬼都不信嘞。 “我现在发不出声音，医生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林眠直勾勾的看着神色焦急的赵曼曼，傻呵呵的笑着。 赵曼曼也没多想只是点点头，拉着林眠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那陪你去找工作吧” 天气冷的刺骨，林眠和赵曼曼走了好几家店都说不招人。 最后她两走一家甜品店，店门口刚好写着招聘两字，林眠激动的扯了下赵曼曼的袖子，眼睛亮亮的。 赵曼曼顺着林眠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墙上的招聘信息拉着林眠往店里走。 “你好，这还招人吗？” 林眠被赵曼曼拉着走到前台把林眠往前推了推，“我这朋友最近有点毛病说不了话，但是她会做甜点！” 前台的中年阿姨愣了一下看着林眠眼巴巴的眼睛觉得她怪可怜的，开口问她，“你会做什么甜点？” 林眠低头把之前做的甜点照片翻出来给店长看。 店长微微诧异了下扶了扶眼睛框，微微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把手机还给她。 “还不错，明天早上来上班吧期待你做的甜点。” 林眠用力的点点头露出一排小白牙，朝店长鞠了一躬。 太阳渐落墨色逐渐晕染天空。 女孩抱着一袋面包片慢悠悠的走进大铁门里，微风吹女孩微微缩了缩肩膀，鼻尖红红的像个瓷娃娃似的。 天上挂着微微亮的星光，月亮藏在云里。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微微传来猫叫声。 林眠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伸手打开电灯开光。 躺在上沙发小白眠看见林眠站在门口朝它招手，屁颠屁颠的跑到她脚边蹭来蹭去。 “喵呜~” 小白眠躺在地板上露出肚皮，懒洋洋的。 这幅可爱模样惹得林眠忍不住去摸它的脑袋，小白眠顺爬到林眠怀里伸出湿湿的舌头舔着林眠的手。 饿了？ 林眠抱着小小一只的小白眠眠往厨房走，猫粮放在顶柜上，林眠个子矮够不着。 她又懒，懒得去搬椅子，吃力的跳起来要去开柜门。 弄了半天柜门没开，女孩跳的小脸通红。 小白眠扒拉着饭盆饿的喵喵叫。 没办法，林眠只能去搬椅子拿。 林眠好奇的垫脚看了看一柜子都是小白眠的食物，猫条，猫粮以及一些药。 柜门内还贴着便利贴：“一天一根猫条不许多给小白眠吃，回来少一根你可以试试看。” 字里行间就透露着匪气，林眠不乐意的扁嘴扭头看了眼扒拉着饭盆的小白眠。 什么名字嘛为什么也带个眠啊，好像再说她是猫一样，小白云也很好听啊。 “喵呜~”小白眠抗议。 林眠把猫粮拿下来给小白眠的饭盆里到的满满当当。 看给孩子瘦的，咱们偷偷的多吃一丢丢。 小白眠看到满满当当的猫粮恨不得把头埋进去，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猫粮。 “有那么好吃嘛？” 林眠想着看着带里的猫粮咽了咽口水，好奇的捏起一粒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下。 好香，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好奇心的驱使下，林眠看了样低头干饭的小白眠偷偷往嘴里塞了一粒猫粮。 唔，好吃！ 咸咸脆脆的牛肉干味道！ 林眠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又捏了一粒送嘴巴里。 “喵呜~” 小白眠抬头看着林眠，林眠低头对上小白眠无辜的眼神，圆圆的可爱极了。 林眠迅速把猫粮丢到嘴里，摸了摸小白眠的脑袋，把饭盆推了推让它继续吃。 对不起啊小白眠，姐姐没想和你抢饭吃就是这东西太香，姐姐没忍住。 小白眠以为林眠也要吃，把饭盆碗林眠脚边推了推。林眠哭笑不得。 轻轻拿起一粒猫粮，趁着小白眠不注意的时候又放回去。 她只是好奇尝了两下，和小白眠抢吃的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她还干不出来。 趁着小白眠在吃的不缠着她跑的时间她抽空去洗了个澡。 门一开就看见小白眠乖巧的坐在门前等她，眼睛圆圆亮亮的，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林眠。 “喵~” 小白眠长起来动了动耳朵屁颠屁颠跟着林眠走到厨房。 折腾了这么久，窗外的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林眠打开冰箱，被眼前的场景凉瞎眼。 乖乖，这可不止是三天的食物都快是一周的食物了。 敢情把她当猪呢？ 食物整齐的排在冰箱里，从水果到蔬菜。 冰箱内侧贴着几张便利贴，林眠大致看了一眼，都是最简单的菜谱。 林眠随手拿了两种菜看了眼便利贴上的菜谱开始做饭。 边云起想着白焯春菜总不能不会吧。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女孩的手残，就连最简单的凉拌菜林眠也不会。 一个小盘子里，几根菜里一堆黑色的汤上面敷着一层油，还有拍的稀碎的蒜头…… 林眠看着桌上的菜扯了扯嘴角，默默从房间拿出偷藏的泡面。 一顿匆促解决完之后林眠抱着小白眠懒洋洋的趴在床上追剧。 小白眠乖乖的趴在电脑前睡觉。 窗外的风呼呼刮着有些渗人，偶尔闪过雷光。 “轰隆” 林眠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抖了一下，小白眠用爪子抓抓脸似乎被雷声吵醒。 窗外大雨骤然落下。 林眠的心思都被转移到中午看的恐怖片上。 也是一个大雨天，在晚上狂风呼啸…… 她越想越紧张，默默的把脚缩回床上蛄蛹进被窝。 哼，都怪那个坏家伙！ 林眠气鼓鼓的打开和边云起的聊天记录飞快的在上面打字。 反正现在边云起远在燕京，林眠一下子就嚣张起来。 总不能顺着网线爬过来收拾她吧？ 蛋挞蛋挞：“都怪你，我现在被吓得睡不着了！(?`~′?)” 林眠以为对面不会回什么消息，电视剧刷到一半视频通话就猝不及防的跳出来。 打的她猝不及防。 边云起的电话她哪敢不接，只能硬着头皮接视频。 她和汉奸讨好大佐的样子没什两样。 “害怕？” 少年懒洋洋的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身后是宿舍。 林眠点点头，漂亮的眼睛带着委屈。 要不是那部破电影她才不会这样。 “都怪你！”林眠打字过去。 边云起看着那三个字都能想到女孩软软糯糯到这点脾气的娇俏样。 少年低笑了几声，在黑夜里显得有些缱绻。 “你笑什么？”林眠不满的发消息。 这有什么好笑的，显得她很呆…… “没有啊，你该睡觉了。”边云起直起腰板慢悠悠的走进宿舍坐在 摄像头还开着，宿舍里一群光膀子的大老爷们咋咋呼呼的凑过来勾肩搭背。 “哟，谁家的漂亮妹妹啊怪水灵的，小子你可以啊。” “就是，你小子原来闷声干大事？” “……” 几个大老爷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其他窜宿舍的人也凑过来看热闹。 边云起就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嘴角挂着笑，那双浅眸里的声色有些狡黠。 林眠看着对面的场面迅速关掉摄像头，一张脸红的不像样。 太可怕了，下回打死都不接视频电话了。 林眠打开对话框，边云起刚刚好打语音电话，林眠还是接了。 没什么，主要是觉得这大腿还能在抱会。 对面没声音，等了好久也没声音。 林眠皱了皱眉头，爬起来把卧室灯关了。 手机震了震，边云起发消息过来。 “熄灯了说不了话，电话就挂着。” 窝在被子里的林眠，轻轻把手机放在枕边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 翌日 暖阳渐渐照进窗台，林眠被闹钟声叫醒迷迷糊糊的抓起手机看了一眼，语音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开 七点半林眠想起来今天要去上班，抓抓脑袋依依不舍的离开床。 洗漱之后她给小白眠倒好饭就急匆匆的跑去赶公交。 忙忙碌碌的一天要开始了！ 66、锦标赛 甜品店里家不怎么远，平常坐十几公交车分钟走几分钟路就到了。 第一天上班林眠为了给沈姨留个好印象提早一个小时就到店里。 甜品店没生意门口还挂着暂停营业，林眠开门走进去沈姨还在后厨清点材料。 后厨里堆着刚送来的食品。 林眠看了眼店铺，觉得沈姨一个人守着甜品店挺不容易的。 沈姨扭头就看见林眠站在柜台，眼巴巴的往里面看着，微微下垂的眼睛像小狗似的略带无辜感。 “乖乖，怎么来这么早啊九点才上班呢。” 林眠歪歪头拿出手机在上面写着：“想早点来看沈姨做甜点，多学习学习。” 沈姨扬了扬眉毛，点点头笑吟吟的拉着林眠往后台走从储物柜拿出工作服。 “呐，这是你的工作服快去换上吧。” 这套工作服是沈姨新买的，想着她穿上一定可爱极了。 林眠乖巧点点头，拿着工作服去换。 工作服在女孩身上有些大，松松垮垮的，棕色贝雷帽子歪歪带在脑袋上有些憨憨的。 女孩的麻花辫侧侧的放在肩头一边，温柔极了。 “哎呀，小姑娘真可爱。”沈姨看着娇小的女孩，围着她转了一圈，欣喜的捏捏她的脸，”怎么这么可爱呢？和我们店里的小狸猫一样可爱。” “喵呜”桌子上晒太阳的小狸猫抗议的睁开眼叫了一声，继续躺着。 小狸猫是沈姨从小动物收留中心站领养回来的，和店里其他猫咪不同它每天都懒洋洋的趴在桌上不是睡就是吃，也不和其他小猫玩。 但是其他小猫都怕它。 “好了，沈姨今天教你做蛋挞。” 她说着带着林眠走到后厨列好清单叫林眠记下来。 沈姨对甜品方面的品控极为严格，食材必须都是新鲜的。 林眠对甜点制作这方面格外感兴趣，只花一分钟时间就把材料记下来，并且迅速的集齐材料。 沈姨看着女孩拿来的材料眉尾稍稍挑起，目光看向林眠，脸色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僵持了一会。 林眠被她看的紧张起来，一颗心跳得飞快。 就在林眠要拿出手机打字的时候沈姨突然点点头笑出来，伸手又掐了下林眠的脸肉。 “吓到了吧？” 原来沈姨没生气。 林眠松了口气点点头，腼腆的笑着模样娇俏，双手背在身后垫了垫脚尖。 “好了，我们现在来做葡式蛋挞吧。” 沈姨把篮子里的材料拿出来一丝不苟的放在灶台上。 “做甜点最重要的一步，先洗手。”沈姨打开水龙头洗手，扭头看着林眠，慈祥的脸上带着丝严肃。 林眠点点头，照做。 “然后我们……” 做甜品虽然有趣但是很累，林眠一个早上都在研究怎样才能做出火候刚好，口感独特的蛋挞。 这是沈姨给林眠的第一个作业。 林眠在蛋挞上做了点小创新，沈姨觉得不错决定改进出售蛋挞的内芯。 甜点店的工作时间长，虽然累了点但是工资高，林眠第一天上班就干到了十点多。 依旧是精气神满满。 年轻就是好，沈姨看着活蹦乱跳动物林眠裹紧了些自己的外套。 老咯！ 下班回家沈姨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说什么都要载她回家。 林眠坐在电动车后面和沈姨唠了一路。 都是沈姨一个人在说话，林眠虽然讲不了话但时不时的会点头附和。 沈姨这人热情，什么话都藏不住，也什么事都不往心上放，聊着聊着就说到自己年轻时候的难事。 聊天的时候，沈姨说看到林眠就像看到自己的女儿。 如果没有意外她女儿也想林眠这么大，应该也会喜欢小猫咪。 林眠觉得沈姨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还能保持着一颗赤诚的心着实不易。 沈姨原来不是这的人是远嫁过来的，她家在很远的地方从这坐车要三天才能到，哪里山沟沟的女孩早早就不读书了，到了年纪就嫁人。 沈姨也是不例外。 那时候她懵懵懂懂的，就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结婚，还在那个男的挺好的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林眠记得沈姨说起丈夫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嘴角弯弯的还有些羞涩。 但是后面沈姨说的事情让林眠狠狠的被震惊住。 结婚头一年沈姨就给丈夫生了个女孩，一切的事情就从这里开始改变。 沈姨的婆婆公公极度重男轻女，沈姨孩子还没出生前每天都把沈姨捧的像个宝贝。 拖地，洗碗，洗衣服这些事是一点也不让沈姨碰，丈夫也会经常陪在左右，要吃什么喝什么动动嘴的事情。 一直到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时，沈姨的公公婆婆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换了个人似的。 出院到回家一次也没帮过忙，平时闲下来就在客厅看电视嗑嗑瓜子，坐月子期间孩子哭了袖手旁观冷漠的像陌生人。 出了月子家务事更是全部压在了沈姨身上，她要照顾刚出生的孩子，还要伺候难缠的公婆，好在丈夫会出来替他说话 期间沈姨想带着孩子回娘家，谁知道沈姨的母亲却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事别往娘家跑。 说到这的时候林眠看见沈姨脸上的有些落魄。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年末。 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抬着他丈夫尸体。 那天沈姨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他丈夫脸色惨白躺在担架上盖着白布，村民说是工地路滑，他失脚跌落。 好在工地也算有良心，赔了几百万给他们家。 但是她公公婆婆拿到钱之后却把她和女儿赶出去了，在除夕夜晚上。 下着小雨，天冷的刺骨，沈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抱着病危的女儿走在路上。 大冬天加上之前坐月子落下的病根，沈姨抱着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一黑就昏过去。 再起来的时候沈姨就躺在医院里，一位哑巴妇女救了她一命。 很可惜孩子没被救过来，那孩子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沈姨大哭了一场要寻短见，却被哑巴妇女救下。 那哑巴妇女在纸上写了一大长串话，沈姨说她记得不太清楚，只知道大致意思是： “如果你无家可归我可以收留你，来我店里上班，我叫教你做甜点。” 后来的事情沈姨就草草说几句。 快要到家得时候沈姨还和她说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要草草就嫁人了，别像她一样。 林眠点点头，一脸认真。 她才不要早早嫁人呢，还是钱比较香一点。 “喵呜~” 门一开，小白眠就黏糊糊的凑上来。 小白眠声音奶奶娇娇的，林眠抱起小白眠蹭了蹭它一下子就驱散林眠一天工作的劳累。 客厅暖灯下，女孩坐在茶几前哼唧哼唧的吃泡面，被辣的眼泪直流。 小白眠离客厅远远的做出刨坑的动作。 冰箱里的蔬菜已经成功的变成摆设。 解决完温饱问题后林眠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趴在床上小白眠在她背上踩奶。 痒痒的。 林眠看了眼消息框，边云起九点多发了张照片，是训练场。 她这才猛的想起边云起明天要比赛，犹豫了半天才给他发了句：哥哥加油！ 对面没回，林眠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多。 明天八点多还要上班。 …… 第二天林眠依旧活力满满的去甜品店，换好工作服开始做甜点。 后厨有电视，林眠一边看着一边做。 电视里放着经典版豪宅恩怨那些事，林眠倒也看的津津有味。 进行第二轮面包烘烤时，经典版豪宅恩怨那些事突然被换成消防救援大赛直播。 “哎哟，小伙子真帅啊。” 沈姨站着原地直勾勾的看着电视，恨不得把眼睛贴上去。 林眠也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电视，寻找着某一抹身影。 “眠眠啊，你觉得里面的小伙子俊俏不？” 沈姨看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的打趣。 林眠点点头，洗干净手上的熟糯米粉在手机上飞快打字，唇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 “我哥哥在里面，燕京消防大队的边云起。” “你哥哥呀？真厉害。”沈姨把手放在林眠肩上，笑吟吟的捏捏林眠的脸蛋，“哥哥都这么厉害了我们眠眠以后一定比哥哥厉害！” 沈姨慈爱的语气闯入林眠的耳朵里，林眠猛的顿住呼吸心脏骤然一紧，眼眶渐渐浮起一层水雾。 很久很久以前，张锦也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也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动作。 “妈妈……”林眠吐出一口气，含含糊糊的吐出两个字。 这把靠在她身上的沈姨吓得不轻，激动的走到她面前歪头看着她，有些浑浊的眼球笑意呼之欲出。 “你说话了眠眠！再说一个字。” 那语气像是自己孩子开口喊妈妈一样。 林眠张开嘴艰难的发出声音，“啊……啊，妈……。” “真厉害！我们眠眠说话了。”沈姨激动的跳起来像个孩子似的拍拍手。 那一刻记忆回涌，林眠想起小时候缠着妈妈看自己刚会讲话的视频。 视频里面妈妈也是这种表情。 好想妈妈，真的好想好想…… 可是妈妈都不愿意来梦里见她一面。 “怎么哭了呀乖乖？”沈姨看见林眠眼眶红红的，着急去拿纸替她擦眼泪，“太激动了是不是？乖啊，不哭不哭。” 沈姨的话似乎有魔力一般，林眠点点头一抽一抽的。 “窝就，就是太急，急冻了……”林眠哭着咬字不清。 像是最错事的小孩。 “不激动，不激动，咱们吃急片苹果压压惊嗷。” 沈姨摸摸林眠的脑袋，贴心的把苹果送进里面嘴里。 “好嘁……”林眠嚼了嚼苹果，抽抽噎噎的发出猪叫还冒出鼻涕泡泡。 下一秒还把自己逗笑。 “噗，哈哈哈。” 沈姨看她笑出来也忍不住的笑出来 “傻孩子。”沈姨摸摸林眠的脑袋，面容慈祥，“开始啦，手上工作停停，我们看完在开始吧。” 沈姨拉了两张凳子，和林眠排排坐着。 67、夺冠 林眠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电视，沈姨觉得干坐着无聊去柜台抓了一大把瓜子嗑起来。 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啊……” 林眠闻到奶香味的瓜子扭头伸出手张了张嘴。 像不懂说话的小孩要吃的似的，只能伸手眼巴巴的看着。 “少吃点，太热了哈。”沈姨拿了一小点给她。 林眠嘴角微微往后，水灵灵的眼眸带着笑意，两颊微微鼓起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电视机内正在采访来自各个地区的队伍，以及外国友人。 “比赛开始接下来我们来看……”电视解说员在解说这现场状况。 赛道上一众消防员听到枪响飞一样的往前冲，周围是观众呐喊，气氛高昂。 前半段赛程林眠都没怎么看，前面都是外国队的。 她闲不住似的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 沈姨还在盯着电视机，恨不得立刻飞到现场坐在观众席里。 林眠看着沈姨的样子，微微笑了下。 原来爱看帅哥是不分年龄的。 …… 后厨飘着淡淡的柠檬香以及奶香味，女孩从烤箱里拿出最后一盘蛋糕，轻轻脱掉防烫手套坐回椅子上激动的搓搓手。 解说员：“后半场比赛了，现在出场的是燕京队……” “到燕京队了。”沈姨激动的拍拍手。 林眠紧紧揪着手，看起来比选手还紧张。 沈姨打趣她不知道因为她要比赛。 第一天比的是障碍赛团队比赛，林眠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镜头有些短。 少年穿着作训服眉眼间尽是硬气，黑黑的看起来有些凶顶着阳光在赛道上飞驰着。 不愧是哥哥，就是帅！ 休息区的边云起坐在椅子上，修长的腿微微打开，整个人往前顷，手肘压在腿上扭头和队友说着些什么。 鼻尖的汗水欲坠，薄唇微微张开一张一合眉眼间有些笑意。 比赛并没有全部看完，十一二点的时候店里来了客人，林眠出去接待，沈姨依旧坐在电视机前。 一天匆匆过去，转眼到比赛最后一天。 那天沈姨依旧坐在电视面前，好巧不巧那天一整片小区忽然断电，弄什么电线维修，一修就是一整天。 店里没什么客人，沈姨有事先回家了留林眠一个人在店里。 天色渐渐变暗林眠趴在前台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百无聊赖的转着圆珠笔。 林眠第一次产生想快点下班的念头。 十点半才下班…… 一会还要去手机店拿手机，想到这她就着急。 恨自己不争气的黄油手，“噗通”一声就把它不小心丢到水里。 冬季天黑的快，晚风呼呼吹着。 昏暗的客厅少年斜靠在沙发上，翘着腿脸色看着外面彻底黑下的天，脸色黑的和锅底似的。 他火急火燎比完赛往家赶结果这小崽子偏偏要和他对着干，就是要出去野。 电话不接，信息也不看。 边云起在沙发硬座了一下午，记得要去报警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没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法报警。 …… 林眠锁好大门，裹紧了自己的大衣急匆匆往手机店跑。 手机店开着暖气，师傅低头大口大口吃着热腾腾的酸辣粉。 “师傅，我的手机修好了嘛？”林眠走到柜台看着吃饭师傅。 那师傅低头喝看一口汤，急急忙忙把嘴里的酸辣粉咬断，点点头。 起身去拿修好的手机。 “八十块，回去还好包保你的手机，我这修一下午了。” 修手机的时候拍拍了柜台边的二维码，“现金二维码都可以。” 八十，八十…… 林眠觉得肉疼，扁着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票票。 出了手机店林眠火急火燎的跑到公交站，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手机一开机铃声就噔噔噔的想起来，消息一条接一条，林眠猛的看到边云起打来的，二十几个电话。 完玩了…… 林眠闭眼长吐一口浊气。 算了，听天由命！ 对面几乎是秒接，林眠开口想叫他结果被边云起的爆吼声直直憋回去。 “你去哪里了？非要和我对着干是吧？” 林眠开了免提，少年暴怒的声音传出林眠吓得抖了一下。 已经可以想象到边云起暴走的样子。 “赶紧给我回来，十一点前回不来腿打断！” 边云起时一点让林眠说话的的机会也不给，说话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嘟嘟嘟……” 林眠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五抽了抽嘴角。 想打她直接说嘛…… 反正都迟了，下来公交车后林眠就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回家。 家门口 少年靠在家门口，一身黑融于夜色中。 离家门口不远处的林眠傻站在原地，以为家门口的人是变态。 弱弱往后面退了一步，想跑到边上给边云起打电话。 刚扭头就被后面的人叫住。 “跑什么？”声音明显听出不耐烦。 “没…没有啊……”以为你是变态。 林眠讪讪笑着，两根食指对对碰。 边云起伸手粗暴捏住林眠的脸肉晃了晃，松开时留下一道红痕。 啧，不禁掐。 林眠仰头看见边云起不屑的表情疑惑歪头。 “哥哥。”女孩脆生生喊了一句，声音软软让人听着一点火也撒不出来。 一声哥哥喊的边云起火气渐消，对上女孩清冽无辜的眼神，微不可闻的谈了口气，“跑哪里去了？” 林眠咬了咬唇，“去曼曼家……” 女孩话都没谁玩脑袋就被狠狠拍了一下，“撒谎。”少年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种语气最为可怕。 “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说我不打你。” 林眠看着边云起，缩了缩有些委屈，“好冷，能不能先进去？” 边云起目光向下看见女孩外套下薄薄的毛衣，滚了滚喉咙朝屋内走。 林眠乖巧的跟在后面，一进门小白眠“喵呜”一声的跑回来，避边云起似乎在避洪水猛兽似的。 “小白眠，姐姐回来啦~”林眠抱着小白眠高举在空中转了一个圈。 能说话的感觉真好，林眠现在恨不得打个电话和赵曼曼唠一个晚上。 “现在可以说了？”边云起退下外套靠在沙发上，微微仰着下巴。 “我手机坏了，收不到消息修了一天八十块可贵了。”林眠把刚修好的手机拿出来给边云起看，上面还绑着皮筋固定屏幕。 “出去找寒假工了？”边云起没接林眠的话，猝不及防丢出尖锐的话题。 林眠诧异的抬头，对上边云起冷淡的目光讪讪的低下头像个最错事的孩子。 “嗯……” 声音弱的边云起都快听不到。 “坐过来，只是问问而已。” 他挪了下，空出一个位置给林眠不紧不慢的把手里的橘子薄好递给林眠。 “什么工作，累不累？” “啊？”林眠以为下一秒边云起回暴跳起来，和自己说立刻马上把工作辞掉。 “啊？”边云起学着她。 林眠反应过来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意。 “不累，我在甜品店上班沈姨就像妈妈一样温柔。” 女孩两个甜甜的酒窝先蜂蜜一样。 边云起微微垂下眸嘴角勾起笑，伸手摸了摸林眠的脑袋，像老父亲似的，“嗯，那就好。” 少年疲惫的眉眼掺杂着心疼。 事情发生他后第一次见林眠笑的那么开心。 “哥哥，你比赛怎么样？”林眠想起今天早上断电没看成比赛。 “就那样。”少年舔了舔唇。 林眠笑嘻嘻的对边云起比了个大拇指，“没事，哥哥没拿第一我也觉得你很厉害。” 边云起点点头，唇角勾了勾，“本来腿上就有伤，为了赶回来看你这个没良心的崽子现在更痛了。” 语气里都在抱怨着林眠的没良心。 林眠听到边云起说受伤蹭的一下就跳起来语气焦急，“哥哥你等等，我去拿医药箱。” 边云起想拉住林眠，结果着小崽子跑的比兔子都快。 那句“穿个鞋”就卡在边云起喉咙里。 没一会就传来“噔噔噔”的下楼声，林眠抱着医药箱跑回来，跪坐在边云起面前。 “哥哥，你哪边腿受伤了？”林眠仰头对上少年的眼眸。 少年看向她的目光像似在看猎物一般。 “左腿，你慢慢的来很痛。” 边云起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双手抱着手臂跟个大爷似的。 “那我慢一点点。”林眠轻轻撩起边云起的裤腿，表情凝重。 还想就是一个小小的擦伤破了个皮而已，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 “怎么了？” 林眠摇摇头，但是表情还是出卖她。 边云起隽秀的脸上带了点委屈，“很痛，还不是急着回来看你？” 林眠：“……”服了，彻底服了。 其实也没有必要说两次，她还是有耳朵的。 上药的时候边云起还挺配合的，全程都不吭声，就直勾勾看着女孩认真的样子，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这小崽子就是好骗。 “痛吗哥哥？”林眠拿着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口，轻轻吹着。 娇弱不能自理的边云起轻轻哼了一声不悦的皱眉头，“痛，你在轻一点。” “哦”林眠无语。 明明已经很轻了怎么还喊疼，她都有点怀疑边云起是不是在故意刷她。 林眠动作更加轻柔了点，边云起没在吭声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小眯着。 或许是这几天高强度训练，接着比完赛就赶动车回来，边云起直接靠在沙发上睡着。 双手抱着手臂，头微微侧了一些眉头微微皱着，眼下的乌青有些明显。 林眠轻轻推了推他，边云起没动静依旧睡的很死。 没办法，林眠小跑上楼拿着毛毯下来盖在少年身上。 粉色的毛毯盖在边云起身上有些突兀，衬的他更黑了，像巧克力。 林眠看看眼时间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漱。 客厅的少年听见浴室水声后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直起腰板在裤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把东西放桌子上。 悄无声息的走上楼睡觉。 林眠洗漱完出来眼睛十一点多，她把自己过裹得严严实实的出开，准备起关客厅灯的时候余光看见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拿起桌上的东西凑近看了看，巴掌大的小脸忽然扬起笑意。 68、小聚餐 翌日 暖阳照进院子里，盆栽冒出嫩芽覆着蹭薄薄的白霜。 暖洋洋的房间内女孩窝在床上睡得香甜，樱唇微微张开，动了动。 “好香……” 是烤肉的味道。 林眠翻了个身以为自己在做梦，砸吧了下嘴又继续睡过去。 楼下院子里少年站在烧烤架前慢悠悠的烤肉。 “起子！”连武站在门口朝他挥挥手，大摇大摆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听啤酒。 赵曼曼跟在后面大口大口咬着煎饼果子，嘴角还沾着蘸料。 “赵立呢？”边云起往门口看了一眼，没看到他人。 “我哥哥还在睡觉呢，连武哥哥先带我过来了。”赵曼曼舔了舔嘴角的酱汁。 连武放下手里啤酒顺势拉过椅子，放在赵曼曼面前，抬起眼皮看着边云起啧啧道：“你怎么黑的和煤炭似的？” “你不也是？”边云起睨了他一眼随口损了一句，“武校伙很差，看你跟细狗似的。” 这话一出练武坐不住了，从椅子山蹭一下跳起来，“什么叫细狗，你小子干一架看看我是不是细狗？” 边上吃煎饼果子的赵曼曼慢悠悠的拉开椅子坐在边边上。 赵曼曼内心os：“打起来，打起来！” 边云起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向连武，松了松指骨，“之前单挑你就没赢过我，又想挨打？” 少年语气轻佻，隽秀的脸上扬着笑意，配上他硬朗的眉眼的张扬的很。 两个人要单挑的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脱掉厚重的外套走到空地上。 “来，让我看看去武校练的怎么样了。”边云起松了松身体，扭扭脖子朝连武招手。 连武摸了摸鼻子半开玩笑，“你可别下死手，吓着曼曼。” 边上的叼着煎饼果子的赵曼曼：“……”下死手把，打扁连武！ “行，我放放水。”边云起挑了挑下巴，说话间电闪一般的冲到连武面前，恐吓的挥了一下拳头。 连武迅速朝着边云起脸上打去，边云起一个弯腰躲过迅速绕到连武身后。 他没出拳反而在赵曼曼看不到的地方用手戳了下连武。 连武迅速出腿朝后踢，边云起一个前滚翻退到里连武一米外拍了拍身上的灰。 “有进步，反应速度快了很多，继续！” 在连武没上武校前回回和边云起单挑都败在反应不够灵敏上。 连武朝着边云起很流氓的吹了声口哨，眼神往他身后的门看去，用口型和边云起说：“你妹！” 边云起离的太远没看清他在说什么。 一边的赵曼曼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的朝边云起身后招手。 “眠眠快来，我给你带了煎饼果子还热乎着呢！” “煎饼果子”这四个字一下子让林眠睡得迷糊的脑袋清醒过来，抬脚迅速窜到赵曼曼边上。 “快吃吧，这家单位煎饼果子好吃！”赵曼曼吧手里的袋子给她。 林眠拆开煎饼果子的包装袋猛的吸了一口气。 肉松，混杂着沙拉酱黑胡椒酱的味道一下子闯入鼻子里勾起胃里的馋虫。 “嗷呜~”林眠对着煎饼果子就是一大口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两眼放光“好吃！” 赵曼曼看着林眠大口大口旋饭的样子笑嘻嘻的摸摸她的脑袋，“突然发现你还是会说话比较好玩。” 林眠：“？？？”什么叫会说话比较好玩，她又不是玩具啊喂。 她正吃着煎饼果子，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响，以及连武爽朗的笑声。 回头一看边云起躺在地板上，连武跨坐在他身上。 边云起被人按在地板上的场景林眠还是第一次见诧异的张嘴，嘴里的生菜掉到地上。 她猛的想起边云起身上还有伤，急得放下煎饼果子去“解救”她“可怜”的哥哥。 连武这会坐在边云起身上笑的开心的不行，虽然他是偷袭才把边云起撂倒的，但是兵不厌诈嘛。 “你小子，刚才怎么回事，这也能走神？”连武看着地上的边云起一脸不解。 “你起来别压我哥哥身上，他还有伤呢！”林眠急得去拉连武的后领子。 连武就觉得喉咙一紧，有点喘不上气。 这家伙护犊子真的啊？ “松开，松开我下来还不行吗？”连武也不知道这丫头拿来这么大力气，也是怕她了。 “你哥没事，好好的你手不松开我就有事了！”连武拽了拽自己的领子，觉得稍稍缓过点气来。 这丫头下手太他妈狠了，和他哥一样…… 连武摇摇头。 这会躺在地板上一声不吭的边云起突然撑起上半身，手做握拳状大声咳起来。 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似乎下一秒要咳出血似的。 “不是吧铁子，我就压了你一下你至于吗，这么弱不禁风？” 连武看着地上柔弱不能自理的边云起惊讶的瞪大眼睛。 “眠眠，扶我起来……”边云起捂着胸口微微喘着气。 颇有一副林妹妹的样子。 “哥哥，膝盖疼吗？”林眠心疼的扶起边云起拉过椅子让他坐着。 边云起微微皱眉捂着肩膀，不适的动了动手臂，语气放柔了一些。 “肩膀疼，被连武一个过肩摔撂在地，痛死了。” 一边被污蔑的连武一脸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装柔弱的边云起双手举在空中。 搞什么搞什么？他怎么就一个过肩摔把他撂在地上了？ 连武扭头看着赵曼曼眼神有些无辜。 不就是装嘛，他也会。 赵曼曼被他可怜的眼神看得起鸡皮疙瘩，摸摸抱着自己的手臂缩了缩脖子。 “我都看到了，明明是你把眠眠哥哥撂倒在地上还笑的很张狂。”赵曼曼直接拆穿。 连武：“扎心了，老铁！” 某只狡猾的狐狸在得到妹妹关心后心满意足的收起狐狸尾巴。 几个人在院子打打闹闹，一个上午过去。 烤肉的材料差不多都准备好了，林眠激动的搓搓手期待晚上的烤肉。 下午林眠和赵曼曼在房间追剧，连武和边云起在客厅，一直到下午夕阳渐落远处升起白眼袅袅是赵立才慢悠悠的到来。 院子里挂着张刺眼的大灯，烤肉架冒着阵阵白烟夹杂着烤肉的香气。 勾的两个小女孩口水直流。 林眠想偷偷去烧烤架上拿一尝尝味道，都还没摸到签字手背就被人猛的打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白嫩的小手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片，林眠痛哼一声抽回收，清冽的眼眸浮起一片氤氲。 “要死啊？那么大火烧到你手直接边烤猪蹄。”边云起拉过林眠没好气的戳戳她的额头。 就没见过看到吃的智商直接被成负数的家伙。 “唔……”冷林眠扁着嘴像个小鸭子死的，眼泪委屈巴巴的挂在脸上，在灯光底下有些反光。 像个做错事被暴打一顿的小孩，不服气又不敢顶嘴。 被边云起教育一顿后林眠低着头骂骂咧咧的坐回椅子上，垮着一张小脸。 哼，就知道凶她，讨厌死了边扒皮！ 林眠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看着边云起烤肉没出息的咽了咽下口水。 虽然和哥哥闹别扭，但是总不能和烤肉过不去吧？ 但是被打的手好痛哦，林眠低头看看一眼，红红的一片，心疼的放在嘴边吹了吹。 这一举动被边云起收入眼底，少年垂眸眸中带了些担忧。 这小崽子皮薄，平时小磕小碰就能痛死。 刚才处于着急下手确实有些重，当时还在气头上也没管那么多。 边云起关灭烧烤架上的火，拿了一大串烤串放在盘子里。 “给你。”边云起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把盘子放到林眠面前拉了张椅子坐在女孩对面。 单手拖着脸，狭长的眼眸直勾勾看着林眠，似乎要看穿林眠。 林眠无视边云起赤裸裸的眼神，看着一盘子的烤肉傲娇的哼了一声拿起烤串咬了一口。 还不错……好好吃！ 边云起看着女孩光速解决一串烤肉，轻轻勾起嘴角，“好吃吗？” “唔……”林眠咽下最后一口肉，想点头有快速的摇头，“就那样吧，也没有很好吃。” “是吗？”少年笑着把尾音拉长了些，看着女孩亮晶晶。 还笨，表情都已经出卖自己了还心口不一。 远处的赵曼曼看到林眠在吃烤肉，屁颠屁颠的凑过去赖在林眠身边啧啧道：“你吃独食啊，都不叫我……” “哪有？”林眠拿起烤串放到赵曼曼嘴边，“啊……张嘴。” “啊……”赵曼曼一口咬住烤串，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赵立和连武两个开着电动车回来，摆着一箱啤酒，一副誓死要不醉不归的样子。 “来来来，上啤酒！”赵立撬开一瓶啤酒递给边云起，自己也撬了一瓶一口气喝了一半。 学校管得严，酒这种东西基本在学校碰不到 “好久没聚在一块了！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连武撬开啤酒，喝了一口。 边云起晃了晃酒瓶眸色深沉，一口气喝完瓶里的酒。 林眠扭头看着边云起仰头喝酒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微微出神。 “起子，咋也不要一瓶酒干完吧。”连武拍了拍边云起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 “知道你是我们里面酒量最好的，也别一下子上来就这么猛啊。”赵立又开了一瓶酒给他。 少年轻轻抹了抹嘴角轻笑，仰头看了眼他们两个，“没啊，就是太开心了。” 星星挂在天空上月亮圆圆，地上的人儿聚在一块聊天聊地。 许久不见的朋友聚在一块，此刻没有什么比这跟另人开心。 …… 69、港湾 林眠看着桌上的酒瓶咽了咽口水，上次喝酒还想还是边兴来家里的时候。 边上坐着的赵曼曼早就拿着酒瓶和连武对吹，赵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连武和赵曼曼较上劲似的，谁也不服谁一边放狠话一边喝。 喝到后面赵曼曼手里的酒被连武强行换成水。 “小屁孩喝什么酒，跟老酒鬼似的。”连武倒完瓶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赵曼曼嗤笑了一声，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完说道：“你说我，自己不也是。” 两个人对视，看着对方。 连武耸了耸肩没有反驳。 赵曼曼看他不说话撇撇嘴，看着一边的林眠，咧着小嘴。 “眠，我们喝不理那个讨厌鬼。” 林眠小心翼翼看看一样边云起伸手拿过啤酒，边云起没拦着她，只是低头看着手机。 微微苦涩的味道，林眠喝了一口就嫌弃地推开，吐了吐舌头。 呸，这么难喝的东西为什么都那么喜欢喝？ 林眠不解，看着赵曼曼一口干掉半瓶，“不苦吗？” “有点，但是好喝。” 赵曼曼有些醉一双眼睛亮亮的，小脸红红林眠没忍住摸了一下，烫烫的。 趴桌上睡了半晌的赵立摸摸被压红的脸醉眼惺忪地爬起来，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对面微醺的赵曼曼，语气不好。 “赵曼曼，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喝酒？” 后劲上来赵曼曼整个人轻飘飘的，神情都有点恍惚，指着赵立的鼻子就开口，“哪来的狗啊，怎么说人话了？” 赵立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难看拍桌而起，走过去捏住赵曼曼的耳朵，侧头看着她。 “我是狗，你是什么东西？” “恁爹！” 赵曼曼嫌弃的挥开揪住自己耳朵的手拿着酒瓶蹭的一下站起来。 一手拿着啤酒瓶一脚踩在椅子上，哼哼了两声。 “我是恁爹！”语气张狂的不行。 边上的连武拿着照相机蹲在一旁笑得发不出声。 林眠觉得稀奇，她还没见过赵曼曼喝醉的样子。 赵立被赵曼曼着这副模样气得天灵盖冒烟，要上手揪着赵曼曼的领子。 “你给我过来，要饭是吧？” “我恁爹！” 赵曼曼机灵地跳下椅子，一溜烟躲到连武边上双手扒拉着连武的肩膀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连武大哥，赵立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 说着死死把手环住连武的脖子，恨不得把整个人贴上去亲几口。 少女身上的白桃香骤然闯入鼻底，脖子上传来少女手上的热感软软的头发丝在耳边蹭得有些痒。 连武轻轻侧头碰了一下女孩的头，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好，大哥帮你收拾他。”少年语气带着些勾逗。 赵曼曼笑嘻嘻的趁赵立不注意偷偷靠近连武的脸薄唇浅浅从少年的脸颊掠过，靠在连武耳边浅吹出一口热气。 “谢谢哥哥。” 少女的话勾得少年的心头一震，某处的火愈烧愈烈。 赵立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丝毫没发现事情的不对劲，酒劲上头一股恶心感上涌，赵立腹部一紧转身往厕所跑。 跑得着急险些被石头绊倒，身后的赵曼曼大笑起来下巴靠在连武的肩膀上。 “笑这么开心啊。” 少年侧头看着女孩笑得眉眼弯弯，微微下垂的眼眸含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赵曼曼扭头和少年对视，轻咳了两声把搂住连武脖子的手收回来坐到林眠边上撇撇嘴。 “哪有，我可没笑。” …… 时间流逝高中的生活过得飞快，转眼就马上高考教室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高考前一周为防止高三学生们有过大的压力班主任开了场家长会。 “这高考考的不只是学生们，同样也是考家长……” 班主任在讲台上讲得绘声绘色，座位上的家长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只有最后一排的边云起把鸭舌帽压低了些。 长时间久坐让他有点犯困。 都多久没体验到坐教室上课的感觉了，果然有些东西还是想想就好了。 “嘿，不出所料是不是那个伏地魔当班主任？”赵立发来消息配了个滑稽的表情包。 “嗯”边云起冷冰冰的回了字不再理会赵立的消息。 “哥~” 门边传来女孩小声的呼喊，边云起挺了挺腰板扭头朝后门看去薄唇扯起好看的弧度又迅速消失。 这小妮子，够嚣张的。 林眠偷摸地在门口朝边云起做鬼脸，少年没理会她自觉无趣地跑走了。 家长会开一个下午赵曼曼无聊拉着她坐在操场吹风，后来赵曼曼有事就留她一个人在操场。 傍晚的风夹杂着热气有些燥热，少女抬手遮住被风吹开的刘海从远处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少年。 “哥，我在这！”林眠激动地站起来挥手，短裙往上走看那些隐隐有走光的风险神经大条的女孩完全没察觉到。 远处走来的少年脸色眉头紧皱恨铁不成钢的一手拍在林眠的脑袋上，“傻子！” 林眠捂着被打痛的头一脸不解抬脚踩在少年的白球鞋上不甘示弱，“干嘛打我！” 边云起不屑的嗤了声扭头就走拽得二五八万，好像再说不服单挑。 林眠被他甩在身后一大段距离。 “你等等我呀，边云起！” 林眠小跑到边云起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少年的肩头试探性问道：“哥你这回什么时候走？” 鼻底萦绕着似有似无的檀木香味，林眠吸了吸鼻子扭头看着少年的侧脸突然停下脚步。 70、电影 边云起发觉身边的小人停下脚步随即停下余光瞄了一眼 这家伙嘴巴一歪憋着笑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了” 他询问脑海里闪过十几种林眠可能会说的话正准备开口问她是不是要去吃东西的时候 “边云起，带我去看电影吧怎么样！” 林眠脆生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微张的薄唇又开了些 “啊？”他侧头垂眸睫毛颤了颤 显然被林眠突如其来的要求弄懵 林眠仰头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毛下一双狗狗眼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两人对视了两秒 看电影？你看我像电影吗？ “不去，吃饱回去复习功课多” 边云起一锤捶死林眠的小念头扭头就走丝毫不吃林眠这招 现在的小孩把戏真多都快高考了还想看电影，多给两套试卷做一下就老实了 “回去多刷点卷子晚上我检查” 边云起提高声音一副家长的做派 “不去就不去！” 真是冷漠无情的坏人，不仅不去还给她施加压力 “坏东西” 林眠咬牙切齿小小声嘀咕一下快速追上边云起的步伐，双臂环抱细长的双腿走的飞快 小嘴一翘一副大小姐做派 边云起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在林眠身后嘴角上扬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地雷小土豆走的还挺快的 他觉得好玩偷偷拍下林眠暴走的模样 那有什么用呢最后林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马路边等他，秀气得笑脸此时焉了吧唧 餐厅内，灯光温馨而柔和，洒在每一桌的角落，营造出一种静谧而舒适的氛围 边云起轻搅着手中的咖啡，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林眠正起身去取餐盘上的甜点。 就在这时，桌上林眠遗落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一抹微弱却醒目的蓝光吸引了边云起的注意。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好奇心驱使下，轻轻拿起了手机。屏幕上，一条未读消息静静躺着，来自一个陌生的名字，内容简短 没事啦下次我们两一起去看电影 消息下面附带着一个爱你的表情包 边云起抬眸看了一眼在挑选食物的林眠确保她没有那么快回来后往上翻了翻 随即将手机复位，硬朗的脸色微微有些动容 …… 夜幕低垂，影院内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的香甜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大屏幕缓缓亮起，光影交错间，一幅幅生动的画面跃然其上 男女主角在雨中的初次邂逅，雨珠沿着伞沿滑落，滴答声与背景音乐交织成一首浪漫的前奏。 林眠看着荧幕上缓缓推进的剧情一时入迷本来是很温馨的画面，看得正入迷左手猛地被人一碰吓得她一激灵 猛地转头，恰好与边云起的目光在昏暗的光影中交汇。他的眼神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又似乎只是随意一瞥，却莫名让林眠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烁着温柔而又复杂的光芒。 “不好意思啊”他施施然道随即朝林眠的方向靠了靠懒洋洋的把手靠在手把上抬眼看着荧幕 林眠借着荧幕的微光忍不住偷偷瞄向他，边云起似乎觉得身边的人似乎看着自己以为女孩有话和他说，随即朝林眠的方向靠了靠懒洋洋的把手靠在手把上抬眼看着荧幕 两人的距离在不经意间拉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在这静谧而微妙的瞬间，林眠仿佛能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奇怪看的不是恐怖片吗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她正纳闷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随着停下的bgm林眠抬头荧幕上 突然，荧幕上的画面一转，从温馨的雨景切换至一片阴森幽暗的废弃医院，背景音乐骤变，低沉而诡异的旋律如同夜色中的幽灵，缓缓缠绕着每一个人的神经，黑暗中有无数双绿色的眼眸似乎下一秒要突破荧幕 画风转变得太快林眠猛地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座椅扶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画面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走廊尽头缓缓移动，伴随着一阵阵阴冷的笑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寒意，无数只黑猫从黑暗中冲出 林眠的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她下意识地往边云起那边靠了靠，紧张地抿着嘴巴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边云起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微微侧头，用余光捕捉到了她紧锁的眉头和颤抖的睫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悄悄地伸出手，轻轻覆在了她紧握扶手的手上，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林眠感觉到手背传来的温热，心脏一颤黑暗中一抹潮红慢慢爬上脸盘 真是又菜又爱看边云起轻笑了一下 这一细小的巨大被林眠捕捉到她感觉被边云起瞧不起，小时候被他骗去看恐怖片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还大言不惭地拍她的脑袋说菜就多练 她的心中悄然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仿佛被一层轻纱似的阴影轻轻笼罩。 废弃医院的场景在荧幕上愈发阴森，锤子在地上拖行发出刺耳的生音每一声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林眠紧紧攥着边云起的手，指尖因紧张而微微泛白。 画面中，那道模糊身影突然停下，缓缓转身，一张苍白扭曲的脸庞在微弱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要刺破这压抑的空气。 林眠猛地闭上眼睛，耳边是边云起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别怕，只是电影。”即便如此，那股寒意依旧从脊背蔓延至全身，她感觉自己仿佛也被拉入了那个恐怖的世界，与主角一同在绝望中挣扎。 好吧她承认自己菜 为了不显得太丢脸林眠硬是打肿脸充胖子 “我没怕啊，我只是觉得那个鬼太丑了闭眼了而已”她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抖，清秀的脸早已恢复镇定但握着边云起的小手力度却加大了些 国产的恐怖片总是有些不太好的东西，刚熬过恐怖桥段的林眠在低头完了一会手机之后抬头看到这辈子最惊不想看到的画面 dengbidmxswqqxswyif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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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傻子 http://.biquxs.info/

这一刻，林眠深刻地体会到了国产恐怖片独有的魅力与恐怖之处——它不仅仅是在视觉上给予观众冲击，更是在心理上，一点点侵蚀着人的防线。 我的清汤大老爷，这是什么？不是恐怖片吗那两人为什么叠在一起了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她猛地意识到自己还把手放边云起手上一瞬间所有血液瞬间冲上脑袋，见鬼似的迅速把手抽回去 这并非恐怖片中的惊悚桥段，这是穿插的感情戏这时林眠才明白为什么大堂的电影海报上写着那几个字 “情侣档双向救赎” 边云起用笑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那笑声里，既有对影片的意外，也有对这份突如其来尴尬氛围的微妙共鸣。 一时之间，恐惧的氛围被一股莫名的尴尬与羞涩所取代。 这导演是懂得让人猝不及防的，恨只恨自己脑子不灵光 她脸颊微红偷偷瞥向身旁，只见边云起默默坐直往旁边挪了挪低头把玩起手机 天杀的电影，林眠暗骂一声再也不敢偷瞄边云起的表情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 两人沉默无言地看完电影，一直到家林眠都觉得尴尬家门一开一溜烟就跑回自己房间，脑海里全是当时边云起在大厅欲言又止的表情 比林眠晚几分钟进门的边云起看着紧闭的房门也不好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客厅懒散的靠在沙发上轻轻揉了揉略显凌乱的发丝轻轻叹气 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紧闭的房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站起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缓缓走向林眠的房间， “林眠，出来一下” 他的声音温和而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透过门缝轻轻飘入房间。 门内没有立即回应，只有一片静谧。边云起耐心等待着 正在挑灯夜读的林眠抽出思考问题的思绪扭头看了一眼门口放下笔打开门 “怎么了哥哥” 林眠脚步一顿一股恐惧油然而生 不会是刚开完家长会老师发消息打报告了？ "等我一会” 边云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从胸腔中直接发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句话如同一万根针同时扎入她的心一般。 胡思乱想间边云起端着陶瓷碗走过来袖口随意地卷起至手肘处，露出因长期运动而略显粗糙却有力的小臂，看起来十分有力 完了，天塌了 林欲哭又止 “试试好不好吃”边云起叉起半个桃子递给林眠 桃子混着话梅的香气钻入鼻腔林眠配合的接过咬了一口林眠一双眼睛虚心的看了一样他讪讪的开口：“哥你刚才叫我干嘛？” “我的假期结束了，明天我要回去了这一周你好好复习高考结束后我会回来” 边云起抬手拍了拍林眠的脑袋一脸笑意补充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本来脑子就不灵光别在学傻了”说罢变本加厉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笑得恶劣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林眠怒极反手打掉脑袋上的手站起来抬头看着他才发现边云起在自己面前和一堵大墙一样，又默默坐回去 “嗯确实我全家都傻"边云起低头与女孩对视他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弧度，那笑容里藏着千言万语，又似乎纯净得无需多言 “挺晚的了，好好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