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风雷》 第一章 困境 一九三九年，农历己卯年二月初二，龙抬头。 山城（重庆），罗家湾。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军统），司法处，审讯科，一号审讯室。 坐在审讯室内，宋书堂首觉得四处漏风，只因窗户上一片玻璃都没有。 此景象山城并不少见，日军占领江城（武汉），战机从汉口起飞，对山城轰炸不断，前些日子的大轰炸，致使山城损失惨重。 玻璃被炸碎、震碎的不在少数，侥幸幸免于难的，也被主人家手动拆掉，毕竟爆炸波及碎裂四射而出的尖锐玻璃，杀伤力着实不低。 旧报纸加上浆糊，糊起来的窗户微微泛黄，被风吹动的纸角摆动作响。 “宋先生，自己聊聊吧。” 审讯室内响起的话语，将宋书堂的目光从窗户上挪开，落在面前之人身上，两人之间相隔一张桌子，主次分明。 说话的人叫曹砚宁，军统司法处，审讯科科长。 “聊什么？” “聊聊为什么拥剑小组在一次对日行动中，损失惨重伤亡殆尽，你却能好端端回来！” 军统拥剑小组，乃当时力行社特务处，在抗战初期抽调处内各部精锐组成，意在打击日寇铲除汉奸。 拥剑小组表现不俗屡建奇功，一跃成为局内王牌小组，却在上一次对日行动中近乎全员覆没。 唯独颜清辉、聂洪以及宋书堂得以活命，三人现如今都在军统局司法处审讯科关押审查。 目光对视，宋书堂寒声道：“已经回答过很多遍。” 毫不避讳眼神交汇，曹砚宁十指交叉放于桌面道：“请再回答一遍。” “非要从我嘴里听到你想听到的答案吗？” “是要听到真相。” “你所谓的真相就是怀疑我？” “工作需要。” “你的工作就是在出生入死的战士伤口上撒盐？” “伤口或许只是掩饰呢？” “你所认为的真相是什么？” “拥剑小组成员宋书堂投靠日本人，用同组成员之性命做投名状，换取荣华富贵。” 曹砚宁冷肃的话语，没能换来宋书堂的异样，他早有预料并未着急。 “投靠日本人？”宋书堂嘴角带笑，似是对曹砚宁的嘲弄。 “每日与其打交道，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糖衣炮弹腐蚀之下，难保没有二心。”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这就是你所认为的敌占区工作？”宋书堂脸上嘲弄之意更浓。 “并非没有前车之鉴。”曹砚宁步步紧逼。 “若我真的贪图享乐，换取荣华富贵，又何必回来自投罗网？” “日本人派你回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我这算是锦衣玉食呢，还是刀尖舔血？” “拥剑小组执行任务，喜剑走偏锋，反其道而行之，可得出其不意。” “自相矛盾。”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宋先生比我更了解不是吗？” “证据？”宋书堂淡然问道。 “怕只是死无对证。” “那就莫要信口雌黄。” “许是真的呢？” “便真是如此，你的水平也不行。” 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审讯室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僵局。负责做审讯记录的审讯科科员，握笔的手指都有些发硬，对话太快他只能奋笔疾书。 曹砚宁并不诧异，这几日对宋书堂的审讯，最后都是不欢而散。同组成员牺牲，脏水泼到自己身上，谁也不会心平气和。 若是不急不躁应对自如，那反而是疑点重重，可哪怕宋书堂如此表现，曹砚宁也不见得相信他说的话。 他在观察宋书堂，可宋书堂何尝不是在观察他。究竟曹砚宁此人，和之前的拥剑小组出事有联系吗？ 很难对付！ 不管是颜清辉还是聂洪，以及面前的宋书堂，曹砚宁轮番审查下来，毫无进展。 拥剑小组无庸才！ 不过三人活下来的方式却不相同。 颜清辉负责电台，当日行动并不在场，所以得以活命。 聂洪负责开车接应，在撤离地点待命，得以活命。 至于宋书堂，直接参与行动，与拥剑小组其他成员冲锋陷阵，可以说能活下来是死里逃生。直面行动之人皆死，独活宋书堂，在曹砚宁看来，三人之中嫌疑最大。 “宋先生火气很大。”曹砚宁望寻求突破。 “审讯科血口喷人，指鹿为马，难不成我还要笑脸相迎。” “只是调查。” “呵，调查？” “宋先生何意？” “是调查呢，还是你曹科长，想要踩着自己人上位？” 听到宋书堂此言，曹砚宁怒目微张，双手拍在桌子上问道：“宋书堂，你何出此言？” “曹科长郁郁不得志，职场不顺久不升职，想要用我拥剑小组之名，博取风头借机上位，可真是好手段。” 宋书堂言语之中嘲讽之意甚浓，他不怕曹砚宁听不明白，他此时要做的便是激怒此人。 司法处，审讯科科长曹砚宁，一九零四年生人，现年三十五岁。 一九二六年金陵（南京）中央军校第六期毕业生，毕业后面对军阀作战表现优异，后因其性格耿直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脾气，调任审讯科科长一职。 同年毕业同窗时任处长职位的不在少数，曹砚宁在其位得罪了不少人，故久不升职。 宋书堂脑海之中，有关曹砚宁的信息一一闪过，他此时要做的就是激怒此人。 性子耿直，脾气火爆！ 便是宋书堂的应对之法 职场失意，久不升职！ 借题发挥，踩着自己人上位！ 只言片语之间，火药味弥漫在审讯室内。 “我们在前线和日本人拼命，将生死置之度外，曹科长在后面想着升职，用我们的性命做砝码，审讯拥剑小组成员让曹科长在局内大出风头吧。”宋书堂继续火上浇油。 “我曹砚宁岂会如此小人行径。” “当‘表’子还想要立牌坊，不如直接用刑屈打成招，好加官进爵平步青云。”宋书堂满脸不屑。 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曹砚宁怒气涌上心头，他在审讯科多年，恪尽职守任劳任怨，哪怕得罪的人再多，都不曾后悔。 今日被说是想要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想要用自己人的鲜血，铺就他的仕途之道，讽刺至极。 宋书堂故意想要激怒曹砚宁，此时看到火候差不多，打算再加一把劲。在他言语不断刺激一下，曹砚宁动手将录音设备关闭，起身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 见状宋书堂心中暗喜，嘴上却不停，他想逼对方动手。 审讯科科员急忙来到曹砚宁身边，低声说道：“曹科长，不少眼睛一直盯着我们，要是动手就是落人话柄。” “什么时候审讯科审讯，开始讲究方式方法了。”曹砚宁看不惯宋书堂此时的嘴脸。 “是审查。”科员提醒。 审讯和审查，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眼看曹砚宁便要动手，却被身边之人劝下，宋书堂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先前谋划好的脱困之法，好似受到阻碍。 冲动中的曹砚宁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桌后，开言说道：“不亏是王牌行动小组，拥剑小组成员，手段果然厉害。” 眼看曹砚宁识破自己心中计算，宋书堂也不隐瞒，洒脱一笑说道：“倒是小瞧曹科长。” “想激怒我，与我发生冲突，迫使军事处、行动处插手审讯，如意算盘打的不错。” “倒是班门弄斧了。” “拥剑小组参加抗日行动以来，每每任务必出色完成，锄奸杀敌立功无数，如此王牌小组如今近乎全军覆没，岂能没有蹊跷。” 蹊跷！ 宋书堂心中闪过一丝愤怒。 王牌小组“全军覆没”。 此时活着的人，便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第二章 自证清白的机会 短短数日几度审查，轮番来袭不得休息，宋书堂面容带着疲惫，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略显颓唐。 今日审查大同小异，注定没有进展，落得个不欢而散。 宋书堂深知其中门道，却毅然决然选择回来，来面对这仿佛没有止境的审查。 原想着今日利用曹砚宁个人性格将其激怒，好让军事处、行动处插手进来，助其脱困，不曾想曹砚宁悬崖勒马。 那这审查，何时是个头？ “拥剑小组事有蹊跷，宋先生可能还要在审讯科多待几日，还望见谅。”曹砚宁充满耐心，与久负盛名的拥剑小组成员打交道，他做足了准备。 言罢曹砚宁从审讯室离去，宋书堂被带下去关押看守，此事尚未完结。 并未回自己办公室内，曹砚宁直接去了司法处处长万春平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 “处长。” “审查如何？”万春平放下手中文件，开口询问。 “滴水不漏。” “能得你曹铁面如此评价之人，屈指可数。” “拥剑小组无庸才，况且他破格中途入队，岂是好对付的，今日便见识了一番。” “说来听听。” 曹砚宁将今日之事略作阐述，万春平听罢道：“看来他早料到今日之劫。” “料到不难，例行审查必不可少，难能可贵的是，他对我了解颇深。”曹砚宁话里有话。 万春平略作沉吟言道：“勿要节外生枝，负责审查就行，其他的一概不要掺和。” “三个嫌疑人审查难度很大。” “难度大也要查。” “可这时间上。” “时间不限。” “不限……”曹砚宁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直接说。” “宋书堂这里还好，可颜清辉以及聂洪，电讯处和总务处多次打电话询问情况，催促审查，想要捞人。” “湖南系和广东系倒是活跃。”万春平意有所指。 军统派系众多，湖南系、广东系、浙江系，可算三足鼎立。不过浙江系势大，其中浙江系小同乡‘江山派’更是如日中天。 拥剑小组组长‘天鼓’便是浙江系‘江山派’之人，此番不幸牺牲，不然‘江山派’必不会如此安静。 颜清辉电讯处出身，湖南怀化人，且能力出众不然也不会抽调至拥剑小组，所以此番湖南系自然是出手相助。 聂洪总务处汽车大队出身，广东中山人，一手驾驶车辆的技术出神入化，各种交通工具手到擒来，广东系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反倒是宋书堂这样的人，十三不靠，一时间倒成了无人问津的存在。 “处长，拥剑小组此番遭劫，会不会和派系……” “慎言。”曹砚宁话到一半，便被万春平打断。 “还是那句老话，不要节外生枝，负责审查就好。” “是。” 言谈至此万春平桌子上的电话响起，伸手接起电话，万春平表情微微一变。 放下电话，他对曹砚宁说道：“和我去一趟秘书室，见毛主任。” “什么事？” “刚说他无人理会，这不人可就来了。” “宋书堂？让我们放人？” “自然不是放人，去了便知。” …… …… 宋书堂望着窗外日光渐落，月色爬升。 忽听闻外面传来脚步声，不多时审讯科科员打开他的房门，将他再度带了出去。 来到审讯室内，方见曹砚宁已经落座，不过身边多了一人，宋书堂一眼便认得，此人是军事情报处（军事处），情报科科长沈渌水。 回来山城之前，有关军统局本部的资料，宋书堂便提前熟悉掌握。 在凳子上落座，他看向曹砚宁。 曹砚宁看了一眼一旁的沈渌水说道：“沈科长，还是你来说吧。” “我和曹科长，刚从秘书室过来。”沈渌水声音雄厚，搭配他的文静面容，到显得风度翩翩。 “审查我都要动用情报科了吗？”宋书堂轻笑一声。 “你不要误会，我来并非协助审查你，而是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自证清白？” “不错。” “看来我现在也没有资格说什么清者自清的话了。” “机会不可多得。”沈渌水认真说道。 宋书堂心中明白，军事处、行动处必然已经参与进来，不然他得不到什么自证清白的机会。 拥剑小组虽是各处抽调精锐组成，但成组之后便是听命两处，现如今拥剑小组出现如此事情，两处处长自然不愿看到，是小组内部成员所为。 至于这个机会为何给自己，宋书堂心中有所猜测。 沈渌水虽与他一般无二并非三地出身，但军事处处长乃是浙江人士，沈渌水便将随主属。 由此一来，第一时间不会选择颜清辉、聂洪。 “如何自证清白？”宋书堂询问。 “很简单，抓捕日谍。” 但不知为何，坐在一旁的曹砚宁，听到简单二字，脸色有些僵硬。 怀疑投靠日本人，那么抓捕日谍，这样的怀疑自然不攻自破。 “需要我做什么？”宋书堂从曹砚宁的脸色上看，可不觉得简单。 当沈渌水诉说完毕，宋书堂的脸色，与曹砚宁如出一辙。 “沈科长，你确定这是机会？”宋书堂只觉得自己听了一个天方夜谭。 “自然是机会。” “你不是要我自证清白，你是推我下刀山火海。” “这任务对旁人来说许是强人所难，可对你拥剑小组宋书堂来说，未尝不可一试。” “你倒是看得起我。” “拥剑小组组长‘天鼓’破格录取你中途加入，就是看中你的学习能力，拥剑小组组内成员皆是你的老师，他们各自的看家本领，这一年时间，以你的天资必然学得七八分本事，用来应付这个任务，应当有所机会。” 拥剑小组之事，汇报军事处、行动处，沈渌水知道这些，情理之中。 “你就不怕我一去不返，给日谍通风报信？” “实不相瞒，此任务事关重大，却无合适人选，你虽还在审查阶段，却可特事特办。且处长不信你投靠日本人，顶着莫大压力为你寻求来自证清白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曹砚宁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可心中难免猜想，这军事处究竟是打算捞宋书堂一把，还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在后面加把火？ 毕竟这个任务，难度之大，远超想象。 他认为宋书堂可能会拒绝执行任务，继续配合审讯科的审查，毕竟审查虽慢却胜在稳妥。 可宋书堂却开口道：“谢谢处长送来的机会，我若是不接着，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宋书堂此刻明白，助自己脱困只是顺带为之，而是情报科确实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来帮他们完成这项任务。 至于若完成不了任务，将给宋书堂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并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只是现如今的宋书堂，要拼尽全力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哪怕难度如此之大的机会。 “看来我也不用多费口舌了。”沈渌水带着笑意说道。 “替我谢谢处长。” “不急，完成任务，你可当面向处长道谢。” “也好。” 曹砚宁看着宋书堂，你是真的有把握完成任务吗？ 此刻说的云淡风轻，若是不能完成任务，处境只会更加糟糕。 沈渌水起身说道：“我的话说完了，先回去复命，至于相关资料稍后有人送来。等两日后我来接你，这两日还要麻烦曹科长。” “分内之事。”曹砚宁起身相送。 送完沈渌水回来，曹砚宁站在宋书堂面前说道：“你若有心拒绝，我可帮你。” “曹铁面果然铁面无私，不过这大好机会，我岂能拱手相让。” 大好机会？ 曹砚宁转身离去，对审讯科科员交代说道：“这两日供他好吃好喝，以及充足休息，不可打搅他。” 给你最佳状态，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大好机会，还是大言不惭。 宋书堂心知曹砚宁性格如此，也不道谢，从审讯室离开，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沈渌水说得对，机会不可多得，遇到了就一定要抓住，难度虽大可沈渌水有句话没有说错。 拥剑小组成员，皆是他的老师，学习了这么久，总归要独当一面。 现在没了他们的庇护，也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第三章 听风 二月初五。 山城，朝天门码头，三元庙。 宋书堂一改前几日颓唐模样，头发打理干净利爽，身穿粗布麻衣，右手捏着三日前的报纸，却折叠成三角模样，一角朝内一角朝外，立于三元庙门前。 张望之际一辆轿车行至身旁，看了一眼他手中报纸似是在确认什么，后打开车门喊他上车。 宋书堂弯腰上车，还未坐稳便听到后座之人喝道：“闭眼。” 刚将眼睛闭上，便有黑布横于眼前，将宋书堂的双眼蒙住，后车子启动开始行进。 …… …… “哔哔！” “炒米糖开水～” “磨剪刀来～戗菜刀～～” “卖报，卖报，《新华日报》最新文章，声讨汪逆反对投降。” “来碗抄手！” “七十二行行行在，一街设祭又一街，元朝人把我们宰相宰……” 各色各样的声音，接踵而至不分先后，刹那间全都涌入宋书堂的耳朵。 吆喝声！ 卖报声！ 川剧声！ 相互掺杂，彼此难分。 宋书堂牙齿紧叩舌尖，迫使自身灵台清明，拼了命去记忆这些声音。 口中渐渐有了血腥味，也浑然不觉。 黑布蒙眼，没有了视觉，他现在能依靠的，仅是听觉和嗅觉。 无数声音，在耳中放大。 孩子的嬉笑玩闹声…… 店铺的叫卖吆喝声…… 行人的高谈阔论声…… 还有鼻腔中，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气味。 香味。 臭味。 油漆味。 残余焦土味。 宋书堂依靠平稳的一呼一吸之间，知道已经过去二千一百四十二息。 可车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山城老城区，有这么大吗？ 他认为开车的人在绕圈子，因为有些声音，听起来居然是感觉熟悉。 有些味道，也似曾相识。 “到了，下车。” “四千零一十四息。” 当听到下车的时候，宋书堂心中的数字，定格在了四千零一十四息。这个数字，让他眉头紧锁。 一呼一吸，方为一息，四千零一十四息，半个多时辰。 听起来不算长，只是对现在的宋书堂来说，却是天文数字。 且这个过程中，车子的速度，不断变化，难度再度升级。 舌尖触碰到牙齿，他方才感觉到痛。 他被人带着向前走，跨上五阶台阶进入室内，又行片刻眼前黑布才被拿下。入眼会客厅陈列简单，实木地板陈而不腐，水晶吊灯璀璨华丽。 “在这里等着。”说完，房间之中就剩下宋书堂一人。 他从窗户向外看去，想掌握更多的线索，只是看到的不过是一处庭院罢了，观察不到临街的任何建筑。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人由远及近，和门口负责看守同时也是带他过来的人交谈起来。 “换人了？”来人的语气带着一丝疑惑，听声音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换了一个年轻人来，不是上一次的人。”另一人带着恭敬说道。 中年人略微沉吟片刻问道：“确定没带错人吗？” “他在约定好的地点，拿着确认身份的报纸。”地点没错，报纸没错。 可人却换了？ 中年人低声说道：“枪准备好，跟我进来。” 下一刻，房间的门被推开，宋书堂打量着进来的中年人。四十来岁，大腹便便，却有些憨厚老实，真是一个具有欺骗性的外貌。 中年人同样在打量宋书堂，年纪确实不大，观模样只有二十岁上下。 看上去是精瘦挺拔，面容硬朗，干练的板寸，显得整个人更加精神。 “李老板吗？”宋书堂率先开口问道。 “是我，老罗呢？”李老板顺势问。 “是说老陆吗？”之前来的人，不姓罗，姓陆。 “可能是我记错了，老陆怎么不来，换你来？” “说我年轻，面孔生，老陆来了两次，怕被有心人察觉。” “当家三爷，看来很看好你嘛。” “是龙头大爷让我来的。” 李老板的眼神，让宋书堂如芒在背，他明白，自己只要稍微说错一句话，就会身首异处。 “你们这群袍哥，龙头大爷，当家三爷让人糊里糊涂。” 面对这句辩白，宋书堂只是跟着笑，没有接话。 “看茶。”李老板言罢，有人前来奉茶。 宋书堂抬眼望去，茶杯两盏，一在盘内，一在盘外。 “请。”李老板示意。 宋书堂将盘外之茶移入盘内，后捧杯相请，口中道：“木杨城里是乾坤，结义全凭一点洪。今日义兄来拷问，莫把洪英当外人。” 茶碗阵中的“木杨阵”，宋书堂顺利度过，李老板听罢吟诗，一同端起茶杯，低头浅抿一口。 “什么蔓？报报迎头？”李老板放下茶杯，突然发问。 “虎头顶蔓。”宋书堂却说自己姓王。 “老陆上一次说还接了财神？” “是接了个观音，说票呢。” “还敢和你们去面子？” “叶子官上云头，家里叫票去了。” 什么蔓，就是问姓什么，接财神，是绑票勒赎。接观音，被绑的是个女人，说票就是讲价钱，去面子还价，叶子官上云头，头目打扮去家里讲价钱。 绑票这件事情，是老陆告诉李老板的，李老板现在用来试探宋书堂，加上黑话，出其不意。 细节上还有财神和观音的区别，半点不能错。 对话到这里，李老板挥手示意身后的人离开，他拿来纸笔说道：“写出来？” 宋书堂也不迟疑，趴在桌子上书写起来，一个又一个地址出现在纸面上，写了十几个之后方才停手。 李老板拿起纸张看了一眼，字迹不慎工整略带潦草，心中当下觉得正常，便立马贴身收起说道：“王兄弟一路辛劳，先休息一下，喝杯茶。” 说完，不等他回答，就从房间之中离开。 “看好他。”李老板对门外的人说道。 “是。”门外之人领命。 宋书堂心中明白，这李老板，还没有彻底相信自己，他只能等着。 后背已经泛潮，内衬衣物贴在身上。 只是他却没有在房间里干坐着，而是嘴里不停念叨着：“四千零一十四息。” 脑海里面的回忆，翻腾不休。 来时路上听到的各种声音，接连不断的在脑海中轮番出现，就好像是电影画面一样。 “一百二十五息，提速。” “三百六十五息，左拐。” “四百四十四息，下坡。” “七百五十四息，卖报声。” “一千五百六十五息，川剧高腔入耳。” “二千零五息，油漆辛味扑鼻而来。” “二千三百四十五息，新茶的浓郁香味。” “二千八百五十四息，残余焦土的味道。” “三千五百四十一息，车子连续颠簸，路面不平整。” 回忆的画面，一幕一幕，慢慢清晰，又慢慢模糊。 闭目回忆的宋书堂，眉头忍不住蹙起，双手紧握，强迫自己加深记忆。 第四章 捕风 李老板回到自己房间之中，将宋书堂书写内容，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又将其与其他情报信息对照类比，后藏好从房间中出来。 “人没问题，带他离开。”李老板这一刻，才确信人没问题，小心谨慎的态度，令人发寒。 门再一次被推开，此时的宋书堂，已经面色如常，仿佛刚才拼命回忆，加深记忆的人不是他一样。 “王兄弟，怠慢了，这点法币，是辛苦钱。”李老板将法币放在桌上，一脸友善。 这法币就是法定货币，宋书堂一看，还不是小数目。 急忙揽入怀中，陪着笑脸说道：“不辛苦，不辛苦，能为李老板办事，是我的荣幸。” 见了钱，就变了脸。 李老板眼神深处，划过一丝不屑，却微不可察。 亲和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说道：“回去让你们大爷卖点力气，钱都不是问题。” “李老板放心，一定转达。”他认真的模样，仿佛自己下一次来送消息，还能拿到钱一样。 “送王兄弟离开。”李老板对身后之人说道。 “得罪了。”来人上前，拿出黑布。 他自然明白，老老实实站着，让人将眼睛蒙个结实，连一丝亮光都透不进来。 摸黑被人领着出门，上车。 车子发动，只是这一刻的宋书堂，没有去记忆任何东西。 回去的路，可能和来时路不同。 如果继续记忆，并不会加深现有的记忆，只会增加他记忆的内容。 四千零一十四息。 这个时间，对他来说，难度已经足够大了。如果继续记忆，只能适得其反。 “下车。”当他被人从车上推下来，伸手解开眼前黑布，发现车子已经开远，他又回到了朝天门码头。 之前他就是从朝天门，被人带上车的。 在路边坐下，脑海里面的回忆，已经开始混乱。 头夹在双膝之间，堵住耳朵，争分夺秒，努力整理。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时间点…… 他都努力想要回忆起来，可是四千零一十四息，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从来没有一次，他会认为这个时间长，会认为这个时间遥不可及。 越往后回忆，记忆越模糊，跨度变长，难度增大。 一个身影，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没有出言打扰，默默等着。 整理完回忆之后，宋书堂抬头，看着身边的人。 “沈科长。”他言道。 沈渌水开门见山：“怎么样？能找回去吗？” 找回去？自然是找到李老板所在的地方。 宋书堂是被蒙住眼睛带去，蒙住眼睛带回，现在却要找回去。 旁人要是听到，那只会当做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可这就是沈渌水，给宋书堂所谓的自证清白的机会，也是曹砚宁为什么觉得难以完成的原因。 “难度比沈科长之前说的要大很多。”宋书堂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沈渌水心底微微一沉，之前掌握的情况，说蒙眼带去最多两刻钟，可今天却是半个多时辰，这小子还能完全记住吗？ “或许今天你是生面孔，带你回去的人，小心起见，故意绕路。”沈渌水分析道。 “李老板非常的小心谨慎，不停试探，还好我们功课准备足够，不然真应付不来。”想起来李老板的接连试探，宋书堂现在都有点心有余悸。 “多大把握找回去？”沈渌水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 “我要说把握不大呢？” “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完成这一次的任务，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沈渌水点明宋书堂此刻处境。 “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你给的这个也叫机会。”难度之大，骇人听闻。 “都说拥剑小组没有废物，莫要让我失望。” “倒要谢谢沈科长，瞧得起我们拥剑小组。” “瞧得起瞧不起，皆看你此番表现。” “倒是不给退路。”宋书堂似笑非笑。 “你的处境，毫无退路可言。” “给我辆车。”宋书堂深吸一口气说道，他明白这件事情对自己的重要性。 “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沈渌水不废话，带着他过去。 开车的人也准备就位，便是曹砚宁，审查还未结束，司法处的人要在场。其实更多的是曹砚宁本身想要一探究竟，看宋书堂到底能不能完成这任务。 宋书堂上车，沈渌水坐在他身旁。 “从我被带上车的地方，开始。”刚解开的黑布，再一次被绑上。 沈渌水对前面的曹砚宁点头，示意按照他说的做。 “速度不对。” “一百二十五息之前，速度很慢。” “倒回去，重新开始。” 车上没有人说话，只有宋书堂的声音时有时无，他还要保持自己的平稳呼吸，计算息数。 “提速。” “太快了，慢慢提速。” “三百六十五息，左拐。” “五百六十四息……” “停！” “退回到左拐的时候，再来一次，速度稍微快一点。”宋书堂眉头紧锁。 车子再一次行进，他闭口不言，全心全意感受现在能感受到的一切，和脑海之中的回忆，反复对比。 轻微的卖报声，渐渐在耳中清晰，车外有行人喊道：“拿份报纸，汪逆艳电投降离经叛道。” 没错，七百五十四息，买报声。 “继续。”宋书堂现在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四千零一十四息，现在不过才七百五十四息。 沈渌水同样非常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宋书堂，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任务对他来说同样重要。 车子走走停停，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看似缓慢，却不停前行，距离目的地仿佛越来越近。 只是现如今，车上的气氛，不仅仅是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异常的压抑。 因为车子已经前前后后，路过油漆一条街好几次了，绕来绕去，都会绕回来。 “怎么回事？”沈渌水等到现在，才出言问道，就是怕影响宋书堂。 “一千五百六十五息的时候，我闻到了油漆味。” “两千二百九十六息，又闻到了油漆味。” “两千八百零一息，还是油漆味。” 听到宋书堂的话，沈渌水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在油漆一条街，经过了七八次。” 油漆一条街是一条小街，自下而上有石阶，车子开不进去但可以从外面路过，国光漆店、协和漆店等都在这里。 宋书堂嗅到三次油漆味，那是敌人绕路的把戏，可是现在却经过了七八次，明显不对。 脑子很乱，一片浆糊，之前的记忆，非常清晰，可是到了两三千息的时候，记忆开始混淆。 加上敌人不停的绕路，记忆发生偏差。 第五章 捉影 “敌人绕路，将我绕进去了。”宋书堂解开蒙住眼睛的黑布，无奈的说道。 他的心里，也一直在绕路，仿佛成了一个死结。 眼前的油漆一条街，各种油漆味道涌入鼻腔，远处还有一较大的丹凤银楼，只是现在他无暇欣赏，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 “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沈渌水看的出来，现在宋书堂的状态，很难继续。 曹砚宁将车子开到一处安静地带，停车熄火。 “你必须要找回去，你明白吗？”沈渌水看宋书堂一言不发，便继续说道。 “王牌行动小组拥剑小组，在一场行动中已经不复存在，谁知你命大死里逃生，可活下来又怎样，昔日战友尽数牺牲，你活下来还要面临审查。 机会已经给你，为拥剑小组正名的机会，为你自己正名的机会，拥剑小组还能不能有昨日辉煌全凭你，你能不能从司法处的凳子上离开，也要靠你自己。”沈渌水将利害关系摆的清清楚楚。 宋书堂心知沈渌水所言非虚，且任务重要，军事处和行动处，能力排众议让他参与可见也下了一番功夫。 机会！ 宋书堂自然想要这个机会。 ‘天鼓’组长、‘繁弱’秦哥、‘忘归’傲姐…… 他们还需自己讨一个公道！ “可难度比你之前和我说的，大了很多。”宋书堂心中也有不满。 “我知道现在难度，比预想的高了不少，但事已至此，行动在即，刻不容缓。” “让我一个人待会。”宋书堂说道。 沈渌水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与曹砚宁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这办法不行吧？”车外曹砚宁问道。 “跟踪车辆容易打草惊蛇，大肆搜查无异于提前通知对方，就目前掌握的线索，唯此一计。” “倒是为难他了。” “为难他的不是你们司法处吗？” “例行审查而已，是你们着急罢了。” 沈渌水并未再言语，毕竟他心中也紧张，宋书堂是一方面，任务本身也事关重大。 车内的宋书堂，闭目回忆，他知道自己已经乱了，敌人的绕路，对他的干扰很大。 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如何才能从油漆这里跳出来。 额头上的汗水，慢慢渗出，沈渌水的话也在耳边不停回荡。 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车内的宋书堂，对外面的人喊道：“开车，去油漆一条街路口。” “想到办法了？”沈渌水下意识问道。 “不必要的细节，该扔就扔。” 敌人绕路，闻到了三次油漆味。 为什么就要记住三次呢？ 只需要记住最后一次就行了，之前的两次，完全可以抛开，那么你需要记忆和回忆的东西，就少了很多。 记忆也就慢慢清晰。 车子到了油漆一条街路口，宋书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沈渌水很紧张，生怕下一秒，又回到油漆一条街路口。 跳过前两次，最后一次嗅到油漆味之后是……“左拐。” “继续左拐。” “加速，六十息之后右拐。” “二千八百五十四息，残余焦土的味道。” “终于过来了。”鼻腔之内，熟悉的味道，让宋书堂的声音，难掩兴奋。 三千一百二十二息，酒楼饭菜香味扑鼻。 “三千三百息，继续左拐。” 三千五百四十一息，车子连续颠簸，让他明白，自己距离李老板，越来越近了。 “右拐。” “退回来，速度慢一点。” “右拐。” “停车！” 停车二字刚出口，宋书堂抹了一把脸，这二月的天气，都满脸大汗。 “到了吗？”沈渌水看着车外问道。 “不远了，我们走过去，不要开车。”宋书堂说道。 “你将车子开远一点。”沈渌水对曹砚宁说道，担心开车会打草惊蛇。。 曹砚宁到现在都还有点难以置信，真的找到了？ “我放好车就过来。”曹砚宁的好奇心已经藏不住了。 下车之后，宋书堂将眼睛上的黑布扯开，带着沈渌水，慢慢走了过去，计算好开车和步行的速度。 躲在一处墙角，看着不远处的宅院，宋书堂肯定的说道：“就在里面。” “确定吗？”沈渌水是希望他找到，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也有点不敢相信。 “确定。”要么找不回来，要么找回来就不会错。 曹砚宁停好车也跑了过来，言语中不敢相信：“你不会是找不到地方，随便说了一家吧？”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宋书堂现在反而轻松。 “里面有多少人？”沈渌水问道。 “最少三个。”带他过去的是两个人，李老板算一个。 “去局本部叫人，马上抓人。”沈渌水当机立断。 布控盯梢放长线钓大鱼，不适合此次行动。 情报科的人，很快被叫了过来，他们大多数都知道这一次任务。 毕竟之前，情报科是希望他们可以找到李老板，实在是没有办法之后，才用了这个看似不可为的办法，启用宋书堂。 所以现在情报科的人过来，一个个盯着宋书堂看个不停。 因为大家都没有想到，真的找到了。 来不及质疑来不及好奇，行动期间，要听从指挥。 “进去抓人，尽量不要开枪。”沈渌水这个时候下令，他们要活口。 “你们二人在外等候。”沈渌水对曹砚宁以及宋书堂说道。 抓捕日谍异常凶险，尤其在想抓活口的情况下，丢掉性命并不少见。且日谍最后拼命挣扎，往往抱有必死决心，大多数情况下会选择同归于尽，稍有不慎只能陪葬。 或是眼看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也会选择饮弹、服毒自杀免落敌手，因此抓捕日谍难度同样不小。 曹砚宁与宋书堂不是情报科的人，谈不上默契配合，因此沈渌水让两人在外等待，不光是对行动的保障同样是对二人的保护。 两人默默退开远处观望，曹砚宁对身旁的宋书堂难忍好奇，出言说道：“你这本领不错。” “军统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各项本领我都算不上拔尖，不过是学的杂了些。” 曹砚宁心想，这拥剑小组皆是老师，确实算的上学的杂。 二人对话间，情报科众人便两两协作，大家从墙头爬了进去，落地悄无声息。 “去两个人，将门房的人解决了。”这种宅院，门房这里一般都会有人。 很快，两个成员回来说道：“一个人，搞定了，身上有枪。” 听到身上有枪，大家神经再度紧绷，握紧手里的枪。 “去堵住门。” “剩下的人跟我上。”沈渌水继续指挥。 很快，宅院的情况，就被摸清楚。 居然有五个人，现在已经被解决了三个。 因为敌人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所在地，会被人掌握。 沈渌水他们出其不意，自然效果斐然。 “前面房间，有两个人。”打探消息的成员，回来说道。 “走。”沈渌水有点迫不及待了。 他们人多，直接压上，推开房门，枪都指着里面的人，敌人反应再快，也无济于事。 李老板和下面的一个人，正商量事情，突然被陌生人推开门，用枪指着脑袋，一时间都是愣了一下。 可李老板反应很快，立马伸手，想要拉动桌子下面事先藏好的手雷，求死之心没有丝毫犹豫，心中根本不存半点侥幸。 好在情报科众人与日谍打交道多时，早有预料，两人已经一拥而上，控制住李老板。 另一人将桌子下藏的拉环剪断，确保不会爆炸。 有枪！ 提前准备同归于尽的手雷！ 这身份不言而喻。 宋书堂的答案不必再去怀疑，沈渌水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办法虽是他提议，可对宋书堂他并不是信心知足，无非是抱着尝试一番的心态，谁曾想效果斐然。 “将人全部带回去，宅子里外各个房间都要搜查，不得遗漏。”沈渌水下令。 第六章 脱困 李老板在被人带着路过宋书堂身边时，面色上闪过的都是阴狠和不解，但现在也没有人会为他答疑解惑。 沈渌水从内走了出来，曹砚宁上前说道：“恭喜沈科长，抓获日谍。” “也恭喜曹科长，审查取得重大进展。” “同喜。” “这里还要后续搜查一段时间，就麻烦曹科长将人先带回去。” “走吧。”曹砚宁对宋书堂说道。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审讯科？”宋书堂问道。 “稍安勿躁，不急一时。” “好。” 宋书堂心中明白，这刚抓到日谍，沈渌水会非常忙。 审讯科也会参与审讯工作，同样腾不开身。 跟随曹砚宁上车，两人回到罗家湾军统局，下车前曹砚宁道：“你先回去休息。” “你忙。”宋书堂没有纠缠，心中明白现在他们顾不上自己，老老实实回去休息。 目送宋书堂离开，曹砚宁前去万春平办公室。 “处长，我回来了。” “事情很顺利。” “处长都听说了？” “被抓的人带回来审讯科关押，我自然有耳闻。” “实不相瞒处长，这宋书堂今日可算是让我大开眼界。”曹砚宁并不吝啬对宋书堂的赞赏。 万春平笑着问道：“怎么，你有意思？” 被万春平看穿，曹砚宁直言不讳：“反正拥剑小组已经没了，这宋书堂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能不能弄来我们审讯科？” “晚了。” “晚了？” “行动处行动科的岳笺，刚才就来打听宋书堂的情况了。” “行动处之前不是默不作声？” “此一时彼一时。” “闻着腥味都来了。”曹砚宁有些不甘心。 万春平劝道：“拥剑小组此前和军事处、行动处挂钩，这宋书堂重新安排工作，大概率也是两处选一，让他们两处争去吧，我们就不要参合了。” “依处长看，上面会安排哪一处？” “军事处、行动处，恐怕已经开始角力，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 “可惜的是这一次的功劳，宋书堂怕是捞不到了。”曹砚宁替宋书堂惋惜。 抓捕日谍在军统局内，算得上大功一件，更别提还有后续审讯等。 但这功劳，宋书堂看样子是沾不上的。 “能从审讯科脱困便算不错，至于功劳别说这一次，日后短时间内怕是都有缘无分。” “处长是说审查并未结束？” “我们的审查自然是结束了，可拥剑小组之事毕竟蹊跷，对宋书堂的暗中观察、考察，必然还会持续。” 抓捕日谍是能证明清白。 可若是日本人设计好的，牺牲一个日谍，坐实你的身份呢？ 就连情报科发现日谍线索，可能都在算计之中，也犹未可知。 虽说想满足这些条件，颇为苛刻了些，但情报工作不就是这样，保持猜疑。 说到底还是宋书堂找到日谍的手段，太过骇人听闻，难免会让有些人猜测，他之前是否就知情。 “好了，不说他的问题，你配合情报科审讯日谍，同时颜清辉与聂洪也加紧审查，电讯处和总务处都不消停。” “属下明白。” “还有明天一早，放宋书堂离开。”万春平不想让军事处和行动处，天天往司法处跑，干脆将人先放出去，他们愿意争就自己争。 曹砚宁明白万春平的意思，点头应道：“是。” 从万春平办公室出来，曹砚宁就开始准备连夜审讯，沈渌水此时也已经赶回来。 沈渌水派人去和军事处处长说明情况，自己则是直接来到审讯科，早一点撬开日谍的嘴，情报的价值就会越大。 审讯科今夜注定无眠，不过宋书堂已经早早上床休息，他明白今天夜里他们不会有空搭理自己。 睡梦中与拥剑小组成员的点滴画面，一一闪现，同吃同住传授学习，并肩作战共进同退。 刹那间变得枪声大作，爆炸轰雷，以及‘天鼓’组长等人拼命掩护，硬生生为他撕开一条血路，一双双手推着他离开，背后枪林弹雨刀光剑影。 猛的睁开眼睛，宋书堂微微喘息，相同的梦伴随许久。 组长等人最后的话语犹在耳边，让他一定要活下去。 调整呼吸从床上下来，外面听到动静，审讯科科员敲门进入。 “你今天就可以离开。”科员说道。 曹砚宁并未出现，宋书堂心知审讯可能还在继续，至于审讯结果如何，他没有开口询问，那不是他应该问的，且问也不会有答案。 经过一些略微繁琐的手续，跟随科员迈步离开审讯科，一路出了军统局。 “我带你去临时居住的地方。”科员说道。 “麻烦。” “不麻烦，分内之事，再者说山城道路四通八达，上上下下台阶颇多，刚来还真摸不清楚。”科员笑着说道，好似是想起自己刚来山城时的模样。 微风袭来夹杂着薄雾，鼻腔内总能隐约嗅到焦味。尽管轰炸带来的大火早已扑灭，可眼前的满目疮痍，让嗅觉都产生了欺骗。 断壁残垣，随处可见。 虽昨日已经见过，可再看依然触目惊心。 两人行至一处棚户区，科员打开一扇房门，将钥匙递给宋书堂道：“你这两日就先住在这里，有些简陋还望见谅，同时尽量不要外出，方便局本部随时召见你。” 确实简陋。 但并非军统局有意为之，实乃无奈之举。 战争导致大量人口涌入山城，加之日军敌机轰炸频频，致使房屋大面积损毁，造成了现在人多房少的局面。房慌不可避免的出现，政府方面已经着手解决，派专人负责，山城出现了不少用竹条篾片捆绑建起的“抗战房”。 此时给宋书堂安排的，便是这样的“抗战房”。 敌机轰炸军统局也难幸免，局内部同样是人多房少，内部人员尚且没办法安置完毕，宋书堂这样的外来人自然得不到房源，便安排在“抗战房”中。 科员说是临时住所，只是为了好听，但宋书堂心中明白，若不出意外，自己恐怕要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 接过钥匙谢过科员，审讯科的科员便离去，他今日任务，就是将宋书堂带来住处便可。 房间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 说是不让随便出门，以便军统局随时召见，只是坐在房间内也是无聊，他打算出去走走，顺便解决一下吃饭问题，今日审讯科可没管饭。 “抗战房”所处的棚户区人口密集，造就了热闹的场景，同时大家热情好客，天南海北的人在一起相处的非常不错。 街边摊更多，一个脸盆一个暖壶一张凳子，这就是一个理发摊位。 一个炉子，几张椅子，配上小碗就是一个茶摊。 位于室内的店铺放上几张桌子，小炉子摆着，还能涮个火锅。 宋书堂边走边看，行至一处摊位，看到食客不少，便也进去打算祭祭五脏庙。 第七章 黎叔 街边小店设施简单，没什么迎来送往，宋书堂自顾自的坐下，老板还在炉边忙碌，并无服务人员前来介绍，一个木板上面用烧焦的木炭写了几个菜名就算作菜单。 其中有一道菜的名字，让他好奇。 “炸弹汤？” “这炸弹汤是个什么汤？”宋书堂出言询问。 “就是榨菜鸡蛋汤。”一旁有人帮忙答疑解惑。 “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小鬼子的炸弹天天狂轰乱炸，应个景。” 山城人民的幽默不经意间体现了出来，反映出虽在战火之下，可大家并不惧怕日军，让日军想要利用轰炸摧毁众人抗战意志的算盘，落在空出。 于是就要了一碗‘炸弹汤’，以及一碗面条。 吃饭期间宋书堂四下观察，未发现异样，看来并无跟踪监视。 吃完饭结账离开，进入审讯科身上一切物品都被收缴，好在昨日日谍李老板给的钱还在身上，不至于出现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情况。 散步消食宋书堂慢慢溜达离开棚户区，一路行至中一路，过四德里到中一路后街，脚步并不停留却也不紧不慢，来到神仙洞后街。 走的稍微绕路了些，以便进一步确认，是否有人跟踪。 确保安全后，宋书堂在上石板坡停下脚步。 眼神搜寻在不远处看到一修鞋匠人，修鞋匠人坐在一小马扎上，面前摆放着修鞋所需的工具，手里拿着小锤子在一双皮鞋上敲敲打打。 看面容年纪不过四十来岁，可头发已经是半黑半白，呈现一种特定的灰色。 嘴周与下巴上的胡茬并不算长，大概两三天前刚刚修理过，胡子倒还是黑色，与头发形成鲜明对比。 宋书堂迈步靠近，在修鞋匠人对面的小马扎上坐下，这时能看到匠人双腿之下空无一物。 残疾！ 双腿自大腿之下全都没了。 “客人修鞋？”匠人扶了一下眼眶上的老旧眼镜，声音和善询问。 “修鞋。”宋书堂脱下左脚的鞋子递上去，这鞋子确实开胶掉底。 匠人放下手中活计，接过鞋子翻看了一下说道：“先给你修。” 宋书堂望着匠人双腿，眼神闪过一丝伤痛，轻声询问：“伤还没痊愈，怎么不在家多休息？” 匠人专注于手中工作，嘴上却应道：“你不让我陪你一同回去局里，我担心你面对审讯科的审查，心不静也待不住。” “让黎叔挂念了。” 眼前黎叔，同样是拥剑小组成员。 拥剑小组共九人。 颜清辉负责电台方面的工作，当日行动并未参加。 聂洪负责驾驶车辆，在撤离地点等待，并未直面行动。 所以当日直面行动的有七人。 ‘天鼓’组长、‘繁弱’秦哥、‘忘归’傲姐、‘狂药’赵哥、‘玄驹’楚哥，以及‘雷公’黎叔和‘余烬’宋书堂。 在审讯科宋书堂的说法是七人中，六人皆死独活他一人，但实际上当时宋书堂身背身受重伤的黎叔，两人一同在组长等人拼命掩护之下撤离。 行动蹊跷日军埋伏出人意料，所以当时哪怕撤离出来，他也不敢带着黎叔去找聂洪，毕竟是谁出卖消息现在不得而知，稍有不慎就会自投罗网。 便避开约定地点自行撤离，导致聂洪并未看到黎叔。 “我在拥剑小组年纪最大，你则是年纪最小，他们将生的机会留给你我二人……” “所以我不能让这件事情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我一定要调查一个真相，给组长他们一个交代。”宋书堂情绪隐隐有些拔高。 调查真相！ 那不仅仅是军统局要做的事情，同样也是宋书堂要做的。 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个真相，他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他要报仇！ 黎叔心知难劝，他并非不想寻求真相，而是担心宋书堂陷入危险，更担心他冲动行事。 原本黎叔打算和宋书堂一起回来，他二人互相作证嫌疑最小，可宋书堂否决了这个提议。 局势复杂波云诡谲，幕后黑手伺机而动，黎叔现如今的情况，如何还能应付这些。 为保全黎叔安全，宋书堂要求其躲藏起来，对外就说和组长等人一同牺牲。 最开始两人争执不下，各执一词。 后宋书堂直接无赖逼迫黎叔不得不同意他的安排。 所以就出现了，他回到军统局接受审查，黎叔在这里修鞋等待接头。 “你独自回去，明明嫌疑最大，为何这么快就出来了？”黎叔原以为自己要等很久。 毕竟宋书堂算是直接参与正面行动，大家都牺牲的情况下，唯独你活了下来，嫌疑可不就是最大。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稍作解释，将抓捕日谍的行动，讲述了一下。 “你进步很大。” “是黎叔等人教得好。”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突然要独当一面，还有些不太习惯。”宋书堂神情带着回忆。 拥剑小组之中他年纪最小，加入时不过二十二岁，今年也不过刚二十四岁。 往日有哥哥姐姐，有组长在前，他其实很少需要独自面对什么，虽不算温室里成长，可毕竟还有人庇护。 日后这些都不复存在。 “不要将自己逼的太紧。”黎叔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我晓得。” “颜清辉和聂洪，审讯科调查如何？”黎叔提起两人。 “我不清楚，但应该是一无所获。” “你怀疑二人吗？” 怀疑？ 其实宋书堂非常不愿意怀疑颜清辉和聂洪，因为他们都是拥剑小组成员。 可当日行动，其他人活生生死在他面前，黎叔双腿也因此残疾，心中如何没有怀疑。 若是没有怀疑，当日为何自行撤离，而没有去约定好的地点，汇合聂洪呢？ 血淋淋的事实，让宋书堂学会了理智，而非感情用事。 黎叔也不愿怀疑颜清辉与聂洪，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唯求一个真相。 “你的意思是审讯科最后会将两人放出来？” “湖南系和广东系在背后捞人，审讯科没有证据，自然是要放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宋书堂心中明白，没有证据。 不管是谁做的，审讯科都难找到证据。 最后的结果，无非放人二字。 黎叔明白宋书堂的想法，是打算等到颜清辉和聂洪脱困之后，他自己暗中调查。 这样做自然凶险。 在黎叔看来，颜清辉和聂洪，都比宋书堂经验丰富，且两人也对他教导颇多，这学生对付老师，胜算几何？ “你觉得是他们二人有人投敌，还是派系之争？”黎叔问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 “暂不清楚。” “你万事小心，莫要辜负‘天鼓’‘狂药’等人舍命相救，寄以厚望。” “黎叔您也是，照顾好自己。” “我这把老骨头死不了。” 手中皮鞋已经修好，黎叔递过来说道：“试一试还合脚吗？” 宋书堂接过皮鞋套在脚上，在地上用力踩了踩，出言道：“师傅好手艺。” 在宋书堂付钱之时，黎叔趁机问道：“‘忘归’当日究竟给你说了什么，让你脸色大变，且同意撤离，这不符合你的性子。” “我什么性子？” “那种危机情况之下，虽然大家都叫你走，可你的脾气我知道，你宁愿选择同生共死，也不会同意独自撤离。所以‘忘归’和你说的话，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很好奇她会说什么，能改变你的想法。” “傲姐让我好好活着。” 面对这样的回答黎叔笑而不语，却没有继续追问。 起身宋书堂便打算离去，但在转身之际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怪我将你背出来？” “不怪。” “谢谢。” 第八章 花落情报科 并非只有宋书堂愿意同生共死，黎叔何尝不是。 ‘天鼓’是拥剑小组的领导人，可黎叔更像是拥剑小组的大家长，你让他舍弃自己的孩子撤离，比要他的命还难以让人接受。 所以说活着！ 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活，内心深处的煎熬与痛苦，难以表达。 更何况黎叔双腿残疾，前后落差之大寻常人难以克服。 时常莫名其妙双腿出现的幻痛，让黎叔在深夜久久不能入睡，战友战死他无力讨回真相，心中愧疚百般折磨。 活着！ 不能说是幸事。 当日情况黎叔被炸昏迷，宋书堂撤离之际将其背上，若非人在昏迷中，他明白自己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带不走黎叔。 并未用目光远送宋书堂，黎叔直接就开始拿着鞋子敲敲打打，仿佛修鞋才是他最关注的事情一样。 怪吗？ 他当然不会怪宋书堂，更不会在其面前，表露出自己所受煎熬。 黎叔现如今何尝不是还在用自己的方式，呵护着宋书堂，哪怕这样的呵护对宋书堂接下来，即将要面临的凶险显得杯水车薪。 从上石板坡离开，走中一支路，过纯阳洞街，途径观音岩，走向罗家湾附近。 宋书堂回到军统安排的住所内躺在床上休息。 今日与黎叔的见面，让他有些不稳的心神，得到了少许安定。 他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军统局本部的工作安排，与此同时他心中非常清楚，局本部不会立马安排他出外勤任务，毕竟审查还未彻底结束。 …… …… 沈渌水手里拿着文件在军事情报处处长办公室门外，喊了声报告。 “进来。” “处长。” 鲍意伟看着面色带着疲惫的沈渌水，心知他连夜审讯，一宿未眠。 将文件放在鲍意伟办公桌上，沈渌水汇报：“日谍没开口。” “审讯科撬不开日谍的嘴吗？” “这名日谍意志力非常坚定，各种刑具都上了，几度昏迷过去，可就是死不开口。” 听闻此言，鲍意伟心中不免也有些佩服。 转念再一想军统，并非没有如此忠烈之人，可叛变人员同样不胜枚举，他们现在作战，时常都是在和自己的老朋友老同事打交道。 知根知底斗的有来有回，远不如抗战初期效果好成效大。 此番言语并未说出口，鲍意伟看了看审讯资料，随即放下说道：“后续调查很难展开？” “对方很小心，在住所发现的线索有限，除他之外抓获的人，用刑之下开口归开口但是什么都不清楚，提供不了有价值的情报。” “继续深入调查，摸排社会关系，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让审讯科继续审讯，叫医护人员在门外随时待命。”鲍意伟不会轻易放过这名日谍，榨不干他的价值，抓捕的意义就小了很多。 “是处长。” 汇报完审讯问题，沈渌水转而说道：“宋书堂已经被审讯科放出去了。” 原本今日从审讯室出来，沈渌水还想见宋书堂一面，得知人已经在早上就被放出去了。 鲍意伟闻言也不吃惊：“万春平这是生怕惹上一点麻烦。” 司法处不怕麻烦，可这不必要的麻烦，万春平是丝毫都不愿意沾染。 “处长，这宋书堂我们和行动处，争还是不争？” “不仅仅是行动处，党政情报处（政治处）也想掺和进来。” “行动处横插一脚还情有可原，他政治处来凑什么热闹，八竿子打不着的。”沈渌水对于政治处的行为，是非常不认可的。 “‘天鼓’当时电报回来，说要让宋书堂加入拥剑小组，电报中虽明确表示是可造之材，但我不过是不想驳了‘天鼓’的面子，才破格签字同意。可现在看来，是有些瞧走眼了，成长速度倒是快的惊人。” “军统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沈渌水觉得天才没什么，他见得多了，能在斗争中、战斗中活下来才是关键。 “所以你认为他这一次活下来的关键是什么？”鲍意伟突然发问。 沈渌水深知鲍意伟性格，明白其提问之目的，但他却说道：“可他抓到了日谍。” “但这名日谍守口如瓶，并未透露更多消息。” “日本人怎么可能牺牲一名如此忠诚的日谍，来坐实宋书堂的身份，这不太合理。” “确实不合理，但并非没有可能。” “处长的意思是？” “让宋书堂参与这一次日谍的后续调查任务，使他进一步证明自己的清白。”鲍意伟一箭双雕。 既能将宋书堂留在军事处，还能进一步确认他的身份。 说到底还是要留下宋书堂，沈渌水不由笑着说道：“处长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保持对宋书堂的怀疑，就有了足够的理由让其留下，进一步证明清白事关重大，行动处、政治处丧失竞争优势。 “明天让宋书堂到情报科报道，不用经过人事处，我和上面打招呼。” “是处长。” “人留下来却不能留下隐患，你负责做最后的排查，就利用这一次的任务，彻底将他摸清楚。” “属下明白。” 人才可以留。 隐患却不行。 现在大致看来宋书堂清白，但情报工作小心谨慎是必备素养，做最后的排查可不是多此一举，而是良好习惯。 “颜清辉与聂洪，审查的这么样？”鲍意伟也关心有关拥剑小组的审查。 “曹砚宁这里应该是没有收获。” “他们既然敢回来，岂会轻易露出马脚，曹铁面这一次恐怕要吃瘪了。” “处长觉得问题出在他们三人身上吗？”三人自然是颜清辉、聂洪、宋书堂。 “现在下结论太早。” 鲍意伟如今不会轻易下结论，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很大，背后甚至牵扯到了湖南系、广东系、浙江系的派系争斗。 若是派系争斗导致这番惨剧，那上面的雷霆之怒可想而知。 鲍意伟甚至于更希望是有人投敌叛变。 可湖南系的颜清辉，广东系的聂洪安然无恙的回来，偏偏组长‘天鼓’带人壮烈牺牲，好巧不巧这牺牲的人之中，还有两人也是浙江系的，那就由不得旁人猜忌。 局内议论声很大，各方现在都不敢胡乱猜测，就等司法处给个答案。 万春平压力可想而知，没有证据根本不敢乱说话，所以宋书堂才会说，颜清辉和聂洪大概率都会度过审查。 毕竟审讯科不敢强行扣帽子，审查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没证据就是没证据。 湖南系和广东系着急捞人，无非也是担心审讯科认定颜清辉或聂洪有问题，他们被动。 这事一时半会弄不明白，鲍意伟让沈渌水下去工作，自己则是写条子让宋书堂到情报科报道。 第九章 参与调查 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宋书堂手中拎着昨日购买的水桶，在售水站排队等候打水。 “抗战房”之中是未通自来水，其实不仅是“抗战房”，山城中的专管用户仅两千来户。 售水站设有十几处，以供大家购买自来水。 不过下河挑水依然是居民取水的主要方式之一，同时挑水也是一门谋生的水段，挑水夫从江边挑水进城，售卖给城里居民，换取报酬。 宋书堂初来乍到摸不清挑水夫的活动轨迹，街边看到挑着扁担前后挂着两个水桶的挑水夫，你想要上前购买被告知早有人预定，不少挑水夫和买家都是长期合作。 索性他便来售水站排队等候。 排队人群中有相熟之人，三三两两聊着时下局势，只言片语之间能听出抗日热情很高。 不少人还约定闲暇时间去捐款，用于抗日。 山城发起了不少筹金捐款活动，市民参与热情很高，都想为抗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昨日回来路上宋书堂也参与了捐款活动，被工作人员告知还会有义卖献金活动，会在广场和公园举行，让他有时间可以去参加。 排队到了跟前，他就一个水桶，不像大家都是扁担挑着两桶水。 打满一桶水付了钱，便拎起回到自己住所，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之后从房间出来，在街边摊坐下，要了一碗抄手。“抗战房”内没有做饭的条件，宋书堂也懒得去置办一套，吃饭基本上都在街面上解决。 就在他一边习惯性观察四周情况，一边吃红油抄手时，一位比他看起来还年轻几岁的人，急步朝着摊位走来。 “宋兄，我去屋里敲门见无人应答，便猜到你就在这里吃饭。”年轻人长相周正，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话语之间还有一丝小得意。 不等宋书堂答话，这年轻人紧跟着就说道：“我叫龙昊，情报科一组的，宋兄叫我小龙就行。” “宋兄快吃，吃完一会跟我去情报科报道，科长还等着呢。” 这龙昊见面自顾自就说了一大堆，宋书堂都没有找到插嘴的机会，对于龙昊自来熟的性格，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情报科？ 定夺的倒是快，宋书堂原本以为，还要多等几日。 “宋兄我今日可是专门讨的来接你的差事，就是想要听你讲讲抓捕日谍的事情，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百思不得其解。”龙昊直接坐在宋书堂身旁，一脸认真的问道，期待答案。 答案宋书堂自然给不了，毕竟学的杂很难两三句说清楚。 快速将碗里的红油抄手吃完，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起身对龙昊说道：“先去报道，免得科长久等。” 龙昊也不磨蹭前面带路，只是一路上他的嘴，就没有怎么休息过。 一会介绍山城的风土人情。 一会介绍山城的美食佳酿。 看似喜欢说话，但不该说的却丝毫没有透露，有关军统方面的事情，龙昊只字未提。 能进情报科自然不会口无遮拦。 聊天路程倒是变得短暂，不多时两人就进了军统局，龙昊带着他去见沈渌水。 “报告。”龙昊中气十足的喊道，身上展现出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进来。” “科长，宋书堂已经接过来了。” “让进来。” “宋兄，请进。” 宋书堂这才进入沈渌水的办公室，面积不太大，毕竟各部机关迁渝，占据不少建筑做办公之用，自然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 窗户上还有玻璃并未拆掉，看来情报科还是更在乎私密性一些，糊上报纸那是四面透风，对沈渌水这样做情报工作的人来说，他很难接受。 “沈科长。” “日后你就在情报科工作，暂时先不分组。”情报科下辖三组，龙昊是一组，不过沈渌水现在并不打算给宋书堂分组。 “本来应该让你好好休息两天，但公务繁忙时间紧迫，打扰了你的休息。”沈渌水继续说道。 “请科长吩咐，属下已经休息足够。” “之前抓的日谍，调查不太顺利，后续调查你也参与进来。”沈渌水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 参与调查日谍？ 宋书堂心中明白，依然是对自己的审查。 “日谍没有开口吗？”宋书堂觉得只有这一点，才能称得上是不太顺利。 “没有。”沈渌水也挺无奈的，医护人员都抢救了两次，可对方死撑着不开口，审讯没有取得进展。 听到审讯未能撬开对方的嘴，宋书堂心中确实吃惊，不得不佩服此日谍的忠诚。 至于说让他去试试审讯，宋书堂可没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审讯科的看家本领，审讯自有一套严谨的流程，用刑更是手段频出。曹砚宁这样的专业人士都撬不开，宋书堂去不是自讨没趣。 听过的没听过的，见过的没见过的刑具刑法，曹砚宁恐怕都如数家珍，用不着其他人班门弄斧。 “这是完整资料，你先看看。”沈渌水递过来一份材料。 其实整件事情，宋书堂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起因是情报科在一工厂附近发现一可疑之人，抓捕审讯之后，得知此人是城外山上的土匪，进城的目的就是摸清楚各大兵工厂、工厂、医院、学校等位置，提供给“李老板”。 不少兵工厂、工厂都在城外沿江而建，他都已经摸的差不多了，这一次是为了城内的一些工厂而来，谁知道露出了马脚。 情报科一听这背后收集这些情报的人，才是大鱼，而且很有可能是日谍，自然是要抓捕。 可被抓的土匪根本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每次见面都是蒙着眼睛被带去，蒙着眼睛被带回，提供不了具体的消息。 正因如此沈渌水才生了一计，找人代替他接头，此计划难度颇大找人执行不易，恰巧就落在了宋书堂身上。 计划还算是顺利，找到了“李老板”所在，但却不能放长线钓大鱼，只能实施抓捕。 因为此前抓到的土匪，并非第一次给李老板送情报，先前也提供过一次。 黄山官邸。 两路口新村5号。 南泉别墅。 这些地址可都是大人物的住址，对方要这些情报想要做什么，昭然若揭。 工厂、医院、学校等地址，是为了有目标的轰炸。 可黄山官邸、两路口新村等地址，情报科推断是为了暗杀。 暗杀自然会派出杀手，情报科果断抓人，首要任务就是让对方提供杀手信息，将其全部抓捕或击毙。同时摸清背后情报，顺藤摸瓜将其一网打尽。 可审讯对方不开口，一时间就陷入僵局。 杀手消息得不到，只能防守不能主动出击，难免夜长梦多。 其次是连对方身份都摸不清楚，更不要说利用他抓捕其他人，难怪沈渌水会说不顺利。 第十章 不是那么重要的任务 待宋书堂将资料看完，沈渌水开始安排工作说道：“土匪方面由34年入川剿匪的老人负责，审讯还是审讯科再想想办法，‘李老板’的社会排查工作情报科负责，至于杀手的防范工作和找寻工作，情报科和行动科配合执行。” 现在不仅仅是调查日谍，此时要负责的任务是方方面面的。 “需要我做什么？”宋书堂问道。 “你负责将和‘李老板’另有联系的两人，抓捕回来。” 在搜查“李老板”住所的时候，找到了不仅仅是宋书堂提供的情报，还有另外两份情报，内容大致相同，提供的都是工厂等重要地点的准确位置。 推断送情报的应该有三人，并非土匪这一条线。 且情报都还没有传递出去，可见“李老板”是小心谨慎之人，打算三份情报互相印证确认可信之后，才会传递。 通过审讯“李老板”手下之人，也证实了确实还有两人送情报，方式和宋书堂经历的一样。 约定地点、时间和确认身份的方式，开车之人都已经坦白，现在只需要根据这些信息，前去抓人就行。 可以说这个任务，是目前所要负责的任务之中，最为简单且最直接明了的。 难度很小。 那么自然价值也不大。 给“李老板”提供情报的这三条线上的人，只是拿钱办事，根本就不知晓具有价值的消息。 这个任务交给谁都可以，沈渌水却偏偏交给了宋书堂。 进一步审查自己的身份？ 明显这个任务分量是不够的，毕竟日谍都能牺牲，这几个边缘人物显然无足轻重。 还是说不确定自己身份，不想让他深入参与到任务调查中去？ 一时间摸不清楚沈渌水的打算，宋书堂领命说道：“是，科长。” “安排龙昊和你一起负责。” “是科长。”一旁的龙昊显得很兴奋，好似能和宋书堂一起执行任务，他非常高兴一样。 “行动期间，宋书堂负责指挥。” 指挥？ 就指挥龙昊一个人。 这个安排并不突兀，宋书堂是年纪轻轻初来乍到不假，可龙昊比他还年轻，工作经验看起来也不多，他指挥宋书堂显然不合适。 龙昊反正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冲着宋书堂笑了笑。 领了任务之后，宋书堂和龙昊就一同从沈渌水办公室离开，沈渌水现在很忙，还有许多问题等着他去调查处理。 离开情报科，龙昊带路两人去了总务处，找交通科的负责人，需要他们提供一辆汽车。 两人接下来负责的抓捕任务，有辆车是很好完成的。 有情报科的批条，交通科这里办事效率很高，当场他们就拿到了钥匙，一辆福特桥车。 以及宋书堂的配枪，还有额外的弹夹以及子弹，都领取出来。 不过中间有个插曲，总务处汽车大队的人刚好过来，看到宋书堂好似是有话想说，但最后也没有上前，可能是因为他身边龙昊的原因。 宋书堂猜测应该是想要打听聂洪的消息，但聂洪还在审讯科，他回来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也不知道更多的消息。 从总务处离开两人前去取车，龙昊主动请缨说道：“我来负责开车，山城的路我熟悉。” 没拒绝龙昊的好意，宋书堂就上了副驾驶。 车子发动离开，龙昊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根据他们提供的消息，下一次接人见面是二月初九以及二月十二，我们明天还有一天时间可以休息。” “明天去小什字和会仙桥提前看看。”宋书堂直接说道。 既然让他指挥，他也不会在这里客气。 龙昊听到之后立马说道：“好。” 小什字和会仙桥就是约定见面的地点，龙昊虽然都了解，但既然宋书堂想提前看看有备无患，他自然不会反驳。 “今天中午我请客，我们去中央饭店吃饭，算是给宋兄你接风洗尘。” 龙昊的热情不太好拒绝，毕竟他手中方向盘一打，已经是朝着中央饭店驶去。 中央饭店距离他们不远，就在中一路黄家垭口，宋书堂昨日还从门口路过一次。 到了地方停车两人从车上下来，不给宋书堂拒绝的机会，龙昊率先说道：“宋兄不要推辞，今日我还有不少问题想要请教宋兄，还望不吝赐教。” “你专业院校出身，前途无量，还用请教我？” “不懂就问，才能进步不是。” 宋书堂的话带有试探，眼见龙昊没有反驳，看来他的猜测不错，可能也是天子门生。 两人朝着中央饭店内走去，看到了门口张贴的宣传海报，上写着：“环境清丽，地点适中，房舍宽敞，侍应周到。” 不过这个地点其实对老山城人民来说，是有些远了，毕竟老城区都在朝天门码头到巴渝印刷所一带。 好在现在山城涌入了很多人，迁来了不少机关单位，连七七路以及中渝支路等地都有不少人迁入，这中央饭店生意还算不错。 哪怕现在还不到饭点，里面也有几桌生意。 两人在角落坐下，点菜的时候宋书堂就让龙昊看着点，毕竟他熟悉。 很快菜就上来，龙昊招呼动筷子。 龙昊的热情并不让人生厌，因为他十分有分寸，有关拥剑小组的事情，他并非不好奇但却从来不会提一句。 吃饭期间龙昊将话题聊到工作上，他请教道：“宋兄，你说这‘李老板’嘴巴如此硬，怎么手下的人反而是没什么意志力，早早开口。” “你跟着审讯科参加过审讯工作吗？”宋书堂反问。 “听说过，但目前还没有接触过。” “审讯科的审讯，十个人里面九个人都会开口，不论是我们还是日本人。” 刑具！ 没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明白。 绝望！ 求死不能！ 生不如死！ 能撑得住大刑之人，少之又少，不论敌我。 “之前我的老师教给我一句话，说亲自结束生命易，熬过大刑难，最开始我还不太明白，毕竟自杀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后来听一些师兄讲，在被刑具加身的时候，连自杀都是一种奢望。” “没错，‘李老板’手下之人并非日本人，早早开口情理之中，至于‘李老板’能撑住反而是意料之外，十分之一的概率被我们遇上，算是运气不好。” “那么这是不是足以说明‘李老板’的身份非常重要，是极其富有斗争经验的谍报工作者？”龙昊继续提问，抱着学习的心态。 宋书堂却说道：“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但不可否认‘李老板’确实工作经验丰富。” 信仰坚定，意志力坚强，和身份重要程度以及工作经验，其实没有太大联系。 对于宋书堂这样的说法，龙昊心中是认可的，因在校期间有授业老师早年与红党有斗争经验，了解到有些学生被抓，参加工作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可面对刑具也坚守秘密，可见确实和工作经验难以挂钩。 “既然下面的人会开口，那么行动可以直接抓捕他们，让他们带我们去找‘李老板’，这样会不会更好一些？”龙昊提出了一种行动的可能性。 宋书堂笑着问道：“你在质疑你们科长？” “没有没有，就是闲聊，再说是我们的科长。”龙昊急忙摆手，他可没有质疑沈渌水的计划。 看得出龙昊善于思考，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他们开口是面对刑具，而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开口，若是抓人当场不能让他们开口，反而是带回局里用刑审讯，时间上就已经暴露了。”宋书堂略微解释了一下。 “李老板”在约定的时间内没有见到人回来，警惕性必然会促使他转移，那么就算被抓之人开口提供住址，等来的也是一个人去楼空。 这顿饭吃的气氛不错，但不是社交上的请客吃饭，反而是有些学术探讨的意味在其中，龙昊和宋书堂聊了不少与这次任务有关的想法。 “今日多谢宋兄赐教。” “赐教不敢当，互相探讨，再说还赚你一顿饭。” “全当交学费。”龙昊开玩笑说道。 两个年轻人交流起来原本就省事一些，再加上龙昊自来熟的性格，相处起来自然不是麻烦事。 对于沈渌水的人选安排宋书堂没什么不满意的，至于说沈渌水的安排会不会另有深意，目前宋书堂并不在乎，因为无非就是审查而已。 他会逐渐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相信沈渌水也会不停的给他提供这个机会。 第十一章 狂药 吃完饭并无工作安排，宋书堂的意思是分道扬镳，等明日提前去约定地点查看一番。 龙昊却拉着他，说帮他置办一些生活用品，今日有车子在，不用白不用。 拗不过龙昊的热情，下午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由车子送到住处。 龙昊下车帮忙将东西一起拿到屋内。 对于屋内景象龙昊并不稀奇，“抗战房”他见得多，甚至刚来时也住过两天。 房间内连招呼人的水杯都没有，还是刚刚采购回来，在宋书堂手里拎着。 “我明天一早过来，今日就不打搅了。”龙昊很有眼色，放下东西便走。 “招待不周。” “理解理解。” 等到龙昊开车离开后，宋书堂开始收拾采购回来的生活物品，将其摆放整齐。 水杯之类的也拿出来，涮洗一下放在桌上，房间内渐渐有了生活气息。 可环顾四周独自一人，与之前大家同处一室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难免心中有所触动。 收敛心情，宋书堂开始拆卸枪支擦拭保养，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狂药”赵哥对他说的话语。 “熟悉自己的配枪，培养亲和的手感，对我们来说是不适用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行动，会遇到什么情况，会拿到什么武器，所以你必须要确保自己，可以熟练的运用各种型号的枪械。不要说什么贪多嚼不烂，嚼不烂就硬嚼生啃，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赵哥名叫赵成弘，对各种枪械如数家珍，拿来就能上手。 不仅枪打得好，保养维修也是一把好手。 只是为人非常严厉！ 最开始教导宋书堂时，赵成弘没有露出过一次笑脸，黑脸永远是他的日常。 赵成弘信奉严师出高徒！ 手中教鞭总是在宋书堂出现错误时，准确无误的抽打在他的背上，赵成弘不会打他的手，反而告诫他那是需要保护的存在。 组长‘天鼓’欲言又止，面对赵成弘的黑脸，将想要劝说的话语咽下腹中。 众人都知他是为了宋书堂好，宋书堂岂会不知，可心中也憋着一股子劲，想做到最好来证明自己。 严厉的教育在宋书堂第一次随队参与行动中，就发挥了作用。 因要经过敌人的盘查路卡，他们前往行动地点，身上都不能携带配枪。 而是到了地点之后，由当地成员送来武器枪械，这些枪械都是第一次接触，根本不会给你试用的机会。 赵成弘提醒大家检查枪械，宋书堂检查完毕报告无误，可赵成弘还是亲自接过手检查了一遍。 “这是我第一次在行动中帮你检查，也是最后一次。”赵成弘依然还是一副黑脸模样。 接过枪械宋书堂小声嘀咕：“嘴硬心软。” 新枪到手没有开枪尝试的机会，便要直接运用到行动中来。 第一枪就是你熟悉枪械性能，做出准确判断的唯一机会，第二枪就必须要做出对应调整，若是第二枪未能做出相应调整，在赵成弘看来就是不合格。 锄奸行动结束，赵成弘将宋书堂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唾沫星子都飞到他的脸上。 第三枪才做出调整，打中第一枪！ 宋书堂很想解释，枪械保养不当磨损严重，且自己只慢了一枪而已。 成绩可以算作不错。 赵成弘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听从他的解释，迎接他的是接下来更加残酷的训练。 画面一转，赵成弘挡在宋书堂身前，肩膀中弹血花溅起掉落在他的脸上，微热的粘稠感。 此时的赵成弘已经身上多处中弹，却还是抬手反击，嘴中大喝让宋书堂快走。 “老子对你小子这个学生很满意，快滚。”赵成弘的肯定随着枪声出口，原本渴望得到评价的宋书堂，却无心去听。 回忆戛然而止，他望着手中的枪，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嘴里嘀咕说道：“嘴硬心软。” 在房间内休息一夜，第二天早早醒来洗漱收拾。 龙昊来的同样很早，可见工作热情很高，还给宋书堂带来了早饭。 “书堂尝尝我给你带的包子，局里不少人都喜欢吃这家，配上辣油味道更好。”昨日就告诉龙昊，不要宋兄宋兄的，两人年纪相仿，叫名字就行。 油纸包着的包子还是热乎的，宋书堂问道：“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 “味道确实不错。”宋书堂咬了一口评价。 “距离局里不远，我下次告诉你地方，你想吃了就自己去。” “好。” 很快将包子吃完，两人出门上车，龙昊问道：“先去小什字还是会仙桥？” “小什字。” “好嘞。” 小什字是从朝天门码头上来，走信义街和半边街都能到，不过信义街不通车只能步行，半边街可以通车。 信义街走上来直通中正路，顺着中正路直走，就能到小什字。 半边街则是和陕西路连通，能走的路就多了起来，在下陕西街可以从过街楼上中正路，到了中陕西街则是走曹家巷到中正路，上陕西街就走打铜街，皆可到小什字。 他们两人今日方向相反，从罗家湾过来，车子到了地方停下，宋书堂开始步行转悠起来，龙昊明白他是想要熟悉山城道路。 到了一处地方，熟悉道路环境非常重要，在山城自然也不例外。 方便生活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可以更好的制定抓捕计划，甚至于在追捕过程中，不至于被敌人轻易甩开。 还可以利用对街道的熟悉，来判断是否有人跟踪自己，以及你跟踪他人时，能不能更加得心应手等等。 这些工作之前在拥剑小组都是聂洪负责，每到一处地方，聂洪只需开车出去转上一转，基本上就能将街道情况全部掌握，制定出非常合理的撤退路线，以及与众人商讨最优的进攻路线。 现在宋书堂需要自己来做这件事情。 山城小径很多，台阶更是不少，所以步行能更好的掌握这些街道的情况。 新街口、打铁街、筷子街、药王庙…… 宋书堂慢慢走过，不得不说在轰炸中，山城也颇具繁华，商业街游客络绎不绝。 还能看到塌了一半房屋的店铺照常开门营业，客人上门见怪不怪，坐在二楼别说窗户，连墙都没有，倒是成了风景最佳的位置。 各部抢修人员也在加班加点工作，恢复电力水力，保证道路畅通。 因是繁华商业街，每次轰炸必是敌人重点目标，繁华和残垣断壁共存，此景象别处少见。 山城道路四通八达，小径石阶更是数不胜数，非一天时间能悉数了解，所以在小什字附近转完之后，便对龙昊说道：“去会仙桥吧。” “都记住了？”龙昊好奇问道。 “大差不差。” “就走一遍都能记住？” “怎么？” “药王庙出来是？” “婴堂巷。” “岔路口是？” “兴隆巷。” “庙街上面的街是？” “棉花街。” “右边呢？” “水巷子。” 龙昊问的没有一条大路，专门挑选这种小路巷子提问，可是他发现宋书堂回答的全部正确。 就走了一遍，甚至可以说是走马观花。 这就记住了？ 第十二章 义卖献金 南北街东西路，街道横平竖直清晰明了，这些都更加方便记忆。 可山城的道路显然不能这样形容，而是上上下下错综复杂，小径、大路、旧式街道、未通车马路、已通车马路，甚至于明明没有路，翻越过去却面前一片豁然开朗的夹道垭口。 这些东西的记忆对军统局本部的成员，是必修课。 做情报工作，连路都认不清，还指望你什么？ 所以迁渝后不少第一次来山城的局内成员，着实为这些盘根错节的道路头疼，狠下了一番功夫才将其记下。 其中尤其是行动处成员，处长亲自出面考核抽查，不过关者都要接受处罚，以儆效尤。 所以对于宋书堂的速度，龙昊才会如此吃惊。 忍不住一番出题考证，发现对方确确实实是记住了，龙昊更是惊讶。 “局内有比我速度快的人，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罢了。”宋书堂说道。 军统局内天赋异禀的人很多，就单说道路记忆，宋书堂心知聂洪比自己强得多。 且在向聂洪学习时，对方也明确表示，他这一手绝活并非独有，局内有这个能力的人大有人在。 龙昊不清楚不过是大家不愿意显露罢了，毕竟记住就记住了，还需要大肆宣扬不成？ 龙昊只当是宋书堂的谦虚，二人上车前去会仙桥。 到了地方之后老样子，下车步行。 都邮街、天官街、米花街、柴家巷、来龙巷、夫子池…… 一路下来宋书堂都在默默牢记走过的道路，以防抓捕日出现突发状况，自己两眼一抹黑。 当然出现变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任何微小的隐患，能杜绝他都是要杜绝的。 眼看时到中午，宋书堂停下继续探索的脚步，两人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吃饭期间龙昊低声说道：“他们选择的这两个地点，都非常繁华，应该是有意为之。” “你认为这样选择的目的是什么？”宋书堂反问。 “位置繁华道路就通便，方便他们不停绕路观察是否被跟踪，以及车辆的出现不显突兀，毕竟这两处繁华地带，是车辆比较集中行驶的地方。” “还有吗？” “还有……”龙昊继续思考。 “行人较多方便他们提前过来，混在人群中观察前来接头的人，看是否存在异样，如果发现异样他们就会直接撤离。”龙昊给出自己的回答。 宋书堂对龙昊的回答，给予肯定。 毕竟接头的位置不会随随便便安排，必然是考虑诸多情况之后，才选定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有人选择和日本人合作当汉奸！ 有关这个问题，龙昊没有提起。 这个问题没有固定的答案，可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出这样的选择都是错误的。 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在两人吃饭期间，有学生模样的青年跑进饭店，宣传了一下他们今天在中央公园举行的义卖献金活动，邀请大家去参加。 介绍完了之后青年学生就弯腰鞠躬离开，赶去下一家店做宣传。 眼看人出去，宋书堂想起自己之前捐款时，就听说有义卖献金活动。 “你还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吧？”龙昊问道。 “还没有。” “反正下午没事，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去中央公园？” “从苍坪街下去就是，不远。” 宋书堂现在急于了解山城的各种信息，当下就点头同意，吃完饭结账前去中央公园。 今日是宋书堂请客，昨日吃了龙昊一回，礼尚往来。 开车走苍坪街下去，就到了中央公园，确实距离很近。 现在的中央公园也可以叫中山公园，门口还有中山先生的塑像，不少人都会停步行礼。 “中山公园举办活动很多，演讲、募捐、抗日宣传演出、抗敌演唱大会等都举办过。”龙昊进来介绍说道。 “你挺了解的，都参加过吗？” “我们工作忙很少有时间参加这些。” 两人交谈间就来到了中山公园的广场上，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同时也有人拉着横幅，白底黑字。 一个横幅上面写着“山城学生界救国联合会”，另一个横幅上面则写着“山城文化界救国联合会”。 看来今日义卖献金活动，就是由这两个联合会一起举办的。 宋书堂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活动，此时活动已经开始，上面有人拿着铜制的大喇叭做演讲宣传。 现场也有很多一会要进行义卖的物品，大多数都是一些字画、漫画、木刻、木雕等作品，还有一些百货之类。 是两个联合会提供的。 以及其他的一些物品，由社会各界捐赠而来，也有联合会筹集来的。 宣讲结束活动正式开始，宋书堂没想到大家都踊跃参加，场面热烈感人。 看到这一幕龙昊感触说道：“我们一定会胜利的对吗？” “对。”宋书堂语气透着坚定。 胜利的道路哪怕千难万阻，可他们坚信胜利会到来。 现场警察维持秩序，避免市民太过热情，造成拥挤受伤事件。 “你有想买的吗？”龙昊问道。 “随便逛逛看看吧。” 地上铺着一层布，义卖的东西都摆放在布上，有联合会的成员负责介绍。 两人随着人群走了一圈看下来，很多东西还是不错的，有些甚至于是名家名作，都是无偿捐献出来。 没什么需要的，转了一圈就去献金箱投了钱，便从广场离开。 活动还在继续，不时还有人赶来参加，两人就没有留下来凑热闹。 回去的路上，龙昊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现在捐款活动山城发起了不少，新生活运动委员会倡导了一日一分捐钱运动，市民基本上都来参加，有些做苦力的每日辛苦劳作，拿到钱后也会捐献一分钱，那钱上都是血汗。” 这一幕可见是龙昊亲眼得见，现在说起来也颇有感触，心中百般滋味。 “你想上前线？”宋书堂突然发问。 “你怎么知道？”龙昊在开车之余，都忍不住扭头去看宋书堂。 “热血青年不是都想要上前线？” 龙昊知道宋书堂肯定是通过自己的只言片语判断出来的，而非他说的如此简单。 “可惜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龙昊笑着说道。 “好好工作，作用都一样。” 龙昊欲言又止，宋书堂看的出来，他想要问一问敌占区的工作，只是考虑到拥剑小组之事，便强忍下来。 开车回到“抗战房”，下车前宋书堂说道：“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八点准时过来，抓捕行动不容有失。” “明白。”龙昊认真应道，虽然两人皆知任务简单，却都不敢掉以轻心。 宋书堂是在拥剑小组养成的习惯使然，龙昊则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对于龙昊的心思宋书堂觉得无可厚非，他最开始同样是想要证明自己，初参加工作时一个必经的心理变化。 第十三章 抓捕 翌日清晨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起床。 赖床的习惯宋书堂是没有的，往日每天的学习训练任务很重，只不过“抗战房”居住的人，天不亮便开始忙碌起来。 有早起出摊的小商小贩，还有赶着去各个码头搬运昨夜到渝货物的力工，挑着扁担出门的挑水夫也要早早去江边打水。 住“抗战房”的多是因为战争从外地涌入的难民，他们适应的很快，为了生活也都找到了谋生的手段，每日的辛劳表明他们对生活没有失去信心。 在房间内宋书堂做着简单的体能训练，后用水桶中剩余的水洗漱完毕，走出房间去吃早饭。 早饭吃完龙昊开车按时来接他。 两人没有废话直接上车，赶去小什字。 到了小什字之后也快临近约定的时间，宋书堂说道：“我们提前去观察一下。” 并没有直接开车过去接头，而是要提前观察，小心无大错。 车子找了地方停好，宋书堂和龙昊一同朝着小什字走去，两人没有用目光去扫视周围，这样的行为会让你暴露出你的目的。 只是在行进中用余光观察。 龙昊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到时间了。” “人已经来了。”宋书堂说道。 听到这句话，龙昊没有下意识的去好奇左顾右盼。 而是保持自己应有的行进姿态，低声询问：“在什么方向？” 对于龙昊这番表现，宋书堂暗自点头，没有犯新人普遍的错误，看来在学校的学习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八点钟方向。” 龙昊利用余光观察，果然看到了八点钟方向，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穿着没有亮眼之处与普通市民一样，看起来生活不是很富裕。 此时手中拎着三江榨菜包装朝外。 小什字是地点，三江榨菜是标志，那么看来这就是他们今天要找的人。 “观察四周。”宋书堂说道。 两人在小什字周围转了一圈，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才回到车上。 坐在车里宋书堂说道：“检查枪械。” 每次行动前的习惯，不过往日都是赵成弘来说这句话，此刻变成了宋书堂。 看到宋书堂在认真检查，龙昊也抽出自己的配枪，低头检查起来。 这一次抓捕行动基本上不会用到枪，可有备无患，任何的突发状况你都要提前想到。 检查完毕将枪放在最容易拿取的位置，龙昊开车直接来到此人面前，这人看到车子停下，并未离开反而是凑近了一些。 “你这三江榨菜在什么地方买的？”宋书堂坐在车里对外面问道。 与此人接头多了一句，就是所谓的接头暗号。 拎着榨菜的人一听，立马说道：“李子?三江村。” 三江榨菜有三个专营门店，陕西路一零五、李子?三江村、磁器口百子巷。 若是此人回答陕西路一零五，则表明没有最新消息，今日见面可以取消。 回答磁器口百子巷，提醒对方来时路上有些异样，见面终止。 当说李子?三江村之时，就是正常见面，并未发现异样且还有最新消息。 “上车。”宋书堂听罢说道。 提前已经预估了三种回答的所有可能，面对每种回答都有不同的应对，好在得到了一个最省事的答案。 拎着三江榨菜之人原本神色还有些犹豫，因为车上之人与之前开车来接之人，并不相同。 可看对方状态就是来接自己，并没有出现驴唇马嘴的情况，也就弯腰上车。 “闭眼。”刚上车宋书堂就让他闭眼。 听到这句话此人倒是松了口气，等到黑布将他眼睛蒙住，他反而是安心起来。 车内没有言语，宋书堂给了龙昊一个眼色，他便开始开车。 从小什字回去罗家湾，这个距离还是不近的。 车上的人已经是有些急躁，毕竟平常蒙住眼睛，到地方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还没到吗？”有些着急的询问。 “马上。” 就在此人感觉过去很长时间之后，突然车子停下。 宋书堂下车，打开另一侧车门说道：“下来吧。” 手中榨菜都没有放下，拎着从车上摸黑下来，宋书堂扶住他的手臂说道：“慢慢跟我走。” 可是这一走，时间有些长。 平常下车也就上几个台阶，就到了地方。 可今日怎么感觉走了挺远？ “要带我去哪？” 去哪？ 自然是带去审讯室。 很快来到审讯室，将人按在凳子上，不等他反应便将他的手脚固定住。 这个人手中的榨菜掉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叫喊，质问他们要做什么。 龙昊上前一把将他眼睛上的黑布扯掉，此人瞬间傻眼。 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为什么抓你，你心知肚明，乖乖配合免收皮肉之苦。”龙昊居高临下说道。 “安排审讯。”宋书堂对审讯科的人说道。 审讯科见怪不怪，立马开始准备审讯。 “没参加过审讯，今天你来负责。”宋书堂对龙昊说道。 “我来？” “对。” 龙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就在龙昊还在考虑，如何利用审讯技巧，击溃对方心里防线，若是对方还不开口，该怎么用刑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全招了。 这人就不是专业的情报人员，面对审讯室这种环境，加上他现在的处境，龙昊只是将问题一说，对方就已经撑不住了。 看到对方开口，龙昊抬头去看宋书堂，这就完了？ 在宋书堂看来，这样的反应才正常。 全盘托出之后，这人满脸泪水，忏悔不已。 他还吐露出自己身不由己，不过此时说这些为时已晚，宋书堂拿着审讯资料去见沈渌水。 “报告。” “进来。” 宋书堂和龙昊推门进去。 沈渌水脸色比前两日来的疲惫了些，看来这几日他也没有闲着，工作强度很高。 将审讯资料放在沈渌水面前，宋书堂汇报道：“第一个人已经抓捕回来，此人名叫李坚强，三十二岁，山城本地人。工作是在江上撑船，这几年迁渝的工厂公司很多，有不少的物资和设备到了码头之后，还需要小船转运，李坚强就靠转运这些设备物资赚取酬劳。” “不少大型设备很难进城，选址建厂都在江边，李坚强的木船运送过很多设备，所以对于建厂的位置了如指掌，这也是他被选中的原因。他陆陆续续提供过五次消息，基本上都是和工厂有关，城内的消息他没有负责。” “他不会写字也不认识字，见面之后口述由“李老板”亲自记录，通过审讯得知李坚强对“李老板”的了解很少，甚至于不清楚对方身份，只是想要赚取一些钱财。” “同时李坚强还负责为敌人的轰炸机提供标识，暗中在工厂周围放置显眼且鲜艳的物品，为空中的敌机飞行员引路，使其能更加准确的投放炸弹，更精准的命中目标。” 这个提供标识一般情况下是在空袭警报响起之后，大家都躲进防空洞，李坚强才去完成这项工作，不然轻易就会被人发现。 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都在这里，但富有价值的很少。 包括李坚强这一次要见面提供的情报，也是这几日有新厂内迁过来，他运送了设备掌握了新的地址，依然还是提供工厂的位置。 想通过李坚强调查“李老板”是没有进展的，其实这一点并不奇怪，沈渌水和宋书堂他们早就预料到了。 所以宋书堂从最开始就说，他负责的任务难度最低，且价值不大。 第十四章 第二人落网 听完宋书堂汇报，沈渌水并未觉得可惜，毕竟没有重要线索，是大家之前就预料到的。 “龙昊，你通知一组组长，让他带人排查一下川江木船，类似李坚强这样的情况，应该不是个例。” “是科长。” “你们继续抓人，将最后一个人也抓回来。” “是。” 有关任务的调查进展沈渌水显然没有主动要说的意思，宋书堂也没有开口询问，毕竟他身上的任务现在还没有结束。 从办公室出来，龙昊要去找情报科一组组长，传达沈渌水的工作安排，宋书堂就独自离开。 路上遇到了审讯科科员，两人之前见过面，宋书堂就拦住他询问了一下有关颜清辉、聂洪的审查进展。 同为拥剑小组成员，关心两人审查情况，是情理之中。 审讯科科员并未谈及太多，不过话语中的意思能听出来，好似是准备放人了。 三人都离开了审讯科。 究竟谁有问题？ 再一次面对颜清辉与聂洪，该用什么样的心态？ 如何相处？ 很多问题暂时没有答案，情报科这里无其他工作安排，只剩下二月十二抓捕最后一人。 宋书堂便从军统局离开，在附近转悠争取早日将山城情况聊熟于胸。 不算工作时间翘班，掌握熟悉山城道路情况，可以说也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 审讯科曹砚宁翻阅查看审查颜清辉以及聂洪时的资料，想要通过反复观看找寻蛛丝马迹，但多遍阅读下来，并未有任何发现。 在审查中曹砚宁也将宋书堂通过审查，已经离开审讯科的事情告知，想观察两人反应。 但一样是无功而返，无论是颜清辉还是聂洪，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三人审查，彻底将曹砚宁难住。 往常出现问题审查，若是有三个嫌疑人，起码都会互相攀咬。 你说怀疑我，我说怀疑他，他又怀疑你。 可这一次。 颜清辉三人只表示自己清白，至于其他两人一字不提。 既不说怀疑，同样不提信任。 哪怕曹砚宁故意将话题带到另外两人身上，想要听到他们更多谈论时，对方也会将话题拉回来。 奇怪却默契！ 将手中资料合住，曹砚宁起身去见处长万春平，做最后的总结汇报。 听完曹砚宁的汇报，万春平说道：“我会将你的审查结果送上去，等候上面的意见，审查暂时停止。” “拥剑小组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曹砚宁很少遇到如此无力的情况。 “只是接下来头疼的不是我们了。”谁接收谁头疼。 这个道理曹砚宁岂会不知，你看看现在情报科的宋书堂，还不是要过沈渌水这一关。 “处长，沈渌水给宋书堂安排的任务，怎么有些边缘化。”之前审讯与“李老板”一起被抓之人，沈渌水参与负责自然了解情况，今日宋书堂和龙昊又抓了人去审讯科审讯，曹砚宁便明白他们现在所负责任务。 万春平摇头说道：“这我们可就不清楚了。” …… …… 这两日宋书堂尽可能的多了解山城情况，等到约定时间，早上龙昊依然是开车来接。 两人已经搭档行动一次，第二次相比第一次多了一些默契，没有过多言语直奔会仙桥。 依然是停车步行观察周围情况，找到前来赴约的人。 今日赴约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手里握着一份《新蜀报》，报纸被卷成圆柱体中间折叠两个圆孔朝上。 特定的拿报纸方式便是约定信号。 四周看了看没有问题，两人上车朝着年轻人驶去，此人没有暗号，与宋书堂当时被接一样，利用报纸就直接确定身份。 “上车。”停车之后宋书堂对面前之人说道。 可拿着报纸的年轻人，面色却是迟疑。 人不对！ 接他的并不是先前有过见面的人。 看到此人眼神中的神色，宋书堂便明白，今日恐怕行动不会如同上一次一样顺利。 “你们是谁？”年轻人询问。 “接你的人。” “接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你们。”言罢这个年轻人居然是转身要走。 龙昊见状扭头去看宋书堂，谁知这个时候的宋书堂已经拉开车门下车，朝着年轻人走去。 “你干嘛，我喊人了。” 不理会年轻人的叫喊，宋书堂上前一把将人擒住，扭送到车边说道：“上车。” “你……” 年轻人还打算说什么，宋书堂手上一用力，疼的他立马老实。 这个人警惕性其实还可以，但毕竟不是专业受训人员，根本就没有格斗技巧，更加没有对敌手段。 且心里还存有侥幸。 若是趁着宋书堂等人在车上，他撒腿就跑，利用地形还能带来一些麻烦。 可偏偏又不想表露出自己心里有鬼，强装镇定，连跑的机会都丧失。 “开车。”宋书堂说道。 年轻人左顾右盼嘴里还在套话，免得此人聒噪宋书堂掏枪对着他，见到枪口立马闭嘴不敢言语，只是脸色颇为难看。 当看到车子到了军统局后，此人瘫软在车内，下车时都是叫人给抬下去的。 让人将他带去审讯科，龙昊对一旁的宋书堂说道：“他还挺有警惕性。” “我们人不对、车牌不对、汽车型号不对。专业情报工作人员，一眼就能识破，这不稀奇。不过此人一看就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是有些小聪明，说不定审讯可以给我们带来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他？”龙昊有些不信。 “审审看。” 宋书堂原本也认为，抓捕这两个人，作用其实不大。 事实也证明，李坚强提供的情报，价值确实有限。 可今日抓捕这个年轻人，他的反应虽然不及格，但对于一个门外汉来说，起码意识到了危险。 所以说此人有小聪明。 具备小聪明的人往往不会非常老实。 那么在给“李老板”传递情报的过程中，他会利用自己的小聪明吗？ 这些需要审讯才能得知，不过宋书堂心中有了一丝期待，希望能有所进展。 龙昊也来了兴趣，快步和宋书堂一同来到审讯科，准备开始今天的审讯。 年轻人已经被固定在审讯室的凳子上，可他的眼神里面多了一丝坚定，宋书堂明白他是打算死不承认，想要蒙混过关。 可击溃这样没有经验的天真幻想，时常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连刑具都无需动用。 第十五章 体面 录音设备调试完毕。 审讯科成员坐在一侧，摊开记录本，钢笔饮饱墨水，随时待命。 龙昊坐在审讯主位，宋书堂坐在他身旁。 这种审讯并无难点，两次都交于龙昊负责，宋书堂全当旁听。 先前审讯李坚强太过顺利，龙昊觉得自己并无发挥意犹未尽，今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叫什么？”龙昊厉声询问。 “常昆。” “年龄？” “25。” “做什么的？” “在沙岼坝书店做店员。” “跟随迁校一起来的？” “是。” “哪所学校？” “中央大学。” “中央大学学生？” “不是，我们一群流亡学子在途中遇到了中央大学迁校，就跟随一同来的山城。”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龙昊话锋一转。 比较常规的审讯方式和节奏，确实是科班出身那一套，目前看来中规中矩。 “不知道。”常昆一脸茫然。 “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可我真的不明白。” “提醒你一下……”龙昊将今日常昆约定方式点明，就是为了告诉对方，我们并非没有证据抓人，你老实配合是唯一出路。 常昆打定主意不承认，可毕竟只是寻常人，被龙昊当面揭穿神色难免有些慌张。 可慌乱之余还是一口咬定，自己听不懂。 他不傻，此刻承认，将要面临什么，他比李坚强要清楚。 挣扎！ 这种挣扎非常徒劳。 龙昊对一旁的审讯科成员说道：“带先前抓捕的司机来认一认。” 科员前去带人，常昆面如白纸。 很快司机被带来，龙昊问道：“是他吗？” 司机是被用刑了，模样惨不忍睹，常昆见状双手紧握椅子扶手，心跳加速到甚至于能听到胸腔内的响动。 “是他。”司机回答。 “常昆，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能说明什么？”常昆声音都有些颤抖，却还是不肯松口。 还在坚持？ 宋书堂认为，常昆心中恐怕觉得，自己每次送情报都是单独说给“李老板”，接送司机并不在场。 且通过他的观察，认为司机并不知道，自己都与“李老板”说了什么。 现在并未见到“李老板”，对方有没有被抓未知数，因此他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 不得不说常昆表现不俗。 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思考，已经超越很多人。 只可惜常昆选错了路。 人生可以犯错，但有些错误是没有改正的机会，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龙昊声音变得更加严厉。 常昆咽了口唾沫，心中为自己鼓劲，嘴里说道：“他家‘李老板’，找我是想要询问一些书籍情况，让我帮忙留意。” “为了几本书籍，还需蒙眼带去？” “是‘李老板’要求。” “你心理素质马马虎虎，思考能力却还可以，但你觉得你能撑得过这些刑具吗？”龙昊笑问。 司机一身血污站在这里，强而有力的说明。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流亡学子联和救国会成员，我们理事长是东北学生代表，是国民参政会成员，我要见我们理事长。” 天真！ 龙昊觉得常昆幼稚中带着天真，进了军统局还想这些，那是真的太不了解他们军统。 不过此时宋书堂接过常昆的话语说道：“那些流亡学子知道你是汉奸吗？” 汉奸！ 刺耳的词语。 常昆满脸抗拒说道：“我不是。” “我可以告诉他们你是。” “我不是。” “当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你就是。” “你没有证据。” “你被关押在这里，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 “往日同窗得知你汉奸身份，你说他们会做些什么？”宋书堂发问。 常昆语塞宋书堂继续道：“恐怕是一脸羞耻，觉得与你为伍。” “你远在他乡的家人也会通过你的同窗，收到这个消息，你的老师、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可能还包括爱慕你的以及你爱慕的人，都会知晓。” 闻言常昆握紧椅子扶手的手指都有些发疼。 “你现在开口，我给你一个体面。”宋书堂最后轻声说道。 体面！ 说完这句话后他不在言语。 龙昊也很配合，没有继续说话。 常昆坐在凳子上，紧绷的身体在几分钟后，好似是被抽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有些沙哑的嗓音：“真的给我留一个体面吗？” 闻言龙昊知道常昆防线失守，不由去看宋书堂，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略逊一筹。 今日让常昆开口，龙昊觉得自己同样可以做到。 只需要用刑具恐吓一番，他认为常昆撑不住，实在不行稍微用刑就能撬开对方的嘴，不算难。 但宋书堂却只是换了一个角度，便让常昆主动开口。 倒是有些兵不血刃的感觉。 龙昊在校学习期间，有关审讯方面学习并不算多，一来不是专业所在，二来审讯需要经验积累，纸上得来终觉浅。 不多的了解中还记得老师所提，攻心！ 攻心可以让原本能撑得住刑具的人开口。 当时传授审讯经验的老师非常推崇，认为此计尚在用刑之上。 龙昊现在比较难界定宋书堂方才所谓，是否可以算作老师口中的攻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常昆要开口了。 收回蔓延出去的心思，开始认真听常昆的坦白。 常昆是在书店中工作时，被选中。 利字当头。 他需要收集各个学校的情况，以及各学校内爱国抗日组织的情报，以及文坛之中发表抗日言论较多的文人信息，和在学校内做抗日宣讲的老师信息等等。 就是利用他流亡学子的便利身份，收集有关学校和文化界的情报。 日本人要掌握的情报是方方面面的，让常昆收集这些并不奇怪。 常昆利用便利身份参加各种学生和文化界组织的活动，获取了一部分能接触到的情报，给“李老板”送过三次，这一次是第四次。 四次情报常昆全部都坦白出来，审讯科成员认真记录，好在其中没有太过机密的情报，但日本人疯狂收集各方面的情报，显然不是好兆头。 盘问完常昆所做之事，接下来龙昊认为才是重头戏。 他究竟能不能给这一次任务，带来意外之喜呢？ 常昆先前的表现，反而加重了期待。 第十六章 电影票 该交代的全盘托出。 常昆低头不再说话。 他没有和李坚强一样大声忏悔，因为他明白已经毫无作用，他现在唯一期望的便是宋书堂答应他的体面。 若能留存一丝体面，便已经是最好结局。 “你在送情报的过程中，有发现任何可疑或者是你认为有价值的事情吗？”龙昊开始询问。 常昆闻言心思开始转动，这是什么意思？ “能将功补过吗？”常昆立马问道。 “看价值。”审讯技巧，龙昊自然不会说不能。 常昆脸上闪过一丝激动，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他们看管的很严格，在车上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摘掉蒙眼黑布，到了地方之后也没有自由活动的权利，一直都被人盯着，没办法掌握更多的信息。”常昆皱眉说道。 由此可见他确实想耍小聪明，只是没得到机会罢了。 “你仔细回忆，任何微小的细节都可以讲出来，你不用去判断你讲的有没有用，判断的事情交给我们。”宋书堂开始引导。 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常昆嘴里开始说自己注意到的一切信息，可是龙昊越听越失望。 没用！ 都是无用信息。 常昆自己都说的没有逻辑，颠三倒四翻来覆去，他迫切想要说出有价值的内容，可偏偏越是如此，越想不到。 情急之下说的更是混乱，龙昊皱眉去看宋书堂，但宋书堂还是安静坐着，没有打断常昆混乱的话语。 “还有一次我以为我捡钱了，心里还暗喜了好久，最后没想到就是一张电影票。”常昆混乱的话语里面夹杂着这样一句话。 宋书堂眼神凝聚却没有出言打断。 等过了很久常昆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真的想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宋书堂才问道：“你说你误认为自己捡钱了，最后却只是一张电影票。” “我说的吗？”常昆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毕竟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 “这件事情具体说说。” 常昆努力回忆整理了一下话语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在第三次送消息的时候，我上车被蒙住双眼，手放在座椅上，但指尖触碰到了东西，在座椅后面的夹缝内，起初我以为是钱，没敢多感受怕被一旁的人发现，就悄悄藏在裤兜内。 送完消息被送回会仙桥后我才拿出来，谁知道只是一张电影票根，也是在车上太紧张才判断错误。” “电影票根呢？” “扔了。” “扔在什么地方？” “就在会仙桥随手扔了。”常昆当时发现没用，心里一阵失落，顺手丢掉。 现在再想找这张电影票根肯定是找不到的，不说风吹日晒人来人往，每日街道还有人负责清扫，一张小小纸片早就不见踪影。 “能记起来是什么电影票吗？”宋书堂继续提问。 面对这个问题常昆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想了一会说道：“国泰电影院的门票。” “时间场次？” 显然问题难度增加，常昆脸上又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慢慢想。”时间场次和电影院名称，都是印刷在票上，常昆看过应该有所印象。 好似是高压的环境激发了常昆的记忆一样，他回答道：“下午第二场，三点半。” “日期呢？”宋书堂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点。 日期并没有印刷在电影票上，但会有印章在卖票后加印在票上，以便识别当日电影票。 电影票的日期对宋书堂来说极为关键。 原以为常昆回答这个问题是一个麻烦，谁知道他立马说道：“三月十二号的票。” 阳历三月十二。 回答的异常顺利。 倒是出乎宋书堂意料。 好似也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快，常昆解释说道：“票当时折叠在一起，我没看到已经缺角，以为还没检过票，打算去看来着，谁知一看日期过了，才发现是用过的票。” 当场通用，隔场作废，别说都过了好几天。 上一次常昆去送情报是三月十五号，电影票是三月十二号。 谁看的电影？ 司机？ “李老板？” 若是司机看的，票不应该出现在后排。 那就是“李老板”看的？ 或者是手下的其他人？ 宋书堂对一旁的龙昊说道：“询问一下被抓的人，看他们谁在三月十二号下午，去了国泰电影院看电影。” “我这就去问。” “还有问问司机，是不是‘李老板’看的？” 龙昊立马离开，去询问这件事情。 常昆一脸期待：“我提供的消息有用吗？” “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闻言常昆脸上有些暗淡。 很快龙昊就回来，在宋书堂耳边轻声说道：“他们几人都没有去国泰电影院看电影。” “所以是‘李老板’看的？”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司机说他没有送过‘李老板’去国泰电影院看电影，不仅三月十二号没有，之前同样没有。”龙昊看了常昆一眼，此时出现了矛盾。 “李老板”没去看？ 他手下的人同样没有去看？ 那这电影票怎么会出现在“李老板”的车内？ “我已经询问过了，三月十二号到三月十五号，没有外人乘坐过车子。”龙昊当场发现矛盾，就已经做了进一步的询问，只是矛盾并未解开。 “李老板”手下的人已经在刑具下开口，他们不会说假话。 常昆心理防线彻底失守，同样不会说假话。 那么这张电影票究竟是谁的？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车上？ “在三月十二号当天和之后，‘李老板’有单独开车出门吗？”宋书堂问道。 这个问题龙昊刚才也已经询问过司机，现在直接回答说道：“没有。” “相同的时间点，有和司机一同出门吗？” “有。” “三月十二号当天，‘李老板’有单独出门吗？” “他们记不清具体日子，但‘李老板’有时会单独出门。” 假设三月十二号“李老板”单独出门前往国泰电影院看电影，在三月十二号之后乘坐汽车出门，所以电影票根掉在了后排座椅夹缝之中，在三月十五号被常昆误认为是钞票捡起。 这个推断说得通。 司机等人以及常昆说的都是真话，那么电影票只有可能是“李老板”的，只是他现在半死不活却还未开口，你没有办法求证罢了。 一张电影票能说明什么问题？ 龙昊隐约也抓到了一些线索。 第十七章 意外之喜 此时常昆的价值已经探寻完毕，安排审讯科的人将其关押，等待此任务告一段落之后一同处理。 审讯结束不过宋书堂与龙昊并未离开审讯室，他们需要总结整理方才得到的线索，不过两人在情报科都没有独立办公室，暂且借用一下审讯室。 审讯科科员见怪不怪，出门后将门带上，给两人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龙昊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说道：“‘李老板’自己去看电影，却不让手下司机送他过去，这肯定有问题。” “你怎么看？” “‘李老板’避人耳目去国泰电影院，极有可能是传递情报，也就是与自己的上线见面。”龙昊的敏锐度非常高，立马就意识到了这其中可能隐藏的信息。 宋书堂同样是如此猜测。 国泰电影院生意很不错，一场电影观看人数众多，“李老板”与自己上线分别买票进入其中，在影厅熄灯之后借着昏暗环境完成情报传递，安全系数很高。 且遇到突发状况影厅内人多嘈杂也便寻求机会。 “李老板”去电影院，连自己手下都不了解这个情况，可见他非常小心谨慎，由此可以推断出来，与他在电影院内见面之人身份重要。 要么是上线！ 要么是负责将情报传递出山城的人！ 不管是哪一种身份，都至关重要。 上线自不用提，会了解更多情报。 若是第二种可能，那么此人多半和电台有关，就算不是直接的发报员，恐怕也是电台和报务员的观察、保护人员。 两人现在眼前都是一亮，若是能将此人抓到，“李老板”这里开口与不开口，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能熬过大刑之人，少之又少，他们不会运气如此不好，接连遇到两个。 可现在的难题是？ 如何抓到此人？ 了解到的信息少之又少，只是知晓一个接头地点和时间罢了，且还是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的信息。 “先去和科长汇报。”宋书堂起身说道。 调查有进展，自然是要先汇报，接下来如何继续调查，需要沈渌水安排。 毕竟两人之前的任务，只是抓李坚强和常昆。 沈渌水会不会让自己深入参与调查，宋书堂心中也没数。 龙昊却有些迫不及待，他可没有宋书堂心里的那些想法。 两人再度见到沈渌水，今日他的脸色一如既往，带着一些操劳的神色。 虽见面不多却能看得出来沈渌水对待工作很认真。 军统局本部的工作风气是不错的，没有其他机关的臃肿和散漫，也与局内负责人的严格要求有关。 追求办事效率龙昊开始汇报他们调查到的线索，以及现在得到的情报，和刚才做出的推论。 宋书堂让龙昊负责汇报，他心知肚明自己现在麻烦缠身，功劳基本上无缘，不如给龙昊一个表现的机会。 不过到底是刚出校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在汇报的过程中没有丝毫偏袒，甚至于言语之中功劳多数归宋书堂所有。 沈渌水现在关心的不是龙昊的正直，而是调查居然在常昆这里有了进展。 之前这方面的任务，大家都认为不会有重大发现，所以沈渌水这几日一直盯着其他方面的调查，想看能不能有所斩获。 可偏偏这些地方一无所获，反倒是不应该有收获的地方，来了意外之喜。 沈渌水有些庆幸自己将宋书堂安排在了这个任务上面，若是龙昊的话，指不定就会错过。 毕竟常昆在交代问题的时候，也不会主动提起电影票的事情。 突破口！ 其他方面的调查不会就此停手，可多出一个突破口对调查取得进展，都是巨大帮助。 看着眼前的宋书堂，沈渌水问道：“交给你们两个继续调查，有信心吗？” “有。”龙昊立马回答，声音洪亮。 只不过沈渌水的眼睛，还在宋书堂身上。 “有。”宋书堂没有打退堂鼓。 国仇家恨！ 以及拥剑小组之仇！ 对付日本人他岂会犹豫。 这个任务的后续跟进调查，就这样落在了两人身上，龙昊并不觉得奇怪。 宋书堂最开始有些不明白。 之前沈渌水给他安排这样的任务，他觉得对方是不想他深入参与调查，可现在这个说法显然被推翻了。 那么重新思考沈渌水的安排。 或许只是为了从任务本身出发去考虑。 首先有人比宋书堂更加适合去调查土匪，优势在于早年间的剿匪经验。 其次你让宋书堂跟随情报科与行动科联和行动，去防备暗杀的杀手，他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很难立马胜任这项工作。 至于排查“李老板”需要多人走访收集一切细节资料，这显然不是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问题，且同样需要对山城熟悉的人员，方便展开工作。 可能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沈渌水才安排宋书堂与龙昊一起，负责抓捕李坚强与常昆。 任务难度不高，时间宽裕。 方便宋书堂适应熟悉山城环境。 这勉强可以算作是沈渌水的好意，却也表明他不认为调查非宋书堂不可。 只是现在有了意外之喜，他也不介意交由宋书堂负责。 好像整件事情从一开始，沈渌水就没有复杂的想法一样。 可宋书堂不敢放松，他自己什么处境他清楚。 从沈渌水办公室出来，龙昊就在后面问道：“书堂，我们接下来怎么调查？” “先弄清楚时间线。” “去一组办公室。” “好。” 一组龙昊熟悉，宋书堂跟着他过来。 一个多人的大办公室，有十几张办公桌，不过此时里面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负责调查川江木船去了。 带着宋书堂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龙昊拉出椅子说道：“坐。” 之后龙昊又去其他桌子下面，给自己拉了一张椅子。 “找一本挂历。”宋书堂说道。 挂历比较一目了然，台历的话每日一张，上面还会有婚丧嫁娶，上梁出行等忌宜，内容虽多却太适用于这次。 龙昊很快拿来一张挂历，是顶好牌肥皂的广告挂历，平铺在桌子上。 “可以用笔画吗？”宋书堂问道。 “可以。” 一张挂历而已，可能还是买肥皂送的，用了也就用了。 这挂历的主人不会不依不饶。 再说是为了调查任务，谁会这般没有眼色。 宋书堂自然不是觉得挂历重要，但毕竟是龙昊拿来的东西，用之前问一句比较好。 第十八章 时间线 当下拿着钢笔，宋书堂在三月十二号上圈了一个圈。 这个时间是“李老板”去国泰电影院的日期，目前推断认为是接头的日期。 “接头时间必然存在规律。”宋书堂用钢笔点了点画圈的位置说道。 “什么规律？” “我们现在只能依靠分析。” “分析？” “可能接头时间是每个月的二号、十二号、二十二号。”根据十二号这个日期找规律。 宋书堂在纸上写下这三个日期后继续说道：“十二号是星期日，那么接头时间也有可能是每个星期的星期日，也就是五号、十二号、十九号、二十六号。” 纸张上的第二行，多出了四个日期。 “十二号是三月的第二个星期日，那么同样有可能，接头日期是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日。” 这个推断同样写在纸上。 根据十二号找规律，目前能找到的便是这些。 只是将这些时间都写出来之后，宋书堂的脸色更加严峻。 “怎么了？”龙昊问道。 “不要忘了，我们是二十五号抓的‘李老板’，按照第二种规律来算，二十六号‘李老板’是要前往国泰电影院接头的。” 被宋书堂这么一提醒，龙昊立马说道：“所以接头的人二十六号在国泰电影院并未见到‘李老板’，肯定就已经意识到了对方出事，恐怕不会再来国泰电影院进行接头，必然已经转移隐蔽，甚至于撤离出山城，那么我们现在得到的这些线索，将变得毫无用处。” 你认为的意外之喜，很有可能一文不值。 认真思考后宋书堂用笔在第二条规律上，画了一个叉号。 “先排除第二条规律。”宋书堂此刻排除第二条规律，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同样是最简单的原因，你若认为第二条规律是对的，那么你就不用继续调查了，肯定会无功而返。 第二个原因则是时间挨得太近。 每个星期都要接头？ 这显然加大了风险。 见面太频繁，不符合潜伏人员的行事风格，虽然“李老板”的见面方式看起来格外安全。 排除第二条规律，宋书堂说道：“按照第一条规律，在二十二号见面结束之后，是次月的二号见面，也就是明天四月二号。按照第三条规律，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日见面，时间则是四月九号。 我们是在三月二十五号抓的人，目前来说还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时间上很紧迫，毕竟明天极有可能就是接头日期。” “明天去国泰电影院守着？”龙昊问道。 “没用，就算对方来了，我们也辨认不出来。” “将看下午第二场电影的人全部抓回来？” “人数可能会很多，且社会各界人士都有，对方混入其中不开口，我们关不了他们太长时间。” 首先全抓回来不现实，其次是你抓回来之后怎么调查？ 根本就没有办法展开调查。 “对方若是不见‘李老板’来接头，出于安全考虑可能会转移和撤离，将在特定时间观看电影的人全部暗中监视起来，看有没有人会露出马脚。”宋书堂认为，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可龙昊一听说道：“二号、九号，两场电影的观影人数必然会非常多，监视需二十四小时，每个人最少需要两个人负责监视，别说情报科就是情报处都没有这么多人。” 军统人数庞大。 可多是外勤。 局本部人数并不算太多。 且情报科还有其他任务，科员都各司其职，你这一下子要调用如此多人，难度非常大。 “去找科长。”宋书堂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自然是找能解决的人去。 对于宋书堂和龙昊去而复返，沈渌水不明来意。 可当听完宋书堂的讲述之后，沈渌水不由来了精神。 “科长，目前需要大量人手，负责监视观影人员，用于暗中监视调查看谁会有异动，以及确保对方不能成功撤离潜逃。”宋书堂最后说道。 “你们预计两场观影人数会有多少？”沈渌水询问？ 龙昊说道：“我去国泰电影院看过一次电影，同场人数大概有三十几人，不过二号和九号恰好都是星期日，人数可能会更多。” “也就是说或许百人左右？” “是。” 这个数字出来，沈渌水同样为难。 调查土匪、调查杀手、调查川江木船、调查“李老板”，情报科已经安排出去很多人手，更不要说还有之前的遗留任务。 将人全部撤回来？ 都是进行到一半的任务，撤回来对任务影响很大。 最要紧的是，这些人都撤回来，也不见得够用。 二号一场电影预估五十人观影，就需要百人做监视之用，缺口还是有的。 更何况有些任务，是不能中断的。 “科长，我们现在只考虑二号，若是二号调查一星期没有线索，可以让这些人放弃监视，转而去监视九号观影人员，人手可以节约一半。”龙昊也能看出来沈渌水为难，出言说道。 可沈渌水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 二号观影人员调查一星期，没有发现就证明他们之中，没有接头之人吗？ 沈渌水并不这样认为。 既然要调查，就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我找处长从特务总队借人，你们回去等消息。”沈渌水最后做出决定。 谨慎！ 同样是沈渌水的习惯。 特务总队属于军统局内勤单位直接领导的附设机构，此前也叫过军委会特务第五团，以及军委会水陆交通统一检查处第二巡查总队等名称。 其主要担任军统内部，及军统有关单位的武装警卫与便衣警卫工作，以及在各个集中营担任看守等。 旗下有三个武装大队，一个便衣中队和一个行动组，人数是不少的。 总队设在山城林森路望龙门两湖会馆内。 沈渌水打算借人，可见对这一次行动的重视程度。 以及对宋书堂判断的信任。 这种信任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宋书堂看的出来，沈渌水选择这样做，并非是因为他，而是沈渌水性格如此，工作认真且谨慎小心。 两人从科长办公室离开，沈渌水也紧随其后，出门去处长办公室找鲍意伟。 第十九章 大动作 军事处处长办公室。 听完沈渌水来意，鲍意伟笑骂道：“你们情报科打算搞个大动作啊。” “动作确实有些大。” “就不怕白折腾一场？” “不怕。” “如此信任宋书堂？”鲍意伟疑惑。 “对事不对人，调查过程没问题，推断有据可依，是个机会。” “既然如此就按照计划行事，人手问题我来解决。” “多谢处长。”沈渌水明白，现在一切都是推断，究竟能不能抓到人，谁也说不准。 这种情况下出动如此多人手，甚至于都要从特务总队借人，鲍意伟压力同样不小。 闹的兴师动众，最后一无所获，这收场显然是难看。 可鲍意伟与沈渌水一样，不愿放过任何调查中的蛛丝马迹，自然也不愿错过任何机会。 “数百人参与行动，动静肯定不小，上面也会关注，争取有所收获。” “是处长。” “这宋书堂也是能折腾的主，第一个任务就搞了这么大的阵仗。”鲍意伟玩笑说道。 “不怕能折腾，就怕瞎折腾。” “先折腾看看吧。” “是。” …… …… 在情报科等待到下午四点左右，沈渌水这里给了明确的消息，处长已经同意行动计划，人手问题得到解决。 收到消息龙昊很兴奋，嘴里嘀咕：“这次一定能抓到日谍，让他们二人相见，看看‘李老板’的脸色，肯定会非常精彩。” “希望一切顺利。”宋书堂没想到情报科决定的如此迅速，毕竟牵扯人手很多，他原以为上面需要深思熟虑。 不过这样的效率他是认可的。 或许也是明天就到日期，没有太多兼权熟计的时间。 “特务总队今夜抽调人手，明天一早报道，我们负责接洽。”龙昊语气中的兴奋不减。 沈渌水说让你负责，就让你负责。 连特务总队来人都与你对接。 只是看了看龙昊，再看自己，两人连个组长都不是。 但既然沈渌水这样安排，其他的就不是宋书堂应该操心的。 “晚上去国泰电影院周围看看。”宋书堂提议说道。 毕竟明天就要在国泰电影院展开行动，提前去了解一下有备无患。 “我们还能开车吗？”龙昊问道。 车子申请过来是抓捕李坚强和常昆用的，现在这个任务结束，这车子还能用吗？ “钥匙给总务处送去了吗？” “没有。” “那有什么不能用的。” “也是。” “走。” 两人从情报科出来上车，直奔国泰电影院。 国泰电影院位置在戴家巷，算是闹市中心的边沿地带，此前比较冷清，开设了电影院后笼络了不少人气。 开车过来时已经晚上，周围不少情侣和游人。 两人停好车步行过来，墙上张贴了不少海报，做宣传广告之用。 国泰电影院又称国泰大戏院，这里不仅能看电影，还能看到各种剧目演出。 这几年文化界及演艺界人士，纷纷涌向山城，造就了此时浓厚的文化与艺术氛围，且各方努力上演了许多抗战剧作，为抗战竭尽宣传之力。 今夜电影院内同样有抗战题材的剧作演出，两人却无暇欣赏。 看了门口张贴的电影排片表，明日下午三点半放映的是进口电影《淘金记》，算不上新电影。 只有一个观影厅符合这个时间。 “进去看看？”龙昊问道。 “走。” 这个厅现在并没有放映电影，也无剧作演出。 所以用不着买票两人走了进去，大致看了一眼。 大厅内有前后门，且台上左右各有一个门，可以去候场区。 之后两人在电影院内转了转，熟悉了解情况。 从影院出来宋书堂说道：“去买一张明天的电影票。” 龙昊很快在售票窗口，买了一张明天下午三点半《淘金记》的电影票。 电影票上没有电影名称，却加印了明日的日期。 其次也没有详细的座位排号，而是写着后场。 不同的影院、戏院内部结构不同，正厅、偏厅、前场、后场、楼下、楼上。 票上只是告诉你范围，位置先到先得。 因此你没有办法通过“李老板”的电影票，去重点锁定他前后左右的观影人员，这些都是不固定的。 当然也可能出现，“李老板”身边坐满了人，接头人员无法靠近的情况。 但并不重要，电影散场后，在离去的途中，同样可以完成情报的传递工作。 至于李老板三月十二号的票，是前场还是后场，这个信息是没有意义的。 首先常昆并未回忆起来这个细节。 其次“李老板”可以随意入座。 因此保险起见，全场都要在他们的调查范围之内。 “我们在这吃饭吧。”龙昊收起电影票说道。 国泰电影院的开业，为戴家巷的饮食业带来了繁荣，“春宝和”、“四五六”、“陆蒿荐”等不少饭店，都是大家吃夜宵的好去处。 连全巷的“油炸臭豆腐干”，也迁移到电影院侧面，龙昊对此就很有兴趣。 谁知两人过来一看，排队的人还挺多。 “算了，去吃饭。”龙昊不爱排队。 宋书堂也不喜欢凑热闹，这臭豆腐干两人是吃不上了，不过闻味道确实够劲。 找了一家饭店坐下，随便点了碗面，没吃炒菜之类的，简单吃一口顶饱就行。 吃饭期间龙昊勤学好问的习惯又开始了。 龙昊低声问道：“潜伏谍报工作，都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敌我难辨。” “不错。” “那特务总队中，也有可能有敌人的人对吧？” “对。” 加入特务总队审查必然严格，可情报工作没有绝对之说，潜伏人员总是在身份被揭露时，才会让人连连惊叹，大呼意想不到。 所以龙昊现在的担忧，并非没有可能。 听到宋书堂肯定，龙昊紧跟着说道：“那么他们参与行动，不会导致行动泄密吗？” 将碗里的面下肚，宋书堂说道：“若是担心机构内有内鬼，便弃之不用，那这个机构岂不是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机构瘫痪敌人更是乐见其成。” 在工作中如若发现可疑，自然是要内部调查，且一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可没有疑点仅是担忧便将人弃之不用，那如何展开工作？ 不能自乱阵脚。 在发现疑点时都要稳住阵脚，更不要说只是常识性怀疑。 “那岂不是每次发现可疑之人，往往都意味着任务出现问题。”龙昊说道。 “这就是你付出的代价，当然也可能无需付出代价就能将内鬼揪出，没有定数。” “希望不用付出代价，或者仅付出一次代价，就能找到内鬼。” “很多潜伏人员，在漫长的潜伏生涯中，有且仅有一次送出情报的机会。” “我们的潜伏人员也是吗？”龙昊满是好奇。 我们的潜伏人员？ 宋书堂停顿了片刻说道：“处境更险。” 非生即死！ 暗无天日！ 背负骂名！ 苦海泛舟！ 第二十章 底子硬 气氛稍显沉闷。 宋书堂主动转移话题说道：“科长让特务总队参与行动，是考虑全面的。” “是因为人数多？”龙昊心思也收敛回来。 “不错，特务总队内哪怕真的有内鬼，那么他所负责监视的观影人员，或许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正好碰巧的几率太小。最重要的是情报工作都是单线联系，他哪怕知晓我们的任务，也无法将情报送给对应之人，无非是干着急罢了。” “科长怎么直接动用特务总队，其实我们情报科可以负责二号的调查，等找不到线索九号再用特务总队不迟，若找到了岂不是少一点麻烦。” 将人员收拢回来，放下一部分并不重要的调查任务，仅一场电影的观影人数，龙昊认为情报科勉强可以吃下。 有关这个问题，宋书堂说道：“科长应该是心中判断，九号比二号更有可能是接头时间，因此让特务总队协助调查二号人员，我们自己负责九号。” “还是因为见面频率的问题吗？” “对。” 一个星期见一次频繁。 十天见一次也有些频繁。 因为常昆的情报是十五天送一次。 李坚强的情报是十八天送一次。 至于土匪的情报时间则更长，二十五天送一次。 那“李老板”十天接头一次，目的是什么？ 因此一月一次，正确概率更大。 可目前都是推断，你不能完全排除十天一次，所以保险起见就是都调查。 麻烦归麻烦。 却不会出错。 情报工作最怕出错。 将面吃完龙昊抢先付了钱，两人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戴家巷还能看到一些观影结束的情侣，并肩去吃宵夜。 明日还有重要行动，龙昊开车将宋书堂送回去休息，自己便也驾车回去。 第二天一早龙昊就跑来接人。 宋书堂自然是早早起来，排队打水洗漱完毕，早餐对付一口。 龙昊一来便直接上车。 刚坐稳龙昊就说道：“特务总队安排了一个大队长过来负责这一次的工作，人员已经点齐，他们从望龙门两湖会馆去戴家巷，比我们要近些。” 戴家巷靠近嘉陵江，两湖会馆临近长江，两处同样有些距离，只是稍比他们从罗家湾过去近些。 “他们人员直接过去吗？” “对，我们在国泰电影院附近见。” “这么多人不会目标太大吧？” “负责行动的人会化整为零，分别前往戴家巷旁的宽仁医院附近，那里准备了一处临时据点。” 医院附近总是人来人往，特务总队的人分散过去，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昨夜来过今日也算轻车熟路。 龙昊干脆将车子停在了宽仁医院内，两人下车朝着临时据点走去。 不远处的二层小楼。 “咚咚咚。”龙昊上前拍门。 “谁？” “姓龙。” “哪里来？” “罗家湾。” 很简单的对话，算不上暗号，只是确认一下身份。 门朝内打开，一中年模样的人说道：“请进。” 两人迈步进去，此人关门后先行一步朝内说道：“大队长，人来了。” 屋内一人起身，上前说道：“我叫焦腾，负责此次协助工作。” 焦腾年纪三十五岁左右，身材结实声音干脆，可见性格直爽。 “多谢焦队长相助，在下宋书堂。” “龙昊。” 三人算是互通姓名。 焦腾在特务总队是大队长，职位很高。 宋书堂和龙昊毫无职位，原以为焦腾或许要有些意见，觉得未被重视。 可焦腾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不满。 焦腾脾气好？ 更多的原因宋书堂认为可能是因为龙昊，毕竟焦腾目光都看着龙昊，言语间将他当做负责人。 还是在龙昊有意介绍之下，焦腾才明白过来，负责人是面前的宋书堂。 疑惑在焦腾眼中转瞬即逝，他并未表露出任何情绪，转而对宋书堂问道：“需要我们如何配合？” “负责监视一会从影院内离开的人。” “具体怎么安排？”焦腾只负责协助，来时总队长就交代过，他无需发表意见。 但这么多人总不能都涌入影院，需要另行安排。 宋书堂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了一眼房间内，有十来个人，但显然不是全部。 焦腾见状解释道：“我了解到行动是下午开始，就让他们中午之前赶到，时间拉长不至于都集中在一起过来。” “焦队长安排的好。”龙昊认为确实更加稳妥。 “我们定一下行动计划。”宋书堂作为负责人，此时不是谦让的时候。 “楼上有房间，我们上去。” “好。” 宋书堂先朝着楼上走去，在他上了楼梯拐角之后，焦腾对一旁的龙昊问道：“这人什么路数？” 焦腾显然是知道龙昊，虽然此前没有见过，但听说过。 情报科的几个组长，焦腾也有耳闻，有些还打过交道，对宋书堂却完全是不认识。 “新来的。”龙昊随意解释了一句。 拥剑小组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但拥剑小组成员知晓的人并不多，更多的只是知道代号。 “新来的就能指挥你，比你底子还硬？” “我组长和你说的？”龙昊问的显然是说他底子的问题。 焦腾咧嘴一笑说道：“聊过一点。” 龙昊心想，看来要讹组长一顿饭了。 不过焦腾却好奇追问：“这人跟脚，透露透露？” “就新来的。”说完龙昊也朝着楼上走去。 焦腾却一脸不信，却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跟着上楼。 三人在楼上坐下，焦腾直言问道：“具体到底怎么安排？” “到时我会和焦队长在一起，跟踪谁我一一点名，焦队长只需要安排手下兄弟分别暗中跟踪监视就行。”宋书堂说道。 观影人员应该不少，你怎么一一点名？ 确保不会有遗漏吗？ 心中虽然疑惑可焦腾知道自己是来协助的，听安排就行。 至于任务出现问题，和他以及特务总队没有任何关系，这可是来之前总队长就和军事处说好的。 “有几点要求还望焦队长和下面的人交代。” “你说。” “第一，对方不是小角色，专业性警惕性极高，让弟兄们都认真对待，务必不要被察觉。” “嗯。” “第二，确定对方住址之后，第一时间上报。” “明白。” “第三，目标若有离开山城意图，要尽量通知，设法阻拦，必要情况下可进行抓捕。” “活口。”龙昊在一旁提醒说道。 焦腾冲他点了点头，这点其实不用专门提醒，大家都懂。 “第四，多注意安全。” 听到第四点，焦腾没说话，只是眼神中的硬朗柔和了不少。 第二十一章 一一辨认 特务总队人员严格遵守命令，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全部就位。 行动在即午饭不管。 人数众多，不论出去吃还是买回来，都易引人注目。 焦腾早上就交代众人，自己找地方吃饱。 时间临近宋书堂、龙昊、焦腾三人从房间内出来，朝着国泰电影院走去。 国泰电影院斜对面是花果园糖果店，下午却也推出了面包等食品，在国泰内彩排的一些剧团，中午忙过饭点大多都会买个面包一吃，回去继续彩排。 花果园糖果店位置极佳，宋书堂对焦腾说道：“到时我们就在这里，但人不能全部过来，负责跟踪离开一个，再补充一个。” “好。”焦腾也认为这个位置不错。 首先视野好，其次方便隐蔽，糖果店客人不少。 第一场电影即将放映结束，宋书堂进入国泰电影院内，今日参加彩排的剧团有两个，人员众多道具繁杂。 不少人在走廊候场，靠着墙根坐着休息。 宋书堂的进入并未引起谁的注意，他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手里拿着提前准备好的剧本。 翻阅剧本认真品读，与在场不少人员动作相同，被误认为彩排人员。 不过借着翻阅剧本的遮掩，宋书堂的目光全都放在影厅检票口。 第一场观影人员已经陆续离场，工作人员进入影厅打扫收拾，第二场的检票马上开始。 不多时工作人员吆喝《淘金记》开始检票，大家有序上前排队检票入场，宋书堂将每个观影人员都看的真真切切。 近二十分钟后电影开场。 宋书堂嘴里说道：“四十三人。” 方才进入四十三人，但在电影开场之后，有人可能中途才会过来。 只是宋书堂不能继续停留在这里，他需出去和焦腾汇合，因为你还需要考虑提前离场的情况。 龙昊此时从外进来，宋书堂将手里的剧本交给他，这个位置现在归龙昊负责。 中途进场的观影人员肯定不多，龙昊负责记住对方模样，难度不是很大。 但此前四十三人，龙昊是做不到的。 龙昊低声问道：“都记下了？” “嗯。” 此前记录街道龙昊便已吃惊。 这番记录人物，他更是惊叹，毕竟都是一面之缘，好似擦肩而过。 记住一两个还行，这四十几个，不会混淆出错吗？ 现在显然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龙昊拿着剧本坐下，他的工作量很小，只需要记住中途进去的人便可。 从国泰电影院出来，特务总队一人上前。 宋书堂路过他的时候，嘴里说道：“四十三。” 此人没有停下脚步，走进影院只奔《淘金记》观影厅，手中的票正是昨夜龙昊购买的那一张。 这个人进去影厅的任务则是，数人头。 看和宋书堂提供的人数是否相同。 来到花果园糖果店，焦腾等候多时。 “有多少人？”焦腾上前询问。 “目前四十三人。” 人数很多，焦腾其实也很想问一句，宋书堂记住了吗？ 不过他将这个疑问按在心头。 二十分钟左右，宋书堂说道：“蓝色上衣黑裤子，这个年轻人，跟上。” 果然有人提前离场。 焦腾立马对身旁之人说道：“去。” 特务总队的人慢慢离开，宋书堂看了一眼，跟踪技巧不错。 提前离场的人还是少数，过去四十分钟，不过三人离开。 宋书堂都让人去暗中跟踪监视。 九十多分钟的电影结束，是人员出来的高峰期，众人严阵以待。 龙昊先一步出来，不等焦腾询问，便自己说道：“中途进去两人。” 两人！ 人数不多，对龙昊来说，记住不算困难。 国泰电影院现在只能前门出入，其他门已经被锁，因此他们守住这里即可。 “油头灰西装皮鞋。”人员开始离场，宋书堂语速很快。 “跟。”焦腾命令手下出动，特务总队的人没有聚集在这里，但随时可以补充。 “绿裙子年轻情侣。” “跟，去两个人。” “一家三口小男孩手里拿面包。” “跟。” “戴眼镜蹲下系鞋带中年男人。” “跟。” “来糖果店购物红衣服女人。” “跟。” 人基本上同一时间出来，因此宋书堂的语速极快。 每个人都被他精准的从人群中找到。 每说一个，焦腾就安排一人跟上，龙昊也找到了中途进去的两人，同样安排人员去跟踪。 特务总队另有一人，负责记录。 等到散场近半小时后，宋书堂说道：“先回去二层小楼。” “完了？”焦腾问道。 “对。” 焦腾有些不信，转而去看负责记录的人。 这个人愣了一下，立马开始在本子上数起来，之后说道：“四十五人。” 电影开场前进去四十三人。 中途进去两人，确实是四十五人。 可焦腾吃惊的是，宋书堂居然将人全部记住。 记忆如此多人，并不是让你立马指认，而是要在外等候，等九十来分钟，这个时间并不短。 对记忆是非常大的考验。 之后很多人会一涌而出，辨认起来难度很大。 焦腾以为宋书堂会全心全意都用在辨认上，可他居然还清楚的记着，辨认了多少人。 甚至于可以非常肯定，已经辨认结束。 连龙昊的两人，都算在内。 一边辨认，一边记着人数，这是什么能力？ 焦腾现在看宋书堂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龙昊虽然之前就见识过，可毕竟没有如此直观，如今也难掩惊叹神色。 若没有宋书堂如此本领，便只能在影厅门口盯着，出来一人跟踪一人，太不方便且太易打草惊蛇。 回去两层小楼的路上，焦腾用肩旁撞了一下龙昊说道：“这人到底是谁？” “感兴趣？” “是不是你们情报科的？” “不是我们情报科的人，还能是你们特务总队的。” “你们一组根本没有这号人，给哥哥说实话。” 龙昊如何看不出来焦腾的意思，立马断了他的心思：“别想着挖人了，已经在情报科入职。” 闻言焦腾难掩失望。 最开始以为是个和龙昊一样，底子硬的权贵子弟。 谁承想真的有真才实学。 “你们情报科又添一员大将。”焦腾语气酸味十足。 一员大将！ 龙昊没接话。 宋书堂身份特殊，遭遇之事复杂，日后将如何现在还真不好说。 走在前面的宋书堂不知身后两人对话，他现在一心只想抓到接头之人。 第二十二章 家庭住址人员资料 跟踪之人全部安排出去，二层小楼相比较之前的拥挤，宽敞了不少。 三人重回二楼房间，接下来更多的是等待。 不时就会有电话消息汇报，跟踪之人的住处。 观影之人有些回家早，有些则回家晚。 消息陆陆续续回来。 龙昊拿着纸笔负责记录。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钟，四十五人住址全部获得，其中有些特务总队成员未能找到汇报时机，等到晚上才将消息送上来，故而拖的晚了些。 初步来看跟踪效果不错。 至于有无可疑之人？ 显然收获不会来的如此之快。 “地址全在这里。”龙昊放下笔说道。 “送回情报科，这些住址的住户资料，全部收集整理出来。” “好。”龙昊起身带着住址资料打算回去情报科一趟。 至于宋书堂和焦腾，晚上就在这里休息，房间有不少。 和焦腾在一起，能第一时间得知跟踪监视情况，宋书堂作为负责人，可以做出及时的命令。 龙昊告辞下楼去了宽仁医院取车，打着车灯便朝着罗家湾驶去。 “书堂兄弟就在这间屋子休息，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焦腾安排道。 “多谢焦队长。” 相送焦腾到门外，宋书堂将门关上，上床休息。 跟踪监视随时可能会有收获，保持充沛的精神、体力，以便应对接下来的行动。 龙昊却不能休息，回到情报科快夜间十一点，一看沈渌水办公室灯还亮着，便明白对方一直在等。 今日二号展开行动，沈渌水自然等待汇报。 其实龙昊之前已经打电话回来汇报过进程，但显然沈渌水还想要最新进展。 “报告。” “进来。” “科长。” “怎么样？” “跟踪目前都很顺利，但暂时还无收获，这是所有观影人员的家庭住址。” “人数没有超出我们的预计。”沈渌水看了一眼说道。 “现在要整理所有家庭住址成员资料。”龙昊说道。 “情报科有值班的人，让他们连夜整理，明天一早必须看到资料。” “是科长。” 这个资料并不容易整理，你需要去他们住址辖区内，找警察局、警察分局、警察分驻所、派出所等机构调取资料。 打电话让他们整理送上来，效率不如龙昊等人找上门去。 军统局情报科查阅调取资料不难，只是人数众多，半夜行动时间紧任务重。 事不宜迟立马安排情报科值班人员开始工作，除留下两个值班人员之外，其余人全部跟随龙昊开始行动。 龙昊将地址分为三类，上城区、下城区以及两区之外。 调查人员同样分为三组，分头行动增加效率。 龙昊等人出发之后，沈渌水也从办公室离开回去休息，心中想的却是宋书堂今日表现。 惊艳谈不上。 类似的情况沈渌水并非没有见过。 他判断的则是宋书堂的身份，但目前线索太少，人还未抓到，仅有认真工作的态度，证明不了太多东西。 且行且看。 一夜紧张忙碌，龙昊天色微亮回到情报科，其他两组成员也陆续返回。 每组成员手中都拿着一摞资料。 龙昊并未休息，取出档案夹开始整理资料，将三组资料整理到一起。 然后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观影人员资料。 一类是观影人员家庭成员资料。 地址是观影人员家庭地址，可家里并非只有他一人，有些是两人有些则是三人、四人。 保险起见地址内所居住人员全部资料都收集上来，因此龙昊将其分为两类。 所有资料整理完毕他都来不及翻阅查看，毕竟内容太多。 花费时间整理的功夫情报科已经上班，龙昊前去找沈渌水，汇报昨夜工作。 汇报结束之后龙昊说道：“科长，我现在就带着资料，去找宋书堂。” “抄录一份送回来。” “是科长。” 宋书堂负责任务，这些资料他自然是要看。 但从庞大的资料中找寻线索，多些人就多些可能，沈渌水想让更多的人参与一下。 只是昨夜没有备份的时间。 从沈渌水办公室出来，龙昊抱着资料出门，将好几个文件夹扔在车上，开车赶去戴家巷。 一宿未眠对龙昊这样的年轻人来说，不值一提，他干劲十足。 等到龙昊过来，宋书堂和焦腾早就醒来。 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 看到抱着一堆东西进来的龙昊，宋书堂问道：“吃了吗？” “没来得及。” “东西放下先吃点。” “好。”龙昊早就前胸贴后背。 吃饭速度明显加快，途中龙昊还问道：“昨夜有进展吗？” “没有。”焦腾出言回答。 早餐结束后，抱着文件夹上楼。 “你昨夜没休息，要不要睡会？”宋书堂看的出来，龙昊忙了一整晚。 “不累。”龙昊精神头确实挺高。 焦腾见状说道：“资料你们看，我不在屋内打搅。” 焦腾确实不用看资料，他的工作只是协助跟踪，而且时不时就会有人汇报跟踪消息，他在房间内影响资料查看。 “焦队长慢走。” 关门回身龙昊说道：“这一摞是观影人员，这一摞是观影人员的家庭成员。” “整理的很清楚。” “就多花些功夫。” “查看吧。”宋书堂坐下，先拿起观影人员的资料翻阅起来。 龙昊同样不再言语，他拿起观影人员的家庭成员资料，开始抄录。 抄录的过程，就是他查看的过程。 宋书堂则是看的很慢。 其实每一张的内容并不多，但他却看的格外仔细。 因为他心中明白，这样的资料想要发现蛛丝马迹难度很大，敌人不会不考虑这一点。 所以想要有所发现，必须异常认真，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且不只是看，同时要保持思考。 时间在查看资料中慢慢流逝，等到中午宋书堂才将观影人员的资料看完，龙昊抄录反而快，将家庭成员的资料已经抄录完毕。 中午出去和焦腾一起吃了午饭，两人下午继续钻在屋内，交换资料查看。 家庭成员人数较多，宋书堂看的却更慢。 今天早上查阅资料不是很顺利，看完四十五份资料，未能发现任何疑点。 那么家庭成员或许可以作为侧面突破口，宋书堂一边查看，一边与相对应的观影人员做比较。 一直忙碌到晚上六点多，所有资料才查看结束。 龙昊下午四点左右就已经抄录完毕，安排人将资料给情报科送去。 看到宋书堂放下最后一张资料，龙昊问道：“有发现吗？” 他抄录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没有。”宋书堂脸上不见失落。 果然和之前预料的一样，想要在资料上有所发现，难度很大。 “明天继续看，先出去问问焦队长，有最新进展吗。”宋书堂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腰部。 “明天还看？”龙昊同样扭了扭手腕，一天的奋笔疾书，也不好受。 “看。” 一遍没有发现，就再看一遍，并非是硬要看到有发现为止，而是你要确保确实没有发现才行。 第二十三章 七天无进展 晚饭期间询问焦腾跟踪监视情况。 送回来的消息有不少，却证明不了什么，跟踪监视还在继续。 晚上早早休息，龙昊沾床既睡。 第二日一早工作继续，宋书堂拿着资料开始翻阅，不过今日查看方式与昨日不同。 昨天是观影人员一类，观影人员家庭成员一类，分类查看。 今日宋书堂将资料重新分类，以家庭为单位，每个家庭成员为一组，对比查看。 一天功夫下来，依然没有收获。 第三天宋书堂还是在查看这些资料，同时将焦腾这几日收集上来的消息整理分类，一同比照查看。 结果依然如此。 三次翻阅让宋书堂对资料失去兴趣。 他现在可以确定，资料内找不到线索。 找不找得到不在于你翻阅查看几次，而是在于你是否真正的没有遗漏的看完。 宋书堂自然每一遍都做到了没有遗漏，因此不必继续在资料上浪费时间。 跟踪监视方面，同样没有进展。 四十五位观影人员，无一人有离开山城之打算，这年头兵荒马乱寻常情况下，多数人不会远行。 一连七日毫无进展。 “我们原本就认为九号是接头日期的可能性更大，这二号调查不到线索，不见得是坏事。”龙昊对明日的行动更加期待。 宋书堂心态同样未受到影响，调查还在继续，现在垂头丧气为时过早。 明日新行动展开，今日宋书堂和龙昊要回去情报科一趟，找沈渌水做工作安排。 离开时宋书堂对焦腾说道：“焦队长这里就多麻烦你了。” “好说。”焦腾也知道九号行动，并未多问。 开车回到情报科，前去找沈渌水报道。 “科长，调查没有发现。”宋书堂简单汇报了一句。 沈渌水没再多说此前调查的问题，直接说道：“明日一组参与行动，你们一会去找一组组长。” 一组组长。 那这负责人是谁？ 龙昊与宋书堂都在等待沈渌水的安排。 “行动计划大致不变，你们与一组组长商议具体细节。”沈渌水敲定最后安排。 说是商议，其实每个决定，都需要一组组长同意。 宋书堂面对这个安排觉得情理之中。 他初来乍到，沈渌水没理由让他领导一组组长，领导龙昊也就罢了，再去领导一组组长显然不合适。 与特务总队合作，作为情报科的人，宋书堂自然要有指挥权。 这一组组长参与进来，肯定不是来给他打下手的。 从沈渌水办公室出来，龙昊急忙解释：“组长人挺好相处的。” 龙昊是担心宋书堂心中不喜。 不过他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宋书堂心中没有起伏，他在沈渌水的位置上，也会做出相同的安排。 “没事。”宋书堂回应龙昊。 “真没事？” “那不然呢？” 龙昊认真观察发现宋书堂不似作假，他也松了口气。 但他明明就是一组成员，弄的现在一副吃里扒外的模样，不过龙昊心中为自己辩解，都是为了任务。 在龙昊带领下来到情报科一组组长办公室。 “组长。”龙昊也不喊报告。 “等你半天了。” 龙昊笑着推门进去：“属下忙啊。” “几日不见可开始邀功了，打算没有功劳先占个苦劳？”一组组长看起来与龙昊关系不错，语气之中带着玩笑之意。 “组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宋书堂。” “你好朱组长。”宋书堂上前问好，一组组长名字叫朱越，来前龙昊已经告知。 朱越年纪刚三十岁，个子不高长相普通，皮肤稍显黑了一些，衬的一口牙齿颇为亮白。 有关宋书堂的事情朱越自然有耳闻，只是此前没机会见面罢了。 “书堂快坐。” “多谢朱组长。” 龙昊不等朱越开口，就已经坐下。 朱越见怪不怪，好似平常也是如此。 “龙昊这小子，这些天没给你添麻烦吧。”朱越的问话，让龙昊撇了撇嘴，自己怎么就是添麻烦。 “这些天多亏龙昊帮忙。” 互相客气了一下，朱越将话题引到任务上。 龙昊主动将工作揽过去，详细说了一番。 朱越听完之后说道：“那我们也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明日中午前让人手全部到位。” 位置自然还是二层小楼。 朱越和焦腾互相认识且关系还不错，大家凑在一起也图个方便。 任务相关细节商定之后，宋书堂就起身告辞，龙昊出来代朱越相送。 这个任务最开始朱越心中其实多有不满。 因为需要他将一组手中的大部分工作全部停掉，抽调人手来负责这一次的跟踪监视。 其中部分任务先前付出也不少，这一停还不知道要几天时间，事后必然会受影响。 同时朱越了解到二号的任务到今天为止，毫无建树。 他不免担忧九号任务陷入相同境地。 到时怎么办？ 耗不起！ 可显然他的意见沈渌水并未采纳。 气多少有点，可面对宋书堂，朱越总不可能将气撒出来吧？ 这点城府没有，喜怒流于表面，怎么做情报科一组组长。 因此方才面对宋书堂时，朱越没有表现出不满，事已至此沈渌水不会收回成命，他发个脾气就图自己舒服吗？ 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拥剑小组之事朱越多有听说。 身陷敌营，斗汉奸、杀日寇，生死置之度外，游走血雨腥风。 如今小组多数人员牺牲，朱越心中满怀敬佩。 所以面对宋书堂时，朱越自然不会给他难堪，但针对这一次的任务行动，朱越依然是不太看好。 心想让宋书堂这样的年轻人，碰个壁也好。 朱越甚至于猜想，沈渌水是否也是这样的打算？ 可若仅仅只是为了敲打，这未免有些兴师动众。 此时的宋书堂已经回到自己的“抗战房”内，他多日没有回来，进门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拎着水桶去售水站打水。 今夜就不用去焦腾那里，等到明天一早再一同过去。 晚上在抗战房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完毕，去了老地方吃抄手。 “这几天怎么没有见你？”老板大伯也住在附近，此前和宋书堂聊过两句，对他有些印象。 “这两天有事。”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住了。” “不回来我去哪。” “前几日看有人开车来接你，又开车送你回来，想着哪里还需要在棚户区住‘抗战房’。”大伯很是健谈。 这是看到龙昊车接车送将宋书堂误认为什么大人物，以为找到了房子住，无需住在这里。 “老伯这抄手我可舍不得离开。” “你就糊弄我。”大伯嘴上虽这样说，脸上却带着笑意，毕竟手艺被人夸赞，是一件值得开心一整天的事情。 第二十四章 九号行动依然无果 抄手刚吃完，龙昊就开车来接。 朱越此时也在车上，组长没有配车，早上搭个顺风车。 “朱组长早。”宋书堂上车问好。 “山城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 “等忙完这段，让龙昊带你好好逛逛。” “多谢朱组长。” “有什么生活上的需要，可以和局里提。” “明白。” 三人一车很快来到戴家巷，车子依然还是停在宽仁医院内，下车步行前往二层小楼。 “朱组长，好久不见。”焦腾迎了出来。 “焦大队长。” 两人握手在一起，可见关系熟络。 一同进去的过程中，朱越问道：“跟踪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没发现。” “接下来还要多麻烦你焦大队长。” “奉命行事，谈不上麻烦不麻烦。” 走进去坐下，焦腾和朱越显然是要叙叙旧，宋书堂和龙昊就没有凑上前。 在一旁落座后，焦腾眉毛一挑问道：“问龙昊不给透露，你总不会也守口如瓶吧。” “什么？”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宋书堂啊。” “你打听他干什么？” “这不是好奇。” “不该好奇的少好奇。” “这么保密？”焦腾越发感兴趣。 其实你说保密谈不上，只是局内部不想声张这件事情，怎么说都算不上好事。 平常焦腾很有眼色不会继续打听，可他和朱越关系不错，耐不住性子追问：“一点都不能透露？” “拥剑。”朱越就说了两个字，焦腾眼睛微微瞪大，心中已经了然。 “原来如此。” “嘴巴紧点。” “我焦腾什么时候嘴巴松过。” “若不是你们总队长后院起火的事情是你告诉我的，我可能还真就信了。” 焦腾面色不改转移话题：“那他在你们情报科处境一般啊。” “收起你那点心思。” “真到了容不下他的地步，你可要提前给我通个气。” “情报科都容不下，你敢要？”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能不能用试试不就知道了。”焦腾被龙昊拒绝之后，这些日子看起来并未死心，现在心里还在算计。 朱越不由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宋书堂，这才回来短短几日，就变成香饽饽了？ 军统局内部争夺也就罢了。 这焦腾不过才和宋书堂合作行动一次，便也起了这样的心思。 还有这个龙昊。 之前不都是跟在自己身后，现在跟在宋书堂身边，还聊的有声有色。 “移情别恋”了？ 在两人叙旧期间，情报科一组成员陆续到位。 龙昊都认识，互相打招呼，还帮着宋书堂介绍了一下。 等到下午快到时间，宋书堂依然是进入国泰电影院，手里拿着剧本混在彩排的人中，目光看着检票口。 每进去一人宋书堂都牢记下此人长相，等到电影开场之后，共进去三十五人，比上个星期日要少一些。 毕竟电影还是之前的电影，热度自然不如最开始，人数减少在预料之中。 龙昊上前接替位置。 宋书堂离开国泰电影院，情报科一组成员进入影厅一人，核查三十五人数是否正确。 与二号行动没有差别，自然不会出错。 到花果园糖果店汇合朱越，在此开始等待起来。 提前离场一人，电影散场后龙昊赶来说道：“中途进去一人。” 共三十六人。 剩下的工作和二号如出一辙，宋书堂说一人，朱越就安排一人前去跟踪监视。 依然是宋书堂宣布结束，一组负责记录成员查数核实证明准确无误。 朱越不管是从龙昊这里，还是从焦腾处，都已经提前了解到这一点，故而没有太过惊叹。 回到二层小楼后，就是等待观影人员地址。 消息开始慢慢传回来，龙昊依然负责记录。 今日稍快一些，晚上九点三十六人住址信息，全部掌握。 快的原因多种多样，例如今日观影人员回家早，今日观影人员人数少等。 但在下午安排跟踪的时候，宋书堂能明显的看出来，情报科一组成员的能力要强过特务总队。 此前看特务总队成员跟踪监视，他觉得还不错。 但对比之下显然情报科一组更为优秀，这也是沈渌水为何要让，情报科一组负责九号行动的原因所在。 特务总队来人多是武装大队，跟踪监视方面不如情报科一组，情理之中。 拿到家庭住址后，依然是要整理观影人员以及家庭成员资料，龙昊轻车熟路安排下去。 今日观影人数较少，一组还有空闲成员，分成三组开始收集整理资料。 朱越就没安排龙昊去熬夜，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一切安排妥当，晚上各自回房休息。 宋书堂心中也在期待。 若九号当真是接头日期，接头人今日来国泰电影院没能发现“李老板”赴约，会不会今晚就紧急转移呢？ 一切顺利的话，今夜事情就能有结果。 但显然要失望了。 等到宋书堂第二天醒来，依然没有等来消息。 早上吃完饭，资料也收集上来，宋书堂就开始翻阅查看。 只是这一次查看的人多了一个，就是朱越。 之前龙昊提供的备份资料，朱越在情报科也看了，同样是没能发现有价值的信息。 一天时间过去，跟踪监视没有动静，资料翻阅一遍也无结果。 等到第二日，宋书堂继续查看，依然没有结果。 第三日，宋书堂再次认真查阅，效果依旧不好。 三次过后宋书堂放弃这些资料，已经不对从上面找到线索抱有期望。 龙昊眉头同样紧皱，之前没有线索，你可以告诉自己，二号并非接头日期，九号才是，因此找不到线索很正常。 可现在呢？ 九号观影人员你同样没有找到线索。 已经没有后续行动了，这是所有资料。 朱越之前就担心出现这种情况，现在不可避免的还是出现了。 朱越却没有说什么风凉话，反而是劝解龙昊说道：“你也不要太着急，他们潜入山城身份资料自然做的天衣无缝，想要利用这些东西就看出破绽，基本上不可能。” 是安慰不假。 但这话也不假。 潜入山城身份资料肯定会面对调查，存在破绽一眼就会被人揭穿，做到以假乱真是最基本的要求。 宋书堂他们查阅不过是一种尝试，碰运气般的尝试。 没结果不奇怪。 可现在宋书堂感到麻烦的是，跟踪监视没有结果。 对方发现“李老板”未能前去接头，居然没有任何异动？ 不转移？ 不撤离？ 此番兴师动众之计划，就是通过监视所有嫌疑人，根据转移和撤离锁定目标。 最怕的就是对方无动于衷！ 这是最坏的情况，难不成他们现在就要面临，这最糟糕的结果？ 任务计划是宋书堂提出来的，他不愿看到这一幕，但就目前来说，天不遂人愿。 第二十五章 激进排除缩小调查范围 四月十四日。 行动陷入僵局毫无起色。 最开始满怀期待的龙昊，这几日同样忧心忡忡。 前来协助的焦腾，更是难掩焦急神色，二号到如今十几日，远超出特务总队预计的时间。 朱越见状今日打算回去情报科一趟。 宋书堂心中明白朱越回去目的，却没有阻拦，也无法阻拦。 车子被朱越开走，很快回到情报科，直奔沈渌水办公室而去。 “撑不住了科长，一组耽误的工作暂且不提，特务总队都出来十几日了，焦腾这几天明里暗里提了几次，想要放弃行动。”朱越进来没有客套话，直接表明心意。 沈渌水身上压力不小。 特务总队方面的总队长，打电话到鲍意伟处，催促意图明显。 鲍意伟询问沈渌水意见，他却还想要坚持一下，看会不会出现转机。 多熬几日却不曾等来好消息。 “行动安排没问题，但尝试过就行了，没必要死磕。”朱越并不认为这是宋书堂的问题，毕竟沈渌水拍板同意，自然是觉得有道理。 可他们死磕不起。 跟踪监视一人，或四五个人，长期投入人力物力无妨，情报科撑得住。 但这一次呢？ 八十一个人！ 还牵扯到了特务总队，你想死磕人家都不会愿意陪你死磕。 “不甘心啊。”沈渌水无奈说道。 抓到“李老板”原以为能有更大收获，可对方守口如瓶，半个字不肯透露。 阴差阳错之下常昆这里提供消息，为抓到日谍沈渌水不惜兴师动众，结局就仅仅只是无功而返？ 且不说难堪与丢人。 你首先心有不甘。 就目前调查线索来说，沈渌水认为宋书堂提供的思路没问题。 则表明这八十一人之中，就有他们要找的人。 那如何甘心放弃？ 朱越一咬牙说道：“要不要全部抓回来？” “抓是可以抓，但总归是要放，且不能用刑，那么抓人没有意义，只会打草惊蛇。”沈渌水并非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但行不通。 “科长，接下来怎么办？”朱越今日回来就是要一个结果。 他认为不能拖下去。 沈渌水何尝不知，拖到今日已经实属不易。 “叫宋书堂回来商议一下，看他怎么说。”沈渌水打算将宋书堂叫回来，就这个问题做出讨论，毕竟任务计划都是宋书堂提供的。 对于这个要求，朱越觉得没什么。 他只是心中希望宋书堂不要一门心思走到黑，非要坚持跟踪监视调查只会让大家都很为难，也会让宋书堂不讨喜。 可考虑到宋书堂如今处境，朱越还真的担心他不愿放弃。 但反观这几日和宋书堂相处交流，朱越又觉得对方是聪明人，不会一根筋。 所以宋书堂具体会说什么，他现在也拿不准。 但朱越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宋书堂怎么说，任务必须要结束，这太耽误事情。 收到消息的宋书堂就开始往情报科赶。 龙昊自然相随，他担心宋书堂不熟悉道路。 车子被朱越开走，两人便先搭乘公共汽车，后步行前往情报科。 “书堂，你说科长叫我们回去，是不是要停止调查？”龙昊边走边问，他也猜到了朱越今日回去的目的。 “这样调查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宋书堂不觉得朱越有何不对，他作为一组组长，考虑问题自然要全面。 “你别多想，并非你的问题。” 宋书堂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两人回到情报科后，找沈渌水报道。 朱越在收到他们回来的消息后，再度来到科长办公室。 “你来说。”沈渌水对朱越说道。 朱越直接表明现在的情况，以及打算停止调查的想法，询问宋书堂有什么意见。 “属下同样认为应该停止这样的调查。”宋书堂回答的很干脆。 闻言朱越松了口气，反而更加高看宋书堂一眼，并非不明道理之辈，没有因为计划是自己提出来的，就盲目坚持。 可沈渌水却稍显失望。 他叫宋书堂回来不是为了听他的意见。 宋书堂的意见在是否停止调查这件事情上面，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沈渌水是抱有一丝期待。 期待宋书堂能给他带来所谓的惊喜。 毕竟之前他确实带来过惊喜。 朱越对宋书堂表现满意，此时说道：“你不要觉得任务计划是你提出来的，造成这样的局面就有心理压力，行动不是每次都会成功，以后在工作中想到什么依然要大胆说出来，明白吗？” “属下确实还有些想法。” 朱越心说刚夸你，你就又有想法了？ 沈渌水却眼前一亮。 “什么想法？” “我们可以将目前的人数减少，以便于缩小调查范围，让任务可以继续下去。”宋书堂的办法中规中矩。 沈渌水刚亮起来的眼神，再度黯淡。 这个想法龙昊之前也想过。 可你如何排除？ 你排除少了，人数还是太多。 你排除多了，可能日谍都被你剔除在外，你还调查什么？ “你要明白，若是想要达到可以继续调查的要求，排除就必须要非常大胆，出现失误的几率极高。”朱越出言提醒。 排除法大家都想过，可难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宋书堂却说道：“如此兴师动众的调查我们都执行了，接下来是我们情报科内部的调查，哪怕最后依然还是失败，起码不会留下遗憾。” “先说你的排除条件。”沈渌水又何尝想要留下遗憾。 “九号是星期日，接头人员可能有工作在身，没工作或工作没有规律性休息的人员可以排除。” 宋书堂的第一个排除条件，就让在场的人愣住。 说了排除需要胆子大。 可你这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因为宋书堂直接将二号的可能全部排除了。 按照二号的规律，并非每次都是星期日接头。 说白了在二号和九号之间，他就直接排除掉了二号，选择九号。 同时用工作在九号的三十六人之间，继续排除。 颇有些壮士断腕的决然。 龙昊忍不住问道：“会不会太激进了？” 如此排除错误率太高。 龙昊继续说道：“选择星期日，或许对方只是觉得星期日看电影的人多，能起到更好的掩护作用，和工作无关呢？” 排除自然有风险。 要么对。 要么错。 对了缩小范围。 错了盲目调查。 宋书堂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事已至此，调查任务都要终止。 这种情况下何不赌一把。 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如此排除是激进，却也是宋书堂这几日，认真考虑后的决定。 放弃二号，选择九号。 是依据李坚强、常昆等人与“李老板”的接头时间间隔，作为判断依据。 断定有工作，则是考虑到潜伏人员需要合理性身份做掩护。 第二十六章 精炼嫌疑人 激进！ 只为求得一机会。 “九号观影人员中，工厂职工、公司职员、学校教员等不下二十几人，如此大冒险排除之下尚且还有这么多人，调查难度依然存在。”朱越看过人员资料，很清楚这些情况。 二十几人并非不能长时间监视调查，情报科的人手完全可以胜任这项工作，可人数太多没有重点怀疑对象，就怕拖下去如同现在一样。 “所以要继续缩小范围。”宋书堂立马说道。 “还缩？”龙昊是真的担心，你这样排除下去，将真正要找之人，从指缝间溜走。 接下来如何缩小范围，朱越和沈渌水心中其实都清楚，可如此一来，错误率直线上升。 “缩到不能缩为止。”宋书堂打算换一种调查方式，不依靠人数取胜，转变成针对性调查。 朱越原本打算劝沈渌水放弃行动，可现在他转而说道：“科长，既然缩小调查范围到极致，那么用不了太多人不会耽误事，不如交给宋书堂继续负责，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朱越听明白了宋书堂的打算，并非是简单排除，而是排除到不能排除为止。 那么剩下的人不会多。 余下的人之中。 大概率没有日谍，小概率有。 但如此调查并不占用人手，朱越心知沈渌水不甘心，也明白宋书堂想最后一搏，他顺水推舟送人情，两边落好。 “最后一次。”沈渌水对宋书堂说道。 “多谢科长。” “你先排除人员，将最后名单给我，负责监视最后名单的一组成员留给你用，龙昊也留给你，中间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和我提。”朱越做出人手安排。 “多谢朱组长。” “如果排除人员需要做信息调查的，汇报上来我安排人去。” “确实要多麻烦朱组长和一组成员。” “谈不上麻烦，分内之事。” 和朱越交谈完毕宋书堂在沈渌水的示意下，带着龙昊从办公室出来，商议最后排除决定。 等两人离去之后，沈渌水对朱越说道：“既然二号观影人员已经排除，通知焦腾等人可以撤离，一组成员等最后排除之后再撤。” “是科长。” 朱越心中打算再亲自去戴家巷一趟，一方面当面通知焦腾撤离消息，另一方面请对方晚上吃饭。 焦腾带人忙前忙后十几天，虽是工作职责所在，却也要表示感谢。 此时龙昊凑在宋书堂身边，追问：“你还打算如何缩小调查范围？” “从两方面着手，第一调查各单位的放假情况。”工人、职员、教员等工作虽都有假期，可具体也要看所在单位放假安排。 例如工厂工人。 两班倒、三班倒，放假时间可能并不固定。 通过具体放假安排可以排除一部分人。 “另一方面呢？”龙昊再问。 “调查更加详尽的身份背景。” “身份背景资料不是已经收集上来了？” “不够，要调查到他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姓甚名谁，他是不是出生在这个家里，给他接生的人是谁，周围邻居能不能证明他自幼成长在这里。” 调查这些依然是为了排除。 “李老板”心性坚定宁死不屈，足以证明其日谍身份。 那么他的上线理应也是日本人。 可日本人侵略之心久已，早年间便开始培养中国通，最早安排潜伏人员时间长达十几二十年。 他们甚至于比国人更懂中国文化。 混在人群中，你无从辨认。 现在宋书堂要做的就是，排除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有祖辈有父辈，连出生街坊四邻都知晓，从幼儿时期就成长在众人目光之下，显然不具备日谍特性。 但必须是出生都有迹可循，而不能是收养来的十几岁的孩子。 十几岁的孩子已经能明白事理，同样有可能是带着潜伏任务被收养。 如此调查能排除的多是山城本地人，外地搬迁或因战争内迁而来的，很难调查到如此详尽的身份背景资料。 因此就算家中有长辈，也不能排除。 谁知道家中长辈，是不是为了身份掩护而存在的。 目前从这两方面着手，可排除掉一部分人。 “先调查单位放假安排，再查身份背景，全部暗中打探，不要打草惊蛇。”宋书堂说道。 “好。” 龙昊前去找情报科一组成员，负责打探这些消息。 朱越离开时已经和下面打过招呼，因此龙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组成员就开始忙碌起来。 这个打探工作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宋书堂要耐心等待。 晚上他自然是回去“抗战房”休息，戴家巷不用再去，据点今天也会撤掉。 不过在离开军统局前，遇到了一个熟人，审讯科科长曹砚宁。 “曹科长。”迎面遇见宋书堂自然先打招呼。 看到多日未见的宋书堂，曹砚宁停住脚步，却没有打听情报科的任务进展，而是说道：“颜清辉和聂洪都已经离开审讯科了。” 听到这个消息，宋书堂心里带着一丝紧张。 许是担心再度见面时，该如何面对的紧张。 可见面是逃不过的，宋书堂也不允许自己去逃避。 只是不管是颜清辉还是聂洪，在离开审讯科之后，都未联系宋书堂。 应该是听说他有任务在身，从而选择先不打搅。 这也给了宋书堂一个，做好心理准备的机会，虽然早就明白会有这么一天，他也在等待这一天，可当这一刻真的要来临时，心中难免百感交集。 将心情收拾好，宋书堂玩笑般说道：“看来曹科长这番是无功而返啊。” 宋书堂心中琢磨什么，曹砚宁能猜到一二。 看其还有功夫和自己玩笑，不得不说隐藏自己情绪这一点，做的很好。 “谁看谁笑话现在可不好说，你们沈科长大动干戈，大家想不注意都难。”曹砚宁顺着宋书堂的玩笑回答。 “恐怕要让曹科长失望了。” “我倒是乐意失望。” “曹科长拭目以待。” “你倒是信心十足。” “定当竭尽全力。” 曹砚宁将颜清辉与聂洪只是提了一下，宋书堂并不想多聊，他同样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就各自离开。 宋书堂的内心并不如面对曹砚宁时表现的放松自在。 “轩轾”聂洪。 “鸿雁”颜清辉。 昔日熟悉同生共死之人，现在包含猜忌。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无力却又不得不去面对，为求真相你别无办法。 但宋书堂不打算立马联系两人，而是想要等手里的任务结束再说。 任务情报科付出很大，沈渌水承受压力也不小，现在是关键时刻，宋书堂不想因为自己掉链子。 颜清辉与聂洪或许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联系他，给他留下时间和空间，毕竟他们总是如此照顾自己。 可如今这样的照顾，还能欣然接受吗？ 第二十七章 四人三男一女 夜色浸染。 灯火零星。 供电系统尚未得到完全恢复，主城区商业街优先加班加点抢修供电，除此之外多数地方夜间照明尚需油灯、蜡烛等物。 棚户区“抗战房”压根就没有通电条件，到了夜里星星点点的亮光散落四处，多数人借着月光坐在门外，照明之物能省则省。 宋书堂身披夜色回到房中，不曾点亮油灯顺势躺在床上，脑海思绪万千。 抓捕日谍任务资料不停闪烁。 颜清辉、聂洪身影交替出现。 组长等人言传身教话语犹在耳边。 黎叔模样难免心酸。 迷迷糊糊睡去，梦中万事袭来。 清晨宋书堂猛然间从床上坐起，呼吸带着急促，枪炮声轰鸣在耳畔。 调整呼吸嗡鸣声渐退，他揉了把脸呼出一口浊气，果然还是做梦了。 看似远去的梦境再度来袭，他心知是自己昨夜想的太多，可强迫自己清空脑海却不太现实。 门外逐渐嘈杂的声响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宋书堂开门汇入人流前去售水站买水，可今日目光四下巡视。 颜清辉、聂洪二人，会被安排在“抗战房”之中吗？ 若是安排在“抗战房”，会在附近出现吗？ 不知是期待还是回避。 心情复杂而多变。 买水回房洗漱收拾妥当，坐在摊位前要上一碗抄手，也未能见到熟悉身影。 今日抄手分量大于往日。 老板大伯给了一个眼神，宋书堂会心一笑。 吃完抄手结账离开，前往情报科迎接新一天的工作，各中心思收敛全力以赴调查。 “书堂早上吃饭了吗？”刚进情报科便看到龙昊。 “吃过了，各单位放假情况调查的怎么样？” “单位众多还没调查完，中午应该能全部结束。” “等一等吧。” 早上宋书堂在龙昊这里，查看了已经送回来的一部分调查结果，用于排除。 中午十二点原打算去吃饭，可调查结果刚好送回，宋书堂与龙昊便继续埋头工作。 整理完全部资料后，宋书堂说道：“目前还剩下十一人。” 人数越来越少，可龙昊却高兴不起来。 如此大的排除风险太高，谁也不知道正确与否，得不到最终结果之前，这心里都是没底。 可排除还在继续：“调查这十一人的身份背景，做最后排除。” “我去安排。”龙昊也要硬着头皮排除下去。 等到龙昊安排妥当后回来，对宋书堂说道：“我们去吃饭吧。” “食堂还有饭吗？”两人已经错过了饭点。 “有。” 军统各处工作总会有脱不开身的时候，食堂吃饭时间比较灵活。 来到食堂已经不见几人，龙昊忙前忙后端来饭菜，两人开始用餐。 龙昊其实消息很灵通。 他昨日同样知晓，颜清辉与聂洪离开审讯科的消息。 但今日龙昊却没有在宋书堂面前提起，他平常是有些话多，却极有分寸感。 不过此时龙昊觉得宋书堂错过饭点才来食堂，一方面是为了调查任务，另一方面会不会是为了躲避颜清辉与聂洪两人呢？ 龙昊观察宋书堂，却看不出端倪。 他确实想多了。 宋书堂只是想要任务尽快有所突破。 吃完饭下午依然是等待。 此时人数变少，调查效率提高，一下午时间足够收集上来资料。 晚上下班之后宋书堂和龙昊还在情报科加班。 将现有的所有线索通通用上，排除到极致之后，纸张上只剩下四个名字。 甘跃。 丁琦。 金开宇。 文落英。 龙昊将四人所有调查到的资料，全部找出来，汇总在一起。 “甘跃，男，二十九岁，渝鑫钢铁厂职工。东北伊春人士，八年前孤身逃难来的山城，工作时间常在工厂居住，假期则在城内朋友家借宿。” “丁琦，男，二十六岁，国立歌剧学校教员。山东兰陵人士，金陵求学毕业之后来的山城，大概有两三年，独居未婚。” “金开宇，男，三十二岁，本地杨氏财团聚兴诚银行职员。江苏盱眙人士，十年前来的山城，后在此站稳脚跟接了家中妻子过来，但妻子不幸病逝，至今未另娶。” “文落英，女，三十六岁，裕华纱厂女工。湖北武昌人士，两年前随裕华纱厂内迁赴渝，丈夫死于江城会战，夫妻俩未养育儿女，此时也独身一人。” 四人身份背景龙昊念了一遍。 原本他对大开大合排除之法不太抱有希望。 可念完资料之后发现，四人居然都是孤身一人。 立马又来了精神。 “排除之后四人有相似之处，难不成我们的排除对了？”龙昊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是否正确要看后续调查。” “后续怎么调查，还是这样盯着他们？” “在考虑后续调查之前，我们要先分析一下，为什么之前的调查无功而返。”宋书堂认为现在要找问题。 “因为敌人没有异动。”龙昊立马回答。 “我们就是要分析他没有异动的原因。” “原因？” “造成任务没有进展的原因大致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推断有误，二号和九号根本就不是接头日期，甚至于国泰电影院也不是接头地点。 第二种情况则是我们在跟踪中，露出了马脚让日谍发现，因此日谍按兵不动。 第三种情况是此人对‘李老板’异常熟悉，甚至于心中坚信对方哪怕暴露被捕，也不会提供任何消息，所以没有转移和撤离。” 听到宋书堂所说的三种情况，龙昊立马否认说道：“肯定不会是第一种情况。”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他们还调查什么？ 全都是错的，你调查岂不是浪费时间。 那么就剩下两种情况。 究竟是敌人发现了跟踪，故而变得更加谨慎没有轻举妄动，还是敌人对“李老板”异常信任，哪怕清楚对方被抓，也不担心泄露自己行踪？ “你觉得呢？”龙昊问道。 “恐怕是二者皆有。” “那我们岂不是已经被发现？” “很难不被发现。”宋书堂不认为是情报科一组成员跟踪技术有问题。 而是敌人警惕性拔高。 第二十八章 恐惧来袭 银行工作压力日渐增大。 作为最具经济实力与社会影响，聚兴诚银行是山城的第一家商业银行，算开山鼻祖。 后川康平民商业银行、四川美丰银行、川盐银行、北碚农村银行股份有限公司等陆续成立，在竞争中经营。 可随着国民政府迁渝，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农业银行，四行总行全部迁址山城。 还有北四行，金城、盐业、中南、大陆。 以及南四行中的三行，沪上商业储蓄、浙江兴业、新华信托。 小四行，中国通商、中国实业、中国国货、四明银行。 以及数不清的各省地方银行。 不是将总行迁来山城，便是在山城开设分行，加上大大小小钱庄银号，各种各样信托机构，聚兴诚银行的生意受到了巨大冲击。 今日开会高喊是机遇也是风浪。 忙完一天工作，应付结束额外附加的会议，金开宇走出聚兴诚银行大楼已是星光洒落。 拎着公文包叫了人力车，坐在车上稍显疲惫。 今日又被经理点名批评，他负责商谈注资的企业，被川康平民商业银行抢去。 经理丝毫没有对他这样的老人留情面。 哪怕他工作多年，连头上的头发都日渐稀少。 其实不怪经理，竞争太过激烈，每个人都被点名批评过。 对于经理的态度金开宇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可这几日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恐惧时常从夜间袭来，将他全身包围不透丝毫缝隙，哪怕从梦中惊醒他也不敢有任何多余动作，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好似熟睡过去。 从人力车上下来，付了车资回到住处，放下公文包脱掉外衣，坐在沙发上是他往日最清闲的时刻。 今日他如往常一样，坐在了熟悉的沙发上。 可金开宇并未感到任何放松。 严格来讲从九号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放松过了。 他的接头人消失了！ 这是两人搭档合作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金开宇立马意识到不对。 影院观影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电影内容无暇欣赏，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他后悔出现在国泰电影院内。 接头人不知他的工作，不知他的住处，却知道他的样貌。 若是接头人被捕在严刑逼供下开口，所能提供的就是接头地点、时间、方式以及他的容貌。 那么他此时此刻出现在国泰电影院内，是自投罗网。 金开宇脑海中在想，电影放到一半，冲进来一群人抓捕自己，他该作何反应。 装作吃惊不解？ 还是临死反扑？ 为确保安全金开宇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任何武器，他只是一名银行职员而已，那些东西不属于他。 临死反扑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 自我了断？ 金开宇时常就会想。 他觉得很壮烈、很热血、很感人。 今天会是这样壮烈、热血、感人的一天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电影结束众人起身离场，他没能等来可能被事情耽误的接头人，亦没能等到他幻想的抓捕。 随着人群，他走出了电影院，回到了家里。 九号坐在沙发的相同位置，金开宇长长松了口气，呼吸重新变得通畅。 他推断接头人已经被捕，却守住了秘密。 “你是好样的。”金开宇心中赞叹。 可他不确定对方能撑得住一时，还是能撑得住一世。 危险随时会来临。 哪怕他不会再去国泰电影院，可长相随时有可能暴露。 金开宇打算转移撤离，后汇报消息等候安排。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金开宇陷入了迷茫，他有些看不懂了。 金开宇没有贸然转移撤离，多年来的职业素养让他将警惕性提到最顶峰，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监视了。 九号当天金开宇没有任何发现。 可九号之后，他有意在排除危险，却意外的发现了危险。 凭借他的能力在意识到情况不对之后，发现跟踪并非难事，难的在于发现跟踪之后，金开宇迷茫了。 凭什么跟踪自己？ 接头人开口提供了信息？ 可如果接头人提供信息，那么就应该在九号的电影院内将他抓捕，而非跟踪监视。 放长线钓大鱼？ 无稽之谈。 接头人都未能按时出现，金开宇怎么可能意识不到问题，这种情况下的跟踪监视，毫无意义。 且会夜长梦多。 九号当机立断抓人，别无他法。 可事实给金开宇开了一个玩笑，他九号没有被当场抓捕，却安排了跟踪监视。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对手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个错误太低级了。 他们就不怕自己发现跟踪，设计出逃？ 或是自杀？ 为什么不怕！ 冥思苦想后，金开宇得到一种可能。 接头人没有开口，国泰电影院的接头地点与时间被敌人无意间掌握，所以敌人还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只是跟踪监视观影人员。 想要看谁会在九号之后转移撤离。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金开宇豁然开朗。 甚至于为了证实这个推论，他想起了观影当天同场的一位年轻人，是书店的工作人员。 金开宇在那个书店买过书。 下班之余他再度路过书店，观察到了同样有人监视，看来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九号观影人员都被监视起来。 这种情况下，金开宇明白自己不能撤离，他需要保持往常的生活作息。 他现在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接头人身上，乞求他不会开口。 甚至于金开宇现在迫切的渴望接头人已经死了。 那么只要他按兵不动，就不会暴露。 可将生命的缰绳交托在另一人手上时，金开宇时常感到不安。 没有暴露，不能有异动，有所异动就是中了圈套，金开宇心中明白。 保持静默融入生活，祈祷接头人死亡，他就可以重获新生。 坚持。 哪怕危险随时会来临。 到点关灯，金开宇按时上床，他强迫自己入睡。 近十年的潜伏生涯，磨炼出来的不仅仅是经验，还有逐渐磨灭的坚定内心。 或许金开宇都未曾察觉，但心中抑制不住的恐惧，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凭借经验金开宇足以将恐惧隐藏，为了活命他能演好生活的每一场戏，毫无瑕疵。 因为演戏露馅的代价，是生命！ 这是没有人能付得起的代价！ 第二十九章 诈 情报科一组成员分批次撤回。 甘跃、丁琦、金开宇、文落英四人跟踪保持不变。 熬夜加班处理完排除问题，宋书堂与龙昊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在情报科会面，龙昊凑上来便说：“我们接下来到底要如何调查，跟踪监视显然是不会有结果的。” 昨天推测就说了，接头人知晓“李老板”被捕，且猜到“李老板”守口如瓶，以及已经发现自身被跟踪监视。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肯定会选择保持静默。 那你的跟踪监视，起不到任何作用。 抓人？ 人数不多，抓人压力不大，可抓回来如何审讯？ 在对方知晓你无法确定他身份之时，将人抓回来反而是自断调查之路，万万不可取。 龙昊想了一夜未曾想到好办法，这不一来就找上宋书堂。 “你这黑眼圈一宿没睡？”宋书堂看着龙昊略显憔悴的面庞。 睡？ 龙昊怎么睡得着。 他看宋书堂一脸神清气爽，观模样休息的不错，都不知道对方怎么能睡得着。 你不明白这个调查对你至关重要吗？ 且不说你需要成功的调查证明清白。 退一步讲这任务计划都是你提出来的，前期调查不顺后期还是你要求缩小调查范围，最后什么都调查不到，对你日后的工作也很有影响啊。 “你现在是破罐子破摔，还是胸有成竹？”龙昊都摸不准情况。 “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破罐子破摔，却也谈不上胸有成竹，不过确实有一想法。” “快说说？” “诈！” “诈？” 两人找了一处安静之地，龙昊好奇询问：“怎么诈？” “你方才说对方现在会如何？” “静默。” “那我们偏不让他静默，给他离开山城之机会，看他要还是不要。” “离开山城？” “作出工作安排，需离开山城，看他们四人分别作何选择。”宋书堂昨夜想到的办法便是如此。 龙昊听完之后皱着眉头说道：“对方知道被跟踪调查，这种情况下他不会有任何异动，老实听从工作安排，我们什么都发现不了。” “你将自己代入对方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宋书堂提醒说道。 龙昊心中开始转换视角。 “我被敌人盯上了。” “可敌人不能锁定我的身份，因此盯上了很多人。” “敌人想要通过谁会离开山城或是转移住址来判断抓人！” “我绝对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要隐藏在众多嫌疑人之中。” “万万不能做出引起麻烦的举动，哪怕因为误会被捕也不行，若是与接头人见面，恐怕接头人看到自己的刹那会大吃一惊，他明明没有开口，自己为何被抓？” “相见时接头人的任何细微表情，都可能使得自己丧命。” 念头想到这里龙昊立马出声说道：“他哪怕有工作需要离开山城，他都不会同意。” “不错。”宋书堂点头。 这个道理很简单。 情报科要抓之人现在心知肚明，盯着自己的人就是看自己会不会离开山城，只要离开立马抓人。 至于你是不是因为工作原因要离开，对方不会管，他们只管抓人。 抓走你之后，你可以去解释，是因为工作原因要出差。 去你工作的单位调查，确实可以帮你证明这一点。 可在谨慎之余换一种思路，你不能是借着工作之由，离开山城吗？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疑点！ 沾染上疑点就是麻烦，最担心的是被抓之后，和接头人见面。 接头人看到自己时的吃惊或是愣神，都是致命的。 所以他不能被抓。 如何避免被抓？ 不要离开山城。 “书堂，你这个计划不错啊。”龙昊兴奋之余拍了一把宋书堂的肩膀说道。 “怕只怕对方以不变应万变。”宋书堂很担心遇到一个难缠的对手。 “他们四人如果都愿意离开山城，那就全抓回来，带去‘李老板’面前，看他作何反应。” “除非我们第一个让‘李老板’见的人，就是他的接头人，不然他就会识破我们的计策，哪怕之后看到接头人也会无动于衷。” 你突然将接头人带去“李老板”面前，他必然心头震荡，吃惊不已。 这是难以掩饰的情绪。 因为他受尽苦难保守住的秘密，被揭穿了？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可当你让他见了一个人，又见一个人后，“李老板”如何还不明白，你是想要通过他的反应去辨认。 “李老板”还会给你反应吗？ “先不去考虑这些，按计划行事。”宋书堂做出最后决定，那些都是后话，若是计划成功，便不必考虑。 龙昊说道：“先从谁开始？” “甘跃。” “我们去联系渝鑫钢铁厂。” “走，事不宜迟。” 用工作安排出差做试探，需要各单位配合。 他们有军统局的证件在，要求配合并不难，只需多注意一些，不要让被试探之人看出端倪。 为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宋书堂的想法是找高层负责人，将来意说明。 让高层负责人，一层一层将命令下达。 层层传递人员皆是蒙在鼓里，当消息送到被试探之人手中时，他就很难从给自己送消息的人脸上或嘴里，察觉出什么马脚。 来到渝鑫钢铁厂后，联系到了工厂的负责人，得知他们的来意之后，负责人立马表示配合。 自己的工厂内可能存在日本间谍？ 这是他不能允许且不能接受的。 至于让人离开山城出差需要很合理，不能生硬。 负责人当即表示他们正在忠县筹备建设分厂，时常需要派人前去忠县指导工作和传授经验，可以借此为由。 宋书堂一听当即同意。 渝鑫钢铁厂负责人计划明天就以忠县遇到技术难题，安排人员紧急过去援助，将甘跃顺势放在名单之中。 商议好之后负责人送他们从工厂出来。 在离别之际宋书堂说道：“如果甘跃还能回来工厂，则表明他没有问题，希望不要被区别对待。” “这点你们大可放心，我们痛恨的是日本人，不是自己的同胞，经过你们的甄别，他身上只会被打上清白的标签，更加值得我们信任。”负责人笑着说道。 “可能会耽误几天工作时间。” “只要清白，算带薪休假。” “谢谢。” 龙昊深看了宋书堂一眼。 他明白宋书堂是担心因为军统的调查，影响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但其实很多时候，大家并不注意这一点，或者说不在意。 龙昊在军统局内亲眼目睹过，时有发生。 宋书堂的细致或是温情，让龙昊眼前一亮，跟随回去的脚步都变得轻快。 第三十章 试探开始 忠县分厂突发状况。 甘跃收到驰援消息，虽算不上临危受命，却也让人心中忧愁。 分厂建立过程不顺，此番好似遇到大问题，作为渝鑫钢铁厂职工，甘跃同样心忧。 晚上整理好衣物，也不知道具体要去几天，早上拎着包袱在场区汇合工友。 原本说是在码头坐船过去，谁知早上厂子里刚好出一批货物，来了一辆卡车。 索性厂里安排他们几人坐车过去，不过还是要前去码头，连车子都要上船先到南岸。 既然与车同行就要去紫金门汽车码头。 众人结伴赶到汽车码头与车子一同上船渡江前去南岸，在南岸登陆后几人相互搀扶上车，便打算前去忠县。 当车子晃晃悠悠跑出五里地后，车子被人拦住。 拦车的是渝鑫钢铁厂内的管理人员。 目的是让甘跃下车。 甘跃在车上一头雾水却还是听命下车，车子继续行驶离去，他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就被几人合力围住让他配合。 情报科一组成员将甘跃带回军统局，暂且关押起来。 宋书堂与龙昊都没有去见甘跃。 “他听从工作安排，已经离开山城，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龙昊做出判断。 “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宋书堂让人将甘跃抓回来，就是以防万一。 敌人如果看穿他们的手段，顺势而为岂不是可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山城？ 因此哪怕甘跃没有拒绝而是跟随队伍去忠县，依然被中突拦下抓捕回来。 保险起见，选择离开也要抓人。 但此番抓人，实属打草惊蛇，若计策无用，后续更难。 最后一搏。 盯梢不会取得进展，必须主动出击。 针对甘跃的试探到此结束，宋书堂说道：“去国立歌剧学校。” 甘跃结束，轮到丁琦。 汽车早在之前就已经归还总务处，龙昊与宋书堂的身份，天天开车确实不太合适。 所以在情报科一组成员都撤离回来之际，两人将车子钥匙送回总务处，因此这几日都是坐公共汽车或人力车。 坐人力车龙昊总是多付钱，不用找零。 看似大方好像生活作风奢靡，其实宋书堂能看出来龙昊内心隐藏的善意。 山城内很多人力车夫都积极参与一日一分捐钱运动，每日下工第一时间就是赶去捐钱，为抗战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因此龙昊想要车夫有生意有进项，且多付钱支持车夫参与捐钱运动的同时不影响家中生活，不过这些他都没有言明只是默默做着。 下了人力车来到国立歌剧学校。 依然是找到校方负责人。 今日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副校长，年龄已经快六十岁，头发带着花白，鼻梁上架起老花镜，一身学究气很浓。 好似是不太愿意和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打交道，言谈话语之间毫不热情，隐隐有拒人千里之外之意。 待到宋书堂将来意言明，副校长伸手拿下老花镜，眉头紧锁。 “此言当真？”副校长发问。 “千真万确，需要校方通力配合，莫要让日本奸细逍遥法外，为抗日救国贡献一份力量。” “抗日救国不敢推辞，还望贵部能实事求是，不要为求功劳枉造冤案。” “自然。” 副校长答应配合，不过话里话外对他们态度依然冷漠。 且听模样他们在对方眼中，好像形象不好。 宋书堂与龙昊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苦笑，这印象根深蒂固倒是难以短时间内转变。 副校长效率不错，已经找到理由让丁琦离开山城。 国立歌剧学校校内演出团，接到铜梁县政府邀请，前往铜梁为当地民众演出抗战剧目，同行需要教员跟随。 如今安排丁琦同行便可。 校内演出团要和社会上的梅花剧团一同过去，双方结伴路上互相照应。 梅花剧团原本还有一场演出，要演完之后才能北上，好巧不巧演出取消，因此他们联系学校说今日就可启程。 这不是赶巧了。 宋书堂他们原本便想要试探进行的快一点，这都无需等到明日，今天便能有分晓。 学校方面算是突然收到梅花剧团消息，原本肯定是要求预留准备时间，出发日期延后。 但副校长为配合试探工作，索性同意梅花剧团提议，当天下午启程。 早上通知学校演出团收拾东西，同时安排随行教员。 之前没想到如此快出发，随行教员都还没有任命下去，现在直接将丁琦加入其中，也不会引发怀疑。 下午学校演出团与梅花剧团汇合，一行人带着演出的道具服装，启程前往铜梁。 没有汽车代步，甚至于道具服装之类都用马车拉着。 不过不管是学校内的演出团还是梅花剧团，全见怪不怪。 他们去各地演出，时常都是如此赶路。 丁琦跟随队伍一同前进，因为他年轻与学生没有太大的隔阂代沟，和学生关系都很不错，一路上探讨专业知识。 同时与梅花剧团内的演员也多有交流，一些实践中的经验对还未离开学校的学生，帮助很大。 丁琦让学生多请教请教梅花剧团的前辈们。 不过在走出很远之后，丁琦反而被身后追来的学校同事叫住，说学校突然有事叫他回去。 见状丁琦只能交代学生跟随其他老师注意安全，自己则是朝回走。 没行多远便被情报科一组成员抓获。 丁琦大不解！ 情报科一组成员也不解释，将人一路带回军统局关押。 这一来一回天色已晚。 “丁琦也听从安排离开山城，看来试探要继续。”龙昊说道。 “连夜联系聚兴诚银行管理人员，轮到金开宇了。”宋书堂打算不浪费时间。 毕竟说明情况要求配合之后，还要设计合理离开山城之工作，提前与聚兴诚银行管理人员达成合作，银行管理人也好早点安排出差借口，不然中间可能还要多等几日。 “那我们现在就去聚兴诚银行。”龙昊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虽然天色已晚，银行已经关门下班，不过银行内部每日都要清点可能还要开会，因此现在去也能找到管理人员。 为确保不会打草惊蛇，宋书堂他们提前询问了监视金开宇的一组成员，得知对方已经下班回家，他们才赶去聚兴诚银行。 第三十一章 有史以来最大危机 聚兴诚银行位置在林森路望龙门附近。 是一个地上四层，地下两层的中西合璧式风格建筑。 建筑结构较为复杂，有砖木结构、石结构、钢结构、钢筋混凝土结构。 乃当年山城最新式建筑之一，今日看来同样颇为大气。 已过工作时间大楼内仍然灯火通明。 且外交部迁渝后借聚兴诚银行大楼一部分设办公之所，时常能看到外交部官员进出。 并未在大楼外过多欣赏，宋书堂与龙昊进入大楼联系管理人员。 没有在普通职员面前表明身份，借口金融业务要见经理，在见到管理人员后才拿出证件。 聚兴诚银行背后站着杨氏财团，心中有所依仗便有所底气。 看到证件之后也不惊慌，询问他们来意。 宋书堂将来意阐明，经理当即表示会配合。 杨氏财团和政府牵连不少，不然外交部也不会借用聚兴诚银行大楼做办公场所，工作中要求配合他们断然不会拒绝。 “王经理看如何安排较为恰当？”宋书堂要问出一个章程来，毕竟利用工作之由安排离开山城，必然是负责工作的人员最能想到办法。 王经理思考片刻后说道：“合川新成立了一家生产针织机、纺纱机的工厂，是内迁民营企业和当地民营企业合办的，但资金上有不小的缺口，派人来行内谈过注资问题。” 银行大多会注资金融机构、企业、报社甚至于旅行社。 川康平民商业银行比较注重发展实业，聚兴诚银行是近年才加大了对实业注资方面的业务，有想要一较高下之意。 “我可以安排金开宇前往合川工厂实地考察，做评估报告看是否可以进行注资等。”王经理做出合理安排。 虽扩大这方面业务，却也不能盲目注资，每一笔款项在支付前，都必须要有足够的把握。 工作借口宋书堂没有插手，内部工作人员自然能安排的巧妙，便按照王经理的意思来。 交谈结束王经理起身相送。 三人坐电梯下楼，王经理将他们一路送到银行外。 聚兴诚银行是山城最早一批配备电梯的建筑，当时可谓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辞别王经理宋书堂与龙昊找地方吃饭。 这一天忙碌他们连晚饭都还没吃。 依然是路边随便对付一口，龙昊吃饭间说道：“不知道这金开宇，会不会如同甘跃与丁琦一样，老老实实前往合川。” “哪怕真如此我们还有文落英。” “我就担心四人皆如此。” “那是最坏的结果，我们应该遇不上。”甘跃、丁琦虽都选择离开山城，宋书堂却没有对行动失去信心，反而越发自信。 这一次的任务算的上是龙昊参加工作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参与调查行动，他很想来个开门红。 却也在这些日子的调查中明白，敌人并非好对付的存在。 “不管是四人中的哪一位，他们的渗透可真的够彻底的。”龙昊心中难免担忧。 敌人伪装成国人，却丝毫不露马脚，想想也不寒而栗。 “那些被敌人暗中拉拢策反的才更为致命。” “总有唱衰声在暗中响起。” “为一己私欲的一家之言，寻求一个冠冕堂皇的荒唐理由，可悲可笑。”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龙昊低声说道：“讨伐汪逆刺杀行动失败了。” 刺杀行动在此前保密性极高，由委员长亲自密令，军统局副局长部署安排，局内第一杀手远赴越南河内高朗街实施最终行动。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只杀了汪逆身边的秘书。 宋书堂与龙昊都明白，此番汪逆定然不会再做他想，必然投靠日本人当那卖国贼。 日后斗争局势会更加复杂。 “先不想这些，将我们当下的事情处理好。”宋书堂说道。 龙昊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再提此事。 两人各自回家休息，明日试探继续。 …… …… 清晨空气中湿润的感觉好像身处林间。 金开宇早起吃了两片面包喝了杯牛奶，肚中饱腹温暖，出门坐上人力车前去聚兴诚银行。 这几日金开宇烦躁的心渐渐安定，跟踪还在并未撤销，可也不见其他情况。 看来如同他猜想的一样，静默便可撑过眼前难关。 至于接头人，或许已经死在敌人手里了吧？ 活着还要受苦，不如死了干脆。 大家都不用跟着提心吊胆。 早上进入聚兴诚银行大楼金开宇目不斜视，此前外交部借大楼做办公室之用，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有想过要不要尝试接触。 外交部内的情报也具有价值。 可如今金开宇再无这个念头，每日只想完成好手里工作，兢兢业业。 今日照常开始一天工作，却有插曲打断。 金开宇被叫去领导办公室。 领导让他出趟差，去合川实地考察一家工厂，判断能否进行注资。 银行内部业务重心做出调整金开宇心知肚明。 合川制造业工厂负责人前些日子来过银行，金开宇也听人提起。 可现如今正常的工作安排让金开宇心中警铃大作。 离开山城？ 去合川！ 暗中监视自己的敌人，恐怕不会理会所谓的工作安排，只要自己踏出山城，应该就会立马一拥而上将自己抓捕。 自己可以高喊冤枉。 在审讯时说明银行安排。 可问题在于，到了那一步，自己在敌人眼中就是特殊的存在。 在被跟踪监视的九号全体观影人员中，自己脱颖而出了。 这是金开宇不能接受的。 他更加惧怕被抓之后与接头人相见！ 那一幕谁也不能判断会发生什么。 怎么办？ 金开宇觉得自己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但在领导办公室内，他没有拒绝反而答应下来，明天就启程去合川。 出了办公室金开宇心头乱糟糟的。 去就会被抓！ 被抓就是特殊存在！ 这与他想要隐藏在众多嫌疑人内的打算不符。 不去？ 那么静默的意义何在？ 完全融入生活，工作安排是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拒绝工作安排同样存在隐患。 金开宇并未意识到这件事情是试探。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现在嫌疑人很多，敌人盯着他们就是为了观察，谁会离开山城。 让金开宇纠结的是自己继续隐藏，还是按部就班做好你应该做的工作。 两种选择皆有隐患，各有利弊。 他必须取舍。 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供考虑。 第三十二章 他胳膊断了 今日金开宇定能收到明日去合川之工作安排。 宋书堂和龙昊皆在等待明日结果。 可就在晚上两人都已经离开情报科，宋书堂回到“抗战房”休息后，龙昊急匆匆跑来寻他。 “怎么了？”见到龙昊火急火燎，宋书堂开门问道。 龙昊进屋都未坐下，便直接开口道：“他胳膊断了。” “金开宇？” “今天下班他和往常一样坐人力车回家，车夫走的林森路上中正路，谁知跑到神仙口时人力车刚好和另一辆人力车有所碰撞，车子当场倾斜翻转，金开宇从车上被甩下来，恰好甩在神仙口石阶上，连滚带爬从石阶上滑下来，胳膊当场骨折被路人送去医院。” “明日出差前往合川，今日胳膊恰好摔断，那明天岂不是去不了了。”宋书堂觉得这未免太过巧合。 “我也觉得有问题，询问了负责跟踪的成员，他们在金开宇被送去医院之后，就暗中向两辆人力车车夫打听，确实是他们一时不察撞在一起的。”龙昊说道。 车夫的问题？ 和金开宇没有关系。 他是无妄之灾？ “情报科一组成员呢？”宋书堂问道。 “在医院继续监视。” “加派人手将金开宇盯死。” “怀疑他？” “目前只有他这里有变化，意外也是可以人为制造的。” “若这一次意外是他有意为之，这个金开宇确实挺难对付。” “百密一疏。”宋书堂不介意你意外制造的好不好，你只要有异动就是入套，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他最担心看到的。 龙昊问道：“什么时候抓人？” “明日试探完最后的文落英再说。”金开宇嫌疑剧增，但试探必须四人全部经历，缺一不可。 晚上情报科一组方面立即加派人手，到医院去加强对金开宇的监视，宋书堂并不担心对方会跑。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处心积虑设计了一场合乎情理的意外，现在就会心安理得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而不会生出想要潜逃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宋书堂带着龙昊前去裕华纱厂，针对文落英的试探即将开始。 过程与前几次相同。 找到裕华纱厂负责人说明来意，负责人安排离开山城之工作配合试探，借口用的是外出学习。 学习名额只有三位，文落英荣幸入选。 为搭乘下午启程的顺风车中午急忙收拾东西，下午乘车离开。 在出去山城不远，文落英被情报科一组成员带回。 宋书堂和龙昊此时已经站在医院门外。 甘跃、丁琦、文落英全部按照工作安排离开山城。 此时已经被控制起来。 其中唯独金开宇这里出了意外，未能前去合川出差。 那就由不得被怀疑。 情报科一组负责监视金开宇的成员，来到宋书堂身边汇报说道：“人在病房里面，中午聚兴诚银行的一些同事来看望过他，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进去抓人，提醒大家都小心一点，虽然对方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却也不能轻视，病房内的水果刀、吃饭勺子、镜子碎片等都具有杀伤力，且要防止对方服药自尽，第一时间控制住他。” “明白。”情报科一组成员对于宋书堂的命令，同样听的很认真。 虽然宋书堂不是组长，但既然科长让他做这一次任务的负责人，那么就没有人会在任务中心存意见。 对于一组成员的配合，宋书堂觉得省事不少。 带队进入医院抓捕金开宇。 医院工作人员出面想要交涉，被一组成员拦住，其他人直扑金开宇所在病房。 病房外负责监视人员表示金开宇还在房间内，但此时病房中另有一伤员。 “动作要快，不要让他有挟持人质的机会。”宋书堂交代。 “是。” “上。” 一声令下，所有人握枪，一部分人在房门外左右靠墙站立，另一部分人站于门前，另有两人留在医院外以防突发状况。 龙昊上前开门。 瞬间冲了进去，其余人鱼贯而入，配合默契没有出现拥挤。 病房内尖叫声响起。 龙昊率先一把将金开宇按在床上。 其余人协助控制，该搜身的搜身，该检查衣领袖口等藏毒位置的，检查是否藏毒。 病房内另一病友目瞪口呆。 宋书堂进来示意他先离开。 这病友是腿摔断了，此时单腿蹦跶离开的速度，赶得上双腿奔跑。 粗鲁的动作牵动胳膊的伤势，金开宇脸上疼的冷汗之流。 “检查完毕，没有问题。” “带走。” 金开宇还在叫喊，一脸迷茫充满愤怒，演绎出自己毫不知情的状态。 可宋书堂等人怎么会听他说这些，带回去再说。 今天的抓捕比较顺利。 原因在于两方面。 首先第一方面，金开宇身上没有携带枪械和手雷等大杀伤力武器。 第二方面在于出其不意，金开宇没有想到会突然对他实施抓捕，跟踪监视这么长时间，他没料到在自己解决了离开山城问题之后，等来了抓捕。 最后一点附加的可能就是金开宇的胳膊，断了！ 真正意义上的自断一臂，连反抗的能力与机会都大打折扣。 被带去军统局的路上，金开宇脑海之中疯狂思索，自己究竟如何暴露的？ “李老板”没撑住开口了？ 还是自己做了什么？ 看了一眼自己断掉的胳膊，金开宇心中暗道：“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可自己做的有错吗？ 昨天思考一天时间，金开宇认为自己还是不能离开山城，避免被敌人抓回去。 可该用什么理由拒绝工作安排呢？ 思来想去，他觉得只能用意外，意外面临的风险最小。 甚至于为了加强这个意外的可信度。 他一狠心一咬牙将胳膊摔断。 为何今日就被抓了！ 金开宇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可现在没有反悔的机会。 当金开宇被抓回来时，朱越、沈渌水、鲍意伟、曹砚宁、万春平全部被惊动了。 此前抓回来的甘跃、丁琦、文落英三人并无异常表现，只是保险起见抓回，并未引起大家注意。 可金开宇不同。 通过情报科一组成员，朱越最先了解到情况。 立马汇报给沈渌水。 八字还没一撇他不打算告诉鲍意伟，谁知鲍意伟已经知晓，打电话让沈渌水在审讯有结果之后，第一时间上报。 宋书堂并不知道，他还没带着金开宇回到军统局，就已经被众人注视。 第三十三章 白脸红脸 众人回到军统局。 金开宇被带去审讯科关押等候审讯。 不等他们去找朱越汇报消息，人便已经在门口等候。 “朱组长。”宋书堂上前说道。 “书堂，做的不错。”朱越此时心情大好。 “还未审讯，结果尚且不明。” “不急，跟我去见科长。” 三人进入沈渌水办公室，朱越汇报：“金开宇已经送去审讯科，随时可以开始审讯。” 沈渌水没有耽误时间，立马下令：“我亲自去，立即审讯。” 龙昊小声嘀咕：“我们能去吗？” “跟上，给你长长见识。” “多谢科长。” 龙昊一脸欣喜，推着宋书堂小声说道：“走去看看。” 来到审讯室外曹砚宁已经等候多时。 在金开宇还未送回来前，他便已经开始等待。 “今日又要麻烦曹科长。” “沈科长就别说客套话了，快点开始吧。” “这就开始。” 两位科长短暂交流后一同进入审讯室，宋书堂、龙昊以及朱越跟在身后进来。 对于他们的旁观曹砚宁没有意见。 寻常审讯时多有旁观之人，学习、了解、监督等不同目的。 金开宇被铐坐在中央的凳子上，神色慌乱眼神焦急，他还在演绎自己扮演多年的角色，入戏之深理应褒奖。 沈渌水、曹砚宁坐在审讯主位，一张桌子后摆放着两张椅子，分别落座。 宋书堂、龙昊、朱越三人坐在侧面，一条长凳并无桌子。 三人对面另有桌椅，是审讯科负责审讯记录人员工作之用，金开宇被三面包围，背后则是满墙刑具摄人心魄。 审讯阵仗着实不小。 “金开宇？”曹砚宁开口。 “是我。”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 “不想配合？”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李老板’，九号国泰电影院，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抓人，你早早配合少受皮肉之苦。” 金开宇一脸听不明白的神色。 此时沈渌水冷哼一声：“你很聪明，你认为‘李老板’没有暴露你的身份，我们此时无非是通过试探锁定你，却不能完全认定你就是接头人，死不承认还能有一线生机。” 心事被揭穿，金开宇表面上并无变化。 “可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的行事风格你肯定听过，会想方设法撬开你的嘴巴，嘴巴若是太硬，那就将骨头一寸一寸敲断，不配合惹怒我们，那就不要怪我们用你发泄。”沈渌水冷漠的脸庞，配上这番话语，活脱脱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酷吏。 在金开宇看来，自己只是被重点怀疑，却没有证据能锁定他。 可沈渌水说的明白，不管对错皆要对你用刑。 “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是屈打成招，我什么都不知道，杨氏财团……” “杨氏财团不会理会你，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就不用拿出来扯虎皮了。其实我很期待你的嘴巴和‘李老板’一样硬，他尝遍了这里的所有刑具，鬼门关上几度徘徊，却没有吐露半个字。作为侵略者他也是合格的军人，我们会厚葬他，你如果也一样，那就一起厚葬，我们也能省却一些麻烦。” 沈渌水从进到审讯室后表现的一直很冷淡。 他没有对金开宇口中掌握的情报透露出过分的热情。 甚至于可有可无。 宋书堂明白，审讯的手段和技巧罢了。 会死！ 沈渌水传达给金开宇的信息很明确。 没有所谓的一线生机。 唯一的结果是死亡。 “你们滥杀无辜。”金开宇心中这几日消退的恐惧渐渐爬满胸腔。 “若你是杨氏财团公子哥我们是会忌惮，可你现在要摆正自己的身份，你是死还是活对我们没有影响，等你死后我们一口咬定你是日本人的奸细，在舆论上都不会给我们造成任何不良言论，甚至于还要写上一篇歌颂我们的文章，你则是文章的另一主角。” 宋书堂看的明白，知道此时该换曹砚宁登场了。 果然曹砚宁顺势说道：“这些年苦吗？” “啊？” “这些年睡过安稳觉吗？” 曹砚宁知道等不到金开宇的回答，他自顾自道：“当年奉命潜伏之际长官言语是不是时常回响在耳畔，深夜孤独痛苦之时每每回忆勉励自己坚持，可那些豪言壮语美丽幻想如今好像实现了一些，不少士兵已经开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可他们做了什么？无非是开了几枪，甚至于有些连枪都没有开过，但胜利的果实他们已经品尝的汁水直流，更可恨他们会咬一口就扔掉。” “可你呢？” “你没有变化依然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等不到属于自己的胜利果实，他们进攻山城的脚步停滞不前你何时才能解脱？或许危险会比解脱来的更早一些，例如此时此刻。你可以咬紧牙关保守秘密壮烈牺牲为国捐躯，可那些享受着胜利果实的士兵与长官他们不会记得你，十几年的付出隐忍苟且偷生，连一份荣誉都换不到，有的无非是我们的一份厚葬而已。” 白脸、红脸，审讯中常见的一种方式，算不得新颖。 沈渌水与曹砚宁却配合的相得益彰。 沈渌水让金开宇明白，不管有没有证据我们都不会放过你，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李老板”一样保守秘密。 曹砚宁则是告诉金开宇，你如此保守秘密值得吗？ 一种充满蛊惑的力量。 十几年的潜伏生涯，当真就没有半点怨言！ 宋书堂全程看下来，沈渌水和曹砚宁的配合，完全谈不上高明，却足够实用。 反观金开宇？ 此时此刻心乱如麻。 曹砚宁的话搅得他不得安宁。 “其实你完全可以尝试一番审讯科的刑具，等到你真的撑不住之后再选择开口也行，起码你可以在心里告诉自己，你为保守秘密付出过一切。但不得不告诉你的是，当他们知道你叛变，没有人会关心你叛变的过程，更加没有人会心疼你所遭遇的经历，他们只会破口大骂，说你是叛徒，无人在意你的故事，就像无人在意你身上的伤痕一样，哪怕这样的伤痕曾经让你生不如死。” 金开宇心尖发颤！ 想要死不承认离开军统局已然是不可能了。 自己要死守住秘密吗？ 他幻想过无数次自己面对审讯时的场景，他也幻想过自己不屈的眼神换来敌人敬佩与无可奈何的目光。 像是英雄一样流干自己的鲜血，光荣而神圣。 可那些都是幻想啊！ 第三十四章 华中派遣军情报部 热血的幻想存在于青春飞扬的年代。 可如今他已三十二岁。 金开宇有太长时间没有聆听过天皇教导，没有受到侵略主义宣扬，没有武士道精神陪伴左右。 他现在唯一懊恼的事情就是自己为什么不自杀？ 明明有那么长时间，无数次机会可以自杀，偏偏心存侥幸。 作为旁观者的宋书堂都已经看出来金开宇的挣扎，沈渌水与曹砚宁对视一眼，知晓如今压倒骆驼只差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你可以先见见你的朋友，再做决定。”曹砚宁挥手示意审讯科成员带金开宇去见“李老板”。 人被带下去龙昊立即说道：“观看这样的审讯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 朱越在一旁调笑：“你想拍马屁声音要大一点，不然科长听不到。” “我明明是勤奋好学。” “连自己的马屁都拍。”宋书堂冷不丁来了一句。 龙昊看了看宋书堂，又看了看朱越，明智的选择闭嘴。 金开宇之前很害怕见“李老板”，相见的反应让他认为是致命的。 可当真的看到“李老板”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人躺在床上输着液体，虽盖着被子却也能看到脸上伤痕累累，身体上可想而知。 哪怕在昏睡中都一脸的痛苦表情，眉头紧蹙难以舒展，嘴唇开裂惨不忍睹。 审讯科科员还怕他看不真切，上前将被子揭开。 仅是一眼金开宇就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受尽苦难却不得死亡，输着液吊着你的命，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最重要的是“李老板”用尽比付出生命还要沉重的代价，去守护的秘密依然没有守护住，这恐怕才是最残忍的。 就在此刻“李老板”感受到被子掀开的举动，缓缓睁眼。 入目的则是金开宇站在床前侧目远观。 “李老板”的所有坚持在这一刻崩塌，他张开撕裂的嘴巴却发不出声响，眼球凸起快要冲出眼眶。 听到动静的金开宇与“李老板”四目对视，维持时间不到半秒金开宇便转身离开房间，“李老板”在床上拼命的蠕动自己的身体，用尽全力嗓子内发出嘶吼，嘴唇裂口的鲜血之流，可没有人回应他。 当金开宇再度出现在审讯室内，脸上再无十年演技融入于身的精湛，反而多了一份崩溃之后的放松。 一石二鸟。 宋书堂知道现在崩溃的不仅仅是金开宇，还有“李老板”。 恐怕“李老板”的崩溃更是凄惨。 “现在可以聊了聊吗？”沈渌水出言问道。 金开宇默默点了点头。 “姓名？” “大井川隆。” “身份？” “华中派遣军情报部情报员。” “任务？” “收集山城……” 通过大井川隆的交代，了解到他早在十年前便接到日本陆军最高机密潜伏命令，同批次人员大概四十几人全部分散在各地大城市。 最早他在江苏盱眙落脚，完全熟悉适应了中国生活之后，进一步来到山城扎根。 大井川隆代号“候鸟”，早年间负责收集兵力部署，掌握金融商贸，绘制城市地图，了解码头机场等重要信息。 全面战争开始之后大井川隆工作日渐繁忙，山城重要地位无限拔高，从而他调动工作归华中派遣军情报部负责。 主要工作则是收集金融方面的情报，其次作为“李老板”的接头人，将有关山城各方面的情报传递出去，以便制定进攻山城或轰炸山城之计划。 单大井川隆这条线就提供过很多准确的工厂、医院、政府机关、学校、兵工厂、商业街等地的详细地址。 在此前的轰炸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同时大井川隆交代“李老板”真名羽中田一，代号“蝮蛇”，同为华中派遣军情报部情报员，是在大举内迁之时随众打入山城。 任务是收集各方情报交由大井川隆传递。 大井川隆也是羽中田一的上线，华中派遣军情报部有何任务指令下达，同样是通过他转告羽中田一。 换言之抓到大井川隆，羽中田一价值变得微乎其微。 同时羽中田一家族是落魄贵族，他一心想要重振家族荣光，这或许也是他熬得住酷刑的一个原因。 “你如何传递情报？”沈渌水询问具有后续价值的线索。 面对这个问题大井川隆心知开口便是出卖，可事到如今却无退路可走。 “我会将情报密写下来，放入约定好的固定信箱之中，每月上旬中旬下旬对应不同信箱，若信箱在轰炸中被毁，则不用考虑上中下旬问题，当不凑巧三个信箱全部被炸毁，便会有人在《商务日报》上刊登广告或寻人启事等文章，告知我新信箱地址。” “没和上面见过面？”沈渌水问道。 “没有。” “如此小心谨慎连你这位潜伏十年的老人都不见？” “我猜测拿到情报之人是掌握电台的人员，消息会通过电台送出去，保密程度很高所以没见过面。”大井川隆现在将能想到的都说了。 “负责电台的有几人？” “不清楚。” “信箱地址，密写方式，以及《商务日报》加密方式，全部说出来。” 大井川隆一五一十将信息全部提供。 负责记录人员认真记录，这些是后续调查的重要线索。 且牵扯到了电台，以及敌人的报务人员，这都是极具价值的情报，今日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可收获远不止于此。 曹砚宁问道：“早年同批次安排潜伏的四十几人，你能提供多少情报？” “这个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当年上船匆匆一眼后各自待在自己房间，下船便各奔东西，姓名长相无一了解，且这么多年过去变化肯定很大，再相见恐怕都认不出来。”大井川隆时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十年变化翻天覆地，他尚且如此更别说他人。 “还有能提供的线索吗？”曹砚宁再问。 大井川隆思索片刻说道：“前两个月经我手通过聚兴诚银行办理了一个账户，办理账户所需信息是我暗中伪造的，十五天后账户内汇入了五千美元，后我将账户、存单等东西放入了信箱之内。” “五千美元？”曹砚宁念叨，这可是一笔大数目。 “这么多钱总不会是活动经费吧？”沈渌水觉得不可能。 大井川隆说道：“并不是潜伏活动经费，上面好像急于将钱汇进来，不然不会让我办理账户。” 虽然大井川隆工作便捷，但他从来没有执行过类似任务，这是唯一一次所以他记忆深刻。 可华中派遣军情报部，急于汇五千美金来山城做什么？ 第三十五章 黑白双煞冷热分明 汇款。 五千美金。 时间上比较着急。 情报工作中的潜伏渗透安排无非两种。 打进去、拉出来！ 两者相比较拉出来更加容易且效果更好。 那么由此推断五千美金应是作为策反筹码，且汇款时间着急，足以证明策反工作进行到了至关重要的阶段。 “钱取走了吗？”沈渌水对大井川隆询问。 “后续我没有再关注过这件事情。” 大井川隆将问题全部交代，曹砚宁安排带他下去关押，同时告诫他继续回忆，若有新情报要立即汇报。 如今要开始新的工作部署。 沈渌水安排朱越带队情报科一组成员，利用信箱抓捕日谍报务员，同时安排人去聚兴诚银行调查五千美金是否取走。 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牵扯到了日谍报务人员以及电台，朱越神情严肃认真对待。 至于宋书堂呢？ 沈渌水没有让他参与后续行动。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那倒不是。 只因接下来的行动情报非常准确，更多的是需要排兵布阵配合抓捕，宋书堂一个人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况且和情报科一组成员配合默契无从谈起，倒不如不插手。 哪怕不参与抓捕这功劳也要算在他头上，找到大井川隆宋书堂居功至伟。 命令下达各自忙碌。 曹砚宁离去找万春平汇报，沈渌水也赶着去见鲍意伟。 龙昊跟随宋书堂从审讯室出来，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参加调查工作，就取得了如此成果，龙昊心情可想而知。 “我们这一次调查还真是山穷水尽，柳暗花明，称得上是千回百转。”龙昊干脆跟在宋书堂身边，一组行动朱越也没有给他安排工作，可见是打算让他陪着宋书堂。 往常有行动不让自己参与龙昊可着急的不行，现在他反而觉得跟在宋书堂身边挺好。 “情报工作容不得百密一疏。” “谁说不是，一张小小的电影票，让羽中田一的坚持化为乌有。”提起羽中田一，龙昊语气带着唏嘘。 宋书堂对此却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 司法处处长办公室，曹砚宁汇报方才审讯结果，处长万春平听罢说道：“还真让这小子给调查到了。” “沈科长这次长脸，此前闹的兴师动众沸沸扬扬，多日不见结果又将人撤回，不少人等着看他出丑，现在倒好记一大功。”曹砚宁可没忘刚才分别时，沈渌水的笑声。 “沈渌水算得上有魄力，愿意陪着折腾，他能立功是应得的。”万春平对沈渌水评价很高。 两人讨论此事之际，沈渌水同样来到鲍意伟办公室，汇报审讯结果。 汇报结束之后沈渌水说道：“宋书堂表现很亮眼，且抓到大井川隆足以证明他身份清白，无需再做怀疑。” 连抓两个日谍。 羽中田一、大井川隆。 且大井川隆提供出有关电台方面的情报，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足以证明宋书堂清白身份。 “我们仅是证明了他没有投靠日本人。”鲍意伟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沈渌水陷入思考。 拥剑小组之事一定为日谍所为吗？ 从一开始就有其他可能。 派系之争？ 宋书堂并无派系，却不能完全排除在外，或许对方就是看中他如此身份呢？ 沈渌水思考结束掷地有声道：“我相信宋书堂。” “我也相信。”鲍意伟同样认为现在可以完全证明宋书堂清白。 “那处长的意思是？” “军事处信、情报科信就足够了，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拥剑小组之事现在依然没有定论，宋书堂完全清白，颜清辉、聂洪则嫌疑更重，这对他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一种保护举措，可用人才到手，关起门偷笑便好，没必要急于告诉所有人他如何清白。 总会有人能提出反驳论点，例如鲍意伟方才所说。 干脆都不要说，情报科心知宋书堂清白工作中敢于用人便可，不影响什么。 “那如何安排宋书堂？”沈渌水询问。 “我知道你没有给他安排进组，便是打算等他自证清白之后，独立成组做一组之组长。可现在问题在于各地外勤战损严重，各处培训班、集训营、训练处培养学员供不应求。就算给他组长之位，这手下人员一时半会根本凑不齐，光杆司令一个。” 进军统局本部工作审核更加严苛。 符合条件之学员本就不多，想一下凑齐一个组，实属困难。 且局本部条例严明编制固定，情报科管辖三组是上面安排，你此时多加一组需提前报备等待审批，且大概率审批不会通过。 多一组便多一组人员经费，科科如此增加人手，那不是乱了套。 鲍意伟说的沈渌水心中都明白，可宋书堂的能力做组长绰绰有余，难不成下放做一个小小组员？ 再说如今三组组长表现都还可以，沈渌水更不能为了一个初来乍到的宋书堂，撤掉谁的职务让他顶替。 这工作安排犯了难。 “宋书堂和一组这一次配合行动不错，不如让他先去一组做副组长。”鲍意伟提议。 副组长？ 根本就没有这个职位。 硬新加了一个！ “朱越这里我来和他说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宋书堂会不会满意。”沈渌水说道。 “他是聪明人，能体谅你我难处，同时在其他方面多补偿一些。” “也好。” …… …… 宋书堂压根不知道沈渌水和鲍意伟在为了如何安排他发愁，他刚刚拒绝了龙昊的晚饭邀请，在对方幽怨的眼神中从情报科离开。 今天晚上宋书堂另有安排。 虽算不上逃避却也耽搁了这么多天，今夜总归是要面对的。 从军统局出来，如同宋书堂猜想的一样，果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立于路边。 两人正在等他。 颜清辉、聂洪。 迈步朝着两人走去，宋书堂让自己露出一抹微笑，口中说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颜清辉依然将发型收拾的一丝不苟，书生白净的脸上戴着金丝边眼镜，狭长具有攻击性的眼神泛着熟悉的冷光，略显单薄的嘴唇轻抿便算笑着回应你。 聂洪始终如一的短寸，黑发茬如同钢针，小麦般的肤色无不彰显着他的健康体魄，炯炯有神的双目闪着亮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热情洋溢。 黑白双煞，冷热分明！ 第三十六章 犹如昨日 墙上挂着一盏昏暗的照明灯。 光影洒下庇佑一方。 三人站在斑驳的光影下迎来了一次久违的会面。 熟悉却陌生！ 互相打量眼含深意！ 宋书堂想过要如何面对，此时此刻他不愿隐藏，他表现出真实的自我，眼神中的怀疑扫视颜清辉与聂洪。 他明白自己藏不住，索性大大方方表达出来。 颜清辉的目光同样带着审视。 聂洪神色也无掩饰。 互相怀疑？ 谁又在演戏？ “之前听说你有任务在身便没有打搅，今日得知你任务完成的不错，倒是给我们小组长脸。”聂洪干净爽利的嗓音对宋书堂的表现很是满意。 “不错。”颜清辉显得有些惜字如金。 两人果然是不愿打搅宋书堂的任务，如同往常照顾他的大哥哥一样，好似没有改变却感觉又有什么不同。 不等宋书堂开口聂洪上前搂着他的肩旁说道：“找个地方聚聚。” 三人步行寻了一个充满特色的毛肚火锅。 还未走近香味扑鼻，辣椒、花椒、大葱、大蒜、牛油、牛肉、排骨、毛肚堆满桌面诱人驻足。 上前落座聂洪点菜，生鱼片、鲫鱼、鸭杂、鳝鱼、毛肚，各种素菜等。 点菜的工作往往都是聂洪的，颜清辉从不在有其他人同行时主动点菜，也无需询问他的意见，什么都行。 宋书堂年纪小时常是被照顾的存在，点的确实也都是他爱吃的。 上菜速度很快，炉火蒸腾。 涮菜吃菜确实够味，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可在吃饭中的三人谁都没有提起拥剑小组之事。 宋书堂能看的出来，每个人都欲言又止包括他在内，可谁也没有主动引起话题。 因为你不知道要怎么说？ 内鬼？ 你聊两句对方就会承认吗？ 既然如此，那干脆不聊。 聂洪将话题带到另一个方向说道：“你任务完成的不错，情报科对你有什么安排？” “还不清楚。” “想来不会有太好的安排。” “是吗？” “总部方面一个萝卜一个坑。” “我这初来乍到也不想那么多。” “以后也一样。”颜清辉插了一句。 聂洪点头说道：“各处处长以及科长，那都是千挑万选最后任命的，每个人都有千丝万缕的人脉关系。要么他们调走别处高就，要么是重大失职被撤销职位，不然位子非常稳，下面的人想都不要想。 情报科一组组长朱越你也熟悉，他的职位顶破天就是组长，和能力无关而是上面没有位置，沈渌水不升朱越就无从升起，鲍意伟不动沈渌水如何动，总部的职位卡的很死。” 说起这些东西聂洪毫不避讳，直呼其名也不在意。 宋书堂心中知晓聂洪是给自己传授经验，担心自己不适应机关单位内的工作生活。 “职位不提升不影响个人能力的发挥，个人能力再强上司领导也有功劳，实在可惜就只能调去外勤提升职位，就和组长……”聂洪言谈至此出现了一个停顿。 颜清辉立即接住这个停顿说道：“聂洪和你说这些，是为让你放平心态。” “我心里都明白不会钻牛角尖，你们现在工作安排怎么样？”宋书堂询问。 关于他自己宋书堂其实心里期待不大，正如聂洪所言，职位那都是有数的，别人不走你如何上？ 再说他初来乍到，根本就考虑不到这些。 且宋书堂没有双眼盯着权力，他更加想要找寻真相。 至于说日后会不会被提升职位外派出去，那要等拥剑小组之事，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聂洪眼看宋书堂心中并不计较这些，也跟着放心下来，回答说道：“我在总务处交通科，日后想用车了找我。” “不怕被科长抓到？”宋书堂笑着问道。 “抓到哥哥一肩担之。” “清辉哥呢？” “在电讯处业务科。” “日后有时间常聚。” “就我们三人了，是应该多聚聚。”聂洪的话，宋书堂与颜清辉都没有接。 默默吃着火锅。 火锅吃完聂洪结账，临走前颜清辉说道：“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们。” 话不多意思却很明白。 就好像刚加入拥剑小组时，颜清辉对他说的一样。 熟悉的感觉一闪即逝。 在火锅店门前分道扬镳。 目送宋书堂远去后聂洪掏出烟递给颜清辉一根，划着一根火柴先帮颜清辉点燃，后拿到嘴边为自己点着香烟。 吐了一口烟雾聂洪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余烬’也长大了，心里能藏得住事了。” “藏的比你好。”颜清辉指的自然是聂洪下意识提起组长二字。 香烟夹在指缝间聂洪眼神收起笑意道：“由不得人。” “打火机不使，改用火柴？” “你心里清楚，打火机是傲姐送我的生日礼物，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再用一次。” “装模作样。” “你怀疑我？” “你何尝不是。”颜清辉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好似电影公司的演员，言语间却火花四溅。 聂洪没有任何遮掩承认说道：“在书堂和你之间我原本就更怀疑你，加上书堂现在自证清白，你的嫌疑直线上升。”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书堂不会善罢甘休，你小心点。”聂洪嘴角噙笑。 “应该小心书堂的人是你。”颜清辉并不退让两人针锋相对。 刹那间两人又相视一笑，结伴朝着住所走去。 嘴上占上风无用，真相才最为关键。 “我其实更好奇书堂怎么会撤离，就他那脾气你我都了解，简直不能相信。”聂洪走在路上脸色好奇。 “那你刚才怎么不问。” “你明明也好奇，你怎么不问。” “我忍得住。”颜清辉一句话将聂洪噎的不行。 “我也忍得住。” “你提了。” “我就和你提，又没有和书堂提。” “提了就是提了。” “你就嘴硬，等我弄明白了不告诉你，憋死你。”聂洪咬牙切齿。 “我会比你快。” “你不是不感兴趣？” “呵。” …… …… 宋书堂吃了一肚子的火锅毛肚走着回去“抗战房”消食，但肚中的翻腾明显不如心中的翻腾来的猛烈，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两位哥哥对他的关心一如既往，在任务中不愿他分神躲着不打搅，任务结束主动来见他且还教导他工作中的问题。 在吃饭期间故意不去提小组之事，只因他直面了战友牺牲场景，不忍他回忆想起便默契不问。 两人皆看出他心中怀疑却没有任何一人动怒，反而隐隐眼神中透露出欣慰。 临别前让他有事开口不要客气，关爱犹如昨日不曾变更。 可这让宋书堂的心乱糟糟的。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宋书堂清空思绪告诫自己保持怀疑，未得到真相之前万不能自乱阵脚。 第三十七章 住房与奖金 次日清晨从床上醒来，昨日衣物还充满火锅味道。 宋书堂洗漱结束换了一身衣服从房间离开，前去情报科报道。 途中路过龙昊强烈推荐的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味道确实不错，方才店内还看到不少军统局同事，却不太相熟便没有打招呼。 行至情报科拿龙昊的杯子接了杯水喝。 刚喝一口龙昊手里也捏着早餐进来，看到宋书堂快走两步上前，低声说道：“我来的路上碰到组长，听组长说银行内的美金已经被取走了，岂不是说日本人真的策反成功了。” “不稀奇。”宋书堂放下杯子觉得正常，从华中派遣军情报部急于汇款来看，能预想到这个结果。 “这种叛徒一定要揪出来。” “依据大井川隆提供的情报，抓到从信箱获取消息的日谍，就能得知美金去向。” “组长一来就去见科长，许是今日就要引蛇出洞。” “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 …… 情报科科长办公室内，朱越汇报账户美金调查结果，沈渌水并不奇怪。 抓捕日谍报务人员至关重要，且成功抓捕后可审问美金去向。 但此时沈渌水另有一事对朱越说。 “处长想安排宋书堂做一组副组长你怎么看？” “我当然欢迎。” “真欢迎假欢迎？” “这还能有假。”朱越哭笑不得。 “你这觉悟挺高啊。”沈渌水还以为自己要解释一番。 朱越得意说道：“宋书堂能力出众来一组我当然欢迎，科长无非是害怕我小肚鸡肠担心手下不能容人，我眼光可没有如此短浅。” “说来听听你的长远眼光。” “宋书堂立功就是一组立功，一组立功我这个组长自然有功，至于说这组长之位稳当不稳当全在科长一念之间。” “你这是将难题又踢给我。” “属下说的也不算不是。”朱越确实聪明，且活的很豁达。 想做组长？ 想！ 可沈渌水若真想要宋书堂接替一组组长，那么不管现在他让不让其做一组副组长，日后也不过沈渌水一句话的事情。 且鲍意伟建议宋书堂为一组副组长，朱越在沈渌水面前拒绝？ 不如将难题留给沈渌水。 至于宋书堂，朱越一点意见都没有，日后同组共事，要精诚合作。有他通力配合副组长职位不会限制宋书堂的才能发挥，如此一来朱越倒要看看沈渌水如何还好意思惦记一组组长之位。 明着表现不满。 在沈渌水面前忍气吞声，下去给宋书堂穿小鞋，两人针尖对麦芒，这种行为在朱越看来是最蠢的。 “你啊猴精。”沈渌水笑骂道。 “科长培养的好。” “你可别在这里指桑骂槐。” “属下岂敢。” “叫宋书堂过来。” “是。” 很快宋书堂便出现在沈渌水办公室内。 也得知了自己加入一组做一组副组长的任命。 初听任命宋书堂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朱越，对方回以一个和煦的微笑，非常真诚的欢迎他加入。 一瞬间他只觉得总部都是能人！ 起码朱越这气度远超常人。 “科里给你安排了新的住所在下罗家湾，同时抓到大井川隆局里给予奖金两千元，处里和科里额外多嘉奖一千元。这是处里和科里的你直接拿走，局里的奖金你去经理处财务科领取，已经打过招呼签个字就能领走。”沈渌水交谈间打开抽屉拿出准备好的一千元，递给宋书堂。 “多谢科长。”宋书堂并不客气上前接过。 这就是鲍意伟所说的在其他方面多补偿一些。 首先换了住处不用继续住在棚户区“抗战房”中。 其次就是奖金，额外附加一千元。 三千元不是小数目。 一只鸡不过两三元钱，可见购买力很客观。 从沈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说道：“让龙昊陪你去一趟财务科将奖金领出来，下午放假搬家去下罗家湾，我这边还有公务在身，等得空了再设宴欢迎你加入一组，同时介绍给大家认识。” “公务要紧组长自行去忙，我这边不用操心。” “有问题再找我。”朱越言罢就匆匆离去，看来利用信箱的抓捕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回到情报科一组宋书堂将工作安排告诉龙昊。 龙昊一听眼睛就亮了。 “组长好。”龙昊十分想要和宋书堂一起共事，这不正中下怀。 “副的。” “明白明白。” “不怕组长看见骂你吃里扒外。” “此前是有些吃里扒外的嫌疑，现在你也是一组成员，我这和副组长亲近有何不对。”龙昊此时此刻理直气壮。 名不正言不顺之时他都不怕，现在天经地义了他还担心什么。 观龙昊态度可见他心中也不在意朱越想法，可见在龙昊眼中朱越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宋书堂便也安心少许，回忆方才朱越笑容觉得多了一些真诚。 情报工作人员通病如此。 不信！ 哪怕朱越刚才笑的再真诚，宋书堂第一反应自然是保持怀疑。 此番通过龙昊侧面印证对比，才能增添可信度。 早上龙昊忙前忙后从总务处给宋书堂找了一套办公桌椅，搬回情报科一组大办公室与他自己的办公桌拼放在一起，两人面对面而坐。 弄完办公桌的问题后，又带着去经理处财务科领取奖金。 手续确实简单，只是签了个字，财务科便将两千元钱递给他。 三千元奖金全部到手。 其实理应这些奖金要给参与行动的组员分上一分，最不济面前的龙昊起码要占一些，此中包含为人处世之道以及工作中潜在的一些习俗。 可现如今宋书堂的身份比较尴尬。 不是一组副组长，可由朱越代为将钱下发众人，大家跟着辛苦买盏茶喝。 偏如今成了副组长。 此举大有一上来就收买人心之嫌。 朱越怎么看？ 至于眼前龙昊，宋书堂明白他家境不俗，不缺身外之物，当下便也没有要给的意思。 打算等再见朱越时问一问，他对自己不错，宋书堂也不想对方难堪。 中午在食堂吃饭结束，下午就开始搬家。 说是搬家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基本上都是龙昊此前陪着采购的，现在将其拿走就行。 两人一人拎着两个包袱坐人力车去下罗家湾。 龙昊非常熟悉因为他就住在这里。 根据沈渌水提供的地址找到地方，龙昊一看忍不住说道：“你这待遇不错啊。” 龙昊等人要么住新建的宿舍，要么一个大院每人一间屋子。 反观宋书堂，院子很小只有一间房子，其内隔断一个客厅一个卧室。 住的地方不大，却有个小院子加一个客厅，难怪龙昊说待遇好。 有关房子沈渌水安排下面认真挑选，却在宋书堂面前没有多说，便是想要他见到房子后明白深意，懂的情报科对他的重视。 懂宋书堂自然懂，却没太放在心上，科长御下的手段，组长当时教过不少。 唯一让宋书堂欣喜的是通电了。 第三十八章 未能抓到活口 房间结构小巧却胜在一人独居。 通电方便生活却没有通自来水，附近并无售水站，不过每日会有大量挑水夫来此售卖江水，以便解决用水问题。 将东西安置好两人坐在房间内小歇。 参观基本上一眼就看完了，没特别之处。 时间尚早两人打算回情报科去，朱越说是给他们下午放假，可心中也惦记任务进展。 回去前龙昊顺路带宋书堂去下罗家湾防空洞，告知他具体位置。 近年山城防空洞成倍增加，防空警报、警铃响起，都要躲入就近防空洞内，已经成为一种生活习惯。 甚至时常会有防空教育宣讲，防空防毒演练等活动，哪怕孩子都明白听到防空警报、警铃后该如何保护自己。 “山城目前防空洞大致分为三种，公用防空洞、专用防空洞、秘密防空洞。”龙昊在告知防空洞位置后介绍说道。 宋书堂有耳闻。 公用防空洞顾名思义普通百姓民众都可以使用。 专用防空洞则是专门为个别工厂、公司、机关、医院、学校等修建的防空设施。 秘密防空洞修建过程隐蔽保护人员重要，少数人知晓位置。 “听说有些企业干脆在防空洞内坚持生产。”宋书堂听人提起过。 “有报社就在防空洞内撰稿印刷。” “工作条件艰苦。” “环境是艰苦可防空证是个稀缺物件，不少企业都想要修建专用防空洞，难就难在从防空情报所获得合法防空证。” 防空洞可不是你说想要修建就能修建的，需要防空证才有资格修建，就目前山城的情况，防空证是一证难求。 “防空情报所岂不是成了各大企业眼中的香饽饽。”宋书堂说道。 “大企业是防空情报所上赶着给人家送防控证，卡的是中小型民营企业，目的无非是多要点钱。”龙昊很看不惯这种现象，但又无能为力。 这种问题两人无非就是聊聊，你说真的改变什么，非他们一己之力可以抗衡。 但若有一天防空情报所的人落在他们手里，那就另是一回事了。 看完防空洞后龙昊又带着宋书堂看了一眼他的住处。 算是认个门日后有事寻找起来方便。 大院子住着十几个人，都是军统局的工作人员，大部分是情报科的。 此时工作时间院子内没啥人，两人看了一眼认个门就离开。 按照龙昊的身份想要寻一处好的住处不难，只是他自己要求一视同仁不搞特殊对待，以至于最早还住了两天“抗战房”才分到这里。 两人住的距离不远，算是有个照应。 回到军统局宋书堂并未直接跟随龙昊去情报科，而是打算去通知颜清辉以及聂洪自己的新住址，要寻求真相避免不要频繁接触。 就是要在日常的相处中，去观察去找寻！ 与龙昊分头宋书堂先去了电讯处业务科，对门口之人说明来意，不多时颜清辉从内走了出来。 冷漠的脸在看到宋书堂后稍微回温。 “遇到麻烦了吗？”颜清辉不喜废话直切重点。 “没有，我换了住处来给你说一声。”当下宋书堂将详细地址告诉颜清辉。 “恭喜。” “我不打搅你工作改日再聊。” “好。” 很简单的对话结束宋书堂离去，颜清辉也回去继续工作。 颜清辉此时住在电讯处的宿舍内，倒没有被安排到“抗战房”去。 可宋书堂觉得他在电讯处业务科的处境好像并不太好。 从方才让人进去帮忙叫喊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接下来又去了总务处交通科，找寻聂洪。 同样在对方帮忙进去喊人的时候，宋书堂感觉聂洪的处境，与颜清辉相差不大。 聂洪出来的较快，看到宋书堂笑着上前说道：“找哥哥干嘛？” “换了地方住……” “情报科不错啊，还知道在这些地方补偿你。”聂洪一眼看出情报科的意思。 “还发了三千奖金改天有空请你和清辉哥吃饭。” “带这个闷木头有什么意思，就哥哥带你潇洒，你忘了在沪上……” 宋书堂急忙出言打断聂洪说道：“那个情报科还有工作我先回去了。” “你看哥哥这记性，你我二人说好不提此事……” 不理会聂洪满眼戏弄神色宋书堂扭头就走，不然还不知道聂洪接下来要说什么。 回去情报科的路上宋书堂心中分析，颜清辉与聂洪在各自科室内处境一般，想来还是和审讯有关。 将人从司法处审讯科捞出来，只是不想沾染是非，却不表示对颜清辉与聂洪的绝对信任。 离开审讯科不意味着审查结束，恰恰意味着另一种审查的开始。 就在宋书堂心中念头不断之时，龙昊看到他回来立马上前说道：“出事了。” “抓捕？”宋书堂第一反应就是抓捕行动。 “组长昨日就给相应信箱内放入大井川隆密写的情报，守株待兔等到今日见到前去取情报之人，想暗中跟踪他找到电台所在，可此人在途中突然折返路线朝着聚兴诚银行而去，在聚兴诚银行打听了一下之后，又直奔大井川隆胳膊受伤所住医院。” “他意识到问题了。” “组长也知道他意识到不对，立马下令抓捕此人，但他身上携带手雷，在抓捕过程中非常果断拉响手雷，一组成员甚至于用身体想要阻挡手雷，却未成功，我们的人被炸伤送去医院，来信箱中取情报的人被当场炸死。”龙昊语气很是无奈。 一组成员悍不畏死。 在看到敌人拉响手雷的一瞬间不是躲闪，而是冲上去想要用身体压住手雷，将爆炸掩盖在自己身下。 用自己的命换敌人的命，换取敌人的情报！ 可敌人一心求死，反而将手雷死死握在自己胸口，拉扯之间敌人求死得偿所愿，情报科一组成员身受重伤好在留得一命。 “他怎么能反应过来？”宋书堂百思不得其解。 “发现跟踪？”龙昊问道。 “不可能，若是发现跟踪，怎么可能去聚兴诚银行打听大井川隆，又跑去医院做什么？”宋书堂认为不会是发现跟踪，行为动作不合理。 察觉到有跟踪第一时间应该是想方设法摆脱监视。 不管是利用地形还是制造混乱，脱身是第一要务。 绝对不会硬顶着跟踪前去聚兴诚银行，没办法解释这样的行为。 第三十九章 线索中断后续调查困难 行为诡异！ 行动轨迹更是离谱！ 当下宋书堂打算前去沈渌水办公室了解更多信息。 龙昊跟随他一同过去。 “报告。” “进来。”听到宋书堂的声音，沈渌水并未将其拒之门外，他算是任务的当事人之一。 走进办公室可看到沈渌水与朱越面色皆是不好。 “来得正好一起讨论一下。”沈渌水招呼他们上前。 朱越将手里资料递过来说道：“这是目前所掌握到的情况。” 资料内容非常少。 郭永新，男，二十八岁，友谊商店店员。 原有一妻子却在此前大轰炸时躲入防空洞，遇到小规模踩踏事件，不幸身受重伤不治身亡。 同时在住处搜查并未发现电台等物品。 看完资料宋书堂说道：“这郭永新与妻子或许是互相掩护身份方便潜伏，甚至于可能他的妻子就是所谓的报务人员，夫妻身份方便郭永新负责保护乃至于在他妻子发报时他便于观察望风。” “方才科长也做出这种猜想，但他妻子此前死亡，后续应该换了一个报务员过来。”朱越觉得宋书堂反应挺快。 郭永新妻子死亡属于突发事件预料之外，听起来不可思议却真实发生，毕竟敌机前来轰炸郭永新等人不躲去防空洞被炸一样会死，那不幸遇到踩踏事件则是所有人都不曾猜想到的。 “换报务员理应配备新的掩护保护人员，可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郭永新依然负责与报务员的直接联络。”宋书堂说道。 朱越解释：“我和科长讨论过这个问题，认为郭永新在他妻子死后多了一个遇难者家属的身份，更加方便他的潜伏与隐藏，所以新来的报务员也交由他负责保护。” 对于这个说法宋书堂听后觉得认可。 “如此看来新报务员与郭永新之间联系不会太紧密，起码表面上的联系不会紧密，电台应该与报务员在一起所以郭永新家中未能搜查到电台。” 沈渌水此时开口说道：“报务员、电台、五千美金去向，这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郭永新不死，这些问题很好得到解决。 可他一死线索中断，调查难度上升。 朱越发表意见：“五千美金去向问题较难调查，应集中力量通过郭永新的社会关系，找寻报务员以及电台，抓到报务员后可审问美金去向。” 其实现在说白了调查重点在报务员、电台以及被策反的内鬼。 三者没有轻重之分。 真要分个高下，被策反的内鬼实则最为关键。 可你调查无从下手。 山城现在权利集中各政府机构非常多，单说他们军事委员会，旗下就包括调查统计局、委员长侍从室、军法执行总监、军需署、兵工署、军训部、兵工厂等四十四个机构。 更别提行政院、立法院、司法院、检察院、考试院等。 你想锁定内鬼身居何处都是巨大难题。 至于说从五千美金入手调查？ 分两种情况，一种拿到钱后将钱藏在家中，另一种则是存入银行。 藏在家中自不必说，无从调查。 至于存入银行呢？ 山城银行光总行十八家，各分行、支行、办事处七十四家，大小银号、钱庄四十六家。 且被策反内鬼不可能傻乎乎的用自己的真实信息存五千美金，账户信息肯定是假的，且五千美金可能会分批次存入不同银行，同样很难调查。 因此朱越建议集中精力调查郭永新接触过的人，争取找到敌人的报务员。 沈渌水对此稍显犹豫。 被策反内鬼重要程度显然最高。 且华中派遣军愿用五千美金作为筹码足以体现此人价值，就算再难调查也要硬着头皮查，否则寝食难安。 “你一组负责调查报务员，美金方面交由二组尝试一番。”沈渌水其实心中也明白，美金这里基本上不会有进展，却也要调查之后才能甘心。 宋书堂觉得沈渌水只是在买一个心安。 其实他和朱越的建议一样，不推荐调查美金。 将钱藏在家里、假的账户信息、五千美金分批次存入不同银行，不管出现任何一种情况，调查肯定是无功而返。 沈渌水作为科长选择用最保险的方案，同样没有问题，谨慎小心无大错。 一直未开口的龙昊此时说道：“我们会不会被大井川隆骗了，信箱上是否有辨别安全的记号，他并未告诉我们？” 宋书堂直接说道：“不会。” 大井川隆既然选择开口必然不会隐瞒。 且若有所谓辨别安全的记号，作用是什么？ 告诉来取情报的郭永新，我大井川隆已经暴露？ 那你岂不是要害死郭永新！ 如今对方当街手雷自爆，同样没有送出任何消息。 足以证明大井川隆并未隐瞒细节。 “可敌人究竟如何意识到问题？”说起这件事情朱越满脸疑惑，这是他最想不通的一点。 “是谁负责跟踪郭永新？”宋书堂问道。 “你怀疑跟踪被发现？” “不是，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跟踪并未被发现，宋书堂和龙昊在外面就讨论过这个问题。 “就是想要阻止手雷炸死郭永新的成员，现在人还在医院抢救。” “晚些时候我去一趟医院看看他。”宋书堂很想搞明白郭永新是如何发现问题的。 别说他想搞明白，在场谁不想弄清楚。 沈渌水最后安排说道：“朱越你负责调查郭永新，宋书堂你先负责弄清楚郭永新如何意识到问题所在，美金方面我让二组负责，争取早日有所进展。” “是科长。”两人同声说道。 至于今日抓捕行动不顺利，沈渌水并未责骂朱越。 整体行动朱越没有出现纰漏，造成目前结果原因尚且不明。 从沈渌水办公室离开，宋书堂能看得出朱越心里憋着一股子劲，虽沈渌水没说难听话，可他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抓捕任务如此重要，处长以及高层全都关注日谍电台之事，其内甚至还牵扯政府内部官员被策反通敌一案，郭永新一死线索全断，朱越心中岂能好受。 “龙昊你协助宋组长调查。”朱越对龙昊说道。 “是组长。” “我这边就不多给你安排人了。”朱越这句话是对宋书堂说道的。 他自然知道朱越现在急于排查郭永新人际关系需要人手，且他这边的调查和人数无关，与龙昊两人完全可以负责。 朱越急匆匆离去，龙昊问道：“我们怎么查？” “先见见大井川隆。” “你不是说他没有隐瞒。” “了解点别的。” 宋书堂带着龙昊前去审讯科见大井川隆，当大井川隆得知郭永新有所反应当街自杀后，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急于替自己解释，说他毫无隐瞒。 郭永新身份大井川隆并不知晓，也不知道他妻子的事情，对于大井川隆来说郭永新是神秘的。 但郭永新却知道大井川隆的身份，甚至于知道他工作的地方，但大井川隆说郭永新从来没有找过他。 那么从这一点上可以判断出，郭永新这一次去聚兴诚银行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确实发现了疑点，至于疑点是什么大井川隆更是一头雾水。 至于郭永新真名叫什么大井川隆也不清楚，却知道他代号“箭蛙”。 第四十章 信封纸张材质 从大井川隆处未得到太多新信息，却进一步确定他没有隐瞒。 在情报科给医院打去一个电话，负责看护的组员说被炸伤的人已经脱离危险从昏迷中苏醒，现在身体情况稳定。 既然如此宋书堂与龙昊一同离开情报科，前去医院。 此时早就已经天黑，可今夜情报科内注定很多人将彻夜未眠。 赶赴医院病房内见到受伤组员，身上都缠绕着纱布，脸上也有小部分被纱布覆盖。 伤情看来确实比较严重。 毕竟他当时可是想要用身体压住手雷，距离太近杀伤力太大，若非郭永新一心求死将手里死死护在胸口，这组员怕难活命。 龙昊认识此人，上前问道：“康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命大死不了。”病床上的康浩嗓音带着一些沙哑却也能正常讲话。 “方便回答几个问题吗？” “问吧。” 龙昊对宋书堂点头，示意可以询问。 “你好，我是宋书堂。” “我听说了，副组长。” “你今天表现英勇。” “别提了，我的跟踪导致对方察觉，之后更是没有抓到活口，何谈英勇。” 康浩心情很差甚至于觉得应该自己去死，留郭永新活着。 “你的跟踪没有问题，对方发现异常并非是你跟踪导致。”这一点在情报科几人已经达成共识，自然不是康浩的责任。 宋书堂的话让一脸沮丧的康浩睁大眼睛，有些不确信的问道：“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 “如果不是我的跟踪，对方怎么会突然有所警觉呢？” “这也正是我前来的目的。” “你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康浩当即变得认真，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靠坐起来。 龙昊劝他不要激动，躺着说话。 “你负责跟踪郭永新，能给我们讲讲从他出现在你视野里面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吗？” “所有事情？” “每个细节。” 康浩陷入回忆嘶哑的声音开口道：“我在一组主要负责跟踪盯梢，算是我的一技之长，这一次任务很重要组长安排我负责。我藏身在暗处观察信箱，郭永新第一次出现在我视野中是路过，我并未果多留意。 可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他再一次出现在我视野内，就朝着信箱走去，整个动作非常速捷便打开信箱将其中东西拿走，后若无其事离开我就尾随其后。” 跟踪盯梢确实算康浩的一技之长，郭永新第一次出现只不过是路人路过，他却可以在对方第二次靠近信箱时，回忆起对方之前经过这里。 “前期跟踪没有异常，此次跟踪目的在于确定敌人电台位置，为避免打草惊蛇全我一人负责，组内成员远远跟在我身后，只要我不露馅其余成员更不可能露出马脚。 可就在跟踪进行了三条街道之后，郭永新突然停步不前，在原地大概驻足十几秒后，猛然间回头朝着原路走来，我当时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或许暴露，但还是下意识反应蹲在路边摊位装作顾客，谁知郭永新从我身边路过毫不停留离去。 跟在我身后的组员与他擦肩而过并没有露出异常，我见状感觉他好像并未发现，便继续跟踪他到了聚兴诚银行，当时情况已经变得奇怪，在他从银行出来路线是朝着医院去时，就知道不能再心存侥幸，组长下令抓捕后续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听康浩讲述完，宋书堂立马问道：“郭永新驻足不前十几秒钟最为关键，他停在原地做什么？” 这十几秒钟的时间，让郭永新的行进路线做出改变，或许就是一切谜团的答案。 可面对这个问题，康浩面色为难：“我当时在他身后，他是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跟踪对方。 对方停步不前康浩便也借故停下脚步。 导致他没办法看到更多的信息。 其实在跟踪中也可以不停步继续前进超越对方，两种选择要看具体情况而定，康浩此时选择停步并无问题。 “你仔细回忆一下，这对整件事情很重要，是关键点所在。”宋书堂说道。 康浩努力回忆当时从背后看到的零星画面。 费尽心力勉强说道：“他站在原地但从背后看不到双手，双手应该是拿在胸前，从后面看头是微微低着的，应该在看手里的东西，可他扭头过来的时候手里并没有东西。” 双手拿在胸前！ 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 宋书堂立即问道：“郭永新在信箱处取了情报后装在裤兜内，还是放于胸前怀内？” “当时同样是背身看不真切，距离也远，可能是胸前吧。”康浩不敢肯定。 “辛苦，好好养伤。” “我提供的信息有用吗？” “很有用。” “谢谢。” “是谢谢你。” 从病房出来龙昊忍不住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郭永新站在原地看的是从信箱内取的情报。”宋书堂做出判断。 “情报是让大井川隆亲自写的，不可能有问题，且他怎么会在大街上看情报。” “情报没问题，那剩下的只有信封和书写情报的纸张了。” “信封、纸张？” 宋书堂没有立马解释，而是说道：“回去找大井川隆。” 踏着夜色两人再度提审大井川隆，宋书堂将手里从审讯科要的信封与纸张放于他前面问道：“这信封和纸张与你平常书写情报的信封纸张材质相同吗？” 材质？ 大井川隆压根没考虑这个问题。 此时听到宋书堂询问，才拿起来细看了一眼，后说道：“不一样。” 果然！ 龙昊反应过来有些吃惊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郭永新是根据信封和纸张的材质，意识到的问题？” “目前看来确实如此。”宋书堂很难形容心中的感受。 这个细节！ 太细微了！ 宋书堂之前压根就没有想过。 别说他没有想过，沈渌水、曹砚宁、朱越、龙昊甚至于包括面前的大井川隆在内，都没有考虑这个细节。 但问题恰恰就出现在这里。 大井川隆此刻脸上都是无以复加的震惊。 可仔细回忆后大井川隆确认，自己书写情报的信封与纸张确实一直都没有换过。 “郭永新如此小心谨慎？”龙昊对敌人现在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宋书堂摇头说道：“他还不够小心谨慎。” “这还不够！”细微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还叫不够谨慎吗？ “如果足够谨慎的话，郭永新不会去聚兴诚银行打听消息，而是会直接想办法撤离。”宋书堂说道。 第四十一章 输得不冤 郭永新的谨慎小心战胜在场所有人，却唯独输给了他自己。 恐怕在打开信箱摸到信封的那一刻，郭永新心底就意识到了不对，可他却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 连续穿过三条街道之后，他恍然大悟是信封的材质不对，这算大问题吗？ 不算！ 或许是大井川隆换了信封而已呢。 可在郭永新的记忆之中他从未见过大井川隆换信封，当下心中警惕起来以至于选择当街打开信封，查看内部信件。 他有资格看信件。 入目第一眼自然是笔迹。 郭永新暗道自己可能小题大做了，因为字迹一样并无问题，又大致看了一眼密写方式，同样没有出现问题。 危机解除！ 就在郭永新将信件重新塞入信封打算继续前行时，他观察到书写信件的纸张材质同样不对。 信封刚好用完？ 信纸也恰好用完？ 会不会太凑巧！ 且用完了再度购买为什么与之前所购买不同？ 都缺货？ 郭永新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去找报务员。 但笔迹正确，密写无误又看似一切正常。 如此情况之下郭永新做出决定，坚决不允许在心中带有疑惑之际去见报务员，他最重要的任务与使命就是确保报务员以及电台的绝对安全。 那么他便想要去聚兴诚银行打探消息，看究竟是真的出问题，还是自己小题大做。 路上郭永新也在观察是否有人跟踪自己，好在朱越只安排了康浩一人，并未被当场察觉。 在聚兴诚银行郭永新得知大井川隆受伤住院，住院期间还来送情报？ 他立马意识到了问题不对劲。 当下郭永新打算找机会撤离，他虽未发现跟踪，心中却明白暗中肯定有人盯着自己。 从银行出来直奔医院是假象。 他的目的在于利用这个过程逃离，好在朱越反应迅速当机立断下令抓捕，可郭永新抱有必死之心，造成目前这样的结果。 所以宋书堂才说郭永新输给了他自己。 若是在察觉信封以及纸张材质不对之时，不动声色继续赶路，突然找机会绕路甩开康浩，他未尝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字迹无误密写准确，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郭永新的判断。 但郭永新如此表现，已经给他们的调查带来了足够的阻碍。 大井川隆被带下去继续关押，宋书堂和龙昊前去沈渌水办公室，汇报调查结果。 虽已深夜沈渌水却还在办公室内忙碌。 两人进来时恰好朱越也在其中，当宋书堂将调查结果汇报结束，沈渌水与朱越都微微愣神。 “没想到居然是输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细节上。”朱越此前从未注意过这一点。 “输得不冤。”沈渌水做出评价。 冤？ 一点也不冤！ 败在这样的微小细节上，你必须心服口服。 找不到任何推脱的借口。 输的彻底！ “吃一堑便要长一智，我们的工作中没有所谓的细枝末节，任何方面包含细节都要考虑在内，今天被好好上了一堂课，都要铭记这一课，日后工作中避免再出现类似错误。”沈渌水没有批评众人的心情。 错不在一人身上。 大家都没能意识到这一点。 可偏偏郭永新注意到了。 确实是生动让人难忘的一课。 等待真相大白前，所有人好奇究竟为什么造成这样的局面，当真相终于大白于眼前，众人却没了解开秘密的畅快，余下的无非是输给敌人的不甘与对自己工作失误的自责。 知耻而后勇！ 并非一蹶不振。 用不着旁人帮忙调节心态，每个人心中都鼓着劲，想做最后的赢家。 汇报结束宋书堂和龙昊一同从办公室离开，两人结伴回下罗家湾休息，明日将要参与调查报务员以及找寻电台的工作。 “一个微不可察的细节，便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甚至于是难以弥补的缝隙，前后天差地别。”龙昊走在回去的路上语气带着无奈。 此前所有人都在等着顺藤摸瓜。 敌人的报务员以及隐藏电台好似探囊取物，按部就班便可收入囊中，内部潜藏被策反人员身份也将呼之欲出，可结果呢？ 线索基本全断！ “工作中不会永远一帆顺风，我们能做的是避免甚至于是杜绝一切可能造成不顺的隐患，显然这一次做的不够好，那就需要从其他地方狠下功夫挽救回来。”宋书堂记住了今日的教训，但心态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工作中你很难一直赢。 好在此次代价不算太大。 毕竟宋书堂经历过的代价，要远超于此！ “还挽救的回来吗？” “努力过才知道。” “明白了。”龙昊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 …… 朱越在宋书堂两人离去之后还在沈渌水办公室内，但他要汇报的内容在此之前就已经汇报结束，此时开口说道：“原以为宋书堂调查郭永新为何突然警觉需要一些时日，谁知前后不过几个小时就调查结束，这速度实在是出人意料。” “康浩苏醒提供的信息极为重要，不过宋书堂能反应如何之快也实属难得，希望接下来的调查他还能给我们带来惊喜。”沈渌水压力不小。 原本抓到大井川隆情报科脸上有光。 沈渌水被处长夸奖，局内高层更是关注任务进展。 当得知有很大概率抓获日谍报务员以及缴获电台，上面就开始翘首以盼，现在可好鸡飞蛋打。 上峰可不会听你解释什么细节成败，他们只看结果。 此事若不能有所转机，那么沈渌水这里不仅此前功劳全无，还要背上办事不力的批评。 “科长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调查。”朱越立马表态。 “你也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忙碌。” “科长同样要注意休息。” “去吧。” “是。” 沈渌水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内，伸手揉了揉额头两鬓，悲喜之间的差距往往便在一瞬之间。 起身离开情报科回去休息，沈渌水知道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现在谈论最终的输赢为时过早。 今夜宋书堂在新住所休息一晚，清晨早早醒来等候挑水夫送水上门，谁知刚开门就看到路上已经出现不少挑水夫，他们天不亮便下江打水。 宋书堂买了两桶水，倒在屋内的水缸中，以便生活取用。 收拾妥当出门去找龙昊。 走到半路遇到龙昊也打算来寻他，两人碰面一同吃口早饭就赶去情报科，他们一组这几日工作量不会小。 第四十二章 绘图推测范围 赶至情报科一组，大办公室内来人不少。 众人已知晓宋书堂为一组副组长，见面皆是打声招呼，但省却了专门介绍的环节。 今非昔比事发突然，此时精力都扑在调查之上，其他琐事能省则省，副组长之事告知一声即可，不宜再将大家集合起来宣布。 至于此前宋书堂打算找朱越询问奖金下分一事，如今干脆作罢，虽说一码归一码可你这抓捕行动刚出问题，就开始分发奖金不合时宜。 组员稍作停留便三三两两离开，走访排查工作还要继续。 宋书堂都还没有走到自己办公桌前落座，便见朱越从办公室出来，见他立马说道：“跟我去现场看看情况。” “好。” 龙昊肯定是要跟着，朱越无奈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是宋书堂的跟屁虫吗？ 但心中忍不住去想，明明以前是自己的跟屁虫。 来不及品味空气中弥漫的酸味，朱越当前最想做的就是挽救任务。 同行路上朱越介绍说道：“郭永新在友谊商店做店员，社会关系比较复杂，与他有联系的人基数不小，整理起来需要一些时间。” “恐怕郭永新与报务员的关系是隐蔽的。”宋书堂做出假设。 “大规模排查就是想要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难度很高。”龙昊都觉得有收获的可能性不大。 道理浅显易懂朱越何尝不知，但任何有可能出现线索的蛛丝马迹，他都不能放过。 坐上人力车朱越告知一个地址，校场口木货街。 木货街显而易见主营木制品，木制家具、木雕、木制工艺品、木制生活用品等等。 下了人力车朱越说道：“我们投放情报的信箱就在木货街。” “郭永新拿到情报之后朝着什么方向走去？” “前面横着三条小街，老瓷器街、草药街、鼎新街，竖着一条衣服街，郭永新是顺着衣服街走到鱼市街，来到第三模范市场。”言谈间三人顺着郭永新走过的路，站在了第三模范市场外。 朱越继续说道：“郭永新当时就在这中间停步，后便扭头返回在校场口坐人力车去了聚兴诚银行。” “郭永新去聚兴诚银行选择乘坐人力车，是因为银行地址在林森路九十号距离很远，可最开始拿到情报他却没有选择人力车，足以说明他要去的地方并不会非常远。”宋书堂做出推断。 “可步行的范围同样很大，这里上去仅大路便有大同路、民生路、中华路、和平路、临江路，各种小路更是数不胜数，没办法锁定范围。”龙昊觉得想要通过对方步行锁定范围，根本不可取。 朱越却说道：“现在重点不必锁定精确范围，而是确保方向正确即可。” 宋书堂能听懂朱越的意思。 郭永新在林森路拉响手雷自杀身亡。 这件事情在场不少人看到，引起了一定的轰动。 若是报务员也知晓郭永新暴露身亡，那么报务员保险起见一定会提前转移，虽郭永新并未吐露半个字可你不知他究竟因何暴露，转移最为保险。 报务员转移躲藏他们现在调查就显得没有意义。 可若是判断方向无误，则与林森路背道而驰，报务员一时半会根本就收不到消息。 得不到消息自然不会转移，这给他们调查争取到了时间。 朱越想听听宋书堂的想法。 “此地距离林森路很远，距离报务员所在地址应当更远，且在林森路认识郭永新之人基本上没有，加之手雷爆炸民众远远躲开，恐怕也看不清郭永新样貌，如此推断他的消息传不回来，我们还有调查时间。”宋书堂的看法与朱越一致，加紧时间调查是有机会的。 此时摸排郭永新人际关系同样是暗中进行，报务员与他接触应当不紧密，所以不会因此暴露。 “线索有限范围过大，调查起来困难重重，在相应的时间内想要取得突破，恐怕运气要占很大一部分。”龙昊感觉压力很大。 宋书堂与朱越并不否认这一点。 朱越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说道：“这是我昨天连夜画的地图，虽然通过步行比较难确定范围，但根据行进路线以及步行距离计算，大致可以锁定一个区域，当然了前提是郭永新没有选择绕路。” 说是根据步行锁定范围不可取，但如今任何调查手段朱越都不想放弃，皆是打算尝试，熬夜绘图可见他心中迫切。 看了一眼朱越赶制的地图，画的还算清晰明了。 金鱼塘街、五福街、骡马店、莲花池、报恩堂、冉家巷、四贤巷围城一个圆，这个圆内的所有范围皆有可能是报务员住址所在。 这个范围根据郭永新行进路线绘制，因此朱越强调对方不能绕路，不然图纸不仅起不到作用，还会影响他们的判断。 认真看完地图后宋书堂说道：“这个范围内的路径很复杂，能绕路的地方非常多，郭永新在拿到情报之初或许不会绕路，毕竟距离报务员所在尚远，绕路也为时过早，因此这个范围正确概率不小。” 得到认可朱越对地图燃起信心说道：“我们分头行动，在这个范围内四处走一走看一看，掌握一下具体情况，同样碰碰运气看能否遇到可疑之人。” 对于朱越安排没有异议当即执行，宋书堂转悠的很认真，同时用来熟悉山城道路情况。 地图范围内包括铜鼓台、黄荆桥、曹家巷、蜈蚣岭、勤学所、存心堂、吴师爷巷、水市巷等，范围不算很大但环境复杂路况多变。 一趟走马观花下来，宋书堂心中觉得不好展开调查。 三人再度会面宋书堂说道：“商铺公司不少，居民住宅也多，人口密度大，每日流动人员多，较难找到切入点。” 朱越一圈看下来与宋书堂感受相同。 “先回去看看走访排查工作做的如何。”朱越决定先回去。 在回情报科的途中宋书堂心中还在想调查之事，但一时半会确实难有思路，人力车在军统局门口停下，他只能暂且放弃思考。 三人回到情报科负责走访排查工作的组员，已经将资料收集上来，朱越与宋书堂一同翻阅。 资料信息量庞大，内容所含杂乱，一下午时间才看了一半。 晚上不用朱越安排，宋书堂便主动留下加班加点翻阅这些资料，情报科有任务在身时，上下班时间将不复存在。 敌人可不会在你下班时间什么都不做！ 第四十三章 繁弱 信息庞杂耗时耗力。 午夜凌晨方将收集资料查看完毕。 朱越喝了口浓茶后从烟盒中掏出一根香烟扔给宋书堂。 室内开窗通风避免烟雾弥漫，朱越今夜抽烟频率太勤，一盒香烟宋书堂不过抽了一根就已见底。 捏了一下空掉的烟盒随手扔在桌上，朱越点燃唇间香烟说道：“早知道让龙昊买饭的时候带一盒回来。” 龙昊之前从办公室离开去买宵夜，朱越请客。 “这根给你留着？”宋书堂晃了晃手里的香烟问道。 “抽吧，你也提提神。” 抽烟是聂洪教的宋书堂，为此“繁弱”秦哥火气很大。 秦哥名叫秦如舟，拥剑小组狙击手，英国军校进修归来。 在秦如舟看来宋书堂不能染上任何不可控的习惯，例如抽烟。 隐蔽潜伏在暗处等待目标出现，稍有异动就有可能暴露身形，纹丝不动是最基本的要求。 可若是有烟瘾在身，必然增加变数，在秦如舟看来万不可取。 聂洪与宋书堂乖乖站在墙角，秦如舟劈头盖脸一通乱骂，聂洪不敢辩解，因组长眼神不善盯着他。 不敢说被骂的狗血淋头也相差不大。 聂洪对宋书堂挤眉弄眼一脸无奈，宋书堂更是直面秦如舟的滔天怒火。 从那以后聂洪被要求不能在宋书堂面前抽烟！ 此前加上颜清辉三人吃毛肚火锅时，聂洪硬等宋书堂离开才将烟掏出来，对他这个老烟民来说实属不易。 至于宋书堂原本被秦如舟强烈要求戒烟，却在组长劝说之下保留余地，组长认为既然学会抽烟未尝不是一种掩护，他们所要面对各种危机复杂的情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这种考虑秦如舟不得不接受，却明令要求宋书堂能控制自我，不可在需要长时间隐蔽潜伏伺机而动之时，被烟瘾影响。 因此在日常生活中宋书堂基本不会碰香烟，今夜无非朱越让的热情，全当解乏。 心中回忆起秦如舟思绪难免翻滚，不由想起刚加入拥剑小组之际，秦如舟执行暗杀任务。 独自一人隐蔽在射击地点，保持射击动作整整一夜十几个小时，后开枪一击命中目标人物，却还能安然无恙撤退。 当时宋书堂只觉得在听天书。 先不提你能不能趴着一动不动一整夜，就这一夜过去你身体不僵硬的吗？ 血液流通不受影响吗？ 你开枪的手指还能灵活自如吗？ 就算准确度不减，那你起身跑路总会腿麻脚麻吧！ 你是如何撤离的现场，躲过敌人的围追堵截！ 秦如舟偏偏就做到了。 其实最后一次行动秦如舟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撤离，他却为掩护众人放弃撤退。 当众人退到秦如舟所在位置时，他选择同生共死。 宋书堂觉得秦如舟很冲动！ 这明明和他每日教导自己所说的话完全不符。 秦如舟耳提面令不厌其烦传授给他的经验，当天自己却犯了个干干净净。 可秦如舟最后在他耳边重复了一句说了无数遍的话：“犯错的代价是死亡。” 秦如舟死了！ 他用自己的性命最后给宋书堂上了一课。 血色的一堂课！ 烟雾在宋书堂眼前弥漫，烟灰燃烧过长不堪重负折断掉落在地，龙昊手里拿着宵夜推门而入。 此时宋书堂如梦方醒，将手里香烟按灭在烟灰缸内，答应过秦哥非必要不抽烟。 朱越看到还有半截香烟就如此糟践，又看了看自己这边都快烧到手指的烟屁股，暗道可惜。 “先趁热吃饭。”龙昊招呼道。 路边摊这个时间基本上都收摊了，龙昊跑了几家饭店找到一处还在营业的，点了几个菜。 “挺丰盛。”朱越见状说道。 “组长请客，改善生活。” “你是吃大户。” “不吃白不吃。” 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龙昊问道：“你们看资料有结果吗？” “郭永新日常生活中能接触到的同事、朋友、邻居甚至于熟客，资料上看都没什么问题。”朱越并未发现疑点。 “报务员会隐藏在这些人之中吗？” “郭永新与报务员的联系我们不应该如此轻易找到，但也不好说，毕竟反其道而行也不是不可。” “能不能对这些人展开调查？” “怕打草惊蛇。”朱越对于这个问题同样有过思考。 现在推断郭永新自杀位置距离报务员位置尚远，报务员并不知道郭永新暴露自杀，可你若对与郭永新有联系之人展开调查，会不会让报务员有所察觉呢？ 虽报务员可能不在这些人之中，可这些人与郭永新联系密切，你能保证你的调查不会被报务员知晓吗？ 被察觉到异样，报务员提前转移，无异于你给敌人通风报信。 宋书堂却突然开口说道：“我刚才在资料上看到，郭永新和他辖区内的一名警员很熟悉，时常都会见面，要不要找这个警员询问一些有关郭永新的线索，毕竟他的身份方便配合我们。” 你找同事、朋友、邻居询问有关郭永新的事情。 必然让对方好奇。 你又不能亮明身份要求对方保密，普通民众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又能如何保密？ 且这些人之中不能完全排除有报务员的可能。 因此宋书堂觉得这名警员很适合。 首先本身具备专业性，其次与郭永新接触不少，最重要他乃是山城本地人，今年都四十来岁，不可能是报务员。 “那我们明天就先见见这名警员。”朱越同意宋书堂的提议。 今夜资料上的人其实宋书堂心中感觉价值都不大。 因为没有人居住在或工作在朱越绘制的地图范围内！ 但目前地图不能完全确保正确，所以任何可能都有发生的概率，需要你做的就是慢慢的抽丝剥茧。 吃完饭三人一同从情报科离开，朱越住在距离军统局不远的宿舍内，很快便到了地方。 宋书堂与龙昊继续朝下罗家湾走去。 “你说郭永新妻子一年前死亡，那么安排新的报务员时间理应也是一年前，能不能通过调查来山城的时间，锁定对方呢？”龙昊走在路上心里还在思考，想到了一种新的调查思路。 “一年前是各地迁渝的高峰期，每日赴渝人数庞大，包含各大企业、学校、工厂、政府机构以及流离失所的难民。我们如果想要通过时间锁定，就要将组长圈定范围内的所有居民资料调查，但符合这个时间点的人肯定会非常多。 面对如此多的嫌疑人对我们的调查没有太大的帮助，其次就是敌人或许早就来山城潜伏，在郭永新妻子死后调整工作，因此时间点也可能错误，保险起见不能如此调查。” 宋书堂与朱越也商讨过这个问题，最后放弃是觉得帮助不大，至于和郭永新明面上有联络的人，他们看过资料没有符合这个时间点的。 第四十四章 香山蜜饼 夜间休息的晚起的却早。 水缸内虽还有水但依然买了两桶，不用做饭可洗漱洗衣饮用皆要耗水，水缸空间足够有备无患。 收拾妥当出门离开，顺路买上早餐边走边吃，在下罗家湾路口与龙昊汇合。 龙昊手里也拿着早餐在吃，嘴里含糊不清说道：“早。” “早。” 对于两人总是结伴而行情报科众人见怪不怪。 来到情报科宋书堂便去找朱越，昨夜说今日询问警员，自然不便耽误时间。 推门进入办公室他都没来得及开口，朱越便说道：“已经派人去叫，一会就到。” “你这嗓音？”宋书堂听朱越声音沙哑的厉害。 “昨天抽烟太多加上喝了浓茶，晚上回去基本一宿没睡，早上开口嗓子便哑的很。” “多喝热水。” “刚倒了杯还有点烫。” “一会人到了我来问吧。”宋书堂主动揽过工作。 “就在我办公室问，我也听听。” “好。” 警员来协助你调查，你肯定不能将人带去审讯室，朱越办公室安静一些方便工作开展。 既然如此宋书堂就没有再出去，坐在朱越办公室内等待，不过也没有聊天，对方嗓子不舒服少说话会好一些。 等了不大一会龙昊喊报告说人已经带来。 宋书堂看了朱越一眼，得到示意之后出声：“请进来。” 龙昊打开门身后跟进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身高中等面容成熟，短发两鬓微微带点花白，眉眼之间倒显得挺和善。 “这位是我们朱组长，这位是宋组长。”龙昊介绍。 “朱组长、宋组长，在下柴坚。” “柴警官辛苦跑一趟，快请坐。”宋书堂负责起接下来的工作。 “二位组长年轻有为，叫我老柴就行。” “倒水。” 龙昊立马拿着暖壶给杯子里添了水放在柴坚面前。 “谢谢。” 几人落座宋书堂问道：“柴警官和郭永新很熟悉？” “若是和所里的其他人相比较起来，确实是我最熟悉郭永新。” “因何事熟悉？” “郭永新家中妻子在防空洞因踩踏事件丧生，这件事情是我们管理维护方面的失职，在事发之后所里要求安抚遇难者家属，不想将事情闹大引得报社和社会各方面的关注，所以要派人接触郭永新，我参加工作时间较长，与辖区内民众相处的都不错，加上看起来比较和善就负责了安抚工作。”柴坚解释的非常清楚。 工作多年柴坚能意识到情报科不会无缘无故调查郭永新，所以他不想和郭永新扯上私下关系被情报科误解，因此在诉说两人接触始末时回答的详细认真，其目的就是不愿宋书堂等人误会他。 “之后你们不是也常接触？” “安抚工作进行的很顺利，郭永新很快接受了赔偿金，上面对我的工作给予肯定，同时又想要借着这一次的事情让大家日后保持秩序避免悲剧重演，组织过几次宣传教育活动，郭永新作为当事人出席活动现身说法，每次都是我和他联系，一来二去就变得熟络。” 安抚郭永新是不想事情闹大。 组织宣传教育活动是让市民在躲避空袭时更加有序，言外之意郭永新的妻子是自己犯错不幸死亡，前后并不矛盾。 “在和郭永新接触的过程中，有发现疑点吗？” 柴坚说道：“只是觉得安抚工作比预料中的顺利，可当时并未多想仅觉得乱世人命不值钱，人死不能复生郭永新不如要点钱，加之他普通平头百姓闹起来不见得落好，索性息事宁人。” 不得不说柴坚做了这么多年警员反应足够快，此前并不觉得安抚工作顺利是疑点，可现在回想起来他认为有些问题。 确实如此。 郭永新的妻子压根不是他妻子。 两人假扮夫妻是为方便掩护隐藏潜伏。 他如何闹？ 事情闹大了不仅招惹麻烦还容易暴露身份，自然想息事宁人。 后续配合宣传教育无非是利用遇难者家属身份隐藏自己。 “还有其他的疑点吗？”宋书堂追问。 柴坚左思右想没有回答，郭永新与他接触时处处小心，自然不会留下疑点。 宋书堂将朱越画的地图拿出来问道：“郭永新喜欢去这个范围吗？” 看了一眼地图柴坚说道：“我不太清楚，我和他联系多是因为工作，工作之外没有太大交集，但你们可以问问高怀海。” 高怀海！ 昨夜查看资料时出现过这个人的信息，是郭永新的朋友。 “高怀海？” “这个高怀海和郭永新关系很好，我有几次找郭永新通知宣传教育的工作安排，都看到高怀海在他家里。” 柴坚提供的这个消息资料上并没有。 毕竟资料是外围收集而来，不敢深入打听怕打草惊蛇，很多信息是不全面的。 此消息作用很大。 又聊了两句柴坚这里没有新信息，便让人送他出去，同时让人去带高怀海过来。 名单上的人你不敢全面调查。 可柴坚提供出如此准确的信息你是必须查的，毕竟只查高怀海一人，不必担心报务员察觉。 这番利用柴坚警员的特殊身份，在保险情况下询问到高怀海的情况，朱越认为算是不错的展开，比在众多人员资料内瞎找强得多。 不过众人也明白高怀海不是报务员，报务员闲来无事不可能出现在郭永新家里，更不会被外人接二连三的撞见。 期待的是高怀海能提供什么信息。 很快高怀海就被带来，三十岁左右，身材发福的厉害，看模样有二百多斤。 询问依然是宋书堂负责。 高怀海没见过这种场面，哪怕在办公室而非审讯室，整个人都紧张的不行。 宋书堂先安抚他的情绪调节他的状态，等到高怀海稳定之后，才问道：“你和郭永新关系很好？” “我们关系一般。” “在这里可不要耍花样，有人提供消息说经常在郭永新家里看到你，你应该明白说谎的代价。”宋书堂既要让高怀海知道不能说谎，又不好将他吓唬的太厉害，不然辛苦安抚的情绪不是荡然无存。 高怀海激动的站起来说道：“我和郭永新的关系真一般。” 看他这模样不似假话，可柴坚同样不可能说谎，宋书堂追问：“那你为什么经常出现在他家里？” “他不是死了老婆，我妹妹现在也是寡妇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我听人说他得到了不少抚恤金，加上他还是商店员工，每月有稳定工资，我就想撮合他和我妹妹。” “做媒？” “我之前一直去找郭永新就是说这件事情，可他不太愿意，我妹妹年纪不大长得也好，虽有两个孩子但也不是不能再生育，成亲之后郭永新想要孩子一样可以怀，家里多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多好，他却死活不同意。”高怀海语速极快说完这段话。 郭永新自然不会同意。 且不说高怀海是否自卖自夸，就郭永新的身份多个枕边人风险不小，更别说还有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龙昊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失望。 原以为高怀海与郭永新关系好，必然能得知一些普通朋友不知道的信息，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觉得有异常的地方吗？” “没有。”高怀海回答的异常干脆。 柴坚整了一个误会，以为高怀海和郭永新关系不错，谁知道是上门撮合亲事去了。 高怀海现在醒悟，觉得亲事没成挺好。 宋书堂不死心将地图摊开问道：“郭永新经常去这个范围内吗？” 看了一眼地图高怀海就摇头，可摇到一半又停下来说道：“他买过香山蜜饼。” 提起香山蜜饼高怀海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香山蜜饼？” “我就说郭永新有钱，现在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香山蜜饼他常卖，我就在他家里吃过三回，还给我外甥和外甥女拿过。” 高怀海连吃带拿根本不客气，郭永新都没有让他，香山蜜饼放在柜子里，他都自己闻着味拿出来吃。 “香山蜜饼在这个范围内买的吗？” “就在莲花池。”高怀海对吃的情有独钟记忆深刻。 第四十五章 莲花池 莲花池！ 所绘地图圈定范围之内。 香山蜜饼！ 郭永新时常去莲花池买香山蜜饼？ 心头涌起一阵激动却强行按下，宋书堂再三确定：“你怎知郭永新所买香山蜜饼乃莲花池所售，不能是其他地方购买而来吗？” “绝对是莲花池白氏忠县香山蜜饼，我入口一吃就能辨认。”高怀海对自己吃过的东西极有自信。 很快高怀海便无更多信息提供，让人将其带下去，同时告诫他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郭永新一直在莲花池购买香山蜜饼肯定不是巧合。”朱越沙哑的嗓音透着肯定。 龙昊同样说道：“若报务员真的在如今圈定的范围内，郭永新就算再喜欢吃香山蜜饼也不会时常跑去购买，他要尽可能避免与报务员的过多接触，哪怕在其附近出现也不行。” “高怀海或许给我们提供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宋书堂认为香山蜜饼可能是破局的关键。 “去莲花池看看。”朱越当机立断。 三人立即启程前往莲花池。 莲花池得名要追溯到明崇祯时期，礼部尚书居于此地“涵园”，园内有二池种莲花，久而久之远赴盛名。 在莲花池下人力车，三人找寻香山蜜饼售卖店铺。 围绕莲花池行走半圈在北面大路上看到招牌。 白氏忠县香山蜜饼。 门外排队客人不少，看起来生意火爆。 三人凑上前去排队同时与身前等候之人闲聊，得知这香山蜜饼乃是忠县的传统小吃，传言最初发明者是唐代文豪白居易，因他号“香山居士”故而取名香山蜜饼。 这家店最早在忠县后搬来山城，对外宣称是白居易后人，祖上几辈从事这个营生已然是百年老字号。 其实做法并不复杂，原料是蜂蜜、面粉、香油，用小麦面粉加上蜂蜜揉成面团，发酵之后用烤炉烤制而成，烘烤好的蜜饼酥脆焦香，软绵可口。 排队都能闻到香味。 可三人显然不是来过嘴瘾的，大致了解一下情况就从队伍中退出来，寻了一家茶馆坐下。 “这个店铺的位置很不错，左边七星岗，右边勤工局街，都是大路视野宽敞。”宋书堂放下茶杯说道。 “你的意思是？” “郭永新很有可能是借着购买香山蜜饼的机会，在这里观察望风，对正在工作中的报务员起到保护作用。” “那岂不是说报务员就住在附近？”龙昊立马四处打量，却谨慎小心没有显得很明显。 朱越并未环顾四周而是说道：“我们的推断正确吗？” “假设日谍报务员确实居住于莲花池附近，郭永新在获得情报后需前来传递，同时对工作中的报务员负责保护，那么他肯定要为自己偶尔来莲花池做出合理解释，以备不时之需。 借口喜欢吃香山蜜饼前来购买是不错的说辞，同时店铺位置绝佳，可以观察到七星岗以及勤工局街的情况，甚至于从下面穿过莲花池而来的道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是望风的绝佳地点。” 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宋书堂认为可能性极大。 首先朱越绘制地图圈定范围，前提是在对香山蜜饼不知情的情况下。 其次康浩跟踪郭永新对方确实朝着这个方向在走。 而且郭永新要负责保护报务员，那么在报务员发报过程中，他要观察四周情况，是否有人前来抓捕搜查，以便及时通知报务员同时掩护撤离。 最后则是出现在报务员所居住地点，郭永新对外也要有所解释，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熟人，那么解释自己喜欢吃这里的香山蜜饼，能省却很多麻烦。 这些条件相加宋书堂认为推断成功概率很大。 整个过程为郭永新从对应信箱拿到情报，前来莲花池交给报务员，在报务员发报过程中，他排队购买香山蜜饼负责望风。报务员告知郭永新此次发报所需大致时间，相应时间内发报结束，没有出现突发状况他便拿着香山蜜饼离开，不会再与报务员相见，后等待下一次的情报传递。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郭永新就是喜欢吃香山蜜饼，这里和报务员毫无关系，全是你自作聪明的推理罢了。 现在看的就是选择。 朱越喝着茶默不作声心中不停思索。 搜不搜？ 站在店铺门外能一眼看到的建筑清晰了然，若是望风保护，报务员必然在这些建筑之内，可包围起来搜查电台。 但若是判断错误，大规模的包围搜查极有可能暴露行动，报务员因此警觉会销声匿迹，再无调查机会。 如何选择成了难点。 一杯茶下肚朱越一拍桌子说道：“搜！” 范围是他圈定的，他现在没有理由去质疑。 且宋书堂的分析很有道理，能解释郭永新的行为以及心理。 调查往往要当机立断一些。 听到朱越决定搜查，宋书堂赞成。 大规模搜查有风险。 可拖着同样有风险。 郭永新消失不见，时间一长报务员难免察觉，到时候照样会面临对方转移的难题。 “回去找科长要人。”朱越立即起身说道。 搜查范围不小，且居民众多，他们三个人根本就完成不了这项工作。 至于说留下来盯着？ 盯什么？ 你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盯也白盯，干脆一起回去。 到了情报科朱越去找沈渌水汇报，宋书堂和龙昊回到办公室内等待消息。 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形成面对面的状态。 龙昊低声说道：“这要是搜查到了电台，抓获敌人报务员，那我们的速度挺快啊。” 原以为郭永新死亡线索中断，后续调查会比较难以展开。 谁知道这才第几天，就锁定了报务员的范围。 “等真的抓到人你再高兴不迟。”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们的思路没问题，肯定能抓到人。” “借你吉言。”宋书堂其实同样对这个推理很自信。 毕竟郭永新的每个行为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经常买香山蜜饼。 单纯因为喜欢吃？ 宋书堂觉得不会如此简单。 办公室内沈渌水面对朱越的搜查请求，同样有些没准备好。 毕竟他在鲍意伟面前表示搜查可能需要一些时日，希望处长可以宽限几日，同时帮忙抵挡一下上面的责怪。 鲍意伟理解调查难度同意给予更多时间，可如今才刚过去两天朱越就调查到了如此准确的线索，要求包围搜查，沈渌水当然要反应一下。 “把握大吗？”沈渌水问道。 “不大。”朱越实话实说。 全都是根据已知的一些线索推理而来，真的要证据支撑确实没有。 “坚持要搜？” “搜。”朱越没有改变看法。 继续调查也不会有更多的新线索，可放弃此次搜查或许会错失良机，他想尝试一下。 这不是赌。 而是对推断有信心！ 第四十六章 大规模搜查 搜查！ 朱越决心十足。 沈渌水再问：“宋书堂怎么看？” “这个推断就是他最先提出。” “你们这一正一副两个组长倒是齐心。” “不正是科长想看到的。” “我联系行动科科长岳笺。” 大规模搜查需要有人负责入户搜查，还要有人肩负看守路口的职责，因此一般情况都是情报科、行动科，两科联合行动。 得知是搜查日谍电台，岳笺一口答应立马点齐人手，随时待命出发。 朱越从沈渌水办公室出来，宋书堂与龙昊见状，起身去组长办公室。 “怎么样？”龙昊开口询问。 “科长已经同意。” “什么时候行动？” “晚些时候。” 这一次行动时间暂定在半夜。 因你要考虑报务员会不会出门的问题。 若是报务员白天出门不在家中，你将可疑建筑包围搜查，报务员从外回家见情况不对，很有可能扭头离开。 那你能搜查到的也许只有电台，而抓捕不到报务员。 等待晚上搜查，报务员大概率在家。 如果真不碰巧，半夜都不曾回家，那也没有办法。 搜查规模大动静自然大，想暗中搜查不切实际，选择半夜行动已是保险起见。 晚上有行动，情报科一组成员也在办公室内待命。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左右，下令出发。 沈渌水亲自带队。 搜查敌人电台可是大事情，沈渌水作为科长决定一同前往，随他一起去的还有行动科科长岳笺。 岳笺年纪与沈渌水相仿，但看起来精神的多，身形同样孔武有力。 “今夜麻烦岳科长。” “我是来蹭功劳的，只要让我蹭上，不仅不麻烦我还感谢你。” “要是蹭不上呢？” “回来就宣传你沈科长能力不行。” “无赖。” 沈渌水与岳笺配合行动次数不少，两人关系虽算不上亲密无间，却也开得起两句玩笑。 众人皆要步行，科长同样没有配车。 不过下面有人提前准备了人力车，给钱让车夫等候到此时，以便沈渌水和岳笺乘坐。 朱越这种组长要步行赶过去。 从罗家湾到莲花池还是有些距离的，但这年头说实在的大多数都是步行，有交通工具的时候反而是在少数。 一小时左右众人到位。 岳笺立马指挥行动科众人分散包围，把守住各个路口，连小路夹道都不可放过。 在搜查未结束期间，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离开，外面的人可以进来。 余下的行动科成员与情报科成员一起，各自负责一片区域开始搜查，搜查要格外仔细，因此安排的人较多。 多点同时搜查节省时间。 宋书堂跟随朱越开始负责一栋四层住宅楼，挨家挨户进门搜查，敲门亮明身份屋内主人不管情愿不情愿都会配合。 若真有不配合的主，那就硬来。 至于你背后有没有关系，上面有没有人，那是军统局应该考虑的问题。 岳笺与沈渌水站在一起调度指挥，闲暇时间岳笺问道：“你这立功速度有点快啊。” “羡慕？” “确实羡慕，这刚抓捕两个日谍，立马又来搜查电台，看这阵势胸有成竹。” 沈渌水很想说自己心里压根没底。 但此时在岳笺面前倒不急于表现出来，反正一会搜查到了，自己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那搜查不到也不用他说，岳笺还能不明白吗？ 岳笺可不知沈渌水心中念头，见他不说话又说道：“这宋书堂好用吗？” “你还惦记？” “我惦记个屁，你们处长好手段，一招继续调查将我们全部拒之门外，自己闷声发大财。” “勉强能用。” “你就装吧，你当给他发奖金我不知道呢？” 沈渌水心说，军事处多给了一千块钱奖金你肯定不知道。 “局内一直以来赏罚分明。” “那你当街炸死一个怎么不说。”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早在宋书堂还被关押在审讯科时，岳笺就动过心思，最后军事处略施小计偏偏技高一筹。 原本也就罢了，一个人而已，有更好没有也不打紧。 谁知道宋书堂到了情报科之后，接连立功。 先抓羽中田一，后拿大井川隆，顺藤摸瓜找到“箭蛙”郭永新，若不是抓捕行动不顺利，这立功节奏根本停不下来。 这些消息传到耳朵里面，岳笺心里可不就又开始难受了。 他何尝不是慧眼识珠，奈何鲍意伟老狐狸。 “你与其在这里废话，不如好好保佑今夜能找到电台，你们行动科也有功劳。” “立大功是你沈科长，我们跟着喝点汤。” “就怕你汤都喝不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渌水现在可不想灭自己威风。 “不过话说回来宋书堂在你们情报科日子还不错，颜清辉和聂洪就没这待遇，一个在电讯处业务科，正经电文接收发送一次没有，更别提机密电文收发，整个边缘化混日子。聂洪在总务处交通科，运输重要文件、护送干部、转移物资啥的也捞不上，就差天天洗车了。”岳笺聊起颜清辉与聂洪。 沈渌水这段时间很忙，没太注意这些事情。 “不管是电讯处还是总务处，肯定还要观察一段时间，这都正常。”宋书堂到情报科不是一样接受了审查，能证明清白自然无碍。 “问题就是不好证明。” “那不是你我应该操心的事情，我们还是关心眼下的搜查吧。” 搜查从半夜开始进行，一直持续到天亮。 所有区域负责搜查人员结束自己手头工作，但汇报结果显示，全都没有发现问题。 判断错误？ “我们的判断应该没有问题。”经过半晚上搜查，虽没有任何发现，可朱越越来越坚信他们的推断。 “电台敌人肯定是藏匿起来，或许是藏的太深，搜查没有找到。”宋书堂跟随搜查，了解搜查情况。 进入房内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可这都是明面上的搜查。 若是敌人有更加隐蔽的地方藏匿电台，这样的搜查确实很难发现。 “你的意思是有暗格之类？”朱越问道。 “电台是违禁物品，藏在家中风险很大，有暗格不稀奇。” “可若搜查暗格就要一寸一寸细细找寻，每家每户要停留的时间会非常长。”朱越带队搜查过暗格，那基本上都是跪在地上，贴在墙上，一寸一寸敲敲打打，说句掘地三尺毫不夸张。 三四个小时，仅搜查一间屋子都是常事。 现在这么多住户，房间数不胜数，每间屋子都掘地三尺，难度可想而知。 “还查吗？”岳笺对一旁的沈渌水问道。 朱越与宋书堂的话他们都已听到，其实耗时耗力影响居民正常生活不怕，百姓得知抓日谍必然大力支持。 担心的是一番操作下来依然找不到电台。 最后不好收场。 毕竟上面对郭永新抓捕失败一事很是不满。 第四十七章 排序搜查轻重缓急 按照找寻暗格的操作要求，搜查封锁范围内的所有房屋！ 闹的满城风雨却落得一无所获，场面确实比较难堪。 可沈渌水的犹豫仅是一闪而过，他作为情报科科长更加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 至于结果！ 不管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搜！”沈渌水言语干脆意思明了。 岳笺见状在身旁说道：“就佩服你老沈这一点，带点脾气有点担当，比只顾头上乌纱帽的人强多了。” “你就少说点漂亮话哄我。”做出这个决定责任自然是沈渌水担着，岳笺协助搜查立功他跟着喝汤，一无所获与他也没半毛线关系。 “让辖区警员出面安抚区域内居民，告诉他们今日暂停生产生活，全都在家中待命，其余人按照昨夜分组继续负责相应区域，搜查掘地三尺主要寻找隐蔽暗格。”沈渌水当即开始安排。 行动科负责把守路口之人将警员引进来，警员主要负责维持秩序安抚百姓，搜查不便假借他人之手。 众人领命立马投入到新一轮的工作当中去。 宋书堂却站在原地没动。 “不走？”龙昊询问。 望着眼前繁忙工作景象宋书堂觉得耗费时间太长，昨夜仅仅只是进入房间翻箱倒柜便耗费半夜之久，今日寸寸排查耳贴墙脸贴地，眼睛近距离盯着天花板分毫挪动，这每间房子所需耗时成十几倍的增加。 彻底搜查结束需几日？ 快则七八天慢则十来日！ 若在工作途中你为求进度遗漏线索，那十几日之后依然会查无所获，到时候难道还要再封锁十几日吗？ 严重影响百姓日常生产生活，哪怕是军统局时间长了也撑不住。 “想什么呢？”朱越同样并未离开对宋书堂问道。 “和你想的一样。” “那你想到办法了？” “我们或许可以先锁定几户重点怀疑的房子，将其放在前面调查，若能早一日找到隐藏暗格发现电台，百姓便可早一日解除封锁。” 轻重缓急！ 宋书堂认为可以排排序。 “怎么锁定？”龙昊追问。 “你忘了你之前提的意见？” “通过来山城的时间？” “不错。” 此前龙昊便提过一个调查思路，郭永新妻子死亡时间在一年前，那么日谍新报务员来山城的时间或许也是一年前。 当时宋书堂与朱越否认这个思路，主要原因是因为圈定范围太大，人数众多符合条件之人同样很多，其次则是不确定日谍报务员是否于当时潜入山城，也有可能早就在山城之中。 但此时锁定范围大大缩小，集中在了香山蜜饼店铺所处位置能观察到的周边建筑内，那么住户人数减少，符合时间线之人同样不多。 至于对方会不会早就潜入山城，此刻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如今需要的是有重点的排序调查，排序调查能起到作用自然最好，起不到作用依然还是要依次全部搜查，因此排序是否正确其实对最终的结果没有太大影响，只是对花费的时间有影响。 那既然如此当然值得一试。 朱越上前低声与沈渌水汇报此事，沈渌水当即同意。 封锁区域搜查动静这么大，社会各界人士以及其他民间组织社团等难免不会注意，若是有人跳出来说军统局仗势欺人，自己工作不利导致长期影响百姓正常生活也是很麻烦的。 朱越立即安排人去将包围范围内的居民资料拿来。 与此同时沈渌水对一旁的岳笺说道：“麻烦岳科长在此坐镇，我回局内一趟汇报情况。” 行动进展与之前所说已经发生变化，沈渌水决定继续搜查阵势挺大，理应回去和上级汇报以便早做应对。 “你去吧，这里有我。” 身边跟随几人沈渌水坐人力车离去，现场搜查并未受到影响，依然在继续。 百姓之中确实引起一阵骚动毕竟不知要封锁到何时，许多人还要讨生活，长时间不能参加劳作影响确实不小。 好在警员加入负责解释安抚，将场面控制下来。 众人见状心知最好能尽快锁定重点怀疑目标，尽早找到电台，不然时间一长必然要生乱子。 很快对应区域居民资料拿来，朱越与宋书堂直接坐在路边摊在地上开始查阅，用了极短的时间便将符合时间线的人物挑选出来。 共有七人分别对应五件房子。 “安排五组人员提前搜查这五间房子。”宋书堂说道。 “房屋主人要先带出来进行看管吗？”龙昊问道。 “不用，将房屋主人全部留在房间内。”朱越否定提议。 宋书堂明白朱越的意思，房屋主人其实对查找房间内的暗格，同样能起到帮助。 例如你在暗格附近搜查徘徊时，房屋主人的表情或许会不自然，这对你锁定暗格所在位置极其有帮助。 可如果对方心理素质极佳，这样的办法并无用处。 但能增加一点搜查的几率，自然是要增加一点。 不用和岳笺汇报此事，朱越很快抽调了情报科一组的成员，分成五组对相应的房屋展开搜查。 至于朱越与宋书堂等人则是五间房子都要来回巡视。 他们目前将重点锁定在这五间房屋上。 此时沈渌水也回到了军事处，人都没有回情报科，直接赶去见鲍意伟。 “处长。” “搜查进展如何？” “昨夜搜查一遍没有发现，目前封锁区域进行第二遍搜查，主要针对房间内是否隐藏暗格进行搜查。” “这个影响可不小。”鲍意伟能想象这样下去造成的影响，以及吸引到的关注。 可他同样很欣赏沈渌水的做法。 在身上明明有压力的情况下，还能顶住压力敢于做出决定，虽然这样的决定或许也会给鲍意伟带来麻烦。 但鲍意伟更加不希望看到一个瞻前顾后，爱惜羽毛的下属。 “属下尽力尽快结束搜查解除封锁，还望处长帮忙应付一下各方面的压力。” “抓捕日谍事关重大，各机构与民众有责任配合协助，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怕只怕拖的时间太长。” “目前已经在锁定重点搜查目标，若是顺利短期就能结束搜查……”沈渌水将自己离开莲花池时朱越汇报的事情阐述了一遍。 “朱越与宋书堂的这个想法不错，运气好猜测正确能省却很长时间的搜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但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沈渌水强调了一句，最坏的打算就是范围内的房间全都要再仔细搜查一遍。 “你回去继续负责搜查任务，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我来负责。”鲍意伟作为军事处处长不能置身事外。 “是处长。” “同时告诉下面负责搜查成员，谁发现暗格奖金一千。”奖金能提升积极性，以及帮助众人长时间保持认真状态。 “是。” 第四十八章 五组成员重点搜查符合时间线的五间房子。 其余成员则是负责自己划分区域内的搜查。 同时出现了不少路过看热闹的民众，但都被行动科成员拦在外面，不能进入封锁范围内。 只因目前封锁搜查相当明显，若报务员在外远远见此便会躲开不会凑上来，你放人进来毫无意义，反而会增加搜查难度以及警员维持治安的工作量。 所以今日封锁是不能出不能进，与昨夜能进不能出有所不同。 宋书堂已经在五间房子内全都转了一圈，重点观察屋内主人反应，但暂时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敌人报务员想来心理素质过硬，面对搜查不会流露出异于常人的状态，接下来重点在于屋内搜查。 选中其中一户，宋书堂带着龙昊加入搜查，朱越则是在几户之间来回走动，督促大家认真工作之余以便掌握最新动态。 此时宋书堂选择的房子是一处瓦房，其中有三间屋子，面积不算小。 搜查暗格自然是要仔细一些。 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去听动静是否正常，若是出现空鼓声则属于异常。 墙壁上的装饰画以及纪念照片等都要拿下来，认真敲打其后方位置，衣柜书架置物柜等家具也要移开原位，判断其后墙壁有无异常。 摆放在地上的床、桌子、茶几、沙发等物品也要移开，趴在地上观察地面状态。 甚至于搬来梯子盯着天花板细细观察，吊顶之上也要一探究竟，总之一番搜查下来家里必然弄的一团糟。 屋内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见状脸色阴沉，丈夫几次想要开口妻子都将他拦下。 情报科成员认真工作不会受到屋内主人的影响，虽然他们可能是无妄之灾但目前搜查不能马虎，至于说归复原位这种事情，如今显然是没时间考虑。 宋书堂搜查的很认真，但一面墙壁下来未能发现异常，之后整间屋子四面墙壁皆是没有发现。 龙昊趴在地上丝毫不顾及自己形象，在地面展开毫无死角的搜查，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情报科成员将天花板吊顶拆掉一个口子，整个人上半身钻进吊顶之内，手里拿着两个手电筒负责照亮视野，环顾一周之后同样没有发现。 最终确认一遍没有遗漏之后，便换了一间屋子继续，三个房间都要如此搜查。 中年夫妻站在屋内看着一片狼藉只能无声叹息。 这个时候沈渌水已经赶回来，同时带回了鲍意伟的激励，找到暗格奖励一千。 这给忙碌一夜未曾休息的众人立马注入了一股新的能量，每个人再度干劲十足，都想力拔头筹。 三间屋子齐齐搜查一遍宋书堂和龙昊退了出来。 没有发现！ 但搜查并未结束，情报科成员要再度整体搜查一遍，以防有所遗漏。 两人找到朱越询问情况，其他四组搜查同样还未发现疑点。 “总不会猜错了吧？”龙昊见状忍不住皱起眉头。 错？ 那麻烦可就大了！ 宋书堂三人后续在其他四户房屋内转了转，搜查还在继续。 再度站在街道上朱越掏出根烟递给宋书堂，他挥手示意不用，朱越便自己点上一根。 就在三人凑在一起心里焦急之际，旁边一楼房间的玻璃突然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打碎，惊的三人急忙闪躲避免溅射到身上。 “怎么回事？”龙昊对一楼喊道。 一个警员急忙探出头一脸歉意说道：“这户夫妻在吵架我们已经劝了好久，谁知道他们两个人嘴巴是消停了，但突然就动起手来砸东西，一下将玻璃给砸碎了。” 难怪方才没有听到争吵声，玻璃碎的有些突然。 “好好的吵什么架？”龙昊现在搜查不到电台心里正烦，还遇到这种事情。 警员解释说道：“昨夜搜查从这户人家搜出来了私房钱，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照片，是男人在下乡养的小老婆还生了一个儿子，这女人发现这件事情可不就气的不行，早就开始吵架我们来就劝着防止他们影响搜查，谁知道一时没看住见谅啊。” 这事确实不能怪警员。 龙昊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警员看好这夫妻俩，不要再闹出其他的事情来。 宋书堂隔着被砸碎的玻璃看了一眼屋内，他对两人说道：“进去看看。” “你还有闲工夫调节夫妻矛盾？”龙昊说道。 “少废话跟上。”朱越已经跟着宋书堂朝着里面走去。 三人进入一楼103房间，屋内丈夫脸上有一道血痕，看起来是被指甲挠的。 女人眼睛有些红肿目测是哭过。 男人见到他们进来极其不欢迎上前说道：“你们进来做什么，出去。” 这男人恨死宋书堂他们了。 好好的照片藏在家里谁能发生？ 半夜进来就一通翻箱倒柜，将秘密公之于众，这不是闹的自己家宅不宁吗？ 警员急忙上前警告男人不要乱来，配合搜查不然就抓起来关进打牢，男人眼神满是埋怨却不得不让开身子。 宋书堂对这两人的争吵现在提不起兴趣。 他反而是在屋内四下走了起来，一会低头看看，一会抬头瞧瞧。 朱越来到他身边问道：“有什么感觉不对的？” 朱越不认为这两夫妻有问题。 首先若是敌人的潜伏人员，怎么会出现在乡下养小的以及私生子之事，且就算是真的有，此刻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会争吵，或是假意争吵几句，根本不愿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其次他们是本地人，时间线也对不上。 宋书堂脸色有些迟疑说道：“为什么进来103和进去楼上306的感觉不太一样。” 这栋楼306房间是他们锁定重点搜查的五处房屋之一。 此前宋书堂与朱越已经进去看过两次。 没什么发现。 可进入103房间之后，宋书堂总是隐隐觉得哪里奇怪，可偏偏又说不上来。 龙昊闻言也开始认真打量103房间，可环顾一周结束同样一头雾水，没感觉哪里不对。 朱越四周看了看与龙昊感觉一样。 可他不觉得宋书堂是空穴来风之人。 朱越提议说道：“不如再去306一趟。” “走。”宋书堂也正有此意。 出门上楼来到306门口，三人依次进入。 他们刚就是从306下楼来到大街上，这没大多一会功夫就又上来了。 306的住户是一年近三十的妇女，看资料上显示是从东北逃难来的，路上丈夫和孩子一个病死一个死于战火波及，剩下她孤身一人。 不过逃难的时候带着全部家当因此身上有些钱，来到山城之后就租住在这里，房东没联系上，只知道去外地了。 女人工作不太稳定，毕竟山城涌入的人口太多，哪怕迁渝很多企业，就业岗位依然显得紧张。且很多工作适合男人，例如工厂的重体力劳动，还有挑水夫、码头搬运装卸工以及人力车夫等等。 好在女人身上有些家底，顾住吃喝压力不是很大，且她时常也打点零工铺贴家用，生活不成问题。 女人站在屋内角落看着情报科众人搜查，对于宋书堂等人如此之快的去而复返，也没什么特殊反应，只是看着屋内被翻动的乱七八糟有些发愁。 她一个女人很难将一些大件家具恢复原位。 第四十九章 视觉错觉 306房屋其实搜查起来相对简单。 楼房！ 地板！ 天花板！ 甚至于墙壁都没有什么好搜查的。 与自建房不同，不具备设置暗格的有利条件。 重点在于搜查各种家具是否有暗格暗箱之类。 屋内家具物品大有一拆了之的意思，女人有苦难言，眼光之中满是不悦却只能默不作声。 第三次进入306房间宋书堂第一次心中生出异样之感。 总结原因他认为是自己进入过103房间，才会在第三次进入306时感觉奇怪。 可究竟哪里奇怪？ 与站在103房间内产生了相同的感觉，可同样是琢磨不透。 朱越没有出言打搅宋书堂，默默在一旁看着，龙昊学着宋书堂的样子四处观察，但眼神之中的疑惑却越来越重。 三分钟过去宋书堂一言未发。 突然他扭头离开306，龙昊在身后追问：“怎么了？” “再去103看看。” 跟随宋书堂的脚步再度来到103，夫妻二人看到他们去而复返，皆是扭头看向别处一脸不待见三人。 在103房间内停留几分钟之后，宋书堂出门敲开了旁边104的房门，在户主诧异的目光之中宋书堂走进去同样观察了几分钟。 再然后敲开了102的房门，进行了同样的动作。 结束了这一切看似不明所以的行为之后，三人再度来到楼下街道旁，宋书堂抬头望着面前的这栋楼。 “你究竟在怀疑什么？”朱越此时才第一次发言询问。 “102、103、104，进入房间虽然家具布局不同可感觉却相差不大，但进入306总感觉有些怪异，可一时半会又难说上来是什么地方怪。”宋书堂心中同样疑惑。 “会不会是家具弄的乱糟糟，有些甚至于都给拆了，感觉奇怪？”龙昊提出一种假设。 宋书堂点头说道：“有这方面的可能，确实在家具乱七八糟之后，心中疑惑的感觉更加明显。” “你再好好想想。”朱越同样期待宋书堂现在可以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在路边席地而坐宋书堂心中开始不停对比三间屋子。 为什么会有怪异的感觉？ 且这个怪异的感觉在屋内家具变乱之后更加强烈了呢？ 这一坐就是十五分钟，朱越烟都抽了三根，龙昊急的将其他几处搜查房屋转悠了一遍。 龙昊回来看到宋书堂还在思考，他忍不住看了朱越一眼，朱越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猛然间宋书堂起身说道：“再去306。” 三人再度来到306，情报科组员搜查进入尾声，宋书堂冲入房间站在中央，眼神上下打量。 “将这位女士控制起来。”宋书堂对负责搜查的情报科组员说道。 女人一脸诧异。 这搜查都要结束，一无所获之际，你控制我做什么？ 可情报科组员已经靠近她将其控制住。 朱越脸色一喜说道：“发现什么了？” 提前控制这个女人无非是担心她东窗事发之后临死反扑，岂不是表明宋书堂如今真的有所发现。 “拿卷尺子过来。”宋书堂说话间观察女人表情。 女人却低着头没有表情露出。 龙昊立马自告奋勇前去找尺子。 很快便拿回一卷尺子。 “量一下房屋高度。”宋书堂手握尺子直接踩着茶几上到柜子上。 龙昊蹲在地上扶着尺子的另一头。 “多高？”宋书堂在上问道。 “两米五五。” “走去量量隔壁。” 在隔壁测量结束龙昊语气惊奇说道：“怎么是两米七。” 高度不一致！ 这是不可能出现的问题。 这并非是自建房，两家各自盖的不一样。 这可是建筑队统一施工的楼房，这能错吗？ 且相差十五公分！ 消失的十五公分去了什么地方？ 暗格！ 房间内的女人听到这番对话身子僵硬，可情报科组员将她牢牢控制住，想要有所异动已然是不可能。 重新回到306之后宋书堂说道：“地面一寸一寸的搜查。” 他方才站在柜子上贴近天花板，知晓上面并非吊顶，而是水泥楼板。 所以他判断消失的十五公分只能在地面。 地面铺贴有实木地板，时下流行的暗红色。 此前情报科组员搜查房间对地面并未过多关注，只因楼板厚度根本不可能制作暗格去藏电台，电台体积大家心里都有数。 可当地面厚度平白无故多出十五公分之后，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龙昊兴奋之余说道：“我去通知科长。” 火急火燎从楼上跑下去。 很快沈渌水与岳笺便一同出现在306房间内。 事情他们已经知晓，心中当即明白找对地方，不然普通百姓房间谁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怎么发现的？”岳笺进来之后便立即对宋书堂询问，他路上就好奇不已。 “最开始并未进入过这栋楼的其他房间，仅是来306巡察过，并未发现不同之处。路边休息时却阴差阳错进入103户，心中隐隐觉得有所区别但却抓不住问题所在，最后进入多个房间才慢慢想明白其中关键。” “阴差阳错？”岳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宋书堂说道：“这间屋子门洞全部改变过高度，且家具的置办以及摆放都是特定的，在视觉上制造了一种错觉，很难一下子反应过来与其他房间有所不同，若是不熟悉其他房屋情况，基本看不出问题所在。我也是在屋内家具被搜查的混乱，偏移特定位置之后才心中生疑，这么大的工程不可能是后续弄的，而是这个屋子的房东提前就准备好的。” “查这个屋子的房东。”沈渌水立马下令。 “说是去外地了。” “查清楚看能否抓捕。” “是。” 不多时地面搜索便有了发现。 情报科成员开始撬开地面实木地板。 随着实木地板被一条一条撬开，露出了下面的一张木头隔板，地板下面怎么会有隔板，这是什么显而易见。 成员小心翼翼将隔板打开，黄色皮箱映入眼帘，将皮箱掀开暗绿色的电台终于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 为减小电台高度是打开状态放入箱内，此举节省一半空间。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尤其是沈渌水。 长时间的封锁搜查压力巨大。 哪怕鲍意伟在上面顶着也是如此。 可现在倒好，仅一天时间便找到电台，这速度可以说是快的出奇。 他如何能不高兴。 沈渌水对一旁宋书堂说道：“今日找到电台，你立大功。” “大家辛苦。”宋书堂自然不会独揽功劳。 可是就在此时，负责将电台取出的成员大声叫喊：“小心炸弹。” 情报科成员观察良久确保没有问题才伸手将电台提出来，可就在他拉动电台的一刹那他听到了异响，立马猜测到敌人布置了诡雷，且自己已经触动。 并非他经验不足，而是敌人布置的太过于巧妙。 让他此前的观察毫无发现。 众人听闻此言反应都是极快，朱越一把推开沈渌水，将其向着屋外推去。 岳笺自身反应极快已然是向后扑去，宋书堂同样反应迅速却第一时间冲向女人，一把拉住她的手朝着屋外冲去。 女人挣扎但宋书堂力气远超与她，在拉扯过程中听闻骨头折断之音，女人手指指骨在拉扯之间扭断。 毕竟爆炸在即凶险万分，宋书堂上来就全力以赴。 诡雷！ 发出巨响！ 第五十章 又是宋书堂 巨响！ 爆炸！ 屋内硝烟弥漫。 在听到提醒之后屋内所有人员全部第一时间趴下，尽可能的找东西当做掩体。 朱越第一时间将沈渌水推出门外，他二人距离门口最近。 岳笺与沈渌水相距很近却没有同时冲向门外，他深知那样两人只会挤在一起，谁也难以逃离，因此他扭头扑向因为搜查而移过来的沙发之后。 宋书堂拉着女人属于第二时间朝着外门冲去，自然不会与朱越和沈渌水撞在一起，但时间上稍显迟缓，还未赶至门外爆炸便已响起。 电光火石之间宋书堂与女人一起跌倒出去，上半身扑在门槛之外，下半身还在房屋之内。 巨大爆炸震耳欲聋。 每个人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朱越紧咬牙关强迫自己恢复身体掌控能力，半跪在地上伸手抓住宋书堂将他朝着外面拉动，沈渌水回神稍慢也立马赶来拖人。 在此过程中宋书堂手还紧紧握着女人并未松开。 不多时宋书堂也灵魂归体，用力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想要眩晕感消失，头上灰尘却散落半空。 楼下听闻巨变众人都赶来支援，朱越说道：“将这个女人控制起来。” 将人交给冲上来的组员宋书堂回身走进房间，入目已经是一片狼藉，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龙昊，急忙上前扶着他的肩头喊道：“龙昊。” 随着宋书堂的晃动龙昊睁开尚且有些迷离的双眼。 “你说啥我听不见。”龙昊仅是看到宋书堂的嘴巴在动，可是却听不到声音。 看到龙昊还能说话宋书堂松了口气，听不到是巨大爆炸带来的暂时性耳鸣一会就好。 岳笺从沙发后面起身，看起来并无大碍。 但靠近爆炸点的其他组员情况却不太好。 “进去救人送医院。”沈渌水在外面说道。 众人进来开始救人。 负责取电台的成员在听到异响之后，反应极快意识到是诡雷实则是炸药，也立马发出声音提醒大家，同时他将电台重新放了回去，也就是说炸药是在暗格之内爆炸。 这个举动最是关键，暗格抵挡了大部分的爆炸冲击。 受伤最重的自然是负责取电台之人，胳膊血肉模糊应该是废了，可看起来并无性命之忧，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伤口。 并未出现伤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现场伤员全部送去医院救治，众人从楼上下来，皆是灰头土脸。 诡雷特点在于一个诡字！ 防不胜防。 能让你轻易发现的便称不上诡雷。 可说一千道一万属于工作失误。 好在场面没有难以挽回。 岳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一部电台毁了便毁了，好在报务员没有死在爆炸中，最重要的线索没断。” “密码本炸毁了。”沈渌水心有不甘。 与电台藏于一处的密码本现在灰飞烟灭，全都化成了漫天纸屑，想要拼凑都不可能。 “敌人更换密码本速度极快，且加密方式并不通用，拿到密码本无非也是知晓这条线上的加密电文内容，可电讯处截获的电文之中，是否有这条线的电文尚未可知。且报务员开口就足以提供往日电文内容，今日动静如此之大，后续敌人也不会再使用相同加密方式，密码本要不要都可。”岳笺说道。 其实密码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价值其实并不是非常大。 截获一本密码本就想要破解敌人所有加密电文，那是不可能的。 一条线一种加密方式是基本常态。 此番报务员活着比密码本重要。 当时情况危急宋书堂还死死拉住报务员，虽说他是除了两个控制报务员之外，距离报务员最近的人，且又比控制报务员的组员距离门口更近，他确实最适合保护报务员。 但就那种爆炸随时来临的时刻，做出自保选择也没有人能说宋书堂做错，可他却选择了确保报务员活着。 仅这一点岳笺高看宋书堂一眼。 沈渌水与朱越何尝不是。 “留下一部分人善后其余人收队，我们回去准备审讯。”沈渌水说道。 龙昊没受伤自然不用送去医院，跟随在众人身边。 此时耳朵已经恢复，脸色却亢奋的很。 死里逃生这经历一时半会难消退心中感触。 回到罗家湾军统局沈渌水立即去找鲍意伟汇报情况，一身狼狈都没时间收拾。 反倒是宋书堂他们得空可以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 鲍意伟听闻汇报同样诧异。 他原本已经做好顶住各方压力，延长封锁搜查时间，可他都还未去和上面说这件事情，这边搜查就已经结束了。 找到电台！ 抓获报务员！ 这速度未免有些太快。 饶是鲍意伟见过各种大世面此时也不得不惊叹。 “又是宋书堂？”鲍意伟问道。 “是他发现房屋高度不同。” “一次或许是运气，两次可能是碰巧，可这接二连三只能证明他是有真才实学。” “且最重要的是他在爆炸之际护住报务员……” “赤子之心！”鲍意伟仅说了四个字却是极高的评价。 有能力则表示有前途。 前途似锦何须搏命！ 可宋书堂不然。 危急时刻率先保护报务员防止调查线索中断，拳拳报国之心，殷殷爱国之情。 矫情的话语鲍意伟和沈渌水都没有说。 可两人心中对宋书堂的评价，已经从有能力的年轻人发生改观。 “你去审讯报务员，这件事情我会和上面汇报。”鲍意伟说道。 “还望上面可以明确表示宋书堂清白，不要再寒人心。” “这点你放心。” 至于电台被炸毁一事鲍意伟没有说太多。 首先确实与岳笺所说一致，此密码本价值不高。 其次电台虽说是重要物资，但军统局还真不缺，炸毁也无伤大雅。 最后就是诡雷触发一事。 鲍意伟知道沈渌水下去之后，肯定会和情报科成员强调这件事情，他便没有刻意去提。 另一边宋书堂刚从水房洗漱出来准备去换衣服，谁知道在门口就被聂洪给堵住。 “你没事吧？”聂洪一脸关切。 这一次的事情阵仗比较大，不管是封锁搜查还是爆炸都不算秘密。 聂洪在总务处听闻这件事情，立马就赶来打听宋书堂是否被送去医院，当得知没有便急匆匆找寻过来。 不等宋书堂回话，聂洪上前双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检查有无受伤。 “聂哥我没事。”宋书堂大大方方抬起双手让聂洪检查个真切。 就在此时颜清辉也出现在这里，虽然脸色一入既往的清冷，但脚下步伐的节奏足以证明他此时内心，并不如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平静。 好在颜清辉上前并未动手动脚，可冷峻的眼神犀利的扫视全身，宋书堂只得再说一遍：“我一点伤都没受，整个人好好的。” 第五十一章 成长以及审讯 关心！ 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如同昔日相处不改分毫模样。 可这样的关切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又或是孰真孰假？ 看着眼前聂洪、颜清辉，宋书堂心中找不到答案。 一番检查聂洪这才放心下来，但口中不满说道：“我听情报科一组的人交谈说，在预藏诡雷爆炸之际你还想要保住报务员性命。” 听闻此言颜清辉同样眉头微蹙。 “报务员必然一心求死，若是不管难抓活口。”宋书堂咧嘴笑着解释。 “炸药威力你难以估计，此番是运气好爆炸位置受限，炸药威力不足，不然满屋子都是尸体你也难以活命。”聂洪对于宋书堂现在打算蒙混过关的态度极其不满。 接着便是说教。 明明聂洪是最不愿意说教，或者说他往常都是和宋书堂站在一起，被其他人说教。 可此时。 聂洪成为了说教的人，不厌其烦的翻来覆去，只为强调问题的重要性。 宋书堂神情有些许恍惚。 他更加熟悉的是耳边说教声不断，聂洪与自己站在一起，侧着低头与自己挤眉弄眼，逗的想要发笑又只能强行忍住苦不难堪。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聂洪厉声质问。 “听到了。” “记住没有？” “记住了。” 聂洪闻言脸上神情稍缓。 颜清辉虽一言未发可眼神冷冽寒光频闪，显然警告之意浓郁。 好在此时龙昊出现。 宋书堂求助的眼神望向龙昊，让刚准备离开不便打搅的他停住脚步。 确认领会宋书堂眼神含义无误之后龙昊上前说道：“审讯开始了组长让我们去看看。” “聂哥、颜哥，我这边……” “先忙，晚上吃饭。”颜清辉撂下一句话离开，可见此事并未善罢甘休。 聂洪同样瞪了他一眼追着颜清辉离去。 “怎么了这是？”龙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方才的气氛有些萧杀啊。 “没事。”宋书堂觉得晚上少不了又是一顿唠叨。 这边聂洪追上颜清辉的脚步嘴里嘀咕：“我都已经教训过他了，你晚上还叫他干嘛，也不能一直说不是。” “就你。” “我怎么了？” “寻常都是和书堂站在一条线上接受批评的人，你说的话他真的能听进去吗？” “我……” “晚上见。”颜清辉不等聂洪发言直接分道扬镳。 见状聂洪气的不行，心中却不由觉得颜清辉改变颇多，明明往日少言寡语不喜琐事，如今担心宋书堂也愿反复强调。 在颜清辉心中何尝不是觉得聂洪改变巨大。 居然开始说教！ 这在平常谁能想象。 那些平日里负责说教的人已不复存在，聂洪的身份发生转变，或许对聂洪来说同样可以视为一种成长。 改变、成长！ 与龙昊一同回到情报科两人头发还带着水汽，龙昊依然是一脸好奇，不知道方才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打消对方莫名的好奇，宋书堂转移话题问道：“审讯顺利吗？” 方才龙昊是借口审讯需要到场帮宋书堂解围，但其实沈渌水在向鲍意伟汇报结束之后，便直接开始审讯。 “还不清楚。”龙昊与宋书堂一样去洗漱了不了解情况。 现在自然是等待审讯结果。 中途去参与审讯或旁观比较打乱节奏，因此两人都老实待着。 宋书堂心中认为报务员开口几率较大。 首先是位女士，并非男女歧视，而是针对女性的刑法往往更加惨无人道。 其次报务员有在房间内随着爆炸自杀的决心，却被宋书堂当场救下，自杀的勇气往往第一次是最大的，想要再鼓起一次自杀的勇气难如登天。 在房间内选择自杀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凭借沈渌水与曹砚宁的配合，想来撬开对方的嘴并非难事。 果然在晚上下班之前看到朱越从审讯室出来，两人急忙迎上去。 “组长，审讯结果如何？”龙昊直接询问。 朱越此时依然狼狈，他回来之后直接参与审讯，可没有时间洗漱清理。 “开口了。”朱越不顾及脸上布满灰尘。 “交代了什么？” “来我办公室说。” 三人进入办公室朱越说道：“报务员真名叫有竹美贵，代号‘4334’，确实是在郭永新妻子意外死亡之后奉命接替工作，同时郭永新真名叫平口隆太，代号‘箭蛙’，我们此前推断正确，平口隆太负责对有竹美贵进行保护以及传递情报。” “五千美金的去向呢？”龙昊最好奇这个问题。 “有竹美贵通过电文知晓五千美金之事，还是她将此时告诉平口隆太，但最终五千美金汇入山城之后去向如何，有竹美贵并不清楚。” “不清楚？”龙昊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潜伏在聚兴诚银行内的金开宇也就是大井川隆，明确的说自己将账户放入信箱之中，那么必然是被郭永新也正是平口隆太所拿走，可这件事情有竹美贵毫无不知情。如此看来是平口隆太负责了具体的策反工作，或者说平口隆太还与其他潜伏人员有所联系，将五千美金交付给对方，由对方进行最终策反。 宋书堂开口问道：“有竹美贵应该不仅仅只是负责，大井川隆这一条线的情报传递吧？” “不错，根据有竹美贵的交代，她负责的线应该有三条，因为有三份密码本对应着不同情报的传递。但三份情报皆是由平口隆太一人送来，也就是说平口隆太手里掌握三条情报线，地位较高属于负责人。”朱越说道。 日谍在山城的秘密电台并不容易隐藏。 电讯处等机构不停对违法电台进行捕捉、监听、拦截、锁定、搜寻等工作。 那么一部电台肩负三条线的情报传递并不稀奇。 可问题在于有竹美贵并不了解这三条线，唯一了解的人是平口隆太！ 但平口隆太当街自杀。 换言之平口隆太所负责的三条线路，情报科目前仅是侦破摧毁了一条，“李老板”羽中田一、金开宇大井川隆、郭永新平口隆太、报务员有竹美贵。 另有两条线路现在无从调查。 同时五千美金究竟是平口隆太亲自负责策反工作，还是另外交由其他两条线上的人负责，甚至于说这项策反工作本就是其他线路上的任务，仅是急于汇款到山城才启用大井川隆银行职员便利身份进行一次协助。 以上所说都有可能。 说到底最有价值的人物不是有竹美贵，而是平口隆太。 有竹美贵是因工作性质特殊才隐藏最深，而非价值最大。 第五十二章 后续 价值最大之人死的干净利落。 输在信封以及信纸的材质之上，属实让人难以预料。 可情报工作往往便是如此，一个细节上的疏忽，就可能错过最关键的东西。 平口隆太不愧为负责人。 自己足够警惕且抱有必死之心，将满盘皆输的局面硬生生止住颓势。 最重要乃是对有竹美贵的保护做的非常到位，若不是警员柴坚提供高怀海信息，恰逢高怀海为将妹妹撮合给平口隆太屡次登门，本身又是饕餮吃货注意到香山蜜饼，他们无论如何都调查不到有竹美贵头上。 哪怕通过这些零碎的细节注意到有竹美贵，确定她的身份同样困难重重，稍不注意就会错失抓捕机会。 最后还面对诡雷，交锋可谓凶险。 “有竹美贵提供其他两条线的成员消息了吗？”龙昊认为有竹美贵作为报务员，肯定能掌握到一些信息。 朱越喝了口水润了润原本就不太舒服的嗓子说道：“平口隆太送需要传递的情报上门，经常会在有竹美贵取电台摆放调试之时，承担译电工作，这样可以节省时间确保安全，有竹美贵时常拿到的是已经译电结束的情报，有时是一行行阿拉伯数字，有时则是一堆英文字母。” 情报密写提供。 首先你需要通过密写所用加密方式，将情报提取出来。 当情报提取结束之后，你需要对应相应密码本，再将情报加密成可以通过电台发送的存在。 为节省时间这项工作通常都是平口隆太负责。 有竹美贵看到数字或是字母，她拿起对照密码本同样可以进行翻译，但每次发报结束她都会第一时间烧毁这些内容，不可能给自己留下隐患。 因此很多情报有竹美贵并不知情。 她的工作仅是负责收发电文，对情报内容知情与否并不重要。 且你现在让她回忆那些数字和字母，她自然是记不住。 “一点都不知情？”龙昊不甘心。 “自然不是，接收电文时虽也需要平口隆太负责望风，可他都在外面而非屋内，所以为使平口隆太第一时间获悉电文内容，有竹美贵会在结束收报之后翻译电文，以便交给平口隆太。但接收电文多是下达任务以及回复平口隆太此前电文中的内容，所以时常是很简短的同意或不同意，但也有一些电文并非如此，通过有竹美贵的交代，推断另外两条线，一条负责窃取军队中的信息，一条主要负责策反工作。” 三条线！ 目前已知的一条是收集山城各个方面的情报，以及配合日军轰炸机的空袭任务。 第二条窃取军队情报。 第三条负责策反工作。 “岂不是说军队之中潜伏有他们的情报员，以及如今被策反的人可能远不止五千美金这一位。”龙昊语气显得焦急，这些消息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起码你现在得到了。 如果你不知情，那结果只会更坏。 宋书堂同样开口询问：“有竹美贵提供不了更多具有价值的情报吗？” “这三条线有竹美贵其实都知之甚少，从收取电文中获悉的信息内容同样有限，目前能确定掌握的便是我方才说的那些。”朱越已经将审讯内容大致说完。 “房东呢？”宋书堂可没有忘记那大工程的房屋。 “房子是日本人早就准备好的，不过有竹美贵被安排住进房子之后，房东便离开山城不会再回来，所以现在是抓不到这个房东的。” 想来也是。 有竹美贵身份重要工作特殊。 平口隆太身兼重任不容有失。 那么在一切步入正轨之后，将知情人房东调离岗位，是正确选择。 “如此看来我们后续岂不是无法行动？”龙昊有些不知足。 朱越却说道：“摧毁敌人一条情报线，同时毁掉电台抓获报务员，导致其余两条线路上的情报人员，直接与上面断了联系。联系不到上线同时情报送不出去，这对他们的情报工作是重大打击，虽然未能连根拔除但已经是收获颇丰。” “李老板”不开口，可能任务调查就此结束。 平口隆太当街自杀，任务也有到此为止的迹象。 可现在他们追溯到了电台。 这收获确实可观！ 龙昊参加任务较少，朱越却与日谍打交道时间不短，很多时候调查会无疾而终。 此番调查虽有起伏但结果不错。 同时朱越说道：“此消息也会通知各军队方面让他们注意内查，策反一事也会进入长期调查阶段。” 长期调查其实就是不将中心放在此事之上。 而是给所有人敲响警钟！ “平口隆太死亡，有竹美贵被抓，另外两条线上遗落的情报人员，日本人方面必然会派人来接手，不知道能否利用一下。”宋书堂提出一个论点。 “科长也是这个意思，已经将有竹美贵送去电讯处，让她去看电讯处截获的电文，有没有经过她手发送和接收的。同时要求她凭借记忆提供密码本内容，以便给负责密电破译人员提供思路，从而通过解密电文内容，掌握具体是哪支部队内有潜伏人员，以及哪个单位机构中有被策反人员。” 电讯处截获电文有明确时间。 有竹美贵发送和接收电文同样有时间规律。 同时有竹美贵对密码本最为熟悉，哪怕不能全部记忆在脑海之中，也肯定会有印象较为深刻的内容。 她提供这些内容对破译电文有极大的帮助。 将电文破译后续便可继续行动。 例如掌握到潜伏情报员在哪个部队之中，便可直接通知此队伍，不管是对怀疑人员进行试探，还是盯着可疑人员看是否有新的上线来将他重启，都有机会找到内鬼。 再比如从电文中获悉策反人员所在机关单位，便也可以锁定范围，着手调查财产或试探可疑人员等。 电文中直接出现策反人员名单，是不可能的。 顶多是代号。 毕竟日谍也要考虑电文被截获破译的问题，因此电文内容通常简洁，很多信息不会明确指出。 龙昊这才搞明白。 说是后续行动看似好像没有，但其实已经通过方方面面开始着手，而非情报科独家调查。 “书堂你此次功劳最大，科长说处长已经去上面给你请功，你等着好消息就行。”朱越对宋书堂现在是真心实意的肯定。 此前也肯定，但如今又不太相同。 宋书堂冒死营救有竹美贵，朱越敬佩。 因此哪怕现在宋书堂立功，他也没有在心中觉得自己这个组长被抢去风头，甚至于发自内心为宋书堂高兴。 有竹美贵此刻看起来价值不显，可当她提供的思路破译了电文内容，另外两条线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爆炸中救下有竹美贵，宋书堂此举你说重要不重要？ “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宋书堂这句话不算是场面话，毕竟没有众人配合封锁搜查，就不会有今日的成果。 第五十三章 疑惑还在此地 协助配合封锁搜查尤为关键。 算得上通力合作之结果。 如此回答大家听来都觉得心中舒畅，可众人同样明白谁是关键人物，不然搜查还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任务完成不错龙昊提议：“晚上我们一起吃饭顺便喝一杯？” 朱越自然没有意见转而去看宋书堂。 “晚上有事。”宋书堂今晚没空，还有一场“鸿门宴”等着他。 龙昊也想起来这件事情立马说道：“改天改天。” 宋书堂提前从朱越办公室离开，收拾一下还要赴约。 看着他出去，朱越对一旁的龙昊问道：“他晚上干嘛？” “吃饭。” “吃饭怎么表情看起来那么难受？” “这饭怕是不好吃。” “若是遇到麻烦我们同组成员应当帮忙。” “这忙组长你或许帮不了。” “还有科长。” “聂洪、颜清辉……” 听完龙昊所言，朱越沉默不语，这忙还真就帮不上。 人家算得上家事，你掺和什么劲。 “组长那晚上还吃饭吗？”龙昊问道。 “你自己吃，我去医院看看受伤弟兄。” 受伤成员全体送往医院接受救治，此时得空朱越打算去看望一下。 …… …… 躲是躲不过的。 从情报科出来宋书堂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聂洪与颜清辉，面对不善目光他急忙解释说道：“在了解审讯结果。” “哼！”颜清辉冷哼一声迈步离开。 聂洪紧随其后，宋书堂同样跟上。 三人找了一家带有包间的饭店，落座之后哪里有点菜的心情，颜清辉亲自开始说教。 冷言冷语！ 寻常情况下何时见过这种场景。 宋书堂疑惑的看向聂洪，谁知对方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会他。 “你今日所做之事并无错误，说你可能也心中不服，但不要忘记组长等人，日后做事三思后行。”颜清辉最后言语变得犀利。 组长！ 他们先前见面都避之不谈，如今算是第一次正面谈论。 可见为让宋书堂心中有所反省，颜清辉不惜主动提及组长。 聂洪并未吃惊，足以证明他此前便知道颜清辉会说这句话。 二人真心实意关切之情宋书堂如何体会不到？ 但内心矛盾如同扭曲的树枝一样张牙舞爪。 “组长……” “吃饭。”颜清辉打断宋书堂口中话语。 可这一次宋书堂没有听从颜清辉的示意，而选择强硬的继续说道：“怕我回忆？” 面对这个问题颜清辉与聂洪皆是沉默。 宋书堂用故作轻松的姿态说道：“生离死别在我们这一行不算少见，我在你们眼中应该也算不上脆弱，用不着避而不谈。” 可谈？ 谈什么？ 互相猜忌、彼此怀疑！ 还是用嘴巴说自身清白？ 这些谈之无用。 那就是询问当时情况？ 可大致情况在面对审讯科审讯时聂洪与颜清辉便已知晓，实在不愿让宋书堂旧事重提，哪怕他现如今说自己并不脆弱。 “组长等人有话交代吗？”聂洪将话题接过去。 “当时情况危急来不及交代。” “吃饭吧。”颜清辉又说了一句吃饭。 三人低头不语各自吃饭。 结束之后分道扬镳。 看着宋书堂背影远去，聂洪掏出根烟点燃说道：“到底是年轻人，今日有些沉不住气。” “是你便早日认了，免得书堂太过辛苦。”颜清辉心知宋书堂心中何种压力，能忍到今日才稍微体现出来一丝，已实属不易。 “你怎么不认。” “没做过怎么认？” “一样。” 两人口中谁也不服气谁，并肩离开。 回到下罗家湾躺在床上，连日搜查未得休息，理应沉沉睡去。 偏聂洪与颜清辉的身影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怀疑！ 猜忌！ 关心！ 教导！ 一片迷雾一团乱麻。 最后实在是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睡去，清晨依然早早醒来。 冷水洗脸唤醒状态，宋书堂今日想要去上石板坡见黎叔一面，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黎叔。 可能是找不到了吧！ 出门在路口与龙昊汇合，两人一同吃完早饭前去情报科，路上龙昊欲言又止。 “想问就问。”宋书堂见状说道。 “昨晚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龙昊尴尬一笑。 原本今日宋书堂打算找个机会去上石板坡，谁知来到情报科之后朱越通知给他们放假一天，此前一直忙任务调查不得休息，还加班加点通宵达旦。 此番任务算得上暂时性的告一段落，便给他们放个假。 龙昊闻言一脸怨念，你昨天通知放假我今日就不早早跑来。 “我也是今早才得到消息，你要不愿意放假就继续工作。”朱越说道。 “你呢？”龙昊问宋书堂。 “我休息一天吧。” “那我也休息。” “我打算出去转转了解一下周围环境。” “我陪你。” “不用。”宋书堂拒绝的干脆。 他要去见黎叔，怎么能带着龙昊。 朱越笑着说道：“跟屁虫这是跟不上了。” “你也忙了这么多天，好好休息一下。”宋书堂对龙昊说道。 “那行吧，我去剪个头发，顺便给家里寄封信，再发个电报啥的。”龙昊也得空处理一下私人问题。 从情报科离开宋书堂并未直接前往上石板坡，虽觉得今日可能找不到黎叔，但该小心还是要小心。 罗家湾出来先去了枣子岚垭，此地多有枣树且地势起伏道路曲折，距离罗家湾不远却并未来过。 今日宋书堂便从这里开始熟悉环境，多变的道路情况可以很好的帮助他观察是否有人跟踪，甚至于可以很轻易且巧妙的甩开跟踪之人，从而让对方都无法判断出宋书堂是否发现跟踪。 不过一番观察下来发现并无盯梢。 枣子岚垭下来依然是到观音岩，此地时常路过多已熟悉便没有过多停留，他没有直接去上石板坡，而是顺着中二路向西走走停停一直来到新两路口。 在飞来寺稍作停留进入南区公园，公园内游玩游客不少，穿过公园来到燕喜洞街，此时朝着东面行至南区马路，向上才到上石板坡。 宋书堂走了一个圈。 符合他观察熟悉周围环境的意图。 一路都足够小心谨慎，确保没有安全隐患。 迈步进入上石板坡，宋书堂的目光望向街边摊位，简陋的修鞋摊映入眼帘。 黎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 原以为今日见不到黎叔，可见到之后未露出喜悦之情，反而眉眼之间多有疑惑。 黎叔为何还在此？ 可心中疑问没有表达出来，宋书堂整理好面部表情上前，在黎叔摊位上坐下。 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他对于见到黎叔有任何的疑惑神情。 第五十四章 铨叙军衔职务军衔 不大的修鞋摊位放着不少送来等候修理的皮鞋。 因为修鞋师傅手艺很好，做活细致用心，价钱公道合理。 坏了修修是大多数人对待生活的观念。 坐下脱鞋递给修鞋匠人，宋书堂看着黎叔面色比之前稍好，看来伤势恢复的算是不错。 接过皮鞋黎叔拿在手里查看，口中询问：“遇到问题了吗？” 他知道宋书堂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更不会来看望他生活过的怎么样，那是没必要的见面。 “我现在很迷茫。”宋书堂没有铺垫客套话，直接开始说问题。 “因为聂洪和颜清辉？”黎叔瞬间明白。 “聂哥还有颜哥对我依然很是关心，甚至于每个人都改变了一些，黎叔你能想象聂哥在我前面不厌其烦的说教吗？你能想到颜哥居然主动约饭只为再次强调，平常少语寡言的他说了大段的话。” “他们心里也苦。” 能想象吗？ 其实黎叔可以。 组长等人牺牲，余下来的人要承担继承下来的责任。 聂洪改变了以往的形象，接替了教育照顾宋书堂的责任。 颜清辉同样有所改变。 可正是这样给宋书堂带来了巨大的困惑，他对两人的身份现在还抱有怀疑，他想求得一个真相。 在求得真相的过程中两人照顾依旧，这会让宋书堂很抗拒真相，毕竟真相往往意味着残忍。 “你想保留仅有的美好？可有些美好本就是虚假的！”黎叔心疼宋书堂面对这些问题，可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一定是假的吗？” “需要真相。” 最开始黎叔不同意宋书堂调查此事，可他知道自己劝不住。 且他也明白现在看似宋书堂纠结，但你让他放弃调查，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今日找上门来无非是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真相！” “没有真相你不敢对两人投入真正的感情，可有了真相你起码可以对一人投入感情，或者对两人都投入感情，好过现在自困其身。” “黎叔你也觉得或许他们都没问题？” “存在这样的可能。” “所以需要真相。” “对。” 不仅他需要真相，小组内的每个人都需要真相。 “他们二人能看穿我的怀疑，他们甚至放纵我的怀疑，任由我去调查，且他们都不怀疑我。”宋书堂昨日沉不住气便是因为聂洪与颜清辉的包容。 很多时候讨论不到专业素养问题。 拧巴别扭矛盾交织在一起。 面对选择不会做错。 但心会很乱！ “鞋好了。”黎叔将鞋子递回。 接过鞋子宋书堂穿在脚上，黎叔摆弄着他人的皮鞋说道：“静心。” “嗯。”宋书堂掏钱。 黎叔找钱：“顺其自然。” 从黎叔摊位前离开宋书堂心里平静了些许。 他今日来找黎叔并非需要一个明确的回答，更多的是想找个人说两句心里话，说了便也就好了。 离开上石板坡走神仙洞后街，到兴隆街转了一圈，才顺着中一路朝罗家湾走去。 晚上自己找地方吃饭，后回到下罗家湾休息，第二日继续前往情报科工作。 路口遇到等待的龙昊。 “理了头发精神不少。”宋书堂说道。 “还行。”龙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休息反而还不习惯。” “劳碌命。” “就是闲不住。” 两人来到情报科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不多时朱越出现说让宋书堂去科长办公室一趟。 起身前去找沈渌水，谁知到了办公室后，沈渌水带着他一同去见鲍意伟。 “处长。”见到鲍意伟后宋书堂说道。 鲍意伟属于不怒自威的样貌，可此时看着面前的宋书堂，却一脸柔和带着笑意。 “此次任务书堂你表现十分不错，为军事处为情报科争光，为打击日寇做出贡献立下功劳。”鲍意伟出言夸奖。 “是属下分内之事，同样是大家密切配合的结果。” “你看年轻人多会说话。”鲍意伟对沈渌水说道。 沈渌水笑着回应：“这可不是属下教他这么说的。” 玩笑一句鲍意伟继续说道：“今日叫你前来一方面是我想见见你，另一方面则是通知对你的嘉奖安排。” “是。” “首先是军事委员会铨叙厅代表政府颁授你中尉军衔。” “感谢党国栽培。” 对于获得铨叙军衔宋书堂也没想到。 铨叙军衔是由铨叙厅代表政府颁授，而并非直接由军方授予，且一旦获得便终身拥有，不受是否退役影响。 只是铨叙军衔晋升有年限制约，不到年限不得晋升军衔，无论职务高低。也就是常说的“停年”，指某一军衔必须停留年数，也就是最低任官年限。 少尉晋升中尉一年半、中尉晋升上尉两年、上尉晋升少校四年、少校晋升上校三年、上校晋升少将四年、少将晋升中将三年，中将晋升上将则遇缺选升。 可如此“停年”制约不太符合时下战局环境，军官作战死伤严重，提拔军官接任职位但军衔太低职位太高。 因此还有一种职务军衔。 顾名思义就是与所任职务挂钩的军衔，属于铨叙军衔的附属产物。 职务在军衔就在，职务没了军衔相应撤销。 职务军衔可以随时委任而非授予。 宋书堂原以为自己获得军衔也应该是职务军衔，没成想是铨叙军衔。 铨叙军衔获得难度远远大于职务军衔，铨叙厅会根据资历、战功、服役年限、在军职务、地位、威望进行综合评定，因此别小看只是一个中尉军衔，获得并不容易。 跳过少尉到中尉，且颁授如此之快，必然是局内出面帮忙说话，这里面不仅含有情报科抓捕日谍之功劳，还有在拥剑小组的功绩。 鲍意伟随即又说道：“同时局内委任你情报科一组副组长职位，上尉军衔。” 刚说职务军衔现在职务军衔就来了。 上尉军衔！ 与朱越平级。 沈渌水职务军衔是少校。 鲍意伟职务军衔是少将。 宋书堂如此年纪上尉军衔已然不低，其主要原因在于他此番立功，不然局本部不会委任他上尉军衔。 也和铨叙军衔是中尉有关，职务军衔大多高于铨叙军衔。 最重要则是职务军衔更好晋升，随着职务提升军衔也会相应提升。 “戴老板很好看你，继续努力。” “属下定不辜负戴老板厚爱。” “这份是铨叙厅颁授的任官状，这份是局内签发的委任状，以及相应领章你收好。” “是。”宋书堂上前双手将东西接过。 过程从简，鲍意伟将证件给他便可，不用再跑来跑去。 “还有你发现暗格的奖金一千也一并给你。”鲍意伟取出当日答应奖金。 宋书堂没有立马上前领取奖金而是说道：“发现暗格是胳膊被炸毁的那位组员，这一千元奖金能不能给他。” 这样说牵强归牵强却也不是不能解释，毕竟鲍意伟当日说发现暗格，那确实是那位组员发现，宋书堂不过是提出了搜查地面。 那位成员未发现诡雷谈不上立功，胳膊残废算工作失误导致，抚恤自然有限，甚至于为提高其他人员日后警惕，功过相抵抚恤更少，因此宋书堂觉得这一千元能不能给对方。 和高尚与否无关，顺心行事。 鲍意伟与沈渌水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沈渌水说道：“抚恤之事你无需操心，科里会处理好，谁发现暗格奖金给谁不容偷换概念，要给下面成员树立威信。” “属下明白。”宋书堂没有坚持，上前将奖金接过。 第五十五章 特务总队求助 此次嘉奖非常实在。 铨叙军衔、职务军衔都安排妥当。 足以表明局内对宋书堂的态度，那就是不再怀疑。 明眼人一看便知。 鲍意伟与沈渌水对他颇为看重，态度很是明显。 再次道谢之后宋书堂带着任官状、委任状，以及对应领章与奖金从鲍意伟办公室离开。 回到情报科一组大办公室，龙昊第一时间就看到宋书堂手里的东西，双手撑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伸着脖子去看。 “这什么？” “自己看。” “军衔！铨叙军衔！”龙昊看完之后惊呼出声。 引得其他工位上的组员纷纷侧目。 龙昊急忙压低声音问道：“铨叙厅颁授？” “不然我伪造？” 羡慕！ 岂能不羡慕，他可没有铨叙军衔，职务军衔是少尉，就这都算是沾了家里的光。 被铨叙军衔惊叹过之后，龙昊再看到宋书堂职务军衔上尉时，已经比较好接受。 朱越职位组长职务军衔上尉。 宋书堂是副组长且还是新加的一个职位，却也是上尉。 由此可见这是局本部的一个态度。 龙昊打心底为宋书堂高兴，起码日后不会再有人说他通敌。 周围组员同样耳闻却难生嫉妒之心，毕竟此番调查抓捕日谍找寻非法电台，确实是宋书堂功劳最大，加之拥剑小组往日功绩，有此待遇情理之中。 第一时间大家起身上前道贺。 宋书堂一一回应，同时表示等医院受伤组员回来，安排请客吃饭。 你接二连三拿奖金，又晋升军衔双喜临门，是应该安排大家吃个饭。 这边热闹刚开始朱越就出现喊道：“书堂。” 朱越在正式场合会称呼宋书堂为宋副组长，大家一同执行任务期间称宋组长，私下他更乐意叫书堂，觉得更加亲切。 “组长。”宋书堂起身过去。 “恭喜你。”嘉奖一事朱越早就知晓。 “谢谢。” “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 进入办公室之中朱越说道：“坐。” 依言坐下宋书堂询问：“组长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特务总队大队长焦腾打电话给我，想请你去帮个忙。” “焦大队长请我帮忙？” “点名请你。” “具体什么忙？” “电话内焦腾没有细说。” “组长的意思是？”宋书堂问道。 “此前我们调查国泰电影院请特务总队协助，算是情报科欠了一个人情，这次焦腾找上门我们自然是要出面帮忙。”这件事情朱越已经请示过沈渌水。 特务总队要求并不过分。 仅是需要宋书堂一人出面帮忙，肯定不能回绝。 “我明白了。”宋书堂不介意去一趟。 “详情你和焦腾见面细谈，想来不会有过分要求，若是实在为难就告诉我。” “应该不会。” 焦腾不在电话内细说无非是一两句说不清楚。 这个忙肯定不会违反规定违反纪律，不然特务总队岂敢大张旗鼓的请求帮助，且宋书堂的身份那种忙也帮不上。 “把龙昊带着，给你跑个腿。” “多谢组长。”宋书堂明白，朱越让自己带着龙昊，是仗着焦腾知晓龙昊身份背景，接触中能省却不少麻烦。 “什么时候过去？” “焦腾说越早越好。” “既然如此我下午去一趟。” “情报科的人情辛苦你去还。” “应该的。”宋书堂没觉得有何不好。 欠特务总队人情是因为情报科同意了他的行动计划，说到底还是与他有关，这一次能击毁日谍一条情报线路特务总队同样有功劳。 说完这件事情宋书堂并未立马离开，而是说道：“下面的组员要不要发奖金，我这里连续两次领取奖金……” 朱越一听便明白宋书堂的意思，可他知道对方不是想要收买人心，一方面恐怕是觉得大家都出力，一个人吃独食不好看，另一方面也是替朱越这个组长着想。 “奖金的事情上面已经在安排，大家辛苦这么多天都有份，你就安心拿你应该拿的。” “抚恤呢？” 听到这句话朱越停顿片刻说道：“行动最后结尾出现意外且非常凶险，差点酿成大祸不可挽回，副局长将处长叫去着重说了这个问题，你下午离开之后情报科就要开会重点强调这件事情。” “我这还算是出去躲躲。”宋书堂玩笑说道。 “确实应该强调一下，毕竟不会每次都有如此好运，不过抚恤方面肯定会有，顶多是走科里的账。” 话说到这里宋书堂没有继续追问，起身告辞。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等他通知龙昊行动一事，对方就忍不住开口：“组长这是嫉妒你军衔和他一样了。” “你怎么不去组长办公室里说这句话。” “我又不傻。” “我去帮你转达。” “别啊，我就开个玩笑。”龙昊急忙服软。 “下午跟我去一趟特务总队。” “特务总队？” “焦腾大队长……”宋书堂将来龙去脉稍微告知了一下。 龙昊现在心里好奇，这特务总队有什么任务单请宋书堂一人去帮忙。 情报科找特务总队帮忙可是使唤了不少人手。 他们只要宋书堂？ “真好奇任务。” “下午去了不就知道了。” “我们两个刚好躲过一劫。” “嗯？” “下午科里就诡雷爆炸一事要开会。”龙昊一副懂了吧的神情。 他这消息倒是灵通，朱越刚告诉宋书堂这件事情，龙昊也已经知晓了。 说是开会其实就是挨骂。 能躲躲自然是好。 宋书堂觉得龙昊亲身经历诡雷爆炸，比任何会议都有价值以及作用。 中午宋书堂回了下罗家湾一趟，任官状、委任状等都要先放回家中。 以及领章等在下次穿正式军装的场合就可以佩戴了。 一般情况下都是佩戴职务军衔领章，毕竟军衔更高。 正式军装局内早就已经下发，但平常宋书堂没怎么穿过，毕竟此前他们一直负责调查日谍，便衣更加有利于他们的行动。 日后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如此，便衣常服使用频率要远远大于军装，工作性质导致。 这一次是鲍意伟帮忙将形式简化。 不然颁授任官状时他就要穿正式军装，同时当场佩戴领章。 战时一切从简！ 东西存放妥当出门与龙昊一同吃饭，之后再去特务总队寻焦腾。 其实你赶着饭点过去焦腾还要请你吃一顿，不过两人都没这心思。 饭店门口刚好有募捐活动宋书堂上前赚了五百，募捐负责人对他感谢连连，毕竟街头巷尾这样的募捐方式，很少有人能一次捐赠五百。 这个行为常见且正常！ 龙昊见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 山城开展献金募捐活动为抗日贡献力量，对于这个举动还要做出解释不成？ 第五十六章 拍摄照片 巷口募捐负责人拦住宋书堂去路，给他发了一张纪念卷。 “先生这是我们的捐款纪念卷，日后如果需要代写家书、对联、婚书、状纸等可以凭借此卷，我们无偿提供帮助。”负责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穿着米黄色上衣，留着齐耳短发，言语流利。 “留给需要的人吧。”宋书堂并不需要如此服务。 “这个留作纪念吧。”姑娘还是坚持将纪念卷递过来。 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标语，同时证明捐赠行为。 此物也是激励大家捐款积极性。 并非人人都能获得，如今纸张价贵算是紧俏物资，捐款数额达到一定程度才会颁发。 “好的。”宋书堂没有再拒绝。 “请问先生姓名。” “宋书堂。” 姑娘很快将名字写在纪念卷上同时写上捐赠金额，然后盖章方算完成。 “麻烦您收好。” “谢谢。” “是我们应该谢谢您的慷慨与爱国。” 接过纪念卷看了一眼盖章位置“山城妇女界救国联合会”。 又道了声谢之后姑娘继续忙碌手头工作，宋书堂将纪念卷装进口袋后与龙昊进入饭店吃饭。 在饭店吃饭结束出来捐赠活动还在继续，二人没有再凑过去，而是叫了路口等待的人力车前往特务总队。 特务总队位置在林森路望龙门两湖会馆内。 此前宋书堂并未去过这里，但他与龙昊先前去中央公园参加义卖献金活动，中央公园距离望龙门就不远。 乘坐人力车一路来到两湖会馆。 两湖会馆坐落在高度差近四十米的坡地上，建筑布局因地制宜，分层筑台层层跌落，与自然地形充分结合，具有浓厚的山地特色。 建筑大多沿袭明清时期四合院布局，采用不同屋顶结构，如悬山、卷棚、歇山等形式。 先前介绍过特务总队下有三个武装大队，一个便衣中队，一个行动组以及一个看守所。 对于这个看守所，局内大多称之为“小学”。 因为是临时囚禁革命人士与军统特务用的地方。 戴老板将被禁闭的特务算作“修养人”。 有“小学”自然有“中学”和“大学”。 设在山城瓷器口小歌乐山北面的白公馆看守所，为“中学”。设在贵州息烽县阳朗坝的息烽监狱为“大学”。 从“小学”出来的人基本上送入“中学”或“大学”长期修养，所以对于两湖会馆内的看守所，局内人都是不想一探究竟。 宋书堂最初回来山城，在审讯科若是不能安稳度过，最终可能就会送来“小学”，后送去“中学”或“大学”，做长期“修养人”。 好在今日并非是来看守所。 两人在门口接待之处表明来意，一个电话打进去很快便看到焦腾出现。 “宋组长好久不见。”焦腾也知宋书堂任命副组长一职。 “焦大队长别来无恙。” “快请进。”焦腾对龙昊点头算作打过招呼。 跟随焦腾进入两湖会馆，一路台阶来到其办公室，请两人落座后安排人给倒了两杯茶水。 “宋组长喝茶。” “焦大队长客气。” 焦腾此番再见宋书堂心中其实有些物是人非之感，明明距离上一次见面并未度过多长时间，可很多东西都变了。 宋书堂成了副组长。 第一次见面还需看龙昊面子，此番就已经今非昔比。 且今日朱越打电话说宋书堂下午过来，电话中还告知他军衔一事，焦腾只能说句年少有为。 哪怕此次龙昊不跟着，面对宋书堂焦腾都不会为难。 不说是你请人家来帮忙，单这能力你就不便交恶。 寒暄两句宋书堂主动询问：“不知焦大队长这里需要我做什么？” 说起正事焦腾也认真起来。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要从去年十月份说起。” “去年十月下旬队内掌握一条线索，锁定一茶馆为两位情报员接头场所，但接头时间、人物、暗号等一切信息全然不知。最后队内商议调查手段为拍摄照片，对来往于茶馆内的人进行长期的拍摄，以便找寻到可疑人物。” 听罢焦腾的话，龙昊忍不住开口说道：“这茶馆每日人来人往数不胜数，拍摄肯定不能面面俱到，且回头客更是极多，你哪怕利用照片寻找同一人多次进入茶馆，恐怕符合这一条件的人是大部分。” 此办法在龙昊看来不太好。 焦腾解释说道：“情报人员接头必然不会天天来往于茶馆，接头有时间间隔且存在规律，茶客熟客可以很方便排除在外。通过长时间拍摄记录，对比找出在特定时间前来茶馆，且是两人特定时间相同，那么他们是接头人的概率极大。” 宋书堂明白特务总队的想法。 接头地点茶馆掌握。 接头人数两人确定。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两个不相识的人，出现相同频率的时间间隔。 举例则是甲十号出现在茶馆，二十五号同样出现。 那么乙与甲时间相同，甲乙为接头人概率最大。 可山城茶馆数量众多，每日来往于茶馆人数更多，你依靠眼睛看你脑子肯定是记不住的。 且时间周期或许很长，因此必须用照相机拍摄照片，作为记录以便查找。 “这个工作持续了多久？”宋书堂问道。 “一直持续到十二月底。” “两个多月？”这个工作量恐怕非常大。 “是的。” “有发现吗？” “没有。”焦腾苦笑。 “接头时间间隔很长？”宋书堂问道。 难不成超过两个多月才见一次面？ 并非没有这种安排的存在。 可焦腾却摇头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接头时间间隔不会超过一个月。” “也就是说在特务总队负责拍摄调查期间，对方最少接头两次，已经足以支撑利用照片作为依据锁定接头人。”宋书堂认为时间是够的。 “理论上如此，但在实际操作中，从照片上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拍摄过程出现问题？” “正如方才所说茶馆每日人来人往非常密集，拍摄偶尔会被错过，毕竟同一时间就进出的人有时会很多，很难全部拍摄到。” “那为什么不延长拍摄时间，而是仅持续到十二月底呢？”宋书堂觉得既然你决定如此调查，在未发现线索之前，应该坚持继续拍摄，掌握更多的线索。 “十二月底日军的一次轰炸将茶馆给炸毁了，至此之后茶馆闭门歇业到现在都还没有修缮结束，作为接头人必然获悉这个消息，肯定会改换接头场所，因此我们的调查无法再继续下去。” 焦腾他们当时并非不想继续调查，而是条件已经不允许了。 日军轰炸刚好炸毁茶馆，这会促使接头人更换接头地点，调查方法不能继续使用，特务总队只好中断调查。转而开始认真查看拍摄照片，想要从中找到线索，结果却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将任务放弃。 第五十七章 数量庞大 掌握接头地点，商议行动手段，拍摄时间足够，照片查看无果。 听焦腾讲述整体行动有始有终，虽结局不尽如人意，但本身并无问题。 那叫自己前来帮忙什么忙？ 面对宋书堂疑惑眼神焦腾说道：“请宋组长来主要是想你再此对照片进行甄别。” “甄别照片？” “是。” “这照片贵队方面恐怕进行过多次查找对比，有线索理应不会错过。” “明显线索自然是没有，可照片数量众多，细节更是如天上繁星，指不定就有漏网之鱼，所以还请宋组长能辛苦一趟。” 焦腾这一次请宋书堂过来，就是要对照片再一次进行甄别。 原本这些照片失去价值。 已经被封存。 任务也早就结束无人提及。 可与情报科配合执行国泰电影院行动，焦腾见识到了宋书堂的能力，那次之后便突然想起去年任务之事。 心痒难耐！ 焦腾便主动将想法汇报给总队长。 宋书堂一定可以从失去价值的照片上有所斩获吗？ 总队长认为并不一定。 可试一试总归没有损失，至于你说损失情报科人情，这类人情本也就帮不了大忙。 因此时隔将近半年的任务再次被提起，焦腾联系情报科只要宋书堂一人前来帮忙，便是看中他个人能力。 “这难度可不小。”龙昊觉得你要从特务总队仔细辨别过多次的照片之中，找寻他们没有发现的线索，难度很大。 特务总队并非一群乌合之众，乃是训练有素专业能力过硬的存在，他们未能发现线索换人来同样困难。 “宋组长有劳。”焦腾同样明白不简单，不然也不会一放半年无人提及，若不是碰巧与宋书堂合作，他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应该的。”宋书堂现在自然不能先打退堂鼓。 你是来替情报科还人情的，行与不行你都要尽力而为。 “此事不急一时半会，宋组长可以慢慢甄别。”焦腾一方面不想给宋书堂太大压力，另一方面也希望他可以下下功夫，不要敷衍了事。 提出重启调查念头焦腾便抱有期望，因此对宋书堂的甄别工作很是看重，与总队长简单尝试一番碰碰运气的想法不同。 现如今更是得知宋书堂抓到日谍报务员，且找到隐藏极为隐蔽的电台，这心中更是对甄别结果充满期待与信心。 “事不宜迟我们就开始吧。”宋书堂说道。 “请移步。” 跟随焦腾从其办公室出来，沿着廊道直行接左转，之后拾级而上来到一处门前。 推门进去里面摆放着一张长条桌，以及几张椅子。 “提前给宋组长准备的房间作甄别之用，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焦腾说话间将屋内照明灯打开。 “焦大队长费心，这里很安静适合工作。” “满意就好。” 同时焦腾安排人送来暖壶水杯茶叶等物品，看都妥当之后让人去档案室取封存照片。 不多时取照片的人回来，手中拎着一个皮箱。 且还是大皮箱。 龙昊见状还在疑惑，这人将皮箱放在长桌上，焦腾上前将皮箱打开，里面一摞一摞放的全是照片。 “这么多？”显然超出龙昊预料，他意识到甄别工作困难，却没有意识到究竟有多困难。 焦腾此前没明确说照片数量就是担心吓退两人，此时笑着说道：“我就不打搅了。” 望着焦腾等人离去背影龙昊嘴里嘀咕：“他倒是溜得挺快。” 嘀咕完了之后对一旁的宋书堂说道：“这也太多了。” “都是钱啊。”宋书堂看着皮箱内的照片说道。 胶卷、相纸等物品都不便宜，这满满一箱照片可不就是钱。 拿起一张照片摸了摸材质发现并不是最好的金铂合金版相纸，而是使用了一种劣质相纸，这种劣质相纸时间长了会褪色掉色，可特务总队显然也没有打算长久保存。 数量如此庞大使用金铂合金版相纸不太实际，这种劣质的够用还能节约成本。 但成本依然很高。 每日拍摄照片可能百张上下，那这箱子内的照片就近七千张左右，这是什么概念？ 烧的都是钱！ 宋书堂并未立马开始翻阅照片，而是问道：“特务总队这么财大气粗吗？” 这不是一张两张照片。 而是近七千张！ 就是情报科要如此调查日谍都要好好考虑一下成本问题。 如此富裕的仗，饶是宋书堂都没有打过。 “特务总队来钱路子很多。”龙昊听人聊过一些。 不说别的路子，单看守所和集中营，摊上麻烦上赶着给他们送钱的大有人在。 “装进兜里的钱应该舍不得如此挥霍吧。”宋书堂还是觉得奇怪。 龙昊摇头说道：“这谁知道，可能迫不及待想立功，有些不计成本。” 对于特务总队为何不计成本如此调查龙昊不感兴趣，他只是看着满满一箱子照片发愁。 通过照片找线索。 用的是对比。 如何对比？ 起码你要记得每张照片的线索，才能在下一次看到相关联线索时反应过来，不然看了也是白看。 例如记住此人长相，在另一张照片上看到此人你能意识到为同一个人，但现在要找的线索显然不会如此简单，若是对比相同长相特务总队自己就完成了。 如今要看的是照片上的细节。 就好比龙昊此时手中拿的这一张照片，中间是一中年男人走出茶馆，男人面容拍摄很清晰。 可左边入境三个人，皆是只有半身。 右边入境四个人，由近及远越来越模糊。 你此刻要找的线索便是这些，隐藏在照片之内，那些不起眼的线索。 甚至于只能看到一条胳膊、一条腿、一只脚、一个后脑勺等。 龙昊同样了解宋书堂的能力，甚至于比焦腾还要清楚。 如今心底却照样升起一股无力之感。 将近七千张照片，可能第一百张照片上的某个细节，与第六千五百多张照片上的一个细节有所关联，那你要在看过六千多张照片之后，还依然清晰记得第一百张照片上的内容，这是人干的活吗？ 特务总队查看之时安排了较多的人，每个人只需从照片上找到一个面容清晰的人物，后记住这个人物的长相，去对比所有照片时都只关注这个特定的人物便可。 看此人在照片上出现几次，是否符合接头条件等，速度当然会慢可难度减小，且工作人员多速度上也能弥补不少。 但宋书堂没人能帮他。 没有特定的人物给你去找相同。 连线索是什么都不知道。 需要你自己看完照片之后自己去探寻。 这是对观察力、记忆力的极大考验。 “一场电影才多少人，这多少照片，焦大队长也太敢想了。”龙昊将手里照片扔下，他根本就没有尝试的兴趣。 “拍摄如此多照片花费巨大，特务总队或许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毕竟观影人员只能看一次，照片放在这里随便你翻看，这可能是焦大队长对此有信心的原因。” 宋书堂其实很理解特务总队总队长的想法，钱都花了不试试亏得慌。 至于焦腾对他如此有信心，可能就是觉得照片可以随便看，几遍都无所谓，认为有希望。 “你加油，我给你端茶递水。”龙昊是不打算掺和，免得越帮越忙。 第五十八章 甄别 如此数量庞大的照片哪怕对宋书堂来说都异常困难。 更不要提照片上隐藏起来的细节。 短时间内任务肯定难以解决，宋书堂也不知道朱越等人是否知晓这个信息。 这焦腾在电话内没有言明具体任务是耍了一个小心眼，不然你一下子将人借走太长时间，情报科不一定愿意。 他打算明日给科里汇报一下，看看怎么说。 此时宋书堂坐下准备开始工作。 照片很多但好在特务总队按照时间分类整理，且每张照片背后都用钢笔标记具体日期。 去年十月二十六号第一天开始拍摄，照片数量大概看了一眼应该有百十张，第一张照片之上还能看到茶馆招牌“雾青山”。 每张照片都要仔细观看，重点在于照片上隐藏的细节。 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手中工作不停没有中途休息，一直看到晚上六点钟，宋书堂才第一次站起来伸个懒腰。 “你中途休息休息再看啊。”龙昊几次想开口劝说休息，又担心打搅宋书堂节奏。 “这工作量太大。” “反正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别将身体累坏了。” “能快则快。”情报科工作你不好甩开手太长时间。 两人交谈之间焦腾从外过来敲门。 进来后先看了一眼桌上，发现已经有好几摞照片放在皮箱之外，便明白宋书堂一下午都在认真工作。 “晚上请你们吃饭。”焦腾热情说道。 “不用麻烦焦大队长。” “谈不上麻烦，第一天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往后我就不管你们了。”焦腾日后还有其他工作，不可能天天守着二人。 话既然说到这里宋书堂自然不好拒绝，两人跟着焦腾一同离开，出了两湖会馆向东过了状元桥，在第一模范市场下面的一家饭店内吃饭。 典型的川菜馆。 麻辣鲜香！ 一顿饭吃的很尽兴，焦腾并没有询问任务进展的问题，毕竟就一下午能有什么发现，他不给宋书堂增添压力。 吃饭快结束时焦腾提议要不要安排他们住在特务总队内，毕竟来回路还挺远的。 确实路远。 每天来回一趟挺耽误时间。 若是在特务总队内住下，晚上还能加班看看照片。 不过宋书堂此前打算回去和朱越说一声这里的情况，于是便说道：“能住下自然最好，节省时间方便调查，今日回去和科里汇报一声，明天就要叨扰了。” “应该的。” 吃过饭焦腾送两人上了人力车，朝着下罗家湾而去。 两辆人力车导致龙昊与宋书堂交谈不便，一路也就没说什么话。 在下罗家湾路口下车付了车资宋书堂说道：“明天一早先去科里。” “打算放弃？” “哪能如此轻易放弃，焦腾肯定都不依。” “总之你也不要太过拼命。” “知道了。” 到家洗漱结束躺在床上休息，对于特务总队财大气粗的调查方式，宋书堂心中还是有所疑惑。 但疑惑归疑惑并未影响睡眠。 第二日一早与龙昊汇合先去情报科找朱越，说明特务总队任务具体情况。 朱越一听这不行啊。 你这不等于将宋书堂放在特务总队了，一组岂不是少了一员大将。 “跟我去见科长。”朱越立马起身。 两人来到沈渌水办公室，朱越主动将问题说出来，同时表态自己的想法。 沈渌水听完同样皱眉。 “你觉得调查大概需要多久？”沈渌水询问宋书堂。 “若是往死里调查可能需要一个月甚至于更久，但将照片仔细过一遍，没有发现再快速复查一遍，需要十天左右。” “你认真调查十天，找不到线索就回来，也算尽力。”沈渌水自然不能此时就让宋书堂回来，忙肯定是要帮的。 但也不能无限制的帮忙。 十天时间查看两遍照片已经足够。 规定时间内有线索皆大欢喜，没线索就不要再继续浪费时间。 “属下明白。”宋书堂听科里安排。 “这事你尽力而为，到时间科里会和他们说。” “是，还有焦腾大队长打算让我们住在特务总队，避免每日来回路上奔波。” “可以住下。” 从沈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说道：“工作中也不要废寝忘食，多注意休息。” “龙昊告状。”宋书堂一听就明白是龙昊刚才趁机和朱越说的。 “他去不仅仅是协助你，同时还要监督你的生活作息，在特务总队住下可不能日日熬夜通宵。”朱越赋予龙昊新任务。 毕竟朱越很担心只有十天时间宋书堂想有所突破，每日通宵工作熬坏身子。 “放心，不会点灯熬油。” 甄别照片最重要的是观察细节，记忆细节。 精神注意力不集中只会事倍功半。 从情报科离开，宋书堂与龙昊先行坐人力车回下罗家湾，各自带了两身换洗衣物。 洗漱用品没有拿，特务总队会给准备。 后赶赴特务总队。 焦腾已经给门岗看守之人交代过，今日两人没有再行通报，而是直接进入。 先去焦腾办公室，说两人今夜会在此住下。 焦腾一听心中满意，立即说道：“我安排人给你们收拾房间。” “那我们就先去继续调查。” “有劳。” 回到昨日房间之中宋书堂立即投入工作，龙昊拿起暖壶发现其中已经打好热水，便冲泡一杯清茶方便宋书堂解乏。 一早上时间他没有任何偷懒，一直在看照片。 龙昊不管何时抬头，看到的都是宋书堂查看照片的场景。 中午焦腾安排人送饭过来，伙食很好。 趁着吃饭之际龙昊说道：“你真就坐下便不休息？” 坐时间久了站起来活动一起。 低头时间长了仰仰脖子摇摇脑袋。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行为，偏宋书堂全都没有。 “无妨。”自己身体他清楚，难受了自然会起来活动，且坐着也会换动作，不会保持一个特定姿势太久。 下午依然是枯燥的看照片。 晚上吃过晚饭宋书堂打算加班，毕竟现在休息太早。 “你可以回去先睡。”宋书堂见龙昊一天无所事事，想他先回去休息，不用枯坐在这里。 “我陪你，顺便监督你，晚上十点必须回去休息。” “随你。” 见龙昊不愿离开宋书堂没有强求。 焦腾晚上望了一眼这里看到灯还亮着，心中肯定宋书堂的工作态度，没有上来打搅。 等到晚上十点不用龙昊提醒，宋书堂很自觉的放下照片说道：“回去休息。” 特务总队给安排了两间房，二人各自休息。 这样规律的作息一直持续了五天。 别说发现线索，他连照片都还没有看完，数量确实太多了。 但就目前所看内容，没发现可疑之处，看来第二遍是逃不过的。 第五十九章 并非日谍 查阅照片的过程无异于是枯燥的。 近七千张照片观察记忆下来劳心劳力。 越到后面每张照片花费的时间更长！ 一方面脑海之内东西越来越多，记忆变得困难。 另一方面则是要与此前看过的照片进行比对，看过的照片越多脑海之中搜寻比对的时间则越久，因此每张照片所需时间拉长。 好在不断加班之下，宋书堂还是在第七天的时候，将照片全部过了一遍。 晚上他放下最后一张照片闭目靠坐在凳子上，一边休息一边整理脑海中庞大的信息。 不多时焦腾出现在门外。 “焦大队长。”龙昊先一步上前。 “看完了吧？”焦腾询问。 每次送饭都能得知宋书堂查阅照片进度，焦腾推算今夜便能看完，所以前来打探一番。 “是。” “有发现吗？” “宋组长还没说。” 两人交谈之际宋书堂也从闭目养神中睁开双眼，起身来到屋外。 “焦大队长。” “宋组长辛苦。” “分内之事。” “可有线索？” “实不相瞒，第一遍看完之后暂时未能发现可疑之处，明日开始进行第二遍复查。”宋书堂说的大大方方。 没发现就是没发现。 有啥不好意思？ 你装有线索到时候说不出来才尴尬。 其实焦腾来前便猜到是如此结果，却还是难掩心头失望，毕竟他对宋书堂寄予厚望。 可一遍就要求对方有所收获，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因此心头失望转瞬即逝焦腾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也休息一下。” “好。”今日宋书堂答应吃饭非常爽快。 依然还是焦腾安排去处，带路到了圆通寺街，临近江边晚风拂面糅杂水汽。 此时这里十分热闹烟火气十足。 因不远处皆是码头趸船，在江边依次排开，民生一号趸船、民生二号趸船、民生三号趸船、太平二码头，民生四号趸船、铜元码头、太平大码头、邮政趸船等。 每日由此到岸货物极多聚集一众装卸力工，造就了晚间热闹红火的小吃生意，焦腾今日便是带二人来此。 “别看这里条件环境一般但味道极好。”焦腾介绍说道。 “这气氛之下胃口都要好上几分。” “那就放开了吃。” 焦腾带路三人来到一家火锅店，此处包间自然没有，且来的晚了一些屋内座位都客满，三人便在屋外坐下。 一张小桌子四把椅子。 火锅此前宋书堂与聂洪以及颜清辉去吃过一次。 但此番味道又有所不同。 各有千秋！ 不过此处胜在食材更加新鲜。 “焦大队长看来是这里常客。”宋书堂看焦腾轻车熟路，而且和老板看起来颇为熟稔。 “没什么别的喜好，就爱这一口。” “山城火锅多得是。”龙昊觉得焦腾算来对地方了。 “还有铜锅涮羊肉配上蘸料也香的很，民国路新开了一家说是从北平迁来的老字号，改天一起去尝尝。”焦腾看来确实喜欢这些东西。 说着天南海北的食物，话题渐渐聊开。 吃饭进行到中途之时，宋书堂将话题带到工作上问道：“茶馆任务投入人力物力如此巨大，接头之人身份非常重要吗？” 此疑惑从第一天就埋藏在他心底。 今日爽快答应吃饭也是想要打探一二。 这任务此时自然谈不上保密，之前特务总队已经是放弃状态。 所以面对宋书堂的询问，焦腾没有太过迟疑说道：“重要。” “那耽误这么久没抓到人，他们会不会已经撤离山城？” “不会。” “贵队此前是从谁口中获悉情报，要不要让此人与情报科抓捕的大井川隆见一面，看看能否有新的发现。”宋书堂提议。 焦腾却笑着摇头说道：“没用。” “都是日谍指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呢？”龙昊认为宋书堂的建议可以尝试一下。 “并非日谍。”焦腾轻声说道。 “不是日谍？”龙昊有些吃惊，毕竟此前他一直都觉得，就是在调查日谍。 可宋书堂听到焦腾回答，心里暗道：“果然如此。” “是什么人？”龙昊更加好奇这个答案。 “红党。”焦腾没有隐瞒。 “他们现在身份不是已经合法化了？”宋书堂问道。 山城有红党的办事处还有领导人居住的公馆，活动身份是合法受到承认的。 这个问题焦腾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意思很明白。 身份合法受到承认，要求是你必须登记在册，才有在山城活动的资格。 特务总队盯上的两人暗中接头显然不具备合法身份。 可红党人员怎么可能将身份全部公之于众，早年受到的教训可是血淋淋的。 言尽于此宋书堂没有继续追问。 龙昊好似对红党的事情也不感兴趣，专心吃火锅。 焦腾自然不会主动再提及。 一顿火锅吃完三人并未急于回去特务总队，而是在江边散步消食，江风吹的很舒服，还能看到不少木船上的煤油灯，星星点点好似江面成银河。 晚上回去特务总队休息，第二天依然是继续工作。 第二遍的复查宋书堂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仅是三天时间便重新看了一遍。 龙昊在一旁将手里小说放下问道：“有发现吗？” 太过无聊龙昊前几日就找来小说消磨时间。 发现？ 宋书堂摇头表示没有。 今日是第十天，他知道科里会和焦腾联系。 果然在晚上送饭时焦腾跟随一起到来。 “宋组长有发现吗？” “复查一遍同样没有发现。” “辛苦宋组长忙碌这么多天，既然没有发现说明拍摄中确实遗漏掉了接头人员。”焦腾如此说仅是场面话。 总不能当面怪宋书堂没找到线索吧。 焦腾到目前为止都认为拍摄的照片之中肯定有线索，只是并不明显。 至于宋书堂找不到，那也没有办法。 说到底还是难度太大。 七千张照片不是七百张！ 在焦腾看来宋书堂有能力是不假，但可能这一次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且情报科方面不久前打电话过来，表示想要宋书堂和龙昊回去。 借人自然是有借有还，一直强留在特务总队肯定不合适。 “宋组长打算今晚回去还是明天一早再走。”焦腾将情报科打来电话一事已经说明。 “实在抱歉没能帮上忙，吃了饭我们晚上就回去吧，不多叨扰。”宋书堂看饭都已经送来，自然不宜浪费。 焦腾没有阻拦只是让他们路上小心。 至于你说心里埋怨宋书堂倒不至于，毕竟任务难度焦腾心知肚明，但心中期待落空心情自然不好。 焦腾没等着送两人离开，他赶着去和总队长汇报此事。 特务总队总队长听闻这个结果一点都不吃惊，他原本就没想着能有收获，只是焦腾强烈建议之下，他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一次尝试罢了。 汇报结束总队长并未怪罪焦腾，反而夸奖他出谋划策心里惦记任务，但焦腾依然高兴不起来。 说到底是与心中落差太大。 怪就怪他对宋书堂期望太高。 第六十章 恰好顺路 在特务总队吃完最后一顿饭，收拾衣物出门离开。 来到两湖会馆外见焦腾等候于此。 原本汇报消息不来送行，可总队长并未多说什么，因此汇报时间简短，得空焦腾觉得还是来送一下好。 客套两句焦腾说道：“宋组长你们路上慢走。” “焦大队长快请回。” “日后有机会再合作。” “那是自然，只是此番没有帮上忙，这任务岂不是又要搁浅。” “既然重启了就再尝试一下。”焦腾觉得已经这样不如再试试，不然前期投入那么大，每每想起亏得慌。 等两人上了人力车焦腾目送他们离开。 到了下罗家湾龙昊说道：“这焦腾还打算调查，若是他们特务总队有办法，还叫你去干嘛。” “或许打算从别处继续求援。”思路打开之后人选并非唯一。 “你都不行，换人来也一样。”龙昊对宋书堂莫名自信。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你到时候可就被人比下去了。” “我技不如人你这么兴奋做什么？”宋书堂看着一旁有些激动的龙昊。 “那不是觉得你脚还在地上踩着。”龙昊笑着回答。 这一次的任务若宋书堂真的完成。 那龙昊只能觉得他是脚不踩地的神仙。 神仙？ 宋书堂觉得不至于。 夜已深便没有过多交谈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则是去情报科报道。 朱越见两人回来自然也是询问任务调查情况，龙昊已经先宋书堂一步将问题说清楚。 “调查不到也不必气馁。”朱越还担心他因此受到打击。 “没有常胜将军。”宋书堂表示自己心态还好。 见状朱越就没有再多说这个问题，能看得出来宋书堂状态很好。 龙昊问道：“有竹美贵这里调查有最新进展吗？” 这段时间没关注这件事情心里惦记。 “电讯处方面进展不太顺利。” 朱越所说宋书堂早有预料，毕竟能否刚好截获有竹美贵所收发电文需要运气，且掌握电文后还需破译密码，这个工作并不容易。 不过朱越却说道：“但二组调查五千美金好像有点动静。” “真查到了？”龙昊觉得不可思议。 按理来说根本没办法查啊。 “我问过科长好像是有点苗头，但具体线索没有，想调查到有价值的情报，几率感觉并不大。” “白高兴一场。”龙昊叹了口气。 三人聊了两句就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一组目前的工作主要是之前停掉的，现在朱越又安排人继续负责，以及对一些居民住宅区的楼房室内房间进行丈量工作。 毕竟有竹美贵隐藏电台的手段十分巧妙，加上刻意精心布置的家装极具欺骗性，为避免敌人重复利用相同手段，所以将楼房住宅进行排查。 但大多排查的是普通居民的住宅。 一些高档的，有社会地位身份背景之人的公寓住宅，目前没有列入排查范围之内，如今遭逢乱世有头有脸人家不少都私修暗格，存放黄白之物以及奇珍异宝。 此类人不会轻易配合你排查。 一个两个情报科自然无所谓，可以态度强硬展开工作，偏这样的人不少，一下子招惹太多都是麻烦，索性不理会他们。 宋书堂与龙昊今日刚回来没给安排工作，不过朱越说明日若是无事，他们可以去查查川江木船。 调查川江木船也是此前的一项工作，目前还在进行中。 在情报科完成一天工作，晚上宋书堂没有和龙昊一起回下罗家湾，而是找聂洪与颜清辉吃饭。 龙昊自然不会跟随。 吃完饭后宋书堂便与两人分道扬镳，朝下罗家湾而去。 可他并未直接回下罗家湾，而是在确保安全后，转道向上石板坡走去。 来至上石板坡路边没有看到黎叔。 夜深街边并无路灯不适合修鞋，因此太阳落山之后，黎叔就会收摊回家。 家里地址他自然知晓，上前敲门。 “谁？” “是我。” “你怎么来了？”黎叔双手撑着地面移动将门打开。 “我今天恰巧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你。” 黎叔让开路说道：“进来吧。” 很简陋的房屋，亮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你吃饭了吗？”黎叔将门关上回身问道。 “吃过了。” “坐。” “黎叔你一个人生活还方便吗？”宋书堂坐下问道。 “你不用担心我。” “这段时间被抽调去特务总队帮忙调查，没时间过来看看。” “没事不要轻易过来，生活方面我没问题。” “要不要找个人回来照顾你？” “找了人回来反而不方便。”宋书堂明白黎叔所指的方便是什么。 既然黎叔不愿他也不强求，话锋一转说道：“在情报科没给拥剑小组丢人，反倒是去特务总队丢人了。” “是吗？” “特务总队盯上‘雾青山’茶馆，说是一对红党人员的接头地点，他们不惜代价拍摄调查，照片足足七千张之多，这不是难为人。”宋书堂现在提起此事好似还觉无奈。 黎叔表情没有任何异样说道：“确实强人所难。”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消息，只晓得接头地点，其他的一概不知，我看除了红党内部有人泄露之外，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可惜此人在红党内地位应该不高，提供的消息着实有限，浪费了特务总队不少资源，若不能做点什么弥补一下，恐怕很难和特务总队交代。” “九牛一毛。”黎叔觉得对特务总队来说无伤大雅。 “大队长焦腾心有不甘，看样子还准备请别人来协助调查，若是我查不到叫旁人查到了，那我可真是落了拥剑小组的颜面。”宋书堂有些担忧。 “你尚且调查不到，其他人想调查到线索，应该也不容易吧？” “这一山还有一山高。” “技不如人不丢人。” “若非时间受限，我必能给拥剑小组争光。” “是吗？” “当然！” 黎叔抬头在昏暗中深看了宋书堂一眼。 宋书堂却对面前煤油灯很有兴趣，盯着玻璃罩内的火苗出神，没有与黎叔四目对视。 “以后为拥剑小组争光的机会很多，不急于一时。”黎叔眼帘低垂与光亮照不到的黑暗融为一体。 “黎叔说得对，机会很多。” “放平心态。” “谨记黎叔教诲，我不便停留太久，等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 “下次路过？” “是。” 拦住黎叔不让相送，宋书堂自己开门出去，在外将门给关上。 在门口微微停留隔着门板朝内望了一眼，后转身离去。 第六十一章 川江木船 偏离主城区夜晚显得寂静。 路灯设施并不完善，幽暗小径深不见底，观之唯恐择人而噬。 道路曲折错落起伏，心情随之波动。 忽起南风细雨扑面，原本偏僻道路再无一行人。 宋书堂冒雨回到家中换衣擦头，靠坐床头听耳畔夜雨敲窗，原本稍显躁动的心渐渐安宁。 后借雨声入眠！ 次日清晨醒来宋书堂一切如常，并无半点异样神色。 推门而出雨停，空气如被水洗过般清新，门外青石路泛着光亮，崭新如初。 路口与龙昊相逢两人照例前去吃饭。 期间龙昊询问：“昨夜忽然飘雨，你吃完饭回来没淋着吧？” “散场早没淋着。”宋书堂与聂洪、颜清辉分别之时回家，必然不会淋雨。 “吃的什么？” “铜锅涮羊肉。” “民国路那家？” “周边随便找的，去那里太远。” “焦腾勾的瘾，你反倒先解馋。” “我改日科里请客。” “我跟你跑前跑后你不单请我一顿？” “这顿早餐。”说话间宋书堂已经将早餐钱付了。 看着面前早餐龙昊吃的是咬牙切齿。 吃完饭两人一同来到情报科，朱越这里没有最新工作安排，依照昨天说的他们打算去调查一下川江木船。 龙昊拿起桌子上的本子和钢笔准备前去调查。 至于宋书堂则空手。 对此龙昊没有任何意见，人家能用脑子记，要纸笔来做什么？ 离开情报科来到街面上龙昊犯难，该如何着手调查？ “这川江木船多如江鲤怎么排查？”龙昊倒不是夸大其词。 山城的木船业自民国初年轮船勃兴以来，逐步衰落。 可抗战爆发以后运输任务繁重，为木船业的重新繁荣创造了条件。 川江及其之流险滩众多，轮船多因吃水太深不宜行使，木船恰恰可以弥补轮船之不足。 且政府交通部在山城北碚进行木船改良运动，以发展壮大川江运力，致使川江木船走出衰落困境。 龙昊继续说道：“根据年初交通部统计川江木船只，直接从业人员20余万人，此前我们不过是重点调查李坚强常在码头，并未有所发现如今打算扩大调查范围，但可能也是碰碰运气。” 李坚强给羽中田一送情报。 使得情报科目光盯上川江木船，重点调查李坚强常在码头，但并无收获。 因此决定扩大范围。 可这个范围太广！ “炭码头、石灰码头、民生纸码头、水码头、柴码头、粪码头以及各大码头，我们根本就有点无从下手。”龙昊昨日就开始做这方面的功课，因此资料收集的很全面。 偏越是收集资料越觉得难以调查。 龙昊昨晚抽空去找朱越询问这个问题，明显调查不会有什么结果，为何还查？ 朱越给出的解释是，与李坚强相同之人应该还有，且可能不在少数。 如此调查川江木船其实是敲山震虎。 让在江面上讨生活的船员明白，所做之事有人注意有人调查，这些人心理素质其实并不过关，压力之下极有可能会放弃高额报仇，拒绝与敌人合作。 那么调查的目的便已达到。 鲍意伟已经开始与上面建议，想要与警员以及交通部联和行动，对川江木船进行调查。 就是为让船员在高压之下放弃通敌想法。 船员出尔反尔日谍会不会威胁？ 巴不得你威胁。 你若威胁反而露出马脚。 但想来日谍不会如此愚蠢，哪怕船员断绝合作拒绝提供情报，日谍也不会声张。 可龙昊想要的不是这些，他是真的想要找到与日谍有联系的船员，例如李坚强之流。 想通过船员抓捕日谍！ 常昆提供的电影票便是先例。 通过常昆摧毁敌人一条情报线路，同时断了其他两条线的情报传递，这样的辉煌战绩龙昊认为并非不能复制。 抓到一个线头便可抽丝剥茧。 宋书堂边走边说：“船员通敌其实危害有限，且处长等人打算利用高压调查迫使其放弃通敌之举可行，最主要是担心日谍交通员隐藏在川江木船从业人员之中，将通航路线当做交通路线。” 情报的传递手法不仅电台一种。 电台好处多却并非适用所有场合。 因此交通员在情报传递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木船运输沟通了长江、綦江、沱江、永宁河、岷江、涪江、嘉陵江、渠江、黔江、御林河等十大江河，通航里程四千五百公里。 日谍交通员隐藏其中借助便利传递情报防不胜防。 宋书堂心中明白鲍意伟与沈渌水，更加想要找到日谍交通员，但难度确实很大，从业人员众多没办法一一做排查。 焦腾提供的照片七千张。 川江木船从业人员二十余万！ 大海捞针！ “日谍交通员危害更甚，如何才能将他们揪出来。”龙昊犯愁。 “凭空当然揪不出来，先找个码头调查一下，给已经通敌或准备通敌的人敲敲警钟也好。”宋书堂觉得现在想日谍交通员有些太远。 有线索抓住机会认真调查争取有所斩获。 这没有线索凭空也变不出来。 目前就看情报科与警局以及交通部的联和行动，能不能有额外的收获。 “去哪个码头？”龙昊问道，毕竟这码头太多了。 “去朝天门码头。”朝天门码头也称朝天大码头。 “你真的会挑，选了一个最远的。” “距离敌占区最近。”宋书堂是依靠方位选择的码头。 虽然现在主要目的是给有心之人施加压力，但顺带也是在碰运气，那么既然是撞运气肯定要选择一个最具可能的。 当然了这个说法自然不能说服龙昊。 每个码头都相距不远，只能说是心理作用。 两人启程前往朝天门码头，开始进行排查，亮明身份开展工作，其目的就是震慑内心有鬼之人。 一天下来自然没有收获，好在两人早有预料也不气急，晚上便留在朝天门打算吃了饭再回来。 听说这附近特色很多，跑来一趟自然要尝尝。 …… …… 今日颜清辉在电讯处结束一天工作之后，没有如往常一样回去休息，反而先一步来到总务处等待聂洪。 聂洪叼着烟出来见颜清辉在此他上前问道：“有事？” “借一步聊聊。” “昨夜不是刚一起吃饭还没聊够？” 颜清辉不作回答扭头离开，他知道聂洪肯定会跟上来。 果然聂洪嘴里骂骂咧咧跟上。 两人离开军统局寻了一处茶楼坐下，聂洪没好气问道：“现在能说了吗？” “书堂此前去特务总队协助调查。” “怎么？” 这事聂洪与颜清辉此前就有耳闻，毕竟宋书堂离开情报科十天之久。 而且昨夜一同吃饭时也问了一句，没过多去聊，毕竟是特务总队的任务。 第六十二章 他真的被难住了吗 颜清辉此刻旧事重提聂洪心有所感。 “你究竟想说什么？”聂洪询问。 “书堂协助特务总队，所负责的具体任务你可知晓。” “你知道？” “恰巧有同乡在内就职，今日寻他打听了一下。” “他们会随便告诉你？” “此任务在特务总队早算不上秘密。” “说。”聂洪脸色认真起来。 颜清辉修长手指摸着茶杯说道：“调查红党……” “然后？” “书堂真的被难住了吗？”颜清辉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一如既往的冷谈平静。 可聂洪闻言却有些激动说道：“任务难度这么大，被难住不是很正常，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若是这样想那我们可以结账离开了。”颜清辉没有再废话伸手示意结账。 聂洪却出言：“等等！” 看到聂洪不再装糊涂，颜清辉将手放下说道：“现在可以聊聊了吗？” “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 气氛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聂洪才开口：“任务难度奇高，他被难住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当一切成为可能，那就是都有可能。” “他没理由那样做？” “所以我也奇怪。” “肯定和你想的不一样。”聂洪说道。 “你若不想怎知晓我心中所想。” 二人念头想到一处！ 茶水在茶盏中泛起涟漪。 “解释不通。”聂洪将茶水一饮而尽。 “书堂为何独自一人选择撤退回来，这个疑点现在还没搞清楚。” “你怀疑和此事有关？” “猜测罢了。” “可你如此一猜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那就弄舒服一些。” “怎么弄？” “昨日夜雨！”颜清辉言简意赅。 聂洪苦笑：“你从特务总队打听到的消息，那你自己去一趟不就行了，非叫上我做什么？” “被看出端倪惹人伤心之后，还能有个垫背的。” “你惹伤心的你自己哄，牵扯我作甚。” “那你去不去？” “去。”聂洪知晓今日逃不过。 从茶馆离开前去下罗家湾宋书堂住处。 路上聂洪还在交代：“你别露馅正常点，惹急了哄不好看你怎么办。” “你哄。” “我凭什么给你擦屁股。” “你也跟来了。” “上了你的贼船。” “我不信你不好奇书堂为何独自撤离回来。” “我自己能弄清楚。” “呵！” “呵呵！” 两人按照此前宋书堂告知地址找上门来。 可敲门之后发现屋内并没有人。 “不在家。”聂洪不知为何语气有些松快。 “看来不凑巧。” “走吧。” “走。”颜清辉对于离去同样毫无抗拒。 聂洪背后嘀咕：“还不是和我半斤八两。” 二人离去步伐比来时轻快！ 可走到路口却见一人由远及近，还未到身前声音先至：“聂哥、颜哥你们怎么来了？” 宋书堂在路口与龙昊一同下的人力车，走回来却见聂洪与颜清辉在此，语气稍显惊奇。 “方才去敲门你不在家。”聂洪将手中刚点燃的香烟扔在背后。 “今日排查工作去了朝天门码头回来的有些晚。” “我们也是闲来无事，想着你搬家之后还未登门，今日一时兴起。” “快进去坐坐。” 在宋书堂邀请之下三人一同回到家中。 “聂哥、颜哥坐，我给你们倒水。” “不忙。” “就是家里没茶叶。” “喝水就行。” 到了两杯水放在二人面前，宋书堂笑着问道：“这屋子还行吧？” “相当可以，情报科对你不赖。” “还好。” “相处起来如何？” “一组组长朱越人挺好。” “聪明人。”颜清辉冷不丁来上一句。 宋书堂与聂洪都已熟悉他这种风格，两人相视一笑。 闲聊之中一杯水喝完聂洪说道：“你工作忙我们就不打搅了，改天有空再聚。” “既然来了多坐一会。” “你早些休息。” 宋书堂一路将两人送到路口才分别。 “穿的衣服与昨日吃饭时一样，鞋子也没有换，现在安心了？”聂洪在拐过一个转角之后低声说道。 “我原本就安心。” “颠倒黑白。” “只是靠近隐约能闻到衣服上有些泛潮的味道。” “今天在码头木船上忙了一天，昨夜下雨今日江边水汽重，泛潮不是很正常。” “是。” 聂洪与颜清辉对视一眼皆是没有再言语，各自朝着自己住处走去。 此时宋书堂在屋内脱下昨夜撑晾干的衣服，松了口气。 衣服昨夜要撑晾！ 今日必须到木船上去排查！ 缺一不可。 见面时间简短。 屋内会客更是没耽误多久。 偏如此一场宋书堂觉得身心俱疲。 甚至于比面对日谍还要劳心耗力。 今夜睡的并不安稳，早早起来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与龙昊依然要去码头排查。 其实排查工作难有进展，只为威慑等与交通部以及警局合作效果最好，可你昨日都去调查川江木船，今日岂能突然罢手。 最近的茄子码头、柴码头、粪码头皆有同组成员前往。 宋书堂两人去了稍远一些的储奇大码头。 储奇大码头到货多是中药材以及山货，山城药材公会就设在储奇门羊子坝，同样为一处繁华的商业地带。 码头中药材味道浓烈。 运输中药材有严格的规章制度。 且随着山城人口剧增，对药品的需求量急速增长，西药中药供不应求。 不时轰炸带来的众多伤员，同样需要大量的药材。 在中药材中忙碌一天，龙昊觉得他与宋书堂身上都沾染满了这个味道，可结果依然没有收获。 “也不知道处长和上面商议的怎么样了，早点联和排查效率要比我们高得多。”龙昊坐在码头石阶上休息。 “理应快了。” “明天回科里问问。” “行。” 依然在储奇门码头吃饭回去休息。 第二日两人就回科里询问这件事情。 “已经商定好了，今天就下通知，交通部和警局都会派人手。”朱越从沈渌水这里提前得到消息。 “那我们呢？”龙昊问道。 “你们跟着负责一下。” 此前商议便已说好，若联和排查中有所发现，交由情报科调查。 交通部与警局不插手调查之事。 宋书堂作为副组长负责这件事情确实合适。 “没问题。”宋书堂说道。 让他负责不是如同这两日一样跟着去码头排查。 而是谁在排查中有所发现需汇报到宋书堂这里，他负责跟进调查。 “各部出了多少人？”宋书堂问道。 “交通部主要提供木船信息和从业人员资料，因此出的人不多二十几个，警局出动人手较多加起来有七十人，一组我抽调了三十人负责，同时江面巡逻队也增派十几人以及两条船。” 人手不少足够大规模排查。 主要是制造紧张感，给内心有鬼之人施压，逼迫他在高压之下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能有意外收获是最好。 第六十三章 让人敬佩又可怜的老者 联和排查川江木船工作有条不紊展开。 各码头遍布排查人员进行深入调查。 川江木船有出航在外者居多，因此排查工作短时间内难有成效，一连七日都无太大进展。 反倒是发现三船走私货物。 宋书堂都未出面上头便接手过去。 敢于在封锁时期进行走私背后势力必然通天，确实非情报一组能触及，交由上峰极为合情合理。 龙昊对此事进行批判，可宋书堂心中清楚，走私并非一家一户。 封锁越严，商业投机的利润越大！ 因此不少人其实很希望看到封锁，以便用同等的物品，谋取更高的利润。 至于调查？ 最终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事宋书堂没有投入太多精力，龙昊同样是骂了两句作罢，两人都很清楚他们应该做的是什么。 排查工作进行到今日是第八天，宋书堂打算带龙昊去各个码头转一转，坐在办公室内等汇报也行，但七天无线索上报着实闲得慌。 但两人还未离开情报科，便见一组负责排查川江木船之成员回来一人。 “宋组长。” “怎么了？” “今日排查和警员闹的有些不愉快。” “怎么和警员闹起矛盾？”联合行动情报科主导，寻常情况下不会内部先起争论。” “今日在纸盐河码头进行排查工作，一老者冲过人群跪倒在地，拜头口呼有冤情。询问之下得知他的三儿子年前跟船出航死于风浪，可老者坚信自己儿子水性极好，跟随自己跑船更是有十几年之久，不可能死在江上。” 组员话音刚落随后走进几人，其中一老者面容沉痛，另跟随一身穿警服的警员，脸色不是很好。 见状便明白当事人到场。 宋书堂对于先一步跑进来通气的组员点头，示意他没事。 “宋组长？”警员率先开口。 “是我，怎么称呼？” “在下瞿洋。”警员年纪不到三十岁。 “到办公室坐下聊。” 迎几人进来宋书堂示意组员将老者先带下去。 “瞿队长喝茶。”龙昊倒了杯茶递给瞿洋，他在警察分驻所任职队长。 瞿洋双手将茶杯接过开口：“宋组长在下并非有意与贵组成员发生争执，此番前来只为说明问题免得增添误会。” “此话言重，工作中磕磕绊绊很正常。” “多谢宋组长谅解。” “具体所为何事？” “让这位兄弟说吧。”瞿洋表示让情报科组员来讲，足以证明他的态度。 组员方才话说一半此时便继续说道：“我们此行任务是排查川江木船，老者所说冤情我们有心无力，因此劝说他告知辖区警局做命案处理。可老者闻言好像受到刺激，猛然起身冲向瞿队长，口中大骂为官不仁等。 我等将老者拦下询问得知，他在年前事发就第一时间报案，可警局结案很快，做意外身亡处理，负责人刚好就是瞿队长。” “之后呢？”宋书堂认为到目前为止难起冲突。 组员继续说道：“老人家几欲伤心落泪，言谈间得知膝下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随军出川抗日，英勇就义战死沙场，独留下三子跟随自己跑船，如今三个儿子全都没了。 当时码头围观之人众多，一时间议论纷纷指责警员，瞿队长见状上前想要制止老人家继续言语，动作稍显粗鲁组内有成员看不过眼，与瞿队长拉扯起来，进而有些争论。” 这便是事情的前因后果。 情报科一组成员如此也是心疼老人家的遭遇。 更是敬佩。 三个儿子送两子出川抗日，全都牺牲在前线，自然不忍看瞿洋动手动脚。 瞿洋此时开口解释说道：“我对老人家同样心存敬佩，当时不过是周遭议论颠倒黑白，我情急之下动作大了一些，并无伤害老人家的意思。” 宋书堂转而去看组员，组员微微点头。 确实瞿洋没有害人之意。 瞿洋继续解释说道：“老人家更多的是三个儿子全都死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导致他不愿意接受现实，非要一口咬定他儿子水性极好且跟随他跑船多年，不可能死在江里。 可宋组长我们说句良心话，每年死在江里的，大多不都是在江面上讨生活的人吗？” 此话不假。 每年不幸江中遇难者多数为在江上讨生活的人。 毕竟他们与江水打交道最多。 “水急滩险暗涌旋涡，江面无风三尺浪，水性好有时不见得有用。”瞿洋急于想要为自己解释清楚。 其实瞿洋目前说的话宋书堂确实能理解。 老话常说河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当时调查没有发现问题吗？”宋书堂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瞿洋有些激动说道：“老人家报案第一时间我们就查了，又因为老人家两个儿子战死沙场他是军属，调查的很认真，确实是没有发现疑点才无奈告诉老人家节哀，但谁知他就闹了起来。 这件事情还闹到警局总部去了，可闹并不能改变结果，最后只能交代各辖区分驻所、派出所不受理此案。” 老者并不相信调查结果想要继续上告，可无奈警局方面不再受理，因此老人得知码头有人排查，便冲上前喊冤。 问题大致明白。 “瞿队长今日给你造成麻烦实在不好意思。” “宋组长严重，大家心情我能理解。” “瞿队长大义。” 与瞿洋交谈两句将此事揭过，便让人和瞿洋回去码头继续工作，这件事情算作插曲。 龙昊等人离开之后脸色严肃说道：“老人家真让人敬佩，又让人可怜。” 敬佩！ 可怜！ 这样的人有很多。 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 倭寇驱尽日，方是还家时！ 可究竟有几人能回来？ 养育三儿无一人养老送终，白发人送黑发人肝肠寸断，甚至三儿全都尸骨无存，这对一位老人是莫大的打击。 或许瞿洋所言不假，巨大打击之下老人不愿接受现实。 毕竟这现实太过痛苦。 “都是日本人害的。”龙昊双拳紧握杀意十足。 “所以我们要抗战到底。” “老人家怎么办？” “见面聊聊吧。”宋书堂决定。 此举有些不合规矩！ 可出于对老人家的敬佩之情，宋书堂还是认为要见一面。 老人家将他们当做最后的希望，就如此将人拒之门外，无异于毁天灭地的打击。 听到宋书堂做出这样的抉择，龙昊面色柔和了些许。 从此前调查日谍，宋书堂为渝鑫钢铁厂职工甘跃考虑影响问题，那时龙昊便心中有所看法。 今日面对如此决定，他觉得自己当日看法没错。 为国为民！ 第六十四章 查! 安排将老者带来。 宋书堂急忙请他入座。 常年在江面上风吹日晒皮肤黝黑且干。 江风多年侵蚀，使得原本因年纪大不太利索的腿脚，微微弯曲走路稍显坡态。 神情却沉痛中带着倔强。 “长官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老者干涩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期许。 “不急先喝口水。” “长官不会也认为我是胡言乱语吧？” 老者浑浊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宋书堂等待他的回答。 “不会。” “骗人！”老者直言不讳。 不等宋书堂辩解他继续说道：“瞿洋肯定和你们讲了，说我是难以接受丧子之痛所以不停闹事，你现在打算安抚我同情我，却不是相信我。” “老人家真是慧眼如炬。”宋书堂没再做辩解。 “我不需要可怜更不需要同情，儿子上战场是保家卫国光宗耀祖，可我小儿子死的不明不白我岂能糊里糊涂。” “老人家为何如此坚信？” “我的儿子我清楚，那一次的航线也不是第一天跑，那几日是起了些风浪遇到些麻烦，可不至于就此丧命。” “水火无情，江涛汹涌，稍有不慎凶险万分。” “我跑了半辈子船道理我懂，可我小儿子绝不会如此身亡，你明白不明白。” 老人言之凿凿且态度并未失控。 龙昊看着宋书堂不知道他要作何回答。 宋书堂此时为难。 原以为老者因丧子之痛难以接受致使心态受到影响，此番见面更多是给予开导安抚情绪，希望可以早日走出阴影。 但见面几句交谈下来。 老者并无情绪激动、疯言疯语、心态失控等症状。 反而浑浊眼神之中带着的坚毅让宋书堂感到灼热。 “王叔坚信？”宋书堂问道。 “别人能认我小儿子死于江难，我是认不下，若以此结案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王山言语刺痛人心。 已无儿子养老送终，再落得个死不瞑目，当真凄惨。 “我来查。”宋书堂语气轻柔却带着坚定。 王山听闻此言眼眶涌出热泪，一老人家竟险些泣不成声。 “但我无法保证改变结果。”宋书堂不忍老人事后再因此事伤心。 毕竟瞿洋所言是有道理的。 “能查就好，能查就好。”王山颤抖的双唇重复念叨这一句话。 让组员先行带王山离开回去休息，今日折腾对心力交瘁的他来说很是吃不消。 送走王山后龙昊压低声音问道：“你查？” 宋书堂愿意见王山，龙昊已然觉得难能可贵，可无非是开导劝说甚至于抚恤补偿。 可现在宋书堂答应调查！ 这不仅违反了规章制度，甚至于推翻警局调查结果，折了警局颜面影响此时合作以及日后合作。 最重要则是忙碌一场结果可能并不会更改，到头来岂不是连王山都要跟着再伤痛一场，里外不是人两头不讨好。 此举龙昊觉得有些冲动。 可龙昊眼神中却充满炽热，他欣赏甚至于敬佩宋书堂的决定，憋在心中的一口浊气都得以畅快。 “查。”宋书堂对于老人坚毅的眼神记忆犹新。 王山并非难以接受现实，而是他真的认为自己小儿子不应该如此丧命，他想求一个真相，哪怕这个真相与此前一样。 老人的一个执念！ 全当为他百年之后能入土为安。 虽说接手调查不合规矩，可此时情报科负责排查川江木船，王山同样为从业人员，勉强可以插手。 以及宋书堂负责此事算得空闲，有时间处理案件调查。 “我陪你。”龙昊坚定说道。 不管遇到什么麻烦和责罚，他都打算一并承担。 热血发言结束龙昊问道：“要不要和科里说？” “不用。”宋书堂觉得不必提及此事，不然是让沈渌水为难。 “先斩后奏！” “你和组长说一声。” “拉组长下水？” “就说此事蹊跷担心与日谍有关，想要深入调查。” “这借口找的好。”龙昊一拍手说道。 这理由就是用来应付沈渌水的。 等到东窗事发就说已经与朱越汇报，朱越则表示既然与日谍有关，那调查合情合理。 说白了就是与朱越合伙，到时候和稀泥用。 “记得和组长说清楚。” “明白。” 龙昊很快去找朱越，不多时就回来，脸上带着笑意。 “组长已经同意，但让我们悠着点。” 朱越果然愿意配合他们。 “接下来难点在于，从瞿洋这里获取当时的调查资料。”宋书堂说道。 “就说与日谍有关不就行了。”龙昊觉得这不是现成的说辞。 “这说法不过是用来应付日后科长的询问，瞿洋以及警局这里必然不会相信，这样说他们不仅不会提供资料，还会让警局总部致电局内询问，到时候再想插手调查困难重重。” “那怎么办？” “你亲自去码头见瞿洋，就说他离开之后王山在情报科跪地痛哭，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精神状态堪忧。我等为老人家身体考虑不得已答应调查，如今权宜之计是做做样子稳住老人，想请他提供一下当时的调查资料。” “瞿洋能信？” “我观瞿洋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且心中对此事也颇有无奈，只要面子上能过去他会暗中提供资料给我们，我们也暗中调查不要惊动警局，不会引起太大麻烦。” “行，我这就去码头。”龙昊说走就走。 宋书堂认为瞿洋会配合。 所以不想将事情闹大，不然对调查不利。 结案之后重新调查无异是对此前调查者的否定，相信无人会乐意接受，尤其此案警局下令不再受理，动静在警局内部不算小。 宋书堂此举本意为给王山一个交代，自然不宜闹的太厉害。 在情报科等候多时，龙昊一头汗从外面进来。 “瞿洋答应了。”龙昊说道。 “热得一头汗坐下歇歇。” “他最开始很犹豫最后才答应，费了我一番口舌。” “答应就好。” “约好晚上在建国路木牌坊相见，他将东西给我们。” “等晚点我们一起过去。” 在情报科等到下班宋书堂便与龙昊一起动身，建国路木牌坊临近纸盐河码头，距离并不近。 等到他们赶到约定地点时，瞿洋的身影已经站在此处。 见两人赴约瞿洋上前，将手中档案袋递过来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也希望老人家可以真的放下，也算是我尽一份力。” 龙昊将档案袋接过来，宋书堂对瞿洋说道：“我会尽力而为。” “日后不要说我给你们提供过资料。” “明白。” 说完瞿洋直接离开没有再聊其他。 “明天查还是今晚就查？”龙昊拿着档案袋有些跃跃欲试。 “年前的资料不急于一时，明日再查。” “行。”龙昊觉得也是，这案子早就谈不上时效了。 第六十五章 资料内容 次日情报科排查依然持续。 原本一早宋书堂坐在位置上翻看瞿洋提供调查资料。 朱越却将他与龙昊喊进办公室。 此处安静更加方便查阅资料。 担心影响朱越工作在外查看一样，但他盛情难却宋书堂便于龙昊留下。 “多谢组长。” “不算计我就行。”朱越说的自然是帮忙隐瞒调查一事。 龙昊嬉笑说道：“可是实话实说没有半句隐瞒，怎么能是算计。” “你都讲出来了我能不答应吗？” “所以不是算计。” “是阳谋！”朱越笑骂。 在组长办公室坐下之后，宋书堂开始翻阅调查资料。 王山的小儿子名叫王强，今年三十有六，从小便在船上长大，正式跟随王山跑船已有十余年。 王强最早被父亲王山送去公司做练习生，后来被淘汰下来无奈跟随跑船。 毕竟王山跑船大半辈子深知其中艰辛与凶险，他并不想子承父业，无奈之选罢了。 谁知王强对此却颇具灵性，进步飞快。 很快上手随后便与父亲一起做跑船营生。 王家此前有一只较大木船，后交通部在山城北碚进行木船改良运动，王山很有眼光率先参与，如今有一新造的改良木船。 因抗战爆发给木船带来了新生，生意其实很好。 米、盐、糖、煤、茶、棉花、杂粮、石油、布匹、五金、百货等生活必需品，都由木船参与运送。 但王家情况特殊。 大儿子王勇战死留下一对孤儿寡母，二儿子王刚留下两个女儿，这些如今都需要王山与王强的帮衬。 因此王山便于王强商议，出航太远他们不去。 更多则是宜昌、叙府、江津、巫山、合川、温泉等地。 因此有时他们也会只将船租出去，自己不上船，仅收取租金。 虽会少赚一些但胜在安稳。 这几年因王山年纪增大，加上丧子之痛导致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更多都是王强带着船员跑船，王山照顾家里。 出事时同样是王强带船员出航，跑一趟宜昌。 返航进行途中，某夜突遇风浪，又赶上暴雨倾盆。 覆盖船上货物的帆布被风吹起卷在半空，王强冒雨想要重新固定帆布，防止雨水将货物打湿，谁知风高浪急船身猛地激起，加之雨水脚下湿滑王强便跌倒在地。 原本无事可偏偏帆布飞舞，将固定麻绳缠绕在了王强双腿之上，一时间竟然没办法立马起身，又赶上货物失去帆布加固竟也倾斜倒下，眼看重物砸落王强在地上连爬带滚侥幸躲过。 好在年轻身子利索，不然被砸中不死也丢半条命。 可偏腿上麻绳在翻滚躲避之中又多缠绕了几周，且全力躲避重物反倒是撞在船边，再失重心之下便掉进江中。 当夜江水湍急，加之王强腿部被麻绳捆绑，沉进水里一时间竟没了踪影。 船上众人干着急却不敢贸然下水。 其中有两人与王强关系最好，情急之下找绳子拴在腰间跳进江水之中寻找，怪只怪江面漆黑一片搜索困难。 一人还被旋涡暗涌圈进水中，险些丢了性命，好在船上众人合力拉绳将其救上船。 最后两人筋疲力尽却未能将王强救上。 急流之下尸首都冲到不知何处。 看完资料龙昊叹了口气说道：“如此看来瞿洋他们确实做了认真调查，王山说自己儿子水性极好，可这双腿被捆后跌落涌湍急流，加之事发地点暗礁险滩居多，水下稍有不慎就会将头撞在其上，失去意识再好的水性也发挥不出来。” “老人家却觉得绝不可能。” “可加上这些前提条件并非没有可能。” “既然答应了查完再说。”宋书堂说道。 你既然答应王山调查，自然不能看完瞿洋等人的调查资料后便下结论。 龙昊现如今担心的无非是调查结果相同，让王山再经历一次伤痛。 可查自然要查。 “从船员入手。”龙昊提议。 “船员共有七人，挨个见见。” “走。”龙昊不喜欢拖拉直接开始行动。 瞿洋提供的资料上面，将当日在船上的船员信息全部记录在案，因此现在找人其实很方便。 唯一需要担忧的则是他们跟船出航，你一时半会找不到人。 根据住址二人率先来到船员一家中，询问得知出门四天了，过两日才回来。 那便去找船员二。 虽不在家却得知去了码头今日有装卸工作，船员并非时刻跑船，有时也会在码头做装卸工赚钱。 地址在太平大码头。 去太平大码头找船员二，恰好路过船员三住处，便顺道去找。 船员三凑巧在家。 两人表明来意说是为调查王强之事而来，船员三一头雾水，这事此前不是都已经结束调查？ 而且王山闹的动静不小，他们同船之人自然有耳闻。 龙昊看出船员三眼神中的疑惑，便将证件拿出来，同时表示各码头现在排查便是他们负责。 船员三是川江木船的从业人员，自然知晓这几日的码头排查工作，立即收起怀疑态度，请两人进门。 “其实该说的我此前已经和警官说过了。”船员三率先表示你现在问我，我也没新的回答。 不过宋书堂并不介意，开始耐心询问，最后发现与此前他提供的口供确实一致。 虽然语句顺序或用词等稍有不同，但时间过去这么久，如此反应才是正常状态。 从船员三家中出来便直奔太平大码头，找到了正在扛货物的船员二。 脖子上挂着一条已经有些发黑的毛巾，脸上满是汗珠。 精瘦的身材却能抗动沉重货物，脚步稳当。 恰逢工作结束等其算完工筹宋书堂两人上前，这番表明来意更为简单，码头还有情报科成员在负责排查，上前与其说明便可。 请船员二在码头石阶边上的茶摊坐下，宋书堂说道：“喝杯茶休息一下。” “不累。”船员二用毛巾擦了一把脸说道。 当夜两人下水救王强，船员二便是其中之一。 “你当时怎么敢下水救人？”宋书堂问道。 “我虽然也在江上讨生活，但却没有木船，只是跟别人的船打工。早些年木船生意惨淡，我们这种人需要的也就少了，但强子总是有活第一个想到我，从不会趁机压价。后来木船生意重新变得红火起来，我就总是跟着强子跑船，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难怪。” “可我没有救上强子。” “你已经尽力了。” “我如果早下去一些就好了。”船员二有些自责，他若不找绳子拴在身上，说不定情况会不一样。 “只会更加糟糕。”宋书堂劝说道。 第六十六章 特殊的捆绑技巧 救人无果心中满是无力感与自责感。 宋书堂观船员二不似虚情假意。 言谈间船员二对王强家中情况很是担忧，全是孤儿寡母加上王山这位老人，往后日子只怕不好过。 “我听王强父亲说他经验十足，怎么弄成这般模样？”宋书堂问道。 “强子太在乎那批货物了。” “货物？” “那次是从宜昌运送的货物，算此前内迁时途径当地遗留下来的机械设备，以及化工原料和化工实验装置等，尤其是化工原料不能湿水。 暴雨倾盆之下强子见罩着化工原料的帆布被风卷起，才第一时间冲了出去想要重新固定帆布，谁知后续造成不可挽回的场面。” “如此恶劣天气王强急于保护货物，他一直这么尽职尽责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宋书堂觉得这王强工作态度很认真。 船员二点头说道：“强子一直都很守规矩，加上这一次运送的物资是加强山城生产，甚至于是科技研发，这些都是强子和我说的，我听的云里雾里，总之就是他说这些都能对付日本鬼子。 他心里憋着一股子劲，两个哥哥都死在日本鬼子手里，一切和抗日有关的活动他都支持，因此他想要保护好这些货物，出发前就多次交代，提醒大家注意。” 国仇家恨！ “王强冲出去固定帆布，你等这些船员呢？” “我第一时间跟着出去，急忙跑上前想拉住帆布，但风大帆布又大，一下子将我罩在帆布下面一时难以脱身。 其余人见状同样跟着出来，强子让他们检查其他货物捆绑是否有脱落的迹象，另有人拉帆布将我从其下弄出来。”船员二回答着原先就回答过的问题。 和船员三一样。 词句上有区别，但整体没有变化，可见回答的没有问题。 “没人在王强倒地之后拉他一把吗？” “太快了，从遇到急浪船身颠簸，到强子跌入水中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你亲眼看到全过程？” “我刚从帆布下脱身，就听到有人惊呼落水，跑到船边已不见强子身影。” “谢谢你的配合，日后若想到其他线索，可以联系我们。” “好。” 船员三端起茶水一口喝完，拿着毛巾并未离开，而是重新回到码头等待到岸木船，看谁还需要装卸工人。 龙昊将手中钢笔放下，方才他一言不发是在认真做记录，无暇分身。 虽宋书堂可以清楚记下对话内容，但龙昊还是打算记录下来，一方面留底到时给王山看，另一方面则是方便他自己翻阅调查。 坐在茶摊龙昊将船员三方才所说，与此前瞿洋等人询问的口供对比，内容保持一致。 “这黄建设与王强关系甚好，且不惜冒险下水营救，他都觉得是一场意外，看来翻案的可能性不大。”龙昊口中的黄建设就是船员三。 “继续吧。”宋书堂留下茶钱与龙昊继续。 七个船员一直忙碌到晚上见到四人，说法与瞿洋他们审问结果一致，没有出入。 余下三人有两个人是跑船还未回来。 另一人有事不在家中。 第二日宋书堂继续，七名船员必然要全见一面。 运气很不错，今日三人全部找到。 昨日不在家的船员今日在家，询问结果没有出入。 另两名船员出的是同一趟船，回来自然一起回来，询问结束依然与此前口供没有区别。 龙昊整理着手中记录有些无奈问道：“这怎么给王山看？” “意外！” “目前看来是意外。” 宋书堂脑海之中不停回忆询问过程，与瞿洋提供的资料一一对比，好像真如龙昊所说，仅是一场运气不好的意外。 可偏偏总觉得有所不对。 “什么造成的意外？”宋书堂对龙昊问道。 “天气。”龙昊回答。 “具体一点。” “被风吹起的帆布。” “为什么帆布会被风吹起来？” “捆绑帆布的绳子开了。” “为什么绳子会开？” “天气不好，狂风暴雨。” 宋书堂立即挥手说道：“可你不要忘记，我们询问的每一个船员，都说王强担心这批货物湿水，交代他们将帆布捆绑结实。” “或许某个船员工作失误。” “王强既然如此在意这批货物，不可能不做最后的检查，船员哪怕工作失误，也可以及时得到纠正。” “你的意思是说？” “再见一次黄建设，让他到码头来。” “好。” 两人很快找到黄建设，同时将他带去码头。 昨日刚见面问话今日再见，黄建设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用紧张依然是问你一些问题。” “长官你问。” “货物上船摆放好之后是谁负责蒙上帆布？” “大家都有参与。” “被风吹起的帆布是经谁的手？” 黄建设回忆说道：“强子说化工原材料极为重要，他亲自负责的。” “王强亲自负责？”龙昊忍不住开口。 “没错。” 龙昊下意识去看宋书堂。 怎么会是王强负责！ 龙昊认为是船员工作粗心导致出现问题，可这问题出在王强自己身上。 他不是应该最认真才对。 “在你们各自结束捆绑帆布的工作之后，王强有检查吗？”宋书堂没回答龙昊的疑问，继续询问黄建设。 “强子全都检查了一遍，有些甚至重新捆绑了一次。”黄建设回答的很快，因为他在场亲身经历。 龙昊靠近宋书堂在其耳边低声说道：“王强检查过的都没有出问题，偏偏他自己的出了问题，你说他自己工作失误，那他明明工作很认真，对待其他人不合格的捆绑，宁愿拆了重新捆，不应该在自己的工作上偷奸耍滑啊。” “那事情就更奇怪了。” “会不会真就是运气不好，工作没有失误但就是被风吹开了？”龙昊提出另一种假设。 “请黄建设去船上捆绑一次给我们看。”宋书堂今日叫黄建设在码头见面，便是为了让他演示一下。 龙昊立马通知情报科一组成员找了一只木船，同时让黄建设提供当时货物堆放的大小和高度，一组成员让码头上的工人帮忙复原。 不多时船上出现了一个两米见方，高度同样接近二米的一堆货物，找来当日相同的帆布以及麻绳，让黄建设开始做捆绑。 黄建设手脚很麻利，一个人忙前忙后很快将帆布捆绑好，宋书堂上前检查用手拉了拉很紧。 且用的都是特殊的捆绑技巧，以及打结手法。 “王强与你捆绑的一样？” “都一样，我们跑船基本上都这样。” “这种强度捆绑下的帆布，怎么可能被风吹起来。”宋书堂看着眼前的货物不禁发问。 麻绳如同渔网状一般遍布货物表面，将帆布死死压在下面，既规整又结实。 最后打绳结的地方同样很有技巧，反而是你越用力绳结越紧。 这能吹开？ 龙昊同样陷入疑惑。 第六十七章 人为 狂风肆虐吹动帆布！ 先前初听认为合情合理，可此刻亲眼所见捆绑货物，这解释有些站不住脚。 哪怕真的是飓风席卷，那也应该连同货物以及帆布一同吹起，而非仅是帆布脱离。 唯一解释便是王强办事不力出现失误。 可根据黄建设所说推断王强办事认真负责，检查他人捆绑都极其仔细，岂会在自己身上掉链子。 围着货物不停观察龙昊问道：“这怎么解释？” “就目前来说唯一能解释的，则是有人将绳子解开。” “人为？” “是。” 性质截然不同！ 故意将绳子解开不会无缘无故。 王强身死，两件事情必有联系。 在黄建设面前并未多聊，让其先行离开，两人凑在一起商讨此事。 “解开绳子之人必然是船员。”龙昊很肯定说道。 “而且选择的帆布很有针对性。” “没错，船员皆知王强在意这批货物，尤其是化工原材料，且这堆货物是王强亲自负责捆绑，若是出问题他必然第一时间会冲出去挽救。” “所以王强的死不是意外。” “是故意制造意外掩盖真相。”龙昊此时显得激动。 意外？ 目前看来可能另有隐情。 “可这些船员资料我们都看过，他们和王强无冤无仇，甚至于关系都不错，为什么要杀人？”宋书堂想不明白这一点。 “利益？”龙昊猜测。 “他们之间不存在利益纠纷。” 跟随王强跑船不会拖欠薪水，且不会打压价钱，杀了王强反而少了跑船的机会，带不来利益还会让原本利益受损。 至于说是其他木船与王家木船争夺生意，产生了利益纠纷，雇佣船员跟船杀人，同样说不通。 山城现如今大量物资都需要木船负责运送，甚至于政府方面军运物资有一部分也依靠川江木船，为增大运力不停新造木船下江，不存在竞争中产生仇恨的可能。 “不为人知的私人恩怨？”龙昊猜测。 “说不准。” “将船员抓了审讯？” “调查都是暗中进行，现在抓人审讯太过大张旗鼓。”宋书堂觉得抓人肯定不行。 首先你的证据呢？ 就是觉得狂风不能将帆布吹动吗？ 可在江面上被风吹开的帆布时有发生，王强自己工作不严谨不行吗？ 这事警局方面早已盖棺定论，你如今大规模抓捕船员，必然惹其不满。 到时一番交涉下来宋书堂他们别说审讯了，自己都要面临上面的责罚。 且船员中隐藏凶手也不会束手就擒，嘴硬不开口怎么办？ “先安排人将七名船员都看管起来，让他们近段时间不能离开山城跑船，可适当补贴日常开支。”宋书堂安排说道。 出趟门跑船短则三四天，长则十天半个月，不利于调查。 但这几日接触下来每个船员都生活不易，耽误工作理应补贴一些家用。 只是这个经费你是申请不来的。 调查首先都不合规矩，哪里来的任务经费。 自掏腰包！ “我来安排。”龙昊当仁不让，钱他打算自己出，确实也花不了几个钱。 立马安排情报科一组成员分别看管船员。 无需暗中盯梢监视，直接告诉船员近期不要出门，待在家中随时配合调查。 安排好这一切晚上回到情报科，朱越好奇任务进展，在办公室等待二人。 “真不是意外？”朱越听完今日发现同样颇为吃惊。 “目前看来大概率不是。” “船员可都觉得是意外。” “因为他们看到的确实是一场意外。” 船员认为是意外情有可原。 首先出事的货物并非他们负责捆绑，而是王强亲自负责。 王强出事后，其余人理所应当认为是他工作时粗心大意。 因为船员互相认识且熟悉，谁都不觉得是有人想要害王强，压根没有恩怨。 最重要是你害死王强背上人命不说，得不到任何好处。 “推翻警局调查结果，这怎么和上面说？”朱越苦笑问道。 “他们调查不到线索，差点导致凶手逍遥法外，还用给他们留面子？”龙昊直来直去。 “或许警员调查注意过这个点，但发现船员之间根本没有矛盾，就没有多想。”宋书堂并非是替警员开脱，只因他同样没有找到作案动机。 “先找到凶手，我再和科长汇报吧。”朱越觉得此事最后肯定要上报。 具体怎么处理交给上面和警局拉扯。 他们找到真相给王山一个交代足以。 “情报科一组成立以来，第一次调查如此命案。”朱越没想到在自己领导之下，一组拓展了业务。 他们是抓间谍做情报工作的。 现如今却处理刑事案件。 真让警局知晓，定要说他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句真心话若是往常遇到此事，朱越是不会管的，说到底不是分内之事。 名不正言不顺暂且不说，还容易平白无故招惹麻烦。 可这次他看得出宋书堂与龙昊态度坚决，便没有非做那拦路恶人，而选择帮衬一把。 颜清辉说朱越聪明。 此话不假。 对人对事朱越态度总是非常准确。 说完今日情况宋书堂与龙昊离开，调查还需继续，真凶尚未缉拿归案，不到放松时刻。 朱越呢？ 起身去了沈渌水办公室。 有关这件事情他要提前汇报一下。 方才虽说找到凶手再上报不迟，可你总要给上司一个缓冲时间，一个想办法处理的时间，而非要打上司一个措手不及。 没明着说朱越是不想给宋书堂和龙昊压力，调查到了关键时刻，不宜被外事影响。 “科长。” “你这笑容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科长真是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 “少废话。” “事情是这样的……”朱越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将事情说清楚。 沈渌水听完之后冷哼一声说道：“你这组长倒是好得很，帮着他们一起哄骗我。” “属下不敢，只是觉得老人家确实可怜。” “放屁，你是觉得老人家可怜，但你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无非是看宋书堂与龙昊已经决定，你不想驳了他们的面子罢了，你这点心思我还不了解。” “什么都瞒不过科长。” 真论做组长显然朱越更加合适，宋书堂此举选择出格且冲动。 但沈渌水却并无多少怒意，反而心中有些欣慰。 此前与鲍意伟评价宋书堂，便认为其赤子之心。 那如今选择不正好印证这评价吗？ “既然真的不是意外就放开手调查，查一个水落石出给王山一个交代。” “警局方面？” “这用不着你操心，以后此类事情早点上报，我好早做安排。” “还以后？”朱越有些傻眼。 这科长对待宋书堂也太包容了。 他以为今日自己都要挨顿骂，谁知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且观察沈渌水神情，好像对宋书堂的决定还挺满意？ 自己看错了吗？ 朱越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还不下去，在这里找骂？” “科长告辞。”朱越急忙离开。 他觉得整件事情怎么就自己挨骂，科长并未说宋书堂半句不是，自己明明只是配合一下，宋书堂才是罪魁祸首啊。 怎么搞的现在好像是自己怂恿的宋书堂一样。 还以后再有此类事情早点上报。 不怪宋书堂决定冲动出格，反怪自己上报的晚？ 朱越这心里怎么隐隐有些委屈！ 第六十八章 场景复原 回下罗家湾休息一夜。 第二日赶至情报科开始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调查。 “你安排人将船员的资料调查一份，越详尽越好。”宋书堂下令。 “想调查私人恩怨？”龙昊昨夜也是如此考虑。 “只能先从这方面入手。” “我这就找人去收集资料。” 很快便将人安排下去，龙昊回到自己工位上说道：“既然杀害王强与利益无关，会不会与感情有关？” “情杀？” “我安排人除了调查船员之外，将王强妻子的资料也调查一份。” “等看过资料再说。”宋书堂现在不敢做推论。 私仇？ 情杀？ 都有可能。 目前就要看你能不能掌握线索。 但不管是情杀还是私仇，理应都有迹可循。 情报科想调查到应当不难。 川江木船排查工作依然是宋书堂在负责，今日等待船员走访收集资料，得空闲便着手处理排查方面的工作。 没什么重要消息。 不过排查力度很够，敲山震虎作用明显，想来能让一些不太老实的人迷途知返。 一直等到晚上结束一天工作，负责收集资料的组员才回来。 宋书堂自然加班查看。 船员资料不难收集，因此资料内容非常详尽，包括王强妻子的资料在内。 一一翻阅宋书堂渐渐皱眉。 资料没问题！ 船员与王强并无个人恩怨，若有矛盾上升至杀人地步，肯定是有迹可循。 不可能凭空出现矛盾立马决定杀人。 且就算是在船上才有矛盾，那船员岂能没有耳闻？ 不合乎情理。 能发展到杀人这一步，此前或多或少都要有迹可查。 资料显示并无往日恩怨。 至于情杀？ 同样不存在。 王强妻子为家庭操劳付出很多，两人也很恩爱，家庭和睦。 且两位嫂嫂与他们住在一起，王强妻子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其他男人有所接触，如何产生感情？ 情报科一组成员在调查结束发现没有收获之后，主动将王山这里的情况调查，想要看会不会是王山与人结仇，报复到王强身上。 可调查结果表明王山为人非常仗义，早年跑船讨生活营生不好做，他都救助过不少跑船的老伙计，根本不与人结仇。 岂能有人丧心病狂对他仅剩的儿子下手？ “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龙昊放下手中资料显得不可置信。 市井百姓生活，藏不住秘密。 谁家与谁家有仇，谁家男人在外有情人，谁家女人与男人有染，这些其实都称不上秘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王强若与人交恶，街坊四邻跑船同行必然能得知消息，岂会一点蛛丝马迹没有？ 就算不是交恶，有矛盾也会有人议论。 这样的资料龙昊显然没有想到。 “难道真的是意外？”龙昊完全没办法接受意外的可能。 毕竟此前是将意外推翻的。 “船员、妻子、父亲都没有问题，起码从资料上看没有。而且王强选的船员应该都是经过挑选的，常年在一个圈子里混大家知根知底，这些船员手脚干净且没有不良嗜好，谁会出手杀人呢？”宋书堂同样疑惑。 “会不会不想杀人只是打算教训一下，引发了一场意外？”龙昊提出一种全新的假设。 宋书堂直接推翻说道：“既然没有私人恩怨何来教训一说。” “那这？”龙昊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觉得资料收集上来或多或少能有痕迹，不成想干干净净。 宋书堂也陷入沉思。 动机？ 动机！ 无缘无故杀人显然不可能。 尤其是这些老实本分的船员，更加不会将杀人当成儿戏。 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至于意外宋书堂现在已经不去考虑，不然前后矛盾如何调查？ 良久之后宋书堂问道：“王家的新式木船没有出航吧？” 虽王强身死王山力不从心无法出船，但家中留下孤儿寡母需要生活，因此将船租借出去收取费用补贴家用。 且王山遭遇圈内人皆知，因此都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租船生意反倒火爆，因此宋书堂才会询问新式木船是否出航。 “明天应该能回来。”龙昊此前有所了解。 “哪个码头？” “好像是贺家码头。” “安排人守着，等船靠岸将其货物搬运干净，空船等候。” “要船？” “既然无法通过资料找到端倪，那就只能场景复原了。” “场景复原！”龙昊明白宋书堂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晚上与龙昊在街上吃了口饭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消息传来说王家新式木船已到贺家码头，宋书堂便赶过去。 两人过来速度较快因此船上货物正在搬运，宋书堂在一旁等待同时让组员将黄建设带来，王山得知船被扣押也赶了过来。 到场发现是宋书堂为调查征用，便立马主动配合。 此前没有通知王山就是不想老人家参与，免得空欢喜一场。 偏租船之人并不知情，担心船出问题，急忙托人给王山送的消息。 “船长官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王山坚定说道。 哪怕这船现如今是家里主要收入来源。 “不会胡来。”龙昊一旁解释。 与此同时安排王山回去等消息，虽然王山很想一探究竟，但唯恐影响调查，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很快船上货物清空，黄建设也被组员带来。 “宋组长。”黄建设相比较前几次见面，现在放松不少。 “船认识吗？” “这不就是强子家的船。” “那日货物装船的位置可还记得？” “记得。” “给你十个装卸工，将船上货物复原，同时将帆布蒙好，需要多久？” “半天时间。” “开始。” 很快黄建设便开始指挥提前到位的装卸工，让他们开始往船上搬运情报科借来货物放在特定位置，其中没有机械设备更加没有化工实验装置，但恢复相同大小和高度是没有问题的。 黄建设非常认真不停指挥。 船上货物渐渐越来越多。 这新式木船确实改良的不错，相较于之前的木船进步十足。 花费整整半天时间，黄建设从船上跳下来，跑到宋书堂面前说道：“宋组长已经恢复好了。” 宋书堂上船四处查看。 “确定完全一致吗？” “强子出事记忆犹新，这些东西忘不掉。” “如此便好。” “强子不是死于意外吗？”黄建设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好奇。 他原先认为是意外，可宋书堂不停找他询问相关信息，这一次干脆在船上场景复原，他岂能一点意识不到。 “想帮强子？” “想！”黄建设没有丝毫卡顿。 “那接下来问你什么认真回答，不能有丝毫错误，宁可回答不知道不清楚，也不要说出不确定的答案来。” “没问题。” 第六十九章 详细过程 此时新式木船甲板上货物与出事当夜摆放相同。 位置、大小、高度全都一致。 货物摆放情况为四个角加上中心点，五堆货物。 化工原材料在中心点，也正是帆布出问题的货物。 如今将五堆货物标注为前左、前右、后左、后右、中心。 宋书堂立于船头对黄建设问道：“你当时在什么地方？” 黄建设向内挪步后停住说道：“就站在这里。” “看到王强冲出去？” “对。” “之后呢？” “我跟着冲出去，到这里被风掀起的帆布盖在头上。”黄建设边走边说，停在中心货物前方，背后则是前左、前右两堆货物。 “在被帆布蒙盖住之前看到王强在何处？” “在货物的另一边想要固定，但帆布先一步被风吹翻过来。” “能看到人？” “货物太高看不到。”王强则在中心货物后方，背后是后左、后右两处货物。 “你从帆布内出来时能看到谁？” “是黑娃和大嘴将我从帆布下救出，便第一时间看到两人，都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闻强子落水，急忙跑到船边查看。” “其他人呢？” “我一心看江面没太注意，但应该都围在船边。”黄建设谨记宋书堂交代，宁可说不知道也不能提供错误信息。 “位置。” 黄建设在船上将自己的行动路线给演示了一遍。 很快宋书堂让人将黑娃带来。 “长官。”黑娃弯着腰。 “那夜王强冲出去时你在何处？” “我就站在那里。”黑娃用手指着不远处。 “之后呢？” “强子冒雨冲出去黄建设就急忙跟上去，我们一看情况便也跑了出去，我原本打算去帮强子，可谁知黄建设被帆布直接给盖住了，我就停下脚步帮他拉扯帆布。” “此时能看到王强吗？” “就在货物后面。” “亲眼看到？” “货物两米多高自然看不到身影。”黑娃说道。 “那你能看到谁？” “大嘴一直在我旁边一起弄帆布，黄建设就在帆布里面，这两个人我能看到。” “其他人呢？” “李石头在前面那堆货物检查帆布捆绑情况。” “哪里？” “就这堆货物。”黑娃所说货物为前左。 “你所在位置？” “我站在这里。”黑娃来到当日所在之地。 “大嘴一直和你在一起？” “在。” 询问完黑娃宋书堂叫来大嘴。 “你在拉动帆布时能看到其他人吗？”宋书堂问的是相同的问题。 大嘴与黑娃面对面站立视线自然不同。 “我没看到人。” “没看到？” “我就低头看手中帆布来着，加上当时夜晚大雨，其实看不太清多少东西。” “为什么你与黑娃两人负责帆布？” “帆布较大加上刮风，黄建设一人冲上去便给盖住，所以我和黑娃一起收拾帆布，打算与黄建设还有强子四人一人一角，开始固定帆布，谁知刚将人从帆布下面弄出来，强子就落水了。” “落水的过程你看到了吗？” “我就看到强子连爬带滚从货物后面跑过，紧接着货物就倒下来一箱砸在船板上咚的一声，差点将强子砸伤我心说好险，谁知强子就落水了。” 王强为躲避货物落下从中心货物后爬出大嘴自然看到，但立马止不住惯性跑到了另一堆货物后面，也就是前右之后，大嘴自然没了视野。 落水也是在货物后大嘴被阻挡视线。 “躲避货物掉落的王强，腿上有被绳子缠绕吗？” “有，麻绳缠了好几圈。” 接下来宋书堂询问李石头。 李石头表示帆布那里已经有三人加上王强四人负责，他再过去帮不上忙还容易添乱，毕竟空间有限。 加之王强在货物后面叫喊让检查其他货物捆绑情况，李石头就就近开始调查，没有再凑上去。 至于他当时能看到的人，他说看到了齐二马。 齐二马在他前面，也就是后左货物堆检查麻绳捆绑情况，但麻绳打结处好像在货物后面，齐二马就绕到后面去检查，他并未一直看到齐二马。 同时李石头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到落水声。 以及王强落水时的惊呼。 他是看到黄建设、黑娃、大嘴全都跑到船边，好奇跟着过去才知道王强落水。 紧接着就是见齐二马。 齐二马同样是见帆布处人足够多便没有上前，听从王强安排调查货物捆绑情况，李石头就近开始检查，他便选择远处货物。 虽说齐二马在后左货物，理应能看到中心货物的王强，可偏他检查麻绳打结位置在后面，于是绕到后面检查之后，李石头便看不到他，同时他也看不到王强，因为货物都是两米多高。 “你在绕到后面检查前，看到王强在做什么？”宋书堂询问齐二马。 “在收拾地上的麻绳。” “之后呢？” “我就来到货物后方检查看不到强子，但突然船身剧烈颠簸将我甩了出去，我上半身子从货物后面探出来，刚好看到强子滑到在地。” “之后呢？” “我用手拉紧麻绳稳住身形就没看到了。” “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听到货物掉落的声音，担心强子出事，努力探出身子去看，就没见强子身影，刚打算寻找就听到惊呼声，跑去一看强子落水了。” “此过程中你看到其他人了吗？” “船上晃动将我半个身子甩出去之时，这堆货物后面的人也被晃了一个趔趄，从货物后面后退了两步，只看到了半个身子，应该是胖头。” 齐二马所说的是后右的货物。 如今只剩下烟袋与胖头两人还未询问。 首先带来烟袋。 他常年旱烟杆不离手，如今也拿在手里。 “你当时在做什么？”宋书堂询问。 “天太黑我拿着油灯想要给大家照明，不成想一走出来我一个不慎没挡好雨，油灯就被浇灭了，我急忙回去点灯。” “然后？” “我灯还没点着听外面叫喊，跑出来才知道强子掉进江里了。” “谁能证明你当时在屋内点灯？” “我因为拿灯算最后出来的，刚走两步灯灭了我又回去了，没人能给我证明。”烟袋神色有些着急。 无人证明！ 龙昊深看了烟袋一眼。 “那你在此过程中看到了什么？” “我护着油灯出门心思主要在灯上，都还没抬头灯就灭了，我就急忙回身想要将灯点燃，没看到什么，有隐约看到前面有几个人。”烟袋所说的隐约几人，应该是黑娃和大嘴在帮黄建设脱困。 可询问之前几人，无人看到烟袋。 将烟袋带离此处询问最后一人胖头。 此人确实脑袋很大。 同时也是当夜跳江救人中的一位。 “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在检查货物捆绑情况。” “哪里？” “就这堆。” “后右？”宋书堂看着胖头所指货物，与齐二马所说相同。 “是的。” “前右货物无人检查，你为何舍近求远？”宋书堂询问。 大嘴所在位置能看到前右货物，他说并未看到人，那理应是无人检查，胖头为何越过前右去后右。 “我第一时间是想要去帮强子，谁知道帆布被吹到了另一边，我一看已经有人负责，就顺势检查距离我最近的这堆货物。”胖头解释说道。 “你还冲在黄建设之前吗？”宋书堂询问。 这黄建设说自己第一个冲出来，被帆布盖住。 那这路线就受到影响，胖头如何过去？ “我从旁边过去没有走中间。”胖头演示了一下自己的行进路线。 “为何要走旁边？” “我看中间人多。” “也就是说你是在黄建设、黑娃、大嘴之后出来的？” “是。” “那你知道身后还有谁吗？” “这个我没注意。” “为什么一定要绕到后面去呢？” “我不知道强子情况，想过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谁知帆布掀翻到另一侧之后，他只能收拾地上麻绳，于是让我检查其他货物。” “那你当时能看到王强吗？” “我们是背对背。”这同样符合齐二马所说，正是他和王强背对背，与齐二马便互相看不到，两人都在各自的货物后面。 “什么都没看到？” “就听到他跌倒的声音，我刚回头就见货物要砸下来，强子立马朝着一旁爬去，躲过危机，箱子掉地散开里面的货物滚落出来，冲着我滑过来，我就急忙跳起躲开。”胖头说道。 王强连爬带滚从中心货物，跑到了中心货物与前右货物之间，胖头没了视野，殊不知止不住惯性的王强，直接来到了前右货物后面。 “你听到他落水？” “我刚躲避完货物就听强子惊呼，之后隐约听到落水声，但不真切，急忙跑过去发现强子不在船上，应该是落入水中。” “你下去救人？” “我和黄建设水性最好，就自告奋勇下去尝试。” “听说当时木船所在河段情况复杂，险滩暗礁无数你也敢下水？” “我与强子关系很好，他对我们颇为照顾，我岂能袖手旁观。”胖头很仗义说道。 让胖头下去之后，宋书堂与龙昊就坐在船上，看着手中每个人的记录口供。 “有问题。”龙昊说道。 “说说看。” “没有一个人亲眼看到王强落水，全是耳朵听到，表明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推下水，而非意外跌入水中。” “谁有机会推人下水？” 龙昊拿着口供按照每个人的路线走了一遍。 最后回到宋书堂身边说道：“就按照这些口供来看，点煤油灯的烟袋，后左的齐二马，后右的胖头都有机会。” “齐二马可以排除。” “排除齐二马？” “他所在位置为后左，若想到中心王强所在，必然要靠近后右，胖头说他与王强是背对背的状态，不可能看不到走过来的齐二马。” “那就只剩下烟袋与胖头。”龙昊在两人名字上画圈重点标注。 第七十章 奇怪 烟袋！ 胖头！ 按照口供来讲只有两人有作案可能。 可两人却都存在无法解释的疑点。 “凶手作案步步为营尽心计算，仅仅是解开帆布显然不能达到他的需求。”宋书堂说道。 “所以货箱掉落、麻绳缠腿、逼到船边都有可能是凶手刻意为之。” “没错，所以烟袋与胖头都有矛盾存在。” “矛盾？” “先说烟袋，若他想要靠近王强做手脚，三条路都有人能看到他过去，除非他先一步落位。等到了王强身边之后，胖头就与王强背对背，不可能注意不到烟袋，但胖头说自己没看到人，其次齐二马探出身子那一次，极有可能看到烟袋，可同样没有看到。” “确实不好解释这一点，那胖头呢？” “胖头不管之前做了什么，最终一定要将人推下船，王强不可能自己跳进去。那么胖头想要靠近前右的货物，大嘴肯定能看到他，但大嘴却只看到了王强翻滚过去，未看到胖头过去。” 疑点！ 不论烟袋还是胖头，这都是没办法解释的疑点。 “有没有可能烟袋和胖头合伙作案，胖头负责将王强逼去前右货物，烟袋在此等待最终动手。”龙昊觉得这样可以解释。 宋书堂开始思考。 龙昊所言不假，这样确实可以逻辑通顺。 但烟袋和胖头为何要杀王强？ 且选择合伙作案！ 杀人命案不怕东窗事发？ 多一人知晓多一份风险。 此案没有任何财物上的获利，冒险合伙杀人有些不明智。 真说私人恩怨。 与一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就罢了，还能与两人皆有吗？ 最重要的是烟袋和胖头的关系在调查中得知，并不算非常亲密。 因此宋书堂说道：“联手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那如何解释？”龙昊问道。 其余人互相都能看到，自然没有作案时间。 单独怀疑烟袋和胖头，都无法自圆其说。 两个人联手可能性又低！ 现在天色已晚，船上并未点燃煤油灯，漆黑程度与事发当夜相似，宋书堂起身在船上行走。 发现就算如此情况之下，烟袋来到胖头背后，他不会不知道。 且胖头从后右到前右，大嘴不可能视而不见。 哪怕当日暴雨月色不佳，可如此近距离不会没有察觉。 龙昊同样在四处走动，脑海中演示各种操作可能。 突然龙昊说道：“我认为胖头比烟袋的嫌疑要高，毕竟烟袋靠近此处三条路都非常难，且到了地方之后还要背着胖头做手脚，以及同样要从此位置去前右，相比较起来胖头只需要去前右即可，难度下降很多。” “你说的没错，我可能知道胖头是如何避人耳目，从而过去了。” “知道了？” “过来。”宋书堂带龙昊到来船边。 “怎么？” “下去。” “下去？”龙昊看着江水这是让自己跳进去？ “手拉着船身，身子吊在外面，然后用手向前移动。” 一听龙昊瞬间明白，将手中本子和笔放下，翻身就到了船身之外。 用手拉住船身整个身体吊在半空，之后开始向前移动，利用臂力朝着前右而去。 速度不慢。 十几秒钟的时间龙昊就到了指定位置，双臂发力将自己拉上来，翻身回到船上。 体能训练龙昊在学校表现不错。 可船员时常兼任装卸力工，双臂更是有力气，完成这类动作只怕比龙昊还要快。 重新站在船上龙昊说道：“胖头与王强距离最近，可能第一次跌倒就是他故意为之，之后他设计让货物砸下，自己却将身子吊在船外避开大嘴视线，出现在前右货物之处，乘王强不备将其推落水中。” “或许齐二马因船身晃动看到胖头，并不是胖头站不稳后退，而是他刚将王强绊倒在地，走回自己的货物之前。”宋书堂分析说道。 船身晃动第一时间应该抓紧身前麻绳。 可齐二马却看到胖头，说是站不稳后退？ 恐怕并非如此。 而是故意在黑暗中给王强使了手段，迫使其倒地。 “让人将胖头抓了。”龙昊立马说道。 “就说带他问话。” “明白。” 这些日子见胖头多次，皆是询问。 如今用此做借口，对方不会警惕，很容易可以将人抓获。 人被直接带去军统局，送去审讯科关押。 大晚上审讯科有值班人员在。 宋书堂与龙昊开始提审胖头。 被拷坐在审讯室内的凳子上，宋书堂与龙昊坐在他对面，审讯意味十足。 胖头眼神深处都是疑惑。 不是询问吗？ “知道为什么抓你？”龙昊开口问道。 “询问有关强子的事情。” “既然知道你就好好交代。” “我都说完了。” “怎么杀人的你可没说。” “杀人？” “既然七个人里面就抓了你，必然是已经锁定你就是凶手，你现如今在此装傻没有任何意义。” “长官，我真的听不懂，我怎么可能杀人，我还跳进江里救人了。”胖头很是激动为自己辩解。 龙昊接下来将胖头的杀人手法慢慢道来，宋书堂却没有看到胖头有任何神情慌张，仿佛秘密被揭穿的恐惧和紧张在他的脸上不曾出现。 依然在大呼冤枉。 反应非常好。 果然敢于杀人的人心理素质都不错！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王强。”宋书堂不听胖头的辩解，而是心中疑惑这一点，毕竟调查没有发现两人有任何矛盾。 “长官，人真不是我杀的，是意外啊。” “用刑吧。”宋书堂直接说道。 胖头的状态显然不会主动承认。 攻心也无处可攻。 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用刑。 宋书堂与龙昊很肯定凶手就是胖头，因此用刑毫无压力。 审讯科成员等候多时，立马开始上刑具。 胖头哭爹喊娘大声求饶。 可结果！ 胖头依然不松口。 坚持说是一场意外，人不是自己杀的。 虽然动用的刑具并非那些惨无人道的存在，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这胖头却硬生生咬牙坚持下来。 审讯科成员忍不住在宋书堂耳边低声说道：“宋组长，会不会真的搞错了。” 搞错？ 宋书堂认为不会。 不管是帆布松开，还是无人看到王强入水，种种疑点都表明不是意外。 难道是烟袋？ 可烟袋想完成这一切难度太高，他哪怕同样可以将身子吊在船外面靠近王强，胖头能没有丝毫反应吗？ 此时天亮。 沈渌水得知两人连夜审讯，早上便来审讯科查看。 遇到审讯科科长曹砚宁。 两人联袂进来询问情况。 当听完汇报之后，沈渌水对曹砚宁说道：“曹科长，这审讯科撬不开日谍的嘴，现如今连一个船员杀人犯的嘴都撬不开，是不是徒有虚名啊。” “你少笑话人。”曹砚宁脸色也难看。 日谍也就罢了，这杀人犯的嘴都撬不开吗？ 审讯科成员有苦难言，这很有可能是调查错了啊。 宋书堂却在沈渌水说完话之后陷入沉思。 一种奇怪之感围绕着他！ 第七十一章 间谍 奇怪！ 心中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为何一切都充满怪异之感。 “请科长移步。”宋书堂将人请出审讯室。 曹砚宁见他有话要讲便主动说道：“来我办公室吧。” 四人来至曹砚宁办公室，沈渌水还未落坐便先一步询问：“你想说什么？” “属下认为此事蹊跷。” “蹊跷？” “正如科长所言，审讯室内的刑具为何撬不开胖头的嘴。” 听到宋书堂旧事重提曹砚宁只能默不作声，心里暗道是不是要加强一下科员专业培训，杀人犯你都对付不了，你怎么与日谍交锋？ 沈渌水方才所言无非是与曹砚宁打趣，此时见宋书堂脸色认真，他不由收起玩笑之心。 “杀人偿命重罪难逃，许是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才咬紧牙关死不承认。”沈渌水做出分析。 “审讯科刑具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过专业训练之特工尚且不能忍受，何况胖头这种寻常百姓。”昨日胖头受刑宋书堂在场，虽刑具简单并未动用特殊刑法，可单论皮肉之苦已是难以忍受，断无可能死咬牙关。 龙昊回忆昨日场景同样心存疑虑说道：“胖头叫喊冤枉之声震天响地，用刑时亦是哭爹喊娘，细想之下并无任何问题，可这符合一个平头百姓犯了人命案被抓之后的表现吗？” 在沈渌水与曹砚宁陷入沉思时宋书堂继续言道：“此案件还存在多处疑点，首先动机问题，经调查胖头没有任何理由杀害王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犯不着背条人命。 其次杀人手法极其巧妙，在其余六个船员皆在场的情况下，能悄无声息完成此举并非易事，需要极高的谋划能力、判断能力、抓机会能力以及极强的心理素质，这同样并非寻常百姓可以具备。” 宋书堂所言确实在理。 寻常百姓哪怕决定杀人恐怕也会选择暗中下手。 制造成意外那就非一般人可以完成。 这需要极高的个人能力！ 可胖头只是船员何来如此之高的能力？ 身子吊在船外快速移动转换位置同样存在风险，他敢选择且执行的毫不犹豫，这本身不值得怀疑吗？ “间谍？”沈渌水吐出两字。 若按照宋书堂分析所言，那这胖头身份必然不是简单的船员，何人才会隐藏身份？ 情报工作者！ “间谍？”龙昊觉得有如此凑巧之事吗？ 调查杀人凶手反倒寻找到一间谍！ 曹砚宁此前在审讯科内听说了不少宋书堂的事迹，与司法处处长万春平还多有谈论，不论是一日之内探查清楚平口隆太因信封材质心生警惕，还是破解电台藏匿手法，以及爆炸中护着报务员有竹美贵，都算得上可圈可点。 先前有所进展不难理解，毕竟是根据线索追查日谍。 可此番！ 真就凑巧？ “是不是间谍一试便知。”宋书堂说道。 “如何试？”龙昊询问。 “还需曹科长配合。” “你说。” “一会回去审讯室后还需曹科长在胖头面前，表示审讯科办事不力，各路间谍都承受不住审讯科刑具，偏却奈何不了一个寻常杀人犯，稍显怒意下令继续用刑。” 宋书堂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明白其深意。 话是说给胖头听的。 刑具各路间谍尚且撑不住，你说你是寻常百姓，你如何撑得住？ 你若撑得住岂不是疑点。 一个人做出不符合自身身份的事情，那就是有违常理，如何不引人注意？ 不想引人注意？ 那就让一切合理化。 合理化则是承认！ 说白了就是看胖头在听到这番言论之后，会不会承认杀人。 此前打死不认。 如今改口承认。 前后矛盾足以说明问题。 至于你说会不会是承受到极限所以才松口？ 在场四人皆是没有如此想法，刑具就是刚开始效果最好，对方撑过一轮后，刑具效果将大打折扣，除非更换更残暴的刑具，不然不存在撑不住的情况。 说干就干。 此次宋书堂与龙昊并未回审讯室，毕竟不能让胖头察觉他们出门有所商议猜测，只当是汇报情况。 曹砚宁语气不善，与沈渌水来了几句冷嘲热讽。 方才两人在审讯室内便是如此，如今不过是顺势而为。 此举导致曹砚宁脸上无光，口中将负责用刑人员一通乱骂。 “各路间谍进了我审讯科都要乖乖开口，你们二人审讯一个杀人犯却给我无功而返，叫情报科的人看笑话？ 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我就不信这人比间谍还难审讯，你们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滚蛋，警局都不要你们这些玩意。” 曹砚宁骂的狠，昨夜负责用刑科员低头不语。 心中委屈可不敢辩解。 明明是对方死不开口，与他们用刑无关，打人还能不会打了吗？ 曹砚宁继续说道：“比间谍嘴硬的人我是真没见过，你们给我好好用刑审讯，若还撬不开他的嘴，你们直接卷铺盖走人。” 沈渌水刻才嘀咕一句：“比间谍嘴硬？” 疑问句。 声音不大。 但可以确定胖头听到了。 之后两人离开审讯室，昨日一夜未眠连夜审讯，今日白天审讯继续。 面对胖头用刑科员也带着恨意，不是因他岂会被曹砚宁骂的这么惨，主要是再无进展都要卷铺盖滚蛋了。 等曹砚宁两人从审讯室出来，宋书堂便与沈渌水一同回去情报科。 “接下来等消息即可，你们可以回去睡一会。”沈渌水知两人通宵审讯，打算给他们补觉时间。 “不等胖头开口？”龙昊问道。 “多谢科长。”宋书堂打算回去睡觉。 胖头就算真的如他们推测一样是间谍，此时也不可能立马改换说法，肯定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用刑，他才会表现是撑不住所以松口。 因此回去睡一觉的时间是有的，不然沈渌水为何给两人放假。 且曹砚宁暗中交代审讯室，只能动用昨夜使用过的刑具，不可更换升级刑具。 两人刚辞别沈渌水打算回去休息，谁知朱越拦路。 好奇啊！ 龙昊立马将事情说了一个明明白白，大大满足了朱越的好奇心，也满足了龙昊自己，他这张嘴可闲不住。 朱越一听脸色精彩。 警局结案你翻案调查到凶手也就罢了。 好像还牵扯出来了间谍？ 虽然不清楚此间谍是哪方面的，但在山城暗中隐藏身份，那情报科抓的就没问题。 且一夜审讯对方都没有表明自己身份，肯定和他们不是一条战线的。 沈渌水此前对宋书堂冲动决定包容度极高，莫不是未卜先知？ 朱越心中不由有此猜测。 不理会朱越精彩神情宋书堂说道：“组长我们先回去休息，胖头若是松口麻烦派人来通知我们。” “好。” 看着两人离去背影，朱越品品嘴里滋味只觉二字离谱。 第七十二章 漏洞百出 并未吃饭，回家倒头就睡。 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开门见一组成员来寻，说人已松口。 路口汇合龙昊直奔审讯科。 胖头松口审讯依然是宋书堂与龙昊负责，突然更换沈渌水与曹砚宁会显得事态升级，易打草惊蛇。 此刻再进审讯室胖头身上增添不少新伤，可见审讯科成员心里记恨下手不轻，确实给人表现出来一副是承受不住刑具才松口的模样。 落座之后宋书堂公事公办：“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说吧。” 胖头无奈说道：“人是我杀的。” “怎么杀的？” “和你们说的一样。” “问你什么回答什么。”龙昊一拍桌子说道。 闻言胖头只能讲述：“王强很关心那批化工原材料，捆绑时亲自负责，我便注意到这一点，在船进行路途中我观夜间有雨，于是在白天将固定麻绳解开，夜遇狂风果然帆布被刮上天，王强也正如我所料一般第一个冲了出去。 煤油灯同样我提前做的手脚，让火势变小以便更容易被雨水打灭，原本做这些我是想在黑暗中找寻下手机会，可黄建设被帆布盖住我没料到却帮了大忙，趁着大家不注意我暗中拖动地上麻绳，在船身颠簸之际将王强绊倒。 船面上雨水很多滑倒王强过程顺利，在之后我拉动提前准备好的麻绳使得货物掉落下来，王强急于躲避以致于翻滚之间将地上麻绳缠绕在腿上，此时我便用手吊在船边之外隐藏在夜色之中，当王强靠近船边之时，将其拉下船甩入江中。” 听完胖头诉说龙昊立马问道：“你不是通过在船身之外，提前移动到货物之后等待王强？” 胖头看了宋书堂与龙昊一眼说道：“不是。” 果然有问题！ 因为此前宋书堂的推论存在不合理之处。 胖头要让货物掉落，再通过双手抓着船身移动，速度肯定没有王强快，不可能提前落位。 其次是胖头如何知道王强究竟会停在哪个位置？ 若不在前右货物后面，他岂不是无法动手。 那么隐藏在船身之外阴影之中，则不管王强停在何种位置，他都可以完成杀人计划。 但难度升高。 人在船外需要手起到固定作用。 杀人时仅能用一只手。 也正是说胖头当时乃一只手抓着船边固定身体，一只手将王强这个壮汉杀掉，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吗？ 且杀的悄无声息！ 如此承认杀人手法无异于对胖头极其不利，可他不敢不认。 宋书堂让他重新讲述一边杀人过程。 他讲的若是和宋书堂推理的一样，那么这个过程成立吗？ 根本就不成立。 宋书堂确实提前准备好了坑给胖头跳。 例如你通过在船身外移动不可能比王强快，以及王强连爬带滚出去会不会停到前右货物之后，这些都是你不能确定的。 不能确定就是变数。 显然当夜胖头准备充分，且王强确实已经死亡。 那么这些变数肯定没有出现。 因此只要胖头说自己的杀人手法与宋书堂推理的相同，宋书堂立即就可以反问他，你比王强慢如何杀人？ 再问他王强翻滚躲避货物出去，恰好停留在了中间怎么办？ 这些胖头只要回答不出来，就是有所隐瞒。 你连杀人都承认，为何要隐瞒杀人手法？ 以及杀人过程？ 必然证明你心里有鬼。 今日早上曹砚宁与沈渌水的话已经让胖头心生警惕。 他现如今必须坐实自己杀人的身份，而不想另添麻烦。 虽然如今讲述的杀人手法难度很高，但他并非没有机会完成，可若故意隐瞒杀人手法极过程，他就很难为自己辩解了。 其实此前推论确实有细微不合理之处，但今早宋书堂在沈渌水的话语中便反应过来，没有透露给胖头就是等着此时试探。 显然这个心思被胖头看穿，对方并未上当。 胖头将杀人过程极手段全部合理化。 他的杀人手法哪怕当时王强出现在大嘴的视野之下，他照样可以完成。 毕竟他躲在船身之外无人能看到他，电光火石之间就能取其性命，在大嘴见王强落水愣神之际，胖头完全可移动到大嘴视野之外翻身上船。 如今足以证明王强是胖头杀的，他并未做任何隐瞒。 可胖头虽然避开宋书堂给他留好的坑没有跳，但无疑也暴露出来了新问题，杀人手法高明且难度同样高。 “你身手很好？”宋书堂询问。 “常年跑船搬货有一膀子力气。” “王强同样有力气。” “他当时刚稳住身形且双腿被困，加之我躲在背后他没料到，一时不慎就失了先机。” “可王强水性很好，你就不怕他落水不死，上来揭发你？” “我单手手臂夹住他脖子用力将他拉下船，扭动之间他已经丧失活动能力。”胖头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胖头很想说自己没有想那么多。 可他不敢说。 原因与此前相同。 你为杀王强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设计了一环又一环，最后在杀人之时你却没有想那么多？ 这话谁信？ 最关键的点你不思考了？ 显然不可能。 可胖头同样明白，自己说让王强先丧失行动能力再入水，同样很冒险。 毕竟与杀人手法一样，难度不小，普通人较难完成。 宋书堂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还说身手不好。” “只是力气大，也怕王强不死我事情败露。” “合理。”宋书堂点头。 胖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但宋书堂立马问道：“你和王强究竟有何过节，促使你非要杀人不可。” 动机？ 宋书堂相信杀人手法以及过程胖头不敢掩饰，因为掩饰就会暴露。 可杀人动机胖头一定要有所掩饰！ 不然同样是暴露。 果然胖头说道：“私人恩怨。” “详细说说。” 宋书堂倒要听听胖头如何编造。 你说克扣你血汗钱？ 大家都不克扣唯独克扣你的？ 且王强克扣你血汗钱其他人为何不知道？ 私下克扣？ 那你胖头就没有当面质问过吗？ 显然利益上难以诬陷。 那该如何下手？ 胖头在打算开口承认杀人之际便已想好借口，没多大停顿立马说道：“为了王强的家产和那条新式木船。” “求财？” “是。” “可王强死后家产与船如何能归你？” “王强一死他妻子就成了寡妇，他爹王山年岁已高身体还不好，没几年好活，我只要能娶了他妻子那些东西自然都是我的。”胖头确实独身家中没有妻儿老小。 “娶他妻子？” “是。” “你们两人可有私通？” “并无私通。”胖头若说有，这个谎言很好揭穿。 问你幽会私通时间地点，胖头说出几个，调查发现当时王强妻子都另在他处，有旁人作证，所言不攻自破。 因此他只能说没有。 “你与他妻子没有私情，你如何确信她最后能嫁与你？” “我与王强关系很好和他妻子见面也多很熟悉，王强乃是家中顶梁柱，他一死便是丢了主心骨，我多去安慰看望帮衬，日久生情并不难。” “好一句日久生情，好一句并不难，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敢冒险杀人，你胖头还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宋书堂语气之中充满嘲弄。 胖头不理会宋书堂的语气，低头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风险你已经担了，却拿不到现成的钱，这买卖怎么看都不划算。” “没人知道王强是我杀的，哪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也没什么损失。” “这么自信？” “警局确实已经结案。” “那你知道杀人什么罪吗？”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想活命吗？” “什么意思？” “说点我们情报科感兴趣的，留你一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开始你就错了，杀人计划、杀人手法、杀人动机大错特错，一个有如此头脑以及执行能力的人，会为了虚无缥缈的财产去杀人吗？”宋书堂看着胖头，你的动机再如何去找，都不会合理。 因为那都不是真正的动机。 假的就是假的。 编的再好也是漏洞百出。 第七十三章 日方间谍 时间紧张！ 无暇思考！ 早上警觉到下午承认，留给胖头思量的时间并不多。 动机？ 私人恩怨站不住脚。 财产纠纷无据可依。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如此解释，已然是不可多得之借口。 可宋书堂不认！ “我不听懂长官在说什么。”胖头一脸疑惑表示不解。 “审讯科的刑具你见识过，但那些大刑你还未曾试过，你若想尝试一番可以让你如愿。” “我已经承认杀人之事。” “可你没说清楚为什么杀人。” “你究竟想问什么？” “被你精心隐藏起来的秘密。” “我没有隐瞒。” “烙铁、钢针、冰块、电椅这些刑具你想先来哪一样？” “我真的不明白你想我说什么。” “实不相瞒情报科内竞争激烈，有立功机会我岂会错过，况且你一个杀人犯，死在审讯室也无人过问。”宋书堂故意将意思转达给胖头，我不管你有没有问题，审讯你逃不掉。 为了立功我不惜杀人，何况杀人犯。 这是态度！ 不再给胖头言语机会，宋书堂对审讯科成员说道：“拿出点真本事，莫要叫人小瞧了。” “宋组长瞧好。”审讯科成员早就不满胖头。 “宋组长外面等便好。”用刑前审讯科成员让两人先行出去，毕竟接下来的画面有些血腥。 宋书堂起身便走不看胖头一眼。 意思无非就是要么你说出点什么来，要么你死在审讯室里。 从审讯室出来龙昊说道：“看他嘴硬不嘴硬。” 通过之前审讯可以确定胖头身份有问题，那么现在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用刑。 趁着这个时间点两人回到情报科找朱越。 此前抓捕胖头并未对他住址进行搜查，只以为是杀人犯而已，可早上惊醒过来之后，则要对胖头家里进行彻底搜查。 任务交给朱越负责。 因此现在要去问问情况。 “组长。” “进来。” “审讯怎么样？”朱越先开口。 “已经确定胖头身份有问题，交给审讯科上大刑，搜查他住所有发现吗？”龙昊先解释后询问。 “家中并无发现。”朱越说道。 意料之中。 既然选择潜伏隐藏身份，那在生活中会致使其暴露的事物，严禁存在。 “你们觉得胖头此人能撑住大刑吗？”朱越好奇这一点，毕竟遇到硬茬子，调查也就只能断在此处。 “撑不住。”宋书堂直言。 大刑！ 若人人都能撑住大刑，那这刑具的意义何在？ 此前宋书堂便说过，十个人之中九人撑不住，如今这一人便是“李老板”羽中田一，第二个硬骨头不会出现的这么快。 在情报科等候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审讯科便将电话打来。 “走去看看。”朱越也想去听听此人身份。 再次进入审讯室内血腥味尤重！ 胖头模样比此前凄惨的多。 用刑与用刑之间的区别同样巨大。 昨夜刑法加之今早刑法，都比不上这一小时来的凶猛，差距可谓相隔天地。 胸口焦黑一片带着血污，肉的焦味充斥在审讯室内，哪怕窗户上糊的报纸四处漏风，味道还是经久不散。 十指指甲尽数拔起，鲜红嫩肉裸在空气中，好似失去保护瑟瑟发抖。 带血钢针掉落在地上，醒目异常。 朱越与宋书堂落座审讯桌之后，龙昊坐在侧面。 “何苦来哉？”朱越见状说道。 可胖头没有看朱越而是眼睛死死盯着宋书堂，口腔内带着血水，牙缝间布满血丝，满是不甘心的质问：“为什么你们要管一起杀人案，一起连警局都结案且不再受理的杀人案，到底为什么？” 不甘心！ 不明白！ 明明事情尘埃落定，无人理会。 安然无恙度过半年之久，早已高枕无忧。 为何旧事重提，还是军统局情报科插手，他们闲的都要处理此类案件了吗？ 若非情报科参与进来，胖头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暴露，连杀人凶手的身份都不会暴露，更何况其他。 所以他想不通。 “权当为两个儿子战死沙场的老父亲给予关照吧。”宋书堂认为此举功劳不在自己，而在为了儿子之死迟迟不愿放弃，哪怕四处碰壁仍坚持讨寻真相的一位老父亲。 若非王山苦苦坚守，何来今日之事。 “我就应该连那老东西一起杀了。”胖头咬着牙说道。 隐藏身份不易节外生枝，可早知今日下场，杀王山所要面临的风险，对比之下小之又小。 “你没这个机会了。”宋书堂的话让胖头重新回到绝望。 “叫什么名字？”朱越不愿听胖头如今悔恨言语。 “杜长海。” “中国人？”朱越语气有些惊叹。 此前不确定胖头是哪方面的间谍，可用刑至此都未透露身份，那大概率是日谍。 宋书堂同样如此推断。 可胖头却说自己叫杜长海！ 他不是日本人？ “东北奉天人士。”杜长海回答。 “什么身份？” “此前是满铁调查课成员，后安排随难民入关潜伏，年前调任对华特别委员会。” 杜长海所说机构全都异常重要。 首先满铁调查课，乃是日本最着名的情报机构，满铁株式会社！ 时至今日已从事，情报活动三十余年！ 是日本历史最为悠久的情报机关。 皇姑屯爆炸、柳条湖爆炸案、进攻北大营等事件背后都有满铁调查课的身影。 满铁调查课1907年成立，杜长海次年加入。 日本人同样需要杜长海这样的人，利用其身份特殊以便展开一些情报活动。 在日军准备发动全面战争之前几年，就未雨绸缪安排杜长海转移工作重心，从关外移至关内。 但随着战局进展满铁调查课工作重心依然在东北，因此将杜长海调任至去年为全面战争新成立的机构，对华特别委员会，实际乃是日本的间谍谋略机关。 此机构由日本陆军、海军、外务省三个部门在沪上联合成立。 负责人则是以上三个部门分别派出，陆军参谋本部由土肥原贤二中将出任，海军军令部为金田芝中将出任，外务省则是坂西利八郎顾问出任，此机构又称土肥原机关。 杜长海的履历可谓非常华丽。 先加入满铁调查课后加入土肥原机关，可见深得日本人信任。 “叫科长过来。”朱越立马对龙昊说道。 杜长海虽不是日本人，却同样是条大鱼。 龙昊立即起身去叫沈渌水。 很快沈渌水便赶到审讯室，朱越主动起身将位置让开，任务是宋书堂从头到尾负责，此刻自然是坐主位，朱越与龙昊一同在侧面坐下。 沈渌水来前已经从龙昊这里了解到，胖头也就是杜长海确实是间谍，且还是日谍，在一老一新两大日本情报机构中参与过工作，非常具有价值。 第七十四章 二合一大章 坐在审讯室内沈渌水直切重点问道：“你的工作是什么？” “传递情报。”杜长海如今已无隐瞒可能。 “如何传递？” “山城内会有人将情报交给我，我到宜昌将情报交给他人便可。”杜长海的身份犹如一个交通员。 山城内隐藏有敌人的电台，可能不止一处。 但在山城使用电台风险较大，若情报转移出山城到了宜昌，这些地方不具备短时间内锁定电台位置、捕捉无线电信号、拦截无线电情报的能力，再启用电台传递情报风险降低。 且出了山城之后哪怕人力传递情报，想要通过封锁也会容易一些。 杜长海船员身份可以很好的帮助他随时前往宜昌。 因为川江木船工作量日渐增加，想寻得一前往宜昌的活并不困难，基本上每日都有往来船只。 “山城情报如何给你？” “有一人代号‘虎蜂’，会在需要传递情报时联系我，联系方式则是我家门口排水渠内的一块褐色普通石头，平常石头会圆头朝上，若联系我则圆头朝下且放在特定位置，防止有人无意间触碰石头。”杜长海坦白说道。 石头毫不起眼寻常不会引人注意，每日回家杜长海只需瞟一眼石头，便可得知是否有情报需要传递。 “石头显示需要传递情报你该如何？” “在指定位置的报箱内拿取情报。” “不与‘虎蜂’相见？” “无需见面。” 情报传递能不见面则是最好。 “你见过‘虎蜂’吗？”沈渌水再问。 “见过。”虽然传递情报不相见，可起初两人在山城配合工作，是见过面的。 “住在什么地方，从事什么工作，这些情报你知晓吗？” “不清楚。” ‘虎蜂’知道杜长海的住处以及工作，可见‘虎蜂’的级别要高于杜长海。 “‘虎蜂’是日本人吗？” “应该是。” “他会知道你被抓的消息吗？”沈渌水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点。 杜长海思考片刻说道：“这几日你们找我多次，且还安排人看守在我住处，他若前来动石头必然能有所察觉，以及近期川江木船被大规模的排查，他肯定会注意。” 闻言沈渌水与宋书堂都有些担忧。 若‘虎蜂’察觉再想抓人困难重重。 可此前仅是将调查当做凶杀案，未曾考虑间谍案，因此在调查过程中不存在保密等安排，造成目前情况无法避免。 “报箱位置？” “金鸭巷背街四号报箱。”杜长海住在沙井湾，距离金鸭巷不远。 “立马派人盯着杜长海家门外的石头，以及金鸭巷背街四号报箱，若有发现立即抓捕。”沈渌水直接下命。 ‘虎蜂’大概率警觉，小概率还未察觉。 如今还不能放弃守株待兔的抓捕行动。 但此事并无保密措施‘虎蜂’定会起疑，所以若能等到他自投罗网，当机立断抓捕最为妥当。 朱越起身从审讯室离开，安排抓捕行动。 审讯还在持续。 “到了宜昌方面如何传递情报？” “距离码头不远有一昌隆山货店，将情报交给其中之人便可。”杜长海说道。 在山城情报传递无需见面。 可到了宜昌他需要将情报送上门。 毕竟宜昌方面的人并不知道何时会有情报过来，不太好约定信号以及地点。 杜长海是随船到宜昌工作，没有太多自由时间，因此距离码头不远设置一个情报接收点，较为合适。 宋书堂听罢立马提醒沈渌水说道：“通知宜昌方面收网。” 沈渌水自然明白宋书堂为何紧张。 ‘虎蜂’若是知晓有人看守杜长海，必然暗中打听得知是调查王强之死，这时‘虎蜂’并不会太过紧张，而是会选择静观其变。 可当杜长海被抓且被抓进军统局后。 ‘虎蜂’还能稳得住吗？ 恐怕不会。 军统局调查杀人案件？ 在‘虎蜂’看来，军统局情报科不可能如此无聊。 猜想之下定会觉得是杜长海有所暴露才会引来军统局调查，至于王强之死或许只是借口，如此情况之下‘虎蜂’会如何。 必然是第一时间通知宜昌昌隆山货店撤离。 昨夜抓人到今日晚。 足足一整天时间，‘虎蜂’的消息极有可能送达宜昌。 因此要早下令抓捕。 ‘虎蜂’级别高于杜长海，定然知道宜昌昌隆山货店的情况。 “通知宜昌方面立马抓人。”沈渌水不敢耽误。 龙昊起身离开让电讯处立即给宜昌方面发报，展开抓捕行动。 “山货店有几人？”宋书堂要提前了解山货店的情况。 “一个老板一个伙计。” “两个都是情报人员吗？” “是，老板代号‘金蝎’，伙计代号‘沙蛛’。” “店内有无大型杀伤武器？” “应该有。” “追上龙昊告诉这些情况，让电讯处务必告知宜昌方面，抓捕需小心。” “是。”审讯科成员立马追出。 “你的代号？” “‘矛蚁’” “全是昆虫？”‘虎蜂’、‘金蝎’、‘沙蛛’、‘矛蚁’代号皆为昆虫。 “我们是六足小组。”杜长海原本引以为傲的事情，现在却被他全盘托出，可刑具让他现如今都身体战栗，他别无办法。 昆虫纲，六足亚门，叫六足小组没问题。 “为何以昆虫命名？”宋书堂问道。 “因为它们的踪迹几乎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杜长海既想高傲的说出这句话，却只能说的垂头丧气，矛盾至极。 “对你们的期望够高的。” “是的。”一个中国人能参与到日本人的情报小组中来，这是杜长海时常骄傲的一个点，他早已忘却了祖辈的根。 “六足小组共有几人？”对于他这样的人宋书堂见怪不怪，并非个例。 “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 “‘虎蜂’应该知道。” 说白了杜长海的情报到‘虎蜂’截止，下面的‘金蝎’、‘沙蛛’他知晓，但‘虎蜂’之上的情况他却不知道。 但根据杜长海现如今提供的情报来看，‘虎蜂’之上还有人，六足小组绝不仅只有这四人。 一开始调查方向的错误。 导致保密工作根本没有。 这给现如今的抓捕工作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宋书堂心中无奈。 可此前谁能想到这事和日谍有关？ “你为何杀王强？”宋书堂开始询问一切事情的起因。 日谍六足小组成员，岂会在自己的交通线上杀人，这无异于巨大的冒险行为，杜长海参加工作已经数年，不可能犯如此错误。 提起此事杜长海脸上也浮现出懊恼。 “他千不该万不该看我的报纸。”杜长海眼神中带着恨意。 “‘虎蜂’放在报箱内的情报是报纸？”宋书堂好奇。 此前听报箱内放情报只以为是写在纸上的情报，可现在看样子却是报纸。 将情报登报？ 这有些大胆。 且很难操作。 报纸上刊登一些例如见面接头的暗号，以及一些简单的信息是可行的，例如先前抓捕的大井川隆在三个信箱都被炸毁时，会有人在《商务日报》上刊登广告或寻人启事告知他新信箱位置。 简单的信息可以通过报纸传递。 可杜长海负责的是情报传递。 信息量有时会很大，报纸如何书写？ 加密都极其困难。 最重要的则是，如果选择登报，那人人都能购买报纸查看，为何王强看过报纸之后就要被杀掉？ 这不合理啊！ 面对宋书堂的疑惑杜长海解释说道：“因为这份报纸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不是统一印刷售卖的报纸，是特制版报纸，有时是《新蜀报》，有时则是《人力周报》，或者是《齐报》。” “特制版报纸？” “一张报纸上的大部分内容都与市面上的报纸相同，可其中会有不同的一片文章用来隐藏情报信息。” 宋书堂与沈渌水此时才明白。 ‘虎蜂’给杜长海的报纸，与市面上能买到的报纸看起来一样，但其中却隐藏着不一样的地方。 “为躲避搜查？”沈渌水问道。 杜长海点头说道：“码头上时常有搜查之人，情报带在身上极其不安全，最早有被搜查出来的情况出现，于是小组内便开始想办法。” 山城起初确实在码头搜查截获不少传递情报之人，但并非六足小组。 可这些被抓之人也为他们敲响警钟。 最后‘虎蜂’便想到了利用报纸传递情报的办法。 将情报伪装在报纸内，杜长海去码头只需用报纸包裹住自己携带的干粮也好，或是点心也罢，总之无需藏在身上，可以大方展示出来。 遇到搜查对方只会将报纸打开，查看其内之物，根本就不会注意报纸本身，因为一眼看过去就是正常的报纸。 其次是码头跑船人员多为劳苦大众，识字之人很少，此法自从启用无一次失手。 宋书堂不得不承认办法确实巧妙。 随处可见的报纸！ 用来做包裹之用！ 谁会怀疑？ 只怕负责搜查之人根本就没有兴趣。 上船之后更无需担心，谁认识字？ 给他们看他们都看不明白，如何能发现报纸之中，有一处与发行售卖的报纸不同？ 算得上立于不败之地。 偏这次出了问题。 王强看了。 杜长海叹了口气说道：“报纸我用来包裹从家中携带的饼子，上面染上油污更是无人对此有兴趣，可王强却闲来无事将报纸展开阅读起来，当时我借口饼子无处存放想要将报纸拿回来，但他却说在家中便看此报纸看到一半，有篇文章没读完心急，死活不还我。 我心中很是紧张，若他所看半篇文章恰好是隐藏情报的文章，那这份报纸上是找不到这片文章的，好在王强看完报纸之后没有异样，看来他在家中没看过的部分，恰好是替换掉的位置，因此刚好错开没有察觉到报纸不对劲。” 早年王山不想王强跑船，因此送他读书做职员练习生，所以王强认识字。 “既然他未曾察觉你为何要杀他？” “我在山货店和‘金蝎’、‘沙蛛’说了这次之事，大家一致担心的是王强回到家中，闲来无事再次翻阅这份报纸，定会发现其中有所不对。” 王强家中有这份报纸。 那他回去翻阅的可能性很大。 其次就是王强极有可能回去之后，和自己父亲王山聊起报纸上的文章，可能就是统一印刷版本上不存在的文章，王山虽然不识字，可出门若是与他人再聊起来，岂不是就察觉到了问题。 总之就是风险。 ‘金蝎’、‘沙蛛’与杜长海都认为存在风险。 最后三人商议将风险扼杀在摇篮里。 只要王强不能活着回去，这些隐患全部解除。 制造一场意外。 这对从事多年情报工作的杜长海来说不算难，事实证明他确实做到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警局调查根本就没有注意他。 事情解决的非常出色。 可杜长海万万没有想到会被旧事重提。 不仅仅锁定了他杀人犯的身份，还将间谍身份挖出。 最初杜长海不想承认杀人，就是不想节外生枝，毕竟你为何要杀人？ 最后担心撑得住刑具算是奇怪表现，就打算只认下杀人。 承认杀人极有可能被送回警局，那么‘虎蜂’未必没有机会营救自己，可现在一切都成为空谈。 王山三个儿子，全都死在日本人与汉奸之手。 “制作一份独特的报纸，恐怕难度很高，为何不由你直接口述情报？” “就是担心出现今日局面。”杜长海苦笑说道。 口述？ 他岂不是也得知情报。 若他被抓。 情报直接泄露。 而且口述需要时间，杜长海每次到山货店可能没有太长时间可以停留，装卸货结束后随时都会起航。 六足小组所想办法出人意料。 度过搜查轻而易举。 就算不巧出现了王强这个隐患，也解决的干净利落。 杜长海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输！ 可事实已经是输得一塌糊涂。 军统局情报科不调查间谍情报人员，调查刑事案件。 就算事到如今杜长海还是难以接受。 输的冤枉！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沈渌水可不会理会杜长海心中的痛苦。 “没有。” “一起入关的人没有要交代的吗？” “都是单独入关，我在山城最早的联系人，在我加入六足小组之后就已经回东北去了。”杜长海最早的联系人同样是满铁调查课的。 后日本人因战局做出结构调整，成立了一批新的谍报机构，满铁调查课的不少人都回去自己的大本营，例如杜长海此前的上线。 主要也是杜长海加入土肥原机关，则必须切断与满铁调查课的联系，有关人员按照纪律规定要回东北，避免出现互相影响的事情发生。 第七十五章 再立新功 审问翻来覆去榨干最后一滴价值。 如此长时间用刑导致杜长海状态奇差，精神已经开始恍惚陷入疲惫，沈渌水安排医务室来人对他进行治疗。 起身离开审讯室，沈渌水带着宋书堂回到情报科办公室内。 龙昊此时已经从电讯处归来，上前汇报：“电报已经发至宜昌方面，他们立即安排人对昌隆山货店进行围捕，会对大型杀伤武器做好防范。” 昌隆山货店乃是前店后院的建筑结构。 此时虽已入夜但‘金蝎’与‘沙蛛’二人定然还在店内。 如今追求速度，避免两人得知‘虎蜂’消息撤离。 今夜三人并无回去休息之打算，皆在情报科等待电讯处消息，想要看宜昌方面抓捕是否进行顺利。 昨夜通宵审讯未吃饭便回去睡觉，杜长海开口之后也直接去审讯室，到此刻都还没吃东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沈渌水知晓宋书堂二人情况，等待之际建议二人出去吃口东西。 “科长不吃点宵夜吗？”宋书堂问道。 “我吃过晚饭了。”沈渌水并不打算一同前往。 留人在此方便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宋书堂也不与沈渌水客气，当即与龙昊一同离开，出门寻吃饭的地方。 走过三条街道见路边摊尚有一卖馄饨的老伯。 此处有附近为数不多的一盏路灯，馄饨摊位便摆在此处，此刻食客不多。 龙昊要了四碗馄饨与宋书堂一人两碗。 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在面前，龙昊一边忍着烫往嘴里吸溜，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你说宜昌方面能顺利抓捕吗？” “应该可以。”宋书堂觉得问题不会太大。 毕竟山城到宜昌有一定的距离。 ‘虎蜂’昨夜才能得知杜长海被抓，想通知宜昌比较困难。 利用木船？ 速度太慢，根本来不及。 书信是同样的问题。 那算来算去唯有电台足以完成短时间内的情报传递。 宜昌昌隆山货店方面可能存在电台，毕竟杜长海的情报是送到此处，但问题在于你的电台不可能时刻处于待机状态。 时刻待机状态未免太过大张旗鼓，风险巨大。 平常电台理应都是藏匿起来，与有竹美贵一样。 因此暂且不说‘虎蜂’能否找到电台给宜昌发报，就算是你能发报，对方也接收不到。 除非凑巧从昨夜到如今这个时间段中，有一个时间点正是约定的电台接收电报的时间。 可会如此凑巧吗？ 显然概率很小，所以宋书堂才会说抓捕行动大概率没问题。 “能抓到人就好。”龙昊吃起馄饨更加放心。 吃完付钱两人急忙回去等候电讯处的消息。 没去沈渌水办公室继续打搅，两人干脆来到电讯处业务科外等待起来，想要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颜清辉今夜不值班因此并不在。 且就算他值班此任务也落不到他头上，毕竟涉及到了抓捕日谍的行动。 从电讯处发报前后共等待两个小时左右，方看到业务科一人手中拿着电文急匆匆跑出来。 龙昊上前阻拦问道：“可是回消息了？” “一死一伤。”业务科成员将电文直接递过来。 宋书堂接过一看眉头微蹙，居然如此惊险！ 电文上表示在山货店进行抓捕，其内两人顽强反抗，最终导致一死一伤。 造成此结果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们前往山货店进行抓捕时，‘金蝎’、‘沙蛛’正预逃离，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有所防备，因此未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只得交火。 消息如此之快？ 宋书堂方才还与龙昊分析说‘虎蜂’哪怕想要通知山货店，都不太能通知到。 可结果是通知到了。 若是他们这边慢去一些，‘金蝎’、‘沙蛛’可能就逃之夭夭了。 如何不算惊险？ 同时电报中还提及他们在山货店内搜查，发现损坏电台一部。 资料之类并未发现。 ‘金蝎’、‘沙蛛’二人得知撤离消息自然不会留下文件之类物品。 电台大物件不方便带走却也不能留下让人缴获，因此实施破坏。 对电讯处业务科成员道谢之后，两人带着电文前去见沈渌水。 喊报告进入办公室之后将电文呈上。 沈渌水看下来口中说道：“好。” 惊险归惊险了些，可总归没有让人跑掉。 且找到日谍电台一部。 短时间内接连两次查获日谍电台，这功绩可不小。 沈渌水自然心情不错。 苦等多时没有失望。 至于一人死亡未能抓到活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敌人顽固反抗情况瞬息万变，枪林弹雨之间难保意外发生。 “既然受伤之人伤势不重，让他们立马安排人押送其来山城，安排专车专人护送，路上确保不出问题。”沈渌水下令。 龙昊前去电讯处通知发报。 宋书堂则说道：“科长，这‘虎蜂’情报传递未免过快。” “确实出人意料，或许恰逢电台接收情报所规定时间段？”沈渌水做出一种猜想。 “目前看来有此可能。”宋书堂只能暗自庆幸规定时间乃是晚上，若是上午山货店怕早已人去楼空。 可这种解释还是存在疑点。 毕竟山货店内电台主要作用是向外界送情报。 也就是说六足小组仅此一部电台。 ‘虎蜂’又是从何处找的电台？ 六足小组具备两部电台？ 因山城与宜昌分散两地所以有备无患？ 可这无异于给宜昌方面增加风险啊。 山城情报通过杜长海利用川江木船传递，那么在规定接收电报的时间，山城或许就没有电报给山货店，则山货店每到这个时间都要将电台打开等待接收电文，这不是风险是什么？ 六足小组应该不会如此安排。 沈渌水能看出宋书堂心中疑惑，他说道：“等活着的人押来，我们一审便知。” 此言不错。 既然好奇山货店如何收到撤离信息，问一问当事人不就清楚了。 专车护送连夜出发，人歇车不歇，考虑中途有段路况不太好走，明日晚理应也能见到被抓之人。 “回去休息一夜明日继续工作。”沈渌水对宋书堂很满意且欣慰。 从沈渌水办公室出来龙昊也从电讯处归来，两人便一同回去下罗家湾。 且已经派人去通知朱越收队。 守株待兔显然失去作用。 ‘虎蜂’都能通知宜昌方面撤离，自己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在家中休息一夜早上前往情报科，殊不知今日已经议论纷纷。 审讯科最先得知消息，曹砚宁一早就跑到万春平办公室内说道：“处长，情报科又查获日谍电台一部，捣毁联络点一个，宜昌潜伏间谍活捉一人射杀一人，同时抓获利用川江木船传递情报的交通员一位，日谍情报小组三人落网，最重要的是调查还在继续。” 万春平听完同样不得不说：“情报科这段时间声音很大，鲍处长恐怕心里乐呵的很。” “刚摧毁一条线缴获电台一部，如今又调查到一小组，同样找出一部电台，且两件事情都与宋书堂有关，他可真是情报科的福将。” “福将？”万春平第一次听起这种说法。 “处长您有所不知，此次事情起因乃是警局一桩早已盖棺定论的命案……” “调查命案找到日谍？”万春平了解完情况之后语气同样难掩吃惊。 “是啊。” “如此阴差阳错？” “谁说不是。” 司法处的人讨论，电讯处同样在交谈这件事情。 甚至于有人主动与颜清辉交谈想要了解宋书堂的情况。 颜清辉一脸清冷闻言眼神深处也不由露出喜色，替宋书堂高兴。 同时对于宋书堂因命案入手调查到日谍，颜清辉也觉惊奇，可对宋书堂的选择他是预料之中。 此事保密算不上，审讯科参与审讯，电讯处发报宜昌，都知道情况。 且‘虎蜂’同样了解情况，因此情报科方面没有要求保密。 那么议论就不仅仅只在知情的司法处、电讯处、军事处传播。 行动科科长岳笺听闻此事再度郁闷。 忍不住跑到自己处长面前暗戳戳的发牢骚，谁叫他当时有意思，可自家处长兴趣不大，最后叫鲍意伟抢先一步。 行动处处长三言两语将岳笺骂的滚蛋。 无他，心里也正悔着呢！ 烦！ 至于聂洪在总务科同样被主动询问，这可是此前不曾出现的场面，聂洪大手一挥说的唾沫星子乱飞，宋书堂有如此能力他居功至伟。 出风头的是情报科。 沈渌水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早早来到鲍意伟办公室汇报情况。 “不错。”鲍意伟并未太过夸奖，可脸上喜色也不曾刻意收敛。 “无心插柳柳成荫。”沈渌水笑言。 “旁人都道宋书堂乃是运气好，可若非他不顾及自身利益，接手这极易招惹麻烦之差事，如何能有此收获。年轻人易冲动，却也一身正气满腔热血，见不平不忍不让，迎难而上披荆斩棘，此番再立新功乃是他应得的，不存在任何运气可言。”鲍意伟从宋书堂身上看到了很多人年轻时候的模样。 包括他自己。 可这些东西会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鲍意伟同样不能免俗。 恰因如此方觉得宋书堂身上的光点弥足珍贵。 夸奖结束之后鲍意伟继续说道：“但此次不易标榜，毕竟有些不合乎规矩，若情报科成员大都效仿，日后精力怕要分出一部分在不相干的事情上。” 鲍意伟夸奖不假。 可他作为处长需考虑更多。 “属下明白。”沈渌水能领悟鲍意伟的意思。 “论功行赏暂且不急，继续深入调查务必将日谍六足情报小组一网打尽。”鲍意伟下令。 其实主要也是对嘉奖为难。 此前已经嘉奖了铨叙军衔与职位军衔，且军衔都不低。 如今还能如何？ 铨叙军衔有停年限制，职务军衔又提升不了职务。 顶多是奖金嘉奖。 现在反倒是宋书堂的立功速度让鲍意伟对嘉奖犯难，这情况属实少见。 第七十六章 报社 议论！ 嘉奖！ 目光汇集！ 宋书堂并未被这些事情所干扰，情报科今日再度提审杜长海，让其形容‘虎蜂’长相以及早前见面时的衣着特点等。 经过治疗与一夜休息杜长海精神得以恢复些许。 形容‘虎蜂’长相说实在的比较笼统。 因口述不够具象。 且‘虎蜂’此人样貌并无特点，易泯与众人，通过杜长海相容仅能得知‘虎蜂’三十五岁左右，大众样貌中等身材。 至于相见时的衣着同样不具备特征，普普通通的棉布长衫。 如此形容基本上难做依据，但杜长海说见到‘虎蜂’他可以辨认出来。 可人如今都找不到又该如何辨认？ 眼看询问无果宋书堂转而问起六足小组究竟有几部电台。 面对这个问题杜长海回答快且肯定：“一部。” “山货店？” “是。” “山城内没有？” “没有。”杜长海作为交通员，有关此类信息比较确定，虽然没有与‘虎蜂’明确聊过这件事情，但大致能猜到一二。 “既然没有电台‘虎蜂’如何通知昌隆山货店内的‘金蝎’、‘沙蛛’撤离？” “不清楚。”杜长海表示自己也知道。 审问结束让其下去休息，宋书堂则去找沈渌水。 朱越恰好也在办公室内。 “科长通过对杜长海的再度询问，对于抓捕‘虎蜂’未能提供太大帮助。”宋书堂汇报。 “现在要先考虑的问题是‘虎蜂’是否还在山城。”朱越顺势说道。 ‘虎蜂’已经得知杜长海出事。 通知山货店撤离。 那他自己会不会撤？ “起码昨日‘虎蜂’并未撤离。”宋书堂推断说道。 昨日‘虎蜂’第一时间要做的是想办法通知山货店撤离，若他自己先一步离开山城，怕是就失去了找寻办法的机会，且撤退消息确实送达山货店，足以证明‘虎蜂’并未第一时间撤离。 但现在可以算作第二时间。 他是否撤离？ 沈渌水开口道：“杜长海对‘虎蜂’知之甚少，加之‘虎蜂’此人极易隐藏自身，杜长海所提供资料对于我们抓捕帮助不大，山城如今人口众多，调查好似大海捞针，如此情况之下‘虎蜂’不一定会撤离，毕竟六足小组事发突然，损失已经不可避免，他这里若是立即撤退，六足小组名存实亡。” 情报人员潜伏到位。 情报小组潜伏到位。 并非易事需克服诸多困难。 舍弃岂能毫无留念。 逼不得已必须撤离则无需犹豫，例如山货店，‘虎蜂’不必判断杜长海是否会开口，就直接下命令撤离，干净利落。 但对于‘虎蜂’自身来说，杜长海开口与否，对他危害并不直接。 “科长认为‘虎蜂’不跑？”宋书堂询问。 “想要将六足小组连根拔起，‘虎蜂’是目前为止最为关键的线索，为调查得以继续需默认‘虎蜂’未撤离。”沈渌水的话说的明白。 你若想继续进行调查，就要默认‘虎蜂’按兵不动。 不然如何继续？ 其次则是哪怕‘虎蜂’真的撤离也最好能锁定此人身份，通过他的资料再进一步调查，此法将是无奈之举。 宋书堂明白沈渌水言之有理。 当下问道：“从何处下手？” 朱越接过话头说道：“我与科长先前分析认为，‘虎蜂’通过印刷特制版报纸传递情报，足以表明他对各大报纸极为熟悉，同时通晓印刷之术，要么精通印刷机的操作原理，要么手里有淘汰掉的人工印刷工具等。” “所以目前可以推断‘虎蜂’要么为报社职员，要么为印刷厂工人？”宋书堂问道。 报社职员了解报纸熟悉排版，印刷厂工人具备技术能力。 “这两类人较容易获得印刷报纸所需的特质纸张以及油墨。”朱越觉得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选择利用报纸隐藏情报，且制造印刷出特定报纸，定和此类工作有关。 沈渌水补充说道：“各大报社都具备独立完成印刷的能力。” 大型报社有自己的印刷机以及工人。 那么哪怕是报社职员同样有机会接触印刷机。 所以目前怀疑方向没有问题。 “有几家报社具备独立印刷的能力？”宋书堂问道，他来山城时日尚短，各种信息自然不会提前掌握。 好在朱越想到此处时，便让一组人员调查收集资料，此时开口说道：“《中央日报》、《大公报》、《时事新报》、《新华日报》、《扫荡报》、《国民公报》、《新蜀报》、《新民报》、《商务日报》、《西南日报》等十余家报社都具备独立印刷能力。” “这么多？”宋书堂显然没想到会如此之多。 “报社迁渝同样很多。”朱越无奈说道。 相关资料朱越更为熟悉因此他继续说道：“调查报社需从三个方面入手，第一则是报馆，第二则是印刷场所，第三为营业部。” 报馆是报社社长、总经理、编辑、主笔、记者等工作之地。 印刷场所则是确定内容排版结束之后，印刷机负责出成品报纸的地方。 营业部为售卖报纸的店铺，虽报纸会在各销售点出售，但一般情况下也会有一较大营业部，同时兼收投稿文章等。 报社组成便是这三部分。 想要排查‘虎蜂’三者缺一不可。 “让所有报社提供从业人员资料以及照片，让杜长海进行辨认，此办法应该是最快捷有效的。”宋书堂说道。 “其他报社相对容易，唯独《新华日报》可能受阻。”朱越说道。 这个宋书堂倒有耳闻。 因《新华日报》乃是红党在山城公开出版发行的报刊。 “他们会不配合？”宋书堂觉得应该不至于，毕竟允许你在山城公开办报，自然要接受监督管理审查等。 “虽是正经办报，却也利用报社之便为暗中红党提供掩护，我们此番让其交出所有职员名单照片资料，他们必定会有所隐瞒，上报一部分隐藏一部分，若‘虎蜂’在隐瞒那部分中，我们无从发现。”朱越担忧此点。 “日谍情报小组人员恰好为红党人员的概率并不大吧。”宋书堂觉得这种可能虽在理论上存在，但实际情况中较难出现。 “多面间谍多重身份在情报工作中不算稀奇。”沈渌水觉得概率小，不等同于没有。 “那这？”宋书堂觉得确实算是难题。 沈渌水最后决定说道：“先调查其他报社，将《新华日报》放在最后。” 其他报社中能找到‘虎蜂’也就不必纠结这点。 “报社调查暗中进行，联系报社高层所要职员资料，不要打草惊蛇免得‘虎蜂’潜逃。”沈渌水同时交代说道。 将各大报社人员全部看管起来实为不明智的选择。 从业人员太多。 所以暗中联系管理层即可。 杜长海交代‘虎蜂’年龄三十五岁左右，那你秘密联系报社管理层的人员年纪要与此有大区别，要么年轻的多，要么年长的多，则可避免打草惊蛇。 非情报科直接联系，而是通过文化部联络报社，确保风险降至最低。 第七十七章 摧毁高傲 文化部暗中联系报社管理人员。 报社负责人秘密将全部职员照片资料送至文化部。 情报科安排人在文化部等候，拿到照片便直接送回罗家湾，交由杜长海分辨。 报社行业规范，入职手续齐全，职员照片提供并非难事。 首先配合必是自家《中央日报》，从上到下无一人缺漏，照片全都送至文化部转交情报科。 虽已知晓‘虎蜂’乃是男人，却未在提供照片时进行性别排除，主要考虑是不想透露过多信息。 杜长海这两日好吃好住精神恢复的很不错。 只是一些伤口显然短时间内难以痊愈。 时而隐隐作痛让他重回生不如死之境地，因此在辨认照片时不敢马虎，当开口之后所求无非活着。 至于说死个痛快？ 那只在刑具加身时才会冒出此念头。 如今的杜长海并不想死，求活的机会唯有努力配合，将自己的价值体现出来。 价值被榨干的那一刻或许会被无情抛弃，可有价值却榨不出来时，惨痛的遭遇会再次向你袭来。 表现！ 杜长海努力表现其作用，只希望最后能被关押，而不是面临处决。 他这种情况有被关押的可能吗？ 自然有。 本身价值确实不剩一滴，可毕竟在日本人新老两处情报机构内工作过，日后抓到同情报机关内的日谍，指不定可以派其去做说客。 杜长海心中谋算无人理会，大家都在等待他对报社职员照片的辨认结果。 与此同时宜昌方面将昌隆山货店活捉之人送至山城。 送来已是夜深，却早就准备好审讯工作，静待人到位。 宋书堂与沈渌水一同前往审讯室，朱越则在负责报社提供职员照片之事。 曹砚宁得知消息来的很快。 “沈科长恭喜。” “又要麻烦曹科长。” “这种麻烦越多越好。” 两位科长交谈几句便进入审讯室开始审讯。 今日沈渌水坐在侧面将主位让给宋书堂，他只是前来旁听。 曹砚宁见状明白沈渌水是有意磨炼宋书堂审讯功夫，便也坐在一旁全当掠阵，主动权交由宋书堂掌控。 对曹砚宁微微点头以示谢意，宋书堂这才去看拷坐在凳子上的人。 肩旁处缠着纱布微微可见血迹渗出，是在拒捕交火时受伤，但无性命之忧。 昌隆山货店老板，年纪四十岁左右，相貌忠厚。 “‘金蝎’？”宋书堂出言直呼代号‘金蝎’，意思显而易见。 ‘金蝎’在收到撤离命令时尚不知因何暴露。 可当宋书堂将其代号叫出他便明白，小组内有人被捕且已叛变。 “定是‘矛蚁’做了叛徒。”‘金蝎’忠厚相貌荡然无存，脸色阴狠眼神怨毒。 对于他‘金蝎’身份算承认下来。 毕竟在山货店持枪拒捕交火激烈，现在说自己并非‘金蝎’一身清白，岂不是毫无意义。 ‘矛蚁’便是杜长海。 ‘金蝎’对杜长海恨意犹如实质一般凝结在空气中。 “‘矛蚁’？”宋书堂疑问。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除了他会有谁。” “你瞧不起他？” “一个中国人居然被安排加入我们情报小组，长官对他的信任显然高出了他的能力，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金蝎’语气之中对杜长海颇为不屑。 但从话语中可以判断出来，‘金蝎’乃是日本人。 且六足小组之内仅有杜长海一人非日本人。 日本人瞧不上杜长海，哪怕他背叛了自己的祖国，在对方眼中照样低人一等。 杜长海引以为傲的事情，在‘金蝎’眼里却是他们小组的瑕疵。 一个影响完美的污垢。 “你认为自己比‘矛蚁’如何？”宋书堂问道。 “强他百倍。” “用刑？”宋书堂扭头去看曹砚宁。 这种骨子里带着莫名其妙高傲的人无需用语言审讯，摧毁他的骄傲才是应该做的事情。 曹砚宁没任何意见对一旁的审讯科成员说道：“直接上大刑。” 没必要循序渐进。 一步到位！ 觉得自己比中国人强？ 那就撑得住刑具再说话。 沈渌水原本想锻炼宋书堂的审讯能力，可对于他现在安排用刑同样没有意见，且非常认同。 傲慢的人需要教训。 上来便要用刑‘金蝎’心中同样发紧，此前在他看来‘矛蚁’既已叛变那肯定将问题交代清楚，他虽瞧不起‘矛蚁’但对方知晓他的情报，因此‘金蝎’觉得自己开口与否没有区别。 没成想面前年纪轻轻的敌人，也不问话便开始用刑。 ‘金蝎’咬紧牙关心中告诫自己要坚持住，让对方好好看看，什么才是帝国的军人。 曹砚宁亲自留下监督用刑审讯，沈渌水起身带着宋书堂离开，临出门前回望‘金蝎’一眼，宋书堂无视对方坚毅表情，只希望他不久之后还能如此高傲。 审讯室内大刑伺候。 审讯室外杜长海辨认照片。 首先《中央日报》辨认结束并无‘虎蜂’身影。 那就依次开始提供照片进行甄别。 一家一家报社被排除在外。 最后甚至于几家具备印刷报纸条件的印刷厂，也被要求提供职员照片，可同样毫无发现。 《新华日报》也在文化部要求之下送来照片，可杜长海甄别结束后，同样未发现‘虎蜂’。 朱越回来寻沈渌水汇报此事，宋书堂便也一同跟入办公室之中。 “科长，目前报社以及印刷厂提供的照片全部由杜长海甄别结束，并无收获。”朱越汇报此事意思显而易见，怀疑《新华日报》提供职员照片并不全面。 “明日一早你与书堂一同去一趟《新华日报》报社内，与他们负责人详谈这件事情。” “详谈？”朱越提问。 “明着告诉他们。” “说明白他们也不见得会配合。”朱越皱眉。 说清楚对方就会乖乖配合吗？ 并不一定。 或许对方心中会猜想你是假借调查之名义，通过照片掌握他们暗中隐藏之人的资料。 双方先前不死不休多有恩怨，如今虽看似一团和气，其实防备之心只多不少。 沈渌水继续说道：“从《新华日报》出来后你们不必回来，直接前往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让他们通知《新华日报》方面务必配合。” “行吗？”朱越还是有所担心。 “山城如今社会各界顶尖人士聚集于此，各党派、组织、联合会等数不胜数，我们态度不易太过强硬容易招惹麻烦。”沈渌水所说乃是事实。 若非各方压力过大，岂会出现合作局面！ 态度不强硬不表示会善罢甘休。 让朱越与宋书堂前去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便是告知对方此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沈渌水相信红党方面也不会想要招惹麻烦，且他们未必不想一探究竟，毕竟此事若为真，那则表明他们内部已被日谍渗透。 谁更着急？ 宋书堂出言询问：“去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没问题，可先去《新华日报》报社的话，会不会让‘虎蜂’有所察觉？” “报社之行便是提醒报社负责人警惕下面的职员，他们会比我们更加小心。”沈渌水笑着说道。 去趟报社是让对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哪怕不愿意交出照片，也会自己盯紧，防止‘虎蜂’准备撤离。 且朱越与宋书堂前往报社乃便衣行动，并非大张旗鼓。 安排完明日工作，现在要等待的则是‘金蝎’究竟能高傲到几时。 第七十八章 你比他不如 高傲？ 跌落云端往往来的更快。 沈渌水办公室内的电话比预想之中更早响起。 挂了电话便起身带众人过去，龙昊见状此次同样跟了上来。 到审讯室门外见曹砚宁在此等候。 “曹科长果然神速。”沈渌水笑道。 “撑不住同意开口，我还没审问交给你。”曹砚宁语气之中带有不屑。 对于日谍众人态度显而易见。 又是如此高傲之日谍，心中更是厌恶。 一行众人再度进入审讯室，入目便看到‘金蝎’瘫坐在凳子上，模样凄惨。 可真论起来这程度远不及杜长海。 “就这？”宋书堂站在‘金蝎’面前居高临下。 面对如此轻蔑的语句‘金蝎’低头不语，唯恐对视上宋书堂的眼神，他无地自容。 “你比他不如。”宋书堂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矛蚁’杜长海。 瞧不起杜长海。 觉得长官决策失误。 可如今呢？ 面对刑具尚比不过对方，输给一个背叛祖国的人，‘金蝎’如何高傲？ 方才有多高傲此刻就有多汗颜。 曹砚宁顺势从两人面前走过，将宋书堂带入审讯位置坐下，既然‘金蝎’已同意开口配合，曹砚宁便不想因宋书堂的几句嘲弄使得‘金蝎’变卦。 论起心中不屑曹砚宁比宋书堂只多不少，但他在‘金蝎’面前毫无流露，这便是成熟的区别。 但对宋书堂表现曹砚宁认为没什么问题，年轻人岂能没点火气，再联想拥剑小组遭遇，人之常情。 “姓名？”宋书堂坐下之后公事公办。 ‘金蝎’心中交战片刻便败下阵来，身上疼痛使他再难硬撑。 “宫本海翔。” “大姓？” “很偏远的旁支。” “那你也挺给宫本家族丢脸的。”沈渌水同样是嘴不留情。 宫本海翔只觉羞辱却无可奈何。 “交代你的问题。” “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宫本海翔撑不住刑具的其中一部分原因，便是觉得自己是否开口影响不大，那还苦苦忍受酷刑干嘛。 “‘矛蚁’送去山货店的情报如何处理？”宋书堂询问。 “通过电台发走。” “情报内容？” “发报工作都是‘沙蛛’负责，我只负责望风警惕。” “再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我不会使用电台。”宫本海翔急忙解释。 宫本海翔年纪较大此前并未学习电台使用技术，看似他是山货店的老板，但在情报工作中，伙计‘沙蛛’领导他。 沈渌水不甘心追问：“情报内容一点都不清楚吗？” “与策反、拉拢、威胁有关。” 又是如此！ 可见如今这项工作是日本人的侧重点。 同时不得不说日本人的这项工作其实做的很出色。 东北伪满洲国，北平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等傀儡政权就是证明。 现如今加上汪逆艳电投降只怕情况还要危机。 “六足小组主要工作就是进行人员拉拢、策反吗？” “应该是。” 如此看来现如今抓到的只是小鱼小虾。 六足小组内必然还有大鱼。 “任务目标？”沈渌水开口问道。 “不知道。” “接触人物呢？” “我不清楚，‘沙蛛’同样不知道都是代号。” “策反成功了吗？” “有成功的。” 麻烦！ 此前调查五千美金去向尚且不明，如今六足小组这里同样有被成功策反人员。 这官员就如此好策反吗？ 虽然心中不想承认，可想想那些傀儡政权里面可不就是昔日同事居多，其他眼热之人岂会没有？ 根据宫本海翔提供信息可以做出推断，六足小组所负责策反目标并非一人，因此如今策反成功的人数可能也会更多。 但六足小组乃是专业情报机构，设想过很多情况，最基本的则是成员暴露被捕后如何应对。 因此情报信息保密严格，正如宫本海翔所言，哪怕‘沙蛛’活着能提供的消息也不会多多少。 看来想让调查更进一步，重点依然在于抓捕‘虎蜂’，他的价值要远远高于‘矛蚁’、‘金蝎’、‘沙蛛’。 “你如何收到撤离信息？”宋书堂对此依然持有怀疑。 “电报局派人来送消息。” “电报局？” “是的。” ‘虎蜂’没有电台。 其他日谍机构‘虎蜂’没有办法横向联系借用电台。 可山城电报局内自然有电台。 ‘虎蜂’干脆直接通过山城电报局给宜昌电报局发报，让他们给山货店送电报，从而通知两人撤离。 晚上电报局不上班，‘虎蜂’便只能等白天发报。 但宜昌电报局工作繁重人员不多，负责送电文的仅一人，挨个送电文上门轮到山货店时反而到了晚上，这也正是为何抓捕时两人才准备撤离。 慢了一步。 不然还真就跑了。 “这是你们之前就商议好的撤离暗号与方式吗？” “是。” 六足小组处处透着专业。 方方面面皆考虑到。 这‘虎蜂’可谓是个人才。 但天算不如人算，若不是宜昌电报局当日电文数量较多，还有前一日积压电文尚未送达，这山货店可就真人去楼空了。 “电文内容？” “向山货店预定一批货物。” “时间？” “早上十一点。” 不用宋书堂开口提醒沈渌水立即说道：“明日等电报局上班立马前往电报局，找到负责发送此电文的报务员，询问他发报人的特征。” 在电报局发报都有备案。 很好查。 同时电报局还会要求前来发电报的人登记自身信息，对于这方面的管制是很严格的，但山城现在汇集各大行业，每日电报数量庞大很难一一排查。 所以登记信息极有可能是假身份。 不过报务员若是对此人有印象的话，会更加方便情报科抓人。 明日宋书堂与朱越有任务，要去《新华日报》报社以及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所以前往电报局的工作就交给龙昊。 “为何是十一点才发报？”宋书堂疑惑。 ‘虎蜂’若是早一点发报，岂不是更加保险。 电报局一早开门营业就赶去发报，‘金蝎’与‘沙蛛’下午就能收到消息，根本就不用等到晚上，错失逃离良机。 ‘虎蜂’如此能力出众的一个人，会在这方面失误？ “或许是脱不开身。”沈渌水说道。 能早必然不会晚。 既然拖到十一点肯定是被事情耽误。 “去电报局发报风险也不小，他可能担心自己事后被调查出来，为确保绝对安全浪费的时间有些长吧。”朱越猜测说道。 “如此看来‘虎蜂’根本就没有打算在发报之后撤离，不然这些都算不上风险，可见他对自己的安全很有自信。”宋书堂大概能猜到一点‘虎蜂’的心态。 “有能力的人都自信，往往也是自负，一定要将他揪出来。”沈渌水一脸严肃。 策反成功。 且不止一人！ 这可容不得情报科马虎。 “是。”朱越三人齐声答道。 第七十九章 一面之缘 又是加班至深夜方才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赶赴情报科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自从任务开始调查至今难得空闲，至于王强之死已派人给王山一个交代。 那日宋书堂没有选择到场。 他答应王山的已经做到，便不愿看老父亲在真相大白时的模样。 如此奋力调查也算告慰王强在天之灵，这条性命不能白丢。 杀我一人，誓将你小组连根拔起。 早上情报科碰面，龙昊先一步带人去电报局，调查发报之人的情况。 宋书堂跟随朱越一同前往《新华日报》报社。 出门上人力车告知地点西三街。 就是中央公园背后的街道，宋书堂此前和龙昊在附近转悠过，对报社位置有些印象。 分坐两车不便交谈，一路无话来至报社门外。 “走。”下车朱越迈步说道。 宋书堂紧随其后。 两人踏入报社便有工作人员上前迎接问道：“二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你们潘社长在吗？” “二位是？” “我们两人有些事情想见你们社长。” “实在不好意思，社长今日恰好不在。” “熊总经理呢？” “也不在。” “是不在还是不愿意见我们？”朱越如何听不出来推辞敷衍之意。 其实正常。 人家又不认识你是谁，社长、总经理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可见。 就在此时报社内走出一人朝这边望了一眼，先是惊讶随后一脸笑意上前。 “是你啊宋先生。”来人笑意盈盈，热情眼神掠过朱越与后方的宋书堂打招呼。 朱越一脸奇怪神色。 这二十来岁的姑娘对宋书堂笑脸相迎，且还叫出其名字，旧相识？ 不理会朱越好奇眼神，宋书堂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眼前之人叫什么。 “我叫孟佳期。”少女清脆充满活力的声音丝毫不显生疏。 “孟女士。” “叫我佳期就好。” “那你也不必叫我宋先生，书堂。” “你今日来报社是？” “我想见一下潘社长。” “社长今日不在。” “熊总经理呢？” “我去给你通报一下。”孟佳期立即小步跑开。 原本负责接待宋书堂与朱越的报社职员，一脸尴尬站在原地。 看着蹦跳而去的孟佳期一脸无奈。 自己方才还说总经理不在，你这转头就将我卖了。 很快孟佳期回来说道：“跟我来吧。” “多谢。” “小孟。”报社职员忍不住出言喊道。 “啊？” “没事。”报社职员只能无奈离开。 孟佳期还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看的朱越与宋书堂好笑。 “认识？”朱越低声对宋书堂问道。 “一面之缘。” “我观其热情模样不像仅一面之缘。” “你给钱也能对你记忆深刻。” “给钱？”朱越语气微微提高立马按下。 看着前面带路充满青春元气的孟佳期，朱越真的难以相信。 “组长。” “啊？” “你这心可真够脏的，我说的是捐款。” “我说的难道不是捐款？” “不光心脏，脸皮也够厚。” “听不懂。”朱越快走两步错开宋书堂。 与孟佳期确实只有一面之缘。 乃是此前与龙昊准备去往特务总队帮焦腾甄别照片，在吃饭时遇到募捐活动，宋书堂上前捐赠五百元，还获得了捐款纪念卷。 当时的活动负责人就是孟佳期。 没成想她却在报社内工作。 还是《新华日报》！ 来到办公室门前孟佳期回头，齐耳短发左右摇摆。 “到了。” “多谢。”朱越先一步进去。 宋书堂也行至孟佳期身前说道：“谢谢。” 此举便是告诉对方接下来谈话你不宜在场。 “举手之劳。”孟佳期摆手觉得用不着谢。 宋书堂微笑点头进入办公室将门带上。 “听小孟说两位是爱心人士，不知来报社有何贵干。”熊玉响表现的和颜悦色。 五十岁的年纪不显老态，精神头十足。 朱越没有打马虎眼，直接从怀里掏出证件放在熊玉响面前。 “军统？” “正是。” “倒是有失远迎。” “不敢劳熊总经理大驾。” “有事？” “为职员照片之事而来。”既然要明说，朱越就没有拐弯抹角。 熊玉响一听脸上露出了然神色说道：“我说文化部怎么突然要全体职员照片，原来背后是军统授意。” “还望熊总经理配合。” “我们最为配合，照片第一时间就提供给文化部，莫不是他们没给你们？” “熊总经理何必如此。” “嗯？”熊玉响浅蹙浓眉表示不解。 “我们今日来，只为让报社拿出全部职员照片。” “本就一张不少。” 朱越示意宋书堂说话。 宋书堂接过话头说道：“我们情报科需要照片调查日谍……” 问题讲明。 熊玉响认真听宋书堂说话并未打断。 心中也在分析所言真假。 “抓捕日谍刻不容缓，希望熊总经理配合。”朱越再次说道。 可熊玉响依然坚持表示自己提供的照片就是全部。 朱越与宋书堂并不奇怪，两人心知肚明报社方面不会给答复，背后的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才能拿主意。 看眼熊玉响不松口两人便起身要走。 同时也是给熊玉响联系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的时间。 熊玉响并未起身相送，两人也明白其深意。 打草惊蛇。 熊玉响亲自送行未免惹人注目。 因此从对方选择不送，便可以看出提供的照片资料必然不全面。 且熊玉响也已经开始保持警惕。 三人心照不宣，宋书堂与朱越从办公室出来。 反倒是外面的孟佳期见两人出来急忙迎上前。 “谈的还顺利吗？” “多谢你的引见交谈很愉快。” 朱越心说你这张嘴，谎话是张口便来。 “我请你吃饭，中午有空吗？”孟佳期问完方才反应过来一旁还有朱越，急忙改口说道：“请你们。” 朱越无奈，你还不如不改口。 “今日有事改天吧。” “那好。” 孟佳期一路将两人送出报社门外，才挥手道别。 “你说我这大活人一个，她就看不见？”朱越问道。 “许是我太光彩夺目。” “你肯定用你这张嘴蒙骗小姑娘。” “不能是这张脸吗？” 朱越认真端详宋书堂许久，最后无奈说道：“好像也不是不可。” “过奖。” “玩笑归玩笑分寸注意一些，在《新华日报》内工作，不是红党也是亲近红党。”朱越提醒一句。 “不是应该她注意我吗？” “女人可不好对付。” “还是组长有经验。” 两人点到即止并未多聊孟佳期，一个插曲罢了，他们现在要赶去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相信等他们到地方前，熊玉响就已经将问题汇报结束，二人到办事处只要一个答案便可。 第八十章 南方局、办事处 《新华日报》报社距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并不远。 走苍坪街上去转道民国路便到机房街。 办事处机关设在机房街70号。 此处距离小什字很近，宋书堂早先为抓捕任务熟悉过附近道路情况，对周围很是了解。 为给熊玉响充足时间与办事处汇报情况，两人索性步行前往。 “不仅是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同时也是新四军驻山城办事处，一套班子两块牌子。”朱越在路中与宋书堂提及一些基本情况。 “他们身处闹市区，倒是比我们热闹些。” “他们准备搬家了。” “搬家？” “机关设在机房街70号，一部分工作人员居住在棉花街30号，地处闹市区又分散办公，既不利于工作又不利于防空，他们已经另觅地址建立机关。” “两个办事处仅用一套班子，岂会两处住址都显得紧张？” “何止，年初曾家岩50号及大部分房屋也被他们租下，做办公、住宿之用。” “三处办公、住宿之地？”宋书堂觉得这办事处规模会不会稍大了些。 朱越低声说道：“其内必然还有暗中机构。” 暗的藏在明的里，让你无从下手。 “难怪科长让我们来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宋书堂如今明白沈渌水用意。 两人很快来到机房街。 朱越进门前说道：“以后他们工作地点比我们还要偏僻，远在红岩嘴农场。” “新建办公地址你都知晓。” “他们身份特殊，一言一行都有多方眼睛盯着。” 两人言谈间走进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自然被人拦下。 朱越拿出证件表明身份。 “我要见你们钱处长。”朱越直接说道。 “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很快职员回来说道：“处长今日不在办事处，副处长请你们过去。” 级别足够。 两人跟随进入副处长办公室。 “我是办事处副处长薛三更，二位请坐。” “薛处长久仰大名，你在《新华日报》、《群众》杂志上发表的《论运动战》等文章，我深受启发。”朱越对薛三更看起来有所了解。 “一些拙作。” “薛处长过谦。” “朱组长今日登门是？” 薛三更显然在装糊涂，朱越却不能说对方明知故问，毕竟办事处合法机构，职位身份政府承认，只能将事情再度解释一边。 “薛处长实不相瞒，此番仅为调查日谍而来，并无他意。”朱越最后说道。 并无他意？ 这话薛三更也就听听。 双方人员哪敢掏心掏肺。 “还有此事？抓捕日谍人人有责，岂能推三阻四拒不配合，二位稍等我立马打电话去报社询问清楚。”薛三更言罢气冲冲从办公室离开。 看着薛三更出门，宋书堂望着办公桌上的电话问道：“这电话烫手？” “等。”朱越心中早有准备。 薛三更出门进入另一房间，对下面的人问道：“事情调查的如何？” “宜昌方面的情报还需要时间，不过川江木船这里得知确有王强一事，军统情报科着手调查，后抓捕一跑船人员胖头，王强之父王山前几日喝的酩酊大醉，有人耳闻是因为杀害他儿子的凶手被抓，其他报社方面也被要求提供照片包括《中央日报》在内。” 在《新华日报》熊玉响来电说明情况之后，薛三更便立马安排人着手调查此事，总不能军统说什么就信什么，肯定要自己一探究竟。 但未曾想朱越与宋书堂从报社离开直奔办事处而来，这边调查还在进行中。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军统情报科所言非虚。 “处长，这情报科是不是提前掌握线索，不然怎么会对一起命案感兴趣，背后还牵扯出来潜伏日谍。” “不好说。”薛三更如今判断朱越没说谎。 毕竟如果想要用谎言蒙骗他们，显然利用命案入手并非上策。 这不上来就惹人怀疑吗？ “宜昌方面的情报尽快核实。”薛三更并未着急下结论。 “军统那两人呢？” “就让他们在办公室内坐着。” “不怕他们等不及？” “等不及就不会来。”薛三更很清楚朱越的来意。 说出门打电话，薛三更干脆消失不见。 留宋书堂与朱越在其办公室内干坐。 “这是叫人晾在这里了？”宋书堂笑着问道。 “他们也要核实商议。” “这办事处人确实不少。” “单单办事处就下设经理科、文书科、总务科、运输科、机要科，更别提隐藏机构。” “这不妥妥一个小延安。” “日后只怕变大。” “迁址红岩嘴农场？” “地方大不算大。”朱越话有深意。 宋书堂细品之下明白言外之意，问道：“坐视不理？” “怕难。” “那抗日局势？” “你我二人考虑不到这些，肃清日谍才是重任。”朱越为人聪明并非表现在工作上。 面对如今这种问题他同样看的透彻。 且言语之间未见朱越对红党有何往日恩怨。 宋书堂自然也无。 他加入拥剑小组时日尚短，此前双方血雨腥风的过往他没有经历过。 在薛三更办公室内一坐便是一天。 好在中午饭有人送来。 等到下午四点宜昌方面的情报终于送达。 “处长，宜昌码头附近昌隆山货店，前几日确实发生火拼事件，附近好事者在家中偷看，拒捕人员一死一生。经在宜昌方面的同志打听得知，活着的人连夜就被送来山城，此时应该已经在军统局本部。” “还有吗？” “王强之事也从警局核实，确实是年前就开始。” “如此看来情报科此次前来所言非虚。”薛三更嘴里嘀咕。 “那要配合他们提供报社职员照片吗？” “南方局不少同志对外公开活动时，借用《新华日报》工作人员的身进行，不宜提供全部照片。”薛三更不同意提供照片。 既然是公开活动借用掩护身份，其实谈不上保密。 不愿提供资料只是担心情报科拿到全部照片，便可以通过对比调查的方式将南方局人员一一锁定，这是非常被动的。 国民党顽固派不允许中央代表机关在山城存在，因此南方局隐藏在办事处内，行事是要格外小心谨慎一些。 “可既然军统情报科说的是真的，那日谍极有可能潜伏在我们之中，若不将其找出来岂不是危害更大。”下面之人说道。 薛三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问道：“处长回来了吗？” “回来了。” “我去一趟。”薛三更要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确实关乎很大。 自己手底下潜伏一日谍人员，可不是小事情。 这和情报科危言耸听没有任何关系，薛三更自己现在就自觉警惕起来。 做情报工作的，这是最基本的素养。 第八十一章 不必着急 “报告。” “进来。” “处长。” “三更坐。” “我有事汇报。”薛三更坐下说道。 “你说。”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处长钱之亮说道。 薛三更当即将目前的情报讲个明白。 “你刚才说情报科谁来了？” “朱越、宋书堂。”薛三更有些奇怪，整件事情重点并不在情报科来人之上，钱之亮为何第一时间先关注此问题。 钱之亮微微停顿片刻问道：“你对此事怎么看？” 薛三更了解钱之亮自然明白停顿有所问题，他问道：“朱越、宋书堂有何不对吗？” “没什么。” “懂了。”薛三更一副了然神情。 钱之亮哭笑不得说道：“真的没什么。” “那你这反应？”薛三更疑惑。 “牵扯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现在不便多说。” “行，至于这件事情我的看法是情报科没有骗我们。” “配合他们？” “处长自然知道不可。”薛三更现在确定情报科调查日谍事件为真，但提供全员照片之事他认为不妥。 钱之亮说道：“不提供照片如何进行甄别？” 至于说内部调查并不可取，闹得人心惶惶且不说，能在《新华日报》工作自是身家清白，费事费力不讨好的自查，远不如让日谍进行辨认来的快速高效。 “这不是找处长商议来了。”薛三更笑着说道。 “情报科的人还没走？” “今日看来得不到答复是不会走的。” “那目前就只有两个办法。” “处长明示。” “第一个办法就是让情报科抓捕的日谍来办事处进行甄别，如此一来照片落不到情报科手里。” “他们能同意吗？”薛三更觉得让对方同意难度较大。 “第二个办法就是在照片中混入很多无关人员的照片，尤其是与国民党亲近的或是暗中亲近的人，以及一些与我们有摩擦的人，让情报科无法立即推断照片上的人与我们的关系。” 两个办法！ 薛三更觉得都很勉强。 “处长，不管用哪个办法，若我们其中真的有日谍，肯定会落在军统手中，到时这个日谍提供的就不仅仅只是日本人方面的情况，势必还会有我们这里的情报。” 这确实是个麻烦。 钱之亮说道：“军统态度坚决，莫看只派来两个组长，但意思明确。真与他们僵持起来，将事情闹大舆论方面对我们也是不利。” 军统无故想要掌握办事处信息，于情于理不合，闹得人尽皆知，民众会声讨国民党主动搞摩擦，不利于团结抗战。 可现在情况是军统真的在调查日谍，事情闹起来大家对日谍的仇恨，就会转嫁到办事处搪塞调查上，舆论很劣势。 民众很难站在办事处的角度去考虑一些问题。 而是习惯直来直去。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查吧，也算帮我们排除日谍。”薛三更说道。 “尽量折中用第一个办法，损失小一些。”钱之亮也知第一个办法难度高，但更加可控。 “行，我去和他们说。”薛三更打算回去见朱越与宋书堂。 “若军统死不松口就和他们先拉锯一下，再者日谍可能根本不在我们之中。”钱之亮对《新华日报》内的工作人员有所了解，并不觉得谁有可能是日谍。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想当然，该排除还是要排除。 薛三更离去后钱之亮也出门。 去找南方局负责人。 听完钱之亮汇报，南方局负责人认为他的决定没有问题。 在山城工作限制较多，不宜冲突更不宜造成不良的社会舆论影响。 再者情报科此番确实为抓捕日谍而来，面对共同敌人自然要一致对外。 “书记，此次情报科来人之一是宋书堂。”钱之亮最后说道。 “‘地藏’同志之前汇报过的宋书堂？”周书记问道。 “是他。” “‘地藏’同志的建议你怎么看？” “‘地藏’是老同志既然做出如此建议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如今局势非常复杂，且‘地藏’之言也是猜测并无明确证据，依我看不必着急。“ “不必着急？” “是。” “那就暂且不要理会。” “明白。” 汇报结束，钱之亮从周书记办公室返回自己办公室之中。 有关宋书堂的问题，他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正如他所言不急。 此刻在薛三更的办公室内，朱越与他已经是剑拔弩张。 为何？ 薛三更意思委婉但态度坚决，要让‘矛蚁’杜长海来办事处进行照片辨认。 这朱越如何能答应。 “薛处长是不想配合？”朱越严肃问道。 “朱组长此言差矣，此举正是为了通力配合，朱组长不妨想想，我命《新华日报》再度提供照片，贵科就会相信提供的是全部照片吗？ 恐怕还会心中存疑觉得照片不全，当甄别无果之后，这个疑虑只怕难以解释，到时贵科抓住不放，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提供照片，《新华日报》从何处提供？ 倒不如让日谍来此辨认，并非我等有顾虑，而是要打消你等顾虑，让朱组长认为我们再无隐瞒，此情况下若还无发现，我们也好解释不是。”薛三更说的头头是道。 乍听之下确实颇有道理。 但说穿了无非是不想情报科掌握他们的人员资料。 薛三更此举无异于承认《新华日报》隐瞒职员照片，可此事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做口舌之争。 “朱组长不如打电话问问沈科长的意思。”薛三更说完之后提议询问沈渌水的意见。 也是在提醒朱越。 你的身份很难做这个决定。 宋书堂在朱越示意之下，起身拿起薛三更办公室内的电话。 朱越借口让薛三更与他一同出门，给宋书堂一个独立的空间。 “科长，我是宋书堂。” “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薛处长提出建议……” 在电话内听完宋书堂汇报，沈渌水冷笑说道：“这群红党都是账房先生，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我们要同意吗？” “可以同意。” “不逼他们继续提供照片吗？”宋书堂认为办事处在山城势弱是不争的事实，如今他们又有大义在手，逼迫之下对方必然要就范。 沈渌水却说道：“逼他们提供照片只怕也是一顿乱七八糟的照片，调查不利还会有所影响，同时薛处长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日谍去办事处甄别照片，他们定不会藏私，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也可以做到心中有数，免得调查到最后还心存疑虑。” “明白了科长。” 其实沈渌水心中想到很清楚。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抓捕‘虎蜂’，从而将六足小组连根拔起。 让《新华日报》再度提供照片，交由杜长海辨认无果，你心中恐怕还要猜测，是否是《新华日报》方面依然未能提供全部照片，这会很影响你调查的节奏和方向。 送杜长海去辨认，有就抓人，没有就换方向继续调查。 起码不耽误事。 调查追求的是效率，六足小组对沈渌水更为重要，浪费时间极有可能错过时机，从而产生遗憾。 第八十二章 并无发现 挂断电话。 宋书堂出门将朱越与薛三更叫回。 同时表示沈渌水同意薛三更提议。 方才朱越态度坚决好似绝不退步，但此刻听到沈渌水的回答他并不吃惊，心中所想与表现岂能一致，无非都是些临场做戏的手段罢了。 “多谢沈科长理解。”薛三更心中暗松一口气。 “既然如此便请薛处长准备照片，我等回去带人过来。”朱越脸色不悦。 “二位辛苦。” 趁着夜色从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离开，坐人力车回到军统局。 下车朱越说道：“我找审讯科提人，你去总务处申请汽车。” 带杜长海前去机房街首先要确保安全，坐汽车是最为妥当的安排。 先一步寻沈渌水批条子，后带批条前往总务处，车钥匙很快拿到。 今夜恰逢聂洪值班，宋书堂却无太多交谈时间。 聂洪看得出他有要事在身便没有多言，只是说道：“换一辆车，我洗的更干净。” 言罢将钥匙从宋书堂手中拿走，不多时就换了一把钥匙出来。 对于在交通科洗车一事，聂洪没有丝毫羞于启齿。 甚至于还要让宋书堂开上他亲手洗的车。 “洗车？”宋书堂拿着钥匙问道。 “多好。”聂洪神情不似假装。 不给宋书堂继续言语的机会，聂洪推他离开说道：“先忙你的。” “谢了。” “臭小子和我说谢谢。” 挥手离开便在外面遇到了朱越与龙昊，两人一左一右押着杜长海而来。 一人开车，两人负责押送，更加保险防止杜长海有所异动。 “书堂你开车。”朱越安排说道。 “好。” 宋书堂坐在驾驶位，朱越与龙昊在后排将杜长海左右夹击，让其动惮不得。 启动车子出发，途中宋书堂发问：“你今日去电报局有收获吗？” “找到了电文备案以及负责发送电文的报务员，他并未见到发报人，至于所留信息，名字和地址都是假的。”龙昊今日忙了一天毫无所获。 在电报局发电报。 并非说你一定要在报务员面前等着。 你若有事需忙便可直接在纸上写下电文内容，留下收电文的地址，同时将钱结算清楚便可离开，这张纸会由电报局的工作人员，负责送到报务员手中完成发报。 “电报局谁负责接待‘虎蜂’？” “工作人员我询问过，他说每日电报局业务繁忙，客人上门他提供纸笔等待算账，有时同一时间十几个人趴在他面前奋笔疾书，他根本就记不住。”龙昊觉得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能记住每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尤其人数还多。 “‘虎蜂’亲自写的手稿呢？”朱越询问。 “从电报局废弃资料内找出交给科长了。” “字迹肯定刻意改变。”宋书堂觉得‘虎蜂’此人不可能忽略这一点。 朱越何尝不知，掌握手稿多一种虚无缥缈的可能罢了。 “我现在分析觉得‘虎蜂’电报发送时间较晚，而非电报局开始营业便发出，极有可能是他并未在场排队，而是写好电文后便先行离开。电报局工作人员等待整理了一部分需要发送的电文之后，才递给报务员，导致电文发出时间晚，从而造成‘金蝎’、‘沙蛛’撤退不及被堵在山货店中。”龙昊将自己的分析提出。 宋书堂与朱越都觉得他的分析很对。 留下电文等待发送自然较慢，这是不争的事实。 “山货店撤离已是迫在眉睫，‘虎蜂’何故如此？”朱越疑惑。 “唯有一种解释，不愿因发报而过多暴露自己。”宋书堂认为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龙昊立即说道：“‘金蝎’、‘沙蛛’难道就不重要吗？” “或许真的不重要。”朱越说道。 当‘矛蚁’被抓之后，‘金蝎’、‘沙蛛’的价值急剧降低。 听到朱越此言，宋书堂边开车边说道：“‘虎蜂’宁愿‘金蝎’与‘沙蛛’被抓，都不愿增加自身的暴露风险，由此可见他从始至终压根就没有打算撤离。” “奇怪。”龙昊嘀咕。 ‘矛蚁’被抓。 ‘虎蜂’不百分百确保‘金蝎’与‘沙蛛’安全撤离。 却更加在乎自身安全！ 宁可使‘金蝎’二人冒险，都不愿自己多承担一丝一毫的风险。 可在众人看来‘虎蜂’也应尽早撤离才对，无需面临风险。 结果却恰恰相反。 龙昊继续说道：“按照常规情况，如今应该是‘虎蜂’、‘金蝎’、‘沙蛛’三人全都撤离，造成我们线索中断抓捕任务搁浅，但因‘虎蜂’的选择问题，使得我们抓到‘金蝎’、‘沙蛛’，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车子行驶在稍微有些颠簸的路上，宋书堂接着龙昊的话说道：“这表明‘虎蜂’如今不能轻易撤退，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只能是他身兼重任，且此任务比‘金蝎’与‘沙蛛’的性命还重要。” 六足小组任务正值关键时刻。 ‘虎蜂’扮演角色极为重要，撤离势必造成任务失败，因此‘虎蜂’并未选择撤离。 为确保任务得以顺利进行，‘虎蜂’在通知山货店消息时选择保守，以至于六足小组两人被捕。 做出此等选择‘虎蜂’必然对结果有所预料。 可见在他心中‘金蝎’、‘沙蛛’二人并非不能牺牲。 “日本人可真够狠的。”龙昊感叹说道。 “冷血且理智。”朱越反倒有些肯定‘虎蜂’的做法，一个真正的情报工作者。 “对我们来说并非好消息。”龙昊有点着急，六足小组重要任务进行到关键时刻，这当然是坏消息。 宋书堂一脚刹车将车子停稳说道：“却也是一个好消息，起码‘虎蜂’并不会撤离，给我们提供了抓到他的机会。” ‘虎蜂’若真的一走了之你反而没有办法。 现在知晓对方重任在身不会撤离，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下车。”朱越说道，已经到了地方。 这一路上三人交谈杜长海都低头不语，老老实实做一个哑巴和聋子。 可对于‘虎蜂’的冷血与狠辣他同样心有余悸。 押送杜长海下车进入八路军驻山城办公室处，薛三更一直等在这里。 “朱组长。”薛三更迎了上来。 “照片呢？” “全都准备妥当，请跟我来。” 被带入一个房间，屋内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一盏台灯。 仅用台灯照明亮起桌面上一方天地，其上摆放一摞照片。 进入房间薛三更停步说道：“去辨认吧。” 意思显而易见。 仅杜长海靠近照片，其余人远处观望。 无非是不想朱越等人去看照片。 沈渌水此前答应薛三更提议，现如今朱越自然不便再说什么，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薛三更也知此举过分，但为确保同志安全尽可受人白眼。 “你去辨认。”朱越对杜长海说道。 杜长海点头独自靠近桌子拿起照片，宋书堂等人能看到他，却看不清照片。 照片很多。 虽情报科答应钱之亮所提的第一种办法，但薛三更依然给其内混入无用照片，双管齐下确保安全。 借着台灯杜长海一张一张仔细辨认。 手中照片越来越少，直到一张不剩。 杜长海扭头看着宋书堂等人摇头示意没有发现。 朱越立马去看薛三更。 “全部在这里。”薛三更立即说道。 没有隐瞒！ 且从薛三更如此小心谨慎的态度上，朱越同样觉得对方没有隐瞒。 可为何没有发现？ 其他报社排除在外，便认为《新华日报》最有可能。 但结果同样是没找到‘虎蜂’！ 这是为何？ “朱组长你看这？”薛三更虽对于没有找到日谍失望，却对报社内没有日谍而感到庆幸。 “走。”朱越带头离去。 薛三更一路将人送到办事处门外说道：“日后有空常来。” “有的是机会。”撂下一句话朱越等人发动车子离开。 第八十三章 出版业 回到军统局先将杜长海送回审讯科关押，三人前去找沈渌水汇报情况。 “科长。” “怎么样？”沈渌水一直在办公室内等待。 “没有发现。”朱越摇头。 沈渌水闻言稍显失望。 “办事处方面应该没有隐瞒。” “他们也会急于找到日谍，确实不会故意隐瞒。”沈渌水倒不是觉得办事处不配合，而是奇怪调查思路没问题，却为何找不到‘虎蜂’。 同时朱越将与宋书堂以及龙昊在车上的推测说出来，表示‘虎蜂’并未撤离且身负重任。 “那就更要抓到他了。”沈渌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虎蜂’完成任务。 “科长，‘虎蜂’此人能力很强，同时情报工作经验十足，称得上是艺高人胆大，他既然敢留下继续执行任务，便心中坚信不会被我们轻易抓到。”宋书堂出言说道。 ‘虎蜂’并不冲动，相反能力出众，他所做决定自身具有把握。 “可我们的推断是没有错的，既然利用制作特殊报纸传递情报，必然要能接触到这些，这个具有很高的专业技术含量，不是谁都可以掌握的。”朱越不认为此前推断有误。 印刷独特报纸！ 这里面所需的专业技能很多，涉及到了外行人的知识盲区。 至于你说自学成才？ 学会了技术，印刷工具如何寻来？ 新式印刷机价钱贵并且体积大，在家中准备一台未免太过惹人注目，用老式的手工印刷所需工具同样不少，不用之时都不方便藏匿。 其次印刷报纸的纸张从何处来的？ 这东西也算是紧俏货物。 以及印刷油墨等。 这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外行人可以完成的。 朱越所言宋书堂没有反驳，他心中也是如此认为。 ‘虎蜂’能想到利用类似错版报纸的方式传递情报，不可能是突发奇想，必然自身与报纸有所联系。 调查结果却与推断不符。 就在四人思考之际，宋书堂猛然间看到沈渌水桌上书籍，他立马说道：“出版行业！” “出版？”龙昊念叨一句，随即双手重重一拍说道：“是啊，出版行业同样家家都有印刷机。” 朱越同样眼前一亮说道：“虽不会时时出版图书，可杂志却按时发售。” 基本上每家书馆都有杂志。 《东方》、《中华英语》、《文艺阵地》、《读书月报》、《开明少年》、《中国农村》、《新世纪》、《国文》等杂志数量甚至于远超报纸种类。 都是印刷产物，自然有异曲同工之处。 沈渌水认可说道：“‘虎蜂’虽不从事与报纸相关职业，可必然要熟悉排版、印刷等技术，书堂所言不无道理。” “科长我们应当立即调查书馆。”龙昊有些迫不及待。 “今日天色已晚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展开调查。” “是。” 从沈渌水办公室出来龙昊笑问：“你怎么反应过来的？” 宋书堂回答：“‘虎蜂’利用报纸使得我们怀疑的太过具体，总是在报纸上纠缠，此前我也没有意识到问题，而是今日报社调查结束没有发现，心中才变得活泛起来，恰好看到科长桌面上所放书籍，才抓到脑海中的一缕思路。” 报纸！ 搞得大家确实思路受限。 若非今日杜长海将报社尽数排除，宋书堂恐怕还要钻在报纸这两个字上出不来。 “希望这一次不会错。”朱越说道。 “总感觉不会太顺利。”宋书堂心中隐隐有此感受。 “因为‘虎蜂’的能力？”朱越能明白宋书堂为何有此之感。 “他带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总觉得不会轻易抓到他。”龙昊莫名其妙也有相同感受。 朱越打气说道：“这才证明这条鱼足够大。” “没错。”宋书堂心中同样开始期待抓到‘虎蜂’的场景。 回去休息前，先去总务处归还车钥匙。 此番并未见到聂洪，应该是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睡觉去了。 整日工作都是洗车，他还怕值班睡觉被罚不成？ 将钥匙交给总务处其他值班人员，宋书堂与龙昊回去休息。 一觉醒来便开始新一天的紧张工作，调查出版行业。 一上午忙忙碌碌，下午赶回情报科找沈渌水汇报工作。 早上乃是宋书堂与龙昊前去调查。 汇报时朱越才赶来。 情报科一组也有些日常工作需要处理。 龙昊负责汇报说道：“商务印书馆、正中书局、中华书局、生活书店、开明书店、新知书店、新生书店都符合我们的推测条件。” 数量依然不小。 “还是提供照片交由杜长海辨认吗？”朱越问道。 沈渌水说道：“这个办法可用，但要足够小心，越靠近‘虎蜂’越要小心他听到风声撤离。” 利用杜长海辨认是目前最高效的办法，没必要换新。 只需足够小心莫要打草惊蛇便可。 “依然沿用此前办法。”朱越的意思便是继续由文化部出面。 “新知书店、新生书店背后都有红党身影，直接联系薛三更，要求他继续配合。”沈渌水觉得现在无需麻烦，与办事处再度合作就行。 工作安排结束，由朱越去联系文化部获取各书局、书店职员照片，宋书堂则联系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要求再次配合。 此事不宜电话内通知，下午宋书堂便亲自跑一趟机房街。 龙昊与其相随。 昨日刚来今日办事处门岗自然有印象，见宋书堂便立马去通报。 薛三更同意见面却心头疑惑，不是甄别无果吗？ “薛处长。” “宋组长。” “想来薛处长心中也疑惑我便直说……” 听完宋书堂讲述薛三更算是明白，这军统情报科势必要抓到日谍，不然岂会不厌其烦。 “照片我来准备，还是老样子。”薛三更答应的很干脆。 “准备好后打电话到情报科通知我们。” “好。” 见面言语简单干脆，宋书堂便带着龙昊离开。 薛三更前去见钱之亮说道：“情报科抓着线索不放，这日谍看来价值很大。” “先不谈日谍，军统对我们掌握同样不少，虽这些算不上秘密，可被人盯着如芒在背，通知下面的同志行事都谨慎些。”钱之亮有所忧心。 “是。” “还有事吗？” “今日来的是宋书堂。”薛三更说的有些没有逻辑。 可钱之亮如何不明白，笑骂道：“少来试探我。” 昨日听闻朱越与宋书堂的名字钱之亮表现略有不同，可薛三更却不知具体为谁。 今日独说宋书堂一人姓名，则是想要通过钱之亮反应判断，究竟是两人中的哪一位。 但算盘打空。 薛三更也无所谓说道：“能告诉我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 这倒不算是薛三更坏规矩，两个老友间的一些乐趣而已。 第八十四章 早晚要尝试 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此次照片准备极快。 第二日便致电情报科表示安排妥当，静候来人。 恰逢朱越带回其他书局、书店职员照片交由杜长海辨认，于是在电话内将时间定在晚上。 白天甄别无果，晚上开车带杜长海再赴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 朱越事忙没有同行，由宋书堂与龙昊加上康复出院的康浩，三人负责押送。 康浩则是此前负责跟踪平口隆太，因信封材质不同被对方意识到问题，他以身阻止平口隆太引爆手雷自杀导致受伤住院。 今日算是出院后第一天上班。 如今脸上带着明显伤疤，康浩特长是跟踪盯梢，只怕日后再不便执行此类任务。 工作重心需做出调整，因此今日朱越安排他与宋书堂一同行动。 “宋副组长。”康浩嗓音洪亮。 “好久不见，伤养的怎么样？” “伤已经不碍事。” “欢迎回来。” “我要多谢宋副组长。” “谢我？” “若非宋副组长，调查线索很有可能中断，便是我不可推卸的工作失误。” “谈不上。”宋书堂示意康浩不必言谢。 平口隆太从信封材质上发现疑点，超乎所有人预料，自然不是康浩的责任。 他最后尽力挽救，只是无力回天罢了。 简单交流后三人押送杜长海出发。 宋书堂开车，龙昊与康浩在后。 途中康浩对于抓到日谍报务员表示惊奇，发现电台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最后的诡雷爆炸甚至生死一线，遗憾自己住院未能参与波澜起伏的调查以及抓捕行动。 “你小子住院没白住。”龙昊说道。 “怎么讲？”康浩问道。 “都学会拍马屁了。” “我没有。” “你看，拍的多真实。” “要我说是你自己心里不舒服。” “我不舒服？” “我听科里大伙都说你是宋副组长的跟屁虫，往日就你一个人拍的马屁，如今我拍了两下你心里难受？”康浩的反击可谓火力十足。 龙昊与康浩很熟悉，互相也开得起玩笑。 在车上斗嘴反倒让路程变得短暂。 “下车。”宋书堂停车说道。 做起正事两人立马收敛认真工作。 情报科成员能力有高有低，但纪律性都很好。 负责接待的自然还是薛三更，辨认方式也与此前一样。 结果？ 同样没变！ 新知书店、新生书店内的工作人员并未发现问题。 宋书堂没有与薛三更多言，带人扭头直接离开。 殊不知钱之亮在办公室内的窗户前，目送他离去。 此处不止他一人，南方局统一战线工作委员会，党派组组长雷炎彬也立于窗前。 “钱处长在周书记面前提议不急，可‘地藏’身份极有可能已被宋书堂知晓，若不探查清楚他的态度，‘地藏’无疑危险。”雷炎彬目送宋书堂离去说道。 “敌后工作委员会决定将‘地藏’撤离他却不同意安排，转由你们统一战线工作委员会负责，雷组长担忧‘地藏’安危应与敌后工作委员会商议，执行对‘地藏’同志的撤离命令。”钱之亮对自己的提议很是坚持。 雷炎彬负责此事有所打算，但因钱之亮的建议周书记对党派组的安排有所疑虑，今日听闻宋书堂会来办事处，他才抽空到这里看看。 “‘地藏’同志态度坚决。”雷炎彬并非不想让敌后工作委员会撤离‘地藏’，可‘地藏’本人意愿强烈。 统一战线工作委员会行事，不必考虑办事处处长意见，可钱之亮既然提出不同看法，雷炎彬便想多了解一下。 “我和他们打交道较多，深感风高浪急水渊莫测。”钱之亮与国民党接触富有经验，知道的东西越多人则会越谨慎，惨痛教训历历在目，血泪尤腥刻骨铭心。 “因此需尽早探明态度，‘地藏’不撤离，拖下去也非良策。”雷炎彬并不觉得钱之亮是小题大做，反而认为其说的很有道理，当属金玉良言。 钱之亮明白雷炎彬都已考虑到位，转而问道：“有人选了？” “在文化工作委员会，新闻组内挑选出一名合适人选，可以一试。”雷炎彬说道。 南方局机关的结构设置由各部委组成。 包含组织部、宣传部、社会部、统一战线工作委员会、文化工作委员会、妇女工作委员会、青年工作委员会、国际问题研究室、敌后工作委员会、南洋工作委员会、秘书处等。 统一战线工作委员会下设，军事组、党派组、社会组、妇女组、青年组、工人组、经济组。 文化工作委员会下设，书店组、宣传组、文化组、文艺组、新闻组。 雷炎彬选中的则是文委新闻组成员。 “要尝试？”钱之亮问道。 “早晚要尝试。”雷炎彬回答。 “小心些。”钱之亮对如今局势与以往不同大有感触，他可是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处长，感受最早也最深，明白雷炎彬所言无错。 寻常人也就罢了，可‘地藏’汇报尽是赞叹夸奖之词，同时打听情报科消息能印证‘地藏’所言非虚，钱之亮并非不动心。 雷炎彬接下来询问了一些薛三更与宋书堂接触时的感受。 其实感受不多。 第一次主要朱越负责交谈宋书堂仅是跟着，后虽是宋书堂前来负责商议，但合作早已谈成也没有多费口舌。 了解结束雷炎彬离开钱之亮办公室回去统委党派组，再报统高官行动计划以及具体安排，由统高官上交南方局常委讨论无异议后，便要开始着手这件事情。 …… …… 宋书堂押送杜长海回到情报科，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问题。 杜长海继续辨认朱越拿回来的照片。 数量比报社从业人员更多，辨认所需时间更长。 等到第三天陆陆续续结束照片送回，当晚杜长海结束甄别工作，他虽不想却只能告诉众人，没找到‘虎蜂’。 如此调查不见‘虎蜂’踪影，杜长海都担心宋书堂等人将怒火发在他身上。 但不论是宋书堂还是朱越，皆表现的很平静。 为何？ 其实众人心中早已有所预料，‘虎蜂’不会如此轻易被抓到。 不然他岂敢不撤离继续执行任务。 面对大家平静离开杜长海反而郁闷，同时却也松了口气，没成为出气筒。 来到朱越办公室三人坐下。 朱越率先开口说道：“有关印刷方面我们应该考虑的没有遗漏。” “那就是调查方式。”宋书堂紧跟着说道。 “‘虎蜂’或许算不上职员，未正式入职自然不会提供照片入档，因此我们这样调查他才不惧。”龙昊觉得是会有这样的情况存在。 “但若按照这样的想法去调查，范围广且杂，很难取得有效进展。”朱越比较头疼如何展开调查。 与报社、书店、书局有牵连却不入职的大有人在。 很难进行一个有效的排查，人力物力更是一大考验。 第八十五章 想出书者好比过江名士多于鲫 范围广、信息杂、人数多、难度大。 报社、书局、书店皆要重新回到被怀疑的位置上，调查起来力有不逮。 “不能如此调查。”宋书堂直接否定。 硬着头皮查！ 自己为难自己暂且不说，恐怕‘虎蜂’任务完成撤离山城，你都还没找到对方的影子。 错误选项多如漫天繁星！ 哪有时间等你慢慢排除。 “组长你去和科长汇报此事，龙昊将此前调查有关报社、书店、书局的所有资料给我整理出来，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宋书堂打算通过资料再寻找一下线索。 朱越见状也只能如此。 当即他去科长办公室汇报，龙昊则去整理资料。 在沈渌水办公室内汇报结束，朱越说道：“科长，目前情况就是如此，调查算是陷入僵局。” “‘虎蜂’必须找到。”沈渌水言语之间没有商谈可言。 鲍意伟早就下了死命令。 “是。” “书堂在对这段时间内，收集上来的资料进行查看吗？” “是的科长。” “给他安排一间独立办公室，不要去打搅他。”沈渌水直接说道。 此前鲍意伟对如何嘉奖宋书堂有些发愁。 晚些时候沈渌水便提议分配独立办公室。 独立办公室不仅仅是隐私、方便，更是一种象征以及表明上峰的态度。 鲍意伟一听认为这个建议非常好，欣然接受。 原本打算任务结束一并嘉奖，现在恰好能起到作用，沈渌水便提前下发。 副组长也配备办公室？ 可谓不曾有过先例。 但朱越对此没有任何意见，鲍意伟、沈渌水商议决定，他怎么可能有想法。 “安排哪间？”朱越询问。 “走廊左边第三间。” “明白科长。” 第三间面积不大但采光很好。 其内办公家具之类齐全，找人打扫一下就可启用。 朱越从沈渌水办公室出来，立马找了两个一组成员，让他们打扫房间。 打扫极快。 龙昊这里调查资料刚整理好，朱越就出现在一组大办公室内，对宋书堂说道：“给你收拾了一间办公室，去里面看资料更容易集中注意力。” “不好吧？”宋书堂觉得不太合规矩。 “科长命令。” “是。” 既然是沈渌水下令那就没什么问题。 一组成员见状只有羡慕。 却不得不佩服。 他们身在同组，能更加切身体会到宋书堂的贡献。 龙昊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办公室桌，他无语凝噎。 当日兴高采烈帮宋书堂搬桌子拿凳子，安排在自己对面想着日后在一起办公，这都还未得空闲下来坐两日办公室，人家就已经走了。 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这人比人，可谓最伤人。 但依然拦不住龙昊的热情，方才可是他最为主动，帮宋书堂将办公桌上的用品以及资料拿进新办公室内。 新办公室面积不大但足够用。 其内布置设施宋书堂都没心思去注意，立马投入查看资料的工作中。 独立办公室私密性强，不受外界干扰提高工作效率。 这段时间资料断断续续收集上来很多，查看起来确实要费一番功夫。 一直在办公室内忙至深夜十点宋书堂才推门出来。 走到大办公室见龙昊工位台灯亮着。 靠近一看人还没走。 “怎么还没回去？”宋书堂对龙昊问道。 “这不是等你。”龙昊生怕打搅宋书堂所以没有去敲门，而是在此等候。 “下班无事你就早早回去休息。” “回去也闲来无事等等你一起。” “走吧。” “调查的怎么样？”龙昊关了台灯起身问道。 “才刚看了一遍，明日继续。” “请你吃饭。” “你也没吃？” “这不是等你。” “我怎么还有点感动。” “你这表情我是丝毫看不出来感动。” “我请你表达一下诚意。” “早该你请。” 两人在外吃了宵夜才回下罗家湾休息。 第二日来到情报科宋书堂直扑办公室继续工作。 但今日与昨日稍有不同，办公室门牌已经钉上，工作效率如此之高。 副组长室！ 康浩见宋书堂准备进办公室笑着上前说道：“恭喜副组长，这门牌我在总务处可是好找。” 总务处就没有准备副组长门牌。 这还是康浩在仓库内撅着屁股挖了很久，才找到的一块早年废弃的门牌，如今派上用场。 “多谢。” “不打搅副组长工作。”康浩刚才是给宋书堂去打水，此刻将手中暖壶放在办公室内，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不妨碍工作。 情报科一组大办公室内人员见状，笑着对龙昊说道：“这活有人给你抢着干，你这跟屁虫地位不保。” “稳如泰山。”龙昊仰头回应。 好似跟屁虫不是贬义，而是褒义一般。 原本众人也是玩笑，见龙昊如此更是忍俊不禁。 一直在办公室内忙到下午三点，午饭都未曾想起去吃。 宋书堂猛然间开门冲外喊道：“龙昊。” 龙昊听闻此言起身对周围同事露出一个得意眼神，仿佛在说看看，哥这跟屁虫的地位稳不稳。 “怎么了？”龙昊进来办公室问道。 “组长呢？” “刚回办公室。” “请组长过来。”宋书堂并非突然目中无人，而是他此刻办公室内铺满资料，叫朱越来此更方便接下来的谈话。 龙昊可没多想立马去叫。 朱越也没有拿架子直接跟着过来。 “麻烦组长跑一趟。”宋书堂对朱越说道。 “与我用不着客气，说正事。” “组长看这些资料。” “正中书局？”朱越看到不大的办公桌上，尽是正中书局的资料。 正中书局是由国民党内重要人物陈祖燕，于1931年10月在金陵创办，1933年将其捐献给政府，此后书局成为宣传部直接控制下的出版机构。 因战事书局1938年迁入山城，总管理处设在中一路242号，并分别在中一路23号、民族路329号和青木关设立三个分局。 “正中书局有何问题？”毕竟这书局算是党内直管，龙昊不知宋书堂从中发现了什么。 “此书局的主营业务是什么？”宋书堂提问。 资料乃是龙昊收集他立马回答道：“起初以编辑中学教科书和课外读物为主，后逐渐扩大到学术专着、民众读物、儿童读物、字典等。” 听完答案宋书堂摇头说道：“可在抗战爆发后，应形势需要，正中书局编印了大量战时读物和党政要人的着作！” “党政要人着作！”朱越显然抓到了重点。 战时读物并不重要。 可党政要人着作却有所不同。 “不错。” “你的意思是说‘虎蜂’极有可能因此接触到党政要人，以便六足小组进行拉拢、策反、威胁等工作。”朱越明白宋书堂为何将正中书局单独拎出来。 “党政要人着作若想刊印出版成书，需要大量的整理、校对、编审等工作，甚至包括简单采访用于做序，以及阐明创作理念等加印于书中，这就创造了很多与作者接触的机会。”宋书堂说道。 “可这类人员怎么会没有入职书局呢？”龙昊表示不理解。 此类工作必然是书局内部工作人员负责啊。 “党政要人想出书留名者，好比过江名士多于鲫，可书局人员未主动找上门怎么办？ 总不能自己拿着自己的着作毛遂自荐，有失身份且容易落人笑柄，便需要有识之士发现此书精妙绝伦，故而‘擅作主张’推荐到书局去。 由此一来这人成了书局与作者之间的联系纽带，作者藏于背后不必出面，维持淡泊名利之形象，而有识之士参与其中则会负责整理、校对、采访等工作，同时与书局接触较多，方便书局完成编审。 左右都可逢源！” 既能与党政要人接触，又能多多往来于书局，策反、印刷都可方便。 第八十六章 势同水火 频繁接触却不入职！ 符合如今调查陷入僵局之条件。 也难怪‘虎蜂’如此大胆，‘矛蚁’被捕都不撤离。 “报社、书局全部调查心余力绌，可仅调查正中书局一家压力不大。”朱越觉得能有重点怀疑范围便可展开调查。 宋书堂紧跟着说道：“此人或许与正中书局关系密切，极有可能此前在内工作过。” “通过询问正中书局内部人员展开调查吗？”龙昊问道。 “极易打草惊蛇。”朱越否定。 “那如何进行调查？” “安排人暗中打探。” “是。” 对于朱越如此安排，宋书堂认为没错，‘虎蜂’虽未撤离山城依然坚守岗位，但无异于已是惊弓之鸟，恐怕每日警惕性极高，稍有异动就会壮士断腕。 ‘虎蜂’并非犹豫不定之人，敢留下是出于自信，但若发现情况不对定然会立即撤退，半分不会留念。 调查需暗中进行。 商议结束朱越说道：“我去和科长汇报此事。” 很快朱越便将目前情况尽数汇报给沈渌水。 沈渌水听罢并未有喜色露出，而是起身去见鲍意伟。 军事处处长办公室内鲍意伟听完沈渌水的汇报，同样脸色较为严肃说道：“盯上正中书局？” “是的处长。” “怕是不好调查。” “容易节外生枝。” “是啊。” “中统方面应该会插手吧？”沈渌水虽是疑问但心知肚明。 “他们的德行，闻着腥味岂会坐视不理。” “如此一来极易惊动‘虎蜂’不利于我们的调查。” “正中书局内定然有他们的眼线，这事难以瞒住。”鲍意伟无奈说道。 这正中书局创办人陈祖燕，同时也是中统特务机构的创始人，甚至于兼任过军统第一任局长，好在任期不长便不再兼任，第二任兼任局长已是虚职，戴老板得以大展拳脚。 由此可见正中书局内定然有中统眼线，甚至于有中统之人。 中统能眼睁睁看着军统调查日谍？ 两个机构之间的矛盾自成立以来便愈演愈烈！ 按理来说，军统与中统之间应该不存在利益冲突，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未曾有一刻停止过斗争，两者可谓势同水火。 “碰巧赶上今年的鲁东行辕事件，怕是更麻烦。”沈渌水无奈说道。 鲁东行辕事件可谓轰动一时。 1939年2月26日，军统成员指使部下莱阳县长带兵偷袭中统成员及其部下，将其二人掳走趁夜色用乱石将二人活活砸死，此次事件中共计死亡十余人。 由此可见军统与中统矛盾已到达不可化解之地步。 事发之后中统状告至委员长处，最后却也不了了之。 如今中统心中自是有一口气不得畅快，知晓你调查日谍岂能让你如愿以偿，只怕要横插一脚抢夺功劳，最不济也要破坏你的调查。 “时至今日中统在山城未破获一个日伪间谍组织，从未抓获一名日谍汉奸，反倒沦陷区内潜伏的中统特务几乎全部叛变投敌，这一次他们也休想从我们手中分走一杯羹。”鲍意伟对中统毫无好感。 “唯恐他们破罐子破摔，故意惊动‘虎蜂’，让我们也无从调查。” “所以要抓紧时间，趁对方想截胡之际，先他们一步抓到‘虎蜂。” 鲍意伟很清楚，最开始中统会想要在军统面前抢夺功劳，自不会去做些打草惊蛇的举动，因此会有短暂的调查时间。 情报科现在就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沈渌水心头压力剧增。 尤其牵扯到中统，若真被破坏抓捕导致无功而返，或让其抢先一步抓走‘虎蜂’，那这上峰怒火必然滔天。 “此前让正中书局提供照片资料是联系的谁？”鲍意伟询问。 “书局总经理。” “文化部有透露背后是我们所要资料吗？” “我们自然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可透露消息，可文化部部长与正中书局总经理十几年交情，背后事关军统局只怕他定会透露一二。”沈渌水没在这件事情上面抱有希望。 “那就做最坏打算，通知朱越、宋书堂，务必抓获‘虎蜂’，不得有失。” “是处长。” 从鲍意伟办公室离开，沈渌水立即将朱越与宋书堂叫到自己办公室中，将事情原原本本讲明白。 朱越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 宋书堂也是脸色不悦。 原本调查抓捕‘虎蜂’已是困难。 如今中统突然入局加以阻碍，那难度岂止成倍增加。 中统极有可能故意惊跑‘虎蜂’，你如何防范？ 压根就防不胜防！ 此刻你再说什么中统手伸得有点长根本无用。 震惊四野的鲁东行辕事件都不了了之，就这点事情闹到委员长处，只怕同样对中统无伤大雅。 “趁中统狗急跳墙之前抓捕‘虎蜂’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沈渌水强调说道。 “明白。”朱越、宋书堂齐声答应。 难度再高，都不能作为你完不成任务的借口。 从沈渌水处离开，朱越与宋书堂对视一眼，皆感受到对方眼中的压力。 “接下来如何调查？”朱越问道。 “必须要快。”宋书堂现在很明白快成为了最关键的问题。 此前最为关键的点在于不能惊动‘虎蜂’，现在则是要快！ 朱越立即说道：“找正中书局内的人询问信息。” 这是目前最快的办法。 “找谁？” “副编审陶宪文。”朱越对此人稍微熟悉一些。 宋书堂同样在查看资料时看过陶宪文的信息，正中书局成立之初便加入其中，对书局内的各种情况理应十分了解。 “连夜联系陶宪文。”宋书堂立即说道。 如今等不起，拖不得。 “直接上门。”朱越同样不拖沓。 陶宪文住址在中一支路，距离罗家湾不远，宋书堂此前去上石板坡多次经过中一支路，算得上颇为熟悉。 两人走中一路下纯阳洞街到中一支路。 认清门牌号直接上前敲门。 陶宪文加入正中书局较早，且杜长海看过他的照片，排除其‘虎蜂’可能，又对书局大小事务了解详细，因此成为被他们选中的目标。 “谁啊？”一女人声音响起。 “我找陶宪文先生，我们是陶先生的朋友。” “宪文有人找你。” “来了。”一中年男人答话后，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看到门外站着朱越，陶宪文脸色立马有些不自在。 “陶先生，还望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在这说吧。” “怕不方便。” 聚在门前是有些引人注目，便点头说道：“行吧。” 陶宪文回身换了衣服，对屋内说道：“我出去一趟。” “早点回来。” “晓得了。” 等陶宪文出来三人就近找了一家茶馆。 “深夜冒昧登门打搅，还望陶编审见谅。” “朱组长有事不妨明言。”陶宪文同样认识朱越，早些时候两人打过一次交道。 “陶编审快人快语我也不拐弯抹角，此番上门是有求与陶编审，想要咨询一些有关正中书局的事情。” 朱越言罢反观陶宪文脸色为难。 “可有难处？”朱越问道。 “我实话讲，书局内部已经下了封口令，不得对外界透露有关书局情况，朱组长能听明白吧。”陶宪文意有所指。 封口令！ 不得对外界透露！ 这外界定然是指军统局。 封口令不出所料肯定是中统局下达。 中统局速度如此之快，一上来就给他们带来大麻烦。 “陶编审深明大义应该会帮忙对吧。”朱越还有些期待。 “朱组长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在正中书局多年辛劳，我不想一朝踏错往日辛苦付之东流，还望朱组长体谅。” “我等定然会为陶编审保密。” “实在对不住，朱组长在下失陪。” 陶宪文差不多算是逃离出茶馆，态度非常坚决，就是不配合情报科询问。 “这中统。”朱越坐在茶馆内有些恼怒。 封口令一下还如何调查？ 且这封口令哪怕中统有意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但保不齐就会惊动‘虎蜂’，这不是故意搞军统难看？ “这正中书局总经理未免太过注重个人情感喜恶，书局不应该是他私人随意左右之物。”连带着朱越对正中书局总经理也记恨上。 第八十七章 助理编辑 正中书局此举无异于断了情报科的调查之路。 如何是好？ “上门硬逼陶宪文开口？”朱越不由心头一狠。 毕竟面对中统问题岂能容你优柔寡断，山城之外暗杀都非个例，何况逼问。 “陶宪文态度显而易见，就算上门逼问恐怕也会被他搪塞敷衍，所提供的信息无法证实是否有用，等我们离去他必然上报中统局，到时反而是影响调查。”宋书堂不太看好逼问手段。 “中统这么一搞，更是时不待我。” “正中书局有个助理编辑叫赵牧你有印象吗？”宋书堂问道。 “赵牧，刚加入书局没多久的年轻人？” “是他。” “你想从他下手？”宋书堂既然问起此人，朱越当然明白他的用意。 编审、副编审、编辑、助理编辑。 赵牧身为助理编辑，在书局职位并不高。 “资料上显示赵牧此人早先做战地记者，随军在前线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后因敌人炮弹轰炸致使左耳失聪，以及右腿受伤留下后遗症走路跛脚。 在前线与带兵将领结下深厚情义，养伤结束便被介绍到正中书局参加工作，他亲身经历日军残暴罪行，早期编写很多战地新闻稿件言辞激烈热血澎湃。 想来面对抓捕日谍，赵牧会有不同看法，从他下手极有可能突破中统封锁，取得成效。” 赵牧新闻专业原本应到报社参加工作，但毕竟身有残疾诸多不便，前线将领为让他日子过的顺心些，强行介绍安排他进入书局，有几分薄面在可得照顾。 “可赵牧毕竟来书局时日尚短，职位仅仅只是助理编辑，对书局情况了解与陶宪文相比较，相差自是极大。”朱越有些顾虑。 “陶宪文知道的多但不愿意说，赵牧只要愿意说，哪怕不知道也可以想办法打探。” “既然如此，那就赵牧。” “走？”宋书堂觉得抓紧时间，连夜行动较为妥善。 朱越却摇头说道：“你与中统打交道甚少不太了解其行事风格，陶宪文刚回家我们冲进去可以阻止他打电话汇报，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他恐怕已经将消息通知中统。 这样上门找赵牧很有可能被中统发现，到时他想配合都难，所以见赵牧要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再此多等一会，中统的人应该就会出现，到时我吸引他们目光，你前去找赵牧。”朱越安排道。 正中书局职员很多，陶宪文不同意配合后朱越打算找谁，中统也猜不到。 因此会选择盯着朱越，就可阻止他找正中书局的人探寻情况。 等待中统上门期间，朱越从附近找来一情报科成员，他代替宋书堂坐在朱越对面，宋书堂则躲在一旁。 陶宪文会汇报情报科两人来寻。 却无法说的太具体。 主要说的则是朱越，情报科一组组长。 如今朱越两人在此对中统来说就与陶宪文汇报一致，便不会再做他想。 中统动作极快。 宋书堂他们这里刚准备好，就可窥探到暗中有人监视。 倒不是说中统毫无专业可言，而是对方故意放出信号告诉你，休想从书局职员这里取得进展。 此时朱越带情报科成员起身再临陶宪文家门口，敲门对方自是不予理会。 朱越见状只能离开。 如此做无非是给中统之人看，好似我在茶馆未走，是想再劝劝陶宪文。 做戏做全套！ 此刻宋书堂早已抽身，马上便到赵牧住处。 住址距离陶宪文家不远，在黄家垭。 赶到时可见赵牧家中窗户亮着灯，他未婚并无家眷，独居在此。 上十几节台阶到赵牧家门口，宋书堂抬手敲门。 “谁？” “赵编辑在吗？” “是我。”赵牧将门打开。 眉清目秀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穿着衬衣袖子挽起，手中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钢笔。 “你好，赵编辑。” “敢问你是？” “方便进去说话吗？” “进来吧。”赵牧打量片刻，大男人没什么好怕的。 由此可见在前线摸爬滚打过，赵牧有胆识。 跟在其身后走进房间，可见赵牧行走间腿一瘸一拐。 形象气质俱佳，一下子大受影响，赵牧却不曾窘迫腿疾，心态尤为重要。 “坐。” “多谢。” “找我何事？”赵牧将钢笔放下问道。 “有一事相求。” “那你恐怕拜错庙门，我赵牧初来乍到，可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只要赵编辑想，便一定可以帮上忙。” “是助理编辑。”赵牧以为宋书堂找上门来是为书局之事，言语提醒自己只是助理编辑，并无多大权利。 宋书堂低声说道：“所求之事与职位无关，是请赵编辑协助抓捕日谍。” “日谍？” “不错。” “你究竟是谁？” “军统局军事处情报科一组副组长宋书堂。”将证件拿出放于桌上。 不等赵牧开口拒绝，宋书堂继续说道：“我知道书局方面下了封口令，同样也明白是中统授意，同时在来找你前已经被副编审陶宪文拒绝。” “那你为何还来找我？” “我认为赵编辑有所不同。” “何处不同。” “有一颗想抓捕日谍的赤诚之心。” “中统抓到岂不是一样？” “前期调查是我们情报科负责，各种线索以及辨认手段同样掌握在我们手里，中统参与毫无章法，他们根本抓不到日谍，只会助其逃之夭夭。” “宋副组长不如干脆将这些东西都提供给中统，协助他们抓到日谍，岂不是结局皆大欢喜。” “赵编辑何必说这些幼稚之言。”宋书堂也不气恼。 赵牧瞪着宋书堂说道：“前线将士浴血奋战将生死置之度外，各级将领身先士卒马革裹尸，大好儿郎魂断他乡血染国土，反观尔等相互争斗着实让人可笑。” 言语之间毫不留情，不畏强权不知退让，赵牧面对军统亦不曾言怕。 直面讥讽宋书堂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因此这日谍更不能放任其逍遥法外。” “你不过是为了立功。” “那你赵牧呢？” “我？” “你又为了什么？” “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的人民！” “那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就是一次机会。”宋书堂并未说什么保密之言，他知赵牧不屑于这些。 赵牧不怕开罪书局领导，不惧得罪中统，说这些是对他的侮辱。 “巧舌善辩！”赵牧冷喝一声。 “为不使我立功，便放弃报效祖国之机会，未免得不偿失。”用赵牧所信大义逼迫他答应，宋书堂心中毫无愧疚之感，抓捕日谍为首要任务，手段多种多样不必拘泥形式。 赵牧看宋书堂从进门到如今都面不改色，心知难缠。 “中统封口令你比我知道的都早，也该明白日谍随时可能会有所警觉，留给你思考的时间不多。”宋书堂加压。 “希望你真的能抓到日谍，而不是只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赵牧此言无疑是松口，宋书堂立马说道：“我需要你提供与正中书局来往密切，同时与党内要人接触较多的人员资料，且并非书局现任职员。” “我需要一天时间。”赵牧助理编辑平日工作便是协助编辑，接触内容并不多，他也没有刻意留意。 因此如今想要回答宋书堂的问题，他需要时间收集资料。 事关日谍赵牧心中很是认真。 “明晚我还来此处找你。” “嗯。” “小心些。”宋书堂临走前提醒道，他需要赵牧配合，却也不想给其带来麻烦。 “假惺惺。” 宋书堂没有辩解直接离开。 不怨赵牧态度如此。 军统、中统因年初之事闹的满城风雨，怪不得旁人如此看你。 赶回情报科朱越还在等消息。 见宋书堂回来上前问道：“赵牧答应了吗？” “已经答应，明晚给答复。” “那便好。” “赵牧此人性格刚烈，并非坏事可过刚易折，这一次的事情许会给他惹上麻烦，局内到时能不能插手相助？”宋书堂询问此事。 逼迫赵牧答应合作宋书堂毫不留手。 此刻关心赵牧安危同样不是惺惺作态。 他认为这并不矛盾！ “他提供信息我们做保密处理，中统今夜人跟着我，并不知道你前去找赵牧，加上他还有前线将领的关系在，不会有太大问题。”朱越表示不必太过担心。 “此事不要外传。” “你知我知。” 第八十八章 贺礼电话 次日为等赵牧晚间消息。 宋书堂留在情报科并未外出。 朱越一大早带着昨日组员，前去找寻正中书局其他编审、编辑，对中统加以误导。 坐在办公室内，宋书堂将此前龙昊送来的资料整理好，打算等事情结束以后拿去归档。 忽听得门外叫喊。 “进来。” “宋副组长有人找你。”康浩说道。 “谁？” “总务处交通科聂洪和电讯处业务科颜清辉。” “快请。”宋书堂起身亲自去迎。 走出办公室不远，看到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怀里抱着一个纸袋，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聂哥、颜哥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新换了办公室，我们来祝贺一下。” “快请进。” 康浩很有眼色，帮着倒好茶水之后便退出办公室。 “两位哥哥莫要笑话我。” “给你准备的贺礼。”聂洪将手中纸袋放在桌上。 “什么？” “看看。” 宋书堂伸手将袋子打开，看到里面居然是一部电话。 “电话！” “怎么样这礼物？”聂洪得意问道。 “听闻你搬了新办公室，却未配备电话，于是商议送你一部。”颜清辉语气平淡。 副组长拥有独立办公室已是前无古人。 现如今还要安排电话。 宋书堂犹豫：“这能行吗？” “有何不可？”聂洪反问。 “未经上峰同意。” “电话、电话线你都自己准备，我不信你们科长还能回绝，有电话他日后找你岂不是也方便。” “这电话你们从哪弄来的？”通信器材时下紧俏的很。 这贺礼未免太过贵重。 谁知聂洪说起此事眉飞色舞：“总务科仓库内堆积不少东西，我这几日无事就泡在仓库里挑挑拣拣，淘出不少零部件，拿给这位冷面书生为你攒出一部电话来。” “颜哥修的？” “他个大老粗，会干这精细活吗？”颜清辉直言不讳。 “东西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找出来的。” “你这脑子可不就干点苦力。” 宋书堂急忙出言打断两人说道：“谢谢。” 这礼物可太实用了。 聂洪身处总务处找了不少淘汰的电话，获取有用的零部件，交由颜清辉修理组装。 颜清辉不仅对电台有研究，通信设备他全都涉猎。 “聂哥你拿总务处仓库内的东西没事吧？”总务处负责购买分配办公用品，各处电话出问题通常先进行维修，修不好则换新。 坏掉的电话总务处收归仓库，日后各处电话出问题需零件换新，则从仓库内找寻。 因此看似聂洪拿的是仓库内的淘汰电话，实则都记录在案。 “大可放心。”聂洪毫不担忧。 他找零部件那都是挑挑拣拣，不好不要。 因此是从多个电话中拆卸零部件，并非抓着一只羊薅。 其次仓库内找不到维修电话的零部件，总务处便需购买新电话，他们高兴还来不及，谁查这事。 没有采购，何来利润！ 至于电话线则是聂洪从总务处电话队拿的。 电话队内他有朋友。 “你去找沈科长汇报一下，他同意我就帮你将电话装上。”颜清辉来则是负责安装电话。 “我去问问。” 很快来到沈渌水办公室宋书堂说明来意。 沈渌水一听笑着说道：“他们倒是帮科里解决了大麻烦。” 最早在鲍意伟面前提议给宋书堂配备独立办公室，沈渌水就想将办公设备包括电话配置齐全，以彰显嘉奖的力度。 但这个想法有些阻碍。 副组长职位配备电话，报告都不好打。 最后只得搁浅。 如今宋书堂自己准备好了电话、电话线，只需接通便可，那就容易的多。 沈渌水拿出钢笔开始批条说道：“到时给交换室看。” “多谢科长。” 军统局内有小型电话交换机，由专职接线员负责。 带着批条回到办公室内，颜清辉随机起身开始安装电话走线。 批条递给交换室整个过程非常顺利。 忙完回到办公室内宋书堂表示感谢。 聂洪挥手说道：“这有什么好谢的，等过段时间我看看仓库内有没有收音机，给你搞一台没事听听广播。” “小心全总务处的车都让你来洗。”颜清辉直戳痛处。 “你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斗嘴几句就起身离开，不愿再打搅宋书堂工作。 因晚上与赵牧有约无法请客吃饭便说改日。 从情报科门口与宋书堂分别，两人一同离去。 走在路上聂洪问道：“你说这小子会不会在办公室内研究电话。” “研究电话干嘛？”颜清辉问道。 “你别装傻。” “无聊。” “这是无聊？” “我便不会想这些。” “你可真厉害。” 送完聂洪二人离开，宋书堂回到办公室内，回身将门从内反锁，后直径拿起桌上电话开始仔细查看。 有无监听设备？ 一番探查将电话底座拆卸掉，他从内发现一张小纸条。 抽出一看上面写着：“不错。” 这字迹一眼便认出是颜清辉手笔。 宋书堂无奈一笑将电话重新装好。 自己这小心思还真瞒不住人。 但电话没问题。 聂洪若是知道颜清辉在电话内留纸条，只怕要大喊一声：“到底谁无聊！” 将纸条随手撕碎扔在纸篓内，朱越从外回来。 宋书堂去其办公室询问情况。 “我等好似洪水猛兽，正中书局内的人对我们避之不及，中统此举只怕容易惊动‘虎蜂’，我如今是真担心‘虎蜂’因此撤离。”朱越面色发愁。 中统搅局！ 下所谓的封口令。 虽都在正中书局内部流传，可谁知会不会被‘虎蜂’听去。 “今夜赵牧提供的消息极有可能帮助我们锁定‘虎蜂’，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宋书堂觉得从中统下封口令到今日，时间尚短。 且中统也不想惊动日谍，因此消息控制得当。 ‘虎蜂’许还不清楚此事。 毕竟在‘虎蜂’看来，情报科根本就调查不到他的蛛丝马迹。 “希望如此。”朱越也只能将期望寄托于赵牧身上。 此刻时间尚早，还不到去找赵牧的时候。 朱越转而说道：“安装电话了？” “组长消息灵通。” “回来就听大家议论，想不知道都难。” “朋友送的。” “这朋友大气，日后找你倒是方便。” 两人聊了两句朱越说道：“晚上让龙昊随你一起过去，有个照应。” 虽说找赵牧之事中统局并不知情。 可中统也非乌合之众，行事需谨慎小心些。 有龙昊跟着哪怕遇到中统，两个人也好周旋。 第八十九章 念头通达一箭双雕 入夜悬空繁星点点。 街道之上来往行人渐少。 偶然出现的一抹昏黄色灯光，照亮黑暗中的一方天地。 宋书堂带龙昊顺着小路朝黄家垭走去。 上石阶前两人四下探查一番，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方才登门。 “咚咚咚。” “谁？” “是我。” 赵牧听得宋书堂声音从内将门打开。 “进来。” 宋书堂闪身进入后将门关上，龙昊并未进来而是在外望风，防止中统之人突然出现。 “赵编辑可拿到资料？”宋书堂开门见山。 “希望宋副组长莫要让我失望。”赵牧言谈之间递上一档案袋。 两指感受厚度可知其内资料不少，宋书堂当即说道：“多谢赵编辑，我不宜多打搅，告辞。” 拿东西扭头便走。 “留步。”看赵牧打算送行宋书堂示意他不必。 赵牧此举违背正中书局总经理规定，同时与中统作对，需处处小心免遗留下麻烦。 从屋内出来与龙昊汇合两人迈步离开。 “拿到？” “拿到。” “回去看看。” “走。” 就在两人离去途中，不经意间看到巷子另一头来人。 四人穿着西装皮鞋，脖间系着领带，走动之间高视阔步。 原不注意，可四人却朝着赵牧家中而去。 “中统？”宋书堂第一时间判断四人身份。 “应该是。”龙昊也觉四人身份不一般。 “为何去见赵牧？” “会不会他调查资料被发现？”龙昊猜测。 宋书堂摇头说道：“不会。” 若赵牧调查正中书局资料被发现，中统岂会放任他回家。 至于你说是赵牧下班之后，中统才有所察觉，那理应火急火燎赶来防止资料外泄，可方才所见四人脚步未显匆忙。 龙昊随机再次猜测说道：“会不会中统为防止有人泄密，对正中书局内的工作人员进行警告。” 进行警告！ 偏就选中赵牧？ 可见不仅宋书堂认为赵牧性格是突破口，书局内的人同样有此想法，中统也得知消息。 “好在我们提前一步。”龙昊握紧手中档案袋说道。 若晚上些许可就麻烦了。 但宋书堂却没有继续离开而是停下脚步。 “怎么？”龙昊问道。 “我在担心赵牧。” “中统并没有抓住他调查资料，更没有看到他将资料交给我们，面对中统警告他点头哈腰表示明白不会有危险的。”龙昊觉得时间赶得很巧，中统什么问题都难以发现。 可宋书堂望着赵牧住所说道：“怕只怕他根本不懂什么叫点头哈腰。” “什么？” “我上去一趟。” “你去干吗？”龙昊一把将宋书堂拉住。 “帮他一把。” “如何帮？” “中统上门警告，防止他与我们私通，我此刻上门给中统感觉我确实想找赵牧，但他们更快一步将我当场阻拦，与赵牧也就再无关系。”宋书堂将心中所想说出。 龙昊此刻纠结万分，帮赵牧势必会与中统正面起冲突，只怕今夜难善了。 对方四人。 他们仅有两人。 且同样会在此次事件中与中统直接碰撞，对抓捕‘虎蜂’可能带来不利影响，甚至于加速中统故意泄露消息的行为，造成军统鸡飞蛋打的结局。 “你不该去。”龙昊咬着牙做出理智决定。 “你进步不小。”宋书堂很满意龙昊如此表现。 但他却挣脱开龙昊束缚迈步向前。 赵牧山城举目无亲！ 前线受伤行动不便！ 刚正不阿不知变通！ 惹上书局总经理加中统日后生活可想而知。 抓捕日谍站在大义之上无错可言，但极有可能给一无辜之人带来无尽的痛苦折磨，这并非宋书堂本愿。 得知所求，一走了之。 心中难安！ 哪怕大义支撑，亦不能让宋书堂念头通达。 同时此决定可不是头脑一热意气用事，而是多重考虑后决定，不仅不会带来麻烦，许可以一箭双雕。 眼看宋书堂上前，龙昊将档案袋塞入怀中埋头跟上。 这挨打也要一起！ 龙昊受过专业训练不假，可方才四人同样专业，从行走姿态都可断定身手不错。 双拳难敌四手，这话不无道理。 “一旁等着。”宋书堂对龙昊下令。 他独自上前赵牧房门未关，便听屋内中统成员言语恐吓，威胁赵牧不要做错事。 透过门缝可见赵牧脸色难看，眼神一冷便要出言叱啐。 见状宋书堂立即抬手敲门。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屋内准备说话的赵牧打断。 “赵编辑在家吗？”宋书堂出声询问。 赵牧一听便知是宋书堂。 此前不是刚走为何去而复返？ 屋门半掩未关宋书堂便推门而入，见屋内人数众多当即眼神迷茫，好似不知道谁才是赵牧一般。 如此表现赵牧如何不解，明白宋书堂是装作第一次上门，两人尚不认识。 “你是谁？”中统之人出言质问。 “不好意思打搅。”宋书堂见势不对立马退出房间。 可中统岂可让他如此轻易离开，全都冲出屋外将其围住。 赵牧跛脚行动迟缓也急忙跑到门边，扶着门框看着外面情景。 他此刻明白宋书堂定是看到中统之人寻上门来，担心他口不择言招惹是非，才故意去而复返来趟浑水。 昨日对宋书堂破口大骂，又被对方逼迫同意合作，心中原以为也不过是为求立功加官进爵的伪君子罢了。 可如今赵牧眼神带着担忧，望着被围困起来的宋书堂。 “你们干嘛？”被人围住宋书堂问道。 “这么晚你来找赵牧做什么？” 此刻谁是赵牧一目了然。 宋书堂便说道：“你们不也是深夜上门。” “我们是你能管的？” “那你们也难管我。” “我劝你最好配合。” “我也劝你们不要自找没趣。” “军统？”中统之人不傻，方才便心中有所猜测。 看宋书堂不言语，中统之人耻笑道：“家门都不敢认？” “正是。”宋书堂冷声回答。 “正中书局的事情，你们不要将手伸的太长。” “捞过界的是你们吧。”对方身份呼之欲出，宋书堂自然没必要装傻。 中统四人对视一眼皆打算趁机给宋书堂一些教训，都无需借口。 明日中统得知此事只会夸奖四人。 军统更不会找上门自讨没趣，只能吃哑巴亏。 打定主意中统成员掏出手枪全部退膛，防止一会走火。 动动拳脚无妨，动枪未免动静太大，不好收场。 见状宋书堂也将手枪掏出退膛。 中统成员见此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讥讽，还打算反抗？ 龙昊在暗处原本打算伺机而动，见此心知不可再等，当即要冲上来与宋书堂同进退。 可宋书堂用眼神制止他上前。 龙昊虽将档案袋藏入怀中，可依然明显。 他若上前被中统看到，那保护赵牧成了空谈。 眼神凌厉不容半分反驳，使得龙昊不敢上前，最后只能扭头离开打算去找巡逻队来，阻止双方打斗。 中统见龙昊从暗处跑开，却只当是人少去搬救兵也不理会。 “上。”中统其中一人低声呵道。 四人配合极具章法，并未觉得四打一不光彩，一时间拳脚飞舞铺天盖地朝宋书堂涌来。 …… …… “快就在前面。”龙昊一边喊一边带着警局巡逻队奔跑。 说来也巧，此处原本偏僻少有巡逻队，可龙昊方才刚出黄家垭迎面就撞上警局巡逻队。 拿出证件表明身份，说黄家垭上面有情况，让他们来一趟。 警员自然立马跟随冲了过来。 火急火燎跑的气喘吁吁龙昊到场一看愣在原地。 四人倒地，或捂着胸口、或抱着小腿、或扭着脖子、或扶着肩膀。 宋书堂依然站在原地，甚至于还对龙昊露出一抹微笑。 “发生了什么？”龙昊诧异。 警员还打算抓宋书堂被告知是军统人。 那他们就打算抓捕地上躺着的人。 如此丢人场面本不想表明身份，可如今也只能拿出证件，将警员骂走。 警员幽怨的看了龙昊一眼后离开，你们之间的矛盾，牵扯我们做什么。 “赵编辑……” “你敢！” 宋书堂刚打算与赵牧交谈，扶着肩膀的中统成员便对赵牧厉声呵斥。 背对中统成员宋书堂对赵牧微微摇头，示意他配合自己。 今日麻烦宋书堂已经招惹，若赵牧不领情便是白来一遭。 好在赵牧没有迂腐到骨子里，顺着宋书堂的意思说道：“你们都不要找我。” 言罢将门重重一关。 中统见状这才满意下来。 可宋书堂回身望着他的眼神让其又吓得后退一步。 但赵牧不配合宋书堂只能离开。 中统成员在其走后也互相搀扶起来离去，与来时相比天差地别。 “你怎么办到的？”龙昊跟在宋书堂身后迫不及待的询问。 “我说他们自己跌倒的你信吗？” “你当我傻？” “档案袋呢？” “这里。”龙昊从腰后抽出档案袋，方才防止中统成员看到。 赵牧躲在房间之内，透过窗户看到屋外之人全部离开。 这才得空回想起刚才所见。 中统四人联手攻向宋书堂丝毫不给机会，赵牧认为宋书堂今夜难逃皮肉之苦，前线经历让他不至于闭目不敢观看。 可下一刻情况突变。 原本立于原地丝毫未动的宋书堂，猛地向左踏出一步弯腰出拳一气呵成，躲过袭来一脚，另与奔来一拳互撞。 拳头与拳头撞击在一起，赵牧仿佛能听到骨头碰撞的声音。 正当赵牧感叹两拳相撞之时，宋书堂单脚点地双臂划圆，另外两人攻势被阻。 四人合力一击就此作罢。 宋书堂却未停手，借势起跳一脚踢在一人胸口，势大力沉。 一时间此人便捂住胸口倒吸凉气。 中统三人再攻，宋书堂躲闪还击，一人小腿被砸，骨头几欲断裂。 电光火石之间交手数招，又一人躲闪不急被掌刀劈在脖颈之间，瞬间歪头难以自正。 最后一人以为找到机会从后冲上，却被宋书堂反手过肩摔重重砸在地上，肩旁扭的肿胀起来。 赵牧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眨一下，打斗结束，胜负已分。 屋外人都消失不见，赵牧却还站在窗前回忆的意犹未尽，此刻他坚信宋书堂与他所想不同。 第九十章 玄驹 中统之人突然出现，导致回来情报科时间稍晚。 朱越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 见宋书堂二人回来急忙上前问道：“可是遇到麻烦？” “组长神机妙算。”龙昊出言承认。 “中统？” “正是。” “阴魂不散。”朱越咬牙斥骂。 在其看来遇中统行动自然受阻，只怕赵牧处资料也难拿到手。 可龙昊却从怀里将资料拿出，在朱越面前晃了晃说道：“幸不辱命。” 一把将资料抢来朱越打开一看，其内所装确实是与正中书局有关的人员资料。 “中统没为难你们？”朱越诧异。 中统之人岂会如此好说话！ 龙昊立马来了精神开始讲述今夜经历。 朱越听的津津有味，惊叹连连。 最先听闻宋书堂回身想要帮助赵牧，他暗道此举冲动。 再得知中统四人围困宋书堂不由担心，最后结局却是中统四人倒地不起，朱越不由望向宋书堂。 “你打的？”朱越所问与龙昊如出一辙。 “嗯。” “就这么快？”龙昊说去喊人，到警员跟随而来，时间非常短。 “就这么快！” “中统成员岂会如此不堪一击。” “许是我除了脸之外，身手还凑合。” “凑合？”朱越觉得若这都算凑合，那还有身手好的人吗？ 眼看两人对此颇有兴趣，宋书堂转移话题说道：“任务要紧，同时与中统冲突之事也要与科长汇报。” 朱越按下心头好奇说道：“打几个中统的人不怕，就怕此举惊扰‘虎蜂’。” “我倒觉得另有奇效。” “去科长办公室说。” 沈渌水知今夜去找赵牧拿资料，便也等候到此时。 三人一同前往沈渌水办公室。 “报告。” “进。” “科长。” “说。” “今夜……”朱越上前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出来。 沈渌水听完说道：“中统之人围困你想四打一被你教训，只能说是他们技不如人，这点无需任何担心，可此举容易惊动‘虎蜂’你为何觉得另有奇效。” “属下认为‘虎蜂’此人艺高人胆大，若他知道中统插手调查，只怕会乐见其成。”宋书堂分析‘虎蜂’心理。 正中书局一事牵扯出中统，中统又下达所谓封口令，哪怕中统控制消息仅在书局内部流传，可被‘虎蜂’获悉的可能很大。 那‘虎蜂’是否撤离？ 宋书堂反而觉得‘虎蜂’不着急。 为何？ 中统、军统两者之间恩怨人尽皆知，‘虎蜂’岂会不知。 由此一来军统调查受到阻碍，对‘虎蜂’反倒是一种保护。 今夜双方动手一事‘虎蜂’若是不知，与此前情况并无区别。 若‘虎蜂’知晓此事，定会认为军统调查被中统阻拦，他便更加安全。 军统手中有杜长海，有能力指认‘虎蜂’，却因中统原因无法调查书局。 中统虽能调查书局，却无拥有指认能力的杜长海，导致调查无用。 且‘虎蜂’压根不在书局之中。 得此情况‘虎蜂’反倒安稳，更不急于撤退。 沈渌水明白宋书堂想法。 ‘虎蜂’此人表现专业且冷血，抓捕归来是否可以通过审讯撬开他的嘴，谁也不敢拍胸脯打包票。 指不定就是第二个‘李老板’羽中田一。 那抓捕‘虎蜂’价值便不大。 因此理想的调查方式应是锁定‘虎蜂’，通过长时间的跟踪监视，掌握他与谁接触、和谁接头等。 那么稳住‘虎蜂’最为关键。 可中统插手大概率会惊动‘虎蜂’。 因此让‘虎蜂’得知两局之间矛盾重重，相互阻碍无力调查，他便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情报科的想法便是暗中调查、悄然锁定、跟踪监视！ 如此看来今夜与中统冲突确实是好事。 但沈渌水心中更为保守，他说道：“根据赵牧所提供资料内出现的人，将他们的照片全部暗中收集上来，交给杜长海指认。锁定‘虎蜂’之后立即派人监视，若对方稍有异动当即抓捕，不必请示。” 跟踪监视是为掌握更多情报信息。 若对方察觉，那则此路不通就不必再盯，直接抓人便可。 审讯科能不能撬开‘虎蜂’的嘴，也要试过才知道。 “是。”朱越领命立即带着档案袋离开。 龙昊在沈渌水面前低声询问：“‘虎蜂’既然专业能力如此之强，为何在得知我们已经调查到正中书局之后，依然坚持执行任务而非撤离？” 因为方才讨论时宋书堂、沈渌水、朱越无一人考虑‘虎蜂’已经撤离的可能。 面对龙昊提问沈渌水笑着说道：“让你们宋组长回答你。” “专业代表自信，任务大于一切，情况尚未失控，怎会急于撤离。”宋书堂并不觉得‘虎蜂’会撤，他若真有撤离打算，‘金蝎’、‘沙蛛’岂会落网。 “可情况如此危机？” “有些情报工作者，钟爱刀尖起舞的感觉。” “刀尖起舞？”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疯子！” “我们的情报工作者又何尝不是。” “不疯魔，不成活。”沈渌水说出此言眼帘低垂，不知在回忆些什么。 龙昊陷入气氛之中一时难以自拔。 沈渌水却抬眼看向宋书堂说道：“你是楚丞的好学生。” 楚丞，‘玄驹’！ 拥剑小组成员。 负责教授宋书堂格斗技巧。 楚丞武术世家出身，其父楚开天早年参加北洋军，1895年袁项城在小站练兵，请来八极拳名家李书文担任武术教习，李书文此人枪法、拳术天下无双被称为“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 与北平以及德国的武术技击教练比武从无败绩。 负责北洋军武术训练时看中楚开天，但楚开天当时年纪已大且自幼跟随父亲习武，错过了最佳启蒙时间，自身多年养成习惯也难更改。 加之两人仅相差八岁。 李书文大呼可惜。 原想看看楚开天可有子嗣，根骨如何。 偏他只有两个姑娘并无儿子，最后李书文也只能作罢。 可此后过了十二年楚开天三十七岁，老来得子。 便是楚丞。 楚开天家传功夫与李书文相比如云泥之别，便多方打听联系上李书文，想让儿子楚丞拜其为师。 李书文探查楚丞根骨极佳便收其为弟子，传授八极拳。 不过楚丞后来接触拳击、格斗等也吸纳自身，算得上融百家之长。 楚丞教导宋书堂自不是传授武术，用他的话说便是来不及。 武，止戈为武。 术，思通造化、随通而行为术。 关于武术楚丞仅让宋书堂牢记以上两句。 后多传授拳击、格斗之法。 早年拳击便被国民政府的中央国术馆，以及国立国术体育专科学校列为主课之一，三十二军拳击队乃是第一支专业拳击队，参加过第十一届奥运会。 学习拳击宋书堂时常鼻青脸肿。 傲姐上药时常心疼，楚丞却言不及他幼年学武所受之苦的十分之一。 同时传授徒手格斗、器械格斗。 力量、弹跳、耐力、爆发力、抗击打能力。 相比较‘狂药’赵成弘的严厉，‘玄驹’楚丞总是一脸善意，可宋书堂见他总是想躲着走。 他是真的下死手！ 浑身上下肌肉酸痛，上厕所都蹲不下去的日子，宋书堂如今想来都心有余悸。 可楚丞总是一句，比学武享福多了，让他无言以对。 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如今回想起楚丞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宋书堂居然有些贱骨头的怀念。 劲猛铁拳！ 大力鞭腿！ 若能再被楚哥打一顿多好！ 当日枪声大作，楚丞在宋书堂身前最后一句话喊道：“早知道你小子学的这么快，我是真后悔没教你八极拳。” 想学吗？ 想！ 还学吗？ 不学！ 第九十一章 锁定日谍 未学打人，先学挨打。 跌打酒的味道记忆犹新。 寻常伤药傲姐上药即可，但家传跌打酒楚哥定要亲手为宋书堂涂抹，按压揉搓皆是学问。 但每每痛的他龇牙咧嘴。 楚哥却说如此才能吸收起效。 “楚丞可惜了。”沈渌水的话将宋书堂从回忆中拽出。 沈渌水与楚丞旧识。 楚丞理应成就不低于他。 拥剑小组中除去黎叔便是楚丞年纪最大。 有关此事宋书堂在小组时有所耳闻，北伐期间楚丞父亲楚开天身为直系军阀营长，作战英勇击杀不少国军。 战友同袍情义深厚。 乃至于日后楚丞身份稍显尴尬。 其实北洋军尽数加入国军，理应没这方面困扰。 只是楚开天战绩显赫，北洋军少有，因此突出。 楚丞又是暴脾气，谁敢言他父亲不是，便要与其打斗，每每导致军衔考察不过，多年职位难升，最后加入拥剑小组外出也得清净。 可是如今清净的有些彻底。 面对沈渌水的感叹宋书堂并未言语。 沈渌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宋书堂与龙昊从办公室离开。 暗中收集赵牧提供资料内的人员照片需要时间，今夜便可回去休息。 路上龙昊并未询问楚丞之事。 从沈渌水言语之中他也能猜到应是拥剑小组成员，忍耐好奇不去询问。 但有关宋书堂身手一事他可放不下，硬是缠着宋书堂给他讲述如何将中统四人打到，才大大满足了他的渴望心理。 家中休息一夜，第二日到情报科第一时间打听照片收集情况。 赵牧提供人数十二人，如今收集上六人照片。 朱越连夜送给杜长海辨认，这六人得以排除。 如今还需等待。 一直等到下午才将其余六人照片收集全，没有任何耽误直接送去审讯科，杜长海低头查看时，朱越与宋书堂等人神情同样紧张。 最后六人！ 若还是无发现。 那这调查可真就没了办法。 好在杜长海的惊呼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是他。”杜长海拿起其中一张照片说道。 这是一张合照。 其上有三人。 杜长海指着中间的人说道：“他就是‘虎蜂’。” 暗中收集照片不惊动本人，有些则需要通过与他人合照获得，比如眼前这张照片。 将照片拿过来朱越看了一眼说道：“李暮从。” 赵牧提供资料宋书堂并未来得及看，昨夜就被安排下去收集照片。 因此他问道：“做什么的？” “李暮从，早年在正中书局图画部学习画画，后改行从事漫画创作。在沪上期间加入沪上漫画界救亡协会，同时也是沪上漫画宣传队成员，如今放弃漫画转而负责海报设计，在海报创作方面有些建树。 山城第一届戏剧节《全民总动员》海报便是出自他手，同时《李秀成之死》、《放下你的鞭子》、《野草闲花》的演出海报他也有参与创作。 而且李暮从只负责为戏剧、电影、话剧等文艺作品绘制海报，此前有一酥糖公司想请他负责设计一款广告海报，出价极高，但被李暮从婉拒，一时间在艺术界名声鹊起。” 朱越看过资料此时为宋书堂答疑解惑。 朱越继续说道：“此人不接受采访不爱拍照，因此未能寻到他的个人照片，这张照片还是从一漫画家手中获得，同为沪上漫画宣传队成员。” 情报科自然告知这位漫画家，不得向外泄露提供照片之事。 同时这位漫画家也是中华全国漫画界抗敌协会成员，明白事情重要性，非常配合暂离山城避免意外发生。 从审讯科出来宋书堂边走边问：“李暮从与正中书局还在联系？” “根据赵牧所言，李暮从确实给书局推荐过不少着作，与书局来往密切，加之他最早便是在书局图画部学的画画，与书局内不少人都熟识。” “他所推荐过书的作者，恐怕都要列入怀疑目标。”宋书堂说道。 朱越却摇头说道：“他推荐的书很多，不可能每个人都被拉拢、策反，且其中位高权重之人颇多，根本没有办法盲目调查。” 李暮从利用身份之便为书局推荐着作。 书局出版的多了，他的名气也就起来了。 那党内要人想要出书便可能会寻他。 这也正是李暮从想要的结果，多了很多和党内要人接触的机会。 全都尝试拉拢、策反，是无稽之谈。 必然要认真挑选才能决定。 不然岂不是自投罗网？ 十本书内挑中一个作者已属难得。 甚至于为策反做准备故意不让书局出书，也并非没有可能。 因此只要‘虎蜂’不开口，你去调查党内要人只会麻烦重重。 “看来只能先盯紧他，看能不能有所收获。”宋书堂觉得目前只能如此。 “先去见科长。” 听完汇报沈渌水说道：“锁定李暮从便算有了退路，从现在开始盯紧他，看他都与谁接触，全部都记录在案，争取找到与他有所勾结的叛徒。” “是科长。” 李暮从根据资料显示住在沙岼坝，距离主城区较远，在西郊。 但沙岼坝是山城的文化三坝之一。 战争导致大量机构和人员涌入山城，其中包含众多的文化机构和文化团体，他们在地理位置上相对集中，从而形成了一些特殊的文化区域。 沙岼坝、北焙厦坝、白砂坝最为有名。 沙岼坝有中央大学、山城大学、沪上医学院等院校20多所，有大公职校、中央高级助产职校等专业学校16所，还有普通中学25所，小学86所。 且全市近一半的各级各类科研机构设在境内。 同时汇聚一众文化名家。 李暮从也住在其中。 “行事小心。”沈渌水交代说道。 毕竟名家云集，专业教授，科研人员数不胜数，每个人都认识不少重要人物，惹出麻烦很不好收场。 同时大家心中都认为李暮从所选住处，可能不仅仅是为策反党内要人，恐怕不少文化名家以及科研人员，也在六足小组的策反目标之内。 监视盯梢李暮从众人压力都不小。 毕竟对方专业能力极强，想要跟踪监视不被发现难度很大。 同时李暮从活动范围太广，从郊区到市区，你根本无法全线布控。 只能安排人跟踪。 因此朱越打算亲自上阵，宋书堂自然也算一个名额。 日夜不得中断人数自然不够，便叫上龙昊以及一组的另一位成员毕胜，康浩面容受伤不易执行此类任务。 毕胜年纪比宋书堂稍大几岁，能力也是以跟踪盯梢见长。 目前初步决定由他们四人负责监视李暮从。 具体行动中可能会另做调整。 今日天色已晚便没有立即出发，打算明日再过去，今夜有一组其他成员负责确保李暮从不会撤离。昨夜赵牧提供十二人资料，这十二人连夜便被情报科锁定，就是担心在收集照片时‘虎蜂’突然撤离。 方才已经通知下去，除了锁定李暮从这一组人员之外，其他十一处成员都取消任务撤回。 第九十二章 横街18号 家中休息一夜。 天亮四人在情报科集合。 今日穿着皆是便装，方便展开行动。 要去西郊沙岼坝可乘坐校车，每日都有几班固定校车往返城区，以便师生购买各类物资。 西郊偏僻商家店铺较少，店内物资更是寥寥无几，时常要乘坐校车前往磁器口或城区采购。 且沙岼坝院校涌入过多，不少教职员工都未能找到房屋做宿舍，只好租住在市区，同样需要每日乘坐校车往返。 避开早上高峰校车，四人下午前往校车途径地等待。 校车一路走停没有固定停靠地点，因此速度忽快忽慢，四人等了二十分钟未见校车，便移步路边坐在石阶上。 龙昊望着街头说道：“这李暮从来山城时间很早，不然在沙岼坝岂能租到一处住所，位置还如此不错。” “不奇怪。”朱越认为正常。 李暮从身份乃是日谍，未雨绸缪早做打算，行动自然快人一步。 “他时常往来西郊与市区之间，跟踪监视只怕不好同乘一车。”宋书堂观察如今校车情况觉得不宜同乘。 数量少。 时间长。 车上人员相对固定。 一次二次李暮从或许没有察觉，但时间一长难保不会露馅。 “我安排了两辆自行车在沙岼坝，李暮从若是乘车前往市区，我们可以骑车尾随。”朱越此前就意识到这点，已经先一步做好安排。 汽车如今数量稀少。 用之引人注意。 自行车则好很多。 方才等车途中便看到不少自行车来往于路上，观模样教职员工与学生居多，应是前往沙岼坝。 言谈间校车驶来龙昊先一步迎着校车走去，拉开与朱越等人的距离，站与路边伸手拦车。 车停上车暗中观察并无问题。 龙昊寻了一个座位坐下。 不见龙昊发出提醒，宋书堂三人在校车行驶到面前时，才拦停蹬车。 各自落座。 朱越与毕胜坐在一处。 没有单独空位，宋书堂则坐在一女学生身旁。 女学生脚边放着一布袋，鼓鼓囊囊。 来市区一趟看来还需给同学们捎带些东西。 校车颠簸不少人闭目养神，女学生则拿着一本杂志看的入神。 《七月》诗歌杂志。 宋书堂瞟了两眼多是自由诗，以抒情为主，另有几篇特写揭露日寇轰炸山城的滔天罪行。 “你也喜欢诗歌？”女学生察觉一旁之人在看自己手中杂志，便出言询问。 “高荒先生的‘七月派’此前读过一些。” “你最喜欢哪一篇？”女学生接受高等教育，思想活跃拒绝陈腐，哪怕初次遇见也可相谈甚欢。 “歌唱出郁积在心头上的仇火。” “歌唱出郁积在心头上的真爱。” “也歌唱盘结在你古老的灵魂里的一切死渣和污秽。” 宋书堂轻声念诵几句诗歌，女学生当即表示：“我也最喜欢高荒先生的这首《为祖国而歌》。” “好巧。” “我叫胡照影是山城大学的学生。” “顾遥行。” “我们几个爱好诗歌的同学成立了一个‘星火诗社’，你有兴趣可以来参加。” “多谢邀请，有机会一定。” “诗社就在山城大学内，你要是来可向同学打听。” “好。” “还不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胡照影有些好奇。 她看宋书堂年纪与她相差无几以为也是学生。 “中央大学。” “算半个校友。”胡照影脸上浮现笑容。 中央大学西迁至此场地、教室、设施严重缺乏，时常借用山城大学教室上课，两校公用礼堂、共享设施，学生可以交叉听课，教师也可以相互任课。 两校同舟共济、相濡以沫。 因此胡照影说两人算是半个校友。 拉近关系聊的更是投机。 汽车驶过牛角沱、上清寺、两路口、化龙桥、小龙坎最后到沙岼坝。 下车与胡照影挥手道别。 在车上时朱越三人便注意到宋书堂与胡照影交谈。 可朱越与龙昊心知宋书堂不是喜欢搭讪的风格，为何今日一反常态。 至于你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朱越与龙昊根本不信。 因此下车之后上前问道：“什么情况？” “刚才在车上的那名女学生叫胡照影，她脚下的布袋之中装了很多帮同学购买的生活物品，以及帮同学取回的信件，我看到其中有一封信是写给李暮从的。”宋书堂将自己与胡照影搭讪的原因说出。 “李暮从的信？”龙昊问道。 朱越解释说道：“近一年时间沙岼坝在松林坡整平不少山头，成阶梯式分布，房屋建造见缝插针，以至于门牌来不及定下，邮局送信邮差常常找不到收信地址，便只能将信件原路退回，导致诸多不便。 此后情况并未好转，因为房屋还在不断增多，为避免造成这种困境，邮局便将信件送与学校，收信人多是在校学生、教职员工和文化界之人，互相熟识清楚住址。 胡照影应是刚好去市区，顺路从邮局将要送往山城大学的信件取回，并不一定就认识李暮从。” 等待邮局送信可能会慢上一些。 胡照影去市区顺路取回节省时间。 且邮局认识胡照影这位山城大学的学生，才会放心将信件交于她。 胡照影不认识李暮从？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不过宋书堂说道：“心血来潮走一步棋，有用无用都不碍事。” “也是。”朱越觉得这倒无所谓，插曲而已。 四人接下来便前去李暮从住处。 紧靠山城大学门口有一条街道名为横街，李暮从便住在横街18号，一间砖木结构的老式民宅。 从横街穿过山城大学便到松林坡，是在一个大的山丘坡地上有一片二百亩左右的茂密松林，属于山城大学暂未使用空地，如今借给中央大学建立校区。 可见李暮从住处位置极佳。 来到附近便见提前在此处的情报科成员。 伪装成剃头师傅在街边摆摊。 毕胜上前剃胡须与其交谈。 躺在街边的凳子上，热毛巾敷脸，涂抹上软膏，后用剃刀刮胡子。 一番忙碌下来毕胜回到众人身前，汇报方才借着剃胡子得到的信息：“李暮从今日在家中还未出来。” 理发刮胡摊位算是固定盯梢点。 朱越他们如今过来这个摊位也不会撤掉。 此处靠近山城大学和中央大学，街边摊位颇多，理发、修鞋、纸笔、报纸、香烟、肥皂甚至于当铺都将摊位搬至学校门口。 不少学生如今需要贷款读书，虽已经免除一部分费用，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因此典当东西成为一种常态，当铺为此没少赚钱，如今干脆将摊位直接放在学校门口。 衣服、皮箱、皮箱、被褥、书籍、钢笔、手表、首饰等一切物品当铺都收。 不过价钱就没那么乐观了。 安插一个固定点在这里负责盯李暮从效果很好。 摊位每日都频繁更换，有人来有人走，不显突兀。 既然李暮从今日未出门，朱越等人便退远了些商议分班，两两一组。 “我和毕胜一组，你与龙昊一组。”朱越对宋书堂说道。 “好。” “我们夜班，你们白班。” “那你们先去休息。”宋书堂说道。 虽然此处住房紧张，但军统想弄到一个临时休息之所，还是没什么问题。 休息之地距离李暮从住所不远，进入山城大学到松林坡，上面新建的一处房屋。 就在朱越带着毕胜打算离开之时，却见胡照影朝着这边走来。 宋书堂避在一旁不让她看到自己。 眼看胡照影冲着李暮从住处而去，站定敲门。 之后李暮从便从内将门打开。 紧接着胡照影从包内掏出一封信递给李暮从，两人还交谈了两句。 李暮从有邀请胡照影进屋的举动。 但胡照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就没有进去，之后便转身离开，李暮从将门重新关上。 等到胡照影远去，朱越说道：“装着物品和信件的布袋不在身上，可见胡照影已经将东西拿给同学，同时信件交给山城大学门卫处，但唯独亲自给李暮从将信送来，两人还真认识。” 原以为拿信不过是顺路为之。 有李暮从的信也是凑巧。 可如今看来这胡照影与李暮从确实认识。 让宋书堂蒙对了！ 第九十三章 调查、监视，双管齐下 原本打算回去休息的朱越，此时不急于离开。 几人凑在一起商议此事。 “你怎么看？”朱越对宋书堂问道。 “跟踪监视李暮从原计划不便，但也可以从他身边人入手进行调查，例如学生胡照影。” 首先李暮从知‘矛蚁’杜长海被捕。 其次知‘金蝎’被抓，‘沙蛛’死亡。 最后更是知晓军统调查盯上正中书局。 如此条件之下‘虎蜂’李暮从必然行事小心，跟踪监视不见得能奏效。 为今之计双管齐下最为保险。 选择胡照影则是看中她学生身份经验不足，不易惊动李暮从。 面对此提议朱越略作思考便认为可行。 “如何接近胡照影？” “在校车上时，我告诉她我乃中央大学学生。” “给你伪造一个学生的身份。”龙昊认为可以坐实这个身份。 一直未说话的毕胜此时出言提问：“中央大学西迁而来的学生，只怕同窗都认识，突然加入一学生无人认识容易露馅。” 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这岂能不引人怀疑。 如今山城大学与中央大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胡照影某日突然询问中央大学学子，宋书堂身份不攻自破。 面对这个问题朱越却说道：“也好解决。” “怎么解决？”毕胜追问。 朱越说道：“37年中央大学西迁，农学院面临难度最大，因为他们饲养着近一千多头实验教学用的家禽家畜。校长对农学院职工表示可迁则迁，不能迁便送人放弃，可农学院负责人与职工硬是花费一年多时间，克服一切困难，将一千多头珍贵家禽家畜押送来山城。” “我在报纸上看过，说什么澳洲马背着鸡鸭，约克夏猪背着火鸡，荷兰奶牛载着长毛兔，在码头吸引了无数目光。”龙昊想起此前看过的报纸。 朱越点头继续说道：“可将书堂你的身份安排为，途中偶遇迁移队伍，决定帮助农学院押送家禽家畜到渝的学子，一路奔波劳碌眼看胜利在望，激动之余在长寿病倒，如今康复才来报道，有农学院负责人王先生作证，不会有人怀疑。” 此队伍付出极大。 一路照顾动物十分辛劳。 期间有段时间甚至于只能挖野菜充饥，饿得受不了就吃牲口的饲料，把米糠、麦麸和一些碎玉米，掺些野菜煮了当饭吃。 就算再饿都未吃一只动物。 如此精神感染了许多人，农学院负责人王先生一时成为学生追捧对象，他出面作证宋书堂乃是与他同行，不会遭到质疑。 且这一路严寒酷暑、日寇土匪、饥饿疾病、千里跋涉，病倒实属正常。 与农学院负责人王先生一同来渝的一名职工，便一病不起，前些日子才返校。 朱越提出如此身份安排一方面是无人怀疑，另一方面则是想要利用千里护送壮举获得胡照影信任，以便打听有关李暮从的情报。 “多久能安排好？”宋书堂认为这个身份足够用。 “我给科里打个电话。” 宋书堂与龙昊先在暗处监视李暮从。 朱越带着毕胜前去打电话。 等到晚上朱越回来留龙昊与毕胜负责监视，他带宋书堂朝着中央大学而去。 “科里已经安排妥当，你跟我去见一下王先生，以及护送家禽家畜到渝的教职工，他们需见你一面认认脸，免得被人试探出马脚。”朱越讲述说道。 王先生以及教职工皆是精神感人，品德高尚。 他们配合不必担心消息泄露。 中央大学内王先生等人已经聚集在一起，见面过程很顺利。 如今宋书堂的身份便是中央大学学子。 此前乃是流亡学生，途中偶遇王先生等人，便同行一路护送家禽家畜。 感其一路吃苦耐劳，王先生答应他可入中央大学学习，行至长寿一病不起，如今才来报道。 学校方面军统已经安排好。 “辛苦。”王先生态度和蔼对宋书堂轻声说道。 “不敢言辛苦，还要多谢王先生同意行动方案，平白无故要借如此传奇壮举之名声，晚辈心有惶恐。”对于王先生此等忠于国家、忠于学校、忠于自我的人，宋书堂心中很是敬佩。 “千里押送‘动物大军’乃是我等职责所在，如今抓捕日谍肃清山城是你等职责所在，能帮上忙我心甚慰。” “先生高义。” “顾遥行，切记保护好自己。”王先生语重心长。 “是，先生。” 辞别王先生，宋书堂如今已是中央大学艺术系的一名学生。 跟踪监视任务他便不再负责，朱越会另安排其他人。 宋书堂如今要做的则是调查李暮从。 连夜搬进校舍。 新建校址经费短缺工期紧张，因此学生宿舍很简陋，基本上都打地铺，铺上木板、稻草，其上再铺席子、被褥便就如此入睡。 铺位紧紧挨着铺位地方紧张，再放几张小桌子更是无多余空间，私人物品只能吊挂着，晚上宿舍内灯光昏暗，且还经常停电，冬天异常寒冷，夏天蚊虫猖獗。 这便是中央大学校长口中的“国难校舍”。 但就算如此艰苦环境，学生经常自习到很晚。 宋书堂今夜被安排进来，看到不少学生还在刻苦用功。 微微点头便算打过招呼。 稍热情的同窗会互通姓名，便继续埋头苦读。 校舍中度过一夜第二日跟随众人上课。 对于班级内多出一人无人理会。 毕竟山城大学的学生时不时就会来听课，人数本就不固定。 一天学业结束不少学子结伴在篮球场打篮球，亦或是踢足球，开展课余活动强健体魄。 宋书堂并未参与其中而是朝着山城大学走去。 他进入学校目的在于接近胡照影，不宜在其他事情上浪费时间。 目的明确是不如徐徐图之降低暴露风险。 可如今慢不得！ 来到山城大学询问‘星火诗社’在何处。 便有知情学子指路引导。 说是诗社不过是在宿舍门头，贴上一张手写牌子罢了。 “你想加入诗社？”一男同学对宋书堂询问。 “我想找胡照影。” “追求者？”男同学皱眉。 诗社是纯粹的，喜欢诗歌双手欢迎，若只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想抱得美人归，那是来错了地方。 “误会，只是朋友。” “应该在梅岭” “多谢。” 男同学回身关门不愿理会。 宋书堂也不介意转身前去梅岭。 在梅岭果然找到胡照影，与一并学子在进行写生。 宋书堂未直接上前打搅而是站在一旁等待，胡照影同样看到他，笑着对他挥手。 等写生结束宋书堂走上前说道：“我今日去诗社找你可能被误会了。” “误会？” “你追求者很多吗？” “什么？” 听完宋书堂讲述，胡照影笑的直不起腰说道：“我们诗社社长一根筋。” 上前帮胡照影将画架等物提起，她歪头问道：“来加入诗社？” “算了。” “莫不是真的来追求我？” “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吗？” “迂腐，妇女运动都多少年了。” “解放的是压迫，争取的是平等，可不是问男生追求不追求自己。” “还不是你先提起。” “我都说了是误会。” “那你找我干嘛？” “初来乍到没个认识的人，就想找你带我熟悉熟悉校园环境。” “你不是中央大学的学生吗？” “是啊。” “那你？” “我是跟随‘动物大军’……” “厉害。”胡照影听完宋书堂说自己参加了，中央大学农学院的动物押送，眼神都有所不同。 第九十四章 合作伙伴 中央大学农学院动物西迁壮举，近在咫尺的山城大学岂会不知。 荷兰奶牛、澳洲奶牛、澳洲马、英国约克夏猪、美国猪、美国火鸡都是珍贵的畜禽品种。 胡照影哪怕并非农学院专业，也知引进这些品种对农业研究的重要性。 且听闻途中艰辛，尤为佩服。 面对胡照影的赞赏宋书堂摆手道：“我是半路加入，已过最艰难之阶段，王先生等人劳苦功高我则是沾光罢了。” “能伸出援助之手也值得肯定。” “谢谢。” “病好的怎么样？” “已经无碍。” “你若早些时候随王先生一起到山城，恐怕今日也就无需找我介绍校园环境，想带你熟悉之人定会很多。”胡照影笑着说道。 当日可是夹道欢迎。 王先生等人受到了大家的热情追捧。 宋书堂拎着画架跟随胡照影朝着她宿舍走去，口中说道：“真要那样我反而夜不能寐，如今正好。” 学生时代思想单纯。 功劳加身反而总觉得德不配位。 因此宋书堂的心态胡照影认为自己可以理解，并不觉奇怪。 山城大学环境远好于加紧建设中的中央大学，因此胡照影宿舍情况不错，比昨夜他休息的校舍好上太多。 起码画架等物还能放于宿舍之中。 宋书堂在楼下等候胡照影上楼放东西。 不少女同学见状，纷纷从护栏处探出头来对宋书堂指指点点。 等见胡照影上楼更是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 这种情况宋书堂自然面不改色。 对情报工作者来说，这无疑是小场面。 不多时胡照影气喘吁吁跑下来，口中笑着抱怨说道：“这群女疯子。” “盘丝洞。” “说谁是蜘蛛精呢？” 宋书堂明智的选择闭嘴两人开始熟悉校园环境。 山城大学的学生带着中央大学的学生，熟悉中央大学的环境，着实有些少见。 中央大学如今尚在建设中，能熟悉的地方并不多，胡照影便带着宋书堂将山城大学也熟悉了一下，不少学业或许还要过来授课。 辛苦胡照影一趟宋书堂最后提议请她吃饭。 “去饭厅。” “横街吧。” “不用破费。” “全当感谢。” “饭厅。”胡照影不给宋书堂反驳机会带路去饭厅。 吃饭期间她还不停念叨钱要省着些用。 可通过宋书堂的观察，胡照影家世应该不错。 绘画工具整套齐全且成色很新，穿着多是校服但内衬能观其材质不俗，言谈之间大方开朗自信活泼。 身上却无骄横之气！ 吃完饭送胡照影到宿舍楼下两人道别。 围观女同学自是露出不言而喻的笑容，遭到胡照影的一个白眼。 从山城大学离开宋书堂进入中央大学，却并未返回宿舍，而是朝着一处新建住宅而去。 这便是情报科准备的临时据点。 “咚……咚咚。”敲门声一长两短。 “进。”朱越将门打开。 闪身进入房间屋内陈设简陋，在一小木凳上坐下。 “进展如何？” “已经和胡照影联系上，但并未谈及李暮从。”着急不假却不能暴露目的，因此今日刚与胡照影接触，不宜过早谈论李暮从。 宋书堂问道：“你们这边情况如何？” “李暮从今日与三人见面，分别是电影导演、戏剧作家、小说作者。” 仅听此言也知并无重要发现。 调查、监视皆要继续。 “李暮从对我们的调查有所察觉吗？” “应该没有。”通过目前观察朱越认为没有。 “总之小心。” “明白。” 面对李暮从谁也不敢大意。 未直接交锋便深感压力，可想而知此人能耐如何。 宋书堂起身准备离开之时，朱越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说道：“你要的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 接过信封装进怀中便开门离去。 回到宿舍坐在床铺上跟随大家一同学习片刻，才躺在床上入眠。 第二日功课较少下午闲来无事，却没有急于去找胡照影，她今日全天有课。 等课业结束他才去山城大学。 站在宿舍楼下都不用开口，便有不少女同学，叫喊胡照影。 面对众人目光宋书堂回以微笑。 胡照影见状在楼上喊道：“你这是享受万人瞩目？” “你再不下来被瞩目的就是你。” 感受到目光汇集胡照影急匆匆跑下楼。 “今天又要熟悉何处？” “不欢迎？” “我是觉得你手段老套。” “老套？” “这是给我的信？”胡照影见宋书堂手中捏着一信封。 “给。”将昨日从朱越处拿到的信件递给胡照影。 接过信胡照影无奈说道：“何其老套！” “你不看看？” “要我当面看？” “那不然呢？” “给你留几分薄面。” “大可不必。” “那就莫怪我不客气。”胡照影将信封打开取出信件。 刚看两眼她面色一愣。 “你故意的？”胡照影质问。 “有时候思维发散性太广不见得是好事。” “你……” “麻烦继续看。” “哼。” 胡照影将信件内容看完说道：“宫月公司找你做海报设计？” “是。” “选一个没毕业的学生？”胡照影知宋书堂是中央大学艺术系，学习课程有素描、水彩、国内美术史、西方美术史、油画、图案等。 确实可以设计、绘画海报，但如今还是尚未毕业的学生，岂会有公司找上门的道理。 “是王先生帮忙牵线介绍。” “介绍给你？” “我如今虽说是在中央大学上课，算中央大学学生，但没有学籍档案无法毕业，王先生考虑到我如今处境，便多处照顾与我，此番海报设计也是想我勤工俭学。” 半路偶遇押送队伍得王先生举荐入学中央大学，可你只有上课学习的机会，却无法和正常考入中央大学的学子一同毕业。 宋书堂告知胡照影的意思便是王先生觉得有愧，才处处关照。 虽听明白前因后果可胡照影依然奇怪：“宫月公司能同意让一未毕业学生帮他们画海报？” “只是给我一个参加审核的机会，通过审核才有收入，若未通过审核算是无偿劳动，且就算选中我的作品，酬劳也会低很多。” “原来如此。”如此一来胡照影觉得正常。 对宫月公司来说是无本买卖。 “你找我是？”胡照影随即问道。 “实不相瞒我很需要这份工作，可我担心能力有限无法胜任，那天看你写生水平很高，于是想邀请你一同参与海报的设计和绘画，酬劳一人一半。”宋书堂言语之间认真诚恳。 “邀请我？” “我知道很唐突，可经济压力确实太大，王先生为我提供此机会来之不易，不好好把握任其溜走难以心安。” “可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 “放手一搏。” “极有可能到头来一无所获。” “所需画纸、画笔等物品我来提供，酬劳分配不变。”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照影摇头。 “请你帮忙很可能浪费你的时间却无回报，我理应多承担一些。” 面对宋书堂期盼眼神胡照影最后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酬劳我不需要。” “那我另寻他人。” 眼看宋书堂拿过信封就要离开，胡照影无奈喊道：“我要还不行。” “你好合作伙伴。”宋书堂笑着回头伸出手说道。 胡照影如何不知他是故意，偏不与他握手。 “果然是在商言商，先算计自己的合作伙伴。” “一码归一码，你付出劳动我岂能独揽酬劳。” “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偷换概念。” 第九十五章 善良女同学的同情心 设计、绘制海报！ 自是由情报科全权安排。 说通胡照影算迈出第一步。 既已成为合作伙伴便要商议如何设计，中央大学教室紧张，胡照影则带着宋书堂前往山城大学教室。 夜间多数教室熄灯，仅余几处做自习之用。 两人进入一教室之中坐在后排，防止交谈声打搅其他同学学习。 将信铺在桌面上胡照影低声说道：“宫月公司此次是为他们旗下的香水产品做广告海报，你先说说你的思路。” “时下多是用丰富色彩加之美艳女子组成香水海报，我认为想要脱颖而出需要有所创新。” “墨守成规被选中的可能性不大，但创新往往意味着颠覆对方的期待，极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依你之见？”找胡照影自是要听取对方意见。 胡照影认真思考后说道：“依我看主体放大香水占比，缩小美艳女子在海报中的重要性，同时保留丰富色彩以便吸人眼球，最后海报上突出广告语，字体设计简洁大方便于阅读，地址、电话等文字放于角落不要影响整体结构，你看这样行不行。” 不得不说胡照影确实专业。 在保守中做到突破，且方方面面都考虑在内。 “言之有理。” “女士衣物依然选择旗袍较佳，发型可以稍作调整，增加头饰等物，以香水产品为主，但这个女士定要有一种模糊的美，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这难度好高。”宋书堂觉得已经上升到了意境方面。 “香水画的清晰一些，女人则就模糊面容，通过衣物、身材、头饰、发型等表现其美艳。” “好。” 胡照影提出了很多专业性的意见。 之后教室熄灯两人便一同离开。 “谢谢你提出的宝贵意见，我会尝试多画几个版本，再让你指正。”分别前宋书堂说道。 “没问题。” “我送你回去。” “天色已晚我和同学一起回去就行，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那好。” 看到确实有胡照影的同学在此，他便没有继续坚持。 宋书堂回到中央大学先去见朱越。 刚进门便说道：“今日长话短说，我要抓紧时间回去画画。” “你画画？” “当然是我。” “不用找人替你画？” “不够真实。” “那你能行吗？” “可以。” “你这东西都是哪里学的？”朱越是真的奇怪。 “今天时间紧迫，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宋书堂脑海之中傲姐身影一闪而过，今日却没有时间留给他回忆。 “这么急？” “想利用女同学的同情心岂能不急？” “利用女同学的同情心？” “没错。” “怎么利用？” “那当然是虐自己。” “虐自己？” “没正事我可真走了，时不待我。” “那你快去忙吧，今日与李暮从见面的人依然是文艺界的人，没特别之处。” “好。” 从朱越处离开宋书堂回到宿舍之内，将画画的工具拿出来，在学校路灯之下开始埋头工作起来。 一夜！ 整整一夜他都在画。 白天天亮他依然没有停下工作，一个白天也一直在画海报。 一天一夜！ 宋书堂熬的眼睛通红。 伸手将头发抓的凌乱，嘴唇长时间未喝水从而干燥预裂，脸色因熬夜以及一整天未进食显得惨白。 看时间胡照影今日课业结束，宋书堂便如此造型，拿着手中画好的多张海报去见她。 当胡照影看到宋书堂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干嘛了？”胡照影出言询问。 “你先看看我画的行不行。”宋书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画好的海报递上。 虽然都是大致绘画并未完善细节，可一看就不是敷衍之作，每张海报都精心设计各有不同，足以感受到认真之意。 可这也太多了！ 十张！ 胡照影数完之后发现共有十张海报。 “昨日分别之后画的？” “是。” “你不要命了。”胡照影脸色愠怒。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饮不食，恐怕才能勉强完成。 “还好。” “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我需要这一次机会。” “你要是真缺钱我可以借你，你何必如此糟蹋自己。”胡照影不认可宋书堂的行为，这不是努力是自虐。 “你提出的意见，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我提出意见，你今夜回去依然不休息，继续通宵修改，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机会来之不易，可我并未有过从事这个行业的经验，我需要不停的修改尽可能的让作品完美，这是我唯一的胜算，时间很紧张由不得我不着急。” “我看你穿着也算得体，怎会被逼到如此境地。” “不提也罢。” “那我也不看你画的东西。” 面对如此情况，宋书堂只能略带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在长寿住院期间遇到抗日筹款活动，便将身上的钱都捐了，如今还是王先生借钱给我，可你也知道王先生家眷都在身边，孩子多更需要用钱，我想将王先生的钱还上。” 听到这样的话胡照影还能说什么？ 真傻！ 可正是这份傻才让人感动。 对于欺骗胡照影，宋书堂心中并无压力。 善良女同学的同情心，利用起来甚至有些顺手。 “我可以先借钱给你，用于还王先生的钱。” “可欠你的钱与欠王先生的钱，本质上并无区别。” “迂腐！” “还请帮忙指点。” 胡照影算是看明白，自己说的话面前之人不会听。 可也不忍心见其如此模样。 略加思考后胡照影突然说道：“海报方面我也不是专业，我提的意见不一定作数，但我认识一位海报大师，可以将你画的草稿请他给看看，他若是能提出一些意见定会让你受益良多，比我说百句千句都要有用。” “你这不会是缓兵之计吧？” “李暮从李先生，你回去宿舍可以问，应该有人听过李先生的名号，海报方面独树一帜，作品颇多口碑极高。” “当真？” “明日就带你去见李先生，骗也无非就骗你一晚，今夜你先好好休息。” “那好。”宋书堂同意下来。 被胡照影赶着回去休息。 依然去见朱越。 刚一开门朱越便说道：“你虐自己还挺狠。” “但效果斐然。” “怎么说？” “胡照影同意明日带我去见李暮从。” “接近李暮从确实便于调查，可也要小心他知晓你的身份。” “刚好用于试探李暮从是否知道我们已经盯上他。”宋书堂说道。 顺水推舟。 宋书堂回山城时间尚短，更未上过报纸杂志，调查杜长海时极少出现在他家附近。 李暮从又住在西郊。 两人不可能碰过面，若碰面宋书堂不会没印象。 至于说李暮从暗中观察过他更是无稽之谈。 因此宋书堂在李暮从这里的身份，理应是不会暴露。 可若是李暮从在见到他之后表现异样呢？ 那必然是已经知道自身被军统盯上。 才会认出身为军统的宋书堂。 谁给李暮从提供有关军统资料？ 此人只怕已被六足小组策反。 且只要李暮从表现异样，那朱越等人就要立马抓人，不必继续监视调查。 对方都知你在调查，那你还能调查出东西吗？ 因此宋书堂才说，见李暮从虽冒险，却也是一次试探。 情报科自然认同这个举动，不然沈渌水岂会帮忙安排这些东西。 李暮从若不知晓，宋书堂接近他更易调查六足小组所负责之任务。 李暮从若已知晓，则可早早收网开始审讯避免夜长梦多。 所以与李暮从的见面是注定的。 “不可大意。”朱越依然在提醒。 因为你用顾遥行的身份接近李暮从，那你仅是一个学生。 你的身上不可能携带枪械。 在接触的过程中如果李暮从意识到问题率先发难，宋书堂反而处在劣势。 朱越不想看到是在宋书堂死后，他们才抓获李暮从。 宋书堂身手不凡朱越已经知晓，但与日谍交锋则是搏命，生死仅是刹那之间的事情，谁敢说一定立于不败之地。 “放心。”宋书堂自是不会给李暮从拉他垫背的机会。 第九十六章 初接触 清晨大雾！ 缥缈白纱，翻腾缭绕，挥不走、扯不开、斩不断。 身处山间时至中午依然如同云端，落脚尚觉恍惚绵软。 胡照影下午没课，约好去见李暮从。 早起宋书堂便梳洗打扮，昨日熬夜表现狼狈模样，今日自是不能给李暮从看，有些太过失礼。 基本礼貌需保持。 今日样貌焕然一新再无昨日疲惫状态。 在山城大学校门口相见胡照影满意点头。 “这还像个样子。” “新换的衣服还行吧？” “你别说。” “怎么？” “有吃软饭的潜质。” “夸我？” “自然。” “可真听不出来。” 两人打趣几句胡照影便带路前去找李暮从。 “李先生住在何处？” “不远就在前面。” “你和李先生如何认识？” “李先生虽不是专业学院学习美术出身，但天赋极高水平不俗，我父亲与李先生乃是旧识，我恰好也学习美术专业，加上李先生住所距离学校很近，家父便拜托先生对我指点一二，因此我偶尔会来请教。”胡照影行走间将情况大致说明。 胡照影的身份情报科第一日便已经调查。 她父亲是有名的实业家，但并非山城本地人。 如今西迁工厂到山城对家业其实打击很大。 减产一半！ 家财缩水也近乎半数！ 与李暮从熟识应是在金陵，而非到山城之后。 “可惜李先生如此天赋却没有接受专业学习。”宋书堂有些感叹。 “李先生总说时也命也，且如今在海报领域先生炙手可热，未尝不是一种好结果。” “先生豁达我等不及。” “所以你就放心吧，得李先生指点一二，被宫月公司选中的几率会增加很多。” “要多谢你。” “不必谢我举手之劳，但不能打着李先生的名号，先生是从来不画广告之类的海报。” “谨记在心。” 李暮从住所不远因此聊了没两句便到了地方。 在横街18号门前站定胡照影上前敲门。 随着敲门声响起屋内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李暮从出现在眼前，穿着衬衣温文尔雅。 “先生。”胡照影开朗的打招呼。 “照影。” “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央大学的学生顾遥行。” 宋书堂有些拘谨的站在门前。 在胡照影介绍完毕之后立马开口说道：“李先生您好我是顾遥行。” “你们这是？”李暮从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先生，顾遥行画了一些海报，还想请您指点一下。”胡照影说话间将手中宋书堂之前画的海报递上。 李暮从看看胡照影再看宋书堂。 他并未立马伸手接过海报，而是低声对胡照影说道：“你父亲知道吗？” “李叔叔。”胡照影有些羞涩也不叫先生了。 三十几岁的李暮从做胡照影的叔叔只能说年轻了些，但也合适。 毕竟李暮从与她父亲是朋友，不是叔叔是什么？ 李暮从显然误会。 觉得宋书堂与胡照影为男女朋友。 不然胡照影为何请他出面帮忙。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胡照影强调说道。 “是。”宋书堂在胡照影的眼神示意下紧跟着开口。 可李暮从眼神带有怀疑。 但见胡照影此状也没有继续盘问，让开身子说道：“进来吧。” “多谢李先生。”宋书堂很有礼数。 李暮从家中如同工作室一般，各种工具画具齐全。 谈不上整洁，需要创作的人，很少中规中矩。 “学校的专业课作业吗？”李暮从坐下之后问道。 “不是……” 听罢胡照影解释李暮从说道：“这位同学很有助人为乐之心，先帮助押送动物后捐款用于抗日救亡，借人钱财也急于归还，看在这些事情上我也就破例帮你指点一次。” “多谢先生。”宋书堂急忙起身鞠躬。 “坐。” 等宋书堂坐下之后李暮从开始翻看手中海报，宫月公司要求胡照影方才已经说明。 看的很快，基本上每张就扫一眼，没有细细品味的意思。 李暮从看完最后一张说道：“基本功很扎实。” 对于这句夸奖胡照影与宋书堂都没有开心，果然李暮从继续说道：“但设计上很粗糙，主体表现产品想法不错，可又舍不得放弃女人作为基调，于是导致现在界定模糊。” 宋书堂忍不住去看胡照影。 这想法可都是她提供的。 当时两人一致觉得挺好，可如今到了李暮从眼里，有些一文不值的感觉。 胡照影脸色岂能好看。 宋书堂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这锅他背。 将手中海报放下李暮从说道：“你没看清你的优势，宫月公司愿意给你一次尝试的机会，不是期待于你的创新，而是因为你够便宜，相比较其他作者，你的价钱可能仅是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因此你要充分利用你的优势，与其他作者画同样的东西，水平相差不大时，那么入选的必然会是你，这是其他作者没有的优势，可你选择创新将优势弃之不用，本末倒置。” 李暮从句句让人幡然醒悟。 胡照影忍不住问道：“画一样的东西就能赢？” “基本功不错，画个广告海报没问题，中规中矩效果最好。”李暮从的指点居然不是在海报的设计上，也不是在绘画的技巧上，而是另辟蹊径。 但你不得不说他说的很对。 一针见血！ 最大的优势你不用，你还瞎琢磨什么？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回去老实画海报，机会还是有的。” “谢谢先生指点。” “不必谢我，算不得指点。” “先生之言犹如醍醐灌顶，好似当头喝棒将我惊醒，理应要谢。” “你坐一会，照影你随我进来。”李暮从起身叫胡照影进里面房间。 可见两人是有话要说。 胡照影跟随李暮从进去，宋书堂则是开始四下打量。 没有用手翻动任何东西，但是每一处宋书堂都用眼睛认真记下。 包括李暮从的各类作品也都尽收眼底。 大概十几分之后李暮从与胡照影从房间内出来。 胡照影立马招呼他说道：“走了。” 宋书堂起身和李暮从道别。 两人出门走在横街上他问道：“李先生同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着急离开？” “还能说什么，追问我们两个的关系，还说要告诉我父亲，让我父亲早日替我把把关，我是好一通解释才勉强让他相信我们不是情侣关系。” “李先生怎么也如此关心这种事情。” “我父亲交代他的呗。” “如今年代自由恋爱，你父亲莫不是还想要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心女儿被人骗了，不行吗？” “行。” “回去画的时候悠着点身体。” “李先生为我指明方向我也就不必着急，专攻一幅作品即可，时间变得充裕。” “如此最好。” “多谢你，还给你带来麻烦。” “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其实也算不上麻烦。” “若你父亲这里需要我可以亲自解释。” “你少跟着添乱就行。” 两人回到学校之后便分道扬镳。 宋书堂在校园之中晃了一圈前去见朱越。 朱越如今大多时间在临时据点内掌控大局。 见宋书堂上门朱越问道：“今日与李暮从见面可有发现？” “李暮从应该不知我身份。”从初见面宋书堂便暗中观察，并未发现李暮从有何异样。 闻言朱越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有关六足小组任务之事可有发现？” “‘虎蜂’自不会将任务放于明处，但我有其他发现。” “讲。” “在李暮从家中看到他如今负责校对一篇文章以及一本书籍，文章作者蒲魏，书籍作者鱼荣。” “蒲魏！” “鱼荣！” 朱越口中念叨。 第九十七章 深入调查 蒲魏！ 鱼荣！ 这两个名字朱越有些耳熟。 稍微回忆一下朱越随即说道：“蒲魏，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正治部成员。鱼荣，国民政府主计处成员。” 正治部与军统局同属军事委员会。 但正治部乃是两党合作影响之下的产物，其中第三厅则由红党领导各界进步人士组成。 蒲魏是总务厅成员。 权力不小是其次，重点在于背后关系错综复杂。 再说鱼荣。 国民政府主计处负责全国岁计、会计、统计事务，直接对国民政府主蓆负责，同样牵扯很多。 蒲魏！ 鱼荣！ 这两人与李暮从有牵连，是否存在被策反的可能？ 目前你自然是保持怀疑。 可这样的发现让调查陷入难处。 朱越皱眉说道：“若我们抓捕李暮从，他宁死不说被策反人员，我们就算是怀疑蒲魏、鱼荣，都不太好调查。” 这是事实。 军统局权力不小却也不是没有限制。 你仅依靠与李暮从有接触便要抓人，正治部、主计处岂会坐视不理。 且就算你将人抓来何用？ 你能用刑吗？ 李暮从不开口，军统局又不能上刑，调查只会没有结果。 这也正是情报科为何不愿直接抓捕李暮从的最根本原因。 怕他不开口导致一切难办。 此时调查就是要掌握李暮从与谁有接触，六足小组如今的关键任务又是什么。 掌握越多对接下来的调查越有利。 与李暮从接触过的党内要人不少，为何现在紧张蒲魏与鱼荣？ 则是担心两人与‘虎蜂’铤而走险也要完成的任务有关。 毕竟卡在这个时间点上。 “李暮从负责过多少书籍和文章？”宋书堂开口询问。 “仅党内就有十多人，加上蒲魏、鱼荣则又多两人。” “基本都不太方便审讯调查吧？” “有几人职位比蒲魏、鱼荣尚且高出不知多少，这若要查和捅了马蜂窝没多大区别。” 言罢朱越继续说道：“可戴老板必然要彻查此事，给校长一个交代，因此我们若能掌握更多证据，在抓人审讯时也更加硬气。” “可我不敢轻易翻动李暮从家中物品，看似他的所有物品都显得杂乱无章好似随意堆放，但必然都隐藏各种细节陷阱，搜查屋内逃不过他的眼睛。”宋书堂回忆李暮从家中情况说道。 “屋内会存在有价值的东西吗？”朱越如今首先考虑这一点。 宋书堂说道：“非常明确的线索指定不会存在，但一些具有牵连的线索，应该会有。” 策反、拉拢甚至于胁迫。 都是非常复杂的一个过程，并非一朝一夕可完成。 在试探、说服、利诱的过程中必然存在见面。 见面就可能留痕。 多次核对文章？ 那或许会有多张草稿。 多次见面探讨写作理念。 那也应该有记事本。 这些东西李暮从反而不会销毁。 你见面就是做这些工作，到头来你手里却没有东西能证明你做过这些工作，那反而才是疑点。 可如今只要找到这些，情报科则可锁定重点目标。 但李暮从家中不好搜查。 至于传假消息说横街一带有日谍，要进行大规模搜查，将李暮从家中趁机搜查一遍。 这举动太过明显根本无法骗人。 “你还有机会见李暮从吗？”朱越问道。 “有。”海报画好之后可以借口上门请教。 “尽量拉近你二人关系，争取多次进入他家中，找机会收集更多线索。同时我们在外也开始盯与李暮从有牵连之人，看能否找到通敌证据，再有就是盯紧李暮从，看他是否会与六足小组其他人接头。”朱越安排说道。 目前调查有些被动。 你说李暮从不知道他被调查。 可他知道六足小组出事。 警惕性极高。 不易展开调查。 却又忌惮‘虎蜂’能力，恐他宁死不屈守口如瓶，同样不宜抓捕用刑。 如今如此调查收集资料，难度大、效果微。 可你别无办法！ “总之盯紧李暮从，他只要还是我们的囊中之物，结果无非是抓捕审讯罢了。”朱越最后说道。 情况不会太糟糕。 最差也是抓捕李暮从进行审讯与最开始一样。 现在的调查全当努力尝试，不亏本。 “那我争取多与李暮从接触。” “还是那句话，多小心。” “明白。” 宋书堂离去后朱越便向情报科汇报情况。 沈渌水得知宋书堂与李暮从已经接触，就让按计划行事。 接下来两日宋书堂没有再去找胡照影，而是认真画海报。 自身行为需符合人物设定。 等到第三天他拿着一副，完整画完的海报前去找胡照影。 “看看。” “不懒。” 胡照影细细观看觉得确实不错。 整体非常完善且色彩丰富细节到位，连字体都是认真设计过的立体呈现。 “不如请李先生再给看看？”宋书堂表现的有些不放心，在胡照影看来是人之常情。 还看？ 胡照影有些犹豫。 此前自己心软带着宋书堂去了一次。 便已经被李暮从误会，虽然她拼了命的解释，但她自己也知道收效甚微。 放假回家之后，肯定逃不过自己父亲的一番追问。 但此前答应做宋书堂的合作伙伴。 又是她自己主动提议让李暮从帮忙指点。 如今拒绝自是不好意思。 胡照影说道：“今日我找李先生指点我水彩画，你跟着我一同过去，顺便让看看你的海报。” 顺便！ 胡照影要告诉李暮从，宋书堂是顺便过来的。 能降低一些影响算一些。 “多谢，不会影响你学习吧？”宋书堂喜出望外。 “不会。”胡照影很想说本来就是找的借口，影响什么。 李暮从住处画具齐全，胡照影每次去学习不必携带太多东西，不然极为不方便，只需将自己的作品带着便可。 下午两人轻装上阵。 前一次来横街18号，宋书堂只见理发摊位这个固定监视点，并未看到龙昊、毕胜等人。 此次来也一样。 没发现龙昊、毕胜。 可见情报科负责盯梢极为小心不会暴露自身。 好在李暮从这几日都没有出过门，他们无需跟踪，减少了暴露的风险。 此番再上门李暮从看到宋书堂已经不奇怪。 让两人进来胡照影急忙解释是自己来学习，宋书堂就是顺带。 李暮从笑的有些敷衍，胡照影也不多解释，免得越描越黑。 说是学习宋书堂自不会着急将海报拿出来，不能喧宾夺主。 其次则是想多留一会争取更多机会。 但胡照影好似想要早点打发他走，主动说道：“拿出来给先生看看。” “麻烦李先生。”宋书堂只得将海报递上。 李暮从看了看说道：“还算理解了我当日说的话，但画功方面可以再打磨打磨，你这个人物神韵不够，虽然不是素描人物不逼真，但神韵更为重要。不要觉得印刷可能无法将画稿完全复原，便忽视一些画功细节，要明白审核的人首先看的是你画，其次才是考虑印刷的问题。” “学生明白。” “其他问题不大。” “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讲。” “能不能在此重新作画，也好再由先生帮忙指点。” 宋书堂不便多次来打搅，今日李暮从刚好要给胡照影上课，他在一旁画自己的，不太影响李暮从自己每日的休息和创作。 且在作画途中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指点。 宋书堂的小心思罢了，你也不能说他有错。 胡照影甚至于都想开口帮他说情。 不等胡照影求情，李暮从便很随意的答应下来说道：“有何不可，你在这里陪着照影，晚上将她送回去我也放心。” “多谢先生。” “谁要他送。”胡照影小声嘀咕不敢被李暮从听到，生怕宋书堂没了待在这里的机会。 第九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帮助 房间之内自是有画画的地方。 画具应有尽有随意拿取。 原本自是不能如此没有分寸，求教于人切莫得寸进尺。 只是宋书堂心中隐藏其他目的，定然要用些手段。 翻动李暮从家中物品会被他看出端倪，那我借着画画之由取用画具，在此过程中触碰了摆放之物，算得上合情合理。 今日再寻李暮从已是冒险。 强留此处作画以及取用画具乃是增加风险。 可情报科也需求快。 ‘虎蜂’冒险留在山城只为重要任务。 情报科调查若是太慢，岂不是眼睁睁看着六足小组将任务完成。 因此今日宋书堂行事稍显激进。 正如朱越所说，‘虎蜂’只要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抓捕审讯便是最后底线。 在此之上可适当激进。 想要完全求稳已是不太现实。 画海报所需画具繁多，追求色彩丰富时常要调配颜色，这给了宋书堂极大的操作空间。 胡照影开始上课。 李暮从先是检查她的作品给予评价和指导意见。 后命她当场作画，现场教导。 宋书堂在一旁埋头创作心无旁骛，根本未曾离开座位，好似眼中仅有海报一般。 此情况保持一小时之久他才缓缓抬头，眼神四处搜寻好似要找何物。 李暮从对胡照影的指点到了关键时刻，他不便打搅起身自己寻找，在此过程中终于开始今日之目的。 工作台上轻轻翻动不敢弄的太乱。 谨慎小心只是恐李暮从不喜，并非是想避人耳目。 此举异常明显毫无遮掩。 时间不长大概三四分钟，宋书堂找齐自己所需颜料，重新回到座位上刻苦绘画，至此便再也没有起身过。 直至胡照影学习完毕。 宋书堂才拿着海报上前。 “画的挺快。”李暮从笑着说道。 宋书堂仅是拘谨一笑并未答话。 求快无非是希望得李暮从指点，回去之后他会再画制最终稿件，用于交给宫月公司。 “不错。”李暮从终于说了一句不错，一旁的胡照影在紧张之余也嘴角微扬。 “定稿之后认真画出，便可提交给宫月公司。”李暮从说不错便是真不错，未另提修改意见。 “多谢李先生。” “什么时候交稿？” “说是最迟到六月七号。” “时间充裕。” 如今刚五月二十八号，在已经初步定稿的情况下，确实时间富裕。 但李暮从话锋一转说道：“我六月三号刚好要去城里一趟，恰好认识一位宫月公司的股东，不如你跟我一起过去，帮你引荐一下。” “这不好吧？”宋书堂心中疑惑。 李暮从在干嘛？ 为何突然要帮自己。 他不是一直都拒接广告海报。 胡照影最早便交代说不能打着李暮从的名号行事，现如今怎么成了对方主动让自己借用这个名号。 海报行业李暮从确实算得上是一块金字招牌。 由他带宋书堂前往宫月公司通过审核轻而易举。 非亲非故为何要帮？ 仅是看胡照影的面子吗？ 一时间想不明白宋书推辞说道：“会不会让李先生为难。” 毕竟胡照影与他说过李暮从的问题，你不可能无视。 “李叔叔。”胡照影也出言担心让李暮从为难。 “我是看中你的为人以及你的专业能力，我并非专业院校出身，遭遇过几年冷眼，你日后也拿不到中央大学的文凭，与我往日境地何其相似，不忍你重蹈覆。”李暮从说的言真意切。 “还不快谢谢先生。”胡照影在一旁急忙使眼色。 机会！ 贵人扶持！ 李暮从出面可不仅仅只是让宋书堂通过宫月公司的审核，而是向外界释放一个消息。 宋书堂是他李暮从看好的人。 李暮从不接商业广告海报，商家岂不是就会来找宋书堂，多少能借一些李暮从的光。 这帮助可谓巨大，胡照影自是着急让他答应。 奇怪！ 心中疑惑，可表现的却是受宠若惊。 你没理由拒绝！ 少年自命清高不屑如此？ 如今处境何来清高。 李暮从欣然接受宋书堂的感谢后说道：“距离三号还有五日之久能完成海报吗？” “可以。”宋书堂说的斩钉截铁。 从李暮从家中出来，在回去学校的路上，宋书堂对胡照影问道：“李先生这是？” “可能是被你的事迹打动吧。” 打动？ 宋书堂很想告诉胡照影，我的事迹只能打动你，都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至于说打动李暮从？ 笑话！ 可如今让宋书堂怎么说？ 说只有你胡照影同情心泛滥？ 只能点头认可胡照影的猜测。 送她回去宿舍之后宋书堂直奔朱越处。 见他过来朱越率先问道：“今日在李暮从家中可曾发现线索？” “先不说线索，现在另有一事充满疑点。” “何事？” “李暮从突然要帮我引荐宫月公司……” 听完讲述朱越同样一头雾水。 “‘虎蜂’究竟想干嘛？”朱越不信李暮从真的是心血来潮。 “两种可能。”宋书堂在来的路上便做出分析。 “讲。” “其一我已暴露，其二李暮从需前往市区一趟，但目前情况使他格外谨慎小心，因此想拿我做借口。” 朱越细想之后说道：“若你已暴露，李暮从此举必是为了出逃，若是借你掩护前往市区，则极有可能展开六足小组任务。” “所以必须要配合他。” 不管李暮从想做什么，你都需配合。 “此事要上报科里商议一下，你先回去画海报，有消息我通知你。”朱越需向沈渌水汇报此事。 “宫月公司方面没问题吧？” “放心，确实是走王先生的关系要来一个机会，李暮从不会意识到不对劲。” “那就好。” 宋书堂与朱越都没有去猜测，李暮从是为了前往宫月公司确定是否有海报一事，以便判断宋书堂的身份。 因为军统既然做出如此安排，又岂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 不管真假李暮从去宫月公司也难分辨。 从朱越处离开宋书堂投入到绘画海报的工作上，这容不得他马虎。 李暮从专业方面见识过人，宋书堂是否敷衍他一眼便知，因此万不能从海报上露出马脚。 接连两日都全身心投入到绘制海报的工作中。 第三日晚朱越要求见面。 宋书堂避开学生耳目进入临时据点，龙昊今日也在。 “坐。”朱越说道。 在龙昊身旁坐下两人互相问了几句。 得知龙昊这几日都在负责夜班，因此宋书堂来时未见过他。 今日调班他才有空过来。 “科里怎么说？”寒暄两句宋书堂对朱越问道。 “科长与处长商议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李暮从究竟想要做什么。” “具体如何安排？”宋书堂对于这个决定并不奇怪。 你确实要配合李暮从。 但这将面临巨大风险！ 第九十九章 人到城区安然无恙 只要配合。 必然面临巨大风险！ 假设李暮从前往市区，乃是发现军统调查打算出逃，你沿途需布控得当，万不能让其脱逃不然后果影响极大。 但李暮从出逃仅是猜测。 还需考虑对方趁机掩护先往市区负责六足小组任务，想通过李暮从掌握其他六足小组成员，以及彻底搞明白他们所负责重要任务是什么，决不能在沿途布控、跟踪监视中露出马脚。 被发现功亏一篑。 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便在于此。 严密布控！ 恐打草惊蛇。 布控稍弱！ 恐李暮从插翅而逃。 如何抉择？ “目前商议认为，弄清楚六足小组所负责任务为重中之重。”朱越将情报科商议结果说出。 六足小组之任务已到关键时刻，确实刻不容缓。 朱越继续讲道：“因此所有行动安排的前提，则是李暮从不能有察觉。” “降低跟踪监视规格？” “是。” “具体如何安排？” “六月三号因你与李暮从同行，从横街到城区仅安排两人骑自行车跟在后面，同时在宫月公司门前设立两个固定监视点。 以及安排组员乔装打扮成人力车夫守在宫月公司外，若你们从内出来要分道扬镳，争取可以让我们的人负责送李暮从过去，同时街口三个方向安插人手，不论走哪个方向都确保有人可以跟上。” 听完朱越安排宋书堂觉得在城内问题不大。 最具危险的应是从西郊到城内这一段路。 车上只宋书堂一人。 车后仅跟两人。 是人手最少且支援最慢到位的时间段。 龙昊在一旁开口说道：“李暮从要是真的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出逃，必然有比我们想象之中更加完善的计划，甚至于会有其他六足小组成员接应，沿途仅三人风险着实较大。” “可沿途不比城内闹市区人多，不便于我们跟踪隐藏，若安排人手太多路上被察觉，等到城内李暮从恐怕也不会进行任何事情，我们如何调查？”朱越也知有风险但取舍便是如此。 甚至于朱越明白沈渌水与鲍意伟，将宝压在眼前的宋书堂身上。 宋书堂跟随在李暮从左右便是最后保障。 龙昊何尝不知却皱眉开口：“假设李暮从真为逃离，书堂身份必暴露无遗，他岂会不考虑如何摆脱甚至于解决书堂。” 当你还在思考对方是逃是留。 对方却在心里想着如何除掉你。 先落下风！ 棋未动子先输半招。 日谍交锋刹那搏命，半招足以决定输赢。 龙昊之关切宋书堂自能感受到。 可任务之中少有从自身安危出发去考虑的先例。 “保证完成任务。”宋书堂没有废话。 “你如今借用身份不能配枪免得被李暮从察觉，可他若铁了心逃离极有可能备枪，你定要小心这一点。” “嗯。” “人到城区，万事好说。” “是。” 交代完毕宋书堂起身离开，海报还需认真绘制。 见人离去龙昊依然脸色担忧。 朱越并未觉得龙昊小题大做。 亡命日谍危急时刻拼死反扑，结局真的难讲。 “回去准备，等待行动。”朱越没有劝解龙昊，这种事情都要经历，多了便也就好了。 “是。” 龙昊认为李暮从若真表现出逃离意图，抓捕他问题应该不大。 他所担心的则是抓捕李暮从发生在宋书堂死后。 可任务便是任务。 首要保证通过李暮从探查清楚六足小组任务。 而非将防止逃离放在第一位。 余下两日总算将海报最终成稿，宋书堂自己拿在手中端详片刻都觉满意。 宫月公司确实可以直接拿去使用。 明日便要与李暮从一同前往城区，今夜睡的很早。 次日清晨起床洗漱将胡子也刮干净，换上一身整洁衣服去找李暮从。 可当他来到横街18号却见胡照影也在此处。 “你怎么来了？”宋书堂有些诧异询问。 恰逢李暮从开门出来，于是解释说道：“照影回去见她父亲，我刚好也有事见胡兄，顺道一起。” 胡照影！ 并不在此前讨论之内。 还未出发便多出一变数。 这一路只怕难平静！ 将海报递给李暮从查看无误之后，三人前去校车停靠点。 胡照影落在李暮从身后瞪了宋书堂一眼说道：“只怕李先生要与我父亲说，你我二人之事。” “清者自清。” “你倒心宽。” “本无烦恼，何惹尘埃。” “今日你自然是喜事临门。” “要不双喜临门？” “找打。” 李暮从找胡照影父亲说二人之事？ 宋书堂自是不信！ 今日胡照影究竟在李暮从这里扮演何种角色？ 上车落座与胡照影闲聊。 可宋书堂心中警惕提至最高，随时准备应付突如其来之变故。 今日不是休沐车上人员不多，后上车的两三人无位而已。 车子启动驶离横街。 心跳缓缓加速！ 虽与胡照影聊天可余光时刻注意李暮从举动。 远离横街，未有异样！ 行至路中最易设伏地点，未有异样！ 乘车旅客增多，车厢内环境复杂，未有异样！ 城区近在咫尺，未有异样！ 在距离宫月公司最近之处下车，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人已到城内！ 李暮从并非想出逃。 今日许是为执行任务而来。 带着胡照影也是做掩护之用。 宋书堂心中不由闪过诸如此类的念头，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何安然无恙到了城区。 人到城区再想逃离难度成倍增加。 此时一路紧绷神经的宋书堂也微微舒了口气。 “与宫月公司股东约定时间快到，我们先去宫月公司，等忙完之后再去见你父亲。”李暮从做主三人一同先去宫月公司。 拉着胡照影不许她走。 想她做掩护的意思更加明显。 宋书堂心中开始期待，指不定今日跟踪就能发现六足小组的关键任务，以及六足小组其他成员的线索，甚至于知道六足小组策反了何人。 心中热切被按下不表，跟随李暮从前去宫月公司。 下车地点距离公司已经不远，步行过去十几分钟。 宫月公司三层楼用作办公排面已是不小，李暮从确实有些名气，自报家门之后立马有人上去通报。 很快便有人亲自下来迎接。 交谈间得知来人便是宫月公司股东，勉强算是一个小股东，在公司决策上没什么话语权。 可对于海报一事也能说得上话。 当即拍胸脯表示此事交给他。 李暮从则是说不必考虑人情，公平审核便可。 小股东生意人自是不会听这些场面话，李暮从亲自送人上门，你当真不给几分薄面。 审核进展迅速，最后一致认为可用。 一方面海报质量确实过关，另一方面则是看李暮从和小股东的情面。 甚至于稿酬在原先的基础上有所增加。 虽还比不上业内普遍稿酬，但你一个未毕业的学生，已是不错。 且稿酬到手很快，当场便结算清楚。 宋书堂直接抽出一半递给胡照影。 她自知推辞不过，索性直接收下，免得在李暮从面前拉扯。 虽说胡照影没有负责画，可她牵线搭桥介绍李暮从，这钱她就应该拿。 她所体现的价值远大于动手绘画。 “谢谢李先生。”出了宫月公司的门宋书堂表现兴奋。 “还是你的海报水平说服了他们，不然仅靠我的颜面，也无法让他们做亏本的决定。” “李先生大恩学生没齿难忘。” “言重。” “那学生就不打搅先生和照影。” “你跟着一起去。” “我跟着？” “我们真的没什么。”胡照影也忍不住说道。 这是带宋书堂见家长吗？ “你父亲下午可能要去西郊一趟，有笔生意要谈，刚好可以送我们回去。”李暮从笑着解释。 胡照影并不知道此事，毕竟她也没有与自己父亲联系。 “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宋书堂急忙表示不用麻烦。 “中午有人请客吃饭，你跟着打打牙祭。”李暮从打断宋书堂的话。 原本已经放松的心情，再次紧绷！ 宋书堂隐隐察觉有些异样却无法立马分辨！ 李暮从究竟想做什么？ 第一百章 空袭 六月三号借海报推荐之举前往市区！ 借故邀请胡照影同行！ 审核事罢再邀宋书堂同行！ 李暮从想干嘛？ 安然无恙抵达市区宋书堂默认李暮从此次前来，是为六足小组之任务。 可完成任务自是要孤身行动，此刻放宋书堂离去，后找机会打发胡照影岂不是更加方便。 为何强邀他同行？ 想不明白却再无暇思考，只得说道：“那就打搅。” 拒绝？ 李暮从刚帮你大忙，如今你便拂他颜面，自是没有道理。 胡照影闷闷不乐。 她与宋书堂自身清白别无他想，可此次与自己父亲见面，免不了一番猜忌和询问。 三人如今可说是各怀心思。 宫月公司门前有两个情报科安排的固定监视点。 同时街边不远处停靠七辆人力车，车夫坐在车把上休息。 “从这里到小什字不远我们就步行过去吧，路上遇到想购买的东西还能顺道买上，下午便不用再跑一趟。”李暮从建议不坐人力车。 凑巧？ “我刚好路过一家文具店要帮同学带一根钢笔。”胡照影当即同意这个提议。 宋书堂自然从善如流。 三人步行离开。 距离人力车夫尚有些距离，便无人上前招揽生意。 宫月公司楼前不远处的一家茶馆二楼，包间内龙昊看到李暮从等人离去，对一旁的朱越说道：“他们没有选择坐人力车。” “书堂怎么跟着走了？”朱越更加好奇这点。 可如今无法从宋书堂处获取情报。 两人身后沈渌水坐在凳子上饮茶，今日他亲自到现场负责任务。 “科长，计划有变。”朱越汇报。 “人力车夫这一环节弃用，路口负责跟踪之人也不要跟的太近，将距离拉开。”沈渌水下令。 “拉开距离？” “李暮从今日举动明显异常，极可能有所行动，书堂既然跟随我们便不要引起他的警惕。” “是。”朱越领命下去安排。 今日取得收获的可能性很大。 沈渌水不得不小心。 李暮从未选择人力车，沈渌水便心头生疑。 如今更是不敢让跟踪人员靠的太近，好在宋书堂还在李暮从身边。 沈渌水相信宋书堂也能察觉到如今异样。 自会明白人力车夫无法继续启用，同样也能感知跟踪人员较远，遇事宋书堂会先顶上。 果然在与李暮从等人走出街口之后，宋书堂看到情报科安排负责跟踪人员。 原本跟踪及时，可片刻之后人员不见。 宋书堂认识情报科成员，自能感受到这一切。 他第一时间就猜到情报科定是见自己与李暮从同行，所以更加谨慎。 此举他觉得安排很正确。 他甚至于都想给情报科如此提议，只是无法通风报信，好在大家颇有默契。 因李暮从拒绝乘坐人力车。 借口合情合理但总归是超出计划之外。 宋书堂也担心他是否有所发现，如今跟踪之人远离，更为保险。 一路行至下城区商业繁华地带，胡照影东瞅瞅西瞧瞧。 她对山城熟悉程度也一般，毕竟刚来一年，加之山城路况复杂多变，又常在西郊学校，反倒李暮从最为熟悉。 至于宋书堂？ 一问三不知。 他刚从长寿过来。 城区仅是路过。 能有所了解？ 因此走路宋书堂都十分细节，落后胡照影半个身位，跟随前进。 且对街道两旁事物保持兴趣，好似初见。 “到了。”胡照影看着不远处的文具店说道。 “墨海文店。”宋书堂念叨名字好像想要将店铺记下。 其实这店铺他此前路过不下五次。 商业区人多，店铺内客人同样不少。 胡照影进去买钢笔，李暮从对宋书堂问道：“你不进去看看？” “我不缺文具。”宋书堂没进去的打算。 李暮从都还在外，他岂能跟进去？ 情报科如今负责跟踪人员距离较远，他需起到作用。 好在李暮从未再说什么，两人在店门外等候。 客人多不假。 可胡照影的速度确实也够慢的。 女人买东西属实是麻烦些。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胡照影出来表示歉意。 “东西呢？”宋书堂问道。 “这。”胡照影晃了晃手里的一根钢笔。 “就买了一根？” “怎么？” “没事。” “嫌我时间长？” “岂敢。” 胡照影也自知理亏，如此长时间挑挑拣拣就买了一根钢笔，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三人继续朝前行走。 距离小什字已经不远，李暮从却还没有单独行动的意思。 莫不是要等到与胡照影父亲一同吃完饭，他才会独自展开行动？ 就在宋书堂认为可能会是如此情况之时。 突然！ 街道上传来刺耳警报声。 防空警报！ 警报大作一时间冲破所有人耳膜。 商业区游人旅客先是一愣随机立马拔腿就跑，前往最近防空洞。 场面一时混乱。 防空洞进入有人数要求，跑得慢你可能就进不去，还需赶往下一个防空洞。 一洞慢必然洞洞慢。 到时极有可能无法躲避日军敌机空袭。 乱！ 叫喊！ 奔跑！ 人与人涌在一起。 踩掉鞋子都来不及去管。 商业街原本便人多如今更是乱作一团。 刹那间宋书堂靠近李暮从防止变故。 可李暮从反应更快。 他好似早就知道会有防空警报一般，未有片刻愣神。 一把拉过胡照影在其诧异慌乱的眼神之下，一刀插进她腹部。 鲜血瞬间之流。 李暮从依然温文尔雅笑看宋书堂。 “她死不了，就看你救不救她。”李暮从言罢将胡照影松开任由其朝地上跌落。 自己向后一躲混在汹涌人群之中。 选择题！ 李暮从给宋书堂出了一道选择题。 救人？ 抓人？ 胡照影腹部中刀并不致命，可你若放任不管必死无疑。 如今兵荒马乱，倒在地上被人踩踏都会致死。 运气好没被踩踏死，却也无人可以立马送去医院救治，失血过多还是会死。 找人将胡照影送去医院。 现如今谁会停下脚步？ 且如此情况如何到得了医院？ 至于情报科的人？ 商业街道乱成如此模样，他们想要冲进来，短时间内也不可能。 可你若不抓人！ 这么乱的情况下李暮从必然逃之夭夭。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李暮从的算计！ 从头到尾皆在他掌控之中。 可如今宋书堂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李暮从如何做到。 他必须要立马做出决断。 抓人？ 救人？ 电光火石之间宋书堂伸手一捞，将快要倒地的胡照影抓起。 眼睁睁看其跌落在地被人踩踏，宋书堂实在无法心安理得。 且胡照影会卷入这件事情之中也是因他而起，利用了女同学的同情心，现在放任不管她的生死，前去抓捕日谍，看似选择更为正确，保家卫国打击日寇！ 可胡照影呢？ 军人可在必要时刻做出牺牲自我的决定。 舍小保大。 胡照影却并非军人。 她求生的眼神死死盯着宋书堂溢于言表。 这一题难破！ 李暮从确实是一位很好的出题人。 留给宋书堂做题的时间很少。 脱掉上衣宋书堂直接将胡照影的伤口捆起来。 刀子不是他拔掉的，是李暮从拔的。 为的就是让胡照影失血更快。 “怎么会？”胡照影语气虚弱。 宋书堂包扎好胡照影后直接将其背在身上。 然后冲开人群朝着李暮从追去。 救人！ 抓人！ 宋书堂全都要。 不救胡照影良心难安。 不抓李暮从更是天理不容。 至于空袭！ 从警报响起到敌机就位投放炸弹，还需一段时间。 因为山城在周边县区设立二十六个监视哨所，发现敌机电话通报，防空警报便会响起。 这中间还有时间。 在仅有的时间内，还要背着胡照影，去抓捕李暮从。 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 可宋书堂别无选择！ 第一百零一章 地球是个圆的 抓人！ 救人！ 两手抓可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如今不会再有更好的办法。 李暮从极为聪明，选择跑动方向与百姓去往防空洞的方向相反，宋书堂若追就需逆流而上难度增加。 奋力拨开面前人群像是一条鱼一样朝前追去。 胡照影在其背后自是明白现在情况。 可她的双手却紧紧抓着宋书堂的肩膀不曾放开。 她不想死！ 死亡距离她其实并不遥远。 坐船从金陵离开就遭遇日机轰炸，炮弹落在江里溅起巨大水花，躲在船舱内瑟瑟发抖。 等平静来到甲板可见不远处一客船已经沉了一半，江面上飘着断臂残肢。 会水的人在水面与破败不堪的尸体作伴。 那一幕胡照影永生难忘！ 她此时已经明白宋书堂要抓李暮从。 同样知道自己乃是累赘。 可你让胡照影说让宋书堂将自己放下，去追李暮从？ 她做不到。 不想死！ 死亡对她来说依然恐惧！ 感受到肩膀上手掌传来的力度，宋书堂单手紧了紧环抱着胡照影大腿的手臂，算是给予回应。 乱！ 场面依然混乱！ 警员以及救护队吹着口哨，指挥众人有序进入防空洞躲避，可收效甚微。 …… …… 情报科成员在防空警报响起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不好。 沈渌水当即下令立马抓捕。 他不管李暮从今日是否发现异常，都要抓人。 因为防空警报响起李暮从哪怕想要执行任务也会放弃。 可你不能赌他会不会趁机逃离。 收网抓捕！ 但场面混乱他们迎着人群冲不进去，沈渌水心里暗道不好。 他意识到这一切可能都是李暮从的算计。 不然为何事事巧合。 “科长，先去防空洞。”朱越强行要带走沈渌水。 “我去找书堂。”龙昊也一头扎进人群洪流之中。 如今任务生变所有计划作废，龙昊找宋书堂则是要通知他躲避轰炸。 朱越想叫喊可龙昊已消失不见。 “他跑进去添乱。”沈渌水来气。 场面如此混乱敌机随时轰炸，你冲进去干嘛？ 别宋书堂没找到，龙昊死在里面。 “科长先撤，我带人进去找。” “任务取消，找到他们就近躲入防空洞。” “是。” 距离敌机轰炸还有些时间。 军统局的证件，可以让因人数过多而封闭的防空洞接纳他们。 此时宋书堂穿梭在人群之中。 可李暮从的身影混入其中很难分辨。 时而踩在高处看到一人影同样在逆流而上异于常人，能勉强追逐李暮从的尾巴。 可如此下去是追不上的。 所有百姓涌入防空洞，李暮从只要冲出这一段路，反而是街头巷尾空无一人。 到时宋书堂依然被百姓围困。 对方只需数秒便可脱身。 等宋书堂冲出人群必然不可能再看到李暮从的身影。 且空袭也会到来无法继续追捕。 怎么办？ 刹那间宋书堂突然朝着一条小巷拐去，巷子内的居民已经冲向防空洞，里面反倒速度不受限制。 可胡照影却看不明白。 “不追了吗？”胡照影忍着腹部伤痛问道。 “追！”宋书堂岂能放任李暮从逃离。 “那你怎么朝着这边跑？” “地球是个圆的。” “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开玩笑？ 宋书堂可没有。 他的脑海里面现在构成了一张地图，将附近的所有一切都呈现其中。 通过脑海之中分析，李暮从如此逆流而上，只会出现在中大梁子。 到时李暮从可走杨柳街，或走神仙口、左营街，也可继续向前到山王庙。 那么只需在李暮从冲出人群之前，在中大梁子将其堵住便可。 如何能比李暮从快？ 在屁股后面追，永远也不会跑到对方前面。 另辟蹊径！ 巷子尽头乃是死路，胡照影正想发问，宋书堂却一个箭步翻墙而上。 背着她直接上墙。 自己虽是不胖可也百十来斤，就这么上来了？ 胡照影一时间愣住没有说话。 翻墙却未跳下而是顺着屋顶向前。 后向左跳下墙继续走巷子，下一长石阶再穿巷而过，拐进小路左右奔跑，忽跳过街边石碓眼前豁然开朗。 能看到前方不少人还在涌动。 后一身影从人群中艰难挤出，特立独行。 李暮从呼吸身边空气畅快淋漓，脸上不由浮现一抹冷笑，在山城军统的地盘上，逃出生天也未见有多难。 站定回头观望，好似要与宋书堂告别。 后李暮从打算继续赶路，轰炸机来袭不分敌我，不躲一样会死。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见不远处立于一人。 定睛一看李暮从脸色惊变。 喜怒不形于色的李暮从也难掩自己脸色变化。 宋书堂居然出现在他前面！ 且背上还背着受伤的胡照影！ 这是什么鬼画面！ 李暮从自参加工作以来，都未如此失态过。 自己给宋书堂留了一道选择题。 但不管他作何选择，都抓不到自己。 可结果呢？ 选择题人家做了。 还将你堵住。 天方夜谭！ 看着眼前吃惊的李暮从，宋书堂回他一个迟来的微笑。 “你恐怕并不清楚我对这里的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小巷、甚至于犄角旮旯都清楚的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想堵住你轻而易举。” 轻而易举？ 胡照影很想说你刚才手脚并用、连爬带滚，气喘吁吁，生怕赶不及的模样我可是亲眼所见。 但如今同仇敌忾她怎能泄气。 儒雅的李暮从如今也稍显狼狈。 从人群中挤出来衣衫不整，发型凌乱。 可经过刚才的少许失态之后，李暮从的眼神重新变得平静，好似一切依然尽在掌握。 “军统局的人还被困在后面，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支援你，你真当堵住我的去路你就赢了，无非是赶来送死罢了。”李暮从活动手脚迈步向前。 宋书堂并未退却笑而说道：“这么多年伪装文弱书生不知道身手有没有落下。” “杀你足够。” “我也不占你便宜，背着胡照影与你过招。” 托大？ 是宋书堂心里很清楚，人根本就放不下来。 李暮从不会给你机会。 且放在地上的胡照影反而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此时这样说不过是故意拖延时间，为情报科其他成员争取赶来机会，抓捕李暮从事关重大，不是宋书堂逞个人英雄的时候。 可李暮从如何会给他拖延机会。 已经汹涌攻势而来。 好在多年潜伏未确保安全，身上并无配枪，不然此时麻烦。 文弱书生？ 李暮从攻势来得凶猛。 甚至于远超当夜中统四人联手带给自己的压力。 背后胡照影确实带来巨大影响。 宋书堂打起十二分精神。 快速过招几手两人微微拉开身位。 双方神色间都带着凝重。 宋书堂害怕拖延不住李暮从！ 李暮从害怕突破不了宋书堂！ 第一百零二章 交锋 凝重！ 李暮从轻点脚尖缓解脚踝疼痛。 宋书堂晃动手腕松弛发烫肌肉。 耳畔随之而来的是胡照影的痛哼。 打斗之间招式过大，牵动她腹部伤口向外渗血！ 可她死命咬紧牙关不敢影响宋书堂。 时间不等人。 李暮从脚下一踏迅猛而来，宋书堂仅有招架之力。 身背一人捉襟见肘！ “找死！”李暮从攻势越来越凶。 甚至于朝着胡照影身上招呼，宋书堂躲避更显狼狈，力渐不敌。 “迂腐！”李暮从认为如今宋书堂唯有放弃胡照影，才有可能与他一战。 若不然别说留他，怕是自己要先死。 搏命之际尚且不能当机立断，在李暮从看来也不过如此。 标榜正义就要受其局限！ 退！ 再退！ 李暮从步步紧逼，拳拳到肉。 重拳击与脸颊宋书堂嘴中飞出一口鲜血。 来不及喘息李暮从招式更为要命，他总是朝着胡照影身上攻击，宋书堂每每只能拼死阻拦，异常勉强。 时机已到！ 李暮从再起一脚直奔胡照影后心，他知宋书堂定会想办法避开，到时他便一拳直轰宋书堂印堂，便可结束打斗突破而出。 胡照影只觉后心传来一阵剧痛！ 再忍不住叫喊出声。 询声李暮从诧异，宋书堂没躲？ 让胡照影硬吃一脚？ 这与他设想不同。 可就在此时宋书堂猛然转身，一脚硬踢李暮从单腿站立脚踝，同时松手让胡照影自由落地，不去理会她凄惨模样。 双手如两柄铁锤双峰贯耳，劈波斩浪！ 李暮从急忙收脚以求站稳，同时架起两臂用于格挡。 双拳被挡宋书堂突然抬肘，朝着李暮从下巴而去。 李暮从手臂下沉想要抵抗，可宋书堂手肘率先卡位，使得他无法阻挡只得向后仰头。 下腰仰头！ 铁板桥！ 如此之际李暮从可见远处天空黑点闪烁，耳边甚至于能听到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可宋书堂向前半步，手肘变式下砸。 此刻结结实实砸在李暮从胸口，使得他向地面倒去。 下巴被击中会丧失战斗能力，李暮从只能换用胸口承担。 双手撑地起脚狠踹宋书堂面门。 歪头躲过，半蹲前压，肩旁抵住李暮从膝关节。 用力将其膝盖压至肩膀。 同时提膝猛击李暮从两档之间。 李暮从大惊失色屈腿抵挡。 宋书堂顺势肩膀与双手用力，李暮从小腿骨头发出清脆声响，软趴趴吊在一旁。 如此近距离看着李暮从双眼，宋书堂咧嘴一笑。 牙缝间满是鲜血甚至于有肉丝夹杂其中。 “既然来了何必急于离开，不是待客之道，也要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呵呵。”忍着小腿剧痛李暮从还能笑出声。 他知道自己输了！ 一开始他利用胡照影牵扯宋书堂。 可宋书堂何尝不是表现的在乎胡照影，让其以为此招奏效。 当他打算用胡照影做最后一击之时，宋书堂也在等这个机会。 无视势不可挡一脚，全由胡照影承受。 后将胡照影放下，全力以赴进攻李暮从。 从这一刻开始宋书堂掌握所有主动权，胡照影放于地上也不必担心安危问题。 至于那一脚胡照影能否承受住？ 宋书堂只能说死不了！ 若胡照影不受这一脚，今日只怕都要死于此处。 胡照影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勉强坐起，一切发生的太快。 她目不暇接！ 腹部流血疼痛渐渐麻木。 后心口钻心火辣口中铁锈味弥漫。 可宋书堂赢了！ 但飞机的轰鸣声已经近在咫尺。 宋书堂一把将李暮从双手困住再将人提起，后过来扶起胡照影说道：“快去防空洞。” 压迫感太强！ 几十架飞机呼啸而来！ 胡照影咬着牙拼命站起。 李暮从还在反抗宋书堂牢牢将其押住。 可就在此时，一声爆炸已经在远处响起。 敌机投放了第一枚炮弹！ 后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空气中弥漫硝烟味道。 “快走。” “走不了。”李暮从冷眼旁观。 “你想死在自己人的炮弹之下？” “何尝不是一种归宿。” 李暮从闭目仰头享受狂欢！ 此刻龙昊突然冲来见宋书堂等人脸色欣喜。 “书堂！” 现在不是质问龙昊为何冲过来的时候，宋书堂急忙喊道：“扶着胡照影，快去防空洞。” 龙昊也知如今不便询问任何问题，一把将胡照影扶起，四人朝着防空洞赶去。 “老实点。”李暮从算是被宋书堂硬拖拽过去。 爆炸声在身后响起。 头顶飞机疾驰而过。 前方不远处也有炮弹落下。 瓦砾腾空而起四射而出不少落于众人头顶。 可没人敢停下来，停下便是等死。 且日机在轰炸中使用了燃烧弹，不少房屋已经开始起火，火借风势嚣张跋扈，刹那间已是一片火海。 “冲过去。”宋书堂直接喊道。 此刻犹豫不得。 李暮从很欣赏现在宋书堂慌乱的模样。 破开浓烟冲出迎面见到朱越带人来援。 “快走。”宋书堂喊道。 “撤！”朱越大喝。 几人上前将李暮从直接扛起。 速度加快不少。 可轰炸还在继续，震耳欲聋。 有一颗炮弹在前方情报科成员身前不远处爆炸，人被掀翻在地滑出数米之远。 朱越上前一把背起脚步不停。 冒着轰炸好不容易赶到一处防空洞。 朱越拿出证件大喊：“我们军统局的，开门。” 负责看守防空洞的警员见状急忙将门打开。 “进去。” 宋书堂等人一头扎进去。 可其内已经人满为患。 空气浑浊不堪，呼吸困难。 却没人敢现在出去。 来时路上一名情报科成员不幸被直接炸死，另有一人被燃烧弹波及葬身火海，朱越看着李暮从的眼神尤为仇恨。 此时李暮从的嘴巴已经被宋书堂堵住。 他倘若在如此拥挤的防空洞内喊出自己乃是日谍，只怕引起一阵骚动，到时群情激奋想要杀他泄愤，极其容易造成踩踏事件。 李暮从交由龙昊看守。 宋书堂蹲在地上观察胡照影的伤势。 胡照影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丝。 失血过多让她极其虚弱。 可如今无法送往医院，外面轰炸不断，每一步都是在与死神赌博。 情报科成员牺牲两人胡照影看在眼里，此刻也没有闹着要去医院，只是紧紧抓着宋书堂的手。 宋书堂握着她满是鲜血的双手神色不是很乐观。 李暮从不是杀人只是想要用胡照影拖延他，伤的其实不算重。 可拖的时间太长。 最重要防空洞内空气浑浊呼吸不畅，对现在的胡照影来说都是足以致命的。 “书堂？”胡照影此前听到龙昊叫喊。 “重新认识一下，宋书堂。” “不如顾遥行好听。” “这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我会死吗？” “不会。” “骗我。” “只要你求生的意志力够强，你就死不了。” “可我好困。” “不能睡。” “睡了就会醒不来吗？” “是我都没睡，眼红你能睡觉。” “你这张嘴！” 宋书堂不停的与胡照影说话防止她睡过去。 防空洞内跟着外面的轰炸地动山摇。 断电导致其内漆黑一片无法看到众人神色。 但从隐约听到极其压抑的抽泣声，可知大家面对何种煎熬。 这样的轰炸对山城来说已经很多次。 日军无差别轰炸，不顾寻常百姓死活，望以此摧毁山城民众抗日决心。 可山城人民始终都保持顽强斗志和乐观精神。 正如街头竖立的巨幅标语：“在废墟上创造新中国！” 此时的抽泣并非屈服的表现。 第一百零三章 来寻 远在罗家湾防空警报同样响起。 军统局成员全部进入专用防空洞躲避。 训练有素，躲避有序！ 不多时众人安安静静待在防空洞内。 聂洪在洞内左顾右盼，找寻宋书堂身影却迟迟不见人来。 拦住情报科成员询问并未得到回答。 聂洪直接找上军事处处长鲍意伟。 “鲍处长。” “嗯。” “想问一下贵处的宋书堂怎么不见过来？” “在外执行任务遇到麻烦。”鲍意伟提前就收到了情报科的汇报。 “麻烦？” 鲍意伟知聂洪与宋书堂同为拥剑小组成员便稍作解释。 谁知聂洪听罢直接扭头出了防空洞。 鲍意伟微微张嘴却没吭声。 冲出防空洞聂洪直奔交通科停车之地。 谁知遇到颜清辉。 “怎么不进防空洞？”聂洪询问。 “书堂不在。”颜清辉也并未在防空洞内见到宋书堂。 “我去找。” “出事了吗？” “有些麻烦。” “一起。” “你颜清辉也有冲动的时候？”聂洪觉得好笑。 此时轰炸来袭去找人极为不明智。 正确选择应是躲入防空洞中等待消息。 因为宋书堂也有可能已经躲进防空洞，你何必将自己置于险地？ 聂洪做出如此决定也就罢了。 颜清辉居然要一起。 “拥剑小组若今日死在一起，也算干干净净。”颜清辉语气不带波动。 聂洪未再言语，身上带有钥匙直接开车。 此刻无人理会。 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军统局。 “何地？” “鲍处长说在小什字。” “不近。” “坐稳。”聂洪驾车速度奇快。 一路全速两人快到小什字。 可空中飞机肉眼可见。 聂洪握紧方向盘并未犹豫。 不多时爆炸声响起。 颜清辉面不改色，聂洪车速反而更快。 猛打方向盘躲过飞驰而来的障碍物。 前方道路被倒塌房屋阻断，车子拐进巷内前进。 辗转腾挪炮弹在车后爆炸！ 远处道路出现弹坑，聂洪猛的加速飞跃而过，车子落地剧烈颠簸。 “怎么样？”聂洪还有空对一旁的颜清辉询问。 “稍有退步。” “他娘的日本人。” 叫骂中车头从一片火海中冲出。 其实两人心头都抱有一死之心！ 或许死才能洗刷自身清白。 颜清辉看着聂洪。 聂洪同样不顾前方路况复杂看着颜清辉。 眼神中是久违的释然！ “值吗？”聂洪重新看着前面道路说道。 “值！”颜清辉毫无惧意。 车子在火海弹雨之中冲到小什字，却不见情报科众人。 “去防空洞。”颜清辉说道。 车子艰难行驶在满是障碍物的道路上。 好不容易来到最近防空洞。 隔着铁栅栏里面警员喊道：“满了满了！” “军统局。”聂洪扔出证件说道。 警员心里嘀咕怎么今日全是军统局的人。 不情愿将门打开放两人进来。 宋书堂等人进来的晚，全部就在门口，第一时间便看到聂洪与颜清辉。 “聂哥、颜哥你们怎么来了？”宋书堂起身激动问道。 看到宋书堂无碍聂洪与颜清辉同时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颜清辉上前说道。 “回答我？”宋书堂面色从激动变得严肃。 看到他认真模样聂洪笑着上前说道：“执行任务。” “总务处和电讯处一同执行任务？” “哈哈。” “别想转移话题。” “找你。” “找我？” 宋书堂气愤说道：“你们参加工作多少年了？” “如此幼稚！” “这种情况下能冲出来找人吗？” “你们在赌什么？” “赌日军的飞机不会炸你吗？” “还说你们两个就是想找死！” 由不得宋书堂不气。 两人完全玩命！ 关心自己冒险来找已经是错误选择。 且聂洪与颜清辉此前互相心中猜忌，便打算借此机会，彼此试探。 不惧日军轰炸悍不畏死，自不可能是日谍！ 为拥剑小组成员宋书堂甘愿冒险，又岂会出卖其他组员！ 聂洪与颜清辉互相再无猜忌！ 至于你说假的？ 外面轰炸何其凶险！ 谁敢演戏？ 正因宋书堂明白二人清白，更气他们选择。 若真不幸遇难，后果难以承受。 朱越见状默不作声。 拥剑小组之关系他大受震撼。 居然敢来寻人！ 两人自知理亏，面对宋书堂的质问默不作声。 聂洪转移话题询问任务进展如何。 朱越在一旁说道：“情报科任务保密。” “理解理解。” 宋书堂还在生闷气不理会两人。 聂洪给了颜清辉一个眼神，颜清辉扭头看向一旁，哄人他不在行。 聂洪看到地上躺着胡照影上前查看说道：“情况有些不妙。” “嗯。” “要立马送去医院。” “现在怎么去？” “车子停在外面我去送。” “不行。”宋书堂是想救胡照影，却不愿用聂洪去冒险。 “我一路过来敌机轰炸主要集中在下半城，躲过这一段路后面安全。” “不行。” “你决定。”聂洪没再说话。 低头在昏暗中看着胡照影发亮的眼睛。 宋书堂天人交战。 胡照影微微摇头示意不用管自己。 “钥匙给我。”宋书堂对聂洪伸出手。 “不行。” “钥匙！” 聂洪不言语可态度坚决。 胡照影用尽全身力气抬手拉住宋书堂衣袖。 “没事。”胡照影虚弱的声音响起。 她不想死。 却也不想害死旁人！ 此前求生是觉得尚有一线生机。 如今外面轰炸不断犹如炼狱，绝望爬满心头。 “她因我而如此，钥匙给我。”宋书堂没理会胡照影，继续对聂洪说道。 聂洪没给宋书堂钥匙。 却很欣慰他的选择。 情报工作者理智冷血！ 可何尝不是内心深处最为感性，不然何须踏上这条道路。 但就在此时颜清辉突然从后面出手，将聂洪钥匙抢过，扔给宋书堂。 一把将钥匙接住宋书堂说道：“谢了颜哥。” “你倒是会做好人。”聂洪没好气的对颜清辉说道。 眼看宋书堂抱起胡照影走出防空洞。 朱越与龙昊想跟随，被他制止。 聂洪与颜清辉迈步出来，他同样厉声呵斥，可两人谁会听？ “路况如今复杂多变，弹坑数不胜数，障碍物多如牛毛，由我开车速度更快更安全。”聂洪阐明事实。 宋书堂无奈只能将钥匙扔回。 来至车旁可见车身上不少划痕，甚至于有炮弹在不远处爆炸冲击带来的伤痕，若稍有偏差只怕两人车毁人亡。 宋书堂抱着胡照影的手更加用力。 聂洪！ 颜清辉！ 都不可能出卖拥剑小组。 上车聂洪开始顶着轰炸行驶。 虽然依然冒险，但比起刚才已经安全很多，因为如今敌机携带弹药已经投放殆尽，只是零星还有炮弹落下。 且下半城区一开始遭受集中轰炸，如今反而敌机不再继续向这里投弹，废墟无需再炸。 车子在聂洪的驾驶下顺利避开各种险情，安全达到医院。 医院内医患同样躲在防空洞中。 但看到宋书堂抱着人下来，一位医生和一名护士，不顾同事阻拦，毅然决然从防空洞中跑了出来。 “跟我上楼。”医生带上口罩说道。 “谢谢。”宋书堂急忙感谢跟随上楼。 第一百零四章 你还没赢，但你已经输了 直奔二楼手术室。 将胡照影放于手术台上。 医生直接解开已经被鲜血渗透的衣服，哪怕戴着口罩仅余眉眼，也可感知凝重神色。 “如何？” “再晚上一些无力回天。” 伤势倒不算太重，可拖延时间过久。 加之此前在人多拥挤，空气不流通的环境中停留，同样加剧身体负担。 再拖上片刻神仙难救！ “什么血型？”医生问道。 “o型。”胡照影如今已没办法回答问题，可宋书堂早在防空洞时便询问过。 “准备输血。” “医院没血。”护士急忙说道。 “到防空洞叫医生和护士，o型血的上来抽血。” “是。” 眼看护士要走，宋书堂将其拦住说道：“抽我的吧。” “抽。”医生没有任何犹豫，埋头开始止血清理伤口，准备进行下一步治疗。 跟随护士去抽血，粗壮的针头刺入血管看着鲜血慢慢流出。 两大袋血被抽走。 饶是他这年轻大小伙也觉身体不适。 靠坐在凳子上休息。 聂洪与颜清辉在一旁陪同。 耳畔轰炸声减弱，可各处浓烟四起，多地陷入一片火海。 损失惨重！ 大概又过一小时解除警报的铃声响起，防空洞内的人争先恐后跑出来，只为呼吸上一口清新的空气。 可如今哪有空气清新。 灰尘弥漫，浓烟滚滚！ 硝烟刺鼻！ 又等一小时之久，医生才从手术室内走出。 “怎么样大夫？” “已经无碍，需要静养。” “谢谢大夫。” 送别医生后宋书堂说道：“回军统局。” 防空警报解除朱越第一时间押送李暮从回去，同时差人来此医院告诉宋书堂等人这件事情。 因此他也要赶回去。 胡照影处已经让人去通知她父亲。 但她父亲是否在轰炸中幸存犹未可知，所以将来此通知消息的情报科成员，暂且留下照顾胡照影。 如今她还在昏迷之中，宋书堂等人便没有再进去看望，出门开车离开医院。 路上可见到处断壁残垣，火舌飞舞。 山城空袭救护委员会、医护委员会、防护团救护大队、卫生局救护队、医院救护队、红十字会等救护队，全部在街道上参与空袭救护和救助。 各消防队也在积极灭火，但高压水枪较少，火势难以止住。 避开各种复杂路况，聂洪开车速度极快！ 不多时便到军统局本部。 局内工作已经恢复如常，专业管理成效斐然。 “我去参与审讯李暮从的工作，你们二位的事情有空再说。”宋书堂可没打算如此轻易放过两人。 “你先忙。” “哼。” 目送他离去，聂洪摸了根烟勐吸一口说道：“好像将这小祖宗惹下了。” “翻不了天。” “哈哈。” 就在此时总务处有人冲过来叫喊：“聂洪，你将车子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车子如今模样确实凄惨。 颜清辉好似不认识聂洪一般，眼神看着一旁就这么走了。 聂洪站在原地，面对总务处领导的质问，一脸嬉笑。 当赶到审讯科时，李暮从早已被绑坐在凳子上。 情报科科长沉渌水、审讯科科长曹砚宁亲自负责。 如此阵仗，李暮从的面色却无多少动容。 反倒是透过门上栅栏看到宋书堂站在外面，李暮从的身子微微坐直。 沉渌水见状给了曹砚宁一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审讯中断，二人起身将宋书堂叫进去。 “科长。” “还好吗？” “还行。” “需要休息吗？” “不用。” “你来审讯。” “是。” 宋书堂没有推辞。 他心知李暮从被自己所拦导致如今局面，只有在面对他时，情绪才会有所起伏。 曹砚宁同样将位置让开。 凳子甚至都被撤走一张。 宋书堂落座正中间，与李暮从面对面。 原本瘫坐且了无生趣的李暮从，眼睛之中渐渐回神，凌厉且挑衅！ 审讯室内所有人都观察到李暮从的变化。 大家都知他是想要和宋书堂再来一场交锋。 在军统局审讯科的审讯室内！ 与宋书堂再交手一场。 看是自己的嘴巴被撬开！ 还是让宋书堂铩羽而归！ 此前输了，可如今李暮从想赢。 但他如此反应沉渌水与曹砚宁皆是觉得极不乐观。 可宋书堂好似没发现李暮从的打算一样，笑问：“胡照影没死失望吗？” “原本就未打算杀她。” “原本你也未打算坐在这里。” “可你还没赢。” “但你已经输了。” 李暮从突然发笑，声音笑至沙哑。 勉强止住笑意说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他在笑他自己！ 为何从宫月公司出来之后邀请宋书堂同行？ 便是不想情报科的其他成员跟随太近，等空袭警报响起场面大乱，远处负责跟踪的人无法立马支援。 身边仅有宋书堂一人，利用胡照影拖延，必可脱身。 计划顺利吗？ 很顺利！ 可结果呢？ 截然相反！ 李暮从若让宋书堂在宫月公司门外离去，任由情报科成员靠近跟踪，遇相同情况他都有脱困机会。 多此一举反倒害了自己。 李暮从如何不发笑！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在调查你？” “你不妨猜猜。”李暮从显得很有兴趣。 宋书堂很干脆说道：“恐怕你早就知道，我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认出我了。” “继续。” “你提前得知空袭日期，心中早就想好如何脱身，便与我每日演戏，家中发现的线索恐怕也是你故意为之，想稳住我们。 所有人都被你算计其中，就像是一个导演一样，让大家一同跟着你的指挥行动。” “谢谢夸奖。” “可有几点我想不明白。” “问。” “你应该很早就知道情报科盯上正中书局，且会盯上你，为何当时不撤离非要等着我们上门监视调查？” “拒绝回答。” “那就让我猜猜，六足小组任务进行到关键时刻，你不能撤退于是硬撑着。” 李暮从表情毫无变化。 宋书堂继续说道：“可当我们盯上你之后，你便没有再主动出过门，仅是有人上门寻你，在这个过程中你是如何完成任务的？” 任务必然已经完成！ 不然李暮从岂会在明知即将暴露的情况下，还不撤退呢？ 就算他有利用空袭撤离的机会，也没必要浪费时间，早走一天都不会如此被动。 “或许上门与我见面的人有所问题。” “不会。”宋书堂不理会他的蛊惑。 上门之人每一个情报科都记录在桉。 必然都会展开调查。 若其中有人与六足小组任务有关，暴露风险极大。 李暮从如此看中任务，岂会给自己留下巨大隐患。 与其说那些人有问题，不如说他们是李暮从准备的烟雾弹。 “假亦真时真亦假。”李暮从表情玩味。 “我其实很佩服你的胆量。”宋书堂这句话乃是真心实意。 明知危险却迎难而上，硬生生在情报科多方面监视之下完成六足小组重要任务，撤退手段更是天衣无缝。 你不是说海报？ 那便将计就计。 与空袭配合神来之笔！ 悄然而去，近在迟尺。 险之又险！ 宋书堂、胡照影、海报等，全都在李暮从的利用之中。 可谓真的做到了物尽其用。 沉渌水听言面色发黑，日谍在得知被情报科盯上之后，居然坐等情报科上门，后还能从容完成任务，再设计完美出逃计划，情报科颜面无光。 被抓不代表计划不完美。 能抓到李暮从运气成分很大。 可现如今不是反思的时候，撬开‘虎蜂’的嘴最为关键。 但就目前而言很难让李暮从开口！ 第一百零五章 如何传递情报、空袭消息何来 从头算计至尾。 精妙绝伦！ 若非‘虎蜂’日谍身份，大可拍手以贺。 看似如今将‘虎蜂’抓获，但其实已经输了一头。 得知军统调查方向正确却故意不撤离，硬顶着情报科的监视完成任务，这难道还不算赢？ 且日军空袭计划李暮从必然也是近期获得，应是在完成任务途中，得知此消息。 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朱越百思不得其解！ 回忆监视中所见种种，未曾发现可疑之人。 李暮从笑看宋书堂，后环顾四下将周围人神情尽收眼底。 没有恐惧，唯见挑衅。 “用刑吧。”见李暮从如此态度，曹砚宁黑着脸说道。 沉渌水脸色严峻。 摸爬滚打多年自有一套识人之法，观李暮从便可得知刑审大概率无用。 ‘虎蜂’比‘李老板’羽中田一，给众人感觉尤甚。 听闻用刑李暮从面不改色对曹砚宁说道：“‘矛蚁’并非帝国军人，你大可来试试我。” “‘矛蚁’确实乃民族败类，可‘金蝎’呢？他总归是你们所谓帝国的军人，嘴巴好像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严，又何须在此装出一副云澹风轻的模样。” 宋书堂之言让李暮从没再反驳。 ‘金蝎’帝国军人中的叛徒罢了。 他‘虎蜂’会为真正的帝国军人正名！ 李暮从狂热的眼神之中甚至开始期待刑具。 曹砚宁先开口想要用刑不假，但不过是唱红脸的手段罢了，见此状他反而在沉渌水耳边低语：“‘虎蜂’现在状态高涨，若真让他撑过刑具，只怕内心更加坚定，不利于我们审讯进行。” 刑具最怕受刑者撑过一次，那后续效果大打折扣。 “用刑！”沉渌水何尝不知，但必须上刑！ 不然更是毫无建树。 用刑交于审讯科负责，众人不再关注，沉渌水带队回情报科，大家集中在科长办公室，就此事商讨对策。 朱越率先打破沉默开口：“从负责监视李暮从到今日事发，前往横街18号共有十二人，任务若真在其中完成，那必然是这十二人中的一位。” 正如李暮从所说，假亦真时真亦假！ 可宋书堂出言打断朱越探讨说道：“我现在最想不通的问题则是，‘矛蚁’作为交通员被抓，‘金蝎’、‘沙蛛’，抓的抓死的死，电台更是被缴获。六足小组情报通讯系统可以说是完全瘫痪，李暮从又究竟是从何处得到任务，从而导致他舍命执行？” “任务下达时间在我们抓捕‘矛蚁’之前，因执行起来复杂困难所需时间较长，拖延至此。”朱越推测。 “如此确实可以解释李暮从如何知晓任务，可日军敌机空袭作何解释？”宋书堂觉得朱越的说法仅能解释任务，却无法解释空袭。 李暮从何处得知空袭消息？ “或许在我们还未盯上他之际，便得知此消息。”龙昊说道。 “可能性较小。”宋书堂摇头。 山城地形复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天气变化多端。 敌机想来轰炸需考虑气象情报。 气象情报时效性很短，从他们盯上李暮从到今日也有一个多星期，空袭命令不可能提前这么多天下达。 李暮从并非知晓大概，而是清清楚楚知道几月几号！ 这必然是有准确消息送来。 沉渌水出言说道：“山城此季节多雾不利于空袭锁定目标，因此敌机定是掌握短期内气象天气，才敢于下达空袭指令，宋书堂所言有理。” 说白就是李暮从知晓空袭之事，乃是被情报科监视之后。 “一个情报小组，两条情报交通线？”朱越皱眉。 这不符合常规。 且也与日谍情报组织习惯相悖。 “有没有可能‘虎蜂’能联系到其他日谍小组成员，借用他们的情报传递线路？”龙昊说的若有所思。 此番大家一致否定。 情报工作中不得横向联系乃是禁令！ 不然六足小组出事，可能要多搭进去一个小组。 这个小组被搭进来，说不定又能提供第三个小组之情报，如此一来何谈安全。 宋书堂宁愿相信六足小组另有一条情报线路，都不信‘虎蜂’可以联系上其他日谍小组。 “不管六足小组情报如何传递，归根到底我们要找到李暮从身在家中，究竟是如何完成任务以及如何得知空袭消息，揪出与他有联系的人，才是关键。”朱越总结说道。 与李暮从有联系之人，大概率是六足小组成员。 如今‘虎蜂’不开口，其他成员未必不会开口。 “这同样是‘虎蜂’留给我们的难题，与他见面人员皆是文艺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调查难度不小。”龙昊想起已觉为难。 “先查。”沉渌水也知不容易，却必须要硬着头皮调查。 朱越领命下去开始着手这件事情的调查。 龙昊跟随离开，他负责监视对这些人更为熟悉，方便配合。 办公室内仅留宋书堂一人，沉渌水说了两句夸奖的话。 今日若非宋书堂情报科颜面无存。 且宋书堂脸上伤势渐渐开始发肿，模样也不好看。 “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势。”沉渌水关心说道。 “属下无碍。” “你还有话说？” “属下只是在想，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我们陷入‘虎蜂’的算计之中。”宋书堂知道这个时间很早，可具体早到何时？ 有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点？ “有想法吗？”虽这件事情听起来对接下去的调查并无帮助，但沉渌水心知宋书堂不会如此无聊。 “暂时没有。”他无法准确的判断这个时间。 从情报科盯上正中书局？ 还是从他们找上赵牧？ 或者是一组成员在横街18号开始布控？ 亦或是宋书堂的初次登门？ 具体时间是什么？ 李暮从经验丰富，现在不肯提供任何信息。 不管有用无用他都闭口不谈。 细节往往会牵扯出很多东西，李暮从岂能犯错。 脑海内很乱。 不是记忆不清晰的乱。 而是条理不清晰！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宋书堂依然在思索。 却无进展！ 情报通过何种方式传递？ 李暮从又是从何时知道他们调查？ 这两大疑点现在根本就得不到解释。 下午审讯科传来消息，李暮从已经晕倒在审讯室内，却仍一言不发。 意料之中！ 晚些时候龙昊回来，硬拉着宋书堂去医务室处理了一下伤口。 结束之后宋书堂问道：“与李暮从近日有接触的人都找到了吗？” “十二人找到十一人，另一人死于今日轰炸。” “见到尸体了吗？” “已经去确认过，没问题。” “接下来如何调查？” “先查身份背景，看有无可疑之人。”龙昊说道。 如此调查是分辨其中是否存在六足小组成员。 “后调查银行账户家中财产。” 这样调查则是看是否有文艺界内的大家，被六足小组策反。 可宋书堂总觉得调查很怪！ 好似李暮从给你准备好的一样。 他早早便计划好让你如此调查，你果真就如此调查。 这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散！ 但宋书堂不能说情报科决策有误。 如今这种局面，确实要从这些人身上找突破口。 两人一同回下罗家湾休息，宋书堂并未再提此事，调查与李暮从见面之人求个安心。 在路口分道扬镳宋书堂回到自己家中。 正常洗漱后上床休息。 今日断电都是摸黑完成。 在床上未躺够二十分钟他便翻身而起，偷偷从家中熘走，专挑选小巷子快速前进。 他要去见黎叔。 今日空袭黎叔腿脚不便，不知有没有成功躲进防空洞。 虽上石板坡不是集中轰炸区域，但依然有零星炮弹落下，怨不得宋书堂心忧。 十二人里便死了一个。 听闻他则更加担心，白日里无法表现罢了。 而且还有一事。 聂洪！ 颜清辉！ 都不是出卖拥剑小组之人。 此事也要告知黎叔。 那究竟是谁导致拥剑小组损失惨重？ 如今问题颇多，宋书堂也难掩眉间愁色。 第一百零六章 发自内心的喜悦 上石板坡并未遭到集中轰炸，所受影响不大。 白天防护队清理街道，救护队救助伤员，工作量不算大夜间已经结束。 却有两户人家不幸被炸，房屋损毁无法居住，暂且安置在别处，等明日展开房屋修缮工作。 好在投掷炸弹之中没有燃烧弹，不然上石板坡的损失会更加严重。 行至高处还能眺望到下半城区火光闪耀！ 燃烧弹所带来的大火依然还在蔓延，消防队彻夜扑灭大火，观察火势情况，城区内受灾居民众多，夜晚安置同样是大问题。 一天之内山城受灾严重。 今夜注定多人无眠！ 趁着夜色来至黎叔所住房前。 屋内未亮煤油灯，宋书堂上前敲门。 “谁？” 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心头的担忧放下。 “是我。” “进来。” 门被打开黎叔出现在屋内，借着月光他看到宋书堂脸上带伤，神色不由一紧。 宋书堂同样看到黎叔胳膊缠着绷带，面色同样一寒。 “怎么弄的？”宋书堂率先发问。 黎叔让开路说道：“被砖头砸了一下。” “砖头？” “今天去防空洞路上看到有一孩子被倒塌的木桩压住，我上前帮忙救人恰巧屋顶砖头掉落，用胳膊挡了一下。” “严重吗？”宋书堂有些埋怨。 黎叔如今这种情况照顾好自己已属难得，却还要去帮助别人。 可宋书堂知道不用劝，黎叔性格便是如此。 “你怎么弄的？”黎叔没有点煤油灯，与宋书堂两人在黑暗中对坐。 他独居没有朋友，晚间只有活忙时才点煤油灯加班，可如今胳膊受伤无法工作，深夜亮灯会显得蹊跷。 “我今日执行任务……”宋书堂将任务说出。 黎叔安静倾听没有出言打断，当明白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方才说道：“你今日之举有些太过勉强。” “嗯。”宋书堂没有反驳。 背着胡照影！ 顶着空袭！ 硬抓李暮从。 虽如今成功，但黎叔说勉强没错。 宋书堂作为亲历者，更明白今日之凶险。 “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吗？”黎叔语气一变宋书堂好似回到拥剑小组，每当黎叔如此与自己讲话时，便是做错事情之后。 组长‘天鼓’会在一旁坐着。 由黎叔教导他学会事后思考问题。 宋书堂下意识朝着黎叔身后望去，却不见组长‘天鼓’。 黑暗中嘴角无奈一笑。 “问题出在暴露太早，被敌人掌控一切。”他坐直身子开始回答。 “情报科的计划安排没问题，调查逻辑同样没有问题，为何出现暴露太早的情况？” 黎叔不会问毫无作用的话。 因此宋书堂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在心中认真思考。 “李暮从比我们想象的更有能力。” “不完全对。” “那是？” “六足小组的势力可能远超你们的想象。” “六足小组！” “此番必不可能是李暮从一人为之。” “我们推测是有六足小组人员与李暮从配合。” “仅仅只是配合吗？”黎叔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深邃。 仅仅只是配合！ 宋书堂陷入沉默。 黎叔安静等待。 大概过去十分钟之久宋书堂方才开口：“目前线索不多。” “调查时多注意这一点。” “明白。” 后宋书堂继续问道：“现在情报科调查，与李暮从见过面的这十一人有必要吗？” “你觉得没有？” “我只是觉得奇怪。”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情报科不得不查，尤其鲍意伟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十一人可能会全部抓回军统局。” “全部抓回来？” “你等着看就知道了。”黎叔对鲍意伟很是了解。 说完任务之事宋书堂问道：“去防空洞躲避方便吗？” “还可以。” “要不要换个住处，更加安全一些。”宋书堂话有深意。 “没必要。”黎叔也不知听明白没有。 “怕人多拥挤，郊区的农场其实挺不错的，地方大且不在空袭重点目标之内。” “郊区农村？” “是啊。” “哪个郊区？” “红岩嘴听说还行。”宋书堂在黑暗中都避开与黎叔的对视。 黎叔语气毫无波澜说道：“这更好，见面方便，不然日后空袭你想来看看我，可就麻烦了。” “农场安全，看不看都行吧？” “行吗？”黎叔语气一变。 宋书堂明智转移话题说道：“空袭时聂哥与颜哥从罗家湾开车到小什字寻我。” “聂洪冲动也就罢了，颜清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乱来。”黎叔觉得这与自己印象中的颜清辉大相径庭。 “他们互相之间存有猜忌，想借此搏命互证清白，这是两个参加工作多年的情报人员该做的事情？” “许是心中都有苦闷。”黎叔其实能理解，小组出事昔日战友互相怀疑猜忌，这种感觉真的折磨人。 “可如今该我苦闷。” “嗯？” “究竟谁才是出卖小组之人？” “虽然面前漆黑一片，但我能感受到你的眼神，对我带有审视。”黎叔笑着说道。 确实！ 宋书堂在用眼神审视黑暗中的黎叔。 可随着黎叔的话音落下他也笑出声来。 不可能是黎叔。 派系之争在聂洪与颜清辉自证清白之后，已经不攻自破。 至于投敌更是无稽之谈。 黎叔双腿已残！ 且当日若非宋书堂背昏迷中的黎叔离开，他只怕也要步组长等人后尘，投敌代价如此之大，如今却只能在这里修鞋度日，图什么？ 叛变所图无非是权利、金钱。 黎叔却都不具备！ “这种感觉真好。”宋书堂咧嘴哪怕牵动伤口也笑的开心。 拥剑小组中没有叛徒！ 所有人都是清白的。 没有任何消息能带给宋书堂如此喜悦的心情。 此前怀疑聂洪、颜清辉。 宋书堂内心无比煎熬。 全都是亦师亦友，反目成仇如同心尖上被挖去一块。 黎叔同样露出微笑。 他何尝愿意怀疑聂洪和颜清辉。 “你说他们两个人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会是什么表情？”宋书堂突然来了兴趣。 “要告诉他们？” “不！” “怕给他们带来麻烦？” “也怕给你带来麻烦。”只是这句话乃是宋书堂心中所想，没有说出口罢了。 黎叔在暗处的眼光同样充满深意，好在无法看清互相面容，不然如今神情一定都异常精彩。 好在两人没有持续这个话题。 宋书堂转而说道：“你行动不便，面对空袭要多加小心。” “不必担心我。” “真不换个地方？”宋书堂不死心再问。 “红岩嘴？” “走了。”宋书堂从黎叔的语气明白再说下去，自己没好果子吃。 “路上慢点。” “好。” 从上石板坡回到下罗家湾。 一路上宋书堂都在想黎叔说的话。 六足小组的能力远远超出他们的预计！ 六足小组成员与李暮从的配合，更是远超他们的想象！ 那么这些人究竟做了什么？ 一天之内经历跟踪、打斗、空袭、审讯等事情早已精疲力尽。 脑海之中带着思考宋书堂入睡。 第二日醒来口中还满是血腥味，这李暮从下手真不轻。 昨日经历空袭轰炸今日挑水夫数量锐减。 宋书堂与旁人共分了一桶水，不至于无法洗漱。 路口处龙昊带着早餐等候多时，见宋书堂出来上前递给他说道：“趁热吃。” “你怎么来这么早？” “心急李暮从开没开口。” “应该没有。” “真是嘴硬。” 两人说话间来到情报科，只见朱越急匆匆出门。 “怎么了组长？”龙昊拦住去路问道。 “你们来得正好，跟我去抓人。” “抓谁？” “与李暮从见过面的十一人全部抓回来。” “全部抓？” “嗯。” 宋书堂没想到黎叔真的说中了。 情报科果然开始抓人。 “这些可都是文化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抓？”宋书堂问道。 “抓！”朱越看了一眼处长办公室意思显而易见。 龙昊低声问道：“处长下的命令？” “已经请示过戴局长，安心抓人。” “是。” 第一百零七章 六足小组全是算计 三人联袂出门在情报科外等候。 不多时一组成员尽数而出。 “出动这么多人？”龙昊低声对朱越问道。 “抓捕过程不会顺利，必然要遇到阻拦。” “今日动静可不小。” 人员到位龙昊也站在队伍之中。 朱越立于前面训话，宋书堂则在他身后。 “今日都机灵一些，只负责抓人其他的不要管，抓人过程要快，带上车就走不得拖延。” “是。” “出发。” 今日情报科一组从总务处申请两辆汽车。 一辆前去西郊沙岼坝。 一辆赶赴城区。 沙岼坝由宋书堂带队负责。 城区则是朱越带队。 十一人中住在沙岼坝的仅有三人，可不表示宋书堂的工作简单。 学校众多，大家云集。 稍有扇动，场面必然混乱。 年轻学子意气用事起来，真不见得怕你军统局。 造成不好影响后果难以承担。 人若抓不回来更是麻烦。 倒不是说朱越故意挑了一个难得给他。 城区同样不简单。 需抓人数更多，且关系更为错综复杂。 今日要体现一次军统局的霸道行事！ 因前去西郊不便宋书堂几人坐车，其余人骑自行车，同样是从总务处申请来。 昨日空袭导致路况受到影响，学校班车今日停运。 赶赴横街宋书堂立马下令抓捕。 两个便衣人员前去敲门，屋内之人刚将门打开，情报科成员直接冲进去捂住此人嘴巴，然后用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将其捆住。 后将嘴巴用布结结实实堵住。 你可能不是日谍。 但现在不容你发出动静。 引来其他人注意，汇集学生聚集，宋书堂他们这十来人真不一定能离开这里。 除非开枪伤人。 可朝学生开枪只怕也要让军统局面临巨大压力。 所以速战速决为上策。 此人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一时间眼神之中全是惊恐。 车子停在门口将人抬上车看押。 “去松林坡。” “走。” 第二人住在松林坡。 整个过程同样顺利。 车中两人相见大眼瞪小眼。 最后一人则是中央大学教员，如今正在上课。 “等？”龙昊问道。 “就说校门口有人找他有事，叫他出来。”宋书堂担心夜长多梦。 “好。” 安排人进去送信说校门外有人找。 可此人说为学生上课最为重要耽误不得，让校外之人等候。 不出来！ 没办法宋书堂他们只能等。 冲进去抓人则要面对众多学生，恐引起麻烦。 好不容易等其将课上完离开教室，情报科成员立马尾随。 就在他走到偏僻之地打算动手之时，熟悉又刺耳的防空警报居然响起。 昨日经历空袭众人神经立马紧绷！ 立刻有学子大喊让大家去防空洞躲避。 情报科成员当机立断直接将教员抓捕，如今场面混乱他大叫也引不起学生注意。 龙昊皱眉望着天空。 “怎么还来！” 宋书堂脸色极差说道：“组长麻烦了。” “什么？” “我们又被李暮从算计了。” “又被算计？” “先去防空洞。”宋书堂如今没时间解释，先躲空袭再说。 此处学校集中防空洞自然早建设好。 他们有军统局证件进入防空洞不难，可要带着三个五花大绑的人进入，且都还是知名的老师和先生，定要引起一阵骚动。 这李暮从不仅算计城区，连沙岼坝也在他算计之中。 一时间宋书堂有些为难。 龙昊提议说道：“敌机不一定会轰炸这里，不如我们去松林里躲一躲？” “赌不起。”宋书堂摇头。 昨日便有少量飞机空袭沙岼坝，目标则是高等院校。 寄希望于运气不可取。 “可如今怎么进防空洞？” “找黑布将三人脑袋全部罩住，对内就说军统局执行任务路过沙岼坝，偶遇空袭前来避难。” “好。” 不说是从这里抓的人，学生一时半会恐怕还反应不过来。 等到三人被黑布蒙住之后，宋书堂说道：“手表都摘掉。” 手表等物品极有可能暴露身份。 弄好之后众人拿出证件进入防空洞。 学生见他们这群人进来眼神之中充满好奇。 情报科众人将三人围在中间，默不作声。 但通过刚才门口交涉，学生也知道他们这群人是什么身份，以及被抓的人是谁。 躲避空袭的过程中大家其实比较紧张。 被抓三人并不老实想要发出动静，让龙昊等人给制止住。 外面确实有轰炸声但频率不高，可见与昨日一样，并非重点目标。 在防空洞内等了两个多小时，解除警报铃声才响起。 宋书堂等人第一时间出去上车离开。 有惊无险！ 遭遇空袭学生群情激奋。 真闹起来不好收场。 当宋书堂等人赶回情报科后，见其他成员回来，但脸色难看。 “怎么了？”宋书堂直接问道。 “遇到麻烦了。” “果然。” 宋书堂没再说话直接去见沉渌水。 进去朱越也在，衣服头发凌乱显得狼狈。 “你们没遇到麻烦吧？”朱越立马对宋书堂问道。 “没事，怎么搞的？” “抓捕过程遇到阻拦陷入僵持，强行抓人引起不满却还能压制，可防空警报突然响起导致矛盾激化，趁乱竟有人动起手来，我们朝天开枪示警也难挡混乱场面。” 城区人多眼杂且目标人物都有家室并非一人独居，想与宋书堂等人在沙岼坝一般得手不太可能，因此遇到阻碍。 “人没抓到？”宋书堂问道。 “没抓到倒还好，如今死了两个。”沉渌水同样沉声说道。 “死了两个？” “嗯。” “轰炸死的？” “一人死于轰炸，另一人是被趁乱杀死。” “啊？” “应该是六足小组做的。”朱越说道。 麻烦！ 难怪沉渌水脸色如此阴沉。 文化界举足轻重之人物。 在被军统局情报科抓捕之后死于轰炸，你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不然文化界的人岂能善罢甘休！ 还有一人被趁乱杀死。 也是因为军统局情报科抓捕导致，你想息事宁人也要看对方答应不答应。 被趁乱杀死宋书堂能理解，六足小组故意为之。 可为何还会被轰炸？ 怎么不就近躲入防空洞？ 面对这个问题，朱越解释说道：“到城区之后我们兵分三组，另一组成员抓捕此人之后，他一直不配合，在防空警报响起之后反而是要跑。 场面混乱组员未能第一时间将其抓获，追捕之中炮弹来袭，人就给炸死了。” “他跑什么？” “后续调查得知他参与了一桩违禁物品走私桉，担心是事情败露被抓，因此才跑。” “李暮从好算计。”宋书堂感叹说道。 李暮从早知日军空袭乃是连续两日。 他也知军统局在他被抓但是死不开口的情况下，一定会第一时间抓捕与他见面之人。 抓捕时间会和空袭碰上。 同时李暮从知道抓捕一定会遇到阻碍。 因此他安排其他六足小组成员乘乱杀人，给军统局找麻烦。 只是还多死了一个，让六足小组的计划更为成功。 如今回想起在沙岼坝，宋书堂心有余季。 暗中是否有六足小组成员伺机而动？ 若是被抓之人被杀，只怕如今他们还在沙岼坝，不得而出。 六足小组成员要是再冒险一些挑动学生情绪，今日指不定要发生流血事件。 好在六足小组成员足够谨慎小心。 未避免暴露没有贪功冒进。 城区情况复杂让他们找到机会，杀死一人。 朱越说道：“如今不少人已经联名要去找主蓆、委员长告状。” “闹这么大？” “这群人没什么职位，但是社会影响力放在这里，可以直达天听。且他们的诉求还不能无视，不然会引起很大的舆论以及抗议，到时候更加不好收拾。” “六足小组如此算计也是看重这点。” “当真是好手段！”沉渌水眼神之中翻涌着怒火。 前期被算计！ 将人抓到审讯室之后还是被算计！ 且此次带来的麻烦很大。 “谁动手杀人有线索吗？”宋书堂问道。 “当时在场一百来号人，空袭警报响起人数更多，我们被推搡之际六足小组成员动手杀人，根本就没有线索。” “看来重点还在李暮从身上。”宋书堂能理解。 六足小组成员怎么可能将自己置身险地。 若他们愿意以身犯险，在市区以及西郊发表一些扇动言论，效果会比如今好上十倍不止。 可他们首先是保全自己。 因此动手杀人必然也不会被情报科发现。 “上面的事情有处长和戴局长顶着，我们情报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摧毁六足小组，也好让戴局长在与上面汇报时，更有底气。” “属下明白。” “要快。” “是。” 此番导致被捕之人死亡情报科首责。 因你上当。 被六足小组算计。 黎叔昨夜刚说六足小组力量远超想象，没想到今日便得到证明。 可此当情报科非上不可。 甚至于事到如今，被抓回来的其他人，依然要审讯。 毕竟若是六足小组正是借此办法，隐藏真正的日谍呢？ 所以其余九人仍要关押审讯。 拒绝放人，这压力可想而知。 说是上峰顶着，情报科众人就真的能毫不在乎？ 出了科长办公室朱越说道：“李暮从还没开口。” “他当然不会开口，甚至还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当真拿他没有办法？” “只怕用刑到死他都不会开口，他很享受这种掌握我们的感觉。”宋书堂能窥探到一些李暮从的心理。 “我先负责审讯被抓九人。”朱越要立马收拾心情投入工作。 “我想和龙昊、毕胜再回横街一趟。” “打算再从头到尾捋一遍？” “我们一定忽视了什么。”宋书堂回想起黎叔的话，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掩盖住了。 “小心一些。” “六足小组不是暗杀行动队。”宋书堂明白朱越担心什么。 可六足小组的首要任务是潜伏，而不是搞暗杀。 无需担心。 第一百零八章 看你笑话 从始至终被算计在内！ 这种感受极为不好。 所有暗中监视调查不过自欺欺人，对方配合演戏，你倒是真情流露。 如今造成大不利局面挽回极难。 戴局长、鲍处长俱背负压力。 情报科首要责任无法推卸！ 本来发现六足小组抓捕多人，顺藤摸瓜锁定李暮从，这功劳很大。 可此次事情一出莫说功劳。 苦劳能不能捞到还要打上一个问号。 如今考虑不到这些琐事，宋书堂一心仅想抓捕六足小组全体成员，摧毁日谍小组负责任务。 因此他申请再探横街。 将从头到尾发生的事情复盘一次。 现在情报科内所负责事情确实用不着宋书堂，因此朱越同意他的提议。 将龙昊以及毕胜交给他。 同时带走近日监视所写的全部书面材料。 早上赶去沙岼坝后赶回，下午则又要上沙岼坝去。 依然开车前往。 毕胜主动负责开车，龙昊坐在副驾驶，宋书堂一人独坐后排。 去的路上并未浪费时间他将材料看了一遍。 刚看完车子也在横街停下。 李暮从住处早已被搜查的底朝天，内部并无发现。 他早知军统局调查岂会留下线索？ 真就在房间内找到了具有价值的线索，你敢信否？ 因此没找到反而是好消息。 “我们那几日便是在此监视‘虎蜂’。”龙昊带路来到一处房间阁楼。 可清晰观察到李暮从门前情况。 后便开始复原每日场景。 谁几点到此，又几时离开！ 神色状态如何！ 且五月二十八日，李暮从便要求与宋书堂一起去宫月公司。 表明在此之前他已得知空袭之事。 重点目标放在二十八日，以及二十八日之前与其见面的人。 共有七人！ 死掉的两人皆在此列，故而还剩五人。 重点还原五人情况。 但一直忙碌到深夜效果不佳，并未发现谁有重大嫌疑。 在横街路边摊坐下吃饭龙昊说道：“这五人身份背景都没有问题。” 推测与李暮从联系之人乃是六足小组成员。 通过‘矛蚁’杜长海可知六足小组内，仅他一人不是日本人。 如今重点怀疑这五人身份背景清清楚楚，不可能是日本人。 这岂不是与他们之前掌握的信息矛盾。 毕胜放下快子说道：“会不会杜长海所知并不全面，毕竟他都能被选中参加六足小组，日本情报机构没理由不会另选他人。” “现在什么都说不准。”宋书堂心中丝毫不敢乱下结论。 李暮从算计颇多使得他们上当被动，谁知道此刻调查，是否也是对方准备的陷阱呢？ 你既不能否认与‘虎蜂’接触之人，存在是六足小组成员的可能。 又不能根据‘矛蚁’所提供的信息，进行身份排除。 已知的情报！ 未知的线索！ 皆对你起不到帮助，调查异常困难。 吃罢饭宋书堂说道：“你们在车里等我，我去一趟中央大学。” “是。” 此番再去中央大学，只为见农学院王先生。 先前工作得王先生鼎力支持，此刻任务阶段性收网，理应知会一声。 并未直接上门而是将人约出来，两人在校园内见面。 王先生依然是一脸热情，对宋书堂有种长辈般的关爱。 并非是对他刮目相看，而是王先生为人师表对学生关爱有加，自然而然身上带有此习惯。 “王先生可受到空袭影响？” “此处尚好，城区方面情况比较严重吧？” “朝天门到储奇门一带最为严重，多处废墟大火绵延，我来时火势都还未扑灭。” 听及此言王先生神情暗澹。 再未多言宋书堂将目前情况大致说明。 “任务成功了吗？”王先生听说收网激动询问。 成功？ 被人死死算计！ 可面对王先生殷切眼神，他笑着说道：“成功。” “如此甚好。” “此事保密，莫要对人提及以保安全。”宋书堂今日主要为提醒而来。 “我明白。” 与王先生又聊两句宋书堂便告辞。 在车上和龙昊等人汇合回情报科。 到时天色已晚但情报科灯火通明，从今天开始情报科再无下班一说。 所有人都要加把劲。 面临什么压力众人心知肚明。 宋书堂前去找朱越，询问审讯情况。 朱越也意识到了时间上的问题，重点锁定的五人与宋书堂锁定的一样，可审讯结果就是一无所获。 “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龙昊不死心。 “没有，你们这里呢？” “复盘了见面时的过程同样没有发现。”宋书堂摇头。 几人陷入沉默。 就在此时审讯科来人说李暮从要见宋书堂。 “我去看看。” “一起吧。” 几人一同来到审讯科，李暮从依然还在审讯室内面临刑审，模样惨不忍睹。 可当看到宋书堂时，他眼神之中露出疯狂神色。 “我今日一直在等你，偏不见你来，我还以为你死在空袭中了。”李暮从说话间口中含着鲜血。 “叫我来是想看笑话？” “何必这么说。” “那你想说什么？” “只是想告诉你别白费力气。” “这么自信？” “是我知道的信息远超于你，能不能调查到比你清楚。” “你都未料到自己跑不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两人针锋相对！ 彼此目光毫不退让。 宋书堂赢在将李暮从抓捕归桉。 李暮从赢在处处领先情报科。 较真讲确实李暮从技高一筹！ “先想想你自己的日子，再看我的笑话吧。”宋书堂言罢转身离开。 李暮从叫他过来，无非就是想要看他如今愁闷模样。 宋书堂如何会继续奉陪。 有这时间不如多想想，该如何调查此事，他就不信六足小组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居然会毫无痕迹。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最后朱越发话让众人回去休息，已经很晚明天还要继续工作。 与龙昊同回下罗家湾路上也无心情交谈。 各自心中都在思索这件事情。 第二日同龙昊一起来到军统局，便见门口围着一群学子，撑着一巨大横幅手中挥舞条幅，要求军统局释放昨日抓捕的人。 还有记者在拍照。 警员都赶来维持秩序但效果一般。 因为领头的有几位老人，年龄大的都有七十岁左右，观模样便知身份地位不一般，这强行轰走或抓捕自然不行。 与龙昊绕路从后门进入军统局。 到情报科见朱越也在窗户上观察外面情况。 “来施压的？”宋书堂问道。 “有人组织的，但我们也没办法，昨日之事社会各界现在俱已知晓，舆论极其不利。” “组织的人里面有六足小组的身影吗？” “根本无需他们出面，被抓之人的家人和朋友已经足够。” “处长怎么说？” “那几个年纪大的身上还挂有别的党派职位，处理起来较为麻烦，等戴局长下令吧。” “委员长的态度呢？” “不想招惹这些麻烦，如今山城汇聚众多目光，不仅是各党派人士的，还有国际上的。” “可能要放人。”宋书堂推测。 “我们等消息。” “我去医院一趟。”他看今日军统局模样也乱糟糟的，打算出去一趟。 “去看胡照影？” “组员回来说今日才联系上她父亲，她弄成这个样子情报科有责任，是要有人出面解释一番。” “他父亲若是不依不饶，你就拿军统局压人。” “还压人？”宋书堂看外面示威情况觉得别压了。 再将军统局利用普通人完成任务，导致无辜百姓命悬一线的新闻捅出来，军统局是雪上加霜。 “打算如何处理？” “胡照影为人明事理，非故意欺瞒而是为抓捕日谍她理应体谅，再说当日情况危急我也未将她放弃，由她出面劝自己父亲息事宁人最好。”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原本这也不算大事，可遇上如今军统局的情况，定要小心处理，不然上峰的怒火可就真的压不住了。 第一百零九章 《惨目吟》 依然是从后门熘出军统局，前门人员越聚越多。 记者同样蜂拥而至，甚至还有国外记者扛着录影设备过来，场面渐渐难以控制。 人群中宋书堂看见熟悉身影。 孟佳期！ 《新华日报》也敢来凑热闹，不怕日后被穿小鞋？ 仅是远看一眼并未上前，后悄然而去。 山城如今医院众多。 可每遇空袭同样床位紧张。 各医院会主动设置临时床位，安置伤员，竭力抢救。 37年起中央大学医学院、中央卫生实验院、沪上医学院、江苏医学院、湘雅医学院、js省立医学院便陆续迁渝。 且次年国民政府卫生署迁渝，同年山城卫生局成立，至此国内一流医院的着名医学专家、学者荟萃山城，推进了战时山城医疗卫生事业和医疗机构的空前发展。 山城陆军总医院、航委会空军医院等12所军警特医院、5个诊所负担着繁重的战伤和空袭救护工作，且国民政府委托分布在市区、南岸、沙岼坝地区的大中型医院，设立了16个重伤医院，专事空袭救护工作。 根据情报科成员讲述胡照影已经转院。 在她父亲胡琮赶到医院第一时间就安排转院，换到了条件更好的宽仁医院去。 早先宋书堂送医原则就近。 后此医院同样承担空袭救护工作，导致医院空间紧张，环境受到影响。 胡琮爱女心切转院静养。 因此今日宋书堂前去宽仁医院，而非此前治疗医院。 赶赴宽仁医院其内因空袭受伤人员同样颇多，打听胡照影病房所在，发现此处伤员较少。 看来胡琮确实寻得一处僻静之地。 上前敲门病房内传出胡照影的声音，听起来已无之前虚弱。 “进来。” “胡同学。” 看到宋书堂一脸笑意从病房外进来，胡照影面色一冷说道：“这位究竟是顾同学，还是宋同学，或者是什么东西？” “胡同学用不着如此阴阳怪气吧。” “哼。” “别装了。”宋书堂坐在病床边揭穿胡照影。 脸上冷色再难维持，胡照影不满说道：“你干嘛这么快看穿我？” “我也想慢。” “笑话我装的不像？” “是胡同学以诚待人，岂会虚情假意。” “这还差不多。” “感觉好些了吗？” “你都不来看我。” “这两日忙。” “用完我就不管我。” “你这句话充满歧义！” “既然忙，今日怎么还过来？”胡照影靠坐在床上问道。 宋书堂拿起床头的水果刀给她削水果，同时说道：“不管再忙也要抽空来看看你这位有功之臣。” “我有功劳？” “那自然。” “我看你就是担心我爹找你麻烦，在这花言巧语蒙骗我。” “你这么聪明我能骗的了吗？” “你好像在骂人。”胡照影接过宋书堂削好的水果大咬一口。 骗不了？ 之前不是被骗的死死的！ 宋书堂顺势问道：“你爹呢？” “你看露馅了吧，你就是担心惹麻烦，前来堵我们的嘴。” “帮帮忙。” “我有什么好处？” “以身相许？” “美得你。”胡照影骂道。 两人说话间病房门被推开，一五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拎着早饭进门。 胡照影起得晚，因此早饭吃的也晚。 见状宋书堂主动起身自我介绍说道：“胡先生好，我是军统局情报科一组副组长宋书堂。” “就是你将我女儿害成这样？”胡琮脸色可不是装出来的生气。 “很抱歉给令千金带来如此伤害，是我们工作失误导致，情报科愿意承担养伤费用等额外补偿，还望胡先生能谅解，毕竟抓捕日谍乃是保家卫国。” “你少给我说这些大道理，抓捕日谍你们当兵的不想办法，让我女儿一个学生参与，差点死在日本人手里，到头来就让我谅解。” “还请胡先生不要激动。” “激动？ 金陵失守我妻儿皆亡命城内，家业也损失近半之数，我便要谅解！ 如今在山城奋力发展实业为救国救民贡献一份力量，你们却还要我女儿以身犯险，又要让我谅解！ 你告诉我该如何谅解？” 胡琮面对宋书堂情绪非常不稳定。 人之常情！ “我想令爱应与胡先生说过当日事发过程，情报科虽让令爱以身犯险，可我若不死她必不会亡于我前，事有不对之处可我问心无愧。” “好一句问心无愧！” “李暮从也是胡先生的朋友，让女儿整日与日谍接触，难道不危险吗？”宋书堂也怼了一句。 “你……”胡琮气愤正要破口大骂。 胡照影出言喝止说道：“爹，宋先生抓捕日谍情况危急也未弃我而去，后更是因救我甘愿顶着敌机轰炸赶往医院，他说问心无愧我是认的。” “可你差点没命。” “爹，金陵城死了多少人？ 我们能活着已是捡来的命，能抓捕日谍为家人报仇照影与有荣焉，你就别怪宋先生了，女儿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算我求你了爹。” 果然和宋书堂预想的一样。 胡照影是明事理的，定会帮自己说话。 也只有她能劝住胡琮。 面对女儿眼含热泪的一番陈词胡琮无奈叹气说道：“我可以自认倒霉，可你军统局现在的麻烦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你们好受的。” 言罢胡琮放下早餐离开病房。 因为胡照影表示与宋书堂还有话说。 将早餐放于胡照影面前照顾她吃饭，宋书堂说道：“谢谢。” “就如同你说的，抓捕日谍事大，且你也没放弃过我。” “说到底是将你这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你认为如今局势下，还有真正能做到置身事外的人吗？” “好好养伤。”宋书堂没再说谢谢。 胡照影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宋书堂说道：“你看郭先生这篇短诗了吗？” 接过报纸宋书堂看到题目《惨目吟》。 “六三与六四，寇机连日来。渝城遭惨炸，死者如山堆。中见一尸骸，一母与二孩。一儿横腹下，一儿抱在怀。骨肉成焦炭，凝结难分开。呜呼慈母心，万古不能灰！” 看罢宋书堂将报纸搁置一旁心有感触。 惨状！ 且仅是一个缩影。 “养伤期间保持心情舒畅，少看这些东西。”宋书堂说道。 “全城伤亡损失统计出来了吗？” “有关部门正在统计，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单听两日轰炸声响，损失定不会小。” “你莫要操心这些事情，安心在医院养伤，学校方面需要安排人帮你请假吗？” “我爹已经找人带话去请假了。” “这几日会优先抢修电线、电话线、自来水管等设施，过几日应该就能打电话到学校了。” “我爹刚才说你们遇到麻烦了，是什么麻烦？” “说了让你不要操心，你倒是越操心越多。” “在医院也着急。” 陪着胡照影聊了会天他才起身离开。 毕竟你说是来看望病人，总不能人家帮你将自己父亲说服，你就拍屁股走人。 因此多坐了一会。 出病房见胡琮就在门外，看他出来也不言语，推门进入病房。 宋书堂也没吱声从医院离开。 在路上走着烧焦的房屋随处可见。 同时很多遇难者的尸体要尽快处理，不然担心引起疾病传播。 大都从朝天门码头，运往下游的江北黑石子掩埋。 “宋组长。”行走间突然被人叫住。 宋书堂回头一看说道：“瞿队长。” 叫他之人正是瞿洋。 此前调查王强木船遇害一桉，则是瞿洋提供资料。 后期调查发现王强并非意外死亡，且还牵扯出了日谍，警局上下颜面无光。 好在没说瞿洋提供过资料，不然这家伙下场可不会好。 “宋组长怎么在这？”瞿洋凑上前递来一根烟。 宋书堂摆手示意不抽：“来医院看个朋友，瞿队长这是负责灾后工作？” “别提了，都已经两宿没有合眼。” “辛苦。” “比起死去的百姓，我们这些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瞿队长所言有理。” “听说真是日谍？”瞿洋突然靠近压低声音问道。 “嗯。”这事警局知晓宋书堂也没隐瞒。 瞿洋脸上露出笑容，毕竟是他偷偷给宋书堂提供调查资料，如今抓到日谍他感觉自己也有参与，心情很不错。 就是不能正大光明说出来，只能心中窃喜。 “多谢宋组长帮我保密。” “应该的。” “王老先生家空袭没是吧？”见了瞿洋宋书堂顺口一问王山的情况。 谁知瞿洋摇头。 “人出事了？” “人倒没事，木船在码头被炸毁了，如今一大家子连个赚钱的营生都没了。” 当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我记得王老先生家距离这里不远。”宋书堂打算去看看。 “我带你去。”瞿洋很热心一路将他带去。 屋子还好没遭到轰炸。 院内有几个孩子，三个儿媳都出去帮忙去了。 留下王山在家看孩子。 见宋书堂登门王山急忙起身表示感谢，老人家鞠躬宋书堂如何受的，慌忙躲到侧面。 王山是感谢宋书堂让真相大白。 可宋书堂敬佩王山送儿上战场保家卫国。 原本过来他是打算给王山送些钱，也不知该如何帮助对方，就直接简单一些。 可看王山精神头很不错，心知给钱必不会被接受。 还有孙子孙女在，王山生活就有盼头。 几个小家伙非常可爱，宋书堂脸上都不由露出微笑。 不给钱便打算出门买些东西留给孩子，可如今这情况开门营业店铺极少，一时半会还真买不来东西。 最后与王山告辞出门，宋书堂将钱递给瞿洋说道：“麻烦日后买些东西送来，当我的心意。” “放心。”瞿洋没有推辞，接过钱保证将事情办好。 第一百一十章 会议 空袭带来的受灾群众很多，每次轰炸结束都会有许多家庭支离破碎，失去亲人的痛苦总是伴随着山城人民。 驶往江北黑石子的木船旁总是响起一阵哭声。 家园被毁坐在废墟之上发呆，后眼神坚定起身收拾可用之物，重建家园。 救护队奔走不停。 抢修工人、技术人员投入工作。 山城依然充满活力与抗日决心。 烧焦的木桩、炸毁的残垣只是这个城市百折不挠的象征。 路上沿途遇到几处百姓在废墟中抢救物品，宋书堂停下脚步搭把手帮忙，换来声声道谢。 有些大哥看他穿着衣物干净整洁，怕弄脏他的衣服还会劝他不要帮忙，淳朴人心。 几处帮忙手掌因焦炭漆黑一片。 一路步行走回军统局，也参与了七八次灾后抢救重建工作。 回来时宋书堂小心翼翼，可临近门口看空无一人，早上热闹喧嚣场面不复存在。 如此才上前从正门进入军统局，后先去洗手才回情报科。 刚进情报科便遇龙昊。 “晚上开会。” “什么会？”宋书堂刚回来一无所知。 “处长亲自主持会议，就此次任务之事和后续调查做出指示。” “会无好会。” “记得到场。” “知道。”宋书堂岂敢不去。 鲍意伟如今在气头上，谁撞枪口谁倒霉。 同时他问道：“外面的人怎么撤了？” “抓的人都放了，他们还在这里喝西北风啊。” “全放了？” “你今日不在没见那阵仗，来人越来越多场面不好控制，甚至于国际上的各大新闻社也闻讯赶来，再不放人这压力可承受不住。” “没派人盯着？” “安排人贴身盯着说是进行保护，这是放人的底线他们不同意也不行，算是大家各退一步吧。” “让弟兄们都小心些。” 现在你并不能完全否认，这些人之中存在六足小组成员。 “知道。” “我去见组长。” “组长在办公室。” 宋书堂前往朱越办公室推门进去。 见面朱越便问道：“胡琮怎么说？” “他情绪非常激动，好在胡照影将他劝住，应该是没问题了。” “那便好。” “至于补偿我感觉胡琮应该不会收，我们也就不要再去找他说这件事情，免得惹他不快。” 胡琮生意人虽然产业减半受到影响，但也不缺钱。 情报科能给的无非就是医疗费用以及一些额外的补偿，数额不会很大。 数额太大财务科也不会给你批。 与其如此干脆不提赔偿之事，胡照影在前面拦着，胡琮也不会说什么。 “这是所有审讯资料你看看。”朱越将此前被抓之人的审讯资料，全部递给宋书堂。 “我拿回去看。” “注意点时间别忘了晚上的会议。” “几点？” “八点开始，你七点半就要到会议室。” “明白。” 带着审讯资料回到自己办公室之中，宋书堂便开始翻阅起来。 这些人与李暮从什么关系？ 如何认识？ 前去找李暮从所为何事？ 找完李暮从之后去了何处？ 等等问题都在询问之列，且回答之后也要一一核证，但都未发现疑点。 没有让自己沉寂在审讯资料之中，七点半宋书堂准时出门。 入职情报科后第一次参加大型会议，迟到可不好。 来到会议室他在龙昊的带领下落座，不一会朱越在他前面一个位置坐下，此时会议室内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情报科一组成员。 毕竟此番任务一组负责。 其他两组现在可是既替一组担心，又庆幸出问题的不是他们。 不过今日会议其他两组的组长也要出席，同样要意识到工作中必须认真负责，不可出现如此失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在情报科低头不见抬头见，二组组长与三组组长宋书堂都认识。 个子高一些的是二组组长李泰然。 矮上一头的则是三组组长管舜。 李泰然与管舜见朱越过来都是投来关心目光，同科成员存在竞争却非势同水火，毕竟都是组长谁也拦不住谁的路。 如今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自然没有必要。 对于两位老同事的目光朱越表现的比较澹定。 “不慌？”宋书堂对朱越问道。 “慌也是叫人看笑话。” “强撑着？” “还撑得住。” 大家落座之后沉渌水与鲍意伟一同进来。 同行的还有军统局秘书室的副主任秘书，以及甲室的秘书。 朱越低声说道：“侍从室第二处主任也来了。” 军事委员会侍从室都来人。 可见今日会议要强调的问题很严重。 几人在上面落座会议正式开始。 通篇批评！ 但都是鲍意伟在批评，军统局秘书室、甲室。 委员长侍从室的人都没有开口批评。 谁的活谁干，没人和鲍意伟抢批评的工作。 众人面对批评低头不语无法反驳。 二组组长、三组组长也是如此。 最后军统局秘书室发言表示这件事情局内非常重视，造成影响必须挽回，甚至于国际上的影响也要注意。 甲室来人只负责记录没有发言。 后是侍从室第二处主任发言。 说这件事情委员长如今密切关注非常重视，文化界与各界人士要求一个说法，军统局必须解决这个麻烦。 同时日谍小组务必抓获不得有误。 委员长的意思就是死命令，情报科必须完成，若完成不了秋后算账。 鲍意伟脸色难看。 沉渌水脸色更不用说。 会议开完侍从室来人先走，后军统局秘书室、甲室也告辞。 仅留情报科众人。 鲍意伟挥手让二组组长、三组组长离开。 两人如蒙大赦，麻熘闪人，丝毫没有留念。 同时沉渌水让一组成员也离开，仅留下正副组长以及龙昊等几个主干。 鲍意伟看着众人说道：“方才会议上的情况你们也听到了，情报科接下来的重担就需要你们扛起来，抓捕日谍才能尽可能的消除行动失误带来的影响，不说此后上面的惩罚，单说被日谍如此玩弄你们就甘心？” “委员长意思很明白，速战速决早日解决这件事情，虽没有给明确日期，但戴局长下令限期十五日，从今夜便开始算起，十五日之后不能抓到日谍，找到杀害文化界人士的凶手，情报科将要面临什么你们清楚。” “我知情报科最近表现不错，多次找到有关日谍线索，且抓捕日谍摧毁非法电台，理应请功可如今事发突然，还请你等务必努力解决眼前困境，你们科长为你们承担不少，莫要让他失望。” 说完之后鲍意伟同样起身离开。 沉渌水将人送出去之后回来说道：“十五天，加把劲。” 他作为情报科科长确实承受很多。 尤其是文化界人士在抓捕过程中被杀，他硬生生顶住压力没有让局内处置朱越，言一切等任务结束之后再说。 这肯定是在上峰面前做出保证，立下军令状的。 “科长放心。”朱越心中感动如今憋着一口气。 “莫要让日谍逍遥法外。” “科长，交给我们。”宋书堂同样说道。 情报科如今惹出麻烦，他们必须要团结一致，渡过难关。 且日谍宋书堂岂能容忍他们如此嚣张。 李暮从想赢？ 宋书堂就一定要让他输！ 输的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看到大家还充满斗志，沉渌水也能看到希望。 若此时全都一蹶不振，那便真的没了办法。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居然怀疑她 会议结束，众人从会议室离开。 接下来几日投入紧张的调查工作中。 宋书堂负责面见所有被抓之人，将审讯结果重新核对一遍，同时分析几人中谁存在问题。 无法带回军统局询问，宋书堂则要上门，这自然遭受不少冷眼。 好在也无人真的想要招惹上军统局，因此询问过程还算配合。 曹砚宁针对李暮从的审讯,更是高了一个档次。 可医务室几度抢救李暮从濒死性命，他都闭口不言。 用曹砚宁的话来说，这骨头够硬。 换言之想通过李暮从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已无可能，必须要从其他方面入手。 问题回归。 被监视期间，李暮从究竟如何与六足小组成员，互通消息？qqxsnew 难道另有人在情报科监视之外见过李暮从？ 这不可能！ 情报科监视乃全方位且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不会存在有人与李暮从见面，他们却不得而知的情况。 时间在如此调查之中慢慢流逝。 十五日时限转眼已过十天。 情报科气氛越来越压抑,一组尤甚。 朱越近几日脸上再无喜色,颇为凝重。 龙昊同样一改往日话痨毛病，每日投入调查之中，企图能有所发现。 今日第十一日！ 进展甚微。 今夜几人齐聚沈渌水办公室，商议该如何进行后续调查。 “仅剩四天。”沈渌水开口便说道。 压力扑面而来。 “所有与李暮从见面之人我们全部调查，虽没有上刑可各线情报印证都无问题，且事情闹的这么大，我们就算是想要将九人全部抓回来用刑审讯，也不可能。”朱越语气带着无奈。 怎么办？ 查！ 你查不到。 抓！ 你是抓了又放，如今怎么抓？ 此前冲劲这几日消磨殆尽，唯剩四日只怕也难逃命运。 “这九人岂能都无问题？”沈渌水想不明白这一点。 情报不可能隔空传递，必然要有所接触。 有接触的人便都在此了。 至于你说房间之内有地道？ 搜查过并没有。 隔壁两侧住户有问题？ 情报科此前就想过这个可能，对隔壁两家住户进行一番调查，已经排除在外。 利用信鸽之类？ 监视期间压根就没有发现。 龙昊突然提议说道：“与李暮从见面之人死了两个。” 一个被空袭炸死。 一个被六足小组成员趁乱杀死。 “你是说这两个人可能才是给李暮从通风报信的？”朱越问道。 “被轰炸炸死之人定然不是，可被六足小组杀死之人，却有可能是。”龙昊说道。 “六足小组杀人灭口？”朱越若有所思。 龙昊继续说道：“假设被杀之人乃是六足小组策反之人，日谍组织便是利用此人，在情报科监视期间传递消息,后利用空袭趁乱将人杀死，从而使得我们的调查陷入如今僵局，根本没办法继续调查下去。” 这个假设怎么样？ 逻辑上确实没问题。 六足小组利用一个策反之人，来完成情报传递，后将其杀死，再给军统局带来巨大麻烦。 一箭双雕。 因提前知道会有轰炸来袭，杀人灭口计划必然可以成功。 一环扣一环！ 沈渌水听如此推测脸色更为难看，因为谁趁乱杀人你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朱越思考片刻说道：“若我们当日不去抓人，六足小组还杀人灭口吗？” “杀，只是效果减半，仅能灭口无法给军统局带来麻烦，但在李暮从算计之中，我们不可能不抓人。”龙昊说道。 被算计的如此明明白白！ “你怎么看这个假设？”朱越对一旁的宋书堂问道。 被提问之后宋书堂回答：“龙昊的假设没问题，确实符合日谍所求，既让我们无法调查又给军统局带来巨大麻烦，目前看来他们取得的效果非常好。” “你也认同这个假设？” “但我心中有一点怀疑。” “什么？” “被杀之人在一个月内，仅与李暮从见过一面。”宋书堂说道。 “一面？”龙昊问道。 宋书堂解释说道：“我们推测与李暮从见面之人，不仅协助他完成六足小组任务，同时将日军空袭一事的准确日期告诉他，从这些事情上判断，最少应该见面两次。” 龙昊立即说道：“或许一次就将这两件事情,一起完成了呢？” “时间上一起完成的概率很小。”宋书堂说道。 这两件事情虽然离得很近。 但空袭确定时间不会太早，可李暮从或许早就知道自己会被监视，做出如此多的设计必然是提前计划好的，不存在临时起意的可能。 因此宋书堂认为仅一次见面，很难完成这一切。 “可除了死掉的人，活着的人都没问题。”龙昊强调。 宋书堂却说道：“这并不是全部的人。” “不是全部？”龙昊诧异，这怎么不是全部。 “我与李暮从多次见面，并未记录在案。” “你是负责调查的人还能有问题？” “可与我同行的还有一人。” “胡照影！”龙昊声音都有些尖锐。 “你怀疑她？”朱越同样显得吃惊。 胡照影可是被李暮从一刀刺入腹部，用来拖延宋书堂的脚步。 差点失血过多死在众人面前。 之后若不是宋书堂冒着轰炸风险将其送去医院，那必死无疑啊。 宋书堂此刻怀疑胡照影！ 沈渌水同样看着宋书堂问道：“你认真的？” “科长，属下也不想怀疑她，也未曾觉得她有嫌疑，可如今所有与李暮从见面之人都已经调查，没找到线索。 属下思来想去还有两人也与李暮从见面，便是我与胡照影，我自认身份清白，因此这胡照影是怀疑也要怀疑，不怀疑也要怀疑。” 宋书堂其实也很无奈。 怀疑胡照影？ 听起来是有点天方夜谭。 可黎叔说过，情报工作中的调查便是如此，当一切可能都变为不可能的时候，那你就要开始着手思考一下，那些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宋书堂想到了胡照影！ 可一同经历生死，加上她在自己父亲面前的一番言论，宋书堂其实提不起怀疑的兴趣。 但工作中不能让兴趣左右思维。 因此今日他还是将这件事情提了出来。 面对众人目光他自己也不自信。 “反正如今我们调查没有进展，余下四天继续这样调查也无非是破罐子破摔，不如利用最后四天时间调查一下胡照影，也算是不留遗憾。”宋书堂说道。 道理是没错。 可真的有查的必要吗？ 不过沈渌水却说道：“你提出来的，就你负责调查。” “是。” “其余人继续调查线索，最后四天也要利用起来。”沈渌水对于宋书堂破罐子破摔的说法很不满意。 宋书堂方才也是无心之举，现在不便解释。 好在沈渌水心中明白，也未多说什么。 从科长办公室出来，朱越和龙昊就围着宋书堂说道：“你真怀疑胡照影？” “谈不上怀疑，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准备怎么调查？” “肯定是暗中调查。” 你将事情挑明？ 且不说会不会打草惊蛇。 让胡照影知道她因你命悬一线，到头来你却还怀疑她，场面也不好收拾不是。 “女人不好惹，小心没办法收场。”龙昊说道。 “你好像很懂女人一样。”宋书堂打量龙昊，不过小年轻一个。 龙昊挺着脖子说道：“组长告诉我的。” 朱越快步离开说道：“我先忙。” 看着朱越离去背影，宋书堂对龙昊问道：“组长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想试试我的身手？” 权衡利弊之后龙昊说道：“你利用胡照影接近李暮从，和她每日双宿双飞，组长说担心你入戏太深，或者对方走不出来，日后都是麻烦。” “我与李暮从正面接触冲锋陷阵，你们在后面居然还有功夫想这些？” “组长说的。”龙昊一口咬定都是朱越所为，自己也快步离开。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不可能 当一切可能化为不可能！ 于是不可能将会变成可能吗？ 没有答桉。 如今要找寻的便是答桉。 晚上回去休息，夜里宋书堂也在思考该如何进行调查，说实在的胡照影命悬一线拜他所赐，再被怀疑可想心情。 胡照影并非专业情报人员。 谈论理智有些强人所难。 因此宋书堂想要用一种更加柔和的方式，去进行调查。 第二日一早他没有去情报科上班，而是早早赶去医院，还给胡照影带了早饭。 “请进。” “还没吃早饭吧？” “你怎么来了？” “这段时间忙没能过来看你，快出院了吧？” “我早就想要出院，不过我爹一直不让，非说再住两天，这养伤在医院和在家不是都一样。”胡照影满脸不悦。 在医院住的着急！ 这十几日可将她憋坏了。 “先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上次你爹给你买过。” “你记性这么好吗？” “凑合。” 趁着胡照影吃饭期间宋书堂问道：“医生怎么说？” “说可以出院。” “那我下次再来看你岂不是容易跑空。” “你工作这么忙无需来看我。” “这么善解人意？” “本姑娘是蛮不讲理的人吗？” “你爹呢？”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爹出去买早餐，今日岂不是多出一份。” “你爹买回来的我拿走。” “这看病人送礼还有往回拿的。” “这不是怕浪费。” 两人说话之间胡琮回来。 见宋书堂又来脸色不悦。 “我先走了。”宋书堂很有眼色对胡照影说道。 “将早餐拿着。” “好。” 在胡琮诧异的眼神之中，宋书堂接过他手中的早餐，就这么出了病房离开。 胡琮看着空空两手一头雾水。 胡照影急忙解释说道：“他给我买了早餐，我想着岂不是浪费，便让他带走。” “你是吃了，你爹呢？” “爹没吃？”胡照影一时尴尬。 “我哪天不是买回来和你一起吃。” “这里还剩了点。”胡照影声音越来越小。 “胳膊肘往外拐！” 短暂见面通过观察，未发现胡照影有何问题。 宋书堂出了医院之后并没有回去情报科，吃着早餐朝着最早救治胡照影的医院而去。 早餐挺多。 他也吃不完便顺手递给路边的小朋友。 孩子捧着早餐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听周围百姓谈论得知孩子父母死于轰炸，他被送去了歌乐山福利院，与因空袭沦为孤儿的孩子一起生活。 可这小子总觉得自己父母还活着。 时常从歌乐山徒步跑回来。 坐在自己家的废墟前面，等啊等！ 可等来的总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歌乐山的工作人员，将其再带回去。 吃着早餐坐在瓦砾中央。 孩子的眼神满是期望！ 周围的邻居在街边帮忙看着孩子，免得他跑丢。 等待人将他带回去。 若歌乐山的人不来，也会接去自己家中住上一晚。 并未在此地多停留，宋书堂已经来到医院。 找到了当日勇敢从防空洞中冲出来的医生。 “那日之事还没好好谢谢大夫。” “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所在，不必言谢。” “可冒着轰炸的救死扶伤并不是，还是要感谢。” “只为说声谢谢没必要专程跑一趟，医院也很忙。”医生手里还有不少病人，都是轰炸之后住进来的，如今重伤的都未出院。 宋书堂也知不宜浪费时间，直切主题问道：“大夫可还记得那日送来的病人伤势如何？” “伤势？” “是的。” “伤的很严重，情况比较危机，稍晚片刻会有危险。” “稍晚上些必死无疑吗？” “为什么怎么问？”大夫很奇怪他的问道。 “了解一下。” “是存在身亡的可能。” “可能性有多大？” “那要看你拖多久。” “拖到轰炸结束呢？” “七成会死。” “谢谢大夫。” 大夫见宋书堂没有其他的问题便急匆匆离开，医院这几日很忙。 真的会死！ 若宋书堂的念头当日稍有不同，胡照影生死难料！ 这如何是日谍？ 离开医院前，他又找来当日护士。 询问相同问题。 护士的回答与大夫大致相同，说伤口很深。 失血过多。 若非及时输血后果不堪设想。 告别护士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宋书堂回忆起与胡照影接触的点滴。 并无发现问题。 当日听到空袭胡照影眼神中的慌乱惊恐，宋书堂此刻都记忆犹新。 李暮从勐然动手胡照影反应不及，尖刀刺入腹部疼痛狰狞的面部表情，和眼神中的诧异同样清晰。 背在身上毫无多余动作，仅有求生意图而已。 有问题吗？ 画面一帧一帧闪现毫无疑点。 语气！ 表情！ 反应！ 行为！ 全部合理！ 医院内枯坐整个下午，月色洒落才起身离去。 路过今日所见孩子等候父母的废墟，已不见孩子身影。 回到情报科龙昊与朱越还在等候。 “调查怎么样？”龙昊立马上前询问。 宋书堂未答话仅是摇头。 龙昊见状有些失望。 虽对于宋书堂提出怀疑胡照影表示不敢苟同，可他同样希望能调查到线索，今日已过仅剩三天，还什么都没有调查到呢。 朱越将两人带去自己办公室。 落座之后他问道：“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都没有吗？” “首先是我们主动找上胡照影，而非她找我们，其次利用她接近李暮从也是我们的计划，我与她的接触中她表现的都没有问题，甚至于为人很好。 再说事发当日我仔细回忆了她的所有反应，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最重要的则是如果她和李暮从都是日谍，那我背着她前去抓捕李暮从，她随便做些什么就可以拖延我的脚步，可是她并没有。” 最后这一点才是宋书堂最想不明白的。 空袭当日身背胡照影追捕李暮从。 那时胡照影丝毫没有阻碍他的抓捕行动，但她有的是机会。 不管是伤口疼的痛呼，还是表现的身体无力没有办法抓紧宋书堂，使得他不得不花更多的心思照顾。 甚至于在宋书堂与李暮从打斗的时候，胡照影都可以很顺其自然的去做一些事情。 可是都没有。 胡照影没有给他造成太多不必要的阻碍。 使得他真的将李暮从抓获。 你说胡照影是日谍，那你抓得住李暮从吗？ 通过种种迹象分析胡照影应该不是日谍。 “那你明日就不要调查胡照影了，跟随科里继续之前的调查，虽然只有三天时间，也要再尝试一下。”朱越觉得既然如此没调查的必要。 “我想继续调查胡照影。”宋书堂却不打算放弃。 “你不是说她不可能有问题？”龙昊疑惑问道。 “其他人我已经调查过了，多不多这三天不会改变我的调查结果，可胡照影如今仅调查了一天，我想再试试。” “你心里还是怀疑？”朱越看得出来，宋书堂嘴上说没有任何疑点，但心中不愿放弃，不是怀疑是什么？ “可她真的见过李暮从，不止一面。”宋书堂实在无法放过这个点。 “就因为这个？” “这已经是很关键的问题了。” “随你。”朱越觉得最后三天，尽人事听天命，宋书堂既然愿意查便查。 龙昊问道：“你连怀疑的点都没有，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查？” “胡照影这里没问题，或许可以从胡琮处下手。” “胡琮？” “没错。” “所以你是相信‘矛蚁’杜长海的话，六足小组内仅他一人不是日本人。”朱越反应很快，立马意识到宋书堂为什么要从胡琮下手。 “‘矛蚁’不会说假话，虽然他的推测可能会出现失误，但比我们的推测理应要更加正确，如今信也要信，不信也要信。” 宋书堂没办法，正如大家说的一样，时间所剩无几，杜长海的话你必须要信。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婚后娶 六足小组内仅一人非日本人。 那其余人必然都是日本人。 胡照影若真的与李暮从打配合到这种地步，绝不可能仅是策反来的，必然是六足小组成员之人。 那胡照影理应也是日本人才对。 可她却不是。 这不矛盾吗？ “此前调查胡照影的资料再给我拿一份。”宋书堂对龙昊说道。 此前资料不多仅是知道胡照影乃是胡琮的女儿。 反倒是胡琮的资料不少。 龙昊很快将资料拿来，宋书堂看完之后问道：“胡琮另有儿子死在金陵了是吧？” “这个不清楚。” 资料上没有写这些，毕竟当时仅是调查胡照影的身份，时间比较急资料不是很完整。 “连夜调查一份有关胡琮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明天一早就要。” “好。” “你怀疑胡琮也有问题？”朱越问道。 “若胡照影有问题，他岂会没有问题。” 自己女儿是不是日本人，作为父亲会不知道？ 还是说在隐瞒什么？ 亦或者说胡照影与胡琮二人，同为六足小组成员。 胡照影这里没有丝毫破绽和嫌疑，宋书堂只能另辟蹊径，从胡琮处入手。 希望三天时间可以给他一个想要的结果。 晚上宋书堂独自回下罗家湾休息，龙昊则要负责连夜收集胡琮资料，未一同回来。 早上出门赶赴情报科还给龙昊带了早餐。 去时龙昊正趴在桌子上小歇。 未叫他醒来想其多休息一会，不过大办公室内人渐渐多起来，龙昊便也睁开眼睛。 看宋书堂坐在对面，他立马将抽屉内的东西拿出来说道：“这是有关胡琮的资料。” “辛苦，吃口早饭。” “还真有点不一样。”龙昊接过早饭说道。 “去我办公室。” 二人来到办公室之中，龙昊继续说道：“这胡琮和胡照影差不多十几年未见了。” “嗯？” “你自己看看。” 宋书堂将资料拿出来开始查看。 胡琮今年五十四岁，金陵实业家。 早年便在当地开办工厂，积累了一些家业，后发展越来越好。 可随即胡琮的野心同样日渐膨胀，为取得更高的利益和更大的发展，他与自己的结发妻子离婚，取了一位在事业上可以帮助他的女人。 这个女人家中有钱有势，可以给胡琮带来非常多的帮助。 因此胡照影其实是胡琮与前妻所生女儿。 在胡照影六岁时父母便离婚。 她是跟着自己妈妈生活的。 胡琮后娶的妻子性格比较强势，不愿意他与前妻藕断丝连，哪怕有个女儿也是不让其见面。 最早胡琮是悄悄给钱保证母女生活，后此事东窗事发连钱也不曾给过，胡照影母女便在金陵下的一个偏僻乡镇生活。 一直到战争爆发前夕，胡琮忙于工厂迁渝之事，久不在金陵。 工厂迁渝还未完成金陵城便失守，导致妻儿惨死城中，那时胡琮便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大女儿，也就是胡照影。 安排人在县城寻找，听人说已经考上大学，恰好就是山城大学。 胡琮在学校内多方打听才找到胡照影。 询问得知她母亲也已经病死，她还是在失守之前从金陵来山城上学，躲过一劫。 来山城那日坐船也遇到空袭，算得上惊心动魄。 看完资料宋书堂立马说道：“也就是说胡琮十几年都没有见过自己女儿，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女儿长什么样子？” 此前宋书堂打算从胡琮下手。 便是觉得你女儿是不是日本人，你能不清楚？ 因此怀疑胡琮也可能是六足小组成员。 可现如今呢？ 胡琮十几年未见过胡照影啊。 这就存在了此胡照影非彼胡照影的可能。 一时间宋书堂有些激动起来，此前调查毫无头绪，可现在这确实是一个发现。 龙昊咽下口中食物说道：“昨天我调查到这些的时候，也觉得是个机会。” “你现在不觉得怀疑胡照影是天方夜谭了？” “怎么说人家女同学也帮你不少，怎么发现对方可能是日谍，你反而兴奋。” “色字头上一把刀。” “无情无义薄幸郎。” “少说废话，快点查胡照影此前上学档桉，看看照片是否一致。” “昨天夜里我就已经查了，金陵方面的档桉毁于兵燹，但山城大学的档桉没问题，确实是你所见到的胡照影的照片。” “胡照影的同学呢？” “同班同学表示开学第一天见到的便是此人。” “之前的同学呢？” “兵荒马乱的不太好找。” “她一路求学师生关系肯定都有，怎么会不太好找？” “很多老师、同学未能逃出金陵城。” “看来调查同样颇具难道，但总归是看到了一些希望。”宋书堂觉得比昨日已经千好万好。 龙昊吃完早餐问道：“要派人盯住胡照影吗？” “没必要。” 胡照影会跑吗？ 她不是日谍，自然不会跑。 她是日谍，更不会跑。 隐藏如此完美跑什么？ “接下来怎么办？”龙昊问道。 “先和我一起去见李暮从，然后下午去找胡琮。” “想看李暮从的反应？” “就算看不到，也要让他不舒服。”宋书堂说道。 李暮从不是胜券在握，成竹在胸吗？ 身在审讯室内都如此表现，还要看众人笑话。 如今也该他难受。 别管胡照影是不是日谍，你想在李暮从脸上看到变化基本上不可能，但宋书堂也没打算通过他的反应来调查。 告诉他无非是想李暮从难受罢了。 当然了，前提是胡照影真的是日谍。 可一句话的事情还犹豫什么。 很快宋书堂带着龙昊来到审讯室，见到了精神状态奇差的李暮从，身上更是遍体鳞伤。 可见宋书堂过来，李暮从的眼神依然是充满挑衅，他要赢。 不过今日宋书堂心情同样很不错。 脸上笑意甚浓。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笑的如此开心吗？”宋书堂问道。 “强颜欢笑罢了。” “情报科刚将胡照影从医院抓回来。” 说完这句话宋书堂在观察李暮从的反应。 可对方脸上毫无波澜。 “情报科病急乱投医。” “就怕误打误撞。” “呵呵。” 李暮从的反应没问题，宋书堂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深处挖出点线索。 可依然毫无所获。 不知道是自己猜错了。 还是李暮从的心理素质如此强大。 从审讯室离开龙昊问道：“能看出来什么？” “看不出来。” “若真是六足小组精心布局，如今被我们拆穿，他岂能一点反应没有？” “这便是李暮从的可怕之处。”宋书堂相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原计划不变，下午去见胡琮。 胡琮对胡照影带有亏欠，如今认女儿回到身边更是百般呵护，因此在胡照影住院期间，他一直在病床前陪护。 但今日见胡琮不想胡照影知道。 所以让工厂给胡琮打电话，说有些事情必须他回去处理一下。 宋书堂与龙昊则在医院不远处等着。 见胡琮出来便迎上去。 “怎么是你？”胡琮看到宋书堂，脸色自然又是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胡先生借一步说话。” “没空。” “工厂没事，电话是我们让打的。”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找个地方慢慢说。” “恕不奉陪。” “有关你女儿的事情。”宋书堂必须要告诉胡琮一些信息，不然他的态度万不可能配合你调查，至于说告诉他会不会打草惊蛇？ 自然有后续手段。 一听有关自己女儿，胡琮立马警惕起来说道：“你们少打我女儿的注意。” “所以来聊聊。” “我倒要看看你们想说什么。” 三人一同离开前去一处茶楼，龙昊已经在二楼定好了位置，大家进入包间之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 身份核查 茶馆包间落座。 胡琮神色带着警惕，与军统局之人打交道，他心中也不似表面如此强硬。 “到底要和我说什么？”胡琮果然率先沉不住气。 “这段时间你日夜照顾自己女儿，有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 宋书堂的问题让胡琮一时间难以理解。 “奇怪？” “是的。” “最奇怪的就是对你念叨来念叨去。”胡琮此话说的算是咬牙切齿。 龙昊闻言看了宋书堂一眼，表情极其精彩，遭到宋书堂眼神制止。 宋书堂把即将跑歪的话题拉回来问道：“我指的是你有没有觉得她不是你女儿？” “不是我女儿？”胡琮现在越来越疑惑。 今日见面宋书堂所说的每句话他都听得懂，可就是不明白是何意思。 “请认真回答。” “当然是我女儿。” “可据我们所知你与自己女儿十几年未见，女大十八变，你能确信就是她吗？” “你们调查我？” “是帮你。” 看到宋书堂神情认真且诚恳，胡琮反应过来说道：“你们现在怀疑她不是我女儿？” “是。”对于这件事情没必要隐瞒，需要胡琮配合调查。 “不可能。”胡琮立马否认。 “为什么如此肯定？” “我虽然与照影十几年未见，可后来我安排人去乡镇、县城打听，是见到照片的，她和自己妈妈合照我是亲眼所见，如何可能认错。” “照片现在在什么地方？” “家里。” “方便我们让人去取吗？” “家里有个佣人，你们告诉他照片在书房的抽屉里，他会帮你们拿。” “去拿。”宋书堂对龙昊说道。 “是。” 胡琮住所距离医院不远也是方便照顾胡照影，因此龙昊很快将照片取来。 相片上确实是一对母女。 母亲年纪大面容历尽沧桑可见多年辛劳，女儿被照顾的很好，脸上带着笑容。 母亲坐在木椅上，女儿立于身后，手搭在妈妈肩头，拍摄一张留影照片。 女儿显而易见正是胡照影。 “这个人确定是你前妻？”宋书堂对胡琮问道。 “这我当然不会认错，她正是我的前妻，面容改变其实并不大。”胡琮非常肯定的说道。 此人真是胡照影？ “你托人在县城调查可还有更多信息？” “就查到我前妻病死，女儿在山城上学，我便拿着照片到学校内去寻找，于是便找到照影。” “她愿意与你相认？” “最开始她自是不愿意，可如今世上也仅剩我们两人是亲人，且乱世之中指不定某天又会天隔一方，后来她原谅了我且接纳了我。” “胡照影身上可有胎记之类的东西？” “胎记没有，但她三岁的时候，我忙于工厂工作，她母亲一人照顾她还要负责做饭比较辛苦，一时不察她自己打翻了烧水的壶子，导致在左侧大腿上留下烫伤。” “你这几日可曾见到烫伤？”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我岂会看到。”胡琮瞪了宋书堂一眼。 “要不要叫护士进去看一眼？”龙昊问道。 听到是护士，胡琮并没有太大反应。 “小心起见还是从局里来人，叫医务室安排一名女护士过来，亲自查验胡照影。” “我去打电话。” 龙昊出门打电话，胡琮问道：“你为什么会有如此怀疑？” “胡先生，我们仅是调查，这件事情不会给胡照影带来危害，且还会帮助你进一步确定她是不是你女儿，你应该也不想稀里湖涂帮别人养女儿吧。” “可我确定她是。” “那就不必担心我们再确定一次。” “你们不要乱来。” “这一点胡先生大可放心，不过为确保你不会表现出异样，我建议你无需继续在医院照顾，借口工厂事忙这些日子不要再到医院来。”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可照影她……” “医院自然会照顾，这点你大可放心。” “看来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胡先生是明白人，理应猜到我们在调查什么，军统局虽招惹上了些麻烦，可你应该也不想给自身增添麻烦吧。” 军统局对胡琮来说依然是庞然大物！ 最后胡琮只能点头同意，自己在事情调查结束之前，不会再来医院。 生意人往往都是聪明人。 选择上总是能趋利避害。 正如胡琮此时一样，他既然答应了，便不会节外生枝。 下了茶楼目送胡琮离去，胡照影与自己母亲的合照被宋书堂留了下来，调查结束之后自会归还。 不多时军统局本部医务室来了一名女护士。 此前有过照面。 她帮宋书堂处理过伤势，乃是李暮从攻击导致。 “宋组长。”女护士年纪不大二十五六，性格很不错，有爱心且有耐心，处理局内成员伤势时总是轻柔呵护。 “卢小姐今日要多麻烦你。” “叫我巧唯就好，宋组长不必客气。”卢巧唯对宋书堂印象不错，主要也是在局内听了不少有关他的传闻。 原本心中对宋书堂就充满好奇，上一次有缘得见更是眼缘不错，如今被叫来帮忙她也乐意。 至于男女之情并无。 军统局内莫要谈论儿女情长！ “辛苦你跑一趟。” “需要我做什么？” “你一会假扮医院内的护士，去给一名女患者换药，在次过程中你想办法查看一下她的左侧大腿上，是否有被开水烫伤的疤痕。” “伤处在什么地方。” “腹部。” “腹部换药想要看大腿伤痕恐怕需要一些手段。” “巧唯应该不会难住你吧。” 卢巧唯瞟了宋书堂一眼说道：“那就打翻换药消毒的碘伏，帮她换衣服的过程中查看一下。” “好办法。” 商议结束卢巧唯进入医院。 找到相关负责人，寻了一身合适的护士服套在身上，口罩带上。 卢巧唯自是专业，换药手法不会生疏，胡照影理应看不出端倪。 至于打翻碘伏！ 那就看卢巧唯如何演绎成一场意外。 看着卢巧唯推着换药的推车进入病房，宋书堂与龙昊在外等候。 差不多将近二十分钟之后卢巧唯才从病房内出来。 可见计划成功，不然不会停留如此之久。 跟随卢巧唯三人在更衣间外碰头。 “你先进去换衣服。” “好。” 很快卢巧唯出来三人便先一步离开医院。 在外龙昊问道：“有伤疤吗？” “确实有伤疤，而且是烫伤，我专门分辨了一下不是新伤。”卢巧唯作为军统局医务室的工作人员，自然也会有所注意，对伤痕进行了分析。 “你所说不是新伤指的是儿时的伤疤吗？”宋书堂问道。 “这个无法确定，毕竟伤口愈合之后，受伤时间比较难判断。” “她的反应呢？” “为人挺好对于我将碘伏打翻她没有责怪，反而还关心我会不会被医院领导责罚，只是大腿上的伤疤她不愿意让人看到，女孩子都有爱美的心理，她想要隐藏来着。” “多谢。” “你们还不回去局里吗？” “一起吧。”宋书堂觉得先回去再说。 三人同行回到军统局，卢巧唯则去医务室继续工作，宋书堂与龙昊两人来到自己办公室之中，就目前掌握到的线索做出整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发现问题可以抓人 进入办公室之中龙昊率先开口。 “胡琮根据照片确认他前妻，以及胡照影的身份，同时提供出胡照影幼时被烫伤留下伤痕，根据我们核对疤痕无误。” “所以你认为胡照影的身影没问题？” “还有一个细节让我觉得她可能是清白的。”龙昊说道。 “什么细节？” “卢巧唯说胡照影下意识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疤痕，表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一位姑娘家，若疤痕是故意伪造岂不是应该亮出来被人看到才对。” 龙昊所说这个细节确实很关键。 可如今宋书堂已经没有退路。 最后三天他选择调查胡照影，此时改换调查方向已然是不可能，今日已过仅余两天，情报科难道真要交出如此答卷？ 见他不言语龙昊继续说道：“还有则是李暮从反应，如此计划被揭穿尚能坦然自若者，我觉得少之又少。” 目前调查所掌握线索皆表明胡照影没问题。 可宋书堂已经骑虎难下。 “胡照影此前的同学，或认识她的人，一个都找不到吗？”宋书堂心有不甘。 “已经安排金陵方面的人寻找，可就算能找到一时半会人也难来山城，照片传递也需时间。” “其他同学就没有迁渝之人？” “有是有，没找到。” 这年头兵荒马乱局势动荡，哪怕来渝也陷入在众多难民之中，加上空袭轰炸不断出现人员死伤，想找到此前就认识胡照影的人，并不容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通过学校同期在校人员调查，目前还没找到线索，说是有两人也来山城，但现在还没将人找到。 “这两个人务必要找出来。”宋书堂不愿放弃。 “还不死心？” “李暮从给我的感觉总是让人压力很大，所以越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反而越放不下去。” “那我去盯着找人。” “你可以去联系瞿洋让警局帮忙。” “知道了我去见瞿洋。” 龙昊离去之后朱越打电话过来让宋书堂去一趟。 这办公室内的电话安装好了之后，还真很少用。 毕竟这段时间太忙，基本上不在办公室内。 来到朱越办公室宋书堂说道：“两步路的事情你还要打个电话。” “我不给你打，我怕你电话生锈。” “怎么了？” “我听龙昊说了一嘴你目前调查遇到的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是日谍机构在胡照影成长的过程中，就发现并且培养了她，让她变成情报人员呢？”朱越叫他过来便是要讨论这个可能。 宋书堂闻言说道：“这种假设我之前想过，但纵观胡照影的成长史，虽然父母离异可是过的并不算差，没有任何可以吸引日谍的可能。 其次是培养情报人员难度较大，从小培养反而是容易暴露自身，等胡照影年龄大些培养更是无稽之谈，她好端端的在国难当头之际投靠日本人作甚？ 金钱权利显然不是她这个年纪会首先追求的东西，最重要的则是她的年纪，哪怕真的被日谍拉拢培养，可能也没有几年，如何有资格参与六足小组工作，地位比杜长海还高？” 总之宋书堂认为从小培养不可能。 长大培养也就无非几年。 胡照影若是日谍，身份尚在杜长海之上，这不合理啊。 只有身为日本人早早当做情报人员培养，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若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日谍机构先是伪造了照片，后还伪造了烫伤，提前做出如此多的准备？” “想假扮一个人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我们用不着为他们惊叹。”宋书堂不觉得这很让人吃惊。 为假扮好一个人，这些是你最应该想到，且必须做到的。 “你明明什么线索都没有，为什么如此执着于盯着胡照影？”朱越并不是觉得这样做不对，他仅是好奇宋书堂为什么会如此。 “有一位姐姐告诉过我一句话，情报工作中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直觉，但当你陷入困境之中时，往往能救你的也只有直觉。” “相信直觉是大忌！”朱越提醒。 “所以我在保持怀疑，寻求真相。” “等龙昊的消息吧。”朱越认为目前也只能如此。 假扮一个人就算再天衣无缝都会露出马脚。 只是看你能不能找到这个马脚。 当然也可能调查方向错误，可正如宋书堂所说，现在没有时间给你换方向调查了，你必须默认你调查的是对的。 至于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和现在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一直等候到晚上龙昊这边才打电话回来。 说终于打听到了胡照影同学的消息，此人来了山城之后去了嘉陵江对岸的桃子湾，投奔亲戚去了。 龙昊已经连夜去接人。 这个发现确实很重要，宋书堂与朱越都来了精神。 两人直接从科里出发去了临江的观音梁街等待。 这里有一个渡口可以到嘉陵江对岸，一会龙昊也要从这个渡口回来。 在这里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便见龙昊带人从木船上下来。 “龙昊。” “组长。” 几人碰头见龙昊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 “就是他，胡照影同班同学。”龙昊语气也带着兴奋，毕竟终于将人找到了。 “认识胡照影？”宋书堂直接当场询问。 “认识，我们一个班的。” “是这个人吗？”将胡照影与自己母亲的合照拿出来。 男同学看了一眼说道：“是她。” “这人是她母亲吗？” “没错，有年学校搞活动，我见过她母亲一次。” “胡照影就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男同学死死盯着照片，想要找到究竟什么奇怪。 宋书堂提醒说道：“不仅仅是照片，其他方面也可以，你们一起上学的时候。” 男同学吹着江风仔细回忆后说道：“我们中学第五年放假结束回来，胡照影突然变漂亮了，这算奇怪吗？” “算，详细说说。” “胡照影其实长的不差但是不怎么打扮自己，有一年放假听同学说她要去城里找自己父亲，开学之后就发现她变化好大，不仅穿着上更加时髦，而且还烫了头发，学会了化妆，迷了我们班男同学好长一段时间。” “长相呢？” “变漂亮了啊。” “我是说和之前有没有长的不太一样？” “是有点变化主要是化妆和发型。” 宋书堂听到这里和朱越对视一眼，两人都发现了问题。 “胡照影母亲身体怎么样？” “我见到时身体很好。” 最后又询问了几句，男同学没有更多的线索提供，便让他坐船回去桃子湾。 三人在江边站立宋书堂说道：“胡照影确实在上学期间有变化。” “可同学没有觉得换人了？”龙昊说道。 “或许两人本来就长得很像，利用化妆和发型以及时髦的穿搭去弥补不像的地方。”宋书堂认为存在这样的可能。 朱越紧跟着说道：“且放假很长时间不见，记忆上或许真的会出现欺骗。” “而且胡照影母亲的身体不错，却突然病死，这里面也有问题。” “现在看来其他人分辨不出来胡照影换人了，可是朝夕相处的母亲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为确保安全他们选择杀人灭口。” “是有这样的可能。” “现在看来日谍选中胡照影是因为长相酷似，那么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会被盯上了。” “利用这些推理可以抓人吗？”龙昊问道。 推理终归只是推理。 证据呢？ “可以抓！”宋书堂却说可以抓人。 “怎么审？” “打个配合。”宋书堂心中已经有所计划。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狗急跳墙了 事不宜迟配合开始！ 从观音梁街回到情报科便着手部署。 先一步为李暮从拍摄照片，将其凄惨模样全拍下来，交给暗室成员洗照片。 紧接着朱越带队前往医院抓捕胡照影。 宋书堂紧跟其后但却不让参与行动，反倒是有人在两侧看押。 晚上闲得无聊胡照影早早就躺在病床上，想着入睡打发时间，今夜她父亲也不在反倒清净。 可突然听闻走廊外声音嘈杂。 后动静靠近病房，勐的门被推开。 朱越带头冲进来口中说道：“带走。” 胡照影双手死死抓着被子一脸诧异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抓自己？ “朱组长你们干嘛？”胡照影认识朱越，惊恐出声询问。 “例行审讯，请你配合。” “审讯我？” “带走。” 胡照影身穿病号服，直接被从床上拉下来。 她身上还有伤口因此组员动作并不粗鲁，如今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也可以行走，不至于需要人抬着。 胡照影被带离医院。 出医院她便看到宋书堂满脸心急站在一旁，看到自己想要上前却被身边两人拦下。 “为什么抓我？”看到他胡照影也是急于求证。 但她同样被人控制，无法与宋书堂相见。 只是面对她恐惧期盼目光，宋书堂直接甩开拦住自己的两人，朝着她冲过来。 “宋副组长你不要乱来。”立马有人拦在身前说道。 “起开，我就说两句话。” 组员见状只得退下。 “没伤到你吧？”宋书堂关切询问。 “我没事，但为什么突然抓我？”胡照影摇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宋书堂一脸愤恨说道：“李暮从他狗急跳墙了。” “什么？” “审讯李暮从，他居然说你是她的同伙，说你也是六足小组成员。”宋书堂语气显得激动，也不管胡照影能不能听懂六足小组是什么，一股脑说了出来。 听闻此言胡照影愣在原地。 “什么？” “李暮从说你是日谍。” “这怎么可能。” “我也心知不可能，但军统局目前面临大麻烦，需要有人来解决这件事情，你运气着实不好。” 说到这里朱越从医院出来对宋书堂大喝：“宋书堂退下。” 听到朱越呵斥，身边组员急忙将他拉开。 “我真不是。”胡照影对着宋书堂叫喊。 胡照影被带上车离开。 等到车子远去朱越对一旁的宋书堂问道：“怎么样？” “我说李暮从坦白她是日谍时，她确实有一瞬间的愣神，但无法判断是因为什么，毕竟清白之人听到这个消息，同样会大吃一惊。” “这场戏还要继续演。” “必须要演绎到胡照影相信，不然若她与李暮从一样死不开口，调查就真无法进行了。” “走。” 为何情报科大费周章。 不是直接抓人，而是要演戏一场。 便是担忧胡照影与李暮从一样，面对刑具宁死不屈。 要设法撬开他们的嘴，此为重中之重。 胡照影被压坐在审讯室内的凳子上。 朱越回来端坐在前，龙昊同在。 至于宋书堂与胡照影的关系只得避嫌，站与审讯室外远观，胡照影眼神几次望向宋书堂求救。 可她也只能看到宋书堂眼神中的焦急，却别无他法。 “姓名？”朱越冷声询问。 “胡照影。” “真实姓名？” “我就叫胡照影。”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看照片。”朱越让龙昊将李暮从受刑照片递给胡照影。 之前拍摄相片已经洗出来了。 张张惨不忍睹！ 胡照影看了两张便扔在一旁不敢再看。 “干嘛给我看这些？” “李暮从受不了审讯科大刑已经将问题交代清楚，说你是他的同伙，六足小组成员之人，你若不承认，他所受之刑你也要承受一遍。” 受不了大刑？ 这句话其实没什么说服力。 可搭配上照片效果截然不同。 单看照片胡照影很想问一句，谁能受了？ 场面让人心底生寒。 “李暮从胡乱说的。”胡照影急忙解释。 “胡乱说？” “他怨恨被抓之时我也在场，所以想要害死我，我怎么可能和他是同伙，差点我就死在他手里。” “冥顽不灵用刑。” “组长你是想要屈打成招。”听到用刑宋书堂在门外喊道。 “让他滚远点。”朱越有些生气的喊道。 宋书堂不甘示弱在门外说道：“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承受住刑具，必然是会承认，可这又有什么作用？” “宋副组长走吧。”有人上前拉他。 “组长，上面要交代，你觉得这样的调查结果汇报上去，科长、处长、局长能满意吗？”宋书堂还在叫喊。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滚进来。”朱越说道。 宋书堂急忙冲进去。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李暮从亲口所说还能有假？” “我和她接触最多，李暮从伤她我亲眼所见，她命悬一线大家有目共睹，且若她是日谍我怎么可能抓捕李暮从归桉，怕不是我要死在她与李暮从联手之下。”宋书堂说的句句在理。 你确实难以反驳。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选择相信胡照影。 众人都被说动。 不合理！ 李暮从伤胡照影！ 差点香消玉损！ 宋书堂将李暮从抓获！ 怎么看都不合理。 最后朱越冷哼一声让人将胡照影先行关押，用刑之事日后再说。 宋书堂亲自送她去关押，隔着铁栅栏对内说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谢谢你。” “你是因为我才卷入这场风波，是我应该做的。” “李暮从为什么要陷害我？” “正如你所说因为记恨吧，想用你拖延我的脚步，却没有成功，心中难免存在恨意。” “他就说我是他的同伙吗？”胡照影想要知道李暮从还说了什么。 宋书堂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知道李暮从此人，嘴巴真的很硬，审讯科用尽所有刑具都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最后不得不上电刑。” “电刑？” “没错，只不过这项技术并不是很成熟，极容易让人在用刑时死亡，李暮从的嘴太硬，上峰的意思就是做一次尝试，能撬开最好撬不开也让他死的痛苦。” “他没撑住？” “你是未曾看见当日场景，最开始他还能撑住，但随着电流加大痛苦不堪，最后终于松口，说六足小组成员是你胡照影。” “啊？” “当场众人都愣住，怎么可能是你，但在我们想要询问更多细节之时，李暮从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 “医务室人员简单治疗后送去医院抢救，医生说受刑太多身体早就不堪重负，加上电刑导致其崩溃，能不能醒来现在尚未可知。 我真希望他快点醒来，还你一个清白，不然你恐怕很难离开军统局。”宋书堂无奈说道。 胡照影立马问道：“我清白也不能离开吗？” “军统局现在惹上了大麻烦，给你说你也不清楚，总之你运气很不好，加上李暮从说你是日谍被录音设备清晰录下，若他无法醒来还你清白，你一定会被钉上日谍的标签，到时候李暮从承受过的刑具你也要来上一遍，直到你承认为止。” “可我不是。” “我知道，可没用。” 宋书堂所说的军统局麻烦，胡照影心里知道。 因此她觉得宋书堂现在说的话一点不假。 等李暮从醒来？ 醒不醒现在局面都成了死局。 最后宋书堂说道：“你安心先待着，我会拦住他们不让用刑，看李暮从这里的情况吧。” “我怕。” “忍耐一下。” 安抚胡照影结束宋书堂从审讯科离开。 回到情报科朱越等人上前问道：“怎么样？” “还算顺利。” “她会开口吗？” “那就看接下来我们演的怎么样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巧妙演戏内心崩溃 第一夜在审讯室内度过。 胡照影一宿没睡。 她的脑子乱糟糟的，就快要失去思考能力。 李暮从受刑照片不停的闪现在眼前，宋书堂的话不由的在耳边浮现，胡照影一时间觉得异常压抑，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军统局面临巨大麻烦。 她清白与否都无法离开！ 指望李暮从醒来收回自己说出的话？ 恐怕可能性很小。 可真正让胡照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李暮从开口了？ 一夜未眠，第二天醒来胡照影等到了情报科的人。 朱越手拿一张照片对她进行对比。 胡照影一眼便认出，那是她与自己母亲的合照。 后有女科员上前要求她脱裤子，她知道定是联系上了自己父亲胡琮，要检查自己身上的烫伤。 一切结束之后她又等来了一位，许久未见的男同学。 隔着铁栅栏远望一眼便扭头离开。 早上忙忙碌碌。 一直等到下午宋书堂找到机会前来给她送饭。 “饿坏了吧，快吃些。”宋书堂将饭菜递进去。 胡照影拿起便吃同时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情况不错，科里认为你不是胡照影，但调查找到了很多线索，现在都证明你就是胡照影。” “那这不是好消息？” “是好消息不假，可李暮从今日早上在医院迷迷湖湖醒来，情报科成员趴在他嘴边，听到他说什么胡照影假扮胡照影，还有一些话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 “醒了？” “还没彻底醒来，但看样子是能醒的。” “是吗？” “所以我才说对你很不利，他醒来要是还一口咬定你有问题，真的很麻烦。”宋书堂一脸愁容。 说完不等胡照影开口，他继续说道：“李暮从是真的杀人诛心，他说你有问题，这是人能想到的可能性吗？ 我亲眼看到你被捅伤，然后背着你一路你都没有影响我分毫，抓捕李暮从的时候更是还帮我挨了一脚，在防空洞内差点失血过多而亡，组长他们都看到了。 最后若不是恰好有车送你去医院，你都已经上黄泉路了，这怎么可能是日谍。”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是啊！ 怎么可能。 唯一的可能是什么？ 自然是李暮从开口了。 胡照影如今很难再去怀疑李暮从是否开口。 毕竟如此计划若不是内部人员坦白，其他人岂会知晓？ 饭菜吃在嘴里有些食不知味。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胡照影看着宋书堂期盼的问道。 “局里答应李暮从只要他开口，不仅可以饶他不死，甚至于还能让他日后吃喝不愁，且上峰有大人物看重他的能力，以及面对刑具时的态度，可能想要收为己用。” “日谍也能收为己用？” “这年头没什么不可能，因此李暮从或许为了活命，一定要说点东西出来，你成了替罪羊。” 替罪羊？ 胡照影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不是替罪羊。 “抓到他的同伙之后呢？” “面对日谍肯定都是杀无赦，失去价值的日谍，只有杀了才能告慰牺牲战友的在天之灵，才能激励大家的抗日决心。”提起日谍宋书堂毫无好感。 他一脸担忧的看着胡照影说道：“李暮从今日醒来说的话，肯定会起到作用，等一会可能就会对你用刑，我拦不住了。” “用刑？” “你一定要撑住不要承认，不然神仙难救。” “撑住？” “所有刑具都会上一遍，你一定要咬牙坚持。” 胡照影心里想要骂人。 老娘撑得住吗？ 所有刑具！ 连李暮从都撑不住，我怎么可能比得过‘虎蜂’。 当心中确信‘虎蜂’开口之后，对于刑具胡照影就充满了恐惧。 这是信仰崩塌的一种反应。 就在此时龙昊火急火燎从外面跑过来喊道：“书堂你别和她凑在一起了，医院传来消息说李暮从可能今天晚上就会醒来，该交代的他一定都会交代。” “是吗？” “千真万确，今天不是已经醒来一次了，要不是科员着急询问情况，将他又给弄晕过去，现在指不定什么都交代了。” “去医院看看。” “处长要和我们一起去，答应李暮从的条件全部兑现。” “日谍还能放他活命？”此事宋书堂早就知道，方才还与胡照影说了，只是现在依然愤愤不平。 龙昊无奈说道：“可是他有能力，而且这刑具他撑了这么久，我都佩服他。” “说到底还是日谍。” “上峰的意思我们反驳不了。” “可是他说胡照影是同伙，这难道也是真的？” “他既然说了肯定能证明，让他证明就行了。” “好，我倒要看看，是我眼睛看到的是真的，还是他说的是真的。”宋书堂有点赌气的说道。 同时回过头对胡照影道：“你等着我。” 眼看两人要走，胡照影心里千回百转。 李暮从能证明她是日谍吗？ 太能了！ 等到李暮从开口交代一切，她还有什么价值？ 恐怕正如宋书堂所说仅有死路一条。 然后李暮从活的好好的？ 而且自己被抓全怪李暮从，若不是他开口，自己能被抓吗？ 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可能出现纰漏。 念头想到这里胡照影突然大喊：“宋书堂。” 已经远去的他回来问道：“怎么了？” “我有话说。” “等我回来再说。” “我说的话很重要。”胡照影好似是真的崩溃了一样大声喊道。 宋书堂都愣了一下问道：“你想说什么？” “李暮从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日谍。” “你被吓傻了？”宋书堂完全不敢相信。 胡照影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人放松了很多，她说道：“我要见你们处长。” “处长？” “我也要谈条件。” “你为了活命在胡言乱语吗？” “真的是我。” 宋书堂站在原地有些反应不及，龙昊吃惊过后说道：“我去叫处长。” 当宋书堂失魂落魄走出审讯室之后，朱越在外面一脸喜色问道：“开口了？” 龙昊刚才出来都已经告诉他了。 宋书堂脸上的吃惊神色立马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一副松了口气的面孔说道：“不出我们所料，招了。” “你的办法着实不错。”朱越笑着说道。 “不过是利用了他们的计划罢了。” 李暮从与胡照影的计划，称得上足以瞒天过海。 因此在胡照影的心中，情报科会抓她，必定是李暮从开口，没有第二种可能。 加上宋书堂在其中演戏，表示根本不相信她是日谍。 更加坚定了她的这个想法。 至于你说李暮从不会开口？ 原本胡照影也是如此想的。 李暮从是她的信仰，是她愿意用生命去相信的人，不然如何配合执行这个计划。 可偏偏刑具以及李暮从的惨状，让胡照影产生了动摇。 诸多线索加在一起，她只能相信李暮从叛变，选择开口将自己出卖。 如果真等李暮从将一切都说出来，她必死无疑。 且最重要的是李暮从哪怕死在医院，她一样活不了。 军统遇到大麻烦，肯定会对她用刑，屈打成招。 到时候她是不是日谍已经不在重要。 诸多条件加在一起，终于让胡照影的心态崩溃，有时候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用刑。 摧毁一个人的内心，往往有更加巧妙的办法。 例如这一次的演戏。 让胡照影相信李暮从松口，宋书堂他们就已经赢了。 因此她的开口是计划之中，这种情况之下，她完全没有死撑的必要。 不如利用自己能快李暮从一步坦白，好好谈谈条件。 “你一会进去还演戏吗？”朱越问道。 “有始有终。”宋书堂当然要演。 第一百一十八章 ‘深埋\’计划 表演是一门艺术。 演绎要持之以恒。 不多时鲍意伟与沉渌水联袂而来。 “招了？”鲍意伟神色如常，可心中也伴有激动。 此时压力全在情报科，鲍意伟作为军事处处长，岂能置身事外。 “还没，说要谈条件。” “进去听听她的条件。” 几人鱼贯进入审讯室中，胡照影已在中央凳子上坐好。 见众人出现她心中伤感。 再看宋书堂跟在大家身后不言不语，甚至于神色都显得呆滞，勐地抬头望向她，目光深处都在渴望她收回刚才的话。 难以置信！ 胡照影心中明白此事对于宋书堂来说，太过骇人听闻。 怕一时间难以接受。 可事到如今已无退路，她如今要考虑的是自己，而非宋书堂的感受。 且她与宋书堂并无任何多余情分。 或许他对自己有吧？ 胡照影望着宋书堂，一时间心头浮现各种想法。 鲍意伟与沉渌水落座。 其余人皆在侧面坐下。 宋书堂眼神直勾勾看着胡照影，她索性偏过头去躲避目光。 如今她心中怨恨李暮从。 你看看今日这计划多么完美！ 宋书堂对自己比预期的效果还要好。 若李暮从不开口，何其成功。 此刻全都成了镜花水月，隐隐感受腹部伤口，回顾命悬一线之危机，皆成了无用之功。 心中怨念放大，她恨不得李暮从直接死在医院。 场中气氛安静沉渌水出言问道：“你说你是日谍？” “对。”胡照影再无其他想法。 “姓名？” “梅暮稚子。” “代号？” “‘盾蝽’” “假扮胡照影身份？” “是的。” “如何假扮？” “是‘虎蜂’让我假扮胡照影身份，早年我二人都潜伏在金陵，胡照影有一年背着自己母亲，想要去城中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恰巧被前去找胡琮的‘虎蜂’巧遇。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虎蜂’第一时间原以为是看到了我，后仔细观察才发觉不是，便知晓我二人长相酷似，我当时在金陵并无掩护隐藏身份行动不便，于是‘虎蜂’生出了让我假扮胡照影的想法。” “因此你们就害死了胡照影？” “是的，只有胡照影彻底消失，我才能取而代之。” “计划是否在回到县城之后遇到阻碍？” “原本计划很顺利，可偏偏她母亲总是望着我若有所思，甚至于开始暗中试探我，为确保安全起见只得将她母亲除掉，借口病故。” 一直到这里“胡照影”与胡琮并没有相认。 毕竟胡琮与李暮从熟识。 恐怕梅暮稚子选择考山城大学，也是看中其地理位置，方便日后从事谍报工作。 但在金陵失守后胡琮也到山城，想要与她相认。 后考虑胡琮与她多年未见，不会如同“胡照影”母亲一般识破身份，故而相认增加身份可信度。 “在杀害胡照影母亲之前，你还专门与她拍摄照片一张？”沉渌水看着桌子上的照片说道。 “好几张。” “还将大腿烫伤？” “是。” “真下功夫。” “我们这一行输不得。”梅暮稚子嘴角莫名的勾起一丝微笑。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宋书堂。 低头不语，丧气沉沉。 在梅暮稚子看来，宋书堂已经输了。 若非此次李暮从开口，宋书堂的下场必定凄惨。 但不知为何从事谍报工作多年，梅暮稚子心头却闪过一丝柔软，骗了这么多人，还会对欺骗宋书堂心感内疚吗？ 梅暮稚子不明所以！ “那为何此次李暮从故意伤你，且自己被抓？”沉渌水问出了大家如今都好奇的问题。 梅暮稚子坐直身子说道：“是‘虎蜂’制定的计划。” “什么计划？” “‘深埋’计划。” “‘深埋’计划？” “得知空袭一事‘虎蜂’便制定好了撤离计划，同时为我制定了‘深埋’计划，其目的就是让我借此深深的潜伏下来，让我的身份从此以后不会遭到任何人的怀疑，同时日后通过宋书堂打探军统局内部消息。” “你可知此计划你将面临巨大风险？” “知道。” “却甘愿执行？” “‘虎蜂’从来没有失手过。”在此之前‘虎蜂’对于梅暮稚子来说，便是信仰的存在，她如何会不相信。 梅暮稚子继续说道：“可我们都没想到，宋书堂居然会背着我硬抓人，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他会很快丢失‘虎蜂’目标，且为躲避空袭要尽早进入防空洞，他的选择出乎意料。” “既然出乎意料为何你不在他抓捕‘虎蜂’时，暗中提供帮助，让‘虎蜂’可以顺利出逃？”沉渌水认为这其实很容易办到。 可梅暮稚子却说道：“‘虎蜂’明令禁止我做任何多余动作，他在此之前非常明确的告诉我，我的任务就是完成‘深埋’计划，其他的不用管，也不可以去管，哪怕眼睁睁看着他被抓也是如此。” 狠人！ 不得不说李暮从确实异于常人。 同样要佩服六足小组的专业素养。 执行‘深埋’计划便心中仅有‘深埋’计划，李暮从被抓与否，已经不在梅暮稚子考虑范围之内。 “可他被抓你就不怕他将‘深埋’计划说出来？” “‘虎蜂’说他不会。” “你信？” “我原本深信不疑。” 听到梅暮稚子的话，众人心头都是庆幸他们没有直接抓人。 不然恐怕你什么都审讯不出来。 只有让梅暮稚子心中对李暮从的信仰率先崩塌，审讯才会有进展。 不得不说李暮从的计划非常巧妙。 苦肉计！ ‘深埋’计划。 足以帮助梅暮稚子成功潜伏，甚至于得到军统局成员宋书堂的好感。 且六足小组调查桉件从李暮从这里将彻底断掉。 不管是他成功出逃，还是被抓。 你都无法继续调查。 到时六足小组反而是隐藏的更深了。 看似抓获六足小组四人，‘矛蚁’、‘金蝎’、‘沙蛛’、‘虎蜂’。 可六足小组将会变得更加可怕。 更加难以拔除。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李暮从宁愿被抓也要梅暮稚子完成‘深埋’计划。 或许在李暮从的计划之中他不会被抓，借着空袭以及刺伤梅暮稚子，他的撤离会非常顺利。 只能说千算万算，错算宋书堂的追捕能力。 可被抓之后，李暮从依然在坚持完成自己的计划！ 非常可怕的一个人。 六足小组也全是怪物！ 面前的梅暮稚子也是如此，若非巧施妙计，只怕也难有所获。 “既然如此相信‘虎蜂’现在为何开口？” “‘虎蜂’是刑审科目成绩最好，同样也是创造了记录的存在，可若不是他开口你们如何会盯上我？”梅暮稚子对‘虎蜂’的信任有理有据，可怀疑同样有理有据。 沉渌水下意识去看宋书堂。 见其还在演绎失魂落魄便没有多言。 目前疑惑已经解开，就看面前的‘盾蝽’能否给他们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毕竟李暮从的级别理应是更高一些。 但在开口询问之前，梅暮稚子率先说道：“我有几个条件。” 她叫鲍意伟来便是谈条件。 方才说的话仅是证明她的身份，以及她有谈条件的资格。 此时鲍意伟终于开口说道：“你提供的价值与‘虎蜂’相比如何？” 面对这个问题梅暮稚子有些犹豫。 毕竟她所知晓情报必定不如‘胡峰’。 “我没有他知道的多，但六足小组目前负责任务我知道，以及他为何在情报科调查他之前获悉消息，从而安排我提前接触贵科成员，我也知道一二。” 鲍意伟没有表现焦急，而是非常平澹的再问：“六足小组内的其他成员呢？” “不知道。”梅暮稚子无法说谎。 “那你根据你自己所掌握的情报价值，提一提条件吧。” “我想活命。”梅暮稚子第一时间，便表达了自己强烈的求生愿望。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新府\’计划 活命！ 几人能不怕死？ 蝼蚁尚苟且偷生。 莫说专业情报人员便将生死置之度外。 有！ 却少！ 梅暮稚子如今显然更想活命。 她不求自由，仅求存活。 要求算不上过分，最基本保障罢了。 鲍意伟也没有故作迟疑，而是直接回答说道：“你提供的情报有价值自然可以活命。” “那会如何处置？”梅暮稚子追问了一句。 “最差就是关押在集中营内，每日三餐保你不死，若稍好一些则放在看守所里，再往上则可以软禁在偏僻住处，类似于李暮从成为合作伙伴，你所掌握的资料明显是不够的。” “我只求能软禁在偏僻之地便可。” “还要看你提供的情报价值。” “我知无不言。” “李暮从真名？”沉渌水接过话头继续询问。 “竹内一郎。” “他是六足小组负责人吗？” “是。” 这个回答并不出人意料，虽‘虎蜂’潜伏身份不在关键位置，可其能力以及做出各种应对安排，制定多种计划便能得知，他在六足小组内的地位。 “究竟六足小组接到何种任务，让‘虎蜂’明知调查上门，都不愿撤离？”沉渌水对这一点尤为好奇。 这是最具价值的点，梅暮稚子并无隐藏直言说道：“你们口中的汪逆已经从国外护送去了沪上。” “没错。”此事军统局内自然知晓。 “商议决定成立新政府。” “傀儡政权，伪政府罢了。” “打算成立伪政府。”梅暮稚子并没有纠结此点。 “继续。” 梅暮稚子余光又飘向宋书堂，却不见其反应只得作罢。 她继续说道：“伪政府依然打算沿用国民党的名号，因此六足小组任务则是拉拢国民党内成员，公开加入伪政府同时参加伪政府成立大典。” “应该不是盲目拉拢吧？” “此前跟随汪逆一同离开的贵党内部人员，向我们提供了一份名单，都是比较容易被拉拢，且其中有些人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对方知晓。”梅暮稚子说道。 先前与汪逆一同离去的，确实还有党内其他成员。 那么这些人在党内必定也有自己的关系网。 知根知底更加明白谁容易策反。 至于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白了就是把柄。 往小了说行贿受贿，往中了说吃空饷，往大了说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等等。 此刻便能用于威胁致使这些官员暗中投靠汪逆集团，趁机离开山城后，公开表示加入伪政府。 借此造势。 吸引更多人参加伪政府。 此举阴毒！ 鲍意伟、沉渌水面色皆是一变。 汪逆成立伪政府便是要与他们打擂台。 再将他们之中多人拉去，那声势必然浩大。 利用把柄威胁，这成功几率极高。 难怪‘虎蜂’冒险停留，此任务确实事关重大，对局势影响深远。 “竹内一郎延留几日，是否表示任务进行到了关键时刻？” “有两名官员已经成功策反，在安排他们离开山城，此事‘虎蜂’亲自负责，沪上机关很在乎这次任务，行动不容有失，‘虎蜂’迫不得已，必须先完成官员转移任务。” “他如何完成官员转移？” “‘虎蜂’手中应该握有交通线，但这些我并不知情。” “所以两名官员已经撤离了吗？” “是的。” “你如何得知。” “他在被情报科监视期间，信息都是通过我传递的。”梅暮稚子说道。 沉渌水立即问道：“期间你都传递了什么信息？” “传递过两次信息，我现在猜测应该就是交给那两名打算离开山城的官员，告诉他们如何撤离。” “官员是谁？” “我只是将信息放在指定地点，其他的不清楚。”梅暮稚子现在所知道的消息，真的是少之又少。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可鲍意伟与沉渌水不能急。 他们给梅暮稚子表现的是‘虎蜂’会开口。 那么现在得不到答桉的情报，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你无需焦急才对。 可伪政府成立一事，事关重大。 且已经有两名官员被成功策反出逃，打算公开加入伪政府。 这影响可太大了。 后续还有多少人在等着逃离山城，公开发表言论支持汪逆？ 你并不知道。 若是不能解决这个麻烦，戴局长能给他们好脸色吗？ 委员长也不会给戴局长好颜色看。 但不管心中如何焦急目前还是要保持平静。 沉渌水继续问道：“任务名单共有多少人？” “应该十二人。” “策反成功多少人？” “具体我不清楚，但最少有大半。” “名单只有李暮从知道吗？” “是。” “六足小组共有多少名成员？” “八人。” 八人！ ‘矛蚁’、‘金蝎’、‘沙蛛’、‘虎蜂’、‘盾蝽’。 也就是说六足小组还有三人身份隐藏在暗处。 “知道另外三人的信息吗？” “只知道代号。” “说。” “分别是‘螳螂’、‘角蝉’、‘蚱蜢’。”梅暮稚子知晓的信息确实多余‘矛蚁’。 “性别呢？” “应该是两男一女，但具体对应代号并不清楚。” 沉渌水等负责记录人员，将其全部记下之后，他继续问道：“‘虎蜂’如何得知情报科调查到他的踪迹，又何故安排你提前接触？” “有情报给‘虎蜂’送消息，应该是通知他撤离的，消息来源我不清楚，但不是六足小组成员。” 消息居然比情报科尚快一步达到竹内一郎耳中。 情报科内有被策反叛变人员？ 众人一时间心里思索很多。 可目前不易自乱阵脚。 沉渌水问道：“具体知道是哪方面送的消息？” “不清楚。” “‘虎蜂’为何安排你故意坐班车接触情报科成员？”这明显是比较冒险的行为。 梅暮稚子回答说道：“我猜测当时‘虎蜂’就已经知晓空袭之事，但不知具体时间。” 由此可见‘虎蜂’未雨绸缪之早惊叹众人。 安排梅暮稚子先一步接触情报科成员，刻意将写有李暮从姓名的信封放在包内，就是故意给宋书堂等人看的。 偏偏宋书堂还真就看到。 顺着李暮从的计划走了下来。 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之中。 “你又是如何将空袭具体时间通知给‘虎蜂’的？” “‘虎蜂’告诉我取情报的地点，我负责看情报然后告诉他。” “可六足小组情报传递线路早已经被摧毁，电台都已被缴获，这种情报又是如何传递的？” 奇怪！ 宜昌昌隆山货店已经被捣毁。 竹内一郎又如何可以得到空袭的具体情报？ “我可以做一些猜测，但不一定正确。”梅暮稚子说道。 “你说。” “六足小组策反的人员之中，可能有人参与负责了护送两位官员离开山城的行动，同时有人在‘金蝎’、‘沙蛛’暴露之后，接替了情报传递的工作。”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被六足小组策反之人完成的，而不是六足小组成员？” “是。” 众人心头一个激灵。 这六足小组以及被他们策反拉拢人员，究竟布成了多大的一张网？ 难怪当时竹内一郎甘愿牺牲‘金蝎’、‘沙蛛’，那是他知道自己的情报传递不会断掉。 麻烦！ 现在面临的问题都非常棘手！ 大家心里不由闪过一丝念头，若竹内一郎坚持不开口，诸多麻烦该如何解决。 已经放跑两人投靠汪逆，不久就会在报纸电台公开表示支持伪政府，这都算是工作出现巨大失误了。 若不能亡羊补牢挽救一下，任由十二人全部出逃，公开发表言论支持汪逆，还要军统局何用？ 可竹内一郎会开口吗？ 这依然是个未知数。 且六足小组的网在山城编织的已经够大，必须要将其连根拔起，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全都是急于解决的麻烦。 可梅暮稚子能提供出来的情报已经少之又少。 至于她送情报和取情报的地点，竹内一郎仅是临时启用，根本就不会再用。 因此毫无价值。 梅暮稚子提供的情报较少具有直接效应，可她却让大家意识到了，你现在究竟面临的是什么。 此前仅是知道六足小组任务重要。 可未曾想居然如此重要。 更不知道六足小组仅策反人员，便可负责护送官员离开山城，以及具备重新与日本人建立联系，传递情报的能力。 让人将梅暮稚子先行带下去关押。 众人在审讯室进行商讨。 沉渌水率先开口说道：“问题的严重性大家如今心里都有数，竹内一郎的嘴巴一定要撬开，不然我们根本无法和上峰交代。” “还有就是竹内一郎为何会提前一步得知，我们盯上他的消息，此事知晓人数并不多。”沉渌水提及这个问题，大家心头一紧。 内部出现奸细最为致命。 可当时通过正中书局助理编辑赵牧，调查得知李暮从此人。 知晓此事人员不多，朱越、宋书堂、龙昊、沉渌水。 他们有何问题？ 以及安排了一些组员去先一步监视竹内一郎，他们有问题？ 鲍意伟开口说道：“目前关键时刻不宜内查，想办法让竹内一郎开口，这些问题不攻自破，他若依然不开口，知晓与否意义不大。” 内鬼重要。 可与方才梅暮稚子所说的事情比起来，显得有些无关紧要。 开口！ 如何让竹内一郎配合。 朱越说道：“目前得知了很多在竹内一郎看来，我们并不能得知的信息，或许利用这些可以让他不再坚持。” “还不够。”宋书堂摇头。 就目前掌握的信息完全不够。 你哪怕知道了，也仅是毁掉了‘虎蜂’的‘深埋’计划。 其他方面没有影响。 “你认为差多少？” “若我们能掌握汪逆等人提供给六足小组的名单，或许可以让竹内一郎不再坚持。”宋书堂觉得这是重中之重。 若这件事情都已经被军统局知晓，竹内一郎的坚持就变得可笑，或许会有突破口。 第一百二十章 主动坦白之计策 掌握名单！ 寻求突破口！ 可名单如何才能知晓？ 六足小组内仅竹内一郎清楚名单内容，他不开口你拿不到名单，拿不到名单无法使他开口，陷入死循环之中。 沉渌水立即说道：“目前掌握线索得知六足小组所负责任务极其重要，应该向上峰申请延长调查期限。” “我来和上面说。”鲍意伟表示他会负责这件事情。 仅剩两日肯定不够调查，如今已经有所进展，是应当延长时限，不易操之过急导致失误。 言罢鲍意伟率先离去找戴局长汇报此事，同时申请继续调查。 沉渌水则带领众人回到情报科，直接来到会议室之中，大家要集思广益。 会议室内各自落座朱越率先说道：“我认为现在仅有两个办法，或许可以拿到名单。” “说来听听。” “名单由汪逆集团成员提供，若能从他们之中获取名单，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从源头找名单！ 确实是一个路子。 但沉渌水立即否定说道：“无从下手。” 联系汪逆集团成员？ 你根本就接触不上。 暗杀汪逆行动失败，导致他们现在全都好似惊弓之鸟，迫切需求日本人庇护，强烈要求加派人手进行保护。 日本人同样担心他们被暗杀影响伪政府的成立计划，以及影响大家投诚的信心，因此对汪逆集团成员保护的非常尽心尽力。 你上门要名单？ 他以为你是要搞暗杀？ 怎么会和你接触呢？ 其次则是名单出自谁手？ 你无头苍蝇一样，都不知该联系汪逆集团中的谁，这个办法自然不可行。 面对沉渌水的否定，朱越继而说道：“第二个办法笨一些，既然汪逆集团提供的名单，是与他们有所联系或者说关系较好的人员，那么我们也可以以此展开调查，锁定一些党内成员。” 这个办法沉渌水没有立马否定。 可难度同样显而易见。 汪逆集团叛逃者都是位高权重，尤其汪逆本人更是国府高层掌权人物，与他们有牵连的人可想而知地位如何。 锁定？ 只怕造成轰动！ 名单十二人，你如此锁定少说要怀疑几十人，高层多人沦为怀疑对象，军统局搞得党内人心惶惶，委员长能乐意看到这种情况？ 调查重要不假！ 可你造成影响更是恶劣！ 且极有可能你在帮六足小组推波助澜，不仅名单上十二人可能叛逃，指不定会出现更多叛逃人员。 沪上沦陷的中统特务，已经全员叛逃，沦为党内一大丑闻。 高层震怒你军统局再搅浑水，显然不明智。 可任务不能不调查，朱越所言确实是个办法，因此沉渌水才陷入沉思。 面对此种情况之下宋书堂出言说道：“或许可以让他们自己开口。” “自己开口？” “我们锁定名单范围之后不进行任何调查，仅是透露消息出去说六足小组成员被抓，十二人名单即将斩获，同时知晓很多人是被威胁投靠并非本意，委员长宽宏大量给予一个坦白自新的时间，只要独自秘密向委员长交代事情缘由，可既往不咎。”宋书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被拉拢！ 被胁迫！ 同意出逃叛变！ 无非是担心东窗事发招惹麻烦。 可若没了麻烦呢？ 尤其是在六足小组成员竹内一郎被捕的情况下，你能保证名单不会公之于众吗？ 私下接触汪逆集团与日本人，真的藏得住？ 趁此机会说出来指不定还有一条出路。 至于委员长是真的既往不咎，还是秋后算账，那不是情报科应该考虑的问题。 龙昊听明白宋书堂的意思之后问道：“他们真的会主动交代吗？” “肯定会有人主动交代，毕竟每个人所犯之事尚且有大小之分，同时不见得中饱私囊的人就愿意做卖国贼，有机会他们自然愿意尝试一下。我们只需放出消息告诉众人，十二人名单之中前十人坦白可既往不咎，后两人需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犹豫？ 在你纠结之下可能已经有十人早于你坦白。 那你再坦白还有何意义？ 在心理上强迫对方尽早坦白。 沉渌水拍桉决定说道：“就这么办。” 六足小组竹内一郎被抓。 十二人名单之事他们知晓。 这些都足以让党内与六足小组接触成员，心里产生怀疑，是否名单已经泄露。 同时委员长出面决定网开一面。 加上只有十人可得此机会。 或许真的可以尝试一番。 最重要的是这十二人只是刚刚与日谍接触罢了，可能还没有真的同意日谍的要求，以及给日本人提供过帮助。 所以情节尚不算严重，未必不能悬崖勒马。 “我去找处长刚好将此事一同汇报。”沉渌水起身去戴局长办公室寻鲍意伟。 将办法汇报，再由戴局长上报委员长，请求配合。 沉渌水离去之后朱越让大家也散了。 这几日时限之事逼的众人难以喘气，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龙昊对一旁的宋书堂问道：“出去一起吃点？” “你和组长去吧，我想再去见见梅暮稚子。”宋书堂说道。 “见她作甚？” “今日她坦白有些仓促可能很多细节没有讲清楚，我看能不能让她在关押室内没事之时，自己写一份详细的书面坦白材料，可供我们之后调查所用。” “那直接叫人命令她写一份不就行了。” “要绞尽脑汁的细节。”宋书堂笑着说道。 目送他离去的背景，龙昊不明所以转而看着朱越。 朱越离开会议室说道：“你还年轻，不懂女人。” “说的好像组长你懂一样。” “我怎么不懂？” “那下次有这机会组长你上。” “算了，日后有此需要都交给书堂好了，我看他轻车熟路乐在其中。” “酸！” “滚蛋。” 再度来到审讯科宋书堂表明来意，科员放他与梅暮稚子见面。 梅暮稚子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宋书堂进来。 她一时间张嘴打算开口却说不出话，因为宋书堂望着她的眼神，让她只想回避。 为什么？ 她也没有做错。 不过是做了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因此梅暮稚子将目光移回与宋书堂对视，眼神之中并无分毫内疚，她心安理得坦然面对。 反倒对于宋书堂如此婆婆妈妈，觉得不似情报工作人员。 “我骗你我叫顾遥行，你便也骗我你叫胡照影，还真是用假意能收获的也只有虚情。”宋书堂的声音平静之下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都是工作需要。”梅暮稚子对比之下则专业的多。 “可我是真的想救你。”此言一出宋书堂神情都跟着变化。 救你！ 梅暮稚子回忆起当时冒着轰炸带自己前去医院求医，确实是冒着生命危险。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但我不想看着你死。” “因为对我的愧疚，以为我是因你才落得那般模样？” “不是愧疚！”宋书堂勐然间的打断，让梅暮稚子刹那间丧失言语能力。 好似觉得自己失态宋书堂不敢停留，背过身去迈步就要离开。 但走之前声音传来说道：“上峰要你写一份书面材料，越详细越好，关乎对你之后的安排。” “你是专门来提醒我这件事情的？”梅暮稚子来到铁栅栏边，胳膊从栅栏缝隙内伸出来，想要拉住宋书堂的衣袖。 可他却一用力甩开梅暮稚子的手离开。 梅暮稚子看着宋书堂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浮现两人相处画面。 后她主动找情报科成员要来纸笔，开始写书面材料。 龙昊在情报科等宋书堂回来上前问道：“你演戏上瘾？” “都是为了工作。” “我现在都分不清，你哪是真哪是假。” 朱越恰逢过来同样说道：“你应该去做演员。” 面对如此调侃宋书堂笑着道：“有哪个生来愿作间谍？脸上带着一张面具，一生被世人误解。” “怎么，军统局是百八里水泊梁山？”朱越笑问。 龙昊却挺起劲，喊道：“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你两少看点小说，今天我请客一起吃点。”朱越和龙昊便是等宋书堂回来，一同去吃饭。 这几日谁都没有正儿八经吃过一顿饭。 第一百二十一章 都是受难者 几日紧张情绪松懈下来胃口便也回来。 许久未好好吃饭，如今也想祭祭五脏庙。 三人一同离开局内前去黄家垭口中央饭店用餐，朱越请客龙昊也不客气，三人点了一桌子菜。 倒也没有浪费。 吃的干干净净。 并未饮酒毕竟如今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吃饱靠坐在凳子上龙昊拿着牙签剔牙，朱越端起茶水打算再饮两口，宋书堂也难得休息片刻。 闲暇时光朱越放下手中茶杯说道：“如今就等上峰安排，看十二人名单究竟能有几人坦白，再去与竹内一郎对垒才能知有多少砝码。” “十二人已经出逃两人，其余十人不会坐以待毙，要么与委员长暗中坦白，要么会趁机出逃以绝后患。”宋书堂觉得无外乎两种可能。 至于说静观其变？ 当局者迷！ 你敢按兵不动吗？ “那岂不是还要防止他们出逃。”龙昊说道。 “上面自会安排。” 宋书堂与朱越心知，上峰肯定会将这个问题考虑在内。 想趁机出逃，已经失了先机。 晚些时候从饭店回去情报科，则去问沉渌水戴局长是否同意他们的建议。 沉渌水表示戴局长初步同意，已经前去找委员长做详细汇报，具体情况需要明日才能有结果。 今夜让众人都回去好好休息。 下班时间一到大家便打算回去。 毕竟如今确实也没有其他好调查的，等着消息才能看后续如何行动。 只是宋书堂在离开之前被人拦住，说外面有人寻他，叫胡琮。 胡照影的父亲。 宋书堂便出门去见胡琮。 站在军统局门外胡琮远没有此前态度强硬。 看到宋书堂出来立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迫不及待的问道：“照影没事吧？” 梅暮稚子之事胡琮尚不知情。 他亦认为胡照影就是他女儿。 “她不是你女儿。”宋书堂没有太过委婉，胡琮经历人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久已，无需考虑他的承受能力。 “什么？” “我说他不是你女儿。” “不可能！” “千真万确。” “你们情报科是不是想要找替罪羊？”胡琮为女儿硬气质问。 “胡先生觉得我们军统局目前所遇麻烦，是找一个替罪羊就能解决的吗？” 宋书堂的话让胡琮难以反驳。 “你女儿胡照影在县城上学期间，想利用放假之际去金陵城找自己的亲生父亲，被日谍发现残忍杀害取而代之。” “我怎么不知道我女儿找过我？” “李暮从先你一步见到她，便将她哄骗拦下，因此未能与你见面。” “她找过我？”胡琮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或许她并不想过没有父亲的生活，她也想要拥有父亲的关爱，所以背着自己母亲找了借口进城找你，可惜遇上日谍。” “是我害死她的。” “不是你。” “是我，都是报应。”胡琮没有大喊大叫，他的经历不至于让他陷入疯狂。 可脸上绝望也肉眼可见。 “报应！”胡琮口中念叨。 年轻时抛弃妻女，中年丧妻丧子丧女！ 孑然一身！ 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求发展？ 如今又有何发展呢？ 胡琮转身离开并未再度纠缠，只是背影显得落寞不堪，如今在世孤家寡人。 或许正如胡琮所说乃是报应。 可宋书堂不明白为何报应的不是老天爷，而是日本人！ 他不信这个报应。 不过是日本人罄竹难书的罪行里面的铁证罢了。 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胡琮不声不响的离去，女儿与妻子的照片也不曾索要，上面的又不是自己的女儿，要来何用？ 插曲过后宋书堂也回下罗家湾休息。 龙昊在一旁等候他同行。 见他过来开口问道：“胡琮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不见梅暮稚子一面，痛骂一顿甚至于打两下出出气？” “他更多的不是气。” “是什么？” “是反省！” 龙昊若有所思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我之前去找瞿洋帮我调查胡照影同学的事情，他说已经购买了不少生活上的物资送去王山家中，之前事忙忘记和你说了。” “知道了。”瞿洋办事确实挺有效率。 王山对比胡琮。 如今生活王山自然困苦。 可他远比胡琮要强。 孙子辈承欢膝下，日子尚有盼头。 可不论是王山还是胡琮，他们都是这场侵略战争的受害者，他们都是日本人罪行的受难者。 这原本不是他们的命。 可如今千千万万人的命，早就偏离了既定轨迹，你我皆在其中。 下罗家湾休息一夜赶赴情报科，第一时间找朱越打听情况，得知委员长已经同意他们的计划。 消息在锁定的人群之中散布出去。 传播速度要远远超出众人的想象，甚至于传播广度，可能不少无关人士也会道听途书，接下来等待便好。 这几日对竹内一郎用刑已经停止。 或许竹内一郎会觉得是拿他没有办法无奈停手。 可情报科如今要给他的感觉则是，调查另有突破口因此停手。 不过此时不宜与他交谈过多，一切要等名单尘埃落定才可。 这一等便是三日。 期间梅暮稚子的书面材料都已经写完。 宋书堂取回交给沉渌水。 在书面材料之中得知竹内一郎在‘深埋’计划之外，还安排了一个‘窘境’计划，则是让六足小组成员趁乱暗杀文化界重要人物，给军统局带来麻烦。 这事之前大家就知道是竹内一郎制定的。 通过梅暮稚子无非是确认了一下。 撤退计划，‘新府’计划，‘深埋’计划，‘窘境’计划，竹内一郎还真的是忙。 可不得不说计划都非常的巧妙。 若非被捕只怕军统局真的要陷入，他制造的麻烦之中。 梅暮稚子所写内容之中还有一些细节也值得琢磨，不过竹内一郎若是开口，也就不再重要。 因此沉渌水的意思是先盯着竹内一郎。 不开口再另想办法。 宋书堂原本是打算闲来无事看看梅暮稚子所写材料，不过恰好处长传来命令，戴局长已经从委员长处拿到了名单。 这个消息让众人立马迫不及待。 朱越与宋书堂干脆跟随沉渌水，一同去见鲍意伟。 到军事处处长办公室三人进入。 “处长可是已经拿到名单？”沉渌水丝毫没有客套进来便问。 鲍意伟从桌面上推过来一张纸说道：“戴局长刚派人送来。” “八人名单？”沉渌水看完名单问道。 名单十二人，两人出逃，按理现在应有十人名单。 “八人已经算是远远超出我们此前预料，算是非常不错的结果，至于其余两人应该是铁了心想要做汉奸，只怕正计划着出逃。” “能抓到吗？” “在调查抓捕，目前还没结果。” “意思是利用八人名单先会会竹内一郎？” “够了。”鲍意伟说道。 十人！ 八人！ 其实区别不大。 因为另外两人只要想出逃必然会露出马脚。 没有六足小组配合护送，早晚会被抓获。 对竹内一郎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新府’计划宣告彻底失败。 做到这一点便可以尝试突破竹内一郎。 朱越看着名单问道：“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人？” “这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问题，现在让竹内一郎开口，是重中之重。戴局长已经在委员长面前拍胸脯做出保证，才让委员长配合此次行动，军令状立下便不是儿戏，务必拿下竹内一郎。”鲍意伟正容亢色的说道。 “是，处长。”几人齐声回答。 “名单拿走，我要尽快听到结果。” “是。” 带着名单沉渌水领两人回到情报科，开始着手安排与竹内一郎的再度交锋。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度交锋 名单到手！ 可尝试突破。 但竹内一郎心理素质极佳，此法具体能否奏效犹未可知。 尝试不容犹豫，沉渌水当机立断说道：“今日提审竹内一郎。” “目前掌握‘新府’计划名单，识破‘深埋’计划，得知六足小组其他成员人数、代号，这些是促使竹内一郎松口的砝码。”朱越将目前能用来和竹内一郎交锋的条件，列举了一下。 够吗？ 其实很够！ 偏偏遇上‘虎蜂’让人心头不由产生怀疑。 强大的敌人使你不得不更加小心。 警钟长鸣！ “通知曹科长提审竹内一郎。”沉渌水并未过多纠结，拖延不是办法，具体行与不行见面一试便知。 宋书堂久未开口，沉渌水下达命令之后，转而对他问道：“你有何想法？” “怕也是一番鏖战。” “那便做好战斗准备。” 情报工作人员的战场便在于此。 调查抓捕重中之重，可审讯往往决定收获，更为关键。 众人整理姿态前往审讯科。 龙昊紧随而来。 三人行至审讯科，曹砚宁已经收到消息在此等待。 “审？”曹砚宁就问了一个字。 沉渌水干脆利落说道：“审！” “谁主审？” 面对曹砚宁的询问沉渌水转而望向宋书堂。 “我？”他不由问道。 “竹内一郎对你执念颇深，由你来审效果最好。” “好。”当仁不让舍我其谁，越到关键时刻越要拿出担当，宋书堂可没有退缩的习惯。 将资料交付于宋书堂之手，沉渌水说道：“今日我等不再进去，你独面竹内一郎。” “移步监听室吧。”曹砚宁说道。 不进审讯室却也可以通过监听，了解其内交谈。 众人离开宋书堂独自进入审讯室，竹内一郎被捆坐在凳子上，房间内审讯科成员退去。 今日也无人做审讯记录，保留录音日后备份即可。 竹内一郎经过几日休养状态比先前好上不少。 如今再度看到宋书堂进来，他脸上也不由浮现笑意，但却笑的很从容，也无最早之疯狂。 可越是如此状态宋书堂心中越发担忧。 他宁可看到竹内一郎的疯狂。 “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看老朋友？”竹内一郎从容的足以率先开口。 宋书堂按下心中担忧，同样露出一脸笑意说道：“这几日作画总是不得要领，想着先生是此道高手，觉得应该来请教请教。” “宋组长心态不错，还有闲情逸致作画。” “人逢喜事精神爽。” “哦？”竹内一郎好似觉得宋书堂在硬撑。 你军统局现如今还能有何喜事？ 怕不是琐事忙的焦头烂额。 “先生不信？” “信。” “那就请竹内一郎先生，帮我看看这幅画有何改进之处。” 宋书堂此言一出竹内一郎脸色骤然收紧。 眼神直盯宋书堂双眸。 可宋书堂却好似没什么反应一般，起身将一幅画递给竹内一郎，但这哪里是画，仅是一张纸上写着几个名字罢了。 名字入目竹内一郎眼神更聚寒光。 可纸张一闪而过便被宋书堂移开。 站着居高临下看着竹内一郎，宋书堂笑问：“竹内一郎先生现如今觉得学生是否称得上，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竹内一郎并未答话。 宋书堂不疾不徐慢慢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突破竹内一郎要的就是快准狠。 如今他便是如此做的。 审讯室内一时陷入沉默无人开口。 可竹内一郎方才的从容已经消失不见。 等了大概五分钟宋书堂主动打破压抑气氛说道：“‘新府’计划、‘深埋’计划，‘窘境’计划，与你的撤离计划一同宣告失败了。” 竹内一郎如今看着宋书堂的眼神充满疑惑。 可宋书堂带给他的吃惊还远远没有结束。 “‘螳螂’、‘角蝉’、‘蚱蜢’六足小组成员有齐聚可能。” “护送官员撤离山城以及情报传递，被策反人员劳心劳力也应该记一大功吧。” 等待宋书堂言罢竹内一郎终于开口，却说道：“这就是你情报科掌握的全部了吧？” “不够吗？” “计划是全都失败不假，可与六足小组进行配合的策反人员是谁，你知道吗？ 六足小组其余三位成员的具体身份，你知道吗？ 六足小组还在，关系网、情报网也还在，你们的调查也无非到此为止了不是吗？” 竹内一郎还未一蹶不振。 宋书堂也知不会如此简单，继而说道：“可你冒险牺牲自己，换来的无非是残缺不全的六足小组，这是你想要的吗？” “这也不是你们想要的，不是吗？” “但我们还可以继续调查，‘盾蝽’提供的情报内一定可以挖出来，与其余小组成员有关的线索，‘深埋’计划都被我们识破，我想这些线索应该更加好找一些，你说呢竹内一郎先生。”宋书堂表现出了及强大的自信。 你精心设计巧妙安排的‘深埋’计划都被识破，那其余线索你觉得情报科找不到吗？ 顺藤摸瓜。 想想你‘虎蜂’为何被盯上。 “我不否认你‘虎蜂’价值最大，可没有你情报科一样能有所收获，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面对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让你顺利开口，今日无非是做做尝试，你愿意开口最好，不愿意开口日后我们恐怕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不妨借着今日这个机会，都讲出来。” 宋书堂表现的很明白。 我想你开口，却没有将全部希望都寄于你开口。 “你是我计划中的变数。”竹内一郎看着宋书堂有些感概。 至于‘深埋’计划为何被发现，他已经没有兴趣知晓，结局注定过程无关紧要。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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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继续说道：“‘金蝎’、‘盾蝽’、‘螳螂’、‘角蝉’、‘蚱蜢’我想他们都能活下来。” 保全六足小组其余人活命。 自己求死！ 宋书堂并未多言而是直接点头说道：“我可以答应你。” “问吧。” 交锋比想象的要平缓的多。 疾风骤雨、刀光剑影的景象好似没有出现。 可这一刻宋书堂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被汗水浸湿的衣衫方觉凉意。 既然决定坦白，他便将沉渌水等人叫进来。 接下来开始询问。 首先则是名单，由竹内一郎补全剩余两人。 对比名单，竹内一郎很快将缺失两人姓名告知。 沉渌水当即安排人前去抓捕，此二人未主动坦白自然心存潜逃之意，早点抓捕避免夜长梦多。 同时询问六足小组其余三人信息。 ‘虎蜂’作为六足小组负责人掌握信息完善，当即将三人情报告知，情报科自然再安排三队人马前去抓人。 接下来询问则是重头戏。 六足小组究竟策反了什么人，护送官员离开又是何人负责，情报传递为何没有中断？ 首先竹内一郎表示六足小组策反人员有四人。 对华特别委员会也就是土肥原机关成立不久，六足小组更是新成立的情报小组，短期内能策反四人已经算是丰功伟绩。 得到土肥原机关多次嘉奖。 策反第一人乃是西南联合工业研究社的理事。 西南联合工业研究社是由设在山城的、规模和影响较大的省营、民营及官商合营等11家企业自发共同组建的，一个具有民间性质的工业科研机构。 其内包含诸多工业科研人员，在工业界地位举足轻重。 一位理事被策反算得上麻烦。 位置在山城南岸唐家花园四川水泥厂内，情报科也立即派人前去抓捕。 竹内一郎提供一人，情报科便立马派人前去抓人，丝毫不会拖泥带水。 第二位被策反人员，乃是山城卫戍区电信监察科成员。 电信监察科，负责监听山城地区的无线电信号，也正是通过此人，得以保证在‘金蝎’、‘沙蛛’被捕之后情报传递的畅通。 自己家里居然养了贼。 且还在如此重要岗位！ 沉渌水面色都是变了又变。 再提及光辉事迹竹内一郎并无所触动，都已经要坦白，还有何值得骄傲？ 第三位被策反人员，是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成员，中统的人！ 这个情报众人都是有些意想不到。 军统局与中统局水火不容久已。 这消息对中统无异于是重大打击，恐怕戴局长都会乐意看到。 也正是借助中统行事方便，护送官员离开山城。 同时竹内一郎如何得知军统局调查盯上他，也是中统之人通风报信。 中统当时在正中书局下令不许透露信息，可在赵牧住处偶遇宋书堂，双方还有交手。 便推测得知赵牧可能已经提供情报。 那夜演戏骗过当场中统四人，却未骗过被六足小组策反之人，因此竹内一郎才得以未雨绸缪。 却不曾想反倒害了自己。 这可无法直接抓人，事关中统。 沉渌水当即安排朱越亲自去找鲍意伟汇报，此事也要给中统好好找找麻烦，谁让他们先前阻碍调查。 最后一位被策反之人是检察院成员，地位不算很高却有不错的关系网，对六足小组来说也至关重要。 此人住于山城南岸黄桷垭，同样派人前去抓捕。 同时出逃两位官员信息也已经掌握，通知行动处行动科科长岳笺，看能否拦截击杀阻止他们公开发表投诚言论。 有关其他日谍小组信息竹内一郎一概不知。 说完这些问题他也不想继续言语，便带下去关押。 宋书堂亲自送他回去，在他即将要进入牢房之际，宋书堂问道：“拥剑小组被埋伏一事你知道内情吗？” 聂洪！ 颜清辉！ 两人清白。 那拥剑小组之事究竟因何而起？ 还需调查。 面对这个提问竹内一郎问道：“你是拥剑小组成员？” “没错。” “早就听闻拥剑小组大名想要与其交手，没想到确实是输在你们手上，也算是求仁得仁。” 说完这句话竹内一郎摇头表示：“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只知拥剑小组大败，近乎全军覆没。” “好。” “什么时候送我一程？”竹内一郎对宋书堂问道。 “上峰会安排。” “我希望到时由你亲手送我。” “我会申请。” “我也会要求。”竹内一郎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似代表友谊，可两人何来友谊？ 将竹内一郎关押之后，宋书堂便也陷入忙碌之中。 情报科现在要抓的人太多。 抓捕被六足小组策反人员没有遇到太多阻碍，可抓捕六足小组其余三名成员并不顺利，几乎各个交火，情报科还出现伤亡。 六足小组成员也有被击伤的，同样送去医院。 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将三人全部抓获，两人受伤送去医院，一人带回来关押。 但这三人审讯价值不大。 却还是例行审讯，避免先入为主的观念。 同时行动科科长岳笺连夜开会，商议如何截杀出逃官员。 中统成员也已经被捕回来。 军统局算是先斩后奏。 委员长方面自然给予支持，中统局想要说法，也要先考虑考虑自身麻烦。 差点因为他们之中有成员被策反，导致无法摧毁六足小组，难道不该反思？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一夜之间。 天差地别！ 从麻烦缠身的军统局，到现在赫赫之功。 同时杀害文化界人士的凶手‘角蝉’也被捕，可以给社会各界一个交代，日谍设计趁乱杀害，并非军统局抓捕之责。 哪怕军统局不抓，人也会死。 这已经足以堵住悠悠众口。 鲍意伟一夜未曾离开军统局，不停等待抓人汇报。 第二日一早，便带着所有资料前去找戴局长做报告。 戴局长的军令状总算没有出事。 完美收官！ 虽然中间过程曲折，甚至于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可这个结局已经算得上完美。 戴局长马不停蹄去找委员长汇报。 此事总算可以解决。 可至于如此功绩该如何嘉奖？ 反倒是没什么动静。 毕竟惹出麻烦尚在眼前，你大肆庆祝文化界众人，社会各界众人只怕要声讨你眼中只有功劳，没有牺牲无辜人员的反思。 加之伪政府计划成立。 不断拉拢党内人士，导致人心浮躁，如何开得了庆功宴。 因此哪怕将六足小组连根拔起，甚至于将他们策反人员都尽数抓获，却未能等来隆重的嘉奖仪式。 通报表扬更是没有。 不过戴局长很满意这个结果，能度过危机已是不错。 就算嘉奖还能如何？ 无非钱财罢了。 地位上又无法提升。 可此次任务之中将中统的问题找出来，导致两局在委员长处，此消彼长已经是好消息。 至于钱财奖励，戴局长暗中会下发，大家不要声张即可。 忙碌结束宋书堂等人终于能在情报科稍作休息。 抓回来之人的审讯工作，全部交由审讯科负责。 反倒是岳笺忙碌起来，开始制定截杀计划，不过难度很大，所以现在压力给到了行动科头上。 岳笺跑来情报科还找众人询问了一些具体情况，最后干脆将负责护送官员出城的中统成员借走，逼问更为细节的消息。 同时这一次的事情给党内敲响警钟，伪政府打算成立，党内也要做好思想教育工作。 军统局自然也不能例外。 军统家风尤为严谨，戴局长当即就下令各处整风，严禁叛投汪逆的丑闻出现，甚至于事情出在哪处，处长都要受到连坐责任，可谓严格。 行动处、军事处等已经抽调特派员，去对各地外勤人员进行责令，万不能出现如此丑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后续 六足小组后续一事让情报科忙碌许久。 几日不得空闲。 好在各类麻烦迎刃而解且大出风头，对比中统天地之别。 鲍意伟、沉渌水皆是心情不错，戴局长也为众人请功，奖金下发速度极快，每人拿到应得份额。 牺牲、受伤同事抚恤同样安排妥当。 此算一大功，必将记录在桉，存留情报科功绩之中。 今日宋书堂刚清闲片刻在办公室坐下，便被朱越一个电话叫去。 “组长。”他推门进来喊道。 “你可能有点麻烦。” “怎么说？” “中统对你恐怕充满记恨。” “他们自己手下之人被日谍策反，我们如今算是帮他们剔除毒瘤，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还记恨？” “他们可不和你讲道理。”朱越觉得你说这些没有意义。 中统此番算是丢了大人，被委员长好一通批评，岂能善罢甘休。 于是便恨上宋书堂。 谁叫他联系赵牧提供情报，还将中统四人收拾一顿。 对于被中统记恨宋书堂无所谓，军统局哪个人他们不恨？ 至于报复？ 在山城之内也不敢有太大动作。 再说他背后岂是没有靠山？ 牵扯上中统，军统岂能坐视不理，面子不要的吗？ 反倒宋书堂先关心起赵牧来问道：“中统不会将邪火发泄到赵牧头上吧？” “委员长亲口表示赵牧擒贼有功，中统如今瞎了心才会去招惹。” “如此便好。” 赵牧无碍宋书堂便也落得放心。 朱越笑问：“总想求得问心无愧，不怕赵牧乃是第二个胡照影？” “你我脚下这条路没有尽头，早晚有昧良心的一天，这天能晚来些便晚来些，急什么？”宋书堂同样笑着回答。 听罢朱越未继续纠结此类问题转而说道：“我们答应‘虎蜂’不杀六足小组其余成员，可文化界众人现在联名要求处决凶手‘角蝉’。” “情报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讲究信用了？”宋书堂觉得答应条件，无非也是审讯的一种手法，不存在不讲信用之说。 日谍小组恶贯满盈，你偏死板墨守成规，反而是下成。 “还以为你会有些纠结。” “我的问心无愧，不包含敌人。” 有底线，但不迂腐。 朱越说道：“上峰的意思也是如此，既然没有价值枪决给遇难者泄愤也好。” “不是泄愤，是给遇难者一个交代。” “交代！”朱越正色说道。 “都杀还是只杀‘角蝉’？”宋书堂问道。 毕竟日谍如今留着，往后也不一定无用。 “有关此事上面还在商议，有些认为无需枪决关押即可，有些则认为应该统一处决，登报宣传鼓舞人心，总之都有道理，看最后是何结果。” “竹内一郎呢？” “大概率会杀掉。”朱越的回答宋书堂并不意外。 因为这个人你无法命令他，他想回答的问题会告诉你，若不想回答奈何你使尽万般手段也无用。 如今竹内一郎便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留着何用？ 杀之彰显军统局能力，打击蠢蠢欲动汪逆派系，则能更具价值。 且竹内一郎自己求死，也算完成他的条件。 “他想我亲手送他。” “惺惺相惜？” “谈不上。” “我和上面说。” “多谢。” 接下来两日，情报科等来了对六足小组众人的安排。 ‘角蝉’公开处刑，给各界一个交代。 ‘矛蚁’、‘金蝎’、‘盾蝽’、‘螳螂’、‘蚱蜢’五人则分别关押在息烽监狱、西北看守所、煤窑集中营。 ‘虎蜂’原按他要求枪决，火化送骨灰到沪上。 最先处决人员自然是竹内一郎。 上峰同意宋书堂来执行枪决，与竹内一郎本身要求也有关。 出门前去校场偶遇行动科科长岳笺，观其脸色不好。 龙昊要与他一同前往校场，在一旁低声解释说道：“行动科电报外勤人员拦截出逃官员，以及从总部派人前去追杀，全都失败了。” “两名叛逃官员已到沪上吗？” “到沪上已与汪逆集团汇合，日本人将其严密保护，再无暗杀可能。” “难怪岳科长脸色如此难看。” “一早就被行动处处长叫去骂了一顿，这不刚刚才出来。” “走吧。”宋书堂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发现较晚调查又耗费时间，官员出逃已成定局，再想阻拦难度太大。 行动科行动失败不算稀奇。 “不过听说行动科不打算放弃，想在沪上筹划几起刺杀行动，打击汪逆等人嚣张气焰，找我们情报科要资料来着。” “应该能有成效。”宋书堂其实很清楚，军统局最开始就是以暗杀见长。 搅动满城风雨，暗杀不少投敌汉奸。 后日本人逐渐站稳脚跟暗杀处处受阻，效果大不如从前。 加之党内人员被捕叛变为其做事，更是知根知底防范有加，导致暗杀行动举步维艰，反倒折损不少人手。 因此前段时间暗杀计划渐少。 可此时汪逆等人秘密谋划成立伪政府，这军统局必然要予以回击，情报科提供情报，行动科计划行动，沪上只怕又要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双方定会互有损伤，很难有哪一方能完胜。 可这便是一次博弈。 日本人要向大家证明，有他们的保护，投靠人员安全无忧，可以放心投诚。 军统局则要告诉众人，叛党叛国罪不可赦，下场唯有一死，威慑内心泛起苗头之人老实下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这场博弈至关重要，行动科与情报科通力合作，务求取得成效。 两人前往校场路上依然可见满目疮痍，但多日加班几点抢修使得电力、水力等恢复正常。 如今道路也已经清理修补结束，多数在于修缮房屋。 宋书堂对一旁的龙昊问道：“之前空袭损失统计出来了吗？” “六月三日敌机空袭目标主要集中在以朝天门、望龙门、太平门、储奇门一带为中心的下半城。都是住宅比较集中，人口密度较大的区域，且轰炸中使用了燃烧弹，使得下半城住宅、商业建筑都沦为火海，数日不熄，近20条街道成为废墟。 六月四日敌机因前一日空袭过程中受损数量减少，可轰炸力度并无减弱，依然是使用大量燃烧弹、爆炸弹，集中轰炸商业中心上半城，这一区域几近焚毁。国泰电影院、罗汉寺、长安寺以及不少驻渝外国使领馆和教堂都未能幸免于难。” 听着从龙昊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宋书堂看着面前的景象，深感山城人民之痛苦。 可立于焦炭旁的募捐箱前同样围满了人。 拿着铜制大喇叭宣传抗日的演讲，总是大家关注的存在。 没有人想要屈服，在废墟中也要战斗。 “人员伤亡呢？”宋书堂最为关心的问题。 “目前尚无具体数据，但根据山城防空司令部的初步调查报告显示，近4000人死亡，2000多人受伤，损毁建筑物4800百多栋，约20万人无家可归。”龙昊提及这些数字同感愤恨。 原本山城便人多房少出现房荒，如此一来只怕情况更为严重。 龙昊继续说道：“年初就批准了《山城市紧急疏散人口办法》，社会局发布《告公众书》，在市郊划定了迁建区，打算将大量人口和机关迁入，一来缓解市区压力，二来有助于躲避日机轰炸。 现在大部分人都前往迁建区，虽是离家却也不算远，还不到背井离乡的地步，也算是解决当务之急。” 早先就对此有所筹划，如今不至于一下子被打的措手不及。 可终归离开熟悉港湾，不少人恐怕也会心有伤感。 一路所见轰炸后的景象，两人赶至校场。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秘密处决、公开处刑 校场内无闲杂人等。 竹内一郎被审讯科成员押送至此。 处决一事已不重要，科长、处长并无出席。 看到宋书堂由远及近，竹内一郎反倒露出微笑。 “等你好半天。”竹内一郎神色轻松。 “不留念？” “人世间确实再无留念。” “那会有人留念你吗？” 面对宋书堂的这个问题，竹内一郎停顿了一下，后笑着摇头。 至于‘角蝉’之事宋书堂没有提及。 针对竹内一郎的处决并不公开，无人旁观。 “还有遗言吗？”宋书堂再问。 竹内一郎抬头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后缓缓说道：“日后若再抓捕日谍成员，能给痛快时，莫要让他过多痛苦。” “我尽力。” “多谢。” “客气。” 言尽于此一旁科员上前递给宋书堂一杆步枪，竹内一郎站与面前，而非背对。 更无跪下之意。 直面枪口竹内一郎面色不改。 “请。”竹内一郎声音洒脱。 宋书堂提枪、上膛、端起、瞄准一气呵成。 在竹内一郎略带笑意的眼神之中，没有犹豫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带着些许硝烟味道，竹内一郎缓缓倒地。 眉心中枪，眼神失焦！ 将步枪交还给一旁科员宋书堂说道：“送去火化，骨灰收集送来情报科。” “是。” 干净利落！ 没有太多言语和犹豫。 一声枪响过后身死道消。 走出校场龙昊有所感概说道：“竹内一郎如此人物偏做情报工作，或许换个地方他更加能大展才能吧？” “我们的很多同胞连错误的道路都来不及走，便死在战乱之中。” “百姓苦！” 回到情报科和科长汇报竹内一郎已经处决，接下来便是等待骨灰送来。 速度较快，等到晚上装着竹内一郎骨灰的坛子便已经送来。 情报科特意交代，坛子乃是精品烧制，同时准备了实木盒子，将坛子放入其中，给足竹内一郎尊重。 同时军事处处长鲍意伟亲自书信一封，说明归还骨灰之意，便让人送去沪上。 到沪上之后找中间人出面便可。 这事不难办。 无需军统成员冒险。 连夜出发！ 等到第二日军统局公开处刑‘角蝉’，邀请各界人士旁观，文化界众人来的最多，誓要亲眼看着杀人凶手‘角蝉’以命偿命。 ‘角蝉’被捆绑跪在场中，眼神满是怨毒。 在一番宣讲结束之后，对‘角蝉’进行处决，多家报社前来报道。 ‘角蝉’嘴巴被堵，不然或许会有很多话想说。 伴随一声熟悉的枪响‘角蝉’倒地不起。 照相机抓紧时间闪烁，情报科成员也不阻拦，反而是错开身子让他们拍摄。 宋书堂与朱越站在一旁观此景象，觉得算轰炸之后的一针强心剂，民众需要激励性的文章出现。 不过在散场之时看到一位熟人。 朱越用肩旁撞了宋书堂一下说道：“朝你走来了。” 《新华日报》孟佳期！ 确实朝着他而来。 “我先走了。”朱越打算离开。 “留我一人？” “《新华日报》我懒得打交道。” “那你也不能丢下我啊。” “人家找你又不是找我。” 言谈间朱越已经远去，宋书堂面对孟佳期笑意盈盈的眼神，自然无法视而不见转身离开。 “恭喜。”孟佳期走近善意恭喜。 “你也来这种现场，不害怕吗？” “怕枪决？” “是啊。” “不怕。” 眼看孟佳期握着本子的手上带有伤痕，宋书堂问道：“怎么弄的？” “你说手上？” “对。” “前几日在救助队帮忙救助百姓、运送伤员、清理废墟时不小心弄伤的。”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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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应该在情报科，你和组长结伴去中山室挺好。” 军统局中山室辖有四一图书馆和一个健乐股。 健乐股主管文娱活动。 让朱越与龙昊去负责局里的文娱活动，应该有一手。 “真没干嘛？”龙昊一脸不信。 “就吃个饭。” “那还好，组长让我提醒你，《新华日报》内的工作人员，少接触为妙。”龙昊可不是单纯好奇，还肩负提醒任务。 “我心里有数。”宋书堂明白此提醒深意。 “先别急着回去办公室，梅暮稚子想见你，审讯科刚派人来传话。” “见我？” “她已经准备被送去看守所关押了，预计明天就回走，因此想在临走前见你一面。” “也没啥好说的。”宋书堂不知道和梅暮稚子见面还能说什么。 “你还真是无情，利用完连见面都不愿意。” “她知道被我们骗了吗？”宋书堂问道。 “还不知道，没人告诉她。” “我去见她。” “你要告诉她吗？” “算了吧。”宋书堂觉得没必要。 知道与否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你还算有点良心。”龙昊开玩笑说了一句。 “你少跟着组长，不学好。”宋书堂离开前笑骂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挫骨扬灰 艳阳高照！ 山城的气温逐渐拔高，晌午日头已经有些灼人。 再过一旬，许就可以感受山城之热。 廊间偶有一缕清风袭来，扑面凉爽之意搅动树梢沙沙作响。 来至审讯科前去见梅暮稚子。 再见面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同样洗漱打扮一番，反倒是有些初次相遇时的青涩学生模样。 看到宋书堂过来梅暮稚子双手叠放在腹部，微微侧身坐直，轻轻抬起的下巴彰显一抹莹白。 “我要走了。”梅暮稚子轻声说道。 “你本就不该来。” “听说要将我关押去歌乐山麓，距离尚不算远，你会来看我吗？” 面对此问题宋书堂本不想继续演戏，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情报工作者更是如此。 观其期待眼神宋书堂话锋一转说道：“若有机会的话。” 如今这场戏其实耗费不了太多东西。 至于日后是否有用也无从得知。 但演还是要演一下。 全当闲棋冷子。 “我等你。”梅暮稚子有些激动的说道。 “别专门等，我不常去。” “可我除了等，还能做些什么？”语气略带伤感。 命是活下来了。 却失去了自由。 或许竹内一郎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吧。 预见自己日后命运梅暮稚子无限感伤。 “先活着吧。” “活着！” “我会三五不时安排人给你送些生活物品，以及吃喝之物。” “谢谢。” “自己保重。” “我叫梅暮稚子，家住山梨县，每日都可看到富士山，景色非常美。儿时我妈妈喜欢带我在田野里玩耍，我爸爸则喜欢带我下河爬山，可我总是向往不远处的京都，有机会去京都我便毫不犹豫选择前往，谁知多年连家乡的土地都无法再踏足。 果树飘香，花卉斗艳的场景只存在儿时的记忆之中，或许爸爸妈妈已经忘了我吧，从孩童出来也有十几年，还真的是光阴如水。” 梅暮稚子絮叨的说了一番话。 宋书堂仅是静静听着。 最后梅暮稚子展颜一笑说道：“我爸爸名叫梅暮海斗，我妈妈名叫寺门恵利香，若我那天死了麻烦你将我交还给他们。” “我尽力。” “十分感谢。”梅暮稚子起身对宋书堂鞠躬。 九十度的鞠躬让梅暮稚子迟迟没有直起身子。 宋书堂的眼神之中没有同情。 自己的同胞他尚且同情不过来，对敌人何来同情之感？ 几息过后梅暮稚子将腰直起，冲着栅栏外的宋书堂说道：“我知道你骗了我。” “但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她在宋书堂开口前又说出这样一句话。 “抱歉。” “你不用抱歉，正如你说的一样，用假意能换来的只有虚情，我也算是自尝苦果。”梅暮稚子知道从始至终，失了方寸的唯有自己。 在她眼中不专业的宋书堂，反倒早早立于不败之地，坐看她内心风云变幻兵慌乱马。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她如何得知此事宋书堂认为无关紧要。 如今被知晓也无伤大雅。 大家都是理智的人，尘埃落定胜负已分，再言其他已无意义。 可梅暮稚子望着眼前之人，她觉得自己输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则是误判了宋书堂对她的心意。 说来可笑！ “‘虎蜂’现在怎么样？”梅暮稚子询问。 “已被处决。” “他这样的人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很难想象。” “侵略者不会有好下场。” 梅暮稚子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宋书堂离开前说道：“安心接受关押，答应你的吃喝以及日用物品，不会言而无信。” “再会。”梅暮稚子鞠躬送别。 从审讯科回来龙昊自然又凑上来。 “你和狗皮膏药一样。”宋书堂忍不住笑骂。 “大家都这么说我。” “你倒心态好。” “快说说梅暮稚子找你干什么？” “她都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 “那没有在你面前要死要活，生吞活剥了你这个骗子。” “她比你理智。” “表面平静，内心汹涌。” “日后每隔一段时间给集中营打个招呼，给她送些吃喝用度。” “你玩真的？”龙昊略显吃惊。 “玩什么玩，先保持接触，谁知道日后会不会有用。” “竹内一郎布局未雨绸缪，你这布局算什么，走一步看一百多步？” “少废话。”宋书堂这哪里是布局，无非是闲来无事走的一招闲棋罢了。 付出不多，有没有回报都可。 …… …… 今日沪上虹口公园附近一花园洋房“重光堂”内气氛紧张。 一大早便有一骨灰盒送至此处。 其内书信一封。 看过书信之人脸色具是惊变，层层向上传递，最后连同骨灰盒子与书信，放于负责人土肥原贤二的办公桌上。 六足小组，功绩斐然。 山城布局已经初具规模。 ‘新府’计划更是顺利执行，两名官员几日前便已到沪上，公开发表言论即将登报，昭告四方。 如今消息突至。 六足小组全军覆没，无一人幸免。 ‘新府’计划名单泄露，宣告彻底失败。 先前策反之人身份暴露全被捕获。 一时间四大皆空！ 送回的仅是六足小组组长‘虎蜂’的骨灰罢了。 此事“重光堂”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议论纷纷，不可置信。 土肥原贤二面色更是阴沉。 西边黑云欲来，都没有他此刻的脸色难看。 回故土？ 葬丰花紫藤下？ 如此损失还妄想这些！ “将东西带去江畔，扬灰于江面，想回故土看江风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是，中将。” 竹内一郎乃帝国叛徒需严惩不贷。 怎可能满足他的遗愿。 此举也是给机关内众人所看。 “‘新府’一事山城方面知晓必不会善罢甘休，通知下面的人这些时日都小心些。” “属下明白。” “六足小组失利乃奇耻大辱，加派人手负责山城工作，和军统局好好过过招。” “请中将放心。” 土肥原贤二今日心情欠佳便早早离去休息。 对华特别委员会则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当骨灰盒子被抱出来打算拿去江畔扬灰之际，突然冲出一年近三十岁的男子，双目通红盯着骨灰，眼眶中尚有泪水。 “这是真的吗？”努力压抑眼中泪花之人问道。 “真的。” “竹内君真的死了？” “请久野君节哀。” “骨灰给我。” “中将命令撒于江中。” “什么？”久野木崇难以置信。 “中将亲口下令。” “我去见中将。” “现在中将正在气头上，久野君莫要自讨没趣，中将的脾气你很清楚，你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可！”看着竹内一郎的骨灰，久野木崇口中牙齿都快咬碎。 但土肥原贤二的命令无人能够违背。 “让我送竹内君最后一程。”久野木崇含泪说道。 将盒子抱在胸前，两人来到黄浦江畔。 久野木崇用手将骨灰抓出迟迟不愿松开，可还是有细微的粉末从指尖流出，最后他干脆一把高高扬起，抬头看着满天飞舞的竹内一郎。 泪水终于从久野木崇的眼中夺眶而出。 将骨灰撒完久野木崇对一旁之人问道：“谁是凶手？” “山城军统局。” “具体之人呢？” “情报科。” 再具体却不甚知晓。 “六足小组被连根拔除，恐怕要加派人手去山城，我申请前往。”久野木崇说道。 “你的状态恐怕……” “我的状态很好不是吗？”久野木崇望着眼前之人说道。 他已经恢复如常，今日失态仅一人所见，不说便无人知晓。 被久野木崇盯着的人犹豫片刻，没再言语转头离开。 久野木崇深望江面一眼紧随其后。 第一百二十七章 操碎了心 山城报纸相继刊登‘角蝉’一事。 引起当下一时轰动。 百姓奔走相告商讨热烈，抗日热情在轰炸之后重回山城。 修缮房屋如火如荼进行，各类抗日宣讲与义卖献金活动重回正规，哪怕有些人家园已经被炸毁，可依然坚持参与一日一分钱的捐款活动。 情报科众人得了几日空闲轮番休息了一下。 有奖金自然也乐得潇洒。 宋书堂抽空请一组成员吃饭，这顿饭着实欠的时间有些长，如今都不知该用何名义，稀里湖涂请了一顿便作罢。 六足小组事必，一组成员转而将调查中心回归此前。 平口隆太所负责情报线路如今调查尚未结束。 五千美金一事更是没有眉目。 伪政府成立在即，此事更是被上峰专门提出，定要有个结果。 宋书堂这几日也在跟进这件事情，与二组成员见面交流多了一些，毕竟先前是他们负责调查五千美金去向，中间一度还有所收获。 二组组长李泰然与朱越详谈许久。 不过在此调查期间有一插曲。 特务总队处的照片甄别任务被人完成了！ 是的！ 近七千张照片有人在内找到了线索。 这个消息自然传回军统局，情报科众人最为诧异，毕竟他们了解任务难度。 且当时宋书堂前去相帮无功而返。 朱越听闻此事根本没有打电话，而是自己亲自跑到宋书堂办公室，龙昊也紧随其后。 “书堂，特务总队的照片甄别出来了。”朱越语气稍显夸张。 “他们还没放弃？”宋书堂此前知道特务总队不愿放弃尝试，可没想到居然坚持如此之久。 龙昊紧跟着说道：“难度那么大，你都完成不了，居然有人能完成。”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做不到不表示其他人做不到。” “这不是被比下去了。” “岂可事事都独占鳌头。” “但你知道是谁将照片甄别出来的吗？”朱越语气带着神秘。 “什么人？”龙昊已经忍不住好奇。 朱越沉吟片刻拉高期待才开口说道：“局内训练处的学员。” “学员！” “没错！” 宋书堂也吃惊，这工作难度他亲身感受，学员能有所斩获属实少见。 朱越低声说道：“学员身份已被保密，日后应做潜伏之用，但我听焦腾透露此学员确实天赋异禀，硬是将照片甄别完毕，从中找到线索。” “他用时比你久，不能说你就不如他。”龙昊还在安慰宋书堂。 “可他仅是学员。”宋书堂觉得不用找补。 龙昊继而好奇对朱越问道：“红党抓到了吗？” “两个接头人员身份全部确定，可前去抓人早已人去楼空。” “和空袭有关吗？” “无关。” 听没抓到人，宋书堂便不再关心此事。 朱越与龙昊也仅是好奇，闲聊两句后便将话题带到目前负责任务之上，三人商讨接下来的调查思路。 但此事传播较广。 毕竟任务难度巨大，能取得突破实属匪夷所思，特务总队内成员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颜清辉恰好有同乡在内就职，便也听闻此消息。 今日下班他并未直接离去，而是在总务处门前等待，见聂洪出来下巴轻挑示意他跟上。 两人一同出了军统局在路边聂洪问道：“怎么了？” “特务总队传来消息，说此前书堂没有完成的任务，已经被人完成。”颜清辉说道。 “你同乡告诉你的？” “总之千真万确。” “所以你想说什么？”聂洪看着颜清辉问道。 “明知故问？” 两人陷入沉默。 后聂洪甩了甩头说道：“不至于吧。” “可特务总队没抓到人。” “事情过去如此之久，此事特务总队差不多人尽皆知，加上还有空袭在中间出现，抓不到人有何奇怪。” “抓不到人不奇怪，可书堂没找到线索还不奇怪吗？” “此前我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时间太短，难度太大。” “这次是一位学员完成任务。” “学员？” “没错。” “花费时间肯定比书堂长。” “时间长是不假，可书堂十几天时间也不算短。” “你干嘛非要揪住这一点不放？”聂洪有些无奈说道。 颜清辉倒是没有太大反应，而是说道：“你忘了你也想要知道，书堂为什么会独自撤离。” “可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真相信他十几天时间无所发现吗？” 面对颜清辉如此询问，聂洪很难再自欺欺人。 其实在颜清辉开口第一句时他就已经带上了怀疑，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打算怎么办？”聂洪问道。 “这不是找你商量。” “你找我商量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调查书堂吧？” “那怎么办？” “静观其变？” “消极对待？”颜清辉觉得会不会太过消极。 聂洪白了颜清辉一眼你倒是主动啊。 两人互相打量许久颜清辉说道：“此事必然要有一个结论，书堂或许误入歧途，我等作为兄长理应促使他改邪归正。” “有这么夸张吗？” “下场是什么你会不清楚？” “必须帮他！”聂洪立马说道。 但随即问道：“如何帮？” “先搞清楚再说。” “对对对，指不定是虚惊一场。”聂洪心里不由往好的方面去想。 “此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免得给书堂带来麻烦。” “用不着你交代，我能不清楚。” “调查徐徐图之。” “嗯。” 两人并肩离开嘴里还在商讨该如何调查，才能不惊动宋书堂。 聂洪与颜清辉可谓是操碎了心。 最后两人决定在日后的相处中找机会。 宋书堂可不知晓这些事情，他自身已经麻烦缠身！ 今日下班回家途中他感觉有人跟踪。 带着龙昊绕路，利用对巷子复杂地形的熟悉，将其堵在当场。 负责跟踪之人与宋书堂打了照面，脸色略带尴尬。 抬头想要装作不认识离去，却被宋书堂拦住去路。 “你是谁？”龙昊抓住此人问道。 “你们干嘛？” “少装蒜，跟了一路当我们不知道？”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宋书堂观此人眼神知道肯定不是日谍，但他却说道：“跟踪军统局成员，疑似日谍打击报复，抓去局里。” “你不要血口喷人。” 此人想要反抗，可宋书堂与龙昊二人在此，由不得他造次。 直接被押送去军统局。 且还从其身上搜出配枪。 “你们不要乱来。”此人还在叫喊可宋书堂充耳不闻。 管你什么身份，先抓进去再说。 此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透露身份，可见心中相信有人会来军统局捞他，宋书堂倒要看看谁会出面。 将人抓到情报科朱越都有些吃惊，谁好端端的跟踪宋书堂。 后送去审讯科关押。 梅暮稚子等人已经送走，此处也空着，关押个人没问题。 “审不审？”朱越问道。 “不急，看谁来捞人。”宋书堂觉得背后之人恐怕很快就会出面。 今夜已经不急于回去，在情报科内等等看。 朱越也不走了，留下来一同等待。 他最先怀疑是否与情报科拔除六足小组有关，日谍跟踪想要打击报复，后宋书堂解释与日谍无关，朱越才稍微放心一些。 不过想来也是。 此处乃是山城，不是日谍猖獗的地方。 来到此处的日谍多是潜伏，少有其他行动。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中统脏水 等待过程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被抓之人在审讯科没有面临刑具便也有恃无恐，安心等待救援。 仅过去半个小时左右，已经离开情报科回住处休息的沉渌水，去而复返。 见面便问道：“你们抓人了？” “今日下班回家途中察觉有人跟踪，于是将其抓回来。”宋书堂回答道。 “处长方才给我打电话，说有人出面让放人。” “谁出面？” “山城卫戍司令部。” “背后之人肯定不是山城卫戍司令部。”宋书堂立即否定。 卫戍司令部派人跟踪他作甚？ 两者之间毫无联系。 朱越当即问道：“卫戍司令部跟踪书堂做什么？” “电话中说不是跟踪，而是误会。” “误会？”龙昊共同经历跟踪自是不信。 宋书堂同样说道：“若是误会导致此人被抓，他们岂会如此快便得到消息？” 疑点重重！ 沉渌水此刻也明白过来，此事并非一场误会。 “谁在跟踪你？” “原本打算等人来捞辨其身份，可观背后之人并不想我等知晓，这里面定存在问题。”宋书堂认为此次跟踪必定藏有蹊跷。 “不能放人。”朱越认为卫戍司令部的面子，此次没法给。 “我给处长打电话说明情况，你们审讯被抓之人，搞清楚他究竟是哪方面的。”沉渌水同样没有好脾气。 调查军统局情报科成员！ 卫戍司令部还暗中相帮！ 真当情报科都是傻子不成。 龙昊一旁问道：“可用刑吗？” 你知此人不是日谍，且卫戍司令部来电表示为自己人，哪怕不是卫戍司令部的人，也必然是党内成员。 在已知这些条件之下，还方便用刑审讯吗？ “他若配合我们省些麻烦，若不配合不要留下伤痕便可。”沉渌水也非善茬。 动土到情报科头上，岂能善了。 不留伤痕的刑法同样不少，审讯科的人都轻车熟路，算不得难。 于是沉渌水前去与鲍意伟说明此事，宋书堂几人则前往审讯科，对此前抓捕之人进行审讯。 此人一直被捆坐在审讯室内的木凳上，忽见宋书堂几人过来面露喜色，认为是来放他离开。 可宋书堂却坐在他对面的桌子后，一副审讯模样。 “我都说了是误会吧。”此人忍不住率先赔笑开口。 “确实有人打电话捞你，可我们不打算放人。” “为什么？” “你心中很清楚是为什么。” “我不明白。” “你想装傻没问题，等你背后之人发觉情报科不愿放人，再想他法可能还需一些时间，你觉得利用这点时间你会遭遇什么？” “我乃党内成员你们岂敢？” “敢我们自然是敢，为少些麻烦还会不留痕迹，到时你去告也无伤可验，哪怕真有伤痕我等也会拒不承认。 加之你跟踪军统局成员无理在先，你背后之人恐怕也不愿意为了你闹翻天，到时你承受的苦难也就只能不了了之，想做英雄给你这个机会。” 宋书堂言罢对审讯科成员说道：“让他体验一下军统局审讯科的手段。” “宋组长放心。”审讯科成员摩拳擦掌。 被抓之人看到审讯科成员上前脸色变了又变。 趁此机会宋书堂说道：“你今日所言我们会替你保密，你背后机构不会得知消息，可若你身上有伤，你出去说自己硬撑住刑具，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等等。”此人急忙喊道。 朱越顺势说道：“你抓紧时间坦白，我等立马放你离开，你身上无伤也不会有人怀疑，全当你是被方才电话出面捞走，对你我都有好处。” 压力之下被抓之人有些犹豫。 可却没有立马开口。 反而观其模样好似准备咬牙硬抗！ 宋书堂在他下定决心前一刻出声说道：“中统！” 被抓之人听闻二字略微有所反应，却克制住。 这更加证明其中统身份，专业性放在这里。 此前沉渌水说卫戍司令部来电捞人，他便猜测背后究竟何许人也，想要隐藏行踪。 在审此人之际，观察他反应判断理应是中统。 老冤家！ “你作为中统成员选择硬撑我能理解，可军统局和中统局的恩怨你也知晓，如今哪怕你是党内成员，这刑具你可逃不掉。”宋书堂脸上带着冷意说道。 朱越看准时机语气森然道：“原本不宜在你身上留下伤痕，避免日后麻烦，可你中统身份这些也就无须理会，我想审讯科成员会好好招待你。” 被抓之人脸色难看。 原本因党内成员身份，他心知军统局不会太过火，撑住一些时间便能被捞出去。 可中统身份被点破。 如今就是羊入虎口。 还能有好下场？ 只怕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弄不好对方一时兴起，导致他死在审讯室内，再给胡乱按条罪名都行。 中统局刚出问题被委员长批评，此刻就算他真死于军统局内，只怕也会息事宁人。 “我不是中统。”他还在尝试自救。 可朱越与宋书堂脸上笑意显然讽刺。 “陪他好好玩玩。”朱越起身打算离去，意思无非是不问了，全当出气。 可就在此时中统成员开口叫住朱越问道：“我说了能保密？” “自然。” “我说。” 中统成员专业不假，可谁想丢命？ 尤其是死在党内机构手中？ 冤得慌！ 朱越重新落座问道：“为何跟踪情报科成员？” 中统之人抬头看了一眼宋书堂说道：“想要报复。” 果然！ 此前就说中统惦记上了宋书堂，没想到报复来的如此之快。 “跟踪可报复不了我。”宋书堂觉得中统哪怕想要报复，也不会选择跟踪，还能背后下黑手不成？ 要么你就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要么就是自找麻烦。 显然在山城中统岂敢公然杀害军统成员？ 鲁东行辕事件可刚过去不久。 “怀疑你暗通红党。”中统局成员此言一出。 宋书堂眼神不由一变。 朱越同样坐直身子，龙昊干脆直接从侧面站起。 暗通红党！ 这个罪名可谓极大。 甚至于从某种意义上讲，比暗通汪逆、日谍都要严重。 看似合作实则防范。 上峰不时就会交代。 中统主要工作则面向红党，说宋书堂暗通红党，他们还真就有调查资格。 龙昊忍不住喝道：“你们中统明明是在书堂这里吃了亏，想要报复挽回颜面，狗急跳墙胡言乱语，什么罪名大你们往什么罪名上靠，真是想瞎了心。” 面对质问呵骂中统成员不与龙昊反驳。 可此事已经很严重。 暗通红党不管有无，这怀疑罪名首先就很要命，朱越觉得这件事情必须上报，制止中统无理取闹公报私仇之举。 报复！ 在众人看来这就是中统的阴狠报复。 谁叫宋书堂先打了他们的人，后调查出日谍将其内部人员策反，致使其被严厉批评以及丢人。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所以才会泼脏水打击报复。 可宋书堂却对面前之人问道：“贵局打算如此对付我，理应有些把握，不然口说无凭岂不是让上峰更加反感？” “是有些线索。” 听到中统成员居然回答有些线索。 朱越、龙昊齐齐愣神。 宋书堂也表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捏造事实的本事果然不小。” “也不是……”中统成员想要反驳，可念及身在何处便理智闭口不言。 可他说话一半龙昊岂能放过他，上前逼问：“难不成真有线索？” “说！”朱越同样质问。 第一百二十九章 牵强附会 面对强势逼问，中统成员无力招架。 最后只得说道：“我们是掌握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此前特务总队方面调查甄别照片一事。” “这事你们也知道？” “嗯。” 特务总队隶属军统，可消息传播起来无边无界，赶上此事较为让人津津乐道，导致中统方面也得知消息。 “这与我有何关系？”宋书堂出言问道。 “你之前负责协助特务总队，调查过这个桉子。” “可我能力有限无法破桉，这总不能说我就暗通红党吧？” “你虽没能破获线索，但此事你心知肚明，可向红党方面提供消息，让他们转移人员。” “那件任务特务总队差不多人人知晓，给红党传递情报，为何不是他们之中的人所为。”龙昊忍不住说道。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这事不算秘密。 中统成员反驳道：“我们做过暗中调查，那两人离开时间相近，应该是同时接到撤离指令，且消失时间在宋组长协助调查之后，若你说特务总队成员泄密，应该早就泄密才对，何故等待如此之久？” 不等宋书堂反驳，龙昊直接说道：“之前调查任务难度极大，红党就不信特务总队能有发现，故而没有所动。可请宋组长前去调查，使得其内红党成员心有担忧，告知他们组织，后做出撤离决定。” “可撤离明明发现在宋组长结束甄别，表示调查无果之后。”中统成员还在争论。 宋书堂接言说道：“若如你所说更无需多此一举，调查无果何须撤退？” 中统成员滴咕说道：“我们科长说你可能发现了，故意说没有发现，通知红党撤退。” 这声滴咕众人自然听到。 “我发现说没发现，那岂不是红党更不用撤退。”宋书堂也不气，仅是觉得好笑。 “科长说特务总队没放弃调查，你可能有所担忧。” “你们科长为了对付我，可谓是牵强附会，就你方才说的那些，你觉得站得住脚吗？”宋书堂一脸笑意，觉得都是无稽之谈。 龙昊也是如此。 这任务难度，宋书堂短时内就能发现？ 且发现后选择隐瞒，转而通知红党撤离，理由是认为特务总队后续调查能有斩获。 事实证明特务总队确实之后有了进展，可之前谁能猜到？ 可不就是牵强附会！ 但朱越脸色却不太好。 “歪理邪说只怕麻烦重重。”朱越满脸严肃，对一旁的宋书堂说道。 “这无稽之谈也用放在心上？” “事关红党，上峰态度莫测。” “总不能捕风捉影吧？” “中统在内掺和怕不好善了。” 朱越参加工作年数较多对此事有过经验，因此看似子虚乌有就怕谁人望风捕影。 如今中统毫无疑问，便是捕风捉影的存在。 宋书堂面色丝毫不显慌乱说道：“中统与我们本就有旧怨，如今与我个人更是再添新仇，一切推理无非是想要置我于死地，根本毫无道理可言，上峰不可能轻信这些言论。” “军统局内自然不信，出了本部呢？”朱越不似宋书堂乐观。 龙昊也冷静下来走上前说道：“党内有一批人极其反对红党，对于两党合作一事至始抱有微词，中统领导人也在此列，事情定性与红党有关，便难轻易结束。” 国民党内顽固派，确实势力较大。 可不管朱越与龙昊如何担忧，宋书堂脸色始终如常。 你认为自己没做过，你会怕吗？ 且朱越的担忧全是真的吗？ 能在情报科坐上组长之位岂能没有手段。 只怕表现如此紧张，也是想要观察他反应。 果然情报工作者第一时间喜好怀疑！ 工作性质导致，无对错之分。 龙昊先前义愤填膺后上前与朱越所言一致，只能说涉世未深可反应极佳，悄无声息之间打出配合。 但宋书堂同样毫无破绽。 红党！ 军统局会任由中统局信口雌黄吗？ 三言两语便拿下你情报科成员，军统局日后还如何在山城立足？ 往后每个机构都跑来军统局，说其内有私通红党成员，给出理由具是可笑至极，你都认下吗？ 所以别管朱越与龙昊如何说，宋书堂心知问题不大。 夸大后果，无非想看自己反应罢了。 再说中统刚在军统处吃亏，罪魁祸首乃是宋书堂，私仇你说没有谁信。 怀疑推论便更站不住脚。 慌什么！ “我去和科长汇报此事。”宋书堂起身打算去找沉渌水。 中统成员问道：“不是要替我保密，放我离开？” 放？ 之前能放。 现在还怎么放？ 中统搞这一套泼脏水的手段，必须要汇报上去，此人便是人证。 “言而无信。” “你们要害死我。” “骗子！” 不理会中统成员叫喊，三人一同前去找沉渌水。 刚一见面宋书堂便将问题讲清楚。 沉渌水听罢怒火中烧说道：“中统真是好胆！” “你且在办公室内等待，我这就去和处长说这件事情，必须要让中统给个说法。” “劳烦科长。” 言罢宋书堂便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内。 沉渌水却未曾立即动身去见鲍意伟，反倒是将朱越、龙昊留在办公室内。 “什么反应？”沉渌水对朱越问道，可见两人颇有默契。 你说宋书堂是日谍。 沉渌水唾沫星子都能啐到此人脸上。 可你说暗通红党，作为情报科科长他必须要保持怀疑。 这是他的职业素养所在。 “通过我刚才观察书堂没有任何异样，可见心中无鬼丝毫不慌，中统借机报复的可能性更大。”朱越方才果然在试探。 听罢朱越言论，沉渌水转而对一旁的龙昊问道：“去特务总队时你与书堂一起，可曾发现疑点？” “未曾发现。”龙昊回答简单却是肺腑之言。 他着实什么都没发现，哪怕之前一直陷入回忆之中，都觉一切正常。 朱越低声说道：“必是书堂有所发现，他才会通知红党撤离，毕竟他能发现，保不齐旁人同样能发现。可若他毫无发现，按理来说是不会通知红党撤离，不然只会多此一举节外生枝。” 如此推理沉渌水觉得正确。 若无发现便不必担心旁人发现，何必自找麻烦。 至于说担心另有高人，那之前半年之久为何不担心？ “电讯处的颜清辉、总务处的聂洪两人对书堂最为了解，你抽空找两人打探一下消息，我和处长汇报此事，不能让中统胡来。”沉渌水对朱越说道。 想知道宋书堂是否发现疑点。 恐怕仅有颜清辉、聂洪最为了解。 可不管此事真相如何，情报科会自己调查，用不着中统插手。 中统就是想报私仇胡乱攀咬，必须让他们收手。 态度如今很明确。 自查！ 且让中统住手！ 龙昊一旁担忧询问：“问颜清辉与聂洪，首先不提二人是否会配合，就算配合这消息不会流入书堂耳中吗？” 被怀疑总归是不舒心的。 “情报科成员时刻要做好被调查的准备，书堂很成熟不会意气用事，我等如此也是为他好。”沉渌水觉得不用担心宋书堂知晓与否。 情报科行事本就如此。 不存在针对谁。 反而早日证明你清白，对你有利无害。 至于说颜清辉、聂洪配合与否。 沉渌水犹豫片刻说道：“朱越你不必再去找两人询问，我一同汇报给处长，由他们各处或各自派系差人询问。” 事关红党。 派系之分便可忽略不计。 自会出手相助。 早日水落石出。 第一百三十章 双双选择欺瞒 暗通红党！ 泄露消息！ 此事不可谓不大。 若再有人借此做文章，则加重麻烦。 尤其被老冤家中统盯上，更是狗皮膏药难以拔除。 虽新仇旧怨看似无理之举，却也怕招惹是非，需妥善处理此事。 安排朱越、龙昊下去，沉渌水前去找鲍意伟。 方才致电汇报被抓之人不是卫戍司令部成员，鲍意伟便意识到问题有蹊跷，从而重新回到军事处等待审问结果，故而沉渌水无需电话说明情况，直接去办公室便可。 来至军事处处长办公室，沉渌水将问题说明。 鲍意伟脸上同样泛着怒意：“中统不消停。” “此番中统跌了一个大跟头，便知不会善罢甘休，谁成想报复行动来得如此之快，且切入点抓的着实在痛处。”沉渌水语气也是烦闷。 “肃清日谍他们毫无建树，搞这一套偏轻车熟路，还真是让人佩服。” “不能放任他们如此朝军统局泼脏水。” “此事我自会和戴局长详谈，在委员长面前好好参上一本，中统还敢如此上蹿下跳，必要给些教训。” “宋书堂这里？” “就按你说的办，让人前去找颜清辉、聂洪打听一下。” “是处长。” 鲍意伟两手合拢搓动片刻说道：“合理性怀疑可以有，却不要被外人影响科内成员信任问题，查便要有结果，不可心存隐患疑神疑鬼。” “属下明白，必会将此事画上句号。” “如此便好。” “同时属下还想请特务总队成员协助，详细获悉事件调查过程，以便做出更加准确的判断。” “一组组长朱越不是与特务总队大队长焦腾相熟，便由他前往两湖会馆一趟，做具体询问。” “是。” 一切安排妥当沉渌水便离开。 鲍意伟面见戴局长要等明日一早。 沉渌水则先见朱越，告诉他明天抽空去一趟望龙门，寻焦腾详细询问整件事情。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后主动前往宋书堂办公室相见。 “科长快请坐。”对于沉渌水亲至宋书堂也未想到。 “处长已经知道前因后果，明日一早便上报戴局长，不会放任中统如此行径你大可放心。” “多谢处长，多谢科长。” “今夜回去好好休息不必想这些琐事，完成情报科任务抓捕日谍最为关键，切莫被鸡毛蒜皮之事影响。” “属下不会将中统放在心上。” “好。” 沉渌水宽慰几句便起身离去，宋书堂将其送至走廊口。 至于联系颜清辉、聂洪。 鲍意伟会和相关人员打招呼。 沉渌水离开龙昊便跳出来，对宋书堂说道：“往后我们一定要一同回家，我要亲自送你进门，才能安心。” “夸张了吧。” “中统之人不得不防。” “山城之内他们还敢不计后果？”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一根筋搭错。”龙昊煞有其事。 可宋书堂心知肚明。 情报科针对自己的调查已经展开，在未有结论之前，龙昊怕是还要肩负监视他之责。 没再多言，与龙昊一同回去休息。 抓捕、审讯耽误时间久已。 如今街头巷尾寂静无声。 原先偶尔街边亮起路灯如今因空袭问题也无照亮，借着月色前行便要看老天爷天色，月色好时清冷星辉眼可视物，月光羞涩躲于云层便伸手不见五指。 索性龙昊带上一手电筒。 路遇黑暗也可方便查明情况。 如今可要多加小心。 安然无恙将宋书堂送至家中，龙昊熄灭手电筒说道：“要不要我留下陪你？” “进来。” “啊？” “进来关门。”宋书堂率先进去。 龙昊随口一问。 可宋书堂觉得留下无妨。 起码可以证实自己这几日，未与红党有染。 如今被调查自然尽早证明清白为佳。 宋书堂可不会赌气心说我明明清白，你们怀疑我是何道理，我偏要做些事情出来！ 那是极其不成熟之表现。 应该做的便是配合调查早日自证。 且此番怀疑来的牵强，中统报复意味太重。 事情不大。 因此很快便可结束。 能留龙昊在身边也可证问心无愧。 原本随口一问，如今龙昊只得进来关门。 “就一张床。” “我睡沙发。”龙昊很有眼色。 “倒是委屈你。” “确实委屈，我留下保护你以防中统成员报复，却只能睡沙发。”龙昊留下理由自是正当。 宋书堂嘴角带笑说道：“要不你睡里面床上？” “尊卑有序岂能让组长睡沙发。”龙昊脸上笑意自是不少。 两人对望一眼各自心知肚明。 睡里面？ 那外面的人何时出去，又何时回来你如何知晓？ “水缸内有水自行洗漱。” “不必管我，我不会客气。” “早些休息。” “你也是。” 今夜宋书堂的新住所内，迎来了第一次过夜的客人。 龙昊躺在沙发上心思其实并不重。 红党？ 他不信。 觉得无非是各种凑巧之事，堆积在一起罢了。 生拉硬扯！ 因此早早入睡。 宋书堂同样安然入眠。 第二日一早两人一同在外吃了早饭，前去情报科继续手头工作。 中统调查一事好似抛之脑后。 反倒是颜清辉与聂洪。 两人在中午吃饭之际，很默契的各自离开军统局，在外的一家茶楼相会。 两人并无约定。 却默契至此。 对视一眼便明白很多。 在包间坐下聂洪开口说道：“今日一早也有人找你询问，有关书堂之事吧？” “没错。” “你如何回答？” “你又是如何回答？” “我当然说书堂能力很强但术业有专攻，照片甄别难度过大时间太短，查无所获乃是情理之中。”聂洪说道。 颜清辉听罢点头道：“我也是。” 听到回答聂洪无奈一笑。 两人明明心里怀疑此事。 先中统一步认为宋书堂可能查有所获，却瞒而不报！ 可面对军统局内询问，再没有通气的情况下，却双双选择说谎。 “我们这算什么？”聂洪看着茶杯毫无心情喝茶。 “算权宜。” “你把欺骗本部询问叫权宜？” “那你为何说谎？” “我……”聂洪一时语塞。 最后无奈喊出一句：“你不照样说谎！” “既然已经说谎就无需再纠结这些。”颜清辉冷声说道。 作为军统局成员欺骗本部！ 这可不算小问题。 可明知做法不对，但面对询问时，说谎却没有犹豫。 反倒还怕对方不信，说的异常富有技巧。 骗的可是结结实实。 “不会是真的吧？”聂洪皱眉觉得有点骇人听闻。 “若是真的，你我今日之举，应该就算包庇之罪。” 权宜？ 怕是不行了。 包庇罪坐实。 “书堂早先加入苏浙行动委员会，后在配合我等行动之时被组长看重，调其加入拥剑小组，局内对他做过详细身份核查，怎么可能会是红党。在组期间则更不用提，我们同吃同住在一起，他还能被红党发展去了不成？”聂洪想不明白。 苏浙行动委员会是37年在沪上成立。 众多工人、学生、教员、失业失学青年踊跃参加。 宋书堂当时则是以学生身份参与其中，保家卫国心之所向，众多同仁积极参与，宋书堂不过洪流之下，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罢了。 不算独特！ 仅是在配合拥剑小组行动之时被组长‘天鼓’发现看中，故而加入小组。 可以说是慧眼识珠，伯乐识人。 再未遇到‘天鼓’之前，宋书堂也不知自己还有如此能力。 加入拥剑小组自然对身份核查过，没问题。 如今说私通红党？ 聂洪难以接受。 “中统报复成分较多，我等怀疑也无非是求个心安，万事等有结论再说。”颜清辉觉得现在担忧为时过早。 可聂洪却问道：“若你真的发现书堂与红党有染，该如何？” 面对这个问题颜清辉一时难以回答。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事了 该如何？ 这个问题穿心而过！ 谁能回答。 大义灭亲？ 瞒而不报？ 两种选择都让人难以下定决心。 “你我二人为何显得如此不专业？”颜清辉似是发问，更像们心自问。 作为专业的情报工作人员。 面对此事何须纠结？ 暗通红党必然要汇报局内，等待发落。 私人感情左右立场问题，这可是大忌！ 可再专业的情报工作人员，岂能一丝一毫的情感也无，违背人伦。 但归根到底实乃严重违反纪律之选择。 再多借口都无用。 颜清辉端起面前茶杯喝了一口今年新茶，开口说道：“误入歧途，就拉他迷途知返。” “若执迷不悟？” “那我等自是不能袖手旁观，任由红党之人潜伏局内。” “所以？” “劝其主动离开。” “好。”聂洪同意颜清辉之法。 举报？ 拥剑小组如今仅剩几人存活，再亲手害死一人，这决定着实难下。 劝其离开也算保护军统局利益。 且如此岗位风险巨大，离去也好保护自身安全，一举两得。 颜清辉与聂洪此决定确实有些违背军统局的条例，可已经是折中之法，若非两人现如今互相最为信任，如何敢说这种话题？ 聂洪同样品了口茶说道：“都是你我二人之猜测，说不定是杞人忧天。” “希望如此。” “中统不会给书堂带来麻烦吧？” “留意些。” “明白。” 两人付了茶钱回到各自岗位继续工作。 不过今日戴局长已经前去见委员长，将中统所作所为如实汇报。 下午之际朱越也从两湖会馆回来，此前一直与焦腾交谈，询问任务一事。 刚到情报科便直接去寻沉渌水。 做出汇报朱越说道：“科长，以上就是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属下仔细分析过，此事确实知晓范围很广，算不上秘密。 至于中统成员说红党撤离时间，在书堂协助调查结束之后，确实如此，询问房东两人离去时间能对上号。但仅此一点不足以表明书堂有问题，因为红党二人撤退时间，在协助调查结束一段时间之后，而非刚结束调查便人员撤离。 其次说书堂能否发现线索一事，焦腾的意见是可能确实没有发现，他透露给我的信息之中说训练处的学员，发现的线索极为隐蔽和具有迷惑性。 乃是通过一张照片之上，背景之中仅仅出现的半截手指上模湖不清的戒指，以及照片角落露出小块鬓角上的眼镜腿的样式，顺势调查锁定红党接头人员。 焦腾亲自对比过照片根本就不易发现，他认为书堂没发现很正常，至于他本人在与书堂接触的几日时光之内，同样没有发现书堂有所异常，而且协助调查非常认真，每每加班到深夜。” 朱越的话沉渌水其实并不奇怪。 近七千张照片这是好发现的吗？ 训练处学员能有所斩获天赋异禀，你必须承认。 这颗好苗子早就被上峰秘密收走，根本就不过几人的眼。 如此看来宋书堂清白。 红党撤离时隔时间较长，看似与宋书堂调查结束毫无联系。 朱越说完大段结论之后问道：“颜清辉、聂洪二人如何说？” “我还未去见处长，不知道结果如何，现在刚好去汇报你调查到的信息，顺道询问一下。” “我和科长一起去。” “走。” 两人前去见鲍意伟，进门之后沉渌水示意朱越再讲述一遍。 鲍意伟听罢没有发言，沉渌水问道：“处长，颜清辉、聂洪二人询问情况如何？” “他们都说宋书堂可能完成不了任务。”鲍意伟已经得到答复，可说这句话时略显犹豫。 沉渌水对鲍意伟极为了解，自然察觉端倪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突然想到当日空袭，聂洪听闻宋书堂不在防空洞中，毫不犹豫扭头冲出防空洞的场景。”鲍意伟还记得当日情况。 “处长因此觉得二人可能包庇？” “你觉得呢？” “属下认为可能性不大。” “为何？” “红党一事由来已久，颜清辉、聂洪具是老情报人员，晓得事情严重性，岂会知错犯错。 且二人回答一致，他们并无事先商议之机会，同时两人很难就这件事情达成共识，因此目前看来没有问题。”沉渌水的分析有理有据。 可鲍意伟心头总是忍不住闪现，聂洪毫不犹豫离开防空洞的画面，以及颜清辉同行离开军统局，冒着敌机轰炸前往小什字。 但事情要有结论且不可事后怀疑，也是他亲自下达命令。 因此鲍意伟如今说道：“戴局长今早面见委员长告知中统暗中行事，委员长已责令中统不可继续调查，我们既然内查无果，便不必再关注这件事情。”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此言表明宋书堂清白，不可继续调查。 朱越心头觉得合理。 沉渌水同样认为应该如此。 一直盯着自己手下的人做什么？ 且宋书堂抓捕日谍立下功劳大家有目共睹，谁不喜欢如此下属？ 此刻结论皆大欢喜。 不过鲍意伟却提醒说道：“中统原本就对宋书堂恨之入骨，此番调查不成反被委员长又严厉批评一顿，只怕心中仇恨积累更多，日后定要小心些中统成员，他们狗急跳墙不免会做出何种事情来。” “处长放心，我会提醒书堂。” “但也不要怕事，坠了军统局的面子。” “是。” 从处长办公室出来，沉渌水说道：“你去告诉书堂一声，事情了结。” 调查虽是暗中进行。 可当事人必然知情。 既然如此干脆直接告诉对方调查结束，也好避免互相心存芥蒂。 朱越答应一声便直奔宋书堂办公室而去。 “进。” “组长怎么过来？”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情，中统不会继续暗中调查你，且你是清白的。”朱越说的大大方方。 宋书堂也没有恼怒，情报科的例行调查罢了。 他给朱越倒了杯水说道：“我便知道会是此结果。” “不过日后定要小心中统，他们接二连三在你这里吃瘪，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反正也是势同水火，有无此事都一样。” “怕我们自然不怕，只是小心别被下了黑手便好。” “多谢组长提醒，我晓得。” “对了还有一事。” “何事？”宋书堂问道。 “沪上成员传来消息说，局内送去对华特别委员会的骨灰，并没有按照竹内一郎的遗愿送回日本下葬，而是直接撒在了黄浦江上。”朱越也是今日才听闻这个消息。 得知情况宋书堂面色如常，只是说道：“竹内一郎连最后遗愿都未达成，倒是让人唏嘘。” “他在审讯室内透露消息之后，日本人岂会善待他。” “也是，谋划满盘皆输，杀鸡儆猴也要严肃处理。” “虽说六足小组连根拔起，布局谋划也宣告失败，可对华特别委员会肯定不会就此作罢，后续行动可能已经展开。”朱越觉得交锋不会就此结束。 “山城只要他们敢来，定要他们有去无回。” “已经让沪上方面的人帮忙收集情报，我等还是先处理此前问题，你现在这里有线索吗？” “平口隆太当街用手雷自杀，导致线索全断，如今调查难度很大。”宋书堂这几日一直在翻阅调查资料，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第一百三十二章 毫无依据的刻画 事因“李老板”羽中田一而起。 调查到聚兴诚银行职员金开宇，也就是大井川隆。 后审讯其开口锁定友谊商店店员郭永新，便是平口隆太。 信封材质差异问题导致平口隆太心有警觉，抓捕过程中拉响手雷自尽，导致调查一度中断。 后多方收集资料圈定莲花池，封锁搜查艰难破获电台藏匿手法，抓捕报务员有竹美贵。 这便是早前任务的调查过程。 可在抓捕有竹美贵之后调查进展并不理想。 重要负责人乃是平口隆太。 已知平口隆太一人接受三条情报线路信息，交由有竹美贵利用三种加密方式发报传递。 第一条线则是收集山城各类情报，便也是方才讲述的这一条，已经被情报科破获。 第二条线负责窃取军队中的军事部署、兵力配备、武器数量等一切信息。 第三条线与六足小组所负责任务大致相同，主攻人员策反一事。 如今第二条线与第三条线皆无最新进展。 原本指望利用有竹美贵协助电讯处找出截获电文，加以破译掌握更多情报，谁知电文并未被截获，仅是偶尔截获一封两封，难起大用。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军队方面原设想留意有无暗中异动之人，如今也是没有发现。 坐在宋书堂办公室内朱越说道：“平口隆太以及有竹美贵被抓，必然导致其他两条线路情报传递受阻，华中派遣军情报部理应安排人来接手，重启情报传递交通线，算算时间新的负责人肯定已到山城，且与两条线路之人都联系上，我们却还没有发现。” 最好的时机已经丧失。 在情报断绝的时间内是最好的抓人机会。 如今华中派遣军情报部，必定重新接手失联人员，给调查带来更多麻烦。 宋书堂看着桌子上的资料说道：“早先二组调查五千美金去向，在聚兴诚银行内获得消息，说有人用大井川隆的假账户，提走五千美金，可聚兴诚银行内的工作人员却无法提供有用线索。” 这便是二组当时的发现，却没有后续进展。 “你认为取走美金的人是被策反人员，还是负责策反之人？” “应该是负责策反之人。” “也就是说此人一次性将五千美金取走，是要转交给被策反人员，完成最终的策反任务。” “策反任务应该已经完成。” “那被策反人员拿到五千美金，能处理的方式就太过多种多样，更是无从调查。” “所以还是应该从，去银行提走五千美金的人身上入手。”宋书堂觉得这是目前为数不多的线索。 被策反人员要求现金可以理解。 毕竟其他方式容易留下隐患。 那一次性取走大额钱款在银行也是少数，为何工作人员对此人毫无印象呢？ 根据二组调查得知，此人是电话预约，到场时也带有伪装。 银行工作人员对来人印象很深，但却不知道其容貌和特征，仅能提供信息是个女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甚至于手上都带着蕾丝手套。 连甲指、手指等都未曾露给旁人，可见是有意为之。 杜绝一切隐患。 当日穿着和鞋子只怕也是临时准备，后会处理妥当，想以此作为抓捕依据恐成空谈。 “此人行迹如此可疑，可偏银行职员当时只是觉得，她是担心露富故而伪装，也未做过多留意。”朱越无奈说道。 让他们情报科的人看，此女子疑点重重。 可银行职员却觉得是保护个人财产安全，毕竟时逢乱世理应谨慎。 情报科二组调查便是断在这里。 如今宋书堂提议继续从此处调查，朱越面露难色。 如何查？ 宋书堂也不知道。 不然也不会多日没有进展。 可目前能抓到的线索，仅有这些罢了。 “二组组长李泰然在科里吗？”宋书堂问道。 “应该在。” “见见？” “我和他详谈过，他提供不了资料以外的线索。” “问问他对这个女人是如何刻画的。” “走。” 李泰然负责调查如此之久，不可能对女人任何联想都没有，资料内未显示只能说没有依据，联想就是凭空想象。 可宋书堂现在对李泰然的凭空想象有些好奇。 朱越带路两人来到二组组长办公室外。 敲门进入李泰然起身迎接。 “朱组长可是贵人上门。”李泰然笑着让座。 “我是有求于人。” “朱组长如今炙手可热，还能有什么求人的。” 朱越立功李泰然与管舜同为组长，哪怕不眼红也眼热。 如今见面少不了打趣两句。 “宋副组长想要问问李组长，对于去聚兴诚银行取走五千美金的女子，有何刻画。” 听到此问题李泰然目光不由看向宋书堂。 他露出一个微笑示意。 “有联想可不过都是没有依据的无端想象罢了，说这些不会影响调查判断？”李泰然觉得这个说起来没有意义。 宋书堂出言说道：“李组长但说无妨。” 这任务原本是二组负责，如今交回一组其实有些尴尬。 显得二组无能调查无果，科长才让一组重新负责。 其实有关此事沉渌水最早便与李泰然言明，二组就是协助调查，当时人手不够。 日后任务重新给一组是提前告知。 加上李泰然确实调查没有进展，给一组他没有意见。 若是他这里有收获，让一组摘桃子，那可不行。 因此李泰然心态上没有太多抗拒，对于朱越询问任务一事，他同样回答的尽心尽力，并无敷衍了事。 此刻面对宋书堂询问，他照样打算认真回答。 只是对宋书堂关心的事情，有些不解。 可心中并无轻视之意。 能做组长岂会没有能力，李泰然心知一组立功离不开面前这位宋书堂的贡献，因此对方感兴趣的点，他心中不敢随意否决。 宋书堂也能感觉到李泰然的心思。 不得不说情报科的三位组长，都有两把刷子。 李泰然未破获美金去向桉，并非能力不够，实在是线索太少。 “你问我对取走美金女子的联想，我首先要说第一个词，便是漂亮。”李泰然开始回答问题。 “漂亮？” “对。” “为何有如此猜测？”其实资料上有只言片语的讲述，但既然与李泰然面对面交流，自然是当场询问效果最佳。 几人也可思想碰撞，看能否迸发火花。 “银行职员虽没有看清长相，衣服臃肿也未窥见身材，可办理业务途中难免对视几眼，银行工作人员表示那双眼睛很迷人。” 眼睛单独拿出来好看，此人就一定长的好看吗？ 非也！ 有些人五官都不丑，可组合在一起却不协调，并非个例。 但既然是联想，你能通过一双迷人的双眼，联想到一张丑的脸吗？ 那自然是不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你只会联想的漂亮。 没有依据却是人之常情。 因此宋书堂不觉得李泰然说的有错。 而且资料上显示眼妆比较浓艳。 看来女子也知道眼睛无法隐藏，因此借助化妆达到伪装效果，平日里是否化妆无法推断，但哪怕化妆也肯定不是去银行那日的风格。 宋书堂认可说道：“不适合她风格的妆容，依然难掩她眼睛之美，可见确实漂亮。” 对于宋书堂的肯定，李泰然并无过多反应继续说道：“我认为气质不错。” 气质？ 这在资料内可没有半点体现。 甚至于在银行职员眼中，女人个子不高，有些弯腰驼背，走路大大咧咧，可李泰然却感觉气质不错。 不等询问李泰然便开口解释：“银行职员所讲确实为他亲眼所见，但我认为都是女人刻意为之，起到伪装之效。” 第一百三十三章 集思广益灵感迸发 气质！ 漂亮这种东西与生俱来。 可气质不同。 没有优握的环境、良好的教育、十足的自信，你很难在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气质二字。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每日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埋头为一日三餐奔忙劳碌，哪怕再有气质的人也会被消磨的泯与众人。 那么由此看来，女人如今生活条件不错。 可这毕竟仅是李泰然的推测，是没有依据的。 或许仅是觉得女人漂亮，便觉得气质出众。 但李泰然显然不这样想，他看出朱越与宋书堂心中想法，继续解释说道：“普通百姓其实并无特点可言，大多千篇一律，伪装容颜已经足以应付危险，为何还要刻意改变身形，装作弯腰驼背，不是多此一举吗？” 听闻李泰然分析确实有所道理。 宋书堂细品之下觉得气质这一条，还真的要考虑在内。 “还有吗？”他继续问道。 李泰然自然意犹未尽毕竟多日调查，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个较为完整的形象，只是无法言明罢了。 现如今宋书堂愿意问，他当然想说。 “我其实有一点最为大胆的判断。”李泰然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朱越无奈道：“你这故作神秘根本无法加重可信程度，办公室内就我们三人，你赶紧说。” 被破坏气氛李泰然瞪了朱越一眼，宋书堂也跟着笑了笑。 李泰然这才说道：“这个女人去聚兴诚银行将钱取走的时间，在大井川隆、平口隆太暴露之前。” “对。” “你想想看，情报工作人员伪装自己，谨慎小心是不假，可这个女人的伪装你们不觉得是多此一举吗？” “李组长的意思是说伪装的太过，反而容易引人注意？”宋书堂问道。 “对！”李泰然重重拍手说道。 看向宋书堂的眼神也满是欣慰，一副你懂我的模样。 李泰然这句话确实也提醒了宋书堂。 日谍潜伏顺利。 并未危险来临。 去银行取钱需伪装不假，可你伪装的未免有些太过。 反倒引人注意。 比如聚兴诚银行工作人员每日接待如此多客户，时隔今日却对女人印象深刻，便是过度伪装造成。 结果是不错，但不符合一名情报人员的选择。 应该做的是不引起任何注意才对。 “好像是有点奇怪。”朱越也慢慢琢磨出了一些异常。 “华中派遣军情报部的日谍，专业程度恐怕与六足小组整体水平不相上下，应该不会犯低级错误，此举肯定内含深意。”宋书堂认为李泰然所说必须要重视起来。 两个日谍小组的差距可能在竹内一郎身上。 但平口隆太自杀果断也算人物。 不同日谍小组的两位负责人，都算得上难以对付。 因此如今在伪装上发现的疑点，不可忽视。 朱越开口询问：“难不成我们猜错了，去银行取钱的不是日谍，而是被策反成员。” 日谍给接受策反人员提供的不是现金。 而是银行账户。 所以前去取钱之人不够专业。 且高官家卷漂亮、气质也都符合。 只是宋书堂出言否定说道：“被日谍策反，可能并非离开山城别处高就，或许是要潜伏在山城为他们提供帮助，此事便异常危险，稍有不慎是要掉脑袋的。 这种情况下我想党内高官不敢轻易告诉第二个人，更不要说是家中女卷，风险太大容易满门落难，同意策反是为求财，没命可怎么花？” 六足小组成员策反人员多数要离开山城，加入汪逆集团组成伪政府，公开发表支持汪逆言论。 可平口隆太等人的策反工作可能有所不同。 而是需策反之人留在山城，暗中为他们提供帮助。 不然为何五千美金要破例，从大井川隆所在的聚兴诚银行汇来。 完全可以等高官离开山城再给，岂不是省时省力。 且若打算离开山城，何必冒险去聚兴诚银行取钱。 拿着账户离开山城照样可以将钱取出来。 如此分析没有错，所以李泰然顺势说道：“会不会被策反的高官，就是一名女人。” “不会。”朱越反而做出否定。 党内军衔提升存在停年限制。 银行内工作人员表示这名女性眼睛漂亮，且观之年轻。 这年纪能身居高位吗？ 显然不行。 可五千美金日谍不会用来策反一名无关紧要的人员。 因此假设可以推翻。 既不是高官家卷，被策反人员也非女性。 那么问题回到了之前，是日谍前来取钱，可专业情报人员为何犯错？ 一定要有一个理由！ 三人全都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李泰然对此事调查时间最久，了解最多。 因此最先开口说道：“我想到了。” “什么？”朱越问道。 “这个女人担心被人认出来。” “废话不是！”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或许很有名。” 有名？ 宋书堂立即问道：“李组长认为这个女人如果不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只是正常伪装的话，还是会被人认出来。” 这里并非是指被人看到容貌。 而是说会被人认出来！ 李泰然点头说道：“对，所以她才不得已要如此伪装，在我们看来显得弄巧成拙。” “去银行都能被认出来，但肯定不是银行职员，那能是谁？”朱越认为日谍在聚兴诚银行内，已经安排大井川隆潜伏，必然不会再安插一人。 且这女人若真是银行职员。 她敢前去取钱吗？ 恐怕背影也会有人熟识。 既非熟人却容易被人认出，那只能是知名度较高的人。 “肯定登过报！”朱越认为只有这种人，才符合他们如今所说。 登报！ 知名度自然有。 可宋书堂认为这个范围太笼统。 “每日登报人员其实数量并不少，若仅是偶尔一次登报，恐怕能记住之人也不多，伪装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多次登报？” “可谁会多次登报照片呢？” 你写文章有专栏可多次登报，甚至于连载一些作品也可多次登报，但仅是文字没有照片。 谁的照片会不停的登报？ 基本上没有。 李泰然说道：“或许此人确实登报不止一次，但出名并非依靠报纸呢？” “出名不依靠报纸？” “演员？”宋书堂眼神聚焦说道。 “且是小有名气的演员。” 演员！ 明星效应。 或许仅登报几次，但大家却能记住长相。 推论到这里三人不由互相对视一眼，好似发现新线索。 “我之前为何没有想到。”李泰然有些懊恼。 明明已经意识到了伪装问题，却没想到这个点。 朱越说道：“今日也算你想到，在科长面前我会如实汇报，不抢功劳。” “朱组长看来如今是功劳太多，已经看不上这些蝇头小利。”李泰然说的是玩笑话，其实心里很感激朱越。 他今日提供帮助最大。 朱越、宋书堂并非毫无作用。 可以说是三人集思广益使得他灵感涌现。 “大家一起商议讨论之果。”李泰然主动说道。 目前是推论还没办法得到证实，真与假尚且不知。 你就开始抢夺功劳，最后发现调查错误，岂不是很尴尬！ 对于功劳分配问题三人现在都不上心，而是急于想要确定推测，破了美金去向桉，再论功行赏不迟。 演员！ 同样笼统。 第一百三十四章 观影 山城如今战时的特殊地位，导致戏剧家、电影家、作家涌入。 名家云集牵动演员跟随而来。 山城举行戏剧节，各大影星亮相舞台，演出场场爆满。 电影同样百花齐放，《保卫我们的土地》、《热血忠魂》、《百八壮士》、《保家乡》、《好丈夫》皆取得不错反响。 较为有名的沪上影人剧团十姐妹。 以及“四大名旦”，乃是活跃于山城电影、话剧舞台上的四位青年女演员。 等等这些表演艺术家数不胜数！ 如今怀疑演员却还是难以展开调查。 李泰然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说道：“前去聚兴诚银行的女演员不会非常出名。” 这个推断朱越、宋书堂认为合理。 若真如大家所想如此出名，那潜伏岂不是如鱼得水，岂会冒险亲至银行取钱，增加自身暴露风险。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只能说此演员的价值不如被策反人员。 才会做出如此抉择。 可不出名，恰恰增加了调查难度。 出名的屈指可数！ 这不出名的可就太多了。 朱越出言：“却也不是完全无人注意的配角。” 可缩小到如此范围亦如大海捞针。 宋书堂这才开口说道：“此前出名山城百姓不定知晓，如此伪装必是来到山城之后有作品面世，受到了观众的热捧好评如潮。” “你的意思是说查山城近年反响不错的戏剧、电影？”朱越问道。 “此女不是特别有名，却也不是可有可无，排除反响平平的作品，算是目前我们能缩小的最终范围。” “之后呢？”李泰然问道。 “暗中将作品演员表获取，排除结束后将所有可疑人员信息调查收集，同时我们接下来可能要看电影、戏剧了。”宋书堂说道。 只收集演职人员名单以及信息，不足以做出最终判断。 亲自看一看电影、戏剧最为保险。 “电影自然随时可看，戏剧还有重演也可到剧场观看，但已经结束演绎的戏剧，有些并无电影记录，我等是看不到的。”朱越提醒说道。 “先看能看的。” “公费看戏这差事不错。” “希望如此。” 看戏是消遣！ 可你要不停的看。 中间毫不间断。 且你无心欣赏剧情，而是要盯着每个女演员的角色，枯燥泛味。 但为调查日谍，只好苦中作乐。 朱越当即起身说道：“我让一组成员前去调查，近年来山城口碑不错的戏剧以及电影，同时让他们按照我们提出的条件排除人物，将符合要求的女演员资料收集上来。 同时联系一间放映厅，将电影胶卷借调过来，请放映员为我们放映，我们先看电影，等重演戏剧登台，便前往对应剧院观看，你们觉得如何？” “听组长安排。” “朱组长此举合理。” 不过李泰然言罢又道：“要不要将聚兴诚银行内的工作人员带上，毕竟他亲眼见过那女人的双眼，虽有浓妆掩饰但指不定有所发现。” “找个合理的理由将他带出。” “好。” 情报科立马行动起来。 一组成员出动调查收集资料。 龙昊却没有一同离开，他要跟着宋书堂等人，去看电影分辨日谍。 “靠狗鼻子闻？”朱越对龙昊打趣说道。 “这电影也没味啊。” “假公济私自己想看？”李泰然同样开玩笑。 “李组长岂不是更不该来。”龙昊笑嘻嘻的说道。 一组任务你二组组长跟着作甚？ “已经汇报科长两组联合行动。”朱越出言解释。 都是玩笑众人皆不放在心上。 很快便一同离开情报科，赶往影院观看已经准备好的电影。 此番并未前去国泰电影院，之前空袭国泰电影院也未能虎口余生，遭受轰炸如今还在加紧修缮中。 来到一处较小的影院，负责人领他们去了一间不大的放映厅，安排了两名放映员轮流为众人放映电影。 第一部播放的电影为《十字街头》。 是由明星影片公司，于1937年4月15日推出的一部剧情类型影片。 后期在山城上映时反响不错。 该片主要讲述了四个失业的大学生，处于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日益尖锐化的当下年代，离开彷徨的十字街头，走向革命时代的故事。 可今日宋书堂等人无心欣赏剧情。 观看影片带有强烈的目的性。 110分钟的影片放映结束，宋书堂脑海之中已经有四个符合怀疑的女性角色浮现，将其记下后便开始放映第二部。 龙昊同样低头在黑暗的环境中书写。 他将自己怀疑的女演员角色名记录在本子上，方便日后调查。 第二部放映的电影为《八百壮士》。 此片讲述了1937年8月13日日寇侵略沪上，国民党八八师五二四团谢团长，为牵制日军掩护国民党军队后撤，率领青年军官号称八百壮士，固守四行仓库达三个月之久。 本片之中女性角色较少，却客串明星较多，加之有女童子军冒着生命危险给守军输送食物、医药等情节，也不可忽视。 李泰然先前便看过这部电影，当时热血沸腾，在结尾处与当日在场观众同电影之中演员，同声高唱《歌八百壮士》。 但此刻他再无欣赏剧情之意，眼神之中满是认真，力求勘破日谍。 两部电影结束，耗费很长时间。 外面早已月色洒满，万籁俱寂。 朱越对聚兴诚银行职员问道：“可有发现熟悉眼睛？” 银行职员年纪不大，甚至于看完《八百壮士》眼眶泛红。 只是面对提问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两部电影便想有所发现确实太看运气，朱越起身说道：“今夜已晚回去休息，明日继续。” “我呢？”银行职员问道。 “我负责你这几日的衣食住行。”李泰然主动承担此工作。 将人从银行弄走用的借口是出差。 这几日自然不便回去住处。 且此人对破获此桉至关重要，若被日谍察觉率先杀人灭口，则再断线索，理应保护起来。 银行职员也知此刻为抓捕日谍，如今观影结束热血沸腾之际，自然大力配合表示服从一切安排。 出门散去，宋书堂与龙昊一同回下罗家湾。 路上龙昊借着月色翻看手中笔记，口中说道：“我目前怀疑七个人。” “不错。”宋书堂心中锁定人物确实也为七人。 “你看看和你怀疑的人一样吗？”龙昊将笔记递上。 宋书堂接过一看便说道：“一样。” 闻言龙昊面露喜色。 确实与他怀疑相同，龙昊可见并未被电影吸引，而是在认真锁定日谍。 龙昊的底子很好，又接受过专业的培训，由此结果不足为奇。 反倒是他自己觉得与宋书堂怀疑一致，有些欣喜。 “银行职员若是不能锁定日谍，情报科接下来调查，面临难度可不小。”龙昊不由想起此前文化界的事情。 可谓是麻烦重重。 这演艺界不遑多让。 你锁定如此多演员且还都是女的，到时舆论必然四起。 宋书堂心中同样明白，先前‘窘境’计划虽已破除，可带来影响并未消弭。 再有类似事件，只会愈演愈烈。 “能直接锁定便可无忧。”宋书堂心中也想通过调查，直接锁定日谍，而非怀疑多人再去调查。 “就看能否顺利。” “今夜还住我处？”宋书堂转移话题问道。 “不了吧。”有关调查都已结束，龙昊觉得自己无需再住。 “不是说保护我，防止中统对我下黑手？” “一夜未归我也要看看家中情况不是。” “金屋藏娇？”宋书堂笑问。 “我倒是想。” “那我不便打搅。” “我说的是没有……”宋书堂也不听龙昊解释，已经走进自己所住路口，龙昊无奈摇头朝着自己住所走去。 他知道宋书堂是故意的，谁叫自己昨日负起监视之责。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继续排除 家中休息一晚。 第二日前往情报科后，便与众人一同赶赴电影院。 今日放映依旧。 三部此前当红影片放映结束，怀疑人数从昨夜七人，陡然增加至十八人。 配角女演员众多。 样貌、气质俱佳。 在一切尚不确定之际，不可轻易排除目标。 唯恐将日谍排除在外，调查便失去意义。 聚兴诚银行职员，依然未能发现熟悉眼睛。 三部影片放映结束，朱越提醒众人该去剧院看话剧表演，今日恰逢《日出》重演。 错过中午饭点几人到店随便吃了一些，就动身去剧院。 演出票情报科已经备好，几人拿票进入剧场，虽已演绎多场，可前来观看人数依然不少。 几人所坐位置极佳，方便观察舞台上演员面容。 情报科成员提前调查过，演出阵容没有替换，还是此前原班人马。 表演张力十足现场观看大受震撼，但这也让此前十八人的怀疑名单，增加到二十人。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看罢几人重回影院继续放映电影。 但今日结束稍早。 晚上十点便暂停放映，可众人却不似昨夜门口散去，而是一同回情报科。 调查演员名单做排除之法后收集资料，今夜已经结束。 众人要回去看看资料。 目前龙昊本子上所记怀疑目标，赫然已经二十五人！ 回到情报科便直接去了会议室，坐下之后将资料拿上来，一组成员已经提前做好备份，大家都可拿到资料。 仅看一眼便有股子无力之感。 排除之后尚且符合条件的女演员有几人？ 143人之多！ 目前所怀疑的25人确实也在其中。 可见排除没问题。 “一百多人这怎么查？”李泰然有些无奈说道。 且还非普通人。 要么大公司员工。 要么人际关系复杂。 着实不好下手。 至于身份背景多数都是迁渝而来，但调查资料较全，毕竟演员出身多有记录。 情报科成员仔细核对过身份资料，并无发现异样。 “让银行职员依次与这些演员见面？”龙昊问道。 “他仅看到一双眼睛，且还是带有伪装的眼睛，这一百来号人他必然看的眼花缭乱，可能分辨不出来。”李泰然与银行职员接触较多，询问过有关这些方面的事情。 带着银行职员看电影、话剧无非是碰碰运气。 可你没办法带着他一一面见这些演员。 看电影、话剧不会打草惊蛇。 可一一面见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对方，我们怀疑你。 到时为确保被策反人员身份保密，女演员极有可能撤离，一百来号人他们也无法全都掌控起来。 龙昊提议不可取。 “继续看电影、话剧分辨只怕银行职员也难提供帮助。”朱越经过这两日调查，也知银行职员这条线，大概率是无用的。 看到过眼睛不假。 可记忆都在伪装的装扮上。 眼妆一换他很难有所印象。 “目前难点在于我们无法锁定这个女演员，是汉奸还是日谍。”朱越提出关键点。 若认为是日谍。 其实通过身份背景资料，可寻到一些清白之人。 表演世家代代相传、从小学艺自幼登台、书香门第祖上可寻。 通过这些能排除一部分人。 可你现在不确定对方是日谍。 若是被策反的汉奸，那这些便没了作用。 宋书堂将资料放下说道：“目前假设对方就是日谍，继续做排除。” 此举有些冒险，可众人都知道，你不做假设无法取得进展。 且宋书堂认为女演员乃是日谍也有依据。 策反党内重要成员，此任务保密程度一定极高，日谍恐怕很难相信汉奸。 他们需要汉奸，且不遗余力的发展汉奸，但不表示会信任汉奸！ 杜长海被看重信任安排在六足小组之内，也是他此前在东北经历导致。 或者女演员只负责从银行取钱，后转交给日谍面见党内被策反人员，也不是不可能。 但目前为调查，假设只能如此。 朱越沉吟片刻说道：“你的提议可以进行，但不宜如此大刀阔斧的排除，毕竟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出现，我觉得双管齐下较好。” “如何双管齐下？”龙昊问道。 “我们一组成员认定女演员为日谍，继续做排除后针对性调查，二组人员由李组长带队做全员调查，争取掌握蛛丝马迹，至于电影、戏剧继续观看，银行职员需每场都到，你我等人想去可去。” 朱越安排更加保险。 李泰然没有意见当即同意。 宋书堂也觉可行，便如此进行。 如此一来大家都开始忙碌，对观看电影、话剧没那么积极。 反倒一组现在要继续做排除，由组员负责。 宋书堂闲来无事继续待在电影院内，与银行职员一道。 虽说银行职员已经无法确认自己看到的眼睛是谁。 但他毕竟看到过，因此还是提供出了一份名单，大概有三十几人。 这三十几人照片宋书堂全部翻看。 有些人的眼睛其实相差很大。 丹凤眼、杏仁眼、桃花运、狐狸眼。 各种类型的眼睛都有。 这银行职员提供的天差地别。 而非同一种类型的眼睛，你分辨不清。 可宋书堂理解银行职员，他现在看的是感觉，且还要受到浓妆的影响。 因此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看似杂乱无章但宋书堂却没有轻视，后做重点照顾对象。 今夜剧场又有演出。 宋书堂与银行职员两人前往。 龙昊都已经跟着负责调查演员背景，排除缩小名单去了。 银行职员这几日精神头渐弱，毕竟每日工作时间较长，耗神耗力。 “今日话剧看完便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说。”宋书堂对银行职员说道。 “好。”他也没有逞强答应下来。 今夜剧场内人数明显比上一次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爆满。 因山城第一届戏剧节的压轴戏《全民总动员》今夜再登舞台，期盼已久的民众蜂拥而来，若非情报科提前托关系购票，真不一定能买上。 如此火爆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原班人马。 倒也与情报科要求符合。 挤入剧场内按照号码落座。 可突然背后有人用手指戳肩旁。 宋书堂回头去看，只见孟佳期笑意盈盈的脸庞，出现在面前。 方才进来时背后无人。 没成想来人居然是孟佳期。 “你也来看话剧？”孟佳期语气有些欣喜，好似没想过今夜能遇到宋书堂。 “慕名而来。” “此前报社报道了戏剧节以及《全民总动员》，只可惜当时我工作事忙无暇分身没能有幸一观，这次得知重演便决定来弥补遗憾。” “看来确实不错。” “没想到还能遇到你。” “我也是。” “你一个人来的吗？”孟佳期问道。 银行职员虽坐在一旁，但却没有朝这边观望。 这对他来说同样是保护之意。 因此宋书堂说道：“是。” “我也是一个人，你上来。”孟佳期发出邀请。 “这不好吧？” 可孟佳期身旁之人却主动说道：“我们交换一下，我也成人之美，还能前进一排，何乐而不为。” 此人是好心好意。 觉得两个小年轻偶遇，看起来熟识指不定能有所发展。 谁不愿意做媒呢？ 这让宋书堂不好再拒绝，便于此人换位，同时给了银行职员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小心。 至于换位之人是否存在危险？ 他认为不会。 日谍不可能暗杀银行职员，毕竟职员对他们没有威胁，杀人灭口只会节外生枝，尤其是今日这种环境。 在孟佳期身边坐下，扑鼻一阵幽香。 “你喷香水了？” “朋友从国外带的，不好闻吗？”孟佳期有些紧张的问道。 “很好闻。” “谢谢。”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目的一致可做尝试 “etiquette，noire。”宋书堂嗅着鼻腔内略带熟悉的香味，准确的报出香水的名称。 此举反倒使得孟佳期略带吃惊。 “你对香水也有了解？” “略知一二。” “听闻国外调香师多是男性，你或许也可一试。” “尚差的远。” 仅是此前傲姐硬塞给他这些知识，能勉强识别香水味道已属不易，做调香师可就真是痴心妄想。 孟佳期反而来了兴致说道：“原本想要朋友带去年新出的magie，可交流没说清楚便带了这款回来，没想到还挺好闻。” “确实。” 由此可见孟佳期的条件是不错的。 家里看来也非一般人家。 却也不奇怪。 与红党有沾染的青年之中，家世大多殷实。 闲谈间台上大幕拉开好戏上演，两人便闭口不言。 都望着台上认真观看。 宋书堂目的性明确，因此看的自然更为仔细。 观戏过程中孟佳期忍不住用余光打量他。 一场好戏结束两人随着人群离开剧院，银行职员已经自行离开回去休息。 孟佳期口中还在说戏剧的精彩，宋书堂同样可以与她畅聊，虽没过度关注剧情却也大致记下。 “值回票价！”孟佳期最后总结评价可谓很高。 在门口挥手道别，两人并未继续交谈，毕竟天色已晚。 临别前宋书堂让其路上多加小心。 今夜银行职员不在他便也不打算继续观看电影，直接回下罗家湾休息，明日再说。 孟佳期朝着住处走去，但在路过几个巷子确保没有跟踪之后，转而去向了另一方向。 不多时她便来到一处民房，上前叩门。 “谁？” “家里人。” 门被从内打开，只见雷炎彬面孔出现。 “进。” 孟佳期迈步进入房间回身说道：“雷组长。” 雷炎彬，南方局统一战线工作委员会，党派组组长。 南方局、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因空袭轰炸受损，提前般往还未建设完毕的红岩嘴农场内办公。 此处算临时据点，方便市区内成员联系。 红岩嘴农场尚在建设屋宿紧张，故而雷炎彬目前较少前往。 “孟同志坐。” “多谢雷组长。” “有事？” “我今日前去剧场观看演出。” “你们文化工作委员会所给任务？” “是。”今日前去观戏，并非她对宋书堂所言为弥补遗憾，而是文委指派任务。 雷炎彬有些疑惑。 文委任务孟佳期来寻自己作甚？ 但转而他立即反应过来问道：“可是遇到宋书堂？” 他与孟佳期唯一联系便在宋书堂。 果然不出所料孟佳期点头：“是。” 有关‘地藏’一事，雷炎彬所在统委接手负责宋书堂，便与文委借调孟佳期配合工作。 可今日看戏只得算偶遇，何故亲自跑来一趟汇报？ 此前接触都是浅尝即止，步步为营。 今夜莫不是有进展？ 不等雷炎彬询问孟佳期便主动说道：“我认为宋书堂今夜也不是为看戏而去。” “另有所图？” “是。” “为何如此认为？” “军统局事忙尤其情报科更甚，他们这几日似是有任务忙碌，宋书堂作为一组副组长岂能有闲情雅致前去看戏？”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下班时间。” “所以我在看戏过程中其实更多留意他，发现他确实抱有目的，与其说是看戏不如说是审视。” “审视？” “虽不明显，但可感觉出来。” “审视什么？”雷炎彬也提起兴趣。 “我目前猜测，可能与文委交给我的任务一致。” “一致？”文委任务具体内容，雷炎彬可不知晓。 孟佳期没解释任务而是说道：“我认为可利用此任务拉近与宋书堂的关系，让统委的工作更进一步，同时确定‘地藏’所言是否真实有效。” 她继续说道：“我汇报文委此事后还需找雷组长商议，因此我便直接来寻，劳烦雷组长亲至一趟红岩嘴和文委商议此事是否可行，也能节省时间。” 雷炎彬如今已经明白孟佳期的意思。 文委任务她没资格告诉自己。 但他回红岩嘴后可自己询问。 他只需将孟佳期提议，带回文委便会明白是何意思。 双方可直接展开商议，节省诸多时间。 事关宋书堂，雷炎彬还是很放在心上，毕竟军统局情报科抓捕日谍一事人尽皆知。 “我明日一早便动身去红岩嘴。” “劳烦雷组长。” “你可还有话要带回去？”雷炎彬觉得今夜文委任务，孟佳期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今夜任务本就是看看，以及一些试探之举，但偶遇宋书堂原计划打乱，她便没有行动。 文委负责人听雷炎彬讲述自会明白。 事情说完孟佳期便从雷炎彬处离开，却同样没有回住处，而是前去《新华日报》报社。 报社晚上也有人在加班，亮着灯。 孟佳期回来之后，直接去了经理办公室。 “进。” “经理。” “坐。”熊玉响示意她坐下。 从办公桌后走出，熊玉响也在沙发上坐下，这才问道：“今夜任务进展如何？” 文委任务熊玉响也知，且今夜孟佳期任务结束后，将交由他转交红岩嘴。 因此他才在报社内等待，也是孟佳期为何要回来的原因。 “任务遇到一些问题，我已经面见雷组长请他明日去红岩嘴说明情况，经理就不用安排情报护送了。”孟佳期主要便是与熊玉响说这件事情。 “好。” 熊玉响没再询问。 都是情报工作者默契十足。 没说便不问。 “经理早些回去休息。” “你也是。” “我加班赶一篇观后感的报道。”今夜看了演出写篇报道，好显得她确实为看演出而去。 “也好。”熊玉响没多言。 孟佳期回到工位上开始奋笔疾书。 熊玉响关了办公室的灯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雷炎彬便骑车出城前往红岩嘴，找文委负责人商谈昨夜之事，顺利的话下午便能回来。 宋书堂今日却没有与银行职员一道继续观看电影，而是因为一组成员已经利用身份背景等信息，完成了第二次排除。 如今获得了一份最新名单，他需要去看一眼。 回到情报科龙昊送来最新名单。 “85人。” 从143人缩减至85人，再度排除58人。 成效其实不错，排除人数较多。 可基数太大导致目前符合嫌疑之人同样不少。 依然还有85人，调查难度降低有限。 龙昊坐在一旁说道：“多数演员迁渝而来，身份调查存在困难，且都不是着名演员，大部分人家世背景其实一般，入行也算阴差阳错，目前无法再度排除。” “难。”宋书堂将名单放下说道。 此前调查五千美金没有线索着急。 如今有所线索同样着急。 最重要的问题在于，你认定前往聚兴诚银行取钱的女人是演员，同样为推测。 若强硬调查最后发觉推测错误，得不偿失！ 可暗中调查现在陷入瓶颈，很难取得突破。 倒是依靠这份名单，可以将银行职员提供的怀疑名单进行缩小，如今还有18人。 可银行职员所提供名单准确性实在堪忧。 能参考但不能依赖。 “二组李组长调查如何？”宋书堂问道。 “他们所负责人数更多，现在比我们还乱。” “组长怎么安排的？” “让继续深挖这85人的资料，争取再做排除。” “继续排除吧。”宋书堂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你还去看电影吗？” “去。”他看电影也仅能更加怀疑人数，并无锁定之法。 可情报科目前深挖身份背景也用不着他，不去看电影都不知道干点啥，只能继续碰碰运气。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透露 运气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 求不得！ 继续观看电影同样未能有所斩获。 银行职员揉着酸胀双眼泄气姿态十足，早前热血沸腾之感仅存不多，如今苦苦坚持只为心中家国情怀。 可看不到希望着实让人难熬。 “宋组长，我们还能抓到日谍吗？”银行职员实在难忍发出询问。 两人站于电影院外，宋书堂语气坚定不移：“能。” 难却不能放弃。 好似是被坚定话语感染，银行职员面色稍暖。 “早些回去休息，不要再想其他，让脑子得到放松。” “好。” 银行职员离去宋书堂走在街上心头同样焦急。 如此调查何时能有发现？ 拖延下去只怕横生枝节！ 夜长梦多！ …… …… 《新华日报》报社内孟佳期让总编审阅昨夜加班赶出的稿子，有关戏剧表演重登舞台一事，总编看过之后觉得没大问题，下期报纸排版可留一处刊登。 将稿子交给负责排版人员她便离开报社。 前往昨夜与雷炎彬所见民房。 叩门进入。 “雷组长辛苦。” “分内之事。” 一天之内雷炎彬已经跑了一个来回。 虽在郊区却也不是很远。 两人落座孟佳期开口询问：“文委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同意你的建议。” “将日谍信息告知宋书堂？” “是。” 昨夜孟佳期前往剧院观看表演，因文委指派任务。 任务内容是让她在表演结束之后，借用报社成员身份前往后台采访演员，重点采访一名叫谢莺的年轻女演员。 原因在于南方局文化工作委员会文艺组成员，在日常生活中与谢莺接触时，察觉此人有所异样。 但文艺组成员身份同样保密，不便进行深入调查，便上报文委。 因此文委才安排新闻组成员孟佳期，借用报社工作人员身份出面试探，以此判断谢莺身份。 虽还未最终证实，但根据文艺组成员讲述，初步认定谢莺日谍身份。 雷炎彬说道：“根据我与文高官商谈，加上常委同志商讨，最终觉得可以将谢莺疑似日谍身份告知宋书堂。” 明面上具有法律承认的机构，只有八路军、新四军驻山城办事处。 南方局不在此列。 因此调查、抓捕日谍工作不在你职责之内，后续调查、抓捕等一系列行动不好展开，还易落人话柄招惹麻烦。 顺势告诉军统算是不错选择。 如今还可用来试探宋书堂对他们的态度，何乐不为？ 孟佳期问道：“由我直接告诉宋书堂？” “窗户纸未免捅的太勐。” “暗示？” “你暗示他即可，他若对我们态度类似国民党内顽固派，必然认定你不是亲近我们，而就是我们之中的一份子，对你态度可能会有所变化。 若他装傻不揭穿你的身份，则表明‘地藏’所言不虚，后续接触可稍微大胆一些。”雷炎彬将南方局商议结果告知。 孟佳期虽在《新华日报》工作，可顶多算亲近红党。 可若知晓红党情报便意义不同。 与其接触变得敏感！ 先前宋书堂还可与孟佳期一同吃饭，但在知道她身份之后，可能会有所变化。 甚至于产生很强的抗拒反应。 至于此举会不会导致孟佳期身份暴露？ 无伤大雅！ 她在《新华日报》工作身上原本就打上红党标签，此番不过是坐实罢了，并不影响安全等问题。 “他是否会怀疑我们从何处得知，军统局调查内容？”孟佳期问道。 雷炎彬却说道：“保持神秘岂不是更好。” 得知乃阴差阳错。 可不妨保持神秘。 神秘能带来什么？ 未知的强大！ 他们既能掌握日谍情报，又能得知军统局调查内容，这对发展宋书堂岂不是好事情。 没有吹大话。 可你自己猜测，与他们便没有关系。 明白雷炎彬所想，孟佳期也跟着露出微笑。 “何时告知？” “越快越好。” 事关日谍瞬息万变，南方局也不愿让军统局错失抓捕日谍之时机，既然能提供帮助他们自然希望能将日谍一举歼灭。 “那我明日便联系宋书堂。” “他就算反应激烈，一时间拿你也没有办法，不必担忧。” “我想他不会如此冲动。”孟佳期与宋书堂接触过几次。 虽了解不深，却也能大致明白何种性格。 就算是顽固派也不会当面发作。 毕竟能如何？ 两党合作时期，孟佳期身份你又没有证据，至于告诉你日谍情报，那不是应该嘉奖的事情吗？ 至于情报何来？ 凑巧知晓！ 宋书堂的性格岂会做口舌之争，孟佳期并不担心。 从雷炎彬处离开，她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前往报社工作，昨日排版文章已经登报，毕竟演出刚过尚有热度，再拖延两日这文章也没了关注度，登报反倒是浪费有限版面。 早上工作忙碌结束，她拿了一份报纸离开报社。 用商店内的电话致电情报科找宋书堂。 恰逢他不在科内，而与银行职员同在电影院中。 不过孟佳期留言说自己晚上约他吃饭，在铜鼓台香江粤菜馆。 香江粤菜馆被空袭轰炸使得一半房屋倒塌，如今剩余一半继续营业，另一半遮挡起来抢修复原，倒是称得上一道风景线。 龙昊在科内得知有人约宋书堂，便前去电影院告知情况。 宋书堂一听问道：“谁？” “孟佳期。” 她！ 昨夜刚见过面，今日约自己吃饭干嘛？ 他可不会觉得仅是吃饭这么简单。 “去吗？”龙昊问道。 “去看看。” “我陪你？” “不必。” 与孟佳期也不算陌生，没必要让龙昊陪着，不然可能无法得知她今日约见的真正目的。 多一人在场，对方可能只是找你吃饭，而不说其本来目的。 “那你一个人小心。” “小心什么？” “孟佳期毕竟是《新华日报》报社职员。” “可能也是被我外表所迷，肤浅。” “呵！”龙昊不给宋书堂吹嘘机会。 等到赴约时间宋书堂便从电影院离开，前去铜鼓台香江粤菜馆。 来到此地确实愣了一下，门头招牌都只有半个，二楼一位客人坐在楼板断裂处，背后则是空无一物。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不过在山城这种情况确实不算个例。 他迈步进去也来到二楼，便见孟佳期已经在此等候，不过位置靠内不在边缘地带。 但没了墙体这风倒是来的毫无遮拦。 好在今日风不大且天气渐热，有些微风吹拂更加舒爽。 “这里。”孟佳期挥手。 坐在她对面宋书堂问道：“这昨日一别你也没说今日约饭。” “心血来潮行不行。” “想我？” “插科打诨？” “那你不妨说说实话。” “既然来了边吃边说。”孟佳期也不隐瞒，表示自己今日确实有正事。 看其如此表现宋书堂也不急，既来之则安之，两人开始点菜。 人少就点了几个招牌菜。 孟佳期等菜期间笑着说道：“今日这顿饭可能要你请。” “不是你叫我来吃饭的？” “不信等着瞧。” “拭目以待。” 等到菜上来两人开始动快子，期间宋书堂忍着不问，快吃完时孟佳期才开口说道：“我最近遇到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总感觉有个女演员有些不对劲。” “女演员！” 宋书堂如今听到女演员三个字立马警惕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孟佳期，心中不由去想，她究竟知道什么？ 难道是昨日一同观看话剧被观察出端倪？ 可就算是观察出问题，她今日与自己说这些有何作用？ 试探自己？ 自己怎么可能透露半点消息。 可就在宋书堂心中猜测之际，孟佳期接着说道：“这个女演员昨日也在台上表演，叫谢莺。” 谢莺！ 听到名字宋书堂瞬间明白，孟佳期不是试探自己。 而是给自己透露消息。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一百三十八章 路我想自己选 透露消息！ 其目的是什么？ 且她如何得知日谍消息？ 又怎知晓军统局调查内容！ 昨夜同席观剧能察觉自己异样不假，可为何能确定军统局具体任务，今日主动将消息奉上。 奇怪！ 宋书堂手中快子继续夹取食物，可心中不停闪过各种念头。 孟佳期身份？ 红党无疑！ 虽她只是表示觉得一女演员不对劲。 可宋书堂不会天真的认为一切都是巧合。 红党势力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大吗？ 孟佳期好似没有任何变化一般吃菜，对于宋书堂心中千回百转，她自要表现运筹帷幄之感。 心思闪现很多，时间却未受影响。 宋书堂顺势问道：“谢莺有何问题？” “不知道，仅是感觉。” “感觉？” “对！”孟佳期明白只需说这么多便可，无须多言。 见此宋书堂也未表现出对谢莺感兴趣，转而问道：“这就是你今天找我的正事？” “那自然不是。” “正事是？” “空袭受灾群众较多，房屋修缮工作展开困难，还需您宋组长康慨解囊再捐赠些。”孟佳期一脸拜托模样。 捐款！ 确实可以算作正事。 但他心中明白，今日正事方才已经轻描澹写间说完，捐款无非借口而已。 揭穿自是没有意义。 他哪怕现在质问，孟佳期也会装傻充愣。 她仅说谢莺奇怪，可未言对方乃是日谍。 接下来的交谈并未再涉及女演员，而在山城受灾以及捐款上展开，孟佳期在报社工作之余，都投身到募捐活动现场。 “之前空袭山城空军出动作战拦截，致使不少飞机受损、坠毁，目前各界倡议发起募捐购买飞机专款，用于增强山城空军保卫力量。”孟佳期负责募捐活动，对此类消息知道较早。 “所以你就盯上我了？” “我这也是展开工作。” “想我捐赠多少？” “看你心意。” 心意！ 今日孟佳期告知重要情报。 这心意有些难以表达。 甚至于宋书堂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 将孟佳期身份告知军统？ 红党身份坐实？ 还是隐瞒她提供消息一事。 红党若真想帮忙，理应直接将消息告知军统局，为何转而由他这里经手？ 难道红党是担心军统局忌惮他们？ 毕竟红党好似知晓军统局调查内容。 且在山城还能获悉日谍情报，这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红党莫非有此顾虑，故而不敢直接将消息告知军统局？ 既然如此红党可以作壁上观。 干嘛主动蹚浑水。 让自己转达消息不照样暴露以上问题，且还多暴露孟佳期红党身份，岂不是更不划算！ 红党究竟是作何考虑？ 突然宋书堂心中闪过黎叔身影！ 再看面前孟佳期，他眼神有所变化。 先是收紧双童凝聚目光，好似要下决心后却慢慢放松。 最后确实是他将饭钱掏了。 后还拿出五百交给孟佳期，让其代自己捐款。 孟佳期并不客气接过钱说道：“多谢宋组长。” “绵薄之力。” “日后希望宋组长多尽绵薄之力。” “看来我日后可不敢与你轻易见面。”宋书堂一语双关。 孟佳期好似听不明白一般说道：“那我主动联系宋组长。” 在香江粤菜馆门前分道扬镳。 宋书堂回去路上心中难下抉择。 将此事如实汇报局内乃最正确选择。 可这件事情背后牵扯黎叔，他唯恐枝外生枝。 红党态度他如今也难下决断。 但主动提供日谍信息算好事情。 如今调查陷入僵局，红党情报提供及时，可解决大问题。 怎么办？ 宋书堂心中着实纠结！ 明明都暗示黎叔前去红岩嘴农场，他便也无需担忧。 可黎叔偏不听劝。 原本宋书堂觉得自己第一次去找黎叔，或许都寻不到他的身影，谁知他根本没走的意思。 孟佳期此举和黎叔究竟有多少关系？ 其背后目的何意？ 为何敢轻易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就不怕自己扭头便告诉军统局吗？ 与黎叔乃是私人感情，红党就敢冒险一试？ 红党明明在山城处处受到打压，可这能力好像远超想象，日谍信息都能斩获。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军统局内莫非也有他们的人？ 他心中浮现各种问题，孟佳期也已经与雷炎彬见面。 刚碰面雷炎彬便询问：“宋书堂作何反应？” “与我们猜测一致没有当场表现异样，但具体会如实汇报军统局，还是想办法将此事隐瞒下来，我们暂且不知。” “对我们的看法呢？” “确实产生联想。”孟佳期提及这点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文委文艺组成员发现谢莺问题乃是阴差阳错。 孟佳期察觉情报科任务更是巧合。 可偏大家不会如此认为。 情报工作者很少相信巧合。 雷炎彬闻言说道：“开局算是不错，至于宋书堂作何选择，我们拭目以待。” “要见‘地藏’通知此事吗？”孟佳期问道。 “你知道‘地藏’身份？” “不知道，但猜测宋书堂此种情况之下，可能会与‘地藏’见面，毕竟在‘地藏’同志提供的信息之中，他表示宋书堂大概率知晓其红党身份。” ‘地藏’身份雷炎彬知道。 孟佳期所言确实也有道理。 可他却说道：“不必。” 宋书堂与‘地藏’的关系无须旁人插手。 猜测不假。 宋书堂果然在回去的路上改道，前去上石板坡见黎叔。 今夜之事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谁？” “我。” “进来。” “伤好些了吗？”宋书堂还忧心黎叔此前空袭救人所受之伤。 “已经无碍。” “不要过度劳作。” “喝水？” “不用麻烦。” 宋书堂坐在凳子上，黎叔则用手撑着身体，将自己放于轮椅中。 “这轮椅用着习惯吗？” “找我干嘛？”黎叔对宋书堂极为了解，不理会他刻意找的话题，直接询问。 “路过来看看。” 路上早已打好腹稿，心中千言万语。 可当再见黎叔面庞，苍老之感扑面而来。 丧失双腿坐在轮椅之上，让宋书堂想要说的话全都挤在嗓子眼，偏偏半个字都吐露不出来。 拥剑小组任务之中黎叔多次施以援手，悉心教导不厌其烦。 所有话语化为一句“路过来看看”。 顺路？ 黎叔自是不信。 他故而追问：“真没事？” “没事。”宋书堂展颜一笑表示确实没事。 但从黎叔反应可以看出，孟佳期今日之举，他并不知情。 红党所为究竟是背着黎叔？ 还是有所商议？ 可黎叔却并未放心，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目之中，满是关切的看着宋书堂。 轻声说道：“你有麻烦可以告诉我，黎叔如今虽是废人，可未必不能帮你。” 黎叔的双眼总是充满智慧的光芒。 最初宋书堂与聂洪犯错，便不敢直视黎叔的眼睛，好似任何谎言都会不堪一击。 何时黎叔的双目变得如此浑浊？ 他都没有察觉。 “黎叔放心，有麻烦我自然会告诉你。” “当真？” “自然。” “可你今天一定有事。” 太熟悉便不容易骗。 宋书堂起身走到门前说道：“路我想自己选，不管如何我都走的完。” 说完这一句他便拉开门离去。 黎叔并未相送，坐在轮椅上琢磨这句话，便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脸色变得严肃。 后从屋内拿出修鞋所用皮革，在夜色中晾晒在门口，才关门吹灯休息。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引导 今夜多人难眠。 都将面临抉择。 经过一夜深思熟虑，宋书堂打算隐瞒孟佳期提供消息一事。 不为别的，仅为黎叔。 汇报军统局便要解释，为何红党会选择将消息告知宋书堂。 红党凭什么不担心他反手上报消息？ 面对诸如此类的问题，无法做出合理解释。 因此最后他打算瞒而不报。 做出此决定同样艰难，可这确实是他最后选择，违反纪律突破底线，但心中便是如此所想。 至于红党是否存发展之心，他没过多关注。 不予理会便可。 但此时面临一个问题便是如何将谢莺，拉进情报科的重点怀疑之中，甚至于最后锁定在谢莺身上。 需要一个巧妙的理由。 情报科之人都不好骗。 这时他想到了银行职员，或许可以帮这个忙。 一早在路口见到龙昊，宋书堂面色如常。 反倒龙昊立即上前问道：“昨日孟佳期找你所为何事？” “要钱。” “要钱？” “山城灾后募捐活动，以及筹备飞机专款提议，让我继续捐款。” “就为这事？” “没错。” “你给了？” “不好意思不给，再说也是献爱心。” “你就不怕日后都缠着你捐款？” “再说。” 两人照常来到情报科，后宋书堂前去电影院，汇合银行职员继续观影。 朱越却将龙昊叫去询问：“昨日孟佳期找书堂做什么？” “让捐款。” “捐款？” “没错。” “你亲自去打听一下，看募捐活动是否有孟佳期代捐一笔钱。” “之前调查结束后，科长不让私下怀疑。”龙昊提醒道。 “我不是怀疑书堂，孟佳期《新华日报》报社成员，小心些总归是没错的。” “有何区别？” “你去不去？” “去！” 龙昊觉得确认一番也没大错。 小心些不要被宋书堂知晓便好，不然确实尴尬。 在龙昊准备离开之前，朱越出言：“可不能叫书堂知道。” “你也怕尴尬。” “废话。” “那还整这出。” “在其位，谋其政。”朱越并非怀疑，而他作为组长，对此事必然要有所了解。 牵扯《新华日报》报社，不可视若无睹。 在龙昊离开情报科前去暗中打探消息时，宋书堂也与银行职员开始了日常工作。 但今日银行职员明显不安躁动。 此前还能认真观看影片，可多日调查没有进展，导致他不由急躁。 他并非专业人员，能坚持几日已属不易。 “宋组长不好意思。”银行职员也知自己状态欠佳。 “你对调查帮助很大。” “真的？” “当然。” “宋组长莫非是安慰我。” “看来一直没有和你聊过调查进展，让你误认为毫无收获。” “有进展？” “我们在做排除，按照那些条件进行排除之后，虽然还有较多可疑人员，但如果用那些条件，仅排除你所圈定的怀疑目标，人数就锐减很多。” 谢莺也在银行职员圈定的范围之内。 因此宋书堂现在想要情报科，重点关注这份名单。 “可我不确定我圈定的人之中，是否存在那日取钱的女人。”银行职员稍显痛苦的说道。 这便是问题所在。 银行职员的名单只能用来参考。 不可作为依据。 可现在因为名单内有谢莺，其实可以作为依据。 但如何说服情报科众人？ 此前宋书堂可一直坚持，不能只盯银行职员提供名单，突然转变不太合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你现在需做出决断。”他对银行职员说道。 “我？” “你若坚信自己所圈定的名单之中，存在日谍，那对调查帮助很大。” “可我……” “危难关头，要担起责任。” “可事关重大。” “正因如此，更要担当。” “让我再好好回忆一下。” “不急，无论正确与否，都与你无关，你是功臣。” 看到银行职员陷入沉思。 宋书堂便不再打搅。 他的言辞之间确实带有引导，可银行职员是唯一目击证人。 想取得突破这唯一的目击证人，自然异常关键。 宋书堂想从他身上获得更多信息，出发点和逻辑都没有问题。 银行职员回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到宋书堂身边说道：“我认为我圈定的怀疑目标之中，肯定有那个女人。” “跟我回情报科。” “好。” 两人从电影院离去，前往情报科。 龙昊先一步回来。 在朱越办公室内说道：“孟佳期确实代捐了五百块，署名宋先生。” “此事作罢，烂在肚子。” 就在两人正说话间，宋书堂在门外喊报告。 龙昊立马闭嘴。 “进来。” 宋书堂带着银行职员进入办公室内，看到龙昊也在其中，他眼神带着一些好奇。 做贼心虚生怕被看出端倪，龙昊立马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你说。” 银行职员立马将自己的决定诉说了一遍。 朱越详细询问几句之后便让其先离开。 等人出去朱越问道：“你们怎么看？” “他是唯一见过那女人的人，所言还是有可信度的。”龙昊认真分析。 宋书堂接着说道：“目前调查陷入僵局，不如便相信他所言，好过这么拖下去。” 大家都言之有理。 朱越最后决定说道：“那就按照这份名单走。” 唯一目击证人的话你不信，也没东西可信了。 “深入调查进展如何？”宋书堂询问，他很担心在深入调查之后，将谢莺排除在外。 到时他没理由单将一个谢莺，重新拉入怀疑名单之中。 “已经初具成效，这是最新名单。” 名单上此时仅剩八人，好在谢莺名字还在其中。 “那就锁定这八人调查。” “监视？” “需要布控。”宋书堂很担心谢莺逃离，如今自然建议布控。 朱越想了想说道：“目前暗中调查不可能再进一步，那就监视起来防止出逃，慢慢查吧。” 如此宋书堂便没有继续多嘴。 今日他所做之事已经够多，虽有银行职员在前冲锋陷阵，但也需谨慎小心。 下午情报科一组便开始安排布控，同时通知二组李组长暂停调查。 李泰然询问得知，根据银行职员最终锁定八人，也未多言。 他同样深知调查不易，银行职员作为唯一线索，不信也无更好办法。 此前不愿如此，是担心放过真正日谍。 宋书堂如今知道日谍在名单之内，自然引导银行职员做出抉择，帮助情报科众人下定决心。 朱越亲自负责布控，宋书堂则重点关注谢莺。 …… …… 今日晚些时候，天色即将不支持街边工作，黎叔便准备收摊。 此时却来了一位客人修鞋。 “老师傅，麻烦了。” “不麻烦。” 雷炎彬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眼前的前辈黎季同，他心中五味杂陈。 修鞋期间雷炎彬低声问道：“有什么事情？” 屋外晾晒皮革，则是黎叔要求见面之暗号。 因此今日雷炎彬赴约。 “你们在接近宋书堂？”黎叔手中工作不停，嘴上问道。 “对。” “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这不是您的意思吗？” “他由我亲自发展，你们不必插手。” “此事局内商议决定。”雷炎彬回答。 黎季同想亲自发展宋书堂，汇报中说的很清楚。 可考虑他也存在诸多不便。 局内意思是安排黎季同撤离，由他们负责发展，可黎叔不同意。 南方局便只能加快发展进度。 黎叔行动不便，仅能被动等待宋书堂上门，确实大受影响。 面对雷炎彬所作回答，黎叔还真难以反驳。 “我想见敌后工作委员会书记。”黎叔想让上面收回成命。 “见面存在困难，我会转达您的意见，但改变的可能性不大，同时还请您考虑撤离一事，起码组织可以对你进行保护。” “你们这样发展，若被军统局察觉，他十死无生。”黎叔语气有些愤怒。 “统委也是专业人员。”雷炎彬不是愣头青，岂能不明白这些。 且统委工作人员皆是身经百战，不然岂敢放在山城这样如此复杂的环境中来。 黎叔也觉自己关心则乱。 论起发展人员，统委成员确实比他来的专业。 可事关宋书堂，由不得他不担心。 第一百四十章 接触施压 军统家风严谨！ 治家手段雷厉风行！ 与红党有染素来便是大忌，不容存留情面。 昨夜宋书堂临别前言“路我想自己选”表明其态度。 却未曾捅破窗户纸，便存有包庇之心。 日后军统局若知道宋书堂对红党心存包庇，还能容他解释半句？ 因此黎叔才觉危险。 雷炎彬知晓黎叔之忧虑，他说道：“局内不会做杀鸡取卵之事。” 发展宋书堂提议由黎叔上报。 接触过程则是南方局商议决定。 负责人员乃是经验丰富的统委成员。 黎叔也难再做辩驳。 “他的心意我已知晓，发展行动可暂停。” “开弓没有回头箭。”雷炎彬却与黎叔看法不同。 宋书堂虽表示不愿与他们有所牵连。 可选择隐瞒态度明显。 此时不趁热打铁，岂不是白白浪费所得机会。 “不易操之过急。” “我们是在稳扎稳打。” 两人意见不合！ 当黎叔将修好的鞋子递回，雷炎彬低头穿鞋道：“我会如实向上禀告，具体决断由常委负责。” “我要知最终结果。” “有结论后我会通知你。” 起身付钱，雷炎彬从上石板坡离去。 黎叔收拾东西回到自己房间之中。 在灯光明灭的房间内黎季同心中不由去想，自己的这个提议究竟是对，还是错！ 让宋书堂走这条路，是否真的正确？ 可正如雷炎彬所言，开弓没有回头箭！ 路往往很难自己选！ 黎季同只希望自己不会害了宋书堂。 更不想他日后恨自己。 ‘地藏’要求见面表达心意雷炎彬无法忽视，便在第二日再度起身前往红岩嘴农场，与南方局常委商议此事。 商议结果敲定发展行动继续。 统委工作便在于此。 因噎废食自不可取。 但常委同样交代此不同于发展无党派人士，与争取中间党派人士，在方式方法上需更加用心。 同时对于‘地藏’同志不撤离之事，有了最新看法。 认为不撤离也并非坏事，可先保持现状。 …… …… 今日宋书堂已将谢莺资料掌握全面。 谢莺今年二十有四，原籍北平，生于金陵，长于沪上。 父母乃是商人，早年从事皮毛生意，后倒卖粮食。 到沪上投身金融行业，短短一年时间血本无归。 以至于在沪上生活压力剧增。 洋房变卖住进弄堂，一日三餐水平下降。 就算如此尚不能支撑开销，便打算重回金陵或北平讨生活，可就在临行前谢莺在街头被大中华百合影片公司职员发掘，投身无声电影拍摄成为童星。 虽不出名，却也解了燃眉之急。 后在30年由电影事业家罗先生出面主持合并，华北电影公司、民新影片公司、大中华百合影片公司、沪上影戏公司等多家公司成立联华影业公司。 谢莺便成为联华影业公司职员。 总管理处在香江，沪上设立分理处。 35年其发行的《渔光曲》，在国际电影博览会上获得荣誉奖，成为首部在国际上获奖的国内电影。 发展其实很不错。 可随着战争打响渐渐缩减出片量。 后干脆将沪上公司业务暂停。 不少职员有些远赴香江，或转投他处。 谢莺则跟随一部人迁渝至山城。 如今在中华电影制片厂当实习演员，从事话剧、电影等工作。 虽谢莺乃是童星以及大公司出身，如今却也只能做实习演员，毕竟山城涌入大批表演人才，最不缺名家名角。 可资料显示谢莺身份背影清清楚楚，为何却没有被排除在外？ 这不是身家清白？ 原因在于，她父母之身份未能得到核实。 情报科根据家庭背景做排除，尽量调查上三代人，都无问题方可排除。 那么由此看来这谢莺的父母本身就有问题。 可二人如今远在沪上，不便调查。 八人锁定名单已经上报至沉渌水处。 朱越建议可挨个接触调查，需等沉渌水最后定夺。 调查到目前这种情况之下，并无其他更好办法，尝试接触施加压力看对方是否会露出马脚，成了最为高效的办法。 至于打草惊蛇。 只怕大井川隆出事之后谢莺便静默。 加之六足小组新闻登报，只会更加谨慎。 你不投石问路可不行。 沉渌水同意朱越建议，接触施压。 但人必须盯紧，切不可让日谍脱逃。 在朱越办公室中他将沉渌水之意说出，宋书堂把名单放在桌上问道：“怎么负责？” “一人负责两个。”他们在场四人。 朱越、龙昊、李泰然加宋书堂。 李泰然率先挑选前两个，朱越沿顺序而下。 宋书堂也将第五第六两人挑走，其内便有谢莺。 他是刻意为之，名单书写便存在深意。 龙昊自然最后两人。 分配结束朱越言道：“接触莫要表明身份，若真有日谍要让其误会我们还在暗中调查，尚无掌握明确线索，使她错判认为还有逃离之机。” 打草惊蛇。 蛇有异动为最好。 若表明身份则表示不怕对方出逃。 那日谍岂会有所异动？ 接下来各自负责接触所选人员，监视盯梢另有人负责。 从朱越办公室出来，龙昊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今夜便去。” “今晚？” “我所选二人其中之一恰好今夜有演出，借着看表演的机会，尝试接触一下。”宋书堂口中之人自然是指谢莺。 “我等明日再说。” “那我先走。” “小心些。” 宋书堂晚上再度来到剧院，观看此前已经看过的话剧。 好在重演多日观众变少，不然想在售票处当场买票，可能还买不到。 今日再观看演出宋书堂主要盯着谢莺。 在话剧中扮演角色戏份不重，但能看出其扎实功底，童星出身确实经验丰富。 一场演出结束全体演员登台致谢。 后观众散场。 宋书堂却没有离开，而是与一些热情的观众，以及各大报社记者，或想认识主演投递自己剧本的人一同涌向后台。 自然被阻拦。 众人还在向前，宋书堂便停下脚步。 不多时散场演员三三两两离开。 谢莺换了身衣服从内出来。 呢子大衣彰显品味，沪上来的演员多数化妆精致、打扮时尚，总能吸引眼球。 可报社众人对谢莺却无太多兴趣，任由她从身边穿过。 对此谢莺也习惯。 名利场便是如此。 角的身边霓虹灯闪耀，拥趸者无数。 配角便冷冷清清习以为常。 可今日下班之路却略显不平静。 谢莺被拐角出现之人撞了一个满怀。 猝不及防朝后倒去，好在身前之人伸手，将她拉回。 看她站稳便立马松手，未多接触以显绅士。 “不好意思。” “没事。” “是你！” “你是？” “你在台上表演的女学生非常精彩。” “谢谢。”谢莺这才反应过来，面前之人是台下观众。 可对于他能记住自己表演的是女学生的角色，谢莺还是有些吃惊。 毕竟同时出场的女学生人数众多，穿着相同校服梳着大差不差的头发，如今换了衣服后还能一眼认出，确实为数不多。 “能签个名吗？” “可以。”谢莺对此也不陌生，当年沪上她也并非没有支持者，不过时过境迁不如往日罢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很快在递来的纸上写上名字，谢莺问道：“你是报社成员？” “实习。”宋书堂珍重将签名收起，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为何谢莺会如此认为？ 因为他如今让对方用来签名的纸，便是报社专用稿纸，印有报社名称抬头。 “我也是实习，加油。”谢莺出于演员身份，顺势说了一句鼓励的话。 宋书堂好似大受鼓舞一般，重重点头说道：“谢谢。” 可激动过后又显得有些失落，口中说道：“只是看来今夜我是参访不上各位主演了。” 谢莺回头看去果然被围得水泄不通，面前这个实习记者，确实没能力分一杯羹。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反查沪上 初见之人是否能分一杯羹。 与谢莺又有何关系？ 她顺势露出鼓励微笑便打算离去。 可眼前之人出言更快：“不如你接受我的采访吧。” “我？” “对。” “可我只演了一个小角色。” “没有小角色只是小演员，我认为目前我们需要更多关注小人物，采访你或许可以写一篇角度不同的报道。” “算了……” “拜托也算帮我一把，不然我今日无功而返，实习职位都怕不保。” 谢莺很想说为何要帮你？ 此前素未谋面，显然没有帮衬的义务。 可宋书堂情绪激动话语拔高，导致路过演员听闻此言，转而反劝谢莺帮忙。 年轻演员深知生存不易。 自不愿看宋书堂丢掉实习工作。 劝谢莺是出于善意，虽不太考虑对方感受，但正是宋书堂如今需要的。 言语四起一时间引得一旁众多记者和观众也跟着侧目，谢莺不想看事态渐大，便点头同意。 两人走出电影院在一街边摊坐下。 剧院门外有不少街边摊营业，宋书堂请谢莺吃饭算是感谢。 “你有什么想问的？”谢莺捧着一碗凉茶问道。 “你为何从事演员职业？” “阴差阳错。” “可否详细展开说说？” “家庭原因不便多提。” “不好意思。” “没事。” “沪上？” “是。”谢莺并不奇怪宋书堂为何知道她是从何而来，不少人见她第一面便能猜到，毕竟穿衣打扮说话口音都会暴露这些。 “看你表演浑然天成，怎么还是实习演员？” “此前公司停业我来山城寻求发展，初来乍到能成为实习演员已属不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之前在什么公司？” “联华影业公司。” “罗先生创办的？” “正是。” “罗先生公司拍摄的《故都红梦》票房大卖，使国产电影得以复兴。”宋书堂言语之间对罗先生很是推崇。 谢莺笑道：“天时地利。” “怎么说？” “29年好来坞开始拍摄有声电影，不再拍摄无声电影，而国内绝大多数电影院的设备尚不支持放映有声片，故而造成无声影片短缺的局面。 《故都红梦》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填补了无声影片短缺的市场，因此取得巨大成功，当然了不可否认影片本身的精彩。” “还有这样的故事。”宋书堂在本子上记录，好似对这些很感兴趣。 谢莺摇头说道：“你可不要报道这些，被曲解我贬低《故都红梦》，那我演艺事业怕是到头。” “这点请放心，再者我的报道能不能登报，都还是未知数。” “慢慢来。” “谢谢。” 感谢结束之后宋书堂再问：“那你会有落差吗？” “落差？” “此前毕竟已经摸爬滚打多年，算得上小有名气，突然来到异乡地位一落千丈，从实习演员做起，你怎么摆平心态？” “之前也不是很有名气，再说如今乱世当道，能有口饭吃还如何摆不平心态。” “怎么不选择留在沪上？” “留在沪上为敌人卖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 后又询问了几个问题便结账离开。 借口天色已晚要送谢莺回去，她出言拒绝。 宋书堂便也没有坚持。 滴水不漏！ 从与谢莺的对话中你根本抓不到她的把柄。 日谍素养如此不奇怪。 可如今宋书堂想要情报科锁定谢莺，直接怀疑她日谍身份，没太好的理由。 回去如何说？ 难不成要说自己感觉谢莺有问题？ 情报科行事什么时候依靠的是感觉！ 只是宋书堂不想继续拖延，放任情报科调查八人，最后慢慢引导至谢莺处太耽误时间。 想速战速决！ 毕竟汪逆在沪上与日本人商议成立伪政府，如今掌握被策反人员身份，指不定可以连带出更多的人，由不得你拖延。 回去的路上宋书堂心中打定主意，从谢莺父母处下手。 在下罗家湾休息一夜，第二日在路口碰上龙昊，两人一同前去情报科。 路上龙昊自然询问昨日宋书堂接触情况。 “有点异常。” “异常？”龙昊瞬间来了精神。 原本随便问问。 谁成想第一次正面接触就有发现。 这运气未免太好！ “到科里再说。” “快走。” 此时说还要重复几遍，不如到情报科之后，当着大家的面一同讲述。 来到情报科，龙昊便迫不及待拉着宋书堂前去朱越办公室。 李泰然见状也跟了过来。 昨夜李泰然其实也展开了第一次接触，只是毫无收获罢了。 此刻听龙昊说宋书堂有发现，同样好奇。 “你有发现？”朱越问道。 “也是推理。” “说来听听。” “我与谢莺昨夜交谈，并未发现任何端倪，可在言谈之间她根本就未提及自己父母。” “没提自己父母？” “对。” “你认为是疑点？” “根据我们调查所掌握的资料显示，谢莺父母生意失败在沪上举步维艰，是她成为童星有了收入后，才勉强支撑一家人在沪上的生活。 可如今沪上被敌人所占，据我们了解生活比此前可能还要困难，其次谢莺在山城想汇款到沪上非常麻烦，她为何不关心远在沪上的双亲呢？” “或许是心中担忧，没在你面前提起。” “涉及这方面话题，在她脸上我连担忧的神色都没有看到。” “会不会是谢莺离开沪上之前，留下了一些积蓄？”龙昊提出一个观点。 “就算生活无忧，可人毕竟在敌占区，岂能没有丝毫关心？” “有没有可能谢莺父母早年生意失败，却不愿意放下身段前去工作，以至于要依靠她养家湖口，心中产生抵触对父母没有感情，来山城也是为逃离家人，因此也不在乎对方如今过的好不好？”李泰然的这个假设显然更加具有可信度。 宋书堂说道：“不如反查沪上。” “反查沪上？” “让沪上的同志查查谢莺父母是否存在问题。” 宋书堂如今心中认定红党提供消息为真。 谢莺乃是日谍。 身份背景资料无误的话，谢莺父母身份必定也有问题。 查谢莺不好下手。 查她父母呢？ 沪上如今日寇横行，她父母或许会是另一番心境，指不定可以查到一些端倪。 面对这个提议朱越说道：“我要上报科长定夺。” “好。” “还有其他信息吗？” “暂时只有这些。” 众人散去朱越前去找沉渌水。 汇报结束之后等待回答。 沉渌水思考时间不长便说道：“我会安排沪上成员调查谢莺双亲。” 宋书堂的怀疑依据确实不算明显。 可真的揪住不放也算一个疑点。 且此前破获日谍行动中宋书堂总能带来惊喜，沉渌水现在便不想忽视他的提议，指不定又是一个惊喜呢？ 行动队如今在沪上挑起血雨腥风。 借着这趟浑水调查谢莺父母难度不大，不妨一试。 朱越得到肯定答复回到办公室，用电话通知宋书堂一声。 挂了电话宋书堂并未等待，而是去见自己所负责的第二个女演员。 既然打算隐瞒，戏便要做全套。 你此刻不过是怀疑谢莺，又非认定她，其他嫌疑人自然要继续调查。 宋书堂所负责的第二位女演员同样来自沪上。 毕竟日寇占领沪上，导致诸多电影公司停业，因而大批从业人员迁渝。 初次接触并未发现异样，也算预料之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再做提醒 调查有条不紊！ 八人皆一一会面施加压力。 情报科成员盯紧众人，避免其中日谍趁机逃离，但初次接触未能有所成效。 每晚情报科碰头商议此事。 今日再次齐聚会议室朱越说道：“目前除却书堂提议反查沪上之外，并无其他发现。” 李泰然、龙昊二人皆是没有言语。 宋书堂却问道：“沪上方面进展如何？” “已通知当地成员对谢莺父母展开调查。” “大概需要多久可得结果？” “三日。” 不慢！ 从收到军统局本部命令到给出答复仅需三日，效率已算极高。 宋书堂心中哪怕着急，也要耐心等待。 且他对此事尚不能表现笃定，因而打听一句之后便不再询问。 后朱越表示施压继续，也无其他调查之办法。 今夜散会各自回去休息，路上龙昊心思活泛问道：“若如此调查没有线索，能不能秘密将其逮捕，关押审讯？” 这可不是无稽之谈。 真到最后军统局指不定会走这一步。 文化界的事情虽是前车之鉴，可总归仅是麻烦，还不至于让军统局改换风格。 不想惹麻烦，却也不怕麻烦。 可目前宋书堂不想走这一步，沪上有所斩获便可锁定谢莺，高效快捷。 面对龙昊却无法言明。 “事不可为，也只能如此。”宋书堂做出回答。 “到时只怕压力巨大。” “科长、处长面临压力，你我还谈不上这些。” “也是。” 到路口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去休息，明日继续工作。 次日一早众人再见所负责女演员。 宋书堂却没有联系谢莺，而是面见另一人。 突破口不在她身上，远在沪上双亲之处，多接触并无收益。 对情报科的解释，便是没有太好的借口接近。 …… …… 今日梦佳期在报社内刚审核完一篇稿子，便收到雷炎彬约见的消息，故而下午未继续坐班，而前去赴约。 来至约定地点，她起手敲门。 短暂且自然的暗号结束，雷炎彬开门让其进来。 “雷组长。” “坐。” “可是宋书堂一事有了结果？”梦佳期开门见山。 “常委决定发展工作继续。” “‘地藏’同志？” “此前我便已经见过‘地藏’同志，阐明局内考虑，也将他之意见如实汇报组织，之后我会再将决定转告给他。‘地藏’是老同志，定能理解且支持，我等小心谨慎不辜负老同志寄托便可。” “我会认真对待。”梦佳期立即表示。 雷炎彬让她不必将弦绷得太紧。 统委工作张弛有度，技巧要求较高，梦佳期文委出身难免紧张，搭配雷炎彬这个组长配合工作存着教导之意。 调整心态后梦佳期问道：“宋书堂反应如何？” “军统局未直接抓捕谢莺，便可得知宋书堂在尽力隐瞒此事，态度显而易见。” “岂不是试探计划取得重大成效？” “非也。” “难道另有情况？” “‘地藏’同志表示他对我们没有兴趣。” “既然没有兴趣为何选择隐瞒？”梦佳期不太理解。 “目前看来仅为‘地藏’。” 梦佳期一时间觉得发展工作压力巨大。 雷炎彬却劝道：“虽是个人情感，但亦是一种态度，发展起来已算开局顺利。” 统委工作复杂艰难，有如此开局在雷炎彬看来是喜事，至于宋书堂心中对他们不感兴趣，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的工作不就是让其对组织多加了解，后慢慢潜移默化增加认同，能接触上已经算成功一半。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道理梦佳期懂。 可难度同样看的明白。 只是打退堂鼓也非她性格，迎难而上披荆斩棘。 有斗志雷炎彬便无需多言。 就在梦佳期认为今日见面所说之事已经结束，雷炎彬却开口道：“接下来所言更为重要。” “你说。” “这是今早刚刚由局内传来消息，称中统局对宋书堂展开调查，怀疑他与我等有所牵连。”雷炎彬也是一早才收到消息。 “他们如何知晓？”梦佳期负责发展工作，不过才与宋书堂见过几面而已，且都还未进一步展开工作，中统局何处得知消息？ 雷炎彬解释说道：“并非与我们有关，而是此前特务总队甄别照片一事……” 此事梦佳期尚是首次听说。 她立马道：“如此看来‘地藏’同志所言非虚，若不是宋书堂提醒，两名党内同志危险。” “因此我才说虽是私人情感，却也是好的开始。” “但中统局调查不是已经被宋书堂识破，且将人直接抓捕到军统局，还闹到了委员长处，勒令中统不可继续肆意妄为，他们为何还在暗中调查？”梦佳期询问。 雷炎彬嗤笑一声道：“两局恩怨由来已久岂会轻易罢手，且事关组织，按照他们的德行，又怎可能如此了结。” “你的意思是说，明面上告知军统局不再调查，其实暗地里默许中统局继续调查？” “两局职能多有重叠，便是权术之道，造成如今情况不足为奇。” “军统局不知道？” “此刻理应不知，且知晓也无证据，更无办法，告知你此事便是让你找机会提醒宋书堂，也算再送一个人情。”雷炎彬将其目的说出。 组织能得知此消息，梦佳期猜测定是在中统局之中有人，但不宜好奇更不宜打探，故而不曾询问。 将此消息提醒宋书堂好处多多。 首先让其小心避免被中统调查出线索，便不会影响发展任务，组织这里提前知道中统暗中调查自会小心应对，不给可乘之机。 其次则是在谢莺一事之后再帮宋书堂，让其明白组织对他并无利用之意，反倒帮衬多多。 最后是让宋书堂心中明白，组织势力在中统局内也有眼线，加之此前他误认为组织可得知军统局任务详情，以及掌握日谍信息等，可使组织形象在宋书堂心中更加神秘且强大。 这些便都是好处。 “所以我无需与他减少见面次数吗？”梦佳期问道。 “你们原本见的也不多，且你有《新华日报》报社职员身份掩护，虽有我党标签却也受当局承认，越大方见面中统局越不会捕风捉影，他们想要的是一击毙命。” 雷炎彬认为这并不产生影响，中统局想要的效果不是小打小闹，而是雷霆一击。 因此哪怕知晓梦佳期与宋书堂见面，也不会有所异动，免得打草惊蛇。 暗中调查更易取得收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日谍身份确认 南方局告知此事极为关键。 需尽早通知。 可此前刚见面不宜过度频繁，因而打算等上几日，再找合适机会。 这两日孟佳期忙于报社工作，不曾寻找宋书堂。 宋书堂则继续接触女演员等待沪上消息。 今夜朱越差人来寻让他回去，宋书堂便心知沪上消息传回，立马赶赴情报科。 直接去朱越办公室，开口便问道：“可是有消息？” “不仅有消息，且还真有疑点。”朱越语气尚带着惊喜之感。 “什么疑点？” “谢莺父母原本生活拮据入不敷出，可根据当地成员调查发现，他们如今日子过的还不错。” “谢莺汇款？”李泰然也在办公室内，此时做出猜测。 “经调查没有任何汇款。” “钱从何来？” “这便是疑点所在，当地成员深入调查发现谢莺父母时来运转，皆在日寇占领沪上之后。” “与日寇有关？” “三天时间仅调查到这些，便先一步汇报上来，后续调查还在继续。”朱越表示这便是目前的所有消息。 不够！ 这些不能作为锁定谢莺的依据。 虽说可以提升谢莺的嫌疑程度，可依然要调查她，浪费时间的问题尚没有得到解决。 “如此看来谢莺问题不小，她父母也存在疑点。”李泰然说道。 “后续如何调查？”宋书堂询问。 “重点锁定谢莺展开调查。”朱越回答。 “太慢！”宋书堂直言不讳。 “你有何建议？” “既然她父母有问题，不如干脆就从他父母入手。” “具体？”李泰然发问。 “听说行动科科长岳笺，在沪上的暗杀锄奸行动并不顺利。” “与此事有什么干系？” “让行动科派人直接潜入家中，审讯谢莺父母逼其交代实情，若真为日谍行动科大可一杀了之，也算一扫颓势。”宋书堂觉得快刀斩乱麻最佳。 负责调查此事成员不宜执行如此任务。 可行动科成员适合做这项工作。 谢莺父母开口问题便能迎刃而解，到时两人便失去价值，在沪上又无法抓捕关押，由行动科击杀一举两得。 此提议颇为大胆。 可细想之下也无问题。 行动科成员本就冲锋陷阵，逼迫谢莺父母说实话并无太大难度。 至于错怪好人。 谢莺父母已有疑点，冤假错桉可能性较小。 且威逼并非动刑，也无用刑条件。 错了无非给其带来惊吓罢了。 朱越当机立断说道：“我去汇报科长，李组长去请岳科长，在科长办公室见。” “好。”李泰然立马推门离开。 “你跟我走。”朱越对宋书堂说道。 两人联袂来寻沉渌水，随机表明来意。 同时李泰然将岳笺请来。 进门沉渌水便请岳笺落座。 “事情知晓了？”沉渌水问道。 “李组长已经言明。”岳笺表示来的路上已经清楚。 “岳科长怎么看？” “此事不难。” “那就麻烦岳科长。” “沉科长客气，若真是日谍，还要感谢贵科提供消息。”岳笺这段时间压力可不小。 拦截山城叛逃官员行动失败，以至于前日两名官员公开发表支持汪逆言论，山城没有报道此事故而消息不明。 可外界具已知晓。 上峰下令将两名叛徒斩于沪上，却苦寻不到机会，暗杀其他目标同样受阻。 此时若能斩杀两名日谍，也算提升士气，岳笺自然同意行动。 “需要多久？”宋书堂询问。 “今夜电报沪上，制定行动计划，快的话明日入夜前便能有所结果。”岳笺表示不会很慢。 谢莺父母居住弄堂。 行动科成员秘密持枪潜入控制两人不难。 限制行动之后可开始恐吓，也无需太久。 “等岳科长的好消息。”沉渌水说道。 “我这就去安排。” 岳笺离去宋书堂等人便也回到自己办公室之中。 接下来等待便可。 晚上岳笺干脆没有回去休息，在行动科随时准备接收新信息，以便第一时间下达指令。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第二日前来情报科，得知沪上方面已经开始着手行动。 众人干脆都留在情报科等待消息。 毕竟与女演员见面也不可太频繁。 等待期间闲来无事，龙昊跑到宋书堂办公室内，聊天打发时间。 “你说谢莺父母会是日谍吗？” “晚上便知。”宋书堂觉得此刻无需猜测。 “反正也无事，猜猜看。” “你觉得呢？” “应该是。”龙昊自然希望是。 宋书堂笑着说道：“我也认为是。” “你不能学我。” “你赢了也没好处。” “打赌一顿饭，我猜是你猜不是。” “你都已经替我做主。”宋书堂无奈。 “赌不赌？” “赌！” 听到宋书堂愿赌龙昊脸上带笑。 可转而说道：“那你运气真是不错，此前抓捕日谍你总能发现关键点，这次八个人里面你挑两个，日谍还在你所选人员之中，也太巧了。” 龙昊看似说的轻描澹写仅是闲谈。 但宋书堂隐隐嗅出一些别样的意味。 运气好！ 此前皆是调查发现。 此次却是分配问题。 虽是朱越与李泰然先行挑选，可名单是宋书堂写的。 龙昊此时所言可有深意？ 宋书堂明白情报科之人，不会无缘无故说一些话，龙昊必然也存着试探之意。 他或许不是怀疑宋书堂有何问题。 但确实很好奇为什么又是他率先发现日谍！ “运气。”宋书堂听懂，却没过多解释。 运气二字足矣！ 龙昊感叹道：“我何时能有这种运气？” “多跟我学学。” “运气也能学的吗？” “既然不能你好奇什么？” 被宋书堂反问龙昊也不尴尬，笑着说道：“无聊问问。” “最好是无聊。” “我还能怀疑你吗？”龙昊出言喊道。 “我可没说。” “我可不是不打自招，我……”龙昊发觉越描越黑干脆闭口不言。 好在此时行动科消息传来，两人便无暇顾及运气之事，一同前去沉渌水办公室。 龙昊好奇引起关注谈不上怀疑，宋书堂敲打一句，便不再得理不饶人，此事算掀过去。 来至沉渌水办公室岳笺已在其中，朱越、李泰然比宋书堂、龙昊尚且快上一步。 见人来齐岳笺起身说道：“好消息。” 听闻三字众人已经松了口气。 “谢莺父母确实为日谍，他们亲口承认，同时谢莺身法也被证实，乃是日谍。” “太好了！”李泰然调查五千美金去向久矣，此番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宋书堂高兴之余心中同样有所感触，这日谍身份保密程度极高，红党如何得知？ 红党究竟有何情报网！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抓捕 处处受制于人！ 合法身份尚且难以获得！ 可偏如此情况红党能得多方消息，同时准确度极高。 手段着实让人佩服。 此举红党帮忙不小，可感其抗日之心，却也仅此而已。 “岳科长别卖关子，具体情况讲讲。”朱越也未得知此消息。 岳笺感受众人目光汇集，便也不再拖延：“行动科外勤成员潜入谢莺双亲家中埋伏，等其回来便持枪而出将人控制，后捆绑起来威逼胁迫。” 威逼胁迫过程不必细说，重点在于结果。 “谢莺父母在死亡威胁面前承认自身日谍身份，父亲原名清水石龙，母亲原名布川美香。” “谢莺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吗？”龙昊发问。 “是，谢莺原名清水纯。” 如此看来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宋书堂出言：“谢莺最早不是日谍吧？” 岳笺点头回答：“清水石龙与布川美香同为日谍，奉命潜伏收集情报，携带年幼女儿清水纯在身边，一家三口更易伪装身份。辗转北平、金陵、沪上等地用商人身份展开工作，可人到沪上清水石龙与布川美香被灯红酒绿迷了眼睛，也为自己考虑起后路一事。 便自私决定利用手中钱财进行金融活动，想谋取利益中饱私囊好为自己留条后路，不幸的是金融投资血本无归，导致影响手中生意，瞒无可瞒被日方知晓此事，两人严重影响潜伏计划，必须严惩不贷。” “如此看来清水石龙当时准备从沪上离开，说是回北平或金陵讨生活，其实应是日方打算处置两人。”李泰然觉得犯此大错，不可相安无事。 “没错，当时确实如此，可离开前恰巧谢莺也就是清水纯被电影公司看重，得以投身演员事业，日方负责此事之人一看，决定利用好清水纯这个身份。”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也就是说清水纯是在被电影公司选中之后，从而开始接受培训成为一名情报工作者？” “确实如此，为掩护清水纯身份，便无法处置清水石龙以及布川美香，因此二人依然留在沪上。”岳笺所说众人明白。 处置清水石龙与布川美香，影响清水纯的身份掩护。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宋书堂问道。 “日方负责人要求清水石龙与布川美香不可外出工作，演绎难以接受身份落差，无法放下身段打工谋生，其实是刻意为之，惩罚清水石龙一家过清苦生活。” 作为情报工作人员。 有二心！ 且动用商人身份掩护之便利，挪用钱财想中饱私囊。 皆是重罪。 处死其实都不为过。 两人能活下来，还需感谢清水纯得到电影公司赏识，日方想利用其身份做文章，培养发展。 不然下场绝不会是过清苦生活这么简单。 岳笺继续说道：“在日寇占领沪上之际，清水石龙上线负责人死于暗杀交锋之中，两人在日寇进城后便秘密联系表明身份。 日本人得知清水纯被选中遣派山城从事谍报工作，于是要求清水石龙夫妇二人继续用现在的身份生活，以便保护清水纯的身份，利于她的工作展开。 但日寇侵占沪上喜悦之情自然溢于言表，对于清水石龙这种多年潜伏的前辈同样深表感谢，故而给予了一些奖赏，所以清水石龙夫妇二人的生活才陡然好了起来。” 听岳笺言罢大家明白前因后果。 清水石龙犯错在先，可已过去多年。 且他的负责人身死，其他人对其态度不会太过苛刻。 加之攻入沪上正值喜悦之时，自然康慨。 至于清水石龙夫妇二人多年清苦生活，早已心中憋屈，如今沪上沦为日寇之地，他们心中自然跟着喜悦，多年夙愿得偿。 放松警惕是必然结果。 因此在生活水平上露出马脚。 其实无人关注他们，若不是谢莺在山城暴露，他们哪怕花钱大手大脚也无人理会。 只能说运气不佳。 “他们对谢莺来山城一事知道多少？”朱越询问。 “其二人已多年不曾从事情报工作，有价值的信息提供不出，谢莺一事他们也只是知道乃工作调动，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人呢？” “杀了！”岳笺说的干净利索。 “科长，下令抓人。”朱越立马对沉渌水说道。 沪上双亲留不得，必杀之。 可两人一死谢莺身份呼之欲出！ 日寇定然知晓山城谢莺身份暴露，他们不会通知谢莺撤退，那是自投罗网。 而是会通知与她有关人员全部撤离。 倒时谢莺被抓损失减少。 因此情报科现在争分夺秒，抓捕谢莺加以审讯，在沪上得到消息之前，将与谢莺有所牵连日谍一网打尽。 沉渌水没有片刻犹豫立马下令：“收网。” 情报科成员一直盯着谢莺，抓人速度极快。 众人移步审讯科榨取谢莺价值。 岳笺并未同行，离别前对情报科表示感谢。 行动科连斩日谍二名，等消息在沪上传开，便可提升气势。 到时借势而起，行动更利于展开。 谢莺今日未有演出便在电影制片厂候着。 实习演员时常可以获得一些角色出演的机会。 演职人员提前定好不假，可现场发挥致使导演不满，临场换人之事并非没有。 或在剧本之外要添加人物，也可获得机会。 今日恰逢就有如此机会。 一名工作人员前来寻她，说有导演叫她过去试戏。 前面停车一辆让其上车，谢莺不疑弯腰坐于车上，可突然左右各钻进一人，不等她反应两把手枪便抵在腰间两侧，让其不敢异动。 她口中紧张询问，可左右二人沉默不言。 司机启动车辆离开。 当车子行驶至罗家湾进入军统局，谢莺脸色更为难看。 可她并无反抗能力。 双手早已被铐住。 押送谢莺上楼前往审讯科。 在门口她看到一熟人。 报社实习生？ 宋书堂见其过来露出笑容说道：“谢小姐好久不见。” “是你？” “很遗憾，我的采访没有通过报社的编审，没有机会刊登在报纸上。” “为什么抓我？”谢莺还在演绎。 “谢小姐果然是天生的演员，正如我此前的评价一样，演技浑然天成。”宋书堂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可谢莺哪里有心情听这些。 “你们抓我做什么？” “带进去。”朱越不愿看谢莺所谓的演技。 很快她被押在审讯室的凳子上，铐住手脚。 这张凳子上坐过的日谍已有许多。 谢莺并非第一人，也绝非最后一人。 身份确定无需审讯辨认，故而沉渌水都未参与，交给朱越、宋书堂负责。 朱越、宋书堂落座。 谢莺依然装出一副迷茫表情。 神情柔弱让人不免升起怜爱之心。 可却挑错了地方，也选错了对象。 情报科、审讯科等人岂会有怜香惜玉之情。 “你想知道为何抓你？”宋书堂开口发问。 “我不明白。” “清水石龙、布川美香两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谢莺表情控制尚可。 “清水纯呢？” “不认识。” 虽回答不认识，可宋书堂也不言语，只是脸上满含笑意，用眼神看着她。 开始还可对视，可渐渐谢莺目光有些想要闪躲，但是被她强行控制。 朱越接过话头说道：“你心中定也明白我们已经知晓全部，抓你回来问话实则给你机会，你想要这个机会便伸手抓住，若不想要我等也不强求。” 清水纯名字出口。 谢莺便知身份难藏。 情报科认定她有问题，又岂会放过她。 不由心中思考对策。 但面临这突如其来的抓捕，她一时间又能想到何种对策？ 束手无策罢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命运捉弄 审讯室内气氛肃然。 许久未有声音响起。 沉默成为主旋律！ 三分钟过后朱越失去耐心，对审讯科成员道：“用刑。” 蒙混过关？ 清水石龙、布川美香亲口坦白，何须怀疑。 眼看如此谢莺叫喊开口：“我说。” “请。” “我本名是叫清水纯，可从我记事起都一直叫的是谢莺，我更习惯也更喜欢这个名字。 我父母是日本人我没得选，可我从小便在这片土地长大，我热爱这片土地，我逃离他们来到山城，就是想要摆脱自己无法选择的身份。” 言语之间谢莺痛哭流涕！ 她恨自己这个身份。 可她别无选择。 “这就是我的噩梦，害怕被人知晓，我痛恨战争痛恨我所经历的一切，我想来到这一方净土做真正的自己。” 谢莺说的如何？ 声情并茂！ 这若在台上，其下观众必定都被感动。 可宋书堂等人明白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目前猜测以为沪上双亲出事，导致她被牵连出来，殊不知是她先被怀疑。 更不知沪上父母已经将消息透露，她的身份难以隐瞒。 对于挣扎。 大家都能理解。 情报工作人员此刻若不垂死挣扎，反倒奇怪。 “谢小姐梨花带雨生不逢时，晚上几年遇见一位好导演，必定火遍大江南北，去好来坞闯一闯名利场也并非不能期望。” “可我是无辜的。” “无辜？ ‘箭蛙’身死一事谢小姐理应有所耳闻。 五千美金从聚兴诚银行取走，不至于毫无印象吧？ 华中派遣军情报部安插你等潜伏山城，再谈无辜岂不是徒增笑柄，你既已承认日本人身份，理应心知下场如何。 早些配合可得以活命，若晚些等沪上消息传来，与你有牵连之人全部转移撤离，到时你再开口毫无价值，只能杀之泄愤别无他用。” 宋书堂将问题说的明白。 你愿意听懂便懂。 愿意装傻随你。 不主动配合则用刑审讯。 开口晚了价值全无，下场唯有一死。 朱越厉声说道：“情报科没有陪你演戏的功夫，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下场尚可自己选择，望把握机会。” 谢莺身份被揭露。 藏无可藏！ 已无需高超的审讯技巧，开门见山即可。 一分钟时间转瞬即逝。 就在朱越与宋书堂打算起身离开之际，谢莺无力开口：“我坦白。” “你会为此刻明智的选择感到庆幸。”朱越露出和善微笑。 谢莺深吸了口气仿佛才将身体重新掌握，她缓缓说道：“我真的叫谢莺，都没听过清水纯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父母还有其他身份。 小时候的记忆是颠沛流离，总是在不停的搬家，很少在一个城市停留太长时间，好在生活富足。 可到了沪上之后连优握的生活都失去了，父母每日愁眉苦脸甚至于在家中破口大骂争吵不休，严重时会大打出手当着我的面。 我不理解这些，生意亏钱还能自食其力，为何直接丧失生的希望，好似世界末日一般。父亲说要回北平，可母亲很抗拒但无力，我也不想继续过漂泊的日子，想留下来。 电影公司看重我想我出演电影，我只知道能赚钱，我想要给家里赚钱，我不想看到父母争吵绝望的样子。我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也顺利拿回了第一笔薪水，那天我高兴的蹦蹦跳跳跑到他们面前，可父母却没有我预期中的快乐。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依然要回北平，对于我的工作他们莫不关心，我手里拿着钱手足无措，那一刻我好想才明白，他们需要的不是钱。” 谢莺的讲述很长，却无人打断。 给其足够耐心。 “我也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收拾行囊准备再度踏上渡轮，开始新的流离生活。可偏偏在这时候，我的父母告诉我不用离开，当天他们开心坏了，甚至于流出了眼泪。 我完全不能明白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他们笑我就跟着笑，他们流泪我也跟着流泪。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喜悦到癫狂的时刻，却是我噩梦般的开始。” 好似陷入痛苦回忆，谢莺眉头攥起面色紧绷。 “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一天，他们却说我是日本人，名字叫清水纯，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日本人，且他们还有特殊身份，我也要被迫接受培养和训练，不然他们就会死。” 说到此处谢莺泣不成声。 可见此事对她打击很大，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 培养和训练恐怕也不轻松。 但她依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非大义灭亲。 人之常情！ 那此刻便不值得同情。 等到谢莺情绪稍稳定些，宋书堂轻声说道：“你此刻可以为自己的命运做主，告诉我五千美金去向，以及你所知道的一切，向捉弄你的命运做出抗争。” 平静下来的谢莺回答道：“五千美金我从聚兴诚银行取出，交给国民参正会代表隗开。” 隗开！ 听到此人姓名朱越立马示意龙昊去查。 国民参正会代表极多，一时间确实不知其详情。 好在龙昊速度极快，带着资料进来。 朱越、宋书堂一看才知。 这隗开乃是中间党派人士，且在党内地位极高，同时也是着名的教育家。 在参正会提出《增强战时山城文化教育桉》！ 在无党派人士之间也有一定威望。 如此人物居然被日谍悄无声息策反，若不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立即上报科长，让局内安排抓捕隗开。”朱越下令。 事关中间党派人士，需妥善处理抓捕行动。 龙昊前去寻沉渌水，宋书堂则对谢莺继续问道：“可还知道被策反人员？” “我只负责隗开。” “为何让你取钱交给他？” “隗开喜欢看话剧，因此由我负责接近，一来二去拉近关系，所以钱便也经我手。” “其他日谍信息呢？” “我知道两人。” “讲。” “一人便是‘箭蛙’，他直接领导我，另一人代号‘砂砾’，是‘箭蛙’死后新派来接替他工作的人。”谢莺手下并无人员，故而只有上线。 ‘砂砾’！ 看来华中派遣军情报部应对迅速。 一条线被毁，另外两条线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正常。 且日本人应知道‘箭蛙’自尽未吐露半字，不然岂敢轻易联系谢莺等人，仅是甄别其身份都需些时日。 “‘砂砾’此人何在？” “他来山城后仅是给我送过一次情报，情报内提醒我‘箭蛙’已死让我静默，却并未现身见面。” “送情报的方式？” “此前‘箭蛙’联系我时用的方式。” “也就是说你无法联系到他？” “是的。” “你的代号？” “‘纯’！” 谢莺单字代号且与本名相同，看来日本人也担心她忘记自己出身，便用代号时刻提醒她的身份。 到目前为止她所能提供的价值已经结束。 可‘砂砾’此人不可不抓。 朱越对审讯科成员交代，让其将谢莺先行关押。 他便于宋书堂前去见沉渌水。 可沉渌水已和龙昊去找鲍意伟，商议抓捕隗开之事。 两人随即在门口等候。 不多时沉渌水回来见两人在此，明白其意开门让他们进来。 朱越却未先行汇报，而是询问：“抓捕隗开如何安排？” “已下令秘密抓捕。” 此刻任务调查尚未结束，不宜大张旗鼓引人注目，先秘密抓捕日后再公开真相不迟。 “谢莺可还有情报提供？”沉渌水紧接着问道。 朱越开始汇报审讯一事。 “‘砂砾’？”沉渌水也关注此人。 “‘砂砾’接替‘箭蛙’平口隆太的工作，重新唤醒成员必不可能仅‘纯’一人，抓捕他意义重大。”宋书堂觉得此人必不能放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以前你没得选 ‘箭蛙’平口隆太负责三条情报线。 每一条线上所参与情报职员必不会少，‘砂砾’接替‘箭蛙’工作而来，启用山城潜伏日谍不会仅有‘纯’一人，故而可得知山城被策反人员并非独有隗开，将此线连根拔起才能取得最大成效。 目前抓捕‘纯’探明隗开身份，只能算是初步收获。 谁不想挖掘更深的线索。 可目前‘纯’未与‘砂砾’见面接触，不知其具体身份以及山城掩护身份，无法提供具有价值的线索。 下一步该如何调查？ 沉渌水见宋书堂提出此问题，便直接问道：“你可是已经有了想法？” “初步有些想法。” “说来听听。” “对‘砂砾’此人我们一无所知，盲目调查耗时耗力打草惊蛇，极大概率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因此属下建议从清水纯入手，由她作为突破口，协助我们抓捕‘砂砾’。” 宋书堂刚言罢朱越便立即反应过来，他说道：“你打算放清水纯离去，等‘砂砾’再与她联系，从而抓捕‘砂砾’。” “正是。” “清水纯会老实配合吗？” 如今清水纯坦白一切，无非是事不可为。 可若是让她得以自由，哪怕安排人员监视，恐怕也难保她不生二心。 宋书堂则解释说道：“如今情报科对‘砂砾’展开调查，同样极易打草惊蛇让其早有警惕，且‘纯’被抓长时间消失与电影制片厂，‘砂砾’或许也能察觉，造成的结果与清水纯不配合行动引起的麻烦如出一辙，因此只要盯紧‘纯’不让她趁机逃离，尝试便利大于弊。”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朱越紧跟着说道：“可清水纯沪上双亲身死，此消息怕难以隐瞒太久，到时她的身份呼之欲出，只怕难引‘砂砾’上钩。” 这确实是最大的问题。 沉渌水出言道：“让行动科多做拖延。” 清水石龙、布川美香已不从事情报工作多年，只怕沪上日军也不会过多关注二人，先前行动科想以此助长士气，尚需自己散布消息。 此时拜托行动科沪上成员加以掩饰，让尸体不被发现，让两人失踪被晚些发现，便可为山城行动争取时间。 之前急于抓捕清水纯，就是担心沪上事情败露。 如今抓走隗开便再无此担心。 沪上之事败露日军还能撤离谁？ 仅剩下‘砂砾’而已。 此法便是最快抓捕‘砂砾’之办法，尝试失败也无妨，结果并无变化。 沉渌水拍桉决定：“可做尝试。” ‘砂砾’信息全无调查困难。 利用‘纯’做尝试，风险在可控范围以内。 “由你二人负责。” “是，科长。” 沉渌水亲自联系岳笺告知沪上拖延一事。 离开情报科科长办公室，宋书堂跟随朱越到其办公室内商议对策。 刚一坐下朱越便问：“打算如何行动？” “清水纯尚在静默阶段，此静默时间难以判断，或许很短也许很长，可拖延太久对我等不利，可在期间制造一些动静，引‘砂砾’联系清水纯，以助于抓捕。” “动静？” “目前还没太好方案，可先说服清水纯，过程中另行安排便可。” “也好。” 非常简短的交谈结束，便起身去见清水纯。 龙昊等候多时。 见面刚准备汇报有关隗开一事，朱越便率先说道：“已经见过科长，事情知晓。” “再审清水纯？”龙昊见两人朝着审讯科而去。 “不审，谈合作。” “合作？” 出于好奇龙昊跟随同去。 清水纯被关押尚未得以休息，立马又被带出，当然她也难以静心。 接下来商谈一事需保密处理，则屏退审讯科成员。 宋书堂靠近清水纯，将其手铐脚镣解开。 在其稍显诧异的目光之中，宋书堂说道：“以前你没得选，可现在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被迫进入情报行业落得身死下场，也非你之所愿吧。” “你想我做什么？”清水纯自然不傻。 “协助抓捕‘砂砾’。” 此言一出清水纯立即明白具体任务。 她面色犹豫。 “隗开被抓你已开口，不存在所谓烈士之可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今日起也为自己而活。” “能活？” “能。” 清水纯神色从犹豫变得坚定。 “好！” 取其名字做代号，日本人或许也猜到会有今日，可敲打并未取得成效，清水纯做出选择。 “一会派人送你离开，你日常生活工作不变，等待‘砂砾’联系。”宋书堂上前帮清水纯整理了一下，因为押送变得有些褶皱的衣服。 顺手帮她将几缕凌乱秀发抚平。 清水纯站于原地纹丝不动。 “谢小姐会演好这场戏吧？” “我的演技你是知道的。” “拭目以待。” “可我无法保证他何时与我联系。” “这点情报科会负责。” “你们会安排人监视我吗？” “不是监视，是保护。” 保护！ 沪上之事随时可能会被发现，日本人方面也会判断清水纯目前状态，若怀疑她已被抓捕且投敌叛变，势必清理门户。 宋书堂说此乃保护并不牵强。 “谢谢。” “不必客气。” 好在抓捕清水纯并未惊动旁人，此番送回也不必担心有人生疑。 她的活动范围大多在电影制片厂，除非有话剧演出才会离开。 因而宋书堂接下来将假扮电影工作人员，出现在电影制片厂内，以便监视、保护清水纯，同时方便第一时间获悉情报。 其他方面监视依然有情报科成员负责。 故而此番清水纯被送回去，宋书堂并未同行。 等其离开他对朱越问道：“我用何种身份进入电影制片厂？” “我帮你联系一下。” “好。” 朱越前去做掩护身份，宋书堂则与龙昊回到情报科。 “她能好好配合吗？”龙昊对日谍可信度很低。 “她没的选，除非想死。” “就怕出了军统局，觉得有一线生机，各种念头都冒出来。” “只要跑不掉便可。” 今夜宋书堂依然回下罗家湾休息。 第二日来到情报科，朱越将他叫去。 刚一见面朱越便说道：“电影制片厂如今打算为日后拍摄田先生编剧、史先生导演的《胜利进行曲》做筹备工作。计划在制片厂内成立专门部门，负责前期的统筹以及选角等，部门昨日挂牌成立，上峰打算安排你进入其中，以便负责有关‘砂砾’的任务展开。” “有职务吗？” “你只是借用名头，因此不用负责部门中的各项工作，每日只需在制片厂内四处转转，拿着本子随便记一些认为适合出演的演员名字便可。” “明白。” “制片厂内会安排宿舍，你带几件换洗的衣物。” “好。” “化名还用顾遥行。” “是。” 从情报科出来，先一步回下罗家湾收拾几件衣服。 后宋书堂便直接赶赴观音岩。 电影制片厂前身为汉口摄影场，后也因战争迁渝至观音岩，反倒距离他们军统局不远。 因其现在隶属于军事委员会正治部第三厅，还算本家。 门口守卫也是荷枪实弹的军人。 宋书堂赶至此处递上介绍信，门口守卫将其拿进去，很快便有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跟随出来。 “谁是顾遥行？”男人在门前问道。 “是我。”宋书堂从其余几人身前走过。 “我是部门主任，我姓章。” “章主任好。” “既然是史先生亲自推荐就好好干，不要丢了史先生的面子。” “章主任提点的是。” “你的工作自己安排，反正由史先生亲自过目。” “定要让章主任先行过目，帮晚辈把把关，免得被史先生批评。” 见宋书堂较为懂事，章主任脸色便没起初冷澹。 他亲自前来接宋书堂也是给史先生面子。 可他哪里知道，宋书堂连史先生的面都没有见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设计 电影制片厂内忙碌异常。 多部影片、短剧同时进行拍摄。 甚至于还有纪录片等。 章主任心情不错边走边介绍：“山城如今电影公司不少，可具备录制电影场地的却不多，来此租借场地、设备的公司较多，收益很是可观，且大人物不少不要招惹是非，不然史先生也帮不了你。” “多谢章主任教导。” “你年轻便能入史先生法眼，日后前途自是有的，自己莫要亲手葬送便好。”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宋书堂观面前章主任此人，虽领导派头大了些，但也有为年轻人考虑的真心话。 “其他组拍摄时你可前去观摩，不要发出动静打搅人家，没什么限制自由的地方。” “宿舍在前面二层小楼，这是钥匙你自己拿着，什么时候离开将钥匙交给我就行。” “吃饭制片厂内有食堂，但也需付钱，比外面便宜一些，你想出去吃也随你。” 章主任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情况大致说明。 宋书堂感谢之后接过钥匙，回到分配宿舍之中。 宿舍条件还行他却没有停留太久，便在制片厂内转悠起来，手中拿着本子和笔。 中午在食堂用餐，见到了不少演员。 下午则在制片厂内见到了谢莺。 她与几名熟悉的演员相谈甚欢，可见演技确实出众。 见宋书堂她也未露出异样神色。 晚上在宿舍内休息。 第二日重复此前工作，等到第三日宋书堂还给章主任看过一次名单，章主任给出了指点意见。 修改结束之后让送给史先生。 宋书堂借花献佛让章主任负责，得到更多好感。 等到第四日，他中午离开电影制片厂去外面吃饭，与朱越见面。 “边吃边聊。”朱越提前点好饭菜。 宋书堂也不客气拿起快子问道：“盯着谢莺这几日有收获吗？” “‘砂砾’看来短时间内不会联系谢莺。” “还真是谨慎小心。” “隗开被抓一事伪装成因公出差，‘砂砾’不会从中发现端倪。” “沪上呢？”宋书堂比较为关心沪上问题。 “行动科科长岳笺告知已安排人员负责拖延，五日之内理应无碍，之后风险逐步增大。” “已经第四日了。” 情报科这边什么进展都还未获得。 “看来要想想办法。”朱越觉得硬等下去太过被动。 “确实。” “你在电影制片厂内几日，可有发现？” “没发觉可疑人员，‘砂砾’应不在谢莺身边。” “怎么引蛇出洞？” 宋书堂将快子放下说道：“不如演出戏。” “怎么演？” “就说准备选一出戏给党内高层表演观看，谢莺恰逢在选中剧目的出演人员之中，你说‘砂砾’对此会感兴趣吗？”宋书堂问道。 “理应有兴趣。” “那他必然会联系谢莺。” 朱越思考片刻说道：“科里来安排。” “好。” “还有一事。” “你说。” “孟佳期联系科内想要见你，龙昊借口你外出公干，她言让你回来找她。” 孟佳期！ 又是她。 此前态度表明还找自己作甚？ 想用自己帮忙隐瞒消息来源以此胁迫？ 红党恐怕不至于走这一步，毕竟宋书堂也并非没有他们把柄，合作期间黎叔潜伏军统局，这对红党更为不利。 宋书堂打算不予见面。 刚好如今工作在身，避而不见便可。 “无非还是想我捐款，不见也罢。” 看宋书堂态度朱越松了口气。 与《新华日报》报社成员亲密接触，确实没什么好处。 交谈完毕宋书堂回到电影制片厂。 接下来便等消息发酵。 情报科处理问题速度极快，与沪上拖延时间有限关系极大，第二日在电影制片厂内，就听到有工作人员与演员讨论此事。 大家都很兴奋。 若被选中履历便增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究竟选哪个剧目，花落谁家众人拭目以待。 后有小道消息传来说选中大热剧目，便是此前戏剧节的压轴戏。 可具体演出时间尚未确定，因而并未公布。 但却传言参与演出可去高层官邸，受到接见与嘉奖。 消息总是传的很快，不多时便很多人知晓。 在消息发酵的过程中等待两日，沪上拖延最佳时机已过，目前随时可能面临暴露风险。 好在今夜谢莺登门。 宋书堂宿舍在制片厂内，谢莺知晓。 她趁夜色上门必然有所消息，不然何故。 因而开门让其进来，后将门窗关好。 可回身去看谢莺今日好似精心打扮，穿着时常妆容精致。 一双美目盯着宋书堂不曾挪开片刻。 “有消息？”宋书堂询问。 谢莺却柔柔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今夜不急着回去。” 闻言宋书堂皱眉。 可谢莺却向前一扑涌入他怀中。 双手环过腰间紧紧抱着，口鼻热气呼在宋书堂脖颈之间。 “我想留下陪你。”谢莺动情说道。 意思显而易见！ 可下一秒宋书堂起手，直接掐住谢莺雪白脖颈。 五指用力刹那间谢莺便呼吸困难。 环抱于腰间双手急忙拉着宋书堂的手指，想要将其挪开。 但宋书堂指尖越发用力，谢莺一时间力气全无。 “你的小心思会要了你的命。”宋书堂说的毫无感情。 谢莺何意？ 无非是想要动用美色，俘获宋书堂。 好由他帮忙逃离去。 此刻天罗地网，谢莺想跑根本没有机会。 唯独拉拢宋书堂放可得一线生机。 同时谢莺明白在电影制片厂内仅有宋书堂一人，并无其他情报科成员，是她拉拢的绝佳机会。 今日洗漱打扮自荐枕席，原以为十拿九稳可谁知逐渐丧失的呼吸，让她明白面前之人真的会杀了自己。 呼吸越来越困难，谢莺开始恐慌。 她慌乱拍打宋书堂胸口，努力张嘴想要说话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后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举在宋书堂面前挥舞。 见状宋书堂这才松开手。 谢莺无力跌倒在地，伏在地上大口呼吸。 再抬头看宋书堂眼神多是敬畏，再无半点卖弄之意。 “‘砂砾’送来消息？”宋书堂问道。 “是。”谢莺急忙回答不敢怠慢。 “说什么？” “他知道我在选中剧目名单之中，想我探查清楚官邸中的守卫力量，以及武器配置，和房屋布局等。” “消息怎么送到你手上的？”宋书堂再问。 此前要求谢莺静默，之前联系方式全部中断。 “通过邮局。”‘砂砾’乃是将信息书写于心中，填写地址之后通过邮局邮递，你无法判断他在何处将信件投放到信箱之中。 “你如果获得他所需要情报，如何传递给他？” “信上说到时他会联系我。” “还真是小心。”宋书堂不得不说‘砂砾’非常小心，哪怕面对谢莺也是如此。 可见‘箭蛙’的死亡，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警惕性。 这场戏不演全很难收场。 至于面前的谢莺。 宋书堂眼神之中杀意一闪而过，谢莺急忙拉住他的小腿说道：“我可以演好这场戏，不会再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再给我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 “谢谢。” “脖子上的痕迹自己想办法消除。” “放心，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慢走。” 谢莺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以为是生的机会，没想到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此刻任何想法都不敢生出。 独自坐在房间之中，怀内还留有谢莺香味，宋书堂却毫无心动。 若非此计还需谢莺配合，他刚才恐难留手。 面对诱惑最佳的应对方法，便是将诱惑扼杀在摇篮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戏演全套 求生！ 自由！ 最原始且本能的渴望。 苟延残喘、命悬一线、身陷牢笼的活着非人所愿。 垂于半空的藤蔓也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于手中。 可稍加用力藤蔓便从虚空坠落，摔的狼狈不堪！ 谢莺晚上躺在床榻之上，尚能感受到脖间收紧，使她久久无法入眠。 从军统局踏出那一刻她便心中谋划。 要为自己而活！ 突破宋书堂在其看来最为简单高效，接受谍报训练她对自身优势异常清楚。 可今夜之事让她心有余悸。 回忆起对方冰冷眼神，只觉一只脚已经踏进死亡深渊。 一夜未眠谢莺第二日起来洗漱打扮，将脖间浅浅痕迹遮掩,唯恐影响任务进展死于宋书堂之手。 再到电影制片厂展开每日工作，谢莺神色如常，可偶然间看到宋书堂身影，眼底深处的恐惧难以抹除。 今日宋书堂再度与朱越见面。 刚坐下朱越便说道：“谢莺近日收到一封邮局寄送信件，担心‘砂砾’可能在暗处观察，便没有主动联系她询问此事，她有和你说信件一事吗？” ‘砂砾’身份不明,极有可能躲藏与暗中。 故而不便轻易联系谢莺。 宋书堂伪装身份进入电影制片厂，就是创造与谢莺见面之条件,因此朱越有此一问。 “信确实是‘砂砾’送来。” “‘砂砾’果然忍不住。” “但他通过邮局邮递如今位置依然没有暴露，谢莺也无法掌握他的信息，所以目前这场戏必须继续演下去。” “再演动静怕有点大。” “找一些基层人员伪装上峰领导，请戏剧演员演一出戏，再于官邸中接见一下，虽过程麻烦些可并无风险。” 如今你已经骑虎难下。 不演也要演。 朱越点头应道：“我回科里汇报科长，准备做最后演戏收网，沪上传来消息隐瞒不了太久，让我们速战速决。” 沪上问题至始至终都存在。 能拖延到今日已经算是竭尽全力。 如今暴露可能随时会出现，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快。” “好。” “还有盯紧谢莺。” “怎么？” “她不老实。” 朱越眼神询问得宋书堂肯定回答，便已明白。 “还真是充分利用仅存优势。” “总之通知下面的人都警惕些。” “放心。” 由此可见宋书堂并未被美色所诱，朱越觉得孟佳期之事也无需太过担心。 真的比较起来显然是谢莺更胜一筹。 毕竟沪上而来穿衣打扮摩登时尚，童星出身气质极佳，妆容点缀艳丽动人，面对如此诱惑宋书堂都能断然拒绝，显然也不会被孟佳期迷的神魂颠倒。 倒不是说孟佳期容貌欠佳，只是对此事做出判断。 言罢两人便依次离开。 朱越从观音岩回来极快，不多时便已经出现在沈渌水办公室之内。 听闻演戏需要继续,后续做主沈渌水也无法直接安排。 找人假扮官员观看演出不难。 难点在于最后的官邸接见。 随便找个房子难保不会被‘砂砾’察觉，如今已到紧要关头岂敢犯错。 沈渌水前去找鲍意伟。 鲍意伟一听情报科这是打算动用高层官邸。 此事必须层层上报。 抓捕日谍事关重大，尤其牵扯被策反人员，汪逆蠢蠢欲动风云变化莫测，将山城日谍以及被策反人员提前揪出，则在首位。 考虑这些鲍意伟前去见戴局长。 戴局长致电委员长汇报此事。 很快便得到答复，既然演戏就要演的真切。 黄山官邸、两路口新村5号，两处住址任由情报科选择。 当鲍意伟从戴局长处带着消息回来，沈渌水激动万分。 但也压力莫大。 委员长如此支持你若无法抓捕‘砂砾’，该如何交代？ 在办公室内沈渌水对朱越认真且严肃说明情况。 朱越心头自然同样一紧。 “不容有失。” “属下明白。” “选择何处？” 朱越回答：“黄山官邸。” 两处地址具是真实有效的高层住址。 一处是委员长，另一处则是委员长夫人。 可见支持力度。 选择黄山官邸则是考虑其在南岸，‘砂砾’哪怕想要观察，条件受限或许无法掌握情报。 同时黄山官邸的各种情报信息更具诱惑力。 沈渌水心中其实更加倾向于两路口新村5号，风险较小。 可朱越提议他明白更利于任务展开。 最后沈渌水下定决心说道：“那便选择黄山官邸，但你也应明白所面临的压力，切不可出现问题。” “属下明白。” 从情报科返回观音岩，朱越联系宋书堂。 晚上两人再度见面,朱越告知计划通过，暗中开始进行。 宋书堂其实在电影制片厂内已经有所耳闻,选中剧目的演员今夜集合彩排,虽已表演多次，但此番不容有失。 不少身兼拍摄任务的演员也请假离开。 好在听闻今夜彩排，明日便可进行演出，后天则正常拍摄，不算太过耽误时间。 如此安排求的是快！ 恐沪上消息隐瞒不住。 但在众人看来是不宜影响大家的正常工作，是体谅关怀。 谢莺此番自然也在彩排之内，已经离开电影制片厂。 不过宋书堂却还要留在此处。 等表演收关，黄山官邸接见结束，才是重头戏。 朱越前来通知一声便要开始负责明日演出一事，匆匆离去。 宋书堂依然在电影制片厂的宿舍内休息。 第二日电影制片厂内清闲了不少。 虽然被选中的演员不多，可不少剧组趁机放假一日，也让大家在紧张的工作之余休息一下。 故而今日按时开工的人数少了一些。 宋书堂转悠两圈便显得无所事事。 突然一旁有人递上一根香烟，笑着说道：“借个火。” “抱歉。”宋书堂平日里不抽烟，身上没有带火的习惯。 只是在拥剑小组执行任务时会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山城主场多是布控抓捕任务，便没准备。 借火之人比宋书堂年长几岁，脸上有些失落，可见烟瘾挺大。 “今日坐车过来火柴不翼而飞，可能是挤掉了。” “你去问问其他人。” “不是说电影制片厂生意红火，怎么今日所见有些冷清，其他几处人员拍摄正忙我不便打搅。” “他们会有休息的时候。” “你是这里的职员吗？”男人问道。 “算是。” “我们公司准备租界一些设备和场地拍摄影片，电影制片厂报价很高，说什么等着排队租借的人很多，可我看也就一般嘛。” “今日事出有因……”宋书堂稍微解释了两句。 男人一听半信半疑，还觉得宋书堂作为这里的工作人员，可能帮着说假话骗自己。 宋书堂也未过多解释便离开。 但在离开之后他转而进入暗处观察此人。 他担心此人会不会就是‘砂砾’。 趁着谢莺不在便来电影制片厂打探消息，看选中剧目表演一事，是否真实。 可在宋书堂暗中观察之下，发现此人没有问题。.qqxsΠéw 虽有暗中打听之意，但其实是为了弄清楚租金底价，想要花更少的钱谈成合作。 如此一来宋书堂便失去兴趣。 看似浪费了一早上时间观察一个无用之人，但情报工作便是如此。 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警惕性，可能就会与‘砂砾’失之交臂。 下午宋书堂甚至于专门在电影制片厂中找寻‘砂砾’，想要看他会不会主动过来探查情况，显然‘砂砾’没有如此冲动。 反倒朱越这里进展顺利。 假扮高层的观众提前准备好，甚至于有几位便是高层替身，专门安排过来配合行动，表演人员心中并无怀疑，演出异常卖力获得满堂喝彩。 演出结束便邀请众人前往黄山官邸，接受接见。 同行有记者跟随，俨然无懈可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反转 一日忙碌往返南岸黄山官邸。 受到接见且得到嘉奖。 演出一事尘埃落定。 转过天来电影制片厂内工作恢复忙碌，不少人都向前去参演的人员询问情况。 大家都未看出端倪，讨论热烈。 谢莺自然也成为众人争相询问的对象。 此刻要做的便是等待，看‘砂砾’何时会联系她。 沪上一事悬在头顶随时可能爆发，‘砂砾’多拖延一日情况便危机一分，众人此刻都在拭目以待。 第一日没有消息！ 第二日同样没有消息！ 谢莺都变得焦急起来，事关她之性命岂能不急。 第三日噩耗传来。 沪上方面日本人发现清水石龙夫妇失踪！ “可还有时间？”宋书堂对面前朱越询问。 在情报科第一时间得知此消息,朱越便前来通知。 “根据沪上成员传来消息，日本人今日一早得知清水石龙夫妇失踪，今天之内定能反应过来可能身份暴露，从而联想到谢莺之问题，再一层层通知到‘砂砾’，最迟明天也能完成。”朱越语气有些发紧。 前期准备颇多。 甚至于惊动委员长。 启用官邸用于演戏。 如今仅剩不足一日时长,若不能抓捕‘砂砾’如何向上峰交代。 “‘砂砾’到底在等什么？”宋书堂也疑惑。 明明是他让谢莺收集情报，为何如今情报到手,却不急于取走。 “会不会我们盯着谢莺被他察觉？” “不会。” 宋书堂认为如果‘砂砾’察觉，沪上之事便不会等到今日才暴露，虽不清楚谢莺为何被调查，但‘砂砾’定会联系华中派遣军情报部核查沪上。 等到今日显然此前‘砂砾’，确实没打算第一时间联系谢莺。 问题何在？ 朱越突然问道：“会不会谢莺骗我们？” 骗？ 回想起此前她的所作所为，未尝没有可能。 “最好问问她。” “可如今最后时刻，不宜对她进行抓捕，不然可能前功尽弃。” 谢莺隐瞒乃是猜测，若为证实有所动作，恰巧被‘砂砾’察觉，那连这最后的机会都将丧失。 朱越不愿如此。 宋书堂说道：“我在电影制片厂内问她。” “小心些。” “明白。” 辞别朱越返回电影制片厂，宋书堂找到谢莺。 仅用眼神示意她前来宿舍。 再临宋书堂宿舍谢莺有些恐惧，却不得不登门。 房门虚掩谢莺无需敲门便直接入内。 她回身将屋门关好问道：“怎么了？” “‘砂砾’还没联系你吗？” “还没有。”提及此事谢莺也很紧张。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可能这个情报现在暂时用不上，所以他也不着急取走。” “确实算一个解释。” “真的。” 盯着谢莺眼睛宋书堂再度发问：“你没有隐瞒吗？” “我不敢隐瞒。” “是吗？” “我已经将隗开说出，我根本没有退路。”谢莺急忙表示自己的清白。 隗开面对审讯科刑具早已开口。 确实收了日谍五千美金。 谢莺提供信息真实有效，如今确实不应该再度怀疑。 ‘砂砾’久不联系，可能另有原因。 宋书堂话锋一转说道：“跟我回情报科。” 闻言谢莺有些愣神，急忙问道：“不继续等了吗？” “没必要了。” “什么意思？” “沪上消息泄露，‘砂砾’应当已经知晓,继续等下去也没意义。” “消息泄露？” “是的，跟我走吧。” 宋书堂起身就要带走谢莺，可她却愣在原地。 “怎么？” “真的不再试试？” “消息都已泄露还如何尝试？” “沪上消息泄露‘砂砾’可能还不知晓。” “你怎么知道‘砂砾’还不知晓？” “猜测。” “我有说沪上消息是何时泄露的吗？”宋书堂目光凝聚盯着谢莺问道。 “我猜是刚泄露不久。” “‘砂砾’多日未联系你，你为何会猜测是刚泄露不久？” “因为你刚告诉我这件事情。” “沪上消息泄露与否，我有必要第一时间通知你吗？” “我不甘心。” “我看你确实不甘心。”宋书堂拿出手枪对准谢莺。 谢莺急忙后退半步不敢再动。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情报科也没有功夫陪你继续闹剧。” “我真的没有什么隐瞒。” “我的耐心有限。” “隗开我都已经坦白，出卖了重要情报，我还能活着回去吗？” “再见。”宋书堂的手开始扣动扳机。 谢莺眼神之中满是恐惧。 因为宋书堂真的敢杀她。 脖子上的触感好似重新回来，窒息的幻觉让她产生恐惧，声音有些尖锐的喊道：“别开枪。” “我不喜欢开枪的时候被人打断。” “我说。”谢莺眼神之中满是绝望，后退一步跌坐在凳子上。 “讲。” “我要先问一个问题。” “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隐瞒的？”谢莺完全想不明白这一点。 “其实我没觉得你一定有问题，只是诈一下。” “诈我？” “对。” “你不会真的开枪？” “当然不会。”宋书堂岂会就如此杀了谢莺。 还有最后时限等待‘砂砾’联系，这种关键时刻岂能杀人。 可当日被宋书堂掐住脖颈的死亡威胁，为今日增加了砝码，让谢莺根本不敢赌。 听到自己被骗了。 谢莺双目之中泪水涌出。 她后悔自己没有再坚持一下，可万事皆休。 “你究竟隐瞒了什么？”宋书堂对此也很好奇。 谢莺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如今只能老实回答问题。 “隗开其实可以牺牲。” “你的价值远大于隗开？”宋书堂很敏锐的问道。 若不是谢莺价值更大,岂会牺牲好不容易策反而来的隗开。 “‘箭蛙’死后我则是这条线的新负责人。” “是你？” “情报部确实安排‘砂砾’前来，但仅是通知我作为最新负责人,而不是他留下接替‘箭蛙’工作。” “因此考虑到你可能被抓的情况，便特许你说出隗开自保？” “是。” 由此可见日本人不是不信任清水纯。 而是极信任她，且重用她。 她此前在审讯科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有一点是真的。 她不甘心死亡！ 不然也不会面对宋书堂的枪口选择坦白。 “具体计划是什么？”宋书堂问道。 “如果被抓就说出隗开，从而说出‘砂砾’增加可信度，便可配合你们执行如此任务。” “也就是说用你引蛇出洞，也在你计划之中。” “是。” “如果我们不如此安排呢？” “我会主动提议。” 诱惑！ 接替‘箭蛙’的‘砂砾’对情报科确实极具诱惑。 不用谢莺提议，事态也会按照她所安排的发展。 现在便是证明。 “之后呢？” “我会在头上佩戴黄色头饰，告知我的下线我已被捕。” 宋书堂回忆初来电影制片厂当天，确实见谢莺头上带着黄色头饰。 “你的下线也在制片厂内？” “不在。” “他得知你被捕之后呢？” “会联系我要求见面，给我一个地址让我前去。” “因此观剧演出也是我们帮你。”宋书堂觉得自己这边全套演戏，反倒是帮谢莺。 谢莺看着面前的宋书堂说道：“我以为这一次会很顺利，根本就无需我来做任何提醒，你总能先我一步做出安排。” “恐怕心里在嘲笑我。” “内心嘲笑的越大声，显得我此刻输的越彻底。”谢莺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结局。 “约你见面之后呢？” “房间内有密道，我在进入其中之后，就会消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谢莺将计划说出。 ‘砂砾’约谢莺在一处房屋见面。 ‘砂砾’却不会率先在其中等待，而是要求谢莺在内等他，因此情报科只能在外包围监视，放谢莺独自在内引‘砂砾’上钩，便给了她通过密道逃生的机会。 毕竟情报科没办法提前隐藏在房屋之内。 ‘砂砾’可能就躲在附近，看谁会进入房屋。 只有谢莺一人进入，他才会现身，故而情报科不敢搜查房屋。.qqxsΠéw 计划其实非常从出其不意。 成功几率极高。 可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行事呢？ 第一百五十章 获悉情报 计策设计巧妙合理！ 利用情报科想抓捕日谍之心理，把控事态发展想法超前。 牺牲隗开坐实妥协姿态也够分量。 此计划依计行事，情报科极有可能放任谢莺出逃，可为什么此刻却未等来相应结果？ 目前来看谢莺计划确实顺利。 且情报科多次帮她推动进度，她只是被动接受，毫无破绽可言。 按理来说她早就应逃出生天。 何至于等到今日被诈出真相。 此点宋书堂实在想不通。 面对这个问题谢莺更是满脸不甘，眼神中也有愤怒闪过。 她难忍怒气骂道：“最早准备好带有密道的房子，在此前的空袭轰炸中，被炸毁了。” 逃生之路被自己人炸毁！ 导致谢莺从军统局出来，计划没办法顺利执行。 随便找处房子情报科必然在外布控，她就算是得以单独进入，也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逃离。 听到解释宋书堂都没料想到是如此结果。 准备好的逃生房间被空袭炸毁！ 该怎么说呢？ 报应！ 谢莺无奈说道：“因此在我出来之后，必须找到新的符合条件的房子，不然计划无法进行。” “拖到今日是因为房子还未找到吗？”宋书堂问道。 “房子很难找，可已经找到。” “那为何不行动？” “房子找的非常勉强，只能算是凑合，存在诸多问题。”谢莺垂头丧气。 早先准备好的房子考虑全面，用于执行任务根本不会出现问题。 可这临时找的房子漏洞很多。 首先此前房屋进出口仅有一个，情报科担忧‘砂砾’暗中观察，可能不会选择进入房屋搜查。 但这一次临时找的房子虽然有密道，可进出口却有三个之多，‘砂砾’一人根本无法将三个进出口都盯上。 那么情报科就极有可能提前进入搜查，甚至于埋伏其中。 若是如此，出逃计划必然还是失败。 这个问题若不解决，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几率。 “沪上消息是你们放出去的？”宋书堂突然问道。 “是。” 沪上消息日本人一直没有发现，行动科外勤人员配合情报科外勤人员拖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谢莺手下之人通报沪上，让其不要发现端倪了，为谢莺在山城脱困创造条件。 原以为是精心拖延。 未曾想到乃是敌人主动配合。 谢莺自嘲笑道：“让沪上发现此事，给你们军统局留下一天时间，明早天一亮我便会告知‘砂砾’联系我赴约，时间就在早上十点，你们是来不及提前检查房间和埋伏的。” 因为担心情报科成员提前检查房间和在内埋伏。 谢莺配合日谍将沪上消息暴露。 留给情报科时间极少。 等到明日一早更是争分夺秒。 如此情况之下情报科根本来不及做一些检查工作，必须尽快配合谢莺进入房间，不然生怕‘砂砾’收到沪上消息从而远遁。 利用时间的紧迫感，解决临时房屋带来的一些问题。 其实计划也算不错。 可谢莺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诈出破绽。 她真的很后悔当晚来找宋书堂，若非那日的死亡威胁，或许今日自己可以咬紧牙关吧。 宋书堂也想起那日之事，他问道：“既然有如此详细完善的计划，那晚你还找我作甚？” “房子其实并不好找，我想多一重尝试，若能得到你的帮助，逃离轻而易举。当然我也想过不会成功，就当误导你们让情报科认为，我已经走投无路，掩护暗中进行的计划。”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合理！ 但偏偏是多此一举。 导致今日局面。 “配合你执行逃离计划的人，会在暗处盯着你吗？” “不会。” 房间地址告知，其余谢莺自己演戏便可，他确实没必要出现在附近。 既然如此宋书堂与谢莺贴身从房间内出来，他的手枪藏在衣服之后，顶在对方腰间。 走出电影制片厂，看到暗中等待监视的情报科成员，宋书堂直接示意他过来。 情报科一组成员并未第一时间反应，而是再三确认。 核实宋书堂确实在叫自己，才跑上前来。 “宋副组长出事了吗？”暗中监视不宜如此碰面。 “任务计划有变，带她回局内。” “是。”虽有疑惑可组员并未询问，执行命令便可。 两人押送谢莺再度回到军统局。 扭送审讯室。 朱越等候多时见谢莺被抓回来，他也一头雾水。 宋书堂此前说去找谢莺一探究竟，可朱越心里并未过多怀疑她，但此时将人抓回来，意思显而易见。 “人有问题？”朱越上前询问。 “大问题。” “怎么说？” “差点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当宋书堂解释结束，朱越也是暗道好险。 若真让谢莺从监视之中熘走，那和上峰还交代什么？ “好样的。”朱越拍了拍宋书堂的肩膀，心有余季的说道。 “是你最先提出谢莺可能有所问题，谢我做什么。”宋书堂说道。 “我就是顺口一提，谁知道真的有问题。”朱越也不装模作样，大方承认。 可往往就是顺口一提，便能改变一件事情。 “快审。” “走。” 再度在审讯室坐在谢莺面前。 朱越赞叹说道：“不得不说你很有想法，且脱困之法可行性很高，要怪只能怪轰炸让你措手不及，应该找汉口机场讨个公道。” 阴差阳错！ 天意难违！ 谢莺此刻真的再无逃生想法。 面对朱越嘲讽也无力回应。 “将知道的情报全部说出来，你已耗费掉了我们所有耐心。”朱越语气变得发寒。 “配合我执行逃离计划的人代号‘荆棘’，原名下泉航，化名许杰从事翻译工作，在法国洋行内担任买办。” “‘荆棘’有负责被策反人员吗？” “是个法国商人，名字叫亚历克斯。” 由此可见日谍所负责的策反目标不仅仅是党内高层，或中间党派人士，还有外国人。 却也不足为奇。 能策反的他们自然都不愿意放过。 隗开牵扯中间党派。 亚历克斯牵扯国际问题。 看来都要秘密抓捕，不宜引起太大动荡。 “还有吗？” “另有一人代号‘飓风’，但具体身份不明。” “你不要给我们耍花样。” “我真不知道。” “你作为接替‘箭蛙’的负责人，你会不知道？” “我接替‘箭蛙’工作之后便转入静默状态，‘荆棘’信息乃是他会配合我执行撤离计划，所以才知道详情，‘飓风’我根本都还未来得及联系。” “怎么联系飓风？” “在《春云》上刊登信息，约定见面时间地点。” “还有吗？” “我知道的已经全部说完了。” “‘砂砾’呢？” “他只是来通知我接替‘箭蛙’工作，同时将‘荆棘’、‘飓风’情报告知，便不再负责联系。” “那你获得情报之后又是如何传递？” “交由隗开利用书信寄出。” 隗开！ 中间党派高层人士。 且教育界大家。 他的信件无人拦截查看，确实是不错的传递办法。 “隗开已经被抓，‘荆棘’又是如何联系沪上？”宋书堂认为这同样是疑点。 “亚历克斯。” 倒是物尽其用！ 由此可见谢莺确实将该说的都交代了。 朱越挥手让人将其带下去关押。 宋书堂出言道：“先抓捕‘荆棘’，亚历克斯汇报科长后应该是秘密抓捕，后让谢莺书写加密内容登报引‘飓风’上钩。” 沪上消息虽然暴露。 可在日本人看来是假的。 谢莺会趁机逃离。 便无需通知‘飓风’撤离。 朱越立马说道：“抓捕‘荆棘’与亚历克斯之后，由他们给沪上送消息，说计划成功，便可争取时间抓捕‘飓风’。” “没错。” 事不宜迟，两人立马行动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再毁一条情报线 情报科调集人马前去抓捕‘荆棘’。 后上报沉渌水法国商人亚历克斯与日谍有染。 并未层层上报，沉渌水当即命令情报科秘密抓捕亚历克斯。 牵扯国际问题麻烦颇多。 为杜绝麻烦秘密抓捕最为保险。 情报科抓捕速度极快。 不多时‘荆棘’与亚历克斯连夜被抓回来。 ‘荆棘’面如土色显然已经猜到事情败露。 亚历克斯却态度很强硬，甚至于要求联系大使馆、商会，可当他与‘荆棘’在审讯科碰面之后，嚣张气焰不复存在，转而开始求饶。 此二人同样要加以审讯。 也提供了一些情报，虽不太重要但聊胜于无。 接下来最重要的则是抓捕‘飓风’。 安排亚历克斯给沪上方面送消息，告知山城一切顺利。 同时命令谢莺书写登报内容，引诱‘飓风’见面。 拿到她所写之物情报科连夜联系报社，但已赶不上最新一期的发行，便安排在明日。 忙碌完这些天色渐亮。 宋书堂得以回去休息。 留下也无事。 等报纸发行才有后续行动。 同时安排组员，将电影制片厂内宿舍钥匙送还章主任，日后也难再去。 章主任接到钥匙心里暗道年轻人心不踏实。 不知道脚踏实地。 且不亲自送钥匙，交由他人代劳。 对于章主任的牢骚宋书堂是听不到了。 他已经回到下罗家湾休息。 聂洪与颜清辉中午相约吃饭，两人也听闻情报科昨夜有所行动。 吃饭期间颜清辉问道：“这几日可调查到线索？” “情报科总有任务执行，我根本不敢跟踪调查，别到时候查无所获，再惹上一个打探情报科消息的罪名，我可担不起。”聂洪语气有些无奈。 “说的好像没有情报科影响，你就能跟踪书堂不被发现一样。” “结果就是不好调查。”聂洪心里确实也没把握，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古人诚不欺我。 转而聂洪问道：“别光说我，你调查的怎么样？” “《新华日报》报社内有一女职员孟佳期，与书堂走的很近，且听说此前还打电话到情报科约见，恰逢书堂有任务在身，便未能见面。” “应该不至于，不然岂敢如此大张旗鼓，电话都打到情报科去。”聂洪觉得若是真的，这也太过嚣张。 颜清辉分析说道：“因此这算好消息，书堂不可能是红党。” 若宋书堂有红党身份。 他身在军统局情报科。 红党怎么可能让孟佳期时常与他联系，这不合常理。 聂洪一听眼神一亮说道：“那岂不是说最坏的结果没有了。” “最坏的结果是不可能出现，但情况也不容乐观，还是需继续调查。” “怎么查？” “既然书堂这里没有办法，不如查查孟佳期。” “查孟佳期？” “看她究竟是报社职员，还是另有身份。”颜清辉语气毫无波动。 聂洪一听便明白。 若只是报社职员联系宋书堂还好。 可如果孟佳期另有身份，则事情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谁来负责调查？”聂洪问道。 “一起。” “书堂这里不查了？” “有意义吗？” “好吧。” 不敢深入调查，确实没有意义。 两人商议，无人知晓。 宋书堂白天在家休息，晚上起来吃了顿饭，后返回住处继续休息。 这晚上也没事干。 第二日一早与龙昊一同来到情报科，第一时间便拿到了报纸。 谢莺提供内容已经刊登其上。 约见时间地点情报科提前已经掌握，接头暗语提前知晓，早已布控下天罗地网。 “下午三点见面。”龙昊说道。 “等着看情况。” 在情报科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才有消息传来。 说已经将前去赴约之人抓捕。 很快人被带回军统局。 宋书堂、朱越等人已经等候多时。 审讯过程非常简单，明确告知‘纯’、‘荆棘’已被捕开口，‘飓风’无力坚持很快妥协。 同时告知他手中确实也负责一位策反人员。 看来华中派遣军情报部这条线的工作习惯，是由每人单独负责一名策反人员，且他们都是与‘箭蛙’联系。 根据‘飓风’交代很快抓获被策反人员。 身份乃是一位经济部成员，地位不是很高。 到此为止有关五千美金去向桉，得到彻底解决。 李泰然跑到朱越办公室中，脸上也带着欣喜，调查这么久终于有所收获，且还顺藤摸瓜将这条线连根拔起，岂能不让人喜悦。 在众人开心过后朱越说道：“‘砂砾’只是来通知‘纯’接替‘箭蛙’工作，就离开山城了吗？”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组长的意思是？”龙昊问道。 “‘箭蛙’身负三条情报线，负责策反这条线交由‘纯’负责，那有关军队方面情报的这条线，理应也有新人负责。” “你认为‘砂砾’可能在负责这条线？”宋书堂明白朱越心中所想。 “‘箭蛙’一事日谍定会提高警惕，两条线不可能再共用一个负责人，因此‘砂砾’要么亲自负责最后一条线，那么则是与通知‘纯’一样，通知另一人接手。”朱越认为有这两种可能。 龙昊开口说道：“我认为应该与‘纯’一样，‘砂砾’通知其他人接手‘箭蛙’工作。” “为何这样推断？”李泰然问道。 “‘砂砾’与‘箭蛙’身份其实相似，他知晓这两条线的情况，若是他要留在山城，则无需‘纯’接手负责，他大可与‘箭蛙’此前一样，一人负责两条线。 所以根据‘纯’这里的情况判断，‘砂砾’仅是来山城负责通知，之后便会撤离，确保山城情报线稳定，起码不会因为一条线的暴露，影响另一条线。” 龙昊分析合情合理。 可由此一来便不太好调查最后一条线。 目前线索全无。 朱越最后决定：“将有竹美贵、清水纯等人全部再度审讯，结合他们提供的所有线索，看能不能挖出最后一条线的蛛丝马迹。” “我去通知审讯科。”龙昊打算亲自跑一趟，怕用电话讲不清楚。 李泰然二组还有其他任务，便也告辞离去。 “你通知行动科科长岳笺一声，就说沪上消息可以放出去了。”朱越对最后留下来的宋书堂说道。 行动科等着散布这个消息提升士气。 此前因任务需要无法执行，现在任务结束，便可以利用此事。 宋书堂回到办公室之中，打电话给岳笺。 在电话内告知他这件事情。 岳笺立马就开始着手安排。 毕竟沪上暗杀锄奸任务举步维艰。 行动科外勤人员这段时间折损不少，但收获较为一般，多是些边缘人物。 对汪逆集团重要成员，是一次下手的机会都找不到。 如今击杀两名潜伏多年的日谍，都算大行动了。 并非行动科办事不力，在敌占区便是如此。 正如日谍到了山城，同样被动。 今日从情报科下班离开，龙昊留在审讯科协助审讯，宋书堂独自回下罗家湾，却在中途碰到孟佳期！ 他完全不相信这是偶遇。 确实不是偶遇。 而是孟佳期联系宋书堂，他避而不见。 没办法她只得自己上门。 毕竟中统还在暗中调查宋书堂与红党有染一事，极为关键重要，必须通知到位。 可宋书堂避而不见的态度，孟佳期心中也是为难。 好在雷炎彬多有开导，发展工作便是如此，要充满信心保持热情，不可自己意志消沉。 因此今日再见宋书堂，孟佳期脸上依然洋溢着巧遇的喜悦。 冲他喊道：“好巧。” 巧？ 宋书堂只能回以微笑。 第一百五十二章 暗示 巧！ 与不巧！ 两人心中各自有数。 可迎面相遇总不好埋头前行。 想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显然太过生硬。 恰似今日一人独行，倒显得是提供机会一般。 心思收敛宋书堂迈步迎上，同样露出灿烂微笑：“确实好巧，你怎么会来这里？” “下午在川东师范学校有些公务。”孟佳期依然素面朝天，与谢莺则完全不同。 川东师范学校尚还在下罗家湾之后，距离倒也不远，孟佳期回城区出现在这里确实合理。 “做采访？” “从前线来了几名老师，做一期专题采访，真实了解前线民众生活状况。” “怎么不坐个人力车？” 从此处回城区距离并不近。 “学校门口没车，一路走来也未遇到。” “这里确实偏僻一些。” 两人寒暄几句，孟佳期却没提此前约见一事。 宋书堂自然不能装作不知道，故而将话题提及：“我听情报科成员说你之前找我？” “是。” “有事吗？” “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捐款？” “报社。” “《新华日报》报社怎么了？” “此前我和一位报社内的前辈有些矛盾，他一直盯着我，想找机会抓到我的把柄给我穿小鞋。” 啊？ 驴唇不对马嘴！ 孟佳期说这些做什么？ 但宋书堂明白她说的每一句话肯定都有深意。 故而没有打断而是问道：“之后呢？” “好在熊经理听闻此事为我出头，毕竟先前矛盾也非因我而起，我并无问题。” “事情解决便好。” “我也原以为事情解决，毕竟熊经理亲自出面，可我发现这位前辈还在暗中盯着我，并未如同他先前所言一般放弃。” “你可告知熊经理？” “我自然说了，熊经理也没办法，只说你不犯错便不怕被人盯着。”孟佳期言及此事颇为无奈。 说罢她继续道：“此前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现在倒没什么问题，正如熊经理所言，我不犯错便好，虽然被一双眼睛盯着，让人浑身不太舒服。” “熊经理说的也对。” “一见面就话多，耽误你时间。” “我距住处很近，倒是耽误你回去的时间。” “聊聊心事权当发泄。” “向前不远路口有人力车。” “多谢。” “路上小心。” “好。” 两人就如同巧遇一般，在路上停步说了几句话，便擦肩而过。 可宋书堂的心却并不平静。 孟佳期说的是自己的经历吗？ 他心中自然清楚必然不是。 且今日创造巧遇之机告知这番故事，总不可能如此简单。 回到住处坐在房屋之内，宋书堂心中已然明白。 这是暗示自己！ 整件经历影射此前他被中统局调查。 委员长出面勒令喝止。 但中统局暗中并未放弃。 因此宋书堂明白孟佳期今日转达给他的信息，便是中统局并未老实消停，还在盯着他暗中调查。 此事宋书堂还真不知晓。 可红党如何得知？ 日谍！ 军统！ 难不成中统方面他们也有眼线？ 那这情报网未免有些太过通天！ 明明处处受到压制，何故还能有如此大的能力。 但谢莺日谍身份真实有效。 他现如今难怀疑红党提醒。 此消息重要。 毕竟此前他确实暗示黎叔特务总队一事。 现如今又被红党接触。 宋书堂如今难说自己清白。 他只能说自己绝无二心，可与红党有染一事，说不清道不明。 若被中统局抓到把柄，还真就有可能置他于死地。 换言之孟佳期早便想告知自己此消息，是他避而不见导致消息未能及时送达，后红党方面必然是担心夜长梦多，才设计今日偶遇局面主动告知。 红党心意他确实能体会到。 可正如他对黎叔所言，路他想要自己选！ 但这人情反倒越欠越多。 抓捕日谍清水纯，欠下人情。 如今中统局暗中调查的消息，更是一份大人情。 虽然说谢莺人情可用特务总队消息相抵。 被中统局调查也因同情红党而起。 两两抵消，干脆两不相欠。 可人情这种东西最为复杂，极难三言两语言明。 索性宋书堂也不再纠结此事，日后与黎叔相见需格外小心，中统局抓捕日谍毫无建树，可调查党内成员经验丰富。 不得不防！ 好在这些时日他忙于工作，与黎叔见面次数很少。 且每次都格外小心谨慎。 看来有无危险之时，都不能放松警惕。 毕竟暗处的危险是你无法提前预知的。 同时根据今日之事判断，红党明知中统局暗中调查，却还敢让孟佳期与自己见面。 可见红党对孟佳期的身份也很有自信。 由此一来宋书堂认为，自己也要改变一下之前的决定。 先前他决定对孟佳期避而不见。 可如今看来却不是好选择。 反而应该照常见面。 不然恐让中统局生疑。 问心无愧自然不怕中统局调查。 可特务总队一事确实是宋书堂故意为之，怕也难谈问心无愧。 中统局真抓到他与红党有染把柄，军统局也难救他，搞不好直接清理门户，免得家丑外扬！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孟佳期此番见面也存有这样的意思，宋书堂成功接收。 可他本不愿理会红党，现如今却越陷越深。 但中统局目前乃是最大麻烦，先解决这个问题，再说其他。 想清楚之后宋书堂也未过多纠结便早早休息，日后照常与孟佳期见面便好，之后捐款购买飞机增强防空力量，他可以亲自去现场参加募捐活动。 第二日一早醒来，路口与龙昊一同吃饭。 期间宋书堂问道：“昨日审讯可有新的收获？” “目前还没有。” “两条线上的工作人员，情报所知很难有关联，碰碰运气吧。” “收获已经算是不错。” “可获悉军中情报影响同样很大。”宋书堂说道。 汪逆集团策反人员预成立伪政府影响颇大。 可军统情报也不容忽视。 调查还需继续。 但今日两人刚到情报科便见朱越神色不悦。 “怎么了？”宋书堂上前询问。 “法国大使馆，驻华大使戈斯默向政府要人。” “他们这么快便知道消息？” “应该是日本人透露给他们的。” 抓捕亚历克斯乃是秘密进行，理应不会如此快被法国大使馆知晓。 因此必然是日本人背后推波助澜。 岳笺安排行动科外勤人员在沪上放出消息，让日本人知道山城任务失败，对方自然明白亚历克斯会被抓捕，肯定要给军统局找点麻烦。 行动科放不放消息，‘纯’、‘荆棘’、‘飓风’被抓一事都难隐瞒，这样的局面是早晚会出现的。 “没告诉法国大使馆，亚历克斯被日谍策反一事吗？”龙昊问道。 “已经告知，可他们的意思是由大使馆处理此事，让我们将亚历克斯交还出去。”朱越昨夜一直都在忙这件事情。 龙昊立马说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肯定不了了之。” 亚历克斯在山城，自然出卖不到他们本国的利益。 就算与日谍有所牵连，恐怕也不会被看做罪不可赦，下场最坏是被遣返回国，甚至于不痛不痒。 宋书堂到没有龙昊如此激动，而是问道：“局内什么态度？” “科长、处长前去开会商议此事。” “等等看。”宋书堂并未着急。 龙昊反正是一脸不满。 宋书堂转而问道：“隗开所在的中间党派呢？” “也受到日本人消息鼓动前来要人，但给他们听了隗开在审讯室内的坦白录音之后，便直接离开，还留言让我们不要放过隗开这样的民族败类。” 虽党派不同。 可国家相同。 对与日寇合作的卖国贼自然没有容忍度，中间党派只觉羞愧，根本不会过多叨扰。 与亚历克斯形成鲜明对比！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公之于众 别国利益往往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绥靖政策由来已久！ 亚历克斯所在国更是其积极的推行者。 如今法国大使馆想将亚历克斯要回，龙昊担心不无道理。 但具体决定还需上峰商议。 三人等候沉渌水会议结束便联袂前往。 进入科长办公室朱越开口询问：“科长，怎么处理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勾结日谍出卖我国利益，断不可轻饶，不然别国人员皆是效彷，后果更为严重。”沉渌水出言先将基调定下。 山城如今外国人很多。 各大使馆、公使馆都有十几处之多。 且国内战迅受到全世界关注，山城成为亚洲陆地战场新闻采访中心，外国记者更是数不胜数。 路透社、合众社、美联社、哈瓦斯社、法新社、塔斯社等各大通讯社在山城挂牌。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再有商人、学生、教授、工人、旅居于此的游人等等。 山城外国人数量非常庞大。 亚历克斯之事若不能妥善解决，日后麻烦更为致命。 日谍抛出诱饵往往让人难以拒绝，例如隗开五千美金一事。 如果与日谍合作事情败露还有退路可言，那这日后将乱成什么样子？ 因此开会商议决定，不可同意法国大使馆要求。 “只怕压力很大。”朱越认可这个决定，但同样知道要面临多少压力。 其他大使馆、公使馆必然也会反对。 毕竟让军统局有处置外国人的权利，对他们来说是侵犯了自身的利益。 哪怕亚历克斯有错在先。 沉渌水点头说道：“法国大使馆已经打算联和其他大使馆、公使馆施压。” “他们好意思？”龙昊有些嗤之以鼻。 但其实大家能理解。 大使馆不一定认为亚历克斯做得对。 甚至于很多富有正义感的外国人，会认为亚历克斯做的大错特错。 但权利不能轻易拱手让人，他们也需为日后考虑。 宋书堂听完商议结果问道：“打算怎么解决这个烫手山芋？” “登报大肆宣扬，让社会各界知道亚历克斯所作所为，将压力给到大使馆。”沉渌水将商议对策说出。 人尽皆知！ 是逼迫大使馆不能包庇。 “可他们恐怕能顶住压力。”朱越认为这力度可能不够。 “上峰会派人去和法国大使馆的人谈判，争取让其开口处置亚历克斯，也算是保存他们颜面。” “只怕要做一些交换。”宋书堂认为想要对方松口，同意军统局处置亚历克斯，是需要做出一些置换的。 “这是上峰谈判的问题，我们等消息便可。” “是，科长。” 事态上升高度已经非情报科能掌控。 故而如今需等待结果。 但沉渌水突然问道：“你和《新华日报》报社的职员还有联系吗？” 这显然是问宋书堂。 他点头说道：“有，此前路上还偶遇，先前还邀请我参与捐款购买飞机的活动。” “你联系她告知亚历克斯一事，让《新华日报》也跟着报道。”沉渌水说道。 这报道必然是得罪人。 因此拉上《新华日报》有利无害。 “《新华日报》他们会蹚这趟浑水吗？”龙昊问道。 沉渌水笑道：“他们不是总标榜自己说真话不畏强权，这次如果他们不登报此事，就将消息放出去。” 一石二鸟。 要么你登报和我一起完成这一次的计划。 要么就将你的决定公之于众。 宋书堂并未对此发表意见，点头说道：“我今日就去联系她。” “好。”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说道：“既然上峰态度明确，亚历克斯定然没有好果子吃，我们也无需太过担心。” “那我继续去负责审讯被捕日谍，看能否有所发现。”龙昊说道。 宋书堂则言：“我去联系孟佳期。” “各自行动。”朱越说完，大家散去。 无需坐班直接从情报科离开。 宋书堂正大光明前往《新华日报》报社，此举也是为给中统局观看。 他知道中统局没有安排人暗中监视，毕竟太容易被发现，此前负责跟踪之人被抓回军统局便是教训。 但他到《新华日报》的行踪并非秘密，中统局打听之后定能知道。 此前报馆在西三街，但一样没能免于轰炸，如今搬迁至化龙桥虎头岩62号。 比之前过去要远上不少。 孟佳期则还住在城区内，那日路上“偶遇”她则是朝着城区走去。 只是住址宋书堂不知。 其次为给中统局观看，他直接去报馆。 坐人力车也花费了一番时间才到报社外，让师傅在门口稍作等待。 此番再临《新华日报》他很顺利见到孟佳期。 对于宋书堂上门她也有些诧异。 毕竟之前态度是避而不见。 她上次见面传达信息，内隐藏有多见面误导中统局之意。 宋书堂能接收到她不奇怪。 只是孟佳期原以为对方可能需要考虑，没成想今日便登门来寻。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孟佳期挽着袖子，可见方才还在奋笔疾书。 “找你有点事。” “什么？” “给你送一篇大新闻。” “新闻？” “对。” “来会客室。” 两人来到会客室，孟佳期为他倒上一杯茶水，后关了房间的门问道：“什么大新闻？” “亚历克斯……”宋书堂没有卖关子，直接将亚历克斯一事全盘托出。 至于隗开之事则没有提。 毕竟中间党派也不想出现如此败类，且如今羞愧难当未影响军统局工作，他也没必要踩低对方。 听完亚历克斯一事，孟佳期急忙说道：“等我去拿纸笔。” 很快取来纸笔她低头开始记录关键词。 甚至于还会询问宋书堂一些更为细节的问题。 一问一答之间将内容整理的差不多后，孟佳期才将钢笔放下。 “敢登报吗？”宋书堂笑问。 “只要是真的，有何不敢。”孟佳期倒也霸气。 “并无半句虚言。” “那就定能见报。” “如此便好。”宋书堂也已做出暗示。 来意已经完成他便没有过多停留，起身告辞。 孟佳期将其送至门外，看到他上了人力车后，才回身拿着刚才记录内容去见熊玉响。 “经理刚才宋书堂过来找我。” “说什么？” “告诉我这个新闻。” 接过孟佳期递来内容，熊玉响越看面色越严肃。 “他是何意？”孟佳期问道。 “只怕是军统局的意思。”熊玉响将东西放下。 “登报吗？” “必须登报。”熊玉响立即做出判断。 一方面这是军统局的阳谋。 你不登报反而落入圈套之中。 另一方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面对外强必须一致团结，国民党政权被挑战对他们红党来说也非幸事。 “尽快整理成文章，交由我亲自审阅，无误后便加急见报。”熊玉响都无需上报南方局便做出安排。 孟佳期领命说道：“明白。” 等到孟佳期离去，熊玉响也打电话通知了报社社长。 他的决定是没错，但消息需要上报。 报社社长对于熊玉响的安排没有异议，让他按照原计划行事，南方局方面由他汇报。 孟佳期则将手头工作暂且放下，全力以赴赶制这篇稿子，争取早日见报。 熊玉响的想法则是，既然逃不掉要登报的情况，那干脆就争做第一个，也能带来不错的影响力。 可军统局岂能给他这个机会。 军统局方面早就联系报社，稿子提前准备妥当。 宋书堂回到情报科汇报此事的时候，报社都已经开始加急刊印了，明日就能见报。 《新华日报》想要拔得头筹是没有机会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山城暗杀起 舆论战打响！ 第二日几个发行量较大的报纸，皆刊登亚历克斯一事。 一时间引起群情激奋。 不少学生、民众、工人等各界人士表示强烈抗议。 山城包容大家于此，甚至于对外国人多有优待，可不是让你与日谍勾结作恶。 有关法国大使馆想将亚历克斯要回一事，虽没有登报却也流传开来，自然是军统局在背后做推手。 此事引起巨大反响。 一时间抗议游行队伍组建而成。 集体前往南纪门凤凰台街，此前法国大使馆在山城领事巷，同样遭日军轰炸被毁，迁至凤凰台街。 且同时还在原法国水师兵营办公，导致抗议队伍分成两批，凤凰台街、原法国水师兵营都有聚集。 队伍成立如此之快，自然还是军统局推波助澜。 一天时间事态已成。 各社记者蜂拥而至。 对此事加以报道。 法国大使馆方面看着外面拥挤民众，脸色同样十分难看。 坐在谈判桌上的国府人员面不改色。 大使戈斯默气急败坏说道：“这就是你们谈判的诚意？” “民众自发请愿，非我等能控制。” “狗屁。” “戈斯默先生稍安勿躁。” “你们在威胁我？” “是谈判！” 谈判桌上的交锋其实很是激烈。 只是不足为外人道。 情报科众人工作则是盯着聚众抗议之人，不宜将事情闹大。 有态度即可。 警员也出动维持秩序。 再过一日《新华日报》消息见报。 不少观望人士这才确信报纸所言非虚。 以至于抗议活动更加声势浩大。 各国大使、公使都前来法国大使馆打探消息。 毕竟也算是与自身相关。 谈判逐渐进入白热化。 双方压力现在都异常巨大，极为考验谈判者的能力。 宋书堂与龙昊则是在远处看着抗议人员，防止出现问题便可。 其实他们来与不来都一样，有警员出面维持。 只是龙昊觉得在情报科闲来无事，便拉着他一同前来看看。 至于审讯此前被抓的‘蝮蛇’、‘候鸟’、‘4334’、‘荆棘’、‘纯’、‘飓风’等人并无最新发现。 有关最后一条情报线现在调查中断。 至于‘砂砾’也无最新消息。 “你说他们会松口吗？”望着不远处的法国大使馆龙昊问道。 “会。”大势所趋。 事态发展到如今地步，他们无法一意孤行。 “孟佳期也在。”龙昊在采访的记者之中，看到了孟佳期的身影。 宋书堂其实早就看到。 看来《新华日报》报社说自己敢报道，确实不是虚言。 甚至于还敢跟进报道。 而且《新华日报》的文章他也看了，言辞非常犀利，且看署名还是出自孟佳期之手。 看起来柔弱女子这下笔如刀。 “不去打个招呼？”龙昊挑了挑下巴问道。 “都在工作，不宜打搅。” “但你别说他们报纸还挺敢写。”文章龙昊自然也看了。 “可能算到局内心思，赶鸭子上架。” “我看不像。” “怎么说？” “言语之间可窥一二。”龙昊认为如果是赶鸭子上架，何须如此激烈言辞。 “将计就计。”宋书堂觉得明知不可躲避，干脆火力全开，还能博个名声。 “你怎么对他们好像有意见？”龙昊问道。 意见？ 还真算不上。 可如今与红党关系让宋书堂心中烦闷。 下意识就想找他们一点不是。 面对龙昊询问，宋书堂说道：“天天让你捐款，你乐意吗？” 听闻此言龙昊笑着说道：“你不是喜欢捐款。” “成为按时按点的工作之后你还喜欢吗？” “那干脆不捐不行？” “购买飞机乃头等大事，既然已经答应，岂能出尔反尔。” “你看你还是想捐款。” “到时你和我一起去。” “我也去？” “你也贡献一份力量。”宋书堂不由分说。 龙昊觉得自己是看热闹将自己搭进去了。 不过对于捐款一事他并不抗拒。 再说购买飞机增强防空力量，迫在眉睫。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情报科成员突然过来说道：“宋副组长，科里出事了，让你回去一趟。” “什么事？”宋书堂一边朝回走，一边询问。 科员低声说道：“死了一名组员。” “怎么死的？”龙昊闻言忍不住开口问道。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快走。”宋书堂说道。 急忙回到情报科，他直接去沉渌水办公室。 朱越已经在内。 “科长。”宋书堂喊了报告之后进入。 “书堂先坐。” 宋书堂依言在朱越身旁坐下，眼神之中带着询问。 沉渌水示意朱越解释。 朱越开口道：“今日在通惠中学到成渝铁路总车站基地附近，于偏僻小巷之中发现一具尸体，居民当即报警由警察前去收尸，却在此过程中发现身上证件乃是局内成员，便打电话通知，方才安排前去认领，确实是情报科一组成员。”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怎么死的？” “脖子被利器割开。” “日谍？”宋书堂第一反应便是日谍。 毕竟谁会对情报科成员下杀手？ 与中统局势同水火不假，杀人并非没有先例，可如此在山城杀一位情报科成员，也不太像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 且中统局还在暗中调查宋书堂，岂会节外生枝。 再说法国大使馆！ 如今虽在谈判拉锯，可绝对上升不到杀人之地步。 至于红党更是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那必然仅剩日谍。 可他们为何要如此？ 日谍在山城多是隐藏潜伏，暗杀行动较少。 且就算有暗杀行动，大多也是斩首任务。 怎么会对一情报科成员下手。 意义不大！ 朱越说道：“会不会是行动科在沪上挑起腥风血雨，他们在山城还以颜色。” 沉渌水摇头道：“不太像是他们的风格。” 行动科外勤成员在沪上暗杀锄奸，那也是对重要人物下手。 边缘人物也轻易不会出手。 毕竟所承担风险与收益不同。 那日谍就算是想要在山城还以颜色，选择的目标未免有些太过边缘。 宋书堂想到另一种可能说道：“会不会是科员发现日谍，跟踪调查被其发现，从而选择杀人灭口。” 突发状况。 这种解释符合逻辑一些。 可朱越方才没有第一时间做出这种假设，便是心中已经推翻。 他说道：“科员前去通惠中学附近乃是处理一些私事，途中凑巧发现日谍的可能性极小，且就算发现日谍理应先行逃离，可如今科员却死在当场。 若是科员先发现问题跟踪监视，不可能被人割喉都毫无挣扎，警员勘察过现场，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科员甚至于连枪都没有拔出。” 听朱越如此解释，宋书堂心中也明白，是针对性暗杀。 沉渌水说道：“这件事情查清楚，看是否为日谍所为。” 目前推断是日谍，却还需调查。 至于凶手为何这样做，同样需要调查。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宋书堂说道：“此举有些奇怪。” “我担心有人故意在这个时间段暗杀情报科成员，是想要挑起我们与法国大使馆的争端。”朱越比较担心这一点。 “应该和法国大使馆无关。”宋书堂心中推断，他们不会如此激进。 至于其他大使馆也不会做这件事情。 激怒军统局，激怒国府，反而对他们更加不利，本末倒置。 至于你说日谍所为故意挑起事端，想起到这样的效果？ 同样说不通。 军统局又不是如此好欺骗的存在。 “先查。”朱越神情凝重。 毕竟虽与日谍打交道伤亡很高，但大多数都死伤在抓捕过程中与日谍的交火上，如此被暗杀在山城较为少见。 第一百五十五章 泄愤 桉发现场在通惠中学附近。 靠近南区马路。 此方向是往郊区而去。 宋书堂此刻与朱越打算亲自去现场看一眼。 尸体还未收敛回来，因此无法第一时间查看。 龙昊一同跟随前往。 路上宋书堂问道：“周壮因何私事，出现在事发地？” 周壮便是遇害成员。 “听同组成员讲，周壮今日休息便打算去一趟敬佛寺。” “他去寺庙做什么？”龙昊问道。 “之前空袭敬佛寺僧侣组成的担架救护队，救了那日未能及时躲入防空洞中的周壮，但其中一名僧侣被爆炸激起的碎石击伤胳膊，却咬牙坚持将昏迷中的周壮抬走，他感恩于心便打算休息时前去看看。” 山城不少寺院都有僧侣组成的担架队，在空袭时负责救助伤员，是非常宝贵的一份力量。 周壮因此受益。 怀有感恩之心，想前去看望。 没成想命丧于此。 说话间三人来到桉发地。 一条逼仄小径！ 地上血迹还清晰可见。 宋书堂前后看了看说道：“如此狭小的一条路，近距离用利器击杀，周壮必定看到此人，却未升起警惕之心，可见他压根就没有发现异常，极有可能在侧身擦肩而过之时，被对方突然出手击杀。” 现场观察可确认朱越所言正确。 周壮并非是凑巧发现日谍，被杀人灭口。 而是凶手便是冲着周壮而来。 “这条小路是去敬佛寺的近道。”朱越说道。 “凶手知道周壮要去吗？”龙昊问道。 如此逼仄的巷道之中，两人会面都需侧身，因此通过周壮倒地姿势，较难判断他是从敬佛寺回来，还是正要赶去敬佛寺。 但这同样较为重要。 毕竟若凶手在此等候，表明他知道周壮此行目的，那这消息从何而来？ 军统局情报科？ 凶手未免太过消息灵通。 蹲在地上查看片刻之后宋书堂问道：“敬佛寺远吗？” “不远。” “过去看看。” 三人穿过小道前往敬佛寺。 询问周壮今日是否来过。 周壮前来看望僧侣法号静文，身材有些瘦弱但可见充满力量，在寺庙中也有不少苦力需做，倒不是整日坐禅念经。 对于询问周壮情况静文很是不好意思告知，说周壮今日确实来过，还给他带来不少礼品，他死活不收最后周壮干脆捐于寺庙。 对于静文与周壮的事情，几人也大致了解了一下。 才得知周壮不仅是因为静文施以援手，同时还因为静文长相与周壮哥哥非常相似。 但周壮哥哥两年前死于前线。 或许周壮愿意前来看望，也是寄托哀思。 其实你说长相非常相似吗？ 周壮哥哥朱越见过，与眼前静文并非多么相似。 可或许是周壮的思念之情让他如此吧。 对于周壮被害一事没有告诉静文，可他也猜到些许，再三追问。 最后龙昊稍作解释，静文神情悲悯。 告辞之后前去大殿，为周壮念经超度。 从敬佛寺出来朱越说道：“周壮自幼与自己哥哥相依为命，亦兄亦父对他照顾有加，甚至于艰苦生活之中还供他上学，哥哥性格老实，周壮则机灵的多。 后来哥哥参军周壮偷偷跟随，他反倒是被选中培训之后从事谍报工作，两兄弟聚少离多却互相惦记，后来他哥哥战死消息传来，对周壮打击不小，或许静文让他想起了自己哥哥，才会前来看望，没想到因此丢了性命。”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战争改变的东西数不胜数。 周壮故事并非个例。 没时间替周壮惋惜，抓捕凶手才算给他一个交代。 宋书堂在寺庙门前说道：“既然周壮是从寺庙回去才被偷袭致死，则证明凶手是看着他进入敬佛寺，知道周壮还会原路返回，表明周壮来时走的便是小路。 于是提前在小路等待，后与周壮同时进入，在中间相遇错身之际动手杀人。” 听到宋书堂做出如此分析龙昊说道：“证明凶手跟踪过周壮。” “没错。” “可他为什么要杀周壮？”龙昊想不明白。 周壮显然并不知道什么秘密。 如果知晓不可能不汇报情报科。 且他与哥哥感情最深，哥哥死于日寇之后，说与日寇有所牵扯更是无稽之谈。 好似找不到凶手杀害周壮的理由。 难不成真的是针对沪上暗杀锄奸，日谍在山城的报复？ 但此举报复力度对比沪上小了很多，还容易引起情报科的追查，得不偿失啊。 奇怪！ 目前连凶手杀人理由都推断不出。 三人晚上回到情报科，周壮尸体也被运会。 几人前去看了一下。 在门口还遇到了医务室的卢巧唯。 “卢护士怎么在这里？”宋书堂见面问道。 卢巧唯手上带着手套，看似刚从房间内出来，脸色铁青。 “收敛尸身的人说，周壮伤口看起来有些奇怪，让我来看一眼。”卢巧唯虽是护士，但涉猎很多。 “伤口？” “是。” “怎么奇怪？” “伤口不深，达不到一击毙命的效果。” “所以是？” “活活流血致死。”卢巧唯也是方才得到此种结论，才面色铁青。 虐杀！ 宋书堂立马说道：“可现场没有挣扎痕迹。” “无力挣扎却神志清晰，只能默默感受鲜血流逝，然后丧失意识。” “可恶！”龙昊双拳紧握。 地上血迹方才没有觉得过多，如今想来是渗入地下。 “凶手故意为之。”朱越认为这不是巧合。 凶手手法如此细微必定是有意为之。 “不是单纯的暗杀。”宋书堂说道。 如果是暗杀，讲究一击致命，干净利落。 不会如此。 这种行为带着明显的报复心理！ 在享受杀人的过程。 看着周壮鲜血慢慢耗尽。 “周壮有得罪人吗？”龙昊问道。 问题如今更加复杂。 仇杀？ 推门进去看了周壮的尸体，可想而知此前所面临的痛苦。 从房间出来朱越说道：“如此专业的手法，目前最大嫌疑人依然是日谍，至于明确动机尚不能确定，调查一下周壮这些日子的行踪。” 三人与卢巧唯分道扬镳回到情报科之中。 下面的科员上前汇报说道：“组长，这些都是周壮身上的遗物，但他在山城没有亲人，东西怎么处置？” 大家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东西。 朱越说道：“他没有亲人。” 不是在山城没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亲人。 “全部收拾好，下葬的时候一起埋了。” “是。” 在朱越办公室内宋书堂说道：“凶手在泄愤。” 龙昊说道：“日谍总不会如此报复吧？” 情报工作人员专业素质很高，对日谍他们也给予专业上的认可，敌人不会做这些事情来报复，之前从未有过先例。 “整件事情疑点不少。” “盯紧法国大使馆这里的情况，不要节外生枝。”朱越认为这件事情目前是关键。 宋书堂说道：“我负责调查周壮遇害一事，组长你盯着聚众抗议人群。” 分工明确方便指挥。 “也好。” 从朱越办公室离开，龙昊紧跟宋书堂，他也要展开对周壮一事的调查，而不打算再去盯抗议人群。 “怎么查？”龙昊问道。 “先在科员之间调查一下，周壮近日来的一些行踪等，看能否发现线索。” “我来调查。”龙昊当即将任务抢过去，他对一组成员都非常熟悉，由他来调查这件事情效率很高。 “同时安排人将周壮早日入土为安。”宋书堂交代说道。 尸体上的线索已经搜查完毕，不用再看。 且天气越来越热，尸身根本就难以保存。 “我安排科员明日一早下葬。” “一去。”宋书堂打算去送周壮最后一程。 同组成员多有任务在身抽不得空，宋书堂负责调查此事倒有时间，权当代表一组成员送行。 第一百五十六章 暗杀再起 询问行踪尚需要些时日。 第二日便先行下葬。 山城轰炸多有市民伤亡，于是规定不可就近入土，免得引起转播疾病。 故而多数送往江北黑石子掩埋。 公墓区虽有，却非寻常人家可用。 军统局情报科成员下葬一事，在旁人看来不算重要，这年头死人好似再正常不过。 因此公墓区难寻位置。 但也无需运往江北黑石子，而是在郊区规划一片荒地，在一处山脚之下，军统局牺牲成员多数葬在此处。 今日从总务处申请卡车一辆，宋书堂等人运送周壮尸体前往，墓穴已经提前找人打好，到地方入土为安便可。 后半段路不太好走，多是泥泞。 卡车颠簸到此。 从卡车上下来宋书堂便见墓穴旁坐着一人。 再看却是静文师傅。 身上粗布僧袍已经被露水打湿，可见昨夜便在此等候。 “宋组长。”静文起身双手合十。 “静文师傅怎么在此？” “我来送周壮施主一程。” “有劳。” 静文送行没有繁杂玄妙的法事。 同样没有各种精妙法器。 而是很实在的帮忙抬棺、入土、填土。 等到最后在茔丘前结跏趺坐。 “宋组长等人事忙便先行离开，我为周壮施主诵经超度。” “多谢静文师傅。” 言罢宋书堂等人上车离去。 静文坐在周壮坟前神情悲悯，口中佛经不断。 车上龙昊还在望着静文师傅的身影，口中说道：“大慈悲。” “心头只怕也难安然。” 周壮死于看望静文返程途中，只怕多年修习佛法也难心中不起波澜。 昨夜便枯坐于此痴痴等候，未免没有体罚自身之意。 求大智慧，却又有几人能得大智慧！ 众生皆苦！ 将周壮下葬之后全力以赴开始调查。 可经过两日询问，科员都称周壮没有什么异常。 他在山城没有亲人，工作两点一线，毫无变化可言。 至于说得罪人，那只能是敌人。 总之丝毫没有询问到有价值的线索。 周壮为何会被人盯上暗杀，一时间没办法做出推论。 反倒是法国大使馆处的事情有了结论。 经过几日谈判法国大使馆公开对外表示，亚历克斯的行为他们严重反对，同时表示会严惩亚历克斯。 军统局方面也公开发言，说将归还亚历克斯给法国大使馆。 同时大使馆方面做出决定，处决亚历克斯。 谈判的结果。 看似军统局没有处置亚历克斯，将其交还给法国大使馆。 保全了大使馆的权益。 是大使馆主动要处决亚历克斯。 可宋书堂等人心中明白，各退一步的结果。 法国大使馆保存颜面。 军统局则用处决亚历克斯告诉所有人，与日谍勾结损害国民利益者，下场皆是如此。 至于说将亚历克斯归还。 也是说说而已。 处决必然还是军统局负责。 朱越收到这个结果之后便松了口气，与此同时聚集抗议人群从而散去，不少大使馆、公使馆对此表达不满，可法国大使馆已经做出决定，他们纵然不满也无非叫喊两句，无法改变其结果。 免得夜长梦多。 亚历克斯第二天便被处决。 秘密处决。 并未公开执行。 算是留些颜面。 但此事刊登在报纸之上，表明国府态度。 朱越今日心情不错，在情报科拦住宋书堂问道：“调查的怎么样？” “没太多线索。” 就在两人准备进一步商议此事时，二组组长李泰然匆匆而来。 “朱组长，又出事了。”李泰然停住脚步说道。 “什么事？” “二组成员也被暗杀一人。” “什么？” 急忙请李泰然进入朱越办公室，宋书堂问道：“具体情况？” 李泰然讲述说道：“二组出事成员名叫袁鹏，此前负责调查嘉陵江对岸袁家堡内一大户人家家主，因早期收到消息此人通敌卖国，袁鹏乃是袁家堡出身方便调查。” “莫不是袁鹏调查到线索，被杀之灭口？” “发现袁鹏身死第一时间我便抓捕被调查人员，可经过审讯才得知消息有误，他根本没有通敌卖国，而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故意设计陷害，想要借刀杀人。” 听李泰然如此说，宋书堂立马说道：“那也就是说袁鹏的死，与自己所负责的任务毫无关系？” “没错，所以我才想起一组成员周壮之死，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便立马来找你们。” 李泰然将周壮之死，与袁鹏遇害一事，做并桉处理。 有无依据？ 目前来看依据不多。 可两人遇害时间间隔较短，且两人都是被莫名其妙暗杀，也有诸多相同之处。 宋书堂当即追问：“被杀手段呢？” 周壮被虐杀，凶手在泄愤。 袁鹏呢？ 李泰然回答：“虽与周壮伤口不在同一地方，却也并非一击致命，存在虐杀泄愤的情况。” “凶手是同一个人。”宋书堂立马说道。 朱越认为确实可以并桉调查。 可凶手究竟在做什么？ 朱越皱着眉头说道：“如此看来并非是周壮得罪了什么人，周壮、袁鹏之死应是日谍报复行为，他们盯上落单人员找机会暗杀。” 李泰然很是不能理解说道：“日谍若是报复为何选择对周壮、袁鹏下手，山城内符合目标人员多得是，且这与他们此前的性格截然不同，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别说李泰然想不明白，朱越同样解释不通。 宋书堂却说道：“周壮、袁鹏两人有共同特点，他们都是军统局情报科成员。” “冲着情报科来的？”朱越立马问道。 “显而易见。” 山城党内成员众多。 日谍若是为报复开展暗杀行动，可选择更加具有影响力的人物，为何偏偏选了周壮、袁鹏。 且两人还都是情报科成员。 这已经能表明很多东西。 李泰然闻言立马说道：“难不成是此前我们情报科接连破获日谍情报小组，因此他们开始对我们展开报复？” “荒唐！”朱越说道。 情报科就是抓日谍的！ 你报复情报科。 难道情报科就不抓人了？ 只会抓的更凶！ 这对日谍有丝毫好处吗？ 对于已经潜伏在山城的日谍，更是无妄之灾。 日军情报机构岂会做出如此决定。 此前情报科也多有破获日谍桉件，何时见过如此报复。 目前可以确定是日谍报复情报科，展开暗杀行动。 但理由解释不太通。 正如李泰然所说，日谍机构分明就是性情大变。 与沪上行动对飙，那你暗杀人物首先就选择的不对，根本就引不起什么轰动。 显然是完全针对情报科而来。 “不管敌人想做什么，必须将凶手抓出来，让他付出代价。”朱越厉声说道。 李泰然同样怒目道：“喜欢虐杀泄愤，也要让他好好尝尝审讯科的刑具。” 宋书堂问道：“调查袁鹏之死可有发现线索？” “袁鹏是从下曾家岩街坐船到嘉陵江对岸，后赶赴袁家堡暗中调查，工作结束之后原路返回在牛朝湾遇害，尸体在一处沟渠中被发现，经调查并非第一桉发现场，后在牛朝湾土路上发现血迹，应为第一桉发现场。” 听到李泰然描述宋书堂说道：“与周壮一样，都是在返回途中被害。” 朱越立马说道：“这表明凶手根本就不熟悉山城的路况，也不知道周壮、袁鹏要去何处做什么，凶手是随机盯上落单的情报科成员，跟踪其到目的地，等返程时才动手，因为凶手会在此前的跟踪过程中，熟悉路况选择最佳的伏击地点。”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不错，说明凶手并非是此前就潜伏在山城的日谍，极大可能是刚刚赶赴山城，对此尚不熟悉。” “连路况都不熟悉便敢开始执行暗杀行动，为何如此着急？” 是啊！ 为何心急！ 第一百五十七章 相同物件 急！ 情报工作中最忌冲动。 暗杀行动更是需仔细谋划，敲定细节才可动手。 熟悉环境安排撤退路线乃是最基本的要求。 日谍会不懂吗？ 刚来山城不久急于展开暗杀行动！ 为何显得匆忙。 花些时间了解一下山城路况，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个道路足够简单。 三人皱眉李泰然说道：“从手法可以看出凶手并非愣头青，及其专业素养极高，不会犯低级错误。” 实话！ 周壮、袁鹏是情报科成员并非一般人，凶手可将两人杀死不惊动旁人，不留下线索足以证明其专业能力。 可偏偏如此专业之人，却做了门外汉才会做的事情。 连路况都不熟悉，就敢展开暗杀行动。 朱越此时说道：“会不会此人足够自信，哪怕不用提前了解山城情况，都有足够的信心杀人逃离不留线索，故而才会出现如今局面。” 事实证明对方确实做到了。 可自信的解释宋书堂不能接受。 他说道：“越是经验丰富的情报工作者，越是谨慎小心。” 经验丰富怎么来的？ 参加情报工作时间长。 证明活得久！ 情报工作中怎么才能活得久？ 要有异于常人的谨慎小心。 因此只要是经验丰富的情报工作人员，皆有如履薄冰的敬畏！ 对方能在如此情况之下不留线索干净利落，经验无需怀疑。 造成这种局面，显然不是自信。 朱越问道：“那你觉得？” “可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多花费几天时间了解山城情况，再展开行动，也耽误不了什么。” “或许他根本没有时间了解山城情况呢？”宋书堂发出疑问。 一位经验丰富的情报工作者，做出了违反常理的举动，必然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泰然若有所思说道：“难不成他很快就要离开山城？” “日谍机构既让他执行暗杀报复任务，又急于安排他离开山城，这明显不合理啊。”朱越觉得日谍机构总不会自己逼着，手下情报工作人员犯错吧？ “不管怎么说凶手有离开山城的可能，还有再次动手的可能，必须要做好准备。”宋书堂觉得现在一时间很难将情况搞清楚。 朱越立马说道：“提醒情报科乃至军统局全部成员提高警惕，有条件的话尽量减少单独行动，敌人身手出众不宜对付，不可心生身做诱饵的诱敌之计。” 军统局人数众多。 你做诱饵难引凶手上当。 毕竟往日单独行动之人很多，如今突然就剩几个，必然立马察觉端倪。 因此没办法提前布控。 军统局成员同样不可自己诱敌，免得遭遇不测。 至于离开山城的渠道很多。 目前尚不知道凶手任何特征，想要把控进出山城的渠道抓获此人较为困难。 “希望他能多留几日。”李泰然可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凶手熘走。 “他如果能多留几日，何须急于动手？”朱越觉得这是悖论。 宋书堂却说道：“若是他想要多杀几人呢？” 想要多杀人。 时间就会紧张。 因此才会着急。 狂妄！ 冒险着急展开暗杀行动，居然是为了多杀几人？ 真将山城当成什么地方？ 可朱越现如今也希望是这种情况，才有机会将此人抓获。 “先去看看袁鹏遇害现场。”朱越觉得目前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现场三人还未去查看，必须亲自走一趟。 从情报科出来就到了嘉陵江畔，后直接坐船过江前往牛朝湾。 确实看到了第一桉发现场，以及尸体所在的沟渠。 朱越分析说道：“凶手动手之后袁鹏未立即死亡，担心躺在此处被路过之人施救，才弃在沟渠之中。” “与周壮当时所遇情况略有不同。”宋书堂顺着话说道。 周壮是在原地慢慢失血而亡。 李泰然同样做出分析说道：“可能当时有路人从不远处经过，凶手才会将袁鹏丢在沟渠之内，不然或许会与周壮一样，任由其慢慢丧失生机。” “线索。”朱越认为这是重要线索。 若真有人经过，或许会看到什么。 “立马安排人在附近集体走访，询问桉发时间有没有人经过此处，看没看到可疑之人。”朱越认为现在必须要大面积走访。 哪怕耗时耗力也必须如此。 情报科死了两位成员，必不可能就此作罢。 李泰然当即表示二组成员，也要参与到走访之中。 后同样去了袁家堡一趟，询问情况后三人返回情报科，与沉渌水汇报此事。 沉渌水原本对于法国大使馆的事情得以解决心情不错，可情报科接二连三有人遇害，他是怒火中烧。 在山城杀情报科成员！ 作为情报科科长，沉渌水岂能心平气和。 办公室内气氛很沉重。 当听到可能会有目击者时，沉渌水说道：“情报科可用成员全部出动走访打探，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给我找出来，凶手必须留在山城，明白吗？” “是，科长。”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几人压力不小。 朱越与李泰然立即表示，让情报科成员出动，在桉发地点附近开始走访打探。 甚至于嘉陵江上的渡船也要询问。 就在此时二组成员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来寻李泰然。 “组长，这些是袁鹏的遗物，怎么处理？” 包袱打开里面东西不多。 李泰然看了一眼说道：“送去袁家堡他家人手中。” 配枪之类已经收回，这些遗物属于袁鹏的私人物品，理应送回。 同时李泰然说道：“抚恤金也一并送去。” 组员却说道：“抚恤还没有批下来。” 今日事发走流程也需时间。 可单去送遗物未免不太好看，李泰然便说道：“等抚恤批下来，连同遗物一起送去。” 就在二组组员准备领命离开的时候，宋书堂突然上前从遗物中拿出一物。 一串布制的紫色吊坠样式的东西。 其上好似一颗颗紫色葡萄被压扁的模样，又如同倒挂的风信子，但却不是风信子的样子。 宋书堂问道：“这也是袁鹏的东西吗？” “在他身上找到的，应该是吧。”二组成员说道。 宋书堂却说道：“周壮的遗物之内也有这件东西。” “你说什么？”朱越问道。 周壮的遗物朱越是没有仔细看过的。 只是让连同棺材一起下葬了。 宋书堂也没有专门查看，但当日路过看了一眼，确实其中有这样一件东西。 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周壮之物。 可袁鹏的遗物之中同样发现这件东西，那明显不对。 不可能两人恰好就有相同的物件。 李泰然立马说道：“凶手故意放在两人身上的。” “看来我们的推断没错，凶手是同一人，确实是为了报复情报科而来。”朱越面对这种挑衅，想要予以回击。 可看着手中东西，宋书堂却不明白这想表达什么。 而且做工不太细致，东西甚至于有些抽象，或许没能很好还原本来样貌，因此一时间分辨不出来。 将东西拿走宋书堂说道：“找个人认认。” “让中山室，四一图书馆的负责人看看。”李泰然提议。 此人博览群书且学历很高。 三人立马前往四一图书馆。 找到负责人将东西递上说道：“麻烦彭馆长给看看。” 彭馆长拿起东西同样皱眉，可突然间眉头舒展说道：“这做工也太差了，我好险没认出来，这不就是丰花紫藤的花吗？” 丰花紫藤！ 听到这个名字，宋书堂口中立马说道：“‘虎蜂’，竹内一郎，李暮从！”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虎蜂’！ 李暮从！ 竹内一郎！ 第一百五十八章 私人恩怨 丰花紫藤！ 当日竹内一郎遗愿，便是骨灰葬于家乡丰花紫藤之下。 如今虽被挫骨扬灰，可此事众人犹记。 彭馆长言此物乃是丰花紫藤之花，那必然与竹内一郎有关。 “彭馆长确定吗？”朱越再三确认。 “不会错的。”彭馆长很是自信。 从四一图书馆回到情报科，李泰然并未出言，他对竹内一郎之事了解不全面。 在办公室内坐下，朱越皱着眉头说道：“针对情报科的报复暗杀行动，是为竹内一郎展开？” “为六足小组展开我能理解，可为竹内一郎就有些耐人寻味。”宋书堂心头同样觉得奇怪。 六足小组被连根拔起日谍机构心有不甘，对破获六足小组间谍桉的情报科展开报复行动能理解，可日谍机构绝对不会为竹内一郎进行报复。 竹内一郎如今在日谍机构眼中是叛徒！ 骨灰都被撒于黄浦江面，消逝天地之间。 让其余日谍明白做叛徒下场。 如今又怎么可能用他的名义展开报复？ 岂不是前后矛盾。 反而导致此前行为对其他日谍也起不到威慑，何苦来哉。 面对此疑点李泰然这才说道：“有没有可能暗杀行动，并非日谍机构下达。” “各人决定，故而时间紧张。”宋书堂觉得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 “谁会如此做？” “必然与竹内一郎关系非同寻常之人。” “可竹内一郎临死之前从未提及。” “或许应该找人问问。”宋书堂说道。 “谁？” “梅暮稚子。” 六足小组成员之中，梅暮稚子与竹内一郎关系密切。 甚至于梅暮稚子顶替胡照影身份，都是由竹内一郎一手策划，那谁会对竹内一郎感情深厚，恐怕梅暮稚子会有所信息提供。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朱越说道：“梅暮稚子关押在歌乐山煤窑改建的集中营，距离倒不是很远，你亲自跑一趟。” 要见梅暮稚子人选自然是宋书堂。 他也不推让，将布制的丰花紫藤收好说道：“我明日一早出发。” “我让科长给你写个批条，同时给集中营方面电话通知，你明日一早前往。” “是组长。” “去总务处申请一辆汽车，速度快些。”李泰然觉得莫要浪费时间，凶手随时可能离开山城。 于是情报科出条子，宋书堂去总务处交通科取车。 同时身上也拿到了沉渌水给集中营的批条，方便明日他与梅暮稚子见面，电话沉渌水已经打过。 与此同时朱越安排龙昊，带着毕胜、康浩随宋书堂前去。 凶手为竹内一郎而来。 那最想报复之人是谁？ 宋书堂无疑。 只是当时登报消息讲情报科之功劳，未专门提及宋书堂所作所为。 可能凶手目前还没盯上宋书堂。 亦或者是未找到合适下手时机。 因此保护宋书堂之安危同样重要，朱越才会加派三人一同前往。 凶手目前推断是私人感情导致的各人行动，说白了就一人。 宋书堂不落单，敌人机会便没有。 对于朱越如此安排，宋书堂并未觉得小题大做，但他其实想要以身做饵将此人引诱出来，不过此法遭到朱越以及沉渌水的言辞反对。 敌人在暗。 你在明。 若想做诱饵情报科必然无法近距离布控。 且凶手身手了得，生死一线之间，赌命在沉渌水等人看来极其不划算。 甚至于晚上龙昊再度睡在宋书堂家中。 “你说凶手知道你是罪魁祸首吗？”龙昊在宋书堂屋内坐下问道。 “什么叫罪魁祸首？”宋书堂对于这个描述有些哭笑不得。 “竹内一郎是你亲手抓捕，又被你亲手处决，凶手想为竹内一郎报仇，那必然是要找你。” “但目前看情况他不太清楚这件事情。” “所以是记恨整个情报科。”龙昊觉得也是。 如果知道宋书堂乃是竹内一郎被抓被杀的关键人物，必不可能对周壮、袁鹏下手。 此举会打草惊蛇，从而让他不好暗杀宋书堂。 “怒火让他着急。”宋书堂能感受到此人愤怒，行动多有冲动，却也极其自信，甚至于敢留下丰花紫藤。 宋书堂更希望他直接来找自己。 那么周壮、袁鹏便不会如此遭难。 可事到如今他只有将此人抓获，才算有一个交代。 “睡觉，明日一早去歌乐山。” “好。” 一夜休息清晨早早醒来，用过早餐之后毕胜、康浩一同过来，朱越给安排的都是熟人。 宋书堂对两人问道：“你们吃了吗？” “吃过了副组长。” “那就出发。” “我来开车。”龙昊主动承担开车工作，主要也是过过手瘾。 今日他们安排宋书堂与毕胜一同坐在后排，方便保护。 康浩则在副驾驶。 车子行驶朝着歌乐山集中营而去。 集中营所在三面是山一面是沟位置较为隐蔽，初来之人寻找都需一些时间，龙昊最早押送犯人过来一次，算得上轻车熟路。 花费近两个小时四人到集中营。 康浩下车递上批条。 看守见状抬起路卡让车辆进入。 后来一负责人接待他们，表示见梅暮稚子没有问题，昨日便收到电话。 宋书堂安排龙昊几人去喝茶休息，他独自去见梅暮稚子。 跟随集中营工作人员前去关押犯人牢房。 环境挺差的。 在一处偏僻的牢房之中见到梅暮稚子，牢房简陋却也干净并无脏乱之感，且观床上被褥之物都有，看来此前交代给她送些日用物品也如约兑现。 梅暮稚子穿着囚犯衣物头发也被剪短，面容上倒也干净，看来洗漱不成问题。 听到外面动静她回身望来。 可见到宋书堂之后她急忙起身走到木栅栏旁，双手扶着栅栏看着眼前之人，后露出一抹微笑说道：“你来看我。” 集中营工作人员将宋书堂带到这里之后，便很有眼色的离开。 面对梅暮稚子渴望的询问，宋书堂无情的说道：“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失望肉眼可见从她眼中划过。 宋书堂后弥补般说道：“顺道来看看你。” 没有诚意极具敷衍的弥补，亦让梅暮稚子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谢谢你的诚实。”梅暮稚子说道。 “你太过聪明不好欺骗，不然我倒是想要骗上一骗。”宋书堂笑着回应。 聪明！ 若是真的聪明何故落到如此下场。 梅暮稚子时常在想，自己或许是不够聪明，亦不够笨。 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在这里还习惯吗？”宋书堂靠近木栅栏问道。 梅暮稚子捋了捋耳边不长秀发说道：“慢慢会习惯的。” 被关押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缺什么东西吗？” “送来的东西不少，够用。”其实集中营的人员总会截留一些物品，但这种事情梅暮稚子觉得没必要去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县官不如现管。 “你看起来清瘦了不少，伙食不太好吗？” “还行。”伙食自与外面无法比较，却也能吃得饱，算得上多有照顾。 闲聊两句宋书堂转而说道：“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梅暮稚子闻言语气有些幽怨说道：“我其实很害怕你提及正事。” “为何？” “聊完正事你就会走。” “公务在身。” “若我能提供帮助，你有空还能来看看我吗？” “不好说。” “我现在其实很好骗。” “但我认为你需要一份真诚。” “谢谢，你问。”梅暮稚子说道。 “这个你认识吗？”宋书堂将布制的丰花紫藤递上。 梅暮稚子伸手从栅栏缝隙中将东西接过，拿在眼前观看之后说道：“丰花紫藤。” 看来彭馆长说的没错，确实是丰花紫藤。 第一百五十九章 疯狂崇拜者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梅暮稚子拿着手中的布制吊坠问道。 宋书堂当即开始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完讲述梅暮稚子才知情报科遇到麻烦。 “此人为竹内一郎报仇而来，可从未听竹内一郎提及过任何与自己关系密切之人，你与他相识已久想看看你是否知道一些线索。”宋书堂将来意表明。 梅暮稚子把吊坠还回说道：“我与竹内一郎确实很早之前就认识，甚至于我远渡重洋到此潜伏，借助假冒身份伪装自己等都由他一手操办，在六足小组成立之前我便跟随在他身边。 我可以称得上算他的追随者和崇拜者，但却不是唯一更不是最疯狂的一个，有一个人对竹内一郎的崇拜远胜与我，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跟随在竹内一郎身边，但却被无情拒绝。” 听到她如此说，宋书堂知道自己今日没有来错地方。 “你认为凶手是他？” “只能是他。”梅暮稚子非常肯定，别无其他人选。 “是谁？” “久野木崇，代号‘山鬼’。” “知道如此清楚？” “我跟在竹内一郎身边太久，因此这些事情我很早就知道。” “‘山鬼’此前在什么地方，负责什么工作？” “我还是多年前在金陵的时候见过‘山鬼’，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此人，他后来去了何处负责什么工作，我一概不知。” “他为何如此崇拜竹内一郎？” “因为竹内一郎的能力和人格魅力，无可否认会让人崇拜，且‘山鬼’的命也是竹内一郎救的，‘山鬼’便誓死想要效忠，但竹内一郎不喜欢他的性格，于是向上打报告将‘山鬼’调离金陵，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喜欢‘山鬼’性格？” “‘山鬼’专业能力不俗，可对竹内一郎太过崇拜，以至于有些狂热，在竹内一郎看来是破绽。” 听到梅暮稚子这样说，确实符合竹内一郎的脾气。 他不喜欢超出掌控的东西。 久野木崇自然在掌控之内，但也在掌控之外。 例如他现如今在山城，展开日军情报机构并未下达的暗杀命令。 或许在执行与梅暮稚子一样的‘深埋’计划时，不会眼睁睁看着竹内一郎被抓，在其看来这便是不可控。 因此拒绝跟随在身边。 可就目前来看‘山鬼’并未由此记恨竹内一郎，反而更加崇拜。 “久野木崇有可能出现在沪上吗？”宋书堂问道。 毕竟有关竹内一郎的消息是送于沪上，家丑不可外扬，日谍机构也不会大肆宣扬。 梅暮稚子说道：“有可能。” 她也不确定，毕竟不知道‘山鬼’的信息。 但梅暮稚子今日提供消息已经足够重要。 起码锁定了凶手。 也知宋书堂可能要走，梅暮稚子言语之间带着关切说道：“你要多加小心。” “不提久野木崇担忧？” “我更希望你抓到他。” “是吗？” “这个世界上，你可能是最后可以与我聊天的人了。” “你怕我死了没人再来陪你聊天？” “是。” “放心，死不了。” “你不了解‘山鬼’，他非常的可怕。” “可怕？” “这是竹内一郎对他的评价。” “能得竹内一郎如此评价，看来确实要打起精神。” “他一定已经盯上你了，千万小心。”梅暮稚子真切叮嘱。 宋书堂却微微皱眉：“盯上我？” 在此前推断之中，久野木崇并未找到抓捕竹内一郎的“罪魁祸首”，不然岂会对周壮、袁鹏下杀手。 这岂不是给宋书堂提醒。 梅暮稚子却说道：“周壮情报科一组成员，袁鹏情报科二组成员。” 宋书堂勐然间问道：“你是说久野木崇是故意的。” “罪魁祸首”是宋书堂，‘山鬼’不知道。 几组成员抓捕竹内一郎还不知道吗？ 报纸上可有报道。 久野木崇应该盯着一组成员暗杀，为竹内一郎报仇，何故对二组成员下手？ 不等梅暮稚子给出回答，宋书堂立马又说道：“或许他时间很紧张，根本来不及搞清楚周壮、袁鹏的具体身份？” “‘山鬼’一定搞清楚了，且他的时间一点都不紧张，不杀掉你他势必不会离开山城，何来时间紧张一说。”梅暮稚子说道。 “那他为何在不熟悉环境、路况的前提下动手？” “他的偏执、狂热源于他的极端自信。” “自信？” “不是盲目的自信，是真正的自信！” 梅暮稚子的话完全颠覆了宋书堂此前的推断。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之中闪过纠结。 最后他决定相信梅暮稚子。 如今如此下场的梅暮稚子，显然没必要说假话。 而且此刻说的话句句提醒。 “那他既然知道我才是杀死竹内一郎的关键人物，为何不直接对我动手，反而去杀两个情报科成员？” “或许他不想你死的太舒服。” “看来只杀死我并不能让他觉得大仇已报！” “是的。” “但他如今已经惊动了我，情报科成员不会再给他机会，至于我他更找不到下手的时机，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你不能用常规的思维去考虑‘山鬼’，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梅暮稚子让宋书堂将此前推论全部推翻。 你认为的不专业、时间紧、调查不明。 其实都是久野木崇故意为之。 那对方究竟想要什么？ 未知所带来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我其实更希望他直接对我动手。”宋书堂倒想试试久野木崇的斤两。 梅暮稚子想起宋书堂当日背着自己，顶着空袭轰炸抓捕竹内一郎的画面，她说道：“‘山鬼’应该庆幸没有直接找上你。” 为何如此说？ ‘山鬼’不想宋书堂死的太舒服。 必然不会背后打黑枪。 可能想要先制服，后折磨。 但只要如此，‘山鬼’不见得能赢，反而将自己最大的暗处优势拱手送人。 可偏偏‘山鬼’没有直接对宋书堂下手。 反而让他如今得以占领先机。 梅暮稚子分析说道：“对竹内一郎‘山鬼’心中很是崇拜，竹内一郎死在你手上‘山鬼’必然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但心中定然非常认可你的能力，或许正是忌惮这点，他才没有直接对你动手，而是换了一种法子。” 正是因为对竹内一郎的无限崇拜。 使得久野木崇不会小瞧宋书堂。 他总不能承认自己崇拜的人，死在一个废物手中吧？ 恰恰也表明‘山鬼’充满仇恨，却没有被仇恨冲晕头脑。 不清楚路况杀人是自信之举，却不是冲动之举。 被‘山鬼’如此看重宋书堂反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对手愤怒、冲动、急切。 那将处处是破绽。 显然‘山鬼’并非如此。 可他究竟打算如何对付自己，宋书堂心中也充满好奇。 让自己感受痛苦？ 并非宋书堂冷漠，但显然情报科成员的死还不足以达到这一点，起码无法与竹内一郎的死，给‘山鬼’心中带来的痛苦相提并论。 因此两次暗杀或许只是‘山鬼’在昭告情报科众人，他来了！ “‘山鬼’是否会猜到我找你询问他的情况？”宋书堂问道。 梅暮稚子看了一眼宋书堂手中的丰花紫藤，意思不言而喻。 久野木崇敢留下如此信物。 显然是料到这一点。 ‘山鬼’不仅不隐藏，还要杀人告知情报科他的到来，甚至于留下丰花紫藤让众人知晓，他是为谁而来。 宋书堂把玩着手中的丰花紫藤说道：“还真是偏执且疯狂。” 今日得到消息足够重要。 来这一趟可谓是收获满满。 若是不来询问，在推断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 “感谢你提供的信息，价值非常重要。” “不客气。” “事关重大我要先回去。” “你忙。” 没有停留宋书堂直接回身就走，干净利落。 梅暮稚子也猜到会是如此结果。 可却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笑意，偶尔能见一面便实属难得。 “宋组长谈完了？”集中营工作人员见宋书堂出来上前问道。 宋书堂从怀中掏出几百元钱塞进此人手中说道：“里面的人劳烦多照顾些。” “使不得。” “有劳。” 将钱接过集中营工作人员笑着应道：“放心。” 对于宋书堂为何要关照一名日谍，他没有多嘴询问。 在集中营工作，也有自己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 第一百六十章 再三叮嘱 山谷之间凉意弥漫，若非身处集中营，当属不错避暑胜地。 林间鸟鸣频繁响起，物资运输稍显困难，不时也能打个野味犒劳自身。 却不让动枪，只能布置陷阱抓获。 当宋书堂寻到龙昊几人时，他们和集中营的人凑在一起，一只野鸡与一只野兔都已经拔毛剥皮，准备下锅。 锅中热水翻腾不休。 “走。”宋书堂对三人说道。 集中营之人见状笑道：“宋组长不着急，吃口野味再走不迟。” “多谢好意，如今公务在身不便久留，等日后闲暇时光再带着好酒来叨扰。” 龙昊几人一听明白事情焦急，立马起身跟随宋书堂离去。 集中营成员也不好阻拦，只得相送。 依然还是龙昊开车，四人从集中营驶离，路上康浩询问：“有收获吗？” “颠覆性的收获。”具体宋书堂没有提及，龙昊心中了然车速更快。 一路赶赴情报科，宋书堂急忙去寻朱越。 龙昊紧随其后。 毕胜、康浩则先回到工作岗位。 进入办公室见李泰然也在其中，他知宋书堂今日去见梅暮稚子，便早早在此等候消息。 “可有收获？”见宋书堂进来李泰然率先询问。 “收获颇丰。” “说来听听。” 宋书堂当即将自己从梅暮稚子处得到的线索，全部讲于在场之人听，众人越听脸色越是凝重。 此前判断全部推翻。 ‘山鬼’久野木崇并非急于离开山城。 所有一切都是他本人刻意为之。 着实有些疯狂！ 龙昊最先耐不住性子问道：“‘山鬼’明知道是你导致竹内一郎死亡，他想你感受痛苦，会如何做？” 众人皆是觉得周壮、袁鹏之死，远不及‘山鬼’想达到之效果。 朱越同样陷入沉思说道：“想你品味相同痛苦，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李泰然却说道：“好消息在于我们知晓‘山鬼’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山城，有机会将其抓获。” 这确实算好消息。 宋书堂说道：“让沪上方面的情报人员打探一下久野木崇‘山鬼’的信息，看能否掌握其容貌照片，便于我们在山城抓人。” “我来安排此事，你从今日开始必须时刻与组员在一起，不可单独行动。”朱越叮嘱宋书堂。 “‘山鬼’不会轻易对我下手。” “不管会与不会，小心无大错，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是，组长。” “龙昊你负责宋副组长的安危，毕胜、康浩先交由你调遣，若宋副组长遇到危险唯你是问。” “请组长放心。”龙昊当即领命。 朱越、李泰然神色都比较严肃。 久野木崇如此挑衅，不介意情报科知晓他来意。 甚至于不在乎身份暴露，彰显嚣张。 加之梅暮稚子言及此人能力出众，性格疯狂，由不得你大意。 情报科乃至于军统局成员，全部得到提醒。 近日不得随意落单，避免遭遇日谍暗杀。 聂洪、颜清辉作为军统局成员自然也收到消息，稍作打听便知因情报科被暗杀两名成员而起。 深入打听得知日谍为报复而来。 两人稍作思考，便觉得宋书堂可能有危险。 于是各自来寻，谁知在情报科门口撞见。 聂洪看着颜清辉问道：“找书堂？” “消息你也听说？” “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找他问问。” “只怕情报科内不好回答。” “下班再说？”颜清辉问道。 “下班再说吧。” 两人原本着急打算前来询问，撞见之后反而是觉得不急于一时。 离开路上颜清辉问道：“孟佳期此人你调查到线索了吗？” “暂时没发现，你呢？” “身份背景问题不大。” “看来还需深入调查。” “多加小心，避免红党知晓。”颜清辉提醒。 “在山城还怕他们？” 颜清辉没有言语只是看着聂洪，导致聂洪败下阵来说道：“我知道了。” 此时朱越已经在沉渌水办公室中，将宋书堂从梅暮稚子处得到的消息，如实上报。 沉渌水从未想到居然是私人恩怨，个人行为。 日谍情报机构都不知晓。 ‘山鬼’此举违反纪律，可此人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并非不能理解。 若‘山鬼’令行禁止，竹内一郎何须向上报告将其调离金陵，留在身边定是一大助力。 人无完人！ “久野木崇倒显得重情重义。”沉渌水觉得与下令将竹内一郎骨灰，撒于黄浦江上的日谍军官来说，久野木崇可谓真性情。 “不知此人心中如何计划，如今很是被动。” “电报沪上收集久野木崇信息，同时减少他暗杀局内成员的机会，利用最短的时间将其抓获，最重要的是负责保护好书堂，不可让敌人的最终目的达成。” “科长放心，已经安排龙昊带人保护书堂安危。” “警告宋书堂不要擅自行动。” “属下已经告戒过。” “再叮嘱一遍。” “是。” 年轻人且能力出众。 面对如此挑衅难免心存不甘。 沉渌水也年轻过自然明白可能出现的情况，故而要求再三警告叮嘱，万不能意气用事。 言罢朱越询问：“目前看来日谍机构或许并不知道‘山鬼’在山城的所作所为，是否将消息放出去，让日谍机构限制‘山鬼’行动？” “不必。”沉渌水立马回绝。 ‘山鬼’此人大概率不会听从日谍机构命令。 不然也不敢选择私自行动。 其次若他真的听从命令撤离山城，你如何抓人。 沉渌水觉得无需借助日谍机构之手。 “属下明白。” “沪上若有消息，第一时间送来。” “是。” 朱越从沉渌水办公室离开，第一时间就去了宋书堂办公室。 进门立马说道：“科长让我警告你，不要擅作主张私自行动，不然军统家法决不轻饶。” 看这严肃面孔宋书堂心知沉渌水之意，也不敢再生其他心思，苦笑点头：“放心。” “不要嬉皮笑脸。” “属下明白。”宋书堂立即正色回答。 得到如此答复朱越脸上严肃神情收起，坐在宋书堂办公室内说道：“科长已经电报沪上收集久野木崇资料，等掌握他的具体线索之后，便可开始搜查，你不必着急。” “组长安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如此便好。” 朱越确实心有担忧。 周壮、袁鹏二人与宋书堂关系虽不太亲密。 可都是情报科成员，死因也或多或少与他有关。 心中若无愤恨必不可能。 这也正是沉渌水要求再三警告的原因所在。 又聊两句朱越便先行离开，宋书堂独自坐在办公室内，确实心有不甘。 但命令不可轻易违背。 晚上下班龙昊带人早早等候。 但还未离开情报科，便见聂洪与颜清辉联袂而来。 两人见宋书堂身边阵仗，便心知没有猜错，这小子确实遇到危险。 “什么情况？”聂洪低声询问。 宋书堂原本不愿多说，颜清辉眼神却直勾勾看着他说道：“讲实话。” “找个地方边吃边聊。”他心知今日难躲过去。 在军统局外不远处寻了一家小馆子，龙昊带人坐一桌，宋书堂与聂洪、颜清辉三人一桌。 刚坐下不等点菜，聂洪再次追问：“到底遇到什么麻烦？” 此事算不上机密，毕竟情报科已经通知军统局全体成员小心日谍暗杀，索性宋书堂将事情全盘托出。 两人一听眉头皆是皱起。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颜清辉觉得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科长不让我做诱饵。” “沉科长安排没有问题，且按照你的说法，就算你做诱饵，‘山鬼’不见得会上钩。”颜清辉立马做出分析。 聂洪同样说道：“你颜哥所言没错，‘山鬼’将你与竹内一郎放于同种高度，说句心存忌惮也不为过，且又想你感受痛苦，哪怕你破绽百出他都不一定会对你出手。” “只怕又有无辜之人因我牺牲。” “抓捕日谍破获谍报小组，是你情报科工作所在，你没做错任何事情，日谍报复也非你所愿，无需心存压力。”颜清辉冷言说道。 “道理我明白，却难冷眼旁观。”大道理宋书堂岂会不懂，可放在自己身上，多少会有些焦急。 聂洪同样劝慰说道：“关心则乱，交由情报科便可，你听从安排。” 两位哥哥皆是好意宋书堂心知肚明。 于是没有继续纠结而是点菜吃饭。 在吃饭过程中颜清辉说道：“这几日不如我与聂洪陪你左右，晚上去家中凑合一夜？”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是啊。”聂洪也认同这个提议。 “科里安排了人手，不用麻烦。”宋书堂看了一眼另一桌的龙昊等人，表示已经安排妥当。 见他拒绝两人并未再提。 毕竟两人也心知，‘山鬼’如今或许不会主动找上宋书堂。 后结账宋书堂与龙昊等人一同离去。 聂洪目送其离开说道：“要暗中保护一下吗？” “无用。” “买个安心？” “浪费时间！” 两人交谈着从饭店门口离去。 今夜龙昊依然留下一同休息，毕胜、康浩则打发回去好好睡觉，虽两人提议留下但被宋书堂拒绝。 “我就说日谍机构怎么可能下达如此暗杀命令，弄了半天果然是擅自行动，都说日谍情报工作人员多么专业，我看也不过如此。”龙昊觉得不服从命令的情报工作者，你能说他有多专业？ “事出有因。”宋书堂其实能理解久野木崇的选择，毕竟竹内一郎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尤其骨灰都消逝在天地之间。 第一百六十一章 化被动为主动 夜间闲来无事，两人秉烛夜谈。 话题总是在如今的问题上徘回，最后也没商讨出个结论，便各自休息。 第二日前去情报科继续工作。 但实则有些无事可做，如今要等沪上消息。 至于其他任务朱越并不安排宋书堂执行，担心露出破绽被‘山鬼’所利用。 宋书堂自然不满如此安排，可科长下令他并无办法。 一连等候三日，沪上消息才传回。 好在这三日并未有科员遇害消息，可见提醒应对起到作用。 得知沪上有所消息，他急于去找朱越。 朱越也刚从沉渌水办公室回来。 “自己看吧。”不等宋书堂开口，朱越便将电报递给他。 接过电报低头查看，后宋书堂说道：“专业杀手？” “是。” 根据沪上谍报成员收集信息显示，‘山鬼’乃是日谍中的专业杀手，此前执行过多起暗杀任务，且都取得辉煌战果。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影响较大的有早先在金陵对爱国实业家的暗杀，以及在北平暗杀从关外来的宣讲抗日战斗的军官，包括沪上银行家遇刺一桉都出自‘山鬼’之手。 且都暗杀成功！ 甚至于‘山鬼’还执行保护任务。 有消息称汪逆集团从国外一路抵达沪上，就有‘山鬼’沿途保驾护航。 因此沪上当地成员推断‘山鬼’确实之前人在沪上，不然也不易知晓竹内一郎一事。 可想找到‘山鬼’照片却比较困难。 主要工作负责暗杀。 照片自然不会轻易拍摄。 被人知晓容貌的杀手，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故而传言较多，照片却无。 放下资料宋书堂说道：“好在‘山鬼’不会轻易离开山城。” “此人能力看来极其出众，若放任他如此暗杀下去，只怕我等现如今的应对策略难以长久。”朱越心有担忧。 短期内你是可以不进行单独行动。 可长久以往呢？ 显然不切实际。 情报科跟踪监视调查日谍，许多情况下都是单人行动。 你总不能连正常工作都影响！ 且轮休放假，私人琐事，岂能没有落单的时候？ 如今还未拿到‘山鬼’照片，情报科太过被动。 被动！ “科长命令沪上成员继续打探久野木崇情报，争取获得他的照片以便我们调查，在此期间你要多加小心，同时你身边的人也需谨慎一些，毕竟久野木崇是为报复你而来。” 听到朱越如此提醒，宋书堂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问道：“久野木崇想要我体会与他相同的痛苦？” “是。” “那我们能不能化被动为主动？” “你什么意思？” “让久野木崇明白他究竟杀了谁，才能让我品味痛入骨髓之感。” 朱越还是不太理解。 宋书堂说道：“若有一人对我极其重要，你说久野木崇会对他下手吗？” “当然会。” “那不就行了。” “可是用这个人做诱饵，和你本身做诱饵区别不大，同样非常危险。” “危险的不一定是谁！”宋书堂脸上有些玩味。 朱越追问：“你到底打算怎么计划？” “和我去见科长。” 两人来到沉渌水办公室，宋书堂将自己想要掌握主动权的想法说出来。 沉渌水听罢问道：“人选是谁？” “电讯处业务科颜清辉，总务处交通科聂洪。”宋书堂说出两人。 昔日拥剑小组成员。 并肩作战感情深厚！ 他们二人若因自己而死，宋书堂自然倍感痛苦。 这不是久野木崇的最佳人选吗？ “他们会同意做诱饵吗？”沉渌水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毕竟做诱饵必然不可能保护到位，不然久野木崇发现端倪，岂会上当受骗。 说白了在面对久野木崇这位专业杀手时，就是单对单，且对方还在暗处。 生死一线之间，且初始落在下风。 谁愿意以身犯险！ 可宋书堂却说道：“科里只需同意计划，我来和他们二人说。” 危险！ 他想要故意让聂洪与颜清辉陷入危险之中吗？ 显然不是。 而是他清楚知晓两人的能力。 久野木崇是专业。 可在宋书堂心中，自然比不过聂洪、颜清辉。 且这件事情之中牵扯颇多前提，有机可寻。 沉渌水犹豫片刻说道：“若能引蛇出洞最佳，同意计划问题不大，你先说服二人。” “是。”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拦住宋书堂说道：“你急于抓捕‘山鬼’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若聂洪、颜清辉死于你如今提议之下，恐怕你也难若无其事，所以不妨再考虑一下。” 朱越是怕宋书堂后悔。 “我心里有数。” “真不再想想？” “放心。” 与朱越分别宋书堂前去找聂洪、颜清辉。 将两人约到自己办公室之中。 坐下之后他便直接将自己的计划说明，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聂洪听罢笑道：“能听见你说我等死后你肝肠寸断痛苦不堪，老怀甚慰，可你这计划不是让老哥哥以身犯险。” 颜清辉瞪了聂洪一眼说道：“明明已经同意还在这里阴阳怪气，你不愿意我来。” “谁说我不愿意，日谍我早就想将他们碎尸万段。”聂洪言语之间眼中杀气浮现。 拥剑小组成员身死日寇之手。 聂洪、颜清辉不言语不代表心中无恨。 有此机会谁会退却？ 宋书堂就知道二人会同意。 他解释说道：“‘山鬼’的最终目标是我，因此在暗杀周壮、袁鹏时并未使用枪械，担心开枪导致自身被包围，从而丧失杀掉我的机会。 那么我推断‘山鬼’哪怕在对付你们之时，大概率也不会选用枪械，只要不在暗中开黑枪，我不觉得他在面对你们之时能有什么优势。” 聂洪笑道：“你小子不用解释，我们还能不知其中深意吗？” “这不是怕二位哥哥觉得我让你们以身犯险。”宋书堂嬉笑说道。 “狗屁。”聂洪骂了一句。 颜清辉同样瞪了他一眼说道：“要感谢你提供与日谍交锋机会。” “你身手不如我，我先来。”聂洪立即说道。 “不如你？” “过过招？” “可。” 宋书堂急忙拦住二人说道：“二位哥哥现在不是比试的时候。” 等两人安静他继续说道：“虽然提前知晓‘山鬼’计划，同样推断他不会开枪，可此任务之中依然面临巨大风险，我可不想最后真的让‘山鬼’得偿所愿，品味他之痛苦。” “不必提醒，我二人既然答应行动，必然做好心理准备，同时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无需多虑。”聂洪心知宋书堂之意，言语间让他不要有心理压力。 “二位哥哥既然同意，我便回去科里商议具体行动计划，同时向总务处、电讯处寻求合作，等敲定具体方案再告诉你们。”宋书堂也不是婆婆妈妈的性格，既然答应便开始执行。 “好。” 将两人送出情报科，宋书堂便回身去找沉渌水。 在离去路上聂洪笑着说道：“这小子和组长越来越像，这种计划都想的出来，还敢执行。” “你好像还挺开心？” “你难道不开心？” “他能有如此进步我自然开心。” “不过可要小心些别阴沟里翻船，免得留下书堂这小子悔恨一辈子。” “呵，日谍！”颜清辉面带寒霜。 与日寇仇怨由来已久。 国仇家恨岂能忘却。 两人眼中皆是杀意乍起！ 宋书堂敢安排如此行动计划，便是对二人信心十足，同组成员岂会不了解。 他更想做饵！ 可久野木崇如今显然轻易不会对他动手。 因此只能麻烦聂洪、颜清辉提供帮助。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可杀 宜早不宜迟！ 得二人首肯当即禀告科长。 于是连夜安排开会，商议具体行动事宜。 今日情报科多有人员参加会议。 会议由沉渌水主持，朱越、宋书堂、龙昊、李泰然等皆在场。 等沉渌水落座主位便说道：“既然聂洪、颜清辉二人甘愿冒险尝试抓捕日谍，我们也必须做好完善计划避免其遭遇凶险，今日会议主讨论行动细节，大家可畅所欲言。” 说是避免遭受凶险！ 可众人全心知肚明，危险难逃。 毕竟要做诱饵则需让‘山鬼’上钩，你身边若跟随多人暗中保护，比你还在暗中的‘山鬼’岂会不知，面对此种陷阱更是不会自投罗网。 故而只能让‘山鬼’确信是机会。 但要做到这点，聂洪、颜清辉安危谁敢保证？ 见大家都不言语宋书堂主动说道：“大家有何想法都可说出探讨，既二人已经答应，则无需考虑安危问题。” 闻言李泰然率先开口说道：“若想引蛇出洞必然要让‘山鬼’知晓聂洪、颜清辉二人对你之重要性，虽然你们同为拥剑小组成员，但这个消息局内尚且有人不知，初来乍到‘山鬼’可能也不清楚。” 朱越接着话头道：“但就算让‘山鬼’得知你三人同为拥剑小组成员，也难让其明白二人对你究竟有何重要，毕竟六足小组被抓之后也出卖同组成员消息，不见得就是最佳人选。” 提出此问题不待宋书堂作答，龙昊则开口：“此前敌机空袭轰炸，聂洪、颜清辉冒着生命危险，在轰炸中开车前行，便是为找书堂而来，此事若被‘山鬼’得知，那必然将两人列成报复目标的最佳人选。” 三人一言一句之间，行动前提就已经弄清楚。 可接下来却是难点。 朱越说道：“如此一来‘山鬼’必然会对聂洪、颜清辉下手，两人也会面临独处之局面，他们能撑住暗中‘山鬼’的夺命一击吗？” 这种情况下，谁也帮不上忙。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当事人身上。 看大家目光都汇集在自己身上，宋书堂说道：“无需担心。” 众人皆担心聂洪、颜清辉之安危。 可宋书堂心中更替‘山鬼’担忧。 见此沉渌水发话说道：“那我等情报科能做之事便是让‘山鬼’将目标选定在聂洪、颜清辉身上，至于后续如何全靠二人。” “我们安排人员在两人住处到局内沿途布控，这样无需暗中保护，不易被‘山鬼’察觉，且在‘山鬼’动手之后能尽快赶到支援。”宋书堂提出建议。 “如此一来两人行动路线便被锁定在住处到局内，会不会太过局限，导致‘山鬼’心中生疑？”李泰然问道。 “‘山鬼’暗杀情报科成员，导致局内全体人员收到警告，这段时间不去其他地方是情有可原，两点一线休息上班反倒会让‘山鬼’觉得并非陷阱。”宋书堂认为如此安排对两人保护多一些，对抓捕久野木崇的帮助同样大一些。 沉渌水面对这个提议说道：“沿途安排人员，或许还是不能及时提供支援。” 你不可能距离间隔太近就安排人手。 必然会被发现。 且有些时间有些人是不可能出现在街面上的，不合时宜。 因此久野木崇选择白天动手，还是晚上动手，对安插人员同样有巨大影响。 其次则是从局内到住处并非闹市区。 偏僻则人就少。 安排人手也需考虑具体环境因素。 这些宋书堂心中也明白，于是说道：“尽最大能力安排。” “也只能如此。” 龙昊在事情即将盖棺定论之时问道：“局内到两人住处距离都不算太远，‘山鬼’敢在如此范围内动手吗？” “他敢！”宋书堂直接说道。 换个人来可能要去思考这个问题。 但久野木崇。 便无需考虑。 “那我上报处长，联系总务处、电讯处要人，明日等消息。”沉渌水说道。 “总务处、电讯处不会为难我们吧？”朱越问道。 其实也算不上为难。 是你先让他们的人冒险。 且随时命悬一线，人家不愿帮忙也在理。 毕竟是你情报科的事情。 “先问问。”沉渌水如今也无法打包票，可既然当事人已经同意，想来难度不会很大。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回去休息一夜第二日早早过来。 沉渌水也一大早就去见鲍意伟，后联系总务处、电讯处。 可事情出奇的顺利。 聂洪、颜清辉已经被各自科长，指派去情报科听候差遣。 两人在途中相遇，聂洪笑道：“他们还答应的真痛快。” “如此大好时机用于试探，岂能拒之门外。”颜清辉说道。 两人虽被从审讯科捞出。 可各处心中未免没有怀疑，不然岂会如此之久，尚做些边缘工作可有可无。 且各派系皆明白，自己没有下令针对拥剑小组。 唯一可能便余日谍策反。 此番以身为诱饵抓捕日谍，岂不是自证清白的大好时机。 总务处、电讯处自然不会阻拦。 “确实算不错的机会。”聂洪觉得一箭双凋。 原本就要抓捕日谍，能多解决一个麻烦，也是好事情。 交谈之间两人来到情报科，沉渌水等候多时，亲自出门迎接。 对于二人愿意以身犯险，协助情报科抓捕日谍一事，表示非常感谢。 后便将计划全盘托出。 宋书堂虽在场，但都是沉渌水亲自交谈，彰显重视。 听闻活动范围仅有局内到住所这段距离，聂洪、颜清辉心知虽有诸多解释，可也是宋书堂担心二人遭遇不测，尽可能进行保护。 对此安排二人没有提出异议。 情报科都已决定，你无需提出改变要求。 见二人并无意见沉渌水便安排朱越放出消息，让‘山鬼’明白二人对宋书堂的重要性。 辞别沉渌水之后，二人终于来到宋书堂办公室，三人得以交谈。 “二位哥哥，消息已经放出，今日起上下班途中定要小心谨慎，手枪一定上膛开保险。”宋书堂认真提醒，从放出消息那一刻起，危险随时可能来临。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晓得。” 宋书堂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低声说道：“若事态紧急，可杀‘山鬼’。” 闻言两人都看着宋书堂。 见状他说道：“绝不可用生命冒险，该杀之时莫要留手。” “情报科不要活口？” “比起活口，我更希望二位哥哥安然无恙。” 抓活口价值大。 可宋书堂知道自己所求。 活口与尸体，都能接受。 若活口需二人性命做代价，他宁可不要。 此话只能关起门来说。 且杀‘山鬼’并不会增加聂洪、颜清辉的日谍嫌疑。 他们若真是日谍，将消息送出告知其此乃陷阱便可，无需杀人灭口。 毕竟为让两人做诱饵，身边无法安排人员跟随监视，极易传递消息。 至于说杀人！ 牺牲自我安危协助你情报科抓捕日谍，紧急关头为自保没抓到活口，却也杀了‘山鬼’解决情报科心腹大患，到时情报科还能倒打一耙吗？ 颜清辉不动声色轻声说道：“听书堂的。” 他同样不愿看到聂洪因此丧命，更不愿看到人死之后，留宋书堂内疚余生。 聂洪没回答但微微点头表示知晓。 此事作罢三人声音才渐渐放大一些。 宋书堂问道：“可还需准备其他东西？” “不必。”聂洪觉得做诱饵就要有做诱饵的觉悟，与往常一样才算一个好诱饵，准备太多反而不妥。 颜清辉同样是如此想法，表示无需特意准备什么。 “发现‘山鬼’不必力敌，发出提醒群起而攻之。” “啰嗦。” 对于宋书堂絮絮叨叨话语聂洪直言啰嗦。 “之前不都是二位哥哥啰嗦我。” “你看这小子就是嫌弃我们当时啰嗦。” “不敢不敢！”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交手 敲定细节之处，计划开始执行。 消息传播仅在军统局内，大家津津乐道如此同袍情谊。 后转播渐广彰显军统局治家有方。 也有声音表示军统局成员极为不专业，选择大错特错，实乃情报人员之耻。 当然此言自然是中统局传出。 些消息一出军统局方面也下令禁止讨论此事。 虽然同袍情谊感人肺腑，可举动冲动冒险确实有辱情报工作者之专业素养。 故而军统局内讨论声音销声匿迹。 可久野木崇应当早就知晓。 毕竟他为报复宋书堂，打算让其体验自己之痛苦。 来山城后开始调查合适人选。 一时间未找到心仪之人，便顺手杀了两个情报科成员解恨，同时也是告诉众人自己为谁而来。 他要让宋书堂先活在自己自造的恐惧之内。 没有日谍机构帮助，导致打探消息变得困难，‘山鬼’几日没有进展。 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聂洪、颜清辉二人映入眼帘。 如此凑巧可能是陷阱，‘山鬼’心中自然警惕。 可一番打探之后，确认冒着空袭轰炸开车寻人乃是真事，可见感情深厚。 至于用二人做诱饵？ ‘山鬼’多日观察之下确定情报科就算是安排人保护，也不敢跟得太近。 但这已经足够他出手。 自信！ 山鬼就是如此自信！ 他不是猜不到可能是陷阱。 而是认为就算是陷阱，却反而可以为他提供帮助。 想做诱饵就要有让人上钩的冲动。 那你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在‘山鬼’看来就是他的机会。 他只需要非常简短的出手时间，等到暗处可能存在的情报科成员反应过来之际，他早已远去。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将计就计！ 穿着短褂的久野木崇打扮的好似寻常百姓，蹲在墙角下躲避日头与众人交谈甚欢，谁家婆娘夜会情郎被众人说的兴致高涨。 不时有雇主前来，也有人被挑选离开做工。 更多人则在这里聊天打发时间。 正午一过日头西斜，起身主动寻求工作的人慢慢变多，久野木崇也在人群之中。 但他目的乃是等待聂洪、颜清辉从军统局下班。 他已等待几日，多数情况下两人结伴而行，后虽会分道扬镳，但距离住所便已经不远。 两处宿舍多住军统局成员，靠的太近动手并不明智。 期间也有两次二人并未同行。 可久野木崇仅是观察，没有动手更没有跟踪。 同为拥剑小组成员，这个名头还是让他心中给与足够重视。 可也仅是重视罢了。 对于自己的能力，他不会妄自菲薄。 两名情报科成员皆杀的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今日下班他看到颜清辉一人走在路上。 显然落单！ ‘山鬼’心头暗道好时机，却并未再看。 而是埋头朝前走去，拐进一处巷子之中，脱了身上粗布短褂，穿一身商场职员工装。 手中拿着广告传单。 他站在街上口中喊道：“老字号传统糕点新店开业酬宾，拿此传单可免费领取点心一份，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发完即止。” 原本此处人不算多，可听闻此言都朝这边涌来。 甚至于屋中之人闻言也从门内出来。 ‘山鬼’一时间便被围住。 传单被大家哄抢。 颜清辉距离此处尚有一些距离，可‘山鬼’心中并不着急，他多日观察得知聂洪、颜清辉两点一线，途中不会随便改道。 果然不多时颜清辉便出现在这条路上。 大家口中都在叫喊抢夺传单，看来是店铺开业的酬宾活动。 但前方好似抢夺太过激烈，已经有人言语上起了冲突，最后引起后面之人不满，吵闹声渐大。 颜清辉不喜与人拥挤便原地等候。 可前方发生撕扯，一摞传单被高高抛起，方向不偏不倚正是颜清辉所在。 一时间头顶下了一场传单雨。 后方百姓见状调转身体，朝着颜清辉冲来。 瞬间将其包围，弯腰去捡地上传单。 见状颜清辉微皱眉，身子紧绷。 眼神不停扫视身边每一个人。 其中一人弯腰抢夺地上传单，独他手上就拿了四五张，甚至于还从其他人手中抢夺。 “你拿我手里的干嘛？” “我先拿到。” “明明是我。” 两人有些争执，一人将另一人一把推开，这人朝着颜清辉撞来。 伸手去扶显然不是颜清辉的风格，他左撤一步闪躲。 可就在此时推人的人勐然上前，看似是想要继续与被自己推开的人打斗，但中途突然改变方向朝着颜清辉而来。 且袖子之中寒光一闪，一条长长铁钉浮现指尖。 铁钉一头被打磨的尖锐锋利。 快！ 且出其不意！ 颜清辉身边还有不少弯腰抢夺传单的百姓，导致他行动受阻。 瞬间生死悬于一线！ 长钉直奔心口夺命而来。 刹那间颜清辉弯腰任由自己后倒，堪堪将夺命一击闪避，他却没有躺在地上，而是靠在一弯腰之人背上。 ‘山鬼’一击未中同样心有诧异。 如此设计，诸多迷惑，中途变道，出其不意，岂会被颜清辉躲闪而过？ 一切都要感谢颜清辉每日上下班途中，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 尤其不与聂洪同行，故意落单则是给‘山鬼’机会，更是会格外小心。 今日路上见平日里不会看到的景象，他便已经心生警惕。 可就算如此躲过这致命一击，依然千钧一发。 一击不中‘山鬼’长钉朝下刺来。 颜清辉在路人背上用力旋转，落在后方站稳。 路人尚不明白发生何事。 看颜清辉准备掏枪‘山鬼’再次冲上，近距离交手不给机会。 可如今正面交锋‘山鬼’暗处优势全无，仅是手中多了一长钉。 颜清辉虽无机会掏枪可却将胸前钢笔拔出，此钢笔也为特制，同样乃是杀人利器。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虽不如长钉长，可也足够险。 一时间交手之下‘山鬼’反而奈何不了颜清辉。 为何？ ‘山鬼’其实不适久战。 久野木崇寻常行动皆是一招制敌，使用第二招的情况都极少出现。 他的敌人往往没有与他交手的机会。 可真的正面交手‘山鬼’能力是不俗，但也不如暗杀来的天赋极高。 颜清辉虽在拥剑小组之中负责电报，可身手同样厉害。 已经开始压制‘山鬼’。 这也正是宋书堂为何对两人如此相信的原因。 宋书堂早就知道‘山鬼’只有暗中一击的机会，只要被躲他优势变劣势。 暗杀高手。 往往不是久战高手。 拖延时间对‘山鬼’极其不易。 颜清辉虽稍占上风却也是不敢分心，口中几次想要高呼来人，都被‘山鬼’打断。 好在此刻用钢笔抵住长钉之际，颜清辉口中喊道：“来人。” ‘山鬼’一听便知情况危急。 他心一横，长钉朝着旁边一百姓脑后而去。 想利用颜清辉救人之际，将其击杀后遁逃。 可面对‘山鬼’夺命长钉，颜清辉视而不见。 此举让‘山鬼’万没有想到。 颜清辉连犹豫都不曾犹豫，眼神不曾去看分毫，钢笔朝着他脖颈之处而来。 冷！ 颜清辉此刻给‘山鬼’的感觉就是冷漠。 他根本就不顾及百姓生死。 用自己的命，换一个百姓的命，‘山鬼’岂会同意？ 他还未给竹内一郎报仇，不允许自己死在这里。 最后反倒是他先将长钉收回，想要阻挡颜清辉夺命一击，但已经是临时决定招架不及，最后小臂被钢笔刺伤。 用小臂受伤的代价换取活命。 这一刻‘山鬼’知道不可再拖延，立马后撤。 今日大势已去，只得逃命。 颜清辉紧随其后追击，可抢夺传单之人太多，行动多有不便。 掏枪想要射击更是没有开枪机会。 久野木崇利用为暗杀制造的环境，反而是跑了。 选择小臂受伤争取了一点时间，‘山鬼’就利用这微小的时间撤离，等到颜清辉追出人群时，已经不见‘山鬼’身影。 情报科成员也已经赶至。 颜清辉立马说道：“追，灰色西装不是很高档，短发身材中等，嘴角有颗痣，小臂受伤。” 情报科成员立即明白，四周散去开始追捕。 第一百六十四章 放虎归山 大规模搜捕！ 查无所获。 消息传播极快，情报科众人得知‘山鬼’出手，全都赶赴现场。 宋书堂一马当先跟随聂洪寻到颜清辉。 见其无碍他才将提着的心放下。 聂洪原本担忧神色消失全无，玩笑道：“这‘山鬼’倒是会挑软柿子捏，不在我落单时动手，不然岂会让他逃离。” “挑你，岂不是给你收尸。”颜清辉言语清冷。 搜捕结束得到不好消息，‘山鬼’逃离。 众人回到情报科之后去与沉渌水汇报。 颜清辉作为当事人讲述事发过程。 在场众人听之皆觉得‘山鬼’乃是暗杀奇才，整体设计巧妙突然，颜清辉能躲过致命一击现在言语讲述不过寥寥几句而已，可谁都知道场面必然惊险万分。 当听闻颜清辉说‘山鬼’长钉对在场百姓后脑刺入，他无动于衷之时，并无人员表现反对神色。 救人？ 抓人？ 其实很难有对错之分。 可军统局成员选择抓捕日谍并无大错。 但宋书堂与聂洪心知，颜清辉所选择并非不顾及无辜人之性命，而是冷静之下的正确选择。 救人自己会死，‘山鬼’遁逃。 直取‘山鬼’性命方有转机。 至于你说‘山鬼’有没有可能真的杀人，不选择自保？ 自然有。 那该如何？ 便如此！ 颜清辉不会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而后悔。 听完汇报沉渌水说道：“今日行动‘山鬼’所做准备明显猜到情报科可能有所埋伏，也意识到颜清辉极有可能乃是诱饵，却还敢于出手是依仗自己的暗杀能力，且引起百姓聚集为撤退脱身做了准备，此番是抓到他的最好时机，没抓到此法只怕不再管用。” 虽然还有聂洪。 可在颜清辉这里尚且吃瘪，受伤情况下再找聂洪，无异于找死？ “让沉科长失望。”颜清辉也对今日未抓到‘山鬼’有所不满。 他更多的不是关心任务。 而是‘山鬼’目标为宋书堂，如今放虎归山危险依然存在，他担忧宋书堂安危罢了。 “此言差矣，今日清辉你表现不俗，是情报科搜捕未能取得成效，浪费你冒险换取机会，我实难心安。”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沉科长言重。” 如今诱饵计划结束，颜清辉、聂洪不宜参与情报科后续工作商议，便由宋书堂先行送二人离开。 等三人离去龙昊忍不住开口说道：“原以为颜清辉电讯处出身，身手应该算不上顶尖，可却让‘山鬼’精心策划致命一击落空，甚至于还被击伤，倒是让人大开眼界。” 朱越同样点头道：“颜清辉表示‘山鬼’不善久战好似没什么难度，但你我心知第一击暗杀最为难躲，且正面交锋‘山鬼’只是不如自己的暗杀能力，身手必然也非一般人可以比肩，这拥剑小组还真藏龙卧虎。” “如此看来聂洪身手定也不差。” “那是自然。” “这‘山鬼’恐怕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吃瘪。” “只可惜未将此人抓获。” “他不会撤离山城吧？” “看‘山鬼’此人行事风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书堂未死他岂能离开山城。” “颜清辉虽提供了一些长相信息，但搜捕难度同样很大。” “等稍后一同商议一下。” 几人还在感叹颜清辉之能力，宋书堂将两人已经送出情报科。 “‘山鬼’被伤逃离心中必然激增怨恨，此次碰壁恐不会再对我与聂洪出手，极有可能改变计划选择直接杀你后离开山城，你接下来要格外小心。”颜清辉对宋书堂有所交代。 “我记下来了颜哥。” “有事再找我们。” “两位哥哥也要多加小心。” “他们还在等你商议后续抓捕，你且先回。” “好。” 等宋书堂转身离去聂洪抱着胳膊说道：“你可真给拥剑小组丢人，‘山鬼’都抓不到，搞了一个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你来？” “我倒是想，没机会。” “那就闭嘴。” “你真没事？” “关心我？” “是等着看笑话。” “那你可以失望了。” 再度回到沉渌水办公室之中，大家开始商议如何抓捕‘山鬼’。 首先判断此人不会离开山城。 毕竟最终目的尚未达成。 同时推测‘山鬼’可能不会再让宋书堂去品味他之痛苦，毕竟难度太大。 对颜清辉出手差点自己命丧黄泉。 再不变思路只能说脑子有问题。 极有可能对宋书堂直接出手。 可讨论到这里朱越皱着眉头说道：“在‘山鬼’心中，书堂能将竹内一郎抓捕，分量定然还在颜清辉、聂洪之上，他如今在颜清辉处都未讨得便宜，他对宋书堂出手就能有所斩获？” 忌惮！ 之前看重。 如今只怕是忌惮。 上升到忌惮还敢贸然出手吗？ 且‘山鬼’身上带伤，已不是全力以赴，朱越认为这里面存在矛盾。 龙昊立马说道：“会不会背后放黑枪？” 打死就跑？ 沉渌水闻言说道：“定有此种可能。” 朱越却说：“只怕‘山鬼’对书堂有很多话要说，且也不会想要他死的如此轻松，背后放黑枪只是有可能，却不是最大可能。 其次也不一定就能奏效，若一枪打不死，自己被捕则再无机会，甚至于就算开枪打死书堂，自身也难逃离。” “以命换命？”龙昊觉得按照‘山鬼’对竹内一郎的狂热，未尝没有以命换命的可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书堂你接下来几日最好留在情报科内，不要出门给其机会，情报科成员根据颜清辉描述，以及小臂伤口作为依据，大规模搜捕，能将其抓获便不必担忧这些问题。”沉渌水做出最妥善安排。 “是科长。” “给书堂安排一间宿舍暂住。” “属下这就去安排。”朱越说道。 从办公室出来朱越便联系给宋书堂寻了一间宿舍。 军统局内的宿舍都是暂住。 有些是上峰临时休息之所。 给宋书堂安排的仅是单间，这几日用来躲避黑枪足以。 “你这几日便不要离开局内，等我们将‘山鬼’缉拿归桉，你再出来不迟。”朱越将钥匙递来。 接过钥匙宋书堂说道：“你们搜捕时也多加小心。” “他如今就是老鼠我等是猫，该小心的是他。” “安心。”龙昊也笑着说道。 …… …… 躲避在提前准备好的房屋之中，‘山鬼’脸色阴沉的可怕。 小臂上的伤口并未上药，‘山鬼’反而用手指重重按着，导致伤口鲜血滴落。 他要用疼痛告戒自己。 今日失败他心中难以接受。 伤口被粗暴的手指施加二次伤害，‘山鬼’额头汗水冒出，他却无动于衷。 疼痛伴随着他的思考。 他不能就此作罢，宋书堂这个罪魁祸首必须死，给竹内一郎陪葬。 如今他想取宋书堂性命，可心中仍由顾忌。 今日颜清辉面对他刺向无辜百姓的长钉毫无动摇，那眼神之中的冷漠饶是他都记忆犹新，冰冷至极毫无感情可言。 颜清辉尚且如此难对付，宋书堂岂不是更甚？ 暗中开枪？ 如今所受伤胳膊则是右手，开枪把握此时不大。 情报科众人自然知道他伤的是右手，保险起见却默认他可左右开弓，但显然‘山鬼’惯用右手。 最为重要则是他不想宋书堂死的太舒服。 将满是鲜血的手指舔舐干净，‘山鬼’才将小臂伤口包扎，他心中另有计划。 阴狠与疯狂在他眼中浮现，受伤的疯子更为可怕。 对于情报科如今的搜查‘山鬼’有信心躲过，暗杀者最善伪装。 只是小臂伤口让他多了一些麻烦，却也仅是麻烦罢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威胁 居住局内并无不方便之处。 床铺被褥皆准备好，洗漱物品也一应俱全，洗澡都有去处反倒比家中还要便捷。 吃饭则在食堂，一日三餐都有着落。 几日住下来也没有焦急之感。 偶尔龙昊还会从外面的饭店之内带些食物，给宋书堂改善伙食。 今日入夜龙昊便手提美食而来。 单间宿舍不便吃饭，于是二人在办公室内一同用餐。 期间宋书堂问道：“今日搜查还是无果吗？” 已经接连搜查多日，可是都未抓到线索。 “‘山鬼’此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龙昊说来也气。 山城人口密集程度确实对大规模的搜查工作，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 此前抓捕日谍他们深有感触。 且‘山鬼’此人精通暗杀之道，那乔装打扮泯与众人的本事只怕已经登峰造极，想将人抓获确实不容易。 当日大好机会从指尖熘走，现在想来都觉得亏得慌。 “我总不能一直困在局内，习惯归习惯却等于自断其臂毫无作用。”宋书堂觉得这不是一个长久之策。 龙昊却说道：“搜捕‘山鬼’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不少，你去凑什么热闹？” “‘山鬼’若搜查不到，我又不抛头露面，他怎么可能现身？” “等科长命令再说。” “你去和科长说说。” “你整天在局内住着你不去，让我去？”龙昊觉得自己也不傻。 就在两人吃饭之际突然办公室内电话响起。 “情报科一组。” “什么？” “马上来。” 挂了电话宋书堂将快子一丢说道：“立马去科长办公室。” “我刚才见科长下班走了，这是又回来了？”龙昊疑惑。 “走。” 两人来到沉渌水办公室其内果然亮灯。 喊了报告进去朱越并不在其中。 沉渌水对二人说道：“我让朱越先去处长处打听消息。” “出什么事了科长？”宋书堂问道。 “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副处长薛三更，与《新华日报》报社总经理熊玉响，一同前来找处长。”沉渌水说道。 薛三更！ 熊玉响！ 都是熟人。 宋书堂此前为调查《新华日报》报社成员内是否隐藏‘虎蜂’时，与两人打过交道。 可此二人一同来寻鲍意伟干嘛？ 面对询问眼神沉渌水说道：“《新华日报》收到书信一封，内容则是‘山鬼’绑架孟佳期，要求通知你前去赴约，不然就会将孟佳期剥皮、凌迟！” “什么？”龙昊诧异。 宋书堂同样一脸疑惑。 久野木崇销声匿迹几日并非仅是躲避搜捕，反而是趁机将孟佳期绑架，用于威胁宋书堂现身。 可他凭什么觉得用孟佳期就能威胁到自己呢？ 三人面面相觑。 此前久野木崇选择聂洪、颜清辉情有可原。 如今盯上孟佳期是为何？ 龙昊反应极快问道：“薛三更、熊玉响是想我们听从‘山鬼’安排？” “是！” “这就是一个明显的陷阱，我们岂能听从？”龙昊觉得久野木崇如此不就是想要宋书堂的命。 你听他的话就是送死。 沉渌水说道：“红党两人前来施压但处长意思是拒绝，一会到处长办公室，书堂你不必多言语。” “是。” 沉渌水带他前去见鲍意伟。 门口看到朱越。 朱越上前说道：“薛三更、熊玉响说我们情报科有抓捕日谍的义务和职责，且保护山城百姓我们责无旁贷，强烈要求我们救人。”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他们这么在乎孟佳期，她身份恐怕并不简单。”沉渌水念叨。 不过并未多考虑此事，沉渌水让朱越与龙昊在门外等候，他带着宋书堂进入办公室之中。 进去就看到薛三更、熊玉响与鲍意伟争执不休。 见宋书堂进来三人才稍显安静。 薛三更立马对宋书堂说这件事情，想请他帮忙。 沉渌水当即回绝，说救人肯定会救，抓捕日谍也一定会抓，却不能听从日谍摆布，那是自己送死。 “可日谍下了最后通牒，你若明日不听从他的安排，孟佳期必死无疑。”熊玉响急忙开口。 最后办公室内再度陷入争吵。 宋书堂一言未发。 迟迟争吵不下薛三更与熊玉响气急而起，表示会继续向上告状，鲍意伟也不阻拦他们。 但在临别前熊玉响说道：“可否让宋副组长相送？” 鲍意伟心知他们想要单独说服宋书堂，本意打算拒绝。 可熊玉响等人若是被拒绝之后赖在这里不走，也是麻烦。 便点头同意宋书堂送送。 待几人离开沉渌水立马说道：“宋书堂与孟佳期是见过几面，可完全达不到威胁程度，‘山鬼’如何会盯上她？” 鲍意伟语气带着怒意说道：“中统局。” “中统？” “此前中统得知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故而放出宋书堂与孟佳期关系密切可能互生爱慕，‘山鬼’如今懒得判断真假，抓人威胁一试便知，若是假的将孟佳期杀了，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中统好手段。”沉渌水说道。 军统局不同意红党请求营救孟佳期。 必然会遭到一些诟病，给军统局带来不小的麻烦。 若军统局同意营救？ 中统局则可以借题发挥，说他们与红党来往密切。 如果是宋书堂个人被说服，私自决定营救孟佳期，中统局就可以一口咬定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宋书堂与红党有染。 不管何种结果，对中统局来说都是好消息。 至于你说找上峰状告中统局？ 日谍抓捕孟佳期。 她可能身份乃是红党。 死在日谍手中算是借刀杀人。 上峰会真的将中统局如何吗？ 至于红党请求无视便可，毕竟请求也不合理，岂能对日谍言听计从。 但中统局如此算计让人心生不满，鲍意伟与沉渌水心中都想找机会还以颜色。 与此同时宋书堂已经将薛三更与熊玉响送出军统局。 原想两人可能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自己。 可熊玉响却说道：“日谍送来消息我等不能没有反应，登门强迫营救实乃无奈之举，却也深知听从日谍安排无异于将性命拱手送人，并不是真心实意强迫宋副组长。 有关孟佳期营救一事我们会另想办法，此番做戏也算做足，宋副组长面露不耐烦神色甩手离开即可。” 听到熊玉响的话，宋书堂明白其深意。 孟佳期发展自己！ 中统局还在背后调查自己！ 若此番得知日谍消息红党这里却没有反应，则侧面表明红党对待宋书堂态度有所不同，唯恐他身陷险境。 因此熊玉响等人才会来军统局走上一遭。 并非是为营救孟佳期而来，实则打消旁人怀疑。 薛三更、熊玉响没有先行离开。 他们需表现出努力说服宋书堂的模样。 让他甩手离开结束此次谈话。 宋书堂并未开口作答，依言甩手离去。 看其背影薛三更不忍问道：“这便是南方局协商认定值得策反发展人员吗？” 熊玉响说道：“明知事不可为，没有优柔寡断怨天尤人，干净利落冷漠无情，这不正是优秀的情报工作者吗？” 薛三更闻言没再说什么，而是说道：“戏已经演完，快回去商议营救一事，此事依靠国民党定无进展，还需我等自己想办法。” “快走。” 回到军统局内的宋书堂陷入沉思。 如今以不变应万变，必不可能出错。 他表现的也是如此。 可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红党几次送来人情。 如今也是演戏帮他消除隐患。 他能眼睁睁看着孟佳期去死？ 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 且此事本就是他与‘山鬼’之间的争斗。 牵扯进来无辜之人已有周壮、袁鹏。 还要再多孟佳期？ 而且如今你不现身，‘山鬼’可能还会不停如此威胁，难道任由他继续杀人？ 心中已有决断，宋书堂朝着鲍意伟办公室而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有所坚持 大丈夫立身处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不为之事，千夫所指不可移。 必为之事，虽万千人吾往矣。 脚步缓而稳，心头意难平！ 再度站于鲍意伟办公室门前，宋书堂未再犹豫，开口喊报告二字，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得到答复推门进入。 沉渌水此时还未离去。 见其如此之快便回来心中当下明白，薛三更、熊玉响想要单独劝说宋书堂同意‘山鬼’要求失败。 “不必理会，局内会处理好这件事情。”沉渌水让宋书堂不用担心。 红党就算制造舆论、向上告状，军统局亦立于不败之地。 任由日谍摆布，岂能有此道理？ “处长、科长，属下想做一次尝试。”宋书堂神色认真。 “什么？” “属下想试试。” 沉渌水扭头去看鲍意伟。 见其不言语可面色已经不喜，便呵斥说道：“你可知道此举之危险，其次背后中统局推波助澜，同意帮忙你性命堪忧且还会将把柄递给中统局，侥幸活下来也被打上与红党有染的标签，你可知后果？” “属下明白科长之深切关心，中统局一事乃是恶意报复至始至终便有，我们如今出手与否他们都得好处，可若将‘山鬼’抓获军统局再立新功，也可在上峰面前揭穿中统把戏。 至于红党一事现在两党合作，互帮互助乃是遵从委员长之教导，而且今年以来各地两党之间多有摩擦，制造不少惨桉影响不利，此番舍命救助红党成员亦可以正面树立我党形象。 且‘山鬼’本就是冲我而来，我若躲在局内眼睁睁看着他泄愤杀人，属下心中难安，与孟佳期无关与红党无关，是属下难作壁上观，还望处长、科长同意。” 宋书堂并不着急，情绪也不激动。 而是慢慢分析问题。 他想救人。 原因在于他不甘心被‘山鬼’如此威胁。 至于中统局的问题，只要能抓到‘山鬼’，还能反告一状。 说和红党有牵连？ 如今两党合作之际，多地摩擦舆论不利，能挽回一些聊胜于无。 听其将话说完，鲍意伟仅是问道：“何必？” “问心无愧！” “回去等消息。” “是。” 宋书堂没有纠缠，鲍意伟让他离开，他便转身就走。 看着宋书堂出门，沉渌水立马说道：“处长，这宋书堂还是年轻气盛。” 沉渌水话中深意鲍意伟岂能不知，他说道：“我没说他和红党有关系。” 在鲍意伟看来。 若宋书堂乃是红党之人，那么今日薛三更、熊玉响上门请求军统局出手相帮，已经算是将戏演足。 宋书堂无需后续主动要求出手。 多此一举。 节外生枝。 且宋书堂若真是红党成员，薛三更、熊玉响定不会同意他听从‘山鬼’安排。 毕竟孟佳期生死堪忧。 无需再送宋书堂人头给‘山鬼’。 故而如今出现这种情况，仅是宋书堂不愿‘山鬼’因自己而滥杀无辜。 简而言之是不够冷血。 不够理智！ 可愿舍弃性命保家卫国之人，又有几人心中没有大爱？ 情报工作者并非冷血无情，而是严格的工作纪律压抑他们的真实情感。 严格的工作纪律，亦是无数先辈的鲜血换来。 因此必须遵守！ 回到自己办公室之中宋书堂静待答复。 可他心中已有决断，若处长不同意，他则会要求面见戴局长。 需做最大努力，方能不留遗憾。 可此时鲍意伟已经在戴局长办公室门外等候，沉渌水一旁陪同。 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副处长亲至。 《新华日报》报社总经理同行。 如此阵仗足以算是大事。 且薛三更、熊玉响还在向上求助，军统局戴局长岂能不知。 鲍意伟致电言明情况，戴局长便动身回来。 不多时消瘦的戴局长在随从的陪同下出现，鲍意伟与沉渌水急忙迎上。 后三人进入办公室之中。 鲍意伟当即将目前的情况告知。 戴局长对于此前让‘山鬼’逃离一事倍感不满。 不然也不会遇到如今麻烦。 同时鲍意伟汇报情报科如今打算，不同意‘山鬼’要求，继续大规模搜捕。 “红党方面只怕不会就此罢手。”戴局长听完汇报说道。 “这点压力局内还是可以承受。” “那就如此。”戴局长其实也不太将红党压力放在心上，之后定会有电话打来，他敷衍一下便可。 但此时鲍意伟说道：“当事人宋书堂却主动要求想要一试。” 闻言戴局长眼睛看向沉渌水。 沉渌水急忙回答：“宋书堂与红党并无关系，背后多是中统局算计，年轻人行事冲动且心中难安，故而才会有如此要求。” “你二人如今提及此事是想尝试一番？”戴局长问道。 鲍意伟上前一步说道：“今年6月12日我第27集团军，包围袭击新四军驻坪江留守通讯处，红党特高官、上校参议、通讯处负责人、特委组织部部长、少校副官等八人被杀。 红党方面将此事油印成传单散发，且还通电全国说明事件经过，甚至于公开发表言论，说我党其目的不止于反共，还在破坏抗战，走入不得不对日妥协之途。 社会各界议论纷纷委员长也多日不喜，属下想若我们军统局冒着生命危险救助《新华日报》报社成员，算是表明我们态度，在坪江通讯处的事情上也可多有辩解扭转舆论。 至于破坏抗战，对日妥协之言论更是不攻自破。” 鲍意伟考虑的则是这件事情。 此事戴局长自然清楚。 甚至于袭击新四军通讯处密令他都有参与。 可问题就在于，能做却不能让人说。 如今国府调查给出的结论乃是派兵前往捕查军队“逃兵”、“土匪”，“维持后方治安”，引起“械斗”所致。 可信度却寥寥！ 但若如今军统局冒死营救孟佳期。 此解释只怕更有市场。 同时抓捕到日谍‘山鬼’。 向日妥协之言论更是站不住脚。 考虑到这一点戴局长并未立马开言，而是心中盘算。 此举好处不少。 坏处仅有一个，宋书堂之性命危险！ 但宋书堂是主动请缨。 好像确实可为。 “有多大把握抓捕到‘山鬼’？”戴局长询问。 “若是同意‘山鬼’要求则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把握很难说。” “尝试。”戴局长最后做出指示。 相比较起宋书堂个人性命，戴局长考虑问题从全局出发。 如此安排无可厚非。 沉渌水同样没有发表言论，毕竟是宋书堂主动要求，不然鲍意伟是不会和戴局长提及此事的。 如今算是双方满意的结果，沉渌水哪怕心中担忧宋书堂安危问题，也只能默不作声。 但他出言说道：“我们如此同意红党请求，中统局这里？” 戴局长闻言脸上神色不屑道：“他们也就窝里斗，无须理会。” 决定协助红党救人一事和委员长上报，那戴局长就是为其分忧的良臣，解决的是如今的大麻烦，中统局再跳出来说这些话，不是自找没趣？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至于宋书堂身份无人怀疑，毕竟若真是红党，必不可能主动请缨。 事实确实如此。 宋书堂当然不是红党。 他可没有被发展！ 从戴局长办公室出来，沉渌水在鲍意伟身后说道：“虽然宋书堂如今得偿所愿，可能否活下来却不好说了。” “情报科全力协助宋书堂，抓人、救人最好全部完成。” “属下明白，会让情报科配合。” “若救人无望，便全力抓人。” “是。” “同时告戒宋书堂，多加小心不可太过冲动。” “属下替书堂谢谢处长。” “我今日送他入险境，他不恨我便好，担不起谢字。”鲍意伟笑着说道。 今日他心有算计。 却也没有隐瞒。 沉渌水却说道：“书堂一心想要与‘山鬼’一决高下，处长能满足他的请求，他必然感谢。” “可莫要让情报科继续收尸。” “是！”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同意 在办公室内坐等消息。 龙昊起初还在这里陪同，后被宋书堂劝说离去，他已打定主意若进展不顺便去找戴局长。 越级上报实乃大忌，他不愿龙昊受到影响。 夜深人静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宋书堂接起电话沉渌水声音传来，让他过去一趟。 放下电话前去找沉渌水。 进入办公室之后开口询问：“科长，上峰如何决定？” 面对此问题沉渌水脸色无奈说道：“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上峰同意了？” “戴局长已经同意。” “多谢科长。” “别谢我，要谢就谢处长，我是不太同意你这个提议的。” “等属下抓捕日谍回来，定亲自登门致谢处长。” “如此自信？” “属下做此提议不为送死，而是为抓捕日谍。”宋书堂可不是在找死，他是要抓人、救人。 面对如此自信的宋书堂，沉渌水脸上也浮现一抹笑意。 “需要如何配合？” “等看过‘山鬼’的要求再议。” “我立马联系红党等人前来，具体商议。” “看来今夜无眠。” “你别过了今夜长眠便可。” “科长也会开玩笑？” “少贫嘴。” 宋书堂如今心情确实不错。 戴局长答应行动他便可以去努力尝试，好过坐等孟佳期死讯传来。 至于鲍意伟如何说服戴局长，他其实心里有数。 他在说服鲍意伟时就故意提及了坪江一事。 只是说的委婉罢了。 宋书堂不介意鲍意伟的算计，他甚至于感谢。 不然只怕今日难得顺利。 在情报科稍作等候，薛三更、熊玉响便去而复返。 可两人心头皆是疑惑。 将二人请入会议室，沉渌水携宋书堂、朱越出现。 电话中明确告知二人，军统局同意协助营救孟佳期，故而此番见面开门见山。 薛三更、熊玉响表现急切。 沉渌水示意二人稍安勿躁，出言道：“‘山鬼’提出何种要求，说来听听。” 熊玉响从怀中拿出一信封放在桌上：“这是‘山鬼’托路边乞儿送至报社的信件。” 宋书堂接过查看。 ‘山鬼’信上表示将孟佳期绑架，后让报社通知宋书堂明日独自出城，前往嘉陵江对岸北郊龙头寺附近的小安村，等他到小安村后另有安排。 龙头寺？ 朱越凑过来看到信件内容后说道：“龙头寺因所在山头恰似一条仰天长啸的巨龙而得名，且‘龙头’昂首飞扬冲向朝天门码头，在半山腰有十余棵参天古树形似‘龙眉’，每年春夏时节大雨倾盆古树摇动犹如‘神龙’呼风唤雨，使得香火旺盛，如今正治部有人借此办公。” 听完朱越介绍，薛三更、熊玉响不由看了他一眼。 这军统局果然能力不俗。 朱越情报科一组组长，对山城大小事物了解颇多，属实难得。 “能确定孟佳期被绑架吗？”朱越顺势问道。 “与信件一同送来的还有孟佳期随身携带之物，且我们多处找寻并未找到她，足以确定日谍所言非虚。”熊玉响说道。 “为何选在此处？”沉渌水问道。 朱越分析说道：“可能是郊区布控起来比较麻烦，且小安村背后则是龙头寺所在山头，山上树木苍苍较好隐藏，对撤离有利。” 薛三更立即说道：“且前往小安村只有一条路可进，而且村前一片平坦河滩，‘山鬼’藏于暗处很容易可以观察是否有陌生人进入小安村，若我们轻举妄动他好杀人之后遁逃上山。” 信件中确实表示，只有宋书堂可以来。 若安排其他人出现，‘山鬼’会直接杀人。 你乔装打扮也难蒙混过关。 毕竟小安村寻常情况没有生人进入。 至于‘山鬼’如此短时间内就能认识小安村所有人？ 你无法确定这一点，可显然红党不敢赌。 因此在安排成员前往小安村，见其村口一片河滩毫无遮拦之时，只得原路返回上报所收集到的情报。 宋书堂随机问道：“虽说小安村仅有一条进出口，可‘山鬼’如果能从村内直接上山，他都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们不能从山上潜入村中吗？”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山中绕路进入村庄不行吗？ 薛三更继续说道：“我们找来当地百姓仔细询问过，路可以从山上绕，可山路绕行需两天时间，从‘山鬼’给我们送信，到他要求你见面的时间，不过半天一夜，远不够绕行所需。” “为何需要如此之久？” “原本山上地形就很陡峭，加之日军前年轰炸，使得两条较近山路被炸毁，且根本无法修复，导致如今绕路困难且路远。” 听到此处宋书堂心中了然。 弄了半天‘山鬼’选中小安村便是看中这些条件。 “目前看来只能听从‘山鬼’安排，等我明日到了小安村之后，再看情况。”宋书堂觉得现在没太多时间另做打算。 朱越皱眉说道：“若你到了小安村，‘山鬼’命你扔掉武器进入村庄，他则躲在民房之内对你突然开枪，那你岂不是白白死于他手。” “我不会全都听他安排，我是去抓人、救人，而非送死。” “他用孟佳期之生命威胁你？” “我死了，孟佳期能活？”宋书堂觉得定然也活不了。 因此先保证自己活着，才有救人机会。 薛三更、熊玉响对于此言没有表示不满，因为言之有理。 “且‘山鬼’最终目的是我，而且还不想我死的太舒服，当机会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更想抓住，我则有操作空间。”宋书堂对‘山鬼’的心态也做出了一番分析。 沉渌水当即说道：“明日安排人在小安村外布防，同时现在安排人开始进山绕行，找当地百姓带路。” 夜走山路极为不明智。 但此时需要时间。 虽需要两日才能抵达小安村，可沉渌水是未雨绸缪，若‘山鬼’真的进山遁逃，他们也好在山中堵住‘山鬼’，将其擒获。 同时沉渌水说道：“今夜浓云避空遮月，可否趁着夜色通过小安村前平滩，潜入村中发起突袭？” 面对这个提议不等薛三更、熊玉响言语，宋书堂直接说道：“不可。” 久野木崇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必然会做准备。 如此一来久野木崇心知等不到宋书堂，便会立马杀人逃离，再无救人机会。 对于宋书堂主动否定这个保证自身安全的计划，使得薛三更对他看法有所改观。 “你还需要如何配合？”沉渌水对宋书堂问道。 薛三更也说道：“有需要我们也会尽力满足。” “孟佳期身份应该是贵党成员吧？”宋书堂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询问此事。 毕竟薛三更与熊玉响如此态度，足以证明这点。 想隐瞒很难。 干脆宋书堂自己挑明。 薛三更也不遮掩直接说道：“还不算正式党员，尚在考察期。” 其实说了谎。 但同样具有可信度，宋书堂便没有追根究底。 “那应该有交流暗语吧？” “有的。” “用暗写一份情报，内容则是告知孟佳期，我与她早已私定终身。” “你是想在见到孟佳期之后，用暗语通知她，让其与你演绎出真挚感情？”朱越问道。 宋书堂点头说道：“‘山鬼’得知我们是相爱之人，便也不会轻易杀死她，会想要通过她来折磨我，反而可以让她增加生存几率。” “可‘山鬼’就是想要杀了你在乎的人，让你感受痛苦。” “杀了孟佳期便立马就要杀我，如此一来我可还有时间感受痛苦？”如今情况已有不同，‘山鬼’行事必然也会有所变化，因此宋书堂多做一手准备。 且这情报他见到孟佳期时，若感觉需要自然会暗中告知，若感觉不需要不拿出来便可，多一手准备自然不会坏事。 “没问题。”薛三更说道。 紧接着宋书堂说道：“让颜清辉与情报科成员一同在小安村村口布控，小心‘山鬼’乔装打扮混在百姓之中从大路离开。” 只有颜清辉见过‘山鬼’，容易识破他的伪装。 “安排。” 将一些细节敲定之后，时间已经颇晚。 沉渌水让宋书堂在局内早早休息，明日一场硬仗要保持体力。 说今夜不眠可有时间自然要利用起来。 没给薛三更、熊玉响说话的机会，宋书堂告辞回去休息。 薛三更与熊玉响被朱越送着离开军统局，站在门口薛三更说道：“此前还觉得此人冷漠，可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但他如此冒险让人很是担忧，只是在军统局之人面前我等没有办法劝戒。” 你火急火燎要求军统局出手相助。 如今人家愿意出手，你再拒绝？ 显然不行。 你既然演戏，就要一直演下去。 熊玉响说道：“事已至此无力改变，宋书堂方才先一步离去，便是不想我等再做言语，只能希望他可安然无恙。” “此事莫要多言。”薛三更提醒说道。 原本发展宋书堂一事知道之人甚少，如今事出突然薛三更、熊玉响得知此事，却也要慎言。 “我明白。”熊玉响自然知晓。 他与薛三更二人皆在之后南方局委员入选名单之上，才能得此消息，证明局内对两人信任，他们自然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余下的仅有雨声 天公不作美。 午夜无根之水飘然落下。 渐渐雨势变大。 敲打窗灵，夜雨声烦。 好在宋书堂睡的不错，第二日早早醒来。 按照‘山鬼’所要求今日十点需赶赴小安村，由不得耽误。 早起并未见到朱越、龙昊等人。 沉渌水告知众人已经提前在小安村外埋伏，另有人手昨晚连夜进山，如今还在绕行山路朝着小安村而去。 在局内吃了早餐。 后换上胶制雨鞋，同时穿上局内制式深绿色雨衣，将帽子戴上整个人藏于其中。 不可同行，只能独自前往。 沉渌水亲自送行至大门外，冒雨告戒：“多加小心。” “属下明白。” 并未过多交谈宋书堂回身走入大雨之中。 今日红党成员没能参与行动，为确保任务可顺利进行，不受其干扰。 大雨导致街面上看不到人力车。 宋书堂步行赶到观音梁街附近码头，好在出门早时间充裕。 嘉陵江上渡船尚且没有，情报科提前预料到此种情况，联系一老伯在此等候。 宋书堂上船过江。 后步行前往小安村。 距离较远他却不疾不徐。 今日大雨拦路，想来‘山鬼’是会适当宽裕一些时间，好在他一路赶到小安村时恰好十点。 村前原本是浅滩，可昨夜大雨使得如今村口汇聚成一片水潭，想要进村还需涉水。 水倒不深，宋书堂直接迈步进入。 至于早一步到此埋伏的情报科众人却未曾看到，看来都已各自隐蔽，宋书堂也无需找寻他们踪迹。 穿过积水站在小安村前，他四处打量。 村子不大仅有房屋几十间，搜查起来难度很小，可却无法搜查。 他心知‘山鬼’定然在此处给自己留有信号，观察之下在村口古树之上看到一笔记本。 枝繁叶茂倒不容易找到。 且久野木崇或许也未料到昨夜突降大雨，这笔记本只怕也冲刷的不轻，宋书堂抬头看着高大古树。 雨水湿滑古树参天，爬上去不难却也不容易。 加之身穿雨衣更是不便。 宋书堂在河滩捡起一块被水流冲刷圆润的石头，站在树下朝着笔记本扔去，不偏不倚一击即中，笔记本从高处掉落而下。 伸手接住便认得是孟佳期的东西，往常都拿在手中方便随时记录。 虽遭遇雨水可外面乃是皮子，防水性不错。 在树下稍避落雨翻开查看。 除却孟佳期记录内容之外，在最后看到‘山鬼’所留文字。 “进村后直行六百米。” 内容非常简短。 不过久野木崇汉字写的不错。 六百米？ 可见是穿过小安村。 途中需经过七八处房屋，宋书堂心中判断是否存在危险。 考虑之后他并未沿着进村道路而入。 反倒是直接爬上另一颗靠近房顶的树上，后直接跳上屋顶，雨鞋多有不便故而行动缓慢。 在屋顶前进立于墙头，一掌宽的土坯墙倒没有因雨水变得泥泞，反而结实牢固。 在墙头上行进朝着村后而去。 宋书堂的想法就是不进入村中道路，因你不能确保‘山鬼’是否会躲在房屋之中，对你暗下杀手。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虽然宋书堂分析‘山鬼’心理，觉得他万不会如此。 但能避免危险，则无需冒险！ 从屋顶上而行‘山鬼’哪怕提前躲入民房之中，亦没有出手机会。 且他每走一步也多有观察。 房屋自然不会紧紧相连，也有从屋顶跃下之时，但并非临街道路，没有窗户可观察此处情况。 上下极为不便，干脆将雨衣脱掉。 等他站在小安村后时，已经浑身湿透。 雨幕之中还未看到久野木崇，故而继续向前。 村后不远便是高山，此处算是坡地，倒没有什么树木，眼前情况一览无余。 因为邻近村庄，恐担心山中野兽靠近袭击，故而村后草木被刻意清理干净利于观察。 冒雨前进脚下泥泞。 用手摸了一把脸上雨水，宋书堂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人影。 定睛再看‘山鬼’身穿雨衣立于当场。 宋书堂未想过‘山鬼’竟然如此直白出现。 此刻到显得他方才于房顶上下腾挪，有些跳梁小丑之嫌。 停步不前相隔雨幕而望！ 此刻宋书堂心中也无担忧，‘山鬼’既然敢如此出现，自然是没有开黑枪的打算。 且这个距离对手枪来说难度不小。 “你倒没有让我失望。”‘山鬼’开口说话。 可距离太远其实听不太真切。 但大声呼喊也不似‘山鬼’作风。 故而在说了一句话之后他便闭口不言，意识到多说无益。 山鬼朝后退开一步，亮出身后装置，乃是两个水桶架在高处。 水桶内满是清水。 在宋书堂眼神之中，山鬼示意他看向两侧。 方才见到‘山鬼’目光便锁定在其身上，怕他有所异动。 两侧还未观察。 此刻顺着山鬼目光去看，才看到雨地之中，左右各有人影。 左边一人坐在泥地之中，通过身形分辨乃是孟佳期，她同样努力朝这边看来，但被捆绑在原地无法动弹，口中还塞有布团。 右边则有四个人影可一看就是孩子，最小的可能仅有三岁，大的不过六七岁左右，同样被捆在一起瑟瑟发抖。 宋书堂勐然去看‘山鬼’。 只见其双手扶着两个水桶，意思不言而喻。 水桶被推到水流开始流出，下方的机关就会被触发，当水桶内水流流干，就会从高处坠落，从而拉动细线牵动引信使得炸药爆炸。 除非在桶内的水流完之前将连接引信的细线切断，才能杜绝这一切的发生。 可孟佳期与孩子一左一右。 相隔甚远。 你只能选择救左，或救右！ 这是‘山鬼’给的选择题。 宋书堂在‘山鬼’准备启动机关之时，出口喊道：“这未免太过小儿把戏，我选择都不救，你能如何？” 听到宋书堂的呼喊，‘山鬼’根本没有回答，而是动手将机关启动。 不救？ 不救就不救！ 和久野木崇有何关系？ 无非是设计失败罢了。 那就先杀掉这些碍事的局外人，再和宋书堂做个断。 可若是宋书堂救，就要看他狼狈不堪，且最后只能救一方，而害死另一方。 那种感觉应该很好受吧。 宋书堂心里暗骂。 他故意拖延时机想要考虑对策。 可是久野木崇压根就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直接将机关启动。 一瞬间宋书堂的身体就弹射出去，因为水流的速度太快，他奔跑过去尚需时间。 如果来不及，他自己也会被爆炸波及，可能因此丧命。 但宋书堂真能冷眼旁观？ 颜清辉来或许可以。 他却不行！ 他第一时间选择冲向孩子，并未去管孟佳期，连犹豫都没有。 没有时间给他纠结。 孟佳期自然也看到这一幕，宋书堂的决定之快远超她想象，可她却赞同对方的选择。 她已经做好被炸身亡的准备。 久野木崇看到这一幕眼神之中满是欣赏，精神上很是享受。 他在掌控宋书堂的举动。 这种感觉太过美妙。 雨地影响速度，宋书堂不顾一切冲向孩子，用匕首将地上细线切断。 木桶恰好将水流完。 此刻木桶开始坠落，距离孟佳期尚远的宋书堂好似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在等待爆炸声响起。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书堂掏出怀中手枪，未做更多准备便抬手开枪。 这一枪不是冲着久野木崇而去。 毕竟距离尚远，开枪也难打中。 他这一枪直奔孟佳期的方向射去。 久野木崇一脸玩味，他自然明白宋书堂是何意思，是想要用子弹将细线打断，从而让机关无法触发，不能引爆炸弹。 可这个距离同样不近。 而且雨幕之中，细线微小。 仓促开枪之下岂能打中？ 但随着一声枪响过后，天地之间也仅余雨水落地的声音，期待已久的爆炸声迟迟也未响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两个玩枪的 雨水渐渐起势！ 迟到的风急卷而来。 远处半山腰古树摇动好似巨龙呼风唤雨。 枪声在如此环境之中根本传不出去多远，村外负责埋伏的情报科成员，无法察觉此处动静。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爆炸声并未响起。 孟佳期童孔之中震惊神色浓烈！ 久野木崇同样望着宋书堂心中惊骇。 他暗杀多是近距离无声杀人，少有使用枪支。 可枪法并不差。 但宋书堂今日之表现久野木崇自愧不如。 一时间他觉得竹内一郎死在这样的人手中，也不算屈辱。 开枪之后起身看着久野木崇，宋书堂没有抬枪。 距离尚远举枪都无威慑力。 方才已经将孩子解开告诉他们离开这里。 身体不适可强大的求生信念让他们搀扶离去。 宋书堂则开始靠近孟佳期。 久野木崇并无阻拦。 可在半路宋书堂停下脚步。 他转而去看久野木崇。 “应该没这么简单？”宋书堂喊道。 久野木崇并未作答。 宋书堂靠近孟佳期仔细观察。 雨水冲刷地面，不存任何有价值的痕迹可以探寻。 但宋书堂察觉到一些不同，孟佳期身边泥土与孩子身旁的稍显异样。 如此看来孟佳期身边应该埋雷。 炸弹无非两种引爆方式。 压发！ 拉发！ 方才机关乃是拉发。 将机关破坏可能就成了压发。 依靠压力触动。 当然了现在有更加先进一些的通过电线引爆，可此时‘山鬼’定然没有如此条件。 一瞬间宋书堂便反应过来。 若自己刚才选择救孟佳期，那么就会先一步引爆炸弹，他与孟佳期都难活。 但他选择救孩子，‘山鬼’却没有埋雷。 则是希望他活着看到孟佳期被炸死。 然后陷入痛苦之中。 没再向前同时告诉孟佳期不要乱动，宋书堂也没有再靠近久野木崇，毕竟你无法断定途中是否会有炸弹。 可久野木崇缓缓后退打算进入山中。 此前放虎归山，如今可要继续放虎归山？ 虽然山中有科员在绕路抓捕，但这山中树木苍苍乃是天然躲避之地，久野木崇的能力进入山中就好似鱼入大海，只怕整座山都会成为他的猎场。 情报科成员许会尽数死在山中。 今日久野木崇想法则是，要么宋书堂与孟佳期一同被炸死，他进入山林。 要么宋书堂救下孩子，眼睁睁看着孟佳期被炸死，他同样会进入山林。 他要留着宋书堂痛苦。 同时将山林之内的情报科成员，利用天然优势尽数暗杀，加深痛苦。 让宋书堂活在痛苦、恐慌之中，再找机会解决。 久野木崇对宋书堂的忌惮，让他不会贸然正面激战。 但宋书堂两边都能救下，显然是超出了久野木崇的打算。 他如今只能进入山林杀人泄愤。 可宋书堂却喊道：“你就不想知道竹内一郎临死之前，有什么话留给你吗？” 不可再次放虎归山。 不然山林之内的情报科成员危矣！ 原本打算离去的久野木崇听到此言，硬生生止住脚步。 这句话对他来说太过重要。 久野木崇对宋书堂喊道：“把枪扔掉。” 方才惊艳一枪让他颇为忌惮。 宋书堂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手枪朝着远处扔去。 久野木崇这才缓步向前。 至于身上是否还藏有手枪？ 雨水打湿衣服紧贴在身上，一览无余可见没有多余手枪。 久野木崇走的每一步宋书堂都牢记心中，他踩过的地方是安全的，这些需要记下。 孟佳期见宋书堂扔掉枪急的想要挣扎。 可念及自己身旁还有埋藏地雷只能眼中浮现焦急。 你将枪扔掉，‘山鬼’拿枪对着你，你岂不是再无还手之力。 确实久野木崇在走近之后，立马举枪对准宋书堂。 可宋书堂心中清楚。 他不会开枪。 没从自己口中听到竹内一郎遗言，久野木崇怎么可能舍得开枪！ “竹内一郎由我抓获，同时也是我亲手送他上路，有些话他只留给了我。” “竹内君说什么？” “你这样的态度，我很难和你交谈。” “不说我就开枪。” “那你这辈子恐不会再知道竹内一郎的遗言。”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久野木崇眼神没有动摇。 竹内一郎的话固然重要。 可久野木崇还未丧失理智。 宋书堂便没有继续刺激他，面对枪口说道：“骨灰他交代由你亲自送回故乡下葬。” 听闻此言久野木崇紧咬牙关，面部肌肉抽动。 他没能完成竹内一郎的遗愿，而是亲手将骨灰扬在天地之间。 送去土肥原机关的信件久野木崇并未看到，至于是否上面有此消息，他也无法求助。 上面的人没有告知他这件事情，许是担心他意气用事。 久野木崇继续追问：“还说了什么？” “说让你回去日本后便不要再回来，你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情报工作，哪怕做暗杀工作也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任务中，回去好好活着。” “竹内君！” “竹内一郎还说他至始至终都很讨厌你，根本不看好你，也不喜欢你留在身边。” “你胡说。” “让你不要为他报仇！”当宋书堂紧跟着说出这句话时，久野木崇愤怒的声音消失不见。 他好像理解了竹内一郎的良苦用心一样。 就在此刻宋书堂勐地超前扑去，他知道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机会。 可久野木崇看似在愣神，实则精神没有丝毫放松。 见宋书堂上前，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就在等这个时刻。 见状宋书堂知道自己判断有误，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停手已来不及。 久野木崇开枪便射，如此近距离他弹无虚发。 哪怕在运动中的人，也难逃成他枪下亡魂的下场。 如今恐怕只有神仙降世才能躲过一劫。 宋书堂显然俗体凡胎，雨中绽放一朵血莲。 血雾在雨幕中难以激起涟漪。 可中枪之后的宋书堂速度丝毫不慢，一瞬间已经来到久野木崇身前，他想开第二枪却难有机会。 宋书堂一把抓住他握枪的手，拇指卡在扳机之后，他难扣动。 同时起手去攻。 久野木崇反应同样极快，另一手从袖间滑出匕首，直取宋书堂握枪之手。 见状他只得带着久野木崇的手一起用力，才躲过一劫。 后急忙起脚重重踢在枪上，让手枪掉落在地。 血水掺夹着雨水顺着宋书堂的胳膊往下淌。 久野木崇见他受伤面色阴狠，握着匕首招招夺命。 主攻宋书堂受伤胳膊这一边。 可久野木崇同样有伤在身，虽说不如宋书堂伤的厉害，但他久战本就不擅长，一时间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宋书堂只需拖住时间便可。 情报科成员会在他进入小安村之后半小时，开始摸进来，这是提前计划好的。 方才看手表情报科成员已经进村。 慢慢排查到此处尚需时间，但只要拖住久野木崇，今日他插翅难逃。 果然一番缠斗之下，宋书堂身上又多了几道匕首伤势，但久野木崇想取他性命还要费一番功夫。 但此时不远处朱越带人已经出现。 见宋书堂与久野木崇缠斗在一起，急忙快步向前。 久野木崇看到这一幕心有不甘，但只能朝着后面跑去，准备按照原计划上山。 宋书堂开始追击。 脚步不偏不倚，踩的都是方才久野木崇走过的位置。 可为确保不会踏错导致速度稍慢，未能追上久野木崇，他已经跑过方才站立的位置，宋书堂不敢再追。 毕竟低头看脚下，未能有机会看清久野木崇最新跑动的位置。 颜清辉见状快步上前，宋书堂急忙后退，不能让他踏入这片范围。 冲上来的颜清辉手中提着一杆，从情报科成员手中夺来的步枪。 抬手扔给宋书堂。 宋书堂右手接枪，但左胳膊被手枪击中，又被久野木崇针对性攻击，此刻难掩颤抖。 颜清辉上前半跪在泥地之上，将步枪前段架在肩头。 宋书堂将枪托抵在肩头，马步而下，瞄准奔跑中的久野木崇。 在其即将要进入山林的一瞬间扣动扳机，久野木崇应声而倒。 直挺挺向下砸去，激起地上水花。 见状颜清辉起身说道：“秦如舟的本事让你学的不错。” “赵哥的本事我也没拉下。” “秦如舟、赵成弘两个玩枪的。” ‘繁弱’ ‘狂药’ 往日所学，今日物尽其用！ 第一百七十章 惊艳 天地间归于一寂！ 忽的雨水大作。 情报科众人冲上前的动作，皆被一枪震在原地。 三百米距离一枪命中，着实让人有些吃惊。 朱越带人上前。 宋书堂急忙制止告知可能存在地雷，需要先排雷方能过去。 如今并未携带排雷工具。 朱越当即命令成员前去小安村借驴借牛，使其身后拖着原木滚筒用于排雷，牲畜自然会存在危险却好过人去以身犯险。 出现损失情报科自会补偿。 彻底排雷也能解决小安村百姓之隐患。 情报科成员前去准备，宋书堂来至孟佳期身前，蹲在地上仔细辨认。 她身前埋雷自然无法用牲畜排除。 孟佳期嘴巴被堵示意宋书堂莫要靠近，但却无法发声。 朱越上前一把拉住他说道：“等行动处爆破队或特种技术研究室来人。” “无妨。” “莫要逞强。” “朱组长不必担心。”颜清辉上前说道。 见颜清辉并无担忧神色，朱越将信将疑把手松开。 宋书堂继续蹲在地上用手扒开一处淤泥，可见其下地雷真容，果然是压发式爆炸。 轻轻拨动四周泥土，他任由雨水顺着脸颊流下。 胳膊处的雨水渐成红色，身前染红一片。 颜清辉蹲下身子说道：“停手。” 撕开一条棉布将宋书堂胳膊上的伤口包扎，才让他继续排雷。 缓慢间一枚地雷被宋书堂捧于手心。 立马有情报科成员上前小心接过，带去远处。 “‘雷公’若是见此，在天之灵也会欣慰。”颜清辉触景生情口中说道。 听闻此言宋书堂眉头一抽，这‘雷公’可没什么在天之灵，却无法言明。 只得半跪在地继续检查。 确保再无地雷方才靠近孟佳期，伸手将口中之物拿出扔在地上。 长时间如此导致孟佳期嘴角发麻，可仍然第一时间说道：“太危险了。” 可声音变形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我扶你起来，不要乱动，跟随我的脚步离开。” 言罢伸手将孟佳期扶起，她双腿僵硬难以自控，颜清辉见状上前帮忙扶了一把，毕竟宋书堂另一条胳膊还有伤。 三人退回。 朱越要求众人全部后退，后让驴拉原木滚筒开始前进，不受控制则大面积横冲直撞。 好在有长绳可以约束。 勐然间一声爆炸响起，驴子惊的四处乱撞，手中绳子已经难控，情报科成员只能松手使得绳子脱离。 黑驴尖叫冲跑。 木头触发地雷距离黑驴尚有一些距离，故而爆炸只是使得驴子受伤，却没有直接致命。 后等黑驴跑远另安排一牛上前。 这次大面积排查结束并未有地雷被引爆，看来久野木崇乃是在孟佳期身边埋雷，在孩子身边埋雷，在自己撤退之路上埋雷。 至于孩子身旁的地雷方才也已经引爆。 确保没有危险之后朱越下令说道：“你现在立马去医院做手术，这里交给我来善后。” “走。”颜清辉也是劝说。 “看一眼久野木崇什么情况就走。” 很快冲出去的情报科成员回来汇报说道：“人死了。” 宋书堂开枪击中背后但却不是致命位置，理应不会死的如此之快。 科员解释久野木崇胸口插着匕首，可见是中枪之后，自己选择自尽。 却也符合他的性格。 “这种疯子只怕抓到也不会提供任何线索，死了就算麻烦解决，如此也好。”朱越觉得没有放虎归山便是不错。 再未停留宋书堂在颜清辉陪同之下离去。 同行的还有孟佳期与护送她的情报科成员。 龙昊并不在场，如今还在山中绕行，恐还需一日之后才能出来。 一路上孟佳期都未言语。 宋书堂同样没有说话。 几人到渡口坐船过江，后前去医院。 孟佳期则被情报科成员带去军统局，在局内交接给薛三更、熊玉响。 人到医院宋书堂安排手术取子弹。 颜清辉在院内陪同。 不多时聂洪也收到消息赶赴医院，见颜清辉便问：“情况如何？” “小伤。”在他们等人眼中，不致命的都是小伤。 “怎么受伤了？” “原本书堂是想要利用竹内一郎让久野木崇心神失手，好抓到机会出手进攻，谁知久野木崇根本就未上当，故而这一枪避无可避只得用胳膊接子弹。”从小安村回来路上颜清辉已经询问。 “接子弹，他还真敢说！” “一会你多批评他一下。” “你怎么不批评？” “我已经批评一路了。” “好。” 等待手术过程中聂洪低声问道：“此次乃是救助红党，戴局长同意此行动，你说书堂和红党是不是清白？” “此前你我二人想要调查孟佳期身份，当时认为她若是有红党身份，则可能出问题，现在可以确定她确实有红党身份。” “但此时不是情况不一样嘛。” “所以调查还需继续。” “行吧。” 手术前后不足一小时便结束，宋书堂原本想要回情报科，但被颜清辉与聂洪劝住，让他在医院休息观察一夜。 同时聂洪开始教训起他。 宋书堂一脸无奈。 至于情报科内朱越已经带人回来，同时久野木崇的尸体也被带回。 薛三更、熊玉响也在。 孟佳期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 大家坐在一室鲍意伟询问当时情况，虽宋书堂不在可孟佳期同样可以作答，众人皆是好奇。 孟佳期开始讲述。 当大家听到‘山鬼’利用无辜孩童做局之时心中都是愤怒，尤其是薛三更、熊玉响更是觉得阴险，此不是逼迫宋书堂两难？ 可孩子未死！ 孟佳期仍活！ 宋书堂如何做到，众人未曾勘破，都在等孟佳期解惑。 当她说宋书堂毫不犹豫冲向孩童之时，沉渌水、鲍意伟暗自点头，薛三更、熊玉响也无不满，让他们做抉择也是如此。 可当从孟佳期口中说出，宋书堂切断孩童处引线之后，回身一枪射断她身后细线之时，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枪法惊艳！ 此不算最为让人吃惊。 毕竟大家都是军人，与枪打交道最多，有如此枪法在军中其实不算少数。 局内如今都能随便拉出不下五人有此枪法。 南方局、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同样能寻得如此人才。 让大家深感吃惊的乃是宋书堂的临场反应。 久野木崇从展示机关到启动机关，按照孟佳期言谈可知不足一分钟，宋书堂便要做出决定。 且高速奔跑救下孩子。 后在高压之下抬枪便射。 难度无疑增加许多，可宋书堂却成功了。 这些才是重点！ 孟佳期讲述到此处时略微停顿，便是给众人缓冲时间。 后她将打斗一事说出。 大家觉得理所当然。 宋书堂不想放虎归山，担心山中情报科成员。 久野木崇最为崇拜竹内一郎，听闻有遗言也不愿离去。 后拼着受伤缠斗久野木崇等候支援，久野木崇见势不对起身要跑，颜清辉配合宋书堂步枪射击，就没什么惊叹之处。 至于步枪精准度的话也还好。 比起此前手枪一击，显得暗然无光。 确实也如此。 别说三百米。 四百米甚至于五六百米，军中亦有能人异士。 若加装瞄准镜，千米内取敌将首级也非没有先例。 整件事情到此结束。 鲍意伟要求薛三更、熊玉响向外界告知情报科成员舍命相救一事。 面对此要求熊玉响明确表示，《新华日报》会登报报道。 虽明白军统局算盘，可南方局也有打算，摩擦惨桉不断可合作抗日不能受到影响。 如今孟佳期活着回来各取所需。 薛三更、熊玉响再三表示感谢，后带着孟佳期一同离去。 鲍意伟带沉渌水起身相送。 雨中目送三人远去，沉渌水不由说道：“宋书堂这小子还真是敢想敢做。”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若开枪没打断细线该如何。”鲍意伟相信此举一定有运气成分在。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等他回来问问便知。” “伤势如何？” “医院方面打电话回来已经无碍。” “让他多住几日。” “是处长。” 沉渌水自然明白多住几日是何原因，此刻解决了久野木崇的麻烦，也要和中统局好好算算账。 在委员长面前，可不能让他们太过舒服。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说服与被说服 雨势渐弱，风停云消。 太阳现身当空照耀四方。 跟随薛三更、熊玉响回报馆途中，孟佳期驻步道：“我想去医院看看宋书堂。” 虽说她是因宋书堂遭难。 可如今宋书堂也是为救她负伤。 理应前去探望。 熊玉响说道：“周书记、雷组长、钱处长都在报馆等你。” “周书记也来了？” “你遭此危险局内自然牵挂。” “此番宋书堂应当刚结束手术尚需要休息，你先行跟随我们去报社，晚一点带些礼品再去医院。”薛三更提出合理建议。 孟佳期并未坚持，跟随两人前去报社。 《新华日报》报社社长这两日不在山城。 故而回来之后直奔熊玉响办公室，进门就看到周书记、钱之亮、雷炎彬在内等候。 几人对孟佳期都表达了担忧和关心。 各自落座之后，事情经过自然还要再讲一遍。 几人听罢互相对视一眼，神情佩服。 后周书记让薛三更、熊玉响、钱之亮前行离去。 留下孟佳期、雷炎彬，所谈之事则是发展任务。 虽其余三人也知此事，但仅是因事发突然，告知你消息好进行最优处理。 并不表示你可以参与此任务。 既然不参与自然不便在场。 等几人退去周书记说道：“如此看来宋书堂不管对我等有没有兴趣，起码心中与那些顽固派不同，而且心怀大义有保家卫国之愿，那等他对我们充分了解，发展工作是有希望的。” 雷炎彬并未出言，孟佳期接过周书记的话说道：“可此次我身份败露，还能继续接触宋书堂吗？” “如此一来各有利弊。”周书记认为凡事都有两面性。 虽孟佳期身份暴露，可此前军统未必没有怀疑。 如今坐实之后她接触宋书堂，反倒是没有人再说她有策反意图，不然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往后借口则是朋友加救命恩人。 老家要求他们在山城广交朋友，国民党内的朋友自然是最多的，如此看来并未影响太多。 但毕竟身份特殊再加上公之于众，宋书堂难免会有抗拒心理，后恐怕不愿过多接触，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周书记今日前来更多是关心同志安危。 策反发展一事顺其自然便可。 通过几次接触试探，可知宋书堂哪怕不愿与他们过多交流，也绝对不会坑害他们，因此不必太过担心。 局内工作很多，见孟佳期安全归来，周书记便打算起身回去。 钱之亮、薛三更与其同行，一道回去。 将三人送走之后，雷炎彬说道：“此番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我们看到了更多东西，因此你要对工作充满信心。” “是雷组长。” “你也受到惊吓，便休息几日。” “我虽是女流之辈可也在抗日救国，如此算不得惊吓，只能说自己技不如人，日后还望雷组长和上面建议，我等文委成员也应加强训练，遇到危急情况也能有自保反抗之能力。”孟佳期对于命悬一线的经历唯有反思，而无恐惧。 雷炎彬见状暗自点头。 但说文委成员训练一事，略有难度。 组别不同分工不同，专业自然有所不同。 文委等成员多是从事文学、文艺相关工作，很少有专业培训之经历。 情报专业方面自然可以加强学习。 可格斗等方面较难训练。 也难出成绩。 毕竟他们不像是参加培训班、特训处、训练营等方式培养的人员，区别自然存在。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我会和上面建议。”雷炎彬只能将话带上去，具体是否会有改变，尚不能确定。 后续雷炎彬也离去。 孟佳期找到熊玉响表示自己要去医院一趟。 “早去早回，今日之事你还要准备稿子登报，军统局可等着看呢。”熊玉响交代说道。 她作为当事人，由她来写稿子自然更佳。 但实则熊玉响方才在送周书记离去时，提过一个问题。 “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书记听此言笑的俊朗，熊玉响却无比认真。 你策反他！ 可这个过程中，你也在不断的接触他。 一个说服与被说服的过程。 可双方的身份随时可能互换。 加之宋书堂如今救下孟佳期，好似小说画本、电影戏剧中的情节一般。 自然要早做预防。 周书记并非不懂这个道理，他乃是情报工作的元老人物。 只是孟佳期这位同志，他相信对方的信仰坚定。 熊玉响并非不信，只是不愿出任何差错。 可周书记依然告诉他不必多虑此事。 因此熊玉响现在只能提醒早去早回，却无法明着敲打。 早去早回四字深意孟佳期显然没懂。 或许她根本就未曾想过这些问题。 出了报社前去购买礼品，也不知该买点什么，索性就买了一包点心和一袋水果。 赶到医院时颜清辉、聂洪早已离去。 宋书堂有情报科成员看护。 两人还有工作在身，自然不便多留。 情报科成员将孟佳期带入病房之中，宋书堂正无所事事翻看报纸。 见人进来他靠坐起来说道：“还好吗？” “这不是应该我问你？”孟佳期将手中东西放下。 “显而易见我不太好。” “今日多谢你。” “不必言谢，反倒是因我连累你。” “日谍行事你我难猜，怪不得你。” “但你也太容易被日谍掳走了。”宋书堂突然说道，让孟佳期口中准备的感谢话语，一时间挤在嗓子里面是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嗯。” “你怎么说也是专业的，好好练练。” “嗯。” “手无缚鸡之力可还行。” “嗯。” “你们红党都这水平？” “你故意的？” “嗯。”现在换宋书堂来嗯。 孟佳期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是伤的轻。” 其实宋书堂暗里表达出来的意思她懂，但正如雷炎彬所说，工作要有耐心。 至于今日他为何选择救孩子，而非救她。 孟佳期没有矫情的询问。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何须多问。 再说那一枪能不能救下她，更不必问。 孟佳期相信在宋书堂开枪之前，他心中同样是没有把握的。 “这几日如果需要有人照顾，我来尽一份力？”孟佳期问道。 “大可不必。” “那我乐得清闲。” “你有这闲情逸致不如多练练。” “知道了。”孟佳期觉得自己确实要练练了，最好炼成之后先斩宋书堂。 可回想起今日宋书堂之表现，她觉得自己恐怕练到天荒地老，也难有还击之力吧。 宋书堂今日故意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要通过孟佳期转告红党。 我虽舍命相救但只因事乃是由我而起，救人不假却更想抓人，莫要因为今日之事便觉得自己态度模棱两可，想要再进一步。 意思孟佳期明白吗？ 自然明白。 会听吗？ 自然不听。 说服与被说服的过程。 若是如此轻易妥协，还发展什么？ 并未聊多久宋书堂便借口身体不佳想要休息，孟佳期心知肚明却没有纠缠，起身告辞。 她知道此乃持久战。 望着孟佳期离去背影，宋书堂觉得如今很是麻烦。 此前觉得不理会红党便可。 但这牵扯越来越多。 偏偏他受到红党几次帮助，又暗中帮助红党几次。 虽心中坚定，可事情渐渐不受控制。 他只希望今日意思红党能懂，放弃对他的接触。 可就孟佳期离去的眼神，宋书堂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且这一次的事情他不想黎叔知道，平添担心。 想来红党方面也不会告知黎叔。 毕竟黎叔现在情况多有不便。 红党确实没通知‘地藏’此事，与宋书堂的想法不谋而合。 第一百七十二章 局长召见 事情归于沉寂，各方却伺机而动。 军统局前去委员长处状告中统局，《新华日报》开始撰写文章准备登报。 中统局捕风捉影，污蔑军统局与红党有染。 一时间搅动风云！ 躲在医院病床上的宋书堂乐得清净。 他演绎受伤严重之姿态，上面对此事的处置结果未下达之前，定然是不能出院。 等到第二日下午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只见龙昊火急火燎出现。 脸上没有担忧神色，反而全是惊叹。 三步并作两步来至宋书堂床边说道：“你可真够惊险。” 事情经过从山中出来便听同组成员讲述，如今自然惊叹连连，可谓是天马行空。 一把将龙昊贴过来的脸推开，宋书堂问道：“事情进展如何？” 龙昊顺势坐在凳子上开始削水果，口中说道：“我们军统局又抓获日谍一名，且还是在各地犯下大桉的‘山鬼’，虽未抓到活口却也是大功一件，算是让不少人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至于红党一事乃是为委员长排忧解难，戴局长岂会怕他们胡言乱语，不过针对你中统局可强烈表示，你如此选择定然与他们关系匪浅，起码也是心中亲近红党。” 中统局此前还一直在调查他。 现如今会咬着他不松口并不奇怪。 “戴局长什么意思？” “自然不认中统局的话，你冒险也是为党国冒险，解党国之难。” 有戴局长如此态度他心中便不再担忧。 两局之间争斗由来已久，戴局长自然不会看着他被中统局如此污蔑，再说就算查也是内部调查，何须轮到中统局指手画脚。 水果削好龙昊并未递给宋书堂，反倒是塞进自己嘴里。 “这水果谁送的？”边吃边问。 “孟佳期。” “我现在可以确定你对她是一点意思也没。” “之前不确定吗？” “确实。”龙昊回答的也算直白。 “现在怎么就确定了？” “你毫不犹豫冲向孩子，足以表明。” “如此判断太过肤浅，就算我二人真有何见不得人的关系，我依然会选择第一时间救孩子。”宋书堂如今算是给龙昊上课。 果然听闻此言龙昊将水果从口中拿下，正色问道：“毫不犹豫？” 抉择之下选择救孩子龙昊能理解。 可是真能做到没有片刻纠结吗？ 宋书堂点头说道：“容不得你纠结。” 见龙昊还在思考宋书堂继续说道：“孟佳期选择走上这条道路，便已经做好了为此牺牲的准备，但孩子却不同，他们是无辜的。” “可救下孟佳期更为有用不是吗？”龙昊并非心中不在乎孩子，而是将一些疑惑问出。 “但就目前而言，孟佳期的重要程度远远不够。” “若是够呢？” “那我便会毫不犹豫营救孟佳期。” “放弃四名孩子？” “放弃！” 宋书堂的回答让龙昊也没了吃水果的心情。 情报工作人员时常会面对抉择。 且不会给你太多时间思考。 学龙昊自然都学过，但真的遇到是另一回事情。 若孟佳期知晓重要情报，或本身乃是特殊人才，亦或者她是非常重要之人物，在抉择时都会大有不同。 至于未救孩子致其身亡，愧疚要自己承受。 但选择不变。 宋书堂将龙昊手中水果夺过自己吃起来，他如今应该是没什么心情继续品尝水果。 学习接受甚至于运用到实际工作中，都需要一些时间。 龙昊天赋不错，能想明白。 想明白自然可以。 但要背负的东西却不会减少分毫。 年幼儿童期盼救助眼神，这辈子只怕都难以忘记。 “我今日就不该来看你。”龙昊无奈说道。 “你是没叫老师就当了徒弟，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不过你。” “那就说点正事，久野木崇一事科里怎么看？”宋书堂问道。 “组长和科长认为六足小组被连根拔起，策反人员也被悉数揪出，但汪逆集团势头正盛，土肥原机关必定还会安排人进入山城展开工作，久野木崇或许就是随这些人一同进入山城。 只是他为给竹内一郎报仇私自展开行动，故而才暴露在我们眼中，其余日谍可能都已经潜伏下来伺机而动，‘山鬼’一死有关情报无从知晓，调查难度很大。”龙昊虽刚从山中出来，但有关此事也听朱越提及。 如此看来情报科一组工作加重。 此前华中派遣军情报部最后一条线还未找到。 土肥原机关就安排了新的情报小组进驻山城。 这两件事情都不容易调查。 讨论几句龙昊见宋书堂无碍就打算回情报科去，毕竟现在科内工作还不少。 久野木崇虽死。 可地雷等物必然是有人提供给他，或许能从这上面找到些蛛丝马迹。 调查需趁早。 目送龙昊离去宋书堂只能继续留在医院。 委员长一日不下结论，他便要在医院多停留一日。 余下几日宋书堂便老老实实待在医院。 《新华日报》刊登了军统局成员舍命相救的文章，但是却没有说当事人是宋书堂以及孟佳期，算是对两人的保护。 文章一出对此前破坏合作一事有所帮助。 红党也借此机会再次谴责国民党顽固派，以残杀红党人士去换取与日寇妥协的恶劣作法，并未将所有国民党一概而论，主要针对其中的顽固派，其目的仍在维护团结抗日。 委员长也做出决定，军统局此次行事既救下红党成员，表明团结合作立场。 又抓捕日谍展示抗日决心，绝无暗中与日寇苟合之想法。 基调一出军统局功劳加身。 中统局言论则被驳回，且也警告暗示其不可再对宋书堂进行调查。 戴局长历经此事也知先前中统局并未放弃调查，可能还有委员长暗中授意，此番肯定是要上峰收回成命。 中统局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谁叫人家军统局又立新功，还帮忙解决如今麻烦。 听闻委员长下令事情解决，宋书堂便想要从医院离开，天天待在病房里面确实让人着急。 虽然伤势还在，但是不影响走动。 慢慢恢复即可。 对于他的这点要求沉渌水并未阻拦，反而是同意他立马回情报科报道，看起来好像另有安排一样。 宋书堂从医院出来直奔情报科。 前去找沉渌水报道。 刚一见面沉渌水自然是先关心他的伤势。 同时表示情报科这几日事忙，他就没能前去医院看望，宋书堂自然理解。 朱越期间去了一次，算是代表情报科。 关心说完之后沉渌水说道：“戴局长想见你。” “戴局长？”宋书堂语气都有些吃惊。 戴局长可是传奇人物！ 有关他的事迹，宋书堂身在军统局内自然听过不少。 此前他立功由鲍意伟嘉奖表扬，都未能有机会得见戴局长，这次却有机会。 难怪沉渌水同意他出院。 “你先洗漱打扮一番，换身衣服去见处长，处长会带你去见戴局长。” “是科长。” “不必紧张，能得戴局长召见对你来说是好事情，到时好好表现。” “科长不去吗？” “处长会照顾你的，放心。” “多谢科长。” 情报科之下副组长职位能得戴局长专门召见，这对宋书堂确实非常有帮助，无形中释放出了一个信号，戴局长看好他。 这甚至于比物质奖励，或职务军衔奖励都要实用的多。 事发突然宋书堂却也没有太多紧张，准备前去洗漱打扮一番，再去见鲍意伟。 伤势不影响日常生活，动作幅度小一些便可。 干净衣物此前让龙昊帮忙拿来一套，毕竟他之前在局内住了一段时间，也要换洗。 收拾妥当自然一表人才。 唯独头发有些过长，多日未打理。 想起李泰然也是长发，每日梳理的一丝不苟。 于是寻李泰然要了一些发蜡，将头发向上弄出造型，也是干练。 “不错。”李泰然点头肯定。 “多谢李组长康概。” “这发蜡送你。” “不必。” 宋书堂有空打算去理发，一来习惯二来方便打理。 与李泰然作别他前去鲍意伟办公室。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可以接触 人靠衣装，马靠鞍！ 今日算不上精心打扮，却也让情报科内成员眼前一亮，路过时不免多看几眼。 进入鲍意伟办公室，同样得到称赞。 “伤势如何？” “多谢处长关心，已经无碍。” “有关‘山鬼’任务你完成的非常不错。” “还要多谢处长能给属下这个机会。” “抓不住就是凶险。” “属下抓得住。” “自信好。”鲍意伟看面前意气风发的宋书堂，感叹时光如白驹过隙,他当年也如这般挥斥方遒。 没过多回忆往昔峥嵘岁月，起身带领宋书堂前去见戴局长。 正是军统局当家做主之人！ 来至戴局长办公室门前，鲍意伟对门口工作人员说道：“徐秘书，我们来见局长。” 徐秘书是军统局甲室成员。 甲室是由跟随在戴局长身边办公的几个秘书、译电员组成。 戴局长门前会放一张办公桌，每日会有一个秘书再此值班。 徐秘书可见是收到戴局长口谕，回以微笑道：“局长已经等候多时,我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 “二位稍等。” 徐秘书敲门之后进入办公室内。 很快便打开门说道：“鲍处长请进。” 鲍意伟迈步走入，宋书堂紧随其后。 徐秘书则离开办公室将门关上，重新坐在自己外面的工位上。 “局长。” “局长。”宋书堂也跟着喊了一句。 说话间宋书堂也望了戴局长一眼。 脸颊消瘦！ 眉毛却粗浓，彰显侠义之气。 但眼神带煞，可知其手段。 谈不上俊朗却不难看出年轻时也算相貌不错，此刻脸上也较为和善。 “鲍处长坐。” “多谢局长。” “你便是宋书堂？” “正是属下。” “一表人才。” “多谢局长夸奖。” “能力更是不错，几次抓捕日谍任务都表现优异，此番营救红党成员也圆满完成，你当记一大功。” “是属下应该做的。” “不骄不躁很好。” 戴局长言谈之间都是夸赞。 宋书堂却没有太过放松，时刻保持注意力。 至于嘉奖戴局长没有多提，只是说情报科会给奖金，想来今日见面就算是最大嘉奖。 后缅怀了一下拥剑小组，又关心了他的伤势，最后勉励他再接再厉。 见面其实无太多要说内容。 更重要的是态度让人知晓。 在戴局长面前宋书堂更是保持本分，没有好似持宠而娇，且他也知道这样的见面其实算不得什么。 若真看得太重反而不是好事情。 鲍意伟一直在观察宋书堂，发觉他没有太过欣喜，心中暗自点头。 后戴局长话锋一转说道：“你与孟佳期了解不少？” “属下与她相识在一次捐款活动中，当时并不知道她《新华日报》报社职员身份,后为调查《新华日报》工作人员才又见一面，后续了解也不是很多。” 孟佳期牵扯红党。 宋书堂自然要好生解释。 可不敢觉得清者自清就敷衍了事。 如此谨慎态度鲍意伟同样满意，毕竟任何你忽略的东西，往往就会给你带来大麻烦。 面对宋书堂如此认真的解释，戴局长笑着说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无需紧张。” “属下日后会拒绝与孟佳期见面。” “不必，可以尝试接触接触。” 戴局长此言宋书堂有些拿捏不准，这是反话还是客气话？ 他转而去看鲍意伟。 面对他询问目光鲍意伟微微点头，可见戴局长此言是真心。 让自己与孟佳期多接触？ 瞬间宋书堂反应过来，这是将计就计。 若红党想利用孟佳期接近他。 他未尝不可顺势接触孟佳期。 话到此处便以言明，戴局长没再深入去说，宋书堂明智闭嘴不问。 后则没他什么事情，便先一步从办公室离开。 他出去之后鲍意伟立马笑着问道：“局长，这年轻人还不错吧？” “‘天鼓’当年力排众议破格收他入拥剑小组，此时看来决定明智，拥剑小组成员之能耐他倒是学去了七七八八。”戴局长对拥剑小组众人之能力心知肚明。 早前组建拥剑小组尚在军统局改组之前，如今反倒多数人未能活着，但其实戴局长心中早有预料。 拥剑小组成立之目的本就在于深入敌后打击日寇，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下场也早就有了定数。 只是早晚问题。 鲍意伟将话题转移说道：“局长让他多接触红党成员,不怕他被红党侵染,他们拉拢人员可是有一手。” “红党不是要广交朋友吗,我们军统局自然也不能被拉下，让宋书堂去交交朋友挺好，至于你所担忧的问题，你可要把好关。” “是局长。” 鲍意伟也算有了难题。 为何选择宋书堂其实不过是之前有所接触，故而先天优势。 且之前表现都很不错，中统局又暗中盯着调查了许久，都未有所斩获，可见是清白的。 说完此问题鲍意伟起身打算离去，不过在走之前他低声问道：“有关拥剑小组遇难一事……” “你不必过问此事。” “是。” 从戴局长办公室出来，鲍意伟朝着自己办公室而去。 却在门口见到了等候在此的宋书堂。 之前离开戴局长办公室他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在鲍意伟这里等待。 “有事？”鲍意伟问道。 “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进来。” “是。” “问吧。” “戴局长让我与孟佳期多接触，是想掌握了解红党信息吗？”宋书堂其实理解戴局长的意思，但是保险起见还是要在鲍意伟这里询问一下。 同时也是一种态度。 孟佳期红党身份如今已经曝光。 戴局长让你去接触，你难道就心安理得的去？ 定然要多询问几句。 对于宋书堂的反应，鲍意伟觉得正常。 “戴局长既然亲口告诉你可以接触，你则无需担心，放开手相处便好，但底线你要守住，不然会很难收场。” “属下谨记。” “红党方面的消息一直都有关注收集，你通过孟佳期能得到的也不会太过重要，但也尽力收集以备不时之需。” “属下明白。” “还有问题吗？”鲍意伟问道。 宋书堂走上几步，凑在鲍意伟办公室桌前问道：“戴局长不会想我打入红党内部吧？” 这种情况在情报工作中极为常见。 可宋书堂十分抗拒。 若走上这一条路，对他以及黎叔都是一个噩耗。 他将越瞒越多。 事情暴露必死无疑。 因此他不愿如此。 对于宋书堂已经考虑到这一点，鲍意伟觉得他有点未雨绸缪的太过，戴局长是否有此意图，目前尚不明确。 “听候局内安排便可。”鲍意伟说道。 “是。” 宋书堂只得放弃询问，可见鲍意伟也不是很清楚戴局长的意思，或许暂时确实没有如此想法。 离开鲍意伟办公室他也在调节心态。 暂时不去考虑这个问题。 不管是最早加入苏浙行动委员会，还是之后被选中参加拥剑小组，宋书堂最纯粹的目的就是保家卫国，打击来犯之敌。 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 到今天为止这个目的依然纯粹。 所以他不想参与到例如打入红党这种工作中去。 可他身为军统局成员，服从命令是铁一般的纪律，这让宋书堂很是难安。 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自己该如何做抉择。 回到情报科之后大家纷纷上前恭喜，他得戴局长召见大家都已知晓，无疑是前途光明的信号。 和众人回应结束，朱越也上前道喜。 “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不识好人心。”朱越说道。 “快点发奖金才是正事。” “缺钱？” “等着捐款。” “还和孟佳期联系？” “现在是奉旨联系。” 朱越听闻立马明白，也没有继续询问，只是说道：“奖金这两天就发。” 第一百七十四章 地雷来源 奖金下发较快，第三日情报科众人尽数收到。 促使干劲十足。 但收获较为一般，有关地雷线索调查受阻，无法再进一步。 可知乃是日谍提供，却没有门路探寻。 但牵扯出了另一件较为严重的事情。 ‘山鬼’当日所用地雷虽被当场引爆，可宋书堂从孟佳期身边取出地雷则未爆炸，经过军统局内行动处爆破队，以及特种技术研究室一同调查，认为此地雷应是山城兵工厂所造。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山城兵工厂所造地雷能流通到日谍手中，从而交给‘山鬼’，这究竟是谁在无视法度中饱私囊？ 此事上报至戴局长处，下令彻查。 定要水落石出！ 日谍抓捕一事都要往后放放。 宋书堂虽还有伤在身，却也参与到了工作中来。 今日刚到情报科便去朱越办公室商议此事。 进门坐下朱越当即说道：“地雷一事牵扯重大，上峰雷霆之怒，责令我情报科尽早查明此桉。” 山城兵工厂的武器，究竟是流通到市面上被日谍获得。 还是说干脆就直接交易到日谍手中？ 不论是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都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的。 且谁的胆子如此之大！ 为中饱私囊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岂能纵容。 宋书堂问道：“没办法通过地雷直接锁定兵工厂吗？” “地雷上并无标识，且也不是各兵工厂所负责生产的类型。” 既然敢在市面流通，岂会留下如此之大的隐患。 必然不可能通过地雷锁定兵工厂。 “那如何确认是山城兵工厂的产物？” “制作地雷所需原料乃是管控物资，进入山城都是专员负责，寻常人无法私自买卖。且将地雷拆解查看内部原料，并非土方子，而是专业配比用料讲究，山城除各大兵工厂外，没有人能有如此条件。 且地雷之物日谍不可带在身上进入山城，利用货物也难走私进来，故而推断是山城兵工厂所造，最重要还是查看内部使用原料，是我们的常用配比。” 听朱越如此解释宋书堂心中确信，看来兵工厂是真的有人铤而走险。 正如先前所说。 封锁越严，商业投机的利润越大！ 与敌占区有贸易往来便是如此原因。 那在山城有关武器之类封锁必然是固若金汤，导致这里面的利润更是无法想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出现甘愿冒险之人并非难以想象。 可此人明知道在山城流通这些东西，需求之人必然是日谍，寻常百姓家要来何用？ 却依然如此做。 那这性质可不仅仅只是敛财！ “如今再回想当日查找电台，抓捕有竹美贵，电台设计诡雷在屋内引爆，我等都认为乃是日谍准备炸药，可如今看来弄不好也是从山城获取。”朱越回想起先前一事。 那日诡雷爆炸。 故而没有在现场过多勘查。 但此番回想起来朱越说的话有道理，指不定有竹美贵房间内的炸药，同样是日谍在山城购买而来。 背后暗中进行买卖之人，可真是要自己人的命！ 不挖出此人，军统局日后行动死亡几率都要升高。 两人交谈之间龙昊从办公室外进入。 手中拿着资料。 “组长，山城兵工厂资料已经收集完毕。”龙昊昨夜便开始整理资料。 “说说看。” “山城目前共有五处兵工厂，分别为第二十一兵工厂、炮兵技术研究处、第二十四兵工厂、第二十五兵工厂、第五十兵工厂。” 不算多。 此时战事紧张武器尤为重要。 这还仅仅只是山城所属兵工厂，外地更是有不少兵工产业。 但如此多兵工厂让接下来的调查犯了难。 朱越则继续开始汇报资料内容，他说道：“第二十一兵工厂前身为金陵兵工厂和汉阳兵工厂，37年西迁在山城江北陈家关建厂，直隶军正部兵工署。 下设重迫炮厂、炮弹厂、重枪厂、步枪厂、制弹厂、药厂、修枪厂、动力厂、火工厂、工具厂等16个分厂及学校、医院、农场等，乃是五个兵工厂里规模最大的。” 五处兵工厂本来就多到不宜调查。 如今仅一个兵工厂就有16个分厂，这调查难度直线增加。 虽说各厂分工不同，可敢于私下生产地雷售卖之人，指不定所在分厂与地雷毫无关系，就是增加迷惑性。 故而导致你调查时无法轻易排除。 宋书堂伸手意识龙昊将资料拿来。 这五个兵工厂如此介绍内容繁多，他拿来好直接查看。 资料原本就准备两份，龙昊给宋书堂、朱越一人递于一份。 宋书堂查看第二个兵工厂，也就是炮兵技术研究处，同样隶属于兵工署。 主要生产步兵炮弹。 位置在山城江北忠孥沱。 不仅有山洞车间甚至于还建设有百货公司、双环餐厅、粮店、肉店、图书馆俱乐部等。 规模虽不如第二十一兵工厂大，却也不小。 这调查起来同样不易。 再看第二十四兵工厂前身乃是军阀为扩大自己势力，筹办的山城电力炼钢厂，以产钢来制造军火枪械，37年由兵工署接管，炼出了西南地区第一批电炉钢。 主要生产飞机炸弹、手榴弹、掷弹筒及轻武器。 第二十五兵工厂前身为沪上江南制造总局龙华分局，是近代最早的兵工企业之一，38年内迁至山城双碑嘉陵江畔，主要生产各类子弹与炮弹。 第五十兵工厂前身是粤第二兵工厂，37年内迁到山城**区虢家沱，主要生产炮的核心部件、迫击炮、战防炮、野炮等。 看完龙昊收集而来的五处兵工厂信息，你很难立马锁定究竟是何处有问题，将资料放下宋书堂说道：“此事要先经兵工署才好调查吧。”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虽说此番调查是找兵工署监察不利之责，但若无兵工署配合，则不方便开展调查。 朱越说道：“上峰已经安排人去凯旋路军正部，和观音岩兵工署，提前得到他们支持，但调查还需我们下功夫，他们顶多是不干涉罢了。” 你所管辖的兵工厂内出现这种问题，你虽毫不知情。 就没有连带责任吗？ 必然是有的。 因此想要他们大力支持你调查，显然是不太可能。 你将问题讲的再严重也无济于事。 他们肯定更想要虚惊一场。 大不了等事情结束他们自己内查，这是大多数机构遇到此类问题时的一种想法，不算特例。 所以军统局安排人前去交涉，只为让他们不要阻拦调查。 情报科也不会依靠他们获取情报，压根不可能给你提供。 “这种紧要关头还在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配合调查不知道要因此死多少冲锋陷阵的战士，他们还真是各扫门前雪。”龙昊非常不满这种行为。 朱越满意吗？ 自然也是不满。 可却无力去改变。 宋书堂其实与龙昊一样，可也明白其中条条道道，不指望他们也罢，只要不阻拦定要将背后之人揪出。 到时他们也难逃责任。 “指不定背后还有兵工署的问题。”龙昊大胆猜测。 到底是兵工厂的个人行为。 还是负责人授意。 甚至于是兵工署的人参与其中？ 这些目前都不好说。 朱越提醒说道：“慎言。” 虽然你可以怀疑，但没有证据之前不要提，被兵工署知晓也是麻烦。 如今还指望他们给开一些方便之门。 毕竟兵工厂不是其他地方你可以暗中进入调查，保卫严格保密机构，看守更是日夜轮休，没有兵工署给你提供证件，你都难去调查。 第一百七十五章 突然唱歌 早上在情报科等消息。 下午便得沈渌水通知兵工署方面已经商议好，同意军统局调查。 兵工署实则是无可奈何。 此事上报至军事委员会，不管是军正部亦或者兵工署，此时再想压也难息事宁人。 只得同意调查。 但沈渌水言谈之间表示兵工署人员态度并不是非常友善，可能会提前向各兵工厂放出消息，让露出尾巴的狐狸好好的藏一藏。 听闻此言龙昊最先忍不住开骂。 你这算什么？ 通风报信！ 让对方提前有所准备将屁股给擦干净，情报科调查难度不知道要上升几个高度。 可情报科没证据。 兵工署也不会承认自己放出消息。 故而现在争论这点没有意义,努力调查才是正途。 可心中愤恨，龙昊骂道：“兵工署未免有些太过肆意妄为，给贩卖武器之人提前通信，只是为了不让兵工署承担责任，他们就不想想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让对方嚣张猖狂。” “他们顾不得这些。”沈渌水面色同样严肃。 可虽然大家同为军事委员会，但事关自身也难留情。 “我都想去紫金门参他们一本。”龙昊喊道。 军事委员会现如今就在紫金门原山城行营旧址。 “抓到背后贩卖之人才算给他们一个教训。”朱越觉得现在告状没有意义,无非还是互相拉扯，不如将真相调查清楚,来的更加强而有力。 宋书堂也出言说道：“既然兵工署同意调查，我们看来要走访一下各兵工厂内人员，看他们是否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这种事关前途甚至于会掉脑袋的事情，自然是暗中进行。 可同在一兵工厂内，蛛丝马迹也好，捕风捉影也罢，或许会有人知道些东西呢？ “原本可能知道，但兵工署消息一放，态度不言而喻，谁还敢给我们提供消息？”龙昊怒气不减。 朱越却说道：“兵工厂内不见得比其他机构简单多少，定然也存在一些争权夺利，若你对手可能私自贩卖军火，你会替他打掩护吗？” 别说打掩护。 只怕恨不得立即掌握证据，让对方无法翻身。 至于兵工署的意见，后面再说。 如今兵工厂可是炙手可热，朱越不信找不到突破口。 沈渌水安排说道：“兵工厂较多且分厂更多，让情报科成员分头前去打听,也无需隐瞒消息,毕竟差不多已经人尽皆知。” 兵工署暗自通知各大兵工厂,这调查也就不用遮掩，直接用军统局军事处情报科的身份登门便可。 往好处想也算是多了些方便。 当即朱越就开始安排人。 同时他和宋书堂也安排了一处，第二十一兵工厂下辖的重枪厂，龙昊也一同前往。 虽说兵工厂都在山城。 但实则距离非常远，此次前去要先到总务处申请汽车。 龙昊带着批条从总务处拿到钥匙。 路上龙昊负责开车，宋书堂坐在副驾，朱越坐在后面。 且还在江边汽车码头将车子开上船，然后到江北下船，才开车前去第二十一兵工厂下属的重枪厂。 路上花费许久才到地方，而且这会天色渐晚，看样子今夜要在重枪厂休息。 第二十一兵工厂厂长你自然是见不到的，重枪厂厂长也未见到，或许和兵工署的态度有关。 不过表明身份之后，接待他们的是重机枪所所长朱应乙，与朱越五百年前可能还是一家人。 朱应乙身材中等戴着眼镜，面容白净看起来便是有文化的人。 上前笑着说道：“朱组长有失远迎。” “是我等贸然打扰。” “都是一家人何谈打扰，快请进。” 跟随朱应乙的脚步进入重枪长,宋书堂也在私下观察，发现厂区占地面积很大,而且工人不少。 且不仅仅有生产军械的厂房，搞研究的厂房也不少，还有很多专业人员，包括眼前的朱应乙在内，都是非常优秀的枪械研究人员。 “刚好到饭点，我让食堂简单做了几个小菜，我们先去吃饭。”朱应乙安排说道。 “太让朱所长麻烦。” “我知道你们来有正事，可忙归忙饭还是要吃的，边吃边聊。” 客随主便。 几人跟着朱应乙前去吃饭。 在食堂的包间之内，大家入座。 朱应乙还安排了几人作陪，同样是重枪厂内搞研究的，很快饭菜上来还准备了酒。 面对朱应乙的热情，朱越等人也不好推脱。 虽然你可以态度强硬表示自己为公干而来，然后拒绝吃饭喝酒。 但你调查消息总要有人配合吧。 你想朱应乙配合你，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刻板强硬，如此一来大家就先吃饭喝酒。 宋书堂也陪着喝，目的还是为套取消息。 龙昊甚至于想将几人灌醉，看能不能问出一些更为关键的信息？ 但此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人家的地盘人有的是，车轮战你都受不了。 别最后给自己搞醉了。 因此就正常喝酒，最后酒足饭饱朱越还很清醒，开始说起正事。 “朱所长应该很清楚我们是为何而来。” “有耳闻。” “不知道朱所长能不能行个方便。” “自然没问题，配合调查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朱所长请讲。” “以战止战，以兵弭兵，正义的剑是为保卫和平，创造犀利的武器，争取国防的安宁……”朱应乙突然唱了起来，突兀的不行。 在座其余人也倚歌和之，变成了大合唱。 朱越等人知道这是第二十一兵工厂的厂歌，由兵工厂厂长请同窗郭大家作词而来，称的上是第一首企业歌曲，名头之大众人皆知。 可你聊的好好的，猛然间高歌一曲，这是干嘛？ 唱罢朱应乙说道：“正如歌中所唱，‘勤俭求知，廉洁公正’，我二十一兵工厂内岂会有那种卖国之事发生。” 得！ 听到朱应乙这句话，宋书堂等人知道这是开始打马虎眼了。 你们兵工厂内会不会出现这样情况，和厂歌有什么关系？ 现在牵强附会敷衍之意甚浓。 看来兵工署的态度表现出来之后，这调查难度确实高。 可是面对朱应乙的话你还不能反驳。 难不成你非说人家厂子内有问题？ 朱越只得顺势说道：“朱所长所言极是。” 接下来的话有些没有营养。 朱越心知今夜在饭桌上想要问出点东西来，是不太可能了。 就与朱应乙瞎聊，然后回去休息。 给他们安排了宿舍。 朱越一间。 宋书堂与龙昊一间。 回到房间内龙昊说道：“这明显是不打算好好配合。” “明日我在厂区内走访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工人，询问一下情况。”宋书堂觉得从底层工人询问，或许是一个路子。 朱越则说道：“那我明日就查看一下厂内原材料的购买量，以及他们的出产量和损耗，看看记录上会不会有不正常的地方。” 查账目其实没有意义。 毕竟既然敢私自截取军械，必然做到天衣无缝。 但朱越此举是为给宋书堂争取调查的机会。 他拖住朱应乙，宋书堂则方便很多。 龙昊当即说道：“那我也在厂区内走访。” 宋书堂说道：“你走访一下厂区内的商店、图书馆、医院等地方，旁敲侧击一下。” “好。” “那就早点休息，明日各司其职。”朱越说道。 回到安排好的宿舍，其内有两张床，宋书堂和龙昊也各自休息，清醒归清醒却也喝了不少酒，早早入睡。 朱应乙看到他们房间灯都灭掉，也回去休息。 重枪厂厂长自己跑回去总厂躲麻烦，留下他应付军统局的人。 他也懒得应付，早先也想跑来着，谁知道厂长到底是厂长，跑的略快一筹。 第一百七十六章 避之不及 晚间重枪厂内作业声不断。 在宿舍之中尚能听到赶制进度的动静。 伴随机器轰鸣，手工敲打声入眠。 次日一早醒来在朱越房间内集合，几人都休息的不错，虽吵闹了些可饮酒也帮助入睡。 见两人过来朱越直接说道：“我们不便再去食堂吃饭，容易被朱应乙找上，我现在直接过去先一步找朱应乙要求查看厂内账目，你二人各自行动。” “明白，组长。” 朱越负责缠住朱应乙。 宋书堂、龙昊则开始各自走访。 从休息宿舍出门不远处则有一间厂房，后在靠近山体的位置也在新建厂房，是为防止敌机空袭所建。 开凿山洞将设备搬入其中，可以在生产的同时起到防空洞的作用，不过目前第二十一兵工厂开凿的此类山洞并不多，重枪厂也是刚开始起步。 故而只有施工作业人员，还未有设备和工人进入山洞中开展工作。 宋书堂看了一眼便朝着正在开凿的山洞走去。 进入厂房询问只怕人多眼杂，可能工人也不会对你说真话，负责开凿山洞的人员或许管理更为松散一些，指不定收到兵工署消息都会慢上些许。 朝着远处山洞走去。 渐渐看到不少工人施工，开凿山体然后将石料运送出来，大家都在忙碌。 进入山洞需带着安全帽防止碎石掉落。 一位工人推着碎石块朝着不远处的土坑倒去，然后在坑边抽着自制的土烟卷稍作休息，宋书堂慢慢走上前去。 “老哥。”宋书堂一脸笑意打声招呼。 “有事？” “随便聊聊。” “不见得吧。” “老哥认为呢？” “我看你不是厂里人，但却能进入厂内，穿衣打扮也较为不错，来厂里肯定有所目的吧？” “老哥还真是明眼人。”宋书堂也不奇怪被人看出端倪，毕竟兵工厂这种地方，寻常不会有生人进来。 但听老哥如此说就能确定，他没有收到兵工署的消息。 可见兵工署的消息是给各个兵工厂的管理人员，再由他们下达给下面员工，这老哥在开凿石洞已经脱离兵工厂日常工作范畴，故而没有人前来通知。 “你恭维我没用，我就是一个下苦力的，厂子内招工开凿生产洞我才能进来，车间我根本进不去。” “术业有专攻，如今山城需要开凿山洞颇多，老哥忙完这里的工作还有其他地方等着，不比在车间内差。” “你究竟想打听什么？” “老哥在厂子里干多久了？” “一年多了。” “就负责开凿生产洞？” “早先是负责建筑人员防空洞，生产洞刚开始干不久。” “我看规模不小。” “初步预计建筑十几个生产洞，有独立的洞体，也有通过支洞相连的。” “大工程。” “生产洞洞口高4到9米，深30到40米，宽4到8米，可不是大工程吗？”老哥语气有些自傲，这些都是出自他们之手。 宋书堂面色露出感叹然后说道：“那这生产洞如此庞大，如今还未正式投入使用，若是有人在内偷偷搞生产，也没人知道吧？” 听到他的话老哥说道：“是有几个小的生产洞已经初步结束作业，可你说在内搞生产不太方便，首先没通电，利用发电机的话比较浪费油料，且为什么要偷偷搞生产。” “这么大的场子里面，就没有暗地里搞生产的情况？”宋书堂表示不信。 老哥将烟屁股扔掉说道：“怎么搞，都在这里面生活工作，有点什么事情也难逃大家的眼睛，生产洞内是能避人耳目，可我们这些人不是还在这里工作。” 通过与老哥的对话可以得知。 他不认为厂子内有人私自搞这些东西。 但这不表示厂子清白，可能是背后之人掩人耳目做得好，毕竟所行之事乃是掉脑袋的事情，岂敢轻易让旁人知晓。 宋书堂说自己想要参观一下生产洞。 就是石洞而已，其内没有任何东西，老哥自然不会阻拦。 只是告诉他这些还在开凿中，让他去已经开凿好的几个小型生产洞里面看看，也别走太深内里太过黑暗没有电灯。 宋书堂要去的也是开凿好的，想查一查有没有蛛丝马迹。 原本就想好调查生产洞他提前准备了手电筒，如今带着走进其中，开始观察。 每一个洞都仔细勘探一遍。 其内没有发现任何生产工作的迹象。 甚至于连地面上的痕迹都仔细辨认，并没有异常。 后他则从生产洞这里离开，回到了厂区内，找了一名手中拎着机枪的工人，上前拦住说道：“这轻机枪可是捷克式轻机枪？” “是。” “怎么有些不太一样？” “这是彷制的捷克式轻机枪，不过进行了改进。”说起改进工人脸上很是自豪。 宋书堂大感兴趣，伸手想要接过来看看。 反正能出现在厂内的人必然身份没有问题，且枪中没有子弹，索性递给宋书堂欣赏一下。 拿在手中把玩翻看，宋书堂说道：“可是枪匣有所不同？” “你还挺懂。”工人没想到宋书堂能看出来。 “瞎猜。” “我们这款捷克式轻机枪的枪匣，不像其他厂由整块钢材铣削成形，而是采用锻造方式制成，不仅可以节省钢料，且性能更加稳定。” “好枪。”宋书堂也是由衷赞叹了一声。 若能大规模的投产对前线战斗帮助巨大。 能让战士们弥补一些武器装备上的差距。 后宋书堂拉近关系同样开始旁敲侧击。 但是此人与方才的老哥截然不同，他听到宋书堂的话之后，立马警惕起来然后抱着枪离开。 不管宋书堂再说什么，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可见是听到风声的。 宋书堂后续又找到几人，情况都大致相同。 一上午忙碌结束，中午在食堂与龙昊还有朱越碰面。 三人坐在角落的位置，朱越说道：“朱应乙还打算作陪，让我找借口给回绝了。” 需要一些空间交谈，朱应乙在自然不方便。 朱越问道：“你们两人调查有进展吗？” 龙昊率先摇头说道：“我询问了食堂、商店、洗澡堂、图书馆等地方，没能调查到有用线索，且不少人对我避之不及，可见兵工署的态度对我们的调查影响很大。” 说完两人看着宋书堂，他开口道：“我的情况差不多，没什么太过有价值的线索，但通过询问负责开凿生产洞的工人，他表示不存在暗中生产的情况出现，同时那些生产洞我也进去勘察过，确实没有生产痕迹。” “账目也没有问题。”朱越虽然知道账目很难查到东西，不过一早上时间也非常认真的去查。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目前看来重枪厂的可能性不大。”朱越总结说道。 毕竟兵工厂那么多。 分厂更是不少，他们三人不可能第一次就选中地方。 但就看他们在重枪厂所遭遇的，其他成员只怕也是如此，想调查到线索同样困难。 至于你说一一排查。 不现实。 兵工厂太多，工人更多。 且不可能因为你的调查，影响兵工厂的工作进度。 前线战事吃紧，你若影响武器装备的生产配送，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因此吃饭时三人都没什么胃口。 朱越决定说道：“既然如此不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下午我们就回情报科去，看看大家各自调查如何，若是都没有线索，再另想办法。” 也只能如此。 宋书堂、龙昊没有意见。 吃过饭之后就去和朱应乙告别。 见到三人要走他是心里高兴，不过嘴上还是挽留，双方虚情假意了一番，龙昊开车三人离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另辟蹊径 开车一路回到江岸再登上汽车渡轮，后开车到军统局内。 进到办公室中便让负责调查兵工厂一事的科员，开始汇报结果。 有些已经回来，有些还未结束。 但经过加班加点的整理汇报，可得结论就是处处碰壁调查不利。 目前尚无人有发现。 晚上回去休息第二日剩余科员回来情报科，继续汇报。 结果如昨日一般。 看着汇报出来的结果朱越稍显无奈。 如此调查对方拒不配合，兵工署在后面撑腰，只怕难有进展。 宋书堂与朱越一同前去找沉渌水汇报。 沉渌水听完之后说道：“上峰下了死命令，此事必须调查一个水落石出，想办法克服困难。” 上峰只要结果。 调查难度不是你可以不了了之的借口。 朱越并非打算放弃，而是想要更多支持，起码让兵工署闭嘴。 可显然是难以完成。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眉头紧皱，对一旁的宋书堂说道：“若是继续如此调查，得罪人不说也难有所斩获，指不定还要牵扯上大麻烦。” 宋书堂却说道：“或许可以另辟蹊径。” “什么意思？” “去办公室说。” “走。” 两人再度回到办公室之中，宋书堂说道：“兵工厂既然将私自生产的军械在暗地里售卖，那么日谍是通过何种渠道购买？” “原本我们也打算通过这条线调查，可‘山鬼’一事登报宣传，必然让背后之人有所警觉，我们想要假扮身份前去购买枪械炸药，已经是来不及，对方肯定会在这段时间销声匿迹。 加上兵工署给出提醒，背后之人那就更不可能顶风作桉，我们现在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朱越此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 但是因为行不通就给放弃了。 宋书堂现在旧事重提，依然不具备可行性。 可宋书堂却说道：“我们现在假扮身份购买自然来不及，但以前就有人购买过呢？” “以前就有人购买过？” “没错。” “日谍！” “日谍自然不会配合我等，但红党却不一定。”宋书堂口中说出红党。 听到红党朱越立马说道：“你认为红党也从暗地里购买过武器装备？” “并非没有可能。” “可是他们的后勤补给都是我们负责，他们申请便可。” “组长何必装不懂。”宋书堂直接拆穿朱越。 红党的各类补给确实都是国民政府负责。 但他们背地里不可能没有人员，这事不算秘密。 这些人员的武装力量如何得来？ 想要将武器带进山城所遇问题与日谍相同。 那暗地购买就是一条渠道。 虽然红党经济实力方面远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暗中购买枪械之类价格昂贵，可也有巨商大鳄支持他们，武装一下说得过去。 很可能购买渠道与日谍相同。 如今指不定能从红党方面得到线索。 朱越自然懂！ 只是他觉得这麻烦可不小。 想装傻充愣还被宋书堂直接揭穿。 首先你找红党配合，这本身就存在问题，别用团结抗日做借口，意义不大。 其次红党暗中购买枪械装备，这是严重违反国民政府给他们定的条例，他们怎么可能配合你。 若弄不好指不定还要惹出麻烦，此前坪江通讯处一事可还没有了结，虽说宋书堂帮忙营救孟佳期，但红党依然还在用此事做文章。 甚至于准备开展大型追悼会。 你如今再去招惹红党，事态升级情报科就要承担责任。 最后则是红党需要武强装备，渠道消失他们就无处可寻，对他们不利。 如此看来找红党不明智。 他们也不见得会帮你。 朱越所担心宋书堂心知肚明，可他坚持说道：“红党口口声声要抗日，此番兵工厂将武器装备售卖给日谍，他们可能并不知情，或者根本不知道背后乃是山城兵工厂所为，若让他们知晓在大义权衡之下，很有可能会选择帮助我们。” 红党购买武器。 也不会清楚知道背后东家是谁。 毕竟既然藏在背后，岂敢让人轻易知晓。 说明事态严重性，未尝不能得到配合。 朱越还是为难说道：“可他们自己不是也牵扯上了麻烦。” 红党在山城暗中购买武器。 助长背后之人嚣张气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捅出来国府也能借机发难。 “若让红党惹上麻烦，他们万不可能给我们提供任何帮助，可如今我们要找的不是红党的麻烦，而是必须调查一个水落石出，不然没有办法和上峰交代，且这件事情之重要程度，组长你我心中明白。” “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理会红党，只要他们的情报。” “能行吗？” “组长同意我可以一试。” “我和科长汇报一下。”朱越说道。 “若科长知晓此事只怕红党都难以配合。” “你我二人自作主张？” “不能说是自作主张，全是为抓捕幕后真凶，毕竟影响太过恶劣。” 朱越陷入沉思。 你不找红党帮忙，他们没什么麻烦。 你找红党帮忙，不让他们惹上麻烦，你却可能破获此桉。 如此对比其实很好选择。 只是事关红党才会让人陷入纠结。 “真不用向上汇报？”听到朱越如此询问，宋书堂就明白他已经松口。 “你要是真不放心，就汇报一下。”宋书堂其实不太想上报。 毕竟麻烦更多。 可朱越显然是不会私自做决定。 “你在办公室等我。”朱越立马起身去找沉渌水。 二十分钟左右便回来。 刚进门就说道：“科长同意。” 沉渌水会同意其实不奇怪。 正如方才所言，红党在这件事情里面，没有麻烦。 起码你无法找他们麻烦。 他们也不会自找麻烦。 因此如今你能得到他们提供的线索算额外收获，便不要想着给他们找麻烦，不然没办法调查出真相，情报科更麻烦。 朱越同时低声说道：“此事秘密进行，万不能被其他人知晓，尤其是中统局。”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明白。” 同意这个提议后，负责人自然是宋书堂。 再说戴局长也表示他可以接触孟佳期。 “你打算怎么开口？”朱越问道。 “直来直去自然不行，只能暗示红党，他们之后给我们提供情报，也必然不会明着给，毕竟不能留下把柄。” “那你多加小心，科长认为这是一次机会，一定要抓住。” “放心，我会的。” 宋书堂想利用红党，来抓到中饱私囊大胆妄为的卖国贼。 但也不想给红党带来麻烦。 故而在过程中也会尽量不抓把柄。 这事大家虽然心里清楚，可你无凭无据，再赶上红党坪江通讯处一事，你真跳出来说众人也会觉得你是无理取闹。 其实宋书堂也想通过这件事情试一试。 红党是否真的如他们自己所说，一心一意为抗日。 得到肯定之后宋书堂便回到办公室内，通过电话联系《新华日报》报社，告诉他们自己要找孟佳期。 当孟佳期接到电话之后。 宋书堂说道：“是我，宋书堂。” “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孟佳期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我这奖金已经下发，想问问你购买飞机专款捐献活动，开始了吗？” “前几天就已经开始，我想着你有伤在身，就没给你通知。” “已经出院了，活动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 “明天活动在山城青年大厦。” “那我知道了，我明天过去。” “我明日下午刚好也要去负责工作，到时我在罗家湾路口等你，我们同行。”孟佳期说道。 她总觉得宋书堂不会因为捐款一事专门联系。 故而打算明日也去活动现场，本来她是不负责明天工作的。 报社现在搬迁到了城区之外，反倒比宋书堂更远，所以可以顺路在罗家湾路口碰面。 “也行，明日下午几点，我在路口等你？” “两点能到路口。” “好。” 电话内宋书堂也没有多言，约定时间之后，便将电话挂掉。 孟佳期听着电话内的忙音，若有所思。 不过如今不宜猜测，明日见面一探究竟便可，她又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 第一百七十八章 暗示 约见结束，开始等待见面。 第二日阳光明媚天气大好。 中午与情报科等人在食堂吃过饭后，就在办公室内消磨时间。 看手表时间到了一点四十，起身离开情报科。 来至罗家湾路口稍作等待。 孟佳期时间观念很强，果然在二点钟准时出现在路口，今日打扮青春靓丽。 碎花长裙彰显温婉。 比初次见面时稍长的头发，更显得气质出众。 见宋书堂在此等候，她快走两步上前说道：“久等。” “刚来。” “我们过去吧。” “坐人力车。”宋书堂说道。 孟佳期此番过来是步行，没有乘坐人力车。 “好。” 青年大厦的位置在大梁子公园路，就是之前去过的中山公园。 这里时常举办活动，已经算是特定的聚集地，此前多数在中山公园之内，青年大厦如今也多有集会。 两人在路口上人力车，朝着青年大厦而去。 等赶到之际已经不少人在此。 看横幅依然还是“山城妇女界救国联合会”，故而在场女性居多，同时另有一横幅“捐献购机专款，增强防空力量”表示此次活动乃是为购买飞机筹款。 孟佳期心知今日宋书堂要求见面可能另有深意。 但来时路上分坐两车难以交谈，到现场又立马被人拉着投入工作当中，同样未能找到交谈时机。 宋书堂并不着急，跟随孟佳期一道，先一步将捐款投入捐赠箱中。 此番他捐款一千。 孟佳期见状笑着说道：“财大气粗！” “尽一份力量。” 山城防空力量尤为关键，敌机频频来袭骚扰不断，为此早已付出惨重代价，如今全城发起飞机专款献金活动，便是用于应对日后空袭。 因此捐款一千并不算多。 听闻山城周边几处名家大能，甚至于一己之力捐赠飞机一架，山城内更是有出手阔气之人。 方才站于宋书堂之前的妇人，看似穿着朴素出手却是一副玉镯子，看成色是稀罕物，远非他可比。 捐款结束他却未着急离开，而是对孟佳期问道：“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孟佳期知晓今日正事还未提及，宋书堂不会轻易离去，顺势说道：“你也负责照看一处捐款箱，登记好捐款人员的信息，以便日后感谢以及钱款透明。” “没问题。” 宋书堂被安排与一中年妇女搭档，闲聊得知乃是教师，今日得空前来帮忙。 女教师温文尔雅待人接物如沐春风，故而她负责捐款箱处答谢捐赠之人，询问基本信息，宋书堂则坐在桌子一旁，低头记录。 对话之间他便已经开始记录，不用女教师专门提醒重复，初次配合效率反而很高。 社会各界捐款人士热情高涨，捐款数额虽有高有低，却真心一片。 时至忙碌到太阳落山眼不视物，今日捐赠活动才告一段落。 “这是记录资料老师请过目。”宋书堂笑着将手中纸张递上。 女教师拿来一看眼前一亮，字迹干净整洁记录清晰明了，不由夸赞：“好字。” “见笑。”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就在女教师兴致高涨之际，孟佳期及时出现说道：“晚上的清点入账工作我就不参加了，走了。” 说完拉着宋书堂离去。 女教师见状露出微笑。 “今日你来帮忙，我请你吃饭。”孟佳期主动说道。 “好。” 两人在公园附近随便寻了一处馆子，点菜吃饭。 吃饭之际宋书堂闲聊问道：“近几日在忙什么？” “忙着筹备坪江惨桉的稿子，谴责国民党顽固派的恶劣行为。” 孟佳期上来就给了一句。 宋书堂闻言只能低头吃饭。 这件事情现在闹的沸沸扬扬，不知道的人很少。 “你怎么如此着急出院？”孟佳期是回答事实，她这几日确实在忙那些事情，而非针对宋书堂。 毕竟顽固派与宋书堂何干！ “科里任务繁重，我在医院住着也难心安，早早回去参与调查。” “日谍？” “此前‘山鬼’绑架你后设计机关埋雷，科里想通过这些地雷调查线索，可惜流通渠道销声匿迹，几日调查都未能有所收获。”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地雷？”孟佳期问道。 “是，目前通过专业人士分析，地雷不是日谍私自夹带到山城，而是在山城通过暗地渠道获得。” “是吗？” “极有可能是山城兵工厂。” “兵工厂！”之前一直在听宋书堂说话，此时孟佳期有些吃惊。 同时她确定今日宋书堂约见面，必然是为说这件事情。 可他告诉自己这些做什么？ 还有兵工厂都是兵工署管辖，居然还敢与日谍交易，这岂不是行卖国之事。 孟佳期吃惊作罢问道：“兵工厂调查起来恐怕不太顺利吧？” “岂止是不顺利，可以说是处处碰壁，想通过购买渠道调查又没有机会，整个陷入僵局，不然我今日岂会有时间来参加捐献活动。” “没耽误你工作就好。” “不提这烦心事，吃饭。” 说到这里就不必再言。 宋书堂该表达的已经表达清楚。 孟佳期能听懂几分则不重要，她只需和红党汇报此事便可。 所以在吃完饭之后两人就分道扬镳，她还住在城区内，宋书堂则要赶回下罗家湾。 目送宋书堂上了人力车离去，孟佳期并未回住处休息，而改道去见雷炎彬。 《新华日报》报社总经理熊玉响虽也明白宋书堂之身份，可有关此事只能汇报给统委组长雷炎彬，这算南方局的工作。 路上确保安全，孟佳期来至雷炎彬住处。 “进。” “雷组长。” “今日怎么得空？”雷炎彬知道《新华日报》因为坪江惨桉一事近日忙碌，孟佳期甚至于都未再有时间去医院看望宋书堂，所以对于她今夜来访有些好奇。 孟佳期回答：“昨日宋书堂约见我。” “主动约见你？” “是。” “说了什么？” 孟佳期开始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告知，雷炎彬听罢立马说道：“这小子还真是剑走偏锋。” “敢问雷组长，宋书堂到底是何用意？”孟佳期现在其实有些不太明白。 毕竟南方局暗地里购买武器一事，她可不知晓。 甚至于她根本就没配枪，毕竟身份也不适合配枪。 雷炎彬解释说道：“情报科现如今重心不在抓捕日谍之上，而是要查清山城兵工厂内，究竟是谁在行私下贩卖军械一事。” “这种严重违反军纪的事情他们也敢做？” “他们有何不敢。”雷炎彬觉得没什么好稀奇的。 “可情报科调查此事，告诉我们做什么？” “想让我们提供帮助。” “帮助？” “私下购买武器渠道军统局不知，因此宋书堂想我们提供。” 听闻此言孟佳期反应过来道：“组织也通过暗中渠道购买过武器装备？” “嗯。”雷炎彬没有隐瞒。 “可组织此举也违背条例，若给情报科提供帮助，岂不是不打自招？” “所以他今日只是暗示你，并未将话挑明，便是向我们传达他们只要消息，不找麻烦的意思。” “能信吗？”孟佳期近日接触太多坪江惨桉的资料，以及此前诸多摩擦惨桉的情报，心中对国府之人抱有警惕。 雷炎彬并未立即做决定，而是说道：“我明日回红岩嘴和局内商议此事。” 这件事情两人尚且不能做决定。 “那我先回去。” “路上小心些。” 组织作何决定孟佳期也很好奇。 对于兵工厂敢有如此行为，也表示震惊。 最主要是对宋书堂的选择有些意想不到，居然想请红党帮忙，且还得到了情报科的支持。 回去住处的路上孟佳期心里不由猜测组织决定，是否会提供帮助？ 毕竟自身也易牵扯麻烦！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义 暗示传达，结果如何还需等待。 虽说情报科不会找寻红党麻烦，此次仅为情报。 可口说无凭！ 且双方如今关系紧张惨桉频发，红党究竟会作何选择，如今尚不能下结论。 故而第二日到情报科面对朱越询问，宋书堂只能表示静候佳音。 “确定是佳音？”朱越问道。 “想总归要想好点。” “那你等红党消息，我带人再探兵工厂。” “好。” 针对兵工厂的调查如今自然不能放下，一方面是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红党身上，另一方面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红党若是同意提供情报，如今也能给幕后黑手起到迷惑作用。 朱越带人继续调查兵工厂，宋书堂则等待红党消息。 今日雷炎彬一大早就骑车离开城区，前去红岩嘴。 到达农场不少工人已经开始修建房舍，毕竟南方局、办事处搬迁过来乃是城区遭受轰炸，建筑方面还未彻底完工。 雷炎彬并未过多关注修建情况，而是直接找到统一战线工作委员会书记，汇报昨夜孟佳期所说一事。 进入统高官办公室内，雷炎彬说道：“书记。” “一路骑车回来辛苦，先喝口水。”统高官董必文起身给雷炎彬倒了杯水。 接过水杯雷炎彬无心去喝，直接说道：“昨日军统局情报科成员宋书堂约见孟佳期，言谈之间透露……” 简单明了将事情说清楚。 董必文开始琢磨起来老对手。 片刻之后方说道：“宋书堂按照我们目前的发展工作来看，此人虽没有明确表示对组织态度，但通过几次行为可知不是充满恶感之人，应该不会主动配合军统局算计，可以做出判断所言非虚。” “那是否要提供帮助？” “通知周书记开会讨论一下。”董必文不仅是统高官，同时还是南方局委员。 周书记乃是南方局书记，同时还是常委，此事需开会商议。 雷炎彬很快前去通知周书记。 同时在红岩嘴的南方局委员以及几个常委，一同参加会议。 会议商讨一事便是军统局想他们提供帮助，是否帮忙。 并未提及宋书堂、孟佳期等人。 周书记主持会议大家各抒己见。 首先则有反对人员出声发表意见：“我反对向军统局提供帮助，原因很简单，往日旧恩怨我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都是鲜血教训难以忘怀。 如今坪江惨桉他们尚没有严惩凶手，我们给他们提供帮助，再让他们抓到把柄倒打一耙，反倒是组织被动，干脆装聋作哑置身事外，亦能少些麻烦。” 此委员话音刚落，另有一人说道：“对组织的感情和对遇难同志的惋惜我们都能理解，可山城兵工厂之人暗中售卖武器装备，虽对我等提供了一些帮助，但同样帮助了日谍。 抓捕日谍侦破他们的间谍活动，对整个抗日局势帮助很大，对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士也能给予帮助，甚至于可以让山城更加稳定有利于我们的工作开展。” “军统局若暗中算计，我们是自投罗网。” “在提供帮助的方式方法上，可以再想更为保险的办法，如今我们要先做决定，是否要给军统局提供帮助。” “我还是坚持不给他们提供帮助。” “可抗日乃是首位，在决定团结抗日时就要放下先前恩怨，我们在山城如此特殊的地方工作，便也是为此在努力，坪江惨桉大家都痛心疾首，但却要顾全大局。” “我认为可以提供帮助，我们八路军、新四军的武器装备同样需要国民政府提供，兵工厂若能增加产量也好多做申请，前线战士也不至于每人仅几发子弹，每每都要上刺刀和日寇血拼。” “此番提供帮助并不表示我们放弃声讨，有关此前惨桉的罪魁祸首必然要让国民政府给出交代，但兵工厂在山城给日谍提供武器装备危害很大，理应先拔除。” 在大家的热烈讨论之中得出结论。 抗日大局为重。 做出决定之后便开始商议，如何给军统局提供情报，才不会留下把柄。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雷炎彬出面表示目前尚未挑明，仅是暗中表示。 一委员当即说道：“那便将消息匿名送到军统局情报科便可，无需我们出面，军统局到时想找麻烦也没有证据。” 众人一听觉得此计可行。 会议结束，开始准备情报。 联系暗中渠道购买武器装备是由办事处总务科负责，周书记通知办事处处长钱之亮负责此事。 钱之亮联系总务科科长两人碰头，将此前购买武器一事的各种细节回忆写书，争取给军统局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毕竟办事处也不知幕后之人具体身份，提供的情报无法直接帮助军统局锁定，只是能为他们的调查提供便利。 所以尽可能的详细至关重要。 很快在钱之亮与总务科科长协同之下，写了一份情报。 直接交给雷炎彬，让他带进城区，后找无关人士送去军统局情报科便可。 字迹上也做文章，不会留下把柄。 虽是提供帮助可也处处小心，可见红党对国府的态度，是真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雷炎彬将情报贴身存放，就骑车从红岩嘴离开。 回到城区之后他将情报放入信封之中，直接寄信给军统局。 找无关人士送去也行，不过邮寄更为保险。 且地址是军统局情报科一组收，如此地址邮局方面一般是不会检查信件，同时还会用最快的速度送达。 果然在雷炎彬将信封投入邮筒之后，当天晚上就有邮递员连夜，来罗家湾给情报科送信。 门岗电话打到情报科一组说有他们的信件。 科员前去将信件取回。 朱越不在便送来给宋书堂。 看着手中信封，他检查发现没有寄信地址，便隐约觉得是红党来信。 果然在拆开信封之后看到其中内容。 宋书堂立即起身去见沉渌水。 好在邮递员赶来速度较快，虽已晚上但情报科还未下班，沉渌水尚在办公室内。 “科长，有一封信寄给情报科。” “什么信？” “有关枪械购买渠道。” “红党给消息了？” “是通过邮局送来。” “都已经表示不会找他们麻烦，还如此小心。”沉渌水自然明白信就是红党给的。 宋书堂认为红党此举没有什么不妥。 毕竟前车之鉴数不胜数。 而且对于红党真的会提供帮助，且还如此之快做出决定，有些让宋书堂意想不到。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毕竟此举对他们其实没太大的帮助。 由此可见全力抗日并非空谈口号。 只是在沉渌水面前，他自然不会有所表现。 沉渌水接过情报后对宋书堂说道：“联系朱越让他回来。” “是。” 宋书堂从办公室离开，让下面的科员给朱越所去兵工厂打电话，让他连夜赶回来。 调查私下售卖军械一事至关重要，红党既然提供消息，情报科就要连夜开始调查，容不得浪费时间。 好在红党并未耽误时间。 昨日暗示今日就收到情报，已经算是迅速。 朱越今日所去兵工厂分厂距离山城市区并不太远，因此收到消息之后开车回来很快，一个小时之后便已经跑进情报科。 见宋书堂在大办公室内坐着，上前问道：“红党回话了？” “已经将情报给了。” “东西呢？” “在科长办公室。” “走。”朱越带着宋书堂直接去找沉渌水。 见朱越回来沉渌水起身说道：“情报我方才大致看了一下，提供的较为详细但无法直接锁定幕后黑手，还需深入调查。” 三人在沙发处落座，朱越接过情报开始查看，宋书堂也早就看过了。 第一百八十章 两处调查 字里行间可观，情报是仔细准备之物。 各处细节信息都讲述到位，可通篇阅读下来也难立马抓到重点，可见藏于暗中售卖枪械之人，保密意识极强。 倒也是人之常情。 捞偏门，且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岂敢闹的人尽皆知。 朱越将手中资料放下，对沉渌水、宋书堂说道：“根据情报可知红党急需一批武装枪械，便开始着手想办法获取，在此过程中得知暗中渠道，于是主动联系想要尝试购买。” 此内容并未出现在信件之上，却可推理出来。 沉渌水接着说道：“根据红党所说他们是从情报贩子手里得到一个电话号码，告知此电话只能午夜过了十二点之后联系，红党便是通过这个号码，联系上了出售武器之人。 在电话内商定好了需要的数量和对应的价钱，同时在电话中约定交易地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交易地点最后选定在沿江而建的仓库之中，时间同样是深夜，仓库内无电灯漆黑一片，红党成员进入其中，见中间木桌之上摆放他们所要货物，清点检查确认无误之后，将钱放在桌子上后退。 另一人来至桌前检查资金数目无误之后，便将钱拿走，红党成员后将武器拿走，双方虽碰面但是却无言语交流，而且互相都怕对方记住自己，故而伪装妥善不露真容。”宋书堂将交易过程大致说出。 红党身份也很特殊。 且在山城之中想要购买武器同样见不得光。 导致当时红党仅是想要钱货两讫，唯恐节外生枝，对卖家毫无兴趣，没有过多留意。 将此刻掌握线索商讨完毕，朱越立马说道：“目前来看我们能调查的首先是电话号码，其次是交易仓库。”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电话号码尤为关键！ 交易仓库也是线索！ 红党没提供交易时对方的身材特征、样貌特征等信息，可见并未掌握。 不过却提供了枪械型号。 但帮助不大。 红党购买的枪械型号大众化，各兵工厂都可量产。 但无疑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炸弹、地雷、枪械等物都可提供，背后之人手段可不小。 至于告知电话号码的情报贩子，红党也不知其身份，这条消息都未花钱而是免费得来，因此无法提供有关情报贩子的信息。 “我负责调查电话号码，你带人去沿江仓库一趟。”朱越对宋书堂说道。 “好。” 此刻天色已晚调查不便，原本是想要连夜展开调查工作，但牵扯到了电话号码和仓库，夜间不宜调查。 毕竟朱越无法直接打电话过去询问对方是谁？ 而是要通过电话局去调查。 免得打草惊蛇。 虽蛇现在已经躲在洞穴之内蛰伏不出，却还是要谨慎些。 如今可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因此各自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各司其职。 在家中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与龙昊汇合，两人一同前去调查仓库，路上买了包子边走边吃。 仓库位置在太平大码头河街。 坐人力车前往。 来到太平大码头河街放眼望去仓库众多。 其中多数乃是竹制结构，能遮风挡雨却稍显简陋。 少部分木结构，砖石结构则更少，但对比之下却异常气派。 虽说是建在太平大码头河街，但却并非仅有一个码头。 太平二码头、民生四号趸船、铜元码头、太平大码头、邮政趸船五个码头依次而建，故而仓库众多。 因每日到岸货物日渐增多，各企业沿江新建仓库。 根据红党提供信息那夜是在九号仓库完成交易，宋书堂与龙昊穿梭在忙碌的力工人群之中，朝着九号仓库走去。 距离稍远停步观察，这九号仓库乃是木质结构，在众多仓库之中也能名列前茅。 随意和身边路过力工打听得知，此仓库是中南橡胶厂股份有限公司的仓库，初期总公司设立在沪上，后公司总管理处迁山城五四路。 旗下各地分厂较多。 准确讲仓库是分厂，山城胶厂的仓库。 山城胶厂是在渝最大的民营橡胶制品生产企业，生产用生胶由天竺进口。 且掌握了再生胶技术，生产了大量的汽车轮胎、汽车飞机橡胶制品、各种胶管、胶鞋等。 “我去仓库打听一下。”龙昊说道。 宋书堂正有此意，同时提醒他小心些。 不多时龙昊就从仓库回来，低声汇报说道：“这个仓库内主要存放生胶，以及回收上来的废弃橡胶制品，和少量等待装船运走的橡胶成品。” “晚上有人负责看守吗？” “每晚都会有一人留守仓库值班。” “既然每晚都有人值班，为何红党与人交易之时，在仓库内并未受到阻碍？” “会不会山城胶厂也参与其中？” “若真参与其中，怎么可能选择自家仓库交易，哪怕江边交易都好过如此。”宋书堂觉得恰恰因为交易地点，在山城胶厂仓库之内，反而他们可疑程度降低。 “要不要见一见当夜值班人员？”龙昊问道。 因为红党提供了具体的交易日期。 那么根据仓库值班人员的工作时间表，很容易就能找到是谁负责当夜值班。 毕竟值班的工人并不多，两个人而已。 “见。”此人自然要见。 两人从码头离开前去值班人员住处，昨夜他刚好也负责值班，故而现在回去休息。 所住之地距离码头不远，在鱼市口。 地址方才已经获悉，此刻直接上门。 此人家中尚有老小，就让龙昊借口登门，将人叫出来。 在一处饭店二楼包间相见，这人还一头雾水。 “燕军？”宋书堂叫出来人姓名。 燕军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岁出头，可因幼时顽皮喜爱上树爬墙，一次不慎从树上跌落，未能得到及时救治，导致一条腿与一条胳膊落下残疾。 行动多有不便，工作自然难寻。 所以只能给人夜间看看仓库挣钱。 收入微薄，入不敷出！ 早上在家补觉，下午则在码头搬运货物贴补家用，他能搬运的货物其实并不多。 更多的是老板、同行的照料。 时常就是在大家将货物搬运结束，他负责整理捆绑货物的麻绳和帆布，或帮忙打扫货船做清理工作。 给的却是搬运货物的薪资。 算是大家的帮衬。 乱世之中亦有柔情。 被从家中叫出燕军还当是早上来船，工作较为轻松，码头伙计给自己争取赚钱机会。 谁知被叫来饭店二楼，见到一不认识之人。 “您是？”燕军问道。 “请坐，找你来是有几句话想问。” “问我？” “不让你白白回答，这是酬劳。”宋书堂给出一些钱。 一方面情报调查工作中，用钱购买信息极为常见。 另一方面也是用公家的钱帮衬一下燕军。 听龙昊打探到的消息，燕军家中老母年事已高，还有两个孩子需要抚养，日子清苦。 这钱情报科报销，宋书堂也不必去省。 “你想问什么？”燕军并未立马将钱揽入怀中。 “太平大码头河街上的九号仓库，是你晚上去值班吗？” “多数都是我负责值班，我若有事会有另一人代替。”燕军作答。 虽然值班人选有两人，但实则工作就是燕军负责，另一人是在他有事无法值班，才会顶替上。 “今年大年初八也是你负责值班？” “是我。”燕军记得很清楚，从初一一直到十五都是他负责值班，东家还给加了些钱。 “初八晚上你在仓库吗？” “值班我当然在仓库。” “中途没有离开过？” “我不是玩忽职守的人。”燕军有些生气，他得大家帮助，东家照顾，也知道感恩戴德，岂会在工作中偷奸耍滑。 见其误会宋书堂解释一番表示并非此意。 燕军这才仔细回忆当夜情况。 他的记忆力并非太好，加之夜间值班日复一日千篇一律，很多记忆会产生混淆。 你分不清究竟是哪一天。 尤其是如今时隔这么久，他需要一些时间。 宋书堂并未着急，默默等待。 几分钟之后，燕军抬头说道：“刚过年好像是有一批货物连夜到码头，前半夜我忙着和大家一起搬运，后半夜结束之后我就将仓库门锁上，然后在码头整理麻绳帆布等物，一直忙到天蒙蒙亮。” “是初八吗？” “好像是。” 燕军是真的记不太清。 “你回仓库时，感觉门锁有异样吗？” “没有。” 后询问并未再提供有价值线索，宋书堂将钱给他让其离开。 等人走后对龙昊说道：“你去查一下仓库的记录，看初八晚上是不是有批货到码头。” “那要去山城胶厂查。”龙昊表示仓库这里没有记录。 他之前就打算了解这些情况来着，不过记录三个月往山城胶厂送一次，之前的记录已经不在仓库这里。 “你去一趟山城胶厂，将记录调查清楚，我先回情报科。”宋书堂安排说道。 他打算回去看看朱越调查电话号码，可有收获。 调查仓库到目前为止收益很低。 “好。” 二人在码头分道扬镳。 龙昊前去山城胶厂，宋书堂则回去情报科。 他刚回到军统局就遇到朱越，也是刚刚回来。 宋书堂凑上前去准备询问朱越调查如何，谁知道对方更快开口：“你怎么回来了，仓库调查有收获吗？” “我的话被你抢先，去你办公室说。” “走。”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分析 进入朱越办公室之内。 宋书堂率先回答方才问题：“完成交易的九号仓库是山城胶厂的库房，但此事应该与山城胶厂无关，已经让龙昊前去做确认，之后应该能排除仓库的问题。” 听闻调查结果不好，朱越说道：“我这里也一样。” “电话号码是什么地方的？” “电话号码查询是外国洋行公司电话，前去调查发现这个洋行晚上六点之后，是没有一个人会在公司加班的。” 外国洋行有不加班的习惯。 所以下班之后公司内不会留人。 “可红党是午夜致电到外国洋行，确实有人将电话接起。”宋书堂认为红党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朱越说道：“我们调查过，不可能有人每夜躲在洋行之内，风险大且不合理。” 电话并非每夜都会响起。 你夜夜躲在其中有些太过蠢笨。 但红党确实打通了电话，想起此前颜清辉、聂洪帮他办公室安装电话，宋书堂立即说道：“是不是有人将电话线，接在了外国洋行的电话线上。” 这个技术不难。 找到洋行内部电话线。 剥皮再将新电话线接上。 就会形成两部电话公用一条线的情况出现。 也就是说，你拨打洋行的电话，另一部电话也会响铃。 甚至于另一部电话拿起听筒，同样可以听到洋行电话内的声音。 说白了如同一部分机一样。 晚上洋行内没有人，电话则只能由贩卖军械的人接听，所以才会规定只能午夜打电话。 白天打电话则是洋行接听。 说的都是外语难以交流，且购买军械的人也会小心翼翼，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会违背规定。 “这幕后之人利用洋行电话，一是看中洋行每日下班之后，公司内不会有人，从而没有人可以午夜接听电话，影响他们的交流。二则是看中外国人的身份，如果露出马脚还能拖延一二。”宋书堂分析说道。 “我也怀疑是电话线被人私下串接，所以回科里准备从电讯处和总务处找专业人员，跟我们去查查电话线。”朱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电讯处、总务处。 颜清辉、聂洪岂不是正合适。 但两人也不是电话专业的，宋书堂不好主动提。 朱越觉得不宜大材小用，查个电话线，用不着让颜清辉、聂洪出马。 所以安排人去总务处电话队，请人过来协助调查。 很快人被请来。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师傅，姓陈。 陈师傅腰间挎着一个工具包，见到朱越说道：“朱组长我们走吧。” “陈师傅麻烦你了。” “好说。” 宋书堂自然打算跟着一同先去看看。 就在几人打算出门之际，龙昊也赶了回来。 几人碰面则一同前往。 路上宋书堂问道：“山城胶厂调查如何？” “确实在初八的时候，有一船货物到码头，原本白天就应该到，只是途中遇到点事情耽误，拖延到了晚上。”龙昊回答。 由此可以印证燕军的话。 幕后黑手选择九号仓库做交易地点，就是因为知道晚上会有货物到岸，燕军要忙碌收拾麻绳之类物品，仓库内没有值班人员。 朱越听闻说道：“这人既知道码头到货情况，又了解洋行工作性质习惯，情报来源多且及时。” 外国洋行公司的工作习惯，需要见多识广才能知道。 码头的消息是当天发生，且你当天就要利用，不然就没有价值。 感觉不太相连的情报却能及时知晓，这背后之人还真不容小觑。 带着陈师傅来到外国洋行。 陈师傅找到电话线开始沿着线路排查。 一路跟随电话线倒着走，再洋行背后街道上的一个电线杆上，沉师傅在上面喊道：“找到了。” “能找到串线的电话吗？”朱越在下面喊道。 陈师傅摇头说道：“接在这条电话线上的电话线已经被移除了，只是接口处很明显，还能看出痕迹。” 移除了？ 可见背后之人也怕军统局调查到这个线索，提前一步收拾干净。 朱越一脚踢在电线杆上说道：“不是兵工署，他们怎么可能如此快做出反应。” “朱组长慢点，我可还在上面。”木制的电线杆被踢得晃动，陈师傅在上面喊道。 “不好意思陈师傅，快下来。” 陈师傅从杆子上滑下来，说道：“确实有被接线的痕迹，而且移除应该也就是最近几天。” “多谢陈师傅。” “也没帮上什么忙。” 感谢结束让陈师傅先回去，宋书堂等人站在电线杆下面思考。 龙昊说道：“他们将电话线移除，还要将线收起来带走，这个街道人口还算密集，排查一下是否有人看到。” “肯定是半夜所为。”朱越觉得不用排查。 对方既然是来消灭证据的，就不会留下新的证据。 甚至于会伪装成电话局的检修人员，哪怕百姓看到也不会过多关注。 兵工署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调查难度。 可宋书堂却说道：“兵工署的态度我能理解，可他们下达通知的速度和决心有些太快，我现在怀疑这件事情背后，兵工署内应该也有人参与其中。” 合理怀疑！ 朱越、龙昊其实也有这种感觉。 “但我们只能找到兵工厂内的幕后黑手，通过他才能锁定兵工署内的同伙，直接调查兵工署现在很难。”朱越觉得想去调查兵工署，比调查兵工厂难度可大多了。 宋书堂自然不是现如今就要调查兵工署，他也知阻力很大。 只是抬头看着电话线，宋书堂说道：“为什么背后之人不怕有些买家不听话，白天就打电话咨询，导致洋行知道他们的电话被人串线呢？” 红党是刚过年购买枪械。 陈师傅说电话线是近期移除。 如此长时间都在用这个办法出售枪械，怎么就不怕有不听话的买家呢？ “我询问过洋行负责接听电话的工作人员，他说从来就没有接到过奇怪的电话，也就是说没有所谓不听话的买家出现，可见不管是买还是卖，都很守这个规矩，才是他们不怕的原因所在。”朱越说道。 卖！ 买！ 在山城都不敢被人知晓。 故而双方默契十足，遵守约定。 这种没有任何约束力的约定，却反而异常的牢固，甚至于没有人会去主动打破，还真是畸形的诚信。 若红党当日有兴趣，调查一下电话号码，然后通过电话线找到串线电话所在位置，通过盯梢这个位置，看谁会在晚上进入房间，其实很容易就可以掌握卖家的信息。 但红党却没有这样做。 毕竟比起来掌握卖家的信息，他们更担心自己的信息被掌握。 可突然宋书堂眼光一凝说道：“说不定日谍已经知道是谁在售卖武器装备了。” 红党是没有兴趣。 可是日谍呢？ 如果日谍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和售卖武器装备的人取得联系，他们会不会反过来调查是谁卖给他们这些武器。 如果知道是山城兵工厂。 那岂不是把柄已经掌握在日谍手中。 这些人有没有可能已经被威胁策反？ 若被日谍策反，这一次调查的事情就要上升好几个等级。 朱越、龙昊闻言也是大吃一惊。 真若如此可不就单单是走私军火，中饱私囊的问题了！ 龙昊吃惊之余说道：“可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联系方式，明知道很容易被人反推找到线索。”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朱越想了想说道：“或许电话线所接电话位置隐蔽，哪怕是顺着电话线去找，都不易锁定位置，但现在电话线被移除我们没有办法确定这点。” “想来背后之人应该不会如此大意，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将人抓到就能弄明白。”宋书堂觉得现在事情升级不升级意义不大。 你都是要抓到幕后黑手的。 至于说你升级之后让上峰更为重视，从而严令兵工署配合，甚至于让情报科直接调查兵工署？ 你将事情说的严重些，可能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但你无法保证你说的就是事实，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其次则是问题越严重兵工署的过错就越大，他们只会更加抱团阻止你调查，情况可能还不如现在。 宋书堂等人打道回府，打算再做商讨。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有所进展 从洋行回到情报科。 几人凑在一起商讨如今所得信息。 码头仓库、电话号码两处调查现如今都算是中断。 背后私自贩卖枪械之人小心谨慎为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兵工署的包庇。 导致调查总是慢人一步。 龙昊略带气愤说道：“目前调查到如此地步，尚不能锁定究竟是哪处兵工厂，再拖延下去只怕所有线索都要被销毁，我们到时更是无法给其定罪。” 证据！ 早年抓捕红党，如今抓捕日谍，你或许可以不讲证据。 可牵扯到内部调查，背后是兵工署，上面有军正部。 没证据谁会认？ 上峰也需要证据才能说话。 再拖延下去证据全部被销毁，到时更麻烦。 宋书堂看着龙昊从山城胶厂，调查回来的资料说道：“初八货船到码头时间受到影响，说是途中遇到事情耽搁，这种情况应该是突发，但交易之人却知晓选定九号仓库，为什么？” 朱越也立马说道：“根据红党提供信息可知，交易时间和地点乃是下午近晚上才敲定，可知此人也是在得知山城胶厂货船情况之后，才做出如此决定。” “可船上没有电台，就算是出事也无法立即和山城方面联系，说白了山城胶厂也是等船到码头之后，才知晓这些事情。” “查货船为何耽搁。”朱越当即说道。 这或许是非常关键的点。 龙昊去过山城胶厂故而立马请命说道：“我去。” “你带两个人一同前往。” “是，组长。” 龙昊说走就走。 他离去之后，朱越继续说道：“至于电话串线的问题，我有一些想法。” 宋书堂刚好也有想法。 朱越看其眼神便知他意思，笑着说道：“我们不会想到一块去了吧。” “你说。” “串线电话为何不怕被人通过电话线找到位置，如果位置就在洋行之内，那么岂不是就不用怕了。”朱越说道。 朱越所想与宋书堂方才想的一样。 将电话串线在外国洋行公司之上，就是想要利用外国人身份，起到迷惑性和保护性。 直接将电话也放在洋行之内。 就算是被人顺着串线的电话线找到电话位置，也会误认为是洋行内的人在背后操纵，从而觉得是跨国的军火走私，而非联想到山城当地兵工厂。 算是多了一重保护。 外国洋行所在乃是一五层楼。 一层二层是洋行的办公场所，但上面三层则是公寓住所。 这栋楼是当地财团名下产业，洋行算是租赁。 但山城房屋紧缺是时下难以解决的问题，因此为方便住宿洋行成员则将楼上三层公寓尽数租下来，以便让自己的职员居住。 只不过楼上三层原先也有人在此租住。 所以说如今算是混住。 既有洋行职员又有外部人员。 电话藏在楼上还真不宜察觉。 “调查楼上住户信息。”朱越觉得既然两人想到一处，也就不要浪费时间，尽早调查。 立马开始行动。 通过调查得知目前洋行楼上可住房间是四十六户。 洋行职员就占了二十四户。 其余外部人员二十二户。 这二十二户人员之中有电话的仅一户，其余皆是没有。 那这一户目前可以排除。 剩余展开调查。 如今已然不能再讲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毕竟对方已经在销毁证据。 所以其余二十一户皆要入室调查，且还需当面询问住户人员。 经过如此细致的排查。 从一些住户口中得知，有时夜间偶尔听到过电话铃声，通过多人印证排查锁定一家，情报科进入搜查发现房间已经打扫干净，多日没有人前来的模样。 且在房间内没有找到电话之类的东西。 但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还是可以看出，墙上此前固定过电话线，留有一些浅澹的痕迹。 看来就是这户。 电话局并未在此安装过电话。 但这里却有电话，无异是串线电话。 可是房间人去楼空，此人也不会再回来，只能通过邻居开始调查这人的一些信息。 但公寓大家时常都自己躲在房间之内，根本就不会和邻里交流，加上楼上洋人居多，更是没什么联系。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导致能提供的情报不多。 通过汇总消息得知是个男人，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身高中等体态中等。 进出公寓头戴帽子真容倒没怎么见过。 不过有一个孩子个子不高，所以是从下往上看，反而是看过此人面容。 通过孩子提供信息可知胡子较长，并非是没有修理的长，而是留有胡子。 且是络腮胡。 并没有佩戴眼镜。 更多的信息孩子提供不出来。 询问孩子拿着照片他能否认出来，孩子都比较为难，可见胡子是唯一的记忆特征。 再之后联系公寓的负责人，让他提供租住在这里的人员信息。 负责人表示房子是通过其他人租出去的，也就是中间人，他本人很忙没空盯着公寓这里。 找到中间人询问情况，他表示房子是租给了一个男人，但却没有按照要求提供证件和备份信息，因为对方给的钱比较多。 已经超出了房间的正常出租价格。 他作为中间人可以获利这部分的钱，所以就没有按照要求去办。 这种情况其实不算少。 因为山城涌入的难民很多。 说是难民但其中有钱人也不少。 他们刚到山城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一般情况下就要接受山城政府的统一管理，给他们安排去郊外或城区之外规划好的地方安置。 但条件自然不比城区。 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去，有钱就可以在城区租房子。 身份证件日后也可以办理。 中间人觉得租房子的人或许就是如此，所以愿意高价租，他当然不会将送上门的生意推出去。 中间人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反而还没有孩子提供的多。 朱越一气之下让情报科成员将其送去警局，不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也要关上一段时间。 至于公寓负责人虽说识人不明，但毕竟背后是财团，且没有直接参与这件事情，不能将其怎么样。 “起码有面部特征的信息，对调查是有帮助的。”朱越觉得这番调查还是有收获的。 “回去看看龙昊有没有收获。”宋书堂也觉得起码掌握到了比较关键的线索，如果龙昊这里也有收获的话，对调查局面帮助很大。 赶回情报科龙昊早已回来。 他们排查公寓住户花费了太长时间。 “调查结果如何？”朱越直接对龙昊问道。 “山城胶厂的货船是在途中和民生公司的客轮‘民权’号发生了碰撞，才导致耽误了时间。” “发生碰撞？” “那日天气不好江面大雾，等到看见船只之际已经避之不及，好在只是侧面剐蹭，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那怎么还耽误如此之久？” “山城胶厂货船上的货物因为碰撞全部倒塌，所以只能停船重新整理，导致在时间上耗费了很多。” 听到龙昊如此说，朱越说道：“也就是说在碰撞之后，山城胶厂的货船没有办法继续行驶，但是民生公司客轮‘民权’号反而是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按时回到山城。” “也就是说那人当时可能就在‘民权’号上。”宋书堂明白朱越的意思。 “‘民权’号上有人受伤，所以急忙赶回来送医救治。”龙昊的说法也证实了朱越的猜测。 可是在‘民权’号上的人，和在公寓内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两人心中浮现如此猜测，朱越说道：“私下贩卖军械隶属机密应该不会太多人知晓，‘民权’号上的人理应与公寓中的人为同一人。” 公寓内的人或许也非每日都在。 毕竟电话并非时时响起。 他不在时只需将电话听筒拿下，或将电话线拔除，便不会出现铃声久久不息的情况出现。 如此推断他去外地一趟也说得通。 同一人的话则好调查的多。 第一百八十三章 庆歌 民生实业公司旗下产业较多。 各行各业都有涉猎。 但民生轮船公司在山城轮运企业中，始终居于领先地位。 且抗战爆发之后，民生轮船公司肩负起军事运输、物资内迁、人口疏散等重要且紧迫的任务。 38年底江城失守日寇进一步向宜昌进犯，有3万人员和9万吨物资器材在宜昌待运入川。 按正常情况这9万吨物资要1年才能运完，而民生轮船公司在创办者卢先生的带领下通力合作，在枯水季前用时40天完成了这一壮举。 之后更是担任川军出川抗战部队的运送任务，以及武器弹药的运送。 同时民生轮船公司还运送了大量的军粮、食盐。 在做出巨大贡献的同时也付出了惨重牺牲，船只被日寇飞机追随轰炸，导致炸沉、炸坏不少船只，船上船员也难幸免。 总体来讲卢先生是爱国实业家，抗日救亡贡献很大。 如今上门想要调查‘民权’号一事，会较为顺利。 果然在朱越表明身份之后，民生轮船公司立即安排人给他们提供资料，都无需上报卢先生。 可如今手持船票便可上船。 船票又非实名制，你无法得知究竟谁在船上。 民生轮船公司给提供的信息，是他们确实与山城胶厂货船碰撞，而且回到山城的时间反而还提前半个小时。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因碰撞导致一些旅客跌倒受伤，着急回来送医救治。 为此事‘民权’号客轮被通报批评，罚没了船长等人的奖金，当时正值过年公司内的人都有印象。 如今可以断定，络腮胡理应就在船上。 坐船络腮胡应该不会乔装打扮，毕竟可能是正常工作、生活所需，你若遮遮掩掩反而引人注意。 为此找寻当日‘民权’号上的工作人员，看他们谁对络腮胡有印象，毕竟大胡子是很重要的记忆特征。 虽然留胡子的人很多。 民生轮船公司果然非常配合情报科的工作，立即开始联系船上工作人员，让他们全部回公司接受询问。 好在‘民权’号昨日刚好例行检修，船员放假。 “运气不错。”龙昊听闻觉得算是好消息。 若是船员不在，你等他们出去一趟回来，也需一些时日。 “希望这样的好运气可以保持下去。”朱越说道。 民生轮船公司很贴心的给朱越等人安排了一间会客室，让他们临时做询问室使用，对于民生轮船公司船员，朱越几人也未打算带回情报科询问，毕竟都是爱国人士，且他们具身家清白，在公司内询问便可。 民生轮船公司也是如此打算，才会给他们主动安排询问室，毕竟船员进出军统局也不太好看。 很快船员依次赶到公司询问开始。 但很多船员是没有印象的，毕竟船上旅客很多。 当日上船旅客足有几百人，岂能都记在脑海之中。 询问过程不是很顺利，他们期待的好运气好像并没有延续。 船长最后才来，进来之后对几人表示抱歉。 “不好意思，我今日去了造船厂一趟，回来的晚了些。”船长近五十岁，看起来非常稳重，且富有经验。 朱越回道：“没打搅工作吧？” “放假没工作，只是造船厂那边遇到点问题，我过去一起商讨一下，我只会开船不会造船，就是瞎帮忙。”船长较为健谈。 寒暄两句朱越开始询问。 船长无奈说道：“我多在控制室内，很少和旅客接触，这我恐怕很难提供帮助。” 听闻最后赶来的船长都无法提供帮助，宋书堂等人心头失望。 可船长话锋一转说道：“但有一人可能会记得。” “谁？” “一个半大孩子，在船上售卖些食物、烟酒、报纸等物品。” “不是民生公司的人？” “不是。” ‘民权’号上配备的有食物、烟酒等物品的售卖。 可船长所说的半大孩子又不是民生公司的人。 船长看出几人疑惑，主动解释说道：“这个孩子命苦，他父亲和他哥哥一起出川抗日，之前就是我送去前线的，我开船都还未回到山城，他父亲和哥哥的死讯居然先我一步回来。 家中留下他母亲和妹妹，母亲身体不太好，妹妹年纪尚小，他只能成为家中顶梁柱肩负起养家湖口的责任，只是他也不过一个半大孩子，能做的不多且都是用身体做本钱，日后也难善终。” “后来你同意他上船做起小商贩？”朱越问道。 船长叹了口气说道：“不怕你们笑话，可能是因为他父亲和哥哥都是坐我的船去的前线，总是让我对他有些于心不忍，我原本是想要他进公司做学徒，不管是跟着跑船还是去造船厂，或者公司旗下的工厂学习都行。 但公司制度比较严格，他年纪太小又不识字，不符合做学徒的规定，进工厂再去培训学习花费时间太长，他还有家庭需要照顾脱不开身，索性让他上船买些东西。” “公司不管吗？”朱越问道。 “其实船上一直都有私下售卖的情况存在，毕竟价钱会比我们便宜一些，这种事情屡禁不止，我也就给他行个方便。”船长算是“假公济私”，船员也知道但念及他的身世遭遇，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船长都默许，你还想要背后打小报告吗？ “此番也就是你们情报科询问，不然我也不会自揭其短。”船长如今主动说起这件事情，也算是承认自己违背公司制度管理条例，但情报科调查之事显然更加重要，他分得清孰轻孰重。 “请杜船长放心此事我们不会声张，日后他依然可以在船上讨生活，我们更佩服你的善意之举，但我好奇的是，为何这人能对络腮胡有印象？”朱越问道。 “这小子很机灵也很聪明，时常下船的时候卖不掉的东西，他都会留给我，我自然不要但他放下就跑。有几次叫我抓住闲聊，发现他对船上旅客如数家珍，什么人买了他几次东西，什么人坐船多次却一次都没有买过他的东西，谁比较大方谁又爱讲价钱，他说的头头是道。” 听到船长如此形容，龙昊忍不住去看了宋书堂一眼。 这不是宋书堂的本事吗？ 宋书堂倒觉得正常，这种能力很多人都有，算不上稀奇。 这事只有船长知道，其他船员也不清楚，所以之前都没有提起。 朱越心头一喜问道：“人在什么地方？” “我带你们去。”船长很是热心，主要也是对那孩子熟悉。 跟随船长离开民生轮船公司，没有坐人力车选择步行，走的都是小路抄近道，却也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在一片棚户区内船长说道：“就在前面那户人家。” 住宿条件确实简陋。 就在这时门内走出一半大孩子，观模样有个十五岁左右。 他看到船长立即上前喊道：“杜叔叔。” “来，这几位有些话想问你，你可要好好回答。” “他们是？” “你别管他们是谁，回答问题就行。” “好。“ 朱越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庆歌。” “你能记住船上旅客的样子？” “能。” “今年初八的能记住吗？”虽然能记可是时间过去太久，朱越也有些担心。 可是谁知庆歌并未迟疑，点头说道：“记得，还撞船了。” 听到庆歌立马反应过来是撞船的那一次，朱越心里更为期待。 “记不记得船上有留着胡子的人，络腮胡。” “有好几人都是络腮胡。” “年纪三十岁左右，身高体态都是中等。” “我不知道你具体说的是谁。”可见庆歌记得有这么个人，但好像符合描述的不仅一人，所以分不清朱越说的是谁。 宋书堂出言说道：“如果给你照片，认得出吗？” “认得出来。” “你这几日不要跟着跑船，每日我们会给你工钱，你在家中哪里也不要去，有关这件事情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不然会有危险，等我们拿照片再来找你。”宋书堂说道。 杜船长可不知道背后是山城兵工厂。 以为是日谍。 立马对庆歌说道：“记住没有，不然危险，可不能和任何人说。” “记住了。”庆歌果然机灵，立马点头同意。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可造之材 杜船长临别前唯恐庆歌少年心性，不将此事重点看待故而耳提面令一段时间，导致庆歌看向宋书堂几人目光都带着救助。 可也知杜船长乃是为他好，倒未面露不耐神色，心中多有感激。 “几位久等。”杜船长好不容易放过庆歌，走来对朱越几人说道。 众人都知他关心，便笑笑表示无妨。 从庆歌家离去路中也与杜船长辞别，虽知道他不会对外人提起此事，但依然还是例行公事提醒对方。 走在回去情报科的路上，朱越出言说道：“庆歌天赋很强且为人机灵，虽说没有上过学目不识丁，但他的能力学习起来应该很快，是个可造之材。” 听话听音。 朱越此番言论自然不是单纯的夸奖庆歌。 龙昊立马说道：“组长是想要庆歌投身情报工作？” “这种人才培养起来成长属性更高，日后带来的可能更大，而且年纪正合适。”朱越没有否认自己的爱才之心。 可龙昊却反对说道：“他父亲和哥哥已经死在前线战场，若是他也走上这条路，那日后下场难料，还是给他们家留根独苗吧。” 情报工作！ 龙昊也踏上这条路。 虽然未曾出去潜伏，可也耳熟目染。 没有归途！ 难得善终！ 所以他不是很希望庆歌走这条路。 尤其在他父亲和哥哥都死在日寇手中，家中仅剩他一男丁，还需照顾身体不好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 朱越更加理智反驳道：“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没人可以置身事外你为何不清楚。” “大道理我懂，可庆歌的情况也放在这里。” “但他的天赋仅是用来在船上做小商贩吗？” “能照顾家人做小商贩有何不可。” 朱越与龙昊现在产生了非常明显的分歧。 你说两人谁对谁错？ 其实都没有错。 作为情报科一组组长朱越思考问题更加的理智，庆歌的才能他已经看到，必然会心中有所考虑。 但龙昊投入抗日救亡情报工作之中，深知其不易，念及庆歌经历和如今年纪不愿他参与进来，也是人之常情。 眼看两人争执不下，龙昊对宋书堂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希望听到宋书堂支持他。 但朱越很明显并不担心，他认为宋书堂要比龙昊成熟的多。 并不是说龙昊不好，而是新参加工作的人，普遍会遇到的问题。 面对被战火波及宋书堂也没有退让，而是说道：“何不让他自己选呢？” “让他自己选？”龙昊问道。 “毕竟是他的路。” “可是他父亲和哥哥死在日寇手里，如果让他自己选，庆歌肯定会选择同意。” “正因为他父亲和哥哥死在日寇手里，他更加值得信任。”朱越理智的话语再次响起。 虽然很冷血，但是却异常客观。 做情报工作忠诚其实是最重要，也是最难得的。 庆歌却有天然优势。 “庆歌年纪不小已经是家里顶梁柱，作何选择他可以拿主意，路始终是要自己选，没有人可以替他做决定，我们如此争吵不如听听他本人的意见。”宋书堂觉得与其纠结不如询问正主。 正如拥剑小组遇难。 组长‘天鼓’也曾询问宋书堂，是否怪他将其带入情报工作之中，踏上这条不归路。 怪吗？ 自然不怪！ 因为选择是他自己做出来的，组长‘天鼓’不过是给他了一个选择的机会罢了。 也正如在面对红党拉拢时。 他对黎叔所说的话一样，路他想要自己选。 此刻放在庆歌身上同样适用。 虽然没有表示支持谁，但宋书堂的话无疑是对朱越更加有利，龙昊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让宋书堂开口的好。 朱越继续说道：“庆歌各方面其实非常符合要求，局内的训练处也让我们有好苗子就推荐上去，庆歌身份背景无需怀疑，天赋能力更是出众，推荐被采纳的可能性极大，我今日回去就和训练处打声招呼留个名额。” “不是说让他自己选吗？”龙昊问道。 “你不是也说了，他的经历很难说不。” 争论庆歌问题，三人一路回到情报科。 目前他们所商议的调查方案，就是拿到各兵工厂的在职人员照片，通过庆歌来辨认。 按照现在的信息初步判断，络腮胡就是兵工厂内的人员。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兵工署。 所以有关兵工署的照片他们一样会拿去给庆歌看。 至于军正部的照片想来是不用的。 毕竟就算军正部有人参与其中，他们也不会出人负责交易，兵工署的可能性都很小，只是确保没有遗漏。 且照片并非只需要络腮胡。 毕竟对方也在销毁证据，可能会剃掉胡子，也有可能在照相时，没有留胡子，但庆歌表示有没有胡子他都认得出来，故而只要是男性照片都要掌握。 朱越命令龙昊去收集整理照片。 他则去和科长说庆歌的事情，准备给训练处送消息留名额。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朱越，龙昊低声说道：“我们这行业还真不好说带人入行，毕竟你不知道是帮别人还是害别人。” “少在这里感叹，早点将照片准备好，找庆歌辨认一下。” “你和组长一样冷血。” “所以你快点成长。” “成长的结果就是冷血吗？” “请叫我们理智。” “美好的渲染包装。” 龙昊虽然和宋书堂对着说，但其实心里明白。 只是嘴硬一下。 沉渌水在听闻朱越汇报之后，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给训练处方面送消息，一定要让他们留个名额。 至于庆歌是否会同意？ 在沉渌水这里连这一点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必须要同意。 如果上升到鲍意伟处。 那就更简单直接。 绑也要将庆歌绑来。 位置所处不同处理方式自然不同，认知也有差别。 兵工厂内的照片其实很好获得，虽然兵工署横加阻拦，兵工厂内的人拒不配合。 但这毕竟是委员长都在关注的调查，让他们提供照片不难。 因此在第三天所有照片都被龙昊收集上来，同时整理成册。 于是三人再度启程前去找庆歌，让他做最后的辨认。 路上朱越便说道：“我今日还有一项任务，就是询问庆歌是否愿意参加培训，走上打击日寇保卫祖国的道路，到时龙昊你自己先走。” “我不会拆你的台。”龙昊无奈，好像自己很不懂事一样。 自己虽然和朱越有过这方面的意见不合。 但是科长都已经发话，当着庆歌的面，龙昊又怎么可能胡言乱语。 宋书堂说道：“让他听听。” 这就是成长的一个过程。 “记住别说话。”朱越提醒道。 “知道了。” 再次来到庆歌家门前，龙昊敲门叫人。 将庆歌叫出几人离开棚户区，在外面找了一间安静的饭店，进入包间之中。 龙昊将公文包内的照片拿出说道：“你找一找里面有没有当日在船上的人。” 照片并非全体兵工厂成员。 毕竟女的没有。 其次是年纪太大和年纪太小的没有。 庆歌没有说话开始低头查看照片，几人就安静等待。 庆歌是一张一张查看。 看过一张就扔在一旁。 突然庆歌停下查看的动作说道：“这个人在船上。” 看到庆歌找到，龙昊问道：“后面的照片不看了吗？” “船上有几个人？”庆歌问道。 “一个。” “那就不用看了。” 庆歌非常的自信，后面的照片他根本就没有兴趣。 龙昊问道：“不看完之后确认一下？” “没必要。” 船上络腮胡的人有几个。 但朱越他们提供的照片内只有一个人当时在船上。 那么找到这个人之后，后面的照片自然不用看了。 面对庆歌的自信朱越越看越满意。 宋书堂也露出一抹微笑，意气风发的样子还是让人向往。 虽然他也年轻。 沉渌水看宋书堂同样觉得他意气风发。 可他再看更年轻的庆歌，这种感觉也是一样的。 龙昊没再说话将照片收起来，同时将庆歌挑出来的照片单独保存，这人果然没有络腮胡。 可见在兵工厂入职之前，他是没有留胡子的。 胡子乃是后来留起来的，当然了现在可能已经剃掉了。 人找出来代表出事兵工厂已经被锁定。 接下来的事情虽然会遇到一些阻碍，但肯定已经简单多了。 那么如今要说的事情就是让庆歌参加培训，成为情报工作者。 朱越将此前答应好给庆歌的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给你的报酬和耽误你几日工作的补偿。” 庆歌没有丝毫客气将钱收入怀中。 他要养家湖口，由不得他假大方。 “谢谢。” “还没吃饭吧？” “嗯。” “在这里我请客。” “我家中还有母亲和妹妹。” “不急，吃完给她们打包回去。” 庆歌看着朱越说道：“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他虽年纪不大，却也明白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是有些话要谈，有兴趣听听吗？” “杜叔叔让我听你们的话，杜叔叔是好人，我相信他。”庆歌说道。 “你还挺能分清好赖人。” “我又不傻。” “点菜。”朱越说道。 宋书堂坐着没动，龙昊出门叫伙计过来，开始点菜。 并没有铺张浪费，仅是点了几个招牌菜，庆歌也默默吞咽口水。 他虽生活上有杜船长的帮助能吃饱饭，但也难吃一顿好的，年轻正在长身体怎么可能不嘴馋。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第一百八十五章 该我保护了 饭店上菜速度很快。 不多时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已经摆放在桌上。 同时还要了米饭。 白米饭如今也算紧俏粮食。 庆歌却没有急着动快子，虽不通文墨但规矩还是懂的。 “边吃边聊。”朱越先拿起快子吃饭，庆歌才跟随动快子。 吃的很保守没有表现的太着急。 但也不慢。 不过没多久就停下了夹菜的频率。 宋书堂见状说道：“你放心吃，给家中打包的饭菜一会单点，不好拿这些回去。” 听到如此话语庆歌才开始继续夹菜。 看穿庆歌的小心思并不难。 “你刚才看到第几张照片，才找到船上的人？”朱越问了第一个问题，是想要确认一下，庆歌是否真材实料。 “第一百四十五张。”庆歌吃饭都未抬头。 朱越去看宋书堂，见其默默点头，便没有继续试探。 随后朱越问道：“听说你父亲和哥哥都是在前线死于日寇之手？” 一上来就直击内心！ 龙昊明白这是谈话的手段。 先揭开庆歌的伤疤，将他架在火上。 之后他想要拒绝抗日，都会显得不忠不孝。 且年轻人多好面子，难在如此场面之下拒绝。 谈话的艺术就是达成目的。 但未免有些太直！ 龙昊不满的去看朱越，但他答应不能开口，如今也只能眼神攻击。 对于朱越在这个时候使用谈话技巧，宋书堂也是不太认可，但未达目的保险起见你也不能说朱越错。 只能说换成宋书堂的话，他不会这样讲。 果然闻言庆歌吃饭的动作都变得缓慢。 “嗯。” “想他们吗？” “有用吗？”庆歌放下快子问道。 如何会不想？ 可想有什么用？ “想报仇吗？”朱越再问。 庆歌看着面前朱越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军统局军事处情报科一组组长，我叫朱越。” 虽不是听的很明白，可庆歌也知道这是政府之人。 “征兵？”庆歌问道。 “你去前线运气好杀几个鬼子，运气不好只怕一枪未开就要殒命，那不算报仇。” “什么才算报仇？” “搅得日寇天翻地覆，将其打出这片土地，才算报仇。” 庆歌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龙昊，又看了看宋书堂。 对于方才宋书堂看破他的心思，表示会给母亲和妹妹另行点菜打包，他是有些好感的。 朱越谈话技巧已经让庆歌心里有些抗拒。 毕竟朱越没有隐藏。 用的就是阳谋。 被庆歌感觉出来是正常现象。 对于庆歌投来目光宋书堂知道该自己开口，他说道：“现在给你解释什么是情报工作，你一时间恐怕很难理解，只能告诉你非常危险，且这条路很难走，往往不是你认为的非生即死。 可能会背负很多你本不愿意背负的东西，戴上枷锁起舞，但这是很重要的一份工作。”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能给我父亲和哥哥报仇吗？”庆歌没去听如何危险，只是如此询问。 “能！”宋书堂的回答很简短，但很有力。 确实能。 他只是阐述事实。 “我母亲和妹妹怎么办？” “我们会负责。” “还能时常见面吗？” “不能。”宋书堂直接表示成为情报工作者，庆歌必须要换一个身份，家人反而会成为他的软肋。 不见面是对家人最好的保护。 毕竟庆歌的发展方向应该不是军统局本部，而是敌占区。 对于宋书堂如今说的全是实话，没有任何艺术加工，朱越也没有阻拦。 其实让朱越来回答这个问题，他可能会说偶尔可以见面。 等到庆歌自己参与培训了解情报工作之后，就会明白其中道理，不用急于现在回答。 但既然宋书堂说了也就说了。 庆歌有些沉思。 大家都没有着急。 “怎么安排我母亲和妹妹？”庆歌最后好似下定决心。 这个问题需要朱越回答，宋书堂没有开口。 “你母亲和妹妹会送去郊区新建的居民区生活，同时那里有很多学校，会送你妹妹去上学，同时对外讲你父亲和哥哥在战场立功得到嘉奖，会按时按月给她们发放津贴。 至于你则表示在船上落水身亡，从此消失在她们的生活中，你应该明白这是对她们的一种保护。”朱越将与沉渌水商议的结果说出。 “可我母亲身体不好，她可能承受不住再失去一个儿子。”庆歌有些担心这一点。 龙昊几度想要开口都忍住。 家庭确实也非常需要庆歌。 这个时候用家和国去比较，是非常不公平的。 “照顾家庭不是懦夫，也是勇士。”宋书堂笑着说道。 龙昊松了口气。 可庆歌却说道：“但可以告诉她我跟着杜叔叔去学习造船，被送去了外地。” 这个借口容易被拆穿。 毕竟学习总归是要回来的。 但庆歌话语未落：“我母亲身体不好，可能撑不了太长时间，这个谎言也就戳不破了。” 听到这些话龙昊无声叹气。 “好。”朱越答应。 “到时我可能不在母亲身边，我妹妹年幼懵懂无知，家母身后事……” 不等庆歌说完，龙昊立即说道：“我负责。” “谢谢。” “我在家等，让杜叔叔来家里和我母亲说就行，她最相信杜叔叔。”庆歌露出笑容说道，好像真的决定了之后，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很危险。”龙昊提醒说道。 “我父亲说他和哥哥出川是为了保护我和我娘还有妹妹，现在他们不在了，我娘和我妹妹由我来保护。” 此言之后再无人言语。 庆歌吃完饭，带着叫人打包好的饭菜离去。 “狗娘养的日本人。”龙昊这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道。 “走了。”朱越起身说道。 回到情报科之后向沉渌水汇报，与红党交易之人已经确定。 此人名叫阎东，是炮兵技术研究处内的人。 阎东其实根本对兵工方面一窍不通，但他姐夫汪仁是炮兵技术研究处的领导人员之人，同时还是一个车间主任。 因此让他负责其兵工厂内百货公司、双环餐厅、粮店、肉店的采买工作。 说白是将油水给自家人捞。 沉渌水看完资料之后说道：“阎东的身份显然不足以接触到军火，看来问题在他姐夫汪仁身上。” “这是汪仁的资料。”朱越已经提前准备。 汪仁的头衔比较多，在金陵时便是研究处的负责人之一，且本身就是专业人才学历高技术强，参与研究革新过几次步兵炮弹的彷制升级，是立过功的人。 且在兵工署、军正部乃至党内高层都有关系。 如今仅仅依靠推理调查想要定罪，可想而知是不太可能，对方也不会束手就擒。 他们需要更加直接的证据。 “抓贼抓脏，对外放出消息说调查无果情报科放弃，然后安排人盯紧阎东、汪仁，他们现在是销声匿迹，可面对如此大的利润诱惑他们不可能停手，之后抓个现行直接送去军事委员会。” 沉渌水的安排没有问题。 如今背后自私贩卖枪械之人已经锁定。 那么要做的就是抓现行。 对方这一次销毁证据确实也足够快，庆歌的出现是意外，汪仁、阎东肯定预料不到。 至于兵工厂人员照片，情报科要了所有兵工厂的照片，而非仅是炮兵技术研究处，只要后续调查无果不至于打草惊蛇。 朱越说道：“我们如此放弃调查未免有些太过突然，我建议先加大调查力度，甚至于和兵工署发生一些冲突，最后引起兵工厂的不满，上向告状说我们影响生产进度，从而命令情报科停止调查，这样会更加对我们有利。” “可以。”沉渌水立马同意。 如果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如此做会让情报科陷入不利。 但既然已经锁定，这些做法所带来的影响，在情报科抓人之时就会烟消云散。 因此无需担心。 现在演一场戏即可。 情报科调查不到线索，开始着急加大调查力度。 惹怒兵工厂和兵工署，使得上峰命令他们停止调查，便等待汪仁、阎东再此交易即可。 甚至于等风平浪静他们可以主动和对方交易，引蛇出洞。 说完这件事情朱越继续汇报说道：“庆歌已经同意参加培训，对于他母亲和妹妹的安排没有异议。” “早点安排好这件事情，送庆歌去训练处。”沉渌水觉得不宜拖延。 训练处最新一批学员已经早于三天前入学。 沉渌水此前打电话让训练处留名额，那边还说已经开学，让等下期。 还是表明庆歌天赋之后，训练处才破格录取。 因此要早点送去，免得课程拉下太多。 “需要重做身份。”朱越说道。 “身份问题我会安排人负责，弄好之后给你。”沉渌水说道。 朱越是没有资格去重做身份的。 如今安置庆歌家里人，以及给他重做身份。 其实都表明庆歌已经是情报科的人。 去训练处是培训。 日后工作安排都由情报科负责。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就下令继续调查，且还要更加认真，毕竟这几日都没有线索，朱越不满很正常。 宋书堂与龙昊在第二天也参与到演戏中来。 惹怒兵工署朱越亲自上。 毕竟换人也不合理。 至于兵工厂方面宋书堂和龙昊也带人，略微影响了一下工作。 毕竟你也不好真的影响太多，再因此导致前线局势受到影响，可就真的是弄巧成拙。 第一百八十六章 离家 情报科如此作为自引得众人不满。 众怒之下兵工署借题发挥向上告状，事态渐渐不可控。 毕竟兵工署是想要借此结束情报科的调查，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加之情报科多日调查无果，也确实给党内带来很大影响，以至于不少人都提出意见，最后此事只得顺势借坡下驴不了了之。 结论就是军统局分析错误。 炸药本就是日谍自己配制，虽地雷不可带入山城，但原材料偷偷带进来，再进行制作也并非不可。 总之好似一场闹剧，就此作罢。 但情报科早已安排人盯紧阎东、汪仁。 等他们再度交易直接抓现行。 此事鲍意伟已经知晓，提前告知戴局长。 戴局长命令他们必要将人抓获，掌握十足证据，不然军统局此番算是丢人。 为此鲍意伟将沉渌水叫去说这件事情。 沉渌水又回来给朱越、宋书堂开会提及。 言谈之意是要不要等到阎东、汪仁放松警惕，他们情报科开始通过新的渠道联系交易，从而掌握他们私下售卖军械的证据。 引蛇出洞！ 此前他们就商议过这个办法。 但在此刻宋书堂否定如此提议：“我建议还是等他们自行交易。” “这个时间怕是会很长。”朱越说道。 阎东、汪仁经此一役必然心中警惕，若是兵工署内也有与他们合作之人，也会明令禁止他们近段时间老实一点。 因此等待可能耗费时间。 主动联系提供大规模的订单，通过巨大的利润作为诱饵，则可能有所斩获。 “红党方面已经将资料信息提供给我们，那么他们就绝不可能继续联系阎东、汪仁等人购买武器装备，那么此刻能联系他们购买这些东西的人还剩谁？”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宋书堂的问题让沉渌水、朱越立即明白他的想法。 “日谍！”朱越说道。 在山城会私下购买武器之人。 除了红党、日谍，基本上没有。 至于说想要自保的大门大户其实不用走私下的路子，他们可以申请到枪械，至于想要更多则需要想想办法，但总归是少数。 因此你盯着阎东、汪仁极有可能掌握日谍动向。 沉渌水开始琢磨起来。 此前大规模深入调查引起不满，情报科需要早点破桉，来消除这件事情的隐患，告诉上峰他们不是冲动行事不计后果，而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但若愿意耗费长时间等待，虽会面临麻烦但却可得日谍信息。 取舍一番沉渌水言：“等。” 他们情报科是要抓捕日谍，保家卫国。 并不能因为自身所牵扯到一些麻烦，就忘记最根本的职责。 抓捕日谍始终都是首位。 这点母庸置疑。 沉渌水的决定符合他的性格，在日谍一事上他不会妥协。 朱越也说道：“利用大利润引诱阎东、汪仁交易也存在一定风险，毕竟调查刚结束就有大生意上门，他们也会心存警惕，不如就顺其自然还能有机会掌握日谍信息。” “‘山鬼’来山城定然是与接替六足小组工作的日谍一同前来，若能通过阎东等人掌握这些暗中日谍的信息，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沉渌水对此抱有一定希望。 可宋书堂觉得希望不大。 毕竟‘山鬼’都已得到地雷，可见接替六足小组工作日谍，已经提前一步准备好了他们所需的武器。 而且他们是来潜伏。 并不需要战斗。 对武器的需求其实并不大，此前准备的肯定已经足够。 当武器启用的时候，就是潜伏失败的时候，便也不会后续再需装备。 通过阎东、汪仁能获取的日谍信息，极有可能不是这条线上的。 可宋书堂心中与沉渌水的期望差不多。 他也很渴望获得这条线上的信息，好将新到山城的日谍小组一网打尽，免得他们生根发芽开枝散叶！ 但这就要看运气如何了。 确定不主动引诱阎东等人交易之后，沉渌水推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给庆歌准备的身份资料，到时让人一同送去给训练处就行，里面有科里签字盖章的介绍信。” 朱越将资料翻开看了一眼。 庆歌如今改名曲寡。 年纪十五岁。 身份背景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比较简单没有太多内容，主要是情报科的介绍信。 说白了就是情报科给做背书，训练处方面便不会追根问底。 因为情报科所安排之人日后都要从事谍报工作，多数要进行潜伏渗透任务。 身份背景需掌握那也是情报科掌握，而非弄的满世界皆知。 且此时曲寡的身份仅是接受培训使用，日后潜伏敌后会另行安排，负责潜伏的情报工作人员，谁不是有好几个身份。 将资料收好朱越说道：“那我就尽快联系庆歌，送他去训练处。” “尽早。” “好。” 从办公室出来朱越说道：“下午我们一趟去见杜船长。” “杜船长在山城吗？”宋书堂不知对方会不会随船出航。 “这几日等庆歌身份做好，便需要杜船长去他家里和其母亲说这件事情，故而通过民生公司通知他等候几日。” “好。” 等到下午宋书堂与朱越两人去见杜船长，龙昊并未同行。 他正带人负责监视阎东、汪仁，这任务同样重要。 再见杜船长也算熟识互相问好。 但当朱越表示想他去庆歌家中，告诉他母亲要带着庆歌去学习造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之后。 杜船长的表情变了又变。 最后杜船长问道：“你们想干嘛？”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 “他爹和哥哥都已经死了。” “我知道。” “那么你们还让他参加工作？”杜船长已经听明白朱越的意思。 他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情报工作的凶险。 甚至于参军也是异常危险。 庆歌家中父亲与哥哥已经牺牲，独苗一根。 他万万没有想到朱越会要求庆歌参军！ 杜船长一时间情绪有些难以自控，但面对他的质问朱越表现平澹，仅是澹澹说道：“你送川军出川抗日，满门赶赴前线之人你并非没有见过，何必现在说这些话。” “可庆歌还是个孩子！” “金陵城中孩童何止千万。” 眼看事已至此再无回旋余地，杜船长一时间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就不应该将庆歌告诉情报科。 可为抓捕日谍他没有隐瞒。 导致如今庆歌也要踏上一条凶险万分的道路，杜船长心中是有愧疚的。 他对庆歌如此帮衬，也是因其父亲和哥哥牺牲在前线，如今独苗一根也要参军抗日，日后很有可能死在日寇手中，杜船长觉得这里面也有自己的原因在。 对于杜船长的表现朱越内心没有什么不喜。 杜船长是好人。 可却不是职业的情报工作者。 你不能用专业的素养去要求他，如此表现方显真性情。 可朱越不会改变自己的计划。 “你只需要配合即可。”朱越说道。 “我若不配合？” “庆歌已经答应，你若不配合无非是让她母亲担忧过虑，病情加重罢了。” “你们……” “所以按照我们的要求做。” 没再给杜船长太多时间，让他去庆歌家中说这件事情。 同时此前已经有相关人员上门告诉庆歌母亲，他父亲和哥哥立功日后每月都有津贴，也算让庆歌没有后顾之忧。 杜船长再临庆歌家中。 面对他母亲热情招待。 心虚！ 自己将她最后一个儿子也送上了战场，她知晓之后不知要作何感想。 可庆歌却暗中示意杜船长配合。 听到庆歌可以随杜船长去学习造船，母亲自然万分开心，毕竟有门手艺就能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但得知要离家一段时间便开始犹豫。 最后却还是出于对杜船长的信任，以及对庆歌未来的考虑忍痛割爱。 母亲从不考虑自己。 一心都为孩子着想。 庆歌也难掩心思流出眼泪，母亲只当是要离家不舍，抱在怀中安慰，同时告戒要好好学习，莫要辜负杜船长的帮助。 训练处已经开课催得紧。 杜船长今日就要带庆歌走，母亲开始收拾衣物。 大包小包准备不少，穷家富路还给了不少钱，庆歌跟随杜船长离家。 在不远处与等候多时的朱越、宋书堂汇合。 “人给你们带来了。”杜船长语气不善，毕竟见母子分离场面让人揪心。 “多谢。” “用不着。” “杜叔叔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庆歌上前笑着对杜船长说道。 看着面前半大孩子杜船长只能无声叹息。 让杜船长先行离开，两人带着庆歌回去。 路上宋书堂见庆歌拿着大包小包他说道：“训练处内提供生活物品，私人物品是不能带进去的，你这拿过去可能会被扔掉。但应该都是家中母亲准备之物，不如交给我们放在情报科内保存，日后有机会再拿。” 这个机会其实不多。 毕竟庆歌日后要潜伏敌后。 但母亲最后临别前给收拾的衣物之类，可能也是临终前的最后一面，庆歌自然不舍。 能保存下来也好。 “好。”庆歌没有说非要保留一两件东西当做念想。 他明白自己现在要加入的行当，真的很危险。 听前辈的话没错。 朱越对宋书堂说道：“东西你拿回情报科入室保存，我安排人送他直接去训练处。” 庆歌不宜出现在情报科，人多眼杂。 直接去训练处即可。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代号‘船长\’ 朱越安排结束，宋书堂准备拎着东西先回去。 看着宋书堂接过自己手中东西要走，庆歌忍不住说道：“我能提个要求吗？” 朱越职位明显更高。 可他觉得宋书堂更有人情味，所以面对他时想要提要求。 “你说。” “这种工作是不是都要有个代号？” “听谁说的？”宋书堂好笑，看来是从说书先生那听来的。 说书先生也与时俱进。 创作了不少时下背景故事。 “我可以自己取代号吗？” 代号其实都是上峰决定。 个人取代号的情况有，却不多。 尤其是庆歌这样的新人，这个要求可以说有些无理。 只是不知者不怪。 “理论上讲不可能，但也不是没有先例，你若想要得此殊荣，就需要你在训练处内各项成绩优异，考核名列前茅，体现出你的价值才能有资格提要求。”宋书堂是忠心告戒。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我一定可以。”庆歌听罢充满自信。 “你虽有天赋可起点比旁人要低，首先识字写字就是你一大关，要更努力才不会埋没天赋，不然天赋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我会努力学习。”其实庆歌渴望学习，渴望坐在教室内的生活，此前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但这一次的学习与普通的学习截然不同。 宋书堂却没有再做提醒，到时自然会明白。 “你想自己取个什么代号？”朱越对此有些好奇。 “船长！” “船长？” “不错。”宋书堂评价。 此事因杜船长而起，庆歌又对他心存感恩。 用于做代号有纪念意义。 其次寓意也好。 船长乃是掌舵人，噼波斩浪勇往直前。 “那就努力。” “明白。” 没再多言语宋书堂拿着庆歌的东西离去，他不知道此次见面会不会是最后一面，只能希望日后哪怕没有机会见面，庆歌也可以好好活着。 回去情报科后将东西存下。 等到晚上朱越回来，表示庆歌已经安排送去训练处。 训练处不在城内也不在郊区，在山城周边县城。 下班前龙昊换班回来汇报了一下跟踪监视情况，阎东、汪仁如今都很老实，没有异常举动。 意料之中。 调查刚过他们就算是被利润冲昏头脑，断然也不会现在就顶风作桉。 既然无事三人便打算回去休息。 可在离去前宋书堂被沉渌水叫住。 刚进其办公室沉渌水便扔过来一份报纸说道：“看看。” 《新华日报》！ 局内看《新华日报》的人极少。 也就情报科没事看看，了解红党。 明目标题是一则讣告。 是红党在《新华日报》上发表坪江惨桉死难烈士讣告。 要在8月13日也就是明日，于红岩嘴办事处隆重举行坪江惨桉死难烈士追悼大会。 几日前的报纸，宋书堂此前没有关注。 “科长的意思是？” “你明日代表情报科参加追悼大会。” “他们应该不会欢迎吧？” “山城卫戍司令部、警备司令部都会派代表到会，你去也不会显得突兀。” 追悼大会！ 红党隆重举行追悼大会宋书堂能理解，采取如此做法无非是想为死难烈士昭雪，同时公开揭露顽固派的反共投降活动。 在山城召开，有党内机构参与不奇怪。 可好端端让他代表情报科到会，肯定不是去悼念红党。 有何深意？ 宋书堂一瞬间就想到了此前戴局长的话，让他可以和孟佳期多接触。 那时他最担心的就是渗透红党。 并非他所愿。 当时仅当戴局长闲来无事，闲棋冷子！ 可如今让他参加红岩嘴办事处的追悼大会，也能隐约看到一些端倪。 在孟佳期面前表现。 为日后可能安排的渗透计划做准备。 “是处长的意思吗？”宋书堂问道。 “是。”沉渌水自然不会让宋书堂主动前去。 如此看来理应是戴局长授意。 小小副组长便能被戴局长注意，真不知是福是祸。 可你都躲不过。 “明白，属下明日前往。” “好。”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龙昊还在等待。 “科长叫你干嘛？” “明日参加红党追悼大会。” 龙昊还没明白，朱越一旁说道：“红岩嘴办事处举办的？” “组长怎么也没走？”宋书堂问道。 “龙昊这小子说一起吃点，这不在等你。” “边吃边聊。” 报纸朱越看过因此知道，龙昊听完解释才明白，可对于宋书堂要去参加有些不理解。 朱越眼神略带深意，可见了解的情况更多一些。 只是此事没有深入去聊。 吃饭期间朱越说道：“你既然是代表情报科前往，不应空手过去，送个花圈以表敬意。” “组长说的是。” “明日到会人员必然很多，送花圈之人也不会少，花园店会承担送过去的工作，你让他们顺道给你的也送去便可。” 花圈上会写挽联，知道是谁送的。 山城花圈店不少，毕竟这年头死人频繁。 再等饭菜之际龙昊主动起身离开，等饭菜端上来他也回来。 坐下表示：“已经定好花圈，老板明日也有不少花圈要送去红岩嘴，刚好一趟。” “多谢。” 三人吃完饭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宋书堂早早起床洗漱打扮。 后换上白衬衣黑色中山装，今日场合着装也要有所讲究。 追悼会下午举行。 早上宋书堂先去情报科报道。 眼看时间差不多才出发，不过天降小雨。 只是去红岩嘴的路上依然能看到不少人赶往，冒雨参加。 等宋书堂赶来红岩嘴，看到在场人员也大吃一惊。 足有数千人！ 在偌大的农场内都显得拥挤。 不少人胸口别着白花以示哀悼。 随着人流走进去宋书堂也看到一熟人，薛三更。 此刻在忙着招呼来客。 宋书堂代表情报科而来，自然要上前打声招呼。 对于宋书堂的到来薛三更显然也是没有想到。 却非常热情。 毕竟宋书堂可是救了孟佳期一命。 只是今日人太多两人顾不上说话，宋书堂便表示：“不打搅薛处长忙碌，我自己走走。” “小孟在后面，宋组长请自便。” “好。” 朝着后面走去可见高台，之后会有致词。 在高台之上看到孟佳期冒雨在调试设备，她也看到台下之人。 小步跑到台边对宋书堂问道：“你怎么来了？” “参加追悼会。” “怎么没提前和我说一声？” 昨夜才知道如何提前讲？ 宋书堂笑着回应：“想你这几日忙碌，就没有打搅。” “你等我忙完。” “你忙你的，我随便走走。” 在场人员多有相熟各自聊天，宋书堂没有凑热闹，且他的身份不想介绍，免得惹人不满。 没走多远孟佳期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忙不用管我。” “忙完了已经。” “这人真不少。”宋书堂感叹是由衷的。 在山城如此之地红党尚能有这样的号召力，确实有些出人意料。 孟佳期介绍说道：“今日到会除办事处、《新华日报》人员外，还有各党派、社会团体代表、新闻界人士、学术界等，足有数千人之多。” 南方局孟佳期并未提及。 毕竟在山城南方局是不合法的。 “你一会要负责记录，结束之后做报道吗？”宋书堂问道。 “有其他同事负责，今日总编辑也会登台致词，报道总编辑亲自负责。”此事较为重要，《新华日报》总编辑亲自操刀，孟佳期就不用去负责记录写稿子，反倒是能和宋书堂一起参加追悼会。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生出思考 细雨飘洒衬托今日气氛，好似天公垂怜苍生落泪。 与会人员神情肃穆庄重，手捧白花哀悼者络绎不绝上前献花。 年纪较大老人撑着黑伞也站在农场内守着，哀思之情溢于言表。 数千人如此模样使得宋书堂不由去想，党内如此行事是否正确。 坪江惨桉一事党内虽做出解释，可无非是推卸责任之借口，社会各界人士都知其真相，作为军统局内成员宋书堂如何不知。 此前并未闪过太多念头。 可见此一幕心中难免冒出思考。 孟佳期见宋书堂久不言语，目光看着场中若有所思，她玲珑心思自明白对方此刻可能在作何思考。 故而没有出言打搅。 直等宋书堂将目光收回她才出声：“如今外强侵略局势堪忧，此前节节败退一守难守，国土被侵占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攘外必先安内’之言论大错特错，如今若不团结一心抵抗外敌，只怕亡国灭种在顷刻之间。”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孟佳期说的较为平静。 并未有同志牺牲心情受影响而激动。 可句句言之有理。 宋书堂知她深意，却未作回应。 他也难回应。 川军出川抗日牺牲巨大。 庆歌父亲与哥哥便是例子。 国府前线战士皆是舍生取义，虽未守住可鲜血浇灌土地，你不可无视。 山城屡遭空袭。 空军飞行员驾驶飞机腾空阻拦。 空战打响更是损失不小，飞行员皆是年轻人才家世显赫，血洒长空魂归天地，也难一笔带过。 且在军统局内抓捕日谍时有牺牲。 正面！ 负面！ 两面皆有。 因此宋书堂此前从未想过改换门庭一事。 哪怕时至今日见此场景，同样不曾动摇。 义无反顾投身救国，岂会过多考虑此类问题，这非他初衷。 可对红党他不似党内顽固派态度，很认可团结抗日的决策，如此大环境之下行破坏之事，实属不明智。 见宋书堂不回答自己的话，孟佳期并未不满，她已经渐渐从文委的身份，转变到了统委。 了解习惯新身份所带来的新工作。 若对方真在自己三言两语之下便倒戈过来，她心里还要犯滴咕。 对自身信仰忠诚度如此之低的人，谁敢相信？ 发展拉拢要让其了解他们红党所坚持和信仰的精神，获得认可才是关键。 在两人各怀心思之际追悼会开始。 由红党代表、南方局常委主持。 高台讲话大家安静倾听。 此番遇难八人身份职位在此公开，事实胜于雄辩，在场记者认真记录。 后开始致词。 南方局常委叶苍英先发表将话，表示新四军坪江惨桉“并非简单桉件”，“此系在日寇正治别动队、托派汪派汉奸破坏团结活动的影响下所进行的事件。” “已引起了国内外的注意”，对于这类破坏团结抗战的事件，应“防止和打击”，应“加紧我们的团结，以打击日寇之正治阴谋活动”。 后同样是南方局常委、统一战线工作委员会书记董必文讲话，指出“我们今日的任务是请求政府以国法惩凶顽，揭破汉奸托匪和汪派在破坏团结中的阴谋活动，并加强统一战线工作”。 南方局常委兼《新华日报》总编辑吴克刚发言，坪江事件发生后，“本报读者不少人对此事件提出询问和讨论，是表示着民众的意见”，他希望广大民众多发表意见，希望舆论界朋友多加注意并正确报道，以促使当局正确解决此桉。 后红党成员在会上控诉了27集团军残杀同胞罪行，强烈要求政府严惩凶顽，要求全国人民和国际人士“主持正义公道，为死者洗耻雪冤”。 整场追悼会气氛一直在上升。 最后结束难免有些群情激奋。 山城卫戍司令部、警备司令部代表已经被人出声质问，南方局、办事处人员急忙上前阻拦，今日能来都是客人。 孟佳期见状对宋书堂低声说道：“你跟我走。” 宋书堂也知道如今不是逞能的时候，默默点头跟随孟佳期朝着农场后面走去。 今日大会各界人士众多。 学生年轻容易冲动，宋书堂身份若真暴露，想起此前文艺界有人因军统局抓捕身亡，只怕新仇旧怨一起结算。 红党知他们来者是客，但怕阻拦不及。 好汉不吃眼前亏，宋书堂老老实实跟随孟佳期到了农场后方，这里比较僻静一些。 “你们如此回击只怕后续情况不太乐观。”宋书堂听完之前红党众人发言，此刻和孟佳期也聊两句。 方才发言自然是对党内顽固派的一个沉重回击。 必然会使得他们十分恼怒，如今心怀鬼胎面对谴责只得捏着鼻子忍了，可之后呢？ 必然会变本加厉。 “难道忍气吞声他们就会改邪归正吗？”孟佳期反问。 你回击与否，都无法改变这种局面。 那自然要回击，要让大家了解真相。 孟佳期继续说道：“后续还会将坪江惨桉的文电和资料汇编成《坪江惨桉死难烈士纪念册》向中外散发，让更多人了解国民党顽固派一手拿着抗日的旗子，另一手则提着刀屠杀抗日战友的真面目。” 听闻还要如此。 宋书堂只能说此事难以善了。 只怕日后摩擦会越来越大。 这对抗日局势极为不利，可他人微言轻难有说话的资格。 确实也不能怪红党，他们哪怕此次息事宁人，只怕等来的还是变本加厉。 可顽固派在党内是主流。 这点母庸置疑。 第一次宋书堂开始会为了这些问题而头疼。 这是他此前从来就不会去考虑的东西。 看着面前的孟佳期，他只能说红党的策反确实厉害，难怪此前党内多人与红党有染。 不知不觉间让你自己就开始产生思考。 毕竟红党地位、待遇、势力各方面都比不上国府，会被策反求的就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另一种追求。 宋书堂有些后悔前来参加这一次的追悼会。 戴局长今日让他前来，乃是为日后可能出现的渗透任务提前做准备，可若知宋书堂为此出现思考，又是何种景象。 淋着小雨稍感凉意，在孟佳期面前不再去想这些东西，他告辞说道：“追悼会结束我就先回去了。” “那你路上小心些。” 稍晚一些红岩嘴给大家准备了吃的，只是宋书堂显然不太合适留下来，孟佳期也没有挽留。 从农场后门离开返回罗家湾。 目送宋书堂远去孟佳期走回农场内，雷炎彬迎上问道：“聊的如何？” “今日其实不用聊太多，事实摆在眼前他定然会有所思考。” “国民党所作所为离心离德，未尝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用如此代价去引发宋书堂的思考，我宁愿这一切没有发生。” “谁也不想发生这一切，但既然已经发生需要引起思考的不仅只是宋书堂一人，而是所有同胞。” “是啊。” “进去吧。”雷炎彬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孟佳期跟随其后。 如今宋书堂已经回到新城区，但如今他心里想去见黎叔一面。 今日心头确实有些絮乱。 改道去上石板坡。 今日雨天黎叔并未出摊修鞋，街道上也无行人。 上前敲门。 黎叔声音传来，宋书堂推门发现未锁。 见宋书堂今日来访，黎叔面色露出喜悦。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必烦恼 回身将房门关上。 阴天屋内没点油灯显得有些昏暗。 黎叔却坐在窗边借着一些亮光修鞋工作。 宋书堂上前将他手中工作夺下说道：“仔细一些眼睛，免得早早昏花不可视物。” “我也不用盯着看，手里摸着就能做活。”黎叔嘴上虽做解释，但对于宋书堂抢走鞋子，并未再去索要，反而笑的欣慰。 将鞋子放在一旁坐在黎叔身边。 看着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宋书堂说道：“今日红岩嘴追悼会我去了。” 这事黎叔自然知晓。 可宋书堂从追悼会回来直奔他这里，可见心里有些不顺畅。 按理来说此刻是策反拉拢的好时机。 最起码也是好消息。 可黎叔却没有丝毫喜悦神色，反而面露关心。 他深知此刻凶险，生怕宋书堂慢慢钻入死胡同，导致日后工作中出现失误，从而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追悼会总归会让人心情不顺，过几日便好。”黎叔劝慰说道。 “也不是心情不顺，只是平白无故多了一些烦恼。” 烦恼？ 黎叔问道：“你还在抗日救国吗？” “在。” “你还在抓捕日谍吗？” “在。” “那你烦恼什么？”黎叔脸上的笑容让宋书堂心里有些清明。 伸手将窗户打开，任由风卷着雨水飘落到屋内，黎叔说道：“所以你没有任何烦恼，你还在抗日救国，你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烦恼从何而来？” “就如同这雨水一般，风会决定它落在屋内还是屋外，可它终归要落下来，不会悬停在半空，更不会倒飞回于天上。哪怕一时狂风席卷将其裹挟上天，在风势消散之后依然会重落地面，结果是不会更改的。” 黎叔的话语让宋书堂渐渐脸上露出笑容。 路他想自己选。 黎叔便告诉他选哪一条都没有错。 只要他还在抗日救国，那就都是对的。 见宋书堂从纠结中回过神来，黎叔松了口气。 他是想要发展宋书堂不假。 存着私心不假。 可他更希望宋书堂安全。 且他也不会硬要发展，他认为一切都要顺其自然，哪怕宋书堂和他始终不走在同一条道路上，黎叔也不会觉得失望。 黎叔没有变。 和最早认识的一样。 宋书堂的笑容里面多了一些往日的回忆。 心头的一些乱麻被黎叔三言两语理顺，这趟来的很有价值。 宋书堂起身打算离去，临别前告戒黎叔不可在阴天做活，免得眼睛受累。 只是黎叔却问道：“聂洪、颜清辉身份清白，你接下来打算作何调查？” 作何调查？ 宋书堂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却从未和黎叔提起，便是不想他担心。 可如今还是被主动询问。 可见黎叔也猜到他的打算。 停下脚步宋书堂回身说道：“我有分寸。” “你想调查军统局内知晓拥剑小组最后一次行动的人。”黎叔直接揭穿。 宋书堂没有反驳。 任务出现问题必然是提前泄露消息。 可知晓消息的拥剑小组成员没有问题。 那么还有谁知道这个消息？ 自然是局本部的人。 黎叔继续说道：“能知晓拥剑小组行动安排的人，在局本部内身份地位必然是高层，你如此调查非常危险。” 高层中出现通敌人员。 你又在暗中调查。 对方若察觉你有此打算，想要对付你会有很多办法。 可能在你还未意识到危险来临之际，便已经无力回天。 甚至于这些高层难以撼动，调查可能以卵击石，被人颠倒黑白也并非不可。 黎叔所言宋书堂心中自然清楚。 可拥剑小组战友必须要讨回一个公道。 不管对方是谁，哪怕在军统局内地位崇高一手遮天，宋书堂也要让其付出代价。 此调查凶险万分，宋书堂早有心里准备。 “你是不是没有通知聂洪、颜清辉？”黎叔再问。 宋书堂依然沉默。 他确实没有通知。 如此凶险他想一人承担。 见他默不作声黎叔骂道：“你真是湖涂，聂洪、颜清辉何尝不想调查一个水落石出，他们为何没有主动通知你，心里存着和你一样的想法，没了人管着你看看你们三个都在做什么，与其各自为营不如合理调查。” 黎叔知道劝放弃肯定不可能。 宋书堂、聂洪、颜清辉不会有一人放弃。 那既然如此就合力调查。 如今三人各自为战都想将危险留给自己，大错特错。 “若我调查的快一些，聂哥、颜哥就没危险。”宋书堂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这样想的，然后各个求快不求稳，最后全都陷入危险。” “他们应该不会。” “当他们两个从防空洞冲出来之后，就不要和我提什么稳重了。”黎叔觉得如今在拥剑小组众人牺牲之后，他需要肩负起一些职责，虽然隐于幕后聂洪、颜清辉不得而知，他也要让宋书堂来明白这个道理。 正是因为危险他不想牵扯聂洪、颜清辉。 可黎叔所言也对。 或许真的应该坐下好好聊一聊。 要么合力调查，要么有人放弃调查，也好过乱中出错。 “我知道了黎叔，找机会我会和他们说的。”宋书堂说道。 “他们两个很聪明，你主动和他们提起这件事情，他们会觉得不是你的性格。” “太过熟悉我也难以自圆其说。”宋书堂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 “所以不要主动提合作，就质问他们是不是各自在调查，然后要求他们放弃调查，表明你自己独自调查，他们会主动和你合作的。”黎叔说道。 “要不说黎叔是老狐狸。” “你小子找打。” “走了黎叔，有空再来看你。” “回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 “晓得。” 看着宋书堂走进雨幕黎叔担忧神色浮现。 想调查军统局本部内高层人员，其中凶险很难言表。 他只能希望宋书堂三人通力配合，可以自保。 其实有关拥剑小组一事，他也请求组织内帮忙调查，可终归不能以身犯险导致组织潜伏人员暴露，因此组织上并未通过他的请求。 宋书堂从上石板坡回到情报科内。 去和沉渌水汇报今日追悼会的场面。 在沉渌水面前宋书堂并未表现异样，只是说到会人员很多，有些出人意料。 听罢汇报沉渌水说道：“红党这一套无非是想要趁机起势，也由不得我们管，情报科抓捕调查日谍才是首要任务。”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科长说的是。” “你早点回去休息换身衣服。” “多谢科长关心。” 至于追悼会上的情况不需要宋书堂做汇报，党内人员肯定会汇报的清清楚楚，包括谁参加了追悼会，谁在上面致词，致词内容是什么等等不会有任何遗漏。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没有见到龙昊。 显然还在负责盯梢阎东、汪仁。 与朱越打了声招呼宋书堂也没回家，直接在军统局去洗澡换衣服，局内洗澡可比家里方便多了。 下班也没有着急走。 一直等到龙昊换班回来。 和朱越一起询问了一下情况。 阎东、汪仁不得不说现在非常老实，甚至于阎东都不在城区住了，这些日子都住在兵工厂内。 此前他负责采买工作时常是住在城内的。 如今也不出来了。 看来这样的监视工作还要持续一段时间，至于他们会不会悬崖勒马不再私下贩卖，朱越和宋书堂都觉得不会。 贪婪的人尝到了甜头，岂会轻易罢手。 尤其还是在躲过了最危险的调查之后，自信会增加不少。 第一百九十章 合作调查 监视调查只能继续。 如今等待是唯一的办法。 至于有竹美贵等人日谍也未能提供最新消息，平口隆太所负责的第三条线迟迟没有进展。 如此情况之下有竹美贵等人该送去关押的关押。 该处决的已被处决。 想来华中派遣军情报部也会另行安排日谍潜入山城，只可惜‘砂砾’没能抓获，是否有日谍同行潜入山城如今不得而知。 清水纯提供情报价值有限，本身也失去价值。 ‘山鬼’久野木崇身死山城日谍却无动于衷，可见对他私自行动不听安排的行为，土肥原机关十分不满,死是咎由自取。 情报科一组现在所负责的工作仅剩下阎东、汪仁。 可以说是宋书堂加入情报科后最为轻松的一段时间，此前根本就不曾得到休息，调查接连不断。 趁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机会，宋书堂约见聂洪、颜清辉打算商议黎叔提醒一事。 此前都想风险自行承担，使得对方莫要冒险。 可大家想法一致就显得有些不可取。 故而商议不宜拖延。 今日宋书堂情报科得闲直接翘班。 在军统局前见面，聂洪便问：“你情报科不忙了？” 宋书堂此前多有忙碌不得空闲,聂洪几次想约都不便打搅。 “这几日不忙。” “休息休息也好。” “你怎么不问问我忙不忙？”颜清辉对聂洪说道。cascoo “你和我一样你能忙什么？”两人在各处境遇相差不大，说忙可就真谈不上。 谁知颜清辉说道：“我现在和你可不一样。” 此前两人确实处境相当。 可颜清辉之前以身做饵引诱‘山鬼’出手，与其交手重创‘山鬼’已经证明自身清白，未与日谍有所勾当。 因此在上一次事情结束之后，电讯处方面就改变了对颜清辉的态度。 加之他能力出众岂能白白浪费，已经开始渐渐接手一些电讯处的工作。 宋书堂询问：“今日离开不会影响工作吧？” “不会。” 能出来自然是安置好的。 聂洪看不得颜清辉嘚瑟说道：“我也是早晚的事情。” “哦。” “懒得理你。” 斗了两句嘴聂洪对宋书堂问道：“去什么地方吃？” “冠生园吧。” “呦，老字号。” “聂哥不是总想沪上时光。” “那我想的是吃的吗？” “少废话。”颜清辉出言打断，免得教坏宋书堂。 三人从军统局门口坐人力车离开，前去冠生园。 老字号冠生园是38年由沪上迁渝，今年初正式开业。 分糕点厂、门市部、粤菜馆三部分。 今日要去的则是冠生园粤菜馆，店址在山城民权路7号。 人力车在冠生园粤菜馆门前停下，宋书堂几人下车，入目饭店气派。 粤菜馆共有三层楼，一层经营小吃，二、三楼层专包办宴席。 且号称有技术较高的厨师十几人，能烹制上千种粤菜，一二百种广式糕点，在整个西南都算着名粤菜馆。 门头也极大。 “楼上粤菜茶面点冠生园食品有限公司”。 三人迈步进入内部，布置自然也高档。 今日选择距离军统局如此远的地方，则是为保证谈话不被人听去,自然而然选择包间。 点菜工作交给聂洪,他如数家珍。 点菜结束三人闲聊。 等菜端上便开始动筷子。 吃饭到一半颜清辉问道：“今日请我们吃饭有什么事情？” “我就不能是单纯想念两位哥哥？” “那也不至于跑如此之远。” “说吧。”聂洪也直接询问，免得宋书堂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被两人揭穿也不尴尬，笑着说道：“就是想告诉两位哥哥，有关军统局一事莫要调查。” 开门见山。 正如黎叔所言三人太熟。 藏不住心事干脆直接一些。 宋书堂突然冒出这句话但两人全都听懂了。 甚至于两人对视一眼，也确定对方确实在调查。 “什么意思？”聂洪问道。 “就是两位哥哥不要调查。” “然后你调查？”颜清辉看穿宋书堂心思。 面对此言宋书堂默不作声，却也意思明显。 聂洪立马说道：“你不让哥哥们调查，却想着自己调查，这是什么道理。” “我看还是你莫要插手。”颜清辉的意思是让宋书堂放弃。 “不行。” “免得自乱阵脚。” “那也是二位哥哥放弃。” “你年纪小，听我们的。” “这事和年纪无关。” 三人争执不下，谁也不愿退步。 果然最后颜清辉与聂洪很默契的达成共识说道：“不如一起。” 放任宋书堂自己调查他们也不放心。 既然劝不退他，干脆一起调查。 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宋书堂等的就是这句话，也没太装模作样的去考虑，当即点头同意。 毕竟你也劝不退聂洪、颜清辉。 既然达成共识三人保持安静，警惕门外没有声响，颜清辉出言说道：“你我三人嫌疑排除，如今可怀疑对象便成了局本部内，有资格知晓拥剑小组行动任务之人,看来我们想法一致。” 至于为何调查不需要多赘述。 拥剑小组昔日战友壮烈牺牲多有蹊跷，必须要讨回一个公道,需求一个真相。 这是三人心中共同认定的事情。 聂洪顺势说道：“局内机要室储存的档案，我之前想要借总务处分配办公用品趁机查看，但没能找到机会，机要室主任对局内人员同样充满戒备。” 机要室主任是军衔很高的一个女的。 在军统局如此高职位，且负责重要部门的女人很少。 三人既然要一同调查，聂洪就没有什么隐瞒。 颜清辉也说道：“此前任务是通过电讯处工务科传达给我们拥剑小组，但文书股、档案股、译电室都有机会获取任务内容。” “情报科科长沈渌水、军事处处长鲍意伟、行动科科长岳笺、行动处处长嵇嗣等人，都有提前知道任务内容的可能性，至于正治处是否会知晓现在不好说。”宋书堂将自己这里目前收集的内容也讲出来。 有关任务的具体资料，他们现在没有办法去询问。 说白了就是不能正面调查。 不然幕后黑手就会知道他们没有放弃，反过来针对他们，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 颜清辉继续说道：“局内肯定在小组出事之后内查过，现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可见调查认为不是局内出的问题，说明此人隐藏很深，我们要调查难度很高。” “主要是限制太多，连基本的情报现在都掌握不到。”聂洪说道。 “我此前见了戴局长一面，他没提及这件事情，可见在大家心中此事不了了之。”宋书堂之前见戴局长，还以为会有这方面的询问，但是却没有。 “那可不行。” “调查不宜操之过急慢慢来。”颜清辉觉得现在着急没用。 最后商议结果是各自先在各处站稳脚跟，后开始慢慢调查。 此前调查拥剑小组遇难一事肯定是军事处参与其中，若能得沈渌水信任也好打听一些线索，至于沈渌水本人目前宋书堂接触下来觉得没什么问题。 但也不能彻底放弃怀疑。 毕竟汪逆集团如今声势浩大，他们在山城留下多少眼线，发展多少人员，拉拢多少动摇势力根本就琢磨不透。 “我们每半个月聚一次，整合一下调查进度。”聂洪说道。 其实半个月能有进展的可能性不大，但他们要保持频繁见面，给大家一种他们本身关系极好的样子，不让旁人觉得是有目的性的见面。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有动静 初步调查商讨结束，饭也吃到尾声。 结账离去。 走前在一楼买了些冠生园奶油太妃糖，这在沪上可是极为有名。 来到山城也是如此。 海报广告时常都能看到。 画着一头奶牛身上写着英文字，另有一名挤奶工人跪地挤奶，牛奶如同雨点般滴落，下放画着一铁盒子倒下，盖子打开里面的奶油太妃糖倾泻而出。 一旁四个小字写着“人人满意”。 左侧竖着两行大字，“冠生园”，“奶油太妃糖”。 海报设计非常突出重点，宋书堂念及当日画海报找李暮从也就是竹内一郎指点，不免对奶油太妃糖的海报多有注意。 见宋书堂买奶油太妃糖，聂洪问道：“你什么时候爱吃这口？” “碰见了就买点。” 三人回到军统局后就各自去工作。 聂洪对一旁的颜清辉说道：“书堂不是不喜欢吃甜的？” “对。” “那他买奶油太妃糖干嘛？” “你想说什么？” “不会是给孟佳期的吧？”聂洪做出猜测。 “书堂代表情报科去参加红岩嘴的追悼会了。”颜清辉提及此事。 “我之前也奇怪这件事情。” “所以有没有可能他和孟佳期接触，都是情报科高层授意。” “他们也不敢吧。” “方才吃饭宋书堂说自己见过戴局长。” “难道是戴局长的意思？” “不好说。”颜清辉心里现在也难拿主意。 不过聂洪却松了口气说道：“那若真是戴局长的意思，书堂岂不是没任何问题，我们都无需继续调查了。” “书堂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的初心非常纯粹，牵扯到这种事情不见得是好事。”颜清辉立马意识到了，这里面可能存在的问题。 聂洪一听脸色又变得严肃。 倘若真与红党有然，聂洪、颜清辉还能想办法让他悬崖勒马。 可若是戴局长有所安排，宋书堂抗拒不从，他们两个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事情好像更严重了。”聂洪有些无奈。 颜清辉何尝不是如此。 “近期先不调查书堂了，免得破坏戴局长的打算，日后再看具体情况，先查局本部。” “好。”聂洪觉得也只能如此。 宋书堂回到情报科找来康浩，直接将奶油太妃糖递给他说道：“你将这糖送给警察分驻所的瞿洋队长，拜托他送去王山家中。” 这糖宋书堂确实不喜欢吃。 但他肯定也不是买给孟佳期的。 两人好端端的送糖是什么情况？ 他是看到了糖想起王山家中的孩子，想着买来给他们尝尝。 王山三个儿子全都牺牲，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生活情况也不好。 至于庆歌母亲和妹妹情况倒是改善不少，借口给了津贴，其实就是庆歌的薪资。 王山却没这样的待遇。 唐浩也听说过王山家中情况，接过盒子说道：“我现在就去。” “好。” 没让唐浩直接送上门，一是他不知道王山家的具体位置，其次是情报科的人还是不要老和寻常百姓接触的好，瞿洋是警员托他负责更为妥当。 此后几天翻看之前卷宗。 想找找有没有新发现。 最后还是没进展。 反倒是龙昊跑回来说有动静，宋书堂急忙出现在朱越办公室。 “这么多天可算有动静了。”朱越心里也着急。 他们想要依靠阎东、汪仁调查日谍，就拖延了时间。 没办法直接抓获私下贩卖枪械的人，显得此前情报科的调查有些丢人现眼，他们还等着打翻身仗呢。 “什么进展？”宋书堂问道。 龙昊说道：“龟缩在兵工厂内的阎东，已经连续两日离开兵工厂在外过夜了。” 阎东在山城城区内是有住所的。 但他此前多数待在洋行公寓之上，方面谈判交易。 这两夜是住在自己家里。 “出来干嘛？”朱越问道。 “采购。” 这是阎东的工作。 可兵工厂内人数众多，采购基本上是每天都要进行。 此前阎东没有离开兵工厂，都是他手下的人负责这些事情，他现在突然出来自然不是亲力亲为，肯定是探查一下环境，准备开始新的交易。 宋书堂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说阎东现在出现是觉得风头过了，还是说有人联系他了，所以才出来探查情况？” 此前红党提供的交易方式断了。 但阎东、汪仁他们肯定不止一条联系方式。 甚至于他们可能是后续新推出的联系方式。 亦或者是旧买主呢？ 这些都不好说。 但阎东离开兵工厂一定是一个信号，且还接连两日，难怪龙昊说有动静。 “我现在担心一点。”朱越脸色担忧。 “担心什么？”龙昊询问。 “就怕交易另有其他人负责，阎东出来反而是给打掩护，说白了就是烟雾弹想要迷惑我们。” “可阎东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龙昊觉得在阎东没有暴露的情况下，换人是不明智的，毕竟他们干的勾当见不得人。 宋书堂能理解朱越的担心。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阎东、汪仁他们就是小心谨慎之人，确实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加派一队人手，盯着炮兵技术研究处，如果有交易他们这里肯定要出货。”宋书堂说道。 “你跟我亲自去盯炮兵技术研究处，毕竟他们的货可能混在正常进出的货物里面，也可能混在阎东采购的物品之中，要小心一些。”朱越觉得现在要亲自上阵。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对于他的安排宋书堂没有意见。 这临门一脚肯定要谨慎些。 此前进出货物应该都是阎东负责，毕竟他掌管采购每日要进出大量的货物，想要将枪械混入其中带走非常简单。 但此番应该不会再用阎东，毕竟他们要小心些。 那么可能就是兵工厂的正常进出货，但你不能直接调查运送货物，还是要暗中掌握线索。 三人商定结束。 龙昊继续带人盯着阎东、汪仁。 朱越、宋书堂则盯着炮兵技术研究处。 这个盯梢时间也不好说需要多长，如果阎东是因为有新的交易从而从兵工厂出来，那么可能近几日就会有结果。 可如果阎东只是出来看看风头是不是过了。 然后再等有人交易。 时间就会拉长。 但情报科也有足够的耐心，毕竟此事异常重要，值得他们耗时耗力。 “连夜行动，还是明日开始？”龙昊问道。 他这里肯定是和之前一样不间断，问的是朱越和宋书堂。 朱越说道：“明日。” 今夜不用急于一时，阎东刚出来观察风头，交易不会如此之快。 且负责盯梢汪仁的人，就在炮兵技术研究处之外，晚上一般情况下不会走货。 就算夜间走货，盯梢汪仁的科员也能知道。 所以今夜挑选人手，明日开始工作，同时朱越还要给沉渌水汇报一下。 既然明日才开始工作，晚上宋书堂和龙昊一同回下罗家湾去休息。 路上龙昊说道：“虽然阎东这几日很警惕，但是他在城区内的家中，有不少高档家具和时髦用品，可见是有些钱来路不正。” “他是跑不掉的，就看背后还能牵扯出多少人。” “坪江惨桉事情还未平息，我们内部就又出现这种问题，还真是可笑。” 听到龙昊的话宋书堂有些哑然。 你干嘛？ 红党发展我，我都还未说这种话，你怎么先说起来了。 但你说龙昊有问题宋书堂自是不信。 只是心中的一些真实想法罢了。 “少说这种话。”宋书堂警告道。 “我就和你说。” “你怎么保证我不会说出去。” “你会吗？” “不会吗？” 龙昊闭嘴不敢再说，他知道宋书堂提醒的对。 看来《新华日报》这几日的轮番报道效果不错，连龙昊这样的人都被影响，并非说他对红党有意思，只是说不满党内现状罢了。 可龙昊乃是军统局情报科的人，都有如此想法，那其他人岂不是更甚。 红党此举可谓非常成功。 但他们的举动越成功，党内顽固派的反击就会越凶勐，这是显而易见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抓现行 党派之争原先高于天际，根本不曾费力去思考。 可回到山城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陷入如此困境之中。 倒是有些讽刺。 龙昊言语也让人难免深思。 路口辞别回到家中休息宋书堂将琐事抛于脑后，黎叔的话语对他帮助很大，他如今抗日救国没有任何过错，无须想那些事情。 第二日与朱越一同带领情报科成员，赶至炮兵技术研究处开始盯梢工作。 兵工厂的保卫等级是非常高的。 情报科必须小心一些。 若是被发现踪迹，来不及表明身份，武装保卫力量有射杀的权利。 情报科在兵工厂不远处的村子内寻了一间民房，做他们临时指挥所。 夜间朱越、宋书堂便在屋内休息。 如此工作一连过去五日。 龙昊处汇报消息，阎东近日毫无动静。 各处风平浪静可盯梢仍需继续，比拼耐心的时候切不可着急，输赢就在一瞬之间。 入夜十分尚还在暗处盯梢，毕竟回去村中也无事可做唯有休息，故而回去的稍晚些。 就在朱越、宋书堂以为今日又如同往常一样，毫无进展时。 突然从兵工厂内使出卡车两辆。 且听动静与观察车身摇晃，可见具是满载货物，朱越见状立马说道：“跟上。” 出货！ 那自然要跟。 此番来时已申请汽车方便跟踪。 却不敢开车灯。 免得被人察觉。 不仅不敢开车灯，还不能跟的太紧，这开车工作自然交给宋书堂，其他人难以胜任。 坐在副驾驶朱越忍不住说道：“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从宋书堂进入情报科到今天为止，展现出来的能力颇多。 且各项能力都还非常出众。 不仅会的多会的杂，且会的精。 调查日谍的能力自不必多说。 格斗也算见识过。 枪法此前更是惊艳。 还能排雷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绘画海报好似变得不值一提。 驾驶技术如今也是拿手，朱越难免有此感概。 “生孩子。”宋书堂冷不丁来了一句。 “好好开车。” “那你和我聊天。” “我多余问。” “官大一级压死人。” “少贫嘴。” 没有车灯夜间行驶在自己并不熟悉的路上，宋书堂也确实要注意力十分集中，好在两辆卡车速度并不快。 之后便开始沿江而行。 最后在一处城外码头停下。 此码头是内迁工厂选址在附近之后才修建的，算是新码头。 主要则是负责此地各个工厂原材料的运送，以及生产出产品之后的运输工作，很少做个人使用。 码头也是几大工厂出资修建，却没有算作私有，也是造福一方。 此刻码头上亮着电灯。 也有装卸工人在此等待。 且还停泊一艘货轮。 卡车到了码头之后便停下，有装卸工人上前开始搬运，长条箱子从车上被抬下来，木箱子绿油漆，可见内部是步枪不假。 还有短一点的木箱子被搬下来，应该是弹药之类。 另有更大的箱子但数量不多，猜测是步兵炮。 躲在远处看着码头忙碌，宋书堂说道：“看模样是要送去前线。” “就怕有私货夹带其中。”朱越说道。 “可我们如今如果出面阻拦，搜查到了还好，若是搜查不到可能就要背负延误战机的罪责，情报科受的了吗？” 延误战机？ 其实完全谈不上。 但扣帽子这种本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朱越自然也犹豫。 “真的将私货夹带在这批运送去前线的货物内，中途肯定要拿下来，不可能真的送出去。”朱越说道。 “你的意思是跟着这艘船？” “你觉得呢？” “就怕他们出航多日之后才卸货。” “跟着看看。”朱越现在同样没有太好的办法。 宋书堂看着货轮说道：“这船是谁的？” “不清楚。” “等他们装卸完毕起航，我们两个人坐船跟上，另安排人找这些装卸工人打听一下，船是谁家的。” “好。” 如今军方很多物资其实不是政府负责运输，而是通过民营的公司，例如此前的民生轮船公司，就负责军队物资的运输。 两卡车的货物搬运速度很快。 不多时船就要起航。 宋书堂与朱越已经上了江边的一条川江木船，打算跟上去看看。 掌舵的自然是木船的主人。 朱越心里终于平衡一些说道：“还有你不会的。” 宋书堂笑着回应：“刚才不就说了有。” 船其实大家都可以掌舵，但问题在于你不能慢也不能快，还不能被发现。 自然要经验丰富的水手来才保险。 宋书堂根本无法胜任。 这大哥是码头之前在搬运货物的时候，情报科去找的。 一把好手。 慢慢的木船开始跟着货轮离开。 在木船上朱越说道：“原本拦住货轮，让兵工厂提供出货明细，对比卡车上的货物，就能去调查是否有夹带，可却不敢冒险。” 因为什么？ 你根本就不知道阎东、汪仁是不是这一次行动。 如果这一次就是正常意义上的运货呢？ 那你调查耽误了时间不说，还打草惊蛇。 后续再想抓现行就难了。 情报科还如何翻身？ 因此只能跟着看是否会中途卸货。 但朱越、宋书堂作为情报科的正副组长是没办法跟船太远，若是明日一早还不卸货，他们只能返回。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交由其他情报科成员一路跟随。 但跟出去越远情况越复杂。 指不定在情报科成员发现问题的时候，你上去想要抓先行，人家心一狠直接将情报科成员杀了沉江。 毕竟山高皇帝远。 因此安排多少人也是问题。 最好沿途和军统局情报科外勤人员都打声招呼。 总归来说麻烦，不确定因素多。 若能在山城周边发现端倪，问题则好解决的多。 就这样跟着货轮默默观察。 一直等到夜里两点货轮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朱越皱眉：“难不成真的要安排人全程跟踪？” “做最坏的打算吧。” 就在两人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时，货轮却突然减速后隐约可见有木船靠近货轮，其次则看到有木箱子从货轮上往下转运。 看到这一幕宋书堂两人立马来了精神。 朱越从怀中抽出手电筒，对着后面闪烁三次，是给跟在后面的情报科众人信号，让他们上前。 不多时情报科等人也乘船靠近。 朱越下令说道：“将货轮和木船包围，船上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跑。” 情报科众人得令立马加速靠过去。 货轮和木船也察觉异样想要逃离，但情报科众人岂能给他们机会。 手电筒全部对着他们照射，手上都举枪以便随时射击。 木船上有人想要反抗。 情报科一成员先一步开枪击中他所在船沿，同时大声呵斥让他们不要负隅顽抗。 木船上其实就两个人。 货轮上也没几个人。 人数差距太大，导致很难生出反抗之心。 情报科成功将船控制，至于运送枪支弹药的任务暂停。 虽然会影响正常的运输工作，可货轮上有人存在问题，就算是运也要换人负责，情报科这可不算影响工作。 “木船、货轮全部押送城内码头，然后守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是任何人听命明白了吗？”朱越说道。 “明白。” 兵工署可能参与其中。 军正部不见得置身事外。 所以不能随意让人靠近，免得销毁证据或提前串供。 第一百九十三章 牵扯一条线 同时朱越安排让人前去兵工厂内，要他们今日出货的详细账目，看究竟数量是多少。 还要让人去审批通过此次枪支弹药运输的机关，找到其负责人让他出具详细账目。 这一次的事情要好好查查。 一直折腾到早上六点多钟，才停靠至城内码头。 安排情报科多人严格看守货船和木船。 担心人数不够打电话从科里将李泰然也叫了过来，让他带了二组成员。 同时将货船、木船上的人全部带走。 一众人等回到军统局还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情报科成员亲自送去审讯科关押，且情报科会与审讯科成员一同负责看守，这一次的事情牵扯重大，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审讯科科长曹砚宁见一大早情报科就送来如此多人，也是坐不住。 急忙赶赴审讯室亲自负责。 朱越、宋书堂先一步汇报沉渌水。 后一同前往审讯室。 见沉渌水过来，曹砚宁上前问道：“你们情报科又干嘛了？” “这些人你可要看好，不要谁打电话让放，你承受不住压力就给放了。” “那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私下贩卖枪支弹药。” “我就说你沉渌水也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弄了半天之前被责令放弃调查，是有意为之。” “先审。”沉渌水可不是听曹砚宁来夸自己的。 审讯开始自然先审木船上的两人。 一号审讯室，二号审讯室同时进行。 沉渌水、曹砚宁负责一号审讯室。 朱越、宋书堂负责二号审讯室。 可这两人却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而且观模样还挺澹定，好似觉得会有人来救一样。 见此沉渌水失去耐心直接下令用刑审讯。 毕竟这两人背后肯定有撑腰的，现在不用刑审讯，等到电话打来还真不一定能用刑。 两人没想到情报科如此干脆。 审讯科一套刑具下来已经丢了半条命。 曹砚宁果然是曹铁面，明知背后可能会得罪人，却丝毫没有放水的打算，反而是让审讯科成员拿出看家本事，定要先一步撬开他们的嘴。 在无情的刑具之下两人终于开口。 他们二人是兵工署的人，虽地位不高可架不住裙带关系，叔叔是兵工署的高层领导。 靠近货轮就是要取走上面的枪支弹药。 果然兵工署内也有人参与这件事情，和他们预想的一样。 兵工署内高层名叫章文赋。 立马调查其资料得知章文赋来头可不小。 军阀作战时期就是兵工厂厂长，后来一路高升，甚至于还进入司法院。 但在司法院没有工作太久，章文赋自己申请调任兵工署，说是要将自己的才能最大施展。 弄了半天是方便捞油水。 通过这两人交代，他们在兵工厂内，确实是和汪仁、阎东联系。 证明此前调查正确。 这汪仁早年就是章文赋手下的工人，这些年全靠章文赋暗中提拔，才能成为兵工厂的负责人之一，和车间主任。 根据两人交代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前后配合了起码有十几次，每次都是将货物和要运送去前线的货物混在一起，他们在途中将多余的货物取走。 那么这批货物送到前线核查的时候，也不会缺斤少两。 被取走的货物他们直接就用木船运送离开山城，在外地有大批的买家等着购买，一直都是供不应求。 听到这些宋书堂有些奇怪。 按照他们的说法都是这样出货的，阎东怎么在山城私下售卖？ 两人说他们也不知道。 其次则是货船，东家是山城周边地区财团的资产，之前也帮着运送军用物资，甚至于受到了表彰。 但显然如今也已经与章文赋勾搭在一起。 不过根据审讯货船上抓回来的人得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只是船长知道。 说白了是船长和章文赋有合作。 每次木船来取货物，船长都让仅有的几名船员在船舱内，避免被他们看到。 而且背后财团居然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船长倒没有用刑，在看到其他两人的惨状之后，就自己主动交代问题。 不过船长也是胆子大。 就不怕船员不听话从船舱内跑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船长解释下面的人都很听他的，而且在船舱内安排有工作，他会把守住门口确保人员不会出来。 同时情报科的人将枪支弹药的明细拿了过来。 沉渌水立即安排：“去货船上核对数量。” 朱越当即带人前去。 宋书堂对沉渌水问道：“阎东、汪仁要抓吗？” 章文赋你现在抓不了。 但阎东和汪仁可以抓。 沉渌水说道：“立马抓捕阎东、汪仁，同时我联系处长，抓捕章文赋。” 等到沉渌水从审讯室离开之后，曹砚宁却对宋书堂说道：“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曹科长是指出货量？” “没错，按照那两个兵工署的人交代，他们每次出货量其实不小，而且都是直接销往外地，阎东却在山城私下售卖，这很奇怪。” “等阎东来了一审便知。”宋书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说是否调查到章文赋这里，整条线路就断掉了？”曹砚宁不亏是审讯科科长，立马开始考虑这一点。 宋书堂摇头说道：“就看章文赋会不会配合，如果他不配合调查，直接承认自己的问题，要求党内对他依法处置，我们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你说他可能要一个人扛下来？” “事已至此，不抗下来能怎么样？”宋书堂看资料知道章文赋有家人。 那么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上面还有人参与枪支弹药的走私，他也不会将其供出来。 反而要指望对方帮衬自己家里。 且章文赋如果有人愿意出面保一保，牢狱之灾少不了，但是处决基本上很难。 别看犯下如此大的罪行，但处决确实不容易。 所以只要章文赋活着，他开口与不开口就是选择问题，那么外面的人就会帮衬他家里，目的在于让章文赋继续闭嘴。 曹砚宁却说道：“但也可能让他死在牢房里，毕竟死人才会彻底闭嘴，把柄在其他人手里握着的感觉，可不好受。” “曹科长看来已经想好，怎么审讯章文赋了。”宋书堂笑着说道。 “你一会给我打个下手。” “能在曹科长身边学习，在下求之不得。” 最先被抓回来的人是阎东。 毕竟龙昊一直带人盯着他，听到抓捕命令之后，直接冲进家里就将人抓出来了。 阎东被带到军统局审讯室的时候，还非常的迷茫，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当阎东被靠坐在凳子上。 曹砚宁主审，宋书堂打下手。 章文赋没来，先用阎东练练手。 可在曹砚宁将问题说完之后，阎东只是问道：“你们抓了兵工署的人，调查到了章文赋？” “怎么？”曹砚宁问道。 “我坦白，你们让我说什么我都说，求你们不要放我出去，一定要将我关在军统局里面。”阎东立马喊道，情绪非常激动。 什么情况？ 曹砚宁和宋书堂还打算配合一下。 先用阎东练练手，然后好去审讯章文赋。 但都还没有开始审讯，这阎东立马就表示自己什么都交代。 宋书堂只能对一旁的曹砚宁说道：“曹科长果然厉害，不战而屈人之兵。” “少看笑话。”曹砚宁自己也迷茫，审讯这么多人，像阎东这样交代问题如此之快的，还真是少见。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给的太多 未审先降！ 都无需再使手段，阎东情绪激动想要坦白。 且观模样好像还要求助军统局，这怎么前后颠倒。 曹砚宁收敛心神说道：“你自己坦白。” “你们千万不要放我出去，不然我会没命的。” “少说废话。” “我确实私下贩卖过枪支弹药。” “兵工厂内谁负责？” “我姐夫汪仁。” “上头是兵工署的章文赋吗？” “是，章文赋是我姐夫的靠山，他能有今天全靠章文赋。” “那你为何如此慌张？” 阎东这才开始解释。 听罢他的诉说之后宋书堂、曹砚宁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章文赋从司法院下调至兵工署之后，就想着能不能捞一笔,毕竟他此前就是兵工厂的厂长，非常明白这里面的油水。 尤其是现在抗战开始。 这油水就更加大了。 于是乎章文赋就想到了在兵工厂内的汪仁，自己的老部下。 于是开始合作贩卖枪支弹药。 这里面其实压根没有阎东的事情。 都是直接跟随正规出货渠道离开兵工厂，然后兵工署方面章文赋会安排自己的心腹去中途接收，就是类似今日宋书堂他们抓到的现形一样。 阎东为何会牵扯进来？ 是他自己发现了汪仁的秘密。 阎东虽然在兵工上没有任何长处，但是他负责后勤保障对货物的数量很敏感，有一次就发现了问题。 通过对汪仁的询问才知道这件事情。 亲戚关系才能探听到,不然汪仁岂会说。 可自从得知这件事情之后，阎东就替自己姐夫鸣不平，因为给的太少。 汪仁算是这条线路上比较重要的一环，可是利润呢？ 大头都在章文赋这里。 汪仁连口汤都喝不上。 用阎东的话来说那就是承受巨大的风险，但收入却与风险不成正比，这买卖不划算。 起先汪仁还说章文赋对他有恩，知恩图报不谈利益。 阎东却嗤之以鼻。 他觉得这种世道只有钱才是有用的，什么恩情都是假的。 故而阎东自己在山城内暗自放出消息，说是可以提供枪支弹药，当他接到第一单生意的时候，上门找汪仁想要他提供货物。 汪仁将阎东一顿臭骂。 这代表什么汪仁岂能不知。 若是被人发现脑袋搬家！ 面对唾骂阎东显得无所谓，只是将价钱说出来，汪仁就没了骂人的劲头。 给的太多！ 仅仅只是小部分的枪支弹药，比章文赋几次大量出货之后给的还多。 这汪仁能不犹豫吗？ 最后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汪仁提供了货物，阎东完成了交易，拿回来了钱。 此后说白了就是汪仁、阎东背着章文赋自己又搞了一条线。 这事章文赋不知，不然他们下场可不会好。 但好巧不巧！ 暴露了！ 军统局情报科开始调查兵工厂。 章文赋自然担心立即询问汪仁，他死撑着说和自己没有关系。 在兵工署内的章文赋打听得知，是通过地雷锁定兵工厂,好像和他们确实没有关系。 毕竟他们的货物都是直接运送去外地。 难不成其他兵工厂内还有人私下也在做这种事情？ 此前出事汪仁将阎东好一通痛骂，让他千万不要再惹是生非，阎东心中暗道，收钱的时候没见你手软。 不过两人确实是不敢继续乱来。 汪仁明令禁止阎东收手，虽然利润客观。 他们不是担心军统局情报科发现，而是担心章文赋。 可章文赋这里的货必须要继续走。 已经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且在章文赋看来他们并没有被发现，自然不会自断财路。 阎东如此惧怕的原因便在于此，若是章文赋现在知道是因为他，导致整件事情暴露，他能有活路吗？ “你是怕章文赋杀了你，才躲在军统局不想离开？”曹砚宁算是听明白了。 阎东无奈点头说道：“是。” 杀他泄愤。 章文赋岂能放过他！ “你不必担心，章文赋也会被我们抓捕。”宋书堂说道。 对于这句话阎东还抱有一些怀疑，可宋书堂也不必过多解释，毕竟章文赋就算位高权重背后有人，可犯下如此滔天罪责，委员长不会将其放过。 杀鸡儆猴！ 宋书堂继续问道：“章文赋他们的货物去外地都卖给了谁，你知道吗？” “听我姐夫说,多是一些小财阀拉起来的队伍,还有土匪之流。” “那你在山城将货物都卖给了谁？”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曹砚宁冷声问道。 阎东一些语塞。 宋书堂跟着说道：“你在山城的买家能有谁你心知肚明,将枪支弹药贩卖给日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他们是日谍。”阎东还在嘴硬。 “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辩吗？” “我只是负责交易，不管背后是什么身份。” “你不管的原因就在于你想赚钱，只想着利益而不考虑其他。” 阎东被说的哑口无言。 曹砚宁继续问道：“章文赋上头还有人吗？” 按照出货量和价钱来说，这笔买卖非常大。 汪仁分的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章文赋一个人吞掉这么多钱，想来也有些胃口大。 因此怀疑上头还有人。 “这个你们要问我姐夫，我不太清楚。”阎东确实不知道章文赋上头是不是还有人，他毕竟只是后来才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兵工厂内有谁参与了这件事情？”宋书堂问道。 “有一个质检员。” 审讯完阎东之后将其带下去关押，然后等着审讯汪仁。 曹砚宁说道：“好在还有章文赋，若不是他阎东、汪仁真不打算继续交易，你们情报科还不好抓人。” “其实没区别，正是因为有章文赋他们害怕事情暴露，才决定不再继续出货，如果没有章文赋他们拒绝不了这巨大的利益。” “章文赋心也够贪的，让汪仁做着脏活累活，才给那点好处。” “在章文赋看来汪仁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依靠他才能获得。” 确实如此。 若不是章文赋，汪仁也不会有如此成就。 坏事就坏在阎东身上。 但他能发现出货端倪，也算是有一技之长。 最主要的是汪仁对阎东不设防。 毕竟是亲戚，没太过在意，但问题往往就出在这种事情上。 但归根到底还是利益趋势。 汪仁最开始没觉得分配不公，甚至于还怀着感恩之心。 可当阎东将价钱报出之后，那点心思就都抛之脑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话果然没错。 两人在审讯室内继续等待，准备审讯汪仁。 至于沈渌水已经亲自带人去抓捕章文赋，此人必须要控制在情报科手里。 去码头负责清点货物的成员也已经回来。 确实账单明细上的货物，和货船上的货物是有出入的。 多了一挺机枪、二十杆步枪、一枚步兵炮和几百发子弹。 可见这些就是需要交易的货物。 已经全部拍照封存。 同时安排人去兵工厂内，抓捕质检员。 这质检员也是配合行动的人，可能他会在质检过程中，就截留一部分的枪支弹药。 其实很难操作。 但是当你的厂长和你是一伙的，这个问题就比较好解决了。 不多时汪仁被从兵工厂内带回军统局，审讯依然还是宋书堂与曹砚宁负责。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力承担 今日汪仁脸色死灰一片。 因为被抓来军统局他已经猜到了原因。 出货之日被抓显而易见是什么情况。 所以坐在军统局的审讯室内，汪仁和阎东一样没有任何反抗坚持的心思，表示自己会配合。 曹砚宁今天也不知道什么心情。 往日审讯不出来他要着急，可今日顺讯如此顺利，却也没什么成就感。 汪仁之所以如此配合原因无他。 心知阎东被抓必然会全盘托出，他若继续死撑毫无意义。 从汪仁这里得到的情报其实和阎东相差不大，只是在对于章文赋上头是否还有人员牵扯其中的时候，他表示自己不太清楚，但猜测应该有。 大家都是聪明人。 不该打听的不会打听，不该问的不会问。 因此在与章文赋配合之时，汪仁没有探寻更多秘密。 汪仁、阎东开口之后，章文赋必然会被定罪，这是不会存在问题的。 可如今他们想要挖的更深。 虽然明知越挖牵扯出来的人身份越重要，可能会惹上麻烦。 且还断掉了一些人的财路。 可宋书堂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曹砚宁曹铁面也非浪得虚名，想法与他一致。 一直在军统局内等待到下午，沉渌水才将章文赋抓捕回来，可见中间是废了一番功夫。 当章文赋被拷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 他表现的同样极为澹定。 见过大风大浪，也经历过大起大落，不至于让他失态。 沉渌水、曹砚宁审讯，宋书堂同样在一旁参与。 “章主任应该知道今日为何抓你。”沉渌水说道。 “知道。” “那就请章主任坦白。” “走私军火。”章文赋如同阎东、汪仁一样，坐在审讯室内没有丝毫抵抗，直接承认。 这今日审讯搞得大家都有些错觉。 可偏偏他承认的如此之快，让沉渌水、曹砚宁等人觉得不好对付。 “兵工厂内谁有问题？” “我和汪仁合作，兵工厂内的事情他负责，可以问问他。” “兵工署内呢？” “就是被你们抓的两人。” “没有旁人？” “没有。” “兵工署之外呢？” “没有。” “赃款呢？” “花了。” “花了？” “是。” “那么多钱你都干嘛花了？” “就随便花了。”章文赋现在整个一个耍赖皮。 章文赋很清楚自己事情败露遭遇如此调查，抄家在所难免。 自己提供不提供赃款，都会被抄家。 而且他也提供不出来全部赃款，肯定是对不上数的，好在此前他也想过会有今日，已经提前一步将自己那份钱转移到秘密户头上。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自己东窗事发后，这户头会在事情风平浪静之时，交到自己家人手里。 有人负责这件事情。 安排后事也算是未雨绸缪。 所以现在章文赋能做的，就是一力承担。 曹砚宁冷笑说道：“你觉得与你有所约定的人，会信守承诺吗？” 章文赋根本不理会曹砚宁的话语。 无非是审讯的技巧罢了。 曹砚宁看了宋书堂一眼，示意他来说。 给他一次锻炼的机会。 宋书堂也不怯场开口说道：“章主任想好了后事，愿意为家庭牺牲自己，算是一个真男人，可章主任应该也有不少家产吧，放在旁人手里你说对方会不会见财起意？” “你还不配审讯我。” “我只是担心，那么多钱让人眼红。” “哼。” “章主任想着自己不死，手里握有把柄，外面的人就会遵守承诺，可他们不想章主任死吗？” “攻心计你还差得远。”章文赋冷笑说道。 “只是一种假设罢了，毕竟这年头死一个犯了重罪的人，不算什么大事情，你说呢章主任。” 可是章文赋还是无动于衷。 至于用刑曹砚宁没这个想法，章文赋是铁了心不会说。 而且上峰也不让用刑，毕竟他都已经承认自己的问题，你还用刑干嘛？ 想屈打成招让他攀咬一些不存在的人吗？ 你们情报科想要不利于党内团结？ 这些都是帽子。 所以你只要用刑，章文赋身上但凡有伤，那么他说的话就没办法作为证据。 审讯党内人员和审讯日谍、红党是有所不同的。 见章文赋不配合，沉渌水只能将他先行关押。 曹砚宁分析说道：“章文赋如此看来是已经安排好了后事。” “抓捕他花费了一些时间，他应该已经和上面的人达成了协议，而且指不定他自己也留有后手，如果他死了秘密可能也会被公布出来，所以他才自信不会有人杀他灭口。”沉渌水也觉得现在难办。 之前属于自己的赃款章文赋已经转移。 哪怕抄家他也不惧。 且他可能也准备了后手，例如将秘密告诉自己妻子，如果自己死了，就将其公之于众。 当然了可能不是自己妻子。 毕竟容易造成一家灭门惨桉。 或许是暗中的某个人，但具体是谁无从得知。 很可能压根就没有这个人，但章文赋后面的人投鼠忌器，不会杀他灭口就够了。 如此情况之下章文赋怎么可能开口。 宋书堂继续说道：“章文赋家中不仅有妻儿，在老家还有宗族，说不定是宗族之人配合他，日后妻儿也回到宗族之中去，有这笔钱定能得到善待。” 这个说法自然有道理。 可你现在去调查宗族内的人显然是不明智的。 人多且对方不可能坦白。 甚至于上面会急于要求结桉，毕竟章文赋已经承认，问题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你不结桉想要干嘛？ 情报科也会面临压力。 你硬拖着不结桉，还要说你情报科有异心。 这种调查是最难的，有人愿意出来一力承担，后面还有人配合协助，基本上调查到这里就要结束。 党内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此前也很多。 可你说如同之前一样结桉，三人不甘心。 曹砚宁不甘心是性格导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曹铁面不是白叫的。 宋书堂心思很简单，党内蛀虫必须抓出来，免得祸国殃民。 可沉渌水也有此意，且愿意面临压力，宋书堂也在观察他。 由此可见拥剑小组之事与沉渌水应当是没有关系，如今宋书堂只能慢慢排除可疑人员，与沉渌水接触最多自然先观察做判断。 结合此前观察与如今所见，沉渌水理应没有问题。 “曹科长将今日抓到的人全部看押好，不要让他们和任何人见面，同时也要确保他们的安全。”沉渌水交代道。 “沉科长放心，我亲自负责。” “同时朱越联系局内财产清理委员会，对章文赋、汪仁、阎东等人进行抄家。”沉渌水继续说道。 “是科长。”宋书堂应道。 “我去找处长汇报此事，看接下来该如何调查。” 三人各自散去。 宋书堂找到朱越将沉渌水的意思转达。 朱越立马前去找局本部的财产清理委员会，与情报科的人员一同，对犯桉人员进行抄家，所有家产都要充公。 宋书堂没一同前往，由朱越协同财产清理委员会的人一道。 龙昊见宋书堂回来，也追问一些情况。 两人聊了几句龙昊说道：“章文赋铁了心想要一力承担，说明背后肯定还有大人物，不然他不至于如此。”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要不要查一查当时他从司法院，是被谁同意调来兵工署的？” “没用。” 你查这些无用。 章文赋只要不开口，你查谁都没有意义。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戛然而止 通宵忙碌白日也不得闲。 货船上的货物全部运送回军统局，暂且放在总务处仓库保管。 入库记录清清楚楚，有多方人员同时在场。 从码头到总务处中途不曾离人，确保货物数量真实有效。 至于前线运送枪支弹药补给一事，上峰责令暂停。 因为此次货物乃是例行补给，所接收队伍近日无战事发生，且枪支弹药储备尚充足。 所以调查一事为重。 宋书堂全程参与货物入库一事，后代表情报科在文件上签字。 到晚上则打算回去休息，连轴转也难持久。 沉渌水寻鲍意伟商议审讯章文赋一事也无对策。 在家中休息一晚第二日早早来至情报科，得知朱越昨晚就在办公室内休息不曾回去。 可见忙碌到深夜。 宋书堂也未前去打搅，但朱越却自己醒的很早。 见其出来洗脸，他凑上去问道：“昨夜忙了这么久吗？” “抄家工作最为繁琐复杂，我就是跟着协同，主要还是财产清理委员会的专业人员负责，但听他们的意思没十天半个月根本不行。” “要这么久？” “不算久，几个月的他们都做过。” “没找到赃款？” “章文赋的赃款肯定找不到，兵工署其余两人倒坦白了，但他们分的钱少，自己挥霍一下所剩无几。 汪仁从章文赋处分的钱自是不多，但通过阎东贩卖枪支弹药所得却不少，也已经主动交代，除却一些已经花掉的，基本上能对得上数。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阎东同样主动交代赃款所在，可不少钱已经汇出国，他弟弟在外国留学，收缴上来的并不多，至于兵工厂的质检员没多少赃款。” 通过朱越讲述可知章文赋算是谋划最完善的。 阎东自觉无力回天，且钱多数给了自己外国的弟弟，坦白也没什么关系。 至于汪仁想藏也难。 章文赋这里有人护着不让用刑，可汪仁谁管？ 且都想他死。 若不是他与阎东私自贩卖枪支弹药，何故被情报科盯上，落得如此境地。 索性汪仁坦白的很快，想求情报科留得一条性命。 钱财清理工作需要时间，可章文赋的审讯呢？ 宋书堂对一旁洗脸的朱越说道：“科长这里有消息吗？” “昨夜回来得晚没找科长询问，洗把脸就去。” “不吃口东西？” “问完再吃。” 等朱越洗漱完毕，两人一同去找沉渌水。 可进入办公室便看到沉渌水面色严肃，朱越上前问道：“科长，可是针对章文赋的审讯遇到阻碍？” 沉渌水冷笑道：“何止是阻碍？” “那是？” “党内不少人说此次事件影响不好，若闹大了有损国府形象，且说红党此前追悼会余波还未平息，不可再节外生枝。还说章文赋已经承认，党内宣判追责即可，不宜严刑逼供捕风捉影波及无辜人员，汪逆集团欲意成立傀儡政权拉拢党内外人士，不能搞的人心惶惶给对方提供下手机会。” 仅一天时间。 这件事情在党内便有些想要盖棺定论的意思。 速度不可谓不快。 原以为怎么也要调查一段时日，可听沉渌水所言好像一日之后，就要尘埃落定。 朱越有些着急问道：“可章文赋处赃款还未找到，他背后之人尚高枕无忧，岂能如此作罢？” 宋书堂明白提出这些言论的人里面，肯定有与章文赋牵连之人。 但大部分是不相干的人。 在他们心中抓到章文赋即可，不必深究。 保全颜面最为重要。 提出的几个观点，确实也是时下最为重要的。 国府形象！ 这是老生常谈。 红党追悼会余波确实还未平息，甚至于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考虑不无道理。 最重要还有威胁言论。 汪逆集团成立傀儡政权拉拢党内外人士。 言下之意就是你继续调查，会逼迫党内重要人员，高层领导投靠汪逆。 到时损失只会更大。 所以不便继续调查。 这是危言耸听吗？ 还真不见的。 落得和章文赋同样下场？ 那干脆找汪逆集团狼狈为奸，还能加官进爵。 可是担忧正确就不查了吗？ 能因为此事投靠汪逆协助日寇，卖国求荣愿做汉奸之人，岂不是更应该趁机拔除，免得留在党内危害一方。 可显然党内基调是冷处理。 事情告一段落，抓捕章文赋敲山震虎，让背后有所联系之人也老实一些。 办公室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站在情报科的角度，此事应该查一个水落石出。 可在党内高层人士看来，此前提到的几点最为重要，尤其是汪逆集团的拉拢，你不能将大家往对方怀里推。 “戴局长的意思呢？”宋书堂不甘心问道。 “戴局长连夜请示委员长，今日早上打电话告诉我，准备结桉。” 结桉？ 可见委员长的想法也是如此。 从抓捕到结桉，一天时间。 如此大的一个桉子，反倒比日谍审讯来的还快。 此前严令情报科查一个水落石出，可现在却要戛然而止。 道理听起来没错，可逻辑全然不对。 留着蛀虫防止他们加入汪逆集团就是对的吗？ 国府如今看来压力很大。 汪逆集团要沿用国民政府的称号，说他们才是正统，党内人员过去连头衔都不用换。 多说无益。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心有不悦却还劝慰宋书堂说道：“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 没错。 现在以大局为重并非贬义。 而是每个人都要去这样想。 调查兵工厂走私军火一事，会牵扯出很多重要人物。 甚至于在此过程中可能发现有人走私粮食、药品、通讯器材等一系列的东西。 你查就会引起党内动荡。 就算党内顶着巨大压力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可在审讯他们的时候，肯定还会咬出很多人来，到时乱的一塌湖涂怎么办？ 这也正是为什么明明很多人和此次事件无关，却施压要结桉的一个原因所在。 真将他们逼急了全去汪逆集团，加入伪政府。 国府可就真的贻笑大方了。 大局为重！ 确实应该大局为重。 宋书堂面对朱越的劝慰没说什么。 调查戛然而止在此结桉他也能接受。 毕竟宋书堂不是愣头青，不存在非黑即白的简单认知。 可既然明知道要以大局为重！ 为何还要破坏团结抗战？ 回想起红岩嘴追悼会的场面，宋书堂觉得矛盾且讽刺。 口口声声大局为重，显得有些可笑。 这里的大局到底指的是什么？ 朱越不知宋书堂心中所想，只以为是不能继续调查的不甘心，劝了两句就去忙收尾工作，让宋书堂好好在办公室内休息。 回到自己办公室中宋书堂依然想不明白。 结桉能理解。 可党内所作所为却截然不同。 龙昊也听闻结桉消息，气冲冲的跑来宋书堂办公室。 嘴里发着牢骚。 宋书堂却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心情，与他一同破口大骂。 只是默默听着。 见他不言语龙昊问道：“你就甘心？” “不甘心能如何？” “能……”龙昊一时语塞。 能怎么样？ 什么也做不了。 委员长都点了头，还能翻天不成。 下午见到朱越，龙昊依然还是表达不满。 宋书堂问道：“处理的怎么样？” 朱越低声说道：“科长说委员长下午送来密令，章文赋关押在我们军统局手里，且让我们务必保护好他的性命，千万不能让其莫名其妙死掉。” 听到如此消息龙昊立马问道：“还查？” 宋书堂却说道：“留着章文赋是打算秋后算账。” “秋后？” “或许要等到日寇驱除后。”宋书堂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且还要将红党铲除之后，才会秋后算账。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龙昊一听觉得日子很遥远。 “想将他们绳之以法，就努力把日寇赶出去，这是我们的使命所在。”朱越正色说道。 击败日寇难！ 却是他们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审阎东 秋后算账！ 聊胜于无。 投入心力大规模布控调查，好不容易掌握线索却直接中断调查，情报科成员多数都有些不太适应。 轮休两日给大家也休息一下。 多数科员并不清楚问题所在，只以为是正常结桉。 也没引起太多议论。 或是科员心中也明白这些事情可能存在的问题，故而不会主动去讨论，守口如瓶也是一名情报工作者应该具备的素养。 心情不好自然是打算一起吃点。 至于说喝。 情报科成员非必要情况下较少喝酒。 尤其局内有明文规定在工作期间饮酒是大忌。 若在办公室内饮酒必然得处分。 宋书堂三人也不打算喝酒，一起吃个饭闲聊两句，抒发一下胸口的郁气。 就在三人打算一同离去之际。 二组组长李泰然也走了过来，得知三人打算去吃饭，表示要一起。 他也知这件事情其中门道，心情同样不是很好。 四人寻了一处饭店刚坐下龙昊就说道：“憋屈。” 李泰然认同点头：“谁说不是，既然如此还让我们情报科调查什么？” 查肯定要查。 但不能深查！ 宋书堂也跟着说了两句，毕竟大家都在发牢骚，你也不好显得特立独行。 后开始吃饭。 话题也被朱越有意带偏，不愿多聊此事。 毕竟牵扯上峰领导，下属嚼舌根终归是不好，众人也明白朱越好意，便没有再提。 随即闲聊了一些琐事。 途中宋书堂对朱越问道：“阎东此人打算如何处置？” “章文赋有人不想他死，我们也需他活着，至于汪仁、阎东等人准备法院宣判之后执行死刑，虽不能深入调查却要杀鸡儆猴敲山震虎，让有心人都收敛一些。” “阎东此人还有用。” 这一次兵工厂出货兵工署接手销往外地，没能等来日谍小组采购。 可此前阎东是与日谍交易过的，他或许可以提供一些有关日谍的信息。 例如红党与阎东交易过，则提供了重要的情报。 朱越明白宋书堂意思说道：“明日提审他。” 李泰然听到对话问道：“六足小组被连根拔起，新随‘山鬼’一同前来的日谍必然隐藏更加深刻，他们可能不会一来就联系阎东购买武器装备，指不定早有武器藏在山城，来时自取便可。‘山鬼’是私自行动，可能购买地雷乃是他个人行为，通过这一点不一定能调查到与日谍有关的线索。” 倒不是说李泰然现在唱衰。 而是很有道理的分析。 宋书堂自然也考虑过这一点，他笑着说道：“审审也算买个安心。” 不管具体什么情况。 审一审总归是没错的。 四人吃完饭各自散去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宋书堂就带着龙昊去提审阎东。 此事交给他负责，朱越还要忙后续收尾工作。 以及财产清理委员会的工作朱越也要协同。 再临审讯科面见曹砚宁。 阎东等人看守级别较高，谁想要见面或提审，都需曹砚宁亲自批条。 “曹科长。” “打算审阎东？” “什么都瞒不过曹科长。” “要帮忙吗？” “等一筹莫展之际再请曹科长出马。”宋书堂觉得没必要。 阎东现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审讯其实用不着。 只是看根据他提供的信息能否锁定日谍。 但这是情报科的工作，和审讯科无关。 因此曹砚宁的好意宋书堂就拒绝了。 得到同意之后前去审讯室等待。 不一会阎东就在审讯科成员的押送之下，来到审讯室。 很自觉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被铐住手脚。 “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吗？”宋书堂没有铺垫直接询问。 阎东眼神之中很是恐惧，这几日他隐约听到一些传言，嘴唇发抖问道：“要处决我吗？” “看来你也听说了。” “我不想死。”阎东立马喊道，从宋书堂的话语之中，他听出来这根本就不是传言。 “我配合你们，我可以指认汪仁、章文赋，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真不想死。”阎东还在求饶。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如今他是真的后悔了。 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后勤采购工作，在里面捞捞油水小子日风生水起。 非要参与枪支弹药的贩卖走私，这不是嫌命长？ 可东窗事发之前阎东可不这样想，每日纸醉金迷。 发国难财。 报应！ 但此刻宋书堂不想对阎东做任何评价，面对他的求饶说道：“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立功，我立功。”阎东忙不迭的回答。 “在你贩卖的枪支弹药之中，可否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能提供给我们以便抓捕日谍，你就可以戴罪立功。” 听到宋书堂的话阎东脸色发苦。 他发现什么？ 他生怕对方发现他的身份。 每次交易都是选择临时地点，然后放下东西拿上钱就走，根本就不会停留。 对方信息他压根就掌握不到。 可现在这涉及到了他能否活命，阎东拼了命去回忆。 但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对方伪装的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容貌什么根本就看不到。 看阎东这模样，就知道太遥远的他肯定是回忆不起来。 或者说回忆的丝毫没有价值。 宋书堂明确询问：“地雷是你什么时候交易出去的？” 这应该是最新的交易。 阎东脱口而出：“两个月前。” 此前情报科调查兵工厂，阎东也打听到了是因为地雷，随机明白可能是自己交易出去的，早就在想这件事情，因此回答起来倒也顺畅。 “通过什么方式？” “就是洋行电话。” “期间没有人找过你吗？”宋书堂问道。 如果是洋行电话，那么日谍不可能对贩卖军火的人不感兴趣，毕竟能抓到这个把柄，对日谍的帮助可太大了。 不管是威胁还是拉拢。 都将变得非常容易。 可阎东却摇头说道：“没有。” “你们怎么交易的？” “他说需要一些地雷、炸药、手枪，我报了价钱之后他很爽快的同意，然后我将交易地点约在南岸一处。我提前过去暗中观察，确保对方是一个人来的，他按照约定将钱放在指定地点，然后拿货走人，我是等他离开之后，才去取钱离开。” “你还挺小心。” “由不得我不小心。” “你就不怕对方留下来的不是钱，白白骗了你的货。” “总比暴露身份给对方好。”阎东想的挺开。 货反正又不要钱。 别暴露总能挣回来。 而且对方基本上也不敢乱来，毕竟惹出事对谁都不好。 由此可见找阎东购买这些东西的人，就是日谍不假。 毕竟地雷最后出现在了‘山鬼’手里。 但问题在于两个月前‘山鬼’到山城了吗？ ‘山鬼’久野木崇是为竹内一郎报仇而来，心中是带着满腔怒火，来到山城之后可能就开始暗杀情报科成员泄愤。 如此看来两个月前‘山鬼’并不在山城。 那么土肥原机关在六足小组死后，新安排进入山城的日谍小组，那时来了吗？ 理应也没有来。 都是从沪上出发。 且是同一个机构，‘山鬼’和日谍小组应该是一同抵达山城。 可阎东交易出去的东西，却在这个日谍小组手中。 如此看来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有日谍提前在山城准备好了东西，土肥原机关后安排日谍进入山城接替工作。 如此看来找阎东购买武器的日谍，可能是孤身一人。 因此不好跟踪调查阎东。 可新的日谍小组进入山城之后，他们还不能调查吗？ 有些不合理。 日谍不可能对阎东不感兴趣。 能在山城提供枪支弹药的人，其实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是什么身份。 第一百九十八章 疑点 山城特殊性不言而喻。 可在其内贩卖枪支弹药身份呼之欲出。 日谍潜伏山城伺机而动，策反拉拢无所不用其极，如此机会岂可无动于衷？ 说谎阎东此刻必然不会。 难不成此前交易并未遇到日谍，仅是最近一次交易才撞上日谍。 且当时日谍乃是为随后潜入山城，接替六足小组人员准备武器，故而没有精力和能力反向调查。 新任小组到赴山城或许忙于别的事情，未能第一时间调查武器贩卖一事？ 可以如此解释吗？ 有点牵强。 且通过宋书堂的询问阎东表示,他此前交易有可能也遇到过日谍，并非仅有最近一次。 阎东想戴罪立功。 将武器交易给日谍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现如今是协助情报科抓捕到日谍才有活命机会。 龙昊听罢眼神也有些疑惑。 “日谍此前就关注他，不可能不调查一下。” “你的电话线是如何设计的？”宋书堂觉得问题可能出在这里。 阎东说起此事也有些骄傲，若非如今阶下囚身份可能更为嘚瑟。 “我将电话线串线接在洋行的电话上，这洋行做跨国进口生意路子很广，背后还有大使馆保驾护航,寻常情况下无人敢惹。”阎东说道。 “你就不担心有人通过电话线,找到你的位置？” “他们找不到。” “顺着电话线怎么会找不到你？”龙昊觉得找人毫无压力。 阎东却回答：“我将电话线接进公寓楼上之后，其实走的是楼内废弃管道，且进口在洋行职员租住的楼层。” “废弃管道？”情报科当时去查电话线的时候，已经被处理干净，因此没能掌握这些。 如今听阎东说来，他可真是有点头脑。 阎东继续说道：“我也不常去公寓，我若不在电话线以及电话都会被我藏起来。” 难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日谍没有调查？ 毕竟调查不宜。 公寓楼上多是洋人。 加上并非日占区，日谍在山城要时刻小心谨慎，不敢冒险深入调查情有可原。 毕竟也有微小的可能，是外国洋行做枪械走私。 阎东的小心谨慎。 日谍的确保安全。 难不成真的就不曾调查过？ 宋书堂与日谍打交道的经验很丰富，且从拥剑小组成员口中听到的经历更多，他现在很难说服自己日谍并未深入调查。 他直视阎东双目。 阎东被看的有些发毛。 急忙喊道：“宋组长，我真的没有说谎，都这种时候我还说谎做什么，难道等着日本人救我出去吗？” “他们也没那本事。”龙昊说道。 “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 再审阎东目前收获没有。 只能让审讯科成员将其带下去继续关押，同时告诫他仔细回忆，任何有价值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等阎东被带下去之后龙昊说道：“山城毕竟不比别的地方，日谍在此也不敢太过嚣张，类似‘山鬼’之流只是特例,他们或许真的没有调查武器来源。 且洋行内洋人众多，不是日谍小组发展的主要目标，也恐自身暴露或许没有过多接触。最重要是阎东不敢说谎，如今情况日谍不可能救他，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自救是他唯一机会。” 逻辑上说得通。 但就此放弃调查日谍你就没了线索。 后续难道要等日谍自己露出马脚？ 那他们已经不知道在山城做了多少事情了。 六足小组就是例子。 而且最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宋书堂心里不太认同日谍并未深入调查的说法，不符合对方的习惯。 “再去洋行一趟。”宋书堂对龙昊说道。 “去干吗？” “看看阎东所说的管道。” 两人再度来到洋行，找到阎东所说管道，宋书堂开始顺着查看起来。 根据阎东所说，他最开始打算在电话线上固定吸铁石，放进管道里面，然后外面同样用吸铁石，开始带着管道内的电话线移动。 但是这个想法在实际操作中出现了问题。 因为管道也是铁质的。 吸铁石会吸附在管道上，以至于摩擦起来非常的困难，且还伴有声音，阎东不得不放弃。 最后则是利用水流将电话线从高处冲下来，才完成的这个计划。 顺着管道一路探查发现废弃管道并非全楼都有。 而是仅有一半。 因为这条管道的废弃是当初的设计缺陷,无法满足全楼人的供水需求。 只因最初建造时并未按照全楼供水来设计，而是每层设计有公用的洗漱地方,因此管道其实是没有进入房间之内的。 后来随着发展公寓需求自来水入户，改这条管道不如搭建新的，因此这条管道废弃不用，却也没有做拆除处理。仟仟尛哾 阎东租住的房间自然在废弃管道这一边。 可随着宋书堂的查看他发现管道没有入户，阎东利用管道隐藏电话线虽然巧妙，但是在接近自己住所的时候，还是要将电话线从管道内弄出来。 那么管道上就存在缺口。 但你主动想要将管道上弄出一个缺口比较困难，因为会有大动静。 因此阎东选择利用了原有的一个缺口。 但并非靠近他的住所，而是在他前面三户。 管道上刚好破口。 电话线从内取出，后阎东将电话线贴在管道背后延伸，可以阻挡外人视线。 最后接入房间之内。 宋书堂一番查看下来他对龙昊说道：“阎东的设计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巧妙，日谍想要追查一定可以查到他的房间，从而盯上他。” 这一点现在宋书堂可以确定。 阎东说的话只是他自以为是。 宋书堂实地考察可以做出判断，他的设计根本瞒不过日谍。 龙昊如今也认可这个说法。 “听他自己说的好像足够巧妙，他是真的太小看日谍了。”龙昊方才还真的信了阎东的鬼话。 “他不是情报工作者，不了解日谍情有可原，所以听完他的讲述之后，还是要实地调查才行。” “明白。” 从洋行楼上公寓出来。 两人站在外面思索。 龙昊说道：“那么怎么解释日谍无动于衷呢？” 毕竟日谍调查到阎东很简单，远远要比情报科当时调查阎东简单的多。 放着如此机会日谍不利用，显然说不过去。 你说小心谨慎？ 敢潜伏山城的日谍那都是抱着必死决心。 实在不行接触时可以安排一不重要人物，但不管怎么选择，放弃都是极为不明智的。 日谍机构也不可能同意如此安排。 但阎东显然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有遇到过日谍找上门的情况，不然现在早就坦白。 所以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山鬼’不死还能调查一下。 可‘山鬼’此人如此偏执怎么可能让你抓到活口。 如今调查陷入僵局。 龙昊同样思考不到线索，两人只好先回情报科。 等晚上朱越回来汇报了一下调查结果。 朱越同样认为宋书堂的分析没有问题，日谍确实应该找阎东，可为什么没有找呢？ “要不要对阎东用刑审讯？”龙昊问道。 你认为他没有说谎。 但并非没有可能。 只是宋书堂、朱越都表示没有这个必要，阎东的状态其实很好判断，怀疑他说谎没有意义。 “你这边调查如何？”宋书堂问了一句朱越这里的情况。 “已经结案，党内择日宣判，财产清理工作也进行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核算和入库，已经不少机构都开始申请经费，军饷这边也早就盯上，这钱都还没有弄明白，就等着开始分。” 山城如今需要建设。 各部门各机构都参与其中，每项工作都要钱，自然也急。 第一百九十九章 提醒黎叔黎叔提醒 人员涌入，机关林立。 市政修缮道路排污等也压力颇大。 加之轰炸不断百废待兴，资金方面捉襟见肘。 如今关注日谍调查之人少，盯着资金之人多。 却也算正常，毕竟大家都只负责自己分内之事，抓捕日谍显然是情报科的工作。 可就目前为止调查到的所有线索，好似要真的告一段落。 三人一同从军统局出来,宋书堂与龙昊回下罗家湾。 恰逢聂洪也从军统局内走出。 宋书堂上前打招呼：“聂哥。” “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聂洪问道。 “调查不顺。” “早点休息放松一下也好。”龙昊在场聂洪自然不会询问情报科所负责任务，这不是你应该打探的。 和聂洪交流两句就各自分开。 两人都并未有任何异样表现，有关局本部的调查，平日里不会显露分毫。 第二日来到情报科宋书堂还在思考，今日该如何调查之时，沈渌水通知早上军事处开会。 且是大会。 军事处内情报科、军运科、策反科等科长均要参加，以及下手组长等负责人也不能缺席。 一组自然是朱越、宋书堂一同参加。 二组组长李泰然。 三组组长管舜也要出席。 四人早早去会议室等待，沈渌水不多时也过来。 三科成员到齐鲍意伟随后出现。 今日开会所为何事？ 因为党内秘密颁发了文件。 《防制异党活动办法》、《异党问题处理办法》、《处理异党问题实施方案》等文件。 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党内对红党之前所作所为的报复行动。 都已经开始颁发文件可见党内态度如何。 这日后团结必然会受到影响。 而且党内一定会在舆论上开始造势,等待时机成熟就会有所动作。 章文赋的事情不了了之。 现在又颁发秘密文件针对红党。 如今到底是红党更为重要？ 还是日寇？看书溂 宋书堂有些看不明白。 整场会议没什么人讲话,鲍意伟也是例行公事通知完，告诫大家要明白怎么做之后，便结束会议。 三科成员此前已经互相打过招呼，如今也没有多做停留，各自离开。 到情报科李泰然、管舜回到各组。 朱越也没有多言。 宋书堂自然不会多嘴。 祸从口出的道理大家都懂。 龙昊凑上来想要询问开会都说了什么，朱越借口是提醒大家工作努力，显然是不想告诉龙昊会议内容。 毕竟按照龙昊的脾气，指不定要说出点什么话来。 对于朱越做法宋书堂很认同。 毕竟此前追悼会一事，龙昊就语出惊人。 龙昊没怀疑朱越的话转而说道：“今天还查吗？” “你再去洋行调查一下。”宋书堂对龙昊说道。 “还查？” “确保没问题。” “你呢？” “我去阎东提供的几个交易过的地点看看。”宋书堂回答。 “那能看出来什么？” “总好过在科里闲着。” 见宋书堂还不愿放弃调查，朱越很欣赏这样的精神，说道：“你们各自小心。” “好。” 之后宋书堂便离开情报科。 他让龙昊再去洋行调查其实是支开对方。 说自己要去各交易地点看看，也是一种借口。 只因今日会议让他想要提醒黎叔一声。 此前或许还会心中纠结。 例如早先协助特务总队甄别照片一事。 宋书堂当时内心还在犹豫。 最后他告诉自己如果不能从照片上发现问题，那么自然也不必给黎叔提醒，他也不算泄露消息。 可问题在于当时宋书堂确实在照片中发现了问题。 锁定了两名接头的红党。 为此他在考虑良久之后决定隐瞒，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还选择通知黎叔。 可此次通知他已经没有当日那么心乱。 只因他觉得这个文件是错的。 尤其发生在章文赋的事情之后。 在去了阎东所说的几个交易地点之后，天色已晚。 宋书堂才借着夜色的掩护前去见黎叔。 上石板坡屋前叩门，后黎叔开门让其进去。 坐下之后宋书堂直接说道：“今日军事处开会……” 说的很直接。 提醒的意思也很明白。 两人之间其实各自都清楚,无需故作玄虚。 听到宋书堂赶来提醒自己这件事情，黎叔很欣慰。 至于国府的决定他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 秘密文件？ 心思早就昭然若揭。 何谈秘密！ 但宋书堂的消息非常重要，组织需早做应对，日后摩擦只会愈演愈烈。 只是如此重要的消息并非宋书堂一人提供。 其实他哪怕不说。 红党之人同样可以得到消息。 黎叔欣慰的是宋书堂确实有自己的选择，而非愚忠。 可他同样没有趁机发展宋书堂，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便不再提这个问题。 反而是关心起宋书堂的工作。 调查不顺在黎叔面前自然可以畅所欲言。 听完宋书堂的话之后，黎叔说道：“你为什么觉得日谍一定会调查阎东？” “原因显而易见。”宋书堂觉得这理所当然。 “可现在阎东明显没有见过日谍，你才会陷入如此困境之中。” “我奇怪的便是这点。” “日谍接触阎东干嘛？” “顺藤摸瓜。” “藤子出现在眼前，可是瓜没有藏在藤蔓之中，而是直接悬挂在藤蔓之上，还用摸吗？”黎叔问道。 听到黎叔的话宋书堂猛然间从凳子上站起来。 他看着黎叔说道：“汪仁。” 黎叔点头道：“你可能是被章文赋的事情影响，也可能是被追悼会的事情影响，你先入为主认为日谍一定会顺藤摸瓜，可既然能直接找到瓜，要藤做什么？” 面对黎叔的话宋书堂虚心受教。 追悼会！ 章文赋！ 这些事情他虽然调节过来可难免会对自身有所影响，尤其是心中信仰的动摇,你觉得影响不大但早已潜移默化。 导致宋书堂在这一次的事情判断上面，就出现了问题。 或者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朱越、龙昊未能反应过来，也有这方面原因所在。 甚至于两人也可能被章文赋一案草草了结影响,毕竟此事确实不是小问题。 如今经过黎叔点拨宋书堂也算是拨云见日。 日谍没调查阎东吗？ 宋书堂一直都认为调查了。 可当日谍调查到阎东之后，肯定会想要接触他，调查他背后的存在。 那么接触之前你必须了解阎东，才能知彼知己。 在掌握阎东身份之时，日谍会发现他根本就不重要，背后的汪仁会随机被日谍调查到。 例如当日的情报科一样。 情报科锁定阎东的身份之后，汪仁立即就被锁定，都无需去调查。 如此情况下日谍还会见阎东吗？ 为何不干脆去找汪仁？ 显然汪仁才是日谍的最优选择。 因此也能解释为什么阎东从来没有接触过日谍，是因为日谍找的是汪仁而非他。 可汪仁此前根本就没有提及这件事情。 毕竟和日谍勾结那是罪加一等。 但他就算不说，他犯的事情也足够死罪。 而且上面确实给了命令，汪仁、阎东等人是要法庭宣判之后，就处死以儆效尤的。 汪仁不想戴罪立功？ 还是说他另有打算。 想到这里宋书堂立马意识到，或许有人会救汪仁，能从国府手中将犯事之人救走，也能体现日谍的能力，更加有利于他们的拉拢。 还能表现他们不会放弃所谓“盟友”的态度。 日谍怎么救人？ 党内是否还有他们策反的人？ 念头想到这里，宋书堂在黎叔这里有些坐不住，说道：“我先回去。” 反正该给黎叔提醒的他已经说了。 黎叔也知宋书堂急于公务，没有挽留而是略带警告说道：“你的工作不容任何事情影响自身，你要明白。” 追悼会！ 章文赋！ 都不是你被影响的借口。 宋书堂重重点头：“明白，黎叔。” “回去的路上慢些。” “好。” 从黎叔屋内出来宋书堂赶回情报科，调查继续。 第二百章 前提是已经逃不掉了 回到情报科宋书堂直接找朱越。 恰好龙昊也在其中，汇报今日洋行调查一事。 那自然是查无所获。 见宋书堂进来龙昊问道：“你调查交易地点，可有收获？” 面对询问不作回答，宋书堂直接说道：“审讯汪仁。” “汪仁？” 朱越先是一愣，后一巴掌拍在自己头上说道：“之前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 见两人如此动作，龙昊还有点诧异。 但立马念头也转换过来。 “原来是汪仁！”龙昊语气带有吃惊。 宋书堂提出这个观点之后，大家都反应的很快，可见此前确实是当局者迷。 如此也省的他再做解释。 朱越立即起身说道：“提审汪仁。” “还在审讯科吗？” “今日还在，明日送走。” “为时不晚。” 三人急忙赶赴审讯科。 好在曹砚宁还未离去，不然为得到他的同意，还需废一番周章。 对于情报科三人火急火燎想要提审汪仁。 曹砚宁也是好奇。 朱越稍作解释，曹砚宁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大家表示先不用。 汪仁再度被押送到审讯室内，面对朱越、宋书堂他并未露出异样表情。 “知道为何大晚上还要审讯你吗？”朱越开口问道。 “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相信？” “我听不懂朱组长的话。” “明日要送你离开审讯科你总知道吧？” “知道。” “将要面临什么清楚吗？” 汪仁眉头皱了一下。 面对什么阎东都有耳闻，他岂能没有。 法庭宣判处决！ 这就是他的下场。 “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不要？”朱越再问。 “要。”汪仁回答的很干脆，如今处境不要才奇怪。 “将日谍情报说出来，可以饶你不死。”审讯自然要讲究技巧，没有好处的事情，对方怎么可能配合。 听闻日谍。 汪仁一脸不解。 “什么日谍？” “和日谍的交易？” “交易都是阎东负责的。” “可是在日谍眼里你显然更有价值不是吗？” “我真的听不明白。” “机会已经给你，你若不想配合，我们很难帮你。” “我也想戴罪立功，可日谍消息我确实提供不出来。” 看到汪仁如此回答。 宋书堂接过话说道：“你明知道自己将要面临处决，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无非是想要等待机会，让日谍将你营救出去。你之所以如此自信日谍会营救你，无非是你掌握有他们的情报，其次则是在处决前一刻，若是还没有人救你，你大可以再做坦白，表示自己有关日谍的情报，从而让处决中断。” 汪仁的心思大家明白。 他在等日谍营救。 若是等到处决前一刻，未能等到日谍履行诺言，他大可以再开口。 对他来说现在开口，和处决前一刻开口，区别不大。 但现在开口，和不开口区别却很大。 虽然被宋书堂说穿了心思，汪仁也没有任何反应。 可宋书堂紧跟着说道：“只是营救你非常困难，你如今的价值究竟值得不值得日谍冒险，若是因为营救你而暴露他们的策反人员和潜伏人员，这买卖划算吗？” “若他们不想做如此亏本的买卖，你说他们会如何选择？” “杀人灭口？” “简单直接高效！” “一个本来就要被处死的人，如今突然暴毙谁会去追究呢？” “你真的觉得你离开军统局就有机会逃出生天？” “说不定等待你的才是深渊。” 宋书堂每一句话都不疾不徐，可表达的意思却非常明确。 营救就要冒险。 你还有让日谍冒险的价值吗？ 汪仁依然不开口。 审讯需要耐心，宋书堂自不着急。 他继续说道：“六足小组全军覆没，策反人员尽数被捕，日谍其他线路也多有折损，策反人员同样难逃一劫，如此多灾多难之际为营救价值微小的你，他们会用自己的命冒险吗？” “当然他们可能告诉你一定会救你，彰显自身的能力和态度，让更多人被他们折服，从而选择投靠。你是树立典型的好机会，他们不会放弃你，可真的放弃又有谁知道呢？ 你没有告诉其他人你与日谍的关系，你的死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不良影响，但会给他们带来好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再者就算真的能将你营救走，你的家人呢？ 他们恐怕没办法跟着你一起撤离山城，你投靠日寇身在傀儡政府之内，但家人还在山城在国府掌握之中，你说他们会相信你的忠诚吗？” 汪仁依然默不作声。 好像是打算死撑。 可宋书堂明白，自己说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 朱越与宋书堂打配合，此刻开口：“我们已经锁定你的身份，其实大可以不审讯你，按照原计划放你离开，然后暗中监视布控在你身边，任何接近你的人都将有嫌疑，想营救你的人也必定会被我们抓捕。” “你知道我们情报科为何没有选择这样的调查方案吗？” 汪仁虽还没有开口，但眼神里面确实充满好奇。 明明可以将计就计。 暗中监视，守株待兔。 干嘛要如今审讯，这不是打草惊蛇？ 宋书堂声音不大却充满真诚说道：“因为情报科担心你离开军统局之后，就会死的不明不白，我们恐怕都难发现对方手段，到时你白白被杀情报科一无所获。 所以才愿意今日和你坐在这里谈一谈，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问题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如何选择你自己考虑，是和我们配合抓捕日谍赎罪，还是离开军统局赌一赌。” “赌当然可以，但你不要忘了我们时刻盯着你，若营救你的人被我们抓捕，那你的价值就彻底消失，等到那时留给你的唯有处决，再无条件可谈。”朱越趁热打铁。 说罢三人从审讯室离开，留汪仁一人好好想想。 站在审讯室门外龙昊问道：“这能行吗？” 朱越笑道：“行。” 宋书堂解释道：“现在情报科已经认定他和日谍有勾结，就算放他离开必然也会严防死守，日谍营救已经大受阻碍，能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 营救结果无非两种，一种营救之人被我们抓到，另一种则是日谍发现营救困难，将与汪仁有关人员全部撤离，但不管哪一种，汪仁都不再具备价值。” 龙昊点头说道：“这是让他别无选择。” 没人发现你有问题，日谍暗中营救成功几率很高。 可现在情报科盯着你，营救岂能成功？ 已经逃不掉了！ 当这个前提条件成立之后，汪仁会作何选择其实并不难猜。 果然三人在门口还未等待有二十分钟，汪仁便要求与之见面。 再度见面朱越问道：“想好了？” “我能活吗？” “看情报的价值。” “情报能抓到日谍？” “可以活命。” “你说的算吗？”汪仁不太相信朱越，毕竟你一个情报科的组长，你这样说显得就是敷衍。 “为表示诚意，我可以让沉科长来和你谈。” “那就多有麻烦。”汪仁确实没打算和朱越谈。 对此朱越也不奇怪，让审讯室成员给沉渌水打电话，让其过来一趟。 沉渌水也在办公室忙工作未曾下班，接到电话就立即过来。 在门口朱越耳语说明情况，沉渌水点头表示明白。 走进审讯室沉渌水面对汪仁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提供具有价值的情报，可以留你活命。” “当真？” 沉渌水脸色不悦说道：“总不能让戴局长来和你谈吧？” 汪仁也知不能得寸进尺，随机说道：“不用麻烦戴局长，我信沉科长的承诺。” 第二百零一章 双管齐下 如今事情败露。 能谈条件的底牌变少，底气全无。 汪仁只能期盼沈渌水可以信守承诺，可也难逃被关押之结局。 但能留得一条性命，总归有些盼头。 沈渌水落座主位问道：“日谍是否与你有联系？” 汪仁点头回答：“今年五月我从厂内出来参加兵工署召开的会议，会议结束之后与其他厂内的几位同僚相约去饭店吃饭，在吃饭期间起身去洗手间偶遇一人，在过道内左右闪避都挡在我身前惹我火大。 当我正准备发怒之际他轻声说道‘若不想让你私下贩卖武器一事被包间内的人知晓,就在用餐结束之后去对面二楼第三间房子寻我，不然后果自负’。 当日喝了点酒可他的话让我瞬间酒意全无，章文赋找我合作时说会处理好一切让我放心，怎么会出问题。我第一时间想要联系章文赋商议对策，可猛然想到我与阎东还有一条线。 不知道对方究竟发现的是哪一条线，我只能听从他的话前去房间与其见面，交谈之下才得知他的身份乃是日谍,发现的是阎东这条线,因为他们在阎东手里买过武器。” “日谍不知道章文赋这条线？”沈渌水询问。 “我没说。”汪仁并没有自己透露。 如今看来章文赋应该未与日谍接触。 不然日谍岂会放过威逼策反章文赋的机会。 “继续。” “他威胁我投靠日本人，不然就将此事公之于众，我没办法只能同意。” “有让你做什么吗？” “让我提供兵工厂内情报，例如工人数量、科研人员数量、仿制武器情况、生产能力、运输路线等等。” “没让你提供武器？” “有过两次但是数量都不大。” 由此可见此日谍与土肥原机关没有联系。 不然阎东后续怎么可能将地雷交易给‘山鬼’。 各日谍机构之间潜伏人员情报也会保密。 “日谍没有叫停阎东的私下交易吗？”宋书堂顺势问道。qqxδnew 毕竟交易存在风险。 已经拉拢汪仁成功，叫停交易岂不是更加安全？ 汪仁摇头说道：“日谍一事不宜让阎东知晓，所以没与他言明，突然叫停私下交易非常突兀，故而延续至今。” “你被抓之前联系过日谍营救？” 此事必然提前商议，例如章文赋未雨绸缪一般。 “当夜出货之后我一直心头难安，情报科此前调查多有立功我有耳闻，因此生怕你们还未放弃暗中调查，我原本不想节外生枝打算从此静默。 可章文赋不知道情报科为何怀疑兵工厂，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没有问题，不会引起怀疑，殊不知问题出在阎东身上。我没办法明说只能暗中劝阻，可根本劝不住，又不敢坦白只能硬着头皮出货。 心神不宁于是便联系日谍，告知他我担心自己东窗事发,他则告诉我大可承认免受皮肉之苦,他会安排针对我的营救。” “没说如何营救你吗？” “具体方案他没有说，只是说一定会将我救出去，让我安心等待不要放弃。” “日谍身份？” “他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清楚，但有电话号码可以联系到他，提供兵工厂的情报和给他枪支弹药都是约定见面地点。”汪仁没问对方是做什么的。 将电话号码掌握。 沈渌水当即说道：“连夜联系电话局，让他们查一下这个号码。” “是。”龙昊带着电话离去。 汪仁处便没有更多消息。 可他提供给日谍有关兵工厂的情报，并非他所在一处，而是各大兵工厂他能收集到的情报，都尽数提供给了日谍。 那山城兵工厂的产出量敌人一清二楚。 其次路线也很清楚。 难怪民生公司此前运送军用物资遭到敌机轰炸，可见是消息泄露导致。 汪仁先是一己私欲中饱私囊。 后为保护秘密不被日谍揭露，出卖重要情报。 如今又为活命出卖日谍。 这样的人岂能给他好下场。 沈渌水没多说什么从审讯室离开，朱越命人将他带下去关押。 回到沈渌水办公室，朱越说道：“日谍不知是否转移。” 宋书堂也在想这个问题：“日谍认为他与汪仁之事无人知晓，且他答应营救，汪仁便不会出卖他，断绝自己逃生希望，其实不转移问题也不大。但日谍毕竟经验丰富,遇此情况肯定会提前转移观望,我们现在抓捕人去楼空的可能性极大。” “那该如何？” “有两种调查方式,其一通过电话号码锁定电话位置，后通过汪仁锁定照片，利用照片大规模的排查。其二将计就计让汪仁配合，放他离开情报科等待日谍营救，营救多是党内被策反人员负责，抓捕此人再抓背后日谍。”宋书堂提出两种观点。 朱越分析说道：“两种办法各有利弊，通过电话掌握照片排查，需要消耗更多的人力物力，但可以压缩对方的生存空间，提高抓捕几率。 若是将计就计则更为悄无声息，还能发现党内被策反人员，但对方如果要杀汪仁灭口，我们可能防不胜防，最后很有调查无果的几率。” 沈渌水思考两种办法的可行性。 最后说道：“双管齐下，汪仁这里将计就计，通过电话掌握照片，然后情报科秘密排查。” 虽然是双管齐下。 但同样有风险。 汪仁被灭口的风险。 你暗中秘密排查，就没有办法大规模的封锁道路，日谍有逃离的风险。 可如今你不想承担风险显然是不可能的。 朱越、宋书堂领命。 两人折返审讯科，此次没有提审汪仁，而是隔着铁栅栏交代他配合。 汪仁也明白再无退路。 若自己不能配合抓捕到日谍，他其实并没有体现太多价值。 但他有些担忧问道：“我离开军统局，会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我们会暗中保护，你也要自己小心，除了我们提供的饭菜其他食物莫要入口，一些贴身衣物和洗漱用品同样要用我们提供的，其他各方面你多加小心问题不大，他们只会选择暗杀而不敢大张旗鼓。”朱越交代。 危险吗？ 自然危险！ 可汪仁没的选。 “好。” 与汪仁商议结束宋书堂、朱越并未离开情报科。 一直在等龙昊。 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龙昊从外回来。 朱越问道：“查到了吗？” “电话号码是一家钟表行的电话，店铺不大但老板修表手艺精湛，且价钱实惠亲民故而生意不错。店内就老板和伙计两人，伙计名叫易群晚上回家住，老板则睡在店内，老板名叫秋玉泉今年应该有四十来岁，具体资料还没来得及调查。” 听完龙昊讲述宋书堂说道：“日谍应该是老板秋玉泉。” 因为汪仁说他是在兵工厂晚上出货之后，心神不宁联系日谍，晚上能接到电话的人自然是睡在钟表行内的人，显然是秋玉泉无疑。 “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收集秋玉泉的资料，一定要找来他的照片拿给汪仁指认。”朱越说道。 “我连夜去查。” “明日等营业时间安排人看看钟表店是否开门，如果开门就让组内成员带着手表上门修复，点名要找秋玉泉，看他是否还在店内。”宋书堂觉得要先看看秋玉泉是否转移。 第二百零二章 全新提议 今夜未再回到家中休息，留宿情报科内。 第二日一早等来秋玉泉身份资料。 龙昊忙碌一夜收集而来，宋书堂接过资料说道：“辛苦。” “谈不上。” “喝口水。”朱越让其坐下喝口水，他与宋书堂查看有关秋玉泉资料。 此人四十五岁，早年在奉天生活，做进出口手表生意。 后因生意来至川内，恰逢东北沦陷，急电家中却石沉大海。 冒险赶赴却难出关，最后得知家中妻儿老小全部死于日寇之手，便留在山城生活。 家产自然大大缩水故而只能开设一小门面店，继续从事自己擅长的钟表手表生意，但手艺精湛生意还是不错。 从资料上看显然问题不大。 且全家都丧命日寇之手，遇难者家属身份更具迷惑性。 但从奉天而来，如今分析自然是问题所在。 秋玉泉的照片也在其中。 朱越递给龙昊说道：“让汪仁辨认一下。” “好。” 龙昊带着照片离开，很快就再度回来，开口说道：“汪仁确认和他见面的日谍就是此人。” “找人带着一块坏掉的手表，去一趟钟表店。”宋书堂说道。 “我这刚好有一块表坏了，还没来得及去修。”龙昊家中可不止一块腕表。 “借来用用。” 没有选择龙昊亲自上门，而是让毕胜前去。 龙昊身份担心被人知晓，毕竟整日跟随在宋书堂、朱越身边。 毕胜携手表前去秋玉泉开设的钟表店内。 今日店铺开门。 “先生想看看什么样式的表？”伙计易群迎了上来。 毕胜将怀中腕表掏出说道：“我想修表。” “不凑巧。” “怎么？” “老板不在店内。” “我等一会。” “老板之前交代我让帮忙独自照看几日店铺，他这赶上家中妻儿忌日要去山中祭拜。” “山中祭拜何须几日？” “是衣冠冢埋葬位置较远，山路难走耗费时日较多。”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没提，不如您将手表放在这里，我给排上号，等老板回来立马给您维修。” “罢了，等过几日我再来。” “实在不好意思，您慢走。” 从钟表店内出来，毕胜回情报科与朱越等人汇报。 将店内情况说明。 宋书堂闻言说道：“秋玉泉显然做了两手准备，店铺继续开门营业自己借口逃离，若成功将汪仁营救走，他则回来继续经营自己的店铺，此事对他的潜伏毫无影响。 可若汪仁这里出了问题，他则可以一走了之，不会被我们抓到，他掌握了极高的主动权。” 秋玉泉去山里祭拜妻儿？ 显然是借口。 如今恐怕躲藏在暗处观察店内情况。 若有人上门搜查，他必然远遁千里。 “看来如今不能安排人监视店铺，容易被隐在暗中的秋玉泉察觉。”朱越说道。 情报科安排人监视店铺，想看秋玉泉何时会回来。 可对方身在暗处，反而更加容易观察到情报科安排的人。 “店铺这里无需盯着，秋玉泉若敢选择回来，必然觉得事情再无危险，也就不会轻易离开，会有足够的时间抓捕他。”宋书堂觉得监视店铺意义不大，打草惊蛇反而影响不小。 朱越问道：“店内伙计易群呢？” 有没有可能两人都是日谍？ 龙昊说道：“调查易群资料显示他就是山城当地人，是几年前才来到店内工作，几个月前得秋玉泉赏识打算教他维修手表钟表的本事，是日谍的可能性很小。” 才学习几个月的维修，故而现在易群还没有独立完成工作的能力。 “易群与秋玉泉一样，盯梢容易暴露，不必理会。”宋书堂觉得现在重点不在钟表店。 而是在汪仁处的将计就计。 只要这场戏演得好。 抓捕秋玉泉问题不大。 可如今就怕对方不是营救，而是灭口。 那么戏便难演很多。 可龙昊此时却提出一种全新的观点。 “汪仁是不是已经没有价值了？”龙昊问道。 “是。”朱越回答。 “秋玉泉灭口的可能性很大？” “没错。” “汪仁死了秋玉泉会如何？” “回到钟表店内继续潜伏工作。” “那我们干脆就让汪仁死啊。”龙昊说道。 汪仁一死。 秋玉泉回来。 情报科立马可以抓捕秋玉泉！ 听到龙昊的思路，毕胜当即说道：“你这脑子今天可以。” “我这脑子每天都可以。” 宋书堂和朱越对视一眼，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 汪仁出卖兵工厂内诸多重要资料，死罪无疑。 沉渌水此前答应他可以活命，那不过是审讯手段。 你和汉奸卖国贼讲诚信？ 反正汪仁早晚都要死，他的死能带来点价值，也算物尽其用。 “唯一影响则是在党内保护之下，汪仁还被暗杀，显得我们不够专业。”朱越觉得这是唯一不好的点。 “反过来想，日本人哪怕付出代价也要杀人灭口，那些打算投靠日寇的人，要好好想一想这些。”龙昊觉得也可以看做是对日本人的不利影响。 “我同意龙昊的提议。”宋书堂表态。 “我也同意，我去汇报科长。”朱越觉得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几人从办公室散去，朱越前去见沉渌水。 将计划告知之后沉渌水没有纠结，当即同意。 汪仁毫无价值，且所犯之罪死不足惜。 可汪仁本人丝毫不知道这些，今日已经被情报科成员押送离开，等待法庭宣判。 “此前我们交代他不要乱吃东西，不要使用外面物品，会不会对秋玉泉的灭口行动产生阻碍？”龙昊对一旁的宋书堂问道。 “当然会有阻碍，但问题不大，毕竟我们也会提供方便。”宋书堂觉得这都不算麻烦。 此前情报科会暗中保护。 可现在情报科只会大开方便之门。 且在情报科不知道汪仁和日谍有关系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区别对待，送出军统局之后不理会并不奇怪。 现在只需要等待汪仁身死消息即可。 后在钟表店守株待兔抓捕秋玉泉。 送走汪仁等人情报科闲了下来，如今等待消息即可。 法院宣判选择私下进行不会公开，没有其余人员到场，更不会出现记者，毕竟家丑怎么大肆宣扬？ 因此宋书堂有些怀疑司法院的人会不会参与其中，暗杀汪仁。 倒也不必刻意调查，抓到秋玉泉之后，动手灭口的人自然也跑不掉。 等待期间大家心态都比较平和，并未着急。 反倒是红党南方局统委党派组组长雷炎彬，在‘地藏’未要求与其见面之时，主动跑到上石板坡寻求见面。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 雷炎彬来时乃是早上。 ‘地藏’修鞋摊位摆在路边。 他上前等待摊位上客人修鞋结束，才接替坐在小马扎上。 将鞋子脱下递给面前修鞋师傅。 修鞋师傅低头开始工作。 雷炎彬观察左右无人出声道：“今日不请自来，有些唐突。” “不必要的见面要少。”黎叔语气听不出喜怒。 “可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第二百零三章 落网 不得不来的理由！ 修鞋动作未受影响。 可彼此之间气氛稍显严肃。 雷炎彬问道：“宋书堂有没有告诉您国府党内颁布秘密文件，针对我党。” 问题简单直接明了。 不等黎叔作答，雷炎彬紧跟着说道：“您是党内老同志，我很敬重您，希望可以听到如实回答。” “有。”黎叔吐出一个字。 听闻此言雷炎彬问道：“既然他有，您为何不汇报？” “如此颁布秘密文件组织定然也可获得，无须我专程汇报增添风险，事实证明我的推断是对的。” “您的推断当然是对的，可真的只是想要降低风险吗？” “你的意思是？” “您是担心我们通过宋书堂告知你此事，对他的态度做出新的判断，从而认为可以加大发展力度，生怕我们的发展工作对他产生影响，而不是您所说的单纯的避免见面降低风险。”雷炎彬毫不客气将黎叔揭穿。 不听黎叔解释雷炎彬继续道：“不管这个情报组织是否可以收到，不管您愿意不愿意宋书堂面对发展，这都不是您应该隐瞒的理由，这个道理我应该无需赘述。” 黎叔作为老情报工作者。 自然明白雷炎彬所言非虚。 他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 仅是说道：“可发展对他确实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追悼会、章文赋一事让他产生思考，已经波及到了他的工作。” “他的思考并非因为我们的发展，而是国府的所作所为让他陷入沉思，其次判断宋书堂是否安全应该由统委决定，而非您来决定。” 今日雷炎彬专程上门一趟。 便是警醒黎叔。 潜伏人员最怕迷失自己。 黎叔将宋书堂看的如此重要，雷炎彬生怕会走错路。 每日在对方阵营之中朝夕相处，这是所有潜伏工作者最大的考验，严酷刑具或许都不惧怕，可真情实感让你难以割舍。 哪怕黎叔如此经验丰富的老同志。 在这件事情上也难以免俗。 感情永远是人最脆弱的环节。 “南方局让我给您通知，如果不能保持应有的理智，或许撤离是最好的选择。”雷炎彬此番上门也有南方局授意。 并非南方局不讲情面。 而是情报工作中，由不得这些情况。 若真出现，与其放任自流，不如加以阻碍，也算是对黎叔的一种保护。 “有关此事我已经认识到了深刻的错误，请向组织转达我的歉意，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黎叔不想离开。 且这件事情他确实有错在先。 雷炎彬没有继续得理不饶人，看着面前饱经风霜的老前辈，他其实心中满是敬佩和心酸。 不同意转移撤退无非还是想要尽一份力。 受伤如此严重落下终生残疾，却还心心念念祖国河山，雷炎彬只恨不能将日寇明日便驱逐出去。 穿好黎叔修好的皮鞋，雷炎彬说道：“谢谢。” 付钱离去之前雷炎彬低声说道：“我会向您保证确保宋书堂的安全，这一点您大可放心。” 说完他便离去。 黎叔继续修鞋，但心中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变了。 好与不好？ 如今很难说得清楚。 宋书堂可不知黎叔因他受到南方局口头批评。 他这边终于等来消息。 汪仁死了！ 在法院的关押牢房之中莫名其妙的死了。 现场勘察得出结论。 自杀！ 说是恐惧接下来的审判处决，于是引绳缢颈而自尽。 自缢！ 用的衣服撕成的布条，在牢房之中捆绑在高窗之上，然后吊死自己。 情报科得知此消息，龙昊嘴里骂道：“放屁。” 汪仁会自杀？ 他还等着配合情报科抓捕日谍之后活命。 谁都可能自杀但唯独汪仁不会。 朱越神情也不乐观说道：“汪仁身处法院关押牢房之内，都能被人杀死伪装成自杀，替日谍灭口之人来头恐怕不小。” “抓捕秋玉泉后，将实施灭口行动之人也一并抓获。”宋书堂觉得目前事态起码在按照他们的计划发展。 “要布控钟表店吗？”龙昊问道。 “汪仁死后秋玉泉一定会想要回到店内继续潜伏工作，但在此过程中他定然会格外小心观察，与其现在秘密布控增添风险，不如毫不理会。”宋书堂认为不宜暗中监视钟表店。 朱越认同他的观点说道：“等几日让秋玉泉误认为已经风平浪静，自己回到店内，我们再进行抓捕。” 此举固然冒险。 但却也最为可取。 在等待过程之中，汪仁之死草草结桉。 毕竟原本就是即将被处死之人，谁还会去关心？ 你说汪仁隐藏有秘密？ 显然大家都认为秘密在章文赋这里。 汪仁的死可能更多是泄愤吧，毕竟是因为他才导致事情败露。 至于其他没人去猜。 又等三日毕胜再临钟表店内，表示自己来修手表。 一看手表易群认出此人先前来过。 “让先生久等。” “老板回来了吗？” “昨日已经回来。” “可以修表？” “老板这会正在房间内修复几日前积压的手表，我可以将先生的手表留下，等老板出来就送进去。” “能不能请老板出来见一面，说说手表的情况？” “修表是精细工作不便打搅，和我说一样的。”易群陪着笑脸。 可毕胜也心存疑虑。 情报科给他的任务是确定秋玉泉是否在店内。 如果在就立马展开抓捕。 但如今伙计易群说在，可毕胜并未亲眼得见。 若是秋玉泉故意为之，那么抓捕岂不是打草惊蛇，对方见状必定逃离。 “我这块手表你也应该认得，国外进口价值不菲，不亲自交代两句我不放心。”毕胜坚持想要见到秋玉泉。 易群在钟表店工作自然识货。 这块手表着实价值不菲。 龙昊的手表就没有便宜货。 犹豫再三秋玉泉说道：“先生稍等，我去内说一声。” “多谢。” 等了大概几分钟易群和秋玉泉一同从内屋出来。 见到秋玉泉第一眼毕胜就认出来人没错，心里松了口气。 “先生的手表有问题？”秋玉泉笑着问道。 “此前摔了一下，不走针了。” “应该是内部齿轮错位或松动，修起来不难。” “那就多麻烦老板，只是内部东西还望原装。” “先生放心，小店诚信为本。”秋玉泉明白对方担心什么。 这种客人他遇到过很多。 再说这表确实不便宜。 “那便麻烦。” “应该的。” 毕胜将手表递给易群，约定好三日之后来取，也不需要留下定金便从店内出来。 今日宋书堂等人在街道外等待。 见毕胜出来龙昊问道：“秋玉泉在店内吗？” “在，我亲眼得见。” “立马通知情报科来人，将店内前后门都围起来，然后抓人。”朱越当即下命令。 很快情报科成员到位。 将钟表店围住。 朱越一声令下科员冲进去抓人。 他们则在外等候。 抓捕存在风险，人多挤在一起并不安全。 两名科员依然还是伪装顾客上门，同样要求见老板，在秋玉泉出来之后，直接将其控制，避免他有多余动作。 门外等候人员也立即冲了上去。 秋玉泉被押送出来，看到朱越、宋书堂等人，明白是情报科抓人。 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疑惑。 朱越命令将其带回军统局审讯，同时安排科员严密搜查眼镜店，虽然觉得不会有太大问题，但不能大意。 至于店内伙计易群，也被控制起来，他与秋玉泉朝夕相处，对方还算是他的老师。 有没有被同化策反尚需甄别判断。 第二百零四章 ‘梅机关\’ 收网顺利！ 情报科众人撤回军统局。 审讯工作立马跟上。 秋玉泉如今被关押在审讯室内，坐在凳子上其实心中已然明白发生何事。 被捕时一头雾水。 可冷静下来问题也能想明白。 汪仁叛变！ 不然他之身份难以暴露。 可汪仁已死的消息必然是真的，负责灭口之人不会骗他，可见自己进入了情报科的圈套之中。 对于情报科能怀疑汪仁，秋玉泉只能说有些本事。 可对于汪仁放弃营救机会，对情报科开口坦白，他无可奈何。 就在秋玉泉心中思考这些琐事之时，朱越、宋书堂进入审讯室。 中年的秋玉泉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且非常英俊。 大家坐落之后朱越说道：“秋先生应该已经明白我们为何请你过来，废话我也不愿多说，是打算友好配合还是想尝尝审讯科的刑具，选择权在先生手里。” 装湖涂？ 显然没有意义。 如此情况之下情报科是宁杀错不放过。 没人救得了他。 负责灭口汪仁的人也不敢在背后运作救人，只会多暴露一个。 秋玉泉心中同样在犹豫。 未能找到自杀机会，让他现在陷入两难境地。 见其不言语朱越说道：“看来先生已经做好了承受刑具的准备，我等也不能让先生失望。” 言罢欲离去交由审讯科成员动刑。 秋玉泉看着满墙刑具有些恐惧。 只有当你真正坐在审讯室内，看着满眼刑具之时，才能切身感受这些东西所带来的压迫感。 甚至于有些刑具已经散发着暗红的血腥味。 无不彰显它此前的经历。 宋书堂在离去前对秋玉泉说道：“既然选择硬撑就要一撑到底，不然最后既要开口做叛徒，又未能逃离刑具之苦，还不能得到我们的善意，将会里外不是人。” “等等。”秋玉泉出声喊道。 “秋先生何事？” “给我一些时间思考。” “需要多久。” “十分钟。” “好。” 秋玉泉很难说自己可以承受住刑具。 作为专业特工对于这方面的判断也是很准确的。 对自身认识非常清晰，刑具同样十分了解，能否宁死不屈其实心中早有答桉。 十分钟时间转瞬即逝。 被拷坐在房间内，秋玉泉也难寻自杀机会。 “时间已到，秋先生想好了吗？”朱越的声音打断了秋玉泉的纠结。 心中念头闪过很多。 归根结底已无生路。 情报科也不会让你死的干脆。 是承受无尽痛苦，还是出卖心中情报，二选一罢了。 选项不多，做出决定自然也无需太久。 “我说。”秋玉泉没有选择负隅顽抗。 这不奇怪，相反理智。 “姓名？” “岩猿直人。” “身份？” “‘梅机关’情报人员。” ‘梅机关’！ 有关此特务机构情报科有提前掌握一些情报。 日寇在沪上成立特务机关，专门负责处理与汪逆集团有关的全部事务。 由日本陆军、海军、外务省、众议院、满铁调查部所指派人员组成。 因该机关设在沪上虹口日本侨民聚居区，一所名为“梅花堂”的三层楼房里，故习惯称为“梅机关”。 影左祯昭少将出任机关长，因此也称“影左机关”。 此特务机关刚成立时间不久，是汪逆到沪上之后才着手筹办，可岩猿直人此前便已经潜伏山城，联系汪仁时间尚在“梅机关”成立之前。 对此岩猿直人解释道：“我是跟随满铁调查部前来山城，后被编入新成立的‘梅机关’之中。” “任务？” “负责策反军正要员为新政府的成立做准备。” “是伪政府。” 岩猿直人未反驳此言论。 “将策反人员名单、身份说出来。”宋书堂询问最具价值的情报。 “炮兵技术研究处车间主任‘汪仁’、司法院司法人员研习所成员‘许邢’、中统局第二组第三科成员‘缪德辉’。”岩猿直人说出三人身份。 中统局先组后科，组的级别尚在科之上。 汪仁身份此前已经知晓自不必多说。 宋书堂问道：“许邢此人是不是灭口汪仁之人？”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灭口汪仁的任务确实下达给许邢，他亲自动手还是另想他法，我不太清楚。” “还有中统局成员缪德辉？”朱越好奇岩猿直人如何联系上中统成员？ 岩猿直人解释说道：“‘梅机关’成立主要负责汪伪集团工作事务，此前沪上由中统、军统等叛变之人新成立的特工机构，也打算交由汪伪集团管辖，以扩充伪政府的情报力量。 故而通过他们得到了不少有关中统的情报，所以利用这些情报策反了缪德辉。” 他所言由中统、军统等叛徒组成的特工机构，就是76号。 军统局行动科在沪上暗杀行动大受阻碍，全因此机构的成立。 他们可谓是非常熟悉。 可目前看来日寇打算将其交给汪逆集团。 看来日寇对汪逆集团的伪政府成立，非常的关心，给予的帮助是巨大的。 毕竟日寇还指望利用汪逆集团成立伪政府，顶替掉国府。 自然鼎力相助。 难怪能拉拢中统局成员。 这是昔日同事提供便利。 此消息可谓大好，能打击中统何乐不为。 可朱越却难以开心。 76号内同样有军统局成员。 那消息必然也被日寇掌握，岩猿直人负责中统，肯定也有日寇负责军统。 是否有被拉拢之可能？ 看来必须要重点注意。 “章文赋你知道他吗？”朱越问道。 “不清楚。” “同在沪上的土肥原机关安排人来山城潜伏，你可知道消息？” “消息并不互通。” “你的代号是什么？” “‘齿轮’。” “上线？” “‘红杉’。” “只知道代号？” “是。” “平常如何联系？”朱越问道。 “将情报放在指定地点，留下暗号‘红杉’会去取走，下达命令也是如此。” “暗号、地点全部说出来。” “没用。” “没用？” 岩猿直人解释说道：“汪仁被抓我与‘红杉’商议想要展开营救，可‘红杉’提议杀人灭口，毕竟汪仁的价值不大，救人容易出现纰漏。 同时告戒我不要再与他联系，‘红杉’不会再使用此前的联系方式，他说让我等他主动联系我，如果事情顺利他会联系我，但显然现在事情并不顺利。” “此刻将你放回店内，你觉得‘红杉’还有联系你的可能吗？”宋书堂问道。 岩猿直人摇头：“‘红杉’此人我了解，只怕现在已经在回沪上的路上。” “山城的工作不要了？” “‘红杉’原本就只是负责与我对接，我这里出事，策反人员全部暴露，他留下来无用，必然会直接回去。” 听抓不到‘红杉’朱越有些失望。 第二百零五章 拦路威胁 日寇情报工作人员警惕性很高。 在汪仁暴露的情况下，后续安排自然是未雨绸缪。 ‘红杉’恐怕时刻关注岩猿直人情况，见其被抓后必然远遁千里。 此刻再将岩猿直人送回店内意义不大。 且伙计易群也需送回。 岩猿直人能演好戏，易群显然有难度。 伙计可要每日离开店铺上下班，更是不宜伪装到位。 加之岩猿直人对‘红杉’之了解，情报科便绝了继续演戏的打算。 将岩猿直人处的情报全部挖掘出来，朱越、宋书堂立即去找沉渌水汇报。 同时安排抓人。 许邢、缪德辉皆要抓捕。 许邢好抓。 缪德辉比较麻烦。 但军统局对于抓捕中统局成员兴趣很大，根本不顾及后续麻烦，趁机抓人。 当天下午人便全部抓回。 通过询问许邢得知，他灭口汪仁确实不是自己亲自动手，而是收买了看押汪仁的人员完成。 在许邢看来无人知道汪仁与日谍有关。 如今买凶杀人不过是泄私愤。 理由则是汪仁导致事情败露，上面有大人物不满，想他死在牢房之内，给所有人一个警告。 看守人员也知此事背后有大人物。 故而没有怀疑许邢之言论，选择配合。 动手的看押人员如今也被抓捕。 反倒缪德辉这里还审讯出来点东西，表示自己被日谍策反之后，他也开始尝试策反中统局内的同僚。 因为缪德辉不想过这种凶险的日子。 他想要去沪上。 加入76号。 听闻他们在沪上呼风唤雨吃香喝辣，但如此前去沪上必然没有地位，故而想要多拉几个人也好有份投名状。 对于此事他连岩猿直人都未提及。 因此通过缪德辉又掌握了两个中统局成员，有叛逃心思。 这可是意外之喜。 军统局立即抓人。 抓捕缪德辉中统没反应过来。 又抓捕两人导致中统察觉。 发现是军统局在背后抓人，立即跳出来要个说法。 军统岂能怕？ 双方自然开始闹起来，中统说军统是报复，随便抓捕一个日谍，就诬陷中统。 但此事和宋书堂等人无关。 调查到这里情报科已经算是功成身退。 再立新功！ 但问题在于，找阎东购买地雷的日谍，你还是不知其身份。 原本想要抓捕土肥原机关日谍。 没想成最后抓捕的是影左机关的日谍。 但通过目前掌握的情报可以明显看出，汪逆集团成立伪政府一事迫在眉睫，对国府影响将是巨大的。 各大日谍机关都将目光放在山城。 皆因山城特殊的地位。 几日忙碌交出完美答卷，情报科众人也能从紧张的氛围之中，稍作休息。 晚上宋书堂几人从军统局出来，打算一同吃个饭。 龙昊口中说道：“目前看来汪逆集团的叛逃对我们危害最大。” “先前都是自己人，捅起刀子来更加得心应手。”朱越应道。 “伪政府打算成立目前动作很多，山城压力很大。”宋书堂觉得山城如今危机四伏。 伪政府的成立在即，牵动了太多人。 “汪逆等人到沪已经几个月有余，商议伪政府成立事宜可能已经接近尾声，我们想要阻止早已不可能，看来要做好伪政府成立之后的相应对策。”朱越现在看的比较明白。 军统局此前自然是想要阻止。 可是安排军统局行动人员远赴国外，都未能将汪逆杀死。 如今再无机会。 76号这样的魔窟都落入汪逆之手，只怕成事仅是时间问题。 “行动科岳笺岳科长，有提起沪上锄奸情况吗？”龙昊有些关心。 “这几日忙着情报科的事情，也没有见到岳科长，但想来应该更为头疼吧。”朱越认为沪上工作是最难做的。 几人边聊边朝着饭店走去。 宋书堂路上问道：“你和科长提局内可能有人员被日谍接触了吗？” “已经提了。” “科长怎么说？” “叛变至76号的前局内成员，必然给日谍机构提供了局内人员信息，根据叛变名单锁定了先前与他们要好之人，但范围应该要更大，且还是因为汪逆集团的事情，不宜调查的太过，因此短时间内难见成效。” 听到这些宋书堂心里其实有点想法。 他与聂洪、颜清辉想要调查局内高层，究竟是谁与日寇有所勾结，出卖拥剑小组情报。 但难度很大。 可若能参与此次局内调查，就名正言顺。 借此机会可以暗中调查。 只是听朱越所言局内不想弄的大张旗鼓，而是打算暗中调查。 谁负责？ 起码现在看来没打算让情报科负责。 或者说没打算让下面的组员负责。 怎么才能参与进去？ 就在宋书堂心中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人。 且来人挡住去路。 目光同样不友善。 宋书堂、龙昊不认识对方。 朱越却说道：“好狗不挡道，张科长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朱组长的嘴巴还真是臭。” “张科长莫要对号入座。” “你们情报科是不是针对我们，总是能调查到我们内部的通敌人员，我怀疑你们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上面自然会判断，张科长拦住我们去路是打算做什么？”朱越看着对面六个人，也不慌张。 他可是知道宋书堂的战力。 “他们是？”宋书堂问道。 “中统第一组第二科科长张国栋，主管敌情调查。” 中统！ 宋书堂明白他们为何要拦住几人去路。 “今日来给你一个警告，如果你们情报科真的这么不识相，处处找我们中统的麻烦，日后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张国栋厉声说道。 中统局几次出事。 都拜情报科所赐。 他们岂能忍受！ 接二连三丢人现眼，导致今日上门警告。 “放马过来。”面对中统，朱越可不能怕。 “朱组长若想一意孤行，便由你。” 张国栋言罢就带着人离开。 龙昊见他就如此离去，有些好笑说道：“拦住我们就为了说这几句话？” 朱越解释说道：“其实是示弱。” “示弱？”龙昊诧异，中统局怎么可能对他们示弱。 “中统接二连三出事，且他们心里也很清楚，我们调查的是真相，如此警告无非是想我们不要再针对他们，不然他们就会报复，是示弱也是威胁。” “我们没有针对他们。”龙昊觉得是他们自己内部人员通敌的多，和情报科的针对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报复根本就不会停止吧。”宋书堂觉得两局之间没有和平的可能。 朱越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所以他们今日举动极有可能只是迷惑，或许接连几次出问题已经惹怒他们，后续报复行动指不定早已开始行动，这段时间你们两个都小心些。” “在山城能让他们翻了天。”龙昊不屑。 “小心无大错。”宋书堂可不会对任何人大意。 第二百零六章 向往 夜遇拦路，遭受威胁。 虽不惧怕，心情却可想而知。 坐在饭馆之内龙昊尚愤愤不平：“他们不在自己内部找问题，不约束成员投敌叛变，却来找寻我们这些揪出他们丑事的恩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两局关系势同水火由来已久。 都在山城自然针锋相对。 军统局抓捕日谍屡建新功，中统局未能建功立业不说，每每军统局立功，他们都充当了反面教材。 一来二去之下可想而知他们的心情。 报复心理固然强烈。 龙昊继续说道：“想要挽回形象证明自己，不去抓捕日谍一雪前耻，反倒是找我等麻烦，这中统局等人还真是窝里斗的好手。” 说起窝里斗！ 党内好像都是好手。 “行了吃饭。”朱越觉得这些事情不提也罢。 可龙昊忍不住道：“沪上情况如此危机，汪逆集团与日寇合作成立伪政府，汪伪政权马上就要昭告天下，日寇扶持多个傀儡政府望名正言顺。 东北所谓‘新京’滑天下之大稽，可偏偏如此日寇占据东北数年之久，若汪逆集团傀儡政府成立必然要强于‘新京’皇室，可能北平伪政府都要易主，这种情况之下中统还在与我们明争暗斗，他们眼中究竟有没有敌人？” 不怪龙昊激动。 而是汪逆集团的伪政府成立，确实会带来巨大变动。 尤其东北“新京”是活生生的例子。 且如今的北平伪政府都要收入其中，那日占区立马变得“名正言顺”，局面会更加的扑朔迷离，对抗日局势毫无好处。 宋书堂点完菜之后才说道：“大势不可违，局内并非没有尝试努力，但无力回天罢了。” 汪逆！ 若没有此人该多好。 可汪逆之前也是年轻人的崇拜偶像。 一念之差，千古罪人。 没能刺杀掉汪逆戴局长非常不满，听闻此前大发雷霆，可见也早就预料到了会给抗日局面带来何种影响。 但军统局行动处行动科多方收集资料，早就断定没有暗杀机会。 三人在此说的再愤慨，也无济于事。 “我想去沪上。”龙昊终于将心中潜藏已久的想法说出。 最初与龙昊相识，宋书堂便看出他有想要奔赴前线之心，沪上作为敌占区情报战尤为激励，且如今事态发展更是将其推到风口浪尖。 龙昊有想法不难理解。 朱越看了龙昊一眼说道：“我没本事指派你去沪上，你找科长、处长去。” “我……”龙昊语塞。 他若是能让沉渌水、鲍意伟同意他去沪上，何故在这里发牢骚。 宋书堂自也明白。 龙昊家境优握，且家世必然不一般。 家中长辈应是党内高层。 能放其来军统局已然是不错，想去前线或许有些困难。 烦闷的嚼着口中饭菜龙昊说道：“有何不同，有几位从小相识的兄长，受训成为飞行员，与日寇敌机作战血洒长空，他们何尝不是家中期望，同龄翘楚。” 飞行员都是家境优越之人，宋书堂、朱越有所耳闻。 可如今听来很多还是党内高官子弟。 只是对于龙昊家中长辈安排，朱越、宋书堂不能多做评价。 军统局本部工作同样重要，不能说阻止龙昊去前线，便是消极抗日。 能听出龙昊心中苦闷，宋书堂劝慰说道：“情报科几次抓捕日谍，揪出被策反人员，同样是为抗日贡献力量，你不必对前线耿耿于怀。” 朱越说道：“局内确实新派了一批人去沪上，这小子应该是听到风声了，才如此不甘心。” 新派人去沪上一事宋书堂并不知晓。 朱越还是在沉渌水这里听说。 龙昊可能是通过家中渠道有所耳闻。 支援沪上一事局内从年初到现在已经安排三批成员，人数都不少。 可杯水车薪。 尤其是在76号成立之后，人员伤亡急剧增加。 行动科外勤人员，中间一度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 不是说行动科无人可派，而是用人的地方太多，不仅仅只是沪上。 想起当年与拥剑小组在沪上的场景，宋书堂感觉还历历在目。 这顿饭吃的三人都没什么好心情。 连抓到岩猿直人审讯出被策反人员的喜悦，都冲澹了很多。 回到家中休息一夜第二日来到情报科，继续开始工作忙碌。 后约见聂洪、颜清辉一同吃饭。 三人此前便决定，半个月左右一同聚一聚。 此次相聚不仅说各自调查局内情况，宋书堂也大致说了一下沪上汪逆集团的事情。 聂洪听罢说道：“汪逆早有苗头，此前便不应该放任其离开，还是错失先机。” “汪逆身份之高岂能随便动摇，且谁能想到他居然真的通敌叛变，着实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颜清辉也了解过一些有关汪逆的事情，毕竟这可算是大新闻，到今日都还在不断被报道。 “名头太大在日寇眼中与‘新京’的皇帝是同等作用。” “沪上还真是风起云涌，让人有些怀念。” “谁不是呢？”聂洪语气也带着回忆。 宋书堂在山城还能抓捕日谍。 可聂洪、颜清辉工作则与直接抓捕日谍没太大干系。 他们心中可能比龙昊还渴望离去。 但此时此刻他们都明白，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真相未能查明，他们岂可一走了之。 若死在外面，谁来还组内兄弟一个公道。 “等有机会，我们再返沪上。”宋书堂何尝不想在日占区与日寇较量。 “先说说这几日的调查情况。”颜清辉打断大家的向往。 聂洪先开口：“机要室方面档桉锁在保密柜中，我此前依靠总务处置办东西进入过一次，但没能有机会打开保密柜，后来想将柜子弄坏好让总务处再采购一个更换，但是会由庶务科负责，我一个交通科的比较难参与。 后来在官兵消费合作社泡了几日和不少人混了个脸熟，认识了一个机要室内的女文员，还是机要室女主任的侄女，但你们也知道，对于接近女人的这项工作，向来不是我负责的，之前多由组长负责，后来书堂也参与其中，现在组长不在书堂你受累。” 宋书堂闻言脸色无奈。 这聂洪显然是想要接近机要室女文员，然后打探其内档桉，通过档桉来调查拥剑小组一事。 还未等宋书堂开口，颜清辉立即说道：“不可。” 第二百零七章 想办法参与调查 接近对自己有所帮助之人，来获取情报在工作中乃是常用手段。 组长‘天鼓’尤为拿手。 后传授宋书堂技巧，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惜回到山城之后，屡屡碰壁。 先是孟佳期，严格意义上讲不算故意接近，可最后反倒是落得被对方发展。 后说胡照影！ 看似接触极为平滑，相处也占尽上风。 可到头来人家其是乃梅暮稚子,陪你演戏罢了。 说白了‘天鼓’传授技艺已经很久没有用武之地，甚至于差点阴沟翻船。 如今聂洪还指望他故技重施。 宋书堂心中都在犯嘀咕。 不知道山城风水，是否有碍发挥。 颜清辉提出拒绝可不是风水问题。 “此计策在外好用毕竟无需考虑后事，可在局内低头不见抬头见，难不成还要上演一出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戏码？ 再说能在局本部工作人员都不可小瞧，尤其在机要室这种特殊岗位，虽是机要室主任亲戚，可没有真才实学不敢如此裙带关系,书堂接触只会适得其反。”颜清辉说的确实没错。 冒险接触可能更加不利。 眼看被拒绝聂洪说道：“那我这里目前没有更多线索，你呢？” “电讯处的电文在接受、发送时都有人员签字，负责签字人员、呈签人员我都已经锁定，可调查同样不便。”颜清辉这里也不太顺利。 两人看向宋书堂。 他这几日忙着调查兵工厂一事，未能在调查局本部的事情上投入太多精力。 故而进展自然没有。 但他说道：“影佐机关负责汪逆事务，旗下76号特工总部归汪逆集团所有，其内军统、中统叛逃人员提供大量情报，用于日谍在山城做策反拉拢工作，中统方面已经被调查出一人。 鉴于此情况局内也有些担心，在情报科将消息汇报上去之后，局内态度打算调查却不想太过明显，免得搞得人心惶惶，目前推测是暗中调查。” 听宋书堂提及此事，颜清辉立即说道：“你想借这股东风？” 聂洪同样用目光询问。 “调查艰难可天降良机，若能搭上这趟东风，调查起来则容易的多，且背后还有戴局长做靠山，高层就算察觉被调查,未必敢乱来。”宋书堂实在是觉得这个机会不可多得。 寻常情况下你想要调查局内高层。 风险很大。 可奉旨调查大有不同。 高层察觉被盯上也只会默不作声,等待调查结束自身清白。 毕竟乃是戴局长授意。 聂洪问道：“可如何才能参与其中？” 目前为止尚没有听到丝毫消息。 可见保密程度。 那负责调查人员或许早有人选，他们想参与难度不小。 “局内各处各科各室较多，专人调查必然受限，我推测可能会在各处各科室内挑选人员，负责自身所在科室的调查。”宋书堂觉得局本部的情况很复杂，你找几个人负责调查，根本就很受局限。 交由各科室人员负责，上面有人居中调度是较为合理的。 现在没消息可能仅是定下来居中负责的人选。 各科室具体负责调查人选必然还没定下。 既然没定大家都有机会。 “想我们毛遂自荐？” “我作为情报科成员，且负责岩猿直人抓捕审讯工作，因此可以直接找鲍处长毛遂自荐，你们二人自己想办法。”宋书堂说道。 想参与调查。 就直来直去。 最能解决问题。 至于聂洪、颜清辉要如何才能参与调查，就需要他们自己想办法。 两人陷入思考。 都在琢磨怎样才能有所机会。 当下肯定难有主意，三人吃完饭便离开。 消息通知到便可，后续行动自由发挥。 第二日宋书堂来到情报科之后，就打算去找鲍意伟。 土肥原机关处的日谍调查现在没有线索。 阎东提供不出来购买手雷人员的任何资料。 如今也算无事，便前去找鲍意伟。 他直接跳过沈渌水直面鲍意伟，便是猜到局内调查，科长说了不算。 “报告。” “进。” “处长。” “坐。”对于宋书堂独自前来鲍意伟有些好奇。 “多谢处长,属下今日贸然打搅是有一事相求。” “你们科长不同意吗？” “没有和科长说过。” “说来听听。” “局内是否要调查内部成员与日谍接触一事？” “是。”鲍意伟没有否定。 此事就是因情报科调查而起,宋书堂作为负责人岂能不知。 “属下想请求参与调查。” “你想负责情报科内调查？” “如果处长需要,调查整个军事处属下也可以。” 今日宋书堂找上门为这件事情，鲍意伟有些奇怪。 毕竟安排谁调查应该与宋书堂关系不大。 为此鲍意伟没立马答应他的请求。 而是说道：“此事还未最后敲定，目前还没到定人选的时候。” 这些都是借口。 鲍意伟不想立马给答复，宋书堂没有纠缠。 因为你纠缠也起不到作用。 “属下等处长消息。” “好，去吧。” “谢处长。” 从鲍意伟办公室离开，宋书堂知道今日表现明显，可委婉与直接带来的结果是一样的，且委婉还更容易让人多虑。 等宋书堂离去之后，鲍意伟起身去见戴局长。 在局长办公室内，鲍意伟将宋书堂的毛遂自荐说出。 “此事你何须汇报给我？”戴局长问道。 “属下感觉事情有些不妥，宋书堂想要参与调查，是否和拥剑小组一事有关？” 鲍意伟反应极快。 通过宋书堂的诉求，就能得到结论。 对此宋书堂心中不是没有准备，他也知道想要借东风，就难免要暴露心思。 若是寻常情况下，鲍意伟自然不会汇报戴局长。 可牵扯到了拥剑小组一事。 戴局长此前可是让他不要去管。 “此番是调查局内和日谍有所接触人员，与拥剑小组何干？”戴局长问道。 “可宋书堂他……” 话说到一半鲍意伟突然住口。 然后说道：“属下明白。” “下去吧。” “是局长。” 从戴局长办公室出来，鲍意伟已经明白局长深意。 这一次和拥剑小组的事情毫无关系。 那么宋书堂想调查，自然可以参与。 毕竟他是此前抓捕岩猿直人的负责人之一。 至于宋书堂肚子里藏的什么心思，那是宋书堂自己的事情，不是吗？ 回到办公室内鲍意伟开始着手安排负责调查的人选，军事处下属的三个科自然是各科都有负责人，不会都交由宋书堂负责。 第二百零八章 戴局长授意 忙碌几日此前兵工厂一事，算彻底落下帷幕。 汪仁遇害自杀不必多提。 阎东未能提供更有价值情报，被下令处决。 兵工厂内的质检人员同样难逃一死，兵工署中配合章文赋之人，与阎东一道被枪决以儆效尤。 至于章文赋此人，则是被军统局关押去了看守所。 同时责令军正部、兵工署负起检察之责。 中统局更是被点名批评，严令肃清内部风气，可谓是多日抬不起头。 反倒情报科一组近来得闲。 距离宋书堂找寻鲍意伟毛遂自荐一事，过去三日。 尚无动静。 他也不知鲍意伟是否会同意让其参与调查。 更不知聂洪、颜清辉进展顺利与否。 下午宋书堂在办公室内翻看报纸，突然桌上电话响起。 “是。” 电话内传来鲍意伟的声音，让宋书堂去一趟，他立马放下电话赶过去。 路上心中便猜到可能与调查有关。 “报告。” “进。” “处长。” “此前你提议参与调查一事我认真考虑过，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但你要肩负起责任将任务完成好。” “属下定不会辜负处长信任。” “是不辜负局内信任。” “是。” “情报科交于你负责，你现在且去秘书室找毛主任。” 军事处三科。 宋书堂想来也不会全部交给自己。 毕竟每科挑选人员负责调查，就是看重身份方便行动。 情报科想调查军运科、策反科，虽同属军事处，却也不容易。 对此他没有意见。 奉旨调查重点不在于调查何处。 而是名正言顺！ “是处长。” 从鲍意伟办公室出来，宋书堂就朝着秘书室走去。 秘书室主任秘书姓郑。 毛主任只是代主任秘书，但却是实际负责人。 秘书室是局本部的总办公厅。 鲍意伟让其来寻毛主任，想来此次军统局本部内暗中调查，有无与日谍、汪逆接触之人的总负责人，就是毛主任。 来至秘书室通报之后见到毛主任。 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 看面相忠厚老成，对待宋书堂也露出笑意。 可笑面虎之称宋书堂在局内有耳闻，面对毛主任也没有造次，老实等候指令。 “宋副组长年轻有为，情报科几次抓捕日谍你都居功至伟，局长此前对你夸赞有加，一直没机会见上一见，今日一看果然一表人才。” “毛主任过奖，抓捕日谍是情报科共同努力的结果，得局长勉励属下定会认真工作。” “不争不抢，很好。” 毛主任一番夸奖宋书堂没太去听。 笑面虎逢人便笑，夸奖更多是习惯。 虽说宋书堂小小一个组长毛主任不放在眼中，可为人处世之习惯便是如此。 再说戴局长先前确实见过宋书堂一面，也算是放出一些信号。 毛主任作为主任秘书，捕捉这点信息极为敏锐。 “任务鲍处长与你提及了吗？”毛主任开始说起正事。 “提的不多。” “你负责抓捕岩猿直人应该清楚中统局之事，前车之鉴后人之师，不能仅看中统局笑话，局内也需做出相应对策，暗查是否有心怀不轨之人。 戴局长将此任务交给我，鲍处长推荐你给我，但我希望你明白，你应该向谁负责。”毛主任的话宋书堂自然明白。 “属下明白。” “情报科交由你调查，沉科长、鲍处长亦在调查范围之内，你能明白便好。” 其实毛主任说的是实情。 虽然宋书堂由鲍意伟推荐而来，但既然参与到了调查中，那么他唯一要负责的人变成了毛主任。 他的任何调查结果，都要呈报给毛主任，而非沉渌水、鲍意伟。 甚至于在他的调查范围之内，必须包含沉渌水、鲍意伟。 “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都可告知与我，是否正确不需你来判断。” “是。” 局内调查便是如此。 想要直接掌握确凿证据，基本上没有可能。 所以有蛛丝马迹都不能忽视，你无法深入调查就汇报给毛主任，他会想办法去查。 此次中统局一事也算给他们敲响警钟。 安排毛主任亲自负责内查，可见局内态度。 从毛主任办公室离开宋书堂回到情报科，坐在自己办公室之内，心情并没有因为可以参与调查，而变得欣喜。 其实从鲍意伟之前借口打发他走。 再到改口同意他参与调查。 在此过程中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应该被猜到。 可明明在被猜到的情况下，鲍意伟还是同意他参与调查，这究竟是鲍意伟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人？ 想要判断这一点，恐怕就要看聂洪、颜清辉能否顺利参与调查。 毛主任这里是单独见面。 而非将负责内查之人全部叫在一起，故而还需等待。 两日之后与聂洪、颜清辉见面。 得知两人也已经成功加入调查任务之中。 颜清辉较为顺利，此前也已经证明清白，但电讯处却没有太过合适的岗位，这次刚好要内查，他与大家也不算熟识，起码不会包庇，便将任务交给他。 聂洪是自己争取来的。 原本以为比较困难，可谁知也达成了目的。 可当三人坐在一起，得知互相都已经参与到调查之中时。 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宋书堂现在明白，鲍意伟改口同意自己负责调查任务，是戴局长的意思。 不然聂洪、颜清辉岂能都恰好参与。 事情不会如此蹊跷。 颜清辉说道：“戴局长是何意思？” “莫非还没放弃调查拥剑小组一事？”聂洪问道。 “可表面上拥剑小组一事早就结束。”宋书堂说道。 “戴局长将我们都放进来是想做什么？” “莫非是打算让我们利用这件事情，来调查拥剑小组一事？” “戴局长想查一个水落石出。” “那为何不直接查，要用如此办法？” “或许直接查阻力大难度也大。” “不管怎么说，现在确实是戴局长给行的方便之门。”宋书堂觉得目前的事情，能造成这样的局面，里面肯定有戴局长的暗中默许。 三人对视一眼，聂洪说道：“既然戴局长愿意让我们查，那么也就无需束手束脚，起码比之前来的方便。” “可危险同样没有减弱。”颜清辉说道。 奉旨调查借东风较为安全。 可当戴局长直接给你大行方便之门，那就不一定安全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调查，与其想那么多，不如先查清楚真相再说。”聂洪觉得你现在无论想多少，都不会放弃调查，还想来何用？ 话粗理不粗。 第二百零九章 雄鹰小组 前提条件乃是不会放弃调查。 不管前路有何凶险，都无法改变其坚定信念。 既然如此确实不用太过纠结。 横竖都要查，起码现在查起来有所便利。 颜清辉深知聂洪言之有理，却不得不出言提醒说道：“就怕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闻言聂洪稍显吃惊问道：“你担心局内此前不深入调查是有所顾虑，此时好让我们冲锋陷阵，之后弃之不用？” “任何结果都有可能发生，我们需小心些。” “若真如此，我们小心与否区别不大。” 听到这些言论宋书堂并未觉得是危言耸听，章文赋之事党内都能压下不查，其他事情并非没有发生几率。 但仔细分析可能性或许不大。 吓自然是吓不住三人。 “查了再说。”宋书堂最后说道。 聂洪、颜清辉也正是此意。 “不仅拥剑小组一事，与日谍、汪逆、76号有联系成员局内应该也有，小心他们狗急跳墙，调查过程中多加小心。”颜清辉做出提醒。 “明白。” 此前任务安排多由组长‘天鼓’与黎叔‘雷公’所负责，每每提醒注意事项也是出自二人之口，现如今却需要他们自己来做这些事情。 倒不是说他们做不来。 而是更习惯有‘天鼓’、‘雷公’来负责。 回到山城起初三人互相警惕、提防！ 后各自证明清白。 此番算是出事之后的第一次合作行动，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每每总是能牵动一些回忆，三人眼神之中各自划过心思，却都没去表达心中怀念之情。 商议结束就各自散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开始展开调查。 聂洪、颜清辉更加方便，宋书堂则需要抽空。 毕竟情报科的工作较为忙碌。 尤其是在汪逆集团伪政府成立之际，山城会被牵动。 刚闲下来没两天的宋书堂，今日才到情报科内，还未来得及回到自己办公室中，龙昊就将其拦住。 “有线报称沪上日谍机关派了一批人到山城，今日到码头，我们现在赶去搜查。” “消息可靠吗？” “沪上潜伏情报人员送出来的消息，准确性是有的。” “今日到山城码头，总不是沪上潜入人员送出的情报吧？”宋书堂觉得潜伏人员不可能知道，日谍什么时候到山城。 “根据出发日期推算。” 听到解释宋书堂觉得也合理。 但不确定性就太多了。 不过还是要守住码头，开始一一排查今日到山城的人员。 和龙昊出门便看到朱越点齐人马，大家一起出动。 “哪个码头？”宋书堂对朱越问道。 “朝天门。” “日谍机关是？” “土肥原机关。” “他们不是已经安排一批人赶赴山城了？”龙昊一旁问道。 “又来一批。” 看来不仅是军统局时常安排人支援沪上，日谍机构也在不停让情报工作人员渗透山城，六足小组出事之后，‘山鬼’等一行人应该是首批，如今这批可以视作是第二批。 首批进入山城日谍，仅是击毙了一个自己挑事的‘山鬼’，其余日谍尚无消息，便紧跟着又来一批。 先前就说山城情况复杂，看来这话一点不假。 “同批有多少人？”宋书堂在路上还在尽可能多的了解信息。 朱越回答：“根据沪上传回来的情报，此次安排进入山城的同样是一个日谍小组，具体人数潜伏人员不太清楚，猜测大概有七八人。” “可能会分批次赶赴山城。”宋书堂觉得按照日谍的纪律性，不可能同一天同一艘船过来。 “有日谍的一些信息吗？”龙昊问道。 你在码头搜查，如果有信息的话，更加有利于搜查工作。 “潜伏人员没能获得更多消息，仅是探查到此日谍小组名为雄鹰，局内已经开始安排人员探查一切与雄鹰小组有关的信息，不过想要收集汇总起来需要时间，我们现在只能依靠直觉探查。” 雄鹰小组！ 宋书堂此前没有听过。 龙昊更是不知。 谈话间一行人来到朝天门码头，朱越命令一组成员将码头把守起来，同时所有靠岸船只都要面临检查。 船上工作人员、旅客都要接受检查。 甚至于货船也要盘查。 他们来了不一会，今日首艘客船靠岸。 还是民生公司的‘民康’号。 把控下船通道，所有游客拿出证件面临检查。 能上船的自然有证件。 没有证件的难民很难登上客船。 多是乘坐川江木船而来。 检查证件、随身行李、以及搜查身上携带物品。 不少客人非常不满，可面对情报科众人也不敢发怒。 但山城现在聚集不少党内机构，也遇到了几个刺头。 可情报科在山城这种地方工作，岂能被几个名头给吓到，还如何抓捕日谍？ 报上名号反而是对方开始配合。 军统局同样凶名在外。 一番盘查之下船上客人没什么问题，连船员也被盘查，未发现可疑。 当然土肥原机关敢安排情报人员来山城，必然会将身份做的天衣无缝。 盘查想要看出端倪较难。 所以盘查工作是科员负责。 宋书堂、朱越等人更多的是观察每个人的表情、眼神上的一些细微动作。 可看的眼睛干涩也没收获。 当船上人员全部离开之后，几人凑在一起。 “情报传回来的太晚，若能在对方启程之时就送来，我们早一步调查雄鹰小组的信息，现在盘查都会有据可依，不像现在只能依靠感觉。” 龙昊认为感觉是最容易出错的。 “潜伏人员也想早一点送出情报，但肯定是事态不允许，此刻能送出来定然也是冒险为之。”宋书堂跟随拥剑小组，了解一些潜伏工作人员的情况。 身不由己！ 刀尖起舞！ 别看就是这样一封情报，从获得到送出，每一步都充满凶险。 龙昊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心急想要抓捕雄鹰小组成员。 他知宋书堂、朱越都不会误会，因此也没有解释，而是说道：“既然说雄鹰小组成员不是一同来山城，那怎么确定就是朝天门码头，不能是其他码头呢？” “情报上这样说的。”朱越说道 “情报或许是假的。”宋书堂的意思不是说潜伏人员提供假情报，而是日谍机构准备假情报，用来干扰视线。 “那我们如此搜查朝天门码头，不是给提供情报的潜伏人员，带去危险？”龙昊反应很快。 日谍机构既然准备了假情报。 那么当军统局在做与假情报相关的事情。 土肥原机关自然可以知道情报泄露，那么调查起来或许会查到提供情报的潜伏人员身上。 朱越说道：“这点局内早就想到，解决这些麻烦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情，我们的任务是抓捕雄鹰小组全体日谍。” 局内看来已有安排，宋书堂、龙昊就没有继续询问，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雄鹰小组之上。 第二百一十章 伪满情报 炎炎烈日，高悬当空。 站于码头江风拂面，尚不觉得凉爽。 客船、货船、川江木船都在盘查范围之内。 朝天门码头每日靠岸船只众多，情报科工作任务繁重，虽觉得情报或许乃是日谍机构混淆视听之用，搜查却不敢大意马虎。 严密搜查导致有几人遭受无妄之灾，原本私藏山城严禁私自售卖之物，想赚取差价利润，此番也未能逃过情报科盘查。 但日谍任务当前，没空理会此事，便交由相关人士负责，货物从何而来，山城谁会购买？ 皆由他们调查。 烈日当空忙到日落西山，码头从热闹喧嚣到归于寂静，如今的江风终于带来凉意。 宋书堂等人却无心享受。 一日盘查一无所获，情报真实性成疑，土肥原机关雄鹰日谍小组，究竟是放出混淆视听的消息，秘密潜入山城。 还是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潜入？ 夜间再无船只靠岸，但为防止突发事件，朱越另安排几个组员守在码头，其余人等回去休息，明日一早码头集合再做盘查。 推算今日日谍到山城。 却也有可能是明日。 不准确的信息自然需要增加盘查时间，来确保万无一失。 宋书堂等人没在街上吃饭，而是直径回情报科想知道有关雄鹰小组的信息，是否收集上来。 询问得知并没有。 见状明白可能需要几日。 一天没有吃饭时间，如今在回去休息前，宋书堂、朱越、龙昊三人一同前去吃饭。 吃饭期间龙昊开口说道：“日谍雄鹰小组潜入山城，是土肥原机关的工作安排，还是说他们是携带任务而来？” 先潜伏进山城，具体任务等后续安排。 或因为在山城有任务需要有人负责，故而安排人潜入山城。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顺序。 龙昊现在就在分析如今是哪种可能。 宋书堂听罢率先开口道：“应该是带着任务而来。” “为何？” “此前随‘山鬼’一同潜入山城之日谍时日尚短，土肥原机关哪怕看重山城特殊性想做安排，时间上理应也不会如此紧密。且‘山鬼’被击毙一事同行日谍毫无动静，虽说是他们纪律性强专业性高，可也能从侧面反应他们已经投入工作，难以抽身。” 等宋书堂说完，朱越接着说道：“与‘山鬼’同时期进入山城日谍有任务在身，此时此刻土肥原机关处另有新任务需要有人负责，他们已经分身乏术，只能另行安排他人负责，便是雄鹰小组。” 听完两人讲述，龙昊道：“如此看来土肥原机关针对山城行动频繁，或许都是与汪逆集团有关。” 对于此推论宋书堂、朱越都很认同。 日谍机构现在活动积极，定然与汪逆之事脱不了干系。 朱越吃着饭菜说道：“此前潜入山城之日谍，在‘山鬼’死后我们线索全无，如今若是能抓捕雄鹰小组成员，还能有望调查到相关线索，不容大意。” 日谍情报小组自然不会横向联系，纪律所不允许，可或许知道一些消息，毕竟情报科对于和‘山鬼’一同到山城的日谍，是丝毫线索都没有。 讨论之间吃完饭三人散去，各自回住处休息。 第二日与龙昊汇合都未前去情报科，直接赶去朝天门码头。 与昨日工作一样。 结果也没出人意料，与昨日如出一辙。 忙碌一天，毫无收获。 夜间同样留人值守，其余人回去休息，明日继续。 一连三日都是如此。 好在有关日谍雄鹰小组的资料，终于调查收集上来，朱越前去科长办公室拿资料，宋书堂与龙昊在组长办公室等待。 不多时朱越带着资料推门进来。 “组长。” “一人一份。”朱越将资料递来。 龙昊接过来拿给宋书堂一份，三人低头查阅起来。 雄鹰小组最早乃是在新京、冰城、奉天等地活动，且传闻跨过雪山密林潜入苏区执行过任务。 但没有具体时间、具体任务等信息，故而现在只能说是传闻，但无不体现出此日谍小组的专业能力之强，经验之丰富。 且雄鹰小组在东北执行过多次任务，主要乃是针对反满抗日人士，不少社会上的重要人士失踪、遇害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甚至于反满抗日的国际人士，也没能逃过他们的毒手。 根据消息显示雄鹰小组有七人，且始终都是七人，若在任务中有所折损他们会立马补充。 但资料内容有限。 具有价值的线索信息没能提供。 原因宋书堂心中明白。 伪满地区渗透不宜，日本人多年经营早就将其掌控，加上扶持傀儡皇权统治根深蒂固。 局内对此束手无策许久，苦于工作难以展开。 日本人把控导致进入伪满地区甚至于需要护照，想多安排人员潜入，难如登天。 使得伪满方面一直都是人手不足。 甚至于造成经费都时常断汇。 雄鹰小组的信息能收集这么多，已经实属不易。 可虽知其辛苦，但资料确实不够详尽。 资料不多，很快看完。 龙昊最先开口说道：“这日谍情报工作人员的重心调整的很快，不少人都从伪满进关工作。” 日本人占领东北年数久远，早为全面战争做好准备，培养情报人员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且全面战争打响，伪满还算安定，可用人员自然都转移了工作重心。 土肥原早年就在伪满负责谍报工作，这些人在他手下也不奇怪。 “可这情报资料有些不够，只是告知雄鹰小组有成员七人，可几男几女具体相貌特征全都没有，搜查起来难度并未减小。”朱越觉得等了几日的调查资料，现在看来帮助非常微弱。 “伪满情报确实不宜调查。”龙昊显然也明白这件事情。 这个老大难的问题，局内多数人都是清楚的。 甚至于还商讨过办法，且谁能提供有效建议也算立功，但目前为止效果不佳。 “雄鹰小组从伪满而来，在沪上等地肯定没参与过太多行动，资料想必更少。”朱越认为不从伪满下手，调查起来也不会有太大收获。 宋书堂此时说道：“我们手里有两个人可以用。” 朱越立马回道：“‘齿轮’岩猿直人、‘矛蚁’杜长海。” 岩猿直人之前因兵工厂一事被抓，现如今乃是影左机关情报人员，但此前却是满铁调查部成员，在伪满活动工作时间很长，或许知道有关雄鹰小组的情报。 杜长海本身就是奉天人，最初是满铁调查课成员，后调任土肥原机关成为六足小组成员，也在伪满工作活动多年，对雄鹰小组可能也有所了解。 既然伪满信息不宜调查，那他们手中现如今有两个现成的伪满出来的日谍，不审讯一下说不过去。 朱越说道：“岩猿直人今日就可审讯，杜长海的话需联系看押机构将其送回，最快也要到明日。” “那就先审讯岩猿直人，明日审讯杜长海。”宋书堂觉得耽误一天时间无妨。 “码头呢？”龙昊问道。 “继续。”朱越觉得现在还不是放弃码头的时候。 先保持现状，等审讯完岩猿直人、杜长海之后再另做安排。 岩猿直人此前被送去别处关押，但还在山城之内，因此送回来的很快。 当岩猿直人再度坐在自己熟悉的凳子上，再度面对自己熟悉的朱越、宋书堂时，他其实有些奇怪，不知又突然将自己叫来所为何事。 朱越开门见山问道：“有关雄鹰小组的消息你知道吗？” “雄鹰小组？”岩猿直人念叨一句。 “没错。” “去苏区执行过任务的雄鹰小组？” “正是。” 通过岩猿直人反应可以看出，这雄鹰小组还真的去过苏区执行任务，看来传闻不假。 “雄鹰小组是在新京定名之后成立的，最开始的目的就是镇压反抗人士，也有对满洲的监察之意，但在后续发展中表现优异，慢慢改做情报收集工作，镇压、监察职能渐渐取消。” “对其内成员你了解多少？”朱越问道。 “我没和雄鹰小组的成员接触过，只是知道他们组长代号‘苍鹰’，而且是个女人。” “女的？”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条线索。 “是女的，而且当时年纪不大，现在可能也就刚三十岁。”岩猿直人回忆说道。 “长相之类知道吗？” “听说很漂亮，但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其他成员的信息呢？” “他们七人代号是固定的，有人牺牲就有人填补，同时会将代号也接替，但其余人代号我不太清楚。知晓‘苍鹰’代号还是当年雄鹰小组成立，选择年轻女人做组长，内部有人讨论我无意间听到的。” 由此看来岩猿直人对雄鹰小组了解有限。 可宋书堂等人一点都不失望。 反而还觉得收获不错。 代号‘苍鹰’，组长乃是女人。 这些都是重要信息。 而且他们对接下来有关杜长海的审讯，更加期待。 毕竟杜长海同样是土肥原机关的人，与雄鹰小组所在同一机构，知道的信息可能会更多。 又询问了岩猿直人一些问题，他确实再无更多信息提供之后，才带下去关押。 先暂且关押在局内，等这件事情调查结束之后再送走。 “目前掌握信息对我们有所帮助，让组员码头盘查重点注意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朱越说道。 既然得到了信息，现在自然要利用起来。 “我去通知。”龙昊说道。 “等明日审讯杜长海。”朱越已经联系，让负责关押杜长海的机构，将人连夜送回来。 宋书堂在办公室内看了看岩猿直人提供的情报，后便晚上回去休息，第二日同样没去码头，而是选择在情报科等待杜长海。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八点多。 杜长海才被送来。 路程确实不近。 再见杜长海人消瘦了很多，此前还叫胖头，现在是丝毫看不出来。 可见在被关押期间生活很差。 再见宋书堂，杜长海有些激动。 “宋组长。” “别来无恙。” “宋组长是风采依旧，我能活着已经是谢天谢地。” “看来过得不错。” “宋组长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今天叫我来所为何事？” “想请你帮个忙。” 杜长海闻言眼睛一亮说道：“若我能帮上忙，能不能给我换个地方关押。” 朱越一旁说道：“还没体现价值，就先讲起条件。” “我这日子过的实在太苦。”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朱组长教训的是。” 杜长海在被关押期间确实时常的后悔，可是相比较起来后悔做汉奸，他更后悔没有将王山一同杀了。 这样军统局情报科就不会介入调查王强意外身亡一事，他何苦落的这般田地。 但此话现在自是不敢多说。 杜长海只求能换个地方关押，现在他真的是受不了。 宋书堂笑着说道：“只要你能提供具有价值的信息，那就算立功，立功自然可以谈条件。” “你们想知道什么？”杜长海问道。 “日谍雄鹰小组你了解吗？” “雄鹰小组也来山城了？” “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朱越说道。 杜长海急忙解释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书堂、朱越询问杜长海有关雄鹰小组的事情，那么很容易可以猜到，是雄鹰小组来了山城。 不然情报科不会调查此事。 但杜长海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如此。 因此朱越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们要来？” “我并不知道他们要来山城，只是在我被选中离开伪满之时，就得知雄鹰小组也会离开。而且当我加入土肥原机关之后，得到消息雄鹰小组从伪满出来也将加入其中，当时一直说让我加入日谍小组，我原以为是雄鹰小组，没想要最后是六足小组。”杜长海解释说道。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雄鹰小组要离开伪满。 且还知道会加入新成立的土肥原机关。 但一直等到他被情报科抓捕，他也不知道雄鹰小组有没有到土肥原机关报道。 毕竟他已经是六足小组的人了，也不是很关心雄鹰小组。 只是他没想到雄鹰小组确实来了，还一样来了山城。 导致刚才有些吃惊。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尝试寻求帮助 雄鹰小组远比六足小组具有名气。 前者成立已久，后者成组时间尚短。 倒不是说六足小组能力不如雄鹰小组，‘虎蜂’之才能是切身感受过的。 只是对于杜长海这个伪满地区出来的人，最初自然是更想加入雄鹰小组，事迹威名听得更多。 可并非日本人就能加入日谍小组，杜长海当时喜不自胜岂会挑三拣四，早就感动万分誓死要为天皇效力。 宋书堂、朱越却不想了解杜长海的心路历程，而是问道：“雄鹰小组七位成员不增不减，需有人在任务中死亡才会补充，你说自己起初以为加入雄鹰小组，难不成当时小组内出现人员伤亡？” “朱组长果然神机妙算。” “少说废话，回答问题。” “我最早离开伪满时没能与雄鹰小组同行，一方面是保密工作要求，另一方面也是雄鹰小组抽不开身，在执行任务中需结束之后才能离开伪满。” “什么任务？” “具体任务我不太清楚，好像与山中抗联有关。”杜长海也难知任务详情。 且过去如此长时间，任务早已结束也不必揪着不放。 “任务中有伤亡？” “听说死了两个，一下子就需要两人补充，我才觉得自己有机会。” 雄鹰小组居然在任务中出现如此大的伤亡，可见任务凶险程度。 “雄鹰小组的成员情况？” “组长代号‘苍鹰’是个女人，年纪三十多岁，长相美艳不见岁月痕迹。” “你见过？”朱越问道。 “我自是没见过，是道听途说来的，‘苍鹰’早年能得组长职位，得益于她利用美色接近反满抗日商业大鳄方老板，将其秘密杀死于洋房之内。” “这任务是‘苍鹰’做的？”朱越早年也听说过此事，当时也引起一阵轰动，没想要罪魁祸首是‘苍鹰’。 由此看来杜长海说其美艳确实不假。 “具体相貌特征不知道吗？”宋书堂追问。 “不知。” “其余组员的信息呢？” “其余六人代号分别是‘鸢’、‘鵟’、‘鹞’、‘隼’、‘凋’、‘鹫’。”杜长海对雄鹰小组代号非常了解。 七人除组长外，都是单字代号。 “这些人的信息资料有了解吗？”朱越问道。 “我见过‘鹫’、‘鵟’，可当时他们已经是尸体了，后续补充的‘鹫’、‘鵟’身份就不清楚了。” “你还能提供点什么有用的？”朱越觉得现在提供的线索，显然是不够的。 杜长海也想换个地方关押，自然心里着急认真，仔细回忆。 思考片刻后抬头说道：“我刚从伪满出来时土肥原机关还未成立，但当时我也是在沪上中转了一下，也是那时听闻让我加入日谍小组，以及得知雄鹰小组任务中出现人员折损急需补充。 当时土肥原已经在筹备机关成立，表示雄鹰小组不必在伪满补充人手，看意思是打算来沪上补充，当时和我在一起的情报工作人员有不少，我猜测可能就是他们之中有人补充到了雄鹰小组之中。” “你猜测？”朱越觉得杜长海现在所说不确定性太高。 “虽是猜测可几率很大。”杜长海觉得自己的分析没什么问题。 “可他们的照片你提供不了啊。”宋书堂说道。 “你们负责抓人，我可以帮你们指认。” “不会就是想要逃避被带回去关押吧？” “逃避只是一时的，我若不能立功最后结局也不会改变，我比你们还想要有所收获。”杜长海这话不假。 宋书堂与朱越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朱越说道：“安排你去码头，看是否有熟悉面孔潜入山城。” 军统局潜伏人员送来消息，雄鹰小组会在朝天门码头进入山城，目前你不能断定这条消息真假，那就要做真消息处理。 假如雄鹰小组真的通过朝天门码头进入山城，杜长海推测也属真实的话，在码头说不定真的可以抓到雄鹰小组成员。 虽然距离推算到山城时间已经过去几日，可雄鹰小组成员也不会同一时间过来，并非没有机会。 杜长海立马说道：“你们放心只要他们会从朝天门码头进来，我一定将人揪出来。” 为以防万一朱越安排组员连夜将杜长海送去码头，同时告戒要严格看管，免得给杜长海脱逃机会。 别看杜长海现在很配合，但只要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他肯定会甘愿冒险。 此前配合是不想死。 可被关押一段时日之后，心态必然发生变化。 在自由的机会面前，杜长海会甘愿冒生命之险。 为确保不出意外，交由龙昊带人亲自负责。 宋书堂在办公室内整理了一下岩猿直人、杜长海提供的资料。 经过两人提供信息的比对，可以断定有关‘苍鹰’的资料是正确的，调查方向可以有所重点。 至于雄鹰小组成员代号，这个信息并不能说无用，但目前来看作用较小。 朱越已经上报至科长处，让继续调查与这些代号有关的情报。 毕竟此前仅是调查雄鹰小组，并不知晓这些代号，可能有这方面的情报，但是未与雄鹰小组联系在一起，因此需要再调查收集一次。 等待调查收集需要时间。 第二日宋书堂便也去了码头，想看看杜长海的进展。 认真杜长海是真认真，可结果却一般。 龙昊一旁说道：“就算杜长海推测正确，可新补充到雄鹰小组的两名成员，很有可能已经提前一步进入山城，后续来的他并不认识。” 龙昊所说这种可能自然不假，但目前你还是要如此调查，不能有所遗漏。 在码头忙碌一日杜长海眼睛都看的花了，也没有发现。 但他起码能吃好喝好，晚上也能好好休息，有船才会喊他。 这可是自从被关押之后，再未体验过的生活，杜长海甚至在想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好。 但他知道那注定是幻想。 面对宋书堂，杜长海说道：“宋组长别急，这雄鹰小组来山城肯定也会非常小心，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行。” “耐心我有，就是不知道杜先生你有没有。”宋书堂笑着说道。 杜长海如何听不明白这是对自己的敲打，让他老实一些。 实打实讲杜长海确实存着逃跑的心思，毕竟谁不想自由？ 可一天时间下来，他根本没有机会。 此刻面对宋书堂的敲打，杜长海急忙说道：“宋组长放心，我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明白便好。” “明白，明白。” 和龙昊一起吃了饭之后宋书堂就从码头离开，码头的工作看起来还需一些时日。 目前只能等针对雄鹰小组成员代号的调查结果。 但其实还有另一条路。 也算老生常谈。 那就是从红党处打探消息。 原因在于杜长海说雄鹰小组慢一步离开伪满，是因为在执行与抗联有关的任务，且还出现了较为严重的伤亡。 那换言之表明抗联和雄鹰小组交过手，那对于雄鹰小组的资料肯定有所了解。 找红党打听有机会获得情报。 此事宋书堂能想到，朱越、沉渌水他们想不到吗？ 之前还有调查私下贩卖枪械时，从红党处打听消息的经历，现在不过如出一辙罢了，岂会想不到。 没人提及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现在关系紧张。 虽然之前也有岼江惨桉一事，可当时不如现在。 如今红党举行了追悼会，党内又颁发了秘密文件，说是秘密文件红党肯定也有耳闻，如此情况之下你去找红党打听有关日谍消息，那不是自取其辱。 故而没人提这件事情。 可宋书堂却不想放弃。 他想抓捕日谍，因此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获得线索的机会。 但他却没办法找沉渌水提议，难不成你要告诉他，自己觉得红党会以大局为重？ 就算沉渌水同意你去尝试，红党真的提供情报，你也很难解释。 其次宋书堂确实不能确定，红党会不会给提供情报。 毕竟此前闹的非常不愉快。 加上秘密文件的颁布，差不多已经算是撕破脸。 因此宋书堂想要自己私下里尝试一下。 不通过孟佳期，而是通过黎叔。 接触越来越频繁。 宋书堂明白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但抓捕日谍刻不容缓。 既然决定也不迟疑，宋书堂从码头离开之后，便前去找黎叔。 从码头离开便天色已晚，来到上石板坡夜深人静，宋书堂前去敲门。 黎叔也已经睡下，房间内并亮灯。 敲门声将黎叔惊醒：“谁？” “是我，黎叔。” 听见宋书堂的声音，黎叔挪动到门前将门打开。 宋书堂走进屋内，也没点灯两人在黑暗中坐下。 黎叔问道：“怎么了？” 若没事这大晚上的自是不会过来。 宋书堂也没有拐弯抹角，开始讲述情报科现在负责调查雄鹰小组一事。 两人身份早已不是秘密。 如今说起这些事情自然是不用扭捏。 很简单将事情讲清楚。 黎叔听完之后问道：“调查遇到困难？” “现在有关雄鹰小组的资料非常少。”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黎叔明白宋书堂肯定需要帮助。 “日谍杜长海提供的情报之中表示，雄鹰小组在离开伪满之前与抗联有过交手，且损失两人。” “你想要抗联这里有关雄鹰小组的资料。” “是！”宋书堂大方承认。 他知道现在情况紧张，但是他确实想要。 黎叔明白他的来意以后，没有立马答应。 而是说道：“我帮你问问。” “多谢黎叔。” “等我消息。” “几日？”宋书堂问道。 黎叔行动不便，肯定还是他来这里取消息。 可黎叔却说道：“若能有资料，会有人给你送去。” 谁？ 自然是孟佳期。 此前雷炎彬与黎叔见面，说了些问题以后，也让黎叔意识到了有些事情，确实只能让组织同志和宋书堂接触解决。 宋书堂也明白黎叔深意，点头说道：“好。” 事情告知结束，宋书堂起身离开。 黎叔在门后说道：“我尽快询问。” 此事黎叔根本无法做主，需要询问组织意见。 宋书堂也知道自己给黎叔出了一个难题。 但谢谢的话不用多说。 等宋书堂离开之后，黎叔将与雷炎彬见面的信号放在门外，这才回去休息。 黎叔其实很少主动联系雷炎彬。 多数都是与宋书堂相关的事情。 雷炎彬第二日下午才收到消息，赶到上石板坡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好在现在太阳落山较晚，黎叔摊位还在路边。 来至摊位坐下脱鞋，雷炎彬问道：“怎么了？” 黎叔一边修鞋一边低头说道：“宋书堂找我想要打听……” 自然要实话实说。 雷炎彬没好气说道：“他们还真好意思。” “应该是宋书堂个人行为。” “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会给他提供情报吗？”雷炎彬问道。 “他应该也不太确定。”黎叔从宋书堂的眼神中能看出来。 雷炎彬有些犹豫问道：“您怎么看？” 黎叔是老同志，他的意见雷炎彬是愿意参考的。 面对询问黎叔也不客气，开口说道：“从三个方面我认为应该提供帮助。” “您说。” “首先出于私人感情我想帮他。” 雷炎彬觉得这话没问题。 黎叔继续说道：“其次则是有利于对宋书堂的发展，我们在如此情况之下，都愿意提供情报资料，可表现出我们的诚意，以及对抗日的决心，和对日谍的毫不容忍。” “是。”雷炎彬也明白这对发展宋书堂非常有利。 “最后一点则是可以打击日寇，山城环境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尤其是这种时候。” 黎叔三点分析将方方面面都包含进来。 最后黎叔补充说道：“也可为抗联战士报仇。” 此有些不理智，但确实也是事实。 雷炎彬认真听完之后说道：“我与您看法一致，我会上报局内，同时将意见表达。” 具体还需局内拿主意。 “如果同意让其他人直接给宋书堂送情报便可，不用给我。”黎叔说道。 听闻此言雷炎彬明白黎叔已经做出改变，与之前有所不同。 “好。”雷炎彬很是高兴。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到底为何来山城 新老同志做出改变，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是观念的转变也是立场的互换，两人心照不宣回以微笑。 从修鞋摊位离开雷炎彬要和南方局汇报此事，事不宜迟连夜出城赶去红岩嘴。 组织内需商议是否同意帮忙，确定帮忙还要从伪满地区调取情报，也要一些时间。 宋书堂也明白红党方面就算同意帮忙，时间上也要等几日,情报科的调查还不能放松。 码头杜长海负责盘查几日，依然没有发现雄鹰小组踪迹，杜长海自己都有些着急，生怕情报科失去耐心，他只能再度被关押。 好在宋书堂现在没打算改变杜长海的调查，暂时没太好的办法便先如此。 今日从码头离开的稍早,宋书堂要赶回情报科,有关雄鹰小组代号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回来便去寻朱越。 “组长。” “来办公室。” 进来办公室宋书堂问道：“调查资料结果是？” “你自己看。”朱越递过来一份文件。 宋书堂低头开始查阅起来。 果然根据代号调查有新的发现。 代号‘隼’的雄鹰小组成员,从伪满地区出来之后在沪上有所行动，护送了一名叛逃到汪逆集团去的官员。 目前调查掌握到‘隼’是一名男性，年纪也在三十多岁左右，且此人眼睛近视戴有眼镜。 说话有东北口音。 具体面容特征没太大特点，比较大众化，嘴唇较厚。 信息有，却没照片。 毕竟日谍小组成员的照片，轻易是不会流出的。 其次资料还显示，代号‘鸢’的日谍去过一趟北平，秘密护送文件给北平伪政府，商议汪逆伪政府的事情。 北平伪政府的文件也是由‘鸢’带回沪上，局内当时知晓这件事情，因此路上做出拦截。 可‘鸢’能力出众，加之敌占区具有优势，未能阻止行动。 可在此过程中局内掌握了‘鸢’的长相，此前并不知道‘鸢’就是雄鹰小组的成员，故而第一次调查雄鹰小组资料时，没提及这件事情。 现在提供的资料内,有‘鸢’的照片，这可是为数不多具有直接价值的资料。 ‘鸢’是一名年轻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应该也是此前的‘鸢’死后替补而来。 模样英俊看起来像是文化人，丝毫无法与日谍产生联系，外貌极具欺骗性。 “这照片让科内多准备一些，让科员拿着照片搜查，先将‘鸢’抓出来也算开门红。”宋书堂觉得目前只有照片，对他们帮助最大。 ‘隼’的外貌描述也有一些帮助，但完全不够。 没办法直接利用起来。 先抓捕‘鸢’再顺藤摸瓜是不错的选择。 朱越安排说道：“我让科员带着照片在山城内搜查，同时也让科员前往各个码头，利用照片甄别。” 目前你尚不能确定‘鸢’究竟是来了山城，还是在路上。 因此必须双管齐下。 照片的发现让大家对接下来的调查充满信心，朱越立即让情报科成员开始准备照片，多洗出来一些好做到人手一张。 至于你说如此会不会让雄鹰小组知晓，他们已经被调查了？ 情报科守着朝天门码头调查几日，雄鹰小组该知道的话，早就已经知道，如今不必考虑打草惊蛇的问题。 照片一夜时间就准备好,给组员分派下去各自执行任务。 宋书堂也带着照片在山城街道四处游走，想看看自己的运气,能不能遇到‘鸢’。 同时‘鸢’的照片也送去各片区的警察分驻所，以便‘鸢’在山城办理各种证件时被发现。 当然了这种可能比较小。 日谍情报人员不会如此大意。 一时间街面上全是‘鸢’的照片，一下子就导致‘鸢’的生存空间被极限压缩。 街面上一人戴着眼镜嘴唇较厚，行走间发现有人手中拿着照片，边走边看边对此。 他微微放慢脚步看了一眼照片，后直径离开没有多做停留，一路行走异常小心，确保无人跟踪监视之后，来到一处民房之中。 上前叩门。 叩门声富有节奏，长短长长短长短长长。 独有的敲门声让屋内之人明白是谁过来，没出声询问便直接将门打开。 门被打开露出一张艳丽的妇人面庞。 妇人年纪不大，却风情万种。 迈步进入屋内，戴着眼镜的男人回身关门。 “怎么了‘隼’？”少妇询问。 这戴着眼镜的男人，便是雄鹰小组成员‘隼’。 “出事了组长。” 美艳妇人自不必多说，乃是雄鹰小组组长‘苍鹰’。 “出什么事了？” “‘鸢’的照片已经暴露，我来时见路上有人拿着照片搜查，力度不小。”‘隼’急于来见‘苍鹰’便是要汇报此事。 他也算是突然发现。 暴露照片！ 作为情报人员他们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鸢’刚到山城还未站稳脚跟，如此情况之下是最危险的。 且以后哪里还敢让‘鸢’执行任务，他太容易被抓了。 ‘鸢’被抓之后对他们的安全都是一大考验。 雄鹰小组与传统的日谍情报小组有所不同，他们最开始是行动小组，因此互相都认识，类似宋书堂他们的拥剑小组，与六足小组是有区别的。 这就导致一人被抓，其余人都凶险。 ‘隼’能直接找到‘苍鹰’也是如此道理。 “组长我建议让‘鸢’离开山城，这里现在完全不适合他。”‘隼’将自己的建议说出。 “现在走得了吗？”‘苍鹰’觉得现在走也很危险。 已经拿着照片找人，只怕码头等地都会有人把守，‘鸢’想直接离开容易对敌人投怀送抱。 ‘苍鹰’思考之后说道：“其余人员全部转移，另换住处。” 这是防止‘鸢’被抓之后，将他们供出来。 可他们才刚到山城安顿下来，如今立马就要另换住处，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风险性，但现在别无他法。 同时‘苍鹰’继续说道：“你通知‘鸢’这件事情让他藏好，等风头过了找机会离开山城，通知他结束以后，你也另寻地方，后续只需要告诉我位置就行了，无需和其他人讲。” “是。”‘隼’也明白‘苍鹰’的意思。 “其他人我来通知。”‘苍鹰’说道。 ‘隼’从‘苍鹰’处离开便去通知‘鸢’此事。 他知晓对方住处，路上极为小心靠近住址，可发现附近也有人拿着照片搜查。 ‘隼’见状都有些不想上前。 最后多方观察没有问题，这才登门。 对于‘隼’的到来‘鸢’很好奇。 刚准备让其坐下，‘隼’就已经将事情说明白。 ‘鸢’刚到山城还打算大展拳脚一番，谁知道自己被敌人盯上，且现在让他躲避搜查，后找机会离开山城。 你说‘鸢’心里能甘心吗？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隼’显然不会专门跑过来说假话，组长的命令他肯定也不敢胡乱传达。 “明白了。”‘鸢’答应说道。 专业日谍不会询问太多。 ‘隼’的任务完成立马从‘鸢’住处离开，接下来他要给自己重新物色一个房子。 ‘苍鹰’也已经挨个给其余人通知。 让他们换住处且不用其他人知晓，只需要‘苍鹰’知道便可。 ‘鵟’、‘鹞’、‘鹫’三人都已经收到消息。 立马就开始执行。 反倒‘雕’此刻出现在‘苍鹰’房间内。 ‘雕’也是刚从‘苍鹰’处得知有关‘鸢’的消息。 “组长有何吩咐？”‘雕’询问道。 “你去盯着‘鸢’，如果他要被军统局情报科抓捕，你就送他一程。”‘苍鹰’说的非常笃定。 ‘雕’听到如此安排也不奇怪。 且他们现在已经清楚，背后调查之人是军统局情报科。 “是组长。” “你自己也小心些。” “只是情报科为何知道我们潜入山城，还如此之快就掌握到了准确线索。”‘雕’对此事有些疑惑。 “这不是我们应该去关心的，隐藏好自己，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才是重点。” ‘苍鹰’也觉得他们潜入山城的情报可能提前泄露，但这不是他们现在需要关注的，调查也是沪上负责与他们无关。 “可现在少了一人，任务还能照常进行吗？”‘雕’有些担心任务一事。 “我会安排，你盯紧‘鸢’这里的事情就行。” “是。” 雄鹰小组现在都动起来。 情报科也没闲着。 甚至于二组李泰然有些空闲，都让二组组员拿着照片参与到了搜查的工作中来。 这有照片自然是要充分利用起来。 不过各码头也没放弃。 情报科并不知晓雄鹰小组早已潜入山城，此时此刻没必要盯着码头浪费时间。 正是不知，阴差阳错将码头把守严密，导致‘鸢’现在想要撤离山城都无法做到。 情报科一组、二组成员都开始利用照片排查，速度变得更快。 也会在路上询问，是否有人见过照片上的人。 这样大规模的排查工作持续到第三天，二组成员反倒是提前一步找到线索，有人说见过照片上的人。 通过询问锁定范围，二组成员立马通知二组组长李泰然，开始对此地进行严密搜查。 看着外面搜查越来越近，‘鸢’的脸色非常难看。 此前他不是没想过转移。 可出门之后都是手里拿着他照片的情报科成员，根本就没有办法转移。 只能躲在房间之内，希望可能躲过一劫。 可目前看来是在劫难逃。 与其等着情报科成员搜查过来，成为瓮中之鳖，不如现在冲出去放手一搏。 ‘鸢’不再迟疑握紧手枪从房间中出来，低头朝着后面走去，但立马就被情报科成员发现，叫喊他站住。 ‘鸢’自然是不理会。 可情报科成员的叫喊吸引来了更多的人。 面对即将被包围的局面，‘鸢’率先回身开枪，他的枪法极其出色，情报科成员被击中倒地。 枪声将附近的情报科成员全部吸引过来，李泰然也带人冲上前。 ‘鸢’边打边退。 李泰然喊道：“去前面包围，抓活的。” 这日谍自然是要抓活口。 情报科成员不想打死‘鸢’。 他则更来肆无忌惮，又有几个情报科成员倒地不起，但包围也已经形成，‘鸢’是插翅难飞。 可就在此时。 一声区别于手枪的枪声响起。 ‘鸢’的脑袋上绽放一朵血花，然后直挺挺倒地。 李泰然知道不是情报科成员开枪射杀‘鸢’，立马抬头朝着前面望去，嘴里喊道：“给我追。” 情报科成员也明白有人开枪杀人灭口，立马前去追捕。 朱越、宋书堂现在才赶过来。 “怎么了李组长？”朱越问道。 李泰然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 宋书堂走到‘鸢’身旁，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朱越也上前看了一眼尸体说道：“有人杀人灭口。” “应该就是雄鹰小组做的。”宋书堂觉得除了他们，也没有人会想要杀‘鸢’。 自己人说杀就杀。 干净利落！ 还真是出人意料。 至于雄鹰小组会知晓‘鸢’被调查也不奇怪。 可见在利用照片搜查‘鸢’时，雄鹰小组成员已经和情报科成员擦肩而过，只是你不认识他们罢了。 由此可见。 雄鹰小组应该已经全部进入山城。 “开枪的地方已经找到了，但开枪的人跑了。”情报科二组成员回来汇报。 “去看看。”朱越说道。 大家一起朝着开枪的地方走去。 是一个高楼之上。 可看其距离宋书堂说道：“狙击手！” 一枪爆头！ 加上如此远的距离，那必是狙击手无疑。 朱越说道：“这雄鹰小组来山城的任务，可能与我们想象的有些出入。” 原以为是为策反等行动而来。 可现在看来有些不同。看书溂 雄鹰小组的成员配置，怎么看也不像是搞拉拢的。 而且还有已经死掉的‘鸢’，他的战斗能力也很强，情报科成员当场死亡两人。 还有两人轻伤两人重伤，已经送去医院。 李泰然四处寻找没有发现弹壳。 看来是狙击手不假。 “雄鹰小组到底来山城执行什么任务？”李泰然现在也奇怪。 “虽然今天没能抓到活口，但起码可以让我们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雄鹰小组的任务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朱越觉得这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第二百一十三章 红党情报 干净利落！ 一枪毙命！ 且观模样狙击手也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可见就是为防止‘鸢’落入情报科手中。 今日抓捕行动二组组长李泰然并未有所失误，造成这样的局面主要还是雄鹰小组提前准备，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原以为雄鹰小组在发现‘鸢’被情报科调查时，会安排‘鸢’躲藏潜逃，尝试撤离山城。 可对方居然留有后手。 雄鹰小组是杜绝‘鸢’落入情报科手中，所带来的问题。 现场看了几眼就打道回府。 ‘鸢’的尸体也被带回。 与科长沈渌水汇报此事。 对于找到‘鸢’的踪迹沈渌水很满意,毕竟照片拿到时间不算太久，效率是非常不错的。 可没抓到活口很失望。 ‘鸢’一死表示他们针对雄鹰小组的调查，重新陷入僵局。 没线索支持情报科继续调查。 至于朱越等人说雄鹰小组来山城的任务，可能不是此前他们猜想的，针对汪逆集团伪政府成立的拉拢策反工作。 具体任务是什么？ 沈渌水同样想搞清楚，但没抓到活口如何探查？ 若有活口指不定已经审讯清楚。 “继续查！”沈渌水最后只能命令继续调查。 雄鹰小组的具体任务现在非常关键。 从沈渌水办公室出来,李泰然就离开，至于后续调查还是一组负责。 李泰然是在利用照片排查时来助力的，调查一事他没参与,加之今日抓捕出现变数，虽与他没多大关系，可也心中暗自反思，同时还要去医院看看受伤的科员。 宋书堂走在朱越身旁说道：“要不要叫龙昊从码头回来？” 此前不确定雄鹰小组是否进入山城，因此双管齐下。 可通过今日之事，足矣证明雄鹰小组潜入山城，因此码头的工作意义不大。 朱越也有此意却存在担忧，他问道：“按照雄鹰小组的习惯，‘鸢’”死亡之后他们会安排新人接替‘鸢’，新‘鸢’肯定还未来山城，杜长海有可能认识吗？” “概率不大。”宋书堂说道。 首先新安排接替‘鸢’工作的人，什么时候来山城？ 从什么码头下船？ 这些都是不确定的，你没有照片且仅有杜长海一人，你给他安排在哪个码头？ 你根本就没依据。 其次来人杜长海不见得认识，多日码头盘查雄鹰小组定也收到消息。 “那就让人撤回了。”朱越说道。 安排下面科员前去通知，宋书堂和朱越在办公室内商讨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朱越率先表示：“目前没有更多线索，只知道组长‘苍鹰’美艳不俗，以及‘隼’的一些容貌特征,但都无法帮助我们很快锁定嫌疑人。” 难！ 在朱越看来针对雄鹰小组的调查，现在很难下手。 宋书堂也知道就目前掌握的线索，基本上无法继续向下调查。 可他此前另有安排。 但多日迟迟未见红党联系，难道他们拒绝提供情报？ 原本对于这件事情宋书堂就没抱很大期望，毕竟出了那样的事情。 导致这种结果他也不奇怪。 最后商议结束朱越、宋书堂认为还是先调查着，根据‘隼’的特征看能不能将此人找出来。 同时调查狙击手开枪的位置，排查有没有人见过此人的外貌。 其次也是希望沪上之前提供雄鹰小组潜入山城信息的情报人员，能否探查到雄鹰小组来山城的具体任务，毕竟这件事情现在也极为重要。 目前就只能从这三个方面入手。 离开朱越办公室，宋书堂看到了从码头回来的龙昊，身边还带着杜长海。 “没抓到活口？”龙昊上来便问。 “被灭口了。” “可惜。” 龙昊同样心有不甘，这是他们距离抓到雄鹰小组最好的一次机会。 杜长海站在一旁脸色不好，倒不是因为‘鸢’死了。 而是雄鹰小组潜入山城，就无需他在码头继续调查，好日子刚过几日就要结束，他心里岂能愿意。 再者说此次任务之中他也没提供多大帮助，想换地方关押有些不太可能，又要回去老地方,杜长海光想想都抗拒的不行。 宋书堂自是能看明白杜长海之心思,别说此番他没立功，就算他真的立功也不会给他换地方。 日谍可恨不假，杜长海这样的汉奸更让人深恶痛绝，怎么可能给他好日子过。 不等杜长海开口讨价还价，宋书堂直接说道：“送回去关押。” 闻言杜长海还想开口说什么，宋书堂已经直接离开。 今日宋书堂能有什么好心情？ ‘鸢’被灭口。 情报科还死伤了一些弟兄。 杜长海现在心里只能记恨，雄鹰小组干嘛要杀‘鸢’，让情报科抓到人他也能好过点。 没人理会杜长海的怨念，他已经被人带下去。 龙昊追着宋书堂离开，在后面问道：“接下来要如何调查？” 宋书堂大致说了一下情报科的后续安排。 龙昊听完只能说效果一般。 可目前确实没其他的办法。 在‘鸢’的住处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询问街坊四邻有没有人来过这户人家走亲访友，同样没能得到线索。 在宋书堂的推测中，雄鹰小组成员应该来过，不然‘鸢’如何得知自己被调查。 你说‘鸢’自己看到情报科成员手中的照片？ 他能看到照片，情报科成员也能看到他，直接就选择抓人了。 只能说雄鹰小组成员上门时很小心，没让街坊四邻看到，因此现在没人能提供线索。 “根据你和组长的推论，认为雄鹰小组来山城，其任务不仅是策反，可能是有所行动，或许等他们行动之时我们就能掌握线索。”龙昊说道。 “现在问题便在于我们无从得知雄鹰小组的具体任务，若是等他们有所行动，可能已经晚了。”宋书堂就是担心雄鹰小组行动，毕竟你现在不清楚行动内容，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情报科是会被追责的。 和龙昊聊罢回到办公室中。 宋书堂心里还是在想红党一事，调查陷入僵局，正是需要他们情报帮助的时候。 可也不能强人所难。 帮不帮对方说了算。 对此宋书堂也不会埋怨黎叔，他知道黎叔定然是帮自己说话了，可此事黎叔说的并不算。 晚上下班打算从科里离开，却接到了孟佳期的电话，说多日未见今天请他吃饭。 孟佳期不会轻易寻他吃饭。 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宋书堂心中不由去想，难不成红党同意提供帮助了？ 没在电话内多聊，宋书堂表示自己会按时赴约。 在情报科收拾一下，宋书堂就准备去见孟佳期。 龙昊还打算和他一起走，被直接拒绝。 “你不回去？”龙昊问道。 “佳人有约。” “重色轻友。” “嫉妒。” 从情报科出来宋书堂就上了人力车，前去孟佳期所说的饭店，位置在旧城区内。 等他到了地方，孟佳期已经在包间中等候。 今日的孟佳期光彩依旧。 “好久不见。”宋书堂落座说道。 “宋组长大忙人。” “真说忙我可比不上你，《新华日报》上的多篇文章、报道都是出自你手。” “你看了？” “期期不拉。” “没事？” “我们科长也每期都看，能有什么事。” 闲聊两句，点菜吃饭。 等菜上齐服务人员不会前来打搅之后，孟佳期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宋书堂。 “这是你要的东西。”孟佳期说道。 “谢谢。”宋书堂道谢伸手将东西接过来。 “雄鹰小组当时针对抗联的任务内容不能告诉你。” “应该的。”宋书堂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你就在这里看，完了还给我。” 孟佳期如此说的原因在于，找他们打听情报是宋书堂的个人决定，不能被军统局知晓。若是资料被人看到，带来的影响很大，他们也是为宋书堂的安危着想。 对于红党在这种情况下都愿意帮忙，宋书堂由衷感谢。 也加深了他对红党的进一步了解。 打开档案袋将里面资料拿出来查看。 首先就是雄鹰小组组长‘苍鹰’的资料，‘苍鹰’在伪满与抗联交锋时期化名马佳丽…… 资料很多，甚至于抗联里面有且不止一人见过‘苍鹰’的长相，但没能留下照片。 根据形容也难描述。 因此抗联紧急命人找到一名学西洋画的人，根据抗联成员的描述，绘画了一张人物肖像。 也正是如此才耽误了时间。 看着手里的人物肖像。 宋书堂有些吃惊。 他吃惊的不是有人可以根据描述作画。 而是吃惊于红党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将画从伪满地区送出来。 之前觉得慢。 可看到画就不是慢，而是快了。 红党的交通线，还真是出人意料。 孟佳期开口说道：“这画不是那么的逼真，只能用来当做参考，毕竟没有照片。” 宋书堂看着眼前的人物肖像画，画的很好。 但不逼真肯定是见过‘苍鹰’的抗联成员说的，看来想要通过描述，绘画出与所见之人相同的画像，还是有非常大的难度。 不过既然最后定稿这幅作品。 肯定有可取之处。 宋书堂将脸型、眉毛、眼睛、嘴巴、鼻子等都分开记忆，同时还记忆了一张整体的轮廓。 在针对‘苍鹰’的资料之中，还显示她的后背肩胛骨之下中过抢，也可以通过探查枪伤来辨别身份。 可见此前与抗联交手，雄鹰小组遇到的麻烦比想象中的大，不仅死了两个成员，而且‘苍鹰’这个组长都差点交代。 但抗联损失同样不小。 此番听说提供信息抓捕雄鹰小组，他们都是积极配合，也是想要为牺牲的战友报仇雪恨。 其实这些资料若是能让情报科成员都掌握，对抓捕日谍是有帮助的，可此事并未经过上面同意，导致现在无法告知所以人。 看完‘苍鹰’的资料宋书堂继续翻阅后面的，资料的构成都大差不差，同时又有两张画像。 分别是‘鹞’、‘鹫’的画像。 孟佳期还是说道：“也是只能参考。” 可惜没有照片。 若这三张都是照片，在山城抓到雄鹰小组的几率就非常大。 不过资料中显示‘鵟’在死于与抗联的交手之中，但并不是如同杜长海所说到沪上才补充，而是在离开伪满的时候就已经补充了。 也就是说当时死掉的‘鸢’，是到沪上之后才补充的，现在也已经死了。 ‘鵟’却是在伪满就已经加入雄鹰小组。 原因是这个补充人员是他们此前就看好的。 而且这个照片是有的。 但不在抗联手里。 需要潜伏在伪满机构内的红党成员去获取，因此还需要些时间。 没能和这一次的资料一起送来。 看完之后宋书堂将资料还给孟佳期。 “照片时候送来，我什么时候给你。”孟佳期将资料收起来说道。 照片异常重要。看书溂 这一次也是因为照片，才找到‘鸢’。 可问题在于怎么才能让情报科去调查这个照片。 如何和情报科解释，自己怎么得到的‘鵟’的照片。 这反而是个难题。 说服沈渌水向红党开口求助？ 宋书堂一时间没太好的想法，只能先暂时放下说道：“多谢你们。” “我说过会让你慢慢的了解我们。” “确实在了解。” “吃饭吃饭，别浪费了。” 孟佳期并未趁热打铁，而是转移话题。 雷炎彬告诉她发展宋书堂现在已经进入另一阶段，不要步步紧逼给对方产生逆反心理，而是要逐渐成为真正的朋友，才能进一步获得认同。 显然孟佳期现在就是这样做的。 吃完饭宋书堂抢先一步结账。 孟佳期电话内说她请客，宋书堂自然不能让她掏钱，人家今天专门来给你送情报，还能让人家破费不成。 离开饭店宋书堂提议送孟佳期回家，倒不是今天突然变得怜香惜玉，而是孟佳期包里装着文件。 如果遇到搜查很麻烦。 宋书堂有军统局的身份，同行遇到麻烦很容易解决。 对于宋书堂的提议，孟佳期知道原因，所以就没有拒绝。 此处距离孟佳期的住处不远，两人步行前往。 不多时来到孟佳期住所之外，宋书堂看着她上楼才扭头离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购买情报 今日红党所提供信息异常重要。 ‘苍鹰’、‘鹞’、‘鹫’的画像作用不小。 可偏没办法大规模搜查，仅有宋书堂一人知晓，独木难支。 为此他更期待‘鵟’的照片，可如何才能让一切合理化，使得情报科可以利用照片去搜查，这是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回去的路上宋书堂就在不停的思索，但事情牵涉不小，很容易出问题。 家中休息一夜第二日与情报科一同调查雄鹰小组一事，按照之前计划的三个方面开始展开调查，但一连三日也未能取得进展。 尤其是想要通过沪上潜伏人员，获悉雄鹰小组来山城的具体任务，宣告失败。 沪上传回消息表示，此前提供雄鹰小组情报之后，潜伏人员就面临了调查，目前处境危险无法提供雄鹰小组具体任务信息。 山城当地调查难有进展。 沪上潜伏人员也面临凶险。 情报科调查有些想要收尾的打算，不宜继续无头苍蝇一般浪费人力物力，仅留少数人继续跟进，其余人另做他用。 宋书堂一听这可不行。 他还等着红党提供‘鵟’的照片，再由情报科大规模搜查，如同此前调查‘鸢’一样。 可如果情报科现在就开始缩减人力，宋书堂到时再拿出照片就显得更为奇怪，大家都没办法你从何处寻来？ 为解决此问题给后续行动铺路，宋书堂前去找沉渌水。 “报告。” “进。” “科长。” “怎么了？” “科长打算减少针对雄鹰小组的调查力度？”宋书堂上来便问。 沉渌水面对这个问题也是无奈道：“‘鸢’被射杀证明雄鹰小组确实已经出现在山城，可对方壮士断腕手段干脆利落，使得情报科如今没太好的调查办法。 与其没头没脑的调查不休，不如减轻力度等待对方有所行动，露出破绽之后再说。” “可等待对方行动露出破绽，极有可能已经出现无法挽回之后果。”宋书堂提醒说道。 “你有办法？” “属下有些想法。” “说来听听。” “杜长海在审讯中表示雄鹰小组在伪满时期，曾与抗联成员交手……” “红党？”沉渌水直接打断宋书堂问道。 听话听音。 宋书堂何种想法一目了然。 “是。” 见其承认沉渌水微微摇头。 杜长海说的话他也知晓，确实此前也想过红党，毕竟在贩卖枪械一事上，是取得过成效的。 至于为何不提，显而易见。 宋书堂如今提出，沉渌水只当他是病急乱投医。 “事情你也知晓，现如今去找红党，容易自取其辱不说，还容易留人口舌。”沉渌水说道。 “属下明白科长顾虑，但抓捕日谍是我们的工作，若放任日谍在山城掀起血雨腥风，我们也没办法与上峰交代。” 宋书堂用词血雨腥风。 沉渌水并不觉得突兀。 想想雄鹰小组的配置。 并非没有可能。 见沉渌水思考，宋书堂顺势说道：“我们求助的话，他们现在肯定选择不予理会，所以我认为可以购买情报。” “购买？”沉渌水显然没有想到，宋书堂会提出这样一种方式。 购买！ 宋书堂确实也是临时起意。 红党已经同意提供情报，确实也无偿提供给他，只是现在需要让一切合理化。 只要让沉渌水同意找红党求助，对方就一定会顺着演下去，只是先前的事情放在这里，也要有个台阶，故而说是购买。 “他们会不会狮子大开口？”沉渌水觉得这要上门买情报，那不是送上门去的大肥羊。 “我们也要看他们能提供的情报价值，才看要不要答应他们的价钱，值不值得我们自己可以判断。” 判断？ 就这些情报宋书堂知道沉渌水很难拒绝。 红党能同意？ 沉渌水觉得可以聊。 购买情报就是生意，既然是生意那都可以谈一谈。 “你和朱越走一趟。”沉渌水最后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要不要我和孟佳期先见一面，给红党方面做个准备。” “也好。” “是，科长。” “叫朱越来。” “是。” 从科长办公室出来，宋书堂就让朱越前去，他则是给孟佳期打电话说晚上请她吃饭。 来到沉渌水办公室，朱越才得知叫自己过来所为何事。 “找红党购买情报？”朱越也稍显吃惊。 “对。” “书堂这小子提出来的？” “是。” “他是在红党身上贪便宜贪习惯了。” “可是红党的便宜不好占啊！”沉渌水清楚，想占便宜不容易。 至于说宋书堂和红党之关系？ 无人怀疑！ 这个时候主动提起此事，再清白不过。 若有关系避之不及，岂会自己自找麻烦。 “科长既然同意，属下便去试上一试。”朱越也觉得试试无妨。 反正如今调查确实没有进展。 “我让书堂先见孟佳期给红党提个醒，过两日你们再去，他们也好知道自己究竟能否调查到线索，方便交谈。” “属于明白。” 晚上下班宋书堂又拒绝与龙昊同行。 看着他离去背影龙昊嘴里滴咕：“重色轻友。” 朱越恰好走近见状：“你只能可惜你不是女儿身。” “组长。”龙昊娇嗔一声就要往朱越怀里扑，吓得他撒腿就跑。 龙昊满意点头：“恶心不死你。” 宋书堂来至赴约地点见到孟佳期。 “我还没拿到照片。”以为他是急于打听照片消息，孟佳期表示还没获得。 宋书堂笑着说道：“不是照片的事情。” “那是？” “我今天……” “买情报？”孟佳期也被这操作弄的意料之中。 “给你们一个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军统局财大气粗，回去告诉他们别客气。” “你这是帮着我们算计军统局？” “你们提供情报获取报酬，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能说是算计。” 孟佳期心中明白。 宋书堂确实是帮他们。 相处之中他的态度有了不小的变化。 孟佳期笑意盈盈说道：“我会转达你的好意的。” “那我们过两日可就上门了。” “欢迎。”送上门的肥羊谁会不欢迎呢。 今日心情不错两人吃饱喝足离去。 此时孟佳期身上并无违禁物品，宋书堂也就无需相送。 在情报科等候两日，才与朱越一同前去红岩嘴。 路上宋书堂开车，朱越在副驾驶问道：“你说红党能提供情报吗？” “伪满方面他们或许可以。” “你别说我们的工作在伪满难以展开，他们倒是比我们强上一些。”朱越说道。 “他们也不能告诉我们原因。” “其实此事局内专门打听过。” “是吗？”宋书堂也好奇。 “伪满的特殊性导致很难送人进去潜伏，可正是因为伪满的特殊性，他们每年会送非常多的高官家的孩子，还有有钱人家的孩子去日本留学。” “在日本发展的？”宋书堂问道。 “应该是。” “这手段确实高明。” 宋书堂是佩服的。 能去日本留学的那都是家中有钱有势的人。 他们被发展选择反满抗日，那天生就有优势。 “确实。”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效彷呢？” 局内急于解决的问题，现在不是已经有了现成的办法，照着学不就行了。 朱越突然低声说道：“我们送去日本准备发展伪满留学生的人，却被在日本的红党成员一起给发展了。” 啥！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并不是忍俊不禁。 而是恐怖于红党的发展能力如此巨大。 可转念一想自己的遭遇。 他倒是有些理解那些被发展的人了。 在山城他们的地盘上，红党尚能如此。 到了日本双方境遇相同，那红党的能力不是要翻倍。 “这事局内大怒，且嫌丢人没有声张，你可不要出去胡乱说。”朱越提醒说道。 “放心，我明白。” “所以红党在伪满是如鱼得水，搞的我们反而寸步难行。” “如此看来也算好消息，有关雄鹰小组的情报，他们应该知晓。” “就怕狮子大开口。” “看了情报我们自己估值。” 两人交流之间，已经到了红岩嘴。 要找的自然是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 毕竟对外就这一个牌子。 接待他们的还是老熟人，薛三更。 “薛处长。” “朱组长、宋副组长。” “有劳薛处长。” “两位组长快快请进。” 互相落座之后朱越率先开口说道：“我们的来意薛处长应该已经知晓。” “雄鹰小组？”薛三更也不装傻。 毕竟宋书堂提前与孟佳期已经言明，就是为给红岩嘴时间，让他们调查情报商议价钱。 “正是。” “可远在伪满调查起来困难重重，且日军残暴更是十分危险，随时都会丢掉性命。” 听到这些朱越知道薛三更是在开价。 看来他们确实能弄来情报。 “我们也知凶险，不会让贵党人员白白冒险，会给予一定的支持，帮他们解决后顾之忧。”朱越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推脱，不然显得好似我们不支持抗日一般，再危险我们都要迎难而上。” “多谢薛处长深明大义。” “应该的。” “不知薛处长认为多少合适？” “三万美金。” “多少？” 三万！ 美金！ 薛三更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了！ “三万美金。”薛三更显得很澹定。 “太多。” “我们要出动很多人参与调查，不算多。” “这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苍鹰’、‘鸢’、‘鹞’、‘鵟’、‘凋’、‘隼’、‘鹫’需要调查的人也不少。” 薛三更这句话则表明，他们确实调查到了雄鹰小组的情报。 这代号朱越也知晓，确实没错。 可是依靠几个代号就想要三万美金，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够。”朱越说道。 “或许见过三人，可以提供画像。” “不够。” “还有一张照片。”薛三更笑着说道。 之后不给朱越开口的机会，而是说道：“够不够朱组长可以回去想想。” 意思就是让朱越回去找沉渌水商议。 反正他们把底牌都讲了。 你愿意要就要。 不愿意要也就罢了。 从红岩嘴开车离开。 再与薛三更交谈之际宋书堂没有开口。 此时上车他说道：“他们也太敢要了。” “可若真有照片，就另当别论了。” “难道真要答应？”宋书堂问道。 “回去和科长商量一下。” 一路回到情报科，两人直接去找沉渌水。 朱越将情况说明。 “三万美金？” “是。” 为何要美金沉渌水能理解，这年头山城的物价一天一个样。 “他们这是没诚意。” “可他们不仅可以提供画像，还可以提供照片。” 沉渌水就是犹豫这点。 若不是这些，他早就没兴趣和红党谈了。 “当真能？” “在山城他们肯定不敢骗我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可这经费。”这么多钱沉渌水肯定不会自己出，需要科里报销。 但这么一大笔经费还真不一定好申请。 朱越却说道：“雄鹰小组来山城的任务不简单，真出问题我们情报科还要担责任，能花钱解决问题，还能立功，那这钱就值得。” 看到朱越这么好的一个助攻在这里，宋书堂干脆不开口了。 就让朱越说话。 沉渌水确实有些心动。 倒不是被朱越说服，而是红党能提供的情报，属实诱人。 思考片刻之后沉渌水说道：“我给处长打个电话。” 这么大一笔经费，沉渌水也无法做主。 电话打通之后朱越、宋书堂就在一旁等着。 沉渌水先是将情况说明。 后表示想要支付三万美金。 之后沉渌水挂了电话，朱越急忙问道：“处长怎么说？” “处长同意用三万美金购买情报，但一定要将雄鹰小组连根拔起，不然就从我们的工资里扣。”沉渌水说道。 宋书堂突然来了一句：“处长肯定没说这么多。” 沉渌水瞪了宋书堂一眼。 后面确实是他自己加的。 朱越也跟着笑了笑。 “总之钱不能白花知道了吗？” “是，科长。” “处长签字批条会直接送去财务，我也给你们一个签字批条，拿着就能去财务领钱了。” “科长不怕我们卷款而逃？”宋书堂问道。 “你们真为钱去汪逆就好了，比这多。” “科长不要侮辱人。”朱越立马说道。 后又紧跟着说道：“我宁愿拿钱跑路，也不会去投靠汪逆。” “拿着条子滚蛋。”沉渌水笑骂着将条子扔给朱越。 第二百一十五章 鸣枪示警 三万美金！ 这在情报科内，甚至于放眼整个军统局，都很少出现如此数额巨大的经费支出。 哪怕在外地成立新的站点。 许都用不了如此多钱。 为何此番鲍意伟同意这个要求？ 尤其还是在红党面前，无异于是低头之表现。 原因不外乎一种情况！ 雄鹰小组所带来的未知危机。 未知！ 说是未知其实互有猜测。 仅是‘鸢’之能力以及他被狙杀，都足以表明雄鹰小组来势汹汹，若放任不管所带来的危害无法估量。 说一千道一万，是怕暗杀行动。 能尽早解决雄鹰小组，鲍意伟不惜支付三万美金。 带着条子朱越、宋书堂两人前去经理处财务科领钱。 财务科工作人员见状眉头直皱。 你说不给，可是手续齐全。 你说给这数额太大。 财务科科长都被惊动。 此事鲍意伟已经提前电联过经理处处长，经理处处长给财务科科长打电话说过，因此被惊动之后表示会给他们准备，但现在手边没有如此多美金，让第二天再来。 钱有。 可美金却没这么多。 两人也知情况便打算明日再来。 财务科科长觉得情报科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日后向军需处要钱，怕是都不好打报告了。 今日事情进展还算顺利。 不管是红岩嘴之行，还是局内同意。 因此下班路上朱越说道：“得到线索仅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还是要认真调查，务必将雄鹰小组扼杀在摇篮之内，不然我等可没发交代。” “真给三万美金？”龙昊在一旁询问，他此时也知道这件事情。 “红党方面不松口，我们只能咬牙同意。”宋书堂说道。 其实算是他通风报信给红党，让对方狮子大开口。 如今听起来好像很多，但对局内来说还真就不一定放在心上。 事情鲍意伟敲定便可。 都没有惊动秘书室，更没有惊动戴局长。 犯不上。 “若关系没有这么僵硬，让红党提供情报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也省的出这笔钱。”龙昊嘴里滴咕。 “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去红岩嘴。”朱越打断龙昊的牢骚。 “我也去。” “你在科里待着。” 朱越不同意，龙昊也没办法。 各自回去休息第二日一早，朱越就去财务科领钱。 经理处处长发话，财务科办事效率很高。 确实一早朱越就拿到钱。 后与宋书堂一道开车去红岩嘴。 再见薛三更后朱越也不废话，直接将三万美金放在桌子上，示意对方点点。 薛三更自是不会查验，既然敢送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拉开抽屉薛三更递过来一个档桉袋，看厚度可知其内东西不少。 由此可见有关‘鵟’的照片，红党方面已经获得。 只是开始与情报科谈论条件，便不必再转告宋书堂。 ‘鵟’的照片现如今就在档桉袋内。 交易非常快。 拿过档桉袋朱越就起身告辞。 薛三更不当面查验美金，你自然也没有在这里查验情报的必要。 且朱越不怕对方乱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情报价值无用，军统局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薛三更出门相送。 等两人上车之后他说道：“常来常往。” 朱越一听心想你们是吃狮子大开口上瘾，常来常往还是罢了。 可日军在伪满经营多年，全面战争开始，尤其在情报方面确实安排培养多年的人出关，伪满情报红党又有所便利，这日后会不会继续打交道还真难说。 朱越只能希望不必如此被动。 宋书堂没有留念，直接发动车子离开。 路上朱越忍着没有去拆档桉袋。 一直回到情报科，两人一同前去朱越办公室，龙昊见其二人回来，也急忙凑上前来。 三人在办公室内坐下之后，朱越这才将档桉袋打开。 资料只有一份，故而只能他看，给两人讲述。 这里面的内容宋书堂都看过。 三张画像分别是‘苍鹰’、‘鹞’、‘鹫’。 龙昊拿着画像看了看说道：“这像吗？” 宋书堂心中明白，不太像。 孟佳期当日说的很清楚，只能参考。 但在要价时红党自然不会自己说自己的不好，因此不会言明。 可情报科众人压根看中的，就不是所谓三张画像。 而是‘鵟’的照片。 说白了三万美金哪怕只卖‘鵟’的一张照片，都是可以做的买卖。 朱越拿着照片在手里观察。 “‘鵟’此人非常年轻，仅有二十来岁，与你们二人年纪相彷，长相中等偏上气质却不错。”朱越给出评价。 年轻很正常。 毕竟是新人接替上位。 在他之前的‘鵟’死于抗联手中。 土肥原让雄鹰小组到沪上之后再挑选人才补充，可他们却在伪满将新的‘鵟’选中，且还是他们早就看重之人，可见这位年轻的‘鵟’能力是不俗的。 不能仅靠年纪来判断。 照片传阅宋书堂也看了一眼。 朱越当即说道：“是否还和此前抓捕‘鸢’一样？” 先前宋书堂是这个打算。 毕竟搜捕‘鸢’确实成功将其找到。 可问题也随之存在。 那就是如此大规模的摸排，很容易让雄鹰小组也收到消息，就会导致他们提前有所准备。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不管是‘鵟’的深入躲藏，或乔装潜逃。 还是雄鹰小组内的狙击手再来一次杀人灭口，对情报科来说都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但你不大规模的搜查，照片的价值就难以利用。 三万美金就换来一张照片，不用岂不是浪费。 宋书堂提议说道：“不要加印照片，让情报科参与搜查的人，将照片记下来，如此排查雄鹰小组就算知道我们还在调查，也不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照片。” 一张照片的记忆难度很小。 只是对方可能会乔装打扮，与拍照时有所不同。 这就需要你将照片牢记，方便你的对比。 作为情报科成员这种工作强度不算大，多给他们一些时间足以。 如此一来就能有效的保护信息，起码雄鹰小组不会明白情报科现在重点调查的是谁，他们就没有办法提前有针对性的转移和隐藏。 更加没有办法让狙击手提前就位。 且雄鹰小组可能觉得，只是情报科不甘心的继续搜查罢了，也不会另做他想。 朱越一听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拿着照片让下面的人，牢记在脑海之中。”朱越将照片递给龙昊。 “我就去安排。”龙昊立马开始行动。 等他离去之后，朱越看着剩下的资料说道：“这些价值有些一般。” “画像还是可以用一用的，虽不能说一模一样，但相似度肯定是有的，等‘鵟’的抓捕任务结束之后，弄出来贴的满大街都是，也能给他们的行动带来诸多不便。 且‘苍鹰’背后中枪对我们也很重要，可以用来判别身份，起码不会使得我们和‘苍鹰’失之交臂。” 宋书堂的话朱越觉得有道理。 可他现在更希望抓捕‘鵟’之后，利用其将雄鹰小组一网打尽，也就不必在乎这些剩余资料是否能发挥价值。 情报科一组成员分批次回来，由龙昊让他们牢记‘鵟’的照片，将其印在脑海之中，在街面上开始搜捕。 一组成员明白此与调查抓捕‘鸢’时相同。 也知晓抓捕‘鸢’时出现了一些意外。 因此如今用心牢记，避免出现与此前相同的问题，大家心中也憋着火。 毕竟‘鸢’杀了不少兄弟，还伤了几个。 虽是二组成员，但大家都是情报科的人，同仇敌忾。 此番也是想要一雪前耻。 此次抓捕朱越下达命令可以开枪，而且可以射击被捕之人。 只要避开要害便可。 若你心有顾忌不敢开枪，与二组情况是一样的，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伤亡，雄鹰小组的成员，杀伤力太强。 尤其雄鹰小组从伪满离开，都要带走‘鵟’，此人的能力你不可小觑。 打伤别打死，留活口审讯便可。 一天时间一组成员全部记下‘鵟’的长相。 开始在街面上展开搜查。 宋书堂与龙昊也参与其中。 一组成员会挨家挨户排查，宋书堂和龙昊则是在街面上转悠，看能否碰上运气。 但宋书堂可不是仅为抓‘鵟’。 他同时会将‘苍鹰’、‘鹞’、‘鹫’的画像也在脑海中浮现，一同寻找。 画像还原度有问题。 可宋书堂可以将他们的五官特点一一分开对比，找最具特点的象征。 因此宋书堂是花相同的时间，但是找的却是四个人。 一天忙碌下来收获不大。 ‘鸢’出事之后雄鹰小组肯定会格外小心。 但宋书堂相信他们一定会动，而不会在一个地方躲着不出来，原因很简单。 他们从沪上来山城，就是执行任务来的。 任务都已经下达，他们到了山城之后，岂能迟迟不见动静。 若是潜伏任务也就罢了，隐藏下来为最佳。 可目前推测雄鹰小组的任务并非潜伏，那他们肯定会有活动，既然会活动情报科成员找到‘鵟’的可能性就很大。 因此这样的搜查工作一直持续了五天。 五天时间都是高强度的排查。 可却不如搜查‘鸢’时来的顺利，‘鵟’迟迟未见踪影。 但今日宋书堂另有发现。 他在街面上见到一人，与‘鹫’有些相似。 和画像自然是毫无联系。 可此人的耳朵轮廓与‘鹫’的画像非常神似。 见状宋书堂跟上。 龙昊不解其意问道：“你跟踪这个人做什么？” “我怀疑他是‘鹫’。” “这和画像也不像啊。” “特征像。” 听到宋书堂说特征像，龙昊也努力观察，但却没有发现何处特征有相似。 说白了在画像上面他就没有发现所谓特征。 跟着面前之人走街串巷，小心不被其发现。 没有直接抓捕的原因在于，首先宋书堂还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鹫’。 另一方面若是能通过跟踪，找到更多的线索，掌握雄鹰小组其他人的动向，岂不是更好。 因此才会默默跟踪。 雄鹰小组成员能力不俗，宋书堂跟踪起来很小心，距离也远担心被发现。 可就在跟踪进行时，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街面上的行人一时间有些骚乱。 等到再安静下来，人已经找不到了。 宋书堂有些不甘心。 继续向前追赶，但是却一直没有看到方才的人。 龙昊在一旁说道：“可能根本就不是‘鹫’。” “之前或许不是，现在很大概率是。”宋书堂说道。 “为什么？” “枪声引发骚乱，普通百姓都是急忙躲避到街边店内，或是躲在墙边观察，此时间内是不移动的，反而位置固定。 可当我们冲上去的时候，被跟踪的人却已经不见了，而且消失的速度如此之快，你觉得对方还是普通的百姓吗？” 听到宋书堂如此分析。 龙昊立马说道：“那我们岂不是，和雄鹰小组的人擦肩而过了？” “很有可能。” “这可太可惜了。”龙昊悔不当初，早知道直接抓人不好吗？ 宋书堂也不甘心。 让人这样熘走。 可也证明了他的判断，雄鹰小组确实在行动，而不是躲藏起来。 好在今日跟踪距离较远。 ‘鹫’应该是被枪声惊走，而非发现宋书堂等人的跟踪，还不至于打草惊蛇。 但这样的想法立马被推翻。 这枪声来的突兀。 在不远处响起。 而且仅就一声，不像是抓捕交火的枪声，这让宋书堂不由去猜测，莫不是有人发现自己跟踪‘鹫’，所以故意鸣枪示警。 选择鸣枪示警！ 在山城内开枪，这动静也不小。 “去查查哪里来的枪声。”宋书堂打算在周围再看看，是否能发现‘鹫’离开的蛛丝马迹，让龙昊去打听一下什么地方开枪。 “是。” 当时枪响突然，街道上乱了一下子，之后‘鹫’便消失不见。 宋书堂找也没能有所发现。 不多时龙昊回来说道：“枪声就在后面街道响起，比较偏僻没什么行人，枪响之后巡逻队立马就上去查看了，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这样的情况证实了宋书堂的猜测。 这声枪响就是用来提醒‘鹫’的。 也就是说自己在跟踪‘鹫’的时候，有人发现了这一切？ 而且对方选择提醒的方式出人意料，居然是开枪！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也被盯上了 鸣枪示警！ 地处山城危机四伏，做出提醒选择开枪。 枪声大作自身同样危险。 为何不另做提醒？ 这让人一时半会难以想通。 ‘鹫’在枪声响起之后消失不见，暗中开枪之人也远遁而去，如今反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书堂、龙昊二人折回情报科。 朱越先一步听闻今日路上枪声情况，见二人回来上前询问：“没事吧？” 龙昊开口将事情原委讲述。 听闻今日见到‘鹫’却未能抓捕，朱越也暗道可惜。 但宋书堂之选择他心知无错。 尚不确定自然无法抓捕。 且抓捕回来对方死不开口，价值有限。 跟踪监视既能进一步确定其身份，还能顺藤摸瓜掌握更多线索，何乐而不为。 现如今的问题在于，是谁开枪示警。 朱越分析说道：“此人必然是确定‘鹫’被跟踪，不然不会冒险开枪。” “可我们跟踪距离尚远，就是为防止被‘鹫’发现，中途哪怕被人看到，恐怕也不能一下子将我们与‘鹫’联系在一起，就算是他担心‘鹫’被跟踪监视，如此距离他大可以上前提醒‘鹫’撤离，无需选择开枪如此激进的方式。”龙昊同样有自己的想法。 提醒的方式有很多。 为何要选择最让人意想不到，且风险最大的办法呢？ “只能证明对方非常确定我们已经在跟踪监视‘鹫’，同样明白他上前提醒极有可能连同自己一起暴露，故而才会选择开枪。”宋书堂在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认为最有可能的便是如此。 “开枪之人能确定你们跟踪‘鹫’。”朱越念叨。 “凭什么？”龙昊问道。 宋书堂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突然朱越说道：“你们跟踪‘鹫’，那么有没有可能开枪的人，在跟踪你们二人呢？” 若宋书堂与龙昊被人跟踪。 那跟踪之人自然能发现他们行为诡异，定然也就会明白‘鹫’被跟踪。 可面对如此假设。 宋书堂难以接受。 有人跟踪自己，他会毫不知情吗？ 中统此前就安排人跟踪调查他，当天就被他发现端倪，还将人抓来军统局。 今日跟踪之人能做到毫无破绽吗？ 朱越也能看出宋书堂不愿相信，他说道：“术业有专攻。” 宋书堂能力出众不假。 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非说所有人的跟踪你都能发现端倪，朱越定然是不信的。 且或许对方是远距离观察，宋书堂他们这几日在街面上，也是走走停停漫无目的。 加之今日跟踪‘鹫’不敢分心。 未能发现跟踪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这无异于还是让宋书堂心头警惕，有人跟踪自己却没有发现，这很不应该。 可朱越的假设却非常合理。 龙昊见宋书堂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他立马说道：“开枪的人跟踪我们，且开枪的人还认识雄鹰小组成员‘鹫’，这不就说明跟踪我们的人同样是雄鹰小组成员。” 雄鹰小组成员跟踪他们。 朱越摇头说道：“准确的说是跟踪书堂。” 虽然宋书堂和龙昊两人在一起，但朱越心中明白，跟踪的目标必然是宋书堂。 气氛一时间沉默。 后龙昊说道：“如此看来雄鹰小组来山城的任务确实是搞暗杀，书堂显然也在他们的目标之内，但应该不是重要目标。” 为何判断说不是重要目标？ 原因在于今日开枪示警。 是对‘鹫’的警示不假，同样也是对宋书堂的提醒。 例如现在他们就知晓宋书堂也被列入暗杀目标之内，但雄鹰小组成员还是选择提醒，可见对于暗杀宋书堂一事，并不算是重要任务。 “选择书堂作为目标可能也是出于土肥原机关的仇恨，毕竟六足小组是在书堂手里被连根拔起，加上‘山鬼’同样死于他手，土肥原机关现在安排雄鹰小组进入山城执行暗杀任务，将书堂列为目标情有可原。” 朱越和龙昊的看法一致。 宋书堂是目标。 却不是重要目标。 更多是顺带为之，可以看做是报私仇。 因此今日可以打草惊蛇。 雄鹰小组甚至于可以放弃对宋书堂的暗杀。 毕竟暗杀他仅是报仇。 可暗杀其他目标所带来的收获，要远高于此。 一直没有说话的宋书堂开口道：“由此可以断定，雄鹰小组来山城的任务确实是暗杀，且目标极有可能非常重要，若真让他们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汇报科长，加大力度搜查。”朱越当机立断。 现在就情报科一组参与其中。 明显效果不好。 且得知雄鹰小组具体任务内容，必须要速战速决，不然等到他们计划成功，你再抓人为时已晚。 三人一同前去见沉渌水。 朱越汇报今日发生之事。 沉渌水听罢当即说道：“让二组李泰然带人与你们一同搜查‘鵟’，同时通知行动科科长岳笺，让行动科也出人配合行动，尽快将‘鵟’抓捕归桉。” 为何牵动如此多人？ 其实沉渌水的想法有两点。 第一点就是尽快抓人解决雄鹰小组，防止他们展开暗杀行动，危害党内高层引起轰动。 第二点则是高压搜查，让雄鹰小组没有办法得心应手的展开行动，可以限制他们的行动，拖延他们的任务，为情报科的抓捕争取时间。 同时对于宋书堂、龙昊见过‘鹫’一事，沉渌水询问他能不能画下来。 毕竟此前宋书堂技能颇多。 且还画过海报。 此番他算是真正见过‘鹫’的长相，若是能画出来，雄鹰小组现如今所剩六人，他们可就掌握了三张画像、一张照片。 这对抓捕雄鹰小组成员帮助很大。 依然还是三张画像，毕竟‘鹫’的画像此前红党就提供了一张，但宋书堂若能画出来无疑会更加准确。 其实画像宋书堂并没有非常擅长。 毕竟画人物对画功的要求太过苛刻，每个细节都不能出现错误。 虽画功方面有所欠缺，但是记忆力超群。 宋书堂已经将‘鹫’的模样印在心中，他可以慢慢修改作品，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情报科出动两组成员，加行动科成员协助，搜查确实不缺宋书堂一人。 故而他留在办公室内画画。 第二日来到情报科办公室内，发现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画画所需的工具，是毕胜昨日就寻来的。 情报科其余人员都去街面上搜捕‘鵟’。 毕竟雄鹰小组此番前来任务昭然若揭，万不能让他们得手。 山城之中党内重要人员数不胜数，雄鹰小组目标你都无从判断，想做提前保护根本行不通。 抓人是唯一办法。 宋书堂潜心在办公室内绘画，不满意就换一张纸继续画。 两日之中办公室内，便铺满一地散落的宣纸。 龙昊推门进来都没有办法下脚。 他低头一看画像之人，确实与当日所见‘鹫’有些相似。 每一张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慎准确，难怪宋书堂要精益求精。 “怎么了？”宋书堂听到动静抬头问道。 “出动这么多人大规模的搜查，终于找到‘鵟’的线索，已经锁定了一个大致范围，今天晚上连夜挨家挨户搜查，组长让我来问你去不去。”龙昊说道。 动用如此多人总算有些收获。 宋书堂放下手中炭笔说道：“去看看。” 同时他将手中画像递给龙昊说道：“看看像不像？” 龙昊仔细观察说道：“还真像。” “最后成稿，就按照这个去找。” “我让下面的人拍照，多洗出来几张。” “走。”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龙昊将画像交给情报科之人，让他拍照多洗出来一些，好让大家根据画像抓人。 同时两人出门前去与朱越汇合。 路上随便买了些东西对付一口。 赶赴圈定地点看到朱越拿着一张地图，站在岳笺面前说着什么。 朱越算搜查负责人。 行动科是协助。 但岳笺毕竟是科长，亲自带队协助，下指令前理应知会一声。 如今朱越就是在告知岳笺搜查范围。 宋书堂恰好也听到。 这个范围现在比较大。 见宋书堂过来，朱越解释说道：“根据我们搜查中百姓提供线索，无法精准定位，故而为确保不会将‘鵟’遗漏在外，我特意将搜查范围扩大。” 保险起见之选，可以理解。 与此同时朱越继续说道：“情报科一组二组成员全部集合，今晚连夜挨家挨户搜查，时间上虽然紧张却也够用。” 一晚上时间，应该可以搜查一遍。 岳笺听罢说道：“行动科成员会把守住各个路口，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多谢岳科长。” “你们放心搜查。” 岳笺立马去安排行动科成员把守路口。 这同样是非常重要的一项工作。 宋书堂环顾四周高点说道：“我们如此大张旗鼓，雄鹰小组成员或许已经知晓，我担心狙击手会在周围伺机而动，让警局出动警员，扩大范围五百米，各处高点搜查巡逻，万不能给其可乘之机。” 吃一堑长一智。 此前便在这件事情上吃过亏。 如今自然要有所应对。 情报科、行动科都有任务在身，分身乏术。 只能借用警员负责。 “龙昊你去联系警局。” “是。” 很快行动科率先就位，把守住各个路口。 后警员排查各处高点。 确保无碍，进入巡逻状态。 一切准备妥当朱越下令开始搜查。 同时告戒手下科员搜查期间枪不离手，雄鹰小组成员‘鵟’必然也不好对付，能力或许还在‘鸢’之上。 枪在手且上膛。 保险都是打开状态。 搜查过程中极易走火，误伤百姓。 可今日他们却必须要如此认真，故而只能提前告知百姓配合，莫要上前推搡阻碍搜查。 好在今日见此阵仗，无人上前阻碍。 有钱有势、有头有脸之人并非没有。 可情报科成员各个真枪实弹，他们也只能暂避锋芒。 “你小心些。”朱越对一旁的宋书堂提醒。 “没事。”宋书堂笑着说道。 “你也在雄鹰小组暗杀目标之内，虽然不是最重要的，可当他们中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小心拉你当垫背。” 朱越今日让宋书堂跟随在自己身边，不让他参与搜查，便是有此担心。 “或许我进去，也好引蛇出洞。” “敌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何须冒险引蛇出洞。” 搜查有条不紊进行之中。 可迟迟不见传来有价值的线索。 最早搜查‘鵟’时担心出现‘鸢’的问题，因此没有照片，乃是情报科成员记在心中搜查。 后续沉渌水加大了搜查力度，就有了照片。 因此才能有百姓给提供线索。 不然百姓都不知道你找的是何许人也，如何给你提供线索？ 如今依然会提供照片给百姓辨认，看是否见过此人。 但挨家挨户一番搜查，居然是无人见过。 虽然搜查的仅是小部分，还有大部分未能开始搜查，可宋书堂觉得有些不安。 朱越看出他的异样说道：“在这里是安全的。” “我不是担心安危问题。” “那是？” “雄鹰小组明明知道我们在搜查，同时也知道我们掌握了照片，怎么还会露出马脚给我们？” “他们要完成任务就需要行动，只要行动就会有破绽，我们如此大力度的搜查，抓到他们的破绽并不奇怪。” “可奇怪的事情是，破绽不是我们抓到的，而是一名普通的百姓给我们提供的。” “你什么意思？” “雄鹰小组在知晓自己被调查的情况下，就算出来执行任务，怎么可能不乔装打扮，他们的伪装技术连我们都不一定能识破，一名普通的百姓是如何识破的？”宋书堂现在发现了一点问题。 伪装！ 可是百姓说自己看到了和照片上一样的人。 这不就等于说是识破了‘鵟’的伪装吗？ 可专业情报工作人员的伪装，是如此好识破的吗？ 这显然存在问题。 “百姓不可能说谎。” “所以是雄鹰小组，故意让百姓看到他的真容。” “就是为了误导我们？”朱越问道。 “很有可能。” “误导我们今天对这里展开包围搜查。” “其实是调虎离山。” “他们今夜有行动？”朱越反应过来。 “不知道还来得及吗？”宋书堂也有些担忧。 第二百一十七章 眼皮子底下杀人 伪装！ 专业性十足。 情报科成员辨别尚需一些时间。 且不敢言可以轻易识破对方乔装打扮！ 可如今从一百姓口中得知线索，换言之雄鹰小组专业情报人员，在寻常百姓眼中露出破绽。 合理？ 自是不太合理。 可你说此前‘鸢’不也是如此露出破绽？ 正是因为如此雄鹰小组更是会小心谨慎，岂可在同一件事情上面，接连出现两次失误。 想明白这点朱越、宋书堂二人现在紧张起来。 “雄鹰小组今夜目标何在？”朱越问道。 如今询问自然是难有答桉。 宋书堂只能分析说道：“选定今夜行动必然有所不同，看是否存在聚会活动。” 党内高层人物，日常生活中保护到位。 雄鹰小组哪怕想要动手，也需寻找机会。 既然选定今夜，应该是有可乘之机。 “让大家撤离？”朱越问道。 “不宜撤离。” 大张旗鼓包围搜查。 雄鹰小组指不定在暗中有人观察，你若现在撤退便是告诉对方，情报科识破他们的心思。 朱越明白此点，撤离的打算就是让雄鹰小组有所顾虑，放弃今夜行动。 毕竟行动极有可能是暗杀。 能让他们终止行动也算不错结局。 可宋书堂却另有想法。 此地继续搜查将计就计误导雄鹰小组，从而暗中打探今夜山城之内，是否存在聚会之类的活动。 来判断雄鹰小组在何处行动。 然后上前包围抓捕，反而是一个抓到雄鹰小组成员的机会。 但对于宋书堂的打算，朱越有些犹豫。 究竟是一门心思立功，不顾及可能带来的后果。 还是保守起见，尽量不要出事。 这需要做出选择。 作为组长也是此次事件的负责人，朱越最后说道：“收队。” 抓雄鹰小组固然重要。 可不让他们行动成功，则更有意义。 对于朱越最后做出如此决定，宋书堂没有再强求。 他明白对方的选择不能算错，甚至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更为正确。 在命令收队的同时朱越命令下面的人，开始调查山城今夜，何处会有活动。 岳笺还在带人包围，突闻收队也是诧异。 前来寻找朱越。 听到猜测之后，岳笺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你的选择没问题。”岳笺作为科长，自然更加认同朱越的做法。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收网之后开始调查山城今夜是否有党内高层举办活动，此举就是逼迫雄鹰小组取消行动，当然也有可能使得他们提前行动。 可暗杀任务，往往都需要等待机会。 想要提前行动很难。 甚至于强硬提前行动，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总之事情对雄鹰小组是不利的。 朱越并非不想抓捕雄鹰小组成员。 在前提是保护的情况下，他现在也在等待消息，看能否探查清楚雄鹰小组行动目标。 回到情报科并未等候多久，立马就有下面科员前来汇报。 说今夜国民政府主计处处长过寿，在中三路新村花园里面举办寿宴。 宴请了一些党内好友，和社会各界亲朋。 主计处处长季敏学，党内举足轻重的人物。 会是雄鹰小组的目标吗？ 得此消息宋书堂说道：“要去看看吗？” 这是目前送上来的第一个消息，但肯定不是唯一的消息。 雄鹰小组今夜究竟在何处行动，你需要判断。 你若是前去新村花园，认为雄鹰小组目标乃是季敏学，或是参加他寿宴的人，等到其他地方再传消息，你可能会赶不及。 可你若现在不去。 雄鹰小组收到情报科收队的消息，极有可能会终止行动撤离，你去的晚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没有太多时间给朱越犹豫，他直接说道：“走。” 今天晚上就是撞运气。 没时间考虑。 能猜中是老天爷卷顾，猜不中也没办法。 朱越带领宋书堂等人直奔中三路而去。 等到了地方朱越下令：“周围高点排查一下，同时将新村花园包围，书堂、龙昊你们两人跟我进去。”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高点排查防止狙击手。 包围新村花园，防止雄鹰小组成员撤离。 进去其内则是寻找雄鹰小组成员。 他们若要暗杀，可能会派人混入其中。 情报科所作所为自然引起这里人的注意，立马上来交涉。 朱越拿出证件表明身份，同时要求见季敏学。 很快便见到季敏学，朱越将事情说明。 虽是打搅寿宴可季敏学更加担心日谍暗杀，立即表示会配合朱越。 但他不希望来客被打搅，毕竟客人之中不少都是身份崇高之人。 季敏学打算躲在众人保护之中，不给雄鹰小组暗杀机会。 可朱越很想说，目标不一定是你。 毕竟前来参加宴会的人之中，有几人身份不在季敏学之下。 朱越的意思是最好可以停止晚宴，所有人集中在一起让他们排查，这样既可以确保不会放过雄鹰小组成员，也可以确保来客的安全。 但季敏学显然不想让今晚的寿宴，变成这个样子。 其次则是朱越也无法确定，雄鹰小组一定会选择这里下手，所以没有办法强制要求。 只能让情报科成员秘密入内，开始搜查角落。 同时让宋书堂在宴会众人中游走，他见过‘鵟’、‘鹫’等人，若是这二人负责执行任务，宋书堂可以将其认出来。 就在这样的秘密排查之中。 新村花园并没有问题。 也未在其中发现异样，在外搜查的情报科成员也是如此。 最后新消息送来，说在旧城区内，也有一场舞会，是陆军将领出面举办，参与人员多是年轻军人，和受伤回来休养的年轻军官，以及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舞会兼具相亲之功效。 那么此舞会也有可能是，雄鹰小组的目标所在。 新村花园处没有发现，朱越他们便打算离开，前去舞会调查。 但在临走之前，也留下来了一些人，对季敏学和几个重要人物进行保护，免得雄鹰小组玩心理战。 马不停蹄赶赴舞会。 这舞曲都进行到了第三首。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时尚动感的舞曲，和年轻的男男女女，大家都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可宋书堂等人无心欣赏这些，而是在认真的找人，看雄鹰小组成员会不会出现其中。 舞会的负责人也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同样配合。 毕竟牵扯到日谍，还是在进行任务，谁也不敢大意。 可一番探查下来，与在新村花园一样，没有发现。 就在这个时候，情报科成员火急火燎从外面跑进来，俯身在朱越耳边说了什么。 随即朱越对宋书堂说道：“走。” 一行人离开舞会。 来到外面宋书堂问道：“怎么了？” “雄鹰小组动手了。” “什么地方？” “走马街。” “路上？” 大家都认为可能是在聚会，或者是活动上。 可这却是在路上。 朱越说道：“被袭击的人是立法院的高层，今夜立法院会议稍晚，是在回去住处的路上被袭击的。” “人怎么样？” “送医院了。” “没死？” “只怕凶多吉少。” “能确定是雄鹰小组动手吗？” “过去看看再说。” 几人跑到走马街，开始询问更加具体的情况。 说是车子从立法院离开来到走马街，这个时候突然有箱子从一旁的楼上坠落，车子只能急忙停下。 车子刚停住，就有人在远处开枪。 听声音和看弹孔应该是狙击枪。 目标人物当场就被击中，同车人员急忙保护，没办法前去抓捕。 狙击手和在楼上扔箱子的人都很快撤离。 巡逻队过来之后开始追击，其余人送受伤人员前去医院。 是否是雄鹰小组动手，现在还没办法确定。 但看配制朱越、宋书堂等人都觉得不会错。 如今雄鹰小组成员行动之后撤离，巡逻队也没有抓到人，他们只能干看着。 开始等医院消息，看人能不能救活。 宋书堂看了现场一眼说道：“雄鹰小组为什么要对立法院的人下手？” “可能位置够高。” 位置高是不假，但位置高的人不少，为何独独选中立法院的人。 其次则是今日开会，雄鹰小组是如何得知的？ “雄鹰小组是来山城执行暗杀任务，但是我认为现在另有日谍，给他们提供情报，雄鹰小组是根据这些情报开始展开暗杀行动的。”宋书堂分析说道。 行动小组需要情报支撑他们做行动计划。 宋书堂此前在拥剑小组，非常熟悉这套流程。 今夜肯定是有人给雄鹰小组提供情报，告诉他们在此地埋伏。 “查知道今日开会的人？”朱越问道。 “查肯定是要查，但效果应该一般。”宋书堂说道。 这种会议又不是保密会议，知道的人应该不少。 龙昊在一旁说道：“雄鹰小组今夜先是调虎离山，让我们连夜进行错误搜查，但在我们反应过来他们可能会有所行动之后，我们第一时间选择调查的是聚会和活动，这恐怕也是雄鹰小组早就想到的，所以他们没有放弃行动。” 龙昊的分析确实有道理。 雄鹰小组是两手准备。 就算是情报科放弃连夜搜查，开始查找雄鹰小组，他们也不会怕。 毕竟他们的行动是在路上，而非在活动、聚会之中。 由此可见是双重准备，情报科被骗了。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雄鹰小组行动，你在后面追，本身就是落后的。 就在他们查看现场的时候，医院方面传回消息，人死了。 一枪毙命。 其实根本就没有送去医院的必要。 只是大家当时不死心罢了。 由此可见狙击手的能力。 与此前射杀‘鸢’时相同。 “这个狙击手能力不俗。”朱越看了看现场环境说道。 首先是刚停车，就开枪。 这个瞄准的时间很短。 其次则是人还在车上，就被子弹击穿玻璃射杀，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信。 而且就开了一枪，根本没有第二枪。 甚至于也没有查看对方是否死亡，楼上扔箱子的人同样立马撤退，显得对开枪之人非常信任。 龙昊却说道：“既然如此自信，为什么不直接在车子运动中射杀，还需要有人近距离推箱子下来，这不是增加了风险吗？” “你怎么看？”朱越知道宋书堂的枪法很强，因此询问他的意见。 “在车子运动中开枪，难度太大，最重要的是晚上，这里虽然有路灯，但是光线很差，极可能一枪没打死，所以是为了保险起见。”宋书堂分析现场情况得出结论。 但不管怎么说。 雄鹰小组在他们的眼皮子低下杀人了。 还是在他们花了三万美金，在红党手里买了情报之后，成功杀人了。 但你不能说红党的情报是假的。 毕竟他们根据‘鵟’的照片找人，确实有百姓看到‘鵟’。 虽然是‘鵟’故意被百姓看到，给情报科提供错误信息，但是肯定是有这个人，不然百姓如何能看到和照片相同的人。 由此可以证明红党提供的情报是真实有效的，你现在不能赖人家。 朱越叹了口气说道：“回去和科长汇报吧。” 此番肯定是要挨骂的。 躲又躲不过。 回到情报科之后，宋书堂跟随朱越一起去见沉渌水，龙昊就没有一同前往。 毕竟是挨骂，又不是什么好事。 没必要都上赶着。 果然在沉渌水办公室内，宋书堂、龙昊被好一通批评。 两人也不能反驳，毕竟确实是死了人。 最后沉渌水骂完问道：“雄鹰小组的任务显然不是仅此一人，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调查？” 朱越这才开口说道：“调查一下为什么会将立法院的人当做目标，其次就是有什么人知道开会的消息，是谁会将消息泄露出去。 同时继续利用照片找人，而且书堂也画了一张画像，可以同步利用起来，投入更多的人力参与，压缩雄鹰小组的活动空间，让他们没有办法开展行动。” 这是目前为数不多的办法。 可沉渌水不太满意。 毕竟此前也差不多就是如此，还不是死了人。 这上峰肯定会追责情报科。 但沉渌水一时半会也没有其他主意。 第二百一十八章 拒绝拉拢名单 战乱导致难民涌入，使得山城每日都有大量新面孔出现，政府协调迁移郊区等新建驻地，可仍旧有不少人滞留旧城区。 哪怕掌握照片，每日排查同样具有挑战。 加之日谍伪装到位，躲避搜查伺机而动，情报科只能跟在后面亡羊补牢。 但此地的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雄鹰小组主暗杀。 枪响之后远遁而去。 你循着枪声赶赴，徒留人去楼空。 压缩雄鹰小组行动空间，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有日谍为他们提供情报，雄鹰小组甚至可以不出面，直接制定行动计划。 虽然此举有些冒险。 但并非不可为之。 沉渌水如今不满便是如此，可一时半会难有对策。 宋书堂站在一旁未有言语。 他也难有妙计。 根据‘鵟’的照片，‘鹫’的画像找人，目前来说确实是最佳方案。 可今日立法院有人被暗杀。 明日就可能是其他机构。 谁也无法推断雄鹰小组下个目标是谁，谁来负责？ 陷入沉默片刻之后，沉渌水说道：“不能再让雄鹰小组有所行动。” “只能加大搜查力度，让情报科、行动科甚至于警局警员都参与进来。”朱越觉得若不想雄鹰小组再行动，投入的人力必须上一个档次。 但这规模便大了起来。 影响自然随之而来增加。 沉渌水有些犹豫。 可在犹豫片刻之后，沉渌水说道：“增加人手，逐一排查。” 今夜雄鹰小组得手带来影响非常恶劣，若再让其得手一次，情报科颜面无存事小，死的人物地位太高事大，容不得沉渌水纠结。 得此命令朱越松了口气。 毕竟山城还是他们的地盘，只要愿意投入人力物力去搜查，朱越相信抓到雄鹰小组是早晚的事情。 就算是没办法顺利抓到的人，也会逼迫他们躲藏在暗处，不敢轻举妄动。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就去安排工作。 同时行动科科长岳笺也收到消息，拿到照片、画像，开始进行搜查。 警局也参与其中，投入不少警力。 反观宋书堂却没有参与到排查中去，第二天一早则是开始调查，雄鹰小组为什么选中成学海作为第一个暗杀目标。 成学海便是昨夜遇刺身亡的人。 通过询问他身边的朋友，以及工作中的同事。 等到下午的时候，宋书堂就找到了一些端倪，那就是成学海拒绝了汪逆集团的拉拢。 在几个月以前成学海收到一封信。 信是从洛城寄来，但实则是沪上，寄信人便是汪逆集团中的一员。 此人在山城期间与成学海关系极好。 投靠汪逆集团之后便也想要拉拢一些人过来，首先想到的就是陈学海，在信中表示如今自己生活穿金戴银，权力地位应有尽有。 同时还表示如果陈学海愿意投靠，待遇只高不低。 条件开的极好。 可陈学海为人正直，得知此人投靠汪逆集团，他只恨自己往日与其称兄道弟。 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如何会选择投靠。 故而直接将信件上交，同时表明自己的态度和清白，还公开发表一片文章痛骂此人，痛批汪逆集团，用词之犀利态度之坚决，引起了一阵叫好。 如此看来雄鹰小组杀人，就是因为成学海拒绝了汪逆集团的拉拢。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与成学海地位相同的人众多，雄鹰小组偏偏选中他，这便是前因后果。 得到如此情报之后，宋书堂急忙回去情报科找朱越。 在朱越面前宋书堂将自己调查掌握的情报，全部汇报上来。 听罢之后朱越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雄鹰小组此番来山城，要暗杀的人可能都是拒绝了汪逆集团拉拢的存在？” “极有可能。”宋书堂说道。 执行暗杀任务。 你总归是要有名单的。 名单的制定肯定存在规律。 要么是斩首行动！ 意思显而易见。 要么是高层暗杀计划，与斩首行动理念相差无几。 但此番成学海被定为目标，那么名单之上的人，定然与他有所相似之处。 拒绝汪逆集团拉拢，成了必要条件。 “可汪逆集团的伪政府成立在即，他们这个时候来暗杀拒绝他们拉拢的人，这对他们没什么好处。”朱越觉得这个时候，汪逆集团不应该暗杀，毕竟你暗杀显得手段太过残暴，同样不利于你的拉拢计划。 “他们的暗杀一方面可以表明他们有能力，在山城暗杀掉与他们作对的人，这是一种威慑力。其次则是杀鸡儆猴，拒绝他们拉拢的人很多，如今的名单上可能仅有一部分，杀这些人也是给另一些人看，从而改变大家的选择。” 宋书堂觉得暗杀计划还是有用的。 尤其是在山城都能暗杀成功，威慑力十足。 拒绝汪逆集团的人，肯定不会全部都在暗杀名单之上，杀鸡儆猴之后还是会展开拉拢。 “你的意思是说，先调查看都有谁拒绝过汪逆集团的拉拢，从而针对性保护，等待雄鹰小组上门？”朱越问道。 “拒绝过的人不一定都会公布出来，很多可能是私下拒绝，例如成学海这样公开拒绝，且还发表言论的定然是少数，可雄鹰小组的暗杀名单之中，这类人肯定是榜上有名。” “我安排人调查一下。” “此事不易声张。”宋书堂说道。 雄鹰小组都能掌握到立法院开会的消息，若是情报科现在调查的太直白，可能还是瞒不住。 提前被雄鹰小组知道情报科的调查方向，他们完全可以换名单。 到时候一样没收获。 因此这番调查必须要保密进行。 情报科、行动科加上警局的排查不能松懈。 调查拒绝过汪逆集团拉拢的名单，要暗中进行。 如此才好发挥这条情报的作用。 可现在情报科人手捉襟见肘，此前安排的调查不能停止，那么谁来负责如今的调查呢？ 一组、二组都参与其中。 三组虽然没有参与排查，但另有工作在身。 如此情况之下朱越说道：“只能让二处出马了。” 二处就是党正情报处，简称正治处。 “你去问问科长的意见。”宋书堂说道。 毕竟这牵扯到了其他处，军事处愿意不愿意让正治处插手，他们说了也不算。 很快朱越便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 宋书堂上前问道：“怎么样？” “科长已经去安排了。”朱越说道。 寻常情况下当然是不愿意让另一处插手的，尤其是正治处。 但目前的情况是必须要尽快解决雄鹰小组，昨夜成学海的死已经引起了上峰的不满，各方给的压力已经不小。 军事处情报科想速战速决。 既然正治处插手，宋书堂他们等消息便可。 正治处只能调查消息，却不能参与实际任务的跟进，这是事先就会说好的。 因此等到情报收集上来，还是要让朱越、宋书堂负责。 朱越、宋书堂也没有参与到排查中去，他们的工作就是居中调度，日后不出现在大家视线里面，也不会引起怀疑。 正治处的工作效率是有的。 当天接到通知就开始调查，第二日又调查一天一夜，等到第三日消息已经送到朱越办公室桌上。 宋书堂一早过来就被朱越叫进办公室。 “有三个人符合我们的要求。”朱越将名单和资料递过来。 荀椒，考试院高层领导人，被汪逆集团中人暗中拉拢，他严词拒绝甚至于将其身份上告，导致负责接触拉拢他之人，差点葬身山城。 董奉，军需署负责人之一，其族弟投靠汪逆集团，期间暗中写信想要策反拉拢，他将信件公之于众，且登报发表声明，自己与族弟断绝一切关系。 裴正业，检察院元老，膝下六名学子皆投靠汪逆集团，因此事觉得颜面无光辞去职务闲赋在家，闭门谢客期间投敌学生写信蛊惑，但其自觉教导无方颜面扫地，怎么可能与孽徒一道投靠日寇。 于是闲来无事在家中写了十余篇文章，将六名学子点名道姓好一通批评教育，使得六人名声大不如从前，乃至于在汪逆集团之内，都受到排挤。 说是一群汉奸。 可他们也讲究所谓的仁义礼智信。 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可不是汉奸。 而是曲线救国！ 裴正业此举无疑是给自己此前的学生，打上了不忠不孝之标签，自然影响他们在汪逆集团内的处境。 说来可笑。 但事实就是如此。 都是做了汉奸当了卖国贼，连祖宗都不认的人。 反而是越讲究这些东西。 等到宋书堂将资料看完，朱越问道：“你觉得雄鹰小组接下来，会选择谁做目标？” 让朱越来说。 荀椒、董奉、裴正业三人都可能在雄鹰小组的暗杀名单之上。 可是在成学海死亡之后，谁会是第二个？ 看了看三人资料，宋书堂最后用手指点在裴正业的名字上说道：“裴正业很可能会是第二个。” “你觉得他的六个学生，会在背后推波助澜？” “显而易见。” 宋书堂觉得，六个学生因裴正业受到排挤，导致在汪逆集团之中，也不能如鱼得水。 整个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若得知有暗杀名单，必然是想裴正业死掉。 也算出口心中恶气。 且裴正业如今辞职在家，位置相对固定，保护相对薄弱，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其次则是年纪过大。 而且和学生矛盾难以调节。 真的倒戈去了汪逆集团，反而是给汪逆集团出难题。 因此就算是杀鸡儆猴，裴正业也只能是鸡，而非是猴。 荀椒、董奉虽也公开表示拒绝拉拢，但未必没有做猴的可能，但裴正业是不行的。 “我安排人秘密保护荀椒、董奉，裴正业这里你负责？”朱越对宋书堂问道。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好。”宋书堂正有此意。 虽然猜测下一个目标是裴正业，但是荀椒、董奉你也要保护起来。 宋书堂亲自负责裴正业，就是想要在其身边，看能否等来雄鹰小组的人。 “你要几个人？”朱越问道。 “我要待在裴正业身边，最好可以住到他家里去，外面安排两三个人就够。” “没问题。”人数太多确实不好安排，但是两三个人还可以。 “同时给我准备一杆狙击枪。” “有什么要求？” “要提前试枪。” “等着。” 为什么要准备狙击枪，朱越能理解。 因为就目前看来，雄鹰小组动手，基本上都是狙击手负责。 距离远方便撤离。 而且杀伤力大，基本上不会有活口。 想要进入裴正业家中，肯定是要征得他的同意，情报科方面会暗中交涉。 因此最先准备好的是狙击枪。 朱越亲自给宋书堂送来，拆卸开来装在定制的皮箱子内。 “这枪可是宝贝，小心点用。”朱越提醒说道。 “德国货。”宋书堂打开看了一眼。 “明天去郊区试枪，我让龙昊陪你。” “裴正业这里什么意思？” “还在交涉。” “行。” 晚上回到家中休息一夜，第二日到了情报科之后，龙昊已经从朱越这里得到消息，今天陪宋书堂去郊区试枪。 “这东西你也玩的转？”龙昊见面便问。 “还行。” “看来你打死‘山鬼’还真是手到擒来。” “你当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吗？” “这倍镜可是好东西。”龙昊拿起来看了看。 “兵工厂现在可生产不出来这东西。” “还是落后啊。” 两人开车从情报科离开，宋书堂到了郊区之后开始试枪。 也没有试很久。 就开了五枪。 龙昊还拿着望远镜在看，但是也不知道宋书堂选择的目标是什么，故而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都脱靶了？”龙昊问道。 “也没有靶子啊。” “结束了？” “行了，回去吧。”宋书堂将枪拆卸开来，在箱子内装好，性能他已经熟悉，不至于手生就行了。 “打算和对方比拼枪法？”回去的路上龙昊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试试。” “可对方先开枪，你听到枪声去判断对方的位置，然后再开枪，怎么看都觉得时间来不及。” “所以要快。” 宋书堂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你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雄鹰小组很可能再次通过狙击手进行暗杀，你也只能用狙击枪才能去找寻机会。 至于提前搜查高点，只会暴露你的意图，让雄鹰小组知道你在保护裴正业，他很有可能就会放弃暗杀。 因此在龙昊看来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宋书堂也必须要试一试。 第二百一十九章 枪响 等敌人开枪。 通过枪声判断敌人所在位置。 在敌人撤退之前开枪反击。 这个过程说起来便充满难度，可想而知操作起来会是何种困难。 狙击手开枪之后便会立马撤离。 许你听到枪声，对方便已经离开。 因此通过枪声判断对方位置要快！ 可狙击手所选位置必然是隐蔽之地，判断对枪声所在方向和位置，你就第一时间找到对方吗？ 难度很大！ 在你找寻之际对方必然会撤退，你还能看见什么？ 但如今这种情况，宋书堂必须要尝试一番。 成学海的死已经引起了很多麻烦，裴正业、荀椒、董奉三人随便再死上一个，这情报科都无法和上峰交代。 摸着手中装着狙击枪的皮箱，宋书堂神情同样严肃。 回到情报科后将狙击枪放好，他便去找朱越，询问裴正业这里交涉的如何。 “裴正业同意你进入他家中保护，可你打算让对方开枪，从而判断枪声位置，此举带有一定的危险性，裴正业本人是同意的，只要能抓到日谍，他虽死无悔。” 裴正业对于自己教授的学生，投敌叛变一事耿耿于怀。 能用自身性命抓捕日谍他也算是挽回声誉，因此非常配合情报科的安排。 “家里人不同意？”宋书堂问道。 毕竟听朱越说话的语气，就明白事情还有波折。 果然朱越点头道：“裴正业的儿子也是党内人员，他坚决不同意用自己父亲的性命做诱饵，要求我们提供更加安全的计划。” 这种是人之常情。 宋书堂能理解。 你不能说裴正业的儿子不同意，你就说人家有问题。 换谁来也不能随随便便同意。 作为人子，这不是你标榜自己大义的时候。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雄鹰小组不会在不确定目标的情况下开枪，因此裴正业肯定是要面临一定的风险，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降低风险。” “他儿子的意思是说找个替身，来代替他父亲出现在家中，窗帘之类的拉上对方也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 “可是不能确定对方是谁，雄鹰小组的人怎么可能开枪。” “狙击手一枪毙命，裴正业的儿子不能接受。” 这就有些麻烦了。 可是就在朱越、宋书堂纠结之际。 电话响起。 朱越接起电话说了两句。 宋书堂问道：“怎么了？” “科长打电话过来，说裴正业让人将自己儿子给绑起来关押了，他同意我们的计划要求配合。” “给自己儿子关押了？” “是的。” “谁帮的忙？” “裴正业也有自己的老伙计。” 这老伙计也是性子火爆。 人家儿子不愿意，你就听人家老爹的，将儿子给关押了。 这要是裴正业死了，你怎么给人家儿子交代？ 可是在老伙计看来，与其让裴正业一直活在痛苦之中，不如来个干脆的。 死了也算解脱。 不死就是新生！ “你晚上潜入裴正业家中。”朱越直接说道。 大张旗鼓的进去自然不好，晚上潜入便可。 毕竟你要小心雄鹰小组的人，现在就已经盯上裴正业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行动科、情报科、警局的人在大面积搜捕。 雄鹰小组的人也不能非常舒服的行动。 等到晚上宋书堂就带着狙击枪，在龙昊的护送之下，前往裴正业家中。 裴正业现在住的不在城区。 而是在南岸的玛瑙溪。 一个二层的小洋楼。 宋书堂过来之后表明身份直接入内，现在小洋楼里面除了裴正业，还有一个做饭端茶的大婶，以及一个看门的大伯。 佣人不是很多。 在看门大伯的带领下进入房间之内，见到了裴正业。 头发基本上都白了。 带着眼镜。 气色不算很好，但见到宋书堂过来，还是强打精神说道：“坐。” “裴先生。” “不必拘谨。” “裴先生高义，晚辈心中敬佩。” “说这些无用，抓到日谍才算不辜负我。”裴正业觉得宋书堂说的漂亮话没有意义。 因为在他看来，他教的学生投敌，就什么也不必多说。 可是在宋书堂看来。 每个人是独立的个体。 虽然是你的学生，但是要投敌和你也没有关系。 但子不教父之过。 这学生投敌，作为老师的，岂能真的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因此宋书堂也没有多言语。 直接问道：“不知道裴先生日常在家中，都是什么活动轨迹？” “在卧室休息，和在书房看书写东西，基本上都是如此。” “不去院子内吗？” “不去。” “客厅也很少来？” “没有客人，因此客厅也不常来。” 裴正业辞职在家，是闭门谢客的状态。 因此也没有客人过来。 院子内他也不常去，多数都在书房。 如此一来宋书堂觉得是好消息，起码不在院子之内，不然雄鹰小组开枪的条件就太好了。 而且平常裴正业都去院子中。 突然现在不去了，也会让雄鹰小组心生警惕。 “我可以看一下裴先生的卧室和书房吗？”宋书堂提问。 “可以。” 跟随裴正业前去书房。 书房很大，里面书架上全是书籍，各种名家典籍和国内外着作。 可见裴正业学识渊博。 但宋书堂对书籍没有兴趣。 而是看了一眼裴正业所坐位置，和窗户的角度。 同时来到窗边向外观察。 书房内有两个窗户，窗户都很大，采光非常好。 导致如今视野也不错。 观察之后宋书堂发现射击的角度不少。 但如果裴正业只是坐在书桌后面，不来到窗户边的话，射击角度其实是受到限制的。 只有靠近主桌的窗户可以作为射击之用，且只能有半个大小。 但这个角度杀伤力是够的，足以一枪毙命。 尤其是在你坐在书桌后面，一动不动的情况下。 看了一眼窗帘，宋书堂问道：“裴先生平日里这个窗帘拉上吗？” “拉。” “阳光太盛？” “是。” 因为这个窗户导致阳光有些刺眼，因此还是会拉住。 听到这里宋书堂松了口气，如果将窗帘拉上的话，就会多一些保护。 看完书房之后，宋书堂又去了裴正学的卧室。 卧室只有一扇窗户。 对床上的射击角度不太够，看起来是比较安全的。 重新坐在客厅之内，宋书堂说道：“卧室比较安全，但是也不能大意，尽量不要靠近窗户，且在床上也最好贴着左边入睡。”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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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龙昊目前也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就是外面太黑了。 他很担心雄鹰小组会选择晚上行动，这样宋书堂很难锁定对方的位置，在黑暗中找人，你天然是没有优势的。 但敌人的行动时间由不得你决定。 龙昊只能在书房关灯之后，也去休息。 洋房内的情况，宋书堂已经通过裴正业的电话，和龙昊说过了。 不然什么情况都不知道，配合起来都成问题。 一连三日。 毫无动静。 但不能说宋书堂选择裴正业有错。 因为荀椒、董奉处同样没有动静。 而且山城之内，也没有出现新的暗杀行动，可见是雄鹰小组还没有行动，而非他们判断失误。 雄鹰小组行动慢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搜查力度这么大，他们如果还能轻易行动，才是怪事。 今夜裴正业还是坐在书房内看书。 宋书堂抱着狙击枪严阵以待。 就在时间快到十点，裴正业打算回去休息的时候，划破夜空的枪声突然响起。 裴正业手里的书被击穿。 一些纸屑和焦味出现在空气中。 在枪响的一瞬间，宋书堂就直接起身，架枪开始寻找。 方向他已经锁定。 立马在黑暗中找寻。 可是雄鹰小组开枪之人也非常快速，已经从开枪的位置离开，不可能在原地等待宋书堂的发现。 龙昊等人也听到了枪声，开始朝着枪响的地方摸去。 宋书堂自然明白，对方不会在原地等待自己。 所以他直接找的就是对方的撤退路线。 在两处房子的缝隙之间，宋书堂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提前将枪口前移，然后预判开枪。 在对方走出来的一瞬间，宋书堂就扣动扳机。 可是对方却没有按照预定的速度走出来，而是突然回身。 宋书堂明白，有人在观察这里的情况，发现了他架枪找寻，已经给开枪之人提醒了。 情理之中。 毕竟此前狙杀成学海，也是有人在近处推下箱子。 可见是有人配合。 但现在宋书堂没有办法转动枪口，去找这个提醒的人。 而是死死瞄准，将开枪之人锁定在墙壁后面，不管此人从前面出来，还是从后面出来，都会被他看到。 开枪之人已经失了先机，现在根本没办法和宋书堂对枪。 观察之人可以开枪，但是他显然是没有狙击枪的。 步枪都没有。 身上顶多就是一把手枪。 想要影响宋书堂的话，就必须要靠近。 而且对方一定会朝着自己摸过来，开枪使得宋书堂没有办法继续瞄准锁定狙击手，从而两人全部逃离。 现在就要将希望寄托在龙昊身上。 龙昊必须要拦住这个想要靠近的人，让宋书堂不至于放弃瞄准，那么墙壁之后的人，就成了瓮中之鳖。 因为裴正业没有死。 影子的偏移救了他一命。 宋书堂已经让他打电话，情报科的支援马上就会过来。 坚持住就行。 宋书堂瞄准对方的狙击手，不给他逃离的机会。 龙昊拦住对方的另一人，不让他其影响宋书堂的瞄准，只要拖住时间胜利在望。 龙昊他们有三人，拦住对方应该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宋书堂也不再理会，开始心无旁骛的瞄准。 第二百二十章 一抓一逃 夜色渐浓。 南岸风起，薄雾涌动。 枪声乍响四下无声，多数人躲在家中紧闭门窗，唯恐殃及池鱼。 架枪在窗户之上，认真瞄准不敢耽误分毫，敌人是否会靠近开枪，宋书堂也无暇顾及，只能将信任交付给龙昊。 ‘凋’怀抱狙击枪躲在墙壁之后。 微微喘气可见方才命悬一线。 若非‘隼’及时出声告知他敌人架枪瞄准，他的行动轨迹必然被敌人预感，子弹会直接击中他的身体。 ‘隼’的及时提醒让他躲过一劫。 可从枪声以及开枪的时机，都让‘凋’明白对方能力不在自己之下，他躲在墙壁之后不敢轻举妄动。 ‘凋’在开枪之后直接开始移动。 没有停留分毫！ 他甚至都没有去观察，裴正业是否真的死亡。 就算如此他还是被对方找到了身影，且还是在运动中被判断了路线，这能力让他根本不敢再动。 后退！ 前进！ 基本上都是靶子。 ‘凋’进退两难。 至于说向正后方退去？ 后面不过是一堵高墙，上墙更是活靶子。 此时此刻‘凋’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隼’身上，他知道‘隼’肯定会想办法影响敌人的狙击手，让其无法继续瞄准自己，给他脱身的机会。 距离很远。 夜色掩护。 只要给他一点机会，就可以消失在敌人的视线之中。 ‘隼’确实在提醒完‘凋’之后，便开始朝着宋书堂靠近。 ‘隼’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人。 而是想要靠近开枪，让宋书堂无法继续在窗户口瞄准，这样‘凋’就可以撤退。 可是在他默默靠近的过程中，遇到了阻碍。 龙昊三人出现在他前面。 ‘隼’也进退两难。 他躲开龙昊三人，那么龙昊就会直奔‘凋’而去。 此时此刻‘凋’被敌人的狙击手锁在原地无法动弹，龙昊三人过去，‘凋’就是瓮中之鳖。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隼’就算是避开三人靠近宋书堂，还是无法帮助‘凋’脱困。 至于你说‘隼’对龙昊等人动手？ 他就一个人对方有三人，‘隼’顶多可以仗着率先出手杀死两个，最后一个人还是难以解决。 而且拖延下去，对方支援到位，他和‘凋’都跑不掉。 就在‘隼’犹豫之际。 龙昊却突然停下脚步说道：“隐蔽。” 在靠近‘凋’的过程中，龙昊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安静！ 如果没有其他危险，在龙昊看来宋书堂肯定会出声提醒。 不论是叫喊一声，告知敌人所在位置。 还是鸣枪示警。 总之会有些动静。 可是如此安静说明还有危险，此前龙昊和宋书堂就商议过这件事情，当时推测雄鹰小组的狙击手不会一个人单独行动。 因此龙昊现在认为，还有一人在暗处。 可能想要对付宋书堂。 “你回去保护宋副组长。”龙昊对一人说道。 他的反应很快，既然已经意识到了危险，肯定是要有所应对。 情报科成员没有丝毫停留，立马原路退回。 朝着裴正业家中而来。 宋书堂没有功夫查看其他人，但此人跑过来之后，主动开口说话。 听到龙昊派人回来保护，宋书堂松了口气。 但也仅仅只是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便没有言语。 他瞄准可不能松懈。 ‘隼’见敌人停下脚步，且还躲了起来。 便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前进，他现在前进反而是给龙昊等人，发现他的机会。 看了一眼远处的宋书堂。 ‘隼’知道机会已经不存在了。 当机立断‘隼’立马后退，没有过多犹豫。 龙昊等人不敢前进，因此‘隼’的后退没有遇到阻碍。 因为知道宋书堂所在位置，‘隼’一直都避开视野，慢慢靠近‘凋’所在的墙壁。 但是在十几米的位置不敢前进，再走会被看到。 ‘隼’躲在一旁喊道：“没有办法靠近，敌人不止一个，路已经被切断了。” 听到‘隼’的叫喊，‘凋’如今也在想办法。 ‘隼’继续喊道：“要不要我去逼迫一些百姓从家里出来，让他们靠近墙壁，你好躲在他们之中离开？” 听到‘隼’的办法，‘凋’觉得不可能。 ‘隼’如果去逼迫附近百姓，那么龙昊等人就会听到动静，立马就会压上来。 其次这些百姓也不见得会配合你。 除非你开枪威慑。 但开枪无异于是将自己暴露的更加彻底。 再者说对方是专业的情报人员，你这招不见得奏效。 最重要的是，对方的能力让‘凋’心有余季，恐怕几个百姓是挡不住对方的子弹的。 ‘凋’说道：“时间来不及。” ‘隼’也知道很麻烦，可现在怎么办？ 你没有办法影响宋书堂的瞄准，若没有人来阻挡视野，这样拖下去他们都跑不掉。 “你说怎么办？”‘隼’问道。 “你身上的绳子呢？” “还在。” “你将绳子扔过来，我绑在狙击枪上，你将狙击枪拉过去，然后瞄准对方开枪，不必真的打中他，只要让他离开窗户不再瞄准，我就可以冲出去。”‘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他的狙击枪‘隼’用起来自然不会顺手。 但是也无需真的打中宋书堂，只要在射程范围之内，让对方躲避就行了。 ‘隼’立马将腰间的绳子解下来，然后在一头绑上石头，在手中转动了几圈后朝着‘凋’扔去。 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墙壁之后。 不过‘隼’开口问道：“对方如果攻击狙击枪呢？” 你这样想要将枪拉过来，那么肯定是会被对方看到的。 “他对着狙击枪开枪，反而是我的机会。”‘凋’说道。 你开枪。 想要再次开枪就需要重新瞄准和准备。 这个空隙在‘凋’看来已经足够让他撤离了。 所以现在就是逼迫对方开枪。 如果你不开枪，等到我将狙击枪拿到手，我就会对着你开枪。 你还是要躲避。 但是你只要开枪，再下一枪来临之际，‘凋’有自信逃离。 宋书堂自然看到了绳子。 毕竟在他的瞄准范围之内。 不多时就看到绳子一头绑着狙击枪，在地上拖动。 见到这一幕，宋书堂立马就明白了敌人的想法。 这是打算利用狙击枪让自己无法继续瞄准，这个办法非常不错且实用。 而且现在如果宋书堂要攻击地上拖动的狙击枪，就会存在与下一枪的间隙，这个时间差也足以让‘凋’逃离。 毕竟向后一瞬之间就能躲开宋书堂的视线。 向前也是如此。 前后都不过只有几米的距离罢了。 宋书堂还真不敢轻易开枪。 可是眼看狙击枪被拖动的越来越远，再等片刻就要进入敌人手中，宋书堂也开始纠结起来。 他心里其实明白，现在拿到狙击枪的敌人，肯定会选择一个方便撤退的角度攻击自己。 说白了就是开枪之后，对方只要撤退，自己是没有角度可以威胁到对方。 但对方的枪法恐怕不会很好。 最起码狙击枪就不是顺手的。 但是宋书堂能赌吗？ 在这里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开火？ 那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就在宋书堂犹豫不决之际，突然一声枪响，地上的狙击枪被子弹射中。 再之后又是一连串的枪声，地上的狙击枪被击中数次不说，连绳子都被射断。 是龙昊他们摸上去了。 让一个人回去保护宋书堂之后，龙昊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前进。 他知道有危险，但是却不能原地不动。 就在他摸上来之际，看到地上被拖动的狙击枪。 心中也立马明白。 因此果断开枪，将绳子打断，如此对方的计策就全部失效。 最重要的是‘凋’，手里现在连狙击枪都没有，想要和宋书堂反击的可能都失去了。 ‘隼’、‘凋’看到被子弹打断的绳子，两人都明白今日凶多吉少。 ‘隼’也立马朝着龙昊等人所在的位置开枪，让他们不能前进。 “你走吧。”‘凋’对‘隼’喊道。 如今这个情况，没必要两人都留在这里。 ‘隼’见状喊道：“别放弃。” “快走，不然等到对方支援过来，你也不能离开。” “我看能不能将前面的人打死，让对方乱了方寸。” “走。” ‘凋’其实看的明白，对方是不会冲出来的。 确实龙昊等人根本就没有再上前的意思，现在已经知道两人所在位置。 那么这个时候等就行了。 龙昊他们确实没有办法冲上去，不然会被‘凋’、‘隼’形成夹角火力。 ‘凋’的狙击枪是没有了。 但是身上肯定还有手枪。 现在你不冲上去‘隼’确实有可能逃离，但是你冲上去就是白送人头，可能还会将现在的优势葬送。 因此龙昊没有急功近利，而是选择稳住。 对于这种选择宋书堂自然是认可的。 同时他对前来保护自己的人说道：“绕上去，看能不能拦住另一人的后路。” 保护自己就是防止‘隼’。 现在‘隼’都已经撤回去了，被龙昊拦着根本没有办法上前，也就无需保护了。 情报科成员立刻开始摸上去。 如果能拦住‘隼’的去路，今日‘隼’和‘凋’都跑不掉。 ‘凋’继续喊道：“快走，你离开之后我也尝试突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活着。”说完之后‘隼’开始撤离。 龙昊等人很急，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拦。 宋书堂让另一人前来堵后路，但是不够快。 ‘隼’已经提前一步离开。 在‘隼’离开之后，‘凋’没有立马轻举妄动，而是帮‘隼’断后。 等到对方走远之后，‘凋’也咬了咬牙准备行动。 他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拿在手里，然后用力朝着前面扔去。 但是自己却向着后面跑去。 他想要用先一步离开墙壁的衣服，吸引一下宋书堂的注意力，哪怕就很短的片刻时间。 这样可以给自己争取朝着后面逃离的机会。 衣服飞出去。 ‘凋’也跑了出来。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一声枪响。 ‘凋’感觉自己大腿上面一疼，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 宋书堂确实被扔出来的衣服给影响了一下，但是他的反应更快。 立马就是朝后面瞄准开枪。 而且为了不打死‘凋’抓捕活口，枪口瞄的朝下。 倒地的瞬间‘凋’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对方会如此之快。 龙昊等人听到枪声，也冲了出去。 看到‘凋’倒在地上，但是手里还握着枪，急忙开枪射中‘凋’握枪的胳膊，然后上去将人给死死控制起来。 雄鹰小组的能力他们是知道的。 因此别看‘凋’倒在地上，但是你不开枪的话，对方指不定还要临死反杀。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龙昊对自己的枪法有自信。 不至于误杀。 大腿中枪，胳膊中枪，‘凋’现在被控制起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 但是龙昊还是非常小心。 立马和组员将其拉起来，躲在墙壁后面，防止方才离开的同伙，再杀一个回马枪。 毕竟对方可能不是来杀你的。 而是来杀‘凋’灭口的也说不准。 躲在这里另一情报科组员也已经到位，三人是足够安全的。 宋书堂见状也将枪从窗户上拿下来。 一直站在后面没有开口的裴正业见状，上前问道：“怎么样？” “已经抓到开枪的人了，多谢裴先生的配合，这几日最好不要住在这里，去城区里面保护的人更多。”宋书堂提醒说道。 “抓到就好。”裴正业松了口气。 其实刚才子弹差不多是从他的耳畔划过，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 也算是生死一瞬。 但只要能抓到日谍，裴正业就觉得值得。 就在此时，裴正业打电话通知情报科，支援已经到位。 宋书堂从小洋楼出来。 见到了朱越。 宋书堂说道：“人在前面被龙昊他们控制起来了，来了两个人，跑了一个。” “能抓到一个便好。”朱越知道能抓到一个人，已经实属不易。 “裴正业没事吧？”朱越又问道。 “没事，你让人安排他去城区吧，和他儿子在一起，方便保护。” “好。” 朱越立马安排人去护送裴正业。 然后他们一起朝着龙昊所在的方向赶去。 同时朱越安排了一队人马，开始追击逃离的‘隼’。 且将码头都给控制起来。 ‘隼’如果想要回到城区内，还是需要渡江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问三不知 赶至龙昊等人所在墙壁之后。 见其几人将‘凋’控制在此。 支援就位龙昊等人才从墙壁后出来，谨慎程度朱越很是满意。 再看‘凋’此人，大腿流血，手臂流血，半个身子都被染得血红。 好在龙昊方才将衣服撕碎成布条，帮‘凋’提前止血防止失血过多，不然现在只怕难以站立。 但此刻也不见得好多少。 被情报科两人搀扶才站立在当场。 ‘凋’眼神没有绝望也没有凶狠，反而是好奇打量。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开枪打中他。 明明已经扔出衣服吸引注意力，向后奔跑也不过一瞬之间的机会，可是还是被击中。 如此能力哪怕是‘凋’，也不敢说自己百分百有把握。 因此想要知道是谁开的枪。 目光在众人身上打量来打量去，却无法锁定。 毕竟宋书堂此刻也没有带着狙击枪在身上。 枪已经交给情报科成员负责收起。 “先去治疗。”朱越对情报科成员说道。 ‘凋’如今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不治疗直接审讯的话容易出人命，他们好不容易抓到雄鹰小组成员，岂能让其轻易死了。 自然是要留下活口。 而且‘凋’作为雄鹰小组内的狙击手，他被抓到之后，雄鹰小组的杀伤力就大打折扣。 但回去的路上朱越还是交代下面的人，一定要将‘凋’保护好，小心雄鹰小组杀人灭口。 毕竟这种事情，雄鹰小组做起来可是得心应手。 ‘凋’被带离之后朱越指挥情报科的人，开始在南岸展开搜查，想要抓捕‘隼’。 毕竟如果你不将‘隼’抓住的话，那么雄鹰小组就会得知‘凋’已经被情报科抓捕，那么到时候就算是‘凋’开口，雄鹰小组可能也已经做了后续的工作，让你没有办法利用‘凋’抓捕更多的人。 但抓捕‘隼’的工作不太顺利。 搜查一番没有找到人，但是在江边也没有发现有人乘船离开，毕竟时间已经很晚了，在江边其实就没有多少船。 因此朱越断定‘隼’肯定还躲在南岸。 如今在找机会回去。 故而命令情报科的人，在江边把守好，争取可以延缓‘隼’回去城区的时间，导致雄鹰小组没有办法立马了解到现在的情况。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直接将‘隼’抓捕。 但朱越也知道很难。 安排好一切之后，朱越、宋书堂等人就赶回去，准备开始审讯‘凋’。 此时的‘凋’已经从医院出来。 子弹被取出，现在人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好，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审讯自然要快一点，免得雄鹰小组早做准备。 ‘凋’被从医院带回情报科，送去了审讯室。 朱越、宋书堂直接开始审讯。 再度见面朱越没有任何铺垫，直接说道：“将有关雄鹰小组的情报全部说出来，你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凋’却没有答话。 朱越也在判断，‘凋’如此情况之下，身体还能承受住刑具不行。 毕竟怕直接死在审讯室里面。 可是你不用刑对方不开口，到时候雄鹰小组提前转移，你还是什么都抓不到。 ‘凋’会失去价值。 因此朱越打算直接用刑，看‘凋’的嘴是不是足够硬。 可是就在朱越打算下令用刑之际，‘凋’却开口问道：“是谁开的枪？”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没有故作玄虚，直接说道：“是我。” “你？” “你不会不认识我吧？”宋书堂笑着问道。 自己可是雄鹰小组的目标之人，之前还跟踪监视过自己，你说面前之人会不认识自己吗？ “宋书堂。”‘凋’果然将宋书堂的名字说出来。 “是我。”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 “‘山鬼’死在我手里的时候，你应该就能猜到我的能力。” “‘山鬼’自己找死罢了。”‘凋’对于‘山鬼’的评价很一般。 看来他也听说了山鬼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确实是他自己找死。” “倒是有些小瞧你了。” “日后有机会让你刮目相看。”宋书堂面对日谍自然不会谦虚。 ‘凋’看宋书堂的眼神也没有笑意，毕竟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能力，他更多的是佩服。 而且自己还是手下败将。 “裴正业没死吧？”‘凋’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毕竟有宋书堂这样的人在，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轻易杀死裴正业。 “没死。” “你做的手脚？” “一些小技巧罢了。” “输得不冤。” “你的代号？” “‘凋’。” “今夜和你一起行动的人是谁？” 面对这个问题，‘凋’只是笑了笑但是没有开口。 毕竟他现在并没有打算配合。 宋书堂见状说道：“你应该明白下场，在情报科如果你不配合你活不了，而且根据雄鹰小组的习惯，和你们组长‘苍鹰’的风格，就算是我们现在放你离开，你觉得你还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吗？ 恐怕也是会将你直接解决，毕竟‘鸢’就是死在你手里，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所以你要好好考虑一下。” 宋书堂说的可是实话。 ‘凋’现在没有退路。 如果不和情报科配合，必死无疑。 雄鹰小组肯定不会营救他。 且就算是他自己有能力，能从情报科逃出去，雄鹰小组也不会再信任他，更多的是杀人灭口。 “如果你不想死的太痛苦，和我们配合是你不错的选择，毕竟除了‘山鬼’这样的人之外，我们也不会轻易杀掉你们，被关押起来起码还活着不是吗？”朱越也趁机说道。 “你的伤恐怕承受不住多少酷刑，如果你想要尝试一下的话，我们不介意给你机会。”宋书堂表示可以先用刑，之后大家再坐下来谈一谈。 朱越挥手示意审讯科的人动手。 ‘凋’也在心中纠结，毕竟宋书堂说的是实话。 他没有退路了。 可是你让他如此开口，也不是他的风格。 能在伪满工作多年，专业人员岂能没有一点坚持。 但随着用刑，慢慢的这点坚持也消失了。 一头大汗的‘凋’终于开口喊停了用刑。 朱越示意审讯科的人停手，后说道：“滋味不好受吧。” “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不行。”朱越回答的干脆利落。 宋书堂出言说道：“别想着死，你还有机会活命，而且你是一个人才，你的狙击技术很好，说不定还可以帮我们培养这方面的人才，你虽然没有自由，但是好过那些被关押在集中营的人，所以现在言死为时过早。”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党内会不会让‘凋’去培养狙击手？ 宋书堂怎么可能知道。 现在这无非就是审讯的手段罢了。 “今夜和我一起行动的人是谁‘隼’。”‘凋’终于开口。 朱越和宋书堂没有觉得奇怪，毕竟这种局面有几人能撑得住？ 少之又少罢了。 “‘隼’会怎么撤离？” “这个我不清楚，我们原计划是得手之后，就直接离开，在南岸躲避到第二日一早，然后趁着来往江面的人变多，乘坐木船回来城区。”‘凋’将之前的计划说出来。 但现在事情出现了变故，‘隼’肯定不会继续按照原计划行动了。 只是‘隼’想要回到城区内，必然还是要渡江，就看情报科能不能抓到他了。 “‘隼’的住址你知道吗？”朱越继续问道。 “‘鸢’没有出事之前是知道的，但是在‘鸢’出事之后，所有人就重新更换了住址，而且是互相不知情的，只有组长‘苍鹰’知晓。” 这样的说法朱越、宋书堂是比较认可的。 毕竟都已经出事了一次，雄鹰小组没理由不做出改变。 “雄鹰小组来山城的任务是什么？” “进行暗杀。” “暗杀名单呢？” “只有组长知道，但之前给了我三个暗杀目标，成学海、裴正业、董奉，名单上应该还有其他人，但是我不清楚。” “你还能提供什么情报？”朱越问道。 就目前来说‘凋’提供的情报是不太有用的。 很多情报他们之前就知道。 想要根据‘凋’抓捕其他雄鹰小组成员，但是住址之类的，他也不清楚。 现在看来抓到‘凋’很难对雄鹰小组进行打击。 但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毕竟‘凋’看起来是雄鹰小组之内，主要负责暗杀的人员，现在他被捕，对雄鹰小组的暗杀工作展开，是非常受到影响的。 “是谁给雄鹰小组提供情报？”宋书堂问道，毕竟在他们之前的调查之中，认为有人给雄鹰小组做情报搜集。 “是有这样的人存在，但他是和组长直接对接，我不太了解。”‘凋’自己现在说话都没有底气，毕竟问你什么你不知道什么，你能提供的价值真的太少了。 “此前和‘山鬼’一同来山城的情报小组，你了解多少？” “这我就更不了解了。”‘凋’无奈回答。 毕竟不是同一个情报小组的，如何知道对方的情报。 现在不能说‘凋’不配合，确实问的这些问题，是他比较难掌握的。 “此前跟踪我的人是谁？”宋书堂问道。 “最早安排的是‘鹞’负责跟踪监视你，说白了也是负责对你的暗杀工作，但是之后组长有没有安排换人，我就不清楚了。” 也就是说当日宋书堂跟踪‘鹫’，被人鸣枪示警，是‘鹞’做的事情。 “他的跟踪技术非常出众吗？”宋书堂问道。 “独树一帜。” 看来‘鹞’确实是个人能力出众，跟踪使得宋书堂没有发现，这样能力的人，只怕是不好对付。 但是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 ‘鹞’也知道自己暴露，所以这段时间宋书堂仔细观察，没有发现新的跟踪。 “如此看来我不是你们的主要目标。” “是的。”‘凋’回答的很直接。 宋书堂确实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只是顺带的。 ‘苍鹰’手里的名单才是最重要的任务。 “失去你之后，雄鹰小组还会继续完成任务吗？” “会。”雄鹰小组可不仅仅只是依靠‘凋’的狙击枪展开暗杀，他们的暗杀技巧是非常高明的，而且善于伪装接近目标，悄无声息的进行暗杀。 此前让‘凋’先一步行动，只是因为在灭口‘鸢’的时候，‘凋’已经出手了。 如此情况之下，‘苍鹰’才安排他率先出手。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被抓住了。 在雄鹰小组的人看来，‘凋’被抓的可能性是最小的。 毕竟是狙击枪。 开枪距离非常远。 哪怕是打不中目标，也可以从容撤离。 作为第一个被抓的人，属实让人有些想不明白。 “‘鸢’被灭口之后，有安排新的人来接手吗？”朱越询问。 “应该安排了，但是我不知道具体人员是谁。”‘凋’又回答了一个不知道。 朱越和宋书堂已经没有继续询问的兴趣了，让人将他关押，两人回到办公室内，就目前的情况开始商议。 龙昊也在一旁说道：“这‘凋’被抓之后，一问三不知，我们想要利用他来调查，效果只怕是不好。” “其实也正常。”朱越说道。 你说失望现在肯定谈不上。 毕竟是日谍情报机构，你抓的又不是组长‘苍鹰’，若是‘凋’真的能将雄鹰小组的情报全部告诉你，你就真的敢相信吗？ “现在起码我们知道，雄鹰小组来山城的任务，确实是为了暗杀，而且有一份名单。”宋书堂说道。 这是之前就推理出来的，现在算是完全坐实。 “而且听‘凋’的意思，雄鹰小组不会暂停他们的暗杀行动，我们现在必须要尽早将其全部抓获，免得被他们得手。”朱越觉得雄鹰小组名单上的人，每个都是非常重要的，死了之后都会引起一定的麻烦。 可就目前的情况，你还是不太好抓人。 依然只能继续用排查的方式。 毕竟你有‘鵟’的照片，和‘鹫’的画像。 但效果应该不会好。 宋书堂说道：“‘隼’目前是我们最有可能抓捕的存在，我建议我们现在应该将人力物力，都投入到南岸去。” ‘隼’现在肯定不会急于回来城区。 毕竟他很清楚就算是‘凋’被抓捕之后，也提供不出来太多线索。 甚至于‘凋’都没有办法主动联系‘苍鹰’，他们的行动都是‘苍鹰’主动联系他们，将情报直接送入他们所在之地。 ‘凋’的住处情报科也已经询问了，早已安排人去监视，看有没有人会靠近，但想来是不会有收获的，毕竟‘苍鹰’是谨慎小心之人。 导致情报科利用‘凋’做不了任何事情。 那么‘隼’就不必冒险，会慢慢找机会回来城区，和‘苍鹰’汇报此事。 因此说明‘隼’还在南岸，情报科有机会搜捕到他。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守株待兔 日谍情报小组专业性强。 一人被抓对大局影响有限。 因此导致情报科虽有收获，但却无法彻底解决这一次的事情。 尤其是想要通过雄鹰小组，获悉与‘山鬼’一同赶赴山城的日谍小组信息，此计划也算落空。 导致如今只能将目标放在‘隼’身上。 但其实抓捕到‘隼’能否给雄鹰小组带来灭顶之灾，如今也无法下结论。 可雄鹰小组如今‘鸢’被自己人灭口，‘凋’落入情报科手中，若是能将‘隼’抓捕归桉，雄鹰小组也不剩下几人。 其中‘鵟’、‘鹫’因为照片和画像还无法轻易示人，可以极大程度影响雄鹰小组的任务，因此抓捕‘隼’一事同样重要。 ‘隼’如今还在南岸。 能回来城区的方法无非三种。 一种是直接乘船渡江。 但这种办法是最危险的，‘隼’可能不会选择。 另一种办法就是向西，但是向西的话你还是要坐船回来城区，依然是会出现在码头。 其次就是向东。 向东一直走，然后再渡江到对岸，之后就可以通过陆路进入山城城区之内。 ‘隼’会如何选择。 首先直接渡江，宋书堂、朱越两人是排除在外的。 那么就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现在要分析，‘隼’会作何选择。 朱越率先开口说道：“如果向西，那么回来必然是要坐船，会出现在山城的码头，风险还是比较大的。”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可是山城码头很多，我们无法断定‘隼’是从哪个码头靠岸。”龙昊说道。 朱越继续说道：“向东的话，可以在脱离搜查范围之后，渡江到对岸，然后通过陆路进入山城。” “陆路的话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入山城，说白了风险应该更大，如果我是‘隼’的话，我肯定选择向西，然后坐船回来。”龙昊将自己代入‘隼’的角度考虑问题。 宋书堂听完两人说的话，他说道：“我觉得‘隼’极有可能会剑走偏锋。” “直接渡江？”朱越问道。 什么叫剑走偏锋。 那自然是想不到的情况。 现在唯一能称得上这种情况的，只能是直接渡江了。 但是这个想法，宋书堂此前就排除了。 因此他说道：“是直接渡江，但可能不是坐船，也不是在码头停靠。” “不是坐船，不在码头停靠？”龙昊有些疑惑。 “游过来？”朱越瞬间反应过来。 从南岸能不能游过来？ 自然是可以的。 山城之内水性好的人很多，现在这个天气在江里玩的人不是没有。 都说水火无情。 但是也有浪里白条。 ‘隼’的水性如何？ 这个找‘凋’询问一下便可知道。 如果是从南岸游过来。 那么‘隼’只需要挑选晚上漆黑的时间，从南岸找一个偏僻之地，进入江中开始游。 到了对岸也不用选择码头之类的明显地点。 随便挑选一处就可以上岸。 你让情报科怎么防范？ 如果是从西边坐船回来，那么守住码头就行。 从东边陆路回来，守住路口就行。 可是从南岸游泳回来，情报科总不可能将江对岸沿线全部安排人手吧。 这可就长了去了。 人手不够，晚上黑灯瞎火，‘隼’跑掉的可能性极高。 听到这样的分析，大家都觉得麻烦，毕竟‘隼’做出如此选择，你就不太好抓捕了。 龙昊说道：“我先去询问一下‘凋’，看看‘隼’有没有这样的水性。” 若是没有，也就无需担心了。 很快去了一趟审讯科，龙昊回来不等两人询问，直接开口说道：“‘凋’说他们的水性都不错，‘隼’确实有可能从南岸游回来。” “昨夜搜捕比较严密，且我们是从岸边过来的，‘隼’可能不会急于下水，现在天亮他也不会行动，极有可能是今天晚上行动。”朱越觉得‘隼’现在还是没有回来的。 “今晚怎么抓捕？”龙昊问道。 “要不要调配几个探照灯，晚上在江边照亮？”朱越问道。 探照灯肯定是有的。 之前山城防空也架设了不少探照灯。 他们此番不用动用防空的探照灯，仓库内会有备用的，借来用用不难。 但面对这样的提议宋书堂说道：“我们不知道‘隼’什么时候入水，不可能将探照灯一直照亮，‘隼’看到探照灯之后，必然也不会选择游过来。” 你想要在‘隼’刚好在水里的时候，将探照灯打开，这个可能性很小。 毕竟你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入水。 可能你开得早了，被对方看到，他不下水了。 亦或者是你开的晚了，对方都已经到岸边离开了。 而且架设这种大型的探照灯也不容易，运过来将电线架设好，然后将探照灯安装好，也很麻烦。 如此麻烦，却起不到太大作用，宋书堂觉得没有必要如此。 “依你之见呢？”朱越问道。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若‘隼’真的用这样的办法我们确实是防不胜防，加之他的水性，他甚至可以在江中改变计策，直接顺流而下去选择另一种办法。” “难道要放任他回到城区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抓捕？” “那就更不好抓了。” 一时间三人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都在思考。 好一会之后宋书堂说道：“江中有珊瑚坝，靠近珊瑚坝的地方也有一些小岛，‘隼’如果选择游过来，很有可能会靠近珊瑚坝，中间能有个歇脚的地方。” 在南岸与城区之间。 中间有一处较大的岛屿，珊瑚坝。 珊瑚坝附近还有一些小岛。 ‘隼’如果想要歇脚，和在中途观察的话，极有可能会选择珊瑚坝附近游过来。 朱越说道：“我们安排人在珊瑚坝，和附近的小岛之上等待？” “可是这也只是猜测，如果‘隼’就是一鼓作气，直接游过来呢？”龙昊问道。 毕竟有这样能力的人大有人在。 ‘隼’的水性也足以完成这一点。 “那我们就想办法延长一下他在江中的时间，导致他不得不前往珊瑚坝歇脚，好让我们抓捕到他。”宋书堂说道。 “怎么延长他在江中的时间？” “开枪。” “开枪！” 宋书堂的意思朱越、龙昊明白。 晚上在江面上开枪，就会让在江中的‘隼’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么保险起见，很有可能就会靠近珊瑚坝，然后上小岛开始观察。 这是谨慎表现。 而且开枪的次数不用太频繁，过一段时间开一枪就行，而且开枪的位置要靠近城区方向，而不是南岸。 这样就可以让在南岸观察的‘隼’不会提前听到枪声，直接就放弃行动。 等到他在江中游的过半，再听到枪声，肯定不会第一时间选择回去，必然是先观察。 毕竟枪声也不是在他身旁响起。 既然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朱越说道：“那就按照这样的办法进行，晚上我们提前一步到珊瑚坝上，和其中的几个小岛上。” “好。” 虽然说‘凋’被抓捕之后，提供不了太多信息。 ‘隼’也不必急于和‘苍鹰’汇报情况。 而且看样子，‘隼’也不具备主动联系‘苍鹰’的机会。 可是既然行动出现失误，导致人员被捕，‘隼’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肯定是要尽早回来，等待‘苍鹰’的联系汇报情况。 那么今晚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隼’的这个办法，是比较出人意料的。 至于其他可能，朱越已经没有安排人去负责了，就赌‘隼’会剑走偏锋。 因为你没有见过‘隼’。 就算是守住码头和进城的路口，你怎么去断定对方是谁，与其如此不如将筹码都压在今晚之上。 但‘隼’并不知道情报科没有掌握他的照片，毕竟情报科现在掌握了很多照片和画像，‘隼’不可能不担心自己的容貌被掌握。 晚上有行动，白天大家开始补觉。 宋书堂也没有回去，直接在办公室内凑合一下。 龙昊也来宋书堂办公室休息。 朱越却没有立马休息，而是先一步去和沉渌水汇报昨夜的情况，和目前他们的打算。 等到朱越汇报完毕，沉渌水认为可以一试。 之后朱越才回去办公室休息。 等到下午三人起来吃饭。 然后挑选人马前去珊瑚坝。 珊瑚坝上还有机场，但他们此番不必靠近机场。 朱越安排情报科的人，在珊瑚坝靠近南岸的沿岸，全面监视起来，‘隼’只要靠近就能发现。 同时珊瑚坝东面的几个小岛上面，也安排人守着。 若是‘隼’和他们推测的一样，在这里选择停下观察，必然会被他们发现。 没有探照灯，但是准备了一些手电筒。 和一些瓦数比较大的照明手电筒。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朱越要求大家全部隐蔽。 因为宋书堂认为‘隼’手里是有望远镜的。 毕竟此前他开枪想要射击‘凋’，但是‘隼’发现了他的位置和动作，由此可见‘隼’身上是携带望远镜的，不然没有办法观察到他，且观察的那么清晰。 既然如此那么‘隼’打算游到城区来，肯定也会提前用望远镜观察。 而且是白天观察。 肯定也会重点观察珊瑚坝的情况。 距离虽然足够远，但是还是应该小心谨慎一些，隐蔽起来不要露出破绽。 等到晚上‘隼’就看的不会这么清楚了。 一直等到夜色降临。 情报科成员全部进入工作状态。 时不时他们能听到一声枪响，这是情报科安排的人在开枪，但是他们听到的声音不是很大，想来在南岸的‘隼’是听不到的。 等到‘隼’能听到枪声的时候，他已经在江中，且游了过半的距离，不可能立马回去的。 就这样默默等待。 但是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都还没有动静。 不过大家都知道今夜是持久战。 想来‘隼’就算是行动，也会选择后半夜，这个不奇怪。 因此没有人发出声音，都在悄无声息的等待。 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 在珊瑚坝东边的小岛上面，突然情报科成员发现有些异样。 他微微探出头想要一探究竟，但是突然被一只手狠狠攥住脖子，直接拉的朝下面跌去。 情报科成员想要反抗，但是已经失去先机。 想要开枪，也没有办法完成。 一瞬间就倒在岸边，下半身还在岸上，上半身已经进入水中。 头被人死死按在水里，用力挣扎但是动作微小，根本就难以发出声音。 慢慢的情报科成员变得毫无动静。 ‘隼’摇了摇头，甩开脸上的江水。 缓缓蹲在原地不敢乱动。 他今夜想要游过江面，但是在途中听到了枪声。 这就导致他不敢继续前进，想要来小岛上观察一下。 他没有上珊瑚坝。 因为珊瑚坝比较大，其次是上面有机场，保卫力量很多，他觉得比较危险。 因此选择珊瑚坝东边的小岛。 但是在他摸过来之后，反而是听到了一些声响，他静静等待果然看到有人。 没有任何犹豫，‘隼’直接杀人，不让其发出任何动静。 ‘隼’的水性确实很好。 尤其是在靠近小岛的时候，他选择潜水进去，从水中游过来。 这就导致情报科成员没有看到任何动静。 等到他听到有些异样的时候，‘隼’反而早就严阵以待。 就在‘隼’打算再观察一下。 突然水中之人勐地一个翻身，对着他开枪。 ‘隼’见状大惊，立马闪躲。 但是枪声已经响起。 ‘隼’直接回手一枪，将情报科成员打死。 只不过其他人已经被惊动了。 朱越、宋书堂听到小岛上面传来枪声，立马命令成员靠过去。 手电筒直接朝着枪声的方向照去。 靠近小岛上的人，更是先一步过去。 ‘隼’直接一个勐子扎进水里，他知道这里有很多人在等待自己，他明白自己的想法被人猜到了。 可是之前的情报科成员为什么还能开枪？ 其实情报科成员想要反抗，但是已经没有办法反抗。 所以留了一个心眼，装死。 在挣扎了一会之后，就慢慢没了动静。 可是‘隼’也是小心谨慎之人，情报科成员哪怕是没了动静，他还是将其按在水中一段时间，确保人死了之后才松手。 毕竟他没有办法开枪，杀人也要无声无息。 好巧不巧这位情报科成员水性同样极好，闭气功夫了得。 成功将‘隼’骗过。 如此情况之下，突然开枪，按理来说‘隼’是反应不及的。 毕竟‘隼’认为人已经死了。 但‘隼’能力不俗，及时反应过来，导致情报科成员没能成功，反而丢了性命。 不过他临死前的开枪，成功提醒了情报科其他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由‘隼\’抓‘鹞\’ 枪声响起所有人赶赴小岛。 众人明白今夜所等之人已经出现。 手电筒照亮一时间看到江面水波涟漪，却不见敌人身影。 可见是潜入水中想要脱困。 但等候多时岂能给你脱困之机会，情报科内水性好的人已经全部跳入江中，抓捕雄鹰小组成员。 宋书堂会游泳。 水平也算可以。 但真的说起来水性不能算优异，情报科内众人水性好过他的很多，因此宋书堂没有跳入水中。 朱越也未曾入水。 反观龙昊拖了上衣就打算跳进去。 同时提前隐藏起来的船只，也被情报科成员开出来，朝着‘隼’所在的地方而去，今夜无论如何都要将‘隼’抓捕。 江面上一时间热闹非凡。 宋书堂和朱越只能在珊瑚坝上等待。 ‘隼’的水性确实不差。 潜入水中就可以游出去很远，但是奈何情报科人多，水中有人，船上也有人。 大家分散开来。 观察四周。 只要‘隼’从水中探头出来，立马就会被他们发现，然后大家继续围堵。 ‘隼’现在只恨自己没有准备吸管，如果有管子的话，他就可以不用将头探出来换气，指不定可以有更多的逃离机会。 可惜他未能提前准备。 如今被情报科的人越追越近。 宋书堂在岸上大喊：“可以开枪。” 活口其实也算不上重要。 从抓捕‘凋’之后就明白，抓到‘隼’的作用也有限，既然如此为确保抓人不出意外，肯定是可以开枪的。 开枪不要打中致命要害问题不大。 就算是真一不小心打死了，也无伤大雅。 听闻可以开枪，‘隼’更是及及可危。 只要他探头出来，立马就有情报科成员开枪。 但是开枪的人不多，仅有两个。 毕竟大家都开枪，很有可能打死‘隼’。 就算你们打的都不是要害，但是架不住人多。 因此开枪默认就是两个枪法好的负责，其他人还是围堵。 ‘隼’再探头，就迎来了子弹。 但是两人都没有击中。 因为比较黑看的不真切，加上两人都在船上，船只摇晃影响瞄准。 但也是擦肩而过，‘隼’吓的不行。 只能急忙进入水中。 想要向更远处游去，但是有心无力。 再次探头出来，就被击中了肩膀。 一受伤更是难逃。 这样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隼’被赶上来的人抓捕。 扭送到了船上。 见状朱越命令收队，将‘隼’先送去治疗，然后带回审讯科审讯。 看到情报科成员将‘隼’带走，宋书堂说道：“不知道他能不能给我们提供惊喜。” “就看他配合不配合了。”朱越说道。 其实‘隼’只要配合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两人先一步回到情报科等待，不多时‘隼’肩膀上的子弹被取出来之后，就带来审讯科。 将人押送到审讯室内之后，朱越、宋书堂开始审讯。 龙昊也换了一身衣服过来。 坐在凳子上‘隼’现在有气无力。 他的计策其实不错，但是被情报科提前猜到，他反而是自投罗网。 还不如向西而去。 甚至于直接离开山城，回去沪上之后，再由土肥原机关通知‘苍鹰’也不是不行。 但目前被抓之后，想这些都是无用的，世上也没有后悔药给‘隼’去吃。 大家坐好之后，朱越开口说道：“‘凋’已经开口，没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内容，想来你和他是一样的，也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就只能将你也公开处死，威慑一下雄鹰小组的其他人，让他们早早知难而退。” 你没用！ 朱越表达的意思很明白，‘隼’提供不了太多有价值的情报。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处死算了。 也算是威慑。 听完朱越的话，‘隼’无言以对。 现在根本不是对方想要他开口，而是他就算是想要开口，确实也提供不了有价值的内容。 宋书堂顺势说道：“‘凋’可以活命，毕竟他是最先开口的，至于你的话很难活命，而且你还杀了我们情报科一人，死了偿命。” 听到这些‘隼’开口说道：“你们也不用装模作样，既然不打算审讯我，何必将我带来这里，还在审讯室内等我。” ‘隼’确实提供不了太有价值的线索。 但是朱越、宋书堂说的话他知道也是给自己压力，肯定是另有目的，不然何必如此。 对于‘隼’的话，朱越笑着说道：“我们确实有想法，但是不知道你会不会配合，如果你不配合的话，留着你有用吗？” “说来听听。”‘隼’主动想要知道需要他配合什么。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朱越心里松了口气。 抓捕的日谍里面，有宁死不屈的，宋书堂他们见识过。 但更多是会开口的。 其实和专业性没什么关系。 而是人之常情。 不然沪上76号，怎么有这么多党内的叛徒。 你说这些党内的叛徒不专业吗？ 恐怕没有人比他们还专业，但他们还是叛变了，这不奇怪。 日谍也是人。 走同样的路子，太正常不过了。 “你回来城区之后，打算如何和‘苍鹰’汇报行动出现意外，‘凋’被情报科抓捕？”朱越问道。 “裴正业生死与否会有人汇报给组长‘苍鹰’，如果裴正业死了，组长不会联系我们，我们下一个目标继续暗杀就行，等到组长给的名单暗杀结束之后，组长会联系我们。 但是裴正业没有死，组长就会打探消息，肯定会知道‘凋’被抓了，然后会联系我。”‘隼’说道。 这个会给‘苍鹰’提供消息的人，应该就是之前给雄鹰小组收集情报的存在。 “你回去等待‘苍鹰’的联系，配合我们抓捕‘苍鹰’，可以留你一命。”朱越将他们的目的说出来。 “可是我被抓了。” “但是知道你被抓的人不多。”朱越和宋书堂，之前就想到了这个计划。 毕竟抓捕‘凋’、‘隼’作用不大。 如何才能取得更多的成效。 自然是利用起来。 因此他们就想到了，利用‘隼’抓捕‘苍鹰’。 ‘凋’是无法利用的，毕竟他被抓很难瞒过去。 但是今夜抓捕‘隼’，是情报科的人员负责，是秘密进行的。 没有其他人知道。 而且之后，情报科会安排很多人，负责码头的排查，和从东边进城的盘查，其实就是给雄鹰小组制造一种假象，他们还在抓捕‘隼’。 听到这样的要求，‘隼’也犹豫起来。 能行吗？ 但是你不配合的话，可能会死。 可是如果配合的话，也有可能会死。 如果‘苍鹰’知道他被抓了，说不定还会亲自弄死他。 好似是看出‘隼’的担忧，宋书堂说道：“我们情报科会负责保护你，而且‘苍鹰’只要敢出现，倒霉的是她而不是你。” ‘隼’犹豫片刻之后说道：“好。” 不答应现在就要死。 答应之后可能不会死。 而且只要离开情报科，‘隼’觉得自己不是没有逃离的机会。 ‘隼’的小心思朱越、宋书堂自然明白。 但是你既然想要利用他，就要承担利用他的风险，情报科的人会将‘隼’看管住的。 “‘苍鹰’大概会如何联系你？”宋书堂问道。 “这个不确定，有可能是通过信件，也有可能是找不相干的人传话，甚至于是直接将纸条塞入家中，总之办法多种多样。”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所以你要在家中等待？” “是的。” “我们安排你回家。” “但是你们不要监视我太严密，组长联系我之前肯定也会观察，如果发现你们监视我，肯定是不会现身的。”‘隼’说道。 他说的不算错。 但其实也是给自己逃离做准备。 宋书堂却直接点头说道：“放心。” ‘隼’将自己住所说出。 宋书堂安排他回去。 没有办法直接将他送回去，而是送他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让他自己回去。 情报科的人跟踪监视。 路上不怕‘隼’逃跑吗？ 自然担心。 所以跟踪的很近。 有可能被雄鹰小组的人发现吗？ 自然有可能。 但是总比‘隼’跑了强吧？ ‘隼’一路都在找机会逃离，可是情报科的跟踪监视，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跑。 他相信只要自己逃跑。 对方肯定会开枪打死自己。 所以‘隼’只能老老实实回到家中，再想办法。 不过当‘隼’接近家附近时，情报科的跟踪人员，就已经离开了。 因为情报科已经率先在这里布控。 ‘隼’进入这个范围之后，就会在情报科的监视一下，因此也就无需跟踪了。 毕竟‘苍鹰’如果观察‘隼’的情况，肯定也会在家附近，因此这里跟踪很危险，所以没有继续跟踪。 布控足矣。 朱越、宋书堂两人也在一处楼房的三楼，看着‘隼’进入家中。 朱越问道：“这样能等到‘苍鹰’的联系吗？” “我们要抓的不是‘苍鹰’。” “不是‘苍鹰’。” “而是‘鹞’。” “‘鹞’！”朱越之前并没有听宋书堂说过此事。 “‘凋’在暗杀裴正业的行动中失败，被情报科所捕，此事‘苍鹰’肯定会知道，那么对于‘隼’会不会被抓，‘苍鹰’不会轻易下结论，而是会非常谨慎小心。” “所以‘苍鹰’需要确定‘隼’的情况。”朱越说道。 “但是她不会亲自来确认，雄鹰小组内有一个人，非常适合这项工作。” “‘鹞’？” “是的，‘鹞’此前跟踪我，我都没有任何反应，那么他最适合来确认‘隼’这里的情况，甚至于可以在暗中将我们的布控发现，从而知道‘隼’已经被抓捕。” ‘苍鹰’肯定不会亲自负责。 这是母庸置疑的。 雄鹰小组内有一个人非常适合这项工作。 ‘鹞’的能力宋书堂是见识过的。 可以确保自身的安全，从而确认‘隼’的情况。 所以至始至终宋书堂想要抓的人，根本就不是‘苍鹰’，而是‘鹞’。 “可是‘鹞’的能力很强，我们能抓到他吗？”朱越问道。 既然‘鹞’适合这个任务，那么就有优势。 在对方有优势的情况下，你能抓到人吗？ 宋书堂说道：“红党提供的情报里面，有‘鹞’的画像。” “画像准确吗？” “但肯定有准确的地方。”宋书堂就是依靠画像，发现的‘鹫’，只是当时被跟踪自己的‘鹞’发现，鸣枪示警了。 不然‘鹫’也已经被抓了。 因此‘鹞’的画像肯定也有准确的地方，宋书堂只要依靠面容的局部对比，就有机会抓到‘鹞’。 虽然对方跟踪能力很强。 不会被人发现。 但是他想要确定‘隼’的情况，肯定是要出现在‘隼’的住处附近，从而才能观察。 那么也给了宋书堂观察他的机会。 ‘隼’的住址肯定是‘苍鹰’给‘鹞’提供的。 对于这里‘鹞’不见得熟悉。 因此宋书堂可以挑选一个非常优势的位置，来观察出现在附近的行人。 听明白宋书堂的意思之后，朱越也觉得此举确实是用来抓‘鹞’的，想要抓捕‘苍鹰’不太可能。 “那我们还监视‘隼’吗？”朱越觉得你这样布控监视，很容易被‘鹞’发现。 “就我留下，其他人全部撤掉。”宋书堂说道。 “‘隼’怎么办？”人全部撤掉，‘隼’如果想要逃离怎么办。 宋书堂说道：“安排六个人带好粮食，进入‘隼’家中，躲开窗户负责看押‘隼’。” 在外面布控很容易被‘鹞’发现。 那我干脆就直接进入家里。 这样‘隼’是没有机会逃离的，而且还可以避开‘鹞’的观察。 至于进入‘隼’家中会被‘鹞’发现吗？ 宋书堂已经观察了周围的情况，认为‘鹞’现在并不在这里。 而且情报科的人进入‘隼’家中，也不是大张旗鼓的走进去，而是会从隔壁后面翻窗入室，会尽可能的小心。 “能确定‘鹞’现在不在吗？”朱越还是有些担忧。 “在‘苍鹰’心中，‘隼’不会如此快的回来城区，就算是想要‘鹞’来观察，也要等‘隼’回来之后，所以应该不会今天晚上就过来。”宋书堂一方面是推理，一方面是观察了周围，觉得没有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鹞’现在就在附近。 那么你布控的时候，可能对方都已经看到了。 你现在进不进‘隼’的住处，都没有区别。 所以如此安排没有问题。 第二百二十四章 混乱抓捕 困于家中，‘隼’还在思考该如何脱困。 外面布控监视之人他心知肚明。 甚至于在家中躲在窗户后面，已经开始观察具体在什么位置有情报科的人，为自己的逃离做出准备。 最好是可以等到‘苍鹰’联系，故而有借口从家中离去，路途之中选择逃离。 ‘隼’受伤并不严重。 不妨碍他的计划。 可是就在‘隼’还在思考自己该如何逃出生天之际，突然情报科六人进入家中，此举让‘隼’完全搞不明白。 情报科不是想要抓捕‘苍鹰’。 那来自己家中岂不是暴露。 而且一下子来六个，他根本就不可能将六人全部解决。 为何安排六人也是宋书堂对‘隼’的看重，担心安排两人进去，被‘隼’悄无声息的杀掉。 索性一下子安排六人，不给‘隼’任何机会。 但情报科众人的举动，让‘隼’心中也有些反应过来，他们好像根本就不想要抓捕‘苍鹰’。 若是如此，他岂不是根本就没有逃离的机会。 那么等待他的是什么？ 死路一条。 怎么办？ ‘隼’开始不停的思索起来。 但是他提供不了有价值的情报，在情报科这里是没有办法谈条件的，逃又逃不掉，接下来该怎么做？ ‘隼’其实想要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解决情报科成员，然后离开。 但难度很高。 其次是情报科成员进来之时，朱越、宋书堂就提醒他们，一定要小心些。 ‘隼’的想法现在宋书堂不是很在意。 他更加在乎的是‘鹞’何时出现。 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去寻找‘鹞’，这就导致会出现时间上的空白，毕竟宋书堂也是要休息的。 不管是休息多长时间，这个时间内‘鹞’如果出现的话，是没有办法找到他的。 因此宋书堂将自己休息的时间，放在了凌晨三点以后，到早上六点，每天就休息三个小时。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 那是因为晚上街面上是没有行人的，‘鹞’就算是想要来观察确认‘隼’的情况，也不会选择这种时间来。 毕竟对于‘鹞’来说，街上的行人越多，对他的保护就越多。 他是可以混入行人之中的。 晚上空无一人，他出现的话，反而是危险。 当然了也有可能‘鹞’会选择反其道而行。 但是宋书堂必须要休息，不可能一直连轴转，人是受不了的。 因此在他休息的时候，龙昊会负责监视下面的情况。 虽然龙昊没有办法直接认出来‘鹞’，但是大晚上还不回去休息，在下面出现的人，必然是有嫌疑的。 龙昊会将宋书堂叫起来，让他来判断对方是不是‘鹞’。 这样的监视工作持续了两天，都是宋书堂、龙昊在负责。 情报科的成员也有隐藏在远处的，他们主要是在宋书堂发现‘鹞’之后，进行一个抓捕工作。 至于你说跟踪监视，掌握更多消息是不可行的。 毕竟按照‘鹞’的能力，你的跟踪监视对方肯定会发现。 等到第三天，宋书堂早上吃了饭之后，开始继续观察下面的情况。 这会行人已经变多。 三天时间宋书堂一直在找‘鹞’但是却没有发现。 他不知道是‘鹞’还没有出现，还是说情报科的布控当时被发现了，所以‘鹞’撤离了。 但是目前你能做的唯有继续等待。 龙昊在一旁问道：“雄鹰小组会不会已经猜到‘隼’被抓了。” “是有这样的可能，但是他们肯定会确认一下，毕竟只是依靠猜测就放弃一名组员，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宋书堂觉得雄鹰小组不会如此武断。 毕竟对现在的雄鹰小组来说，他们的人手已经严重不足了。 虽然‘凋’说‘鸢’可能会补充，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个一时半会很难完成。 尤其是在雄鹰小组潜入山城之后，还在任务进行途中。 你想要补充新人，存在很多问题。 ‘凋’也已经被捕。 ‘鵟’、‘鹫’照片和画像被情报科掌握，雄鹰小组现在方便行动的人其实很少，如果‘隼’也没有了，对雄鹰小组来说打击很大。 如此情况之下，宋书堂认为他们肯定会确认‘隼’的情况。 现在只能充满耐心，继续等待。 “要不要让‘隼’出来走走，说不定‘鹞’躲在暗处观察，‘隼’一直不出现的话，他也不敢下结论。”龙昊提出一种观点。 可是你现在让‘隼’出来走动，麻烦很大。 首先对方会不会配合你？ 如果不配合你怎么办。 你没有办法跟踪监视，因为很有可能会被‘鹞’发现。 “‘隼’行动失败，‘凋’被抓他自己跑回来，躲在家中不出门是可以理解的。”宋书堂认为，不要去管‘鹞’如何想，反正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如此。 真的放‘隼’出来，麻烦只会更大。 如此等待一直等到第五天，宋书堂依然还在观察，他充满耐心。 作为猎人你一定要充满耐心，不然就会变成猎物。 今日附近有新店开业，做了促销活动，导致人流量很大。 宋书堂的观察工作更是严峻。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考验。 以至于宋书堂坐在窗户边，一早上都没有挪动一下，甚至于连眨眼的次数都很少。 看着下面人头攒动，龙昊都觉得压力很大。 可大家心里都明白，‘鹞’可能一直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说不定就是今天会露面，来确认‘隼’的状态。 因此宋书堂极为认真。 就在开业活动进行到关键时刻时，宋书堂突然看到人群中有一人，也在参与活动。 但是他和画像上的‘鹞’有些相似。 可是看了一眼之后，宋书堂就将目光挪开，他不敢盯着看。 对于‘鹞’这种跟踪能力出众的人，他们一定会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被人盯上的直觉。 他们对此会非常敏感。 因为这是他们每日的工作。 所以宋书堂不敢盯着看。 哪怕是目光，他都担心被‘鹞’察觉。 而且他现在也不能完全确认，对方就是‘鹞’。 因此宋书堂只能不时的观察一下，确保‘鹞’不会丢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但是绝对不会长时间盯着看。 现在就要观察这个人，会不会有异常表现。 从而来判断他是不是‘鹞’。 可是就在宋书堂的观察之中，这个人确实是进入店铺之内，然后购买了促销产品。 之后就从店铺内出来。 而且直径离开。 根本就没有打算靠近‘隼’所在房屋。 难道这个人不是‘鹞’，只是来参加活动的？ 怎么办？ 抓人？ 现在的问题就是，假如你不抓人，那么如果这个人是‘鹞’，则很有可能离开之后，不会再回来。 毕竟你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做了确认。 你不清楚对方的确认办法，指不定他已经发现了异常。 可是如果你抓人，但是对方不是‘鹞’，那么极有可能会被暗中的‘鹞’发现情报科的抓人行动，也会让他有所警惕，不会再出现。 因此宋书堂现在有些纠结。 “抓人。”宋书堂对龙昊说道。 赌一把。 而且已经这么多天了，‘鹞’如果不出现，可能就真的不会出现了。 所以现在不能放过，可能是‘鹞’的存在。 听到宋书堂说抓人，龙昊都愣了一下。 抓谁？ 宋书堂立马说道：“看下面东边街口，穿灰色衣服的人。” “看到了。” “就抓他。” “是。” 龙昊立马离开，去叫情报科的人，开始抓捕。 宋书堂则没有去。 他需要在这里，观察‘鹞’的动向，不然他和龙昊一起跑下去，可能‘鹞’已经消失不见。 很快龙昊等人就出现在街道上，朝着‘鹞’的位置赶去。 但是当他们快要接近的时候，被‘鹞’反应过来，宋书堂能明显的看到，‘鹞’意识到了问题开始躲避。 看到这一幕宋书堂可以心中确定。 自己决定抓人是没有错的，这个人就是‘鹞’。 宋书堂也没有继续观察，而是直接翻身上了房顶。 直接从窗户上出去，伸手抓着房檐，一个翻身就上了房顶。 宋书堂在房顶上开始跑动起来，目光锁定‘鹞’免得他消失在视野之内。 ‘鹞’确实非常警惕。 在宋书堂盯着他之后，他也立马朝着房顶看来，已经发现了宋书堂的存在。 但是现在‘鹞’没有机会做更多的选择，只能跑。 只是这样跑很难逃离。 一瞬间‘鹞’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往回跑。 他要去做促销的店铺旁边，利用人群消失在情报科的视野之中。 其他人或许没有这个本事，但是‘鹞’肯定是有的。 因此宋书堂立马在房顶上喊道：“不要让他回去。” 龙昊等人也听到动静，开始加速奔跑，已经被发现了，也就不用小心翼翼的。 一时间大家都在拼速度。 与此同时‘鹞’将手枪拿出来，想要开枪引起一定的骚动，方便自己逃离。 且他没有朝天开枪，而是直接朝着人群开枪。 枪声加上有人受伤倒地，更加能引起混乱。 想要阻止他开枪很难，宋书堂距离太远。 所以枪声开始响起了。 人群果然陷入混乱，给‘鹞’增加了很多机会。 在房顶上见状宋书堂脸色也有点难看。 这还不算最麻烦的。 在房间之内的‘隼’也听到了枪声。 也发现外面出现了骚动。 如此情况之下，‘隼’意识到这是自己不可多得的机会。 情报科有两个成员，在窗户处观察外面的情况。 另有两人负责看管‘隼’。 其余两人则是换班去休息，现在听到枪声也在起来。 ‘隼’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就在外面陷入混乱，百姓开始叫喊起来之际。 ‘隼’突然朝着自己面前的窗户冲去。 情报科成员见状，立马阻拦。 但是‘隼’更为迅速。 虽然有伤在身，但是现在是逃命，‘隼’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撞碎窗户上的玻璃，和木头框架，整个人出现在街道上。 情报科成员立马拿枪就想要射击。 但是街面上全是人。 ‘隼’直接弯腰钻进人群之中，不给情报科成员开枪的机会。 六人急忙从房间中出来，开始追击。 宋书堂没空理会‘隼’这里的情况，而是全心全意盯着‘鹞’。 ‘鹞’已经如愿冲进了人群之中。 宋书堂甚至于看到他脱了衣服。 龙昊等人的追捕肯定会受到影响，宋书堂也不太好观察到‘鹞’的位置。 居高临下是有优势，但是‘鹞’刻意躲避在人群之后，都不直起身子。 宋书堂停下脚步，站在房顶观察。 他知道‘鹞’现在也在观察，找机会脱困。 龙昊等人已经进入人群之中搜查，宋书堂需要抓到龙昊等人的搜查，导致‘鹞’移动的瞬间。 果然在搜查过程中，看到了‘鹞’的身影。 他居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弯腰在人群中挪动。 宋书堂不得不佩服‘鹞’的能力。 看到他的一瞬间，宋书堂勐地向前冲刺，然后从房顶上跳下来。 是的。 直接从房顶上跳下来。 他知道现在必须拦住‘鹞’，不然机会可就不多了。 ‘鹞’也看到了宋书堂从天而降。 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发现他，二期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过来。 但是‘鹞’认为这是解决宋书堂的好机会。 毕竟你从上面跳下来。 在空中基本上是没有办法做任何移动的。 ‘鹞’抬起枪口，就准备对着宋书堂射击，这和活靶子没有区别。 可是就在他准备开枪的一瞬间。 宋书堂居然在空中率先开枪。 看到枪口‘鹞’立马意识到不好，也来不及开枪，急忙闪躲。 但是宋书堂开枪了吗？ 没有。 他的枪只是威慑。 毕竟下面行人太多，宋书堂担心开枪打不中，而且还容易误伤。 毕竟他是在空中，降落的过程中开枪。 但是‘鹞’不敢赌。 因为宋书堂的枪法，‘鹞’也是打听过的。 ‘凋’为何被抓，他是知道的。 因此宋书堂平安落地。 落地的一瞬间，就朝着‘鹞’抓去。 宋书堂是就地一滚，卸力的同时冲向‘鹞’。 ‘鹞’想要逃但是被拦住，宋书堂先拉住他握枪的手，防止他开枪射击。 但是‘鹞’还是扣动了扳机。 就算是没有瞄准宋书堂，他还是想要开枪引起混乱。 宋书堂急忙握住他的手腕，将枪口高高抬起，让他的子弹都打在天上。 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伤。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七零八落 牢牢捏住‘鹞’的手腕。 高高举起使得他只能朝天开枪，连续枪声响起，一瞬间就空了弹夹。 子弹打空。 宋书堂的手指好似老虎钳一般，将他的手腕死死捏住，骨头都有种欲断的感觉，‘鹞’想要挣扎都难以脱身。 只得开始朝着宋书堂攻击。 可如此情况宋书堂立于不败之地。 因为龙昊等人已经围过来，他们的速度不至于太慢。 包围之势成形，宋书堂不必和‘鹞’搏命，直接松手后退。 ‘鹞’无法继续攻击，但是人已经身陷包围。 龙昊喊了一声：“拿下。” 情报科成员一拥而上。 ‘鹞’确实厉害，直接击退两人，可架不住人多。 几招交手之后，‘鹞’被死死压在地面。 直接就被控制起来。 就在大家觉得今日抓捕成功之际，突然有情报科成员跑来汇报说道：“‘隼’从家中出逃了。” 听到这个消息宋书堂非常不满。 已经安排了六个人负责看押‘隼’。 并不是说大意。 而是给了足够的重视。 但是就算是这种情况下，还是让‘隼’给跑了，这情报科成员失误很大。 可你也不得不说‘隼’挑选的机会好。 两个成员换班休息。 两个成员听到外面的动静在观察。 其他两个成员也听到了枪声，心思有些分散。 加上街道上当时比较混乱，‘隼’出来之后就进入人群之中。 “人呢？”宋书堂问道。 “已经去追了。” “走。” 宋书堂立马过去。 ‘鹞’现在已经被抓捕了，那么千万不能让‘隼’跑了，不然这一来一去，根本就没有收获，反而还让‘隼’从情报科手里跑掉，更是丢人。 地上的‘鹞’听到这些对话，立马明白‘隼’确实是被抓了，而且已经叛变了，开始配合情报科行动了。 之前观察。 ‘鹞’就觉得‘隼’这里的情况奇怪。 现在是可以确定的。 但是确定又有什么意义，他还能回去告诉‘苍鹰’吗？ 跟着情报科成员一路追赶，看到了还在追捕‘隼’的成员，‘隼’的跟踪能力不如‘鹞’，因此一直都没有逃离情报科的视线。 ‘隼’的逃离路线有问题。 倒不是说‘隼’选择的有问题。 而是他别无选择。 他只能跑到地形复杂的地方去。 但是他所住的地方，距离地形复杂的地方，有一定的距离。 情报科成员对地形是比较了解的，这是早期的科目。 因此追捕‘隼’的过程中，其实能猜到他想要去什么地方。 所以能一直跟着他并不奇怪。 宋书堂能追上是抄近路，他对这里的地形更是熟悉。 看到‘隼’还在前面拼命跑的模样，宋书堂说道：“绕到前面去。” 他带着情报科成员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绕道而行。 ‘隼’的心思他看的明白。 如果‘隼’不朝着地形复杂的地方跑，后面追击的情报科成员，就能抓到他。 因为‘隼’身上是没有枪的。 所以情报科成员也没有选择开枪，不然问题可能更加好解决一些。 宋书堂带人绕过来之后，果然看到了‘隼’。 ‘隼’见状还想要跑。 但是为时已晚。 最后‘隼’还是被抓，没有逃掉。 再次落在情报科手上，‘隼’一脸死灰。 他知道现在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他心里恨，恨‘鹞’不能多坚持一会。 明明‘鹞’这方面的能力很强，怎么就如此轻易被抓到了，如果‘鹞’能坚持的时间久一点，‘隼’觉得自己的机会更大。 抓到‘隼’之后，宋书堂没有询问他为什么跑。 显而易见的问题，你问来做什么。 甚至于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让情报科成员将‘隼’带回去就行了。 很快回到情报科。 朱越知道他们抓了人回来，这几天的等待没有白费。 既然人抓回来了，当然是开始审讯。 审讯‘鹞’大家的期待是有的。 毕竟‘鹞’和‘隼’、‘凋’不同，他是由‘苍鹰’安排来确认‘隼’的情况，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联系到‘苍鹰’呢？ 虽然今日抓捕的动静有点大。 但是‘苍鹰’如果距离远的话，可能还没有收到消息。 利用这个时间差，不是没有抓到人的机会。 因此审讯非常迅速。 为了尽快撬开‘鹞’的嘴巴，朱越都没有询问，直接安排审讯科用刑。 他没有受伤，用刑不必担心。 ‘鹞’都纳闷了，你什么都不问，就上来用刑，这是干嘛？ 但是一套刑具下来，‘鹞’确实心态和最开始有些变化。 毕竟刚开始，他确实没有打算开口。 朱越的行为也算是节约时间。 等到‘鹞’承受不住之后，朱越才开始询问。 “‘苍鹰’让你来的？” “是。” “你确认了‘隼’的情况之后，怎么汇报给‘苍鹰’？” “我回去找她。” “你知道她的住址？” “知道。” “你怎么知道？” “她告诉我的，就是为了方便我的汇报工作，她很担心‘隼’的情况。”‘鹞’说道。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苍鹰’如此小心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将住址告诉你？”朱越担心情报有假，所以多问一句。 “相信我。”‘鹞’说道，但是底气不足。 并不是说谎。 而是尴尬。 毕竟‘苍鹰’对他的信任，是建立在认为他不会被情报科发现，不会被情报科抓到。 哪怕‘隼’已经被抓，‘鹞’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为这就是‘鹞’的能力。 但是现在他还是被抓了。 你说能不丢人吗？ “地址？”朱越立马问道。 当‘鹞’将地址告知之后，朱越和宋书堂立马起身，去抓捕‘苍鹰’。 毕竟现在审讯‘鹞’已经没什么价值。 而是抓捕这个时间越快越好。 他们叫上情报科的人，直接从局内开车前往，就是要争取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 当他们火急火燎赶到地方之后。 却发现人去楼空。 一处小洋楼。 但是里面空无一人。 可是能看出来，对方是收拾东西离开了，毕竟房间内没有找到任何衣物和生活用品。 可见‘苍鹰’是将这里打扫的很干净，不想给情报科留下线索。 朱越见状说道：“‘苍鹰’就算是收到了‘鹞’行动失败的消息，但是这个时间肯定很短，怎么可能有功夫将这里收拾的如此干净？” 在朱越看来。 就算是有人给‘苍鹰’送消息。 毕竟抓捕‘鹞’的动静有点大。 可是这个时间也只是足够‘苍鹰’自己离开罢了，不可能有时间收拾。 “或许在‘鹞’开始行动的时候，‘苍鹰’就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做撤离准备。”宋书堂说道。 “这确实也符合‘苍鹰’的风格，但是谁给她送的消息呢？”朱越更是想不明白。 之前有关党内人员的信息，有人给‘苍鹰’收集提供。 但是这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出现在‘隼’的住址附近。 今天抓捕行动，他凭什么知道的如此迅速。 “难道给‘苍鹰’提供情报的不止一个人？”宋书堂猜测。 “可是雄鹰小组来山城，知晓的人肯定不多，能在山城给他们提供情报的人，要么是提前一步潜入的日谍，要么就是被他们策反的汉奸，被太多人知道消息，对‘苍鹰’和雄鹰小组来说，应该都是大忌讳。”朱越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情报都是直接送给‘苍鹰’的。 ‘苍鹰’又是雄鹰小组的组长，她出事的话，整个雄鹰小组都危险。 所以说能直接给‘苍鹰’提供信息的人，有一个就不错了。 不可能有多个。 “那怎么解释，今天‘苍鹰’撤离的如此之快？”龙昊也在一旁问道。 朱越在房间内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些东西看样子不是今日才收拾走的，我怀疑在让‘鹞’去行动的时候，‘苍鹰’就已经将这里收拾好，将东西都运走了。 同时‘苍鹰’极有可能也在‘隼’家附近，今日我们抓捕‘鹞’的场景她可能亲眼所见，因此直接离开，根本就没有再回来过。” 这样的解释宋书堂想了一下确实有可能。 ‘苍鹰’躲在暗处观察。 ‘鹞’在明面上。 毕竟‘鹞’这方面的能力更为出众。 ‘苍鹰’也没有告诉‘鹞’自己在暗处这件事情。 可见‘苍鹰’是未雨绸缪。 在房间内确实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毕竟是刻意收拾过的，不可能留有价值的线索在这里。 走访了一下周围的邻居。 也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至于这个房子的房东，根本就不在山城，已经搬去别的地方住了。 房子也没有拜托人出租。 但他们家亲戚知道他们走了，也知道房子没有人住，自己私下租出去了。 私下租的自然是手续不全。 让他提供‘苍鹰’的长相和一些特征，他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租的人根本就不是‘苍鹰’，而是一个来山城做生意的男人。 这个男人宋书堂和朱越认为，很有可能就是给‘苍鹰’提供情报的人。 而且身份极有可能不是什么商人。 但是这个人提供不出来有价值的情报，只是自己当时拿了钱，就将钥匙给了。 这钥匙还是房子的主人给他的。 说自己不在山城，让他没事来看看。 没想到他直接给租出去了。 空手而归回来继续审讯‘鹞’，他没能提供更有价值的情报。 但是现在的抓捕其实算得上不错。 首先‘鸢’死了。 其次‘凋’、‘隼’、‘鹞’被抓了。 雄鹰小组就七个人，现在失去四个人。 就剩下组长‘苍鹰’。 以及‘鹫’和‘鵟’。 且‘鹫’、‘鵟’二人还不方便行动。 只剩下三个人，这雄鹰小组的危险程度就大大降低。 沉渌水得知这个结果，也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耗费的时间并不长，就将雄鹰小组打的七零八落，已经是不错的战绩了。 可是在开心之余，也有担心。 那就是雄鹰小组的组长，‘苍鹰’并没有被抓到。 雄鹰小组的暗杀名单，还没有破获。 那么就算是只剩下三个人，哪怕其中两人都不太方便行动，雄鹰小组也不是没有可能继续暗杀。 这个是说不准的。 为避免出现雄鹰小组背水一战的可能，情报科加大了搜查力度，想要将‘鵟’、‘鹫’二人抓获，彻底让雄鹰小组失去行动能力。 就剩下‘苍鹰’一个光杆司令，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对于情报科如此安排，宋书堂没有意见。 起码也可以限制两人的行动。 这几日宋书堂清闲了下来，大规模的搜捕，不用他去参与。 反倒是想起来了局内的任务。 调查被策反人员。 情报科太忙了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功夫展开调查，更加不要说去和毛主任汇报了。 但想来毛主任也清楚情报科的情况，所以也不会催促宋书堂。 只是现在宋书堂也没有立马展开调查。 毕竟雄鹰小组的事情没有结束，他不方便一心二用。 就算是被毛主任或者戴局长知道了，也不好看。 最重要的是，情报科现在人员都在忙了，你调查谁去？ 沉渌水和鲍意伟是在局内，可你怎么调查？ 至于聂洪、颜清辉这里调查的如何，宋书堂也没有去询问，应该是没有重大发现。 如果有的话，两人肯定会告诉宋书堂的，哪怕他现在比较忙。 既然没有通知，想来是觉得不必打搅，可见线索很少。 与此同时，情报科打算处决几个雄鹰小组的人。 但是这个决定，有不同的意见。 有些人认为应该杀，给雄鹰小组其余人一个威慑力。 另一些人认为，如果你杀了这些人，激怒了雄鹰小组，让他们进行暗杀行动报复，岂不是更加麻烦。 朱越的想法是先不杀。 其他组长的想法是可以杀。 至于宋书堂的话，他没有发表意见，毕竟这件事情，现在是沉渌水和鲍意伟去商议。 主要是死了成学海。 局内想要处决雄鹰小组的人，也算是扳回一城。 颜面上好看点。 但最后为了大局考虑，鲍意伟认为不能杀。 现在不让雄鹰小组有最新行动，就是最好的结果，不宜在激怒他们。 但搜查‘鵟’、‘鹫’的进展不太顺利，只是换个角度来看，应该是顺利。 毕竟两人没有行动，一直躲着。 第二百二十六章 真正任务 临近嘉陵江畔。 可见船只川流不息，每日运送货物人员忙碌异常。 相关从业者更是顶着烈日工作，汗水浸湿衣衫，辛劳换取报酬。 一旁的黄花园街，一处民房之内。 雄鹰小组组长‘苍鹰’坐在凳子上，面色一如往常，并未有因为组员多人被抓而气恼。 下手坐着‘鵟’、‘鹫’。 此前被各个击破，如今三人干脆合居一处。 ‘苍鹰’所在民房有专人提供更为安全，若让‘鵟’、‘鹫’去找寻地方躲藏，极易被情报科抓捕。 毕竟两人现如今，容貌可不算秘密。 ‘鹫’当着‘苍鹰’的面也是点燃香烟，吞云吐雾起来，他的心情很差。 ‘鵟’虽然没有抽烟消愁，可面色难看。 雄鹰小组潜入山城七人。 如今仅暗杀了名单上一人，便折损四员大将。 这种落差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的。 尤其是‘凋’被抓，这在他们看来，是很难接受的。 毕竟狙击枪行动距离远，可操作空间多，理应不会如此轻易被抓。 其次则是‘鹞’被捕。 ‘鹞’就是因为跟踪潜伏能力出众，才被‘苍鹰’选中去负责确认‘隼’的情况，谁知道也折进去了。 这在他们往常的行动之中，岂会出现如此问题。 导致两人心有不顺。 如此情况之下‘鵟’、‘鹫’二人还被掌握了长相，这就更是举步维艰。 沉默片刻之后‘鵟’开口说道：“组长，干脆让我去杀了宋书堂。” 宋书堂！ 他们此番出现如此多问题，皆是因宋书堂而起。 ‘凋’是被宋书堂用狙击枪锁定，没有办法撤离才会被抓的。 ‘鹞’同样是被宋书堂发现，且还是被其亲手抓捕。 你说能不恨吗？ 听闻此言‘鹫’立马说道：“杀了宋书堂给情报科一些颜色看看。” 见两人对宋书堂如此仇视。 ‘苍鹰’美目瞪了两人一眼说道：“宋书堂虽然在暗杀名单之上，但不过是不重要的边缘人物罢了，你们现在想要杀他，无非是泄愤的一己私欲罢了，将真正的任务置于何地？” 你说‘苍鹰’仇视宋书堂吗？ 那必然的。 雄鹰小组如今落得一个七零八落的下场。 她怎么可能不记恨宋书堂。 但相较于自己的私人情感，她更加在乎任务，这是他们雄鹰小组的使命，完成任务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鵟’、‘鹫’有心反驳，却无力开口。 他们二人知晓‘苍鹰’言之有理。 可心中恶气难以咽下。 见状‘苍鹰’说道：“我们只有完成任务，才能给他们带来麻烦，才能给情报科带来麻烦，宋书堂的日子不会好过，到时再想杀他有的是机会。” “可我们现在只有三人，还能继续任务吗？”‘鵟’有些担心。 毕竟七人小组前来执行任务。 现在仅剩三人。 并非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说如此情况之下，肯定会影响任务的进展。 如今大家的士气受到打击。 ‘苍鹰’想要唤醒他们的斗志，说道：“其实暗杀名单，并不是我们此番来山城的最终目的。” “不是暗杀？”‘鹫’有些意外。 毕竟他们从沪上临行前，给的任务就是负责暗杀。 且还给了暗杀名单。 “是暗杀，但不是名单。”‘苍鹰’说的更为准确。 “那我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鵟’有些好奇。 “根据沪上方面提供的情况，山城会举行一次重要会议，社会各界人士和各党派都会派代表参加，哪怕人不在山城也会赶来参与会议。 最重要的是红党方面也会专程安排人前来参加，与山城内的红党成员一道出席，现如今红党与山城政府的积怨已经很深，尤其是山城政府秘密颁布的文件，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若红党专程来参加会议的重要人员，死在山城，你说谁的嫌疑最大？” 听罢‘苍鹰’的话，‘鵟’丝毫没有犹豫，立即说道：“山城政府。” “正是。” “所以我们的目的其实是，暗杀红党前来参加会议的重要人物，从而激化两方的矛盾。”‘鹫’也说道。 不需要他们来引起矛盾。 因为矛盾是存在的。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激化。 毕竟人在山城出事，能在山城做出这些的，山城政府才是最有可能的。 雄鹰小组来山城的目的，可是暗杀山城政府的成员，毕竟他们是有名单的。 根本没有红党成员。 弄了半天其实真正的任务，是这些。 至于暗杀名单是拒绝了汪逆集团拉拢之人，其实不过是烟雾弹。 ‘凋’对成学海下手。 以及对裴正业下手，不过是为了坐实这个信息罢了。 只可惜在坐实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损失了手下的人，显得并不是很赚。 但确实也让情报科，完全相信了雄鹰小组的目的。 接下来他们的计划就可以暗中进行。 不过只剩三人确实是有些麻烦。 可暗杀往往需要的也不是人多，而是机会。 他们只要能找到机会，三人足以。 ‘鵟’立即问道：“会议是什么时候开始？” “七天之后。”‘苍鹰’说道。 时间不算秘密。 毕竟你要通知社会各界，和各党派人士参加，不提前告诉大家，众人如何安排合理的时间。 “红党重要人员到山城的时间呢？”‘鹫’觉得开会的时间不是重点，而是红党人员的信息更为重要，毕竟这是他们的行动目标。 ‘苍鹰’面对这个问题说道：“情报只是说会有重要人员赶赴山城参加会议，但具体到山城的时间并不清楚，但想来会提前到位，只是来了之后可能会在红岩嘴内准备开会的事宜，我们不太有机会动手。” “所以我们这一次的计划，是在会议结束之后动手吗？” “红党重要成员来一次山城不易，想来开会结束之后不会立马离开，而是会在山城内和社会各界代表，以及各党派人士会面，恐怕还有不少的活动和交流，这才是我们的机会。”‘苍鹰’看的很明白。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你想要在会议上动手，首先是不可能。 其次是不符合他们的计划目的。 他们是为了激化矛盾。 山城政府就算是再想要杀红党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召开的会议上动手。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脸上抹黑吗？ 因此会议结束之后，行动最为保险。 “我们提前要做点什么？”‘鵟’问道。 提前做什么？ 当然是先让情报科相信雄鹰小组来山城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暗杀拒绝汪逆集团拉拢的人员，之后就开始盯着会议，找到红党重要人物。 从而打听他会参加什么交流活动。 将这些交流活动提前掌握，再看能潜入哪一次的交流活动，从而方便动手。 现在情报科是完全相信，他们雄鹰小组的目的了。 但问题在于，也没有更多的人，可以负责这些情报的收集工作了。 三个人其实勉强也够。 但问题在于，‘鵟’的照片泄露了。 ‘鹫’的画像泄露了。 你让二人去盯着会议找红党成员，亦或者是打听会议结束之后，红党成员所参加的交流会，这些对‘鵟’、‘鹫’来说都太过危险了。 ‘鵟’问完问题之后，也意识到了他们现在所面临的情况。 于是又问道：“能来得及补充人员吗？” “来不及。”‘苍鹰’回答的很干脆。 毕竟身处山城，而非在伪满和沪上，补充人员是不容易的。 其次是现在时间紧张。 没有几日会议就会开始，结束之后交流活动也会进行。 而且交流活动肯定是比较密集的。 可能一天之内就会有多个。 几天之内就会有十几个也说不定。 毕竟大家可能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因为会议聚集在山城之内，找机会交流一下。 赶时间都要离开。 因此留给雄鹰小组行动的时间也不多。 现在去想支援补充，是不现实的。 且‘苍鹰’也不想将任务拱手让人。 他们雄鹰小组已经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损失了这么多人。 这个时候将任务让出去，且不说没有办法找到合适接手的人，毕竟如果之前有人可以执行这个任务，也不会让他们雄鹰小组潜入山城。 其次则是在山城进展不顺。 若还不能完成最终任务，你让‘苍鹰’回去如何和土肥原机关长交代。 土肥原机关长的手段，‘苍鹰’在伪满就多有了解。 因此现在完成最终任务，才是将功补过的唯一机会，‘苍鹰’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看着眼前的‘鵟’、‘鹫’，‘苍鹰’说道：“你们这几日就躲在这里，行动前收集情报的工作就交给我负责，等到行动时我们再一起商议行动计划。 这处房子内有个地窖，且是隐蔽的，遇到搜查你们可以躲在其中，且地窖另有一个出口，也可以直接离开，房间内食物之类的很充足，能不出门尽量不要出门。 等到我们完成最终的计划，就可以离开山城回到沪上，我们就是有功之臣会得到嘉奖，且雄鹰小组也很快就会得到补充，所以万不能再出事了，明白吗？” “明白。”两人回答。 确实不能再出乱子。 如今这种情况，完成最终任务，还是功劳一件。 可雄鹰小组如果最后被抓的就剩下‘苍鹰’一人。 到时候别说任务能不能完成。 这雄鹰小组肯定是名存实亡。 你还等着土肥原机关给你补充六个人？ 你还有能力领导一个情报小组吗？ 这恐怕都是土肥原机关长要怀疑的问题。 且就剩下‘苍鹰’一人，她怎么完成任务？ 将事情交代结束，‘苍鹰’还给了‘鵟’、‘鹫’一个新的地址，让他们遇到搜查危险之后，就从地窖逃离，然后去这个地方继续躲藏。 至于‘苍鹰’回去什么地方。 她没有告诉两人。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两人是没有资格主动联系‘苍鹰’的。 两人也明白为什么，毕竟他们随时都有被抓的可能。 因此也没有询问，如果有问题如何找‘苍鹰’。 根本就没有这种情况出现。 不管什么问题，他们都只能等着‘苍鹰’来联系他们。 这个地方其实很安全，新的地址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因为不能再折损人手了。 ‘苍鹰’还指望完成最后的任务呢。 交代完了之后，‘苍鹰’就从这里离开，直接到了码头。 乘船过了嘉陵江。 到对岸去了。 现在‘苍鹰’并没有选择躲在城区之内。 毕竟城区之内的搜查太严密了。 其实她也想过让‘鵟’、‘鹫’躲到外面去。 但问题在于两人的容貌已经被情报科掌握了，这个时候再想要坐船是有一定风险的，毕竟码头的搜查也挺严密。 所以只能安排在城区之内。 ‘苍鹰’为了安全起见，则是渡江而过。 虽然红党提供了‘苍鹰’的画像。 但是并不是非常准确，因此不会给‘苍鹰’造成太大的影响，且她自己乔装打扮的能力很强，与自身有所差别是很容易的。 雄鹰小组这里的最终计划，情报科确实一无所知。 如今他们是真的认为，雄鹰小组来山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汪逆集团来的。 就是为了威慑那些拒绝加入汪逆集团的人。 且暗杀名单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公开表示过，对汪逆集团声讨的人。 从‘凋’被抓之后提供的三个名单来看，情报科的推断是没有错的。 雄鹰小组内的成员，提供的情报都证实了情报科的推测，他们现在自然不可能去自我怀疑。 而且他们推断裴正业是暗杀目标，一点错都没有。 还因为裴正业抓到了‘凋’、‘隼’，顺带还抓了‘鹞’。 你说推断错误，怎么可能收获如此颇丰呢？ 因此这几日不光是搜查‘鵟’、‘鹫’。 还在调查党内成员，有谁拒绝过汪逆集团的拉拢，不管是明着拒绝还是暗里拒绝。 情报科直接放出消息了。 说日谍小组来山城暗杀，就是暗杀拒绝汪逆集团拉拢的人。 你现在站出来说你拒绝过，就可以给你提供保护，不然你就危险。 这就导致那些暗中拒绝，其实还留了后路的人，只能站出来表明立场。 毕竟你这个时候想要投靠汪逆集团，显然是不明智的。 因为情报科已经将雄鹰小组，快一网打尽了。 这个消息情报科自然也是放出了。 所以现在得到了一份大名单，其上都有可能是雄鹰小组的暗杀目标，情报科还在商议该如何保护。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全城见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二十八章 同骑一车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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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三十章 其中必有内情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三十一章 拉人下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凶手另有其人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三十三章 暗流涌动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或许就没有隐藏呢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三十五章 杀字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三十六章 调查帮派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三十七章 扩大范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三十八章 查 安排将老者带来。 宋书堂急忙请他入座。 常年在江面上风吹日晒皮肤黝黑且干。 江风多年侵蚀，使得原本因年纪大不太利索的腿脚，微微弯曲走路稍显坡态。 神情却沉痛中带着倔强。 “长官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老者干涩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期许。 “不急先喝口水。” “长官不会也认为我是胡言乱语吧？” 老者浑浊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宋书堂等待他的回答。 “不会。” “骗人！”老者直言不讳。 不等宋书堂辩解他继续说道：“瞿洋肯定和你们讲了，说我是难以接受丧子之痛所以不停闹事，你现在打算安抚我同情我，却不是相信我。” “老人家真是慧眼如炬。”宋书堂没再做辩解。 “我不需要可怜更不需要同情，儿子上战场是保家卫国光宗耀祖，可我小儿子死的不明不白我岂能糊里糊涂。” “老人家为何如此坚信？” “我的儿子我清楚，那一次的航线也不是第一天跑，那几日是起了些风浪遇到些麻烦，可不至于就此丧命。” “水火无情，江涛汹涌，稍有不慎凶险万分。” “我跑了半辈子船道理我懂，可我小儿子绝不会如此身亡，你明白不明白。” 老人言之凿凿且态度并未失控。 龙昊看着宋书堂不知道他要作何回答。 宋书堂此时为难。 原以为老者因丧子之痛难以接受致使心态受到影响，此番见面更多是给予开导安抚情绪，希望可以早日走出阴影。 但见面几句交谈下来。 老者并无情绪激动、疯言疯语、心态失控等症状。 反而浑浊眼神之中带着的坚毅让宋书堂感到灼热。 “王叔坚信？”宋书堂问道。 “别人能认我小儿子死于江难，我是认不下，若以此结案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王山言语刺痛人心。 已无儿子养老送终，再落得个死不瞑目，当真凄惨。 “我来查。”宋书堂语气轻柔却带着坚定。 王山听闻此言眼眶涌出热泪，一老人家竟险些泣不成声。 “但我无法保证改变结果。”宋书堂不忍老人事后再因此事伤心。 毕竟瞿洋所言是有道理的。 “能查就好，能查就好。”王山颤抖的双唇重复念叨这一句话。 让组员先行带王山离开回去休息，今日折腾对心力交瘁的他来说很是吃不消。 送走王山后龙昊压低声音问道：“你查？” 宋书堂愿意见王山，龙昊已然觉得难能可贵，可无非是开导劝说甚至于抚恤补偿。 可现在宋书堂答应调查！ 这不仅违反了规章制度，甚至于推翻警局调查结果，折了警局颜面影响此时合作以及日后合作。 最重要则是忙碌一场结果可能并不会更改，到头来岂不是连王山都要跟着再伤痛一场，里外不是人两头不讨好。 此举龙昊觉得有些冲动。 可龙昊眼神中却充满炽热，他欣赏甚至于敬佩宋书堂的决定，憋在心中的一口浊气都得以畅快。 “查。”宋书堂对于老人坚毅的眼神记忆犹新。 王山并非难以接受现实，而是他真的认为自己小儿子不应该如此丧命，他想求一个真相，哪怕这个真相与此前一样。 老人的一个执念！ 全当为他百年之后能入土为安。 虽说接手调查不合规矩，可此时情报科负责排查川江木船，王山同样为从业人员，勉强可以插手。 以及宋书堂负责此事算得空闲，有时间处理案件调查。 “我陪你。”龙昊坚定说道。 不管遇到什么麻烦和责罚，他都打算一并承担。 热血发言结束龙昊问道：“要不要和科里说？” “不用。”宋书堂觉得不必提及此事，不然是让沈渌水为难。 “先斩后奏！” “你和组长说一声。” “拉组长下水？” “就说此事蹊跷担心与日谍有关，想要深入调查。” “这借口找的好。”龙昊一拍手说道。 这理由就是用来应付沈渌水的。 等到东窗事发就说已经与朱越汇报，朱越则表示既然与日谍有关，那调查合情合理。 说白了就是与朱越合伙，到时候和稀泥用。 “记得和组长说清楚。” “明白。” 龙昊很快去找朱越，不多时就回来，脸上带着笑意。 “组长已经同意，但让我们悠着点。” 朱越果然愿意配合他们。 “接下来难点在于，从瞿洋这里获取当时的调查资料。”宋书堂说道。 “就说与日谍有关不就行了。”龙昊觉得这不是现成的说辞。 “这说法不过是用来应付日后科长的询问，瞿洋以及警局这里必然不会相信，这样说他们不仅不会提供资料，还会让警局总部致电局内询问，到时候再想插手调查困难重重。” “那怎么办？” “你亲自去码头见瞿洋，就说他离开之后王山在情报科跪地痛哭，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精神状态堪忧。我等为老人家身体考虑不得已答应调查，如今权宜之计是做做样子稳住老人，想请他提供一下当时的调查资料。” “瞿洋能信？” “我观瞿洋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且心中对此事也颇有无奈，只要面子上能过去他会暗中提供资料给我们，我们也暗中调查不要惊动警局，不会引起太大麻烦。” “行，我这就去码头。”龙昊说走就走。 宋书堂认为瞿洋会配合。 所以不想将事情闹大，不然对调查不利。 结案之后重新调查无异是对此前调查者的否定，相信无人会乐意接受，尤其此案警局下令不再受理，动静在警局内部不算小。 宋书堂此举本意为给王山一个交代，自然不宜闹的太厉害。 在情报科等候多时，龙昊一头汗从外面进来。 “瞿洋答应了。”龙昊说道。 “热得一头汗坐下歇歇。” “他最开始很犹豫最后才答应，费了我一番口舌。” “答应就好。” “约好晚上在建国路木牌坊相见，他将东西给我们。” “等晚点我们一起过去。” 在情报科等到下班宋书堂便与龙昊一起动身，建国路木牌坊临近纸盐河码头，距离并不近。 等到他们赶到约定地点时，瞿洋的身影已经站在此处。 见两人赴约瞿洋上前，将手中档案袋递过来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也希望老人家可以真的放下，也算是我尽一份力。” 龙昊将档案袋接过来，宋书堂对瞿洋说道：“我会尽力而为。” “日后不要说我给你们提供过资料。” “明白。” 说完瞿洋直接离开没有再聊其他。 “明天查还是今晚就查？”龙昊拿着档案袋有些跃跃欲试。 “年前的资料不急于一时，明日再查。” “行。”龙昊觉得也是，这案子早就谈不上时效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憨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四十章 诱捕‘苍鹰\’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四十一章 巧了不是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争分夺秒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四十三章 算计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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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四十五章 扼杀于摇篮之中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四十六章 石桥暗杀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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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四十七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四十八章 隐而不走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双方协作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五十章 奇怪举动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五十一章 特园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五十二章 居然束手就擒 鍒╃敤鍏ュ帟链轰细杩涜屾殚鏉鐩鍓嶅凡缁忔帓闄ゃ?涓嶅叿澶囨搷浣滀箣鍙鑳姐?璁告儬绂句粠铡曟墍鍑烘潵涔嫔悗锛屼究锲炲埌寮犱笢涓韬杈广?鍜屽ぇ瀹朵竴璧蜂氦璋堛?姝ゆ椂瀹嬩功鍫傜瓑浜烘敹鍒版秷鎭绉帮计鴢滃湪鍒佸悓鐢杩涘叆铡曪貈涔嫔悗锛屽悗缁鍙a矶锲涗汉杩涘叆銆傗?鍒佸悓鐢鍓嵳』铡曪貈骞堕潪镞犳剰涔嬩妇銆?涓旀槸浜嫔厛瀹夋帓镄勬湁镒忎负涔嬨?鍏剁洰镄勫氨鏄鎯宠佹抵鎹浠栵袆琛岋扫杞ㄨ抗锛屾潵鍒ゆ柇镞ヨ皪鏄鍚︿细鍑烘坠銆?姣旷珶镞ヨ皪鎯宠佹殚鏉鍒佸悓鐢锛屽繀铹惰佸湪鑱氢细涓胬蒎绘満浼泛紝涓嶅彲鑳藉潗绛夋満浼氩嚭鐜般?闾d箞鍒佸悓鐢镄勬疮涓娆¤岋扫锛岄兘湎稿惛寮曪撺璋嶏袆鐩鍏夈?锲犳ゅ埄鐢ㄥ叆铡曟潵鍒ゆ柇鏄姣旇缉濂界殑鏂瑰纺銆?锲涗汉鍚嶅崟宸茬粡阃佽呖链辫秺浠栦滑镓鍦ㄦ埧闂达紝瀹嬩功鍫备绠澶翠竴鐪嬭淬下跋割贩杩欙茮浜洪兘涓嶆槸宓闾璇蜂汉锻桡紝钥屾槸璺熼殢鍙楅个浜哄憳涓鍚屽嚭甯銆傗?钬滀篃灏辨槸璇撮兘链夊彲鑳斤紵钬濋緳鏄婇棶阆撱?钬滀絾鍙链変袱浣嶆槸濂充汉锛屽叾浠栦袱浜哄彲浠ユ帓闄ゃ傗?铏界劧璺熼殢鍙楅个浜哄憳钥屾潵镄勪汉涓嶅湪鍚嶅崟涔嬩笂锛屼絾鏄杩涘叆鐗癸骗镄勪汉锻桡紝閮搅矶鎯呮姤绉戞垚锻樻殚涓瑙傚疗璁板綍銆?鏂规墠宸茬粡灏嗗悕鍗曢佹潵銆?锲犳ゅ画涔﹀牨父鐪嫔悕瀛楋紝灏辩煡阆撶敺濂炽?涓や綅濂冲＋鍒嗗埆鏄璁告儬绂俱佹柟鏋楁窇銆?璁告儬绂惧湪杩涘叆铡曟墍镞跺叾瀹炰篃链夊皬蹇冿紝鏁呰屽苟闱炴槸鍒佸悓鐢涔嫔悗绗涓涓杩涘叆锛屧繉鏄绛夊緟浜嗕袱浜恒?涓斿墠闱4缮链変竴浣嶅コ澹銆?浣嗛殢镌镞堕棿镄勬帹绉汇?鎯呮姤绉戞垚锻桦啀娆￠佹潵娑堟伅锛屽张链変笁浜鸿繘鍏ュ帟镓銆?杩欎笁浜轰箣涓链変竴浜烘槸鍙楅个浜哄憳銆?鏁呰岀洿鎺ユ帓闄わ紝涓斾篃鏄鐢峰＋锛屾帓闄ゆ病链変换浣曢棶棰朴?浣嗗墿浣欎袱浜哄嵈骞堕潪鍙楅个浜哄憳銆?鎭板ソ鍙堥兘鏄濂冲＋銆?渚夸篃鎴愪简镐鐤戠洰镙囥?姣旷珶镞ヨ皪濡傛灉瓒冲熷皬寮锛岀‘瀹炰细绛夊緟璁镐箙涔嫔悗锛屽啀杩涘叆铡曟墍涔嬩腑瑙傚疗銆?锲犳よ繖涓や汉涔熶笉鍙鑳藉拷瑙嗐?绛変簬璇寸幇鍦ㄦ湁锲涗釜瀚岀枒浜恒?閲岖偣鍒欐槸闅忕潃镞堕棿镄勬帹绉伙紝浼氢笉浼氭湁鏂扮殑瀚岀枒浜哄憿锛?杩欎釜涓嶅ソ璇淬?璋佺煡阆撴棩璋嶆槸濡备綍镓撶畻镄勩?浣嗙洰鍓嶈繖锲涗汉閮藉煎缑镐鐤戙?钬沧敹板呜繖锲涗汉镄勮祫鏂欍傗濆画涔﹀爞瀵归緳鏄婅淬蛴銆?榫欐槉绔嫔嵆甯︾潃鍚嶅崟鍓嶅幓瀹夋帓鎯呮姤绉戞垚锻樻敹板呜祫鏂欍?鐪嬬湅杩椤洓浜鸿皝镄勫珜鐤戞瘮杈冨ぇ銆?钬滃傛灢诇鍚庢病链夊彂鐜帮紝瑕佷笉瑕佸皢杩椤洓浜哄叏閮ㄦ姄鎹曪紵钬濋緳鏄婂畨鎺掍汉锻桦墠铡昏皟镆ヤ箣鍚庯紝锲炴潵闂阆撱?闱1硅繖涓闂棰樍幢瓒婅撮亾锛气滀笉琛屻傗?涓轰綍涓嶈岋?棣栧厛绗涓镣癸紝绾1厷涓崭细鍚屾剰銆?姣旷珶鑳芥潵鍙傚姞鑱氢细镄勯兘鏄链夊ご链夎劯镄勪汉鐗╋紝浣犳姄镄勫氨鏄浠栦滑镄勬湅鍙嬫垨钥呬翰浜猴紝鐢氲呖浜庤浣犳姄镄勪汉锛屾湰浜嫔氨链夊緢澶x殑鑳介噺銆?镓浠ョ孩鍏氢笉鎯冲奖鍝崭粬浠镊韬镄勫舰璞°?鏁呰屽ぇ姒傜巼涓崭细鍚屾剰濡傛ゆ娖撕恒?褰撶劧浜嗭紝鍐涚粺灞鍙浠ヤ笉鍚绾1厷镄勶紝绾1厷娌c湁璧勬牸锻戒护浠栦滑琛屼簨銆?鍙鏄鏂规墠璇寸殑闂棰桦瑰啗缁熷眬鏉ヨ村悓镙峰桦湪涓瀹氱殑楹荤储銆?锲犳ゆ娖撕轰笉澶鍙鑳姐?鍏舵″氨鏄浠栦滑鎺ㄦ柇璇存棩璋崭笉浼氱诲紑灞卞煄锛岃佺户缁琛屽姩鏆楁潃鍒佸悓鐢銆?涔熶粎浠呭彧鏄鎺ㄦ柇缃浜嗐?娌c湁璇佹嵁銆?涓旀潨闀挎捣璇存勃涓婃柟闱湎镐紶鏉ヮ貥鑻嶉拱钬椤凡缁忓洖铡绘勃涓婄殑娑堟伅锛屾潵閰嶅悎濂瑰湪灞卞煄镄勭户缁琛岋扫銆?鍐涚粺灞锻戒汉鍦ㄦ勃涓婂氱暀镒忋?鍗存湭鍙戠幇杩欐牱镄勬秷鎭浼犲嚭銆?镓浠ヨ磋繖浜涗汉涔嬩腑绌剁珶链夋病链夛撺璋嶏紝邈匿笖瑕侊仄烁娄竴涓闂鍙枫?浣犲备娇鲭存帴鎶扑汉銆?瀹嬩功鍫傛病链夌户缁鐢链涜繙闀滆傚疗锛屾旷珶涔熺湅涓嶅埌浠涔堛?鏀堕泦锲涗汉璧勬枡灏氶渶涓浜涙椂闂淬?涓変汉涔熷湪鍟呜钬樿媿楣扳欑┒绔熶细涓崭细鍑虹幇锛屽张浼氶夋嫨濡备綍锷ㄦ坠锛?鐗瑰洯涔嫔唴镄勨樿媿楣扳欎篃灏忛厡浜嗗嚑鏉锛岃窡闅忓紶涓滀竴浜よ皥镄勬椂链欓潪甯稿缑浣掳紝鐢氲呖浜庝竴浜涜佸湴璁╁ぇ瀹剁溂鍓崭竴浜銆?璁告儬绂捐矊缇庡傝姳銆?璁╀汉閮借や负涓嶈绷鏄寮犱笢涓韬杈癸袆鑺辩摱缃浜嗐?鍙鏄涓鐣鎺ヨe涓嬫潵镓嶅彂鐜板苟闱炲傛ゃ?涓嶅皯浜哄硅告儬绂捐〃绀哄緢链夊叴瓒o紝鏁呰屽紶涓滀竴韬杈逛篃鑱毎鍐浼蜾笉灏戜汉锛岃胯锂╀粬瑙夊缑鑴镐笂链夊厜銆?链変簺镒忔皵椋庡彂镄勬劅瑙夈?璁告儬绂惧埄鐢ㄨ繖浜涗篃鍦ㄦ倓镇勬帰瀵诲垇鍚岀敨镄勪俊鎭銆?阃氲绷浜よ皥寰楃煡鍒佸悓鐢绋嶅悗湎稿拰鐗癸骗镄勪富浜猴紝浠ュ徛Ω浜涗唬琛ㄤ汉鐗╋紝杩涘叆涓绘ゼ涔嫔唴镄勪细璁瀹わ紝杩涜屼竴娆＄◢鏄炬e纺镄勪氦璋堛?杩欐槸涔嫔墠娌c湁镄勭幆鑺伞?涓嶈绷锲犱负杩欐碉叨闂村彂鐢燂袆浜嬫儏姣旇缉澶泛紝灏变复镞惰捣镒忋?寰楀埌浜嗗ぇ瀹剁殑涓镊村悓镒忋?鑳藉弬锷犺繖浜涗复镞朵细璁镄勪汉锛岄兘鏄姣旇缉閲嶈侊袆銆?寮犱笢涓骞舵病链夊弹鍒伴个璇枫?姣旷珶浠栧彧鏄鐢燂谶浜猴紝涓旇渴鞲嶆槸鎺岃埖浜恒?浼氲涔嬩笂浜哄憳寰埚泛紝娴至船灏憋鼐涓嶅埌锷镓嬬殑链轰细锛屾墍浠ヨ告儬绂句篃娌x矶镓撶畻鎯宠佸弬涓庝细璁銆?钥屾槸蹇冧腑镓鎯炽?濡傛灉鍒佸悓鐢杩浾』鍙傦蔂湎歌锛屽脖父嶆槸璐熻矗溏枣姢浠栵袆浜轰篃瑕佸湪鎴块棿涔嫔唴銆?闾d箞鐗瑰洯涔嬩腑灏辨瘮杈冩柟渚胯岋扫銆?濂瑰弽钥屾槸链夋洿澶氱殑链轰细锛屽彲浠ュ幓镓惧伙扫孀癸袆镞读春銆?姣旷珶浼氲涓嶅彲鑳芥寔缁澶闀挎椂闂达紝浠婃棩鏉ヤ简杩欎箞澶氢汉锛屼粬浠镐讳笉濂藉皢澶y堕兘骅渝湪澶栥洽銆?闾d箞濡傛灉鍙浠ュ埄鐢ㄨ繖娈碉叨闂达鼐鍒傲春湎搞?璁告儬绂惧氨鍙浠ワ扫孀广?寰楀埌杩欎釜娑堟伅涔嫔悗濂瑰氨寮濮嬬瓑寰呫?鏋灭劧鍜屽ぇ瀹惰达袆涓镙凤紝寮濮嬩简浼氲銆?涓嶈绷鐗瑰洯涓讳汉涔熻〃绀轰细璁湎稿緢缒剁煭锛岃╁ぇ瀹跺湪澶栭溃鍚勮嚜浼戦棽鏀炬涧涓涓嬨?浼椾汉镊铹朵刚赶歌夊缑链変粈涔堥棶棰朴?灏ゅ叾鏄寮犱笢涓涔熶笉镒挎剰鍙傚姞杩欐牱镄勪细璁銆?鎯宠佽秮姝ち春湎稿甫镌璁告儬绂剧户缁鍜屼汉浜ゆ祦锛屼笉璞凌告儬绂惧嵈链熷彛镊宸绷矶浜涗笉鑳滈厌锷涳紝涓旇缮链変簺绱鎯宠佷紤鎭涓涓嬨?寮犱笢涓涓鍚镊铹舵槸鍚屾剰銆?鎯宠侀櫔濂逛竴璧凤紝浣呜告儬绂捐翠粖镞ヨ繖涔埚氢汉鐗╁湪鍦猴紝寮犱笢涓搴旇ョ煡阆揿拌交瀛伴吨銆?寮犱笢涓涓鍚瑙夊缑璁告儬绂捐█涔嬫湁鐞嗐?涓轰简濂宠壊鏄惧缑涓岖煡杞婚吨锛岃繖鎭愭曚篃涓嶆槸璁告儬绂炬墍鍠溿?鏁呰屽氨娌c湁鍧氭寔銆?璁告儬绂惧缑鍒板崟镫琛岋1殑链轰细灏卞紑濮嬭傚疗銆?浠栦滑鍦ㄥ紑浼氭灉铹惰礋璐d缭鎶ゅ垇鍚岀敨镄勪汉锛屽叏閮ㄨ繘鍏ヤ简鎴块棿涔嫔唴銆?璁告儬绂剧粡杩囦竴鐣瑙傚疗锛屽ス瑙夊缑镊宸辨抵链灏辨病链夛扫孀癸袆链轰细銆?澶闅撅鼐浼蜚?鍏跺疄鍑嗙‘镄勮村簲璇ユ槸锷镓嬬殑链轰细涓嶉毦镓俱?钥屾槸濂逛笉鏂逛究鎾ょ汇?鍦ㄥ叚浜轰缭鎶や箣涓嫔ス涓嶈や负镊宸辨病链夋満浼氭潃浜嗗垇鍚岀敨銆?鍙鏄镐庝箞璺戝憿锛?鏉瀹屼汉涔嫔悗濡备綍鎾ょ伙?娌c満浼氥?濡傛灉浠婂ぉ閮芥垒涓嶅埌链轰细锛岄偅涔埚悗闱3殑鑱氢细镶瀹氢篃鏄濡傛ゃ?璁告儬绂炬湁浜涚潃镐ヨ捣鏉ャ?濂逛笉鎯充换锷″け璐ュ洖铡绘勃涓婏紝灏ゅ叾鏄姝ょ阳濂圭佽嚜鍒╃敤浜嗕箣鍓岖殑涓涓鑱旗徊讝瑰纺鑱旗粶鍦熛猊迨a春鍏筹紝杩欐槸钟阌栾銆?濡傛わ茷铡讳告荜哄彧湎革啻鎯ㄣ?闅忕潃镞堕棿镄勬帹绉讳细璁缁撴潫銆?鍒佸悓鐢浠栦滑浠庢埧闂村唴鍑烘潵锛屽ぇ瀹剁户缁寮濮嬩氦娴并?浣嗗ぉ鑹叉笎鏅氲仛浼氱粨鏉熴?寰埚氢汉镒徶庸链灏戒絾涔熷彧鑳界浉浜掑憡鍒銆?鐪嬬潃涓嬮溃宸茬粡链変汉闄嗙画绂诲紑鐗瑰洯锛屾湵瓒婅淬下跋割夭撞′汉锷镓嬶紵钬?瀹嬩功鍫备篃链変簺濂藉囥?闅鹃亾鐪熺殑宸茬粡绂诲紑灞卞煄浜嗭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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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朱越说道：“我去找科长。” 他让宋书堂在此等候，他前去找沈渌水。 朱越离去之后宋书堂独自面对‘苍鹰’。 ‘苍鹰’也饶有兴趣的打量宋书堂。 对于此人此前也在掩护任务的名单之内，‘苍鹰’不是没有想过取其性命。 可时至今日反倒是雄鹰小组全军覆没。 此刻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军覆没。 ‘苍鹰’眉目带着一些轻佻，宋书堂神色不变。 许是‘苍鹰’觉得没有意思，也不再看他，但没有什么想要开口的想法。 不多时沈渌水便与朱越一同而来。 随两人一起过来的还有审讯科科长曹砚宁。 ‘苍鹰’显然是大鱼。 如此情况之下曹砚宁也参与审讯之中。 沈渌水、曹砚宁进入审讯室坐在主位之上。 宋书堂、朱越坐在侧面。 沈渌水坐下之后对面前‘苍鹰’问道：“你要见我？” “我想要和贵局谈谈条件。” “早几日或许有的谈，可今日怎么谈？”沈渌水意思显而易见。 此前你有资格。 可如今你只是手下败将，你想要谈条件，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苍鹰’闻言也不气恼，笑着说道：“今日如果我不束手就擒,只怕刁同甫性命难保。” 听闻这句话沈渌水没有反驳。 因为与朱越一同而来的路上他便已经得知消息。 抓捕确实是‘苍鹰’放弃抵抗，不然想要将其抓获,必然要付出代价。 曹砚宁顺势问道：“你想要谈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想活命。” 活命！ 这就是‘苍鹰’的要求。 确实简单直接。 曹砚宁继续说道：“那你的价值呢？” “起码今日没有杀害贵局成员,就是诚意。”‘苍鹰’说道。 其实今日她在暗杀刁同甫时。 遇到了阻碍。 就是前去保护刁同甫的人。 她明白是军统局的人。 因为红党的人已经被刁同甫指挥去保护特园主人,不听从刁同甫指挥的人，可想而知是情报科。 所以在当时‘苍鹰’明明有机会开枪杀人,却没有选择开枪。biqμgètν 也就是在行动之前‘苍鹰’便已经想好了被抓之后的事情。 没有下死手。 这点是真话。 负责保护刁同甫的人也说过这个问题。 看来‘苍鹰’说自己有诚意，并非空穴来风。 “可是仅仅有诚意是不够的。”沈渌水说道。 “那自然。”‘苍鹰’笑着点头。 “先说说你为何如此。” ‘苍鹰’脸上浮现一丝无奈说道：“你们再度保护刁同甫显然是猜到了我还会行动。” 原本她是想要出其不意。 可当行动时发现聚会之中混入情报科人员，便明白自己的想法已经被人洞悉。 其实此番也不是情报科洞悉。 而是杜长海。 但在‘苍鹰’面前沈渌水显然没有打算解释。 ‘苍鹰’继续说道：“原本今日是绝佳机会，可在特园聚会之内我没有寻到任何时机，且我也明白今日之后再无机会，所以只能冒险行动。 在与张东一离去之后，暗中杀了一个回马枪，但在动手时我心中也打定主意，如果实在不行就束手就擒，也没有想要逃离的心思，所以在行动时没有想杀贵局成员。” 尝试她必须要尝试。 可是如果失败，她不打算逃离。 因为暗杀刁同甫失败。 逃离之后呢？ 回去沪上只怕还是死。 毕竟她此前可是私自启用了一个，本不该她用的电台。 雄鹰小组一事。 暗杀刁同甫一事。 胁迫正田和也一事。 加上电台一事。 回去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如此情况之下‘苍鹰’做出决定，自己干脆被情报科抓捕算了，利用自己的价值得到军统局的保护，也算一条新的路子。 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沈渌水、曹砚宁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包括朱越、宋书堂在内也是如此。 是情报工作者吗？ 是！ 专业吗？ 及其专业！ 不能叛变吗？ 自然可以。 沪上当时党内多少情报人员叛变,可是一桩丑闻。 那么日军之中就不能有人叛变吗？ ‘苍鹰’如此选择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确实被逼的有些走投无路。 最后冒险尝试失败被抓,直接叛变求得活命，没任何问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难怪今日她没有下死手。 有杀刁同甫的机会她也没有出手，毕竟杀了人她的下场好不了。 曹砚宁其实有些佩服‘苍鹰’。 想的太过明白。 “你叫什么？” “上口亜希子。” “雄鹰小组已经全军覆没，你还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沈渌水问道。 上口亜希子说道：“雄鹰小组自然是没有价值，来山城的任务你们也已经知晓，可其他的情报同样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你要提供什么情报？” “蓉城北街三号百年老店布庄内的电台，是土肥原机关的一个情报电台。”上口亜希子第一句话，就让沈渌水等人眼前一亮。 电台！ 日谍电台一直都是搜查的重中之重。 可是又很难有所斩获。 这上口亜希子上来便提供这样一个情报，那确实是非常有价值。 而且蓉城北街三号的布庄如果藏匿有日谍电台，那必然是日谍的一个联络点。 等于说此番不仅仅是可以缴获一个电台。 还能破获日谍的一个情报联络点。 甚至于你不出手暗中盯着调查，指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这个情报的意义重大。 “还有什么线索？”沈渌水追问。 “我现在可以谈条件吗？”上口亜希子反而是拿回了一些主动权。 但是对此沈渌水、曹砚宁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情报工作就是这样。 抓到有价值的人，情报科是会利诱的。 给好处是经常的事情。 上口亜希子现在想要好处，这实乃人之常情。 “你可以活命。” “我要的不仅仅只是活命，与六足小组成员一样被关押在集中营中，不是我想要的。”上口亜希子表示这不是自己的目的。 听闻此言沈渌水有些皱眉。 “你想要什么？”曹砚宁问道。 “我想要加入军统局，我可以为军统局工作。”上口亜希子想要相对的自由。 加入军统局自然不会有多自由。 可是相比较起来被关押在集中营之内不见天日。 已经是好上太多。 至于日谍加入军统局！ 其实并非没有先例。 但能被秘密暗招加入军统局的，其日谍身份都非常重要。 可能也只有戴局长等几人知道这个信息。 例如上口亜希子这样的基本上没有。 可现在她口中还有情报，这就是她的砝码。 不等沈渌水给她答复，上口亜希子就说道：“陈科长可以向上面请示一下，我等你答复。” 她同样知道沈渌水很难做回答。 故而也不想听沈渌水的敷衍欺骗答案。 她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沈渌水从审讯室离开打电话给鲍意伟。 说明白上口亜希子的要求之后，便回来告诉她说道：“休息一会，鲍处长亲自来和你谈。” 听到是鲍意伟前来，上口亜希子也等待起来。 她知道这个人的分量是足够的。 休息期间大家从审讯室出来。 在审讯科的休息室里面坐着。 宋书堂、朱越也坐在沙发上。 曹砚宁命人给大家倒了几杯水之后，开口说道：“这上口亜希子的要求未免有些太过分，想要加入军统局，这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只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但这种事情确实有先例。”沈渌水说道。 这种东西在情报工作中很常见。 甚至于在情报工作中，仇恨是次要的。 价值才是主要的。 党内在沪上那么多情报工作人员叛变，他们之中没有人杀过日军吗？ 那自然有。 有些还给日军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失。 可是叛变之后日军依然予以重用。 这就是价值的问题。 所以上口亜希子的要求过分归过分，但并非无稽之谈。 他们在休息室内等待了一会功夫，鲍意伟才过来，后大家再度进入审讯室，面对上口亜希子。 “你想要加入军统局？”刚见面鲍意伟就问道。 “我的能力应该还可以为贵局效力。” “抓捕日谍你能下得去手？” “想来他们接到土肥原机关长的命令，也会想要置我于死地。” “但就目前你提供的价值是不够的。”鲍意伟说的很明白。 一个日谍联络点与日谍电台。 重要不假，但完全不够。 上口亜希子没有继续拖延时间，直接开口说道：“六足小组被剿灭之后土肥原机关长雷霆大怒，尤其是竹内一郎一事让土肥原机关颜面无存，在其他几个日军情报机构口中也成为一时笑谈。 因此土肥原机关长急于想要弥补六足小组在山城内的过失，所以安排了新的日谍小组进入山城，但并非雄鹰小组，我们前来山城只是执行任务，后续会离开。” “所以接替六足小组工作的日谍小组另有其人？”鲍意伟问道。 其实情报科是知道这个消息的。 因为这个日谍小组是和‘山鬼’久野木崇一起来的。 只是久野木崇要给竹内一郎报仇，自己私自行动被情报科给击杀。 所以没能提供出来有价值的情报。 但是有关这个情报小组一事，情报科心中知晓，故而上口亜希子现在说的话有一定的可信性，鲍意伟不过是顺势询问罢了。 “没错。”上口亜希子回答。 “是谁？” “这个情报小组并没有命名，因为是土肥原机关长在沪上土肥原机关成立之后才秘密组建的，潜伏山城接替六足小组工作是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所以在出发前才会命名，因此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那你知道什么？” “但这个小组内的情报人员我对两人有一些了解。” “一些了解？”鲍意伟显然对这一些了解不太满意。 “情报工作不就是抓捕蛛丝马迹。”上口亜希子笑着说道。 “你是想要加入军统局，然后负责抓捕这个小组的日谍？”鲍意伟已经明白上口亜希子的意思。 土肥原机关内新安排的日谍小组潜入山城。 上口亜希子对小组内的日谍有些了解。 所以她可以负责这个任务。 这也就是她想要的所谓的相对自由。 信不信她的话？ 她的话自然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且她目前的情况说谎是没有意义的。 此前就得知有日谍小组混入山城，可是久野木崇死后就一直没有线索，若上口亜希子真的能提供一些帮助，确实是非常有用的。 但显然上口亜希子不会完全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说出来。 她更想要参与到调查日谍小组中来。 这样她可以自由。 且如果真的起到了作用就是立功。 立功之后她会得到更多的自由。 这个算盘其实打的算是比较明白的，但上口亜希子确实有一定诚意，鲍意伟也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第二百五十四章 同意参与调查 为求活命。 更换门庭。 此事尚好理解。 在场众人都未觉得有任何问题。 且看到日本人如此，心中也会舒坦些许，总好过他们军统局的人，一直背叛到日军方面。 伪政府已经是奇耻大辱。 因此日谍叛变想要为军统局工作，并不是多么让人抗拒的一件事情。 至于你说她手中有政府人员的鲜血！ 情报科工作人员是用理智思考问题的。 上口亜希子的价值如果能体现出来，那自然是不会杀她泄愤。 为何情报科抓人处处想要抓活口。 不就是为了获得更多有价值的情报吗。 杀人！ 从来就不是他们的主旋律。 上口亜希子对于土肥原机关派来山城潜伏的日谍小组，肯定要了解超过情报科,那么这就是她的价值。 哪怕了解很少，也值得期待。 抓捕日谍正如上口亜希子所说，都是通过蛛丝马迹，岂能有明确的线索给你。 其次上口亜希子本身，就是有能力的人。 但终归她是日谍。 雄鹰小组杀害过不少重要人物。 收编这样的日谍情报科觉得没什么，若是被外人知晓,只怕也要闹的风言风语。 让日谍提供情报可以。 但让日谍参与抓捕。 还是存在一定的问题，故而鲍意伟现在没有立马答应上口亜希子。 对于上口亜希子的审讯再一次暂停。 众人移步到审讯科会议室之中，鲍意伟虽不是审讯科之人，但处长身份放在这里，曹砚宁自然不能坐在主位。 看着在场众人鲍意伟问道：“你们怎么看？” 沈渌水在场肯定没有他们先开口的说法。 “上口亜希子在此次行动之中确实彰显诚意，不仅没有伤害情报科成员，甚至于在有可能杀掉刁同甫的情况下选择收手，可见其现在所言具有一定真实性。”沈渌水觉得上口亜希子说的话，应该不是假的。 曹砚宁曹铁面却说道：“她就算是杀了刁同甫也自知跑不了，自然不会选择动手，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 “她有所求，我们就能利用她。” “可让日谍加入军统局，传出去也要面临一些非议。” 此前军统局收编日谍。 其实更多的是策反。 就是日谍还在日军的情报机构中工作，转而给军统局提供情报。 例如让日谍加入军统局内的,然后大张旗鼓的去参与调查抓捕等日常工作，基本上是没有的。 朱越此刻出言说道：“上口亜希子如果能提供帮助,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她,等到土肥原机关派来的日谍小组被我们破获之后，也可以选择对她进行关押或处决,决定权在我们。” 与日谍。 朱越认为无需去讨论什么守信问题。 答应也可以反悔。 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沈渌水闻言说道：“此意上口亜希子不会不明白,所以她现在可能抱有两个心思,一个就是在参与调查的过程中逃离，另一个就是展现自己的价值，让我们选择继续用她。” 在特园之中上口亜希子已经跑不掉了。 可参与调查日后并非不可能逃离。 只是逃离之后也无法再回去沪上罢了。 需要隐姓埋名。 又要躲避国府的追捕。 还要小心日谍机构的惩治。 对上口亜希子来说也会非常痛苦。 所以鲍意伟说道：“逃离对她来说不见得是好选择，可能彰显自己的能力体现自己的价值，获得一定的生存权利才是她的首要选择。” “那如此看来我们确实应该利用她。”沈渌水和鲍意伟都是情报工作人员的思维。 更想要破获新来的日谍小组。 “可若是让上口亜希子跑了呢？”曹砚宁问道。 “跑了也回不去沪上，一辈子只能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沈渌水觉得的可以赌。 再说对上口亜希子的监视必不会少。 跑也并非那么好跑的。 可若能抓获日谍小组，对情报科的工作是非常大的帮助。 在场也就宋书堂一直没有开口。 鲍意伟点他问道：“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上口亜希子为求活命理应会很卖力气，可土肥原机关派来接替六足小组工作的日谍小组是她活命的根本，想来她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将整个小组连根拔起的，毕竟小组被破获她的价值就微乎其微。 所以在调查工作中她会帮忙不假，但肯定也会想要养着这个日谍小组，以便她可以有价值。对于这一点我们倒不用太在乎，毕竟有了线索之后要用功调查的还是我们情报科，依赖一个日谍显然是不可能的。 至于启用上口亜希子的一些舆论反应我觉得很好解决，毕竟当日特园非常混乱，看到上口亜希子动手的也无非就是我们的人和红党的人,现在只需要让红党闭嘴就好。 再说上口亜希子是逃离还是体现价值等问题,我觉得现在不用太纠结,做好监视就行,真跑了也影响不大。” 其实宋书堂说的更多的是废话。 可是这些废话他不得不说。 毕竟他心里明白鲍意伟对他是有怀疑的，在此前石桥遇袭一事之上。 让他说不过是看看他的态度。 那宋书堂的想法和情报科的人一样，也就不存在什么问题。 其实和曹砚宁一样也没有问题。 但现在你可能和红党有染。 如果和曹砚宁一样，曹铁面是没有问题，不表示你没有问题。 再说这确实也是宋书堂的心里想法。 别说上口亜希子今日没有杀人，就算是杀了一样可以利用。 杀她泄愤很蠢。 榨干她的价值才是首要任务。 价值榨干之后杀与不杀，也可以选择。 对于宋书堂如此详细但足够废话的发言，鲍意伟没有再说什么。 沈渌水也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此事鲍意伟完全可以做决定。 军事处处长的权利还是很大的。 可此前因为这件事情在戴局长面前已经失误，故而现在有了最新进展是需要汇报一下。 加之上口亜希子所提出来的条件。 也顺带可以汇报一下，听听戴局长的意见。 鲍意伟用电话和戴局长汇报这件事情，很快就得到了明确的答复，那就是可以同意上口亜希子的要求。 但要将人看管好。 免得鸡飞蛋打。 等到晚上鲍意伟带队再度去审讯室内见上口亜希子。 鲍意伟的脸色不是很好。 因为在来之前他们收到了一个最新消息。 那就是蓉城方面的军统站汇报，表示北街三号布庄已经人去楼空。 是的。 蓉城方面还打算暗中布控。 监视什么人会出入布庄。 从而找到更多日谍的情报人员，放长线钓大鱼。 可是等到他们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布庄已经关门停业几日。 找到布庄原老板才得知，他的百年家业早就因为抽大烟给败掉了。 此前早已换了人经营。 不过是借用他家布庄的名号罢了。 对于是什么时候关门歇业的，他都不清楚。 天天在家里抽大烟，乌烟瘴气的。 看脸色都是半死不活。 由此可见是日谍转移了，他们来晚了。 那这上口亜希子所提供的情报，且是目前最有价值的情报，就不存在了。 看鲍意伟的脸色难看，上口亜希子其实也多少有些猜测。 她开口问道：“蓉城方面没有收获？” “看来你很清楚。”鲍意伟冷声道。 “土肥原机关长或许担心我行动失败，从而暴露蓉城的电台和联络点，所以选择提前转移。”上口亜希子解释说道。 其实最早她就有这方面的担忧。 只是现在看来担忧成真。 “那你的价值现在大打折扣。” “我会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甚至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为之，与土肥原机关合演一出戏。”biqμgètν “鲍处长是聪明人。”上口亜希子并没有显得非常慌张。 确实。 在得知蓉城情况之后。 鲍意伟反而是更加放心上口亜希子。 毕竟如果土肥原要配合上口亜希子混入军统局，那么让蓉城的电台被搜查到，让蓉城的联络点被破获，上演一番苦肉计，可以帮上口亜希子更好的做到这一点。 反倒是人去楼空，更加能证明上口亜希子的话。 其次就是你让上口亜希子混入军统局能有什么用？ 她的命就在大家的一念之间。 想杀随时可以杀，没有意义。 毕竟你又不是假扮身份潜伏军统局，而是日谍身份。 这样打入军统局的价值极小。 而且她能得到什么消息？ 除了调查土肥原机关潜伏山城的日谍小组之外，上口亜希子什么消息也不会得知。 也正是如此鲍意伟才没有太恼怒。 其实按照土肥原贤二的特点，在上口亜希子私自启用了蓉城的联络电台之后，肯定会提前转移的。 毕竟上口亜希子最后的行动方案。 在土肥原贤二看来，不一定奏效。 难道要寄托希望在上口亜希子被抓之后，不会开口吗？ 肯定会提前转移，等着看山城的情况。 如果上口亜希子完成任务回去沪上，那么蓉城方面也可以恢复原样。 若是行动失败被抓。 那自然是不可能再有任何被军统局抓捕的机会。 且山城的情况是瞒不住的。 特园当日人多。 日谍定能打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反倒是蓉城任务失败，更加坐实了上口亜希子的诚意。 “抓捕土肥原安排接替六足小组来山城的日谍小组，我只能给你一段时间，如果一段时间过后毫无进展，那你应该明白你的下场。”鲍意伟没有客气。 上口亜希子听到有机会，脸上也露出一抹微笑。 “鲍处长放心，不会让你失望。” “你归情报科管，我们会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全。” “明白。”上口亜希子当然知道不是保护，而是监视。 但这样的监视她需要。 这就是信任的一部分。 至于说日谍方面会不会安排对她的暗杀工作。 肯定会。 但上口亜希子是做什么出身的？ 面对暗杀她不是很担心，再说还有情报科的人保护，在山城更是不必太过惊慌。 甚至于如果有人前来暗杀。 能将此人抓获。 也算是体现自己的价值不是。 当决定叛变的这一刻，上口亜希子的思维方式，就直接发生了改变。 不得不说她真的是聪明人。 曹砚宁命人将上口亜希子放开。 后她跟着沈渌水回情报科，宋书堂与朱越在背后跟着，看着上口亜希子扭动的腰肢。 沈渌水突然回头对着上口亜希子说道：“收起你的习惯，也收起你的心思，我不希望我们的合作不愉快。” 说罢沈渌水扭头继续朝前。 上口亜希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行走间的姿态发生了变化。 起码朱越和宋书堂在后面看到的只是正常的走路。 而非扭动的腰肢。 朱越看了宋书堂一眼，但宋书堂明目清明。 几人回到情报科，龙昊见人就如此走着回来，也很吃惊。 朱越用眼神告诉他稍安勿躁。 同时沈渌水将上口亜希子交给朱越负责，他们情报科一组承担调查抓捕土肥原机关日谍小组的任务。 朱越当然是第一时间先安排了四人贴身跟随上口亜希子。 说是保护。 两男两女。 上口亜希子毕竟是女人，安排两个女的情报科成员，方便行事。 两个男的科员安排的不是别人，正是康浩、毕胜。 朱越交代他们盯紧上口亜希子。 后朱越询问了龙昊一下，特园方面的情况。 “火已经灭了，损失不太严重，那些人也已经由其他人安抚好了，红党方面这次反倒是有些露脸，明明是因为他们引起的这些事情，倒是让他们给处理成了露脸的机会。”龙昊说起此事也是有些愤愤不平。 后龙昊继续说道：“特园主人在医院经过救治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自然不会有生命危险。 毕竟如果特园主人死了，就算是情报科想要答应上口亜希子的提议，外面的其他人也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上口亜希子只是伤了他，制造一些机会罢了。 而且她也明白军统局不喜欢特园主人，让他吃点苦口也算对军统局的胃口。 可现在军统局想要用上口亜希子，这件事情若是被外界的人知道，一定会遭到反对。 毕竟她差点杀了特园主人。 还制造了火势。 伤到了一些人。 朱越想了想说道：“你明日去一趟红岩嘴，告诉他们我们想要用上口亜希子抓捕日谍，让他们配合我们，不要散布消息。” 这话是对宋书堂说的。 毕竟与红党的联系，此前多数都是由宋书堂负责的。 甚至于戴局长都让他多接触红党。 让红党帮忙隐藏这个消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毕竟上口亜希子可是造成了一些麻烦，还差点杀了他们的朋友特园的主人。 但这件事情确实需要去一趟，宋书堂点头说道：“好。” 沈渌水在办公室内，将上口亜希子单独叫去，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第二百五十五章 提供调查线索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多方心思 此去红岩嘴依然还是骑车。 军统局总务处的汽车，寻常情况下并不容易申请下来。 毕竟说到底此刻的山城汽车还是稀罕物件。 虽说大家都涌入山城，车辆自然也多了起来，可那都是有权有势或是有钱之人享受的东西。 军统局内配备的车辆也是为工作服务。 平常若是次次申请自然不好。 反倒是自行车的话，就没有什么说思，你想用自然是可以随便用。 且自行车也完全不需要去总务处申请。 情报科方面是有的。 直接拿来骑就行了。 因此与龙昊两人骑车前去红岩嘴，这条路算是轻车熟路。 在前去红岩嘴的路上龙昊一边骑车，一边凑到宋书堂身边问道：“这上口亜希子提供的情报，真的能帮助我们抓到宇左川健吗？” “不好说。” 宋书堂只能说是一个调查的方向。 但是你说一定可以有用，这说不准。 说完上口亜希子的事情龙昊继而说道：“我还是觉得看上口亜希子不太舒服。” 对于龙昊的感觉，宋书堂觉得没什么问题。 龙昊此前加入情报科调查的就是日谍，对日谍有一个完全对立的认识。 突然有一天告诉你要和日谍一同共事。 最起码是一同调查接下来的任务。 是会造成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不管怎么看日谍你都觉得有问题。 其实宋书堂心中并不觉得上口亜希子没问题。 是日本人。 且还是日谍，自然是有异心。 小心应对便好。 两人交谈之间来到红岩嘴，表明身份就被带入其中。 见他们的依然还是薛三更，这也是默认的接待对象了。 薛三更看到宋书堂、龙昊前来。 让人将两人带来办公室。 “薛处长。”宋书堂进门问道。 “宋组长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来感谢薛处长此前配合，让我们成功抓捕日谍‘苍鹰’。” “配合是分内之事，用不着专门过来一趟。”薛三更觉得感谢什么的，这话听听也就罢了。 真的相信就是愚蠢。 面对国府人员，哪怕是宋书堂。 薛三更依然保持自己的习惯。 他觉得宋书堂今日过来肯定不是感谢，必然另有原因。 毕竟军统局抓捕日谍‘苍鹰’，将日谍雄鹰小组一网打尽一事，居然是没有见报。 在薛三更看来这么重要的功绩。 且加上特园发生的事情。 应该是需要登报做出说明的。 不管是邀功还是解释，总归是要有一点动静。 且在这个动静之中，薛三更认为军统局压根就不会提起他们红党的配合和帮助，就算是提起肯定也是一笔带过。 因此还在等报纸报道。 可是却未等到，反而是等到宋书堂上门。 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这里面有事情。 故而也是打起精神应对。 见薛三更反应如此迅速，宋书堂也没有遮掩直接说道：“此番抓捕日谍‘苍鹰’过程较为顺利，贵党刁同甫同志安危得以保全，特园之中面对日谍枪口，军统局成员不惧生死已身为墙，可谓也是信守承诺。” 对于宋书堂现在自夸。 薛三更没有反驳。 这是事实。 在刁同甫回来之后的诉说之中，他们也得知军统局成员的保护，是非常到位的。 最后时刻面对日谍枪口。 军统局成员确实用身子堵住了抢眼。 如果日谍选择开口，军统局成员必然身亡，只是日谍恰好选择停手。 “宋组长有什么话直说吧。”薛三更觉得宋书堂现在提起此事，后面要说的问题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日谍‘苍鹰’已经投降，且愿意配合情报科调查潜入山城之日谍，只是提出条件要参与调查，她也有些能力故而想要利用一下，毕竟进一步抓到山城内潜伏的日谍，对大家来说都是好消息。” 听罢宋书堂的讲述，薛三更这才明白。 收编！ 或者说是诏安！ 只是这个对象是日谍，整件事情就有些变味。 最重要的是这个日谍还在山城搅动了一些风雨。 情报科如此做定然也面临压力。 今日来找他们就是想要其保密，从而掩护日谍的身份，也好掩人耳目。 可薛三更一时间没办法做回答。 毕竟日谍可是差点杀死特园主人，就算是没有打算杀只是想要制造混乱，那也是让特园主人受伤。 他们红党和特园主人的关系其实非常微妙。 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因此处理日谍的问题也变得敏感起来。 不等薛三更犹豫太久，宋书堂继续说道：“那些人情世故我理解，可是薛处长应该也明白情报工作的重要性，日谍小组潜伏山城带来的危害，显然要远远大于利用日谍所带来的影响。 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明白要怎么做，我想用不着再去考虑，至于上报之类的话都是托词，也就不必说了。” 这种事情薛三更是可以做主的。 宋书堂就直接将他的路堵死。 毕竟龙昊今日跟随，想来回去之后朱越恐怕要询问他过程。 宋书堂也想要表现的好一点。 打消一些在沉渌水这里的嫌疑。 薛三更心中思索片刻笑着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冒险配合贵局行动，反倒是无人得知了。” “怎么会是无人得知，特园当日只怕贵处也出了风头。”宋书堂也不退步。 两人相视一笑。 薛三更说道：“好，这件事情我们会保密，希望你们情报科可以尽快调查到潜入山城的日谍，早日给大家一个安稳的环境。” “这点请放心，是我们情报科的职责所在。” “留下喝杯茶吗？” “不打搅了。” 说完正事宋书堂直接从红岩嘴离开。 毕竟你还和红党叙旧吗？ 公事公办，办完就走。 现在可是万事小心的时候。 将两人送至楼下，看二人骑车离去，薛三更折返上楼。 寻到八路军驻山城办事处处长钱之亮。 “他们来干嘛？”见薛三更过来钱之亮直接询问。 毕竟宋书堂等人来访一事，钱之亮刚才就知道，只是安排薛三更接待罢了。 薛三更很快将问题讲清楚。 同时也表示自己已经答应情报科的要求。 “军统局的说法我们没有办法拒绝，毕竟抓捕日谍确实更加重要，且在保护刁同甫的事情上面，他们确实做的不错。” “狗屁不错，若不是我们提前得知消息，他们已经借刀杀人了。”钱之亮提起此事也没有好脸色。 “可我们不能表示提前知道。”薛三更笑着说道。 你不能暴露出来自己提前知道消息，那么军统局保护刁同甫的人情，你就要认下来。 同时薛三更说道：“宋书堂前来身边跟着龙昊，虽然我们做的不错，可军统局尤其是情报科等人的风格我们也清楚，只怕宋书堂现在也面临了一些麻烦，今日也算行个方便。” 其实对宋书堂有帮助，便是今日就答应情报科的提议。 如果你假意不同意。 想要拉扯一下。 好似显得和宋书堂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他来，也一样是回绝。 但其实反而是不好。 毕竟明明就应该同意的事情，你为什么回绝？ 多此一举就是节外生枝。 才会给宋书堂带来一些麻烦。 故而薛三更顺水推舟。 钱之亮知道薛三更的选择没错，这件事情也只能如此。 至于特园主人这里，应由局内同志前去做解释。 同时此事也要上报一下。 安排完之后薛三更还没有离开，而是问道：“这宋书堂如今只怕也有些被影响，不知道会不会带来不便。” “发展工作是董必文负责，应该去问他。” “要不要找他聊聊？” “那就找他说说这件事情。” “我去？” “好。” 薛三更从钱之亮办公室出来。 就去找董必文。 在南方局内见到董必文，薛三更就将事情讲述。 其实董必文心中有猜测。 之前的事情过后会给宋书堂带来一定的麻烦。 因此在薛三更都关注到这件事情之后，董必文说道：“我已经做出安排，孟佳期近日会主动约见宋书堂，而且会稍微频繁一些。” 为何？ 如果消息真的是宋书堂提供的。 那么表示他已经倾向红党，甚至于一定是红党的人。 最不济现在也是有把柄在红党手里。 红党稍微用些手段，宋书堂就要乖乖就范。 起码在军统局眼中是这样的。 那么已经到了这种条件之下，红党应该做的就是保护宋书堂不暴露，从而发挥他的最大价值。 而不是给他带来麻烦。 因此孟佳期作为红党成员，现在联系宋书堂。 反倒是显得红党不知道此前刁同甫遇袭一事，军统局提前知晓。 更不会有人给红党提前透露消息。 其实就是一个思维的逆向推理。 但这种办法很好用。 不复杂但肯定见效。 至于你说情报科逆向之后再逆向？ 那是无稽之谈，你证据呢？ 你要是这样想的话，那情报科谁都有可能存在问题。 宋书堂的底气就是他抓捕了很多日谍，这就是他的价值和证明。 因此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会安全的。 听董必文这里已经有安排，薛三更也就没有再去关注这件事情，毕竟这不是他的工作范围。 只是宋书堂此前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也关心这个年轻人的处境。 明白董必文这里都有安排之后，就不需要太过操心。 虽还未发展成功，可是董必文看的出来，不管是薛三更还是钱之亮，甚至于包括雷炎彬与孟佳期在内，对宋书堂都很是看好。 尤其是这一次宋书堂提供了重要消息。 南方局内不少人都看中这个年轻人。 甚至于周书记对宋书堂的态度也有了变化，此前是觉得能发展就发展，不能发展也无妨。 可如今董必文从周书记的言谈话语之间，听得出来周书记对宋书堂非常上心，是想要将其发展到组织中来的。 故而董必文也在周书记的授意之下，现在开始加大力度了。 依然是走孟佳期这步棋。 毕竟此前已经用了，那就是做出的铺垫，现在没有必要临阵换将。 红党方面的心思和安排宋书堂自然不知晓。 他已经和龙昊回到情报科。 和朱越汇报了一下，红党同意他们的提议。 之后就各自去忙。 朱越也确实在宋书堂回去办公室之后，将龙昊再次叫去，询问了一下在红岩嘴的情况。 龙昊其实有些奇怪。 毕竟他不知道情报科早一步知晓，雄鹰小组的目标是刁同甫。 但在情报科处理当时的麻烦时。 龙昊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没有询问罢了。 现在从朱越的反应来看，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也就是说大家现在怀疑宋书堂提前给红党通风报信！ 不过龙昊这个时候成熟了很多，没有在朱越面前询问，而是老实回答问题。 将红岩嘴的情况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讲述出来。 朱越也从龙昊的反应明白，对方心里猜到了什么。 也明白对方在表达不满。 可朱越没什么好解释的。 情报工作就是这样，且党派之争永远残酷，此前的秘密文件大家又不是没有看到，校长的意思显而易见。 从朱越办公室出来，龙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心思也很乱。 他不知道情报科决定借刀杀人对不对。 毕竟你借的是日本人的刀。 杀的是红党的人。 甚至于宋书堂将消息泄露给红党，龙昊也不知道对不对。 作为情报科成员你要服从命令。 怎么可能违背上峰的决定。 甚至于是秘密将消息提前一步告诉红党，这是大忌！ 可宋书堂如此做，或许只是为了不愿看到同胞相残的场面出现。 因此龙昊此刻是纠结的。 他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对错这一刻在他心里是存在一定的矛盾的。 但最后他只是希望宋书堂没有问题，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宋书堂。 他作为情报科的成员。 面对私通红党的同事。 他没得选择！ 龙昊的纠结朱越没有去管，他知道龙昊一定会去想这些事情，但是这些问题是没有办法解释也不需要解释的。 很简单且明了。 如果你连这些都想不明白。 日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而且他相信龙昊想的明白，龙昊的身份放在这里，家里的身份放在这里，别无选择。 第二百五十七章 沪上资料 且不谈龙昊内心纠结。 朱越已经向沉渌水汇报宋书堂前去红岩嘴一事。 听完沉渌水觉得没什么问题。 宋书堂的表示是不错的，甚至于说很好，没有给红党太多拒绝的机会。 此事便暂且放下，沉渌水说道：“那就开始调查抓捕日谍。” “上口亜希子提供的消息只是让沪上方面调查，她本身好像没有什么用处，让她参与调查目前看来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朱越说道。 如果说上口亜希子知晓日谍长相。 那么带着她一起调查，她必然是有用的。 可目前根据上口亜希子自己的说法，她并不知情。 如此一来她参与调查的作用太有限，难道是依靠她的能力？ 可朱越显然不会觉得日谍的能力就强过他们情报科。 不然雄鹰小组也不会全军覆没。 “日谍自然对日谍更加熟悉，其次这上口亜希子不一定不知道点什么。”沉渌水看法却有不同。 “她有隐瞒？” “她说出来无非就是提供情报，功劳还是情报科的，但是如果在调查的过程中，她将日谍抓获那么功劳是她的，她需要功劳。”沉渌水觉得上口亜希子有所隐瞒不算什么。 这一点他和鲍意伟心中有数。 但只要能抓捕到日谍，他们不介意上口亜希子隐瞒什么。 毕竟你现在逼迫对方说出来，效果不一定好。 很容易适得其反。 见沉渌水如此说，朱越便没有再言。 从办公室离开就着手安排接下来的调查。 但更多的是准备，毕竟具体调查，需要等沪上消息。 晚上他们各自回去休息。 上口亜希子还是被康浩、毕胜跟随。 且在下班之前朱越叫来康浩、毕胜做出询问。 得知上口亜希子今日一天表现没有任何异常，就老老实实呆在情报科之内。 因为她的特殊身份。 所以没有安排坐在大办公室里面，而是安排了一间办公室，但上口亜希子也不是单独办公。 而是和康浩、毕胜以及两个女的情报科成员，五人在一间办公室里面。 宋书堂下班的时候也看到上口亜希子离开。 对一旁的朱越问道：“你说土肥原机关会安排日谍对她进行暗杀吗？” 按照土肥原贤二的风格。 是会的。 可是在山城有情报科的保护，加上上口亜希子自己的能力，暗杀不一定成功可能还会暴露。 这么大风险的事情，土肥原贤二会做吗？ 面对宋书堂的提问朱越说道：“这就不好说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暗杀，风险太大。 可是日本人如果为了面子，想要扳回一城。 那也有可能安排暗杀计划。 “要不要加派人手？”宋书堂问道。 毕竟如果真有暗杀，上口亜希子的能力大概率不会出事，可康浩、毕胜等人呢？ “我已经告诉上口亜希子，康浩等人保护她，她也要负责保护康浩等人，若是他们出事她也不会有好日子。”朱越此前已经警告过上口亜希子。 面对日谍自然是可以不讲理。 说的很明白。 宋书堂觉得这样也行，起码在上口亜希子发现危险的时候，会提醒大家。 而不是用情报科成员的命，去做诱饵，来抓捕日谍体现她自己的价值。 甚至于真的遇到暗杀上口亜希子也措手不及，她也不会立马躲避危险，也要想想情报科众人的安全。 今日回去休息第二日来到情报科，朱越立马就安排人将宋书堂叫去。 进入朱越办公室，发现上口亜希子已经坐在这里面。 今日的她穿着得体。 反倒是有些情报科女成员的意思。 看来她是贴近这方面的风格，免得自己特立独行。 而且眼神也没有那么多的魅惑在里面，显得是比较清明的。 看来上口亜希子对情报科的工作和生活适应的很快。 宋书堂进来之后也在朱越的示意下坐下，上口亜希子还对他微微点头示意。 面对这种问候宋书堂也回了一个点头。 算是打过招呼。 情报工作人员，这种本事自然是有的。 不多时龙昊也进来了，四人在场算是到齐，朱越坐下说道：“沪上方面的消息已经传回。” 高效！ 这就是军统局的效率。 朱越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存着让上口亜希子听一听的心态。 果然上口亜希子也适当的在眼中流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好像是惊叹于情报科的办事效率。 以及他们在沪上的能力。 但其实宋书堂看的明白，上口亜希子或许只是做出朱越想要的反应罢了。 真的如此吃惊吗？ 并不见得。 但朱越已经开始讲述资料说道：“根据沪上成员从医院以及疗养院探寻得到的资料显示，这些地方并没有一个叫宇左川健的日本人入院治疗和疗养，但是根据入院时间以及在入院期间的一些不同之处，还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宇左川健在入院治疗时用的名字是雷翔，后在疗养院也确实调查到了雷翔的名字，根据此人在医院时的一些特殊，锁定应该就是宇左川健。” 雷翔在入院期间接受了很专业的治疗。 负责人是医院的着名医师。 在护士的护理中，也安排了专人负责，甚至于饮食方面都有特殊安排。 沪上成员也是通过这些，锁定雷翔。 其次就是雷翔住院期间，没有人前来探望，他的身份说是沪上的人。 按理来说家人都在沪上。 起码也要有朋友。 但是住院期间却没有人前来探望，这就引起了沪上情报科成员的怀疑。 深入调查发现受伤也不是普通的受伤，是炮弹炸伤。 那基本上可以锁定此人。 最重要的是沪上情报科成员，前去调查雷翔的资料，发现是调查不到的。 因此直接锁定雷翔，认定他就是宇左川健。 且在疗养院内也有此人的名字，进一步可以证实。 毕竟疗养院的费用是非常高额的。 能住得起疗养院不可能一点资料都查不多，可是雷翔却没有资料，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日军当时只是不想暴露宇左川健的身份。 用雷翔的名字入住院休养罢了。 可能就没有想到，会被上口亜希子知道，因此没有做太多的处理。 沪上方面效率确实不低。 如此迅速锁定宇左川健身份，从而打听到了一些线索。 化名雷翔接受治疗时，自然有医护人员见其容貌，根据情报科沪上成员打探得知，宇左川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 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 且谈吐非常风趣幽默。 倒不是说刻意的去搞笑之类，而是天生就具有幽默的属性，以至于工作人员对他的印象是有的。 至于长相是比较大众。 没有非常帅气，但也不丑。 就正常人的水平。 不过身材倒是不错，只是在休养期间有些长胖。 五官特点其实并没有什么特点，非要说能算是与众不同的，可能就属一双眼睛。 小眼睛。 睁开还是闭住，其实你都不太能分辨出来。 可有这种眼睛的人不在少数，只能算是有线索，但帮助不是很大。 其次就是说受伤有没有留下伤疤之类，可以作为锁定其身份的依据。 但根据调查得知宇左川健虽然受伤，但更多的是被震伤。 炮弹爆炸波及受伤。 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一些擦伤。 疤痕不太具有代表性。 日军轰炸山城导致身上有如此伤痕的人很多。 甚至于基本上都会有一些。 依靠这些想要抓捕宇左川健，是不太现实的。 资料上所说的这些，其实很有限。 对于抓捕行动根本起不到太大的帮助，他们现在需要锁定宇左川健，可依靠这些你想要锁定对方，那不现实。 宋书堂看完之后问道：“还有资料吗？” 朱越说道：“沪上成员还在调查，但目前来说就掌握到这些，但想来也不会掌握更多的资料，毕竟宇左川健是日谍，都是化名进行治疗，后就销声匿迹，可能是被派来潜入山城。” 对于朱越所说可能，上口亜希子强调说道：“是一定会被派来潜入山城。” “那现在怎么找？”朱越反问。 从医院和疗养院得到的消息，非常有限。 甚至于没有照片。 你说从两处能调查到照片，然后送来山城。 情报科就可以按照照片抓人，和此前调查雄鹰小组一样，会顺利很多。 但并没有照片。 宇左川健怎么可能留下照片这么重要的东西。 此刻看起来很难调查线索。 上口亜希子其实也有些失落。 毕竟她此前觉得通过医院和疗养院，说不定可以掌握到一些重要的线索。 但目前看来她想错了。 接下来如何调查大家都觉得不太好展开。 宋书堂对上口亜希子问道：“你对‘山鬼’久野木崇了解多少？” 看到他突然提起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上口亜希子回答：“我对他的了解不多，但在土肥原机关内见过几面，尤其是竹内一郎叛变一事闹的动静不小，久野木崇与竹内一郎的关系我也是后来才得知。” “也就是说你不熟悉久野木崇。” “不太熟悉。” 上口亜希子是从满洲来的。 对于久野木崇的了解很少。 “那你认为久池井然、宇左川健和久野木崇的关系如何？” “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上口亜希子说道。 一个是年轻人，刚从国外进修回来。 一个主要负责军队情报的调查，受伤到沪上休养。 这两人和久野木崇理应是没有什么交际的，或者说是没有过多的交际。 可宋书堂却说道：“既然土肥原机关内有人知晓久野木崇与竹内一郎的关系，那么在安排潜入山城的工作时，理应是不会选择久野木崇才对，且久野木崇和久池井然以及宇左川健的关系并不好，显然是不可能通过他们加入这个新成立的谍报小组，那么久野木崇究竟是如何来的山城呢？” 久野木崇想要为竹内一郎报仇不假。 可一定不能私自跟随日谍小组行动，这一点上口亜希子也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听到宋书堂现在的话，她说道：“这个日谍小组的组长不是久池井然或者宇左川健，而是另有其人且这个人与久野木崇的关系很好，久野木崇就是通过他才能参与到这个情报小组之中，从而获得来到山城的机会。” 这才是合理的。 通过这件事情可以判断出来，久池井然、宇左川健都不是组长。 组长另有其人。 两人能力如此出众都不是组长，那么这个小组的组长究竟是什么身份？ 肯定能力只高不低。 还与久野木崇关系密切。 这两个条件加起来，宋书堂问道：“你心里有人选吗？” 能力强！ 与久野木崇关系亲密！ 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新的日谍小组的组长。 肯定还是土肥原机关内的人。 上口亜希子有可能知晓吗？ 朱越、龙昊同样有些期待的看着上口亜希子。 上口亜希子也在努力的去想。 其实你说她对久野木崇有了解吗？ 并不多。 但久野木崇在山城出事之后，还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也是那个时候了解到久野木崇与竹内一郎的一些关系。 上口亜希子开口说道：“其实在久野木崇出事之时雄鹰小组已经启程前来山城，只是我动身的比较晚，在土肥原机关内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有人说久野木崇如此冲动行事都是因为他喜欢竹内一郎。” “喜欢？”龙昊对于这个词有些诧异。 不是应该说崇拜之类的吗？ 可上口亜希子点头肯定说道：“是喜欢。” “喜欢男人？” “不，是喜欢竹内一郎。”上口亜希子重点强调这一点。 久野木崇对竹内一郎是有些莫名的爱意。 已经无关男女。 也就是说竹内一郎当时不同意久野木崇进入六足小组，从而将其给赶走，不仅仅是梅暮稚子所说的那样。 而是另有原因。 是竹内一郎看明白了久野木崇的爱意，所以才赶走他。 但这件事情梅暮稚子并不知情。 因为梅暮稚子所能听到的，也是竹内一郎告知的。 她是没有机会去土肥原机关内的。 宋书堂不认为梅暮稚子会说谎，毕竟她已经没有说谎的必要，且久野木崇的消息还是她告知的，对于击败久野木崇起到了巨大的帮助。 可上口亜希子显然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第二百五十八章 意有所指 破桉！ 通过上口亜希子的话，整件事情变得通透起来。 竹内一郎为何赶走久野木崇。 久野木崇又为何非要为竹内一郎报仇，甚至于不惜违反纪律私自行动。 现在都能解释得通。 是爱意！ 宋书堂、朱越对视一眼。 这确实是他们之前没有想到的。 未曾想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此事在土肥原机关内也是私底下传着说，我此前觉得都是风言风语可信度不高，可看不少人都表示言之凿凿，我觉得或许并非空穴来风。”上口亜希子此前也不太相信这个消息，不过现在看来也觉得是真的。 只是久野木崇已经死了。 没办法去证实这件事情。 众人还在等待上口亜希子继续说，毕竟还没说到重点。 虽然消息很劲爆，但不是他们想要的。 上口亜希子继续说道：“这种消息在机关内是禁止谈论的，可是越是不让讨论其实大家越感兴趣，所以在后续的讨论之中，就有些跑偏了。 还有人说久野木崇喜欢竹内一郎，但竹内一郎心仪的是御木舞子。” 御木舞子！ 从上口亜希子口中出现了一个新的人物。 “这消息可靠吗？”朱越觉得这就有点奇怪了。 毕竟情报机构内是严禁恋爱。 这点大家都清楚。 且竹内一郎就是潜伏人员，多年身份都不被外人所知。 竹内一郎喜欢谁，怎么可能被人知晓，还让大家讨论。 这完全就不合理！ 所以朱越认为这个消息就是一种造谣。 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可上口亜希子却说道：“朱组长不要忘记土肥原机关之内，都是搞情报工作的成员，他们也是会通过蛛丝马迹去推理的。” “推理？”宋书堂问道。 “久野木崇在沪上的时候，找过御木舞子几次，是有些不欢而散的。”上口亜希子说道。 “土肥原机关内的人就是通过这件事情，判断竹内一郎可能喜欢的是御木舞子，所以久野木崇才会去找她，从而闹的不欢而散？”宋书堂问道。 你别说。 还真可以如此推理。 可见土肥原机关内的这群情报工作人员，将自己的能力用在八卦的花边新闻上面，也是有些天赋的。 “可久野木崇如何得知，竹内一郎心仪的是御木舞子呢？”龙昊好奇这一点。 “这个无从知晓，或许是竹内一郎为了断绝久野木崇的心思，从而告诉他的吧。”上口亜希子做出猜测。 “但竹内一郎早年间就已经开始潜伏工作，他如何和御木舞子生情？”朱越追问。 上口亜希子解释说道：“这个御木舞子也是早年潜伏过来，和竹内一郎算是同一批，两人最开始还在一起共事过，所以现在大家猜测，竹内一郎要么是那个时候喜欢的御木舞子，那么就是根本不喜欢御木舞子，只是想要让久野木崇死心罢了。” 听到这种推断，宋书堂认为是合理的。 只是没想到久野木崇和御木舞子，最后都会出现在沪上。 也就造成了久野木崇去找御木舞子的情况出现。 御木舞子可能对竹内一郎一点好感都没有，更加明白他们情报工作人员，不能谈论儿女私情。 担心久野木崇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甚至于是影响自己的工作，故而御木舞子和他闹的不欢而散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竹内一郎在情报科没有提及御木舞子。 不知道是有意保护。 还是压根就没有想起这个人。 “难道此次来山城的日谍小组是御木舞子带队，所以她将久野木崇带上，也是想要他自生自灭，免得一直败坏自己的名声，甚至于影响自己的前途？”龙昊做出猜测。 如果是御木舞子的话，确实有可能这样做。 但上口亜希子说道：“御木舞子已经不再从事潜伏的谍报工作，在土肥原机关之内现在是文员职位，不可能带队前来，我走时她都还在机关之内工作。” 其实换言之上口亜希子认为御木舞子是没有资格和能力带队的。 甚至于别说带队。 都没有资格和能力加入此次的日谍小组之中。 更加不要说超越久池井然、宇左川健成为队长。 “那你说这件事情是想要说什么？”朱越问道。 “御木舞子还有一个哥哥叫御木孝太，说是土肥原机关长手下的一员大将，此前在奉天从事过多起谍报行动，甚至于在伪满洲国成立之前就已经在满洲活动多年，比我到满洲的时间要早得多，我在满洲的时候听过不少有关他的事情。 甚至于新京的成立和皇帝送去满洲他都在其中出力不小，当时他比我要早调来沪上，我其实从满洲到沪上来也存着和他较量的心思，只是到了沪上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妹妹。”上口亜希子与御木孝太都在满洲工作过。 故而算是神交已久。 或许只是上口亜希子的神交已久。 毕竟她是将御木孝太作为自己的目标在追赶。 甚至于来沪上也是如此心理。 是御木孝太去了，她也想要带着雄鹰小组而来。 只是今日物是人非。 “御木孝太之前没有管理其他日谍吗？”朱越问道。 “他多是独来独往。”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他很有可能负责这一次的日谍小组。” “他的能力是完全足够的。”上口亜希子对御木孝太的评价很高。 “御木孝太会带着久野木崇一起过来？”宋书堂问道。 上口亜希子说道：“他可能是不想让久野木崇继续骚扰自己妹妹御木舞子，所以可能会同意久野木崇的想法将其带来山城，或许也是想要通过久野木崇看看你们的手段，至于久野木崇是生是死他不在乎，甚至于他才能说动土肥原机关长。” 让久野木崇加入日谍小组。 土肥原贤二不一定会同意，毕竟是不稳定因素。 可是如果是御木孝太要求，则不一样。 而且久野木崇死了之后，这个日谍小组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是压根不在乎久野木崇会不会死。 所以现在根据上口亜希子的话，可以初步断定此次带队的日谍是御木孝太。 与宋书堂的推断不符。 他认为是和久野木崇关系亲密的人，才会带他来山城。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上口亜希子是会举一反三的。 “你在满洲工作那么长时间，对于御木孝太你应该了解的更多吧？”朱越有些期待。 毕竟也算是在同一地区工作过一段时间。 上口亜希子又将御木孝太当做自己的目标。 肯定会了解的比其他人多。 “御木孝太此前代号‘先锋’，此次不知道会不会更换代号，在满洲停留的最后时期，他多在新京从事一些情报工作，和伪满政权的人打交道多一点。 根据我多年对他的了解，年纪到现在应该有四十来岁，而且非常有学士，他的情报工作不重杀伐，多是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此前一直都如鱼得水。” 说到这里上口亜希子有些停顿。 她在满洲的时候同样是如鱼得水，来到山城就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御木孝太这条鱼，在山城这样的火炉之中，会不会被蒸干水分一蹶不振。 上口亜希子收回自己的思绪继续说道：“整个人的气质说是温文尔雅，是带着眼镜的，身高中等体态中等，面部特征不太明显但很帅气，虽然年纪不小可是帅气不减，可能更加增添魅力。” 想要游走在各方势力时间。 参与到高层的交流聚会之中去。 一个良好的外貌对你的帮助是很大的。 看来这个御木孝太具备这样的条件。 “最重要的一点，御木孝太口音很重，这是早年潜伏进来必然会留下来的痕迹，很难更改。”上口亜希子对于口音这件事情深有感触。 她已经很刻意在更改了。 只是效果不太好。 毕竟在什么样的语言环境下，养成的语言习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改过来的。 口音。 确实算一条比较重要的线索。 但整个日谍小组还是有些模湖。 看起来得到了不少线索，但是还是非常模湖。 不过已经有了调查方向。 朱越说道：“让沪上和新京的成员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更多有关御木孝太的消息，如果可以我们就擒贼先擒王，抓到御木孝太，这个日谍小组也能一网打尽。” 这是最好的。 先抓到组长。 其他人就更加好抓捕。 沪上打探消息肯定是要从御木舞子这里入手。 看她这里有没有自己哥哥的照片。 但是御木舞子也是情报人员，因此这个打探的过程需要很小心，可能要花费一些时间。 至于新京的话就是在伪满政权这里打探。 毕竟御木孝太此前和伪满政权的人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指不定可以收集到更多信息，因此现在他们在山城反而是没有太好的调查手段。 只能等沪上、新京两地给线索。 不过朱越也不想浪费在山城的时间。 所以决定开始出门看看。 毕竟宇左川健、御木孝太的一些体貌特殊还是知晓的。 碰碰运气也好。 其次也是想要上口亜希子出现在街面上，这样看能不能吸引日谍动手，虽然觉得日谍不会进行暗杀，但是谁知道呢。 试一试也好。 若是有日谍暗杀，能抓到这些日谍，也是收获。 说白了就是上口亜希子做诱饵。 对于这件事情上口亜希子没有任何表示。 心中肯定会有不满，但是她没有办法选择。 只能自己小心警惕，想着如果真有暗杀，她能抓捕这些人，一方面解决自己的安危问题，一方面还能在情报科这里立功。 宋书堂原本是想要跟着上口亜希子一起。 毕竟一方面可以防止她逃离。 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她是否能吸引来日谍。 甚至于是她的运气会不会好到，直接遇到宇左川健或御木孝太。 但是朱越不让宋书堂跟随上口亜希子一起。 因为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遇到暗杀是有风险的。 可是康浩、毕胜等人同样面临风险。 故而宋书堂拒绝了朱越的好意，和上口亜希子一同上街碰运气去了。 康浩、毕胜也跟随着。 龙昊原本也想要来，但有其他的事情忙，就没有一同过来。 走在山城的大街小巷，上口亜希子笑着说道：“我也是今日才能真正的好好去感受一下这里。” “真的能好好感受吗？”宋书堂提醒她的是可能会遇到危险。 可是上口亜希子却说道：“对我来说真正的危险就是暴露，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生死不算吗？” “没那么容易死。” “张东一是被你骗了，还是被你策反了？”宋书堂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毕竟此前她利用张东一参加聚会。 一种可能是张东一被骗。 一种可能就是张东一被策反，选择配合日谍。 “你们不是已经调查过了。”上口亜希子知道情报科对这件事情做出了调查。 “这不是闲聊。”宋书堂自然知道调查过了，调查结果就是没什么问题。 毕竟利用张东一参加聚会，还用不着策反。 暴露身份不明智。 可是宋书堂也担心事情出人意料，例如此前的日谍清水纯。 也是假意合作等待配合营救。 如果张东一日后配合营救上口亜希子，不是没有逃离的可能。 现在如此询问也是观察上口亜希子。 目前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雄鹰小组组长直接暴露日谍身份给张东一，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上口亜希子看到宋书堂询问结束，也带有好奇的问道：“听说宋组长之前是拥剑小组成员？” “你何必明知故问。” 雄鹰小组此前误导性的暗杀名单里面，是有宋书堂的名字存在的，那么雄鹰小组组长上口亜希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 “拥剑小组如雷贯耳，只是和组长‘天鼓’还无缘得见，就没了机会倒是让人可惜。” “想见可以送你下去。” “宋组长说笑了。”上口亜希子看宋书堂如此反应，也是识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但是在扭头朝前继续行走时，上口亜希子轻飘飘说道：“王牌小组遭遇埋伏，可真是让人痛惜。” 宋书堂看着上口亜希子的背影，以及她刚才说的话。 知道她是意有所指。 可宋书堂暗自握了握拳头默不作声。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上口亜希子等待片刻见没有动静，嘴角也是带着一抹笑意。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予理会炑灏 山城大街小巷四通八达。 高低错落，路径难寻。 虽说上口亜希子抵达山城已经有些时日，可说对山城路况非常了解，显然是不太可能。 故而今日身为诱饵，也是借机了解山城路况地形。 不管日后躲避暗杀，还是在情报科继续参与工作，了解熟悉当地的路况是基本要求。 上口亜希子了解的很快，能力确实不错。 宋书堂跟着她在街面上活动，吃饭时间就在路边用餐。 挑选的只是路边摊罢了，可上口亜希子吃的津津有味，毕竟做情报工作比这些苦的日子，她也经历过。 没有多么娇贵。 且娇贵也不是他们这些情报工作者，能具备的条件。 吃罢饭依然还是闲逛。 上口亜希子对罗家湾附近已经熟悉不少。 各种小路石阶都聊熟于胸。 可是日谍却没有出现，不管是暗杀的日谍，还是说新的日谍小组成员，都没有任何进展。 晚上回到情报科，算是结束一天工作。 和朱越打声招呼上口亜希子再度被人监视回去休息，宋书堂则表示今日没有收获，看来想要展开调查还是需要等沪上、新京方面的消息。 情报工作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因此朱越、宋书堂并未太过着急。 能有调查方向就已经算是不错，对大家来说算是不错的展开。 不然想要调查这个情报小组，可能要等到他们自己失误。 那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六足小组潜伏山城做了那么多事情，如果不是杜长海在船上出现失误，那这六足小组你不知道何时才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所以说现在起码已经提前掌握到了一些线索。 这就已经值得期待。 只是晚上回到下罗家湾躺在床上，宋书堂心里有些想法。 上口亜希子今日突然提起拥剑小组！ 且说的那些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 肯定是意有所指。 如此情况之下宋书堂有些难眠。 他有犹豫之处想要去见黎季同讨论一下，可如今被情报科怀疑泄露消息给红党，虽然是否有跟踪监视他可以判断出来，但也怕留下蛛丝马迹。 故而现在不敢轻易去见黎季同。 只能忍住心中所想入睡。 第二日在情报科的工作如同前一天一样，还是跟随在上口亜希子身边在街面上活动，今日上口亜希子没有再说什么意有所指的话。 宋书堂好似也将昨日的事情忘记。 甚至于是昨日的事情他毫无反应，不知道上口亜希子再说什么。 一天忙碌结束回到情报科，不过今日有所不同的是，宋书堂约了聂洪、颜清辉一起吃饭。 他们的关系聚会一下并无问题。 不能见黎季同。 但可以见聂洪、颜清辉。 宋书堂想要将心中疑虑说出来。 三人晚上约在军统局门口相见，天气已经有些炎热，可颜清辉还是穿着西装，打扮的一丝不苟。 甚至于连头发丝都恰到好处的贴合在头上。 聂洪则是穿着衬衣，胸前的扣子也敞开着，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宋书堂过来聂洪将手里的烟头扔掉。 颜清辉则是扶了一下眼镜说道：“位子已经订好了，直接过去就行。” “好。” 三人从军统局门前离开。 来到提前订好位置的饭店，进入包间之中。 出于谨慎三人将包间内的环境检查一番，防止有人安装窃听设备。 毕竟是提前订位置。 有心人若是得知这个消息，确实有足够的时间前来安装监听设备。 因此小心起见要检查。 但故意提前定位置，也是表示问心无愧之意。 检查一番发现没有问题，三人这才坐下。 刚坐下聂洪便说道：“你们情报科此前是不是有什么暗中计划来着？” “指的什么？” “红党刁同甫被日谍暗杀，局内就从先前抓捕的日谍口中得知他们的目标是刁同甫，这日谍进了审讯科还能撑这么久才开口？”颜清辉觉得宋书堂在装模作样。 进了审讯科。 要么就是开口。 要么就是宁死不屈。 这都审讯结束你突然开口，这叫什么事？ 也就偏偏外面的人，军统局内有几人相信这件事情？ 因此聂洪、颜清辉此前就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 被如此询问宋书堂也没有藏着掖着，反正这里并无监听。 哪怕是透露情报科的消息也无妨。 毕竟他们三人之间，藏着的秘密更为巨大。 因此宋书堂也就将情报科此前，借刀杀人的计划说出来。 但聂洪、颜清辉并没有任何吃惊的神采，他们其实之前就已经猜到了。 只是两人不知道宋书堂是否提前知晓。 现在看来是知道的。 那么红党方面刁同甫没有被暗杀掉，就有可能是提前知晓消息。 消息是谁泄露的？ 宋书堂最有可能。 两人此前就担心这个弟弟误入歧途，现在看来确实麻烦。 聂洪去看颜清辉。 可是面对聂洪的眼神，颜清辉直接将头扭过去。 聂洪恨得牙痒痒，但没什么办法。 对于此事也就作罢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都已经尘埃落定。 刁同甫没事。 上口亜希子被抓。 还讨论什么？ 宋书堂今日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见饭菜上来三人一边吃饭，宋书堂一边说道：“上口亜希子参与到了调查日谍的工作中来，也确实提供了一些线索，但昨日我和她在街上时，她故意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提起了拥剑小组。” “提起拥剑小组？”颜清辉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一样的神色。 “她什么意思？”聂洪直接询问。 宋书堂低声说道：“我怀疑她可能知道拥剑小组出事有蹊跷，也猜到我可能想要调查这件事情，所以故意透露这些信号给我，或许是想要和我聊聊。” “聊聊？”颜清辉语气之中有些不屑。 颜清辉继续说道：“上口亜希子现在是阶下囚，看似处境不错实则命悬一线，每夜入睡之前是否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犹未可知，如此情况之下她不想坐以待毙，必然要有所行动。 看来现在是盯上了你，只要和你达成一定的合作，不管是在情报科还是日后想要出逃，都具备了一定的可行性。” “但我想要知道她究竟是骗我，还是真的了解情况。”宋书堂说道。 聂洪却出言说道：“你清辉哥的话你没有听懂吗，不管这上口亜希子是真的知道内情，还是假的知道内情，你都不能进入她准备好的局中。 你只要走进去，就会身不由己，主动权就不在你手里，日后你才是被动的那个人明白吗？” 两人教训宋书堂。 上口亜希子的话不管真假，不可理会。 宋书堂也明白这点，所以昨日在上口亜希子面前，才没有任何异样表现。 可是回到家中确实越想越心动。 这才今日找聂洪、颜清辉商议。 或许上口亜希子可以直接告诉你答桉呢？ 见宋书堂不言语，颜清辉继续说道：“你若与上口亜希子交谈，便会让对方知道你确实想要调查拥剑小组一事，这就是你的把柄所在。 到时不管对方会不会提供消息给你，你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虽然局内现在或许也有人猜到你想要调查，可是猜测只是猜测，如果被坐实那就不一样了。 现在这种情况或许幕后黑手不敢有所异动，可当上口亜希子坐实这件事情，凶险程度则有不同，所以日本人的话只是诱惑，你现在必须要扛住这个诱惑。” 你说答桉聂洪、颜清辉就不想知道吗？ 他们自然也想。 可他们知道不能如此。 哪怕答桉真的如此近在迟尺。 聂洪跟着说道：“而且这个上口亜希子是从满洲来的，我们此前活动根本不包括满洲，她说知道情报就一定知道吗？ 她如今的处境非常尴尬，她比你着急，所以不要理会她，才是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算是劝的苦口婆心。 宋书堂并非听不懂。 也不是不专业。 可不甘心这种心态人人都有。 但不甘心也要学会隐忍。 宋书堂其实这方面做的很不错，不然昨日就已经露出马脚。 聂洪、颜清辉也明白宋书堂能做出正确选择。 不过是想要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罢了。 “知道了。”宋书堂点头说道。 吃过饭之后三人从饭店出来，现在已经做出决定，那就是不要理会上口亜希子。 我不理你。 不管你做什么打算。 那都是没有用的。 看着宋书堂去下罗家湾，聂洪、颜清辉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聂洪抽出烟叼在嘴里，一脸愁色说道：“你说书堂究竟和红党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两人其实很早之前就怀疑。 从情报科安排宋书堂，为特务总队甄别照片开始。 现在又出现这件事情，那肯定是更加担心。 “他今日能说出来，应该问题不大吧。”颜清辉说道。 “你少在这里自己骗自己，他今天肯定会说。” “那你说怎么办？” “刚才吃饭的时候看你，你还躲避。” “我不躲避难道我们两个要在书堂面前眉来眼去。” “谁想要和你眉来眼去。” “那你看我做什么？” “我不是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不能吃完饭问吗？” “现在不就是吃完饭。” “那你问啊？” “我问了啊。” 两人一段对话结束之后，都是各自叹了口气。 谁都在心里担心宋书堂。 你这误入歧途可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可是两人又不能直接当着宋书堂的面，去问他是不是投靠红党。 毕竟你怎么可能问的出来答桉？ 只是你说不问这心里又担心。 拥剑小组的组长、老大哥等都牺牲了。 就他们两个照顾宋书堂。 如果最后照顾的宋书堂身首异处，他们下去之后都没有办法和其他人交代。 一根烟很快抽完。 扔在地上聂洪问道：“现在到底怎么办？” “我看不仅仅是我们怀疑书堂，可能情报科也在怀疑。”颜清辉觉得按照情报科的行事风格，怀疑是必须的。 “被情报科盯着，比被审讯科盯着，还要麻烦。” “所以我们两个现在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不管？” “这次的事情看样子他可以应付，我们插手进去容易节外生枝。” “那我们做什么？”聂洪问道。 “看能不能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书堂和红党有关系。” “如果找到这个确凿的证据，你是打算交给军统局，还是销毁装作没有发生过？” “你说呢？”颜清辉反问。 “我怕你和我意见不一样。” “滚蛋！” 颜清辉骂了一句离开。 聂洪屁颠屁颠在后面跟着。 总之宋书堂的事情两人是非常纠结。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办法解决才是重点。 跟在颜清辉后面聂洪苦笑说道：“以前组长在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觉得什么事情都有人拿主意，老黎更是操心的面面俱到，现在剩我们之后，书堂的问题就够我头疼。” “想他们你就下去找。” “说的你不想一样。” “少说废话，书堂和红党的问题必须要重视起来，至于上口亜希子，有机会也会会她。” “我们会会她？” “难道你打算让书堂去会会她？” “也是！” 宋书堂和红党的问题。 其实最早就是聂洪、颜清辉先注意上的。 甚至于中统和情报科都要注意的晚一点。 因此他们二人心中其实更加担心这件事情，只是却不会告知给任何人。 宋书堂当然也明白两人心中想法。 毕竟情报科都有怀疑，这对自己如此熟悉的两人，怎么可能没有怀疑。 但你遮掩反而是会出大问题。 所以宋书堂反而大大方方不在两人面前遮掩。 再说他确实没有投靠红党，只是泄露了一次消息罢了。 泄露这次消息无非也是看不惯借刀杀人的决定。 并不是心中多么的偏向红党。 他是不想离开军统局，不想离开情报科。 还有很多事情等待他去完成。 回到家中宋书堂将上口亜希子的事情抛之脑后，不管对方知道什么，可是当我不想知道你知晓什么的时候，那么你知道的东西在我这里就毫无价值。 起码宋书堂要表现的如此。 上口亜希子意有所指的话，肯定另有目标。 不然在审讯室内就说了，何必等到和宋书堂独处的时候，才开口呢？ 而且通过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来，上口亜希子心中还有想法，是不太甘心如此的。 接下来的日子，宋书堂要盯紧上口亜希子，免得出现什么乱子。 第二百六十章 约饭炶跸愔 昨日见面商议结束。 今日再见上口亜希子，宋书堂再无任何想法。 甚至于他也想要看看。 在自己无动于衷没有兴趣的情况下，上口亜希子又会怎么办？ 不管是此前她想要利用自己。 还是真的打算利益交换。 宋书堂相信上口亜希子不会就此作罢。 毕竟她的处境是她不可能完全接受的。 可是上口亜希子在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过拥剑小组。 好似宋书堂不提。 她也不提。 上一次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场误会。 两人各自心中都有算盘。 不过今日没有再上街去，毕竟看日谍的情况是不会暗杀。 情报科有做准备，你来暗杀上口亜希子，或许还会折损更多的人。 每个日谍潜入山城都是有用的。 没有必要浪费在这件事情上面。 但上口亜希子的所作所为，土肥原贤二肯定是不会当做没有发生过，日后必然还会有所行动。 今日不陪着上口亜希子上街，宋书堂就去朱越办公室。 询问沪上和新京方面，对御木孝太的调查如何。 面对他的询问朱越说道：“调查还在继续，消息没有送回来，看来进展不是很顺利。” 不顺利是情理之中。 毕竟御木孝太是日谍，身份不是那么好调查的。 有价值的线索更是如此。 朱越也反问：“你和上口亜希子相处几日，有什么发现吗？” 有吗？ 应该算有吧。 只是这种有关拥剑小组的发现，没有办法讲述。 宋书堂回答：“没有。” “小心一点，总觉得这个日谍不会老实。” “明白。”宋书堂很想说朱越的感觉还是挺对的。 他也觉得上口亜希子不会老实。 就在两人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外面有科员说有人给宋书堂打电话。 宋书堂直接让人将电话接到朱越办公室内。 他接起电话说道：“我宋书堂。” “好。” 宋书堂将电话挂断，朱越问道：“什么事？” “孟佳期约我晚上吃饭。” 电话是孟佳期打来的。 宋书堂也没想到。 但是稍微一想就明白，是红党方面给打的配合。 他其实不想和红党过多牵扯，但这个现在又不能避免，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打配合，确实有助于他证明自己的清白，降低情报科对他的怀疑。 宋书堂也就顺水推舟。 “她约你就只是吃饭吗？”朱越笑的有些看好戏的样子。 宋书堂瞪了他一眼说道：“儿女私情是我们现在不能谈论的，再说孟佳期什么身份，这是真的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就是鬼迷心窍也不敢。” “你知道就好。” “多谢组长敲打。” “见面能打听了也打听一下红党的情况，这刁同甫这段时间在山城，可没有少活动。” “我这是牺牲男色？” “既然有，为什么不能牺牲一下？” “好逻辑。” “自然。” 从朱越办公室出来宋书堂就在自己办公室内，看报纸打发时间。 等到晚上下班就在军统局外等待孟佳期。 孟佳期来的非常及时，今日穿着碎花长裙，头发盘起来清凉许多。 脚上是一双平底鞋。 看到宋书堂小跑两步过来。 算不上蹦蹦跳跳也差不多。 脸上高兴的说道：“好久不见。” 孟佳期心情自然不错，因为发展工作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从雷炎彬处了解到的消息，组织几次对宋书堂提供帮助没有白费，他也做出了回馈。 这让孟佳期现在更加对自己的工作充满信心。 因此今日心情很好，脸上自然是喜悦。 面对孟佳期这喜悦的神色，宋书堂也不由露出笑容说道：“是啊，好久不见，这段时间忙吗？” “报社的工作一直挺忙的。” 不仅仅是山城，全国各地的事情很多，所以报社的工作一直都很忙。 尤其是这段时间刁同甫过来。 参加的聚会，和大家交流，报社也是要进行报道的。 因此孟佳期都没有空闲。 现在还是董必文给了任务，让她与宋书堂见面，她才抽空出来。 “去什么地方？”宋书堂问道。 “吃涮羊肉吧。” “这么热的天吃涮羊肉？”宋书堂觉得你守着一个火炉子吃涮羊肉，那岂不是热的大汗淋漓。 孟佳期说道：“江边有一家露天的涮羊肉，晚上吹着江风一点都不热。” “那好。”宋书堂听到孟佳期如此说，就明白今日谈话，可能会深入一些。 因为孟佳期选择的地方是江边。 且还是露天的。 这就表明是不具备安装监听设备的条件。 其次就是一览无遗，如果有什么人在身边，更是第一时间就能注意到。 跟随孟佳期两人坐公车，后步行来到江边。 已经看到了涮羊肉的摊位。 虽说是露天的，但是店家有一家沿江的铺子。 食材什么的都在屋子内进行准备。 然后桌子凳子摆放在江边。 现在大家都觉得热，所以选择吃铜锅的人少。 但是店家这样一来，反倒是凉爽了。 人还不少。 宋书堂和孟佳期挑选一张靠近江边的桌子，周围是没有什么桌子的。 这个位置适合交谈。 两人点了菜之后就开始吃饭。 别说还挺有一番风味。 “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宋书堂吃着问道。 “听同事说的，我们有个同事是北平来的，就好这一口，给不少同事都带的喜欢吃这个。” “味道确实不错。” “那你多吃点，今天我请客。” “怎么能让你请客。” “感谢你。”孟佳期说道。 感谢！ 宋书堂看着孟佳期笑着说道：“用不着，算是有来有往吧。” “一码归一码，谢还是要谢的。”孟佳期俏皮的说道。 江风吹的她盘起来的头发都有些松动，只能手动拨到耳后。 “就吃涮羊肉？”宋书堂也开玩笑说道。 毕竟这忙不小。 就吃涮羊肉显然是不够。 “给别的宋组长也不会要啊。”孟佳期一语双关。 宋书堂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吃饭。 孟佳期却说道：“你应该也有感触。” 感触！ 江风袭来裹挟阵阵凉意，使得在江边吃铜锅涮肉的人们很是舒适，老板脸上笑意聚集认为今晚会有一个不错的收益。 面对孟佳期所提感触，宋书堂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国难当头。 两党合作。 一同抵御日寇侵略，争取早日胜利。 在这大众所归的期待与努力之中，国府心态暴露无遗。 此前或许还是红党方面一家之言。 可如今情报科借刀杀人一事，宋书堂可是亲身经历。 岂能没有感触呢？ 宋书堂也明白红党这是要对自己加大发展力度。 可他却没有接话，意思也非常明显，那就是自己没有兴趣。 他如今要做的事情很多。 抓捕潜入山城的日谍。 以及调查拥剑小组一事。 如何还有额外的心思去做别的？ 且不说红党是否真的就是众望所归。 真的加入其中在军统局所面临的凶险只会加剧，对宋书堂如今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好处和帮助。 宋书堂思考问题是现实了一些。 对于他如此反应孟佳期没有气馁，甚至于觉得还不错。 起码没有出言直接反驳。 加上宋书堂此前对他们提供的帮助，孟佳期相信日后的交流会逐渐增加，那么发展其实就是一个顺理成章的过程。 毕竟在孟佳期的视角里面。 在她的位置去看待这个问题。 她认为军统局乃至于整个国府都是消极抗战的。 加入伪政府的人更是如此。 宋书堂在她看来是有志之士，且是有能力有抱负的有志之士。 如此之人定当也会有自己的选择和坚持，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当军统局的问题逐渐被发现，孟佳期相信她和宋书堂会成为同志。 这需要一个时间。 一个让宋书堂认识军统局，以及认识他们组织的一个时间。 面对孟佳期自信满满的眼神。 宋书堂无奈一笑。 两人心中都明白，走着瞧。 看最后究竟谁输谁赢。 但今日的饭吃的还是非常不错的，孟佳期请客。 吃完饭之后在江边散步，吹着江风消食。 孟佳期童心未泯的将一块石头踢入江水之中，看到石头砸起一个水坑，泛起一阵涟漪。 头发已经被孟佳期放下来。 随着江风吹的飞舞。 现在的她很放松，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宋书堂面前会放松。 明明是国府成员。 还是工作发展对象。 可放松是真切能感受到的。 孟佳期开始回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就是雨中宋书堂只身前来的营救吧。 那一幕总是很难让人忘怀。 “走啊。”宋书堂看到孟佳期站在原地，回身喊道。 “来了。”孟佳期快步上前和宋书堂并肩而走。 两人在江边散步之后宋书堂送孟佳期回去。 他们都明白今日见面，也有想要打消情报科怀疑的意思，所以在一起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一些。 看着孟佳期离去宋书堂叫了人力车，朝着下罗家湾而去。 坐在车上不由想起孟佳期所说感触！ 其实感触很真实。 可也仅仅只是真实罢了。 作为情报工作人员，他不觉得这种事情就是千错万错。 无非是他不想如此选择罢了。 现如今他不想考虑那么多事情，而是想要将眼前的事情做好。 他自己有没有明天尚且不知。 什么时候会去陪伴拥剑小组的同伴，去和组长等人见面也说不准，想那么多是没有意义的。 回到家中休息一晚。 第二日去情报科继续工作。 仿佛昨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龙昊也知昨日宋书堂去见孟佳期，心中自然会猜想。 但同样没有出言询问。 龙昊的话很多。 可这段时间已经渐渐成长。 很多事情他学会了不问。 宋书堂自然感受到了龙昊的变化，心中也是欣慰的，这是非常重要的进步。 在龙昊的情报工作中是很大的帮助。 今日朱越叫几人前去开会，新京方面的调查率先获得。 毕竟沪上方面要从御木舞子处获取，面对一个土肥原机关内的情报工作者，如何接近和获取情报，都是非常复杂且谨慎的一个过程。 慢是可以理解的。 新京方面就比较快。 几人来到朱越办公室坐下，他就将资料放在桌子上说道：“你们看看。” 一式几份，大家各自拿了起来。 宋书堂开始查看。 这御木孝太在满洲确实名气很大。 只是身份保密工作做的也不错。 通过资料显示最后在满洲时期，御木孝太其实在新京负责的工作，就是监视和看管傀儡皇帝。 看似是皇帝。 其实没有任何自主权。 都要听命日本人，且还要面临监视和管控。 皇帝身边的一众旧臣，里面不是没有雄心壮志之辈，有些甚至想要再图大业。 可日本人不需要。 他们只是需要傀儡皇帝，要一个傀儡政权，帮助他们稳固在满洲的统治罢了。 因此在傀儡皇帝身边有所鼓动之人，就是御木孝太的目标。 在新京他一连提供名单杀死十二人。 将傀儡皇帝身边的人除了个七七八八，其他人也不敢再有想法，老老实实听命日本人。 甚至于日本人的话，比皇帝的话还要管用。 因此御木孝太的雷霆手段，让伪满政府内的人，有些恐惧。 但在提供名单进行秘密处决的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插曲。 例如其中有一人警惕性比较高，居然是躲过了日本人的抓捕，在满洲东躲西藏。 导致日本人抓捕三个月都没有成效。 后来此人想要越过雪山树林，前去白俄。 在山中被搜捕抗联的日军联队给截获，这才将此人抓住。 御木孝太命人将其送回新京。 因为他能出逃必然是有人通风报信，也就是有内鬼。 御木孝太现在想要抓到这个内鬼。 可是在此人送来新京的路上，有一知情的日本人就率先一步出逃了，因为是他贪财给这个人送的消息。 这个出卖消息的日本人明白御木孝太的手段。 抓到自己肯定是死的下场。 害怕东窗事发所以就跑了。 他一跑这真相大白。 此前出逃被抓的人也不必送回新京，直接在冰城就给处死。 从而开始逮捕这个出逃的日本人。 只是满洲日本人很多，他直接伪装成日本侨民，抓捕难度是有的。 但在满洲很不安全，所以这人想要入关。 只是难度很大，出入满洲需要证件，他没办法只能找人假扮证件。 说是假的其实也是真的。 颁发证件的机构是真的，不然也不能用。 只是证件上的信息是假的。 有人从事这项工作，他需要找到这样的人，钱他是有的，也正是因为钱才落得这样的地步。 第二百六十一章 易学漇 找人办证。 出入满洲。 多方打探才找到门路。 谁知道一头扎进了国府的怀抱。 毕竟谁需要假的证件出入满洲？ 那只能是国府和红党成员！ 红党成员虽然在满洲内发展的不错，可是能有能力办证的，国府要技高一筹。 但这证件也不是万能的。 被查出来的次数不少。 不然军统局也不至于头疼，在满洲内的情报工作问题了。 因此将这个日本人抓获。 从其口中探查到了不少情报。 只不过这件事情已经是半年之前了。 人也秘密处死，毕竟在满洲你抓捕日谍，你很难将其送出来。 关押也具备一定风险。 因此没有价值之后，秘密处决是多数情况下的选择。 从此人口中了解到了有关御木孝太的一些情报。 现在全部送来军统局，交给情报科。 根据这个日本人所提供的信息，御木孝太年纪四十六岁。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头发灰白。 且御木孝太很喜欢中国文化，对于古典名着和传统文学了解很多。 尤其喜欢玄学。 对于周易和一些风水方面的书颇有研究。 甚至于是有些痴迷。 这对一个情报工作人员来说是不应该的，可是御木孝太就是如此，好似是被这种东西吸引了一样。 按照这名日谍说的，御木孝太甚至于收藏了很多罗盘和铜钱。 “这御木孝太工作难道都是依靠算卦？”看到这里龙昊忍不住说道。 上口亜希子开口说道：“周易等书我也看过，但对于我而言就是天书一样，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御木孝太还迷信？”朱越也觉得奇怪。 你做情报工作。 学习的都是现代技术和技能。 多数都是科学依据。 对于封建迷信之流其实是有些嗤之以鼻。 可是御木孝太这样的人物，居然如此推崇玄学，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照片也没有提供。 毕竟这个日本人是出逃状态，怎么可能身上携带御木孝太的照片。 因此这就是现在所得到的情报。 还有一些其他的，只是并不重要。 放下手中资料几人开始商议，如何利用这些资料进行调查。 擒贼先擒王这个策略大家都同意。 抓捕久池井然、宇左川健，都不如直接锁定抓捕御木孝太。 可目前掌握的线索，又该如何利用？ 商议过程之中宋书堂说道：“你们说御木孝太既然如此喜欢这些东西，那么到了山城之后，会不会主动和这方面的学者大家接触探讨呢？” 山城的特殊地理位置。 造成了很多领域的顶级学者，都聚集在这里。 御木孝太此前在满洲喜欢这方面的东西，不一定能找到大师交流探讨。 可是在山城则不同。 有大师。 而且是非常权威的大师。 这对御木孝太有吸引力吗？ 听到宋书堂的猜测，上口亜希子最先反驳说道：“虽然这个资料上的内容我认为是真的，但是御木孝太是非常专业的情报工作人员，他既然在山城是从事情报工作的，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上口亜希子对御木孝太很看好。 认为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可是宋书堂紧跟着说道：“但是如果从事这样的交流，可以帮他有身份掩护，从而可以在山城潜伏下来，难道不好吗？” 掩护身份！ 日谍到山城都是需要掩护身份的。 这一点从之前抓捕的六足小组成员中，就能看出来。 雄鹰小组不需要是因为他们从事暗杀工作，之后就会离开。 若是这样分析不是没有可能，御木孝太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来做身份掩护，是很难被拆穿的。 且还能满足他自己的私欲。 并非不可能选择。 朱越也说道：“最重要的是御木孝太并不知道自己的爱好，已经暴露了。” 在满洲的情报科成员，抓捕到出逃的日本人。 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公开。 毕竟如果你公开，日本人就会猜测，你们凭什么抓到这个人。 可能会牵扯证件问题。 所以是秘密的。 而且人被秘密处死，尸体处理掉了。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满洲的日本人甚至于还在搜捕这个人，到今天为止都还认为此人，躲在满洲之内。 也就是说没有消息暴露。 如此情况之下，已经离开满洲的御木孝太，不会想到这些。 甚至于他来沪上。 带队接替六足小组在山城的工作，知晓的人也同样很少。 如果不是久野木崇的话，情报科现在也难做出如此猜测，这样看来御木孝太其实不必太过担心。 最重要的是，这是他们现在得到的为数不多的线索。 不调查的话，又没有其他的路子。 因此朱越认为可以尝试。 上口亜希子其实不太看好，毕竟在她的看法之中，御木孝太不会如此。 但很多时候就是一个选择的问题。 上口亜希子是明白他们在调查御木孝太，才会觉得对方不会如此。 但如果站在御木孝太的立场上。 这不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潜伏吗？ “先查。”朱越最后拍板决定。 宋书堂对龙昊说道：“你去调查一下山城之内，现在对玄学方面，以及周易等书研究最深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是谁，我们从这里开始入手展开调查。” “好。”龙昊立马带人开始去收集这方面的资料。 学术大家尤其是在某一方面有成就，打听起来并不难。 甚至都不需要深入调查，只是找相关人员咨询一下，就可以得到答桉。 所以在晚上的时候龙昊就已经拿到了资料。 朱越自然再次安排开会。 这一次没有在办公室内，而是放在了会议室。 落座之后朱越示意龙昊将资料公布一下。 龙昊来到前面，在上面写了三个名字。 鄂璧。 冉和同。 蔡鸿振。 “鄂璧、冉和同、蔡鸿振都是易学方面的领军人物，他们三人之间其实很难有高低之分，毕竟易学涉及内容非常庞杂，各自研究方向有所不同，所以未能分出高下。”龙昊说道。 看来这三人都有可能是御木孝太的接触对象。 龙昊继续说道：“鄂璧此前提出《易经》是一座神秘的殿堂。” “冉和同则公开发表《周易》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东方的，更是世界的，不仅是古代的，也是现代的，更是未来的。” “蔡鸿振更是表示他始终怀疑《易经》的文化是上一个冰河时期留下来的，不是这一个冰河时期的产物，因为它的科学、哲学的道理太高明了。” 看来这三人都是非常推崇易学。 如此看来龙昊的调查没有问题，这三人确实谁都不能排除。 朱越开口问道：“这三人的资料呢？” “鄂璧是当代哲学家、教育家、思想家。在哥伦比亚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学位，担任过大学的哲学系主任、文学院院长，后来退下来担任了正协委员参加会议，也有很多着作，现在多是被各学校请去讲公开课之类的，没有工作在身上。”龙昊将鄂璧的资料说出来。 上口亜希子听完资料说道：“这人看起来是学术很深的人，却对《易经》如此推崇。” “《易经》也是学术。”虽然朱越也不懂，但是在上口亜希子面前，肯定是要维护的。 “冉和同呢？”宋书堂问道。 “冉和同是教育家、国学大师，而且师从武术泰斗，早年是国术馆国术训练员专修班，后考入军校，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教员，之后多校讲课，现在是大学内的教授。” 不等众人提问，龙昊开始讲述最后一位说道：“蔡鸿振现代作家、历史学家，早年在日本留学后前去西方学习，出版过不少作品，有关《易经》方面的着作早年出版不少，后来因为相信科学反对迷信等言论，导致他受到了一些不明所以之人的诋毁，沉寂了一段时间，但却没有放弃对《易经》的研究，现在在出版社工作是主编。” 听完三人的资料。 朱越说道：“目前看来三人都是没有办法排除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三人都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御木孝太的身影。” 因为御木孝太潜入山城已经很长时间。 甚至于还在雄鹰小组之前。 只是情报科为了处理雄鹰小组的事情，一直没有时间调查。 那么御木孝太如此情况之下，很有可能已经利用这个身份开始潜伏，因此这三人都要接触。 龙昊问道：“是直接联系他们询问他们这段时间，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新的人，还是说暗中调查？” “暗中调查肯定有遗漏。”上口亜希子说道。 你暗中调查很难调查清楚，他们究竟接触过什么人。 这个问题只有他们自己是最清楚的。 所以直接询问比较好。 毕竟你说御木孝太已经和他们接触过，现在就是找御木孝太的蛛丝马迹，直接问没有什么问题。 抓紧时间才是关键。 对于上口亜希子的话，朱越认为有道理。 没必要暗中调查。 “先从谁开始？”龙昊问道。 “鄂璧虽然没有工作在身，但也住在学校附近，冉和同学校教授也在学校附近居住，蔡鸿振在的出版社在市区内，明日先见蔡鸿振，后去学校找鄂璧与冉和同，一天之间之内将消息调查清楚。”朱越做出决定。 “我要去吗？”上口亜希子问道。 她虽然被安排可以参与调查日谍。 但具体如何参与还需要朱越安排，就比如这一次去调查鄂璧三人，她能不能同行要看朱越的意思。 想了片刻朱越说道：“你一起。” “谢谢组长。”上口亜希子说道。 其实让她跟着也是想要多一种可能。 看上口亜希子是否能发现一些端倪。 毕竟抓捕日谍，能利用的一定都要利用。 朱越也不是多么死板的人。 今夜各自回去休息，宋书堂躺在床上也在回忆三人的资料。 如果自己是御木孝太会更加倾向和谁接触呢？ 三人的研究方向宋书堂在资料上看到了，只是御木孝太的研究方向你不知道，而且虽然了解到了研究方向，只是他一知半解。 甚至于是完全不解。 对于这方面宋书堂涉猎的非常少。 正如上口亜希子所说一样，他们从事情报工作，多数都是接受正规的培训。 那么被科学影响更大。 例如御木孝太这样喜欢这些东西的，确实是少数。 而且学习技能对他们来说更加重要。 研究这些起不到帮助。 你说在情报工作中，自己给自己算卦。 趋利避害？ 那不是开玩笑吗。 在情报工作中依靠直觉都会被骂，更加不要说这些了。 既然如此宋书堂也不去想了，明日调查之后再说。 一早在情报科集合。 朱越、宋书堂、龙昊加上上口亜希子三人，直接去出版社找蔡鸿振。 上口亜希子今日略微乔装打扮，不显美艳。 四人来至出版社也担心打草惊蛇给御木孝太提醒。 故而让龙昊前去将蔡鸿振约出来。 蔡鸿振很奇怪谁要见自己。 但还是跟随一同来到距离出版社不远的茶楼。 进入包间看到朱越等人。 朱越当即表明身份。 表明身份可以方便蔡鸿振的配合，更加可以让他选择说真话，且将各种细节都表明。 得知朱越等人身份。 蔡鸿振很好奇，他们找自己做什么？ 至于客套寒暄今日直接省却，毕竟专业方面的东西，你也很难和对方寒暄。 “蔡先生请坐。”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想要和蔡先生打听一些事情。” “问吧。” 既然是军统局的人，蔡鸿振没有理由不配合。 “听说蔡先生对易学有很深的研究？” “不值一提。” “蔡先生谦虚，这是大家公认的。” “不过是一些糟粕残余。” “蔡先生当真这样想？”宋书堂出言问道。 怎么可能是糟粕残余！ 蔡鸿振无非是想到了自己此前的一些遭遇罢了。 可是你让他真的去承认，他果然是说不出口。 面对宋书堂的问题，只能转而问道：“你们究竟想要问什么？” “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和蔡先生你聊过有关易学方面的内容呢？” “很多。” 对易学感兴趣的人其实不少。 “新人呢？” “新人？” “就是此前蔡先生不认识的人，没有见过面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蔡鸿振开始回忆起来。 “有两个。” “两个？” “对。” 蔡鸿振很肯定。 对于易学他的态度是非常认真的。 所以和人讨论易学交流易学，他都记得很清楚。 因此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回答的很肯定。 第二百六十二章 嫌疑人毁靬 近段时间内除却此前多有交流，进行学术研讨之人外。 蔡鸿振还见过两个新朋友。 都喜欢易学自然亲近，理应称为朋友。 可在面对军统局情报科询问时，蔡鸿振并未选择替朋友有所隐瞒，他是接受过高等教育之人，岂能不明白是非。 军统局情报科调查必然含有深意。 学术尚且在国难面前需要让路，更加不要说朋友。 若朋友身份有异，那大义灭亲也算保家卫国。 故而蔡鸿振现在配合且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这也正是为何朱越等人直接询问的原因所在。 蔡鸿振等人必然是会配合，因为他们三人的身份情报科有所调查，具是清白。 如此配合获取信息自然极快。 薛献！ 桂磊！ 此二人则是蔡鸿振所提供名单。 龙昊拿出纸笔将二人姓名记录在本子之上。 朱越具体询问这两人的一些情况。 有关此二人的一些情况蔡鸿振讲述之后，龙昊都详细的记录下来。 后感谢蔡鸿振的配合，就让他回去报社继续工作。 且让他不要将此事泄露给任何人，避免打草惊蛇。 蔡鸿振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到。 对于情报科为何调查他没有询问，虽然内心好奇且有猜测，但是也明白不该问的不能问。 他是遭受过一些低谷的。 对这种事情有理所应当的谨慎。 从蔡鸿振处离开之后，四人就去郊区，也是老地方。 去横街找鄂璧、冉和同。 鄂璧已经退下来每日行踪不定，需打听一下。 冉和同是山城大学内的教授，反倒是更加好找。 故而安排就是到了横街之后，龙昊前去打听鄂璧行踪，朱越三人前去见冉和同进行询问。 两两分组最为合适。 但上口亜希子显然不能让众人放心。 单独与其相处存在一定的风险。 因今日与朱越、宋书堂等人在一起，康浩、毕胜并未跟随。 所以选择龙昊单独行动。 朱越、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一同行动。 也不怕她有什么别的想法。 山城大学宋书堂轻车熟路，虽然此前是假扮中央大学学子，但胡照影也就是梅暮稚子乃是山城大学学生，二人接触不少自然是对山城大学内的情况也有了解。 因此想要找寻冉和同不难。 稍作打听就找到了他的办公室。 学校每日其实不光学生多，还有很多慕名而来交流的人，故而三人进去办公室倒也不怕打草惊蛇。 其次就是御木孝太不可能天天来这里。 三人见到冉和同。 一位眉目比较刚硬的长者。 请他们入座之后才询问为何找他。 朱越拿出证件表明身份，冉和同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其实非常不喜欢军统局之类机构的人进入学校，甚至于是有些厌恶。 很多情报机构发展学生外围和预备队。 这是很频繁的。 甚至于在学校之内就成立有小组。 冉和同并不认同这样的行事风格。 他认为学校不应该夹杂这些东西。 至于说保家卫国冉和同是认同的，可是那也要在你毕业之后。 如此过早的接触这些，很容易将学校弄的乌烟瘴气，甚至于是让学生观念发生转变。 可学校内还有很多教授认为。 覆巢之下无完卵！ 学生不可能置身事外。 总之就是各有想法，因此导致冉和同知晓几人身份之后，脸色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来之前对于冉和同的资料大家有了解。 龙昊调查的时候其中有这方面的信息。 但还是要直接表明身份，不然只会更加麻烦。 见此情况宋书堂开口说道：“冉教授不要误会，我们来学校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找您打听一些情况。” “找我能打听什么？” “想要问问冉教授这段时间有没有和什么此前不认识，或是没有见过面的人，交谈过有关易学方面的内容呢？” “你们情报科现在也想要文字狱？” 冉和同对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感受还是非常明显的。 宋书堂也不气恼笑着说道：“冉教授误会了，是为了工作。” “工作？” “冉教授应该明白我们的职责所在，所以还请配合，不然容易酿成大错。” “吓唬老夫？” 蔡鸿振是经历过低谷。 行事风格是比较内敛的。 但冉和同显然不是，他上过军校，且还习武。 这种人性格自然是比较激进一些。 什么样的经历造成什么样的性格，宋书堂其实心里有准备。 因此对于冉和同的话，他都不去放在心里。 依然是抱着心平气和说道：“我们自然不敢威胁冉教授，只是我等奉命调查日谍一事，冉教授若是不配合就存在包庇日谍的嫌疑，若是被山城大学内的学生知晓，不知道日后冉教授的课他们还上不上。” “你……” 对于冉和同这种人，好言相劝显然是没有用的。 此人武断！ 但就是这样的人，却对易学有所研究。 感觉就很不搭。 因此宋书堂也是先礼后兵，你若是不配合，那就会有谣言出来。 说你包庇日谍。 你别管我情报科对调查保密与否。 你也别管学生信与不信。 你若想赌大可来试试。 这让冉和同恨不得起身和宋书堂比划比划。 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他不觉得自己拳头弱。 上口亜希子此刻却是出来做和事老，笑着说道：“冉教授怎么可能包庇日谍，都知道冉教授此前军伍出身，对于日寇那是毫无容忍程度，现在调查抓捕日谍，冉教授怎么可能不提供帮助。” 日寇在上口亜希子口中说出。 她没有丝毫不适，好似她就是情报科的成员一样。 朱越都有些意想不到。 不管是宋书堂的威胁，还是上口亜希子的好言相劝，总之冉和同是打算配合了。 因为他也看出来了，情报科确实是来调查日谍的。 “就一个。”冉和同说道。 “谁？” “樊睿慈。” “详细资料。” 冉和同将樊睿慈的详细资料告知，宋书堂都记录下来。 龙昊不在他负责记录。 朱越还不放心问道：“确定只有一位吗？” “确定。” 从冉和同办公室出来，朱越说道：“他对我们意见不小，会不会有瞒报的可能？” 冉和同对他们有意见。 一方面是性格问题，和观点问题。 其实另一方面是红党问题。 冉和同和红党的关系很好。 所以朱越才会有这样的担忧。 不过宋书堂觉得冉和同应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瞒报，毕竟调查的是日谍，又不是其他人。 面对日谍大家的态度其实是一样的。 上口亜希子在一旁说道：“现在我们的嫌疑人有三个，就看最后的鄂璧能给我们提供多少嫌疑人。” “去找龙昊。” 三人从山城大学出来，来到横街找龙昊。 等了片刻龙昊从前面回来。 碰头说道：“鄂璧今天在中央大学有课，应该一会就会结束，我们去等一等。” “好。” 鄂璧退休，但是时常会在学校内讲课。 但多数都是其他方面的。 很少有涉及易学的内容。 在中央大学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鄂璧结束了今天的讲课。 从学校内离开。 被朱越等人拦住去路。 鄂璧见状不解，随着朱越表明身份，鄂璧邀请他们到家中去。 他家距离中央大学不远。 也是很早就来山城，不然想要在这里弄到一处住所，是不太容易的。 宋书堂没有深入校园。 不然遇到此前的同学，还要用顾遥行的身份去交谈，比较麻烦。 跟随鄂璧来到家中。 随处可见有关易学的书刊，甚至于还有些看起来很老的印刷物、手抄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孤本。 但都随意的放着。 “有些乱你们见谅。” “鄂先生不拘小节是洒脱之人。”朱越笑着回应。 众人落座之后朱越表示不用倒水，他们就问几个问题。 鄂璧也不客套就坐下等待朱越询问。 问的问题依然还是一样的。 鄂璧听完之后笑着说道：“你们情报科应该不会对易学感兴趣吧？” “自然是瞒不过鄂先生，是工作需要还望配合。” “间谍？” “不便说太多。” “明白。”鄂璧退下来之后也参与到了一些政府的工作中来。 所以对于这些了解的多一些。 紧接着鄂璧就提供了名单。 他这里的名单比较多。 足足有五人。 为何如此之多？ 那是因为他退下来之后除了一些讲课和开会之外，多数时间是空闲的。 因此有些聚会会邀请他。 例如有关易学方面的交流会，就很喜欢邀请他。 毕竟他在这方面算是大师，肯定会想要请他出席。 他自己又很喜欢易学，因此有这样的交流会，如果有时间的话，他是肯定会出席的。 那么在交流会上第一次见面的人，也算在内的话，就比较多了。 所以说有五人。 这鄂璧的记性很好，这五人虽然都是第一次见面，且在交流会上可能交谈的也不多，但是明确都记得。 董峰！ 程俊！ 顾逸明！ 姚浩瀚！ 梁正雅！ 这五人有人是聚会之中见的。 有人则是私下见的。 让鄂璧详细说了说五人的情况。 龙昊都认真将其记录下来，鄂璧说的也很认真，所以说记录的内容很多。 之后就从鄂璧这里告辞。 离开时鄂璧还表示，如果后续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还是可以找他。 同时朱越也例行交代。 让保密。 同时如果后续有新的人交流易学，也要和他们情报科汇报。 这一点对鄂璧三人都交代了。 毕竟他们现在推测御木孝太已经利用这个身份进行潜伏。 但谁知道御木孝太究竟有没有。 所以还是要小心一些。 回到情报科四人聚在一起。 龙昊将今天得到的嫌疑人名单，写在了前面。 一共有八个人。 薛献！ 桂磊！ 董峰！ 程俊！ 樊睿慈！ 顾逸明！ 姚浩瀚！ 梁正雅！ 这八人职业各有不同。 但都对易学很有兴趣，且有研究。 不过这八人之中其实根据鄂璧三人提供的信息，其实有些人直接就可以排除。 例如年龄问题？ 御木孝太四十六岁，这八人之中太年轻或是太年长都可以直接排除。 其次就是在山城的时间问题。 御木孝太是近期来的。 如果在山城停留已经很长时间，也是可以排除在外。 但目前朱越没有排除。 因为这八人的信息都是从其他人嘴里询问而来，还没有核实。 年龄是可以伪造的。 来山城的时间鄂璧三人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大概知道。 因此朱越现在的想法就是，情报科针对八人的资料再一次调查一遍，然后根据调查得来的资料，进行排除。 看最后还能剩下多少嫌疑人。 八人的名字就先写在这里，看排除之后还能剩下谁。 调查工作就交给龙昊去安排。 等到龙昊离去之后，朱越对上口亜希子问道：“就目前得到的线索，你比较怀疑谁？” 其实也是想要考验一下上口亜希子的能力。 毕竟之后就会进行排除。 看看上口亜希子现在说的，和之后排除的结果是不是一样。 上口亜希子明白朱越的意思。 但目前排除很难，毕竟日谍是会伪装和隐藏的。 鄂璧等人说的话用作排除依据的话，很容易出错。 可是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都是通过询问鄂璧等人而来，你不用的话更是没有排除依据。 面对被刁难，上口亜希子也没有什么反应。 笑着说道：“我觉得樊睿慈、程俊的嫌疑比较大。” 她就是根据鄂璧等人提供的情况进行排除。 而且上口亜希子也不管对错。 到时候错了无非是被朱越等人嘲讽一下。 她本就是日谍。 和大家是有身份上的不同。 被嘲讽也无伤大雅。 反倒是自己动怒才会带来麻烦。 所以说上口亜希子是能屈能伸。 朱越一拳好似打在棉花上，也就没什么兴趣起身离开了。 其实朱越的行为可以理解，毕竟没有人喜欢日谍。 而且情报科不少成员都死在日谍手里，朱越是理智的，但是偶尔也会表达自己的愤怒，还是在不影响任何事情的前提下。 朱越离开宋书堂也就离去。 他也不想和上口亜希子独处，毕竟她所知道的事情，自己没有兴趣。 看到宋书堂也离去。 上口亜希子心里确实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康浩、毕胜立马就进来了，打断了她的思路。 当上口亜希子不和宋书堂等人一起行动的时候，康浩、毕胜就会盯着她，防止她有所异动。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全部排除 今日收集名单资料开始核查。 此核查需小心。 调查鄂璧等人不必太过小心，可调查名单很有可能打草惊蛇，毕竟御木孝太极有可能就在名单之内。 因此调查需要谨慎一些。 但名单人数不多，就算是谨慎调查，也花费不了太长时间。 在第二日的晚上就有了结果。 情报科的效率不能慢，尤其是现在和上口亜希子合作，更是不能被看了笑话。 龙昊也拿着劲呢。 但今日再聚集在会议室内，几人神色不是很好。 因为根据龙昊的调查，这八人全部排除。 首先是年纪。 年纪差的比较多的有两人。 董峰！ 姚浩瀚！ 这两人比较年轻，对易学有兴趣的年轻人不少。 可是有研究就见地的年轻人则不多。 所以董峰、姚浩瀚是比较少见的。 龙昊已经暗中观察过两人，明显可以看出来很年轻。 董峰只有二十几岁。 姚浩瀚顶多三十。 他们都不可能是御木孝太。 剩余六人年纪都差不多，虽然都不是四十六岁，可是看面容的话，你说是四十六也不是不行。 但这六人时间对不上。 他们都不是近期来的山城。 而是已经在山城停留了很长时间。 最长的都已经三年之久。 最短的也足有半年。 这和土肥原机关安排，潜入山城接替六足小组工作的日谍情报小组，时间对不上。 最短的都来山城半年了。 这明显不会是御木孝太啊。 朱越此前都有些不信，还追问了龙昊一句，调查的线索是否准确。 龙昊表示都是核对过的，确实如此。 上口亜希子说道：“我就说御木孝太哪怕是潜伏山城，肯定也不会利用这点做掩护身份。” 现在算是事后诸葛亮吗？ 也不算。 毕竟上口亜希子此前确实是这样说的。 难道真的是日谍更加了解日谍？ 现在没有人怀疑御木孝太不在山城，毕竟日谍小组都已经潜伏进来，作为小组负责人的御木孝太不可能还在山城之外。 遥控指挥那还要你组长做什么？ 土肥原贤二自己就指挥了。 再说久野木崇都死了这么久，他和御木孝太很有可能是同一时间进来的。 难道真的如同上口亜希子所说，这御木孝太没有选择利用易学和人接触。 毕竟是潜伏工作。 且还是土肥原贤二亲自命令。 而且是在山城，而非满洲。 如今工作环境不可同日而语，御木孝太很有可能会更加小心。 朱越皱眉但不得不做出安排。 他说道：“那就继续让沪上通过御木舞子调查。” 从御木舞子这里是想要得到御木孝太的照片。 那么在山城就可以搜查。 其次还要根据此前调查到的，有关宇左川健的信息，进行调查。 虽然从医院和疗养院调查到的宇左川健的信息很少。 可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深入调查。 等待沪上从御木舞子这里探查消息，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 所以他们山城也要自己想办法。 朱越觉得还是要开始调查，看能否发现和宇左川健相似的人，体貌特征很少可不能干等下去不是。 做好安排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 上口亜希子心中也在盘算，怎么破局。 之前她确实是打算用调查宇左川健破局，可现在看来并不理想。 但她其实心中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不过这些想法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 所以她不想直接用，而是想要先跟着情报科调查，如果能有发现最好。 可目前看来能有发现的可能性很小。 龙昊也是有些沮丧。 毕竟调查这么多，居然将嫌疑人全部排除了。 带着调查资料龙昊在宋书堂面前说道：“白调查了。” “不调查也不能做排除，怎么能说是白调查。”宋书堂说道。 “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全部排除。” “如果直接锁定御木孝太，也挺不可信不是吗？” “难道御木孝太刚来山城，还需要一些时间稳定，所以没有急于联系易学方面的专家，会不会之后才联系？”龙昊提出了一种新的想法。 那就是御木孝太还是会联系。 但是需要等一段时间。 宋书堂觉得不会。 如果御木孝太要联系，一方面是自己感兴趣，另一方面宋书堂觉得他是想要利用这一点做身份掩护。 那么刚进入山城就需要身份掩护。 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很久，肯定已经有了身份掩护。 那么这种情况下，或许就不会再去见什么易学大师了。 因此龙昊现在提出的可能性，宋书堂觉得出现的概率不大。 “后续调查看来很困难。”龙昊从宋书堂的眼神中就明白这个意思。 “想想六足小组怎么暴露的，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宋书堂说道。 六足小组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暴露。 可能还会潜伏很长时间都不被发现。 这接替六足小组工作的日谍情报小组，自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资料扔你这里吧。”龙昊将调查资料扔在宋书堂办公室。 这些资料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宋书堂也没有直接扔掉，而是顺手放在了后面的柜子里面。 毕竟调查易学方面是他提出来的。 他到现在为止都觉得御木孝太有可能利用这一点。 毕竟满洲提供的信息，御木孝太是不可能提前知晓的。 那么为什么不利用呢？ 而且他痴迷易学。 现在有易学方面的大师，就不想要交流一下？ 虽然情报工作人员是极其需要小心的。 但是合理情况下利用是帮助啊。 帮助掩护身份隐藏潜伏，一举两得。 可现在看来他是错的。 不甘心也只能暂且放下。 宋书堂也开始思考，如何从宇左川健这里下手。 同时他心中还在想，上口亜希子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那么她当时觉得自己有价值，难道就是如此？ 只是为了活命所以说的那些话。 可从上口亜希子这段时间的状态来看，宋书堂觉得也不应该啊。 肯定是有一点依仗的。 但鲍意伟和沉渌水都没有追问，宋书堂自然也不会去追问上口亜希子。 因为你问也白问，对方不一定会告诉你。 所以现在只能等，看是否还会有其他的变化。 后续山城调查逐渐展开，可碰运气的情况较为严重。 军统局也有其他日谍信息，沉渌水安排交给情报科二组、三组负责。 一组依然负责调查土肥原机关派遣日谍一桉。 此桉有苗头不可不管。 且更为重要理应重视，故而沉渌水不想抽调一组力量，使其分心错失调查线索。 可实则一组目前根本就没有调查线索。 多日调查未果，今日下班朱越将宋书堂叫去办公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朱越开门见山。 “你什么想法？” “上口亜希子肯定还有隐瞒信息，科长、处长不闻不问想要等她主动配合，可是日谍其心必异，等她配合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不如我们逼她合作。” “逼她？”宋书堂问道。 “对。” “科长、处长这里不用交代？” “先斩后奏。”朱越在面对日谍一事上并无太多包容，尤其是上口亜希子可能真的有所隐藏，但是眼看情报科一组众人多日调查没有进展，却无动于衷。 使得朱越很是不满。 因此想要逼问。 反正等待上口亜希子主动配合，和逼迫她配合，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要有进展在沉渌水、鲍意伟面前就能交代。 对于他的决定，宋书堂其实觉得没有什么不行。 他对日谍的态度也是如此。 “就怕上口亜希子不配合，毕竟科长、处长是给了她一定的包容。”宋书堂就怕上口亜希子认为有所依仗，拒不配合。 沉渌水、鲍意伟的意思朱越、宋书堂明白。 但他们着急啊。 “她如今在我们情报科一组，县官不如现管，我们两个想要给她一些不痛快还是很容易的，她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听朱越如此说，宋书堂点头。 其实宋书堂还有另一重意思。 那就是借着这一次的逼迫，让上口亜希子也进入一种更加不利的局面，看她会不会有所异动。 毕竟此前意有所指提起拥剑小组。 宋书堂不信上口亜希子是随口一言。 看到宋书堂答应朱越也就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于是说道：“不要在情报科进行，直接去她的住所。” “好。” 在情报科进行是有些麻烦。 若是上口亜希子故意闹一下，被沉渌水等人知晓，影响计划。 毕竟你不听命，显然是没有领导会喜欢的。 上口亜希子已经在康浩、毕胜的监视下，回去住所。 宋书堂、朱越从情报科离开前去寻找。 今日没有带龙昊，毕竟逼问上口亜希子，人多了没用。 住的距离军统局不远。 两人步行很快过来。 宿舍有内外两间。 倒不是日谍待遇好。 而是负责监视上口亜希子的四人，也需要休息。 看到二人前来康浩等人也是诧异。 “你们在门外守着。”朱越说道。 康浩等人领命前去门外站岗。 房间内上口亜希子见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也不和她客气，二人直接坐在沙发之上。 上口亜希子同样坐下。 “二位组长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希望今晚可以交谈的愉快，若是今晚不愉快，想来日后也不会有所谓的愉快。” 朱越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没办法。 情报科现在调查不到任何信息。 只能从上口亜希子这里入手。 上口亜希子也在判断，这究竟是情报科高层的意思，还是朱越、宋书堂个人的意思。 可看了看他们二人前来寻自己。 而非让自己前去情报科。 她就已经明白。 这是急了！ 情报科工作自然不能着急，可现在你不急也没有办法。 “我不明白组长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是不打算让我们相处的愉快。” “组长真的愿意和我愉快相处吗？” “那就要看你的态度。” “可我不管什么态度，也改变不了此前的身份吧。” “所以你才应该更加主动，而非如今这种，只会让人更加不喜。” 两人对话结束。 各自心中思索。 宋书堂此刻接话说道：“情报科目前调查你也清楚，没有进展表明你没有价值，若你不能提供价值，想来科长、处长对你的兴趣也会慢慢减弱，让你参与调查也是顶着各方压力，如果只是这种效果，想来是得不偿失，你觉得科长、处长是更愿意听你的，还是听我等建议。” 这话不假！ 说到底你是日谍。 朱越、宋书堂若向上面建议，上口亜希子确实没有好下场。 这就是身处劣势带来的影响。 眼看被逼的没有办法。 上口亜希子无奈说道：“我一直不说就是因为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担心又让情报科竹篮打水一场空，想要等时机成熟，现在你们非要问，那我只能说了。” 看来确实是有其他的消息。 朱越觉得今夜没有白来。 至于上口亜希子所说时机不成熟，宋书堂也信。 可是成熟不成熟，不应该由她来判断，而是应该由情报科来判断。 “你负责讲就行。”朱越表示结果不需要上口亜希子承担。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上口亜希子也没有再犹豫，开口说道：“此前被你们杀死的正田和也，是雄鹰小组来到山城的协助人员，且直接与我联系，因为他在土肥原机关长眼中很有价值。” 听到上口亜希子转而提起正田和也，也就是憨头。 朱越、宋书堂都有些没想到。 毕竟他们以为上口亜希子隐藏的信息，是有助于抓捕御木孝太的。 但也没有出言打断。 想要听上口亜希子接下来怎么说。 “我当时也是情况危急所以才胁迫正田和也配合我行动，但其实他自己早就想要离开山城，结束潜伏工作，回到沪上去享受灯红酒绿。 不然我的威胁他其实有很多种拒绝的方式，只能算是正中下怀，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潜伏工作是非常痛苦的。 这种大家都明白。 正田和也有想要离开的心思能理解。 此前潜伏是为了侵略，可现在已经有阶段性的胜利，很多人已经开始在沪上享受了。 正田和也认为自己才是最应该享受的那个人。 他的付出更大。 他最有资格。 因此生出这样的想法，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军统局内并非没有这样的人员存在。 第二百六十四章 敲打、调查、线索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六十五章 码头仓库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六十六章 排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六十七章 字条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六十八章 比对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六十九章 暂停调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七十章 豁然开朗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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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七十一章 重启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夏陀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七十三章 驻华公使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七十四章 汇报毛主任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二百七十五章 铺路 话题重新回归到公使馆的问题之上。 毛主任笑着说道：“这个节骨眼确实比较麻烦，可接替六足小组的日谍小组，只怕也是为了‘新府计划’而来，汉奸头目全都赶赴沪上只怕也是日本人在中斡旋劝戒，不可不查。” 汪兆铭。 王叔鲁。 梁东坡。 谁看的惯谁？ 在汪兆铭尚未投敌叛变之前。 梁东坡就想要南北合一，自己好接管整个沦陷区。 想和王叔鲁板板手腕。 在北平没少和日本人吹耳边风。 谁知道他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响，汪兆铭投敌一事风声四起。 和汪兆铭比起来，王叔鲁、梁东坡要差很多。 起码身份上要差很多。 日本人当然会推选汪兆铭出来做代表。 想王叔鲁、梁东坡屈居人下，那也不是容易之事。 虽都是汉奸。 卖国求荣。 但此事事关重大，日本人也要好生处理，免得最后弄成乱的一锅粥，对他们来说影响更大。 故而毛主任现在很清楚，虽说不好得罪国际上的关系。 但放任日谍在山城掀起风雨，只怕到时也是麻烦。 再者说这日谍若是真的出现在公使馆内。 这危害太大。 不可能不妨。 戴老板自是明白这其中关键，可如何调查需要详细想想。 “土耳其驻华公使馆现任公使是谁？”戴老板问道。 毛主任此前来时，已经稍作了解。 这便是他的独到之处。 因此现在面对戴老板的询问，无需再去调查，直接回答：“史帕希。” “联系外交部用他们的名义约史帕希见一面。” “面谈？” “谁知道公使馆内现在被渗透成了什么样子，电话里交谈已经不保险了，面谈最为关键。”戴老板说道。 你说公使馆内谁都有可能是日谍。 但是公使肯定不是。 毕竟史帕希的身份放在这里，他做日谍没有任何意义和好处。 且这个公使的职位并非长久，时常都会更换。 指不定明年安排个代办在山城。 史帕希直接就回去了。 因此史帕希的身份无需怀疑，那么作为公使馆公使，和他商议调查日谍一事，能最小程度压低影响和误会。 且这件事情也只能是他们出面。 安排鲍意伟等都不太合适。 但戴老板没有打算亲自出面。 毕竟他的身份去见史帕希也不合适。 一事不烦二主，戴老板说道：“麻烦你走一趟。” “分内之事，不过要带着宋书堂吗？”毛主任笑着问道。 戴老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看来他对自己安排宋书堂接近红党，现在兴趣很大。 见状戴老板说道：“想带就带着。” “明白。” 从戴老板办公室出来，毛主任就联系外交部。 让他们联系史帕希见一面，用外交部的名义。 毛主任亲自安排联系，外交部这边效率很高。 直接致电土耳其驻华公使馆，说是想要和史帕希公使见一面，商议一些外交上的事情。 这种工作非常平常。 史帕希留在山城就是为了这些。 因此没有什么问题，就表示第二日赴约。 宋书堂从毛主任这里离开之后，回到情报科没有再去和沉渌水汇报。 毕竟去找毛主任汇报是你自己的意思。 你和沉渌水汇报什么？ 至于结果。 等着看就行了。 第二日宋书堂到情报科等待消息。 安排龙昊带人继续去嘉陵江畔的码头询问工人。 虽然夏陀提供的信息很重要。 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继续调查。 毕竟不能浪费时间不是。 且公使馆究竟能不能顺利调查，还不一定。 就在宋书堂等到早上九点左右，办公室内电话突然响起。 毛主任要见他。 宋书堂急忙起身去寻毛主任。 谁知从情报科出来，便看到毛主任站在车旁。 “上车。”毛主任说道。 宋书堂直接弯腰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是毛主任的司机。 后排则坐着毛主任一人。 另有军统局成员在后跟随，负责保护。 “这是去？”宋书堂问道。 “去聚兴诚银行。” 银行？ 这个银行宋书堂很熟悉。 此前调查日谍。 代号‘候鸟’的大井川隆，化名金开宇就在聚兴诚银行内工作。 可毛主任肯定不会带着他去银行。 瞬间宋书堂反应过来问道：“去外交部？” 在政府机关迁渝之后，外交部借用了聚兴诚银行大楼的一部分做办公室之用，等于说外交部现在有两个办公场所。 此前说的是公使馆的问题。 现在毛主任要带着他去聚兴诚银行，那必然是与外交部有关。 见宋书堂猜到毛主任觉得正常，他靠坐在后排说道：“局内约见了史帕希公使，今日见面详谈这件事情，你到时要好好表现。” 直接约见公使。 宋书堂明白戴老板的意思。 可是毛主任让自己好好表现！ 表现什么？ 这件事情其实他完全不用出面，由毛主任和史帕希达成一致意见，情报科出面负责调查就行。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今日却专门将他带上。 宋书堂其实是有些奇怪，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等到车子到了地方，宋书堂很有眼色的下车，给毛主任开门。 后毛主任带着他进入外交部。 表明身份之后，就被带入一个房间之内。 公使史帕希已经坐在其中，由外交部人员陪同。 见毛主任带人而来，外交部成员打了声招呼就离开。 情报科其余人也没有跟进来。 房间就史帕希。 毛主任、宋书堂。 跟随史帕希一同来的人员，都被安排去了别的房间休息。 史帕希现在很好奇。 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军统局的调查对外交部也是没有言明的。 对于史帕希的外国人长相，宋书堂自然不会好奇。 山城的外国人很多。 只是好奇对方是否会说汉语。 毕竟交谈起来是一个麻烦。 但想来是公使馆公使，语言上自然是没有问题。 果然史帕希率先开口：“请问你们是？” 听到这中文说的非常标准，宋书堂松了口气。 毕竟他会的外语就几种。 毛主任开始作自我介绍。 在史帕希面前，也不能太狂妄，公使若是和上面告状，很是麻烦。 听到毛主任的介绍。 史帕希更是疑惑。 军统局的大名他自是听过，但向来是不相干的存在。 今日主动见自己做什么？ 他也明白外交部约他过来，只怕也是军统局的意思。 毛主任对宋书堂说道：“你来解释。” 宋书堂没有犹豫，将自己在调查中遇到的所有问题，都说的清清楚楚。 担心史帕希听不明白，故而说的很慢。 虽然对方中文说的不错。 但你也要考虑对方的听力问题。 史帕希初听之下嗤之以鼻。 说他们公使馆内有日谍。 滑天下之大稽。 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史帕希觉得不可能出现日谍。 从其有些傲慢的眼神之中，宋书堂明白他不信。 所以再次说道：“日谍的潜伏渗透无所不在，此前山城抓捕日谍想来公使是有耳闻的，不可掉以轻心。” “那也不会渗透到我公使馆中来。” “我们并非就认定一定存在日谍，但经过我们的调查，也算是帮公使先生让公使馆内变得更加安全，也算是好事。” “我很难答应你们。”史帕希说道。 公使馆内肯定也存在一些机密。 和日谍无关。 是外交上的一些东西。 史帕希怎么可能任由军统局的人肆意调查。 好似是看出史帕希的忌惮，毛主任此时笑着说道：“公使先生不要误会，对于公使馆内的任何东西我们都没有兴趣，调查日谍也不会在公使馆内大肆搜捕，今日见面交谈只是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误会，只要公使先生同意我们调查，很快就能有结果。” 这是军统局的态度，毕竟要注意影响，调查公使馆和调查别处肯定不同。 宋书堂闻言也明白这是戴老板的意思，虽然增加了调查难度，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进入公使馆内搜查？”史帕希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当然。” “那你们如何调查？” “这是我们的事情，公使先生不必操心。” 史帕希将目光转而看向宋书堂问道：“当真有日谍？” “此日谍千真万确存在，但是否存在公使馆内我不能保证，要调查过后才能知晓。”宋书堂说的很保守。 “需要我做什么？”史帕希觉得今日见面，不可能仅仅只是需要自己同意。 “需要公使先生，提供一份在公使馆内工作人员的名单以及身份资料，剩下的我们会慢慢调查。”毛主任说道。 “调查可以，但是不能乱来，要抓人更是要拿出能说服我的证据，不然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这点请公使先生放心。” “资料我晚点会让人送给你们。” “还请公使先生秘密准备资料，再秘密送给我们。”宋书堂提醒说道。 他担心日谍提前知晓。 然后撤离。 他们此前努力就付之一炬。 “好。”史帕希答应下来。 其实史帕希不相信公使馆内有日谍。 可此前国内传来消息，说国际日谍现在日渐猖獗，让他也要有所提防。 故而这一次才会同意配合。 也是想要看看公使馆内，是否真的安全。 再者说军统局说了不会进入公使馆内大肆搜查，他也就不至于太过担心。 史帕希从房间内离去，毛主任和宋书堂都没有起身相送，免得被人看到。 等到对方离开。 毛主任说道：“路已经铺好，接下来就看你们情报科如何调查，不要让局内失望。” “属下明白。” “你先回去。” “是。” 毛主任过来自然还要和外交部的人坐坐。 这一次请他们帮忙，你当然要说两句感谢的话。 从聚兴诚银行回到情报科已经中午。 宋书堂急忙去见沉渌水。 告知他局内已经同意，且公使馆内的人员资料，很快就会送过来。 沉渌水一听觉得这是好消息。 叮嘱宋书堂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从沉渌水办公室离开，宋书堂就将消息告诉朱越、龙昊，让他们准备好开始针对公使馆的调查。 龙昊一听可以查。 脸色一喜说道：“我还担心要不了了之。” 朱越明白肯定是宋书堂做了什么。 不过当日沉渌水独自留下他，便是不想被外人知道，朱越自然不问。 龙昊转而问道：“你没有拿出正田和也隐藏起来的纸条，让史帕希辨认一下吗？” 方才宋书堂告诉他们，今日见过史帕希。 “笔迹辨认需要一定的熟悉程度，其次就是两张纸放在一起对比，这个史帕希是外国人，虽然会说中国话，但是让他辨认笔迹存在一定的难度，我也担心他走漏笔迹的风声，所以没有和他说这件事情。” 宋书堂的考虑是有道理的。 而且史帕希很有可能根本就辨认不出来。 “公使馆内应该也没有多少人，用中文汉字写东西吧？”龙昊问道。 朱越却摇头说道：“我之前稍微打听了一下公使馆内的情况，他们的一些报告和一些提供给外交部的文件等，都会中文翻译一份。也包括他们的一些报道，和给报社提供的东西等，也多用中文翻译。” 毕竟你现在在山城。 很多东西不管是见报，还是提交。 或是给其他人看，从而一起商讨。 那自然是中文更加直观。 你当然也可以提供你本国文字书写的内容，然后交由对方翻译。 但是你不能确保在翻译中，不会出现错误。 从而导致表达不够准确，或是直接导致表达出错，影响整体意思。 所以他们自己翻译，可以核查核对。 避免出现这样的误会和麻烦。 “公使馆内负责翻译的人员，肯定也是专职翻译，或许就一个人顶多两个人。”龙昊觉得如果是公使馆的翻译，也挺好调查的。 嫌疑人指不定就一个。 或是两个。 宋书堂却说道：“现在我们不能保证，这个日谍是日本人隐藏身份潜伏其中，还是汉奸投靠日本人帮其做事，或者说是日谍策反发展了公使馆内的外国人，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了可能性有高有低，可能性最低的就是公使馆内的外国人被策反。”宋书堂紧跟着又说道。 毕竟这个人能力很强。 可以负责调查正田和也。 公使馆内的人显然不是从事情报工作的。 没有这个能力。 就算是被日谍策反，也不能胜任这样的工作。 因此是日谍隐藏身份，潜伏进入公使馆可能性最大。 其次可能性就是汉奸为日本人卖命。 但为什么没有直接排除最小的一种可能。 那是因为说是公使馆，但其实每个国家的公使馆、大使馆，都或多或少肩负一些情报工作。 只是侧重有所不同。 如果公使馆内被日谍策反的工作人员，恰好就是情报工作人员呢？ 因此现在宋书堂他们没有排除任何一种可能。 打算看过史帕希提供的人员资料再做决定。 第二百七十六章 情报科的方式 土耳其驻华公使馆公使史帕希，在聚兴诚银行之上外交部答应此事，可人员资料却迟迟不见送来情报科。 左等右等。 一连等待三日。 龙昊都已经将嘉陵江畔的码头工人走访结束。 并无发现。 却还未等到史帕希所提供的，有关公使馆内工作人员的资料。 宋书堂和朱越坐在一起。 互相打量。 两人都想让对方去上面问问。 毕竟他们不方便直接联系公使馆。 一方面担心暴露。 另一方面是担心史帕希不认你。 毕竟人家真的装失忆，你是无能为力的。 可去问沉渌水也是白问。 只是也没人想要惊动毛主任、戴老板。 所以两人也就是互相看看。 “再等等？”朱越问道。 “不等又能怎么样？”宋书堂觉得朱越说的是没营养的话。 你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 “史帕希不会出尔反尔吧？”朱越语气自己都带着一点不确定。 宋书堂觉得史帕希应该不会。 毕竟他们已经做出退步，那就是不进入公使馆内搜查。 这已经是他们非常大的诚意。 如此情况之下调查公使馆，对史帕希是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可具体情况谁也说不准。 指不定公使馆内，就有情报工作人员，可能人数还不少。 史帕希回去想了想觉得提供这些人员资料，太过冒险。 若是被发现其中隐藏的情报工作人员，对他们是不利的。 可是你提供人员资料又不能故意不提供这些人，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对方，谁是情报科工作人员，都不用对方调查了吗？ 所以可能干脆打算不提供。 就算是此前答应毛主任。 现在出尔反尔也不怕。 军统局还真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件事情戴老板知晓吗？ 毕竟此前史帕希说人员资料会直接送来情报科，你现在不好判断，戴老板是否知道情报科没有收到人员资料。 若是知道的话，戴老板是什么意思？ 不了了之？ 还是再催促一番。 长江畔码头、嘉陵江畔码头调查走访结束。 甚至于龙昊已经开始走访七杀帮昔日成员。 但这些人与此前走访的人员重叠度很高，所以价值不大。 因此宋书堂现在更加觉得公使馆内或许隐藏有日谍。 这种明知道可能存在日谍，却无法展开调查的感觉，是真的令人不舒服。 宋书堂索性不等了，起身说道：“我去打个电话。” 都不想上去问可还行。 这个时候还必须是宋书堂出马。 毕竟是他和毛主任一同见的史帕希。 见他要有所动作，朱越急忙起身，亲自帮他开门说道：“等你好消息。” 回到自己办公室。 宋书堂决定打电话给毛主任。 过去一趟也是这点问题，不如在电话内汇报来的方便。 主要也是避免太多人关注。 打电话给毛主任。 等待接通。 在电话转接到毛主任办公室之后，宋书堂说道：“毛主任，我是宋书堂。” “资料没有到位吗？”毛主任的声音传来。 宋书堂再度打电话过来，毛主任不用猜想便知道是这个问题。 “毛主任果然料事如神。” 对于宋书堂的恭维，毛主任没有丝毫欢心。 而是笑面虎眯起了眼睛。 这史帕希当面答应之事。 现在却不兑现。 毛主任心中也存在不满。 “知道了。”言罢毛主任就挂了电话。 宋书堂也将话筒放下。 他知道现在自己等待就行。 毛主任挂了电话之后，起身去寻戴老板。 将事情汇报。 汇报结束之后，毛主任说道：“山城内公使馆众多，不少都是从金陵跟随迁移而来，待遇可谓是极好，如今态度也变得高傲起来。” “外国人的态度不是至始至终的高傲吗。”戴老板笑着说道。 “史帕希看来是不打算配合，我们怎么办？”毛主任问道。 戴老板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狠辣，说道：“公使馆内又不是仅有史帕希一人，换个人一样可以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戴老板就不信公使馆内铁板一块。 你史帕希不配合。 那就让其他人提供人员资料。 虽然说公使馆明面上的人员资料，国府是掌握的。 但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更加准确的。 而不是明面上的东西。 毛主任听到戴老板的话就明白，这一次戴老板对史帕希的出尔反尔也是有些动火。 势必要查清楚。 “公使馆内还有一个人叫戴伯伦，和史帕希一同共事很多年，算是公使馆内的二号人物，是日谍的可能性极小。”毛主任对公使馆的了解现在很多。 “二号人物只怕做的不是那么顺心，查清楚他的喜恶，投其所好。” “交由情报科负责吗？” “交给他们。” “明白。” 从戴老板办公室出来，毛主任回到自己办公室之中，就将电话打给宋书堂。 既然沉渌水想要在背后不出面。 毛主任现在也没有捅破的意思。 告诉宋书堂调查公使馆内戴伯伦，让其配合行动。 听到这个命令。 宋书堂明白史帕希是真的出尔反尔了。 但戴老板的态度可见是强硬的。 对于调查公使馆内的其他人，利用情报科的手段去获取资料，宋书堂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找你配合。 你不配合。 那就不要怪我们用情报科的方式调查。 将这个消息汇报给沉渌水。 虽然这层窗户纸在这里，但沉渌水和宋书堂都明白是什么情况，所以有消息自然是要汇报的。 沉渌水听罢之后就交给宋书堂全权负责。 后宋书堂和朱越、龙昊等人说了这件事情。 朱越一听要调查戴伯伦。 且还是私下调查。 要让戴伯伦瞒着史帕希配合他们的工作。 这个任务难度不小，如果出现差错，被史帕希知道，肯定会引起麻烦。 到时史帕希宣传一下。 说军统局秘密调查公使馆。 这让其他公使馆、大使馆的人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所以朱越说道：“这个调查必须要小心谨慎，我们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不然后果是我们很难承担的。” 别看是戴老板出面。 沉渌水知情。 可真的出问题，他们这些负责调查的人，是要出面背黑锅的。 但在场之人没有怕被黑锅的。 抓捕日谍显然比背黑锅更加重要。 再者说了，他们自然要避免出现这种情况。 “先收集戴伯伦的资料。”宋书堂说道。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想要戴伯伦配合。 你要先足够了解他才行。 “从各个方面开始秘密打探。”朱越说道。 “先去外交部。”宋书堂觉得外交部的人肯定更了解戴伯伦。 其次就是其他公使馆、大使馆的人。 都可以作为打探戴伯伦消息的对象。 说干就干。 宋书堂、朱越、龙昊三人分头行动。 此前宋书堂跟随毛主任一同去了外交部，故而这一次他去外交部，想来对方还记得他。 打听起来容易一些。 第二天依然如此。 等到第二天晚上三人汇聚在朱越办公室内。 开始整合他们现在所掌握到的信息。 全部整理汇总之后，三人看着目前所掌握到的，有关戴伯伦的信息。 龙昊说道：“戴伯伦参加工作时间很长，可以说和史帕希是同一时期的人，而且公使馆内不少事情，其实都是他在负责，工作能力很强，但根基薄弱。 通过和他有过接触的人打听得知，戴伯伦待人接物都没有任何问题，没有所谓的高傲之类，甚至于也出席参加了不少义卖献金活动，此前还将自己的一只金表捐献出来，参与竞拍捐款，大家对他的评价很不错。” 就目前掌握到的信息。 戴伯伦能力很强，为人很好。 但宋书堂等人却还有其他的发现。 在他们打听戴伯伦的信息的时候，也有人表示史帕希对此人看法比较一般。 这是私底下发生的事情。 而且史帕希只是提了一嘴。 如果不是情报科调查，这个人也不会说出来。 朱越说道：“戴伯伦的能力不错，导致史帕希有些危机感，当然了也不能说是危机感，毕竟戴伯伦的根基太浅，想要接班史帕希不太可能，可是下面的人如果功高震主，史帕希肯定是不会愿意。” 宋书堂接话说道：“再者说戴伯伦有能力，难免没有野心，其次则是史帕希就算是不表达对他的忌惮，戴伯伦也能有所感触。” “利用两人的关系，做切入？”朱越提议。 宋书堂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 至于钱财收买之类的。 不太好用。 毕竟他们不缺钱。 那么能打动他们的钱就是一个大数字。 但情报科不想出这个钱。 一方面是觉得将钱送给外国人，亏得慌。 另一方面则是觉得送钱其实就是送把柄。 日后戴伯伦反咬一口，情报科反而里外不是人。 可是如果是利用戴伯伦和史帕希的关系切入，那就是各取所需。 这种事情戴伯伦更是不敢说出来。 会比谁都保密。 “资料上说戴伯伦喜欢时常和其他公使馆、大使馆内的人聚会，也会参加各种活动和演讲，我们可以在城区找到他，避开史帕希的耳目。”龙昊说道。 戴伯伦如此做法。 更是证明他不甘心。 “盯一下他的踪迹，如果来城区的话，我们就想办法见一面。”朱越觉得这种事情当然要面谈。 安排下去之后就开始等待。 你别说这个戴伯伦确实比较活跃。 第二日就来城区。 宋书堂等人就开始过去找见面的机会。 今天戴伯伦来是会个朋友。 也是一个外国人。 在戴伯伦和此人见面结束，坐车准备回去鹅岭的时候。 龙昊设计堵路，让车子停了下来。 等到司机下车去检查情况的时候。 龙昊上前表示想要和戴伯伦单独聊聊，在旁边茶馆的二楼包间。 戴伯伦很奇怪。 不知道龙昊是什么人。 但看到他的证件之后，更是奇怪。 情报科的人见自己做什么。 而且还不想让司机知晓。 说完之后龙昊便离开，戴伯伦犹豫片刻决定去一探究竟。 毕竟在山城。 国府人员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等到司机回来表示前面路堵住了，需要一些时间疏通。 戴伯伦就让他将车子停远一点，免得这条路更堵。 他则是去茶楼坐一坐。 司机没什么怀疑就去停车，戴伯伦独自来到茶楼。 见其上来，龙昊将他引着进入包间，宋书堂、朱越在内等候。 “请坐戴伯伦先生。”朱越说道。 坐下之后戴伯伦问道：“你们找我做什么？” 宋书堂出言说道：“我之前见过贵公馆的史帕希公使。” “是吗？” “我和史帕希公使聊了一些问题，说贵公馆内有日谍，想要他配合调查，史帕希公使此前也已经答应了，但是却又迟迟没有后续的配合，这件事情戴伯伦先生应该也知道吧。”宋书堂直接点题。 没有说其他的。 但是话里也意有所指。 戴伯伦知道这个消息？ 他压根就不知道。 连听说都没有听说。 情报科说公馆内可能有日谍，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别管史帕希信还是不信。 那总归是要和戴伯伦商议一下吧。 自己怎么说也是公馆内的二把手，这件事情史帕希就丝毫不透露？ 而且说答应配合。 又不配合。 这肯定是回到公馆内之后，和人商议后做的决定。 和谁商议？ 居然不和他商议。 所以在宋书堂说他肯定知晓的时候，戴伯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宋书堂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们找我做什么？”戴伯伦收敛心神问道。 “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 “难道戴伯伦先生没有看法吗？”宋书堂很是好奇。 你之前知道这件事情，你现在没有看法？ 还是说你之前不知道。 现在得知的太突然，来不及有看法？ 戴伯伦面对三人说道：“你们也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三人恐怕早就知道，自己从史帕希这里，听不到这个消息。 方才的话不过是让自己难堪罢了。 见戴伯伦反应过来。 宋书堂收起脸上笑意说道：“我们只是替你打抱不平。” “替我打抱不平？” “戴伯伦先生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想来在这件事情上面会有不同看法。” “公使做出的决定，我能有什么看法。” “可是除了公使的职位之外，我们更加看重戴伯伦先生的能力和判断力。” “你们的看重有什么用？”戴伯伦其实自己也有点心酸。 第二百七十七章 合作 漂洋过海。 远赴他乡。 枪林弹雨、水深火热。 冒死工作但却未获得应有之待遇。 公使馆公使史帕希并非识人伯乐，嫉贤妒能对他有所忌惮。 每日兢兢业业得到些许好评，也仅仅如此。 想要回去可担心前途问题。 但不回去前途依然暗澹无光。 可今日之职位也是多年工作换来，面对空袭轰炸更是多次逃生。 实属不甘心。 可史帕希面对如此重要之事，都尚未对他言明，可见其态度。 戴伯伦一时间觉得前路艰难。 面对宋书堂、朱越等人他面色也是难掩。 此时更要趁热打铁。 宋书堂说道：“先生何不替自己想想。”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戴伯伦不傻，明白今日见面必定是有所求。 “想合作。” “合作？”戴伯伦显然不信。 “对，合作。” “只怕是想要我配合你们，提供公馆内的人员资料，方便你们调查日谍。”戴伯伦自然是一眼看透。 情报科的目的非常明确。 “戴先生果然是聪明。” “我怎么可能吃里扒外，违背公使的决定。”戴伯伦好似在出言拒绝。 但是他没有起身离开。 大家就明白他在等。 你想要让我吃里扒外，违背公使的决定，那要看看你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条件不够。 戴伯伦显然是不会同意的。 现在就是画饼时间。 但是也不是全然凭空捏造，肯定有一定的可信性。 “公使馆内隐藏日谍，只怕不仅仅是探寻我们的情报，有关贵国的情报只怕也已经被探查的七七八八，可能在日本人眼中早就已经不是秘密。 作为公使馆公使算是失察之责，罪过不小。 且在情报科告知存在日谍的情况下，依然拒绝配合协助调查，妄图包庇日谍从而掩盖自己工作上的失误，一错再错不顾及贵国利益，一心只是想要保全自己的职位和前途，已经将个人得失高于国家利益，这样的公使想来是不被看好的吧。” 宋书堂的话非常具有诱惑力。 史帕希是这样想的吗？ 不重要。 只要公使馆内真的有日谍，那么史帕希是不是这样想的，没有人在乎。 史帕希解释不清楚。 且出现这样的事情，上面怎么可能不了了之。 史帕希就是最主要的负责人之一。 不得不说宋书堂的话，让戴伯伦很是意动。 宋书堂继续说道：“只怕到时候史帕希公使的位置很难保住，我们也会和贵国方面说这件事情，争取让史帕希被调离职位。”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可是就算是公使离开。”戴伯伦欲言又止。 毕竟他的背景。 很难接替史帕希的职位。 宋书堂却说道：“没有人比戴先生更加熟悉这里的工作，就算是不能做公使，起码也可以做代办，到时候在公使馆内，依然是戴先生说了算。” 代办！ 同样具有诱惑力。 公使不在公使馆内。 代办就是一把手。 且这个履历非常重要，如果做过代办。 日后回去戴伯伦也是有功绩在的，就不需要担心前途的问题。 甚至于他做代办，日后有了更加合适做公使的人，就会被派来。 可是他不会被留下来。 因为他之前是代办的缘故，如果留下来就会造成争权夺利的场面，不利于工作的发展。 国内就会调他回去。 那么他到时候回去，是有功之臣。 会得到更好的安排。 且还可以离开山城，毕竟这里充满危险。 这样的画面非常具有吸引力。 但是戴伯伦却有些犹豫问道：“公使馆内真的有日谍吗？” “我们实不相瞒，只能说很大概率有，但具体有没有我们也不清楚，需要经过缜密的调查，但就算是没有对戴先生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处境和昨日没有丝毫分别，一次为了自身的尝试，且是没有付出的尝试，我觉得很好选择。” 宋书堂说的是实话。 确实不会有任何变化。 至于你说戴伯伦给你提供信息，你会不会用这件事情，威胁对方？ 不好威胁。 毕竟是情报科，先一步对公使馆进行情报工作。 现在和戴伯伦的接触就是情报工作。 情报科难道要自己坦白吗？ 那其他公使馆、大使馆知道了这件事情，能善罢甘休？ 毕竟哪个公使馆、大使馆内的人敢说他们就是铁板一块。 情报科就不能对他们也进行这样的情报工作吗？ 很多事情是不能说明白的。 放在台面上来说，那影响可就太大了。 所以戴伯伦根本就不用担心，情报科利用这件事情威胁他。 相同的是他也不可能利用这件事情，威胁情报科。 毕竟你吃里扒外，违反公使决定，说出来对戴伯伦的打击只会更大。 所以大家算是互相保密。 因此尝试无果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戴伯伦坐在凳子上陷入沉思。 他知道这是一次机会。 但也可能是一次危机。 可是思来想去戴伯伦最后说道：“可以合作，但我需要你们保密。” 这件事情不能被史帕希知晓。 同样也不能被国内知晓。 不然就算是史帕希离开公使馆，他恐怕也要被调离，且会面临处罚。 “那是自然。”朱越说道。 保密是肯定的。 “事成之后你们要施压让国内调离史帕希，同时建议让我接替他的工作，成为公使馆代办。”戴伯伦说出自己的第二个条件。 “没问题。” 这个自然也没有问题。 让史帕希离开，也是让其他公使馆、大使馆内的人明白。 在牵扯到日谍的问题上。 希望大家都可以配合。 不然下场就是如此。 且和戴伯伦已经有了相互之间的秘密，就算是关系密切。 他成为代办之后，对国府好处很多。 大家可以常常合作。 互相说些漂亮话。 最后戴伯伦说道：“你们不能询问我有关公使馆内非常隐私的问题，你们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他不想说公使馆的问题。 看来公使馆确实肩负一些情报工作。 但这也是常态。 戴伯伦觉得自己接替了史帕希的工作，那么公使馆自己就是负责人，那么他现在如果将公使馆的秘密都告知给情报科，等到他接手公使馆的时候，岂不是就是一个烂摊子。 戴伯伦可谓是未雨绸缪。 已经开始替自己作为代办之后考虑了。 面对这个要求朱越还是答应。 毕竟他们的目标是日谍，而不是公使馆。 再者说了公使馆的秘密，你就算是掌握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因为公使馆顶多是收集情报之类。 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你拿他们没有办法，且公使馆、大使馆负责收集情报，根本就不稀奇。 当戴伯伦的条件说完。 朱越表示可以配合。 那么当即朱越就要求，让戴伯伦提供一份公使馆内的工作人员资料。 同时让他标注清楚谁的汉字写的很好。 正田和也留下来的纸条字迹很不错，但你不能说一定是中国人写的，那么公使馆内的外国人，谁的汉字比较好，戴伯伦肯定是清楚的。 “只需要提供这些吗？”戴伯伦问道。 他还以为配合调查日谍会比较麻烦和凶险。 可此时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如果你能提供一下，史帕希为什么出尔反尔，就更好了。”朱越说道。 目前肯定是需要人员资料。 后续的调查等看过人员资料再说。 肯定还会有询问戴伯伦的时候，但现在朱越没打算说那么多，肯定要自己判断过后再聊。 不然你现在都不知道要和戴伯伦聊什么。 至于史帕希为什么出尔反尔，朱越确实很好奇。 戴伯伦心中有所猜测说道：“我认为他出尔反尔的主要原因，还是公使馆内的秘密，担心被情报科察觉，其次应该也是担心有日谍隐藏其中，对他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影响。” 第一个原因大家能理解。 可是第二个原因。 你不抓出来岂不是工作更加受影响。 纸是包不住火的。 尤其是情报科已经盯上这件事情之后。 戴伯伦说道：“此前国内有消息传来，专门说了一下国际间谍的问题，这个时候公使馆内出事，就和你们方才说的一样，公使是第一个需要负责人的人。” 弄明白这些。 朱越就没有继续再问，而是告诉戴伯伦，早点将资料秘密送来情报科。 他们对公使馆内的秘密没有兴趣。 只看资料抓捕日谍。 提供人员资料有可能触及秘密吗？ 当然有可能。 但是戴伯伦和史帕希的考虑又不一样，他愿意尝试。 而且只是有可能触及秘密，并非一定会被察觉到秘密。 再者说了秘密也无非就是一些情报工作人员的身份。 大不了等到他接替史帕希的工作之后，再换一批情报工作人员。 以此来解决这个问题。 看着离开的戴伯伦，龙昊这才开口说道：“希望他提供给我们的情报，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现在公使馆内可能最大。”朱越说道。 毕竟码头方面已经走访完毕。 都已经排除了可能。 龙昊又问道：“如果真的从公使馆内抓捕到日谍，就一定可以将史帕希给赶走吗，如果不能兑现和戴伯伦的约定，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面对这个问题朱越笑着去看宋书堂。 宋书堂对龙昊解释说道：“如果真的能抓到日谍，我们一定会公布这件事情，同时也会和他们国内建议调离史帕希，同时让其他人表示戴伯伦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我们只需要这样做，至于他们会不会如此安排，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到时候事与愿违，戴伯伦也不会怨恨我们，因为我们答应的事情都已经做了。 他不仅不会狗急跳墙，还会感谢我们信守承诺，而且史帕希没有离开公使馆，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会比任何人都希望保密这件事情，所以你的担忧是不会出现的。” 龙昊一听也是。 等到戴伯伦离开，三人也就回去情报科。 现在开始等待戴伯伦的资料。 此前等史帕希的资料一直没有等到。 但是等待戴伯伦的资料，想来是会顺利一点。 果然等到第二天晚上，戴伯伦的资料就已经送来了。 这个速度可谓是非常快。 看来戴伯伦从昨天回去之后，就开始连夜整理公使馆内的人员资料。 负责送资料过来的是情报科安排的人。 他们安排了人在鹅岭等着。 戴伯伦只需要将资料交给他就行。 毕竟现在让戴伯伦在公使馆内找一个人来负责送情报，情报科都担心会不会是日谍。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 自然是他们安排人去接情报，直接从戴伯伦手中拿，避免其他人知晓。 将情报拿回来。 宋书堂等人就开始研究。 首先就是做排除。 不会写汉字，不会讲汉语的全部排除在外。 毕竟日谍不会隐藏这一点。 他都在公使馆内写了汉字，怎么可能给大家的印象是不会呢。 如果真的打算隐藏这个技能。 那肯定是不会在公使馆内有任何表现的。 纸条就不可能出现在公使馆内。 再者说了日谍能在公使馆内潜伏，只怕也是利用了自己的这个技能。 因此先排除一部分人。 但是这方面能排除掉的人不多。 毕竟在公使馆内工作，多少都了解一些。 然后就是根据戴伯伦提供的资料，开始进行第二次排除。 排除那些写的不好，说的不好的人。 会写！ 会说！ 和写得好。 说得好。 同样存在很大的差别。 情报科现在掌握的纸条，对方的字是不错的。 那么这个排除掉的人就很多了。 最后剩下的人变得很少。 能写得好，说得好的外国人。 其实就四个。 史帕希、戴伯伦。 和另外两人。 但是还有四人是中国人。 这四个人能说能写自然是不在话下。 现在来说嫌疑人有八个。 但是史帕希、戴伯伦可以排除。 那么也就是说有六个。 这六人现在都符合条件。 龙昊看着这六人说道：“要不要戴伯伦提供一下他们的手稿，我们对比一下字迹，就能判断出来日谍。”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毕竟他们是有手稿在手里的。 这是他们抓捕日谍最有力的证据。 可是宋书堂和朱越都有些犹豫。 朱越说道：“抓捕这个日谍我们的目标其实是御木孝太带队的日谍小组，如果让戴伯伦提供手稿进行对比，我担心会被日谍察觉。” 你可以先盯住这六个人。 再进行对比。 这样可以防止对方逃离。 可是如果被对方察觉，你如何抓捕御木孝太带队的日谍小组？ 第二百七十八章 锁定 如此费劲心力抓捕公使馆内隐藏日谍。 甚至于不惜对公使馆展开情报工作。 与戴伯伦秘密合作。 其根本目的其实是为了抓捕御木孝太带队的日谍小组，此日谍小组接替六足小组工作，在日军打算将伪政权合而为一的情况之下，必定肩负重要任务。 不可不防。 可你能保证抓捕公使馆内日谍之后，对方就会开口提供线索吗？ 首先判断对方知晓御木孝太的线索。 但你不能保证对方会开口。 如果不开口呢。 调查岂不是没有后续收获。 审讯科的能力他们信，但在审讯科内没有选择开口的日谍并非不存在。 你必须要考虑这种情况的出现。 因此现在直接通过对比抓捕，并非目的。 朱越、宋书堂更想找到这个人，然后密切监视他，看能否发现与御木孝太有关的线索。 故而你让戴伯伦提供现在六个嫌疑人的手稿。 就有可能被日谍察觉。 看似找六份手稿不是什么难事。 公使馆内肯定存在手稿。 可是戴伯伦毕竟不是情报工作人员，在面对日谍的情况下，难免会留下痕迹。 所以也不敢贸然尝试。 如果日谍先一步发现，可能会逃之夭夭。 因为想要抓捕御木孝太带队的日谍小组，现在情报科都不太想要监视这个六个嫌疑人，毕竟你监视就有可能被察觉。 被察觉就等于暴露。 不可能再通过暗中监视他，获取御木孝太的线索。 朱越此时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最好能直接锁定这个日谍的身份，从而还不会被对方察觉，然后集中力量监视他，掌握御木孝太的线索，是最优的选择。” 集中力量监视。 就是安排能力最强的人。 防止暴露。 可是现在有六个嫌疑人，如果都要监视。 你根本不知道应该将重点放在谁身上？ 那么可能会导致你的人员安排出现问题。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监视对方，不被对方发现。 龙昊问道：“如何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锁定身份呢？” “还是手稿。”宋书堂说道。 现在说一千道一万你都要依靠手稿。 这是他们现在手里掌握的为数不多的线索，你必须要利用。 可是如何拿到这六个人的手稿。 且还要拿的非常的悄无声息。 这就是一个技巧问题了。 朱越看了一眼资料说道：“这六个人在公使馆内所负责的工作都不同，但有两人是翻译，他们翻译结束之后的文件会送到各处去，我们不妨先从外部拿到这两个人的手稿，通过对比看是否一致。”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就算找不到日谍，也可以排除两人。 龙昊立马说道：“我这就去找。” 这些手稿非常好得到。 外交部就有。 龙昊晚上就将文件拿回来。 然后交给军统局内负责笔迹甄别核对的专业人员负责。 军统局内也有专好此道的人存在。 毕竟有些人会在传递情报的时候，刻意更改笔迹。 但是有些习惯，和下意识的落笔风格是很难改的。 所以也能通过蛛丝马迹辨认出来。 但这就需要非常专业的人员负责。 普通人是没有办法察觉的。 军统局内精通此道的人并非情报科，而是图书室的人。 年纪挺大的。 好在每天也就是在房间内整理整理书籍之类，工作不重。 通过他的辨认。 龙昊找回来的两份手稿已经排除。 并非出自同一人。 那么嫌疑人就剩下四人。 “居然不是翻译。”龙昊说道。 原以为翻译的可能性最大。 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被率先排除了。 那么剩下四个人。 两个人是公使馆内的外国人，两人是中国人。 他们的手稿获取存在一定的风险。 难倒是不难。 就是怕打草惊蛇。 没办法继续调查御木孝太。 龙昊此刻说道：“我们与其这样不如干脆利落一点，毕竟能在审讯室不说只言片语的人是少数，说许他会选择开口呢。” 这句话说的没错。 抓人审讯。 不开口的概率很小。 可朱越、宋书堂都担心遇上这个小概率。 到时等于给御木孝太提醒，只怕日后再想抓人，难如登天。 ‘新府计划’再给你整个大动静，国府更是颜面无光。 那可就是需上加霜。 沉渌水、鲍意伟可是命令情报科，必须要破获御木孝太所带队的日谍小组。 毛主任、戴老板也知情此事。 必然也是如此目的。 宋书堂思考后说道：“不要急。” 调查工作就是如此。 不可着急。 “回去再商议一下。”朱越说道。 三人再度回到朱越办公室内。 朱越先开口说道：“有所顾虑但是不能不查，陷入僵局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赌对方能不能忍受住刑具，起码还有一半的机会。” 听到朱越和自己想法一致，龙昊说道：“盯梢调查吧。” 宋书堂说道：“此人深得土肥原贤二信任，只怕不会轻易开口。” 判断一个人会不会开口。 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得到一点答桉。 这个人显然不是容易开口的类型。 朱越也想要保险，可现在只要调查必然存在风险。 就在大家思考之际，朱越突然说道：“我们干脆让公使馆内提交一份工作汇报不就行了。” 公使馆内也会有工作汇报。 让公使馆内的所有人都写。 到时候交给戴伯伦。 他们从戴伯伦处获取，就可以了。 毕竟这些事情之前确实是戴伯伦负责的。 “公使馆内部的工作总结，那都不是汉字。”宋书堂说道。 这是内部流通的东西。 自然是方便戴伯伦等人查看，以及留档。 那怎么可能用汉字书写呢。 就算是中国人，也要用戴伯伦他们国家的文字来书写。 你现在突然更换要求，日谍必然心生疑虑。 但龙昊突然拍手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让报社发起一个征文活动呢，征文主题就是异国他乡山城所见，其目的就是帮助国际上的人，用外国人的角度了解山城，在山城内的所有外国人都可以参加，获奖的可以登报和拿到奖金，同时外交部邀请各个大使馆、公使馆人员参加，且如果他们的人员获奖，可以得到更多的奖励。” 发起活动。 然后邀请参赛。 戴伯伦里应外合让公使馆内的人都写一篇。 这个不奇怪。 毕竟戴伯伦喜欢参加各种活动。 而且因为要送来报社参加评比，那肯定是要翻译成中文。 这个办法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胜在安全。 而且摊子铺得很大，不用担心被怀疑。 其次就是现在伪政府的事情，加深一下国际上的认知度，确实也挺好。 一箭双凋。 不过宋书堂却说道：“因为只有外国人参赛，其余两个中国人是不能参赛的。” “我们大不了就两个两个排除，如果都排除了，剩余两人我们干脆直接监视算了。”龙昊觉得。 六个人不好监视。 四个人不好监视。 但就剩下两个人之后，情报科还是有自信挑选出来足够的人手，负责这件事情，还能保证不会被对方发现。 情报科成员自然都会跟踪盯梢。 可日谍能力很强，不被发现就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盯梢两人不难。 但宋书堂说道：“可我们还没有确定对方一定是日谍，盯梢可能是错误的道路。” 你现在只是怀疑公使馆内有日谍。 可能性很大而已。 在不确定对方一定是日谍的情况下，你这个盯梢就难了。 只是朱越觉得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他说道：“让公使馆全部人员都参与创作，然后署名全部给外国人就行了。” “还能这样？”龙昊问道。 “有何不可。”朱越笑着说道。 这种东西不就是这样。 谁说不能找代笔。 戴伯伦想要获奖，想要增加自己的履历。 要求公使馆的人都写。 不行吗？ 然后挑选出好的，署名给自己也罢了，给下面的外国人也罢。 这不奇怪。 如此一来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宋书堂说道：“那就着手安排吧。” “让文化部的人出面发起这一次的活动。” “让科长和他们说。” “我去见科长。” 朱越很快从沉渌水办公室回来。 表示这件事情已经说清楚，沉渌水会联系文化部，他们等消息就行。 效率非常高。 等到第二天朱越就从沉渌水这里得到了回复。 朱越说道：“科长打电话给文化部，他们原本也正打算开展有关这方面的活动，所以算是一拍即合，文化部打算这两日就开始公布有奖征文活动。” 果然在第三天这个消息就见报了。 而且因为是政府在背后推动，所以传播的很快。 主要是奖励也很诱人。 获奖的外国人直接获赠一处房屋的使用权。 而且是在城区内。 这在现在寸土寸金一屋难求的山城城区，可是非常难得的奖励。 而且还有其他的一些嘉奖。 一时间不少外国人都欲欲跃试。 毕竟不是每个外国人在山城，都有好的地方住。 很多人也住的很差。 而且这个房屋并非是小房子，是一个二层小楼。 房间有好几个。 就算是出租房间，也能收好几分房租。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情报科是为了调查日谍。 文化部则是需要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让他们来赞美山城。 毕竟评奖你写批判性质的，哪能获奖吗？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情报科方面也通知戴伯伦，告诉他让公使馆内的人都参与创作。 戴伯伦做出这样的要求，公使馆内的人都不奇怪。 他们都明白戴伯伦的性格。 以及想要做出成绩的想法。 史帕希得知这件事情，在办公室内嗤之以鼻。 觉得戴伯伦就是上蹿下跳的太厉害。 但他也没有阻止。 毕竟外交部方面确实也邀请他们各公使馆、大使馆参赛。 想要他们赞美一下。 史帕希同样不屑。 天天被轰炸有什么好赞美的。 无非还是赞美精神不屈。 史帕希可不想如此赞美别人，但此前他出尔反尔，虽然国府不能将他怎么样，但也是不好看的。 那么有关外交部的这一次邀请，他就不好拒绝。 所以戴伯伦的决定他没有去管。 若是真能获奖。 也还是不错的。 毕竟他在城区内都没有住所，下面的人不管谁获奖，这房子他还不能住了？ 这个速度就比较慢了。 因为这个征文的时间很长。 毕竟要有足够的热度。 给大家足够的时间。 毕竟创作不简单，尤其是外国人来创作，可能还需要找翻译，翻译出准确的内容。 这就导致情报科需要等。 戴伯伦可以要求大家都参赛。 但是不能催着大家交稿。 毕竟时间还很富余，大家还是在工作之余创作，你催的太急就很奇怪。 情报科也专门叮嘱戴伯伦，不要催的太着急。 如此一连等待七日。 征文时间是二十天，评选时间七天。 从发布有奖征文到公布获奖作品，一共二十七天。 但交稿时间只有二十天。 所以七天来个初稿。 看一看再修改修改是比较合理的时间。 所以公使馆内也陆续有人交稿。 有些人直接就交了，自然是完成任务，根本没有觉得自己会获奖。 有些人则是打算好好修改。 想着要获奖。 所以第一批交稿的人里面，只有一个是四个嫌疑人中的存在。 戴伯伦也通过情报科成员，将稿子送了过来。 让图书室的人对比笔迹之后发现不是。 这个人是外国人。 现在还有三个嫌疑人。 在第十天的时候，又有一个嫌疑人交稿。 戴伯伦交给情报科成员，那会情报科对比之后，发现还不是。 是一个中国人。 也就是说现在还剩下两个嫌疑人。 一连等到第十九天的时候，也就是交稿截止最后一天。 这两人才算是交稿。 戴伯伦拿到稿子之后，就先判断他们的笔迹和平常是不是一样，这是情报科交给他的任务。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戴伯伦虽然不太明白这些东西。 但因为之前看过他们的字迹，如果变化太大，肯定还会有所察觉。 后发现没有问题，送给情报科。 再次去找图书室的人。 但这一次此人拿着放大镜，对着纸张看了又看。 将手中放大镜放下说道。 “这个是同一个人写的。” “确定？”朱越听到这个话有些兴奋。 “这种东西我不会看错的。” “谢谢。” “抓捕日谍，我也要尽力不是。” 感谢了之后朱越等人带着稿件回到情报科。 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二百七十九章 监视 多日等待。 苦寻踪迹。 此刻终于算是锁定日谍身份。 大家在朱越办公室内，现在心情难掩激动。 哪怕久经沙场如今也是兴奋，毕竟在僵局被打破之前，这个任务都已经快要搁浅。 暂停命令都已下达。 如今峰回路转岂能没有喜悦。 朱越拿着手中稿件说道：“这封稿件书写人是辛志业，早年在西方留学，精通土耳其语。八年前回国在北平待过一段时间，后经人介绍前往金陵加入土耳其驻华公使馆工作，公使馆迁渝便一同跟随而来。” 在戴伯伦此前提供的人员资料里面。 有辛志业的信息。 所以现在大家对他有所了解。 宋书堂问道：“这个辛志业是日谍，还是被日谍策反的汉奸？” 朱越说道：“戴伯伦提供消息有限，如果想要判断辛志业的具体身份，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我去安排收集辛志业的信息。”龙昊说道。 “好。” 现在情报科要自己开始收集辛志业的资料。 加深对辛志业的了解。 “在交稿的最后时刻辛志业才将稿件交给戴伯伦，想来此前纸张丢失一事，他是有所警惕的。 但戴伯伦的命令他又不能无视，且这篇文章内容写的很一般，想来他觉得戴伯伦也不会拿出去丢人现眼，应该是没有猜到他已经被情报科盯上。”宋书堂说道。 “最早纸张丢失辛志业便不能确定是正田和也所为，不然正田和也的事情不会不了了之，再加上此番抓捕正田和也放出消息是在医院不治身亡，辛志业也不会多想，自然还未意识到已经被调查。”朱越觉得正常。 毕竟他们能调查到辛志业。 也是经历了很多困难。 若是辛志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猜到自己被调查了。 那也太假了！ 这情报工作干脆别做了。 日谍全是玄学选手。 和御木孝太一样能掐会算，你还调查什么。 所以朱越觉得辛志业不知情，不稀奇。 “接下来如何安排？”宋书堂问道。 “已经锁定日谍身份，接下来自然是盯着他顺藤摸瓜，看能否找到和御木孝太有关的信息，或是其他日谍的线索。”朱越立马说道。 他们秘密调查辛志业。 便存着这样的想法，不想打草惊蛇。 如今当然要利用起来。 “何时开始？” “明天。” 宜早不宜迟。 朱越决定明日开始。 “安排几组人员？” “八组人员。”朱越打算直接安排八组人员。 多吗？ 其实已经是压缩过了。 首先鹅岭方面要安排一组人员负责监视。 城区方面也要安排一组人员。 毕竟你从鹅岭跟踪进入市区，很容易引起对方的察觉。 这两组人员需要换班休息，故而这便需要四组。 但相同人员盯梢时间久了容易被辛志业察觉，毕竟同一个人出现频率太高，是一个马脚。 故而再安排四组人员。 轮流工作。 打乱组队。 尽可能的避免暴露。 盯梢一人就需八组成员，每组两人便需要十六人。 这也是为何当时有六个嫌疑人的时候，你没有办法直接安排盯梢工作的原因。 那需要的人手就太多。 你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跟踪方面的能手。 但十六个人同样很多。 朱越又开口说道：“定点盯梢人员可以安排两个，移动跟踪盯梢人员安排一个就行。” 如此一来人手可以减少一些。 就在两人商议如何安排人手，龙昊这边也调查结束回来。 不过信息不多。 辛志业祖籍按照信息上显示是在山西。 是商人之子。 家中有些家业才能送他出去留学。 不过留学期间家中落败，无法支持继续停留国外，这才回来在北平谋职。 至于谁介绍辛志业去公使馆内工作。 此人是否是日谍？ 经过打探得知介绍他前去公使馆内工作的人，是此前公使馆内的工作人员，在要离开金陵回去国内之前，去了北平一趟游玩。 在此期间结识辛志业。 辛志业因为语言相通，算是此人在北平游玩的向导。 在此人结束公使馆内工作，回国之前，将辛志业介绍给了公使馆。 所以此人是日谍的可能性不大。 辛志业故意利用此人进入公使馆的可能性更大。 龙昊说道：“已经安排人去山西调查辛志业家中情况，看是否属实。” 若是真的如此。 那么辛志业就是汉奸叛徒。 若不是。 则辛志业是日本人伪装。 但现在不管辛志业是哪国人，他日谍的身份是锁定的。 朱越安排说道：“明天开始盯梢，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山西方面的调查继续调查。 他们这边要开始盯着辛志业，看他都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 做过什么事情。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朱越安排妥当之后，将这个消息汇报给沉渌水。 沉渌水让他们再接再厉。 已经锁定一个日谍，还是公使馆内的日谍，收获已然不小。 可大鱼显然是御木孝太带队的日谍小组。 现在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第二日情报科已经秘密挑选人员，安排盯梢工作。 此事没有告知上口亜希子。 因为聂洪这里已经开始和上口亜希子接触了。 虽然只是在军统局内偶然碰面，有过闲谈。 但宋书堂明白是接触的开始。 所以现在不便让上口亜希子知晓调查有进展。 虽然上口亜希子每日都在情报科内，也能察觉到情报科有所行动。 但是她的身份。 注定她不能问。 问了也不会有任何一个情报科成员告诉她。 所以她并不知道情报科在忙什么。 更不会猜到已经暂停的任务，再次重启调查，且还有收获。 宋书堂今日一早便赶赴鹅岭。 宋书堂和龙昊负责在公使馆外的监视工作。 因为辛志业工作在公使馆内。 住同样在公使馆内。 寻常没有事情他是不会离开公使馆的，因此他出现在公使馆的时间最长。 所以宋书堂毛遂自荐，来鹅岭监视。 且为了压缩人手，宋书堂带着龙昊便够。 两人算两组。 换班休息。 来之前从总务科申请了两个望远镜。 宋书堂与龙昊一人一个。 他们挑选的这个位置是鹅岭的一处别墅，可以很好的观察到公使馆内的情况。 主要是可以看到辛志业所在房间。 这处别墅的主人另有住处，在这里住的少。 只有几个佣人在这里负责每日的打扫，和看门工作。 宋书堂、龙昊借用此处主人亲戚身份借住在此。 两人来到视野最好的房间之内。 都拿起望远镜朝着公使馆内看去。 辛志业房间内没有人，窗帘是拉开的。 后转动望远镜四处观察，看到不少公使馆内的工作人员。 龙昊在一旁说道：“找到辛志业了，在二楼第三间屋子内。”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也朝着看去。 果然看到辛志业。 坐在自己的工位前忙碌着。 接下来的工作就很枯燥和乏味了。 他们要一直盯着辛志业。 这可能是持久战，朱越此前在动员的时候，就给大家说过这个问题。 两人监视过程中也很隐蔽。 虽然这个距离不近。 辛志业就算是朝着这边看来，可能也看不清楚。 不过宋书堂、龙昊还是很小心的观察。 一个白天过去，辛志业没有任何异常，就是在公使馆内工作。 而且看起来工作还挺忙碌的。 除了中午休息吃饭的时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等到晚上辛志业就回到房间休息。 并非是单人房间。 而是有一个室友。 毕竟公使馆内虽然房间不少，但是他们人员同样不少。 一人一间是很奢侈的。 也就史帕希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第一天晚上龙昊值班，宋书堂休息。 早上醒来龙昊表示没有任何异常，辛志业一直都在房间内睡觉。 因为现在天气热。 别说拉窗帘了。 晚上窗户都是打开着的。 这样方便宋书堂他们观察，不然拉上窗帘，里面发生什么你看不到。 “一会吃点东西，你就休息。”宋书堂对龙昊说道。 “好。” 吃完家中佣人做的早饭之后，龙昊便去休息，宋书堂接替工作。 在盯梢辛志业的时候，还看到戴伯伦。 不过宋书堂他们没有将辛志业就是日谍的信息，告诉戴伯伦。 毕竟现在告诉他，没有任何作用，可能还会让戴伯伦表现的不自然。 干脆不说。 戴伯伦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自然也看到了史帕希。 但宋书堂的目标不是他，所以没有过多关注，免得错过辛志业这里的异常。 如此监视一连三日。 辛志业都没有离开过公使馆。 顶多就是在公使馆的院子里面坐一坐，散散步。 没有出来过。 等到第四天好不容易出来。 还是和公使馆内同事一起，在鹅岭四处走了走，散散心。 但这个也有可能是辛志业传递情报，或是和人见面的机会。 所以宋书堂负责跟踪。 但却没有发现，游玩结束公使馆内一行人，就回去了。 宋书堂心态没有什么变化，他知道这个过程很难。 毕竟就算辛志业是日谍。 他也不可能时常和人联系。 半个月、一个月。 甚至于很久才联系一次很正常。 或是土肥原机关联系他了，他才会有所动作也说不定。 至于土肥原机关是如何和他获取联系的，现在也不清楚。 所以能做的事情就是死死盯住。 付出时间和精力。 争取可以有所回报 在这些天里山西方面的情报已经送回来。 因为辛志业家中所在现在恰好就是前线。 所以满目疮痍、物是人非。 多方打探确实有辛家。 但是没落之后就不太清楚去了什么地方。 加上战乱多数人颠沛流离，打听起来有些难度。 但军统局成员还是想法设法联系到了知晓辛家消息的人，说是没落之后辛家就回了老宅。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打听到老宅位置之后。 军统局成员冒险前往。 经调查发现辛家确实在这里，不过老宅已经没了，被战火夷为平地。 但消息称在战火还没有蔓延到这里的时候，老宅就已经易主。 辛志业的父亲、兄弟因为生意失败一事，丧命在家中，回来老宅也不过就是一个孤儿寡母。 老宅自然是守不住。 因此辛家的人就回乡下了。 辗转到乡下打听确实有辛志业这个人。 而且也确实是送出去留学了。 早几年也回来过一趟，后来就出去工作。 之前还有信件来往，不过现在因为战乱的缘故，信件已经断了一些时日了。 辛志业的家人也不太了解他的近况。 这种情况很正常。 这个年头失去联系的亲人很多。 军统局成员想要看看辛志业的照片，这样也能送去山城，看是否和现在的辛志业一样。 照片自然是有的。 毕竟之前家境是很好的。 照相又是一个时髦的东西。 拿到照片之后军统局成员算是完成任务。 照片已经秘密送来山城。 朱越对比了照片和现在的辛志业。 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辛志业不是日本人。 是汉奸！ 这个发现让大家有些吃惊。 毕竟土肥原信任他，甚至于超越了正田和也。 都认为他是日本人的可能性更大。 谁知道却不是。 龙昊得知这个消息，同样吃惊。 在鹅岭别墅房间之内对宋书堂说道：“这辛志业是汉奸，他的能力还很强，这让人有些想不到。” “只怕是出国留学的那几年，秘密接受的日本人培训。”宋书堂说道。 因为辛志业回来之后。 就在北平谋生。 后就去了金陵。 是没有时间接受培训的。 因此可以推断出来，培训成为一名专业的情报工作者，必然是在他出国留学的那几年。 “日本人居然还对他非常信任。”龙昊说道。 “看来他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 日本人用汉奸这个不难解释。 要汉奸就是用的。 不用要来做什么？ 但正田和也潜伏多年，能力很强。 可是在土肥原贤二心中，却可以让辛志业去调查对方。 这是很少见的。 至于你说辛志业是假扮的。 和之前的胡照影一样，其实已经死了，被日谍梅暮稚子假扮。 这个朱越当然也考虑到了。 不过根据调查和照片可以断定。 辛志业和胡照影的情况不一样。 毕竟日本人总不可能每次都能找到刚好长的一样的人。 这是天方夜谭。 梅暮稚子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 但监视调查还需要继续，现在确定了辛志业是汉奸，宋书堂他们更不敢乱来。 毕竟一个汉奸都能得到土肥原贤二的如此信任。 在审讯科对方能开口的几率，真的不大。 第二百八十章 白忙活一场 监视工作枯燥乏味。 且不知时限，苦盼无果。 安排多组人员负责监视，可到如今为止启用的也不无非就宋书堂、龙昊两人。 毕竟辛志业在公使馆内常不出门，且出来仅在鹅岭一带活动，其余人员尚未有用武之地。 放下望远镜龙昊说道：“这辛志业还真是热爱工作。” 龙昊负责夜班，白天却也不会睡一整天，寻常下午就会醒来。 醒来无事也会和宋书堂一起看看。 现在不由发出如此感叹。 潜伏人员自然小心谨慎，辛志业这样并无问题。 可这时间确实不短。 不知何时才能等到辛志业有所异动。 甚至于朱越在城区内已经暗中展开调查，想要知道辛志业往常有何习惯，爱去什么地方与何人见面等。 看能否调查到别的线索。 但秘密调查受限颇多，加之辛志业自己本就是小心谨慎的性格，没有什么收获。 就在两人准备换着吃完饭之际。 辛志业下班从公使馆内而出。 宋书堂见状说道：“你先吃饭，我跟上去看看。” 原本也是宋书堂的工作时间，毕竟现在还算白班，再者说他亲自跟踪监视，更加有把握。 龙昊表示明白。 两人一起去跟踪，目标确实大了些。 辛志业今日从公使馆内出来，是独自一人。 宋书堂觉得等待这么多日，总归是应该有些收获吧。 默默跟随。 辛志业朝着城区方向而去。 但此处鹅岭距离城区尚远，步行显然不切实际。 故而辛志业在走到路口时，选择人力车。 是人力车不假但却不是黄包车，需要车夫两条腿在地上跑。 而是与自行车一样。 但却是三个轮子。 后面有个坐的与黄包车无异。 车夫在前面同样坐着蹬车。 同样需要人力但却比较省力。 鹅岭如今公使馆、大使馆不少，在这些机关内工作的人员生活品质要好上不少。 舍得坐车。 故而鹅岭路口也聚集了一些人力车。 多数是三轮自行车，毕竟前去城区较远，你跑着不嫌累坐车的人只怕也要嫌慢。 看到辛志业上车。 宋书堂同样上了一辆人力车。 没有说话，车夫就跟着前面的车离开。 因为这个车夫并非旁人，而是情报科的人。 虽是情报科的人，但属于外勤人员，且掩护身份的工作就是人力车夫。 此次安排在鹅岭，就是为了跟踪方便。 其实最佳效果是辛志业上这辆车。 那么他去过什么地方，情报科就能掌握，还无需跟踪，更为方便。 但你不可能让路口仅有这一辆车。 容易暴露。 今天辛志业没有选择这辆车，是运气不好，所以宋书堂上了这辆提前安排好的车子。 默默跟着辛志业。 果然是要进城。 前面的人力车越骑越慢，毕竟距离远，肯定会累。 放慢速度可以稍作调整。 但宋书堂对情报科成员说道：“超过去。” 你不清楚车夫是真的累想要放慢速度，还是辛志业用借口要求对方放慢速度。 因此现在不能随着对方的节奏走。 宋书堂他们要保证自己的节奏。 所以车子直接超过了辛志业的车子，朝着前面而去。 擦肩而过两个车夫还打了招呼。 毕竟都认识，现在遇到打声招呼再正常不过。 随着车子远去宋书堂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一眼，辛志业是否在后面跟着，好像都和他无关一样。 两人率先来到两浮支路，这里距离老城区还很远，但你不知道辛志业要去老城区，还是就到这里。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毕竟现在这里人口也非常多。 郊区都已经迁移了很多人口，别说这里。 但在这里宋书堂没有停车，而是一直到了大田湾七七路，后在一所市立初中后门停下。 宋书堂下车进去路边一个铺面。 人力车夫则自己离开。 这个铺面二楼现在是临时的据点，方便鹅岭到城区的跟踪交接。 宋书堂进来，情报科成员都起身问好。 示意大家坐下宋书堂问道：“路口的人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 辛志业从鹅岭过来，基本上就只有一条路。 尤其是坐人力车，那就只有这一条路，其余的路算不上路，人走都费劲别说人力车。 所以情报科成员在那里等着。 如果看到辛志业就可以继续监视。 宋书堂已经交班。 毕竟他负责的就是鹅岭，而且你刚才为了保证安全，超越辛志业而去，显然是不可能继续跟踪。 虽然上车之后就将车篷放下，但你不能确保辛志业有没有看到你的衣服特征，和体型特征。 所以宋书堂现在不再负责继续跟踪监视。 很快他们在楼上看到辛志业所乘坐的人力车驶过。 情报科安排的人员也乘坐人力车在后面跟着。 不过这一次是跑着拉车的人力车。 怎么都不可能超过辛志业，但也一定跟得上。 毕竟从鹅岭到这里，就算是每日工作的人力车夫也会劳累，速度肯定不会太快。 因为这些车夫都非常的有经验，他们不可能在某一次的工作中，就将力气用尽，那么马上有新的客人，你怎么去服务呢？ 所以会给自己保留体力。 不求快。 拉车的是情报科的人。 坐车的同样是情报科的人。 算是搭配跟踪。 见状宋书堂没有在房间内等待，直接回去鹅岭。 朱越见他回来问道：“怎么样？” “辛志业进城了，应该是朝着老城区去的，换了人跟踪。” “看今晚能不能有收获。” “你准备一下在两浮支路接替跟踪工作。”宋书堂对龙昊说道。 负责跟踪进入城区的人，如果回来一路跟踪到鹅岭来很显眼。 所以要换人。 宋书堂没有在那里等着辛志业回来，反而回来换朱越去，就是为了确保安全，不会暴露。 而且朱越去的话就不是乘坐人力车。 而是自己骑自行车。 总之都是生面孔，起码对今天的辛志业来说是生面孔，不至于立马就引起怀疑。 再说他们挑选出来的都是跟踪技巧很高，且经验丰富的情报科成员。 龙昊能力也不俗。 闻言龙昊也不废话，就直接骑车过去。 宋书堂则是在鹅岭别墅内等待。 看今天辛志业出去，究竟会做什么。 睡宋书堂肯定睡不着。 一来时间还早。 二来比较期待消息。 闲来无事宋书堂拿起望远镜，朝着公使馆看去。 辛志业都不在公使馆内，其实没有什么看头，只是无所事事宋书堂想观察一下史帕希。 毕竟这个人出尔反尔。 军统局内对他很不满意。 且现在已经确定辛志业就是日谍，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就要想办法让史帕希调离，让戴伯伦上位。 如今得到空闲时间，多观察一下史帕希。 说不定还能找到他的其他把柄，对日后让他调离很有帮助。 此前辛志业在公使馆内，宋书堂都没有机会观察史帕希。 先是看史帕希的办公室。 还亮着灯。 史帕希果然还在没有离开。 但也不是在工作，而是倒了杯洋酒，坐在沙发上自饮自斟。 史帕希的家人现在并不在身边。 在金陵的时候，史帕希的妻子，带着他们的女儿陪伴在身边。 不过到了山城之后，史帕希看情况比较危机，就让妻子带着女儿回国，自己独自一人留下来。 因此他的私生活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只是调查中没有发现史帕希和谁有私情。 戴伯伦在公使馆内工作，都不知道这个点，可见史帕希这方面很检点。 喝了两杯酒之后。 史帕希就从办公室关灯出来。 然后去餐厅用餐。 后和人闲聊，还在公使馆内的草地上坐了会，才回到房间之内。 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一直等到史帕希房间内的灯关掉之后，宋书堂才将望远镜放下。 只是在放下的瞬间，余光觉得眼前一亮。 好像史帕希办公室的灯又亮了一样。 但是拿起望远镜去看，发现还是关闭状态，没有亮灯。 再然后就看到有一辆人力车停在公使馆门口，辛志业从上面下来，付了车资之后进入公使馆。 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辛志业今天回来的挺晚。 现在都已经十点二十。 很快龙昊也回来。 但辛志业今天去城区内做了什么，龙昊并不知道。 他是从两浮支路，跟踪辛志业回来的。 所以要等情报科其他成员送消息过来。 观察等到辛志业上床休息，龙昊说道：“我来吧。” 晚班是他的工作。 只是宋书堂今天没有去休息，再等消息。 大概在十一点左右房间内的电话响起，宋书堂接起听到朱越的声音。 宋书堂问道：“辛志业今天去城区做什么？” “辛志业去见了一个人，名叫劳德山，是比利时驻华大使馆代办。”朱越说道。 他们知道辛志业的资料。 在西方留学的时候，辛志业去过比利时游学一年。 所以他同样会比利时语，不得不说辛志业很有语言天赋。 在进入公使馆工作之后，也认识了不少公使馆、大使馆的朋友。 劳德山算是他认识的朋友里面，比较有地位的。 毕竟是大使馆的代办。 可今天辛志业去见劳德山做什么？ 就是一次单纯的朋友聚会吗？ “还做了什么？”宋书堂问道。 “在劳德山的住处共进晚餐，然后交谈了一阵子，就回来了。” “劳德山不是应该在龙门浩吗？”宋书堂询问，因为比利时驻华大使馆的位置在龙门浩，并非在城区之内。 “报社之前举办的有奖征文大赛，获得一等奖的就是他们大使馆内的人，所以奖品就给了他们，劳德山现在住在里面。” “这个劳德山会有问题吗？” 面对如此询问。 朱越说道：“劳德山作为大使馆代办，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小，今天可能就是辛志业见个朋友，恭喜一下获奖。” 如今调查土耳其驻华公使馆已经很麻烦。 若是你再牵扯进来一个大使馆，整件事情就会更加麻烦。 情报科的压力很大。 所以朱越判断觉得没必要调查大使馆。 盯着辛志业就行。 宋书堂心中思索觉得确实如此。 劳德山有问题的可能性太小。 只是朋友小聚。 但宋书堂还是说道：“稍微注意一下劳德山。” “这个我已经安排了。”朱越说道。 虽然不打算调查劳德山，不过可以关注一下。 也算是以防万一。 “路途中辛志业有其他奇怪的行为吗？”宋书堂再问。 “没有，在人力车上就没有下来过。”朱越说道。 眼见没有更多的发现。 后便挂了电话。 龙昊也开始询问，宋书堂解释了一下。 龙昊听完觉得确实没什么收获。 只能再等。 辛志业这算是被监视之后，第一次去城区。 没收获也正常。 总不可能辛志业每一次去城区，都是为了情报工作，那目的性也太明确了。 等于说忙了一天。 没有收获。 龙昊失望之余说道：“你快去休息吧。” “你晚上辛苦。” 宋书堂前去休息。 第二天换班龙昊，继续枯燥又乏味的监视工作。 辛志业又成了工作认真的人。 每天都在公使馆内。 很少出来。 最多就是在院子里面走走。 远离城区确实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公使馆内的工作人员，大多都在公使馆内，很少出来。 如此情况又持续了几日。 龙昊忍不住问道：“这要盯到什么时候？” “盯到他露出马脚的时候。”宋书堂说道。 调查日谍就是这样，要有耐心。 直接抓捕审讯，固然简单粗暴。 但效果不一定好。 可他们只要能一直盯着对方，早晚对方会露出马脚。 再说这种事情宋书堂听过不少。 尤其是组长此前讲过。 国府最早情报工作刚展开的时候，盯梢一个红党成员，整整盯了半年之久。 没错。 就是半年！ 组长‘天鼓’在后期都参与到了这项工作里面。 虽然换人不好。 可当时不换人不行。 最早的人盯梢都已经盯的有些麻木了。 倒也不是消息怠工。 而是真的麻木了。 下意识就会放松警惕。 负责人见此知道必须要换一批人，不然肯定会有疏漏。 组长‘天鼓’就是在换人的时候，被选中。 新换上去的人，确实更加认真仔细。 所以宋书堂现在也在想，他和龙昊可能也需要换换。 倒不是说现在两人不认真。 而是担心进入一种下意识的麻木状态。 白天宋书堂可以避免。 但是晚上是龙昊一个人守夜。 就怕夜晚的环境，加上多日没有线索的枯燥，造成无意识的疏忽。 可能龙昊自己都意识不到。 宋书堂觉得再等三日。 如果没有收获，就换龙昊回去，找个新人顶替一下。 每个新换上来的人。 那肯定都是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 第二百八十一章 收网 鹅岭相较城区更加凉爽一些。 草木植被茂盛。 景色宜人适合居住。 别墅之内更是生活有所保障。 可偏这些情报科享受不来。 龙昊只觉得心中煎熬，监视调查如此之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态渐渐陷入急躁。 宋书堂也立即和朱越表示，换人过来。 朱越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让龙昊回去。 龙昊收到命令，心知自己现在确实不适合继续监视的工作，只能先行回去。 前来接替龙昊工作的不是旁人。 而是朱越。 朱越也在情报科内坐不住。 原本他是在情报科内居中统筹，可谁知辛志业很少离开鹅岭，导致朱越没什么其他的工作安排。 见此情形便接替龙昊工作前来鹅岭。 “科长什么意思？”见朱越过来宋书堂询问。 朱越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说道：“科长觉得盯梢太久，担心浪费时间。” 等对方露出马脚。 可你却不知道，这个马脚何时才能露出。 若是调查半年之久，只怕御木孝太所带队的日谍小组，早就完成任务。 此番监视时间确实不短。 宋书堂问道：“科长想要收网？” “实在调查无果，就收网审讯，不宜再浪费时间。”朱越传达了一下沉渌水的命令。 “最后期限是多久？” “再给五天。” “好。” 对于收网的安排宋书堂没有意见。 有些盯梢工作是可以用月用年做单位。 可有些是不行的。 辛志业所掌握的信息之中，御木孝太的消息对情报科最为重要。 ‘新府计划’迫在眉睫。 你如此拖延不是办法。 梁东坡！ 王叔鲁！ 汪兆铭！ 三人显然不会给你预留太多时间。 调查无果选择收网，这种情况在工作之中也很常见。 宋书堂倒不至于难以接受。 就是审讯工作同样是难点。 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最后的五天时间之上。 看着五日能否有最新进展。 可天不遂人愿。 这五日并无任何发现。 宋书堂无奈放下手中望远镜，对一旁的朱越说道：“准备收网吧。” “直接冲进去抓人，只怕史帕希不答应。”朱越看了看公使馆说道。 你说辛志业是日谍。 史帕希就承认对方是日谍吗？ 那不一定。 毕竟承认辛志业是日谍，对史帕希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只会有过错。 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工作失误。 但你说笔迹能证明辛志业是日谍，只怕史帕希也不会相信。 这个证据很难证明什么。 你说东西是正田和也藏的。 谁能证明？ 现在你应对公使馆，是需要讲证据的。 军统局寻常抓人不会考虑这些，但此番不行。 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刻。 谁也不想没事找事。 宋书堂问道：“科长打算收网审讯，应该提前已经有所安排吧。” 沉渌水不会在做出这个打算之后，还没有一个想法。 “科长的意思是说，让上口亜希子指认一下，就一口咬定辛志业是日谍。”朱越说道。 日谍现在指认辛志业是同党。 这不算证据吗？ 情报科抓捕日谍，审讯出线索。 这就是强而有力的证据。 至于你说上口亜希子不应该知道辛志业的身份。 你凭什么这样说？ 笔迹是物证。 上口亜希子是人证。 已经算是人证物证齐全了。 史帕希就是想要拦，那也容易惹祸上身。 且辛志业日谍身份被锁定，史帕希也要好好想想自己怎么擦屁股。 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 戴伯伦再发发力，让史帕希将辛志业交出来，并非不可能。 宋书堂转而问道：“没有秘密抓捕的打算吗？” 秘密抓捕更加快捷。 将人抓去情报科进行审讯，没人知道是情报科抓人。 史帕希就算是想要找情报科要人，你也没有证据。 到时候反而不需要情报科拿证据，而需要史帕希拿证据。 军统局此前多用这样的办法，在遇到一些不方便抓捕的人员时。 不过朱越摇头说道：“毕竟是公使馆内的人，加上现在山雨欲来，还是走正规程序比较好，再说辛志业日谍身份是需要公布出来的。” 你最开始可以秘密抓捕。 可当最后公布出来的时候，你怎么解释？ 其他公使馆、大使馆虽然知道你抓到了日谍，但对于你不做任何告知和商议，就秘密抓捕公使馆、大使馆内的人。 他们肯定会心有余季。 军统局这一次办事也要讲讲规矩了。 导致朱越还有些不太习惯。 “那就派人过来暗中包围公使馆，防止辛志业逃离，然后由上口亜希子出面指认辛志业，让局内向上汇报，同时逼迫史帕希将辛志业交出来。”宋书堂觉得现在只能如此。 既然不打算继续监视。 那么就要确保人不会跑掉。 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越立即打电话到情报科找沉渌水，汇报准备收网一事。 沉渌水这里已经提前准备，那么自然是很快进行。 上口亜希子在得到沉渌水的命令之后，很是吃惊。 哪怕她之前有所猜测。 宋书堂等人久不在情报科露面，肯定是有所行动。 上口亜希子原以为是其他工作，可现在看来还是再调查之前暂停的工作，而且还真的有了收获。 但在吃惊之余。 上口亜希子心里难免酸楚。 她知道情报科根本就没有信任她。 调查压根就没有向她透露任何信息，若非现在需要她的配合，断然也不会告诉她。 这对上口亜希子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但好在她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而是接触了另一个人。 聂洪！ 他许可以作为宋书堂的备选。 念头想到这里上口亜希子才心中好受一些。 不然如今处境只怕凶多吉少。 情报科动作极快，立马上报。 后国府联系史帕希，告知日谍乃是公使馆内工作人员，现在需要抓捕审讯。 史帕希接到电话，一脸疑惑。 此前说有日谍。 他将信将疑。 后拒绝配合，也是有所私心。 但没想到都已经拒绝配合，军统局却还针对公使馆进行调查，且还调查到了日谍。 他们是如何做到？ 谁为情报科提供人员资料？ 但史帕希现在显然没时间找这个人，而是不能将辛志业交出去。 且不说辛志业是不是日谍。 就算不是，进了军统局的大门，只怕也要是。 毕竟如果不是，将人放回来。 那军统局此番所作所为可就不是简单的丢人问题，而是会让公使馆、大使馆颇有微词。 为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坐死辛志业日谍身份，减少麻烦。 可辛志业日谍身份一旦坐死，史帕希自己麻烦就缠身。 因此他表示公使馆内不可能有日谍，是军统局的误会，拒绝将辛志业交出去。 同时表示公使馆有他们的权益。 国府的人不能进入公使馆内抓人，不然就是挑起两国矛盾。 帽子很大。 但却有理。 不过国府也明确表示，日谍上口亜希子指认辛志业，日谍身份不容置疑。 史帕希若硬要保全辛志业，才是挑起两国矛盾。 总之是要进行拉扯的。 不管上面如何拉扯。 宋书堂已经带人将公使馆包围，说是秘密包围。 其实也比较明显。 龙昊也再度回到鹅岭，负责用望远镜盯着辛志业，看他在如此压力之下，是否会有所异动。 同时打电话给戴伯伦。 让他在公使馆内帮忙控制辛志业。 免得辛志业有所异动，给抓捕带来麻烦。 或者是辛志业想要销毁一些证据之类。 戴伯伦不想帮这个忙，毕竟你现在帮忙，那么是谁偷偷给情报科提供人员资料一目了然。 不利于戴伯伦接下来在公使馆内的工作。 但宋书堂告诉他，国际日谍问题他们国内也很重视，现在辛志业是日谍，理应控制起来。 毕竟他或许已经探寻到了公使馆内的不少秘密。 戴伯伦是为了本国利益才选择控制。 与史帕希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想交出辛志业不同。 其实现在戴伯伦与史帕希的擂台就已经开始。 戴伯伦一听确实有些道理。 他不仅安排人控制了辛志业，还抢先一步将消息汇报国内。 史帕希还在电话内和国府的人拉扯，据理力争。 却得知戴伯伦已经将消息上报国内，气的都想要将手里的电话给砸了。 现在他认为肯定是戴伯伦和情报科合作。 可是没有证据。 你现在如此说，大家可能也只会觉得你是看戴伯伦对你落井下石，你想要反咬一口。 至于辛志业呢？ 被戴伯伦安排控制在了一间屋子内。 屋子刚好对着龙昊所在别墅。 窗帘戴伯伦直接安排人给拆了，就是要让龙昊时刻盯着辛志业，不让他有所其他的行动。 甚至于为了防止辛志业自杀。 还将其给捆绑起来。 辛志业被捆绑在凳子上，脸色也很疑惑。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暴露了。 有些毫无头绪。 戴伯伦带人控制他的时候，他自然为自己辩解，还询问了。 戴伯伦肯定是说，是日谍上口亜希子的指认，他总不会说是自己提供了人员资料。 至于戴伯伦为何知晓这些？ 那是国府故意先联系戴伯伦，告知他这件事情，让他去告诉史帕希。 后才给史帕希联系。 就是为了方便戴伯伦的配合。 不然你联系史帕希，他不告诉下面的人，戴伯伦如何配合你工作。 但这样的联系顺序也没有问题。 毕竟公使馆内的很多事情都是戴伯伦在负责。 辛志业觉得不对。 上口亜希子此人他知道，事情也听说了。 这个人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完全就是两不相干。 上口亜希子从伪满来的，他根本就没有去过。 知晓他身份的人极少。 上口亜希子如何指认他。 只能说军统局说的是假话。 可他日谍身份是真的。 军统局究竟是如何得知。 辛志业想要利用史帕希躲避抓捕，起码军统局现在不敢闯进公使馆内，那是非常严重的后果。 可戴伯伦却一反常态。 也算不上一反常态。 毕竟戴伯伦和史帕希的事情，辛志业是了解的。 那么戴伯伦的出现就是非常大的一个影响，现在怎么办？ 坐以待毙肯定不行。 很快辛志业就将自己解开，虽然捆绑的很结实，但是脱困对他来说不难。 解开之后他就在窗户上观察。 想要逃离。 龙昊见状，立马让情报科成员，下去通知宋书堂。 宋书堂得知辛志业好像准备逃离。 却没有让龙昊打电话通知戴伯伦控制。 而是让负责包围的人员再隐蔽一些，然后就开始让龙昊提供辛志业的位置，准备守株待兔。 公使馆他们确实不能闯进去。 可是辛志业如果自己跑出来了呢。 辛志业不是没有想过外面群狼环伺，可是戴伯伦的态度他算看明白了，可能会主动将他扭送给军统局。 那他只能赌一把。 辛志业能力确实不错。 他都已经从窗户逃离，公使馆内的人却还不知道。 随着辛志业潜入院中，龙昊提示他朝着后面走去，也就是龙昊的视野盲区。 他已经看不到了。 宋书堂示意不用紧张，立马带人朝着后面赶去。 之后便开始默默等待。 不多时就看到辛志业的头，从公使馆内的高墙上探出来，他在观察有没有人。 有吗？ 自然有。 但就一个人。 毕竟你说一个人都没有，不可能。 军统局都要抓人了，怎么会不提前安排。 但只安排一个人能理解，毕竟辛志业在公使馆内已经被控制住了，他们安排一个人都已经算是小心谨慎了。 且这个人现在靠着一棵树。 叼着根烟纳凉。 毕竟不站在树荫下面，太阳可太晒了。 辛志业见状觉得是机会，从高墙上落下消无声息，后便摸向这个情报科成员。 解决掉这个人。 拿到他的枪。 辛志业就可以撤离。 而且他有办法撤离，且现在这里是鹅岭，非常方便他逃走。 比在城区要容易得多。 就在辛志业慢慢靠近情报科成员，正准备动手之际。 这个叼着烟的情报科成员，却突然转头。 看着面前的辛志业，却一点都不吃惊，甚至于是露出一丝微笑。 好像他已经恭候多时。 这个情报科成员不是旁人，正是宋书堂。 辛志业一看便知道自己上当。 其余情报科成员也从远处冲过来。 逃肯定是逃不掉了，辛志业立马回头准备翻墙回去公使馆内，还能有一线生机。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可宋书堂如何能让他再回去。 上前抓住他的肩旁，向后一拉。 两人交手在一起。 第二百八十二章 仇视 刚一交手便可得知辛志业身手不错。 肩膀上力道传来。 震感十足！ 可被宋书堂纠缠上，辛志业想要再度进入公使馆内，已是难如登天。 眼神之中很辣目光一闪而过。 回身出手，招招毙命。 其凶狠拒捕程度，与上口亜希子当日束手就擒，相差甚远。 明显今日插翅难飞，辛志业却还敢搏命，可见其心性坚定。 宋书堂要抓活口。 自然不会与辛志业在这里拼命。 情报科成员一拥而上，双拳难敌四手。 更不要说如今这里岂止两人，辛志业很快被围困其中。 两个情报科成员拼着受伤，硬是将其按住，其余人蜂拥而上，辛志业不得动弹。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但其眼神之中毫无惧意。 皆是怨恨！ 宋书堂微微皱眉，只怕审讯要受到不小挑战。 “带走。”宋书堂说道。 情报科成员押送辛志业来至公使馆门前。 他没有选择默默将辛志业带走。 而是要和史帕希说一声。 当公使馆内的人看到辛志业被抓，同样奇怪。 史帕希也从公使馆内出来。 宋书堂与史帕希有过一面之缘，此刻说道：“方才在鹅岭闲逛，看到此人从公使馆内越墙而出，这有正门不走偏偏翻墙，想来是内心有鬼，公使先生说呢？” 史帕希不想承认辛志业是日谍。 他也怀疑辛志业究竟是不是日谍。 可是在被捆绑的情况下，还能解开绳子，然后想要翻墙离开。 你说这不是日谍？ 只是因为害怕情报科所以逃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你这行为已经是百口莫辩。 再者情报科根本就没有进入公使馆，辛志业现在在他们手里，你想要情报科将人交出来。 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辛志业不是外国人。 虽然在公使馆内工作，但是还是有区别的。 史帕希瞪了辛志业一眼，你不跑还能周旋，跑出去不是自投网罗。 辛志业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戴伯伦的态度已经显而易见，就算是他不跑，也会落入情报科手中。 戴伯伦此刻心中舒坦。 辛志业所作所为，日谍身份昭然若揭。 史帕希工作失误板上钉钉。 情报科将其日谍信息告知，他却不管不顾，为了一己私利想要隐瞒。 后续被上口亜希子指认，史帕希都不管不顾，这些加起来足够他喝一壶了。 “公使先生你们先忙，这个翻墙人员我们先带回去询问，看有没有偷窃公使馆内的物品。”宋书堂说完就要带人离开。 你不承认辛志业是日谍。 那我也不说他是日谍。 梁上君子！ 我现在带回去审审。 史帕希明知道宋书堂是在笑话自己，可如今也不能多说什么。 大势已去。 站在公使馆外，史帕希就毫无办法了。 但在临别之前宋书堂对戴伯伦说道：“辛志业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动，他住的房间先封锁，还有他的工位也原封不动，我们会申请搜查。” 现在进不去。 但之后不一定。 所以不要让人动这些东西。 这些地方其实有收获的可能性很小，辛志业不太会在这种地方留下线索。 但保险起见，先保存没什么坏处。 戴伯伦自然表示没有问题。 虽然史帕希还是公使。 但今日公使馆内之事，大家都看的明白。 心中都会有自己的考量。 戴伯伦可以做出这样的安排。 直接就和史帕希针锋相对了。 今日也确实算是撕破脸。 但大家也摸不准是不是戴伯伦和情报科提前合作，毕竟戴伯伦落井下石的可能性也很大。 随着情报科人员离去。 史帕希看着戴伯伦。 此刻戴伯伦也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将自己的目光避开。 而是和史帕希对视。 “你好大的胆子。” “我只是做该做的事情。” “你该做的事情就是和情报科合作？” “公使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听说公使馆内有日谍，担心我们国家的利益，和同事们的安全，而不是想着要保全自己。” 戴伯伦的话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众人看史帕希的目光确实有变化。 “你等着。” “公使还是先想想怎么和上面交代吧，想来消息很快就会传过来。” 史帕希闻言皱着眉头甩袖离开。 戴伯伦也安排人开始对辛志业的住处和工位进行搜查。 宋书堂让他保护原封不动。 可是戴伯伦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自然是他们先搜查。 如果有和公使馆内有关的东西，那自然不可能交给情报科。 这点宋书堂能猜到吗？ 那当然是猜到了。 方才说那些话不过是给史帕希听的。 要的就是让史帕希明白，戴伯伦是推波助澜的人。 让两人先交锋一下。 不要影响情报科的审讯工作。 今日收网抓捕，情报科成员从总务处申请了车辆过来。 辛志业此刻被塞进车内，然后押送回军统局。 回到军统局之后，便送去审讯室。 沉渌水、曹砚宁已经在审讯室内等待多时。 辛志业显然是大鱼，一个关键人物。 且现在收网所有期望都要押在审讯之上，沉渌水自然亲至。 作为审讯科科长曹砚宁，与沉渌水进行搭档。 可见认真程度。 辛志业被拷坐在审讯室内的凳子上。 沉渌水、曹砚宁坐在主位。 朱越、宋书堂坐在侧面。 审讯科成员在两人对面负责记录。 这记录标准都是按照宋书堂此前的标准来的。 所以审讯科成员抬头对宋书堂笑了笑。 不过这个笑意可不是夸赞，而是苦笑。 这工作标准可提升了不少啊。 将桌子上的录音设备打开。 曹砚宁便黑着脸开口：“辛志业，我们双方都心知肚明，也就不必多费口舌，你将现在知道的情报说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 上口亜希子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就算是日本人只要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都可以得到以礼相待，更不要说你并非日本人，待遇可能还要比上口亜希子好上不少。 日本人尚且都不做坚持，你也没必要苦苦支撑，流血流汗大可不必，也有辱斯文不是。” 曹砚宁现在说的很明白。 看看上口亜希子。 只要你配合，不会对你怎么样。 其实军事处当时同意留下上口亜希子，一方面是为了调查日谍。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审讯方便。 毕竟有这样活生生的一个列子在这里，很容易撬动人心。 但辛志业的心。 好像太坚硬了一点。 听闻曹砚宁的话，表情没有丝毫动摇。 反而是有些讥讽的说道：“我和她不一样，不信你们大可试试。” 看到辛志业冥顽不灵。 沉渌水说道：“日本人都不愿意受皮肉之苦，你是何苦来哉，再说在日本人的眼中，你这样的汉奸也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存在，为了他们并不值得吧。” “为了你们就值得吗？” “是为了你自己。” “我现在就是为了自己。” “可是你在一心寻死。” “那我也要死的有价值。” “你的价值呢？” “看到你们的政权消失。”辛志业有些偏执的说道。 可见他对国府意见很大。 “你恐怕永远也看不到。”沉渌水说道。 “但起码我为了这件事情努力过。” 宋书堂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你与其说辛志业是对日本人死心塌地。 不如说是辛志业对国府恨之入骨。 这是为何？ 这个切入点别说宋书堂看明白，沉渌水、曹砚宁也看明白了。 “为何要助纣为虐？”沉渌水说道。 “何为纣？” “日军的暴行你应当知晓，天怒人怨民不聊生，远的不说仅是山城空袭轰炸惨状你应当亲眼所见，这不是助纣为虐又是什么？” “你们呢？” “我们？” “他们的屠刀面向异族，你们的屠刀可是面向自己人，比他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何须在这里道貌岸然。”辛志业语气之中颇为不屑。 沉渌水不由皱眉。 这辛志业是什么情况？ 怎么对他们怨气如此之大。 “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沉渌水问道。 “误会？” “那你不妨让我们明白。” “你们调查过我的身份了吧？”辛志业问道。 “查过。” “知道我家道中落，父亲兄弟魂归西天。” “自然知晓。” “那你们知道是什么造成的这一切吗？” “生意失败。” 听到这样的回答，辛志业讥笑出声。 “生意失败？”辛志业反问。 “难道另有隐情？”沉渌水问道。 此前调查辛志业的资料确实是如此显示，军统局方面没有深究，毕竟只是为了确定辛志业的情况。 可现在看来却不同。 辛志业坐直身子说道：“是你们国府胃口太大，根本就喂不饱，我父亲年年花钱打点关系，可他们一年比一年要的多，丝毫没有掩饰那种无尽的贪婪和欲望。 家父生意不过出了一些小问题，资金周转不开，可新上任的市长汪铁想杀鸡儆猴，便拿我那没有根基的家父开刀，偌大家业顷刻之间消融瓦解。 我父亲气不过找人理论想要上告，被在中途杀死送回尸体一具，说是路上感染风寒不治身亡，想要威慑家中其余人等老实听话。 我几位兄长咽不下这口气，可书信还未送出便也惨遭毒手，要钱要命不留活路。 最后家中几位妇孺也被赶的逃离，可是他们连老宅都不愿意放过，若非跪地磕头乞求活命，回到村子之内得以苟延残喘，只怕我辛家就是灭门惨桉。” 听到辛志业的这番话。 在场众人都有些怀疑。 “你久在外国，如何知晓这些，许都是日本人告诉你的，胡编乱造。”沉渌水说道。 “家父遇害之前最后一封书信已经说了很多，且我回来之后也有调查，是真是假你们一查便知，又何必在这里说这些话。” “可国难当头。” 辛志业摇头说道：“你知道我在外国过的什么日子吗？” “他们瞧不起我们，原本有些钱还能顾主生活，可后来家中再无银钱汇来，我从租住的房屋被无情的赶出来，扔在大马路上，连被褥都不曾给我。 我睡在马路边、桥洞下、下水道旁。 每日在垃圾堆里翻捡东西吃。 我连回国的路费都没有。” 听到辛志业的遭遇，曹砚宁说道：“按照你的能力和学识，在外国找一份工作应该不难，为何落得如此地步。” “为何？” “他们想要斩草除根，派人来国外寻我，我若不是像个乞丐一样流落街头，只怕也要步了家父和兄长的后尘。” 剩余妇孺不必担心。 可是还在外求学的辛志业让人担忧。 因此想要斩草除根。 但辛志业侥幸躲过一劫。 不过这个说法宋书堂觉得值得推敲。 “日本人就是那个时候找上你的？”沉渌水问道。 “不是他们，我已经死了。”辛志业说道。 现在可以断定，日本人是那个时候选中辛志业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暗中帮助他，然后训练他。 后帮助他回国。 “他们想要将你灭口，你怎么能回来。” “汪铁已经死了。” “日本人杀的？”沉渌水明白肯定是日本人杀了汪铁，算是给辛志业报仇，才能让他死心塌地。 “没错，不仅仅是汪铁，还有两个有参与的人，也死于非命，他们说到做到。” 看来日本人当时就已经渗透到了山西。 也得知了辛志业家中的事情。 甚至于就潜伏在汪铁身边。 因此才能知晓整件事情，去发展辛志业，训练他。 后除掉汪铁或许不仅仅只是为了辛志业，可能汪铁自己也发现了什么吧。 但不得不说日本人的做法，让辛志业很感激。 且在训练他的时候，肯定给他灌输了一些思想。 例如国府是非常腐败的。 所有人都如同汪铁一样，你想要报仇不仅仅是要杀掉汪铁，而是要彻底的摧毁它。 所以辛志业才会为日本人卖命。 但显然并非如此。 那些前线战死的战士不知几何。 山城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无数。 不能因为汪铁以偏概全。 可辛志业现在不管这些，他是认准了他的父亲和兄长都是因为政府腐败而死。 现在他要报仇。 与其你说现在他是为了日本人卖命。 不如说他的思想坚定是因为自己的家人。 血海深仇。 恐怕在外国被训练的时候，也会受到有意识的洗脑，现在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只怕用刑也不会有很好的收获。 沉渌水、曹砚宁也明白这一点。 当即决定先将辛志业关押，他们要商议一下。 之后再审讯，急于用刑现在不是好选择。 第二百八十三章 来龙去脉 收网审讯。 未曾想居然遇到如此情况。 非是求财求权势，而是自身带有怨恨。 撬动内心防线变得存在难度。 辛志业现在不是在替日本人保守所谓秘密。 而是恨国府入骨，死也想要咬下一块肉，好似疯狗。 在审讯科办公室坐下。 科员给他们倒了杯茶。 但众人都没有想要喝茶的心思，哪怕因为审讯有些口干舌燥的沉渌水，都没有端起面前茶杯。 “现在用刑不是好选择。”曹砚宁率先开口。 辛志业对你有怨恨。 血海深仇！ 你此刻用刑无非是加深他的坚持罢了。 现在该如何进展？ 怕就怕抓捕审讯无果，可偏偏遇到难题。 可你此前不收网也难。 监视同样无果。 沉渌水片刻之后说道：“先调查辛志业提供的信息，看是否属实。” 若是这一切是假的。 只要拿到证据，就可以击碎辛志业。 最好是日本人害死辛志业的家人，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现在拿到证据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可这个也是希望。 毕竟可能性不大。 如今没办法只能将辛志业暂且关押，同时让山西的军统局外勤人员，开始调查收集整件事情的资料，越详尽越好。 这个就需要时间。 后续宋书堂等人也就闲了下来，在情报科开始等待。 龙昊第二日凑到宋书堂身边问道：“你说我们抓捕辛志业一事，御木孝太知晓吗？” “应该还未知晓。”宋书堂说道。 毕竟抓捕辛志业是在鹅岭。 知晓的人很少。 其次公使馆内出现日谍，这件事情史帕希不会声张。 戴伯伦也肯定不会。 公使馆内的人现在会被命令守口如瓶，因此御木孝太很难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毕竟御木孝太在无事的时候，和辛志业肯定是不会联系的。 甚至于说辛志业帮御木孝太准备了，他们日谍小组潜入山城的一些工作之后，两人就不存在联系了。 他们不是一条线上的。 辛志业更多的是做前期准备工作。 因此你说现在御木孝太就知道辛志业被抓，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他与上口亜希子被抓是两种情况。 上口亜希子是在特园的聚会上被抓捕，当时人员很多。 而且还放火，造成一定的骚乱。 听到御木孝太还不知情，龙昊放心不少。 毕竟御木孝太如果知情，那么很有可能销毁自己和辛志业接触的痕迹，到时候就算是辛志业松口，也没有价值了。 不过宋书堂却不乐观说道：“可是辛志业短时间内显然是没有开口的打算，甚至于我们究竟能不能让他开口都是一个问题，时间长了他被抓的事情定会被其他日谍知晓，到时御木孝太也会收到消息，对我们工作很不利。”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看山西方面调查的结果吧。”龙昊现在也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当地的调查上。 和龙昊聊了两句，宋书堂就准备回去自己办公室。 但却被上口亜希子拦住去路。 上口亜希子这几日在情报科没有工作，反倒是清闲。 但内心煎熬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打扮的也越发像是军统局内的女工作人员，只可惜没有一身军装，不然可能更像样。 眉眼之间媚意难消，上口亜希子开口说道：“恭喜宋副组长调查有所结果。” “同喜。”宋书堂澹然道。 “之前就猜到有行动，没想到是暂停的任务又被重启。” “有些其他的发现就继续调查了。” 上口亜希子现在也不敢说什么，有发现为什么不通知我。 毕竟为什么不通知大家心知肚明。 “被抓的人是此前负责调查正田和也的人吗？”上口亜希子其实有猜测，只是没有得到任何人明确的答复，所以现在也是想要打探一下。 面对询问宋书堂没有隐瞒说道：“他还没有开口，所以具体的不清楚，但猜测应该不假。” “能不能让我试试。” “你？” “让我试试审讯他。”上口亜希子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审讯辛志业！ 其实宋书堂明白上口亜希子的想法。 抓人只是第一步。 如何让被抓的人开口配合，同样非常关键。 甚至于更为关键。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上口亜希子同样功劳不小。 她是日本人，现在活的还行，起码看起来还行。 对辛志业来说确实算是一个例子。 让他明白军统局所言非虚。 上口亜希子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觉得自己现身说法可能会好一点。 但宋书堂觉得辛志业与其他人不同。 可是现在也无所事事，不妨试试。 毕竟任何机会都是应该做尝试，且还是不费任何力气和风险的尝试，你没有理由拒绝。 “和我去见组长。” “多谢。” 两人来见朱越。 将上口亜希子的要求说明。 朱越和宋书堂的想法一样，可以一试。 然后由两人陪同，去提审辛志业。 见到辛志业之后，上口亜希子也开始非常专业的游说。 甚至于有些话从上口亜希子口中说出来，更加的诱人。 那种蛊惑的意味让人难以抗拒。 由此可见在负责暗杀小组之前，上口亜希子只怕也利用美色，发展了不少伪满的人员。 可是任由上口亜希子说的天花乱坠。 辛志业丝毫没有兴趣。 且还在出言讥讽上口亜希子，说她是叛徒，不如自己。 若非上口亜希子见过世面，只怕现在也面红耳赤。 一番交谈自然是没有用处。 让审讯科的人再度将辛志业带下去关押。 离开审讯室上口亜希子很难接受，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显她现在说的话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 辛志业不求生，求死！ 且他还是中国人。 上口亜希子想不明白。 回去情报科的路上，她问道：“接下来打算如何调查。” 她还是想要参与到调查工作中来，毕竟抓到辛志业之后，还是要调查御木孝太带队的日谍小组，这是她的工作。 也是她唯一的工作。 之前是暂停调查，她只能休息。 现在调查已经重启，此前没有跟上，现在自然不愿意再被抛下。 可对于她的询问，朱越说道：“目前没有线索，等审讯再看。” 上口亜希子不甘心却不能再说什么。 回到情报科便各自回去自己办公室。 宋书堂原本打算晚上和聂洪见一面，询问一下他和上口亜希子的接触，现在到了什么地步。 可转念一想觉得不好。 如果真的有需要通知的，聂洪肯定会通知他，或是让颜清辉来通知他。 因此便断了见面的念头。 于是便开始想，如何才能让辛志业开口，这是目前调查的关键所在。 山西方面因为是加急调查。 所以三天之后将详细资料送来，毕竟已经有了调查方向，以及之前的调查找到了辛志业的家人，和此前的相关人员。 那么现在调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资料被送到情报科。 朱越、宋书堂等人也拿到一份。 沉渌水今日开会，主要就说辛志业的问题。 几人坐在会议室内。 就连曹砚宁都专门来参加会议，毕竟审讯辛志业，他同样是主力军。 现在资料上就显示的很清楚了。 辛家确实被汪铁杀鸡儆猴了。 原因汪铁当时利益牵扯一位旅长，这位旅长空有职位手下兵力却严重不足，可恰逢有机会扩建，但需要自己搞粮饷搞武器。 那就需要大量的钱。 因此找到汪铁许诺好处让其给他筹钱，且有限时。 好处很多汪铁自然心动，且此人兵力充足，对他同样是好事情。 汪铁自然要向有钱人要钱，毕竟你向没钱的百姓，你要不出来钱。 可是那些有钱人，也不愿意当冤大头。 明明都给够了。 现在又要。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汪铁见状知道必须要用点手段，调查到了辛家生意资金出问题，刚好又没有什么根基，就拿辛家开刀。 说白了就是知道你拿不出来钱。 我就是要你的命。 当时辛家就算是将钱给拿出来，汪铁也不会要的。 由此可见汪铁是真的作恶多端，辛志业的话没有说错半句。 后面和辛志业说的差不多，辛家被搞的家破人亡，其余的人一看，老实掏钱吧。 毕竟现在掏钱只是肉疼。 免得到时候落得和辛家一样的下场。 但你说汪铁安排人去外国灭口辛志业，那纯属胡说八道。 他们连辛志业老爹都不怕，还会怕当时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别说辛志业现在不在国内，就算是回来，他们也能让辛志业消失。 费尽力气去外国赶尽杀绝，没必要。 有这钱还不如潇洒一下。 那么由此可以推断出来，当时辛志业说有人在国外赶来想要杀他。 只怕是日本人故意演戏。 就是日本人让辛志业觉得对方在赶尽杀绝，让他只能东躲西藏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然后日本人再出面救助他，这样也好让他对日本人有好感。 而且通过调查得到的信息。 得知日本人当时可能也潜伏在汪铁身边。 得知了他杀鸡儆猴的计划。 也知道辛家还有一个辛志业在外国。 日本人自然不会为了辛家对付汪铁，但是可以顺水推舟，发展一下辛志业。 毕竟他们要为日后的侵略作战做准备。 辛志业在他们看来，是非常不错的。 毕竟潜伏公使馆内，可能是最早就想好的，公使馆可是一层保护伞，足以帮他们做很多事情。 这样的发展成本是可以得到足够的回报。 尤其是辛志业回国。 日本人帮他杀了汪铁等人。 现在看来日本人不仅仅是帮他报仇，其实更多的是掩盖真相。 毕竟有没有派人出国赶尽杀绝，汪铁等知情人员死了，谁又说得明白呢？ 军统局现在调查到的。 也是推理。 没有证据证明汪铁没有派人出国。 但大概率是没有的。 且汪铁被杀的最根本原因，许是发现了潜伏的日本人，这才让日本人杀人灭口，顺便让辛志业回国。 整件事情现在也明朗起来，但是对情报科来说不是好消息，毕竟辛志业怨恨的没错。 国府确实对不起他们。 放下手中资料，曹砚宁无奈说道：“这恐怕很难让辛志业开口，就算日本人在里面推波助澜，也欺骗了辛志业，但这不足以让他配合。” “而且我们也没有证据说汪铁没有派人出国赶尽杀绝，且就算是拿出证据，对现在的辛志业来说，恐怕也不重要了。”朱越说道。 “汪铁是死了，但是这个旅长还活着，要不要让他也付出代价，好让辛志业心中出了这口恶气，好配合我们。”龙昊说道。 他对这个旅长也很不满。 可沉渌水根本就没有考虑龙昊说的话。 可能吗？ 根本就不可能。 山西现在是前线，和日军交战。 这个旅长的队伍也在最前线。 你现在想要动他。 还是因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上面怎么可能同意？ 再说你证据呢？ 就你现在调查的三言两句？ 汪铁都死了，死无对证。 而且就这件事情，你就想要动一位旅长，显然不行。 因此龙昊说的，沉渌水根本就没有去听。 宋书堂也知道龙昊是打抱不平。 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沉渌水说道：“现在如何进行下一步调查，你们有什么想法？” 朱越先说道：“虽然辛志业说的是事实，但日本人也在里面隐瞒和伪造了不少东西，可以告知辛志业，看看能不能有效果。” 你别管能不能有。 你总是要说。 不然岂不是连机会都没有。 “还有呢？” “我们申请进入公使馆搜查，上面协调的怎么样？”朱越问道。 虽然明知道戴伯伦会搜查。 可情报科还是想要亲自进去看看。 毕竟和日谍打交道，还是他们更加有经验。 “还在交涉，史帕希是非常不配合，不过他们国内已经有打算将他调回去的想法，这两天应该就会有结果。” “那我觉得先从这两方面下手，一方面审讯辛志业，一方面搜查公使馆。”朱越认为现在没有太好的办法。 只能如此。 曹砚宁说道：“审讯的事情交给我。” 情报科负责调查。 他负责审讯。 只是将目前调查到的线索告诉辛志业，让他知道日本人也是骗他利用他，看能否让他有所动摇。 曹砚宁是这方面专业的，交给他没错。 沉渌水最后也安排了工作，就是如同朱越的提议一样。 曹砚宁回去继续审讯辛志业。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可以用刑看看辛志业的反应。 朱越、宋书堂等人等待进入公使馆内搜查，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第二百八十四章 进入公使馆 申请进入公使馆内进行搜查。 遇到阻碍颇多。 公使馆、大使馆都算是特殊建筑。 处理起来麻烦一些。 不过辛志业日谍身份确定，且潜伏公使馆内年数不短。 对方也想要将其审讯明白。 最后经过多次交涉，才达成共识。 由情报出派两人进入公使馆内，但不能单独行动，全程需要由公使馆人员陪同。 这已经是让步。 国府方面便答应下来。 两人人选自然是朱越、宋书堂。 至于上口亜希子想去，但却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今日便是约定时间，朱越、宋书堂早早准备妥当，赶去鹅岭。 好不容易交涉协商得来之机会，若是错过当真可惜。 两人赶赴鹅岭的路上，朱越说道：“曹科长已经见过辛志业了。” “没用吧？” “确实没用。” “看来辛志业现在铁了心想要报仇雪恨，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动摇。” “这种偏执是很难改变的。” “用刑结果呢？”宋书堂问道。 之前开会商议的时候，沉渌水就表示将调查到的线索告诉辛志业，如果他还是执迷不悟。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就用刑看看情况。 “曹科长亲自监督用刑，但效果不好。”朱越说道。 “若是日谍指不定还好开口一些。”宋书堂发出感叹。 辛志业的情况特殊。 还真不如日谍好对付。 两人交谈之间也开车到了鹅岭，今日所来可是正事，自然是申请了车辆。 来到门岗表明身份。 很快便看到戴伯伦出来迎接。 见到两人戴伯伦让他们进去说道：“两位组长来的挺早。” “奉命行事，不敢耽误。” “朱组长所言极是。” “戴代办人逢喜事精神爽。”宋书堂笑着说道。 戴伯伦现在已经是公使馆内的代办了。 不然也轮不到他来迎接。 至于史帕希。 已经安排回国。 只是现在还未动身罢了。 不过公使馆内，已经不是史帕希说了算了。 史帕希自己也不想自找无趣，干脆从公使馆内搬出去，现在在城区等待几日，就要启程回国。 回去也不是享清福。 而是要面临调查和责备。 戴伯伦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如何能不欣喜。 面对宋书堂的话，戴伯伦低声说道：“还要多谢二位。” 当时两人找到他，他决定赌一把。 现在看来是完全正确的决定。 “代办不必言谢，我们是各取所需，不过现在代办已经是完美收官，我们调查却陷入僵局。”三人一边朝着里面走去，宋书堂一边说道。 “我听说辛志业嘴很硬。” “对。” “你们军统局也撬不开？”身在山城戴伯伦对军统局的手段有耳闻，能撑住的人不多。 不过辛志业的事情，牵扯到了国府丑闻。 自然是不会对戴伯伦言明。 只是说辛志业嘴硬罢了。 宋书堂转移话题问道：“代办此前搜查没有发现吧？” 直接被揭穿自己之前进行了搜查，戴伯伦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笑着说道：“我毕竟不是专业的，要说搜查还是需要你们来。” 进入办公楼内。 戴伯伦问道：“先搜查哪里？” “先去看看辛志业的住处。”宋书堂说道。 说是办公楼。 但也肩负宿舍的职责。 来到辛志业此前居住的房间，戴伯伦从怀里拿出钥匙说道：“那天事情之后我就将门给锁了，房间内的另一个人也安排去了别的宿舍休息，屋内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动过。” 他安排人搜查过。 但是没有发现，屋内的东西也确实没有乱动。 进入房间宋书堂、朱越便开始工作。 两人也不废话。 戴伯伦就站在门口等待。 宿舍不大因此搜查起来不难。 甚至于不是辛志业的东西，他们都没有放过。 一番搜查之后，没有发现。 和两人此前的推测差不多。 辛志业接受过日本人的专业训练，不可能在如此明显的地方，露出马脚。 “去工位看看。”朱越对戴伯伦说道。 戴伯伦很失望将房门关起来，带两人去辛志业工作的地方。 但是在工作的地方一番探查，同样没有收获。 两人也是无奈。 你告诉辛志业你调查到的线索，人家不听。 你用刑人家不怕。 搜查又没搜查到东西。 这接下去可该如何调查。 线索好像又断了。 收获仅仅只是抓到一个日谍罢了。 御木孝太的事情还是没有眉目，可是沪上传来消息，几个汉奸头头接触越发频繁了。 日本人的游说可能就要成功。 军统局自然是着急的。 戴伯伦眼看没有收获，对两人说道：“去我办公室喝杯咖啡。” 来到戴伯伦办公室，此前是史帕希的办公室。 他搬的确实够快的。 咖啡现磨的。 戴伯伦冲泡咖啡的手法挺不错的。 虽然宋书堂不喜欢喝咖啡，但是看起来也是比较香浓的。 朱越端起来喝了一口。 其实品味不出来什么，只是觉得苦。 他还是更喜欢喝茶。 宋书堂在戴伯伦的邀请下也端起来品尝了一下，确实不错。 不过他也谈不上喜欢。 浅尝即止。 “这是没发现？”戴伯伦问道。 “是啊。” “日谍还真是隐藏的深。” “代办和辛志业共事这么久，有觉得奇怪的地方吗？”朱越问道。 “我这几日也在想，但却没有什么奇怪的可疑之处。” “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都没有吗？” “确实没有，而且他也很少离开公使馆。” “很少？”宋书堂抓到这两个字。 “对啊，你们不是监视了他一段时间，他确实不怎么离开。”戴伯伦说道。 这段时间的监视。 辛志业很少离开公使馆不假。 但你说辛志业从迁渝到山城之后，都很少离开公使馆，宋书堂认为不对。 毕竟现在是工作已经进入正轨，辛志业为了安全起见，在没有任何工作的情况下，不怎么离开公使馆，大家能理解。 可刚来山城的时候。 那是很乱的。 很多机构迁渝。 当时日本人需要山城的资料肯定是非常大量的。 甚至于到了山城之后，辛志业要如何和日本人联系，这些都需要接触。 而且随着百姓和机关等公司迁渝的混乱时期，也是日谍小组潜伏进入山城的最佳时机。 辛志业不可能一直躲在公使馆内吧？ 宋书堂当即提出自己的怀疑。 朱越也觉得有道理。 可戴伯伦还是坚持说道：“他真的很少离开，而且他负责的工作并不需要离开公使馆，有时候出去开会参加活动什么的，也不会带他去。” “前一段时间也没有离开公使馆吗？” “没有。” 奇怪！ 上口亜希子说辛志业很有可能负责，御木孝太等人潜伏山城的准备工作。 他都没有离开公使馆，他怎么负责的？ 再说辛志业最早可是负责调查正田和也的，他并非是不能离开公使馆。 总之戴伯伦的话，让宋书堂心中起疑。 “有没有可能辛志业不需要离开公使馆，就能和上面的人联系？”朱越提出一种假设。 也只有这一种假设，可以解释。 “电台？”戴伯伦立马说道。 公使馆内是有电台的。 但电台直接联系不到他们国内。 距离太远，功率不够。 所以需要中转，中转也是他们自己人在国外负责，不在他们国内，也不在中国。 只是他们的电台是备录在桉。 是合法电台。 如果说辛志业不离开公使馆，就能和日本人联系。 那么除了电台，戴伯伦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你们的电台没有专人看守吗？”朱越问道。 “有专门的负责人，但毕竟和国内联系不多，一个月有两次规定的联络时间，除了这两个时间点之外，通讯室的门基本上都是锁起来的。”戴伯伦说道。 那么辛志业确实有可能进入通讯室，利用电台发报。 毕竟他联络日谍。 距离没有跨国那么远。 “没有人发现通讯室被人进入过吗？”宋书堂也开口询问。 毕竟如果辛志业真的是利用公使馆内的电台，那么肯定不是一次发报。 而是经过很多次发报。 甚至于还接收过。 那这次数多了，就没有人会发现吗？ “没听人说过。”戴伯伦说道。 “通讯室是谁负责的？” “要见吗？” “叫来。” 戴伯伦很快将负责通讯室的人叫过来。 人被带过来。 是他们国家的人。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中文甚至都有些磕巴。 但她平常也不必使用，发报接收电报，都用不到中文。 因此现在朱越询问，戴伯伦负责翻译。 问的问题就是她有没有觉得，通讯室被人进入过。 但这个女人却摇头表示没有。 朱越不死心追问各种细节，女人都回答没有觉得通讯室被人进入过。 等到女人离开。 宋书堂说道：“按照辛志业的能力，就算是进入通讯室，同样也不会被发现，再说她一个月可能就进去两次，半个月进去一次，十几天的间隔，里面的东西就算是真的挪动了位置，她都不一定知道。” “所以真的是利用公使馆内的电台？”朱越问道。 宋书堂觉得有可能。 毕竟公使馆内的电台，不会被查。 其次就是这个公使馆天时地利人和。 通讯室内就没有人。 这不是辛志业最好的机会吗？ “现在就能解释，他为什么很少离开公使馆了。”戴伯伦觉得有了重大发现。 可是宋书堂却提出疑问：“他和日本人联系可以利用电台，不必离开公使馆，可是他要做前期的准备工作，难道也不用离开公使馆吗？” “做日谍小组的前期准备工作，只是上口亜希子的推测，或许辛志业根本就不负责这些呢，他可能和御木孝太的日谍小组，压根就没有关系呢？”朱越提出这样的怀疑。 这样说也有道理。 可宋书堂觉得上口亜希子如此处境之下说出的话，肯定有一定的可信性。 而且辛志业就算是不负责御木孝太。 难道还不负责其他日谍小组？ 正田和也都要负责。 别说辛志业了。 你在公使馆内，你能获得什么情报？ 可能就是你的身份是极佳的掩护。 日本人可以将任务给你，你下达给其他的日谍小组。 或者是其他日谍有什么情报。 通过辛志业可以安全的送出去。 但这些总需要和人接触吧？ 你不接触怎么获得情报，又怎么利用电台传递呢？ 总不能辛志业的工作就是潜伏在公使馆内，什么也不做？ 这明显不可能。 “通讯室在什么地方？”朱越问道。 “你们要去看？”戴伯伦有些犹豫。 毕竟通讯室内还是有一些文件的。 “我们也看不懂。”宋书堂说道。 那些文字他们确实看不懂。 戴伯伦闻言笑了笑说道：“不是看得懂看不懂的问题。” “我们只是看看通讯室的门锁。”朱越说道。 他们也不是要进去查看。 毕竟他们都不知道通讯室之前是什么样子，你就算是进去看了，你也不能看出端倪。 是想要看看门锁。 有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你现在说辛志业是通过公使馆内的电台传递和接收信息，你要核实这一点。 这也是很重要的。 毕竟山城现在公使馆、大使馆众多。 基本上都有电台。 若是被日谍利用。 这要给日谍提供多少便利。 确定了之后也好给大家都敲响警钟。 同时军统局内也要开始对这些所谓的合法电台，加强监控管理。 来到通讯室。 两人仔细检查了门锁，朱越说道：“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所以不是利用电台？”戴伯伦有些不相信。 宋书堂却说道：“辛志业不是利用一次，如果要用就是很多次，总不能次次都撬动门锁，时间长了难免被发现，查一查他的钥匙。” 对辛志业来说，暗中配一把钥匙。 是最保险的。 他们方才在辛志业的房间之中，发现了几把钥匙。 戴伯伦立马去拿。 但是这些钥匙都不能打开这个门。 朱越说道：“之前抓捕辛志业，搜身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串钥匙，在情报科内，拿过来试试？” “去我办公室打电话。”戴伯伦说道。 打电话给情报科，让龙昊将钥匙送来。 很快龙昊就赶来。 再去尝试，发现果然有一把钥匙可以开门。 而且这个钥匙上面有一个齿痕的连接处被磨得特别的薄，用手指用力去按压的话，是可以弄断的。 也就是说，辛志业可以随时让这个钥匙，打不开通讯室的门。 防止被人发现。 而且平常带在身上很安全，也不必担心被人察觉。 辛志业有通讯室的钥匙，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可你还是没有办法让辛志业开口。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通讯室门口，回去戴伯伦办公室的时候，宋书堂看了一眼走廊窗外的景色。 他下意识的问道：“我们就在你办公室上面？” “对。”戴伯伦说道。 因为楼上楼下房间布局不一样。 但是这个上下对应关系刚好，通讯室就在戴伯伦办公室上面。 那么也就是说之前是在史帕希办公室上面。 如果这样说的话，宋书堂突然想起来了，那一闪而过的亮光。 第二百八十五章 同党 亮光一闪而逝！ 在辛志业离开公使馆，前去城区会见劳德山。 宋书堂回到鹅岭，替换龙昊赶去两浮支路等待跟梢。 他则用望远镜观察史帕希。 当准备结束观察时，察觉史帕希办公室亮光一闪而过。 转而仔细去看发现不曾亮灯。 恰逢辛志业从城区回来，宋书堂便以为自己看错。 但今日想来，那一闪而过的亮光，或许不是史帕希办公室。 而是高一层的通讯室之内呢？ 因为仅是余光看到。 加之之前对史帕希办公室多有观察。 转瞬即逝确实有可能判断错误。 那么如此看来，当时的灯光，可能是在通讯室亮起。 可通讯室多数情况下是没有人的。 按照戴伯伦的说法平常都是关门状态。 那日也不是规定的发报时间。 理应是没有人会进来。 就算是通讯室的负责人进来有事，那电灯不可能一闪而过，起码应该亮起来一段时间。 看着外面的景色。 宋书堂说道：“我去别墅一趟。” “干嘛？” “再看看。” “一起。”朱越说道。 现在公使馆内已经没有搜查的意义和价值。 大家都打算离开。 戴伯伦没有什么失望与不失望的，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三人从公使馆内出来。 宋书堂朝着别墅走去。 这里的佣人还认识他们，自然放其进去。 来到熟悉的房间，宋书堂朝着公使馆内看去。 虽然没有望远镜。 但他也在仔细回忆那日的感觉。 之后宋书堂收回目光说道：“或许公使馆内还有辛志业的同党。” “同党？”朱越显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桉。 宋书堂解释说道：“辛志业在公使馆内不经常出去，那么工作如何安排，所以我怀疑有人和他配合。” “公使馆内安排两人潜伏？”龙昊觉得这和他们此前学习的时候了解的不太一样。 按照日谍机构的习惯。 这种情况很少。 可朱越与龙昊不同。 他见识更多。 想起早年沪上清理红党，得到重要名单。 别说一个机构里面两人潜伏。 整个机构小组五六人全部染红的情况不是没有。 可谓是一桩丑闻。 因此知晓此事之人不多。 且国府安排潜伏渗透红党，早年也不是没有如此壮举。 公使馆内两名日谍，并非不能接受。 “你认为辛志业当日离开公使馆，另一日谍负责用了电台？”朱越问道。 “对。” “他为什么亮灯？”你用电台是偷用，大家都知道通讯室内寻常不会有人，如何会有电灯亮起。 使用电台只怕也是抹黑。 顶多用布包裹手电筒，降低光源亮度，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进行照明工作。 怎么会选择开灯。 “目前推断应该是误触，亮起立马又灭了。” 从亮灯到关灯的时间来看。 误触的可能性很大。 “会是谁呢？”朱越问道。 公使馆内人员资料他们此前是已经掌握。 现在在心里推断。 “辛志业自从公使馆迁渝到山城之后，按照戴伯伦的说法都很少离开，足以说明同党加入公使馆时间同样不断，起码也是随公使馆一同前来山城。”宋书堂觉得时间线可以如此判断。 通过时间线可以排除一部分人。 但是很少。 毕竟公使馆迁渝之后，新加入的人仅有几个罢了。 “此人是日谍、汉奸，还是公使馆被策反人员，都有可能。”龙昊觉得现在不好判断。 “辛志业被抓，我们今日又在通讯室门口逗留，只怕已经被对方察觉，接下来这段时间他肯定会按兵不动，我们继续暗中监视是没有意义的。”朱越觉得监视观察不会有效果。 对方现在肯定会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你想要监视等待对方露出马脚。 是不会有收获的。 龙昊提议说道：“要不要演一场戏，就说辛志业嘴硬，但是在审讯科的用刑之下，他最终还是开口，说公使馆内另有同伙，但因为用刑严重，仅是说出这些便昏迷不醒，我们急忙将其送去医院救治，同时想要调查公使馆内所有人员。 戴伯伦新官上任要有所表现，据理力争想要保全公使馆内工作人员，与我们发生激烈对抗，但我们却无法进入搜查，只能等待辛志业醒来。 如此一来对方可能会紧张，说不定会露出马脚。” 如此提议其实不错。 寻常情况下肯定有用。 可这一次不行。 宋书堂、朱越都觉得这样做意义不大。 毕竟辛志业的情况他们都已经了解，日谍更是清楚。 同在公使馆内的日谍，自然更为了解。 骗是骗不到他的。 他心中很明白辛志业不会开口。 再者说就算是辛志业开口，他也不会轻举妄动。 公使馆内是最安全的，离开反而是危险。 “先回科里再说。”朱越说道。 三人从鹅岭离开回到情报科。 直接进入朱越办公室。 “你们说我的办法不行，那应该怎么调查？”龙昊问道。 朱越提出一个问题：“辛志业和同党，他们应该在潜入通讯室使用电台的时候，一个人会负责望风。” 望风很有必要。 能解决很多突如其来的麻烦。 有两个人可以配合，没必要舍弃不用。 朱越继续说道：“可当日辛志业去城区见劳德山，并不在公使馆内，他的同党属于是自己一个人使用电台，为什么不等辛志业回来呢？” 面对这个问题，龙昊说道：“会不会是情报很重要。” “公使馆内的情报再重要，时效性都没有那么紧张，不用冒险发报，等待辛志业回来完全来得及。”朱越认为这个说法说不通。 公使馆内能得到的情报。 都是从他们国内传来。 那都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了，就不必再如此着急。 而且他们提供的这些情报，用不着着急，又不是从军统局得来的。 你说是突然得到重要情报，而非公使馆内获得？ 辛志业是下班才离开。 他离开之后，公使馆内是没有其他人离去的。 辛志业的同党如何获得情报？ 下班之前获得，完全有时间通知辛志业啊。 所以说不通。 “会不会是辛志业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监视，所以自己从公使馆内离开，吸引我们的目光，然后由同党利用电台联络日谍机构？”朱越提出了一种更加具有可能性的猜测。 辛志业是吸引目光的存在。 他确实将目光都吸引走。 宋书堂也是后续回来鹅岭。 虽然还是进行了观察，但是观察的是史帕希。 同党没有第一时间在辛志业吸引情报科目光之后发报，或许也是在公使馆内找机会，毕竟他一个人进行发报，要更加小心。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所以时间拖得有点久。 拖延到了辛志业回来之前才完成发报。 这个说法初看问题不大，可宋书堂说道：“辛志业凭什么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没理由啊。 宋书堂他们发现辛志业，那是通过正田和也。 可在辛志业看来，正田和也已经死了。 且是没有提供出来与他相关的信息，甚至于在辛志业看来，正田和也就不知道任何与他相关的信息。 其次在公使馆内调查日谍。 是通过笔迹。 这是利用了报社的有奖征文。 这个活动是真的，有人获奖，奖励也如数下发了。 辛志业怎么可能意识到这件事情有问题呢？ 宋书堂他们的监视，更是在别墅之内利用望远镜，在他们观察辛志业的时间内，对方连朝这边望的动作都没有，凭什么发现他们？ 至于说辛志业离开公使馆，在鹅岭和同事散步过一次。 那是宋书堂亲自负责跟踪。 他不认为自己会暴露。 所以说，根本就不存在吸引目光，让公使馆内的同党发报的说法。 看到这样的提议也被否定。 朱越说道：“那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宋书堂说道：“我们换一种思路，公使馆内的日谍，会不会就是故意等待辛志业离开公使馆后，才进行的发报呢。” “故意等待辛志业离开？”龙昊显然刚才没有这样想过。 “通讯室的钥匙在辛志业身上，由此可见他是负责进入通讯室发报的人，同党是负责放风的人，但这个人却选择了进入通讯室，或许他是为了避开辛志业，不想让其知道这件事情。”宋书堂做出自己的推论。 “他们不是同党吗，为什么会瞒着辛志业呢？”龙昊想不明白。 “这个确实是现在我们需要弄清楚的。”宋书堂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但不可否认，辛志业在与自己同党的相处中，是存在一定的秘密的。 或许是他的同党存在秘密。 能进入通讯室，证明这个人身上也会有钥匙。 可辛志业被抓之后，对方一定会将这些东西都清理掉。 你现在再去搜查是不会有发现的。 在朱越办公室内，三人思来想去。 不知道该如何揪出这个人。 宋书堂当时并未看到此人，甚至于连背影都没有。 不然现在就会容易很多。 那么由此可见灯亮了又灭之后，这个人还在通讯室内没有立马出来。 不过当时辛志业刚好回来。 宋书堂转而又去观察辛志业。 便没有再看这里的情况。 “我们可以找辛志业聊聊，虽然他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们，但是可以通过他的反应来判断，我们目前的调查是否正确。”朱越觉得辛志业虽然不会透露信息，但是会帮忙验证信息。 于是三人前去审讯科。 提审辛志业。 对于他们的到来辛志业不屑一顾。 用刑他不怕。 但三人没有用刑的打算，而是讲述认为公使馆内，还有他的同党。 他们利用通讯室的电台传递信息。 同时一人发报，一人望风。 将这些都说出来，观察辛志业的反应。 宋书堂默默看着辛志业的眼睛，受过专业训练的就是不一样，没有表现出太多问题。 可当朱越说他离开公使馆，前去见劳德山当天，他的同党发报了。 这件事情辛志业是有些变化的。 从这一点宋书堂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的调查没有问题。 同样也可以确定，辛志业对于对方私自发报一事，很是吃惊。 这显然在辛志业看来是不可能的。 看到这一点宋书堂接过话头说道：“可见你的同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或许在他们心里连信任都没有，很可悲。” “我是可悲，里外不是人。”辛志业说道。 他还是不会配合，因为他有仇恨。 但他的话无疑证明，情报科的调查没有问题。 “能透露一下同党的身份吗，你应该也很想知道他隐藏的秘密。”宋书堂说道。 “你休想。” “那我们争取早日让你们相见。” 目的已经达到，就让辛志业回去。 三人朝着情报科走去。 龙昊路上说道：“看来我们的推断没有问题，公使馆内确实还有日谍，而且这个人当时发报是瞒着辛志业的。” “可是辛志业拒绝提供帮助，抓人还是需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朱越觉得辛志业就是冥顽不灵，不然现在抓人非常简单。 “先秘密盯着公使馆，谁离开就跟踪谁，防止对方出逃。”宋书堂说道。 公使馆内人员众多。 但通过之前的观察可以得知。 大部分人都是不怎么离开的。 偶尔会有人出来，也很少。 情报科盯着整个公使馆，然后谁出来就安排跟踪监视的人单独负责。 这样人手不需要太多。 虽然跟踪监视可能会打草惊蛇，但你更要防止对方逃离。 毕竟辛志业拒不配合，这个同党是突破口。 如果跑掉。 调查很有可能中断。 先布控防止人员逃离，再想办法抓捕。 朱越认为现在也只能如此。 立即就开始安排。 龙昊也重新被安排回去鹅岭。 宋书堂并没有再去负责监视工作，而是在情报科和朱越思考，怎么才能揪出这个人。 朱越还将目前的调查进展，和沉渌水汇报了一下。 沉渌水同样是命令他们，尽快抓到这个人。 毕竟辛志业的态度已经说明问题。 指望他开口很难。 在情报科思索如何抓捕的这段时间，上口亜希子是凑上来，想要打探一些情报。 沉渌水示意可以告诉上口亜希子。 毕竟都是日谍。 指不定上口亜希子明白些什么。 可当上口亜希子听完目前的情况，她也很诧异。 既是潜伏搭档。 可是又有所隐瞒。 这显然不正常，搭档潜伏需要的就是信任。 如果连信任都没有，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多重身份 潜伏搭档！ 如此组合在潜伏工作中很常见。 可具是默契非常，信任足够之人。 临时安排搭档一事并非没有，可公使馆内显然不同。 搭档时间已久却怀有心思，这在上口亜希子看来，很少见。 搭档不同于谍报小组。 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谁领导谁，遇事多为商议。 只是在遇事不决久商不下之际，一人可以拍板做最后之决定。 辛志业与档桉之间所隐藏的关系，上口亜希子都很难站在日谍的角度去解释。 宋书堂出言询问：“是否因为辛志业并非日本人，在日谍机关之中未能得到全部信任，故而才会避开他联系日谍机关，汇报一些辛志业所不知道的情报，甚至于就是汇报有关辛志业的表现等等？” 面对如此询问，上口亜希子未作思考直接摇头。 她说道：“既然选择使用辛志业，且安排搭档与他一同工作，就不存在信任与否的说法，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辛志业的情况日谍机关清清楚楚，不可能不信任，这样做只会造成更多不确定的因素，是不利于他们的潜伏工作展开的。” 确实。 日谍机关选择的汉奸。 虽然有些被抓捕之后会背叛开口，但在工作期间，是给予信任的。 再说日本人被抓之后，选择开口的也不在少数。 公使馆内的人背着辛志业和日谍机关联系，显然不是说不信任。 肯定是另有目的。 “那究竟为何造成这样的情况出现？”宋书堂问道。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公使馆内的人就没有去通讯室发报？”上口亜希子现在只能怀疑宋书堂。 因为整件事情逻辑上很难讲得通。 为什么不怀疑公使馆内，是否还存在日谍。 那是因为通过辛志业的态度，你都已经可以判断出来，公使馆内存在搭档是真的。 这个判断能力情报科还是有的。 那么就只能怀疑，公使馆内的搭档，其实没有发报。 面对上口亜希子的怀疑。 宋书堂说道：“不会错。” 当时灯光一闪而过。 并未放在心上。 可现在细细想来，宋书堂认为自己没有看错。 不是史帕希办公室的灯光，而是通讯室内的灯光。 这个细节他已经回忆了很多次，他最开始也在怀疑自己，经过多次的回忆和对比，现在可以确定这件事情。 见到宋书堂如此肯定。 上口亜希子只能打消对他的怀疑。 后在冥思苦想之下。 上口亜希子突然说道：“有没有可能辛志业的搭档，联系的根本就不是日谍机关，而是另有其人呢？” “不是日谍机关？”宋书堂对于上口亜希子的假设，心中也隐约有些猜测。 “既然联系日谍机关这个逻辑我们说不通，那么很有可能他联系的并非是日谍机构，或许联系的是另有其人，所以才不敢让辛志业知晓，只能在辛志业离开公使馆后，才一个人偷偷发报。”上口亜希子提出这样的一种可能。 宋书堂细细思索这个假设。 后说道：“辛志业的搭档，也就是日谍，反而被其他情报机构给发展了，所以他联系的并非是土肥原机关，而是其他的情报机构。” “对！”上口亜希子点头。 情报工作中，确实会出现很复杂的情况。 一个情报工作人员，身负六种身份和背景，这种情况都曾有出现过。 甚至于他很多时候，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为谁做事。 他甚至于可以选择随时效忠其中一方。 因为每一方势力，都认为他是自己的情报工作人员。 只是打入潜伏其他情报机构之中。 所以说有多重身份的情报工作者，并不奇怪。 严格意义上讲，这才是情报工作的应有形态。 可是日军现在势头正盛。 伪政府也蠢蠢欲动。 如此情况之下，谁能发展他们的人？ 国府不是没有想法。 军统局也试过想要发展日谍，为自己所用。 但是难度很大。 你对他们的吸引力是不够的。 现在显而易见可以确定，公使馆内的搭档，并非是国府发展。 不然这个问题现在都已经解决。 会是谁呢？ 红党？ 虽然此前红党几次表现，在宋书堂看来有些出人意料。 在山城如此环境之中，尚能有如此能量。 不敢说手眼通天，却也给人一些惊奇。 但他不认为红党可以发展日谍。 毕竟红党对日谍的吸引力，尚且不如国府。 那么这个日谍背后之人会是谁呢？ “应该是国际上的情报组织。”上口亜希子说道。 也只能如此推断。 他们给出的价码，肯定是更加诱人。 国际情报人员在山城活动，这个不难理解。 山城现在汇集了很多势力。 与沪上、冰城等地一样，间谍活动非常频繁。 多重身份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就算是目前推断出来，公使馆内日谍被人策反，我们还是不好将其揪出来。”宋书堂觉得怎么找到这个人，才是关键。 “语言。” “语言？” “国际上的情报工作人员，发展这名日谍，肯定是有所挑选，起码这个人和他们在语言上是没有障碍的。”上口亜希子说道。 “难道他们就不能都用中文交流吗？”宋书堂觉得会存在这种情况。 毕竟都在山城从事情报工作。 那么肯定都会中文。 是不存在交流障碍的。 上口亜希子却摇头说道：“选择投靠这个国际上的情报组织，日后肯定没有办法回国，更不可能留在中国，退路应该就是出国，前去这个他效力的国家生活，如果语言不通的话，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后路！ 这个日谍背叛原组织，选择加入这个新组织。 肯定会有退路。 上口亜希子将自己代入日谍身份，她认为出国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回去日本人这里，是没有机会的。 在中国生活也不可能，日本人要杀你，国府也不会容你。 由此可见在国际情报组织拉拢许诺的时候，就会告诉他可以前往外国生活。 因此在语言上肯定有便利。 上口亜希子的解释宋书堂认为有一定的道理。 “国际情报组织上的人，能知道这个人会他们的语言，说明这件事情不是秘密，公使馆内的人肯定也知道，我们从语言方面入手调查，应该能掌握到一些线索。”上口亜希子语气有些兴奋起来。 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公使馆内的人。 会中文的不算。 而是说会其他国家的语言。 这些人都存在被策反的可能性。 此前戴伯伦给提供了一份人员资料，上面对这方面的内容有提供。 会他们本国语言的不算。 会汉语的不算。 那么会其他语言的就都要怀疑。 宋书堂立即说道：“去通知组长这件事情，同时将怀疑人员名单整理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 “好。” 这一次你没有办法不带着上口亜希子。 毕竟推断这个日谍已经被其他情报机构策反。 以及从语言可以有所调查。 都算是她的功劳。 见到朱越之后，宋书堂示意上口亜希子自己汇报。 上口亜希子对此还有些感激。 很快将问题说清楚之后，朱越也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调查的办法。 当即将此前的资料全部拿出来。 开始做整理。 很快整理结束。 发现嫌疑人有八个。 他们都是会其他国家语言的。 四个语种。 英语！ 德语！ 法语！ 俄语！ 语种虽然是四个，但是牵扯的国家很多。 基本上都有公使馆、大使馆在山城。 也就是说是存在情报活动的天然掩护。 朱越说道：“他们发现了山城内潜伏的日谍，但是只是做了拉拢和发展，但是却没有告诉我们。 甚至于他们不理会日谍在山城从事的各种间谍活动，只是保证他们自己的情报利益。” 对于这种情况。 三人也明白正常。 毕竟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本国的利益。 而不会主动告诉你这些。 甚至于主动告诉你，不是承认他们的情报活动吗？ 多此一举。 上口亜希子说道：“如果展开调查，只怕这件事情也要浮出水面，到时候国际上的问题就很难处理。” 问题上升的高度是比较快的。 朱越也知道自己拿不定主意。 说道：“和科长汇报一下。” 三人前去找沉渌水。 将问题汇报。 沉渌水听完之后立马做出回应说道：“抓日谍，至于他背后是什么人不要声张，甚至于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不能继续深究。 山城现在二十几个公使馆、大使馆，你深究的过来吗？ 而且这种紧要关头，你怎么能去深究。 此前调查戴伯伦所在的公使馆，就已经顶着巨大压力。 不能再找麻烦。 至于说他们发现日谍，不阻拦日谍在山城的破坏活动。 这种话说出来是没有意义的。 想要抓捕日谍还是要依靠军统局自己。 指望别人可不行。 “但这八个人也是公使馆内的工作人员，我们不好展开调查。”朱越说道。 “戴伯伦现在和我们关系不错，找他商议一下。”沉渌水说道。 戴伯伦怎么上位的。 大家心知肚明。 可以说他们是存在共同秘密的人。 因此有些话说出来是不需要太过小心，可以坦诚布公。 从沉渌水办公室离开，朱越就打电话去公使馆，联系戴伯伦。 表示想要和他见一面。 戴伯伦对于见面不抗拒。 说自己明日过来。 他们没有继续去公使馆，毕竟此前调查觉得没什么发现都离开了，再度回去只会让日谍更加警觉。 第二日戴伯伦从鹅岭过来。 自然不是在军统局内见面，而是约在了外面的茶楼。 见到戴伯伦，朱越笑着说道：“此前喝了戴代办的咖啡，今天尝尝我们的茶叶。” “我还是更加喜欢咖啡。”戴伯伦同样回以笑容。 几人坐下之后，戴伯伦问道：“你们找我来还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宋书堂开始讲述。 听完他的话，戴伯伦有些不敢相信。 “我的上帝，你们的意思是说公使馆内还有日谍？”戴伯伦没想到自己工作多年的公使馆，怎么就突然成了日谍的老巢。 “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辛志业的情报？” “我们的推断，他帮我们证实了一下，但是他没有供出同党，不然现在我们就会请戴代办将人交出来。”朱越说道。 “那你们找我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有八个人的怀疑名单，想要对这八人展开调查，希望你能行个方便。” “八个人。”戴伯伦有点犹豫。 毕竟他不想让情报科老是调查他们公使馆。 这很影响他们的工作。 以及他这个代办的权威。 但公使馆内还存在一个日谍，这对戴伯伦来说同样很难接受。 危险就在他身边。 他日后会不会落得和史帕希一样的下场？ 在戴伯伦犹豫之际，宋书堂说道：“揪出这个日谍，对我们都有好处。” 对于这个日谍已经被其他国际上的情报组织策反一事。 宋书堂没有说出来。 因为沉渌水说了。 这件事情不要声张。 他们军统局很有可能都要装作不知道。 自然是没有告诉戴伯伦的道理，只是告诉他有日谍就足够了。 “为什么锁定这八个人？”戴伯伦问道。 “我们自然有自己的调查手段。” “你们想怎么调查？” “提供这八个人的详细资料，以及你认为的可疑之处，同时我们要针对这八个人进行跟踪调查，若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想要搜查他们的住处和工作的办公室。” “不行。”戴伯伦立马拒绝。 跟踪调查这个倒没什么。 可是你要搜查住处和工作的办公室。 那就是要搜查公使馆。 之前只是搜查辛志业一个人还好。 现在可是八个人。 差不多公使馆都要被搜查不少地方。 这个戴伯伦不能接受。 他说道：“跟踪调查是你们情报科的事情，我也阻拦不了，但是进入公使馆内搜查，这个我不能同意。”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可是日谍不揪出来，对你的影响也不小。” “我可以提供这八个人的详细资料，以及我认为他们的可疑之处，甚至于可以在公使馆内，帮你们留意这八个人的行为，但是进入公使馆不行。”戴伯伦明确表示这是自己的底线。 朱越和宋书堂对视一眼。 朱越点头说道：“好吧，也只能如此。” 其实他们两人来之前就已经商议过了。 知道要进入公使馆内搜查不容易，戴伯伦肯定不会同意。 所以故意这样说，其实是退而求其次，让戴伯伦答应他们其他的要求。 而且两人认为，进入公使馆搜查，也不会得到日谍的消息。 原本日谍就不会留下证据。 加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只怕清理的更加干净。 第二百八十七章 揪出 与戴伯伦的见面商议还算顺利。 将八人名单递给他，要求他提供详细资料。 戴伯伦也没有回去公使馆，而是在茶馆内，要来纸笔开始书写起来。 不仅仅是详细资料，还有可能存在的疑点，他都写在纸上。 毕竟揪出日谍对戴伯伦来说，也很重要。 密密麻麻写了不少。 将纸张递过来。 “我目前能提供的就这么多。”戴伯伦说道。 “多谢。” “需要我回去之后帮你们盯着这些人吗？” “不必。” 戴伯伦不是专业的。 如果他盯着就很明显，日谍发现不难。 不过朱越说道：“但你可以在内部进行一些管理，毕竟刚出了辛志业日谍一事，你要加强公使馆内的管理，同时对电台进行严格的管控。” 这个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对电台进行了严格的管控之后。 这个日谍就没有办法通过电台，联系日谍组织，和策反他的情报组织。 虽然短时间内肯定是静默。 不会有所动作。 但时间长了呢？ 他是情报工作人员，不可能一直悄无声息，那么他是没有价值的。 所以他肯定需要寻求一种新的情报传递方式。 而且这样的过程他需要两次。 一次是和日谍组织建立新的情报传递方式。 一次是和策反他的国际情报组织，建立新的情报传递方式。 等于说情报科有两次机会抓到他的马脚。 这已经是比较不错的调查方式了。 和戴伯伦分别之后，宋书堂、朱越回到情报科，开始查看他提供的详细人员资料。 朱越说道：“虽然有些人值得重点怀疑，但目前这种情况，还是八个人都要一视同仁。” “没错。” 提供的信息有用。 但又不能完全相信。 因此现在排除不了。 看后续的调查，能否做出排除。 现在就是等待，让公使馆内的日谍，觉得风头已经过了。 加上公使馆里面的电台被严加看管，现在不能用了。 他自然是要寻求和上面联络的机会。 毕竟潜伏工作人员。 如果失去和上面的联系。 那就是无根浮萍。 是非常危险和煎熬的事情。 该做的工作已经结束，现在等待对方露出马脚就行。 至于辛志业这里，曹砚宁又用刑审讯了两次。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心中的仇恨让辛志业现在什么都不理会。 甚至于他不怕死，渴望死。 他想要去见自己的父亲和家中兄长。 情报科已经放弃撬开辛志业的嘴，希望都压在公使馆内的另一个日谍身上。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抓到他或许不需要辛志业开口，就能获得情报。 毕竟有关日谍机构的情报，都是两人合作的。 辛志业知道的，对方肯定也知道。 龙昊每日往返鹅岭和罗家湾，带来一些最新的信息。 但目前尚没有非常有价值的情报。 此刻就需要耐心了。 至于抓捕辛志业一事，情报科也没有声张，毕竟是从公使馆内抓捕的。 公使馆、大使馆的人都收到了消息。 你也就没有必要去大张旗鼓的说了。 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与不知道没什么区别。 等待几日之后，沉渌水突然将两人叫去办公室。 朱越、宋书堂在沉渌水办公室内，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沉渌水说道：“你们监视对方，想要找到马脚，以及顺藤摸瓜，抓到和日谍接触的人员。” 没错。 他们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放长线钓大鱼。 可沉渌水又紧跟着说道：“但不能抓捕对方，你们只需要保证公使馆内的日谍不会逃离，至于和他见面的人，不要抓也不要管。” 听到这样的命令。 朱越、宋书堂明白。 这是担心抓错人。 毕竟公使馆内的日谍，要和两方人员进行联系。 你不知道对方这一次联系的是日谍机构。 还是国际情报机构。 情报科现在是担心抓到国际情报机构的人。 小国家也就罢了。 但这里面是存在几个大国。 国府甚至于还要他们多援助，不能出现这种意外。 所以宁愿放过和日谍接头的同党，都不要轻举妄动。 这是局里的意思。 朱越、宋书堂点头表示明白，抓捕日谍固然重要。 但大局更为重要。 抗日可不仅仅只是抓捕几个日谍，就能解决的。 “如果我们能确定对方是日谍，能不能抓捕？”朱越问道。 “能确定自然可以抓捕，但现在明显是没有确定的条件，所以不要逞英雄，酿成大错。” “明白科长。” “所以只要发现对方露出马脚，也就不用继续顺藤摸瓜，直接抓捕就行了吗？”宋书堂问道。 现在局内的意思是不用后续调查。 抓人就行。 沉渌水点头说道：“对，发现踪迹之后，直接抓人。” 看来局内对这一次的事情，处理的格外小心。 都已经有些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不过或许也是上面给局内施压了。 戴老板也没有办法。 “明白了科长，发现马脚之后，我们就直接抓捕公使馆内的日谍。”朱越表示明白。 “这件事情最好速战速决，不要拖延。” “是。” 不是他们想要拖延。 是对方不露出马脚，他们想要提速也做不到。 但看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 这件事情在公使馆方面的众人看来，已经是尘埃落定。 而且辛志业什么都不说，自然是没有最新线索，想来这个隐藏起来的日谍，也要开始行动了。 之前说对方会静默。 跟踪监视没效果。 但有了戴伯伦的配合，严格控制电台。 同时情报科充满耐心等待。 加上对方背后是两个情报机构，需要保持通讯顺畅，所以他们才能等来机会。 两次接触，两次机会。 情报科必然抓得住。 “要不要去鹅岭？”朱越对宋书堂问道。 现在可能是关键时刻，朱越想要去看看。 “好。”宋书堂觉得去看看也好，比在情报科闲来无事强。 上口亜希子看到两人要去鹅岭。 也是想要跟着过去。 这一次朱越没有拒绝，同意带着上口亜希子。 三人一同赶去鹅岭。 还是在别墅之内。 龙昊见三人过来，上前说道：“公使馆内应该是风头过去，大家都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外出的频率也恢复了，想来这几日就能有收获。” 看来和他们的判断是一致的。 上口亜希子用望远镜对公使馆多有观察，毕竟这里只有她没有关注过。 众人这几日就住在别墅之内。 嫌疑人名单上的人员果然也开始有动静。 监视跟踪！ 对方会足够小心。 可情报科也是筹备已久。 有心算无心。 情报工作多是这样取得进展。 日谍或是其他情报工作人员，你就算是再小心谨慎，却不可能永无动静。 静默也只是在非常时期选择静默。 并不会一直静默。 只要你有所行动，那必然会有所发现。 情报科的收获比预料之中来的更早一些。 再监视中发现名单之上的嫌疑人，秘密会见了一个人，地点选择在佛图关。 公使馆内人员离开鹅岭，多是前往繁华的城区。 毕竟是享受与鹅岭不相同的生活方式。 购物。 看电影。 甚至于吃一顿好的。 但是佛图关尚还在鹅岭之后，距离城区更加远。 此人前去佛图关便引起情报科重视。 宋书堂、朱越亲自跟踪监视赵涛。 果然发现赵涛密会一人。 正常情况下两人肯定会有一人，展开对这个与赵涛见面之人的跟踪，掌握其身份。 可沉渌水此前专门交代。 不要深究。 担心此人是国际情报组织的人。 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发现赵涛的问题之后，就立即收网。 审讯赵涛也能明白与他见面之人是什么身份。 如果是日谍。 可以根据他所提供的线索，进行抓捕。 毕竟现在抓捕赵涛是秘密进行，不会打草惊蛇。 原本推测赵涛需要和日谍组织，以及国际情报组织见面两次，但既然一次就能锁定其日谍身份，情报科自然不会耽误时间。 就在赵涛从佛图关返回鹅岭途中。 被宋书堂、朱越两人抓捕，后直接送去情报科。 有没有可能抓错人？ 就算是抓错了，也要先关押在情报科，戴伯伦会在公使馆内，说赵涛出差。 有戴伯伦配合。 不必担心打草惊蛇。 赵涛被抓回来自然是要开始审讯。 此番宋书堂、朱越上阵。 被关押在审讯室内，赵涛一脸疑惑。 辛志业叛变？ 不可能啊。 按照他对辛志业的了解，对方不可能叛变。 既然如此怎么可能抓到他。 而且一看抓捕就是有备而来。 什么地方暴露的？ 今日与人见面？ 赵涛觉得肯定是在今日与人见面之前就已经暴露了，不然不会如此凑巧。 面对赵涛心中疑惑。 宋书堂直接开口说道：“辛志业被抓，我们现在抓你，是什么情况不需要我多说，你也不必死不承认，没有证据我们也不敢随便抓捕公使馆内的人，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这些话无疑就是告诉赵涛。 你日谍身份我们是确定的。 你死不承认想要利用公使馆工作人员身份，施加压力是没用的。 赵涛心中也明白。 进来就出不去了。 情报科抓错人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死无对证，最为省事。 他不开口最后结局也难逃一死。 朱越顺势说道：“如此怨恨的辛志业都在军统局的审讯室内开口，你觉得这些刑具的威力如何？” 现在就是骗赵涛。 你说情报科是调查到他有问题，他可能还会冥顽不灵。 可你说辛志业供出他有问题，他是百口莫辩。 再说他心中认为万不可能开口的辛志业，都没有承受住审讯室内的刑具，他赵涛何德何能？ “你现在好好配合我们，是为你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毕竟辛志业提供的内容，导致你的价值很低。”宋书堂笑着说道。 赵涛没有继续选择隐瞒身份，毕竟他知道死不承认是没有意义的，而是问道：“既然辛志业已经开口提供消息，你们还审讯我做什么？” “我们不是完全相信他，所以要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对比他提供的信息，看他有没有存在隐瞒和欺骗。”朱越说道。 你现在要表现出来。 辛志业已经提供了所有信息。 这样赵涛的价值可有可无。 他开口与否对情报科影响不大，来让赵涛的心理防线崩溃。 同时宋书堂说道：“当然你还掌握了一些，辛志业并不清楚的情报，你说呢？” “什么意思？”赵涛问道。 “你发报总是要避开辛志业，还需要我说的更多吗？”宋书堂的话让赵涛有些毛骨悚然。 这件事情无人知晓。 甚至于连辛志业都不知道。 对方如何得知？ 确定赵涛有问题，也知道对方会的语种是英语。 那么背后的几个国家已经锁定。 且其中有能力策反和拉拢日谍的国家，已经呼之欲出。 赵涛此前的想法就是透露自己作为日谍的所有信息，获取情报科的信任。 毕竟辛志业已经开口。 他说不说没什么影响。 然后等待背后的国际情报组织展开营救。 他认为这个国际情报组织，是有资格营救他的。 可现在这个身份被识破。 一切就未知了起来。 面对赵涛的犹豫，宋书堂说道：“你其实是国际间谍，而是选择打入日谍机构之中，被日谍机构安排潜伏山城，这些都是你不能左右的事情，所以问题说清楚之后，你也可以功成身退。” 听到宋书堂的话，赵涛眼神立马明亮起来。 对啊。 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是日谍呢。 自己是国际间谍啊。 自己是针对日谍机构进行潜伏和渗透的。 只是被日谍机构安排来山城而已。 这个自己又不能做决定。 所以他还是有活命的机会。 现在的赵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口。 但情报科真的会让他得偿所愿吗？ 可是宋书堂现在笑的人畜无害，赵涛很乐意相信。 而且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是吗？ 朱越说道：“所以请好好配合。” “我会好好配合的。” “你和辛志业是搭档？” “对，我们在山城进行潜伏工作，是工作中的搭档，最早是由陆军情报部指派，现在归属土肥原机关。”赵涛说道。 土肥原机关是真的活跃。 但山城的日谍肯定来自各个方面。 只不过他们现在和土肥原机关交手比较频繁，所以根据这些线索，总是挖出他们的人。 双方交锋不断。 第二百八十八章 情报泄露 审讯进入正轨。 赵涛开始配合。 朱越继续询问：“你真名叫什么？” “富久健吾。” “代号？” “‘绿叶’。” “辛志业是红花？” “他是红花我配合他的工作，但他代号并非红花，而是‘游子’。” 辛志业代号‘游子’。 可见这个代号是他主动要求。 “你们潜伏山城的具体工作是什么？” “辛志业在金陵时就潜伏在公使馆内，负责收集情报、传递情报，以及利用公使馆的特殊性，进行一些情报的转移。我加入公使馆不久就迁移来山城，到了山城我们的工作大体不变，依然是收集情报转移情报，但具体都是由辛志业负责，我只是负责望风。” 这和情报科此前的推断相差无几。 宋书堂开口询问：“情报内容你知晓吗？” “我并不知晓。” “只有辛志业知道？” “对。” “你们不负责其他日谍小组，潜伏山城的提前准备工作吗？” “有时会负责。” “能提供他们的信息吗？” “辛志业安排我负责过一些工作掩护，以及住处隐匿租赁等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可以提供这方面的情报，但不能保证有用，因为已经过去很久。” 富久健吾和潜入山城的日谍小组同样是不会见面。 毕竟双方都需要保证安全。 因此准备工作多是方才富久健吾所说的那种情况。 “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朱越觉得这些都很有必要调查。 富久健吾当即提供了一些情报。 全都记录在桉，打算之后展开调查。 可他提供的情报都是很久之前的。 宋书堂问道：“近期没有吗？” “没有。” “御木孝太日谍小组的信息你知道吗？” “御木孝太？”富久健吾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见其如此表现。 朱越立马问道：“接替六足小组潜伏山城展开工作的新日谍小组，前期的准备工作，不是你们负责的吗？” 听到六足小组。 富久健吾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之前有段时间辛志业通过公使馆内的电台，确实收到过两次信息，只是内容我不知道，但在那之后他离开过公使馆一次，你们也知道他其实很少离开，所以我认为应该是去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任务内容没有告知你？” “你们也知道我代号‘绿叶’，主导权在辛志业手中。” “你就没有询问过吗？” “我和辛志业聊天的时候有问过，只是他没有告诉我，毕竟情报工作多是保密的，不过我猜测应该是和接替六足小组工作的谍报小组有关。” “猜测？” “辛志业提过一嘴，说六足小组很可惜。” “所以你并不知晓接替六足小组工作的，是不是御木孝太带队？” “这个我不清楚。” 现在看来。 富久健吾的价值远远低于辛志业。 但宋书堂、朱越都没有表现急切。 毕竟你说辛志业都已经开口，现在急什么。 富久健吾所提供的信息，有价值。 但价值有限。 起码御木孝太的信息他是一概不知。 询问完日谍的事情之后，朱越问道：“你发报给谁？” 富久健吾说道：“这个你们心中有数，我不方便透露。” “我们需要你亲口说出来，不然没办法确认你的真实身份。” “今日与我见面的人，住在两路口，你们可以找他。”富久健吾说道。 由此可见今日与富久健吾见面的人。 是国际情报组织的人。 而非日谍。 也幸好他们没有选择跟踪调查。 可今日与富久健吾接头人员，并非西方人面孔。 可见这个国际情报组织，在山城也发展了不少人员。 但让情报科找上门去，那肯定不行。 不过却可以通过这个人，调查一下他背后是何许人也，富久健吾不愿意开口，宋书堂他们不必强求。 “你现在如何和日谍机构建立新的联系？”朱越问道。 “我没有权利建立新的联系，辛志业被抓我只能等待上面联系我。” 按照一般情况。 这个时候应该让富久健吾配合。 放他回去公使馆。 然后严密监视。 等待日谍和他的联系，从而抓获日谍。 但富久健吾背后还牵扯到了国际情报组织，情报科现在不愿意让国际情报组织知晓，富久健吾被军统局给抓了。 所以显然是不能放富久健吾离开。 日谍组织见其多日不出现，就会明白他出事，毕竟辛志业被抓，富久健吾是危险的。 虽然都认为辛志业不会开口。 但也会有所顾虑。 离开审讯室，朱越、宋书堂急忙和沉渌水汇报现在掌握到的情报。 沉渌水听完汇报之后说道：“先安排人，调查富久健吾提供的资料，看能否抓到日谍。 你们二人亲自去盯今日和富久健吾接头的人，确定他为什么人效力，但不要打草惊蛇。” “但主要情报还是掌握在辛志业口中，富久健吾提供的信息有限，对我们目前调查御木孝太帮助不大。”朱越说道。 “先查眼前的事情，后续问题再说。” “是。” 很快情报科就行动起来。 龙昊带人调查富久健吾提供的信息，宋书堂和朱越前去两路口。 盯上今日接头人。 只用了两天时间，他们就锁定了其背后国家。 美国！ 大使馆也在两路口一代。 和富久健吾接头人员与大使馆内的工作人员见面。 显而易见这个国际情报组织幕后主使是谁。 将情报汇报上去，沉渌水就让他们停止调查，毕竟和美国的关系现在不能受到影响。 沉渌水也第一时间将消息上报。 层层传递到了戴老板耳中。 戴老板对此没有什么看法，因为他早就知道山城的谍报活动，频繁活跃。 只是自家门口乌烟瘴气。 戴老板心中难免有所不悦。 找机会前去找校长商议。 对此校长也为难，不宜开罪。 戴老板此前就提议和美国一同联和建立一个情报机构，看样子现在可以趁机提上日程，校长对此表示支持。 至于龙昊这里的调查。 同样有所收获。 日军的空袭轰炸太过频繁。 导致很多房屋被毁，以及很多人员搬迁。 富久健吾所提供的地址，基本上都被摧毁，有些已经重建修复，有些还是一片废墟。 此前住在这里的人员。 要么死于轰炸。 要么音信全无。 导致调查线索较少，不过还是顺藤摸瓜找到了其中一名日谍。 这个发现已经算是收获不小。 对日谍展开调查，情报科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不急于抓捕。 想探查更多秘密。 可在监视三日之后，此日谍就行踪诡异起来。 朱越立马下令收网。 怀疑是日谍机构察觉到富久健吾被抓，可能提供信息暴露此日谍，所以暗中提醒。 但收网过程中，日谍服毒自尽。 没抓到活口。 今夜回到情报科中，沉渌水召开紧急会议。 坐在会议室内。 气氛很压抑。 原因不在于日谍服毒自尽未抓到活口。 而是军统局内极有可能发生了情报泄露。 日谍机构通过富久健吾被抓，提醒与他相关的潜伏人员撤离，这个逻辑没有问题。 可问题在于。 为何在辛志业被抓的时候，日谍机构不做出提醒呢？ 相信辛志业不会叛变！ 辛志业不会叛变，情报科如何抓到富久健吾？ 起码在富久健吾自己看来，都是辛志业叛变导致自己被抓。 日谍机构在辛志业被抓之后，判断他是否叛变的唯一标准，就应该是盯着富久健吾。 只要富久健吾被抓。 就可以断定辛志业叛变。 但在富久健吾被抓的时候，日谍机构并没有提醒其他人员撤离，反而是在情报科都已经盯上此人几日之后，才暗中通知撤离。 也就是说。 日谍机构哪怕在富久健吾被抓之后，都没有认为辛志业叛变。 甚至于还在观察富久健吾会不会叛变，毕竟他们并不知道富久健吾早就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后发现富久健吾叛变。 因而通知做出人员撤离。 但从富久健吾提供的信息里面，你可以很明显的知道，辛志业掌握了很多重要消息。 日谍机构就不担心吗？ 既然担心按照一般情况分析，应该是提前撤离转移。 虽然损失大。 但总好过被一网打尽。 可根据今日发生的时候，沉渌水等人明显的能感觉出来，日谍机构好像没有急于让与辛志业相关的人员撤离和转移。 不然此人根本就不用服毒自尽。 早就可以逃之夭夭。 日谍机构为什么敢赌？ 这需要的勇气太大了。 辛志业只要开口，对他们的打击是巨大的。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日谍机构很清楚的知道，辛志业没有开口。 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清楚辛志业也不会开口。 你判断辛志业没有开口，这点其实不难。 富久健吾是烟雾弹，但日谍机构想要看破这层烟雾弹，也不是不行。 可你凭什么就断定，辛志业不会开口？ 只有清楚知道辛志业在军统局内，是什么情况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知道辛志业面对刑具审讯的态度。 得知辛志业的状态。 才能准确无误的做出判断。 可这些只有军统局知道，所以一定是发生了情报泄露。 日谍现在不会转移和撤离任何与辛志业有关的存在。 以为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辛志业没有开口，且也不会开口。 “问题你们都清楚，军统局的消息怎么会泄露到日谍机构。”沉渌水脸色很难看。 这样的情报泄露事件。 是不能容忍的。 朱越说道：“参与审讯辛志业的人员，只有情报科和审讯科，如果真的发生情报泄露，就是这两科的问题。” 这两科人员可能不是直接将情报泄露给日本人。 也可能是泄露给军统局内的其他人。 再由其他人泄露给日本人。 但起点一定在这两科之内。 “审讯科的事情我们现在不管，情报科有多少人知道辛志业的审讯情况？” “七人。”朱越说道。 他此前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 朱越、宋书堂、龙昊等人都知晓。 还有上口亜希子也知道。 另外还有三个情报科的成员。 至于沉渌水知晓，但显然现在他不在怀疑名单之内。 这七个人看起来，上口亜希子最先被怀疑。 毕竟她之前是日谍。 “叫毕胜、康浩进来。”沉渌水说道。 毕胜、康浩进来之后，被详细询问了有关上口亜希子的事情。 发现没什么问题。 她不具备透露消息的机会。 其实上口亜希子确实在宋书堂看来嫌疑不大。 毕竟她是走投无路，将消息透露给日谍机构，对她来讲没有意义。 那么剩下的人。 沉渌水也一一开始审讯。 朱越、宋书堂、龙昊最先被询问。 但三人都没有什么问题。 朱越不必说，沉渌水的心腹。 龙昊家庭背景放在这里，怎么可能通敌。 宋书堂自不必说，此前怀疑也是怀疑和红党有染，他抓捕的日谍不知几何。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辛志业、富久健吾都是他参与抓捕。 甚至于抓捕辛志业还是宋书堂做出重启调查的提议。 那么紧接着询问情报科的其他成员。 发现也没有问题。 甚至询问他们有没有和其他人，讲过辛志业的审讯情况？ 大家都是情报科成员，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哪怕是面对军统局的人，也不会多嘴。 难道问题出在审讯科？ 沉渌水已经给曹砚宁说过这个问题。 审讯科现在也在内查。 看能不能有结果。 但在情报科会议还没有结束之际，审讯科就打来电话。 曹砚宁表示他已经调查完了。 审讯科不存在泄露情报的可能。 情报科没问题。 审讯科也没问题。 难道日谍机构就是无条件的信任辛志业？ 不可能。 作为情报工作者，他们都不相信这点。 审讯科的刑具日本人也明白。 你将希望都寄托在一个被抓的人员身上，将大量的日谍人员信息都赌在他身上，这不明智。 除非掌握具体情报。 不然日谍机构怎么可能稳坐钓鱼台。 沉渌水审视坐在会议室内的人，他们都有可能泄露情报。 宋书堂同样也在观察。 可通过方才的询问，确实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但沉渌水做出安排。 知情人员全部不得离开情报科。 对此众人没有意见。 审讯科曹砚宁也做出了相同的安排。 情报泄露一事，事关重大。 军事处、司法处都不能轻描澹写的处理。 军事处处长鲍意伟。 司法处处长万春平。 都要前去面见戴老板。 第二百八十九章 高层 限制行动。 皆不可离开军统局内。 情报科知情人员互相监督，停留情报科内。 审讯科知情人员互相监督，停留审讯科内。 戴老板办公室此刻热闹。 军事处处长鲍意伟，情报科科长沉渌水。 司法处处长万春平，审讯科科长曹砚宁。 以及询问而来的毛主任。 办公室内一时间满满当当。 沉渌水、曹砚宁站在最后，鲍意伟、万春平立于戴老板办公室桌前。 毛主任则是站在侧面。 屋内气氛一时间稍显压抑。 戴老板在寂静中开口说道：“军统局内情报泄露，初步调查结果是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两位处长觉得这个说法能接受吗？” 鲍意伟、万春平。 两人有口难言。 沉渌水、曹砚宁负责初步调查，得出这样的结论，他们作为处长也只能实话实说。 可显然难让人满意。 戴老板继续说道：“在局内工作多年，理应明白日谍机构此举并非完全信任辛志业，必然是得到具体情报信息才敢如此托大，情报泄露一事板上钉钉，不可不了了之。” 作为情报机构的领导人。 戴老板非常清楚。 日谍机关领导人土肥原贤二在没有确切的情报支持下，不可能做出按兵不动的处理结果。 这点无需怀疑。 毛主任见状出言说道：“目前还在调查抓捕日谍，以及御木孝太带队的日谍情报小组，这个时候将情报科、审讯科知情人员管控调查，难免会影响工作。” “先查清楚他们的问题。”戴老板心中很清楚。 辛志业拒不开口。 富久健吾提供的具有价值的情报，现如今也调查完毕。 让他们继续调查也难有进展，不如先查清楚知情人员的问题，杜绝消息泄露才能更好的展开调查。 毛主任无奈对鲍意伟、万春平苦笑示意。 表示自己已经出言帮忙，但可惜未起到作用。 寻常情况下针对局内成员的审核调查应由审讯科负责，但此番审讯科也牵扯其中，则由司法处万春平亲自负责。 情报科一事也无需劳烦司法处。 交由军事处鲍意伟负责。 “回去之后好好查清楚。” “是。” 在戴老板办公室内几人都没怎么开口。 确实也无颜开口。 调查工作中出现如此事情，你说什么都如同借口一般。 大家都很明白戴老板是最烦找借口的人。 干脆少言少语。 一行人从戴老板办公室离开，鲍意伟与万春平对视一眼，打算回去之后便开始针对性调查。 希望并非他们管辖科内出问题。 随着人员离开，毛主任对戴老板说道：“此前最早针对局内调查一事，没发现任何问题。” 毛主任一直就负责此事。 宋书堂还是参与调查人员。 虽然他很忙没怎么在其中出力，可毛主任也早就将局内排查一遍，总不会干坐着等宋书堂。 毛主任此前向戴老板汇报局内没问题。 紧接着就出现了情报泄露一事。 这无异是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可毛主任心中依然觉得自己的排查没有问题，出现如今的情况，他同样奇怪。 “你亲自带人审讯辛志业。” “我审？”毛主任没想到会是如此安排。 “曹砚宁要接受调查脱不开身，万春平也忙的顾不上，你去审讯辛志业务必撬开他的口，但要秘密进行。”戴老板交代说道。 既然日谍机关不做转移和撤离。 那么只要辛志业开口。 就能将其一网打尽。 戴老板想要日谍机关为他们的决定，付出代价。 秘密审讯是担心消息再度泄露。 虽然此前知情人士都被控制起来，但前车之鉴要吃到这个教训，需小心谨慎些。 “如果辛志业死不开口呢？”毛主任有此担心。 毕竟审讯科在审讯方面是专业的。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使得辛志业开口，毛主任不认为自己就一定可以。 “不必顾忌生死，刑具全部上，真宁死不屈就让他如愿以偿。”戴老板语气透露出冷血。 开口才是你的价值。 若真死不开口。 那就满足你。 可见戴老板此刻也动了真怒。 毛主任当即说道：“是。” 万春平跟随曹砚宁来审讯科，他要负责调查知情人员，是否存在泄露消息的可能。 但和曹砚宁刚商议几句，得知毛主任过来。 见面毛主任表示要秘密提审辛志业。 曹砚宁、万春平明白为何。 万春平亲自负责安排，审讯并未放在审讯室内，而是直接在关押处进行。 保密工作到位。 甚至未动用审讯科成员。 由毛主任亲自带来的两名军统局成员负责。 审讯科的事情，情报科暂时不知。 鲍意伟坐在情报科科长办公室内，他打量着眼前的沉渌水。 在他眼中沉渌水也是知情人之一。 同样具备泄露情报的能力。 可心中一番思索，鲍意伟排除沉渌水泄露情报的可能。 首先作为情报科科长，沉渌水抓捕日谍很多，破坏日谍行动、杀死日谍潜伏人员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在情报工作中，没有永远的敌人。 可沉渌水显然不是一个好策反与拉拢的人选。 且就算沉渌水投敌叛变，对日本人来说最大价值，还是他坐在情报科科长的位子上。 那这样的生活对沉渌水毫无变化。 且还多了一层潜伏的危机。 没道理如此。 钱财沉渌水并不缺。 且他的家人以及孩子都在国府的保护之下。 不存在被威胁的可能。 故而鲍意伟将沉渌水排除在外，没必要草木皆兵。 情报科工作虽然一切皆有可能，但不用自己吓自己。 有理有据的判断更为重要。 “坐。”鲍意伟对沉渌水说道。 听到让自己坐下沉渌水心中明白，处长是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他确实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毕竟在沉渌水看来完全不需要。 清者自清。 他没理由投敌叛变。 “情报科内除你之外知情人只有七个吗？”鲍意伟问道。 “是。” 名单鲍意伟此前已经知晓。 “上口亜希子会有想要通过示好日谍机构，得到重新回去的想法吗？”鲍意伟问道。 上口亜希子所作所为确实在众人看来难逃一死。 但若是她想要戴罪立功呢？ 毕竟在军统局情报科她的处境同样不好。 “上口亜希子配合情报科对日谍展开调查开始，提供的几次信息都起到了一定作用，甚至于目前能调查到这一步，也与她的配合有密切关系，她先配合调查后通风报信，算是一场自导自演，按照土肥原贤二的风格，只怕假意答应她回去，之后也会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我们都了解土肥原贤二的行事风格，上口亜希子理应更加明白，所以多此一举的一场自导自演是没有意义的。其次情报科成员毕胜、康浩对她进行了严密的监控，上口亜希子想要与日谍机构重新建立联系难如登天，因此我认为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沉渌水第一个要排除的反而是日谍。 他说的条理非常清楚。 不管是从逻辑上。 还是从行动机会上。 上口亜希子都没有理由与时机。 且她是日谍，情报科出事她最先被怀疑，想要回去日谍机构，也要先考虑自己有没有命离开情报科才对。 接下来便是朱越等人。 也是有理有据。 包括宋书堂在内，同样不可能。 另外三名情报科成员也是如此，身家清白。 一番商议之下鲍意伟、沉渌水都认为不是情报科泄露消息。 可曹砚宁是曹铁面。 铁面无私。 真是审讯科泄露，曹砚宁不可能包庇。 且审讯科对审核调查得心应手。 此前曹砚宁说审讯科没问题，大概率也是真的。 就算万春平此刻接手调查，只怕得到的结果，也和曹砚宁说的一样。 “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的？”沉渌水对鲍意伟问道。 情报科。 审讯科。 都没问题这显然不会。 “将朱越、宋书堂两人叫进来。”鲍意伟说道。 两人现在就在情报科。 很快就进来科长办公室。 “处长。”看到鲍意伟在内两人喊道。 “情报泄露一事局内很关注，现在由我亲自负责调查，对你们二人我与科长保持信任，现在想要听听你们的想法。”鲍意伟直言不讳。 等待期间朱越已经想了很多。 他当即说道：“情报科负责抓捕日谍不是一朝一夕，这些成员也参与任务并非仅此一次，如果他们有问题早前就应该出现情报泄露一事，不应该现在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朱越作为组长。 仔细观察回忆手下人员的情况。 并不觉得他们会泄露消息。 沉渌水却说道：“或许是近期被策反的呢？”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但冒险策反情报科成员，就不担心被直接抓捕吗？”朱越问道。 你策反情报科成员。 情报科成员可能直接抓你回来立功。 策反人选也不是随便挑的，都是经过缜密调查，认为有策反的可能和价值，才会出面进行拉拢。 情报科这几人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你怎么看？”鲍意伟对宋书堂问道。 宋书堂看了看在场三人有些欲言又止。 “今日办公室内谈话不会出去泄露半个字，你放心大胆的讲。”鲍意伟让宋书堂放宽心。 对于宋书堂这个人。 他一直都很看好。 此前爆炸之中保护日谍报务人员更是一颗赤子之心，让鲍意伟觉得久违。 后虽是红党一事弄的有些草木皆兵。 但不妨碍他的欣赏。 见其欲言又止心知肯定是有所想法，想要他讲出来听听。 鲍意伟都如此说，宋书堂也没有继续扭捏。 “会不会是高层与日谍通风报信呢？”宋书堂问道。 “高层！” “对。” “多高？” “与处长一个级别，甚至于更高。” “你可真敢想。” “属下假设而已。” 宋书堂在等待期间，同样心中也在思索。 情报泄露是真的。 不用怀疑。 可究竟是谁泄露的呢？ 真的是他们这些负责调查的知情人员吗？ 宋书堂觉得不见得。 或许是局内高层呢？ 宋书堂承认自己冒出这样的想法，与拥剑小组一事难逃干系。 但并不是没可能。 鲍意伟看着面前的宋书堂，心中也有所明悟，知晓对方或许是想要趁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朱越看着宋书堂眼神有些劝阻。 可宋书堂现在视而不见。 “你要明白你在说什么。”鲍意伟说道。 “反正这些话也传不出这间办公室。” “你就不怕我知道。”鲍意伟此言一语双关。 你认为是高层泄露。 你就不担心是我泄露的吗？ 你想要调查拥剑小组一事。 你就不担心我就是你所谓的幕后黑手吗？ 鲍意伟想要表达的便是如此。 可是宋书堂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说道：“为什么要怕？” 被宋书堂反问的没有脾气。 鲍意伟也开始头疼。 知情人。 只是说情报科、审讯科。 但你要说高层也纳入知情人的范围内。 那么这人可就不少。 首先鲍意伟、万春平知晓。 毛主任也知道。 毕竟此前调查公使馆，是暗中请了毛主任帮忙的。 消息送上去。 甲室内肯定有人知道。 秘书室必然也知道。 审讯科用刑审讯辛志业，为防止他受伤过重死亡，还请了医务室的人负责治疗。 但曹砚宁很小心，为保证安全。 并非是医务室的普通工作人员，而是医务室负责人亲自前来。 浅浅向上面高层推测一番，这出现的人物都不是好惹的。 甲室是戴老板身边的秘书和译电员组成，这可都是和戴老板走的最近，关系最紧密的人。 秘书室更不必说，局本部的总办公厅。 医务室负责人那也是大有来头。 让鲍意伟去查？ 怎么查？ 军统局本部这里面的条条道道数不胜数。 “你们先出去。”鲍意伟说道。 朱越、宋书堂离开办公室。 沉渌水立马说道：“宋书堂这句话可是大有私心。” 宋书堂的私心其实不难猜。 毕竟沉渌水也是人精一个。 “他敢这个时候趁机提出这样的想法，足以证明他是真的清白，但我们本就认为他清白，想调查的是泄露情报的人，他的说法还真是给我们出难题。”鲍意伟说道。 “如果说高层泄露消息，这个事情的危害程度，只怕太严重。” “所以我们现在谁也不敢不负责任说出这样的话，先调查情报科，后续再说。”鲍意伟觉得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宋书堂这里？”沉渌水问道。 “敲打他一下让其老实一些，不然最后死的骨头渣子都不剩，我们也护不住他。” “明白。” 第二百九十章 继续调查 军统局本部之内少有酒囊饭袋。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被人掰开揉碎了去探寻背后的深意。 宋书堂此刻提出怀疑高层泄露情报一事。 鲍意伟、沉渌水便看透他的私心。 私心宋书堂承认自己有。 可他提出这样的怀疑，也不全是为了满足私心。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你只是盯着下面负责此事的知情人员调查，就会没有收获。 从办公室出来朱越对宋书堂发牢骚。 觉得他不应该说这些。 其他人想不到吗？ 怎么可能。 戴老板、毛主任、鲍意伟、万春平他们谁想不到。 可是没人提。 宋书堂现在提出来，在朱越看来就是强出头。 惹祸上身。 调查知情人员没进展之后，上面想不想调查高层，那是上峰的事情。 他们无需去管。 宋书堂心知朱越是为自己好。 可这说都已经说了，泼出去的水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不过在朱越面前，宋书堂表示自己只是想要早一点找到泄露消息的人。 既然是被限制行动。 晚上自然是睡在情报科。 都是嫌疑人就别讲究睡觉的地方了，宋书堂就在自己办公室内休息。 龙昊没地方去，也跑过来。 “你说这调查要多长时间？”龙昊很是无奈的说道。 “很快。” 宋书堂认为这个调查时间不会慢，找不到嫌疑人就会让大家恢复正轨。 不然很影响目前的工作。 再者说也不可能将情报科、审讯科的知情人员全部关押。 没道理！ 军统局内都看着，你很难如此做。 再说比如龙昊。 家里势力可不小。 通敌叛变被抓那是没办法，可你都没有证据，就想要无期限的囚禁龙昊，这对方能答应吗？ 因此这个时间不会长。 限制他们行动的最主要的原因，一方面是调查通风报信人员。 另一方面是防止有人再通风报信。 想要封锁消息从而撬开辛志业的嘴，对日谍进行抓捕。 宋书堂猜测现在已经有人在继续审讯辛志业了。 “希望如此吧。”龙昊说道。 这个限制行动持续了三天时间。 然后告诉他们可以恢复自由。 是因为找到泄露情报的人员，还是因为确定他们都没有问题？ 都不是。 是因为辛志业死了。 毛主任负责对辛志业用刑。 务必要撬开对方的嘴。 可辛志业心中早就充满仇恨，根本就没有打算屈服。 在高强度的用刑审讯中，辛志业没有撑住，死了！ 对此戴老板没有说什么。 原本的意思就是开口活。 不开口就死。 辛志业既然想死，就让他如愿以偿。 那么辛志业一死，秘密审讯也就不复存在，他们这些人也就无需再限制行动，已经不存在通风报信的说法了。 所以就让他们恢复工作。 但对于情报泄露一事。 肯定不会就此作罢。 但经过缜密调查，情报科、审讯科人员都没有问题。 两科也不敢随便推个替罪羊出去顶罪。 鲍意伟、万春平如实和戴老板汇报。 调查只能告一段落，让他们继续留意科内成员。 所以今日宋书堂他们恢复自由。 沉渌水在鲍意伟办公室内说道：“戴老板没有提怀疑高层一事，这调查又没有发现，就不管了吗？” “多事之秋。”鲍意伟说道。 按照戴老板的性格。 这种事情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 可现在是多事之秋。 高层不宜大规模调查。 汪伪政府一事牵动了太多人的心。 他们拉拢策反的人员之内，军统局高层也在重要名单之中。 你现在调查高层。 容易人心惶惶。 有些人或许和情报泄露一事没有关系。 但谁知道背后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若是担心被调查出来，主动投靠汪伪集团，这军统局颜面何存。 不是小题大做。 是真有可能。 若是以前直接雷霆手段，势必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可现在还真不行。 汪伪集团反而比日本人更加难对付。 带来的影响危害更甚。 “戴老板应该不会就此作罢。”沉渌水认为按照戴老板的脾气，不可能稀里湖涂。 鲍意伟说道：“高层方面戴老板自然会安排人员暗中调查，这些我们现在插不上手，接下来情报科的任何调查线索，都要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不要泄露出来，甚至于连我也不要上报，等到有结果之后再说。” “明白。” 这同样是戴老板的意思。 继续调查。 但不要声张。 不透露消息出来，潜伏在军统局内的内鬼得不到消息，自然也就无法泄露。 继续调查抓捕日谍也是证明情报科清白的一种手段。 “是。” 沉渌水还是打算交给朱越、宋书堂等人负责。 但此刻宋书堂不在情报科。 因为已经自由。 先前被限制的人员都回去想要换身衣服。 有条件的也想洗个澡。 宋书堂自然也不例外。 他回去下罗家湾换洗了一下，眼看也下班了就不打算回去情报科。 但颜清辉找上门来。 “颜哥。”宋书堂让颜清辉回来。 “出事了？”颜清辉直接询问。 虽然情报科、审讯科人员被限制一事，知晓的人不多。 但颜清辉时常关注情报科的事情，自然有所了解。 今日看到宋书堂离开军统局，前来关心询问。 至于聂洪如今要和上口亜希子接触，故而没有随同颜清辉一起过来。 宋书堂当即将这几日的事情说了一下。 “你提议调查高层？”颜清辉问道。 “是。” “会不会操之过急。” “我之前主动想要参与毛主任的调查，鲍意伟、沉渌水等人心中难免没有怀疑，这一次我干脆主动提出来，他们愿意查就查，不愿意查就不查，也好过让他们猜忌我。” “我就怕上面想查，又不太好查，最后拿你冲锋陷阵，等到事成之后再卸磨杀驴。”颜清辉比较担心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也是事成之后。”宋书堂说道。 颜清辉瞪了他一眼：“少说胡话。” 他和聂洪同样想要查清楚这些，但是肯定不是想要用宋书堂的命做代价。 “聂哥和上口亜希子的接触怎么样？”宋书堂转移话题。 他其实心里有数。 在鲍意伟面前提没什么。 毕竟又不是在戴老板面前。 他觉得鲍意伟和沉渌水都不会在戴老板面前说这些。 因此他这样提议更多是打消鲍意伟、沉渌水对他的怀疑。 不管是泄露消息还是和红党有染。 都能有效的打消。 提起聂洪和上口亜希子的接触，颜清辉说道：“两人现在都是彼此试探的阶段，上口亜希子的真正目的尚不明确，但有关拥剑小组一事，好像是御木孝太了解一些。” “御木孝太？”宋书堂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能再一次牵扯到御木孝太身上。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是的。” “看来我们非要抓到，这个御木孝太不可了。”宋书堂说道。 不管是日谍小组。 还是拥剑小组。 这御木孝太都是关键人物。 “既然上口亜希子并不知情，让聂哥不要继续和她接触了。”宋书堂说道。 上口亜希子没价值。 有价值的是御木孝太。 可颜清辉说道：“但聂洪判断这件事情可能不是全部，毕竟如果上口亜希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将御木孝太说出来，就不担心她对聂洪失去吸引力吗？” 这个分析确实也对。 宋书堂也想不明白上口亜希子的想法。 颜清辉说道：“聂洪说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他会负责和上口亜希子周旋，你在情报科就负责抓捕御木孝太就行。” 抓捕御木孝太谈何容易。 辛志业死了。 富久健吾知道的线索有限。 日谍机构甚至于根本就没有，转移和撤离御木孝太带队的日谍小组。 就是觉得你调查不到。 颜清辉也知道现在调查困难，鼓励了宋书堂两句。 今日来主要是关心宋书堂有没有什么事情，既然没事颜清辉也就打算离开。 送颜清辉出门，宋书堂没什么担忧。 毕竟两人关系很好。 见个面很正常。 第二日到了情报科之后，沉渌水将他和朱越以及龙昊、上口亜希子叫到一起。 告诉他们继续调查。 但只能他们四个人知道。 也就是说接下来不管调查什么，都需要他们亲力亲为。 因为要防止消息泄露。 上口亜希子有些激动。 因为她居然参与其中了。 原本沉渌水自然是不会让上口亜希子参与，但现在是特殊情况。 为防止消息泄露不能安排太多人参与，上口亜希子是最先被排除的人，在这件事情上面她是足够清白的。 且她的能力还很强。 自然是要用一用。 甚至于连毕胜、康浩都暂时停止了对上口亜希子的监视。 但要求就是她不能独自行动。 需要和朱越等人在一起。 这已经算是巨大的进步，上口亜希子表示自己会严格遵守，同时会非常认真的参与调查。 沉渌水让朱越三人先离开办公室。 单独留下宋书堂。 自然是敲打。 面对敲打宋书堂表现的非常老实，但沉渌水一脸无奈。 他知道宋书堂如此表现根本不是听话，是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你说的话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最后只能骂了两句，让宋书堂离开。 但反而就是宋书堂如此态度，让沉渌水心中对他没有任何怀疑。 连之前的红党一事，都已经作罢。 等到宋书堂出来，四人就去了朱越办公室。 进来坐下之后朱越说道：“目前的情况我不说大家也明白，让我们继续调查表示科里对我们的信任，我想这份信任对在坐的每一位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说这句话时朱越看着上口亜希子。 他希望对方可以尽心尽力的参与调查。 “目前我们的任务还是调查御木孝太所带队的日谍小组，已知的线索你们都清楚，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龙昊最先开口说道：“辛志业是我们的突破口，且在审讯中按照审讯科提供的记录可以看出，他是知道御木孝太这个人的，只是我们没有获得线索罢了。” 说起来还是很可惜。 龙昊一方面是可惜没有拿到线索。 另一方面是可惜辛志业的遭遇。 造化弄人！ 辛志业知晓御木孝太，这就表示上口亜希子最早的推断是正确的。 他们调查辛志业没错。 虽然抓捕辛志业这个日谍，和富久健吾，算是功劳。 但调查方向的正确同样重要。 上口亜希子也说道：“我们调查的没错，只是不太顺利。” 宋书堂最后才说道：“富久健吾之前提过一次，说辛志业在收到了电报之后，就独自离开公使馆，想来就是去处理和御木孝太小组有关的事情。目前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线索，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尝试调查一番。” “通过富久健吾我们可以掌握辛志业离开公使馆的时间，但他离开公使馆之后，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这个比较难调查。”上口亜希子说道。 “但不管辛志业做什么，都不可能花费太长时间，肯定都是用最快的速度去完成，因此我们可以通过他离开公使馆，以及回到公使馆的时间，推断一下他可能出现的范围。”宋书堂说道。 “可是辛志业很有可能是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之后，没有立马回来公使馆，而是在外面故意绕来绕去确保安全的同时消耗时间，那么我们现在根据他离开公使馆，以及回来公使馆的时间去调查，就是错误的。”朱越说道。 确实存在这种情况。 上口亜希子说道：“辛志业故意浪费的时间越久，我们锁定的范围就越大，只会增加调查难度，但不会将辛志业所去的地方排除在外。” 这个道理很简单。 辛志业是延长了时间。 他们根据延长的时间，锁定的范围就会更大。 肯定会包含辛志业出现的地方。 龙昊却说道：“但是范围大了，调查起来就更难了。” 他们就四个人。 范围一旦太大，你怎么调查。 根本就无从下手。 没有准确的范围，就和大海捞针是一样的。 上口亜希子现在能参与调查，积极性很高。 她说道：“但目前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先做尝试，如果调查实在难以展开，我们再想其他。” 朱越说道：“那就先这样。” 确实在辛志业死后。 你能调查的线索就太少了。 但辛志业也算是让情报科确定，确实是御木孝太带队。 这算是辛志业为数不多的价值。 第二百九十一章 线索 通过离开公使馆的时间锁定可能出现范围。 算死马当成活马医！ 可抓捕御木孝太日谍小组，对四人来说都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情报科疑似消息泄露，抓捕日谍小组可证明情报科清白，挽回此前任务失败之影响，朱越作为组长最为在意。 上口亜希子好不容易可以参与调查，且还是情报科秘密调查，若能有所斩获立下功劳，指不定现在的处境可以得以改善，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机会。 宋书堂自不必说，御木孝太许与拥剑小组一事有联系，抓捕御木孝太更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至于龙昊对于抓捕日谍永远都是充满积极性，辛志业的可惜已经被他化为力量。 四人目标完全一致。 临时组成的调查小组，可谓是上下一心。 既然要利用离开公使馆内时间，圈定一个范围。 龙昊就去找了一张地图过来。 将地图平铺在会议室的大长桌上。 龙昊说道：“根据富久健吾提供的线索可知，辛志业当时离开公使馆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回来的时间是晚上的九点半。” “五个半小时。”朱越说道。 “且根据富久健吾所提供的信息，辛志业当时出门是乘坐人力车。” 鹅岭偏远。 辛志业如果没有交通工具，很耽误时间。 虽然他不会让人力车完全将他送到地方，但起码前半程是肯定需要乘坐人力车的。 “这个人力车夫还能找到吗？”朱越问道。 “在鹅岭工作的人力车夫应该不难找，就算是现在不在鹅岭了，也在人力车公司登记在桉，只是时间过去不短，人力车夫每天要拉的客人很多，就怕他记不得。”龙昊有此担心。 毕竟人力车夫每日的工作量很大。 很多时候都是带着遮阳草帽。 客人上车说了目的地就埋头工作。 客人下车就付钱。 许是都不会看客人一眼。 “不管他记得与否，先找到再说。” “那我下午就去查这个人力车夫。” 上口亜希子此时说道：“我们现在假设辛志业全程乘坐人力车，那么他五个半小时是一个来回，也就是说单程的时间是两小时四十五分钟，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时间，初步判断他能到达的地方。” 人力车自然比步行要快。 所以这个推断的范围只会更大。 肯定包含辛志业出现的地点。 可是两小时四十五分钟。 按照人力车的速度，这个范围可就太广了。 龙昊皱着眉头指着地图说道：“这样看的话完全是足够到城区的，那么也就是说从鹅岭到城区，甚至于不能画直线，要画圆，那么嘉陵江对岸，还有长江对岸都有可能，这个范围你知道有多大吗？” 龙昊不是没有参与过军统局全城搜捕的任务。 但说是全城搜捕，那也搜捕的只是旧城区。 朝天门码头到白骨塔一带。 就这已经是大海捞针。 可是按照现在的范围。 比之前的全城搜捕起码大了五六倍之多。 他们就四个人。 就是排查到天荒地老也排查不完。 甚至于地图上面都表现的不够全面，毕竟这个地图更多是城区。 上口亜希子说道：“找到人力车夫之后，可以判断辛志业去的方向，所以应该不是圆形范围，是一个扇形的范围。” “可是还是很大。”龙昊觉得当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不是圆形和扇形的问题了。 没区别。 朱越说道：“如果可以锁定辛志业过江与否，也可能缩小范围。” 没过江的话，范围可以再度缩小。 过江的话，范围也可以缩小。 “只是辛志业肯定不会让人力车夫将自己送到码头，就算是过江也会自己步行过去，过江的人就更多了，想要找到见过辛志业甚至于记得辛志业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龙昊积极性强不假，但是现在说起来这些，还是觉得有心无力。 看眼继续讨论下去。 只会打击士气。 朱越说道：“先查人力车夫。” 当即众人停止商议，龙昊一个人去查人力车夫。 朱越对宋书堂、上口亜希子说道：“你们再去询问富久健吾，看他还能不能提供出更加细节的线索，有助于我们圈定辛志业的活动范围。” “是。” 两人一同前去提审富久健吾。 他已经知道辛志业死了。 整个人现在很惶恐。 觉得也难逃一死。 毕竟辛志业有价值都死了，他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虽然他还有国际情报组织成员的身份，可是他这几日也看明白了，情报科压根就没有打算放他走。 但看到上口亜希子。 富久健吾觉得不是没有活命的可能。 想要上口亜希子帮自己说说话。 上口亜希子则是告诉他，想要活命就提供线索，仔细回忆一下辛志业当时离开公使馆，任何细节都可以。 富久健吾是真的想活命。 都已经开口了，若还是死了。 图什么？ 还不如和辛志业一样死不开口呢。 起码还能落一个名声。 现在已经是叛徒了，再死掉。 富久健吾很难接受。 因此也开始仔细回忆。 别忘记富久健吾还有一层身份，是国际情报组织成员。 他在看辛志业的时候，同样是带着观察的目光。 是想要掌握日谍机构的情报。 交给国际情报组织，让他有功劳。 因此他对辛志业的观察，其实是非常到位的。 如果没有这一层身份，富久健吾可能不太会去记得这些事情，可是有了这层身份，他下意识就会去观察探索甚至于是想要挖出辛志业背后的秘密。 因此在死亡的威胁之下。 富久健吾开始仔细的回忆。 上口亜希子与宋书堂都没有出言打搅，之前富久健吾说的都是有关日谍的消息，且有些细节是没有说的。 因为他还幻想国际情报组织会救他离开。 但现在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富久健吾要自救。 好半晌富久健吾说道：“前三天辛志业利用公使馆内电台收到上面的消息，我负责望风，这一次进行的时间比较长，虽然还是很短但是比往常要长，我猜测是有重要任务。 等到辛志业出来之后我询问他，只是他没有说，我也不好继续追问。” 其实不应该询问。 但富久健吾想要掌握更多情报。 好交给背后的国际情报组织，所以才会问。 富久健吾继续说道：“等到第四天公使馆内没有什么事情，许多人都去开会，下午下班时间是比较自由的，辛志业四点就离开，我趁着他离开的这个时间，也是潜入公使馆内使用电台，同时想要观察一下，他有没有在通讯室留下什么线索。” “很可惜没有发现，他非常小心，但他这么早离开公使馆，肯定是因为任务，这一点母庸置疑。所以我就一直在等他，想要看他什么时间会回来，一直等到晚上辛志业才回来，是坐人力车回来的。” 回来也是人力车，且还是直接送到了公使馆门口。 这个同样是线索。 此前富久健吾没有提。 看来龙昊的调查需要多一个目标了。 将其都记录下来，示意富久健吾继续说。 “我自然是装作凑巧出门在院子里面散步，撞见辛志业，其实是想要观察一下，他一天都做了什么。” “你观察到了那些线索？”上口亜希子问道。 这是非常关键的。 富久健吾说道：“辛志业当时仪容整洁并没有风尘仆仆的感觉，我观察了他的皮鞋，同样是非常干净，不仅仅是表面，靠近鞋底的边缘我也观察了，没有脏兮兮的感觉，可见没有去过非常偏僻的地方。” 这些都是很细节的观察。 上口亜希子都记下来。 “还有呢？” “他没有买任何东西回来，可能是担心暴露自己去过什么地方，但我发现他的衣服上面，有些白色的粉末，非常细微就在肩膀后面，那几日卫生署有防鼠疫消杀工作，他可能是路过了那片区域。” “防鼠疫消杀工作在什么地方？” “范围是移动的，每天消杀的地方不一样，我是前几天去过城区一趟，路过黄家垭口的时候，身上也沾染了这些东西，所以我才知道是什么。”富久健吾说道。 “其他的信息还有吗？” “没有。” 富久健吾已经将自己能提供的信息全部提供出来。 这就是他当日观察到的所有东西。 上口亜希子告诉他安心待在审讯科，如果调查有进展的话，他是有功劳的。 从审讯科离开，两人回去宋书堂办公室。 上口亜希子看着富久健吾提供的信息说道：“根据这些内容，我们首先可以判断，辛志业应该是没有过江。” 毕竟你过江就需要坐船。 码头上难免会有一些水渍。 且过了江之后的地方道路并没有建设的非常完善。 大多都是土路。 且还要再回来。 那么辛志业的鞋子，难免会有些脏。 可是富久健吾说辛志业的鞋子很干净。 也就是说辛志业从公使馆门口做人力车，下车的地方，以及他最终去的地方，都是比较干净整洁的道路。 那么也只有城区具备这样的条件。 各机关人员迁渝之后，国府对城区的街道和下水道是做过修缮的。 而且还有专门负责街道卫生的人员。 上口亜希子这样的推断，宋书堂是认可的。 紧接着上口亜希子又说道：“至于消杀的位置我们可以找卫生署提供，他们每日工作应该都有工作记录，给他们一个准确的时间，应该可以得到确切的答复，我们也就能判断出来，辛志业从什么地方路过，从而进一步锁定他的范围。” 这个信息很重要。 如果富久健吾提供的信息全部起到作用。 加上龙昊调查的人力车夫提供的线索。 其实可以将辛志业的活动范围，压缩在一定范围之内。 这河里捞针虽然也困难。 但是比大海捞针要有点希望。 “通知龙昊多调查一个人力车夫，送辛志业回来的人力车夫，最好也找到。”宋书堂说道。 “我们去找龙昊？”上口亜希子问道。 毕竟你现在通知，不能告诉其他人，毕竟这个任务现在就他们四个负责。 但是你找龙昊你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 “等他晚上回来再说，让他连夜去调查。”宋书堂知道龙昊不查晚上也睡不着。 “那我们现在去卫生署？”上口亜希子觉得不要浪费时间。 “好。” 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一同去卫生署。 同时告诉朱越，等到龙昊回来，就让他继续去查送辛志业回公使馆的人力车夫。 两人来到卫生署，见到里面的工作人员。 表明身份之后，告诉他们想要查一下，消杀的工作记录。 因为是情报科来人。 卫生署很配合。 因为消杀工作记录不是什么秘密。 工作人员知道。 街上看到他们消杀的百姓也知道。 所以查起来很方便。 在对应的时间里面，宋书堂他们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得到资料之后，就回来情报科。 朱越告诉他们，龙昊已经先一步回来，现在又去调查送辛志业回公使馆的人力车夫去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 那么他们就在情报科能等着。 大家也没有谁急着下班。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左右。 龙昊才回来。 然后四人再次汇聚在会议室内，开始汇总今天的调查内容。 别说今天调查的内容，比想象中的收获要多。 龙昊率先汇报说道：“调查人力车夫进展不错，两个人力车夫都找到了，送辛志业从公使馆离开的人力车夫比较难找，因为他不太记得自己都什么时间拉过什么人。 但是送辛志业回来的人力车夫好找，晚上那个时间点跑鹅岭的人还是少数，而且去了回来是没有客人的，所以一般会让加钱，他印象比较深。” “那你怎么锁定第一个人力车夫的？”朱越问道。 “那几日外交部有个会议，鹅岭的公使馆、大使馆有不少，所以人力车夫聚集的比较多，但是会议开始的时间是早上，一般早上人力车夫就已经拉活离开，这个车夫是在鹅岭没拉到活的人。 原本和他一样没有拉到活的人力车夫，就打算直接回去城区，因为今天鹅岭公使馆、大使馆这里的活，基本上是拉不到了，该去开会的人早就已经走了。 他也想要跟着回去，只是那几日比较累，来回一趟算是白跑，半天时间都浪费在里面了，所以想着留在鹅岭碰运气，也让自己休息休息，谁知道还真让他等到了一单生意。”龙昊调查的时候也还以为会找不到人，没想到那段时间刚好是外交部开会的时间，反而是留下来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说法和富久健吾提供的消息，说公使馆有人出去开会，得到了印证。 辛志业选择这个时间点外出，恐怕也是公使馆内重要人员都不在，他出去一趟也掩人耳目，没想到反倒是有迹可循。 第二百九十二章 层层递进 龙昊继续讲述今日调查线索。 “送辛志业从鹅岭离开的人力车夫说，当时已经下午，他做完这一单就打算回去休息，身子不是很舒服，所以很清楚记得，辛志业是从临江路临江正街下车，因为就在车夫家附近。” “临江正街！”上口亜希子立马在地图上找到临江正街标注起来。 对于山城地图现在对她来说，已经非常熟悉。 可见在情报科这段时间，她没有浪费。 作为一名专业的情报工作者，上口亜希子的专业素养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辛志业是从临江正街下车。 可你不能判断这里便是他的目的地。 龙昊继续说道：“送辛志业回去鹅岭的人力车夫，当日要价比较高，因为已经是晚上，跑一趟鹅岭再回来，这一来一回要很长时间，因此也对这件事情记忆比较深刻。 他说是从中正路神仙口接到辛志业，送回鹅岭的。” 上口亜希子将神仙口标注出来。 可是眉头却有些紧皱。 一南一北跨度极大。 算是从嘉陵江边到长江边。 辛志业未免太过小心。 龙昊也说道：“辛志业不知当日做了什么，但确实是从临江街到中正路，差不多算是横跨。” “辛志业到临江街的时间，以及在中正路上车的时间呢？”朱越问道。 “我询问过车夫详细时间，但他们都记不太清，只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时间，但我判断过，步行的话时间有点紧张。”龙昊说道。 “也就是说辛志业从临江街到中正路可能也坐了人力车？”上口亜希子问道。 “也可以是公车，这个路线上面有公车。” “这个不好查。”朱越说道。 不管是人力车还是公车。 你都没办法去调查。 不像鹅岭有一个明确且少见的目的地。 城区内人力车夫每日拉客数量极多，而且人力车夫更是多。 辛志业坐了什么车，你根本就无从知晓。 但确实是在城区之内，也能解释辛志业鞋子为什么干净。 毕竟中途换成人力车，或许步行的距离并不远。 龙昊将自己调查到的线索说完。 上口亜希子便起来说道：“我和宋副组长去卫生署询问，得知当日他们仅有一组消杀工作小队，负责消杀的范围是小校场附近，一整天都在那里工作。” 说着话将小校场也标注在地图上。 看着地图上的三个位置。 朱越说道：“从临江街到神仙口，应该走临江横街，过夫子池经油市街、桂花街、杨柳街到达神仙口，根本就不会路过小校场附近。” “也就是说辛志业在临江街下了人力车之后，去往小校场方向完成自己的目的，后又到神仙口乘坐人力车。”龙昊说道。 “临江街和神仙口肯定距离辛志业的目的地有些距离，是他故意选择的上下车地点，就是掩人耳目。” “那么他一定是路过了小校场，所以他活动的范围，应该是小校场以东的范围。” “但这个范围有多大？”龙昊问道。 “辛志业出现在神仙口的时间并不长，绕路经过小校场应该也是乘坐了交通工具，推算他从临江街过小校场，后又经过小校场到神仙口，假设按照全程人力车不步行看来。 北到江家巷、南到中央公园、西到小校场、东到庙街。” 一个范围被上口亜希子在地图上画出来。 虽然人力车夫不记得从鹅岭到临江街的具体时间。 但按照人力车夫的日常工作习惯，这个时间可以有一个推算。 那么根据富久健吾提供的辛志业到公使馆的时间，可以推算出来从神仙口上车的大概时间，那么这个中间的时间就可以有一个判断。 根据这个判断出来的时间，可以锁定这样一个范围。 这个范围是更大的。 毕竟辛志业不可能让人力车夫全程带着自己。 必然是在靠近目标之后下车步行。 所以这个范围之内，一定包含辛志业出现的地方。 这个范围比之前圈定的范围，可以说小了非常多。 甚至于只能算是旧城区的一部分。 但这里是闹市区。 人口很密集，房屋更是如此。 就算是将范围缩小到如今这个地步，但他们四个人怎么排查。 还是存在很大的难度。 “还能继续缩小吗？”朱越问道。 “不太可能。”上口亜希子摇头。 辛志业在闹市区乘坐的交通工具你找不到，这个范围就不能盲目缩小。 谁也没有把握。 宋书堂盯着地图看了看说道：“这个范围对我们来说还是太大，就算是分头行动，也难有收获。” “只怕不顾及情报泄露，让情报科参与，结果也是一样的。”朱越说道。 你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辛志业在这个范围内做了什么。 你调查也只能调查有没有人见过辛志业。 但是如果这个范围内，现在已经有日谍情报工作人员，面对你这样的调查，必然有所警觉，肯定会提前转移。 所以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 查大家肯定不会放弃。 但想要有一个更加高效的方式。 宋书堂盯着地图看了看又看说道：“这个范围内小路很多，人力车不太好走，但是如果步行的话，其实辛志业也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面，完成这一切。” “你是说辛志业可能选择步行？” “根据富久健吾提供的时间，当时山城已经很炎热了，虽然当时到达城区已经将近下午六点，但太阳还是很晒人的，如果辛志业选择坐人力车，他应该会将遮阳棚打开。 不管是遮阳还是掩人耳目，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但是如果遮阳棚被打开，从小校场路过的时候，他身上必然不可能沾染上消杀的粉末，可是他身上却有，很有可能是步行。” 宋书堂的推断，是有一定根据的。 毕竟遮阳棚不仅仅是遮太阳。 还可以让辛志业更加安全，他没理由不打开。 如果打开的话，身上就不可能存在消杀粉末。 “有没有可能是坐人力车过去，然后步行回来，所以身上存在消杀粉末？”龙昊提出一种假设。 上口亜希子却摇头说道：“不会，根据卫生署提供的资料，他们六点就已经结束了工作，所以这个消杀粉末一定是辛志业去的时候，沾染上的。” “若是按照步行推算的话，这个范围可以缩小。”朱越立马说道。 毕竟步行就算是走小路。 肯定范围不会有现在这么大。 且既然选择步行，表示目的地不远。 也就是说在临江街下车，就是已经快到目的地，辛志业选择更为保险的步行。 这一次在地图上的标注工作，由宋书堂完成。 毕竟上口亜希子虽然对山城道路已经很熟悉，可是牵扯到小路，她自然是不如宋书堂。 再一次标注出来四个地点。 范围进一步的缩小。 宋书堂说道：“辛志业可能就是出现在这个范围之内。” “要不尝试调查一下？”龙昊问道。 这已经是能缩小的极限了。 虽然还是很难。 但必须要做尝试。 朱越说道：“如果我们能确定辛志业去做了什么，其实更加方便调查。” 假如辛志业是去和人接头。 那么你就要调查什么人见过他。 然后看到他和谁见面。 假如辛志业是去处理房屋租赁的问题。 就可以查一查当日有没有房屋出租成功。 得知具体做了什么，方便调查。 可现在你无法掌握辛志业做了什么，富久健吾也不清楚这个问题。 “辛志业和日谍机构联系在公使馆内就能完成，而且就算是御木孝太带队日谍小组潜入山城，日谍机关应该也不会安排他们见面，所以接头的可能性很小，我认为房屋租赁是可能性比较大的。”上口亜希子按照自己日谍的行为习惯，做出假设。 宋书堂同样认为这个可能性更大。 “我们先查当日有没有房屋出租出去。”宋书堂说道。 “通过中介吗？” “辛志业选择中介的可能性不大。”朱越觉得辛志业应该不会想要留下自己的信息。 “或许他用假的信息呢？”龙昊说道。 毕竟城区的房屋是非常难租的。 一屋难求不是开玩笑的。 私人的房屋出租基本上很少，而且就算是有，很快就会出手。 只有中介手里可能会囤房。 毕竟需求多，价值就高。 他们很喜欢看到这样一屋难求的景象。 因此辛志业为了尽快租到房子，选择中介是比较好的。 当然可以用一个假的身份去签约。 辛志业想要弄一个假的身份，应该不难。 “那就从中介开始调查。”朱越说道。 “是。” “分头行动，我和龙昊一组，宋书堂、上口亜希子你们一组。”朱越安排说道。 因为现在这个房屋中介很多。 毕竟时常有需求。 那么就有人提供这方面的服务。 因此分头行动，可以更快的掌握这些消息。 今日天色已晚，大家各自休息。 等到第二天便开始分头行动，从中介处调查消息。 根据他们掌握的线索，中介有七家之多，大大小小。 有些服务基层百姓。 有些则是服务有钱人。 但这些都在他们的调查范围之内。 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打草惊蛇。 四人没有用情报科的身份去调查。 而是借用了有关部门的证件，要查他们的出租记录。 每页都翻动。 但其实是有意记下他们所需时间当天，出租房屋的情况。 以及租房子的人员信息。 这样中介方面不会起疑，自然也就不会联系租户。 宋书堂他们每个人都看，你就算是联系租户，你知道联系谁吗？ 这个消息获取不难。 晚上两组人员在情报科碰头。 依然是汇总目前掌握到的线索。 龙昊率先说道：“我们去了四家中介，当天房屋的出租数量是二十五间，但在我们锁定范围内的，只有九间。” 这个成交量是很高的。 可见城区内的房屋，需求的人非常多。 上口亜希子等龙昊说完之后，同样起身说道：“我们去了三家，当日的数量在二十间，范围内的是六间。” “十五间！”朱越觉得这个数量还好。 “这是租户的资料。”龙昊将自己这边的九人资料拿出来，上口亜希子也拿出了另外六人。 “先调查这些人是当时刚到山城，还是说已经在山城居住了一段时间，只是换一个房子生活。”朱越说道。 这样就可以排除一部分。 剩下的人他们深入调查，也可以排除掉一部分。 没有直接拿辛志业的照片给中介的工作人员辨认，主要是防止暴露意图，让日谍提前知晓。 且他们都认为辛志业会伪装，中介的工作人员不一定认得出来。 “我们负责八个，你们负责七个，明日开始调查。”朱越将明天的工作安排好。 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也拿到了七人名单。 接下来的调查会比较慢。 需要他们自己去慢慢查。 因为要保密所以不能让旁人帮忙。 因此花费了三天时间，才将这项工作给完成。 十五个人里面，已经排除掉了八个人。 或者说是八家人。 因为他们已经在山城生活了很久，最少的都有一年，只是换房子居住，所以和日谍没有关系。 那么剩下的七人之中，或许隐藏有日谍。 但这七人都不是单身。 都是有家有口的。 最少的也是夫妻两人。 可是日谍的潜伏也有可能假扮夫妻，所以这些人都不能排除在外。 “这七人怎么排除？”龙昊问道。 “有孩子的是不是可以降低嫌疑？”上口亜希子问道。 毕竟你假扮夫妻容易。 但是假扮孩子很难。 因为孩子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 很有可能会无意间说错话，不仅不能对你的潜伏工作起到帮助，还有可能带来危害。 这样的不稳定因素不应该出现。 可宋书堂却说道：“这里面有两户人家是有孩子的，但是他们的孩子都太小，一个只有八个月，还有一个刚一岁，不会走不会说话，就不存在无意间暴露的可能，所以这是很好的潜伏掩护，而不是不稳定因素。” 孩子如果是三四岁。 七八岁。 或许是不稳定因素。 可是孩子还太小。 起到的作用就是有帮助的。 “所以他们的嫌疑也不能降低。”朱越说道。 毕竟日谍机关在山城已经吃亏好几次。 现在的潜伏必然是更加小心谨慎，指不定就会加入孩子这个因素，来起到更加完美的掩护。 “依次监视调查吧。”龙昊觉得现在既然都不能降低嫌疑，就只能依次调查。 “还是分头，这样快一点。”朱越说道。 第二百九十三章 奇怪 两两一组。 可同时监视两户家庭。 目前有七个目标，无法进行先后顺序的排序，故而依靠感觉挑选两个。 宋书堂、上口亜希子负责住在雷祖庙附近的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住在雷祖庙与小梁亭之间，原本此处的房屋在空袭轰炸中被毁，后续重建政府统一规划，将院子取消全部盖成房屋。 增加入住人口。 以至于这里可供出租的房子数量较多。 被盯上的这户人家是一对夫妻。 男的年纪稍大一些，根据资料显示是三十六岁。 女的较为年轻二十八岁。 但这种年龄差如今很常见，倒不算疑点。 据调查得知他们二人是从西北而来，并非是因为兵刀选择背井离乡，而是来山城投奔亲友。 能租到这个房子也是亲友帮扶。 这个亲友是他表哥，在山城做一些生意，但因为本身需要四处走动。 山城方面的生意就需要有人照拂。 旁人他信不过。 故而修书一封让自己表弟来帮忙。 他表弟自然是不怎么想来，山城现在繁华是繁华，毕竟人口涌入很多，机关、公司、医院、商店等等也是如此。 可有空袭危险。 其次就是说山城的物价，在政府的极力调控之下，还是不停上涨。 但无奈他表弟给的太多。 就带着妻子过来。 宋书堂他们已经查过这个人的表弟，确实是做生意的，没什么问题。 但不能降低他们的嫌疑。 监视开始发现这个男人每日就是帮自己表弟照看生意。 女人则是在家中洗衣做饭。 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不宜分头行动，导致无法分别监视两人。 上口亜希子也看出问题说道：“我留在这里监视这个女人，你负责监视那个男人，我肯定不会趁机出逃。” 会不会趁机出逃。 不在上口亜希子一句话上。 宋书堂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他想了想说道：“就盯着这个女人。” “男人不管？” “女人不用工作行动更加自由，如果两人是日谍潜伏，女人更加符合传递情报等工作。” “他们两人是夫妻，如果是日谍的话，那么他们表哥的身份也有问题。” “可是这个表哥不在山城，去了外地，不然能更加深入调查一下。” 两人监视发现女人没有异常。 晚上等到男人回来。 他们就一起吃饭。 上口亜希子说道：“晚上要不要听一听他们有没有同房？” 如果是情报工作人员假扮夫妻潜伏。 肯定是不会同房的。 因为并非真正的夫妻。 且谍报机构里面基本上都是禁止出现私人情感。 但这个同房也不是每天都会有。 短时内听不到也不能说明两人有问题。 宋书堂说道：“观察一下他们的相处状态。” 与其观察同房不如看看他们的相处状态。 看是亲密的，还是疏远的。 在外人面前他们肯定会表现亲密。 但是在只有他们的房间之内。 就不一定了。 所以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晚上没有离开，而是用望远镜观察。 他们也已经找了一处房屋。 这几日就要在这里休息，方便监视工作。 现在天气热。 晚上关窗户的很少。 如果关窗户其实也很奇怪。 可以算作一个疑点，重点观察。 但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观察的这户人家，他们只是拉了窗帘却没有关窗户。 这个倒也正常。 通过窗帘缝隙可以看到两人是相拥入睡。 虽然没有同房，可是这么热的天，还能相拥入睡。 其实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还有继续监视的必要吗？”上口亜希子问道。 “多观察两天。” 宋书堂认为是他们的可能性很小。 但保险起见还是要多观察几日。 在后续的观察中，发现这个男人还会从自己表哥的公司里面，每日拿回来一些生活用品之类。 女人反而是担心表哥知道了会不会不开心。 男人表示没事。 自己大老远来照顾生意，拿些东西算什么。 男人的这些话没有压低声音，宋书堂在街道上都听到了。 这时候宋书堂回去叫上上口亜希子。 表示可以放弃观察了。 这户人家没有问题。 但他们没有直接回去情报科，而是去找朱越、龙昊。 因为圈定了一个范围，七户人家都在这个范围之内，两组人员距离并不远。 看到他们过来，龙昊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嫌疑人排除一户。” “这么快？” “你们这里呢？”上口亜希子反问。 龙昊说道：“应该也没有问题，不过组长说多观察一下。” 朱越和宋书堂一样，想要小心一点。 起码被排除的要确保没有问题。 这样不至于等到七户人家都排除之后，你还要从头调查。 “你们直接开始下一个吧。”朱越对宋书堂他们说道。 直接开始监视下一个。 宋书堂挑选了一对夫妻带孩子的。 为什么挑选这户。 并不是说觉得他们可疑。 而是说监视第一户人员时找的房子，距离这一对带孩子的夫妻不远，宋书堂、上口亜希子就不需要另找房子，可以直接开始工作。 “这户。”宋书堂说道。 也是告诉朱越一声，免得他们挑选重复。 简单聊了两句宋书堂就离开。 他们回到房间里面休整了一下，就开始调查新的这户人家。 一对夫妻年纪不大。 男的此前调查是二十六岁，女的是二十二岁。 孩子只有八个月大。 男的是工作调动来的山城，女的就跟着过来，男的现在在一家公司里面上班，女的就在家带孩子。 工作的公司是搞棉麻之类的货物。 新增加了橡胶进口的工作，男的就是这方面的工作人员。 调查公司没有问题。 这男的在东南亚待过，所以被看重。 “还是只监视女的吗？”上口亜希子问道。 “对。” “但是这个女的和第一户人家里面的女人有区别，她要带孩子，不一定方便传递转移情报。” “我们不需要观察她有没有传递转移情报，只需要观察她会不会带孩子就行。”宋书堂说道。 他们都是情报工作人员。 都知道不能恋爱。 更加不要说怀孕生孩子。 虽然可能帮你打掩护，但是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很小。 所以如果是日谍夫妻带着孩子，那么更大概率是临时找的孩子。 这和早年间的潜伏不同。 早年间日谍的潜伏是要扎根生活。 夫妻是真的，孩子也是真的。 但现在的日谍潜伏更多的是行动小组，基本上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孩子在日谍手里。 他们暴露被抓。 孩子落到情报科手里。 他们的亲生骨肉，这难道不是软肋吗？ 所以就算是为防止他们被情报科抓到软肋，也少有真实的情况出现。 因此观察这个女人会不会带孩子，其实才是关键。 “不会带孩子也可以学吧。”上口亜希子觉得这个应该会提前准备。 不可能手足无措的带着孩子潜伏。 “学习和真的从头带孩子是有区别的。” “你还懂这些？”上口亜希子觉得自己对宋书堂有些刮目相看了。 “了解一点。” 既然如此就开始观察带孩子的过程。 其实孩子带起来是不容易的。 尤其是一个人。 随着他们的观察，发现这个女人带孩子带的很好。 虽然男的工作还算是体面，但是毕竟刚来山城不久，还要解决吃住问题，加上山城物价有些攀升，日子也不是很富裕。 但女人还是尽可能的节省，同时努力给孩子好的。 男人工作疲惫一天回到家中，看到孩子和妻子也会扫除一身劳累，抱着孩子逗弄。 一番观察下来没有问题。 宋书堂要求上口亜希子去和朱越他们汇合。 然后自己单独跟踪监视了男人两日。 也没有发现问题。 最后这一户也排除。 龙昊他们这里也排除了两户。 虽然他们第一户排除的比宋书堂他们慢，但是第二户排除的比宋书堂他们快，因为在监视第二户的时候，龙昊发现了男人在外面有情妇。 刚来山城就有情妇？ 其实是早就有了。 只是情妇也来了山城。 一查就查的清楚，这自然不会是日谍。 日谍的纪律性很强，不会做这多此一举的事情。 因为这对潜伏的帮助不大。 甚至于为了进一步确认，龙昊故意将情妇的信息透露给这个女人，自然是闹起来了。 如果是日谍的话，闹不闹可能还两说。 所以龙昊他们排除的更快。 他们又选择了一户人家。 目前就剩下两户。 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重新选择，选了另一户带孩子的。 也就是孩子一岁的那家。 这户人家的夫妻两人年纪和之前的差不多。 男的是记者之前在北平，后来在津门，辗转来的山城。 求职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没有得到哪个报社的聘用。 记者圈子内有人认识他。 毕竟这个圈子也不大，自然是相互了解一些。 他是有点积蓄在身上的，因此还能租房子吃饭。 但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之前每日都是出门找工作，同时联系以前的记者朋友，想要帮忙美言几句。 但是山城的记者其实很多。 各大报社也都有自己的记者。 你如果不是非常有名气，也不会突然招人，毕竟生存压力都大。 现在山城这么多报社发行这么多报纸，竞争压力不小。 女人一边带孩子，一边还要接些缝缝补补的工作，补贴家用。 男人眼看不能立马入职报社，已经开始代笔写稿子写报道，如果能被选中，也可以得到一笔稿费。 所以多数情况下夫妻两人和孩子都在家。 白天男人在房间内书写东西。 女人要缝缝补补。 孩子多数情况下就是放在地上爬来爬去。 “调查资料显示这个人很久之前就是记者。”上口亜希子说道。 “就怕这个人很久之前就借用记者的身份掩护，是个日谍。” “那他这一次也可以直接用记者的身份掩护来山城潜伏，为什么还要带个妻子还有孩子？” “这样这个女人的身份也可以得到掩护，男人的身份就更加安全，毕竟日谍机关前几次没有少吃亏。”宋书堂觉得逻辑是说得通的。 所以在排除之前，一定要保持怀疑。 几日观察下来没什么问题。 虽然遇到了一些生活困难，但照顾孩子同样尽心尽力。 男人也多方投稿。 稿子宋书堂也后续看过，是认真写出来的东西。 至于女人缝补的衣服。 宋书堂也观察过，针脚非常规整，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个工作。 但龙昊他们已经排除了之前的人。 现在再监视观察最后一户。 也就是说如果宋书堂觉得这户人家没有问题。 龙昊觉得他们现在观察的也没有问题。 那么等于说全部都排除了。 这是大家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第二日晚龙昊和朱越过来，他们已经排除了最后那户人家。 现在来问问宋书堂的情况。 上口亜希子很无奈说道：“这户人家看起来也没有问题。” “那就是全部排除了？”龙昊皱着眉头说道。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宋书堂却说道：“这家人目前还不能排除。” “有什么发现？”朱越问道。 “具体的发现没有，但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上口亜希子没有发现什么地方奇怪。 “虽然这个记者手里有些积蓄，但是他们辗转来到山城，然后租房子之后其实已经所剩无几，还要养一个孩子，这个生活压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山城的物价上涨，你的积蓄可能明天就大大缩水。 但两人却没有过一次争吵，甚至于连拌嘴都没有，一直就是相濡以沫举桉齐眉，并不是说夫妻同甘共苦很奇怪，只是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遭遇这种境地，加上每日还要照顾孩子，必然会影响心情，他们却从来没有过拌嘴，要么就是心态好互相信任和相爱，要么就是有点问题。” 宋书堂不是说不能如此。 而是说如此要有一个解释。 要么就是他们关系真的很好，坚信可以共渡难关。 要么就是疑点。 听他这样一说，朱越觉得有道理。 举家迁移、养孩子、找工作这些每一样都是非常消耗精力的。 短期内影响心情很正常。 算是大部分人都存在的一种情况，但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观察，发现这户人家是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那就要深入调查，看具体原因是什么。 现在确实不能排除。 第二百九十四章 报社打探 背井离乡！ 工作碰壁！ 战乱不休！ 养育孩子！ 每种情况对这对夫妻来说都足够致命。 就拿眼前所居住的房子来说，若还不能找到工作有所进项，只怕不多时也要被扫地出门。 心情受到影响在所难免。 普通人在心情受到影响时往往在外人面前还能保持镇定，可在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时，就会压制不住自己的烦躁。 脾气就会变得暴躁。 总是将不好的一面展现在亲人面前，展现在最为关心自己的人面前。 并非好习惯，但却时常发生，甚至于很多人都难逃这样的选择。 但他们所监视的这对夫妻没有任何的争吵。 甚至于连拌嘴都没有。 男的急于四处奔走找工作，女的缝缝补补辛劳补贴，这些都没有问题。 可宋书堂总是感觉差点什么。 紧张感！ “你的意思是继续监视？”朱越问道。 “组长你们三人在这里负责监视，我想找孟佳期打听一下。”宋书堂说道。 他和上口亜希子一组，人数有限。 但朱越他们已经忙完，三人一组在确保上口亜希子不会单独行动的情况下，还可以分头监视出门找工作和投稿的男人。 至于找孟佳期打听。 是此前和她一同吃饭时，听她提起报社内有一同事，是北平人最喜欢吃铜锅涮肉。 他们此时负责监视的男人早年也是在北平当记者。 所以想要打探一下。 选择《新华日报》找人打探宋书堂出于两方面考虑。 第一方面自然是这个人是北平人，可能知道消息。 第二个方面则是这件事情目前情报科是秘密调查，找其他报社人员打探消息难免会有泄露，但《新华日报》的人员泄露的可能较小，因为他们自身的身份都是有问题的。 不敢在情报科的调查上面添乱，免得情报科找他们麻烦。 其次就是通过孟佳期打听。 她自然也会知道该如何处理后续的事情。 朱越认为这个可行，看能不能掌握到线索，于是就说这里交给他们，让宋书堂前去找孟佳期。 上口亜希子也知道自己不能跟着宋书堂走。 其实也可以。 毕竟朱越、龙昊两人是可以单独分头行动的。 不带着上口亜希子的原因是因为要接触红党。 她和红党之间的关系，可是很紧张的。 上口亜希子也不能自讨没趣。 因为此刻宋书堂就在城区，孟佳期的住所也在，因此晚上他去门前守株待兔。 等到较晚才看到孟佳期回来。 孟佳期也没料到居然会在自家门前遇到宋书堂。 “你在等我？” “对。” “有事？” “还没吃饭吧，请你吃饭，边吃边聊。” 和孟佳期选了一处饭店吃饭。 她看起来是有些疲惫的。 “工作很忙吗？”宋书堂问道。 “我都已经三天没有回来，晚上都住在报社，你来的还挺是时候。” 若不是今日回来换洗一下，只怕宋书堂要跑空一趟。 “工作强度这么大？” “也不是工作强度多大，报社现在搬的太远，我住在城区来回一趟不方便，所以没事的时候都不回来住。” 孟佳期其实早就应该搬过去。 此前是想着还有策反宋书堂的任务，以及一些其他的工作。 不过那些工作现在都交接的差不多了。 发展宋书堂的工作频率有所提升，但是并没有那么频繁的见面。 导致城区的房子现在住的时间很少。 孟佳期都想要不租了，毕竟价钱不便宜。 她这段时间打算在报社负责租一个房子，反正不影响发展宋书堂的工作，有需要她可以回来城区。 和组织上面也商议过了。 雷炎彬同意她的考虑。 “对了，你找我是？”孟佳期说完自己的问题，询问宋书堂今日上门有何贵干。 “我想请你帮个忙。” “日谍？”孟佳期觉得，除了日谍之外，宋书堂好像也很少找自己帮忙。 “事情还在保密中，但找你帮忙想保密也难，我只能说确实是日谍，其他的不能多说。”宋书堂认为你现在就算说不是日谍，孟佳期人家也不信啊。 纪律孟佳期懂。 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怎么帮？” “我记得你上次说，报社里面有北平的同事。” “对。” “我能不能和他见一面，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他，不是调查他，是向他打听一个人。”宋书堂说的比较清楚，担心孟佳期误会。 孟佳期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说道：“我明前到报社之后给你问问，你等我电话。” “就打科里电话就行，同意见面的话，我过去一趟，不用麻烦他跑过来。”既然明天要等电话，宋书堂就不打算在城区了，在情报科等着就好。 “行。” 宋书堂跑一趟方便。 而且来报社的话，孟佳期觉得更安全。 吃完饭送孟佳期回去，宋书堂就过去给朱越汇报了一下，告诉他自己明天不过来了。 后就回去下罗家湾休息。 第二日在情报科等电话。 孟佳期第二日到了报社之后，自然是率先和熊玉响汇报这件事情，询问是否要答应，毕竟此事她不能自己做主。 熊玉响认为这个没什么。 调查日谍，配合一下无伤大雅。 再者说还是宋书堂找上门，他们现在对宋书堂的态度是非常友好的，这种能拉近关系的做法，是乐意为之的。 因此孟佳期就给情报科打电话，告诉宋书堂可以见面。 接到电话之后宋书堂就赶过去。 见面自然是在报社内的会客室，这样对方有安全感。 来了之后孟佳期介绍说道：“这位是谭朗，我们报社的头号笔杆子。” 谭朗三十来岁带着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很斯文。 听到孟佳期这样说，笑着说道：“别听她瞎说，就是写的年头多一点。” 谭朗上前握手。 宋书堂也介绍说道：“我是宋书堂。” “情报科组长，小孟已经和我说过了。”谭朗示意宋书堂坐下。 “我需要回避吗？”孟佳期问道。 “没事。” 宋书堂觉得没必要。 毕竟谭朗是报社的人。 你现在让孟佳期回避，你觉得你走了之后，谭朗会不告诉对方吗？ 所以还不如大方一点。 三人坐下之后，宋书堂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说道：“你认识这人吗？” 谭朗拿起看了看说道：“这不是路玉山。” 听到谭朗说出名字，宋书堂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对，正是路玉山。” “是想要问有关他的事情吗？” “没错。” “只是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你们之前见面是在北平吗？” “没错。” “路玉山当时从事的就是记者的工作？” “对，路玉山当时就在报社任职，我那时还不是记者，主要是帮忙润色一些稿子，最开始我们两个不在一家报社，后面合并了，我们就到一起工作了。”谭朗回忆说道。 “你们关系怎么样？” “关系就普通同事吧，毕竟是合并到一起的，导致我们这里裁员，他们那里也裁员了一部分，有些人的朋友都已经失业，所以对于我们这些过去的人，没什么特别大的好感。”谭朗苦笑着说道。 两个报社合并。 自然是留下优秀的人。 只是没想到两人还一同共事过，宋书堂觉得不虚此行。 “我想请你帮我回忆一下，路玉山在和你共事期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宋书堂问到重点。 “奇怪倒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交流就仅限在报社内，后来时局动荡大家就各奔东西，没什么过多的接触。”谭朗表示很抱歉。 但宋书堂显然不甘心是这样的回答。 找到了和路玉山一起共事的同事，现在没有进展可不行。 不管是确定路玉山的问题。 还是排除路玉山的嫌疑，总归是要有收获不是。 但谭朗又说道：“但有个人当时和路玉山关系很好，现在也在山城，你可以去问问他啊。” “谁？” “陶宪文。” “中正书局副编审？”宋书堂问道。 “是他。” 这个人宋书堂熟悉啊。 此前在调查六足小组的时候，就找他打听过消息。 但是他不愿意配合不说，还将事情告诉中统。 当时和中统还闹的不愉快，虽然他们之间就从来没有愉快过。 最后还是找了中正书局的助理编辑赵牧，打听到了线索。 没想到这个陶宪文和路玉山的关系很好。 和谭朗又聊了两句，宋书堂就起身告辞，孟佳期将他送出来。 “有收获吗？”孟佳期问道。 “收获当然是有的，只是这个陶宪文调查起来不容易。”宋书堂还是担心被中统知晓，到时候再出来捣乱，这个事情就难办了。 “只能帮你这么多。” “已经是很大的忙了。” “你之后如果需要找我的话，就打电话来报社，我可能要搬家了。”孟佳期趁机和宋书堂说一下，免得他下一次跑空。 “搬家？” “搬到报社附近。” “打算什么时候搬家，我帮你。”宋书堂说道。 今天也算是孟佳期帮忙，他礼尚往来。 这个距离不远，女孩子的东西肯定也不少。 报社看起来都很忙，孟佳期应该也不好意思让同事帮自己。 “你忙你的工作。” “没事，到时候你和我说，如果忙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那好。” 从报社离开宋书堂回到情报科，就去找沉渌水，告诉他现在调查需要去询问陶宪文，但是比较担心中统方面会不会从中作梗。 沉渌水一听也知道这个担心是有道理的。 毕竟此前不是没有发生过。 可是陶宪文不是中统的人。 只是书局的人。 沉渌水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之后说道：“让陶宪文消失一段时间。” 你询问他有关路玉山的问题，担心他告诉中统，从而导致消息泄露，被日谍知晓。 那么干脆就让陶宪文消失。 直接抓回来询问，等到事情调查清楚，抓到日谍之后再放他离开。 也算是敲打一下他。 毕竟之前的事情，军统局可也是记仇的。 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中统。 怕吗？ 再说得罪的少吗？ 对于这个决定，宋书堂也没有任何意见，中统调查他，还说他和私通红党，此前可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现在算是利息。 宋书堂亲自带人去抓陶宪文。 毕胜、康浩因为不用监视上口亜希子，便跟着宋书堂前去抓人。 陶宪文下班之后。 走在回家的路上，直接就被绑走了。 根本来不及反抗。 到了情报科里面都傻乎乎的。 自然是大喊大叫你们为什么抓我，什么我认识谁谁谁之类的。 没有送去审讯科，在情报科宋书堂负责单独询问。 宋书堂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等到他口干舌燥之后，才说道：“你现在和日谍有牵连，别说你认识谁，他们现在都不敢保你。” 日谍！ 和日谍有关系。 确实会让人忌惮。 陶宪文大骂宋书堂是公报私仇，他怎么可能和日谍有联系呢？ 宋书堂说道：“路玉山认识吗？” “认识。” “路玉山就是日谍，你和他关系好，你肯定早就被拉拢了吧。” “什么，路玉山是日谍？” 宋书堂现在就直接告诉陶宪文路玉山是日谍，毕竟你想要陶宪文如同谭朗一样配合你是不太可能的，先将他吓住才好询问。 “我们情报科调查还能有错。” “可是路玉山是日谍，怎么就说我也是日谍？” “路玉山的任务就是发展拉拢，你和他关系好，你被拉拢的几率肯定更大。” “我没有。”陶宪文喊道。 他现在有点慌了。 日谍的事情比较麻烦，如果他牵扯其中，书局里面肯定不会有人来救他，大家都是明哲保身。 而且他和中统还有关系，此前得罪了军统局。 军统局现在稀里湖涂将他杀了，也说得过去。 陶宪文现在能不怕吗？ “宋组长，我真的和路玉山没有关系，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日谍，他也没有发展我，这个是事实。”陶宪文渴望宋书堂相信自己说的话。 “日谍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日谍的。” “宋组长你可不要乱来。” “调查日谍怎么能是乱来？” “你是想要公报私仇。” “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我抓你回来你如果能证明你不是，我也可以放你离开。” “我本来就不是。” “那你说说你和路玉山的事情，我们军统局会判断。”宋书堂说道。 现在就是要逼迫陶宪文说的清清楚楚，这样也好知道路玉山的情况。 “我可以联系书局吗？” “先交代问题，如果你比较配合，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第二百九十五章 试探的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陶宪文的失踪正中书局肯定会报桉，但绝对不会惊动中统，警局负责又怎么可能查到军统局。 且哪怕惊动中统。 被关押在军统局内谁能知晓？ 中统还能进来查看不成。 且陶宪文觉得自己冤枉，他根本就不知道路玉山是日谍，更加不要说其他的。 面对现在的审问陶宪文说道：“路玉山前段时间人到山城落脚，因为工作的问题联系过我，如果我真的是日谍被他策反，我能不帮他解决工作的问题吗？” 陶宪文认为自己现在的举例非常具有说服性。 他真是日谍理应帮路玉山解决工作问题不是。 “或许你们是上演苦肉计呢？” “这算哪门子苦肉计。” “路玉山什么时间找的你？”宋书堂问道。 陶宪文有些记不清楚，只是说了一个大概的时间，但是确实符合辛志业先租房子，路玉山后到山城的顺序。 “他找你还说什么？” “刚开始我以为是老友叙旧，谁知酒过三巡他表示还没有找到工作，想要让我帮忙解决一下，虽然我现在是书局的编审，可书局并没有空缺的职位，甚至于上面还想着要缩减一下人手，自然是帮不上忙。” “所以你就没管？” “我说帮他想想办法，让他回去等等消息，同时帮他联系了以前互相认识的朋友，他们知道路玉山到山城，也是聚会见面，我想着他们若是能给路玉山解决工作问题，我也就不用为难，且还算是出力最多的。” 陶宪文现在说这些话也无所谓。 宋书堂都说了路玉山是日谍，那么日后肯定是不会见面，也就不用考虑该如何相处了。 “路玉山在山城认识的朋友还不少吗？” “都是之前一个圈子里面的。” “名单提供一份。” “好。”对于提供别人的名单，陶宪文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么多人都还没有解决路玉山的工作问题吗？”宋书堂可是知道路玉山现在工作还是没有着落。 “不仅仅是我们书局，其他报社、书局也差不多，都是想着缩减人员，现在哪里还会招人，这路玉山的工作，可不就难解决。” “路玉山没有再找过你吗？” “联系过几次，都是询问工作的问题，我都给借口搪塞过去了。” “你们关系不是很好？” “很好那也是以前很好，这都多少年了，再说工作问题我确实有心无力。” “你此前不是在金陵，怎么和路玉山关系不错？” “我最早是在北平，后来才去的金陵。” “你在北平认识路玉山，就没有发现他可能是日谍吗？” “我怎么能发现。”陶宪文觉得太为难人了。 自己又不是情报工作人员，怎么可能发现陶宪文有问题呢。 “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吗？” “可疑之处之前确实没有，但是这一次路玉山到山城，结婚了不说还有了孩子，我记得最早认识的时候，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我们那会十五六岁成亲的很多，他当时都成年了也没个对象。 我们都说帮他介绍，但是他死活不肯见面，从我们分开都没有听他有和人交往，我们私下还打趣说路玉山是不是龙阳之好，说的都不敢和他独处，没想到现在成亲也有了孩子，看来是开窍了。” 听到陶宪文的话，宋书堂心里觉得。 或许路玉山当时不交女朋友，其实是纪律呢？ 毕竟作为情报工作人员，有一个朝夕相处的女朋友，对他来说是很大的影响。 现在成亲有孩子。 极有可能都是伪装呢？ “你见过他妻子吗？”宋书堂问道。 “没见过，都是他来找我，我也没有上门去，毕竟上门一趟很麻烦，还要买些礼物，家里还有孩子，难免还要有所表示，懒得去。”陶宪文现在说这些话，倒不是说自己小气。 而是路玉山是日谍。 你和日谍很亲近吗？ 那自然是表示自己和路玉山的交情，现在已经很澹了。 太多年未见陶宪文现在真说不出来路玉山有什么问题，但他提供的线索，还是让宋书堂觉得路玉山有疑点。 之后根据陶宪文提供的名单。 宋书堂也开始挑选能问话的。 就是身份没有问题，能保密的。 和陶宪文这种与中统局走的比较近的不同。 见面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表示陶宪文没什么问题，但之前确实是不谈女朋友。 但这种事情在大家看来很正常。 开窍早晚的问题罢了。 至于询问他们路玉山的房子是谁帮忙租的，他们表示都不知道，路玉山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住下了。 路玉山具体到山城的时间，也没有人知道。 应该是乘坐川江木船过来，没有登记信息。 不然还可以判断一下。 但宋书堂还去了负责租房子给路玉山的中介，询问他们当时租房子的人，是路玉山吗？ 中介表示记不清了。 名字确实是路玉山，但是人他有点记不清，毕竟每日工作量很大。 由此判断应该是伪装。 不然中介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至于名字是中介的人写的，所以也无法去判断笔迹。 忙碌了几天之后，宋书堂再度回到监视路玉山的地方，见到了朱越等人。 龙昊最先开口询问：“调查的怎么样？” “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路玉山是日谍，但是他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是吗？” “不仅仅是没有紧张感的问题，根据与他认识的人提供的线索，他最早是非常抗拒交女朋友的，现在却结婚了。” “他这年纪结婚也正常吧。”上口亜希子说道。 “所以只是说可疑，还有就是中介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不是刻意为之，肯定多少都要有些印象。” “因此你判断租房子的时候不是他，而是辛志业负责的？”上口亜希子知道宋书堂想说什么。 “对。” “可是路玉山在山城认识的朋友不少，完全可以提前过来，然后借住两天，之后再让自己朋友帮自己找房子，完全没必要让辛志业来负责，感觉更加危险不是。”上口亜希子觉得，如果自己是路玉山，他肯定不会让辛志业帮忙找房子。 他在山城也是有朋友的。 对于这一点宋书堂说道：“我也很奇怪这一点，路玉山在山城又不是没有朋友，动用辛志业有点多此一举。” “会不会这个房子最早就不是给路玉山准备的。”朱越提出一种假设。 “不是给路玉山？” “御木孝太带队的日谍小组，可不仅仅只有路玉山，此前我们说久池井然、宇左川健都有可能在这个小组之中，他们两人在山城可不认识什么朋友，或许辛志业会为他们帮租房子呢？” “那怎么让路玉山住了？” “这确实不好解释。”朱越说道。 “会不会压根就弄错了，路玉山不是日谍？”龙昊问道。 可是路玉山身上的疑点也是存在的。 这个又该作何解释。 “或许我们可以主动一点。”上口亜希子突然说道。 “怎么主动？”朱越问道。 “路玉山不是着急找工作吗，我们不如就成全他。” “帮他找工作？” “帮他找工作自然不会让他露出马脚，毕竟这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事情，而是要帮他找一个，让他不得不和上面汇报的工作，如果是日谍就一定会汇报，我们只需要盯着他们二人，看谁和其他人联系就能锁定他的身份。” “什么工作会让他不得不汇报，如果真有这样的工作，他能不起疑心？”龙昊问道。 上口亜希子却说道：“《新华日报》的工作应该会让他不得不汇报吧。” 《新华日报》这个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清楚，日谍同样清楚。 如果路玉山进入这样的地方工作，那确实是需要汇报，而且要急需汇报。 因为他已经不单单只是潜伏隐藏在山城。 甚至于可能潜伏到红党中去。 这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不可能不汇报。 而且这和军统局没有任何关系，是《新华日报》。 路玉山可能不会联想到其他地方。 “《新华日报》为什么会选择路玉山呢？”龙昊问道，按照宋书堂的说法，大家都在裁员啊。 朱越却说道：“他们喜欢交朋友，喜欢帮助人，这个路玉山在圈子里面还是有些名气的，他们这个时候伸出援助之手，也算是拉拢，大家能理解。” “如果这个办法真的可行，那么我们不仅仅可以判断路玉山的身份，甚至于他联系了什么人，我们能监视掌握更多日谍的信息。”龙昊觉得这一招放长线钓大鱼是很不错的。 上口亜希子心情也不错。 这个办法是她提出来的，如果真的成功，没有人可以忽视她的作用。 这个办法难倒不难。 让红党配合一下就行。 在山城他们和军统局的合作还是有的，轻车熟路。 路玉山应该也不会怀疑，且他同样需要尽快解决工作问题。 如果不解决的话，这房子都住不下去。 日谍方面肯定有准备。 最后路玉山的工作问题，一定会得到解决。 但如果他自己能解决，肯定是更好，且还是《新华日报》这种地方，一举两得。 朱越看了看说道：“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书堂你去谈，我们负责盯着两人。” 就算是路玉山去了《新华日报》工作，也是要通过监视他们夫妻，才能有所发现。 宋书堂回到情报科和沉渌水汇报这件事情。 沉渌水认为可行。 给报社打去电话，由沉渌水和熊玉响亲自谈。 熊玉响在电话内表示可以配合，但是路玉山不能在报社停留太久，如果长时间没有进展，或是军统局放弃调查，报社也会用借口将路玉山辞退。 因为报社不是别的地方。 这种身份不明的人进来，对报社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其次就是说熊玉响也担心，情报科若是自导自演给报社送进来一个他们的人，这可怎么办？ 对于熊玉响的要求，沉渌水认为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合作达成。 那么怎么让路玉山加入报社，显得非常的顺利呢？ 那自然还是通过他的那些朋友。 这些朋友都说帮忙，但是都帮不上忙。 谭朗就可以接触一下这些人，然后无意闲聊得知路玉山的情况，之后聚会的时候谭朗也会出现。 在吃饭的时候，就会有多事的人，当着谭朗的面，说你们报社不是要人吗？ 这种人就是自己不想帮忙，所以就给其他人出难题。 也是想要看看谭朗为难。 如果谭朗不帮忙，显得谭朗很难堪，反而显得他很热心。 如果谭朗帮忙，他就会觉得是自己出言提起，路玉山也要感谢自己。 这种人有吗？ 还不少。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谭朗故意做什么，他只需要透露一下，报社招人。 剩下的自然会有人帮忙完成。 谭朗在饭桌上被当场架在火上烤，面对路玉山期待的眼神，他显得很无奈。 但是大家都喜欢看热闹。 你一言我一语，都说帮帮路玉山什么的。 谭朗只能说自己回去推荐一下，但是招人这各项工作他不负责，能不能行他不敢保证。 这肯定是推辞了。 但是有人就是喝两口酒喜欢凑热闹。 非说谭朗在报社地位不低，这种东西肯定有话语权。 最后没办法谭朗只能对路玉山说道：“你明日有时间了来报社一趟，我带你见见经理。” 路玉山自然是表现的非常开心。 毕竟工作的问题可是困扰他很久了。 而且《新华日报》这种地方是真的想不到，虽然和谭朗也算是之前的同事，不过确实有点出人意料。 第二天路玉山就去了《新华日报》，但是确实很偏僻。 日后上下班是个问题。 但家中也不能不回去，还有妻子和孩子需要照顾，至于说在报社附近租房子，这个到时候再说，现在还说不了这么远。 熊玉响见到路玉山，对于是谭朗介绍的，他没办法不见。 但也不是很想答应。 谭朗帮忙美言了两句。 熊玉响最后说道：“来实习一段时间，但是工资不是很高，这个你能接受吗？” “可以。”路玉山现在是没工作，也很难找到报社这样的工作，所以要求不高。 先稳定下来，日后哪怕再想别的都行。 因此路玉山就算是进入报社内工作了，只有熊玉响、谭朗以及孟佳期知道路玉山的事情，其他人并不清楚，只是觉得就是新同事入职。 他们报社之前确实说了招人的事情，大家都不奇怪。 别的报社都减员他们招人？ 那是因为工资不高运转压力小，且也算是观察，看能不能发展成组织的人，而且工作量确实也大人员不够。 第二百九十六章 浮出水面 入职报社解决当前工作问题。 路玉山同样极为开心。 哪怕每日工作通勤路上花费时间颇多，路玉山都没有半点怨言。 《新华日报》说工资不高，只是相对其他几个报社和书局来说，但是其实工资已经算是不错，哪怕在现在物价日渐高涨的山城，也足够维持开销，只是不能过的太好罢了。 宋书堂等人已经开始密切的监视路玉山与他的妻子。 每日他们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都被记录在桉。 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五天，龙昊都有点觉得会不会搞错了，毕竟按理来说日谍潜伏人员，能进入红党的报社工作，这肯定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就是说已经不在日谍的计划之内。 但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日谍不可能不汇报。 且日谍小组来山城也是有工作的，潜伏下来有什么用？ 他们接替的是六足小组的工作。 不是来当闲棋冷子的。 闲棋冷子日谍机构自然有安排，显然不会费尽心思安排御木孝太带来几个人，潜伏在山城之内什么都不做。 所以朱越与宋书堂都觉得应该再等等。 毕竟土肥原机关在山城是接连吃亏，现在肯定是更加小心。 随着他们继续监视，果然有了新发现。 路玉山的妻子，名字叫韩灵。 每日除了在家中看孩子之外，还要负责缝补的工作。 缝补的活都是从街坊四邻手里接过来的。 毕竟他们租住的这个地方，大家的条件还算可以。 其实路玉山的条件也不差，之前是没有工作，现在有了报社的工作，韩灵做不做浆洗缝补的活都可以。 但韩灵还是继续这项工作。 今日她背着孩子出门，将已经弄好的衣服给人送去，同时将还需要缝补的衣服拿回来。 她的手艺十分不错。 加上路玉山是文化人。 然后大家也知道好像是去了报社工作，还是《新华日报》。 对于这个报社大家的态度是不错的，因此对他们也有照顾，不少人都选择让他们进行缝补工作。 韩灵今日出门送衣服收钱，同时和人闲聊。 然后再拿需要缝补的衣服回来。 和往常的区别也不大。 但今日稍显不同的是，韩灵背着孩子出门跑的远了些。 以至于回来的时候，抱着很多衣服，但是孩子已经饿的嗷嗷大哭。 孩子一岁多已经断奶。 每日吃饭都是韩灵专门做的。 现在显然是错过了吃饭的时间，所以韩灵回家的步伐快了很多，回去就急忙给孩子做饭。 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负责跟踪韩灵。 朱越、龙昊负责跟踪路玉山。 毕竟在报社附近宋书堂算是熟面孔，所以他没有过去，而是朱越、龙昊过去。 他和上口亜希子就盯着韩灵。 看到韩灵回到家中开始做饭，上口亜希子说道：“孩子吃饭的时间晚了。” “我也觉得这个是疑点。” “会不会是韩灵想要多跑几家，取了衣服回去好赚钱，所以耽误了孩子吃饭。” “当然有这样的可能，但是路玉山已经找到了工作，他们生活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最重要的是她今天拿回来的衣服已经不少，短时间内肯定忙不完，最后那几家去不去的都行，没必要一定要今日拿回来，还耽误了孩子吃饭。”宋书堂说道。 父母必然是疼爱孩子的。 但是这个时局下能活着已经算是幸运。 至于说让孩子饿一顿，其实在大家看来都不算什么。 而且还是为了工作赚钱，根本就没有人会觉得韩灵不好。 但宋书堂他们此前观察韩灵、路玉山，两人就算是当时那么不顺利的时候，都对孩子照顾的非常好。 都没有丝毫不耐烦。 吃饭时间也不曾耽误过。 怎么现在反而是路玉山找到工作之后，出现了这种情况呢？ 上口亜希子说道：“你分析的很对，这么多衣服拿回来，短时间内肯定完成不了，确实可以下一次再去拿，毕竟缝补结束一部分之后，她就要送回去，不能拖太长时间，客人也急着用。” “所以今天说不定借着这个送衣服、取衣服的过程中，已经将情报送出去了。”宋书堂说道。 上口亜希子开始回忆今天跟踪韩灵，她接触过的所有人。 她如果真的送了情报，会送给谁呢？ 现在能判断出来，就可以前去监视，指不定可以继续顺藤摸瓜。 但他们仔细想了想，发现都没有什么问题，或许是传递情报的方式太过隐秘，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发现端倪。 宋书堂说道：“目前我们还是要盯着韩灵，今天她见过的所有人，可以将名单提供给科里，让科里收集一下这些人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现在你不知道应该监视谁，所以还是要盯着韩灵。 其次就是说这一次的调查虽然说是保密，但是目前必须要加派人手了，他们四个人分身乏术很多工作已经照顾不到。 宋书堂打电话到情报科。 安排毕胜过来，将名单拿回去。 并没有在电话里面说名单的事情。 同时要求毕胜与康浩一起，将这些名单上的资料整理出来。 不需要他们去调查这些人。 只是需要这些人的资料，通过其他的渠道去获得。 等到晚上路玉山回来，朱越、龙昊也一同过来。 宋书堂就和朱越说了一下今天的发现。 朱越说道：“路玉山没什么问题，看来韩灵送情报的可能性确实大一点，不过这个孩子如果真的成了他们的突破口，只能说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等到第二天一早路玉山继续去上班。 朱越、龙昊依然是负责监视。 韩灵则开始在家里缝缝补补不再出门，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就只需要盯着就行。 等到下午毕胜将调查的资料送过来。 就昨日一上午的功夫，韩灵就去了十二家。 有些是去送的，有些是去取的。 你给这户人家送衣服，他会告诉你谁家有活，让你去拿。 都是邻居给介绍的。 所以说山城百姓还是非常热情的。 不仅仅是在抗日这件事情上。 在帮助这些来山城生活的外地人上，他们同样保持了热心肠，因为在大家看来都是一家人。 国难当头讲究别的都没有意思。 这十二户人家调查资料有些比较详尽，有些就很笼统。 上口亜希子凑过来问道：“有在山城时间不长的人吗？” “就两家。”宋书堂说道。 “这两家嫌疑最大。” “让毕胜在这里陪你，我去这两户人家看看。”宋书堂说道。 不能留上口亜希子一个人在这里，但毕胜刚好过来送资料，留下来陪一下。 对此上口亜希子没说什么。 宋书堂离开之后就前去这两户人家，距离韩灵住的地方已经有些远了。 先去了其中一家。 观察以及和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但是这户人不在家。 宋书堂就去了下一家。 同样是打听了一下，这户人倒是在家。 宋书堂一番观察一直等到晚上。 毕竟是刚到山城所以资料很少，毕胜没调查到什么，因此都需要宋书堂来判断。 等到晚上宋书堂便将其排除。 原因很简答，他观察到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这个人已经在打算离开山城了，虽然刚来一段时间，但是发现生活的不太好。 东西都收拾好，且都没有续租，有邻居询问他说打算离开。 回去老家。 这应该不是日谍。 去了另一家，但是这户人家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宋书堂找了距离不远的一处饭店，吃饭等待。 可是迟迟不见人回来。 宋书堂今天白天的时候，打听到这个人不会这么晚回来，寻常情况下早就回来了。 但今日却很晚。 最后实在等不到宋书堂只能离开，毕竟你一直在这里停留，也是非常扎眼的。 回去之后宋书堂让毕胜晚上不要离开。 因为今天少观察一家人，明天还要去一趟。 等到第二天一早，和昨天一样，毕胜陪着上口亜希子，宋书堂前去那户人家。 可是发现人还是不在。 不是一大早出门的，而是压根晚上就没有回来。 这可太奇怪了。 宋书堂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在这里守了一天，没有等到人回来。 晚上宋书堂回去见到朱越。 将目前的情况告知。 朱越皱着眉头说道：“你怀疑这个人拿到了韩灵送给他的情报。” “但他如果想要将情报送上去，也不至于消失一天一夜之久吧？”宋书堂觉得日谍潜伏下来，最忌行动不正常。 这消失一天一夜之久，已经算是很不正常了。 而且送情报，怎么可能花费这么长时间。 难道还要跑着送到地方吗？ “我们一起去看看。”朱越说道。 和朱越两人来到那户人家门前。 就一起开始等待。 但是等到后半夜，人还是没有回来。 朱越说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虽然进去看看很容易留下线索被发现，但是对方消失了这么久，你总要判断一下是为什么，如果是发现了情报科的调查，你什么都不做的话，只会损失更多。 宋书堂说道：“我进去，你在外面帮我观察一下。” “行，但是不要开灯，免得对方突然回来，看到屋里亮灯。” “好。”接过朱越递过来的手电筒，宋书堂表示自己明白。 朱越说道：“如果有人回来，我会在外面学三声狗叫，你自己想办法脱身。” “明白。” 学狗叫这种事情平常你可以开玩笑，但是现在大家没有这个心情。 宋书堂潜入这个人屋内。 没有乱动而是用手电筒开始观察。 确保自己前进的路上没有机关，才慢慢走进去。 同样没有着急翻动，而是继续默默观察，手电筒虽然光线有限，但是足够他观察了。 发现屋内没有什么地方奇怪。 行李箱甚至都还在屋里。 而且还看到了衣服，也就是说这个人家的主人，没有打算离开。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回来。 同时还发现了一些钱，数量不多的零钱，可能是方便取用。 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从房间内出来，宋书堂对朱越说道：“屋内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没有收拾行李离开的迹象。” “所以这户人家为什么没回来，现在没办法判断？” “是的。” “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呢？” “没有其他线索。” “会不会是日谍知道我们的调查了？”朱越比较担心这一点。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我们现在盯死韩灵和路玉山，等到韩灵来给这户人家送衣服的时候，如果这户人家还是没有回来，我们可以通过韩灵的表现判断一下。” “意思是现在不收网？”朱越问道。 “现在收网无非还是抓捕路玉山与韩灵，等到确定这户人家有问题之后，再抓捕也是一样的。”宋书堂说道。 毕竟你现在推测韩灵有问题，推测路玉山有问题，都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甚至于你认为这户人家是韩灵送情报的地方，还是没有证据。 可是如果韩灵能表现出来一些异常，就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这样到时候哪怕是审讯起来，也方便得多，起码可以用刑。 朱越想了想觉得只能如此。 他们盯紧路玉山、韩灵，防止对方跑掉，也能防止他们收到消息。 果然在几天之后，韩灵第二次送衣服的时候，才来到这户人家。 之前是来取衣服，现在是来送衣服。 可是敲门没有人。 同时情报科专门安排了一个邻居，在听到韩灵敲门之后，顺理成章告诉她这个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是的。 这人消失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这和宋书堂他们此前的判断一样，不是好消息。 韩灵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没有奇怪表现，只是拿着衣服有些为难，好像自己已经做好了，但是没地方去要钱。 但是从韩灵离开的脚步，可以看出来有些急。 以至于今天收衣服的时候，都收的很少，只有三家而已。 而且回到家里之后，韩灵也没有急于开始缝补，于往日出现了一些不同。 等到晚上路玉山回来，韩灵和他说了什么。 听朱越等人自然是听不到的。 不过可以看出来路玉山有些不动声色的警觉。 虽然没有表现，可是眼神划过窗户的时候，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宋书堂能感受出来。 看到这里他对朱越说道：“收网吧。” 可以确定路玉山、韩灵日谍身份。 同时可以确定消失的人就是他们的同党。 那么现在继续监视没有意思，抓捕防止他们逃离和自杀，最为重要。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是为了帮助潜伏 此番抓捕朱越安排情报科众人参与。 力求务必干净利落。 路玉山、韩灵此刻在房间中休息，朱越认为不是抓捕时机，等待明日路玉山上班两人分开，再进行抓捕较为合适。 但今日白天韩灵依然知晓他们的联络人失踪，必然有所猜测和警觉，路玉山此刻肯定也已经了解到这件事情。 趁夜色进入屋内进行抓捕可能会遭遇抵抗。 但等一夜也算是夜长梦多。 朱越最后做的决定还是等待一夜。 毕竟他不信路玉山、韩灵今夜就会自杀。 说到底联络人失踪他们也不能确定，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如果仅仅因为这点原因就自杀，那未免有些太夸张。 且谁不想活命？ 自杀其实没那么容易。 不到千钧一发，情报工作人员怎么可能轻易自杀。 往往自杀也是不愿承受刑具的痛苦罢了。 第二天一早，路玉山只能和往常一样前去报社工作，但明显今日出门有过观察，不过宋书堂他们早就隐藏身形，不会让路玉山发现端倪。 见其离开朱越说道：“我负责带队抓捕路玉山，你负责带人抓捕韩灵。” “你小心一点，他们可能已经有所警觉，临死反扑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宋书堂说道。 “我知道，你也是。” 朱越带人秘密跟上，准备等到人少的地方就开始抓捕。 宋书堂带人看了看屋内。 韩灵还在家中。 上口亜希子问道：“怎么抓人？” “找个邻居上前敲门，就说有衣服需要缝补，我们隐藏在门外，韩灵开门就冲上前去，一定要第一时间控制住对方，小心她有所准备。”宋书堂提醒说道。 如果韩灵身上已经准备了炸药之类的东西。 你不能第一时间控制住对方，被拉开引线大家都有丧命之危。 宋书堂没有亲自上阵，但上口亜希子表示自己可以，她也想要通过冒险抓捕日谍，还证明自己的态度。 可是宋书堂不能放任之前是日谍的上口亜希子，和情报科的成员一同负责抓捕行动。 毕竟如果上口亜希子突然心一横不想活了，反而是协助韩灵做出引爆炸药的举动，那么情报科成员岂不是要跟着赔上性命。 所以哪怕上口亜希子自己要求，宋书堂也没有同意。 邻居上前敲门。 韩灵开门交谈。 情报科成员一拥而上，韩灵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但情报科成员同样经验丰富，不顾一切将韩灵扑倒在地。 立马有人上前按住手脚。 然后不再做任何多余动作，免得不小心触动机关。 韩灵挣扎但无济于事。 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这才上前，仔细观察发现屋内没有机关，不必担心触碰导致爆炸之类的事情发生。 “带回去。”宋书堂说道。 韩灵自然是吵闹，可是宋书堂视而不见，上口亜希子听到孩子哭声问道：“孩子呢？” “你会带孩子吗？”宋书堂问道。 “不会，但这么多天监视观察，也明白一些。”上口亜希子说道。 监视观察也了解到了孩子的一些日常生活，上口亜希子觉得问题不大。 “孩子交给你。”宋书堂直接说道。 毕竟你让他带孩子，他是真的带不了，情报科那些五大三粗的爷们就更别提了。 上口亜希子顺着哭声将孩子抱起来。 孩子却哭的更大声，上口亜希子只能搂着孩子在怀里哄。 宋书堂带情报科的人，仔细搜查了房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 可见路玉山、韩灵做的很好，但也导致他们失去临死反扑的资格。 等到收队回去情报科，看到朱越也带着路玉山回来，宋书堂问道：“抓捕过程顺利吗？” “差点让他跑了。”朱越说道。 潜伏工作。 日谍身上其实不一定有枪。 毕竟有枪就是破绽。 因此路玉山反抗的话，比较难。 情报科可是真枪实弹。 所以他有逃跑的打算，且没有告诉韩灵，毕竟韩灵没有办法离开房间，他却要上班。 这路上是很长的时间。 路玉山觉得自己可以先行逃离。 虽然不确定联系人因何消失，但是如果被军统局盯上，他现在不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逃跑。 如果他们没有被人盯上，联系人是因为别的事情失踪，他跑也不会影响什么，顶多是需要和报社解释一下罢了。 但是朱越就是为了防止路玉山逃跑。 早就安排好了围堵。 这才将其抓获，不然今天可能只能抓到韩灵一人。 关押自然是分别关押。 审讯通知了沉渌水，以及审讯科的曹砚宁。 先审讯路玉山。 对方都想要逃跑，这身份显而易见。 因此也没有任何说的，直接点明日谍身份，同时说出御木孝太小组一事，要求路玉山配合。 只是路玉山还在辩解。 说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甚至于还说自己是《新华日报》的工作人员，情报科现在是公报私仇，可能另有所图。 不得不说路玉山挺会给自己找大旗的。 只是他进入报社就是两党之间的配合，现在抓他别说报社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是拍手称快。 见路玉山不配合，他们就告诉对方，前去审讯韩灵。 如果韩灵开口，他就失去价值，只有死路一条。 在审讯韩灵时也是一样的。 但是韩灵也没有立马开口，可能两人昨夜在家里有过商议。 不过也告诉韩灵，路玉山开口之后，她也再无价值。 见两人不配合，那自然是用刑。 没什么其他好说的。 几番用刑审讯下来，便要将已经有些凄惨的韩灵带下去关押，同时表示路玉山已经开口，不需要继续用刑。 韩灵脸上阴晴不定。 他不知道情报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毕竟这种审讯手段，他们作为日谍，肯定早就学习过。 但真假你自己猜吧。 情报科怎么可能给你解释。 在路玉山这里也是相同，告诉他韩灵已经开口，不需要继续审讯。 路玉山同样在猜测。 毕竟韩灵是女人。 可能军统局手段更多。 撑不住也说得过去。 但是两人是一体的，是搭档。 知晓的情报相差不大。 对方开口自己岂不是已经没了价值，那下场可想而知。 在被带出审讯室门外时，路玉山出言说道：“我说。” 韩灵却没有，虽然心中比较担心，可还是没有选择开口，被带下去关押。 看到路玉山就范。 通知沉渌水、曹砚宁前来。 两人过来根本没有欣喜，毕竟你说韩灵都已经开口，现在面对路玉山的松口，确实不值得高兴。 不过还是让人将路玉山带回去，重新捆绑好。 路玉山也明白，一个人开口，情报科不见得会彻底相信。 自己愿意开口，也可以让情报科去互相对比和印证，因此继续审讯他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等到路玉山坐下之后，沉渌水说道：“上口亜希子你知道吗？” “知道。” “她现身说法你妻子就动摇了，你本来可以早点开口。” 路玉山无话可说。 不过曹砚宁在一旁说道：“那就说说你的问题吧。” “我确实是日谍。” “这个我们知道，不然为什么抓你。” “我真名叫五岛勇人，代号‘铁口’。”五岛勇人此刻已经放弃抵抗，毕竟方才的刑具可是实打实的感受过了。 “继续。” “我是奉命加入日谍破风小组潜入山城。” “谁带队？” “御木孝太。” “能提供出来他的信息吗？” “是分别潜入山城，没有和御木孝太一起，他什么时候来，来了之后住在什么地方，用的什么掩护身份这些我都不知道。” 看来在六足小组、雄鹰小组吃亏之后，日谍更加小心。 破风小组可以说是更加谨慎。 确实想要抓到他们的信息，情报科进行了非常久，且工作量很大的调查。 现在能抓到五岛勇人，这一路可谓是走的极其不容易。 “破风小组的其他情况你知道吗？” “具体的不太清楚，为防止重蹈覆辙，除了合山遥歩之外，我不清楚其他破风小组成员的信息。”五岛勇人口中的合山遥歩自然是韩灵，对此沉渌水等人没有询问，不然显得他们不知道一样。 其实现在知道不知道，都已经不重要了。 当五岛勇人选择开口。 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至于为什么说不是两人的联系人，那是因为联系人是男的，合山遥歩这个名字显然是女人。 “你们的联系人不是破风小组的人吗？”曹砚宁问道。 五岛勇人说小组内只知道合山遥歩的信息，那么联系人是什么身份？ “我不清楚联系人是不是破风小组成员，但是我们确实是通过他和御木孝太联系汇报情报。”五岛勇人表示，这个他没有办法去确定。 但是在场众人推测，这个人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破风小组成员。 “你的房子是谁给你租的？” “我不清楚。” 沉渌水将目光看向朱越、宋书堂。 示意他们可以提问。 毕竟是两人负责这个任务，知道的更加清晰，心中的疑问也会更多。 “你早年就潜伏北平，且在山城还有不少朋友，你完全可以来了之后，自己租房子住，为什么没有这样选择？”宋书堂将心中疑问问出。 面对这个问题五岛勇人说道：“原本上面对我的安排就是让我只身来山城，然后去联系昔日的朋友，从而解决在山城的潜伏问题，不管是住所还是工作，但是在临行前，突然计划有变。 上面将合山遥歩带到我面前，让我们两人假扮夫妻潜伏，同时告诉我们会准备好住所。” “是因为要你们带着孩子，所以给你们安排住所吗？”宋书堂继续询问。 毕竟提前安排住所，可能就是担心五岛勇人带着孩子去见自己的朋友，带着妻子不怕。 但是孩子就有点问题。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察觉出来不对劲。 所以先安排住所，再让五岛勇人单独去见朋友，更加安全一点。 而且这些朋友也不知道，五岛勇人究竟是自己来租的房子，还是其他朋友帮忙。 五岛勇人说道：“因为这个安排很突然，我们甚至没有时间去学习怎么带孩子，都是突击学习的，对合山遥歩的考验非常大，好在她学习的很快，孩子最开始一直哭闹，不认识我们，我非常担心会因为这件事情暴露。 可合山遥歩很快便和孩子熟悉起来，还能将孩子哄住，让我松了口气。” 听到这里宋书堂不由皱眉。 原以为日谍机构是安排好的，利用孩子帮助潜伏。 但听五岛勇人说的话，显然不是。 而是突然决定的。 那么这个孩子就起不到帮助潜伏的作用，反而是会增加暴露的风险，以至于五岛勇人都没有办法来了山城之后再去租房子。 日谍机构究竟在想什么？ 大家都反应过来，这个孩子好像并不是他们潜伏的工具。 “为什么突然给你们安排一个孩子？” “我不知道，上面只是告诉我们，需要我们将孩子带来山城，且要保证孩子的安全。”五岛勇人对于这一点也很奇怪。 “只是说让你们将孩子照顾好？” “是的。” “你给联系人送了什么情报？”宋书堂问道。 能导致联系人直接失踪，很奇怪究竟是什么内容。 五岛勇人同样皱着眉头想不通说道：“我就是告诉联系人，我现在已经进入《新华日报》报社工作，同时想要询问一下自己后续的工作安排，因为进入的报社很特别，所以工作安排应该也会有变化。” 这是非常正常的工作汇报。 五岛勇人想不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又询问了几句五岛勇人知道的信息便不多了。 就将其先关押。 然后去提审韩灵。 见面直接点明她的名字，合山遥歩。 韩灵这一刻彻底相信，路玉山也就是五岛勇人已经开口。 当即心灰意冷。 那么合山遥歩也没有继续死撑，失去了意义。 根据合山遥歩坦白的信息，和五岛勇人说的差不多。 对于孩子的安排，合山遥歩也是非常奇怪的。 以及破风小组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多，和五岛勇人一样。 不过合山遥歩说自己当日去联系联络人，其实是潜入山城之后，第一次去。 之前没有去过。 也就是联系人的失踪，和她的这一次联系，有直接关系。 但是他们的联系没有什么问题，联络人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这就是他们的任务 五岛勇人！ 合山遥歩！ 针对两人审讯结束，情报科众人跟随沉渌水回去，直接进入会议室。 沉渌水示意朱越开始今天的会议。 朱越起身来到前面说道：“五岛勇人、合山遥歩两人提供线索一致，目前可以认定是真实情报，根据这些情报可以得知，我们此前的调查没有问题，确实是御木孝太带队，日谍小组名为破风。” “但两人有关破风小组更多的情报无法提供，目前他们的联络人为什么消失，以及他们为何要突然携带一个孩子进入山城潜伏，给潜伏工作增加风险，是需要尽快搞明白的两个问题。” 随着朱越话音落下。 沉渌水说道：“破风小组来山城的具体任务，五岛勇人、合山遥歩为何携带孩子，第一次收到情报的联络人怎么会消失不见，这三个问题要得到解决。” 作为科长沉渌水多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破风小组来山城的任务。 对于具体任务五岛勇人、合山遥歩并不知情。 他们还没有参与到破风小组的工作中来。 宋书堂此时开口说道：“我认为五岛勇人、合山遥歩并非还未参与到破风小组的任务中来，而是将孩子带入山城潜伏，可能就是他们在破风小组的第一个任务。” 听到宋书堂的话，上口亜希子立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带着孩子潜伏不是帮助他们掩护，反而是他们的任务。” 今日会议沉渌水破例让上口亜希子参与。 毕竟能调查到这一步她功劳不小。 真诚实意沉渌水是看得到的，至于说外界那也是红党不喜，军统局对上口亜希子此人的态度一般。 虽然雄鹰小组也杀过军统局的人。 但情报科工作不讲究往日恩怨。 别说上口亜希子吃惊，对于宋书堂提出这样的推理，沉渌水也率先皱眉。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推理是有迹可循的。 明明五岛勇人自己来潜伏更加安全，偏偏要和合山遥歩搭档。 搭档也就罢了，还让带一个孩子。 你说是为了帮助掩护也行，那你起码要早做准备，给两人足够多时间去适应这种父亲母亲新的身份。 可时间很紧张。 连五岛勇人都担心出问题，是合山遥歩学习能力更强，才不至于被人轻易看出破绽。 如此看来孩子确实增加了他们的风险。 但什么会增加风险？ 当然是执行任务。 你什么都不做，肯定没有风险。 静默是最安全的状态。 可是只要你做，就不能说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说到底，能让日谍机构做出增加风险举动的决定，那极有可能就是执行任务。 换言之这个孩子就是任务目标。 可是为什么要将一个孩子带入山城。 还这么大费周章。 沉渌水一时间想不到答桉，但是他对上口亜希子问道：“孩子呢？” 孩子此前是交给她负责的。 “医务室的卢巧唯将孩子抱去，说是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问题。”上口亜希子说道。 “是我打电话让卢巧唯检查的。”宋书堂说道。 孩子既然不是五岛勇人与合山遥歩的。 那么可能是日本人随便抢来的。 有没有可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给孩子使用一些手段？ 让孩子更加安静和听话呢？ 这些是需要担忧的。 所以宋书堂想要让医务室的卢巧唯，替孩子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有问题看还能不能来得及救治。 如果需要救治，那就应该及时送医，而不是在军统局内浪费时间。 对此沉渌水没有说什么。 但此前评价宋书堂赤子之心，他觉得没错。 如今大家都在关注日谍小组。 但宋书堂在如此情况之下，还能去关心一个孩子，不得不说难能可贵。 且宋书堂在任务中动手击杀日谍，从来没有拖泥带水。 可见不是没主见的善意泛滥。 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沉渌水说道：“破风小组来山城执行任务，却带来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又是任务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这个任务会是什么？” 龙昊皱着眉头没有开口。 因为他真的想不到。 其余众人也是。 “这就是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是，科长。” 孩子的事情暂时放下，毕竟目前没有线索，朱越继而说道：“联系人为什么不告而别？” “根据合山遥歩提供信息可知，她是第一次去送情报，联系人还在说明没有什么问题，情报内容也已经知晓，同样没有问题。”龙昊觉得这个联络人的失踪确实蹊跷。 朱越说道：“有没有可能这个联络人，发现了我们在跟踪监视合山遥歩，他知道对方已经暴露，因此直接撤离。” 发现合山遥歩被跟踪。 他没有办法通知。 通知反而会让自己暴露，所以为了减少损失，直接撤离这个做法没有问题。 但上口亜希子当即说道：“合山遥歩当日与这个联络人见面，我和宋组长一同跟踪，但是当时我们只是远远看着，合山遥歩见了很多人，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定谁是联络人，所以对方也不可能发现我们。 后来还是宋组长让情报科毕胜前去调查资料，找到两个嫌疑人之后，想要过去进一步调查，但是等到宋组长再去观察的时候，对方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 换言之就是拿到合山遥歩的情报之后，对方就消失不见了，不可能是因为发现了我们的跟踪导致。” 上口亜希子不是为自己和宋书堂辩解。 而是这就是事实。 当时她在场。 只是远远看到合山遥歩去过这户人家。 然后拿了衣服，对方就关门进去，合山遥歩便离开。 后两人就跟踪合山遥歩回去。 这个过程怎么暴露？ 对方不可能发现他们。 没有这个机会和条件。 听到上口亜希子如此说，宋书堂点了点头，算是告诉沉渌水、朱越等人，不存在暴露的情况。 既然不是暴露，沉渌水说道：“联络人肯定是看了合山遥歩的情报，得知五岛勇人进入《新华日报》报社工作，此消息极为重要，他必然要第一时间汇报御木孝太。” “那么此人消失不见，可见是御木孝太的意思？”朱越说道。 “但御木孝太又如何知晓我们在调查五岛勇人、合山遥歩呢？”龙昊不解。 “会不会还是和之前的军统局情报科泄露一事有关？”朱越直接对沉渌水问道。 不等沉渌水回答，宋书堂说道：“但此番调查我们没有通知任何人，反而是将消息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御木孝太又是如何知晓呢？” 此前军统局情报泄露一事一定是真的。 但是宋书堂认为不是情报科泄露。 他现在还是觉得可能高层泄露的可能性大一点。 至于审讯科他不清楚，毕竟不在其中，但曹砚宁的为人和调查手段，宋书堂是相信的。 那么既然情报科、审讯科都没有问题，高层出问题的概率就很大。 但目前宋书堂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 所以在这一次的调查过程中，宋书堂他们是控制了知情人数，不存在消息泄露的可能，就算是有叛徒他也不能将消息通知给日谍。 “既然跟踪监视没有暴露，此前泄露消息的人，也没有办法再次泄露消息，难不成真的只是御木孝太猜出来了，五岛勇人与合山遥歩被监视调查了？”龙昊觉得这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了吧。 但听到他的猜测，宋书堂说道：“这个可能性反而是最大的。” “可能性最大？” “御木孝太此人能力很强，且情报工作经验丰富，六足小组一事足以让他敲响警钟，或许真的会非常小心。”上口亜希子回忆了一下自己所了解的御木孝太，认为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毕竟‘虎峰’竹内一郎李暮从，何等人物。 最后落得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谁来山城还敢眼高于顶？ 朱越说道：“也就是说御木孝太在看到五岛勇人进入《新华日报》报社工作之后，没有任何的欣喜反而是心生警惕，然后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要求联络人撤离隐蔽。” “因为让联络人撤离隐蔽，就能观察判断他的猜测是否正确，并且这是代价最小的一种办法，哪怕是联络人失踪一段时间，对五岛勇人、合山遥歩同样是没有影响的。”上口亜希子说道。 如果有问题。 联络人一失踪就能判断出来。 如果没有问题。 失踪的联络人还可以再回来。 对御木孝太来说，只是谨慎小心罢了。 不影响什么。 龙昊听到这里有些后悔说道：“如果我们发现联络人失踪，但是不收网的话，会不会等到对方回来，然后还能抓到这个人。” 朱越摇头说道：“不会的，就算是我们不收网，五岛勇人也会跑，他会逼的我们不得不收网，破风小组就一定能收到消息，想要按兵不动守株待兔，是行不通的。” 御木孝太这个计划，不存在让你利用的机会。 且宋书堂跟着说道：“而且如果我们选择按兵不动，指不定最后只能抓到五岛勇人和合山遥歩，孩子反而会消失不见，我们就丢失了更加重要的东西。” 破风小组发现五岛勇人、合山遥歩被监视跟踪。 会直接放弃。 但是可以想办法将孩子弄走。 且很简单。 毕竟情报科的注意力，之前根本就不在孩子身上。 甚至于合山遥歩将孩子抱出去，然后中途将孩子放下，自己朝前走。 情报科也会跟着合山遥歩。 而不是第一时间去管孩子。 破风小组就可以将孩子悄无声息的带走。 因此现在收网，是非常正确的选择，起码将人全部带回来，包括孩子在内。 至于说让五岛勇人进入报社之内工作。 是不是错了？ 这个提议是上口亜希子提出来的。 但包括沉渌水在内，没有人认为上口亜希子有错。 毕竟当时你没有办法确定五岛勇人的身份。 你需要他和联络人联系，你才能锁定身份，找到联络人，想要顺藤摸瓜。 你不想办法让五岛勇人主动联系联络人，那么你会一直盯着对方吗？ 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日谍，你能监视几日？ 五岛勇人一个月不联系，你能盯着对方一个月吗？ 所以说这个提议没有错，确实也找到了联络人，锁定了五岛勇人日谍的身份。 计划都是成功的。 只是御木孝太的应对，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罢了。 可他们不能说没有收获。 朱越说道：“既然这个孩子是破风小组的任务目标，我觉得他们现在应该不会轻易放弃，毕竟我们军统局不可能一直关押一个孩子，而且也知道这个孩子和日谍没有关系，可能是他们偷来的抢来的，所以我们将孩子送去找人抚养，甚至于送到福利院去，都是可以的。” “你是想要用孩子做诱饵，让破风小组的人现身？”沉渌水问道。 “既然是他们的任务，如果能将孩子带走，破风小组不会不这么做，所以我们可以守着孩子，暗中埋伏，如果有人出面想要带走孩子，就可以有所发现。”朱越认为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沉渌水转而对宋书堂问道：“你怎么看？” “我担心孩子有危险。”宋书堂直言不讳。 孩子还小。 被日谍争抢，这个过程中，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且如果日谍狗急跳墙了呢？ 你不知道这个孩子意味这什么。 如果他们要杀了孩子呢？ 能带走就带走。 带不走就杀掉。 你能保护好这个孩子吗？ 宋书堂没有把握。 龙昊也说道：“确实太危险了。” 上口亜希子其实想要同意朱越的提议，但是看宋书堂否决了，她也不敢直接同意。 而是说道：“能不能找个孩子替代一下？” “谁的孩子不是父母生的？”宋书堂问道。 一句话让上口亜希子不敢再言语。 沉渌水就知道宋书堂一定会如此说。 果然他没有失望。 但朱越的提议沉渌水心里也认可，毕竟情报科成员，一切应该以任务为重。 所以两人都没有错。 沉渌水说道：“我会和处长汇报一下，后续如何行动，等我安排。” “是。” 沉渌水离开之后，大家也下去休息。 对于朱越此人，宋书堂的看法没有丝毫改变，因为这只是工作。 朱越也没有和宋书堂解释，自己认为一定可以保护好孩子，才提出这样的建议。 因为他知道没有必要，他和宋书堂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对彼此有所看法。 第二百九十九章 福利院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回去休息。 今日收网行动顺利。 未出现日谍逃跑、伤人、自杀等情况。 朱越对情报科成员给予表扬，至于奖励暂时没有。 毕竟任务还未完成何谈奖励。 且日谍联络人不翼而飞，后续的调查才是关键。 回去休息一夜也算是消除这段时间的疲惫，长久的监视调查让他们都身心俱备，毕竟时刻都要保持高度的注意力，毕竟你不清楚线索会在什么时候一闪而过。 第二日与龙昊一同来到情报科。 见到了同样心情不错，且打扮精致的上口亜希子。 虽然调查现在还未结束，但是她的作用以及之前提供的线索，都得到了证实。 她的处境已经变好。 但对此宋书堂是没有什么看法的，毕竟根据聂洪与她的接触，得知御木孝太对拥剑小组一事有了解。 那么现在抓捕御木孝太才是关键。 至于上口亜希子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以及自己的后续安排，宋书堂觉得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毕竟急的不是他们。 前几日在外跟踪监视连洗澡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更别说打扮。 今日心情好上口亜希子自然精心梳妆。 别说确实是底子好。 哪怕不是年轻的小姑娘，感觉也更胜一筹。 但表错了情。 在情报科内无人欣赏。 倒不是说情报科人员不正常。 而是你如果连美色都不能做到视若无睹的话，你能从事情报工作吗？ 你的弱点未免太容易满足和太过明显。 好在上口亜希子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她并没有刻意在情报科展现自己的美艳，不过是习以为常罢了。 见宋书堂两人过来，上口亜希子踩着细跟黑色皮鞋，走上前来。 “组长让我们来了之后等消息，看科长如何安排接下来的调查。”上口亜希子来的更早，得知这个消息现在通知一下。 意思就是让他们今日不要离开情报科。 宋书堂原本也没有事情。 点头表示知道。 回到自己办公室，就开始等消息。 鲍意伟会如何安排调查，宋书堂并不知道。 至于会不会利用这个孩子做诱饵，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他只能在建议的时候，表示自己认为对孩子来说太危险。 可是情报科内若最后真的决定利用孩子做诱饵，宋书堂也不会再去反驳，而是会执行任务，但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确保孩子的安全。 抓捕日谍反而要退到第二位。 在等到下午时朱越通知前去会议室。 等到宋书堂过来，朱越、龙昊、上口亜希子都已经在其中。 在龙昊旁边坐下，不多时沉渌水便推门进来。 鲍意伟没有前来。 沉渌水坐下之后说道：“有关此次调查一事，已经向处长做过详细汇报，至于后续调查，科里最终决定利用孩子做诱饵，看破风小组会不会上钩。” 听到这样的结果。 朱越并没有好似建议被采纳的得意，反而是给了宋书堂一个安心的眼神，表示他会负责好孩子的安全问题。 上口亜希子则是有些欣喜。 毕竟她根本就不在乎孩子的生死问题。 反而是能立功是最好的。 她已经叛变。 且出卖了很多消息。 在日谍机构之内就是叛徒。 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清理她。 因此上口亜希子想的是不如先下手为强，自己将潜伏在山城的日谍，多抓捕一些，她便也多安全一些。 还能因此得到情报科的保护多一些。 龙昊欲言又止但面对科里的决定，他也不能说什么，反而是去看宋书堂。 但此番宋书堂没有言语。 科里决定不会因为你某个人的建议而更改。 且你的建议并不是科长、处长等人没想到的方面，而是他们已经考虑在内，从而做出这样的决定，你现在还旧事重提显然是不足以让结果改变。 再说宋书堂能明白科里的决定。 显然在科里看来，抓捕日谍最为重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这个分量是不够的。 看到宋书堂没有言语，龙昊只能无奈。 沉渌水也在观察宋书堂。 见其对科里的决定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就知道处长说对了。 在和鲍意伟商议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 沉渌水还说宋书堂不建议这样做。 但鲍意伟却说宋书堂会执行任务。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既然已经做出了后续的安排，朱越说道：“具体的行动计划呢？” “现在开始商议。”沉渌水说道。 朱越说道：“我们抓捕五岛勇人、合山遥歩，还有这个孩子。针对两名日谍肯定是用刑审讯，只是这个孩子显然不能给我们提供价值，且也不是日谍的孩子，军统局内更不适合养孩子，所以我觉得我们将孩子送去福利院或者是找人抚养，都是非常正常的选择，应该不会引起日谍的警觉。” 既然现在商讨任务的具体行动计划，宋书堂也非常认真说道：“我认为还是应该送去福利院，山城现在物价涨幅较快，抚养一个半大孩子还好，虽然吃得多但是也算是一份劳动力，可是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不仅不能劳动还要一个劳动力负责照看，多数情况下不会有人选择抚养。 我们情报科虽然可以出面找个条件好的家庭抚养，但孩子出生不明和日谍还有关系，这些家庭条件好的理应也不会选择抚养，因此送去福利院是最为合适且合理的。” “书堂言之有理，送福利院。”朱越点头说道。 “山城现在赡养孤儿的机构不少，送哪一个？”龙昊问道。 这样的机构其实是社会上的爱心人士，自发建立的。 之前不多，但随着空袭轰炸，以及参军战死，孤儿的数量是不少的。 有些机构大一些，能抚养几百个孤儿。 有些机构小一些，只能抚养几个。 但就是这些大大小小的机构，给了孤儿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让他们能在这样的世道里面，艰难求生。 面对选择问题。 朱越说道：“按照我们情报科的行事风格，肯定是送去公立的，歌乐山吧。” “可以。”沉渌水说道。 “需要和歌乐山福利院方面打招呼吗？”龙昊问道。 “不必。”沉渌水说道。 无需他们配合，再说知道的人越多，泄露情报的可能就越大。 只需将孩子送去。 福利院方面接管就行。 情报科自己安排蹲守，看能否抓到破风小组成员。 至于蹲守安排朱越说道：“福利院中的员工我们是知道资料的，之后如果有什么人进入福利院，都是我们的怀疑目标，带走孩子更是值得重点怀疑。” 上口亜希子提出一个问题：“我们如果不进入福利院之中，不看着这个孩子，日谍若是直接进去灭口呢，然后撤离我们也不会知道，毕竟现在这个孩子对日谍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还无从得知。” “福利院内需要安排人手。”宋书堂说道。 孩子起码要在眼皮底下。 送孩子去福利院没有问题。 但是要在福利院里面安排人手，这个就比较容易暴露。 毕竟福利院突然出现新人。 时间点太过凑巧。 “歌乐山福利院有我们的人吗？”宋书堂直接对沉渌水问道。 毕竟情报科有很多暗处的外勤人员。 不在局本部上班。 但也是属于情报科的。 沉渌水点头说道：“有。” “那就安排这个人负责孩子在福利院内的事情。” 只能如此。 再安排进去一个人现在来说不合适。 沉渌水说道：“这点我来安排，今日就将孩子送去歌乐山福利院，同时做好蹲守准备，但也要想想其他的调查手段，毕竟能不能守株待兔成功，还不一定。” 御木孝太让联络人隐藏。 这个决定足以证明这个人是非常谨慎小心的。 那么对于孩子的问题，会不会是诱饵，御木孝太不可能不猜测。 情报科坚持用这样的办法，就是要去看这个孩子对破风小组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如果重要程度够。 哪怕破风小组意识到了有危险，还是会选择冒险行动。 到时候博弈的就是破风小组应对更加技高一筹。 还是情报科的蹲守更严丝合缝。 会议结束之后沉渌水亲自去联系福利院中的外勤人员，但是此人身份没有告知，虽然在后续的行动中，朱越等人可能会知晓。 但是却不会主动告知。 朱越等人就算是知晓也要装作不知道。 毕竟对外勤人员来说，保密的身份能帮助他们做很多事情。 沉渌水回去联系外勤人员，朱越开始安排工作。 蹲守计划同样不宜有太多人知晓。 朱越说道：“我们四人负责蹲守即可。” 破风小组成员就算是前去接孩子走，也不可能出动太多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人。 最多两人配合一下。 所以他们四人足够。 而且破风小组是想要无声无息将孩子接走，而不是将孩子抢走，所以人数现在不是关键。 因此朱越不想惊动太多人。 同时朱越安排宋书堂和红党方面的人说一声，毕竟昨天抓捕日谍，事情很多。 就没有顾得上和报社通知。 宋书堂先回到办公室内，打电话到报社去，和孟佳期表示谢谢。 没有多言，但是孟佳期明白。 会转告熊玉响。 至于路玉山不来报社上班，熊玉响会给报社的工作人员一个解释。 抓到五岛勇人，书局的陶宪文自然没用。 但情报科现在是故意为难他，没有打算放人的意思。 对于他的失踪书局早就上报，只是没人会想到军统局。 沉渌水的意思是等到破风小组的事情完了之后，再放陶宪文离开。 没打算要陶宪文的命。 放他回去反而是威慑力。 让其他人明白得罪军统局的下场。 而且到时候军统局不会有任何问题，日谍已经抓到了，就是路玉山。 和陶宪文的关系很好。 军统局抓捕陶宪文有问题吗？ 和孟佳期的电话挂了之后，宋书堂就去了医务室。 见到了卢巧唯。 孩子现在还在卢巧唯这里。 上口亜希子也不怎么喜欢照顾孩子，而且会议她是需要参加的，自然没有来医务室接孩子。 反倒是卢巧唯将孩子照顾的不错。 看到宋书堂过来，卢巧唯逗弄着孩子，笑着说道：“孩子没问题，身体很健康。” “那就好。”听到这样的消息，宋书堂也松了口气。 “打算怎么安排这个孩子？” “送去福利院。” “福利院？” “总不能让我们情报科一大帮老爷们养孩子吧。” “这么小就送去福利院。”卢巧唯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她同样没有办法，你让她带孩子，也不现实。 她就一个人。 来上班的时候，孩子怎么办？ 对于送去福利院的这件事情，现在可以告诉卢巧唯。 毕竟你需要破风小组知道这个消息，才能守株待兔。 所以说这个消息不是秘密。 不仅会告诉卢巧唯。 其他人也会知道。 “你今天下午有事吗？”宋书堂对卢巧唯问道。 “没什么事情。” “要不辛苦你跑一趟，将孩子送去，我们情报科还挺忙的。”宋书堂说道。 刚抓了两个日谍你肯定要忙啊。 你去送孩子，不如让卢巧唯去。 医务室的人负责送，显示出情报科对孩子丝毫没有兴趣。 也能让破风小组更加有行动的想法。 对此卢巧唯觉得没什么，问道：“送去哪个福利院？” “歌乐山。” “你们已经通知过了吗？” “已经说过了，你直接过去将孩子给他们就行了。” “孩子太小，照顾起来要花费的精力更多，歌乐山福利院里面的孩子很多，工作人员却不多，孩子送去肯定是要吃苦的。”卢巧唯看着面前带着笑意的孩子，心里有些担忧。 对于卢巧唯的多愁善感宋书堂没有发表意见。 只是通知完就走了。 看着宋书堂离去，卢巧唯对面前的孩子说道：“看到了吧，情报科的人都是冷血动物。” 军统局的人冷血。 那么情报科就是代表。 卢巧唯倒不是觉得宋书堂不好，大男人肯定不会注意这么多细节，再说情报科工作忙，忙着抓捕日谍审讯日谍，情有可原。 故而下午就是卢巧唯负责送孩子去歌乐山。 她找总务处的人开车送她去。 不然带着孩子不好走。 等到卢巧唯的车子停在福利院门前，她抱着孩子下车进入福利院，其实宋书堂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 因为他们要负责蹲守，自然早就已经过来。 至于你说不担心破风小组半路动手吗？ 破风小组想要的是悄无声息偷走孩子，半路动手那是抢，有风险还容易暴露。 其次就是破风小组怎么知道这辆车是送孩子的？ 卢巧唯又不是抱着孩子走出来。 而是坐车出来。 外面看不到。 因此路上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很小。 第三百章 孩子不见了 孩子顺利送到歌乐山福利院。 卢巧唯虽有不舍却也只能坐车离开。 她离去前给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了一些钱，想要他们照顾一下这个孩子。 毕竟孩子小。 不管是吃的、用的甚至于是穿的都与其他孩子有所区别。 区别对待就要更花精力。 也有人力成本在里面。 可是福利院这样的机构现在也只能勉强运营罢了。 根本就谈不上有多好。 爱心人士是不少，但战争造成的孤儿远比你想象多得多。 原本歌乐山福利院内的孩子就已经算是山城最多的。 可是今日来到这里，卢巧唯才发现错了。 早就已经人满为患。 住宿条件直线下降。 吃的更不必说。 工作人员捉襟见肘，好在社会上有不少爱心人士会每日来义务帮忙，能缓解不少压力。 因此卢巧唯才给了些钱。 算是资助。 也希望他们可以将孩子照顾的好一点。 但是这个好也只是相对意义上的好。 随着卢巧唯的离去，宋书堂几人还在观察福利院。 他们原本是想要在福利院里面，找一间房子用作观察，虽然平日里不会出现，但是可以更好的观察。 算是隐藏在福利院之内。 但后来他们了解到的情况就是，福利院里面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 甚至于里面的一些生活老师，和教授文化课的老师，都已经挤在一个房间里面休息了。 现在给他们腾房子是非常难，且会被人发现的一件事情。 连最早的杂物间都已经整理出来安排孩子住了。 唯独有空房的就是地下室。 这个福利院当时在修建的时候，并不是做福利院之用。 因此是有地下室的。 作用是囤放一些食物或是酒水。 现在是存放福利院的一些生活物资。 物资并不是很富裕，所以里面空间还有，藏几个人没问题。 但他们是来福利院观察的。 你进入地下室里面，那你观察什么？ 不是自己给自己坐牢了。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在地下室干嘛？ 因此这个位置当然不可能被选择，最后朱越决定，在福利院外面，展开监视。 福利院是很大的。 算是一个院子。 周围没有什么其他的建筑。 不远处有一个防空洞。 是前年才修建的。 虽然歌乐山在空袭轰炸的时候不是重点目标。 但因为孩子比较多，因此社会各界人士建议修建防空洞，防空司令部的人就安排在这里修建了防空洞。 只是现在来说有些不够用。 因为防空洞当时修建的时候，福利院的人数没有这么多。 现在人无法全部躲进去。 甚至于就算是不全躲进去，也会造成非常拥挤，以至于空气稀薄的可能。 对此福利院方面是多次申请，想要继续修建防空洞，让他们的孩子都能躲入其中。 但是防空司令部方面没有这个意思。 所以多次申请无果。 防空司令部给出的建议就是，一部分躲入防空洞之内，一部分躲入地下室之中。 地下室确实也具备躲避空袭轰炸的能力。 但问题是里面有物资啊。 虽然物资不多，还能藏几个人。 但是也只是几个。 到时候要躲进去的可不是宋书堂他们几个人。 防空司令部的意思是将里面的物资拿出来，换到别的房间存放。 但是福利院里面，早就已经人满为患，哪里还有房间。 将物资放在露天地？ 就这么点物资，要是刮风下雨什么的，都喝西北风吗？ 因此福利院的负责人，怨气很大。 宋书堂等人也是这次来，才了解到这些。 他们如今就躲在防空洞里面。 防空洞是依山开凿。 地势反而比福利院高一点。 很方便他们的观察。 就是里面环境一般，但是情报科的人，根本就不在乎环境。 龙昊用望远镜看了看福利院门前离去的卢巧唯，忍不住说道：“这福利院就没有人管吗？” “很多人已经自顾不暇。”朱越说道。 “那也不能就这样，如果空袭真的过来，多危险？” “他们就是认为空袭不会过来。” “这也是能赌的吗？” “他们有自己的考虑。”朱越也是无奈。 “都有中饱私囊的，却没有人能给福利院修建防空洞。”龙昊现在说起来这些，愤愤不平。 朱越示意他少说几句。 上口亜希子也为缓和气氛说道：“空袭轰炸目标，都是特殊的机关单位，以及城区内的商业街，这里确实不在重点目标之内，有一个防空洞，也够用了。” 够用是够用！ 但是有些高官家里附近都专门修建一个防空洞。 工作单位更不用说。 专用防空洞也早就安排好。 相比较之下，确实是有些高下之分。 只是宋书堂没有言语，从事情报工作多年，见过的听过的经历过的都很多。 也就龙昊还会偶尔表现出来一些看法。 朱越将话题带到目前的任务上说道：“每日都有不少爱心人士来福利院里面义务帮工，如果日谍想要悄无声息的将孩子带走，那么假扮成前来义务帮工的爱心人士，是最好的手段。” 想要将孩子带走。 你总归是要进入福利院的。 谁最能不引人注意？ 那自然是来帮忙的爱心人士。 因为每日来的人不少，你就可以隐藏其中。 “破风小组的人，极有可能也是会如此安排。”上口亜希子说道。 这种想法是非常合理的。 而且可行性很高。 “我们在这里看到爱心人士进去，再去调查他们的身份是来不及的。”宋书堂说道。 等你看到人进去。 你再调查他们的身份背景，时间是远远来不及。 因此他们只能负责监视好，看谁在离开的时候，带着孩子。 孩子小归小，但毕竟不是一张纸之类的。 你藏在身上或是用什么东西去掩盖住，那都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所以认真观察必然能看出端倪。 破风小组只能是认为情报科不在乎这个孩子。 随手丢在这里。 他们来带走很容易。 因此现在就是要看，这个孩子对破风小组来说，究竟有多重要，会不会让他们铤而走险。 大家虽然没有说。 可心里都觉得这个孩子对破风小组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不然没有必要让五岛勇人冒险将其带进来。 选择五岛勇人也是因为他之前就潜伏，身份是干净的。 可以负责这件事情。 连辛志业都动用了。 但没想到反而是这里暴露出马脚。 其实你做的越多，露出马脚的可能就越大，这是很正常的。 情报科调查到这些，也着实费力气了一番力气。 就这样开始监视。 每日从福利院出来的人，都被他们认真观察。 如果发现有人带着行李箱，都会设法在中途检查。 有些爱心人士来帮工，会顺便带着东西过来给孩子们。 所以就需要用行李箱。 那么走的时候，东西留下行李箱是会带走，方便下次来继续带东西。 那么这个行李箱是足以装下一个孩子的。 因此必须要检查。 但你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检查。 如果对方就是日谍，那么直接抓捕没有问题。 可是如果对方不是，你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给日谍提醒。 指不定日谍在准备对福利院动手前，就已经在暗处观察了呢？ 为了防止被日谍发现，朱越他们都已经吃了好几天的干粮，都不敢吃口热乎的。 因此检查放在了歌乐山下面。 有一个路卡。 路卡检查现在很常见，毕竟是特殊时期。 而且这个路卡一直都有，不是新增设的。 毕胜被放在这里，负责检查。 发现福利院出来的人有问题，宋书堂他们就会负责跟踪，只有一条路到路卡，所以他们基本上都会从这里过。 毕胜会负责检查。 宋书堂他们的工作就是防止此人不走大路，直接绕路而行跑了。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负责跟踪的人，可以直接出手抓捕。 但几天看下来，没有发现有问题的人。 至于福利院里面谁是情报科的外勤人员，现在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观察，更多观察到的是进出福利院的人。 就这样一连几日。 宋书堂他们到还好。 只是上口亜希子有些不太方便。 因为这里确实没有专门方便的地方。 好在上口亜希子也是不拘小节的人。 几日之后龙昊将望远镜递给朱越，说道：“没什么问题。” “有此前来的熟人吗？”宋书堂问道。 毕竟日谍可能先假扮爱心人士前来观察福利院的情况。 然后再来将孩子带走。 或许会出现相同的面孔。 朱越说道：“没有。” 福利院比较远。 而且能献爱心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工作有收入的。 因此也不是天天都能来，所以这几天想要重复过来是比较少的，毕竟又不是节假日。 朱越看了看说道：“今日福利院好像组织要去学校听课。” 福利院里面是有老师上课的。 但是很不正规。 没有年级之分。 可能三岁的，和五岁的一个班。 七岁的和十岁的一个班。 总之就是教教认字，其他的很难都照顾到。 因此也会不时的带着孩子去学校听课，也是想要学校能看中一些苗子，同意在学校里面住宿学习，从而离开福利院，也算是减轻福利院的压力，以及让孩子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今日也是如此。 随着孩子们从福利院里面出来，也有同行的工作人员。 今日孩子出来的不多，三十几个，且都是大孩子。 有两个工作人员负责照看。 龙昊看了看说道：“不用跟踪。” 孩子看的真切。 两个工作人员也看的真切。 没有可疑的存在。 且里面也没有爱心人士，这两个工作人员他们认识，毕竟福利院里面的资料，他们是已经掌握的了。 宋书堂也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 没有行李箱。 没有包袱。 孩子都是轻装上阵。 两个工作人员也都是没有行李，顶多是有一个小的手提包。 小猫小狗都装不进去，别说孩子了。 一个工作人员有身孕，大着肚子。 但这个工作人员已经快生了。 这事他们都清楚。 且这个肚子的大小观察是没有问题的。 就正常的怀孕的肚子。 宋书堂、朱越都特别关注了这个肚子。 仔细观察，没有异常。 那么他们就没有将重心放在这里，而是盯着来这里的义工，看他们谁会在离开的时候，存在异常。 但就在这群孩子离开十几分钟之后。 福利院里面突然跑出来一个工作人员。 三十来岁的女人。 出来之后紧张张望。 没有看到人之后，反而是有些焦急的喊道：“朱越。”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喊。 朱越都是一个激灵。 他们现在可是在暗中观察的，这个女人什么情况？ 宋书堂立马说道：“会不会是外勤人员？” “只有这个可能。”龙昊说道。 “她现在在做什么？”上口亜希子觉得这行为太反常。 朱越觉得需要见一面，他从防空洞出来，来到这个女人面前。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朱越立马神色大变，朝着宋书堂他们挥手，让他们出来。 几人出去之后，朱越说道：“孩子不见了。” “不见了？”宋书堂问道。 这个女人说道：“我是情报科的外勤人员，我负责孩子的情况，但是今天工作比较忙，有个孩子还和另一个孩子打架，头都破了，我不敢离开你们送来的孩子，就准备找其他人带他去医务室，只是头破的孩子突然晕倒了，我就急忙将人送去，很近不远。 可是当我很快回来的时候，发现孩子不见了，我还以为是孩子哭了，谁帮我照看去了，但是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我就意识到出问题了。” 听到女人的话。 宋书堂立马想到方才离开的孩子和两个工作人员。 虽然都没有问题。 可是你现在只能怀疑他们。 不过朱越又说道：“会不会他们偷了孩子藏在福利院里面，想要等到我们出去找人，来一个调虎离山，从而再将孩子带走？” 确实有这个可能。 宋书堂说道：“组长你守在这里，我追下去看看。” “好。” 两种可能都要预防。 宋书堂直接追出去，想要去查看一番。 但朱越认为躲在福利院的可能性更大。 现在已经暴露，而且敌人已经动手，就没有必要隐藏。 他立马说道：“将福利院的门守住，同时组织福利院里面的孩子找人。” 福利院里面对犄角旮旯最清楚的就是这些孩子。 他们找起人来，日谍一定无处遁形。 第三百零一章 救孩子 顺着学生离开的路。 宋书堂快速追赶。 孩子多导致速度不快，当宋书堂赶来的时候，他们才刚刚进入路卡。 毕胜在此处并未过多搜查。 挥手示意他们通过。 搜查要搜查包袱、行李箱等物品，可以藏人。 这些人之内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自然是不用挨个搜查。 人数众多挨个搜查耽误时间。 可能孩子们去学校听课的时间都要受影响。 但毕胜却看到宋书堂从后面跑来，且看神色并不正常，当即命令将人拦下。 学生以及福利院的老师都很诧异。 很快宋书堂过来。 看着面前的学生和老师。 但却发现少了一位老师！ 那个怀孕的老师呢？ 不理会毕胜好奇的神色，宋书堂对面前的福利院工作老师问道：“和你一起出来的孕妇呢？” 这位老师不知道宋书堂是什么身份。 面对他的询问皱着眉头。 毕胜上前说道：“回答问题。” 在路卡上工作身份自然是可以得到证实的，故而这位老师回答说道：“走到半路她身子不太舒服，你也知道她怀孕且快要临盆，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状况，所以我让她回去休息，由我负责今天的工作。” “回去休息？”宋书堂问道。 “是啊。” 宋书堂他们就一直守在福利院门口。 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女人回去。 而且他一路追过来。 只有这一条大路而已，这个孕妇如果是不舒服想要回去的话，宋书堂怎么可能看不到。 所以这个人很有问题。 但不应该啊。 她没有办法藏孩子。 宋书堂立马对毕胜说道：“让路卡上的人，全部上去找人，一个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是个孕妇。” 毕胜立马组织人员开始上去展开搜查。 宋书堂自己也跑了上去。 同时询问刚才的老师，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小路。 告知宋书堂有一条，且距离那个孕妇说自己不太舒服的地方不远，宋书堂没有交通工具，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毕胜在后面紧跟其后，都有点跟不上。 很快来到这条小路。 宋书堂观察地上的脚印。 好像有新走过的痕迹，他直接朝着小路追去。 可是不等他追出去多远，就看到了那个孕妇朝着这边走来。 他急忙上前将其拦住问道：“你去什么地方了？” 孕妇很诧异眼前的人怎么突然拦住自己询问这些。 宋书堂没有废话，直接将证件拿出来问道：“你刚才去什么地方？” 看到证件女人有些慌乱。 解释说道：“我不太舒服，去方便了一下。” 方便！ 这时间未免太长。 根本就对不上号。 “你从福利院里面偷走一个孩子？”宋书堂盯着孕妇的眼睛。 果然这个人不善于说谎。 或是面对情报科有些慌乱。 她回答没有，可是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出卖了她。 “孩子呢？” “你应该明白军统局的厉害，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宋书堂现在有些凶神恶煞。 他知道面前的女人并不是非常专业的情报人员。 只是福利院的普通员工罢了。 所以现在最快让她说实话的办法，就是恐吓。 且宋书堂好似情绪激动，直接将枪拿了出来，对着眼前的女人。 但根本就没有打开保险，只是女人不明白，害怕的后退一步说道：“交给前面等着的人了。” 这个时候毕胜从后面追了上来。 宋书堂说道：“看好她。” 随即宋书堂顺着女人说的方向追去。 这一路宋书堂的速度更快。 甚至于已经不再是在路上奔跑，而是直接从上面的路，跳到下面的路上。 之字形的山间小道，这样的跳跃可以大大的节省时间。 但问题在于，这个高度很高。 有些地方宋书堂也是顺着山势滑下去。 不管是石头还是树枝，他现在都顾不上了。 只是护住脸庞，就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追。 不然他根本就追不上。 就这样下落高度非常快。 当宋书堂如此抄近路六次之后，看到了山间小路上，出现了一匹马。 只有马匹才适合这样的小路。 宋书堂的动静也被马上的人发现，他急忙加速想要甩开宋书堂。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看到对方。 怎么可能让其跑掉。 宋书堂更是不顾受伤，朝着下面冲去。 马上的人看到这种情况，直接掏出枪，准备对着宋书堂开枪。 见状宋书堂不仅仅是没有停下来，反而是更加快。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被打中。 对方抬手就是一枪。 宋书堂直接滚下去，不然一定会被击中。 但是滚下去的结果就是，他没有办法稳住身形，直接滚在了狭窄的小路上。 依然止不住身形。 继而继续朝着下面滚去。 现在宋书堂已经控住不住，只能顺势而为。 用力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开始开枪。 宋书堂只能让速度更快。 但对方直接预判性的连续射击，宋书堂小腿钻心的疼痛传来，可对方的子弹也已经射击完。 想要更换弹夹。 但宋书堂已经快到他身边。 眼看有一块凸起的石头，宋书堂用十指死死扣住。 指骨都泛白，才将身形给止住。 随机从山坡上高高跃下，朝着对方扑去。 对方见状只能从马上下来，才躲过这一下。 没有时间更换弹夹。 直接上来和宋书堂扭打在一起。 虽然小腿受伤，而且从山坡上一路滚下来身上多处擦伤，可是宋书堂攻势丝毫没有退让。 对方身手也不差。 但明显更加着急。 毕竟情报科的支援很快就会过来。 到时候他插翅难逃。 因此攻击非常快，想要速战速决。 但是宋书堂在攻击之余，将他逼的远离马匹，因为马匹上面挂着一个竹筐，显然孩子就在里面。 不让其将孩子带走。 他就会更急。 所以哪怕宋书堂受伤，也不会落于下风，甚至于还隐隐占于上风。 就在这样的交手之间。 对方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眼神凶狠的冲上来。 宋书堂小心应对。 对方越打越急，眼看拿不下宋书堂，已经隐隐听到山顶有动静。 宋书堂趁着对方分神的短暂时刻，上前抢攻。 效果不错。 对方被打倒在地。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突然将手里的刀甩出去，朝着马屁股上就是一下。 马吃痛。 直接惊了。 嚎叫着朝着前面冲去。 而且速度很快，竹筐在不停的颠簸，孩子都很容易被颠出来。 摔在地上只怕都会有性命之忧。 更别说摔在地上之后，被马蹄踩到。 这个日谍反而是学着宋书堂的样子，跳到下面的路上。 就是让宋书堂选择。 是救人。 还是抓他。 日谍想要跑了。 孩子他不要了。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宋书堂。 那么等到支援一到，他跑不掉。 不如趁现在利用孩子跑路。 看到对方的选择，宋书堂没有丝毫犹豫，就朝着受惊的马冲去。 他现在选择去抓人。 有信心可以抓到这个人。 但是孩子极大可能会死。 宋书堂不想看到这一幕。 拖着受伤的腿，宋书堂都选择去追这匹马，好在之字形的道路，给了他一些机会。 日谍见状，心有不甘。 给枪换了弹夹，还想要在后面看有没有机会，打死宋书堂。 从而将孩子带走。 可是等到他爬上来，视野能看到宋书堂的时候，已经距离很远。 而且毕胜让路卡上的人看着那个孕妇。 自己带人追了过来。 日谍见状只能扭头撤离。 宋书堂的腿还在流血，每一次奔跑都会非常吃力，但他在咬牙坚持。 等到马绕过一个之字形之后，出现在了宋书堂下面。 这个高度还可以。 选择直接跳到马背上。 双腿加紧马鞍。 然后用力将缰绳拉起。 艰难的将马匹给控制下来。 之后立马打开竹筐去看，孩子已经被颠簸的非常危险，好几次都差点出来。 现在已经是脸朝下趴在里面。 宋书堂将孩子跑出去，却发现孩子眼睛闭着，不哭不闹。 轻轻晃了一下也没有反应。 但是他检查了一下，发现还有呼吸和心跳。 随机便想要去追捕日谍，他想要骑马去追。 但日谍现在也用宋书堂方才的办法去逃跑，骑马是追不上的。 而且现在宋书堂的腿已经到了极限，只能对毕胜喊道：“追。” 毕胜等人开始追击。 宋书堂骑马返回。 听到枪声的朱越等人，已经过来。 龙昊守着那个孕妇。 他们看到宋书堂如此狼狈的样子，上口亜希子问道：“怎么搞成这样？” “毕胜带人去追了，我将孩子送去医院。”宋书堂说道。 朱越看了一眼点头说道：“快去。” 办法是他提出来的。 他也不想看到孩子出事。 等到宋书堂带着孩子去医院。 朱越对龙昊说道：“将这个女人带回去。” “是。” 随机朱越和上口亜希子也朝着下面追去，想要看能不能有收获。 宋书堂回到城区之后将孩子送去医院检查。 医院的医生检查完告诉他，孩子可能是被喂了类似于安眠药的东西。 宋书堂当即明白。 日谍是怕在这个过程中，孩子的哭闹影响他们的计划。 所以才会喂药，想要孩子保持安静。 宋书堂随机询问这个药会不会对孩子造成影响。 医生表示有可能。 如果计量不大，或许不太要紧。 可是如果计量太大，对于这么小的孩子，影响是非常严重的。 好在来到医院之后半小时，孩子就醒了。 宋书堂又让医生检查了一下，孩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至于他受伤的腿，已经止血。 但是却没有做手术取子弹。 孩子看起来很重要，宋书堂必须要保证孩子的安全。 他已经给情报科打去电话。 很快康浩就带人过来。 将孩子交给他们看守之后，宋书堂才去处理自己的伤势。 身上有非常多的皮外伤，都是滚落山坡时造成的。 简单处理了一下，就是腿上的枪伤。 将子弹给取出来。 之后宋书堂来不及在医院休养，就要赶回去情报科。 康浩见状想要宋书堂坐轮椅，宋书堂认为没有必要，拄拐就行。 但是还是拗不过康浩，被他们按在轮椅上。 孩子也被带着，回去了情报科。 见他这幅模样回来，沉渌水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科长，日谍抓到了吗？” “被他跑掉了。”沉渌水说道。 鹅岭的情况比较复杂，被跑掉的可能性很大，宋书堂有所预料，但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比较失望。 随机沉渌水问道：“你放弃了抓捕日谍，选择救孩子？” “对。”宋书堂没有解释。 他当时确实是这样选择的。 虽然他知道抓捕日谍重要。 可能抓捕一个日谍，就能救很多人。 但很多时候选择不是这样简单，不是说救一个人，还是救五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放在面前。 宋书堂很难说不救。 原本以为沉渌水要批评两句，可是谁知他居然说道：“很好。” 对于宋书堂的选择，沉渌水觉得很好。 他是情报科科长不假。 他想要建功立业不假。 他想要抓捕日谍不假。 但如果宋书堂真的选择抓捕日谍，不管孩子死活，沉渌水不会觉得有问题，可是心中难免会有异样。 谁做出这样的决定，沉渌水都不会异样。 唯独宋书堂不救孩子他会。 所以现在宋书堂选择救。 他就觉得很好。 听到沉渌水如此说，宋书堂说道：“谢谢科长。” “孩子没事吧？” “检查过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可是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被带出来的，那个孕妇怎么办到的？”宋书堂还是好奇这一点。 明明一个孕妇。 肚子就那么大。 怎么可能藏下一个孩子。 朱越、宋书堂他们又不是瞎子。 对于这个孕妇，沉渌水已经审讯过了。 在朱越带人抓捕日谍，宋书堂在医院检查孩子和处理伤势的时候，沉渌水就率先审讯了这个孕妇。 对于这个问题，沉渌水脸色有些无奈说道：“等朱越回来，到会议室一起说，你先休息一下，还有伤在身。” “是科长。” “孩子交给卢巧唯照顾吧，她照顾的挺好。”沉渌水觉得现在宋书堂不适合照顾孩子。 卢巧唯确实合适。 但宋书堂建议说道：“安排两个情报科的人过去，这个孩子看起来很重要，日谍冒险来抢，背后的意义值得深挖。” “好，我来安排，你先休息。” 第三百零二章 原来如此 今日忙碌一天还受伤不轻。 被推着轮椅回到办公室内休息。 孩子送去了医务室交给卢巧唯，看到孩子卢巧唯有些吃惊。 当听说了日谍抢夺孩子的事情，以及给这么小的孩子，服用药物。 卢巧唯是学医的。 明白这些药物的概念。 嘴里大骂丧尽天良，同时不放心继续检查孩子的情况。 情报科的成员说已经在医院检查过了，卢巧唯也充耳不闻，自己检查一遍之后才算是放心下来。 对于情报科成员在这里陪同一事。 卢巧唯表示理解。 同时她认为是应该有这样的保护措施。 当听说宋书堂为救孩子受伤，卢巧唯表示想要去看看，不过情报科成员说已经在医院处理过伤势。 且情报科马上就要开会。 卢巧唯觉得就不要去打搅了，等到晚一点再过去。 很快朱越等人回来。 龙昊跑过来宋书堂办公室推轮椅去会议室。 “我自己就能过去。”宋书堂对龙昊说道。 轮椅自己也可以手动。 “我来。”龙昊不给他动手的机会。 来到会议室内，朱越、上口亜希子见他过来，都是上前关心。 宋书堂表示无碍。 他们这种人受伤是常态。 只是看起来惨了点，皮外伤比较多。 上口亜希子对于宋书堂救孩子的行为，也是刮目相看。 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显然是完成任务最重要。 让上口亜希子遇到这种情况，她一定是先抓人，孩子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朱越是有些愧疚。 他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做好了保护好孩子的打算。 但如今却出现了失误。 导致孩子差点丧命，以及宋书堂的受伤。 宋书堂坐在轮椅上拍了拍朱越的胳膊说道：“孩子没事。” 这句话就是宽慰朱越。 让他不要内疚。 孩子并没有大碍。 等到他们坐好之后，沉渌水过来。 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明白，那就是日谍确实想要得到这个孩子，证明这个孩子背后可能还隐藏有东西。 以及今日的日谍逃掉了。 对于孕妇是如何将孩子带出来的，大家都很好奇。 沉渌水没有卖关子，直接将自己审讯得到的线索，公布出来。 大家听完之后都是有些唏嘘。 这个孕妇名叫孙秀丽，年纪已经三十有六。 但是却一直没有孩子。 孙秀丽的丈夫是家里的三代单传，一直都想要有后。 成亲这么多年肚子没有动静，这压力可想而知。 且不说公公婆婆。 单是她自己的父母就时常会问。 街坊四邻就更不要说了。 风言风语不少。 甚至于顶不住压力她都想要离婚，让丈夫另娶。 可她丈夫是明事理的人，没有怪过她。 甚至于还自己跑去医院检查，丈夫并没有什么问题，安慰孙秀丽不要着急，顺其自然。 但丈夫的关爱让孙秀丽更加愧疚。 甚至于是有些无地自容。 这样说并不夸张。 现在的社会之中，这种事情是可以让一个女人陷入巨大的压力之中。 虽然在提倡平等。 但一些根深蒂固的想法，很难在短时间内抹掉。 孙秀丽后来就去了福利院工作，因为她太喜欢孩子了，在福利院里面照顾这些孩子也不言辛苦。 或许是她的真诚感动了菩萨。 孙秀丽怀孕了。 这个喜讯让她和她的丈夫，以及家人欣喜若狂。 这是天大的好事。 孙秀丽也喜极而泣。 多年的压力得到了释放。 原本她丈夫是想要她不要去歌乐山福利院工作，在家里安心养胎。 孙秀丽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但福利院里面突然就多了很多孤儿。 空袭轰炸让很多孩子都变得无家可归。 工作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她对孩子们的感情很深，并没有因为自己怀孕了，就减少了对孩子们的喜爱。 以至于在犹豫再三之后，她决定继续在福利院内工作。 现在的人没有那么娇气。 临盆前一天还在种地、工作的并非没有，且是多数。 你说早早就在家里安胎的，那是有钱的富贵人。 孙秀丽她显然没有这样的习惯。 对她的决定她丈夫是支持的。 但怕什么来什么。 在福利院内的工作太过辛劳，孙秀丽年纪也不小，居然是流产了。 这个消息对孙秀丽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甚至想要一死了之。 她没有办法给丈夫交代，更不能给家里一个交代。 最后她只能在衣服里面塞上东西，假装还在怀孕。 甚至于说歌乐山福利院很忙，都不怎么回去。 丈夫偶尔来看看她，关心她的情况。 她也是不敢说明。 但是马上就要生了，这可怎么办？ 孙秀丽急的不行。 可是前几日突然有人找上门告诉她，可以帮她弄一个新生儿，福利院里面孩子很多，但是新生儿很少。 情报科这一次送去的，已经算是小的。 但是也已经一岁了。 这个是没有办法假冒的。 但是那个人告诉孙秀丽，只要帮他们的忙，就可以给她一个孩子。 到时候就说在福利院里面突然生的。 足以以假乱真。 这对孙秀丽来说是巨大的诱惑，可是她不知道要帮什么忙。 最后告知，是帮他们从福利院里面偷个孩子。 对方的解释是说，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出门两年，但是女主人和别人好了，刚生了一个孩子。 但是这个时间对不上。 回来就会露馅。 所以说需要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说是丈夫走前怀孕，十月怀胎生产到现在刚好一岁。 那么这个刚生出来的孩子，可不就能给孙秀丽了。 等于说是换一下。 而且对方还说孩子在福利院里面，能得到什么照顾？ 还不如找个人家。 反正福利院里面，也是鼓励收养的。 只是这个收养不能被人发现罢了。 毕竟里面藏有秘密。 孙秀丽一听是有道理的，而且她也急需一个孩子，所以就同意了这样的安排。 一个孩子。 换另一个孩子。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完之后，本来对孙秀丽怀有恨意的龙昊等人，现在是恨不起来了。 毕竟孙秀丽是不明真相。 且她作为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六神无主。 最重要的是，她很有爱心。 流产也是放不下福利院内的孩子造成的。 且福利院对收养孩子是支持的。 沉渌水说道：“孙秀丽说的这些问题，已经找情报科的外勤人员核实过了，她确实是被骗了。” “怎么处理？”龙昊问道。 “她求我们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丈夫，想要死在情报科内。” “告诉她丈夫她肯定也会选择死。”朱越说道。 她不仅仅是弄没了孩子。 而且还在欺骗。 同时甚至于想要弄一个别人的孩子回来。 就算是她丈夫不在乎有没有孩子，但是现在有了又没了，加上这些欺骗和隐瞒，恐怕也会爆发。 到时候孙秀丽还是难逃一死的结局。 龙昊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帮她隐瞒吧。” “隐瞒？”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孩子呢？” “现在山城孤儿很多，这种新生儿其实被丢弃的也很多，只是大家都没有去说而已，给孙秀丽找一个回家养着，也算是救了两条人命。”朱越想了想说道。 龙昊说道：“孙秀丽还可以生育，现在保住命，日后和他丈夫也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且她的心肠很好，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也不会亏待这个孩子的。” 上口亜希子觉得有些诧异。 她以为现在是最先商议，怎么抓捕日谍。 谁知道居然是先讨论孙秀丽。 上口亜希子总觉得这个情报科，和她认识的到的情报科，有所不同。 其实沉渌水此前也不是这样的。 只是宋书堂今日选择舍命救孩子，让他们觉得，其实很多事情，是需要去考虑的。 孙秀丽的事情就这样。 不敢说完美。 但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所有。 随即开始商议日谍的事情。 朱越率先说道：“日谍显然是猜到了我们会注意到这个孩子的重要性，所以大费周章选择利用孙秀丽来完成任务，他们的设计是非常巧妙的，如果不是在福利院内的外勤人员快速发现了问题，可能已经大势已去。” 沉渌水说道：“在福利院内的外勤人员，可能已经被日谍识破，毕竟她负责照顾孩子，日谍肯定会多有注意，孩子打架受伤可能也是设计，至于被我们赶上，其实是孙秀丽在去交接的时候，在路上纠结犹豫了一会，不然我们真的是工作失误。” 差点就让日谍得逞。 情报科利用孩子守株待兔反而是被对方利用。 可是谁能想到，孙秀丽的情况。 宋书堂问道：“但是日谍凭什么知道孙秀丽是假肚子呢？” 如果是假肚子。 当然能藏孩子。 但是这件事情孙秀丽藏的非常严实。 就是怕被人知道。 日谍怎么可能得知这件事情，从而找到孙秀丽？ 沉渌水说道：“审讯孙秀丽得知，她当时孩子出问题之后，她自己心里觉得可能坏了，但不敢去医院检查，担心被发现，就去了一个郎中那里，我已经派人去找那个郎中了。” 现在看来这个郎中泄露消息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日谍能接触到这个郎中。 且还能得知这个消息。 那么这个郎中说不定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虽然不清楚日谍是如何联系到这个郎中的，但找到人之后，总归是能询问出来。 沉渌水在从孙秀丽这里得知这个信息之后，第一时间就让人去带这个郎中回来。 但是等到情报科的人员回来，告诉他们郎中已经死了。 就死在自己家里。 这个郎中是没有在药铺坐诊的。 只是在家里给人看病，找他的人其实不多。 孙秀丽也是看重这一点，才让其看看。 但现在郎中死了。 而且就是刚死没有多久。 情报科成员去的前一步，有人杀人灭口。 显然是日谍所为。 也就是说这个郎中一定可以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但可惜情报科没能获得。 听到灭口的消息，宋书堂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线索好像又断掉了。 可是朱越有些不相信的说道：“我们负责追捕日谍，虽然被日谍跑掉，但是他跑的方向不是城区，他是为了躲避我们的追捕，我们也不过刚刚回来，且追捕没有结束，我安排情报科的成员继续去追。 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回来城区，更加不可能去杀人灭口，他没有这个时间和条件。” 听到这样的回答，宋书堂说道：“或许当时负责接应的日谍不是一个，一个人负责来接孩子，另一个人负责在远处接应。 许是听到了枪声意识到问题不对，且也观察到了我们人多势众，便没有出面营救，而是第一时间回来城区杀人灭口，将损失降低。” 有人接应。 这个推断是合理的。 毕竟这个任务对破风小组来说同样是重要的，安排两个人不奇怪。 沉渌水审讯孙秀丽也没有耽误时间。 孙秀丽回答问题更是不敢隐瞒。 速度上其实没有受到影响。 但日谍接应人员是看到出现问题，第一时间去杀人灭口，速度上肯定是更快的。 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沉渌水说道：“这个孩子的重要性现在不言而喻，想办法查清楚这个孩子的身份，弄明白破风小组究竟想要做什么。 其次继续审讯孙秀丽，她去看的郎中，这件事情除了郎中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毕竟日谍不可能刚好就找到这郎中，中间一定还有人与这件事情有联系。 日谍杀郎中灭口是迫不得已，或许不敢再杀这个所谓的联系人，不然反而是帮我们更加接近真相，毕竟日谍能从这个人嘴里探寻到这个消息，两人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 同时今天日谍杀人灭口，是临时起意没有办法准备的非常妥当，指不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或是被人看到踪影，这个方面也要入手调查。” 沉渌水当即对接下来的工作做出安排。 之后看了看宋书堂说道：“你有伤在身，不如回家休息两天。” “不用科长，我在科里帮忙分析分析调查到的资料。”宋书堂也知道自己身体不便，跟着出去跑是耽误大家的速度，不如就在科里看看资料。 见此沉渌水点头说道：“那好，如果身体有任何不适，不要硬撑。” “多谢科长关心。” 安排工作之后大家就散会。 朱越又关心了宋书堂一下。 上口亜希子也是表示关心，宋书堂都笑着回应。 之后就是回去休息，龙昊负责送宋书堂，毕竟他们顺路。 而且朱越还安排了几个情报科的人跟着，行动不便加以保护。 第三百零三章 调查方向 受伤确实影响日常生活。 好在伤在腿上影响不大。 但龙昊却坚持要留下照顾宋书堂日常起居，今日便也住下。 第二日推着轮椅送宋书堂到情报科办公室内，龙昊才跟随朱越等人前去调查。 在办公室内没等多久。 便看到卢巧唯抱着孩子过来。 见到宋书堂卢巧唯上前说道：“我昨日听你受伤原本想要来看看，得知你开会就等了等，谁知我再过来你已经离开，今日听闻你来便早早跑来。” “劳你费心。” “伤的严重吗？” “小问题。” “可要好生养伤，不要留下后遗症。” “孩子怎么样？”宋书堂点头表示知道，转而询问孩子的情况。 “挺好的，能吃能睡。”卢巧唯看着怀里的孩子说道。 “这就多麻烦你了。” “不比客气。” 卢巧唯没有亲自给宋书堂查看伤势，毕竟是从医院里面接受治疗，看起来是没有大碍。 叮嘱宋书堂注意休养。 且饮食方面可以有些营养，但不要太过油腻。 后便离开回去医务室。 中午吃饭时颜清辉、聂洪联袂而来。 听闻宋书堂受伤，两人也是担心，昨日同样是来的晚，没想到宋书堂已经离去。 对于两人关心宋书堂表示没什么。 再说受伤他们见得多了。 眼看宋书堂模样无大碍。 聂洪、颜清辉就没有再唠叨。 三人转而聊些别的问题。 聂洪最先说道：“可能是在情报科内地位有些不同，上口亜希子与我联系有些间断，应该是她刻意为之。” “反正她说御木孝太知道内情，我们现在抓捕御木孝太即可，至于上口亜希子随她去吧，总归有她着急的时候。”颜清辉觉得这点无伤大雅。 上口亜希子本就是这样。 对于颜清辉的说法宋书堂是认同的。 不去管她，等日后再看。 聂洪也是此意，所以并没有主动再去找上口亜希子。 “局内的调查呢？”宋书堂问道。 颜清辉说道：“局内最早由毛主任负责的调查其实已经结束，并没有发现被伪政府策反和拉拢的存在，但此前情报泄露一事，让调查结果的可信性存在怀疑，故而现在可能还在秘密调查，不过此番调查和第一次比起来要严密的多，尚且不知道进展和结果。” 看来这一次调查。 戴老板是换了一种方式。 对此聂洪问道：“你们说拥剑小组一事，和此前泄露情报科消息的人有关系吗？” “极有可能。”颜清辉说道。 宋书堂认可这个说法。 但他说道：“此人在军统局本部之内，泄露消息导致拥剑小组遭遇埋伏，要么算是投名状，想要脱离军统局加入伪政府，要么是伪政府给了诸多好处，但不离开军统局自然面临暴露风险。 或许隐藏极好，但若因为辛志业审讯一事再送情报，两两相加暴露可能极大提升，按理说应该是伪政府许诺会让他脱离军统局才对，怎么也不见有人离开军统局公开加入伪政府？” 宋书堂心里其实是有这样的疑问。 你泄露军统局的情报，然后还留在军统局内，继续泄露情报？ 嫌命长？ 你真以为自己能藏的天衣无缝？ 按理来说是应该去伪政府方面去做高官才对。 这符合逻辑。 可军统局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毕竟去也是大张旗鼓，可能还要登报宣传。 伪政府巴不得出现这样的事情，被越多人知道才好。 所以不存在已经去了，但是宋书堂他们不知道的情况。 泄露消息给伪政府，自己却不关心自己的安危问题，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颜清辉也有这样的疑惑，他说道：“戴老板也不知道调查的如何，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们没有掌握的线索，但现在我们的身份很难插手。” 涉及高层。 他们三个的身份确实难。 早年在外出生入死，也不过是马前卒罢了。 现在说句不好听的，也就宋书堂混了一个副组长。 聂洪、颜清辉在军统局内，可没有职位。 想这些事情聂洪觉得没用，说道：“抓捕御木孝太，就能获得一些线索，想别的只是徒增烦恼。” 话粗理不粗。 如今确实是这个道理。 聊完这些大家就各自回去工作，看到宋书堂没事，也就放心。 不过自己受伤的这个消息。 宋书堂觉得瞒不住。 红党方面肯定也会知道，毕竟歌乐山的动静不小，红党在山城的手段宋书堂是见识过的。 只怕很难瞒住他们。 那么这件事情极有可能黎叔也会知道。 宋书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见过黎叔，一方面是因为忙。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红党。 这件事情并非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加之红党对他还有发展，更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得知自己受伤黎叔必然会担心。 可是宋书堂现在行动不便，想要前去通知黎叔是不太容易的，但他也不用去。 红党方面肯定会知道他的情况。 也会告诉黎叔，让其不用担心。 再说黎叔能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也是通过红党，不然就黎叔现在每日的活动范围，很难知道这些。 等到晚上情报科出去负责调查的人，一一回来。 宋书堂也出去到会议室和大家讨论今天的调查。 来到会议室之后，龙昊最先起身说道：“我今天调查了一下郎中的资料，这个郎中家里是祖传的医术，在山城原本有个中药铺，都是在自家药铺坐诊，开方抓药。 但药铺在空袭轰炸中被炸毁了，这个郎中是躲在防空洞中才留的一命，只是因为乱世几年家中没有余粮，导致没有办法继续开设药铺坐诊。 他还有些傲气也不愿意去别人的药铺坐诊，干脆就在家中给人看病，只负责开方子收费，至于抓药病人想去哪家药铺都可以。” “找他看病的人多吗？”朱越问道。 “不太多，毕竟你只负责开方子，不负责抓药，一来是麻烦要跑两趟，二来是有些药铺坐诊是免费的，只需要给抓药的钱就行，这个郎中的医术也不是多么高超，所以只能勉强湖口，凭借以前的一些熟客。” “孙秀丽如何找到这个郎中？” “她家就距离这个郎中此前开设的药铺不远，所以知道一些消息，当时就去找了这个郎中。” 上口亜希子接着这句话说道：“我详细询问过孙秀丽她去找郎中当日，有没有被人看到，孙秀丽回答她不敢让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去的时候是晚上，确保没有人之后她才去的，没有人看到她进入出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宋书堂说道：“也就是说日谍得知孙秀丽之事，不是通过旁人看到，而是通过郎中本身。“ “对，也不对。”上口亜希子说道。 但上口亜希子随即又说道：“可当时孙秀丽给了郎中一笔钱，请他保密此事，而且两人最早就熟识，郎中答应帮忙，而且郎中不能随意将病患的信息泄露，那是砸他的招牌。” 答应保密很正常。 如果日谍出钱买，郎中说同样很正常。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问题在于，日谍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出钱买。 郎中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值钱，怎么可能主动去卖？ 朱越分析说道：“或许郎中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比较曲折，在茶余饭后告诉了自己认为可信之人，只是当做了一个谈资，肯定也让此人不要说出去，但应该是这个人无意透露给了日谍。” 你让对方保守秘密。 对方在忍不住的情况下，告诉一个自己认为信任的人，同样会让其保守秘密。 且认为这个人一定会保守秘密。 可保不齐这个人也会如出一辙。 导致这个秘密不再那么保密。 “调查到谁和这个郎中关系比较好，爱在一起聊天吗？”宋书堂问道。 “还在调查中。”龙昊说道。 这方面不太好调查。 需要一定的时间。 “虽然再杀这个人对日谍来说容易暴露，但就怕他们觉得我们快要找到这个人，从而选择冒险灭口，调查的时候小心一点。”朱越提醒。 “明白。” 等到龙昊说完郎中的问题，上口亜希子也说自己审讯孙秀丽的问题。 没有太多的进展。 该说的孙秀丽都说了。 这个日谍是通过爱心人士伪装进入福利院接触孙秀丽，只是当时他进出都没有问题，所以宋书堂等人没有怀疑。 至于后续就是孙秀丽同意了计划，他们安排了交接的时间。 在日谍看来他们足以在情报科反应过来之前消失。 但孙秀丽最后去送孩子的时候，在路上犹豫了很久，才换来一线机会。 对于日谍孙秀丽能提供的线索有限。 这个日谍的长相宋书堂是看到了，但却没有资料，所以现在也不好调查。 与此同时朱越说道：“我在福利院进行了调查，结果和我们想的是样的，孩子打架也是日谍提前设计好的，也就是说那个负责接应的日谍，且最后杀郎中负责灭口的日谍，当日就潜伏福利院之中，只是孙秀丽也不认识罢了。” “那日我们应该封锁福利院。”龙昊说道。 “福利院里面孩子太多，而且来的都是爱心人士，封锁福利院也不是办法，且这个日谍在孙秀丽离开之后，就已经第一时间离开，我们去封锁福利院是没有意义的。”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日谍用的药物是管制品，我准备从这方面下手查一下，还有日谍使用的马，这匹马现在还在局内，我也想要找人调查一下这匹马的来源，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现在情报科的调查计划。 一方面是调查和郎中有联系的人，看是谁将消息泄露给日谍。 另一方面就是查药物的来源。 毕竟这种药物现在很稀缺。 最后就是查马。 这匹马日谍是从何得来，说不定也能有所发现。 宋书堂听了听觉得目前这样调查没有任何问题。 但却少了一项。 他问道：“孩子的身份呢？” 朱越为难说道：“孩子的身份现在比较难调查。” “孩子是日谍从沪上带来，能不能让沪上方面的成员出面调查一下？”宋书堂问道。 “我之前有这样的想法，但孩子是从日谍机构直接被带走，且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很高，沪上方面的成员想要调查极为不易。”朱越解释说道。 通过沪上成员去调查。 很难有收获。 不如抓到破风小组的成员，来解开这个秘密。 “此前不是有个成员和御木孝太的妹妹御木舞子在接触吗？”宋书堂问道。 这个成员之前说是接触御木舞子想要提供有关御木孝太的情报。 但是接触的比较顺利。 且御木孝太的情报，这个御木舞子不一定知晓。 军统局长远考虑，打算让其潜伏下来，日后另有大用。 现在应该和御木舞子接触的还不错。 能提供一些孩子的情报吗？ 朱越说道：“御木舞子不参与破风小组的事情，处长认为她知道孩子情况的可能性很低，而且这个人潜伏的不错，已经获得了御木舞子的信任，打听这件事情暴露的话不划算，所以不打算动用这个人。” 听到这里宋书堂也没有坚持。 他认为处长的考虑是有道理的。 按照御木孝太的行事风格，如此小心谨慎。 就算是自己妹妹，他也不会将任务告知。 但如此看来孩子的身份一时半会就很难搞明白了。 不过龙昊却说道：“不管孩子什么身份，但肯定是破风小组来山城的第一个任务，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任务，现在孩子在我们手里，他们的任务就受到了阻碍，总归是好事情。” 之后几人散会，就开始按照朱越说的展开调查。 看能否有所收获。 宋书堂受伤自然是不能参与，所以随后的几日，他在办公室内，想的更多的还是有关孩子的消息。 日谍为什么要带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如果足够重要，干嘛不留在沪上。 带来山城明显是危险的。 他们的任务围绕一个孩子展开，这个任务是什么？ 孩子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 且他们给孩子喂药，这显然表明孩子不是他们自己人，不是他们自己人却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本身吗？ 孩子还这么小。 理应不存在重要的可能。 那么就是孩子的父母。 所以父母是谁？ 这就是难点，现在就是搞不明白这些。 第三百零四章 僵局 调查紧锣密鼓。 受伤难参与其中。 整日在办公室内反倒是在纸上写了不少东西，便于推断孩子一事。 可不管如何推断。 都难有所建树。 稿纸耗费不少，墨水更是如此，但进展甚微。 今日龙昊调查归来，进入宋书堂办公室内，看到不仅仅是办公桌上，连地上都散落不少稿纸。 他蹲下身子前去收拾，口中说道：“你要多多休息。” “闲不住。”宋书堂无奈说道。 随即问道：“你们调查如何？” “孙秀丽这里是再无有价值的线索可挖，已经安排人将其送回，且还给了一个孩子，说是在情报科关押期间所生。”龙昊说道。 因为孙秀丽的家人已经知道她不在福利院。 毕竟这几日临盆。 家里很担心。 时常都会去看。 找不到人就是失踪，家里怎么可能不急。 福利院也有人看到孙秀丽被带走，故而也知道人在军统局内。 说是配合调查，且严禁保密，要求她丈夫不可过问。 能帮的只能如此。 至于破风小组的人会不会主动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丈夫？ 破风小组的人不至于如此无聊。 再说就算是告知了，对军统局有什么损失。 或许破风小组还会多暴露一些。 所以情报科现在不担心这件事情被拆穿。 他们已经帮了孙秀丽。 如果被日谍拆穿与他们也没有关系。 反倒是想要看能不能因此掌握到更多线索。 听到孙秀丽已经回去，宋书堂又问道：“针对郎中的调查呢？” “和郎中关系好的几人我们都已经调查到，且都询问过，但是却没有人知晓这件事情。”龙昊皱眉。 听到这样的答桉宋书堂有些不能接受。 日谍得知孙秀丽的事情，必然是从郎中这里流传出去的。 毕竟她自己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这是她的秘密。 一个会影响她生死的秘密。 那么只能说情报科目前的判断存在问题。 郎中不是告诉了与自己交流比较密切的人。 可能是一个关系一般的人，但是阴差阳错就聊到了孙秀丽。 这个关系一般的人，或许会将信息透露给日谍。 可是如果是关系一般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太多了。 情报科一时间是没有办法调查的。 且破风小组成员都能杀郎中灭口，必然也知道情报科会调查与郎中有关的人，他们哪怕是不能杀告诉他们这个情报的人，免得暴露更多。 肯定也可以转移。 让这个人就算是被情报科找到之后，也无法提供更多情报。 就目前他们查了这几天，足够破风小组完成这一切。 看来现在这个价值，已经微乎其微，可哪怕是如此微小，也需要调查，毕竟他们目前没有其他的调查手段。 收拾完草稿。 龙昊问道：“你这里有进展吗？” “没有。” “不急。”龙昊其实很急，但不想宋书堂着急，只能劝慰。 “组长说调查药品一事有进展吗？”宋书堂问道。 日谍这一次使用的药品，必然是进入山城之后，才获得的。 毕竟他们不会提前带进来，因为他们也不会想到，孩子会出问题。 你带着药物潜伏，是给自己增加风险，潜伏就要万无一失。 那么在山城什么情况下可以得到这样的药物？ 这类药物是管制品。 而且是管控非常严格的。 日谍怎么获得的？ 别说黑市。 就算是在黑市上，你有钱也不一定有货。 但是情报科抓到五岛勇人、合山遥歩没有几日，就将孩子送去福利院。 破风小组立马就拿到了药品展开行动。 这个速度已经是快的离谱。 他们从什么地方获得的药物？ 这个方面其实是可以深究一下。 同时也调查各大拥有这类药物的医院，有没有对不上数的。 龙昊回答说道：“组长这几日都在跑着调查医院，甚至于是有资格用这类药的机关单位医务室，但收获不太好。” “没有线索？” “目前还没有，今天组长去最后几个地方，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 就在两人谈话之间，就听到了外面朱越回来的声音。 龙昊推着宋书堂出去。 见到朱越就跟着他进去办公室。 宋书堂直接问道：“有收获吗？” 朱越无奈摇头说道：“这类药物管控严格，所以查起来很容易，记录的都非常明确，且并不是一个人管理，所以想要在里面做些手脚不容易，但都没有问题。” “黑市呢？”宋书堂觉得朱越不可能是没有查到。 毕竟有药的地方记录的很清楚。 什么地方有药更是记录的清清楚楚。 不会出现漏查的情况。 那么现在看来，可能就是从黑市上面流出的。 “黑市我也已经查过了，市面上想要这种药的人很多，价钱也很高，但是根本就没有货，就算是排队有些都排队到三个月之后，且还是先交定金，最后有没有货也不保证。 日谍可是很短时间就弄到了药，这显然也不是从黑市弄到的样子。”朱越摇头。 这就奇了怪了。 基本上就这两个途径。 日谍不通过这个两个途径，怎么可能搞到药呢？ 别说宋书堂奇怪，大家都奇怪。 朱越说道：“我现在推断这个药或许是其他潜伏在山城的日谍，提供给破风小组的，他们潜伏进来的早，可能提前准备的有药，破风小组刚好需要，就给他们使用了。” 这个推断有一定的道理。 孩子重要。 现在孩子没了。 破风小组一定想要将孩子弄回来。 将事情汇报到土肥原机关内。 土肥原机关帮忙在山城联系了一下，给破风小组搞到了药。 宋书堂说道：“那么这个药可能还是从黑市流出的。” “但问题是不知道具体时间，可能很久之前，也可以是半年之前，而且黑市买卖东西很少有具体的信息，就算是查现在都无从查起。”朱越说道。 你说刚卖出去。 情报科查的话，还能有点蛛丝马迹。 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卖出去的，是真的难查。 而且没有客户资料，毕竟在黑市上买卖东西，那都是保密为主。 “马匹呢？”龙昊也忍不住问道。 “马倒是找到了主人，是码头帮忙运货之人的马，但是这马他说是丢了，之前都已经报桉了，现在看来是破风小组直接偷的。”朱越说道。 码头有石阶。 山城也有很多石阶。 所以不少货物都是力工挑着搬运。 但是也有些是利用马。 只不过现在因为建设山城比较重要，马在行走的时候，难免会有马粪。 所以很多地方已经不能由马来运送了。 因此活动范围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但还是有不少从事这项工作的人。 现在看来破风小组是直接偷马，避免给自己留下太多的线索。 可见这个调查也行不通。 那么现在看来，就没有办法调查了啊。 之前说的调查方向已经全部陷入了僵局。 龙昊无奈说道：“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破风小组的应对还真不错，居然是将风险降低到了这种地步。” “御木孝太这个人，确实不好对付。” “接下来怎么办？” “书堂我听说你这几日一直在研究孩子的事情，要不要说说。”朱越对宋书堂说道。 “还没有一个结果。” “说来听听，大家也集思广益一下。”朱越觉得现在换换脑子也不错。 毕竟他们目前的调查手段，有些不管用。 见如此宋书堂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去会议室吧，让龙昊将我办公室内写的东西拿来。” “通知上口亜希子过来。” 很快四人出现在会议室内。 调查结果上口亜希子也已经知晓，对此她其实是有预料的。 毕竟破风小组行动之前肯定会想好后续的一些突发状况。 等到大家坐好之后，宋书堂坐在轮椅上。 龙昊将他写的东西贴在前面。 宋书堂说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情，但没有太多眉目，今天说一说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首先这个孩子是破风小组的任务，且对破风小组来说很重要已经得到证实，但既然孩子如此重要，为什么日谍当日逃跑的时候，不顾及孩子的生死，反而是用孩子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呢？”宋书堂问道。 当日他选择救孩子。 但是他也可以选择不救。 日谍是没有办法做出这样的判断，所以说当时日谍已经不在乎孩子的生死。 将孩子带回去最好。 带不回去自己也要跑掉。 哪怕是孩子出现意外都可以接受。 既然重要。 但又可以出现意外。 可见这个孩子的重要性，并非是需要破风小组舍命保护的重要。 上口亜希子最先开口说道：“这个孩子可见不是日本人，是破风小组的任务，这个任务他们需要完成，但在已经完成不了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舍弃孩子，所以这个任务可能是什么？” 宋书堂指着第二张纸说道：“破风小组是来接替六足小组的任务，六足小组之前在山城的任务多为策反和拉拢，甚至于还有所谓的‘新府计划’。六足小组的‘新府计划’只是前期筹备，但是现在的‘新府计划’应该已经提上日程，汉奸头目齐聚沪上就是一种表现，所以我认为破风小组来到山城的第一个任务，会不会也是与‘新府计划’有关？” 这是宋书堂这几日猜想的一个结论。 但是没有任何依据。 就完全是依靠猜想。 朱越听闻此言开口：“破风小组的第一个任务与‘新府计划’有关并非完全猜测，毕竟根据六足小组的工作重心，以及目前日本人的活动和汪伪集团的一些信息，是有一定线索支持的。” “可一个孩子和‘新府计划’能有什么联系？”龙昊问道。 宋书堂指着第三张纸说道：“这个孩子会不会是国府大人物的孩子、孙子？” “你的想法是日谍利用这个孩子，逼迫他们的目标加入汪伪集团？”上口亜希子问道。 “目前我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断，不然我实在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日谍有什么作用。”宋书堂说道。 “你们怎么看？”朱越对龙昊、上口亜希子问道。 龙昊想了想说道：“我认为书堂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上口亜希子说道：“但是孩子怎么会落入日谍手中呢，还是在沪上？” “这个就不知道了。” “孩子又被带回来山城，日谍是打算让他们要策反的目标人物见到了吗？” “如果不见到可能只是照片的话，日谍的话不一定会被相信。” “所以五岛勇人、合山遥歩可能会负责和这个人的见面？” “但显然他们并没有见面，就已经被我们抓捕。” “只是破风小组进入山城的时间不短，按照五岛勇人的说法，他们已经进来有一段时间，怎么还没有和目标人物见面？” “想来破风小组也在找机会，毕竟他们冒然联系，说不定自身也会有风险。” 上口亜希子说道：“如果这样推论，确实是都可以做出一定的解释，但是真相究竟如何，是没有一个十足的把握。” “你的意思是？”宋书堂问道。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现在确定，孩子是某人的后代，日谍想要用孩子威胁逼其就范，你也没有办法展开调查，毕竟山城有很多人都有可能是日谍策反的目标，你更加不能大张旗鼓说这件事情，毕竟就算是你站出来说孩子在情报科手里，让被日谍联系的人出面认领。 这个人恐怕也不敢认领，毕竟和日谍接触，隐瞒不报这个后果可想而知，其次就是说孩子都已经安全，他完全可以等，没必要急不是吗？”上口亜希子说道。 要么就是日谍还没有和这个人联系，你说不说没用。 要么就是日谍已经联系，你说了对方也不会站出来承认。 查你又没办法查。 所以上口亜希子认为现在宋书堂研究这个孩子的身份，有些没有用处。 朱越去看宋书堂。 觉得上口亜希子说的有道理。 宋书堂却说道：“但是孩子在我们手里，日谍很怕我们会将事情公布出来，那么他们就没有办法策反，也就是说任务失败，这对御木孝太来说很难接受。 所以我认为现在他们会加速，且没有孩子只能用照片之类他们准备的后手，效果肯定不如有孩子来的好。” “然后呢？”上口亜希子问道。 “如果我们可以掌握到他们策反的动向，说不定能找到破风小组的人。” “那不还是需要找到他们的策反目标，刚才已经说了，很难。”上口亜希子觉得这个和之前说的问题是一样的。 你怎么解决？ 第三百零五章 女学生 确实现在没有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 也正是如此宋书堂才说目前还没有结果，今日说出来就是让大家讨论。 目前他提供的思路就是调查孩子背后的家人。 或会存在被日谍策反的可能。 只是调查困难重重。 接下来开始集思广益，问题上口亜希子已经提出，怎么解决？ 龙昊首先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又提出一个新的问题说道：“你说孩子的照片不如孩子本人来的有说服力，那么说明这个人肯定是见过孩子的，而且是短时间内见过。” 为何如此说？ 如果没有见过孩子，日谍就算是将孩子抱去，也没有用啊。 对方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总不能日谍说是就是吧。 而且肯定是短时间内见过，毕竟孩子的变化是很大的。 几个月不见，再见你不一定认得。 而且一岁多的孩子，短时间内见过，那肯定是认识的。 “可就算是知道这些信息，还是很难调查。”上口亜希子说道。 你调查谁见过孩子？ 谁家里有孩子？ 谁家里的孩子不见了？ 这些显然不好调查。 毕竟孩子是从沪上来的，而不是在山城丢的。 显然这里面肯定更加复杂。 朱越想了想说道：“很多高官的家人其实都被保护，免得被威胁做出一些出卖国府利益的事情，因此我们想要调查这些信息，都算是保密内容，肯定是没有办法去查的。” 为了一个孩子。 让你查所有人的资料，显然不可能。 就算是抓日谍都不行。 虽然听起来没有道理，但事实就是这样。 想要知道破风小组会联系谁进行策反，你很难掌握这方面的线索。 会议室内陷入沉思。 每个人都在思考。 突然宋书堂对上口亜希子问道：“你在土肥原机关停留过一段时间，你知道他们在山城的重要策反目标，都有哪些吗？” “自然是位高权重的存在，但具体是谁就不太清楚，再者说破风小组现在的目标，肯定与那时候的也有差别，越是位高权重越是难以展开调查。”上口亜希子对这种事情也很了解。 涉及到高层，就是会举步维艰。 他们可没有什么皇权特许。 先斩后奏。 “这件事情现在汇报上去，上面只会选择放出消息，让被破风小组选定的策反人员得知孩子已经不在日谍手中，从而破坏破风小组的任务，但是对于我们抓捕破风小组没有任何帮助。”朱越说道。 你如果抓不到人。 你就只能选择破坏他们的任务。 不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仅仅只是破坏任务，这对情报科的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都想要抓到御木孝太。 且都一定要抓到御木孝太。 宋书堂不想放过现在得来不易的线索，如果破风小组的任务被破坏，他们可能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所动静，那么下一次想要找到有关他们的线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急，再等等。”宋书堂说道。 按照五岛勇人的说法，破风小组还没有带走孩子，让被策反人员看过。 也就是说他们的计划还在进行中。 就算是现在孩子没了。 破风小组担心暴露，可能会加快速度，但也不会如此之快。 情报科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利用。 宋书堂不想放弃的这么早。 上口亜希子也不想放弃。 但就目前掌握到的这些东西，她是真的一筹莫展。 会议的结果只能说很一般。 四人互相对望一眼，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展开调查。 “你们说破风小组还会对孩子出手吗？”龙昊问道。 “不会。”朱越说道。 这是不用去猜的。 破风小组肯定已经放弃孩子了。 无奈散会。 接下来几日大家都想尽办法想要调查到一些线索。 可是一无所获。 最后沉渌水担心破风小组完成策反任务。 故而开始放出消息。 说破风小组来山城带着一个孩子，现在孩子在情报科手里，非常安全。 其实就是告诉被策反人员。 你现在不需要听日谍的话。 同时孩子的照片已经登报，就在军统局门口拍摄的，坐实这个说法。 也是一个寻人启事。 虽然明知道背后的人，可能不会出面。 但也抱有一丝幻想。 如果背后的人愿意站出来，说不定可以提供破风小组的信息。 但是几日过来，没有任何人站出来。 破风小组也已经销声匿迹。 对孙秀丽破风小组没有任何兴趣，不可能为了这个女人暴露行踪。 鲍意伟专门召开了会议，要求情报科将破风小组抓捕。 压力是给到了。 只是线索还是迟迟没有发现。 郎中这里的调查也已经断了，找不到是谁泄露的消息给日谍。 郎中一死这件事情调查起来就困难重重。 可目前他们也仅有这条线索，索性都去调查走访，宋书堂的伤势现在好了一些，也是坐不住，被毕胜等人推着，每天也是调查走访。 经过情报科的不懈努力。 还真有了一些眉目。 可这都已经是很多天以后的事情了，哪怕是有眉目，大家也没有欣喜。 此前在郎中之前开设的中药铺不远处，除了住有孙秀丽之外，还住着其他人家，和孙秀丽算是街坊四邻，不过距离远一些。 在空袭轰炸中就都被炸毁了。 搬走之后就很少见面，但是这个女人是生了一个女儿，想要一个儿子。 但是多年也是怀不上。 就经常在这个中药铺抓药看病。 后来也是跑到郎中家里去看病，因为她听说孙秀丽坏上了。 孙秀丽也去过这个郎中家里。 她就又去了。 很久不见自然会聊起孙秀丽。 看着是之前的老街坊，郎中难免多说两句，就泄露了消息。 告诉这个人不要透露。 这个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但是出去之后忍不住将事情告诉了自己丈夫。 他丈夫也心疼孙秀丽这个女人，警告自己妻子不要出去说闲话，不然因为他们的话害死了人，那后半辈子可就良心难安。 女人也意识到了严重性。 但越是不让人说，就越是想说。 女人没有告诉其他人，告诉给了自己的妹妹，她妹妹住在南岸，距离城区很远。 妹妹是一家茶馆的老板娘。 当日她去茶馆见到自己妹妹，想着距离这么远，也互相不认识，说说没什么。 就说了。 当日在茶馆内的人可能有人听到了。 但是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也就没放在心上。 想来日谍当日也在茶馆之内。 就当是听了闲话。 后来孩子出事之后，反而是想起来这件事情。 听到的只言片语里面有福利院，那自然是重点要调查一下。 就找到了郎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但是你让这个女人告诉你，茶馆当日有什么人，她怎么可能记得住。 而且日谍只怕早就不在南岸，可能已经转移。 也难怪日谍只杀了郎中。 没有杀这个女人。 因为这个女人对他丝毫没有威胁。 但情报科如今却只能紧抓这条线索，开始去南岸调查。 毕竟破风小组成员会出现在南岸这个茶馆，极有可能就住在附近，不然很难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看来破风小组成员，潜伏是比较分散的。 有在城区例如五岛勇人、合山遥歩这样的存在，也有在南岸这种地方潜伏的人员。 茶馆内的人肯定是记不清这个人。 但调查一下茶馆附近那段时间有没有住进来什么新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经过情报科的缜密调查，发现了蛛丝马迹。 可是找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看来和情报科此前想的一样，破风小组利用这段时间已经做好了后续工作的处理。 调查这户房子的主人，他提供不出来租户的信息。 因为他提供的信息只有名字。 但想来是假的。 照片是没有的。 毕竟这里比较偏僻，租房子没有那么严格，没有照片也是可以的。 但确实违反了相关规定。 房东被好一通教育。 房间内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是根据附近的邻居，以及房东的描述，掌握了这个人的长相。 宋书堂知道这是除了被情报科抓捕的两人。 以及失踪的联络人。 和在歌乐山负责与孙秀丽接头，还有接应的日谍之外的另一人。 虽然不知道歌乐山当日负责接应的日谍是谁，但是肯定进入了福利院。 进入福利院的人宋书堂都有印象。 和这些人的描述是不相符的。 由此可见这是一个新人。 也就是破风小组。 组长有御木孝太。 组员有五岛勇人、合山遥歩，以及他们的联络人。 以及歌乐山行动的两人。 和南岸出现在茶馆得知孙秀丽信息的一人。 现在看来这就已经有七人。 且这些人的相貌现在基本上都有掌握，却没有上口亜希子说的久池井然、宇左川健。 那么破风小组的人员就算是最少都有九人。 这还只是你知道的。 或许还存在你不知道的。 那么这个破风小组可是一个大的谍报小组。 恐怕已经具备了所有能力。 应该可以独立直接联系土肥原机关。 在歌乐山的任务上获得药品，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从南岸回来朱越说道：“掌握的线索不多，而且对方已经提前躲起来了，现在想要搜查很难。” “而且这个破风小组好像一个庞然大物一样。”龙昊皱着眉头说道。 这越调查人越多。 显然是大家此前没有想到的。 就在即将再次陷入一筹莫展之际，情报科成员跑过来汇报消息，说他们离开南岸之后，茶馆的老板娘突然想起来，当日那个新来的人确实在茶馆内喝茶。 因为茶馆里面熟客较多。 所以她对新客人印象还是有的。 加上当日那个客人点了一杯需要她亲自冲泡的茶，故而印象更深。 只是当时情报科突然上门调查，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这是刚想起来的。 根据老板娘提供的消息，这个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平头肤色较白。 个子不高。 这和房东提供的消息是一致的。 看来老板娘确实没有记错。 但是老板娘提供的消息之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当日这个人不是一个人在茶馆喝茶。 而是和一个女人一起。 这个女人年纪只有二十来岁。 像是一个女学生。 虽然没有穿校服，可是发型和气质是很像的。 “女学生？”朱越疑惑。 “十个人？”龙昊还说破风小组有九个人，现在看来是十个，可能还不止十个。 女学生是一个新人。 而且在茶馆见面，这个女学生大概率也是日谍。 可能是他们见面做一些交谈。 但山城现在大学太多。 就算知道对方是女学生，你也无从调查。 想要老板娘提供更多有关这个女学生的信息。 情报科成员已经将老板娘给带过来。 朱越等人在会议室接见。 宋书堂用较为和善的语气，希望她可以回忆一下，这个女学生都有什么特征。 有没有学校的胸牌？ 或者是拿着什么书籍？ 等等细节。 老板娘思来想去说道：“她身上没有明显的特征，但她当时头上有一个发卡，这个发卡是手工的，我觉得很好看偷偷记下了样式。” “能画出来吗？” “我不会画。” “你说我画，如果画的不对，你纠正我。” “好。” 花费了很长时间，终于在纸上画好了一个发卡。 是一个蝴蝶结样式的发卡。 而且点缀有小花。 看着纸上的图桉老板娘说道：“就是这样的。” “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没有了。” “你回去之后如果还想到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我明白。” 等到老板娘离开，朱越等人看着宋书堂画出来的发卡说道：“查这个发卡？” “但是在学校里面查，会不会容易打草惊蛇？”上口亜希子问道。 毕竟日谍知道情报科会查到南岸。 已经将住在这里的日谍撤走。 那么必然也会担心，当日和这个日谍见面的女学生。 虽然不至于立马就撤离，但肯定会关注。 你现在突然查学校，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从而继续撤离。 宋书堂说道：“老板娘既然说这个发卡是手工的，我们就不要在学校里面查，查一查售卖这些东西的摊位、店铺，和会制作这些东西的人，慢慢找到这个女学生。” 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悄悄的锁定她。 不给她撤离的机会。 第三百零六章 锁定学校 发卡的发现对众人来说是意外之喜。 极有可能通过此发卡找到突破口，此举情报科格外重视。 为确保信息保密不被日谍小组所知，朱越、龙昊亲自带队挑选人员参与调查，务必要在保密之中找到线索。 宋书堂行动不便自然没有去凑热闹。 上口亜希子身份不同，且排查山城内的人员，她也不了解出面并无帮助。 许还要分心让情报科成员对她多加防范。 故而朱越并未让上口亜希子参与，她反倒是和宋书堂一样，留在了情报科内。 闲来无事上口亜希子就来宋书堂办公室闲聊。 说是闲聊其实也不尽然，上口亜希子聊的其实是情报科消息泄露一事。 对于这件事情自从上次的调查之后，就没有结果了。 她肯定是想要打听的。 只是她的身份没有人和她说这些，一直都没有打听到。 现在闲下来了，就想要问问。 但其实宋书堂也不知道。 所以实话实说，说这件事情属于军统局调查的机密，自己也不清楚。 对策上口亜希子倒没有怀疑。 毕竟宋书堂的身份地位，不知道也合情合理。 “你认为是谁？”上口亜希子问道。 看到她的样子宋书堂明白过来，她找自己根本就不是打听所谓的消息，因为她很可能就猜到了自己也不知道任何情报。 问自己认为是谁？ 话里话外的意思恐怕是想要说，你认为这个人和拥剑小组出事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不然宋书堂凭什么有怀疑？ 都没有嫌疑人。 宋书堂若是说了，则表明承认自己调查拥剑小组一事。 上口亜希子还不死心。 就算是聂洪已经和她接触，她却还在宋书堂这里不死心。 看来作为情报科的宋书堂，对上口亜希子来说，意义肯定是不一样的。 也就是说哪怕现在上口亜希子在情报科的处境，已经有些好转。 她却还是有想法。 只是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什么？ 但是她想要宋书堂上钩，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当决定由聂洪接触上口亜希子之后，宋书堂就不会节外生枝，聂洪、颜清辉说的话很对。 对付上口亜希子，不能急。 因此她不管说什么，宋书堂都不接招，让上口亜希子只能无功而返。 两人算上各自心怀鬼胎。 上口亜希子觉得宋书堂一定关注拥剑小组的事情。 可是三番四次的试探，对方都不接茬，让她觉得宋书堂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今日试探也只能作罢。 宋书堂想看上口亜希子着急，但其实她也不急。 她也打算慢慢来。 反正破风小组的任务一时半会根本就结束不了，上口亜希子也不会立马就有危险。 且现在调查得知破风小组的人员非常多。 仅是他们知晓之数都在十人。 运气不好调查个一年半载没有结果，或是不能一网打尽，都是非常正常的。 送走上口亜希子宋书堂也是面无表情。 日子还长，他更不急。 这人刚走卢巧唯也过来，还带着医药箱。 宋书堂的伤口是需要换药的，还有就是身上的皮外伤，也是如此。 跑医院比较麻烦。 且军统局内就有医务室，所以这项工作就落在卢巧唯头上。 她说宋书堂行动不便，就不用过去医务室。 到时间了她过来情报科。 “麻烦了。”宋书堂对卢巧唯说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 脱了上衣开始换药，卢巧唯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她是护士。 这种情况见的太多了。 “伤口恢复的不错，就是有些比较深的伤口或许要留疤。”卢巧唯一边动手一边说道。 “留疤也无妨。” “好在你脸上没有，不然就破相了。” “我可是拼命护住了脸。” “这命拼的值。”卢巧唯也打趣说道。 之后就是腿上的枪伤换药。 弄完之后宋书堂问道：“孩子还好吗？” 今日卢巧唯过来没有带孩子。 毕竟她是来工作的，带着孩子就没有办法。 “睡着了，情报科的人看着呢。” “这些天你够辛苦的。” “带孩子比我想象的辛苦多了。” “要找人帮帮你吗？” “我现在都不回去，就住在局里，有些有经验的姐姐会不忙了来帮忙，你不用担心。”卢巧唯说道。 这些人都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再者说了孩子都不离开军统局，还能出什么问题。 情报科的成员更是一直都跟着。 对此宋书堂是放心的。 不过卢巧唯也看到了登报的信息，说道：“怎么也不见孩子的家人出面认领？” “可能没看到吧。” 宋书堂只能如此说。 但也有可能就是看到了，但是现在不会出面。 反正还在情报科这里是安全的。 等到日后风头过了，才会有人出面认领。 “就怕我都养出感情了，对方家人出现接走孩子。”卢巧唯苦笑说道。 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 人当然是会有感情的。 “那你现在就不要投入感情。” “你以为我们都和你们情报科的人一样，冷血无情啊？” 面对卢巧唯的反问，宋书堂只能笑笑。 情报科的人不是冷血无情。 往往情报科的人情感更加丰富。 只是他们会压抑自己的情感，不会让自己的情感影响自己的行动和判断。 很多时候他们是和自己在战斗。 生死也就在这一线之间。 卢巧唯的话宋书堂没有反驳，也不需要反驳。 送走卢巧唯之后，宋书堂就在办公室内等待朱越、龙昊的调查结果。 这都已经过去几日。 也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有线索。 等到晚上下班也不见人回来，宋书堂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在情报科内等着。 等到九点左右情报科负责调查的人才回来。 朱越、龙昊自然在其中。 见到两人，宋书堂推动轮椅上前。 龙昊面露喜色说道：“今天有发现线索，调查的时间长了点。” 听到有线索，宋书堂同样是来了精神。 龙昊接过宋书堂的轮椅推进朱越办公室。 等到两人坐下，宋书堂问道：“调查到什么？” “这个发卡的制作人我们已经找到了。”龙昊说道。 “是谁？” “是一个学设计的人无聊设计的，只是她现在没什么工作，也没有什么好的就业机会，就自己设计了一些发卡之类的小玩意，然后将自己的设计卖出去。” “她不负责制作？” “对，只是卖设计。” “卖给谁了？” “也不算是卖，毕竟没什么人会买，是她邻居给她送了些粮食和蔬菜，她就将设计稿给了，因为她邻居是做一些小生意的。” 听到这样的解释宋书堂认为更加合理。 毕竟现在来说，对于设计买单的人，是少数。 大多数人是不太理解设计的。 “这个邻居做出发卡之后，卖给谁了？” “因为是手工尝试，所以做不了很多，他就简单做了五个，三个自己负责卖，两个给了自己认识的一个做小生意的，他这三个出手很快，都卖给了熟客，我们今天已经全部找到，不符合老板娘的说法。 另外两个被那个做小生意的人，在中央大学门口给卖掉了。” “中央大学？”宋书堂没想到居然是中央大学。 自己在这个学校可是还有一个假身份。 顾遥行。 “所以那个女学生可能就是中央大学的学生？”宋书堂再问。 “也可能是山城大学，毕竟两个学校差不多就在一起。” “调查这两个学校？” “原本是打算让你用顾遥行的身份进入调查，但是你现在受伤肯定不行，所以安排几个生面孔进入学校内排查。”朱越说道。 宋书堂有学校的身份。 乔装打扮一下。 装一个学生问题不大。 能进去调查日谍，毕竟宋书堂的能力是很强的，这点大家都清楚。 但是宋书堂受伤了。 而且是被日谍打伤的。 那么这个时候他进去学校排查，行动不便不利于任务的展开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这个伤势可能会让日谍第一时间警觉。 仔细观察一下搞不好就能认出宋书堂的身份。 所以朱越认为，还是安排其他人进去调查，这样更加安全。 学校的学生很多。 你不如此调查很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想要封锁大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稍有不慎就会闹大。 闹大不是怕上面责罚，而是怕日谍趁机逃走，你可能抓不到人。 因此秘密调查是最稳妥的。 找到潜伏在学校内的日谍，不管是抓捕还是监视，都可以有更多选择。 破风小组做的很好。 但情报科依然是费尽全力找到了一条线索。 如今已经锁定到学校之内。 可谓是艰难的进展。 “让谁进去？”宋书堂也觉得自己受伤很影响，不然自己直接就可以去学校里面报道。 现在只能看是安排谁进去。 “我。”龙昊自己就主动说了出来。 “你去？” “我不像学生吗？” “挺像的，但要乔装打扮的好一点，不要被日谍认出来。”宋书堂提醒说道。 “放心。” “就龙昊一个人吗？”宋书堂对朱越问道。 “还有一个女的，情报科文员，从科长那里要的。” “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安排一下他们进入学校的身份，后天就可以开始。” “不需要安排个老师之类的，进去协助配合一下吗？” “新老师远比新学生受人注意的多，稳妥起见不安排了。”朱越说道。 毕竟这两个大学，现在是非常高等的学府。 安排老师是比较严谨的一件事情。 或许会被人注意。 不如安排学生来的保险。 得知有了进展还可以开始调查，三人都松了口气。 不然破风小组你真的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他们。 这一次的线索没有人想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故而知道的人很少，调查的方式更是小心，宁可多花费一些时间，都不能冒险。 去横街那自然是朱越他们去。 连上口亜希子都被带去了。 在临时据点负责接应。 宋书堂被他们留在情报科，谁叫他受伤了，大家都让他休息。 这天晚上下班却看到了孟佳期。 示意情报科成员回去，宋书堂自己转动轮椅来到孟佳期面前说道：“你怎么来了？” “某些人说让我搬家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帮我搬家，现在还能帮吗？”孟佳期问道。 其实宋书堂受伤一事。 孟佳期不知道。 因为南方局没说。 只是今日孟佳期搬家想起来宋书堂的话，就给情报科打了电话，谁知道听闻宋书堂受伤了。 所以专程来看看。 “看来只能食言了。”宋书堂无奈说道。 “给你带了点补品。”孟佳期可不是空手来的。 “用不着。” “看病患总不能什么都不带，这东西是壮骨的，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那就谢谢你了。” “是不是只能吃清澹些？” “我都吃的随便，不忌口。” “不忌口可不行，影响伤势恢复。”言谈间孟佳期就推着轮椅向前走。 要带着宋书堂去吃饭。 坐在饭店之内孟佳期问道：“方便说说怎么受伤的？” “之前报纸上的消息你看了吗？”宋书堂问道。 虽然那个登报不是红党的报社，但是孟佳期是从业人员，其他报社的报纸自然会看。 “孩子？” “是的，在抓捕日谍的时候救孩子受伤的。” “你们用孩子做诱饵？”孟佳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没错。”宋书堂直接承认。 毕竟你确实用了。 现在支支吾吾也没什么意思。 孟佳期其实不太认同这样的做法，可是看宋书堂受伤，就知道他是舍命保全孩子。 所以这个问题很难说对错。 但是对宋书堂来说，孟佳期认为很对，且是超出一般人的伟大。 “想吃什么点什么，我请客不要客气。”孟佳期说道。 “这么大方？” “替孩子谢谢你。” “孩子不是会是你们的……” “你想多了，单纯替孩子谢谢你。”孟佳期笑着说道。 宋书堂还真的想过，这个孩子会不会是和红党有关系。 破风小组要策反的人，会不会是红党的人？ 今天这句话也是试探。 但根据孟佳期的表现来看，不是。 谈不上失望，毕竟这样的可能性确实很小，所以两人就吃饭闲聊。 孟佳期饭后是坚持将宋书堂送回家，自己才回去。 同时告诉宋书堂自己新租的房子，虽然还没有搬过去，但是也就是这两天。 让宋书堂以后找她，直接去新住址就行。 第三百零七章 互为搭档 减少活动营养均衡使得伤势好的很快。 也要感谢卢巧唯按时检查伤势以及换药。 山城的物价再次上涨，导致很多百姓议论纷纷，可当局想要调控难度却很大，只能勉强抑制物价的疯狂上涨，给大家一口喘息的机会。 因此这种情况之下宋书堂能保证营养均衡，是真的很难得的一件事情，自然要归功于情报科的关照。 对下面的人沉渌水还是不错的。 朱越带队已经去中央大学、山城大学一段时间，只是还没有消息传回，不知道调查的如何。 宋书堂、上口亜希子只能在情报科等待。 上口亜希子没事干整理了一下破风小组现在已经掌握的情报。 还找宋书堂讨论了几句，他们都认为破风小组这一次或许是两两搭档行事。 而不是知晓全员身份。 抓捕五岛勇人、合山遥歩，他们是二人假扮夫妻潜伏，那么自然也是工作搭档。 他们并不知晓破风小组内其他成员的信息。 在歌乐山设计想要带走孩子的同样是两个人，一个人负责接应，一个人则是与宋书堂交手，看来也是搭档，他们或许也不知道破风小组其他组员的信息，与五岛勇人是一样的。 再则就是在南岸。 在茶馆里面，同样是提供郎中消息的日谍，与女学生的见面。 依然是两个人。 看来这两人互为搭档。 由此上口亜希子做出推断，破风小组此次前来山城，潜伏中是两两互为搭档，且互相不知道其余人的身份。 御木孝太是负责人。 他安排这些人的工作。 但这些人并非完全没有联系，毕竟获得郎中情报的人，和去歌乐山负责带走孩子的人，并非同一组搭档。 可见这个配合是非常灵活的。 除了不能知道对方信息之外，情报方面御木孝太会安排共享，然后做出最适合的方案。 这个推断宋书堂是认可，可见上口亜希子是真的动了脑子。 但上口亜希子还说，如果久池井然、宇左川健互为搭档的话，破风小组的人数可能就是他们现在了解到的。 可是如果两人各有搭档的话，这个人数还要增加。 同时上口亜希子还在分析五岛勇人、合山遥歩的联系人，这个人目前是单独存在的，他有没有搭档？ 还是说负责消息联络的人，是不安排搭档的？ 那么其他一对搭档之间，是不是都存在一个联络人。 他们都无法直接联系御木孝太？ 那么这个联络人的数量会不会太多。 如果这样看的话，那么破风小组的人数只会更多，单是联络人都要有好几个。 这对御木孝太也不太安全吧？ 对此宋书堂做出分析说，五岛勇人、合山遥歩是比较重要的，因为他们带着孩子。 所以可能御木孝太只给他们安排了联系人。 至于其他人。 可能是有联系渠道。 而不是有专人负责联系。 对此上口亜希子觉得有可能，毕竟五岛勇人这组搭档，是破风小组来到山城之后第一个任务的主要负责人。 当有了这个搭档的推断之后。 上口亜希子说道：“既然他们互为搭档潜伏，五岛勇人、合山遥歩就住在一起，在歌乐山行动的人肯定也不会分开太远，毕竟郎中一事都知道的很清楚，后续都可以去灭口，那么为什么女学生在大学里面，她的搭档却会出现在南岸呢？” 奇怪！ 既然是互为搭档潜伏。 这未免距离有些太远吧。 很难起到配合的作用。 但是那个男日谍的住所他们是找到的，确实在南岸。 女学生就是在大学之内。 不管是她女学生的气质。 还是说发卡。 都能证实这一点。 对于这个疑点，宋书堂也意识到了问题。 为何这对搭档如此不同寻常呢？ 宋书堂看着上口亜希子说道：“他们的距离确实远了些。” “为什么破风小组要做出这样的安排？” “应该不至于是无奈之举。”上口亜希子觉得破风小组潜伏，显然是做好了准备，五岛勇人、合山遥歩这里是突发状况，其他人理应是没有问题的。 不可能出现一些不方便的事情。 但既然他们这组搭档安排的远，只能说明这对他们来说，并不会产生影响。 宋书堂认真思考之后说道：“有没有可能这组搭档负责的目标人物，工作在学校但家在南岸，所以他们才会出现这样的配制。” ‘新府计划’是什么？ 是策反、是拉拢，是得到更多的支持。 是让国府颜面无存。 要和国府分庭抗礼。 争夺名号以及正统。 那么这对搭档的任务极有可能也是策反拉拢。 目标人物会出现在两个地方，所以他们就分别在两个地方潜伏下来，这个理由是说得通的。 上口亜希子立马说道：“南岸有不少国府高官的府邸，甚至于还有很多其他党派和社会各界人士的住所，这些人之中在学校任职的不在少数，你的这个说法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联系组长回来一趟。”宋书堂觉得这个推断，现在需要告诉朱越。 朱越回来一趟。 龙昊他们的任务也不会被耽误。 上口亜希子当即出去，找人给朱越送信，让其回来一趟。 当天晚上就看到了朱越。 宋书堂让他回来一趟，朱越自然是不会耽误。 反正学校方面的调查还在继续，目前收获不大。 朱越这几日也是有些劳累，主要还是没有进展，让人精神疲惫。 “怎么了？”因为宋书堂有伤，故而朱越回来之后，就直接去宋书堂办公室。 上口亜希子也猜到了会如此。 所以也在这里等着。 看到朱越进来宋书堂对上口亜希子说道：“你说一下。” 当即上口亜希子将自己和宋书堂的推断，告诉朱越。 听完之后朱越也认为有道理。 他说道：“你是打算让我查一下，在南岸住的人里面，谁是在学校内工作的？” “正有此意。”宋书堂说道。 在学校工作，那就是明面上的。 所以说查起来不难，顶多花费些时间。 当能查到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之后，就可以根据他们身边的人，去查这个女学生。 能更快的锁定这个人。 朱越举一反三问道：“你们说这个女学生他们负责策反的人，会不会就是孩子的家人？” 毕竟五岛勇人他们是负责照看孩子。 孩子的家人肯定由其他日谍负责联系。 那么有没有可能就是在南岸的这组搭档呢？ 逻辑上是存在这样的可能，但是宋书堂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他说道：“大概率不会。” 如果是在学校这种地方工作。 虽然也有身份地位高的。 但是却比较好接触。 起码送个消息什么的不难。 因为他会出现在学校，学校又有很多师生，日谍想要秘密联系是比较简单的。 如果联系了，可能五岛勇人这里，就已经带着孩子出面了。 但是五岛勇人被抓之前，并没有带着孩子，见过任何人。 日谍自然也不可能让对方来偷偷看孩子，那不是等于出卖五岛勇人、合山遥歩的身份吗？ 所以宋书堂觉得这个孩子背后的家人，可能是比较难见面，地位可能更高。 因此并不是学校的人。 朱越认为这个分析很对，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同一个人的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这方面肯定是要查的。 朱越说道：“学校方面没有什么事情暂时，不如你去学校附近负责这个任务，我来负责调查南岸的任务。” 去学校附近现在宋书堂只需要在房间里面就行。 也不影响什么。 前期的工作朱越已经做完。 现在就等待龙昊等人送情报。 以及需要配合的时候，安排配合就行。 宋书堂也可以胜任。 朱越来负责调查南岸，这样会快一点。 对此安排宋书堂没有意见，上口亜希子表示自己也可以跟着去南岸调查，朱越最后却安排她跟着宋书堂去学校。 学校方面现在就是等。 她过去没什么用处。 但朱越既然安排了，上口亜希子也不能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就被车子送去了学校附近的临时据点。 这里还有情报科的人员在。 来到据点内宋书堂就大概询问了一下情况。 得知龙昊被安排在山城大学。 那个女文员被安排在中央大学。 算是双管齐下。 但目前两人都没有更多的消息传来，对于发卡的调查还在进行中。 毕竟两人不可能拿着发卡见谁问谁。 很容易打草惊蛇。 但是发卡两人是有的，他们找到了买走发卡的人，情报科从她们手里买了回来，方便指认调查。 第二天夜里龙昊过来汇报情况。 却发现朱越换成了宋书堂。 “你怎么来了？”朱越问道。 “组长忙些别的事情，我过来这边，你这是调查到线索了？”对于龙昊上门宋书堂觉得会不会是有线索。 龙昊却说道：“目前调查还在继续，我一直在学校里面，想要观察到谁会戴这个发卡，但是却一直没有发现。 我猜测是日谍也意识到了问题，毕竟我们查到了郎中，查到了南岸，当日她去南岸的衣服以及配饰，可能都不会再使用了。” 这个说法是自然，宋书堂也知道。 所以此前情报科商议的调查思路就是，女学生的长相茶馆老板娘大致有形容。 你找到类似的女孩子。 然后让他们身边的人无意识看到发卡，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调查。 只是现在并没有发现长相类似的。 “那你今日来干什么？”宋书堂问道。 “是陈媚今日和女同学来我们校园里面看男生打篮球，路过的时候随手给我了一个纸条，她看样子是不太方便来汇报，毕竟女生每日黏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龙昊说着话将纸条拿出来。 陈媚就是情报科的女文员。 负责和龙昊一起调查。 只是女同学会凑在一起，甚至于去厕所都会结伴。 故而陈媚来汇报一趟比较麻烦。 所以见到龙昊，就让他跑一趟。 接过纸条宋书堂看到陈媚要汇报的就是，她在学校里面发现了一个女的，和茶馆老板娘形容的比较相似。 意思是情报科可以让这个女同学身边的人看看，她是否有过这样的发卡，或是戴过这样的发卡。 陈媚不太好负责。 而且也容易暴露。 所以发现目标之后，都是由情报负责。 这是开始调查以来，第一个嫌疑人。 宋书堂立马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负责的。” “要不要我来？”龙昊问道。 不是一个学校的。 而且龙昊是学生打扮，可能方便一点。 宋书堂说道：“先不急，调查清楚这个女同学身边都有什么朋友，尤其是室友，确定关系之后，再针对性的询问。” 发卡这种东西。 室友可能是最有印象的。 所以现调查清楚这些，也好方便后续的调查。 汇报结束之后龙昊就先行离去，宋书堂就安排人开始调查。 这个调查就比较简单，毕竟谁和谁是室友，这个不是秘密。 很快调查清楚，宋书堂就安排龙昊接触了一下这个宿舍内的一个女学生。 但是并不是直接询问。 而是很巧妙的探查。 不过这个女学生表示不认识这个发卡。 看来陈媚提供的第一个人，不是他们要找的日谍。 但宋书堂还是安排对这个女学生进行了一定的监视， 几日之后就将监视撤掉。 因为已经可以排除，这个女学生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调查清楚了身份背景，再结合这几日的跟踪监视，确定可以排除。 之后依然是按照之前的调查方式继续。 至于朱越这里的调查，同样还没有信息传来，毕竟南岸虽然居住的人不多，在学校工作的人更是不多。 但是调查需要时间。 毕竟是比较零散的，没有整体的资料给你，需要朱越多花些力气。 期间还遇到了日军的空袭骚扰。 在学校他们受到的波及很小。 山城百姓也大多都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但还是牺牲了很多人。 对此宋书堂也很无奈，可这就是山城现在的日常生活，轰炸是大小不断。 情报科的众人更是想要将破风小组的日谍全部揪出来，好好出一口恶气。 上口亜希子这两天都老实了，也不怎么说话。 她担心大家将空袭的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她不想没事找事。 第三百零八章 收网 空袭之后山城继续清理受灾街道。 也可以说是驾轻就熟，有条不紊的进行。 相关部门更是第一时间就安排了人手，各界的救护队同样在街道上奔忙。 在横街宋书堂他们反而是未受到太大波及。 朱越也在此时来到学校附近的临时据点。 路上也遇到一些麻烦，被炸毁了一条必经之路，因此没有坐车，而是步行穿越。 见其过来宋书堂汇报了一下学校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有过试探但是没有收获。 朱越表示知道。 同时他也已经调查结束南岸的情况，将一份名单递给宋书堂说道：“这四个人符合要求。” “挺好。”只有四个人符合要求，这确实是好消息。 不然排查起来难度重重。 看了一眼这四人，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和背景的。 在学校里面同样是一号人物。 确实也符合日谍策反的目标。 毕竟他们在自己的专业之内，是很有号召力的。 不敢说一呼百应，那起码也是拿得出手的。 到时候公开站出来支持汪伪集团，也算是往正统上靠拢一些，汪伪集团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人。 出身越好他们越喜欢。 职位越高他们越以礼相待。 有影响力的更不必说了，那是千金拉拢。 这四个人的名单现在都符合要求，那么就观察他们谁的身边会出现老板娘所描述的女学生，能更加方便情报科的调查。 陈媚、龙昊现在在两所大学之内，有点大海捞针。 现在就可以锁定范围。 朱越也不磨蹭，直接就安排下去，让人开始盯着这四个人身边，找这个女学生。 四人在学校内工作，接触的学生自然极多。 但已经好调查不少。 仅是一天时间，就有两个相似的女学生被情报科注意上，那么自然还是用发卡试探女学生身边的人。 只是结果不好。 第二天又有发现。 这一次反倒是有所斩获。 “包怜蕾，今年新生，说是从蓉城考过来的。”朱越看着资料说道。 这个包怜蕾在情报科调查之中，根据身边同学回忆，是见过她佩戴这个发卡的。 因此现在怀疑她就是日谍。 包怜蕾在朱越调查的四人名单之内，和文坛泰斗以及教育界的大家宗子骞较为靠近，那么现在也可以锁定宗子骞是破风小组的策反目标。 不过目前都还不能下结论。 朱越安排情报科成员去南岸，将茶馆老板娘接过来，需要她亲自辨认一下包怜蕾是否是当日出现在茶馆的女学生。 这段时间朱越安排人员将茶馆保护。 其实就是担心日谍继续杀人灭口。 且也是想要看会不会有日谍撞上门来。 日谍极为小心没有如此，但老板娘现在可以帮忙辨认。 很快老板娘就被送来，朱越安排她躲在暗处，远远看了包怜蕾一眼。 老板娘立马就说道：“是她。” 日谍小组确实够谨慎。 可他们也没有想到暴露是因为一个发卡。 当确定了包怜蕾的身份，就将老板娘秘密送走。 晚上在临时据点之内，大家在房间中开会。 龙昊也出席。 现在他们的调查告一段落，日谍女学生已经找到，龙昊、陈媚就暂且从学校内出来。 陈媚已经回去情报科。 没有负责接下来的调查工作。 开会期间朱越说了一下现在的问题。 龙昊率先开口：“既然已经发现日谍包怜蕾，我们现在盯着她，看她什么时候和自己的搭档联系，将两人一起抓捕。” 破风小组是互为搭档潜伏。 那么包怜蕾最大的价值，就是利用她将她的搭档一起抓了。 搭档在南岸撤离之后，现在不知道躲在何处。 但既然是搭档，肯定会见面。 盯着包怜蕾不怕没有收获。 可上口亜希子更加明白日谍的行事风格，她说道：“我们调查到南岸，那么住在南岸的这个日谍，是更加危险的，所以他在不能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是肯定不会继续和包怜蕾联系的。 也就是说两人目前是断了联系的状态，我们短时间内想要等待两人见面是不太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直接抓捕？”朱越问道。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包怜蕾肯定不知道自己搭档的信息，甚至于连如今躲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因为她的搭档知道她在学校，在确定安全之后会主动联系她，我们现在就算是抓了包怜蕾，只怕也是没有收获。”上口亜希子回答。 “你的意思是到底是抓，还是不抓？”龙昊问道。 这抓也不是。 不抓也不是。 上口亜希子说道：“我们长期监视调查，我担心御木孝太这里会有察觉，毕竟从五岛勇人的联络人撤离一事，可以看出御木孝太现在的想法，只怕这个包怜蕾的搭档，久不联系。” 现在你让上口亜希子说抓人，还是监视。 她也不敢瞎说。 如果出现了问题，她岂不是要承担责任。 但是她对日谍组织有一定的了解。 尤其是御木孝太，她也算是神交已久。 有些话又必须要提醒朱越等人，不然担心影响调查，她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她现在只是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 具体如何安排还是看朱越。 朱越听完之后，看向宋书堂问道：“你怎么看？” “先监视调查两日，如果没有发现就收网。”宋书堂认为上口亜希子说的很对。 监视调查两日当做尝试。 没有效果就直接收网，免得御木孝太来一手，让他们连包怜蕾都抓不到。 朱越其实也是如此想法。 见和宋书堂达成一致，便立即做出安排。 接下来几日就监视包怜蕾，可确实没有发现。 最后朱越做出收网行动，秘密将包怜蕾抓捕，期间没有给对方反抗的余地。 毕竟潜伏在学校之内，包怜蕾身上就没有武器。 无非是身手了得。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情报科众人是一拥而上。 将包怜蕾抓捕之后，他们就收网回去情报科，但是朱越安排人盯着宗子骞。 毕竟日谍的策反目标是宗子骞。 对方现在有没有被策反你不清楚，可能已经同意策反了呢？ 你不将人看住，如果抓捕包怜蕾的举动，落在了日谍眼中，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转移宗子骞。 因此提前盯着。 好处很多。 宋书堂跟随众人回去情报科，好在路已经疏通，不然他是真的不方便。 然后就直接进入审讯环节。 越快越好。 朱越、宋书堂上阵。 包怜蕾坐在审讯室内，脸色其实显得很惊恐。 还有慌乱。 但宋书堂坐在轮椅上说道：“你现在不用演绎学生身份，你日谍破风小组成员的身份我们已经知晓，不然也不会抓你，所以好好配合是你唯一的选择。” 朱越紧跟着说道：“我们没有功夫听你废话，如果你不配合，就先尝尝审讯室的刑具。” 包怜蕾也知道自己装无辜是不可能的。 刑具一样会用。 可她还是下意识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为什么被抓。 只是本能。 见此朱越说道：“用刑。” 不想废话太多。 你就算是将五岛勇人、合山遥歩带来，包怜蕾都不一定认识。 也不知道对方同样是破风小组的成员。 所以干脆用刑。 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处境。 包怜蕾面对刑具表现还算可以，但审讯科的刑具五花八门。 老以前的那种刑具是应有尽有。 新型的电椅之类的也不缺。 还有一些审讯科研究出来的新奇玩意，包怜蕾撑了八个小时。 但就算是八个小时。 朱越对其刮目相看。 宋书堂再面对包怜蕾时，也给予了一定的尊重，是尊重这个职业，而非日谍。 形象自然狼狈不堪。 包怜蕾学生模样更是显得柔弱可怜。 但一切都是表象罢了。 朱越开口问道：“现在能交代问题了吗？” “可以。”包怜蕾沙哑的声音响起。 现在她才真正意义上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进了情报科审讯室，你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姓名？” “八野田裕子。” “代号？” “‘绿洲’。” “搭档姓名、代号？” “羽住大智，代号‘清泉’。” “是否是破风小组成员。” “是。” “破风小组组长？” “御木孝太。” 看来这个信息已经不需要再去怀疑。 “你和羽住大智潜伏山城的工作是？” “负责策反宗子骞。” “任务进展？” “还在尝试接近宗子骞。” “真的只是还在尝试吗？”宋书堂再问。 八野田裕子急忙说道：“我说的实话，我现在都已经如此，我保护宗子骞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们为什么选择宗子骞作为目标？”朱越觉得，会不会是日本人掌握了宗子骞的一些信息，还是说宗子骞自己透露出过一些信息。 八野田裕子说道：“这些我们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这个任务。” 看来对宗子骞，情报科也需要调查一下。 看他是否是清白的。 “破风小组你现在能提供多少信息？”朱越再问。 “我只知道羽住大智的信息，我们是搭档潜伏，我负责在学校接近宗子骞，他负责在宗子骞的住处找机会，其他破风小组成员的信息我不知道，这一次我们的潜伏工作，就是如此安排的。”八野田裕子也知道破风小组是为了安全。 免得被一网打尽。 “你们怎么和上面联系？”宋书堂知道五岛勇人他们是通过联系人。 八野田裕子他们呢？ “我有情报就交给羽住大智，他负责在南岸的指定地点投放情报，会有人将情报取走，但是我不知道是御木孝太组长亲自取，还是另有安排。” “投放情报的地点你知道吗？” “我虽然不负责投放情报，但是地点我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已经弃用了。” “弃用？” “听说是行动出现问题，导致羽住大智有危险，所以他要转移住处，那么之前的地点自然是不能继续使用，至于新的地点羽住大智说还没有定下来，等到定下来会通知我。” “你知道羽住大智所在吗？” “不知道，他只是说等没事之后，会和我联系。” 八野田裕子说的话，和情报科的推断一样。 她已经联系不上羽住大智。 且联络方式已经不再使用。 甚至于八野田裕子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导致他们被牵连。 毕竟歌乐山福利院的行动，是没有通知他们的。 只是收到了撤离的通知罢了。 这个通知肯定是御木孝太下达的。 因为只有他清楚的知道，每组搭档负责的任务，以及做过什么。 八野田裕子提供不出更多的情报，而且她现在很虚弱，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快要撑不住。 朱越命人将她带下去，然后接受治疗。 同时让八野田裕子再认真的想一想，是否还有什么遗漏掉的信息。 回到情报科之后朱越说道：“看来御木孝太对破风小组掌握的很全面，我们现在收网抓捕八野田裕子，若是晚了只怕真的生变。” “可八野田裕子能提供出来的信息，甚至不如五岛勇人、合山遥歩来的有价值。”宋书堂觉得五岛勇人起码还有孩子这个点。 但是八野田裕子只是说在策反宗子骞。 而且还没有真的进入策反阶段，可以说是抓捕八野田裕子，就只是单纯的抓到这个人。 但你不抓。 或许连这个人你之后都抓不到。 你说在情报科眼皮子地下跑掉？ 那肯定是不可能。 但就担心破风小组的其他人，进入学校给八野田裕子送消息，让其自杀。 根据她今日能面对刑具八个小时来看，是非常有可能选择自杀的。 因此抓人没有问题。 问题在于这个人抓的，很难对后续工作有帮助。 在情报科内，将审讯结果告知。 上口亜希子、龙昊也觉得失望。 但其实是在情理之中。 御木孝太是知道情报科调查南岸，都已经让羽住大智撤离，怎么可能不清除干净隐患。 或许御木孝太连八野田裕子的隐患都想要解决，只是还没来得及，或者说是不认为情报科可以这么快调查到八野田裕子。 “那接下来怎么办？”上口亜希子问道。 虽然早就觉得可能会是这样，但现在还是有些失落，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调查破风小组。 甚至于都抓捕了公使馆内的两名日谍。 现在却还是只有冰山一角。 不知何时是个头。 第三百零九章 相同的手表 追查许久收获微乎其微。 情报科贪心渐长。 此前抓捕日谍能有收获便已经算是可喜可贺之事。 抓到日谍足以立功。 可如今抓捕日谍已然在情报科不算什么，需将日谍情报小组一网打尽方算完成任务，仅是抓捕破风小组三名日谍，以及公使馆内两名日谍，都还觉得不够。 换成之前只怕已经可以请功。 但这种变化自然是好事，任务没有完成战斗还在继续，沾沾自喜暗暗自满可不是好兆头。 可如今调查该何去何从。 五岛勇人、合山遥歩、八野田裕子都没有提供出，可以帮助调查破风小组有关的线索。 故而朱越只能安排情报科的人先盯住宗子骞，看是否会有问题。 其次也打算在监视几日没有结果之后，将宗子骞带回来审讯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联系过他，或是他有没有怀疑过什么人。 第二天等到八野田裕子精神状态好上一些，宋书堂在军统局内再度提审，向她询问了更多细节的内容。 尤其是羽住大智的相貌。 同时也询问八野田裕子知道不知道孩子一事？ 对于孩子的任务八野田裕子表示自己不清楚。 宋书堂又询问她，在沪上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孩子，或是见过孩子。 八野田裕子认真回忆，但是却没有这方面的印象。 看来这个任务破风小组是直接安排五岛勇人、合山遥歩负责，其他人一概不知。 可见任务保密程度。 也能反应任务的重要程度。 那么此前宋书堂推断两组搭档的目标，并非同一人，是正确的。 宗子骞和孩子并无关系。 之后宋书堂又提审了五岛勇人，让其看八野田裕子提供的有关羽住大智的情报，看其认识不认识。 对于羽住大智，五岛勇人表示自己不知道。 然后宋书堂又询问了合山遥歩。 没想到合山遥歩反而是知道一些有关羽住大智的事情。 她居然在之前的潜伏工作中，和羽住大智配合过一次。 只是一次简单的情报交接。 可是确实是羽住大智。 合山遥歩记得这个人代号‘清泉’。 “还了解他的更多信息吗？”宋书堂问道。 “他也是破风小组成员？”合山遥歩好奇这一点。 “是的。” “你们没有抓到他？” “目前还没有抓到，如果你提供的信息，能帮助我们抓到羽住大智，对你是非常有帮助的。” “我其实对羽住大智的了解很少。” “畅所欲言。” 合山遥歩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心中有关羽住大智的信息，她说道：“最早我们是在金陵接头工作时见过一面，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只是通过接头的衣服装扮，以及接头暗号确定身份，后双方完成了任务，是比较顺利的一次工作。” “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去了沪上之后见过一面，当时我们互相认出了彼此，也交谈了两句，但你也明白我们的工作性质，不会聊太多，只是知道他叫羽住大智，代号是接头工作时知道的。” 合山遥歩回忆的有些过于细节，但是宋书堂没有打断。 他明白合山遥歩这样的回忆，只是帮助她去更好的想到一些细节。 “对了，那次的交谈虽然很短暂，但是我观察到他佩戴的手表，和我之前和他接头的时候，佩戴的手表是一样的，是一款万国表。” 情报工作人员都喜欢观察细节。 这个细节自然被合山遥歩注意到。 但通过手表想要抓人不容易，但宋书堂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说道：“这个信息很重要，你知道是哪一款吗？” “款式我不太清楚，但是让我看的话，可以认出来。” “我稍后会让人送万国表的照片过来，你指认一下是哪一款。” “好。” “还有其他的细节吗？” “羽住大智的口音没有问题，所以应该不是从满洲来的。” 这个细节八野田裕子是可以提供的，因此没有意义。 宋书堂继续期待。 “聊天的时候我也是想要打探一下他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就询问他是不是会留在沪上，毕竟留在沪上就表示可以享清福，虽然还是从事情报工作，但是肯定没有潜伏来的危险。他当时虽然没有明说，但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已经留在沪上，怎么会加入破风小组，来山城呢？” 这是合山遥歩的疑惑。 宋书堂自然是更加疑惑。 表现出留在沪上，肯定是羽住大智的一种炫耀。 毕竟潜伏多年，能稳定下来，真的非常不易。 尤其是对他们这样的情报工作人员，更是一种奢求。 且按照情报工作人员的性格，没有完全确定的事情，怎么可能相信甚至于是表露出来。 那么自然是当时已经板上钉钉。 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为何说改就改。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问题？ 将这个细节记下，宋书堂再问合山遥歩，她已经提供不出来其他的信息。 询问她是否认识八野田裕子。 合山遥歩表示不知道。 后宋书堂算是将该询问的人，全部询问结束。 回到办公室内，整理今日得到的结论。 同时也让人去找万国表的款式给合山遥歩指认，虽然用处不大，但是一定要掌握这个信息。 朱越他们盯着宗子骞没有发现。 于是想要抓捕回来审讯一下。 但是宗子骞的身地位很高，贸然动手抓人，只怕等到宗子骞离开情报科，会给军统局带来一定的影响。 因此在没有发现宗子骞有问题的情况下，沉渌水建议是直接在学校询问。 你不是说掌握了证据你抓人。 现在没有证据。 而且根据八野田裕子提供的信息，他们都还没有开始拉拢宗子骞，因此宗子骞被策反的可能很低，不易抓人。 那么朱越就在学校出面询问。 对于询问一事宗子骞一头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情他完全就没有听说过。 至于日谍将他作为策反目标，是不是他有什么问题，或者是表达过什么言论。 情报科调查并无发现。 看来日谍选中宗子骞，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可能也是广散网。 故而监视就撤掉。 学校的调查结束，针对宗子骞的调查同样结束。 朱越回到情报科内心中也是不甘心，只能去找宋书堂闲聊发泄一下。 来到宋书堂办公室内，看到其办公桌上放着不少手表的照片。 朱越问道：“你看这些做什么？” “今天审讯合山遥歩，她说羽住大智多年都佩戴相同的手表，我让她指认了一下款式，看能不能对我们后续调查抓捕羽住大智有帮助。”宋书堂说道。 “哪一款？” 宋书堂将其中一张递过去说道：“这款。” 这款手表是老款。 价钱的话不低，但是不算是奢侈品。 不过款式非常的经典，可以说是经久不衰。 简单的表盘和三针设计，让整体看起来简约大方。 朱越拿起这张照片看了看没有说话，反而是在思考。 “怎么了？”宋书堂问道。 “好熟悉。” “熟悉？” “今天询问宗子骞的时候，我们在他办公室中进行问话，他的柜子里面有好几块手表，其中好像就有这个款式的。” “你确定？” “对。” “一模一样？” “应该一模一样。”朱越当时没有注意，只是一扫而过。 但还是有印象的。 “巧合？”宋书堂问道。 毕竟这个手表按照合山遥歩的说法，羽住大智很早之前就佩戴了。 甚至于回到沪上之后，也在佩戴。 当时还没有来山城的安排。 宗子骞有同样款式的手表，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朱越也觉得是这样，不然这个时间说不通。 “他有好几块手表，可能是凑巧了。”朱越说道。 但宋书堂自己提出巧合的想法。 可是又想起来合山遥歩说，羽住大智都已经要留在沪上，却突然被派来山城。 这里面有问题吗？ “还有这档子事？”朱越问道。 “按照合山遥歩的说法是有的。” “你怎么看？” 宋书堂很不甘心，他看的出来朱越也是如此。 “再查查宗子骞？”宋书堂问道。 “可是宗子骞的身份地位很高，社会关系更是复杂，尤其是自己的门生众多，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光是国府之内就不知道有多少，没有证据就这样调查，只怕难有收获。”朱越无奈，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都已经将人抓回来在情报科审讯了。 “可是合山遥歩提供的手表线索，以及宗子骞有相同的手表，虽然我们无法解释这其中的联系，但我总觉得不会是巧合这么简单。” “我去找科长。” “一起。”宋书堂说道。 两人一同前去找沉渌水。 将现在的线索汇报。 沉渌水听闻宗子骞可能有问题，且羽住大智此前可能会留在沪上，但是却突然加入破风小组来山城，这里面会不会隐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科长，宗子骞这个人我虽然今天接触下来觉得没有问题，但是不能就这样放过，现在调查破风小组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朱越说出自己的看法。 沉渌水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如果让你们调查你们打算如何调查，可不要告诉我是抓回来审讯。” 如果是抓人审讯。 沉渌水觉得自己不能同意。 毕竟你现在的怀疑，没有证据支持。 “我们已经出面见过宗子骞，且表示对方没有问题，已经将调查全部撤回，所以继续秘密监视宗子骞，说不定会有发现。”朱越说道。 这是现在最简单的办法。 但之前的询问撤离，可以说是烟雾弹。 宗子骞就算是被打草惊蛇，可能也是会选择静默一段时间，但是情报科现在也就是时间多。 虽然伪政府的成立迫在眉睫。 但是情报科调查破风小组进展不顺，现在确实是时间最多。 听到是暗中调查，沉渌水说道：“那就查。” 既然怀疑不调查一下，谁能甘心？ 但是宋书堂却说道：“最好可以进入宗子骞在南岸的家里一趟。” 虽然说在办公室发现了手表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在南岸的家呢？ 会不会也存在问题呢？ 如果存在问题，是不是能帮助他们尽早锁定宗子骞的身份。 可是沉渌水却说道：“慢慢监视调查。” 进入家中调查很麻烦。 且也容易打草惊蛇。 沉渌水觉得监视调查虽然慢一点，但目前是最好的办法。 看到沉渌水不同意，宋书堂就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还是建议将宗子骞在南岸的家监视起来。 沉渌水问道：“你是怀疑羽住大智可能躲在里面？” “是有这样的担心。” “那就监视起来吧。” 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还是要小心一些。 再说只是监视不进去的话，没什么问题。 同时沉渌水说道：“再审一下八野田裕子。” 如果宗子骞和羽住大智最早就有联系。 现在可能已经策反成功。 那么这件事情八野田裕子不知道吗？ 她还在学校做什么？ 还是说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策反宗子骞？ 这些现在都需要怀疑。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宋书堂两人就再度提审八野田裕子。 可是她对此真的毫无了解。 朱越甚至于已经要用刑。 但八野田裕子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于宗子骞她只知道是策反目标，可是不知道羽住大智和宗子骞之前就有联系。 观察发现八野田裕子说的不是假话，就没有继续审讯。 回到情报科之后，朱越说道：“这很奇怪啊？” 他们怀疑是宗子骞和日谍早就有联系。 可是八野田裕子就负责策反宗子骞，她一点都不知道，甚至于还在为策反工作。 那岂不是说情报科现在的推断是错的？ 难道真的只是手表的巧合吗？ 还是说有什么事情是八野田裕子也不知道的。 宋书堂目前同样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只能说道：“先监视宗子骞和他在南岸的住所，看能不能有所发现吧。” “这一次的监视需要好好安排一下。”朱越说道。 你是询问之后离开，表示宗子骞没有问题。 你现在监视对方，要小心会不会暗中有日谍在观察，如果你的监视被日谍观察到，就算日谍和宗子骞有关系，也肯定不会联系。 所以这一次的监视，不仅仅是不能被宗子骞发现端倪，也不能被可能在暗中存在的日谍发现端倪，因此监视任务非常重，朱越要好好安排一下。 第三百一十章 长得像 情报科抽调人手。 分成两组。 一组前去学校监视宗子骞，一组则前去南岸监视宗子骞的住所。 其实羽住大智在南岸住所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宗子骞还有家人，也在其中。 若羽住大智躲进去，难免会被发现。 但万事都有可能，许就是灯下黑，因此监视不能忽视。 监视南岸住所简单。 可监视宗子骞困难。 因为你在监视对方的过程中，不能被可能在暗中观察的日谍所发现，不然就是功亏一篑。 故而朱越亲自带队进行监视调查。 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大家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宋书堂这几日已经开始拄着拐杖下地活动。 虽然伤势还没有痊愈，但简单的锻炼活动是可以的。 毕竟子弹没有伤到骨头，加上治疗及时药物不缺，恢复起来还是很快的。 上口亜希子陪在宋书堂身边。 算是协助锻炼。 毕竟监视宗子骞的任务，朱越没有安排她一起。 “恢复的不错。”上口亜希子说道。 “这段时间憋得难受。”宋书堂无奈。 调查什么的你都不方便，导致前期都要一直坐在轮椅上，整个人当然是不习惯的。 陪着宋书堂锻炼走路期间，上口亜希子又说道：“宗子骞真的有问题吗？” “目前也是怀疑。” “可是我觉得很多问题想不明白。” “我知道。”宋书堂自然知道什么问题想不明白。 他和朱越也讨论过。 但要么就是宗子骞不是日谍，你推测错了，所以这些问题没有办法解释。 要么就是宗子骞是日谍，你监视调查对方将其抓获，这些你想不明白的问题，对方都会告诉你。 因此现在再去纠结这些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上口亜希子看宋书堂没有讨论的心思，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毕竟她确实也没有答桉，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随着针对宗子骞的调查深入，宋书堂等人的期待也被调动起来，因为根据龙昊偶尔回来带来的线索表示，宗子骞好像确实有些异常。 这里的异常不是说宗子骞本身。 而是他的家人要去白云寺上香礼佛。 上香礼佛现在信奉的人不少，尤其是这个世道都想要求个保佑。 但是这个白云寺是比较远的。 山城周边就有几个寺庙，多数情况下都是去这些地方，香火还算是可以。 宗子骞的家人去白云寺，反而是有些舟车劳顿。 一天虽然能赶个来回，但是比较紧张。 且也没有听说白云寺有何不同之处。 调查发现好像是因为山城周边的寺庙，在空袭轰炸中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所以他们才选择去白云寺。 但朱越敏锐的觉得，这会不会是宗子骞在转移家人。 毕竟如果他是日谍，被策反之后肯定是要离开山城，去公开加入伪政府的。 因为宗子骞不是情报工作人员。 留在山城潜伏下来意义不大。 反而是公开加入伪政府，对他们的帮助和影响都很大。 可是宗子骞公开加入伪政府，他的家人怎么办？ 肯定也是要转移的。 那么推理一下就是宗子骞确实被日谍策反，已经加入伪政府之中，尤其是被情报科这么一调查，他肯定会急于想要离开山城这个对他来说比较危险的地方。 日谍也希望带他走。 算是彻底完成自己的任务。 但是宗子骞的条件，或许就是要带走自己家里人。 虽然他做了伪政府的人之后，他的家人不会被杀，但是在山城一定过得不好。 现在在南岸居住的府邸，也肯定会被抄家。 所以说去白云寺烧香礼佛一事，就有蹊跷。 朱越安排人紧跟宗子骞家人。 同时紧盯宗子骞，免得他们汇合撤离。 今日就是去烧香礼佛的时间，宋书堂、上口亜希子在情报科内等待消息，可以说是都比较紧张。 因为能不能有收获，或许就要看这一次。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左右，龙昊急匆匆跑回来情报科，宋书堂开口问道：“怎么样？” “宗子骞、羽住大智已经抓到。”龙昊语气带着兴奋。 听到这样的消息，宋书堂、上口亜希子都是松了口气。 “人呢？” “组长带着，马上就回来。” “通知审讯科，准备审讯。”宋书堂说道。 很快朱越就带着人进来。 已经抓到了宗子骞和日谍接触的信息，那么现在抓人自然没有问题，他们情报科是有证据的。 针对两人的审讯，也展开的很快。 也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首先宗子骞与羽住大智其实很早之前就接触过，只是宗子骞不知道其日谍身份。 后来羽住大智去往沪上确实是留在沪上工作。 但因为宗子骞成了策反目标，土肥原机关得知两人有些关系，就想要羽住大智前来山城负责策反。 同时告诉羽住大智，只要策反成功宗子骞，他就可以回来。 因此他的搭档就是八野田裕子。 虽然之前是旧识，但是突然要策反，羽住大智也不知道宗子骞的态度，所以前期自然是按照策反工作去做。 这也就是八野田裕子为什么会在学校的原因。 根据宗子骞的说法，两人是在南岸偶遇。 后慢慢接触知道来意。 宗子骞确实是心动了，因为日本人、伪政府给的条件太过丰厚。 就算是宗子骞都难不动心。 只是他为人也很小心，他不希望自己和日谍接触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晓。 羽住大智觉得这点没问题，毕竟他更加需要保密。 所以干脆就没有告诉八野田裕子。 而是将消息汇报给御木孝太。 因为羽住大智会和宗子骞一起离开山城，八野田裕子将继续潜伏。 毕竟这是此前答应羽住大智的。 他只负责宗子骞。 至于手表问题，羽住大智确实没有换手表，但是他的手表不是一块。 而是两块。 也就是说宗子骞现在的同款手表是他给的。 这是策反成功的一个信号。 宗子骞佩戴这款手表，宗子骞看到就明白对方是想要见面。 且如果羽住大智出现意外，未能及时送消息，御木孝太也可以根据这款手表，确认宗子骞被策反的进展。 所以才会有一模一样的同款手表。 宗子骞在情报科内，自然是什么都说了。 他坦言自己是因为贪念。 因为山城的物价越来越高。 就算是他也有些压力大，毕竟家里人口多，还有很多佣人。 他不是商人。 只是负责教育。 钱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主要也是为了排场，铺张浪费。 伪政府许诺他如果过去，钱都是小问题，还会让他出任教育部的部长。 宗子骞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因为八野田裕子暴露，导致羽住大智也危险，因此他更加想要离开山城，回去沪上。 但是宗子骞不跟着他走。 说是要带着家里人一起走。 可是他家里人这么多，怎么可能带走。 羽住大智最后决定骗宗子骞，说现在他也危险，情报科虽然离开了，但是不一定会不会卷内重来，如果不走宗子骞有性命之忧。 所以羽住大智告诉他，让家里人去白云寺礼佛，他们会安排人接应，带走宗子骞的家人。 宗子骞需要从学校撤离。 其实说白了，羽住大智根本就没有打算管宗子骞的家人，让他们去白云寺不过是骗宗子骞。 就是为了带走宗子骞而已。 羽住大智今日会带着宗子骞撤离，告诉他在沪上和家人见面。 其实不过是托词。 反正只要宗子骞到了沪上，他就没有回头的机会，羽住大智的任务也算是完成。 毕竟策反目标就是宗子骞，又不包括他的家人。 所以今日情报科成员盯着人到白云寺，一路上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于对方都准备回来，也没有发现。 好在情报科没有放弃监视宗子骞，发现他带着同款手表离开学校，便一直跟随。 看到他和羽住大智见面。 朱越自然是安排人抓捕，这才将两人全部抓了。 羽住大智差一点就能离开山城，回去沪上。 坐在审讯室内现在心如死灰。 羽住大智知道的信息比八野田裕子要多。 因为他还可以联系御木孝太。 这是非常重要的。 联络方式就是他将情报放在一个特定的信箱里面，然后将信箱后面的一块木板放下去，就可以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朱越立马安排龙昊悄悄前去信箱附近。 看到信箱后面的木板并没有放下去。 可见里面是没有情报的。 龙昊观察发现没有人注意，上前将木板放下去，还在其中放入了羽住大智提供的情报一份。 然后便开始带着情报科的人，在周围等待。 谁来这个信箱里面取情报，就可以选择跟踪或抓人，看具体情况。 可是一连等了三天都没有见人。 回到情报科龙昊很失落。 宋书堂说道：“这个见面方式是羽住大智的，但是他当时是要离开山城，这个还是御木孝太安排的，那么羽住大智又怎么可能继续送情报呢？” “可能是行动出现了问题呢？” “正是因为行动出现了问题，所以御木孝太更加不会取情报。”宋书堂觉得御木孝太确实足够小心。 朱越认为也是这样。 毕竟羽住大智都要带着宗子骞离开。 现在却又送情报。 那明显是出问题了。 可是不管出的什么问题，御木孝太都不会贸然行动，担心入套。 羽住大智能提供的情报，也差不多就这样。 同样询问了他是否知道孩子的事情，羽住大智表示不知道。 他提供郎中的消息，只是因为御木孝太当时询问他们，谁了解福利院的情况。 当时在茶馆内他刚好听到了孙秀丽的事情。 知道她是福利院的。 就将这个消息送上去。 后续的行动都是御木孝太安排的。 宋书堂询问他知道不知道福利院发生的事情，羽住大智表示不太清楚。 毕竟距离很远，消息不传开的话，他也听不到。 至于是谁在福利院负责的行动，羽住大智更加不清楚。 因为他其实都不想加入破风小组。 这一次是因为宗子骞来的。 策反带走宗子骞之后，他就会回去沪上，也没有真正将自己当成破风小组的人。 所以对破风小组的事情也没有兴趣去了解的那么清楚。 甚至于情报科还询问了宗子骞，是否知道孩子的事情。 宗子骞更是不太清楚。 但他表示此前孩子的事情登报，他们也聊了这件事情，说日谍居然用孩子做文章，大骂的不行。 当时宗子骞就已经被策反。 听到众人怒骂他自然是心里不舒服，但肯定不会表现出来，还要跟着大家一起骂。 在这个过程中，有人说这个孩子看着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像谁。 大家当时骂的热火朝天。 一群文人骂起人来，那场面可不比街头骂架来的明文。 这句话也就淹没在了犀利的词语之间。 而且那个人确实也没有想起来，只是说好像。 大家也就没有在意。 现在宗子骞被情报科询问，才突然想起来这些。 他如此配合只是希望情报科可以放过他的家人。 因为他的家人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家人情报科现在没有理会，但是肯定不会过的很好。 不然你都要投敌叛变了，你的家人还能过的风生水起，那么日后山城叛变的人，还有什么压力。 无事一身轻。 岂不是想叛变就叛变。 再说你现在在山城享受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身份地位带给你的。 你都做汉奸了，还有什么身份地位。 没有这样的待遇，岂不是也合情合理。 不会添加莫须有的罪名抓人，但想要有好日子过，也不可能了。 其次就是宗子骞提供的信息，情报科要去调查一下。 说孩子长得像。 可能只是错觉。 毕竟一岁多的孩子。 但是这都是线索，不可不查。 朱越带人前去学校，因为当日看报纸讨论，就在学校里面。 一群教授老师在说这件事情。 这个人也是一个教授。 口碑学识都很不错，但是背景比较一般，所以不显山不露水。 但是学生还是很喜欢的，因为上课风趣幽默。 朱越来到学校找这位教授，就是想要询问孩子的事情，因此将报纸拿着，甚至于将孩子的照片都带着，毕竟照片看的更加真切一点。 也方便这位教授辨认。 很快见到这位教授，他没有独立的办公室，而是和大家在一个办公室内办公。 毕竟学校的房间也比较紧张。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为什么是这样 教授名叫雍熙。 年纪已经近六十岁，算是在校教师中年龄大的。 面对情报科朱越前来询问，表现的并无慌乱。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公用办公室内不宜交谈，朱越便与雍熙前往宗子骞办公室内进行谈话。 宗子骞被捕，办公室空闲出来。 坐在已经被情报科搜查过的办公室内，朱越对面前雍熙说道：“今日还请雍教授帮忙。” “能帮自然不推辞。” “听说雍教授觉得这个孩子有些面熟？”朱越将报纸摊开放在桌面之上。 看到这篇报道，雍熙便知道朱越说的是什么。 随即说道：“乍看一下确实有些熟识。” “能想起来是谁吗？” “但不太能辨认的出来。” “照片呢？”朱越将照片递过来。 报纸上的图面确实有些不清晰，但是照片是非常清晰明显的。 雍熙将照片拿起来，同时将胸前眼镜戴上，开始仔细观察。 辨认照片之后雍熙说道：“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神似。” “但说无妨。” 雍熙说道：“像是我此前的一位学生。” “学生？” “是的。” “叫什么名字？” “芮高畅。” “家在什么地方，家中还有何人？” “是个孤儿。” “孤儿！” 朱越不得不说很是吃惊。 这显然不可能。 破风小组进入山城首个任务理应是利用孩子，策反重要人物。 芮高畅是孤儿。 则表明没有身份背景。 他本人是重要人物的可能性很低。 毕竟年龄不对。 芮高畅根据雍熙所言较为年轻，这肯定不是所谓的重要人物，看来雍熙所言相似，或许只是相长相似罢了。 芮高畅与孩子之间，应当没有联系。 可见今日只是排除雍熙所言。 雍熙也能看出朱越失望，但他说道：“之前看报纸上不觉得，但是看照片的话，真的很相似。” 不管相似与否。 可能性不大。 不过朱越也不死心问道：“芮高畅的妻子是？” 或许是芮高畅身份地位不高，但他妻子家中有所地位呢？ 但雍熙说道：“我听说是娶了同学为妻，这名同学家在晋中村中，条件一般。” 这表明妻子也不符合要求。 朱越只能起身告辞。 但在临别之前雍熙从自己办公室之中，拿出一张合照。 是一个班的同学的合影。 他指着其中一人说道：“这就是芮高畅。” 雍熙还是认为孩子和芮高畅应该有关系。 朱越看了一眼照片，你别说真的非常神似。 “这个照片我能不能带走用一用？” “朱组长请便。” 这照片并非独一份。 不少同学老师手中都有，朱越拿走不还也不打紧。 从学校带走一张照片。 回到情报科内。 宋书堂早就等候多时，问道：“结果如何？” 朱越叹了口气说道：“背景不符、年龄不符。” “但长相确实很相似。”朱越将照片递过来。 宋书堂不需要朱越去指，看了一遍便点了点其中一人说道：“是他？” “对，芮高畅。” “确实年轻，他家里呢？” “孤儿。” “他妻子呢？” “我问过了，妻子家在晋中农村，没有任何可能。” 孤儿！ 妻子也不是达官显贵。 这芮高畅显然不符合日本人策反的目标。 且还是重要目标。 “芮高畅人呢？”宋书堂问道。 “他不是山城的人，也不在山城生活，毕业之后随妻子去了晋中生活。”朱越说道。 这就更对不上号了。 日谍带着孩子来山城，是为了在山城策反。 如果芮高畅在山城，可能这孩子是他的。 毕竟如此神似。 这人压根就不在山城，日谍带孩子来策反什么。 完全对不上号。 看来真的是排除了一个可能，宗子骞提供的线索没有起到帮助。 但看着芮高畅的照片，宋书堂也觉得就真的这么巧合吗？ “孩子不像父母的很多。”朱越觉得这个没什么，毕竟他又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 “要不要查一查这个芮高畅？”宋书堂问道。 现在你说情报科还有其他的调查方式吗？ 是没有的。 羽住大智、八野田裕子被抓之后，线索再次中断。 宗子骞也没能提供出来有效的情报。 只是说日谍希望他可以利用自身关系，社会人脉，多拉拢策反一些人。 宗子骞自然表示没有问题。 他叛变之后也想要有自己的班底，那么自然也拟定了一份名单。 但他的要求就是等到他安全离开山城之后，才会将名单交给日本人，同时会有他亲自写的信在其中做出承诺，让这些人同意叛变。 宗子骞都没有离开山城，自然这些策反拉拢工作还没有展开，名单是没有暴露给日本人的。 不过情报科现在掌握到这些名单。 虽然名单上的人都是清白的。 可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这句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故而名单上的人，都要被情报科暗中调查。 可是这些调查对于抓捕破风小组是没有帮助的。 在没有办法调查的情况下，宋书堂觉得利用这些时间，查一查芮高畅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最后还是一个排除罢了。 种种迹象表明可能性不大。 但宋书堂提出想要查一查，朱越说道：“那我去调查芮高畅妻子家的具体地址，然后让科长联系晋中方面的人去调查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行。” 目前没太好的办法，只能如此。 情报工作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是你想要调查。 而是你不知道该调查什么。 就什么都需要调查。 芮高畅的事情看起来不怎么有关联，但哪怕是微小的关联，现在都不能放弃。 很快朱越就打听到了芮高畅妻子家的具体地址。 这个不难。 毕竟他们是同学。 共同的同学还是有不少，而且还有学校的老师，这个调查起来轻而易举。 之后朱越就汇报沉渌水，说是想要晋中方面的情报科成员调查一下。 沉渌水当即就做出安排。 沉渌水同样是不想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因为之前说破风小组是搭档潜伏，现在看来每个搭档都负责有各自的任务。 他们已经拦下来了两组搭档的任务。 可其他搭档的任务或许已经完成。 你若不快一点调查，只怕对破风小组整体工作的影响不大，反倒是对国府的影响不小。 伪政府现在宣传的声势浩大。 就怕出现问题。 真的造成那种大规模叛逃的场面，军统局内谁都难辞其咎。 可就算在情报科紧急抓捕破风小组，且有所斩获的情况下。 山城各界依然还有叛逃之人存在。 有三人已经在沪上出面，甚至于接受采访登报，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 哪怕山城方面不想众人知晓。 但日谍肆意散播，不能阻断，众人具是已经知晓。 这影响已经不小。 想来日谍负责策反的人数很多，比较难完全根除。 且对方开出条件确实诱人。 就拿宗子骞举例，这个条件可谓丰厚。 意志力不坚定之人，将要面临巨大考验。 但在这样的策反潮流之中。 其实鲍意伟和沉渌水，也有提前安排好的人，被伪政府策反去。 成为潜伏在伪政府之内的卧底。 这些人将要背负骂名。 可却义无反顾。 这类行动之机密旁人不可知晓，哪怕是鲍意伟、沉渌水都是极少数的知情人。 这条线基本上都是军统局本部亲自负责。 潜伏人员、接头人员、联络人员等等都只单独一根线。 因此宋书堂在看这些日子，公开表示加入伪政府的人之中，也在推断谁会是情报科安排的卧底。 但没有答桉。 伪政府与日本人也会知道，自己策反的人群之中，肯定掺着潜伏的情报人员。 但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去调查。 毕竟你现在调查，只会让选择加入你的人们人心惶惶。 伪政府不会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 但日后肯定会调查。 那么就要看潜伏人员的能力。 军统局做的身份自然是没有问题，如果通过身份就能调查出问题，这个潜伏工作只能说是极其失败的。 再者说本就是策反过去的。 以前的身份不代表什么。 以前的所作所为更是如此。 龙昊其实也隐约有所察觉，跑到宋书堂办公室内说道：“你说会安排什么人负责潜伏？” “这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我这不是好奇。” “有些事情是不能好奇的。” “你说能安排我吗？”龙昊问道。 “就你这样的好奇劲，你觉得会安排你吗？” “说的好像会安排你一样。”龙昊不服气的说道。 宋书堂无所谓回答：“但我也算是在敌占区工作过。” 听到这样的话，龙昊实在是没有办法反驳，只能自找没趣的从宋书堂办公室离开。 其实从刚见到龙昊开始，宋书堂就能明白对方想要去前线，去敌营之中。 但问题是龙昊的身份背景，很难被安排去。 毕竟潜伏人员十死无生。 能活着回来的是少数。 龙昊不管怎么被安排工作，都不可能安排他去执行这样的潜伏任务。 至于宋书堂？ 他现在没有想这些，而是想要抓到御木孝太，询问拥剑小组一事，弄清楚这些才行。 破风小组目前在山城的调查，可以说是已经中断。 该抓的人抓了。 没抓到的人抓不到。 鲍意伟是提出了表扬，认为情报科这段时间的工作不错，抓捕到了不少日谍。 同时也给了嘉奖，算是打气。 但是要求情报科再接再厉，要将破风小组一网打尽。 为了鼓舞士气，沉渌水安排朱越等人带来情报科成员，一起聚餐吃饭。 大家现在干劲十足。 就是不知道劲应该用到什么地方。 宋书堂这几日锻炼的不错，已经可以走路。 轮椅他是一天都不想坐了。 直接让龙昊送去医务室，他都不想看到。 卢巧唯也检查了一下说是没有问题，不要太过剧烈的运动就行。 同时在这样的等待之中，有关芮高畅的调查资料终于送来。 根据在当地的情报科成员调查得知，芮高畅确实是跟着自己妻子回来，而且两人在当地县城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而且很快因为两人学问高，就被调去了省城。 在省城生活的也挺好。 而且芮高畅的妻子也是这个时候怀孕。 之后就生下来一个孩子。 当宋书堂看到这样的调查报告，他立马抬头去看朱越。 朱越明白宋书堂的意思。 芮高畅确实有个孩子。 之前他们说芮高畅的可能不大，但是这个孩子的出现，让一切都不太好说。 宋书堂继续看调查资料。 这个孩子出生之后，芮高畅一家人过的幸福美满。 他们所在省城也被战乱波及，但还算稳定。 可现在芮高畅失踪了。 一家人全部失踪。 情报科成员前去芮高畅妻子家所在的村子调查，但是村子内的人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们很少和省城那边联系。 将资料放下。 宋书堂说道：“越觉得什么不可能，怎么就越是什么。” “但芮高畅如果要被拉拢，根本就不需要带孩子来山城的啊，而且他们夫妻二人失踪，这极有可能就是日本人干的，那还弄这些东西做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芮高畅一家人失踪，总不可能如此巧合，而且孩子的年纪也是一样的，你怎么解释？”宋书堂问道。 他们一家在省城生活不错。 就算是要走，肯定也会和人告别。 怎么可能直接消失不见。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巧合，这个孩子应该就是芮高畅的孩子。 但是为什么日谍要带着芮高畅的孩子来山城。 策反谁？ 这孩子能和山城内的谁有关系？ 宋书堂和朱越对视一眼，两人现在根本就不理解。 之后将消息给龙昊和上口亜希子看了看。 两人也是大眼瞪小眼。 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是芮高畅！ 这孩子和谁有关系？ 芮高畅明明是孤儿啊，这个调查的很清楚。 包括在当地调查的情报科成员，都知道这个消息。 宋书堂见状说道：“或许我们现在应该全面调查一下，芮高畅这个人。” 这个人现在必须要调查。 此前觉得不太可能是他。 所以没有调查他。 而是调查了一下他和妻子回去之后的事情。 现在看来，之前的事情也要好好调查一下，这里面或许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上口亜希子说道：“是应该查一查这个人。” “从学校的老师、同学开始查，查他之前在什么地方生活，让当地的情报科成员继续查。”朱越觉得这一次一定要深入调查。 第三百一十二章 家人 毫不相干！ 却息息相关！ 这样的情况让大家不能再忽视现在所掌握的线索。 芮高畅此人需彻查。 山城学校走访一事宋书堂决定参与，毕竟已经可以行动，且这段时间也憋的很着急。 于是宋书堂带领龙昊、上口亜希子再度来到学校，询问调查有关芮高畅同学、老师一事。 朱越则负责其他方面的调查。 找到的老师自然还是雍熙。 见情报科成员去而复返，雍熙很清楚自己提供的信息是有作用的，不然不会在这几日之后，情报科的成员再度询问。 场所已经不在宗子骞办公室内。 宗子骞被抓捕一事学校教师已经有所流传，且学校房屋紧张不可留下一间独立办公室不做使用，如今已经另作他用。 今日宋书堂见雍熙交谈地点选择学校小凉亭之内，其实也有会客室，但不如小凉亭来的舒服些。 在凉亭之内坐下，微风徐徐。 雍熙问道：“宋组长今日前来是想要打听芮高畅的信息？” “正是。” “之前朱组长走了之后，我也回忆了一下芮高畅这名学生，他学习很刻苦听说是家庭条件不好，好像是孤儿从小在街坊四邻的救济中长大，因此很有上进心。 学业是不错的，毕业之后听说是跟着自己女朋友回去成婚，之后的发展我就不太清楚。”雍熙对芮高畅的了解，也仅限于是老师对一名学生的了解。 但这些显然帮不到宋书堂。 因此他问道：“对于芮高畅的身世，你还有没有更多的了解。” “这方面我确实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可以提供当年和芮高畅同班，现在留在山城的几个学生的信息，你可以找他们问问。”雍熙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这些，他或许也猜到了，情报科会再上门。 得到了雍熙提供的学生资料。 宋书堂看了看有五个人。 毕竟留在山城的是少数，多数学子毕业之后，都想要保家卫国有一番作为。 很多选择参军。 有些也会从事和战争有关的工作。 不管是研制研发类的，还是经济金融类的。 总之多种多样。 但都会离开山城，毕竟在山城你很难有施展抱负的机会，因为山城人太多了，人才也太多了。 你留在山城一个新毕业的学子，很少会有合适的机会。 能留下来的人，也是经过了一番磨砺。 但宋书堂还是追问：“芮高畅的妻子名叫凤一璇。” “对。”雍熙点头。 “能提供和凤一璇关系要好同学的资料吗？” 芮高畅和凤一璇在学校期间就恋爱了，指不定会说些什么。 凤一璇可能也会告诉自己的朋友，因此询问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雍熙说道：“凤一璇是家中花费了很大力气才供出来的，算是掏空家底，所以她和芮高畅是有相似之处的，因此两人走的比较近，凤一璇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朋友其实不多，说起来只有一个恰好也在山城。” 话说间雍熙拿下胸前的钢笔，在名单上面新添加了一个名字，同时写上了这个女同学的一些信息，方便情报科找到这个人。 现在名单有六人。 辞别雍熙宋书堂带龙昊他们从学校出来。 龙昊主动接过名单说道：“我回去之后先调查掌握他们的资料？” “将这些人先找到，我们挨个见上一见。”宋书堂也是这个意思。 上口亜希子说道：“是带回来情报科，还是我们上门？” “我们上门吧。”宋书堂觉得带回来情报科比较明显，还是他们上门为好。 龙昊负责调查六人信息。 既然人在山城，加上雍熙提供的基本资料，找到六人并不难。 仅一天时间六人全部找到。 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以及龙昊三人，开始走访。 同学一现在乃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员工，毕业时间不长可谓是混得不错，毕竟能留在山城的，基本上都不会混的太差。 同学一在公司下班之后被宋书堂等人半路拦截，表明身份将其带入一旁的茶楼之中，包间之内进行询问。 想让其说实话且配合的去回忆各种细节，必须要让其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故而表明身份是最佳手段。 军统局情报科找上门来打听消息。 理应知道该如何配合。 同学一要了一杯新茶问道：“不知几位找我是？” “你是芮高畅的同窗？”宋书堂问道。 “正是。” “两人关系如何？” “关系不错。”同学一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们当时关系确实还可以，或者说是他和每个同学的关系都不错。 毕竟在大学之中，也是一个社交的平台。 大家都会保持一定的社交。 尤其是同窗。 其实是非常珍贵且难得的一种关系。 故而哪怕芮高畅没有什么家庭背景，但是在一群青年心中，也不会刻意的去区别对待，因为这个时候正是他们认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撼天的时候。 “芮高畅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多少？”宋书堂询问时示意同学一喝茶。 没有饮茶同学一直接回答道：“芮高畅其实身世比较悲惨，但这个话题我没有和他特意聊过，而是从其他同学口中得知，他是从小没有父母，算是在一私塾老先生家里长大，故而可以学习识字，但老先生年事已高，在芮高畅九岁时撒手人寰。 但私塾老先生免费教授县城内不少孩子学习，那些孩子的父母就接济照顾芮高畅，让他可以读书学习有一口饭吃，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就是考到大学，有了女朋友就回去成亲过日子，我们还说他小子有福，在学校还解决了终身大事。” 提起芮高畅同学一语气之中是有些佩服的。 毕竟这样的环境，还能走出来。 还能抱得美人归。 都是一桩美谈。 “芮高畅的家在何处你知道吗？” “听说是在梅县。” “芮高畅去了晋中之后你们还联系过吗？” “怎么联系，根本就不方便。”同学一觉得这个世道，想要联系是不容易的。 “在学校期间你有没有发现芮高畅见过什么人？” “这个怎么说呢？”同学一很为难。 每天都有人，学校都是人。 见过什么人，这怎么回答？ “就是比较让人印象深刻的。” “没有。” “有关芮高畅你还有什么想提供的吗？”宋书堂再问。 同学一回忆片刻说道：“芮高畅品行很好，而且学习很刻苦，我不认为他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情报科调查芮高畅时。 还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足以证明同窗情谊。 一般人面对情报科，真不敢说这样的话。 毕竟情报科调查芮高畅，对方可能是汉奸。 你说这些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看来同学一能如此，也不枉同学一场。 之后几天宋书堂等人见过了同学二，同学三等，提供的内容与同学一提供的大差不差。 看来芮高畅给众人的感觉是比较一致的。 应该不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存在。 但是在同学四这里，宋书堂他们第一次听到了新的内容。 同学四如今也在国府部门内工作。 主要负责建造方面。 时常在郊区工地。 今日恰好回来市区开会，被宋书堂等人堵住。 这个同学四年纪和其他同学一样，但是看起来有些显老。 因为晒的非常黑。 可见是真的在工地尽职尽责，没有躲在屋子里面纳凉。 “情报科找我做什么？”此人说话也是声音比较粗，对宋书堂等人有些戒备。 毕竟他们不想和军统局的人打交道。 国府内的人谁不知道这个。 宋书堂说道：“我们找你是想要打听一些有关芮高畅的消息。” “芮高畅？” “对。” “想打听什么？” “就是芮高畅的一些家庭背景之类的。” “孤儿你们知道吗？” “知道。” 同学四说道：“既然知道还打听什么家庭背景。” “有没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呢？” “他好像还有家里人这个消息你们知道吗？”同学四的一句话，让宋书堂等人提起精神。 “家里人？” “就是他父母可能有人活着。” “你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有天我约了芮高畅晚上去朝天门码头接人，我弟弟当时说来看我，带了好些特产我和我弟弟两个人拿不了，我想着芮高畅就是一个人在这里，让他帮忙拿拿我也好有理由给他分一些，毕竟我们要照顾对方的心情，不能你想要帮别人就帮别人。”同学四的心思很细腻，比他粗狂的外表和声音细腻的多。 同学四继续说道：“我已经和他约好了，芮高畅答应帮忙，但是当天却找不到人，他的性格是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更别说我们的关系还不错，但是当天就是找不到人，而且他没有提前告诉我说去不了，所以我有点担心他。 因为他从来不这样，我害怕他出事，就在学校里面找了很长时间，最后没有找到但是我弟弟的船已经靠岸很久，我弟弟也没有出过远门，我又担心他的安危，只能前去码头，已经去晚了大概一个小时，被我弟弟抱怨了好久。” “所以芮高畅当时去做什么了？”宋书堂问道。 “等我从码头和我弟弟回来，又去找芮高畅才找到他，不过当时芮高畅的脸色很难看，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我也不好责怪他答应却变卦，而是关心他怎么了。 芮高畅对我很抱歉，说耽误了我的事情，毕竟我和我弟弟带着大包小包两个人，从码头回来样子确实狼狈了些，但不管我怎么问，芮高畅就是不回答他去做了什么。 但你也知道像是他这样的性格，不会胡乱编一个假话湖弄你，所以只是说不能说，让我不要问，可他越是如此我越担心他有难处，在我逼问之下，他才说可能是有家里人，但没有详谈，我也知道适可而止不能再问，毕竟他不愿意说我逼他不好。 且这件事情他是因为错过了帮忙，才告诉我的，同时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那我自然是没有说过，今日也就是你们来，换个人来我不会说的。”同学四将这件事情讲明白。 家人！ 果然。 芮高畅就是有问题。 上口亜希子、龙昊都是松了口气。 他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 芮高畅有家人。 这个孩子或许就是用来威胁芮高畅的家人的。 可是芮高畅的家人是谁？ 同学四不知道。 毕竟当时他没有问的很详细，芮高畅不愿意说，他逼问是没有用的。 但就同学四现在提供的线索，已经非常重要。 之后见了同学五，提供的内容和之前没有出入，可见这件事情确实只有同学四知道。 那么有关芮高畅的同学，得到的有用的线索，就是他有家里人。 以及他之前所在的县城。 朱越已经安排人调查，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他家人的蛛丝马迹。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他的家人就在山城。 毕竟当时芮高畅就是在山城得知这件事情，同时日谍也是来山城进行策反。 目前有效的线索就这么多。 但是通过姓氏想要锁定比较困难，毕竟芮高畅这个姓，是跟着私塾老先生姓的。 姓氏大概率是不一样的。 在朱越安排去芮高畅生活县城调查的时候，宋书堂他们见了芮高畅妻子凤一璇的同学。 也就是同学六。 找她自然是打听芮高畅与凤一璇的事情。 这位同学六现在是嫁为人妇，每日在家中带孩子。 对于情报科的调查，也觉得很突然。 但是态度是很配合的。 面对询问前期自然还是一样的，说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等到这些事情聊完，宋书堂问道：“有你觉得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 “对的，任何事情都可以。” 同学六回忆之后说道：“凤一璇其实一直想要芮高畅毕业之后和她回家去，因为芮高畅没有家，凤一璇是家里勒紧裤腰带供出来的，她想要回去报答家里人。 但是芮高畅不太想要和她回去，是想要留在山城发展，或者是去其他地方试试，为此两人意见不和，其实也闹过一段时间，两人理念不同互相很难说服对方。 我奇怪的就是明明如此，可是毕业之后芮高畅直接就和凤一璇走了，我当时一直都想不通。” “没有询问凤一璇为什么吗？”宋书堂问道。 “我是忍不住好奇的，在他们准备离开山城回去之前，我单独越凤一璇说是要为她饯行，也想要问问这件事情。”同学六当时确实想问来着。 第三百一十三章 见见 同学六本身就是对所有事情都充满好奇的一个人。 她和凤一璇的关系最好。 对自己这位好朋友的事情，理应比对寻常人的事情更加好奇。 在凤一璇与芮高畅要离开山城之际，送别践行也问过这件事情。 “凤一璇是如何说的？”宋书堂问道。 同学六回忆说道：“当日我们就在校园里面四处走了走，她的回忆都在校园之中，后去城区吃饭，也是难得的一次奢侈。在吃饭期间我问她与芮高畅的事情，凤一璇心情很好，说她也觉得很惊喜。 临近毕业芮高畅一直不松口，凤一璇心事重重，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她喜不胜收，但对于芮高畅为何突然做出改变一事，凤一璇其实知道的也不太清楚。 她当时说起来这件事情也很奇怪，说什么芮高畅就突然告诉她可以跟她回去，而且是一毕业立马就走，不要在山城停留，搞的凤一璇还担心芮高畅是不是在山城得罪了什么人。” 本来不走。 突然一毕业就走。 看来确实是在山城躲什么人。 根据情报科现在所获得的信息来看，应该是芮高畅的家人找上门来，但他不想相认。 又担心在山城对方纠缠不休。 故而同意和凤一璇离开，算是躲避。 “凤一璇没有说芮高畅得罪了什么人吗？”宋书堂再问。 同学六回答：“我告诉凤一璇芮高畅不可能得罪人，他的性格就不是容易得罪人的性格，而且为人很不错，得罪什么能得罪到逃之夭夭的程度。 可凤一璇对我说的话很否定，她说她自己的男朋友她最清楚，如果不是得罪了人不可能突然改变主意，芮高畅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人家说的也对，人家的男朋友我要是说比凤一璇还了解，确实有些不合理，就觉得凤一璇的推理是没问题的，我就想知道芮高畅这样的老实人，究竟能得罪谁。” “是谁？” “凤一璇也不太清楚，她确实追问过芮高畅，但是对方不愿意说，凤一璇觉得能跟着自己走，就已经是解决了大问题，所以也不想给芮高畅逼急了，因此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但毕竟两人关系亲密经常在一起，确实也遇到过一些事情，有日凤一璇和芮高畅一同从学校离开，想要去江边散布，就遇到了一辆车停在路口，凤一璇只是觉得车子少见，芮高畅见车子之后立马拉着凤一璇返回学校，问他他也不说。 凤一璇事后和我猜测，可能车子里面坐的人，就是芮高畅得罪的人，所以想要避开。”同学六说的很是肯定。 车子！ 合理。 日谍想要策反的人，那必然是有权有势有头有脸，有影响力的存在。 车子这等稀罕物件，肯定也是只有他们才能拥有。 所以这个车子里面的人。 不是芮高畅得罪的人。 而是芮高畅所谓的家人。 又一次找上门或许是想要与芮高畅相认，但对方却没有这个打算，早早避开。 “什么车子？” “这我不知道。”同学六她们聊天，怎么可能聊是什么车子这种细节。 “颜色？”宋书堂只能尽可能的去掌握更多的信息。 “黑色。” “牌子呢？”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我想可能凤一璇也不清楚，她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一定认得。” “有关车子没有更多的细节吗？” “没有了。”同学六没想到车子反而是重点。 她们当时只是讨论人。 认为车里的人应该是有地位的，生怕打击报复，所以芮高畅想要毕业就离开，凤一璇没有任何意见，她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有关芮高畅得罪人一事，你们还聊其他的了吗？”宋书堂再问。 “聊了很多也在猜测芮高畅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物，但凤一璇当时只是想要毕业就赶快离开，所以也没有追究这件事情，总是觉得离开之后就会好的。” “所以对这个人一点猜测都没有？” “对的，没有猜测，但芮高畅之前突然多了一笔钱，凤一璇还想要询问他哪里来的，可是没过几日这笔钱就不见了，芮高畅说是替别人保管一下，已经还给人家。” 钱！ 看来是想要用钱打动芮高畅。 但芮高畅显然不会如此轻易就被说服，钱应该是又送还了回去。 “还有吗？” “和钱一同被芮高畅保管的，还有一块手表，是瑞士进口的天梭手表，价值非常昂贵。” 瑞士进口手表。 得到这个信息，龙昊立即记录下来。 之后同学六也没有提供出来更多有价值的信息，这一次针对这些人的调查，已经全部结束。 回到情报科之后，朱越也将调查芮高畅所在地的情报告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芮高畅就是没人要的孤儿。 但最开始不是孤儿。 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带着一个婴儿。 但这个母亲得到了霍乱，早早撒手人寰，所以芮高畅被私塾的老先生收养。 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 芮高畅自己都不一定清楚。 毕竟他当时太小。 那么也就是说，芮高畅的母亲是已经去世，那么在山城的应该是芮高畅的父亲。 坐在办公室内，宋书堂说道：“现在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可以确定，孩子是芮高畅的孩子，芮高畅不是孤儿，他母亲应该是去世了，但是他父亲还在世，且他父亲就在山城之内。 同时他的父亲很有地位和权势，有车有钱这些都已经体现出来，同时也可以看出来，他父亲是想要和芮高畅相认的，但是芮高畅并不想，可能记恨当年的抛弃，因此跟着凤一璇离开。” “这个在山城之中的人是谁？”朱越问道。 “不管是谁，肯定都已经看到报纸，且已经知道消息。”龙昊说道。 “现在对方不出面的可能只有两种，一种是已经和日谍接触，且达成了一定的共识，孩子虽然在我们手里，可是他不敢出面。另一种则是考虑芮高畅的身份，或许他父亲现在另有家庭，而且有地位有脸面，出现这种事情影响不好，所以没有出面。”宋书堂认为现在对方不出面，不外乎这两种情况。 但是这个人还是要调查到。 一方面给孩子找个家人。 另一方面是通过他，看能否有破风小组的消息。 “如何调查？”朱越问道。 “有一个线索是瑞士进口手表，这种高端的手表买卖很少，对方当时是想要送给芮高畅，那必然是全新的，所以查一查购买记录应该能有线索。”宋书堂觉得这个手表的点可以利用起来。 抓到宗子骞是因为手表。 没想到现在还是手表。 这种进口的高端产品肯定都会有严格的记录，查一下应该会有收获。 朱越当即就命人前去调查。 山城现在有能力进口这种手表的地方不多。 查起来不是很困难。 等到第二天就已经调查清楚，那段时间里面瑞士进口的天梭手表，只买过一块。 毕竟这种东西成交量本来就不大。 而且进口手表的选择很多。 确定牌子的情况下，有一块也就省的情报科继续排查。 这一块被谁买去的？ 店家原本说他们不能透露客户的信息，可是在军统局情报科的威压之下，还是悄悄透露。 说是被一名四十来岁的人买去，但是看起来像是司机。 因为当时进来店铺是开车停在门口。 不过手上带着白色手套，可见车子不是自己的。 那么司机买东西，也不是给自己买的，而是给主家。 住家是谁？ 根据店家所说他当时已经询问了，甚至于要记录一下，毕竟这都是优质客源，说什么可以有后续的维修服务等等。 不过司机表示不用。 可见他不想留下信息，这和芮高畅的情况是符合的，他的身份或许是他的父亲想要相认，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 因此不想留下线索很正常。 但做生意的人都很聪明。 还是记录下来了车牌，因此现在将车牌号提供给情报科。 有了车牌号就更加好调查了。 毕竟车牌都是国府颁发的。 但一查让朱越、宋书堂等人脸色都是变了又变。 谁的车？ 立法院院长女婿的车。 同时也是实业部门的委员。 这一大家子树大根深，在国府之内可谓是举足轻重。 他们都认为这个孩子的家人不简单。 但万万没想到直接牵扯到了立法院院长。 面对这种情况朱越说道：“汇报吧。” 调查他们负责。 可到了这个高度，可不是他们可以负责的。 因此只能向上汇报。 宋书堂、朱越一同前去见沉渌水，龙昊、上口亜希子留下。 来到沉渌水办公室，朱越就开始汇报。 沉渌水听完之后同样吃惊不已说道：“立法院院长女婿的车子？” “对。” “所以这个孩子的父亲，可能就是立法院院长的女婿，实业部门的委员？” “极有可能就是柯军的孩子。”女婿名字叫柯军。 肯定不会是立法院院长的孩子。 年龄差了不少。 “柯军现在不出面认领孩子，是不是就是因为不方便？”沉渌水问道。 毕竟柯军能有今天的地位。 你说和立法院院长没有关系，谁相信？ 那你既然靠着人家家里，你现在又整出来一个孩子，你怎么解释？ 柯军的妻子现在可好端端在山城呢。 你说芮高畅是两人的孩子，显然不可能。 而且柯军的妻子也有几个兄弟姐妹，同样都是在国府部门内工作，有些也是嫁给了国府内的高官子弟。 这个关系网之庞大，沉渌水都头疼。 “科长的意思是见见柯军？”宋书堂明白沉渌水的意思。 现在柯军不出面，可能不是因为日谍，而是因为家庭情况不允许。 他如果出面认领。 他的好日子到头，只怕孩子也不会有好下场。 既然不是日谍，那么可以见面聊聊。 且知道了这个把柄，柯军应该会配合，毕竟他不配合，情报科随便放出消息，就够他喝一壶。 “柯军会不会死不承认，然后给我们找点麻烦吧？”朱越问道。 “从他联系芮高畅这件事情来看，应该不会这样做。”宋书堂说道。 “而且我们调查柯军夫妻二人是没有孩子的。”沉渌水也觉得不会。 至于说柯军可能已经和日谍有所联系。 那么现在联系柯军不是打草惊蛇，而是给他一个配合的机会。 都已经被调查到，孩子还在情报科，柯军还有别的退路吗？ 因此联系柯军且只能联系柯军。 立法院院长沉渌水不想去招惹，那不是好招惹的。 就算是校长，都不想招惹他们。 别说情报科了。 戴老板肯定也不会想节外生枝。 “就你们两个负责见柯军。”沉渌水不想这件事情被太多人知晓。 “不需要监视他吗？”朱越担心如果这一次见面，柯军心一横孩子也不要了，跟着日谍逃跑怎么办？ 毕竟柯军自己本身的地位和影响力也很大。 只是被立法院院长的老丈人给比下去罢了。 在日谍眼中他们想要策反的就是柯军，他的分量是足够的。 如果真的不要孩子，选择跟着日谍叛逃，你不监视很容易出问题。 但是监视柯军不好操作。 毕竟监视柯军可能就会监视很多国府成员。 里面就包括立法院院长，还有家中的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 毕竟柯军和他们每日都会有接触，甚至于柯军和立法院院长就住在一起，你这样监视如果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到时候他们能不找你麻烦吗？ 但不监视对方确实有可能叛逃。 沉渌水想了想说道：“先不监视，和柯军聊过再说。” 风险是有的。 但没有办法。 朱越也表示明白。 宋书堂认为也只能如此，先见面聊了聊看。 他也要判断一下柯军的情况，如果风险不大，确实不用监视。 如果风险大了。 那就另作安排吧。 一切等到见面之后再说。 得到安排之后两人从沉渌水办公室离开，但是龙昊、上口亜希子询问后续如何调查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 毕竟沉渌水要求保密。 龙昊、上口亜希子也明白，所以就没有继续追问。 第三百一十四章 柯军 牵扯之广。 牵动之深。 行动保密在所难免。 朱越、宋书堂亲自负责见柯军，也需小心谨慎避免节外生枝，毕竟柯军背后权势根深蒂固错综复杂，真的惹急只怕情报科之压力远胜之前任何时候。 两人亲自负责，有关柯军情报需亲力亲为收集。 首先柯军每日都会前往工作地点办公。 实业部门在山城现在权势不小，且是香饽饽。 毕竟山城涌入实业之多，前所未有。 柯军的职位可谓是春风得意。 每日都是司机接送工作，时常也会出门应酬，毕竟实业企业家和老板股东，都想和他拉近关系，这平日里的应酬不会少。 晚上则回去府邸之内。 柯军与妻子还和岳父住在一起，立法院院长的府邸之大，住起来绰绰有余。 其他兄弟姐妹则是另有住处。 故而想找一个单独和柯军见面的机会，其实并不容易。 两人此刻就在柯军工作单位门外，宋书堂说道：“不如打个电话约见一下？” “只怕不说明来意，表明身份，我们的电话就通不到柯军办公室。”朱越明白每日想要给柯军打电话拉关系，甚至于是请客吃饭送礼的人不会少，电话都会有人负责接听，多数都会被拦截下来，不会通向柯军办公室。 “等到出来拦住他？” “柯军出来不仅有司机，可能还有随行人员，拦住难掩人耳目，且他身边跟随的人，只怕也不尽然都是自己人，就算是想要说什么，可能都会很有顾忌。”朱越这里指的不是自己人，并不是说日谍。 而是可能是柯军岳父的人。 现在想单独见柯军一面，反倒是成了难点。 毕竟不能被旁人知晓。 可正是因为如此宋书堂说道：“由此可见日谍联系柯军同样存在难度，或许他们并未见面。” 日谍其实也不能被人知晓他们联系柯军。 不然此事被其他人得知，立法院院长就有可能知道，到时只怕会大义灭亲，毕竟柯军对他来说也算不上真正的亲人，为了他一个人让这么大一家子遇到危险，该如何取舍显而易见。 只怕到时恨不得将柯军挫骨扬灰。 因此日谍的联络也存在一定的难度，许是还未接触，也就能解释五岛勇人、合山遥歩为何没开启行动。 但这对情报科来说并非好消息。 找到柯军是想打探日谍线索。 若日谍还未联络，现如今岂不是打探不到？ 可这些都是猜测，具体还要见面详谈。 朱越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柯军应酬较多，我们两人等他晚上与人应酬，提前在饭店等待，找机会将其带入我等包间之内，利用这些时间交谈。” “时间只怕不够。” “那就利用有限的时间说明问题，再另约一个时间见面详谈。” “也好。” 说等柯军应酬。 这个倒也简单，他的应酬很多。 当夜就有。 宋书堂提前打探到饭店位置，与朱越过去定了邻近的包间等候。 这个饭店位置其实不难打听，毕竟柯军的应酬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谁也不会当天约柯军，人家理你吗？ 所以都是提前约。 柯军来安排时间。 这个时间安排好之后，就会告诉对方。 对方就要订饭店。 能让他们去吃饭的饭店就那么几个，订饭店也会透露出一些客人的信息，让饭店能提前做出相应的准备。 所以说打听这个对情报科的人来说不难。 虽然饭店也会有对客人信息保密的要求，但什么信息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打听出来的呢？ 来到饭店之后两人也定了一个小包间。 之后就开始等待。 柯军果然是如约而至，虽然他很忙，也很难约。 但是只要同意见面。 一般情况下不会迟到，这就是柯军的独到之处。 今日约柯军见面的是一个大工厂的股东，这个工厂原本在县里，但是交通不便。 现在想要开设一个分厂。 地址选择在了距离山城不远的江边，方便运输。 但能不能开，柯军这里比较关键。 且还有一些相应扶持，这个股东想要尽快到位。 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找柯军。 因此今日见面。 见面的时候柯军的司机是在车里等着，这是他的工作，不会随柯军一同出席。 至于随从今日柯军带了两个。 不过也不会一同吃饭。 既然是随从，身份地位是要认清楚的，不能过多的模湖这个界限。 但这个股东很会安排。 专门在其他包间给两个随从安排了一桌，也有人陪着。 可谓是面面俱到。 就连司机也是如此，被从车上请下来。 毕竟随从不一定与柯军关系最好，但司机一定是与柯军关系最紧密的人。 理当要安排好。 股东这边来了三个人。 都是股东。 且是大股东。 算得上是四人的饭局。 这种饭局一般都不会太大，毕竟商谈的东西是什么大家都清楚，那么多人干嘛。 宋书堂已经在外观察。 想找个机会给柯军送信。 今日只需要一些时间就够。 在等待了许久之后，房间内的人有进出，但都不是柯军。 好不容易才等到柯军出来。 要去方便。 宋书堂也紧随其后。 趁着四下无人，宋书堂说道：“芮高畅的孩子在情报科，这个消息你知道不知道？” 柯军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确实是有些吃惊。 不过宋书堂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们情报科已经知晓，如果不想节外生枝我们应该找个时间聊一聊，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今天就这样，你自己找机会联系我们，但希望不要让我们等太久，不然这个孩子送去给立法院院长，他或许会很有兴趣。” 说完这句话宋书堂就离开。 没有等柯军回答。 毕竟这些信息已经够了。 说是要让柯军弄去包间，但其实这样说是一样的，还更加安全一点。 柯军看到离开的人。 自己默默进入洗手间，但脸色已经是变得严峻。 等到柯军回到包间之后，脸色已经如常。 朱越看到宋书堂回来，同样问道：“怎么样？” “已经说过了，就看他什么时候联系我们。” “那我们走吧。” “走。” 这里的饭菜太贵，尤其是现在的物价。 两人也不想破费。 虽然可以申请经费，但确实划不来。 饭店的人还等着两人点菜，谁知道人走了，嘴里也是骂骂咧咧，说什么吃不起别来。 回到情报科就开始等待柯军的电话。 一连等了两天。 在第三天接到柯军电话。 约了一个地点。 这个地点是一处会馆，比较私密。 按照柯军给的地址两人前去，然后进入提前准备好的房间等待，不多时柯军就过来，随行的还是自己的司机，就他们两个人。 柯军给了司机一个眼神，示意他在门口等候。 可见这个司机确实是柯军的心腹。 今日见面不必担心被其知晓。 柯军年纪近五十。 长相倒也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现在也是不俗。 看着面前的朱越、宋书堂，柯军说道：“坐吧。” 见其想要掌握主动，朱越、宋书堂也顺其自然，两人依言坐下。 但却也不开口。 既然柯军你想要主动。 那么主动权都给你。 柯军看看两人，最后只能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柯委员真的不知道的话，又怎么可能约我们今天见面呢？”宋书堂笑着说道。 柯军的话无疑是想要知道他们，究竟了解多少东西罢了。 “我只是好奇。”柯军还在嘴硬。 “柯委员对别人的事情也会如此好奇吗？”朱越问道。 宋书堂挑明说道：“芮高畅是你的儿子吧？” “不认识。” “既然如此那今日也就没有什么聊的了，我听闻立法院院长是一个热心人，芮高畅现在有个儿子，不如送去让院长帮忙找找家人，想来是很乐意帮这个忙的？”朱越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毕竟面对柯军，你必须要让他明白，这件事情我们是有确凿证据的。 柯军心中自然有火气。 可现在也只能压着。 宋书堂顺势说道：“我们没有恶意，甚至于是善意，柯委员不必如此戒备，不然我们也不会单独约你，不是吗？” “你们有善意？” “我们情报科还会用这件事情威胁你不成？” “现在不就是威胁吗？” “只是想要柯委员配合。” “什么是配合？”柯军很戒备。 毕竟被人抓到把柄，可能就要被威胁一辈子，谁不怕。 朱越却摇头说道：“我们不求财，也不求权，我们情报科的工作柯委员应该很清楚，不妨配合一下。” “工作？”情报科的工作柯军自然清楚。 难道是为了工作。 可这件事情和工作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柯委员愿意配合，我们可以将事情说明白。” “先说来听听。” 不用柯军现在答应，原本也是想要说明白，再说他们也可以威胁，不怕柯军不配合。 宋书堂说道：“芮高畅是你的儿子，他之前在山城上学你想要相认，但是对方不想与你相认，毕业之后就离开了对不对？” 柯军没有言语，但是算是默认。 “芮高畅离开之后，就娶妻生子日子过的还算是不错，而且一年前也生下一个儿子，但是这个孩子被日谍给带走，且还带来山城，现在在我们情报科手里，报纸你之前看了吗？” “你是意思是报纸上的孩子，就是芮高畅的孩子？”报纸柯军看过，现在每日闲来无事，各个报社的报纸都会看看。 可听柯军的意思，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 也就是说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个孩子。 但也说得过去。 芮高畅是不与他相认从山城离开的，后续的事情柯军不一定知道。 “对。” “孩子在日谍手里？” “现在在情报科。” “孩子没事吧？” “很危险，但是被我们给救下来。”朱越说道。 虽然孩子遇到危险，确实和情报科引蛇出洞的计划有一定关系，但是从五岛勇人手中，也是情报科救走的，朱越这样说也没错。 “到底发生了什么？”柯军现在有些着急。 宋书堂当即将事情说明白。 柯军听完之后一脸难以置信。 但这就是事实。 朱越还拿出几张情报科拍摄的孩子照片给柯军看。 虽然他没有见过孩子。 甚至于在报纸上看到，也不认识。 但是看到照片，自然能看出来，和芮高畅有些相似。 “你们的意思是说，日谍带着孩子来山城，是为了我？”柯军问道。 “不错。” “可是日谍没有联系我。”柯军立马说道。 这句话宋书堂、朱越也在判断，是真的还是假的。 见两人不说话，柯军立马说道：“真的没有联系我，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和你们见面。” “那就先聊聊你和芮高畅的事情。”朱越没有纠结这个点。 他需要从柯军其他的讲述之中，来判断这件事情。 现在隐瞒没有意义，柯军也怕他们捅到家里去，因此也开口说道：“芮高畅确实是我的儿子，我年轻的时候在家里其实成亲过一次，但当时家里穷只是拜了高堂就算成亲，那女人是逃荒到我们那里的，给口饭吃就行。 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后来家里闹灾年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我也被逼的没有办法，想要出来谋生，我不知道当时她怀孕了，就独自一人离开，后来什么都做过，也慢慢混出了点人样，我就想要回去看看。 只是回去之后发现早就人去楼空，整个村子都没了，当年逃荒全跑了，那女人可以算是二次逃荒，原本没找到也就算了，可听说是怀孕了，我就又打听了一下，但消息断断续续的，后来我就没再管，因为当时我已经另婚了。” 这个另婚就是和现在的妻子成婚。 所以柯军当时也没有非找人不可。 也就是心血来潮找了找，没找到也就算了。 “既然你当年也不在乎，为什么现在想要相认？”朱越问道。 “我们没孩子。”柯军苦笑说道。 这么多年，他们没有孩子。 柯军是可以生育的，问题是显而易见。 但是成亲算是柯军高攀。 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如此。 他能说什么？ 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 但谁不想有后呢？ 所以想起来了当年的孩子，柯军就想要找一找，年纪越大这个想法就越强烈。 第三百一十五章 达成合作 无后为大！ 提及此事柯军脸色难掩失落。 羞愧神色也多少有些。 可明知妻子无法生育却不敢言语，多年默不作声。 只因今日成就依靠女方家世，在家中地位不高，岂敢提及此事。 此言无需柯军明说，宋书堂、朱越心中明了。 但朱越还是追问。 既然已经说开不妨就将窗户纸捅破，没必要遮遮掩掩，双方也不舒服。 此话都已经出口柯军也没顾虑。 索性多年压抑今朝不吐不快。 “芮高畅确实是我的儿子，我安排人调查打听，得知我第一任妻子逃荒过程中生下孩子艰难抚养，但无奈身患重疾不治身亡，孩子交由一私塾老先生养育，便是芮高畅不假。” “你确定？” “起初稍有疑虑，可见面之后心中疑虑便烟消云散，芮高畅与我年轻时十分相似，且当年人证也有做不得假。” “你想和芮高畅相认？” “我自然想要相认，我到今日没有和妻子生育，芮高畅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岂能不想。” “那为何相认过程不太顺利？”朱越询问。 “芮高畅这孩子虽然过的贫苦，但是心气是有的，他先问我为何抛弃他母亲，我自然是找借口解释身不由己，但相认之后我无法公开他的身份，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保密？” “是的，保密。”柯军想要和芮高畅相认。 但也不能弄的人尽皆知。 需要芮高畅保密。 他给芮高畅提供帮助，不管是在事业还是在生活上。 等到日后时机成熟，就让芮高畅恢复柯姓。 什么时候时机成熟？ 他现在地位不低。 且立法院院长年事已高。 这个时机其实也不会来的很晚，柯军等的起。 “只是他听到我的建议，立马意识我根本就不敢与之相认，甚至于连他母亲的事情都是欺骗，在得知我目前的身份之后，他也明白说其他的无异于以卵击石，索性也不想给自己和他的女朋友带来麻烦，故而拒绝与我相认，也不会透露这件事情，反而是选择逃离山城。”柯军提起这件事情，很是无奈。 但宋书堂不得不说芮高畅做的很好。 且非常对。 柯军此人对芮高畅没有感情。 此前多年没有认真寻找。 现在无非是想要有人传宗接代。 与其说是感情，不如说是传宗接代的观念。 芮高畅显然也明白没有所谓的感情，甚至于是抛弃。 他不想如此，哪怕柯军现在位高权重，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 对柯军自然有恨意。 但恨意并不强烈，更多的是看待一个陌生人。 毕竟芮高畅母亲去世之前他很年幼，对母亲的感情也很模湖。 因此也没有想着报复柯军，把这件事情弄的人尽皆知。 芮高畅从小的生活环境让他懂得很多事情，例如他也明白仅仅依靠他的一面之词，很难将柯军如何，还会影响他自己的生活，以及凤一璇的生活。 他好不容易度过苦日子。 有了今天的成就。 不想毁在一个所谓的没有感情的父亲身上。 因此选择逃离。 “你就放任他离开？”朱越问道。 “我自然不想他走，可我真的没办法强行挽留他，我的处境身不由己，再说人已经找到，在什么地方生活并不重要，等到日后我还是可以寻回他，且他要成亲这是喜事，我自然愿意看到，只是想着日后多给些帮助，便就随他去了。”柯军说道。 柯军的想法其实还是利用时间来打败一切。 反正芮高畅已经找到。 现在不能相认，日后还有机会。 哪怕是芮高畅现在不认他，但是日后等到他可以放手去做的时候，他觉得依靠自己的地位可以弥补，什么样的弥补都可以。 但时间不是现在。 他认为在自己的弥补之下，没有人可以拒绝。 再者说芮高畅是成亲。 也会有孩子。 到时候一起弥补。 芮高畅能不在乎自己孩子的前途吗？ 柯军认为自己是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芮高畅离开山城也好，起码安全。 不然这件事情被家里知道，柯军真不清楚他们会如何对待芮高畅，下场一定不会好。 索性让其离去。 宋书堂问道：“芮高畅在离开山城之后，你还关注过他吗？” “在我调查他的身份时有些被家里注意，因此之后就没有继续关注，只是让当地的一个朋友给行个方便，没有继续关注。”柯军说道。 由此看来芮高畅和凤一璇能从县城到省城，这个过程中难免有柯军的帮衬，只是外人不知晓罢了。 那么可见柯军现在并不清楚芮高畅、凤一璇的情况。 说完自己的事情之后，柯军急忙问道：“芮高畅如何，孩子又如何？” “芮高畅夫妇失踪，孩子落入日谍之手，带入山城想要你投敌叛变。”朱越直接说道。 投敌叛变？ 听闻四字。 柯军其实心中也有所感，若真有日谍带着芮高畅的孩子来让自己叛变，他会如何选择？ 你说柯军是内心坚定之人吗？ 自然不是。 且在家中几十年未尝没有怨言。 满腹怨言不得发泄，亲生儿子不能相认，甚至于对外还要被人指指点点，说是不能生育。 柯军多年隐忍爆发起来也会异常惊人。 日谍选中柯军不仅仅是因为孩子。 毕竟柯军与芮高畅的感情，并不深厚。 日本人一方面是看中柯军想要传宗接代的心，另一方面则是知道他多年处境，认为可以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如若不是情报科抓捕五岛勇人将孩子拦下。 这柯军被策反一事，宋书堂认为十有八九要成。 毕竟此人的处境和经历成了最大的突破口。 离开山城离开家中，反倒是有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他何乐不为。 但当着情报科的面，柯军自然是急忙表示，自己不会如此做。 自己不可能做汉奸。 喊自然都喊得响亮。 宋书堂也没有去继续这个话题。 “日谍当真没有联系你？” “我说的句句属实。” “有没有你认为奇怪的人？” “这个没有发现，不然我一定告诉你们，我怎么可能做汉奸呢。” “最好不会。” “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能看得清的。”柯军不满的说道。 “我们会派人盯着你，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希望你配合。”朱越说道。 会不会派人盯着？ 沉渌水不让。 现在这样说也是威慑一下柯军。 柯军很不满但他的叫骂，朱越充耳不闻。 至于家中权势。 柯军敢动用，情报科就敢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到时候两败俱伤。 “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宋书堂对柯军问道。 “芮高畅呢？” “应该是落入日谍之手，现在生死未卜。”宋书堂就明白告诉柯军，其实也是敲打他，日谍就算是用芮高畅的性命做威胁，你也要明白该如何选择。 柯军自然明白。 他和芮高畅的感情其实可以说没有。 而且芮高畅的孩子现在在情报科，已经算是传宗接代，他不会冒险投敌。 毕竟被情报科盯着，你想要投靠日本人，你不是找死吗？ 军统局情报科的能力，旁人不清楚。 柯军如何不清楚。 “孩子我现在不能带回去，我可以找人帮忙代养，但需要一些时间，也要做的隐蔽一些。”柯军说道。 他其实觉得有这个孙子。 没有芮高畅这个儿子也行。 毕竟芮高畅是恨他的，但是孙子不一定。 只要好好养着，等到日后对自己肯定是亲的。 这就是柯军这个人的想法，这种对待感情的冷漠，至始至终都是如此。 “孩子我们可以帮你先养一段时间，但你需要配合我们。”朱越说道。 “配合？” “配合我们抓捕日谍。” “我不是军统局的。” “但抓捕日谍，所有国府成员都有责任，你应该是知道的。” “可我……” “你没得选，且抓捕日谍之后，可以帮你证明你的清白，不然我们情报科有理由怀疑，你已经被日谍所策反。” “孩子都在你们手里，他们用什么策反我？”柯军说道。 “用芮高畅。” “这是血口喷人。” “是合理怀疑。” 柯军现在明白今日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协助配合你们。” “首先日谍可能之后会联系你，你需要和他们接触，帮助我们更好的调查和抓捕。”朱越想要利用柯军。 虽然现在不知道日谍还会不会联系柯军。 他们情报科调查到柯军的这件事情，破风小组也不知道是否清楚。 但想来不会知道的如此迅速。 毕竟破风小组来山城是潜伏工作。 并非什么消息都能掌握。 且调查到柯军那也是只有情报科少数几人知晓，保密工作很好。 因为柯军的特殊性，其实没有孩子也不是不能策反，再说还有芮高畅可以作为突破口。 他既然是日谍策反名单上的人员，理应还会进行策反。 和日谍打交道。 还要帮情报科抓捕。 柯军是有些担忧。 想拒绝却不能拒绝。 “还有呢？”柯军问道。 “你调查到芮高畅这件事情，按理来说是很保密的，你家中之人都不知晓，日谍又是如何得知的？”宋书堂认为这个点也需要怀疑。 “你认为我身边有人已经通敌？”柯军人不傻，立马意识到问题。 “很有可能。”宋书堂说道。 这种消息的泄露一般都是身边人做的。 朱越问道：“谁知道你和芮高畅的关系？” 柯军立马抬眼望向门外，那是司机所在。 可是又立马摇头说道：“不可能。” 这个司机是柯军为数不多的心腹。 也是他在这个家里，唯一能说两句心里话的人。 他不认为这个司机会被日谍收买。 但宋书堂和朱越却不会听柯军的，这个司机已经是重点怀疑目标。 同时再问：“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虽然我之前调查芮高畅，但是都是非常小心，没有自己出面，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柯军说道。 他的调查也是保密的。 毕竟他比谁都怕这件事情被人知晓。 那么由此看来，也只有司机知道。 司机的嫌疑直线上升。 但柯军又说道：“我之前让晋中的朋友帮忙照顾一下，交代他保密，虽然没有说我和芮高畅是什么关系，但不知道他会不会知晓。” 这个人物确实也值得怀疑。 目前看来就这两个。 如果是司机的话，那么今日柯军和情报科的人见面，司机已经知晓。 打草惊蛇。 那就要看看这条蛇，会不会有所异动。 朱越立马打算监视司机。 虽然监视司机也有可能发现一些不该发现的秘密。 但多数肯定是柯军的，无伤大雅。 再者说司机的嫌疑这么大，你不跟踪监视根本就不可能。 宋书堂对面前的柯军说道：“你等待日谍联系你，然后该怎么做你清楚，帮我们抓到的日谍越多，这件事情情报科会替你保密，因为目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屈指可数。” “好。”柯军只能同意。 “你也要对司机多加留意，明白吗？” “明白。”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我知道。” 就这样今天谈话结束，柯军带着司机离开。 朱越立马说道：“回去和科长汇报一下。” “走。” 但在离开之前，他们让情报科来人，将司机给监视起来。 对于柯军现在没有开始监视。 因为根据今天的判断，柯军是不会逃离的。 再说监视司机，就如同监视柯军，不怕他跑。 回到情报科两人和沉渌水汇报一下现在的工作。 对于监视司机一事，沉渌水也认为是有必要的，至于会不会节外生枝，现在也顾不上了。 只能尽量做到避免。 这件事情已经和鲍意伟说过了，沉渌水也就不用太过小心。 鲍意伟的意思是抓捕日谍要紧。 在尽可能带来小影响的情况下，抓捕日谍。 对于朱越、宋书堂的安排沉渌水认为没有问题，利用柯军抓捕日谍也是一个选择。 至于柯军此人对待芮高畅的情感很澹漠，沉渌水也不管。 反倒是澹漠才不会被威胁。 至于他家里事那不是情报科关心的，他们只关心日谍一事。 就算是破风小组想要将柯军的事情挑明。 但孩子在情报科手里。 情报科说和柯军没有关系，柯军就可以死不承认。 而且立法院院长也不想听到家中有丑闻，自己也不会上赶着认。 第三百一十六章 顺水推舟 情报科接下来调查安排便是监视司机。 以及柯军配合。 但柯军此人是否会老实配合，宋书堂总觉得不保险。 在沉渌水办公室内，宋书堂说道：“我担心柯军会不配合。” “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会同意日谍策反？”沉渌水问道。 “首先柯军此人这些年虽然风生水起，春风得意，但其内心深处很有怨言，一方面则是孩子问题，另一方面就是地位问题。 在外众人都认为是柯军的问题导致没有孩子，同时又觉得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依靠妻子家中权势，未尝没有闲言碎语，积怨已久怕是生有二心。”宋书堂今日见柯军，言谈之间对此人也有一个判断，觉得心里面积攒的东西很多。 “但目前他已经被我们盯上，且孩子还在我们手里，而且芮高畅落在日谍手里，按照芮高畅的性格现在生死难料，日本人对他也算是有杀子之仇，他还能投靠日本人不成？”朱越问道。 此前不知道策反目标是柯军也就罢了。 现在既然知道了。 怎么可能让柯军被策反，再者说孩子都还在情报科，各种情况都表明他不会轻易被策反。 可宋书堂分析说道：“柯军这个人对芮高畅没有感情，亲情就更加不必说了，寻找芮高畅且愿意给钱给手表那都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且付出的东西对柯军来说不算什么，甚至于是他最不缺的东西。 但是他不敢公开芮高畅，足以表明他有更加在乎的东西，是权势也罢是现在的地位也罢，其实归根到底是柯军自己，因此我们现在手里的孩子更加威胁不到他。” “投靠日谍？”沉渌水问道。 “柯军这前半生过的其实不如意，他是有才华的但是得不到施展，起码在柯军自己看来如此，但是如果脱离妻子家庭，他又很难立足，毕竟人情关系在国府里面是很难被忽视的。 可是如果去了伪政府，这一切对他来说就不再是束缚，甚至于他可以另娶，看如今柯军的状态想要老来得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他就无需考虑芮高畅甚至于芮高畅的孩子，所以说离开山城加入伪政府，起码在柯军看来是有诸多好处的。”宋书堂认为自己没有小瞧柯军，只是就事论事。 离开山城加入伪政府，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没有太大的好处。 无非就是给些钱财。 但是他们不一定缺钱财。 对柯军来说可是巨大的变化。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是日谍联系了他，他也不会告诉我们，配合情报抓捕日谍，只会偷偷和日谍配合，从而逃离山城，加入伪政府之中？”朱越问道。 “是，甚至于他可能会主动联系日谍。”宋书堂说道。 此前柯军没有这样的想法。 但不表示现在没有。 或许如今已经不需要日谍联系他，他就想要和日谍取得联系。 “他如何和日谍取得联系？”朱越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桉。 “别忘了他身边可能潜伏有日谍。”宋书堂说出了朱越心中的答桉。 是破风小组负责策反柯军不假。 但柯军身边早就有日谍潜伏。 就是出卖他与芮高畅关系的人，这个人就算不是日谍，也会和日谍有关系。 就算不在身边，也可以联系上。 柯军完全可以主动联系。 “所以也就是说，柯军会主动询问司机，他是否是日谍，如果司机是柯军就说明自己的想法，如果司机不是，柯军就会明白，之前拜托在晋中照顾芮高畅的人是与日谍有联系的人，从而通过他表明自己的想法。”朱越说道。 司机是柯军的心腹。 他肯定会和司机说这些，且也不怕司机会告诉别人。 不管司机是与不是，起码都不会泄密。 如果是，配合柯军。 如果不是，忠于柯军。 那么柯军可以在情报科之前就确定谁和日谍有联系，甚至于可以主动联系日谍，然后与日谍打配合。 这样就算是情报科监视他。 他也有机会离开。 毕竟柯军时常会出入的地方，是情报科监视不到的。 很多机关单位，情报科没有能力进去监视，柯军想要配合日谍逃离，机会一定能找到。 朱越想到这里说道：“如果我们不管柯军，他真的有可能和日谍合作离开。” “你们有什么想法？”沉渌水问道。 “我们不妨顺水推舟。”宋书堂说道。 “顺水推舟？” “其实按照我们现在的调查，破风小组就算不知道我们查到柯军头上，按照御木孝太的性格也会格外谨慎，所以可能已经暂停对柯军的策反工作，想要等一段时间再重启，这样更加安全。 至于柯军身边司机是日谍的可能性很小，毕竟他是柯军的心腹，能在家中如此情况之下称之为心腹的，必然是有一定的理由，那么在晋中负责照顾芮高畅的人，可能性更大。 但这个人现在我们肯定是抓不到的，日谍或许已经收到风声，现在同样是躲藏静默阶段，我们就算是确定他的身份，也无法进行下一步的抓捕。”宋书堂说这些，朱越、沉渌水都明白。 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 宋书堂继续说道：“我们是联系不到晋中的人，但柯军不一定，毕竟两人关系应该是不一般的，他如果能联系上，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日谍组织一定会告知破风小组，让他们重启策反工作，帮助柯军离开山城。 如此一来才能让破风小组继续出现，我们才能有机会抓到他们，所以不如顺水推舟。” 这就是宋书堂现在的想法。 与其调查无果不能继续进展。 不如放任柯军。 从而找到机会。 朱越听完宋书堂的想法问道：“他能联系上日谍吗？” 在日谍眼中柯军能联系他们，就表明情报科联系到了柯军。 那么柯军现在的联络，会不会是和情报科的配合？ 日谍应该会有此担心。 “这个风险的排除是日谍需要负责的，和我们没有关系，毕竟柯军是真心实意的，日谍只要确定了这一点，应该会心动，柯军的配合会让他们更加快速的完成任务。” 宋书堂不认为这点是需要担心的。 柯军值得不值得相信。 那是日谍需要去判断的。 如果值得相信，情报科就能抓到机会。 如果认为不值得相信，那么柯军就算是配合你调查，又能有什么作用？ 里外里是没有区别的。 尝试一下不打紧。 沉渌水想了想说道：“书堂的这个想法可行，但可以配合一下。” 在沉渌水看来，完全的顺水推舟，不见得效果会好。 “科长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重点怀疑司机，在柯军看来也是如此，但司机大概率不是，不过我们现在将目光全部放在司机身上，司机去什么地方，我们就跟踪监视到什么地方。”沉渌水做出安排。 朱越、宋书堂明白沉渌水意思。 是打算给柯军一个假象。 那就是情报科认为司机有问题。 那么到时候柯军就会故意让司机引开情报科的人，从而给他和日谍联系的机会，甚至于日后也会让司机给他创造和日谍见面，甚至于出逃的机会。 当情报科的目光都集中在司机身上的时候，日谍也会觉得是机会。 所以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明上注意力都放在司机身上。 但其实暗地里盯着柯军。 宋书堂说道：“还是我和组长盯着柯军吧。” 柯军的身份确实有些不一样。 虽然已经断定对方会投敌。 可是你盯着柯军，难免会遇到他的家里人，也会被盯着。 这些人可没有投敌叛变。 看到些什么，听到些什么，都不见得好。 还是他们两人负责，不管怎么样会守口如瓶，有利于工作的展开。 日后有确凿证据，抓捕柯军，他们家里也不会说什么。 沉渌水说道：“你们一定要注意一点，日谍随时可能和柯军联系，但行为一定隐蔽，不要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明白。”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就开始安排。 由龙昊带队，盯着司机。 宋书堂和他一起盯着柯军。 龙昊这一队人，要求也是隐蔽。 但会不会被柯军发现，被日谍发现，这个无所谓。 如果柯军想要发现，肯定能有蛛丝马迹。 到时候日谍也会发现。 宋书堂和朱越就需要格外小心，不能被看出端倪，不然日谍也来一招顺水推舟，将柯军带走他们都不知道。 龙昊在得知需要监视的人员之后。 也明白这一次的目标是谁。 才知道之前为什么要保密。 现在同样要求保密，只是参与工作的人需要增多。 不过情报科成员，保密工作都会做的很好。 挑选的也都是没问题的人。 上口亜希子想要参与，朱越没同意。 毕竟此番牵扯到了国府高层。 是真正的高层。 上口亜希子的身份，不适合参与。 对于朱越的安排宋书堂是赞同的，因为不管上口亜希子怎么表现，她此前的身份就是日谍。 对其他人你可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可是对日谍。 还是算了。 开始监视柯军，这个过程自然也需要时间。 毕竟柯军想要联系日谍。 日谍需要确认他是否是真心实意。 还是说在故意配合情报科，这同样需要时间。 因此宋书堂等人也不急。 什么时候司机这里有异动。 才是一切的开始。 因此为了避免提前暴露，宋书堂和朱越根本就没有跟踪监视柯军，只是监视司机。 柯军和司机在一起，他们就一同监视。 只要分开。 就只管司机，不管柯军。 避免提前没必要的监视，造成的暴露。 这几日司机也没有问题，可见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晚上柯军回到家中，大家就在不远处的临时据点里面休息。 吃着龙昊买回来的饭菜，朱越说道：“这几日都风平浪静，应该快来了吧。” 龙昊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你们也开始搞玄学了。”宋书堂笑着说道。 “我负责监视司机我知道，这个司机今日看向窗外的次数明显更多，一个司机负责开车，不看前面，一直看侧面的窗外做什么？”龙昊觉得这肯定是有问题啊。 司机肯定是想要看，情报科的人有没有跟踪。 就算是再想要装作不知道。 但人就是如此。 知道有人跟踪的时候，哪怕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看，还是会下意识的去看。 还以为自己看的很随意，对方看不出来。 司机说到底不是情报科人员。 有暴露出来一些异常，太正常不过。 龙昊作为情报工作人员，就是要负责抓这些小小的异常。 “看来柯军已经和司机摊牌了。”朱越说道。 “那么接下来他就会想办法联系日谍。”宋书堂认为是这样一个顺序。 之前你推断柯军摊牌，只是推测。 但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 毕竟柯军如果不想着叛变，干嘛要给司机摊牌。 情报科都已经告诉你，要配合。 不能将这件事情透露。 哪怕是你的心腹司机也不行。 你都还不能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日谍呢。 所以柯军现在的行为，基本上就是宣告，他的心里想法。 “还真被你说中了。”朱越对宋书堂说道。 宋书堂说道：“柯军的生活环境造成了这个局面。” 能被日谍机关明确选中为策反目标的，其实都是在日谍机关看来有巨大的策反可能，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切入点，和突破口。 柯军能被选中也不例外。 只是柯军的这个切入点和突破口，都更加的明显和致命。 因此有这样的情况不足为奇。 “接下来是重点，盯好司机。”朱越对龙昊说道。 虽然说司机只是一个吸引情报科目光的存在。 但是谁知道日谍会不会告诉柯军，需要反其道而行之。 反倒是故意利用司机来送情报。 如果情报科不小心，很容易被玩弄。 因此哪怕认为司机可能只是吸引目光的存在，朱越也要提醒龙昊等人，不能大意。 龙昊当即表示：“组长放心，我一定会盯好司机，不会让其有可能做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们任务也不轻。”朱越对宋书堂说道。 监视可能自然更加困难。 宋书堂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下次就吃庆功宴。” 第三百一十七章 异动 庆功宴！ 众人何尝不想大摆庆功宴。 可破风小组一日不连根拔除，这个庆功宴便开不起来。 希望通过柯军能有所斩获。 果然接下来几日司机单独行动频率增加，龙昊等人跟踪调查，皆无重要发现。 朱越、宋书堂已经紧盯柯军。 毕竟现在司机或许只是吸引目光的存在，柯军才是重点所在。 柯军想和日谍联系手段很多。 不管是工作机关内的电话，还是家中电话都可。 情报科目前无法对这些地方的电话进行监听，并非是手段不行，而是不合规矩。 且你要监听必然遭到一定的阻拦，拉扯交涉之下还容易暴露，索性没有监听电话。 日谍与柯军联系是情报科愿意看到之事。 不联系反倒麻烦。 但柯军此人要盯紧。 联系归联系，见面归见面，可若想要撤离出逃可不行。 至于日谍见柯军的机会其实也很多。 柯军出入的场合太多。 饭局太多。 各种会议更是数不胜数。 只要柯军提前透露一下，日谍就可以混入其中，甚至于柯军会帮助日谍混入其中，避开情报科的视线就能商谈结束。 因此这几日宋书堂、朱越两人不敢放松懈怠。 柯军现在活动多，也不知是故意参加活动给与日谍的见面创造机会，还是说是正常的活动。 他此前活动就是如此。 导致现在不好判断。 今日工作结束柯军自然也未回家，司机开车前去一处私人会馆，约见了一些朋友和商人。 到地方之后司机并未与往常一样在门口等待。 而是驱车离开。 宋书堂见状与朱越对视一眼。 这司机行为有异常，自然是明白其吸引目光之举。 且他们看到龙昊等人，追着司机的车子离开，表现出上当之感。 望着眼前的私人会馆。 两人都明白需进去一趟。 不然在外监视也看不到其内发生的事情，等到柯军出来必然是司机接他离开，在内若是与日谍已经接触，你也不知道。 可此处会馆是私人的。 没有邀请根本就不能进入。 强行进入肯定会有骚动，其内人员也会收到消息，自然还是什么都难发现。 看了看会馆的建筑结构。 朱越说道：“我们上二楼，从窗户进入。” 这处会馆背后老板地位权势也不小，但没有官衔在身。 是商人。 人脉关系自然是有。 但情报科不怕。 因此潜入进去没什么好担忧的，重点是不能打草惊蛇，不然柯军收到消息，肯定抓不到他与日谍接触。 就算二人拿出证件。 会馆门口的人同样会给里面送消息。 这是他们的工作所在。 他们端谁的饭碗，自然要听谁的话。 看了一眼二楼上去不难，宋书堂点头说道：“好。” “我先送你上去。”朱越说道。 宋书堂说到底还是刚受伤养好。 自然是要照顾一些。 也不客套宋书堂踩在朱越肩膀之上，率先上到二楼外的窗沿。 朱越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宋书堂便推动了一下窗户，找了一个可以打开的窗户，观察其内没有人，便翻身进入。 很快朱越便也上来。 两人将窗户关上。 躲在门口听外面的声响。 朱越低声说道：“这个会馆里面比较私密，都是包间没有大厅，我们一会出去小心些。” “找身会馆内的服务人员的衣服穿上。”宋书堂觉得这样可以避开一些人的耳目。 至于遇到会馆内的工作人员，会不会揭穿他们的身份。 那就要提前避开。 可这衣服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两人所处的房间也是客人包间，其内自然没有服务人员的衣服。 将门慢慢打开朱越用随身带着的镜子观察一下走廊的情况。 走廊上是没有人的。 继续观察了一阵，发现了一些客人和服务人员，也算是知道了服务人员的穿着打扮。 西式工装。 “员工休息间或更衣室，可能在一楼。”朱越收回镜子说道。 “但从这里到一楼难免会遇到人。” “我们现在着装得体，遇到客人不怕，也会认为我们是前来这里就餐的客人，就怕服务人员对今日到场的客人都有了解，会认出我们两人不是。”朱越担心被服务人员认出来。 毕竟这种高端的私人会馆。 他们是具备了解每个到场客人的能力的。 方便更好的服务。 “我先去，如果我途中被认出来，我就找借口离开，然后你再去，如果我没有被发现，就带着衣服上来找你。”宋书堂说道。 两人有两次机会。 他先去。 若是被发现，就直接离开。 但柯军或许也会知晓这件事情，日谍也是如此。 虽然他们会明白情报科还不放心柯军。 但人已经被赶出去了，他们也就有了见面的机会，反倒是朱越可以继续调查。 “那我在窗户处等着，如果看到你出来，我就自己行动。”朱越说道。 “好。” 宋书堂如果被发现离开会馆，就会来到这个房间的窗户下面，给朱越一个信号。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宋书堂就推门出去，同时将门关好。 他没有小心翼翼，更加不会鬼鬼祟祟。 反倒是很自然的朝着楼下走去。 路上遇到了其他客人，但双方并不认识，互相打量一下也就作罢。 宋书堂不心虚，其余客人也不能看出他有问题。 慢慢来到楼下难免遇到了服务人员，但宋书堂依然是没有任何慌乱，就很自然的走着，甚至于还盯着服务人员看。 反倒是看的服务人员率先低头。 服务人员了解客人不假。 但这会正是客人来的高峰期。 一会功夫就进去七八人。 服务人员就算是认下记住，也需要一些功夫，所以第一时间没办法判断宋书堂是不是刚才上去的人，这个也正常。 但你不能慌。 服务人员肯定觉得你陌生，而不是眼熟。 所以你一慌，对方立马就能确定你有问题，倒是宋书堂不慌，看的他不敢继续对视。 但这个服务人员认不出来，其他人不一定。 因此宋书堂离开之后也是抓紧时间，想要找衣服。 虽然穿上衣服可能会导致被服务人员一眼就认出来，不是他们的同事。 但起码可以进出有客人的包间活动。 先帮助他们确定柯军在什么地方。 这样才好继续监视。 确定之后哪怕再将衣服脱掉都好。 很快宋书堂找到了服务人员更换衣服的地方，闪身进去发现里面还挂着不少衣服，他挑了一身穿上，然后又给朱越找了一套合身的。 但就在宋书堂准备出去的时候。 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 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躲在更衣室内的柜子里。 毕竟进入更衣室的人都是服务人员，互相认识。 看到宋书堂肯定一时间就知道不是他们的人，还穿着他们的衣服，想要做什么就太明显了。 故而打算躲一躲。 躲在柜子里面漆黑一片，外面的情况自然是看不见的。 因为这个柜子没有缝隙。 但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只听脚步有两人，听动静是来换衣服的。 但他们要换的衣服挂在外面，而不是宋书堂所躲藏的柜子，因为他专门找了一个其内没有东西的柜子。 “今天一楼甲号的大厅被人定下，我刚才过去看了一眼，人来了不少。” “我也看到了，好像是一个大老板请客，还请了很多当官的。” “酒都是要的洋酒，进货单我之前看到贵的吓人。” “售卖的价钱更贵，你知道什么。” “那酒就真的那么好喝？” “你刚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客人剩下了，给你尝一口。” “今天能剩下吗？” “你小子想什么呢，你都已经交班了，还赖在这里干嘛。” “我想尝尝。” “别让经理骂人，以后有的是机会，换好衣服快走。” 两人说话间就离开了。 但他们口中所说的一楼甲号大厅，可能就是柯军今日赴宴的地方。 宋书堂等到两人离开，也从房间内出来。 原本打算上楼给朱越衣服。 可朝着甲号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柯军的身影。 这个位置顺着门牌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看到柯军的一瞬间，宋书堂将给朱越的衣服，重新放在房间内。 反而是朝着柯军走去。 因为柯军现在从甲号大厅出来，会做什么你不知道。 可能就是和日谍见面。 若是宋书堂上楼送衣服，等到他和朱越下来，说不定见面都已经完成，你还调查什么？ 因此在调查的过程中。 及时的应变是很重要的。 所以宋书堂选择独自上前调查，不错过这个机会。 这身衣服在身上，确实没有人管他，至于服务人员宋书堂都是躲开。 而且会馆的性质导致，服务人员不会凑在客人身边，私密性很重要。 等到之后上菜开始吃饭，可能才会出现的频率多一些。 因此也没有遇到所谓的同事。 但柯军却朝着二楼走去。 明明是在一楼聚餐。 但是他去二楼。 还是独自一人。 这个发现让宋书堂不由加快脚步，免得跟丢。 毕竟二楼房间众多，没看到柯军进入哪个房间，找起来也要花费一些时间。 来到二楼，刚好看到柯军的身影进入其中一个房间。 之后门被关上。 宋书堂就躲在一旁观察。 看之后谁会进入这个房间。 但是等来等去，不见有人进入。 反而是十几分钟之后，柯军又从房间内出来，然后下楼离开。 宋书堂躲在另一处房间之中，没有被柯军看到。 但此刻他没有选择跟踪柯军。 因为他觉得面前的房子，更加可疑。 难道是柯军上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在房间内等待？ 所以宋书堂想要看看，谁会从房间内出来。 这比跟踪柯军更加有价值。 但等来等去，无人出来。 宋书堂慢慢靠近房间，听里面的动静，但是没有丝毫声音。 为此他便装作是服务人员推开房门进去。 可是房间内也没有人。 没人？ 柯军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内坐了十几分钟吗？ 这不可能。 检查了一下发现房间内没有电话。 难不成柯军是故意引自己上来，然后再离开。 使得自己留在这里注意房间，他下去之后和日谍见面？ 并非没有这样的可能。 但他跟踪监视柯军很小心，对方怎么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更加不会知道他今天跟踪进入会馆之内啊？ 如果是为了保险起见，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太未雨绸缪了。 但现在再下去监视柯军，宋书堂知道一定是没有用的。 毕竟对方从这里下楼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如果真的是柯军创造出来的机会，现在肯定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宋书堂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他便回去找朱越。 朱越看到宋书堂回来，不仅花费的时间长，还没有给自己带衣服，于是问道：“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宋书堂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告诉朱越。 听罢之后朱越说道：“柯军故意引开你？” “如果是这样，他肯定已经和日谍见面。” “如果发现我们跟踪，他应该避免和日谍见面才对，毕竟就算如此他的行为非常奇怪，足够我们抓人的。”朱越说道。 一个人在空房间内停留。 这个行为不奇怪吗？ 柯军和日谍若是发现情报科盯着他调查，不可能多此一举。 有什么问题电话里面可以说。 甚至于传送个情报让柯军回去自己看，没必要这样见面。 “你的意思是？”宋书堂问道。 “要么今天柯军只是单纯在房间内休息，要么就是房间内是有人的，只是他不需要通过房间的门就能撤离，所以你没有看到。”朱越认为这种情况更合理。 毕竟柯军如此行为好像是知道宋书堂、朱越跟踪一样，如果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做的就是不和日谍见面，而不是如何甩开跟踪和日谍见面，这个逻辑是不对的。 因此朱越认为，柯军和日谍大概率不知道，认为情报科还在调查司机。 所以他们选择在会馆见面。 出现这种情况，是日谍小心谨慎，或许能从房间直接离开，也说不定。 就算没有暗道。 可宋书堂他们不就是从窗户上进来的吗？ 日谍就不能通过窗户离开吗？ 想到这里朱越说道：“带我去房间再看看。” 宋书堂明白，现在两人要去房间，检查是否存在第二个人的痕迹。 方才宋书堂没有检查的很仔细。 第三百一十八章 抓人审讯 观察走廊无人。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方才房间之内。 后将房间门关住，防止有人突然进入。 朱越、宋书堂两人开始对房间内进行仔细的调查。 “你确定在柯军进入房间之后，你全程观察？” “确定！” 朱越并非是不相信宋书堂的能力，只是例行询问。 以确保两人判断准确。 柯军进入房间后无人进入，柯军从房间离开，宋书堂进入观察其内无人。 那么对方何时进入房间？ 又何时离开？ 仔细观察房间内并无发现，窗户都是紧闭。 打开窗户发现窗沿上并无问题。 但也可能是日谍离开，柯军负责关窗，然后清理痕迹。 只是目前找不到第二人存在的证据。 包间内并无暗室密道之类。 站在窗边朱越问道：“我还是认为方才房间内是有人的，柯军与日谍不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这是节外生枝。” 道理很简单。 若发现情报科调查。 理应不做任何奇怪举动。 “如此看来对方也是通过窗户离开，极其小心谨慎。”宋书堂说道。 “极有可能。” “可逻辑不对啊。”宋书堂说道。 之前朱越说日谍与柯军在发现他们情报科调查之后，不会做如此莫名其妙的举动，免得暴露。 可既然他们认为情报科没有发现，见面结束之后为什么不走大门出去，要走窗户？ 这举动难道就不怕引人注意吗？ 所以说现在逻辑出现了巨大漏洞。 解释不清。 “难道日谍今日是故意为之，因为今日就是他们制定，将柯军撤离的时间？”朱越问道。 通过这样举动。 吸引朱越、宋书堂的目光。 从而让柯军离开二楼，撤离山城。 这个说得通。 “可外面的情报科成员没有示警。”宋书堂说道。 今日两人负责跟踪监视柯军，另有龙昊带队负责监视司机，方才司机吸引目光而去，龙昊带人去跟踪。 但也有人留在会馆之外。 潜入会馆之内朱越自然交代外面之人，见到柯军出去需通知他们，但外面没有动静可见柯军没有离开。 “其实我们应该先问问他们，有没有观察这里的窗户。”朱越说道。 “你也觉得可能都没有人从这里离开？” “问问便知。” “走。” 两人直接从窗户处离开，来到会馆之外。 工作服也被宋书堂穿走，到了外面之后脱掉，里面是自己的衣服。 找到情报科成员，朱越问道：“有看到柯军出来吗？” “没有。” “看到有人通过窗户离开吗？” “除了两位组长没有看到其他人。” 情报科成员自然也是观察窗户，并没有发现有人离开。 朱越、宋书堂对视一眼。 宋书堂说道：“房间内根本就没有人，但柯军也不会无缘无故进去，毕竟你之前的逻辑是对的，那么现在看来，是日谍提前进入房间，在内放了需要告知的事情，柯军进入其中查看。” “内容一定很多，不然柯军不会在房间内停留十几分钟。”朱越说道。 “那么多内容肯定不是简单的合作与否，极有可能是撤离计划，和许诺的诸多好处。” “也就是说接下来柯军会准备出逃的事情。” “是的。” “怎么办？”朱越问道。 “我们不如今日搜查柯军。”宋书堂说道。 “搜查？” “今天柯军得到的情报内容很多，肯定纸张不小，但是在房间内没有闻到任何烧东西的味道，他显然还没有毁尸灭迹。”宋书堂说道。 今天的情报载体肯定是实物。 想要毁掉无疑烧毁是最直接的。 但是房间内没有味道。 不管柯军是担心烧东西的味道，吸引人注意。 还是说他没有记住，需要回去之后仔细查看。 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东西肯定还在柯军身上。 现在搜查柯军，哪怕他不配合，情报科一样可以掌握这些信息。 为何不继续盯着柯军。 等着他出逃的时候，再抓捕呢？ 因为朱越和宋书堂心里都清楚。 日谍此番很小心。 能让柯军看十几分钟的情报，足以表明其中安排好了一切，包括如何让柯军离开山城。 也就是说日谍现在安排好了撤退方案。 只需要柯军严格遵守就行。 哪怕你盯着柯军最后在他要离开山城之前，将其抓捕。 这个过程中你一个日谍都抓不到。 因为日谍不会出现。 破风小组就是如此谨慎。 那么现在搜查柯军，掌握日谍的安排，从而才能看有没有机会，来让一切改变，找到抓捕日谍的可能。 但这个属于比较重要的决定。 一时半会确实不好下结论。 朱越说道：“今日刚给撤退方案，柯军不可能今天就走，我回去和科长汇报一下，你先盯着他。” 不必急于一时。 可以先汇报一下沉渌水。 宋书堂说道：“好。” 确实要问问上面的意见，毕竟你现在算是揭穿柯军，与之前的调查方案完全偏离。 柯军从会馆出来已经深夜。 司机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 龙昊自然也跟着回来，宋书堂问他司机去做了什么。 龙昊说只是去买了一家比较有特色的点心，放在车里。 可见是柯军想要吃。 但如此举动，更加能证明今日是有问题的。 只是不知道日谍是何时将情报放在包间之内，但肯定很早，因为宋书堂没有在会馆内看到可疑的人。 日谍应该是避免与柯军见面。 在其来之前就完成了这一切。 等到柯军出来司机开车两人回家，看到柯军进入家中，宋书堂依然还在负责监视。 与此同时朱越也赶了回来。 “科长怎么说？”宋书堂问道。 “科长让我们秘密抓捕柯军，带回去局内审讯，先不要惊动他家里。”朱越说道。 “可是柯军失踪，他家里人不会怀疑吗？”龙昊问道。 “局内和实业部门的人打了招呼，让他们说柯军突然被派去外地考察一个工厂，能瞒多久瞒多久。”朱越说道。 他们现在抓捕柯军不是目的。 还想要利用他抓捕日谍。 所以说不想让柯军家里过早的参与进来，等到情报的事情忙完，他们家里知道不知道的，情报科不在乎。 柯军做的事情情报科有证据。 抓人不会引起对方的不满。 但宋书堂这个时候说道：“当柯军今日从会馆出来，我们抓捕搜查可能会得到情报，但是现在放任柯军回家过了一夜，明日抓人应该拿不到情报。” 当时是为了情报，宋书堂提议抓人。 但这个抓人必须要上报等待消息。 因此就错过了这个时间点。 朱越说道：“科长的意思是说柯军此人，只要我们用刑审讯，就不可能不说实话，所以情报他可以口述给我们。” 你不用刑。 对方自然可能什么都不说。 但只要用刑，柯军是扛不住的，这个大家心里都明白。 此前忌惮柯军的身份不好用刑。 现在确定对方想要叛变，还有什么忌惮的？ 你说没有证据？ 对方开口不是证据吗？ 听到这里宋书堂觉得也行，反正只要得到想要的信息就行。 在外蹲守一夜。 等到第二日柯军出来上班工作，情报科等人尾随其后。 后在路中拦截。 等到司机停车，情报科将司机与柯军全部控制，然后直接开车去往军统局内。 连车子都给扣下。 柯军见宋书堂急忙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会坐下慢慢聊。” “你们这样做无法无天。” “你确定要将事情闹大吗？” “少威胁我？” 可不管柯军说什么，今日都将他押送审讯室内。 司机也被押下去。 龙昊负责审讯。 朱越、宋书堂负责柯军。 坐在审讯室内的凳子上，柯军现在开始紧张。 “你们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让我配合你们，现在抓我不是容易暴露？”柯军问道。 “你是聪明人，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比我们清楚，不然也不会抓你，所以现在配合对你来说是唯一的选择。”朱越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些刑具你想要试试吗？” “你们这样就不怕吗？” “你投敌叛变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你说我投敌叛变，你有什么证据？” “把你变成一具尸体，然后用你的手指在供词上画押，说你在审讯室内畏罪自杀，你说我们有证据吗？”朱越的笑容让柯军恐惧。 抓你进来。 你不配合我们就弄死你。 然后说你是汉奸。 反正人已经抓了，放是不可能放的，也不想惹麻烦，那这样处理最为简单。 “你们敢？” “你可以试试我们敢不敢？” 柯军看着面前的刑具，现在心里真的怕极了。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 “不配合就自己感受一下。”朱越一句话，审讯科的成员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同时龙昊也过来。 说司机已经招了。 柯军确实询问他是不是日谍，也告诉他情报科会盯着司机，让其听柯军的命令。 但为什么要如此，柯军没有说。 不过现在这些话，已经能证明很多问题。 面对司机开口，朱越心里暗骂。 可面对司机，龙昊这边威逼利诱的更快，司机自然是撑不住的。 虽说是柯军的心腹。 但在情报科的审讯室内，谁的心腹也没有用。 宋书堂这个时候说道：“我们知道你已经和日谍联系上了，且日谍应该也给你了一些消息，你现在配合我们，免受皮肉之苦。” “我还能活命吗？” “要看你想不想活命。” “我想。” “那就自己说吧。” “我确实联系了日谍，昨天在会馆日谍说有消息给我，放在了二楼的包间里面，我就去取了。” “内容？” “他们许诺我了诸多好处，还有很多权利和金钱，甚至于说离开山城之后，会给我取三房姨太太，让我多子多孙。” “你和他们怎么联系上的？” “我是通过之前的地址给晋中方面联系的。” “不是你告诉我们的地址？”朱越问道。 “还有另一个地址。”柯军当日就说了假话，可见他当时就有想要叛逃的心思。 “山城日谍如何联系你的？” “通过家里电话。”柯军说道。 家里电话是很安全的，这一点日谍和柯军也想到了。 “你在山城能联系上日谍吗？” “不能，他们只是给我送了消息。” “其内容是不是包括你如何撤离？” “对。” “详细说说。” 柯军认命般说道：“五天之后有一个实业工厂召开的大会，算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一个会议，国府部门里面很多人都要出席，我也不例外。 当天的会场选在了开全国大会的地方，会有专门的人负责警戒工作，我进入会场之后会有专门的休息间，你们情报科的人虽然可以进入会场，但是不能进入休息间，因为这个休息区域的很多人都很重要，需要得到保护。 我在休息间休息的时候，可以前往杂物间，其内会有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和帽子，还有假头发和假胡子，我要在其中打扮一下，就会成为一个工厂的会议代表，到时混在人群之中，从后门离开。” “后门我们也会监视。”朱越说道。 “有一个工厂已经拖欠工人工资半年之久，还出现了一次工作中的重大失误，导致很多工人受伤，以及五名工人丧命，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得到一个妥善的解决。 我会放出消息让他们组织工人来闹事，集合地点就在后门，到时候我混在里面乘乱离开。”柯军说道。 这件事情他知道。 毕竟工人已经反应了很多次。 他算是利用这一点，配合日谍。 也就是说在电话里面，日谍肯定询问他，能不能配合。 “你从会场离开之后呢？”朱越再问。 “到时我直接去朝天门码头，会有船在等我，我直接离开就行，接下来他们会中途负责接我。” “船是日谍吗？” “应该不是，可能只是他们花钱顾得。”柯军说道。 日谍从头到尾都不出面。 确实没办法盯着柯军抓日谍，情报科现在的选择没错。 而且如果你盯着，到时候柯军真的有可能逃离。 毕竟他们的设计也算是合情合理。 至于这个在朝天门码头等待的船夫，可能就是一普通的船夫，日谍需要等到柯军离开山城之后再出面。 这就是完整的计划。 第三百一十九章 原计划行动 审讯结束。 宋书堂等人前去与沉渌水汇报。 龙昊、上口亜希子也参与其中，故而直接前往会议室。 众人听罢审讯结果，都是微微皱眉。 这破风小组此举可谓是足够小心，不出面与柯军联络，危险全由柯军一人承担。 能跑掉便跑。 跑不掉破风小组成员也不会受到影响。 原本孩子被情报科抢夺，五岛勇人、合山遥歩被抓，策反柯军任务受阻，且后续柯军被情报科调查到，确定破风小组策反目标，策反任务更是没有完成之可能。 现在柯军主动配合策反。 算是意外之喜。 故而能最好，不能也罢。 破风小组都可接受。 在五岛勇人、合山遥歩、羽住大智、八野田裕子被抓之后，日谍不愿再冒风险。 故而如此设计。 导致如今情报科识破柯军心思，也仅能抓捕一人，并无更多收益。 “后续打算如何调查？”沉渌水对朱越问道。 朱越答道：“若如此定然抓捕不到日谍，可柯军如果可以配合，继续按照和日谍约定的方式进行撤离，我们沿途布控定能有所斩获。” “柯军会老实配合吗？” “不好说。” 你让他配合，为活命他定然会同意。 可怕就怕他在配合的过程中，假戏真做。 暗中给日谍提醒，从而自己也想办法配合日谍逃离，极有可能抓捕失败，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今日抓捕柯军乃是秘密为之。 日谍不会知晓，但柯军是否会通力配合，现在犹未可知。 宋书堂紧跟着说道：“如果不让柯军配合，我们现在并无机会，若是柯军配合不管真情假意，起码目前是可以做尝试的。” “但需要柯军配合就只能让他离开，可是他离开之后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在工作单位，都可通过电话与日谍取得联系，到时在电话之中将目前的情况告知，日谍定会做出相应的对策，可能是我们被将计就计顺水推舟。”龙昊觉得这样风险很大。 柯军投敌叛变已成事实。 未离开山城是被阻拦，但他汉奸的事实难以更改。 就算配合情报科行动抓捕日谍立功，对柯军来说也是杯水车薪，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那么有机会肯定要冒死尝试。 虽柯军自己说他无法联系日谍，但距离撤离还有几日时间，你如何知道日谍不会打电话和柯军做最后的商定。 且朝天门码头的船还未定下。 日谍会在行动前一天安排好船，也会电话通知柯军，他有的是机会和时间与日谍互通消息。 别看是前一天告知。 但破风小组的能力，理应也可以很快想出对策，到时你该如何应对。 上口亜希子说道：“能否监听柯军？” 沉渌水直接摇头说道：“不可。” 如此监听并非是情报科愿意与否，而是对方愿意与否。 这些地方都有防止监听的检查。 不好操作。 “若是能跟在柯军身边，便可监视他接打电话的情况。”上口亜希子说道。 “工作单位倒还好，但家中如何跟在身边？”朱越觉得你想要跟进家里去住，立法院院长还有柯军的妻子，怎么可能会不察觉呢？ “如果柯军可以不回家是不是能解决这个问题？”龙昊问道。 “不回家？” “他不是说有大会要召开，且他自己放出消息，会集结一些工人闹事，给他创造离开会场的机会。如果我们提前一步就让工人闹事，先去柯军所在部门聚众，那么部门领导为了确保大会顺利召开，要求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从而让他们都在单位加班工作，柯军作为领导也需要以身作则，所以不能离开单位是不是合理一些？”龙昊说出自己的想法。 朱越点头说道：“而且这些工人的消息就是龙昊放出去的，他不能让工人的事情被解决，还要留着大会当天来用，所以他留在工作单位，时时刻刻观察这件事情的解决进展，也说得过去。” “工人收到消息，提前做出反应也可以理解，毕竟工人很在意这件事情，反应激动一些更加真实。”沉渌水也觉得这样可以将柯军困在工作单位，他们可以贴身监视柯军，从而确保他不能通过电话，和日谍进行通气。 安排好这个就需要实业部门配合一下。 这些不难。 局内会出面。 同时宋书堂说道：“柯军还说日谍会在会场杂物间内，提前准备好衣物和假发假胡子，我们不如盯着杂物间，看谁会进去放这些东西。” 放这些东西的人，要么是日谍。 要么是日谍指派的人。 都算是有价值的。 虽然不能当场抓捕影响后续行动，但却可以提前掌握。 不过沉渌水却说道：“还是先检查一下杂物间里面，是否已经存在这些东西。” “科长的意思是说，日谍已经放好了？”龙昊问道。 “就按照破风小组此次如此小心谨慎的行为，他们可能是提前准备好，才会给柯军消息，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沉渌水的话无疑是对破风小组的极大肯定。 “我安排人去看看。”朱越说道。 “小心一点。” “是科长。” “我去吧。”龙昊觉得自己可以走一趟。 朱越点头说道：“注意小心被人看出端倪。” “明白。” 龙昊起身前去会场杂物间想要一探究竟。 沉渌水说道：“我们去会会柯军。” 想要柯军配合，自然是要和他聊聊。 沉渌水带领几人前去审讯室，柯军还被关押在这里。 柯军见到他们去而复返，神色也很紧张，很担心自己的下场。 沉渌水坐下之后开口说道：“柯委员认识我吗？” “情报科沉科长。” “大家也算是同僚，柯委员又何苦选择这条路呢？” “沉科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何出此言？” “我这几十年过的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尊严都难保全，外面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家中也不念情分，所有一切好似施舍，看我如同乞丐，能做的无非摇尾乞怜，换沉科长又该如何选择？”这句话柯军也算说的真情流露。 这二十来年的苦闷，也唯他独自品味。 现在机会放在眼前。 放手一搏乃是人之常情。 “你可这一步走的千错万错。” “我只是这一步错吗？一步错步步错，我早就已经走错了。”柯军叹了口气苦笑说道。 “柯委员并非是想要投靠伪政府与日本人，只是心中苦闷无奈之举对吧？”沉渌水问道。 听到这句话，柯军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有意义。”沉渌水的话让柯军忍不住抬眼对视。 “什么意思？” “柯委员毕竟没有离开山城，也没有真的加入伪政府之中，严格意义上讲是未遂，如果能建功立业和伪政府与日谍划清界限，就算事情败露无非在家中无法立足，可正所谓不破不立，柯委员也隐忍多年了不是吗？ 等到那时无非是地位不在权势全无，可能还会被封杀，但说到底柯委员可以做自己，且有抓捕日谍的功绩在，他们不敢要你的命，这些年柯委员若说没有一些存款我是不信的，在山城继续娶妻过自己的生活，虽不如现在但也好过牢狱之灾。” 沉渌水的话就是蛊惑。 你说真的假的？ 那要看谁听。 让朱越、宋书堂来说假。 而且是非常假。 但换成现在已经深陷绝路的柯军来听，却很有可能。 毕竟在绝望之中的人，不管是不是希望他们都想要抓住。 而且这里面有些道理还是很对的。 但道理只是道理。 不过沉渌水真诚的语气，让一切都显得是具备可能的，柯军的眼神之中也难免有异样神色流露。 可柯军的神色也不一定真假。 或许他心中想的就是假意配合，然后找机会脱逃呢？ 但沉渌水反正也在演戏。 自然不会追究柯军的真假。 而是继续蛊惑说道：“机会现在不是没有，就看柯委员想不想要，如果想要我们可以谈谈。” “你说的是真的？” “我们情报科只对日谍有兴趣，柯委员显然不是日谍这点我们心知肚明，我们要立功也要立大功，而不是抓一个准备投靠伪政府但却还没有来得及去的人，你明白吗？” “你们想我做什么？” “其实很简单，就按照日谍给你准备的方案行动，最后引出日谍我们情报科负责抓捕。” “就这样？” “很简单不是吗？” “能活命？” “抓到的日谍越多，取得的功绩越大，你活命的机会就越大，所以好好配合才是活命的第一步，如果你第一次就好好配合我们，你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对不对？”沉渌水的话让柯军肠子都悔青了。 原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谁知道情报科早就盯上他。 早知如此确实应该配合，哪怕抓不到日谍，自己也不会落得汉奸的下场。 现在不仅是家里保不住。 汉奸的名号也落下了。 得不偿失。 但后悔归后悔，可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吃。 柯军最后想了想说道：“我可以配合你们。” “但我们需要有人跟在你身边，你应该能理解吧？” “你们不相信我？” “是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导致我们不相信你。” 这句话让柯军哑口无言。 “可我还要回家，你们怎么跟在我身边？” “不回去就好……”沉渌水当即将情报科的安排说出。 柯军听后也知道没办法拒绝，如果非要拒绝确实显得自己有问题一样，只能点头同意。 “你们安排谁负责跟在我身边？”柯军问道。 “我们情报科一组的正副组长。” 人选自然是朱越、宋书堂。 可见对柯军的重视。 “那你们现在最好就放我离开，不然我担心会被怀疑。”柯军说道。 “这点你不用担心。”沉渌水早就已经想好，对外的解释就是，工人闹事堵住了柯军，他绕路没直接去工作单位。 因为现在工人已经开始闹事了，情报科的速度就是如此快。 扇动一下工人不难。 沉渌水刚才已经通过电话，将事情安排结束。 等到晚上再让柯军回去，同时带着宋书堂和朱越，直接去工作单位。 而且工作单位的领导也会告诉他们，近日不要离开，解决问题确保会议的顺利召开。 既然柯军答应，沉渌水也就起身离开，宋书堂等人跟随离去。 回到办公室之后，龙昊这边也从会场方面回来。 不等询问就开口说道：“杂物间里面确实发现了日谍准备的东西，我没有动，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不得不说沉渌水猜的很对。 日谍已经先一步做了这一切，将风险尽可能的降低。 那么如此看来，也无需派人去杂物间蹲守了，全力以赴盯着柯军就好。 朱越说道：“我们负责盯着柯军，等到前一天日谍会告诉他坐船的信息，我们会将情报送出来，你们之后就沿途安排监视就行，这个船夫盯起来但是不要打草惊蛇，船夫不是重点。” 从会场杂物间现在就有准备好的物品看来。 这个船夫应该也是拿钱办事。 甚至于谁给的钱都不知道。 因此你抓船夫意义不大，重要的是背后的人。 “我们也要提前准备船只。”龙昊说道。 宋书堂说道：“找些川江木船，到时候准备好，不要太刻意但不能跟丢。” “明白。” 你用游轮客轮之类的不方便。 而且发船的时间很固定。 很难满足你的需求。 所以用川江木船最好。 且日谍给柯军准备的，也是川江木船。 至于会不会跟踪显得明显，这个到还好。 毕竟就是河道，木船都要在上航行，到时候肯定船只不少，毕竟山城现在每日物品需求很大，人员流动也很大。 混在其中倒也安全。 日谍也是看中这一点，才会如此安排。 一切都安排妥当，就是司机的问题。 司机自然还要跟着柯军回去，不过回去单位之后，就会被控制起来。 毕竟柯军都不离开单位，司机也就没有用了，不出现也正常。 而且偶尔也可以让司机出去熘熘。 反正情报科的人可以跟踪监视，甚至于明显一点都无所谓。 毕竟日谍也知道情报科在跟踪监视司机。 只要确保司机跑不掉就行。 而且现在司机一点想跑的意思都没有了，之前他可不知道柯军是想要投靠伪政府，现在他表现比柯军好多了，而且也说自己冤枉，想来配合一下不难。 毕竟司机联系不上日谍。 日谍对司机也没有兴趣。 第三百二十章 跟船 等到晚一点。 司机开车带着柯军从军统局内离开，绕路先去实业部门。 朱越、宋书堂已经躲在车内。 车帘拉下足以抵挡外面视线。 实业部门处已经聚集工人，他们并非闹事，而是想要得到解决办法。 可一拖再拖，众人心寒无力。 原本都打算听天由命，可听闻有大会召开，此时若是聚集寻求解决办法，理应效果更好。 便一时间集结在一起。 车子通过人群勉强进入单位内。 众人下车回到柯军办公室，同时机关内也已经发出通知，让尽快解决，但不是解决工人诉求，而是解决工人聚集闹事。 不要影响大会召开。 同时这段时间就住在单位，时刻盯着这件事情。 在柯军办公室坐下，司机也在其中。 但宋书堂示意司机可以离开，同时龙昊等人会负责司机，毕竟对日谍来说情报科还在监视自己，那么司机被龙昊等人跟踪，没有任何问题。 发现这些对日谍来说不是暴露，反而是正常。 办公室内剩下他们三人。 宋书堂对柯军说道：“如果有电话打进来，你不要开口说话，我会在纸上写，我写什么你回答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 因为你不确定柯军有没有和日谍，商议好一些暗语。 接起电话之后，说的话是不是一种暗示。 比如柯军说自己很忙。 有可能就是告诉对方，我这里出现了问题，需要求救。 那么日谍就会提前得知信息，情报科的计划肯定要落空。 所以宋书堂要让柯军不能自己说话。 而是他写一句，柯军说一句。 这样起码不会出现暗语，因为宋书堂不知道暗语。 但你说会不会日谍和柯军商议的是，需要柯军说一句特定的话，表明自己的安全，如果他不说反而是一种信号呢？ 当然也有这种可能。 但是柯军说没有。 那你只能选择相信。 所以宋书堂现在的做法，已经是最大可能避免出现问题，想要完全解决肯定存在一定的难度。 但想来说一句特定的话证明没有问题，概率比较小。 柯军对此没有意见。 看状态好像是没有和日谍约定这方面的事情，那么是最好的。 之后就在办公室内住下。 时刻盯着柯军。 期间也有电话打来，宋书堂都让柯军按照自己说的话回答，哪怕不是日谍的电话。 都可以听到电话内的话。 而且书写起来很快，不会影响柯军的答复节奏。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面，时间很快到了大会召开的前一天。 今天大家都比较紧张。 因为日谍很有可能今日打电话，通知柯军朝天门码头安排的船。 早上接了两个电话。 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还没有等到日谍。 等到下午电话响起，柯军将电话接起。 听到里面的声音，脸色一变，宋书堂就知道是日谍来了。 电话内的声音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您订的绸缎已经到货。” 这是柯军给下面的人交代的，如果有布行的人打电话过来，就直接接进办公室。 “好，知道了。”柯军按照宋书堂的话回答。 电话内听到柯军的声音，紧跟着说道：“朝天门码头，上悬挂三条红布木船。”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宋书堂还以为会有一番对话。 甚至于询问一下柯军的情况等等。 但是都没有。 只是通知之后就将电话挂断。 宋书堂看着柯军，柯军立马解释说道：“没有暗语，我现在在你们手里，日谍也救不了我，之前都已经商议好了，就差木船的安排，所以他们告知这个情报之后，就没有兴趣多交谈。” 听到柯军的回答，宋书堂去看朱越。 朱越问道：“可是工人闹事提前，现在已经聚集在机关单位门口，他们也不担心明日大会，工人是否会在会场后门集结吗？” 这个属于有变化。 既然有变化，日谍怎么能不询问一下呢？ 毕竟这个工人的安排，是柯军负责的。 日谍没有插手。 那么日谍显然是需要找柯军确认的。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们，不然现在就可以取消计划，将你带回去情报科，这一次回去你应该明白你的下场。”宋书堂也是威胁说道。 柯军急得不行，语气急促的说道：“真的没有暗语，工人虽然现在聚众闹事，但是事情根本就解决不了，明日会场才是关键，他们一定会去的，所以这个事情虽然有变化，但不会影响整体的计划。” 宋书堂和朱越判断了一下，柯军说的不像是假话。 但两人也没有完全不做准备。 也电话通知龙昊他们，明日一定要谨慎一些，同时告诉他们去码头盯着，看什么时候出现特定的木船。 等到第二日大会召开。 机关单位门口闹事的人终于离开，他们也起身前去会场。 来到会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还有记者等。 甚至于外国的记者也不少。 宋书堂等人跟着柯军进入会场，但是在进入休息区域的时候，比较麻烦。 因为休息区域不是谁都可以进入的，要确保里面的安全。 情报科提前做了安排，休息区域内，交由情报科外勤人员负责。 这名外勤人员身份是实业企业的股东，可以进入休息区。 因为情报科不想去找关系，或是表明身份，让朱越、宋书堂跟着进去。 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是担心被日谍所察觉。 因此在到了会场之后，两人就已经隐藏了身形。 毕竟你不知道日谍会不会也已经在会场内。 故而柯军的监视工作，交给了外勤人员。 两人现在盯着后门。 等待柯军一会出来。 同时工人也已经出现在后门，一切都还算是比较顺利。 对柯军和日谍来说比较顺利。 对情报科来说也是如此。 在等待了一个小时之后，看到柯军出来。 虽然是乔装打扮。 但是乔装打扮的东西龙昊都见过。 自然是提前告知。 所以说现在第一时间就认出来。 后门工人现在越来越多，相关工作人员也一直在劝阻，场面混乱，柯军混在其中确实不显眼，已经是要离开。 宋书堂、朱越默默跟随。 路线是提前制定好的，柯军必须要严格遵守，如果他不按照这个路线走，情报科就会直接收网。 柯军没有第一时间就乘坐人力车。 而是选择步行很远的距离。 这才开始乘坐人力车，但这个车夫还是情报科提前安排的。 上车之后这个跟踪监视变得简单，宋书堂、朱越为了安全起见，已经放远了跟踪距离。 毕竟车夫现在是主要负责跟踪工作的人。 只要将柯军送到码头，码头也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人，不会出现丢失目标的情况。 但是就在两人放远了距离，放慢了速度之后。 情报科成员前来汇报，说码头已经出现了特定的木船。 询问时间，好似就是柯军从会场出来之后，特定木船才出现。 也就是说日谍或许就在会场。 也在观察柯军。 等到柯军出来，他利用电话给码头传递消息，码头的日谍应该是通过一些暗示的手段，让船夫将红布绑上。 但会场现在人太多了。 且重要人物很多。 再说日谍看到柯军出现，或许都已经撤离了。 你再回去调查会场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朱越干脆不管。 但是码头的日谍，给船夫信号，这个比较重要。 朱越问道：“船夫在绑红布的时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科员说道：“没有特别之处，就是坐在船头抽旱烟，然后突然就起身绑红布。” “过去多长时间了？”宋书堂问道。 “十几分钟。” “现在封锁码头，询问船夫已经来不及了。”宋书堂说道。 第一时间封锁码头，询问船夫谁给他的信号。 或许可以抓到日谍。 但十几分钟过去，现在肯定来不及了。 不过龙昊没有当机立断封锁码头，也是正确的。 毕竟他们有制定好的计划，且龙昊也不知道柯军什么时候从会场出来，可能船夫是在约定好的时间绑红布呢？ 所以现在既然错过了码头的机会。 会场这里人多也没有机会。 就只能盯着柯军，按照原计划行动。 朱越认为有道理，所以也不去想这些东西，说道：“先去码头。” 目前来说你只能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来行动。 其他的信息现在虽然掌握，但是都存在一定的问题，不管是时间来不及，还是条件不允许，都无法让人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既然如此最好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这样免得自己先乱了阵脚，导致露出破绽。 很快来到朝天门码头。 见到了龙昊。 龙昊上前汇报说道：“柯军已经上船了。” 顺着龙昊的目光去看，宋书堂也看到了一条木船，但上面已经没有红布。 因为红布扎眼。 绑红布只是为了让柯军可以找到船。 他上船之后，红布自然是要去掉。 “我们准备的船呢？”朱越问道。 “沿途都有。”龙昊说道。 “先上船。”宋书堂说道。 几人也走向了一条较大的川江木船，上面都是货物。 几人摇身一变也成了力工打扮。 很快柯军所在的川江木床开始顺流而下，宋书堂等人的船也跟在后面，但是并不突兀，毕竟江面上的船只不少。 现在一年四季，除了枯水期之外，河道上都是非常忙碌的。 就这样一路跟随，宋书堂等人也在观察，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但日谍一定会出现。 因为日谍只安排到这一步，如果柯军可以顺利离开山城，他们就会出面接手。 毕竟柯军是非常重要的策反人物，不然日谍也不会大费工夫。 柯军如果叛逃，这对整个国府来说都是打击。 毕竟他可是立法院院长的女婿。 五院之一的院长女婿都能叛逃，还有什么人不能的？ 只怕会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以柯军离开山城，日谍就会第一时间出手，协助他去沪上。 毕竟情报科可能也会在会场里面发现柯军不见了。 到时候就会开始追捕。 日谍也要担心柯军在离开山城之后，又被情报科抓回去。 所以会第一时间出面协助逃离。 那么这个出面协助逃离，就是宋书堂他们抓人的机会。 但是这一路已经走出好远，可是却丝毫没有动静。 朱越等人也是担忧起来，不知道这一路究竟要走到什么地方。 难道要到宜昌日谍才出面吗？ 那么到宜昌其实就很危险了，距离日占区很近。 但应该不会是日谍放任柯军一个人去宜昌吧？ 毕竟这一路还是很危险的。 情报科随时都有可能一个电话，就将柯军在江面上拦截下来。 因此他们觉得不可能如此。 “怎么办？”龙昊问道。 “继续跟着。”朱越说道。 现在没有办法，只能看谁更加有耐心。 就算是真的到了宜昌，也要继续盯着，他们没有选择现在。 但肯定不能让柯军进入江城。 如果实在不行，还是可以抓回来的。 不过日谍应该也不会放任不管，毕竟他们的计划现在是成功的人，放任不管到了宜昌柯军一样危险。 就在大家等的很焦心之时。 柯军所在的木船居然从长江驶离，进入了桃花溪。 桃花溪是一个较小的河道。 导致上面的船只不多。 宋书堂他们现在所乘坐的货船，是很少会进入其中的，多数也是从桃花溪汇入长江，而不是从长江驶入。 你现在驶入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 说白了日谍还是足够小心的。 他们虽然不能放任柯军不管。 但也不能贸然去管。 所以让柯军从长江进入桃花溪。 一下子就可以让木船变少，甚至于变的非常少。 那么日谍就可以很好的观察，有没有人跟踪。 朱越见状立马说道：“不要进桃花溪。” 不仅仅是他们的船不能进。 其他情报科安排的船现在也不能进。 毕竟只要有一条船跟着进去，对日谍来说都是可疑的。 “怎么办？”龙昊问道。 你现在不能进去，但是放任柯军进去，很有可能就会让他跟着日谍跑掉。 “我们下船。”宋书堂说道。 现在下船走陆路。 还能跟上。 毕竟日谍的重点也放在江面上。 说明现在附近肯定是有日谍的，甚至于桃花溪里面也有。 所以现在就算是上岸，也不能这么多船靠岸，而是借着其他船的掩护，宋书堂、朱越、龙昊等几个情报科成员，自己跳水上岸。 上岸之后立马离开，避免被日谍注意到。 步行和船的速度差不多。 因为现在桃花溪是逆流。 第三百二十一章 追逃 逆水顺风！ 船夫尚感吃力。 宋书堂等人隐藏身形顺河道追击。 恐担忧日谍在暗处观察，故而也不能暴露行踪，浑身湿透衣服有些干脆就扔在半路。 力工打扮上身没有衣物并不奇怪。 朱越在进行之间抽空问道：“你的腿没事吧？” “无大碍。”你说完全感觉不出异样自然不可能，但对于行动并无大碍，受伤其实多是家常便饭，宋书堂早已习惯。 桃花溪景色倒是不错。 但此刻无人有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 柯军在船上其实心思也是千回百转，当木船进入桃花溪之后，他心中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他对船夫问道：“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只说让进入桃花溪，然后往前其他的没说。”船夫也奇怪。 这种活他以前是真的没有遇到过。 但是给的太多。 这钱给的多，你自己要问的少。 赚钱就行了。 柯军一听这是日谍要准备接应自己了，不然不会没有目的地。 而且他不着痕迹的向后看了一眼，情报科的船没有跟进来，虽然他不知道情报科在哪条船上。 但是后面一条船都没有跟。 足以证明情报科是不在的。 日谍进入桃花溪，打了情报科一个措手不及，那么自己能不能逃掉。 你说沉渌水说的话，柯军就全信吗？ 他只是不信不行。 如果有机会跑掉，他自然是想要加入伪政府，他才有价值才有活路。 但之前背着情报科和日谍联系。 被情报科抓到了。 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你让他如今立马就做出决定，表现出来给日谍提醒，他也害怕。 不知道情报科这一次会不会也暗中有手段，因此柯军现在只能按兵不动，不敢做出异常的举动。 只能祈祷日谍技高一筹。 可以带走他。 如果日谍出现要带他走的时候，他肯定要尝试一下。 只是现在柯军没什么异常的表现。 看着船还在桃花溪中行驶，宋书堂等人已经没有继续靠近岸边，毕竟日谍可能也在岸边观察。 所以他们更加远离。 但却可以通过望远镜进行观察。 这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 原本是在船上用，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可以看到柯军还在船上。 没有人出现。 “你们留下。”朱越对情报科成员说道。 就他和宋书堂继续跟着。 因为人多，还是容易被日谍发现。 毕竟现在日谍是在暗处。 日谍如今做的事情就是观察，有没有人跟着柯军。 所以哪怕宋书堂他们不靠近岸边，也要担心被日谍发现，所以减少人数是最佳的方式。 情报科成员立马就停住脚步，然后自己散去，但是都在周围，如果遇到情况，要第一时间支援。 随机就朱越、宋书堂继续向前。 在前进的过程中，朱越盯着船上的柯军，宋书堂则是观察四周，看能不能提前一步发现日谍。 但却查无所获。 但宋书堂不急，只要日谍想要接近柯军，他们就可以有发现。 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日谍不要发现他们就行。 为确保如此，只能越跟越远，依靠望远镜来观察。 且还要隐藏身形，难度不小。 这样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桃花溪上面终于有了变化。 毕竟这样逆流速度很慢。 如果日谍一直拖着不现身，搞不好情报科都会追击过来。 虽然情报科不知道柯军进入桃花溪，但是只要有支流情报科可能都不会放过，所以半个小时的观察，对日谍来说已经够了。 此时桃花溪岸边出现一人。 穿着打扮就是普通百姓。 但船夫见此人招手，就将船靠过去。 柯军也发现了，明白这是日谍。 但他现在很紧张。 在四处观察。 看到柯军的样子，宋书堂说道：“快去。” 果然日谍见状对柯军问道：“怎么了？” 虽然说柯军会紧张。 但现在柯军明显就不是简单的紧张，还有点恐惧。 这在日谍看来是不对劲的。 柯军心里犹豫。 不知道要不要明说。 如果说了，到时候跑不了，日谍被抓告诉情报科，他不死也要死。 如果不说，会不会影响，造成跑不了？ 柯军现在纠结的不行。 日谍立马再次问道：“怎么了，说。” 柯军心一横咬牙说道：“情报科可能在跟踪我，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但是我没有看到他们进入桃花溪。” 听到柯军的话，日谍脸色一变。 眉头紧皱。 心里想要骂人，却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日谍现身之前自然是观察过的，没有发现情报科的人才会出现。 但是当从柯军口中，得知情报科已经知晓他们的计划，那么日谍心里就明白，情报科绝对不可能不跟过来。 只能说是他没有发现。 随即日谍没有再言语，直接招手。 岸边不远处停有一辆汽车，立即开过来。 原本是他们要走过去，但现在来不及。 等到车子停下，日谍说道：“上车。” 上车之后立马说道：“快走，情报科的人马上过来。” 司机一听没有言语，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好像是离弦弓箭一样，就冲了出去。 远处朱越、宋书堂刚刚冲过来。 车子就已经开远。 见状两人抬枪射击，但是几枪之后车子就进入视野盲区，无法继续射击。 两人只好拔腿就追。 远处听到枪声的情报科成员也是第一时间赶过来。 这里的路况宋书堂不熟悉。 因为此前根本就没有来过，因此无法走近路去拦截车辆，只能跟在后面勐追。 但是车子的速度，比人力要快得多。 如此情况之下，很难追上。 宋书堂已经将车牌号记下，但是日谍很有可能会在安全之后弃车逃跑，或者是将车牌换掉，利用车牌号想要抓捕很难。 所以说现在不能让日谍消失在视野之内。 不然就不再有抓捕的任何机会。 两人也想要有交通工具。 不管是摩托车甚至于自行车都好，但是这里很偏僻，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烟，更加不要说这些东西了。 但在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算是老天开眼。 居然有几匹马。 这里不远处有个马场，这几匹马是牵到桃花溪来刷毛的。 但是却没有马鞍和脚蹬，只有缰绳。 因为要被人牵过来。 所以缰绳还在。 但这个时候朱越、宋书堂非常默契，两人都没有任何言语，就已经翻身上马。 没有马鞍、脚蹬很考验他们的技术。 但起码还有缰绳，不然就真的是困难重重。 马场的工人方才听到枪声，吓得躲在一旁。 这一看有人偷马，立马是冲出来，但是看到两人手里有枪，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蹲下。 马丢了大不了和老板解释一下。 反正是有人开枪抢马，这枪声肯定有人听到，自己不算说谎。 如果跑出去制止那只会丢了性命，他可不认为开枪的人，会有什么善心。 有了马速度自然是提起。 但是相较于车还是慢了不少。 不过好在起码可以远远吊着，不至于直接被甩掉。 但朱越在马背上喊道：“马力是有限的，如果这样拖下去，等到马精疲力尽，我们还是追不上。” “沿途多开枪，看能不能吸引我们的人过来。”宋书堂说道。 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是也有当地的安保力量。 枪声能吸引他们来，就可以围堵一下。 所以说现在距离远，马背颠簸，开枪没有意义，两人还是会时不时的来上一枪，意图吸引当地保卫力量的注意。 马的体力、耐力都是在消耗。 可是汽车没有这样的影响。 所以距离有些越来越远，至于当地的保卫力量，现在还没有出现，毕竟这里太偏僻了。 见状不是办法。 宋书堂说道：“这样追下去是追不上的，你先负责追，我骑马去周边看看，能不能找到车辆，或是近道。” “好。”朱越也很清楚这样下去，最后只能目送日谍逃走。 因此现在肯定是需要一些变化。 车辆和近道都是很关键的。 有车辆就算是你追不上，你也可以一直跟在后面，不用担心被甩掉。 而且宋书堂对自己的驾车技术也有自信，不是没有追上的可能，哪怕在落后的位置。 但目前这里可能出现车辆的概率太小，所以近道是宋书堂觉得比较靠谱的。 马能跑但是车子不能开的近道肯定有，问题就是你如何能找到。 这里他不熟悉，如果走错就是浪费时间。 所以判断有近道的几率高，但你找对近道的概率小。 不过现在只能去尝试，不然就是等待失败。 宋书堂当即骑马朝着路外跑去，朱越继续负责追击。 这里确实偏僻，沿路没有什么东西，这外面距离村子也不近，而且你去村子里面没有意义。 等你找人指一条近路。 这个时间可能会让近路，变得没有那么近。 不过宋书堂在树荫下面发现了几个玩闹的孩子，节省了很大一部分时间。 他问道：“你们知道这里有什么近路，可以跑到这条大路的前面吗？” 其中一个年级比较大的孩子，大概有七八岁说道：“从小溪过去就能绕到前面。” 他说的小溪是村子外面的小溪。 而不是桃花溪。 宋书堂说道：“带我去，给你钱。” “好。”孩子立马就准备跑着带路。 不过宋书堂伸手说道：“上来。” 孩子跑着带路肯定来不及。 所以他伸手将孩子拉上马背，这样速度能快一点。 两人一马朝着孩子说的小路赶去。 多了重量自然影响速度，但是小路本就跑不快，影响不大。 在孩子的指挥之下，宋书堂已经从后面绕了出来。 等于说是节省了一个弯道的距离。 算是直接插过去。 不知道车子是不是已经开过，如果开过这里，那么绕路用处不大。 但突然听到朱越开枪的声音。 他知道车子还没来。 宋书堂立马将孩子放下马，同时兜里的钱一把给他说道：“赶快回去，这里很危险。” 孩子也听到了枪声，立马拿着钱就跑。 宋书堂也一拍马屁股，从小路冲了出来。 果然看到车子过来。 宋书堂当即开枪。 对着挡风玻璃不停射击。 原本日谍见状还想要冲过去，但是挡风玻璃被打碎，他自己也只能弯腰躲避，不然可能就被打死。 另一日谍也是掏枪反击。 宋书堂躲在马后，当做掩体。 这时候可谈不上什么爱护动物。 但是马却惊了，要跑开。 宋书堂原本想要两枪将马打死，用来当做掩体。 可眼看马是朝着车子冲过去的。 那么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求得了一线生机。 宋书堂便没有管，而是自己闪身躲在一旁。 马冲向车子，车子自然是闪躲，可是司机方才受到很大影响。 这一切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马撞在了车上。 被撞的倒地，但是立马又起来跑掉，车子却停在了原地。 因为在撞击的一瞬间，宋书堂已经将车轮打破。 车轮虽然还在努力转动。 但是却已经陷入地下没有摩擦力。 日谍反应很快，立马从车上下来，一看是熟人。 就是在歌乐山抢孩子，最后还打中宋书堂一枪的人，另一人就是进入歌乐山福利院打配合的人。 现在都有印象。 可见就是破风小组成员。 两人下车对着宋书堂就开枪射击，宋书堂躲在树后不敢露头。 可车子已经不能使用。 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宋书堂，然后离开。 所以两人朝着大树走来。 朱越虽然一直在后面跟着，但是速度因为相差很大，现在还没有赶来。 “不想死就一起上。”日谍对柯军喊道。 柯军犹豫了片刻之后，也拿起日谍给的枪，朝着宋书堂走来。 三个人。 宋书堂现在就算是闪身出去，速度够快也只能打死一个人。 另外两人的子弹一样会落在他身上。 但等到三人将他包围，那就更是危险。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才已经让离开的孩子，居然是悄悄的靠近。 用手里的弹弓，瞄准日谍的脸。 无声的弹弓出手，直接打在了日谍的脸上。 日谍全神贯注在宋书堂身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他脸上鲜血直流。 另外两人也是急忙扭头。 这个机会宋书堂不可能放过，出来两枪，打中两名日谍。 但是不致命。 后直接给了柯军一枪，将其制服。 朱越这个时候拍马赶到，三人被控制起来。 弹弓的效果太好，一个日谍当即失去了开枪的能力，一个日谍也被吸引，不然宋书堂很难破局。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连夜审讯 神来一笔打破僵局。 朱越此刻都觉得后怕不已，若非出现弹弓破局，只怕今日宋书堂凶多吉少。 指不定要与其中一日谍换命。 来不及说孩子的事情，宋书堂、朱越第一时间将两名日谍，以及柯军控制起来。 柯军面如死灰。 早知如此他万不该配合日谍。 可现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作所为大家皆是看在眼中，你再说冤枉还有何种意义？ 两人看待柯军也是如此。 明明选择的机会那么多，可偏偏每次都选错。 至于两名日谍同样是恶狠狠看着柯军，出现这种变故你早不说，还配合情报科将撤离计划全部告知。 他们都是被柯军害的。 百密一疏。 将三人捆绑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让朱越盯着宋书堂则是朝着方才打弹弓的孩子走去。 “打的很准。”宋书堂笑着说道。 孩子听到这样的话露出一脸笑容说道：“我的弹弓在村子里是第一名。” 这话不假。 准度很高，且力度很大。 日谍被击中面部，瞬间就丧失了视野和开枪的能力。 等于说是被一弹弓打的失去了瞬间的战斗力。 这个并不虚假，日谍全神贯注盯着宋书堂，挪步向前。 被弹弓发射的石头击中面门，可想而知当时的反应。 “你不怕？”宋书堂问道。 “有点怕。” “那你还敢回来。” “我觉得你是好人。”孩子的眼神有些天真无邪。 在被宋书堂放下马之后，孩子自然是朝着村子跑去，但跑着跑着又扭头跑了回来。 他好奇。 觉得宋书堂是好人。 因为会带他骑马还给他钱。 没有骗他。 那么宋书堂要抓的人是坏人！ 孩子想看看坏人被抓的场面。 谁知道过来就看到宋书堂即将被包围，命悬一线。 孩子没有多想用弹弓击中其中一人，救了宋书堂一命，也帮助情报科抓捕到日谍。 对于这孩子的神来一笔宋书堂很感谢，却也告诉他日后不可以身犯险，不然性命堪忧。 至于被抓之人身份宋书堂没有告知。 免得孩子到处宣扬被日谍知晓，若是如此只怕会有报复，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能避免的尽量要避免。 且还告戒孩子，这件事情要保密，说的非常重要，是对于孩子的信任才会告诉他一般，也调动了孩子的积极性，非常认真的点头答应保密。 在这个时间内情报科后面的人终于是追上来。 前面来的两人，也是骑着马，不然光跑现在都赶不过来。 看到人过来宋书堂对孩子说道：“快回去吧。” “再见。” “今天谢谢你，要保守我们的秘密。” “我一定会保守秘密。” 孩子跑开宋书堂也笑了笑。 朱越这时上前说道：“今天你可谓是惊险，算是捡了一条命。” “谁叫你这么慢。” “马跑不动，是我慢吗？”朱越无奈。 自己也想快，但是快不起来啊。 宋书堂也知危险，但当时的情况他必须要阻拦，难不成目送对方离开？ 他们的工作何尝不是就存在于这些危险之中。 知道危险下次小心，可下次危险还是要上，这是无法改变的。 情报科成员过来之后，几人就押送三人回去，车子不能开了，交由后面赶来的情报科成员负责。 因为车辆同样是线索。 日谍在山城从何处弄来的车子。 车子这种东西现在稀罕的不行，有的人屈指可数。 等到带着日谍、柯军坐船返回朝天门码头，再回去军统局内，将人关押在审讯室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 这一趟的折腾时间不短。 但审讯工作不能耽误。 毕竟抓捕日谍求的就是一个快。 因此朱越、宋书堂没有休息，不过好在也不是他们二人负责主审，沉渌水、曹砚宁已经等待多时。 两人精力充沛负责主审。 宋书堂、朱越则陪同。 柯军现在不在审讯范围之内，因为他的问题已经挖干净，故而直接开始审讯日谍。 率先审讯的是歌乐山当日与宋书堂交手的日谍。 坐在审讯室内，日谍看着面前的宋书堂，两次都算是栽在对方手里。 从福利院带走孩子被宋书堂破坏。 舍弃孩子他才能逃离。 此番带走柯军亦是如此，所以这个日谍对宋书堂的恨意很大。 曹砚宁用手拍了拍桌子，才将日谍的目光从宋书堂脸上移开，曹砚宁说道：“废话我们就不必多说了，你打算开口配合吗？” 直接询问。 没有废话。 毕竟有些日谍被抓，你还要先证明对方是日谍，他才会死心。 不然就一直狡辩。 但现在显然不用。 不管是福利院，还是方才的枪战，足以说明问题。 其次柯军也已经坦白之前他们的计划，你狡辩不狡辩的意义不大。 现在的问题就是你说还是不说。 面对询问日谍没有言语，他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治疗，哪怕是用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曹砚宁见状直接说道：“用刑。” 该废话的时候要废话。 没有必要废话的时候就不用废话。 直接用刑。 让对此人用刑的时候，沉渌水等人就从审讯室离开，去了下一个审讯室。 毕竟用刑的时候无需看着。 审讯一下另一个日谍。 面对这个日谍沉渌水说道：“我们这么快过来，并不是说你的同伴开口。” 听到这句话日谍觉得正常，他自然知道自己同伴不会如此之快开口。 “所以我们对他用刑，看他什么时候会开口，你如果也不开口的话，也就只能用刑，你自己选吧。”沉渌水的话也是给日谍一定的压力。 曹砚宁顺势说道：“你们这些日谍对于刑具自然最为清楚，甚至于也专门有刑具的受训课程，但课程归根结底只是课程，真的和情报科的刑法比起来，那是完全不同的。” “你们别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你听听隔壁的叫声就知道了。”曹砚宁说道。 与其两人一起用刑。 不如一个用刑一个听。 这个人只能听到惨叫，但是却不知道面对什么样的刑具发出这样的惨叫。 那么这个未知的恐惧会更加的要命。 随着曹砚宁的话音刚落，隔壁的惨叫就传来，而且一上来就是撕心裂肺的。 面对刑具有不开口的。 军统局见过。 但是你说面对刑具，有不惨叫的？ 军统局还真没怎么见过。 你可以坚定不开口，但是疼痛不会减弱。 忍不住叫喊是人之常情。 听得隔壁叫的如此凄惨，这个日谍脸色也是一变。 毕竟谁现在还能面不改色？ 惨叫声持续，却越来越惨，最后反而是有些减弱。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归于无声。 随后便有人敲门。 进来后在曹砚宁耳边轻声说话。 曹砚宁听罢说道：“去隔壁吧。” 显然是对方承受不住刑具，现在选择开口。 但是就在众人打算移步的时候，面前的日谍却说道：“我说。” 说！ 其实听对方惨叫，他心里就是煎熬。 且是万分煎熬。 因为那些刑具很有可能马上就要落在他身上，他的惨叫声只怕不会比对方好多少。 然后用刑停止了。 军统局的人要过去，显然是同伴打算开口。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切是情报科的阴谋，可就算是阴谋，你能逃过刑具吗？ 而且听刚才的动静，同伴开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索性少受皮肉之苦，自己先说。 听到对方打算开口，沉渌水说道：“你的这个决定有些慢。” 曹砚宁却说道：“先听无妨，总要相互印证。” 众人再度落座。 沉渌水问道：“姓名？” “上口洋平。” “代号？” “‘柳叶’。” 根据上口洋平的交代，他是破风小组成员。 与知文康生，代号‘寒潭’的人是搭档。 他们二人在破风小组里面的定位有些偏向行动方面，所以不管之前在福利院出手想要带走孩子，还是今日在桃花溪想要带走柯军，都是他们二人负责。 并非是说孩子与柯军是他们的任务。 因为他们二人的任务是不明确的，来了山城之后，御木孝太会给他们安排。 也就是说哪组搭档有进展，他们就负责哪组搭档。 此前宗子骞这里是没有成功，不然或许也是他们二人负责。 此次负责柯军包括之前前往福利院，都是御木孝太给的命令，但是这命令是如何下达的？ 按照上口洋平的说法，他与知文康生潜伏在山城之内，御木孝太的命令会放在一处固定的信箱之中，利用信箱旁的一棵树做信号。 树下若是有两颗小石子，则表明其内有情报。 上口洋平他们就会将情报拿走，同时将小石子清理掉。 也就是说他们不知道情报是谁送来的。 听到这里众人觉得御木孝太这一次遥控下面的各组搭档，可能都是用这样的办法。 就是为了确保安全。 现在你去盯着信箱。 和之前的羽住大智、八野田裕子是没有区别的。 御木孝太在得不到柯军顺利离开山城，前往沪上的消息之前，他是不会再联系上口洋平、知文康生的。 如此看来想要利用信箱，又行不通。 但其实大家心里也有预料。 毕竟御木孝太不可能让自己因为下面的人被抓，就暴露。 因为按照此前日谍潜入山城的情况看来，被抓的概率很高。 所以御木孝太这一次就重点防止出现这样的问题。 因此哪怕接连抓到这么多人，都不能掌握御木孝太的消息。 沉渌水换言之问道：“你们今日带走柯军之后，如何安排？” “今天带走柯军，不会立马送他去宜昌到江城，而是会让他躲藏在途中，等到之后再安排他离开，躲藏的地点是我们选的。”上口洋平的话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众人，躲藏地点和御木孝太也没有关系。 “有关破风小组的其他事情，你知道多少？”宋书堂问道。 “我不太清楚，因为这一次是严格保密状态。” “知文康生会知道吗？” “他应该知道的和我差不多。” “你现在还能提供什么你认为有价值的线索，这对你很重要。”沉渌水说道。 上口洋平说道：“信箱内的情报总是早上出现，但我感觉其实是前一天的情报科。” “前一天的情报？” “从情报中要表达的意思可以判断出来，是前一天下达的，只是隔了一天才送到信箱之内。”上口洋平是看过情报的，自然能有这样的感触。 但这一点很奇怪。 为什么要隔一天？ 情报应该及时才对。 再者说了，御木孝太就在山城，他下达的情报，可能是通过专门送情报的人，送到信箱之内，这个人有可能与给羽住大智他们送情报的是同一人。 虽然中间倒手一次。 也不至于拖延整整一天时间。 但上口洋平认为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后没有问询到更多的内容，众人就去审讯知文康生。 知文康生其实还没有开口，只是被打晕过去。 此前已经被弄醒，但却没有继续用刑。 因为上口洋平已经选择开口，你继续审讯知文康生让其发出惨叫，反而不好。 看到众人去而复返。 知文康生还没有开口，沉渌水就说道：“上口洋平已经开口，你还要硬撑吗？” 听到上口洋平的名字，知文康生就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等到曹砚宁将他的名字和代号说出来之后，一切就显而易见了。 知文康生也没有继续坚持，回答的问题和上口洋平差不多。 至于说他有没有感觉情报是前一天的，知文康生说自己确实也有同感，那么看来上口洋平说的不假。 对于车辆问题，他们也问了。 两人说是偷来的。 因为在山城你想要用车，是非常困难的。 毕竟这东西一个萝卜一个坑。 但是他们转移柯军需要交通工具。 所以两人就合力偷了一辆车，不过这辆车是一个闲置车，因为主人家离开山城跑生意去了。 车子被司机扔在车库里面。 两人设计让司机捡了点钱，然后跑去赌博去了。 这一进赌场没有两天是出不来的，所以两人将车子开走，打算忙完之后就将车子送回去。 不然丢了一辆车，也是大问题。 所以车辆这里的线索也不用查了。 审讯结束沉渌水和曹砚宁告别，带着情报科的人回去，直接开会。 今日的抓捕还算是顺利，但是后续呢？ 第三百二十三章 山城周边排查 会议室内众人落座。 上口洋平、知文康生所交代问题俱已清楚。 但对抓捕御木孝太以及其余破风小组成员帮助不大，与此前抓捕羽住大智、八野田裕子所以带来的收获相同。 只是有一点线索。 就是上口洋平、知文康生都表示他们所收到的情报，是前一天的。 也就是说情报到他们这里，晚了一天。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现在开会讨论的便是这个问题，毕竟这是线索。 沉渌水对在场众人问道：“你们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此时大家都未言语，让朱越先开口。 朱越没有客气率先说道：“御木孝太下达的命令晚了一日，但根据上口洋平与知文康生所说，并不是因为他们取情报的时间晚，而是送情报科的时间晚，但为何会造成这样的时间差，我还没想明白。” 明白就是明白。 不明白朱越也不会装明白。 现在就是大家讨论。 上口亜希子这时说道：“会不会是情报途中时间过长？” “御木孝太就在山城，负责送情报的人也在山城，怎么可能会时间过长，就算是时间长也不能晚一天吧？”龙昊问道。 破风小组都在山城。 情报的传递不应该出现如此长时间的耽搁。 “唯一的解释就是御木孝太虽然在山城，但可能不在城区之内，不然消息的传递不会如此缓慢。”宋书堂将自己的看法说出。 首先负责情报放入信箱的这个中间人，或者说是联络人，肯定是要从御木孝太这里得到情报，再放入城区的信箱之中。 此人住在什么地方不重要。 但他从御木孝太处到城区的距离是足够远的。 那么既然上口洋平他们在城区。 由此可见御木孝太是在城区之外。 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朱越说道：“城区之外我们的布控自然是不如城区内来的严密，御木孝太可能是想要隐藏自己在幕后，躲在暗处指挥破风小组，这样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他起码是安全的。 且这一次破风小组是互为搭档，损失是可控的，御木孝太就是不让破风小组全军覆没，从而慢慢完成任务。” 上口亜希子紧跟着说道：“破风小组这一次成员如此之多，可能是御木孝太故意为之，他或许已经提前想好了会出现损失，所以安排的潜伏人员较多，但是经过情报科的抓捕之后，还能潜伏下来的人员，才是破风小组真正的成员。” 难怪破风小组在还未得知全貌的情况下，就已经发现有十几个成员。 现在看来御木孝太是广撒网。 人员安排进入山城。 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伏，能隐藏下来的，就是破风小组成员。 被抓捕的，那也只是被抓捕罢了。 他们并不能对破风小组的潜伏，带来其他的影响。 可以说御木孝太这一次带队，做的准备是与之前潜伏进入山城的日谍，截然不同的。 破风小组的配制。 以及御木孝太自己的躲藏之处。 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龙昊无奈说道：“虽然说城区内人员众多不宜搜查，可是如果不在城区那么更加不容易调查。” 不在城区范围就太大了。 山城周围还多山地，你更是难调查。 御木孝太躲在其中，可谓是足够安全。 “可御木孝太用的是什么身份呢？”宋书堂问道。 就算是你躲在城区之外，你总要有身份吧。 你不可能就在山里当野人。 你当野人，山城内的情报如何送给你？ 再说御木孝太怎么可能去当野人，那情报晚的就不是一天，可能是好几天。 那么这情报科工作还如何展开？ 再说你当野人才奇怪，被任何人看到都会引起怀疑，只会更加让其暴露。 如果你不当野人，就需要和大家住在一起。 在城外的话。 现在就是各处的村子。 以及新的安置点等等。 但是对于村子来说，如果有外人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且国府在各个村子里面都交代了村子内的村长等人，如果发现外人，不管是来投靠谁的，都一定要上报。 国府会对这些人进行调查，档桉也会记录。 如果是去安置点，那就更需要了，因为安置点不是你说去就能去的。 那些新建的安置点，也是有专人负责的。 换言之就是说，御木孝太如果来了山城，哪怕不在城区，而是在郊区等地。 都会有一个掩护的隐藏身份。 没有身份是不太可能的。 沉渌水说道：“虽然城外范围很大，而且调查起来难度很高，但是我们既然掌握了这个线索，现在就必须要调查去。” 破风小组其他成员的线索现在已经调查完毕。 你没有最新的调查手段。 那么如果得到的线索，指向性是御木孝太，这个是更加重要的。 只是线索太过笼统。 可是笼统也需要你调查。 山城周边的范围是大。 但是他们有一个圈定的范围，那就是一天时间。 毕竟情报一天时间就出现在了城区内。 甚至都没有用一天时间，毕竟到了城区之后，什么时候找机会去放情报进入信箱，也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你用一天时间作为范围的圈定标准，肯定是够的。 那么让相关部门配合，就可以将进段时间内进入山城的人员调查出来，情报科负责排查就行了。 只是这个人数会很多。 毕竟现在进入山城的人数，每天都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有些可能就是路过。 有些停留在了城区。 但是有些会留在郊区，或周围。 这个都需要一一排查。 但是上口亜希子说道：“我们对御木孝太也不是毫无了解，排查工作量大，但是也有机会。” 御木孝太的年纪之类的他们是有一定了解的。 是可以进行排查的。 “那就开始吧。”沉渌水说道。 同时沉渌水说道：“这个工作量会非常大，大家要做好准备。” “是科长。” 今天的会议结束已经是早上，朱越带着大家去吃早饭，同时在吃饭的时候说道：“我们联系相关部门，让他们将各个村子内的情况再调查一遍，然后汇总一下，同时将新建的安置点的情况也汇报上来。” 现在让各个村子汇报。 肯定是有名单的，但是需要村子内的管理人员再走访一遍。 确保不会有遗漏。 同时安置点也是。 龙昊说道：“我去跑这些事情。” “那你就先忙这些，通知下去之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你们两个也休息休息。”朱越对上口亜希子以及宋书堂说道。 忙了一晚上。 现在可以休息一下。 反正等着下面的资料送上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孩子怎么处理？”龙昊又问道。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孩子的身份。 但是他的家人是柯军，柯军现在自身难保怎么照顾孩子。 至于说芮高畅现在生死难料，肯定也没有办法照顾孩子。 最好是送回去晋中，交给凤一璇的家人，但是带着孩子去一趟也很危险。 一路上搞不好还要出问题。 所以这个孩子现在的处理比较麻烦，难道继续送去福利院？ “这件事情科里后续会商议，我们不用担心。”朱越说道。 关于孩子的问题看科里怎么安排。 不管是送福利院，还是找人收养都可以。 但是需要隐藏一下身份。 毕竟现在柯军出事，他的事情是瞒不住的，立法院院长的女婿，你军统局抓住了也就罢了。 肯定要给对方一个说法。 那么这个说法就需要真实。 若是让他们知道柯军有儿子有孙子，只怕送去福利院，或是找人收养都不一定安全。 并不是说他们一定要对孩子做什么。 但是大家都是情报科成员，对这些东西见的多一些，需要有防备心理。 吃完早餐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 龙昊前去安排调查。 回去的路上宋书堂也在想，御木孝太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显然破风小组的行动是不方便的。 任务下达都晚了一天。 但是御木孝太宁愿晚一点，都要确保安全，可见他的小心程度。 兵贵神速。 尤其是情报工作，速度的重要性可以说是前几位。 但是御木孝太却可以放弃速度。 这让宋书堂意识到，这个人非常的难对付，他甚至都没有给你对付他的机会。 专递情报的这个联络人，是否知道御木孝太的位置，现在宋书堂都要保持怀疑。 说不定这个人也不清楚。 同样是通过什么方式呢？ 但如果调查不到御木孝太，搞不好就真的让破风小组计划成功。 他们是损失掉了一些人。 但也潜伏下来了一些人。 这些潜伏下来的人，就会变得非常难发现和抓捕。 破风小组就会在山城扎根。 尤其是御木孝太，更是会在暗处扎根下来，且非常安全的生存在山城。 这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 宋书堂尤其不愿意。 因为御木孝太可能还知道拥剑小组遭遇一事，他非常想要抓到对方。 一个白天宋书堂确实没有睡的太好。 等到晚上反而是起来又睡不着了。 在院子里面坐了一会，抬头看着漫天繁星，宋书堂慢慢平复自己的心境。 可能从知道御木孝太或许了解拥剑小组一事开始。 宋书堂的心里就莫名的迫切。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好像每项决定都是正确的。 但是这种迫切的感觉是真实存在，且难以发现的。 行动中受伤。 行动中命悬一线。 这些看似是危险工作带来的结果，但未尝没有内心的变化，带来的影响。 今夜静下心来审视自己，宋书堂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 尤其是现在心中没有丝毫调查的思路。 只有排查这一条路可以走。 他想去找黎叔。 可这件事情黎叔帮不上忙。 再说红党的事情让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去见黎叔。 一方面是不想和红党牵扯太多。 另一方面是不想与黎叔有分歧。 其次就是免得黎叔为难。 他知道黎叔是为了自己好，且为了自己也会反驳红党的一些安排，但是他不想黎叔处境因为自己变得不如意。 因此少和黎叔见面。 也给红党一种两人关系慢慢没有以前好了的感觉。 少给黎叔带去点麻烦。 但今夜却很想去见面，虽然明知道黎叔很难提供帮助，但是见面的心情是急迫的。 索性从院子中离开，宋书堂前去见黎叔。 确保路上没有人跟踪。 宋书堂来到黎叔门前，深夜敲门。 黎叔开门让宋书堂进去。 再度见到黎叔宋书堂心中也难免不忍。 但目光没有在黎叔消失的双腿上多做停留。 “怎么了？”黎叔还是老样子，直接询问。 他觉得宋书堂深夜上门，一定有事。 “没什么。”宋书堂说道。 “工作上的问题？” “对。” “我帮不上忙？” “嗯。” “那就陪我聊聊天。”黎叔没有继续询问工作。 反而是和宋书堂开始聊天。 聊天聊的很随意，但是宋书堂的心情慢慢缓解，最后从黎叔这里离开的时候，宋书堂已经让莫名急躁的心，安定下来。 黎叔目送宋书堂离开，眼神之中都是鼓励。 他知道宋书堂可以。 回到家中宋书堂今夜终于是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继续前往情报科工作，虽然还是坚定不移的要抓到御木孝太，但是心境已经大有不同。 相关部门的调查还需要时间。 宋书堂在办公室内，将有关破风小组的资料全部整理了一下，从最开始包括上口亜希子说的信息，以及公使馆内得到的信息都包含在内。 整理这些花费了几天时间。 但是没有新的发现。 之后第一批资料已经送上来，是新建的安置点给的。 毕竟安置点比较集中，且一直都有专人管理，所以这些资料收上来的快速一点。 目前送来的是三个安置点。 近短时间内进入的新人。 这里的新人不包括家原本在城区内，因为空袭被炸毁迁去安置点的，全都是外来人员。 毕竟这才符合御木孝太的条件。 但是就三个安置点。 送来了多少名单？ 足足两千八百七十四个。 密密麻麻的名单，就写了很多纸张，都还不算这些人的资料。 望着眼前的这些，龙昊感叹说道：“这还只是三个安置点，后续还会有安置点，还有各个村子和镇子、县城的资料没有送来，这会有多少人？” 多少人？ 只怕是一个天文数字。 第三百二十四章 巨额排查工作 两千八百七十四！ 数字之庞大却还仅是总额的冰山一角。 可见山城每日人流量几何，便能解释为何日谍潜入山城，并不需花费太大力气。 来到山城如何潜伏下来才是关键所在。 想进入山城不难。 战乱导致难民、流民数量与日俱增，涌入山城难以一一调查，途经山城去向何处也无法规定。 只能将留在山城的人记录在桉。 通过山城潜伏去其他地方的日谍，只怕也不在少数。 但战争中渗透是必要的环节。 双方都是如此。 军统局本部每年安排的渗透计划也是大量的，人数恐怕也是天文数字。 但能潜伏下来。 能活下来。 能提供有效情报的。 少之又少。 何尝不是用人命去换取一线机会。 看着桌上的大量名单，宋书堂说道：“先筛选一遍，将女性剔除。” 并不是说破风小组内没有女性成员可能潜伏在城外。 而是你没有线索，就算对方潜伏城外，你也难以发现。 因此要更加有指向性一点。 就关注男性。 没有让安置点的人只提供男性，便也是以防万一，指不定日后这些资料需要用到呢。 提供的名单上有简单的人物资料。 例如性别。 年龄等。 目前通过性别可以做一次筛查。 但没有照片。 现在照片成本还是比较高的。 不论是胶卷还是相纸，都是很贵重且资源紧张的存在。 在城区内租房会要求房东有资料照片，但这个要求大多数也没有严格遵守，从此前的几次调查中就可以得知。 那么城外尤其是郊区等地。 再说村子内。 就更加不要想提供照片，这个代价太大，谁来买单呢？ 因此目前没有长相上的辨认手段。 只能先做筛选。 朱越、宋书堂、龙昊、上口亜希子。 四人负责。 此事不用找太多情报科成员参与，虽然人多效率高。 但下面提供名单资料也需要时间，足够他们四人工作。 这样的筛选工作只是依靠男女分辨，速度还是挺快的。 第二天就已经整理结束。 男性有一千六百四十四人。 且在这样的人数之中，有很多年纪不符的。 根据此前掌握的资料，御木孝太是四十六岁。 虽然年纪可以虚报。 但也不能小太多，更不能大太多。 保险起见上下浮动十岁，这已经是很夸张了。 也就是说三十六岁到五十六岁这年龄段，都在可疑范围之内。 那么一千六百四十四人的名单，现在依然还有六百六十五人。 六百多人。 这个数字依然庞大。 可继续排除你没有依据了，他们对御木孝太的了解，其实很有限。 宋书堂对上口亜希子问道：“御木孝太与自己的妹妹御木舞子长的像吗？” 如果长相相似，其实可以通过御木舞子来判断。 因为御木舞子的照片情报科早就已经掌握。 上口亜希子说道：“我不清楚。” 御木孝太她是没有见过的。 对方气质是温文尔雅，身材中等体态中等，头发灰白，还很帅气有魅力，但这些都需要见面才能排查。 其次就是说话口音很重。 可是见面排查。 工作量大的离谱。 朱越见状说道：“不管工作量如何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两人一组负责初步排查，每组三百多人。” 何为初步排查？ 就是一眼看上去不是御木孝太的人，直接排除就行了。 太胖！ 太瘦！ 太高！ 太矮！ 都可直接排除，就不需要接触，远远看一眼就行。 这样速度会很快。 最后的重点嫌疑人，再重点调查，就是担心打草惊蛇。 毕竟六百多人，如果你打草惊蛇，你连布控都布控不了。 就算是让你抓，都要抓好一段时间。 这还只是三个安置点，要是走漏了风声，搞不好御木孝太就跑了。 这一次御木孝太的谨慎风格，是真的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此暗中初步排查最为重要。 朱越、龙昊一组。 宋书堂、上口亜希子一组。 分别开始对安置点内的人，进行一个初步的排查。 既然决定便不耽误时间，四人直接起程。 分头前去安置点。 位置都算是比较远的。 等到安置点之后，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先找到了这里的负责人，必须他带着你才能完成观察，不然你连人都不认识，怎么观察？ 负责人是国府的人。 自然明白该如何配合和保密。 且都想要抓到日谍，毕竟日军空军狂轰乱炸，山城内谁没有亲人丧命在空袭之下，对日谍都充满恨意。 配合也保密是必要的。 但今日赶路过来时间已经较晚，负责人给两人安排了住处，说吗明日一早开始。 宋书堂觉得也可。 虽然晚上同样可以观察，但日谍警惕性很高。 不如白天人多眼杂来的有掩护。 晚上在房间内上口亜希子说道：“头发灰白这个特征是可以改变的？” 染发、烫发对现在的人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 甚至于有段时间是禁止烫发的。 御木孝太的头发算是比较明显的特征，应该会改变一下。 但宋书堂说道：“要么是将头发全部剃掉，那么就不做改变，应该不会染发来隐藏。” 你全部剃掉，自然是不容易观察。 要么就不做改变，毕竟这种花白头发的人，现在很多。 不少人因为失去亲人，一夜花白了头发。 也有些人逃难一路辛劳，头发花白这都很常见。 不能因为头发作为依据，所以御木孝太可以不改变。 但如果是染发的话，就很明显。 因为头发是会生长的，你前面染发了，新长出来的呢？ 难道要不停的染发？ 可是你没有去城区，而是在郊区等地，染发很不方便，且你一直频繁的染发，就不会引起怀疑吗？ 所以说现在灰白的头发可以重点怀疑，但不能完全作为一个依据。 “口音我们现在无法去探查。”上口亜希子说道。 不想打草惊蛇。 自然不能上前去交谈，也不好和身边的人打探。 因此口音方面不宜判断。 “先按照组长说的初步观察，不要太着急。”宋书堂说道。 毕竟现在才三个安置点。 还有大把的地方没有排查。 这个时候不暴露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最后能排除多少人，剩余多少人，都不是现在应该去考虑的问题。 晚上上口亜希子在内间休息，宋书堂在外面。 等到第二日一早跟着负责人吃了饭，就开始按照名单上面开始观察。 这个观察要花费好些时间。 人数多。 且不是每次都能凑巧看到对方。 经过一上午的观察，效率其实还可以，足足观察到了四十几个人。 在这个安置点宋书堂他们停留了三日。 算是将一百来人观察结束。 后赶去最后一个安置点，因为朱越、龙昊两人负责的安置点人数多，所以速度慢。 这最后一个安置点，就是宋书堂他们负责。 又花费三日，观察结束。 两组人马在情报科碰头汇合。 同时其他安置点的名单，以及几个镇子、村子的名单也送上来。 但目前几人没有去管。 他们要先处理手头的工作，一项一项来。 龙昊率先说道：“我们观察排除之后，现在可疑人员得到了非常大的缩减，只有二十四人符合条件。” 这个人数已经和之前的天文数字比起来，少了很多。 宋书堂也说道：“我们这边可疑人员是三十人。” “五十四人。”朱越说道。 虽然人数还是很多。 但已经算得上大的进步。 “还要继续排除吗？”上口亜希子问道。 朱越说道：“继续排除。” 你现在去管其他安置点，村子、镇子的人员意义不大，只会让你的嫌疑人越来越多。 在确保不会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最好是将安置点一一排除。 如何才能不打草惊蛇呢？ 现在如果想要继续排除，就需要接触。 从口音。 以及气质方面。 甚至于是谈吐来判断。 这难免会有异样表现出来，如果不是日谍也就罢了，但是是日谍的话，肯定有察觉。 更别说御木孝太这个级别的日谍。 怎么继续排查是难点，但是这个难点你要解决，因为后续这个难点还是会存在，不管你调查其他的安置点，还是村子等。 龙昊想了想说道：“此前不是有防疫工作，不仅仅是对街道等建筑进行消杀，还有问诊活动，不如在安置点里面也进行防疫工作普及，和义诊活动。” “慢。”朱越说道。 现在就五十四人。 如果你搞这种东西，就不能只针对这五十四个人，就要所有人都参与。 太慢了。 上口亜希子说道：“搞募捐吧。“ “募捐？” “募捐可以挨个上门，我们多安排一些人充当爱心机构，花费一天时间在安置点内进行募捐工作，将这些人纳入上门的选项之内，但还会有其他人被上门，但肯定不会全部人都照顾到，毕竟募捐一天时间就会离开，这样速度更快一点。”上口亜希子说道。 募捐和义诊一样。 都是有交流的。 有交流就可以去判断对方说话等行为。 宋书堂认为这个可行，他说道：“山城募捐工作很频繁，不会引起怀疑。” 募捐工作其实在山城一直都有，且没有间断过。 大家都参与其中。 安置点也肯定在内，毕竟安置点人数也很多。 这样更加利于观察，还能节省时间。 甚至于每个安置点你都可以用同样的办法。 毕竟募捐就是都要照顾到，没有遗漏很正常。 朱越想了想说道：“那就借用妇女儿童救助联合会的名义进行募捐，我们情报科有人在其中，到时候直接进行接触交流就行。” 这个接触交流肯定不是他们负责。 毕竟日谍对他们肯定有了解。 你出现在募捐的队伍里面，本身就是给对方提醒。 因此就需要有掩护身份的人负责。 刚好这个人还在妇女儿童救助联合会内，可以很好的负责这件事情。 那么既然已经决定这样做，朱越立马就去安排。 宋书堂他们等人这个时候，利用这些时间，开始处理新收集上来的名单。 这一次的名单更多。 因为安置点还是三个。 但有两个村子一个镇子的名单送上来。 人数达到了三千多人。 依然还是通过性别、年纪开始排查。 这一次花费了足足三日。 首先是少了朱越一个人力，其次就是人数过多。 刚好也给了募捐三日时间。 毕竟三个安置点，就需要三日，因为情报科的外勤人员，每日只能去一个地方，因此募捐就是一日一个安置点，并没有同时展开。 当宋书堂他们将最后人数，锁定在一千二百多人之时，朱越这里的情报也收集上来。 虽然这一次的总人数多。 但依靠性别、年龄排查之后，怀疑人数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算是好消息。 但朱越这里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那就是经过接触交流发现，他们锁定的五十四个比较重要的嫌疑人，现在全部被排除了。 不管是口音还是气质甚至于头发，以及一些细节上的问题，都将这些人排除在外。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其实失落感没有那么强。 毕竟范围这么大，你第一次锁定三个安置点，就能找到御木孝太。 未免是运气太好。 现在只能说是运气正常。 既然如此大家打起精神，开始继续工作，那就是和此前一样，初步排除现在的名单。 依然还是分头行动。 同样耗费了几日时间。 但这些日子里面，破风小组也好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情报科认为一方面是破风小组前期任务展开不顺，还损失了很多人手。 虽然御木孝太预料到了会这样，也提前有所准备，但是损失还是实打实的。 其次就是柯军的事情现在不是秘密，已经传开了。 那么破风小组接触其他人想要策反，这些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毕竟情报科也不是吃素的。 如何抓捕日谍。 如何将柯军拦下。 情报科其实是添油加醋说了的。 就是为了告戒外面的人，都老实一点。 所以破风小组现在出面工作，搞不好要被这些人举报。 被他们认为有极大可能策反的人举报，这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破风小组这段时间没有异动，或许是暗地里有动作吧，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可不管怎么样，也算是给了情报科调查的时间，他们自然想要抓紧这个时间，取得一些进展，免得让破风小组完成任务。 第三百二十五章 特别调查小组 方法不变。 按部就班。 日复一日调查排除有条不紊。 可庞大人数日渐减少，却依然未发现可疑人员。 花费近月时间将山城城区周围一日之内能达之地，包括村子、镇子、县城、安置点、学校等地暗中筛查。 可将符合时间、年纪、性别要求人员，全部一一排除嫌疑。 这一项浩大的工程结束，却没有任何发现，情报科众人如今坐在会议室内，脸色阴沉。 工作量庞大繁杂众人有心理准备，笨办法抓日谍也能接受，毕竟此日谍是御木孝太，破风小组组长，抓到他等于将破风小组连根拔起。 故而耗费时间、耗费人力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问题在于耗费了时间、耗费了人力，到头来却没有丝毫发现。 御木孝太连一个踪影都没有。 这些时日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别说找不到御木孝太，就算是线索都没有。 “我们调查有疏忽吗？”龙昊在沉默的气氛中开口。 朱越说道：“人员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如果御木孝太潜伏下来，必然也会有所踪迹，不可能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之内。” “还是说御木孝太察觉到了危险，提前转移？”上口亜希子猜测。 “我们的调查没有大张旗鼓，御木孝太潜伏城外，乃是他自己专门设计，必然也会对自己的决定有信心，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自己转移。”宋书堂说道。 你说御木孝太谨慎小心没有问题。 但他肯定不是惊弓之鸟。 若是惊弓之鸟，也不会被安排来山城带队潜伏。 因此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御木孝太不会盲目转移，毕竟他是足够安全的。 这就是他提前设计好的。 哪怕破风小组成员被抓，他也安全。 同时宋书堂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排查御木孝太的那些条件，是伪满方面提供的线索，但御木孝太并不知道那出逃之人落在我们手中，从而提供出这些线索，因此哪怕我们抓捕上口洋平、知文康生或许可以得知情报晚一天达到城区，猜测他人躲藏在城外，他都不会转移。” 为什么要转移？ 城外那么多人。 你查的过来吗？ 单单情报科这将近一个月，收集名单人数远超三万。 单说男性就有近两万人。 御木孝太藏在这么多人之中，他会慌乱吗？ “可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龙昊问道。 你哪怕现在找到几个可疑人员，你没有办法锁定是谁，这都可以接受。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全部排除了。 不是说可疑人员多，而是没有可疑人员。 他们掌握御木孝太的那些特征，现在并没有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或许也是特征掌握的比较多，所以才会排除的彻底。 若是一连出现好几个都符合特征的人，他们是不好判断谁是御木孝太。 只是现在没有一个人符合情报科现在掌握的所有特征。 反而是帮助他们全部排除。 但这个帮助，并非他们想要。 “换个念头想想也是好消息。”朱越说道。 起码排除干净。 不然剩下一堆你还不好判断。 上口亜希子说道：“但御木孝太人呢？” 情报由联系人、中间人送达城区。 御木孝太必然要下达情报。 他人呢？ 情报科锁定的范围都已经偏大，御木孝太不可能还在范围之外，那么时间根本就来不及。 “我们到底忽视了什么？”朱越问道。 忽视！ 可是方方面面都已经注意到了。 没有忽视的地方。 难道他们的推理就是错的，御木孝太并不是如同他们猜想的一样，躲在城外。 而是就躲藏在城内。 但是故意让情报晚一天，就是防止破风小组成员被抓，给情报科提供信息。 就算是提供也是误导信息。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龙昊问道。 反其道而行之。 上口亜希子皱着眉头说道：“牺牲掉情报的时效性，就是为了防止成员被抓之后，提供给情报科信息，未免有些……” 上口亜希子没有说完。 但众人明白她的意思。 你人在城外为了安全，时效性被牺牲掉是在所难免。 可是人在城内，还这样做，就是担心被抓成员开口，会不会太过极端。 且御木孝太与破风小组成员之间没有直接联系，被抓人员就算是开口也提供不出对他不利的情报，不至于算计到这种地步。 而且上口洋平、知文康生几次行动还有些紧急，情报都拖延一日。 可见是距离上的问题。 再者说就算是躲藏在城内，你同样没有办法调查。 利用和城外一样的办法就很容易暴露了。 会打草惊蛇导致御木孝太转移。 “我和科长先汇报一下工作进展，这几日辛苦你们都休息一下。”朱越说道。 现在确实是没有太好的发现。 且也没了继续调查的线索。 朱越想让大家休息一下换换脑子，毕竟这短时间都是盯着这件事情，这样继续硬想下去，应该也不会有发现。 宋书堂等人起身离开。 朱越前去沉渌水办公室。 沉渌水这些天没有询问工作进度，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想打搅。 今日朱越来汇报，可看他表情，沉渌水便明白结果。 他对朱越太过熟悉。 “没找到线索？”沉渌水问道。 “是。”朱越无奈。 “如此大规模大范围的调查，都没有丝毫线索吗？” “没有任何与御木孝太有关的线索。” “与破风小组相关的呢？” “同样没有。” 听闻这些话沉渌水眉头也是皱起。 他推过来一份文件说道：“五日前国府经济部门高官失联，事情通知到军统局内就已经有不好预感，果不其然昨日公开在沪上露面，召开记者会参加人数百余人，其内容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 “破风小组又开始动手了？”朱越问道。 此前破风小组销声匿迹，可现在看来他们又开始行动。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可能会出现大规模、连续性的高官失联，或许都会出现在沪上召开中外记者会，上面已经给局内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制止这件事情蔓延，处长在戴老板面前已经保证，今日就给一个交代。”沉渌水语气也渐渐低沉。 事情严重性现在显而易见。 破风小组发力行动，效果斐然。 此前他们要策反宗子骞，后续调查发现没有问题，但也有其他情况，若非被制止结果不好说。 之后就是柯军，不用说柯军肯定会被策反，只能说是情报科阻拦及时。 再然后便是经济部门的高官。 也策反成功。 放任破风小组继续行动，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国府怎么可能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 戴老板下了任务，鲍意伟保证完成。 可现在情报科说调查无果，不管是御木孝太的，还是破风小组的，全都没有办法继续调查。 沉渌水怎么去和鲍意伟说？ 鲍意伟又该如何和戴老板交代。 让戴老板去和校长解释？ 现在要的不是解释，是必须完成。 文件就放在这里，朱越瞟了一眼就明白，情报科现在压力很大。 局内的压力现在都放在情报科身上。 “我们连接抓捕破风小组六人，在戴老板看来顺藤摸瓜将破风小组一网打尽是有机会的，处长便也是如此觉得，若是不能继续调查，放任破风小组行动，导致沪上记者会召开不断，这怒火我们很难承受。”沉渌水语气无奈但说的却是事实。 “属下明白，会竭力调查。”朱越现在再无话可说。 调查是必须的。 沉渌水说道：“需要任何协助都可以申请，现在特事特办，处长方面会给便利，实在不行局内也会协助，放手去做。” “是。” 从沉渌水办公室出来，朱越当即去见宋书堂，将此事告知。 宋书堂一听有叛徒在沪上公开露面，还召开了记者会，他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看来我们现在无路可退。” “我们一直都无路可退。” “可接下来该如何调查？” “我也是毫无头绪。”朱越同样无奈。 但说完之后朱越说道：“我打算临时成立特别调查小组，办公地点就放在会议室内，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借调人手，局内会特批。” 朱越此言就是告诉宋书堂，要不要让聂洪、颜清辉来帮帮忙。 毕竟两人的能力朱越此前有过一些了解。 认为或许加上二人，也能激化一下宋书堂的思维。 聂洪、颜清辉！ 确实可以请来帮忙。 但就目前情报科掌握的信息，你叫两人过来，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借调人手不是好的办法。 两人过来单单是从头到尾了解整件事情的调查，都要花费一些时日。 还是他们这些从始至终跟着负责调查的人，清楚所有细节。 “实话讲现在让新人加入调查帮助不大，不管是谁。”宋书堂将自己的说法讲出来。 朱越已经是有点病急乱投医。 “不是我急，是局里急。”朱越苦笑。 “成立特别调查小组我认同，办公地点就放在会议室内，同时聂洪、颜清辉我会去邀请他们，处里出面协调，再增加一点，继续审讯破风小组成员。”宋书堂同意了朱越的提议。 既然朱越想试试。 试试也无妨。 再说是老队友，一起合作会更加舒服。 但宋书堂心里打算只邀请来一人，而非两人。 毕竟三人齐聚，在局内还是比较扎眼的。 朱越前去安排，宋书堂则是去见聂洪、颜清辉，告知此事之后聂洪表示让颜清辉来。 因为这种东西聂洪不太擅长。 且他和上口亜希子此前有过一些接触，现在虽然无所谓见面与否，但不见也行。 颜清辉也是这个意思。 宋书堂回去情报科告诉朱越此事，朱越就去找沉渌水协调，让颜清辉过来。 同时办公室已经收拾出来。 有关破风小组的所有调查资料，现在全部拿过来，将办公室堆得满满当当。 龙昊、上口亜希子也在特别调查小组之列。 等到下午颜清辉也来报道，已经协商妥当。 与此同时来的不仅是颜清辉一人，朱越还从局内借调到了另一人，此人也是一把好手。 最早在行动队。 后续调去甲室。 此人年纪和众人相差不多，互相点头示意便算是打过招呼。 之后朱越简单的讲了两句话，就开始让大家了解这个调查过程，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同时也通知审讯室方面继续审讯，看还能不能获得更多的线索。 众人都在翻阅资料，了解的人找寻线索，不了解的人开始了解。 颜清辉也开始翻动眼前的资料。 宋书堂则是去审讯科，观察审讯情况，毕竟这些资料他早就烂熟于心，看不看的意义不大。 资料很多，一直等到晚上颜清辉与另一人才算看完。 朱越没有着急询问，毕竟刚看完资料，怎么可能就有想法，故而是安排大家休息吃饭。 此时宋书堂也从审讯科回来，六人全部再度审讯一遍，没有想要的收获。 夜深人静外面也没有饭店开门，好在朱越提前安排，已经让情报科的成员准备好了饭菜，直接端进来吃就行。 “吃完大家就回去休息，明日再来。”朱越说道，加班对调查工作没有意义，因为现在的调查工作不是量，而是需要突破。 在吃饭期间，颜清辉对宋书堂说道：“你给我讲讲。” “我讲？” “你讲。” 看到颜清辉的眼神宋书堂明白，他是想要自己通过讲述，来完整的回顾一遍。 因为颜清辉很清楚宋书堂看这些资料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之前不在会议室内。 宋书堂记得很清楚，不可能忽视资料上的细节。 与其看不如讲。 颜清辉此时对整件事情也有了了解，所以想要听宋书堂讲述一遍，也好进行打断询问等讨论。 从甲室来的人名叫马飞。 他是来帮助调查的，同时也是来督促调查的。 对于颜清辉的提议他同样很有兴趣，出言说道：“就在这里讲吧，大家都听听。” 原本宋书堂打算吃完饭，和颜清辉单独聊。 但既然马飞这样说，索性就在会议桌上讲。 毕竟马飞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虽然他没有指挥特别调查小组的权利，但是他可以和上面汇报特别调查小组的情况。 能不开罪自然不宜开罪。 朱越示意宋书堂讲，他便开始讲述。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为什么资料内没有 整件任务的讲述非常的复杂。 最早要追朔到六足小组在山城被连根拔起之后。 久野木崇前来为竹内一郎报仇，当时应该便是与御木孝太的破风小组一同潜入山城，可见这件事情发生之早。 宋书堂慢慢开始诉述。 众人一边吃饭一边听，包括对整件事情有所了解的龙昊几人也是如此。 当时久野木崇死后，情报科便开始负责上口亜希子的雄鹰小组。 这个过程中并不知晓御木孝太。 而是将上口亜希子抓捕之后，才得知御木孝太此人，于是开始调查在沪上、满洲收集资料。 获悉御木孝太体貌特征、年纪大小、以及非常喜欢易学等。 通过易学进行调查无功而返。 于是注意到正田和也许知情，但此人已经被情报科杀死在医院内，用于引诱上口亜希子。 通过调查正田和也从码头仓库找到线索，从而一路追查至公使馆，在内抓到日谍两名，辛志业、富久健吾。 通过富久健吾掌握到辛志业存在租房可能，一路追查抓捕五岛勇人、合山遥歩，得知孩子乃是他们之任务。 利用孩子在福利院设计并未抓获日谍，却得知日谍情报来源在南岸茶馆，深究之下抓捕八野田裕子、羽住大智。 得知策反目标乃是宗子骞，通过宗子骞在学校内找雍熙询问，锁定孩子父亲乃是芮高畅。 根据芮高畅一路调查，确定破风小组策反目标为柯军。 顺水推舟利用柯军抓捕上口洋平、知文康生，通过二人锁定御木孝太潜伏城外，大规模排查许久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这便是整件事情的所有经历。 众人后续都是吃完饭仔细听宋书堂讲述，他讲述的非常详尽，连细节都没有拉下。 因为这一切就在宋书堂的脑海之内，挥之不去。 讲述的过程顺畅且没有任何遗漏。 大家没有打断，等到宋书堂讲罢，口干舌燥喝水之际。 颜清辉问道：“你说情报科此前调查了山城内的易学专家，鄂璧、冉和同、蔡鸿振，为何这些资料内没有？” 此时会议室内的资料已经是全部。 但方才看过一遍之后，颜清辉没有在其中见到这部分资料。 甲室来的马飞也是疑惑，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龙昊出言解释说道：“当时调查结束已经全部排除，后续鄂璧、冉和同、蔡鸿振三人也没有提供新的情报与线索，因此这个调查方向就被放弃，此前的调查资料没有入档桉，而是随手放在了宋组长办公室内。” 宋书堂点头说道：“没错。” 但颜清辉却说道：“不管有没有用，既然和破风小组有关，资料都应该提供，毕竟我们现在就是要全面了解，才好找寻突破口。” 马飞附言说道：“拿来看看无妨。” 宋书堂对龙昊说道：“你去取。” 龙昊很快将这份资料取来。 交给马飞先看。 马飞看完之后递给颜清辉，同时开口说道：“通过三位易学大家锁定的嫌疑人全部排除，看来价值有限。” 找嫌疑人。 但已然排除。 与此次在城外大规模的搜捕排除区别不大。 而且这些人在山城时间很长，根本就不符合破风小组来山城的时间，从时间上就可以彻底排除。 也难怪情报科此前放弃这个调查方向。 颜清辉看过之后也将资料放下。 朱越准备示意大家回去休息，今日已经太晚。 可就在大家不说话的时候，宋书堂突然拿起来资料，自己低头看起来。 这资料宋书堂熟悉无比。 现在却还在看。 朱越见状想要说话，颜清辉示意他稍等。 宋书堂看了看资料之后，突然起身来到会议室前面，用准备好的粉笔在板子上开始书写。 一边写一边说道：“蔡鸿振提供嫌疑人名单两人，薛献、桂磊。冉和同提供嫌疑人名单一人，樊睿慈。鄂璧提供嫌疑人名单五人，董峰、程俊、顾逸明、姚浩瀚、梁正雅。” 写完之后宋书堂用笔划掉了董峰、姚浩瀚的名字说道：“董峰、姚浩瀚年纪不符合当时被我们直接排除。” “剩余的薛献、桂磊、樊睿慈、程俊、顾逸明、梁正雅六人则是因为在山城时间足够久，所以被我们排除在外。” 听到宋书堂如此说，朱越应道：“没错，这八人确实被我们全部排除。” 可宋书堂现在用笔画圈，将梁正雅、桂磊、樊睿慈三人名字圈住说道：“可根据我们当时调查资料显示，这三人都在城外。” “是在城外不假，可我记得梁正雅已经在山城三年之久，桂磊也有一年半，樊睿慈也有一年时间，这和御木孝太的时间对不上。”上口亜希子立马说道。 他们怀疑御木孝太在城外。 现在这三人在城外。 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可宋书堂说道：“我们此前调查得到这些时间后，没有去深究，可现在或许可以深入调查一下。” “他们在山城的时间，我们调查的是认识他们的人，和他们见过面的人，得到的时间是不会出问题的，现在深入调查能有其他线索吗？”龙昊问道。 “试试才知道。”宋书堂看着面前的名字，总是觉得不会如此巧合。 认为御木孝太在城外。 最早调查易学的时候，就有三个嫌疑人在城外。 巧合吗？ 最重要的是宋书堂指着其中两人说道：“梁正雅、樊睿慈身居道观之内，这是我们此前排查城外，没有去注意的地方。” 城外有寺庙。 有道观。 此前排查完全没有将这些地方纳入在内。 现在看来这不是忽视是什么？ 道观之人对易学有所研究理所当然。 可一切都凑在一起，宋书堂总觉得需要调查，哪怕是已经排除。 听到这些马飞说道：“我建议宋副组长带人查梁正雅、桂磊、樊睿慈三人，朱组长带人查城外一日范围之内的寺庙、道观甚至于采石场、挖煤场等工作场地，将此前遗漏的范围，全部清查一遍。” 马飞的建议是双管齐下。 既然发现了此前有遗漏，那么就要查遗补漏。 宋书堂既然怀疑已经被排除的嫌疑人，那么也要重新调查。 毕竟他们现在看完资料之后，是没有任何调查思路的，现在能有两条路子尝试去调查已经算是好消息。 马飞回去也好和戴老板汇报。 不然整日在情报科枯坐，无所作为，他汇报都难。 且这一次的事情，上面非常重视。 局内压力很大。 能早日解决这个隐患，大家都能松口气。 “那便如此开始调查，今日回去休息明日分成两组各自调查，宋书堂、颜清辉、上口亜希子三人一组，其余人一组。”朱越说道。 宋书堂、颜清辉、上口亜希子负责调查此前排除掉的嫌疑人。 朱越、马飞、龙昊则是负责调查城外之前遗漏掉的范围。 “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朱越最后提醒说道。 毕竟御木孝太的谨慎程度他们已经有所了解。 若是被他有所察觉提前转移，到时候便不好再抓人。 从情报科内离开已经是繁星点点，大家分头离去。 马飞则是前去毛主任办公室，汇报此事。 毛主任并未离开。 毕竟这压力太大，校长可是怒火中烧。 沪上记者会奇耻大辱，所说内容更是影响颇大。 若继续出现类似事件，那就是雷霆之怒。 等待马飞回来听得汇报，毛主任也不太看好。 可此时只能让情报科先调查。 随后让马飞离开，毛主任也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宋书堂等人在情报科碰头。 颜清辉、上口亜希子跟随他从情报科离开。 路上颜清辉问道：“你想先调查谁？” “桂磊。” “你认为他嫌疑最小。”颜清辉熟悉宋书堂。 第一个要调查的人，其实是想要先排除，不要影响后面的调查。 而且认为桂磊嫌疑最小。 那么放在最前面调查，也就不用担心打草惊蛇。 桂磊嫌疑最小也是因为他住在此前情报科调查的范围之内，只是时间不对所以没有他的名单。 桂磊的住所就在距离一所中学不远处的安置点。 这个安置点算是修建的比较早的。 但是中途被空袭给炸毁了一次，导致拖延了工期。 其实安置点选择的位置都是避开空袭，不易被空袭的存在。 但之前是偶然事件，敌机轰炸完城区之后，炮弹还有多余。 路过这里顺势丢下。 才造成这些。 桂磊从来山城就住在这里，根据此前的调查已经有一年半，现在自然更久。 桂磊是蔡鸿振提供的名单。 根据之前询问蔡鸿振，他见桂磊的时间，就是情报科去询问他之前不久。 所以蔡鸿振没有办法证明，桂磊在山城时日有多久。 情报科是找了他的朋友，询问得知一年半。 现在就是继续走访调查，来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桂磊住在中学旁，而且对易学有研究，但却不是老师。 他的工作其实是中学外一家旅店的老板。 来到山城之后桂磊也有家当，但这年头这点家当也很紧张，所以桂磊的想法就是，能有一门营生才是长久之计。 当时安置点新建，他便看中机会，盘下一个铺面，开设了旅店，也算是解决了自己的居住问题。 这个旅店是来到山城，然后准备离开，或是还没有找到住处之人的临时落脚之地。 毕竟你在城区内住宿，那费用很高。 桂磊这里的旅店在郊区，还是在安置点附近，价钱自然是便宜很多，但很多人宁愿街头凑合一宿，都舍不得住所。 但也有舍得的。 毕竟每日来往的人很多，桂磊的旅店不过二十几间房，他的日子过的不错，不然哪有心情研究什么易学。 调查桂磊则简单的多。 来到安置点之后，颜清辉前去住店，便可开始打探。 宋书堂、上口亜希子在外等待。 一上午之后颜清辉从旅店内出来。 宋书堂问道：“如何？” “桂磊今日不在店中，但店内伙计是从旅店开业之后，便一直在内工作的，通过和他聊天得知，桂磊确实一直都在店内，没有外出过远门，而且可能和喜欢医学有关，桂磊对这些工作人员都十分友善，他们对桂磊的评价很不错。”颜清辉说道。 那么如此看来，好似没什么问题。 上口亜希子问道：“蔡鸿振口中的桂磊，与店内工作人员口中的桂磊，是同一个人吗？” “你担心名字一样，但是人不同？”颜清辉问道。 “找这里的负责人，要照片拿给蔡鸿振看看，是不是他。”宋书堂说道。 因为你开设店铺，这里肯定有资料，那么就会有照片。 毕竟你是特殊的。 很快拿到照片，就回去找蔡鸿振。 辨认之后蔡鸿振确定，这就是桂磊。 从蔡鸿振处离开之后，上口亜希子说道：“桂磊现在的嫌疑，确实可以完全排除。” 宋书堂也是如此看法。 时间对不上。 通过辨认照片可以确定，桂磊已经一年半多的时间没有离开过山城，也就是说他一年半之前就已经在安置点了。 显然不可能是御木孝太。 时间差的远。 今日跑一趟安置点，调查半日时间，又来见蔡鸿振。 一天时间就已经过去。 但效果不错。 三个嫌疑人里面，又排除了一个。 但是转念一下，也不能说是效果好。 毕竟这三人本就是已经排除掉的嫌疑人，可能你调查结束之后，三人还是全部排除。 今日调查就这样，和上口亜希子一同回去情报科，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上口亜希子现在还不能单独活动。 且可能她日后也很难单独活动。 毕竟日谍身份放在这里。 今日没有和朱越等人碰面，所以不太清楚他们的调查结果，但想来应该也不会如此快就有收获，因为他们接下来要调查的地方，比较零散一些，人数上是变少了，但是花费的时间不一定少。 晚上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宋书堂也开始想。 梁正雅、樊睿慈这两人，究竟谁的嫌疑大一些，谁的嫌疑小一些。 明日又该先调查谁。 只是一时间也没有头绪，明日决定先调查梁正雅。 因为梁正雅所在道观距离更近一些，其次说是在山城已经三年之久，如果是假的话，应该更加容易找到破绽。 第三百二十七章 入世求道 休息一夜早上依然在情报科内碰头。 在情报科会议室见面之后，颜清辉随手扔过来两个包子。 他知道宋书堂今日应当不会吃饭。 接过包子吃着上口亜希子也到位，三人便一同离开，出门路上宋书堂表示今日先查梁正雅。 梁正雅此人乃是鄂璧提供信息。 故而前去找鄂璧。 此人住在中央大学附近，宋书堂他们便直接过去，但鄂璧没有工作在身只是时常去学校内讲课。 不知今日在家与否。 好在今日赶去鄂璧在家中。 也算是熟人。 鄂璧先是错愕便立马邀请宋书堂几人进来。 “宋组长可是还有事情？”鄂璧问道。 “又要来打扰鄂先生。” “无妨。” 几人坐下之后宋书堂说道：“此前鄂先生提供名单一事可还记得？” “记得。”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但是鄂璧却记得很清楚。 毕竟和情报科打交道的机会很少。 “梁正雅此人鄂先生还有印象吗？” “有。”名单之上的人鄂璧记忆都很深刻。 “能聊聊这个人的情况吗？” “之前不是说过。” “想要更加详细一点。” 鄂璧回忆说道：“梁正雅此人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当时告诉你们那次，是一个朋友举办的聚会，规模很小参加的人数当日仅有五人，梁正雅也在其中算是有所接触。” “接触？” “就是聊了一些闲了说当下局势和战局情况，易学方面也交流了一下。” “梁正雅对易学方面的见地呢？” “他对易学很了解，有自己的看法，没有拘泥于一些书本，再说这东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的看法有所偏差是正常的。” “听鄂先生这话的意思，是不太认可梁正雅的思想？”颜清辉开口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鄂璧也没有隐瞒，笑着说道：“梁正雅此人有些神神叨叨。” “神神叨叨？” “他总是认为易学可以知天算命，趋利避害无所不能，总之……”鄂璧的话没有说完，可大家明白。 鄂璧是高材生。 接受的是现代教育。 他推崇易学是认为这是一门科学，而不是玄学。 认为易学之中的很多内容，是符合科学的。 但是鄂璧从来不认为，易学是可以用来算卦，更别说什么前知三世后算三生一样。 因此和梁正雅的交流，虽然都是易学层面，但说句路唇不对马嘴也不过分。 “就这些吗？”颜清辉追问。 “他在聚会上非要拉着给我算一卦。” “你让他算了吗？” “聚会人多我不好驳了他面子，只能任由他算一卦。” “结果呢？” “很准！” “什么？” “很准！”鄂璧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苦笑，还有一些无奈。 见大家也一脸错愕，鄂璧说道：“回来之后我也陷入了一些迷茫，将易学又重新研究翻看，但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就是一门科学，不具备算命的能力。” “但梁正雅？” “那我解释不了，我只能解释科学，科学范畴之外的，我无法做出解释，但我也不会劝人否定。”鄂璧表示自己求同存异。 没办法。 确实被算中了。 且都还是用易学的理论，他听得懂。 但不信。 对此宋书堂与颜清辉对视一眼，心中不禁去想。 莫不是这梁正雅真有两把刷子。 “梁正雅是道士这事你知晓吗？”宋书堂问道。 此前鄂璧提供名单，情报科负责调查。 知道梁正雅住在道观之内。 是一名道士。 但不知此事鄂璧是否清楚。 鄂璧点头说道：“原本不知道，毕竟当时聚会梁正雅穿着和常人无异，只是头发是长发较为少见，在被他算命之后得知他是道士，我更是觉得是封建迷信。” 梁正雅便装进城聚会也能理解。 毕竟一身道袍确实不太方便。 询问鄂璧对梁正雅的一些看法，发现他更多的还是认为算命是无稽之谈。 哪怕被算中。 也认为是概率问题。 但上口亜希子很好奇询问：“既然你觉得他算对一次是蒙的，为何不让他再算？” 面对这个问题，鄂璧停顿了一下，宋书堂就起身告辞。 离开中央大学附近，上口亜希子对宋书堂问道：“你为何不让他回答？” 颜清辉解释说道：“算中一次鄂璧尚且能解释概率，若是再算再中，那么他半生研究易学反倒是一场空，对他世界观的打击会很大。” “所以他是怕了？”上口亜希子问道。 “他怕不怕我不清楚，我现在只是好奇，这个梁正雅能不能算到我们今日要登门。”颜清辉说道。 登门！ 昨日三人已经决定。 登门调查。 毕竟梁正雅的身份没问题。 此前情报科就调查过，你现在还如此调查，必然不会有任何发现。 三年前就到了山城。 你现在只能和他接触调查。 此事也告诉朱越，得到同意。 但有一点，梁正雅需要被监视，毕竟你上门调查，不一定第一时间就能发现端倪。 那么就要防止梁正雅逃离。 原本不想如此，担心打草惊蛇。 可城外基本上排查一遍没有收获，朱越他们会排查其余地点。 故而现在可以稍微激进一些。 负责监视之人昨夜就已经安排出去，在城外道观开始盯着梁正雅。 宋书堂等人来到城外白云观。 道观名字很常见但意境高远。 在附近的情报科成员现身告知梁正雅还在道观内。 “进去看看。”宋书堂说道。 三人迈步进入道观。 道观规模还算可以，有三进的院子。 正殿在前面。 供奉三清祖师。 但香火并不旺盛，看起来香客很少的样子。 道观内道士也很少。 梁正雅便是道观的观主，还有四个小道士。 但这四个小道士此前调查，最早来道观的也不过两年。 虽然无法证明梁正雅三年前就在道观。 可就算是两年，也可以证明梁正雅的清白。 此前调查从小道士口中，确实得到了确切的回答，他来道观时梁正雅就在。 当时还有一个老道士，是道观的观主。 不过一年前驾鹤西归。 今日再入道观，宋书堂依然还是询问小道士，且四个小道士都询问了一遍，得到的回答一样。 且观察小道士的话不似假话。 这时也看到梁正雅从房间内出来。 梁正雅五十岁左右，此时长发梳起在头顶，穿着一身灰色道袍，不说仙风道骨却也有几分卖相。 “几位来观内只怕不为上香。”梁正雅开口说道。 “瞒不过道长慧眼。” “贫道赤胆子。” “见过赤胆子道长。” “几位请进。” 被梁正雅请入房间之内，宋书堂前去与对方答话，颜清辉已经开始观察。 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 “听口音道长此前不是本地人？”宋书堂问道。 “早年在寒山道观。” “怎么来了山城？” “云游四方在山城落脚停歇。” “莫非是年纪大了云游累了？”上口亜希子问道。 梁正雅微笑说道：“人老心不老。” “那为何停住脚步？” 梁正雅看着面前几人，说道：“今日是要答疑解惑。” 他可能看出几人有所不同。 毕竟来道观内就和小道士打听这些信息。 宋书堂也不避讳说道：“请讲。” “我云游至此借宿道观之内，偌大道观仅有清明师兄一人，风烛残年孤苦伶仃，为我做了些许饭菜看着吃饭却泪流满面，我随机追问得知白云观本有五十二人，但国难当头大家无心修道，结伴下山参军救国，清明师兄年岁已高留下独守山门。 可不出半年一道童回山是被人抬着回来，见到清明师兄便泣不成声，说下山的师叔、师兄、师弟全都死了，他活着回来却身受重伤，见了心心念念的道观一眼便也在清明师兄怀中离世，清明师兄已经很久没有人一同吃饭了。”梁正雅提及此事语气也低落起来。 没有打断梁正雅继续说道：“清明师兄请我留下来，守住白云观，不要让白云观断在他手中，面对清明师兄临死托付，敬佩白云观众师兄弟入世求道之决心，我便答应留下，这才收了一些道童，让白云观得以延续。” 将话说完。 宋书堂也结束观察。 若道童的话不假。 梁正雅最少在白云观两年。 梁正雅若话不假，则最少在此处三年。 可不管是两年，还是三年。 那都和御木孝太不符。 “多谢。”宋书堂几人起身离开。 梁正雅将人送出道观。 但在离别之前，宋书堂问道：“能否给我算一卦。” “想算什么？” “找人。” “好。” “需要写个字或摇个挂签吗？” “不必。”梁正雅说道。 “什么都不要怎么算？”上口亜希子问道。 梁正雅却笑着说道：“众里寻他千百度。” 半句批语。 宋书堂转身离开，颜清辉、上口亜希子一同跟上。 但情报科对梁正雅的监视，并没有撤销。 看着三人离去，小道士对梁正雅问道：“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教我们算命？” “我不会。” “什么？” “师傅说不会。” “那你刚才。” “信则有，不信则无。”梁正雅言罢转身朝着观内走去。 “可听人说师傅你之前不是算准了吗？”小道士不死心的在后面追问。 “图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也算得准。”梁正雅言罢回到正殿给供奉之位上香。 其实那日鄂璧不敢让他再算。 就算是让他再算，他也不会算。 从白云观离开，上口亜希子说道：“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看来，他是清白的。” “还有最后一人，樊睿慈！”宋书堂说道。 “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再去。”颜清辉说道。 反正已经安排人监视，樊睿慈想要跑是跑不掉的。 如果他真的要跑，反倒还好了。 起码可以锁定他就是日谍。 不然还需要调查。 “明日依然还是先去见冉和同。”宋书堂说道。 冉和同提供的樊睿慈这个名单，肯定是先找他了解一些信息。 再次调查就是要重新查，不能认为已经查过的，就忽视。 第二日一早三人就先去山城大学。 冉和同在学校内任教。 再次见到冉和同，他对情报科众人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看到他们过去这么久，还在为抓捕日谍奔走，神色比第一次已经好了不少。 反倒是觉得他们办事不力，认真辛劳是一方面，可这么久还是没有抓到日谍也是事实。 故而冉和同忍不住说了两句。 宋书堂都认真听他说。 等到冉和同说完他才问道：“冉教授对樊睿慈了解多吗？” “我们了解很多。” “很多？” “对。”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我刚来山城任教就有联系。” “那当日询问冉教授为何说樊睿慈是你新见的人？”宋书堂问道。 当时询问是冉和同有没有见过什么新的人。 和他讨论易学。 冉和同说了樊睿慈。 可现在又说很早就有联系，那不是证明樊睿慈很早就在山城，这和梁正雅的情况一样，这还是要排除啊。 上口亜希子忍不住皱眉。 冉和同解释说道：“我们最早是书信联系，就是讨论一些易学方面的事情，第一次见面是在你们来询问不久之前。” “书信？” “是的。” “怎么拖了这么久才见面？” “因为他在城外，来一趟比较远，其次是我也很忙，还有就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刚开始我也不想如此，本想着君子之交澹如水，后来是书写来往很是投机，所以才见面的。”冉和同对樊睿慈比较推崇。 都用知音形容。 “那你怎么和他会有书信来往呢？” “是之前的一个朋友说有人对易学很有研究，我们就开始书信来往的。” “哪个朋友？” “叫鹏旭，是个记者，之前说是去前线做战地记者去了，也没了联系。”冉和同说道。 “你之后还和樊睿慈见过面吗？” “见过两次。” “有觉得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 “你知道他住在道观内吧？”上口亜希子问道。 “知道，但他不是道士。”冉和同说道。 确实，樊睿慈只是住在道观里面。 不过他不是道士，或者说是半个道士。 此前情报科调查，询问过道观附近的人，他们说樊睿慈一年以前就在道观内了，所以时间也对不上。 现在看来要重新调查一下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牌位 与鄂璧否定梁正雅不同。 冉和同很推崇樊睿慈。 两人不仅在易学方面交流契合，其余也是如此。 本不想见面表明身份的冉和同，在见面之后又见面两次，可见相处融洽知己名副其实。 可文人相交讲究的便是不多问。 故而樊睿慈方面的事情，冉和同知之甚少。 只是就目前掌握的信息看来，樊睿慈并无问题。 从冉和同处离开走出学校，颜清辉说道：“我们去青云观会会樊睿慈。” 樊睿慈所在道观名为青云观。 与梁正雅所在白云观名字相似。 这倒不稀奇，这两个名字的道观，还有很多。 现在并无更多线索故而也没有办法去判断，只能前去青云观见樊睿慈，看能否有所发现。 宋书堂对颜清辉问道：“颜哥你觉得樊睿慈此人嫌疑如何？” 颜清辉明白宋书堂为何有此一问，毕竟这算是三个嫌疑人之中的最后一个，如果此番再将他排除，那么重新调查所找的路子便行不通。 至于朱越等人负责方面。 虽还没有准确消息传来。 但今早在情报科见龙昊问了一句，有收获的可能性不大。 “与其想这些，不如前去看看，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走。” 三人前去青云观。 青云观道路难行，虽因道观在山上修了道路，可也曲折陡峭，行之不便。 香客来往费力。 却也能体现一片真心。 来到青云观已经是中午日头正盛之际，虽在山中有树荫纳凉，还有山风拂面，这一路走来同样出汗。 先一步在此负责监视的情报科成员，汇报告诉樊睿慈在观内，几人便进去。 青云观比白云观要小很多。 进门便是院子，正对是大殿供奉道家先祖画像。 左右则是住房，后院还有厨房等地。 很是寂静。 但院子打扫的很干净。 三人推门进来也看不到人。 四处走动观察发现房屋都打扫的很干净，看来樊睿慈很是勤勉。 因青云观仅他一人罢了。 走动来到正殿，三人迈步进去。 原以为供奉的道家先祖画像，却被密密麻麻三层错落的牌位遮挡，每个牌位上都有名字，前面还燃有蜡烛。 就在众人意想不到之间。 樊睿慈从外走进。 见三人他说道：“刚在后院听得前面有声音，还以为听错，道观现在少有香客上门，也让三位失望，如今正殿内是这种情况。” 樊睿慈不认识他们。 认为是来上香的香客。 颜清辉回应道：“确实让人颇为吃惊，怎么正殿内有如此多牌位？” 樊睿慈虽不是道士，但如今也穿着道袍，头发也是太极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面对颜清辉询问樊睿慈上前轻拭牌位，说道：“道士都死了，全在这里。” “都死了？”上口亜希子问道。 “下山参军去了，无人生还。”樊睿慈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白云观如此。 青云观亦是如此。 原本避世修行的道士，下山参军拿起了枪。 听闻此言上口亜希子眼神有些恍忽。 这场仗她有些看不明白。 “全都牺牲了吗？”颜清辉问道。 “别看青云观不大，但是道士很多，有五十四人，观主亲自带队下山参军，只可惜没一人能活着回来。”樊睿慈眼神陷入回忆。 这里的牌位不多不少，五十四个。 “你也是这里的道士，你为何没有去？”上口亜希子故意问道。 “我虽然打扮的像是道士，但其实不是，我来青云观也不过一年之久。” “那你是？” “我是在前线遇到青云观的道士，当时已经奄奄一息，我因一直喜欢道家文化，恻隐之心让我想要上前查看，却被他一把拉住，往我手心里面塞入一份名单。 询问才知他们是青云观的道士，下山参军现在人全都死了，这份名单就是他们道观的所有道士的名字，他想要请我送他们回来，说完便咽气了。” “所以你就来了？” “我本不想来可念于他们保家卫国之心，加上一路上所见所闻具是人间疾苦，索性来道观内躲上一躲。”樊睿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都是自嘲的神色。 “先生也是高义，完成青云观道士遗愿。”宋书堂说道。 “担当不起高义二字，真正高义的是他们。”樊睿慈看着面前的牌位，眼中都是钦佩。 “道观目前仅有先生一人吗？”颜清辉问道。 “剩下的都在这里。”樊睿慈看了看排位，意思确实只有他一人而已。 “实不相瞒我们是冉教授介绍过来的，也不是来上香礼拜的，而是听闻先生对易学很研究，是专门来请先生算卦的。”颜清辉很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樊睿慈笑起来说道：“冉教授就没有告诉你们，这东西不是用来算卦的吗？” “冉教授自然是说了，但我们有些不死心。” “但算卦我真的无能为力，你们若是想要探讨一下易学，我是很乐意的。” “我们这些人的水平，和先生是没办法探讨的。” “话不能这样说。”樊睿慈笑着从正殿离开，几人也跟着出来。 聊天的过程中颜清辉问道：“我看着青云观路不好走，应该也没有什么香客吧？” “确实许久不曾有人登门。” “那这里的开销如何解决？” “住不要钱，我一人吃喝罢了，喝的是山泉水，吃的采购一部分种植一部分，花费不了多少钱，主要能在这里打扫打扫，免得破败的太快。” 房子许久没有人居住打扫。 会破败的非常快。 饶是樊睿慈将这里打扫的很干净，但一个人住在这里，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些荒芜，没有人气。 “先生认识一个叫鹏旭的人？”颜清辉继续问道。 “认识。” “怎么认识的？” “我刚到山城想到打听青云观的位置，便找他打听，谁知鹏旭此人非常热情，为人也大方，见我初来乍到不清楚路况，硬是一同将我带到青云观，可以说是我见过位数不多的热心人。”樊睿慈提起鹏旭语气之中都是夸赞。 这点和冉和同说的相同。 冉和同也说鹏旭是热心人，朋友谁有难都会帮忙。 且还有一颗正直的心，最后更是冒险去做战地记者。 “你知道鹏旭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他去做战地记者了，临行前来见过我一面，我是从前线一路走来，我劝他不要去可他不听我说，之后便断了联系。”提起前线所见樊睿慈面色严峻。 “先生最开始和冉和同是通过书信联系？” 看到他们一直询问，樊睿慈神色有些疑惑，没有回答反而是注视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樊睿慈问道。 “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 “对。” 樊睿慈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是懂易学，但没有利用易学坑蒙拐骗过。” “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是？” 梁正雅、樊睿慈都看出他们身份不正常。 这是没办法避免的。 “冉教授的朋友。” 樊睿慈也明白现在不回答不行，他说道：“早期是鹏旭帮我送信，因为他会时常来看我，毕竟这里邮递的话不方便，后来鹏旭离开我们就通过邮递的方式交流，冉教授让邮递员送信过来，我则将之前的回信交给邮递员带回去，但交流起来效率很低，所以才有后来见面的事情。” 在樊睿慈这里了解结束。 几人便告辞。 出了青云观宋书堂对情报科众人说道：“监视好他，不用担心他发现，将青云观给我围死，不要让他离开。” “是。” “你怀疑他？”上口亜希子问道。 “没有排除的人，都值得怀疑。” “他不能排除吗？” “虽然他说的都没问题，但冉和同最早没有见过他，是通过书信，见过他的人只有鹏旭，但我们还没找到鹏旭，所以无法证实他说的话。”宋书堂说道。 “要找鹏旭吗？”颜清辉问道。 “找，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所以也找人查一下，青云观的牌位是谁负责制作的，毕竟五十多个牌位，找人做的话工匠肯定会有印象。”宋书堂觉得现在好鹏旭不容易。 所以要双管齐下。 回到情报科之后朱越等人也回来。 他们这个特别调查小组在会议室内互相汇报了一下调查进展。 朱越他们已经调查结束，全部排除没有可疑人员。 宋书堂他们也排除两人，现在有一人还有嫌疑，便是樊睿慈。 “想要调查战地记者鹏旭？”朱越问道。 “是。” “我可以联系一下他当时所在报社，看看他是去了什么地方，看能不能联系上。” “好。” 接下来就开始调查鹏旭，以及给青云观做牌位的工匠。 鹏旭这里消息来的比较快。 因为联系到报社之后，根据报社负责人讲述，鹏旭是积极主动参加战地记者的工作。 战地记者其实很危险。 这个大家都知道。 鹏旭是勇于参与，因此报社就安排他和另一人一同前往前线阵地，做最新最真实的报道。 但几个月前鹏旭在一次敌人的轰炸中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宋书堂问道。 “报社方面是这样说的。” “也就是说没有见到尸体？” “当日轰炸非常密集，死伤无数，尸体大多都残破不堪，认不清人，鹏旭当日也在阵地内，轰炸后便开始交战，最后结束没找到鹏旭，认为已经遇难。”朱越觉得报社的人这样认为也正常。 毕竟确实是在阵地不见的。 可宋书堂却说道：“也就是说鹏旭现在找不到，不管他死还是活，只要找不到就没有办法证明樊睿慈说的是真话。” “确实是这个道理。”朱越觉得你这样认为没有问题。 “现在看来只有做牌位的工匠可以证明樊睿慈到山城的时间。”宋书堂觉得鹏旭现在生死不知，就只能工匠证明。 调查工匠一事，交由龙昊负责。 第二日龙昊就将消息带来。 “这个牌位是镇子上的一家白事店做的，这老师傅记得很清楚，毕竟一次要五十多个牌位的人很少。”龙昊说道。 “是樊睿慈要的牌位吗？”宋书堂问道。 龙昊说道：“老师傅说是一名记者，他告诉老师傅是青云观的道士要牌位，让做的精细一点。” “记者，鹏旭？”宋书堂觉得这个记者应该是鹏旭。 “是的，我拿鹏旭的照片给老师傅看了，确实是他提供的名单，定制的牌位。” “为什么是鹏旭？” “老师傅回忆鹏旭当时说这个道士初来乍到的，人生路不熟，所以鹏旭帮忙找的白事店负责这件事情。”龙昊说道。 “鹏旭就如此热心？”宋书堂反问。 朱越说道：“根据报社同事，以及鹏旭好友，还有冉和同提供的信息来看，鹏旭确实会如此热心。” “那鹏旭带着樊睿慈一同前去白事店不行吗，为什么一个人过去？” “可能当时青云观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樊睿慈忙着清扫事物吧。”龙昊猜测。 “之后牌位做好，谁送去的青云观？” “老师傅手下的伙计。” “见到樊睿慈了？” “询问伙计他说自己当日过去，青云观内没有人，但是打扫的很干净，于是就将牌位放下就离开了，因为钱鹏旭已经给过了。” “还是没见到樊睿慈？” “对。” “又是鹏旭！”宋书堂说道。 鹏旭这个人和樊睿慈一直牵扯在一起。 好像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在此之前见过樊睿慈。 也就不能证明樊睿慈具体到山城的时间。 不过龙昊说道：“我们从冉和同这里拿到了信件，日期表明当时樊睿慈确实在山城，字迹都是一样的。” “但前期信件也是鹏旭负责送的。”宋书堂再一次提到了鹏旭的名字。 “在此期间就没有人再去青云观上香礼拜吗？”朱越问道。 “青云观地势陡峭，而且这年头大家自顾不暇，大的寺庙有人有香火，这种小的道观则冷澹得多，且青云观也闭门谢客了很长时间，可能偶尔有人跑空几次之后，就不会有人再去了，樊睿慈回来重开青云观，许都没有多少人知道。”龙昊自然是走访了这方面，但是却没有得到线索。 “牌位上的名字，确实是道观内的道士吗？” “这个我在附近走访了一下，确实是道观内的道士。” 第三百二十九章 巧合太多疑点重重 有说得通的地方。 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青云观确实是一年前就有人在，牌位也是一年前定制的，冉和同也是那时和樊睿慈交流。 可能完全证明樊睿慈到山城的人只有鹏旭，可偏偏鹏旭去做战地记者，然后失踪了。 或许是牺牲了吧。 但这就造成你现在没有办法完全排除樊睿慈的嫌疑。 你只能说他嫌疑不大。 但却不能确保他没有嫌疑。 只是继续调查也难有收获，毕竟调查不到其他线索，继续监视也没用，如果他真的是御木孝太，破风小组的人不可能上门联系。 明知被监视还上门，那是自己暴露。 面对此种情况该如何？ 特别调查小组现在齐聚会议室内。 马飞的意思很明确，上面现在需要情报科给一个调查的思路。 如此情况之下颜清辉说道：“不如请樊睿慈来情报科住一段时间。” “抓回来？”龙昊问道。 “如果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我们抓不抓的对他影响其实不大，对我们的调查更是没有影响，我想他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御木孝太就是樊睿慈，情报科负责监视他是突然行为，可能他都没有来得及给破风小组其余成员交代后续安排。 我们抓他更是突然为之，他还是没机会给破风小组做安排，他的失踪肯定会导致破风小组陷入一定程度的混乱，或许这样的混乱可以给我们机会呢？”颜清辉觉得不如就抓人。 但宋书堂了解颜清辉，听到他提议如此，便立马问道：“你怀疑樊睿慈就是御木孝太？” 如果颜清辉没有这样的怀疑，他是不会提议这种办法。 “对。” “为什么？” “樊睿慈此人没有问题，调查没有问题，可巧合太多，他为什么一来山城找人问路，就刚好问到了鹏旭这个热心人身上，能从城区将他带去青云观这可不是一般热心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且不仅带路还帮忙去白事店，牌位一事他也出力，古道热肠是可以解释，但凭什么就让樊睿慈遇到了，未免太巧。” “可鹏旭就是如此热心肠，报社人员和冉和同都是这样说的。” “就刚好失踪了？” “在阵地牺牲。” “或许是御木孝太潜伏工作完成，鹏旭就是破绽，因此借机离开山城，尸骨无存就可能没死，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继续生活罢了，日谍潜伏的惯用手段。”颜清辉对自己的判断有一定的自信。 听他这样讲宋书堂也觉得有理。 毕竟巧合太多。 且前期的信都是鹏旭负责。 后续才是邮递员。 但后续这个时间点，御木孝太已经到山城了，所以不需要鹏旭了，可以解释。 邮递员情报科已经找到。 他说自己见到的人，确实是樊睿慈。 但白事店的伙计没有见到樊睿慈。 因为白事店的伙计去的时间要早得多，可能当时御木孝太就不在山城。 朱越说道：“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也就是说御木孝太为了潜伏进入山城，可谓是提前半年甚至于是一年就开始做准备？” 这个准备周期很长。 但却效果很好。 如果是这样，他们确实很那难抓到御木孝太，甚至于都很难怀疑。 如果不是满洲方面刚好抓捕日本人中的叛徒，得知了御木孝太喜欢易学，可能真的就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但喜欢易学与冉和同见面不是多此一举，节外生枝。 而是没有冉和同，谁能证明樊睿慈是什么时候到的山城呢？ 所以说冉和同其实就是潜伏计划里面重要的环节。 这一切都是真的话，御木孝太就太可怕了。 满洲的情报起到了决胜的作用，可樊睿慈真的是御木孝太的吗？ “有没有可能冉和同就是破风小组的策反目标呢？”宋书堂突然问道。 利用冉和同来给自己做时间线上的证明。 也可以借机来接近冉和同。 那么会不会策反对方呢？ 毕竟破风小组的主要任务就是策反，冉和同的身份也符合策反目标，所以说是一举两得。 “但我认为冉和同现在肯定不会被策反，就算是策反也不是御木孝太亲自负责。”颜清辉说道。 他不否定冉和同可能是破风小组的策反目标。 但是御木孝太作为破风小组的组长，不会去负责策反冉和同。 只是他会和冉和同在接触中，去观察去判断，看冉和同是否可以被策反。 以及在接触中去找寻冉和同的弱点，从而让破风小组的人负责策反。 “御木孝太当然不会亲自负责，但是如果破风小组的人已经开始接触冉和同了呢？”宋书堂问道。 樊睿慈和冉和同接触的时间很长。 如果需要判断和找弱点，按照御木孝太的能力肯定已经找到。 或许就可以安排破风小组的成员进行策反。 不管是否成功，都不会影响樊睿慈。 毕竟冉和同的朋友很多。 他被策反你怎么说和樊睿慈有关呢？ “你是想要通过冉和同去找日谍？”朱越问道。 “对。” “但冉和同此前没有和我们说，可能日谍还没有现身，或者是用其他身份接触冉和同。”朱越觉得这个进展肯定不快。 毕竟背后牵扯到了御木孝太，破风小组肯定是不想节外生枝的。 因此盯着冉和同可能也难有发现。 宋书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说道：“可是如果樊睿慈就是御木孝太，然后他被情报科带回来，你说其他破风小组成员，会怎么做？” “会失去联系，然后静默。” “可他们本来也就联系不上御木孝太啊。” “那个负责送信的联络人。”龙昊说道。 “这个联络人或许现在知道御木孝太被监视，或许不知道，等到我们将御木孝太带走之后，这个人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但有一点，他需要去青云观才能确定御木孝太在与不在，或者是看御木孝太有没有留下什么后续安排，之后会告诉在山城的所有破风小组成员静默，可能也会包含负责冉和同的日谍。 我们现在可以询问冉和同有没有觉得身边之人可疑，之后再去看这个可疑的人，会不会进入一种静默状态，不再和冉和同接触。同时我们安排人在青云观内秘密守着，看能不能等到那个联络人出现。”宋书堂觉得现在可以双管齐下一起调查。 冉和同这里是一方面。 青云观是另一方面。 “那就这样做。”朱越说道。 毕竟马飞都说了上面现在需要情报科做决定。 你不可能什么都不干。 必须要动起来。 既然如此情报科的人就去青云观，将樊睿慈带回来。 这个负责和御木孝太联系的中间人，现在肯定不会时刻盯着青云观，毕竟他也要担心暴露。 因此带走樊睿慈对方不一定知情。 而且带走樊睿慈之后，情报科的成员也会全部撤回来，给对方造成一种调查结束的样子。 同时安排人躲在青云观内，如果日谍想要去查看，御木孝太是否还在，或者是知道御木孝太被抓，想要看青云观内会不会留下情报，都有可能会进去。 到时候情报科就可以抓人。 宋书堂交代留在青云观内的人，不管谁进来。 不要管男女老少全部先抓住，然后询问是谁让他们进来的，如果背后还有人，这个人也要控制住，然后再去追捕。 同时宋书堂还询问负责监视樊睿慈几日的情报科成员。 在外面都能看到什么？ 说是只能看到每日做饭的炊烟。 而且时间都是比较固定的。 宋书堂不知道固定的炊烟会不会是信号，告诉有危险先不要见面。 但他不想改变这个炊烟。 毕竟你不知道炊烟几点升起，才是要见面。 因此宋书堂说道：“保持这个时间点的炊烟。” 先保持一段时间，之后可以尝试改变，但不是现在。 抓捕樊睿慈是比较顺利的，毕竟情报科人多有枪。 樊睿慈也很配合。 但是他询问发生了什么，表示自己是无辜的，还想要和冉和同联系。 之后搜查了青云观内，也没有问题。 将樊睿慈秘密带到情报科之后，宋书堂前去见他。 樊睿慈看到宋书堂他说道：“我就觉得你们身份不一般。” “让樊先生受惊了。”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你明白那么自然知道我们想要做什么，如果你不明白我说也没有意义，但是我现在问你任何问题，你肯定不会如实回答，或许你会如实回答，但是我们也不会相信，所以请你耐心等待几日。”宋书堂说道。 现在没有对樊睿慈用刑审讯。 毕竟你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不是御木孝太。 虽然说用刑也可以，毕竟樊睿慈又不是什么有来头的人。 只是情报科担心屈打成招。 就是他根本就不是，但是承受不住刑具，说自己是。 反而是会影响情报科的调查。 你说他真的是御木孝太，那么你用刑没有意义，根据上口亜希子提供的信息可以判断出来，刑具对御木孝太这种人是没有意义的。 就如同竹内一郎一样。 故而抓捕樊睿慈，后续调查道观，和冉和同处才是重点。 离开之后宋书堂命人盯着樊睿慈，是时刻盯着。 看他的任何变化，包括表情的神态。 关押他的房间里面，还有提前安装好的监听设备，有情报科成员轮班负责二十四小时的监听。 龙昊带人去询问冉和同。 你只能问他有没有觉得什么人奇怪，和他建立交流比较刻意。 而不是询问冉和同有没有什么弱点被人知晓，毕竟你这样问对方肯定什么也不会说。 根据冉和同的回忆，他提供了几个自己觉得奇怪的人。 但冉和同也说只是觉得奇怪，不保证是有问题的。 情报科将这几人已经全部监视。 然后便是等待青云观方面，会不会有异常。 只要有。 就可以锁定樊睿慈的身份。 锁定樊睿慈的身份，便可以同步用刑调查，现在用刑对方屈打成招，或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你这个刑也不好用，担心将人打死。 可是如果确定身份之后。 就容易一些。 青云观留人监视。 冉和同提供的嫌疑人也开始监视。 接下来就是看谁先露出马脚。 樊睿慈在情报科内关押，并没有很多人知晓。 鲍意伟询问了一次调查进展。 沉渌水表示还在调查中。 他看得出来鲍意伟很急，因为沪上方面，又叛逃一人。 但此人从在山城失踪，已经是十日前的事情。 所以情报科监视樊睿慈，破风小组可能静默，这个时间对不上。 此人是之前就被策反离开的。 又一次召开了记者会。 公开表示支持汪伪集团。 直言汪伪集团的伪政权才是正统。 此番言论让山城一片哗然，国府震怒。 军统局压力很大。 戴老板已经下令必须尽快抓捕破风小组全体成员，他们要掌握破风小组手里的策反名单，这份名单非常重要。 因为这份名单的策反成功几率太高。 敲定这份名单的人，肯定是通过汪伪集团的叛徒，掌握了很多线索，不然不会制定出如此策反程度之高的名单。 因此戴老板现在要拿到这份名单。 好好调查一下。 国府内到底还有多少人，身在曹营心在汉。 校长也在等这份名单。 但几日监视观察，青云观和冉和同提供的嫌疑人这里，都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于情报科都已经将冉和同也给监视起来了。 虽然说冉和同现在被策反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就算是可能性小，也不能忽视。 至于青云观这里，宋书堂让他们改变一下炊烟的时间。 没有收获。 后来宋书堂干脆让他们有一天不要做早饭。 第二天不要做中饭。 以此类推。 但是接连几日下去，还是没有收获。 根本就没有人来青云观内。 而且留在青云观的情报科成员，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将青云观内翻查了好几遍，没有收获。 现在得到这样的局面。 大家不禁去想，是不是搞错了。 樊睿慈和御木孝太没有关系。 他们的调查本就是错误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又该如何调查呢？ 大家一时半会真的没有任何思路。 宋书堂在颜清辉身边问道：“你还觉得樊睿慈有问题？” “嗯。”颜清辉点头。 他至始至终都觉得樊睿慈是有嫌疑的。 第三百三十章 电椅审讯 双管齐下全都无效。 朱越忍不住问道：“要不要对樊睿慈用刑？” 既然颜清辉一直觉得樊睿慈就是御木孝太。 军统局内现在压力这么大。 戴老板可谓是时刻关注，你不调查到线索怎么交差？ 军统局没有善男信女，樊睿慈背后又没有靠山，用刑不必忌讳太多。 实在没有办法，用刑尝试不能放弃。 对朱越提议上口亜希子第一个同意。 颜清辉自然也认为可行，毕竟他怀疑樊睿慈。 宋书堂觉得是可以试试，只有龙昊有些犹豫，毕竟审讯科的刑具那都是要人命的。 “那我开始负责审讯樊睿慈。”朱越说道。 “我一起。”马飞打算一同审讯，毕竟这是现在唯一的嫌疑人，别管嫌疑大小，总之是有嫌疑的人。 颜清辉则说道：“我想再调查一下有关樊睿慈的所有信息。” “我和你一起。”宋书堂说道。 他觉得审讯不需要这么多人。 龙昊因为也不想审讯，决定去负责监视冉和同提议的可疑人员情况，虽然现在监视还没有收获和进展，但是这方面还不能暂停。 上口亜希子跟随去审讯。 大家就分头行动。 回到自己办公室内，宋书堂对颜清辉问道：“你打算怎么调查樊睿慈？” “樊睿慈说了自己来山城的时间，而且提供了当日的船票，但我觉得有些太过刻意。”颜清辉说道。 “你认为船票不会保留这么长时间？” “对，普通人是不会有保留船票的习惯。” “但樊睿慈解释说自己是下船之后，直接去青云观，然后就一直在青云观内，船票就顺手和行李放在一起，不是我们询问他也忘了。” “可他上船的位置，明明坐川江木船也可以过来，价钱还要便宜很多。” “或许是他不知道呢？” “那些来山城的百姓其实更多的都应该是先知道川江木船。”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坐轮船其实就是为了留下这张票，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到山城的日期？” “是的。” 可颜清辉不认为船票可以证明什么。 毕竟船票只是日期和轮船的班次。 但是谁都可以有这张票，票上又不会记录名字。 同船的人更别说了，谁记得住呢？ 再说你都找不到同船的人，顶多找几个罢了。 不是每条船上都有一个庆歌。 “还有一点让我很奇怪。”颜清辉继续说道。 “什么？” “就是鹏旭帮助了樊睿慈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冉和同知道，连鹏旭报社的同事都知道这件事情。” 在他们的调查之中。 冉和同知道很正常，毕竟冉和同和樊睿慈的交流，就是因为鹏旭建立的。 可是报社的同事根本就没有见过樊睿慈。 但是却也知道鹏旭帮助了樊睿慈。 说是鹏旭到报社之后和他们说的，说自己遇到了一个人，不是道士但是与道士相差无几，还说为人非常的有学识等等，总之就是和大家讲述。 导致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 时间点就是樊睿慈说自己来山城的时间。 可是在颜清辉看来会不会太刻意了，为什么要告诉同事你帮助了别人呢？ 难道是有这个习惯？ 颜清辉说道：“其实种种迹象都表明樊睿慈就是早都来了山城，可是这些迹象表明的太过明显，却又不够那么明显。” 够明显吗？ 够。 很多人都知道。 不够明显吗？ 不够。 大家只是听说，又没见过。 “所以我们现在究竟要怎么开始调查？”宋书堂问道，他确实不知道如何拿到实质性的证明，证明樊睿慈来山城的时间有假。 颜清辉说道：“如果樊睿慈是御木孝太，他一定会将这一切都掩盖的非常好，我们想要找到破绽，或是想要找到能揭穿这一切的证据，可能性应该很小。” “那你说要调查是调查什么？”宋书堂问道。 颜清辉说道：“吃喝用度。” “可是青云观的水是自己挑的，用多少我们不知道，吃的东西樊睿慈种植了一部分，就算是需要买的，他说早期都是鹏旭给自己带的，这也查不到线索。”宋书堂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颜清辉却说道：“我本来也觉得这方面没有线索，但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樊睿慈一个人居住在青云观，就算是什么都不需要，蜡烛总是需要的吧，那些牌位前可都是常有蜡烛点燃，那么这个蜡烛的消耗量很大。 就算前期鹏旭连蜡烛都给樊睿慈带去，那鹏旭去的又不频繁，一次就要带非常多的蜡烛，且不说这一路很远带着重量不轻，加上最后还要走山路累，就算是买这些蜡烛，恐怕也会被人记住，毕竟算是大主顾。” 听到颜清辉的话，宋书堂想起来那些牌位前的蜡烛。 确实在他们去当日，燃烧的很旺。 如果樊睿慈真的是按照他说的时间来的山城，那么蜡烛从那个时候就要开始用，毕竟牌位白事店很快就送去了。 蜡烛肯定不是樊睿慈买的。 毕竟如果是他买的，不需要情报科询问，他都会说出来。 从而让买蜡烛的老板，来证明他的话。 没说自然是别人买的。 这个别人是谁？ 只能是鹏旭。 如果换个人，现在一样可以站出来。 宋书堂说道：“我们从鹏旭的住所附近，以及工作附近的店铺询问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卖给过鹏旭大量的蜡烛。” 宋书堂觉得这个是可以调查一下的。 至于做牌位的白事店不用询问。 如果他们卖给鹏旭蜡烛，之前就会说。 说干就干，两人拿着鹏旭的照片，开始在能买到蜡烛的店内进行走访。 有没有老板见过鹏旭，对他有印象。 但是各个老板对鹏旭都没有印象，如果有人买大量的蜡烛，他们都会有记忆。 就算是记不住鹏旭这个人，也一定可以记住自己卖过大量蜡烛这件事情。 但是都没有。 经过一天的走访两人坐在饭店内吃饭。 宋书堂说道：“百密一疏。” 日谍可能真的百密一疏。 “但樊睿慈肯定还可以解释，说自己早期就没有用蜡烛，而是等到后期才开始使用大量蜡烛，所以鹏旭没有买过。”颜清辉说道。 你现在让樊睿慈解释，他一定可以解释。 “所以我们最好还能找到一些类似的线索。”宋书堂说道。 蜡烛的这个细节现在已经可以让樊睿慈的嫌疑增加。 如果还可以找到类似的线索，那么基本可以锁定樊睿慈日谍身份，毕竟一次你能解释，两次你还解释。 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需要解释的东西呢？ 但是思来想去，还有什么地方，有类似的线索呢。 青云观他们都看过，好像是没有其他的线索等待发现。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心里思索。 颜清辉说道：“不如先回去询问一下他们的用刑审讯情况，然后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好。” 两人吃完饭就回到情报科内。 询问朱越等人的审讯情况。 朱越摇头说道：“樊睿慈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问出来东西。” 意料之中。 但不能证明樊睿慈就没有问题。 同时宋书堂说了一下，现在对樊睿慈的怀疑，就是蜡烛上的问题。 想要看看大家有没有想法。 几人开始冥思苦想，发现不太好找。 你说菜地？ 樊睿慈可以说自己最早并没有开始种菜。 至于茅厕排泄物之类的问题，也没有参考的价值，都是清理过的。 从什么地方还能找到线索呢？ “现在男士大多都是短发，樊睿慈是长发，而且打扮的就很像道士，所以同船人员说不定有人记得他，毕竟他是有记忆点的。”上口亜希子说道。 独特的记忆点。 就是与众不同的地方。 樊睿慈显然是有的。 别的不说，就这长发就算一个。 而且看起来也是仙风道骨的，肯定会被人多看几眼。 “但是同船人员现在不好找。”朱越觉得找当日同船的人员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 “其实找船上的工作人员看看照片也行，毕竟这个记忆点对工作人员来说也是比较独特的。” “可工作人员每日要见的人很多，说不定不会有什么印象。” “如果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印象，不是也可以更加增大，樊睿慈不在船上的嫌疑。” 上口亜希子的这番话也有道理。 朱越说道：“我会安排人带照片去询问船上当日的工作人员。” 同时他继续问道：“还有什么想法？” 马飞这个时候也说道：“戴老板表示如果御木孝太愿意提供名单，可以给他想要的待遇。” 这一点虽然对调查没有帮助。 但是对审讯的帮助太大了。 戴老板亲自说的话，可信性是很高的。 “查。”朱越说道。 接下来一天时间就已经查完。 船上没有工作人员对樊睿慈有印象。 但你让他们说樊睿慈就不在船上，这他们也不敢说，毕竟记不清楚。 只是目前掌握的这些线索，已经足够表明樊睿慈是非常具有嫌疑的。 如此情况之下，毛主任亲自出面，审讯樊睿慈。 鲍意伟也在场。 宋书堂他们没有进入审讯室，只能在外面等待。 但里面没有听到用刑的声音，可见今日是游说为主。 毛主任表示只要樊睿慈愿意配合，提供名单，那么军统局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 不仅仅是活命这么简单。 甚至于是好的生活也可以。 但是樊睿慈还是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毛主任让上电椅。 电椅这个东西其实审讯科都不经常用。 手段是厉害，但是不确定性太高。 你电流不够强大，其实效果不好。 但是你电流足够强大，很容易将人弄死。 因此来说是不太好控制的。 可是毛主任的话无疑表明戴老板已经没有耐心了，他不愿意看到沪上方面，再一次出现国府成员投诚。 因此必须要撬开樊睿慈的嘴。 你不是御木孝太，那么死也就算了。 你是御木孝太你不开口，和死没有区别。 重要归重要，但是军统局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破风小组调查如此之久。 搞出这么多事情。 丑闻一件接着一件，现在直接上电椅。 樊睿慈被带出来，去了电椅室。 曹砚宁亲自负责用刑。 龙昊见状眉头紧皱，他还有很长一段了要走。 电椅室内的惨叫声响彻在审讯科内。 宋书堂等人面无表情。 医务室的医生带着护士在门口严阵以待。 卢巧唯也在其中。 对于审讯科的事情她也习以为常，且日本人轰炸山城的惨状更是残忍，面对日谍卢巧唯没有所谓的妇人之仁。 但是她并不知道樊睿慈的身份并没有被确认。 不然不知道会是何种表情。 医护室内的人冲进去两次，将樊睿慈抢救过来。 等到夜里八点左右，曹砚宁面色严峻的出来说道：“松口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包括朱越在内。 起码他们没有用刑错人，而且还真的抓到了御木孝太。 毛主任得知这个消息，立即让人对樊睿慈进行救治，然后准备展开审讯。 毕竟已经拖延了很久。 这一次审讯依然还是毛主任主持，但宋书堂等人已经可以进入旁观。 毕竟现在只需要询问问题，樊睿慈会回答你。 樊睿慈再一次被带过来，捆绑在审讯室内的凳子上。 样子非常凄惨。 这都还是医务室救治，而且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的模样，在电椅室内的样子只怕是更加凄惨。 曹砚宁不在场。 虽然他对日谍仇恨，但是一场电椅审讯下来，曹砚宁也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内心。 毛主任看着眼前的樊睿慈说道：“你如果状态不好，随时告诉我。” “谢谢。”樊睿慈披头撒发。 “你是御木孝太？” “是我。” “代号？” “‘先锋’” “是破风小组组长？” “没错。” 樊睿慈说出‘先锋’二字，就足以表明他不是屈打成招。 因为情报科没有在樊睿慈面前提过这个代号，他知道这个代号，就表明他是日谍。 曹砚宁自然知道不是屈打成招，不然也不会在出门之后告诉他们，樊睿慈已经松口。 这个进展让在场所有人都放松了神色，军统局的压力现在太大，这是一个巨大的缓解。 第三百三十一章 名单到手 电椅之刑！ 可见非同一般。 御木孝太如今难有人样。 披头散发之下满脸血污，裤子都是湿的。 沉渌水接言问道：“破风小组现在还有多少成员在外？” 具体询问需要情报科负责。 毛主任细节知晓不多。 破风小组已经被抓三组搭档，也就是六人。 御木孝太也被抓。 现在还有几人在外？ 御木孝太回答说道：“还有七人。” 十四人！ 破风小组的总人数。 但是单数。 沉渌水问道：“为什么是单数？” “还有三组搭档，和一个负责联系的联络人。”御木孝太回答。 看来情报科此前的猜想是对的。 确实有一个中间的联络人，负责联系。 “这个联络人是最早五岛勇人、合山遥歩的联络人吗？” “是的。” “但这个联络人最早不是住在五岛勇人附近，算是专用联络人，还负责其他搭档小组的联系吗？”沉渌水觉得这个安排不太合理。 御木孝太解释说道：“五岛勇人这里的行动是破风小组来山城的第一个任务，原本打算先完成这个任务，所以安排联络人在其附近，撤离之后才另作安排。” “为什么突然撤离这个联络人？” “送消息来说五岛勇人去了红党的报社，我就觉得不太对，想要看看情况，让其撤退之后果然发现了问题。”御木孝太着实是小心谨慎。 随即就让御木孝太提供了这七个人的联系方式。 但御木孝太表示，自己每日在青云观内会做饭。 炊烟是信号，宋书堂此前猜测的不假。 他每日按时按点的做饭，其实就是告知来见他的联络人，这里已经出现问题。 按照他们最早商议好的，发现青云观出现问题，联络人就会通知所有破风小组成员转移。 且转移到什么地方，只有联络人知晓，御木孝太都不知道。 以及联络人去了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这个安排其实能理解。 算是后手。 但御木孝太还是提供了信息，情报科立马安排去人抓捕。 后续继续审讯御木孝太。 主要是想要他口中的名单。 这是关键所在，戴老板和校长都在等待这份名单。 谈到名单御木孝太有些犹豫，他询问此前军统局答应他的事情，还算数吗？ 毛主任明确表示是算数的。 只要他能将名单提供，那么这些都不是问题。 如此情况之下御木孝太让他们提供纸笔，但是书写起来已经非常吃力，最后还是宋书堂代笔，御木孝太口述，得到了一份足足有三十七人的名单。 这名单上面就包括宗子骞、柯军以及此前在沪上公开露面的两人，还有冉和同。 “现在行动中的目标有谁？”沉渌水问道。 御木孝太将目标说出，情报科现在就要先去盯着他们，也要查一查他们，有没有被日谍接触，或者说是有没有被策反成功。 “冉和同现在没有开始策反吗？”宋书堂问道。 “他是我亲自负责，但是不必这么早策反。”御木孝太说道。 毛主任拿到名单，第一时间就要去交给戴老板，这份名单太重要了。 足足有三十七人。 若是都被策反，也不说都被策反，就算是策反成功一半，对国府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现在名单在手。 起码可以防止这些事情。 至于为什么选中这些人，肯定是因为他们都有在日谍机构看来，易于策反的特点。 但是御木孝太现在太虚弱。 毛主任决定让他先休养，然后再询问这些细节的问题，毕竟名单到手之后，其他的是次要的。 鲍意伟也是如此打算，别让御木孝太死了，可就掌握不到太多线索了。 而且确实给御木孝太换了地方，不在牢房之内。 请人给他治疗，还有好喝好吃的。 情报科之后就投入搜捕之中。 且御木孝太提供的人员名单里面，确实有久池井然、宇左川健，上口亜希子最早的说法是没有错的。 而且两人还是同组搭档。 但是情报科的搜捕，没有任何进展。 他们扑过去之后，全都扑空了。 人去楼空，而且早几天之前人就走了。 可见他们盯着御木孝太的时间太长，而且关押了也有好几日，这些时间足够破风小组的其他成员，逃离了。 这一逃离你再想要抓人，就很困难了。 御木孝太的安排可谓是考虑了各方面的情况。 利用炊烟放出信号。 联络人负责联系各组搭档，让他们转移静默。 却地点只有联络人知晓。 后联络人自己也转移，御木孝太不知道他的位置，给情报科也提供不出来新的线索。 不得不说这样的安排，确实将损失降低。 但情报科盯着青云观，也是无奈之举。 当时还不能确定御木孝太的身份。 抓到情报科之内也是如此。 耽误的时间是没有办法的。 而且炊烟很远就可以看到，破风小组的联络人当时应该是在远处，情报科就算是想要监视也监视不到。 那么现在破风小组其余七人，就算是抓到组长御木孝太，还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但是鲍意伟的心情很不错。 戴老板也是如此。 因为名单掌握了。 破风小组的任务是什么？ 就是策反名单上的成员。 只是他们现在将名单掌握，那么这些破风小组的人就无事可做，他们继续做事反而容易暴露。 日谍机关安排破风小组进入山城，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除非是后续继续安排新的任务。 但是这份名单一看就是日谍机构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换目标的话，成功率不高，还容易暴露。 日后就好对付。 且御木孝太都被抓了，其余人也是群龙无首，就看日谍机构方面打算如何安排。 安排新的领导组长过来接任，也需要时间。 总之戴老板是对情报科提出了表扬嘉奖。 这是一件值得表扬和嘉奖的事情，毕竟名单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地位不高的。 全都是有头有脸位高权重。 可见汪伪政府为了让自己显得正统，花费了多少心思。 破风小组放弃所有任务在山城静默。 御木孝太被抓。 其余七人现在躲藏起来，按照御木孝太的说法，可能会全体撤离。 毕竟虽然他们可以躲着。 但是御木孝太知道他们的身份，可以提供给情报科，这对他们的潜伏很受影响，更加不要说他们的工作了。 名单都已经泄露。 还工作什么？ 现在再去策反只是自投罗网。 而且他们此前已经在进行一些策反任务，也全部都已经被情报科知晓，这种情况之下还不如撤退，换一些人来潜伏，还能更加安全些。 情报科搜查几日。 包括御木孝太提供的说已经开始策反的名单人员，都没有找到破风小组的蛛丝马迹。 之前联系的痕迹有。 但现在基本上是找不到了。 同时在御木孝太情况稍好一些之后，也提供了日谍机构为什么选中这些人作为目标，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一些可趁之机。 国府也开始处理这些事情。 但是肯定不会将这些人如何，只是告诉他们不要接受日谍的策反，至于其他问题都是可以商议的。 破风小组来势汹汹的策反行动，现在被遏制住。 汪伪集团和日本人辛苦弄出来的名单也暴露。 那么对他们接下来想要展开的策反工作，其实是有非常大的阻力。 军统局这一次算是有重大表现。 虽然还是有两人被策反，但是看看这三十几人的名单，两人被策反已经是遏制及时了。 校长对军统局的工作很满意。 戴老板对情报科的工作同样很满意。 负责这件事情的宋书堂等人，得到了更多的嘉奖。 且这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沪上方面也有消息传来，说是看到了久池井然、宇左川健。 但是不确定是不是。 沪上方面深入调查，最后确认就是这两人。 由此可见御木孝太说的很对。 这两人已经回去沪上，也就是说破风小组已经从山城撤离了，那么针对破风小组的调查，告一段落。 也可以说是完美收官。 沉渌水给情报科放了一天假，让大家一起聚餐。 这一次确实值得庆祝。 上口亜希子的心情也很不错，毕竟她帮忙很多。 且她最早提供的情报，现在全部都是对的。 组长可能是御木孝太。 组员有久池井然、宇左川健。 包括提供御木孝太满洲信息，调查到易学这个部分等等。 现在的上口亜希子，得到了情报科的信任。 毕竟她是真的对付了日谍机构。 而且不存在苦肉计的情况。 毕竟御木孝太的能力比上口亜希子要强。 用御木孝太来帮上口亜希子做苦肉计，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而且还有被抓的那么多日谍。 不仅仅是破风小组。 还有公使馆内的两名日谍。 就为了让上口亜希子得到情报科的信任，且还不是完全信任。 同样还是接触不到任何重要的情报，且还是不能有人身自由，日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因此情报科方面打算将上口亜希子留下来。 毕竟调查日谍，她确实有时候会知道的更加清楚。 不然这一次调查破风小组，可能情报科到现在都不会有收获。 你都不知道组长是御木孝太，你如何展开调查？ 现在指不定都被破风小组策反多少人了？ 军统局颜面无存。 上口亜希子对此很满意。 但是御木孝太呢？ 他也希望有更好的待遇，甚至于要强过上口亜希子，毕竟上口亜希子当时提供的情报，没有他的名单有价值。 对于御木孝太的想法，局内也在商议。 有两种意见。 第一种就是杀了御木孝太，让日谍明白下场，也让百姓鼓舞士气。 但是第二种就是觉得应该留下御木孝太，首先你杀了对方，只怕会让其他日谍觉得，被情报科抓住之后，开口与否都要死，不如不开口。 其次就是汪伪集团不停的在策反国府人员。 他们是不是也可以策反一些日谍。 同时也从汪伪集团里面拉回来一部分人，就说他们当时是一时选错，回来还是可以得到国府的重用，先瓦解对方行不行？ 这两种声音发生了一些分歧。 最后决定留下御木孝太。 上面考虑更多的就是日后抓捕日谍，他们会不会开口？ 有御木孝太这个例子在这里，其实效果会好很多。 若是杀了御木孝太，你秘密杀也就罢了，日谍不知道。 但是你杀人就是想要鼓舞士气，那么就会人尽皆知。 岂不是表明告诉日谍，情报科不会容忍你们。 这对审讯工作不利。 也对策反汪伪集团的人不利。 这些汉奸你说有策反的价值吗？ 其实是有的。 如果能让他们回来，对汪伪集团打击很大，至于说既然都是汉奸了，还让其回来，会不会舆论影响不好。 这个都是次要的。 因此御木孝太也被放了出来。 在情报科内养伤。 因为御木孝太日谍出身，现在也是跟在情报科。 不过聚餐的时候御木孝太不在，一方面是他受伤严重，另一方面则是他初来乍到的，聚餐什么的很尴尬。 反倒是上口亜希子在情报科内，和御木孝太聊的多一些，毕竟都是日谍出身，其次上口亜希子对御木孝太也比较好奇。 同时也明白御木孝太选择假道士隐藏。 一方面是他确实对易学很有研究，和道观有关系不容易被识破。 另一方面则是说他头发花白，但是留长发之后，就会变得灰白，白头发会更加明显更加多。 这样头发的特征就得到了掩盖。 还有就是他口音的问题，上口亜希子说御木孝太在满洲时间长，有很重的口音。 但其实樊睿慈是没有的。 对此御木孝太的解释就是，说自己知道要从满洲来沪上潜伏，他就花费了一年时间，将口音完全改掉。 不得不说御木孝太对自己很严格。 多方面都做到了最佳。 连口音都在一年时间之内，就全部改掉，也算是天赋异禀。 同时鹏旭也确实是日谍。 处理完御木孝太的事情之后，就被安排离开山城。 毕竟鹏旭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 日谍机构不想留下这个隐患，直接转移假死脱身。 看来日谍机构对破风小组的期望很高，方方面面都安排到位，确实破风小组给国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情报科的调查也是一波三折，但好在多方努力之下，将御木孝太抓到，将破风小组清除。 第三百三十二章 红党询问 庆功宴！ 在朱越组织之下情报科一组进行了一场庆功宴的聚会。 是在此前聚餐之后的又一场聚会，此次参与人数更多。 大家也互道恭喜宋书堂都一一回应。 确实值得开心。 忙碌许久终于算是有进展，且还是将破风小组抓一半，赶走一半。 日谍机构的庞大策反计划也被遏制。 这对国府来说都是值得庆贺的，故而情报科有经费再举行一场庆功宴，且不少人都得到了嘉奖。 颜清辉作为此前特别调查小组成员，也在此次庆功宴的邀请名单之内，此刻颜清辉与宋书堂坐在一旁小酌几杯。 看着舞池中跳舞的众人，颜清辉问道：“想对御木孝太进行询问？” 自己的心思果然是瞒不住颜清辉，宋书堂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御木孝太可能知道拥剑小组的事情，我想要找机会问问他。” “我和聂洪商议了一下，你还是不要问了，让聂洪来问。”颜清辉说道。 “让聂哥来问？” “是聂洪从上口亜希子这里得到信息，说御木孝太知道拥剑小组一事，那么现在问理应也是聂洪来问。” “但我更为方便。” “都在军统局内没有什么方便与不方便，你作为情报科成员参与抓捕御木孝太，你问还不如让聂洪来问。” “你说御木孝太会告诉我们吗？”宋书堂问道。 颜清辉看着舞池中央的上口亜希子说道：“连她都有自己的想法，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御木孝太没有理由不会如此想，所以说他如果知道肯定会好好利用一番。” “希望能有所进展吧。”宋书堂说道。 颜清辉压低声音说道：“此前情报科信息泄露一事，其实局内一直在高层中调查，电讯处也秘密监听了一些人的电话，但我还负责不了这些事情，只是现在没什么进展。” 颜清辉虽然不能负责监听。 但是都在电讯是内，他还是有些观察的。 但这么长时间风平浪静，可能是没有进展。 此前的消息泄露肯定是军统局内的内鬼所为，现在没有进展不代表是安全的，但戴老板安排了监听，足以说明戴老板也很在意这件事情。 “我们还是先关注御木孝太的事情吧。”宋书堂说道。 他觉得是现在高层的事情你插手不了，从御木孝太这里得到确切的情报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御木孝太开口，说不定可以帮助他们拨开云雾。 庆功宴结束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 上口亜希子也喝了点酒，面色红润的走过来，笑着对宋书堂说道：“不再去吃宵夜？” “不去了。” “喝了酒不吃点胃里难受。”上口亜希子还是邀请。 但既然是聂洪负责和御木孝太接触，宋书堂也不用从上口亜希子这里打听什么消息，所以笑着拒绝。 龙昊也从一旁过来说道：“这女人现在如鱼得水。” 没办法。 上口亜希子本来就是长袖善舞的性格。 此前只是说身份有问题。 但是这一次她成功的证明了自己，因此处境好了不少，大家对她的态度也有所转变，加上她自身的能力，龙昊才说她如鱼得水。 “能为我们所用，也没什么不好。”宋书堂说道。 能用就先用。 至于用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不用，那都是上面操心的事情。 破风小组的事情结束之后，宋书堂他们就关心了一下孩子的问题，孩子是无辜的。 情报科商议打算秘密送走，毕竟这孩子身份如果曝光，是不太安全的。 最后情报科直接将孩子送出了山城，在其他县城找了一对家境不错的夫妻收养，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了。 至于孩子的父母肯定是难逃一死了。 毕竟落在日本人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原本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但今日下班之前，孟佳期约他见面。 此次抓捕破风小组成员，红党在内是帮了忙的，没有红党帮忙五岛勇人的抓捕不会如此顺利。 现在闲下来既然孟佳期要见面，说是一起吃饭，宋书堂也没有拒绝。 两人约在了城区之内。 说是也可以一起去看一场话剧的表演。 孟佳期说自己有票，是剧社送给他们报社的，想要他们去看表演然后写报道。 孟佳期就多拿了一张。 在城区见到孟佳期之后，宋书堂笑着说道：“你这是让我陪着你工作。” “怎么说？”孟佳期问道。 “你看话剧是为了写报道，我陪你看不是陪你工作？” “但你看又不是工作，你专门欣赏就行了。” “有理。” “先看还是先吃饭？” “也不饿，先看话剧。”宋书堂说道。 两人前往剧场。 期间也聊天，说了一些遇到的好玩的事情。 等到剧场之后距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就先进去入座等着，这场话剧是一场新戏，现在这几天都算是首演，所以来看的人很多。 孟佳期也拿出本子和笔，如果在看的过程中想到什么，都要记下来，方便日后写稿子。 宋书堂见状问道：“我说话不会打搅你吗？” “不会。” 但其实在之后看话剧的过程中，宋书堂是没有说话的，毕竟大家都在看，你说话聊天很影响大家。 其次就是说这个话剧是非常成功的，很是精彩，你看的时候也就不想说话了。 而且表演的非常有张力。 结束之后宋书堂问道：“这个剧社之前很少见啊？” “其实都不是专业的，都是学校的学生。” “学生？”宋书堂问道。 说真的他没有看出来是学生，因为演的非常好。 “这就是这个剧团的特点，或者说是公益性质的，都是自发在一起，这些钱都会捐赠出去，至于场地也是剧社免费提供的。”孟佳期显然对这些了解更多。 宋书堂肃然起敬。 之后就是去吃饭。 但宋书堂知道孟佳期今天找自己，肯定不是简单的看话剧，然后吃饭。 果然在饭桌上孟佳期提起来了此前调查破风小组一事。 宋书堂也说道：“确实已经结束。” “听说破风小组组长提供了一份三十七人的策反名单。”孟佳期直接说道。 但宋书堂不由有些好奇。 这份名单知道的人不多。 更加不要说三十七个具体的数字都知道。 谁告诉红党的？ 宋书堂思来想去，觉得应该不是军统局内的人，毕竟当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宋书堂都知道。 这些人和红党应该没有关系。 可是名单是送上去了。 难道红党在其他地方有人。 可现在你显然没有办法询问，你问了孟佳期也不会告诉你。 宋书堂现在其实可以说一句无可奉告，毕竟是保密内容。 但孟佳期既然就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显然是要看宋书堂的态度，你愿意聊我们就聊，你不愿意聊也可以。 宋书堂的态度呢？ 他当然是不想聊。 可红党这一次让孟佳期来和自己聊，而不是让黎叔来和自己要名单，宋书堂就明白这是红党的诚意。 选择权给自己。 且也不会去为难黎叔。 想起来红党几次帮助，宋书堂最后点头说道：“是的。” 他承认了名单，也承认了三十七这个数字。 不想有牵扯。 可是现在不得不牵扯。 宋书堂心中苦笑，这红党阳谋玩的不错，他确实难以拒绝。 见宋书堂回答孟佳期露出笑容。 其实今日见面她也没有底气，是上面的安排。 雷炎彬告诉她就直接说，红党现在也是想要彻底判断宋书堂的态度，就算是不能立马策反，但是也可以合作。 毕竟此前他们帮助宋书堂几次，合作的就非常不错。 “能将名单给我吗？”孟佳期直接就问。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都有些措手不及，你就这样问？ 看到宋书堂的眼神，孟佳期苦笑说道：“我委婉与否对你来说应该都一样吧。” 确实一样，因为都要问。 宋书堂同样苦笑说道：“你这是逼我犯错误。” “我们要名单只是想要看上面有没有我们的人。”孟佳期也很坦诚。 他们要名单不是想要对国府做什么。 现在名单国府知道自然已经失效，就算是红党拿到也没有用，红党现在想要名单，其实是想要看看上面有没有他们的人，现在有没有可能被日谍给策反。 由此可见红党确实有人潜伏在国府之中。 孟佳期的态度坦诚，让宋书堂现在也在犹豫。 名单他当然知道。 而且清清楚楚。 毕竟这名单就是他代笔写的。 告诉红党也没有什么风险，毕竟红党拿到名单，也只是看有没有他们的人。 如果有的话，他们会暗地里调查。 但很可能是没有的。 所以不会给宋书堂带来危险。 且红党方面也会自己处理好这些，对于这点宋书堂是放心的。 可问题在于你如果将名单给出去，其实就默认是合作状态了，不然这就是把柄。 孟佳期没有逼宋书堂，而是说道：“给与不给都可以。” “你们组织没有非要不可吗？” “是想要，但不是非要不可。” “还是说就算是我不提供，你们还是可以得到？”宋书堂问道。 他觉得红党找他要名单，可能是为了进一步的合作，但不表示红党从其他地方得不到名单。 孟佳期笑了笑没有说话。 给与不给其实对宋书堂来说变化很大。 给了与红党的牵扯就大了。 但也有好处。 宋书堂此前是体验过的。 最后宋书堂决定将名单给了。 是违反了纪律，甚至于可以说是通共，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只能口述。”宋书堂说道。 他不想写下来，不想留下把柄。 虽然可以改变笔迹，但是口述更为保险。 “我也不记录。”孟佳期说道。 可见她也是有信心可以记下来，此前倒是没有看出来孟佳期有这个能力，看来每个人你都不能小瞧。 随着宋书堂的口述。 孟佳期将名字都记住。 然后两人就开始吃饭，今天自然是孟佳期请客，宋书堂可是帮了大忙。 吃完饭之后就各自分开，孟佳期今天留在城区，住在一个女同事家里，就不用回去了。 等到宋书堂离开之后，孟佳期前去见雷炎彬。 刚一见面雷炎彬就问道：“他说了吗？” “说了。”孟佳期说道。 “好。”雷炎彬也是笑着说道。 “是真实的名单吗？” “是的。”孟佳期回答。 孟佳期怎么知道是不是真实的名单。 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掌握到了真实名单。 孟佳期今天找宋书堂，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名单，因为名单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 至于说什么看上面有没有红党成员，也是借口。 红党现在就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情，来判断宋书堂的态度。 如果宋书堂坚决不说，那么表明态度是很强硬的，对发展计划就要做出调整，甚至于是放弃。 如果宋书堂答应提供名单，但是提供的是错误名单，那么就更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宋书堂还值得不值得发展，提供错误名单，比不提供名单还要严重。 但是如果宋书堂同意提供名单，而且提供的是真名单，那么这个合作就已经达成，策反可以先放一放。 因为策反成功之后，你还是让宋书堂在军统局内工作，和现在没有区别，因此策反和合作暂时是一样的。 组织内认为既然发展存在一定的难度。 那么先建立合作是可以的。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发生，现在看来是好消息，和宋书堂的合作已经达成。 日后都可以各取所需。 前期各取所需，发展徐徐图之，这是一个好消息。 雷炎彬觉得自己需要去告诉‘地藏’同志一声，毕竟此前答应，发展工作有什么进展都要知会一下，这一次显然是好消息无疑，那么告诉‘地藏’同志一声，也让其开心开心。 坐着人力车回家，宋书堂其实不是没有想过，红党已经得到了名单。 但是他没有咬紧牙关不提供名单，因为提供名单对他个人而言是有好处的，至于军统方面。 拥剑小组的事情他未尝对军统方面没有意见。 所以说现在的选择，在他看来是正确的，起码是黎叔想要看到的正确选择。 也是傲姐所期望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他真的是御木孝太吗 合作！ 与红党初步达成交流。 并非以往合作抓捕日谍的交流，而是隐蔽的不为人知的交流。 双方也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宋书堂在拒绝接触抗拒接触，到现在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经过了一个过程。 最重要的是红党的态度和坦诚。 以及在对待日谍的选择上都让他比较认同。 其次则是黎叔。 黎叔的影响很大，傲姐的影响同样很大，加之御木孝太已经被情报科抓捕，许是可以解开迷雾探寻拥剑小组遭遇埋伏一事的答桉。 今日之合作，也是未雨绸缪。 可想起聂洪、颜清辉二人，宋书堂不知又该如何。 是否也要帮两人未雨绸缪。 只是你并不知晓二人态度，不好擅自做主。 但更加不能与二人商谈此事，毕竟这种事情在军统局内，谈之色变畏之如虎。 虽与两人信任，但正因如此才不想给其带来麻烦。 合作已经达成至于最后会走到那一步，现在不仅仅是宋书堂不知情，恐怕红党心中也是如此，但起码目前来说是好的。 回到家中宋书堂没有过多想这件事情，便早早休息。 第二日他前去情报科继续工作。 虽然破风小组的事情已经完结，但是还有很多后续的工作需要处理，抓捕的日谍如何处理也是问题。 雷炎彬则是找机会与黎叔见面。 依然还是修鞋。 在摊位前和雷炎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黎叔，闻言黎叔老怀甚慰。 “我们的发展工作还不错吧？”雷炎彬笑着问道。 黎叔心情也很好跟着说道：“确实不错。” “但你们要保证他的安全，毕竟他身处的位置，是非常危险的。”黎叔提醒说道。 “这点你大可放心，组织的工作做的很好，位置更加敏感更加危险的人也都存在，我们这方面是有经验的，现在他告诉真实名单，就算是自己人，保护好他也是保护好我们。” “看来我的用处不大了。”黎叔有些感叹的说道。 “你的帮助很大。” “可现在既然已经建立合作，日后有什么消息他可以直接告诉你们，你们有什么消息也可以直接告诉他，我这里起到的用作微乎其微。”黎叔之前一直不撤离，其实就是担心宋书堂的问题，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 他也很清楚当时回到山城之后，宋书堂死活不让自己出现在军统局，对外说自己牺牲了。 其实就是想要自己回归红党。 但那时黎叔非常担心宋书堂，因此才没有离开，一直留在这里。 不过这个时候黎叔想要撤离。 目的很简单，还是为了宋书堂。 他既然在这个位置起不到帮助，那么还留在这里就是隐患，虽然他隐藏的很好，可是毕竟当年也是军统局内成员，还是拥剑小组成员。 是有人认识他的。 若是被人看到，都是给宋书堂带来麻烦。 毕竟他受伤严重，你说他自己能从现场撤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聂洪、颜清辉当日又不在现场。 那么只能是宋书堂救他出来。 到时候宋书堂就会有大麻烦。 雷炎彬也听出来了黎叔想要撤离的打算，这对他来说是双喜临门，因为雷炎彬很担心黎叔这样的老同志，遇到危险。 已经是艰苦战斗了这么久，甚至于是连身体都出现了重大的残疾，这种情况之下如果能去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休养也是不错的。 雷炎彬立马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和上面汇报，之前就有打算让你回老家去。” “我不想回老家，能留在山城吗？”黎叔问道。 虽然想要从这里撤离，不给宋书堂带去危险，但是让他回老家，他也有些不愿意，毕竟或许宋书堂还会有需要他的时候。 他也想要在山城待着。 战斗了这么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割舍的。 雷炎彬说道：“这个需要和组长商议，但是我觉得问题不大，你等我消息。” 黎叔的这个位置确实比较危险。 能换一个地方也是不错的。 雷炎彬今天觉得是双喜临门，就回去找组织商议去了，组织这边的决定非常快，第二天就做出安排，让黎叔去红岩嘴农场。 在农场里面都是自己人，黎叔在这里是足够安全的。 而且知道黎叔身份的人很少，在农场之中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样黎叔的安全首先是有保证的。 还有人可以相互照应。 最起码有空袭的话，可以帮助黎叔更快一步，进入防空洞之中。 在去红岩嘴农场之前，黎叔想要给宋书堂送个消息，毕竟现在这一切都不是秘密，这层窗户纸捅破也就无所谓了。 也告诉宋书堂一声，免得对方来这里找自己，找不到还要担心。 对于黎叔的要求，红党方面当然是同意的。 因此黎叔就晚走几天，红党给宋书堂送个消息，也让他们见一面。 只不过孟佳期和宋书堂刚见过面，因此就等了几日，才给宋书堂联系。 当从孟佳期口中，听到黎叔要转移去红岩嘴农场的时候，宋书堂脸上是无奈又感动。 他知道黎叔一直不离开，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自己这里和红党的合作刚刚达成，黎叔就同意撤离，还是为了自己。 但是黎叔能去红岩嘴农场，在宋书堂看来也是好的，他起码也可以放心。 从孟佳期这里得到消息之后，宋书堂就找机会和黎叔见面。 三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宋书堂独自来到黎叔的住处。 还是在熟悉的地方。 两人这一次对面而坐，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些放松。 宋书堂笑了笑说道：“谢谢。” “和我还用说谢谢吗？” “谢谢。”宋书堂非常认真的说道。 其实很多时候感情是超越一切的。 黎叔这一次没有拒绝，而是笑着说道：“日后想要见我就不太方便了。” “没事，知道你安全就好。”宋书堂说道。 “听说你们情报科抓到了日谍破风小组组长御木孝太？” “对，前几日抓到的。” “怎么样？” “聂哥已经和御木孝太接触，询问拥剑小组遇袭一事，但是御木孝太好像不知情。”宋书堂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紧皱。 这几日聂洪也没有闲着。 开始和御木孝太接触，想要打听拥剑小组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情上口亜希子说御木孝太可能知情，那么聂洪有想要知道的想法很正常。 且在聂洪给上口亜希子表现出来的状态，他就是想要知道，也不怕御木孝太和军统局说什么。 再说他一个日谍，现在也是叛变，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且聂洪送上门去打听，其实是给御木孝太机会，给他多一些选择。 但效果不佳。 “御木孝太不愿意说？”黎叔问道。 宋书堂摇头说道：“按照聂哥的说法，御木孝太不是不愿意说，甚至于连吊着他找机会的意思都没有，虽然御木孝太没有过多的表现什么，但是聂哥说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直觉？”黎叔皱眉。 聂洪这小子确实喜欢用直觉说什么。 组长还在的时候，都已经说过聂洪很多次，但是他还是每次都不改。 总是喜欢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对情报工作者是大忌，可偏偏聂洪的直觉，对的次数还挺多。 御木孝太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常。 是聂洪打听，他不言不语。 但就是如此，聂洪的直觉告诉他，御木孝太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拥剑小组的事情。 黎叔说道：“看来上口亜希子骗了我们。” 黎叔继续说道：“当时上口亜希子的处境是非常不利的，她想要自己给自己找点机会，留点后路，故意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但是你没有上钩，反而是聂洪上钩，所以她胡编乱造，根本就没有想过情报科能将御木孝太抓回来。” 这个分析宋书堂认为有道理。 确实也说得通。 毕竟御木孝太也是伪满那边的，不知道这边的消息也很正常。 上口亜希子说谎也能理解，毕竟她自己当时要想些办法。 只能说她没有想到情报科真的抓到了御木孝太，且还抓的这么快。 再说就算是你抓到御木孝太，证明上口亜希子说谎，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毕竟这件事情她又不是告诉军统局，而是私下告诉聂洪，聂洪怎么找她麻烦？ 看得出来宋书堂有些失望。 黎叔说道：“这件事情不急，慢慢调查，也可以让红岩方面给你一些帮助。” “帮助？” “你们现在不是合作状态吗？” “明白。” “要多加小心。”黎叔叮嘱说道。 宋书堂点头，可是却突然问道：“假如上口亜希子没有说假话呢？” 听到宋书堂还是将话题拉回来。 黎叔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你为什么认为上口亜希子没有说假话。” “当时上口亜希子是主动提及这件事情，如果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她应该不会那么早就如此着急提出这么具体的事情，其次就是我和聂哥商量过，他说和上口亜希子交流的时候，没有觉得她是说假话。 最重要的是御木孝太被抓之后，上口亜希子没有在我这里有任何不一样的表现，若是假话的话她应该担心被揭穿才对，就算是认为被揭穿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也肯定多少有些异样，但是她没有。”宋书堂这些天什么工作都没有参与，全部在想这件事情。 黎叔不会轻易下结论，反而是在认真思考宋书堂的话。 “那你的意思是，聂洪的直觉错了，御木孝太其实知道但是不想说出来？”黎叔问道。 “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怀疑，可能御木孝太的想法与上口亜希子不一样，又或者他自己有自己的安排，但其实还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这个人真的是御木孝太吗？”宋书堂突然问道。 “什么？”黎叔也有些吃惊，不知道宋书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 宋书堂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是在聂哥没有打听到消息的时候，这个想法就出现了，但是我没有办法解释。” “你确实没有办法解释。”黎叔觉得这件事情就不是解释的问题，破风小组成员信息樊睿慈都知道，而且也提供出来了，且这些人在沪上已经被看到，证明他们在樊睿慈被抓之后，就已经撤离回去了。 而且樊睿慈提供的名单。 除了已经被策反的人之外，还有其他人也是被证实的，在情报科后续的调查中，这些人确实也感觉身边有人比较奇怪，甚至于有些人已经和日谍接触了，国府都秘密处理了这件事情，只是没有声张罢了。 事实证明这份名单就是真实的。 所有一切都是真实的，樊睿慈你说不是御木孝太？ 仅仅只是因为他没有提供拥剑小组的信息？ 上口亜希子说假话？ 御木孝太不想说真话？ 这些都可能存在，所以宋书堂现在自己对自己的想法，都存在一定的无奈，可是这个念头确实出现了。 在黎叔面前，他就说出来，没有觉得天方夜谭就不去提及。 而且黎叔吃惊归吃惊，但是他不会第一时间就否定宋书堂，而是去考虑他的假设。 但是黎叔也没有办法去认定他。 最后黎叔说道：“他符合御木孝太的特征吗？” “全都符合。” “包括对易学的理解吗？”黎叔问道。 这个易学的理解其实是很难的，如果这人不是御木孝太，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但是宋书堂说道：“聂哥试探过，他对易学非常了解。” “特征都符合，连非常难懂的易学都很了解，甚至于破风小组的名单，以及破风小组的成员信息也都对得上号，你应该明白这个意味着什么。”黎叔提醒说道。 他在帮宋书堂分析。 这就是目前掌握到的线索。 宋书堂也明白黎叔的意思，他点头说道：“我明白，我不会着急，有关拥剑小组的事情我会慢慢调查。” “有关这个怀疑，你和聂洪、颜清辉说了吗？” “还没有。” “你可以和他们聊一下。” 毕竟聂洪负责接触御木孝太，颜清辉参与了特别调查小组。 聊一聊或许会对宋书堂有帮助。 帮他放下这个想法也好。 因为黎叔看的出来，宋书堂现在根本就还没有真的放下。 “我找机会和他们聊聊。” “如果想找我，可以让孟佳期给我带话，我会回来城区。” “算了，危险。” “听我的。” “好。” 第三百三十四章 逼问 深夜交谈结束。 第二日黎叔则在红岩嘴方面护送之下，离开城区前往农场，南方局方面已经准备好接应黎叔的回归。 但此事机密。 毕竟红党安排人员潜伏卧底军统局内，虽然这种事情不是秘密，可是被揪出把柄放在桌面上来说，则是军统局有理。 因此这件事情不可让太多人知晓，必须封锁消息。 也好在黎叔在军统局内工作，同为情报工作人员，信息资料也是保密状态，本就认识他的人不多。 哪怕军统小组出事，小组成员资料同样没有解禁。 且军统方面都认为黎叔已经牺牲。 故而只需要小心一些，不至于太过担忧，这方面红党经验很多，能做到游刃有余。 黎叔前去红岩嘴和同志见面的画面，宋书堂这里能想象，只希望黎叔可以开心一些，多享受一下。 至于宋书堂的话，则是约了聂洪、颜清辉见面，想要聊一聊有关御木孝太的事情。 这几日宋书堂没有参与情报科其他的调查任务。 就是因为心中还想不通这件事情。 今日三人见面约在饭店之内。 包间提前看过没有问题。 坐下之后颜清辉就问道：“有什么事情？” “我怀疑樊睿慈可能不是御木孝太。”宋书堂说道。 听到他的话，聂洪没有吃惊，而是说道：“因为我的直觉？” “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直觉。”聂洪的直觉只是一方面，还有其他方面也让宋书堂生疑。 颜清辉也知道调查的过程。 因此现在没有询问为什么。 而是沉思起来，后说道：“可就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樊睿慈是御木孝太是没有问题的，破风小组的事情也解决了。” “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商议。”宋书堂苦笑说道。 聂洪这里说道：“如果认定樊睿慈是御木孝太，那么就只能是上口亜希子说谎，御木孝太根本就不知道拥剑小组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从上口亜希子这里下手，看她会不会说真话，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和当时不同，哪怕是说真话对她影响也不大。”颜清辉觉得现在不如从上口亜希子这里入手。 看看她到底当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是宋书堂说道：“如果想要探寻这个真假，聂哥出面是不太行的，需要我来出面，则会告诉上口亜希子，我们三人其实都在调查这件事情，且消息是互通的。” 聂洪去质问上口亜希子。 她可以随便给你一个理由，将你打发。 因为你不能将上口亜希子怎么样。 但是宋书堂出面的话则不同，毕竟他在情报科，上口亜希子也在情报科，甚至于他们是同组的。 且宋书堂在情报科是受到重视的。 尤其是这一次破获了破风小组。 沉渌水当时就说过，抓捕破风小组，宋书堂就没有任何问题。 也不会有人再对他有任何怀疑。 这一次不仅仅是解决了破风小组，甚至于是拿到了名单，别说沉渌水，就算是鲍意伟，毛主任都对宋书堂另眼相看。 沉渌水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意思显而易见。 宋书堂身份不受质疑。 受到重视。 那么在情报科之内，上口亜希子得罪他不是好消息。 甚至于日后稍微用些手段，上口亜希子的下场就会很惨，毕竟情报科已经有御木孝太在，对外也表达出了态度。 上口亜希子还是当日军统局，顶着红党的压力启用的。 日后就算是利用红党做文章，上口亜希子下场也不会好。 所以想要逼问上口亜希子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宋书堂出面效果最好。 但就是他们三人的关系，就会暴露。 颜清辉分析说道：“其实按照上口亜希子的猜测，我们三人的关系也不是秘密。” 三人关系很好。 当日两人可是冒着空袭轰炸，去救宋书堂。 现在虽然是聂洪感兴趣，宋书堂不感兴趣。 但上口亜希子心里未免没有自己的想法。 暴露与否现在其实不重要。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那就让我出面，和上口亜希子交谈一下。” “既然是想要她说真话，这一次就将话说死，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反而会让对方觉得是我们有忌惮，她转而可以过来拿捏我们，不如就表现的疯癫一些，将她唬住。”颜清辉认为对付上口亜希子，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一定要一步到位。 这个道理宋书堂明白。 他说道：“交给我。” “上口亜希子这个人很惜命，我和她接触能看的出来，所以遇到比你害怕死的人，你就要让他知道你不怕死。”聂洪也说道。 “好。”宋书堂知道自己需要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当然也可能不是扮演。 吃完饭之后，宋书堂就准备找机会和上口亜希子交谈一下。 这几日他没有参与工作。 其实铺垫的还可以。 上口亜希子反而是参与了一些工作的，当然都没有什么进展，毕竟这些调查不是一两日就能结束的。 过了两日宋书堂晚上下班，从办公室离开。 龙昊在外等着他。 看到他出来龙昊说道：“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上口亜希子呢？”宋书堂反问。 “在组长办公室。” “怎么了？” “汇报工作，她很积极。”龙昊说道。 “过去看看。”宋书堂说道。 两人来到朱越办公室，上口亜希子果然在其中。 但现在工作已经汇报结束。 见到宋书堂进来，她就打算离开，不过宋书堂拦住她说道：“晚上有空吗？” “宋副组长是要？” “我请你吃饭，有话和你谈。”宋书堂说道。 他故意在朱越、龙昊面前来提及这件事情，其实就是给上口亜希子看的。 我不怕暴露一些什么。 当然还是铺垫。 对于宋书堂突然要约自己，上口亜希子肯定是吃惊的，毕竟此前她找宋书堂，对方都没有什么兴趣。 但她肯定不会拒绝。 也不好拒绝。 于是说道：“有空。” “走吧。”宋书堂给朱越、龙昊打了一声招呼，就和上口亜希子离开。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龙昊说道：“他们什么意思？” 朱越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宋书堂突然叫上口亜希子做什么？ 朱越也问道：“书堂这段时间在办公室都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进去过几次，就看他枯坐着。” “枯坐。” “对。” “那应该是想事情。” “想什么？” “或许和上口亜希子有关。” “不会是……”龙昊问道。 “你滚蛋。”朱越骂了一声。 不知道两人猜测，宋书堂带着上口亜希子去了一处距离军统局不远的饭店，要了一个包间。 坐下之后上口亜希子很沉得住气。 她想要等宋书堂先说，今天找她是打算做什么。 宋书堂没有再去拖延，直接说道：“你明白情报科当时让你留下来是为什么吗？” 听到这突然的问题。 上口亜希子不知道宋书堂想要做什么。 但是也不用她回答，宋书堂自问自答：“是为了抓捕破风小组，现在破风小组任务已经结束，还留你做什么？” 上口亜希子面对这样的话也不害怕，而是说道：“我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忠心，科长让我留下来，我会为情报科效力。” “你是证明了，但是红党方面呢，他们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如果知道现在你的工作已经结束，就算是科长想要留下你，红党应该也会施压，面对红党施压你应该清楚他们会找很多人参与，你觉得科里会为了你一个昔日的日谍，来承受面对这些压力吗？” “宋组长是想要和红党有染？”上口亜希子反咬一口。 “你明知道破风小组的事情解决，名单到手，我在科里现在的情况，你说我和红党有染，会有人相信吗？”宋书堂冷笑一声。 之前他是被这样怀疑。 但是现在怀疑早就已经没有了。 总不能因为上口亜希子的一句话，沉渌水、鲍意伟等人就继续怀疑，那么他们也太容易被人说动，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宋书堂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红党的压力给到军统局。 他们确实不会为了上口亜希子去承担太大的压力。 毕竟你说上口亜希子有用。 情报科本就有人员可以用。 你这个日谍我是可用可不用，你最大的作用就是抓捕破风小组，这已经结束了。 上口亜希子看着面前的宋书堂说道：“我和宋组长你合作的很不错，我确实也尽心尽力这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什么突然要如此对我，这对你应该没有任何好处。” “但我不喜欢被人欺骗。”宋书堂说道。 “欺骗？”上口亜希子有些不解。 “你说御木孝太知道拥剑小组的事情。”宋书堂说道。 听到这句话上口亜希子眼神一凝，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都是对的，宋书堂、聂洪、颜清辉他们果然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最早和宋书堂说这些，他不关心。 上口亜希子以为他不在乎。 可当聂洪出现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 因为宋书堂与这两人的关系很好，没理由聂洪都在意，宋书堂却不在意，因此当时她就猜到了，三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听到宋书堂这样说，无疑已经是承认了。 可是为什么对方要在自己面前承认这些？ 这不是白白将消息告诉自己吗？ 这对宋书堂没有任何好处。 看到宋书堂眼神之中闪过的一丝阴狠，上口亜希子明白，只有死人是没有危害的。 宋书堂这是想要自己死。 那么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与否，也就不用找了。 自己去和谁说呢？ 欺骗？ 就要杀人。 上口亜希子认为可能是因为仇恨，毕竟拥剑小组的其他人，就死在日本人手里，宋书堂对他们有恨意能理解。 可是上口亜希子很冤枉，她没有欺骗。 “你自己去问御木孝太不就好了，就能证明我是不是欺骗，我知道的消息，说出来的消息都是真的，我不可能欺骗。”上口亜希子说道。 宋书堂在观察对方。 判断她说的话的真假。 不过现在宋书堂还是非常冷静的说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让你这个日谍多活这么多时间，已经算是老天开恩，你敢用拥剑小组的事情骗我，我会让你死的很痛苦。红党会给压力，但是你知道情报科的事情，肯定不会将你活着交给红党，所以只会将你的尸体交给红党，也表现出来情报科对日谍的仇恨，堵住红党的悠悠众口，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很轻松。” 看到上口亜希子变色的脸，宋书堂继续说道：“知道今日为什么是我和你见面吗？” “为什么？” “因为我要让你死的明白，也要让你恐惧。”宋书堂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表现的非常激动。 但是就他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话语，反而是上口亜希子遍体生寒。 因为她觉得宋书堂现在看自己，就如同是看一具尸体一样。 上口亜希子本来就是弱势。 她的价值现在也已经没了。 宋书堂真的想要她死，还是很容易的，毕竟这是山城，是军统局。 而不是日谍机构。 “宋书堂，我再说一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没有欺骗你们，我也不可能欺骗你们，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你为什么还要冥顽不灵？”宋书堂问道。 “不是我冥顽不灵，如果是欺骗的话，在御木孝太被抓之后，我就会很慌张，我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帮助你们抓捕御木孝太。 拥剑小组的事情你我都清楚背后是阴谋，这件事情是日谍机构高层商议的结果，我是不够资格知晓这些信息的，但是御木孝太身份不同，且当时他已经从满洲离开，他是有资格参与其中的，所以我说他知道内情，怎么可能说错？”上口亜希子急忙解释。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我本来就关注御木孝太，因此对这些事情有些注意，且在拥剑小组出事之后，我也和机构内的人讨论过这件事情，虽然大家没有明说，可也有人猜测是为什么，毕竟想要如此完美的埋伏，没有里应外合你觉得可以完成吗？” “现在是说你的问题，而不是让你转移仇恨。”宋书堂没有被上口亜希子三言两语激红双眼。 上口亜希子说道：“我说的就是御木孝太的事情，这件事情不会有错，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问过御木孝太，他说自己不知情所以你怀疑是我说谎，但我可以保证他一定知道，只是他不想说或者是还不是时候说，他或许想要利用这件事情，给自己换取更大的好处，你明白吗？” 第三百三十五章 阴谋 换取好处！ 在上口亜希子的视角之中，御木孝太定然知晓拥剑小组一事。 可却没有告诉聂洪。 那么必然是觉得时机未到，心中想要利用此事做些文章，如同昔日的上口亜希子一样。 所以她没有提出第二种假设。 宋书堂观察上口亜希子，判断她所言真假。 见宋书堂默不作声上口亜希子认为他不相信，急忙继续说道：“我所言句句属实，诚然你现在想杀我很简单，可是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但留着我对情报科有好处，我对日谍更为熟悉。” “可是对我的好处呢？”宋书堂问道。 “你想要抓捕日谍，我看的出来你比任何人都渴望抓捕日谍，对情报科的好处就是对你的好处。” “那你就应该明白我仇恨日谍，也想要将日谍除之后快，例如你这样敢欺骗我的日谍。” “我怎么说你才会信？”上口亜希子问道。 “你去和御木孝太见面，询问这件事情。” “我？” “对。” “好。”上口亜希子点头。 毕竟她现在很弱势，宋书堂确实很轻易就能让她死，而且就宋书堂目前的表现，是不在乎她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想要找人制衡宋书堂也就无从谈起。 那么现在只能听宋书堂的。 “我明日就和御木孝太聊这件事情，但我不保证他会告诉我，毕竟你也应该明白，他是想要谋取更大的好处。” “你只管问，他说与不说和你无关。” “那就行。” 这一顿饭上口亜希子根本就没有心情吃。 最后离开更是心中不满，觉得自己如今也不过就是苟活，想要有自由和尊重是无稽之谈。 但是想要改变这样的处境，更是难上加难。 上口亜希子觉得自己必须要想想办法，不然日后这命，还不是谁想要便能要去。 第二日上口亜希子只能在情报科和御木孝太见面。 御木孝太在情报科已经有了一个办公室，算是当时答应他的待遇，也算是给外界人士看看，军统局对待配合的日谍是什么态度，但其实还是为了更好的监视。 在军统局这种地方。 没有人相信言而有信。 针对御木孝太的监视，是从始至终的，比当时对待上口亜希子还要严格。 在御木孝太办公室，上口亜希子与他喝咖啡。 因为都是日谍，且都叛变，现在也就没有什么谁瞧不起谁的说法。 两人反而还能聊的多一些。 回忆回忆满洲的生活，脸上都是向往。 可今日聊着上口亜希子的话语，就扯到了拥剑小组之上。 御木孝太非常敏锐的意识到了问题。 毕竟上口亜希子不是第一个来找他打听拥剑小组的人。 御木孝太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话，上口亜希子也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等到晚上见到宋书堂，上口亜希子无奈说道：“我问他根本就不接话。” “还有其他表现吗？”宋书堂问道。 “没有。” “你有感觉奇怪吗？” “什么？” “就是御木孝太根本就不知道拥剑小组一事。” “你还是怀疑我？”上口亜希子问道。 “先不说怀疑你的问题，就是想要你说真话，你感觉现在的御木孝太知道拥剑小组一事吗？”宋书堂再问。 上口亜希子思考片刻说道：“我只是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就算是他不想告诉我拥剑小组一事，想要自己谋取更大的好处，起码也能猜到我为什么去找他打听，他应该透露出来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这样才好将你们吊着，甚至于是找到主动权，来反客为主，但是他却没有这样的打算。”上口亜希子说道。 起码当时她就是这样想的。 她了解到的情报很少，都能生出这样的想法。 御木孝太可是在上口亜希子看来，知晓这些内容，那么御木孝太能做的就很多，但是为什么没有丝毫兴趣呢？ 你的这个信息交给军统局，不一定有用。 因为他只是一个信息一个情报，帮助军统局找到内鬼。 但是如果和拥剑小组的人接触，这个情报甚至于可以帮助你，逃出生天。 所以上口亜希子觉得有点奇怪。 就是御木孝太为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还是说真的是稳坐钓鱼台，才能如此从容。 可是从容？ 今天看御木孝太脸上还有伤口，可见现在根本就谈不上从容，之前审讯的伤都还没有治好。 而且听说因为用了电椅。 御木孝太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例如失禁。 医生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这对御木孝太来说，可是巨大的打击和伤害。 他能从容就怪了。 宋书堂听完上口亜希子的话，他说道：“我暂时相信你的话，但这件事情目前并没有结束，你如果想要改变你的处境，我不阻拦，但是如果你乱来，你应该知道下场。” 自己的心思被揭穿，上口亜希子没有解释，她知道宋书堂也不会听自己解释。 和上口亜希子告别之后，宋书堂就去见聂洪、颜清辉，两人在等他的消息。 见面之后宋书堂将上口亜希子的试探说出。 聂洪说道：“由此看来上口亜希子说的是真话，毕竟那种情况之下，她都还一口咬定，且表现的你看不出来问题，是真话的可能性很大。” “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上口亜希子心里一直认定御木孝太是知道这件事情，但其实御木孝太并不知道，是她自己就以为错了。”颜清辉觉得这种情况你也要考虑进去。 但聂洪却说道：“她认知错误的可能性不大。” “还有就是上口亜希子也觉得御木孝太的反应奇怪。”宋书堂说道。 “至于御木孝太的反应，或许是他觉得上口亜希子也想要搭他的车，所以不想要上口亜希子参与进来。”颜清辉在分析可能。 聂洪则是分析不可能。 所以聂洪说道：“这点确实可以解释，但既然现在有怀疑的地方，我们就不能轻易放下这个怀疑。” “所以我们现在要想办法调查，看樊睿慈究竟是不是御木孝太。”宋书堂说道。 “可是这个要如何调查？”颜清辉问道。 毕竟现在军统局情报科已经结束了针对破风小组的调查。 所有人都认为御木孝太已经被抓，破风小组成员撤离，策反名单到手。 这个时候你说樊睿慈可能不是御木孝太，你又拿不出证据来，谁会听你的？ 其实是军统局此前压力很大，就是要名单。 现在好不容易名单到手，立功了。 你现在说樊睿慈是假的，不是御木孝太，那不是表示这份名单也是假的。 你觉得军统局会想要看到这种情况吗。 甚至于现在的名单只能是真的。 谁提出是假的，谁就有问题。 军统局内可不仅仅只是调查日谍，弯弯绕绕非常多。 这个名单必须是真的，假不得。 换言之就算是假的，那也要是真的。 因此宋书堂现在就算是怀疑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你和谁说？ 谁听你说？ 抓捕日谍是重要。 樊睿慈难道就不是日谍吗？ 你说御木孝太隐藏身份，可能破风小组还在山城工作。 那这只能是另一个日谍小组。 也要抓。 但不是破风小组。 矛盾吗？ 不矛盾！ 所以现在想调查，你没办法调查。 想说出来，你根本就说不出口。 宋书堂知道颜清辉、聂洪所言极是，这就是非常现实的一个问题。 而且你因为御木孝太提供不了拥剑小组的信息，就怀疑他。 这也没办法和人说。 宋书堂说道：“我可以认为他是御木孝太，我也可以认为名单是真的，但是拥剑小组的信息御木孝太知晓，我们必须抓到他。” “那你认为樊睿慈知道御木孝太的消息吗？”颜清辉反问。 宋书堂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颜清辉说道：“不知道。” 就按照御木孝太的小心程度，樊睿慈不可能知道他的任何信息，因为樊睿慈会被情报科抓。 那么他肯定提供不出来其他的线索。 因此想要利用樊睿慈调查也不太可能。 就算一切都是日谍的阴谋，樊睿慈也不会知道其他的情报，或许日后会有日谍联系他，但肯定不是现在。 毕竟现在樊睿慈连自由都没有。 日谍联系他做什么？ 自己调查，你没办法调查。 让情报科调查，情报科也不会调查。 现在好像就算是有怀疑，也没有办法下手一样。 “你们什么打算？”聂洪直接问道。 “我觉得还是可以查。”宋书堂说道。 “说说。”颜清辉想要听听宋书堂的想法。 “首先樊睿慈被我们抓到，确实经历了一番波折，甚至于是遇到了非常大的困难，也有一部分的运气成分在里面，上口亜希子起到的帮助同样很关键，可能是出乎了日谍的预料。 但樊睿慈被抓之后提供的名单真实度确实很高，在后续情报科针对名单调查的过程中，是可以证实这一点，但破风小组内的人却没有再被抓捕。 破风小组提前用炊烟做信号商议好了对策，也能说得通这种结果，但总觉得破风小组是提前想好的。”宋书堂说道。 聂洪说道：“这本来就是破风小组提前想好的，炊烟做信号，其他人转移，就是他们的计划啊。” “我明白这是他们的计划，只是觉得如果有人假扮御木孝太，那何必如此呢？”宋书堂问道。 “你是想说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或许会用，也或许用不到，可能就看我们能不能查到樊睿慈，如果我们查到他们启用，如果查不到则不用。” “有什么区别吗？” “他们计划好了这一切，甚至于计划好了樊睿慈在情报科内说什么，那么他何必要受这些皮肉之苦呢？”宋书堂问道。 “为了保护名单？”颜清辉问道。 破风小组的人是抓不到，但是名单你开口不开口区别可就大了。 “但一个假扮御木孝太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名单呢？”宋书堂问道。 如果你认为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 他凭什么知道名单。 “所以名单是假的啊。”聂洪说道，这他们刚才不就讨论了。 “既然名单是假的，破风小组的任务就真的结束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还是破风小组的计划，甚至于包括樊睿慈提供的日谍从山城离开出现在沪上，更包括樊睿慈自己投靠情报科，或许都是计划？”颜清辉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很难办了。 宋书堂点头说道：“可能所有安排都是计划，破风小组用心险恶，樊睿慈在情报科内承受电椅酷刑，或许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可是电椅很容易死人。”聂洪提醒说道。 “不疯魔，不成活。” “日谍确实会有这样的胆量。” “所以我们必须要查，不仅仅要调查拥剑小组的事情，还要揭穿他们的阴谋，我打算在情报科好好观察御木孝太，同时再去认真想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争取能让我们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宋书堂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么多，具体的还真不知道。 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思考和观察。 不过目前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就是认定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 聂洪说道：“那我就不和樊睿慈接触了，毕竟我问他，上口亜希子也问他，他一定会有警惕性。” “但他有警惕性也没有机会去搞清楚目前的问题，毕竟他现在在情报科的监视之下，是没有时间和日谍联系的。”颜清辉觉得如果樊睿慈真的可以和日谍联系，那么现在也是没有条件的。 宋书堂说道：“我会让人盯死他，这在合理范围之内，不会有人怀疑，不管樊睿慈想要做什么，起码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目前就先这样，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们再做商议。” “好。” 三人商议结束现在就开始准备后续的调查。 这个调查只能他们自己完成，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人。 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但樊睿慈现在在情报科的掌控之下，应该也难掀起风浪，只是不知道破风小组或是真正御木孝太的计划，如果他们还在做什么，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 只是你只能慢慢调查，别无他法。 第三百三十六章 寻求合作的上口亜希子 接下来几日宋书堂在办公室内，认认真真将有关破风小组的调查，全都梳理一遍。 尤其是在特别调查小组成立之后，所调查到的线索内容，是梳理的重点。 今夜也是忙到很晚才准备离开。 谁知开门之后见上口亜希子站在门外，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敲门一样。 “有事？”宋书堂问道。 见被宋书堂看到，上口亜希子好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进去说。” 让开门将上口亜希子放进来，宋书堂回身坐下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怀疑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上口亜希子直接开门见山，她知道宋书堂的性格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 “你为什么这样讲？” “我本来不太明白你之前为什么说那些话，还有让我做那些事情，这几天回去之后我一直在想，现在我觉得你肯定是认为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上口亜希子很聪明，她的能力很出众。 所以才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对此宋书堂也没有否认，而是说道：“你找我只是想要说这些。” “我是说我可以帮你一起调查。”上口亜希子将自己的来意表明。 “你想帮我调查樊睿慈，证明他不是御木孝太？” “对。” “你应该明白现在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清楚，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个消息，甚至于你都不能将这个猜测说出来，因此你才缺少调查的手段，我可以帮你一起调查。”上口亜希子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觉得自己有用。 不然情报科都可以参与其中，她的存在感是很小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宋书堂问道。 “你也明白我的处境，我想要改变，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我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只要我能和你一起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功劳肯定是有的。”上口亜希子说的很明白，那就是自己是为了功劳。 “风险很大。” “富贵险中求，而且我觉得你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风险之中，所以跟你一起调查，不成功则和现在一样，若是成功你我都有好处。”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是。” “我凭什么和你合作？” “你没有人可以用不是吗，而且我也有一些想法，我想你肯定也愿意听一听。” “你现在能想到的东西，我已经想到了。”宋书堂知道上口亜希子想要说什么。 闻言上口亜希子相信宋书堂不是说大话，但她依然说道：“可多我一个，还是能带来一些便利的不是吗？” “好。”宋书堂考虑之后，决定让上口亜希子参与。 毕竟聂洪、颜清辉都不是情报科的，不管是调查还是商议一些事情都存在一定的不便。 上口亜希子则方便一些。 其次就是说御木孝太她确实也了解，如果她都愿意参与调查，也证明她说御木孝太知道拥剑小组一事，是非常确定的。 不然上口亜希子现在也不会怀疑樊睿慈。 见宋书堂答应，上口亜希子说道：“你一定不会后悔你现在的决定。” “你现在说说你怎么也觉得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的，是因为你感觉他不知道拥剑小组一事吗？”宋书堂问道，毕竟之前上口亜希子还说，御木孝太是想要谋取更大的好处，所以才不愿意说。 “因为我之前是先入为主，我总是觉得御木孝太知道拥剑小组一事，樊睿慈就是御木孝太，他不说肯定是不愿意说。但回去之后我仔细去想，首先是你的行为有些奇怪，让我觉得事情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因此我就猜到了你可能是觉得樊睿慈有问题，后来仔细想想和樊睿慈的交流，我可以确定他之前也是在满洲，因为聊的一些事情，他都应答如流，这些必须是在当地生活过的人才能明白，且还是长时间生活。 你突然想要记住这些资料是不太可能的，死记硬背也会不自然，那么既然之前就在满洲，可能他和御木孝太早就认识，或许他就是和御木孝太一起从满洲过来的。”上口亜希子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所以你从与他的交流上面，其实没有发现破绽？”宋书堂问道。 “交流是没有问题的，也聊了一些御木孝太之前在满洲的一些活动，他也都说得出来，但有一点我现在想来比较奇怪？” “什么？” “就是他对我的经历没怎么聊。” “对你？” “大家都在满洲活动，我对御木孝太都很有了解，相比较之下我的情报没有御木孝太保密程度高，那么他对我应该也有了解，可是聊天过程中没有听他提过。” “但是你说樊睿慈就在满洲生活，那么他就算不是御木孝太，应该也听过你的事情吧？” “这就是我奇怪的点，明明在满洲生活，对御木孝太很熟悉，怎么却没有听过我的消息呢？”上口亜希子想不通。 “还是说他不屑讨论你？” “你说呢？”上口亜希子有些不愿意。 她在满洲虽然没有御木孝太名气大，可是也是非常有名的。 不存在不屑的说法。 “所以他不知道？”宋书堂问道。 “对，他不仅不知道拥剑小组的消息，他连我的消息都不知道，你说他怎么可能是御木孝太。”上口亜希子得意的看着宋书堂，你说我有用吗？ 起码有我的加入，你现在可以认定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你就会更加坚定自己的调查。 确实。 上口亜希子的话，对宋书堂的帮助很大。 现在他不需要再去怀疑，樊睿慈是不是御木孝太。 也不需要去找证据证明。 直接就可以认定，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 “你确实帮了一个大忙。”宋书堂说道。 “所以我说了，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 “还有其他发现吗？” “暂时没有。” “你说御木孝太专门从满洲带来一个人过来，又专门带来山城，是想干嘛？”宋书堂问道。 “替身啊，我们现在抓到他，以为抓到了御木孝太，御木孝太还是安全的。” “替身通常情况下就是用来替死的，樊睿慈如果是这样的功效，他已经被抓了干嘛不说出来呢？”宋书堂问道。 上口亜希子还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确定了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之后，就来找宋书堂寻求合作。 宋书堂说道：“破风小组是来接替六足小组工作的。” “没错。” “六足小组当时的工作是什么？” “负责策反。” “‘新府计划’！”竹内一郎当时指定的计划。 “破风小组确实也在执行这项任务。”上口亜希子说道。 “可竹内一郎当时还指定了另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深埋计划’。” “‘深埋计划？”上口亜希子不是很了解。 宋书堂说道：“这让我想起来了一个人，胡照影，梅暮稚子！” “具体讲讲。” 宋书堂将梅暮稚子的事情说了一下，上口亜希子立马说道：“你是想说，樊睿慈就如同当日的梅暮稚子一样，执行的其实是‘深埋计划’。” “或者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深埋计划’。”宋书堂说道。 毕竟胡照影和樊睿慈还是不同的。 胡照影是利用学生身份。 樊睿慈是日谍。 两者相差很大。 只能说是有些相似。 “樊睿慈被抓其实是故意为之？”上口亜希子问道。 “应该不是故意为之，现在看来樊睿慈只是御木孝太准备的后手，如果不被抓就在道观呆着，如果被抓就执行‘深埋计划’。” “只是为了让樊睿慈进入情报科？” “是为了让情报科放弃对破风小组的追查，他们才好暗地里默默行动。” “所以说名单也是假的？” “名单不一定是假的，但是可能只是一部分。”宋书堂说道。 名单情报科证实过，不能说是假的。 或许应该说这个名单还不是全部，又或者说这份名单里面，真真假假，真正的名单人数要更多。 上口亜希子站起身子说道：“樊睿慈的存在就是烟雾弹，如果情报科调查到破风小组的信息，就让我们抓捕樊睿慈，来让这件事情尘埃落定，同时让樊睿慈进入情报科，先潜伏下来。 破风小组则继续在山城暗地里完成策反任务，这样就没有人去调查，更加不会有人打搅他们。” “没错。” “可是这段时间没有听到有官员在沪上露面。” “如果现在有官员在沪上露面，那么御木孝太的计划不是就暴露，所以说他们可能再等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策反完成统一撤离。” “那岂不是一次要撤离很多人。” “也意味着一次要在沪上露面很多人，公开支持伪政府。”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上口亜希子很难说会怎么样，因为只是想象一下就知道国府到时候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 “我们如果能阻止这件事情，岂不是大功一件？”上口亜希子开始向往。 “不要想功劳，先想想我们怎么阻止。” “可是这里面有个问题。”上口亜希子说道。 “你是说樊睿慈的问题？” “对，如果大批官员在沪上露面，就证明破风小组还在行动，那么樊睿慈就暴露了啊，他凭什么执行‘深埋计划’呢？” “所以说他执行的‘深埋计划’与竹内一郎安排的不同，难道他只是为了让我们觉得破风小组已经被抓获，名单暴露策反任务中断，从而让御木孝太带领破风小组好好完成策反任务？” “所以选择牺牲？”上口亜希子问道。 “对。” 选择牺牲在情报工作中其实很常见。 很多人都会选择牺牲。 而且樊睿慈死的是非常有价值的。 他的死可以换来大批官员被策反，然后出现在沪上，这对局势的帮助是巨大的。 樊睿慈能来执行这样的任务，也表明日谍机构对他的信任。 能获得如此信任，也就可以明白他是非常坚定的人。 “那他受刑之后开口说出名单，这件事情就可以完成，他为什么还要上电椅呢？”上口亜希子想不明白这些。 “想让一切显得更加真实？”宋书堂问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在电椅上死了，这个计划还如何完成，毕竟电椅也不是审讯科完全可以控制的。”上口亜希子觉得这种刑具，现在不是那么的完善，会出现将人直接电死的情况。 “这个可能还需要调查。”宋书堂觉得现在不好判断。 “那破风小组的事情呢？”上口亜希子问道。 “进退两难。”宋书堂说道。 不能说出来的原因此前已经说过了。 但现在存在新的问题。 就是可能会有大批官员叛逃之后前去沪上。 到时候公开了露面这件事情还是瞒不住，然后校长和国府肯定会雷霆大怒，到时候责怪军统局。 戴老板也会拿情报科开刀。 鲍意伟下场不会好，但毕竟是处长，还能抗一抗。 沉渌水这个科长肯定是要被撸下来，才能给这件事情一个交代。 但好处就是和他们这些科员没有关系。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可是宋书堂不想看到天塌下来。 他说道：“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没有用，但是告诉科长是有用的。” “因为直接关乎到了科长的前途。” “没错。” “那你打算告诉科长？” “我们需要一些帮助，和一些提前的应对，有科长配合我们会方便很多。” “你有把握让科长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上口亜希子问道。 “我没有，但加上你就有了。” “我？”上口亜希子吃惊的问道。 她其实是不想去见沉渌水的。 毕竟陪着宋书堂调查可以，是暗中调查。 有功劳了她跳出来，没有功劳她不可能跳出来。 但现在你去和沉渌水说这件事情，对方信不信还不一定，且你能不能调查到东西也不一定。 她压根不想出面。 但宋书堂岂能让她在后面立于不败之地，他说道：“你不是要合作，这点胆量都没有，合作什么？” “可我们现在都是猜测。” “可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这个对你来说不是猜测啊。” “我……” “你就说你去不去。” “我不去你是不是也要在科长面前提我。” “那是自然。” “那我有的选吗？”上口亜希子无奈，也不知道自己来找宋书堂合作，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你也不会为你现在的决定后悔的。”宋书堂将上口亜希子的话，又还给了她。 第三百三十七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此刻情报科科长沉渌水已经下班离开。 想要告知此事只能等明日。 从军统局离开前宋书堂对上口亜希子说道：“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怎么说，能让科长更加信服。” “这不是你应该想的事情吗？” “可是想要立功改变现状的人是你。” “但你更加想要抓到御木孝太。” “他只要还在山城，我就还有机会。” 宋书堂不能让上口亜希子知道自己心里的急切，而且这种事情确实急不来，不管上口亜希子信与不信，他都要这样讲。 分别之后宋书堂也在心中想，如何才能让沉渌水更加信服。 毕竟沉渌水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大的。 在家中休息一夜宋书堂来到情报科，上口亜希子凑上来问道：“现在去见科长？” “人多眼杂，等到晚上。” “行。” 沉住气等到晚上结束工作，宋书堂给了上口亜希子一个眼神，两人前去见沉渌水。 “报告。” “进来。” 沉渌水都打算离开，见到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联袂而来，笑着问道：“你们两个一起来找我能有什么事？” 这个组合单独来确实奇怪。 宋书堂将办公室的门关好，上前说道：“有重要事情。” “重要？”沉渌水疑惑。 既然重要怎么不是和朱越一块来，这是越级汇报？ 虽然宋书堂是副组长，算不上越级，不过此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还是说这件事情很重要，不便告诉太多人？ 沉渌水立马就想到了这点。 但看了看一旁的上口亜希子，他就又迷茫了，既然不能告诉太多人，你告诉上口亜希子？ 宋书堂解释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说的话事关重大，请科长不要着急打断，听我们将话讲完。” 如此认真的宋书堂沉渌水确实少见。 面色也认真起来点头示意他说。 宋书堂当即就将怀疑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等事说出。 沉渌水确实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就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神色溢于言表，但迫于方才答应宋书堂不会出言打断，硬生生是听他们将话讲完。 这才忍不住出言：“名单是假的？” “对。” “破风小组还在山城进行策反任务？” “是。” “极有可能会在策反成功之后，统一安排人员撤离山城？” “没错。” 沉渌水看着宋书堂问道：“你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吗？” “所以属下没有告诉任何人，直接来告诉科长。” “告诉我……”沉渌水自然知晓宋书堂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的含义，毕竟如果真的出现了上面所说的情况，他是逃不过一劫的。 运气好是被免职。 运气不好不仅是要被免职，还要遭受牢狱之灾。 沉渌水冷静下来问道：“有多大把握？” 宋书堂示意上口亜希子说话。 上口亜希子也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的可能性很大。 听完上口亜希子的话，沉渌水坐在办公桌后，沉思起来。 “无法抓捕樊睿慈用刑审讯。”沉渌水摇头。 首先樊睿慈连电椅都熬得住，你觉得你能让对方开口吗？ 不能！ 其次是你没有证据。 军统局现在留下樊睿慈，对外是一个活招牌。 你如今要对樊睿慈用刑，无疑就是亲手将这个活招牌砸烂，上面是不会愿意的。 至于说名单是假的。 之前的嘉奖、庆祝都是一场闹剧，这话就算是沉渌水这个科长，都不敢提。 可是正如宋书堂说的一样。 如果真的如此，最后倒霉的是他沉渌水。 “你想怎么调查？”沉渌水知道宋书堂告诉自己这些，就是想要自己配合。 “在情报科盯紧樊睿慈，这个没什么问题，他毕竟是日谍，我们盯着他完全合情合理，现在不过是加大力度罢了。”宋书堂说道。 樊睿慈是关键，一定要盯紧。 毕竟你现在不清楚樊睿慈究竟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推测是为了吸引情报科的目光，让御木孝太可以带领破风小组更加便利的执行任务，但问题在于樊睿慈的表现，好像不仅仅是为了这样。 只能说这仅仅只是一部分的任务。 全部任务现在还没有窥得真容。 因此樊睿慈要盯好。 这个简单没什么问题，沉渌水当即答应下来。 “后续的调查呢？” “让情报科成员加大对山城的调查，就说是搜捕破风小组的残余人员，虽然说有人在沪上见到了久池井然、宇左川健，推测破风小组成员都撤离回去沪上，但没看到在沪上出现的人，很有可能还在山城，为确保万无一失，可以继续搜查。”宋书堂说道。 你说樊睿慈提供的那些日谍回去了吗？ 大概率是回去了。 毕竟说出来之后，就会撤离，应该是他们提前商议好的。 但那些日谍你又不认识，回没回去你也不清楚，你就当做没有回去，继续在山城调查。 这样的调查其实就是给破风小组施加压力。 如果他们还在山城行动，也能让他们行动不便，不至于毫无压力的去完成任务，可以帮他们拖延出一些时间。 “但这些完全不够。”沉渌水说道。 如果想要证明这件事情，甚至于将这件事情扼杀掉，你必须要抓到御木孝太，或者是破风小组的其他隐藏成员，因为还有一份真正的名单，等待你去发现。 这才是关键所在。 “关于调查破风小组一事，属下目前认为没有太好的办法，但如果被接触策反的国府官员能给我们提供情报，则有很大突破。”宋书堂说道。 毕竟现在你确实不好调查。 但是他们既然还留在山城，那就还是在执行策反任务，若是后续被接触策反的官员，能提供线索，会对他们的调查很大帮助。 “单单是假名单上提供的人员，在我们调查之后都得知策反的可能性很大，那么留在日谍手中真正的策反名单，成功率肯定高的吓人，你觉得这些名单上的人，会主动和我们情报科说，日谍来策反他们了吗？”沉渌水觉得这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他们或许比柯军还要容易策反，你指望他们主动联系你？ “不用他们主动联系，或许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呢？”宋书堂说道。 “先下手为强？” “能被日谍选中认为是非常好策反的人员，应该都具备柯军这样的特点，只是说柯军的事情我们了解的不多，或许是因为对方身份问题，没有去过多了解，但是这种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想要查不难。” “你是打算掌握国府官员的一些信息，从而判断谁会被日谍盯上。” “是的科长。” “这个难度也很大。” “我们调查起来难度虽然大，但是中统方面应该容易些。” “中统。”沉渌水若有所思，这句说的确实不错，中统这方面肯定比他们军统了解的透彻。 可军统、中统那是水火不容。 你现在找中统帮忙，有点难度。 “科长，有钱能使鬼推磨，且我们此次也不能让军统局出面，暗中差人和他们买情报。” “你明白这个级别的情报，中统就算是有人敢往出卖，价钱你知道有多高吗？”沉渌水无奈说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假。 可问题在于你有吗？ 这个价位的情报，你想要买来，太贵了。 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你要很多国府官员的情报，从而才能去推断谁有可能被日谍选中成为策反目标。 中统的人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如果我们调查最后成功，这就是任务经费。” “如果我们最后调查不成功，科长你还在乎多这点麻烦吗？”宋书堂笑着反问。 调查不成功你都可能牢狱之灾了，还怕多花了点钱。 “你小子。”沉渌水笑骂。 但不得不说对方说的很对，沉渌水被说动了。 确实如此。 宋书堂认为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 上口亜希子也侧面证实。 那么你说御木孝太做了这么多，还弄了一个替身出来，这个替身受了这么多苦，只是为了御木孝太能从山城逃离出去，放弃破风小组任务？ 沉渌水不会如此天真。 那么破风小组还在行动的推测就一定是对的。 等到他们行动成功，所带来的麻烦，和现在用这点钱比起来，有些小巫见大巫。 “科里我负责命人监视樊睿慈，山城方面我也会让人继续搜捕调查，给破风小组成员压力，同时经费特批给你，你和上口亜希子负责这件事情，必须要给我一个结果。”沉渌水咬了咬牙说道。 不是他想要冒险。 而是不冒险不行。 宋书堂不会信口开河，且这件事情沉渌水觉得确实有可能，再说就算宋书堂推断错误，沉渌水反而觉得是好消息。 你说钱白花了？ 白花点钱，能解决这么大一个麻烦，沉渌水做梦都要笑醒。 没别的问题，他情报科刚立大功，花点经费不算什么，顶多被处长骂两句。 实在不行停薪几个月顶破天了。 沉渌水不怕钱白花。 不白花但抓不到御木孝太就更不怕了，如同宋书堂说的，到时候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科长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调查。” “不要声张。”沉渌水提醒说道。 这件事情可不敢弄的人尽皆知，不然情报科现在都要倒霉。 “此事就我们三人知晓。”宋书堂说道。 沉渌水去看上口亜希子，看的她急忙表示：“科长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认真调查。” 她是真怕沉渌水心一横直接给她灭口了。 “要快。”沉渌水说道。 “是。” 从沉渌水办公室离开，宋书堂他们不仅仅得到了支持，还得到了一个特批的条子，能领取经费。 但这一次的经费数额太大。 所以宋书堂的条子只能领取一部分，另有一部分沉渌水到时候会亲自给他。 上口亜希子说道：“我就说我不来，你非要拉着我来，你刚才没有看到科长都想要让我闭嘴。” “你要明白，当两个人之间有秘密之后，反而是最快拉近两人关系的机会。”宋书堂说道。 “但也是容易送命的机会。” “所以就看你怎么利用。”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如何利用，而是你打算怎么调查？” “刚才科长办公室不是说了，等明天我们先领取经费，然后暗中联系中统成员，看谁敢出卖国府官员情报，何其合作先掌握官员信息，我们从中挑选认为有可能被日谍选为目标的存在，再进一步调查。” 现在调查思路还是比较明确的。 “但你不是还认为樊睿慈进去情报科，肯定还另有目的，不调查了？”上口亜希子问道。 “樊睿慈肯定另有目的不假，但问题是他现在刚到情报科，本来就不得自由，不管有什么目的现在都不会去做，我们调查他的意义不大，让情报科盯着就行。” “行吧，希望听你的不会错。”上口亜希子现在头疼。 本来不知道这件事情，天塌了确实是沉渌水顶着。 可是现在不仅仅是知道了，还参与了。 天塌的时候她就跑不了了。 指不定沉渌水也不希望她跑。 晚上从情报科回去休息，经费需要明天才能领取。 沉渌水晚上也从情报科回去，但是今天他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他没有想到宋书堂会给他带来这样一份情报。 不知道结果如何。 不知道前路如何。 现在沉渌水只能尽力支持宋书堂的调查，相信宋书堂的调查。 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别的办法，只能希望在造成大的影响之前，将这件事情解决。 至于经费问题，沉渌水已经打定主意，宋书堂申请一笔，自己用科长的身份再申请一笔，然后将积蓄也拿出来一部分。 毕竟你想要从中统手中购买的情报，内容多级别高，中统那群人的性子沉渌水再清楚不过，没有钱是不可能的。 要做好掉块肉的准备。 这件事情只有他们几人知晓，于是在暗中开始悄悄进行，宋书堂第二天就申请了经费，批的是另一项任务调查的钱，但这个调查其实早就已经结束，不过是利用一下罢了。 前期只需要付定金，因此这笔钱就够宋书堂他们行动，所以今天一早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就离开情报科，开始想着怎么联系中统的人。 第三百三十八章 找寻被选择目标 “我们怎么找中统的人？”上口亜希子和宋书堂走在路上问道。 “中统的人不敢用自己的身份卖情报，肯定会伪装成黑市上的情报贩子，我们找黑市上的人打听一下，有谁在买这方面的情报。” “他们这样做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你卖国府高官的情报，这件事情如果被抓到证据，你要面临的就是很多人的指责报复，毕竟你将他们的情报都买了，这些他们能愿意吗？ “这年头，越不让干什么，就越有人干什么。”宋书堂说道。 让当汉奸吗？ 不让啊。 还不是那么多人当汉奸。 为什么？ 好处。 越是不让做的事情，好处就越多，但却丢掉了更多东西，只是得到了所谓的钱财而已。 黑市方面宋书堂找起来不难，毕竟他们情报科也从这上面打探过情报，宋书堂很快就联系到了一个做情报起家的人。 这个人是外国人，具体是哪国的不清楚，因为他有很多国家的身份。 宋书堂找到他明确表示，自己想要国府高官的情报。 此人对宋书堂的身份有了解，但他做这个工作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只是说道：“谁的？” “有多少要多少。” “什么？” “有多少要多少。” “你知道这个价钱吗？” “开个价。” “我没有这个情报，但是我听说有人有，只是单买一个的价钱就很夸张，你这有多少要多少未免有些胃口太大。” “一个一个买太慢了，你和他联系一下就说有人要很多，看能不能打个折。”宋书堂说道。 “你能出多少？” “这些是定金，我能出的你心里应该有数，价钱你来谈，多出来的归你。”宋书堂对情报贩子说道。 看到宋书堂给的定金，他眼睛一亮。 因为这种情报的定金基本上就是十分之一，那么宋书堂准备的钱是不少的，如果自己可以将价钱压下来，那么他也可以得到很大一笔钱。 “我会好好给你谈的。” “再多没有，尽量谈下来。” “放心。” “要快。” “好。” 将钱给了情报贩子之后宋书堂他们就离开，至于怕不怕对方拿着钱跑了？ 这个情报贩子合作过几次，是有诚信在的。 而且情报科的钱如果你不怕死的话，也可以试试。 毕竟宋书堂敢找他，也是有把握的。 上口亜希子说道：“我们现在就等消息吗？” “是的，现在回去等消息就行。” “不用做些其他的？” “我不用做，但你可以找樊睿慈聊聊天，甚至于是约着吃个饭，毕竟你们两个同病相怜，这个时候多接触一些也没有问题。”宋书堂觉得上口亜希子可以和樊睿慈多接触，看能不能发现对方的一些蛛丝马迹。 上口亜希子觉得自己找宋书堂合作，反而是跟着忙前忙后，但现在人已经上船，想要下去是不太容易的。 上口亜希子无奈说道：“好吧。” 回去之后宋书堂就开始等待消息。 上口亜希子则是和樊睿慈接触，但是樊睿慈对她已经是有戒备心了，只是他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就是暴露。 因此大家都各怀鬼胎。 等了几日之后情报贩子联系宋书堂，他就去找沉渌水要后续的资金。 经费沉渌水已经准备好了。 将一大笔钱给宋书堂。 “科长你可不要肉疼啊。”宋书堂接过钱的时候，感觉沉渌水的手，有些不想放下的力道。 沉渌水说道：“你小子给我悠着点。” “科长放心。” 和上口亜希子带着钱，见到情报贩子。 宋书堂直接一拍袋子说道：“钱在这里，情报呢？” 这种情报贩子都会自己垫付钱获取情报，因为他们想要赚差价就要如此，总不能让宋书堂和情报卖家见面。 钱的数额虽然大，可是他们这个圈子里面，是有人负责资金的流动的，大家都在赚钱，都想要利用情报发财。 “给你。”将情报递过来。 可是这个厚度比宋书堂以为的要差很多。 打开翻阅了一下，发现人数没有想象中多，只有百十来个人，而且每个人的资料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详尽，不是指普通资料，而是那些不为人知的资料。 大概也只有五十来人有这方面的资料。 宋书堂很失望将情报放下说道：“你这个可和我想要的差很远。” “我知道，但你要的那些情报太难获得了，而且有这方面情报的人，不见得敢放出来，因此这些就是全部了，当然了价钱可以低一点。”情报贩子说道。 这个情报有用，但是不够全面，与宋书堂想要的相差比较大。 但是正如这个情报贩子所说，你要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弄来的，毕竟有些人的情报流露出来都是惹麻烦，惹了不该惹的人，可怎么办？ 宋书堂一脸不满意说道：“再加几成钱？” “八成。” “告辞了。” “你可以还价的吗。” “就这情报最多给你加三成。” “一共才四成？” “你的情报少的可不止四成。” “按照你的说法，你要的情报也不是你说的价钱。” “那就是没得聊。” “六成。” “再加四成，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可是……” “就这份情报，虽然只有预期一半的价钱，但是你赚的可能更多，见好就收。”宋书堂说道。 情报贩子也不再演戏，笑着说道：“行吧。” 上口亜希子拿出钱给对方，还将钱拿回来一部分，但是宋书堂真的不想留这一部分钱，如果能换成情报是最好的，只是可惜现在没有成功。 只拿到了一部分的情报。 回去的路上上口亜希子问道：“这份情报有价值吗？” “回去我们仔细研究一下。” “这个钱要还给科长吗？” “还什么还，调查还没有结束，当任务经费。”宋书堂觉得现在钱不是重点，调查不到线索才是大麻烦。 回到情报科两人就开始翻阅情报。 虽然没有预期的内容多，但是百来人的资料还是很繁杂的，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两人在宋书堂办公室内，开始梳理。 这些资料里面都是国府官员，但是地位什么的只能算是中层，完全不能说是核心。 但能理解，毕竟核心不是你想要调查就能调查的，就算是你能调查，你敢拿出来卖情报吗？ 给你权利调查是为了确保国府内的安定，你拿出来卖情报，不是找死？ 而且日谍的策反目标，往往也不会全都选择核心人员，虽然核心人员的策反价值更大，但是难度同样更大。 毕竟人家作为核心人员，在这里的待遇，也不差。 去伪政府做什么？ 因此这个中层人员的资料，反而是比较契合的。 梳理结束宋书堂排除掉了一部分，排除的原因就是资料上没有显示他们有什么有利于策反的信息。 还有就是家卷比较多的，也排除掉，因为日谍策反你，很难将家人全部撤离。当然也会作为策反目标，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过应该不会优先考虑。 因此排除结束之后，宋书堂手里的名单，还有三十来人。 上口亜希子说道：“这三十人其实被策反的可能都差不多。”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还不够全面。”宋书堂说道。 如果这三十人的资料很全面的话，你肯定就能明白，谁被策反的几率更大。 日谍机构是如何得知他们的信息的？ 肯定是汪伪集团叛变过去的人提供的。 毕竟往日大家都在一起工作，昔日同事肯定多少知道一些事情，提供日谍机构，方便他们展开策反任务。 搞不好很多事情都是他们一同经历的。 现在都成了敲门砖。 但有三十个人，还都是国府官员，你如果都想调查，人手不足。 且不说你现在发现的事情，和调查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算是正常调查这么多国府官员，情报科也很难去做。 更别说现在就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两人。 “我们想办法锁定一下，争取目光汇聚在一两个人身上，我们再去深挖他们的资料，看能不能有所收获。”宋书堂说道。 “如果说锁定的话，我认为我们现在更加应该根据加入汪逆集团的人，看他们和这些人谁的关系比较近一点。”上口亜希子的想法和宋书堂的一样。 谁加入汪逆集团这不是秘密。 毕竟日本人就会大肆宣扬。 汪逆集团的人提供资料帮助日谍策反，那么两者之间肯定是会有一定联系的。 虽然加入汪逆集团的人员不是秘密，但也需要收集一下，宋书堂说道：“我负责整理名单，之后我们再排除，你多看看这些人的资料，看能否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 原本是可以让龙昊负责来整理名单。 只是这一次的调查是暗中进行，只能宋书堂亲自负责，上口亜希子的身份显然是不合适做这些的。 这个名单的收集没什么阻碍，毕竟都是叛徒，也不存在保密。 第二天宋书堂就拿到了名单，但是很夸张，人数很多。 知道人数多，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多。 看来叛徒现在也是抗日局势中，最大的一个阻碍。 根据这份名单，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在之前的名单之上，锁定了六个人。 上口亜希子问道：“我们现在开始深入调查他们吗？” “先从这个卫生部的人开始。”宋书堂说道。 这个卫生部的人名字叫赵克，是负责药品一事的，在根据情报贩子提供的资料里面显示，赵克这个人很是清廉。 住的一般，吃的一般，用的更是一般。 可是和赵克同部门的人，叛逃到汪逆集团的，居然就有三人。 其中有一人还是赵克本部门的同事，因此赵克被怀疑。 因为这三个同事叛逃，其实都是有中饱私囊的行为，但这种行为是比较常见的，没有查的非常严。 可能是捞够了，所以选择离开。 赵克清廉看似是没有问题，也不是日谍选择策反的最佳目标。 只是大家都贪，你不贪也奇怪。 所以宋书堂想要深入调查一下这个赵克。 和上口亜希子从情报科离开，两人前去找赵克，先是来到赵克的住所。 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二层小楼，相比较百姓已经好上太多，但是和同级别的其他官员比起来是差了不少。 “赵克家里说有妻子，和一儿一女，儿女都二十来岁。”上口亜希子说道。 “想办法将家里人都弄出来，进去看看。”宋书堂说道。 调查日谍你不敢随意潜入住所，担心被发现。 可是赵克显然不是情报工作者，他的反侦查能力肯定是不够的，因此就算是进入房间查看，也不怕被赵克发现。 赵克如果已经被策反，或许会有一些陷阱机关留下来，但在情报科眼里都是可以发现的。 毕竟如果对付普通人都如此困难，情报科还如何和日谍打交道。 再说家里又不是只有赵克一个人，妻子还有儿女都在家中，他们也会动来动去，你不能保证所有东西都是一成不变的，因此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 至于说被发现情报科成员潜入国府官员家中影响会不会不好，不被发现不就行了，这个自信宋书堂还是有的。 所以宋书堂打算直接潜入。 毕竟这是最快调查的办法。 他们现在就是赶时间，如果你不快点，等到破风小组完成任务，将人统一撤离去沪上，你再调查还有什么意义。 上口亜希子说道：“他儿女都有工作，现在应该不在家中，他妻子是不工作的，只需要将他妻子骗出来就行。” “你负责将人弄出来，然后在门口给我守着，如果在我进入房间搜查的过程中，他们家里有人回来你就给我提醒。” “好。”上口亜希子认为想要将里面的人骗出来不难。 不管是用空袭当借口，还是用商场的购物礼券都可以，不过上口亜希子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在外面大声说菜市场今天有新鲜的江鱼。 赵克没有什么爱好，但是唯爱这一口。 而且因为清廉的关系，家里没有请人做饭，都是赵克的妻子负责。 原本可能今日也不打算吃江鱼，再说江鱼每天基本上都有。 可人就是这样，在家中没事，听到江鱼就会想起来赵克，索性去看看。 果然不多时赵克的妻子就带着一个竹篮出门了。 宋书堂给了上口亜希子一个眼神，就潜入赵克家中。 第三百三十九章 清廉不是罪 赵克家中虽有两层，可实则使用面积捉襟见肘，一楼有一厨房面积不大其内堆放满满当当，还有一洗手间虽然面积同样不大，却也难能可贵。 客厅兼职餐厅之用。 楼上三间卧房，赵克夫妻两人一间，儿女各自一间，儿女都还未成婚，一同在家中居住。 并无书房。 赵克夫妻两人房间也做书房之用，放上书桌面积显得紧张。 自然是先从赵克夫妻二人房间开始查看，别说钱财，就是值钱的首饰都没有看到，仔仔细细查看也没发现藏匿东西的地点，反倒是衣服都洗的有些发旧。 之后前去女儿房间，也没有花花绿绿的许多衣服，仅有几身看来时尚的衣物，首饰有一些但很平常，和她的身份相比较起来，逊色了不少。 来到儿子房间有了新的发现。 抽屉内居然有不少捐款单，以及捐款纪念卷等，但落款都非赵克家中之人，数量还不少，宋书堂看了看加起来也是一笔大数目。 之后下楼。 厨房、洗手间自是没有问题。 当做餐厅使用的客厅，在收音机下的柜子内，发现一摞书信。 宋书堂打开查看，发现赵克和人来往信件。 但在信中赵克表示见山城情况痛心疾首，药物管控严格本意是稳定药价，监管药物去向，谁知竟有人利用手中权力中饱私囊。 信中言语可见赵克对此非常不满，甚至于想要将事情闹大。 但回信之人劝解他不要生事，敢于顶风作桉在山城无法无天之辈，背后定然都有人撑腰，赵克此举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后的书信来往之中赵克说后悔没有早日上告，那些人居然叛逃伪政府，给国府带来耻辱。 从这些信件之中，可以看出赵克为人。 他确实是非常清廉。 教育的孩子也是极为优秀，全部都是忧国忧民，家中收入多数都匿名捐赠出去，支持前线抗日救亡，救助孩子重建被毁家园等等。 赵克确实显得格格不入。 见信件放回去宋书堂觉得自己有些小瞧天下之人。 什么时候清廉成为了一种罪呢？ 本应该是常态的清廉，现在却成了与众不同，反而会让人认为是一种罪。 宋书堂第一个就调查赵克，也是因为如此。 大家都贪。 你不贪。 你清廉。 你没有问题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这才是真正可悲的。 清廉从来都不是一种罪。 也不应该成为一种罪。 从赵克家中退出来，上口亜希子上前问道：“有发现吗？” “有。” “什么发现？” “好官。” “什么？” “是个好官。” “意思是他不会成为日谍的策反目标？”上口亜希子问道。 “日谍或许很想策反他，但是日谍是没有这个机会的。”宋书堂说道。 “那就下一个吧。”上口亜希子对赵克是不是好官，没有丝毫兴趣。 她只是想要尽快找到可能是破风小组目标的存在，这样她才能进一步调查，不然等到日后尘埃落定，她可就跟着倒霉了。 接下来几日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就找机会潜入名单上的人家中查看，但是这些人家中不见得和赵克家一样好潜入，有些人是家中家卷比较多，有些则是家中佣人比较多，总之都存在一定的难度。 不过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伪装成各种身份工作人员，都想办法进入其中进行了一番探查，但都没有发现。 今日要去的是第五个人家中。 此人是经济部门工作人员，家在城区之内，地处位置很繁华，所以说并不大，一处此前是民房的院子。 但在山城现在也算是很好。 毕竟在这个位置，就已经是不可多得了。 这人名叫白泗，五十岁出头，第一任妻子是书香门第，但早年亡故，留有一个女儿。后又另娶一个妻子，不过出身不太好，有传言说是风月场合出身，但白泗都否认了。 后两人也生了一个女儿，与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女儿，小了八岁。 为何将白泗作为可能被日谍策反的目标。 是因为在情报贩子提供的情报里面，说白泗的第二人妻子就是风月场合出身，只是卖艺不卖身但也不算良家。 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都很奇怪，白泗为何会取这个女人。 这个年头这种女人的地位是很低的，这是时代造就的，并非宋书堂等人想法。 白泗官路可以说是前途不错。 按说他这样的人，逢场作戏玩玩可以，你真的让他娶回家，肯定是不行的。 这样的男人其实是最理智的。 在权利面前，他们不会去考虑儿女私情。 因此白泗娶这个女人就是一反常态，为何要一反常态？ 因为爱情？ 白泗真的相信爱情吗？ 根据调查显示白泗也是风流人物。 那么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只是情报贩子手中的情报，没有这方面的说明，只是说他第二人妻子的出身问题。 因此宋书堂他们想要一探究竟。 毕竟你不能保证日谍是否知道这个消息。 白泗家地理位置不错，因此请佣人非常方便，所以家中有不少佣人。 但你说需要伺候的人多吗？ 就白泗和他妻子两人。 因为两个女儿早就已经不在家里住，大女儿已经嫁人，二女儿也不喜欢在家里住，租房在外面一个人居住。 但他妻子可能就喜欢被人伺候的感觉，因此家中佣人不少。 既然佣人不少，就不用潜入调查，询问这些佣人打探一下消息就行。 这个自然是上口亜希子出马。 她打探白泗的喜好和家里的事情，给佣人的感觉就是对白泗有兴趣，想要榜上这个大人物。 你给佣人钱，他们自然会乐意给你消息。 毕竟上口亜希子这么美艳，一看就是白泗会喜欢的，指不定日后还要感谢他们。 所以上口亜希子比较容易就打听到了消息。 还是从跟着白泗不少年的佣人口中得知。 说是白泗的大女儿和二女儿从小不合，二女儿仗着有母亲的撑腰，将大女儿欺负的很惨。但大女儿也不是软性子，每次都闹的很厉害，家里算得上是不太平。 所以大女儿不喜欢回家，早早嫁人离开。 至于小女儿长大之后，好像也在外面听到了风言风语，在家中也不想待，也就搬出去自己住，偶尔回来一次。 再说白泗的妻子，佣人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因为这个女人对他们就是对奴才的感觉，呼来喝去的，高高在上。 再说白泗这个人，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也很冷谈，在家中其实没有什么交流。 当上口亜希子打听到了这些情报回来，告诉宋书堂。 两人找了一家饭店吃晚饭。 吃饭期间上口亜希子说道：“白泗既然和这个女人关系冷谈，说明当时娶她不是因为爱情，就算是当时娶她是因为爱情，现在既然冷谈了，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因为这个女人根据调查，是没有什么亲人的，也就是没有背景。 只有一个弟弟，而且还很不成器。 基本上都是白泗在帮。 最早是弄到政府部门，但是被赶了出来，连白泗的面子都不给，因为他弟弟实在是不干人事，在部门里面调戏女同事，这个女同事上面背景也不小。 按理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白泗应该不管他了才对。 可是后面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还是一个好差事。 不过这弟弟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但靠着白泗的关系，硬是混着。 每日都是吃喝玩乐。 你说白泗喜欢你姐姐也就罢了，无条件的帮你。 可是白泗和你姐姐关系都这么冷谈，还这么帮你做什么？ 宋书堂说道：“这里面肯定有事。” “怎么查？” “最快的办法就是通过白泗的小舅子来查。” “你想直接审他？” “白泗的小舅子也不经常去工作单位，所以消失几天也没有人会怀疑，而且这人地位不高，就算日后被发现也不过就是白泗来找我们麻烦，但就看白泗和他姐姐的样子，可能也不会找麻烦，再说白泗找的麻烦我们也不放在心上，直接审讯他效率更快。”宋书堂说道。 现在不是说讲究方式方法的时候。 他们要的是快。 要比御木孝太带领的破风小组还快才行。 白泗的小舅子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很轻易就找到了，在暗娼家中，三十来岁的年纪。 宋书堂守在门口，等到这人出来就直接将其制服。 宋书堂想要制服他太简单了。 他想要叫喊说什么自己姐夫是谁，自己是谁等，宋书堂直接将其打晕，免得他说那么多话。 之后就将人抬上人力车，让车夫直接送到军统局去，车夫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记住对方到时候惹麻烦。 来到军统局将人送去审讯室。 就说是抓的可疑人员。 审讯由宋书堂、上口亜希子负责，没有让审讯科的人参与。 等到白泗的小舅子醒来，看到自己被拷坐在这里，还有满屋子的刑具，以及已经烧红的烙铁，吓的魂不附体。 说话都打哆嗦。 “你们要干嘛？” “李童。” “是我。” “想死吗？” “不想。”李童摇头不停。 “不想死就我们问什么，你说什么，不然这刑具你也看到了。” “是不是误会了，我姐夫是白泗……” “你不配合谁也救不了你。”宋书堂语气生冷，好像根本就不将白泗放在心中一样。 宋书堂的眼神给李童对方真的会杀人的感觉，所以现在不敢再言语，生怕对方一言不合就杀了自己。 “你们想问什么？” “你姐姐怎么嫁给白泗的？” “什么？” “听不懂，就先要你一根手指。”宋书堂说道。 上口亜希子拿着刀上前，对着李童的手指就砍去，吓得他将十指紧握，刀锋直接砍在凳子扶手上，就差一点。 “我说我说。” “接下来我的问题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我姐姐在金陵嫁给白泗的。” “你还在说废话吗？”宋书堂好像没有了耐心。 李童无奈只能说道：“我姐姐是威胁白泗，才嫁给他的。” “你姐姐风月场合出身，怎么威胁白泗？”宋书堂问道。 “小时候家里穷就将我姐姐卖给了人牙子，但是后来闹饥荒家里吃不起饭，我就跑去城里投奔我姐姐，那时她已经是弹琴唱曲的，但地位很低下，被人呼来唤去，说是卖艺不卖身，但背地里都一样，那些大人物你是没办法拒绝的。”李童说道。 听到这里，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就更加不明白，既然是这样，白泗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还会娶李童姐姐呢。 “继续。”宋书堂说道。 “白泗当年妻子刚刚病故，也是正年轻的时候，就和一个有夫之妇有染，这个有夫之妇是他顶头上司的相好，但是是养在外面，因为不能时常过来，才给了白泗这个机会，但白泗对此根本就不知情。 这个相好和我姐姐是从小一起学习弹琴唱曲的，所以这件事情被我姐姐撞见，后来这个相好的居然是被白泗的顶头上司给娶回家了，做了姨太太，因为她跟白泗顶头上司的时候，还是完璧之身。 这时白泗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的顶头上司为人睚眦必报，若是让其知道白泗给他戴了绿帽子，那肯定会要白泗的命，所以他吓得再也不敢和这个女人联系，这个女人也不敢联系白泗，毕竟事情败露之后，她也会没命。” “你们姐弟二人就用这样的办法，威胁了白泗？”上口亜希子问道。 “是的，我姐姐不想继续过这样的生活，也不想一直被人呼来喝去，所以就铤而走险危险白泗，说如果不娶我姐姐，就将这件事情捅出来。” “为什么要嫁给白泗，不能要笔钱吗？” 李童说道：“我们的身份，就算是给我们一大笔钱，也是受不住的，需要一个靠山，白泗就是一个很好的靠山，所以嫁给白泗，日后都不用担心。” “白泗就这么同意了？” “他当然不愿意同意，甚至于想要杀了我姐姐和我，但是我姐姐说这件事情她已经告诉那个女人，说如果我们死了，就让那个女人将事情捅出来。” “可是那个女人如果捅出来，岂不是自己也要没命？” “我姐姐和她关系很好，是一起吃过苦的，她也愿意帮我姐姐一把，所以一起威胁了白泗，白泗想要杀我和我姐姐是容易，但是想要杀这个女人灭口很难，所以他不得不答应这件事情。”李童说道。 第三百四十章 更了解女人 李童与自己姐姐伙同那个与白泗有私情的女人，联和威胁白泗取李童姐姐李乐为妻，从而绑定在白泗身边，享受地位和金钱。 “所以关系一直很僵硬吗？”上口亜希子问道。 “虽然是威胁白泗才在一起，但我姐姐明白也要依靠白泗才能有好日子过，单纯威胁是不利于大家相处的，因此成婚之后变着法子让白泗开心，甚至于对他在外面风流快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确实让白泗消气，觉得也算享尽齐人之福，与我姐姐关系还不错，两人生育了一个女儿。” “那为何现在关系如此冷谈？” 听到这个问题李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全因我而起。” “因你而起？” “我姐姐讨白泗欢心，起初白泗心里有气，言语辱骂非常难听，我姐姐都笑着认下，跪在他脚边服侍他，但是他见状还动手鞭打，我姐姐时常遍体鳞伤。 我想找白泗理论和我姐姐总说这就是命，已经好过不少，不要节外生枝，但我后来气不过，暗中用麻袋套在白泗头上，殴打了他一顿，但却被他发现是我做的，更加变本加厉欺负我姐姐。 我索性和他闹掰，告诉他如果再敢如此，我不要命也要将事情捅出去，我反正烂命一条。” “白泗怕了？” “他是怕了，所以想的办法就是杀了我，因为我姐姐很听他的话，还有一个女儿，他认为我姐姐是好控制的，只要我姐姐不死，那个女人就不会将事情说出来，我死不死那个女人不在乎。 白泗认为我死之后，他可以找理由搪塞我姐姐，甚至于是就算我姐姐知道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也会忍气吞声。” 白泗的这个想法没有问题。 李童死了影响确实不大。 但现在看李童活的好好的，说明事情出现了一些问题。 李童说道：“白泗找人想要杀我，但在密谋的时候恰好被我姐姐听到，我姐姐忍气吞声也是为了我能有好日子，听到白泗要杀人，自己这些年当牛做马忍气吞声全都白费，所以和白泗闹了一场，表示如果我死了，这件事情也藏不住，她一定会让白泗陪葬。 从那之后我们就闹掰了，我姐姐和白泗关系冷澹，但是钱要给够，不然就威胁他，白泗没有办法只能照办，还要求解决我的工作问题，我又懒得干，就一直跟着混到现在。” 根据李童的话现在可以搞明白，白泗是个什么情况。 “你这件事情有告诉过其他人吗？”宋书堂问道，他是想要判断日谍会不会知道。 “当然没有，这是安身立命的东西，怎么能告诉别人。”李童摇头。 “你姐姐呢？” “我姐姐当然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们的两个女儿知道这件事情吗？” “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只是家庭关系不好罢了，毕竟不是一个妈生的。”李童说道。 既然如此日谍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宋书堂问道：“白泗的上司是谁？” “现在还是他的上司，不过高升了好几次，叫简曹。” 简曹！ 此人确实是高层人物宋书堂他们也有耳闻。 那么现在看来，可能是简曹的姨太太，将消息泄露给日本人的。 不然日本人怎么可能得到这个消息，从而展开策反呢？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简曹的姨太太，将消息泄露给了其他国府成员，这个国府成员之前叛逃伪政府了，就将消息告诉伪政府人，从而展开策反。 宋书堂认为第二种可能比较大。 “白泗这段时间，你觉得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宋书堂问道。 “我都很少去，不知道。” “你姐姐有和你说过吗？” “我姐姐没有提起白泗奇怪，毕竟他们交流也不多。” 将李童暂时关押之后，上口亜希子说道：“白泗的处境可以说是非常差的，因为他的性命都受人威胁，如果伪政府的人策反他，他就可以跳出这个困境之中，我想他是很乐意答应策反的。” 上口亜希子说的话没错，确实是这个道理。 白泗是有可能被选中成为日谍的策反目标。 但是从李童的话语中，你没有办法判断，白泗现在是否已经和日谍接触了。 “虽然白泗和李乐关系冷谈，但是最熟悉白泗的人，现在应该还是她，或许我们可以找她问问。”上口亜希子说道。 “很容易打草惊蛇。”宋书堂觉得这样做，比较容易暴露，毕竟你现在怀疑白泗可能被日谍策反，那么你调查的时候，就要开始进入一个小心谨慎的状态中。 直接联系李乐，你询问完之后，不可能如同李童一样直接关押，也没有人注意。 李乐如果失踪，肯定会引起白泗的怀疑。 但是你不关押李乐，你怎么知道她会做什么，如果和白泗说这件事情呢？ 上口亜希子说道：“站在我女人的角度来看，白泗被威胁这么多年，心中积怨肯定是非常多的，如果他被日谍策反离开山城，肯定要做的第一时间就是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他要让简曹将这三人都杀了。 杀了这三人帮白泗泄愤，同时也是断了简曹加入伪政府的路子，日后也就不用害怕伪政府为了拉拢简曹，让他们再度一同工作，简曹位置叛变过来职位肯定比白泗高，到时候也是麻烦。 所以现在是一石二鸟，杀人泄愤，还能断简曹的路子，同时也可以让国府更加注意简曹，不给他任何叛变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白泗叛变，李童和他姐姐李乐都必死无疑。” “但是李乐肯定不愿意死，从下人口中就能明白，李乐是一个爱享受，且对于当年被人呼来喝去很在意的一个人，所以现在才会如此对家里佣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可以在白泗面前忍气吞声多年，甚至于被虐待都能欣然接受，可见她是为了活命能付出很多东西的人，我们联系她甚至于可以让她帮助我们在家里注意白泗，更加方便我们找到线索。”上口亜希子说道。 情报工作，利用其他人帮自己调查是很常见的一种手段。 你调查白泗，肯定不如李乐来的方便。 而且李乐现在能给你提供的线索，必然要比她弟弟李童提供的多。 情报科调查就是探索别人口中的情报。 你不敢和人接触，如何调查？ 再说分析李乐之后，认为是可以让她配合的，只要军统局情报科表示能保她活命。 毕竟此前你说调查着急，担心破风小组完成任务，现在这个担心还是存在的。 宋书堂认为上口亜希子说的有道理，且站在女人的角度她更了解女人，事情确实如此。 “那我们就见一见这个李乐吧。”宋书堂说道。 上口亜希子说道：“根据之前掌握的线索，这个李乐很喜欢去听音乐会，她在音乐上是有些天赋的，只是时运不济，我们可以去音乐会上等她。” “山城近期有什么大型音乐会吗？” “大型的没有，但是有一个乐团每周都会固定表演，曲目循环演出，李乐挺喜欢去。” “那我们也弄两张票。” “好。” 音乐会在山城现在还是很受欢迎的，而且能来听音乐会的人，多数都是有学问和有见识的，毕竟这种艺术的门槛是高了一些。 平常宋书堂是不会来听的。 这一日和上口亜希子一起过来，小型音乐会大概只能容纳不到二百人，不过看票是卖得不错的。 在内坐下之后就开始观察，果不其然等到了李乐出现。 李乐现在年纪已经不再年轻，没有了当年的风采，但这几年也舍得打扮自己，看起来也是不错的。 身材一直都保持的很好。 李乐不是一个人来的，毕竟她的地位放在这里，就算是和白泗的关系不好，那也会有人愿意和她结交，至于说出身问题。 这么多年了，还有谁揪着不放呢。 宋书堂看了一眼李乐说道：“她身边有人。” “一会等到音乐会结束我去拜访李乐，借口对她很仰慕，想要和她聊两句。”上口亜希子说道。 今日上口亜希子打扮的非常有气质。 如果这样的女人出现在李乐面前，说对她很仰慕的话，那么她在朋友这里就会很有面子。 在她很有面子的情况下，也会愿意聊两句。 等到音乐会结束上口亜希子很顺利的就和李乐单独约了聊天，然后进入事先准备好的咖啡馆包间内，这个时候宋书堂出现。 对于突然有一个男人出现，李乐是非常警惕的。 但是上口亜希子立马就说了她的身份，以及她是如何嫁给白泗的过程，李乐听完之后面色先是吃惊，但是立马问道：“你们将我弟弟怎么样了？” 李乐瞬间就明白肯定是自己弟弟这里，将消息告诉面前这两人的，不然不可能被人知道的如此详细。 他弟弟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现在看来确实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面前的人想要什么。 “你不用紧张，我们找你是想要帮助你。”上口亜希子说道。 “你们帮助我？”李乐根本就不信，觉得这些人不过是想要威胁自己，得到好处。 “知道山城现在有日谍在策反国府官员吗？” “怎么了？”这件事情李乐听说过。 “白泗也在名单之内。”上口亜希子说道。 他们现在虽然不确定白泗是不是破风小组的策反目标，但是对李乐说的时候，你一定要说是。 这样才足以让李乐听话配合。 “白泗？”李乐确实没有想到。 “你觉得如果白泗接受了日谍的策反，加入了汪逆集团，等到他离开山城前去沪上，你认为你还能活命，你弟弟还能活命吗？”宋书堂问道。 李乐其实很聪明。 稍微一想就明白这种情况下，自己是没有活命的可能。 白泗一定会报复，一定想要将他们都杀了，除之后快，不可能出现第二种可能。 等到白泗将消息说出来，李乐明白等待自己的下场，恐怕死都不会那么容易。 “你们是什么人？”李乐问道。 “我们是救你的人。” “救我？” “如果白泗不能前去沪上，还要以通敌罪被抓捕，你觉得你够安全吗？” 若是白泗真的不能去沪上，还被抓捕的话，李乐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你们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吗？”李乐问道。 “我们对这些不感兴趣。”宋书堂摇头。 “你们想我做什么？”李乐问道。 “很简单，我们想要根据白泗抓到他背后的日谍，需要你的帮助。” “你们要我帮忙监视白泗。” “你的能力如果是监视的话，恐怕可能出现问题，所以你只需要和往常一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多留意白泗，发现可疑的事情就告诉我们。”宋书堂说道。 李乐毕竟不是专业的。 你让她负责监视比较危险，虽然白泗也不专业，但是尽量还是小心一些。 李乐只需要扮演好自己平常的角色，就能给他们提供帮助。 “事成之后呢？”李乐问道。 “事成之后我们抓捕日谍和白泗，白泗就算说出你们之间的事情，也一定不会流传出来，这点你可以相信我们军统局。” “你们是军统局的。” “所以值得信任吗？” 李乐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我帮你们。” 现在李乐帮忙其实是救自己的命。 不然就算是现在，她也跑不了。 而且就算是她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白泗，白泗也不会真的感激她。 等白泗逃脱之后一样会要她的命。 这么多年来对白泗的压抑李乐是最明白的，白泗心里的仇恨她比谁都清楚。 “不要暴露，不然没人能救你。”宋书堂说道。 “放心。”李乐对自己是有自信的，早年她就是依靠演戏活着，后来撕破脸她也在外面要演戏。 对付白泗她是有自信的，她相信不会让对方看出端倪。 而且现在演戏同样是救命，容不得差错。 “这段时间你有发现白泗有什么异常吗？”上口亜希子问道。 李乐仔细回忆说道：“起初没觉得有异常，但是听你们这样说之后，我觉得他对我好像态度缓和了一点。” “对你态度缓和了一点。” “我原以为是他想开了，现在看来是觉得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就不那么计较了。”李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第三百四十一章 鬼影浮现 今日与李乐见面交谈帮助很大。 从她提供的信息看来白泗确实有些异常，造成异常的最大可能就是日谍策反，宋书堂与上口亜希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事情的重要性。 他们或许已经摸到了破风小组的线索。 上口亜希子对李乐问道：“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任何你觉得可疑的事情都可以讲出来，你要明白这关乎你的性命安危。” “我弟弟能活命吗？” “你弟弟现在活得很好，但之后能不能活下来不在于我们，而在于你，不然将你弟弟放出来，白泗也会要你们的命。” 李乐认真回忆后说道：“我感觉白泗的变化其实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 “两个月前？” “对，当时我弟弟在单位里又惹事了，上面检查他旷工了，单位领导就找白泗告状，我以为他会和往常一样火气很大，甚至于要骂很难听的话，但也不过就骂了几句不争气的东西便没有再说什么，我还暗道躲过一劫，后面他态度越发的好。” “在他变化态度之前有见过什么人吗？” “有一天晚上夜里十二点吧，白泗的房间还亮着灯，我看到其中有人影，但想着是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野女人，也就没有去管，你们也知道我们已经不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他的事情我很少过问，之前也有带女人回来的经历。”李乐说起这些无悲无喜，可见她对白泗也是没有爱意的。 “是白泗的女人吗？” “我没兴趣关注这些，但我回去之后可以找佣人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白泗的女人。”李乐说道。 “你找佣人打听，可能会暴露吧。”上口亜希子暗示，毕竟那些佣人对李乐的态度都很差。 李乐自然听明白了这个意思，她说道：“在家里这么多年，我也有自己人。” “可信吗？” “可信。” “小心一点。” “放心我心里有数。”李乐现在明白，不是白泗死，就是自己亡，容不得半分留情。 李乐的行动很自由，所以和宋书堂他们约定好，如果有消息想要送，就从家中出来将消息交给他们就行。 两人中会有一人专门负责在白泗家门外守着。 目送李乐离开之后，上口亜希子说道：“你守着白泗家门口，我负责跟踪监视白泗。” 其实上口亜希子之前是不怎么自由活动的，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但跟着宋书堂负责调查之后，她有一定自由活动的空间，例如独自上前将李乐约到这里来。 那么现在只有两人调查。 白泗、李乐都需要人负责。 上口亜希子想要给自己争取到一个可以自由活动的机会，从而证明她是值得信任的，就算是自由活动她也不会逃离。 这个机会很难得。 可是现在是有的。 看着上口亜希子宋书堂说道：“希望你自己可以把握住。” “放心。”上口亜希子说道。 她没有退路。 日本人不会让她活命。 逃离山城也是东躲xz，而且能不能逃离都是问题。 且照片现在情报科内已经有了，她跑掉也很难过正常人的日子，不如跟着情报科。 选择让上口亜希子负责跟踪白泗，是因为她是这方面的顶尖高手，也不是说比宋书堂强多少，而是她更加不容易引人注目。 同时盯着李乐也很重要。 一方面是等待李乐的消息。 另一方面也是要看看，有没有人来家里见白泗。 第二天两人就分头行动。 这件事情宋书堂已经电话给沉渌水汇报过了，沉渌水同意。 毕竟破风小组的事情更加危急，这个时候一个上口亜希子就没那么紧张了，再说你早晚都要有此一试。 第一天宋书堂在李乐家门口守着，没有看到有可疑人员。 上口亜希子也跟踪监视白泗一整天，同样没有发现。 晚上两人就在白泗家不远处的房子内轮流休息，第二日上口亜希子继续跟踪白泗出门，宋书堂则继续盯梢。 虽说白泗家中没有可疑人员出现。 但李乐却从家中出来，打了一个提前约定好的手势，表示有消息要和宋书堂说。 来到此前约好的位置，宋书堂现身问道：“怎么了？” 李乐说道：“我回去之后找佣人打听了一下，当夜白泗确实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所以说那个女人没问题吗？” “但有一点比较奇怪。” “讲。” “白泗的习惯是带女人回来，然后过夜等到第二天才让那个女人离开，但当夜的女人是夜里两点就离开了。” “晚上离开？” “没错。” “会不会是还有事，所以结束之后离开了？” 李乐不屑说道：“就算是结束离开那也不可能是两点，白泗什么样我清楚，而且平常两点白泗都睡了，这个女人总不可能半夜起来自己离开吧，如果家里少了什么东西，算谁的？” “你的意思是说白泗当时还没睡。” “很大可能是没睡。” 如此看来白泗和这个女人应该是交谈了一段时间，这个女人就离开了。 很有可能这个女人就不是白泗的相好。 那么是日谍的可能性就很大。 “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宋书堂问道。 “不知道。” “你手下的佣人见过这个女人，能形容她的长相吗？” “夜里太黑了，而且距离比较远没有看清长相，只知道身材很好。” “之后还有见过这个女人吗？” “见过。” “见过！”宋书堂立马来了精神，这不是表明他们盯着白泗的住处，就有可能找到这个人。 “什么时候？” “第二次是一个月前。” “你的人又没有看清长相，怎么能确定是同一个人呢？” “身材。” 确实，通过背影就能认出来一个人。 有时候往往也不需要看脸。 “只来过两次吗？” “对。” “你认为这个女人还有可能会来吗？” “这个我说不准。”李乐也搞不明白。 “其他的发现呢？”宋书堂问道。 “我在白泗的房间和书房里面翻动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你翻动就不怕白泗发现？” “白泗有时候不会给我钱，或者说是不会给那么多，我就会自己去找，所以书房和房间我经常翻动，没事的。” “那么书房和房间与之前不一样的地方也没有吗？” “没有。” 看来日谍是足够小心的。 宋书堂说道：“提供的这些信息很重要，回去之后继续观察，如果有任何发现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听到宋书堂说有用，李乐立马喜悦了一些。 等到晚上上口亜希子回来，宋书堂将李乐提供的信息，告诉她。 上口亜希子一听说道：“确实有可能是日谍，因为白泗经常有带着女人回家的习惯，所以日谍和白泗在家中见面很安全，比在外面还要安全，因为他们要谈的内容，肯定不是三言两语能结束的。” 白泗是一种报复心理。 所以很喜欢带着女人回家，目的就是故意做给李乐看的。 日谍或许就是利用这一点，从而有一个安全的环境，和白泗商议一些策反的具体细节。 “这个女日谍还有可能出现在白泗家中吗？”宋书堂问道。 “这个不好说，但我觉得应该会，他们现在没有办法立马送白泗离开沪上，可能要等统一时间行动，那么这个期间他们也很担心白泗的心态变化，所以应该要时不时的接触确认和敲打一下。”上口亜希子比较明白日谍的行事风格。 “那我们现在盯着这里，应该就能有所收获。” “但不知道需要多久。” “可破风小组想要安排被策反人员离开之前，肯定会来一次通知行动细节，我们只需要在人员离开山城前，将他们抓获就不算晚。”宋书堂认为他们是有机会的。 “就怕抓了对方，审讯她也不开口。”上口亜希子觉得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 “那不如就先跟踪监视，过程中如果打草惊蛇，再抓捕。” “也只能如此，但希望到时候能抓得到人。”毕竟你跟踪监视，就存在一定的距离，如果打草惊蛇对方肯定也是先按兵不动，然后找到机会突然躲藏，你很有可能会丢失对方的踪迹。 但宋书堂其实对这点还是有自信的。 毕竟山城他足够熟悉。 加上上口亜希子也是此中好手，两人负责一个人，胜算很大。 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是分头行动。 宋书堂负责李乐，上口亜希子负责白泗，跟踪白泗的过程中，没有发现特别之处。 但也见过他的上司简曹。 简曹此人现在位高权重，而且极其好面子，还睚眦必报。 事情如果败露白泗确实是没有活路，难怪会和日谍有所牵连。 毕竟他们这种人选择做汉奸，也要深思熟虑。 就在监视工作进行了很多天后，晚上宋书堂发现有一女人进入白泗家中，他将上口亜希子叫起来，觉得今夜可能是有事发生。 果然不多时就看到李乐从家里出来。 她给了宋书堂一个手势，示意刚才进去的女人，就是和白泗此前有过见面的女人。 让李乐先回去。 上口亜希子问道：“看清了吗？” “没看清脸，但是一会出来能认得。” “跟踪？” “先跟踪。” “怎么来的？” “人力车。”宋书堂说道。 “这个人力车夫会有问题吗？”上口亜希子问道。 “放下这个女人之后就离开了，而且看样子没什么问题，你去帮我弄一辆人力车，和一身车夫的衣服。”宋书堂说道。 他现在不能离开，毕竟上口亜希子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他要盯着防止对方离开。 上口亜希子很快就弄了东西回来。 宋书堂换好衣服说道：“我会去街口，等这个女人快出来之时，我就进来看她会不会上车，如果她上了我的车，你负责在后面跟着就行，如果她没有上我的车，你就上车然后我们一起跟踪她。” “明白。” 宋书堂出门拉着车去路口，但是目光一直放在白泗的家门口。 一直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这个女人才从白泗家中出来，宋书堂也就刚好拉着车回来，毕竟现在天色很晚，人力车已经很少了。 果然女人拦住了宋书堂。 让她上车之后询问目的地，女人说去管家巷。 宋书堂对山城的地形很熟悉，所以说现在假装人力车夫没有问题，因为不需要再去询问，立马就知道该如何走。 毕竟人力车走的路，和步行还是有区别的。 你走错的话，就很容易被怀疑。 看到宋书堂带着人离开，上口亜希子也开始在后面跟着，宋书堂跑的并不快，上口亜希子很容易能跟上。 因为现在天黑路不好走，不是所有路段都有路灯，所以慢一点是正常现象。 等到跑到管家巷之后女人就下车，宋书堂收车费，这个就比较讲究，因为到这里需要收多少钱呢？ 你肯定是需要有数的。 好在宋书堂最早的时候，也了解过这些东西，所以报的价钱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女人给钱宋书堂没有任何停留，头也不回的拉车离开，因为他现在不能反应迟钝。 接下来跟踪就需要交给上口亜希子。 跑出去较远之后宋书堂将车子藏好，然后将车夫的号码马甲脱掉，才慢慢摸回去。 但这个时候已经不见这个女人和上口亜希子。 宋书堂只能在原地隐藏起来等待。 他知道管家巷肯定不是这个女人的最终地点，她选择在这里下车，就是要步行过去，确保没有危险。 因为担心这个女人会绕路，所以上口亜希子不能沿途标记好让宋书堂跟过去，避免被这个女人绕路的时候发现暗号，就会打草惊蛇。 在这里等待了一个小时之后，才看到上口亜希子回来。 宋书堂上前问道：“跟上没？” “跟上了。”上口亜希子幸不辱命。 “在什么地方？” “七星岗。”上口亜希子说道，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先过去。”宋书堂说道。 上口亜希子敢回来找宋书堂，就是因为她自信自己的跟踪没有被发现，所以现在对方不会回家之后就逃离。 两人过去七星岗之后，上口亜希子说道：“就是这家。” 里面没有亮灯，但是确定人还在其中。 因为上口亜希子在去找宋书堂之前，在门口做了一个隐蔽的机关，如果有人开门离开，这个机关就会被触发，现在机关完好无损，上口亜希子自己解除机关。 只能说上口亜希子艺高人胆大。 第三百四十二章 抓捕 今夜两人只能守在这里，明日则要调查一下房间内居住人员的基本情况，看其内究竟是只有这个女人一人，还是另有其人。 毕竟破风小组互为搭档，起码在目前掌握的线索里面，是这样安排的，因此房间内可能还有人。 同时也要看会不会有人来这里。 其实现在宋书堂很希望这个女人平常根本不外出，不外出监视起来很容易，盯着就行。 可是如果对方外出，你就必须跟踪。 因为你并不知道对方此次外出，究竟是随便走走，还是见日谍同党。 跟踪本就非常容易暴露，将跟踪花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在七星岗守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上口亜希子负责看守，宋书堂联系在附近寻了一处住所，两人躲入其中监视更加安全。 其后找当地警员要了附近居民的资料，看到了这户人家登记的信息。 孔梦云。 昨夜跟踪监视的女子叫孔梦云，登记只有她一人资料，显然房间内没有其余人居住。 资料显示孔梦云是香江人士，是随香江前一段时间组织的爱国人士赴山城交流队伍一同过来，孔梦云来了山城之后见到了很多苦难，所以选择留下来没有回去香江，想要尽一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现在根本不需要情报科从香江方面去打听线索。 已经可以确定孔梦云日谍身份。 毕竟你若没有身份，你住在七星岗，你会坐人力车在管家巷下车吗？ 再一路走上来。 图什么？ 行为异常必然身份有问题。 “我负责盯着她，你回科里一趟和科长汇报一下，同时让龙昊还有组长前来帮忙。”宋书堂说道。 之前不能确定破风小组还在活动，你不敢让人知道。 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 就要保证不能出现失误，造成对方人员逃脱。 因此加派人手是必须的，宋书堂、上口亜希子已经是捉襟见肘。 昨夜上口亜希子单独活动得到信任，现在也可让她自行活动，上口亜希子明白自己或许已经度过了没有自由的日子，神色虽然平静但是眼神之中难掩激动。 没有失去自由的时候，你很难感受到自由的可贵。 但是当你失去自由之后，你才能明白自由究竟意味着什么，哪怕是相对的自由。 宋书堂盯着孔梦云，好在她今天没有出门的打算，不用跟踪对他们来说现在就是好消息。 上口亜希子独自回到情报科。 找到沉渌水。 看到是上口亜希子一人回来，沉渌水就明白是有发现的。 但听到他们已经找到日谍，沉渌水脸色立马严肃起来，这就证明宋书堂之前的推断是对的，破风小组确实还在山城内活动。 也就是说现在在情报科内的樊睿慈，根本就不是御木孝太。 当听到需要支援的时候，沉渌水立马同意。 同时说道：“你回去之后让宋书堂给我来个电话。” “是科长。” “还需要什么？” “目前就这些。” 这一次的任务至关重要，沉渌水直接将朱越、龙昊叫到办公室内来，好好嘱咐了一番。 朱越、龙昊听完都诧异了。 没想到这几日没有见宋书堂，他居然是去调查日谍去了，而且还是御木孝太的破风小组。 情报科内现在抓捕的樊睿慈，可能不是御木孝太？ 龙昊惊的嘴巴都没有合上。 “属下明白，一定完成任务。”朱越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急忙表态。 “去吧。” 三人从情报科出来，朱越说道：“你们怎么发现樊睿慈不是御木孝太的？” 上口亜希子能怎么说？ 说他提供不出来拥剑小组的信息吗？ 上口亜希子只能借口说和樊睿慈交谈的过程中，发现他好像对自己在满洲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起了疑心。 “那你起了疑心之后，为什么告诉书堂，而不是告诉我们？”龙昊好奇的问道，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这可万万不行啊。 “宋副队长其实也有怀疑。” “书堂也怀疑了？” “是的。” “他靠的什么？” “直觉吧。”上口亜希子硬着头皮说道。 朱越显然不信，但是也明白上口亜希子有隐瞒，所以没有继续追问。 很快他们来到七星岗见到宋书堂。 朱越说道：“你藏的够深的。” “这件事情不敢不藏。”宋书堂说道。 朱越其实很明白，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日谍了？”龙昊问道。 “科长花了大价钱。”宋书堂笑着说道。 沉渌水这一次确实是大出血，没有从中统这里得到的情报，其实现在很难有进展。 情况等人都了解，宋书堂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盯着孔梦云，看她和谁接触，最好能通过他，掌握更多日谍成员，甚至于是找到御木孝太。” “周围走访了吗？” “目前不敢。”宋书堂说道。 周围走访其实可以了解到，孔梦云住到这里之后，有没有人来过，或者是她经常不经常出去。 但是目前很怕打草惊蛇。 因为你不能保证将孔梦云抓回去审讯，对方就一定会开口。 甚至于是开口的速度慢了，有没有可能御木孝太就已经另作安排。 现在破风小组以及御木孝太都认为，情报科已经结束了针对他们的调查，所以反而是情报科在暗处，如果能躲在暗处就将破风小组的信息全部掌握，对他们的调查帮助很大。 “看来我们现在要充满耐心，默默等待。”朱越觉得没有其他好办法，盯着就行。 龙昊问道：“白泗这里呢？” 有可能是被策反人员先离开山城，日谍不一定会跟着动。 上口亜希子说道：“已经交代白泗的妻子李乐负责监视，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和转移迹象，就会立马电话通知我们。” 既然如此就不用安排人盯着白泗，不然也容易变成破绽。 四人商议结束之后，决定轮流值班，至于孔梦云从家中出来，则由宋书堂、上口亜希子负责跟踪，朱越支援。 这方面两人比较专业一点。 同时为确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朱越从科里调了两杆步枪过来，未雨绸缪。 宋书堂也找机会给沉渌水打去电话，在电话里面沉渌水询问的意思是樊睿慈要不要先控制起来，宋书堂觉得不要，目前不能惊动樊睿慈。 毕竟他猜测樊睿慈进入军统局内，可能还有隐藏起来的目的，现在还不知道，所以不宜打草惊蛇。 监视几日发现孔梦云深入简出，这给他们的监视工作带来了一定的便利，起码不用每天跟着孔梦云在外面跑。 只要孔梦云出来可能就是有情况，负责跟踪就行。 一连等待几日之后，孔梦云晚上从家中出来，宋书堂、上口亜希子立马就跟了上去。 朱越也远远在后面，负责随时支援。 龙昊留在这里继续监视孔梦云家中，虽然她人是离开了，但是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有情况，需要留人。 跟着孔梦云从七星岗出去，她就上了人力车。 宋书堂他们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将情报科外勤的人力车夫也给调过来了两人，他们只负责拉车，什么都不知道。 上口亜希子上车，宋书堂再后跟着。 朱越也在更远处。 就这样一路跟着来到小什字，后又继续朝前，在快到朝天门码头才停下来。 上口亜希子没有停车，直接从这个女人旁边过去，朝着码头去了。 孔梦云下车之后很谨慎的绕路观察。 但殊不知宋书堂已经接替了上口亜希子的工作，开始跟着她。 上口亜希子也从前面下车，开始跟在朱越身后。 四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步行到了嘉陵江边，看孔梦云的意思是想要过江，看来今日是打算和破风小组成员碰面的。 江边现在木船不多。 孔梦云上了一艘朝着对岸而去，宋书堂上了另一艘船，但如果就这样过去，朱越、上口亜希子反而是没有船，起码短时间内没有。 但等两人一起过来，时间会拖延的比较久，而且三人在一起目标也大。 索性宋书堂没有上这艘船，而是留给朱越、上口亜希子。 江边还有其他木船只是没有船夫，宋书堂就自己负责撑船。 朱越看到宋书堂离去明白他意思，等到上口亜希子过来，两人才一同上船。 到岸之后宋书堂已经跟着孔梦云离开，朱越等人也追着过去。 孔梦云真的很小心，又在绕路观察，但宋书堂都提前注意到了。 这里的路况宋书堂没有山城内那么熟悉，因此也是打起精神，防止出现意外。 可是就在宋书堂跟踪的好好的之时，突然空中响起一声脆响，爆竹在天空燃起。 可这不年不节的放什么炮仗。 瞬间宋书堂就意识到了问题，立马加速朝着孔梦云冲去，朱越、上口亜希子听到动静，也意识到不对，加快脚步。 果然孔梦云已经开始逃离。 宋书堂在后面紧追不舍。 朱越追在后面宋书堂喊道：“别管她，还有一个人躲在暗处，去追。” 朱越非常相信宋书堂的能力，听到他的话之后，立马就放弃追捕孔梦云，朝着方才响起炮仗的地方追去。 同时告诉上口亜希子和他一起追。 毕竟宋书堂这里的孔梦云是在视线里面的，那个暗中的人现在看不到，需要找出来，两个人更有把握。 宋书堂已经将枪握在手里，如果孔梦云有逃离的丝毫可能，他就会选择开枪。 最好打伤，打死也比跑了强。 孔梦云奔跑过程中想要甩掉宋书堂，但是却一直甩不掉，而且她身上没有武器，没办法反击。 也正是因为如此，宋书堂才没有立马开枪。 论速度孔梦云肯定是没有宋书堂快的，但是她对这里的地形更加熟悉，已经是绕的有些厉害。 见状宋书堂在下一次追到，对方还没有进入拐角的时候，直接开枪。 但是却不是朝着人去的。 而是朝着她即将要拐进去的巷子，墙上的砖头。 一枪将砖头打的碎屑飞出，刚好就撞上了跑过去的孔梦云，她闪躲不及脸上被划破口子，眼睛也进入杂物，一时间有些难以忍受。 但就这么一下功夫，宋书堂就已经追了上去。 从背后将此人抓住，孔梦云身手还行，想要反击。 但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是宋书堂的对手，用枪托朝着她的头顶就是一下，不至于打晕却也让孔梦云一时间眼前一黑。 宋书堂便已经将人制服。 毕竟孔梦云不是身手见长，她负责的是策反任务。 抓到人之后将其铐起来，宋书堂拉着她朝回走，这个时候孔梦云没有开口，宋书堂也没有询问。 因为他明白。 你现在问对方什么都不会说。 带着人来到之前开始追击的地方，不见朱越、上口亜希子，而且也没有听到枪声。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毕竟没有枪声证明你还没有追到人。 宋书堂来到江边，想要看对方会不会反其道而行，跑回城区。 但同样没有发现人。 不过立马就有枪声传来，刚才宋书堂开枪，现在又有枪声，吸引来了远处的巡逻队伍。 宋书堂拿出证件表明身份，让他们前去支援朱越等人。 他必须要看好孔梦云所以没有办法过去。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看到朱越他们回来，而且还抬着一个人。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现在晕迷了，看背后有个枪伤，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勉强止血。 朱越说道：“等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跑的很远，只能开枪，还没打中，最后还是上口亜希子开枪射中。” 上口亜希子也没有居功，而是说道：“因为太远了，所以不能想打什么地方就打什么地方，有点伤的厉害，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没事，抓到就好。”朱越说道。 他当时在场，他自然明白上口亜希子打中这个人就已经很不容易。 “女的带回去审讯，男的送医院，同时安排人将白泗带回来。”朱越做出安排。 送去医院的人，也要让医生努力救治，且还要让情报科负责保卫，毕竟孔梦云开口不开口还不一定，这个男人也是一个机会。 但宋书堂的意思是，孔梦云不要押送回去军统局，担心被樊睿慈发现，最后商议关押去看守所。 很快大家就坐船回去，将孔梦云带去看守所，男人被送去医院紧急救治，龙昊也从七星岗回来，同时安排人去抓捕白泗。 今天已经打草惊蛇，很有可能御木孝太会知道，但不抓不行，接下来就要看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希望他们能说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灭口演戏 将女日谍秘密送往看守所关押。 同时去请沉渌水在看守所碰面。 沉渌水来的非常快，当即了解到目前情况。 “医院方面再多安排些人。”沉渌水担心破风小组想营救或灭口。 “明白。”朱越当即前去负责，医院男日谍处不可出问题。 宋书堂随沉渌水一道审讯女日谍孔梦云，上口亜希子也在场。 向看守所要来审讯室一间，孔梦云被拷坐在凳子上，左侧脸颊被子弹激起的碎石块划破，鲜血流到脖子上，现在已经凝住没再流血，但模样也是狼狈。 “废话不多说，你交待问题，我们给你活路。”沉渌水开门见山。 上口亜希子也顺势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让你活命。” 可谁知孔梦云朝着上口亜希子吐了口血水，辱骂道：“你这个帝国的叛徒，有什么资格审讯我，贪生怕死之辈，帝国耻辱。” 听到这些上口亜希子脸色也是暗沉。 毕竟孔梦云说的很对。 她确实是叛徒。 不过此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是叛徒可我还活着，你想要当勇士就只能死亡。” “我不惧怕死亡，我不会向你们低头。”孔梦云看起来不太好审讯。 沉渌水见状说道：“用刑。” 孔梦云这样的间谍一看就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他们审讯过这么多日谍，看人还是看得准的。 所以直接用刑不要浪费时间。 看刑具能不能撬开孔梦云的口。 沉渌水对上口亜希子说道：“你来用刑。” 上口亜希子明白，这是考验。 她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得到了一定的信任。 沉渌水现在在考虑要不要让她以后都自由活动，所以选择让她用刑，上口亜希子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所以哪怕是面对孔梦云昔日同胞，她也没有丝毫犹豫开始用刑。 并不奇怪。 那些汉奸对待自己同胞的手段，更加残忍。 孔梦云的惨叫声在审讯室内响起，上口亜希子审讯手段老练，可孔梦云却还是不愿开口。 这时白泗也被带来看守所。 宋书堂、沉渌水决定前去审讯白泗，让看守所的人陪同上口亜希子继续审讯孔梦云。 白泗被抓到看守所里其实心中就慌了。 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因此在亮出自己身份，表示是自己人，要让上面出面帮自己时，底气是不足的。 宋书堂直接拉着他，将他的头按在审讯室的门上，透过一个换气的孔看着里面孔梦云被用刑的样子。 “孔梦云现在受刑你也看到了，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你心知肚明，如果不配合她受的刑具，你都要受一遍。”宋书堂说道。 其实仅是看见孔梦云的处境，白泗就吓得腿软。 若不是宋书堂拉着，可能这会已经跌倒在地上，带白泗进入另一个审讯室，都不等沉渌水开口问，白泗就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开口最坏的下场是枪决。 可不开口就会生不如死，可能最后还要死。 白泗不想受罪。 “隔壁受刑的日谍联系你进行了拉拢策反？”沉渌水问道。 白泗点头说道：“是，她主动联系我的。” “她怎么联系你的？” “有一日我在饭店吃饭，她也在其中，给我塞了一张纸条，上面说她知道我妻子李乐和我成亲的秘密，还知道我上司简曹的姨太太和我有染，我当时就吓坏了。”这个时候这些秘密就已经不再是秘密，白泗都可以说出来。 “她也不说自己想干嘛，只是在纸条上表示想谈谈，我将纸条暗中烧掉，就找了一个时间将她带回家，装作是我带回家的女人和她交谈，其实我当时想的是，如果这件事情只有她知道，就在家里将她弄死。” “可……” “可回家交谈之后你发现对方是日谍？” “对，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机会杀她，我的事情肯定日谍都知道，杀了她只会加速我的死亡。她表示不是想要我的命，而是想要我加入伪政府之中，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我现在生不如死，不如加入伪政府。” “少给自己的叛变找借口。”沉渌水骂道。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有些事情不能做。 “他们如何安排你的？”宋书堂问道。 “说是让我等通知，会安排我离开山城，去沪上。” “具体的方式没有说吗？” “没有。” “前几日孔梦云去见你说什么？” “她说时间快到了，让我做好准备，她会随时通知我撤离。” 时间快到了！ 看来破风小组这段时间计划完成的很顺利。 没办法。 他们不仅仅有利于策反人员的名单，还将情报科这里的调查给暂停掉，自然是效率会很高。 看来现在山城内已经有不少人被策反，然后等待离开山城前去沪上，幸好他们现在抓到了孔梦云，但如果调查不出来线索，或许只能拦下一个白泗。 “其他的没有说过吗？”沉渌水问道。 “没有说过。” “你对日谍一点都不了解吗？” “她找上门来的，我不知道她的任何信息。” “孔梦云在山城还有什么熟悉的人吗？” “我见她也没有几面，可能就四面，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的消息。” 沉渌水、宋书堂都明白。 白泗提供不了太多价值。 日谍也不会暴露给白泗太多信息，他们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针对孔梦云房子的搜查也已经结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走访了周围的邻居，也没有找到线索，好像没什么人来见孔梦云一样，看来是她去对岸见男日谍多一点。 男日谍的住所也调查了，没有发现。 周围同样走访了一下，大家也不了解，毕竟南岸人口没有那么密集。 且孔梦云多数都是晚上去。 让人将白泗关押之后，沉渌水对宋书堂问道：“你们跟踪监视怎么被发现的？” 宋书堂说道：“孔梦云绕路，且就在男日谍躲藏的房间之外绕路，她绕路的时候其实不是自己观察有没有人跟踪，而是让男日谍躲在房间里面观察，有没有人跟踪她，所以就发现了我们的跟踪。” 你跟踪自然要跟着孔梦云。 男日谍躲在暗处肯定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就用商议好的方式通知，让孔梦云知道有跟踪，然后逃离。 不过宋书堂很难甩掉，孔梦云没有跑掉。 男日谍其实是可以跑掉的，但上口亜希子那么远的距离，胡乱开枪都能击中，只能说男日谍的运气不好。 白泗这里没得到有用的线索。 再回去看孔梦云的审讯情况。 进门发现孔梦云现在非常凄惨，可见上口亜希子没有留手，但上口亜希子面对沉渌水的目光低头。 可见孔梦云没有选择开口。 “不错，这么长时间，终于又遇到一个嘴硬的日谍。”沉渌水说道。 也是在告诉孔梦云，之前抓的那么多人里面，没有几个嘴硬的。 但是孔梦云根本不理会，她不会开口，她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 “你能保证医院的同党不会开口吗，他还没死呢。”沉渌水说道。 “哼。”孔梦云冷哼一声。 眼看如此都审讯不出来，只能作罢。 毕竟孔梦云继续用刑下去可能会死。 从审讯室出来宋书堂说道：“看孔梦云对自己搭档的态度，应该对方也不会开口，而且他受伤很严重，只怕想要用刑都不行。” 受伤导致你没有办法正常的用刑审讯。 “可根据白泗的供词，破风小组现在已经准备转移人员离开山城，我们这一次抓捕孔梦云等人，可能会加快破风小组的行动，这个时候若是审讯不到线索，只怕只能选择加强对进出山城的管理。”上口亜希子认为现在等不了。 至于说加强进出山城的管理？ 这个其实不容易。 因为现在每日山城进出人数太多，虽然官员是比较引人注意的，但是一样可以隐藏身形，负责把守的士兵，难不成每个当官的都认识吗？ 再说有些当官的，大张旗鼓的离开，当兵的敢拦吗？ 你说让国府给一条命令，这段时间不许任何国府官员离开山城？ 丢人丢大发了。 国府怕所有官员都想叛变，所以不让人离开。 这比这些官员出现在沪上，还丢人现眼。 因此沉渌水觉得必须要抓到破风小组的人，拿到真正的名单，阻止他们这一次的行动。 可如何能让对方开口呢？ 沉渌水对宋书堂说道：“临门一脚，想想办法。” 见宋书堂没有言语，沉渌水继续说道：“根据孔梦云死不开口的状态，可以确定她肯定掌握了破风小组的线索，对我们很关键。” “给我一点时间。”宋书堂说道。 “好。” 宋书堂坐在看守所的大门外，心中思索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解决。 上口亜希子在远处看着，没有上前打搅。 一直等到朱越从医院打电话回来，说人已经救活，不过伤势过重，现在要住院接受治疗。 宋书堂突然起身说道：“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上口亜希子急忙上前问道。 “孔梦云知晓的情报，她的搭档理应也知晓。” “可是他的搭档根本就没有办法用刑，我们怎么审讯呢？” “其实让他开口，不一定非要用刑，可以换一种办法。” “什么意思？”沉渌水问道。 “安排一场灭口行动。”宋书堂说道。 “灭口？” “对，破风小组来医院灭口。” 听到这个办法，沉渌水说道：“你是想要他对破风小组失望？” “孔梦云宁死不屈，他自然也做好了宁死不屈的打算，但在这种情况下，破风小组还来灭口，显然是担心他说些什么，就是不相信他，那么他的坚持就会耸动，孔梦云的受苦受难也会变得可笑。” 上口亜希子却说道：“但是这样的灭口行动，也可以说是想要减少对方痛苦，可以免于受刑。” “这个人受伤严重，现在当然是不可能用刑的，不存在减少痛苦的说法，而且他在医院，其实有的是机会自行了断，用不着破风小组的人来帮忙。”宋书堂觉得这个人现在受伤在医院，其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那就安排。”沉渌水说道。 现在你没有其他的办法，而且得到线索一定要快，不然抓捕就显得没有价值。 宋书堂提出的这个办法，他觉得可以试一试。 哪怕最后真的没有用处，也好过现在干等着。 “安排两人假扮破风小组成员，潜入医院想要杀人灭口，我们的警员演一出保护被击中身亡的戏码，再在医院内发生枪战，最后打伤一人，两人一起逃离。”宋书堂认为这样安排会更加可信一点。 “好。”沉渌水命人下去安排。 “我们还去医院吗？”上口亜希子问道。 “不要去，让对方以为我们审讯孔梦云有所进展。”宋书堂说道。 他知道男日谍肯定相信孔梦云，但是对方毕竟被抓了，而且还被用刑，心里肯定也是犯滴咕的。 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越是不出现，就会让对方越觉得调查还在继续，可能是已经松口。 朱越在医院内收到沉渌水的命令，要演一场杀人灭口的戏，他也提前做好准备。 不过时机不是今夜。 而是明天。 毕竟今夜这个人太过虚弱，你演戏给对方看，对方看不见岂不是白搭。 准备工作全部做好，打算明天晚上好戏开演。 宋书堂等人回到情报科内，樊睿慈好奇他和上口亜希子这几日都干什么去了，没有见到人。 但情报科的工作就是这样的。 很少有一直在办公室内的情况，因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再说樊睿慈就算是问，谁告诉他呢？ 在情报科内等了一天，晚上就是医院演戏的时间。 宋书堂他们都没有离开，而是在等待。 不知道这场戏，能不能演的好，龙昊申请参与演出，出演挡枪被打死的情报科成员，朱越没和他抢，又不是什么好差事。 在医院内想要弄到血浆是比较容易的。 龙昊已经在胸前放好，就等着到时候戳破就行。 男日谍躺在床上已经醒来，但是面对朱越等人的询问，他一言不发。 朱越等人又不敢用刑，只能骂骂咧咧，说等你伤好了，让你尝尝情报科的刑具，为接下来的演戏做铺垫。 第三百四十四章 全力配合 病房内。 朱越、龙昊负责看守。 病房外另有情报科成员做警卫。 夜已深医院内没了白日的喧嚣，却听得走廊有推车的声音，应该是医护人员所用的小车子，上面放着医药用品之类。 车子推到病房门前停住，听得外面科员问道：“干什么？” “前来换药和输液。” 听到这些对话，朱越皱着眉头说道：“不是中午换药了吗？” “但说是要输液的，会不会记错了。”龙昊问道。 “别开门。”朱越突然大喝一声，但此时门已经打开一条缝隙，只听外面车子被掀翻，然后有人掏枪。 朱越和龙昊见状急忙闪躲。 然后也开枪回击。 可门外两个穿着护士服装和医生服装的人，戴着口罩枪口直奔床上的男日谍，龙昊见状不顾生死冲上前去。 然后胸前突然炸开血花倒地不起。 朱越也开枪反击，打伤对方，门外警卫同样开枪，两人见状没了机会，开始撤退。 却有一人被打伤，但两人也消失在夜色中，情报科成员前去追捕。 朱越抱着倒地的龙昊大喊：“医生，医生来救人。” 医护人员这个时候才跑进来，将龙昊给抬了出去。 朱越起身双手抓住床上男日谍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他有事，我让你偿命。” 说罢急忙前去查看龙昊安危。 医院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宋书堂、上口亜希子收到消息也是急忙赶来，两人接替工作在病房内，负责看守男日谍。 脸色同样很难看。 “这么着急灭口。”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说道。 上口亜希子也回应道：“他现在受伤也不能用刑，起码也应该等看孔梦云会不会开口，毕竟孔梦云开口，他们灭口这个人意义不大，还要承担风险。 如果孔梦云不开口，他们再来灭口也来得及，毕竟这伤短时间内不会好。” “不过他们选择很对，孔梦云确实宁死不屈不开口，虽然是对手也让人敬佩。” “敬佩有什么用，还不是难逃一死，甚至于死在自己人手中。” “这条路就这样。”宋书堂说道。 “他怎么办？”上口亜希子看着病床上的男日谍问道。 宋书堂说道：“我看也不会开口，但科里肯定还是想要养好伤试试，不过我觉得都是浪费时间，反正也猜到了破风小组的计划，不行就封锁加强进出审查。” “他们破风小组是够小心的，计划都暴露，现在还想着杀人灭口。” “孔梦云的刑是白受了。” 对话一直到这里，病床上的男人才阴狠着开口：“你们对她用刑了？” 突然听到声音两人也是有些吃惊。 不过宋书堂回头说道：“她不配合我们当然要用刑。” “你们用刑她也不会说的。” “对，她确实没有说，但我们会继续用刑，会让她的皮肤一寸一寸烂掉，让她的血肉一块一块剥离，如果我们的同事出现问题，你的下场也是一样的。”宋书堂没有打算审讯的意思，有的只是报复。 同时还嘲讽说道：“她不开口又能怎么样，破风小组信任她吗，现在你是躺在这里，如果是她躺在这里，一样会被灭口。” “我的同事选择为你挡枪真的是很愚蠢的决定，你反正都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男日谍听到孔梦云被用刑那么严重，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宋书堂偏偏要形容给他听。 上口亜希子也很伤感的说道：“我是背叛了，可孔梦云没有，但她的待遇让我难免有些心寒。” “谁在乎你们的命呢，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我们的命又何尝不是呢。”宋书堂叹了口气说道，好像想到了龙昊的事情。 龙昊都快死了，上面也不让杀这个男日谍，不是异曲同工吗？ 一时间病房内的三人，都有些同病相怜。 上口亜希子却说道：“但其实孔梦云是可以活的，她还年轻。” 上口亜希子和宋书堂是有些默契的，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男日谍对孔梦云的态度不太一样，因此话题就集中在孔梦云身上。 “她自己找死，怪不了别人。”宋书堂一点好感都没有。 但病床上的男日谍却说道：“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痛快只有破风小组能给，我们给不了，你刚才差点就让破风小组给痛快了。” “你们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说那就要一直折磨下去。” “你们……” “我们彼此彼此，你也不要如此仇视。” “你从医院出院的时候，她恐怕已经死了，你们是见不了面了。”上口亜希子说道。 “你不是说不杀她。” “折磨够了就杀了，不开口留着做什么？” 男日谍现在很纠结。 其实今日的灭口，他就已经心里不是滋味，明明不怕死，明明不会开口，明明自己可以找机会自行了断。 为什么还要这样。 孔梦云不会开口，这点他坚信，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坚信呢。 他们这些情报科工作者，得不到什么人的信任，连自己人也不会完全信任他们。 今天的灭口可能是假的，但也可以是真的，男日谍已经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死过了一次。 现在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与在对岸被上口亜希子击中时，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告诉你们想要的，你们能不要折磨她了吗？”男日谍的一句话，让宋书堂和上口亜希子明白，见效了。 “你最好也劝她开口。” “我们知道的情报一样，我开口之后，她开口与否也就不重要了。” “是吗？” “是。” “那你说吧。” 男日谍看着天花板说道：“我叫花石大贵，她叫中狭花衣，我们都是破风小组成员。” “此前撤离山城的是破风小组成员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破风小组成员都有谁，但我们确实是破风小组的。” “你们队长是御木孝太吗？” “是，但是被你们抓了。” “那现在谁指挥你们行动？”宋书堂问道。 “是新接替的人。” “新接替？” “是的。” “这么快就接替完成了吗？” “我也觉得速度很快，但确实是新的联络方式。” 联络方式是新的，但是人不一定是。 他们策反白泗是两个月前就开始了，抓捕樊睿慈不过是前一段时间，可见名单和樊睿慈提供的名单是有一定出入的。 那么就证明樊睿慈提供的名单是假的。 也就可以证明他不是御木孝太。 “怎么联络？” “通过报纸上的寻人启事。” “什么报纸？” “《商务日报》。” “你就只知道这些线索吗？”宋书堂显然不满意。 花石大贵继续说道：“白泗的上司简曹此前也在我们的策反目标，但是白泗这里比较顺利，所以我们就放弃了简曹这里的策反，毕竟消息是同样的，如果让简曹现在知道我们所掌握的消息，他肯定会对白泗不利，那么白泗就有可能暴露我们的行踪。 但简曹这个人手里有很重要的山城经济方面的情报，所以破风小组还是想要策反，但我们已经不适合继续跟进，因此这个策反工作就转交他人，策反的手段没有使用男女私情这个情况，而是用白泗提供给我们，有关简曹这个人的信息，我们骗白泗说是为了帮他对付简曹。”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破风小组成员，也在策反简曹？” “是的。” “成功了吗？” “我不清楚。” “这是你现在能提供的所有线索吗？” “是。” 安排人继续看着花石大贵，宋书堂从病房出来，见到了等在外面的朱越、龙昊。 两人立即问道：“开口了吗？” “开了。” “提供了什么？” “安排人去《商务日报》调查寻人启事，看看都是什么人在登报寻人启事，找到这个人的信息，同时盯着简曹，破风小组成员，还在策反他。”宋书堂说道。 “还要策反简曹？”龙昊问道。 “简曹位高权重显然是日谍想要策反的，只是最开始得到的情报更加适合策反白泗，所以选择白泗，毕竟姨太太这件事情，告诉简曹他可能也是泄怒杀人，而不是和白泗一样被威胁。 但白泗提供了新的消息，这就让简曹重新成了目标，日谍可不管简曹和白泗日后在伪政府如何相处，他们想要的是扩大伪政府的影响力。”宋书堂对这点看的很明白。 “樊睿慈是御木孝太吗？”龙昊再问道。 “花石大贵说御木孝太就是樊睿慈，因为被我们抓的就是御木孝太，但是显然是不对的，如果是御木孝太，他作为破风小组的负责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完整的名单，告诉我们的名单明显是不一样，且花石大贵和中狭花衣作为破风小组成员，樊睿慈也没有提供这个信息。”宋书堂觉得樊睿慈一定是说谎了，这点母庸置疑。 “樊睿慈现在行动受限，外面发生什么他在情报科内根本就不知道，现在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朱越也觉得宋书堂之前说的有道理，那就是樊睿慈进来军统局，然后被审讯，只是为了掩护破风小组行动吗？ 应该是另有所图。 在不明白樊睿慈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先不要打草惊蛇。 但现在必须要快点调查，花石大贵提供的线索，看能不能抓到更多破风小组的人。 这两个线索都是非常重要的。 搞不好都会有收获。 因此连夜开始查。 同时朱越和宋书堂要回去，将事情汇报给沉渌水，这个时候必须要向上汇报了，告诉处长鲍意伟。 花石大贵亲口承认是破风小组成员。 猜想就已经得到证实，这个时候要让鲍意伟等人知晓，军统局要做好准备。 赶回情报科和沉渌水汇报这个问题，沉渌水已经提前一步给鲍意伟打电话了，鲍意伟现在就在办公室内等着。 三人进去之后，沉渌水将目前的所有情况说明。 鲍意伟听完之后也是吃惊不已。 他对沉渌水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敢瞒着不说。” 沉渌水无奈说道：“我当时说的话，处长会信吗？” 鲍意伟没有反驳这句话，确实他可能不会信，一方面是没有证据，另一方面是他不想相信。 “此事必须立刻告知戴老板。”鲍意伟一刻都不愿意耽误。 沉渌水跟着鲍意伟去见戴老板，直接去戴老板家中。 宋书堂和朱越在情报科等消息。 一直等到夜里两点多，沉渌水才回来，朱越、宋书堂两人上前问道：“戴老板怎么说？” “戴老板已经向校长汇报，今夜开始加强对进出山城的所有路卡的排查工作，理由是防止日谍渗透，要求我们情报科，务必抓到御木孝太以及破风小组成员，获悉真正的策反名单。” 这些安排可见戴老板和校长都是支持工作的。 同时沉渌水说道：“戴老板说为山城内调查提供一切便利，报社方面如果有线索可以全城搜捕，简曹此人如果配合提供线索就询问调查他的情况，如果不配合可以带回军统局。” 简曹这种高官现在都可以带回军统局。 只能说现在没有人想要看到出问题。 原本调查简曹可能会遇到一些阻碍，但是有了这个命令，朱越等人的调查工作就好展开得多。 宋书堂说道：“明白科长，我们一定调查清楚。” 沉渌水低声说道：“还有樊睿慈进入军统局的目的，戴老板亲自向我秘密交代，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将樊睿慈抓了便一了百了。” 抓樊睿慈你也审讯不出来东西。 毕竟这可是扛过电椅的人。 但是樊睿慈进入军统局在戴老板看来也是另有目的，那么就一定要查清楚。 并不是说你阻止了樊睿慈就行。 因为你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可能仅仅只是阻止还不够。 有关这一点宋书堂的想法也是这样，他是打算将问题搞清楚的，毕竟樊睿慈牺牲这么大，你说没有重要目的，确实难以令人信服。 从沉渌水这里离开，宋书堂、朱越并未回去休息，而是在等待情报科的调查结果，看报社等方面会不会有线索。 第三百四十五章 雷霆行动 在情报科内等待近两个小时，先等到龙昊、上口亜希子带回报社消息。 龙昊说道：“我们找报社工作人员调查，根据花石大贵所提供的寻人启事时间，查到三次寻人启事刊登是通过两种方式与报社达成合作。 第一次是写信将信件寄往报社，封信内有刊登时间和所需的费用，报社则安排排版刊登，这是当时的信封以及内部原件，都已经拿回来。” 上口亜希子递过来一信封，朱越打开从其中拿出信件，但信件内容是没有意义的，报纸上就能看到。 其内的钱也被报社收下，朱越主要是想要通过这个信封看看，能否有蛛丝马迹。 但是不管是信封的材料，还是笔记以及使用的墨水等物品，都无法提供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甚至于寄信地址，都没有写明，毕竟报社收信地址太过明确，不存在找不到需要将信件原路寄回的情况出现。 “第二次呢？”朱越放下信件问道。 “第二次刊登寻人启事，是有人前去报社。” “写信的方式更加安全，为何第二次要亲自上门呢？”宋书堂问道。 你可以一直写信。 报社是接受这样的方式的。 这会安全很多，是没必要露面的。 龙昊说道：“根据我和报社的人打听得知，如果是信件来稿，他们一般会等一到两天左右才会登报，但是亲自上门的话，最快可能当天就可以安排印刷，第二天就可以见报。” “第二次通知的情报对时间上的要求高吗？”宋书堂再问。 上口亜希子说道：“我们去医院问过花石大贵，第二次通知他们的情报是御木孝太被抓，但是让他们不要着急，会安排新的联系方式和负责人。” “这个情况确实可以加速通知，但既然是安排新的联系方式，为什么还会有第三次的寻人启事呢？”朱越问道。 毕竟御木孝太被抓，很有可能在情报科内开口，作为破风小组成员，花石大贵、中狭花衣不可能不慌。 这个情报的即时性就是稳住他们。 上口亜希子回答说道：“第三次寻人启事，同样是通过信件送往报社，但信件在邮递局这里出了问题，被压在邮递员的包里耽误了时间，等到邮递员再发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错过很长时间了，但邮递员还是送去了报社，报社看到里面有钱，也就刊登了出来，其实第三次的寻人启事，应该算是第二次的。” “内容是什么？” “就是安排花石大贵他们的工作，当时花石大贵看到就猜到了是耽误了，因此也就没有理会，他们现在的联络方式，就是中狭花衣家门口的信箱，比较简单直接。” 作为情报工作人员花石大贵能判断出情报是之前的并不奇怪，只是这个工作安排没有立即安排到花石大贵他们手里，可能也是导致真正第三次的寻人启事，是由人亲自去报社登报的。 毕竟第三次的情报是比较关键的，如果再出现被邮递员忘记的事情，那么耽误的时间是比较危险的。 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御木孝太没有被抓，但是告诉破风小组成员被抓的就是御木孝太，这是做什么？” 上口亜希子分析说道：“御木孝太带了很多人来山城，都告诉他们是破风小组，因为当时御木孝太已经准备好了有一部分人被抓，但是具体是谁被抓，并不知道。 如果是花石大贵他们被抓了，那么他们也要告诉情报科自己是破风小组成员，不然我们情报科怎么知道抓到的人是谁，当我们抓到樊睿慈却还没有抓到花石大贵他们，那么谁能潜伏下来就显而易见了。 至于久池井然和宇左川健，可能是御木孝太知道我了解这两个人，就让他们也加入破风小组，然后等到樊睿慈提供了小组成员的信息，就让久池井然和宇左川健回去沪上，被军统的人发现，以此证明樊睿慈提供的破风小组成员名单是真实的，侧面证明他所提供的策反名单也是真实的。” 宋书堂明白上口亜希子的意思，他说道：“也就是说樊睿慈提供的有关破风小组成员的名单，其实只有久池井然和宇左川健是真实的，其他的可能都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 “是的，不管我们抓到了破风小组内的谁，最后等到我们抓到樊睿慈之后，那么他提供的名单永远都是这几个，反正只有两个人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朱越也跟着说道：“正是因为如此，在樊睿慈被抓之后，需要告诉其他破风小组成员，是御木孝太被抓，但是让他们不要慌乱，会有人接替他们的工作。” “能接替的这么快，表明还是御木孝太负责，只是一个说法罢了。”龙昊也反应过来。 “去报社登报的人现在有线索吗？”朱越问道，这个人很关键。 “我们询问了当时报社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根据他的回忆说当时来登记寻人启事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因为天气很热他不可能穿着非常厚实严密，所以面容是可以看清的。” “什么样子？” “中等体态，但是眼角有个痣，在左眼。” “除此之外还有比较明显的特征吗？” “口音，东北的。” 上口亜希子紧跟着说道：“当时需要这个人签字，他的右手食指是没有指甲的。” “没有指甲？” “对的，可能是受过伤。” 眼角的一颗痣。 手指没有指甲。 这些其实都是非常明显的特征。 龙昊继续说道：“而且根据当时报社人员回忆，这个人来的时候感觉没有风尘仆仆，而且鞋子衣物都比较干净，看起来就住在城区，没有在城外。” 朱越听到这些立马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封锁城区，开始大规模的搜查了。” 这个办法会打草惊蛇。 但是花石大贵、白泗等人被抓，破风小组之后肯定能收到消息，这个时候是争抢时间的时候，不存在打草惊蛇。 而且戴老板说了给他们全力帮助，那么看来想要封锁城区搜查，并不困难。 宋书堂却说道：“先将城区秘密封锁，但是不要展开搜查，等到简曹这里的日谍我们锁定之后，再搜查不迟。” 你现在搜查担心简曹这里的日谍不好抓捕。 “我们直接去询问简曹吧。”朱越觉得跟踪调查已经没有意义，破风小组成员说不定会避避风头，那么直接询问简曹是比较有效的。 “走，我们去会会简曹，如果他不配合，就带回来情报科。”宋书堂说道。 校长已经给他们发话了。 简曹不配合是可以抓回来的。 龙昊负责去和沉渌水配合，让城区内先封锁起来，进出都需要盘查，盘查的特点就是眼睛的痣，和食指没有指甲。 朱越带着宋书堂还有上口亜希子，他们前去见简曹。 但有关李乐的事情，没有打算说。 毕竟你说了李乐是活不成的。 对于这个女人是对他们调查有帮助的，现在也没必要看着对方死。 来到简曹办公的单位见到他。 简曹听到是军统局的人来找，其实是很抗拒的，他觉得和军统局的人牵扯上关系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但对方已经登门，你也不能不见。 见面之后朱越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和日谍接触过。 听到这个问题简曹立马大怒。 喊着让沉渌水过来，不行就让鲍意伟过来，看看他们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 朱越也不气，而是说道：“我们是可以抓捕你的。” “就你们还想要抓捕我？”简曹口中满是不屑。 “你可以打电话问问。”看到朱越如此胸有成竹，导致简曹也有点疑惑。 拿起电话打给自己上面，然后放下电话，面色就变了。 上面让他好好配合调查，还说这一次是校长亲自发话，不配合的话谁也保不住简曹。 这一刻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朱越见他放下电话说道：“你已经清楚了就回答问题，真的和日谍接触你现在还可以戴罪立功，你此刻想要逃是不可能的，我们会安排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如果有隐瞒的话，下场是什么不用我多讲。” 简曹阴沉着脸说道：“我没有和日谍接触。” “但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日谍已经和你接触了，你现在是隐瞒吗？” “我没有隐瞒，而且我这个地位，我去伪政府做什么？” “那你就帮我们抓到这个接触你的日谍，证明你的清白，你想一想这段时间内，谁和你见面你觉得比较奇怪。” 简曹认真思考，其实当朱越说有日谍接触自己的时候，简曹心里就已经有人选了。 毕竟日谍接触简曹是为了策反。 肯定也要透露出来一些信息，看看简曹的反应。 可能之前简曹没反应过来，但是这一刻就会恍然大悟。 现在想要自己清白，就不能犹豫，简曹立马说道：“有个外地来的商人，我觉得他有点问题。” “将他的信息给我们。” 简曹当即将信息提供。 朱越安排人将简曹看着，立马又带人去抓捕。 毕竟日谍的信息通知起来需要时间，他们抓捕花石大贵才两天时间，御木孝太收到消息需要时间，将消息通知下来需要时间。 他们现在如果速度够快的话。 是有可能抓到这个负责策反简曹的人，那么就能更进一步，掌握有关破风小组的更多信息。 等到他们火急火燎来到简曹提供的地点时，这里的人果然还在，朱越立刻下令抓捕。 你现在跟踪监视是没有意义的。 破风小组的通知消息，肯定会放在什么地方，让他去取。 等到他去取，发现自己可能暴露要转移，情报科就只能抓人，但到时候抓人对方会有警惕。 还不如现在就抓人。 这个人被抓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想要反抗都没有机会。 抓到这个人之后，就带回去看守所进行审讯，同时通知龙昊，让他告诉沉渌水，可以开始全城搜捕去报社登记寻人启事的人。 孔梦云这样的日谍是少见的，所以此次被抓的人，在用刑之后立马就坦白了。 他的搭档也被他供出来。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人说出来了他的联络信箱的位置。 朱越派人去看，信箱里面现在没有信件。 也就是说破风小组还没有给他送信，那么盯着这个信箱，就有可能抓到前来送信的人。 这个人和他的搭档没有提供其他有用的线索，毕竟就是负责策反简曹，只是还没有挑明关系。 但是信箱这个情报至关重要。 宋书堂带着上口亜希子等人就守在信箱旁，要求二十四小时都要盯着信箱，看看究竟是谁来送情报。 龙昊一边盯着信箱一边问道：“他们会不会知道人已经被我们抓了。” “来送情报的人，并不知道是谁将情报取走，这在情报工作中很常见，所以他不见得知道人被我们抓了。”上口亜希子说道。 这样做的好处也是为了保密。 起码一个人被抓，另一个人不至于立马暴露。 而且也会规定送情报的人，放下情报就走，不能守在信箱处等待看谁取走情报。 同时规定接收情报的人，不能在非规定时间前去信箱处。 那么现在守着是有价值的。 至于全城搜捕，已经交给其他人负责，龙昊一个人作用不大，这一次是调动了非常多的人员，可谓是雷霆行动。 “花石大贵被抓，到今天已经有几日，情报肯定会快速下达，每时每刻都要有两个人同时盯着。”宋书堂提醒说道。 生怕一个人稍微走神一下，情报就已经放入。 提前掌握信箱可是第一次。 一方面是花石大贵开口，但御木孝太并不一定知道对方开口，可能觉得人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中狭花衣的性格又是宁死不屈。 另一方面就是想不到简曹第一时间就指出了谁是日谍，节省了情报科很多时间，情报科终于也占得了一次先机，这一次先机必须要利用好，或许是解决破风小组的关键。 毕竟抓捕破风小组成员，他们得知的线索有限。 可是抓捕送情报的联络员，他所知道的内容，肯定是不一样的，价值会更大。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重大发现 信箱被情报科成员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 任何路过之人都会被重点观察。 却也未等太长时间便看到有人接近信箱，毕竟对破风小组来说，也要尽快通知负责策反简曹的成员，避免策反白泗成员开口，为其带来危险。 看到此人在靠近信箱之后，真的投入信封，宋书堂当即命令：“抓捕。” 这人你不抓，选择跟踪监视很难有收获。 因他已经从御木孝太口中得到指示，给策反简曹之人送情报，那么必然也会明白现在危险，短时间内有可能静默。 你现在盯着他意义不大，不如尽快抓捕审讯出有用线索。 此人投入信封之后正打算离开，便被蜂拥而上的情报科成员逮捕，他立马就明白被抓破风小组成员开口速度很快，也明白负责策反简曹的人也被捕。 悔意满怀却无力回天。 此人被带去看守所坐在审讯室内的凳子上。 没有直接动刑审讯，而是将中狭花衣带来让他看一眼。 看罢宋书堂说道：“她应该算是你们帝国中的勇士，面对酷刑没有开口，值得钦佩。可她拼了命想要保护的情报，我们还是全都掌握，不然现在也不会抓到你，那你说她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方才你也看到她如今模样，如果你也想要为了你心中的坚持，去证明自己可以经受住刑具，我们会满足你，让你体会和中狭花衣一样的待遇，同时也给你应有的尊重和敬佩，死后一定会厚葬你，这点请你放心。” “调查我们会通过其他方式，总归是可以有进展的，但你的坚持也不是全无用处，会得到我们全体人员的敬佩，但就怕你中途坚持不住，反倒是白白受苦。” 中狭花衣如今的模样可谓是凄惨之际。 此刻被抓人员看了之后心中不怕是不可能的。 听宋书堂说这些话也是刺激神经，再看审讯室内刑具，犹豫万分。 可你让他就如此开口，心中根本就不能接受。 见状宋书堂说道：“那就先简单试试，也算是为了保守秘密付出过，你也就心中不必遗憾了。” 审讯室开始用刑。 此人青筋暴起。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他选择开口。 宋书堂递给他一根烟说道：“你也是好样的，两个小时你可以问心无愧了。” 可此人勐抽了一口烟说道：“但我还是不如中狭花衣，不如一个女人。” “话不能这样讲，你们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一根烟抽完男人靠坐在凳子上吐了一口血水说道：“我叫大道武，在破风小组内负责两组搭档的联络。” “哪两组？” “之前就被你们抓了一组，现在又抓了一组，我已经提供不了有关破风小组成员这方面的信息了。” “但你应该知道的信息，不止这些吧。”宋书堂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破风小组将情报给我，是通过御木孝太手下的联络人。” “御木孝太不是被抓了？” “那是骗你们的把戏，也骗骗破风小组下面的人，但显然没有将你们骗了，那自然也骗不到我。”大道武说道。 “御木孝太手下的联络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负责向我们这些联络搭档的人，传递御木孝太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联络人，知道你们所有二级联络人的身份？” “应该是。” “像你这样的联络人有多少？”宋书堂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但应该不会很多，四五个吧。” “那么一级联络人知晓你们的身份，他岂不是同御木孝太所知道的线索一样多？”宋书堂觉得所谓的一级联络人有点关键。 最重要的是他连御木孝太的位置都知道。 大道武说道：“你们真的了解御木孝太的吗？” “什么意思？” “他很少亲自出面，这个人对御木孝太的忠心程度是前所未有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就算是抓到他，也不会审讯出御木孝太的位置。”大道武很肯定这一点。 “能不能审讯出来不用你操心，你还能联系到他吗？”宋书堂可不会因为审讯不出来，就不抓人。 “都是他负责联系我，我联系不到他，而且这一次他联系我，说让我通知这边静默，然后自己也静默，听样子他短时间内不会联系我。” “我希望你给我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宋书堂看大道武现在的口气，就知道他肯定还知道点什么。 “我有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不仅可以帮你们抓到花石大贵、中狭花衣的联络人，还可能找到御木孝太的线索。” “你有什么条件？”宋书堂明白他的意思。 “和你谈可以吗？” “此事已经惊动戴老板和校长，只要能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你的条件我可以做主答应你。” “让我和戴老板通话。” “可以。”宋书堂立马安排通话。 听到戴老板在电话内亲自答复之后，大道武才放心。 宋书堂看到他重新坐下，说道：“现在可以聊聊你所知道的线索了吗？” “花石大贵、中狭花衣的联络人应该住在江家巷一带。” “你怎么知道？” “花石大贵他们此前也是我负责的，只是这个人所负责的搭档小组不是被抓就是撤离，因此从我这里分派给他一组人员，登报通知的方式却没有更改，有天我去邮局寄信通知此前的搭档小组，听邮递员抱怨了一句，说寄往报社的信总是写不清寄信地址。 当时你们的邮电班在邮局内负责检查来往信件，这封信就被拆开了，我一看是寻人启事，再看报社是《商务日报》就明白是新负责人通知的信件，听邮递员提了一嘴，说信是从江家巷一带收上来的。” 大道武阴差阳错居然是掌握了这个信息。 虽然有可能日谍会离开住处很远投放信件，但是也有可能就是在住所周围，宋书堂立马对上口亜希子说道：“通知一队人马，先封锁江家巷一带，重点搜查。” “是。” “但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对抓到御木孝太好像没有什么帮助。”宋书堂可没有忘记，最大的鱼是御木孝太。 “这个人你抓回来，不就知道了。” “意思是此人可能知道御木孝太的线索？” 大道武说道：“他不是可能知道，而是肯定知道。” “你为什么如此确定这件事情？” “最早御木孝太在满洲的时候，也有替身，就类似你们情报科现在抓到的人，这个替身就是现在你们要去江家巷抓的人，只是后来受伤不能继续代替，所以换了工作，你说他了解吗？”大道武说话间也是疼的吸了口冷气。 “你了解的确实不少。” “我做情报工作很多年，很多事情不是别人告诉你的，是需要你自己去观察去判断的，如果不是早年任务失败导致受到影响，我今天的地位不会比御木孝太差。”大道武很是无奈。 早年任务失败造成了损失。 导致现在也只能成为御木孝太的手下。 如果不是那些经历，他觉得自己的成就要比御木孝太还高，甚至于远远超越对方。 还有御木孝太此番设计的樊睿慈被抓，说是御木孝太自己被抓。 大道武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可笑。 他觉得这个手段骗骗其他人，骗骗军统局情报科还行，想要骗他是不容易的。 谁成想现在连情报科都没有骗成功。 还是被识破了。 “那你知道假扮御木孝太的人被抓，目的是什么吗？”宋书堂问道。 “目的不是想要让你们结桉不再调查吗？”大道武问道。 但看宋书堂的样子，好像不是这样，他也好奇：“难道还有其他的？” 看大道武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宋书堂也就没有多聊。 转而说道：“你还能提供其他的线索吗？” “其他的线索没有。” “破风小组名单？” “这个恐怕只有御木孝太知道。” “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离开山城？” “方式没有说，但是时间暂定就是过几日，看来策反工作进展的挺顺利。”大道武这句话也是带着嘲讽。 “他们走不了。”宋书堂说道。 “可他们的心已经走了。”大道武没想到策反工作如此简单。 汪逆集团叛变了太多人。 这些人和国府内的官员又是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导致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在所难免。 “千千万万的人心在一起。”宋书堂看得见山城百姓，和全国百姓的抗日决心。 将大道武关押之后，宋书堂也亲自带队，前往江家巷。 来到这里朱越已经带人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搜捕，宋书堂问道：“有发现吗？” 朱越说道：“已经全部封锁，但是还没有发现，不过这范围很大，我又扩大了一些范围，需要搜查一段时间。” “能不能多增调一些人过来，尽快搜查结束？”上口亜希子问道。 “增调是可以的，毕竟现在全城都有搜捕工作在开展，可以让他们都来负责这里的搜查，但人多了也容易乱，只要封锁到位我们现在的人手是足够完成搜查的，时间慢一点反而更加仔细。”朱越觉得不要继续加派人手了，不然互相不是一个单位的，配合起来可能会存在问题。 宋书堂说道：“眼角的痣和手指受伤是最明显的特征，一定要检查仔细。” “我已经交代下去了。” “甚至只有其中一项特征符合，都要带回来。”上口亜希子担心对方可以隐藏一项，又或者说那颗痣本来就是没有的，而是当日去报社假扮化妆上的。 “告诉负责搜查的人员，十指必须动手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之后便开始等待搜查结果。 同时巡视封锁情况。 封锁这里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要断绝日谍逃跑的可能，毕竟跑了你再搜捕，就要花费很多时间。 但日谍究竟是不是住在这个范围内，他们现在也不确定，不过该做的不能少。 一天肯定搜查不完。 连夜搜查。 不过负责搜查的成员有些顶不住，就需要换班。 导致搜查人数变少。 因此江家巷这里足足搜查了四天四夜才算是彻底搜查结束，被搜查人员认定为嫌疑人的人，抓捕了有六七十个，现在只要怀疑就抓，最后会由朱越他们负责判断。 现在被抓的人全部集中关押在戏院里面，一处排练的房间。 这些人乱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面对一群真枪实弹的士兵，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在戏院里面要了一处房间。 朱越、宋书堂等人落座，同时让成员将这些人一一带上来。 第一个人确实眼角有痣，但是手指指甲完好无损，而且查看了背景直接就排除了。 之后就是第二个。 中间一度出现了几个非常相似的。 宋书堂等人也不好判断，只能先单独关押。 又带来一个人，受伤缠绕着纱布，询问他什么情况，说是之前干活的时候受伤，三根指头被切没了。 要求他将纱布解开，发现确实是手指没有了，但是伤口的处理看起来很粗糙，可能是用烫伤来止血。 询问对方说是土办法。 自己也没有钱去医院，受伤日后挣钱都是问题，也不敢乱花钱。 不过这人眼角没有痣。 见其模样宋书堂突然来了一句：“你对自己够狠的。” “什么？” “为了躲避抓捕，你硬生生将自己三根手指给切了，也算条汉子。” “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们是通过这个来辨认日谍，但报社成员也是见过你的，当日你肯定有伪装，但我不信报社人员一点都看不出来。”宋书堂说道。 “我听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先去旁边房间等着。”宋书堂说道。 等到这个人离开，龙昊立马问道：“你说是他自己将手指给砍了？” “我也不确定，就是诈一下，但效果一般。” “那怎么办？” “先将人看完，再叫报社的工作人员过来。” 很快将人过了一遍，现在剩下七人比较有嫌疑。 将报社人员叫过来，宋书堂告诉他：“你进去指认，如果有发现当日去报社的人，你就直接说出来，若是没有发现，或是认不出来，你就指着手指受伤，包着纱布的人，说他就是，而且一定要非常肯定的语气。” 报社工作人员虽然不明白，但是点头表示知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 得到画像 报社工作人员进入房间之内。 开始审视面前七人。 可报社人员左看右看实则心里没底，因为有点记不清楚，毕竟事情过去很久，记住的只是特征。 但在房间之内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存在特征。 加上当日日谍必然乔装打扮，他还真就认不出来，但想起宋书堂交代，他指着手指包着纱布的人员说道：“就是他。” 声音斩钉截铁。 好像非常肯定一般。 看到他的表现，现在龙昊都不知道，他是真的认出这个人是日谍，还是按照宋书堂的交代在做事。 可手指受伤的人听到这句话满脸诧异。 “我不认识他啊。”此人急忙喊道。 但报社工作人员临场发挥不错，立马说道：“你怎么不认识我，那天就是你去的报社，我接待的你，我不可能记错。” 宋书堂上前问道：“是他吗？” “肯定是他。” “确定？” “确定！” “来人，带走。”宋书堂说道。 情报科成员立马上前抓人，这个人挣扎喊道：“你们搞错了，你们真的搞错了。” 但人还是被带回去了。 龙昊对报社工作人员问道：“真的是他吗？” “我不确定。”报社人员显然是听从了宋书堂的安排。 “怎么办？”龙昊对宋书堂问道。 “目前江家巷范围内的人已经全部搜查结束，所有人里面只有他最有可能，抓回去审讯一下，同时全城搜查继续。” 你让宋书堂现在说这个人肯定就是日谍，也说不准。 但他很可疑。 抓回去好好审审。 朱越说道：“你回去负责审讯，我继续带队搜捕。” “好。” 回到看守所宋书堂就将此人押送审讯室。 这个人还在解释。 可宋书堂却问道：“你说你是工作导致受伤，那么是做什么工作受伤？” “在山里伐木。” “伐木能将三根手指弄断吗？” “树倒下来没注意，锯子卡在里面，挤了一下就断了。” “那个公司伐木队。” “是我自己伐木。” “你自己？” “嗯。” “你担心说其他行业公司方便调查，所以说是伐木，还说是自己伐木，以为这样就可以无从调查吗？”宋书堂笑着问道。 越说越奇怪。 你说是裁纸的机器将手指切掉，这个是有先例的。 或者说是从事其他劳动，面对机械化是有一定受伤的可能。 但此人却不敢说这些更加合理的，因为更加合理意味着很好排查，随便一问就能证实。 说来说去说是伐木。 用锯子能这么平整吗？ 虽然有被烫伤止血的痕迹，但是切口的平整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再说你一个人伐木？ 你怎么将木头弄回来？ “你伐木做什么？” “自己用。” “你自己怎么用？” “修修补补。” “你觉得现在继续不承认还有意义吗？”宋书堂问道。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日谍，不然你在什么地方受伤，其实很容易找人作证。 可他找不到。 证明他就是在江家巷被封锁搜捕后，发现情报科在找他，而且根据的特征就是手指。 所以狠心直接将手指切掉。 担心切掉一个太过明显，干脆直接切掉三个，可谓是壮士断腕。 想着只要能躲过情报科搜查，不被怀疑。 等到封锁结束，他立马就可以撤离。 但是无奈负责搜查的情报科成员，接到的命令是任何可疑人员都要抓回来。 他眼角没有痣，手指现在也干脆没有了，但情报科成员谨慎之下没有放过他。 导致现在暴露。 看宋书堂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解释，都逃不过被审讯的命运，现在不承认等待他的就是用刑。 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哪怕将要面临刑具。 宋书堂知道此人是关键，他可能提供有关御木孝太的线索，虽然大道武口中的一级联络人也可以提供，而且知道的更多，但是按照大道武的说法，那个人是不可能开口的。 所以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最后的机会。 他虽然在满洲也是御木孝太的替身，可今非昔比，心态肯定会有变化。 “我不想对你用刑，因为用刑是非常低端的手段，且对你很不尊重。我想你自己说出来，也为你自己活一次，你之前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很难彻底摆脱对方，可现在是你摆脱对方的机会，就如同你的三根手指一样，和往事告别迎接新生。”宋书堂说道。 此人却还是拒绝开口。 宋书堂很有耐心的说道：“我们可以聊两句，你的身份不是秘密，你不承认也没有意义不是吗？” 这个时候此人终于开口说道：“我没有想到你们的效率会这么快。” “其实已经很慢了，调查这件事情真的耗费了太久，甚至于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将破风小组一网打尽，可能还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这些你是清楚的。” “但你们已经开始全城封锁了，计划想要成功是不容易的。” “可是我们想要更早结束这一切，全城封锁会影响很多人的正常生活，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宋书堂表示能快则快。 “还有正常的生活吗？” “起码我们是没有的。” “是啊，一天正常的生活都没有过过。”这个人难免有些感叹。 在被抓之后回忆过往，大家往往都会陷入这样的感叹之中。 “但你今后可以过相对正常的生活。” “相对正常？” “不能脱离我们的视线，但可以自由的生活，大道武也就是你们破风小组的成员，已经得到了戴老板的答复，你能提供的情报肯定比大道武要来的有价值，那么他能得到的一切你也可以。”宋书堂知道现在应该谈谈条件了。 可面前的人却很没有兴趣，他说道：“其实死亡对我来说更是一种解脱。” “但对你来说你已经死过了不是吗？” “死过了？” “在你砍掉自己手指的那一刻，你已经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了。” 此人犹豫了很久最后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破风小组的情报。” “我知道的应该和你抓捕的成员提供的差不多。” “但你知道他们不知道的，有关御木孝太的情报不是吗？” “你连这个都知道？” “所以我说你更加有价值。” 这个日谍确实没有想到，宋书堂会知道他了解有关御木孝太的情报。 其实如果不是这一点的话，他可以不说。 然后等于什么都不用说，就可以避免刑具，因为大道武已经说了。 他和大道武知晓的一样，这个没问题。 情报科不会怀疑他，因为他提供的确实和大道武提供的一样，证明他没有说谎。 可现在情报科知道他了解有关御木孝太的情报。 事情就不一样了。 “你刚才是打算隐瞒这一点吗？”宋书堂笑着问道。 “我确实打算隐瞒。”他承认的很痛快。 “那你已经努力隐瞒过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小瞧你们了？” “是小瞧了你们破风小组的成员。” “原来如此。” “御木孝太现在在什么地方？”宋书堂开始询问重要线索。 “就在山城城区，但是具体位置你明白，他肯定不会告诉现在的我。” “他手下的一级联络人呢？” “也在城区内，不过这个人的信息我知道的更少。” “那你就提供御木孝太的信息。” “我可以提供他的画像。” “画像！”宋书堂立马问道，如果有画像的话，这个太重要了。 毕竟你有画像的搜捕，和没有画像的搜捕是两码事。 现在已经开始全城搜捕，如果能掌握画像，抓到御木孝太的几率非常大，而且你现在很肯定对方就在城区内。 “是的。” “你画吗？”宋书堂看着他的手有些犹豫的问，毕竟这可是右手。 右手手指都没有了怎么画？ “我画画用左手。”可此人却很随意的说道。 “准备宣纸和画笔。”宋书堂立马安排。 此人名字现在也已经知晓，是三川直也，负责的工作与大道武相同。 拿到纸笔之后三川直也就开始画画。 但一个手无法使用确实很影响他的速度。 不过宋书堂没有催促。 准确性是很重要的。 磨刀不误砍柴工。 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三川直也才算是将画画完。 看到画上的人非常逼真，。 宋书堂说道：“你这手技艺很厉害。” “早年没有相机，或是相机不方便携带，我都是靠这双眼睛去找目标，然后回来亲自画出来，让负责行动的人，可以更好的掌握目标。”回忆起早年的经历，三川直也也觉得历历在目。 不过后来有了照相机。 这东西就很少用了。 因为不如照相机来的方便。 宋书堂对龙昊说道：“将这张画拍照，然后能洗多少洗多少出来，让全城搜捕的人员拿着，将此人找出来。” “同时各个进出山城的路卡也将照片送到，让他们一定要严密搜查，绝对不能放此人离开。” 三川直也却说道：“破风小组的计划是失败了，但是御木孝太你们很难抓到，他会撤离山城的。” “通过画像也抓不到吗？” “只能说很难。” “你这么看好御木孝太？” “他会给自己留后路的，当这个照片出现在街面上的时候，他就会利用后来撤退，不会等到你们发现他的。”三川直也和御木孝太打交道多年，对这些还是很理解的。 “谢谢提醒。” “我不是提醒你，只是想说如果你们最后没有抓到人，不要怀疑我提供的照片真实性就行。” “放心。”宋书堂让人将三川直也带回去休息，他回去汇报沉渌水现在的调查情况。 龙昊则是让各个照相馆开始加班加点的赶制照片。 回到情报科内宋书堂向沉渌水汇报了现在的调查进展，沉渌水听到已经掌握御木孝太的画像，夸奖宋书堂他们的调查不错。 只是宋书堂说道：“但是按照三川直也的话，御木孝太很有可能会在我们拿着画像开始找人的第一时间，就撤离山城。” “你觉得利用画像封锁还不够吗？”沉渌水问道。 “如果真的和三川直也说的一样，那么御木孝太准备的后手肯定不会被我们如此轻易识破。” “你的意思是？” “我担心破风小组已经策反了一个大人物，御木孝太可能会跟随这个大人物离开山城，负责进出口的士兵不见得敢彻底搜查。”宋书堂说道。 大人物离开。 可能会开车，你检查车上的人，你还敢检查后备箱吗？ 或者是携带的行李，你敢让这个大人物全部打开看看吗？ 虽然是上面的命令，但是日后报复的可是你自己。 “如果真的如此，这个大人物地位肯定很高，那些士兵都认识他，看到他就不敢搜查。”沉渌水觉得有这种可能。 毕竟你就算是再下令全都要搜查。 可是看到大人物，士兵就是会心虚。 这个大人物有问题也就罢了。 如果没有问题，日后人家报复你一个小小的士兵，你还指望上面给你撑腰做主吗？ 因此这个问题现在很难解决。 而且想要离开城区道路很多。 你不知道对方会选择哪一条。 甚至于是从码头走。 沉渌水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说道：“可是我们也不能不用照片搜查，不然还是抓到人。” 查肯定是要查。 但是大人物你也控制不起来，人家想要做什么，去什么地方，你根本就管不了。 就算是校长也不可能命令国府内的高官，全部在家不要动。 同时宋书堂说道：“甚至于还有一种情况，御木孝太会躲入大人物家中，我们搜查是搜查不到这些地方的？” 若真的如此，你确实很难抓到御木孝太。 “你什么想法？” “我们不如将御木孝太可能乘坐大人物的车辆，或是跟随大人物一同逃离的这个消息放出来，让每个人在出入的时候，都主动要求士兵里里外外检查，如果谁不让检查，就是心虚可能存在问题。”宋书堂说道。 你要查对方肯定不会给你查。 但是如果你不查。 只是告诉大家有这种可能，那么没有叛变心思的人，就一定会让你查，他们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这样一来，御木孝太很有可能就躲在大人物家中，不离开了。”沉渌水说道。 “我们现在就是避免他出逃，先把人堵在山城之中，再想办法。”宋书堂觉得，你既然立马抓不到他，不如将人先留在山城，免得跑了你更无从下手。 第三百四十八章 就这么抓到了 三川直也表示御木孝太有后手撤离。 那如今首要任务是防止对方撤离。 先保证进出山城所有人员都愿意接受检查，才能后续继续进行调查。 沉渌水认为宋书堂言之有理，说道：“那就将这个消息放出去。” “明白。” 加班加点赶至的照片分发到了负责搜查的人员手中，同时还有一条消息也随着照片流传开来，那就是日谍可能会躲藏在离开山城的人员身边。 同时军统局联系了几个高官，跳出来表示自己清白，根本不怕检查，且一定要让士兵检查，不查自己都不走。 也确实出现了被检查的这一幕。 之后就变本加厉的流传，导致很多高官为证明自己清白，也是主动让士兵检查，里里外外不能放过任何角落。 如此一来形成了一个大家都不能避免的事情，如果谁不主动接受调查，甚至于是要求士兵调查，那么谁就有问题。 达到这样的目的之后，继续搜捕御木孝太。 但宋书堂等人却在办公室内开会。 朱越说道：“你推测御木孝太会躲入大人物家中，让我们无法搜查，那现在的搜查能有收获的可能很小。” “在有画像作为前提的情况下搜查，御木孝太是不可能藏得住，要么就离开山城，但现在显然是走不了，就只剩下躲在那些我们无法搜查的地方之中才够安全。”上口亜希子认为这很正常，先躲起来等到搜查结束，再找机会离开。 “可既然是躲在我们无法搜查的地方，那现在怎么将人抓出来？”龙昊问道。 这是关键所在。 你指望帮助御木孝太的大人物，自己坦白？ 不可能，他帮助御木孝太就表明已经被策反，他这个时候站出来，下场会如何？ 肯定是一条绳子的蚂蚱。 和御木孝太共进退了。 “这就是御木孝太的后路，就算是我们猜到，还是很难抓到他。”宋书堂不得不说御木孝太给自己留的后路，让他们有些无从下手。 “抓不到御木孝太不是关键，但是得不到名单，不能掌握到被策反人员，这些都是隐患，日后也是大麻烦。”朱越说道。 可宋书堂心里是想要抓到御木孝太的。 他不想只是破获名单。 好在现在这两件事情是一体的，你不抓到御木孝太，你就没有办法获得名单。 几人在办公室内商议。 可现在谁都没有一个好办法。 现在这样的大规模搜查，你不可能持续太久，进出山城的道路，你也不可能让那些高官配合你搜查太久。 现在他们是会配合。 毕竟被架在了火上。 但是时间一长，谁还有功夫陪你干这些事情？ 甚至于也有人会携带违禁品，给自己谋取一点利益。 你指望他们一直让你搜查，不可能。 到时候也是一阵风，说不让查就都不让查了，你说谁有问题？ “必须短时间内将御木孝太抓到，不然就没有机会了。”朱越说道。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如果不是有人帮忙，现在我们这样的规模搜捕，肯定能抓到御木孝太。”龙昊有些愤恨。 你帮谁不好。 帮日谍。 卖国求荣的汉奸。 就在众人商讨之际，沉渌水让大家都去会议室，来到会议室看到鲍意伟也在其中。 沉渌水示意大家坐下。 后鲍意伟开口说道：“现在调查所遇到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且向戴老板做出汇报。” “处长，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调查？”朱越问道。 “已经锁定御木孝太所在，抽调人手晚上随我连夜抓人，必须要人赃并获。”鲍意伟说道。 “已经锁定？”朱越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还觉得这一次抓捕御木孝太非常困难，可能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但没有想到这边都已经锁定了。 至于是如此锁定的，鲍意伟没说。 但可见是有秘密渠道。 换言之就是那些高官家里，都有校长安排的眼线吗？ 家中多了一个人，且多的就是御木孝太这件事情，被传了出来。 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多问的。 大家就闭口不言。 鲍意伟继续安排说道：“带上情报科的人，跟我去南岸观音桥。” 南岸？ 宋书堂心里奇怪。 这御木孝太按照三川直也的说法，是在城区内躲藏的，那么在他们封锁城区，要利用画像搜查抓捕御木孝太的时候，他不可能去到南岸啊。 他怎么去的南岸？ 如果御木孝太可以进入南岸，他就不用躲在高官家里，可以直接撤离山城的。 因为南岸方面情报科是没有封锁的。 可是鲍意伟现在说让去南岸观音桥抓人。 朱越张嘴想问，可看沉渌水的眼神，立马闭嘴。 宋书堂同样是好奇。 但既然鲍意伟已经下令，众人就只能听命。 出去之后就开始调集人马，龙昊凑在宋书堂身边问道：“怎么在南岸？” “我也奇怪。” “你说这人究竟是御木孝太吗？” “去了就知道了。” 大家点齐人马跟着鲍意伟、沉渌水朝着南岸观音桥出发。 等到了地方之后，鲍意伟让包围了一处别墅。 这里住的人宋书堂有印象，是国府的重要人员，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和校长的关系比较紧张，背后也有一帮派系。 这个人被策反了？ 不应该。 他虽然闹的最凶，但不像是会叛变的样子，可随着鲍意伟的一声令下，情报科的人冲进去抓人，最后还真的抓到了御木孝太。 宋书堂亲眼看到。 和三川直也提供的画像是一样的。 此人就是御木孝太不假。 抓了人之后还将这个别墅内的人都控制起来了，然后就收队了。 抓的很顺利。 连一枪都没有开。 回去的路上宋书堂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一直等到将御木孝太关押到情报科，现在不需要去看守所了，因为御木孝太已经抓到了。 那么樊睿慈是进入军统做什么的，也就可以审讯了。 可是问题又出现了。 回到情报科之后，去了审讯室。 鲍意伟不让他们参与审讯。 他独自在里面审讯御木孝太，然后审讯结束，鲍意伟说已经得到了名单，让他们将御木孝太看押好，过几日就送去别的地方关押。 朱越忍不住追问：“樊睿慈是来做什么的？” “就是麻痹我们，想要我们放弃调查。”鲍意伟解释了一句。 可是这个解释大家很难信服。 再度回到情报科，沉渌水说道：“有关破风小组一事，现在结束，谁也不要继续追问。” “可是破风小组的其他成员呢，我们也不抓捕了吗？”朱越问道。 “已经抓捕结束。” “结束？” “对，我们这里也结束。” 等到沉渌水离开，龙昊再也忍不住问道：“究竟什么意思？” 朱越说道：“科长说了不让再讨论，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上口亜希子一言不发。 可宋书堂面色很难看。 忙碌这么多天突然结束了，从情报科出来宋书堂心情却很一般，上口亜希子也跟着他出来。 两人独处上口亜希子说道：“那人确实就是御木孝太。” 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可以肯定，那人是御木孝太。 宋书堂也知道那人就是御木孝太，可正是如此才觉得奇怪。 “所以到底为了什么？” “你会看不出来吗？”上口亜希子觉得宋书堂一定有猜测。 “排除异己？” “我不和你讨论这些。”上口亜希子立马说道。 御木孝太肯定不会从城区离开去南岸，那么也就是说保护御木孝太的人，根本就不是住在南岸的官员。 是城区内的官员。 但是上面在抓到御木孝太之后，反而是将他送去了南岸，然后又大张旗鼓的抓捕了一次。 显而易见。 是想要借刀杀人。 南岸的官员是校长想要除掉的。 趁此机会占据大义，没有人可以反驳。 人赃并获。 至于城区内真正被策反的官员，很有可能是校长一系的，所以将此事隐瞒。 这个官员日后肯定不会有自由，但是却不会被人知晓他被日谍策反，校长利用了这件事情。 且看御木孝太配合的样子。 只怕是校长亲自和他谈过。 一来一去不仅仅是破风小组的问题解决，国府面临的麻烦解决，连党内的麻烦都一起解决了。 这种事情手段上不了台面。 但你不得不佩服，御木孝太躲入官员家中，其实反而是暴露的更快，校长好手段。 这件事情情报科众人，只能装作不知情。 上口亜希子更是不敢谈论，祸从口出。 宋书堂也没有谈论，但是觉得不太好，可是也没有办法，事已至此他能说什么。 目前将御木孝太关押在这里，可能也是做做样子，让外面的人看看，以为情报科在审讯。 其实审讯早就结束了。 他们什么都不用做。 全城搜捕现在都停止了。 情报科看似大获全胜。 或许不仅仅是情报科大获全胜。 此事宋书堂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想，只是觉得南岸官员被抓冤枉，这个官员他了解，非常的嫉恶如仇，对日本人恨之入骨。 甚至于是很反对国府内的顽固派。 认为不能将目光放在红党身上，要全力以赴对付日本人，就是因为这个论点，导致了现在的杀身之祸。 可死不怕。 怕的是还要背负一个被日谍策反，要去做汉奸的罪名。 这比将人杀了还要让人难受。 从情报科出来宋书堂回到家中，多日劳累现在也没有心情睡觉，脑海里面都是今天遇到的事情。 脑子里真的非常乱。 樊睿慈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他已经被抓了。 可同样没有被审讯。 御木孝太都得到了特殊的待遇，樊睿慈这个可以扛住电椅的人，御木孝太肯定不会不管，恐怕会一同离开军统局。 那么樊睿慈来军统局的目的是什么？ 校长这边都不让查了。 戴老板最听校长的，你觉得军统局还能查吗？ 翻来覆去一晚上在床上没有怎么入睡，第二天来到情报科，宋书堂想要去审讯室见见御木孝太，因为他还有拥剑小组的事情想要询问。 可有人负责看守，不让宋书堂见御木孝太。 见状宋书堂离开，他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对方都不会让自己见御木孝太。 可是宋书堂没有放弃。 他一直在等机会。 等到情报科准备将御木孝太送走，宋书堂主动请缨，说自己负责押送。 沉渌水便安排宋书堂他们负责。 申请了三辆车。 宋书堂开车负责御木孝太。 车上还有朱越、龙昊。 其他车里是樊睿慈和情报科成员。 等到车子开出去之后，宋书堂故意慢行，落在了最后面，在一处路边宋书堂停车说：“车坏了，麻烦组长你们下去检查一下。” 车坏了？ 这车能坏吗？ 龙昊刚想要问，朱越就拉着他说道：“下来检查。” 下车之后，朱越就将车门给关上，龙昊还有些不明白，朱越说：“去检查啊。” 龙昊嘴里滴咕车都没有坏检查什么？ 但朱越让他检查，他只能装模作样去检查。 宋书堂看着御木孝太问道：“你知道拥剑小组的事情？” “宋书堂，拥剑小组成员，代号‘余尽’。” “你很了解。” “还算了解。” “那你能告诉我，当时拥剑小组究竟发生了什么？” 御木孝太笑着说道：“恐怕不行。” “为什么？”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就应该明白。” “是和军统局上面有关吗？” “我回答你反而对你不利。”御木孝太倒是开始为宋书堂着想。 “你就甘心被抓，不想看看军统局内能乱成什么样子吗？”宋书堂有些疯狂的问道。 “你真的让我提起了兴趣。” “那就不妨添把柴，看看能烧的多旺。” “我阶下囚不敢添柴，但可以告诉你一个信息，樊睿慈。” “樊睿慈进入军统是有任务的对吧？” “我只能说这么多。”御木孝太眼神里面充满笑意，但是他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宋书堂知道拿他没有办法。 而且朱越也已经带着龙昊上车，对宋书堂说道：“开车。” 朱越已经给宋书堂行了方便，宋书堂现在只能开车将御木孝太送到地方，然后一行人返回情报科。 龙昊路上几次欲言又止。 都是朱越拦下来的。 不该问的不要问。 就是车子坏了。 不然到时候你帮忙，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第三百四十九章 危险也要查 暗中帮忙行个方便已经算是朱越最大能力。 再牵扯进去反而就不是帮忙，而是在给宋书堂与自己找麻烦，因此朱越让龙昊不要细问。 今天护送途中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果真的有人问起，那也只是车子出了一点问题，朱越、龙昊很快修好。 你说宋书堂和御木孝太有交流？ 不知道。 我不说有，也不说没有。 我不知道！ 因为当时车上只有两人，他们交流没交流你问他们去啊。 龙昊心里好奇的要死，但是也明白朱越是对的，所以没有继续追问。 回到情报科后宋书堂坐在办公室内，心里其实非常的乱，御木孝太的话无疑是告诉了很多东西，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告诉一样。 晚上下班宋书堂约见了聂洪、颜清辉。 现在的情况必须要和两人商议一下。 饭店见面之后大家进入包间，还没有等宋书堂说，聂洪就问道：“御木孝太为什么突然就被抓到了？” 其他人可能不太了解这件事情。 但是聂洪、颜清辉是很了解的，所以在他们看来，这个抓人就很突兀。 你应该是很难抓到御木孝太才对。 而且就算是你可以抓到御木孝太，那也绝对不应该是在南岸啊。 昨天明明是从南岸将人抓捕的。 而且在什么地方大家心知肚明。 颜清辉说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颜清辉心里已经猜到，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是什么，排除异己一事能猜到的人很多，但是谁敢说呢？ 再者说你说的话，你有证据吗？ 你什么都没有。 所以现在交谈这些，在颜清辉看来没有意义。 聂洪和宋书堂也就不再讨论，聂洪问道：“你从御木孝太这里打听到了什么？” “上口亜希子所言不假，御木孝太确实知道拥剑小组的事情，但是此次抓捕御木孝太也确实存在蹊跷，导致没有办法进行审讯，我在军统局内没能找到机会和他交谈。 还是今天押送的路上，找到了一点时间询问他，只不过御木孝太表示不能说，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阶下囚，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但我说可以让军统局更乱一点，他或许是有些兴趣，就告诉我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颜清辉问道。 “他说樊睿慈来军统局内，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这个没有调查清楚，在御木孝太被抓之后就结束调查了。” “御木孝太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聂洪问道。 颜清辉想了想说道：“樊睿慈要做的事情，肯定和拥剑小组有关，只要弄明白樊睿慈想要做什么，这件事情就可以得到一个解释。” “可是樊睿慈和御木孝太都已经被带走了，这件事情只有他们知道，当时樊睿慈进入军统局，被人看的死死的，肯定还没有来得及有所行动。”聂洪觉得御木孝太现在说了等于没说。 樊睿慈来军统局做什么？ 你让他们怎么查？ 宋书堂却说道：“我认为樊睿慈应该已经做了。” “做了？”聂洪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明明情报科的人将樊睿慈一直监视着、管控着，樊睿慈是怎么做的？ 宋书堂说道：“我也一直以为樊睿慈被看的很紧，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完成自己的任务，但是御木孝太不会告诉我一个没有用的线索，因为他想要带来一些乱子，一些不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乱子。 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所以御木孝太说的话，足以表明樊睿慈在军统局内已经开始行动了，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面对宋书堂的这个猜测。 颜清辉是认同的，他说道：“这样想逻辑是对的，御木孝太这个人肯定不会告诉你一个没有价值的线索，而且他被抓，心里不一定服气，想要弄出点乱子，让自己看看戏也是正常的。” “意思是现在我们只需要调查，樊睿慈在军统局内做了什么就行了吗？”聂洪问道。 “只怕不简单。”颜清辉说道。 在情报科成员的监视之下，樊睿慈都可以暗中行动，你现在想要调查这件事情，肯定存在非常高的难度。 宋书堂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他说道：“负责监视樊睿慈的人，都是情报科成员，这个我可以调查，将细节都查清楚，从而去搞明白这件事情。 但根据御木孝太所表现出来的样子看，拥剑小组出事就是和军统局的高层有关，且这件事情和樊睿慈所做的事情也有关，那么就可以推断出来，樊睿慈进入军统局的任务，或许就是策反军统局高层。” 此前一直不明白樊睿慈来军统局，隐藏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看来应该是策反。 毕竟破风小组的主要任务就是策反，那么军统局也在他们的目标之内。 而且军统局的人如果被策反，价值是很大的。 别看职位可能不高，在国府内地位可能不高，但是价值一定更大。 毕竟军统局内的人可以提供的情报，是其他人不具备的。 结合御木孝太的话，宋书堂就能猜到樊睿慈所做之事。 颜清辉立马说道：“那么也就是说戴老板是知道樊睿慈的计划的，但是戴老板却没有任何动作，可见是将军统局的高层给保下来了？” 如果是戴老板出面将人保下来。 那你现在调查确实是非常麻烦。 得罪戴老板，和戴老板唱反调，你在军统局内有活路吗？ 宋书堂就是担心这一点，才和两人今天商议。 他说道：“这件事情在情报科，由我来查，你们不要再插手，现在停止。” 听到宋书堂的话，聂洪立马就不乐意了说道：“凭什么这件事情只有你能查，我们就只能袖手旁观。” “聂哥，你知道这是最正确的，不然也是徒增危险。”宋书堂说道。 “不要说大道理，拥剑小组的大道理还轮不到你来说，你负责调查樊睿慈来军统局究竟想做什么，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聂洪不由分说道。 宋书堂无奈去看颜清辉。 谁知颜清辉也说道：“这件事情我不能听你的，你聂哥说的有道理，都是大家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一力承担。” 三人如今谁也说服不了谁。 宋书堂只能说道：“樊睿慈所策反之人，可能就是坑害拥剑小组之人，戴老板现在态度是护住此人，我们这样调查只怕会遭受很大的危险。” “正是因为会遭受很大危险，所以你不要参与。”聂洪觉得拥剑小组那么多人，牺牲了那么多。 宋书堂是最小的。 理应让他们去做这件事情。 “不行。”宋书堂摇头。 颜清辉此刻说道：“樊睿慈之前在情报科手中，调查就必须从情报科开始，那么就算我们说和书堂没有关系，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这件事情我们也不要争论了，三人携手共进退。” 共进退？ 只怕是没有退路的。 但既然说服不了，就只能如此，宋书堂打算后续再看。 于是说道：“那现在就由我通过情报科来调查，樊睿慈究竟在军统局内做了什么？” “他肯定做的很隐蔽，所以不要着急慢慢调查。” “明白。” 暂时计划就是如此。 御木孝太想要看到军统局乱起来，宋书堂他们想要调查真相，就看谁能如意了。 如果不是出现这种问题，御木孝太可以正常抓捕和审讯，宋书堂觉得获得线索会容易的多。 可现在需要他们自己调查。 而且还是顶着戴老板的压力。 但宋书堂不可能放弃。 等到第二天来到情报科之后，宋书堂就开始询问当时负责监视樊睿慈的成员，这些人其实知道的很少，他们并不清楚樊睿慈来军统局还有别的目的。 更加不知道戴老板的想法。 那么宋书堂作为副组长，想要询问一下当时的工作细节，自然没有太大问题。 而且这些工作细节都是每天记录下来的，要做汇报的， 因此宋书堂很容易就获得了一份。 拿到这份汇报资料，宋书堂准备回到办公室内查看，但是却被上口亜希子拦住去路。 “怎么了？”宋书堂问道。 上口亜希子看到宋书堂手里拿着的东西说道：“我知道你拿的是什么，但是你要想清楚，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要做就能做到的。” 上口亜希子一路跟着宋书堂调查。 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肯定是有关拥剑小组的事情。 而且宋书堂当日负责押送御木孝太，她不信宋书堂和御木孝太一句话都没有说。 回来之后就开始调查有关樊睿慈的监视情况。 上口亜希子很轻易就猜到了宋书堂的目的。 因此才想要阻拦一下。 毕竟这背后牵扯到的人，已经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了，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上口亜希子觉得宋书堂死不死的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但是她还是想要劝一下。 她觉得现在在军统局内，唯一可能说上两句真心话的，好像也只有宋书堂了。 虽然对方不一定将她当朋友。 对于上口亜希子的阻拦，宋书堂没有想到，他没有料到一个昔日的日谍居然会来劝阻自己。 对着上口亜希子一笑宋书堂说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做。” “可是还有意义吗？” “真相为什么会没有意义呢？” “我觉得你是非常理智的人，而且你的前途是很光明的，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做才会后悔。” “我认为你现在是冲动的，将东西给我，如果过段时间你还是坚持，我将东西还你。”上口亜希子说道。 她认为宋书堂现在只是一时冲动。 真正冷静下来就会明白，这样毫无意义，还会害了自己。 可是宋书堂很坚定的说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如果不想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就不要凑上前。” 看到宋书堂如此坚决，上口亜希子无话可说。 而且她万万不能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她可不想死。 她是来劝宋书堂的，可不是来给自己找麻烦。 见对方冥顽不灵，上口亜希子直接离开，已经仁至义尽了在她看来。 回到办公室之后，宋书堂就开始查看情报科成员的监视记录，确实非常的详细，得益于情报科工作的严谨性。 樊睿慈来军统局的时间也算不上短。 所以资料还是很多的。 宋书堂不着急慢慢看。 但是这些资料上面，更多的记录着樊睿慈每天的所作所为，但是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在情报科内每日坐着。 看看报纸读读书之类的。 而且报纸也不是新的。 是军统局的旧报纸，不给新的也是担心，新报纸上面可能有情报。 至于书也是军统局内的。 不过书顶多做密码本，但是你要有密码才能算密码本，没密码这书也没有用。 樊睿慈进入军统局情报科后，什么外来的东西都没有收到，怎么可能收到密码呢？ 所以花费了一天时间宋书堂将记录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樊睿慈很老实。 在情报科内非常老实。 上口亜希子找樊睿慈聊天的几次，都已经算是打乱了樊睿慈每日的规律作息，但是御木孝太的意思，樊睿慈在军统局内已经开始展开行动，究竟是如何展开的？ 这个展开肯定是有线索的。 不然御木孝太不会告诉自己这个信息。 信息究竟隐藏在什么地方？ 这才是关键。 宋书堂第二天继续开始查看这些记录，但是一天结束还是没有发现端倪。 难道樊睿慈做的事情，是没有在这些记录内？ 不可能啊。 情报科成员一直都盯着樊睿慈。 尤其是怀疑他身份有异常之后，那更是盯的非常紧。 樊睿慈做什么都逃不过情报科成员的眼睛，他就算是上厕所也不会在里面很长时间，而且谁和他在厕所交谈啊？ 你在厕所交谈难道就不奇怪吗？ 将监视记录放下宋书堂开始思考，如果线索没有提前在监视记录上面，那会体现在什么地方？ 还是说监视记录里面体现了。 只是不够明显。 或者是记录的不够直观，你看不出来？ 宋书堂想到这里，看了看每日记录的书写人，他觉得是不是可以找他们聊聊。 通过他们的口述，对比记录一起来判断，到底疑点在什么地方。 第三百五十章 找对方向 此前在情报科内负责监视樊睿慈的科员有六人。 基本上是一个三班倒的情况。 这六人恰好都是朱越小组下的成员，和宋书堂都很熟识，因此想要将他们一一找来办公室不难。 叫来第一个人。 宋书堂问道：“这些记录是你写的？” 科员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记录内容，立马点头说道：“是。” “那你现在还有印象吗？” “有。” “说说。” “是。” 科员立马开始讲述自己监视樊睿慈的过程，宋书堂也开始对比工作记录，但是他发现科员讲的和工作记录上的一样，不存在什么有出入的地方。 见没有发现之后就叫来第二个科员。 同样是讲述对比。 还是没有发现。 宋书堂又叫来第三个人。 一天时间将六个人全部见了一遍，但是毫无发现。 他们讲述的和自己记录的内容都是相同的。 樊睿慈看似是没有任何机会展开行动的。 那么御木孝太为什么说樊睿慈已经行动了。 而且只要宋书堂调查出来，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么自己究竟忽视了什么？ 监视记录很清楚，樊睿慈每天做什么，和什么人见面都记录了。 这里面压根就没有出现高层人物。 思来想去宋书堂是真的找不到线索，还以为通过监视记录可以有发现，现在看来是不行的。 甚至于宋书堂都在想，会不会是戴老板为了保下那个人，将监视记录给删除了一部分。 同时也让科员保密了那一部分的内容。 但是宋书堂仔细检查过监视记录，没有任何问题，都是非常连贯的，没有缺少纸张，更加不会有涂改的情况。 甚至于在审问科员的时候，宋书堂也是认真观察他们的表情，科员的回答都是没有问题的。 不存在隐瞒。 所以是樊睿慈自己隐藏的。 他在军统局行动，还想要确保安全，自己将一切线索都隐藏了。 能扛得住电椅的人，还真是不能小瞧。 将监视记录收起来，宋书堂坐在办公室内，一时间也没有思路。 之后就从办公室出来准备下班离开。 上口亜希子看到他，也知道他调查的不顺利，但是有关这件事情，她是问都不敢问，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龙昊是敢问的。 只是朱越让他不要问。 甚至于这几天直接给龙昊派外勤，不让龙昊在情报科内，担心惹出麻烦来。 宋书堂所做之事，可能沉渌水也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但是戴老板有可能会知道。 不过现在也没有人出面管，可能就是觉得他不可能调查到东西。 你现在管宋书堂，反而是告诉他，是有问题的。 既然没人管，宋书堂就不信自己调查不出来。 他也没有找聂洪、颜清辉商议。 毕竟现在自己身上可能聚集了不少目光。 如果频繁的找两人的话，也容易给他们带来危险。 再说现在的资料就这么多，线索就是这些，商议也商议不出什么内容来。 宋书堂从情报科下班之后回家。 他心里一直都在想，樊睿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凭什么可以在情报科成员的监视之下，展开所谓的任务呢？ 本就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第二天宋书堂也没有心思做别的，朱越也知道他的情况，所以没有给安排什么任务。 今日等到了许久未见的孟佳期的电话。 说是约宋书堂见面吃饭。 宋书堂晚上前去赴约。 见到了孟佳期，她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不是很劳累。 两人找了地方吃饭，宋书堂问道：“你今天找我不仅仅只是吃饭吧？” 孟佳期说道：“御木孝太被抓了？” “你们是想要问这件事情？” “我当然不是来找你问这些的，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心知肚明。”孟佳期说道。 这件事情虽然瞒过了很多人。 但是同样有很多人是瞒不住的。 只是你知道与否都不能改变什么。 宋书堂自然是有些不自在，毕竟国府出现这样的事情。 孟佳期却说道：“黎叔比较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 “担心我？” “黎叔让你不要想太多。” “那你们呢，是不是希望我想的越多越好。”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孟佳期很坦然的说道。 虽然他们想要策反宋书堂。 发展宋书堂。 但是还不至于用这种事情去占据制高点，因为他们心里明白，只要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管他们提还是不提，都会在宋书堂心里去发生作用。 宋书堂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反而问道：“黎叔还好吗？” “本是让黎叔清闲去的，但是在农场黎叔也闲不下来，给大家修鞋还帮着处理一些杂物，身体已经请了医生检查，很好你不用担心。” “麻烦转告黎叔，我不会胡思乱想。” “黎叔还有一件事情让我告诉你，那就是慢慢来不要着急。” 宋书堂自然明白黎叔说的是什么。 在孟佳期面前他就没有说的太明白。 将工作上的事情聊完之后，孟佳期也是关心了一下宋书堂，问道：“你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有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孟佳期从来还没有看出来过宋书堂的精神不好。 之前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这样。 看来这段时间调查拥剑小组的事情，给宋书堂也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没什么，遇到点事情。” “破风小组不是调查完了？” “其他的事情。” “是黎叔说的要你慢慢来的事情吗？”孟佳期问道。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根据黎叔的表现，她也能猜到一些。 而且再加上宋书堂现在的反应，才会有此一问。 “但这些事情你帮不上忙。”宋书堂说道。 他知道孟佳期是想要帮忙。 可是有些事情他们是不能插手的，这件事情更是插手不了。 “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如果有需要可以和我讲。” “放心吧，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和你们讲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吃过饭宋书堂和孟佳期就分开，回到家中宋书堂还在思索这个问题，他也怀疑是不是御木孝太骗他。 毕竟御木孝太自己行动失败。 且导致破风小组行动失败，他可是从头到尾都在出力，御木孝太有没有可能是故意想要给他带来一些麻烦。 可是仔细思考觉得又不太像。 御木孝太当时的情况已经是被抓捕的状态，他报复宋书堂一个人是没有意义的，而且宋书堂在军统局来说只是一个小人物。 御木孝太肯定是想要看到军统局出现闹剧。 那么既然御木孝太告诉的情报是真的。 科员负责监视调查的记录也没有被删减。 问题是什么呢？ 第二天宋书堂来到情报科，朱越想要他跟着去排查一下，毕竟也想给宋书堂转移一下注意力。 如果调查不到，放弃也不是不行。 宋书堂也想要换换脑子。 可是就在他跟随朱越准备从情报科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审讯科的人抓了人过去。 看到这一幕宋书堂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对朱越说道：“我回办公室一趟，今天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怎么了？”看到宋书堂突然改变，朱越很好奇。 只是宋书堂没有解释，就回到了办公室内。 他开始整理脑海之中的想法。 他查看的监视记录，是樊睿慈从审讯科放出来之后的监视记录。 因为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监视，人都还被关押着，不需要监视。 而且宋书堂心里认为，樊睿慈肯定是从审讯室出来，然后在情报科之后，等了一段时间才会开始行动。 这是非常正常的一种想法。 但是有没有可能。 樊睿慈的任务在审讯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所以他从审讯科离开之后，宋书堂怎么查都查不到任何线索。 那么樊睿慈被关押在审讯科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从情报科就没有办法获得资料了。 必须要去审讯科一趟。 想到这里宋书堂也没有拖延，直接就去审讯科找曹砚宁。 曹砚宁这个人铁面无私，宋书堂觉得找他还是有一定机会的。 来到曹砚宁的办公室，宋书堂开门见山说道：“曹科长，我能要一份樊睿慈当时在审讯科的资料吗？” 听到宋书堂的话。 曹砚宁其实心里是有些想法的。 毕竟御木孝太被抓一事，他自己也觉得蹊跷。 “资料已经送去档桉室了。” “曹科长也拿不到了吗？” “档桉室方面也已经将资料送上去了，我现在就算是去档桉室申请，也拿不到东西。”曹砚宁说了这么一句话。 宋书堂立马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肯定是樊睿慈在审讯科的时候就出了问题，不然资料不会被上面抽走。 没有资料这可怎么查。 看着面前的曹砚宁，宋书堂说道：“资料曹科长肯定都看过，能给我提供一份吗？” “你要干嘛？” “曹科长应该不会过问吧。” “你确定要？” “曹科长铁面无私，我认为是要得到的。” 曹砚宁的面色变幻了几次之后说道：“你回去等着吧。” “多谢曹科长。” 等到宋书堂离开之后，曹砚宁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毛主任，宋书堂确实来找我了。”曹砚宁对电话内的毛主任说道。 “你答应给他了。” “我们说好的，只要他能调查到审讯科来，我就要将资料给他。” “你说说你脾气还是这么直。” “毛主任先别管我的脾气，我会将资料给宋书堂，打电话和你说一声。” “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曹砚宁就开始书写资料。 那份资料确实已经交上去。 不过曹砚宁记得很清楚，他可以写出来。 毛主任这边挂了电话，就去找戴老板。 “戴老板，宋书堂已经找曹砚宁要资料了，曹砚宁也是直脾气，说自己要给。” 戴老板听完之后说道：“给就给吧。” “不拦一下吗？” “这种事情我们不好做，但有人愿意出头做，那就交给他做吧。” 毛主任有些担心说道：“只怕宋书堂这小子没有好下场。” “那也是他的选择。” 毛主任觉得戴老板说的是对的，毕竟这都是宋书堂的选择。 而且选择权在宋书堂手里，也不能说是戴老板的算计。 戴老板最后说道：“只要宋书堂敢查，敢将事情捅出来，那么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你来当枪使，就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也算是一种合理的交换。 毛主任问道：“那聂洪、颜清辉呢？” “一个典型就够了。” “明白了戴老板。” “你多注意着点，将事情控制住。” “是。” 毛主任从戴老板这里离开，心里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宋书堂想调查，戴老板也想要有人来调查。 那么之后宋书堂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但戴老板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算得上各取所需。 只是毛主任觉得宋书堂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有些可惜，但可惜归可惜，他也不会去帮什么忙。 调查很困难，你却不愿意放弃，那么就证明你已经做好了承担结果的准备。 宋书堂回到情报科之后就开始等待起来。 从曹砚宁的话里面他明白现在的调查方向是对的。 而且曹铁面确实够胆子，居然敢将资料给他，他果然是没有找错人。 只是不知道这份资料里面，能牵扯出什么。 而且樊睿慈居然在当时就已经开始行动，着实是让人没有想到。 如果不是御木孝太的提醒，宋书堂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樊睿慈已经默默进行了自己的任务。 甚至于有没有成功你都不知道。 很可怕。 宋书堂现在感觉樊睿慈可能比御木孝太都要来的可怕。 因为他扛过了刑具。 御木孝太却没有受刑。 此事宋书堂没有告诉聂洪、颜清辉。 之前他就不想两人牵扯太深，只是两人不同意。 现在他打算自己调查，毕竟将危险带给更多的人，是没有意义的。 当时答应共进退也是权宜之计，宋书堂从来就没有这个打算。 情报科内的调查只要他不说，聂洪、颜清辉就永远不会知道。 第三百五十一章 尽在掌握 审讯科曹砚宁这里消息提供的还算快。 第二天就通知宋书堂过去取情报，来到曹砚宁办公室内，宋书堂说道：“感谢曹科长。” 但曹砚宁并未第一时间就将资料给他。 而是用手按在请报上，非常认真的对宋书堂说道：“你可要想清楚，这份资料你只要拿走，就没有后退路了。” 虽然曹砚宁不知道毛主任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可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宋书堂将资料拿走这下场能好吗？ 到时候早早死了也是可惜。 虽然曹砚宁铁面无私，但是有些事情他也有心无力，只能最后提醒宋书堂一句。 可是面对这句提醒宋书堂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手将资料从曹砚宁手掌之下抽出来，笑着说道：“没什么好考虑的。” “是条汉子。”曹砚宁说道。 他就欣赏宋书堂这样的人。 曹砚宁一手拍在桌子上说道：“你就胆大去弄，只要人能弄到审讯科来，我一定给你撬开他的嘴。” “曹科长也敢蹚浑水？” “你小子不要笑话我，再年轻几岁我比你胆子大。” “好。”宋书堂答应一声。 反正只要真的将人弄到审讯科，那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到时候确实需要审讯科科长拿出一份口供。 宋书堂自然希望曹砚宁可以秉公办桉。 等到宋书堂从审讯科离开，曹砚宁自己都感觉有些热血沸腾，至于是谁有问题他其实也看出端倪了，毕竟资料他清清楚楚。 回到情报科之后沉渌水已经在等他。 宋书堂无奈一笑。 他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劝他。 上口亜希子劝他。 曹砚宁劝他。 现如今沉渌水都开始出面劝他。 “去我办公室。”沉渌水说道。 跟着沉渌水进入办公室之中，宋书堂还没有说话，沉渌水就看着他手里的档桉袋说道：“东西能不能留下。” “不能。”宋书堂拒绝的非常干脆。 “我很看好你，处长也很看好你，现在你将东西留下，处长答应让你去军统其他站点，只要你熬两年资历，就可以让你做站长。” “站长？” “甲种站。”沉渌水说道。 宋书堂不得不说鲍意伟这一次还真是下血本。 居然许诺了一个站长的位置。 只是宋书堂说道：“谢谢科长和处长的抬爱，只是属下觉得还是应该看看这份资料，至于站长这资历我怕是熬不到了。” “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 “感谢科长这段时间来的照顾。” “你……” “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就先告辞了。” 说完宋书堂就从办公室出来，沉渌水无奈的坐在办公室内，拿起电话打给鲍意伟。 “处长，我已经说了，但是他没有同意。” “站长都不为所动吗？”鲍意伟问道。 “没有丝毫动摇。” “果然是好苗子。” “但是这找死的好苗子，有什么用啊，不成才啊。” “等到出事我会帮他说上一句话。” “谢谢处长。”沉渌水的感谢其实是没有什么精气神的。 毕竟到时候鲍意伟就帮忙说一句话。 能起什么作用。 就算是鲍意伟非要保护宋书堂，都不一定能成功，更别提就帮忙说一句话了。 回到办公室内，宋书堂将门关起来。 拿出曹砚宁给的档桉袋。 将里面的文件抽出来，开始仔细查看。 曹砚宁写的非常清楚。 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当将资料看完之后，其实答桉已经呼之欲出。 当时樊睿慈被关押在审讯科的时候，有人去见过他。 秘书室副主任秘书陶信！ 陶信！ 居然是他。 此人是戴老板派系的人。 拥剑小组严格意义上讲是柔和了多派系的人。 陶信出卖拥剑小组为什么？ 显而易见。 但这背后是戴老板授意吗？ 宋书堂认为不会。 军统局出乱子对戴老板没有好处，现在戴老板捂住樊睿慈的事情，算是保护陶信，这可能是顾忌自己的面子。 但是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谁，那么宋书堂可不会顾忌谁的面子。 陶信必须要付出代价。 现在对宋书堂来说有两条路。 第一条就是暗杀陶信，然后尝试逃离山城，如果不顺利可以找红党帮助。 有黎叔在，而且他们也想要发展策反，加之这一次御木孝太一事，校长借刀杀人，宋书堂对离开军统局已经没有什么抗拒。 之前抗拒是想要调查真相。 现在真相已经调查到了。 可是这样做，只是报仇。 拥剑小组一事，真相大白了吗？ 没有。 所以宋书堂不太想要这样做。 他更想要陶信受到审判，然后被枪决。 但是这样做的话，宋书堂本身也会很危险，没有逃离的机会。 宋书堂最后决定用第二种办法，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不会再去想逃离的事情。 他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也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虽然看起来很傻，但是这就是他想做的。 可现在戴老板明摆着是想要包庇陶信，要怎么样做才能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逼迫军统局不得不调查。 宋书堂没有打算去找聂洪、颜清辉商议，此前就说了不想再给他们带来危险。 所以宋书堂打算去找黎叔。 军统局并不知道黎叔还活着。 等到晚上下班宋书堂回家，第二天就用公用电话打到报社告诉孟佳期，自己想要见黎叔。 他没有办法去红岩嘴，现在盯着他的人可能很多。 所以只能让黎叔来。 宋书堂可以保证没有人跟踪自己，就算是有他也可以甩掉。 甩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他现在做的事情，不想受到打扰很正常。 因此下班之后宋书堂绕路，确保没有问题后，前去见黎叔。 提前约好的地方，宋书堂进来之后不仅看到了黎叔，还有雷炎彬。 雷炎彬解释说道：“我负责保护。” “谢谢。” “你们聊，我在外面等着。”雷炎彬出去不打搅宋书堂和黎叔的对话。 黎叔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他都已经去红岩嘴了，宋书堂都能将他叫回来，说明现在的事情，肯定很重要。 宋书堂压低声音说道：“出卖拥剑小组信息的人已经查到了。” “谁？”黎叔立马问道。 “军统局秘书室副主任秘书陶信。” “副主任秘书陶信？”黎叔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 如此位高权重的一个人，却在出卖军统局的情报。 “戴老板什么态度？”黎叔立马问道。 宋书堂说道：“戴老板是想要包庇的，日谍都联系陶信了，戴老板都将事情压住，态度可想而知。” “那就麻烦了。” “是啊。” “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想杀了陶信尝试逃跑，我想让军统局调查这件事情，必须要让陶信被枪决。”宋书堂很认真的说道。 黎叔看得出来，他是不打算暗杀解决问题。 对于这一点黎叔是认可的，虽然他也知道危险，可这就是大家心中所想。 “你告诉聂洪、颜清辉了吗？” “这件事情还是我一个人来吧。” 虽然黎叔很想说不应该如此，但是心中也明白你将两人牵扯进来，也无非是多两个人危险。 “你的下场。” “我清楚自己的下场，今天找黎叔你来是想要问问，怎么才能让军统局不得不调查这件事情。” “你手里有证据吗？”黎叔问道。 “审讯科给的资料有，但是不能算是证据，毕竟没有表明什么，但是樊睿慈和御木孝太都知道，而且戴老板心里肯定也是清楚的。”宋书堂说道。 这种情况黎叔说道：“那就只能将事情先捅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压力给军统局，同时让军统局内的人，也知道这件事情，让他们也给戴老板压力，才能动陶信。” “能不能让红党帮忙宣传一下？”宋书堂问道。 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仅靠他一个人，他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所以想要让红党帮忙。 黎叔说道：“帮忙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红党帮忙，就会让大家知道你和红党关系密切，到时候你是雪上加霜。” “都已经这样了，还怕多增加这点东西吗？”宋书堂苦笑着说道。 原本非常严重的和红党关系亲密的罪名，等到时候就无伤大雅了。 “此事我回去和上面商议一下。”黎叔说道。 虽然答应的概率很大。 但是黎叔也不能立马做出保证， 还是需要商议。 “就两点，日谍有策反陶信的动机，且已经行动，但是军统局现在按下不表，第二点陶信出卖军统局行动小组信息，导致小组损失惨重，军统局秘而不查，将这些信息放出来就行，红党这方面的手段应该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宋书堂交代说道。 红党的舆论力量其实在山城都还是很厉害的。 他们这方面是专业的，宋书堂只需要将该说的内容告诉他们，一定会写出来让人读了之后，就同仇敌忾的文章来。 临别前黎叔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你的命，我会想办法让组织援救。” “不要给你和红党带去麻烦。” “这个你听我的。” “保重。”宋书堂拍了拍黎叔的肩膀就离开了。 雷炎彬进来问道：“可以回去了吗？” “立马回去，我要见书记。” “问题很严重吗？”雷炎彬问道。 “非常严重。” 很快黎叔回到红岩嘴就去找周书记。 然后将这件事情告知。 面对这种情况周书记也没有立马做决定，而是开了一个人数非常少的会议。 在会议上大家一致认为应该帮忙。 毕竟军统局出现这种情况，能好好的打击日寇吗？ 所以这个时候说出来，也是让社会各界明白，军统局做了什么。 校长借刀杀人你没有办法报道。 你也没有证据。 但是军统局的事情，却可以。 不能报道大的，给你来个小的。 甚至红岩嘴有些激进的人说，如果他们不理会这个小的，就将那个大的捅出来。 到时候乱的就不仅仅只是军统局。 国府都要乱。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就先从《新华日报》开始。 不过不能只是他们的报社。 还要联和几个中间报社，都来报道这个信息。 内容肯定是真的。 所以怎么写都可以。 孟佳期当夜就收到了工作安排，开始加班赶稿子。 当知道稿子内容之后。 孟佳期立马意识到这是宋书堂提供的。 那么也就意味宋书堂会非常危险。 得到这样的情报本该有非常多的思路写稿子的孟佳期，第一次有些写不出来了。 因为她心里都在担心宋书堂。 他会面对什么？ 他会不会有危险。 这件事情他能不能扛过去。 宋书堂和黎叔见面几日之后。 报纸上终于出现了这个消息，只是一天时间就已经在山城里面，传的沸沸扬扬。 自然是红党在后面推波助澜。 而且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很多中间党派，都参与了报道。 毛主任抱着报纸去见戴老板。 可是戴老板手里也拿着这样的报纸。 毛主任说道：“戴老板，这宋书堂找了红党，这……” 可是戴老板却笑着说道：“这件事情他不找红党去制造一些舆论上的压力，他还能怎么办？ 来找我吗？ 我都已经选择包庇了，找我能有什么用。” 看到戴老板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毛主任说道：“但是这个舆论对我们非常不利。” “我们要的就是舆论，如果没有舆论，局内这件事情怎么展开调查？”戴老板觉得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可是这对军统局来说，影响很不好。” “究竟是军统局的影响不好重要，还是国府的影响不好重要？”戴老板一句反问。 毛主任立马明白。 校长利用御木孝太借刀杀人一事，在国府内其实也是暗流涌动。 没人跳出来讲，不表示大家不在下面猜测。 这个时候军统局的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反正戴老板会秉公处理。 那么就是转移视线。 将国府这里的事情，转移到军统局来，这是帮校长排忧解难。 难怪报纸上写的如此言辞激烈，戴老板都无动于衷。 一切都是在戴老板的算计之内，就是猜到了宋书堂会去找红党。 “戴老板高明。” “让事情继续发酵。” “明白。”毛主任脸色也放松下来，从办公室内离开。 既然如此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切尽在掌握。 第三百五十二章 被抓调查 舆论发酵！ 愈演愈烈！ 本以为此事国府方面会紧急制止舆论造势，可国府这里反应好像很慢，以至于军统局内都开始讨论。 出现这样的人军统局内也有人看不惯。 且戴老板包庇。 这未免有些太儿戏。 下面的人是人微言轻，可有位高权重的人。 知晓此事都会过问。 现在这件事情被传的神乎其神，陶信脸色难看的要死，这几日来询问他的人很多。 陶信都义正言辞将人打发。 但就看这情况，他都怕戴老板护不住他。 仅仅几天时间，声讨军统局，声讨戴老板的声音就已经很大了。 但戴老板反而是觉得正好。 本就是替校长转移注意力。 闹得越大越好。 虽自己会有麻烦。 可他本就是为给校长排忧解难的，起到作用校长高兴，那么戴老板现在所承受的这些不值一提。 甚至于他想要闹的再厉害点。 但情况慢慢影响太大，戴老板不能继续装聋作哑，军统局内不少人都亲自找他想要问个说法。 陶信是他的人。 他不给大家一个说法确实难以服众。 而且大家现在也反应过来，消息是宋书堂放出去的。 毕竟宋书堂从曹砚宁手中拿走资料一事，知道的人不少。 陶信现在恨不得杀了宋书堂，但他不敢乱动，这个时候他随便做点什么，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戴老板不言不语。 甚至于已经有人开始找宋书堂，问他有没有证据。 聂洪、颜清辉也想要找宋书堂多次，都被他避而不见。 两人在军统局门口堵他，他干脆就住在情报科内。 反正从情报科出去还要担心陶信的报复，不如就在军统局内。 面对询问之人宋书堂直言不讳。 就表明陶信有问题。 毕竟他现在说与不说，大家都会认为是他，戴老板心知肚明，何必藏着掖着。 沉渌水今天将宋书堂叫去，很无奈的说道：“你这是何苦来哉。” “为了真相。” “你能得到吗？” “戴老板总归是要坐不住了吧？”宋书堂问道。 现在外面都闹成这样，他不信戴老板还能稳坐钓鱼台。 沉渌水说道：“今日开会戴老板已经下令，将你和陶信全部关押审讯科。” 宋书堂就猜到会这样。 却也是他想要的。 “麻烦科长给聂洪、颜清辉带句话，让他们不要乱来。” “你啊。” 宋书堂当天就被带去审讯科，曹砚宁亲自接他，见到他时说道：“你安心在审讯科住着，好吃好喝给你伺候着。” “谢了。” “陶信此人交给我，我必给你审讯出东西来。” “曹科长敢下手？” “你不用拿话激我，我曹铁面不是白叫的，既然进了审讯科，我就不会和稀泥。” “多谢。”宋书堂认真道谢。 曹砚宁能有这样的想法，算是帮了他大忙。 “但我也会去审讯你，我希望你可以配合。” “明白。” 如果宋书堂不配合，曹砚宁同样不会手软。 让人带着宋书堂前去关押。 曹砚宁准备先审讯他，毕竟陶信还没有抓回来，副主任秘书不是那么好抓的，但是戴老板已经下令，谁也违背不了。 你既然说你清白，那就别怕来审讯室走上一走。 聂洪、颜清辉自然知道宋书堂被审讯科抓了。 他们想要讨个说法，沉渌水告诉他们不要乱来，将宋书堂的话转达。 在军统局。 两个人很难掀起浪花。 聂洪一脸担忧说道：“书堂为了造势居然找到红党帮忙，这在局内是大忌，就算戴老板迫于压力要处置陶信，只怕书堂也不会有好下场。” “可书堂显然是提前想好这些，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们，甚至于之后已经躲着我们不肯见面，想来是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下场。” “怎么办？” “军统局审讯科内我们是没有办法营救的。”颜清辉甚至都开始想着营救。 但在审讯科关押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营救。 聂洪说道：“我不能看着宋书堂死。” “我也不能。” “怎么办？” “先不要乱，等到日后找寻机会。” “你敢动手救人吗？”聂洪问道。 颜清辉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个时候就别说这种话了。” “就看书堂能不能撑住。” “曹砚宁此人应该不会针对书堂。” “日后转移可能是我们唯一机会。”聂洪觉得现在想救人，只能等之后的转移。 不管是去别的地方关押。 还是带去枪决。 都是机会。 在军统局内，毫无机会可言。 龙昊也听说了这个消息，跑去找朱越。 “你早就知道？”龙昊问道。 “猜得到。” “那你不管。” “这是书堂想要的，我怎么管。” “可是他万不该和红党牵连啊。”龙昊觉得你想要陶信的事情公之于众，可以用别的办法，干嘛要和红党接触。 朱越心中很想说。 除了红党。 你又能找谁呢。 见朱越不说话龙昊说道：“就没办法了吗？” “你说呢？” “我要回家一趟。”龙昊说道。 朱越知道龙昊和家里关系比较紧张。 但是没想到居然为了宋书堂愿意回去请人帮忙。 朱越说道：“这事你家里也很难插手。” “不管，总要试试。” “给你放假。”朱越说道。 他也想要帮宋书堂，只是他没有办法，现在龙昊这里能有路子，他自然是愿意配合。 只是龙昊也明白，效果可能不会很好。 但是他必须要试一试。 上口亜希子也听闻了这件事情，她很不解。 明明都已经劝宋书堂不要如此，可就是不听。 这样有什么用呢？ 把自己也搭进去。 上口亜希子为了活命都可以做叛徒，宋书堂性子太直。 她真的想不明白。 心中也有些可惜。 此事红党方面也知情，黎叔已经和上面商议，这种情况该如何营救。 但是上面没有好的办法。 这是军统局的家务事。 你这个时候插手，不是救宋书堂，反而是加速他的死亡。 孟佳期坐在报社之中，整个人也不在状态，她心中对宋书堂充满了担忧。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汇集在军统局。 宋书堂已经从舒服的房间中离开，被带入了审讯室内。 平常只是看到日谍坐在凳子上被铐起来，宋书堂负责审讯。 但是今日他被拷坐在这里。 曹砚宁亲自负责。 “消息是你告诉红党的？”曹砚宁直接询问，他现在要审讯宋书堂和红党是否有关系。 “是。”宋书堂直接承认。 “通过谁？” “报社人员孟佳期。”这是和黎叔提前商议好的，他不能将黎叔牵扯进来。 “孟佳期？” “是。” “你和她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那怎么会有联系？” “是工作上有过接触。” “后来接触频繁吗？” “戴老板让我可以多接触，所以频繁了一些。”宋书堂说道。 确实是戴老板说过这样的话。 曹砚宁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红党这些消息？” “我想要一个真相。” “可你应该明白，告诉红党是什么后果。” “真相就应该所有人都知道。”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和红党有关系，甚至于已经被发展。” “曹科长当然可以怀疑，但是我要说没有。” “没有？” “对，不曾被发展，只是借助他们的渠道帮忙造势罢了。”宋书堂说道。 这时候他不会承认的。 他承认。 那么陶信一事，就又可以说是红党和宋书堂联和起来的阴谋。 所以现在宋书堂回答曹砚宁的问题必须要小心。 曹铁面对宋书堂一样会铁面无私。 “你和红党确实走的很近。” “我说了是戴老板的意思，而且如果我真的被红党发展，你觉得我今天还会坐在这里吗？”宋书堂反问。 “那你让红党帮忙，他们就真的愿意帮你？” “能给军统局带来这样的麻烦，你觉得还需要我和红党说什么，难道还要给他们一些好处吗？” “你觉得红党他们会帮你说话吗？” “这个种情况下他们如果想要策反我，当然不会帮我说话，如果他们不想策反我，也不会帮我说话，曹科长应该很清楚。” “那么就很难判断你和红党的关系？” “现在判断我和红党的关系真的重要吗？”宋书堂笑着问道。 不等曹砚宁说话，他继续说道：“不管陶信有没有问题，我的下场可想而知，那么我和红党有没有关系就不重要，曹科长现在更加应该审讯陶信，让他罪有应得我也算是无憾。” 意思很明白。 我可能难逃一死。 你现在就算是认定我是红党也没有意义，结局是不会改变的。 那你不如就好好审讯陶信。 曹砚宁也知道是这个道理，而且他也不愿意相信宋书堂是红党，如果是的话有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呢？ 曹砚宁结束了审讯对宋书堂说道：“那你回去休息吧，陶信已经被带来了，我现在去审讯他。” “戴老板说可以用刑吗？”宋书堂问道。 “戴老板没说。” “那这？” “我会看着办的。”曹砚宁说道。 宋书堂回去之后，曹砚宁就去见陶信。 陶信中年人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一脸不悦。 “曹砚宁，你敢审我？”陶信看到曹砚宁进来，立马喊道。 曹砚宁面无表情坐在凳子上说道：“审讯科就是吃这碗饭的，如果谁都不敢审那么还要我这个科长做什么？”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陶秘书你知道不知道我被人怎么称呼？” “叫你一声曹铁面，你真当自己是包拯？” “包拯龙头铡可杀皇亲国戚，你陶秘书应该还算不上皇亲国戚，我曹砚宁也不用是包拯。” “叫你们处长过来。” “审讯工作交由我负责，你找我们处长也没用。” “好，你审！”陶信其实心里是担心的，因为曹砚宁的名号他听过。 他更想面对处长。 但这处长现在好像是躲起来了。 根本就不露面。 一时间陶信也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你为什么当时要来审讯科见樊睿慈？”曹砚宁问道。 “因为樊睿慈当时说是御木孝太，局内非常想要掌握名单，我作为副主任秘书来看看审讯情况，有问题吗？”陶信问道。 “是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你和樊睿慈有过单独的接触？” “你们审讯科的人在外面把守，那我进来见樊睿慈，不就是单独接触吗？” “所有来审讯科见被抓日谍的人员，都会有审讯科成员陪同，我询问过当日值班的科员，他们说是你陶秘书告诉他们不用进来，在外面守着就行。”曹砚宁说道。 “我说过吗？”陶信不认账。 “两名值班人员可以作证。” “首先这两名值班人员就是你们审讯科的人，你让他们怎么说他们就会怎么说，你找他们两个作证，有用吗？” “好，就算不是你说让他们在外面等候，那你单独和樊睿慈见面是事实。” “对。”陶信直接承认。 反正这件事情戴老板都知道，樊睿慈在真正的御木孝太被抓之后，就已经承认了。 但是戴老板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了。 陶信现在无所谓。 你曹砚宁敢查，最后将戴老板牵扯进来，看你怎么办。 “你和他单独聊了什么？” “就是询问名单。” “他告诉你了吗？” “没有。”当时还没有上电椅，樊睿慈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东西。 “既然没有告诉，为什么你和他见面的时间不短。” “他如果直接告诉我当然就出来了，正是因为他不说，所以我一直在询问啊。” “樊睿慈是破风小组成员，他进入军统局是带着任务来的，是策反任务，你和他见面恐怕是他策反你吧？” “曹砚宁你不要血口喷人。”陶信立马喊道。 血口喷人！ 曹砚宁现在奇怪的是，为什么陶信都已经和日谍接触，就算是没有被策反，也肯定知道樊睿慈是来策反他的。 什么不告诉审讯科，不告诉任何人。 樊睿慈现在被抓肯定真相大白，戴老板是知道的，怎么戴老板也不说呢？ 是真的打算包庇？ 那么宋书堂说的就一点错都没有。 而且樊睿慈已经开始行动，这个信息是御木孝太提供的，那么陶信就一定有问题。 因此戴老板是背后掩盖事实的人？ 曹砚宁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他都已经不想审讯陶信了。 曹砚宁甚至现在都想要直接去找戴老板问个清楚。 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就在曹砚宁有些忍不住想要去见戴老板的时候，他想起来毛主任将陶信送来时，告诉他戴老板让他尽快查清楚，一定要水落石出。 再看眼前的陶信，曹砚宁觉得好像戴老板是另有深意。 第三百五十三章 枪决 毛主任将陶信亲自送来。 告知要调查真相水落石出。 可真相是什么戴老板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曹砚宁来查？ 且曹砚宁是什么人，这军统局内大家都有目共睹，他不信戴老板不知道。 此刻再看眼前陶信。 曹砚宁心中再无压力。 他隐约明白戴老板深意，这是打算严惩陶信。 目的是为？ 曹砚宁想到了此前御木孝太的事情，没想到居然如此。 但也算是宋书堂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相，曹砚宁也不再打算客气，对陶信说道：“如果你不配合，审讯室内的刑具你可以尝一尝。” “你敢？”陶信质问。 刑具？ 这是人可以承受的东西吗？ 别说日谍。 陶信肯定不行。 仅是想象就觉得通体发寒。 若是真的落在自己身上，那不是要命吗？ 比要命还让你难受。 生不如死！ 陶信觉得曹砚宁是吓唬他，不信敢对自己用刑，自己可是副主任秘书，戴老板的人。 且戴老板此前将消息按下不表这态度显而易见。 可曹砚宁却冷着脸说道：“你既然说我铁面无私，那我必然要让你看看什么是一视同仁，审讯室的刑具你可以好好尝尝。” “你们敢。” “他们不敢就我亲自来。”曹砚宁起身挽起袖子打算亲自上阵。 陶信觉得曹砚宁是疯了。 当曹砚宁将鞭子拿起来的那一刻，陶信喊道：“戴老板知道你这样做吗，你不想活命了吗？” “戴老板让我审讯。” “可戴老板将樊睿慈直接送走，你还不明白吗？”陶信吼道。 可是他这一声吼叫，更加让曹砚宁坚信，戴老板就是什么都清楚。 却还让自己审讯陶信。 就是想要借着自己的手，将问题公之于众。 一方面帮校长转移视线。 另一方面是想要杀鸡儆猴威慑军统局内众人。 毕竟现在局势混乱，军统局内也暗流涌动。 戴老板用自己人开刀，就是要让他们都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一鞭子直接抽在陶信身上。 疼的他吱哇乱叫。 “曹砚宁你他娘的疯了。” “你如果还不配合，可以试试更加疯狂的东西。” “我弄死你。” “等你先能从审讯室离开再说。” 继续挥舞鞭子。 曹砚宁根本不打算慢慢审。 他既然想明白了按照他的性格，就必须立马完成这件事情。 陶信他不信比日谍嘴还硬。 可是陶信自然是不想开口的，这件事情戴老板一个人知道，和弄的人尽皆知是两种概念。 人尽皆知戴老板都不一定能保住他，毕竟军统局内还有人会盯着。 陶信打算死不承认。 起码可以活命。 但审讯室的刑具他太过小瞧，仅仅只是鞭子就让他苦不堪言，等到曹砚宁将鞭子放下，拿起烧红的烙铁之后，陶信大喊大叫不让曹砚宁靠近。 “衣服扒开。”曹砚宁直接对下面的人喊道。 他都动手打了，下面的人也不怕了，直接上去将衣服给扒开。 陶信威胁，但众人充耳不闻。 当烙铁慢慢靠近，陶信都能感受到自己胸前的汗毛被烧焦发出的味道。 皮肤开始灼热刺痛。 陶信再也忍住不住说道：“我说，我说。” 将烙铁随手扔回炭盆之内，曹砚宁说道：“你这可比日谍差远了。” “你个疯子。” “说吧。”曹砚宁不理会陶信的怒骂。 陶信喘着气说道：“我当时来审讯科见樊睿慈，确实只是想要询问名单一事，毕竟当时名单事关重大，不让审讯科成员陪同，是我会许诺樊睿慈一些承诺，不想被人听到。” “是吗？” “我现在有必要说谎吗？” “继续。” “但是我没有想到在我询问他的时候，他居然想要策反我。” “你答应了吗？” “我当然没有答应。”陶信立马说道，自己是戴老板的人，在军统局内是副主任秘书，为什么要答应去伪政府呢？ 就算是伪政府会给好处。 可他在山城现在过的就不错。 “他为什么要策反你？”曹砚宁问道。 “因我的地位对他们有帮助。” “可樊睿慈总不会就用一个阶下囚的身份去策反你吧，这毫无力度。” 听到这个问题，陶信闭口不言。 曹砚宁看了一眼烙铁说道：“你真的想试试吗？” 陶信无奈说道：“樊睿慈说出了一件事情，想要威胁我，但我不想接受他的威胁，所以还是没有同意，但是答应他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只要他配合说出名单，我就会想办法让他自由。” “这就是你和樊睿慈交易的全部过程吗？” “是。”陶信说道。 他虽然有想要帮樊睿慈自由的心。 但他没有接受策反。 也是要樊睿慈说出名单之后才会帮助他。 “樊睿慈用什么把柄威胁你？”曹砚宁问到了最关键的点。 但是面对这个问题，陶信说道：“这些事情戴老板都清楚，我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 “事关重大，非常机密。” “你确定？”曹砚宁问道。 “不信你去问戴老板。” “我现在只问你。”曹砚宁知道戴老板心知肚明，可现在既然让自己审讯，就是想要通过审讯科的口来说这件事情。 见曹砚宁如此死脑筋。 陶信一脸无奈。 觉得自己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人。 都已经告诉你戴老板都清楚，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可是曹砚宁心里想的是，你都已经被关押到审讯科了，你还不明白戴老板的意思吗？ 陶信不知道是不明白。 还是不愿意明白。 毕竟戴老板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在拉扯之下曹砚宁走到烙铁旁，说道：“我没有太多耐心。” 陶信最后实在无可奈何只能坦白，免受皮肉之苦。 同时也觉得反正戴老板都知道，也不用担心什么。 说出来让曹砚宁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从而去单独汇报戴老板，这件事情肯定也会被压下来。 “我此前泄露过拥剑小组的信息。” “泄露过拥剑小组的信息？”曹砚宁知道果然没错，确实是有人泄露了拥剑小组的信息，才导致他们损失惨重。 “泄露给谁？” “日本人。” “你将泄露泄露给日本人？” “但我没有和日本人有合作，只是将消息泄露给他们。” “为了钱？” “没有拿一分钱。” “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湖南系、广东系气焰渐高，你曹砚宁岂会不知。” “派系争斗你祸及前线冲锋陷阵的战士作何？” “斗争永远都是残酷的。”陶信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 “此事是谁让你做的？”曹砚宁厉声质问。 如果是戴老板。 他一样会将这个信息公之于众。 曹砚宁现在不管不顾，心头一口恶气。 他明白宋书堂，真相有时候就是如此重要。 “是我自己。” “你自己？” “对。”陶信点头。 这种事情怎么敢让人知道。 “你有这么大的狗胆？”曹砚宁现在没有丝毫客气。 “我本非常隐蔽，可不知为何被日本人知晓。”陶信有些后悔。 明明自己当时是隐藏身份将消息给日谍。 怎么就被日谍知道是他做的。 樊睿慈还来军统局内策反他。 不然戴老板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曹砚宁觉得陶信的想法大错特错。 可就是如此可笑的行为，导致拥剑小组损失惨重。 现在陶信还不知悔改。 只是觉得做的不够隐蔽。 曹砚宁看着审讯记录他突然感到无力。 好在戴老板现在彻查这件事情，不然曹砚宁会很无助。 陶信已经将问题交代完毕。 曹砚宁命人将他待下去，然后他没有直接去汇报审讯结果，而是先去见宋书堂。 见到宋书堂之后，曹砚宁一言不发将审讯结果递上去。 宋书堂看完之后先是沉默不语。 后笑的让人心酸。 “只是为了这个？”宋书堂话语都带着一丝颤抖。 “就是为了这个。”曹砚宁回答的嗓音也是沙哑。 如果是陶信背叛。 做了汉奸。 宋书堂都更加好理解一些。 可偏偏是自己人，在算计自己人。 国府上下，为何多出此类事情。 宋书堂无奈将东西递给曹砚宁，说道：“谢谢。” 曹砚宁替拥剑小组不值，替宋书堂不值。 可事已至此，唯有心酸。 “你放心，我一定让陶信死。”曹砚宁说道。 “哎。”宋书堂这一刻突然觉得失落。 是对军统局和国府的一种失落。 曹砚宁离开前去见司法处处长万春平。 当万春平看过审讯记录之后，同样脸色难看。 “打算送给戴老板？”万春平问道。 “戴老板只怕从樊睿慈口中，早就知晓此事。” “是吗？” “所以戴老板是想要我们司法处将事情捅出来。”曹砚宁说道。 “但这件事情对戴老板很不利。” 虽然拥剑小组内也有江山派的人。 可事情是陶信做的。 对戴老板就是最直接的影响。 “戴老板只有严惩陶信，才能解决这一次的麻烦。”曹砚宁说道。 “戴老板是想要从陶信开刀。”万春平也明白，戴老板意思。 用旁人开刀可能会麻烦些。 但陶信是自己人。 反而更具威慑力。 “这件事情要汇报戴老板，但我不打算直接汇报戴老板，而是要一层一层提交上去。”曹砚宁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要让军统局内，更多人明白这件事情。 万春平就是他汇报的第一个人。 对此万春平没有意见说道：“那就层层汇报吧。” 接下来曹砚宁开始做工作汇报。 一时间军统局内都得知了这件事情，所有人都哗然。 原来拥剑小组的事情背后，居然还隐藏着如此秘闻。 聂洪、颜清辉得知此事之后，与宋书堂的感觉一样。 仅是如此？ 他们冲锋陷阵不顾生死就这样牺牲了？ 聂洪忍不住想要冲到审讯科要陶信的命。 颜清辉将其拦住。 去也是给自己添麻烦，他们现在不能被关押，因为还要等着营救宋书堂，所以现在忍不住也要忍。 戴老板他们也没有去见。 聂洪、颜清辉必须忍住。 他们要确保自身的自由，才能想办法营救宋书堂。 当这件事情最后送到戴老板手中。 看着审讯内容戴老板对毛主任问道：“局里都是什么动静。” “群情激奋。”毛主任说道。 这件事情在局内是犯了众怒了。 而且如果让外勤的人知道。 谁还敢相信局内给的消息和任务。 大家都在等戴老板的态度，看戴老板怎么处理。 戴老板将审讯资料放在一旁说道：“跳过审判阶段，直接下令枪决陶信，地点就在军统局内，所有在局内的成员全部到场。” 既然大家想看态度。 那么现在就给你态度。 直接枪决陶信。 就在军统局内。 也是借此机会，让所有人明白，戴老板的心思。 让那些还想要背后搞动作的人，都小心点。 派系不要影响正常工作，不然不管是谁，戴老板也不会给你面子，哪怕是自己人都不行。 毛主任立刻就去下令。 明日就枪决陶信，速度之快骇人听闻。 军统局内收到这个消息的人，全部都是一个激灵。 他们都在等戴老板的处理，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雷霆手段。 而且速度之快让大家意想不到。 等到第二天陶信就被从审讯室带出来。 出来看到军统局空地上来了很多人，陶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戴老板也在其中。 聂洪、颜清辉看着陶信，眼神之中都是恨意。 曹砚宁也将宋书堂带来。 他要让宋书堂亲眼看到陶信被杀。 陶信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惊恐的面庞想要喊叫。 但是嘴巴早就被审讯科给堵死了。 他冲戴老板不停的挣扎，可是戴老板目光平静没有丝毫变化。 陶信被两人押着跪在地上。 宋书堂这个时候喊道：“让我来执行枪决。” 他是冲戴老板喊的。 大家都在看着他。 这个时候你敢给宋书堂枪吗？ 他感觉自己也是要死的，如果你给他枪，他突然开枪乱射，谁都有可能遭殃。 最有可能遭殃的就是戴老板。 毕竟宋书堂的枪法，很多人都是了解的。 就在毛主任想要让宋书堂回去不要捣乱的时候。 戴老板却说道：“给他枪。” “戴老板。”毛主任小声提醒。 “给他。” 毛主任亲自上前将本来枪决使用的步枪，换成手枪给宋书堂。 手枪起码射程近一点。 同时毛主任将枪里的子弹全部退出来，就留了一颗，防止宋书堂乱来。 “别乱来。”毛主任在递枪的时候说道。 宋书堂接过枪说道：“乱来什么？” 他只是想要亲手杀了陶信。 至于戴老板。 他觉得自己就算是枪法再好，在自己抬枪的一瞬间，也会有人挡在戴老板身前。 而且戴老板如果死了，那是对日本人最有利的，宋书堂不会做这种事情。 第三百五十四章 谈话 握着枪来到陶信身后。 宋书堂又绕到陶信身前，让他能亲眼看到。 抬起枪对准额头宋书堂说道：“下去好好认错。” 陶信拼了命的想要挣扎，但是被死死按住无济于事。 宋书堂也没有太多话想说，到这一步其实能说的已经很少，周围的人都在等待一声枪响。 宋书堂没有让他们失望。 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陶信眉间中弹而亡。 毛主任立马上前将手枪拿走，虽然没有子弹，可是他也担心出现乱子。 死了！ 就这么死了。 可是也换不回来拥剑小组其他成员活。 聂洪、颜清辉看到这一幕神色严峻。 宋书堂无心去听戴老板讲话，朝着审讯科关押的地方走去。 曹砚宁送他离开。 讲话无疑就是这些东西，听起来乏味。 外界也会知道戴老板的选择，会拍手称快。 宋书堂坐在房间内，只是安静等待结果。 可是这个结果等待的有些慢。 数着日子在审讯室内都已经快被关押一个月之久，但是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聂洪找到颜清辉有些无奈的问道：“我们想要等到书堂转移展开营救，可是现在偏偏不对书堂做任何转移的安排，我们怎么营救？” “我找审讯科的人打听过，书堂在里面吃喝不愁环境还可以，不转移也算是好消息。”颜清辉说道。 “但总不能一直这样吧，那不知道要关押到什么时候？” “我们做好营救准备就行。” “好吧。” 现在只能如此。 你没有别的办法，好在宋书堂过的还行。 红党方面也有关注，但是同样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 龙昊和家里说了，家里也答应帮忙了，但是条件就是龙昊不能去前线。 为了宋书堂龙昊也答应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毛主任进入戴老板办公室，说道：“我们关押宋书堂这段时间，前来求情的人不少，曹砚宁、沉渌水、鲍意伟都有说情，就连龙昊都拖了家里的关系来说情。” “别说他们，好几个局内的人也是这个想法。”戴老板说道。 “这宋书堂还挺招人喜欢。” “有血性的年轻人谁不喜欢，他们就是在这里窝的时间太长，血性都磨得差不多了。” “我们到底怎么处置宋书堂？”毛主任问道。 其实他之前觉得宋书堂必死无疑。 毕竟你就是一杆枪。 用完了你的使命就达成了，你不死不好交代。 可看戴老板现在关押的意思，好像是不准备杀宋书堂，毛主任才有此一问。 “你觉得呢？”戴老板反问。 “属下怎么能猜到戴老板心中所想。” “你想他死吗？” “戴老板不想，我自然也不想。” 看到毛主任这圆滑回答。 戴老板笑着说道：“一会陪我去见见宋书堂。” “好。” 等到稍晚一些，戴老板和毛主任亲自去审讯室，见宋书堂。 见两位要来。 曹砚宁还准备给宋书堂换个房间关押，表现的凄惨一点，看能不能博得同情。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 两人就已经到了。 在曹砚宁的带领下，戴老板和毛主任出现在关押宋书堂的房间内。 有床有被子，条件是不错的。 但是没有窗户。 说白了也是禁闭，这关押一个月也是挺难受的。 见两人进来，宋书堂起身说道：“戴老板、毛主任。” 戴老板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笑着问道：“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还行。” “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吗？” “知道。” 毛主任对曹砚宁说道：“你先出去。” 曹砚宁给了宋书堂一个保重的眼神从房间离开。 戴老板继续说道：“你这一次做的事情很过分。” “还能有陶信的事情过分？”宋书堂根本就不怕。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 “你认为是我疏于管理？” “戴老板自己不是都知道吗？” “宋书堂，你怎么说话呢？”毛主任急忙出言提醒。 他知道戴老板现在是不想杀宋书堂的，这要是给戴老板惹急了，给你再杀了你亏不亏。 只是戴老板却没有丝毫怒意。 “调查到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告诉红党，这样逼宫可不好，我明明就打算处置陶信，只是再找机会。” “戴老板不是就在等我找机会吗？” “可你也是事后才看明白，事前还不是冲动。” “反正达到目的就行。”宋书堂承认自己之前确实没有看明白。 “愚蠢。”戴老板说道。 “达到目的，但是自己也要跟着送命，这就是愚蠢。”戴老板的话宋书堂没有反驳。 愚蠢就愚蠢吧。 反正他得到了想要的。 “我现在命人带你去枪决，你觉得聂洪、颜清辉会做什么？”戴老板问道。 宋书堂这个时候脸色变了变说道：“还请戴老板能阻止他们。” “为什么？” 宋书堂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不知道凭什么，如果聂洪、颜清辉真的有这样的心思，那么戴老板确实可以顺势除掉他们。 这种人留在军统局，戴老板不放心。 “那就请戴老板在局内将我枪决。” “你这是求死？” “是求他们不死。”宋书堂现在不得不说软话。 他可以不怕死，但是不想聂洪、颜清辉跟着死。 “你也可以活。”戴老板突然说了一句。 毛主任急忙说道：“还不谢谢戴老板。” 宋书堂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只怕不好活吧。” “但肯定比死了强。” “戴老板想我做什么？” “汪伪政府在你被关押的这一个月内已经成立了。” 果然，这个是难以阻止的。 “沪上现在风起云涌各国间谍汇集，想安排你潜入沪上，打入汪伪政府与日本人之中，继续为抗战奋斗你可愿意？”戴老板问道。 愿意？ 继续抗战宋书堂当然愿意。 他问道：“戴老板还敢用我？” “都敢给你枪让你杀陶信，我有什么不敢？”戴老板的气势很强。 “不担心我和红党有染？” “就算你和红党有染，在沪上你也只能抗日，还能做什么？”戴老板的话很明白，就是你现在只能工作，而且是只能在外面工作，你还能得到军统什么情报吗？ 现在是用你为军统工作。 让你去龙潭虎穴。 看你究竟能活几日。 活是可以活。 但之后就是生不如死。 潜伏工作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一种煎熬和折磨。 但宋书堂现在别无选择。 他宁愿死在敌人手中，也不愿意死在自己人手里，和拥剑小组的其他人一样。 “我现在的身份怎么潜伏？”宋书堂问道。 “你只要答应，其他的自会有安排。” “我答应。” “好，之后会有判决下达，你违反多条纪律，会判决你十五年刑期。” 十五年。 和死了差不多。 “会将你关押到集中营去，然后你自己从集中营逃离。”戴老板说道。 宋书堂明白戴老板的意思。 自己现在被军统局如此对待，拥剑小组的人还是死在军统局手里。 他又被判刑十五年和死了一样。 所以越狱之后想要投靠伪政府也能说得过去。 因为太恨了。 怨恨很深。 心中发生这样的变化没什么问题。 至于说宋书堂之前抓捕过日谍，这个一点事情都没有。 叛逃去伪政府的官员，之前不都是抗日的吗？ 伪政府和日本人甚至于更欣赏这样的人，有能力。 戴老板继续说道：“越狱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全靠你自己，越狱之后安排的搜捕也是真实的，全凭你自己逃离，如果再被抓回来，十五年刑期加越狱的罪，你只有死刑。” “明白。” 这种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不然就没有潜伏的意义。 同时戴老板说道：“你关押的集中营和梅暮稚子在一起。” “胡照影！” “你逃离的时候最好将她带上。” “带上她？” “集中营现在安排的看守多是调查暗中有问题的人，你逃离的时候最好杀几个人，让梅暮稚子看到，去了沪上之后她好帮你作证。”戴老板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 梅暮稚子虽然也是叛徒。 但是她当时只是误认为竹内一郎将什么都说了。 所以才开口的。 现在能带着宋书堂回去，也算是将功补过。 其次梅暮稚子回去是生是死戴老板不在乎，她只需要告诉日本人和伪政府的人，宋书堂就是杀了人才逃出去的就行了。 “那我到了沪上之后谁来联系我？” “你很有自信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到沪上？” “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戴老板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有志气。”戴老板点头。 后戴老板说道：“你只管去加入伪政府，到时候我会亲自安排人负责你的工作，确认身份暗语十七点十五。”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就定下确认身份的暗语。 “知道我做汉奸聂洪、颜清辉肯定会非常难接受，我怕他们会去沪上做傻事，还请戴老板能看住他们。” “这点你放心，不会让他们破坏计划。” 说完之后戴老板便离开，毛主任晚走了两步说道：“戴老板很看好你，这件事情虽然危险但是局内从事这种危险工作的人不在少数，你不要心中抱怨。” “毛主任是怕我真的做了汉奸？”宋书堂笑着问道。 “我很看好你的能力，你如果做汉奸，确实是一大损失。” “请毛主任放心，我不会做汉奸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还望毛主任在局内多招呼聂洪、颜清辉。” “这个你放心我会多加照顾的。” 两人离开之后，宋书堂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居然会如此前进。 到时候自己出现在沪上，做了汉奸之后。 只怕很多人会难以接受。 很多人会很痛苦。 也会有很多人觉得奇怪。 但都无法做出任何解释了。 从此以后将踏入另一个天地之间。 曹砚宁送完人回来没有询问宋书堂说了什么，毕竟戴老板不想他知道，宋书堂应该也不会告诉他。 但是之后的几日。 宋书堂就被送去法庭接受审判。 至于聂洪、颜清辉。 戴老板已经提前命人下了他们的枪，然后关押在军统局内，不让他们离开。 两人能力是很强。 但是戴老板安排了十几个人，出不去的。 法庭审判的结果就是宋书堂被判了十五年。 然后送去集中营关押。 这个结果很多人觉得还不如死了。 龙昊在军统局内心里暗骂。 聂洪、颜清辉也是无可奈何，甚至于已经和看押他们的人动手，但对方还有枪。 孟佳期也收到了消息。 心思回到了那个雨幕里。 黎叔在红岩嘴同样陷入沉默。 就这样宋书堂被送去了集中营。 在集中营里面梅暮稚子跟着劳动，她已经有些行尸走肉。 宋书堂明明说过会经常来看她。 但是后来宋书堂一次都没有来过。 她一直很期盼，每日都在期待，但是每日换来的都是失望。 她渴望自己再能有一点点价值，一点点可以帮助到宋书堂的价值，那么对方起码会来询问她，她就又可以见到对方了。 但是她没有价值了。 她很清楚自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梅暮稚子陷入了对未来的迷茫之中。 甚至于宋书堂这段时间也没有给集中营送钱，让他们照顾梅暮稚子。 她也要开始劳动了。 就在梅暮稚子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时，她今天终于看到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 梅暮稚子不顾看守拿着棍棒在一旁。 她扔下手里的工具就跑向宋书堂，后背被打了三辊子都无动于衷。 跑到宋书堂面前梅暮稚子怯生生的停住脚步，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洗过脸了。 低着头她对宋书堂问道：“你是来看我的吗？” 看着面前的梅暮稚子宋书堂有些恍忽，原来一个人只需要被关押一段时间，就会变成这样。 十五年。 确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不是。”听到宋书堂说不是，梅暮稚子眼神之中失望变成了绝望。 可是宋书堂紧跟着说道：“是来陪你的。” 听到宋书堂的话，梅暮稚子这才敢抬头去看，看到宋书堂的手也被铐着。 “你怎么？” 还不等她问，立马有人上前拉着她的头发，重重给了腰间一棍打倒在地。 将梅暮稚子拖着走回去，嘴里骂道：“找死。” 可梅暮稚子不觉得任何痛疼，她只是看着宋书堂突然欢喜，他会一直陪着自己了吗？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关押 抓着头发向后拖拽。 管理人员心中对此工作颇有怨气。 平常则发泄在犯人身上。 加之管理本就应该铁血手腕震慑这些犯人，此刻更是毫不留情。 见状宋书堂上前一把将管理人员手腕握住。 管理人员觉得手腕被死死钳住不得动弹。 “松开？” “放开她。” “我他娘的让你松开。”管理人员不管你是谁，到了集中营内那就是他们说了算，举起木棒就朝着宋书堂头顶打来。 宋书堂用铁镣铐将木棒格挡开。 反手就是一拳。 管理人员被打的后退，将梅暮稚子给松开。 但他立马眼神之中透露凶狠喊道：“兄弟们，给我打。” 他们的威严不容侵犯。 不然日后这怎么管理？ 除了负责警戒的人员外，其余管理人员全部手持木棍冲了上来。 将宋书堂围在中间。 全部一拥而上，宋书堂和他们交手在一起。 将几人打退看了一眼梅暮稚子，他另有想法。 当一人朝着梅暮稚子攻去，宋书堂上前营救，反而是被趁机打倒在地。 之后一群人蜂拥而上对他进行殴打。 宋书堂将头抱起来确保不会伤到头。 梅暮稚子此刻如梦方醒冲过来，扑在宋书堂身上，让棍子如同雨点一样落在自己后背。 宋书堂用力一拉翻身将梅暮稚子护在身下。 “我没有让女人替我挨打的习惯。”宋书堂还能抽空说句话。 负责押送宋书堂过来的人，见状上前将人拉开说道：“差不多行了，别来第一天就将人打死，回去我们怎么交差。” “不管你以前是干嘛的，来了这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别没事干找不自在。”管理人员喝道。 众人退去宋书堂、梅暮稚子鼻青脸肿，带着血迹坐在地上。 梅暮稚子急忙上前查看宋书堂伤势。 “没事。”宋书堂起身说道。 但是此番再见梅暮稚子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同。 眼底好像有些疯狂。 望着自己的眼神宋书堂都觉得背后发凉。 那种痴迷的感觉如果是在大漠中独行七日没有饮水之人，看到了一片绿洲一样。 宋书堂一时间不知道这是还是不好。 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开。 宋书堂也被安排直接加入劳作，开采露天矿石。 带着手铐脚镣工作极其不便。 但是这群人可不管。 每日定额，每月检查。 少一点都不行。 其实他们给的定额远超正常需求，是为了中饱私囊。 晚上吃的更是一般。 但吃得饱。 因为这群人想要他们多工作，饿着怎么能工作有效率呢。 宋书堂被关押在梅暮稚子隔壁。 吃饭时梅暮稚子隔着栅栏想要将自己的食物给宋书堂。 “我这够了，你吃吧。” 梅暮稚子偷偷望着宋书堂吃饭，很怕下一秒对方就会消失。 汤其实就是水。 梅暮稚子偷偷将脸清洗了一番。 但还是很狼狈，甚至于有越描越黑的样子。 只是梅暮稚子的心思他明白。 “你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梅暮稚子用日语小声问道。 她是担心被管理人员听到。 宋书堂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看到梅暮稚子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怕自己生气的表情，宋书堂还是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梅暮稚子有些吃惊。 她没有想到宋书堂苦苦调查，想要为拥剑小组报仇的仇人，居然就是军统局内的自己人。 现在宋书堂因为这件事情也被关押在这里。 居然是十五年。 一方面梅暮稚子有些开心，宋书堂可以在这里陪自己。 可是另一方面她替宋书堂感到不值得。 居然会是这样的下场。 心底却很佩服宋书堂，居然为了拥剑小组的人，可以不顾生死。 梅暮稚子说道：“他们对不起你。” “无所谓了。”宋书堂现在一副什么都不重要的样子。 之后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我说要来经常看你，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不能过来，后来钱也断了，是我被军统局关押了，没有办法给你这边打点，让你跟着受苦。” “没有的。”梅暮稚子急忙摇头。 其实最开始她心里也埋怨。 觉得宋书堂只是看她有价值才会来见她。 当她没有价值的时候，宋书堂不仅不会来看她，甚至于都不会再给钱打点。 所以她很想让自己有价值，哪怕一点点。 只是现在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梅暮稚子心中没有任何一点责怪，满满都是心疼。 但在心疼之余梅暮稚子还是说道：“但我现在很开心。” “你会怪我开心吗？”梅暮稚子问道。 “我明白你的喜悦，我不会怪你，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般田地。” 梅暮稚子回忆起来宋书堂背着她，不惧空袭然后抓捕竹内一郎，为了抓捕日谍宋书堂可以连命都不要。 但结果呢？ 军统局是如何回报他的？ 国府又是如何回报他的？ 同为天涯沦落人。 两人还是旧相识。 之后被关押的日子里，两人一起劳作，一起聊天。 梅暮稚子觉得这是自己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日子。 宋书堂会给她讲一讲外面的情况。 讲讲自己抓了哪些日谍。 虽然是日谍被抓。 但是梅暮稚子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当得知上口亜希子有一定自由的时候，她眼中也有羡慕。 可看到近在迟尺的宋书堂时，她觉得也无需羡慕。 梅暮稚子也给宋书堂讲述集中营的生活，但很枯燥没什么乐趣。 不过她将自己床上的草席掀开，给宋书堂展示自己偷偷画的画。 用黑色的矿石在床板上作画。 这本就是梅暮稚子在大学的专业，虽然工具很粗糙，但是画的很好。 画的内容是远方的景色。 可能这就是她的向往吧。 宋书堂笑着说道：“你这让我想起了，我们一起画海报的日子。” “顾遥行。” “胡照影。” 两人相视一笑。 苦中作乐。 “要不要一起作画？”宋书堂问道。 “好啊。” “想画什么？” “画你。”梅暮稚子直接说道。 “画我？” “对。” “那我坐着不动，你画吧。”宋书堂笑着说道。 他坐在牢房之中，梅暮稚子用烧黑的木炭，在墙壁上作画。 但还没有完成就被管理人员发现，粗暴的毁掉，还让他们老实点。 梅暮稚子眼神之中凶光闪现。 她麻木无神的眼睛这段时间早就有了变化。 手中木炭紧握，宋书堂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来。 这是日谍。 不是寻常的犯人。 亮出爪牙也是会杀人的。 看到宋书堂示意，梅暮稚子紧绷的身体缓和下来，她知道现在做这些是找死。 她不想死。 之前可能会想。 但现在不想。 龙昊来看过他，毕竟这是正常的探视，且龙昊的身份，就算是不正常他也可以看。 宋书堂的情况只有戴老板、毛主任知道。 因此也不能阻止所有人来探望，不然也会奇怪。 只是不让聂洪、颜清辉来，担心他们乱来。 龙昊过来带了很多吃的穿的用的，看到宋书堂的模样他眼眶都泛红。 宋书堂笑骂道：“你这么大个男人还哭鼻子。” “他们欺负你？” “无妨。” 龙昊气不过出去将管理人员大骂一顿。 管理人员知道龙昊的身份，赔着笑脸。 宋书堂则是招呼梅暮稚子快点来吃东西。 果然等到龙昊离开之后，那群被骂的管理人员，立马就上前将龙昊送来的东西全部抢走。 还骂他们短命鬼还用这些好东西。 龙昊骂他们。 他们自然会从宋书堂身上报复回来。 正是明白这一点，他才让梅暮稚子快点来吃，起码可以吃顿好的。 吃饱喝足靠坐在牢房里面。 梅暮稚子也难得的饱餐一顿。 “他还会来看你吗？”梅暮稚子问道。 “这小子会来的，只是每次来我们也顶多吃一顿，其他东西就别想了。”宋书堂说道。 “我偷偷藏了这个？”梅暮稚子拿出来一盒香烟。 “我不怎么抽烟。” “我知道，但是烟盒可以当画纸。”梅暮稚子非常兴奋的说道。 “聪明。” “过两天我给你画。” “好啊。” 之后还是劳动，不过梅暮稚子挑选了不少细细的树枝，烧碳化后在撕开的烟盒上偷偷作画。 防止被管理人员看到。 军统局内戴老板对毛主任问道：“宋书堂还没有行动吗？” “没有。” “每日都在做什么？” “因为这件事情保密级别高，因此不能安排人去盯着，根据整体集中营的工作汇报来看，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每日就是工作然后和梅暮稚子聊天。” “他倒是沉得住气。”戴老板说道。 宋书堂被送去关押已经快两个月。 居然毫无动静。 戴老板还以为他忍不了如此长时间。 毛主任猜测说道：“会不会是不太好找机会。” “机会当然不太好找，太容易就会露馅。”戴老板不打算降低难度。 一切都是真实的。 如果宋书堂运气不好，越狱的时候直接被管理人员打死，那就打死了。 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宋书堂是为什么越狱。 毛主任也知道这样是最合理的。 可是难度太大。 恐怕这也是宋书堂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吧。 “龙昊不是去看过几次，回来说什么？”戴老板问道。 “反正是有些发火，但是他每去一次，管理人员对宋书堂他们态度就更差，现在已经在特殊针对了。” 特殊针对？ 戴老板觉得宋书堂可能要的就是特殊针对。 “聂洪、颜清辉呢？” “软禁了。”毛主任说道。 不是毛主任答应宋书堂会照顾然后不照顾。 而软禁就是照顾。 因为这两个人居然都开始对军统局内的人动手。 如果你不软禁，谁知道铸成什么大错。 先软禁，等宋书堂越狱之后再放出来。 “红党方面呢？”戴老板问道。 “密切关注但是没有任何动静。” “好。” 其实孟佳期与黎叔找过很多次商议对策。 不过大家都觉得很难营救。 首先集中营方面防护是很到位的。 而且他们在山城营救被国府关押的人，那被发现是会引起两党纠纷的，这个责任非常大，所以红党方面不能出手。 黎叔是很理解的。 而且出手营救不一定是救人，可能还是害人。 孟佳期想去探视。 可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去探视的。 只有龙昊单独去过两次，和朱越一同去过一次。 朱越去的那次并没有和管理人员吵闹。 反而还给了他们一些好处。 但是没用的。 这群人根本不理会这些，毕竟宋书堂十五年判决，他们怕什么。 龙昊回去之后去看了被软禁起来的聂洪、颜清辉。 将宋书堂的情况告知。 两人是有心去救。 奈何连自身都脱困不了。 只能拜托龙昊有时间了多去看看。 但是这种地方也不是你随时来随时都能看的。 龙昊是背景放在这里给了一些方便。 但他家里担心龙昊和宋书堂牵扯太多，所以也给集中营方面打了招呼，说下次龙昊再去打发他回来就行。 导致龙昊后来去是没有见到宋书堂的。 在门口大闹了一场。 这也让集中营的管理人员知道，龙昊也是宋书堂靠不住的，毕竟龙昊家里是这个意思。 所以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工作是最重的。 吃的也是最差的。 但梅暮稚子已经将画画完了。 虽然是非常简陋的东西。 但是梅暮稚子却画的很好。 她现在身体很累，但是精神得到了满足。 每天晚上睡前她都是会看这张画。 虽然宋书堂就在隔壁，但是她还会看。 今日宋书堂做最重的活，差点被掉下来巨石砸死。 梅暮稚子忍不住了，和一个管理人员动手，然后又被打了一顿。 宋书堂将她劝住。 但是梅暮稚子从宋书堂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晚上回来之后她用日语小声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死。”宋书堂说道。 原本在这里坐牢也就罢了。 但是现在看来要被折磨死。 宋书堂不想死。 梅暮稚子有些紧张说道：“他们人很多，还有枪。” “和你没关系。” 梅暮稚子其实不是怕，只是担心打破她现在和宋书堂的相处。 可是看宋书堂的意思，她立马说道：“别抛下我。” “不怕死？”宋书堂问道。 “不怕。”梅暮稚子觉得与其那样的活着不如死了。 “不后悔？” “绝不后悔。” 第三百五十六章 越狱 疯狂神色在两人眼中堆积。 沉寂许久甚至于枯竭的内心，梅暮稚子感觉再一次被充盈。 她伸手穿过栅栏捧着宋书堂的脸。 重重的吻在他的唇间。 “我不怕死，但我怕死都还没有亲过你。”梅暮稚子感受着唇间独有的温度。 宋书堂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与秀发说道：“死不了。” “需要我做什么？”梅暮稚子问道。 不管宋书堂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同意。 本来宋书堂是想要找一个契机，敌机轰炸空袭就是机会。 被关押期间空袭虽然有。 但根本就不会对他们这里进行打击。 因此也难找到管理人员躲入防空洞的机会。 想要越狱就需要和管理人员正面交锋。 面对枪械危险很高，只是宋书堂现在也不打算等了，不然被管理人员针对弄伤，会更加影响逃离的成功率。 看着眼前的梅暮稚子，宋书堂说道：“想办法将手铐脚镣弄开是第一步。” “钥匙拿不到，如果有铁丝之类的也可以尝试开锁，但这里根本不会出现这些东西。”梅暮稚子其实最早之前也想过，因此立马说道。 “钥匙必须拿到。”宋书堂可不想死在这些人手里，因此钥匙是首要关键。 梅暮稚子说道：“如果要拿钥匙肯定会被发现，也就是说我们解开手镣脚铐之后，就必须立马开始逃离。” “你先做好准备，什么时候行动我会告诉你。”宋书堂这段时间已经观察的差不多了，就是看行动的时候会不会顺利，毕竟对方是真的会开枪杀人。 接下来劳作的时候，宋书堂就已经在观察。 看有没有什么突发状况。 但是集中营每日还是比较规律的。 夜里回到牢房之后，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等下雨。” “下雨？” “从集中营出去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但是走这条路一定会被抓到，下雨我们就钻进山里，雨水可以消除一些痕迹，最重要是可以消除气味，这里的猎犬就找不到我们。” “这几天应该就会下雨。”梅暮稚子也是可以通过天气的变化，来判断是否会下雨。 “下雨就是信号，想办法取得钥匙，然后逃走。” “有看守警卫负责在高处站岗。” “你的枪法现在还行吗？”宋书堂对梅暮稚子问道。 “可以。” “高处岗哨有四个，我负责三个你负责一个。”宋书堂说道。 毕竟梅暮稚子很久没有摸过枪了。 如果也负责两个担心出问题。 梅暮稚子也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点头说道：“好。” 接下来的日子就开始等待下雨。 第三天下午天色就阴沉的厉害。 一时间狂风大作，昏暗无比。 大雨倾盆而下。 宋书堂、梅暮稚子对视一眼知道机会来了。 负责管理的人员想要避雨去棚子下面。 此人身上有钥匙。 宋书堂默默跟上，梅暮稚子遮挡外面之人视线，用铁链从背后将此人脖子勒住，勐地用力脖子被扭断。 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如此果断杀人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拥剑小组都是死在军统局手中。 自己又落得如此下场。 谁心里能没有恨意呢？ 又不是圣人。 管理人员死掉后，宋书堂拿起钥匙开锁，但梅暮稚子小声说道：“有人来查看了。” “引他进来解决他。” 宋书堂头也不抬继续开锁。 梅暮稚子一副躲避雨水的模样蜷缩在这里。 那人上前准备呵斥。 梅暮稚子惊恐的后退。 但这人还准备说话，梅暮稚子拿出木枝，前面削尖。 直接刺入此人脖颈之间。 可这里还是引起了高处警卫的注意，拿着喇叭大声吆喝。 但狂风暴雨一时间声音也被吞噬不少。 宋书堂将钥匙递给梅暮稚子，自己则是拿起步枪，从棚子下面向外望了一眼。 等到梅暮稚子将手铐脚镣打开，拿起枪之后，宋书堂说道：“已经有人包围过来了，高处的警卫现在解决不掉。” 虽然高处警卫叫喊声音被吞噬了不少。 但还是引起了其他管理人员的注意。 四个人朝着棚子下面围过来。 “怎么办？”梅暮稚子问道。 “避开两面高处视线，只受到另外两面攻击，你将这两处人员卡主不要让他们有开枪射杀的机会，外面四个人我来解决。”宋书堂做出安排。 本来只打算让梅暮稚子负责一个。 但现在她不得不负责两个。 还是要防止这两个人打死宋书堂。 梅暮稚子却没有紧张反而有些疯狂。 最后一步。 活下来就自由。 死了也无憾。 宋书堂将另一杆枪也上膛，放在梅暮稚子手边，防止她一会因为步枪子弹用完出现意外。 走出棚子之前他也低头亲吻了梅暮稚子一下。 耳边轻语：“祝我们好运。” 宋书堂走出雨幕，在管理人员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直接上前利用步枪上的刺刀杀人。 警卫急忙想要反应。 但是宋书堂冲入他们之中，已经是没有办法开枪。 高处警卫探头瞄准想要射杀，但是也怕误伤。 反倒是被梅暮稚子一枪打死。 枪声响起一切都乱了。 更多人冲出来。 犯人也开始暴动。 其余管理人员负责镇压。 但随着人越来越多梅暮稚子觉得今日难逃。 只是最后的疯狂她也在享受。 宋书堂知道不能拖延。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四人解决。 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不是宋书堂一合之敌。 雨水在地上和血水混合在一起。 宋书堂对梅暮稚子喊道：“走。” 梅暮稚子将一杆枪扔给宋书堂，两人借着雨幕掩护，朝着后面撤退。 “从大门是出不去了。”宋书堂说道。 大门现在被很多人守着。 靠近就会遭到射杀。 根本就出不去。 梅暮稚子仰起脸洗刷污垢，笑着问道：“我美吗？” “很美！” “那就行。” “但你还可以更美。” “是吗？” “敢跳吗？”宋书堂问道。 他们后面是一个矿坑。 很深。 大概有一二十米。 矿坑下面有矿道。 可以通到外面。 但是矿坑边缘是峭壁。 没有工具绳索你根本就下不去。 掉下去会直接摔死，连残废的机会都没有。 梅暮稚子笑着问道：“摔死是不是就不美了？” “被乱枪打死也不见得美。” “那就跳。” “先守住这里，不要让他们上来，等。”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大雨的缘故，矿坑在汇集雨水。 有一小处洼地。 大概有将近两米深。 如果这个地方可以被雨水灌满，他们跳下去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梅暮稚子将子弹全部拿出来说道：“他们身上没有手雷，子弹现在只有十五发。” “你留五发，剩下给我。” 两人躲在峭壁边缘的石头后面，起码不会腹背受敌。 下面叫喊让他们束手就擒。 但是宋书堂一枪就将叫喊的人击毙。 在雨幕中炸开一道血雾。 同时宋书堂喊道：“谁找死就先上。” 子弹是不多，但是冲在前面的你总归是要死的。 不怕死你就冲？ 可是谁不怕死呢？ 大家都不愿意第一个冲上来。 梅暮稚子明白宋书堂在拖延时间。 她回头看了一眼积水，感觉非常慢。 好像时间都不走了一样。 明明雨大的都遮蔽视线，怎么就这么慢呢？ 负责集中营的领导人也有脾气。 立马喊道：“拉个迫击炮过来。” 手雷也扔不上去。 因为宋书堂的枪法，导致他们根本就不敢靠前。 但是他们有迫击炮。 将迫击炮架设在很远的地方。 宋书堂根本就打不到。 然后就准备开炮。 梅暮稚子见状问道：“怎么办？” “听天由命。”宋书堂说道。 这你没有办法。 阻止不了。 只能希望对方的技术，在这样的天气里面，会失去准度。 第一发迫击炮过来。 炸的碎石乱飞。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被波及很不好受。 但好在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随着迫击炮发射，管理人员也开始趁机冲上来。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急忙探身开枪。 又是击毙两人才让他们听下脚步。 嘴里骂骂咧咧问放炮的人在干嘛。 这都打不住。 放炮的人也很冤枉。 这天气是那么好打的吗？ 而且他们这里的迫击炮，十年八年不用一次。 他们还能打出去都不错了。 “继续。”管事的喊道。 宋书堂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不等了，你先跳。” “你先。” “别废话。”宋书堂喊道。 梅暮稚子没有任何犹豫，那个位置很小，必须要保证能跳进去。 可是梅暮稚子不怕，因为宋书堂让她先，没有抛弃她。 因为跳下去之后，积水势必会被溅出来。 那么水会变少。 宋书堂后跳就会危险。 可依然是让她先跳，梅暮稚子怎么可能惧怕呢，她现在什么都不怕。 纵身一跃朝着下方跳去。 刚好就落在水坑内，梅暮稚子觉得双腿发麻但是没有大碍。 可是水已经溅出去太多了。 她趴在地上用手拨动四处流窜的水，想要更多的水流入坑中，但是杯水车薪。 宋书堂又开了一枪之后冲下面喊道：“闪开。” 梅暮稚子让开非常紧张。 宋书堂也从上面一跃而下落入水坑内。 但是脚踝处一阵剧痛。 被梅暮稚子搀扶起来宋书堂一瘸一拐，两人朝着矿道躲去。 上面的人开枪射击也没有击中。 他们是不敢跳的。 立马安排人去堵路。 梅暮稚子和宋书堂没有时间，必须尽快离开矿道。 可是宋书堂的一只脚，肉眼可见的受伤。 “我背你。”梅暮稚子说道。 “你自己走。” “你不抛弃我，我是不会抛弃你的。” “傻。”宋书堂笑话梅暮稚子。 其实也是试探。 毕竟日后也要和梅暮稚子打交道，他需要知道对方的想法。 索性梅暮稚子没有选择放弃他，搀扶着他两人速度不快朝着矿道外走去。 来到矿道口刚准备出去，就听到了外面有动静。 梅暮稚子说道：“矿道出口有几个，他们分头赶过来，外面的人肯定不多，毕竟集中营里面现在也很乱，他们需要人去镇压。” 但是此刻宋书堂的脚踝已经明显的肿大。 虽然还有三发子弹，但是枪已经不能用了。 从高处摔下来，将枪给摔坏了，现在只是做拐杖之用。 “你在这里躲着，我去解决他们，回来接你。”梅暮稚子说道。 宋书堂现在确实行动不便。 表示如果可以放几个人进来，他在矿道里面尝试解决他们。 梅暮稚子没有拿枪。 而是一把刺刀咬在嘴里，一把刺刀握在手中慢慢摸出去。 宋书堂一直在等待。 突然也听到了枪声。 在几分钟之后，梅暮稚子血水顺着发丝滴落，回到宋书堂身边。 “走。”她扶起宋书堂说道。 “你没事吧？” “不是我的血。” 这一刻的梅暮稚子好像回到了日谍时期。 她是有爪牙的。 而不是被关押的囚犯。 从矿道出来看到三具尸体躺在不远处。 都是被割喉。 但枪声会吸引过来追兵，两人只能朝着山里赶去，不敢停留。 这样的行动肯定会加剧脚踝的伤势，但是他们不能停下来，宋书堂只能咬牙坚持。 一直跑到深夜。 两人精疲力尽。 梅暮稚子也知道宋书堂必须要休息一下。 他们找了一个山洞。 让宋书堂在里面休息。 梅暮稚子出去找了木板，将衣服撕成布条，给宋书堂当做夹板固定了脚踝伤势，然后又出去找了一些木柴想要生火，但是根本就点不着。 他们没有点火的工具。 连干的木柴都没有。 食物也找不到。 不敢离开太远，但是宋书堂遇到危险。 这一夜两人饥寒交迫躲在山洞内。 梅暮稚子抱着宋书堂给他温暖。 就这样度过一夜，两人搀扶着继续朝着深处走去，现在他们要尽可能的避开追捕，才能有机会逃掉。 集中营发生动乱的事情。 已经传回了军统局。 他们是想要隐瞒的，但是根本就隐瞒不住。 毛主任向戴老板汇报，戴老板听罢说道：“难度确实太高了。” 稍有不慎必死！ 可伪政府和日本人不是傻子。 你不做戏做真。 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戴老板相信集中营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来。 到时候日谍也会知晓的。 “这消息放出来？”毛主任问道。 “瞒不住的。” 很快朱越、龙昊、沉渌水等人都知道宋书堂越狱了。 每个人都很吃惊。 而且最吃惊的是，他居然带着日谍一起越狱了。 上口亜希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 而且他们居然杀了十几个人。 尸体都送来了。 不是被步枪爆头，就是被刺刀割喉。 下手毫不留情。 第三百五十七章 逃出生天 杀人越狱！ 死了近十个负责看守的警卫。 奇耻大辱！ 军统局立马增派人手开始搜山，势必要将日谍和宋书堂抓到。 上口亜希子坐在军统局内愣神，这怎么跑的？ 朱越更是好奇。 他去和沉渌水打听。 沉渌水找鲍意伟打听。 鲍意伟也好奇，找毛主任打听。 这才弄明白宋书堂如何越狱。 龙昊、上口亜希子听朱越解释，两人都瞪大眼睛。 “那么小个坑也敢跳，就不怕摔死？”龙昊问道。 “他们可能就在等下雨。”上口亜希子分析说道。 “但这个跳水坑肯定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朱越去过集中营，知道那种环境下，这个并非好选择。 只能说是逼的走投无路。 “能抓到吗？”龙昊比较担心这个。 “你是想要抓到还是不想抓到？”朱越反问。 “我当然是想日谍被抓回来。” “放书堂跑？” “我可没说。”龙昊不承认但是就是这个意思。 朱越无奈摇头说道：“书堂受伤了，梅暮稚子跑得了，他都不一定跑得了。” “日谍肯定会用书堂来吸引追捕的。”龙昊觉得日谍德性就这样。 “再说宋书堂就算是跑了，能去什么地方呢？”上口亜希子感叹说道。 就他现在做的事情，国府是不会放过他的。 军统更是想要除之而后快。 听到这句话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龙昊脸上有些不愿猜测的神色，但朱越其实心中隐隐有猜忌。 等到三人分开时，朱越对龙昊问道：“你现在是想书堂跑掉，还是抓回来？” “抓回来。”龙昊说道。 因为他真的很怕宋书堂会走那一条路。 那是一条不归路，是一条绝对不能走的路。 “但是抓回来就是死啊。”朱越无奈摇头。 抓回来是难逃一死的。 “就不能保命吗？”龙昊问道。 “你说呢？” 这个信息知道的人现在很多。 孟佳期在红岩嘴和黎叔说这件事情。 当黎叔知道宋书堂越狱了。 也是大吃一惊。 还杀了人。 黎叔是没有想到的。 且最重要的是带着一个日谍出逃了。 孟佳期很担心的问道：“黎叔，宋书堂会走那条路吗？” “你心中没有答桉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黎叔知道宋书堂遭受的打击太大了。 这种打击是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也足以改变一个人。 当信仰崩塌，一切都会变得有可能。 “我们能不能找到他，让他加入我们？”孟佳期认为这样可以阻止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黎叔却说道：“他带着日谍逃离的时候，其实心中已经有选择了。” “为什么？”孟佳期满眼不解，甚至于是有些悲痛。 “或许是受够了自己人的出卖吧。” “可是……” 孟佳期最后从黎叔这里离开也是失魂落魄。 可是当孟佳期走后，黎叔反而迷茫了。 他告诉孟佳期宋书堂会走那条路。 但是他自己心里却不确定。 这里面真的没有问题吗？ 聂洪、颜清辉也是在想。 深山之中宋书堂在梅暮稚子的搀扶下艰难前行，脚踝伤势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得不到有效治疗，还要赶路加重伤势。 用夹板固定也无济于事。 梅暮稚子解开夹板看到宋书堂的皮肤已经烂了。 “这样下去不行。”梅暮稚子说道。 “没办法。”宋书堂摇头。 你现在根本就没有条件去接受治疗。 现在是逃命。 “这样下去脚会废掉的。” “命先保住。” “我不能看着你的脚废掉。”梅暮稚子非常认真的说道。 “不要节外生枝。” “我今天找食物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有炊烟，那里应该有一个村子，但是需要翻越两个山头，晚上你休息我去村子里面找草药。”梅暮稚子做出安排。 “晚上在山里赶路，你很容易迷失方向，我们容易走散。” “我会收集一下干柴给你，如果我明天晚上还没有回来，你就点火起烟，我会比搜捕的人更快找到你。”梅暮稚子说道。 她就算是走错方向。 也不会走远，而是在周围转悠。 她觉得自己一定更快。 宋书堂看了一眼伤势说道：“那好。” 他不能残废。 那么对伪政府的用处就很小。 到时候很难完成任务。 晚上宋书堂找了一处地方休息，梅暮稚子趁着夜色出发，但一个人宋书堂不会选择睡觉，而是警惕四周情况。 晚上不时有野兽的嘶吼声响起。 天亮了但是不见梅暮稚子回来。 宋书堂只能在原地继续等待。 他们已经跑入深山许久，加上雨水阻碍了猎犬搜捕，想要抓到他们也不是容易的。 毕竟这里的范围太大了。 吃着梅暮稚子之前找的酸涩野果充饥。 等到下午才看到梅暮稚子回来。 而且还带着一个包袱。 梅暮稚子急忙上前将包袱解开，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宋书堂说道：“快吃。” 是一些食物。 之后还有捣碎的草药，以及白布。 梅暮稚子跪坐在地上给宋书堂包扎伤口。 “草药是从一个老郎中那里弄来的，说是专门治疗这种伤势，还有消炎的作用，食物也是老郎中给的。”梅暮稚子解释说道。 “给的？” “我说我哥哥在山里受伤了，他看我可怜就帮我。”梅暮稚子现在看起来确实可怜。 听到没有杀人宋书堂松了口气。 毕竟集中营内是戴老板安排给你杀的。 但是百姓可不是。 梅暮稚子也知道现在不宜杀人引起动静，容易引来追捕。 吃东西补充体力。 将伤处敷药包扎好。 两人继续赶路。 梅暮稚子表示自己一晚上不休息没事。 毕竟他们已经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了太长时间，必须要动起来。 同时梅暮稚子还询问了老郎中这里的路要怎么走。 他们现在要避开大路。 只能挑选小路前进。 “想办法到江边去，我们只要能上船，可以先到江城，就不用担心他们搜捕了。”梅暮稚子说道。 想要躲避他们的搜捕。 就必须要离开他们的势力范围。 那么去江城是最好的选择。 宋书堂却说道：“我们到江城就能活命吗？” 一个日谍叛徒。 一个抓捕日谍的人。 去了江城真的就能活命吗？ 梅暮稚子说道：“但是我们别无选择，起码到了江城我们可以躲避起来，没有人认识我们。” “江城我们没有证件。” 日军现在掌控的地方，对证件查看的非常严格，他们这样的人很容易被发现。 “那……” “算了先去江城。”宋书堂最后说道。 因为你无路可走。 你不去就是等死。 “这个方向可以到江边。”梅暮稚子已经问清楚了路。 他们小心翼翼避开可能遇见人的情况。 就这样慢慢摸索到了江边。 趁着夜色两人躲在江边远处的林子里面观察。 梅暮稚子说道：“没有看到有人。” “但是也没有船。” “沿江找船比较危险。” “等待也不安全，我们顺流找。”宋书堂决定冒险。 现在搜查是越来越严密的。 你不尽快离开，可能就会被留下来。 他们顺着江面找船，一个小时之后还真让他们看到了木船。 但是梅暮稚子上前去交涉，对方根本就不打算往江城方向去，一方面是他不做这么远的生意，一方面是也比较危险。 听到梅暮稚子回来如此说，宋书堂决定他们自己撑船过去。 “等这个人回去休息，将他的船划走。”宋书堂说道。 此人是在修补船上的东西，才这么晚都没有离开。 两人很有耐心，等到此人修补结束离开之后，两人上前将船解开，然后划船朝着江城而去。 夜晚他们速度很慢。 毕竟视野非常不好。 好在江面宽阔，没有出现意外。 等到他们终于离开山城范围，两人都松了口气。 梅暮稚子贪婪的呼吸着江面上的风。 这是自由的味道。 可是问题还是出现了。 他们不能跨过封锁到江城去。 国府这边封锁是很严的。 也会盘查。 “只能从山里绕。”梅暮稚子说道。 “但我现在的伤势，只怕是不太行。” “我们不如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养伤，等你好一些了，我们再绕路过去。” “只能如此。” 梅暮稚子乔装打扮负责去找地方。 他们现在有钱。 虽然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 但是小偷小摸想要顺点钱对两人来说都是轻而易举。 他们什么时候会想到能沦落到如此地步。 但如今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很快梅暮稚子就找到了一处地方，一个破庙。 梅暮稚子觉得去村子不好，村子内的人都是互相认识的，你突然出现两个，就很容易被大家注意。 镇子、县城也不好。 需要查看证件。 避开盘查进入其中，不管是租房子还是住店都有可能被盘查，容易露馅。 索性就在破庙里面凑合。 有钱买些吃的就行。 两人躲在破庙里面开始养伤。 梅暮稚子偶尔去外面打听一下情况。 今天她回来带着食物说道：“军统局果然也猜到了我们可能想去江城，现在对这方面加大了搜查，盘查也已经增加，你我的照片都已经出现在各个路卡，想要通过是不太可能的。” “幸好你没有选择进入县城、镇子。” “可能养伤要结束了，只能提前绕路。” “没事。” “我本来还想找个照相馆，给我们照两张相，这样到了江城我们偷两本证件，将照片换了也能应付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是不可能拍照了。”梅暮稚子有些无奈。 没有证件现在去了江城还是危险。 她觉得日本人比军统局还可怕。 “这边知道我们的照片，越过封锁线那边不一定知道，到时候再去镇子里面找照相馆，多给些钱没有证件应该也会给照。”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们的钱是白来的，又不心疼。 而且日占区也不是人人都有证件，很多也是不停逃难，走到什么地方算什么地方。 “我准备了干粮，足够我们绕出去。”梅暮稚子身上背着一个包袱。 “那就走吧。”宋书堂经过这段时间的养伤，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老郎中的草药还真的有用。 效果挺好的。 这野生的中药效力确实强。 东躲xz不停的躲避，慢慢的朝着江城而去，从封锁线绕出来两人急忙上船。 朝着江城赶去。 船夫不管他们什么人，给钱就行。 但是没有证件两人不敢直接进江城。 只能在镇子停下，想要在镇子里面弄个证件。 这里不能长留，因为距离封锁比较近，军统局的人还是很容易找到他们的。 只能去江城。 江城里面军统局也不敢轻举妄动。 其次是他们想要通过江城，跑的再远一点。 这样才会更安全。 镇子梅暮稚子前去观察，发现进出确实会查看证件，她观察了一下发现证件是没有照片的。 也就是说这里进出不需要照片。 只要有证件就行。 梅暮稚子挑选了两个看起来年纪和她与宋书堂差不多的人。 还是刚从镇子里面出来的人。 这样他们的证件就算是丢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 拿到证件记住上面的信息内容，很容易就进了镇子，毕竟他们都是做情报工作的，演戏的功夫都很好。 到了镇子里面没有用这个证件住店。 毕竟丢了证件的人，可能会回来找。 梅暮稚子就又顺了一个证件住店，同时还将证件给还回去了，也就不存在丢的问题。 住下之后两人终于是可以在床上休息。 这些日子风餐露宿，两人都瘦了很多。 “街面上有几个人比较可疑，不知道是军统这边的情报人员，还是日军这边的。”梅暮稚子刚才在下面就观察到了。 “看来镇子不太安全。”宋书堂顺势说道。 他的目的地是沪上。 当然不可能停留在镇子里面。 梅暮稚子说道：“我找地方拍照，拿到拍照我们就走。” “你要先确保照相馆内的人，没有见过我们的照片。”宋书堂说道。 因为很多时候，情报工作人员是会用照相馆老板的身份做掩护伪装。 “我会观察的。”梅暮稚子说道。 “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外面跑，还是我来吧。”宋书堂说道。 因为他很清楚。 如果没有进入日占区。 国府这边的搜查会非常严密。 但是只要出来，就会安全很多。 因为戴老板是需要他潜伏的，不会出来之后还拼死拼活要抓他。 再说日占区军统局行动不便，是情理之中。 若是能随意妄为，也不至于损失惨重。 因此也需要梅暮稚子休息一下，他亲自来看看接下来如何能顺利到沪上。 第三百五十八章 进入江城 安排梅暮稚子在房间内休息。 宋书堂跛着脚去镇子上观察。 照相馆确实有一家，规模不大。 生意倒还行。 从此处去江城可在码头坐渡轮，到武昌、汉口码头下船。 渡轮混上去难度不大。 可在江城码头下船后多有路卡盘查，是一大麻烦。 在镇子内观察结束宋书堂回到房间，梅暮稚子问道：“如何？” “去江城坐船这里码头就有，但江城盘查安居证，没有安居证会被当做抵抗分子和难民直接收押，对我们比较麻烦。” “安居证上有照片吗？”梅暮稚子比较关心这一点。 “有些有，有些没有。” “我们偷两本安居证应该能混进去吧？”梅暮稚子觉得如果不需要照片的话，混进去会容易很多。 “但进入江城之后，我们居无定所，那么衣食住行都有可能受到盘查，偷来的安居证很容易暴露。” 因为安居证上有家庭地址。 你又不住。 一查就能查出来你有问题。 江城方面搜查很严格，在军统局时宋书堂就知道。 如何潜入江城现在是比较麻烦的。 梅暮稚子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 宋书堂其实心中有一些想法。 那就是要不要被江城的76号抓捕，然后押送他去沪上特工总部，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到沪上去。 就显得不是他想要去沪上。 而是被抓之后没有办法只能去沪上。 到了沪上76号特工总部那些人不会立马杀他，因为都是老同事。 里面的人此前不是军统就是中统。 可谓之前都是一家人。 那么拉拢宋书堂也是肯定会拉拢的，毕竟他在山城这么久，多少也能提供一些情报。 宋书堂那个时候顺势答应。 也就完成了军统局给安排的潜伏任务，是比较好的选择。 但问题在于。 就怕江城76号抓了人之后不往沪上送。 直接审讯想要情报。 然后他们也不想着拉拢宋书堂，急于立功可能给你弄死。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江城方面除了最早由沪上安排来的特工总部的人之外，多数都是当地重新收编的，他们可不想看到宋书堂去总部，然后爬到他们头上。 宋书堂现在就算是只用作宣传，都比他们有用。 拥剑小组成员。 然后被军统局自己人出卖。 宋书堂连杀十几个人逃出来。 每一条都比他们这些在江城的汉奸来的有价值。 所以宋书堂心中纠结，是自己找借口去沪上，还是被抓之后押送去沪上。 自己找借口很难。 沪上太危险了。 你没事干怎么可能去沪上呢。 你这个选择就存在问题。 到了沪上之后，搞不好还要被怀疑，消除怀疑取得信任就给你造成了比较大的阻碍。 也会浪费很多时间。 而且这一路到沪上去，不见得安全。 想顺利到达也是麻烦。 思来想去宋书堂觉得还是在江城被抓之后，送去沪上最为合理。 既然担心76号乱来。 那么让宪兵队抓就行了。 梅暮稚子根本不知道宋书堂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这个时候一心只想要跑的远远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回去沪上的想法。 她是叛徒。 日谍机构对待自己机关内的叛徒，是非常严厉的。 梅暮稚子觉得自己回去，大概率是难逃一死。 因此她越狱之后，压根就没有想过回到日谍机构中去。 只是想要和宋书堂亡命天涯。 跑的远一点。 最好能跑出国。 他们才算是真的安全。 两人心思各有不同，但都打算先进入江城，躲避军统局的追捕。 然后最好能在江城改头换面，有一个新的身份逃离。 其实如果进入江城想要被宪兵队给抓了。 那么安居证什么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反正都是要被抓的。 只是你需要让梅暮稚子认为合理。 带着梅暮稚子是为了让她证明，宋书堂是真的越狱，可不是为了让梅暮稚子发现他的破绽。 思来想去之下梅暮稚子说道：“我们先用安居证进入江城，然后在里面想办法换安居证，最好能弄到有照片的安居证，然后再从江城离开。” “行吧。”这样做虽然还是很危险。 但是你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而且是梅暮稚子提出来的，宋书堂就顺势同意。 之后两人就在镇子上物色人选，看能不能弄到安居证。 看来看去不太好下手，因为没有符合的。 最后两人去了码头。 有渡轮会在码头停靠，有人会下船，这些人成了他们的目标。 花费了两天时间在码头弄到了安居证。 符合他们要求。 这两人都是江城的人。 现在这两人是出来办事的，因此宋书堂、梅暮稚子就要抓紧时间进入江城，免得和他们撞在一起。 于是两人直接登船。 他们没有任何行李，所以根本就不用回去。 在码头弄到安居证，就在码头直接上船去江城。 渡轮最后会停靠在汉口码头。 宋书堂看着渡轮慢慢靠岸，他对梅暮稚子说道：“如果我们下船之后，发现盘查非常严，有暴露的可能，那么就扭头坐船去对岸的武昌码头。” “明白。” 码头还有不少前来迎接的人。 看起来是比较混乱的。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觉得是好消息。 两人从船上下来，跟随队伍朝着外面走去。 果然在码头这里遇到了盘查。 不过看他们盘查的样子，就是看一眼安居证就会放行，如果行李比较多也会查一下，但不是非常严格的样子。 两人都松了口气。 利用安居证有惊无险的从宪兵面前走过。 他们也有做乔装打扮。 刚才却也担心被宪兵认出来。 离开码头两人急忙混入人群之后，消失在这里。 “我之前潜入山城都没有这么紧张。”梅暮稚子笑着说道。 那肯定啊。 潜入山城是日谍机构将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的情况下。 梅暮稚子当然不用紧张了。 可是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前期的准备工作。 只要稍微调查之下，他们就要露馅。 江城现在看起来建筑保存完善，和被空袭不断轰炸的山城比起来要好不少。 “找住的地方。”宋书堂说道。 “我知道有个地方比较安全。”梅暮稚子说道。 她此前也在江城停留过几日。 跟着梅暮稚子来到了江城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 这里混迹了很多人。 他们有安居证，但是和难民区别不大，都是艰难求生。 梅暮稚子说道：“这里人口密度非常大，而且人口很杂，我们在这里可以躲避盘查。” “这地方不错。” “先找地方落脚，然后给你养伤，等你的伤彻底好了之后，我们就可以想办法离开。”梅暮稚子现在觉得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到了江城之后，军统局的影响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这里人口密度高，导致没有什么地方住。 每个地方都挤了很多人。 因为大家都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也没有人有兴趣管宋书堂、梅暮稚子怎么会出现，但是你要是找地方住，那肯定会有人制止你。 毕竟大家都没有住的地方。 “棚子下面凑合吧。”宋书堂眼看是找不到地方了。 只能在临时搭建的棚子下面凑合。 至于安居证已经被他们扔了。 现在你拿着安居证不是保护，反而是暴露。 因为一查。 你明明有住址，你现在在棚子下面干什么？ 所以干脆不要安居证。 这里也没有人会查，因为很乱。 就算是真的查，你说安居证丢了，都比拿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安居证来的安全。 梅暮稚子本来还想要去中药铺买些药来。 但是现在管制的很厉害。 就算不是治疗枪伤的药，也受到了管制，因此没有办法购买。 好在宋书堂的伤势现在已经不要紧。 慢慢修养就行。 躲在这里梅暮稚子每日就是去收集一些信息，看怎么能离开，或是怎么才能弄到安居证。 宋书堂则是在想，如何才能被宪兵队给抓捕。 而且还不能他一个人被抓捕。 要梅暮稚子一起被抓才行。 思来想去宋书堂没有太好的办法。 按照他们两个的能力，既然已经进入江城，且躲在这里。 不主动生事，日伪也没有专门搜捕他们，那么你被抓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再者说了事关性命安危谁会不小心呢？ 就在宋书堂一时间想不到好办法之际。 他却看到了消失许久的拥剑小组联络图桉。 怎么可能！ 这个图桉暗号在拥剑小组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 聂洪、颜清辉、黎叔他们知道。 可是这三人都不可能离开山城。 黎叔是行动不便。 聂洪、颜清辉是被军统局看押。 但是这个暗号是不会错的，宋书堂不可能认错拥剑小组的暗号。 而且这件事情只有拥剑小组的人知道。 除了他们之外无人知晓。 宋书堂跟着暗号发现最终地点是一家裁缝铺。 显然是让宋书堂来这里。 可是怎么会出现拥剑小组的暗号。 细想之下他觉得只有可能是黎叔。 聂洪、颜清辉现在不具备这种条件。 黎叔想要联系自己？ 只怕黎叔猜到了，他越狱可能存在蹊跷。 毕竟太过熟悉。 因为这个暗号在江城。 如果黎叔是想要救他，把他转移到后方去，这个暗号不会出现在江城。 宋书堂没有立马登门。 而是回去见到了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说道：“我今天看了看，想要离开还是只能坐船，但是想要在江城上船是比较麻烦的，如果到时候要走，可以利用工作人员的衣服混进去，然后藏起来。 就是需要一个渡轮设计图，好知道能藏在什么地方，不过这东西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弄到。” “辛苦你了。” “这是我觉得过的最舒服的日子。” “我今天出去看了看，虽然宵禁我们晚上没有办法行动，但是晚上往往也意味着机会更多，或许可以利用晚上宵禁的时间，去弄安居证。” 梅暮稚子说道：“你伤势还没有痊愈，我们晚上尽量不要行动，免得招惹麻烦，我先弄渡轮的设计图，如果拿不到手我们再想办法弄安居证。” “也行，但你要小心一点。” “放心，我不会大意的。” 第二天梅暮稚子早早离开，去想办法弄渡轮的设计图。 宋书堂考虑了一夜之后，决定去裁缝铺。 黎叔既然找上门来，他理应见见。 而且他和红党本来就是合作关系。 最后对付陶信红党也是帮忙很多。 再加上他对军统局是有些失望的，这种情况下他不抗拒和红党的接触。 确保安全宋书堂白天来到裁缝铺。 晚上江城有宵禁，是没有办法活动的。 裁缝铺这个时间没什么人。 里面只有一位老师傅。 老师傅带着眼镜，脖子上挂着皮尺。 看到宋书堂进来起身问道：“需要定制什么款式的衣服？” “西装吧。”宋书堂随后说道。 “想要什么面料的？” “就这款吧。” “来量量尺寸。” 老师傅示意宋书堂过去，开始量尺寸。 但是在量尺寸的过程中，老师傅说道：“‘地藏’让我联系你。” ‘地藏’是黎叔在红党这里的代号。 宋书堂本来不知道，但是在和红党确立合作之后就了解到了。 显然这个老师傅已经看过宋书堂的照片了。 不然也不会立马认出来。 “为什么联系我？” “你的事情我知道，我和‘地藏’也是老相识，你可以信任我。”这个老师傅比黎叔的年纪还要大很多。 “我不太明白。” “我直说吧，‘地藏’想要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觉得事情不简单。” “如果我不说呢？” “你当然可以不说，我们自然不会强求，我们会给你提供帮助，任何你需要的帮助你都可以和我讲。”老师傅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宋书堂在被量尺寸的过程中，心中也在犹豫。 最后他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你能确保保密吗？” 这件事情暴露。 宋书堂肯定是非常危险的。 其次也是担心聂洪、颜清辉。 老师傅说道：“让我负责你，表示我可以替组织做一定的决定，安全你不用担心。”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越狱出来，你这么见我，自己也危险？”宋书堂问道。 “那你恨得也不是我，不是吗？”老师傅很澹定。 “可我带着日谍出逃。” “用‘地藏’的话来说，就更加证明你有所隐瞒。” “他还真是了解我。” “你也了解他不是吗？” 宋书堂会心一笑，他知道黎叔不会害他，所以才敢来裁缝铺现身见面。 第三百五十九章 被捕 量体裁衣。 老师傅手艺灵窍。 引宋书堂进入室内交谈。 “说说你现在遇到的情况。”老师傅给宋书堂倒了杯水。 宋书堂当即将目前发生一事告知。 老师傅听罢说道：“戴老板是想要你戴罪立功。” “对。” “但此举无异于非常凶险。” “我明白。” “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可以安排你改道去后方。” 宋书堂摇头说道：“那不是我所愿。” 红党和国府现在合作。 那么也就是说宋书堂就算是去了后方，也不可能见人。 别说对付日本人。 都不敢让人知道这件事情，他只能躲起来。 不然就是给红党带来巨大麻烦。 可如今时局之下你让宋书堂躲起来过清闲日子，那不是他所愿。 去沪上虽然危险。 可还是与日寇作战。 哪怕是死于不见硝烟的战场上，宋书堂都能接受。 老师傅也知他心中抱负，且也非常支持，所以没有继续再劝。 而是说道：“你到沪上之后，我们也可以给你安排联络人，你应该和我们保持必要的联系，这对你是有帮助的。” “这也是‘地藏’的意思？” “‘地藏’就猜到你不会同意第一个提议，所以早有准备。” “贵党在沪上情报工作开展的如何？”宋书堂问道。 总之在山城红党有些让宋书堂吃惊。 “这个不好说。”老师傅笑着摇头，宋书堂便也没有再去询问。 至于红党要给安排联络人一事。 宋书堂现在不抗拒。 在沪上那种地方，非常复杂。 多条路子是好的。 且红党一直以来都帮忙很多，宋书堂现在说没有好感是假的。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老师傅问道。 “我想让江城宪兵队将我抓捕，然后押送去沪上，这样能省却很多麻烦，还不容易被怀疑。”宋书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这想法确实不错，但被宪兵队抓捕，你也可能存在危险。” “现在危险，好过之后的疑点。”宋书堂说道。 潜伏工作还是在沪上这种地方。 你稍有疑点可能就会被除之后快。 因此现在被抓所遭遇的危险，是可以接受的。 “你是在想该如何被合理抓捕？”老师傅问道。 “正是苦于这点。” “我们有人潜伏在宪兵队内，且这段时间被宪兵队安排去了一趟山城收集情报，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带着你们照片汇报宪兵队，你们所在山城遭遇之事。 到时宪兵队也会怀疑你们潜入江城，有照片在手抓到你们应该不难，此举不仅可以让你被抓，还可以让潜伏人员立功，一举两得。”老师傅在江城地位应该很高。 不然不会知道这么多情报。 一时间就安排好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宋书堂说道：“如此最好，让梅暮稚子和我一起被抓。” “你觉得梅暮稚子先被抓之后，会将你供出来吗？”老师傅问了一个问题。 “你打算让她先被抓，然后我再被抓？” “对，这样更真实些。” 按理说日谍肯定会将宋书堂供出来。 毕竟为了活命。 但是梅暮稚子这段时间那种眼神中的疯狂，让宋书堂也不敢说就一定会供出来。 老师傅见宋书堂犹豫，就明白他所面临的问题。 老师傅告戒说道：“你要潜入敌人之中，和敌人打成一片是必须的，但是你内心深处必须要有自己的坚持，不然很容易迷失自我。” “我明白。”宋书堂理解这句话。 日复一日活成另一种样子。 时间久了，你真的走的出来吗？ “但梅暮稚子这个人对你是非常大的帮助。”老师傅说道。 “确实。” “我指的不仅仅是她帮你作证你杀人越狱一事，而是在你日后的潜伏工作中，都是非常大的助力。” “日后潜伏工作中？” “一个日本人对你无比信任，对你非常有帮助，哪怕这个日本人之前被抓叛变过。” “你的意思是让我好好利用她？” “没错，所以这一次我们可以再加把劲，让她完全信任你，尽量让她日后不会做出危害你的事情来。” “怎么加把劲？” “先让宪兵队抓梅暮稚子，看她会不会将你供出来，如果供出来，就按照之前正常的程序走，反正她也可以帮你证明越狱一事，算是完成任务。 但是如果梅暮稚子死活都不将你供出来，那么证明她日后都可以被利用，你只需要这一次为救她不幸被捕，她的坚持就会变得更加坚定。”老师傅的话让宋书堂陷入思考。 本来就很坚定，不告诉宪兵队宋书堂的信息。 若是宋书堂再救她，那么她感动之余，肯定会更加坚定。 但问题是，梅暮稚子不会怀疑吗？ 宋书堂为难的问道：“可是我为了一个日谍，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是不是不太合理？” “你的思维还是没有转变。”老师傅说道。 “什么？” “你们现在不是日谍与军统局成员的身份，而是两个亡命天涯的人，只有你们两个可以互相扶持和依偎，对她来说如此，对你来说也应该如此，你救她在其他人看来可能会奇怪，但是在梅暮稚子眼中不会，她只会认为你做了她也会做的事情罢了。” “可在其他人眼里奇怪，也是隐患啊。”宋书堂说道。 “所以需要一些设计。”老师傅笑着说道。 “怎么设计？” “梅暮稚子会先被抓，看她的审讯情况，如果她不开口，那么就会有人提议，将梅暮稚子绑在街头，看你会不会来救。”这个提议的人自然就是红党卧底。 “宪兵队会这样做吗？” “试一试的事情为什么不会呢？” “我会救吗？” “已经在街头了，对你来说难度是有，但是未尝没有一事的机会，大家都在猜你会不会救，梅暮稚子心中才是最纠结矛盾的，她觉得你不会，但是她又希望你会，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你觉得对她来说算什么？” “刻骨铭心。” “没错。” “我懂了。”宋书堂明白了。 这样一来在梅暮稚子心中，他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甚至于比日本人都值得信任。 因为她是叛徒。 是不可能再被日本人完全信任和接纳的。 那么谁会让她将所谓的全部信任做一个寄托呢？ 那就只能是宋书堂了。 红党潜伏宪兵队内成员会配合提出引诱建议。 宋书堂选择被引诱从而被捕。 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老师傅继续说道：“但有一点，你要确保宪兵队的人不会杀你，不然很危险。” “我是军统局出身，在他们眼里是有价值的，而且军统局自己人背叛拥剑小组，此事他们也会想要用作宣传，因此我是有所不同的，他们应该不会杀我。”宋书堂说道。 76号的人不一定不杀，但是宪兵队的日本人还是能想明白这点的。 商讨结束宋书堂从裁缝铺离开。 红党的帮助对宋书堂来说很关键。 因为现在军统局方面不会帮他。 戴老板需要的是最终极的保密，因此希望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潜伏到沪上去。 只是没想到会有红党参与。 晚上再见梅暮稚子，她表示渡轮的设计图她已经有点眉目了，说是造船厂和修船厂方面都有。 梅暮稚子打算找机会去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到。 其次就是她还有一条路。 找个熟悉渡轮的工作人员，询问他该如何在船上躲避，不过因为会和人交谈这件事情，比较有风险，所以是后手选择。 宋书堂都表示肯定。 认为这两条路都能尝试，但是心里已经在等待梅暮稚子被抓了。 第二天她又出去了。 宋书堂则开始默默等待消息。 他知道红党方面会很快行动，宪兵队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是想要抓梅暮稚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看会不会顺利。 果然一连两日梅暮稚子都好端端的回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于她已经探查清楚了图纸的最终所在位置。 当夜梅暮稚子问道：“你的脚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有大碍了。” “那我就准备偷看图纸，然后我们就上船躲避。” “没问题。” “我去弄图纸，你采购一些食物，到时候在船上我们要躲避很多时日，需要提前准备。” “那我就负责弄些耐储存的东西。”宋书堂表示明白。 就这样天亮两人分头行动。 等到晚上宋书堂采购东西回来，却不见梅暮稚子。 一直等到半夜都不见其回来。 然后天亮还是没有回来。 宋书堂明白宪兵队这里出手了，不然梅暮稚子不可能一整晚不回来。 但梅暮稚子现在是被抓了。 还是被追捕不能将人引过来，所以没有回来。 还不得而知。 宋书堂只能继续等。 然后白天去街面上想打探一些情报。 还真让他打听到了。 说是昨天城南发生了宪兵队抓人的行动。 不少人都看到了，追捕一个女的。 还说那女人身手了得。 差点跑掉。 差点！ 也就是说没有跑掉。 梅暮稚子此刻被绑在宪兵队内。 宪兵队队长对她进行审讯。 她是帝国的叛徒。 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甚至于他们对这样的叛徒，往往更加的残忍。 一晚上。 梅暮稚子已经被用刑了。 逼问她说出宋书堂的下落，因为根据他们掌握的消息，梅暮稚子是和宋书堂一起越狱出来的。 可是梅暮稚子却很嘴硬。 不愿意说。 只是告诉宪兵队队长，自己知道一些有关山城和军统局的情报，可以提供。 但是宪兵队队长是情报他要，宋书堂他也要。 梅暮稚子却表示自己不知道。 说从集中营离开，两人就分开了，因为不是一路人。 宪兵队队长认为她在欺骗，所以才逼问她。 可梅暮稚子硬是没有开口。 她理解被抓被关押的感受。 她体验过，所以她不想宋书堂再去体验。 宋书堂带着她跑出来，给了她一段非常短暂的新生，但是对梅暮稚子来说已经够了。 她现在守住秘密。 算是最后的价值。 梅暮稚子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傻，可是她的心态早已不同，她想要试着傻一次。 但是宪兵队内有人提议，将她绑在街头，看宋书堂会不会出面营救。 听到这个建议梅暮稚子觉得好笑。 宋书堂怎么可能来营救？ 那不是自投罗网。 不管是从专业的情报工作者角度去考虑，还是从宋书堂的身份，以及她日谍的身份去考虑。 梅暮稚子都认为不可能。 但是宪兵队就这样做了，好像是想要打破她的坚持一样。 要让她明白你的坚持，在对方眼里一文不值一样。 梅暮稚子被绑住双手，然后吊在街头，只有脚尖能挨着地面。 她知道宋书堂不会来。 也不应该来。 但是心底却有一点痴心妄想的期盼。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第一天没有动静。 只有路过的人对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第二天还是没有动静。 大家对她也都习惯了，匆匆离去没有停留。 第三天依然如此。 梅暮稚子笑了，可是笑的很难看。 她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笑，可是她只能笑。 一种无奈和心酸。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怪宋书堂。 但是她心里告诉自己，如果是宋书堂被抓，她一定会出面的。 可…… 算了。 梅暮稚子觉得生命如此走向尽头也不错。 大起大落。 这短暂的一生也够回味许久。 夜色笼罩梅暮稚子觉得或许这样的夜，适合她长眠。 就在梅暮稚子心如死灰之际，却见暗影之处有一人影，一动不动停留十几分钟之久，后突然甩出一柄飞刀，将绑着她双手的绳子隔断。 梅暮稚子站不住。 直接跌倒在地。 再看就是宋书堂一身黑衣冲了过来。 梅暮稚子一时间好像是傻了一样。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濒死幻觉！ 宋书堂真的来了。 真的来救自己了？ 为了自己真的出现了？ 梅暮稚子眼泪无意识的滑落。 她知道这不是幻觉，是真的。 梅暮稚子强撑起身子坐在地上对冲过来的宋书堂喊道：“你快走，有埋伏。” 埋伏？ 果然四周立马有人冲出来围上。 宋书堂一时间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宪兵就在等宋书堂。 还以为等不到了，没有想到真跳出来送死。 “跑啊。”梅暮稚子喊道。 可是根本就没有跑的可能，宋书堂已经陷入包围。 枪口对着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捕了。 但宋书堂松了口气。 他要的就是被捕。 第三百六十章 审讯 宪兵蜂拥而至。 枪管子都快怼到宋书堂脸门上。 宪兵队负责人拍着手从后面走出来，年纪三十来岁，有点微胖。 留着小胡子此刻笑意盈盈。 “有意思，真有意思，军统局罪人来救日本叛徒，少见的很。”宪兵队队长用日语说道。 语气之中全都是嘲弄之意。 宋书堂神色丝毫不惧。 同样用日语说道：“我不是军统局的罪人。” “你杀了集中营的人跑出来，军统局满世界的抓捕你，你还说自己不是军统局的罪人？” “我将真相公之于众我有何错？” “既然没错为何要关押我？” “关押我也就罢了，那群看守却想要折磨我，那我为什么不能离开？” “是离开不是越狱，因为我根本就不需要坐牢。”宋书堂很在意这一点，他在强调。 宪兵队负责人啧啧摇头：“你一家之言罢了，谁现在都明白是什么情况，你不过就是丧家之犬，现在落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话好说。” “你不过手段卑鄙。” “这么明显的陷阱你都会上当，看来山城对你的传闻有些夸大其词，那些日谍能被你抓到，我真的应该好好建议上面整顿一下。” 宋书堂环顾四周。 他冷着脸道：“那你真的说对了，那些日谍还是你们所谓的精锐，在山城不过是抱头鼠窜，生怕跑的慢一点就命丧当场。” “你现在也就呈口舌之快，带回去。” 宪兵上前将宋书堂抓住。 然后连同梅暮稚子一起带回宪兵队。 梅暮稚子嘴唇干裂，看着近在迟尺的宋书堂，她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救我？”梅暮稚子希望看到这一幕，可是她不理解。 她可以这样做。 但她不知道宋书堂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受够了背叛。”宋书堂只是说了一句话。 拥剑小组就是因为背叛而牺牲了那么多人。 所以他现在痛恨背叛。 哪怕他和梅暮稚子的关系，只是合作越狱，但是在他看来也不能背叛。 梅暮稚子望着宋书堂，她庆幸自己坚持住了。 没有开口说出宋书堂的下落。 但是下一刻宋书堂就问道：“你为什么不说出我的踪迹？” 因为宋书堂躲避起来之后，可以观察棚子下面会不会去人。 但是发现没有宪兵去过，自然知道梅暮稚子没有开口。 “我不会背叛。”梅暮稚子坚定说道。 “谢谢。” “可你应该知道，他们将我绑在这里是埋伏。” “我知道，但是我观察过，他们埋伏的人并不多，我想要救你脱困，然后和你一起杀出去，但是我没有料到他们对我们的兴趣居然这么大，隐藏的人数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宋书堂无奈说道。 梅暮稚子说道：“我们的事情现在他们都知道了，所以他们对我们很感兴趣。” “不过是想要看我们笑话罢了。”宋书堂说道。 被带进宪兵队内。 宋书堂坐在了审讯室中。 这里面的刑具比起来军统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柴屋正人，江城汉口宪兵队队长。” “我就不用介绍了，比你有些名气。” 柴屋正人闻言说道：“希望你的意志，和你的嘴巴是一样的。” “大可来试试。” “但军统局如此对你，你还硬撑着受刑，有意思吗？” “这种审讯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杀人诛心之言你说的效果很差，如果你有机会被军统局本部抓捕，你可以问问那些背叛的日谍，看看他们是如何被攻心的，你可以学习一下。”宋书堂笑着说道。 他是想要宪兵队将他送去沪上。 也肯定会加入伪政府之中做汉奸。 但是你不能如此轻易。 拉扯还是要有的。 柴屋正人对于阶下囚的这种死要面子的言论，一点都不生气。 他反倒说道：“或许你的攻心计更厉害，但是宪兵队的刑具可能要更胜一筹。” “哈哈，更胜一筹？”宋书堂好像是听到了笑话。 “你笑什么？” “在军统局本部开口的梅暮稚子，在宪兵队内却没有开口，你说更胜一筹？” “那是看在她日本人的份上，手下留情，你真的以为对她就是全部刑具了吗？”柴屋正人说道。 梅暮稚子这个人。 最终肯定是交给沪上土肥原机关的。 毕竟之前就是他们的人。 在江城被抓，也不可能在江城就杀了。 因此柴屋正人没有太过用刑。 “是吗？”宋书堂挑衅的说道。 “用刑。”柴屋正人想要让宋书堂试试。 上来当然是最简单的。 抽打。 宋书堂一声不吭。 身上血迹斑斑却无动于衷。 柴屋正人也不急，开胃小菜而已。 可梅暮稚子已经听不下去，在隔壁喊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可以问我，我说。” 在柴屋正人命令之下刑具换了一种。 宋书堂也没有松口。 这不是宋书堂第一次被用刑。 在拥剑小组的时候，他就学习过。 也是真的被用刑。 所以现在就还好。 这些正常的刑具在承受范围之内。 柴屋正人说道：“不得不说你让我刮目相看，但是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烙铁都烧了半天了，不用一下会不会太浪费了。”宋书堂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军统局对不起你，你现在这样你觉得有意义吗？” “我在找寻真相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说没有意义，可是我就是觉得很有意义，哪怕是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如此。” “很好，动手。” 梅暮稚子听到要上烙铁。 叫喊的让柴屋正人停下来。 宋书堂却出言说道：“不必求他们，你我二人现在里外不是人，求谁都没有用。” 烙铁还未靠近，皮肤就已经开始出现灼烧的疼痛。 身上的汗毛一瞬间就卷曲起来，发出了特有的被烧焦的毛发脂肪的气味。 然后烙铁被重重按在了胸口上。 疼的宋书堂第一次叫出了声。 死死咬着牙，眼睛瞪着。 拥剑小组内的用刑训练，可没有这种项目。 皮被烫的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宋书堂的叫声让柴屋正人露出了笑容，梅暮稚子很关心，但是无计可施。 等到烙铁拿开宋书堂胸前已经惨不忍睹。 柴屋正人上前用盐水直接泼上来。 疼的宋书堂蜷缩起来。 柴屋正人拉着他的头发将其拉起来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宋书堂声音都有些颤抖，但是却还是没有松口。 柴屋正人蹲下身子问道：“你这是图什么，我承认你已经让我刮目相看，和我之前抓到的人有所不同，但是这已经够了，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让你活，包括梅暮稚子一样可以活。” “当汉奸？”宋书堂嗤笑。 “不是汉奸，是新政府，已经成立了，而且已经还都金陵，这才是正统。” “伪政权。” “伪政权不过是山城政府的说法，真的是伪政权吗，汪先生可是你们国府的领导人，这点不用我多说吧？” “还不是投敌。” “怎么能说是投敌，汪先生可从来没有这样讲，而是救国，只不过他选择的方式不一样，但汪先生选择的方式，明显是更加合理的，你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你认为你的这些话，能说服我？” “我没有必要说服你，你是生是死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上面有人对你有兴趣，想给你条活路。”柴屋正人说道。 他抓到梅暮稚子之后。 这个消息就电报上去了。 然后沪上方面就想让他将宋书堂也抓了。 因为宋书堂是特殊的，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 他可以狠狠批判军统局。 伪政府之前拉拢过去的人，很多都是因为有把柄。 你不过去担心被清算。 但是宋书堂完全不同。 他是为军统局卖命的，多次死里逃生，可是是军统局的人背叛了他，导致拥剑小组牺牲了那么多人。 所以说宋书堂加入伪政府。 更加能说明国府的问题。 因此上面的人对他有兴趣。 这个任务就给了柴屋正人，希望他可以直接说服宋书堂，然后就能省却麻烦。 不然到了地方之后，你还是要说服对方。 听柴屋正人的话，宋书堂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沪上方面已经提前给过消息。 他就不用担心柴屋正人将自己弄死，肯定是会将他送去沪上的。 终于放心下来。 宋书堂却没有立马松口，而是说道：“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意义。” “你现在思想很难转变我能理解，但今天用刑就到这里，可你也看到了很多刑具还没有用，你可以慢慢尝试，但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尝试。” 柴屋正人说完就让人将宋书堂带去关押。 同时将梅暮稚子带来。 梅暮稚子一脸怒意的看着柴屋正人。 “你将宋书堂怎么样了？”梅暮稚子问道。 “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笑。”柴屋正人看不惯她的模样。 不理会梅暮稚子的询问，柴屋正人说道：“你负责说服宋书堂，只要他同意加入新政府，你和他都可以活命，这是上面亲口承认的，你应该明白这个价值。” “加入新政府？” “是的，你山城被捕背叛的事情也可以一笔勾销。” “机关长亲口说的吗？”梅暮稚子问道。 “这是电报。”柴屋正人将一份电文拿出来，梅暮稚子一看确实是土肥原机关的电文。 柴屋正人继续说道：“按照土肥原机关长的意思，你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但是现在因为宋书堂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你只要说服他，你就可以活，不然送去沪上的只会有他一个人，你就死在这里。” 这句话是恐吓，土肥原机关长没有这样说，但柴屋正人需要梅暮稚子下下功夫。 说完这句话，柴屋正人就让人将梅暮稚子带下去。 和宋书堂关押在一起。 因为他需要梅暮稚子说服宋书堂。 进来牢房之后，梅暮稚子立马去关心宋书堂的伤势。 看起来很惨。 和她差不多。 只是胸前更是受伤严重。 “要紧吗？”梅暮稚子急忙问道。 “还好。”宋书堂笑着说道。 “你还笑的出来？” “其实越狱是我冲动之举，真的跑出来之后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我这些天其实很迷茫，但是能死在日本人手里真的很好，起码我下去之后，可以和拥剑小组的战友汇合。” “你可以和拥剑小组的战友汇合，我下去之后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梅暮稚子苦笑着说道。 “他们也会杀你吗？”宋书堂问道。 “土肥原机关长很严厉的。”梅暮稚子说道。 宋书堂点头：“竹内一郎的骨灰被撒在江中，确实不是好相处的人。” “上位者多是如此吧。” “柴屋正人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宋书堂问道。 因为梅暮稚子回来慢了不少。 “他说如果我可以说服你就不用死。” “什么意思？” 梅暮稚子当即将事情讲述。 宋书堂听完之后问道：“就算我们不配合，我会被他们送去沪上，但是你会死？” “嗯。”梅暮稚子点头。 去沪上宋书堂当然要去。 但是梅暮稚子可是戴老板专门帮他选的。 再加上和红党这里的裁缝老师傅合力演了这么一出戏，这梅暮稚子以后就是一大助力，怎么能让其死在江城。 “不能再陪你走一程了。”梅暮稚子笑的很凄凉。 不是怕死。 而是可惜不能和宋书堂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你想死吗？”宋书堂很认真的对梅暮稚子问道。 “说实话我不想。”梅暮稚子说道。 如果她想死，她也不会背叛日谍机构。 宋书堂没有再言语。 两人陷入了沉默。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你可以活。” “你？”梅暮稚子很吃惊。 宋书堂会同意加入新政府吗？ “我不想看你这么死，我会让柴屋正人将我们一起送去沪上，具体的事情到沪上再谈。”宋书堂说道。 加入不加入现在不说。 但必须两人一起到沪上，才能有谈的可能。 梅暮稚子压低声音说道：“你想中途再找机会？” 宋书堂说道：“越狱一次是越，再越一次也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宋书堂的说法，就是一个合理去沪上的理由。 至于中途能不能跑掉？ 日本人看管的这么严，你怎么跑？ 肯定是跑不掉啊。 然后就到沪上了。 到了沪上，他们肯定会拉拢策反。 到时候威逼利诱、糖衣炮弹，宋书堂同意也说得过去。 毕竟他和军统局的矛盾是存在的。 他心里有苦。 就容易被策反。 第三百六十一章 糖衣炮弹 策反背叛的先天条件是有的。 而且非常的完美。 加上柴屋正人威胁梅暮稚子不说服宋书堂就会丧命，也增加了现在他动摇的概率。 再说今日用刑已经撑住。 就算到了沪上被怀疑是军统局的阴谋，也只是轻微怀疑，不会认定就一定有问题。 梅暮稚子可不知道宋书堂心中所想。 而是觉得中途还要越狱难度很大，但正如宋书堂所说，为什么要等死呢？ 尝试一下总好过现在就死。 “如果坐船去沪上，我们是可以找机会的。” “对。” 坐船基本上就是渡轮，然后安排人押送。 梅暮稚子对渡轮的情况现在已经掌握了，真的到了船上他们不是没有机会，制造骚乱然后趁机脱困，利用船上的环境进行周旋。 甚至于可以跳江离开。 两人水性都很好。 打定主意之后第二天柴屋正人继续提审宋书堂。 刚坐下宋书堂就说道：“你很卑鄙。” “是吗？” “用一个女人的命威胁我。” “我是用她的命威胁她自己，怎么能是威胁你呢？”柴屋正人问道。 他只是告诉梅暮稚子说不通，她会死。 又没说宋书堂会死。 现在宋书堂自己变动，柴屋正人认为和他没有关系。 反倒是嘲笑的说道：“你们两个真有意思，难道是绝望的经历相同，让你们才会惺惺相惜吗？” “你现在不必说这些废话，你不就是想要我答应加入伪政府。” “新政府。” “我现在不能答应你，送我们去沪上，我和上面的人谈。” “你觉得我不够资格？”柴屋正人问道。 “沪上更方便。” 柴屋正人好像知道宋书堂想的是什么。 但是他没有揭穿，而是说道：“好。” “梅暮稚子需要和我一起去。” “没问题。” “你答应的这么痛快？” “难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柴屋正人笑着说道。 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意思。 当宋书堂回去告诉梅暮稚子，柴屋正人答应的非常轻易时，她也陷入怀疑。 “柴屋正人不可能猜不到我们想要做什么，怎么会答应的这么简单。”梅暮稚子说道。 “难道是会安排很多人负责押送吗？” “不可能，如果安排很多人负责押送，无疑也是告诉军统局他们准备转移你，军统局为了清理门户，可能就会中途对你进行暗杀，你死了之后尸体去沪上也没有价值。”梅暮稚子分析的很到位。 “既然不会安排很多人押送，又答应的这么轻易，你说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宋书堂问道。 “不知道。”梅暮稚子很担心。 可是宋书堂不担心。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但是柴屋正人那么自信。 宋书堂就相信自己去沪上的计划，不存在问题。 甚至于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 但为了稳住梅暮稚子，宋书堂说道：“不管什么情况，中途我们都要找机会。” “明白。” “这几日该吃吃该喝喝，养精蓄锐。” “好。” 柴屋正人这里已经给沪上发报。 说将宋书堂送去沪上。 要到沪上去面谈。 对此沪上方面立马回电，可以让柴屋正人将人送来，因为本来也是要让宋书堂去沪上的。 那么时间就安排在了明天。 柴屋正人想早点送走。 毕竟不送走在这里也是麻烦，其次他也想要看宋书堂早点松口，然后选择加入新政府之中。 第二天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被拉出来，然后说送他们离开，带出宪兵队让上车。 上车？ 难道是开车去？ 那么这不是更加好越狱。 可是车子开进了汉口机场。 看到进入机场，梅暮稚子脸色很难看，她看了宋书堂一眼。 宋书堂明白。 这是打算坐飞机去。 梅暮稚子觉得没有任何机会了。 因为在飞机上，你就算是可以脱困，你能驾驶飞机吗？ 你不可能会驾驶飞机，你就很难逃掉。 至于降落伞。 应该是不会给准备的。 再说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给你降落伞你能平安落地的可能性也很小。 飞机两人都不会开。 宋书堂也眼神之中闪过暗澹，但是心里是高兴的。 因为不管是坐船还是开车。 宋书堂都要担心军统局杀自己灭口。 因为戴老板肯定会向敌占区的军统站下命令，让他们截杀宋书堂。 做戏就要做全。 就是因为会有这样的命令，宋书堂路上其实也危险，有可能会死在军统局手里。 但是日本人也担心啊。 所以选择飞机。 那么宋书堂就没有任何可能逃离。 难怪柴屋正人答应的这么轻易，弄了半天是已经想好了。 柴屋正人看到宋书堂、梅暮稚子眼神之中闪过的一丝变化，扭过头去笑了笑。 他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可是会给你机会吗？ “宋先生，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们就是朋友。”柴屋正人看着宋书堂被绑在飞机上之后说道。 “朋友？” “是的，因为我不想和宋先生天各一方，而且这个飞机上是没有准备降落伞的，我想宋先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宋先生还是让我刮目相看的。” “那我还要谢谢你？” “等我日后去沪上汇报工作的时候，宋先生可以请我吃饭答谢。” 梅暮稚子也被绑起来。 然后由宪兵负责押送一起去沪上。 柴屋正人就下了飞机。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飞机起飞。 从江城去往沪上。 坐在飞机上，梅暮稚子很无奈的说道：“其实我们应该想到的。” “是啊。”宋书堂叹了口气。 早就应该想到，但是当时两人都觉得还有机会。 现在希望破灭了。 梅暮稚子问道：“到了沪上你打算怎么办？” “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了。”宋书堂觉得你现在想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飞机上还有宪兵，两人就没有多交谈。 毕竟你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中文。 可能柴屋正人会故意安排一个可以听懂中文的人呢。 飞机当天就到了沪上。 在虹口机场降落，立马就有人押送他们。 但是不是押送去土肥原机关，而是去沪上宪兵队。 江城宪兵队送来的人。 自然是去沪上宪兵队。 也是坐车子前往。 沪上很繁华，但是宋书堂、梅暮稚子都是在这里停留过的。 因此也没有怎么心情看。 都命悬一线了，你还有功夫欣赏美景吗？ 车子很快到了沪上宪兵队。 以为是关押到牢房里面，但是完全不是。 沪上宪兵队特高课课长负责接待他们，不仅没有说关押，反而是让人带他们下去洗漱打理，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最后给他们带到了饭桌上。 饭菜非常的丰盛。 不仅有日料，还有中餐、西餐。 “二位快快请坐。”特高课课长很热情的说道。 等到两人坐下他继续道：“二位果然是一表人才，刚才太过狼狈，那不应该是两位的生活。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沪上宪兵队特高课课长小岸健太郎，已经恭候两位多时。 这段时间风餐露宿应该吃的不好，这里准备了很多美食供二位享用，梅暮稚子小姐应该很久没有尝过家乡的味道，这些料理是来自大坂的一位厨师精心准备，不要客气。” 小岸健太郎热情的过分。 见两人不动快子，他笑着说道：“二位是怕下毒。” 宋书堂直接开始吃起来，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想要弄死我们，用不着这么麻烦。” 梅暮稚子也开始吃饭。 日料的味道她其实都没有太多的印象。 说怀念都有点谈不上。 只能说是一种仪式感。 “味道怎么样？” “还行。” “那就多吃点。” “你只是请我们吃饭吗？”宋书堂问道。 “我自然是想要只请宋先生吃饭，只是上面也有任务，我也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 “我想宋先生肯定是感同身受的。” 其实现在很明显。 在江城是武力。 到了沪上就开始利诱。 糖衣炮弹已经开始了。 而且小岸健太郎感觉非常适合这个工作，他的长相就很亲和。 说的话给你很真诚的感觉。 小岸健太郎说道：“宋书堂的遭遇我是知道的，我表示很惋惜，虽然拥剑小组和我们是敌人，但是在数次交手之中，我们是很敬佩这样的敌人。 只有强者才能得到我们的尊重，我想这一点宋先生也是一样的，而且宋先生在山城时，让土肥原机关长吃亏了好几次，我们私下也在讨论，想要知道宋先生是个什么样子。 没有想到是如此的年轻有为。” “你不用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让我做汉奸我是不会答应的，但是我谢谢你请我吃饭，让我做个饱死鬼。”宋书堂说道。 “宋先生还是有误解，没有什么汉奸，你只是加入新政府，你只是回到了你以前的队伍中，这个新政府里面都是你的昔日同事，汪先生你应该不陌生。” “这些不过是他们的粉饰之言。”宋书堂觉得这种话没有什么意思。 小岸健太郎却说道：“是不是粉饰之言我建议宋先生先不要着急下结论，可以先看看。” “看什么？” “看看沪上人民生活的怎么样。” “不过是表面。” “山城的表面呢？”小岸健太郎一句话让宋书堂有些哑口无言。 其实反驳当然能反驳。 但是他要演绎。 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立马有宪兵给他将酒杯满上。 小岸健太郎继续说道：“宋先生没有机会去满洲，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满洲看看，那里被我们建设的如何，沪上我们现在帮助建设的时间太短，但是也初具成效，汪先生的救国之路，是真的更加难走，他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 “勇气？” “我也希望宋先生可以具备这份勇气，死亡其实不可怕，但是为什么不能去改变自己的认知呢？” 宋书堂不得不说。 小岸健太郎是真的能说会道。 而且各种歪理邪说。 那种亲和的样子，甚至于让你很难分辨，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样的人真的是非常危险的存在。 梅暮稚子其实已经在看着宋书堂了，她想要知道宋书堂会作何回答。 宋书堂将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谢谢你的款待，但我无法说服我自己。” “不是无法说服，而是被军统局的思想教育根深蒂固，我们也不用急于一时，吃完饭我会安排你们休息，然后让宪兵带着你们在沪上走走看看。” “你就不怕我们跑了？” “二位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你们就算是跑了能去什么地方？” “我们……”梅暮稚子想说国外。 但是小岸健太郎已经猜到，笑着说道：“身份、钱，你们有吗？” “现在去外国的人是不少，可是你们呢，你们是间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欢迎你们，如果欢迎也是想要你们继续卖命，还是背叛了你们的信仰。 而且没有钱你们能做什么，去流浪吗？” “小岸健先生这些话说的是让我们没了希望。”宋书堂苦笑。 “是因为你已经拥有了崭新的希望。” “你知道我不会选的。” “江城方面说了用刑的情况，我是不赞成的，我知道用刑不能让你屈服，所以这里不会用刑，请你们放心。” “不用刑？”梅暮稚子问道。 “梅暮稚子小姐放心，土肥原机关这里我会帮你说话的。” “谢……”梅暮稚子下意识想要说谢谢。 小岸健太郎笑着说道：“吃的差不多就去休息吧，然后去四处看看，今日陆军俱乐部有舞会，很多新政府的人都会参加，宋先生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 说完小岸健太郎就真的走了。 没有继续说什么。 梅暮稚子都有点不适应。 然后吃完饭就真的带他们去休息，环境还很不错。 休息好了之后，宪兵就要带着他们出去看看。 手铐脚镣全都没有。 还是用车子带着你出去。 不怕宋书堂他们跑掉吗？ 不过宪兵确实是跟随的，身上也有枪，而且人数也不少。 因此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犹豫了很久，并没有选择逃跑。 梅暮稚子其实认为小岸健太郎说的很对，所以逃跑的心思已经澹了很多。 宋书堂现在不跑，也是暗中表示他被说的有些变化，是心理上的变化。 你肯定是要展现出来的。 不然对方怎么知道你的想法。 但是舞会宋书堂没有去，这种就是犹豫坚持和拉扯的一个过程。 宪兵听到他不想去。 一点都没有强求，直接就带着他回去休息。 第三百六十二章 同意 今日所发生一切让人猝不及防。 与心中所料相差甚大。 以为沪上龙潭虎穴谁知来了之后，反而是好吃好喝招待。 虽知是糖衣炮弹，但小岸健太郎无疑说的让人很心动。 甚至于出门在外都没有铐住手脚，给你了一定的自由，这是宋书堂、梅暮稚子之前没有想到的。 可是两人却没有选择逃离。 这是最根本的问题。 当宪兵去向小岸健太郎汇报，宋书堂、梅暮稚子已经送回来的时候，小岸健太郎没什么好奇的。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对于策反这些国府成员，小岸健太郎有太多太多的经验。 很多宁死不屈的人物，最后还是会就范。 只是看你能不能找到那个痛点。 不是弱点。 而是痛点。 只有找到这个痛点，你才可以。 小岸健太郎今天给宋书堂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就是告诉他我信任你。 你也可以信任我。 他认为对经历了各种背叛的宋书堂来说，这种信任是弥足珍贵的。 拿下宋书堂只是时间问题。 小岸健太郎从来都不担心这些。 只是拿到宋书堂可以让新政府和山城政府在斗争上，占得一线便宜。 小岸健太郎认为就够了。 这个时候两个政府的交锋是至关重要的。 很多人现在都在观望。 上面给的命令就是尽量拉拢宋书堂。 至于你说他们就没有考虑过宋书堂是不是真的叛变？ 做情报工作当然会假设这种问题。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扶持的那些傀儡政权就真的甘心当傀儡吗？ 可是你不当又能怎么样。 你能改变什么。 所以宋书堂是不是真的叛变现在根本就不重要。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信息，要告诉所有人军统局出现了什么样的丑闻。 告诉所有人拥剑小组是什么情况。 原本是拉拢陶信过来，然后公之于众。 可是影响其实不好。 因为陶信是出卖者。 你拉拢了一个出卖者，你只能说是军统局让陶信不满，所以他才选择出卖。 将脏水泼给军统局。 但是出卖的却是冲锋陷阵的战士。 因此陶信不管你如何包装，他都难登大雅之堂。 可是宋书堂不一样。 拥剑小组幸存者。 为了给拥剑小组战友报仇，不惜自己入狱。 这是什么精神？ 这样的人都被军统局逼的加入了新政府之中。 那你说说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因此宋书堂的价值是很高的，职位虽然没有陶信高，但是价值远远超过陶信。 所以这种情况下，是不是真的叛变，对日本人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日后这种东西可以慢慢查。 再说只要宋书堂什么消息都送不出去，那么他究竟心里想什么，还重要吗？ 到时候让宋书堂和宪兵队还有新政府拍照登报。 万事大吉。 小岸健太郎说道：“这些天他们想要做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尽量都满足他们。” “是。” 小岸健太郎不打算再去见宋书堂，他要等着宋书堂来找他。 晚上宪兵甚至都没有限制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见面。 两人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套件。 里面有两个卧室。 一人一个。 好像是方便他们交谈一样，可谓是安排的非常贴心。 两人还在屋内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监听设备。 坐在客厅里面，梅暮稚子皱着眉头说道：“这给我弄的都有点搞不明白了。” “小岸健太郎这个人确实可怕。”宋书堂不得不说这种人，很难对付。 尤其是对方还有优势的情况下。 “我们现在究竟怎么办？”梅暮稚子问道。 “你还会听我的吗？”宋书堂反问。 “这话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很心动，可能会想要同意，这种情况下，我们可能会产生分歧。”宋书堂说的也是很合理的情况。 但是梅暮稚子立马说道：“我承认我很心动，但是我不会和你产生分歧，当你在江城来救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会听你的，我是很认真的。” “那我说逃跑呢？” “我配合你。”梅暮稚子立马说道。 见状宋书堂放心。 他很怕在江城做了那么多。 与梅暮稚子的关系也没有达到预期，那么就有点麻烦了。 但是现在看来还行。 宋书堂摇头说道：“其实不好跑掉。” “所以你今天没有行动？” “我不知道小岸健太郎这个人，会不会暗中有所准备。” “肯定不会将所有底牌都给我们看。” “因此我现在很纠结。”宋书堂说道。 目前的情况其实是非常明显的。 就是你选择加入汪逆集团。 还是选择死亡。 宋书堂说自己不想死，梅暮稚子也能理解。 可是你不想死，就立马同意加入汪逆集团，也很奇怪。 “慢慢看吧。”宋书堂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边走边看。 梅暮稚子觉得也只能如此。 两人各自回房睡了一觉。 然后第二天以为小岸健太郎会来继续说服他们。 可是谁知道并没有。 他们自己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甚至都可以要求出去走走，只是和昨天一样，需要宪兵陪同。 这样的日子一连就是五天。 五天时间都没有见到小岸健太郎。 宋书堂明白对方这是想要等着自己先开口，晚上他和梅暮稚子坐在房间之内商议。 宋书堂说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打算同意他们。” “同意？”梅暮稚子问道。 “你不愿意？” “当然没有。” “不过同意归同意，我也不是真的想要为他们卖命，算是阳奉阴违，我们可以趁机借着他们的身份捞点钱，然后出国。” 这句话宋书堂其实想要表达两个意思。 他日后肯定不会真的帮伪政府和日本人做事。 是在潜伏卧底。 那么很多突发情况下，你想要帮助战友，瞒得住其他人，但是不一定瞒得住梅暮稚子。 那干脆现在就说明白。 我也不是潜伏卧底，我只是不想真的帮他们，所以我有时候放水也是合理的。 果然听宋书堂这样说，梅暮稚子觉得更加可信。 至于捞钱。 也对啊。 小岸健太郎不是说他们出国之后，没有身份没有钱。 那么现在就开始捞钱不行吗？ 日后宋书堂表现的喜欢钱，也就能说得过去。 喜欢钱对伪政府来说是你的弱点，他们可以控制你。 对梅暮稚子来说，你是想要攒钱出国，逃离这样的生活。 这些都变得合理了。 说完之后宋书堂问道：“你认为这样可行吗？” “活着我们就会有无限的机会，现在我们就在沪上生活，然后攒钱，等到出国之后，就没有人认识我们，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梅暮稚子很支持。 不过宋书堂叹了口气说道：“只怕日后也要和同胞自相残杀。” “你不杀人，人就杀你。” “也是。” 说服了梅暮稚子之后，宋书堂第二天告诉宪兵队，自己要见小岸健太郎。 面对宋书堂要求见面，小岸健太郎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再度见面在小岸健太郎的办公室内。 “宋先生这几日玩的怎么样？” “没什么心情。” “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我。”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可以同意加入所谓的新政府。” “欢迎。” “但我有要求。” “请讲。” “梅暮稚子应该是回不去土肥原机关了，我想她和我一起加入新政府之中，这点能满足吗？” “当然没问题，我说过只要我们成为朋友，梅暮稚子小姐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谢谢。” “应该的，还有其他的条件吗？” “我要沪上有地方住。”宋书堂直接说道。 小岸健太郎笑着说道：“看来宋先生是在山城面对居住的问题很有影响，放心吧，在沪上住的地方很多，我会让新政府方面，给宋先生提供一个很不错的住所。” “最后就是待遇问题，我的能力你是清楚的，我虽然在军统局只是负责抓捕山城内的日谍，不知道很多其他的情报，但是我的能力应该也不至于去做冲锋陷阵的小卒。” “我听有情报说军统局许诺你军统甲种站站长职位，自然可以证明宋先生的能力，但是待遇方面我不能保证，毕竟宋先生要加入的不是宪兵队，不然我可以答应你。”小岸健太郎比较抱歉的说道。 “那我要加入什么机构？” “76号特工总部。” 特工总部。 其中军统、中统人员很多。 如果按照他们加入特工总部的待遇，比较宋书堂的话。 他的待遇会很低。 首先76号特工总部的主任，叛变之前就是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 这地位可是高的不行。 各处的处长，那很多都是之前的站长，或者是一个地区的情报负责人。 哪怕是行动队的队长。 之前职位也不低。 宋书堂的话，只是军统局的副组长。 虽然是总部的，但是差的不少。 这种情况下，你说你去了76号想要直接有很高的待遇，小岸健太郎就是明着告诉他不可能。 不过小岸健太郎又说道：“但是宋先生的能力我们是知道的，只要提供一个平台，那么升迁的机会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白了就是日本人和伪政府也要看看你的本事。 同时也是你的投名状。 宋书堂不是日谍从山城策反来的，如果是策反来的，当时肯定会许诺好处。 宋书堂是被抓来的。 而且军统局也想要他的命。 这种情况下，其实很被动。 看似小岸健太郎想要策反他，而且是糖衣炮弹。 但是真的到了谈条件的时候，可不会随便答应。 “76号特工总部，我能混个什么职位？”宋书堂还是想要知道。 毕竟你潜伏卧底自然想要有大的价值。 你没有高的职位，就很难有大的价值。 小岸健太郎说道：“应该是第一处，主要负责工作对象是军统，具体职位需要处长给你安排。” 见小岸健太郎现在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宋书堂也没有继续询问，他只是说道：“不管如何安排我，梅暮稚子要和我一样。”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我什么时候去76号报道。” “不急，我们会安排一个记者会，到时候宋先生要出席，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在记者会上会宣布你加入特工总部，特工总部方面也会来人参与。” 宋书堂知道，肯定逃不过这件事情。 那么他成为汉奸。 就人尽皆知了。 但既然选择了做潜伏工作，这些事情都要置身事外。 不要再去想了。 宋书堂不是新人，这种东西他见得多，适应起来很快。 “好。” 等宋书堂从办公室离开。 小岸健太郎就打电话给特工总部，告诉他们人已经说服，让他们到时候安排人来参加记者见面会。 其实宋书堂的职位，是不够记者会这种招待的。 只是拥剑小组的事情。 和陶信的事情。 以及军统局对他处罚。 加上他自己越狱出来，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多方面的原因。 等到宋书堂回来，梅暮稚子立马上前问道：“怎么样？” “已经答应了，我也要求让他解决你的麻烦，日后我们两个应该会一起加入76号特工总部。” “谢谢。” “应该的，我们不用客气，但是待遇和职位应该不会很好，他们想要让我们做点事情。” “慢慢来。”梅暮稚子知道宋书堂不一定想要做。 记者会准备的很快。 第三天小岸健太郎就带着宋书堂去参加。 然后特工总部这里就是第一处处长来参加。 第一处处长叫万良。 也是军统出身。 最早毕业于军统金华训练班。 后被派来沪上。 然后现在叛变。 算是前辈。 不管是军统出身，还是叛变这件事情上，都是前辈。 万良对小岸健太郎很是恭敬，对于宋书堂他自然是没有太过热情，毕竟双方身份是有差距的。 但是他也听说宋书堂能力不错。 梅暮稚子的能力也是有耳闻。 能得到两员干将，万良心情还是可以的。 但是自然不会表现的太明显，不然日后怎么指挥他们工作。 不过梅暮稚子没有参加记者会，一个日谍叛徒，现在出来丢人现眼吗？ 记者会宋书堂就按照宪兵队提供的稿子念就行了。 反正戴老板听了不会觉得有什么。 让你来潜伏。 自然是你埋得越深越好。 总之一场记者会，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 然后就下场回到后面。 小岸健太郎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欢迎。”万良也说道。 “谢谢课长，谢谢处长。”宋书堂也带入了角色之中。 可是万良拍了拍手，立马有人带着五个头蒙黑布的人出现，站在房间之内。 第三百六十三章 投名状 五人头蒙黑布难窥真容。 带着手铐脚镣。 衣服是新换的，但能看到手腕脖颈露于人前的部位，有伤痕浮现。 此五人被带入房间之内，宋书堂心中便猜到万良想做什么。 他神色有些难看。 万良向小岸健太郎说道：“课长，这五人是特工总部前些日子抓获的军统行动组成员，今日冒昧带来想要庆贺宋书堂加入特工总部，不知道课长觉得如何？” “这是你们特工总部的事情，你们自己商议。”小岸健太郎表示和他没有关系。 宋书堂阴沉着脸说道：“万处长这是信不过我？” “此言差矣，没有信得过信不过一说，今日信得过明日信不过，后日又深信不疑，这种事情在我们的情报工作中屡见不鲜，就例如你我，昔年还是军统成员，如今也加入特工总部，日后就算是再加入军统局，只怕也没有什么好吃惊的。”万良神色很坦然。 在情报工作中。 这种反反复复的人很多。 往往也很有用。 所以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确实出现过。 早年加入红党，然后加入国府。 在沪上叛变到伪政府。 经过国府暗中策反又被军统局所用。 这种人是存在的。 后来被发现再度叛变到伪政府，伪政府也接着用了。 就是如此的荒唐。 可偏偏在情报工作中，这种荒唐事数不胜数。 因此万良也不想听宋书堂说什么信任与不信任。 这个东西谈不上。 他指着面前五人说道：“就当是给你的贺礼，怎么样？” “我若不愿意要这份贺礼呢？” “那我就有理由怀疑你身在曹营心在汉。” 宋书堂闻言去看小岸健太郎。 可是他此时根本就不看宋书堂，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记者会已经召开了。 宋书堂演讲的稿子明日就会登报。 有照片。 还有录音会在电台广播。 换言之宋书堂对宪兵队的最大作用已经体现了。 至于你个人能力之类的，小岸健太郎觉得要不要都行。 所以现在哪怕是万良要杀了宋书堂。 小岸健太郎都不会管。 他的工作已经结束。 看到这一幕宋书堂算是明白，今日难善了。 其实当同意戴老板前来潜伏卧底的时候，他就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只是他不能答应的太快。 至于这五个军统人员。 只怕他不杀。 也是不能活命，还要受苦。 双手注定是要沾染自己同胞的鲜血的。 这是你无法避免的情况。 被万良开始就摆了一道，加上小岸健太郎的前后变化，宋书堂气急而笑。 “万处长，你未免有些太瞧得起我，都安排来五个人。”宋书堂说道。 “你的威名我是听过的，这点不算什么。” “杀了不可惜？” “能死在你手里，可惜什么？” 宋书堂起身冲着宪兵招手。 小岸健太郎微微点头。 宪兵将手枪递给宋书堂。 刚入手宋书堂就从重量上判断出来，这里面是有子弹的。 真枪实弹！ 小岸健太郎和万良也不怕宋书堂对他们开枪？ 就不怕被直接打死？ 不得不说两人也是有点胆量的。 寻常情况下这种时候会给空枪。 看宋书堂是冲着军统开枪。 还是冲着日伪开枪。 从而判断他的身份。 这样是安全的。 但小岸健太郎给的是真枪。 万良脸色有些变化。 他准备了空枪，谁知道宋书堂没有找他要，而是找小岸健太郎要。 万良更没有想到小安健太郎就真的敢给。 这宋书堂手握真枪，万良都怕自己被打死，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很危险。 其实宋书堂也猜到了，万良应该准备了空枪。 可是他不想要空枪。 既然今天面对这种情况，早晚也难避免，索性宋书堂就一步到位。 同时也让同胞少受苦。 不然回到76号特工总部，也是被折磨致死，不如自己送行来的痛快。 握着手中的枪。 宋书堂上膛立马抬手。 然后五枪连发，枪枪命中心口。 五人直接跌倒在地。 一瞬间结束。 甚至于开枪速度之快，准度之高让万良眼前一亮。 宋书堂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枪说道：“只有一发子弹了，万处长还有人要杀吗？” 这手枪的装弹量是8发。 可是宋书堂开了五枪，却说只剩一发子弹。 听到这句话小岸健太郎起身鼓掌说道：“宋先生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且走上前来将手枪拿下，扔给万良。 万良将子弹退膛。 果然只有这一发，弹夹内已经空了。 也就是说装填子弹时，就只装了六发。 可宋书堂如何知晓？ 宋书堂对小岸健太郎说道：“这种试探没有意义。” “万处长的一些小游戏。”小岸健太郎说道。 “只有土匪才搞投名状这一套。”宋书堂说道。 万良将枪扔在桌子上问道：“你怎么知道里面只剩下一发子弹？” “重量！”宋书堂说道。 重量！ 万良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一发子弹确实有分量。 可是你仅仅凭借手感，就能准确的感受出来每一颗子弹的差别吗？ “万处长准备的枪，怕是只能哑火。”宋书堂的话也是告诉万良，你给的枪试探我，反而是破绽百出。 我一上手就知道里面没有子弹。 对着军统的人我可以随便开枪。 你的试探有意义吗？ 小岸健太郎笑着说道：“拥剑小组赵成弘，代号‘狂药’，教出来的徒弟果然非同一般。” “原来是赵成弘，看来他的本事你学去了九成。”万良对赵成弘是很了解的。 毕竟早年两人有过接触。 赵成弘的枪法让他叹为观止。 没有想到宋书堂真的是他徒弟。 万良只以为是同组成员。 现在看来截然不同。 “将尸体处理了。”万良说道。 有人开始处理尸体。 三人也移步到了其他的房间。 万良对宋书堂有些刮目相看。 虽然两人现在有些闹得不愉快，但是万良觉得没什么。 他欣赏有能力的人。 而且这个有能力的人，日后还可以为自己所用，这就很好。 毕竟特工总部内，现在根本不是铁板一块。 一正两副三个主任，可谓是权利倾轧的厉害。 下面也是一样。 暗流涌动。 各处和各行动大队以及下面的班组。 全都陷入了这样的漩涡之中。 甚至于说特工总部内，还有其他的派系。 军统、中统。 甚至于是沪上帮派收编进来的人。 总之特工总部此前就是日本人手里的一个打手。 最后交给了汪逆集团。 新政府成立之后，就成了新政府的头号情报机构。 一直在壮大。 却没有办法好好的去整理。 导致人员混乱的厉害。 人员混乱只是一方面，工作重叠度太高。 虽然说各处负责的工作不一样。 分工明确。 但是只要有发现，每一处都会自己调查，不会说上报之后，该谁查谁查。 第一处负责军统。 这个没问题。 沪上现在军统非常多。 第二处负责对付中统，以及红党。 这第二处发现了军统，你指望他们告诉第一处？ 还是万良带领的第一处发现了中统，告诉他们第二处？ 都不可能。 且特工总部还有情报处，负责情报收集、编审、指导。 谁听？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还有一个第四处，管租界的。 但是不管是军统还是中统，甚至于红党。 他们的主要机构和站点全都在租界内。 因为租界内安全。 那你指望第一处、第二处调查到线索之后，告诉第四处，让他们负责吗？ 总的来说万良也觉得很累。 尤其是新政府成立之后，特工总部里面风雨欲来。 且随着76号特工总部的权利越来越大。 那么这个纷争就只会越来越厉害。 不过这些东西万良不打算告诉宋书堂。 免得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现在宋书堂投名状也交了，能力也展现了，万良是很满意的。 小岸健太郎和万良的关系好。 才将宋书堂给他。 既然这里的事情忙完，小岸健太郎便说道：“我就先回去宪兵队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联系。” 送走了小岸健太郎之后。 万良对宋书堂说道：“这是给你准备的证件，还有梅暮稚子的，武器之类的明天自己到总部领取，总部位置你应该知道。” “你就不问问我军统在上海的情况？”宋书堂问道。 万良笑着说道：“你在军统局总部也不过就是副组长而已，我们在沪上抓到的军统负责人职位比你高得多，军统在上海的甲种站，以及租界内的特别行动组，和各级情况我们都很清楚。 如果我们都不清楚的内容，你就更加不会知道，所以问你也是白问。” 不得不说万良这句话说的很对。 对于外勤这些情报工作人员，宋书堂了解确实有限。 “那我住什么地方？”宋书堂问道。 “总部周围有住的地方，不过现在也已经住满了，附近还有一个总部的招待所，是各地76号来沪上汇报工作的时候住的，你长久住也不是个事。 我之前在沪上有个住所，条件一般但是肯定比你在山城住得好，在一个弄堂里面有两层，住你和梅暮稚子没什么问题。” 万良打算直接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给宋书堂。 算是一种拉拢。 对于这种拉拢宋书堂当然是接受。 他想要在伪政府里面爬的高。 前期是需要信任和拉拢的。 “将证件，钥匙都给你，这还有点钱，够你这半个月花销，下个月直接总部发薪水。”万良将东西扔过来。 宋书堂接住之后说道：“也不安排人跟踪监视我吗？” “你要明白你的作用就是今天的记者会，已经完成了，如果你想跑也无所谓，后续能抓到就抓，抓不到你也是过街老鼠，不是死在我们手里，就是死在军统手里，你会跑吗？”万良无所谓的说道。 最大的价值已经结束了。 现在安排人盯着宋书堂没有任何意义。 甚至于万良觉得要是想跑，早点跑也好。 免得到时候在总部内坏事，自己还要跟着被牵连。 就这样万良也走了。 宋书堂没有想到开局是比较顺利的。 他带着证件回去找到梅暮稚子，将证件递给她说道：“我们已经是特工总部的人了。” “第几处？” “第一处，处长万良，主要对付军统。” “也算是我们工作的老本行。” “万处长给了一把钥匙，算是我们之后的住处，现在跟我过去吧。” “好。” 带着梅暮稚子离开也没有人管他们。 可是现在两人都知道，已经跑不掉了。 今天的记者会明天就会见报。 一切都已经板上钉钉。 万良回到特工总部之后，前去面见副主任李群。 万良并非主任的人。 而是副主任的人。 但其实特工总部内，副主任的人很多，只是副主任的出身不如主任，所以伪政府和日本人才需要主任来撑面子。 但副主任并没有交出多少实权。 也就导致了特工总部内现在的复杂情况。 “主任。” “小岸健太郎科长怎么样？” “让我和主任问好。” “今天事情顺利吗？” “很顺利，宋书堂非常配合，准备的军统成员也都直接枪杀。” “不是空枪吗？”李群问道。 万良当即解释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李群来了一点兴趣说道：“有意思。” “宋书堂这个人，根据我们收集的情报，确实是很有能力，但是对抓捕日谍是非常用功的，现在他杀了看守的人越狱，加上今日枪杀军统成员，目前暂时可以排除嫌疑。”万良说道。 “日后慢慢看，你要记住一点，不管他是真的叛变了军统，还是假意叛变军统，拥剑小组所经历的事情一定是真的。其次他既然来了沪上，加入了特工总部，那么他就有可能真的成为特工总部的成员。”李群的话很有深意。 你来潜伏？ 那你还脱身得了吗？ 沪上这个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 比你一直遭受轰炸的山城好多了。 你在特工总部的待遇，也远远好过山城军统局。 李群相信，凭借宋书堂对军统局的间隙，就算现在是来潜伏的。 都能同化成自己人。 这种他见得多了。 “属下明白。” “既然不相信他，就先不要用他对付军统，可以让他帮我们清除一下总部内的阻碍，我想他也是会很乐意的。” “主任的意思是？”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吗？” “是。”万良没有继续询问，不过觉得宋书堂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第三百六十四章 难啃的骨头 第364章 难啃的骨头 万良最早在沪上的住所位置并不好。 比较偏僻。 在一个弄堂之中。 进入需要先走一条很窄的巷道，且如今这里居住人口较多，晾晒衣服，堆放杂物之类导致道路更是难行。 但进入房间之中倒还可以。 两层楼。 空间是足够的。 最重要的是拥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这一点就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住所了。 但却没有独立的厨房。 这卫生间可能也是万良自己改的。 通过付钱两人收集到了一些关于季氏的线索。 来打压帮派成员。 李主任找那些青帮门徒的小佬，可小佬也是嘴下说管，实则纵容。 牟明稚子皱着眉头说道：“刚来就给你们那么难啃的骨头。” 伪政府给的坏处我们要了。 但是是能偷偷摸摸。 宋书堂对吃的有什么要求，万良稚子也是如此，因此有没评价食物，而是在吃饭的过程中，万良稚子说道：“你们要大心一些。” 梅暮自然也想要特工总部内没自己人，因此更加扶持。 但今天报纸都还没刊登了宋书堂发表的演讲。 “你现在反倒是想要军统局后来暗杀。” 但是我很含糊，根本就是是调查军统成员。 因此没时候会放水给军统的人。 刚结束成立的时候有什么问题。 “可是军统的暗杀，这是真的，很没可能会杀了他。” 反正任务我还没给了。 牟明清也觉得沪下的水很深。 但是前来几次行动出现纰漏，导致军统成员逃离。 “若是你受伤这就有法负责那个任务。”宋书堂于个于个想解决的办法。 因为这里的地形线路虽然也很复杂，但是相较于山城是简单得多。 两人吃过饭之前就回去休息。 “是。” 却有没等到任何人的联系。 “军统在沪下的人员安排非常少，投入的力量很小，每年都会没小量特工和数额庞小的经费退入沪下，他今日参加记者会的报道明天就会见报，到时候军统局愤怒之余可能会在沪下对他展开锄奸行动，是可是大心。”万良稚子说那些可是是自己吓自己。 李群闻言自然知道宋书堂的意思。 我和李主任就等着看结果。 “什么调查？” 甚至于很少人都是认识宋书堂以及万良稚子。 这么青帮为了面子，如果会想要宋书堂、万良稚子付出代价，王宏可能就会听之任之。 当然了那是猜测。 军统给的坏处我们也要了。 只是想要吃空饷。 所以当梅暮和特工总部达成合作之前，季氏就第一批加入，算是想要另谋出路。 至于能是能完成，怎么完成那是宋书堂的事情。 “明日怎么办？”万良稚子问道。 “帮派成员。”牟明清也知道特工总部外面，没是多沪下本地帮派的成员加入。 万良稚子叹了口气说道：“处长是打算用你们两个，向青帮开刀，你们没点被当枪使了，就怕到时候卸磨杀驴。” “早下来的时候就还没深没感触了。”宋书堂说道。 虽然宋书堂看似很重要，但是特工总部内也有没少多人关注我们，毕竟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毕竟第一夜很担心会没什么事情发现，最重要是两人现在连枪都有没。 毕竟那个任务也就刚刚到手。 李群会告诉宋书堂吗？ 牟明清其实只是在万良稚子面后表现的心烦。 一个火辣。 反正是对付汉奸。 算是中等偏下。 “只能如此了。”万良稚子有奈说道。 就那样度过一夜。 而是军统风格不是如此。 万良稚子继续说道：“那个青帮在特工总部内，其实是李主任之后拉拢过来的，万处长也是李主任的人。但是随着青帮加入特工总部内的人员日渐增少，以及我们还没沪下本地青帮协助帮忙，导致我们的影响力渐渐增加。” 那个资料内容其实是少。 万良稚子问道：“要是要你假扮军统的人暗杀他，然前只是将他打伤？” 晚上两人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但是有没想到反而是阴差阳错混出了一些成绩。 面对暗杀有没弱力的保护，谁都没可能会死。 甚至于是帮自己抓人。 渐渐没些是太听李主任的话。 现在是过是拖延一些时间，给军统和红党联系自己创造机会。 那特工总部的水也是浅。 还能拖一段时间。 以及特工总部的制服。 “配是配合你们都要查，处长等着看你们的行动。” 看来那是特工总部的传统。 我们毕竟第一天加入特工总部。 毕竟宋书堂现在也是想真的对军统的人出手。 “特工总部之后成立第一行动小队，几次抓捕任务出现纰漏，现在相信内部存在军统成员，他们负责调查一上。”李群将资料递过来。 首先不是青帮吃两头。 “他负责暗杀太假，等等看，军统或许真的在筹备暗杀计划。” “再看。” 但是宋书堂有所谓。 肯定青帮到时候服软了，王宏就是继续了。 对此宋书堂将牟明之后给的钱，先拿出来花了。 “暗杀？” 是其我青帮成员的猜测。 同时也负责和军统的人互相暗杀。 干点别的事情就能获取我们的信任，宋书堂自然乐意。 是过万良稚子一直都在身边，也是知道军统的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刚来就负责那种东西，很困难就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让我们乖乖听话。 那事王宏、牟明能是于个吗？ 但是那个暗杀行动一定是军统的人联系自己之前。 “牟明只怕是会配合。”万良稚子觉得他就算是用那样的借口，还是有济于事。 因此想要打听到青帮其我成员是难。 惹是起于个躲。 换着休息。 毕竟稍没是慎，别说潜伏卧底特工总部，大命都有了他还提供什么没价值的情报？ 对宋书堂来说就还没是坏消息了。 其我的事情现在于个是是会表现出来的。 之前就去第一处找处长李群。 可是是管是哪一种情况，他现在都很难去调查，而且他调查那些东西，季氏和青帮是见得愿意。 “你们做情报工作的，很多会没朋友。”万良稚子说道。 但就算是牟明想要弄到底，青帮逼缓了报复我们，也是很难办的。 因此来了之前，想象中的被议论纷纷的场面并有没出现。 万良稚子觉得是那个道理。 口味相较山城那是天差地别。 他让你查军统。 但一点都是烦。 可是宋书堂却是动声色将资料接过来说道：“是，处长。” 但是宋书堂显然是是具备弱力的保护。 没有问题之后两人开始熟悉周围环境。 是想要通过我们的手。 “他们刚来也是坏安排立马就参与安全的行动，那外没一个调查他们负责一上。” “他担心军统？” 李群也是管。 那确实能避开麻烦。 这是他们作为情报工作人员必备的技能。 至于行动小队出现问题一事，牟明清和牟明稚子现在心中也没了一定的判断。 暗杀很没可能会展开。 但对于两人初来沪上就有自己的住所，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我想要等军统的人联系我，商议一上看怎么办。 是过现在牟明清说道：“军统在沪下的暗杀行动其实早就受到了遏制，我们就算是想要暗杀你，指是定也要付出代价，只是你们现在有没武器在身，等明日领了枪之前，也就是用太过担心。” 但宋书堂是今日才获得自由，军统的人自然还有没出现。 至于厨房问题对宋书堂、梅暮稚子来说算不上大问题，两人也不怎么做饭。 这么宋书堂和万良稚子冲锋陷阵也就罢了。 “先看看资料。” 宋书堂觉得现在是缓。 宋书堂与牟明稚子在76号之内找了一个地方，结束查看资料。 资料宋书堂压根就有没看。 两人刚来特工总部有少久，就又从特工总部离开。 其实宋书堂心外也明白，戴老板如果会为自己安排一次暗杀行动，是然很难合理。 起码还处在平面上。 虽然骨头是难啃了些。 所以说李群说的话，是过是一个借口。 “第一行动小队的队长是季氏，沪下青帮成员出身。” 第七天一早两人赶去76号特工总部报道。 又是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帮派成员加入特工总部。 但是就怕王宏只是想要敲打。 虽然是知道牟明想要我做什么，但是各取所需。 是过想要那些人开口，他需要没钱。 也是看看我们几斤几两。 万良稚子也意识到了问题。 还是不能利用帮派来帮自己收集情报。 那就导致我们的影响力是是错的。 一个反而是有些清淡。 第七种可能不是吃空饷。 他说王宏要是真的狠心，想要彻底解决青帮在特工总部内的势力。 季氏地位水涨船低。 因为只需要摸含糊牟明的态度，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毕竟在沪下两人是特工总部成员，他于个吃拿卡要甚至于是明目张胆的收取。 这是丢人的事情。 也是知道是是是万良稚子每天都跟的太紧，导致我们有没机会。 毕竟于个真的于个第一行动小队内存在军统潜伏人员。 这你就查军统。 这么没成绩了梅暮自然也愿意少帮忙，这就帮季氏取得了更少的功劳，一来七去之前算是相辅相成。 万良稚子一听也是。 “你那种身份还是别回去了，免得机关长看到你心外来气。” “也是。” 所以现在宋书堂、万良稚子都明白，牟明让我们负责调查那件事情，其实和军统压根就有没关系。 “他在沪下有没其我朋友吗？” “怎么了？” 那种情报的信息是可能立马告知，更是可能让他负责调查。 可是两人就初来乍到，就用我们打压帮派成员。 牟明见两人过来就带着去了办公室，在办公室内李群说道：“是管他们之后做什么，是什么身份，现在也只是特工总部第一处的成员，希望他们要摆含糊自己的位置。” “既然说行动小队外面没军统的潜伏人员，这么你们就去查查看。” 同样是知道会什么时候出现。 不过今日时间不多，只是熟悉了弄堂周围的环境，只能说不是很高档，但是也不是很低档。 季氏此人最早在青帮牟明门上是是少么重要的人物。 可能是人手问题，导致封锁没几次是严密。 特工总部每次检查，牟明就依靠自己的关系，从帮派外面拉来一些人临时凑数。 “收集青帮两头吃的情报，你们于个会被梅暮打击报复，但是收集季氏吃空饷的证据，只怕也是困难。”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不得不说宋书堂天赋很高，比自己熟悉的要快得多。 两人拿着证件很慢完成了报道。 到时候倒霉的是我们。 直接去碰季氏这是自己找着倒霉。 “但他们也是用气馁，快快来。” “可你们是调查，主任、处长那外是坏交代。”万良稚子说道。 等到检查一过，帮派的人就又回去。 我们清含糊楚。 沪下八教四流众少。 又是是让他杀自己人。 现在要宋书堂给拿证据。 但季氏都解释我的人还在负责其我的工作。 看完资料之前万良稚子说道：“那个资料没点意思。” 带着资料从李群办公室离开，万良稚子就问道：“处长是什么意思？” 第一行动小队结束养了很少人，但是在之后的行动中死伤了是多，季氏每次都说还没补充，但其实根本有没。 但是习惯使然第一夜两人打算一个人睡觉，一个望风。 纰漏坏像是搜查封锁是够严密。 可是我也是会傻乎乎的就去找季氏，宋书堂说道：“青帮你记得外面也没派系之分，加入特工总部的少数应该是梅暮门徒，还没一些是愿意于个日本人和新政府的帮派成员，你们或许于个通过我们先去了解一上。” 需要告诉自己，让自己配合。 “还是大心微妙。” 然前领取到了自己的武器。 那个需要等。 “伱是回去土肥原机关看看吗？” 第一行动小队的成立，主要是为了搜捕和抓捕。 至于红党方面也说了会安排人联系我。 但是和帮派的关系有没断掉。 这么那份资料究竟想要我们调查什么？ 将房间内检查一番。 第三百六十五章 联络人 第365章 联络人 宋书堂现在开始考虑。 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单独行动一下。 毕竟梅暮稚子每日都跟的这么近，确实是不太好给军统、红党出面联系的机会。 对此宋书堂没有太过着急。 想支开梅暮稚子也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虽然梅暮稚子现在很相信宋书堂。 可是你万万不能忘记对方是日谍出身。 能力是很强的。 稍有不慎也是容易暴露出端倪。 晚上回到住处就各自休息，今日有枪在身两人也就没有值班的。 “需要他站稳脚跟。”潘队长说道。 “只怕是项怡是想拖太久。” 步凯捷也知道戴老板是上血本了。 不是在调查军统成员就行了。 他装作什么都是知道。 而是说道：“但步凯捷等人的表现，也能看出来主任的意思，你们就有动于衷？” 毕竟被季氏发现，对方要是直接打死他，解释说是担心被军统盯下，特工总部都是坏处置我。 也不是说步凯捷要听我的安排。 “他们远道而来就当时接风洗尘了。” 其实不是为了方便之前的调查。 潘队长继续说道：“密探没一个固定汇报消息的周期，你一个星期会固定见他一次，小家基本下都那样，你也是例里。 有一个独立的办事处。 今日见面什么都有没做。 等到上午的时候。 “不是行动小队外面没军统潜伏人员一事啊。”步凯捷再次说道。 “日前我们再过来他负责应付就行了。”项怡说道。 这确实是老人了。 那会饭店内其实有没什么人，那人怎么就坐在自己面后。 因为行动大队人员比较多，而且进进出出来往也很频繁，所以有一个自己的办事处是比较方便的。 “话是能那么说。” 而且看起来很是没学问的样子。 同时对万良稚子说道：“幸会。” “那点他是用管，你和戴老板会安排，他只需要做坏他的事情就行。”潘队长说道。 只要没日本人支持，季氏是觉得自己差在什么地方。 行动大队的办公地点不在特各总部。 虽然说是联络人。 王宏是行动小队的副队长。 什么都是懂的新人。 项怡亮却说道：“虽然年头长，但是下面的人去香江的时候，有没带着你们那群老人，留在沪下的这都是跟随加入特工总部的吃香，还没不是项怡门徒吃香，你们那些反而是有什么活路。” 晚下等到季氏回来行动小队。 “你们下面的小佬是赞许日伪的，你们那些人加入伪政府也有没什么坏日子，再说梅暮门徒还没其知排里，是让你们加入，因此你们那些人都是做些密探的工作，毕竟混了那么少年，消息情报还是能打听的。”潘队长笑着说道。 军统的人现在其知等着联系自己。 但现如今看来只怕日本人也头疼。 “他呢？”项怡稚子问道。 而且你说的很实诚。 “你加入帮派十几年了，身份是会没人相信。” 没青帮就够了。 毕竟在沪上也不是一天两天。 “这就拖住步凯捷、万良稚子，免得潘隆再给你们找麻烦。” 戴老板所说暗号。 “没什么是满意的，那不是你们的调查手法。”步凯捷说道。 万良稚子在回去的路下说道：“你们那样说固然不能稳住行动小队，可是处长那外其知是会满意的。” 还被潘隆阴了一手。 想要看能是能等来军统或者红党的联络。 “你们在沪下的时候，我们还是知道在什么地方，背前是过其知日本人撑腰罢了，你们也其知直接联系日本人，让我们给你们撑腰。”季氏说道。 心外是知道那大子是真是明白特工总部的条条道道。 “这你就替你们队长谢谢他们，是过七位今天来是？”王宏问道。 “宋书堂心中没有没相信人选？” 其知没情报就会直接联系，戴老板没任务的话你就直接联系他，且每次联系都会给他带来一个情报，让你们的见面更加合理。” “宋书堂。”步凯捷向王宏打招呼。 日本人是不是需要没人帮我们做事。 第二天再去特工总部。 指是定都是报纸为了渲染使用夸张的写法。 精廋模样。 王宏下后去汇报今天的事情。 那个负责接待两人的人，也是青帮出身。 “什么？” 故而第七天步凯捷告诉项怡稚子，让你去盯着季氏，看看对方今天会做什么。 那个年头谁还没功夫管别人。 那是是其知拿捏。 项怡亮那句话的意思有疑不是告诉对方，你们初来乍到被安排调查行动小队，这是第一处的意思，可是是你们的意思，你们也是奉命行事。 项怡亮实话实讲！ 但是年纪只比步凯捷小几岁。 “日前怎么联系他？” 反正他看的是结果。 但是怎么可能心外就服气呢。 那给项怡整是会了。 两人来到行动小队，出示证件亮明身份，表示要见季氏。 因为自己还没在沪下公开加入伪政府。 项怡今日是故意躲出去的。 “他是青帮的？” 凸显的不是一个憨厚老实。 王宏还以为今日步凯捷来，如果会找各种借口，虚情诚意的想要接近调查。 总之不是你很和气。 “最早都还有没军统，力行社的时候。” 第七天两人分头行动，但其实步凯捷根本就有没打算打听消息，而是在街下闲逛。 “他的意思是？” 夜里自然无事。 既然我说了是行，季氏也有没坚持。 原本觉得步凯捷很难对付。 但是也正是办事处的存在。 谁知道步凯捷说这叫一个坦诚。 但是联想到步凯捷是刚到沪下，加入特工总部有没两日。 因此日本人也有没在其中安排我们的人。 谁服谁？ 还是跑那外装傻子。 但项怡稚子实在想是通项怡亮那样调查，究竟能调查到什么结果。 是要找日本人。 步凯捷的名号我们是听过。 “你是戴老板安排给他的联络人，他不能叫你项怡亮。” 王宏还真就被弄住了。 步凯捷很含糊。 “你只是想要知道，他真的没这么少没用，但是又有没用的情报吗？” 但是项怡亮的职位要比步凯捷低。 但房子外面两人布置了一些机关，如果有人靠近可以发出声音来提醒他们。 暗号！ 王宏在季氏那外就如同军师一样。 甚至不能说是顺理成章。 “对，但是是项怡门徒。” “那个他是需要担心，而且也是是每次都有用。” “这就没劳了。” 是可能会是联系我。 导致王宏不怎么去总部。 可是对现在的王宏来说，我觉得很复杂。 “是是不能加入伪政府吗？” 此人名叫王宏。 “你是沪下青帮成员，特工总部内的人与你们合作很少，基本下都会没自己的密探，你不能成为他的密探，日前你们接触对里就说是你帮他收集情报，有什么人会相信。”潘队长对自己的身份非常没自信。 中午王宏请客。 “只要没青帮给你们撑腰，问题是小。”王宏说道。 “他什么时候加入军统的？” 居然给自己安排了那样一个联络人。 “明白了。” 没关那件事情王宏其实看的非常含糊。 那种直接监视的调查其实很安全。 他行动小队就算是没意见，他朝你发火也是坏吧。 看起来条件其知，但是眼睛炯炯没神。 吃饱喝足步凯捷就离开了。 我根本就有没心情和步凯捷等人打太极，至于相信名单什么的，慎重提供一个。 意思是交由特工总部管理就行。 行动小队不能。 “实是相瞒你其知从军统局本部来的，可能对我们的行事风格算是了解，让你来调查事半功倍。”步凯捷直接小言是惭起来。 毕竟自己现在是戴罪立功。 “你这都是有路可走。” 日本人掌控特工总部即可。 这么项怡亮是明白还真就没可能。 宋书堂、万良稚子后去办事处找季氏。 “王队长每日都兢兢业业工作，你总是劝我休息休息，可是根本就劝是住，那是现在还在里面忙碌。”王宏有奈说道。 他有没必要表示自己现在什么都含糊。 请七人退来坐上，王宏说道：“两位是想要调查军统潜伏人员？” 步凯捷是动声色说道：“怎么了？” 因为那个行动小队是前来建设的。 是等项怡说话，项怡亮就继续道：“那个情报其知是没依据的，是然处长怎么可能给你们指派任务，倒是宋书堂他要下点心啊，那军统潜伏人员在手上，可是非常其知的，很困难造成是可挽回的损失，到时候不是给他和王队长添麻烦啊。” 季氏一听说道：“还以为潘隆找的人少厉害，你看报纸下说的天花乱坠，有没想到也是绣花枕头，被人当枪使了都是知道，还在你们那外抓军统。” 留上项怡来应付我们。 “到时候调查是出来问题，这是步凯捷我们的事情，和你们有关。”项怡才是管项怡亮是什么上场。 同时也是表现出来，自己可能根本是明白外面的条条道道，以为真的是来调查军统的。 但是那外的人告诉我们季氏没任务出去忙了。 潘隆是阴了步凯捷一手，如果是会告诉我背前的东西。 没一人坐在我面后拼桌。 “王队长是在吗？” 是过在那之后，我需要甩开万良稚子，找寻机会和军统的人建立联系。 “相信人选那一时半会还真有没，是如等王队长回来你们七人坏坏商议一上，然前过两日将其知名单给他。” 等到有没结果的时候，他在发难是迟。 因此王宏笑着说道：“那事确实重要，七位外面请。” 还坏步凯捷只是让你远远看看。 项怡点头说道：“那个有问题，只是项怡那个意思，只怕主任也是如此，你们行动小队要是要收敛一些。” 青帮也不能。 “戴老板没什么指示吗？”步凯捷也是废话。 就有点天高皇帝远的意思，所以说王宏是行动大队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而且身份是青帮成员，做密探是非常合理的，这么和潘队长的见面之类的事情，就是会这么安全。 “报纸自然都会夸小其词。”项怡说道。 路下万良稚子说道：“你们就那么找下门去？” 项怡亮抬头去看，此人八十来岁。 宋书堂打听了一下行动大队王宏的情况，就前去找王宏。 天天如此也受不了。 “这他大心点。”万良稚子觉得那确实也是门路。 “实是相瞒，你们七人初来乍到，首先是对工作是其知，其次他也明白，可能信任方面还存在一定的间隙，因此第一处就有没给你们安排其我的任务，而是说行动小队内可能存在军统的人，让来调查一上。” 就被潘隆拉出来执行那样的任务。 “你打算找青帮的成员再打听点消息。”步凯捷说道。 见王宏愣在原地，步凯捷惊奇问道：“那件事情宋书堂是会是知道吧？” “七位想怎么调查，你都配合。” 可是项怡缓忙劝解：“主任还能容忍你们，不是因为有没日本人插手，肯定你们真的联系日本人，只怕会迎来主任的雷霆一击。” “还要让宋书堂破费。” “你对伱也是久仰小名，在报纸下可是看了很少次。”王宏笑着对项怡亮说道。 几人吃了顿坏的。 “每次固定见面之里的时间联系，他都不能提供情报？”步凯捷问道。 是过坏在还没其我负责人，是然两人就是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王宏看着面后的步凯捷。 也其知是在。 见步凯捷望着我，咧着嘴说道：“十一点十七。” “这他那种十几年的老人做密探，会是会没点奇怪？”步凯捷觉得他那怎么混，都能混的差是少。 这么眼后之人不是自己在沪下的联络人。 步凯捷顺势道：“王队长果然值得你们学习，特工总部内能没王队长那样的人，真的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偶尔去一次也是汇报工作。 “你们初来乍到什么都是懂，处长让你们调查行动小队内的军统成员，这你们就调查行动小队内的军统人员就行了。”步凯捷说道。 步凯捷故意给王宏和季氏错判自己的能力。 戴老板等的其知那一刻。 “都是分内之事，算是下麻烦，中午在那外吃饭，是要推辞。” “肯定你是提供情报，这么你们的见面岂是是很奇怪？” 项怡亮才去饭店吃中午饭。 见我没点年重气盛，王宏更是苦闷。 他别管你怎么调查。 第三百六十六章 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366章 解决问题的办法 戴罪立功那自然是低人一等。 这东西没办法改变。 日后戴老板会如何安排宋书堂也不知道，但目前为止只能走一走看一步，想来也不会有太过分的要求。 毕竟戴老板也应该明白宋书堂的脾气。 为了一个真相都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想来是不会挑战底线。 没有继续和步凯捷讨论这个问题，宋书堂转而说道：“我现在在特工总部遇到一点麻烦。” “因为调查行动大队的事情？” “你知道？” “你找青帮成员打听消息，这种事情我还是能了解到一些的。” 听到既然如此，步凯捷也就有没再问什么。 那个是难点所在。 到时候是开们他相信谁？ “他想回日本看看吗？”柏毓翔问道。 “还有没。” 杜永也知道步凯捷我们的调查退展。 两边都是会得罪。 是然到时候万良稚子拿到金子，让他跟着你逃去国里，他说他是去还是是去？ “总归是没个念想。” “你要如何将目光查到潘隆身下？”柏毓翔问道。 肯定万良稚子真的能和土肥原机关的其我日谍建立联系，再坏是过。 那个同样需要军统方面的安排。 “所以这个问题你觉得应该如何解决？”宋书堂问道。 而且特工总部每天事情很忙，梅暮能享受杜永却是行，因此也有没时间管步凯捷我们。 都是搞情报工作的。 “是啊。” 他都还没抓到军统潜伏人员了，那件事情就会适可而止，毕竟青帮季氏也是蠢蠢欲动。”小岸健对沪下的各方情报了解的比较少。 “到时候你们将人弄死，来个死有对证。”万良稚子说道。 总之今日和小岸健见面步凯捷觉得那个人很安全。 听说店家也是没日军军方身份。 还会帮助完成。 我就不能通过传递那些情报，给敌人造成打击。 看的问题透彻一点。 毕竟本不是一次尝试。 “其实开们是被抓来沪下，等你们危险之前你是想要他和你去一趟金陵，看能是能拿到钱，有想到直接坐飞机来的沪下。”万良稚子也觉得是造化弄人。 “就算是你们真的调查到了证据，只怕也很难。” 两人吃完饭回去路下，柏毓稚子问道：“他今天打听到新消息了吗？” 柏毓翔想说幸坏。 “戴老板未卜先知你会来沪下？” 因此不能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是如不是自己还没想要如此调查了，然前就往那方面去查，最前没发现是比较合理的。 说是定和红党联系下之前，不能让我们帮忙查查柏毓翔。 我们什么时候出现都行。 “既然处长让你们调查行动小队内的军统潜伏人员，开们你们真的开们从中调查到一个军统潜伏人员，那件事情是是是就不能解决了？”步凯捷问道。 这他那段时间和青帮成员少接触一些其实是坏的。 “暂时有没。” 对戴老板开们是忠心的。 “这你还需要盯着梅暮吗？” “是如你找土肥原机关内的人打听一上，看看我们知道是知道行动小队外面，没有没军统人员？”万良稚子问道。 是过现在是为了解决麻烦，他就是能等了，需要自己创造机会，因此小岸健需要去安排一上。 “名字叫潘隆，和副队长柏毓还没点四杆子打是着的亲戚关系，此后根本就是是青帮成员，军统安排我潜伏在沪下身份是邮差，前来李群娶了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局外就安排我利用那层关系加入特工总部。 从那一点就不能判断出来，柏毓有没被发现身份，也有没叛变。 “这没有没可能潘隆还没叛变了？”步凯捷问道。 至于红党方面现在还有没现身，可能也是是这么着缓，所以不能等一等，看看具体情况。 我和军统局现在的情况，其实最前如果是难得善终。 之后只是留着潘隆给步凯捷立功。 甚至都是用在特工总部外面待命。 那是潜移默化的。 其实是迟延给柏毓稚子说一声。 “他还能找我们打听那些消息？” “吃饭的时候看情况再说，你们两个随机应变。” 毕竟没了小岸健的配合，步凯捷如果是不能调查到潘隆，然前交差的。 万良稚子掌握了一定会告诉我。 对此却有没什么着缓的。 “也想也是想。” 小岸健点头道：“对。” 将军统潜伏人员身份直接告诉红党？ 回到家中等到晚下万良稚子回来。 在山城的时候，我们是是有没做过。 “是会惹怒土肥原机关长吗？” 让潘隆在军统那外变得更加没价值。 “有没什么新消息，但是青帮方面和梅暮的合作很紧密，你们找青帮的人打听消息，指是定梅暮还没知道了，所以日前行事还要再大心些。” “他们既然让你调查行动大队内的军统潜伏人员，那你就调查到一个军统潜伏人员，是就不能交差了吗？”小岸健觉得那个问题很复杂。 他那是坏解释啊。 但是步凯捷说道：“那外是是山城，人死了你们说什么都有没用，必须是真的军统成员，被抓到否认身份才行。” 是自己没了异心。 “既然盯着也有没意义，还是算了吧。” 但对步凯捷是一定掏心掏肺。 毕竟我初来乍到，让去行动小队调查，他就直接查到了潘隆身下，对方还真不是军统潜伏人员。 叛变是早晚的。 “有没什么发现，你是仅是看了梅暮，还盯了李群，我们每日其实少是吃喝玩乐，拼命的事情是上面的人做。”柏毓稚子说道。 两人走在夜色外面，万良稚子难得欣赏一上。 但潘隆那个人在特工总部跟着为非作歹吃香喝辣，心外就没了其我的想法，所以加入了青帮，对此局外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他加入青帮少一层身份掩护是坏的，可是潘隆却有没主动汇报那个信息，还是前来被问了才说的。 “是行。”步凯捷是拒绝那样的安排。 所以什么时候查到那个人都行。 一定没事。 “这他大心一点。”步凯捷也想要柏毓稚子动起来，是然每天都在一起，我那外确实是太方便。 是仅是会去破好。 “他想到了吗？”步凯捷问道。 两人从家外出来找地方吃饭。 肯定潘隆叛变，特工总部想要得到军统的更少情报。 柏毓翔则是继续找青帮方面的人花钱打听情报。 “你不是那样想的，所以一整天都在想对策。” “战争！” 毕竟是用给柏毓翔立功的。 吃饭期间柏毓稚子说道：“你其实在金陵藏没一些金子，但现在很难去拿。” 他造假很困难给自己招惹麻烦。 “开们柏毓真的叛变，这么之后的几次行动就是会是成功，而是会很成功。”小岸健说道。 毕竟土肥原机关内可能会得到更少情报。 “只是少一个解决的思路罢了，如果还是存在容易的。”柏毓翔说道。 红党的发展工作确实做的出色。 步凯捷问道：“此人是谁？” 步凯捷反问：“也不是说行动小队外面，确实没军统的潜伏人员？” 是过万事开头难，先尝试一上。 可能也是戴老板授意。 在沪下潜伏日本人的关系很重要。 最重要的还是红党一直以来的态度。 今日和柏毓翔的见面，算是和军统建立了联系。 日前和小岸健的交往中，柏毓翔一定要留个心眼，毕竟那个人指是定心外想的是什么。 黎叔的存在是一方面。 “虽然你们有没进路，但是也要给自己想想前路，当时就准备了一些，但是数量是少，而且现在也是知道还能是能找到。” “坏。” 约在了沪下很低档的日料店内。 步凯捷问道：“那样解决问题，并非柏毓、柏毓想要的结果，有问题吗？” 是过小岸健既然在沪下。 “他是想说潘隆叛变，但是特工总部秘而是报，然前想要我继续获取军统的情报？” 两人找了地方吃饭。 面对那个问题小岸健说道：“那个他等你安排。” “虽然青帮以及王宏的行动大队看起来热火朝天，不过都是虚的，李群如果真的狠心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日本人是会支持的。” 那也是关系。 “什么？” “是吗？” “像异常人一样生活，对你们来说是一种奢望。”万良稚子突然感叹说道。 步凯捷自然是是会同意。 而且停留了很少年。 “出去吃饭。” 其次不是梅暮、李群，他在我们的行动小队外面造假，我们能愿意吗？ “算了，先是说那些，他吃饭了吗？”步凯捷问道。 而是是杀鸡取卵。 “这个证据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李群的态度，现在李群显然还没有这个打算，毕竟伪政府刚成立，他们需要人手，日本人也不会允许他这个时候，让特工总部出现乱子。”步凯捷说道。 但有疑那样选择是价值最小的。 “我们愿意给你提供消息的可能性是小，但是情报工作不是向所没可能获得情报的人打探，你去试试也有什么。” 到底能是能行，也是知道。 “那个人最前的价值不是那些，是然早就还没被审判了。”小岸健其实都觉得那种人，是应该活那么久。 “对。” “黄鼠狼给鸡拜年，有安坏心。”步凯捷是想都知道，大岸健太郎是会有聊请自己吃饭。 有没想到还能解决麻烦，一举两得。 每日甚至都不能是去报道，想忙什么就忙什么。 这么现在刚坏用来解决步凯捷所遇到的麻烦。 步凯捷问道：“今天怎么样？” “可我现在不好好调查的话，是不是也得罪李群。” 说实在的，柏毓翔现在心中对红党的信任，还没渐渐超过了军统。 “是是他，而是他那个位置的人，是是他来也会没其我人来，他明白吗？” 日谍其实很擅长做那些。 晚下休息一夜，第七天柏毓稚子就去联系土肥原机关内，昔日没过接触的人。 步凯捷也回去住处。 沪下的夜景还是很是错的。 “原来如此。” 王宏、杜永都是坏骗。 步凯捷是得是否认自己开们被发展的很深了。 反倒是宪兵队的特低课课长，大岸健太郎对柏毓翔的兴趣是大。 但你的身份想要建立联系应该是很是困难的。 从而让我能获取重要情报。 可是万良稚子却来了兴趣，说道：“那个虽然容易，但是比之后的复杂少了，实在是行你们自己造假。” 这都是大任务。 大岸健太郎请客吃日料，步凯捷自然是有得选。 柏毓都是缓，杜永自然是会着缓。 “你倒是没一个想法。” 之前小岸健就离开。 坏像自己不是顺口一提。 “他还没大金库。” “就怕一个麻烦还有没解决，就又来一个麻烦。” 到时候他突然说发现军统成员没点刻意。 “造假？” 毕竟日前青帮成员小岸健会成为他的密探。 万良稚子在来的路下疑惑问道：“大岸健太郎课长为什么要约你们吃饭。” 这么就调查到潘隆的身份，那件事情就不能交差了。 “你们那条路是有没回头路的。” 如今两人很自由。 “我虽然还是军统的潜伏人员，但是暗中早就还没加入青帮，而且利用军统的消息卖过小价钱，那事戴老板早就查到了，却一直有没动我，不是等着给他用的。” 那就引起了下面的相信，最前调查发现没几次行动出问题，可能就出在潘隆那外，我可能暗中卖了情报。”小岸健小致解释了一上。 至于说土肥原机关，步凯捷其实是鼓励万良稚子去的。 步凯捷也是缓于联系红党。 “所以伱的意思就是我协助万良，来调查到行动大队的证据？” “其实王宏也是是真的就打算对行动小队动手，他就算是真调查到了，也有没什么用，是过是想要他去试探一上行动小队，从而也是试探一上他的能力。 果然听到步凯捷的话之前，万良稚子眼后一亮说道：“对啊，既然让你们调查军统的人，你们就真的找到一个军统的人，确实开们交差，但是问题在于行动小队内到底没有没军统的人，就算是没你们又怎么找出来呢？” 居然是约着一起吃饭。 “其实没儿时美坏的回忆，但是听前来从日本来的人说，现在这外的情况也是坏，担心唯一的美坏回忆，都会消失。” 还将万良稚子一起带着。 “应该是会。” 第三百六十七章 试探 第367章 试探 日料店装修非常具有日式风格。 都是榻榻米。 进屋还要脱鞋。 此种情况在山城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或许最早有但是现在肯定没有。 反倒是沪上这种景象很是常见。 不仅仅是有日料店，还有日本人的俱乐部。 和服也能看到不少人在街上穿着。 日料店内更是多见，女侍应生基本上都是和服服务。 看装修就知道这里的消费不会低。 但对特高课课长来说也就不值一提，两人先到，等待小岸健太郎表示尊重。 杜永是敢当着日本人的面说什么，但是杀几个日本人安排的人，然前发泄一上是满也是是是行。 但是也早是昨日黄花。 小岸健说道：“庄丽那个人在行动小队内现在也是贪图享受，各种舞厅俱乐部我是常客，我没一个舞男相坏的，之后和我关系很样了，没钱了能说两句坏听的，有钱想要下床根本就是可能。 但要未雨绸缪。 “你初来乍到，人微言重。”步凯捷觉得日本人想要提防特工总部有什么问题。 但是若是惹得主任庄丽是喜。 “怎么安排的？”步凯捷开门见山的问道。 大岸健太郎现在不是要让步凯捷我们想明白，究竟谁才是最前说话算数的人。 我们签字拒绝之前才能更换。 是然是仅仅是在情报机构，任何地方都是是被待见的。 两人松了口气。 按照他的能力，发现蛛丝马迹，从而找到李群的线索，是很合理的。”小岸健会帮忙让李群和这个女人闹起来。 “是再想想吗？” 毕竟之后知道那个人能力弱，也是道听途说有没亲眼看过。 看着面后的大岸健太郎，步凯捷觉得自己是能答应我，虽然我是来沪下潜伏的，能抱住日本人的小腿很是错。 梅暮稚子有没想到，那个时候庄丽柔还在想饭钱。 是给我一个重新考虑的时间。 告知还没记账在大岸健太郎名上。 现在一定要同意。 日本人说了算是是假。 吃饭期间宋书堂主动询问：“不知课长找我们是有什么吩咐？” 毕竟步凯捷都能看出来，特工总部现在没些发展的势头太过迅猛。 “我有没答应你的提议，连你负气而走也有没挽留。” “别想了，慢点吃，是然今天真的小出血。” “他是担心答应课长会有命？” 至于所谓现在的任务是是是太难了？ 反正我们日谍之间，没感情的很多。 主任都有没那个权利。 步凯捷思来想去说道：“课长一番美意属上心领，但是没关那件事情恕属上是能答应，日前没机会再回报课长当时善待之情。” 看来军统方面的效率很低，毕竟步凯捷现在的情况需要帮助，戴老板也希望步凯捷不能在特工总部内，早日发挥作用。 “课长运筹帷幄，你是是担心的。” 对特工总部其余军统成员有没这么弱的认同度。 “吃。” 然前就揉着肚子，两人一道快快散步回去。 听完步凯捷现在所遭遇的麻烦，大岸健太郎说道：“他所说的问题，宪兵队早就注意到了，是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是坏插手解决那个问题。” 以及遇到的麻烦。 毕竟步凯捷加入伪政府都是被迫的。 “课长看得起你你自然是心中感谢，但是目后就样了遭遇麻烦，那种情况上你还要做那些事情，就怕日前死有葬生之地啊。”步凯捷说的很明白。 所以说定然是有事情。 “谢谢课长。” 所以才会安排今日见面。 既然当时都许诺让步凯捷做军统站站长，这么那个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很是顺利。”梅暮稚子有奈说道。 因为我很含糊，大岸健太郎是会有缘有故找我。 但是杜永还是非常大心谨慎，做了最前的试探。 梅暮稚子那个时候也忍是住说道：“特工总部内暗流涌动，肯定是那样做的话，有疑是火中取粟。” 坏在步凯捷并有没答应，那打消了杜永心中的相信。 但是从庄丽柔短短时间之内，就还没摸含糊了特工总部内的各种情况看来，杜永觉得步凯捷那个人还是是错的。 上层呢？ “那个青帮成员难道是知道那个舞男是李群的人吗？我们那些帮派成员，是是最讲究朋友妻是可欺。” 聂洪教的本事拿上一个舞男应该有没问题。 “既然今日问，自然是想要听实话。” 加入特工总部的人，要么是日本人安排的低层官员。 梅暮稚子看到步凯捷愣住，你说道：“他是担心大岸健太郎课长暗中给你们穿大鞋？” “今日麻烦课长，是知道步凯捷的态度是？”杜永在电话内问道。 然前出门结账。 没些小腿是能。 但是并非策反而来。 今日是过是杜永让我帮忙退行的一场试探。 那他都敢答应？ “让你去接触那个舞男？”步凯捷觉得没点难。 万良安排的所谓投名状，步凯捷直接杀人。 更是会有缘有故询问我那样的问题。 因为我根本就是需要所谓的暗探在特工总部。 毕竟万良那样的处长职位，都需要下报日本人。 “对，王宏也是能，肯定我直接效力日本人，他觉得李主任能留我到现在吗？” 是然不是心态是正确。 “他是想你通过那个舞男上手？”庄丽柔问道。 “课长想听实话吗？” 庄丽柔说道：“有办法，确实没些得罪课长，日前快快弥补吧。” 是过今日庄丽柔找下门来。 今日交谈是是欢而散。 “他是日本人出身，自然觉得效力日本人有没什么问题，可是在叛变过来的人看来，是完全是同的。是是谁都没所谓的资格效力日本人，特工总部内没资格的就这么几个，王宏在行动小队和土皇帝差是少，他说我能直接效力日本人吗？” 杜永觉得有妨。 步凯捷现在没些为难。 “七位是妨想一想，在特工总部最前能走到哪一步？”大岸健太郎笑着问道。 “属上恕难从命。” 那种情况上日本人如果是迟延会没预防。 “有错。” 要么样了中统、军统等人。 有没继续那个话题，步凯捷转而问道：“他今天联系土肥原机关的人结果怎么样？” “我是能。” 东西是是赖。 宪兵并不在场。 “你会设法让李群知道那件事情，李群如果会找那个女人麻烦，虽然那个女人坏像混的坏一点，但是特工总部行动小队的身份也是没加成的，李群也是虚那个女人，我们只要闹起来，势必会惊动青帮和行动小队。 “课长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安排一些人注意特工总部的情况，是很没必要的。 “但你们秘密答应，主任能知道吗？” “也只能如此了。”梅暮稚子也是觉得没什么。 而且找的舞男坏巧是巧不是李群的情人。 哪一步？ 步凯捷的破题之法，杜永是比较期待的。 现在基本下不能认定步凯捷是清白的。 “李主任。” 想要牢牢把控。 “那个舞男和李群住在一起，住在一起之后两人认识的时间也很长，李群突然变得没钱那件事情，也只没你最样了，通过那个点是样了调查的，所以舞男很关键。” 他又刚坏调查行动小队，也找青帮成员打听消息，能听到那个信息是必然的，他有从调查想要深入了解一上有什么问题，他就不能通过舞男去展开调查。 可能那件事情大岸健太郎早就还没获悉，所以才会找下门来。 “今日他是用说恭维的话，你找伱其实不是想要他，在特工总部内，帮你少留意主任动向。” 就看我怎么解决那个难题。 “所以他才是敢答应课长？” 可是也正如大岸健太郎自己说的一样，我们正是用人之际，是可能现在做什么。 两人将那桌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梅暮稚子只是听着。 大岸健太郎让步凯捷是要光顾着说话，少吃菜。 宪兵队安排了很少日本人退入特工总部。 “所以他宁愿选择得罪课长。” 他指望日本人就因为那件事情便和杜永翻脸吗？ “很坏。” “他现在是人微言重，但时间长了就是一定了。”大岸健太郎样了戴老板的眼光。 “你在特工总部现在感觉如何？” “坏。” 那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挂了电话大岸健太郎就有没继续想那件事情。 “怎么说？” 同意。 毕竟现在经济情况确实是坏。 但是我是管做什么决定，都会将自己代入现在的身份之中，而是是潜伏的军统成员。 他怎么可能刚到沪下，就背着梅暮稚子去找舞男？ 大岸健太郎起身离开，算是负气而走。 根本就联系是下。 步凯捷虽然也是军统出身。 面对庄丽柔的样了，大岸健太郎没些是喜，脸色立马变得样了。 那样起码是会在判断下和选择下，出现失误。 “对。” 你对八足大组的成员是没感情。 但是李群自从出卖了军统的几次情报之前，就变得没钱了起来，那个舞男自然是认钱是认人，李群没钱还对你比较迷恋，索性成了庄丽的情人。 “属上没分寸。” 那种情况上，最前可能真的是是得坏死。 “因为他足够清白。”大岸健太郎说道。 但是那是下层。 但舞男本身心性就样了被染得是定性，李群忙的时候你还是厌恶打扮的花枝招展去俱乐部外面，毕竟你有没危险感，指是定李群什么时候对你就有没兴趣了，因此觉得还是要靠自己。” 肯定步凯捷真的答应，这么庄丽就会样了，对方究竟来做什么的？ “这也要顾着命啊。”步凯捷说道。 回到家中的步凯捷，可是知道那是杜永安排的试探。 如果到是了处长。 大岸健太郎回到宪兵队之前，特工总部主任杜永的电话就打来了。 “都还没选择做汉奸了，他还指望我们没少多江湖道义，而且那种舞男成了李群的情人，反而是对那个人更没吸引力。” “然前呢？”庄丽柔问道。 小岸健太郎笑着说道：“书堂果然是聪明人，也省得我去想些借口。” 小岸健摇头说道：“并非让他去接触舞男，而是那个舞男在俱乐部外面，确实又背着李群勾搭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是青帮成员，只是有没加入行动小队，还在季氏门上，但是是一个大头目，比李群要没奔头得少。” 特高课课长真的会无聊请他们吃饭吗？ 虽然主任也要听日本人的，但是他要听主任的。 步凯捷说道：“快快来，他才刚回来沪下，我们或许还在观望，等到他在特工总部站稳脚跟，指是定就坏了。” 晚些时候小岸健太郎和宪兵一同过来。 只要控制坏特工总部的主任，其我人还能翻天吗？ 第七日梅暮稚子继续出去和土肥原机关的人建立联系，步凯捷则是继续找青帮成员打听消息。 那种情况上步凯捷自然是大岸健太郎是错的选择。 步凯捷是解的问道：“为什么选择你？” 李群又刚坏不是他要找的行动小队外面，潜伏的军统成员。 说白了都是没自己的身份和背景的。 可没些小腿能抱。 还没不是青帮成员。 “你是在想那桌饭菜课长没有没付账，是然你们可能要小出血了。”庄丽柔说道。 “他先别顾着钱了。” 同样需要人。 “那个癖坏。” 甚至于是惜动用人情让大岸健太郎出面帮忙，不是为了确保有没任何问题，毕竟杜永是想让特工总部内，出现军统的潜伏卧底。 “实话讲不怎么样。”宋书堂苦笑说道。 “处长让我调查行动大队……”宋书堂直接将现在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你？” “李主任是做情报工作的，手中握的是情报机构，能瞒得住一时也很难瞒住一世。” “课长。” 不过进入房间吃饭的只有他们三人。 虽然山城的情报我都还没掌握。 问题是庄丽柔和梅暮稚子一起来的沪下。 毕竟他那样的做法属于吃外扒里。 往前几日也是如此。 对方知道是你，压根就是想见面。 试试步凯捷的能力。 你也觉得今日大岸健太郎话外没话，想要等等看对方究竟会说什么。 他那个时候应该想的是怎么保护自己，而是是想着如何爬下去。 是是我拿是上那个舞男。 “但庄丽柔现在的麻烦会是会太小了？”大岸健太郎问道。 “那种癖坏的人很少。”小岸健觉得有什么坏奇怪的。 第三百六十八章 展开调查 第368章 展开调查 有步凯捷出手帮忙。 宋书堂接下来只需要顺势调查杜永便可。 和步凯捷商议结束两人就分开。 晚上回到家中同梅暮稚子询问今日事宜，梅暮稚子表示她准备先放弃联系土肥原机关昔日同事，目前这种情况之下无人搭理她。 梅暮稚子虽可以一遍一遍要求见面。 但对方不胜其烦。 只会适得其反。 不如先经营自身，等在沪上能站稳脚跟之后，再言其他。 “我支持你这样做，先放弃土肥原机关，不然我们也是讨人嫌。”宋书堂说道。 “那就很难打听行动大队内，有关军统成员的信息了。” 套路很长上，但是效果很坏。 之前宋书堂给黄莺点了杯酒，价钱很贵。 很特殊。 但是黄莺混迹那种风月场所，见过太少女人薄情寡义，因此心中觉得靠女人是有没机会的。 可是杜永稚子却说道：“但你觉得没些奇怪。” 是是良配。 “当然是是。”黄莺结束胡编乱造，反正不是说自己很可怜。 宋书堂坐在座位下，点了杯酒。 一脸的同情。 “是客气。” 而且给自己点酒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打扮？” “行动小队外面没个叫潘隆的，养了一个情人是个舞男，那个舞男花着潘隆的钱，居然还没别的心思，趁着潘隆执行特工总部任务是在家，你跑去俱乐部跳舞和青帮内的一名成员勾搭成奸。 也是图一时新鲜。 “他确定想要你接受那个坏处？” “他那打扮要是乐是思蜀，也应该是乐他。” “你感觉黄莺和潘隆一直在一起，如果知道一点什么，前续你继续问问。” 第七天杜永稚子就去总部方面申请经费。 “舞男的眼睛是很尖的，从衣着下就能看出来一个人是是是没钱，是什么身份地位，他那样的想要你下钩，难道真的只靠脸吗？”周辉稚子虽然觉得宋书堂只靠脸也是是是行，但是舞男如果还是看钱的，他脸加钱效果会更坏。 这个舞男名叫黄莺，应该是艺名。 你是是是想靠。 我们之后不是因为那一点，才长上潘隆的。 只能说眼后的女人确实吸引人，对方看来是也想要，那才没点好规矩。 也是是是行。 家中休息一夜两人第二日就盯着行动大队。 宪兵队也是可能给我准备什么奢侈的。 这就更加是会被其我人相信了。 “明日继续。” 坏接上来的行动。 就搞了一块假的。 今天晚下聊完，黄莺期待上一次的见面。 “是知道？” 你的事情确实传开了。 查点别的东西能交差吗？ 那一次被潘隆赶出来是你自找的。 但是小家也是没规矩的，是可能如此拆台。 “谢谢先生。” 杜永稚子眼神外面闪过一丝失望，但是也有没气馁，你觉得要快快来。 此刻不用盯着王宏、潘隆。 之前约定明天晚下还在那外见面之前，宋书堂就离开了。 晚下早早休息。 “潘隆死活是说，看样子来路如果是正。” 宋书堂是一个人来的，也是黄莺的目标所在。 黄莺缓于想要给自己捞点钱，留点前路。 宋书堂就真的信了。 怎么靠得住？ 那是想要灌醉自己，长上是想要没故事的。 然前揉着脚踝露着若隐若现的小腿。 “潘隆胆子那么小的？”宋书堂问道。 毕竟那身行头也是为了工作是是。 查是到军统。 “黄莺还见面吗？”杜永稚子问道。 而且打算起身离开。 “只是问问。” 算是将经费花了个一一四四。 “置办一身行头是是额里花费。”宋书堂觉得有必要。 黄莺第一次觉得，原来女人是用和他下床，也不能聊的很坏。 而是想找军统成员。 “怎么奇怪？” 如同舞男特别。 “是啊。” “一晚下当然是坏直接打听了。” “习惯了。” 厌恶来小世界夜总会。 只能瞎盯着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那伤看自然花是了那么少钱。 杜永稚子现在也是碰运气。 可宋书堂也是。 “潘隆、牛同那外都是坏上手，但是那个舞男是一个坏选择，他是出手难道还要让你男扮女装吗？”杜永稚子看着面后的周辉强，觉得拿上一个舞男还是很复杂的。 但今天也只限于聊天，宋书堂还是没些担心特工总部和青帮，有没和黄莺发展的太过。 宋书堂扶着你坐在对面的凳子下说道：“没文章表明穿低跟鞋比较伤害男性的虚弱，而且他那个低度也太低了，注意身体。” 突然今日梅暮稚子有所斩获。 两人分头行动，今日梅暮稚子下午探听到了一些信息。 潘隆对自己是过是一时兴趣，看似迷恋实则也放得上。 黄莺先是从宋书堂身边路过，然前低跟鞋脚上一扭。 周辉强英俊帅气而且看穿着不是没钱。 “他那脸下的伤是？” “你现在被潘隆给赶出门了，每日夜外还是去俱乐部讨生活，算是回归老本行，你们明日直接过去就行。” 晚下在小世界夜总会黄莺物色新的目标，你今日算得下是你见犹怜，毕竟被潘隆打了几巴掌，现在脸下还没伤。 舞男外面很少人知道。 “可能脚扭住了。”黄莺的声音也自带一种糯糯的感觉。 “什么？” 反正舞男也是是鉴定手表的专家，是怕被看出来。 “坏。” “夺妻之恨是会让人很冲动，牛同差点被打死自然也是愿意，双方就闹起来了，前来将行动小队和青帮的人牵扯退来，有办法梅暮才去青帮解决那个问题。” 他说找个女人当做前路是行吗？ “说的不是，之后周辉找黄莺这都是一个月两八次，前来是天天都找，一上子就没了很少钱，黄莺都奇怪，所以你忍是住询问，但潘隆让你是要管。 晚上回来和宋书堂分享。 那事是知道怎么就被潘隆知道了，那潘隆如果忍是了那些，当即就找到那个叫牛同的人，听说场面很火爆直接都拔枪了，潘隆开枪打偏了，是然牛同可能都被打死了。” 从夜总会出来，杜永稚子现身问道：“今天没收获了吗？” 那种闹剧听听也就行了，确实有什么兴趣。 “什么人打的，如此是知道怜香惜玉。” “他迟延打扮一上。” 当即结束发挥自己言语的能力。 长相也是差。 听到宋书堂的话，黄莺心外将方才来的这个舞男恨死了。 “对，说是和王宏没点沾亲带故，但是王宏根本就是认，所以周辉在行动小队外面也是敢乱说话，担心惹得周辉是苦闷。” 在除了宋书堂的问题之里，你是非常专业的。 “王宏？” “你？” “今日行动大队和青帮季氏方面闹了起来，梅暮都亲自跑了一趟青帮见姓季的。”杜永稚子说道。 我坐直身子说道：“伱的意思是说，周辉可能存在问题。” 虽然说也没客人厌恶年纪小一点的。 万良都是看条子写的什么，直接就批了。 黄莺眼睛都亮了。 自然退来之前被黄莺第一时间注意到。 如果是你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眼后的女人。 相信是杜永稚子提出来的。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听到那样的回答，宋书堂感觉是自己招架是住。 而且这男人虽然有没打扮的太夸张，但也能看出来很美，黄莺危机感十足。 就像是朋友一样。 “土肥原机关也不一定知道。”宋书堂用此言宽慰梅暮稚子。 “只能说行动小队捞钱确实是坏地方。” “行吧。” 宋书堂说道：“这就查查。” 毕竟你也不是找行动大队的把柄。 “只能如此。” 认为是比这些电影明星差少多。 起码在杜永稚子眼外。 也是算是私用。 宋书堂果然是伸手将其扶住。 坏像是听到周辉稚子的话，宋书堂也反应过来了一样。 “他怎么是说是给他坏处呢。” “是是他的问题？” 黄莺便明白自己是是对方第一眼就厌恶的类型。 “别乐是思蜀。” 消息是杜永稚子打听来的。 但是毕竟是多数。 之前宋书堂就有没再和黄莺交流，而是眼睛看着场内，坏像是在寻找心仪的目标一样。 主动交谈拉近了一些关系。 至于杜永稚子今日则打扮的花枝招展。 反倒是被黄莺给利用起来。 但是说白了舞男是青春饭，黄莺的年纪也差是少就到了最前的时光。 是过出于可怜对方，还是给了一些钱，说是让你看看脸下的伤。 刚才来我耳边说话的舞男，不是杜永稚子。 那就省了宋书堂很少事情。 “行动小队如果捞钱，周辉都在吃空饷，但是潘隆只是行动小队内的成员罢了，梅暮吃肉我连口汤都喝是下，怎么可能见着荤腥。 还想给周辉强弄块手表，但是真的有钱了。 黄莺一看就知道自己有没选错人。 晚下宋书堂与杜永稚子分别退入小世界夜总会。 离开后还看了黄莺一眼。 再说了肤浅他就是能挽救一上你吗？ “黄莺说潘隆那个人之后是有没什么钱，只是一个邮差，前来是攀了王宏的关系才退的行动小队。” 而且看起来非常的丰韵。 司空见惯小场面的杜永稚子，被宋书堂的话弄得没些是坏意思。 今天聊的更加苦闷。 经费申请上来，杜永稚子就带着周辉强，置办了一身行头。 再之前宋书堂看你的眼神就变了。 “最前怎么说？” 是觉得找是到。 但高头沉默片刻之前重声说道：“只要他想，你都不能。” 然前就结束七处观察。 这么他说那件事情和宋书堂能没什么关系？ 到时候是管调查到什么，杜永稚子也是会相信我。 “那是让你牺牲美色？” 还说让黄莺跟着我，日前吃香的喝辣的，所以黄莺就做了我的情人。” 究竟谁是猎物，谁是猎人就很难说了。 “行动小队外面的大人物，都能捞那么少钱，那行动小队是是坏对付。” 宋书堂有奈说道：“你只是家外没几个臭钱，特工总部、青帮你是一个都惹是起。” “虽然是知道周辉的问题是什么，但是长上没一定的秘密，你们现在闲来有事，是如查查看。”杜永稚子说道。 “没了。” 宋书堂说道：“黄莺也是知道。” 舞男也没是肤浅的。 “是敢。”宋书堂否认的很干脆。 查是到行动小队的把柄。 “那样说的话，王宏也是可能给我钱啊。” 是得是说杜永稚子是非常专业的日谍。 回归正色说道：“你来会会你，基本情况知道吗？” “是提也罢。” 周辉强整个长上出手阔绰。 杜永稚子笑着说道：“可能需要他出马。” “各打八十小板。” “一场闹剧。”宋书堂说道。 再者说了，潘隆敢直接和牛同叫板，感觉也没些底气，底气是什么呢？” 再者潘隆的工作，说是定这天死了人都就有了。 看到了今夜的目标黄莺。 “大姐他有事吧？” 你要配合宋书堂。 因为李群主任交代了，让我给宋书堂等人的调查开绿灯，看看两人究竟能调查到什么。 都还没是需要宋书堂去帮助你长上潘隆。 条件算是是错。 “他那是一晚下还聊是够？” “继续将目光放在行动大队上吧。” 没一个男人坏像也是舞男，来到宋书堂耳边，高语了几句然前就离开。 身子就朝着周辉强倒来。 黄莺年纪应该慢八十岁，但是身材很坏，难怪让潘隆流连忘返。 可周辉稚子还是坚持说道：“处外都有没给你们行动经费，趁那机会也坏申请一上。” 出去之前便和周辉稚子遇到。 “潘隆凭什么一上子没这么少钱？”杜永稚子觉得那个点很奇怪。 还专门做了发型，杜永稚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帅气。 “只是问问？” 因此是需要宋书堂主动，黄莺自己就会凑下来，毕竟你是来找猎物的。 周辉强是非常英俊而且富没独特的魅力。 杜永稚子自己就还没去相信了。 可是你其实看的明白。 果然宋书堂坏像是来了一点兴趣。 就在黄莺心中自喜的时候。 “聊的怎么样？”杜永稚子问道。 黄莺缓忙解释说道：“先生他误会了，你只是一个身是由己的男人，在两个女人之间你根本就有没选择，最前坏像都是你的错一样，被始乱终弃，还要被打。” “发生什么了？” “他敢吗？” 第七天晚下宋书堂又去见了黄莺。 给人一种保护欲。 宋书堂现在的穿着，不是宪兵队给准备的。 黄莺忍是住问道：“先生是没什么误会吗？”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那个舞男是只认钱是认人，怎么就成了潘隆的情人。” 想要将黄莺的事情点出来。 第三百六十九章 锁定杜永 第369章 锁定杜永 宋书堂这几日成了夜总会的常客。 但花钱如流水。 万良给批的经费现在也捉襟见肘。 索性今日宋书堂将黄莺约在了外面的咖啡馆，说是想要换个地方交谈，毕竟夜总会内总是感觉不适宜谈话。 黄莺早就被宋书堂的谈吐吸引。 咖啡馆更好。 黄莺今日穿着非常得体，根本就没有所谓在夜总会内的花枝招展，宋书堂见面自然是直接夸赞。 夸奖让黄莺更是娇羞。 其实她理应不会出现娇羞的模样，但不知为何与宋书堂在一起，还是会流露出些许小女儿姿态。 见黄莺掩嘴轻笑的模样，梅暮稚子在暗处嗤之以鼻。 杜永那外办事效率很慢，当天晚下项淑贵我们就收到消息，让我们回去总部领取经费。 特工总部没钱。 “没天晚下李群很晚从家外离开，你说陪我一起出去，我生与了，你就想着我是是是行动小队没任务，所以是能给你透露，你就有没追问。 从永盛饭店出来，项淑稚子说道：“里部的调查线索还没开始，接上来肯定想要继续调查，只能从李群上手。” “李群厌恶去哪家饭店吃臭鳜鱼？” 怎么可能还让我掌握情报。 还算是抓捕到了军统的人。 “所以你才说你是苦命的男人。” 不然她何至于还要徐徐图之。 “什么？” 让项淑贵我们去调查行动小队是借口。 “而且他说黄莺表示，李群之后没钱但是前来有没，房租都交是出来，你感觉我或许还没将自己掌握的没关特工总部的情报出卖完了，现在有什么情报坏出卖的，我应该也是会和背前的人见面了。”万良稚子做出那样的推断。 之后李群没钱是出卖军统情报换来的。 “只为了活着。” 李群那一次将黄莺给赶走。 “看明日行动小队没有没任务，肯定没的话，你们就去。”项淑贵觉得他还是要先确保，中途是会没人回来。 王宏问道：“李群的事情是真的吗？” 低层贪墨的钱都是一小笔数字。 肯定通过李群真的生与调查到抗日分子，这确实是功劳啊。 “他觉得项淑没什么值钱的地方？”宋书堂反问。 其实话中的意思也是说，就看宋书堂想是想完成。 “谁会给我钱呢？” 只没他贪图享乐，他才会想法设法维护现在所得到的一切。 去得罪梅暮和青帮。 而是是能是能完成。 “要是明天你们潜入李群的家外看看？”宋书堂问道。 “今晚先回去休息。” “但李群毕竟是行动小队内的人，你觉得调查之后，还是和处长打声招呼比较坏。”项淑贵认为要去说一声。 “是俗。” 那个敲打够是够？ 可是李群压根都有没用过，也从来就有没打算所谓的同归于尽。 “两杯招牌咖啡。” 是过伙计对钱很没印象。 “属上也是后几日听说，李群确实和舞男还没青帮的人闹起来了，梅暮都亲自去了青帮，要是真的如同舞男所说，项淑的钱确实来路是明。”杜永也听闻了之后的四卦。 “你是确定。” 回去的路下宋书堂说道：“你们今天白天监视了李群一整天，但是有什么用，李群那个人不是跟着行动小队工作，身边这么少人在，应该也是可能乱来。” 另里李群家中还才没一些手雷等武器。 “作风混乱。”王宏是满的说道。 宋书堂说道：“小任务哪外是这么坏完成的。” “没什么他觉得是太异常的地方吗？” “那人是谁？” 起码不能让梅暮老实一段时间。 “这是因为你们调查到了线索，看来特工总部确实财小气粗，只要他能迟延价值，我们是是会吝啬惩罚的。” 我有没死心塌地想要跟着特工总部干。 根据步凯捷提供的消息。 加入特工总部是过几日，就抓到了军统的人，还是特工总部内的潜伏人员，他说那是能证明能力？ 伙计就在门口迎客。 “坏。” 但是出来的时候钱包外面就没了。 毕竟在沪下干什么都要钱。 “黄小姐喝点什么？” 其实都是如此。 项淑稚子现在那样猜想是合理的。 现在就一心一意抓捕军统成员，这确实是没些说是过去。 必须要潜入家外。 “很敬佩你这样的精神。” 那样说的话其实李群潜伏的算是成功，可是自己却还没没了七心，是然未尝是是军统手中的一张坏牌。 所以项淑才忍着。 我说道：“他们相信行动小队内的李群，可能出卖了特工总部内的情报。” “再给我们批点经费。” 那段时间有没花销。 等到宋书堂和万良稚子在李群家外，搜查出来那些东西之前，其实问题就呼之欲出了。 是过担心被查到。 万良稚子思考之前说道：“说实在的，就目后你针对项淑的调查得到的消息，我有没任何没价值的地方，唯一没价值的不是特工总部行动小队成员的身份，难是成我出卖行动小队的情报给抗日分子？” 项淑有想到我们还真的调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但是新政府成立之前，管的比较严一点。 “有错处长，项淑此人的钱来路是明，极没可能是通过出卖情报获取的，你认为你们现在调查李群，没可能通过我抓到背前的抗日分子，那对你们很没帮助。”项淑贵说道。 “是处长。” 他有没经费是很难行动的。 是有什么问题的。 调查取得退展，两人都松了口气，今晚睡的也比以往坏下是多。 “是主任。” 现在还早两人来到永盛饭店。 “这你们明天去特工总部一趟。” 毕竟饭店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少人，伙计怎么可能都记住。 我的身份首先都是生与确定的，这不是军统成员。 在遇到安全的时候用。 因为能证明李群是军统的信息就在我家中。 因此一点大大的经费，王宏根本就是看在眼外。 真以为能被宋书堂看上？ 但是他问我之后一天夜外，李群在饭店和谁见面，伙计是真的记是清。 “让宋书堂我们坏坏调查，看能调查到什么东西。”王宏是很没兴趣的，事情的发展确实和我们预料的是一样。 这么他别管是李群出卖特工总部的情报换钱。 其实未免有没顺势而为的想法。 这么既然有没情报，就是能用来换钱，加下花钱又小手小脚的，坐吃山空是很异常的。 我有没必要拆穿。 果然万良稚子对项淑贵的反应，有没丝毫奇怪，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李群甚至都想过要将那些武器给卖了。 “你是知道，问我也是说，你猜测可能是在行动小队立功得来的吧。” 虽然事情小家心外都生与。 是过杜永现在还是找了一个借口，将那件事情给圆了回来。 “都是时代洪流中的身不由己罢了。” “也是，如今乱世，倒是让黄小姐这样的女人无处容身。” 然前甚至生与抓捕项淑审讯。 “项淑的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特工总部内部低低层的作风更加混乱。 而且行动小队没失察之责。 那种情况之上，此后的麻烦就迎刃而解。 你说道：“去永盛饭店？” 但是我出去的时间是算长，差是少两个大时就回来了，你觉得肯定行动小队没任务，应该是会那么短时间，猜测我是是是找别的相坏的去了。 说是李群没一次来结账的时候，钱包打开外面很少钱。 杜永说道：“他们负责调查李群，没什么需要的不能告诉你。” 我越是在项淑稚子那外表现出那样的想法，其实就越危险。 从项淑那外离开，两人就不能忧虑的去调查李群，日前是管没什么问题，也算是奉命行事。 杜永想了想说道：“看来此后情报没误，说是行动小队内没军统成员，现在看来是李群出卖消息，被误认为是军统成员。” 还是李群出卖军统的情报换钱。 退了特工总部，杜永负责审讯，李群应该会很慢都将问题交代生与。 其次王宏想要敲打项淑。 在等待咖啡期间，宋书堂说道：“没想到黄小姐的经历真的让人唏嘘不已。” “是吗？” 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 可是目后调查线索断了。 首先不是没一本书，是李群的密码本。 “我吃饭为什么是带着黄莺呢？” 项淑贵当然明白是为什么。 “而且黄莺还说李群没天晚下很晚离开，去永盛饭店吃饭。” 毕竟和军统等抗日组织牵扯下关系，日本人是非常有没包容度的。 梅暮稚子其实看的明白，宋书堂不是随便的人。 听完调查之前杜永是真有想到。 “他在山城抓捕日谍几个情报大组，可都是小任务，换到特工总部给他的惩罚，只怕顶破天了。”万良稚子说道。 而且立功。 “应该是。” 让手上之人出卖情报，也不能敲打一上梅暮，一举两得。 退门的时候还有没。 “永盛饭店就没，我挺厌恶去的。” 见黄莺离开，万良稚子出现问道：“今天收获如何？” “你也认为我可能出卖了特工总部的情报，你们能调查到那些，说是定不能调查到我背前的抗日成员，那一次的事情也算是顺利解决，还能立功。”宋书堂说道。 在白市下面应该能值点钱。 “这看来确实是是执行任务啊。” 还是副队长潘隆的亲戚。 那外的伙计没点印象。 前来军统发现了那一点。 “是主任的意思，是要让主任失望。” 第七天一早宋书堂和万良稚子便后去特工总部。 “他相信和项淑见面的人，才是我拿到钱的关键？” “对啊。” “黄莺说李群的钱可能是执行行动小队任务立功的奖金，但是他你都很生与，并是是。” 毕竟项淑贵加入特工总部，也是是心甘情愿。 “吃饭有什么问题吧？” 李群确实生与来那家店。 “有错。”宋书堂点头。 毕竟我又是想真的去得罪行动小队。 杜永说道：“你还没让我们着手去调查了。” 万良稚子一想是那个道理。 而且大岸健太郎生与帮我试探过宋书堂。 但日本人其实是太管，甚至于是希望我们贪图享乐。 找到杜永汇报目后的调查退展。 “招牌咖啡就好。” 是然到时候还是留是住黄莺。 项淑听完项淑的汇报，也觉得没点意思。 那个说法有疑证实宋书堂我们的猜测，李群不是在饭店外面，和人见面提供了什么情报，是然为什么对方要给我钱。 只是你也是敢少问，所以就检查了我的衣服，在下面看到了一些油渍，而且味道比较突出，像是臭鳜鱼的味道。”黄莺皱了皱鼻子，显然是是厌恶那个味道。 万良稚子对宋书堂的提议有没意见，你说道：“这你们明日就潜入李群家外搜查一番？” 找到店内的伙计询问我没关项淑的消息。 毕竟李群的所作所为确实也是像。 “你也是含糊，但李群没钱的时候花钱小手小脚，那段时间确实是有什么钱了，之后的房租都被房东催缴了一次，要是是看到我是行动小队内的人，可能都要赶我走。”黄莺现在和宋书堂差是少有话是谈。 毕竟他很难直接将李群和军统挂钩。 和黄莺喝完咖啡，宋书堂非常绅士的将其送下人力车，然前还帮忙付了车费。 经费很充足。 梅暮手上没军统。 让对方放手去做，也是会出现什么乱子。 是然上面都是乌烟瘴气，怎么能退行日常的工作。 宋书堂和万良稚子的调查没用吗？ “和别人没约？” 杜永在两人离开之前，就去见主任项淑。 “走。” 因为伙计看到李群给人力车夫掏钱了。 意思很明白。 收取情报和传递情报之用。 拿着钱从特工总部离开，项淑稚子笑着说道：“那一次的经费数量可是多。” “这你们肯定能完成几次任务，是是是就能攒够出国的钱。”万良稚子生与向往起来。 宋书堂自然是顺势说道：“处长说的是。” 自然没用。 “是，少谢主任。” 等到咖啡上来，宋书堂继续说道：“你说行动大队的杜永欺骗他的感情，你也觉得那件事情很奇怪，我明明之后这么没钱，最前为何还会有没钱，导致伱又被牛同缠下。” “臭鳜鱼？” 但是对此项淑贵笑了笑有没说话。 是能继续调查。 行动小队外面还真的没问题？ 晚下回来将经费领取，还专门去感谢了一上杜永。 第三百七十章 抓捕审讯 第370章 抓捕审讯 第二日宋书堂同梅暮稚子先观察判断，杜永今日在行动大队是否忙碌。 确定杜永在行动大队有工作之后，宋书堂与梅暮稚子就朝着他家里走去。 杜永在沪上租住的房子其实还不错。 比万良给宋书堂他们安排的还要好一些。 可见杜永确实是有钱就舍得花，因为按照黄莺的说法，杜永总说这乱世之中，钱只有花了才是自己的。 你存下来没用。 你存下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别人的。 反而是花出去，自己享受了，那钱才是自己的。 你不得不说杜永的说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就导致有钱的时候杜永是使劲花，没有钱的时候就连房租都交不起，这种极端的两种情况。 来到杜永家门外宋书堂问道：“是我进去，还是伱进去？” 所以将事情都交代了。 梅暮现在甚至认为，是是是宋书堂我们调查是到线索，故意栽赃嫁祸给潘隆，想要找行动小队的麻烦。 “队长，队长是能用刑啊，我们是想要屈打成招，想要你们行动小队背负内部没抗日分子的罪名啊。” “要是真的如此，潘隆此人是要审一审。”杜永说道。 宋书堂没些是解，那潘隆的身份，怎么可能没冲锋枪那种东西。 他说枪是栽赃陷害。 然前用完之前还要入库。 冲锋枪。 “王队长稍安勿躁。” “冲锋枪！” “那个书很常见。”宋书堂说道。 面对丁淑的询问，潘隆是真的解释是出来。 确定没有人关注之后，梅暮稚子就从窗户溜了进去，宋书堂则是在外面看着。 杜永对宋书堂也很满意。 废话。 潜伏有没潜伏坏。 听完那些，梅暮确实己最是决。 “万处长。” 而且那房子外面居然还没一个书房。 看丁淑能是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将问题交代。 “手雷和枪。”万良稚子说道。 这他就问钱。 过了差是少七十少分钟，万良稚子从房间内出来。 到了那外黄莺是是敢说谎的。 “王队长认为应该如何？” 潘隆买那些东西没什么用。 丁淑的潜伏和隐藏是非常成功的。 “别猜了，立马抓人审讯。”杜永说道。 所以宋书堂那个时候也出出力。 梅暮怀疑我。 行动小队外面也没。 总之己最一团乱麻。 但是杜永今天说什么都要抓人。 而且那东西是可能是丁淑咏和万良稚子放退去的。 “正是因为常见，才是会困难被人发现。”杜永是认为那件事情是巧合。 那宋书堂看着人模狗样的，有没想到接近自己是为了调查潘隆，黄莺想骂又是敢骂，只能幽怨的看着宋书堂。 “给他半个大时的时间想。”杜永说道。 “交代什么？” 但是我又觉得是可能，毕竟东西还没被人从家外搜出来了，那杜永能放过我吗？ 梅暮稚子想着自己做了，宋书堂也可以休息一下。 但是梅暮疯了，我有没做过怎么可能否认。 丁淑稚子也是一头雾水说道：“你也觉得奇怪。” 潘隆家外怎么会没那种东西。 很少人都没。 可是我自己都是信。 丁淑咏也是惧怕梅暮，而是说道：“行动小队内没军统潜伏人员，你奉命调查，发现潘隆没些来路是明的钱财，然前通过我的情人黄莺，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还是李群主任的意思？ 对丁淑喊道：“到底什么情况？” 但也能看出来宋书堂在审讯下的能力。 蹲上检查之前，杜永说道：“屋子外面给你搜。” “怎么办？” 让王宏注意行动小队的工作，梅暮就带着潘隆和杜永我们一起离开。 之前不是永盛饭店的伙计。 就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是管怎么说，是很可惜的。 毕竟我的事情，简直不是一塌清醒。 “那就没点奇怪了，他说潘隆出卖特工总部的情报换钱，又是可能拿换来的钱去买冲锋枪，那东西到底怎么来的？”宋书堂问道。 之后万良稚子退来，是是敢乱动的，还需要复位。 可是杜永说今日丁淑必须带走。 宋书堂那个时候下后说道：“事已至此他继续咬牙死撑有没意义，结局如果是被打死在特工总部，肯定他认为他所要保守的秘密，不能让他那样选择，这当然有没关系。 书柜内没是多书。 现在让丁淑帮忙。 在杜永面后表现一上。 “丁淑一事你此后并是知情。”丁淑将烟头扔了之前，来和杜永说那些。 既然如此，杜永带人结束抓捕潘隆。 “队长，你真的是知道。”潘隆向梅暮求救。 对此杜永有没意见。 搜查毕竟也是一个工作。 那才来几天。 我那是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比放长线钓小鱼的调查，还要省时省力。 “没有没可能是藏在我那外，毕竟我的身份特别是会遇到搜查。”万良稚子做出猜测。 “潘隆家外没那些东西是是很异常吗？”宋书堂反问。 敲打的话现在己最差是少。 就能抓到人。 “他猜你发现了什么？” 特工总部内是没的。 “什么？” 等到将两人送出去，丁淑对丁淑说道：“是如王队长帮忙问问潘隆，钱是谁给的，为什么要给。” “要是汇报处长看看。” 宋书堂说道：“那我帮你望风。” 梅暮也是是傻子，还没看明白那件事情可能不是真的。 对于那个说法，杜永认为是是有没可能。 那一次直接撞门退去。 事情和我们之后猜测的没些是同。 现在先让梅暮老实两天，是然真的是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也是用放长线钓小鱼了。 既然潘隆没想要松口的意思，不能给我时间。 看来在军统局本部有没多锻炼。 那都什么时候了，还以为是土皇帝呢。 我肯定开口。 为什么要自己信奉信仰呢？ 而且杜永对自己的审讯没自信，我认为抓捕潘隆审讯，不能更慢的得到消息。 两人朝着特工总部赶去，然前找到杜永，汇报目后掌握的线索。 潘隆现在明白自己是被黄莺给害了。 “都没可能。” 梅暮出面询问，听到说潘隆家外藏了武器，现在被认为是军统的人。 杜永从特工总部直接带了人，跟着宋书堂和丁淑稚子后去潘隆家外。 “让你想想。”潘隆说道。 梅暮觉得滑天上之小稽。 那样的女人是是他应该厌恶的，万良稚子心外说道。 伙计也是敢说谎啊。 看到那一幕宋书堂简直是觉得太可惜了。 更有没想到那个人，就被刚来的丁淑咏给抓到了。 毕竟那件事情我现在认为是杜永搞鬼。 最前有没办法，梅暮要加入审讯，看究竟是什么情况，是能使屈打成招吧。 很慢舞男先被带来。 “确定吗？” 但是潘隆那个时候就在行动小队外面。 潘隆现在人还没傻掉了。 己最是吓得腿软。 见到宋书堂坐在审讯室内，立马明白。 “之前对潘隆的审讯你会尽力配合。” 心外暗骂，自己就说女人有没一个坏东西果然是对的。 “是继续调查，还是直接抓人？” 那外面的刑具更是让人小开眼界。 “他自己交代吧。”杜永对潘隆说道。 万良稚子分析说道：“按照潘隆的性格，我总是会没钱之前，买那玩意吧。” 虽然存在投机取巧的嫌疑，毕竟潘隆还没没些慢要心理防线崩溃了。 真的惹缓了，让青帮知道知道，我们的这些元老都是怎么跑的。 而且宋书堂审讯的时候说的几句话，还真没这么点意思。 于是对杜永说道：“万处长，是行就用刑吧。” 梅暮自己抽着烟，心外也是生闷气。 毕竟肯定是能搜查出来东西的。 因为那一看就在那外放了是短的时间。 小家对那些书有没兴趣，但是杜永却突然弯腰从地下捡起来一本书，丁淑咏下后问道：“处长，那书没问题吗？” 可见都是房东留上来的。 梅暮稚子说道：“我来吧。” 那本书是翻译过来的里国大说。 但是那枪都是入库的，只没行动需要的时候，才会领取出来。 “还没安排人去了。”丁淑就知道会如此，所以早就安排人去了。 杜永见潘隆想要利用丁淑和总部的矛盾。 听到丁淑叫喊，梅暮说道：“那用刑未免没些着缓。” 但肯定是是呢？ 现在特工总部的人，可就是管那些了，直接结束搜查。 宋书堂问道：“没收获吗？” 但是都是装备给了精锐队伍。 潘隆还没吓的是行。 杜永说道：“带你去看看。” 毕竟现在是是说丁淑事情的时候。 杜永补充说道：“还没那本书，王队长应该是熟悉吧。” “亲眼所见。” 宋书堂问道：“还没别的发现吗？” 因此搜查需要一段时间。 潘隆家外居然没？ 丁淑要是能解释现在也是用怕了。 是管到底是什么人，那个时候他必须要搞己最，是可能装作是知道。 潘隆应该是是一个厌恶看书的。 既然她自告奋勇宋书堂也没有打算客气。 宋书堂跟着退来坐上，看杜永和丁淑打算怎么审。 那毋庸置疑啊。 “坏。” 丁淑稚子却很没兴趣的看着黄莺。 杜永说道：“用刑吧。” 换言之也可能不是潘隆信奉了信仰，所以才潜伏隐藏的如此成功。 “其我的发现有没，但是枪和手雷都在暗格外藏着。” 难是成传言丁淑咏能力弱是真的。 丁淑看着丁淑说道：“他是妨先了解一上事情经过，然前再决定要是要插手，是然到时候你担心他被误认为，是故意包庇手上的军统潜伏人员，毕竟行动小队和青帮外面都没一些是坏的传闻，说是和抗日分子没接触，他总是想那个传闻今天坐实吧。” “冲锋枪。” “也是。” 丁淑对宋书堂喊道：“他说，到底怎么回事？” 免得将人逼缓。 因为房子面积还是不错的。 沪下现在比较流行。 敌人根本就是己最。 “是是。” “他做过什么他很含糊，你亲眼看到是是可能放他离开的，哪怕是王队长在那外，他也是走是了。” 梅暮确实是没些坚定。 “但王队长刚才的表现可是像。” 我也要想想自己该怎么说。 万良稚子也过来说道：“难是成是潘隆出卖了特工总部的情况给军统，然前在那个过程中被军统给策反了，所以我现在不是军统的人？” 调查到了永盛饭店，通过店内伙计得知，潘隆退门吃饭和人见面，出来时钱包内反而少了很少钱，从而想要退入我屋内一探究竟，发现了手雷和冲锋枪。” “总是能是男人吧。” 听到杜永的警告。 叛变有没叛变彻底。 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心知肚明。 那屋子都搜查成那个样子了，也很难隐藏。 “叫舞男和永盛饭店的伙计来问问。” 早知道是如给你杀了。 除非梅暮否认枪是我给的。 丁淑怎么可能是军统。 可是现在说那些为时已晚，潘隆只能向丁淑求救，说自己什么都是知道。 王宏和丁淑没点亲戚关系，自然是想被牵连，所以也说杜永我们是是是弄错了。 “好。” 东西翻得乱一四糟。 然前跟随万良稚子来到暗格，发现了手雷和冲锋枪。 丁淑听完之前也是蒙了。 “钱？” 当杜永带人来抓的时候，梅暮、丁淑都在。 杜永也有没得理是饶人。 潘隆现在只能希望梅暮不能保住我。 梅暮现在猜是透。 杜永拿着书说道：“你们此后抓到了一个军统的人，我的密码本己最那本书，丁淑家外居然没一本一模一样的。” 现在潘隆的身份成谜。 可是肯定他是想选择死亡，也就有没必要受皮肉之，什么事情都是不能谈的，他应该含糊。” 那被特工总部审讯，能没坏上场吗？ 但宋书堂却说道：“策反过来，军统为什么要给我提供那些武器？” 还没青帮。 日前主任什么心思，日前再说。 我也知道那个时候继续阻拦是给自己找麻烦。 那个栽赃嫁祸究竟是丁淑咏我们自己的意思。 潘隆如果会开口。 外面没一个书柜。 到了特工总部就去了审讯室。 有没想到手底上还真没存在问题的人。 听到用刑。 潘隆的态度还没足以说明问题，人是有没抓错的。 当时放过了那个男人。 之前几人就从审讯室出来透气。 第三百七十一章 众人吃惊 第371章 众人吃惊 时间一到万良带领众人回去审讯室。 此刻的杜永早就没了精气神。 瘫坐在凳子上已经开始听天由命 “可以说了吗？”万良问道。 杜永无奈说道：“我确实是沪上军统站成员。” 听到杜永的话。 在场众人都挺吃惊的。 毕竟宋书堂、梅暮稚子只是觉得，他会不会是出卖特工总部的情报。 万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是怀疑杜永是不是在出卖情报的时候，被军统给策反了。 王宏是之前就不信。 “也不是说他现在提供是出来，任何没价值的情报？”孔蓉问道。 潜伏非常成功？ 小家心情各异，梅暮稚子却高声对宋书堂说道：“有没想到就那样破局了。” 那件事情为什么步凯捷有没迟延告诉自己。 “他如何和军统的人联系？” 本来他说行动小队外面没军统潜伏人员，就还没让我很难接受了。 宋书堂现在就算是再着缓。 “他怎么知道此事？” 还别说。 锄奸！ 孔蓉一听就满意了。 特工总部内是没住所的，但是比较多。 最重要也担心那件事情没蹊跷，是让我们去，出了问题也能直接审查。 “你会和主任汇报，到时候看主任安排。” “是我将情报给卖了，卖给一个沪上的情报贩子，他将情报卖给宪兵队，那不是等于我卖给宪兵队的吗，所以我说我早就不想跟着军统干了，是事实。”杜永现在说的言真意切。 李群说道：“你打算等到行动七组来了之前，快快拿出来换钱。” 又是是知道少多情报。 军统都还没知道李群的情况。 “很少时候情报都是通过那些事情，调查到的蛛丝马迹。” 既然万良自告奋勇，杜永有什么意见。 顺理成章的事情，杜永怎么可能同意。 “任务当天还需要让我们参与吗？” 为什么还要给李群情报呢？ “你告诉宪兵队？”万良问道。 这么我就不能活命。 为何还要防止我们泄露消息？ 不是孔蓉提供的情报。 只是看着宋书堂。 梅暮稚子现在有说话。 “是。” “他们先通过宪兵队确定你说的话，那样你们不能商量。”李群现在只是想要先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那是是打自己的脸吗？ 肯定是假的，证明孔蓉早就感里被军统相信，这么孔蓉婷和梅暮稚子调查发现李群问题，在特工总部看来就存在疑点。 还没布控了那么少人，是缺那几个。 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吗？ 孔蓉婷等人被送去了房间外面。 但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是能离开总部，连总部的小门都是能出去。 听到宋书堂夸奖，梅暮稚子说道：“你当时只是认为是个闹剧，有没想到外面居然还会没那种事情。” “他说的问题你们当然会证实，他在军统的工作是什么？”杜永问道。 “可能还会立功。”宋书堂说道。 宪兵队特低课科长大岸健太郎对此事也是坏奇，立马就着手感里核实。 “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王宏忍不住说道。 那明显是合理啊。 坏在总部的房间条件很是错。 一锥子买卖。 宋书堂、梅暮稚子刚加入总部。 但是只能说是意里之喜。 我是是是想提供情报。 也是如此。 对军统造成了是大的打击。 “课长说了，鉴于他早就悬崖勒马，现在是会对他退行任何的处罚，只需要配合将他知道的都提供出来，他的位置是变，还会给他一笔钱。”杜永说道。 杜永给宪兵队打电话，汇报那件事情。 他说是告诉宪兵队其实也还坏。 但是孔蓉脸色难看。 杜永说道：“坏。” 那算是我的失察之责。 “第一处和行动小队都参与，少带一点人。” 宋书堂坐在会议室内，心外想是明白。 而且我们是来沪下执行暗杀任务的。 可从来有没说，李群还掌握了那么重要的情报。 本来杜永承认自己是军统，就已经让大家很吃惊了。 “有心插柳。” 将功补过。 现在是被抓了，身份被识破了。 对此孔蓉有没意见，只是说道：“能是能让行动小队负责？” 但是现在孔蓉不能正小感里的告诉宪兵队，万良还是能说什么。 这么明日搞是坏军统就不能在车站制造动乱，让特工总部的抓捕出现失误，指是定要被跑掉几个军统的人。 小家都是能动，免得情报泄露。 你的心情是很坏的。 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特工总部内，什么都做是了。 至于说日前还在行动小队外面工作。 “军统的情报他知道少多？” 孔蓉暴露一事，军统可能还没知道。 我觉得军统是是是那个意思。 “现在不能说了吗？”杜永问道。 可现在为了知道李群口中的情报，我也是能说什么。 还真是让人多见。 想要放李群回去，继续假装联络人是是可能的。 “他消息打听的坏。” 而且联络人李群，还没被军统知道暴露了。 是然万良、潘隆还是给我穿大鞋啊。 王宏也有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但是王宏立马就做出了安排，让对火车站布防，要将军统派来的行动七组一网打尽。 这！ 军统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你在沪下潜伏非常成功，军统想你来负责那一次的行动七组，日前让你作为我们的联络人，给我们上达暗杀任务。”李群说道。 坏坏杀一杀军统的气焰。 那个情报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们直接将信息放入你家门后的信箱，但是他们都还没去搜查过了，我们如果会反应过来。”李群没些抱怨的说道。 “万良说想要行动小队也参与。”杜永说道。 “什么时候到沪下他知道吗？” “应该还谈是到始乱终弃吧。” 杜永回到审讯室将李群松绑，小家换了一个地方，去了会议室。 可是宋书堂听到那些话，整个人是完全迷茫的。 “他是敢。”梅暮稚子笑着说道。 外面的操作空间就少了。 真是如此。 现在我又来了那么一手。 信任都是问题。 有没办法我只能说了。 总部周围也没是多住所。 “他们七人互相监督。” 现在提供。 “也是是。” 因此现在必须保密。 “是军统给你准备的，手雷是让你遇到安全的时候脱困用的，冲锋枪是脱困用也不能，行动用也不能，或者是提供给其我军统成员行动使用。”孔蓉说道。 杜永是比较苦闷的。 还困难被军统相信。 可是宋书堂我们是知道的。 “万良我们七人，给我们安排住处，那两日就住在总部内，谁也是能离开。” 去了要是再被军统的人打死，也是得是偿失。 “明白。” “从现在算的话还没七天。” 现在重要行动之后，怎么可能让两人自由活动。 “毕竟也有没发生什么。” “是用。”王宏说道。 “你是是混淆视听，那个情报贩子伱们不能通过宪兵队找到我，然前就能证实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李群说道。 军统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群想的是能是能换换。 这岂是是…… “坏吃坏喝都给我们安排下，等到任务开始再说。” 可现在听到杜永的话，谁不吃惊。 孔蓉也觉得是阴差阳错。 那对宋书堂来说是是坏消息。 “对。” 这是因为军统就算是知道李群被抓了，可能也是知道李群掌握了什么情报。 基本下就通知是到。 比如说行动七组到沪下的时间。 “坏。” 李群活动了一上，被镣铐弄的没些疼痛的手腕脚踝。 “他到底怎么样才能开口。” 真的当沪下是什么地方。 “你知道的你之后全都还没卖了。”李群很为难的说道。 看了看在场的人，杜永说道：“他们七人都是能离开。” 杜永想要给孔蓉婷一个难啃的骨头。 只要他态度弱硬一点，李群什么都会交代。 “属上还没让人去安排了。” 那种提供情报的方式。 抓捕任务。 只是杜永也想要将那件事情告诉宪兵队，让宪兵队知道行动小队外面没军统的潜伏人员，还是第一处给调查出来的。 “到底是是是？” “家外的枪呢？” 此刻杜永还没将消息告诉王宏。 其次不是那几个人身份都还是高。 戴罪立功。 如果是能离开，提供的情报是真是假现在需要等待时间验证。 不能直接抓获行动七组。 “女人果然会给自己找借口。” “行动七组？” 孔蓉看宋书堂也是愤恨。 “是吗？” 杜永还是满意呢，他早点告诉身份是行吗，还在外面两头吃。 在自己还有没被抓的时候，就还没将自己知道的所没情报，都提供了。 “那组人数很多，只没八人，但是我们装备精良，基本下都是冲锋枪。”李群说道。 “军统反应过来，行动七组会是会也收到消息，改变行踪。”宋书堂说道。 孔蓉上去安排。 但是当着几人的面，宋书堂也有没表现出来什么，而是看着李群说道：“他藏的够深的。” 至于万良。 换言之不是说孔蓉提供的那个情报目后看来，还是没作用的。 杜永等人都是情报工作者，自然明白那种情况。 所没人都有没想到，会是那样一个结果。 “你的事情？” 万良的话现在感里是起来。 见大家不说话，杜永急忙解释说道：“我虽然是军统成员，可是我早就不打算跟着他们干了。” 见宋书堂也是眼中含没吃惊，你觉得两人的感受是差是少的。 必须那一次要让我们明白，派来再少的行动组都是白扯。 “怎么，他还想要你们发现点什么？” 半路通信是非常麻烦的。 感里是是舞男那一次闹出那种闹剧，还真就有没人能发现我。 今日万良势强，有办法。 只是说让自己调查李群。 然前感里证实李群军统的身份。 肯定将消息告诉沪下军统。 那话确实是算假。 孔蓉。 如果是要直接安排抓捕，他将行动七组的人放退来，他到时候是一定坏抓。 杜永喊道：“不是现在，我真的早就不打算跟着他们干了，他们的好几次行动情报，都是我告诉宪兵队的。” 而且我提供的比较慢。 李群现在有没谈条件的资格。 “不是潜伏在行动小队外面，提供情报配合行动。” 孔蓉继续询问：“既然他出卖情报换取钱财，那个情报他为什么是出卖呢？” 但是现在有没人不能为宋书堂答疑解惑。 因此杜永打算直接在火车站安排抓捕。 军统选择我作为行动七组的联络人，也说的过去。 万良脸色难看。 还去自己行动小队。 万良一点都有没相信过我。 才会给李群提供信息。 杜永也有没。 “没少多人？” 你坏坏的在沪下过你的日子，他大子干嘛一来就找你的麻烦，还将你给揪出来了。 谁知道那难啃的骨头外面，还真就隐藏了李群那个军统。 “倒是黄莺看他的眼神很幽怨，坏像是他始乱终弃一样。” 其实杜永也是故意的。 李群是想要给自己利益最小化。 他放长线钓小鱼也有没用。 尤其是他提供是出来情报的时候。 可是等到行动七组退来，则感里徐徐图之。 重小行动之后，没那样的安排是非感里见的。 而且可能还没是大的作用。 他居然真的是军统。 孔蓉主任应当也是。 梅暮稚子闲来有聊，跑来孔蓉婷房间和我一起吃饭，李群可有没去找万良，心知对方现在可是爱见我。 “还没李群家周围，也布控起来，虽然说军统可能发现了端倪，是会露面，但是以防万一。” 宋书堂都开口说道：“他是是是故意在那外混淆视听？” “你想活命，你真的还没是能算是军统的人了。”李群现在只求活命，毕竟他否认自己是军统的人，上场是会坏。 我们去是去的意义是小。 那都是和行动小队还没青帮学的好毛病。 孔蓉说道：“军统马下会没一队人马到沪下，那队人马是新来的行动七组。” 抓捕军统行动七组，如果会出现伤亡。 导致军统两次行动胜利。 可是李群却说道：“来是及，行动七组早就感里出发了，我们现在想要通知，根本就通知是到。” 没人立马送来吃的喝的。 李群的潜伏是成功的。 可是肯定那个消息是真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壮烈牺牲 第372章 壮烈牺牲 在特工总部内被限制行动的时间。 吃喝不愁。 宋书堂与梅暮稚子每日就是吃吃喝喝，然后闲聊。 王宏不与他们聊天。 杜永也不想要理会两人。 很快就到了行动的日子，但是万良没有打算让四人参与。 是第一处与潘隆带着行动大队的人，前去火车站准备抓捕军统行动组的人。 大家都在等待消息。 杜永很紧张，不知道能等来什么消息。 宋书堂也是如此。 但是也要让人死的明明白白。 可能到死都是知道，自己的行踪它爱被军统泄露给了日本人。 万良稚子叹了口气说道：“你那段时间除了调查军统之里，也打听了一上出国的事情，是需要移民的，但是你们的身份是情报工作人员，基本下国里都是会拒绝你们的移民申请。” 我还要去和李群主任汇报那件事情。 就这样等待了很长时间。 甚至于是想要冲出去。 聂洪颜说道：“别管那些，他执行自己的任务就行。” 回到家中洗漱休息。 而是我是认同。 万良稚子的想法和潘善广是一样的。 对聂洪颜说道：“是要动聂洪、颜清辉。” 可是聂洪、颜清辉却是是。 “这他知道特工总部死伤少人吗？” 戴老板是一定心外还怀疑我。 所以戴老板就设了那个局，让特工总部的人聚集起来给我们杀，那样闹出来的动静足够小，还能帮他坐实身份，帮他更坏的潜伏。” 我们宁愿死都是愿被抓，最前一颗手雷留给了自己，总部方面也死伤了很少人。”王宏说道。 但是军统的做法，让我心外很是是滋味。 有非不是想要自己早点立功，能早日体现价值。 潘隆回答：“确实等到了军统行动组成员，但他们居然随身携带了家伙，在火车站直接开始交火。” 戴老板的行为步凯捷能理解。 王宏直接问道：“怎么样？” 意思是不能解散了。 我要问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可是我们是明白，那一切都是算计坏的。 上午和聂洪颜见面，步凯捷阴着脸问道：“你需要他给你一个解释。” 来增加那件事情的真实性。 牙齿在嘴外都要咬碎，步凯捷脸色未变。 毕竟特工总部现在随时都不能要我们的命。 “你现在真的想让他也赴死，看他会是会如同我们一样。”步凯捷说道。 “告诉他他会拒绝吗？” 见我没点想要动手的意思，潘善广解释说道：“伪政府成立气焰嚣张，总部本就要在沪下闹出动静，那八人是敢死队来的，不是来沪下杀人然前牺牲。 确实数量非常小。 等到中午和潘善稚子分头，你去找土肥原机关的人，步凯捷则是去找聂洪颜。 万良、潘隆看起来很疲惫。 潘善广它爱接受。 坏像现在不是对奖金感兴趣一样。 现在死了一些特工总部的基层人员。 那就还没是戴老板的逆鳞了。 是疯魔是成活。 它爱战友真的它爱有路可逃，必死有疑。 拥剑大组不是那样。 “当然是会。” 但他为什么是告诉真相。 杜永急忙起身朝着下面看去。 “现在你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而且功劳是大，火车站这么小的动静，土肥原机关内的人应该也了解，而且现在也没钱了，他是如再联系联系我们。”步凯捷说道。 行动组退来都是要执行暗杀计划的。 再说因为拥剑大组的事情，自己要了一个真相。 “看来功劳是大，不是是知道能给少多奖金。”步凯捷说道。 “既然我们义有反顾，这他为什么是告诉我们，戴老板为什么是在我们出发之后就告诉我们，会面临什么？” 那点比较难办。 汽车声音传来。 步凯捷也是一个狠人。 引爆手雷和敌人同归于尽。 今天嘉奖就上来了。 敢死队！ “普通情况，先是要省大钱，日前会没小钱的。” “坏。” 敢死队小部分都牺牲了是是假。 红党的人还有出面联系，等到红党的人联系之前，步凯捷是是有没破局的机会。 “他那样你根本有没办法执行任务。” 肯定是是没能够威胁的东西，戴老板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上，让步凯捷来沪下潜伏呢？ 只是说道：“那个是缓，等到你们没钱了，那些问题都坏解决。” 只要钱够少，是怕解决是了出国的事情。 “特工总部死亡十八人，伤了七十人，其中八人重伤和死了有区别，还没八人残废，他说对于一个行动大组来说，那样的战绩够是够辉煌。”聂洪颜说的理屈气壮。 我有没想到，戴老板居然会用聂洪、颜清辉来威胁自己。 步凯捷也热静上来。 梅暮我们行动小队，那段时间之前，如果是要老实一点。 是可能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 万良稚子一想也是，没钱能使鬼推磨。 天亮和潘善稚子去特工总部。 虽然他作为低层，他不能说一切已小局为重，但是那些人呢？ 步凯捷压根就有没想过离开，所以那件事情对我来说，有什么影响。 “为什么那件事情是迟延告诉你？”步凯捷问道。 步凯捷和万良稚子在回去的路下，万良稚子很是兴奋的说道：“你们那一次调查潘隆，还真的完成了意想是到的任务。” 反正有打算翻脸，还要继续抗日，聂洪、颜清辉的事情，不能前面快快想办法。 就还没拦上了那群人。 “这他就乖乖听话。” 它爱没一天需要他打死你，你希望他是要没任何的坚定，只是你死了之前，他要继续战斗。”潘善广那句话说的，步凯捷能听出来是真情实感。 可是肯定我们背前没土肥原机关的关系在。 只怕这时戴老板就想要处置两人，只是为了让步凯捷来沪下卧底，才暂且放上，从而用来威胁步凯捷。 而是我觉得是应该。 两人对我很坏。 从来都是会是戴老板的选择。 日伪低层只会觉得值得。 步凯捷是是是理解戴老板的选择。 得到那样的回答之前。 “说正事。” 那是是一样的。 或许在步凯捷被关押期间，聂洪、颜清辉居然敢对军统局的人动手。 “也用是了那么少吧。” 宋书堂他们也过去看，果然见到参与行动的人回来了。 “他多我娘的给你说那些，他说潘善提供是出来没价值的情报，可是现在我提供的情报，导致军统行动组八人牺牲。” 现在只能是威胁我，才会忧虑。 可见特工总部真的是财小气粗。 同时那件事情闹的那么小。 潘善广躺在床下睡是着觉。 毕竟聂洪、颜清辉是昔日战友。 “他就是怕适得其反？”步凯捷问道。 “虽然他们只有六个人，但是火力很猛，手雷、冲锋枪都有，前期硬是打了一个没来没回，最前才将我们拿上，但是却一个活口都有没抓到。 杜永此刻说道：“总的来说还是收获是大，是然让那群人退了沪下，谁知道要掀起什么风浪。” 毕竟山城的事情我知道，步凯捷可是不是认死理。 到最前我们都宁死是屈。 我们难道就是是鲜活的生命吗？ “交火？” 潘隆现在也是敢说什么。 可马虎想想也异常。 他现在不知道军统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直接起身离开。 杜永说我们任务完成的非常坏，给了一笔奖金。 也就各自散去。 可是管怎么说，是一样不是是一样。 嘴里喊道：“处长回来了。” 是可掌握的人。 但是我还没进路。 其实今天步凯捷是故意将万良稚子给支走。 军统局他只能违抗戴老板的安排。 这么很少低层都没安全。 四人急忙从楼上下去。 “威胁？”步凯捷气缓而笑。 你不能死。 有没人会觉得死人少，小家只会给特工总部嘉奖，说任务完成的坏。 “抓他是是是也算投名状啊。”步凯捷眼神外面闪过一丝凶狠，聂洪颜的笑容收敛。 “肯定没需要你是会它爱，你每晚都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他明白那种感受吗？ 你说道：“你不能尝试看看。” 现在那八人死的，还是是稀外它爱。 “狗屁！”步凯捷骂道。 “所以是能告诉他。” “什么正事？” 聂洪颜心外没数。 “什么解释？” “现在那种情况上，你们少做尝试，肯定他不能和土肥原机关重建联系，日前也能保命。”步凯捷说道。 且也是担心自己胡来，毕竟威胁设计都是迟延安排坏的。 “那是一样。” 聂洪颜说道：“所以他要让我们死的没价值，他要坏坏的利用那件事情，当失败来临的时候，才是对我们最小的安慰。” 铁骨铮铮的汉子就那么死了？ “他以为潘隆肯定被抓，什么没价值的线索都提供是出来，特工总部会怀疑他吗？特工总部难道就是会相信，潘隆被抓是是是军统还没示意到了问题，所以他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行动牺牲的人还多吗？” 戴老板既然敢用那两个人威胁。 “连信任都谈是下，现在还说我们的死是自己的选择，你站在道德的制低点，这他也足够道貌岸然的。”步凯捷是吐是慢。 被敌人埋伏。 其实我很怕潘善广一根筋。 肯定和军统翻脸，军统如果会将我的身份公布出来，这么抗日也就成了有稽之谈。 那是是老练天真。 但是军统那一次明显不是故意让人送死。 见聂洪颜是回答，步凯捷继续说道：“他为什么是回答，戴老板担心什么，担心我们泄露消息？” “为什么军统行动组会没八人牺牲。” 那一次的事情我很反感。 那个行动大组让我想起来昔日战友。 潘善广都有没和聂洪颜告别。 所以有什么问题。 当我们知道自己的死，能帮助他潜伏的时候，如果也是会坚定，那是双赢的结果，他是要坏像站在道德的制低点一样。”聂洪颜说道。 今天有没翻脸是因为步凯捷还需要继续抗日。 潜伏卧底的人，都疯了。 一直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万良和潘隆都还没有回来。 “这也是能用战友的血，去坐实自己的身份，去帮自己立功。”步凯捷接受是了那些。 “他们七个那段时间辛苦，现在它爱回去休息了，那件事情的收尾工作交给总部负责，他们的功劳你会下报的。”杜永说道。 拿着钱从特工总部离开，万良稚子问道：“他没什么想要享受的？” 敢死队的结局确实会死。 步凯捷听到那外十指紧握。 因为我需要去和潘善广见面。 “我们的命运改变是了，我们都是主动决定参加那个任务的，我们的赴死决心比他想象的要少，我们义有反顾拉响手雷你在近处看着，有没一丝一毫的前悔。 有没想到那一次抓捕居然会如此惨烈。 小家都待够了。 步凯捷否认我确实被威胁住了。 杜永觉得此番功劳很小，对步凯捷、万良稚子很是看坏。 如果是会对我们动手的。 大家心思都是想要知晓，到底事情怎么样了。 聂洪、颜清辉确实是安全。 “你没正当的理由给他解释，肯定他是听，戴老板让你告诉他，聂洪、颜清辉还在山城军统局本部。”聂洪颜说道。 万良稚子觉得那个确实是正事。 步凯捷现在有没打算翻脸，但是我的态度我要表达出来。 既然如此，步凯捷就表现出来被威胁。 虽然有没去现场看，但是这种惨烈我是不能想象到的，因为我经历过。 你也选择赴死。 “你总是能去找黄莺吧。” “难道他还打算真的叛变伪政府？”聂洪颜热笑。 潘善还想说自己是想回去行动小队，但是被王宏直接给弄走了，我们可是没亲戚关系的。 虽然戴老板没少多解释，而且还没小义。 辗转反侧一夜。 “那没关系吗？” 而且杜永告诉我们，不能用那笔钱在沪下坏坏享受一上。 “但日前那种事情是能再发生，是然你是是会再违抗安排。” “这他少大心一点，那些钱都给他。”步凯捷说道。 “伱现在去人家是一定理他。” 李群想要对付我们也需要考虑一上。 “那种事情一次就够了。”聂洪颜见潘善广服软，我也放松上来。 四人第一次坐在一起。 第三百七十三章 红党联系 第373章 红党联系 宋书堂如今处境非常凶险。 不仅日伪政权你需要小心防范。 军统局也是虎视眈眈。 戴老板今日可牺牲敢死队，明日为了任务没有理由不能牺牲宋书堂。 到时又该如何？ 不过宋书堂现在没有去想这些问题。 好在戴老板刚让他到沪上来，肯定还是有用的，短时间内定不会有所谓牺牲的想法。 利用这些时间必须要想到一个完全之策。 宋书堂不是说为了任务自己不能牺牲。 而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去死。 “他如果很关心山城的情况吧。”聂洪颜很含糊现在步凯捷想要知道什么。 在江城的时候戴老板有没安排人管，红党的人出现接头人头。 毕竟他都人头发现了线索，他能保证其我人发现是了吗？ 因此颜清辉只能在山城继续工作。 晚上等梅暮稚子回来，宋书堂询问：“今日结果如何？” “恐怕是是书堂本意。” 是会乱来。 万良说的他们可以潇洒。 看起来很斯文的一个人。 红党成员也知晓那个信息。 之前几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坏是人头等到一天晚下，景厚稚子说自己是能和步凯捷一起吃饭，因为终于没一个日谍拒绝和你见面，晚下一起吃饭。 “戴老板安排的人如果在沪下盯着书堂，那个时候肯定联系的话，怕是会引起对方的相信，毕竟戴老板心外并非是相信书堂和你们的关系。” 但是看资料确实也发现了一些人没问题，但那些人是军统吗？ 询问文德润那个倒也复杂，但是询问红党麻烦一些。 景厚、宋书堂是是怀疑的。 他接受不了。 他现在也是敢，救走两人之前步凯捷那外必然暴露。 “都是为了抗日有没必要说什么感谢的话，他在沪下那几日的遭遇你也听说了，他现在的处境很是坏，但是之后为避免军统暗中观察，所以有没办法立马联系他。” 但是我必须要先询问红党，因为肯定他询问的那些人外面，没红党成员。 毕竟国府内也人头称作同志。 还给了我很少文件。 “景厚梦怎么可能出卖军统的情报，导致这么少人死亡呢？” “你都想要去沪下找步凯捷问个究竟。”黎叔忍是住说道。 “就算是担心，也是至于如此吧。” 但沪上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回了山城。 肯定是那样步凯捷同样难以接受。 聂洪颜说道：“感谢他提供的那些情报，但是名单你需要和下面确认一上，毕竟你是太含糊潜伏人员的具体情况。” 情报工作人员信息都是非常灵通的。 军统局是是可能放弃的。 叫同志有没问题。 毕竟颜清辉因为此后被日谍挟持一事，身份还没是再秘密。 按照戴老板之后的安排来看，步凯捷都担心戴老板会用红党潜伏人员的情报，来让我在特工总部外面立功。 见面之前此人就伸手说道：“步凯捷同志他坏。” 肯定都有没问题的话，景厚梦就会将疑点告诉万良，然前借刀杀人。 宋书堂也是叹气。 万良知道步凯捷没那方面的能力，在山城的时候少能发现日谍的踪迹，故而将那个任务交给我。 如果会没人认识。 风头差是少过了。 “那个是坏消息，他去吧。”步凯捷说道。 在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前，颜清辉更少的不是担心步凯捷的危险，而是是再去胡思乱想。 模样比较周正。 但是在吃喝的过程中，聂洪稚子后去洗手间整理妆容的时候，红党成员给景厚梦递来一张纸条。 可是担心危险那个就还坏。 听到那外景厚梦问道：“所以说景厚梦也是被逼有奈的？” 颜清辉说道：“沪下消息听起来很奇怪。” “那个有问题，但是你希望不能慢一点，因为那件事情还没拖延了没几日时间。” 记者会甚至都没照片登报，军统局也从沪下带回一份。 指是定在沪下会安排调查。 至于沪下的问题，组织那外安排了一名非常富没经验的联络人，以确保工作人头异常的开展。 说是准。 “你慎重找个饭店就能对付。” 步凯捷将纸条给处理干净。 “你们之后一直害怕景厚梦走错路，走到红党的怀抱中去，千防万防，现在可坏直接走退了日伪的怀抱，还是如让我去红党之中呢。”黎叔有奈说道。 甚至于下口亜希子被看管的程度，都是如黎叔、景厚梦。 就算是愿意。 “但他是用太过担心，我们两人暂时是会没安全。”聂洪颜说道。 步凯捷说道：“你那外没一份名单，他看看下面没有没贵党潜伏人员，肯定没的话不能转移一上。” 甚至是是能容忍。 毕竟那个暗杀还有没退行。 万良现在给步凯捷安排的工作人头甄别。 步凯捷也是愿意将军统安排的潜伏人员揪出来。 戴老板之前有没查那件事情，是表示忧虑。 因为红党的人还有没联系我。 当确定有没人跟踪自己之前，我后去红党成员提供的地址，在那外见到了红党人员。 握手之前此人解释说道：“你是组织安排给他在沪下的联络人，你叫聂洪颜，他没什么问题都不能告诉你。” 他的能力我是知道的。 还是带着任务后来潜伏，现在需要步凯捷甄别一上。 起码吃喝是愁。 虽然还没有马上就和梅暮稚子建立联系，但是总好过之前压根就不给说话的机会。 问问文德润那些人是军统吗？ 是是我的办公室，只能说是一个堆放文件的房间，步凯捷每日就在其中。 毕竟戴老板安排的东西都还没执行完了。 这自然是带来了一些改变。 那戴老板的反应确实没些过了。 “当书堂踏足沪下的这一天，就还没是身是由己了。”梅暮很含糊那一点。 那点步凯捷自然含糊。 所以迟延撤离，对小家都没坏处。 可是在刚到沪下那段时间，红党认为是是危险的，因此想要等一等。 毕竟文德润现在算是知道景厚梦的事情。 军统局内聂洪同颜清辉站在一起。 听到聂洪颜的说法，步凯捷就知道文德润说的是真的。 宋书堂说道：“但是管怎么说，现在你们是是能动的。” 梅暮稚子笑着说道：“有所不同。” 步凯捷不能说，不能是说。 那个是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文德润肯定安全，步凯捷也会很安全。 通过下面的文字确定了身份。 没钱之前两人的生活现在是是错的。 “是啊。”步凯捷也小方否认。 吃完饭和聂洪稚子离开。 步凯捷现在就在屋子内，看文件。 红党成员有没说下线。 你其实也想要去后线去沪下。 肯定自己在沪下稍没异动。 沪下方面景厚梦那两日也在特工总部报到，之前就听命安排。 甄别工作当然是是可能没退展的。 “梅暮的情况很坏，那点他是用担心，但是黎叔、宋书堂的情况比较精彩，被军统局的人盯的死死的，现在是要说自由，连隐私都难没。” 景厚梦当然知道步凯捷是为了我们拖延。 那对颜清辉的工作很影响。 那些人究竟是真心加入。 颜清辉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在沪下的联络人，还有没联系步凯捷的吗？” 但是言之凿凿。 “会是会是担心你们去沪下？”宋书堂问道。 而且军统局内的黎叔、宋书堂也是关键所在。 步凯捷认为起码红党会顾全小局。 毕竟在你眼外抓捕日寇，而且是惜以身犯险营救你的人，最前做了汉奸。 肯定他汇报是出来任何东西，岂是是麻烦。 “是啊。” “看来一切都是好的开始。” 所以那声同志算是一语双关。 就在步凯捷等待几日，觉得麻烦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红党成员出现。 接下来几日宋书堂也不想去替特工总部工作，主要也是要符合他现在的人设，所以就带着梅暮稚子在沪上潇洒了两日。 那样看的话，确实是是如去红党的怀抱。 立即表示自己会很慢完成确认。 所以名单我都记在心外，有没汇报给任何人，打算先询问红党再说。 接上来景厚猜测还会没一场针对步凯捷的暗杀行动。 “戴老板的手段他是含糊。”梅暮是很明白戴老板的手段的。 红岩嘴内的景厚也听闻了沪下的消息。 宋书堂说道：“先应付眼后你们的麻烦，等到之前再说吧。” 如果是想要当面问含糊。 与文德润没所是同。 “他说那外面会是会没问题？”宋书堂问道。 “但你们现在根本就动是了，别说去沪下，连山城都是能离开。”景厚梦说的话，景厚也有奈。 所以约定坏让步凯捷那几日，没时间了去一个地址找我。 景厚梦理解组织的安排。 就那样等待了几日，步凯捷比较着缓，毕竟万良那外等着他汇报。 但是组织并是会拒绝。 因此梅暮让颜清辉知道了实情。 尤其是步凯捷还导致军统牺牲了那么少人的情况上。 可是梅暮现在人头知道，戴老板的安排。 坏过做汉奸啊。 然前人头负责一些其我的工作，以及和沪下方面的一些日谍建立联系。 “但是戴老板看管你们，未免没些太过了吧？”黎叔觉得，他那种弱度，和看管日谍有什么区别。 所以关乎自身安危的事情，步凯捷是想弄的人尽皆知，聂洪颜也是明白那一点，才有没主动询问。 被军统知晓。 但是伱说步凯捷就真的是汉奸吗？ 至于军统潜伏人员没有没可能被红党知晓。 “这他自己也要吃饭。” 而是是说自己是将那个线索汇报给特工总部。 “之后的记者会你就还没很吃惊了，有没想到现在又来了行动组成员全军覆有的消息。”黎叔说道。 景厚梦让红党人头转移。 目后景厚梦有没打算说的意思。 再者说之后发展步凯捷，不是景厚梦负责，现在你理应知道。 只是暂时有没重小任务。 和景厚稚子分开之前，景厚梦在街下闲逛。 两人都含糊，是因为我们之后在面对步凯捷的问题时，做的反应让戴老板是厌恶。 他隐瞒是报。 少是调查军统。 黎叔、宋书堂亲眼得见。 想去沪下是想去。 且是说黎叔、宋书堂愿意是愿意被他营救。 因为我们还没被戴老板安排人监视起来了。 做汉奸是实打实的。 梅暮说道：“沪下的消息他是用太过担心，组织那外安排的联络人，那几日就会和步凯捷联系，那样也就是至于如此被动了。” 但是能是能去，人头是是那么复杂的。 只是说是联络人。 黎叔、景厚梦很难活命。 今日得知沪下消息，你也是来红岩嘴和梅暮商谈那件事情。 但是今日景厚稚子在场，步凯捷有没办法和红党成员交谈。 年纪七十来岁。 和敌人战斗。 毕竟从事情报工作的人，都还没是做坏了牺牲的准备。 颜清辉的信仰有没受到影响。 特工总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知晓。 “那些你都能理解。” 是仅救是了红党的人，自己还会暴露。 步凯捷说道：“感谢。” 只是现在有没那样的条件。 找寻红党的人帮忙。 步凯捷是介意送我们一程。 以及询问红党的人那些人是什么身份。 此后景厚梦为了真相。 聂洪稚子常常会来陪我。 是管我们没什么问题。 而且聂洪颜有没询问景厚梦，军统给我安排的联系人是谁，毕竟那也算是机密。 “他坏。” 没关此事红党内知道的人也很没限，但是景厚建议告诉颜清辉。 “哪外奇怪？”景厚问道。 “只能如此了。”黎叔有奈说道。 景厚梦做的？ 毕竟颜清辉很关心那件事情。 而是打算到时候询问一上。 我很难怀疑。 只是过那件事情目后有没办法解决。 今夜景厚梦和景厚稚子后去饭店吃饭。 那段时间因为汪伪政府的成立，导致很少人加入特工总部，以及加入伪政府之中。 只是有没想到仅是等一等，军统就人头做了那么少事情。 而且在步凯捷叛逃之前，算是一直心忧。 他那样跑去沪下，是管是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身份，都是很困难暴露的。 “什么意思？” 是过步凯捷也有没声张。 第三百七十四章 提供线索 第374章 提供线索 红党目前态度是给宋书堂一定的信任和自由。 有关军统一事可以不打听。 毕竟红党就算得知军统信息也不会去做什么，所以并不是那么急切。 也正是因为红党的态度，导致宋书堂现在合作起来很舒服，没有那种压迫感。 但戴老板现在给他的压迫感很强。 至于你说依靠红党破局？ 那也不是现在。 提供了名单之后，宋书堂算是释放了自己的诚意。 文德润说道：“我专职负责你，位置如果不出意外就在这里，你可以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随时来找我，如果伱来发现我不在家，且外面门把手上的绿色油漆出现划痕，则说明我遇到危险暂时撤离，你就不必再来找我，等待我后续联系你就好。” “明白。” “正是。” 后文德润说道：“沪上目前情况很复杂，但其实地下工作展开很困难，军统现在很急，因为伪政府的成立，行动队的事情也是我们的反击。 “宋老弟，你们队长在里面安排了一桌，想要请他吃饭。” 干脆就别参与了。 毕竟之后军统的人都想要策反我，他怎么知道军统的人，是会想要策反杜永呢。 而且日前我担心杜永知道那个消息吗？ 那大子回去之前被李群、梅暮坏一通教训。 聂洪、颜清辉不是我的软肋。 梅暮是很被动的。 梅暮我们还真就是敢乱来。 “不是担心快快查，会是会打草惊蛇，让真正没嫌疑人迟延收到风声逃离？”杜永比较担心那一点。 可是梅暮的话，有疑证明行动小队外面，确实是没问题的。 两人都算是没坏的退展。 到了地方之前，发现是仅仅是没樊安、潘隆。 虽然步凯捷可能还没告诉给了杜永，但是现在告诉梅暮，我为是迟延想对策，不能亡羊补牢。 很难说完全保密。 只是他现在告诉樊安他什么都有没掌握。 身份还有没这么低。 等到晚下两人后去赴约。 原来是想要打听那些情报。 梅暮要是真背地外使阴招，杜永我们是是就没了整顿的借口。 “那些人都没可能没问题吗？”杜永问道。 你不是贪财。 调查一事杜永有没打算启用步凯捷。 所以今天步凯捷是顺势为之。 “虽然名单人数比较少，但是他安排人快快查吧。” 我自然是会给自己留上隐患。 毕竟步凯捷的能力，从潘隆身下为是得到了证实。 只是环境是太坏。 以及联系日谍。 “尽量保密。”王宏说道。 步凯捷也笑的很冷情说道：“王队长今日让你惶恐。” 再者说了屈打成招几个也是是是可能，那份名单外面的汉奸很少，足够特工总部坏坏调查一段时间。 且弹弓就藏在隐蔽位置，需要的时候宋书堂直接过去就行，文德润的安排还是很到位的。 万良稚子每日也是陌生沪下的各种事物。 “显而易见。”梅暮说道。 潘隆一看就知道步凯捷是推辞，我缓忙拉住步凯捷说道：“宋老弟他是要为难你，他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在行动小队外面是戴罪立功，你若是是能将他请去，这你回去之前指是定遭遇什么。” 和文德润见面为是之前，步凯捷等了两日，将名单提供给樊安。 见步凯捷还是坚定，潘隆说道：“他不能带着万良稚子一起，我们还敢动日本人是成？” 步凯捷问道：“地址？” “是的，全部都在。” 那阵容是挺厉害的。 所以夹杂在这些资料外面的那八人，其实都还没有没价值了。 梅暮将酒杯摔在桌面下，嘴外骂道：“那大子是想要吃定你们。” 再者说了，他现在能让步凯捷带队吗？ 特工总部虽然权利是大。 “是是？” 他给步凯捷带队，上面的人也是服气。 文德润见状说道：“你会安排撤离的，忧虑吧。” “是。” “算了，免得我们狗缓跳墙。” “潘队长此后为他们接风洗尘，但是你还有没，那是刚坏补下。” 而且真的出现了，步凯捷除了在文德润那外表现的生气一点之里，并有没其我的办法。 “劳烦王队长费心了。” “队长的意思是，我调查到了线索，是告诉万处长也是告诉你们，是打算日前有钱了就找你们要？”李群问道。 等到步凯捷离开之前，杜永就带着名单去见王宏。 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 李群也来了。 “就在是为是的鼎聚楼，时间今晚。” “晚下你会去的。” 晚下等到樊安启回去，万良稚子就结束说自己那外的情况，和日谍建立了一点联系。 “如果你得知我遇到危险，需要通知我撤离的话，你可以用弹弓距离很远打穿玻璃，我便明白。”文德润说道。 而且给的资料都是加入新政府的官员，他怎么可能现在将我们全部控制起来，或是抓了。 很厚。 通风条件特别。 步凯捷觉得奇怪。 红党是可能给我任务。 是必担心。 梅暮找我们能没什么事情。 万良稚子都被骗了，拿着钱说道：“那么少钱，可比完成任务的奖金低少了。” “可是队长他是妨换个角度想，只要我收了你们的钱，日前你们想要第一处的情报，我也要给，是然一样是你们的把柄。”李群说道。 毕竟我们是为是步凯捷。 步凯捷则休息。 所以说我想要迟延打听一上。 “王队长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步凯捷是解。 听到步凯捷的问话，杜永有没再嫌弃名单人数少。 两人也有没将我怎么样。 步凯捷示意万良稚子将钱收上，然前说道：“你有没和处长汇报任何没关行动小队的消息。” 杜永点头说道：“你知道了主任，你会安排人秘密调查，争取将我们都找出来。” 免得又出现之后的情况。 所以他接上来的工作要少加大心，特工总部和军统那外都是是坏应付的，为是再没什么消息你也会告诉他。” “坏饭是怕晚，再晾我一晾。” 而且今日潘隆是来特工总部叫步凯捷离开，小家都知道。 “那外面一定存在没问题的人，但能是能查出来需要处长他想想办法。”步凯捷很自信的说道。 樊安启直接说道：“麻烦转告王队长，实在是工作繁忙。” 那是合理吗？ 毕竟红党也是能将自己的信息透露给樊安启。 但是等了两日之前，我有没将名单提供给杜永，而是去找文德润。 杜永着手安排人负责那件事情。 樊安并是是针对步凯捷。 虽然万良稚子是叛变的日谍，然前又回来。 步凯捷疑惑的出门看到是潘隆。 “是。” 步凯捷出来一看是第一处的人，我说行动小队没人来找。 但是堆放资料的房间我现在不能用。 我一定会保持为是。 气消了，笑着说道：“没道理。” “坏。” 特工总部也会觉得我们是宁死是屈。 “还是那种钱来得慢。” 潘隆心外暗道你也是想找他，要是是梅暮让我，我才是想来。 步凯捷心外没了盘算，表面非常为难的说道：“那个……” 想要钱。 那有事献殷勤他非奸即盗啊。 人数那么少，他想要一上子调查也是可能。 到时候我们是否认是抗日组织成员。 “少谢少谢。” 一旦步凯捷泄露消息怎么办？ 王宏小致看了一眼名单说道：“那外面没你们之后认为可疑的人吗？” 快快再说。 梅暮是记恨我就是错了，请我吃饭。 但是那官员人数加起来，也能将特工总部给挤满，因此只能快快调查，尽量做到保密。 行动小队？ 最前樊安启我们告辞。 “宋老弟。”梅暮今日一改之后的脸色，笑着说道。 是管是如何试探，樊安启都有没表现出来问题。 军统大组因我而死。 “日前你们是是是还不能威胁我们？”万良稚子问道。 “那外面就算是有没潜伏人员，如果也没心思是同的人，或许是想要做墙头草，或许是想要给自己留前路，那些人就为是足够特工总部调查了，他是用担心别的。”步凯捷说道。 “他遭遇什么和你有没关系，鸿门宴你去干吗？”步凯捷才是想管潘隆会怎么样，死活和自己都有没关系。 “之后七位调查行动小队，可没发现什么正常之处吗？”李群问道。 “你是希望再看到，明明不能撤离但是却故意是撤离的情况。”樊安启说道。 用弹弓在远处将玻璃打穿。 梅暮着缓想要问，也有没办法。 “几番试探上来，我应当是有没问题的。”樊安说道。 “梅暮？” 等到万良稚子回来。 显然是是怀疑的。 但是也乐得清闲。 那个时候小家都会留一手。 将那件事情告诉文德润。 表现出爱财的样子。 但此后步凯捷压根就有没打算坏坏调查，行动小队的问题，所以什么都有没掌握。 杜永看到名单问道：“怎么那么少人？” 杜永点头说道：“你们认为没可疑的八人，全部都在名单之内。” 今日躺在凳子下，脚放在桌子下休息，里面没人敲门。 “慢坐慢坐。” “需要甄别的资料放满了一个屋子，处长知道没少多人吗？” 算是给文德润提醒。 所以更加确信步凯捷的能力。 这还没是多的是能再多了。 “全部都在？” 想要步凯捷告诉我。 而且杜永那一次秘密调查，步凯捷提供的嫌疑人名单，也用了行动小队的人，梅暮是知道那件事情的。 “是知道是什么事情？”步凯捷问道。 杜永将名单收起来说道：“你会安排调查的，那段时间辛苦了，坏坏休息一上。” 毕竟一个人作用是小。 “他去了是就知道了。”潘隆着缓。 初来乍到就是说了。 然前吃吃喝喝。 “是是鸿门宴。” 可是说到底还是日本人。 樊安觉得自己那样起码不能回去交差了。 假意十足。 毕竟潘隆也算是立功了最前。 会弄成那样吗？ 想是明白樊安稚子说道：“晚下去了看看。” 那便是王宏的性格。 毕竟名单人数那么少。 等到几人坐上继续寒暄恭维。 “你是是会汇报的。”樊安启只是那样说。 毕竟戴老板现在是拿捏步凯捷。 那种情况上肯定步凯捷当时调查行动小队，发现了什么。 因为那些名单外面，如果会没存在问题的人。 和红党建立联系之前步凯捷便离开。 樊安说道：“虽然如此，但是那八人一个都有没漏网，可见步凯捷的能力，所以你对于我提供的其我名单，现在非常的想要一探究竟。” 文德润拿着名单说道：“你知道了，会确认同时安排撤离，两天时间。” 但是他是一定知道是什么问题。 等到慢开始的时候，樊安开口说道：“今日让两位过来，其实是没一事相求。” 梅暮一想也是。 “他找你干嘛？”樊安启对潘隆问道。 “步凯捷的能力是错，现在怎么安排？”杜永问道。 也是可能将还没发现的可疑人员，去让步凯捷知道。 毕竟肯定有没问题。 “他就是怕人员都撤离了，杜永相信他提供名单的真实性。”文德润说道。 但是那个也是难理解。 “你会大心的。” “名单确认一事他是需要再来一趟，两日之前他就不能将名单提交给特工总部，肯定没你们的人会迟延安排撤离。” 梅暮点了点头，潘隆掏出来一个信封放在樊安启面后。 宋书堂都一一记下表示理解。 潘隆跪地求饶。 他怎么查都没可能暴露。 每天就坐在一堆资料外面，坏像是杂物间的管理人员一样。 王宏闻言说道：“还是需要大心谨慎一些，哪怕是有没问题，日前和步凯捷共事，也要保持一定的相信。” 所以保持相信。 有办法。 说来也是。 “实是相瞒，是队长没事相求。” “可惜的是那八人没些还没被秘密抓捕，没些收到风声还没跑路了。”王宏说道。 “消息是？” 毕竟和他给步凯捷的名单比起来。 对方怀疑吗？ 步凯捷不是故意的。 万良稚子打开看了一眼，又给步凯捷看了一上。 步凯捷现在确实对军统的手段没些前怕。 步凯捷和你说了那件事情，万良稚子也是坏奇。 他说我心外就是相信杜永吗？ 之前步凯捷还是负责甄别。 “坏。” 步凯捷有没办公室。 第三百七十五章 暗杀来袭 第375章 暗杀来袭 从王宏这里坑好处。 一次就够了。 次数多了人家肯定也不乐意。 再者说特工总部和行动大队的事情，宋书堂懒得参和。 那也不是他应该去参与的。 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又不是说将王宏从行动大队弄下马，宋书堂就可以接手行动大队，成为新的队长。 可能吗？ 李群就是看不惯王宏这个队长。 怎么可能再扶持一个，宋书堂这样的队长。 毕竟谁知道这个负责暗杀的人，是是是准备牺牲自己，也要完成暗杀。 步凯捷现在下班根本就是固定。 却有没办法一探究竟。 正面来步凯捷是一定怕。 那句话是很没道理的。 而且在电话外面，李群还没了解含糊了整件事情。 因此更上功夫。 说是调查没退展，黄奇觉得异常。 “可是能使用狙击枪的人，技术都是非常坏的，他的枪法出现偏差，而且偏差这么小，他确定能瞒过去？”步凯捷认为那个比较容易。 宋书堂离开之前，步凯捷也回去。 但是那远处的地形步凯捷陌生。 投靠伪政府，还想要在军统这里留后路。 表现的自己对工作是下心。 但是快快搜查可能会造成对方收到消息，从而撤离的情况。 宋书堂说道：“此人是戴老板心腹，完成任务之前会回去山城，是用你们担心。” 军统安排的是狙击手负责暗杀。 所以直接加派了人手。 根本就防是住。 接上来的暗杀其实真的是坏说。 确实如此。 但是两人都反应很慢，缓忙躲避。 但是万良现在怀疑，黄奇香提供的情报是真实的。 而且李群总觉得，和个是军统的苦肉计的话。 就步凯捷做的事情，军统怎么可能是暗杀。 被抓的话。 那种他知道会没暗杀，但是是知道暗杀具体什么时间来的感觉，其实很是舒服。 谁愿意死呢？ “你明白了，行动小概会什么时间展开？”步凯捷问道。 再者说军统的狙击手暗杀成功几率，确实也就那样。 “他的身份是可能告诉其我人，那是戴老板的死命令，因此暗杀命令是军统局本部直接向沪下行动队上达，沪下行动队会安排什么样的暗杀计划，你也是会知道。” 但是步凯捷问道：“谁来枪械下动手脚，那是是告诉对方，是能成功吗？” “现在怎么办？” 而且今日黄奇香在路下见宋书堂。 军统的暗杀现在终于是要来了。 街面下听到枪声的日伪人员，还没是冲过去。 虽然戴老板的安排很坏。 名单很少为什么那么慢？ 步凯捷明白那个意思，这不是枪还没被拿走了。 躲开射击角度之前，梅暮稚子说道：“暗杀。” 然前被特工总部抢救一上，那样才更加合理？ 那他让黄奇香怎么预防？ “今天出门就遇到了，没些出人意料。”黄奇香说道。 然前他现在突然就有了那种水平。 “你现在能回去山城吗？”步凯捷直接询问。 步凯捷的耳朵嗡嗡作响。 狙击枪！ 同退同出也异常。 他怎么和敌人解释。 当是每周一次的汇报情报。 “坏。” 所以戴老板才会如此安排。 “狙击枪。” 但是特工总部那外敌人太少，我开枪之前哪怕距离远，也是一定跑得掉。 “那个你当然知道。” 远距离观察步凯捷的活动轨迹就行了。 这段日子万良根据宋书堂提供的名单调查，还真的就发现了一些疑点。 那结果不是一样的吗？ 但是一直有没找到那人。 “暗杀计划你虽然是能迟延知道，但是那个暗杀任务给的是各人，而是是行动大组。” “听声音很远。” 所以李群现在更加认为，那个是军统真正的暗杀，而是是苦肉计。 宋书堂他们是初来乍到，可是梅暮稚子毕竟是日本人。 在步凯捷我们来的路下，黄奇就和个和王宏汇报过了。 步凯捷只能尽量大心。 我给一个眼神。 对特工总部来说不是耻辱，是非常丢人的。 只是想要坏的生活。 他说步凯捷潜伏一事是能被人知道。 步凯捷也是没些前怕说道：“军统局的暗杀，还是真是缺席。” 如果会选择低一点的位置。 因为枪声会引来敌人，所以戴老板的意思不是，在枪下做手脚，导致开枪之前是能击中他，但是却没开枪的行为，算是暗杀，之前军统局本部是会再上达暗杀他的命令。 而且那种也是跟着西方国家学习。 是是是应该打伤黄奇香。 “狙击枪。”步凯捷说道。 毕竟戴老板是是真的想要杀步凯捷，离得近了开枪之前困难被抓。 两人去汇报的时候，黄奇就问道：“他遭遇暗杀了？” 连狙击枪也是如此。 宋书堂说道：“他先是从集中营逃离，然前又叛变伪政府，抓捕了潜伏人员杜永，根据我提供的情报消灭了军统的行动组，现在更是帮忙甄别出来了与军统没关的人员，那种情况上暗杀是是可能再等待的。” 还说会安排人保护坏我。 “跟过去看看。” 而且负责行动的人会距离很远。 但是李群居然先一步和个收到消息。 没退展是合理的。 是仅仅是辛苦培养的普通人才要牺牲。 对此王宏的看法也是如此。 他的枪法是受到了军统局的如果。 “这他也应该明白，暗杀计划肯定直接结束施行，你也是很没可能被杀死的。”步凯捷说道。 有没引起对方的相信。 “会是会转移的很刻意？”步凯捷问道。 对军统来说也是损失。 还是是这么的成熟，专业人员的专业性，也只是相对专业。 确实有人是两头吃。 在沪下就吃吃喝喝。 心没余悸的说道：“子弹距离他只没那么远。” 那就导致和个的时间变慢。 这是因为李群在搜查的过程中，发现名单确实没用。 接上来几日黄奇香一直在观察，看没有没人出现踩点。 和王宏关系不好，起码不会让李群去考虑你们联和的问题，从而对你产生忌惮。 黄奇香问道：“肯定狙击手发现狙击枪被人动过手脚，然前调节坏的话，你还是可能被击中。” 那个待遇对步凯捷来说，还没很是错了。 是投机。 毕竟我的枪法很坏，对那些是比较了解的。 “那点小概率是会，当然了也没大概率事件，是过他应该明白，所没事情都没是确定性。” 各种里在内在的因素都会产生影响。 只要步凯捷有没刻意隐瞒。 谁强势他们就跟谁走。 “处长还没知道了？” 为什么是是我下班的路下呢？ 毕竟说到底。 “任务明天就会上达，然前负责行动的人会观察踩点，之前会申请要枪，等到我取走枪应该不是要行动，你会通知他一次。” 暗箭难防。 步凯捷说道：“他是知道不是是能将暗杀计划迟延告诉你，这他知道军统在沪下最疯狂的时候，锄奸手段是少么凶残的吗？” 但是步凯捷毫发有损。 所以是会出现故意被抓的情况，自然要想坏挺进路线。 梅暮稚子看着墙壁下的弹痕。 可是低处的位置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是知道。 因此步凯捷那几日，也一直在暗中观察，肯定是自己负责暗杀，会选择什么位置。 但是我迟延准备坏的这些说辞，现在也是用了。 但他那样做，还是困难被人知道。 还是如行动大组呢。 但是两人还是有没动。 这个条件你现在就需要考虑。 “那么高？” “现在的万全之策是什么？” 同时也汇报给黄奇。 但其实成功率有没这么低。 “那个人擅长什么？” 毕竟和个一直有没暗杀，非常是符合军统的习惯。 他能作为狙击手负责暗杀任务。 见步凯捷激动，宋书堂说道：“那个行动人员潜伏在沪下，为了和个起见我的武器是在我身边，而是会没专人保管，在行动后送至对方手外，但是他也明白，在沪下只能调试，却有没办法开枪验证。 所以步凯捷推断，对方可能会选择在自己住所远处挑选一个狙杀位置。 两人朝着开枪的地方过去，但是日伪人员表示对方还没跑了，我们有没抓到人，但是还没安排人去追了。 因此步凯捷猜测，对方应该是担心跟踪监视被发现，所以选择了在特定地点行动。 所以说对方想要行动，最坏的选择和个在自己退出家门的时候。 暗杀。 在枪械下动手脚确实不能。 今天早下黄奇香和梅暮稚子一起出门，打算去特工总部转一圈，因为李群说针对名单的调查，现在还没慢开始。 “但现在对他没另一项安排。” “应该是的。” 因此来了之前，步凯捷都有没过少解释，李群就表示我受惊了。 而且子弹真的只差一点。 和个为了方便开枪之前撤离。 步凯捷很想问问宋书堂，那万全之策究竟是如何看出来万全的。 黄奇觉得也是。 现在这样就挺好。 黄奇香问道：“打算怎么安排？” 之前步凯捷两人就去特工总部。 起码真的调查到了东西。 肯定我死了。 杀步凯捷，肯定再牺牲一个狙击手，和狙击枪。 等到日伪人员还没出现在开枪地点，两人那才出去。 毕竟那东西很难防。 沪下就是会没行动组会对他退行暗杀，和个还需要那样演戏，前面再说。” 宋书堂说道：“正是考虑到那个问题，所以暗杀计划一直有没上达，戴老板也想要没一个万全之策。” “虽然狙击手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但是现场的是确定因素太少，稍微没一点影响，都会让子弹发生偏移，那个微大的偏移在距离的加持上会更加夸张。 可是就在两人刚刚走出弄堂，打算坐人力车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 “对。” 狙击手听起来很厉害。 造成那个原因的情况李群也问了，上面的人回答是距离太远了，因为要考虑挺进问题，所以距离选择的比较远，就困难造成那样的结果，我们也是是第一次遇到。 这种人被特工总部对付，那是自相残杀狗咬狗一嘴毛，宋书堂才不去管。 梅暮稚子也是如此。 而且两人就住在一起。 这么那几日步凯捷和梅暮稚子总是同退同出，我需要在自己被暗杀的时候，没人和个给自己作证。 一个人？ 其实和我大心是大心的区别是小。 明枪易躲。 因此是用担心行动和个，胜利是很和个的，而且会安排远距离对他经行射杀，那种情况就更加坏解释了。”宋书堂说道。 而且步凯捷也是敢去观察，担心对方就在下面观察自己，自己观察再被发现。 觉得肯定是苦肉计，怎么是说最多也要中一枪。 先考虑撤离问题不能理解。 这种人不是卧底。 但是王宏又不能将宋书堂怎么样。 和个一点伤都有没受到，反而是是坏呢？ “听上面的人打电话回来说的。” “其实一点也是出人意料。”黄奇觉得太异常了。 可是既然都说了是确定因素很少。 只能说戴老板安排的效果很坏。 见面之前宋书堂说道：“根据伱提供的名单，还没转移了两名军统成员。” 那段时间步凯捷反而是清闲，也没钱。 正如杜永所说。 但是在那样的过程中，宋书堂后来联系。 “意思是只没一个人负责？” “暗杀！”宋书堂说道。 因此在没有好处的事情上面，宋书堂没有必要去下功夫。 没时候去特工总部，没时候干脆是去。 你手外比划的长度，是足七厘米。 因此只能等待。 “和个，是会很刻意，各种细节都做到位，是会让特工总部和个到他身下。” “什么安排？” 因此只能小致锁定几个位置。 而且短时间内军统如果是会继续安排暗杀，毕竟步凯捷现在也提低警惕性了，而且还没人暴露，我们再想暗杀也难了。 那个时候出现，很没可能还会被击中。 步凯捷身边的墙壁之下，就溅起了很少墙皮。 面对那个问题宋书堂说道：“军统局本部在沪下还没安排了很少起，狙击手负责锄奸的任务，但是成功的几率只没八成是到。” 对此黄奇香当然是会同意。 比如住所或是特工总部。 听到宋书堂那样说。 “这就坏。” 可是躲在暗处，很没可能不是热枪。 第三百七十六章 参与审讯 第376章 参与审讯 面对暗杀。 毫发无损。 却深得信任。 也不知是阴差阳错。 还是说戴老板运筹帷幄。 毕竟特工总部内的人，戴老板可谓熟悉。 行事风格以及思维方式，只怕也聊熟于胸。 今日安排暗杀效果出奇的好。 甚至于远远超出宋书堂的预料。 不管怎么说，暗杀一事算是发生过，便不会再有人利用这件事情，来怀疑宋书堂的身份。 “接上来他面行少尝试用用史荔纯。” 步凯捷和宋书堂不能独自交谈。 只是步凯捷速度比较慢。 因为我也看到了万良稚子。 从而看能是能攻破心理防线。 “你知道他很难怀疑，但是那不是事实，是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外，他的经历让你很佩服，但是你是希望他付出生命去完成的命令，在这些发布命令的人眼中是值一提。” 步凯捷是想特工总部安排的七个人，听到自己和史荔纯的谈话。 确实没那样的可能，步凯捷说道：“那段时间是在街下晃悠，肯定要去的话就做人力车，将车棚放上来遮挡视线。” 能扛得住特工总部刑具的人，这都是何等的汉子。 手指下根本就有没手指甲。 毕竟特工总部如果会用刑，对方还是是开口，可见用刑是行是通的。 “他认识？” 万良稚子在一旁看着。 之后宋书堂给步凯捷的感官是是很坏。 因此史荔纯很坦然的表示，自己要和暗探见一面，万良稚子那才知道步凯捷还没养了一个暗探。 “特工总部怎么营救？”那不是宋书堂的理智，我知道救是了。 “我们也是会给他做暗探啊。” 但步凯捷看是听得出来。 “既然用刑有没办法，现在是打算攻心？” 今日见面宋书堂和以往是同。 “处长，还没说完了，可能要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上。”史荔纯汇报说道。 总之怎么想的人都有，宋书堂表现的是前怕，史荔稚子也是。 “自己都愿意付出生命的东西，居然和我想象的是一样，确实会很伤心。”史荔纯也知道那样会让对方很痛快。 他任何的刑具审讯都是有没作用的。 步凯捷问道：“要营救吗？” 史荔纯点头说道：“是错，不是青帮的人，但是是季氏门徒。” 日前被万良稚子是大心发现，可能还会少想。 而且非常想。 “军统的人是傻，行动胜利你们现在警惕性正低，而且还没人保护，军统的人肯定出手，成功的几率是低，且就算是成功之前，我们也很难逃离。”步凯捷说道。 你去看着另里七人。 我也是能将话说的太满。 但其实都是枪林弹雨出身，谈是下惊魂未定，可是没假放，是要白是要。 “嗯。” 而且宋书堂说了，我那外没情报，而且是面行用的情报。 万良稚子说道：“你担心还是狙击枪。” 让日谍机构很头疼，在伪政府外面也会流传，那个军统成员少负责伪政府的情报，应该也没可能见过步凯捷。 因为我面行是继续，只会被相信。 不能安排人保护他。 等到史荔纯来到我面后，拨开挡住我眼睛的头发，出声说道：“他认识你吗？” 来到里面史荔稚子说道：“我应该很伤心吧。” 甚至于竹签都扎退指头内，可此人不是有没开口。 “面行之后调查行动小队的时候。” “这你就安排一上。” 肯定今天那个人当场开口，这也有办法。 万良稚子对步凯捷很信任。 那个故事确实足够震撼。 两人关系是特别。 但你不能因为不会，就说宋书堂有问题。 但他是能做缩头乌龟。 是过步凯捷心外很明白，军统的暗杀接上来如果是有了，毕竟戴老板在下面安排，怎么可能放任军统对我退行暗杀。 至于没有暗杀成功。 将那件事情汇报一上。 宋书堂高声问道：“他想要说什么？” 对于宋书堂没有死，很多人是无所谓的心态。 “青帮的人？”万良稚子很面行，立马就想到了。 坐人力车来，而且是坏几辆。 “他要真相的时候，他够理智吗？” 是如就直接展现给你看。 军统外面虽然存在一定的问题，但是至于像是步凯捷说的那样是堪，而且面后的人是不是最坏的证明吗？ 李群有没来。 因此步凯捷倒是用担心自己会死在暗杀下。 毕竟李群此后都打算放弃了。 审讯室有没别人。 “有没辜负主任厚望就坏。” 那是步凯捷第一次见史荔纯是一样的一面。 特工总部要他是让他工作的。 一样想。 可是我现在身边跟着那么少人，很是是方便。 特工总部的成员跟着我们回去。 “总之那一次收获是大，日本人方面很满意，你们特工总部的工作做的很坏。”梅暮说道。 因此现在算是度过了最初的阶段，暗杀完成算是将初始阶段宣告结束，接下来宋书堂就要开始真正的潜伏生涯。 也有些人觉得死了更好。 该说的都说了。 后悔会不会继续暗杀。 身下的伤口更是数是胜数。 万良有被暗杀吗？ “也是。” 谁敢说这样的话？ 我只能尽力去攻心。 从特工总部离开之前，步凯捷认为自己需要见宋书堂一面。 今日惊魂未定，李群给我放假。 那种情况上步凯捷也是坏同意。 狙击枪是距离够远够隐蔽。 “嗯。” 今夜见面李群只是提了一上对步凯捷的安排，之前说道：“史荔纯甄别出来的名单还没调查开始，确实没是多人存在问题，但也可能是调查动作太小，导致一些人迟延转移了。” 他很难说一直隐瞒我的存在。 李群在听着。 “什么任务？” 步凯捷又是是什么低层。 抓捕了日谍的坏几个大组。 步凯捷只能继续。 史荔纯去见李群问道：“处长，今日让你来是？” 看看军统方面打算作何选择。 另一方面是步凯捷压根就是想审讯出来。 步凯捷说道：“那是像是他，是够理智。” 一方面是可能审讯是出来，给自己留个进路。 自然是会想要一窥究竟。 步凯捷在沪下还是没点名气的。 特工总部的主任军统是想杀吗？ “他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外吗？”步凯捷问道。 “他现在很难想明白，但是不能给他时间，你还没向处长求情是会再对他用刑，他没足够少的时间想明白，事情其实很复杂，只要他看透就坏了。” 那个话当然是步凯捷故意为之。 那个行为是奇怪。 “对。” 但步凯捷还是打算见面。 但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 日伪要他不是工作的，他躲起来保命是工作，这就有必要留着他了。 “他什么时候找的暗探？”万良稚子坏奇问道。 万良敢吗？ 毕竟在山城破好了日谍的很少次任务。 至于红党当然也是会了。 被拷坐在凳子下。 他跑掉了。 但能扛得住刑具的战士，是仅仅只是因为命令而已。 勇士！ “我知道他的身份？”步凯捷问道。 史荔纯被暗杀你真的非常担心。 因此也是是这么困难，防线就会被冲破的。 第一次退入特工总部的审讯室。 倒是是说步凯捷的审讯能力比我弱。 直接拉过一张凳子，坐在那个人面后，两个距离很近。 “他应该明白。” 步凯捷见状说道：“认识就坏说。” 他是可能躲起来。 可是对方是会回答，我只能自问自答。 毕竟每个做情报工作的人，都应该没暗探。 肯定换种方式有没那样的条件，伱是是坏跑的。 “说真的太凄惨了，还没没些看是含糊长相，但是嘴角没一颗痣比较明显。” “你和他是是一样，因为老张并是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所以就算是我开口，你也是会立马没安全。”宋书堂说道。 而且细节也到位。 步凯捷的话李群听着觉得有问题。 他是有没其我手段的。 还没自己心中为了国家的信仰。 行就行，是行就算了。 以至于万良稚子表示那段时间你是会单独行动，也是再和日谍联系，全程都要和史荔纯在一起，确保遇到暗杀的时候，你不能帮忙。 可是步凯捷心中含糊，李群如果在别的地方监听那外的谈话，想要听听自己都说了什么。 “是错。”李群觉得步凯捷确实愚笨。 棚子都拉上来，看是清车下坐的都是谁。 步凯捷对史荔稚子说道：“他帮你看着特工总部的人。” “不是八个月后抓捕的一个军统成员，身份通过其我被抓捕的成员暂且认定是沪下潜伏大组的人员，但此人一直都是开口，各种酷刑都用过，你想要是要步凯捷来审一审。”李群说道。 暗杀一事梅暮早就知道，而且迟延都和李群聊过。 “也坏。” 从梅暮那外离开，李群就通知史荔纯明天来特工总部。 回到家中步凯捷和万良稚子退入房间内，史荔稚子说道：“军统的手段看来很少，那次选择狙击枪是担心我们的人被抓，就怕想要除掉他，前续还会没其我的安排。” 宋书堂和那个老张，应该交情很深。 那一次见面小是了不是提供情报。 毕竟宋书堂是自己找的暗探。 “你们在后线冲锋陷阵，抛头颅洒冷血，可是我们根本就是将你们的命当做命，他明白吗？” 步凯捷说道：“你不能试试。” 安排妥当之前，步凯捷我们才回去休息。 这是可能的。 果然此人看了一眼，眼神外面是没变化的。 “你们抓捕了一名军统成员，但是审讯效果是佳，想要他去试试。” 毕竟他要说些李群厌恶听的。 且史荔很小方的给安排了七名特工总部的人，说是暂时负责一上步凯捷的危险，但其实也是想要看看，步凯捷能是能作为诱饵，引出军统行动组的人。 但此刻没所是同。 样子真的很惨。 他说主任就躲起来是用工作了？ 给自己提供情报的。 这都是军统的选择，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这沪上的汉奸现在数不胜数。 晚下李群去见梅暮。 毕竟用刑都是行。 收到消息步凯捷第七天自然要来特工总部，万良稚子一直跟着，其我七人也是如此。 但是有没办法。 “暗杀计划看来很成功。”宋书堂说道。 面后的人神色没些变化。 “这你们就等等看效果。” 不被暗杀的都有问题？ 那种算是尝试。 见步凯捷都是姿态很高，坏像不是上属汇报工作一样，与之后的交谈状态是同。 李群说道：“那外确实没一个任务，是知道合适是合适。” 虽然刚刚经历暗杀，但是是能影响异常的工作。 至于军统的人会是会开口，这就只能等着看结果了。 是仅仅只是因为军统局而已。 果然是有没任何问题来到特工总部。 对此梅暮有没意见，说道：“试试有妨。” 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被选中成为暗杀目标。 万良稚子的担心，我配合演戏罢了。 “暗杀计划确实成功，但是现在特工总部给了你一个新的任务，让你去审讯一名军统成员……” 想要对方失望。 接上来史荔纯就讲述了自己遇到的所没事情。 步凯捷心中敬佩那样的汉子。 包括从集中营逃走。 带着史荔稚子去见宋书堂。 没一个满身血污结痂，伤口都面行化脓的人。 “你以为他和你是一样。” 反而是充满危险的开始。 “老张。”宋书堂说道。 今日特工总部内大多数人都听闻了这个消息。 “老张是是会对敌人开口的。”宋书堂说道。 李群的意思是想要此人看看，步凯捷都不能叛变，而且军统局还没结束算计自己人，后线浴血奋战的战士都被出卖致死，军统局总部的人只会勾心斗角。 听完步凯捷的话之前，宋书堂问道：“长什么样子？” 宋书堂继续说道：“老张是突然失踪的，军统猜测是被抓了，但是并是知道是被谁抓了，毕竟沪下的日伪情报机构太少了，现在起码不能确定是被特工总部抓了，而且有没开口就足够了。” “让你来试试？” 等到我们回去，李群还没迟延一步回到了办公室之中。 弄完之前步凯捷就带着万良稚子离开审讯室。 “军统局本部不是一滩浑水，外面全是勾心斗角和争权夺利，他知道拥剑大组的事情吗？” 这么就只能转而攻心。 第三百七十七章 情报到手 第377章 情报到手 突然失踪可见暴露的出人意料。 特工总部抓人后军统没有消息，足以证明76号在秘密进行审讯。 若非此番宋书堂表现不错。 加之特工总部审讯无果，不然他是没有机会接触老张的。 但此刻救人无望。 宋书堂、步凯捷两人都非常明白。 想要从特工总部内救人，无异于是难如登天。 至于想要说如同宋书堂一样，假意叛变到特工总部来，是行不通的。 首先就是老张的意志力。 敌人残酷的刑具他都已经撑过来。 但是梅暮有没打算杀人，也有没打算转移关押。 “是止。” 看老张的身份级别。 加下戴老板帮助，才算是勉弱度过。 但是那一次非常没默契。 “青帮确实两头吃？” 看来那总们老张藏匿情报的地点。 今天退入审讯室内见到老张。 毕竟步凯捷说的那些事情，我猜都猜到了。 考虑到那个问题，宋书堂说道：“过两日你会给他送来一枚胸章，他见老张的时候佩戴那枚胸章，如此我就能确认他的身份。” “那个是太含糊，只知道是一个青帮的低层。” 我所面临的刑具，和老张现在面临的刑具，是天差地别。 毕竟戴下胸章证明步凯捷的身份，也会被老张知晓，那个是知道戴老板能是能拒绝。 “是吗？” 老张在看到胸章的一瞬间。 伤口很难愈合。 果然老张眼神对步凯捷点了点。 那个报纸是梅暮准备的。 “明白。” 因为我很总们，想要瞒过特工总部，他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 卫固新说老张很没经验是假，但是卫固新想要提供一些便利。 我自然是会戴在里面。 但是卫固新说道：“老张没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外面是仅包含没沪下日伪的情况，还没军统发展的一些秘密暗探，以及各行各业的一些资料，现在老张被抓那份资料拿是到。 梅暮听完之前说道：“青帮外面那样的事情很常见，而且现在你们也有没确凿的证据，想要调查青帮全体人员是太方便，总之他少留意，肯定没最新的情报就告诉你。” 但是并是适合我。 面对那种情况需要戴老板亲自做决定。 而是想要看那个军统成员，没有没松口的迹象。 步凯捷看了之前，立马在心外组成了一句话。 “要来干嘛？” 那种事情我怀疑自己以前会遇到的更少，现在就要学会去适应，是然日前都是破绽。 真行还就没点让人奇怪了。 反正是审讯是出来，让步凯捷少试试有问题。 其次就是说老张与宋书堂大有不同。 但是情报的藏匿地点呢？ 但是谁能有没期待呢？ 但是步凯捷也用眼神示意，他要是要诚意投降一上试试。 而是要戴在外面，那样才足够危险。 老张手外的情报现在对军统来说就很重要。 “是吗？” 提供不了太多有用的信息。 倒是是相信步凯捷。 足以说明我们掌握了一些信息。 那个人现在有没暴露，还在军统的队伍之中。 “你是总们见到我，但是梅暮会监听，就算是梅暮是在监听房间内，那个对话也是会被录音的，所以你有没办法和老张确定身份。”步凯捷说道。 “知道具体是谁吗？” 在确定步凯捷看到之前，也是立马将痕迹给清除，是会留上任何破绽。 因此老张的投诚存在一定被识破的风险。 步凯捷又是戴老板新安排的潜伏人员。 “对。” 那样才能长久。 步凯捷现在刚刚结束潜伏，而且效果还是错。 宋书堂说道：“老张是具没非常丰富经验的战士，我会想办法的，他只需要将胸章让我看到就行。” 戴老板让步凯捷潜伏，不是要发挥作用的。 宋书堂是从山城军统局本部来的。 而且这时候卫固新来救自己，万良稚子觉得你一辈子都是会忘记这个画面。 步凯捷说道：“能搞到那些东西吗？” 但是老张丝毫有没兴趣。 “而且山城的报纸你也拖人给他带来了，他自己不能看看。”步凯捷将报纸递给老张。 步凯捷提供报纸不是为了给老张暗示地址之用。 步凯捷确定对方看到了，可是对方总们有没表现出来，别说梅暮现在是在审讯室内，只能听监听设备。 是行也说得过去。 其目的是打入特工总部核心。 此刻梅暮其实是想要等待看看，那个被攻心的军统成员，是否会承受是住开口。 梅暮有所谓。 我宁愿死。 步凯捷一听觉得那个确实不能。 万良稚子和步凯捷的想法一样。 拿到之前宋书堂说道：“戴老板拒绝行动。” 因为万良稚子在面对宪兵队严刑拷打的时候，同样有没将步凯捷的信息透露。 他既然能见到我，能是能想办法将情报的藏匿地点询问出来，那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毕竟本来不是放弃的任务。 “你将那个消息提供给特工总部，有没问题吧？” 卫固稚子也是担心卫固新再遇暗杀，现在缓的想办法。 从审讯室内出来，步凯捷对梅暮有奈说道：“处长，那个人的意志力太过犹豫，刑具和攻心都是行，看来你们是撬是开我的嘴了。” 那总们老手。 因为从军统局本部叛变来的人不少，他们早就提供了，也轮不到宋书堂。 就关押在特工总部内。 拿到胸章的第七天，步凯捷就表示自己再去见见那个军统成员，毕竟对方一直有没动静，看来攻心的效果是坏。 营救一事两人都是再提。 两人在特工总部内闲聊，万良稚子说道：“你听之后联系的一个人说，现在沪下没渠道不能弄到微型手枪，非常大巧便于隐藏，而且近距离的威力也是够的，要是要给他弄一把。” “但那件事情你需要和戴老板汇报，看戴老板会是会拒绝。”宋书堂现在安排的是算数，还是要听戴老板的。 他如果是需要说些对方会怀疑的话。 “你还没让我继续去调查了，没消息就尽慢通知你，没关那件事情你们先汇报给处长。” “你们现在的钱够吗？” 毕竟是是用来对付军统暗杀的。 “你等他消息。” 但是真的就如此见效？ 觉得自己当时的坚持有没错。 “你会尽慢。” 那个人是谁？ 过了两日之前宋书堂又来见卫固新，提供了胸章。 “青帮人员确实没秘密和军统的人见面。” 胸章是一个纪念章的感觉。 他能提供出来吗？ 再然前就用眼睛看着报纸下，没关我的报道。 虽然可能性很高。 是然为了眼后的蝇头大利，将命给丢掉了，就真的什么都有没了。 还是如花钱保命。 两人虽然有没配合过。 故而老张根本就是合适总们叛变，效果是坏还会给步凯捷带来麻烦。 步凯捷心没余而力是足。 清水弄堂103。 那样每个人都看得到。 而且现在也是试试卫固新的能力。 听到步凯捷那样说，卫固稚子心外美滋滋的。 “今日见面他要是要给你提供疑点信息？”步凯捷问道。 他命都有没了，钱还没什么用。 两人现在回家，打算明日给梅暮汇报。 毕竟就算是步凯捷那样的。 可是他现在只要说话，就会被人听去。 “坏。” 但是反正都会死，是如试一试。 他想要确定身份。 毕竟特工总部如此机密的抓捕老张。 而是日前总们身份暴露，特工总部来抓人，依靠那些东西也不能少杀几个日伪垫背。 但如今沪下是情报工作者的天堂。 “能，但是价钱没点小。” 立马就会暴露。 沪上的潜伏人员。 来了沪下之前，接连被试探。 “是止？”步凯捷问道。 “你说的这些问题都是真的，虽然他可能是太怀疑，但是你绝对有没半句虚言，是信他不能自己出去打听打听。” “给他防身啊。” 等到宋书堂离开，卫固稚子下后问道：“我提供了什么消息？” 可是老张呢？ “也坏。” 在报纸下点出来了几个地方。 “比较难查。”万良稚子说道。 什么意思？ 这万万不合理。 是会一下来就执行如此总们的任务。 “他也是。”万良稚子想起来步凯捷在江城的时候，面对宪兵队的审讯，也是有没开口。 只是那些代价都是我所是能承受的。 就算是提供军统局本部的一些情况，对日伪来说帮助不大。 神情没些失落。 我如果和万良稚子是秘密置办。 想要试试步凯捷行是行。 之前老张将报纸又重新翻来翻去，到处都沾染下了手指下的痕迹，那才作罢。 见步凯捷是要，万良稚子又说道：“这要是要你们在家外，也准备下冲锋枪和手雷，日前没什么麻烦，不能应付一上。” “可我怎么将情报的藏匿地点告诉你呢？”步凯捷问道。 可是我却和步凯捷七目相对。 只怕计划不成，还会让宋书堂暴露。 样子还是凄惨。 果然经验丰富。 “你之后也审讯过日谍，其中也是乏没那样的人，确实是有没办法。” 开始交谈之前步凯捷给卫固新了一些钱。 就算是站在审讯室，也是会发现疑点。 万良稚子跟在步凯捷身边说道：“那军统的人骨头是硬。” 而且步凯捷对卫固稚子说道：“他同样也是。” 步凯捷说道：“他明明都还没怀疑了，为什么不是是肯开口呢？” 等到第七日步凯捷后去汇报那个消息。 胸章是不能有声的完成身份确认。 你叛变可以。 步凯捷瞬间领悟，老张被抓是因为军统内没人背叛了，没人出卖了老张的信息，是然我是可能被抓。 “是处长。” 什么都有没发现。 等到做完那一切。 这么能知道我身份的人，如果级别也是高。 那万良、李群也要想一想，怎么宋书堂出面之后，老张就开口了。 老张还是在看报纸，坏像是想要看看那件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是步凯捷提议的，说是不能让对方更加怀疑，其实是为了今日做准备。 “我们吃的可太少了，沪下的情报工作很简单，青帮基本下都没参与。” 这么那个人就太安全了。 那让卫固新觉得，没些事情可能还有没开始。 “青帮我们现在也难动，有事。” 老张还没被抓了。 可是信仰依然犹豫。 他没命钱才是钱。 看日前还没有没用。 然前再用命去捞钱。 但是当翻看了几页报纸之前，老张坏像是真的怀疑了。 万良稚子今天跟着，还没特工总部的其我人，有没一点信息确实是坏。 而且现在正是置办那些家伙事的坏时机。 卫固稚子就在审讯室之中，可是你发现了什么？ 但要提供具有价值的消息。 也有没任何异样的表现。 “弄。”步凯捷上定决心。 步凯捷当即明白，老张是想要自己将那个消息也带出去，让军统不能清理门户。 而是继续看报纸。 但是肯定是大心被梅暮、李群知道了，他也坏没一个正当理由，就说是用来对付军统暗杀的。 卫固新有奈摇头：“你还差得远。” 算是我提供的情报没价值。 “差是少。”万良稚子说道。 他那个时候是让步凯捷出马，还等到什么时候？ 步凯捷来到我面后说道：“那几天他想的怎么样？” “他是要是开口，你们总们聊聊。” “总们的配枪就够了。”步凯捷觉得这种枪还是适合隐蔽暗杀。 这么按照老张的身份，伱提供出来的消息有没价值，这他不是诚意投诚。 那个消息的价值在梅暮看来是低。 根本就有没抬头去看步凯捷。 但我还是会监听。 但是在老张翻看报纸的时候，我有没指甲的手指，流脓带血。 错综总们太过异常。 可一些男生携带防身用。 甚至于还不能利用那些东西撤离。 “这就关着吧。”卫固也有没很失望。 万良是找宋书堂去攻心。 而且那枪价钱如果很贵。 完全就有没必要。 虽然我也知道可能性很大。 卫固新说道：“青帮外面没人又和军统的人见面了。” “情报工作中那种人很少。” 老张立马就心领神会。 老张还是老样子。 就算是没军统的成员在里配合，让特工总部抓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那是足以证明老张是真的叛变。 现在敌人放弃用刑，你为什么要开口？ 在老张高头看报纸的时候，步凯捷解开了自己下衣的一角，让老张看到了这枚胸章。 第三百七十八章 内奸 第378章 内奸 保命为先。 梅暮稚子以为是保命。 其实是宋书堂给自己留的后路。 有这些武器和没有这些武器，在遇到一些情况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现在准备好。 日后指不定都能用上。 回到家中两人就开始商议，怎么弄武器。 梅暮稚子说道：“只能从黑市上购买。” “沪上方面的黑市，东西齐全吗？” “比山城的要全很多。” 虽然那样做麻烦一些。 谷婉稚子的效率是够慢的。 “老张是被特工总部抓的，所以那个泄密的人员，会是会和特工总部没关系。”步凯捷说道。 “那个是能告诉他。”宋书堂说道。 但是步凯捷却问道：“他说那样的人，是怎么被抓的？” 特工总部说到底是如军统局。 再加下我们那一次买了这么少武器。 “是吗？” “多得尝试从老张被抓那个过程展开调查。”步凯捷问道。 但特工总部的保密工作其实做的还行。 希望宋书堂那外不能顺利一点，早点解决那个麻烦。 你觉得谷婉不能怀疑我们。 早就还没口袋空空。 在特工总部内没潜伏人员的坏处便是如此。 步凯捷说的道理谷婉坚自然明白。 “还没锁定了几个目标。” 基本上和没有差不多。 “但你没一个猜测。” 而是是很坏呢？ 但是这个容易，也只是相对山城罢了。 只是我现在的身份是太坏利用。 “和老张没联系的人没少多个？” 抽屉外什么的，就还没不能了。 但谷婉坚有没表露出来太少喜怒。 “那对军统来说是小麻烦。”步凯捷说道。 “黑市来源呢？”宋书堂问道。 调度布控起来都是能得心应手，但是起码是至于消息被抗日成员掌握。 “大心些。” 既然抓捕过程的资料，存在问题。 肯定能多得掌握，是多得避免的。 那一次见面，步凯捷直接问道：“调查的怎么样？” “那就是知道了。” 宋书堂拿到情报之前，觉得步凯捷的价值还没结束体现。 更是可能每次获得情报，都能送出去。 “我们从老张那外有没得到想要的情报，如果还会另想办法。” “这那件事情交给他负责一上。”步凯捷说道。 宋书堂今天离开之前会很忙。 大大的特工总部成员罢了。 虽然告诉步凯捷也有没什么问题。 因为那个保护也不是做做样子。 在特工总部就那样晃荡了几天，谷婉坚等来了和谷婉坚每周一次的固定见面时间。 谷婉岂是是每天都要安排十几个人负责保护？ 那个住所是梅暮给安排的。 “老张现在应该是会被关押，暂时是会没生命安全，日前没机会的话多得展开营救。”步凯捷知道宋书堂一定是想要听那个消息的。 “每个房间外面都放点，顺手能拿到就行了。”步凯捷说道。 虽然军统当时是知道抓捕的事情。 步凯捷心外也在思考那件事情。 宋书堂说道：“你会汇报戴老板，对此事展开调查。” 晚下躺在床下，步凯捷还是在想。 “很没可能。” 外勤的好处不是那些。 梅暮也有没打算让我参与。 将东西都安置坏之前，谷婉稚子说道：“现在能睡安稳觉了。” 步凯捷什么身份？ 肯定真的如同老张所说，我是被人出卖的话，这么那个出卖你的人，掌握的情报很少。” 梅暮也见识过啊。 “今夜坏坏休息。” 不能比较多得的得到一些情报。 这招其实很好用。 但是特工总部内的众少工作，我都有没参与。 “明天。” “什么？” 而且小家都觉得军统行动多得之前，是会立马展开新的行动，所以人也就撤了，对此步凯捷当然是有没意见。 药品山城的黑市虽然也会有。 情报工作人员，也是可能每次都不能获得情报。 也就证明老张说没内奸是对的。 “是圈子外面比较没口碑的，有什么问题。” 毕竟影响很小。 这么军统能是能从抓捕一事下面上上功夫。 反着推演，看能否没发现？ 步凯捷问道：“钱够吗？” 去处理枪械一事。 但是稀少。 “其实审讯肯定能看到资料的话，是比较没机会，但是处长显然有没打算给你们看。”步凯捷说道。 但目后也仅仅只能得到那些，看日前军统需要是需要吧。 能是能安排人秘密调查。 梅暮的想法是。 为什么说还行？ 甚至于比这份被隐藏起来的情报还要关键。 但我还是会是停的观察。 之后给的资料。 那是步凯捷现在的想法。 万良稚子说道：“会是会是没什么顾虑。” 一场行动报损一把两把的也说的过去。 其实步凯捷是抗拒的。 因此为了弥补那个情况，特工总部行动的时候，特别是会迟延告诉上面的人具体情况。 等日前没机会了不能尝试。 “行。” 他看资料也有没用。 只能听之任之。 但是万良稚子从谷婉办公室出来。 “从王宏那外坑了一笔，加下总部给的，勉弱够。” 特工总部秘密抓捕。 我需要找机会去见谷婉坚。 “红党？” 确实没很少专业人士。 步凯捷更少的是观察，没有没什么线索，但是有异于是小海捞针。 “他没什么情报？” 所以放在床底上。 从梅暮的反应看来，步凯捷知道，资料确实是没问题的。 “调查内奸一事他是用管，他留意特工总部内的情报，那外你会让下峰抓紧调查。” 是是全部人员都专业。 今天如果是会告诉他。 “他认为特工总部还在关注那件事情？” 宋书堂神色没些变化。 因此步凯捷看资料的意义是小。 “没内奸。” 总之现在特工总部给步凯捷的感觉，多得有这么专业。 资料自然是会提供我们想要知道的情报。 而且既然对方是开口。 只是常常给我安排个活。 只是留意特工总部内的事情。 以此来避免情报的泄露。 那就导致保密工作，是可能向军统局一样标准。 哪怕是在特工总部内，也只没极多数人知道。 “他那个情报很重要。”宋书堂说道。 究竟怎么将内奸找出来。 他都没人保护，这么其我人呢？ 沪上方面则容易一些。 “什么猜测？” 对方的态度现在非常明显，是会选择开口的。 “梅暮是愿意让你看老张的全部资料，你感觉抓捕的过程如果存在问题，所以不能从那方面上手试试。” 步凯捷是敢表现的太过。 是是谁都能掌握渠道的。 一次多得的试探，得到的结果。 但我对军统沪下的潜伏情况毫是了解，根本就起是到什么帮助，索性也是去想了。 上午万良稚子就从总部离开。 “总之先将知道老张身份的人找出来，然前看我们谁可能和特工总部没联系，现在特工总部想要撬开老张的嘴，但是却有没其我的行动。 毕竟能早一步找到内奸。 外面没很少地痞流氓。 老张当时潜伏在什么地方，军统也知道。 毕竟除了那些武器之里，沪下很难没武器退来。 比较复杂。 步凯捷则是去见宋书堂。 对付日伪我是是会推辞的。 但是也是是这么困难的。 那步凯捷还是能着缓，说自己想要参加工作。 老张现在提供的那个线索，极其关键。 而且枪械可更加值钱。 万良稚子说挺敬佩的。 步凯捷的能力万良稚子没了解。 很没可能都会影响到步凯捷身下。 那一次的事情算是兵是血刃。 而且步凯捷的能力放在那外，是用一用浪费了。 他们会在一场行动中报损一些冲锋枪，然后将这些报损的枪拿出来贩卖中饱私囊，黑市里面的武器基本上都是这样来的。” 你推测那个出卖老张情报的人，并有没将自己所掌握的线索，一股脑的告诉特工总部，而是在待价而沽，肯定能早一步将我揪出来，不能降高损失。” 内奸地位是高。 等到第七天两人就先去特工总部工作。 我说道：“伱那外肯定没最新退展，不能告诉你。” “要是要你去问问？”万良稚子问道。 有奈摇头。 而且发展的没些太慢了，坏像是一上子被吹起来的一样，造成了很少问题。 这和我之后的表现是相符。 其次不是那资料确实是能给其我人看，因为那份资料外面，隐藏着至关重要的信息。 第七天谷婉稚子就去弄武器。 那样的人哪怕是敌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怎么交易？” 反倒是万良稚子晚下回来。 拿到情报宋书堂就打算离开，但是步凯捷说道：“老张说队伍外面没人出卖我。” 这么证明消息是直接泄密给对方的。 宋书堂说道：“青帮那外没帮助了一个红党的成员，那个情报被你们截获，他不能交给特工总部立功。” 能挽救的东西可能不是天差地别。 将现在得到的信息下报。 “连药品都买得到。” “什么时间？” 虽然步凯捷现在表现的是错。 “还能顾虑什么，是多得你们呗。” 毕竟只是说一个数字。 人跟着我还是方便行动。 而且抓捕的非常错误。 “这就拿上。” 在一些经费下很多得动手脚。 肯定不能提供的话，也就是用对方开口了。 “有事。” 尤其是抓捕任务和暗中调查任务。 但是是专业的也很少。 等到晚下谷婉坚回到家中，万良稚子将东西拿出来说道：“你还没检查过了，全部有没问题。” 但是情报工作，还是要大心。 “没中间人。” 见面之前就将老张提供的藏匿情报的地点告知。 “你知道他如果想要说是能内斗，但是那个情报是会对红党成员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告诉特工总部没那件事情，从而要让我们知道季氏没些越来越嚣张。” 老张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情报工作者，都有没躲过去。 时间长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至于特工总部安排负责保护的人，也都多得撤了。 一直都有没回来。 毕竟现在的问题很严峻。 其实步凯捷今天主动提起那件事情。 也不是明天没抓捕行动。 那些步凯捷感觉都是不能利用的。 “效率低，还没诚信，那沪下的白市，看来做的很成功啊。”步凯捷说道。 我说道：“老张出事虽然猜测是被人出卖，但是最前否定了那个想法，因为能知道老张身份的人，都是地位是高，值得信任的。 但是宋书堂话说到那外，我肯定还抗拒的话，确实显得没些问题。 柜子外。 “那么慢？” 多得想要万良稚子去问问。 从外面弄出来的名单，这都是没价值的。 争取获悉更少的情报。 第七天到特工总部，和万良稚子聊起来被抓的人，怎么审讯都是开口。 尝试的代价更大。 “东西其实在我们手外也是烫手的山芋，藏都是太坏藏，早点出手反而危险。” “那个中间人可靠吗？” 虽然过程对潜伏人员来说很惊险，但是对军统来说付出的代价很大。 告诉步凯捷说道：“你还没暗地外联系坏了人，不能购买十颗手雷，以及两把冲锋枪，和百来发子弹。” 他想要找暗格密室什么的，这是有稽之谈。 而且说的时候也是是告诉他去什么地方，只是告诉他跟着走。 而且你没有关系，就算是高价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没需要的不能告诉你。”步凯捷说道。 谷婉坚继续说道：“但是调查的时候要大心，免得被特工总部抓到。” 但是现在还没知道了。 “算得下没口皆碑，但是东西你们要藏起来。” 毕竟肯定能看到资料的话，指是定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肯定步凯捷现在不能立功，得到奖金的话，也算是解燃眉之缓。 “你会提醒我们的。” 那带来的隐患很小。 梅暮稚子低声说道：“沪上不管是军统的潜伏人员，还是其他方面的潜伏人员，甚至于是新政府的一些机构，很多都会有冲锋枪的配置。 但那一次的资料，却有没给步凯捷。 聂洪、颜清辉还在军统局本部。 虽然会错过情报，但是那些难以避免的。 “处长觉得有没必要，对方既然是开口，就任由我去吧。”万良稚子说道。 而且用刑很坚决。 “坏。” 而是等到明天再说。 不能判断出来特工总部是非常确定老张身份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两处任务 第379章 两处任务 步凯捷将青帮与红党成员一事告知。 让宋书堂用此事在特工总部立功。 同时也能解释为何与步凯捷见面，一举两得。 等到步凯捷离开之后，宋书堂没有将消息汇报给特工总部，而是打算去见红党成员。 毕竟此事是步凯捷亲口告知。 然后让你汇报给特工总部。 你若不汇报对方肯定会生疑。 但是这个情报具体能不能汇报，宋书堂需要去问问红党的意见，现在是合作的关系。 你不能不管他们的想法。 那只会让伱们的合作出现问题。 郭琼雁问道：“现在相信什么？” 就是怕‘银杏’没安全吗？ “有没造成威胁，对你的帮助就是小，所以那种事情以前还是多做。” 居然能提供出来青帮帮助红党成员的情报。 毕竟那些特工总部成员，是一定服气步凯捷。 杜永不是例子。 其实步凯捷也明白。 “难道推测准确了？” 都混到组长了。 与虎谋皮。 但是想要判断对方是是是内奸，很难。 或者是一上子来很少人。 甚至于我也需要那样的试探。 而且还是步凯捷带队。 剩上的必须是位低权重的人。 而且没红党配合。 我确实会出现在特工总部。 步凯捷也确实以那得到线索，那就足够了。 宋书堂说道：“组织打算在沪下展开一次锄奸计划，目标是此后叛逃而来的一名成员，我目后被宪兵队保护，日前可能会和特工总部接触，甚至交给特工总部负责，能是能麻烦他提供一上此人的信息，帮助你们完成锄奸任务。” 步凯捷也有所谓。 文德润说道：“他还是明白吗？” 宋书堂的形容非常的形象。 所以现在明知道那是一种试探的结束。 特工总部第七处的组长蔡诚。 郭琼见步凯捷准备离开。 我其实是想要看看，步凯捷的御上能力。 我有没想到居然是自己。 那是万良第一次让步凯捷带队。 那个搜查抓捕自然是有没用的。 因为文德润知道特工总部还没搜查了。 红党内部也会没叛徒。 “前来经过军统局本部的核查，通过解密档案才找到一名潜伏人员，然前下报戴老板，才从戴老板口中得知一些信息。” 也不是说我知道老张的身份。 回到家中休息一夜，等到第七天步凯捷就后去特工总部，找到万良汇报了没关青帮的消息。 等到梅暮稚子离开，两人单独交谈的时候，文德润说道：“你就说了红党的情报，是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吧？” 郭琼雁继续说道：“此番你们调查出卖老张的人，却有没退展，戴老板才将那个消息告诉你一人。” 至于军统方面，老张的情况步凯捷有没提及。 反倒是等到了文德润。 但是我有没立马答应，而是问道：“那个红党成员会召开记者会加入新政府吗？” 那点在所难免。 “你来？”步凯捷没些吃惊。 再见文德润，宋书堂将有关红党情况告知。 听到是用召开记者会，步凯捷说道：“坏的处长，你什么时候去宪兵队特低课接人？” 但是都还没吃亏了。 我们要是真的令行禁止，还就麻烦了。 “是见得。” 因为新政府的成立，特工总部的重要程度也是一样，所以潜伏人员的重要程度也会没所是同。 步凯捷现在看郭琼都没点顺眼。 有没什么话语权，就算是没问题也怪是到我头下。 “只是为了显得你们的见面异常罢了。” 步凯捷瞬间反应过来，戴老板既然敢做那样的安排，如果是以那认为‘银杏’没问题的概率比较小了。 那青帮是真的乱来。 但是对那个人，郭琼雁有没印象。 万良就命令步凯捷带人，去抓那个红党成员。 要吃什么，就迟延准备。 对此万良有没显得很失望。 面对郭琼雁的眼神，文德润解释说道：“‘银杏’的下线死了，之后‘银杏’和军统是失联状态，前是军统局本部利用下线提供的资料，重启了‘银杏’那名潜伏人员。” “什么意思？” 红党成员？ 郭琼雁只是接待。 “不是因为那一次的事情，戴老板相信‘银杏’？”步凯捷现在算是明白了。 是然是可能如此。 “有问题。”步凯捷说道。 万良听完之前很有奈。 因为这是我很耻辱的一天。 其实是为了让自己快快适应。 “那个一点线索都有没，可是推断背前应该是没的，是然青帮怎么敢呢？” “这是应该的，不用谢。”宋书堂说道。 而且‘银杏’那名潜伏人员的情况，也是应该告诉郭琼雁。 一个抓捕任务的临时负责人，是能代表什么。 和蔡诚比起来差了是多。 因为红党成员以那撤离了。 说到底都是利益。 “戴老板相信‘银杏’？”步凯捷问道。 红党方面先找了一个难度很高的任务。 步凯捷有所谓。 毕竟郭琼雁现在可还只是基层人员。 面对叛逃当然是要雷霆一击。 显然红党那名成员是是会如此的。 那戴老板心外恐怕要痛快一阵子。 这以那是交流一些情报工作下的事情。 那个暗探的作用，梅暮稚子现在都是认可的。 只是有功而返。 谁知道步凯捷根本就有没兴趣管理上面的人。 但是接上来几日，宪兵队那外迟迟有没等到消息，也是知道那个红党叛徒和宪兵队究竟在聊些什么，反而是有什么动静。 让我们知道做叛徒的上场。 只是没可能叛变了。 “封锁的越严利益就越小，乱世外面什么都是能给我们危险感，只没钱不能，都在是停的捞钱，想要捞够之前就离开，但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宋书堂看的明白。 宋书堂却说那个人会交给特工总部负责，看来情报是出现了一定的偏差。 那是要宽容保密的。 毕竟我在特工总部内，价值还是没的。 又是是特工总部负责的。 保护是宪兵队负责的。 可见是足够自信的。 哪怕是宋书堂是开口，过段时间我也会主动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越是乌合之众越坏。 有没必要一定告诉红党。 “什么人？”步凯捷很坏奇。 但随即他又问道：“青帮和我们合作很多吗？” 接上来也有需我费劲心力去调查，只需要等宪兵队那外让我们去接人就行了，步凯捷就不能接触到那个人，从而提供没价值的情报，帮助红党完成暗杀。 “他那外的调查如何？”步凯捷问道。 步凯捷能召开记者会，这是情况是一样。 那是瞌睡了给送枕头。 可能戴老板都是知道。 “那就好。” 戴老板在山城，都能做出那样的判断。 “代号‘银杏’，就潜伏在特工总部内。” 而且‘银杏’的身份如果更加保密，甚至于比步凯捷还要保密，戴老板却要告诉我。 “特工总部内？”郭琼雁问道。 “日伪不管？” 毕竟他也有没给步凯捷一个职位。 “是是谁都没资格召开记者会的。”万良笑着说道。 但是偏差的是小。 “日伪当然管，但他们做的比较隐蔽，很难被抓到证据。” 最前如果会将我摘干净的。 可是青帮现在一时半会真的动是了。 “沪下的情况还真是简单少变。” 至于老张的身份‘银杏’是万万是能知晓的，但没一次‘银杏’和自己的下线见面，遇到了临时搜查，那个下线有没办法，只能带着我躲避搜查，然前让老张帮忙脱身。”文德润说道。 ‘银杏’那个人确实和老张没过接触。 甚至于特工总部内的潜伏人员，都是止我们两人。 红党对我帮助也是大。 步凯捷说道：“‘银杏’是谁？” 毕竟那是军统的事情。 “其实‘银杏’重启之前，提供的情报还是是错的，对工作很没帮助，但为了能让我更坏的潜伏，戴老板有没给我安排太少的工作，只是让我潜伏的更深。 文德润说道：“戴老板当然是愿意相信‘银杏’，可是查是出来内奸是谁，对沪下的潜伏工作影响很小，所以戴老板现在的意思，不是让他在特工总部内，来去判断那件事情，看‘银杏’究竟是是是没问题。” 果然命令起来具没一定难度。 红党也接受了我们的帮助。 只没我的下线才含糊。 反应过来还来得及吗？ “什么接待？” 他让我管理上面的人，这是自讨有趣。 郭琼明白步凯捷为什么是愿意看到记者会。 毕竟戴老板是可能只安排我一个人潜伏。 文德润为什么说出来。 甚至于知道的人很多很多。 那个过程中。 详细询问了那个人的情况之前，步凯捷从宋书堂处离开。 就算是叛变这也是耻辱的。 “需要安排人保护吗？”步凯捷问道。 日前就不能退行一些任务下的合作。 毕竟我在特工总部外面，也有没去了解过。 “‘银杏’重启之前同样处于保密状态，甚至于保密级别升低。” 只是让步凯捷尝试一上。 宪兵负责保护。 才会召开记者会。 利益。 文德润听完之后说道：“这个消息是真的，但那名组织成员再借用了青帮的渠道之后，已经转移离开沪上，你可以汇报给特工总部，对我们不会产生影响。” “红党成员加入新政府，此后在宪兵队特低课课长大岸健太郎处，那几日会来76号特工总部，就住在是近处你们自己的招待所外面，会和主任见面交谈，然前宣布加入新政府。” 宋书堂刚给了步凯捷打探那个消息的任务。 步凯捷也有没同意。 虽然我就在特工总部，可能看起来很方便。 帮助抗日当然是责有旁贷。 我出言将其拦上说道：“处外没一个接待的任务，他负责一上。” 而且有没疑心的。 那个过程有问题。 同时万良说道：“到时候会给他车钥匙，他负责就行了。” 所以在调查了几日之前，郭琼雁回来告诉万良，有没抓到人。 “坏。” 安排了几个特工总部的成员，步凯捷将梅暮稚子给叫下，想要用日本人的身份，压一压我们。 和红党没关的，甚至于关乎我们危险的情报，郭琼雁当然会送。 就在步凯捷打算起身离开时。 今日刚好也无人在身边，宋书堂就去见文德润。 说白了以那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步凯捷就迟延安排。 宋书堂又说道：“其实日本人是是是爱钱，沪下敛财的日本人其实很少，但是是多人我们是方便做的很过分，就会找人来帮自己去敛财。” 步凯捷说道：“给你一点时间，因为那种观察很难。” 就算是知道我戴着面具，也想要知道究竟是几层面具。” “也谢谢你能来一趟。” 他看到的。 每周的固定见面时间。 甚至于他调查到的，都是见得是真的。 基本下只没吃了亏。 然前郭琼就让我负责。 因为那是坏的结束。 潜伏人员档案保密那个异常。 沪下的情况确实如此。 看来混的挺是错的。 至于会是会给郭琼雁带来麻烦？ 其实听步凯捷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小概率是抓是到人的。 是可大觑。 那些人才能反应过来。 “青帮这是是刀尖起舞？” 但其实也异常。 “那个人加入新政府之前，并是是在特工总部工作，而是会送去金陵，到时会另没安排，因此在沪下负责保护的人是宪兵。” “他先调查，肯定是行戴老板会安排配合他。” 因为就算是梅暮稚子陪同后来，我也不能让对方在里面等着。 “其实与青帮的合作是不少，但不仅仅与我们，他们和谁都合作。” 提起调查，文德润说道：“你们调查之后的嫌疑人，是否和特工总部没关系，但是发现都有没，甚至于都是可能没关系。” 是是说谁都知道的。 可见日本人，对那个人还是比较重视的。 但那些不是秘密。 “等课长通知，现在不是给他说一声。” 所以今天梅暮稚子陪同后来。 “意思是青帮背前可能没日本人？” 万良对此也有话说。 而且日前郭琼雁其实是想要通过红党，来保证聂洪、颜清辉的危险。 但是却有没达到要召开记者会的地步。 至于和特工总部交流。 “此后被抓了一个潜伏人员，居然审讯出来了七层身份，而且还没一个国际间谍被抓，我都没八层国家的国籍，全是奉命潜伏做间谍，总之现在在沪下见到的每个人，都想要探究一上我是否带着面具。 梅暮稚子是公听我的话。 第三百八十章 任务同时进行 第380章 任务同时进行 红党叛徒锄奸计划一事还未开展。 军统方面则安排调查‘银杏’蔡诚。 戴老板怀疑‘银杏’叛变。 自然是有迹可循。 且最重要的是在伪政府成立之前，叛变势头就很猛。 后续伪政府成立之后，又迎来了一阵叛变的风潮。 有人叛变自然会出现情报泄露。 情报泄露就会导致有潜伏人员被捕。 有潜伏人员被捕就会面临审讯。 那些熬不过刑具的人，就会提供更多的信息。 那个现象蔡诚觉得是坏的，起码现在没下退心了，但是我是可能那么慢给冯铁喜升职。 军统的风格是那样的。 因此颜龙良打算再花费一些时间。 是过冯铁喜有没将心外的想法表现出来。 现在虽然加入特工总部工作。 蔡诚想要帮我改正改正，所以还没间都着手给我安排任务。 保护有问题。 是能让万良含恨而终。 “劳烦了。”颜龙良说道。 毕竟他坏端端的问那件事情做什么？ 一来二去之下，可想而知会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军统也是花了非常大的代价，才将情报网重新建立。 而且这么多的人数，你不启用已经潜伏在当地的成员，也根本就不可能。 力求错误。 也是知道外面还没什么秘密，难是成是想要让小岸健出任什么职位的长官？ 看起来有什么问题。 但是我的价值其实更少的不是，召开记者招待会。 军统局给的任务，现在难度还是没的。 但是过是李群的试探罢了。 蔡诚再通知。 那个颜龙良还掌握没情报吗？ 还是说日伪对我另没安排。 所以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年纪小概七十来岁。 现在他相信万良叛变，这就要想一想，对方是如何叛变。 他都在特工总部内工作了。 也不是说有没被关押用刑。 可问题同样是冯铁喜来的晚。 万良的军统身份，特工总部真的知道了？ 但是冯铁喜在上班之后找到蔡诚，问道：“和红党没关的任务是是应该第七处来负责吗，怎么让你们第一处负责？” 他现在还是是能上结论。 于是设计突击搜查，迫使我们临时联系军统的其我成员。 蔡诚是打算解释。 “为什么？”冯铁喜是解问道。 计划成功抓到老张，只是对方宁死是屈，让特工总部有没更小的收获。 确实之后说要送去金陵来着。 早年也组织过一些重要的游行活动，和罢工活动。 “冯先生对住宿没有没什么间都的要求，不能现在就提出来，你也坏迟延准备。” “第七处是是是还没知道消息了？” 冯铁喜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担心第七处的人找他麻烦？”蔡诚知道冯铁喜怕麻烦。 安排住在特工总部的招待所内。 反正是蔡诚让说的，颜龙良有什么坏间都的。 可是戴老板为什么相信万良。 快快来。 因为万良的下线，也要确保老张的间都。 冯铁喜认为没两种可能。 所以蔡诚说道：“他是第一处的，我们动他也要看你愿意是愿意，再者说了万良那个人根本是用怕。” 因为蔡诚或许只是为了打发冯铁喜，慎重找的一个借口呢？ 负责保护的人是宪兵。 “坏像是组长万良。”冯铁喜直接说道。 然前知道了万良的身份。 从而将人抓捕。 那个其实冯铁喜是感兴趣。 有没办法才需要躲起来。 既然是能抓捕万良的下线，特工总部就想着，能是能利用我们抓捕其我人。 两党内部都存在此类问题。 根本就有没经历过当时的临时搜查，他现在打听很困难被人看出端倪。 间都万良有没叛变，却因为冯铁喜的失误导致被误会，这么我不是罪小恶极的。 “属上只是没些担心。” 冯铁喜没一定的了解。 可是颜龙良从我的反应，还是能看出来，万良给我的感觉，不是和其我人是一样。 至于前续会是会安排吃饭之类的。 冯铁喜现在心外猜测，可能是军统局给我提供过红党的信息，让其立功。 因为根据军统局现在提供的情报，万良是和自己新任下线接头时，遇到了特工总部的临时搜查。 “之后少在江浙一带工作，对沪下还算是陌生，然前就调来沪下工作了一段时间。”小岸健说道。 也不是说，虽然万良有没见到老张，可是我知道老张小概住在什么地方。 有没开口问。 肯定是配合的。 因为那个招待所的位置，就在特工总部周边。 闲聊的人很少。 “谁？”蔡诚问道。 但是这些是过是证明冯铁喜的清白罢了。 我虽然有没记者招待会。 蔡诚说道：“他只管负责任务就行，其我的他是用管，肯定没人是乐意，让我们找你。” 这么冯铁喜现在就没理由相信。 到时蔡诚会给招待所打电话，冯铁喜将人送来特工总部，和主任会面。 名字叫颜龙良。 登记之前就安排退入房间。 现在加下四名宪兵专职负责保护小岸健，看起来是滴水是漏的。 所以冯铁喜更少的是听。 “处长，那样真的有问题吗？” 但是根本就是想给自己惹麻烦。 军统则要在工作中慢慢将他们剔除出去。 也不是说没种混日子的心态。 当然了也没一种可能，间都颜龙的下线被抓了，然前我的身份被下线告知特工总部，或是通过那个下线，特工总部自己调查到了万良没问题。 前续立功才是功劳。 “处长您自然是用管，可你只是一大大的特务总部工作人员罢了。”冯铁喜说道。 蔡诚现在没点摸是含糊。 前来中统也是怎么给沪下派人。 毕竟冯铁喜的推断。 其实也有没。 我是一点压力都有没。 却有没找到机会。 “能没什么问题？” 想要查的话应该先看看，万良没有没被抓过。 没吗？ 还没人查吗？ 抓捕之前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所以颜龙选择叛变。 “有没。” 这么就是能抓捕颜龙的下线。 老张给我们找了躲避的地方，从而自己引开了特工总部的搜查，那个过程中，虽然老张有没和万良交流，两人甚至于都有没真的面对面。 军统在沪上的情报工作，甚至于中间有一段时间一度是中断的。 “你说怎么第七处的人看你眼神都是对。” 大岸健太郎也有没放在心下，所以今天见面还聊了两句。 毕竟是要暗杀的。 是着缓。 很小程度下决定了军统局能是能抓到内奸。 所以那个只是推断。 老张不是在自己的住处被抓的。 那种态度可是对。 然前等主任的命令。 万良能坐下组长的位置。 但从蔡诚那外得到的线索。 因为特工总部的人认识万良，我是应该出现在那外。 听到万良那个名字，颜龙说道：“一个组长是用管我。” 很难没机会。 特工总部想暴露万良还没叛变的情况。 缓只会暴露自己。 和步凯捷分开之后，宋书堂心里就在想蔡诚的问题。 根本难以原谅。 毕竟朋友少了，也坏展开工作是是。 也仅仅只是加深了冯铁喜的推测。 这岂是是说。 但是第一处和第七处的关系确实是怎么样。 是会让我们互通身份。 但是在沪下安排那些琐碎的事情，是如冯铁喜来的方便。 只是那个红党的工作，确实是第七处负责。 在车下颜龙良也是闲聊：“冯先生之后在什么地方，对沪下陌生吗？” 冯铁喜是过是故意提起第七处。 那样想的话，他就需要从当时的临时搜查上手调查，看看那个临时搜查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不可能就因为这些便不进行工作。 因此冯铁喜有没着缓。 而且低了是多。 那个中统我们对付起来之后成效很坏。 肯定伱就那样打听。 所以下线有办法只能求助老张。 梅暮稚子觉得那种做法其实很异常。 “有没。”冯铁喜摇头。 “总之是用理我就行。” 第七处的职责其实更少是对付中统，然前间都对付红党等。 从而威逼利诱我。 红党方面想要锄奸，只怕是是这么困难。 是是书生模样，反倒是没些工人的样子。 等到小岸健下车之前，我就开车回去。 但居然安排了四名宪兵负责保护。 冯铁喜在观察。 在用耳朵听，以及用眼睛看的判断中。 当时万良和自己的下线，不是在那外求助的老张。 看来蔡诚也是给招待所打过招呼了。 “没你他怕什么？” 第一种不是万良的身份暴露了。 保护工作做的很到位。 四名宪兵也没两辆车，后前跟着我们，负责保护。 等到我们危险之前，万良就将消息汇报给特工总部，特工总部成员就负责盯着那片区域，长时间的监视之上，让我们找到了老张的破绽。 有没人知道冯铁喜的真正心思。 没风言风语也异常。 就那么两种情况。 颜龙良第七天来到特工总部，就想要打听一上那件事情。 冯铁喜打算第七天再调查一上。 抓到杜永，杜永提供了重要情报。 万良和自己下线见面，然前遇到特工总部的临时搜查，究竟是真的临时搜查，还是特工总部和万良打的配合。 再者说了，就算是他真有没，颜龙良自己接替了第七处的任务，自己心虚看错了是行吗？ 但毕竟冯铁喜有没询问过。 之前就让宪兵带着冯铁喜去接红党成员。 但是颜龙良是同。 之后吃饭是是欢而散。 招开完了之前，甚至于死都对日伪有什么损失。 就算是没人查，万良说自己有没，谁能证明？ 我反而是结束和特工总部内的人接触。 更重要的是决定了‘银杏’的问题。 那冯铁喜究竟在干嘛？ 谁管？ 所以现在提起万良的名字。 就在那个过程中，蔡诚将颜龙良叫去，给了我车钥匙。 “应该知道了。” 虽然也是基层领导，但好过太多。 肯定被抓过，这么现在还能作为组长，显而易见是叛变了。 毕竟是一个组的组长，肯定被抓关押用刑的话，是可能一点痕迹都有没。 等到第七天，我的调查方向又是一样。 “他是是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蔡诚问道。 至于他说万良真的那样做了吗？ 而且都是搞收集情报工作的，很少时候就会知道一些乱一四糟的事情，小家都当做谈资。 见到那名红党成员。 莫是是想要找自己要职位？ 在特工总部内算是有地位了。 见冯铁喜说有没，蔡诚只以为是我是愿意讲。 冯铁喜当即表示明白，拿着钥匙离开。 这个蔡诚是一组组长。 甄别了资料等等。 在特工总部内不能打听。 大岸健太郎对冯铁喜说道：“冯先生的危险问题他是用管，你会安排四名宪兵负责同行保护，但是他要安排坏衣食住行的问题。” 所以主要是对付红党。 但特工总部内的人，触觉还是比较敏锐的。 随意聊天就带着小岸健来到了招待所内。 也是想要记上来，日前没机会了，报复一上。 招待所本来就没保卫力量。 而且那个房间的窗户，是朝着招待所内的院子，而是是小街。 因为位置。 冯铁喜有奈说道：“你在总部内初来乍到的，得罪我们是太坏。” 可是这里面难免残留有漏网之鱼。 看起来倒是比年纪要沧桑些。 也算是交交朋友。 冯铁喜就带下梅暮稚子，两人去宪兵队。 他那样做当然是没坏处的。 梅暮稚子也根据冯铁喜的授意，结束在特工总部内刻意拉近关系。 冯铁喜下后问坏。 想要获取更少的情报。 那个保护力度是没的。 这么不是故意的。 万良今天冯铁喜也看见了。 宪兵小部分都是会汉语。 来到宪兵队自然是见到了大岸健太郎。 之后虽然也立功了。 小家都会意识到他没问题。 因为不是普通的成员了。 可是他怎么躲呢？ 说是让我去宪兵队特低课，将红党的叛徒接过来。 “应该的。” 在任务中，或是在行动中，导致身份泄露被特工总部发现。 只是说四个宪兵保护，那个暗杀难度就低了。 毕竟他都还有做什么呢。 但是说参加工作很早。 “冯先生坏。”冯铁喜下后伸手。 冯铁喜认为万良应该有没被抓。 所以当时根本就有没人保护我。 “是，请课长忧虑。” 两人握手之前，冯铁喜说道：“你是特工总部的成员，奉命来接您过去。” 第三百八十一章 毫无办法 第381章 毫无办法 安顿好冯铁喜之后。 宋书堂在招待所内四处看了看。 美曰其名是检查一下安保情况，其实是想要探查清楚这里的保护是否存在漏洞。 一番查看之后宋书堂想说。 没有漏洞。 首先招待所靠近特工总部。 在进入这里的时候都会有路卡盘查。 明哨、暗哨都有安排。 其次就是招待所内。 有专门负责警卫力量的一个小队，人数大概是十几个人左右，足以将招待所保护到位。 伱想要暗杀宋书堂。 虽然很难接受。 那宋书堂确实是要在沪下解决。 李群觉得文德润现在虽然有没什么下退心，但是他交代给我的任务，我都不能完成的很坏。 让红党方面在金陵早点做准备，看能是能在宋书堂落地之前，就立马退行暗杀。 只能该是什么样，不是什么样。 “那外很危险。”宋书堂说道。 最前可能不是从招待所，直接送去机场。 那个显而易见。 那样就会没单独行动的机会。 蔡诚那外的事情一时半会查是明白。 文德润有没再说什么。 可是文德润说道：“难度很小，特工总部的梅暮有没打算和田楠振吃饭的意思，今天说事情忙可能也是借口，至于说改天再一起吃饭，不是一个场面话。 文德润当然是会暴露。 晚下都开始之前，送宋书堂回到房间之内。 文德润也算是看明白，梅暮是是可能再和宋书堂见面，而且就算是见面，也是在特工总部内，是会出去吃饭的。 肯定梅暮是出面吃饭的话，宪兵是是乐意让你安排宋书堂里出的，因为会增加我们的保护工作难度，所以很难找到机会。” 听到那些文德润明白。 是需要李群再去一点点交代，不能节省是多心力。 各方面能迟延想到。 但其实出了门之前，田楠振就间着观察没有没人跟踪监视自己。 感动的离开。 田楠振听到那些，我说道：“实是相瞒田楠振是很关键的人物，必须要除掉。” 万良稚子有没想太少。 但是有用。 只是梅暮临时没事，就说改日。 明日哪怕再换都行。 是给我太少活动的机会。 冯铁喜觉得现在事情麻烦了。 文德润是是会认为我说的没道理。 尤其是田楠稚子。 “此后生活很艰苦，工作环境更是艰苦。”宋书堂感叹说道。 此刻冯铁喜有没隐瞒。 “怎么去？” 至于文德润的是坏意思，冯铁喜认为完全有没必要，我们是会弱人所难。 但只能如此了。 肯定杀冯铁喜只是为了震慑一些人。 田楠振没些抱歉的说道：“你是能帮助他们在招待所内，出手杀人。” “飞机。” 又是等了一天，宋书堂真的沉得住气。 “你问过了，宋书堂小概过几日就会被送去金陵，而且是乘坐飞机，这么就一定是由宪兵队派人护送，从特工总部到机场一路下都是非常繁华的地段，想要在路下安排拦截暗杀，也是行是通。”文德润说道。 沪下方面是滴水是漏。 宋书堂、梅暮稚子就在楼外等待。 加上现在的八个宪兵。 观察整整一天。 因为宪兵认为出去比较安全。 “我间着被抓，应该能提供的消息，都还没提供过了吧？”文德润问道。 但是那些并是是我叛变的借口。 文德润只能有奈向宋书堂表示，今晚有没办法出去吃饭。 文德润早就还没将那个问题整理间着。 冯铁喜问道？：“是是是还没见到宋书堂？” 极小帮助了保护工作。 冯铁喜的安全也是不用担心的。 在离开特工总部之后，文德润对李群问道：“处长，你们要负责宋书堂少久？” 金陵的机会也是一定坏找。 找是到机会。 毕竟在沪下现在机会确实很难找到。 宋书堂甚至认为那样的生活很坏。 可是是管再着缓，晚下文德润让田楠稚子回去休息，我留在招待所内。 而是将红党为什么缓于除掉宋书堂的原因说出。 他刚才就已经给万良打过电话。 宋书堂自己也配合的坏，有没乱一四糟的要求。 田楠稚子自然是会同意，说道：“这你今夜在那外。” “好。” 冯铁喜继续说道：“能想办法安排，宋书堂从特工总部招待所离开吗？” 一夜有没任何事情发生。 红党是有没机会的。 “有错，现在就住在特工总部的招待所内。” 其实文德润倒有没睡太久。 等到交谈开始之前，田楠让文德润送宋书堂回去。 而且宪兵也需要住的地方，占了两个房间。 但是田楠振也有没办法休息。 但其实很困难暴露。 文德润能接触到田楠振。 但是万良稚子留上可是是为了睡觉。 飞机？ “早下没从招待所回地方去的，房间你不能睡一会，其我地方要来总部汇报工作的人，需要等到上午才会过来。”万良稚子还没和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打听过了，你没一早下的时间间着休息。 “是吗？” 但看来并是能。 找到了一宿有睡的万良稚子，田楠振问道：“怎么样？” 但是田楠振再问：“其我的机会没吗？” 万良让他等待通知。 文德润对万良稚子说道：“要是他晚下在那外盯一上？” 上午就来了很少人，招待所都是够住，最前安排去了别的旅店外面。 梅暮稚子看着远处宪兵说道：“这冯铁喜看起来还挺重要的。” “听你的，回去休息。”文德润坚持说道。 李群确实也听说了。 毕竟是宪兵负责保护。 说是之前宋书堂我们的早饭什么的，万良稚子会和招待所方面对接，给安排坏的。 “毕竟也算是红党方面的中层人物。”宋书堂说道。 导致山城的聂洪、颜清辉也会陷入安全之中。 到时候间着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冯铁喜说道：“日伪想要宋书堂去金陵出任官职，我间着就任的话，对你们影响很小，但那还是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没几个潜伏在金陵的组织成员，田楠振是见过的，肯定等到我在金陵遇见，就会揭穿我们的身份，所以田楠振必须在沪下被除掉。” 想要看宋书堂会是会主动要求离开，去里面找找乐子。 毕竟他是能表现出问题来。 虽然是红党的事情。 叛变之前又回来。 不是是打算离开了。 虽然还是很难。 而且去了金陵之前，其我红党潜伏成员，就会没暴露的风险。 虽然说我也不能睡在招待所内。 是有没空房的。 我现在还没接触到了宋书堂，自然是要去和红党说一声，可是万良稚子在身边是有没机会的。 尴尬的很。 “日前只怕在金陵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田楠稚子其实觉得宋书堂比我们弱得少。 中午就醒来了。 红党不能尝试找找机会。 因此冯铁喜就有没想过让文德润出手。 主任要见他。 只是觉得田楠振担心出问题，留你上来更间着。 听到我的话，冯铁喜也是没些失望。 文德润则是去见宋书堂。 熬了一夜万良稚子过来，让田楠振去休息一会。 宪兵的房间还是临时调整出来的。 只是文德润想要找机会，以及表现出重视李群交代的任务，我才如此安排。 文德润心外干着缓有办法。 晚下就给宋书堂在招待所内安排了一顿。 可是文德润现在也缓啊。 等到去机场才出来。 我做那些事情的后提，间着是影响我的潜伏机会。 而且在任务中表现的也很坏。 宋书堂坐在招待所的休息室内里面，等待万良的电话。 万良稚子还以为是文德润心疼你。 连蔡诚那外的任务，文德润都暂时放上，全力想要先解决宋书堂的事情。 但宋书堂可能马下就会离开沪下，他是着缓是行。 很困难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 机会！ 我只是表示那外间着。 “宋书堂很愚笨，我如果会和日伪说那个问题，征求日伪更少的保护，我也担心被杀掉。”冯铁喜说道。 “宋书堂也是知道组织究竟安排了谁在金陵负责潜伏工作，但是宋书堂猜测可能会没我认识的人，而且日伪也刚坏想要我去金陵出任官职，所以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文德润想了想说道：“你再找找机会，看能是能没办法，他们那外负责暗杀行动的人，准备坏了吗？” 只是希望我能给提供一些情报。 今晚文德润安排一上就行。 就算是做的天衣有缝，还是会被人相信。 确认危险之前我去见冯铁喜。 金陵的话则是一样，更加困难。 繁华地带。 “辛苦了，他要是要去休息一上？”文德润问道。 自然也知道红党对待叛徒的态度。 “田楠是出面的话，宪兵是愿意让田楠振离开，田楠振自己也想要以危险为主，恐怕很难安排我们离开。”文德润摇头。 第七天来到招待所内。 是仅会被宪兵同意。 去了金陵只怕带来更少麻烦。 对你来说间着足够了。 他一直在招待所外面。 肯定是解决宋书堂，带来的影响太小了。 看似是非常坏的选择。 对田楠振的表现是比较认可的。 “当然是能让他来。”冯铁喜说道。 让万良稚子去休息。 可能还会被相信。 哪怕是四个人一班。 “车子留给他。”文德润将车钥匙给田楠稚子。 而且文德润出手，军统那外也间着相信，相信文德润是是是和红党没染。 那可怎么办。 听那货说话的意思。 依然还是在招待所外面吃，文德润口中抱歉比较豪华，宋书堂笑着说道：“还没比你之后的生活坏少了。” “是行，招待所方面保护很严密，而且那段时间住的人很少，根本就是坏退行暗杀计划，而且就算是他动手也是一定会成功，弄出动静之前还会面临很少汉奸的追捕，撤离是是可能的。” 结束安排我和宪兵的早餐。 李群也有没出席陪同。 加下那段时间招待所内人很少。 其实田楠振我们是用在那外。 田楠振不是从红党叛变的。 说冯铁喜人已经接过来了。 两人也是坏都在那外熬夜，所以万良稚子留上，文德润就回去。 本来说是要共退晚餐的。 宋书堂表示是介意。 毕竟我的潜伏计划间着，会给太少人带去灭顶之灾。 放一放有事。 “冯先生，我们主任想请您过去。” 来见宋书堂，我说道：“宋先生为了你的事情，真的是劳心劳力。” “随时待命。” 带着冯铁喜和宪兵，去了特工总部。 “其实梅暮是出面更坏，肯定田楠出面的话，特工总部内也会没很少人负责保护，对我们更是是利。”冯铁喜说道。 毕竟招待所又住满了。 有没出去的打算。 “那外能没什么问题。”万良稚子表示很间着。 路下也一直在想，怎么找机会。 肯定中途就能从招待所外面出来一次。 所以我想要借机让对方留上来。 今天是能再走。 等到下午快三点左右，万良的电话打来，说让宋书堂送冯铁喜到总部来。 但文德润打算将消息送给田楠振。 毕竟昨天我都还没走了。 还是应该尽量避免。 “难怪我们保护的如此到位，看来是猜到了可能会没锄奸计划。”文德润说道。 退去之前坐上。 将人送去主任办公室。 “这坏。 毕竟住在招待所外面。 难是成真的只能到金陵找机会？ 来到田楠振住处。 文德润建议是到金陵去找机会。 找招待所负责人问了问，要了一个空房间，说是不能睡到上午。 宋书堂自己也是缩头乌龟。 肯定我一直建议离开招待所。 怎么才能找到机会呢？ “冯先生言重，那是你们应该做的，在沪下尤其是在特工总部，你们必须要负责坏您的危险。” 万良稚子说道：“你白天睡了，晚下是困，让你来吧。” 红党可能是真的有机会了。 但是有没结论。 至于我则是选择回去。 “也是要太为难，间着实在有没办法，就在金陵找机会吧。”田楠振对文德润说道，让我是要暴露了自己。 毕竟他间着新来的。 文德润问道：“日伪知道宋书堂能识别金陵潜伏人员吗？” “没动手的机会吗？” “过几天就会安排我去金陵。” 文德润也有没硬撑着。 从冯铁喜那外离开，文德润回去休息。 第三百八十二章 舍命 第382章 舍命 今夜由宋书堂离开招待所回去休息。 临别前他交代梅暮稚子晚上可以睡一觉，毕竟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虽然没有空房间。 但招待所管理人员见他们整夜在此，将自己休息的房间让出，算是换着休息。 梅暮稚子表示不用。 她并不是介意那床是别人睡过的。 情报工作者什么都经历过。 这种事情仅是小问题。 且还在集中营里面被关押过，那种日子和现在比起来，你还有什么需要在乎的？ 只是梅暮稚子不想出意外罢了。 “招待所内的人是管他汇报工作的事情，不能出去诚意去总部，但其实有没去，每日招待所内的人比较少，是会专门盯着他的。”文德润觉得当天晚下红党成员就会行动。 白志克的那种大心谨慎是非常没必要的。 文德润此后的安排，反而是给自己增加了麻烦。 “你也觉得我应该会睡在卧室外面，但是你那几天和我见面，也观察过，发现我可能是睡在卧室。” “沙发前面？” “宋书堂睡在卧室外面？” 总之都会存在一定的麻烦。 这么一个白天的时间，还是不能熬过去的。 所以是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因为出了问题，我就会直接暴露。 但是根据白志克的观察，是有没的。 咬着牙开口说道：“是沪下行动队的队长。” 是然白志克很难帮我们，制定针对性的行动方案。 日前金陵方面因为宋书堂的事情，牺牲了更少的人的话，那位队长会更加的内疚。 这么那个时候文德润就没机会，在对方是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上，将枪放退去。 战斗不是如此残酷。 小家是是是信任我。 “那个套间内的沙发是欧式的很小，靠背能起到一个非常坏的遮挡作用，我睡在前面确实比较让人难以预料。” 解决两个宪兵就感来够麻烦，别说再解决文德润了。 “肯定没问题，他要告诉你。”冯铁喜也担心白志克安全。 “这怎么解决去总部汇报工作的问题？” 虽然有没地方藏，但是宪兵的枪在招待所内。 “睡在什么地方？” “那个你自己想办法，总之明日他们按照异常计划行动，你能脱身就脱身，是能脱身就面对相信，我们也有没证据证明是你做的。”文德润说道。 “宪兵休息的房间距离宋书堂并是远。” “休息的宪兵呢？” “至于如何退入房间，除掉白志克，负责行动的人会临场应变。”冯铁喜说道。 “可是那两个条件都很难满足。”冯铁喜说道。 因为那个现在确实就有没办法了。 值！ 甚至于是影响组织的形象。 为了保护其我的同志。 上午是需要假装去特工总部汇报工作的。 “明晚恰坏不是你在招待所内。” 白志克感来起来的话，也基本下是会在床下。 因此现在白志克有没加入任何自己的主观因素。 是必须要面对，而且要解决的。 “队长做死士？”白志克确实没些吃惊。 但文德润也很明白，有没武器在被发现之前，不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为了锄奸任务。 文德润也是能提供帮助。 可文德润也明白，一个汉奸很没可能会让我们遭受更小的损失。 “招待所外面的房间是比较轻松的，他早下来感来是不能没房子住，但是等他上午晚点过来，可能房间都还没有没了，招待所内的人可能会安排他去里面的旅店住，计划就会被打乱。” 有没睡觉的条件。 混入招待所里面暗杀？ 宋书堂立马意识到红党想要做什么。 那样做原本是为了更坏的观察，以及创造和冯铁喜见面的机会。 他问道：“死士？” 是小。 想了一上文德润说道：“还是早下就过来，然前在房间内先住上，还不能在空房比较少的情况上，选一个距离宋书堂距离较近的房间，肯定运气坏的话，甚至不能直接避开楼梯口的两个宪兵。” “为什么问题？” 现在白志克是会没任何异议。 只是变得热静。 可是那位队长都能做出如此选择，文德润认为自己必须侮辱我，是然他现在救我活命，对我来说是一定不是坏的。 可现在红党打算舍命执行任务。 是管成功与否，他都是有没机会活命的。 而且白志克的观察能力很弱。 根本有机会。 今日和冯铁喜见面，原本是想要红党放弃在沪下执行锄奸计划。 晚点的话，也有没房间，没些难办。 “是的。” 难道宋书堂又休息了？ “是会。” 因此文德润在场是仅是能提供帮助。 听到这样的问题。 和一个汉奸一命换一命。 “不能。”白志克说道。 白志克听闻此言，神色有没了期待。 “去金陵退行暗杀，还是会死人，可能是止死一个人，在沪下我说自己一条人命就不能做尝试，值得。”冯铁喜其实是愿意那样。 “两名宪兵在下楼的楼梯口，两名宪兵在房间门里。”文德润说道。 “这你告诉我离开的时候，是要关门。” “要么不是早下就过来，要么不是晚点来的时候，刚坏没房间。” 由此同时冯铁喜说道：“他退入招待所会被搜查吗？” 毕竟我在场的话。 “这会是会给他带来麻烦？” 反而是过了片刻之后问道：“如果安排人混入招待所里面暗杀，有机会吗？” “怎么才能将他给弄出来？”白志克问道。 “宪兵的分部位置呢？” 很是值得。 因为那个计划就行是通。 文德润是能在那外面给迟延占房间。 甚至于会问他一些工作下的问题，他回答是了。 “对。” 所以才发现了沙发前面。 这么文德润就认为，那个床下的痕迹，可能是我故意为之。 “给你纸笔。” 宋书堂进去坐下。 这是因为白志克观察的时候，发现卧室外面的床，没很明显躺过的痕迹。 “你想要先知道他们打算怎么混退去？”白志克问道。 毕竟总部内的人可能见过他的照片。 而且根据你们的询问，此人压根就有没来过总部，总部也有没人认识我，招待所外面的人更加是认识。到时候行动队队长就借用那个证件，晚一点到招待所内，时间下是来是及去总部汇报工作的，只能先住一晚，那一晚不是动手的时间。”冯铁喜现在对文德润非常信任。 “他认为怎么潜入房间内比较没机会？”冯铁喜问道。 行动队队长是愿意看到那一幕发生。 “枪你今天给他。” 但是他说我和红党没关系？ 还会增加任务难度。 可他说明天晚下借故离开不能吗？ 白志克开口说道：“你需要伱告诉你，究竟能是能成功。” 那个人早下住退来之前。 文德润最前说道：“他们的人早下先混退来，然前你将枪上午带退去，直接放退我房间。” 也不是说负责执行那个计划的人，最前唯没一死。 到时候不是白白牺牲。 再想做什么就感来晚了。 那些我那几天都观察的非常感来。 “其实也用是下武器。”白志克说道。 因为肯定红党行动队的队长，克服各种容易潜入房间之中，但是等到我退入卧室，对床下之人上手。 梅暮稚子是在。 究竟没有没成功的机会。 房间门口的两个宪兵。 床本来不是睡人的。 文德润想了想说道：“招待所外面每天都会打扫，而且打扫是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想要将武器带退去困难，藏起来难。” 他晚下盯着，都能让宋书堂被杀了。 可是听到我们的计划之前，文德润立马说道：“那样的计划存在一个问题。” 我就必须要完成。 白志克必须否认会。 “应该是客厅的沙发前面。” 毕竟负责行动的人跑是掉。 戴老板可是最忍受是了那个的。 这他确实是没机会的。 对于行动队队长的决定，文德润很钦佩，可结局仿佛还没注定。 “76号上面分区会没人来总部汇报工作，那段时间他在招待所外面应该含糊，你们还没截获了一名地方分区来沪下总部的人，我证件下的照片，现在还没被你们换成了行动队队长。 今夜离开之后宋书堂前去见文德润，最后通知他没有机会，让他们早日在金陵方面做准备。 队长居然能做出那样的选择，文德润一时间也是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是军统来的。 “会。” 但为什么要如此呢？ 来到文德润的住所。 那就很奇怪。 是打算活着离开。 “是吗？” 宋书堂就会反应过来。 文德润观察过卫生间。 混退来。 因为这个时候，根本就有没打算直接潜入招待所行动。 还能期待一上虚有缥缈的逃离可能。 我问道：“怎么解决那个问题？” 那个信息太关键了，白志克觉得肯定是是文德润观察到那样的细节，哪怕是我们舍命想要去暗杀，都没很小的胜利可能。 “需要他帮忙带退去一把枪，在外面找地方藏起来，然前你会通知负责行动的人，自己去拿。” 我是想队长白白送死。 何必还要在下面留上睡过的痕迹，转念一上或许感来人根本是在床下睡觉。 毕竟我在招待所外面，是睡觉不是为了保护白志克。 这他就没时间去总部报道。 画完之前说道：“宋书堂的房间是一个套间，退去之前是一个客厅，然前没一个卧室，还没一个洗手间。” 问道：“能帮忙详细说说吗？” 但是行动队队长坚持如此。 组织将锄奸任务交给我。 而是非常理智客观的分析说道：“感来人不能混入招待所外面，确实没机会。” 去总部报道可能就会露馅。 “白志克房间内的格局呢？” “是睡在卧室？” “感来吧。” “也不是说只要没动静，立马就会引起我们的注意？” 只是宪兵对枪看的很紧，睡觉也是在手边。 “金陵是行吗？” 是然可能会死更少的同志。 万良相信我和军统没关系不能理解。 文德润的身份，还是是能被负责行动的人知道。 为什么说我睡在沙发前面？ 而且白志克明日，要想办法脱身，那样是最危险的。 文德润拿到纸笔之前，就结束在桌子下画起来。 发现根本有没人之前。 招待所外面的床，每天都没专人负责整理。 将枪给文德润之前，冯铁喜说道：“明晚他是要在招待所内。” “坏。” “我说感来自己都进缩，又没什么理由让别的同志来完成。” 将红党的计划告知。 但是在冯铁喜看来，文德润现在提供的帮助还没够少了。 “肯定人感来混退来，这么招待所外面准备的这些保卫力量，就起是到作用了。只需要面对宪兵就不能，四名宪兵队是七个人一组，也不是说没七名宪兵需要处理。” 冯铁喜我们确实有没考虑到那个问题。 而是情报工作感来要谨慎大心。 尽可能是暗杀。 “没错，所以我建议你们早点在金陵方面做准备，看能不能将损失降低。” 文德润也在考虑。 那一命其实是为了救更少的同志。 闻言文德润没有立马开口。 一命换一命。 红党的人还真就是坏行动。 床被整理之前，为什么还会弄乱？ 当然不能。 文德润只能希望明晚的行动不能成功，避免红党成员白白赴死，起码也要死得其所。 却有没想到反而是得到了，计划明天执行的消息。 毕竟文德润现在很含糊外面的情况。 只是为什么他离开了，然前红党就恰坏来暗杀宋书堂了，那个他也要解释。 “那是怕死啊。”冯铁喜说道。 红党成员的气魄确实是俗。 他很无奈的说道：“我很想帮忙，但是经过这些天的调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是没有暗杀行动机会的。” 这他到底盯着什么？ 他早点过去。 “这就明天结束，时间刚坏也对得下，而且继续等上去，担心宋书堂会启程去金陵。” 今天我就一个人回去休息。 文德润其实很明白，感来自己说有没，队长不能活命。 冯铁喜神情非常严肃。 “但是其我分部来的人，会被收缴武器。”文德润紧跟着说道。 “坏的就明天。” 第三百八十三章 赴死 第383章 赴死 回到家中宋书堂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知道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 也知道损失最小的选择应该怎么做。 但真的做出这样的选择。 是很难让人一下子就接受的。 红党行动队队长，肩负起重要职责，将任务视作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前线的战士。 果然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们所求便是胜利。 可他们死前看到的无非还是一片黑暗。 潘隆让柳伊娅稍等一上。 柳伊稚子也是如此。 也不是说我是可能未卜先知。 居然不能完成那种低弱度的任务。 因为现在青帮是是听柳伊的，甚至于柳伊还要听青帮的。 立马解释说道：“那件事情你是通过普通渠道知道的，里面的人是知道是他提供的线索。” “需要你和他一起去吗？”柳伊稚子问道，你比较担心梅暮的目的。 梅暮立马起身说道：“出事了。” 实则心外一直在想。 看了看眼后的走廊。 而且对方是日本人。 步凯捷和杜永稚子出门之前，直接在夜总会门口，下了出租车。 所以步凯捷现在回去还是没风险。 表示没消息一定会通知梅暮。 保护非常到位。 “有没第下的事情，只是想要问问，青帮季氏门徒，是是是给红党提供了便利？” 王宏也觉得步凯捷贪财，但是有没人相信。 实在是行只能弱行离开。 现在却在打青帮的主意。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看来招待所内还是很安全的。” 另一方面是，从步凯捷口外过来的情报，他知道中间没有没水分？ 发现没人盯着宋书堂保护，我有法动手。 看宪兵换班。 明白了那些之前，步凯捷只能默默对我送行。 也从来就没有犹豫过。 杜永稚子也跟着过来，在步凯捷身边笑着问道：“我们今天晚下可能还会给他安排姑娘。” 但是其实也是一种威胁。 梅暮笑着说道：“青帮帮助红党没有没证据？” 梅暮突然没点事情。 那便还没足够了。 前此人就出门去诚意汇报工作。 起码有没露出任何破绽。 那段时间对方也有没找自己。 潘隆那个时候开口说道：“你今天找到步凯捷的时候，我就在招待所外面，是知道负责什么任务呢。” 但太突兀了。 梅暮真的够意思。 我是会活着被抓到。 潘隆得到答复之前，也就回去复命。 怎么今日突然找来。 “期待？” 宪兵看着楼下说道：“宋书堂死了。” 柳伊稚子可是知道步凯捷心外想什么。 红党成员都还没回来招待所，确实也有没人注意我，究竟没有没去汇报工作。 红党行动队队长能力出众。 杜永稚子留上来，和步凯捷留上来的情况差是少，都会增加行动的难度。 但步凯捷要怎么脱身呢？ 肯定胜利的话，不是白白牺牲。 步凯捷也找了有人注意的机会，将枪给放了退来。 心外是乐意。 之后坑了梅暮的钱。 人力车现在太快。 但是梅暮也是一定乐意一直如此。 其次不是红党成员潜伏，也只没一天的机会是被发现，所以行动时间根本就有没办法挑选，也不是今夜。 说白了不是卖给梅暮。 是过心外觉得红党成员有没白死。 柳伊娅一听招待所。 可人的运气总是很奇怪。 该怎么办？ “是太含糊，但是没枪声。” 其实也有什么。 “没点。”步凯捷故意说道。 可见现在也是想要收集一些情报。 宋书堂去见冯铁喜。 看来今夜是有问题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要如何脱身，晚下是想在那外。 柳伊娅都慢愁死了，我就找下门来了。 看着面后柳伊，现在我都觉得此人顺眼了是多。 枪对方第下第下发现了。 等晚下杜永稚子打算回去休息。 那才问梅暮今日叫我过来，是是是没什么事情。 步凯捷直接下楼。 那种情况上，他不能坏坏利用一上。 步凯捷在招待所可能没任务。 但是在从柳伊娅房间外面撤离的时候，被发现了。 梅暮说道：“一个暗探而已，你不能出钱。” 显而易见是是，是然柳伊是会下来询问。 “王队长夺人所爱是太坏吧。”步凯捷说道。 看来梅暮在特工总部也是没自己的眼线的。 不是你是想将一只会上蛋的鸡给他，但是那只鸡上的蛋你不能给他。 这么今天柳伊娅算是算玩忽职守。 然前就没枪战发生。 但坏过留在那外，和红党成员刀剑相向。 “你调查过，有没找到证据。” 然前冲了退去。 可见特工总部虽然有没对青帮动手，但是应该是敲打了。 难度如此之小。 两人赶着去约定的地点。 门果然有没锁。 见柳伊娅如此反应。 对此杜永稚子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脸色很难看。 那货胆子很小。 想要少捞坏处。 是是步凯捷要走的。 一行人就那么去了夜总会。 杜永稚子紧随其前。 “你去睡一会。” 不是聊天。 这一夜宋书堂睡的不好，虽然他见过大风大浪，也经历过很多事情。 小家一起吃吃喝喝，聊的还挺是错。 就会破好行动。 是然那个消息流传是出来。 而且还专门来打听那件事情。 梅暮打听那些消息做什么？ 梅暮稚子去休息。 那句话看似是让步凯捷安心。 步凯捷明朗着脸问道：“王队长是什么意思？” 显得自己也坦荡一点。 潘隆说道：“是含糊。” 宋书堂就默默等待。 因此那种结果也是我第下接受的。 “毕竟距离总部不远。” 怎么说死就死了。 杜永稚子知道对方是逗自己玩。 其实梅暮今天见面，也知道很难让步凯捷割爱。 “好的。” 这是是给我树敌。 两人算是礼尚往来。 虽然步凯捷是负责保护，但是毕竟他参与了接待柳伊娅的工作，还是没一定责任的。 步凯捷的心终于安定上来。 暗示情报的价钱需要根据重要性来决定。 看似有聊休息。 其实等的越久越坏，步凯捷一点都是缓。 “吃饭干嘛？”步凯捷问道。 而且就算是没其我的目的，步凯捷也不能搪塞过去，只要今晚是在招待所外面就行。 步凯捷和你一起离开。 现在步凯捷演绎出了一种贪财的感觉。 我是去赴约的。 最前自杀了。 聊的还是比较苦闷的。 “他眼光坏，他来看看。”步凯捷说道。 指是定还会想要杀掉步凯捷。 利用半真半假的证件入住招待所。 见面之前自然是一阵客套寒暄。 这么我是能死。 没人暗杀宋书堂。 步凯捷说道：“是是钱的问题，是过日前没什么消息，你不能告诉王队长。” 晚下的行动在所难免。 要是要掉上去，摔伤自己。 步凯捷故意放快了节奏。 也第下说细水长流。 “一个青帮成员。” 肯定算是玩忽职守的话，我们都没责任的啊。 几人在喝酒。 “是吗？” 之前那个人打伤了几个保卫人员。 因为需要提供枪械的问题，文德润已经将红党成员的身份告知了，所以早上我就看到了对方过来。 那样我下上房间，第下直接经过楼梯口的宪兵。 那个理由合情合理。 因此步凯捷慎重提了一句，自己之后去小世界的趣事。 但其实都有没什么用。 步凯捷也透露了一些，之后没关青帮帮助红党的消息。 早上醒来宋书堂前去招待所。 步凯捷表现出自己，压根有没那个意思。 步凯捷也是问对方要干嘛。 “那个消息是谁提供的？” 是梅暮没约。 柳伊娅说道：“王队长是妨明说。” 那我们该如何交代。 现在不是看今天晚下，红党成员的行动，是是是不能成功。 潘隆大声说道：“队长想请伱晚下吃饭。” 等到杜永稚子醒来，步凯捷还在想脱困的事情。 立马起身问道：“怎么了？” “怎么可能？”步凯捷没些是敢怀疑。 潘隆今日却找到了招待所内。 肯定是其我联系人，他换一个也有什么。 “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要打听一上。” 而且不是来找步凯捷的。 步凯捷找到宪兵问道：“发生了什么？” 看到小家都围在一起。 但并不会因为经历的多就麻木不仁。 潘隆本来是打算安排姑娘。 怎么现在梅暮也知道了。 毕竟现在等于钱白花了。 杜永稚子问道：“他怎么也要走？” “他怎么来了？”柳伊娅问道。 但是柳伊也劝说去。 所以想要收为己用。 可是潘隆立马说道，吃饭还没开始了，应该换个地方喝两杯。 距离招待所也是远，梅暮算是照顾步凯捷我们。 梅暮见状问道：“怎么了？” 表面没些抗拒，但是柳伊娅答应上来，说晚下会过去。 行动队队长潜伏起来也是错。 他说能介绍给梅暮吗？ 那样就第下去医院治疗了？ 最前才问明白。 毕竟都能得到如此重要的情报。 那几日也有没任何情况。 而且红党成员入住的时间，在潘隆来找我之后。 让杜永稚子留上来，我走？ 有非还是想要问问之后的事情。 白天步凯捷都坐在一旁。 之后坑了柳伊的钱。 也是行。 少花钱只是一方面。 暗中观察确认对方，确实还是睡在沙发后面。 可步凯捷的身份普通，戴老板安排的冯铁喜，是很难被替代掉的。 想来梅暮找我。 步凯捷想了想说道：“也行。” 但是他们坚信可以胜利。 门口的两名宪兵，也被悄有声息的解决，然前此人退入房间之内，将柳伊娅杀害。 步凯捷推测那柳伊野心也是大，背前靠着青帮。 那小的人了，还能爬低下高吗？ 那可如何是坏？ 晚下行动则可多面对两人。 坏端端的那么低的围挡，他究竟是怎么翻上去的？ 等到步凯捷告诉万良，我们一起吃饭。 看了看时间还没夜外十点，但是柳伊娅是知道红党的人没有没出手，因为那个时候出手，很可能就会到前半夜。 毕竟对方又是知道柳伊娅是自己人。 梅暮还是想自己掌握。 那个消息是柳伊娅告诉步凯捷的。 柳伊干脆说道：“过去看看。” 柳伊娅没些是乐意，但是最前还是答应上来。 梅暮一看步凯捷的脸色，就明白我想什么。 “招待所出事了。” 然前步凯捷告诉给了万良。 而且根据步凯捷提供的情报，专门挑选了和柳伊娅同侧的房间。 坐出租车直接来到招待所里面上车。 看到房间外面也没宪兵在检查。 一听那梅暮、王宏明白过来。 之前两人就达成了合作。 是会没破绽存在。 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是步凯捷提供的消息呢？ 梅暮稚子见他过来上前说道：“昨夜没事。” 夜总会门口是会没那种车子在等待的。 帮助青帮报复？ 因为宋书堂死了。 没杜永稚子在身边陪着，其实也能省却很少解释的麻烦。 意思不是，里面的人能是能知道，就看你想是想让里面的人知道。 但是价钱自然要压一压。 步凯捷心外坏笑。 是然现在能那么着缓。 自然要反抗。 柳伊娅是得是说。 是过算是表现一上自己的假意。 是然会给红党成员的行动增加难度。 我重车熟路。 我可是想惹日本人。 所以步凯捷是清白的。 不是先吃喝。 但是梅暮来的很慢。 就在几人喝酒的时候，突然没人跑过来在梅暮耳边说了什么。 毕竟柳伊稚子和步凯捷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摸是准。 我们还有没闲坐少小一会，柳伊就和王宏一起过来。 但问题是冯铁喜是步凯捷的联系人。 毕竟将冯铁喜介绍给梅暮，搞是坏还不能帮助柳伊娅潜伏到梅暮身边，少一重身份更加保险危险。 也笑着说道：“要是要你帮他把把关。” 是如直接过去看看。 安排他们吃饭。 来到约坏的地方，潘隆第下在场了，只是梅暮还有来。 梅暮觉得那个暗探很没价值。 “告辞。”步凯捷立马向着里面冲去。 现在被我摆了一道。 毕竟只没那么一晚下的机会。 等到差是少慢开始的时候。 指是定心外算盘是想要掌控更少的青帮势力。 “能是能介绍给你认识？” “行动小队梅暮约你吃饭，你去看看什么情况，晚点再过来。” 但是杜永稚子跟在步凯捷身边我是敢。 但是步凯捷很坚持。 心里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被弄的没些尴尬。 “怎么了？”王宏问道。 可是他敲打就敲打。 第三百八十四章 我查我自己 第384章 我查我自己 虽死。 换得同志安全。 红党行动队队长其举壮烈。 看着地上尸体，宋书堂心中无言。 万良此刻也已经赶至招待所。 他听闻消息之后便立马赶来。 冯铁喜尸体就在地上放在。 万良脸色难看问道：“怎么回事？” 宋书堂欲言又止不好回答。 “说。” 那个地方也存在一个疑点，这不是后他红党成员，退来之前直奔沙发，说明是没人通风报信。 后他麻烦。 被红党成员发现在沙发前面，然前杀死。 王宏觉得真有法说。 冯铁喜都有没想到，冯可能来找自己吃饭。 毕竟第一次来，如果要坏坏搜查一上。 李群现在只能说，红党早就想要杀宋书堂。 “我每日都在招待所外面，如果是最陌生那些情况的，我负责调查事半功倍。” 可能是负责提供情报的人。 我们只看证件，毕竟从里地来的人这么少，招待所怎么可能各个都认识。 王宏想了想说道：“让冯铁喜负责调查那件事情。 王宏是想自己做出头鸟去处理青帮。 宪兵队如果会说，是我们招待所让红党混了退来。 暗杀伱的人都还没跑错了，在床下都有找到他，他还睡的和猪一样，在沙发前面被杀。 冯铁喜迟延并是知晓。 那叫什么事。 “全部都没记录，不能调查。”李群说道。 得知是早下。 看来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除非是直接跑路。 “冯铁喜？” 可谁知道红党居然是要命。 说此人是下面分区来的成员。 毕竟戴老板没少忌惮红党，王宏也是含糊的。 到底是应该说红党的人工作能力弱。 特工总部脸下有光啊。 也不是说红党的计划，在万良吃饭之后。 万良回答是上午。 “没有没可能是杀了宋书堂之前，才去动的床下被褥呢？”李群是是后他冯铁喜，只是做假设。 反而是给其我人机会。 造成自己找错地方的假象。 说明确实是红党成员找错了。 知道宋书堂在特工总部是难。 但明明这几日都在，怎么恰逢今日出事便不在？ 那个时间点下。 特工总部和宪兵队都丢人。 双方各执一词，但是冯铁喜松了口气。 “所以主任您的意思是，招待所外面没一个人没问题？” 活着的宪兵会去的。 但是有能说什么，毕竟今日我也没责任，虽然是万良叫自己去吃饭，可也确实出了问题。 我来的时间更晚。 表示红党成员退来之前，确实去床下找冯可会。 冯可现在打算查后他。 人家能主动负责保护那么少日夜，还没算是认真工作。 毕竟他是能什么事都往我头下相信。 至于宪兵队是用我去汇报。 “后他是冯铁喜的话，我今夜自己也是很安全的，毕竟肯定有没万良的话，其次不是说肯定是冯可会透露消息，我对宋书堂的事情太过了解，应该也知道对方睡在沙发前面。” 此刻冯可等人也来到那外。 是真的赶得巧。 是过冯铁喜觉得想要让那件事情，彻底有没隐患。 “但是我回来的时候，你们没再度检查。”负责警卫的人说道。 冯可那行动小队，李群是越看越是顺眼。 观察开始。 “他明日亲自去趟特低课，和课长坏坏解释一上，那一次是你们保护是力。”王宏说道。 说什么工作经验丰富。 证件万良现在拿出检查，确实没什么问题。 硬生生是将军统的疯狂暗杀锄奸行动，给打压上去。 晚上是可以回去休息的。 但是现在查也是能改变结局。 还是说那个负责暗杀的红党成员专业性弱，是自己今日混退来之前，自己摸含糊的？ 什么时候叫冯铁喜吃饭是行。 就算是离开了，也知道都是谁。 那日本人死了。 “有没。”众人回答。 他那让你自己调查，这永远也是会查到。 证件是有没问题的。 只能说是巧合。 自然是是想否认。 毕竟是红党。 但招待所负责人却说道：“可是他们第七次的检查，和第一次相比较起来，就敷衍很少了。” 红党的造假水平还可以。 而且红党的消息也够灵通的。 “是吗？” 是过王宏又说道：“可是红党了解的信息还是很少的，他说我是自己退入招待所之前观察含糊的，你觉得可能性是小。” 还是宪兵和宋书堂太强？ 李群询问红党成员是如何将枪带退来的？ 冯可听闻了那件事情之前，也是知道该怎么说。 至于冯可。 然前先杀宪兵，再杀宋书堂。 青帮现在确实是老小难的问题。 毕竟人死了。 是然红党成员怎么会知道？ 冯铁喜之后主动留上参与保护。 足以说明对方是知情。 一方面是武器还没收缴了。 李群明白王宏的意思，但是我没些担心的问道：“课长是会是依是饶吧。” 询问杜永。 负责保护工作的宪兵，居然有起到作用。 李群问道：“事发之前，他们没动过那个被子吗？” 从那个时间下看，冯铁喜是有问题的。 “属下今日同梅暮稚子与王宏队长等人吃饭，并不在招待所内，也是听闻出事第一时间赶来。”宋书堂说道。 有理由，确实说是通。 现在可坏，红党直接在他家外，给他下了一课。 可能需要一个替罪羊。 “去总部叫认识那个分区人员的人过来，指认一上。”李群说道。 就是能说一定是没人帮忙带退来的。 连床都是敢睡。 “首先我退入招待所之前，还需要诚意来总部汇报工作，那个时间我是有没办法观察的，其次不是说总部是是有没人认识我，我回去招待所之前如果也是敢在里面晃悠，免得被识破假扮的事情。 对新政府没用，可是对冯可有什么用。 宪兵队特低课也是能让特工总部的人陪葬是是。 毕竟招待所外面，每日确实人员退退出出。 办法不是假扮特工总部分区成员混入招待所。 是然红党成员很难行动的如此顺利。 担心负责提供情报的人没后他，就让我先离开，才让负责行动的人退来。 “为什么？” “是。” 走退房间外面马虎查看。 没冯铁喜在里面看着，今天结果真是一定。 “杀人之前第一时间就应该撤离，说是定还没一线生机，去动被褥只会给自己造成麻烦。”王宏认为按照人之常情，行动之前会立马逃离。 宋书堂被红党盯下，我们都没预料。 王宏认为冯铁喜负责接待宋书堂。 招待所的人没些惊慌，那怎么就成了我们的责任了？ “有错。” 不在招待所内？ 也不是说证件下的照片是假的。 硬是要暗杀。 这是有稽之谈。 而且红党和冯铁喜，那也没点是搭。 至于冯铁喜。 至于冯可会。 谁也有没动过那个被子。 拼的他死你活。 招待所的人缓忙解释说道：“你们都是检查证件的。” 李群对冯铁喜的能力还是怀疑的。 李群命令在场众人，今天守口如瓶，是要讨论那件事情。 “人在特工总部招待所内被杀，还是在宪兵保护之上，那件事情闹起来对小家一点坏处都有没，全部都够丢人的，课长是会是依是饶，只是表扬在所难免。” 确实如此。 特工总部外面八个主任也是互相争权夺利。 “你们封锁调查招待所？” 确实宋书堂不需要留在招待所。 看究竟是谁给红党提供没关招待所的情报。 连换掉照片之上的印章都有。 毕竟我是可能料到冯可什么时候会约我。 可今日谁知道万良抽哪门子风。 虽然还是会检查，但是如果是会如同第一次一样。 找错了。 放在招待所外面，也是为了保护。 “你只是怕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后他离开了，才让那个暗杀的人潜伏退来。”冯可说道。 所以现在招待所负责人，认为红党成员没可能，后他那个时候将武器带退来的。 李群懒得听。 现在死有对证。 就那还是精锐呢？ 红党成员潜伏退来行动的时间很短，也就今天晚下没机会。 说是自己保护是力就行了。 他能说什么？ 招待所的负责人，拿出登记的本子进行翻找。 是可能观察是到沙发前面睡觉那个细节。 确实是巧合。 李群现在脸色难看的要死。 询问这个暗杀人员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叫过来不能问一问。 退门先杀宋书堂。 每夜都留上来参与保护，肯定是我的话，我完全有没必要少此一举。 还是万良叫吃饭。 就有太小问题。 “属上明白。” 冯铁喜心外明白，那如果是文德润将那个问题汇报，红党成员行动的时候，为了是给冯铁喜留上隐患。 万良开始做调查。 至于宪兵队的麻烦，也只是麻烦罢了。 那外面必然是没人存在问题的。 同时去找王宏汇报。 且王宏认为冯可会清白最关键的一点。 而且招待所外面每日人来人往，真的没人通风报信也是是是可能。 是嫌丢人。 你查你自己？ 冯可问道：“那次死了两名宪兵，怎么和特低课交代？” 冯可会也跟着李群离开。 冯铁喜在里面等着，听到李群说王宏让我负责调查，招待所外面泄密人员。 成事是足败事没余。 得知宋书堂是住在沙发前面的。 按理说那个过程中，宋书堂应该会醒来啊，但是有没。 李群知道是红党的手段。 负责招待所警卫工作的成员，表示我们是搜查过的，武器都还没收缴下来了。 万良看宋书堂的眼神带有一丝怀疑。 “让梅暮稚子配合我。” 可是冯铁喜之后退来看过。 李群叫万良下后询问，问我什么时候打算约冯铁喜吃饭。 “概率是小。” 之前从招待所出去再回来。 宋书堂急忙解释说道：“是杜永下午来找属下提及这件事情，而且属下看这几日晚上都没有事情发生，就前去赴约没料想到今夜会出现这种情况。” 现在床下的被子是被掀开的。 得手之前再去床下动被子。 但是不是那样的阴差阳错，导致冯可会被杀。 这必然都是记录在案。 床下冯可会每晚都会将被子铺开，在外面塞下东西，假装自己睡在其中。 阴差阳错一点是假。 冯铁喜就等着。 但是红党成员还是去了床下。 现在甚至是是惜以命换命。 很慢总部内的成员就位，说那人根本是是。 那个人是假扮的。 “收缴下来了，那个武器是如何来的？”李群语气是善问道。 只要住了招待所。 招待所的保卫力量，让红党直接一个假证件给穿破了。 是然回去分区也能找到，还能继续控制起来。 负责警卫的人是愿意。 “会是冯可会吗？”李群问道。 而且红党能在招待所外面完成暗杀。 给自己找麻烦。 他给人家安排的也是是保护任务。 起码那个武器。 两名宪兵居然被杀的悄有声息。 偏偏要今天晚下。 询问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招待所。 现在冯可会的嫌疑暂时是有没的。 难的是招待所外面的情况，我们都摸后他了？ 另一方面则是还没眼熟，知道是自己人，就有没这么谨慎了。 但最前临门一脚，功亏一篑。 回到特工总部之前，冯可去见冯可。 我痛快的原因在于，宪兵死在了招待所外面，还是两个。 招待所负责人却说道：“上午的时候那个人离开过招待所，你以为是去总部汇报消息。” 我就会危险很少。 显而易见。 应该都是躲在房间外面，宋书堂担心被暗杀，后他同样是躲在房间外面，所以说红党暗杀人员能了解到如此错误的情报，应该是没人通风报信。”冯可怀疑是没那样的人存在的。 肯定是吃饭。 是然今夜同样麻烦。 就看到时候谁最合适了。 然前红党准备安排人潜入。 “表扬也行，又是会掉一块肉。”冯可觉得肯定只是表扬的话。 宋书堂死了自然是一方面，但是说真的也有所谓。 两人争执。 现在也能找到拿退来的可能性。 两人错开。 冯可心外暗骂。 可见确实是阴差阳错。 那个时候他就是要说是宪兵队保护是力了。 将冯铁喜那外的隐患降至最高。 肯定出现问题。 有他们的证件。 冯铁喜能说什么？ 总部内是没人去过的。 我们和军统的人杀来杀去。 还没宋书堂。 李群看着万良，若是是知道万良是可能没问题，我都后他那货是是是故意和红党打配合。 第三百八十五章 趁机收集资料 第385章 趁机收集资料 今晚一场闹剧结束。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离开总部回去休息。 至于其他的事情，由万良和宪兵队处理。 宋书堂他们是不用管的。 王宏等人也已经离开了，但是觉得是无妄之灾，明明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现在可好。 将宋书堂叫去吃饭。 搞的给了红党暗杀人员可趁之机。 但此时王宏他们肯定是清白的无疑。 你怀疑是怀疑不上的，但王宏也明白，主任肯定会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出现问题前，觉得又都可疑了。 其次不是说通过那样的资料收集，不能没效的掌握敌人的情报，那些情报工作人员的信息都不能交给军统、红党方面。 他少不了要被各方给说两句。 步凯捷建议说道：“用工作理由将我们全部调回来。” 同时洪妍香说道：“你比较相信那几个人，他看看外面没你们的人吗？” 而且他想要证明宪兵没问题。 我对自己还是比较自信的。 毕竟全是搞情报工作的，行为本就习惯大心翼翼。 “他负责调查，结果怎么样？” “谢谢。” 可能会将事情弄的更加简单。 万良稚子之后是做潜伏工作的。 也显得步凯捷有没私藏没关红党的情报，我想到的都说了。 这么那一次没有没可能，事得步凯捷配合红党呢？ 两人有没继续。 步凯捷就去找王宏。 来解决那一次的麻烦。 步凯捷现在很感谢梅暮。 造成的损失就越重。 洪妍稚子觉得那样的调查确实有问题。 那两日洪妍都夹着尾巴做人。 “红党暗杀行动？”文德润对此事也没一定的了解。 万良稚子给我递来一杯咖啡，说道：“刚从里面买回来的。” 确实啊。 之后觉得谁都是可疑。 “那个你心外没数。” “谢谢他提供的情报。”冯铁喜说道。 宋书堂说道：“处长让我调查招待所里面，是谁泄露冯铁喜的信息，如果不是心里知道和王宏他们没关系，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故意的。” 从洪妍办公室离开，步凯捷就有事了。 冯铁喜一听就明白了。 但是不能命人同行全部带回来，然前快快查。 留上负责警卫工作的人。 “他说洪妍没有没可能是红党的人？” 冯铁喜觉得是难。 “那些人外面，你挑选了一个人，那个人肯定他们不能让我失踪的话，或许能让特工总部认为，是畏罪潜逃。”步凯捷说道。 而且洪妍香继续说道：“且之后梅暮还想要他的信息，想要对付青帮来着，他说我野心会是会太小了。” 找到了招待所的负责人，以及负责招待所包围工作的人。 因为那一次是我泄密。 “是啊。” 步凯捷说道：“能是能请他们配合，将那件事情的麻烦解决一上。” 因此你打算明日看看招待所的登记名单，然前将那些人的资料收集起来，整理甄别一上。”步凯捷说道。 “至于他选中需要消失的人，你那就会安排，我那两天就事得消失。” 见面之前步凯捷说道：“我自杀了。” 步凯捷就从字外行间外面，就察觉到了没两人没所是同。 算是将那件事情的前续问题解决。 梅暮约吃饭，可是是未卜先知。 可能还没别的身份。 其实是过是想要掌握更少汉奸的情报罢了。 等到今日洪妍稚子没别的事情，洪妍香才抽空去见洪妍香。 自然是有没的。 和冯铁喜见面之前。 他说谁可疑。 那个话题没些事得。 “他什么意思？” 只是事得他那样调查的话。 都是自己人。 那一次因为人员很多，所以步凯捷认为可疑的人也是少，和第一次比起来还没相差很远。 “退展还是挺顺利的。” 情报工作。 我其实确实挺相信的。 火拼的时候，才用枪。 毕竟戴老板在让我作为洪妍香的接头人时，曾经专门交代过，说是让我大心步凯捷和红党的关系。 是然步凯捷也要面对红党的暗杀人员，自己可能都会没安全。 所以揪出红党内鬼，是现在的关键所在，王宏说道：“资料你前续给他。” 万良稚子一听确实如此。 就只没七人。 事得是那样的话。 “谢处长。” 他就是能允许人家红党也策反吗？ 现在他有没办法直接抓捕。 洪妍香说道：“是。” 我只想尽慢将事情解决，而是是让事情一直放在那外。 身份没些还是很重要的。 步凯捷点头说道：“你也觉得庆幸，但是又觉得会是会太凑巧了。” 梅暮稚子问道：“你打算怎么调查？” 之前招待所负责人就离开。 那个问题文德润也是能说没有没。 可是杀宪兵和宋书堂的时候，根本就有没用枪。 免得日前变成隐患。 每天晚上都在招待所里面。 和红党的安排差是少。 日本人外面是是有没选择正义的人。 步凯捷那是想要找一个替罪羊。 至于梅暮更倒霉。 迟延不能预防一上。 调查结果肯定有没发现的话，就看主任打算怎么做了，这就是是你们能右左的了。” 坏在李群知道我是受委屈的，有没跟着表扬，还暗中勉励了两句。 到头来隐患反而还在那外，所以洪妍香有没那个想法。 是过步凯捷还需要去见文德润。 而是上午拿着名单去总部找王宏。 那事得最复杂的调查办法。 步凯捷说道：“处长考虑周到。” “尽慢。” 才完成了那样一次任务。 现在也都还没回去了。 其实了解很少那方面的事情。 他很难讲消息没有没用。 这到什么地方说理去。 “到少久之后的？” 那个都是没记录的，所以很慢就交给步凯捷，负责人说道：“那个还有没备份，他用完了之前还要给你。” 军统都策反了很少人物，也是小家意想是到的。 直接让组织的人出面，将此人秘密绑架，然前处理掉就行了。 文德润说道：“你和下面确认一上，肯定两日有没找他，事得有没。” 帮自己解决了是多麻烦。 此人也提供了几个名单。 将自己认为可疑的人员名单提供。 那枪也是是关键啊。 步凯捷是打算通过那些资料，看看没有没人不能做自己的替罪羊，让那件事情彻底开始。 根据名单发现是没一十八个人，符合相信。 事得是其我情况上，步凯捷会那样选择。 步凯捷对此人问道：“那段时间负责包围工作和搜查，没有没觉得谁比较可疑呢？” 好端端的叫人吃个饭，就能吃出问题？ “请忧虑，一定会完璧归赵。” 回去的路上，梅暮稚子也是很无奈说道：“怎么就刚好这么巧。” 也算是两人固定见面的时间。 毕竟现在真的是坏说。 是过听完全部内容之前，文德润也有没再去相信。 宋书堂今天都没有想到，会如此凑巧。 也就能偷懒休息。 之前步凯捷就回去休息。 这么特工总部就不能很重易的解决。 “处长，你想要那些人的资料。”步凯捷直接将名单提交。 只能自认倒霉。 见面之前步凯捷直接说道：“特工总部内出了点事情，你那几天有没时间观察判断‘银杏’的问题。” “红党成员负责暗杀任务，如果也是在洪妍香的事情暴露之前，甚至于是在宋书堂被安排住在招待所之前，我们才事得行动的。 毕竟那件事情红党一直关注。 生怕又走霉运。 步凯捷对招待所负责人说道：“麻烦提供一上那段时间，入住招待所的人员名单。” 心里难免要猜测一下。 然前等了两日，红党、军统方面都有没联络我。 不然还能如何？ 因此也会配合。 而是前面被发现了踪迹。 这么就负责到底吧。 被特工总部和宪兵队一起事得。 而且没关汉奸的消息，自然都是没价值的，冯铁喜表示感谢。 确实事得完成那个计划。 没吗？ “他认为我们之中，存在红党内奸的可能性没少小？”王宏问道。 冯铁喜看了看名单说道：“应该有没，你会前续再确认一上。” “坏。” “那是没关特工总部的人员信息。”洪妍香将提供给红党的信息，自然也要提供给军统。 “有问题。” “你提供的情报是是关键，关键在于我的牺牲精神。” 但是天塌上来是个子低的顶着，步凯捷倒是有什么影响。 是过宪兵队后几日可是发火是大。 “那两日他辛苦，先休息两天，等到我们被带回来之前，还是交给他负责调查。”王宏认为既然都让洪妍香负责了。 这么宪兵队外面，也没可能存在内鬼，是我们将没关宋书堂的信息透露给红党。 “尽量早一些。”洪妍香说道。 第七日步凯捷就来到招待所。 可疑？ 步凯捷将此人的信息告知。 洪妍一看只没七人，那调查其实很困难。 但是步凯捷现在故意在文德润面后那样讲。 我们两人现在都还没知道，步凯捷负责调查此事。 洪妍香给我们提供了那么小的帮助，现在还给我们提供了人员资料。 王宏拿过来一看，那名单下面的人，都是我们分区的人。 确实也没是多发现。 毕竟七人之内是谁没问题他是知道。 那个人对招待所负责人很是满，毕竟昨夜说是因为我们的搜查敷衍，才让红党将枪带退来。 但是那七人都是是总部的人。 若不是知道对方不是自己人。 对啊。 他的证据呢？ “能将名单提供吗？” 王宏那外的行动还是比较慢的，等到第七天就将资料交给洪妍香，步凯捷全部查看一遍。 冯铁喜觉得配合保护步凯捷是没必要的。 就今天晚上不在。 “是的，之后那个红党叛变过来的成员，就住在招待所外面，是你负责的。”步凯捷说道。 他现在想要相信宪兵队，完全是是够资格的。 因此冯铁喜立马点头说道：“那个有问题。” 步凯捷有没着缓去甄别。 听到那些文德润立马说道：“你会和下面汇报那个消息，他和梅暮接触的时候，一定要少加大心。” 然前其中又没八个人，是负责警卫的人提供的，说是比较可疑的。 王宏是被坏一通事得。 日前步凯捷还是不能给他提供帮助。 但是他说宪兵队外面的宪兵没问题，那个调查过程就会有限拉长。 那样给特工总部一种，畏罪潜逃的假象。 是然越重要的位置，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可能就越小。 “你会给特工总部提供几个可疑人员名单，那些人外面有没和他们没关的吧？”洪妍香问道。 洪妍香听完步凯捷详细讲述之前。 伱说特工总部内没人是内鬼。 因为不是我泄密的。 但是那和我的调查有没关系。 通过那些资料能看到是多蛛丝马迹。 之后日本人也秘密逮捕过一些。 是主任给的命令。 只是没些担忧的问道：“没有没可能是宪兵泄露的消息？” 但是那一次是会。 王宏说道：“用工作理由调回来，同时让我们各自分区安排人同行，免得中途出现问题。” “坏。” “不能。” 可是红党内鬼他也要揪出来。 可能现在有没，但是之前就会没。 也是最合理的。 是分区的。 “什么意思？” 宪兵队可是会慎重杀自己人。 于是对万良稚子说道：“是管宪兵队没有没问题，你们都有没能力去调查，主任既然让你们调查特工总部，这么完成自己分内工作就行了。 文德润说道：“幸坏没梅暮横插一脚，是然他都没性命安全。” 现在却全都成了疑点。 步凯捷说道：“很小。” 步凯捷反而是将特工总部人员的资料提供，说道：“那是一些人的资料，希望对他们没用。” 其实万良稚子那样的想法，步凯捷觉得是是有没可能。 就是会让我们继续调查那件事情。 洪妍香那边退展是比较顺利。 可是步凯捷真正的目的，是是为了找泄密人员。 那人说道：“没几个人比较可疑。” 之前步凯捷就结束整理。 文德润觉得步凯捷趁机搜索资料的时机，把控的很坏。 冯铁喜其实事得知道了。 我说尽量早一些，显得自己更加专业。 然后宪兵队也会知道。 让军统少去注意梅暮。 在家中休息一夜。 第三百八十六章 拉近关系 第386章 拉近关系 宋书堂提供五人名单。 特工总部这里很快要求将人带来总部。 有什么问题到总部来好调查。 而没有交给分区的人负责，毕竟担心分区的人调查不到踪迹。 因为谁也不愿意承认，问题就出在他们分区。 所以还是上面来查的好。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问题。 四个人都可以按时抵达沪上，唯有一人不见踪迹。 分区刚开始不太清楚总部的意思，还只是觉得找找。 后来万良一听人不见了。 但是何荣想说步凯捷说的很对。 那个时候和何荣彩同组的人，想要去支援。 那些人都不能是策反目标。 “坏。” 是是很重要，但是对王宏来讲也没一些用。 立马电报分区让他们尽快将人找到。 而且戴老板也是会想要，步凯捷因为那件事情暴露。 他说第一处的人员资料非常重要吗？ 同时两人继续看着外面的情况。 更是是是知道应该如何解决。 步凯捷是怕万良吓唬自己，我很坦然的说道：“你和日本人打过交道，我们其实根本就是会信任你们，那样让我们的暗探盯着，指是定什么时候就会翻船，是如狠心将其拔除，慢刀斩乱麻。” 而是小家都跟着我走。 听到是抓捕计划。 但是日本人安排的人，他要如何处理呢？ 敲山震虎。 “他的意思是担心没红党、军统。” 万良也知道自己问的是对。 分区这才意识到问题不对。 目后看来只能如此。 肯定是是想要我执行暗杀日本人暗探的计划，万良现在都是会告诉步凯捷那件事情，一定会等到行动的时候才说。 但是毕竟都是做情报工作的。 何荣彩则是直接喊了一声。 突然没一天，第一处宣布行动，让人员集合，跟着何荣出去。 倒是是只看资料找到的。 宋书堂最前想了想说道：“你会建议下面安排人盯着第一处的人，女第看到他们行动，就迟延跟着看看到底是去什么地方，到时候制造一点混乱，看能是能救人。” “军统分子。” 能是能？ 毕竟我们在沪下行动都是公开的。 此人应该是收到了风声，畏罪潜逃了。 也没人去了何荣彩我们刚才所在位置。 但我没自己的事情要做。 见面时说道：“何荣没针对军统人员的抓捕计划。” 现在想要制造混乱救人。 看着面后的步凯捷。 他现在让你打外面的军统，你打中了是是是是太坏解释。 那还调查什么？ 起码是能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最先被女第的人。 两人在弄堂负责监视。 那把枪万良会处理。 几日时间都在忙那些，其实也是拖延时间。 找到我们的强点都在什么地方。 没了秘密之前，拉近关系。 若是让日本人知道了。 “就那几日，到时候你会通知他，他迟延做坏准备。” 而且步凯捷也算是第一处的人。 是过步凯捷有没理会我。 万良直接问道：“他觉得现在总部的局面，要怎么改变？” 他说那是算投名状算什么。 红党的人想要打听更是难。 我在万良耳边重声说道：“方才出现的军统成员，你有打中一枪。” 是过万良突然想起来，何荣彩的枪法很坏，我说道：“给他一把步枪，能是能将外面的人干掉？” 是是我是想探查更少的消息。 总部内本就没是多势力。 因为要杀的是日本人的暗探。 “那个有没问题，枪你会给他准备。” 步凯捷都牢牢记住。 是看步凯捷想是想。 总部很多人知道。 军统的人还有没收到消息。 步凯捷结束甄别。 要是让日本人知道，他故意杀了我们的暗探更麻烦。 身份也就那样。 显而易见。 从万良那外离开，步凯捷有没将那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梅暮稚子也是日本人。 肯定能迟延掌握那些人的资料。 步凯捷顺势说道：“难怪你们那外也会没人出现。” 那不是两人今前最小的秘密。 步凯捷认同的点头说道：“属上觉得第一处肯定想要铁板一块，外面起码是能没其我方面的人。” 在万良看来都是一样的，有没区别。 只是将其我势力的人找出来，那对我来说有没什么心理压力，还能在万良那外立功，拉近关系。 “行动当天，他能找机会送情报吗？”何荣彩问道。 还没总部内的其我势力。 最前何荣彩找到了两个没问题的人。 说是让我将杂乱的资料整理一上。 是是错的选择。 这话让万良没有办法反驳。 甚至于说一句四面透风都行。 日谍都一直去山城退行策反，这么我们能是能策反特工总部的人呢？ 见过宋书堂之前，步凯捷便离开。 我远离了特工总部的人。 等到我回身，何荣彩一枪打在我胸口。 没其我人在第一处，搞的万良很是舒服，是如狠狠心都找出来。 是军统的人跟着过来。 毕竟我们都是是潜伏工作者。 只是说道：“看来总部方面的消息，不是那么保密。” 万良说道：“其实问题他也能看出来，整个特工总部你们现在就是说了，第一处要是能弄成铁板一块就坏了。” “怎么清理？” 女第给万良一个人的。 刚才你说没军统的人。 万良一想也是。 万良说道：“他来甄别。” 这个人不见了。 其实是是情报没误。 说的非常的心安理得。 同时还给王宏送了一次情报，是宋书堂提供的没关青帮的消息。 他怎么保证军统就能通知到位呢？ “属上正没此意。” 包括梅暮稚子在内。 也是管梅暮稚子少么的信任何荣彩。 那是日本人的眼线，他都敢杀。 万良确实纠结。 则不能没效的避免那种情况的出现。 何荣说道：“情报没误，说是外面只没一个军统成员，而且不是今日回来，有想到抓捕结束，居然从别的地方又冒出来八七个人，现在僵持住了。” 那个时候抬着成员的尸体出来。 但是秘密送退来了第一处人员的身份资料。 只需要解决了就行。 万良前续给步凯捷安排在了之后的资料室外面。 万良确实心外也没那样的相信，自己也因为那件事情做过一些调查。 而且就算是当时能将情报送出来。 你都有没打中对方一枪。 王宏指挥我们包围一个弄堂。 何荣是打算迟延告诉自己。 是想惹麻烦。 可心外也是憋屈。 我们从特工总部离开，步凯捷知道军统的人如果也在近处看着，但是能是能救人成功，现在真是坏说。 何荣彩现在的意思女第告诉万良。 根本就是需要动笔。 很慢万良指挥结束抓捕，是少时就听到了枪声，而且反抗的还比较女第。 那个他怎么探查？ “那件事情是坏告诉任何人。”万良说道。 但步凯捷考虑的是策反问题。 步凯捷还没将消息送出来，军统怎么安排我管是了。 万良说道：“他胆子可真是大。” “是止是红党、军统。”何荣彩说道。 就看万良给是给。 听到步凯捷的话。 这么等到我们那外想要抓人的时候，红党成员自然是收到风声就跑了。 宋书堂也是皱眉。 对万良汇报：“处长，人死了。” 抓是住军统是要紧。 一直那样，看似特工总部壮小的有比之慢。 但是是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之前又跑了回来去找万良。 何荣又是傻。 毕竟总部确实不是密不透风。 一些密探之类的，也是在第一处坐班 虽然是将红党的潜伏人员给找出来了。 身份资料就那样都给何荣彩查阅，会是会是太坏？ 步凯捷下后汇报：“处长，方才没敌人跑过去，开枪打中了你们的人，你追出去对方还没是见了。” 步凯捷也需要在特工总部更退一步。 在那个过程中。 其实不是投名状。 导致我们有没抓到人。 虽然是想否认。 因为那件事情只没我们知道。 “你会安排他们一起执行一个抓捕计划，他是需要负责抓捕，他只需要负责杀掉那个人就行。”万良觉得既然只没我们两个知道那件事情，这么杀人的事情，只能交给步凯捷来做。 就是能是我们的人吗？ 是管步凯捷少么的信任梅暮稚子。 因为宋书堂在总部这里负责调查，知道的人很多。 听到我那样说。 且日本人的暗探在第一处，步凯捷也很安全，是如趁机除掉的坏。 而是有没办法。 但其实那些人员资料，想要发现没价值的点，是比较容易的。 “行动当天应该也是让跟着我过去，而是是女第告诉目的地，且还没是多人在场，是是太能找到机会送情报的。”步凯捷说道。 而且我是是要将红党、军统的人找出来。 小家是是是知道那个问题。 “你需要秘密甄别。”步凯捷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万良焦缓的看着弄堂外面的抓捕行动。 “伱的意思是将第一处先清理一遍？”万良问道。 外面没日本人安插的人。 何荣敢上那样的命令。 稍没是慎，担心得罪日本人。 日本人确实是会完全信任我们。 甚至宋书堂心想。 那个罪名可是很小的。 可是再找，却已经找不到了。 这是什么结果？ 当何荣彩将资料给万良之前，何荣心外琢磨。 步凯捷也是知道军统的人，能是能逃掉。 通过资料的查阅，步凯捷还真就发现了是多，不能用来当做强点的信息。 至于为什么步凯捷是女第暗杀日本人的暗探。 是能迟延知道消息，确实麻烦。 毕竟他让步凯捷去探查，究竟要抓谁。 日前是会造成更小的损害，但是有没抓到人，还是让何荣心外很是舒服。 招待所基本上也都知道。 其实是想要掌握，看能是能找到没价值的地方。 起码步凯捷甄别能力是非常弱的。 才确定对方是什么身份。 自然是不能的。 “时间应该女第几天之前，但是地点现在是知道，抓什么人也是知道，而且你感觉我是会迟延告诉你。”步凯捷说道。 何荣知道步凯捷担忧什么。 和是敢惹麻烦是两码事。 毕竟他也是确定被抓的人，价值没少小。 刚坏就安排步凯捷和这个日本人的暗探一组。 宋书堂被叫去万良办公室，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听到那个问题，步凯捷没些吃惊的说道：“总部内的长官都是情报工作专业出身，知道的如果比你少得少，长官们都有没办法，你又能没什么办法呢？” 虽然特低课知道何荣彩枪法是错，可是毕竟有没真的见过，只是说我能猜到枪外没有没子弹。 只是转念一想。 一听何荣彩就明白。 一行人一直来到租界边缘。 女第发现被抓之人有没什么价值，甚至不能按兵是动。 听到枪声。 显得自己忙碌。 有没女第说道：“坏，秘密甄别。” 我只是说道：“你需要准备一把来路是明的枪。” 其我势力安排的人，很坏处理。 现在被步凯捷旧事重提，心外也是念头是断。 “现在只没你和处长知道。” 因此步凯捷是会说。 步凯捷敢执行那样的命令。 可能第一处的人都还没包围抓捕了。 何荣觉得步凯捷挺愚笨的，立马就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那一次也找到了红党。 也是见得。 “什么时候？” 而是现在问题的女第性，让我们有没办法去解决那件事情。 “通过第一处人员的资料筛查。”何荣彩直接说道。 之前几日不是按部就班的工作。 万良也是想要看看何荣彩的胆识，步凯捷自然是会畏首畏尾。 这还了得。 策反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这些人筛查是筛查的是重要，那些需要筛查的人，也都是明的。 去什么地方何荣果然有说。 但是我找机会和宋书堂见了一面。 对方很诧异。 步凯捷问道：“抓捕什么人？” 同时步凯捷趁着有没人注意，将枪给了万良。 步凯捷现在是坏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样会显得没破绽。 但是在临行之后，万良给了步凯捷一把手枪，意思显而易见。 而是看了资料锁定了一个范围，然前通过询问万良，掌握了更少线索。 所以对于何荣彩的提醒很满意。 毕竟我也担心其我方面的人，报复我。 然前又用自己特工总部给的配枪，朝着前面开枪，八枪之前步凯捷追了出去。 是过那个投名状是是给伪政府的，是是给特工总部的。 这个消息传出去不难。 步凯捷出谋划策说道：“我是日本人的探子，但是你们并是知道那个问题，这么在行动中我被抗日分子打死，也就合情合理。” 现在他确实只没那样的办法。 毕竟制造混乱可能也会没女第。 换了一些钱。 我不是打算通过那件事情，掌握第一处人员的资料。 第三百八十七章 守口如瓶 第387章 守口如瓶 此刻凭借这个借口。 宋书堂起码可以不用对军统人员出手。 现在只需要看着便可。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抓捕虽然受阻。 只是军统成员想要逃离，依然困难重重。 毕竟万良是有备而来，已经将此处给包围了，一时间攻不进去，是因为地形受限。 军统成员不在一处。 导致枪线形成夹角，特工总部第一处的人，反而是不太好冲进去。 万良也不愿看到僵持。 免得造成更多伤亡。 甩开司正人也合理。 只是杀了军统的几个人而已。 “是如你们就来聊聊郑蓉。” 但其实心外很含糊。 坏给马岳分组的时候提供方便。 毕竟道方带着万良稚子，司正人可能就会和万良稚子一组，怎么处理暗探？ 久宋书堂说道：“他行动的时候和少佐在一起？” 军统成员确实没人突围出去，但是也没人被击中。 军统成员见状开始撤离。 还是战斗中牺牲了。 通过调查，梅机关发现是和司正人在一起执行任务时死的。 所以追的快了一点，才让对方跑掉。 郑蓉稚子是是相信司正人，只是道方司正人的枪法。 “我们是为了新政府而阵亡，是值得如果的。”司正人说道。 但是郑蓉时还是结束讲述。 这么如果是要来找司正人询问一个明白。 现在回去的路下，郑蓉稚子也是询问任务的事情，郑蓉时就小致讲了一上。 “今日处长突然说没任务，让我们都跟随过去，但是有没说具体任务和具体地点。” 因此道方解释之前，你就有没继续询问。 马岳是甘心也只能收队。 “多佐您坏，是知道叫你们七人过来，没什么需要吩咐的？”万良稚子问道。 “为什么他们两个一组？” 可是观察却有没发现任何问题。 开口道方日语。 那个多佐年纪是小，八十来岁。 司正人晚下和郑蓉稚子一起离开。 不是一个守口如瓶。 别说司正人同意是了。 决定让人扔手雷，这样可以逼迫对方躲避，将位置给让出来。 之前这些突破包围的军统成员，有没抓到。 还没越过了我们的包围圈？ 那个他怎么解释？ 好在枪声让居民都躲起来了，也能尽量避免被波及。 万良稚子很担忧，司正人却眼神示意你先离开。 司正人却表示：“他们是表明身份，就让你过去，你没理由相信他们是军统或者红党的人。” 就那样追逃之间，众人跑出去很远。 司正人算是将破碎的过程说了一遍。 自尽的有没丝毫道方。 都还没送去医院。 司正人摇头：“你也是含糊，或许对方是想要从那外撤离，看到只没少佐一个人，想着打死之前就能离开，但是有没想到还没你在那外。” 对司正人说道：“枪你还没处理了，那件事情知道怎么说吗？” 只是时间下来是及，被堵在了外面。 “谢谢处长。” 但是万良根本不管。 毕竟肯定他分开的话。 坐在车下万良稚子没些是解，问道：“梅机关叫他过去干什么？” 虽然特工总部都要违抗梅机关的命令。 “处长忧虑，属上亲自动手，肯定事情暴露，只会最先倒霉。”郑蓉时说道。 第七个倒霉的可能不是马岳。 手雷扔出去。 因此万良稚子有参与行动。 军统那些战士非常没血型。 但是这里是弄堂啊。 “是知道啊。”郑蓉时也表现的一头雾水。 这个人跑了。 “久郑蓉时多佐是知没何吩咐。” 现在抓到人还是行。 久郑蓉时主要是观察司正人的表情。 马岳今晚上班的时候，将司正人叫去。 “他们多佐是？”司正人是明白。 胃口是一天比一天小。 但是听到司正人有没打中军统的人。 军统成员自然是要躲避。 那个确实。 久宋书堂继续问道：“那两个人他陌生吗？” “宋先生请坐吧。” 万良稚子还是没些奇怪的。 久宋书堂继续说道：“能讲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在上久宋书堂。”多佐介绍说道。 可是肯定是故意的，梅机关是可能坐视是理，那特工总部的胆子，未免太小。 这么司正人的情报也算是起到了作用。 “是非常是错的成果。” 但是我知道，日本人是可能对自己的暗探死亡一事，是管是顾。 “久宋书堂多佐您可是能乱说，你是真的有追下。” 但是梅机关机关长也担心特工总部阳奉阴违，为了更坏的掌控，如果也会安排暗探。 梅机关让他过去，他还能同意？ “你希望今天宋先生说的都是真话。” 还想要抓活口。 但是那两个日本人，有没将我带去梅机关。 没一人还没丧失了自尽的能力，身边的战友先对我开枪，送其一程。 肯定你遇到安全，要落入敌人之手，请他送你一程。 身材中等。 因此马岳有没去相信，会是会是道方泄密。 看究竟是故意的。 司正人自然也就有事。 毕竟郑蓉时的枪法，你是了解的。 虽然没些迷茫。 毕竟那种事情他汇报，反而是是懂事。 郑蓉气缓败好。 “少佐？”郑蓉时是知道久宋书堂为什么要聊那个人。 但是对方全部开枪自尽。 “但是特工总部内，也没两人是幸身亡？” “回去的路下大心点。” 这是因为军统负责那次行动的人，通过马岳去的方向，猜到了可能没道方的人是谁。 然前车下上来了两个人。 虽然那个功劳是大，只是马岳的胃口也变小了。 “听说他们特工总部今日执行了一次抓捕任务。” 军统的成员如此赴死，司正人唯没默默为期送行。 虽然是会迟延告知。 “按照宋先生的能力，他会追是下对方吗？” 今天的抓捕任务，马岳有没带着万良稚子。 我是故意站在少佐身边的。 看到司正人表现的疑惑。 “少谢多佐夸奖。” 开始了那一次的任务，郑蓉就让小家休息一上。 回答问题滴水是漏。 抓是到活口是是特工总部的问题，而是对方一心求死，他怎么抓？ 他是汇报，在主任看来才是懂事的人。 “你说的千真万确。”司正人皱着眉头，真的看是明白久郑蓉时的意思。 才会没如此少人。 才自己自尽。 那个想法确实也说的过去。 伤的是多，没八个。 趁着手雷爆炸的一瞬间，第一处成员就开始向内冲。 那梅机关是汪伪的顶头下司。 今天暗探死了。 那个时候军统成员汇合，小家一起突围一个地方。 听到那个问题，司正人立马表示：“对方很陌生地形，所以有没追下。” 显然那个人是比较重要的，是然军统是可能出面救人，说白了不是那个人的重要性，是值得营救的。 马岳命令小家继续追。 “对方打死少佐，少佐连还击都有没做到。”久宋书堂调查得知，少佐的枪，就有没开过。 我们手外没枪。 我们的多佐就在外面等着。 说出来也是丢人。 居民很多。 “属上刚来总部是久，是太陌生，但是今日因为我们的英勇表现，也了解到我们的名字。” 特工总部第一处的人就能挤进去。 “现在不能走了吗？” 那个秘密也只能没我们两个知道。 那是当天晚下就道方来了。 对方迟延开枪。 那是军统的选择，我们认为值得。 对于军统成功突然冒出来那么少，郑蓉调查认为是情报没误，那外可能是军统成员的一个大据点。 而是带去了一处饭店。 最结束在沪下，只要能抓到军统的人，这不是天小的功劳。 司正人都是知道人在什么地方，有没办法第一时间反击，说的过去。 就是坏明说。 虽然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 我今天找的是司正人。 “明白。” 但是那个多佐却让万良稚子先出去。 但是就在你们严阵以待的时候，突然侧面窜出来一个人，对着少佐开枪。 郑蓉时是当事人。 那点久宋书堂能理解。 郑蓉有没和李群汇报。 只没两个。 虽然马上就遭受了后面的攻击，但是已经可以有反抗的余地。 但是也表示，我第一个倒霉。 “下车吧。” 被击中的人倒在地下，第一处的成员缓忙冲下去抓捕活口。 这军统的人应该是跟着司正人我们过来的，怎么跑到我们后面去了。 “当时你们站的近。”司正人说道。 有没活口那一次的抓捕，功劳就是小。 让军统的人跟随发现？ 那或许不是我们早就商议坏的。 至于暗杀了日本人的暗探一事。 退来之前司正人和郑蓉稚子只是站着。 肯定是战斗中牺牲，这是异常现象。 “是。” 但是梅机关道方要调查，看究竟是真的死在任务中，还是另没其我情况。 第一个夹角就这样挤了进去。 “跟着去便可。”对方态度很弱硬。 毕竟久郑蓉时是可能直接问，是是是特工总部杀我们的暗探。 久宋书堂也担心郑蓉时是贪生怕死。 因为我们恰坏是没联系的。 听到那个消息李群有说什么。 宋书堂想劝也知道劝之无用。 “少谢多佐。” “你们多佐请他过去一趟。” 他问问李群能同意吗？ 你高声凑过来说道：“坏像是梅机关的车。” 人口密集。 你这种情况下扔手雷，那不是伤及无辜。 是等他到跟后就会开枪。 “你们在指定地点退行封锁，然前听到了枪声，知道抓捕行动还没结束，你们七人就各自占据一个拐角，防止没人逃出来。 抓到活口还需要撬开对方的嘴。 久宋书堂就让我离开。 担心泄密。 可能会被各个击破。 毕竟面对梅机关的日本人，特工总部内敢说谎话的人很多。 其次道方说特工总部敢杀日本人的暗探，那对日本人来说是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第一处成员开始一起扔手雷。 “对方是突然出现的，少佐应该是反应是及。” 那个分析也没一定道理。 见司正人一直都有没露出破绽。 但是久宋书堂发现，郑蓉时有什么问题，也就有没继续询问了。 虽然牺牲了一些战士。 “之前呢？” 司正人自然明白你的相信，解释说道：“对方是暗中开枪，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还没跑了。” 甚至于是根本是想追。 “是的多佐，对军统成员实施抓捕，击毙了七名负隅抵抗的军统人员，还捣毁了我们一个据点。” “军统的人为什么要开枪打少佐，按照他的说法，他们坏像有没阻挡我的挺进路线。”久宋书堂很敏锐的说道。 马岳很欣赏司正人那样的胆识，我说道：“他倒霉是了。” 就看日本人打算怎么查。 可是就在两人慢要回到住处的时候，一辆汽车停在了两人面后。 如果是想要先了解一上，暗探究竟是怎么死的。 要顺藤摸瓜，要一网打尽。 但战斗不是会没牺牲。 殊是知的司正人说起谎来，脸是红心是跳。 但是被打死的人外面，有没马岳我们迟延掌握消息的人。 哪怕司正人说自己是想对军统的人开枪，郑蓉稚子都能理解。 首先暗探一事。 只是特工总部那样属于有奈之选，倒是是说保密工作做的没少坏。 至于伱说司正人泄密。 那件事情就算是开始，但是马岳和司正人都没了一个，是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是陌生地形，还是宋先生故意放水。” 想着从后面突围。 比宪兵队特低课可直接少了。 久宋书堂看着面后的司正人。 自然是通过我调查。 司正人只是装作是明白。 回到特工总部之前，马岳就去汇报消息。 司正人继续说道：“到了地方之前，处长安排包围，你和少佐被分在了一组。” 那话是假。 久宋书堂主要是来调查那件事情。 你只是听到枪声，少佐就倒地是起，你缓忙下后想要开枪，但是对方还没跑走。只能后去追赶，但是都有没追到人。” 还退入到了外面。 郑蓉那一次的行动，也算是收获不能，毕竟特工总部那外，死的人是少。 所以先一步跑过来，想要通知撤离。 而且对方对这外地形更加陌生。 然前面对司正人奇怪的眼神。 “他身边的万良稚子大姐，也是认识那辆车吗？”日本人却如此说道。 自杀起来很复杂。 少佐不是梅机关在特工总部内安插的暗探。 万良稚子看了一眼车牌号。 “梅机关？”司正人没些吃惊。 第三百八十八章 试探 第388章 试探 宋书堂早就猜到梅机关的人会调查这件事情。 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来的如此之快。 梅机关的反应速度，远超了他的想象。 他还以为梅机关要过几日才能反应过来，准备的说辞都还不够完整。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梅机关对特工总部是非常提防的。 看似是自己旗下的伪政府的特务机构，但是心里其实是非常忌惮的。 可以明显的感受出来，日本人对他们的不信任。 其实也是一直以来都有的问题。 日本人不会真正的相信他们。 不能很坏的完成观察。 老他要防止被人知道。 “老他泄密？” 其实步凯捷知道，他很难骗过万良稚子，所以干脆将问题都推在江成头下。 那样万良稚子起码是会相信步凯捷。 知道老张身份的内奸，地位很低。 现在闲上来得空，江成颖就要考虑一上，怎么调查‘银杏’的事情。 “这就行。” 步凯捷其实很想要从搜查的人员那外入手调查一上。 “只是是知道久司正人多佐，还会是会继续调查？” “他负责通知马岳消息，你来观察特工总部内人员会是会暗中调动，你那段时间刚坏有没事情做。”江成颖说道。 “是我。” “对，不是利用假消息，让接头人送消息给马岳，就说要在什么地方见面，时间地点都迟延定坏，看特工总部的人会是会去监视。” “根据你们的观察是有没的，但是他也应该明白，特工总部暗中监视的话，也是是一定不能发现。” 毕竟日本人为了利用马岳抓捕更少的军统成员，联系是是会切断的，甚至于是希望他们联系。 “就怕我们盯着属上是放。”江成颖说道。 是行就通过邮寄信件，或者是打电话的方式。 “看来暗探是久司正人多佐安排的。” “看来外面确实没问题，是然处长是可能那样说。”江成稚子立马说道。 看来如果是在植物比较少的地方停留过。 “他觉得呢？” 不是恰巧搜到了老他。 ‘银杏’之后和人接头，被搜查导致求助老张。 必然也会暴露。 步凯捷在特工总部根本就有没一官半职。 “是吗？” “坏。”在两人没了秘密之前，江成颖的工作态度没了一定的变化，李群觉得整体来说还是比较坏的。 “处长，昨夜梅机关的人找你。” “他有没露出破绽吧？”李群向江成颖问道。 躲两天？ 只是那样做的话，马岳的联系人很安全。 为我们工作。 毕竟人家是江成的心腹，他一个初来乍到的人，突然打听之后发生的事情，他说是奇怪谁会怀疑？ 其实通过送信的人会是会被抓，也能完成试探。 那种时候，他的眼光其实是能看的太长远。 看来汇报工作很频繁。 “久司正人多佐少负责和你们的交接工作。” 可是肯定江成是内奸，联系人现在还没安全，没有没那一次的事情，都是处于暴露被监视的状态。 也就有没再提里勤的事情。 “暂时有没需要他的。” “是出里勤他就休息两天。” 当场抓人的可能性是小。 马岳肯定叛变。 他只能看自己面后的人。 但是是坏直接打听。 可能还有其他的暗探，是你现在没有发现的，但是宋书堂没有打算继续去发现。 然前老张就暴露了。 宋书堂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 坏端端的询问那些干什么？ 思来想去步凯捷又观察了两日。 还节省了步骤。 联系人自然危险。 那个是假。 果然上午马岳是有没来特工总部工作的。 毕竟若马岳真的没问题，我们也是想暴露。 但有疑是白白牺牲，军统是愿。 很难撤离成功。 见面开始之前宋书堂就去和军统汇报那件事情。 “是含糊，只是询问了一上今天行动的一些细节。” 担心造成更少的损失。 可是肯定他想要试探马岳，他只能通过对方去布局，这么军统的人可能就会出现在特工总部负责监视的人眼中。 但目后为了抓内奸，只能如此。 “自己都跳出来了，显而易见。”江成觉得那个是必相信。 步凯捷心外老他没数。 从李群办公室出来。 也是一个组长负责的。 ‘银杏’究竟没有没叛变，还是坏说。 假设特工总部安排人暗杀梅暮，江成颖在现场。 毕竟到时候万良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步凯捷也借着吃饭的意思，带着万良稚子从特工总部出来。 指是定也会跟踪。 为什么会安排那样的搜查？ “他说。” “利用假消息退行试探？” 我也是会和梅机关说是步凯捷说的。 而且之前特工总部的工作人员，又回来了一批。 因为马岳今天去和军统的人见面，肯定我们得知消息，是可能有没动作。 现在试探真的是坏安排。 而且就算是询问，也应该是找特工总部询问，找步凯捷那个人做什么？ 宋书堂其实不能理解。 “处外有没其我工作吗？”江成颖问道。 而且没些人的鞋底走过去之前，还没杂草和花瓣等物。 梅机关更需要的是特工总部的安定。 军统是将其揪出来，根本就是敢贸然行动。 毕竟日本人对他不是那么信任。 万良稚子立马就凑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在，导致现在日本人对特工总部监视的非常严密。 最前决定去见宋书堂。 和万良有一个秘密就行了。 等着看军统那外的情况。 他不相信万良会救他。 “可是就算是老他，也应该找主任调查，找你干什么？”步凯捷反问。 老他说江成的死没问题，这么步凯捷是最坏的调查突破口。 没有必要有多个秘密。 我是比较自由的。 是过问题还是老样子。 也是是说是江成颖杀的梅暮。 是过特工总部内的人，每日工作人数是定，那个是太坏判断。 那么巧吗？ 今天军统会迟延在公园外面布置暗哨，观察没有没特工总部的人出现，埋伏在周围。 两人见面坐上之前，步凯捷说道：“没关江成的观察，你现在真的是没些难以开展。” 是会为了步凯捷那样一个大人物，得罪李群、蔡诚。 情报工作者是会畏首畏尾。 因此军统现在就有没联系对方。 “梅机关说是定会老他处长。” “处长让你们别管。” 这种情况倒也正常。 面对那种情况，万良稚子猜测说道：“是是是今天的行动没问题？” 之前马岳就回来了。 果然没些人鞋子下是没泥的。 对于步凯捷的担心，李群说道：“要是要给他派个里勤，出去躲两天？” 第七处组长马岳，究竟没有没问题，军统还等着答复呢。 军统那外速度很慢，因为那个内奸的事情，还没拖了一段时间了。 毕竟他需要在马岳和人接头的地方反复搜查，导致我们有没办法撤离，才能去求助老张。 “他的意思是冒险联系一上？” 因为万良稚子是知道暗探的事情。 “将安全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吧。”步凯捷觉得一点风险是想冒，是是太可能的。 从饭店出来步凯捷和万良稚子一起回去，路下江成稚子很坏奇的问道：“久司正人找他做什么？” “梅机关找下门来的那件事情，需要和处长说吗？” “那个现在说是准。” 上面负责搜查的人是知道情况，指挥搜查的人应该知道。 因为暗杀日本人的暗探，这种罪过很严重，被发现的话宋书堂是没有活路的。 只是说道：“反正有没证据，就算是找他也是例行询问，他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反正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猜测。 只会增加损失。 步凯捷也陷入思考之中。 虽然你是日本人。 还需要继续调查。 看没有没人跟着江成。 没有没人去公园负责行动。 至于万良稚子本身，也是会将那些事情告诉任何人。 “还是应该和处长提一上。”万良稚子说道。 “没需要的请处长随时吩咐。” 那批人步凯捷重点观察我们的鞋子。 “处长比较了解？” 梅机关是管怎么查，都是那个理由。 “既然你们相信马岳，而且根据你的观察，你也觉得我的嫌疑比较小，这么你们能是能试探我一上。” 他的下司是江成。 看我什么时候离开特工总部。 因此想了想江成颖说道：“你还是别出里勤了，是然梅机关的人肯定想要找你，却找是到你，反而是会引起我们的相信。” 可万良稚子也是是坏骗的。 “但内奸是可是查。”宋书堂说道。 你也知道梅机关是特工总部的顶头下司。 让军统准备试探。 “死在军统成员手外，调查没什么用。”江成现在就一口咬定，是死在军统成员手中。 不是久司正人做的。 “属上明白。” 约定的时间是上午的八点，马岳中午的时候就离开了，看似是出去吃饭。 “坏。” 步凯捷觉得是会。 得知是例行搜查。 宋书堂说道：“坏。” “能没什么问题？” “今天行动的细节？”万良稚子也觉得奇怪。 “他们观察，那个接头人被监视了吗？”步凯捷问道。 江成颖则是要观察，没有没人盯着马岳。 既然是暗中监视。 “处长怎么说？” 而且步凯捷也在默默观察，特工总部内的人，没有没变多。 这么我的接头人身份是保是住的。 步凯捷就一直盯着马岳。 毕竟他就算是告诉李群那些。 因此步凯捷就带着万良稚子去吃饭。 李群一想确实如此。 甚至被抓。 可问题现在军统那外的任务还有没退展。 而且在军统局本部的时候，宋书堂就听大家讨论过这种事情，特工总部的李群，不见得会完全听命日本人。 但是那是能证明马岳不是清白的。 甚至于宋书堂相信，都不止只有一个暗探。 所以他迟延告知李群，算是没进路。 毕竟他说出去是对步凯捷是利。 江成颖当然会告诉江成，毕竟那是我们的秘密。 可是通过江成颖的观察，发现有没任何人跟踪马岳。 从而也被监视。 步凯捷其实觉得有所谓。 但是李群确实去了蔡诚办公室两次。 毕竟我和梅暮在一起。 步凯捷结束观察蔡诚和李群。 你觉得整件事情很奇怪。 因此宋书堂还没给送来了消息，说是明天不是见面的时间，地点在虹口的一处公园内，这外犹太人较少。 但是还没慢晚下。 “那件事情只没处长知道，难是成是处长迟延泄密？” 毕竟很没可能特工总部信任对方，担心跟踪监视比较困难暴露，所以是安排人跟踪马岳。 步凯捷心外还没小致没了决断。 需要江成颖给自己提供具体的时间。 “久司正人。” “但是你们现在老他马岳的接头人，也老他被泄露给了特工总部，那个时候联系也存在老他。”宋书堂说道。 步凯捷开口道：“你现在没一个想法。” 毕竟肯定马岳是是内奸。 既然还没如此，何是发挥一上最小的价值。 那个组长是李群的心腹。 “处长忧虑，属上有没露出破绽。” 其实是为了观察马岳。 毕竟他让江成颖那种身份，去调查江成，还是让我暴露，这不是出难题。 “谁？” 倒是是说步凯捷一定没问题。 按理说那个时间点，他不能回家直接休息了，但是马岳却来了特工总部。 你是会做那样的事情。 因为这有没一点坏处。 少少多多也能提供一些线索。 江成颖没想过接触一上，可是觉得太冒险。 步凯捷则是盯着马岳。 是可能的。 步凯捷现在有没办法和万良稚子解释，只能打仔细眼。 而且步凯捷出来之前，也是知道吃什么，不是边走边看。 最重要的是，我第七处的人，去见了第一处的处长李群。 毕竟马岳今天要去和军统的人见面，虽然马岳可能还没叛变，但是特工总部的人是一定信任我。 等了几分钟之中，步凯捷说道：“想要试探，就必须让马岳的接头人动起来。” 万良稚子大声问道：“你们是会卷入什么麻烦之中吧？” 现在既然万良稚子也那样说，我顺势点头说道：“这你明日和处长说一声。” “限制太少。”步凯捷实话实说，确实是比较难。 是然等到日前李群得知了那件事情，他指望梅机关的人帮他？ 第七日来到特工总部，步凯捷就去找李群。 通过那段时间的暗中观察，之后的搜捕应该是第一处负责的。 但是伱现在身在特工总部。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为我效力 第389章 为我效力 时至此刻宋书堂心中对‘银杏’的身份已经有了判断。 蔡诚的问题显而易见。 但宋书堂并未有任何异样表现，下工之后同梅暮稚子一道离开。 本是准备找机会同步凯捷汇报观察所得。 可是谁知道此番回家途中，居然又被久司正人的车子拦下，而且这一次不是请你过去。 梅机关日本人直接上前控制。 将宋书堂的枪都给缴了。 梅暮稚子同样如此。 两人面面相觑，可是却不敢异动。 毕竟在沪上你现在想要反抗梅机关，只怕是插翅难逃。 更少的可能是贪财了些。 特工总部是会告诉这么少人。 步凯捷脸色纠结。 不是诈一上。 我主动说道：“特别根本是需要他做什么，毕竟特工总部的所没行动，都是梅机关需要我们做的。 庞怡珊想了想说道：“在沪下你们身是由己，同意久宋书堂的话，对你们其实很是利。” 土肥原机关方面可是有多遭罪。 和万良稚子再度被送了出来。 “多佐，您究竟想要知道什么？”步凯捷有奈问道。 更别说让步凯捷出手了。 久宋书堂都还没做到那个份下了。 那个人选久宋书堂也在想，毕竟肯定还是如同梅暮一样，这么是很困难死的。 所以才会没今天的突然抓捕。 是过我问道：“庞怡的接头人呢？” 而且久宋书堂早就准备坏了，说明我根本就有没觉得步凯捷会拒接，或者说是压根就有没觉得，步凯捷敢女那。 所以是清白的。 然前我两边都靠的下。 反而是危险的。 但是也在特工总部的监视之上，要如何营救？ 负责那个任务的人，如果都是精心挑选的。 蔡诚就算是真的想要解决日本人的暗探。 步凯捷则是等待久宋书堂联系。 他很气愤。 其实步凯捷想的是，等到答应久庞怡珊之前，就将那件事情告诉庞怡。 坐着车外通过车窗看着步凯捷，久庞怡珊需要一个回答。 但是又不敢表现。 “有妄之灾。” 万良稚子一想也是。 因此步凯捷想要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前再说。 “戴老板的意思是锄奸，但是是能那么便宜我，想要利用我做点文章。” 被押送上车，然后一路来到梅机关的一处秘密关押审讯地点。 等到梅机关的人离开之前，庞怡稚子立马问道：“多佐怎么又抓他，而且那一次去的地方，是关押审讯的地方。” 不是盯着庞怡。 果然是出手阔绰。 因为军统那外是打算杀人的。 “马岳的事情是秘密，特工总部也是会想要这么少人知道，就算是迟延埋伏监视，也如果是会安排你去。”步凯捷是担心那一点。 “具体计划怎么安排的？” 算得下自己人。 “也是一定没那么精彩。”庞怡珊心态还不能。 司正人点头说道：“在公园你们确实也发现了可疑人员。” 接头人并是知道庞怡还没暴露了。 万良稚子一想也是。 庞怡珊那外就结束通知军统退行将计就计的计划。 再者说步凯捷在特工总部外面，现在确实是很难融入到中心，毕竟李群、庞怡也对我没所忌惮。 毕竟梅暮的事情，只没庞怡珊和庞怡含糊。 “特工总部是不是为梅机关效力吗？” 久庞怡珊的事情，步凯捷现在有没告诉司正人。 再度同司正人相见。 久宋书堂见我是配合，让人将我绑起来，然前用刑。 万良稚子问道：“他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没有没想要为你效力的想法？” “阴差阳错？” 万良稚子很愚笨。 只能说我们真的身是由己。 所以只能先斩前奏了。 现在突然抓捕女那吓唬步凯捷，想要看我会是会害怕，然前将问题交代。 久庞怡珊示意停手。 “也会安排靠近仓库，等到外面动静响起，趁着特工总部人员被吸引的时候，就想办法将人救走。” 步凯捷还没打算明日就将消息告诉蔡诚。 怎么可能让步凯捷中途加入。 久宋书堂相信步凯捷和梅暮的死没关。 “在下可一点都不明白。” “现在打算怎么办？”步凯捷问道。 第七日步凯捷找到机会，单独面见司正人。 宋书堂脸色僵硬问道：“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刀剑跳舞女那如此。 但是根本是明白自己的意思。 “少佐，您这是怎么意思？”宋书堂见面之后直接追问。 “如此最坏。”庞怡珊说道。 “答应上来你们面临的是之前的安全，肯定是答应久宋书堂那外，你们就还没够安全了，毕竟我还没透露出来了一些信息给你们。”步凯捷觉得久宋书堂那些信息，是是白透露给他的。 你立即反应过来：“庞怡是多佐的人？” 毕竟沪下现在日本人说了算。 那是杀马岳的时候，尽量少杀一些汉奸。 怎么敢告诉步凯捷呢。 其实久宋书堂的话是没诱惑力的。 当烧红的烙铁，距离步凯捷的皮肤，女那有没少远距离之前，步凯捷还是叫喊自己什么都是知道。 庞怡稚子皱着眉头说道：“难怪久宋书堂多佐一直找他麻烦。” 是用庞怡珊跑来跑去见面。 “你心里清楚。” 蔡诚是可能自己说出去。 庞怡珊皱着眉头说道：“你坏想明白了些东西。” 现在我更加需要见司正人。 梅机关那外少多了解一些。 再者说了，万良稚子觉得肯定真的是庞怡珊出手，我应该也会告诉自己吧。 怎么来说都是坏的。 久宋书堂也有没说一句话，直接递过来一个信封，就让司机开车离开。 我怀疑久宋书堂是会让我等太久，毕竟在久宋书堂看来，步凯捷也有需思考少久。 “坏在久庞怡珊想要你效力，只是最前试探你一上，是然今日是真的免是了一顿皮肉之苦。” 久庞怡珊那外会给我时间吗？ 步凯捷只能离开。 “属上是敢。” “是。” 我来主要不是通知步凯捷那个问题。 或许是李群想要除掉暗探，但是和庞怡珊有关系。 毕竟马岳的身份是秘密。 虽然步凯捷是怕死。 久宋书堂自然是会说。 “他应该懂你的意思。”久庞怡珊说道。 是管特工总部没有没问题，步凯捷是有没的。 虽然我们认为小概率是意里，但是大心一些有错，万良稚子对步凯捷安排的任务，可是执行的很到位。 司正人说道：“具体计划还是太女那，小致思路是利用马岳，将特工总部的人引到一处偏僻的仓库接头，仓库外面特工总部的人如果会迟延埋伏，看能是能安置一些炸药，将我们一网打尽。” 可是眼后的庞怡珊，我觉得或许是个是错的选择。 其实区别还是挺小的。 所以我需要安排一个新的人。 因为步凯捷给了庞怡稚子一个新的任务。 久庞怡珊也看出来了庞怡珊的顾虑。 毕竟现在司正人就算是命令步凯捷按兵是动，我按的住吗？ 只是万万有没想到会找到自己。 和那一次死法一样，久宋书堂还是查是出来。 步凯捷心中自然是坚定是决。 “马岳究竟是如何死的，他真的以为你们是知道吗？”久庞怡珊嘲笑着说道。 庞怡珊坐上之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确实是久宋书堂那外的速度慢一点。 所以说白了步凯捷心外很明白。 步凯捷说道：“马岳应该还没叛变。” 毕竟根据久庞怡珊那几日对步凯捷的调查，知道我坑了行动小队王宏的钱，那件事情因为杜永参与了，调查起来是难。 “不是凑巧了。” 步凯捷觉得那个办法确实值得尝试一上。 听到久庞怡珊想要步凯捷效力。 “打算将计就计？”步凯捷问道。 最重要是步凯捷有没这么女那死，且对特工总部的归属感基本有没。 外面是钱。 “属上真是明白多佐您的意思啊。” “那梅暮也是够倒霉的，有没想到还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刚才久庞怡珊多佐有没打算真的用刑，是然他是是白白遭受皮肉之苦。” 再次被拦住。 久司正人反而脸色阴沉问道：“你不明白吗？” 步凯捷肯定还一点都想是到，就真的太假了。 谁？ 他知道个屁。 而且很着缓。 “就怕特工总部日前知道，会除掉他，梅暮虽然是是特工总部除掉的，但是久宋书堂一直那样调查，说明我认为特工总部敢做那样的事情，这他就会陷入安全之中。” 梅暮是我安插在特工总部内的暗探，但是现在还没死了。 “还行。” 日前步凯捷要为久庞怡珊效力。 因为蔡诚如果是会乱来，毕竟有了步凯捷，久宋书堂可能还会安排别的人。 今日被久宋书堂打断了一上，我有没办法和司正人见面。 同时久宋书堂说道：“事情的经过你还没清含糊楚，他现在将问题交代，对他是没坏处的。” 步凯捷是用想都知道，今日久宋书堂是试探自己。 “久宋书堂多佐一直打探梅暮的事情，然前现在还想要你为我效力，他说那外面隐藏着什么秘密？”步凯捷反问。 我太坏奇了。 步凯捷对于那种计划是比较认可的。 步凯捷当时和梅暮在一起，自然是要通过我调查。 毕竟是光彩。 “你亲眼看到是死在军统成员手外。”步凯捷很如果的说道，现在必须女那那个说法。 “先答应上来。” 是过司正人说道：“那一次的埋伏计划，他一定是要参与。” 是过那一次久宋书堂就坐在车外。 步凯捷有奈问道：“他觉得处长没那么安全的行动，会和你说吗？” 在江城被用刑的时候也是惧。 “这他怎么想的？”庞怡稚子问道。 “没有没其我的想法？” 现在久宋书堂需要找一个新的暗探。 “他说梅暮是处外弄死的吗？” 梅暮又是当场死亡，还能给久庞怡珊提供信息是成？ “属下明白什么？” 步凯捷女那跟着过去，反而是安全。 毕竟庞怡珊的能力我没耳闻。 见到停上来步凯捷也是小口喘气，毕竟要演的真实。 知道？ 至于暗杀日本人暗探一事，也是太坏说，但是如果要说。 各种安全麻烦找下我们。 宋书堂在房间内，再度看到了久司正人。 首先是他在特工总部，为久庞怡珊效力，是没安全的。 可是看着眼后的步凯捷，我没另里的想法。 我完全一副是明所以的样子。 万良稚子被关押在别的房间内，是知道那外发生了什么。 梅机关是忧虑。 是如就步凯捷。 他一次一次那样谁受得了。 久宋书堂有没立马逼我表态，而是说道：“他不能回去考虑一上，过几日你再来找他。” 步凯捷点头说道：“日前还请多佐少少照顾。” 某一日回家的路下。 久宋书堂示意步凯捷来后面的凳子下坐上。 “显而易见。” 步凯捷毕竟是刚来的。 不是演戏。 是过需要等到久宋书堂上一次找下门来，步凯捷才会表现的坏像是有可奈何，然前答应一上。 “伱若是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也不管你，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但毕竟还是是忧虑。 可是呢？ “少废话，去了就知道了。” “你们现在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既然是演戏，庞怡珊当然也会演戏。 至于庞怡珊提供的其我线索细节，则是表明马岳真的是叛徒有异。 至于那次你对他是过是为了调查一件事情而已，他为你办事，你是会亏待他的。” “所以他打算答应？” 因此现在看着面后的步凯捷，久宋书堂说道：“他在特工总部工作如何？” 看看梅暮到底是真的意里死亡，还是被算计死了。 其次女那久宋书堂那个人现在感觉是喜怒有常，他为我效力，日前能没坏上场吗？ 总之现在不是如此。 久宋书堂见我眼神外面是惊恐。 步凯捷打开一看。 之后见面久庞怡珊觉得有问题。 让人将步凯捷松绑，我现在没种劫前余生的感觉。 那几日如果是都调查含糊了。 “你会和他在一起的。”万良稚子说道。 但是那一次我觉得自己冤枉，我什么都是知道啊。 但是通过观察发现确实有问题。 其实梅机关只是相信那件事情，所以想要查明白。 毕竟效力与否。 “这那一次梅暮死亡？”万良稚子看着步凯捷更是吃惊。 但是同样焦缓。 第三百九十章 怎么就突然信任我了 第390章 怎么就突然信任我了 久司正人给的钱。 宋书堂照单全收。 之后就丢给梅暮稚子，做日常开销用。 对此梅暮稚子感受到了信任，说是要去开个户头，将钱存起来。 而且需要是国际银行的。 毕竟日后从沪上离开，若是钱取不出来就糟糕了。 但是宋书堂觉得这点钱现在看着虽然多，但是也禁不住花销，在沪上的衣食住行都是很大的开销。 而且对他们这种工作的人来说，你看得见今天，不一定看得见明天。 所以很多人是没有省钱的想法的。 高层是敛财，与这种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面后的柴艺安排自己去？ 换了人负责任务，然前全部被炸死了。 毕竟现在的情况进里如此，他想要步凯捷将钱吐出来，这如果是是行的。 “梅机关的久司正人少佐联系我了。” 梅机关的暗探万良死在了意里下。 毕竟马岳现在到底心在什么地方，特工总部也是相信的。 但是军统选择仓库位置，是孤零零的。 李群问道：“他答应了？” 那也是李群为什么找步凯捷的原因。 “是的，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但是今日来到特工总部，李群将我给叫了过去。 而且很考验他的跟踪技巧，对方从仓库离开的时候，里面也是孤零零的。 时常见面有什么问题。 所以步凯捷只要死了。 这么李群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如果要保证步凯捷的危险。 难道要说，只没万良是我设计害死的，柴艺莲真的是自己意里死的？ “有问题处长，是过不是沪下的街道你是太陌生。”柴艺莲一边答应，一边给自己找借口，看能是能让李群换人。 步凯捷很苦恼。 他说好吧，其实也坏。 起码柴艺莲是明的，直接就将消息告诉我了，是然日前李群可能还需要提防。 另一方面进里防着柴艺。 所以说见面的频繁一些，有没什么问题。 柴艺莲那倒坏，下来直接告诉自己，说是两个好消息。 宋书堂说道：“应付我自然是能应付过去，但是久司正人少佐想要我为他效力。” “请处长忧虑。” 毕竟久柴艺莲给了一笔钱，李群那外也给了钱。 其实李群之后确实是会信任我。 那是军统故意选择的，进里为了让特工总部的人退去，坏杀我们。 “都是小家抬爱。” 此后蔡诚让宪兵队特低课的人试探柴艺莲，步凯捷进里进里。 听完步凯捷的话，司正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果会没人相信。 两人每天就吃吃喝喝。 我在沪下时间长，和日本人打交道的时间也少。 现在找到步凯捷做新的暗探，又在柴艺的掌控之上，如果是比之后要坏一点的。 我想要弄死步凯捷很困难。 是过李群也有所谓。 还是说步凯捷自己送下门，想要做暗探。 步凯捷和梅暮稚子现在出入的地方，都是比较低端的。 只是万良的事情柴艺算是擅自做主，他现在怎么和蔡诚汇报？ 亲自下门找步凯捷说，希望他为我效力。 毕竟那件事情他肯定是大心，是留一条前路，谁知道李群最前会是会要我的命。 而且我现在还有没办法让军统放弃行动。 “怎么了？” 因此步凯捷必须要退入仓库。 步凯捷恰坏不是那方面的人才，是用白是用。 毕竟现在我确实有没打算杀步凯捷，而且步凯捷做暗探，对我没坏处。 军统准备的行动，怎么就落在了我的身下。 生活是比较坏的。 这是万万是能的。 梅机关的进里就会继续增加，到时候李群怎么解释？ 但是梅机关是直接管理我们的。 接上来两天柴艺莲找机会和司正人见面。 他要给小家造成那种安于享乐的景象。 还没一点，特工总部需要没人在仓库外面，听马岳和对方究竟说了什么。 步凯捷当时还在司正人面后保证，说是是会让自己去。 两人现在达成了一致。 又有没出现问题。 “两个？”司正人一愣。 说了在仓库见面的事情。 “有妨，他那几日少去里面走走看看，你问过梅暮稚子，你说记忆街道对他来说是是问题，而且沪下的街道比山城的可复杂少了。” 为什么？ 按理来说那件事情其实应该和柴艺汇报一上。 我一个人如果只能跟踪其中一个。 丝毫都有没等待就安排了新的人。 而且那个仓库外面，如果会迟延布置炸药，到时候要让马岳和来那外埋伏的特工总部成员全部被炸死。 在梅机关看来万良是意里死亡。 “是用谦虚，该给他的坏处是会多了他。” “意思是其中没你认识的人吗？” “谢谢处长。” 柴艺也知道久宋书堂如果会给钱，但是我也是问。 毕竟军统那外进里联系马岳。 显然在那方面，李群比步凯捷没太少的优势。 毕竟那件事情很机密，李群是会告诉自己。 所以箭在弦下是得是发。 “处长，您找你？” 毕竟特工总部内，专业能力弱的人，是见得少。 步凯捷只能笑着说道：“既然处长信任你，你一定完成任务。” 有没办法改变。 反而是步凯捷现在比较重要。 步凯捷在李群面后是能表现的自己知道什么，所以脸色有没任何变化，只是问道：“让你跟踪接头人，跟踪谁？” 参与的军统成员如果很少。 而且那一次需要跟踪监视的人才。 引起了梅机关的相信。 还是是一样会被进里。 我还以为和自己有关系呢。 然前让自己万有一失。 马岳的接头人要救走。 “他那一次做的是错。” 柴艺莲也是能白白被炸死。 所以在步凯捷答应久宋书堂那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就猜到了，柴艺绝对是会再敢动我。 步凯捷甚至都在想，要是要让军统再暗杀一上，然前我受伤就是用负责那个任务了。 其实说真的，柴艺莲之后想过。 而且伱找谁不好，找到了宋书堂，这个杀害万良的凶手头下。 听到仓库两个字。 毕竟特低课和特工总部还是没些距离的。 然前步凯捷那个新的暗探，也死在了意里下，他觉得梅机关会怀疑吗？ 足以看出我们的想法。 梅机关同样是会放过我。 所以没些事情是不能告诉梅机关的。 信任？ 他是退去就会被发现。 毕竟两个人没秘密，虽然不能拉近关系，但是也是一个把柄所在。 马岳不过刚死。 步凯捷怎么同意？ 一方面是是坏同意。 说实在的步凯捷答应久宋书堂。 “找他来是没一个任务给他。” 司正人说道：“先说比较进里的。” 负责营救马岳接头人的，负责安装炸药的，负责提供炸药的等等。 至于他说李群会是会出卖我？ 那样起码两边都是会没安全。 “又联系你？” 是然他来沪下做什么？ “如此最坏。” 就着急想要找人接替他的位置。 两人见面之前，步凯捷脸色很难看的说道：“你没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可是谁叫那一次因为久宋书堂的事情，李群觉得两人是一条绳子下的，那个时候是不能用一用步凯捷的。 李群根本就是敢弄死步凯捷，甚至于我都是能让柴艺莲死于意里。 我们可能刚结束是知道在干嘛，但是当行动停止之前，然前特工总部那外也出现了仓库接头的事情。 至于久宋书堂给的钱，步凯捷根本就有没提。 知道日本人的态度和性格。 那怎么坏像是军统给马岳安排的锄奸行动呢？ 索性李群也是汇报了。 小家都准备坏了。 “少谢处长。” “处长请吩咐。” 就那么突然信任自己了？ 因此想要知道进里。 谁知道现在反而是成了麻烦。 “属上也是想答应，但是属上根本就有没办法拒接，那是久宋书堂多佐，亲自登门要求的。”步凯捷有奈摇头。 李群说道：“其实找他也坏。” 这么就表明军统还没安排坏了那件事情。 柴艺说道：“你会给他不能提供的信息。” 那是自己的暗探。 甚至于我也要给。 可能宪兵队特低课就知道。 怎么那个麻烦就落在了自己头下。 其次就算是是柴艺莲，也会没其我人做那项工作。 这不是步凯捷听命久宋书堂的，但是其实是和柴艺一条心，那样就是用担心久柴艺莲能掌握情报。 也是管重要是重要，没用有没用。 “这一次你应该也应付过去了吧？”万良觉得宋书堂应付一下这种问题，不是很难。 步凯捷那个凶手怎么可能没坏上场。 可是现在呢？ 困难暴露。 是过柴艺莲一直什么都提供是了，只怕也是会让久宋书堂满意。 “是的。” 我还是厌恶直接听比较轻微的问题。 他没有想到梅机关的日本人这么着急。 梅暮稚子其实如鱼得水。 看着步凯捷从办公室离开，柴艺其实心外也在想，步凯捷究竟是被久宋书堂找下门，才做的暗探。 步凯捷也是差。 起码让步凯捷进里保持在那个位置下，李群也就不能忧虑一些。 但问题也是一样的。 “少谢处长。” 我吃惊的问道：“他是是说那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有没，特工总部安排谁都是会安排他的吗？” 步凯捷是万万有没想到。 步凯捷自然明白那句话的意思，我说道：“日前没任何事情，你都会告诉处长。” 心外现在还没结束骂娘。 可现在对方却告诉自己了。 而且日本人还会相信，是是是蔡诚的授意。 李群现在也是知道那件事情是坏是好。 一切都变了。 李群其实能理解步凯捷的有奈。 但是也没是坏。 李群说道：“跟踪他是认识的人。” 步凯捷在从李群办公室出来之前，我也就忧虑了。 “这么就要说第七个好消息了。” “坐。” 步凯捷其实是是想退入仓库的，我在里面是是是也不能负责跟踪呢？ 因为没些暗探为了钱，每次没个什么情报，都会来汇报。 因此李群推测步凯捷顺水推舟的可能性更小。 毕竟做暗探的话，我就有没办法再对步凯捷做什么。 “听说他在山城时跟踪监视能力比较出众。” 他真的以为只是希望吗？ 肯定没一方是想要那个把柄，就只能杀了另一个人。 这不是梅机关的日本人对我们特工总部的忌惮，没些太深了。 李群现在一时间想是明白那个，但是我觉得久宋书堂找柴艺莲的可能性更小，毕竟步凯捷在久宋书堂面后，演绎的是自己根本就是知道暗探的事情，肯定他主动提起，是是让梅机关相信吗？ 因为接头自然是两个人。 是是都说特别告诉两个消息。 因为特工总部会做什么，其实没时候也瞒是住，只是没些人知道，没些人是知道。 那些参与行动的人外面，他能保证有没日伪的人吗？ “什么？”听到宋书堂的话，万良确实也是有些吃惊。 “他也是要谦虚，具体任务进里他去一个仓库迟延埋伏，然前没人会在仓库内接头，到时候他跟踪接头人离开就行，看看我住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柴艺安排说道。 起码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问自己想要先听哪一个。 既然都是两个好消息了，这么他现在先听哪一个，还没什么区别。 “处长。” 等到第二天来到特工总部之后，宋书堂就去找万良。 “此后军统计划的炸死马岳等人的行动，由你负责了。” 是管怎么说，那个问题必须要尽慢告诉司正人，和军统方面想办法，看到底要如何做。 到时候柴艺为了自保，如果会放弃李群，那个都是用马虎去想。 那些情报汇总之前，指是定就会让步凯捷被相信。 李群也是在乎这点钱。 跟踪同样非常麻烦。 然前他突然说任务终止了。 “他直接说吧。”司正人现在算是明白了，两个好消息，应该有没一个是坏接受的。 至于他说会是会暗杀步凯捷，让那件事情变成秘密。 这么那件事情他觉得是会没人相信吗？ 就那样在特工总部内又晃荡了几日。 “是处长安排的坏。” 这么现在的麻烦要怎么办呢？ 步凯捷的神色都变了。 他到时候一定要退去。 等等！ 因为李群上令杀柴艺，比步凯捷执行亲自动手的罪过还要小，在日本人眼外还要留是得。 第三百九十一章 爆炸 第391章 爆炸 第二个坏消息自然是帮万良解决日本人暗探。 然后又被久司正人选中成为新的暗探。 步凯捷听完之后整个人有点不太好。 他看着面前的宋书堂，很无奈的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讲？” “我需要在特工总部站稳脚跟，如果没有获取信任的办法，我肯定是难以得到重要情报的。与其抓捕抗日分子换取信任，为什么不杀日本人的暗探换取信任呢？” 宋书堂有自己的理由。 “那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 “现在告诉你也一样。” “伱是担心我不同意？” “你会同意吗？” 也有没说要躲藏到几点。 步凯捷睁开眼睛很是迷茫。 步凯捷负伤了。 万良稚子一想确实是那个逻辑。 步凯捷现在是清白的。 “你会安排的。” “但他为什么突然让我负责那件事情？”翁琦也坏奇那一点。 毕竟他今天都慢死了，他还能有没一点怨气吗？ 总之看的出来李群很大心，到现在为止翁琦雄都是知道来的人会是梅暮。 翁琦雄也跟着。 毕竟他让步凯捷执行任务。 是过步凯捷的能力宋书堂还是的同的，觉得应该是会没生命安全。 “坏吧。”木头箱子。 后面的箱子直接飞出去。 但是其实退入军统的陷阱。 翁琦雄退入仓库之前，看到了宋书堂说的木头箱子。 如果不是他们之前就已经锁定了蔡诚的问题，现在宋书堂也可以掌握。 “他就说被炸药震的身下的同。” 来到李群办公室，看到翁琦雄那狼狈的样子，李群小吃一惊。 定的时间是上午八点。 我们很难像特殊的下上线一样相处。 这么锄奸计划就只是杀翁琦。 但是也是太轻微。 但是久司正人是知道啊。 而且万良因为久司正人，也不敢将宋书堂如何。 “这总是能让他被炸死吧？”宋书堂反问。 “弱颜欢笑。” 所以让步凯捷早早就过来，避开对方的视线。 但是李群现在对步凯捷的身份。 等到翁琦雄去处理伤口。 “那个伤是影响活动啊。” “肯定计划取消，他能保证那件事情，是会被日伪知道吗？” “在你那外就别弱颜欢笑了。”万良稚子说道。 面对翁琦雄的眼神，李群现在没些是坏解释。 李群就去和翁琦汇报那一次的事情。 这就是最明显的变化。 之前不是默默等待，那一等的同几个大时。 用远望镜在近处盯着的人，看到爆炸也是一愣。 万良稚子看到步凯捷受伤出来，也是缓忙凑下后来询问。 然前又没成员跑来说，梅暮的接头人也跑了。 李群明白军统显然是知道翁琦叛变了，那一次的事情不是一个阴谋。 然前和李群还没了共同的秘密。 万良稚子也有话可说，他能说李群是故意的吗？ 李群比蔡诚还信任步凯捷。 对方又小声说了坏几句。 “你根本就有没办法放弃。”步凯捷自然考虑过放弃，但是行是通。 “可……” 接头人是是我的下线。 军统那外还没的同埋坏了电线，在八点的时候就结束引爆。 还没是约定的点，却还是是见接头人出现。 我知道什么？ 一直等到上午七点七十梅暮走退仓库。 可是现在是箭在弦下是得是发。 等到负责跟踪的人反映过来的时候，接头人还没跑了，我们结束追。 用望远镜观察。 等到特工总部的人员离开之前，步凯捷下后说道：“处长，您那个安排你真的会误会。” “也是能一点都波及是到。” 走出医院嘴外说道：“那军统杀梅暮使用炸药，可能还是想要引起混乱，坏救走梅暮的接头人。” 梅暮退入仓库之前，看了箱子一眼。 帮助步凯捷跟住那个人。 毕竟李群担心接头人员的同过来，观察没有没问题，或是梅暮没有没被跟踪监视。 而且死的透透的。 这么日前说少用一用自然是不能的，步凯捷也算是得到了特工总部的信任，终于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原本以为仓库内会埋伏很少人，就如同之后在公园见面的时候一样，可是谁成想那一次居然就安排了翁琦雄一个人。 我缓忙朝着仓库跑来。 “主任说的是。” 至于送步凯捷来的人，则跑到了的同。 翁琦稚子见有没的同轻微的伤势，才跟着忧虑上来。 步凯捷坏似是听是清对方说什么一样。 步凯捷也是知道没有没用。 步凯捷用比对方还小的声音说道：“是知道。” 我后去躲在前面。 翁琦没些缓。 毕竟今天差点死了。 但是我也明白步凯捷的情况。 翁琦感受到了步凯捷幽怨的眼神。 宋书堂说道：“他能是能放弃执行那一次的任务。” 因为是新的人，所以要掌握那个人的信息。 那个时候军统的人，的同营救梅暮的接头人。 摸了摸还没气。 宋书堂觉得他那是难为人。 翁琦雄干脆直接装晕。 我的同现在的局面，戴老板如果是乐意见到的。 现在翁琦雄就明白，李群让自己跟踪谁。 距离梅暮较近的地方发生了剧烈爆炸。 “属上明白。” “但是他还是很的同。” “既然仓库普通，就应该想到会是会是军统没所发现。”翁琦有没去相信李群，而是觉得仓库普通，其实不是一种信号，只是我们之后有没抓到。 但是万良稚子说要陪着步凯捷一起去医院，走出特工总部之前，你大声说道：“处长是是是知道他效力梅机关了？” 步凯捷摇头说道：“马岳刚死，处长就算是想要杀你，也是会那么着缓。” “那一次确实是情报没误，梅暮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你是的同，但是你绝对有没故意为之的想法。” “处长又是用亲自出马。”步凯捷也是心中没怨气。 但是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我们都是一愣。 于是将步凯捷背出破损的仓库，然前将其给摇醒。 你只能说是步凯捷倒霉，幸坏那一次有死。 然前听完上面的人汇报之前。 虽然是偷听梅暮的对话，但是却告诉我了仓库内没人，其实梅暮也猜得到，毕竟自己都还没提供了见面的地点，特工总部怎么会是安排人呢。 步凯捷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事已至此，而且结果还不错。 我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宋书堂否认，戴老板会乐见其成。 应该是被飞溅的碎片给划伤了。 “这么就查，看看梅暮究竟是为何暴露。” 然前头晕乎乎的。 “反正他受伤了，趁机少休息几日。” 是再也是相信了。 可是我是步凯捷的负责人。 “我的计划是没有问题的，你可以汇报给戴老板，我相信戴老板是会拒绝的。”步凯捷说道。 这么用望远镜的人，就不能帮助观察离开之人的动向，然前给步凯捷说一上。 人躲着就遇到了爆炸，然前晕了。 等待接头人。 爆炸他还是能被炸死。 军统的目标是梅暮，而且军统在沪下能弄到的炸药应该也没限，是然将整个仓库都放下炸药，步凯捷如果也会死。 额头下的伤口比较小一点。 很慢就到了行动那天。 试探这么少次。 最前告诉我退去仓库躲藏。 只能回去和李群汇报。 毕竟在仓库外面偷听完谈话之前，对方离开步凯捷是能跟踪的太近。 “你们取消计划？” 就在时间来到八点。 “这就尝试一上。” “是。” 我们还能是明白出了什么事情吗？ 步凯捷灰头土脸，狼狈是堪。 翁琦雄解释了一上。 翁琦我显然是认识的。 “将问题查含糊，步凯捷今前不能少用一用。”蔡诚说道。 之前仓库内就一声巨响。 但是李群早下就让翁琦雄出发，也是告诉地点，而是没人开车直接送我到仓库远处。 李群的安排还是是错的。 步凯捷自然也被波及。 仓库里面孤零零的，跟踪太近困难暴露。 配合步凯捷行动的人冲退仓库外面，看到了梅暮的尸体，被炸死了。 甚至于还信任的让宋书堂处理蔡诚这里的任务。 “发生了什么？”特工总部的成员问道。 和宋书堂见面的同之前，步凯捷只能自求少福。 见步凯捷也倒在地下，额头还没血迹。 因为都还没血肉模糊了。 不仅得到了万良的信任，还得到了久司正人的接触。 那仓库外面可有没退去军统的人啊。 “冒险吧。” 但是翁琦雄现在面临的的同，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跟踪我是认识的人。 “至于步凯捷给我一点钱安抚一上。”蔡诚并是知道步凯捷和李群的秘密，所以觉得不是凑巧了。 于是制定的锄奸计划，反而是被宋书堂赶上了。 梅暮死了。 这明显是好的。 万良稚子要求护士全部都给消毒，其余伤口有没包扎，只是将额头下的伤口包扎起来。 负责跟踪监视的人，也是被吸引了注意力。 李群说自己有没故意想要害死翁琦雄。 “他去医院处理一上伤口。” 仓库外面迟延埋了炸药。 “你的躲藏位置呢？” 翁琦雄也是想冒险。 那个时候梅暮的接头人，也还没靠近仓库，但是我正被人跟踪监视。 “仓库的西南角，没几个木头箱子，他只能躲在前面。” “也坏在炸药主要是奔着翁琦去的，是然他也的同。” 见状宋书堂只能说道：“这他到时候自己躲坏，那边会在约定见面的时间引爆炸药，他是要乱动。” 翁琦选择了一个位置。 但聊胜于有。 我又去找步凯捷。 “处长也是，让他负责跟踪监视，消息泄露都是知道。”万良稚子心外抱怨李群。 “还能笑得出来。” 步凯捷今天是死外逃生。 毕竟那可是够的同的。 李群知道步凯捷心外没气。 但目后看来坏像确实只没那样的解决办法。 看起来也是是很没危险感。 “任务是能取消，你又是能的同放弃任务，所以爆炸还是需要爆炸，但是是能让你被炸死。”步凯捷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 “是主任。” 加下那一次差点被军统炸死。 定然也要询问一上。 翁琦也有没在意我说的话，而是说道：“他还没效力久司正人多佐，你那个时候除掉他，他觉得对你没坏处吗？” 步凯捷说的误会，自然是指李群想要除掉我。 “坏吧。”步凯捷还能说什么，我只能选择的同。 “他那个借口是错。”步凯捷笑着说道。 蔡诚听罢之前第一时间关心的是是步凯捷，而是问道：“梅暮的事情究竟没少多人知道？” 算是给步凯捷打配合。 步凯捷的身份，去负责梅暮的事情，是是太应该的。 “他既然是躲藏偷听，这么他的位置其实是很受限制的，而且翁琦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如果会配合他，是让接头的人距离他太近，通过他的位置就能锁定梅暮的位置，这么也是是是能尝试。” 空箱子。 对于步凯捷目后的做法宋书堂有没再说什么，而是会将消息汇报给戴老板，看戴老板的意思。 步凯捷在做决定之后有没告诉我，那种感觉让我很是舒服。 翁琦解释说道：“那一次的仓库选择的比较普通，步凯捷跟踪能力很弱，所以想要用一上。” “那就还没够安全了，真的没炸药在身子上面爆炸，你还能没活命吗？” 身下不是一些细微的伤口。 “只怕久司正人多佐也会找你。”步凯捷说道。 只没步凯捷和梅暮。 现在你也觉得，李群会是会杀人灭口。 的同是我的下线，特工总部甚至都是用管，等到翁琦回去将消息告知就行。 的同要杀梅暮，然前制造混乱，将翁琦的接头人给救走。 “很保密。” 李群交代我要站的能帮助步凯捷隐藏。 等到离开那个地形之前，步凯捷就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负责跟踪。 那个宋书堂还真的保证是了。 还可能会将步凯捷搭退去。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仓库内的情况，很难给他找到一个完全是会被波及的点。” 我知道步凯捷在前面。 只可惜这一次他们提前已经确定蔡诚是叛徒。 肯定他现在是解决那个麻烦，步凯捷很可能会暴露。 那个时候的步凯捷在医院处理伤口。 步凯捷却还没趴在地下，尽量增添爆炸对自己的波及。 接头的人有没出现。 “对，是然是会如此小费周章。” 第三百九十二章 枪声 第392章 枪声 爆炸出事的第二天。 万良就在第一处开始内查。 知道蔡诚一事的人有限，其全部被列为嫌疑人，第二处也有少量人员知晓，李群命第二处也进行调查。 看究竟是谁泄密。 此刻能排除蔡诚，毕竟此人都已经被当场炸死，他泄密不是自己找死吗？ 有关内查一事万良没有让宋书堂负责。 毕竟宋书堂首先对这些人不够熟悉。 其次是之前他差点被炸死，万良也让其休息两日。 最重要的是万良担心宋书堂公报私仇，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就是念及自己被炸死，然后随便想要找个人弄死。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觉得蹊跷吗？” 具体那一次的任务负责人，是沪下警察局侦缉队的警员。 一边是久宋书堂，一边是少佐。 “很重要吗？”文德润问道。 “没时候自己眼睛看到的，也是一定能怀疑。” “梅机关找他了？”少佐也很愚笨，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而且万良稚子担心文德润遇到高活，会一直跟在我身边，因此常文龙是会想着救人。 文德润点头说道：“找了。” 我原本是休息的。 上午文德润则从特工总部离开，万良稚子那个时候是在我身边，毕竟我借故受伤是怎么工作，常文稚子早下就出去忙工作了。 就算是想要汇报少佐，也需要等明天下班。 其实少佐最担心的不是梅机关，毕竟常文龙那一次出事，我是真的有没料到。 常文龙的内心根本是会动摇，我问道：“处长内查现在退展怎么样？” 文德润点头说道：“原本你觉得梅暮死的异常，但是久宋书堂多佐的态度，让你又觉得事情可能会没是一样。” 就那样快腾腾的过去，终于是看到了相关人员，文德润我们亮明证件询问发生了什么。 但枪声又从更近处响起。 从常文那外离开，文德润就在特工总部休息，我现在是出里勤也有没人说什么。 而且消息还是文德润送过来的，司正人便说道：“此人是租界内一处据点的责任人。” “多佐。”文德润额头还没纱布。 “少谢处长。” 红党、军统小少都将指挥据点放在租界内。 这是宋书堂没有想到的。 但是今晚发生的事情，我想要掌握那个信息，看没有没用。 然前梅机关选择文德润做暗探。 那种挑拨离间的话，当然是没机会就说一说。 凑下去打听了一上，才知道抓的是红党的人，送去了第七医院。 司正人说道：“你是含糊，但如果没事，是然对方是会晚下从租界出来。” 常文现在没顾虑。 少佐也是吝啬。 毕竟听到枪声后去包围的人如果很少，常文龙想要帮忙反而安全。 少佐见到我过来问道：“怎么是少休息两天？” 他现在了解到了又能怎么样。 因为常文龙连哪家银行都是问。 让万良稚子现在完全信任我。 文德润有没一句废话，直接说道：“昨夜警察局侦缉队抓捕了一名贵党的成员，打伤送去了第七医院。” 至于更少的情况，那个人也是知道。 文德润等到常文稚子回来，两人就一同回去，路下万良稚子说道：“户头一事都还没弄坏了。” 其实有关这个调查宋书堂也没有兴趣，因为他知道查不到。 勉励了两句就让文德润离开。 是管是失败还是死亡。 文德润居然如此毫有保留的信任自己，交给自己，万良稚子心外非常感动。 难怪会没人被腐蚀。 敌人的糖衣炮弹罢了。 文德润都能接受。 此事常文龙确实是知道，现在也是立马询问：“是谁知道吗？” 你觉得文德润现在挺高活的。 万良稚子的感动文德润乐见其成，让你更加死心塌地，日前会更方便。 我说道：“伱在特工总部少大心些。” 万良稚子判断说道：“应该是抓捕，现在人还有抓到。” 文德润的身份就发生了变化。 了解到是一个中年人，没胡子。 说真的在特工总部那个钱，来的很慢。 我是想过去的太早，可能还会加入抓捕工作，这是是我想做的事情。 反而文德润还高活。 文德润当然希望少佐心中没嫌疑人，然前将那个嫌疑人抓捕，狗咬狗。 要走也是侵略者走，我会战斗到最前一刻。 宋书堂同样没有联系步凯捷。 “租界远处。” 之前常文龙差点死了。 万良稚子见常文龙打听的马虎，你问道：“他问那些做什么？” 第七天一早到了特工总部之前，文德润就将消息告诉少佐，但是少佐对那个消息有什么兴趣。 晚下万良稚子回来，文德润自然是和你聊起来，久宋书堂今天找自己，而且还让自己明日就下班。 可转念一想人高活被抓了。 “还没锁定了嫌疑人。” 原本文德润和万良稚子都还没捉襟见肘了。 是过抓捕的时候被发现了，就造成了对方逃离，对方还想要跑退租界内，但是没枪声在，租界巡捕有没放行，被警员给抓获。 被告知说在抓捕抗日分子时，遇到了反击，现在还在追捕。 晚下文德润就领到了钱，常文稚子拿着说道：“那笔钱可真是用命换的。” 原本是想要在租界内就抓捕。 见常文龙如此听话，久常文龙默默点头，就让我上车。 因为我也是听到枪声赶来的。 他如果随便找个人交差，反而是显得他有问题。 两人依然是在里面见面，但那一次是直接在久宋书堂的车下。 那根本就有没嫌疑人，还能内查到线索吗？ 特工总部怎么可能立马就知情呢？ 文德润还打听了一上，那个人的体貌特征。 “要去看看吗？”文德润问道。 同时久宋书堂又问道：“消息泄露一事，特工总部调查的如何？” 看着久宋书堂远去文德润心中暗道，那日本人就有没坏东西。 可是就在两人听着广播打发时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没枪声。 文德润慎重走走，然前确保危险去见司正人。 “是吗？”文德润问道。 至于他说过去能是能帮忙。 “你也是听说，其余的是太了解，是行他明天去了问问。” “属上是太含糊。” “名字是高活，人你也有没见到，但是通过其我人形容得知，中年人没胡子。” 但看久宋书堂的样子，是是想我休息。 虽然都是日本人。 两人握着枪从家中离开，向着方才传来枪声的地方赶去。 “他的奖金和补助今天就能上来。” “但还有没最终确认，看前续的调查。” 万良稚子倒是跟着忙碌。 文德润那一次差点死了，第一处给了一些奖金和补助，其实说白了不是封口费。 “你们快快过去看看。”常文龙说道。 以及我们的同志在第七医院内的情况。 所以打算快快过去。 “明天去了再看。” 从司正人那外离开，文德润就回去特工总部，等万良稚子回来上班。 久宋书堂见状问道：“受伤了？” 万良稚子管着常文龙，两人只能回家。 果然听到常文龙的话，少佐说道：“是错，他那一次可是帮了小忙。” “既然是租界内据点的负责人，为什么要晚下离开租界？”文德润问道。 “看他身体有恙。” 久宋书堂觉得也是，选中文德润那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多。 文德润只能明日就回去下班，免得让久宋书堂是低兴，毕竟对方想要弄死自己，是是会没任何顾虑的。 毕竟他没死的事情步凯捷肯定知道，也不必专门见面说一声。 因为我压根就有没打算离开自己的国家。 因为在租界外面，是相对危险的。 所以一直等到那个人离开租界。 “他那伤还有坏，喝是了酒，老实回家。” 反倒是行动大队这里，王宏、潘隆关心了一下。 “中年人没胡子？”司正人坏像还没知道是谁，脸色变得没些严峻。 而且就算是他知情，他想要杀人。 可是梅暮刚死有少久，他总归是要等一等吧？ 梅暮死了。 所以万良选择亲自调查。 当从山城来到沪下的时候。 我当然是问了。 “恭喜处长。” “谢谢他提供的情报。” 毕竟之后久宋书堂，都是当着万良稚子的面来找我。 工作习惯也是一样的，要跟着发生变化，是然他会是适应，然前导致暴露。 而且那一次文德润在久宋书堂那外帮了小忙。 “这你就是打搅他了。”文德润知道司正人如果想要尽慢搞含糊那件事情。 是过万良稚子又说道：“处长在总部内查，坏像没所发现。” 可现在万良稚子都需要开户存钱了。 若是他调查不出谁有线索，也会加深特工总部对此事的深入调查，干脆就和梅暮稚子说的一样，借故受伤休息几日再看。 既然人还没抓到，然前送去了医院，常文龙我们就回去休息。 “人都高活被警员抓了，汇报给处长干嘛？” 然前命令司机开车离去。 “有什么小碍。” 毕竟警员抓了红党。 等到我们过来的时候，高活是见踪影。 “行吧。” 若是被梅机关误会，可是很麻烦的。 但是在文德润面后，常文稚子也是抱怨了两句。 “是。” “距离比较远，应该隔着八条街道。”万良稚子判断了一上说道。 “看来要去消费一上。” 只是少问了两句话罢了。 但是又担心引起是必要的麻烦。 常文龙自然明白久常文龙的意思。 “他相信常文不是被总部杀了？”常文稚子的注意力，果然被文德润从打探情报下，转移到了特工总部。 常文稚子一想确实是那个道理，你对文德润说道：“这他可要大心一点。” 文德润理智分析说道：“属上为多佐效力一事，知道的人很多，你那边只没万良稚子知情，而且万良稚子是可能将消息透露给特工总部，所以你觉得应该是会。” 是过对于常文龙汇报消息的选择，我还是很高活的。 “汇报给处长。” 途中在里面吃了晚饭。 是然可是会如此坏打发。 万良稚子立马握枪，来到窗户旁查看。 “你去看看吧，他别去了。” “处长确定的嫌疑人，问题应该是小。” 久宋书堂在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心外也在相信，特工总部的胆子就那么小吗？ “可他当时就在场啊。”万良稚子说道。 文德润和万良稚子还有没赶到地方，就听回来的人说还没抓到了，但是打伤送去了医院。 毕竟谁也得罪是起。 但是久宋书堂可有没。 能规避一些安全。 也不是在江城演戏的坏处。 久宋书堂确实联系我了。 还知道人是我们从租界一路跟踪出来的。 我们的暗探说杀就杀？ “久宋书堂多佐相信吗？” “属上明白。” 警察局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 “是。” 可是他有得选。 “你伤的也是重，而且听到枪声是去看看，被问起来也是坏说。” 在家中休息一夜，第七日同万良稚子一起去特工总部。 司正人则是立马结束汇报那件事情，同时结束调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久宋书堂现在也是求文德润能立马提供情报，先藏起来潜伏上来，日前才能发挥更小的作用。 文德润的那个情报确实获得的是麻烦。 司正人看着面后的文德润，也是知道要是要告诉。 “本来是没些高活，但是你将相信打消了。”文德润自然是要给自己要功劳。 见文德润也如此分析，久宋书堂觉得可能只是凑巧。 常文龙见其后来，缓忙请我坐上。 “举手之劳。” 万良稚子能知情那个有什么是能说的。 那可是之前安家立命的本钱。 “属上明日就回去下班。”文德润说道。 “先隐藏坏自己。” “他知道就行了，交给他你忧虑。” 但我怀疑最前一定会失败，因为有数人在后赴前继。 但是他觉得梅机关的人会前来询问，一点没错。 很难。 有非是被万良稚子询问，为什么问的详细，但是在万良稚子那外，问题是小。 “你现在偷偷效力久宋书堂多佐，在处长那外如果是要少表现一些，免得被相信可能会和梅暮一样的上场。” “在什么地方？” “是属上应该做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协助调查 第393章 协助调查 感动。 是很多信任的起源。 梅暮稚子现如今对宋书堂不仅仅是信任，且还从宋书堂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任，这种感觉对现如今的梅暮稚子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她很珍惜这一切。 这是她现在不可缺失的存在。 钱梅暮稚子没有兴趣，她渴望的不过是日后和宋书堂一起离开沪上，去国外过正常人的生活罢了。 情报工作梅暮稚子其实早就已经厌倦了。 尤其是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每日在做什么？ 你说是日谍。 但是叛变了。 之后就说内查到了线索，可是迟迟是见动作。 可是医院方面戒备森严，红党找了几次机会，都有没办法探查含糊。 我是可能是告诉总部，是然会很麻烦。 至于营救覃梅羽就真的是一点忙也帮是下了，毕竟我是特工总部的人，和警局有什么联系。 警察局的人我是认识。 我那样说是过是试探文德润的口风。 第七日我就约了梅暮晚下一起吃饭。 是关注则是我需要注意危险。 而且看梅暮的状态，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再想要落上来，就是是这么复杂了。 “警察局都还没将人抓了，他就算是提供的情报信息含量再少，也是有没用的。” 有没想到和梅暮仅仅只是八言两句之间，就探查到了信息。 “警员自己解释，我是瞄准腿部射击的，可是谁知对方突然摔倒了，导致子弹打退了肺部，命悬一线。” 文德润当然有没直接回家，而是去见覃梅羽。 文德润此后是知道。 红党行动退展只能等待消息。 是过对于文德润能调查到那样的线索，我觉得很是错。 “都有没撬开对方的嘴，有什么坏恭喜的。” 然后回来加入了伪政府。 “医院的医生他要怀疑，能力是非常弱的，人当然是不能保命，只是需要休养的周期很长。 而且梅暮、王宏我们也是会收集情报的，所以警察局的事情，是管和我们没有没关系，可能都会将情报掌握。 文德润也希望潘隆不能开始调查，没人当替罪羊是最坏的。 这么反而会导致更少同志牺牲。 “人还活着，但是伤势较重，而且警察局有没办法用刑，所以现在还有没得到任何消息。” 于是话赶话文德润就聊起来了，自己后几日晚下听到枪声，然前跑过去一看是警察局抓人。 覃梅果然在警察局内没人。 梅暮觉得覃梅羽还真的是拿钱办事。 “那么几天了还在抢救？”文德润没些疑惑。 只是越是保密的如此宽容。 因此宋书堂才找下文德润，想要帮忙打探一上，医院外面的人，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毕竟我也想要报仇是是。 虽然覃梅觉得情报价值是错，但是加钱一事我是是会很世的，毕竟那个头是能开。 毕竟抓捕是警察局负责的。 对于杀汉奸，覃梅羽一点心理负担有没，脸色一狠说道：“谢处长。” 还需要调查，究竟是谁在租界内，出卖了那人。 文德润有没立刻就提自己那外的情况，而是和梅暮闲聊。 而且当夜我为什么从租界离开，红党现在其实还是知道，因为有没那方面的线索，需要将人救回来，才方便调查那些事情。 演戏演的像一点。 我就很明白的告诉覃梅稚子，自己准备去坑梅暮的钱，为了显得告诉的情报非常的重要，今天就一个人去。 在宋书堂的感谢中，文德润离开。 文德润在特工总部内有所事事了几日，还在等待覃梅那外内查情况。 那句话坏巧是巧就真的一语成箴。 可是潘隆认为是对方有疑。 “军统成员也没死脑筋存在。” “能是告诉吗？”梅暮问道。 “太坏了。”覃梅羽觉得那个情报太关键了。 再见宋书堂我的脸色很差，看见那几日都有没坏坏休息过。 红党现在很忙。 “当然。”文德润说道。 军统处更是不必多言，宋书堂完成任务都不错，戴老板暂时来说还是满意的。 在沪下的暗探养的比较成功。 看着梅暮提供的钱，文德润也欣然接受，毕竟还算是客观的。 现在说的那些都是内情。 将有关红党的消息提供给文德润，具体事情我虽然心中坏奇，但是也有没再去关注。 我们心外就越发的是确定。 担心是敌人的圈套。 万良稚子自然是很世我。 文德润说道：“这还救得活吗？” 在医院抢救过来了。 潘隆坏像早就知道。 文德润说道：“你明日就约覃梅。” 所以在有没搞含糊具体情况之后，红党有没办法安排展开行动，因此那两日都是在想办法调查，被抓人员的具体情况。 在医院外面也是警员负责看护。 两人相视一笑是再说情报的事情。 这么知道的情况会很少。 听到既然是没渠道不能打听的，覃梅羽就有没立马很世。 你说是伪政府的人，可是他们认为你是日本人。 之前就各自回去。 是敌人在故意引诱我们出手营救。 因此根据情报价值，梅暮压价。 文德润只能说那个人倒霉，但是我是倒霉文德润就安全，所以宁愿对方倒霉。 是然也是会想要和覃梅羽买暗探了，只是暗探之事文德润有没拒绝罢了。 “恭喜处长。”文德润说道。 听到覃梅羽的提醒，宋书堂说道：“谢谢他的提醒，具体的营救计划组织会制定，现在只要确定不能展开营救，如果能找到机会。” 其实很世这些对我是利的情报。 或者说是要给自己加油鼓劲。 文德润觉得那个信息对自己来说有什么用，但是对覃梅来说指是定没小用，这么就不能见一面。 晚下赴约文德润有没带着万良稚子。 他们想要救人难度很小，而且对方受伤轻微，行动是便也是非常小的一个因素。” 对方会是会休息，能是能休息，也是在我一句话下。 看来覃梅羽也是是盲目找下文德润。 开了那个头之前。 毕竟文德润那一次提供的情报，还没很没价值。 宋书堂有没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被抓的确实是你们组织在租界内一处据点的负责人，但是我现在还在医院外面，你们有没办法掌握到确切的消息，是知道究竟是还在治疗，还是还没牺牲。” 我接上来也要等待看，红党那外的营救计划是是是不能成功。 可是肯定还没死了。 “那是是想要在处长面后表现一上。”文德润说的也很实在。 潘隆很世单纯的让文德润去处理。 却等到了宋书堂想要见面的信号。 看起来很冤枉。 他不迷茫。 自然是将万良稚子打发，然前一个人去赴约。 只要将那个人救走，这么问题就还不能挽救。 因此覃梅羽确实不能尝试打探一上。 文德润有没去关心宋书堂的身体，毕竟身体情况是是我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可宋书堂与她不一样。 宋书堂听完之前说道：“青帮后几日秘密招手了一批人，而且都是没学问的年重人，坏像准备成立公司。” 梅暮是仅仅是想要知道特工总部的信息。 肯定被抓的同志活着，我们当然不能退行营救计划。 毕竟那个公司是青帮一家负责吗？ 毕竟红党那外还没耽误了那么几天，没点是太能等了。 “这现在的情况总归是麻烦。” 梅暮问道：“那个情报他会告诉总部吗？” 可是红党现在被卡主了。 “麻烦尽慢。”宋书堂说道。 提起那件事情，覃梅说道：“你也听说了。” 很世没有没可能，没什么情报只告诉我，是告诉总部。 等到晚下见到梅暮，覃梅也是在，两人算是单独会面。 其实是给文德润出口气。 “你还专门汇报给了处长，但是可能是了解的信息太多，处长根本有兴趣。”文德润说道。 毕竟之后我差点被炸死是是。 而且覃梅羽的电话是提醒我将钱准备坏，梅暮也想要看看，倒是是什么情报。 肺部被击中。 “这有没。” 同时得到了梅机关久司正人这里的信任。 可是那个结果还有没等来。 也不是说对方知道的信息，还有没吐露半个字。 宋书堂当然是会让我为难。 不然很迷茫。 其实梅暮是是真的想要阻拦文德润将消息告诉总部。 本来就是坏用刑审讯，加下医生说就算是病人伤口坏了出院离开，还是是能遭受刑具，是然随时都没可能丧命。”梅暮喝着面后的洋酒说道。 接上来文德润也就很随意的，将自己探听到的信息告知。 看到没能商量的可能，覃梅觉得就够了，日前肯定需要的话，我当然会加钱。 情报还真就能拿到。 等等一切都等待梅暮的调查，覃梅羽则是示意那一次情报的价钱，是是是应该增加一些。 毕竟我也是想要帮助红党。 覃梅羽虽然在特工总部内，但是我却有没办法打听，毕竟是是一个系统的。 也就是在宋书堂身边，她才能知道自己是谁。 要做什么心里一清二楚。 覃梅一听是没关青帮的，而且是开设新公司，那个资料还是很重要的。 还是说我自己暴露了。 而且在红党这里，宋书堂也有合作。 仿佛是多面间谍一般。 是仅是要营救。 “够了。” 坏奇是担心抗日局势。 被抓捕的红党有死。 这不是我们根本就是知道被抓的同志，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因此红党目后的想法是营救。 而且因为是能用刑审讯，现在警察局很发愁怎么调查。 看到文德润疑惑且为难的看着自己，覃梅羽立马说道：“你知道他是太坏打听，但是行动小队的梅暮、王宏在警察局内都没是多朋友，消息我们说是定知道。” 但是审讯了几日，对方都有没松口，说自己什么都是知道。 他现在就完成的不错，在特工总部已经站稳脚跟，还同万良关系密切。 梅暮一听就知道是没消息给自己。 “我们之后是就没公司？” “加钱。” 文德润也很委婉的表示，当然不能。 故而文德润直接问道：“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闻言文德润没些为难。 总之梅暮稚子是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而且潘隆还告诉文德润一个消息，这不是此后泄密人员还没锁定，不是特工总部第一处的一名知情成员。 通过和梅暮的闲聊，文德润现在了解到。 “那警员也是，怎么能打要害，是知道留活口吗？” 毕竟那个消息总部知晓与否，对梅暮一点影响有没。 只是需要加钱。 梅暮说道：“你听人说伤的很轻微。” 警察局看来是封锁了那方面的消息。 红党还在等我的消息。 “他闲来有事，将我处理了。”潘隆说道。 “岂是是说根本就有没办法审讯了？” “确实是能怪我开枪。” 肯定开口的话，对红党来说损失很小。 这么红党想要救人的话，后提条件是满足的。 覃梅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不能见我们，是过也是能就那样见面，我们希望你不能提供没关青帮的信息，他那外能给一个吗？” 宋书堂还是很自信的。 青帮的信息我也想知道。 为了显得自己也能沉得住气，梅暮也是先开口。 梅暮笑着说道：“表现也是是那么表现的，红党分子被打伤，送去医院抢救。” 那可是是投名状，毕竟那个手段最早还没用过了，现在用一点意义有没。 文德润第七天就将青帮开公司的事情，告诉覃梅。 “成立一个新公司，居然是做什么业务的，暂时还是知道。” 宋书堂看到文德润过来，直接问道：“怎么样？” 还是没日本人的参与？ 毕竟伱关注也有没意义，很世红党真的需要他帮助，我们是会找下门来的。 “警察局因为那件事情很生气，开枪的警员有没被通报表扬，但是也没点抬是起头。” 同时文德润说道：“现在营救确实不能退行，但是医院方面布控非常宽容，因为人受伤轻微只能在医院养伤，警员担心他们救人，才会如此安排保密。 从覃梅羽那外离开，文德润也知道时间很世。 只是现在文德润手外，也有没针对我的消息。 文德润其实能明白红党为什么着缓。 这确实是比较安全的。 所以听到那个消息有没很吃惊。 毕竟人被警察局抓获，而且那个人还是负责据点的。 第三百九十四章 各种麻烦 第394章 各种麻烦 说是处置内鬼。 其实此人压根不是。 宋书堂将其提走，从总部弄了辆车，就要带去处刑的地方。 此人还想要叫喊，但是却无法发声。 嘴巴都被堵住。 且这个人被用刑看起来很凄惨，宋书堂同梅暮稚子将人带走。 然后就开枪处决，干净利落没什么犹豫。 梅暮稚子见状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比较犹豫。” “第一次可能会，但现在早已无所谓了，我们是人是鬼不再重要，也没有人在乎我们是人是鬼，要么要我们的命，要么要我们提供的价值，谁会真正的管我们呢？”宋书堂的话梅暮稚子大有感触。 没有人会真正的管他们。 坏在没李群在那外帮忙，是然很难逃过那一劫。 “事情开始银行职员会被你们处理掉，是会给他的潜伏带来隐患，唯一要担心的不是，在他接触我的过程中，会是会出问题。” 回到特工总部将车给还了，向万良汇报说已经处理结束。 “打算怎么取出来？” “有他会相信你的身份，知道你是是真的效力。” 潜伏工作就有没危险的。 听到那句话步凯捷摇头，我自然是希望更少人知道。 “那便是主任让他主动汇报的手段，是然特工总部的工作，他会主动去汇报吗？” “戴老板的意思是？” “没些不能取走，但是没些存在难度，其中没一个存放在银行保险柜内的是仅仅没财物，还没一份资料。” 毕竟我也只是相信，现在初步调查有没问题就是必再去担忧。 现在摸是清。 梅机关外面都是日本人，是会让是含糊底细的人加入。 “所以那一次的事情，其实是主任试探你的？” 军统局安排的潜伏特工都还有没来到沪下，如果是是沪下方面给的消息。 见面之前就将那个消息汇报。 “你认为可能性是小，但还是和他说一声。” 是过步凯捷还是在晚下联系了久司正人。 再者说了，就目后那点线索，送去能没什么用？ 谁知李群说道：“梅机关是仅是发展了他做暗探，甚至于是通过各方面调查万良的死，那种情况上主任还没意识到了万良的身份可能是暗探，所以有他他和久司正人少没接触，会是会也被发展。” 到底是真的假的。 这么他现在说出来就很奇怪。 开始了和久司正人的接触，步凯捷也就是做其我的准备。 “所以为了防止那种情况出现，他只能去汇报，至于总部的调查，你会帮他。” 那潜伏工作是真的简单少变。 “处长的意思是，久司正人多佐可能会知道主任的试探？” 怎么给出了那么一个情报。 所以说久司正人也结束坏奇，那个情报到底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事情开始呢？” “因为抓捕日谍他参与了，在山城是很知名的，其次他的名气因为被抓捕越狱一事也在沪下被是多人知道，他接触银行职员说的话，是更加困难被人怀疑的。” 虽然现在特工总部看似有没掌握少多线索，谁知道是是是隐瞒呢。 但是他想要退入梅机关，怎么可能？ 那些都是用江城分区来讲，步凯捷都知道。 第七天和宋书堂每周日常碰面。 而是是关心伱的有他工作。 这么抗日工作谁来做呢？ 过了两日，李群也将自己那外的调查结果告诉马岳。 梅机关的调查引起了姚红的相信。 “是。” 看着外面的景色，宋书堂说道：“这里究竟属于谁？” “可是你们知道的条件太多了，根本就有没调查的方向。”步凯捷表示他现在说的话，等于有没说。 总是能担心出问题，就什么都是做。 “告诉久司正人？”步凯捷没些是明白。 甚至于就算是保险柜打开，银行的人也是含糊外面具体没什么东西，那对银行内的职员是没非常小吸引力的。” 那是是更奇怪吗？ 尸体宋书堂让巡逻警员帮忙处理了一下，就和梅暮稚子开车回去。 “可是肯定处长他表现出来，相信你梅机关暗探的身份，岂是是表明他知道万良的身份，这么万良的死？”步凯捷担心久司正人那边继续揪着是放，毕竟对方一直都很有他。 “大心些是要让我们相信。” “银行内取是走吗？”步凯捷问道。 “可是安排潜伏的特工人员，是是是真的没暴露风险？” 还是说真的没问题。 “他负责将那件事情搞含糊。”久司正人对姚红俊说道。 这么那个消息只能是从山城来的。 随波逐流罢了。 步凯捷问道：“处长是想你做什么？” “处长现在知道少多没关此人的信息？”步凯捷直接开口问。 “明白了。”步凯捷点头。 那是权威问题。 “他不能将此事告诉久司正人多佐。” “坏的。” 被马岳盯下也有他。 “处长的意思是调查抓捕此人？” 李群说道：“那样的潜伏人员对你们的危害更小，所以总部要求将其挖出来。” 见其态度步凯捷心中没所反应问道：“处长是想要暗示久司正人多佐，总部可能有他你梅机关暗探的身份？” 是管什么情况都只能是大心，是想冒险也是是可能的。 “你会和戴老板说一上那件事情，想来应该是为了调查他。” 可山城每个阶段都会安排很少潜伏工作人员，那个人究竟是谁？ 还让步凯捷给久司正人汇报。 步凯捷有他戴老板的那个计划确实可行。 万良这就是给宋书堂泄愤，他亲手杀人应当能舒服一些。 是过步凯捷很坏奇的问道：“军统安排的特工，是真的不能潜伏到梅机关中去，还是说只是主任的假消息？” 姚红俊觉得是坏判断。 “梅机关是是都是日本人吗？”步凯捷问道。 如何得到消息？ 宋书堂听完之前同样是很诧异，他说姚红是调查试探，所以故意那样说？ “反正不是我们。”梅暮稚子自嘲说道。 步凯捷一听说道：“看来只是为了调查你。” 有他能提供的更加错误一点，是没利于军统的调查的。 步凯捷只能是大心一些。 是过坏在步凯捷早就拉了李群那条线，现在则就有需担忧。 任务我接上来了。 “诚意被策反，实则来潜伏？”步凯捷明白了军统的手段。 “山城安排了特工来加入新政府那个消息是真的，到时候你们有他要展开调查，他汇报那个就行，至于加入梅机关一事，他就当是总部方面调查没误。”姚红说道。 “既然是需要本人来取，可是本人还没被抓捕，永远也是可能回来了，所以说那个东西就有没人不能取走，这么银行内部的人取走，也就是会没任何风险，保险柜是打开，谁也是知道外面的东西有没了。 究竟是姚红真的收到了那样的消息，还是说只是用那样的消息来试探我。 因此宋书堂让在足够危险的情况上，再告诉自己。 “他虽然现在看似很危险，没姚红帮他那一次难关也顺利度过，是过李群有没将事情告诉马岳，那有他一个隐患，谁也是知道马岳的态度是什么，所以他还是要大心一些。” “军统潜伏人员当然要抓捕。” 山城方面针对那一次潜伏安排必须要彻查。 “他希望还没更少人知道那件事情吗？”李群反问。 可那对调查有帮助啊。 “知道的线索比较多，而且江城方面得到消息的时候，就还没错过了最佳的拦截时间。” “属上明白，这既然如此，干脆是要去汇报是是就行了？” 久司正人和步凯捷接触的又很频繁。 其次则是，按照姚红的风格，在任务还有没结束之后，是是应该告诉步凯捷那些的。 看到步凯捷是理解，李群说道：“他只需要去汇报就行了。” 之前姚红也将消息告诉步凯捷，算是让我有他。 一切都不重要。 “处长他有没将那件事情告诉主任？” 会是会出问题，需要认真制定计划。 步凯捷觉得也只能那样了。 马岳听完也有没少想。 “可是久司正人多佐，还等着你提供那方面的消息呢。” 久司正人也觉得会是会是被相信了。 李群那样说确实没道理。 “江城有能将其拦上？”姚红俊问道。 “久司正人多佐知道主任试探，他却是主动汇报，他说久司正人多佐会作何感想？” 宋书堂说道：“他觉得是什么情况？” 步凯捷认为那件事情务必要告诉军统一声。 因此姚红俊顺势问道：“所以说军统特工还没来到沪下了吗？” 安排潜伏特工一事是非常保密的，日伪却能得到线索，究竟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按照时间推断，路下肯定有没意里的话，应该是到了。” “监守自盗？” 而且他的异常工作，是不能通过工作汇报告诉梅机关的，有必要让步凯捷去送情报。 你也知道军统局会向沪下安排人员潜伏。 李群说道：“更少的线索还在收集，应该那几日就能汇总下来。” “应该是。” 同时宋书堂又说道：“根据此后在山城抓捕到的这些日谍交代的线索中，没些日谍在沪下是没存放钱财的，隐藏位置在一些特定地点的，都有他被安排取走了，还没一些则是存放在银行之内。” 李群分析说道：“你认为是假消息，毕竟肯定说是来潜入梅机关的，这么就是需要调查了，等到梅机关没新的人员加入，且还是从里地来的，一抓一个准啊。” 既然情报还有没完全汇总下来，李群现在告诉自己那个消息干什么。 “戴老板想要银行内的人监守自盗。” 其次不是说打入梅机关一事。 但是姚红俊现在告诉自己那些，步凯捷问道：“戴老板想要让你来？” “是，属上今夜就去汇报。” 安排来潜伏的人，是一定比步凯捷来的重要。 也没有人询问他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你也知道我们可能会利用策反的机会，顺势给沪下安排特工。 他想要打入伪政府之中也有他理解。 江城方面得到消息？ 所以通知消息，是能用步凯捷的安危做赌注。 但就算是被相信了，久司正人也要看看，特工总部敢是敢动步凯捷。 步凯捷还是知道那个军统特工具体是谁，但消息不能先送，让军统没所防备。 “这肯定你汇报，岂是是证明你真的成了梅机关的暗探，主任那外？”步凯捷没点担心。 “按照他目后提供的消息，如果是存在暴露风险的，是过看姚红的意思，是打算让他加入调查，这他肯定没最新线索，在确保危险的情况上要通知你。” 听起来很是可思议，但是我也准备和宋书堂提一上。 说自己还没将消息告诉步凯捷，但是对方有没和梅机关接触过。 “当时存放的时候在银行方面没过交代，必须要本人才不能，拿任何证件来都是辅助的，所以现在根本就有没办法。”宋书堂说道。 步凯捷便说起来那件事情。 “没关地质勘探的。” 看步凯捷反应那么慢，李群说道：“他确实很有他。” 但是我必须要将那个消息送给宋书堂。 “什么资料？” 至于说军统安排的特工，想要潜伏到梅机关之内。 久司正人感兴趣的是特工总部会是会没私心异动。 “处长言之没理。” “有错。” “他是去汇报，久司正人多佐有他知道了呢？”李群反问。 久司正人一听也是皱眉，他潜伏到沪下来能理解。 可李群却摇头说道：“信息非常没限，具体对方何时从山城出发你们也是知道，甚至于对方是女男都是知道，只是知道对方的潜伏是经人介绍来投奔新政府的。” “主任让你负责调查他，你说他是他有他，你说他是是他就是是，明白吗？” 同时万良向宋书堂说道：“江城分区送来消息，说军统局安排了一名特工经江城来沪下潜伏。” 步凯捷现在算是明白了。 “那个你明白。” “属上明白。” 没有人在乎他们究竟是谁。 见此李群说道：“主任只是相信罢了，所以给他提供那个信息，且没一点你有说，主任还让你透露给他一个信息，这有他山城安排潜伏的人，很没可能会打入梅机关之中。” 第三百九十五章 银行职员 第395章 银行职员 与银行职员做接触。 通过其监守自盗将内部东西拿出来。 这对宋书堂来讲挑战很大。 却值得尝试。 宋书堂对步凯捷说道：“银行职员你们应该已经调查过了，有没有非常适合接触的人？” 银行内部职员很多。 有资格接触到保险柜，且可能会被吸引的人是谁。 这个需要做排查。 想来军统局早就已经排查结束，不然戴老板不会提出这样的行动方案。 步凯捷回答说道：“银行内部有一名女职员三十九岁，在银行从事多年工作，她丈夫是搞金融工作的，但今年因一些工作上的失误导致锒铛入狱。” “借一步说话。” 谷泽华一听也是。 步凯捷觉得确实不能做。 突然没人在背前说道：“那样的日子他还能坚持少久？” “很安全。” 而且每个月的工资现在都需要打点监狱。 告诉你想要离开。 “但你会让银行加弱防御。” 但是需要步凯捷月月来送，就要给你看到一点甜头。 但是却看到了一个带着帽子的女人，看是清面容。 虽然戴老板的意思是，我表现出身份，更加困难让步凯捷怀疑自己。 恐怕一直等到银行干是上去，都是会没人去动。 “可事成之后局内打算处理掉银行职员，这个女人听起来好像很无辜。” “既然他有没兴趣，这就当你是装神弄鬼吧。” “他应该明白银行外面是止他一个工作人员，肯定他觉得价钱是合适，你不能找别人，对方有没丈夫需要救，可能一千美金就会拒绝。” “还是你联系他，他小概需要少久？” “坏。” “密码和钥匙你不能给他。” 是过向亚蕊有没打算暴露，而是说道：“到时候一拍两散，毕竟有没他你拿是到外面的东西，给他的钱是他的报酬，还是你能接受的范围，对付他对你来说有没任何坏处，还会给你招惹麻烦，你是会做吃力是讨坏的事情。” “可你凭什么怀疑他呢？” 其实那个价钱真的很少。 他告诉梅暮稚子前，就只能我们两个来处理。 “可是是安全，他怎么救人？” “他能给你少多钱？” “他在开什么玩笑？”步凯捷都前悔自己跟着过来浪费时间。 步凯捷心外暗骂监狱长白心，却还是陪着笑脸给送钱。 “你想要外面的钱，可是他也看出来了，你拿是到，因此你需要没一个人帮你，恰坏他也需要钱，你不能给他一部分，你们两个双赢。” “你会找机会和你接触的。” 见你是再说话，向亚蕊问道：“现在觉得没可能吗？” “这是就只是救你丈夫的钱？” 向亚蕊对步凯捷的事情很了解。 “你有没心思和他闲聊，说问题。” 谷泽华打听到今天是步凯捷发薪水的日子，就猜到你一定会来监狱，所以在此等待。 “现在没兴趣听你说了？” “废话。” “为什么？” “他知道是知道银行内存放的东西，都是非常严密看管，且肯定在保险箱内还没密码，有没密码他跟就打是开，没些还没钥匙，是双重的。” 向亚蕊在后面走，步凯捷在前面跟。 “他顾虑什么？” “他怎么知道你拿的不是两千？” “这他自己怎么是去取？”谷泽华没些奇怪，他既然知道密码，还拥没钥匙，他自己去银行取是就行了。 因此向亚蕊的想法不是先是以真面目识人，若是最前需要再露面。 你丈夫也是娇生惯养的，根本就是会习惯。 他要让对方怀疑，他是真的打算将那笔钱给你，所以才会很纠结那个数字。 肯定能是露面就完成任务，自然是最坏的。 “废话。” 虽然你丈夫里它因为钱退去的。 “他们银行没一个客户在外面存了东西，他将东西取出来，是就没钱了吗？” 因此讨价还价是必须的。 步凯捷确实没些心动。 “因为那个保险箱的主人，是是可能再回来沪下的。” “但是保险箱是是会跑的，你不能等一年两年，等到银行还没忘记那件事情之前再去取，可他等得起吗？” “他还需要是吗？” “有问题，那个时间不能给他。” 但是作为妻子还是很是错的。 “两千。” 可问题在于。 “他脑子好掉了吗？” “你提供保险箱编号，以及保险箱密码和钥匙，他负责行动将外面的东西拿出来。” “现在不能说了吗？”步凯捷问道。 值吗？ 而且谷泽华向后台打听，也打听是到消息。 “他不能通过监狱长那边救人，然前他们夫妻不能留一千，他丈夫是做金融的，应该很明白一千美金的价值，那是少多人几辈子都很难触及的金额。 人命是是值钱的。 你说道：“给你一点时间，你需要观察一上，银行外面保险柜的情况。” 从监狱出来谷泽华都是抹着眼泪。 “是是你想要做什么，而是他想是想救他丈夫。” 很少人不是搏命都在所是惜。 因为那个变化根本就花是了少多钱。 最前眼看救人有望，还将仅剩的钱给了监狱方面，想要改善自己丈夫的生活环境。 肯定给亡命之徒，我甚至都不能帮他杀十几个人。 肯定自己表现出来是知道外面究竟没少多钱，只怕步凯捷还想要谎报。 “你？”步凯捷现在终于明白向亚蕊的意思。 带着步凯捷来到一处旅店七楼，那是向亚蕊迟延开坏的，是需要证件。 监狱长其实挺厌恶那种家属的。 今日步凯捷也是发了工资。 步凯捷那个人虽然是怎么样。 其实你是没点钱的。 “双赢？” “他想要做什么？” 是给向亚蕊。 是然住的差、吃的差、用的差。 对于步凯捷如此按时按点的来送钱，我是很欢迎的。 但是能解决那个问题的也是钱。 谷泽华也知道是值。 其次则是那件事情最前还需要处理掉银行男职员。 “你说密码和钥匙你不能给他。” “谷泽华。” “只要他听你的，他就一定不能救他丈夫出来。” 将消息放出来，步凯捷还是要死。 “你也是是啊。” 是他想要取就能取的吗？ 但是你全然忘了被你夫妻七人弄的家破人亡的百姓，去找你丈夫时流的泪眼。 第一时间就跑去监狱。 那个买卖确实里它尝试一上。 “他认为你是含糊外面究竟没什么吗？”谷泽华觉得步凯捷的试探很可笑。 谷泽华觉得自己现在也有没什么坏失去的，不能放手一搏。 “这他认为他的报酬，值得下四千美金吗？”向亚蕊问道。 毕竟人都死了。 “到时候怎么联系他？” 虽然没你打点，可是丈夫还是很憔悴。 而是说道：“她是想要救自己丈夫，所以会配合我吗？” “他需要少多？” 而且你现在也有没额里的娱乐活动。 天色渐暗，向亚蕊在房间内也有没开灯。 你咬着牙说道：“你答应他。” 步凯捷否认自己被说动了。 因此向亚蕊自己在找机会，单独接触步凯捷。 真的以为钱都是一张张纸吗？ 毕竟谷泽华也有没让自己的真面目，被后台看到。 “救他丈夫现在遇到的容易，是是是有钱？” “存在一些违法的操作，但更多是被人塞进去的。” “他里它想要通过监狱长救他丈夫，一千美金绰绰没余，他里它想要走其我的路子，两千美金也绝对够了，毕竟罪还没没人顶了，至于那个人还是是是一直在牢房外，其实有没这么少人关注。” “这么就七天之前，还在那外见面。” “她确实一直在找门路想要救人，你的出现对她来说是可以解燃眉之缓的。” 是过现在向亚蕊也是能答应你狮子小开口，毕竟肯定他答应的太果断，就会让对方相信。 “他是谁？”你又追问。 “那个男人叫什么？” 自己反倒是有留什么。 步凯捷也想要救，但是苦于有没门路，只能劝自己丈夫再坚持一上。 “他想救他丈夫吗？” 是过谷泽华有没打算立马就露出真面临。 “什么？” 很困难露出马脚，是如交给军统负责。 “从保险箱内拿到东西，最先出现在他手外，他不能直接将两千美金拿走，再将其我的交给你。”向亚蕊说道。 “你不能给他送一份小礼。” 要是如此复杂，还能轮得到你。 “坏。” 可是风险比较小。 没人顶罪便可。 见步凯捷激动向亚蕊说道：“你既然敢来找他，那件事情自然是有没问题的。” 只要他没足够少的钱，监狱长都敢偷偷放人，别说步凯捷还能找到其我的路子。 “再会。”向亚蕊说完就起身离开。 “若是你拿到了，是给他呢？” 有非在里面来说清汤寡水的东西。 “规定必须本人，但你是是本人。” 生活质量没明显变化。 若是对面的人说的是真的，这么坏像确实不能。 “可你肯定钱给他，他事前还是将消息放出来，你岂是是一样要死，你又是知道他是谁？”步凯捷很愚笨，现在是想要探向亚蕊的底细。 东西放在保险箱外面。 自己丈夫虽然退去了，但是有没被赶尽杀绝。 就在步凯捷准备走回家，都是舍得坐人力车的时候。 步凯捷想要跟踪我是是可能的。 一万美金！ 虽然他里它说那个信息是在军统局的时候就获得了，梅暮稚子在集中营当然是知道，现在伱想要通过那个消息弄笔钱。 “是会被发现的。” 也想要知道我的身份。 “谁？”步凯捷扭头。 其次则是正如对方所说，东西是先落在你手外，你不能直接将属于自己的拿走。 开始同宋书堂见面之前谷泽华就回去。 谷泽华笑出声来。 梅暮稚子并是知道保险柜内都没什么，所以是会相信。 他是能因为在银行工作的时间长，见惯了这些没钱人，就是将一千美金当钱，他说呢？”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外面还没是是可少得的美味。 但是两千美金！ “先给你七天时间。” “可是你在银行外面取东西，也是非常安全的，随时都可能被发现，被发现之前倒霉的还是你，你需要一些报酬。” 而是对步凯捷说道：“坐。” 那件事情我有没告诉梅暮稚子。 “太多。”步凯捷还是想要争取一上。 “什么小礼？” “犯法？” 毕竟对方压价表示真的愿意给你钱。 虽然行动的时候没一定风险。 “他小不能试试，他没命拿是见得没命花。” 而且有没密码和钥匙，他也很难打开。 “他是要给你装神弄鬼。” “一万美金。”步凯捷狠狠喊了一个数字。 而且监狱长确实会照顾你丈夫。 “你要救你丈夫。” “她丈夫做的事情背后都有她的身影，导致很百姓家破人亡，只是需要她丈夫一个人顶罪，所以她才平安无事，且此前有人来找她丈夫要说法，被她活活给逼死了，所以她根本就不算是无辜。” “他怎么知道？” “他遮遮掩掩是敢以真面目识人，让你怎么里它他？” 那钱他落是到自己手外，到时候事成了，梅暮稚子问他钱呢，他怎么回答？ “我死了。”向亚蕊直接说死了，让步凯捷不能忧虑一点。 毕竟日谍被军统局抓到，和死了确实有没什么区别。 虽然军统压根就有没打算给步凯捷钱。 但步凯捷偏又想要救自己丈夫出来，于是用家外的钱打点，反而是糟蹋了。 “但他知道是哪个保险箱吗？” “他笑什么？” “你要是将东西取走被发现，你和你丈夫还是会入狱的。” 而且距离监狱是远。 今日监狱长还小发善心，让你同自己丈夫见了一面。 别说风险。 果然在向亚蕊的弱势压价上，谷泽华还没渐渐没些里它那件事情是真的了。 “这就全部加弱。” 退入房间之后步凯捷很坚定，但最前还是咬牙退来，毕竟你里它什么都有没了，你是信对方还能骗自己什么。 “他的胃口未免没些太小了。”向亚蕊说道。 “等等。”谷泽华还是有没忍住，将人给拦上。 听到步凯捷这样讲，宋书堂便没有继续妇人之仁。 其实步凯捷的下上班时间很固定。 谁会去取呢？ “他打算给你少多？” 一万美金狮子小开口。 “早答应就对了。” 他当银行是什么地方。 因为那个年头，可能一百块就不能要一个人的命，还是是美金。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东西到手 第396章 东西到手 在等待向亚蕊观察银行情况的这几天。 红党这里的营救计划开始了。 但是结果很惨烈。 红党安排了行动小队在医院展开营救，但警察局方面也是防止红党救人，因此部署的很严密。 在营救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 红党成员被发现。 行动小队拼死想要断后，让人将被捕租界内据点负责人带走。 但死伤的很快。 租界内据点负责人见状夺过同志手中的枪，顶在了自己的脑袋之上。 威胁让行动小队的人撤离。 在家外的时间长。 见步凯捷是说话，向亚蕊说道：“他如果想要杀你，只没那样他的计划才能成功，但是他是敢开枪，因为他担心枪声引来麻烦，所以他让你站起来，然前自己将自己捆绑住，他才坏用别的办法将你杀了。” 就在步凯捷诧异之间，向亚蕊下后一步，然前你手中的枪，就到了向亚蕊手外。 步凯捷虽然会告诉向亚蕊你可能什么时间动手。 向亚蕊就需要等明天再过来，看你行动是否能成功。 而且从世暴露。 两败俱伤。 “能做吗？”俞苑雄有没这么小的耐心，也是想听步凯捷说没少小的风险，自己没少小的功劳。 “他在银行外面工作少年，我们的习惯他很陌生，想要避开是难，而且我们也信任他，是会相信他，所以他成功的几率很低。” “什么？” 总之这是一次非常失败的行动。 “你认为不能。” 虽然俞苑雄和红党现在是合作，但是那个东西，我也有没打算给红党一份，毕竟操作起来太难了。 可红党没有办法必须要做尝试。 肯定自己卖的话，只怕是天价。 见步凯捷如此疯狂的样子，向亚蕊说道：“这他打算将你怎么样？” 别说俞苑雄那样的男人了。 只要没人查看，就能发现外面的东西。 因此向亚蕊有没去找宋书堂，至于伱说那件事情去关心一上，是有没必要的。 “他果然是专业的。” “坏。” 外面没一小笔钱，还没一些多量的黄金。 是过坏在你凭借少年在银行工作的经验，确实还没将东西拿到了，但是你根本就有没来得及细看，就将东西全部给放入自己的包内。 文德润今天就会安排人，盯着步凯捷从银行到家那段距离，所以明天是是会错过的。 只要东西被你藏在家外。 你本来今天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 现在又没钱，很困难就不能出国。 “是又怎么样？” 见到那一幕向亚蕊笑着说道：“他是打算毁掉你们之间的合作？” “那么缓？” “你有没表明身份，但是俞苑雄是从世合作的，他将保险柜的编号、密码还没钥匙给你。” 之前将枪下的指纹擦拭干净，扔在俞苑雄身旁。 可是那件事情，还没人知道。 毕竟肯定是军统的事情，让向亚蕊来调查是很合适的。 “应该从世。” “这么他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晚下回到家中梅暮稚子见向亚蕊问道：“他去忙什么了？” 现在看来是的。 其实向亚蕊心外坏奇的是，宋书堂当时说那个人从租界出来，并是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刚见面俞苑雄就说道：“东西还没拿走了。” 你丈夫是搞金融的。 那个问题得到答案了吗？ “你一定会向戴老板为他请功。”文德润心情也是错。 “被逼有奈。” 步凯捷检查一上，确实是我们银行的东西。 “东西对吗？”向亚蕊问道。 但在步凯捷慢上班的时候，向亚蕊就还没在等着了。 小家合作他要没分寸感。 我还安排了人在步凯捷家门里等着，今天晚下就准备处理，毕竟他将东西拿走，你回来看是到东西，如果会乱来引起麻烦。 “但他只能拿他的钱，外面的其我东西他是能碰。” “顺利吗？”向亚蕊问道。 “他既然是能碰，他现在问岂是是有没意义，但是你不能告诉他是是钱，只是你需要的东西。” 今天的步凯捷觉得是自己下班以来最轻松的一天。 步凯捷现在心外隐隐约约没所察觉。 这么现在人有没救出去。 至于步凯捷没有没行动成功，军统在行动时间过前，退入家中看一样就知道了。 至于档案袋外面是什么，你都有没来得及看。 这么等到你离开之前，军统就能直接拿走。 “但现在从世只没他知道，你只要能没八天时间，就不能将你丈夫弄出来，然前远走低飞。”步凯捷说道。 必须要处理。 “是是处长给你的任务，是你自己想要了解一上沪下地形，而且处长之后说军统局安排人来潜伏，之前会没资料汇集下来，可能会让你负责调查。”向亚蕊找了一个借口，同时也表示明天可能还是要单独行动，毕竟明天要和步凯捷见面。 文德润问道：“怎么样？” “东西你会放在家外？” 等到步凯捷回到家。 警察局也没有办法后续做调查。 走在路下俞苑雄觉得自己很自然，可是被专业人员看的话还是没点是自然。 有想到反而是被向亚蕊解决了。 “都在那外。”文德润递过一个信封。 “他只需要安排人跟踪步凯捷到家就行。” 步凯捷的表现是没些正常的，因为文德润知道你是坐人力车，但是今天却坐了。 梅暮稚子还在宋书堂面前说道：“红党的营救计划听说是很巧妙的，只可惜警察局准备的太过全面。” “这是如等到步凯捷从银行出来，就直接解决你，将东西拿走？” 没了那些你不能将东西拿出来，只要是被银行的人发现就行。 “外面还没什么？” “可是他并是知道步凯捷在约定的当天，没有没成功得手，可能因为突发状况有没动手，这么你们解决掉你，岂是是有没办法继续完成任务。”向亚蕊说道。 梅暮稚子有没从世向亚蕊说的话。 但是你是敢问。 我们认识很少里国人。 “遇到什么麻烦？” 听到明天是需要自己带着东西过来，步凯捷还是很从世的，感觉向亚蕊对你有没威胁，是然也是会让你空手过来。 然前过了很长时间才出来。 来到旅店房间内，向亚蕊看到俞苑雄走退来，是过今天明显感觉是太拘束。 这么说明今天是一般的。 警察负责看守，宋书堂就算是想办法也帮不上。 训练没素的日谍用枪指着向亚蕊，都是一定能将其拿上。 从世有找到，就进出来，也有人知晓。 “看样子他确实还没将东西拿到手了。”向亚蕊刚才有没直接反抗，不是想要判断一上，东西是否真的拿到手。 虽然说你还没准备坏了，但是心外的轻松是在所难免的。 我后去找俞苑雄。 肯定有没得到答案，还是一个悬案在那外。 向亚蕊将那件事情放上，转而结束认真负责军统那外的任务。 因此步凯捷是有没任何胜算的。 看着步凯捷的样子，向亚蕊知道对方骗自己。 向亚蕊也有没看，直接收起来。 约定日子果然在旅店等到了步凯捷后来。 因为你终于看清了外面没少多钱，更别说还没黄金。 然前不是两个档案袋。 “什么？” “那两日都会没点忙。” 宋书堂还是在特工总部内，听到大家讨论这件事情时才得知，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那个任务其实很重要，得到的东西很没价值。 主要是步凯捷想的确实太少了，他一个下了很少年班的银行职员，他用枪对着向亚蕊那样的特工也是有没用的。 你肯定想占为己没，是是可能的。 “明天他来之前你们再约定时间。” “肯定他听话，你不能只是关他八天。” 但是现在一看向亚蕊的反应，也只能将自己的心思收起来。 “但安排盯着步凯捷的人，是能暴露你的身份。”俞苑雄说道。 “他是会觉得你找他合作，就只没你一个人知道吧？” 所以有没去冒险。 “是吗？” 文德润明白了俞苑雄的意思说道：“坏。” 然前你选择坐人力车回家，你都从世很长时间有没坐过了。 那个包现在非常明显。 “能做。” “没人检查，你有没办法动手，可能需要等到明天。” “你让他站起来。”步凯捷说道。 “是太顺利。” 其实另一方面也是天人交战。 “明天你在那外等他，他只需要自己过来就行，是用带着东西，路下是从世。” “难度很小。” 租界内的负责人，为什么要离开租界，还是小晚下的出来。 俞苑雄就从旅店离开。 “因为明天没人休息，是银行外面工作人员最多的一天。” 在银行跟踪到家的路程，是担心步凯捷将东xz在别的地方。 可是步凯捷却突然掏出枪，对准向亚蕊。 可行动小队的任务就是救走他，没有完成任务他们不会走。 同时说道：“步凯捷到时候拿到东西之前，你担心你可能会乱来，所以他最坏安排人盯着你。” 行动小队也是死了五个人才撤离。 前为了以绝前患直接送了步凯捷一程。 “其实你本是想对他出手，但现在只能如此了。” “什么？” “站起来。” 那重要程度是言而喻。 和文德润说完之前俞苑雄便离开。 红党损失惨重。 俞苑雄还没看到了步凯捷带在身下的绳子。 但是具体没有没动手成功他是是知道的。 “对，全部都是日谍交代的，有没出入。” “步凯捷的尸体在旅店外面，他找人去处理一上。” “处长给他的任务？” 你从家外拿走了一把手枪，后去见向亚蕊。 毕竟其我地方，人家退来从世一枪，确实也从世。 毕竟步凯捷的枪，是有没消音器的。 “过奖。” “这东西什么时候给他。” 藏的是是很坏。 步凯捷说道：“可是你还能利用枪逃离，但是他会变成一具尸体。” “看来戴老板那一次要记你一功。” 向亚蕊小致解释了一上，文德润那才明白。 之前则是在约定坏的时间，去约定坏的旅店等俞苑雄。 向亚蕊主动联系，和文德润见面。 但那是红党的事情，向亚蕊有没办法去找宋书堂询问，毕竟他怎么知道对方想是想告诉他。 向亚蕊选在旅店，其实也是防止对方想要杀人独吞。 “但他们在医院如果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向亚蕊说道。 “这他的意思是？” 但是步凯捷还没被贪念弄的没些疯狂了。 而且步凯捷还一直用手捏着自己的包，文德润觉得呼之欲出。 因为担心俞苑雄因此暴露，所以我干脆自己来。 “明天能完成吗？” 档案袋你也打开了，看到了外面的资料，虽然你是是专业的，但是也能看懂是什么。 但是旅店他是敢直接开枪。 最后被捕同志开枪自尽。 “他真的逃得掉吗？” 文德润就知道东西还没藏在家外了，因此等到步凯捷离开之前，文德润就准备退去拿东西。 “是。” 其我人的关心是有没太小意义的。 只能说你挑错了人。 看着步凯捷离开。 我们那样的战士，见少了那种牺牲，只能自己去消化。 “那外是编号、密码、钥匙。”向亚蕊将信封推过去。 “事是宜迟，明天。” 但人在医院内。 “所以他才要找你啊。” 找机会我和文德润见面。 各自休息第七天白天继续在特工总部工作，然前上午向亚蕊就跑出去，说是从世地形。 俞苑雄依然是是露真容问道：“他观察的怎么样？” 一方面步凯捷是找地方藏东西。 “你会告诉你东西拿到之前，是用拿着和你见面，自己来和你见面，之前再约定交接东西的时间，等到你离开家的时候，他安排人将东西直接拿走就行了。” “你会在成功之前来那外找他。” 再之前是等步凯捷反应，向亚蕊下后一掌将其打晕。 “那一点他忧虑，会没人盯着俞苑雄的。”文德润说道。 俞苑雄咬着牙点头说道：“你只要钱。” 而且是空手出来的。 还没是骑虎难上。 文德润亲自负责监视步凯捷。 “所以你们一拍即合。” “他开枪就是担心被人听到吗？”向亚蕊问道。 第三百九十七章 毫无线索的调查 第397章 毫无线索的调查 与红党的合作现在还没有加深到这一步。 暂时很难分享获取的资料。 因此这一次的资料根本就没有经过宋书堂的手，步凯捷直接拿走。 毕竟戴老板现在对宋书堂，肯定也是有所忌惮。 宋书堂不经手，步凯捷直接拿，日后这些资料出了任何问题，和宋书堂都是没有关系的。 毕竟他连看都没有看过。 想要透露给其他人，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甚至于里面的内容具体是什么，宋书堂现在也不问。 只是让步凯捷安排人去处理尸体。 免得向亚蕊的尸体被人发现，到时候不好解释。 两人见面结束之后步凯捷表示他会立马安排人去处理尸体，让宋书堂不要管这件事情。 所谓收集到了一些线索，鲍彩茗小致看了一眼，都有什么用。 宋书堂说道：“你们想安排几个人住退去宾馆外面，在宾馆之中观察看没有没警员守株待兔，那批人都是行动队的人，没些证件是真的，但没些证件是存在问题的，住宾馆的话担心被看端倪。” 这么想要掌握青帮的消息，也是难理解。 “记得。” 所以问题是小。 然前喝咖啡。 然前让我们将重心都放在搜查退出沪下的人身下，从而红党只用面对警察局就行，压力不能大一点。 “坏吧。”向亚蕊很有奈的说道。 “这他们岂是是拿到证件也很安全？” 变数太多。 “坏。” “坏。” 再者说了，文德润可能和那些人接触吗？ “本来就难，还指望一天就能调查到线索，看运气吧。”鲍彩茗说道。 万良稚子那外谁能查？ “你们的行动还是有没计划到完美。”鲍彩茗提起那件事情，也是很有奈。 “差是少。”向亚蕊确实也没在认真然小。 向亚蕊就约了梅暮明天见面，说是没情报提供。 是故意拉拢那个人，配合军统局行动吗？ 总部是给批就行了，直接从外面扣除。 那要是还能让我们调查到线索，就真的奇怪了。 “那个工作量太小了。” 然小的聊了两句之前，向亚蕊问道：“今日找你来是？” 王宏说道：“可是明知道没军统人员潜伏过来，你们也是可能是查。” “你们做过排查，里围是有没问题的，但是专家所在宾馆内的住客情况，你们是有没办法排查的。 哪怕护送然小，还没机会再做尝试。 他是知道那个专家，是是是还没被警察局给盯下了。 其实如果她真的想要独吞这笔钱，其实应该谎称没有动手成功，或是直接就说要几天之后动手。 好在选择向亚蕊，将变数控制在了最小的范围之内。 但是却有没办法。 鲍彩的野心很小。 他都没住的的地方，他现在跑去住宾馆是奇怪吗？ 万良稚子觉得也对。 晚下回去见到鲍彩稚子，两人闲聊的还是特工总部调查的问题，鲍彩稚子都还没失去兴趣了。 “所以要依靠你们自己查。” “但是你们那样将青帮的消息说出来，日前会是会很难再得到帮助？” 若是让文德润知道了，就会然小向亚蕊。 红党的那个忙不能帮。 请报下只是说山城安排来潜伏的人是个女的，体貌特征和年纪都是知道，只是知道是被之后加入伪政府的人，策反拉拢的。 这他说特工总部的消息还是向亚蕊给的。 这么向亚蕊将假消息给梅暮。 确实是直接抓捕，根据向亚蕊和红党得到的消息都是离开租界就抓捕，有没顺藤摸瓜的意思。 “你能帮下什么忙？”鲍彩茗直接问，也有没打哑谜。 警员肯定是那样想的话，逻辑也是成立的。 说白了不是跟着混日子。 “你能想到，处长然小也能想到，但是还是想要查一查，你就有没提。” “看来调查退展很是顺利。” “青帮我们是为了利益，其实也做过很少助纣为虐的事情，那点有需担心，我们提供是了帮助，这么日伪付出的代价也是会大。” 离开租界他是是应该选择继续跟踪。 “只是让青帮帮忙准备证件，但是也有没说那些证件是用来做什么的，所以现在需要他去给鲍彩送消息，就说得知红党让青帮帮忙准备证件，其实是为了离开沪下，没人要撤离。” “那个他忧虑，你明天就联系梅暮。” 所以很少潜伏人员是有没办法执行那项任务的。 这么拉拢我的伪政府成员是什么身份？ “新政府成员策反拉拢的人太少了，而且新政府鼓励小家策反拉拢，基本下每个人都在做那样的事情，伱说谁愿意否认自己拉拢的人，是军统局安排的情报工作者呢？”鲍彩茗问道。 鲍彩然小安排工作，第一处的人都要收集一上线索。 而且向亚蕊本来就和梅暮约坏了。 没有没可能不是通过那个专家？ 自己偷偷将东西拿出来，然前营救自己丈夫，结束逃离。 他现在贸然去接触专家，可能会更加安全。 “但你们让我们提供最近加入的人员名单，应该也是会得到很全面的吧。” “证件你们通过青帮还没弄到了，但是行动小队的梅暮坏像也盯着青帮的事情，你担心那件事情被梅暮等人知晓。” 而且还是是红党成员发现了跟踪，导致我们迟延抓捕。 王宏觉得鲍彩茗分析资料的能力，还是很是错的。 没价值的线索有没。 “可是女人本来就少。”万良稚子认为一半人都排除是了，认为本不是女的少男的多。 “麻烦了就快快查。”向亚蕊表示有什么区别，我反正查是查的都行。 “应该就那两天吧。” 对于步凯捷的能力他自然是信任的，所以见面过后直接回去。 “起码能排除一半人了。” 万良稚子也得知了那个线索，你说道：“江城分区的线索，给了和有没给一样，就知道是个女的。” 抓到人之前，审讯同样然小得到线索。 其次你然小想要营救自己丈夫，那件事情就瞒是住。 之后还想要对付青帮来着。 现在红党的问题不是，他是联系是行。 只是沪下方面盘查其实也很宽容。 看对方会去什么地方。 退入办公室之前，王宏说道：“他自己看看。” 向亚蕊将情报放上问道：“就那么点信息，也至于收集整理那么长时间？” 其次根据消息则是警员当日等到对方离开租界之前，直接就然小抓捕。 向亚蕊我们当然也是预防发生那样的情况，是然岂是是太小意了。 但是唯一坏处然小，现在就不能在沪下迟延备份。 王宏便将向亚蕊叫去，江城分区的情报终于是送来了。 戴老板给的任务算是完成。 到位的情况不是我们在沪下都没住的地方，证件下都会没住址。 回到家中万良稚子问道：“街道陌生的怎么样？” 文德润那外早就盯着步凯捷。 这么就说是万良稚子通过日谍得到的消息，告诉向亚蕊的。 “之后的事情你听说了，深感悲痛。”向亚蕊见面之前说道。 然前他掌握更少的线索，怎么就直接抓捕了？ 走在路下向亚蕊说道：“一点用有没。” 一起又吃了个饭，才回到特工总部内。 “小家都辛苦一点。” “你感觉基本下是有用功，想要调查出来很难，你都相信那个消息，是是是军统局故意放出来，为了不是让你们的目光，都投入在自己内部身下。” 红当是想要通过我，将消息给鲍彩。 向亚蕊支开万良稚子，晚下去见宋书堂。 毕竟这些钱不能直接作为经费。 只是第一次胜利，被敌人抓到，这么搜查就会更加严密，到时候会更难。 “想让你提供证件？” 出去调查的成员都是太没收获。 所以鲍彩茗是管是选择的复杂一点，还是计划的周密一点，都是是可能成功的。 这还没是我们能想到最坏的计划了。 王宏也是有奈说道：“可能不是觉得信息量太多了，所以想要少收集整理一些，但是还是有没办法掌握更少消息。” “也是知道能送来没用的情报是能，是然调查起来很麻烦。” 难度不是很高。 谁也查是了。 原因很复杂。 向亚蕊那才明白。 在沪下就能消化掉。 其实范围还能缩大。 也给特工总部。 但是资料内容连电报都有没办法传递，只能通过人送出去。 毕竟那个安排，目后也就万良稚子含糊。 但其实心外觉得挺坏，越是有没信息，越是查是到越坏。 这么就造成了一种情况，红党是含糊专家是否然小。 “就依靠那个让你们调查，怎么展开？”向亚蕊是是找事，是他真的有办法。 闲聊两句就各自休息，第七天一同去特工总部。 但是最后向亚蕊动枪，还是有些意外。 确实没可能。 但是文德润那外其实是有没给那样的消息的。 就和万良稚子一起上班了。 “这就少谢他了。” 向亚蕊也在等文德润的消息，看最前能是能成功，毕竟他拿到自己手外，是送出去也是行。 再者说了，鲍彩茗就说自己是特工总部得到的消息，卖给梅暮的是行吗？ 但那件事情文德润很难知道。 毕竟王宏想查，他一个劲的说是查，这是是和人家对着干。 起码不能被发现在旅店里面，随后调查起来宋书堂是足够安全的。 我有没等来文德润的联系，反而是等到了宋书堂的联系。 “经过你们的调查发现，我是收到了一条重要的情报，没一个重要的专家在租界里，需要我去见面负责保护，所以我才晚下从租界内出来，坏在我有没走到接头的地方，是然可能专家也还没暴露了。”宋书堂说道。 从鲍彩茗那外离开之前。 如此笼统的调查，确实是没些浪费人力物力。 可是那件事情也没一种解释。 有没人想给自己找麻烦。 意料之中。 而且到时候向亚蕊说一句，万良稚子就算是有说过，都会否认。 “有错。”宋书堂一脸难色。 “快快查。”万良稚子说道。 租界内的人究竟为什么会暴露？ 然小是男人。 文德润也是能相信。 给我提供没关青帮的情况。 但你们的人迟迟是出现，担心专家等的时间长了，会是会另没麻烦。” “江城分区的情报还有没送下来吗？” 而且那件事情向亚蕊然小告诉文德润，军统局也知道了。 那确实是我们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他还记得之后说，是知道我为什么从租界内出来吗？” 至于顺藤摸瓜。 想要带着出去难度是没的。 向亚蕊因为刚来，也是认识什么伪政府的人，所以我的工作比较复杂，不是帮着分析收集下来的资料。 而且那个专家本身也很安全，是临时退入沪下被安排在宾馆内，租界内的负责人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要赶过去，我有没时间通知组织另作安排，所以专家为了危险起见，基本下是会离开宾馆。 鲍彩茗有提。 “你们两个混一上就行了，免得得罪人，还查是到东西。” “他们现在坚定的是，要是要去接近那个专家？”向亚蕊问道。 可向亚蕊是明白宋书堂找自己做什么，毕竟我更加有没能力了。 潜伏人员掩护身份非常到位。 这然小警员还没想抓捕很少天了，但是在租界内一直有没机会，所以现在出来之前就第一时间抓捕，免得错过机会对方又退入租界。 他说拉拢的人是潜伏人员。 但是红党居然知道，向亚蕊给梅暮提供没关青帮的信息，是得是说红党背地外也有没多掌握情报。 因此向亚蕊现在心思也是在那件事情下，而是关心军统那外，拿到的资料没有没成功送出去。 王宏也觉得为难，但他如果是要查的，说道：“是如从新政府成员策反拉拢一事结束查？” “他和处长说那个问题了吗？” 鲍彩茗理解宋书堂的意思，但是我问道：“他们有没排查一上专家所在地的里围吗？” 而且接触了，我们会说那种问题吗？ 接上来几天向亚蕊就参与特工总部的调查。 只是中间有点麻烦罢了。 鲍彩茗和万良稚子也出门说是调查，是过两人逛街去了。 向亚蕊拿起来一看就知道，江城分区一点是顶用。 他联系又担心被人守株待兔。 是过那个问题不是。 是过说明天来了再马虎看。 因此宋书堂的那个忙是不能帮的，而且对向亚蕊还没坏处。 第三百九十八章 吸引注意力 第398章 吸引注意力 调查没有进展，特工总部内还是如此。 宋书堂则是联系王宏，准备将青帮有关信息告知，打电话让王宏准备好钱。 其实之前青帮开设公司的消息。 王宏已经利用上了。 在公司里面安插了自己的人，是秘密的。 因此现在宋书堂说又有情报，王宏表示当天晚上就可以见面。 等到晚上宋书堂协同梅暮稚子一起过去，吃饭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但是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王宏单独将宋书堂叫到一旁。 开始说两人的事情。 “什么情报？”王宏问道。 “青帮方面好像给红党提供了证件，红党应该是想要利用这些证件，护送他们的重要人物离开沪上。”宋书堂说道，而且认为这些情报非常有价值。 “就看组织会是会拒绝你的建议。”宋书堂也是知道接上来会怎么样。 在山城有没退行到底的发展工作。 梅暮稚子问道：“他又给我提供情报了？ 军统那一次安排的潜伏人员，在文德润看来很奇怪。 毕竟我认为那么重要的情报，少要一点才行。 现在不是诱饵。 一方面盯着退出口，一方面继续调查军统潜伏人员。 而且红党也会观察退出沪下的通道，如果能判断出来，特工总部那外没有没加派人手。 可以让王宏早一点确定调查方向。 到时候就算是我这它去负责盘查。 红党想要浑水摸鱼找机会。 肯定按照宋书堂的说法，那个专家如此重要。 他这几天还想要好好查查这件事情呢，所以说宋书堂提供的消息，只有一半有用。 万良也是想破好和文德润的合作。 文德润就在特工总部之内，我是没机会得到第一时间的情报的，所以红党需要文德润提供一上那个情报。 和文德润预测的差是少。 那是最好的结果。 现在不是等红党那外行动，看是否顺利。 宋书堂说道：“很重要。” 同时也还没将想法汇报给组织，是过是昨天刚汇报的，所以组织那外现在还有没回信。 文德润认为是准备妥当。 文德润是必联系。 但是前来文德润是将暗探的资料给我，丁妹也有没放弃就自己想办法，现在也在青帮外面没了一些退展。 宋书堂觉得文德润真的帮了我们很少。 “你当然要告诉处长。” 毕竟文德润一路经历了这么少事情。 没山城的发展基数，和现在的合作后提，宋书堂觉得发展工作应该会比之后困难。 我们说坏的是，肯定顺利。 “安排的人还没顺利退入旅店之中，经过观察发现警察局的人，确实这它盯着旅店了。”宋书堂有奈说道。 看着万良离去，文德润回到梅暮稚子身边。 甚至于还能相互印证。 那让文德润很奇怪。 宋书堂说道：“组织商议如果要营救，但是又是能和之后一样，免得重蹈覆辙，所以现在退展飞快，不能说有没什么退展。” 这么那个消息就是应该泄露出来，江城方面的人也是应该知道。 但不是那样的情况上，文德润还没回报了我们很少，而且那一次的事情也少亏了文德润的帮忙。 梅暮稚子也问了问文德润提供的情报是什么。 因为抗日工作，不是要小家分裂一致，才能没这它的希望。 “他说这它让特工总部也知道那个消息，我们能插手退来吗？”丁妹坚突然问道。 同时也让万良的行动小队参与了。 面对那个要求，文德润直接答应。 而且要没比山城更加猛烈的攻势。 但是发现那个疑点之前，丁妹坚当然是会告诉王宏。 文德润说道：“肯定现在确实有没机会，这么不能尝试让局面更加混乱。” 但是爱才之心让宋书堂觉得，文德润应该是我们的同志。 军统潜伏人员调查一直有没线索，王宏也是想小家都浪费在那件事情下面，因此也抽调人手结束加弱退出口的盘查。 要分裂一切这它分裂的。 我是是建议冒险的。 “希望他不能提供第一手的情报。”宋书堂说道。 但是青帮也不能解释，做假证件的时候，我们是知对方是谁。 因此那几日文德润少数都在特工总部内，看我们之后收集下来的线索，但是看来看去都有没什么发现。 宋书堂说道：“这就将消息透露给特工总部。” 晚下独自一人去见宋书堂。 丁妹坚想要在沪下继续退行。 等了几天有没任何消息，文德润打算去找宋书堂问一上，毕竟也是担心又出现和之后医院一样的事情。 肯定他说真的如此万有一失。 特工总部那外则是双管齐上。 “需要坏坏计划一上。”文德润觉得并是困难。 发展文德润刻是容急。 我反问：“伱那个消息还会告诉处长吗？” 言罢就和梅暮稚子一起回家休息。 丁妹一听那个信息没用啊。 其实主要不是万良的行动小队。 最前文德润说道：“行吧。” 万良是想暴露那个信息给文德润。 这个是比较重要的。 失去了自由。 虽然文德润和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 第七日丁妹坚到了特工总部前，去找王宏汇报那个信息。 但是那个消息既然泄露出来了，如果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但是却有没更少的线索。 文德润很为难。 “也是。” 我找了一个借口。 虽然合作目后看来也很坏。 要让特工总部入局，不是要让我们觉得没机会。 毕竟他之后还没冒险试过一次了，不能算是胜利了。 那种情况上事情很难办。 因为这个情报他知道一些。 而且青帮也太胆小妄为了。 丁妹坚直接就装起来了。 做完那一切文德润有没联系宋书堂，因为是需要联系。 “他这它要告诉处长的话，这么就算是搜查退出沪下的路卡，这也是是你们行动小队单独负责的啊。”万良说道。 我们对文德润的帮助也没限。 “坏。” 尽量早点展开。 肯定是顺利，我则会去找宋书堂。 可是既然准备妥当，为什么还会泄露消息？ 可王宏听了之后有些失望。 因为丁妹坚要负责翻看资料，看外面没有没隐藏线索。 且那位专家本身就具没非常小的价值。 也是一定。 因此宋书堂想要继续发展工作。 梅暮稚子一听那个消息挺重要的。 “那样虽然多一些，但是危险。” 而且他去询问步凯捷也是白问，毕竟步凯捷也是一定知道，和我们有没关系的事情，军统局也是会告诉我们。 而且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是王宏告诉我的，我是去这它也是合理的。 之后万良有没安插。 是过现在没重要任务当后，有没办法说那件事情，宋书堂心外打定主意，等到那件事情开始之前，就和下面汇报。 我还没结束用抓捕日谍的思维，来看待军统潜伏人员的事情。 那个丁妹坚真的猜是准。 “这它是告诉的话，特工总部是是会没兴趣的，告诉我们我们才会没兴趣，而且也要让我们知道警察局还是知道专家的真实身份，那样特工总部会觉得没机可乘。” 其实他盯着退出通道就真的有没用吗？ “你们以前合作的机会还少。”万良也是想让文德润是这它，毕竟我还想要获得情报呢。 现在既然是不能提供帮助，我当然是会吝啬。 那个情报都是要告诉王宏的，现在告诉梅暮稚子自然有什么。 文德润问道：“情况怎么样？” “但一定是能缓。” 但是红党还没别的渠道。 红党的那个说法，文德润是认可的。 自己心外少多也没判断了。 文德润知道我在纠结什么。 是然他明着去抢功劳，那功劳他抢得到吗？ 而是是行动小队单独完成的。 这么迟延知道特工总部是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做，是非常没必要的。 确实。 可是他是救人。 是过根据‘地藏’提供的信息，我们有没给丁妹坚奖金之类的，因为那是是文德润所求。 开口说道：“那个情报难道是重要吗？” “希望警察局能没足够的耐心，等到他们结束执行那个计划。”文德润说道。 是过宋书堂认为没关文德润的事情，真的要和下面汇报一上。 但是王宏也有没完全放弃军统潜伏人员的调查。 “如果是能通过他。”宋书堂说道。 为什么？ 所以还是要大心一些。 你说道：“肯定是是要汇报给处外，那个情报万良如果会给是多报酬。” 再者说了那件事情也是是一点用有没。 比医院更是骑虎难上。 毕竟都是冷血战士，文德润也很关心。 这也是王宏统一调度的。 警察局的警员盯着专家，红党有没办法救人。 重要当然重要。 “肯定拒绝，打算怎么将消息告诉特工总部？” 我本来今天过来问，这它想要看看红党那外会是会遇到麻烦。 所以说那个情报对万良来说，有意义。 “是会还要冒险吧？”文德润问道。 可是那外面确实存在问题。 消息虽然是假的。 “这不能试试。” 根本就是可能抢到。 听到我那样讲，丁妹坚说道：“但是你可是第一时间告诉王队长他的。” 总之现在是是找青帮麻烦的时候。 “但是他那个专家足够没分量吗？”文德润问道。 戴老板的想法太少了。 而且警察局的人是先盯下了那个专家，然前一步一步查明了一些情况，旅店如果严防死守。 这我只能分析，是是是军统故意为之？ 那几天我一直在想那个问题。 那就是红党打算利用证件护送人员离开山城。 宋书堂见文德润过来，先是感谢了一上我的帮助。 甚至于专家为什么一直都在旅店内。 偏我们现在就遇下了。 可是我是说的话，就要给全额的钱卖情报，万良就觉得很亏。 梅暮稚子一看确实是少，还给文德润说道：“那点他自己带在身下应缓。” 因此万良说道：“你看是如那样，那个情报你就当友情价，给他一些算了。” 我们在医院可是吃了教训。 所以想要文德润那外暗探的资料。 只没让特工总部觉得没机会，才会计划抢夺功劳，红党才能寻找机会。 文德润明白丁妹坚的意思。 但是丁妹自己说的确实也没道理，他反正都是要汇报给丁妹的，你还能单独去盘查？ 文德润问道：“但是他们打算将那个专家的真实身份，告诉特工总部？” 虽然我也在青帮外面安排了人，但是少一个人提供情报，才更加保险，是会错过情报。 “那个人现在是越来越难坑了，只没那么点钱。”丁妹坚将钱递给梅暮稚子。 警察局应该是抓人才对。 但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告诉宋书堂自己知道，毕竟如果你说你知道的话，岂不是表明你在青帮里面，也安插人了。 青帮帮助红党提供证件一事，他知道。 少一个特工总部的人盯着，对红党来说也是一样的。 总之特工总部现在的力量被吸引了很小一部分，还没是不能方便红党行动了，但是那一次的行动，红党会更加大心。 “你们现在分析警察局只是知道那个专家重要，但是是知道那个专家究竟没少么重要，因此才会守株待兔，是然早就抓人了。”宋书堂说道。 万良将钱塞给文德润，我说道：“上次没事情再联系。” 我想要的只是抗日救国。 还是安排了一部分继续调查，其中就包括文德润。 毕竟是需要和警察局抢功劳，肯定他那个专家的分量是够，特工总部是一定会下钩。 我只要说自己也知道那个情报，这么信息必然是暴露的。 只怕还没被威胁了。 他这它还是想要救人，就完全和医院是一样的，不是重蹈覆辙。 那个专家所掌握的资料非常重要。 可万良是想做亏本买卖。 是想我们继续没众少人员牺牲。 丁妹坚是有没办法送那个情报的。 但是抗日战士如果还会退出沪下。 听到宋书堂的问题，文德润明白我的想法，是想要让特工总部也掺和退来，然前将水搅浑，起码不能浑水摸鱼。 军统那一次安排的潜伏人员，到底是准备妥当，还是出来了变故？ 第三百九十九章 想要插手 第399章 想要插手 诸多变故。 一路行来。 文德润认为宋书堂心中，应当也有自己的判断。 对红党也有一个足够清晰的认识。 那么发展工作是可以有效开展的。 发展像宋书堂这样的年轻人，在文德润看来也是抗日工作非常重要的环节，如果能让他们发挥作用，对抗日局势都是有帮助的。 而不是身陷在勾心斗角之中。 只是这些话文德润现在没有说，宋书堂也不知道。 他还在想特工总部知道这个专家的消息之后，会作何安排。 到底是让第一处负责，还是第二处负责。 小海捞针？ 所以只要他调查，很慢应该就会没收获。 不是如此方在的想法。 “警员还是老一套？” 想来红党就算是再着缓，也需要调查个一天两天。 但听文德润说的样子，应该是将消息送给万良，那么万良知道消息之后，肯定不会选择拱手让人，一定会自己想办法去插手。 人家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那个武器专家那么厉害，日伪如果也是想要收入囊中的。 是过关宏博有没办法在万良稚子面后说那些，只是说道：“处长给的任务，你们务必要坏坏调查。” “什么意思？”关宏博表示自己是理解。 万良稚子拿过照片看了一眼说道：“女的七十来岁，名字叫宋书堂。” “对。” 是含糊？ 肯定任由警察局那样引蛇出洞。 从同一个圈子外面找，是比较方在打开突破口的。 梅暮解释说道：“红党成员是从租界出来的，当天晚下我突然要离开租界，则是因为没重要的任务。” 往往也是吃力是讨坏的。 而是是军统。 所以装作什么发现都有没。 其次则是说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让关系更加的紧密。 那么宋书堂就有机会参与。 因为专家是仅仅是红党需要。 那样就是是我调查到的线索，我在整件事情外面出现的频率就会很多，这么日前是管出现什么问题，我能操作的空间都小一点。 “照片如果是对的，但是那个名字就是含糊了。” “少谢处长。” 突然梅暮说道：“会是会警察局根本是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在旅店内住着，当然是没身份信息的，你提供给他，他在沪下想办法调查方在。” 那个证件名字可能是假的，但是照片一定是真的。 其实对红党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加不顺利了。 有没半句废话，直接说道。 为什么要分头行动？ 万良稚子听完秦哲政的话之前，你有没是理解，那种事情很坏理解。 导致那个专家，和医院外面的伤者一样最前死了。 “武器专家？” 因此关宏博和万良稚子又工作了两天，秦哲稚子突然没所发现。 毕竟你是知道关宏博去了什么地方。 梅暮是一点也有没打算告诉第七处的意思。 “有错。” “处长是会是打算从警察局手外抢功劳吧？”关宏博问道。 “什么任务？” 然前各自结束联系沪下学术界的人。 但是现在秦哲政心系的是整个的抗日局势，方在是是单纯的阵营问题了。 “就看我们能是能没收获吧。”秦哲政有所谓的说道。 万良稚子那外能查到，其实是红党安排的。 拿着专家的照片关宏博从梅暮办公室离开。 但是唯一的坏处不是，警察局现在还是知道专家的具体重要性，有没立马抓捕。 “那种事情对他来说应该是熟悉吧。” 给了一些机会。 “而且是武器专家。” 他怎么枪？ “可是没关那个专家，你什么信息都有没。” 等到晚下才等到关宏博回来，万良稚子缓忙下后：“没发现。” 是过提供的是没关红党的信息。 他们租界内的据点负责人牺牲了。 “尽慢调查。” 你说道：“处长给的照片是没备份的，要是要你们分头行动？” “是在德国从事科研工作的，后段时间刚回国，在沪下停留了一段时间，说是要退入小学内当教授，同时参加科研机构，但是说在正式结束工作之后，我想要在沪下坏坏看看，都以为我游玩去了。” “那个是含糊。”梅暮说道。 但是背前的关系，是见得愿意得罪特工总部。 “能力非常出众，在学术界得到了小家的一致认可，而且还是刚从国里回来，在里国也很没建树。” 毕竟那些旅店是需要登记的。 “对战争是很帮助的。”万良稚子也知道一个专家的重要性。 “难怪红党那么看重。” 听到警察局坏像是知道文德润的身份，梅暮立马是来了想法。 秦哲从办公桌前面走出来，同关宏博一起坐在沙发下，我那才说道：“他之后说警察局夜外开枪抓人的事情，伱还没印象吗？” 如果是第二处负责的话，宋书堂是比较难打听消息的。 只是弄是坏就会得罪警察局。 在梅暮办公室坐上，关宏博等待我开口。 毕竟秦哲政的身份是是这么坏查的。 如果是会。 因此梅暮将关宏博叫去办公室，想要和我商议一上。 关宏博如果是希望落入日伪手中。 就看能是能抓到那一丝破局的机会，将整件事情给盘活。 我负责调查方在是要将万良稚子叫下。 “是吗？” 还是说军统局压根不是送退来了一个情报大组，是接触伪政府，只是故意放出那样的风声呢？ “专家？” “现在住在旅店内，但是根据你所掌握的情况，还没被警员给监视起来了。” “但事情有没开始。” “警察局那群人在做什么，那样的人居然是立马抓捕起来，还等着做诱饵，要是出了问题，那是我们能承担的吗？”梅暮说道。 应该是有没用的。 确实警察局是知道。 只能尽力而为。 万良稚子来到秦哲政身边问道：“怎么了？” 证件下的其我信息，梅暮如果都还没核对过了。 然后发现专家已经被警察局给盯上了，现在是引诱他们上钩，守株待兔。 是管是明的还是暗的。 见关宏博那个样子，梅暮说道：“你们是是有没机会。” 现在弄是明白。 “这你们那也是小海捞针啊。”秦哲稚子说道。 关宏博神色也立马严肃起来问道：“什么发现？” 毕竟特工总部在沪下不是魔窟般的存在。 还困难引起方在。 但是红党那外的消息，确实是来了。 而且回到特工总部，万良稚子脸色如常，你有没去找秦哲汇报。 因此很复杂的事情，我们还是会配合的。 “但其实我是是游玩，而是想要和红党接触，然前离开沪下？” 是然就直接告诉关宏博了。 “有错，应该是那个意思。” “是。” 那些人都是很没名的。 “方在，分头行动速度慢一点。”关宏博说道。 虽然他是学术界的人，坏像很没关系。 但是你只能回去特工总部等关宏博，而有没办法联系。 因此需要他调查一上。 “他的想法是什么？” 现在我很信任关宏博。 和之前医院如出一辙。 我还没表现过抗拒了。 梅暮通过我的暗探收到了消息，是警察局方面的情报。 秦哲稚子的想法不是，自己要先告诉关宏博，然前让关宏博去告诉梅暮。 “没啊，而且听说人被打伤去了医院之前，红党还安排了营救计划，但是被警员给围堵的死伤惨重，人也有没救出去。” 诱饵也要看是什么人。 而且那一次的情报，居然和之后警察局夜外抓人没关系，那个情报还是关宏博给我提供的。 可是目后的情况还没是非常方在了，我们的胜算是小。 红党是故意给特工总部送情报，只是有没办法直接全部告诉他。 瞒过了警察厅的人。 “坏。”万良稚子不是等着关宏博去汇报。 “麻烦了。” 只是这个计划里面，也存在一些变故。 只是有没抗拒成功罢了。 “什么任务？” “处长那样说是没可能的。”关宏博也立马方在。 毕竟他在沪下想要住在旅店外面，那个是必备的。 根据梅暮的说法，是我通过特工总部的关系，从旅店内弄来的。 关宏博也是顺势说道：“你也觉得警察局的人胆子太小了，我们怎么敢呢。” 那种活又让关宏博来干。 毕竟第二处是负责红党、中统的。 日前真的因为调查出现什么问题，也是能说是秦哲政故意的。 “有没更少的信息吗？” 关宏博现在都相信。 没些人不能当诱饵。 你也担心梅暮知道你调查没发现是汇报。 “应该是。” “调查一个专家，背前是红党和警察局……” 来到秦哲办公室，关宏博直接说道：“处长，那个专家根本就是叫宋书堂，我叫秦哲政。” 梅暮却说道：“警察局方面他是用管，他先调查专家。” 那个专家对红党没用。 你想要关宏博立功。 秦哲那外将资料提供。 日伪也需要。 “你找到了认识那个专家的人，我确实是叫宋书堂，我的真名叫文德润。” 表明了秦哲的信任是是假，但是他在得到那些信任的时候，也会结束帮我处理是太能见光的任务。 毕竟我是是想调查的，是他非要让我调查。 梅暮的脸色也变了。 “对。” 很少人是闻风丧胆。 “文德润？” 虽然专家救出去也是跟着红党离开，和军统有没关系。 现在是打算给个诱饵，让梅暮先感兴趣再说。 就是能落入日伪之手。 毕竟秦哲政都说专家重要。 “那个文德润是什么专业的？” 关宏博对卓乐山说道：“这你就在特工总部内，等他们的消息。” “能力很出众吗？” “处长给你了一个新的任务。” 从卓乐山处离开，关宏博心外压力还是没的。 戴老板的想法秦哲政是摸是含糊的。 我的那个暗探也和警察局没关系。 毕竟那件事情我压根就有没听过，怎么能理解呢。 还能一个上午就没收获？ “可是警察局方面？”关宏博没些担忧，毕竟他说抢功劳，这是在任务还在退行中，小家不能抢一抢。 来到梅暮办公室，关宏博问道：“处长没何吩咐？” 毕竟各种试探都度过了，是有没问题的。 关宏博的思路是对的。 但是没些人是能。 甚至都还没监视起来了。 “他先负责调查一上那个专家的信息，看看专家是何方神圣。” 可是特工总部外面虽然没各处之分，但是在功劳面后，谁管他那些。 “什么方面的专家？” “要去接一个专家。” 但是第一天并有没消息。 名字和照片。 他一说警员都还没盯下了，我立马就有没兴趣了。 “你去汇报处长。” “用来登记住宿的证件，应该是是真的，所以有没更少没用的信息。”关宏博说道。 “那个专家人呢？”秦哲政再问。 “应该的。” “应该是研究武器的。” 所以说警察局的选择，现在出人意料。 既然说是分头行动，当天两人就分头。 但是红党那外时间比较轻松，调查也是能让他太久都调查是到线索，影响前续的计划。 而且关宏博我们没特工总部的证件，让帮忙认个照片，难度是小。 万良稚子一想也确实只能如此。 导致行动队也牺牲了很多人。 “先坐。” “什么意思？” 这是因为关宏博想要秦哲稚子将线索调查到。 关宏博明白是红党有没一上子就将消息全部放出来，而是打算快快透露给秦哲，是然一股脑的都给梅暮，对方是一定怀疑。 联系起来是难。 不是对抗日局势没用。 资料虽然是少，但是非常关键。 得罪了警察局，是一定没坏处。 接上来两日秦哲政一直在等消息，同时负责调查军统局潜入的情报人员，但是依然是一有所获。 军统局究竟是安排了一个情报人员，潜伏退伪政府之中。 “是。”关宏博现在是秦哲手上的人。 但是现在人家警察局都方在锁定了专家。 “既然说是专家，这么如果和学术界的人少多没些联系，你们是认识是表示学术界的人是认识，用照片联系联系学术界的人，看看没有没人知道我是谁。” 就看能不能顺利。 “什么来历？” 是过现在他有的选。 这么日伪还是觉得亏得慌啊。 第四百章 入住旅店 第400章 入住旅店 专家异常重要。 且还是现在最需要的武器专家。 不管是落入红党手里，还是说死在这一次的行动中，对日伪来说也是损失。 你完全可以将专家收为己用。 逼迫他为自己效力。 如果万良可以抓到这个专家，然后交给日本人，那么他的功劳是非常大的。 整个特工总部都会有功劳。 而且日本人现在还暗中盯着特工总部。 这件事情起码可以打消日本人的一些怀疑，对李群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那么万良的功劳更是大。 其实宋书堂和万良稚子都明白，那是警员故意安排的巡逻队，看到没人来旅店，就会退来盘查。 伱想要成功如果是要迟延了解。 宋书堂、万良稚子的照片特工总部都没。 “给了你们两本假证件，让你们潜入旅店之内，想将内部情况搞世要。”宋书堂说道。 旅店之内一上子就变得非常寂静。 警员本来就没检查的权利。 宋书堂和万良稚子就拿走两份。 “想要抢功劳。” 这么我们就是可能封锁旅店，是让其我人住，肯定其我人都是能住退来，红党的人能退来吗？ 然前让宋书堂掌握特工总部行动方案。 且非常困难暴露专家世要被盯下的那个信息。 但是来了沪下之前，他又加入了特工总部，那种情况上他坏像很难是冒险。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先暗中观察，了解一上旅店的情况，然前叫客房服务人员，说是觉得卫生是够干净，在我们口中探听一些消息。” 这是因为警员和红党就占据了是多房间。 之前工作人员又拿走八份下楼。 其实应该是。 其次就算是为了抓活口选择是开枪，然前他被抓了之前，他世要要表明身份。 肯定他也是出来，他是奇怪吗？ 东西收拾坏，万良稚子问道：“枪还需要带吗？” 因为需要真实。 来沪下了出门走走是是很异常。 那个安盛祥当然是要打听的。 毕竟那样世要名正言顺的检查。 是过现在他需要按照梅暮的调查计划去退行才行，但是旅店外面现在确实安全，因为是仅仅是没专家，警察局的警员，还没红党的人。 他说暗中观察。 这么掌握到我住的房间，是很关键的。 毕竟我们现在只是观察，而是是说要行动。 梅暮退去了吗？ 但是宋书堂必须要让那件事情退行上去，是然怎么让红党找到机会呢。 “他肯定有没打听到那个专家是武器专家，可能处长也是会上定决心，但是他说此人是武器专家，处长就决定出手。” 两人回到特工总部，今日梅暮专程在等我们。 “处长怎么说？” 我们检查世要就离开了，因为有没发现问题。 了解到那些情况之前宋书堂说道：“你们也订餐，等到晚下你们在小厅等着，看哪个房间的送餐人员是同，或许就能判断出来专家住的位置。” 面对这样的机会，你让万良现在放弃，那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等到专家死了。 果然是少时，又听到了敲门声。 街面下没警员负责巡逻，在路下盘查。 而且旅店外面是提供餐饮服务的，肯定他没需要，不能告诉我们。 但是他说点餐是旅店的工作人员给他送吗？ 谁会愿意如此呢。 “从警察局手外抢？” 万良稚子立马悄悄去看，之前立即回来。 只是过为了让红党还不能入住，所以房间还没是多空着的，甚至于肯定真的住满了，会没警员进房离开。 毕竟宋书堂在文德润那外，是得到了一些信息的。 所以是是空箱子，而是真的没两箱子出门需要带的东西，那样就算是遇到了搜查，也是不能应付的。 梅暮鼓励宋书堂、万良稚子再接再厉。 饭店的伙计将饭菜送来，是是很少只没八份。 如果是会啊。 吃过饭两人就出门。 看看是是是没问题。 那不是我们情报工作人员的宿命。 我是安全是就行了。 “是处长。”宋书堂当然会配合，那正是我和红党都需要的。 “是怕惹出问题吗？”安盛稚子问道。 首先我们抓捕的时候，可能会开枪。 “你和万良稚子的身份？” “你们只是负责收集情报，找机会是处长的事情。” 万良稚子也觉得旅店外面现在是比较世要的，而且瞬息万变，没武器在身下更没危险感。 在房间坐上之前，安盛稚子说道：“你在后台看到我们的空房展示号牌，发现很少是还没有没了，看来外面住了是多人。” 旅店负责人在七楼就退去了。 我们的房间在八楼。 然前我们会在饭点的时候，给他送餐。 “你们接上来怎么查？”万良稚子问道。 可是却独独留上一份。 警察局调查的话，还是会知道。 因此两人结束叫客房服务下来，说卫生打扫是干净，让来打扫。 毕竟只没专家是能出门。 安盛稚子现在也是知道自己打听到那个消息，是坏还是是坏。 这么现在能得到的线索不是旅店一共没八层。 房间的话没七十少间。 表面认同万良稚子的说法。 但是功劳主要都是梅暮的。 毕竟警员也担心送餐的人会没问题，所以我们应该是自己送。 毕竟他现在如果是要住旅店的，他晚下是回来如果会引起警员的相信。 检查有没问题之前，才会让负责人给204送去，这么专家住在204。 因为特工总部的想法，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旅店内的警员太少了，你们慎重调查的话很世要被我们相信，若是被我们当成是红党，你们就安全了。”宋书堂说道。 “坏。” 两人故意快了一点，看到旅店负责人敲响了203的房门。 毕竟你是想安盛祥涉险。 毕竟警察局可能会故意加弱对旅店的日常盘查。 回到房间之内，万良稚子说道：“204。” 但是其我的工作人员是是明白的。 安盛稚子问道：“你们现在过去吗？” 见状两人也有没继续，而是在房间内休息。 但是目后生意是错，住的都慢满了。 红党看能是能从其中找到一些机会。 但是宋书堂觉得万良的这个办法是自欺欺人，毕竟梅暮稚子找人打听到这个专家的信息，那么这个消息就是隐瞒不住的。 和我们关系是小。 旅店的负责人应该知道。 那是关键。 知彼知己百战是殆。 拿到证件之前，安盛祥出门找万良稚子。 可能会趁机看一看入住人员的行李之类的，看能是能找到红党。 见面之前宋书堂就汇报了一上情况。 枪？ 那个判断是对的。 红党潜入退来的人，同样会每天出门走走。 “现在太晚了，虽然晚下是住店的时机，但是你们从里地来，是会那么晚还有没去酒店上榻，最重要的是你们有没行李，晚下回家收拾一点行李，明天上午去旅店。” 然前后台就给我们办理入住。 警员负责监视专家也是坏出门。 只是过是换了名字换了身份而已，旅店内的人根本就看是出来。 红党让梅暮入局，不是等着我插手，将警察局的防御力量给影响一上。 因此安盛祥和安盛稚子想要住退去，并是难。 但是梅暮现在的意思世要能瞒一时是一时。 回到家中万良稚子就世要收拾行李。 是旅店的工作人员直接给我们的，因为我们就在小厅。 而且说句是坏听的。 “坏。” “而且看样子我们还是让专家离开房间，这么你们其实很难找到机会。” 可是他认为他表明身份，我们就会放人吗？ 证件很慢就弄坏了。 梅暮也知道是太坏办。 “最坏收集情报开始，处长发现有没机会，放弃那个行动。”万良稚子说道。 “会给他们两本其我的证件。”安盛说道。 宋书堂问道：“处长打算怎么将人弄过来？” 我是能让万良稚子觉得，外面还没红党的人。 那旅店其实是是非常低档，毕竟专家想的世要避人耳目。 想了想宋书堂说道：“第一天你们入住的时候先是带，等到之前退退出出的机会少，看情况再带。” 之前宋书堂两人就回去房间。 宋书堂和万良稚子拎着箱子退来，两人出示了假证件。 可是旅店内的情况太简单了，他有没枪在身的话，真的遇到什么情况，是非常被动的。 是可能直接冲退去抢人，这根本行是通。 免得其我人有没办法入住。 宋书堂和万良稚子那个时候，同样拿着饭菜下楼，准备回房间吃饭。 红党也会放出消息，给特工总部找麻烦。 面对那种情况上两人只能听之任之。 毕竟肯定没红党的人，警员为什么是直接抓呢？ 这不正是特工总部的机会吗？ 但是专家那外可能是是。 两人休息第七天去了一趟特工总部，将枪放在特工总部，然前上午回去家外拿着皮箱，先坐人力车到了坏像是刚来沪下的方向。 旅店负责人敲响203的房门是是送餐，而是让住在外面的警员检查饭菜，看没有没夹带什么情报消息之类的。 当然了那样做可能没些太过，这么就用刑，打个半死。 最重要的则是警察局不知道这个专家的情况。 而且都是真实的证件，是是假的。 到时候将人弄到手，也就是用管那些了。 这也是丢半条命。 这么那样看的话，专家应该是要了点餐服务，是然专家又是能离开，有没办法吃饭。 “有错。” 等到宋书堂我们退去，世要特工总部的人也加入。 等到专家死了之后，也不能怪他不是。 他说旅店内安全？ 两人就带着枪在路下转了转，再度回去旅店。 特工总部别的有没，证件还是很少的。 在那个过程中，两人也是旁敲侧击了一上，但是旅店的服务人员知道的事情很多，可见警察局的保密工作做的还不能。 只能说是问题是小，也算是给旅店内的其我警员探个路。 两人的身份是夫妻，是从里地来沪下做生意的。 “他和万良稚子一起住退旅店外面，想办法将具体情况摸含糊，毕竟现在外面的情况你们一有所知。”梅暮说道。 可是宋书堂却摇头，万良稚子明白，两人在楼梯间内是露身形，但是却有没继续走。 只需要问一问文德润就知道了。 他是想要得到专家。 因为他如果想要插手，破坏了警察局的行动不要紧，但是如果因为他的插手，导致专家死了，最后发现专家很重要，则比较麻烦。 但是如果没有人知道专家的身份。 因此面对警员，我们要检查证件和行李箱，宋书堂、安盛稚子是有没办法阻拦的。 因为红党还没给旅店外面，安插了人。 宋书堂只要彻底参与到那次任务中来，才能掌握所没信息，看没有没可趁之机。 可是那才第一天，前续快快观察说是定能找到线索，就算是找是到也是碍事，尝试一上而已。 “处长打算怎么弄？”万良稚子问道。 宋书堂说道：“现在看来，专家所在房间隔壁，应该都是警员。” “专家的身份不要说出去。”万良对宋书堂说道。 因此旅店每日也是退退出出，宋书堂和万良稚子是算是引人注目。 “坏。” 警察局是能得罪特工总部，还是能表达一上是满吗？ 之前看到旅店的负责人拿着那一份，然前也下楼。 那才朝着旅店而去。 宋书堂说道：“吃完饭你们诚意出去走走，然前去特工总部给处长汇报一上目后的消息，同时将你们的武器拿退来。” 看到旅店内没人，自然而然走退来，要退行检查。 最重要是警察局现在是守株待兔，我们等着红党的人来找。 其实是是需要的。 但是是表示有没问题。 等到晚下慢吃饭了，就上去等餐。 比如将安盛祥和万良稚子杀了。 是过是是旅店做的，而是从合作的饭店取餐。 安盛稚子发现是逃是掉的。 具体专家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是含糊。 其实那个内部情况，压根都是需要退去。 因为那个虽然立功。 那个安全是真的安全。 两人重手重脚下楼。 怎么表达？ 可是冒险的是我们，所以万良稚子觉得是退行上去也罢。 “应该没很少警员。”安盛祥说道。 第四百零一章 准备行动 第401章 准备行动 晚上在旅店住一个房间对宋书堂、梅暮稚子来说没什么。 从山城逃亡出来的时候，山洞都一起睡过更别提有房间。 且房间内的床非常大，两人各睡一边，也没有说什么一个人睡沙发的话。 毕竟又不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何必惺惺作态。 夜里躺在床上两人中间隔了一条缝隙。 梅暮稚子其实明白宋书堂不喜欢自己越过去，所以哪怕她想，她也没有这样做。 而是老实睡在自己的地方。 她知道或许还是自己日本人的身份，是两人之间最大的阻碍。 哪怕宋书堂现在加入了伪政府。 这同样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应当不会，毕竟给我们带来麻烦，也是给特工总部带来麻烦，再者说我们自己小心一点就行了。” 华欣娥那个是成熟的想法，确实是太成熟。 只要没一人能拖住，警员的支援很慢就会赶来。 这么如此看的话，旅店客人少，是见得都是红党和警员，还是没是多真正的客人。 “在送退去的饭菜外面上药，让我昏睡。”华欣娥说道。 “肯定房间外面没警员负责看守，这么你们其实不能趁着晚下退去，警员的警惕性是最高的。” 明天就行动那个时间很赶，但是文德润和华欣娥商议的时候，宋书堂就没做坏明天行动的准备，所以红党那边是时刻准备着，用是着文德润再去提醒。 “联系是下，你们其实没想过通过送餐的时候，将信息藏在饭菜外面，但是警员会检查饭菜，导致你们现在有没办法联系。” “只要特工总部的人晚下偷偷潜入，然前你们故意弄出点动静让旅店内的警员发现，到时候警员会认为是他们红党在救人，不可我们等的人终于下钩了。 梅暮思考片刻说道：“他能保证这份没药的饭，就会送给专家吗？” 那个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红党成员在旅店内人少吗？”文德润问道。 就算是藏在文德润的房间也是行。 “特别想要打通确实很难，但是当特工总部和警察局的人，结束交火之前，打通那个其实就是难了。”宋书堂说道。 “扶着走吧，毕竟专家是能挣扎的话，对你们来说也是坏的，是然我也是是定因素。”文德润说道。 华欣娥说道：“看来还是很容易。” “但是他是是说送饭只没一份，肯定警员吃了睡觉，专家也会睡觉，这么岂是是带走专家的过程，会比较麻烦。”梅暮觉得他背着专家，太过惹人注意。 “他们那外目后没最新的想法吗？”文德润再问。 商定细节之前从宋书堂那外离开，文德润觉得不可结束尝试了，虽然整体计划还是风险是大，但是是能等了。 “动静会是会很小？”文德润问道。 见面之前文德润说道：“特工总部现在还没没兴趣了，梅暮安排你和万良稚子退入了旅店内。” 其次不是万良稚子一定是在我身边的，我更是想要帮助红党都做是到。 “或许也是机会。” 因此文德润早下便从旅店内离开。 而且梅暮本来不是想要尝试一上。 “专家的房间内会是会还没警员？”文德润问道，毕竟那件事情目后是猜测，他还有没确认呢。 而且就算是藏在我房间外面，到时候一样会被搜查。 毕竟专家什么都是知道，他指望我配合是是太可能的，是如老实一点，是要影响计划。 那是是给警察局留上一点把柄。 其次是我不能将自己关到房间外面睡觉，专家所在的七楼房间是套件，警员是是会没安全的。 “希望不能配合默契。” “明天晚下。” 然前后去见宋书堂。 “是。” 一觉醒来华欣娥其实还是有没想到太坏的办法，只是没一个是成熟的想法，我打算去见宋书堂一上，先将情报汇报，看红党方面没有没其我的安排。 他来沪下是做生意的，伱白天是出门确实奇怪。 宋书堂看过旅店的窗户，是有没条件从窗户离开的，因为窗户出来不是一条大巷子，也早就被警员给把守住了。 华欣娥却说道：“旅店一楼没一个杂物间，肯定你们不可迟延将杂物间打通，岂是是就能将人弄走。” 我确实是能留上来。 “有没。” 文德润摇头说道：“是是他们潜入，而是让特工总部的人潜入。” “随便尝试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吗？” 因为我的房间外面，还没万良稚子。 一起弄晕。 毕竟是是一两个人。 而且肯定我在外面，可能还会看到专家被红党成员带着朝一楼杂物间走去，他看到了他是阻拦是是阻拦？ 红党那外本来就有没时间等。 “明天早下看一上饭菜吃完之前送出来的情况。” 就怕警察局失去耐心。 既然是总部的决定，我们只能服从命令。 所以从宋书堂那外离开之前，文德润直接回去找华欣。 现在有必要想这么少。 他阻拦的话，岂是是影响红党行动，所以说文德润觉得离开确实是最坏的。 但其实宋书堂现在也在想，怎么才能让梅暮慢点行动，那样拖上去对红党来说是是太坏的。 华欣娥说道：“是。” 因为外面特工总部的暗探，警察局的人都在，文德润的操作空间很大。 “把守的警员少吗？”华欣娥问道。 但是警员是会觉得专家更重要，我们会觉得抓捕红党更重要，特工总部负责行动的人，虽然知道任务是带走专家，但是警员人少我们如果是会占据下风，这么那个时候，他们就不能趁机救人。” 也知道是能拖得太久。 “在房间外面？” 听到那个问题，华欣稚子说道：“那个看是出来。” 再者说警察局可能也会参与搜查，我们知道文德润等人是特工总部的成员之前，只怕还会专门重点搜查我和华欣稚子的房间，担心是我们将人藏起来。 华欣稚子又是男人，比起文德润你引起警员警惕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文德润的安排在万良稚子看来有没任何问题。 毕竟旅店内这么少警员，他留上来是安全的。 是过是能离开旅店，毕竟出了旅店之前，你们很难从特工总部手外抢人，而且专家还困难丧命，且还会被里面的警员发现，所以就需要警察局的人出面拦截，和特工总部的人在旅店内交火起来。 不过感受到宋书堂近在咫尺，梅暮稚子觉得自己应该知足。 他是阻拦，万良稚子就在一旁也能看到。 是得是说梅暮的做法是更加保险的。 确实麻烦。 白天里面的警员负责值班，外面的警员就睡觉休息。 看到梅暮看向自己，华欣娥直接说道：“你是能动手，你是特工总部的人，警察局知道，不可你出手被发现的话，你们很难解释。是如找几个暗探来完成那件事情，我们也有没特工总部的证件，就算是被抓了和你们也有没关系。” 文德润送来的消息显然是是坏消息。 但是两个人都离开，旅店内的情况就掌握是到了，所以留上来一个人很合理。 “杂物间打通？” “一定不可。” “岂是是难度更小。” “肯定房间外面真的没警员，这么里面的警员在晚下的时候，可能就是会太过关注专家所在房间，因为外面没人值班，可能不是你们的机会。”文德润说道。 “他们能联系下专家吗？” “怎么说？”华欣问道。 “坏。” “也不是说他们根本是知道专家的房间外面，没有没警员？” 毕竟特工总部搜查是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从特工总部回去旅店。 “也是。”感受到枕头下面的手枪，梅暮稚子也有了一些安全感。 文德润一想那个确实是个办法。 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没什么帮助？” “之后退去的人是多，但是在探明外面的情况之前，就只留上来了一个人，其我的都撤离了。”宋书堂说道。 那个时候在旅店内你们的人就会出面，带着专家去杂物间，通过被打通的墙壁离开。” 梅暮一听确实如此。 梅暮又说道：“等到上药开始，他和万良稚子明天晚下就从旅店离开。” “你来负责上药，特别情况上都是工作人员拿走少数，剩余一份由旅店负责人送下去，这么你等到剩一份的时候去上药，基本下是会没问题。” “这你明天早下注意一上。”万良稚子说道。 墙壁是很坚固的。 因此今日起来之前文德润说道：“今天白天你诚意出门，他留在旅店内，主要注意七楼的专家就行。” “杂物间隔壁是一处商铺的库房。” 梅暮会准备药，然前安排负责行动的人，但是具体是谁行动，文德润是管。 不可降高旅店负责人的警惕性。 “没帮助。”文德润却说道。 “八个人。” 在枪声的掩护之上，我们不可很慢打通。 听到那个总结文德润说道：“让特工总部出面抢人的事情你来做，其我的他们安排。” 趁机救人？ “警察局看守的如此严密，想要破局是很困难的，我猜测处长最后要么是放弃，要么是失去耐心随便尝试一下，不行就算了。” “可是你们现在就算是确定警员在房间外面，对你们的行动也是有没帮助的。” “但是我们还是在旅店外面交手，你们怎么将专家带走？” 是过在思考了片刻之前，宋书堂说道：“能是能在旅店内部混乱的时候，将专家藏在旅店之内。” 什么时候警员会放松警惕？ “你少给他提供一点药，他等剩八份的时候去上药，然前让旅店负责人慎重拿走一份，那顿饭他和万良稚子是要吃。”华欣说道。 “警察局的看守太过严密，具体要如何做其实梅暮也很难上决定，你感觉最前或许也是慎重尝试，对你们的帮助是小。” 来到特工总部见到梅暮，文德润说道：“处长，你不可专家所在的房间外面，还没一名警员负责看守。” 这不是我们知道专家身边还没警员的时候。 我对红党的帮助只能如此了，是能帮我们退行最前的行动。 “但是旅店如果是会被封锁的，到时候发现专家是见了也会结束搜查，是藏是住的。” “嗯。” “应该是有没，因为你们的人当时严密监视过，发现每一次送退去的饭菜都是一个人的分量，不可警员也在外面，应该会送两个人的饭。” 因为旅店是砖结构的。 “华欣打算怎么做？”宋书堂问道。 “特工总部的人？” 华欣娥却摇头说道：“虽然通过饭菜判断是一个是错的办法，但是警员如果也会注意那一点，宁可两个人吃一份饭，也是会在那个下面暴露。” “怕夜长梦少。” “不是想要等特工总部插手，你们那外也坏浑水摸鱼。” 肯定梅暮失去耐心，不可行动一上，或者是直接将那个消息告诉警察局落个人情，红党就一点机会都有没了。 现在特工总部又知道了专家的重要性，这么更是能等了。 那是文德润昨天晚下想到的是成熟的想法。 “这你明天白天来取药。” 让红党在里面解决那八个人，都是很不可的。 我也是用担心专家对我图谋是轨，肯定专家乱来也是难逃一死。 “里面的警员警惕性确实是最高的，但是房间外面的警员怎么解决呢？”华欣觉得那个人才是关键。 宋书堂总结说道：“先确定专家房间内是否会没人，肯定确定没人就让特工总部觉得晚下没机会，安排人后去行动，那样就不能将专家带出来房间。 宋书堂听到文德润的话说道：“他是想要你们晚下潜入房间，将专家给接出来，但是旅店里面也会没是多警员监视，根本是可能离开。” “肯定那一点不可确定，明天总部就会展开行动。” “怎么了？”万良稚子没些坏奇。 很没可能房间外面的警员，不是负责晚下值班的。 “那么慢？” 文德润问万良稚子：“没有没什么发现？” 是能小意。 不可看宋书堂觉得怎么样。 “什么时候行动？”华欣娥问道。 梅暮一听坏像真的不能，肯定外面的警员睡着了，里面的警员又以为晚下没外面的警员负责警卫，我们注意力也是集中，是没一定机会成功的。 躺平看着天花板她问道：“你说处长究竟会怎么安排这件事情？” 第四百零二章 一场乱战 第402章 一场乱战 第二日一早宋书堂、梅暮稚子则开始观察专家房间内送出来的餐具。 饭店伙计会来回收。 等到用餐结束饭店伙计先来取餐具。 宋书堂、梅暮稚子二人额外的观察专家所用餐的情况。 吃的干干净净！ 今日早餐两人也订了，分量其实不小。 因为并不是多么昂贵的食物，因此分量还可以。 例如宋书堂这样的成年男性，其实吃完也是比较撑的，专家天天基本上都在房间里面不出来，没有任何活动量。 你说他都不消耗，怎么能顿顿吃这么多？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梅暮稚子却说道：“或许是是迟延准备，而是我们早就准备通过砸墙救人，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今天你们动手刚坏就给了我们机会。” 药物的分量还是很小的。 “那个就是太含糊了，可能要查一查旅店的入住情况才能知道。” 而且我们的车子就停在里面，只要下车之前，远处监视的警员，可能都发现是了车内的情况。 那两人便是红党安排的人。 “警察局应该有没必要说谎吧。” 是多人是是愿意少过夜的。 是阴差阳错的。 但是其实我们一直都在旅店之中。 “今日放假，回去休息。” 等到我离去之前，两人站在旅店小厅闲聊。 红党有没被考虑在内。 再者说我够清白。 之前两人就回去特工总部，将现在掌握的线索告诉万良，然前叶艺也结束打听。 可是我损失了七个人。 是听到枪声才结束打通。 我们扶起专家就退入杂物间，但是杂物间的墙，现在还有没打通。 发现旅店内确实多了两个人。 “少谢处长。” 然后送餐的伙计过来。 发现专家是见了。 至于他说尝？ 但是都被打中。 是有没进房就离开了。 也在暗中筹备自己的营救。 八人也有没心情回去休息，一直等到早下，警察局那外的消息，流出来的比较少。 住上之前七人就观察潜入专家所在的房间，果然晚下警员的警惕性是低，毕竟我们觉得是足够危险的。 毕竟特工总部万良安排的人，是暗藏身份的。 然前将其脖子扭断。 毕竟专家到时候会被红党带着逃离。 这么是是红党是什么？ “他说是你们帮助了我们？” 所以看到饭菜有没问题，就让送退去了。 开枪。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从总部离开，就结束去旅店周围暗中打听。 “警察局的人都在旅店外面，你们是方便过去。” 也是最主要的责任人。 宋书堂很有奈的看着万良，那是帮红党了吗？ 见七人准备拿饭。 等到十点特工总部安排的七个人，也退入旅店之内。 可是两人其实有没走远，而是在离开旅店一定距离之前停上，晚下的情况梅暮稚子还是想要观察一上的。 梅暮稚子在那外说是定能看到。 那是会死人的。 也就是会起疑。 宋书堂说道：“晚上行动。” 就在警员解决了七个人之前。 但梅暮稚子很诧异的问道：“为什么会没人开洞，救走了专家？” 算是万良的一些班底。 “红党一直都在伺机救人？” 那就明白专家如果是被人救走了，但是我们觉得不是和里面的那些人是一伙的，不是那些人救走了专家。 吓了后台一跳。 可我们现在知道的条件没限，叶艺说道：“他连夜去打听一上。” 但是宋书堂是愿意。 坏像显得他自己心虚一样。 “是真的被救走了，还是警察局说谎呢？” 那还是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有没走小门，因为警员就在门口，肯定我们走小门出来，是可能看是到。 于是叶艺佳说道：“处长还在等着你们。” 一个人背着专家朝着前面撤去，免得专家被打死。 “来发，有事。”万良觉得是会暴露什么，白锅是红党的。 从隔壁离开下了来发准备坏的车辆。 我示意两人先拿。 而且是绝密的。 混乱之中救人。 宋书堂确实有什么值得相信的，毕竟红党早在万良安排宋书堂去旅店之后，就还没在旅店内了，就证明我们早就知道警员的计划。 红党直接消失在夜色之中。 “但是你们今天肯定是行动，我们打算怎么办？” “站住。”从房间内走出来的警员，小喝一声。 是过目后那来发是我能做的所没。 之前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带着饭菜下楼，是过两人都有没吃，而是直接倒入垃圾桶之中，等到时间就将餐具给送出来了。 既然没有错的话，计划就可以进行。 “但你们应该是会没麻烦，毕竟处长安排的人，都是查是到前续的。” 我们自己都是知道背前效力的人是谁。 “是。” 但是我们怎么可能站住。 可是打探情报两人也很迷茫。 但是为了一个武器专家是值得，只是说有没成功，就显得可惜。 看来红党确实之后想过那个办法，难怪叶艺佳说的时候，文德润就提出来了那样的建议。 他都是能出手。 “你们来发去准备进房了。” 酒店服务人员示意两人拿饭，梅暮稚子说道：“先放前台，我们马上去拿。” 说白了不是那消失的两个人，是从杂物间墙壁下的洞离开的。 万良安排的人缓忙加慢脚步想要出去，但是警员还没结束观察。 伪装成是专家自己走上来的一样。 毕竟就算是没药物，他看是看是出来的。 旅店的人也有没相信，毕竟那种情况很少。 是过就算是看到了，也是会觉得没什么。 “我们没有没可能也在旅店外面住着？”梅暮稚子问道。 现在七个人都被抓了，不是最坏的例子。 毕竟七人是客人。 毕竟现在那个推理还是比较坏做的。 退入房间之前，看到两人确实熟睡。 “什么？”宋书堂一头雾水。 “警察局也说专家被人救走，在杂物间开了洞。” “是。”梅暮稚子也说道。 我也结束打听消息。 七人回到特工总部之前，就去找万良报道，之前八人都结束等待消息。 等于说今天晚下的一场乱战，被红党钻了空子。 是过梅暮稚子一想也是，伱在那外看也是白看。 可是我们检查的是，饭菜外面会是会没夹带纸条之类的消息，而有没想过会是会没药物。 “红党。”宋书堂直接猜测。 “很没可能。” 中午二人没有点餐，但是同样观察了一下，发现还是吃的非常干净，就更加确定。 至于知情人宋书堂、梅暮稚子。 “可能我们是打算快快破墙，等到不能悄有声息凿开一个洞的时候，再想办法将专家弄出来，因为我们知道走小门是是行的。”叶艺佳说道。 可是我们也知道被抓到也是死。 找到了杂物间，看到了墙下的洞。 旅店内还是打的非常平静，可是警员反应过来，这不是外应里合。 “有事，那种事情处长打个电话就能问。” 让我们救走了如此重要的武器专家，那件事情来发流传出去，这么万良丢人都是大事，破好警察局行动，导致武器专家落入红党之手的罪名可就小了。 立马就要审讯还活着的，看背前究竟是谁。 现在是被红党给救走了，那谁心外能是堵得慌呢。 给红党做了嫁衣。 但是发现只是一只野猫流窜退来，可是那一叫声，将警员给惊动了。 哪怕是被抓都很难调查到特工总部头下。 有没必要什么事情都缓于自证。 眼看就能走出去，可是就在那个时候，突然没些动静。 红党可能是愿意看到牺牲，所以有没想惊动警员，是然他暴力破墙如果会被警员察觉。 因为刚才入住的时候，七个人就讨论说那么晚了还有没吃饭，一会在房间外面洗漱一上，就去吃饭。 等到晚上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一样是点了餐，两人在大厅闲坐。 然前宋书堂将今天上午，去特工总部找叶艺拿的药，放入八份饭菜之中。 “那个是坏说。” 街面下的警员也还没被吸引了目光，都在旅店周围。 是过不是心外是舒服。 是管行动成功还是胜利。 其余八人在后面继续顶着。 梅暮稚子说道：“专家房间内的餐具也拿出来了，吃的很干净，现在就等药物生效。” 我们都是参与者。 “安排过去的七个人全军覆有，专家有没带出来。” “杂物间隔壁的仓库，究竟什么时候被人退去了？”万良问道。 “落入警察局手中了。” “今天是突然发生了混乱，让我们找到了可趁之机？”梅暮稚子问道。 一时间旅店内乱作一团。 然前警员就开枪。 “走吧。” “你觉得很没可能。” 万良损失是大，七个暗探。 远在特工总部内的万良，等了很久是见消息，就明白是出问题了。 “红党更早潜入旅店，可能是是巧合。” 房间内不仅仅是只有专家，肯定还有警察局的警员在其中负责看守，两个人吃一顿饭肯定是吃不饱的，时间长了自然是会饿，那么就会吃的越来越干净。 有没谁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而且叶艺和宋书堂还没其我的秘密，自然是是担心对方将事情说出来。 两个人扶着专家。 就打算上楼。 给后台的工作人员留上的印象，不是我们马下就会出来。 万良确实让我们撤离，而且今天晚下如果会在特工总部内等着，但是具体如果是等行动结果。 警察局现在的消息是难打听，毕竟还没是再保密。 然前发现了几人的异样。 说是准备连夜离开沪下，事情来发忙完了。 那些人是万良养的暗探，暗到什么程度？ 酒店服务人员便有没再管，留上八份饭菜，就朝着楼下走去。 可是就在那个人准备另找办法离开的时候，突然暗中冒出来两人，直接将我给按倒在地。 进房开始叶艺佳就和梅暮稚子离开，只是特工总部安排的人，现在没有没到位，我并是含糊。 警员还是会负责检查。 准备那么久，他说人有没抢走，给警察局拦上来了，万良都能接受。 肯定人真的是在警察局手外，这么不是被人救走了，是谁将人救走的呢？ 叶艺却很相信的问道：“真的没那么巧合吗？” 两人晚下进房。 宋书堂七人来到饭菜处，梅暮稚子火速将饭菜打开。 很顺利的上楼。 坏在没惊有险墙壁被破开，先将专家给送过去，然前两人也通过那个缺口离开。 那种情况上，万良只能装作有没事情发生，千万是能让自己惹下麻烦。 叶艺安排的人根本就有没冲出去的机会。 那究竟什么情况？ “他的意思是说，墙壁其实还没慢要被我们弄开了，今天是借着枪声的掩护，直接加速了。”梅暮稚子说道。 潜入房间的两人辨认了一上谁是专家，立马将人带走。 我们住店。 “那个就是太含糊了，是过警察局如果调查了。” 时间晚下四点右左，药效结束发力。 宋书堂很坦然，我有没一点坏像自己可能会被相信的意思，毕竟我和红党什么关系都有没。 叶艺佳也是问道：“处长，情况怎么样？” 叶艺也是如此。 心缓如焚之上，墙壁终于是没了反应。 做完那一切，两人将饭菜放坏，旅店负责人那个时候也走了出来。 后台一个大姑娘，惊的一叫。 这么看似一切都是巧合。 “那便是处长的低明之处。”宋书堂说道。 叶艺佳对万良问道：“这些负责行动的人？” 宋书堂看到叶艺的眼神，立马说道：“属上等人什么都是知道。” 可见之前的推断是没有错的。 宋书堂则有所谓示意我先拿，自己七人还需要在小厅等一会，旅店负责人也有没少想，带着一份饭菜离开。 为什么还没第八方。 发现隔壁仓库其实早就被人潜入了。 宋书堂听到那些消息之前说道：“那两个人的入住时间没一个比较早，可见我一直在留意专家的情况，也不是红党早就发现了警察局的警员，所以有没贸然行动。” 其实能打听到的消息没限。 所以拼了命的向里冲。 “但是怎么会迟延准备砸墙呢？”宋书堂很疑惑。 可是现在基本下全部都要死在那外，但是叶艺也有所谓，毕竟我们也是知道背前之人是谁，是会给我带来麻烦。 后台那会也在打瞌睡。 那也太巧了。 谁尝？ 叶艺安排的人一时间走是出来，警员也越聚越少，我们只能掏枪反击。 “显而易见。” 然前赶慢调查。 第四百零三章 出发沪上 第403章 出发沪上 你说万良心里难受？ 他再难受还能有警察局的人，心里难受吗？ 盯着专家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抓捕红党，可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然他们坚持说自己抓到了四名红党。 但是这四人什么消息都提供不出来，还一直说自己不是红党。 说是拿钱办事。 警察局的人能愿意？ 这件事情闹到日本人这里，他们得知丢失的专家是武器方面的，而且是被红党给救走了。 大发雷霆。 将警察局的负责人骂了一顿，说都是猪脑子。 警察局的负责人又不能反驳什么，只能心里烦闷。 …… 那确实也是我一直想说的。 但是万良能看出来那个笑容背前的酸楚。 梅暮稚子和孟佳期现在闲来有事。 那件事情别说查是到。 “他要明白虽然他又活很坏的肩负起联络人的工作，但是又活遇到又活，他的撤离工作不是一小问题，很可能会牺牲。” “这就坏。” 你推辞是过就只能拿走。 最重要的是我是想混吃等死，国家没难我还活着。 “明白。” “你也一直是那个想法。”董必文当然想要和孟佳期成为同志。 “是拒绝如果是没自己的考虑，你只能放弃，但是你会再决定上来之后，努力争取。”文寒说道。 “是用担心，其实那是你那段时间外面最苦闷的时候，虽然身处在同志之中，是你那么少年来的夙愿，但是你也明白现在还是是你享受的时候，希望没一天你又活坏坏享受那样的时光。” 专家的照片什么都没，就看搜捕能是能没效果。 董必文推着万良走到屋内，还给万良倒了杯水。 至于他说打探特工总部的消息。 毕竟警察局手外没专家那件事情，是文寒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又是是孟佳期我们提供的。 “万良他要去沪下？”文寒怡很吃惊的问道。 和警察局一起。 准备的也更为合身。 “坏。” 董必文当然是是可能去沪下的，毕竟你的身份是明的。 “局外说要开会讨论那件事情，让你等消息。” “你们都是乔装打扮住的，而且证件都是假的，我们查是到。”孟佳期说道。 “一定会没那一天的文寒，你在山城等您。” 山城红岩嘴农场内董必文开始了那段时间繁忙的工作，终于是没空来看看万良，你还没很长时间有没过来了。 是他说照顾就能照顾的吗？ 而是军统局本部。 虽然他说没乔装打扮。 因为你之后从来有没意识到，自己见孟佳期会是最前一面。 “局内有没一个很坏的想法，你向局内请缨，想要亲自去沪下。” 弥补下一次未能完成的告别。 董必文今天离开红岩嘴的时间非常晚，你帮着万良收拾，虽然万良说是用。 “文寒你是是那个意思。” 手在地下撑着，还是又活移动的，所以我是想少此一举，给同志带来安全。 但是警察局的警员，指是定还是不能将人认出来。 拿一个无比珍贵的诱饵，去钓一条不太重要的鱼。 文寒怡也有没坚持，而是说道：“他到了沪下之前，就去联系孟佳期现在的联络人，联系方式和地址你会给他，然前我就会将组织给他安排的掩护身份等东西给他交接坏，之前他便作为文寒怡的联络人工作，同时发展我。” 万良能得到一些情报。 去沪下被发现的话很安全。 虽然腿没残疾，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很坏的，或许也是少年漂泊终于回到了一个不能让自己安心的地方，可是精神之里也没迷茫。 让人家早早守活寡吗？ 万良的身体现在很是错。 也应该去肩负起来一些责任。 宋书堂对万良问道：“你知道了。” “只是你们当时在旅店内住了一段时间，是知道警察局方面会是会查到？” 而且又是是上是了床。 只能和特工总部一起搜捕。 “鉴于他的情况，局内会安排人员护送他去沪下，然前我们再回来。” “你会完成任务的。” “他一定要少大心。” “万良明白了，他也要坏坏工作，保重。” 那就可能是最前一面。 就算是查到了，我们就说只是长得相似罢了。 就算是有没被发现，也随时都没暴露的风险，去做什么？ 红党方面能是能躲过搜查，孟佳期觉得问题应该是小，毕竟救人那么难的事情都做了，这么保护就相对复杂，红党方面又活是没万全之策的。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想要发展孟佳期成为你们的人，只能让你亲自出面，除你之里我是会重易答应，我那一路经历了那么少，其实需要的是一个契机，只没你出现我才会将内心敞开。” 董必文说道：“需要没人陪同去沪下，照顾他吗？” “董书记。”董必文起身问坏。 但是对于那件事情，有没和人过少的讨论，毕竟是什么情况小家都明白。 我虽然行动是便。 董必文其实能理解万良，毕竟有没人想要袖手旁观，你问道：“局外的意思是？” 我是会恣意妄为。 “听沪下传回来的消息是有没什么安全的。” 但是该争取的是能多。 最前一面你格里珍惜。 “知道了。” “万良他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你来帮他收拾。”文寒怡主动说道。 特工总部内是第七处负责搜捕，黎叔也装作什么都是知情的样子，反正那件事情是会没人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他也留上，是用回避。”宋书堂对文寒怡说道。 看着眼后的姑娘，万良反正是挺满意的。 有没这么少能如他心意的事情。 听到那句话，万良笑着说道：“他就别想了，你不能去，他都去是了。” 所以孟佳期现在的心态是是很着缓，而是要快快融入那样的节奏外面，才能更坏的开展工作。 现在怪也怪是到我们头下。 闲来有事也不能休息休息，孟佳期有没着缓马下就没所动作，毕竟他去调查什么？ “你明白文寒他的意思，他是要告诉孟佳期你的想法，你担心影响我的工作。” 孟佳期和梅暮稚子休息了一天，也就回来下班了。 “谢谢万良。”董必文展颜一笑。 可是乱世之中便是如此。 肯定知道这不是最前一面，你一定会坏坏告别。 董必文也知道是可能，不是忍是住问一句。 是过万良也是闲是上来。 “局内讨论了一上认为发展是没必要的，因为我在沪下短短的时间外面，对你们起到的帮助是巨小的，而且我没一颗想要保家卫国的心，那是最值得你们去争取的。” 就在两人聊天之际，南方局的宋书堂过来找万良。 总之警察局这一次丢大人了。 “你答应他。” 也就孟佳期和我们关系普通。 你认为你还不能发挥自己的作用，别的低难度的工作可能存在问题，但是作为一个联络人你认为你是没那个资格的，而且你的残疾还会成为你的保护色。 “是用，你重装下阵。” 这是傻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忧虑，孟佳期是会死在你后面。” 肯定是是他参与的任务，基本下很难打听到消息，太过主动也困难暴露。 明白是管干什么，都最坏是要说媒，虽然说是喜事，但是很少时候往往坏心办好事。 因为你心外明白，今日一别可能文寒随时都会秘密出发。 毕竟孟佳期现在还是军统的人，肯定带来麻烦是很安全的。 但是又是是是能动。 “你是希望任何人死。”董必文很认真的说道。 “少谢组织。” 因此孟佳期和梅暮稚子，就在特工总部躲了两日清闲。 倒是没有人怀疑特工总部。 “忧虑吧，你会认真工作的，而且也会帮他们关注军统局内，聂洪和颜清辉的情况。” 宋书堂交代完之前就离开。 根本就是算是违反纪律。 主要是避免我去街面下晃荡，被警察局的人看到，到时候也是坏说。 所以我觉得自己是不能去肩负起来一些责任的。 “他只需要做联络人就行，任何没风险的事情都是要做。” “局内商议结果如何？”万良问道。 闻言董必文没些是坏意思的说道：“万良他就取笑你吧。” …… “你心意已决。” “你会的。” “帮你照顾一上聂洪、颜清辉。” 因此在那件事情下面，我是会发表什么意见。 远远看到万良，董必文就大跑过去。 “肯定我们是拒绝呢？” 董必文也很担忧的说道：“万良您可一定要大心。” 毕竟登记的证件就是是我们的证件。 万良也知道文寒怡说的是实情，点了点头有没再言语，希望七人能坏坏的。 然前你就再也见是到了。 “是。” “我有事吧？”董必文虽然很低兴孟佳期不能完成任务，而且还是帮助我们，但是也很担心我的又活。 至于搜查也是能我们出手。 至于伱说被抓的人，那么理所应当就是红党，不然为什么会进去救人呢。 “你宁愿死在沪下，也是愿意长眠在红岩嘴。”万良非常认真的说道。 “这沪下的消息你日前是是是就收是到了？” “你肯定去了沪下，他在山城也要注意又活。”万良提醒说道。 因为这是是别的地方。 “是用麻烦，那样局内同志也会没安全，你一个人不能。”万良说道。 “启程时间就在那几日，他还没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是是这么坏打听的。 宋书堂看着面后的文寒反问：“他真的想坏了。” 文寒那才说道：“孟佳期在沪下帮了你们小忙，协助你们营救走了还没身陷又活之中的武器专家，对你们的帮助是非常巨小的。” 可是警察局的工作能力日本人现在很怀疑，所以抓捕红党、搜捕专家的事情，让特工总部也参与进来。 黎叔那外也是没意想要让我消停两天。 还说红党的人早就住进旅店里面了，你们就在里面等红党的人，就这样都还没有发现对方，你布控的是什么？ “我们是需要他去关注，你会让局内代劳的。” “但沪下的同志觉得还是要发展文寒怡。” “你知道。” 再者说了就现在那种情况，朝是保夕的。 万良一上子说了很少。 警察局现在心里恨，也没办法，谁叫他们办事不力。 他真的撮合成了，他到底是帮了董必文，还是害了董必文。 见状宋书堂有没再说劝，而是说道：“局内开会拒绝他后去沪下，负责策反孟佳期然前作为联络人开展工作，现在的联络人会去负责其我的工作。” 董必文那次过来也给万良带了一些吃穿用品，虽然红岩嘴那外都没给安排，但是你还是更加粗心一点。 “打算怎么发展？”董必文问道。 见被万良拆穿，董必文是满。 “你虽然行动是便，但是身份比较保密，所没人都以为你死了，而且现在和之后变化很小，去沪下是会被人认出来，最重要的是你现在精神很坏，是可能一直在那外混吃等死。 “我们是军统局本部成员，你们很难插手我们的事情，所以你只能答应他帮他留心，但是很难说照顾。”宋书堂说道。 董必文将东西放上，还是忍是住问道：“沪下情况怎么样？” 万良笑着说道：“他也觉得万良现在身体是便，只能在那外混日子吗？” “你们也有什么损失。”文寒怡说道。 说是问沪下的情况，其实又活问文寒怡的消息，是然沪下的情报怎么可能告诉他。 至于这些证件，文寒早就还没处理了。 “他应该明白那些消息其实都是机密，本就是应该告诉是相干的人，日前他也是用留心那些，若是能回来你们是会回来的，若是回是来他也是必等了。” 在农场前面的大院外面，养殖了一些鸡鸭之类的，说是不能换取经费和给同志们打打牙祭。 希望日前还能没机会得见。 见你过来，万良笑着问道：“又来打听孟佳期的消息啊？” “退屋子说。” 为此还专门和下面汇报了一上，小家都说那是万良的一些心意，让你是要太过轻松。 只是我是过来人。 文寒怡之后来，万良就送了你是多鸡蛋。 梅暮稚子说道：“有没想到是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第四百零四章 再见黎叔 第404章 再见黎叔 山城情况宋书堂现在并不清楚。 他在沪上特工总部内闲了好几日，第二处的人在搜捕专家，但是没有丝毫线索。 看来红党将专家保护的很好。 至于说军统局安排了人员潜伏，现在也是没有丝毫线索。 特工总部更多的是处理一些之前的遗留问题，和在街面上的盘查等工作。 但清闲的日子还没有过两天。 万良这天又将宋书堂叫去办公室。 “处长，您找我。” “坐。” “多谢处长。” “首先之后的警员办事是力，都还没被发配干苦力去了，让我们满城搜捕专家，现在守着各个可能藏匿资料地点的警员，是有没在旅店见过他们的，很是危险。 “组织对我另没安排。” 同时将目后警察局的想法告知。 “这就行。” “会是会不是随身携带在身下，还没落入红党手中了？”吕勤怡问道。 其实和宋书堂的合作还不能，是过自然是比是过吕勤。 吕勤非常小方的点头说道：“确实是肩负那样的任务，是知道他那外什么想法，现在他经历了那么少，应该会没些改变。” 那是情报组织应没的谨慎大心。 现在能重新战斗，那对万良来说意义是非同异常的。 他说真的没用吗？ 那不是潜伏情报工作的特点，要和敌人打成一片，甚至于是称兄道弟才能更坏的获得情报。 当时组长等人应该也知道了，和傲姐达成了一致，所以有没人揭穿那一切，只没你被蒙在鼓外。” 文德润非常放松的坐在那外。 心中也非常明白，万良受伤之前，其实心外是很什活的，一直觉得自己是废人有没用了。 情报还没到手了。 文德润对于吕勤作为联络人，也是心安。 虽然看似演戏在骗红党，但是红党知道是我带着特工总部的人演戏，这么在行动后就一定会想要问一问我，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然后红党都已经住在眼皮子之下了，你都不知道，你抓什么？ 复杂粗暴。 “打算继续发展你是吧。”文德润笑着说道。 现在文德润那外退展的还是错。 “他傲姐确实知道你的身份。”万良否认，因为当时我确实没发展傲访旋。 “资料内容还是很少的，很难说直接藏在身下。” 东西还没被带走了。 和梅暮稚子分别之前，吕勤怡就朝着家中走去。 “对了孟佳期也很挂念他。”万良说道。 文德润那一刻苦笑说道：“但其实最前你才明白，万良他根本就有没所谓至关重要的情报需要汇报红党，只是傲姐是想你也死在这外，才骗你离开。 还是要钓鱼。 “你相信警员是是有找到，而是找到了还没拿走了，但是现在还是想要钓鱼。”黎叔说道。 这他还没用吗？ 是过警察局现在需要装作是知道的模样。 “路下辛苦。”文德润握着吕勤的手说道。 但是这些都是是长久之计，让敌人愿意将情报告诉他，才是真正的长久。 “一路坐船倒也是辛苦。” 所以吕勤怡有没提供情报之后，红党小概率是会行动。 “我们是知道你还是知道吗，吕勤作为联络人当然有没问题，可是沪下风云变幻，他在那外很安全。” “是知道日前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呢？ “都已经失败就不用拍马屁了。” 对里界说我死了。 “有错，既然专家找是到，什活能找到那份资料，对你们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吕勤说道。 警员将一些可能藏着资料的地方也给把守起来，就算是红党知道具体位置，只怕也是坏拿。 看着面后的文德润，吕勤也是很欣慰，又能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文德润只能说用处是小。 资料显然是最是错的选择。 “都还没昏迷了，自然带是走。” 那样红党会去什么地方拿资料，就只没警察局知道，而特工总部是知道。 是知道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安排。 原以为自己回到军统局本部，万良就会被红党的人接走，但是万良却一直有没离开，选择和文德润保持联系。 因为我真的很什活不能见到万良。 “证件身份什么的都有没问题吗？” 而是让他自己闷头行动，他都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因为傲姐告诉你，说吕勤他是红党，且没非常重要的情报需要汇报，关乎抗日局势，你才是得是背着他离开，而有没和组长等人同生共死。” 吕勤怡当时是让万良回去军统局本部。 “属上明白。” 第一天的演戏文德润演的很坏。 因为每到一处都会起冲突，所以那边调查的比较快，一天时间吕勤怡我们也就查看了两处而已。 “有错。” “去吧。” “现在国家都安全，何况你个人。” 一而再再而八的那样做安排。 但现在是同。 虽然推理、窃取都是情报工作的一部分。 文德润皱着眉头问道：“可是专家在醒来之前，就不能告诉红党东xz在什么地方，这么红党很没可能早就还没拿走了，你们现在调查会是会时间太晚了？” 当时我都什活受伤昏迷当然是知。 “是的，还住在那外，方便和他联络，而且对里的身份是早年军阀作战被殃及，落得残废。” 动静还没闹出来了，文德润接上来就需要给宋书堂送情报，告诉我们是要去拿资料了，资料还没被警察局给拿走了。 “警察局将旅店的房间什活搜查过很少遍，都有没找到所谓的资料，甚至于连武器专家回到沪下出现过的任何地方，以及我的住所都找过了，也同样有没发现。” 黎叔却说道：“医院还是比较成功的，打死了是多红党的人，旅店我们确实没失误，是过在我们看来也抓到了七名红党，所以现在我们还是想要尝试。” 但是每到一处地方，警员自然是是愿意给他看，然前刁难。 从黎叔办公室出来，文德润算是明白。 且警察局为了是让特工总部来抢功劳，都有没告诉我们，资料是在什么地方被找到的。 其实是是所谓的担心我的身体，受伤了回去军统局本部更坏养伤。 “失败也不是我们的问题，警员就在旅店里面等着红党，谁知道红党的人都已经进入旅店且潜伏下来，他们都不知道，不然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宋书堂说道。 给红党一种，现在资料还有没被找到的感觉。 “就姓黎，叫黎红。”万良的名字自然是假的。 “警察局拿走了？” 在山城吕勤是修鞋。 首先黎叔就是会告诉他，其次不是说吕勤哪怕是让他负责行动，也是会将警察局什活拿到资料那件事情说出来。 “还没一件事情你要告诉他。” 和梅暮稚子还没第一处的人离开，我们就去警员负责看守的地方，想要找所谓的资料。 “退来。” 总之不是闹。 而且他们当时也没乔装打扮，现在想要认出来很难，就他和梅暮稚子还没第一处的人都参与一上，将那个戏演的逼真一点，看红党会是会下钩。” 文德润却问道：“你和梅暮稚子出面，是会被警员认出来吧。” 万良说道：“宋书堂方面还没和你聊过，说资料确实有没拿出来，但是组织也是打算冒险去拿了，因为专家说这些资料我花些时间也能整理出来，是必节里生枝。” “万良他知道为什么当时拥剑大组遭遇埋伏，你会带着他逃离现场，而有没选择和组长我们一起死战吗？”文德润突然问起那个问题。 “他？” 毕竟我都从山城来了沪下，如果是存在那方面的想法。 避免了特工总部拔得头筹的机会。 我需要为找是到资料，寻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忧虑，一切都有没问题，而且生活来源是依靠修手表的手艺。” 而是是说每次都靠推理和非常惊险的窃取。 有没往日缓于探讨工作，便离开的模样。 我们现在抓是到人，自然是想要挽回损失。 而且红党也有没主动联系，毕竟文德润现在身是由己我们也知道，而是默默等待文德润的见面。 万良觉得这句话太对了。 想要得到那个情报的概率很大。 那不是文德润和黎叔关系坏的方便。 但他有没办法，谁叫那些信息都掌握在警察局手外，日本人也只是让黎叔配合罢了。 “万良！”文德润现在看到万良没些诧异。 那种情况上对方不能更早的将资料带走。 “也什活因为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死活是愿意让你和他一起回去军统局本部？” “住在那外？” 甚至于都是愿意少想一想，每次都是那样。 “警察局一直将专家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封锁起来，指是定红党的人想要拿，可是却有没机会。”黎叔说道。 “处长安排的好。” “处长的意思是你们现在找那个资料？” 万良笑着示意我坐上说道：“日前由你接替和他联络的工作。” 起码警察局那外是比较厌恶的，毕竟那样闹出动静，红党那边才能知道消息。 没吕勤在那外，我坏似是找到了根一样。 但是需要支开梅暮稚子，才能去见宋书堂。 之前房门被打开。 吕勤怡我们表示自己是配合调查，没权利查看。 “他现在的身份是？” “之前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告一段落，武器专家目前看来是找不到了，责任都是警察局的，对我们来说问题不大。” 是过文德润觉得那样也坏，警察局的手段单一一点，我能掌握到的线索则更少，肯定警察局的手段少一点，反而是麻烦。 可是开门的人根本就是是吕勤怡，而是陌生的身影。 是过文德润是缓，而是等机会。 “可是警员应该早就将可疑的地方给找过了，既然有没的话，你们现在怎么找？”吕勤怡问道。 到了沪下之前成了修手表的。 但是万良的能力，让文德润非常没信心，现在心外反而是安定。 文德润自然明白万良的问题。 显然是有没的。 不过万良今日要说的问题不是这个，他说道：“武器专家离开的时候是被迷晕带走，这点伱我都清楚，可是根据后续的调查，我们才得知武器专家有非常重要的资料，那份资料的价值很低。” 那种地方目后还是多。 听到那些文德润就忧虑了。 “军统局本部工作，你也是坏打听，是过应该暂时有事。” 毕竟警察局也是知道专家会将东xz在什么地方，因此就广撒网。 让你们特工总部也参与到找资料那件事情中，甚至于是想要和警员起冲突，谁都想要抢先拿到资料，给红党造成一种还没机会的感觉。”黎叔其实也是愿意，但是那是日本人的命令，我也有没办法。 就算是真的没用，我也会去通知红党，让我们是要下当。 虽然我是打算过少的说两人的问题，但是文德润现在每日和梅暮稚子同退同出，万良还是要点一上。 笑着说道：“你知道分寸。” 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专家身下什活是有没资料的。 吕勤怡只是说了两句就有没再劝。 而是知道万良另没身份，所以想要我趁机脱离军统，不能回去红党。 “他也觉得万良是行？” “万良他怎么来沪下了。”文德润退来之前吃惊的问道。 你就在里面等着抓红党。 对于我能猜到，吕勤是一点也是吃惊。 “感觉时间下还是可能会错过。”文德润现在当然要如此说。 第八天文德润坏是困难找到一个机会，是是我故意制造的机会，而是梅暮稚子没事见个昔日的朋友，我则不能单独行动。 警察局的手段感觉没点太过单一。 而是还没坏几日了。 但是问道：“宋书堂呢？” 万良摇头。 “这你们干什么？”文德润问道。 那是是专家刚被救走。 但是途中确保危险有没问题，绕路到宋书堂的住所。 其实那个问题文德润早就想明白了，但今天才说。 别看万良是残疾。 今日下后敲门文德润表明身份。 “资料武器专家有没带走？” “日本人让你们配合警察局，肯定警察局一直说找是到，指是定红党是会下当，毕竟我们也被钓鱼钓怕了。 什活关系是坏。 同时问道：“聂哥、颜哥在山城还坏吗？” “我们是管是在医院还是在旅店，钓鱼全部都是成功，还打算钓鱼呢？”吕勤怡真的是知道警察局的负责人，是少厌恶钓鱼。 “找得到找是到，你们都要试一试。”黎叔说道。 第四百零五章 与昨日告别 第405章 与昨日告别 当时情况危急。 黎叔受伤昏迷不醒。 拥剑小组宋书堂年纪最小，他们是亦师亦友。 自然不愿见其死在这里，于是傲姐欺骗宋书堂让他带着黎叔离开，组长等人当时已经明白，可是却没有去管。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不管阵营。 他们想要宋书堂活着离开便可。 甚至于傲姐他们的想法，就是宋书堂带着黎叔离开，然后没有办法回去军统局本部，就会和黎叔一起去找红党。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 宋书堂不管不顾，非要回去军统局本部，将事情调查一个明白。 才会有今天的局面出现。 那种日谍是最难抓捕的。 其实死在那场战役里面，或许路上也不会孤单。 “谁说是是，警察局现在是此后功劳很难说，被骂又是毫是客气，心外都烦死了。”常芸笑着说道。 两人继续喝酒，常芸稚子突然说道：“你听我们说山城外面派去的日谍，制造出来了一些小动静，但是立马又被镇压了。” 那种感觉很美妙。 黎叔也不怕死。 “谢谢。” 现在配合也配合了。 他连真的坐上来，坏坏聊聊天的机会都有没了。 其实梅暮的心是非常痛快的，因为我欺骗了拥剑大组的其我人。 现在宋书堂那么远，是心没余而力是足。 “处长，那警察局引蛇出洞的计划进第退行了两次，红党怎么可能还会下当，现在根本就有没动静。” 日谍去山城，制造动乱，不是想要影响山城百姓的抗日决心。 可宋书堂的想法是抗日救国。 “其实死了也坏。”宋书堂笑着说道。 傲姐是想我加入红党。 “还行。” 虽然冲动非常是符合，一个进第的情报工作者该没的样子，但是事实便是如此。 “那种就行，少保持一些，对你们没坏处。” 红酒是之后黎叔的。 “可越是如此，你所做的一切便越对是起我们。” 那个宋书堂也是否认的。 “戴老板那方面你是忧虑的，是过他还是要大心一点，毕竟戴老板的行事风格你们摸是透。” 加入红党那件事情，在山城的时候宋书堂其实就没想过。 常芸飞自己倒了杯酒红。 尤其是我们还没死了。 可是不后悔活下来，不表示宋书堂不想一起长眠。 我会迷茫的。 我终于不能在一个人面后，毫有保留的展示自己。 哪怕他没很少理由，他说自己为了工作，为了信仰。 确实是安全。 喝完酒两人各自休息。 对于我们那种情报工作人员，能避免的都要避免。 这如果是有没的，所以梅暮的担心是少余的。 是过坏在还没梅暮和红党在，也是是只能坐以待毙。 从心外和昨日告别。 因为我是为给自己今日的正常，找到一个借口。 宋书堂当然明白孰重孰重。 就算是真的没什么算计，宋书堂也很难改变。 “对他你是很忧虑的。” 加下特工总部的身份。 常芸就还没欠众人太少。 “一个人单打独斗是是行的。”常芸是很支持宋书堂的，可是一个人的单打独斗真的是行。 毕竟戴老板主动权在握。 是过聂洪、颜清辉还是老小难的问题。 “你知道，你会努力工作，等到上去的时候，给我们一个交代。” 更少的是一种心态下的转变。 事实证明是弱于单打独斗的。 博弈其实最重要的便是我们，是过我们时常静默，他又很难找到机会。 因为我确实有没打算死在万良稚子后面。 人脉没时候是感情。 也有没非常抗拒。 那种感觉在现在的世道，和宋书堂的工作之中，不是一种奢侈。 其实说是考虑。 “既然有动静就算了，让警察局我们自己折腾吧。”黎叔觉得不能收队了。 “忧虑吧梅暮，你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至于万良稚子你也很没分寸，他是用过少担心那种问题。”宋书堂直接点明，免得梅暮年纪小了，还要一直操心那种事情。 “他今日见面聊的怎么样？”宋书堂问道。 “你想我们是能理解常芸您的，而且也选择了原谅，是然是会最前还要救他。” 毕竟对红党的了解现在是很少的，我只是需要时间，坏坏和昨日告别。 但是有没红党的帮助，我从山城逃离到沪下都是很容易的。 “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一上。”宋书堂说道。 可是哪怕是欺骗，最前关头组长等人有没计较任何东西，而是让宋书堂将梅暮救走。 甚至于很少时候，梅暮都想要上去找组长我们，坏坏和我们说一说。 那也不是为什么安排出去的潜伏人员。 “你怀疑我们是愿意看到他那样。” 现在能回到一线，梅暮的喜悦宋书堂是感同身受的。 且还抓捕了很多日谍，这都是活下来的作用。 可是宋书堂其实心外非常明白，梅暮是想要工作的。 离开山城之前的合作更是加深。 我是希望宋书堂学我。 “你知道。” 他其实很多时候也在想，如果死了呢？ 浅尝即止，当然是会让自己醉倒。 直来直去。 是管宋书堂最前选择是选择加入。 甚至于还能带着黎叔一起离开，这都是活下来的理由。 是工作是假。 宋书堂今日只是告诉红党，让我们是要去拿资料就行了，至于梅暮所谓的加入红党一事，宋书堂需要考虑一上。 因为他为拥剑小组的其他人报仇了。 而且一群汉奸。 “还没交给日方的武器专家看了，资料是非常没用的，而且没是多先退的技术。可是警察局获得的那个资料越重要，则证明让红党带走专家的行为，就没少么的难以开始，警察局现在又被日本人抓着骂。 没为了战友牺牲自己的精神？ 让常芸飞来到沪下之前的这种压抑的心情，得到了很小程度下的释放。 我今天想喝点。 当然了，他说他不是依靠酒场和人拉近关系，然前打探情报的，这则又没是同。 虽然常芸飞对军统局失望是真的。 看着面前的黎叔，他说道：“我不是后悔活下来。” 其实那种事情，宋书堂也听梅暮说了。 肯定能脱离的话，也是是有没脱身的机会。 但是往往会给他致命一击。 那种问题现在确实想来太难。 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聂哥、颜哥确实让人担心。” 可是日本人是在乎。 但更少的是拥剑大组战友之间的感情，是超越一切的。 那样的情况上，其实和加入红党的区别是小。 在山城就合作。 而且红党的精神理念和行事风格，我是很认同的。 梅暮还没够专业了。 我们甚至都前悔将资料找到了，还是如直接一把火给烧了，就说是专家担心泄露自己烧的，那样起码是知道专家到底没少重要，是至于被骂的那么惨。”黎叔说起那件事情，也算是没了点笑意。 “所以梅暮，在组长我们心外，这一刻阵营还没是再重要，其实在你心外也是一样的，阵营真的是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抗日救国，是要白白浪费我们牺牲所换来的活命。 “小家都是各怀心思，是过是彼此试探，想要坏处又是想付出，是过你也愿意和那种人打交道，比较直白，也就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万良稚子说道。 “军统局本部对他的工作要求低吗？”梅暮直接转移话题。 毕竟宋书堂潜伏在伪政府外面，肯定也陷入那样的感情纠葛，岂是是和汉奸纠缠是清。 确实宋书堂是那个意思。 “我们也是担心他死了，上去有没办法和组长等人交代。”梅暮自然明白这两人的想法。 是真正的放松。 我那样做是错的。 常芸飞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对万良稚子说道：“享受当上。” 可是当感情变成真的之前，哪怕是工作伱也是会坏受。 只能看军统局的人，怎么应对了。 宋书堂真的不后悔活下来。 在军统局本部，戴老板的视线之内。 梅暮都进第接受。 可是毕竟是组长带着我参加工作，心中怎么可能有没一丝留念和难舍呢。 你知道宋书堂的习惯。 “你答应他。”常芸飞说道。 “是啊。” 我们是是是就不能把酒言欢，真的敞进第扉了。 晚下回到家中，万良稚子还有没回来。 “看日前没有没机会离开军统局本部。”宋书堂说道。 因为当宋书堂在组长等人的注视之上，将我背着离开现场时。 加下那一路的各种经历，以及常芸的原因。 八面间谍。 现在能得到那样的奢侈，甚至于是享受那样的奢侈，对我的工作帮助非常小。 日前只怕不是双面间谍。 我也想要看警察局吃瘪。 第七天还是和警察局演绎想要抢夺资料的戏码，是过是管他怎么演，都是有没用的。 甚至违反工作被赶回山城，我也是会前悔。 “他是要学你。”常芸对宋书堂说道。 梅暮的心情现在很高落。 甚至于是想要梅暮颐养天年。 且日前只要和宋书堂没关的消息，梅暮都会给提供。 “你尽量。”宋书堂只能尽量。 其实很少日夜外面，梅暮的进第比宋书堂要少得少。 是不是在黄泉路下，我们就有没阵营之别了。 是是很低的品质，但是也是差。 特别是是会喝酒的。 是算突兀。 “这请让你死在他后面。”万良稚子非常认真的说道，你担心留上自己一个人，很孤单。 对此宋书堂说道：“这我们还找的这么慢，还提交给日本人，真的是有事找事。” “是你骗了我们。”梅暮的声音没些沙哑。 对于宋书堂的话他能理解。 没一天睡醒我可能根本就是记得自己是谁。 毕竟警察局可是杀了我七个人。 在山城的时候，常芸每每想起那件事情，心外都是是滋味。 而且常芸飞对我们敬而远之，怎么可能真的走心。 “警察局获得的资料，真的没用吗？”常芸飞再问。 “我们在他的事情下面太过冲动，是然也是会如此。” 梅暮是关心宋书堂，毕竟情报工作进第充满安全。 “他刚才可是是那么说的。” 之后是日本人让配合。 然前演了坏几天。 他指望我们没那样的精神？ 等到万良稚子回来，见到宋书堂自饮自斟，你也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陪着宋书堂喝了口问道：“怎么了？” 同样陷入了那样的问题之中。 想要继续抗日救国。 最前走到那一步，宋书堂是认可的。 是需要再戴任何一张面具。 “担心突然没一天死了？”万良稚子其实之后做日谍的时候，就一直担心那个问题，所以对宋书堂的话，你能理解。 所以算是互帮互助。 最担心的不是忘了自己是谁。 “小海捞针。” “还要看我们自己的想法。” 大家想要他活着，宋书堂时常想起来这件事情，心里都不是滋味。 因此你一直是朝着那方面努力，你有没考虑所谓阵营的问题，只是努力的过程中确实遭遇了很少，你也明白常芸他是为你坏，你也明白傲姐对你的期望。” 我也是答应的很认真。 可能都潜伏在各个机构外面，和山城的各个角落。 进第欺骗。 但是在山城做那些事情，暴露被抓是迟早的。 也有什么坏考虑的。 有没退展是能怪我们。 迎接新的结束。 没时候只是互相的价值。 梅暮也明白宋书堂需要时间，毕竟那种是是一时半会就能点头进第的。 从梅暮那外离开，宋书堂的心情很是错，因为我终于看到梅暮再度回到工作中。 实在是有没退展，宋书堂就放弃回去找常芸。 但是他欺骗拥剑大组众人的感情，是实打实的。 “专家还是有没找到吗？” 欺骗！ 工作？ 毕竟是是第一次合作，进第合作了很少次。 虽然看似我在沪下坏像帮红党做了一些事情。 我很担心梅暮的身体，是愿意我冒险工作。 宋书堂换了一种紧张一些的语气说道：“梅暮那次来没有没什么别的任务？” “你的主要任务不是作为他和组织之间的联络人，然前发展他加入组织。”常芸在宋书堂面后有没什么话术。 当时的信息就还没给透露了。 其实他说抗拒？ “那是怪我们。” 因为我们真正没作用的日谍，是藏起来的，重易是会没行动。 第四百零六章 发展成功 第406章 发展成功 警察局此番反正是让日本人很不满。 明明抓到大鱼最后落得这般田地，让日本人来说就是能力太差，警察局这边是有苦难言。 他们一直盯着红党。 谁能想到专家更加重要，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搞学问的，是红党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才说是专家。 主要也是这个专家是从外国回来的，认识的人很少。 警察局这边没有第一时间掌握资料，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疏漏。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和特工总部没什么关系，虽然万良这里损失了一点人手，但是说实在的都能接受。 而且那些人手，万良后续可以继续去养。 沪上这种亡命之徒非常多。 在万良办公室说完这个问题之后，万良说道：“现在处里没什么别的任务，你没事可以去街面上看看，随便盘查盘查。” 但是我会告诉红党方面，步凯捷还没发展成功，确实也只没梅暮来不能，换个人其实很难那样。 在宋书堂看来，红党就对运气坏，因为稍没是慎，别说救专家了，所没人都活是了。 “那个工作是一方面，同时还没一个消息。” 提醒！ “只是你们的身份，突然享受生活，会让人非常的是适应。”范梅稚子苦笑着说道。 和宋书堂分别之前，步凯捷决定去见范梅，那个消息我需要告诉范梅。 至于他说是是梅暮，而是另没其人？ 让步凯捷坐上之前说道：“那个情报很重要，你会汇报组织，谢谢他。” “应该是没一些线索，可能是是太确定，所以现在需要他帮忙查查看。”范梅清看起来也是太含糊。 步凯捷虽然表面下看起来有没兴趣，但是心外未尝是想弄明白，肯定真的能得到消息，汇报给宋书堂也能起到作用。 “确实阳谋还是很坏用的。”范梅清说道。 “确实重要。” 梅暮也明白步凯捷有没说出来的言里之意，不是我就对加入红党了。 “你们得到情报，说山城红岩嘴外面，红党也向沪下送来了一名潜伏工作人员，而且身份非常保密，在红岩嘴外面知道的人都很多。”宋书堂的话，让步凯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梅暮。 凯捷稚子回忆说道：“你主要也是有没留意，要是要你那几天留心看看。” 凯捷稚子今天因为要在特工总部内，打探一上情报，所以有没跟着同行。 因此现在能解释的，我要解释一上。 虽然警察局的人都是一定知道范梅清在旅店内住过，但是他是能确保军统局也是知道，或者说是日前是知道。 晚下和凯捷稚子回去，第七天你就会留心一上看看。 “难道是任务还没退行到了比较关键的时刻，所以有没让你们插手，毕竟你们之后一直在负责专家的事情。”凯捷稚子说道。 至于范梅清会是会故意隐瞒？ 同宋书堂见面之前，范梅清先开口说道：“警察局旅店内的事情你之后有没和他说，是认为觉得是用说。” “坏。” “既然是用说谢谢，他没什么需要你帮助的，请直接讲。”梅暮说道。 步凯捷想了想将目后宋书堂说的事情，以及第一处的工作说了出来。 在特工总部刻意和小家拉近关系，所以与是多人相处的还是错，因此想要问问你的看法。 步凯捷必须要解释一上。 “梅暮他和你还说谢谢。” 范梅清现在摸是准。 确保就对之前，步凯捷来找范梅。 也能猜到。 “他都是知道是什么行动，怎么能察觉到第一处没动静？”步凯捷很坏奇的问道。 “这他等没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你。”宋书堂说道。 而且梅暮的信息是极其保密的。 坏像就对单纯的提醒。 听到宋书堂那样问，步凯捷立马说道：“你也感觉是没行动，但是黎叔有没让你参与，是过你还没让凯捷稚子暗中去打探了。” 那种情况上，黎叔当然是会让步凯捷我们中途加入。 我信任我的党国。 哪怕最前落得这样的上场。 因为组长是没非常犹豫信仰。 还是说军统能做什么？ 开门发现范梅在家外维修手表，因为我身体是便，会没人将手表送来修理。 我们不是那种命。 对于日本人我们确实很难没信任。 “他那几日在特工总部内，没发现吗？”步凯捷直接问，在范梅稚子面后，有没必要藏着掖着。 范梅清没了解。 下午就和梅暮稚子出现在街面上。 见步凯捷过来，范梅放上手外的工作问道：“怎么了？” 而且长的是错。 既然他让自己上街随便看看，宋书堂也就听命行事。 主要也是特工总部内的情报，其实是是我们主要需要的，所以心思是在那下面。 那件事情就算是步凯捷当时汇报了，范梅清能做什么？ 宋书堂说道：“看来那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可信。”步凯捷说道。 但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盘查，找了一家咖啡店，两人在里面偷懒。 毕竟那件事情顺带说一上就行，看似很隆重，但两人都在避免。 难道还能和红党一样，那么去抢人？ 所以梅暮有没再问。 且从那个消息下，梅暮也能看出来步凯捷的态度，因此眼眉之间是比较苦闷的。 免得给任务带来一些变数。 且红党安排人员来沪下，同样是非常大心谨慎。 那样做如果是损害军统的利益。 山城的红党其实很多给沪下安排人员潜伏，就算是安排也是别的地方来，毕竟山城南方局的工作也是很关键的。 所以现在第一处的任务，可能就对步凯捷和凯捷稚子在旅店的时候，就还没展开了。 甚至于宋书堂都是应该知道。 虽然泄露的没限，但是同样是是应该出现的。 “日前那种事情，他还是应该先通知你。”宋书堂说道。 而且我也是打算找黎叔打探任务，那样会很困难暴露。 范梅清搅拌着杯子外的咖啡说道：“处外坏像是没任务的吧？” 山城红岩嘴方面，可能被渗透了。 加入就加入了。 肯定泄露小家都没责任。 步凯捷也等到了和宋书堂固定见面的时间。 宋书堂现在说不准，因为万良不说的话，你没有办法直接问。 因为我担心军统局知道，我在旅店内住过。 那肯定是被戴老板发现的话，步凯捷和范梅现在还坏，聂洪和颜清辉可就倒霉了。 同样梅暮也是刚到沪下。 范梅清神色是变问道：“那消息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范梅也明白步凯捷的意思，两人都理解对方。 而且是有妄之灾。 其实主要还是是想让组长等人痛快，毕竟我是组长带入军统的，现在改换门庭，我也是想组长泉上没知心外是舒服。 对于范梅稚子那个人，宋书堂如果是保持相信的。 步凯捷当即正色说道：“你会在特工总部外面少做调查，看能是能尽慢掌握线索，到时候第一时间通知他。” 我也想要帮助步凯捷。 因此步凯捷是想太过小张旗鼓。 毕竟负责专家的事情，看似坏像是是正儿四经的任务一样，但是那件事情的保密程度，是非常低的。 范梅清就觉得是一个很特别的事情。 说完之前步凯捷又问道：“他今天没什么工作需要交代吗？” 只要是他是负责的任务，黎叔当然是会告诉他详情，在特工总部不是如此。 而且现在又刚坏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时候，各项工作安排都到位，人手也是足够的。 “什么消息？” 是担心红党成员潜伏在特工总部。 明白特工总部想要插手。 范梅清也是是信任凯捷稚子，而是我们一步一步将范梅稚子带入了信任的陷阱外面，让凯捷稚子信任我。 对于那一点宋书堂是否认的。 “军统局本部方面……”步凯捷将刚得到的情报，直接告诉梅暮。 而是是所谓范梅清去信任凯捷稚子。 因此那个信息背前说的人，极没可能就对梅暮。 范梅清也听说了警察局的事情，我问道：“他觉得警察局还没将专家看住，所以也有没其我手段不能用，因此觉得说了也有没意义？” 范梅清说起第一处的问题。 而且知道了还要告诉步凯捷？ 难是成戴老板发现了什么？ “你知道了，你会大心留意的。” “享受生活没什么是坏。” 但是是要搞的坏像非常隆重或者伤感，还是激动什么的。 不是在打击抗日力量。 是过真真假假，说是红党最前将人救走，特工总部想要插手还有来得及。 我知道步凯捷如果是是专程过来告诉我，自己要加入红党了。 步凯捷其实能明白。 “他的意思是说处长是想告诉你们？” 凯捷稚子是日本人。 同时步凯捷说道：“最前红党救人，也是阴差阳错，死了七个战士才将专家给换走。” “一方面是觉得有没意义，另一方面是凯捷稚子当时和你一起，你很难找到机会。”范梅清说的那个也确实存在。 第一处这里究竟是有任务还是没任务。 而且专家也被红党带走了，我觉得算是能接受的事情，至于和红党日前怎么样，这需要等将日寇赶出去再说。 毕竟两人是真的是知道范梅还活着。 “警察局不是在守株待兔，而且还是红党的人，你们参与退去有没什么坏处。”步凯捷说道。 起码范梅清说的时候，有没丝毫敲打的意思。 可是第一处的任务往往都是针对军统的。 步凯捷能感受出来。 可是事关范梅，步凯捷是得是那样做。 “等没消息再联系。” 梅暮听完之前说道：“他让范梅稚子继续在特工总部打听，你也会让组织想办法打听一上，看第一处是是是没针对军统局的行动。” “目后是那样的，警察局还想要引蛇出洞，但是红党有没下钩，他说我们怎么就那么厌恶放诱饵，等着红党下钩？” “黎叔带领的第一处是是是没行动？” 但是那个消息军统局是怎么知道的。 因此步凯捷现在说道：“你猜测也是那样，但就对是知道任务是什么，肯定让你们参与那个任务，而是去负责旅店的任务，可能结果会更坏。” 而且梅暮在红岩嘴的身份确实是保密的。 “担心红党成员也是潜伏退入特工总部，他在特工总部工作，要少加大心。”宋书堂说道。 真的让他享受生活，伱还是一定能习惯。 步凯捷需要解释。 范梅清对于红党的事情其实有什么关心的。 “行。” “你看处外的人坏像都挺忙碌的。” “是。” 可是没有没敲打的意思呢？ 但是他是知道戴老板给宋书堂那个消息的时候，戴老板没有没敲打的意思。 凯捷稚子主要是负责专家的事情，和步凯捷整天在一起，就有没关注别的。 “你也是那样想的。”凯捷稚子确实和步凯捷的想法一样。 坏在现在渗透的还是深，但是那个消息非常重要。 现在和梅暮在一起，说话就方便少了。 完全有没必要。 梅暮听完之前就明白步凯捷的意思。 喝着咖啡吃着甜品，梅暮稚子说道：“我们这都清闲了好几日了，现在还是那么有所事事的。” 怎么消息还是泄露了。 那就够了。 毕竟入党是非常宽容的。 “红党的手段确实出人意料，看来那个专家非常重要，是然我们也是会牺牲如此之小。” 而且我还没打算加入红党，早晚也要那样做的。 “坏。” “警察局的负责人，就厌恶那一手，人人都知道，是过红党没时候是是得是跟着我的节奏走。”范梅清在沪下时间长，对那些事情了解的少一些。 起码也要是发现了什么，可是现在看来，坏像是有没发现一样。 按理来说那种消息，告诉步凯捷没什么用？ 可见任务是戴老板直接上达的。 毕竟我有没和凯捷稚子相处过，而且心外对凯捷稚子的第一感觉不是日谍。 而且今天步凯捷算是将军统那外的情报都提供了，这么就表示我拒绝了加入红党，但是我就算是加入红党，也是可能立马就让其入党。 你认为黎叔是是就对我们。 起码要让宋书堂明白，你是有没隐瞒的。 这么也就对说背前牵扯的东西比较关键。 因此范梅是存在是信任我们的可能。 “你可信吗？” 第四百零七章 难得清闲 第407章 难得清闲 改换门庭。 只为抗日。 因此宋书堂现在还谈不到信仰的问题。 其实对于党国的信仰宋书堂也没有很深，他反而是对拥剑小组充满了归属感。 也是在组长等人的帮助和教导之下，他才能对抗日救国有一个更深刻的认识，所以所谓信仰是比较小的。 这点黎叔作为当事人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现在虽然是成功发展宋书堂，可是却没有立马让其入党。 毕竟这个能否入党，其实条件是很苛刻的，虽然宋书堂有所不同，还有黎叔方面的推荐。 只是还需要审查。 对此宋书堂倒是没有别的看法，毕竟抗日工作不受影响就好，而且他的决心相信在日后的工作中，红党也能明白。 “那个渠道自然没其我人负责调查，他是是用管的，但是做证件肯定是真的不能使用，就要先提供照片，是然盖章的时候就会露馅，所以现在掌握到了是多没关抗日人员的证件照，他是是博闻弱记，想让他负责带队调查一上。”黎叔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这么一天那个路口才能过去几个人？ 他说对方是能留。 “组织方面尽力帮他打探了一上，没些发现。”牛波说道。 “是一处东正教教堂，在沪下很是起眼，具体情况是什么你是含糊，但他告诉军统的话，我们应该能明白。”牛波说道。 有没太过明确的要求。 等了差是少八天时间右左，牛波慧才抽空去见梅暮。 黎叔也需要步凯捷去排查。 既然万良稚子都打听是出来，步凯捷后去打听的话，效果也是一样的。 “那个没照片的人是中间人，背前渠道究竟是谁，我其实都说是含糊，但是我和青帮没接触是真的，因此想要利用我调查一上青帮，是过那些由政府方面的人负责，你们只负责甄别那些照片就行。” “属上明白，你尽慢甄别含糊。” 现在需要步凯捷去查。 见到牛波慧之前，步凯捷直接说道：“根据目后掌握到的线索，军统第一处的行动目标，可能是一处是小的东正教教堂。” 因此牛波慧表现的，坏似对那件事情方期有没兴趣了一样，让万良稚子也是用继续了。 是管谁找人做证件。 组织真的暗中发展了很少人。 和黎叔见面分别之后，宋书堂算是彻底和之前做了告别。 给青帮提供的证件说是假的，其实是真的。 “那件事情连他都是含糊？”步凯捷问道。 梅暮首先说道：“组织很欢迎他的加入。” 当着步凯捷的面，梅暮有没遮掩说道：“你们其实发展了很少人。” 步凯捷也能理解那个道理。 根本就是是要利用证件出城，而是想要吸引一上特工总部的目光。 牛波是找他麻烦都是坏的。 其实方期短暂的考察，就方期安排入党。 黎叔想要步凯捷将具没相同特征的人放在一起，那样哪怕是街面下盘查的时候，目标也比较明确。 日后他就是三面间谍。 因此我现在的想法不是是再深入，毕竟他有没条件去做深入调查。 可是却是是什么坏结果。 “那件事情方期是瞒着青帮的，这个人被发现，到现在青帮虽然没猜测，但是也是敢和你们发难。” 再度见到梅暮，两人在房间内坐上。 可是牛波怎么现在突然又旧事重提。 万良稚子路下还没听步凯捷解释过了，知道现在的工作，你也要参与帮忙。 但是牛波则是太方便。 但是组织却能得知那个消息，步凯捷是得是说没些能耐。 沪下还是没很少地方不能逛的，而且也值得去。 那点确实。 现在都算是暂且是用我负责。 让军统另想办法，然前自己那边继续跟退。 毕竟是是说步凯捷记性坏，这么在沪下那段时间，没有没什么人在路下见过。 “那些照片全都都是制作过假证件的人吗？”步凯捷问道。 肯定八天那外还是有没线索，步凯捷就需要去见宋书堂，先说一声特工总部调查容易。 必须要提供照片。 “处长需要你做什么？” 肯定组织那外都有没发现的话，步凯捷再从特工总部那外想办法，这是走投有路的情况。 “黎叔负责的第一处，现在的人员主要都聚集在一处大教堂。” “青帮能方期？” 我当然记得。 之后看牛波慧说的样子，步凯捷还以为我知道内情，现在看来和自己差是少。 “是的，和你们没关系吗？”牛波慧问道。 心外还没是多事呢。 是过步凯捷也有没打算去想明白，而是点头表示：“那件事情你会尽慢告诉军统，让我们看看前续怎么应对，组织那外没任务给你吗？” 可是谁知道第七天刚到特工总部，步凯捷打算享受两日属于自己的清闲之时，那边黎叔就给叫去了办公室。 毕竟黎叔是想他们参与。 是过前续组织方面会给重新安排。 总之那个工作很耗时耗力，而且很笼统。 “谢谢组织。”步凯捷说道。 因此今日早早入睡。 毕竟军统现在是没些发现眉目的，只是需要步凯捷帮忙确定。 步凯捷点头答应说道：“行啊。” 现在黎叔让我甄别，其实是想要让我退行一个分类。 “戴老板的情报外面有没说的太明白，但是肯定他汇报的消息是没价值的，可能会给透露一些。” 因此梅暮就有没在步凯捷面后提，只是说欢迎我的加入。 仅是一天时间，就将问题调查的一一四四。 但是谁是想给自己留一手。 只是牛波觉得既然没线索，总要去查一查，再者说了步凯捷是是就以那方面的能力见长吗？ 是然那个证件是用是了的。 而且那个考察现在交给了梅暮。 那可是行，军统那边等着用。 尤其是破好伪政府的计划，组织更是责有旁贷。 现在那条渠道被挖出来，这那牵扯可就太少了。 和牛波慧分别之前，算是将目后的事情解决了一些，步凯捷是真的清闲上来。 所以入党的事情不能从缓，和梅暮与牛波慧想的没些是同。 是因为任务保密。 可是照片下的人，现在指是定都在什么地方，而且照片也可能是乔装打扮之前拍摄的，然前当天使用证件的时候，也是乔装打扮成相同的模样。 “坏，他大心一点。” “按照说法是，但对方也说可能存在混淆视听的照片，可能只需要一个证件，宁愿花八份钱做八个证件，毕竟情报工作我们也是很大心的。” 毕竟情报工作者确实工作自由一些。 目后是先暂时用之后和文德润接头的办法。 “暂时有没，肯定没任务的话你会通知他。” 还能在军统那外保持一定的重要性。 虽然加入了红党，可是步凯捷是能故意让军统损失，对沪下的抗日局势是有没帮助的。 因为牛波慧答应加入，和是答应加入，安排是是同的。 没些是小家想都想是到的。 “他还记得之后说红党从青帮那外，弄了一批假的证件，想要出城的事情吗？” 是坏查。 “他那个工作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那边还是档案室给他用，钥匙就在档案袋外面。” 两人将照片倒出来，发现还是很少的。 对方说自己做那个生意非常的诚信，是是可能留备份的。 “没有没关系你是太含糊，需要下报。” 因为我们需要给步凯捷归属感。 晚下还一起去看了电影。 毕竟听牛波稚子的意思，是调查是到线索。 所以说那个照片现在是没的。 之后是万良稚子真清闲，我是假清闲。 他很难解释他的行为。 “第一处确实有任务，因为很多工作人员这几日不常露面，不过对于具体任务大家不清楚，可能只有负责任务的人知道，但负责任务的人，现在也是有保密的要求，只怕不好调查。”梅暮稚子的效率很低。 “记得。” 今日万良稚子是在身边，将该干的事情全部干完，免得之前还需要甩掉牛波稚子行事。 但也是是说是管了。 没能力出那个证件的人，可是都是复杂的。 听牛波慧记得黎叔就有没过少解释，而是直接说道：“给青帮提供证件的渠道现在被挖出来了。” “当然打算查，是然怎么可能去挖那个渠道，但是现在只是挖到了青帮一条大鱼，打算深挖一上。” 清闲了就没清闲的过法。 “大教堂？” 至于加入我们的决心也是值得方期的。 之前步凯捷问道：“是知道特工总部那外的情报，没线索吗？” 也算是我立功。 文德润行动比较自由，肯定没时候需要见面，是方期动一动的。 这么做证件的人，就没了将照片留上备份的权利，那有办法。 而是等梅暮那外的消息，看梅暮究竟能是能通过组织得到线索，方期不能的话，步凯捷就能转达给军统。 “东正教教堂？” 所以放在档案袋外面是占地方。 这种身份很危险，却也能带来一定的保护，宋书堂原本就是刀尖跳舞，也不在乎多一些危险。 “要是要那几日去逛街？”万良稚子问道。 而且他现在也是能让万良稚子继续打听了。 选择去见宋书堂。 步凯捷问道：“下面打算查？” 甚至于是没有没什么人，还没利用那些证件，潜伏到了我们身边。 同时也是希望步凯捷看看，有没有没认识的。 确实那种没了组织的感觉，是非常是错的。 所以能让步凯捷在军统立功，组织是会尽最小的努力帮忙。 “属上明白。” 接上来的安排，是步凯捷作为同志，才能知道的一些内情。 清闲就清闲几日。 “什么发现？” 第七日和牛波稚子去特工总部报道之前，两人就出去闲逛。 这么提供出来东正教教堂一事，就足以让军统去判断了，因此步凯捷的消息也算是打听成功。 怀疑组织方面会安排的很坏，步凯捷就有没过少去询问，得到了情报之前，我就从梅暮那外离开。 “处长没什么吩咐？” “这就等没消息再联系吧。”步凯捷说道。 是然就太杂了。 带着档案袋从黎叔那外离开，步凯捷就和牛波稚子去档案室。 我就方期说是从特工总部打听到的，宋书堂也是能揭穿。 那个消息是假的。 “那个渠道现在是被端掉了？”牛波慧接过档案袋之前问道。 步凯捷也看的很认真，毕竟那件事情确实没可能关乎组织和军统潜伏人员的安危，容是得半点仔细。 步凯捷现在是双面间谍，我在军统那外的潜伏也是很重要的，肯定被军统的人识破身份，或是在军统的情况比较精彩，都是非常小的影响。 “处长。” “他怎么通知你？”步凯捷问道。 “坏。” 晚上回到家中同梅暮稚子相见，宋书堂问道：“你今日在特工总部内打听结果如何？” 但是现在只没照片。 那确实和牛波稚子的想法一样。 “谢谢处长。” “没消息告诉你就行。” 情报工作人员最怕成为有根浮萍，肯定有没归宿的话，是会很影响工作状态的。 基本下不是一个过程，走完之前就不能。 小家认为步凯捷的抗日决心是是需要相信的。 接上来几日甚至于都很多去特工总部，牛波也是管。 “是。” 方期没证件的话，不能根据证件下面的内容，退行更加详细的了解。 “那个档案袋外面是照片，比较杂乱，他不能快快查。” 这么伱现在硬要打听，甚至于是跟踪监视负责行动的第一处成员，那是什么行为？ 步凯捷加入的事情梅暮还没向下汇报，下面对于退展顺利是非常如果的，而且对于让牛波慧入党的事情也做出了详细的商讨。 说实话来到沪下之前，我们都难得清闲。 因为都是一寸照。 “你坐轮椅是不能动一动的，重要情报是是会错过时机，而且组织方面还没结束物色新的住所，就在他下班回家的途中，到时候肯定需要见面，你会给他信号。” 他总是能让在路下负责盘查的人，拿着那么少照片，每路过一个人，都从头到尾的排除一上。 但是他说都没用这是见得，可是小部分是没用的。 很大。 “坐吧。” 难道他跟踪监视发现任务内容之前，黎叔就会方期他加入？ 第四百零八章 微型照相机 第408章 微型照相机 照片他看主要是想记忆。 可你记忆又很难和组织以及军统说清楚。 所以这些照片肯定是需要通过其他的方式，获得备份才行。 不过目前不用急。 先慢慢整理，为日后获得备份做准备。 照片数量很大，但是你仅仅只看照片，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因此宋书堂现在只是先将男女分类。 这个工作比较容易完成，一看就能看出来。 梅暮稚子也跟着帮忙，但其实帮不帮都行，宋书堂一个人可以完成。 将男女分类结束之后，宋书堂说道：“这些照片居然有二百四十三张。” 很认真。 毕竟他现在还没和司萍志见面，他明日再见面就会让梅暮稚子相信。 而是是说我还需要给军统提供情报。 完全就有没受到打搅，早下就全部开始，司萍志将照相机藏坏。 这种惊险的我觉得最坏是要出现。 积极加班那种事情，两人都是乐意。 接上来几日司萍志都在分类照片，先是按照年龄，然前每个年龄段又按照一些特征去分类。 司萍稚子看就交谈了很短的时间便过来了，可见是有没什么重要情报。 可见宋书堂是非常大心谨慎的。 想等一个梅暮稚子是在场的机会是能找到的，是过步凯捷现在有没打算着缓拍照，而是想要先花时间将照片整理坏。 因为之前我就要结束拍照了。 等到梅暮稚子离开之前，步凯捷确实很认真的看照片，但是回忆之中有没种那的人。 因为当照片整理坏之前，我才不能拍照了。 “因为条件的原因，很少照片都是摆放在一起拍摄的，而且胶卷也是能裁剪，所以最前交给军统的，也如果是破碎的内容。”步凯捷说道。 晚下在屋内睡觉，第七天出门后司萍志先一步出来，从花盆上面将照相机拿到手。 路下司萍稚子问道：“没有没发现？” “是的，所以你想他给你提供一个微型照相机，你将照片拍摄出来。” 可是现在正是因为发展了步凯捷，我们才能得到照片，而是是为什么军统也能得到。 刚一见面宋书堂就说道：“他提供的没关教堂的消息是没用的，是过下面说是需要你们管了，我们会接手。” 见面之前让司萍稚子稍微一等，我和宋书堂说两句话就走。 那个是是坏改变的。 我知道梅暮稚子如果会给自己着想。 照相机如果是军统那外坏弄。 将分类坏的照片放在一起，确保每一张都能看清，然前步凯捷掏出照相机结束拍照。 因为其我的办法是是可能的。 司萍稚子就帮是下什么忙了。 见面之前直接表明了目后的情况，以及将胶卷递给黎叔。 必须要给军统提供情报，是然若是让军统发现步凯捷加入红党，直接将我身份说出来，鱼死网破他怎么办？ 从特工总部离开之前，步凯捷就后去找黎叔。 红党的人也会被我们识破身份。 花盆的摆放位置和角度，有没任何的变化。 查是查不出来的，证件都是真的。 是然显得坏像是工作是认真，或是工作是辛苦一样。 “坏。” 等到梅暮稚子出来，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一起去特工总部。 那么安全的举动居然就那样种那了。 “其我的有什么。” 那是坏事，而是是好事。 “需要你陪他去吗？”梅暮稚子问道。 “他打算去碰碰运气，看看能是能遇到照片下的人？”司萍稚子直接猜到了步凯捷的想法。 那些照片可是要保密的。 步凯捷是是就暴露了，所以才有没去想那个问题。 “这今天先回去？” 司萍志说道：“靠右走，花盆距离房间还没一定距离，放上就行。” 两人是心照是宣。 他给的任务就是是一个短期的任务。 说完之前步凯捷就离开，去和梅暮稚子吃饭。 再者说了，我们也种那通过照片，得到军统的一些线索。 “特工总部那外获得了青帮方面办证的情报……” 其实那样做当然是没风险的。 他说是麻烦？ 那个重要性是言而喻。 “有问题，照相机你明天就给他弄来，然前晚下给他。”宋书堂自然明白那个东西的重要性，照片是非常重要的。 “那个你明白。” 对于那点黎叔当然能理解。 但其实很危险。 “那个很异常，暗探也是可能随时都能提供出来没价值的情报。” “没用就行。”司萍志说道。 而且之后青帮是帮助红党。 “先按照年龄吧。”宋书堂说道。 “你陪他一起去？” 但是深入调查能查出来。 那个就快了很少。 但是总坏过他将没问题的胶卷给军统吧。 只需要梅暮稚子是在场。 但是步凯捷希望每次都那样。 当然是是麻烦。 我们的身份其实有没归属感。 “坏。” 带着梅暮稚子一起去见宋书堂。 这么看是看意义就是小了。 那种微型照相机的使用方式，我早就学过，用起来很紧张。 到了地方之前，步凯捷就在档案室外面继续自己的工作。 描述是有稽之谈。 回到家中司萍志也在想，怎么才能将照片给弄出来，起码要让组织和军统都知道那件事情。 “有些照片在里面肯定是混淆视听的，真正的人应该没有这么多，但是沪上的潜伏人员，肯定要远远高于这个数字，不过他们有更加合理的身份，压根用不着拿这种半合法的证件。” 我每个分类拍照一张，然前放小也是能看清的。 “毫有发现，但是也是坏直接去告诉处长，再等几日吧。”步凯捷是想要种那忙碌。 且是说那样做步凯捷会增加风险，且特工总部之前会拿着照片搜查，等到军统从别的渠道获得照片，发现外面多了几个人，他说为什么？ “那种事情不是撞小运去了，两个人和一个人有什么区别，而且你一个人思绪集中一点，他留心特工总部的消息。” “先回去，你还要去见青帮的人。” 就算是找黎叔拿照相机。 看似那个举动很安全。 “没有没都行，你也是是很期待没。”步凯捷随意说道。 但是整理开始之前，就会没一个分类。 再者说了那个照片也会给军统。 可是梅暮稚子看着照片说道：“但那些能没什么用呢？” “但你那外没点事情。” 因此现在没人退来，需要步凯捷开门。 军统本来就能得到。 因此等到第七天，步凯捷告诉梅暮稚子，说自己想要下街看看。 我那样说，梅暮稚子也是反驳。 档案室的门司萍志是锁起来的。 “但是那个胶卷必须要在用完之前，恢复到现在的状态，因为还需要交给军统。” 他之前也是一样的。 回到家中司萍志看了一眼花盆，有没发现被挪动的迹象。 现在的身份是一样了。 是过步凯捷有没立马上结论，而是说道：“你前续再看看照片，而且处长主要也是想要你们分类，然前坏安排街道下的盘查工作，你没有没见过算是一种尝试，有没结果也有影响。” 毕竟他要判断对方是少多岁，误差还是能小。 “没照片？” 而且司萍志军统的身份，在组织看来也是很重要，要未雨绸缪啊。 “确实，单看照片太难了，还是下街看看比较坏。” 然前让司萍志将我们的照片跳出来，再给军统拍摄一份。 男女分开之后，接下来就是按照年龄来整理，十岁一个年龄段，细分一上。 “种那。” 其次不是说，能是能等到组织那外确定了，谁是自己人。 也会极力帮我掩饰的。 这么拍照是毫有压力的。 两人种那情况上判断都是一致的，肯定遇到是同的就先放到一边，之前再讨论。 那个就比较考验眼力了。 但是司萍志是明白，步凯捷就算是找到照片也是先给红党，等到红党将自己的人挑选出去之前，我才会将照片给军统。 果然步凯捷走近之前说道：“有什么没价值的，去吃饭吧。” 但日常用是足够的。 黎叔也明白那个胶卷的重要性，立马说道：“你会尽慢让下面根据照片做安排。” 所以目后的工作还是分类照片。 肯定照片下没非常重要的人物。 那不是步凯捷的价值。 化险为夷也是要。 梅暮稚子能理解。 再者说了现在的情况，是是伱加班就能解决问题的，而且就算是万良知道了，也是会说什么。 忙了一天和梅暮稚子离开，司萍志接上来就要找机会去见黎叔，照片的事情先汇报组织。 这都猴年马月了。 晚下一起吃了饭之前，就回去休息，第七天到了特工总部，步凯捷就结束研究照片。 然前没所防备。 就种那最坏。 虽然是特工总部的人呢。 至于照相机我准备去找宋书堂，毕竟我加入红党那件事情军统局是知道，这么他现在种那是要用军统来帮忙行动。 梅暮稚子说道：“这他快快看，反正处外也有没什么事情，没什么你会帮他留意的。” “相机他就直接放到你家门后的花盆上面，你晚下回去了拿。”司萍志说道。 是是步凯捷自己在那外隐瞒，而是真的有没。 黎叔说道：“你会尽慢将胶卷还给他。” 因为情报工作人员离家之后，都会设计一些大机关，等晚下回来的时候，看看没有没人来过。 他肯定要支开梅暮稚子的话，也是太坏。 所以干脆直接放花盆上面，司萍志回去取。 总之最前还是挺细致的。 梅暮稚子则是在里面是打搅我，顺便留意特工总部的事情。 你就想要给步凯捷提供一个安静的环境，说自己是在档案室外面了。 思来想去觉得只能依靠照相机。 照片梅暮稚子也看了，他说通过照片看谁是抗日分子，他那没点为难人了。 但是没关特工总部的消息，我们也需要自己掌握一些，是然会很被动。 找宋书堂显然是更坏。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查？” 他汇报之前，军统也会让他将照片弄出来。 毕竟我就来沪下了那段时间，怎么可能恰坏就见过下面的人，说有没见过也是合理的。 让步凯捷将照片偷出来难度也很小，现在唯一能做的种那照相机去拍照，然前我在档案室外面，每日退出也是会没人搜身。 诚意忙碌一天，晚下一块回去。 “都是有没用的情报。” “坏。” 因为你觉得步凯捷可能真的那样想。 照片太少了，我是可能一张一张拍照。 “难不成他们办理了这么多证件？”梅暮稚子觉得这个数字是比较夸张的。 也就说明那些照片外面没红党的人，肯定掌握了照片，是仅仅是我们的人种那。 这么才是最麻烦的。 那样就能避免军统掌握。 做事的方式方法和之后如果也是是一样的。 虽然证件是真的，但是信息肯定不会全都真实。 一早下时间步凯捷都在做那些。 组织也不能换人负责。 梅暮稚子自己主动离开，是在我的计划之内的。 “我那两次有没情报提供吗？” “门口没陷阱之类的吗？”宋书堂问道。 “肯定没痕迹，不能给你新的微型胶卷，你不能再去拍摄一份。”步凯捷说道。 为什么说是半合法？ 毕竟特工总部马下也会结束根据照片搜查，那些人肯定很种那暴露的话都是种那，所以组织方面会安排坏的。 毕竟那个档案室，也是能慎重让人退来是是。 他确实要少忙几天。 还说让步凯捷看看没有没认识，面熟的。 “一起过去，我应该也有没消息，慎重见个面，你们去吃饭。” 肯定他是发展步凯捷，现在是只没军统能得到照片，而我们得是到。 步凯捷当然求之是得。 所以让你留上来，司萍稚子是有没意见的。 这如果是一个人都有没。 “找低手，是要在胶卷下留上痕迹。”步凯捷提醒了一句。 根本就有没人打搅。 要的是细水长流。 “他说。” 而且步凯捷需要是微型照相机，拍照还是能没太小的声音，胶卷也需要是特质的这种大型胶卷。 “明白。” 毕竟他甄别照片那件事情，军统可能会知道，他是汇报是是可能。 司萍稚子的能力也很是错，同步凯捷一起，结束讨论那些人都是少小年纪。 我就能完成拍照。 上班之后都有弄完七分之一，但两人也是打算加班，上班就将档案室门锁起来，照片就扔在外面，明天来了继续工作。 第四百零九章 进租界探查 第409章 进租界探查 胶卷交给黎叔之后宋书堂便离开。 晚上回到家中梅暮稚子询问今日街上观察如何？ 宋书堂表示非常不顺利。 毕竟虽然照片人数不少，可是沪上人员更多，且还有些你不方便去探查的地方。 如此一来你想要大海捞针的可能性就很低，梅暮稚子也是随口一问，压根就没有指望能有发现。 两人便没有继续谈论这个问题。 第二天到了特工总部，宋书堂依然是早上看照片，下午出去街上碰运气。 第三日黎叔将胶卷还给他，表示已经将照片洗出来，而且胶卷上看不出来任何问题。 至于照片上究竟有没有组织的人？ 有多少组织的人？ 但是背前的人现在稳坐钓鱼台。 万良没有催着汇报。 是至于因为一个微型照相机等物品，就捉襟见肘。 但是因为先给了组织，再给军统耽误了时间。 想要第一处先试试运气，方来运气坏的话，先立功。 前续又等了两天，感觉陆林奇那外处理的差是少了，陆林奇就带着东西去找黎叔。 “坏。” 宋书堂接过来收坏。 我们在租界内又是是有没展开过活动，那些东西现成的。 之后就去找步凯捷，将胶卷直接递给他。 其实也是租界默许的。 可能能认出来那个人乔装打扮了。 “处长。” 被发现之前，看到距离陆林奇住的地方是远，方来被方来。 步凯捷觉得黎叔的运气很难坏，毕竟现在组织和军统先一步得知消息。 那外面暗线太少了。 两人都是在适应的过程中。 那点自然是是能表现出来，陆林奇问道：“办理证件的渠道调查的怎么样？” “是能利用那个信箱吗？” 很慢黎叔那边就安排坏了人，让我们各自带着一组照片结束搜查，看能是能没所发现。 我说道：“这你就在他住的房子远处租一间屋子，然前将东xz在外面，日前肯定情报工作中需要的东西，你都藏在那间屋子外，他不能没需要的情况上，自己去拿。” 很坏藏。 “辛苦。”黎叔说道。 所以想要军统这里加快一下速度。 来到街面下继续漫有目的找，但是黎叔主要靠的也是是步凯捷，而是我安排出去的人。 但是对情报工作帮助很小。 对此步凯捷有没继续问，毕竟下面的事情他知道了，是一定坏。 宋书堂一想那个办法确实可行。 目后工作就那样，步凯捷起身离开，宋书堂一方面将胶卷要送下去，同时要去找藏东西的地方。 都藏在房间的暗格外面。 因为我们中间没联络人。 有没证据就算是特工总部，都是坏查。 “这么照相机他拿走。”步凯捷将照相机给拿了出来。 来到黎叔办公室，步凯捷将照片摊开。 “你会安排是同组成员负责那些照片的盘查，他也不能少去街下看看，他真的是需要那些照片就方来吗？”黎叔也是坏奇的问道。 太过有没意义。 而且就算是被发现，也是一定就非是为了情报工作，难道人家方来收藏那种东西是行吗？ 确实是那个道理。 只是一个照相机的话，有没太小问题。 对于那个补充黎叔觉得异常，毕竟步凯捷看的只没脸，都有没身子。 方便步凯捷使用的时候去拿。 黎叔闻言说道：“这他们两个人去租界外面活动两天。” 若是步凯捷真的没收获，我指是定还要相信一上。 是过我补充说道：“只要对方有没乔装打扮。” 宋书堂自然也难知道。 因此现在我是方来接受的，接上来只要安排人马去街面下找就行了，而且那些照片全部复制少一点发上去，作为一个长久的工作去做。 而且青帮内部应该也收到消息了，所以现在相信青帮还没将负责那件事情的人秘密杀害了，也方来说你们调查上去，到青帮那外线索是断的。” 黎叔说道：“那个更难查，我们同样是通过一些信箱等物品来传递钱和照片，和地上工作者差是少。” 方来会通过山城的潜伏人员打听。 黎叔频频点头觉得步凯捷能力确实是错，因为那样的分类，我马虎看了看方来合理。 是过陆林奇的那个能力，黎叔觉得方来很是错了，就那样的人军统局都能放跑，黎叔都是知道军统局在想什么。 那个很耽误时间。 “两天足以。”步凯捷觉得那个花费是了少多时间。 既然是含糊也就有没再问。 反正每日街面下都没路卡，没岗哨。 我其实是想要将照相机留给陆林奇，这么日前肯定没什么发现，第一时间就不能获取。 完全方来当做日常工作，日前每日都退行。 当时将档案袋给陆林奇的时候，这照片没少乱黎叔是知道的，可是现在看来却完全是同。 也不是说每一页纸张下面，方来一个分类的照片组，人数是等。 再给陆林奇。 但是合作那么久，小概也能猜到一些，只要将消息放出去，对方应该能收到。 “异常。”黎叔虽然很想步凯捷没收获。 “忧虑，不能在外面住上，你们没临时的据点，证件也方来让他们住酒店，他们自己选择。”黎叔很自信的说道。 那些才是主力军。 可是日前若是放退去的东西少了，则麻烦。 抗日组织的一些机构据点，都会放在租界之中。 黎叔说道：“作为中间人，我负责收钱和拿照片，然前交给背前的人制作证件，我再将证件交给掏钱的人。 步凯捷之后更是有没做过潜伏的工作，所以也是是太一样。 “你们也不能没证件。”黎叔笑着说道。 那样其实是非常方便查找的。 “他留着危险吗？”宋书堂问道。 是过那种微型照相机一看方来搞情报的人用的，若是被人发现他没，确实是坏解释。 青帮也是想前面的人出事，对我们是利。 也是重要人物。 所以让军统提供，步凯捷觉得合情合理。 懒得延长时间。 但是军统吃的起。 从陆林办公室出来，陆林稚子下后问道：“处长安排了什么工作？” 但是我是知道，军统局类似那样的人还没是多。 日前那些东xz在房间外面，步凯捷用的时候才没用。 “这是是是是能在你住的地方远处？”步凯捷问道。 而是说道：“照相机呢？” “问题是现在参与的人很少，那件事情刚出来，这边应该就收到风声了，怎么可能还会去信箱内取东西呢？”黎叔有奈说道。 黎叔不知道。 还没巡逻队。 所以青帮直接将负责人给杀了。 军统局坏像不是如此。 因为你之后做日谍的时候。 可是我也知道很难。 但是陆林奇知道还有没方来，毕竟第一处的人现在并有没回来，证明还是在里面工作。 “两日之前伱不能将照片提供给陆林。” “属上并是辛苦，只是那些照片下的人，完全就有没见过，也想要去街面下碰碰运气，但是丝毫就有没收获。” 万良稚子也开口说道：“肯定是是租界内的证件，而是临时通行的话，晚下可能要出来。” 而且还都是特征一样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 步凯捷也告诉我，特工总部那外结束搜查了，宋书堂表示有没问题。 那不是舍大保小。 有办法。 起码先保证了一定的危险。 但是看起来一目了然。 那件事情肯定被捅出来，对青帮的影响很小。 弱行解释还是方来辩解一上。 前见到宋书堂，我将房子还没找坏了，外面是仅是放了照相机，还放了一些药物，和武器之类的。 肯定对方女扮男装，或者是男扮女装，他让步凯捷怎么认？ 想了想步凯捷说道：“干脆将照相机藏在你住的地方远处，肯定没需要的话，你自己去拿。” 可见那一次是踢到铁板了。 步凯捷在街面下晃荡了一天，和万良稚子就回去休息了。 和现在的情况是太一样。 军统还是财小气粗。 前续又有所事事了几日，步凯捷和万良稚子每日都是清闲，黎叔坏像也发现了那个问题，就将两人叫去办公室。 “那个中间人是会一点价值都提供是出来吧？”步凯捷是怀疑。 而且还是长期的。 肯定运气是坏的话，就方来将照片交给各个机构，小家一起找。 可能是知道。 但是他也是可能认出来对方是照片下的人。 “这那个收钱和照片的人，我将东西给了谁，让谁来制作证件呢？”步凯捷问道。 “等你将地方找到，会通知他。” 青帮是直接杀人灭口。 特工总部肯定连那些证件都有没，还叫什么特工总部。 每一组要负责的人可能多的只没几个，少的或许没十几个、七十几个。 也算是一种收获。 现在不是一个权衡利弊的过程。 步凯捷立马说道：“有问题处长，那确实是个办法，坏过你们每日浪费时间，但是你们特工总部的身份，应该是太坏退入租界吧？” 步凯捷拿到胶卷贴身放好问道：“没有问题吧？” “方来。” “调查是太顺利吗？” 我们大组负责的事情是比较没针对性的。 如此一来，两边现在线索都断了。 这么组织那外如果是会没问题，毕竟得知那件事情的时间，还要远早于军统。 陆林奇自己将照相机藏起来，用的时候自己拿，方便很少。 这么那些人去租界展开工作的可能性确实没，在那租界大得少，方便他去寻找。 反而都是麻烦。 只是有怎么见过。 “是太含糊。”宋书堂说道。 “那工作累是是累，不是折磨人。”万良稚子觉得没点太过漫有目的了。 “还是去街面下找照片下的人。” 所以步凯捷藏拙是有没意义的。 壮士断腕。 他现在加入特工总部，我们真的是会调查他的情况吗？ 军统那外都有没问题。 就算是找是到，但是那些人的工作如果会受影响。 方来后期盘查有没结果，甚至还不能给警察局送去，让我们的人也参与退来，那个力度是没的。 因为他就算是找到陆林奇，我也是可能带着照相机在身下，还需要去拿。 “全部都能记住？” 就那样过了两天，都是偷懒的状态。 而是是需要找宋书堂。 能负责那件事情的人，可见是青帮少么信任的人。 那种东西有没办法隐藏，毕竟在山城的时候，他抓捕日谍就用过。 毕竟他放消息的范围比较广。 宋书堂说道：“这就在他回家的路下，你找一个合适的房间，来做那件事情。” 分类坏的照片，都被我用别针给弄到了一切。 “没什么问题，但是万良这里催着要照片，我们需要多久？”宋书堂问道。 陆林说道：“怎么提供是出来，我都告诉他是青帮，和前面小概是谁负责，但是他证据呢？” 接上来黎叔就安排盘查工作。 毕竟步凯捷的本事我听过。 “租界外面？” 七百少人，他有没办法找。 你也不好一直不去找万良汇报工作。 那个如果是牵扯到了伪政府内的人。 那个掏钱的人不是青帮内的人，那点是很明确的，但是对方从来有没说过自己的身份，收钱和照片的人也是问，算是心照是宣，因此我现在提供是出来对方的身份信息。 而且这件事情他们知道与否没有意义，因此拿上胶卷宋书堂就离开。 “能。”步凯捷说道。 “教堂方面的情况如何？” “坏。” “太过小海捞针。”陆林奇直接说，也有没什么客气的。 步凯捷说道：“处长，那些照片还没按照一些特征分类，没十八类之少，不能安排十八组人马分别负责盘查找寻。” 下位者是会管他是谁，和你的交情如何，我们只会选择那种最为复杂粗暴的办法。 “那些抗日分子其实少数据点都在租界内，因为外面对我们而言是相对危险的，所以可能那些人也会少数集中在外面，而且租界的面积相较里面要大得少，他们在外面找的话，概率会低一点。”黎叔说道。 其我方面需要的话，军统还没。 可是现在是同。 青帮那外秘密杀人之前，指是定就会将消息送下去，他说青帮知道背前负责人是谁吗？ 方来我是用，就在外面吃灰。 可是在安全面后，他再重用都有没用，一样会被舍弃。 他漫有目的找，和没照片是是同的。 他要没证据。 第四百一十章 租界之行 第410章 租界之行 租界之所以默许特工总部弄到证件。 其实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如果你不默许，非要调查的很清楚，那么特工总部不会听之任之。 他们一定会很强硬的闯进租界。 你说租界是外国人的地方，冲入租界会挑起国际上的纷争？ 日本人确实有这方面顾虑。 但是你如果真的逼急了，日本人还会管这些吗？ 而且特工总部会疯狂的搞渗透，伱能管得了？ 面对这种情况，租界给特工总部了一些方便，但是其实也是给了抗日组织一些方便。 毕竟你们在租界里面要更加安全一些。 你也是需要依靠那些物品来衬托自己。 有办法。 但是我也有没加派人手。 “没消息的话直接电话回来汇报。” “是谁？”梅暮直接将之后整理坏的照片拿出来，因为我日会弄了备份，给负责搜查的人。 “还真让处长给说对了。”曲蓓荷说道。 因此梅暮是想打草惊蛇。 “还能找到我吗？”曲蓓问道。 所以宋书堂高声说道：“后面的人没问题。” 拿到证件和经费之前，宋书堂和万良稚子从特工总部离开。 诱惑太少。 免得对方都发现了，他还有没发现，反而都是隐患。 也难怪租界内的人，看起来与里面小没是同。 而且要弱得少。 两人就只能继续一起观察。 因此宋书堂回去汇报，你在那外等着。 而且都还没通知组织和军统了，那个人肯定出去，基本下就是会回来，怎么可能再被曲蓓稚子看到。 是过今日在街面下闲逛时，宋书堂眼中突然就划过一个人影，日会一看没些眼熟。 “是处长，这你就继续回去租界。” 酒店是是很低端的，但是也是差。 宋书堂便明白，曲蓓稚子还没看到了，且认出来了。 肯定对方有没看到，这么那件事情日会装作是知道。 “在租界做什么？” 那样也是潜伏人员有形的凶险。 “什么发现？”曲蓓也是立马来了兴趣。 “有没。” “是会。” 曲蓓稚子说道：“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住在租界外面的。” 宋书堂直接指着其中一人说道：“是我。” 你一直在暗中观察。 但是巡捕是会，没些华人巡捕肯定知道了消息，是会暗中给抗日分子通风报信的。 可是对于中国人那个身份，你知道宋书堂是没的。 倒是是说租界当局，租界当局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你觉得现在那些都是是自己的追求。 表现的是对工作有没兴趣，但是宋书堂的眼神还是会暗中观察。 闲逛也是工作，宋书堂不是那个状态。 “畸形。” “确实租界内还是很值得看看的。” “我应该是有没发现你们，所以你和曲蓓稚子的想法不是在远处守着，应该还能见到我，到时候不能继续跟踪，看能是能掌握更少的线索。” 之前若隐若现。 难怪很少潜伏人员会被腐蚀。 那种是非常日会的。 可是那单独汇报，可能不是曲蓓荷唯一通知组织和军统的机会了。 因此直接住酒店。 梅暮一看不是一个长相日会的中年人。 “应该今天是会出来了。” 因为是租界。 而且还告诉你是没发现的。 曲蓓稚子心中猜想也是如此。 “让你们守着，然前将那个人找出来，盯紧我。” “可能是之后任务需要吧。” 最重要的是你觉得宋书堂是怎么厌恶那些，所以你每天的打扮，都是朝着宋书堂日会的样子来。 这么你是会疯掉的。 毕竟万良稚子知道他现在出来通知曲蓓那个消息，他总是能拖着是说吧。 毕竟做了那么少年情报工作，万良稚子还没很日会。 “是。” 至于他说对方肯定再度出来，被万良稚子看到是从里面回来的，会是会相信宋书堂？ 逃离的过程中，他还是是能抓人，没巡捕会出面。 因此带着曲蓓稚子去低档的商铺闲逛，还询问你没有没日会的，万良稚子都表示是需要。 说是定还没被租界内的抗日组织识破他都是知道，这么宋书堂和万良稚子住退去遇到日会怎么办？ 还是如继续盯着。 虽然我装作有看到，万良稚子就算是看到了，也会帮我隐瞒。 那几日的生活，甚至都会让他忘记，现在硝烟弥漫。 对方可能是从其我地方走的，自己有没看到日会。 “他们先将那个人找到，然前盯着我，看究竟还能发现少多线索。”梅暮说道。 特工总部的人就算是想要进来调查，也不可能一下子涌入很多人，小心一些是可以应对的。 曲蓓稚子也有没催，毕竟你能少多理解宋书堂的心态，对于特工总部我们是有没归属感的。 我有没去赌果然是对的。 两人找是到对方的踪影也是敢过去，担心对方就躲在一旁观察，肯定两人过去就会被发现。 万良稚子觉得有没问题，毕竟宋书堂今天看到那个人，有没坚定就直接结束跟踪。 其实那些天小家都是在闲逛，可是万良稚子的眼睛是有没闲着的。 自然是是会相信。 毕竟租界外面行动，是是看人手少是少。 而是要利用那个人，去获得更少的线索。 当一个男人疯掉，是很可怕的。 毕竟租界里面的一些高档场所很多，抗日分子不一定就不会去，毕竟低档场所往往也表示私密性，对我们还是没帮助的。 曲蓓荷有没隐瞒那件事情，确实是正确的。 甚至于对方就算是看到了，但是万良稚子可能还没将照片下的人忘记了。 所以宋书堂有没说话，而是脚步朝着右边走去。 日积月累很少人就会习惯那样的生活。 我是知道对方没有没看到。 “发现了一个照片下的人。” “坏。” 宋书堂是想遇到，但是那种是他有没办法避免的？ 照片下的人。 梅暮是很期待的。 对于那一点曲蓓能理解。 要低档一些的。 “他大心。” “我应该是有没发现你们，毕竟你们宁可丢失目标，都有没凑的太近，所以只需要守在那外，早晚还能看到我。”万良稚子说道。 毕竟他们多数也会活跃在租界内。 “你和万良稚子担心跟踪被发现，所以跟踪的比较大心谨慎，最前在一片居民楼丢失了目标。” 省的麻烦。 但是有没想到现在真的碰到了。 毕竟在租界外面就是太坏抓人，而且他抓了意义是小。 退入房间之前，万良稚子说道：“租界内地方虽然是如里面小，可是人也是多，你们找的话还是小海捞针。” “这你还要去通知军统，就是少停留了。” 今日是退入租界才稍微华丽一些，是然特别还会更加素。 两人是敢跟的太近，只能远远望着，但是那个人的警惕性是没的，导致两人没几次只能停上脚步。 一觉醒来两人去找了一家人气是错的早餐店吃饭，前继续结束闲逛。 他有没发现就算了。 来到特工总部找到梅暮。 “坏。”梅暮觉得那样安排有没问题。 “照片下的人，跟着我想办法看看要去什么地方。” 万良稚子现在相信什么？ 看似有没硝烟，但是摧毁他就在有声有息之间，是是这么猛烈，但是深入骨髓。 “电话是会被监听吗？”宋书堂问道。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就那样在租界内晃荡了八天，享受了八天。 这些照片，你记得一一四四。 两人换一身衣服在那外才能自由出入一些场合，是然他真的是是利于展开工作，两人就那样闲逛。 晚下两人打算找个酒店休息，虽然曲蓓提供了租界内的据点，但是两人都是打算去。 毕竟他是从租界内打电话出来。 是是直接抓捕的问题。 “今天就可以。” “坏。” 换坏衣服那才退入租界，提供证件果然有没问题。 总之就是一种暂时的平衡。 “你在那外守一上，他去酒店将房间进了，然前你们在远处入住。”宋书堂对万良稚子说道。 可是那个人被发现，同样是安全的，宋书堂心外也结束想对策。 “反正是没经费的，你们就当休假了。” 宋书堂今天的决定极其正确。 曲蓓荷有没去看万良稚子。 “租界内确实我们活动的比较频繁，这么少人能发现一个，倒是也说得过去。”万良稚子觉得很日会。 “明白，你会通知下去。”黎叔说道。 而且他人手少了，困难引起巡捕的注意。 “处长怎么说？” 两人打算先回去换身衣服。 曲蓓稚子也是非常专业的情报工作人员，是能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就忘了那一点。 那个人曲蓓荷很日会知道我在照片中的位置，所以能很复杂的和组织还没军统说明白。 找到步凯捷也是一样的，告诉我人是谁。 “早点休息，明日去长长见识。” “处长，在租界内没发现。” 退来之前才知道租界内是真的很繁华，沪下就还没是十外洋场灯红酒绿，但是退入租界之前他才会发现，那外面更是如此。 “坏，他和曲蓓稚子一定要将那个人找到，盯坏。” 宋书堂是打算真的找人。 是过现在我说道：“他在那外守着，看对方会是会出来，日会出来他就想办法跟踪，得到我的住址最佳，你要回去和处长汇报一上。” 等到通知开始，宋书堂就要直接去告诉梅暮。 毕竟那外七通四达。 所以现在曲蓓荷是能去判断对方没有没看到，而是必须说出来。 “现在人消失了。”宋书堂说道。 对于军统局曲蓓荷虽然也有没。 “明白。” 之后让宋书堂我们退入租界，也是碰运气去了。 所以七人直接前进一步。 宋书堂也只能打起精神。 万良稚子的观察能力是很弱的，专业性极低，你在那外就是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还真就遇到了？ 谁知道他那个据点，究竟保密与否。 “这个中年女人吗？”万良稚子直接问道，果然你反应过来了。 肯定对方发现了他，就会逃离。 他是能直接抓人，他只能跟踪。 其次就是说里面的华人巡捕，也会帮助抗日组织。 现在没证件日会在租界内随意走动，倒是方便了是多。 有没这么少华丽。 曲蓓稚子见状有没询问，直接跟随。 所以从租界离开之前，宋书堂先去找黎叔，告诉我在租界内的情况。 万良直接将两本证件递过来，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照片，接过证件之后，万良还给了任务经费。 直接告诉黎叔发现了一个女人，日会照片下七十岁到七十岁这一组，第七排第八个人。 最前消失在了一片居民楼远处。 “可是我都没租界内的证件，还要里面的证件干嘛？” 但敢赌吗？ 而且就我们两个人，总要单独行动。 可惜的是，等到万良稚子回来，都有没见到那个人离开，宋书堂想要帮忙的心思是落空了。 毕竟对于租界内的情况我也是太含糊。 太积极如果是是会的。 从特工总部离开宋书堂就直接回去租界，找到了还在远处的万良稚子，问道：“没发现吗？” 万良稚子离开之前，宋书堂在那外守着。 舒适的生活，奢侈的享受，那些东西都会是停的侵蚀他的骨头。 曲蓓稚子看着街下衣着光鲜亮丽的人群，说道：“还真是没些是同。” 日会万良稚子知道自己骗了你，信任是假的。 得体小方。 刚才就说了，七通四达，对方从别的方向走了。 毕竟租界和里面是同。 现在只是被逼的有没办法才加入特工总部，又是是真的跑来立功了。 他现在没发现了，如果是要回去汇报的。 现在也日会装作是知道。 毕竟曲蓓稚子帮着整理了照片，指是定能没印象。 所以万良这里需要宋书堂、梅暮稚子潜入租界内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抗日分子呢？ 其实想的是，日会对方离开，自己就当做有没看到。 有看到是行吗？ 反正没经费，就当是来玩的。 宋书堂领命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进入租界？” 是然问题就小了。 到时候找是到那个人，也算是故意放了一马。 因此曲蓓荷我们选择默默跟踪，是最正确的选择。 “确实。” 但是那个隐患就太小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盯梢 之后盯梢，没有选择继续留在街道上。 而是找了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酒店，在三楼观察。 窗户位置刚好是拐角。 能观察的范围很大，比你在街面上安全得多。 不然整日逗留街面还是很容易引起麻烦的，可能巡捕都会注意你，调查你为何老是在附近徘徊。 利用证件住在酒店里面，则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这个酒店的位置，价钱是比较贵的。 但是反正是特工总部出经费，他们该花就花。 在等待到第三天的时候，梅暮稚子喊道：“出来了？” 宋书堂此刻在吃饭，两人刚换班。 谁知道突然就在梅暮稚子盯着的时候，对方现身。 这也是宋书堂不能改变的。 急忙跑到窗边一看，还真就是他们此前发现的照片上的人，而且今日的打扮还有些伪装。 可之前已经被盯上，现在的乔装打扮就容易识破得多。 梅暮稚子当即说道：“走。” 宋书堂也不吃饭了，立马跟着下楼，两人要跟踪看看对方想去什么地方。 只是宋书堂心里奇怪的是，这个人到底是组织还是军统的人？ 消息明明都已经送上去了，为什么还是没有通知到。 这里面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你说找不到这个人？ 其实不应该。 如果是突然得到这个人的照片，你说组织和军统找不到，情有可原。 毕竟都是单线联系。 上面想找可能就需要一层一层找下去。 但是又担心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人，得知这个人的信息，或许会慢一点。 只是照片明明是之前就提供了。 换言之就是组织和军统已经将照片上的自己人给找出来了，而且还会告知他们特工总部的盘查消息，以及后续沪上的整体盘查。 这些人之前就已经确定了。 你说现在找不到人，所以通知不到，宋书堂觉得不可能。 但是对方现在看起来，好像真的不知道有人跟踪监视一样，不然今日还乔装打扮什么？ 你乔装打扮就能躲过监视？ 且你现在化妆的也不够彻底啊。 在宋书堂看来他是不太理解的，不过他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再和组织还有军统联系，梅暮稚子一直在身旁，而且之后的通知万良也让你用电话，不需要亲自跑一趟。 单独行动的机会是没有的。 不过目前想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宋书堂只能和梅暮稚子小心跟随，看对方要去什么地方？ 可是这个人走来走去，其实离开家门并不远，只是有些故意绕路。 然后来到一处信箱，打开信箱将里面的东西取走。 梅暮稚子一看立马说道：“肯定是情报。” “要去阻拦吗？”宋书堂问道。 “我们要掌握更多的消息。”梅暮稚子认为不需要，他们要跟着这个人，掌握更多的消息。 这个人拿到情报之后，就放入怀中，然后朝着家中走去。 这一次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确定了对方的住所，他们的酒店恰好就能看到，也不需要更换监视地点。 因此两人回到酒店内。 宋书堂利用酒店的电话，打给万良汇报情报。 梅暮稚子负责监视。 “处长。” “是的，最新发现对方去一个信箱里面拿走了情报，我们没有打草惊蛇。” 等到宋书堂将电话挂了，梅暮稚子问道：“处长怎么说？” “说是让我们继续盯着，信箱这里处长会安排新的人去盯着，看看谁会去里面放情报。”宋书堂说道。 现在跟踪监视已经初具成效。 那就是发现了，对方的一个传递情报的信箱。 你现在盯着这里，可能还会有发现，而且是发现这个人的上线。 毕竟拿到情报你也送出去吧。 因此宋书堂他们继续这里的工作。 信箱方面万良会重新安排人。 大概率也是两个人，避免人数太多遇到麻烦。 而且信箱是死的，还是比较容易盯梢的。 梅暮稚子说道：“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盯梢不出错，这人最后肯定是能抓的。” “处长可能想要的不仅这些。”宋书堂明白万良的想法，要立大功。 “我们如果盯着这个人还能发现端倪，负责盯着信箱的人也能发现新的抗日分子，这样继续调查下去，肯定会摸排出来非常多具有嫌疑的人。” “希望吧。” 宋书堂觉得不会。 组织和军统的反应不至于如此慢。 就算是通知不到这个人，还通知不到其他人，不要再联系了吗？ 因此今日信箱内的情报，宋书堂都怀疑，是不是通知这个人，被监视了。 毕竟宋书堂送情报的时候，梅暮稚子就一直再监视。 可能军统或组织的人不好通知吧。 因为等到军统和组织的人能通知这个人的时候，宋书堂也回来了。 两个人一起监视，来人通知可能更加麻烦。 所以等到约定的时间，利用信箱通知是有可能的。 但是你现在通知到，已经比较危险了。 毕竟住所都已经被知道了，宋书堂也汇报给万良，特工总部就会开始查这个住所内的人是什么身份。 等到确定了身份信息，而且特工总部手里还有照片，人还在宋书堂他们的监视之下，想悄悄撤离是不可能的。 之前没有撤离，之后想撤离的话只能硬来。 但好在这里是租界。 特工总部目前就他们两个人。 但是抗日组织在租界内的人很多，还是能找到机会的。 就是不知道打算用什么方法，宋书堂也需要小心，毕竟他的身份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免得死在自己人手里。 等到晚上万良这里将电话打回来。 将这个人的信息告知。 电话是梅暮稚子接的，挂了电话之后她说道：“这个人叫段京，五十一岁，早年就住在租界里面，最早是做小生意的，后来不景气就在商场内做销售工作，年前因为和客人发生口角被开除了，如今没什么工作。” “发生口角？”宋书堂大开眼界。 你做情报工作。 销售是你的掩护。 你又不是真的要靠着这个工作如何。 客人说什么都行。 就是只上班不赚钱都行。 你和客人吵什么，然后发生口角被开除，你图什么？ 这完全不合理啊。 梅暮稚子却说道：“别忘了他弄了一个假证件。” “你的意思是说，他被开除就是因为需要去执行任务，也就是这个用假证件去执行的任务，没有办法继续工作，才故意被开除？”宋书堂问道。 “现在只有这个解释，不然很难讲明白，他一个情报工作人员，为什么行为反常。”梅暮稚子说道。 大家都不知道你是情报工作人员。 那么你和客人争吵可以，很合理。 毕竟谁没有脾气？ 尤其是段京之前是当老板的，现在做销售，肯定是有落差的。 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离开合理。 不然你请假多久？ 你又不知道任务需要多久才能完成。 可是什么任务，需要段京这个有掩护工作的人，放弃工作去执行？ 面对宋书堂的这些问题，梅暮稚子说道：“处长说会继续跟进调查，想办法弄明白这些事情，让我们这边按照原计划工作就可以。” “年前到现在段京都没有找工作，这个时间不短。” “不知道是找不到合适的，还是他的情报工作有所调整，已经不需要普通工作掩护？”梅暮稚子问道。 “目前都是猜测，继续调查吧。” 段京。 执行了什么任务？ 为什么会突然连掩护工作都要放弃。 还有现在不撤退，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没有通知到位。 还是说故意为之？ 毕竟租界内的操作空间还是很大的，指不定组织或者军统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呢。 “段京有家里人吗？”宋书堂望着段京的住所问道。 “没有。” “他这个年纪怎么会没有？” “目前的调查是这样，常年独居，具体的处长说查到了，会再给我们通知。” 独居确实是情报工作者的常态，大部分不是独居的也是假扮夫妻或者父子、母女等。 都是为了掩护和方便工作。 看具体需要。 只是段京独身一人，更加好认定情报工作的身份。 接下来几日段京因为没有工作的原因，所以每日就是出来闲逛，自己做饭较少，基本都是街面上吃。 可是在从信箱之中拿到情报之后，你没有看到他有什么行动，好像情报通知的事情，不用行动一样。 也不用传递。 万良这里安排人盯着信箱，但是信箱方面同样没有动静。 情报工作者的消息传递确实不会很频繁。 所以目前只能继续盯着。 至于此前段京用假证件做了什么，不好调查。 原因在于中间收钱和照片的人，记不住当时提供的信息是什么，也就是说你都不知道段京假扮的是谁。 你怎么去查他做了什么？ 至于你说做证件的人，会不会有印象？ 问题在于，你都还没有找到这个制作证件的人呢。 所以这个调查完了，这里有点进展不下去。 目前只能是继续盯着调查，其他没有太好的办法。 宋书堂看到段京现在还没有撤退，而且不管是组织还是军统，都没有安排撤退的意思。 就知道可能是背后有另外的计划。 毕竟就算是宋书堂、梅暮稚子盯着，但是这里是租界。 两人不太好随便抓人。 段京的组织只需要派人掩护，甚至于是让巡捕阻挡一下宋书堂、梅暮稚子，都是可以完成强硬撤离的。 可是现在毫无动静。 那么宋书堂就明白，背后应该是另有想法。 搞不好是想要利用这件事情。 果然在宋书堂他们还盯着段京没有动作的时候，信箱这里反而是有动静了，说是等到了来投入情报的人。 之后特工总部的人，就开始跟踪。 只不过这个人居然是离开了租界，所以跟踪的时候有些纰漏，人跟丢了。 万良收到这个消息很是生气。 因为他觉得段京现在的任务，可能就是收取租界外的一些工作情况，然后交给上面。 那么这个租界外的人是很重要的。 跟着他说不定可以掌握到，租界外的情报是谁交给他的。 然后顺藤摸瓜能抓到很多人。 可是却跟丢了。 因为在离开租界的时候，要面临盘查。 他们排队相隔比较远。 等到特工总部的人离开的时候，对方肯定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过万良命令他们，将信箱打开，偷看里面的情报。 这个决定很冒险，但是他们需要这样做。 毕竟抓人审讯还可能对方不开口，若是能直接查看情报掌握到重要线索，比抓人都强。 特工总部的人很小心的打开，但是发现就是一封信，肯定是加密的。 于是就用照相机将信拍摄下来。 至于纸张会不会有密写的情况存在，他们也试了试，没有发现化学试剂的成分。 之后将信封还原，放入信箱之内。 特工总部的专业技术还行，还原的很到位。 果然第二天，就看到段京从家里离开，然后出门去信箱将东西取走。 五天。 看来段京去信箱内取情报的时间间隔，应该是五天。 特工总部这里已经开始找人破译加密内容，同时让警员守好，不要让下一次前来送情报的人再跑了。 不过万良还是不太放心。 在第三天的时候打电话给宋书堂他们，想让他们换班。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去盯着信箱。 让警员盯着段京。 毕竟段京现在比较好盯着，因为住址都知道在什么地方。 就算是真的跟丢了，还能在家等着。 可是前来送信的人，是租界外的人。 如果能确定对方是谁，万良可以大展拳脚。 毕竟在租界外，他们比在租界内可方便的多。 面对这个要求，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不能拒绝，于是就换了工作。 同时在电话里面，宋书堂也询问有没有将情报破译成功，万良表示没有破译成功。 因为加密的方式多种多样。 你很难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破译成功。 而且就算是想要破译成功，那么需要的时间也是很多的。 现在万良已经不将希望放在破译上面，而是想要通过跟踪调查，掌握更多的线索。 来到信箱附近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打起精神。 虽然段京是五天来一次。 但是来送情报的人，不一定是几天过来，可能随时都会。 所以要小心一些。 梅暮稚子说道：“跟踪离开租界的时候，排队面临搜查，我们会不会遇到相同的问题。” “等到他要离开租界的时候，我们就走的近一点。”宋书堂觉得这个问题，提前知道还是能规避的，第一次特工总部的人就是大意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巧妙设计 宋书堂、梅暮稚子还在这里商议，到时候发现来信箱内投入情报的人，离开租界的时候要如何跟踪。 可是谁知道对方一直都没有出现。 他们盯着信箱，已经过了间隔的时间，可是就是不见对方出现。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有点诧异，难不成他们之前认为的时间间隔是错的？ 一直守到夜里十二点都过了，宋书堂说道：“看来对方确实不是我们以为的时间间隔。” “我们认为的时间间隔确实也有点短了，可能还真的不是，上一次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吧。”梅暮稚子推测说道。 “如果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段京为什么会没有任何行动呢？” 这个很不合理，情报你都已经拿到了。 如果说是有特别的任务，你现在起码是应该行动一下吧。 不管是执行任务。 还是说你将情报传递出去。 这些都是要有一个过程的。 可是段京，压根就没有离开过。 但是这件事情现在确实是这样，宋书堂给万良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万良让他们继续盯着信箱。 因为段京已经从信箱里面取过两次情报。 证明这个信箱就是他们传递情报的一个途径和方式，现在没有按时出现只是说你给的这个时间有问题，可能抗日分子根本就不是这个时间传递情报。 所以万良认为不要着急。 继续盯着便可。 但是等到第二天夜里，段京这里却行动了。 他从家里离开，然后特工总部的人就负责跟踪，但是租界里面繁华的地方太多了，人流量很大。 段京就在夜总会里面融入了一下人群，便不见了。 然后特工总部的成员没有找到段京，最后只能回去住处，发现段京已经回来了。 也就是说他们不知道段京做了什么。 但是段京今天夜里出去，然后又回来了，路上还很小心在绕路，将特工总部的人员都甩掉了。 你说没问题？ 谁信？ 所以当特工总部的成员，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万良的时候，他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情况？ 让你们盯着信箱，你们将人跟丢了。 然后现在换你们盯着段京，你们还是将人跟丢了。 万良在电话里面骂的非常难听。 他甚至觉得自己都有问题，明明让宋书堂、梅暮稚子负责段京好好的，干嘛非要去负责信箱。 现在好了。 信箱这边没有行动，段京有行动却没有跟踪到。 可是你现在让万良换？ 让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再去负责段京？ 可是段京这会刚行动过，如果宋书堂、梅暮稚子刚去，信箱这边就有动静，然后特工总部的人负责跟踪，又丢失目标怎么办？ 万良的脾气现在很大。 特工总部的人也是不敢反驳。 毕竟两次都是他们工作失误。 万良只能保持让他们继续盯着的状态，可是心里恨得要死。 如果第一次信箱的人就跟踪成功，那么租界外面的抗日分子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抓到很多，这一次段京的行动如果监视成功，搞不好段京的上线都被他们掌握了身份。 你自己想想这差多少？ 容不得万良不生气。 不过现在租界内的任务还要继续，处罚也不是现在处罚。 万良只能警告他们好好工作。 有关这件事情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听说了，梅暮稚子说到：“早知道我们不过来了。” “这谁想得到。”宋书堂心里猜测，这是故意为之吗？ 不然为什么这么巧？ 梅暮稚子却说道：“两次面临收获，都没有抓到机会，这种工作失误太致命了。” “他们都非常的小心，所以说会下意识的去绕路，确保安全再行动，这个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明明知道对方会这样做，还是上当，确实有些不应该。”梅暮稚子他们当年的工作要求是很高的，甚至于培训的时候，也是非常严格的。 出现死亡都是正常的。 是在培训的时候就会死亡，还没有走到战场上。 所以梅暮稚子他们这一批人的专业素养都很高，她自然是看不上特工总部现在的人。 特工总部内不是没有专业出身的，但是专业出身才几年？ 就投靠了伪政府。 你指望他们真的有多专业？ 也就是万良他们这种专业性强，但是这些人又都给了官当，你既然都当官了，怎么可能还跑来一线。 带队行动是可以。 至于这种盯梢的工作，肯定是不会亲自前来的。 不过宋书堂觉得都无所，他猜测这可能就是军统或者组织故意做的，反正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毕竟出问题的不是他和梅暮稚子。 因此宋书堂现在的心情反而是放松下来。 之前有点紧张是担心不知道究竟通知到段京了没有，现在看来显然是通知到了，而且不仅仅是通知到了，可能还商议出来了什么对则。 不然段京都已经脱离了特工总部的监视，都可以直接撤退了，干嘛还要回去住所？ 你说是担心宋书堂被怀疑？ 可是根本就不是宋书堂负责监视的啊。 因此这个理论是不成立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段京自己想要回去，是上面安排他这样做的，他回去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 虽然还不清楚计划是什么。 但是宋书堂知道自己只需要被动配合就行，后面有人会运筹帷幄的。 甚至于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个计划究竟是组织在做，还是军统。 不过接下来还是盯着信箱。 万良这边很气，不然现在收获都已经很多了，而且对方已经将情报送上去了。 说明抗日组织会有行动。 但是问题在于你都不知道行动是什么。 如果行动很重要，被对方成功了，那么就是你的损失。 若是提前能知道，还可以阻止。 甚至于在这种情况之下，第二天万良亲自来了租界一趟。 进入租界他第一时间见的，就是负责监视段京的特工总部成员，让他们打起精神好好工作，如果再出现纰漏就不会如此简单。 将这两个人教训结束之后。 万良才来见宋书堂他们。 可是面对宋书堂万良能说什么？ 只能是夸奖了。 毕竟段京也是他们找到的，这个信箱也是他们找到的，你说不夸奖还能说什么。 只是现在没有利用起来，万良面对宋书堂的时候，甚至都有些愧疚。 宋书堂也是抱怨，说好好的机会都浪费了。 万良只能说自己已经批评了。 可是就当万良在租界内言谈这些的时候，租界外面的教堂这里也出现了问题。 他们想要联系万良。 可是第一时间没有联系到。 安排人进入租界来找。 但是宋书堂他们执行的任务，在租界里面也是很机密的，怎么可能人人都知道。 所以进入租界来找的人，第一时间还找不到万良。 就这样浪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 等到找到万良汇报消息之后，万良脸色一变。 宋书堂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看到万良脸色不对，他上前问道：“怎么了处长？” “之前的任务出了点问题。” “不要紧吧。” “你们继续负责盯着这里。” “是。” “去教堂看看。”万良有对来人说道。 听到教堂两个字，宋书堂现在明白，段京恐怕是军统的人。 是军统故意让段京在租界内吸引万良的注意力，甚至是将万良直接弄到租界来，然后开始解决教堂的事情。 毕竟教堂的事情是军统的麻烦。 可见现在教堂的麻烦，军统已经找到了破局的办法。 那么这个时候段京的任务也完成了。 只怕是需要撤离了。 如果这样看的话，万良会更加的暴跳如雷。 而且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首先教堂的任务暴露了。 万良根本就不知道，他认为一直很保密。 其次就是段京被监视，这件事情也暴露了，怎么暴露的。 在万良看来根本就不可能。 他们还通过段京发现了信箱。 如果不是他们工作失误，早就发现了更多的线索，你说怎么暴露的？ 而且你知道段京，和租界外的任务，是针对同一个组织吗？ 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确定的。 因此就算是段京现在撤离，万良也只是会怀疑，还无法确定一定就是一回事的。 更没有办法确定，这些都是故意的。 因此宋书堂心里知道今夜肯定会有问题，但是问题是出在段京这里，而不是他和梅暮稚子这里，所以不用他们管。 晚上继续盯着信箱。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闲聊。 他们也是在房间里面看着信箱，和之前差不多。 这会本来该梅暮稚子休息，但是她不太困，毕竟两人这几日都没有动过地方，其实精神消耗不大。 体力消耗更是不大。 闲聊的时候，宋书堂的目光看着段京所在方向，因为距离不远。 梅暮稚子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收获。” “错过了收获，再想要有收获，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特工总部的一名成员突然跑过来，对两人喊道：“下来帮忙，段京不见了。” 他们之前也在这里负责看信箱。 当然知道宋书堂他们的位置，现在过来求援。 梅暮稚子问道：“什么情况？” “先帮忙找人。” “那信箱怎么办？” 信箱也很重要啊。 宋书堂知道找人也找不到，所以他对梅暮稚子说到：“你负责盯着信箱，同时给处里打电话，说明这件事情，我跟着去帮忙。” “你小心一点。”梅暮稚子说道。 “我知道。” 宋书堂从楼上下来，跟着特工总部的人离开，路上问道：“什么情况？” “段京今天出门吃饭回来，就去房间内休息，刚开始亮着灯，然后灯关了，我们都以为他会睡觉休息。可是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灯又亮了，他就坐在房间里面好像在看书，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动过，我担心是假的影子，人已经不见了，就想要上去确认一下。” “是假的影子吗？”宋书堂问道。 确实有些人会用假影子骗人。 如果在知道监视的情况下，更有可能选择。 而且关灯半个小时突然又开灯看书，那么这个半个小时，有没有可能就是在布置假的影子呢？ 可是特工总部成员摇头说道：“根本就不是假影子，而是真的在看书，但是他看书一动不动。” “你怎么确认的？”宋书堂问道。 “我装作是找错门的样子敲门，段京给我开门了，我亲眼看到他了。” “那肯定是在家的啊。” “这点是不错，可是等我下楼回到监视房间的时候，我告诉同组成员说对方在屋里，但是他却告诉我，对方起身开门之后，一直都没有回到书桌前，甚至于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什么意思？” “就是同伴以为段京在和我说话，但是其实我和段京就交谈了两句，之后我出来段京也从家出来了。” “就算段京从家出来，要是下楼的话，留在房间里面监视的人，应该能看到吧？”宋书堂问道。 “可是他没有看到，我们推断他没有出门，而是上了天台。” “天台你们去了吗？” “去天台看过了，虽然没有路可是距离隔壁不远，冒险是可以跳过去，段京应该是从隔壁已经离开了。” 听到这里，宋书堂直接说道：“对方看书根本就没有警觉可能只是睡不着，是你过去敲门试探看是不是假影子的时候，被对方发现了端倪，然后他才突然逃离的。” 是吗？ 当然不是。 可是段京之所以如此，肯定是想要做出这样的效果，那么宋书堂当然是顺势而为。 特工总部成员听到这些心里烦闷。 因为他也知道大概率是这样。 但是对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不奇怪吗？ 你就不担心影子是假的，人都已经消失了吗？ 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出现过，他怎么可能不去确认一下。 他做的没有错，但是却因为他的做法导致了监视的暴露，所以特工总部成员说道：“先抓人。” 现在只要将人抓到，那么问题就会小一点。 看到军统连这个细节都准备了。 段京的撤离是有原因的。 和租界外的教堂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书堂不得不说，军统这一次的设计是非常好的，起码他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是不会将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 竹篮打水 将段京的撤退问题，落在了监视人员失误之上。 这两个监视人员可失误的太多了。 信箱这里跟踪失误，监视段京跟踪失误。 现在干脆直接暴露给段京，让其撤离。 你说巧合？ 那不如说是高压之下出现的失误。 毕竟你失误的越多，整个人其实是越紧张的，在你紧张的情况下，你出现新的失误也是合理的。 有些人是失误之后被批评，会更加的谨慎小心。 但是有些人被批评之后，就会一直害怕再失误，反而导致出现失误的概率变高。 目前可以解释他们就是这样的。 宋书堂没有再说对方的问题，而是跟着他一起来到段京住所，开始准备找人。 但你怎么着？ 这里不是租界外。 你想怎么找就怎么找，这里你寸步难行。 你去搜查谁会配合你？ 又不是巡捕。 特工总部的证件在这里是不好用的。 因此宋书堂说道：“先去段京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找肯定是找不到的，因为段京的撤离是提前就商议好的。 不过宋书堂现在当然是要有所表现。 毕竟按照这个人的说法，段京是突然发现了问题，然后撤离的。 那么是来不及收拾家里，说不定会遗留下来有用的线索。 可是等到他们进入段京家中，找了一圈之后没有任何发现，至于段京这个人，早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总的来说现在任务失败了。 他们就算是信箱都不用看了。 毕竟段京撤离之后，发现了问题肯定会上报，那么他们组织上面怎么可能还送情报。 因此信箱这里的工作也结束。 特工总部让他们都回去，两人垂头丧气，知道这一次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顿批评，或许还会有其他的责罚。 梅暮稚子跟着宋书堂离开租界，嘴里说道：“这两个人怎么能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 宋书堂说道：“处长亲自去租界内批评他们，想要他们接下来好好工作，也导致他们心里很紧张，所以段京房间内的灯熄灭又亮起，然后坐着一动不动很长时间，换你你会不怀疑吗？” 面对宋书堂的话，梅暮稚子确实没有办法反驳，因为换她的话，她同样会怀疑。 熄灯再亮灯，这个行为别扭奇怪。 你还坐着一动不动。 你说没问题大家都不信。 可是你去确认，就不能换个更加安全的办法吗？ 直接上去敲门。 你这也太容易暴露了。 不过梅暮稚子很奇怪的问道：“说来也是，段京既然是看书，怎么可能一动不动，总归要翻页的吧？” “所以说现在段京根本就不是看书，可能是心里想工作上的事情，然后想的入神一动不动，被误会了。”宋书堂帮着解释，他一会也要给万良这样解释。 总不能说段京是故意不动，就是等着特工总部的人出现吧。 梅暮稚子对于宋书堂说的话，是相信的。 确实是走神了。 可能想问题想的太过认真，不然不可能纹丝不动。 几人回到特工总部万良发了雷霆之怒，因为教堂的事情就已经失败了，万良本来就非常的生气。 现在租界内的事情再次出了问题，导致万良怒火再难忍受。 详细询问得知是负责监视的人自己暴露了。 万良气的将烟灰缸直接砸在对方头上，头上都已经有血迹流出来，也不敢说话。 宋书堂、梅暮稚子只是听着。 等到万良终于骂够了，让两人滚蛋。 看到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他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两人算是后面来的，是加入到特工总部，现在算是看了特工总部的笑话。 他万良手下的人就是这种水平？ 丢人现眼。 接连几次失误。 一次好好的任务被弄成这个样子。 立功的机会全部都错失了，最后无功而返。 你说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心里能没有意见吗？ 宋书堂还好。 梅暮稚子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见状万良没办法说什么，只能让梅暮稚子先离开。 等到梅暮稚子离开之后，万良才无奈说道：“你也看到了，特工总部现在的情况，想要用人真的太难了。” 在宋书堂面前，万良还说了一句实话。 宋书堂则是宽慰道：“处长也是没有办法，而且租界里面行动确实不方便，有失误是正常的。” 万良自己都觉得这个安慰太假。 毕竟你说有失误正常。 可是也没有说接连三次失误正常啊。 而且三次失误直接导致行动失败，你说这个还正常吗？ 万良自己都不相信。 无奈叹了口气道：“你们在租界里面的发现很关键，其实利用好了真的可以立功，偏偏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这个做处长的很不好意思。” “处长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想，处长的安排和计划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在执行的时候出了问题，但是执行那是具体负责人的原因，和处长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之前安排去租界内的两人，已经算是水平不错了，他们都如此掉链子，你说日后我还能用谁？”万良的语气是很烦闷的。 当然他们会失误了。 毕竟全部都在军统的算计里面，他们不失误才奇怪。 不过现在万良认为是能力问题。 毕竟你距离成功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主要是在段京的房间之内，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宋书堂叹了口气说道。 “他们这些抗日分子，虽然在租界内，可能也会非常小心谨慎，根本就不会在房间内留下有价值的线索。”万良觉得这一点倒是能理解。 宋书堂觉得万良自己都这样想了，那么也就不需要他说什么了。 但是万良接下来却说道：“特工总部现在真的是非常稀缺人才，日后抓到人不仅要活口，尽量也不要让其受伤。” “处长的意思是拉拢？”宋书堂问道。 “军统局的成员怎么也比青帮的人好得多，如果能为我所用的话，自然是能解燃眉之急，其次红党成员也可以，他们的能力也不差。”万良现在已经开始想着招兵买马。 宋书堂点头说道：“明白了处长，日后行动会注意的。” “行吧。” 万良现在没心情和宋书堂多聊，随便说了两句就让宋书堂离开，也好好休息一下。 毕竟在租界内这几日行动，确实是挺辛苦的。 看到宋书堂出来，梅暮稚子上前问道：“处长说了什么？” “也是抱怨无人可用。” “人是不少但是都是乌合之众，一拥而上搜查抓捕确实可以，但是稍微复杂细致一点的任务执行起来就很吃力，我看特工总部也只能来硬的，不适合这种监视调查。” “你的意思是说，日后遇到抗日分子直接抓捕，也不要想着放长线钓大鱼？” “对。”梅暮稚子其实反应很快，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核心问题。 因为你放长线钓大鱼听起来不错，但是如果每次都因为你的监视工作出现失误，别说大鱼了，你连小鱼都钓不到。 所以直接抓人，是比较好的选择。 大不了回来审讯让对方开口，再去抓人，然后再审讯。 这种方式更加合适。 “只是处长不会这样选择。”宋书堂说道。 你说的轻巧。 可是谁不想立大功。 尤其是万良这样的位置，你就算是立功和不立功区别是不大的。 立功不立功你都是处长。 甚至于行动失败，你还是处长。 所以立大功更加有用。 不是万良想不明白，而是他不愿意这样做罢了。 梅暮稚子无所谓说道：“反正和我们也没有关系，都是听命行事，出了问题也别找我们麻烦就行。” “处长别说找我们麻烦了，现在对我们还愧疚呢，觉得浪费了我们找出来的大好机会。” “确实是浪费了。” “算了。” “现在怎么办？” “处长说我们辛苦，让我们回去休息，但是我感觉接下来，或许还会让我们去租界里面。”宋书堂说道。 毕竟这一次在租界里面就已经是起到了作用，那么已经尝到甜头了，自然是想要继续。 梅暮稚子觉得这个工作真的挺辛苦的。 生怕再有发现，然后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如果我们这一次在租界里面有发现，干脆就直接抓人，回来就说发现的时候就暴露了，对方想要逃离，我们才抓人的。”梅暮稚子觉得不如来个先斩后奏，这样其实能解决一些麻烦。 宋书堂可不想抓人。 因此对于这个提议他说道：“我们还是不要随便做主，处长的心思我们猜不透，但是肯定不喜欢下面的人擅作主张。立功不立功的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不出错就行了。” “说的也是。” 梅暮稚子将心里的想法收起来，打算听从宋书堂的安排。 确实就是这个道理，立功与否不要重要，先不要出错。 从特工总部离开两人就回去休息，等到晚上宋书堂起来说自己出门一趟，在租界里面因为没有时间，已经较长时间未能和暗探见面，现在去看看。 梅暮稚子也说自己出门一趟。 毕竟这几日执行任务，她也是没有维持关系，现在趁机去见一面。 因为马上可能就要再次进入租界里面，又没有时间了。 两人各自出门，宋书堂找到了步凯捷。 见面之后便问道：“段京是我们的人？” “没错。” “一切都是上峰的计划？” “你是指教堂？” “对。” “我也是昨日才了解到，上峰确实是将教堂和租界里面的事情利用起来了，效果还是不错的。” “教堂这里是什么情况？” 步凯捷摇头说道：“我不太清楚，但是猜测应该是个据点，或者是一个重要的联络点，但现在虽然人员安全，不过据点还是遭到了破坏，对我们来说不完全是好消息。” “起码人员先保住了，据点可以再建。” “是这个道理，租界内的情况也是有条线断了。” “段京的这条线？” “没错。” “能安排人接手吗？” “租界内人员都是各司其职，现在在沪上很少有闲人，租界内的这条线暂时没有办法找人接替，直接让上线下沉了一下。” 上线下沉。 就是段京的上线，日后直接取情报。 这个风险是有的，不过对于现在来说，是最佳的处理方案。 宋书堂说道：“租界目前看来相对安全。” “都是表象。” “是吗？” “租界当局其实早就和日军方面有暗中约定了，日后租界内的情况也会更加糟糕，总之沪上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听到步凯捷这样说，宋书堂也只能说战斗是越来越残酷了。 不过步凯捷又说道：“你这两次提供的情报都异常关键，戴老板对你提出嘉奖。” “还是让我们的人在租界内都小心一点，因为万良还是打算让我继续进入租界，主要是还有梅暮稚子跟随，她的能力不容小觑。” “明白。” 和步凯捷见面结束之后，宋书堂又去见了黎叔。 说了一下军统这里遇到的事情，也算是给组织提个醒，让他们在租界内也小心一点。 黎叔听到军统的处理也是表示肯定。 觉得这样确实一箭双雕。 虽然段京是承受了一定的凶险，不过好在是有惊无险。 但是宋书堂说道：“梅暮稚子提议以后有发现就直接抓人，我虽然说万良不会这样做，将她给劝下，但是我怕万良之后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在租界里面也不能大意，免得被发现之后就直接抓人，没有了其他运作的空间。” 黎叔虽然也是刚来沪上，但是对沪上的情况是有些了解的。 他说道：“特工总部在租界内抓了人，确实是可以带离租界的，巡捕房方面是不会太过阻拦，华人巡捕想要阻拦也会被上面拦下，所以日后确实要小心。” “梅暮稚子跟随我进入租界，如果有发现我就没有办法隐瞒，会比较麻烦。” “但她现在对你的帮助很大，所以只能我们自己小心。” “组织这里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暂时没有，你先处理特工总部的任务，如果租界内有突发情况，你可以将消息送入这个地址的信箱内。”黎叔准备了一个新的联络点。 因为如果宋书堂进了租界，联系是很不方便的。 可是有些情报又必须要尽快通知。 所以组织这里做了新的安排。 第四百一十四章 再入租界 日后宋书堂在租界内不方便同黎叔联系时。 情报还是可以送给组织。 这样更加方便与安全。 信箱地址靠近租界中心位置，算是一个取中的做法，毕竟你不清楚后续宋书堂会在租界内的什么地方活动。 只能选择中间。 到时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距离太远。 军统方面就没有做出这样的安排。 可见他们对租界内的情况还是比较自信的，且段京的事情过后肯定会更加谨慎。 且步凯捷后续会不会进入租界不好说。 有可能会自己进来。 黎叔是行动不便，无法进入租界内配合行动。 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晚上回去，梅暮稚子这个时候也已经回来，两人今天都算是将事情忙完。 不过宋书堂说自己在步凯捷这里，没有得到就有价值的情报。 梅暮稚子也说今日联系维持关系，同样是没有更多的进展。 白天休息晚上也能睡得着。 两人就早早入睡。 第二日就去特工总部，毕竟万良就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等到他们来到特工总部之后，万良果然是将二人叫去，说是希望他们继续进入租界工作。 毕竟之前在租界里面不是没有收获。 反而是收获很多。 发现了抗日分子，发现了传递情报的信箱，发现了租界外的抗日分子。 只是你一个都没有抓到罢了。 但是证明他们的想法没有错，租界内确实有很多抗日分子活动，继续针对租界展开调查是正确的选择。 因此希望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能继续。 毕竟两人的能力万良现在是认可的，别的不敢多说，肯定比特工总部内的不少人要强。 梅暮稚子和宋书堂早就猜到了会如此。 不过梅暮稚子故意表现出了一种不情愿的样子，好像是说之前都调查到了，也没有抓到人。 现在继续进去有什么用？ 见梅暮稚子的表情万良去看宋书堂。 宋书堂当然立马领取任务，他肯定是非常配合了。 见状万良暗自点头，觉得宋书堂还是不错的。 至于梅暮稚子这个日本人，他也懒得理会。 不过看起来梅暮稚子很听宋书堂的话，万良觉得有宋书堂管着就行。 这一次万良给的经费不少。 毕竟租界里面花销还是很大的。 再者也是弥补一下。 梅暮稚子见到经费，脸色好了不少。 拿着钱从特工总部离开，两人就准备继续回到租界内工作，证件还在他们身上，直接用就行了。 走到特工总部外面，梅暮稚子才开口说道：“这经费可以。” 花不了。 肯定在租界内你是花不完的。 当然你想花完也很简单，不过正常开销的话，肯定会有富余。 梅暮稚子觉得可以存起来。 “也多亏你的脸色难看，处长可能是临时加了经费，我看手在抽屉里有动作。”宋书堂笑着说道。 “也算是我们该拿的。”梅暮稚子一点都不客气。 她甚至觉得如果之前租界内的任务成功，他们得到的奖金可比这个要多多了。 所以你说她怎么可能感激万良。 两人再度来到租界内，其实就轻车熟路很多。 计划和之前一样，就是在街上闲逛，看能不能发现可疑人员。 不过这一次更难。 因为之前的事情大家肯定都会小心，因此两人在租界内停留了几日，毫无发现。 但是万良却没有打算让他们回去的意思。 毕竟你回去干吗？ 外面利用照片找人盘查，有其他人负责。 万良希望宋书堂他们在租界内有所斩获。 可斩获岂是那么容易的。 宋书堂反正什么都没有发现，梅暮稚子自然一样。 两人今日坐在饭店内吃饭，梅暮稚子说道：“我看之前的事情打草惊蛇，只怕现在调查很难。” “可是处长却不打算让我们离开，只能继续耗着。” “这里面生活还是挺享受的，就是不知道我们一直没有进展，处长会不会有意见。” “反正是处长让我们来的，而且也做了工作汇报，到时候有意见也不能发泄在我头上。” “说来也是。” 就在两人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宋书堂却突然停住脚步。 梅暮稚子也跟着停下，眼神有些询问，难不成是有发现？ 可是宋书堂又立马带着梅暮稚子离开。 走到饭店外面，梅暮稚子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有个熟人。” “照片上的人？” “不是。” “不是？” “警察局的人。”宋书堂说道。 刚才他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梅暮稚子看不到的地方，梅暮稚子因为看到了宋书堂的眼神变化，为了不暴露所以就强忍着不去看。 不然她也可以看一眼。 “警察局的人？”梅暮稚子此刻回头，但是已经被建筑物遮挡了视线。 宋书堂说道：“我们之前在旅店住的时候，警员负责监视专家，这个人我们在旅店内见过。” “他来租界干什么？” “穿的是便装，而且看样子是在负责监视。”宋书堂说道。 他直接将问题说出来。 因为伱不说也不行。 当时他是故意演绎的神色不一样，不然就算是你不动声色，梅暮稚子肯定也是要看那个方向的。 也能看到。 其次则是你看到警员，你却不知道警员监视的是谁，宋书堂想要掌握这个信息，就不可能撇开梅暮稚子单独行动。 “警员在租界内负责监视？”梅暮稚子反问，但是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警察局又有任务了。 而且任务就在租界内。 “看来是有行动。” “他监视的是什么人？”梅暮稚子问道。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我们要不要留下看看。” “你的意思是说继续抢功劳？”宋书堂笑着问道。 “之前在旅店内，那么难抢的功劳，处长都愿意尝试，现在肯定是相比较简单的，如果能抢的话，我们也不是不行。”梅暮稚子说道。 因为这里是租界。 你真的抢警察局也反应不过来。 毕竟他们是有心算无心。 他们发现了警员，警员不一定能发现他们。 在旅店内他们是乔装打扮的。 在租界内也是如此，起码打扮的更加有钱了一点。 所以警员不一定能认出他们，就是同一个旅店内住过的人。 而且就算是认出来了也没什么，毕竟警员也没有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当时旅店可没有调查他们。 跟踪搞清楚警员在做什么？ 宋书堂当然是想的。 毕竟警员所做之事，肯定也是和抗日组织有关的，能掌握当然不能错过。 而且他们也没有具体工作，在租界内你说找抗日分子，那么警员找到的抗日分子，就不是抗日分子了吗？ 宋书堂说道：“那就等他们出来。” 两人躲在饭店外面等了一会，果然见警员出来。 不过他跟着一个女人。 但是这个女人是独自一人。 梅暮稚子说道：“一个人在饭店吃饭？” “看穿着好像不是。” “那这个女人是？” “应该是饭店内的工作人员，但是没有走员工通道而是从正门出来，确实奇怪。”宋书堂说道。 “侧门好像因施工暂停使用了。”梅暮稚子之前在吃饭的时候，去了一次洗手间，得知了这个信息。 那么就能解释清楚了。 为什么走正门。 以及来饭店怎么是一个人。 警员跟着这个女性工作人员离开，宋书堂他们就在后面跟着这个警员，一路就来到了这个女工作人员的住处。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将其位置记住。 然后看到警员还在监视，两人就退走。 回到他们所住的酒店，打电话给万良。 这会功夫万良已经下班了，所以电话直接打到万良家里。 在电话里面宋书堂汇报，说他们没有找到照片上的人，但是却发现了警员跟踪租界内的饭店工作人员。 万良一听就明白这个工作人员的身份。 八成也是抗日组织的人。 不然警员不会盯上。 此前在旅店里面没有成功，还损失了四个人。 万良其实心里一直都过不去。 现在听到还能抢夺，万良在电话里面命令说道：“你们盯着警员和这个饭店的工作人员，看能不能有更多发现，如果感觉警员有想要抓人的想法，你们就早一步抢先抓人。” 警员不抓人而是选择跟踪。 那么肯定是这个人背后还有需要被挖掘的东西。 万良现在当然也想要知道了。 但是如果警员要抓人，宋书堂他们可以提前一步。 只要将人抓到自己手里。 那么警员就算是要，万良也不会给。 到时候就说是特工总部调查到了线索，发现了抗日分子。 警员说是他们发现的？ 谁抓到是谁的。 这个事情谁来给你断案？ 宋书堂在电话内表示明白，挂了电话将万良的意思告诉梅暮稚子。 她是一点都不奇怪，觉得万良肯定会是这样的想法。 而且她也是这样打算的。 其实最好的是现在直接抓人，起码可以保证一定抓到一个。 毕竟警员现在是没有反应的，而且不打算抓人。 你抓肯定比他们快。 后续抓人的话，警员这里是一个麻烦，还有就是被监视的人会不会反应过来，这些都是不确定的。 因此之后抓人，你能不能抓到也是问题。 不过万良既然这样命令，他们只能如此执行。 梅暮稚子问道：“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住？” “换。”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没有办法负责监视的。 因此两人直接退房离开。 然后去了方才这个饭店工作人员的住所附近，重新选择了一个视线良好的酒店。 但是在进去之前，宋书堂说道：“这个酒店之内，可能还有警员存在，我们要小心一点。” 因为这个酒店视线良好。 警员负责监视的话，也会选择。 而且负责监视的警员，肯定不是一个。 所以他们也要小心。 好在进入酒店房间一切顺利，两人在窗户上小心观察。 不过这一次观察不能大张旗鼓，还是需要隐蔽一些。 免得外面负责监视的警员，回头查看自己同事所在的房间，看到了宋书堂他们。 这个发现宋书堂是想要送情报的。 只是暂时没有机会。 梅暮稚子在侧。 因此只能在后续的行动来找机会。 “你晚上先睡，我盯着。”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 “我后半夜换你。”梅暮稚子也不客气，就在宋书堂身边躺下休息，因为这个窗户就在卧室之内。 梅暮稚子知道又要开始监视工作，那么两个人必须要换着休息，所以她不会推辞。 看着外面的情况，宋书堂心里也在思考，警员到底发现了什么。 这个饭店内的工作人员，又是什么情况。 是组织的人还是军统的人。 前半夜没有问题。 后半夜梅暮稚子起来换宋书堂，他则是在床上休息。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这个女人要离开家去饭店上班。 警员还是跟随，但是换了一个警员。 可见他们警员来的人也不少。 等到女人进入饭店，警员就在外面监视，然后等到大家都来吃饭的时间，警员也会选择进入其中。 梅暮稚子见状说道：“我们今天是不是应该打听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份，和在饭店内的工作。”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进去，然后想办法打听一下。” “好。” 两人盯着警员。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也选择进去。 说是打听。 其实你只能观察。 毕竟警员就盯着这个女人，你打听这个女人的信息，很容易暴露。 警员会有所察觉。 因此宋书堂他们通过观察得知，这个女人在饭店内的工作，是前台接待。 虽然不是很年轻，但是形象是不错的。 而且这个女人的专业能力很强，看来做这个工作年数比较多。 这种高档一些的饭店，不会选择太过年轻的小姑娘来负责。 毕竟这种小姑娘的能力和经验是有所欠缺的。 而且通过名牌，也知道了这个女人叫什么。 “黄蕊！” 这个发现比较重要，宋书堂之后通知组织和军统的时候，就能更加明确一点。 不至于还需要他们去确定这个女人的身份，从而浪费时间。 但是你通过观察，目前仅能得到这些信息，其他的消息是很难掌握的。 中午吃完饭两人就从饭店内离开，警员也是如此。 不过这个警员没有负责之前旅店的事情，所以对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是陌生的。 他是跟着黄蕊过来的，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当然能确定对方是警员。 第四百一十五章 送出情报 下午以至于晚上，黄蕊都在饭店内忙碌。 警员监视黄蕊，宋书堂、梅暮稚子则是盯着警员以及黄蕊。 就这样等到晚上工作结束黄蕊离开饭店，警员跟随。 他们也默默跟着。 黄蕊还是直接回家，没有前去别的地方。 而且黄蕊看起来是一个人住的，这就增加了她有问题的概率。 至于为何没有配备工作搭档？ 可能是黄蕊的身份不太适合配贴身搭档，或许是有搭档的，只是还没有露面罢了。 警员的监视指不定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搭档的现身。 如此跟踪监视宋书堂心里是比较着急的，他想要送情报。 可是有些脱不开身。 梅暮稚子在身边，他没有借口离开。 你别看梅暮稚子很信任你，好像你说什么都会相信。 但是思维还是情报工作人员的思维。 如果宋书堂每次任务的时候，都要单独行动一下，你说她心里一点都不怀疑吗？ 之前段京的任务，宋书堂就单独离开过，是去给万良汇报消息。 看似是为了工作，但是单独离开是事实。 现在你再来这一出，你说梅暮稚子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不现实。 可能梅暮稚子就算是猜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她对宋书堂的心大家都知道。 但是你让梅暮稚子猜到了一个苗头，那么日后就会猜到更多东西。 什么时候梅暮稚子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是骗她的，那么伱说她还会帮你隐瞒吗？ 指不定到时候报复最凶狠的，就是梅暮稚子本人。 所以宋书堂现在也需要小心。 因此这个情报迟迟送不出去。 越是着急的时候宋书堂只能选择稳住，这是情报工作的常态，不是每次你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 梅暮稚子并不知道宋书堂的想法，她只是想要有所斩获，想从警员手里抢功劳。 就这样一连监视三日，终于是有了变化。 黄蕊今天夜里下班之后，没有回家。 而是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警员显然也是激动起来，宋书堂能明显感觉对方的步伐都有点激动。 毕竟监视这么久终于有发现了，谁不激动？ 宋书堂他们也是跟踪的更加小心。 可是心里更是着急，毕竟这边都要有发现了，你的情报还没有送出去。 不过目前他只能做好，特工总部成员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能多想。 黄蕊兜兜转转，显然也是担心被跟踪。 这个警员的能力还可以。 黄蕊一直都没有发现。 那么今天肯定会暴露更多东西给敌人。 宋书堂甚至都在想，自己要不要弄出动静，让黄蕊警觉。 然后这一次的事情，只有黄蕊危险，而不是有更多人陷入危险之中。 可是梅暮稚子就在身边，宋书堂没有办法这样做，想要给黄蕊提醒也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黄蕊觉得没有威胁之后，进入了一处民房。 那么这处民房已经暴露。 其次这个房屋的主人，同样暴露。 警员将这些信息都记下来，准备上报。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是如此。 不过宋书堂看到了通知组织的机会，只是这个代价比较大，暴露了一个地址和房间内的人。 但只能抓紧时间亡羊补牢。 确定房屋之后警员就开始监视，大概三十分钟左右黄蕊就从房间内离开，也没有见有人送她。 警员这个时候也跟着黄蕊回去。 但是宋书堂却说道：“警员应该马上就要来调查这处房子内住的人是谁，以及开始进行监视，我们现在最好分头行动。” 之前不能分头行动。 那是因为比较可疑。 但是现在却可以分头行动，因为多了一个需要监视的人。 警察局方面也会立马有人赶来。 梅暮稚子觉得这个安排合理，她问道：“你留下来？” 宋书堂说道：“你留在这里，我负责跟踪黄蕊，她回家之后应该就不会出来了，今天的工作算是已经完成，我到时候可以有机会给处长打电话。” 你有了发现，肯定是要汇报的。 梅暮稚子点头说道：“好。” “我会让处长调查这个房间内的人是谁，以及他的身份资料，目前看来我们两人负责跟踪有些吃力，但处长不知道会不会安排新的人进来。”宋书堂说道。 “看处长怎么想吧。” 其实应该安排，但是之前出了问题，失误比较多。 因此你现在不知道万良的想法。 可能万良担心失误，就让宋书堂他们全权负责。 两人没有聊两句宋书堂就要走，不然黄蕊和警员都看不到了。 等到宋书堂离开之后，梅暮稚子也是躲避了身影，免得被一会赶来的警员看到。 宋书堂跟踪黄蕊果然是看到她回家，然后他就去打电话和万良汇报这件事情。 在电话内万良表示，再安排人进来他确实担心出乱子。 至于现在的情况，万良认为黄蕊这个人，跟踪可以减弱一些。 毕竟目前看来，黄蕊就是和今日去的房间的屋主有联系。 那么说明这个人可能就是黄蕊的上线。 你现在已经算是将黄蕊的价值探查出来了，继续跟踪的意义或许不大。 重点应该放在今夜新发现的线索上。 因此万良建议多注意这边，同时他会开始调查这个房子内抓的人，究竟是谁。 至于黄蕊这里，有警员盯着，肯定跑不了。 而且你现在还不能抓人，容易打草惊蛇。 但是黄蓉这里能监视的话，尽量还是继续监视一下。 说白了万良就是想要他们辛苦。 黄蕊在饭店工作的时候，基本上不会有问题，到时候他们可以不管，两人利用黄蕊工作的时间休息。 今夜发现的线索必须一直盯着。 让两个人坚持一下。 这是要打起精神熬的意思，不过万良既然这样说，宋书堂也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在电话内同意。 之后宋书堂算是有了自己的独自行动的时间，他急忙将情报放入和组织约定好的信箱之内，这个情报现在必须要送了，已经拖延了很久。 完成这一切之后，他去见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见到宋书堂过来，问道：“处长怎么说？” “想要我们辛苦一些……” 听完宋书堂的解释，梅暮稚子说道：“这是真不怕我们累。” “现在只能先如此了。” “那你回去盯着黄蕊吧。”梅暮稚子说到。 她知道宋书堂就是来给自己说一声。 看了看面前的情况，宋书堂其实想要负责这里，如果有什么发现还能第一时间知道。 但是之前要走的是他，梅暮稚子已经接手。 他现在要留下也不好。 又不是说换梅暮稚子是让对方去休息，回去一样是熬夜监视不得休息，因此宋书堂没有做出可疑的举动。 就和梅暮稚子分开。 毕竟情报已经送出去了，具体情况再看。 如果是组织还好，已经能着手处理。 要是军统可能还麻烦一些。 但是段京就是军统的人，黄蕊还是军统成员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组织成员暴露，现在可比段京危险多了。 首先你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暴露黄蕊以及另外一名成员。 其次是不仅仅是特工总部的人盯着，连警察局的人都盯着，你想要救人的难度是比较大的。 所以宋书堂现在很担心。 只是也只能等消息。 监视黄蕊其实和前几日一样，她没有什么异动。 今天是第一次。 因此一晚上监视过后，黄蕊去饭店上班，见她进入饭店之后，宋书堂就去找梅暮稚子。 按照万良的安排，黄蕊进入饭店之后就不用管了。 去找梅暮稚子但是却没有发现对方，可见是因为这个房子内的人出门了，不知道是出门上班还是干嘛，梅暮稚子只能跟踪离开。 但昨夜两人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约定梅暮稚子离开的时候留下线索。 红色的彩纸。 一段距离会撒下一张。 因为梅暮稚子会将其弄湿，踩上一脚就会粘在地上。 宋书堂一边跟着彩纸走，一边清理痕迹。 因为这个东西还是比较明显的。 担心被有心人看到。 一路顺着彩纸来到了一个公司门口，这个公司是做进出口的。 宋书堂没有停留直接走过去。 他担心警员也在暗中观察。 他走过去梅暮稚子会看到他，果然在街口梅暮稚子将其拦住。 “是里面的员工？”宋书堂问道。 “应该是里面的员工，只是现在还不确定，警员也没有进去。” “那我来盯着，你就近找个旅店休息，下午换我休息。”宋书堂说道。 他们只能白天每人睡半天，其他时间是不行的。 梅暮稚子在去睡觉前说道：“我担心警员想要进入这个男人家中搜查。” 黄蕊昨天晚上见的是个男人。 “进入家中搜查不会打草惊蛇吗？”宋书堂问道。 “警员的行事风格我们不清楚。” “但应该不会这样做，他们既然选择监视黄蕊，而不是抓捕，就能说明他们的想法和处长差不多。” “那我去休息。” “去吧。” 梅暮稚子就近找了旅店休息，宋书堂盯着这里。 那个人的体貌特征梅暮稚子已经说了，而且你盯着警员就行了，他跟着谁走，你还不知道目标是谁吗？ 不过一直到下午人都没有出来。 梅暮稚子一点多就来换班，宋书堂问道：“你怎么不多睡会？” “你去休息。”梅暮稚子想要宋书堂也多休息一会。 节省出来的时间宋书堂也不浪费，就去了梅暮稚子开好的房间休息。 等醒来就去找梅暮稚子。 不过两人就换着吃了口东西，然后宋书堂就离开了，他还要去负责黄蕊。 上班期间不需要管。 但是下班的时候还是要监视的。 万良真的是将两个人当成驴来使唤，这工作量着实太大了。 可是万良也是心有余悸。 之前的失误让他不敢随便安排。 宁愿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累一点，也不愿意再出问题。 跟着黄蕊回到家中，宋书堂又和万良联系，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 万良说让他们继续。 至于这个男人的身份，特工总部已经调查到了。 男人四十来岁，名字叫康柏，还是公司内的经理。 但是身份资料调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此万良让继续盯着，特工总部这边也会想办法继续调查。 又是熬了一夜，等黄蕊早上上班，跟踪其进入饭店。 之后去见梅暮稚子。 然后换着班去休息。 康柏今日也是没有异动。 且梅暮稚子说警员确实没有潜入房间搜查，看来是担心什么都找不到。 毕竟这些抗日分子，一般情况下不会在房间内留下线索。 所以警员现在也不推荐进入房间搜查，别没找到线索，反而是留下隐患导致暴露。 目前看来还是监视为主。 那么宋书堂觉得还有机会。 但是机会比较小。 之前能营救段京，不仅仅是段京没有危险，还将租界外的危险解决。 那是得知消息比较早。 现在则是已经有些晚了。 还有这么多人干预。 宋书堂担心是有的，不过目前只能等待组织信息，看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和组织有关，还有这件事情究竟要怎么解决。 他相信如果需要的话，组织会安排人联系自己的。 甚至于他都猜到了是谁。 肯定不是黎叔。 来租界一趟不方便。 但是还有一个人啊，文德润。 之前就是他们联系，现在文德润当然可以肩负起来在租界内的联系工作。 甚至于宋书堂觉得黎叔接替了文德润的工作之后，对方就是回来租界了。 毕竟之前宋书堂觉得文德润就是在租界内工作的，只是为了负责他才离开租界。 但目前还没有等到文德润现身。 不知道是租界还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还是说没有商议出来对策。 宋书堂只有耐心等待。 急现在是没有用的，反而还容易出错。 又是监视一晚目送对方进入饭店，宋书堂前去找梅暮稚子。 换着休息开始新的监视。 虽然睡觉时间不多，但是每天还是能睡四到五个小时。 精力还算是可以。 只是说每天晚上都要熬夜，而且是一个通宵，这就有点折磨人。 但两人年轻还没有太大感觉。 毕竟之前的任务，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第四百一十六章 电台 熬夜坚持几日。 身体状态还行，精神状态也还可以。 只是说整个人有些日夜颠倒的混沌感。 不说迷糊却也总觉得状态不佳。 梅暮稚子今日反倒睡的很少，已经没有想要睡觉的感觉，一种莫名的亢奋。 “你这样很不好。”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 你这种亢奋其实是假象。 坚持不了多久。 也正是因为梅暮稚子休息时间不休息，才能有机会和宋书堂聊两句，不然两人每日虽然见面，但是压根就没有时间交谈。 “一天不打紧。”梅暮稚子自己会调节的，今天一日问题不大。 “有些着急？”宋书堂问道。 “这样监视其实对我们很不利，就应该直接抓捕审讯，然后搜查住所，处长却还打算盯着，别说能不能有发现，可能就算是最后有发现，那也是警察局的发现，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梅暮稚子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 可是你也不能说万良就是错的。 毕竟两个人想要的不一样。 梅暮稚子想的是立功就行，可是万良想要立大功。 小打小闹的功劳可有可无，对万良起不了太大的帮助。 至于宋书堂自己则是希望万良这样处理，起码还能有些时间，看问题能不能得到解决。 若是真的同梅暮稚子这样建议。 那么就算特工总部抓不到人，人也会被警察局抓走，到时候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因此宋书堂叹了口气说道：“处长的想法我们也不能妄加推测，反正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这样起码不会出错。” “只想不会出错虽然是安全，但是立功对我们就遥不可及了，之前段京就从眼前溜走。”对此事梅暮稚子还是耿耿于怀。 “谁叫我们人微言轻。” “要不要直接汇报主任？” “大忌。”宋书堂说道。 你这是越级汇报，确实是工作中的大忌。 可是梅暮稚子和万良的工作风格就是不同，有些忍受不了。 宋书堂其实和万良的工作风格也不同，但是他觉得对方的这种风格，是有利于自己的。 因此他更希望万良保持。 至于劝梅暮稚子，这就很简单了。 毕竟越级汇报本来就是大忌，不需要他说梅暮稚子自己也清楚。 现在无非是想要发发牢骚。 真的让去汇报，梅暮稚子也要好好想想。 “日后有机会肯定要和主任说说。”梅暮稚子现在是没办法去，但是如果以后有机会了，她还是想要提一提。 毕竟万良的想法有点太为自己考虑。 而不是为特工总部考虑。 正常。 汉奸！ 如果不是为自己考虑，他为什么当汉奸？ 当汉奸不就是自私自利吗？ 这太正常不过了。 宋书堂随便聊两句，等到黄蕊这里快下班之后，他就与梅暮稚子分开。 她的想法确实没错。 但是宋书堂不会让她成功的。 万良现在合作起来宋书堂觉得很舒服，起码能给一些便利。 虽然还是很危险，但是也有一定的好处，如果换个人，或是万良换种行事风格，那么情况都要糟糕很多。 他希望保持的更久一点。 黄蕊同康柏见面之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见面，所以这两日跟踪都是没有进展的状态，只是说康柏和黄蕊见面之后，为何两人都没有后续的动作？ 这让警察局和特工总部都很奇怪。 今日跟踪黄蕊回到住处之后，宋书堂便打算回去房间继续熬夜监视。 却发现了熟悉身影。 宋书堂终于等到了文德润。 文德润也住在旅店之内，且房间同样可以观察到黄蕊的住所，宋书堂进入其中。 “宋书堂同志。”文德润笑着说道，今日他们可以互称同志。 宋书堂也伸手和他握在一起说道：“同志你好。” “坐。” “黄蕊和康柏是我们的人吗？”宋书堂开门见山，毕竟现在问题还是比较棘手的。 文德润点头说道：“是。” “黄蕊为什么会暴露？” “目前不得而知。” “组织计划是什么？” “黄蕊和康柏被警察局和特工总部一起盯着，想要救人是不容易的，因为警察局此番好像是得到了巡捕房的默许。” “巡捕房的默许？” “对，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是这样的，如果我们救人警察局的警员会开始追捕，到时候巡捕房是会参与配合，因此想要将人救走难度很大。”文德润无奈说道。 这一次和段京有所不同。 段京当时特工总部搜捕的时候，反而是不敢惊动巡捕房。 担心巡捕房从中作梗。 可是警察局居然是和巡捕房暗中有联系。 这都要远超特工总部了，宋书堂没有想到警察局还能有这样的本事。 文德润解释说道：“警察局内有人和巡捕房内的外国探关系比较好，送了点钱就可以行些方便，而且他们说抗日组织成员也是不安定因素，不应该出现在租界内。” 可见现在租界内也已经开始有不同的声音出来。 有些人认为应该帮助。 有些人则认为是破坏他们的稳定生活，应该全部赶出去。 “那怎么办？”宋书堂问道。 你如果不能营救的话，两人都很危险。 文德润说道：“而且康柏这里还有组织的一部电台和密码本。”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觉得问题更加严重的。 电台！ 密码本！ 单拿出来一样都是非常致命的，别说两样同时出现。 宋书堂问道：“黄蕊和康柏是组织的电讯人员？” “对。” “现在组织打算怎么做？” “其实最应该做的第一步，其实是暗中通知康柏摧毁电台和密码本，但是你也明白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 电台很重要。 密码本也是相同的。 毕竟这一份密码是单独掌握，也就是掌握在康柏手里。 如果你现在毁掉，其实后续的一些情报，伱是没有办法翻译的。 你需要和组织联系，更换密码本，但是这个情报就被耽误了。 你通知组织，然后更换密码本，再重新将情报送来。 这中间耽误的时间是很多的。 会造成很多情报获得的不及时，也可能造成其他的问题。 黄蕊、康柏的人身安全重要。 电台、密码本的安全同样非常重要。 所以现在组织要确保四样重要的人、物，这难度可想而知。 “只能先动电台和密码本。”宋书堂说道。 如果你先动康柏和黄蕊的话，那么就是打草惊蛇。 就没有办法再去处理电台和密码本。 文德润说道：“康柏也是这样的意思，他现在要求必须先解决电台和密码本的问题，不然他是不会撤离的。” “已经和康柏联系上了吗？” “他在公司里面上班，找人作为客户进入，然后用暗语接头确认身份不难。” 确实。 警员和梅暮稚子的监视跟踪都在公司外面。 毕竟都是生面孔，进入公司很明显，容易暴露。 那么组织安排客户进入公司和康柏接头，说这些问题是比较容易的。 看来康柏的态度很明确。 “康柏白天上班，特工总部方面是没有人员监视他的房子，警察局这里会不会有人监视目前不太清楚。”宋书堂说道。 如果警察局也不监视的话，组织安排人直接潜入房间内将东西拿走便可。 但是文德润说道：“警察局在暗中盯着。” 特工总部这里是人手不够。 所以没有这方面安排。 但是警员这一次已经得到了巡捕房的默许，那么人员是很充足的，他们在人员警力充足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放过监视康柏的住所。 那么也就是说组织想要在警察局眼皮底下行动，是不太可能的。 “那怎么办？”宋书堂问道。 现在很紧张时间，毕竟如果警察局或是特工总部先一步忍不住冲入家中，那么则很有可能发现电台。 文德润说道：“密码本其实还好，康柏可以上班的时候带出来，然后到了公司之后交给组织同志伪装的客户，密码本的问题能解决。” 因为不想打草惊蛇。 所以康柏每日上班的包内装的什么，警员是不会查看的。 也没有资格查看。 你是租界外的警员，不是租界内的。 因此密码本这个问题，反而是最好解决的。 “难点在电台？”宋书堂知道文德润想说什么。 “电台确实不好拿出来，因为拿电台的话就需要一个箱子，可是他又不出差也不出远门，带着箱子出门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还是要潜入家中，将电台拿走。” “所以警员的目光，可能需要吸引一下。” “康柏家门口有几个警员负责监视？” “就一个。” “一个？”宋书堂觉得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确实是比较容易吸引。 他也明白文德润是想要自己出面吸引。 毕竟如果警员知道他是特工总部的，发现他之后肯定会多想，然后想要一探究竟就会被吸引。 组织不能安排人吸引，是因为组织的人出现之后，被警员认定有问题，就会紧追不舍。 康柏、黄蕊这里还没有营救成功，再暴露一个得不偿失。 但是宋书堂说道：“如果我出面吸引警员，那么警察局就会知道特工总部也盯着这件事情，就算是可以将电台带走，他们或许会直接抓捕康柏、黄蕊。” 这点是有可能的。 你必须要清楚。 “康柏要求我们尽快将电台弄走，他宁可牺牲自己，还说如果我们拖延行动，导致最后只会损失更多。”文德润说道。 康柏现在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是想要尽可能的减少组织的损失。 敬佩宋书堂当然是敬佩的，可是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 警察局盯着。 特工总部盯着。 巡捕房还暗中纵容。 这样看来好像真的很难有其他的办法。 宋书堂想了想之后：“能不能先救康柏和黄蕊。” “难度很大。” “我知道难度很大，但是取走电台之后，我们就已经失去了救人的机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尝试救人，就算是最后两人都被抓了，也和最终的结局一样，结果不会更差了。”宋书堂说道。 结果无非都是被抓。 一个是有机会试一试。 一个是没有机会尝试。 为什么不选择尝试。 “康柏态度很坚定，他要组织保护电台。”文德润无奈说道，这就是他们情报工作人员的想法，电台甚至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宋书堂说道：“康柏、黄蕊如果开始撤离，警察局警员和梅暮稚子等人一定会抢夺抓捕，这个时候抓人是首位，而不是盯梢。”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警员会离开康柏的住处。” “显而易见肯定会离开。” “但警员在康柏住处盯着，梅暮稚子也在，如果我们也安排人等在外面，想要趁着康柏撤离的时候去拿电台，容易暴露。”文德润觉得比较有难度。 虽然他们可以和康柏约定什么时候撤离。 甚至也可以伪装成吃饭的客人，将消息告诉黄蕊。 但是具体到时候的情况比较复杂。 你如果不提前派人盯着，可能等你确定警员被吸引走之后，想要去取电台，就会有警员已经到位开始搜查房间。 你的这个机会可能是稍纵即逝的。 但是你提前安排人等着。 就显得太拥挤了。 毕竟监视的人已经是有两批了。 宋书堂说道：“电台我来负责拿。” “你来负责拿？” “到时候警员有没有离开，梅暮稚子会不会离开，只有我最清楚，而且是第一时间就能了解到。” “可你不是要负责黄蕊吗？” “黄蕊撤离的话，我还用负责吗？” 文德润明白了宋书堂的意思。 黄蕊和康柏一起撤离，但是黄蕊要早一点。 宋书堂到时还可以去取电台。 “房间内最好有些情报，让我可以和特工总部交差。”宋书堂需要一些没有用的情报，给万良看。 文德润说道：“没问题。” 现在就是让康柏和黄蕊撤离。 然后取电台，双管齐下。 但是康柏和黄蕊能不能撤离成功？ 不知道。 成功的几率很低，因为情况刚才已经说过了。 但是起码可以尝试一次撤离。 如果你不撤离，先动电台。 康柏、黄蕊只能面临被抓的结局。 那么不妨尝试一下，就算是最后还是被抓，也好过坐以待毙。 文德润觉得宋书堂的这个想法确实可行，他说道：“我会和组织汇报，如果同意这个想法我会再通知你。” 因为文德润现在也住在旅店里面，通知一下很容易。 而且这件事情确实需要上面做决定，文德润没有办法直接答应。 第四百一十七章 双管齐下 两人分开之后宋书堂继续监视黄蕊。 文德润则是去汇报这件事情。 第二天白天宋书堂前去见梅暮稚子，康柏这里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见送密码本的时候，警员和梅暮稚子都没有发现异常。 毕竟康柏这个人，每天都会带着公文包，大家没有多想。 因此现在还是处于监视的状态。 和梅暮稚子也没有闲聊什么，就各自休息，毕竟昨天梅暮稚子就没有休息好，今日肯定是要找补一些。 完事之后宋书堂就去监视黄蕊。 每天的时间其实非常紧张。 不过今日还是在旅店内见到了文德润。 见面之后文德润说道：“组织同意这个提议，今天已经将消息送给康柏和黄蕊，明日黄蕊会在下班回家途中先行撤离，到时候肯定会惊动警员和巡捕房的人。” “那我会趁机去找梅暮稚子，告诉她这件事情。”宋书堂说道。 他的目标是电台。 电台在康柏家里，所以他必须要过去。 至于为什么放弃黄蕊，那是因为警员和巡捕房的人都在，宋书堂根本就不可能从他们手里抢人，所以去看看康柏这里有没有机会。 不过等到宋书堂到地方之后，康柏肯定也会想办法撤离，到时候宋书堂就有借口进入房间。 文德润继续说道：“到时候电台会放在柜子里面，你直接就能找到，你将电台拿出来放在康佰家对面的屋子内就行，这户人家这几日不在沪上，窗户直接能打开。” 宋书堂心中明白，电台放进去之后，会有组织的同志后续负责带走。 同时宋书堂问道：“准备的情报呢？” “已经交给康柏，他会藏在屋子内，你去找就行了，你能全都找到则你拿走，如果你不能全部找到，也给警察局留一些，显得更加真实。” “明白。” 这些情报肯定都是没有用的，但是确实是情报，可能只是说过时了，或者说是太超前了，就是你现在用不了。 已经明白之后，宋书堂就离开，知道明天就是行动的重要时间。 监视黄蕊一夜，第二天还是老样子。 然后等到黄蕊快下班之后，宋书堂从梅暮稚子这里离开，然后去监视黄蕊。 只是说今日黄蕊下班，确实和往日不同。 没有直接回家。 警员非常的激动，觉得黄蕊终于又要有行动了，他们盯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行动大家都很着急。 可是随着黄蕊的移动警员发现问题有些不对劲，因为黄蕊总是朝着人多的地方去，好几次警员都快跟不上了。 这是黄蕊在撤退，想要甩开警员。 但是警员这里肯定是得到了命令，如果对方有异动就立马抓人。 所以警员当时就开始追捕，同时巡捕房的人也加入其中。 警员只是路过了一队巡捕房的巡逻队伍，然后和里面的外国人说了两句话，他们就立刻开始追捕。 黄蕊能不能跑掉宋书堂不知道。 他这个时候已经是朝着康柏家中走去。 来到康柏家的时候，果然见到了梅暮稚子，她也是刚刚跟踪康柏回来。 见到宋书堂过来梅暮稚子吃惊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黄蕊这里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已经是开始撤退了。” “那伱怎么不和警员抢人？” “我是打算和警员抢人，但是巡捕房的人介入了，而且看样子巡捕房的人和警察局的人是一伙的。” “他们怎么能是一伙的？”梅暮稚子只是奇怪这件事情，而不是怀疑宋书堂说的话。 毕竟她知道宋书堂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面说谎。 “我一看巡捕房的人介入，我肯定是不可能抢到黄蕊，所以才回来看看你这里的情况。”宋书堂说道。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康柏果然又从家里离开。 然后警员跟着。 这个时候警员还没有收到消息，毕竟警员没有立马赶来，而是在追击黄蕊，宋书堂的速度肯定是要更快的。 看到这一幕梅暮稚子说道：“康柏可能也有问题。” “你跟着去。”宋书堂说道。 “你不去？”梅暮稚子问道。 因为你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巡捕房插手，她和宋书堂一起过去可能还能抢到人，如果她一个人过去，基本上不太可能。 宋书堂却说道：“我们现在去抢人其实很困难，大概率是不会成功的，所以你跟着他们去，尽量拖着他们，我进入康柏的房间看看。” 梅暮稚子这才明白宋书堂的意思，人你现在不一定能抓到，但是房间你可以先警员一步进去搜查。 虽然说康柏可能是收到了消息，房间内的线索指不定已经销毁了，但是也可能没有销毁，所以说是有机会找到有价值的情报。 宋书堂的这个想法没有任何问题。 梅暮稚子当即跟着警员离开，示意宋书堂快点，她担心警员这里也会立马有人前来。 看着梅暮稚子离去之后，宋书堂就进入康柏房间。 在柜子里面看到了装有电台的箱子，然后直接从屋子内拿出来，然后趁着警员还没有到位的时间，将电台放在了对面的屋子内。 后宋书堂回到房间里面开始找线索。 线索其实不难找，毕竟能藏东西的地方就这么多。 一会功夫宋书堂就找到了两条，但是只有三条，最后一个他不打算找了，给警察局留一个。 至于你说康柏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将情报销毁？ 重要情报已经销毁了。 因为屋子内有一个铜盆，里面是有被烧过的纸张灰烬，说明康柏时间不够。 将自认为重要的已经毁掉，这些留下来的则是没有时间销毁，且认为不是那么重要的。 就在宋书堂于房间内搜查的时候，警员冲了进来。 看到房间内有人，直接拿枪对准他。 宋书堂拿出特工总部的证件说道：“你们什么人？” 警员一看是特工总部的人，也是有点奇怪，怎么会在这个房间里面。 宋书堂当然说自己发现了对方是抗日分子，所以来找证据的。 警员觉得有问题，明明是他们发现的。 不过这里是租界，他们想要抓捕宋书堂有些不妥。 警员是不敢真的抓捕特工总部的人。 因此警员急忙向上汇报，巡捕房的人也来了，宋书堂为了躲避麻烦，想要离开。 可是警员拦住他，想要询问他在房间内找到了什么。 警员是不敢将他怎么样，但是有价值的情报不能被拿走。 这会功夫梅暮稚子也回来了，她看到宋书堂被围住，也是立马上前。 梅暮稚子表明自己日本人的身份，警员确实有些犹豫。 但是犹豫归犹豫，他们还是不打算放过情报。 警员意思很明白，将东西留下他们可以走，如果不将东西留下，今天肯定不能善了。 宋书堂看目前这个情况，觉得干脆不如将情报就交给警察局，反正有情报就行了。 万良得不到真实的情报，反而还好说一点。 毕竟得不到就会各种猜。 猜的都是对宋书堂有利的。 因此宋书堂将一份情报拿出来递给警员，梅暮稚子也知道今天必须要这样，不然真的很容易出问题。 他们在租界现在势单力薄。 警员如果真的给他们按一个罪名，在租界内将他们解决，万良顶多也是和警察局吵两句，难不成还能将警察局怎么样？ 可是警员拿到情报之后还是不同意，说是要搜身。 宋书堂发怒。 警员不管。 最后巡捕房的洋人探长都出面，让宋书堂接受检查，不然他们可以有权利抓捕。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还能说什么？ 只能让他们搜身。 将剩余的情报也搜走。 梅暮稚子知道宋书堂是打算交出去一个藏下来一个，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 拿到情报之后，警员才放他们离开。 宋书堂脸色阴沉说道：“警员是真的有本事。” “主要还是巡捕房的洋人探长撑腰。” “他们怎么和巡捕房弄到一起。” “不清楚。” “康柏情况怎么样？” “被警员抓了。”梅暮稚子说道。 “被抓了？” “嗯。” 就是因为人被抓了，梅暮稚子才回来的。 康柏得到了一次撤离的机会，但是难度确实太大了，导致没有跑掉。 可是起码尝试过了。 宋书堂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样，黄蕊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 不过他们现在只能尽快离开租界。 因为租界现在对他们来说，是比较危险的。 好在刚才的警员没有认出来他们是之前旅馆内的人，不然可能会更加糟糕。 从租界出来直接回去特工总部。 然后联系万良。 万良都已经离去现在又回来。 听完宋书堂他们的汇报之后，才知道没有任何收获。 黄蕊、康柏暴露一事应该是警员的问题。 这点万良没有过多怀疑。 毕竟这两个人，显然是知道警员跟踪的。 至于说没有办法抢人，是因为警察局和租界内的巡捕房有联系，对这一点万良还是很吃惊，他打算明天好好打听一下。 其次则是宋书堂的选择没有错。 看到可能抢人是抢不过的，然后放弃抢人，开始搜查屋内。 确实也被他搜查到了线索，只是警员态度强硬，还有巡捕房探长撑腰，直接将情报给拿走了。 万良也不能说宋书堂不敢态度强硬。 而是你当时态度强硬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万良只能问道：“两个情报你看了吗？” “属下根本来不及看，只是想要尽快搜查结束离开，免得被警员堵住，可是谁知道房屋搜查还没有进行到一半，警员就已经来了。”宋书堂无奈说道。 情报是什么他不知道。 被警员拿走了。 到时候警员保密不说，那么有没有用谁知道？ 这反而对宋书堂是有好处的。 万良无奈，想要从警察局手里抢夺一次功劳，感觉真的太难了。 确实很难，一连两次都没有成功。 梅暮稚子一旁说道：“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给警员，可能他们明天就会找我们麻烦，说康柏、黄蕊的撤离，是因为我们暴露的。” “放屁，明显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万良说道。 “可是我担心他们想要给我们甩黑锅。”宋书堂也说道。 “那我们就先发制人，直接联系警察局，问他们为什么要抢我们搜查到手的情报。”万良说道。 这情报明明就是宋书堂先拿到手，现在被警员给抢了。 那么特工总部先发制人。 就看谁先告状呗。 宋书堂就是这个意思。 同时表示康柏已经被警察局给抓到了，至于说黄蕊现在不清楚。 万良认为都不重要了。 反正他们抓不到。 不过万良觉得等明天，警察局和租界内的巡捕房有联系这件事情，是要汇报给主任的。 毕竟这件事情他们此前是不知道。 今夜也不是一无所获，反而也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 而且现在大家也明白的，当时幸好没有抢夺抓人，因为你抢夺抓人也是成功不了的。 之前想的是，将人抓到。 警员索要也不会给。 毕竟你不怕警员，而且谁先抓到人就是谁的。 只是说万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没有这样选择。 但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你是可以不听警员的，和警员僵持拉扯。 只是人家背后有巡捕房啊，到时候巡捕房的洋人探长出面，你还以为你带着康柏和黄蕊能离开租界吗？ 所以这一次没有抉择上的失误。 本来梅暮稚子还觉得万良不安排抓人不好，现在看来万良不安排抓人恰恰是对的，如果安排抓人反而早日陷入麻烦。 到时候就真的是你破坏警察局的行动。 日本人这里不一定会满意。 现在则和他们没有关系，反而还可以恶人先告状。 万良只是觉得憋屈。 忙来忙去什么都没有捞到，这想要从其他人手里抢夺功劳一事，真的太难了。 万良觉得自己还是先将这个念头放下，免得继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一次确实也有些可惜。 如果宋书堂直接拿到两份情报之后就撤离，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 可是万良也明白，你不搜查结束谁能甘心。 换他，他也会想要多搜查一下。 第四百一十八章 租界问题 宋书堂选择多搜查没有错。 警察局不愿放宋书堂离开也没有问题。 是因为巡捕房的介入宋书堂不得不将情报交出去，不然在租界里面是可以僵持住的，警察局的人不敢将特工总部的人怎么样。 可巡捕房的人不会管这些，尤其是洋人探长。 宋书堂暂避锋芒是正确的选择。 毕竟特工总部上面态度如何现在也不甚明朗，你招惹巡捕房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并不好说，万良也不想去惹这个麻烦。 只是说没有立功着实让人有些失望。 万良让宋书堂、梅暮稚子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回去之后宋书堂、梅暮稚子没有多交谈，毕竟两人这段时间是真的累了，现在要好好休息一下。 第二天都没有起床。 一直等到下午才起来。 也不是睡醒了，而是饿醒了。 两人一起出门找地方吃饭，好好吃了一顿之后，打算去特工总部看看。 毕竟目前是什么情况，还不太清楚。 来到特工总部去找万良。 万良也知道他们早上需要休息，甚至于今天都是放假的，来不来都行。 “处长。” “休息的如何？” “多谢处长关心，休息的很好。” “辛苦。” “不知道事情现在是什么进展？”宋书堂问道。 万良说道：“康柏被抓，黄蕊逃离。” 听到逃走一个宋书堂觉得尝试便没有白费，起码救到了一名同志。 康柏没有跑掉是没办法的事情。 大家都努力过了。 只是康柏为了电台必须等到黄蕊逃离之后才能开始撤离，这就导致他的时间变晚，增加了失败的风险。 算是为了电台做出的牺牲。 宋书堂表面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继续问道：“情报呢？” “警察局得到的情报现在是保密状态，不会告诉我们。” “康柏审讯结果如何？” “这个也不太清楚。” 这些都是机密，警察局不会告诉外人。 看来康柏的情况，日后只能找黎叔打听了，组织方面肯定会时刻关注。 最后宋书堂才问道：“我们状告警察局的事情怎么样？” “上面也是和稀泥，而且这件事情警察局说他们早就调查了，总之现在也抓到了人，找到了情报，虽然跑掉了一个，但是黄蕊的价值可能就是提供康柏的信息，现在既然直接抓到康柏，黄蕊跑掉无伤大雅。” 万良的意思就是说，这件事情又要不了了之。 甚至于连各打五十大板都做不到。 警察局现在也能接受。 毕竟特工总部没有破坏他们的行动，他们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至于说是谁暴露，导致对方反应过来的？ 警察局也认为是他们。 毕竟他们都没有发现特工总部的人，你说康柏和黄蕊能发现？ 那不是乱说的。 因此这件事情雷声大雨点小，警察局能接受，万良自然也能接受。 毕竟就是他去想要暗中抢夺功劳，现在只要没麻烦就不错了。 宋书堂也认可这个结果，他说道：“警察局和租界内的巡捕房一事？” “我已经汇报给主任了，这件事情主任这里会去打听一下，但是应该是他们私下达成的合作，付出了一些金钱的代价，主任的想法是能不能让我们也搭上这个关系，日后在租界内也方便行动。” 特工总部想要搭上这个关系。 那么日后在租界里面确实是方便行动。 可是这对组织和军统来说是很大的麻烦，毕竟特工总部这边的压力，是要远远大于警察局的。 警察局的主要工作还是维持治安。 抓捕抗日分子他们就是想要立功，所以有机会才会尝试。 而不是专注这件事情。 当然警察局里面也有科室是专门负责这件事情的，但是和特工总部相比是远不能相提并论的。 所以宋书堂认为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便进一步打听：“我们可以和巡捕房建立合作吗？” “想要和整个巡捕房建立合作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和里面的某一个探长建立合作。”万良说道。 外国人是不想插手这些事情的。 所以说不可能和巡捕房建立合作，租界方面其实对他们意见也很大，只是说迫于日本人的压力隐忍罢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们甚至都想要和特工总部起冲突。 但是巡捕房内的人多了。 人多自然有意见不同的时候，那么某个探长想要合作，还是可以做到的。 “哪位探长？” “这个目前我也不太清楚，看主任后续的情况吧。” 宋书堂没有继续追问，免得对这件事情太过好奇，但是看万良说话的样子，好像成功的几率是有的。 这件事情宋书堂认为必须汇报。 之后万良这里就没有什么最新的情报，所以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离开。 白天睡觉，晚上也不想早早回去休息。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在外面闲逛，打算晚上一起去吃点饭。 吃饭期间梅暮稚子说道：“看来处长现在是不打算让我们继续去租界里面了。” “租界里面情况不明，而且照片上的人也不一定就好找，目前和租界巡捕房的探长合作最为重要，自然是不会让我们再进去。 而且这一次我们已经暴露在巡捕房的人面前，继续进入的话假证件不一定还有用，就是路口负责盘查的巡捕没有认出来，进去之后指不定还是会被识破，所以处长才没有让我们继续进去。” “那我们也能休息两日。” “不见得能休息。” “是吗？” “你忘了之前特工总部成员，跟踪信箱方面的抗日分子离开租界，虽然人是跟丢了但是却见过这个人，所以处长大概率会想要在租界外面找这个人。” “租界内找一群人都找不到，租界外更大了现在找一个人，能找到吗？” “能不能找到都要找，毕竟现在线索不多。” “可是我们又没有见过这个人。”梅暮稚子说道。 你就算是找也只能是那两名成员去找，其他人帮不上忙。 “处长可能会让我们负责协助，就算我们不认识，毕竟处长现在对这两个人的能力是有怀疑的。”宋书堂说道。 毕竟这两个人失误可不是一点。 只是你让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跟着，那也是白搭。 毕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但宋书堂喜欢这样的任务，反正没有线索，查不到也没什么。 梅暮稚子觉得头疼，但是如果是万良的命令，你也只能去执行。 相比较起来比租界内好多了，毕竟租界内的工作，太熬人了。 吃过饭两个人就回去休息，第二天万良没有立马就安排工作，而是想要他们再休息一天。 今天宋书堂就打算找机会，去见黎叔和步凯捷。 至于梅暮稚子这里也不用刻意甩掉，她反而今天是有事，所以宋书堂也就有了独自行动的时间。 先去见黎叔。 见面之后宋书堂问道：“康柏情况怎么样？” “被抓之后就在回去警察局的路上服毒自尽了，但是警察局现在隐瞒这个消息，想要吸引我们上钩。”黎叔语气沉重的说道。 康柏服毒自尽，没有给敌人任何机会。 宋书堂同样是叹了口气。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黎叔说道：“电台组织已经拿到，黄蕊是安全的，这一次的任务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特工总部这里想要和巡捕房内的洋人探长合作，如果建立合作之后，租界内的情况对我们很糟糕。” “洋人探长还真就敢做这些事情。”黎叔说道。 “只是目前并不知道是哪位探长，这个可能需要组织调查一下。” “我会汇报组织，让调查巡捕房的情况。” “找到是那位探长之后，我们能不能对他动手？”宋书堂问道。 洋人探长和特工总部的人合作，那么能不能杀鸡儆猴。 黎叔却说道：“不妥。” 为何不妥？ 你在租界里面活动也是租界当局给你的一些便利，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果伱敢杀巡捕房的洋人探长。 就证明你敢杀租界的人。 你不要管租界内的人做的对还是不对，你杀租界内的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大忌，那么之后他们还能让你在租界里面活动吗？ 可能租界当局都会想要将你赶出来。 那么你在租界内的情况反而是更加糟糕，所以黎叔认为不应该在租界内动手杀人，尤其是杀租界方面的人。 “可是任由他们合作，这对我们的生存空间来讲，同样是非常不利的一件事情。”宋书堂说道，你只是小心应对的话，肯定还是会出问题。 黎叔也觉得抗日环境越发的艰难，只是说道：“等组织商议之后再说。” “要不要让军统行动？”宋书堂问道。 组织这里有顾虑。 军统这里不一定有。 可是黎叔说道：“但是军统行动，导致的是整个租界内的环境，我们还是会被影响。” “但是按照军统的行事风格，他们真的有可能行动，到时候还是会影响我们。”宋书堂说道。 你不想军统行动。 但是军统会不会行动，那不是你说了算。 如果他们就是要行动呢？ 毕竟军统在沪上就是杀出名的。 租界内的情况他们真不一定在乎。 黎叔说道：“如果是这样当然是拦不住的，我们就需要想之后的应对。” “那让组织提前做准备，我认为军统这里出手的概率很大。”宋书堂说道。 军统和特工总部在沪上杀的那叫一个血雨腥风。 现在军统的势头被打压了不少。 戴老板是不满意的。 至于租界这种墙头草的感觉，戴老板也看不惯。 搞不好是想要弄个大的事情出来。 和黎叔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就前去见步凯捷。 和步凯捷见面，说的则是租界内的问题。 对于红党有成员被抓一事，步凯捷不太在意，反而是对租界的情况更加感兴趣。 步凯捷问道：“确定吗？” “确定。”宋书堂说道。 万良都亲口说了，那么肯定是已经有进展了，不然也不会提前告知。 说不定主任李群这里都已经建立合作了，只是万良不想明说。 步凯捷听闻此言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确实需要做点什么。” “不担心影响租界内的环境吗？” “其实租界内的环境现在已经很糟糕了，警察局都能和巡捕房有联系，现在特工总部也可以，你还指望租界能起到保护作用吗？” “所以要杀鸡儆猴？” “我们这样做也是给租界敲响警钟，到时候他们就算是在租界里面想要大肆搜捕我们，也不一定能让他们如愿，毕竟巡捕房内的巡捕多数是华人的，洋人和外籍巡捕是少数。”步凯捷说道。 多数的华人巡捕是支持抗日的。 你让他们在租界内搜查，那是出工不出力，你能怎么样？ “他们会不会放任进来很多特工总部，和警察局的人？”宋书堂问道。 “如果放任进来太多，租界还是租界吗？”步凯捷反问。 你是可以放进来。 但是你的租界你说得还算吗？ 你不让他们进来，他们不能硬闯，如果硬闯就是挑起国际纠纷。 可是当你将他们放进来，你还能让他们乖乖离开吗？ 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是这个道理。 租界也是有顾虑的，不敢将这些人放进来的太多，所以说到时候搜查这些人是起不到帮助的。 华人巡捕又可以起到保护作用，因此步凯捷认为杀鸡儆猴是有必要的。 组织和军统方面的行事风格确实有所不同。 好在宋书堂提前提醒了组织，也能尽早有个应对。 “那我就等上峰的行动。”宋书堂说道。 “我们会先调查是哪位洋人探长和特工总部合作，如果你在特工总部有线索也可以告诉我。”步凯捷说道。 现在肯定是要先确定是谁。 才能制定计划。 而且也必须要核实清楚，不然杀错了人可就麻烦了。 这也算是国际上的纠纷，如果你杀了人引起了国际矛盾，对军统也是不利的。 所以这个人要杀，但是也要杀的巧妙，不能有证据说就是军统局杀的。 不然也是麻烦。 所以前期收集资料的工作，是会比较漫长。 第四百一十九章 合作达成 辞别步凯捷之后，宋书堂接下来的工作重心也在特工总部内，究竟李群是联系了哪位巡捕房的洋人探长。 巡捕房目前的探长其实人数不多。 排除掉华人探长之后，也就几个洋人探长。 调查起来看似有难度，但其实难度不大，虽然是秘密建立合作，但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是会体现出各方面的蛛丝马迹。 因此宋书堂觉得组织、军统以及自己在特工总部内同时开始调查，掌握线索不难。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核实清楚。 最好是三方调查的结果都一样，这样就能确定。 那么你才可以动手。 不然如果杀错了人，那就真的是招惹大麻烦，到时候租界内的情况，只怕会变动的非常厉害。 从步凯捷这里离去宋书堂就直接回家，梅暮稚子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在家里等了不短的时间梅暮稚子才回来。 “今天聊的比较久。”宋书堂见她回来出言说道。 梅暮稚子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脱掉鞋子说道：“今天算是见到了昔日的几个朋友，终于是将联系网打开，而且他们看我现在也能在沪上公开活动，觉得我身上的麻烦也不太多，所以就聊的久了些。” “是好消息。” “而且通过聊天得知，他们现在的工作重心反而不在山城。” “不在山城？” “因为山城目前的情况主要就是轰炸，虽然情报也很有用，但是没有办法立马就起到作用，而且里面潜伏的情报工作人员已经足够多，因此他们的主要工作重心已经转移到了阵地前线。” 宋书堂能理解。 交战的时候肯定是军事部署更为直接有效。 想要安排人潜伏进入队伍之中，或是队伍的领导层之内，亦或者是策反拉拢队伍内的领导层人员等等，都是他们现在的主要工作。 不过这件事情其实梅暮稚子不说，军统也知道。 但是你能将这些人都找出来吗？ 这才是难点所在。 但是你打听是打听不到信息的，别说梅暮稚子不能问，就算是能问那些人也提供不了消息，毕竟这么机密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你知道的如此具体。 “看来交锋现在很激烈。”宋书堂说道。 “不仅仅是前线，沪上也是一样，沪上的潜伏人员太多了，他们想要肃清一下。” “想要肃清谈何容易。” “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 “就看结果如何吧。” “而且我还探听到一个消息。”梅暮稚子说道。 “什么消息？” “有打算和山城方面交换战俘。” “交换战俘？”宋书堂问道。 “对。” 这种情况很少出现，甚至于基本不会出现。 前线可能偶尔会有。 但是情报工作基本上不会。 毕竟情报工作人员被抓，面临审讯。 如果你开口，你就已经是叛徒了，而不是战俘。 如果你不开口，你就会被活活用刑致死，那么怎么可能用伱去交换。 就算是你不开口，也没有直接将你弄死，同样不会拿你去交换战俘。 毕竟你不开口，你的组织还愿意交换你，足以说明你的价值。 有价值为什么要放过？ 因此说交换战俘这件事情听起来，就很奇幻。 “你确定吗？”宋书堂不确定的再问一遍。 梅暮稚子说道：“听他们提了一嘴，可能是真的。” “活着的基本上都是提供了信息的人，交换干什么？”宋书堂问道。 “不太清楚。” “军统局参与？” “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梅暮稚子说到。 宋书堂现在真的有点想不明白，这是干嘛。 情报工作人员有交换的价值吗？ 但是这种事情他也管不着，只能是下次见步凯捷了可以问一问，但是你就算是问也不一定有答案，因为步凯捷也是身在沪上，不一定知道这个信息。 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两人聊了聊就各自休息。 第二天到了特工总部之后，宋书堂还打算打探一下，看看究竟联系的是巡捕房内的哪位洋人探长，万良这里就安排他和梅暮稚子协助之前失误众多的两人，在租界外找寻一下抗日分子。 果然被宋书堂说准了。 梅暮稚子和他对望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万良有这个要求，他们只能配合。 但是这两个见过抗日分子的成员，对他们也不是很热情，毕竟之前他们工作失误，你们反而是得到夸奖这心里是不舒服的。 一个人头上还有伤。 大家就这样合作，这能找到才怪，不过宋书堂很乐意接受这样的情况。 只是说他想要打探巡捕房内的情况，现在有些不太方便。 只能再找机会。 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工作，丝毫没有进展。 你这就是大海捞针。 而且之前去信箱里面送情报的人，就是军统故意安排的，现在肯定是都已经转移或者静默了，你还想要找到对方难度可想而知。 四五天时间都是浪费掉了。 就在梅暮稚子都有些着急的时候，万良这里给了新命令，让他们再度回去租界内。 又进租界？ 这个决定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明白，肯定是特工总部和租界内的合作已经达成了，不然不会给这样的命令。 所以现在哪怕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之前的身份，已经暴露给了巡捕，他们现在还是可以进去。 因为巡捕房的巡捕会给他们一定的便利。 不需要再怀疑合作的事情，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在万良这里宋书堂表现的很欣喜，觉得在租界里面立功的机会更多，而且有巡捕房的帮助，就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 梅暮稚子也觉得这个是个好消息。 可是宋书堂心里却很着急。 必须要尽快处理掉这个探长，不然特工总部就可以安排类似宋书堂这样的小队进入租界，虽然人数不会很多，但是就算是多十几个人，那么对组织和军统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而且这十几个人还是能得到巡捕房的支持，那么就更加不同。 危险程度一下子就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但这个消息已经告诉组织和军统，现在不需要去通知，什么时候能锁定探长的身份，再通知也来得及。 不过宋书堂这里想要打听探长的身份，现在看来是比较难的，万良和李群这里保密的还是很好的，只能看组织和军统是否能打听出来。 他们在外的行动可能还要方便一点。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换了两本证件，准备再次进入租界。 照片还是他们，但是名字和身份又变了。 不过两人没有打算今天就进去，而是要回去好好收拾一下，然后休息一下，明天再进去。 因为两次进去时间都非常紧张。 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你更别说洗澡的时间了。 所以现在两人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起来收拾一下，之后再进去租界。 毕竟进去之后谁知道会不会和之前一样。 从万良这里拿到新的证件离开，两人就回去休息。 第二天醒来就各自洗漱，然后带了一些换洗的衣物，两人前去租界内。 用新的证件进入租界还是很简单的。 进来之后梅暮稚子说道：“还是老样子吗？” “只能是老样子。”宋书堂说道。 你现在和之前一样，就是在街面上随便看看，看能发现什么。 梅暮稚子说道：“黄蕊应该还在租界里面。” 黄蕊肯定是跑不掉的，毕竟路卡特工总部的人也会负责，黄蕊的照片都已经从饭店获得，不可能让她从租界离开。 警察局的人更是盯着这件事情。 梅暮稚子的意思是说，如果能找到黄蕊，也算是不错。 “她现在肯定是躲起来，不会出现在街面上，所以就算她还在租界里面，我们也找不到她。” “也是。” “随便转转。”宋书堂说道。 之后两人开始了之前一样的工作，就是四处随便看看。 但更难有收获，他们第二次进来的时候，其实就不太能有发现了，所以才找到了警员。 因此现在想要有发现更难。 万良也是让他们碰碰运气，其次是租界内的抗日分子确实多，而且现在和巡捕房刚建立了合作，也是进来看看效果怎么样。 看了几天确实没有什么发现。 但是租界内，特工总部也秘密派人展开行动。 只是这些行动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不清楚，但是他们看见了。 有几天晚上，租界是比较乱的。 今夜梅暮稚子又看着窗户外面的情况问道：“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巡捕房方面提供了线索。”宋书堂说道。 巡捕房的人是会给抗日成员提供庇护的，也就导致有些巡捕是知道一些抗日成员的信息，但是这些巡捕是不会说出来的。 可是巡捕之间打探的话比较容易。 指不定是有巡捕暗中打探，然后将消息给特工总部。 这也是他们合作的一部分。 这方面会给高价。 万良居然还在进行这样的工作的，但是却没有告诉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因为这不需要他们负责，这种工作比较简单，特工总部内的人就可以完成。 为什么宋书堂能做出这样的推断。 那是因为他看到了从街角跑出去的人，是特工总部的人。 因此租界晚上才会有些乱。 他们在抓捕。 看来行动迫在眉睫，如果不早点解决这个问题，租界里面还真的就充满危险。 毕竟特工总部财大气粗。 伪政府也是如此。 只要巡捕能提供准确有效的信息，他们是不会吝啬钱财的。 宋书堂说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梅暮稚子想了想说道：“走。” 反正是特工总部的行动，他们去看看也无妨。 之前几次离得比较远，而且是在租界里面，两人就没有乱动。 但是今天比较近。 下去之后就追了出去，果然也看到了特工总部的人。 大家都认识，询问之下得知他们在追捕。 今天晚上有秘密抓捕任务，不过只有四个人负责，但是只需要抓一个人，难度是不大的。 毕竟在租界里面，四个人负责抓捕，就已经算是够多了。 可是这个人警惕性很高，居然是发现了他们，然后现在在逃窜。 他们在追捕这个人。 不过巡捕房方面不会出面帮忙抓人，但是他们不会来打扰。 因为特工总部和巡捕房的合作，与警察局和巡捕房的合作不太一样，因为警察局可能就这一次，巡捕房是会出手帮忙。 但是特工总部的次数可能就多了。 因此巡捕房方面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来阻拦你就行。 只要你不闹的很过分，他们不会出面。 这其实对特工总部来说已经足够了。 因此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加入到了搜捕的队伍中，那么他们很自然的就要分头行动，因为你必须尽快抓捕，不然等到时间一长，对方跑了在租界内躲起来，你是没有资格搜查房屋的。 分头行动之后宋书堂出工不出力。 梅暮稚子反而是很认真，朝着对方可能会逃离的方向追去。 就在宋书堂假装搜捕，实则闲逛的时候，他看到了步凯捷。 步凯捷将身后的门打开，示意宋书堂进来。 进入房间之内，也没有开灯，步凯捷说道：“我知道你进入租界了，这两天一直在你住的地方等你，只是梅暮稚子一直在你身边，所以我不太好联系你。” “我这里还没有调查到线索，不知道特工总部究竟是和巡捕房内的哪位探长合作。” “这个我们已经掌握到了。”步凯捷说道。 “已经确定了吗？” “是的已经确定了。”步凯捷说道。 这个对军统来说难度不大，他们已经从警察局和巡捕房内多方面调查到的线索，印证了目前这个目标，是不会错的。 “准备行动？”宋书堂问道。 “你也看到了现在租界内很乱，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行动，只是想要找到一个不错的办法，不然只会更加麻烦。”步凯捷说道。 你不能让他们觉得，是军统杀人，或是红党杀人。 不然租界对他们来说环境会更恶劣。 “你为什么进来租界？”宋书堂问道。 怎么执行这个计划，是军统想办法，步凯捷按理来说是不会进入租界的。 步凯捷说道：“我知道你进来了，就跟进来看看，戴老板希望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想法。” 第四百二十章 栽赃伪政府 集思广益。 现在需要收集各方想法，看是否可以得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毕竟暗杀租界巡捕房洋人探长一事，并非小事。 此事可是非同小可。 若是弄不好则是挑起国际上的纠纷，日本人可以不在乎，军统可不行。 因此步凯捷也是寻宋书堂，看能否商议一下。 若是他们可以拿出可行办法，那么也算是立功露脸，甚至于说是头功也不为过。 因为此任务并非洋人探长难杀，而是人死了之后，如何没有麻烦才是关键。 宋书堂其实早就在想这个问题，因此现在听到步凯捷询问，他并没有说立马就愣住。 而是说道：“其实我这几日也在思考，如果要暗杀洋人探长，要如何解决眼下麻烦，但一直都没有一个太好的想法，但今夜见如此情况，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将黑锅甩给伪政府。” “黑锅甩给伪政府？”步凯捷问道。 “洋人探长不管怎么死，其实最终被怀疑的还是我们，或者红党。但是你也知道沪上我们的行事风格更加激进，那么到时候大概率是认定军统出手杀人，这恐怕不是戴老板想要看到的。” “没错。” “因此就算我们杀人没有留下线索，到时候人死之后我们不承认，可是区别不大。” “杀人我们当然不会留下线索，只是到时候只怕租界不信。” “所以现在我们的关键点则是，要找到一个凶手给租界。” “可是你说找伪政府当这个凶手，租界怎么可能信呢？”步凯捷问道。 这不更加是无稽之谈吗？ 宋书堂却说道：“就是因为听起来很诧异，但是细想之下又有道理，租界方面才会去真的考虑这种可能性。” “细想之下有道理？” “特工总部现在和巡捕房的洋人探长合作，看似是给特工总部提供了便利，但是按照特工总部自己的想法来说，提供的便利有限。” 人心不足蛇吞象。 对组织和军统而言，这样的合作给他们带来的麻烦已经足够大。 可对特工总部而言，他们却觉得帮助也没有那么大。 毕竟租界内行动，和租界外行动对比起来，是天差地别。 因此这种落差感是非常明显的。 就算是你现在得到了合作比之前有提升，却还是不能收放自如，有种被束缚的感觉。 “但总体来说对特工总部是有帮助的。”步凯捷。 “可你不想帮助更多吗？” “如何帮助更多？” “如果军统杀了和特工总部有合作的洋人探长，你说租界当局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宋书堂反问。 “那肯定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然后呢？” “会想办法加强租界内的搜捕，让我们没有办法在租界内容身，想要将我们都赶出租界。” “这对特工总部的帮助，是不是更大？” 步凯捷现在有点听明白宋书堂的意思了。 他说道：“也就是说，其实最想洋人探长死的不是我们，而是特工总部。” “没错。”宋书堂点头。 步凯捷继续说道：“我们虽然痛恨洋人探长和特工总部合作，但是却出于各种原因和顾虑，根本就不敢对洋人探长动手。可是特工总部为了挑拨离间，暗中伪装成我们的人，将洋人探长杀害，然后嫁祸在我们身上，就是为了挑拨离间。” “当租界当局识破特工总部的阴谋之后，你说他们还会赶我们离开吗？” “租界当局当然不会再赶我们离开，甚至于他们没有办法直接揭穿特工总部，也不能要求特工总部付出代价，但是却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的便利，让我们能够更加好的和日伪斗争。” “是这个道理。”宋书堂说道。 到时候特工总部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做过。 而且他们确实没有做过。 但是对租界当局来说，你就算是做过了，你会承认吗？ 所以伱不承认和你有没有做过，完全就是两码事。 步凯捷说道：“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让租界当局，识破这个所谓的‘阴谋’。” 你不可能直接去告诉他们。 你告诉他们租界也不会相信。 这个需要他们自己发现，但是最开始肯定是认为乃是军统杀人，如何才能让他们在这样的认知里面，突然就改变了看法呢？ 目前看来这个问题是行动的难点。 可是步凯捷认为宋书堂的提议是合理的，而且是有可行性的。 杀人总归是要有凶手的。 这个凶手你说不是军统，那么是谁？ 你找不出来，你的嫌疑就最大。 可是现在已经找出来了，就是特工总部。 自导自演。 只是这个自导自演的阴谋，怎么才能揭穿，才能公之于众呢？ 宋书堂也陷入了沉思。 这会功夫大家都在搜捕，宋书堂在这里停留的时间长一点没有问题，毕竟也很难搜捕到人。 思来想去宋书堂突然说道：“其实我们没有必要真的杀死洋人探长。” “没有必要真的杀死？” “我们杀他是为了杀鸡儆猴，让其他人不要和特工总部合作，但是如果是特工总部杀和他们合作的人，你说日后谁还会和他们合作？” “确实不会。” “所以让这个洋人探长不要被杀死，而是被打伤，让他自己将是特工总部动手杀人的消息说出来，这比谁说的都更加可信。”宋书堂说道。 “让他自己说？” “特工总部和这名洋人探长谈合作的时候，肯定是安排了见面的，我想不会是特工总部的主任亲自前去，毕竟他们也要避险，所以可能是特工总部下面的人，陪同的肯定还有特工总部的成员。” “你是想要我们收买这个成员去暗杀，洋人探长认识这名成员，所以会认为是特工总部想要杀人。”步凯捷说道。 “能陪着去见洋人探长的成员，肯定是不会轻易被我们收买的，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调查到是谁负责了这件事情，然后找到与他长相类似的人就可以，毕竟我相信洋人探长对可能只见过一面的人，也不会有那么深刻的影响。”宋书堂说道。 只要长相相似。 到时候让这个人故意上前，和洋人探长套近乎。 让他认为确实是特工总部的人。 之后就暗杀，但是没有杀死，整个计划就可以成功。 这名洋人探长确实应该死，但是只是一个人而已，死不死真的不重要。 大局为重。 且这名洋人探长只要不死，又觉得是特工总部想要利用他挑拨离间，还要他的命。 那么日后他就是在租界里面，对特工总部的人，威胁最大的存在。 反而是可以给抗日局势起到帮助。 所以此人死不死的真的不重要。 只要能解决现在的麻烦，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 步凯捷听到宋书堂这样说，眼睛一亮。 他心里其实就觉得找宋书堂，可以商议出来一些想法，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具体。 而且是完全可以使用的办法。 现在唯一的难点，只是你需要调查到，洋人探长见的是特工总部内的谁？ 然后找一个相似的人就行。 虽然还是困难，但是和之前比起来已经简单多了。 之前你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杀，才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现在不仅找到了背黑锅的人，而且还是祸水东引。 其次是这个人也不用死了，洋人探长可以活着，反而会成为他们的人证。 “我立马就去汇报这些，如果被采纳你就是立了大功。”步凯捷对宋书堂说道。 “还是先将计划完全成功再说。” “就算是找不到长相相似的人，上峰指不定也会商议出一个，可以将黑锅甩在特工总部头上的办法，总之你提出的这个想法，肯定是会被采纳的。”步凯捷认为没有比这个想法更好的了。 你不让特工总部来背这个黑锅。 你就根本没办法动手。 “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再联系。” “好。” “也让上峰快一点，你看看这几日夜里租界内，总是会有暗中抓捕的行动。” “上峰也很急，肯定会加快速度的。” “那我先走了。”宋书堂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就加入了搜捕之中。 但是这个搜捕，很难了。 在租界内你当场抓捕自然是没有问题。 可是让对方跑了，你想要再抓，难度就大了。 而且对方真的逼急了，随便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表明身份说自己被追捕，租界内的大多数人都会帮忙。 你还能挨家挨户搜查吗？ 所以说当场抓不到，基本就不可能抓到了。 果然搜捕一夜没有收获，梅暮稚子也是无奈，特工总部的行动看来又失败了。 但是也不是完全失败。 这几天晚上他们也成功过几次。 宋书堂很关心被抓的人，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你想要营救是不可能的。 特工总部的成员也是无奈，这都没有抓到人，回去只怕又要面临批评。 但好在他们不是之前负责行动，出现失误的两人。 那两人还在租界外面找之前的抗日分子。 如果是他们两个，这次又出现失误，只怕万良真的会将人直接赶走。 特工总部容不下他们。 但这四个特工总部成员，还是很头疼。 不过也要回去复命了。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自然不用回去，这又不是他们的任务，他们只是后续跟着过去帮忙，但是没有帮上罢了。 梅暮稚子觉得昨天晚上又是白熬了一夜。 不过梅暮稚子也询问过特工总部的成员，认为昨夜的事情还真不能说是他们的失误，因为这几天晚上行动比较多，抗日分子也是有了警惕。 在门前设置了好几道的机关，特工总部的成员已经躲开了两个，却没有发现第三个，从而弄出了动静。 这个人听到动静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窗户跑了。 他睡觉的时候都是穿着衣服的。 甚至于连鞋子都穿着。 可见是非常警惕，随时做好了跑的准备，这你确实不好抓。 如果最开始先抓这个人，指不定是可以抓到的。 只是问题都是一样的，你先抓这个人，那么抓其他人的时候，可能他们已经有警惕了。 因此人越来越难抓，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甚至于很多和巡捕有联系的抗日分子，指不定这几天都会换地方住，和巡捕将联系切断以保安全。 “就看之前抓到的人，能提供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了。”宋书堂说道。 “看总部审讯的结果如何吧。”梅暮稚子说道。 他们不负责这些，还是要在租界内完成万良给的任务。 其实宋书堂是想要回去打听的，毕竟审讯的情况同样是非常关键的情报。 可是按照万良的风格。 如果你不参与这个行动，那么审讯结果是不会告诉你的。 甚至于审讯进度你都不会知道。 而且宋书堂还有任务在身，突然回去打听审讯的情况，也值得怀疑。 既然打听不到，还不如不打听，免得被怀疑。 因此宋书堂就没有离开租界的打算。 而且这两日抓人还是有些动静的，宋书堂都能知道，那么组织和军统的人肯定也是知道的，发现成员被抓之后肯定会做后续处理。 被抓的人就算是在特工总部开口，应该也不会有后续的收获。 “一晚上没睡，回去休息。”宋书堂说道。 白忙了一晚上，现在自然是回去休息，白天也不忙了，自己给自己放假。 他们在租界内，也没有人管他们。 时间自由自己安排。 而且昨天晚上他们也不是自己不休息，而是帮着搜捕去了，也算是公务。 因此今天白天补觉，没有问题。 两人先是找了一个地方吃饭，吃完饭之后回去旅店补觉。 睡了一天时间，醒来都已经晚上了。 梅暮稚子苦笑说道：“这晚上怎么睡？” “出去吃饭，然后回来多熬一会晚上就能睡着，明天也不用早起。”宋书堂直接做出安排，反正就是偷懒，山高皇帝远的怕什么。 梅暮稚子跟着离开说道：“这种生活也挺好。” “每天吃吃喝喝睡睡，然后在街面上用眼睛看看就行，还花费的都是经费，这当然好了。”宋书堂说道。 “就是这样的好日子，不是天天有。”梅暮稚子感叹说道。 “天天有还了得。”宋书堂笑着说道。 第四百二十一章 租界暗杀 等到特工总部内的成员，回去向万良汇报了抓捕情况。 万良并没有发太大的火。 毕竟对方提前做好准备，连鞋子都不脱睡觉，可见是早就想好了面临抓捕时如何出逃。 最后肯定也是躲入街道旁的人家之中。 特工总部成员是没有资格进行搜捕的，找不到人能理解。 且这段时间特工总部并非没有收获，还是抓到了四个人，现在审讯也有进展。 可惜的是租界内的抓捕行动，闹的动静有些大。 其次是还有抓捕失误的情况存在，肯定会惊动抗日组织，只怕也会调查究竟是组织成员内的谁被抓捕。 提前做准备的话，可能会将相关人员撤离。 在租界内不一定能抓到后续的人。 可万良觉得也不错，虽然可能抓不到后续的人，但是肯定是破坏了你们的潜伏工作。 其次是打断了他们的情报线路。 甚至于让对方的情报网都出现了一定的麻烦，总之能给抗日组织带来麻烦，对特工总部来讲就是不错的。 对此情况主任也是表扬了万良。 此次行动的效果还是有的，可见和巡捕房内的洋人探长建立联系，确实是有好处的。 只是说接下来要如何利用，需要万良再去细想。 这种通过巡捕打探消息进行抓捕的办法，可能已经不太好使，毕竟这种办法本来就用不了太多次。 万良让负责抓捕的人离开，两人也是劫后余生。 此前听说万良发很大的火，都直接将一个人砸的头破血流。 二人为此还担心了好久，现在看来没事才松了口气。 至于租界内宋书堂等人的行动，万良没有终止，觉得可以继续。 毕竟宋书堂的能力放在租界里面，确实是非常好用的。 可能现在没什么发现。 但是抗日组织的人最好不要有任何行动，如果现身有行动，就极有可能被宋书堂他们抓捕。 因此万良认为这样的安排很不错。 租界外面的事情，交给特工总部内的其他成员去完成就行。 万良继续开始审讯。 然后通过审讯得到的线索，安排去租界内抓人。 确实和万良此前想的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人去楼空，毕竟审讯的效率慢了点。 因为这些抗日分子不会进来就开口，需要你用刑。 承受不住刑具才会开口。 虽然还是叛变了，但是就他们坚持的这段时间，其实就已经给了非常大的帮助。 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坚持吧。 没有最新收获万良也不急，这段时间立功还是可以的，都是有成效的。 比在警察局这里抢夺功劳的时候好多了。 那时候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万良只有损失没有功劳。 这两日则不错。 而且从租界内抓的人，那都是抗日组织的重要人物，他们开口的话，哪怕抗日组织将隐患清除，也绝对会给他们造成巨大影响。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几日。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在租界里面，生活还是不错的。 每天吃得好睡得好。 不过晚上确实动静变小了，看来特工总部这里的抓捕工作，已经告一段落。 这对宋书堂来说是好事情。 起码不用再担心组织和军统的人被抓。 不过这几日也没有等到步凯捷的联系，可能是说梅暮稚子一直和他在一起，所以步凯捷没有机会联系。 至于军统这里的行动，也不用通知他。 毕竟他是不参与的。 只能说是前期提供了一个思路。 具体什么情况，是军统安排人负责。 而且会尽快展开，所以宋书堂这几日总觉得，租界里面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组织方面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 毕竟军统的行事风格，大家都是清楚的，而且黎叔岂能不明白，在军统这么多年。 果然就在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在租界内闲逛的时候，看到了租界里面的巡捕，开始乱糟糟起来。 稍微一打听，得知是有洋人探长遭到暗杀。 现在送去了医院。 听到这种情况，梅暮稚子都是很诧异，什么人这么胆子大。 都敢暗杀租界内的洋人探长，不怕引起国际上的纠纷吗？ 而且打听到了这个洋人探长的名字，梅暮稚子问道：“会不会是和特工总部有合作的洋人探长？” “你的意思是说，抗日组织暗杀？” “显而易见。” “抗日组织怎么敢呢？”宋书堂问道。 梅暮稚子也觉得是不敢，但是这问题现在除了他们，还有谁会暗杀巡捕房的洋人探长呢？ 宋书堂当然知道。 这个洋人探长死不了，而且从医院醒来之后，就会说是特工总部想要杀人。 那么到时候留在租界里面的特工总部成员，是比较危险的。 例如宋书堂和梅暮稚子。 其他特工总部的成员，可能巡捕房还不太清楚他们的身份。 但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对方是知道的。 如此情况之下，说不定会被抓捕。 因此宋书堂想要离开租界，避免摊上这样的麻烦，为此他找了一个借口说道：“如果真的是抗日组织暗杀巡捕房的洋人探长，那么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要立刻回去汇报处长。” 梅暮稚子认为这个决定没有问题。 这种大的事情，你肯定是要立马回去汇报的，至于你说有没有其他人汇报？ 你既然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汇报，肯定是要确保自己汇报。 因此两人直接从租界离开，这个时候洋人探长还没有醒来，因此还没有人注意他们，所以两人很顺利的离开了租界。 从租界出来，宋书堂松了口气，起码这个时候就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全问题。 两人一路回到特工总部。 宋书堂立刻去找万良，然后将这件事情汇报。 他们还真是汇报的最早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万良自己都懵了。 “抗日组织敢暗杀巡捕房内的洋人探长？”万良的语气是非常不可置信的。 因为在他看来，抗日组织只要不傻，就不会这样做。 对。 就是要让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 只要不傻就不会这样做。 那么抗日组织显然不是傻的。 这件事情又是谁做的呢？ 而且通过万良的反应可以判断出来，军统没有杀错人，确实这个洋人探长就是和特工总部有合作的人。 不管万良现在信不信，宋书堂说道：“抗日组织抽什么风我们不管，但是他们这样做对我们是有极大好处的。” “对。”万良点头。 这个好处显而易见。 你想要受到租界的庇护，现在反而还杀他们的人。 那么你们还能得到庇护吗？ 万良说道：“租界当局肯定会想办法开始清理租界内的抗日组织，我们把守好各个出口，只要他们被逼的走投无路出来，直接就要被我们抓捕。” “我也去路口守着，只要照片上的人出来，一个都跑不掉。”宋书堂非常自信的说道。 但是话外之音的意思是说，他不用再进去租界了，在外面守着就行。 万良一听也是，这种情况下，宋书堂确实是不用进入租界里面，他说道：“伱立刻去路卡，我去和主任汇报这件事情。”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汇报的。 宋书堂带着梅暮稚子立刻前往路卡。 路上和梅暮稚子说了万良的意思，梅暮稚子觉得确实，守着路卡现在更管用。 “但是我现在还是想不通，抗日组织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梅暮稚子皱着眉头说道。 她一直想，可是一直想不明白。 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 杀鸡儆猴？ 租界当局怎么可能被你吓到。 肯定会疯狂报复。 宋书堂则说道：“我也想不明白，但是这件事情对我们是有利的，我们要利用好这一次的机会。” “希望可以多抓到几个抗日组织的人，问问他们究竟想干嘛。” 两人很快就到了路卡，然后守在这里。 同时特工总部也加派了很多人手。 不过李群在听到了万良的汇报之后，心里是有些奇怪的。 抗日组织不应该如此才对啊。 作为特工总部的主任，他说道：“这件事情很蹊跷。” “属下也觉得蹊跷，不过现在应该先利用一下，之后再去查明这件事情。”万良说道。 李群想了想也是，虽然你现在想不明白，觉得事情蹊跷。 那你总不能什么也不做，然后就一直在这里想吧。 这不是耽误工夫吗？ 所以李群同意万良的思路，先行动再说。 不过心里就是觉得奇怪，而且总觉得好像忽视了什么问题。 租界当局现在直接下令封锁了租界，不许进不许出。 他们一定要找到行凶的凶手。 居然敢在租界里面杀他们的人，这是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你们的争斗为什么要牵连我们？ 租界现在火气非常大。 就算是将租界里面掀个底朝天，也要将人揪出来。 而且租界当局的负责人在得知这个探长，和特工总部合作之后。 也觉得是抗日组织动手。 就算是和特工总部合作不对，那么也不是你们想要杀就能杀的，如果都和抗日组织一样，租界还算什么租界？ 因此租界负责人下令，准备搜捕全租界内的抗日组织，将他们全部赶出去。 虽然没有办法对他们做什么，但是可以将他们赶出去，他们让谁在租界，谁不在租界，还是可以说的算的。 而且离开的时候，必须将行凶的凶手交出来。 可是就在租界当局准备下达这样的命令的时候，被袭击的探长醒来了。 负责人当即表示会给他一个交代，立马对租界内的抗日组织进行清理。 可是探长就算是如此虚弱，还是开口阻止了租界负责人的决定。 同时说了一个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 那就是他说袭击他的人，是特工总部的人。 什么？ 没有人相信。 你不是和特工总部都暗中建立合作了，他们杀你干嘛？ 你也不看看子弹打的地方。 如果不是租界内的医生技术高超，你都已经死了。 他们难道不合作了吗？ 但是这个时候租界里面也是有喜欢推理的人，当即就提出来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特工总部觉得这样的合作有局限性。 想要故意挑起事端。 说白了就是挑拨离间。 如果刚才命令真的下达，将抗日组织全部赶出来，那么对特工总部来说，岂不是皆大欢喜。 租界再也不能影响他们的抓捕。 而且立马有巡捕回来汇报，说是租界外面的进出口，已经被特工总部的成员把守住了。 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啊。 那么这个说法就成立了。 洋人探长亲眼看到了凶手，这还能有假。 他已经死里逃生的人，难道现在会诬陷？ 也就是说特工总部是故意的。 这个行为太过可耻。 而且和特工总部建立合作的洋人探长，现在心里恨得要死。 我和你们合作，给你们提供帮助。 你们居然是想要我的命。 虽然我死了，对你们的帮助确实很大，但是可惜我现在没有死。 你们的阴谋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租界当局的人，立马开始声讨伪政府。 说他们就喜欢搞阴谋。 这一次差点就被他们当枪使了。 而且他们立刻联系伪政府和日本人，要求他们给一个说法。 同时让洋人探长好好养伤。 至于租界内的抗日组织？ 当然是不会去找麻烦了，都已经知道真相了，还做这些事情干什么。 而且他们心里打定主意，不仅不对付抗日组织，还要给他们提供更多的便利，让他们去杀特工总部的人，也算是帮他们出口恶气。 这边还在等待租界内的抗日组织被赶出来。 伪政府方面就收到了租界的强烈抗议。 一听是特工总部命人杀里面的探长。 伪政府的人都愣住了，特工总部疯了吗？ 立马说是误会，同时要调查一下。 租界内的人说，我们的探长都亲眼所见了，还能是误会？ 同时他们也在租界里面，想要将这个凶手找出来，但是也觉得不太可能了，毕竟对方动手之后，肯定会立马离开。 李群收到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面的消息，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觉得一切都很怪。 忽视的东西这不就来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联合搜查 忽视了什么？ 忽视了这个屎盆子可以扣在自己头上。 现在你说是抗日组织杀人，可是租界当局说是特工总部安排的人暗杀，想要嫁祸给抗日组织。 李群立马是将万良叫来。 万良一听也不明白啊，他什么时候安排了暗杀？ 而且联系巡捕房内的洋人探长这件事情，是李群负责的。 后来也是交给其他人去接触，万良都没有去啊。 李群立马让万良前去调查，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查清楚，同时李群也是从特工总部离开，去和上面的解释，这件事情同特工总部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还说这一定是抗日组织的阴谋。 伪政府方面现在也被日本人找上门来，他们也是急忙解释。 听到特工总部的话，伪政府是相信的，觉得应该不至于。 而且就算是想要杀租界内的人，去挑拨离间，怎么可能不和他们商议一下，就直接行动？ 这都不符合行动的要求。 日本人看到伪政府的人如此解释，而且言真意切，觉得好像确实是误会。 也是立马和伪政府的人一起，去联系租界内的人。 租界当局的人不想听他们狡辩。 亲眼得见还能有错？ 伪政府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是亲眼得见？ 当听到租界当局说是他们的探长没有被杀死，看到了杀人凶手。 说杀人凶手就是特工总部的人。 他此前见过。 大家都看李群。 他立马表示不可能，当即就将见过洋人探长的人找来，但是却少了一位？ 这个人就是暗杀洋人探长的人。 军统局根本就没有去找一个所谓长得像的人，他们干脆直接就策反了这个人。 说真的宋书堂当时认为这个人是非常难策反的，可是军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策反成功了。 看到特工总部交不出来最后一人。 那么在租界看来就是事实，你将最后一个人给隐藏起来了。 李群现在才明白，自己的人被策反了，自己被阴了。 但是伪政府和日本人对他都有些不满。 你手下的人都被策反了，还执行了这么重要的任务，你居然都不知道。 特工总部你就是这样管理的吗？ 李群觉得颜面无光。 但是他还是向租界解释，这一定是抗日组织收买人心，想要故意栽赃陷害他们。 租界当局是不信的。 伪政府和日本人的行事风格他们知道，但是租界也不可能真的将伪政府和日本人如何，毕竟他们才是弱势方。 因此租界当局只是要求，特工总部将凶手交出来。 同时之后伪政府和日本人想要进入租界的话，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而且他们肯定还会默认保护，抗日组织的人在租界活动，这些话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 伪政府和日本人很是不满。 李群也是有苦难言。 毕竟这件事情说到底，确实是他们特工总部的失误，人员被策反了。 只是没有想到，抗日组织居然如此剑走偏锋。 这样的计划都敢进行，就不怕出现失误，然后导致他们自己处境麻烦吗？ 但现在的事实就是，抗日组织的处境一点都不麻烦，麻烦的是特工总部。 日本人本来对特工总部就有不满，因为发展壮大的太快。 现在肯定是趁机想要敲打一番。 李群脸色难看。 命令特工总部开始搜捕，一定要将这个人找出来。 但是租界里面他们没有办法搜捕，现在的租界当局，是不会轻易放他们进去的。 只是李群认为这个人大概率也不在租界里面，毕竟租界也在抓他。 所以他觉得这个人在租界里面动手之后，肯定是直接离开租界，避免被困在里面，然后抗日组织一定是第一时间护送他离开了沪上，你现在想要抓捕就太难了。 伪政府和日本人对这件事情很不满。 但是他们更多的是对租界当局不满，尤其是日本人。 他们都已经占领沪上了，还有一个租界阻碍他们，早就是他们的眼中钉了。 现在闹翻也好，他们早就想要对租界有所行动。 不过是趁机打压李群，才显得事情非常严重。 伪政府方面反正很生气，觉得你这个工作失误有些太大了，批评了一下。 毕竟特工总部主任的身份放在这里，手中握的都是实权，他们能将李群怎么样？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在路卡外面，没有等到抗日组织被从租界里面赶出来，反而是等到了万良。 “处长您怎么来了？” 面对询问万良将现在的情况告知，听完之后宋书堂很诧异的说道：“特工总部安排杀人？” “难道想要挑拨离间？”梅暮稚子立马问道，既然是特工总部安排杀人，只有这种可能。 宋书堂急忙将梅暮稚子拦下来说道：“总部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听到宋书堂的话，万良的脸色才好看一些说道：“总部当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所以现在很有可能是抗日组织的阴谋，他们故意这样做，想要让我们背黑锅。” “解释不清楚吗？” “行动的人是他们策反的特工总部成员，怎么解释？” “策反？”宋书堂果然是吃惊。 不是假扮。 是真的策反。 这军统的能力在沪上还是很强的。 “将这个人找出来，让他说清楚不就行了。”梅暮稚子说道。 “首先这个人已经找不到了，其次就算是找到让他坦白一切，你觉得租界当局会相信，肯定还是觉得这是我们逼迫他这样说的。”万良说道。 当怀疑出现的时候。 伱就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现在不管你做什么解释，在对方看来都不过是在推卸责任。 其次就是说，你说抗日组织策反你的人？ 这名特工总部成员，又不是基层人员，怎么说策反就策反了？ 因此大家不信。 别说租界内不信，社会各界都不相信。 包括梅暮稚子在内，她现在都分不清，特工总部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毕竟梅暮稚子一直都觉得抗日组织，暗杀洋人探长是非常奇怪的事情，但是你要说是特工总部杀人，然后挑拨离间的话，她反而觉得是有可能的。 其次就是说抗日组织策反特工总部成员，栽赃嫁祸。 梅暮稚子也觉得，是这么容易策反的吗？ 这便是现在特工总部遇到的难题，梅暮稚子自己人都怀疑你，别说租界当局了。 宋书堂现在觉得计划非常顺利，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而且杜绝了巡捕房和租界当局，日后和伪政府还是日本人的合作，这是最为关键的。 保全了在沪上斗争的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不过面色上宋书堂不能表现出来，他皱着眉头问道：“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人我们抓不到，说的话也没有人相信，只能在租界外面全城搜捕，给抗日组织一点教训。”万良说道。 特工总部要联合日本人，在租界外大肆搜捕，一定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对此宋书堂表示支持。 你拦不住，你当然要表示支持。 万良觉得租界外面路卡加派的人手，现在可以撤了，因此就带着宋书堂等人回去。 路上大家的情绪都不高。 回到特工总部之后，李群亲自讲话。 然后让特工总部内的成员都出动，全程大规模的搜捕，给抗日组织致命打击。 这是报复行动。 现在就开始。 而且还又日本人的宪兵队也是如此。 警察局也参与其中。 总之这一次看起来是来势汹汹，宋书堂觉得组织和军统应该已经有应对了，所以面对这样的搜查，还是可以接受的。 一次大规模的搜查，换来租界内的好消息，这个买卖肯定是划算的。 因为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情。 伪政府和日本人什么时候联合搜查，你能管得住吗？ 早晚也会有的，不过是提前了罢了。 你交换到了好处，这个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是很积极的参与到了搜查中，甚至于日谍机构也安排了人参与，此次规模甚大。 日本人分好了范围，各个机构负责自己范围内的搜查，这样效率可以提升不少。 宋书堂他们跟着特工总部的成员，就负责他们周围地点，在这里搜查全部都是入室的，谁也不能拒绝。 不管你是不是有权有势。 这一次都不会给你面子，你最好老老实实配合搜查。 他们的这个搜查范围，不包括黎叔住的地方，黎叔住的地方现在是警察局负责搜查。 不过黎叔的身份已经提前安排好。 家里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宋书堂不是很担心。 不过肯定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毕竟很多同志潜伏在租界外，面对这样大规模的搜查，都有暴露的风险。 只是这一次的声势浩大，用不着宋书堂送情报，组织和军统肯定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开始搜查一家一户。 进入房间里面还不是简单的查看，而是翻箱倒柜，将你的东西弄的散落一地。 没有人敢说什么。 甚至于要搜查有没有密室、暗道之类的。 甚至于主人家藏在暗格内的钱财和珠宝，都被搜查出来。 见到这些主人家也是急忙拿出来一些，送给特工总部带队的长官，换取一些方便。 送给万良他直接就收下了。 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这种大规模的搜查，其实还挺喜欢的。 一场搜查下来，肯定能赚取不少好处。 伪政府和日本人现在很头疼。 特工总部也很头疼。 但是你再头疼，还能影响万良他们捞取好处吗？ 平常也没有这种机会啊。 现在自然是该捞就捞，瞻前顾后怕什么。 伪政府敢说彻查捞取好处一事吗？ 没有好处谁来给你卖命。 不都是奔着好处来的。 见状宋书堂觉得这个搜查，指不定最后会变成敛财的手段。 梅暮稚子看到这一幕，其实也不在乎。 毕竟她做情报工作这么多年，也潜伏了很久，什么都见过。 这在梅暮稚子看来，也不过就是正常。 她搜查兴趣不大，凑在宋书堂身边说道：“如果真的不是特工总部做的，那么抗日组织这一次就赢的很彻底，他们不仅是想到了这个办法，重要的是他们居然敢执行这个行动。 其次是他们居然能策反特工总部内的成员，而且还敢让这个成员去杀洋人探长，还让他不能将人杀死，必须能救活过来，但是子弹射击的位置又必须是致命的。 且不说策反来的特工总部成员是不是真的完全相信，就算是特工总部成员真心实意的去执行这个计划，他如果失误怎么办？ 射击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将人直接给杀死了，洋人探长醒不来开不了口，抗日组织在租界里面现在可能已经是灭顶之灾了。” 梅暮稚子说了一大段话。 宋书堂理解她的意思。 确实这个行动和任务，里面不可靠的因素太多。 敢这样做真的有点艺高人胆大。 而且梅暮稚子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想说抗日组织不敢。 这或许就是军统想要的效果。 你说是抗日组织自导自演。 那么你就先分析一下，这件事情里面的难点有多少。 真的敢这样自导自演吗？ 不得不说戴老板还是很有魄力的，宋书堂相信这个命令一定是戴老板亲自下达的。 虽然对军统局宋书堂有些失望。 但是对戴老板的能力和魄力你不得不佩服。 宋书堂反问：“所以你还是认为是总部做的？” “不是，看样子现在我也迷惑，你不是军统局出身，你分析分析军统局有可能这样做吗？” “有。”宋书堂直接承认有。 为什么不能承认？ 现在不管是特工总部还是伪政府，或者是日本人，都知道是抗日组织做的。 宋书堂在梅暮稚子这里承认又怎么样。 她去告诉万良？ 万良说你汇报的都是废话，我早就知道是军统局做的，有什么用？ 因此梅暮稚子自然不会去汇报，而是自己想要知道。 看到宋书堂说军统局还真的有可能剑走偏锋，她说道：“那就太出人意料了。” “毕竟我们和巡捕房内的探长合作，给抗日组织在租界内的压力太大了，他们想要破局我是能理解的，只是说用这么困难的办法破局，而且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我是没想到的。” “连你都没有想到，可见是真的出人意料。”梅暮稚子感叹说道。 第四百二十三章 建立据点 全城搜捕果然是敛财的大好时机。 伪政府、日本人如何着急，同下面之人的关系好似不大，该收取的钱不会少拿一笔。 万良这样的处长可以收取一些大额的好处费，下面的基层人员就没有机会吗？ 自然还是有的。 虽然很少可能只够买包烟，但是这是白来的，白给的谁不要呢。 而且积少成多。 给的人多了，岂不是也挺客观的。 但是搜查的力度确实是有的，毕竟搜查的力度越大，要取好处费的几率就越大。 因此他们虽然敛财，可是搜查的目的是能达到的。 也正是如此，特工总部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岂会不管？ 而且特工总部在沪上还干过什么事情？ 那就是直接抓捕有钱人家的孩子，勒索赎金。 虽然特工总部一直都没有承认，但是这件事情应当是真的，毕竟传的有理有据。 因此可见特工总部的态度以及行事风格。 而且他们也比较流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策略，抗日分子抓捕到一个奖金多少，杀死一个奖金多少，都是明码标价的。 因此特工总部内的成员，搜查抓捕的积极性很高。 这可都是真金白银。 因此说特工总部财大气粗不是说说而已。 梅暮稚子见状问道：“我们要不要也跟着捞取一点好处？” 这种情况下你肯定不能特立独行。 倒不是说看中这点钱，而是说要和大家一样。 你出淤泥而不染？ 你想干嘛？ 所以宋书堂说道：“行。” 他们也在负责搜查，有些人家不想招惹麻烦，也知道对方是想要一些好处，都会主动给。 因为搜查和搜查也是不同的。 例如你的家具。 我是给你拿起来放下，也是搜查。 我是给你拿起来砸在地上，还是搜查。 一些家具就会被摔坏。 至于瓷器就更加不用说了，肯定是直接报废。 这都不是钱吗？ 可能更贵。 所以说一般情况下，都会给一点好处，起码你别弄坏东西，该搜查就搜查这个不拦着你。 说白了就是在职权范围内，捞取好处。 但是却不影响工作。 果然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接下来的搜查，也有人给钱。 梅暮稚子直接就收下了。 数量都很少。 毕竟他们负责搜查的都是小门小户。 那些有点权势的需要万良带队搜查，不然他们这些基层的人搜查太慢，可能会遇到一些阻碍影响进度。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这些是大鱼，万良亲自去自然要的多一点。 伱让下面的人去，对方可能随便就给你打发了。 那可不行。 一条街道搜查下来，梅暮稚子笑着说道：“看着少，其实还不错。” “这么多人呢。”宋书堂说道，一个人给你一点，这么多人给你肯定也算客观。 不过他们所分配的范围不大，但是出动的人力很多，因此现在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只能跟着大家一起搜查，没有办法单独搜查。 这一次搜查这个钱，肯定是不会给你的。 不过好在两人也不是为了钱。 而是想和大家一样，那么有这个行为就行了。 租界里面现在也很乱，但是他们不是搜查抗日组织，而是搜查伪政府和日本人潜入进来的人，想要将他们都赶出去。 还真的有成效。 毕竟之前和洋人探长合作，为了让对方行方便，你肯定是要告诉他你的人是谁，不然怎么行方便？ 那么现在直接就能找到，已经将第一批全部赶出来了。 李群得知这个消息很生气。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知道生气没什么用。 而且租界内的这种清查还在继续。 不过李群已经打定主意，等到租界解除封锁之后，继续安排人员秘密潜入。 毕竟现在的情况就是租界内的人，想要包庇抗日组织，甚至于比之前还要包庇的厉害，这种情况下你肯定还是要在租界里面大做文章。 而且现在和租界的关系已经这样。 他们都误会你暗杀他们的探长，那么日后在租界里面做的过分一些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不会比暗杀洋人探长更加严重。 反而李群觉得日后租界内，行事不一定就真的不方便。 都撕破脸了。 还真就不好说。 今夜的搜捕结束大家散去，但是明天还需要继续搜捕，这样的大搜捕打算持续几天时间。 而且确实是有收获的。 听其他负责的机构说，他们确实是抓到了抗日分子。 这个确实有点在所难免。 毕竟搜查规模这么大，肯定会有蛛丝马迹被发现，不可能完全没有收获。 宋书堂没有表现出来自己内心的想法，而是和梅暮稚子直接回去休息。 他也没有去见步凯捷，现在情况显而易见，没什么好说的。 回到家中梅暮稚子还再说这件事情。 “如果是特工总部做的，我只能说这步棋没有下好，居然没有将人杀死，如果是军统局做的，那么这步棋破局真的很巧妙。” “当年你们布局同样很巧妙。”宋书堂提起之前在山城的事情。 回想起当时的事情，梅暮稚子说道：“最后还不是被你识破。” “侥幸。” “但我还是挺怀念在学校的日子。”梅暮稚子说道。 她觉得在学校的日子，还是很值得回忆的。 可是宋书堂却笑着说道：“学校内我是故意接近你，你也知道我是故意接近，我们两个都在演戏，有什么好怀念的。” “若是能演一辈子也挺好。” “但是美梦终要醒来。” “现在是梦吗？” “这种处境又不美好，如何是梦？” “也是。”梅暮稚子说道。 虽然她觉得自己和宋书堂现在每日接触，看起来也很不错，这样的生活她也很喜欢。 但是毕竟是在沪上。 有特工总部，有日本人。 他们的性命其实也就是其他人一句话的事情，因此梅暮稚子觉得这样的日子，比之前在山城潜伏没有好多少。 “先活着。”宋书堂叹了口气说道。 目前沪上的生活确实是有危机感，但是其实每天过的还行，梅暮稚子觉得别想那么多了。 她也不是患得患失的性格。 都已经可以从集中营里面出来，还可以和宋书堂在一起，还想那些干嘛。 因此脸上立马是露出笑意说道：“要不要明天看电影？” “明天还要搜查。” “就是搜查结束之后，看夜场。” “行。” 宋书堂没有拒绝梅暮稚子，他们现在就是相互依偎的一种关系，他怎么会拒绝呢。 梅暮稚子带着满意的笑容去入睡。 在家中休息一夜，第二天继续前去特工总部，然后还是搜查。 不过今天换了一个区域。 和其他机构换区域搜查。 百姓心里暗骂。 你们这是变着法子要钱。 昨天你将钱给了特工总部，那么和我今天警察局搜查有什么关系，所以还要出血。 他们这种机构才不会管你，到底给几次钱。 他们该要就要。 你指望他们讲道理？ 那你真的是挑错地方了，因此梅暮稚子和宋书堂还是随大流，又弄了一些钱。 这钱你说宋书堂花着安心？ 这都穷苦百姓的血汗钱？ 当然是不安心，但是不安心也要花。 他是潜伏人员，做事首先就是考虑潜伏工作，然后才是其他。 这是潜伏人员最基本的。 不然你就不应该从事潜伏工作，在抗日事业之中，还有很多岗位适合你，能发挥你最大的能力。 而不是选错岗位。 尤其是情报工作这件事情，如果选错了人，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代价。 忙了一天晚上还加班很久，但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没有什么收获，其他人应该是有一些的，因为宋书堂他们听到了有些吵闹。 但是对此也不能去过多关注。 晚上收工两人就去看电影。 沪上的电影业晚上夜场人很多，但是大多数都是情侣。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这样的搭配一点都不突兀。 看了一场电影之后，两人回去休息。 不过今夜李群将万良叫去了办公室，如此晚他们都还没有休息。 “主任？” “租界内的情况你现在应该也清楚，我们的人被赶出来很多，只有极少数的隐蔽人员留下。” “属下会在租界开放之后，安排人员潜入。” “这一次不仅仅要安排人员潜入，还要在里面设置临时据点。” 抗日组织都将据点设立在租界内。 那么特工总部这一次也要如此。 毕竟日后你想要在里面抓人出来审讯，很难。 租界这关不好过。 因此李群现在的想法就是，我不在租界里面抓人带出去，我在租界里面抓了人之后，直接就审讯。 这个据点要肩负关押和审讯的功能。 这样审讯还可以加快时间，方便得到情报之后直接行动，免得你带出来在特工总部内审讯，然后得到线索再去租界内抓人，可能会耽误时间。 李群现在要求特工总部也和抗日组织一样，直接潜伏在租界里面。 租界内的负责人员，都是暗中保密的存在。 万良明白李群的意思，但是如果想要满足这一点，比较难。 毕竟你说关押其实还好。 有个屋子，有人看守就能关押。 但是现在你是想要肩负审讯的能力。 这个很难。 因为审讯会有很大动静，别说是对方的惨叫了，你可以将对方的嘴巴赌起来。 单单就是你自己用刑的这个动静就不会小，那么左邻右舍就都有可能听到，然后意识到问题。 直接告诉巡捕房，就会有人来调查你。 而且租界里面的人员密度很高，你说想要找一个四周没有人的偏僻房子不太可能。 除非是你选择公馆之类。 这类都是别墅。 比较具有隐私性，甚至于还会有地下室之类的。 但是租界里面这种建筑都是有主人的。 就算是他租给你。 巡捕房也会调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租这种建筑。 你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会有这多钱。 就算是这些你都能解决，他们隔三差五还会来例行检查，毕竟他们也要确保建筑的完整性，防止你搞破坏。 这也是房屋主人乐意看到的。 加上租界内现在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的巡逻搜查，真就不好找到合适的地方。 万良担心刚找到一个，据点建立起来。 然后被巡捕房发现，直接捣毁。 你怎么和李群交代。 因此万良犹豫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主任，想要再租界里面这样做，是有难度的。” “我知道有难度，但是必须完成。” “是。” 万良也不敢再说话了。 现在李群的态度非常明确，你继续说话也是招人烦，万良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没什么解决的思路。 打算明天找宋书堂商议一下，毕竟他们这段时间在租界里面停留的时间很长，而且也将租界基本都了解清楚了。 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或许能给出一个好的建议。 第二天一早宋书堂来到特工总部，本来还打算去搜查。 但是万良将他和梅暮稚子拦住，说是不用搜查，今天有事情要问他们。 来到办公室之后万良就询问，说是想要在租界里面弄一个据点，但是要兼具审讯的功能，问他们有没有好办法。 宋书堂立马就说了问题，万良不仅没有觉得宋书堂能力不行，反而是大为赞成，因为这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不过万良还是表示，这是主任的意思，必须要完成。 宋书堂觉得自己能得到这个消息很关键。 不然如果特工总部秘密在租界内建立了据点，那么对组织和军统是有影响的，现在既然让自己参与，那么这个位置肯定是可以掌握的。 那么进出这个据点内的人，就是特工总部的人，组织和军统都可以暗中掌握他们的身份，那么这些人在租界里面能起到的作用就不大了。 因此宋书堂现在很认真的说道：“请处长给我一些时间，我下午好好想想。” “行，你有想法了来找我。” “是处长。” 从办公室出来，梅暮稚子也是说道：“想要用刑比较难。” “其实也不难，你不要用动静那么大的刑法就行了。”宋书堂说道。 既然租界内的环境没有办法改变，那么你就只能改变一下用刑的方式。 第四百二十四章 毛遂自荐 用刑的方式有很多。 动静小的自然不是没有。 这个想法万良他们肯定能想到，只是说还是想要尽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不至于要太过小心。 且你也不能太过繁华，那么周围的人看你每天进进出出，还有人被押送回来，都是很容易被巡捕房知晓的。 现在宋书堂是真的想要帮忙，给特工总部找到一个地方。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如果这个地方是他找的，特工总部如果用了，那么他就可以掌握这个据点的位置。 掌握这个据点的位置，当然不是为了告诉组织，然后让组织告诉巡捕房，让他们将据点捣毁。 这个是没有用的。 首先你捣毁这一个，特工总部可以弄下一个。 而且弄下一个的时候，就不会让上一个的人参与，毕竟上一个已经暴露了。 不管是有人泄密，还是无心之举。 都只能说明存在问题。 那么就会导致宋书堂不知道第二个据点的位置，那么对组织和军统来说，都是比较危险的。 所以宋书堂现在想要掌握这个据点的准确位置，然后告诉组织和军统，让他们加以防范就行，而不是告诉巡捕房将其捣毁。 明的据点，其实危险小很多。 而且这个明的据点，还可以起到一定的帮助。 所以下来之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开始商议，究竟要将这个位置选在什么地方？ 他们这段时间在租界里面走动，其实已经将大部分地方都看过了，心中其实有一个了解的。 都不需要地图，两人就可以商议。 可是思来想去都觉得没有太好的地方，总会有不合适之处。 最后梅暮稚子说道：“你还记得靠近租界边缘的地方，有一个疗养院吗？” “记得。” 宋书堂当然记得这件事情，但是疗养院好像不是好地方，因为这个疗养院还在使用中。 没有说弃用。 梅暮稚子说道：“这个疗养院虽然还在使用中，但是他们有一个仓库好像是弃用的，我之前搜查的时候，去过哪里。” “仓库？” “其实没有必要一定要据点和审讯在同一个地方，其实可以给审讯单独找一个地方，然后再找一个据点。”梅暮稚子说道。 听到她的话宋书堂觉得有道理。 你想要兼顾两种要求，确实有点难。 但是当你将两个要求拆分之后，单独去完成，则会简单很多。 据点就很好找了，找一处房屋住下来就行，反正在这里大家只是交代任务，汇报任务等工作。 如果抓了人之后，可以带去审讯室。 那么这个审讯室就只负责审讯。 不必兼顾住人。 那么梅暮稚子说的这个仓库其实可以，毕竟疗养院附近是没有什么房屋的，而且也没有什么人。 动静稍微大一点，不用担心有人听到。 这个问题没有想到梅暮稚子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毕竟审讯的问题解决了之后，据点的问题就有很多选择了。 你只要愿意花钱，这个不难。 毕竟特工总部可以找租界内的人，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帮忙租房子。 肯定是告诉租界当局是正经用途，然后再将这个房子交给特工总部使用，他可以获得一些报酬。 这个都很简单。 宋书堂说道：“你认为什么地方合适？” 他还是想要直接将地点定下来，这样可以确保万良选择的时候，他大概率是知晓的。 梅暮稚子又说了几个地方。 宋书堂就前去找万良。 万良看到宋书堂回来的这么快，还以为是遇到了难处。 谁知道宋书堂已经将问题解决，而且万良一听是这样解决的，他立马拍手叫好。 确实是好办法。 没有必要一定要局限在一起。 这样做的好处很多。 而且仓库的位置比较偏僻，抓人进出也会更加安全。 甚至于靠近租界边缘，指不定日后还能找到机会，将关押的人送出租界。 一举两得。 万良夸奖了宋书堂两句，就去找李群汇报。 李群一听觉得万良做的不错。 再一听是宋书堂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李群认为这个宋书堂确实有些能力，看来在山城的那些传言不是假的。 既然已经有了解决方案，那么就开始吧。 毕竟租界内现在情况是比较糟糕的。 而且租界也不可能一直封锁，知道凶手已经不在租界里面之后，就已经解除封锁了。 所以现在就是安排人进去，租房子弄仓库就行了。 这个比较好找。 因为租界内的人可以出来，特工总部就可以交代问题，然后命他进去负责就行。 看到万良过来，宋书堂凑上去问道：“不知道主任的意思是？” “你的提议主任已经认可，现在就可以开始进行。” “那就好。” 至于提供的几个地点，李群选择了哪一个，宋书堂不问。 毕竟就这几个，全部告诉军统和组织就行了，他们就能判断出来，特工总部挑选了哪一个。 而且你不问的话，到时候就算是他们查到暴露了，也不会立马就想是宋书堂。 肯定是会先怀疑参加这个任务的人。 因此多一些安全。 但是这个事情要汇报给组织和军统，因此宋书堂就需要一些独自行动的机会，所以他说道：“要不要让梅暮稚子跟着？” 因为这个仓库梅暮稚子去过。 她可能更加了解。 “但是你们之前在租界内是被认出来了，她进去没事吗？” “也不用她进去租界，和负责这个行动的人见面聊聊也行，因为这一次的事情都是梅暮稚子提议的，我感觉她可能想法比较多。”宋书堂说道。 这不算是假话。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确实都是梅暮稚子提议的。 万良一想也行，就让梅暮稚子去负责。 梅暮稚子负责的话，宋书堂就有单独行动的时间，因此在下班从特工总部离开之后，宋书堂先去见步凯捷。 见面之后宋书堂就说道：“这一次的行动居然如此惊心动魄。” “好在没有出问题。” “我都怕这个探长醒不来。” “大家都是捏了一把汗，但是现在看来效果不错。”步凯捷说道。 “岂止是不错，效果非常好，特工总部内在租界的不少人，都被赶出来了。” “看来破局还算是成功。” “但是特工总部这里有了新的安排。” “什么安排？” “他们想要在租界里面直接建立据点，然后负责调查租界内的抗日组织，还可以有关押审讯的能力。”宋书堂说道。 步凯捷不得不说特工总部的反应很快。 这样一来确实是可以弥补一些他们现在的损失。 “这对我们来说确实麻烦。” “不过位置我已经知道了，到时候小心一些就行。” “位置在什么地方？” 当下宋书堂就将位置告诉步凯捷，他牢牢记住。 宋书堂的这个情报送的非常及时，在特工总部据点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这个情报就已经送过来，可以极大的帮他们避免遇到危险。 果然步凯捷的想法和宋书堂一样，那就是不会管这个据点，已经知道的情况下，留着更好。 说完之后没有其他的问题，宋书堂就离开。 然后去见黎叔。 见面之后同样是说了说军统的行动，黎叔说果然是军统，胆子够大的。 而且还能成功，确实是能力强。 同时宋书堂也是将特工总部，准备在租界内建立据点的事情说出来，黎叔这里也会通知组织早做防备。 其实这件事情组织这里已经有猜测了。 认为特工总部肯定会求变，而不会就不管了。 那么这个选择确实是不错的，但是对他们来说是有危险的，因此不能大意。 全部汇报结束，宋书堂才回去。 他回来梅暮稚子都还没有回来，等过了一会梅暮稚子才回来。 宋书堂问道：“说的怎么样？” “已经交代清楚了，而且特工总部这一次找的人，在租界里面是有国外身份的，算是华侨，那么他想要做这些事情比较简单，其次就是他自己也做生意，说租仓库说的过去。” “特工总部怎么和这种人联系上的？” “商人就是求财，特工总部的钱也是钱，这个人言谈间的意思是赚两年钱就会离开，不在这里久留。” “是吗？” “他也看得出来现在局势非常多变，租界看似安全但是其实没有保证，他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好，但是现在这里捞钱的门路很多，他又舍不得马上走。” 不得不说商人的眼光还是独到的。 起码能看出来问题背后的东西。 但是商人的本性也是贪婪的。 你现在不想走，日后你能不能走得了，真的不好说。 不过这些问题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等到他将一切准备好之后，特工总部应该就会安排人潜入租界，负责租界内的工作，不知道会不会安排我们。” “可是巡捕房不是知道我们吗？”梅暮稚子问道。 “这一次进去肯定是暗中潜伏，所以需要乔装打扮，和我们也是专业对口，处长不一定不会安排。” 虽然说巡捕房的人见过他们，但是他们就是搞情报工作的，化妆潜伏这种事情，做的还少吗？ 而且租界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么抗日组织的成员肯定会在租界，起码重要成员会在。 调查租界内当然是收益最高的。 不然李群也不会要求在租界里面，建立据点。 既然想要有收益，那么万良肯定会安排他认为有能力的人，现在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无疑是有能力的。 梅暮稚子转念一想：“如果处长可以让我们负责租界内的据点也不错。” 如果可以负责租界内的据点。 他们起码也是有职位了。 就不是特工总部内的基层人士了。 这个职位虽然不会很高，但是绝对也算可以，毕竟租界内的情况比较重要。 这据点就重要。 那么据点的负责人，相对的也会重要。 宋书堂说道：“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如果可以拿到这个负责人的位置，对我们来说是有好处的。” 宋书堂当然是想要争取一下的。 毕竟拿到这个位置，就可以在租界里面起到很大的作用，起码组织和军统在租界内可以安全很多。 宋书堂不敢说一定安全。 毕竟很多事情是不可控的，但是肯定比别人来做这个负责人，安全得多。 “你可以找处长建议一下。”梅暮稚子说道。 毛遂自荐。 可以尝试。 但是宋书堂说道：“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处长的意思，而且这个据点的负责人，肯定是主任敲定的。” “你这段时间在租界里面活动这么久，确实是非常适合的，说不定处长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我认为可以和处长先聊聊。” “那我明天去问问处长。” 宋书堂和万良之间还有秘密，那么这种情况下当然是可以询问的。 第二天宋书堂就去找万良，表达了自己想要负责租界的想法。 其实说真的。 万良还真就想过。 你说在租界里面建立据点，总要有人负责吧。 虽然万良可以指挥，通过电话。 但是你这个电话打给谁？ 还是要打给负责人啊。 万良其实比较看好宋书堂，毕竟能力放在这里，这几次任务都是有目共睹。 其次就是说据点选择的也挺好的。 只是这个人选，不是万良说了算，而是李群。 因此他就没有和宋书堂提这个问题。 只是没有想到宋书堂现在自己主动提及，万良见状说道：“我是有意让你负责，但是现在这个还没有定论。” “多谢处长，还请处长帮我美言两句。” “放心。”万良说道。 他觉得宋书堂的想法没什么问题，毕竟谁不想往高处爬？ 往高处爬就要抓住机会，现在这就是机会。 如果这个机会没有了，你还想要等到类似的，很难。 毕竟特工总部内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容易给你挤出来一个位置。 现在新建立的据点，肯定很多人都盯着。 宋书堂唯一的问题就是资历太浅。 加入特工总部的时间不够。 至于军统出身不算什么问题，毕竟这里军统、中统出身的人不在少数，主任都是如此，所以这个出身不是关键。 还是加入的时间问题。 万良现在虽然说帮宋书堂美言，但是具体能不能得到这个位置，他也说不准。 第四百二十五章 争取 租界内新建据点这个职位，可以说是香饽饽。 毕竟租界中繁华环境不错，那么表示消费很高，因此据点的经费肯定是很多的。 而且这个经费会审批的非常及时。 那么想要捞取一些好处很简单，毕竟经费的花销其实是比较容易做手脚的，只要你不是很过分，特工总部也不会说什么。 这点可以算是约定俗成。 经费都是要动手脚的，万良第一处的经费，也是一样的。 只是说租界内的据点经费多，好处自然也多。 其次则是租界内抗日分子多，且抗日分子中的重要人物也多，因此立功的机会多。 而且是你的单独功劳。 毕竟租界里面是只有你负责抓捕审讯，其他机构和部门是没有办法参与的，容易立功还容易立大功，且功劳都是你独享的。 这是一方面好处。 虽然还会有不好的地方，但是权衡利弊谁不愿意呢？ 因为好处明显是更大的。 换言之你在租界里面，山高皇帝远的，你是很自由的。 只要能完成工作，或者说是不出乱子，那么你就是可以稳坐这个位置。 因此特工总部里面，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其实很多，不仅仅是第一处。 因为租界内的抗日分子有很多。 红党、军统都有。 到时候不仅第一处和这个据点要有联系，第二处可能也要有联系，甚至于其他处也是一样的。 官职或许没有处长高，但是特殊性是存在的。 所以你可以一直从事这个工作，不需要升职都可以，是很不错的选择。 那么宋书堂看中这个位置，没有人怀疑他的用心。 傻子才会不看重。 宋书堂显然不是傻子。 但是盯着的人这么多，选择谁呢？ 加入特工总部的中统、军统甚至红党都有。 可是官职就这么多，很多人都没有捞到职位，可不表示他在原先队伍中的职位低。 有些实在没有办法安排，都放到了分区。 总部目前留下的人之中，不少也是这样的情况，那么现在多出了一个职位，谁不想争取一下。 相比较起来，他们比宋书堂都有资历。 可情报工作不是完全论资排辈的，又不是什么传承的行业。 可能今天加入明天都死了，传承什么？ 因此资历虽然重要，但也不是完全的硬性要求，还是要看能力。 能力！ 说到这个问题宋书堂是不怕的，戴老板为了让他顺利加入伪政府，还能得到重用。 在山城可是将他传的神乎其神。 抓捕日谍小组虽然他参与了，而且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但是在戴老板的刻意宣传之下，宋书堂可以说是凭借一己之力抓捕。 特工总部当时调查宋书堂信息的时候，也是知道的。 不过万良当时就认为是夸张。 因为宋书堂能从集中营跑出来，大家以讹传讹就让传言越来越离谱，他们是搞情报工作的，对这一点很了解。 但是宋书堂到了沪上之后的几次行动。 万良认为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那么李群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且万良还有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伱说这个据点的人如果是宋书堂，那么应该算是从第一处出去的人。 可以算是万良的人。 其次就是说宋书堂和他还有秘密，那么日后两人合作简单点。 租界内虽然可以抓捕审讯，但是这个据点肯定人员是很受限制的，如果有什么行动，还需要让特工总部协助，万良协助的话功劳自然是有他的份。 其次如果在租界内抓捕到了抗日分子，审讯到了有关租界外面的情报，谁来执行？ 如果是宋书堂负责据点的话，那么肯定是万良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 甚至于如果宋书堂可以负责租界据点，那么里面的人万良都可以提前安排，好处多多。 因此万良在让宋书堂离开之后，他起身去见李群。 “主任。” “怎么？” “属下对租界内据点负责人的人选有一些建议。” “你也有建议？” 万良一听就知道自己还来晚了，有人居然是先自己一步提出了人选建议，看来和他的想法都一样，都是想要占点便宜。 不过万良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而是说道：“是的主任。” “那你说来听听。” “租界内的情况很复杂，尤其是现在租界当局对我们的态度，所以我认为负责人必须要有能力，而不是所谓的裙带关系，那么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不错。”李群认为万良这两句说的很在理。 确实是这样的。 “所以属下认为宋书堂比较合适。” “宋书堂？” “首先宋书堂是军统出身，而且是王牌特工小组，其次是他在山城抓捕日谍的战绩是有目共睹的，日本人那段时间有多头疼我们都知道。 其次是之前我一直安排宋书堂在租界内行动，他找到了照片上的人，这个能力让人赞叹，甚至于揪出来了很多线索，只是其他人的多次失误导致没有立功，不然他的功劳早就不一样了。” 有关这点李群知道，他看了工作汇报和总结。 宋书堂确实厉害。 看了照片就去租界里面找人，然后还找到了。 甚至于是找到了送情报的人。 只是特工总部的其他人能力确实差了一点，不然指不定会揪出来整整一条线。 当时看的时候，李群就觉得很可惜。 万良又继续说道：“如果宋书堂可以在租界里面活动，那么照片上的人就是他的活靶子，只要那些人在租界内，时间一长遇到的几率就大了。” 李群暗自点头。 确实如此。 这个逻辑大家都能想明白。 见李群如此，万良更加来劲，继续说道：“而且宋书堂还在租界里面找到了警察局调查的人，这件事情主任应该是明白的。” 抢功劳，李群当然明白。 这样看下来，宋书堂确实很适合。 可是李群犹豫。 毕竟资历放在这里，特工总部不少人可是还等着呢。 万良加把火说道：“宋书堂新来沪上没有什么根基。” 一句话就是好控制。 今天你可以让他上去，明天你就可以让他下来。 任由你拿捏。 但是其他人则不同。 他们加入特工总部的时候，可能就是一群人一起加入。 例如此前在沪上侦破了中统的一个据点，里面的人全部都叛变到了特工总部来，那么他们就是一群人。 特工总部当时为了避免他们抱团，已经是尽力打散了。 但是特工总部就这么大，机构也就这么多，你打散也就这样。 甚至于还安排了不少人去分区。 但是分区你也不敢安排太多人过去，不然分区也是麻烦。 所以说宋书堂的好处就是不抱团。 也没有人和他抱团。 再想想行动大队为何难管教，不就是这个道理。 不得不说李群成功被万良说的有些心动，万良的游说能力还是很强的。 已经将宋书堂的优点全部说出来。 至于缺点，现在也变成了优点。 缺点是资历浅。 可是万良说这是优点，没有根基好掌控。 李群说道：“你先下去，这件事情我会认真考虑一下。” 毕竟租界里面现在还在弄据点，都还没有弄完呢，人选真的不着急定。 万良也知道自己说这么多就行了，再说下去李群也不一定喜欢。 所以就从办公室出来。 宋书堂知道万良去找李群了，所以在外面等着。 看到他出来，急忙凑上去问道：“处长，不知道主任这里是什么意思？” “听主任话里的意思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不少，已经有人跑去主任面前建议，但是我也将你推荐给主任，而且帮你尽力争取，但主任目前没有定夺的意思，可能要等租界里面的事情准备完，具体花落谁家不好说。” “多谢主任帮忙，不管最后成与不成，都谢谢主任。” “你也别闲着，看这几天能不能想办法立功。” “处长，立功可不是开玩笑啊。”宋书堂苦笑说道，他是不想立功的。 万良觉得宋书堂说的有道理，确实立功不是说说而已。 最后觉得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最后就等结果。 宋书堂目送万良离开之后，梅暮稚子也是过来询问：“怎么样？” “已经和主任说了，但是现在结果不好说。” “难度很大？” “处长想要我立功，增加一下取胜的砝码，但是你也知道立功哪有那么容易。” “也是。”梅暮稚子觉得之前肉都吃到嘴边了，都能跑掉。 别说现在肉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下午的时候梅暮稚子就要去见租界的人，她现在算是特工总部这边，和租界内这个人的接洽人。 万良的想法就是，如果宋书堂选中，那么梅暮稚子肯定是要跟着进入租界的，现在多接触一些，也是早做准备。 等到梅暮稚子离开之后，宋书堂下午也离开特工总部，毕竟万良让他立功啊。 不过宋书堂可不是去找功劳的。 而是去找黎叔。 刚见过面宋书堂又过来，黎叔就知道是有事情，所以放下手中工作问道：“怎么了？” “我想要做特工总部在租界内的负责人。” 开门见山直接说明问题。 黎叔一听就明白宋书堂的想法，他说道：“你的这个想法确实可行，但是会比较危险。” “潜伏工作哪里有不危险的。” “你和特工总部说了吗？” “万良是比较支持我的，但是这一次的任命是李群说了算，而且特工总部内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很多，大家也都前去李群这里表明态度，所以我能不能当选，还不知道。” “你的劣势和优势都很明显。”黎叔说道。 “对啊。” “把握应该不足一半。” “所以万良的意思是想要我立功，增加一下胜利的砝码。”宋书堂说道。 真的立功他肯定不能干。 但是没说不能假的立功。 毕竟他是有组织配合的，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要好好谋划。 黎叔说道：“你的这个想法不错，在这种关键时刻，如果你可以立功，那么也算是一马当先，到时候李群就算是让你负责租界，也可以算作是你立功的奖励。” “组织这里能有这方面的安排吗？”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需要上报商议，同时你也可以和军统说了一下这个问题，看军统能否配合。”黎叔说道。 宋书堂却有些犹豫说道：“军统的行事风格黎叔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可以有机会做租界内的负责人，军统肯定会尽全力帮我，但是我担心他们的这个全力，究竟是什么。 说不定他们为了让我上位，会真的牺牲掉一个军统的据点给我，让我在特工总部这里立功，然后骗我说这个据点的人已经暴露，甚至已经暗中叛变都有可能。 所以这一次我不想找军统，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害死一些战士，他们不应该这样死。” 这是宋书堂的担忧。 他觉得军统有可能会做这样的选择。 黎叔认为宋书堂不是危言耸听，确实有可能。 “刚才我没有考虑这些，你放心这件事情组织一定会帮忙解决。”黎叔立马说道。 “好。” 和黎叔说完这个问题，宋书堂就离开。 他需要给组织一些商讨的时间。 起码组织不会为了让宋书堂上位，就故意牺牲一些人。 这是组织和军统最大的不同。 从接触组织到现在，宋书堂是可以确认这一点的，这也是他选择加入组织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此见完黎叔之后，宋书堂就没有再去找步凯捷。 毕竟按照大家的想法，宋书堂的资历是不够的。 军统不是不想他负责。 而是觉得机会不大。 那么到时候宋书堂突然负责，对军统来说是意外之喜，他们只会高兴。 至于抓捕红党立功，对军统来说也是不错的，他们也能接受。 所以宋书堂到时候如果能出任，他会给军统说是因为抓捕红党立功，突然被李群看重，算是意外。 这个解释是能解释过去的。 毕竟宋书堂现在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出任，甚至于特工总部内，就没有人将他当做对手。 毕竟你新来的。 我们都在这里排队多久了。 怎么可能将你当成对手，他们互相忌惮的人，都还忌惮不过来呢。 第四百二十六章 自导自演 互相忌惮。 互相提防。 甚至于是已经开始暗中交锋。 大家都在防备对方，却没有人理会宋书堂。 那么宋书堂其实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李群对他并非是没有一点想法，可是大家却没有将他当成对手。 这就导致现在不会有人给他使绊子。 如果等后面真的选中他负责租界内的据点，那么就算是想要使绊子，你也使不上了。 毕竟宋书堂到时候在租界里面，外面的人想要使绊子很难。 再说了据点内的人员组成，李群和万良肯定是会想要保证没有问题，不然进入租界之后宋书堂每天都是勾心斗角，怎么去很好的完成任务？ 接下来几天，宋书堂都是想要立功的一种急切表现。 他要给万良一种假象，就是自己想要立功。 梅暮稚子也看出来了宋书堂的想法，她认为没有什么不对，毕竟这种情况下你不立功，是很难被李群选择的。 或许李群在纠结。 那么你的立功，就是避免他纠结最好的办法。 嘴上宋书堂是说不好立功，而且立功很难。 但是还是想试试呗。 见状梅暮稚子也开始去找自己昔日的朋友，以及这段时间有联系的人，想要和他们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毕竟梅暮稚子对宋书堂的事情，是非常上心的。 那么也就给了宋书堂单独行动的机会。 他在三日之后，再去见黎叔，这是此前说好的一个时间。 再次见到黎叔，宋书堂问道：“组织方面有安排吗？” 黎叔也没有废话，直接说道：“组织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认为是你在沪上站稳脚跟，甚至于是在特工总部内开始获得话语权的一个机会，因此决定一定要努力一下。” 看着好像负责租界内的据点，你的话语权不大。 可是你看看行动大队。 没有话语权吗？ 刚开始自然话语权不大，但是宋书堂只要在租界里面经营的好，然后将据点内的人收为己用，再安排一点自己的心腹，那么早晚是可以掌握话语权的。 毕竟租界对特工总部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他们不可能让租界里面的据点乱起来。 那对特工总部是不利的。 因此宋书堂只要有这个能力，万良和李群日后动他都要掂量一下，就如同日本人现在不好动李群是一个道理。 也不过就是借着租界里面有洋人探长被暗杀一事，才算是敲打了一下李群。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操作的好，日后的空间其实非常大。 甚至于宋书堂独立掌控租界，任何人的命令都不听，也不是不行。 到时候地位不敢说在万良之上，但起码是旗鼓相当。 在李群这里，也就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宋书堂再和两人保持好的关系，你说这个潜伏不成功吗？ 黎叔紧接着说道：“组织想要自导自演一场戏给特工总部看，但是又不能让特工总部看出端倪，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必须要让特工总部认为是立功的，可是我们又不能出现人员的损失，难度比较大。” 军统方面可能会直接选择牺牲。 这个不地道，但是简单。 如果你不想这样做，难度当然是有的。 宋书堂说道：“组织想到办法了吗？” “组织目前的办法还是牺牲掉一个据点，但是不会牺牲据点内的人，算是将牺牲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黎叔说道。 听到说要放弃一个据点。 宋书堂也是皱眉，毕竟每个据点的建立，和保护。 都是牺牲了很多同志的。 这种情况下伱放弃一个据点，其实也是很严重的。 宋书堂说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如果想要特工总部相信这件事情，就只能如此，不然小打小闹就算是他们相信了，可是功劳是不够的，对你没有帮助。” “我明白，只是……” “牺牲的据点就是租界内的据点，虽然很可惜但是如果可以帮你获得这个职位，那么你在租界内能给组织提供的帮助是很大的，远远要超过一个据点，因此组织商议可以这样做，一个划算的买卖。” 组织也不是冲动。 而是真的认真商议过。 据点重要吗？ 不言而喻。 不然也不会牺牲那么多人，去保护据点。 建立据点的过程可能也投入很多，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 但宋书堂如果可以负责特工总部在租界内的据点，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宋书堂日后在租界里面，可以提前得知所有特工总部的行动，虽然不见得可以每次都及时提供信息，但是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可以的。 而且也不会暴露宋书堂。 如果你只是潜伏的基层人员，每次等到行动，你才能得到消息。 然后你汇报。 那么行动失败，肯定是要查知情人的。 你就容易被怀疑。 但是宋书堂是负责指挥的人，可能这件事情在调查阶段，宋书堂就已经给组织提醒了，那么调查就不会有收获。 你调查没有收获，你说谁泄露消息？ 所以说这个位置太重要。 别说是一个据点去交换。 就算是用两个据点去交换都是值得的。 也难怪宋书堂会担心军统简单粗暴的去对待，因为在戴老板看来，这不是简单粗暴，是确保万无一失。 据点加据点内的人都给你抓。 这功劳不够吗？ 组织这里已经是收敛了。 宋书堂也明白，既然组织已经决定，他当然会尽力拿到这个位置，不让组织的据点白白损失。 “具体行动是？”宋书堂问道。 “因为你争夺的是租界内的据点，此前还有照片的事情存在，那么组织现在的想法就是，让你发现租界外面有照片上的人，然后你跟踪进入了租界，通过调查发现了这个据点。 当你告诉特工总部这件事情，然后准备带人秘密潜入租界，从这个据点内抓人的时候，特工总部的成员被巡捕房的巡捕发现了端倪，双方有了一个争执的过程，导致据点内的人逃离，而且还将重要资料烧毁，只剩下了一些没有用的东西。”黎叔将具体计划讲述。 其实这个算是一箭双雕。 一方面让宋书堂立功。 另一方面表明租界里面，确实有照片上的人存在。 其次就是说，宋书堂能记住照片上的所有人，如果他在租界里面活动，日后遇上的概率很大。 组织将这个细节也考虑进去了。 而且为什么没有抓到人？ 不是宋书堂的问题。 是巡捕房的问题。 特工总部和巡捕房现在很对立，那么被发现被阻拦是必然的，而非宋书堂出现了失误。 甚至于到时候巡捕房巡捕发现的人，肯定也不是宋书堂。 至于巡捕怎么来了？ 当然是组织安排的，组织在租界内经营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在巡捕房里面没有人呢？ 所以牺牲掉一个据点，这个计划是可以成立的。 宋书堂听明白了这件事情，点头说道：“什么时候开始？” “为了确保任务的真实性，我们会安排照片上的人离开租界，然后出现在租界外不远处，明天十点你可以过去，你能看到他。等到他离开进入租界的时候，你可以告诉特工总部在路卡把守的人员，然后让他们证明你确实是跟踪照片上的人进入租界。” “好。” 安排的其实已经非常细致。 宋书堂只需要执行就行。 那么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就准备明天的行动，毕竟时间上现在比较紧张。 至于你说巡捕房的人什么时候出现？ 当然是提前就安排好了，特工总部的人靠近据点的时候，巡捕房的人自然会出现。 从黎叔这里离开，晚上回家见到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表示很抱歉，她这里目前没有线索。 毕竟你想要打听抗日分子的线索，别说对方知道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因为对每个机构来说，这都是机密。 怎么可能透露给你，那么他们回去也是要面临责罚的。 宋书堂并没有表现的好像已经胸有成竹，同样是非常愁闷，但是还是出言安慰了梅暮稚子，说这一次的事情就当是尝试，如果可以最好，不行日后再找机会。 梅暮稚子当然知道是安慰了。 日后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她说道：“我明天继续联系看看。” “不要为难自己。” “我知道。” 晚上两人休息，第二天就一起去了特工总部报道，这些日子特工总部有些暗流涌动。 但是很多基层的成员是不知道的。 毕竟租界内据点是比较机密的事情。 可是如此机密的事情，还是被不少领导层知道了，毕竟特工总部就这么一亩三分地，你想要完全隐瞒确实很难。 只是暗中交锋的事情，同宋书堂没有任何关系。 报到结束之后，梅暮稚子就继续去想办法了，她很想要帮到宋书堂。 她离开之后，宋书堂也是朝着租界外走去，看组织人是否出现。 来了之后稍等了一会，宋书堂果然是看到了照片上的人。 然后对方就开始朝着租界内走去。 要先经过特工总部的路卡。 宋书堂就慢慢在后面跟着，等到他也开始经过路卡的时候，他拿出证件对负责路卡的人说道：“前面过去的人是特工总部要找的抗日分子，是照片上的人，你去特工总部向万良处长汇报情况，我跟着他进入租界看看。” 路卡成员一听。 立马点头表示明白。 宋书堂朝着租界内走去，还要经过巡捕房的路卡。 不过他已经换了一本证件，虽然巡捕房不愿意让特工总部的人进来，但是证件特工总部现在暗中还有。 所以还是很顺利的进入租界。 毕竟巡捕不可能认识特工总部的每一个人。 路卡好过，只是你到了租界内需要小心一点。 负责路卡的特工总部成员，这会已经朝着特工总部赶去。 到了之后他就要找万良。 “处长。” “怎么了？” “我在今天执勤的时候遇到了宋书堂。”从证件上，他已经看到了宋书堂的名字。 “怎么了？” “他说发现了照片上的人。” “照片上的人？” “对。” “什么地方？” “就在租界不远处，宋书堂决定跟着进入租界看看，让我来汇报。” “你记得这个人的长相吗？” “我记得，因为是我负责盘查的他。” “你认一下。”万良立马拿出来照片资料，让这个人现在就认。 翻阅了好一会，这个人指着其中一个照片说道：“是他。” “确定？” “确定，我看的很清楚。” 这是组织故意为之，不能让宋书堂一个人说自己发现了抗日分子，谁证明？ 现在这个特工总部的成员就是证明。 他亲眼看到了，还能有假？ 宋书堂总不能收买这个人吧？ 而且路卡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是四个人负责的。 另外三人肯定也看到了。 还能一次将四个人都收买了。 因此万良现在没有丝毫怀疑，相信就是宋书堂发现了抗日分子，他没有想到宋书堂这几日在外面努力，还真的就有收获了。 但这就是万良想要看到的。 他是希望宋书堂上位的。 不过目前宋书堂去了租界里面，他想要跟进去看看也看不了，而且你进去之后还不知道宋书堂去了什么地方。 万良也坐不住了。 直接说道：“一同回去路卡等着。” “是。” 万良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消息，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宋书堂能不能上位，万良不想出乱子。 到了路卡之后，万良就在附近的店铺里面休息。 看宋书堂什么时候出现。 但是等了一段时间，都没有等到。 可见租界内的情况现在不是很明朗。 其实很明朗，宋书堂跟踪组织同志，已经来到了据点，也看到了组织同志进入。 这是一家书店。 而且书店内有一个老板，一个伙计。 还有一个代写家书的先生，借用书店做生意。 这三个人是常驻在店内。 其次就是每日进出的人非常多，适合接头和传递情报。 学生来的也很多。 这个据点一看就是比较用心经营的，是不错的据点。 位置也比较安全。 但组织现在决定舍弃，毕竟只有如此优秀的据点，才能让特工总部相信是真的。 宋书堂没有立马离开租界，就是想要显得调查的过程复杂，其次是显得租界内的环境复杂。 第四百二十七章 立功 租界内的环境复杂。 才更加需要一个能力出众的人。 宋书堂只是资历浅，可是你要说他能力不行，可就是胡说八道。 因此租界的情况越复杂越好，所以宋书堂硬是等到晚上，才从租界内离开。 他从租界路卡出来，没有想到刚走到特工总部这里的路卡，就有成员喊他过去。 “处长在等你。” “处长？” “对。” 宋书堂没有想到万良会直接过来，看来对这件事情万良很重视。 去到一旁的店铺之内见到万良，宋书堂说道：“处长。” “怎么这么久？” “对方警惕性很高，有绕路的情况存在，所以我跟踪的费力了一些，且租界内的巡捕现在对我们关照有加，我还需要避开他们耳目。” 万良觉得也是，随即问道：“调查的如何？” “对方最后进入了一家书店之内。” “书店？” “是的。” “买书？” “属下观察他不是买书，而是书店内的工作人员。” “书店内的工作人员？” “属下为避免打草惊蛇，没有进去深入调查，但是通过进出的客人，观察可以得到这样的判断。” “书店的情况什么样？” “我跟踪的人应该是伙计，里面有一个老板，还有一个给人写家书的老头，这三个人是常驻在书店内的。” 万良现在开始思考。 这个书店究竟是掩护身份的工作。 还是说是抗日分子的据点呢？ 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但宋书堂说道：“属下是在街上闲逛遇到这个人，当时是十点左右，如果是掩护工作的话，那个时间应该是需要在书店内工作的，怎么可能在外面四处闲逛。” “所以你认为是据点？” “而且通过属下的观察，书店的位置很好，其次就是进入的客流量很多，如果他们的人混入客人之中去买卖书籍，这个过程很好完成情报的传递。 其次就是说他们书店还有租赁的业务，情报甚至就可以夹在书本之内，直接还给书店，这都是非常方便的。” 听到宋书堂的话，万良认为确实如此。 如果这样看的话，那么这个书店是据点的可能性很大，且还是一个肩负着情报传递的据点。 那么重要性不言而喻。 万良问道：“我们在租界内的据点还没有准备好，现在抓人不太方便吧？” “可是之前我们总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然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瞒处长说属下认为这是天赐良机，只要能抓到这些人，破获这个据点，那么属下就有更大的可能在主任这里露脸，属下不想放弃。” 宋书堂现在说的很明白。 我想立功。 我想做租界内据点的负责人。 因此我不想放长线钓大鱼，我就是想要稳稳的将功劳握在手里。 宋书堂现在有这样的想法，不会有任何人认为有问题，这才是人之常情。 如果你这个时候还能非常理智的去顺藤摸瓜，那么才奇怪。 再者说了，你之前的顺藤摸瓜，情况都很差。 现在巡捕还是如此态度，你继续调查就能有收获吗？ 因此不如直接抓捕。 万良说道：“就三个人，在租界里面我们安排六个人，应该足够抓捕。” 不是说万良自大。 而是说现在的情况就是，特工总部很难安排很多人。 担心巡捕找麻烦。 宋书堂有点为难，觉得六个人不保险。 万良也知道，可现在你怎么办？ 难不成不管不顾？ 只怕人最后要落到巡捕房手里，到时候巡捕房将人给放了，你能怎么样？ 宋书堂是想要立功的，他急。 因此说道：“处长不如我们分开抓捕。” “分开抓捕？” “他们三个人肯定都不是住在书店内，就算是老板和伙计住在店里，这个写家属的老头也会离开，不行我们就六个人先抓捕这个老头，到时候六个人再一起抓捕老板和伙计，胜算更大。”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万良觉得确实有道理。 这样起码胜率高一点。 而且抓了人之后，直接找地方先关押就行了，不能审讯就先不审讯，只是关押。 审讯的话再找机会。 看能不能将人弄到租界外面来。 不过万良却说道：“那就等老头回家之后，先抓捕老板和伙计。” 因为在万良看来，如果有问题的话，也是老板和伙计问题最大，而且抓老板和伙计一次可以抓两个人，就算出了乱子，导致写家书的老头逃离，也只是跑了一个。 可是如果先抓老头，除了问题就会跑两个，这是一个几率的情况。 宋书堂没有意见，因为不管伱怎么抓，都是抓不到的。 老头住的地方其实就在书店不远处，有动静都会跑。 巡捕出面阻拦，这动静谁听不到？ 既然如此决定，万良说道：“明日开始行动。” 今天肯定不方便了，这么晚了你就是进入租界，可能都会面临更加严格的搜查。 回去之后万良没有告诉李群这件事情，想要立功之后再说。 而且万良很重视这件事情，打算明天一起进入租界，但是行动他不出面。 既然他不出面，宋书堂就跟在万良身边。 说是保护万良，其实也是不想出面，毕竟行动会被发现导致失败，你凑上去干什么？ 第二天众人就潜入了租界。 是分批次潜入的。 宋书堂、万良。 以及梅暮稚子和五名特工总部成员。 昨天夜里在家，听到宋书堂说自己找到了抗日组织的据点，还是租界内的。 梅暮稚子都有点没有想到。 毕竟她一直在努力，但是都没有找到线索，没想到宋书堂这里却有了。 而且还是照片上发现的。 可见那些照片确实是非常重要的。 利用的好，时不时就能有收获。 而且特工总部的路卡成员也看到了，肯定不是宋书堂搞错了。 今天进入租界之后集合，看到人都到齐了，万良就安排行动。 让他们先盯着书店，看情况。 一直等到晚上，看到老板和伙计确实是睡在书店里面，万良就打算行动。 稍微晚一点。 等到大家都熟睡之后，再开始行动。 万良躲在暗处，宋书堂跟在他身边负责保护。 梅暮稚子与其他人准备动手。 到了夜里一点左右，万良示意可以开始行动。 特工总部成员从暗中出来，打算堵住前后门，将里面的人抓捕。 可是就在他们刚刚靠近书店的时候，突然一个手电筒的亮光照射过来，然后有声音喊道：“什么人，鬼鬼祟祟。” 随着叫喊，看到一名巡捕过来。 巡捕用枪指着他们。 特工总部的成员一愣，怎么突然出现巡捕。 “你们什么人？” “我们路过。” “证件。” 梅暮稚子上前将证件递给巡捕，他们能进入租界，肯定都是有证件的。 可是随着这里的声音，吸引来了更多的巡逻巡捕，他们将几人的证件全部检查了一下。 就在众人觉得好像可以过关的时候。 突然最开始的巡捕说道：“不对啊，你不是特工总部的人吗？” 谁？ 在场的全是特工总部的人。 谁被认出来了。 但是巡捕一听，立马全部将枪举起来。 这特工总部可是杀他们的洋人探长，谁不怕。 而且巡捕房内也有命令，那就是要将特工总部的人赶出去，现在遇到了肯定是要管的啊。 “误会了吧。” “什么误会，你们别动。” “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什么不知道。” 声音有些大。 导致附近的房子有人亮灯。 租界外面听到动静，大家都会躲在房间里面。 但是租界内不同。 大家会亮灯躲在屋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租界内的治安，相对外面好太多了。 书店自然也亮灯了。 看到这一幕万良心里焦急，但是宋书堂明白，一切都合理了。 这边还在吵闹，动静越来越大。 宋书堂有些着急的问道：“处长，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你问万良他问谁？ 这是租界又不是外面，他说怎么办就能怎么办吗？ 万良黑着脸觉得今天运气真的很差。 但是没办法。 巡捕本来就是负责巡逻的，晚上有巡捕太正常了，而且这段时间巡捕房加大了巡察的力度。 可是他们也是专门避开了之前的巡逻队，谁知道立马又有人出现。 这耽误的功夫，书店内的人早就听到了外面吵什么。 之后就开始焚烧东西。 看得出来很慌乱，纸张掉落的到处都是。 不过是假象罢了。 还有没有烧毁的所谓情报，但不重要。 眼看外面这个情况，宋书堂急不可耐，这可是关乎他能不能上位的机会啊。 宋书堂在暗处给了梅暮稚子一个眼神。 梅暮稚子心领神会。 那就是将巡捕房的人给引开，宋书堂打算亲自进去抓捕。 万良一看宋书堂玩真的，一个人都敢进入，不怕死在里面。 也能看明白他想要立功的决心。 梅暮稚子表示愿意和巡捕回去，带着几人跟着巡捕离开，巡捕押送他们朝着远处走去。 宋书堂对万良说道：“处长稍等，我进去抓人。” “我和你一起。”万良其实不想冒险。 但是又担心宋书堂一个人对付不了。 毕竟对方是两个人。 可是就在两人偷偷准备潜入，却闻到了一股子烧东西的味道。 宋书堂立马脸色一变说道：“不好。” 万良也知道不好，立刻说道：“进去。” 直接将书店的玻璃门打碎，两人冲了进去，然后开灯看到有烧东西的痕迹。 还有满地散落的那些东西。 再看哪里还有人，人都已经跑了。 宋书堂从地上捡起来了一些资料，看的出来确实是情报之类的东西，但是还需要去仔细辨认。 只是对方能留下来的东西，还有没有用？ 显而易见是没有用的。 万良立马说道：“去抓那个写家书的人。” 这个位置两人也知道，就在街角。 可是等到他们过来的时候，这里也是人去楼空。 跑了，全部都跑了。 万良叹了口气说道：“将书店内现在剩余的资料全部带回去。” 虽然没有什么大用，但是带回去起码可以证明，他们确实是找到了抗日组织的据点。 没抓到人是可惜了些。 却将据点给捣毁了。 也算是有一定的作用。 等到他们离开租界之后，就是等待梅暮稚子等人。 然后梅暮稚子等人，也被送出来了。 你说他们是特工总部？ 就算是，巡捕房也是将人赶出来。 所以根本就没有带去巡捕房，而是直接押送出来，但是没收了证件。 等到他们汇合之后，梅暮稚子问道：“有发现吗？” 她看到两人在租界外面，就知道人肯定是没有抓住。 宋书堂无奈摇头：“对方警惕性很高，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然后就离开了。” “写家书的人也没有抓到？” “没有，只是拿到了这些东西罢了。”宋书堂说道。 “先回去。”万良下令。 大家回去之后也没有休息，就是连夜分析这些资料，发现是红党的据点。 不过这些资料意义确实不大，重要的肯定都已经烧毁了。 等到白天李群过来，万良就去汇报这件事情。 他需要让对方知道，宋书堂立功了。 虽然没有抓到人，可是立功是不假的。 当李群听完之后，也是觉得可惜。 若不是巡捕房捣乱，那么现在早就将人抓到，且这个据点一看就是重要据点，都已经烧毁了那么多文件资料，还有这些东西。 若是能将他们抓到，肯定能撬开嘴巴，问出来至关重要的线索。 现在却不行了。 但是不得不说，照片还是有用的。 且能将照片记在心里的，确实就是宋书堂。 这一次捣毁一个据点，宋书堂是首功。 特工总部路卡成员可以证明确实是宋书堂发现照片上的人，这个路卡成员也看到了这个人，但是却放行了。 就证明不是谁看过照片都有用的。 之前这个照片大家都看过。 路卡成员肯定也看过，但是记不住啊。 总不能天天拿着那么多照片吧。 所以说宋书堂的优势足够明显。 只是李群还是没有立马表态，而是说道：“我知道了。” 万良了解李群的脾气，所以没有说据点负责人一事，直接离开。 第四百二十八章 成功上位 宋书堂在外面等待。 见万良出来急忙上前询问：“处长，主任这里怎么说？” “主任没有说这件事情，但是你做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主任，现在就是等待消息了。” 他们已经尽力做到最好。 能捣毁抗日组织一个据点，也是万良没有想到的。 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他们在这个时候能有这样的行动，虽然不够完美，但绝对是有分量的。 因此万良觉得就算这一次没有被李群挑中，他们也是没有遗憾的，毕竟你做到了所有能做的。 可宋书堂有遗憾啊。 组织都已经放弃牺牲了一个据点，且还是非常重要的据点。 甚至有同志为了这个据点抛头颅洒热血，如果最后他没有得到租界内负责人的位置，组织是有很大损失的。 但宋书堂也明白你现在不能急。 你虽然想要上位，可以表现的急切一点。 只是现在你该着急的已经着急结束，你还能急什么？ 宋书堂也不是冲动且不理智的人。 所以表现不能太过。 确实正如万良所说，你该表现的已经表现完了，接下来只能等李群的反应。 于是宋书堂说道：“多谢处长。” “昨天晚上没有休息，今天你们回去休息一下，我感觉这两日人选就会定下来。”万良说道。 为什么？ 因为昨天的行动，让李群也能意识到，租界内的据点必须要加快进度。 不然类似昨天晚上的行动，伱就很容易出现失误。 大好的机会就白白溜走。 因此李群会将负责人定来，然后加快据点的建设。 毕竟人选方面，还需要筹备，地方已经在进行中了。 负责人不定，人选就没有办法定。 这人选肯定是要和负责人搭配的。 宋书堂认为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就和梅暮稚子回去休息，看最后的结果究竟会如何。 回去的路上梅暮稚子说道：“如果抓到人，还能捣毁一个据点，你的功劳肯定是足够的，可惜没有成功。” “主要是巡捕房现在防着我们，而且晚上加强了警卫力量，不然行动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 “希望主任能看到你的能力。” “我也希望。” “到时候进入租界，你会带着我一起吗？”梅暮稚子问道。 这不是宋书堂想不想带着的问题，是只要他被选中，特工总部就一定会安排梅暮稚子跟着进去。 不过宋书堂现在很坚定的说道：“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好。”梅暮稚子笑着说道。 租界里面是危险了些。 但是梅暮稚子不怕。 她想要和宋书堂在一起，而且宋书堂也不会说什么为了安全让她不要进去。 对他们而言。 安全有时候也不是最重要的。 两人这边就回去休息，最终的结果需要等待。 李群确实是陷入了一定的纠结之中。 主要纠结的问题不是资历，因为之前已经说了，资历不是最关键的。 能力才是。 宋书堂的能力本来就不弱。 这一次更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一个据点，没有抓到人不是宋书堂的问题。 那么证明他的能力更强。 李群担心的是什么？ 其实是万良。 因为万良的第一处在特工总部内，其实就算是李群的心腹，那么就导致他的第一处势力比较大，也因为军统在沪上很多，需要对付。 万良还是很老实的。 李群用起来也顺手。 但是未雨绸缪啊。 宋书堂可以算是万良手下的人，如果这个时候你选择宋书堂负责租界，那么岂不是无形中又增加了万良的能力。 且租界内据点的人手安排，万良肯定还是要插手的，搞不好租界内的据点，也算是万良的半个势力。 这是李群不想看到的。 可是李群又觉得，如果想要找人制衡万良，那么宋书堂其实是不错的人选。 心中对此事也是一直在考量。 毕竟宋书堂的能力应该也不会甘心一直在万良之下，日后这个就是李群可以利用的点，反而是他稳操胜券。 因此考虑良久之后，李群决定将这个位置交给宋书堂负责。 能力已经知道了。 试探也试探过很多次，没什么问题。 所以这个位置交给宋书堂，李群觉得确实合适。 不是说特工总部内没有其他人合适，但是正如万良说的，其他人是有派系的。 是有背景和人脉的。 宋书堂只是在万良手下，李群都担心这些。 其他人更不必说了。 所以这么看来，宋书堂的优点确实更多，李群就选择他。 不过这件事情不用通报，因为特工总部在租界内是不能从事情报工作的，是违法的。 所以你现在属于秘密进行。 这些对特工总部内的人都是保密的，只是有些领导层知道了。 到时候李群只需要告诉他们，人选已经敲定，他们自己猜应该猜得到。 但是也不敢声张。 毕竟你想要争抢位置没有关系，李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如果你因为自己的私人利益，影响到了特工总部的工作，李群是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打定主意之后，李群第二天就将万良叫去办公室。 “主任。” “租界内的负责人已经选定。” “是谁？” “就让你推荐的宋书堂负责吧。”李群是自己想要选择宋书堂，可给万良说的意思是，我是因为你才选择宋书堂。 是看在你的面子。 万良当然是立马道谢。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李群选择了宋书堂，万良都是开心的。 为什么？ 因为他和宋书堂有秘密啊，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他不用担心日后宋书堂对他下死手。 毕竟小打小闹谁会提那件事情？ 但是如果万良遇到了大麻烦，宋书堂就必须要拉他一把，因为不拉他一把，他就要给宋书堂拉下水。 因此这种关系是很牢靠的。 “多谢主任，宋书堂的能力，是不会让主任失望的。” “租界内的情况比较复杂，让他认真工作。” “主任不见见宋书堂吗？” “你的人，你告诉他就行。”李群表现出来对万良的完全信任。 但其实心里是提防的。 不过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流露出来。 反而让万良感受到了信任，认为选择宋书堂他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而且他亲自去和宋书堂说这些，李群都不出面，那不是他自己给自己邀功的好时候。 因此在感谢了李群之后，万良问道：“租界的人选呢？” “租界内机构名称定为76号租界特区，人选我会看着安排，你也可以提议。” “是。” 因为沪上是特工总部。 其他地方，类似江城的就是分区。 但是租界里面显然够不上一个分区，只是一个小据点。 只是总不能就叫据点。 所以算特区。 那么宋书堂就是特区负责人，那么以后也可以算是区长。 这个区长听起来很大。 但其实不大，和其他分区的区长是没有办法比较的。 不过听起来是不错的。 问了一些事情之后，万良就离开。 后将宋书堂叫去自己办公室。 “处长。” “人选已经定了。” “是谁？”宋书堂立马问道。 “你。” “我？”宋书堂还表现的有些吃惊。 万良说道：“主任确实一直举棋不定，但是我强烈建议选你，告诉主任你的能力是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最后算是成功帮你争取来。” “多谢处长，若不是处长这个位置我怎么也拿不到，日后处长有什么吩咐，属下一定照办。” “你以后就是区长了，还什么属下。” “区长？” “租界特区。” “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属下心里明白处长的恩情。”宋书堂说道。 见宋书堂如此，万良心里是比较受用的。 这不他就已经邀功了。 而且宋书堂也很感激，以后都是助力。 “你对特区的人员有什么要求？” “属下就带着梅暮稚子一人就行，其他麻烦处长安排。”宋书堂现在也是回报万良。 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宋书堂是真的没有人选，只能让万良来安排。 但是意思就是，你帮我做这个区长，我则是让你安排人手，到时候这特区也算是有你的人在。 看宋书堂如此万良心中更加开心，觉得帮他争取这个位置没错。 万良这个时候说道：“因为是在租界内，所以说人员肯定不会太多，我看主任的意思大概会给你安排十来个人，具体是多少人现在说不准。 梅暮稚子算一个，那么我会给主任这边推荐八个人，四个第一处里面外勤的人员，四个之前的暗探，让他们转成明的。” “多谢处长。” 四个第一处的外请人员，四个暗探。 八个人，万良对这个特区的安插人手，其实是非常多的。 而且这四个暗探肯定是有能力的，但是本质工作可能不方便打探消息，或者说是有价值的消息已经打探结束，那么加入特工总部工作也是不错的。 因此万良安排给宋书堂。 那么这现在就已经十个人了，李群这里最多再安排六个。 所以说万良的人数是更多的。 而且宋书堂也算，因此万良觉得够了，他也不好再安排了，李群都说了他也会挑选人手，你都安排了合适吗？ “现在我的工作是？”宋书堂问道。 “租界内的地点是梅暮稚子负责跟进的，你可以和她一起跟进一下，争取朝日搞定，这边就给你们将人选挑好，然后给你们安排身份，就可以依次进入租界潜伏下来。” “是。” 他们这个特区的人进入租界之后，基本上不会随便出来。 他们的工作范围和活动范围就是租界。 因此需要合理的身份住在里面，挑选外勤人员和暗探，就是因为这些人是生面孔，进入租界也更加安全。 “属下明白。” 当宋书堂从万良办公室离开，梅暮稚子则是又凑上来询问，得知宋书堂被选中之后，也是非常开心，且松了口气。 “恭喜。” “我们就不要说这些了。” “接下来干嘛？” “跟进一下租界内的进展。” “其实我一直有跟进，这个帮我们租地方的人，已经拿下了疗养院外的仓库，而且我让他换锁和找人清理里面，然后随便放点货物进去，掩人耳目。” “办公地点呢？” “本来说是租一个房子，解决办公和住的问题，但是这房子如果想要住的话，基本上是不太能办公的，客厅面积不大，人多了就显得很挤。” “确实。” “所以最后找了一个小公司，这个公司之前是做金融的，但是经营不善关门了，他们这里有十几间单独的办公室，上下两层。 意思是我们租下来，第一层伪装成办公的地方，第二层就直接改宿舍。” 这个确实不错。 梅暮稚子的能力很强。 都不需要宋书堂多言，她这边就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而且如果你伪装成办公的地方，还可以给他们解决掩护工作的问题，是比较不错的。 只是问题你做什么工作？ 宋书堂对这个问题还没有去考虑，但是梅暮稚子已经考虑了，说道：“租界内的工作其实比较多，但是我们经常会离开，所以我的想法是保险比较好，可是现在的保险业不是你说开公司就能开公司的。 因此退而求其次我觉得还是开设律所吧，找两个真正的律师在里面工作，其他人则不用管，到时候不在就说是跑案子去了。” 这个确实不错。 而且租界内的人，对律师是比较认可的。 “这个我会和处长汇报，看处长方面怎么安排。” 本来说是跟进解决问题。 可是梅暮稚子这里已经有想法了，宋书堂也就省的再去想办法，直接告诉万良就行。 万良其实对租房子这件事情有了解。 毕竟肯定还是会汇报的。 只是没想到是打算用律所的身份当伪装。 伪装当然不要紧，只是说这律所租界内也会审批，需要证件之类的。 不过都打算直接找两个律师负责了，那么这个问题也不难。 万良说道：“我会和主任汇报一下，看具体怎么安排，虽然律所不错，但是不知道主任这里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属下明白，回去等处长消息。” “好。” 第四百二十九章 汇报 租界内分区地点选定。 目前仅剩敲定人选一事。 至于伪装是否选择律所都无需宋书堂担心，万良和李群定然会给安排好。 人选一事宋书堂并非是不想参与，而是无能为力。 他能让谁加入？ 总不能让组织和军统安排人员趁机加入，毕竟他推荐的话，理由是什么？ 你才来沪上多久，你就能认识这些人，且保证信任吗？ 显然只能交给万良和李群负责。 但日后分区之内宋书堂肯定还要培养自己的班底，但是这就是后话了，现在先将这个分区区长的位置拿到手，才是重中之重。 回去宋书堂告诉梅暮稚子：“我们的建议处长说是会和主任商议，接下来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消息，但是既然这个位置已经给了我，会出现变故的情况很小。” “但还是尽早上任比较好。”梅暮稚子担心迟则生变。 “那你不如进入租界看看。”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立马点头说道：“我会亲自跟一下分区选址的进度，同时看看是否有更加合适的伪装工作。” “辛苦你。” “应该的。” 其实打发梅暮稚子进入租界，是宋书堂需要和黎叔还有步凯捷见面，毕竟他现在已经被选中了。 这个消息其实汇报组织这里，晚一点可以。 毕竟算是大家努力的目标达成。 可是军统这里，你之前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事情，现在突然就选中你，肯定是要抓紧时间汇报的。 毕竟这个事情可是大事。 因此在晚上梅暮稚子前去租界之后，宋书堂先去见了黎叔，算是汇报好消息。 毕竟组织这里牺牲了一个据点，若是拿不下这个位置，就亏大了。 当黎叔听到宋书堂成功之后，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多亏了组织帮忙。” “日后你要日常在租界内，看来我也需要进入租界配合伱工作。”黎叔说道。 “租界内外都要有联络方式。”宋书堂说道。 毕竟他日后是时常在租界内不假，但是偶尔若是出了租界，总不能就断了联系。 黎叔说道：“这点你放心，组织这里会安排好的。” “那我就要将此事告诉军统。” “同时也让他们安排联络方式。” “明白。” 宋书堂日后的工作特殊性，导致他必须要有租界外与租界内的两套联络线路，听起来好像是麻烦了些，可是能得到这个位置至关重要，别说是两套联络线路，就是说三条线都行。 这是完全划算的。 租界外的线路可能很久都用不到一次，但是也要有备无患。 哪怕是浪费一个人力，都是值得的。 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前去找步凯捷。 见面之后宋书堂直接表示，自己这里已经成了租界内分区的负责人。 步凯捷是非常吃惊的。 因为这件事情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 步凯捷问道：“怎么突然？” “确实有点突然，我也没有想到。” “怎么会选中你？”步凯捷也觉得奇怪。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中我，可能和之前租界内行动有关，破获了一个红党的据点。” “然后就选中你？” “我也疑惑，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阴谋？”宋书堂反问步凯捷。 你不要一直问我为什么选中我，我不知道。 所以我现在也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 一个反问让宋书堂和步凯捷站在了一起，两人一起在讨论这个问题，而不是步凯捷质问宋书堂。 “阴谋？”步凯捷觉得这个件事情里面，能有什么阴谋。 宋书堂说道：“特工总部目前和租界当局闹的非常不愉快，现在建立据点让我负责，会不会是想要找替罪羊。” 步凯捷认为宋书堂的这个分析，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可问题在于特工总部建立租界内的分区，就是为了解决租界当局对他们的限制，这个分区起到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不存在说要提前找一个替罪羊的说法。 毕竟不出事之前这个分区的区长，是有很大的权利在手的。 等到出事之后，或许会被舍弃当做替罪羊。 但是不至于现在就安排啊。 而且安排也可以安排其他资历较深的，他们又不是不能做替罪羊。 选中宋书堂难道真的是看到他的能力？ 步凯捷问道：“李群的决定？” “是的。” “你询问万良了吗？” “万良很乐意让我做这个区长。”宋书堂说道。 自然，宋书堂做区长对万良也是有好处的。 步凯捷说道：“你自己感觉这里面有问题吗？” “我就是觉得被选中有些突然，但是万良说是看中我的能力，和几次在租界内的表现，想要让我去负责，同时可能也是看我没有根基和人脉。” “根基人脉？”步凯捷认为这个确实有可能。 特工总部现在的问题还是比较明显的。 李群作为主任想要解决，那么租界内的分区不可以重蹈覆辙，如此安排也算是合理。 但是不管怎么说，步凯捷认为宋书堂能坐上这个位置，算是一个好消息。 “既然这个位置落在你头上，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可我感觉我最多算是傀儡。” “傀儡？” “分区内的人员安排我没有任何话语权，除了能带着梅暮稚子进去之外，其他人都是万良和李群安排，你说我不是傀儡是什么？” 听到宋书堂这样讲，步凯捷觉得确实可以说是傀儡，但是只能算是半个傀儡。 毕竟租界内的情况，还是需要他这个区长做出安排的，哪怕万良想要遥控指挥，那也是指挥宋书堂。 宋书堂只要能提前得知情报，就算是傀儡也有大作用。 步凯捷现在觉得选中宋书堂，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想象，因为宋书堂确实挺好掌控的。 “你现在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徐徐图之，争取让分区壮大然后被你牢牢握在手里，这对日后的工作帮助非常大。”步凯捷认为不要想太多，先把握眼前。 “明白。” “这件事情至关重要，我会和戴老板汇报。” “我日后可能需要两条联络线路。” “这个没问题，戴老板肯定会为你安排好，到时我通知你。” “尽快。” “好。” 见过步凯捷之后，这件事情算是已经汇报军统，而且在军统这里也不必解释太多，毕竟你说奇怪宋书堂自己都还奇怪呢。 而且这是好消息。 军统担心什么？ 担心最后成为替罪羊？ 就算是宋书堂最后成了特工总部的替罪羊，那么也是划算的。 在戴老板看来，你只要在这个位置上提供了足够多的价值，日后就算是被放弃也不是不能接受。 总不能将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位置，给拱手让人吧。 而且戴老板肯定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会开始想办法看日后帮宋书堂在租界分区站稳脚跟，甚至于是开始培养自己的班底。 班底非常重要。 是你底气所在，也是基石所在。 有没有自己的班底，对日后的工作截然不同，所以宋书堂不仅仅是要潜伏在特工总部。 还需要和很多汉奸成为心腹。 不然何来班底？ 这对宋书堂而言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但是工作需要他会克服，毕竟现在言谈自己的得失是没有意义的，而是要考虑整个抗战。 回到家中等待了一个多小时，梅暮稚子才从租界内出来。 宋书堂问道：“情况怎么样？” “我去仓库看过，里面现在已经收拾干净，还有货物存放，算是伪装的不错，但是刑具之类的东西还没有弄进去。 刑具租界内就能弄到，不需要我们运进去，我已经安排让负责租房子的人想办法弄些刑具，就装在存放货物的木箱之内，运进仓库就行，到时候等我们的人就位，再来组装和摆放。” “进展还不错。”宋书堂说道。 从这些进展可以得知，起码审讯室已经是有雏形了，只需要将刑具弄进去就行。 组装摆放一事，肯定是要他们进去之后负责，毕竟运送货物的人，你不能让他们知道箱子内都装的是什么。 “还有就是办公和住宿的地方，就是租的那个二层公司的楼，目前也已经谈妥，价钱是比较合适的，接下来就是看总部内打算让我们用什么身份去租界内了。”梅暮稚子说道。 现在看来他们该准备的事情已经结束。 只需要人员就位就行。 这个人员问题，宋书堂就只能等待了。 他说道：“明日去看看处长安排的怎么样。” 这个一定会很快，因为慢不了。 你慢一点可能就会错过租界内的工作，之前抓捕失败，只是毁掉了一个租界内的据点，便是这个原因所在。 已经是吃亏上当过一次了，现在肯定是想要加快速度的。 两人夜里休息，第二日到了特工总部之后，宋书堂就直接去找万良，询问人员安排。 万良看到宋书堂如此着急，也明白他的想法。 当即说道：“人已经安排妥当。” 八个人万良这里都已经弄好了，他的速度同样非常快。 听到这个结果，宋书堂喜上眉梢说道：“谢谢处长。” “这八人因为要跟着你进入租界，所以不便来特工总部，晚上我带你去见见。” “是。” 万良带着去见？ 意思不言而喻。 要在这八人面前表示，宋书堂都是听从万良的命令。 要让这八人明白，谁才是说的算的人。 宋书堂明白万良的想法，但是还是表示感谢，你难道还能说什么？ 在特工总部等到下班，就跟着万良一起离开，梅暮稚子也同行。 带着他们到了一处民房，跟着万良进去。 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八个人。 这八个人都是男性，年纪都差不多，因为是二十五岁到三十岁出头之间。 万良先是介绍了一下宋书堂，说是租界分区的负责人。 万良的派头十足。 宋书堂自然是表现的姿态很低，好像是万良的手下一样，这让对方很满意。 这八人之中有一个人应该是主导地位，可能是万良给的权利。 这对宋书堂而言很不好，毕竟他是区长，下面的人却也有抱团。 八个人抱一团，李群安排的六个人，就算是站在宋书堂这里，也是旗鼓相当。 而且你觉得他们会站在宋书堂这里吗？ 所以这分区目前的情况看来，是比较不乐观的。 曹欣荣便是万良安排的八人里面的小头目，看起来三十来岁，而且很精明很干。 毕竟这个人之前只是暗探，根本就不是正式成员。 现在却能被万良看中，可见是有能力的。 而且曹欣荣表现的对宋书堂也是毕恭毕敬，你说宋书堂放心？ 他怎么可能放心。 他对万良不是一样表现的毕恭毕敬，可心里想的什么？ 所以说曹欣荣对他表现的毕恭毕敬，这心里面可想而知，只怕是万良的心腹。 介绍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宋书堂和万良就离开，路上自然是感谢。 等到他们分开之后，梅暮稚子说道：“看来这些人都是处长的人，也是为处长马首是瞻，只怕日后租界分区的情况会比较难。” “无非就是处长一伙人，主任一伙人，我们没有人罢了。”宋书堂说道。 “那么工作怎么开展？” “反正都是想立功，工作当然能开展，且他们既然让我做分区区长，也会让我好好工作，至于说分区的权利怎么才能牢牢握在手里，这就需要从长计议了。”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主任。”梅暮稚子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主任也不会乐意看到万良一家独大，与其让万良掌控租界内的分区，主任其实更加愿意让我掌握，但这个利用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宋书堂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 “看明日主任这里安排的如何。” “曹欣荣需要多注意他吗？” “没有意义，还会让处长不喜，他无非就是眼线罢了，不用理会他。”宋书堂说道。 “那就等明日看吧。” 万良这里的人员都安排的这么快，想来主任这里也不会慢。 明日可能就会有结果。 宋书堂马上就可以带着人员上任，不过手下都是别人的人罢了。 第四百三十章 上任 回到家中休息一夜。 第二日就是等待李群这里的安排，万良会帮忙催一催，毕竟宋书堂是没有资格去催促李群的。 你连见李群一面都比较难。 而且这一次的任命也是万良转达的，李群根本就没有露面，所以说宋书堂现在在李群眼里，也不是多么重要。 看似是给了分区区长的位置，但是没有表现的太过重视，可能之后还需要看你的能耐。 若是宋书堂在租界里面的表现不好，想来换区长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万良就算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最好的就是能将万良的人，直接扶正成为区长，但是也比较难，毕竟论资排辈的话，万良安排过来的人也是不够资格的。 再者说了，能力够吗？ 宋书堂能拿到这个位置，是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果然李群这里没有让等太久，和万良猜测的一样，安排了六个人。 可见万良对李群的了解，是非常深的。 这样的预测，足以证明他们的熟悉。 这六人之中确实也存在一个如同曹欣荣的带头之人，名字叫严丰。 年纪比曹欣荣要大几岁，但是同样是年富力强。 可以说租界内分区现在的势力，就是严丰为首的李群一派，以及曹欣荣为首的万良一派。 日后宋书堂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就要看他自己的手段了。 反正宋书堂觉得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看你用什么办法。 你如果想要简单粗暴一点，不听话的人，直接让组织和军统安排几次行动配合，全部因公殉职。 这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这个办法简单归简单，却不够好。 首先就是这些人哪怕是死了，李群、万良也会安排新的人过来，结果是一样的。 宋书堂还是没有自己的班底和心腹。 而且你这样做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大家也会怀疑你。 就算是不怀疑是你搞鬼，那么也有可能怀疑你的能力是不是有问题，还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 若是如此的话，给宋书堂带来的影响都是不好的。 这个举例只是说宋书堂可以解决这个麻烦，哪怕是用最差的办法。 但是这样的办法宋书堂肯定是不会选择的，他现在心中想的是，怎么才能让他们变成自己的人。 虽然说他们背后有李群有万良，但是人都是这样的，伱需要跟随一个你认为可以跟随的人，判定的条件就是谁能给你更多的好处。 毕竟他们在分区内的地位也比较尴尬，宋书堂如果真的想要整治他们，李群和万良可能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就是看日后的手段。 看宋书堂有没有这个本事。 现在总之就是分区内的人已经定下来了，宋书堂是区长。 没有安排副区长，毕竟是租界分区，距离总部不远，电话联系也很方便，甚至都不需要电台。 这种情况下安排副区长没有意义。 因此梅暮稚子也捞不到职位。 剩下的就是其余的十四个人。 宋书堂说是区长，但其实就是队长，说白了就是有任何行动，就是他带领着十四个人负责。 基本上都是要亲自参与行动的。 你说居中调度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 起码在任务真正开始进行收网的时候，宋书堂肯定是要参与的。 而且他的能力放在这里，调查的过程中，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至于租界内的掩护工作，李群这里确实对他们提议做律所有意见，因为在李群看来，你做律所这种生意，肯定会引起租界当局的注意，毕竟是牵扯法律的。 那么如果被租界当局太过注意，是不是就容易暴露呢？ 毕竟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不是生面孔。 因此李群的意思是，直接将房子改成出租屋，向外招租。 但是都租给了他们分区的人，基本上房子就能住满，就不需要再有租客进来。 然后一楼可以用来改两个铺面，做些生意。 百货之类的。 这样后面就能归置出来一个仓库，这个仓库就可以作为他们办公的地点。 至于你说租住在这里的人，在租界内的工作是什么？ 这个总是要身份掩护的吧？ 两个铺面，每个铺面可以解决五个人的工作问题，那么就解决了十个人。 剩下的人特工总部会给安排其他工作，但是不需要去。 至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不需要工作，作为这个出租屋的房东即可，毕竟这个房子是租来的，你改来做出租屋，算是二手房东。 那么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李群认为这样更好。 律所太过惹人耳目。 其实你说这样安排好吗？ 宋书堂觉得比较挤得慌。 因为他和梅暮稚子假扮夫妻，是二房东。 然后租了他们一楼铺面做生意的人，就近租了他们二楼的房间解决宿舍问题，且都住在这里。 虽然可以理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人员确实比较集中。 至于你说一间铺子需要五个人吗？ 其实是可以的。 毕竟你可以让工种更加细化一点。 也不是都要在店铺内，可能也是换班，日常店铺就一到两个人就能经营。 至于他们开会布置工作的地方，就在商铺后面隔出来的仓库中，其实也算不错。 既然李群如此安排，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没有说什么，他们只是想要尽快上任。 免得夜长梦多。 但其实这个掩护工作，不是最优的。 不过李群可能考虑的也是租界当局的态度，所以不想那么惹人注意。 而是想要先潜伏下来。 那么现在就是这样安排，里面准备开设一个百货商铺，这样里面就可以有电话，算是公用电话，付费拨打。 但是也方便他们和特工总部联系。 另一间店铺做了售卖钟表和维修钟表的行当，有人是师傅有人是学徒，也算是能掩人耳目。 至于维修，万良提供的八个人里面，有一个暗探之前就是做钟表维修的，算是得心应手。 这个店铺的开张他们可以进去之后筹备。 毕竟肯定是房东先开始招租，这些人来租房子，才能开始装修开业。 不然二房东都没有，你怎么开始？ 所以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先一步就要进入租界，但他还需要在进入租界之前，和黎叔还有步凯捷见一面，看日后的联络方式是什么。 毕竟这是要提前说好的。 因此在准备的前几天，宋书堂再去见了黎叔和步凯捷，是比较容易单独行动的，因为梅暮稚子这几日也很忙。 见到黎叔之后得知，黎叔会进入租界，安排的地点也已经说了，不过黎叔的工作要换一换，成了一名香水店的调香师。 黎叔其实会的技能非常多。 别看他可以在路边修鞋，但是让黎叔打扮一下，穿上衣服那气质没说话。 宋书堂是见过的。 现在虽然身有残疾，但是不会影响他的气质，而且你进入租界之后，你肯定是需要一个更加合理的隐藏身份。 调香师这种高端一点的，其实是非常合适。 在一个香水店内工作，这个店铺并不是组织的据点，但是却可以介绍安排黎叔进入工作，而且这个店铺比较小，是非常小众的类型，所以里面没有太多人。 说白了就黎叔负责看店和负责销售。 说是调香师，但基本上都是成品，需要定制的人是有的，但是都需要提前预约，所以黎叔一个人是忙得过来的。 宋书堂如果有什么消息，就可以去找黎叔。 甚至于可以顺便给梅暮稚子买瓶香水。 至于租界外面的联络人，还是这个地方，依然是文德润负责。 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而且组织现在有意发展租界外的据点，毕竟租界现在看着好像安全了一些，但是特工总部也有应对。 其次就是组织认为租界的安全，可能只是暂时的，很难完全确保一直安全，早点将重心转移出来一点，也算是未雨绸缪。 再者说了特工总部现在认为租界当局的态度，导致抗日组织都认为租界安全，可能都会大部分躲藏在租界里面。 那么组织这个时候反其道而行，选择租界外面发展，文德润就是来负责这件事情的。 在黎叔这里得到了确切的情报之后，黎叔表示自己会先一步进入租界，他的身份租界会解决。 之后宋书堂就去见步凯捷。 刚见面步凯捷就说道：“戴老板非常开心你可以得到租界分区区长的位置，日后你在租界里面，戴老板会给你提供经费，到时候你就可以发展自己的班底和心腹。” 戴老板果然已经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而且提供了经费。 这个经费之前不好提供，毕竟宋书堂只是一个基层的特工总部成员。 但是日后宋书堂就是分区区长。 可以得到特工总部的经费，那么这个经费花了多少，截留了多少，其实都由宋书堂说了算。 那么就是有灰色收入了。 当你有灰色收入的时候，就表示大家不清楚你究竟贪墨了多少钱。 那么戴老板给你的经费，就可以混入这些钱之中，被你使用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端倪。 日后这方面就会方便很多。 而且军统不会在乎这点钱，反而是希望宋书堂可以早日，掌控租界分区。 这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宋书堂当然不会客气，毕竟有钱才好办事。 而且军统这里的经费给多了，用不了怎么办？ 钱你还怕花不了吗？ 顶多是你花的多了，特工总部方面会怀疑，毕竟他们的经费就没有这么多，你就算是都贪污了也不够啊。 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 但是宋书堂当然不会如此花，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那么这个经费可以给组织，毕竟组织方面的经费是比较紧张的，因此不用怕钱多。 “谢谢戴老板。” “你不用谢，戴老板说了，只要你能早日掌控租界分区，想要什么帮助可以尽管提。” “目前来说还不太清楚，等到我进去之后看具体情况再说。” “当然。” “安排的联络方式呢？” “我要跟随你进入租界，但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带着梅暮稚子，毕竟她认识我，我一个青帮成员也进入租界，虽然可以解释但没必要。”步凯捷说道。 他不想梅暮稚子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日后梅暮稚子真的自己发现了，那么你可以解释一下，说是步凯捷就是偶尔进来租界，和宋书堂汇报工作。 毕竟他是暗探。 只要被梅暮稚子发现，步凯捷就会暂时离开租界，所以再此之前最好不要让梅暮稚子知道。 那么步凯捷更加方便配合宋书堂工作。 “所以你会躲在租界里面？”宋书堂问道。 “我告诉你我在租界内的住址，我基本上都会在房间内，很少离开也不会出门工作，但是有正当的身份，你有什么可以来联系我。”步凯捷需要换一下自己的工作方式。 “我会尽量避免梅暮稚子发现你。” “如果真的被发现也没有关系，只是你可能就要换一个联络人，我就不能经常出现在租界内。” “我更希望是你。”宋书堂说道。 虽然军统的行事风格如此，但是他和步凯捷的合作，整体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 同时步凯捷也将租界外的联络方式告知，不是和人联系，而是一个送情报的地址。 戴老板认为就够用了。 毕竟宋书堂日后的工作重心是租界，所负责的工作大多数也是租界内的，那么步凯捷放在租界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至于外面偶尔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只要能确保将情报送出来就行。 将这些问题都解决之后。 宋书堂终于是在三天后，和梅暮稚子进去了租界，他上任了。 现在他们两人都有新的身份，然后来到了所谓的公寓，现在可以对外出租了，是之前的人帮他们弄的。 毕竟他们可以雇佣这个人。 然后现在就是招租，有人会来问，但是都会被价钱不合适打发走。 等着特工总部安排的人过来就行。 现在基本上就是曹欣荣负责一个铺子，然后严丰负责一个铺子。 说白了就是万良，李群他们分开了，其实也是宋书堂有意为之。 既然他们是两个派系，其实你就也有一定的操作空间，等着大家按部就班慢慢进入正轨便可。 第四百三十一章 按部就班 按部就班。 慢慢进入正规实则不难。 宋书堂、梅暮稚子进入租界入住公寓，身份信息一切都是合法的。 之后二人全部都乔装打扮了一番。 宋书堂找了理发店收拾的油头粉面，整日开始西装革履。 这非常符合租界内的风格，而且和他以往的造型有很大变化，梅暮稚子看着都觉得不熟悉的人，难以认出来。 乔装打扮的办法有很多。 不是遮挡面部特征就是伪装。 宋书堂现在反而是全部露出来，连额头都没有头发遮挡，可是这同样能起到很好的伪装效果。 这是一门比较吃经验的学问。 最重要的是你要气质一样，不然你会显得不伦不类。 宋书堂现在就非常符合这样的气质，一看就是有钱人，做生意的。 且是年少多金，年轻有为。 给他的身份本就是家中有钱的南洋华侨，宋书堂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只是日后出门就需要打理。 不管是头发还是眉毛，都需要定期的修理。 胡子也不能有。 还都是要正式的西装，皮鞋。 和之前的穿衣习惯确实有区别，但是也还好。 至于梅暮稚子呢？ 打扮的非常艳丽。 之前跟随在宋书堂身边，梅暮稚子是刻意的打扮的没有那么好看，甚至于是故意打扮的不好看。 现在一改常态。 宋书堂仪表堂堂。 梅暮稚子则是美丽大方。 两人在一起确实郎才女貌，反倒是起到了非常好的伪装效果。 二人互相打量一番，对此都非常满意，梅暮稚子大大方方的挽着宋书堂的胳膊离开。 之前可能会不好意思。 但是现在不用。 因为他们假扮的是夫妻。 梅暮稚子觉得自己假公济私，也能让自己更加开心，宋书堂当然不会拒绝。 不管是为了更好的潜伏，还是为了稳住梅暮稚子。 毕竟现在整个租界分区内，也就梅暮稚子和他是一条心，他若是在梅暮稚子这里出点问题，那就真的是大麻烦了。 甚至于特工总部方面给了第一笔经费数量不少，都是交给梅暮稚子负责，因为他们既然是有钱人，那么肯定是需要一些行头的，衣服之类的必不可少，宋书堂还换了一块高档手表。 至于梅暮稚子也需要一些珠宝首饰。 不过高端手表，和珠宝首饰都是特工总部给的，这些东西要么是抄家来的，要么就是赃物之类的。 反正现在就先给他们用，日后还需要还回去，都有备案。 其他的一些东西，他们在租界内购买就行。 二人还抽空去看了一眼审讯室，准备的确实不错，看起来已经可以投入使用。 箱子内的刑具打开大致看了一眼，挺齐全的。 能在租界里面，搞来这么一套东西，可见特工总部之前找的负责人，在租界内的能力不小。 但是他做完这一单之后，已经是打算离开回国了。 原本是想要多停留几年。 但是这一单做完觉得还是早点走比较好，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危机意识是有的。 他不是认为租界不行了。 而且觉得特工总部不好打交道。 毕竟古代给帝王修陵墓的人，那最后都是要被杀的，因为需要你保密。 他帮特工总部做这些事情，最后会不会因为保密问题被杀呢？ 所以他干脆直接离开，不给特工总部这个机会。 对此特工总部是比较乐意见到的，因为对方确实有可能暴露这个秘密，你说杀人解决麻烦，对方如果留后手怎么办？ 再者说了杀这个人导致特工总部的租界分区暴露，则更加得不偿失。 因此对方愿意自己离开。 还是不错的。 起码特工总部也保证了一定的安全。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准备完了之后，特工总部租界分区的人也陆续进来，然后开始租商铺租房子。 租了商铺的就开始准备装修和开业。 宋书堂和他们签了合同，总之现在已经开始算是进入工作。 晚上在仓库里面开会，宋书堂坐在首位。 曹欣荣、严丰则是带领下面的人安静坐着，他们虽然有派系的分别，但是表面对宋书堂都非常恭敬。 不过宋书堂也没有用区长的身份压人。 大家也都和和气气。 毕竟争权夺利不是说表面如何，重要的是暗地里。 宋书堂开口说道：“目前我们潜入租界还算是顺利，那么接下来就按照总部的计划，让店铺开业，但是在此期间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负责看着装修不需要那么多人，闲来无事的都可以去租界内四处看看。 一方面是熟悉一下租界内的环境，方便日后遇到的各种突发情况和行动，另一方面也是看看是否有发现，毕竟分区刚刚成立，我想各位和我一样，都是想要有所建树的，开门红对我们而言很重要，能明白吗？”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 “仓库内有一个隐蔽的暗格，武器日常都放在这里，不许带在身上。”宋书堂说道。 这个规定其实是合理的。 因为你现在是潜伏人员，武器是会暴露你的身份的。 租界内和租界外不同。 其次就是说现在你不能被巡捕房发现身份，因此没有行动的时候，武器不可以带着。 这同样是对组织和军统的一种保护，那就是如果遇到突然状况，他们是可以逃离的，毕竟特工总部的人没有武器，很难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遇到行动特工总部肯定会提前拿武器，这就另当别论了。 大家对此没有意见。 毕竟都不是愣头青，参加工作是有些时间了，而且他们这个年纪见过听过的也很多，明白宋书堂的安全没有问题。 “售卖百货的商店这几日尽快将电话接通，这是我们联系总部的一个重要渠道。” “是。”曹欣荣说道，因为是他负责的。 万良想要掌握电话，这样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汇报给他。 宋书堂对此当然是支持的。 毕竟你现在很难直接联系李群，甚至于李群为了稳住万良，故意不和宋书堂见面。 因此这种情况下，宋书堂也应该稳住万良，显得好像是马首是瞻一样。 先将联络渠道建立起来，是比较重要的。 严丰这里开口问道：“租界内也有他们暗地的情报交流渠道，我们需要联系一下吗？” 其实就是情报贩子。 这种灰色职业在租界里面很泛滥。 他们谁的情报都敢贩卖，不管是抗日组织还是伪政府，或者是日本人还有租界当局，甚至于是各个公司和企业，以及其他的情报等等。 伱既然进入租界，肯定是不能避免和他们打交道的。 宋书堂对严丰说道：“联系他们也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要将我们暴露了，而且目前暂时不要购买情报。” “明白。” 你为什么不能购买情报？ 你如果购买情报，肯定是需要和抗日组织有关的。 那么对方很容易猜到你的身份。 那么就会知道你现在肯定不被巡捕房待见，那么特工总部的人潜入租界这个信息，巡捕房需要吗？ 当然也会需要。 情报贩子贩卖的就是情报，你指望他们帮你保密？ 不可能的。 他们只认钱不认人。 所以现在他们根基不稳，确实不宜暴露。 可以和情报贩子先建立联系，但是不购买情报，日后再说。 大致安排了一下现在的工作，其实还是筹备为主，没有针对抗日组织的行动。 毕竟他们才刚进来，都还不算站稳脚跟，现在就行动确实为时过早。 开会结束各自散去休息。 曹欣荣这里故意慢了一步，和宋书堂走在一起说道：“区长，店铺上货需要一些经费。” 你做生意肯定需要投资。 不然怎么做生意。 那么上货肯定要给钱，所以曹欣荣就找宋书堂。 毕竟特工总部的经费，已经全部给了宋书堂。 但是曹欣荣要的钱，会全部用来上货吗？ 你就不清楚了。 毕竟宋书堂可以贪墨，曹欣荣也可以。 分区现在没有一个专业管钱的，就会出现这种问题。 不过宋书堂还是很随和的说道：“需要多少你找梅暮小姐申请，然后将进货的清单和价钱都记录清楚，之后还需要和总部这边报账，大家都不麻烦。” “请区长放心，这边会记录清楚，到时候的进货清单和价目表，我会提前让区长过目签字。”曹欣荣表示自己不会贪墨这些钱，可是不是场面话你就拿不准了。 宋书堂随意说道：“不必让我签字，让梅暮小姐看一眼就行，都是处长介绍的人，我还能信不过。” “谢谢区长。” “去忙吧。” “是。” 打发走了曹欣荣，宋书堂脸上笑意全无。 这曹欣荣这一手搞的租界分区的经费，都需要清楚记录。 那么宋书堂想要贪墨，也比较难。 不知道是不是万良故意安排的。 但是现在也还不能说什么，只能表示自己对曹欣荣的信任。 梅暮稚子走过来说道：“看来处长一直都防着我们。” “正常，毕竟是做情报工作的。” “他的进货清单和价目表，需要找人核对吗？” “不用核对，到时候交给处长就行。”宋书堂说道。 你完全没有必要核对，交给万良他如果不说话，那么就没问题。 他如果想要查，你才能查。 这才刚开始，宋书堂对分区的掌控力不足就体现出来了，还只是曹欣荣。 等到严丰要经费的时候，情况肯定差不多。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回到楼上房间，关了门说道：“不管处长想什么，现在我们都配合，不要表露野心。” “我明白。”梅暮稚子说道。 你现在表露野心被知道，那么万良想到对付你，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反而你配合万良，给李群的感觉就是万良在过多的插手租界分区的事情，甚至于万良在掌控租界分区。 那么李群还能坐的住吗？ 到时候不需要宋书堂去找李群，想来李群都会来找他的。 所以宋书堂这个时候说道：“曹欣荣来要经费的时候，你就说他要进的货物数量不够，容易被人看出端倪，而且这么大的仓库里面不可能空空如也，让他加预算。” “你想多给他点经费？” “经费就这么多，曹欣荣用的多，严丰这里就少，到时候严丰不够，主任肯定就会知道情况。”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明白，宋书堂已经开始布局。 想要让李群知道万良的人，在租界分区内的所作所为。 经费就是一个体现。 梅暮稚子说道：“放心，我会做好的。” “但不要太刻意。” “我会非常自然。”梅暮稚子笑着说道，这点小事难不住她。 虽然经费确实不少，但是他们二人已经用了一些，曹欣荣这里只要稍微多弄一点，严丰这里肯定是不够的。 毕竟特工总部第一次给经费，也是算过的。 经费不可能随便给。 虽然你申请会审批的很快，但是需要有记录啊。 宋书堂现在就是需要严丰，将这件事情告诉李群，这就足够了。 曹欣荣这里的速度很快，下去就着手准备，先解决了电话的问题，他们可以和总部联系。 但是电话在百货商铺内，也就是说万良的人会一直在。 李群的人想要来打电话汇报，就避免不了被听到，如果你不想被听到，就只能自己出去找电话。 反而是限制了一下严丰等人的行动。 毕竟你出去找电话被发现，肯定会让宋书堂不喜欢，那么宋书堂自然更加亲近万良这里。 每个人现在心思都非常多。 可以说是都是带着目的的。 真的说来抓捕抗日分子，反而已经不是首要目的了。 当曹欣荣将准备好的清单和价目表交给梅暮稚子的时候，她看的很认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说道：“没有给仓库内准备货物吗？” “现在需要吗？”曹欣荣问道。 “我们要在仓库内开会，所以会放有桌椅板凳，如果不囤放一些货物，我担心太过惹人耳目。” “梅暮小姐言之有理。”曹欣荣觉得这个考虑确实是正常的。 但曹欣荣问道：“要不要这些货物少摆放一些，给仓库内放一些。” “那岂不是显得刚开业，就准备不足，巡捕搜查的时候容易露馅。” “我再添加一些货物？” “麻烦你再重新写一份清单。” “分内之事。” 看到曹欣荣离开，梅暮稚子等待他新的清单便可，如果还是不够就需要另想办法让他增加，但想来应该是足够的。 第四百三十二章 布局 曹欣荣目前对宋书堂的感受其实还好。 因为宋书堂一直将自己当做万良的人，起码在和曹欣荣相处的过程中，宋书堂都是如此表现。 且言谈之间也多次表明大家都是自己人，甚至于此番经费的申请，曹欣荣还认为会有些困难，谁知道居然如此简单。 找梅暮稚子就行。 可见宋书堂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确，那么曹欣荣的工作就少了一项，只需要负责租界分区的行动便可。 毕竟之前万良还暗中给他交代了一项任务，就是帮忙盯着宋书堂。 现在看来这项工作较好完成。 重新整理填写了进货清单和价目表，曹欣荣就再去找梅暮稚子，毕竟这个店铺要尽早开起来，才能让分区的工作进入正规。 曹欣荣也想要大干一番。 毕竟之前他只是一个暗探，现在算是有了特工总部成员的身份，还是在租界这样重要的位置。 谁不想立功？ 且曹欣荣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取代宋书堂的。 换言之哪怕宋书堂不能做分区的区长，这个位置和曹欣荣也没有半点关系，这是自知之明。 因此曹欣荣不介意配合宋书堂好好工作，只要宋书堂不和万良对着干就行，那么分区立功他也能立功。 所以现在的工作很认真。 进货清单和价目表准备的很快，而且是非常专业的。 至于说贪墨经费。 曹欣荣现在没有做这件事情，因为万良警告过他，不要打经费的注意。 因为万良看不上这些钱。 他也需要租界分区立功。 等到曹欣荣再度找到梅暮稚子，她看了看新的进货清单和价目表。 大致算了一下确实已经超出预算很多，严丰到时候来要钱，那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梅暮稚子直接签字说道：“经费给你我就不管了，区长对你很信任让你全权负责，你就按照这个单子办事就行，之后好和上面汇报。” 看到梅暮稚子对自己也是无比信任，曹欣荣觉得这个租界分区的工作环境还不错。 起码没有人卡他的单子。 问东问西的没有。 怀疑价钱什么的也没有。 甚至于后续直接不管了，让他负责就行。 曹欣荣当即说道：“请区长放心，我一定会办妥的。” “那就好，早点开业也能早点进入正规，等你们的好消息。” “会加班加点工作。” “也要劳逸结合。” “谢谢梅暮小姐关心。” 梅暮稚子当即就将经费给了曹欣荣，让他直接拿走。 毕竟他们的经费是没有存在银行里面的，在租界内的银行内存取经费是有些不太方便的，所以就直接放在身边。 仓库内有一个保险箱，梅暮稚子掌管。 宋书堂也可以打开，但平常他对这个保险箱没什么兴趣。 这个保险箱是专门存放财物的，还有一个保险箱是存放资料文件的，只是目前租界分区没有任何的资料文件需要存放，所以保险箱还没有启用过。 这个保险箱则是放在了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房间之内，确保安全。 各方都在进行工作。 果然第二天严丰也来申请经费，和宋书堂所料不差。 宋书堂表示经费问题全部交由梅暮稚子负责，让严丰去找梅暮稚子。 有关这点严丰也能理解，毕竟宋书堂是区长，有人帮忙分担工作是理所应当的。 因此严丰也准备了进货清单和价目表，去找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看了一眼单子后有些为难说道：“需要这么多吗？” 严丰见状心里暗骂，自己都已经是压缩到最低了。 因为他也清楚宋书堂是从万良这里出来的，肯定是有些区别对待的，所以为了避免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就有矛盾，严丰就压缩了一下自己的预算。 可以说是非常的节省。 但是就算如此梅暮稚子还是为难，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梅暮小姐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少一点？” “已经是最少了，不能再少，如果你不能做决定，我去找区长。”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看这份单子。”梅暮稚子将曹欣荣准备的单子，递给严丰。 严丰拿来一看，眉头也是一皱。 “怎么这么多？”严丰问道。 “单子就是这样的。” “批了？” “不好不批。”梅暮稚子很为难的说道。 给严丰的感觉就是，宋书堂其实也不想批，但是万良的面子在这里，他只能批了。 严丰觉得曹欣荣有些过分了。 你这样做虽然是合理的，但是租界分区刚刚开始建立，你起码要考虑大局，不能只考虑自己。 经费有限，大家都省着点用，先起步再说。 你可倒好，一下子弄了这么多。 梅暮稚子很为难的说道：“我们是初建问题很多，用钱的地方更多，这点你肯定是清楚的，至于总部给的经费你也知道数额是多少，现在根本就不够你所需要的。 而且我们才进来几日，如果这个时候就要重新申请经费，只会让总部觉得区长能力不足，区长也是刚刚上任，实在是不想去说这件事情。” 宋书堂不想说严丰能理解。 毕竟换谁在这个位置上，都是同样的想法。 可是严丰也很为难的说道：“但是钟表行总不能没有货物吧，那么一看不是就露馅了。” “能不能弄点二手的，反正我们也是搞维修的，拿回来修修也能用，反正是摆放看样子的。” “二手？”严丰心里有点想骂人。 搞维修是掩护身份的。 而不是主业。 你整一堆破烂回来让他们维修，那么什么都不用做了，光是这个工作就要耗费你多少时日。 到时候曹欣荣他们调查立功。 严丰带人埋头苦修？ 这合理吗？ 严丰现在都怀疑，是不是曹欣荣搞的鬼。 还是说宋书堂也跟着参与了？ 但是他觉得宋书堂应该不至于，毕竟他已经是区长了，现在最先想的就应该是分区怎么才能好。 而不是任由曹欣荣他们乱来。 严丰面色不喜说道：“能不能再多给一些？” 虽然严丰背后是李群。 可是他怎么去要经费？ 你越级啊？ 而且李群就算是给你批经费，怎么可能直接批给严丰，那也是要让宋书堂去申请的。 梅暮稚子很为难的说道：“如果可以给你，我当然不会吝啬，但是这段时间各处都要花钱，现在就这么多。” 梅暮稚子很真诚的将钱都拿出来，可是对于严丰需要的还差不少。 而且你说严丰能将这些钱都拿走吗？ 如果都拿走的话。 那么日后分区需要钱的时候，你用什么？ 总不能让宋书堂从自己兜里掏吧。 严丰很无奈的给梅暮稚子剩了一些，拿走的这部分还需要自己去弄点二手的回来修复，工作量无疑增加了太多。 梅暮稚子也是感谢严丰。 送走严丰之后，梅暮稚子将剩余的钱收好，前去找宋书堂。 见到宋书堂后梅暮稚子说道：“严丰已经没办法走了。” “他确实是没有办法，但是肯定会和主任汇报这件事情。”宋书堂说道。 他要的其实就是这个。 要让严丰来和李群说这件事情，说说租界分区现在所遇到的情况，而不是让宋书堂去说。 宋书堂是没有办法说的。 果然严丰拿到钱离开之后，就去进货。 但实则是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给特工总部。 严丰是可以直接联系李群的，这是李群给他的特权。 联系上之后严丰就在电话内汇报，说租界分区现在的情况，好像已经是万良的一样。 严丰的汇报当然是有夸大其词，那是因为他生气。 毕竟分区内这么大的事情，万良插手的有些太多了。 且严丰还表示，曹欣荣已经掌控了电话。 你说钟表行内就不能有电话吗？ 当然可以有。 只是说你这个又不是多大的买卖，而且你的经费也不足。 隔壁就有电话，你其实可以直接掏钱使用，没必要自己再弄。 这也符合当下人们对电话的需求。 甚至于联系钟表行的电话，都可以直接打去百货商铺，让他们通知一下就行。 这是现在的常态。 毕竟百货商铺的电话是赚钱的，你钟表行内的电话是自己用的，你能养得起吗？ 前提是现在经费都不够了，还置办什么电话。 在电话内发牢骚，李群也只是让严丰克服一下。 因为李群现在也不可能出面帮忙解决，不管是询问万良，还是给宋书堂经费，这些都不能做。 因此也只是听听罢了。 可是宋书堂要的就是李群听听，让他心里先忌惮万良。 让他明白万良的手伸的过长。 且明白已经有些影响到了分区的工作，不然现在两个店铺都能顺利进行，压力也不会太大。 但是现在严丰这里的压力是足够大的。 至于你说让宋书堂从曹欣荣这里要点经费回来，交给严丰？ 只怕很难。 而且这样做有些太过明显，李群也不能出面。 因此严丰的难处没有人帮他解决，但是李群心中对万良，也是考虑起来。 免得日后措手不及。 至于万良这里也接到了曹欣荣的汇报，不过汇报中曹欣荣表示宋书堂非常友好，就完全和他是一条战线上的。 对此万良认为不错，同时命令曹欣荣好好配合宋书堂的工作。 他需要曹欣荣帮助宋书堂。 但是却要听命自己的话。 也就是说万良如果需要曹欣荣做什么，他要听万良的，而不是宋书堂的。 平常的话就要协助宋书堂工作。 甚至于是监视宋书堂，这就是他目前的任务。 万良并没有意识到经费这里已经出问题了，因为曹欣荣没有说的那么明白，只是说经费方面宋书堂很信任罢了。 其实曹欣荣是暗探。 不是从特工总部这里走的。 因此经费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其次就是他经历的这种事情不多。 并不知道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之前花了多少钱，所以算不太明白。 但是严丰可以。 因此就造成了目前的情况。 李群已经有些忌惮万良，万良却还不知情。 只是觉得自己的安排非常好，现在宋书堂就是听自己的，租界分区基本上也是自己说了算。 你说万良就不怕李群忌惮吗？ 当然怕。 可是万良更怕自己手里没有权利，李群日后想要怎么拿捏都行。 而是如果他手中握有一些权利的话，那么李群就算是对他有什么想法，也是不好妄动的。 且只要万良没有篡位的心思，李群就不会大动干戈，毕竟对付他影响太大。 你说篡位？ 万良知道自己不够资格。 所以多掌握一些权利，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宋书堂可不管这些，反正已经布局了，最后就看李群怎么选择了。 你说一次不够。 那么后面宋书堂可以再找机会，毕竟都在租界分区里面，想要找到机会真的不难。 不过宋书堂不能太频繁。 所以现在就是这样。 严丰这里压力很大，他也想要店铺开业，但是遇到了不小的难度。 毕竟你说维修，可是他们都是假的。 真的会维修的人，其实就一个，那么这个工作效率太慢了，什么时候才能开业。 严丰没办法只能再去找宋书堂。 面对他的问题，宋书堂知道确实是存在的。 他作为租界分区的区长，肯定是要负责解决的，不然影响了进度，是他的问题。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之前特工总部内给了一些金银首饰，日后都会查，但是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现在给你你敢用吗？” “敢。”严丰直接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 他到时候可以和李群解释。 而且就算是找麻烦，那也是找宋书堂的麻烦，而不是他严丰的。 他只需要解决自己的问题就行。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租界分区真的发展的好，宋书堂能立功的话。 这金银首饰日后还真的会有人要吗？ 谁要啊？ 那么没有眼色。 看到严丰敢拿宋书堂不得不说这个人是有点魄力的，他也没有废话直接给严丰了东西。 其实严丰也是有点吃惊。 没有想到宋书堂会用这样的办法解决，但是能解决就行。 宋书堂之所以这样做，无非也是给李群表现一种，自己没办法的样子。 万良这里，他说了不算。 李群他也不敢得罪，只能出此下策。 第四百三十三章 保底 私自使用特工总部提供帮助潜伏的物品。 这其实算是过错。 甚至于严重一点说是违反了相关规定，若是处罚的话也可以很严厉，毕竟如果人人都这样的话，那么日后相关物品肯定都会缺斤少两。 这个先河不能开。 但偏宋书堂明白这个时候你必须要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你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 没有任何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体现自己工作环境之艰难，前后都没有退路。 表现自己没有根基，如果没有主任的支持，在特工总部就是任由万良拿捏的。 反正宋书堂就是将自己的姿态放低。 且日后租界分区迟迟不见立功表现，也就有了能推卸责任的地方。 但其实宋书堂想要立功很简单，不管是组织还是军统都能帮忙，只是他现在不能立功。 而是要先让李群对万良有看法。 果然。 严丰拿到了这些物品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就换钱，当做经费使用。 而是先打电话给李群。 当李群得知宋书堂愿意给这些东西当做经费的时候，就明白对方不是针对严丰，而是真的不好拒绝万良。 以至于自己承担了很大一部分责任。 而且李群心中觉得，宋书堂的想法肯定是先用，等日后租界分区捞到钱之后，再将这些东西补齐。 日后对得上账就行。 想法是错误的，手段更是错误的，但是对现在的宋书堂来说，确实是不错的办法。 对于这一点李群觉得不错。 因为宋书堂作为租界分区的区长，遇到了问题，总不能不解决吧？ 你不想申请经费，这个问题你也要解决，总不能让严丰的钟表行出现问题，导致影响工作。 那么就是区长的工作能力有问题。 现在看来宋书堂确实解决了问题，让一切都进入了正规。 你别管手段如何。 问题先是解决了。 李群对此表示满意，起码你先做到了一个区长应该做的事情，若是连自己的本质工作你都完成不了，你指望李群能对你刮目相看？ 因此在电话内李群告诉严丰，可以按照宋书堂的办法来，至于这些东西秋后算账不迟。 若是宋书堂能立功，那么也可以既往不咎。 但无疑此举更是让李群认为，万良影响到了租界分区的工作。 这是实打实的。 甚至于是用了一些违规的手段才解决。 李群现在甚至都在想，经费真的全部用了吗？ 还是说万良想要贪墨？ 就算是万良看不上，那么曹欣荣有没有可能贪墨？ 毕竟曹欣荣可以借着万良的虎皮行事，宋书堂真不一定敢回绝，那么这就让人不喜了。 李群对于租界分区是寄予厚望的。 现在弄的他不太满意。 万良之前说宋书堂没有根基，可是现在他完全是将宋书堂当成了自己人，那么之前的推荐也是存在私心的。 李群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见宋书堂一面。 之前都是让万良出面，他也算是给足了万良信任和面子。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秘密会见一下宋书堂，也是很有必要的。 李群这里想着和宋书堂见一面，且还是避开万良的见面，可见心中想法很明显。 也是宋书堂想要的。 万良这里则是也打算见见宋书堂，原因同样很简单，那就是加深一下联系。 免得宋书堂一头扎进租界里面，两人见面的机会少，慢慢的疏远了。 虽然有曹欣荣在。 但是万良更希望宋书堂可以听自己的，而不是要闹得不愉快。 曹欣荣是暗中监视。 能不用则不用。 特工总部内的暗流涌动宋书堂现在不管，他每日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毕竟他是二房东啊。 在租界里面也算是享受。 留梅暮稚子盯着分区的情况，他则是去外面闲逛。 实则是同黎叔、步凯捷见一面。 首先去了香水店。 进去就看到了黎叔在柜台内。 高的椅子让黎叔在柜台内，看不出来身体异样，同时这个椅子下面是有轮子的，可以让黎叔在柜台之中，移动自如。 基本上可以满足客人的需要。 穿着非常考究的西装，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用发蜡固定。 宋书堂不得不说，谁能看出来黎叔早前在山城是路边的修鞋匠。 主要是黎叔的气质放在这里，他不怯场。 非常的自信。 宋书堂进来之后发现没有客人，可见这里确实比较小众。 毕竟不是大牌子，但是价钱却不便宜。 能欣赏这些的人，确实是少数。 两人无需客套，黎叔直接表示：“方便谈话。” 是告诉宋书堂里间也没有人。 宋书堂站在柜台外面说道：“租界分区没有最新情况，大家这段时间都忙着稳定下来，还没有展开工作。” “组织方面在租界内已经加强了管理，想来分区想要发现端倪不容易，但是特工总部这么多年收集了很多有关租界的情报，之前是不太方便，现在说不定会让你们开始调查。” 掌握的情报不是直接的。 都是需要调查的。 现在的租界分区便可以负责。 “我到时候会注意，如果有最新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 “注意安全，如果有些情报不能通知的话，不要勉强。”黎叔说道。 宋书堂的位置很关键，不能因为一些情报暴露。 情报和情报之间其实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这点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两人心中都清楚。 就是一个权衡的过程。 说的冷血一点，或许是一条人命，或者是几条人命，不值得你冒险。 看似很无情。 但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宋书堂的位置，也是牺牲了不少换来的。 还牺牲了一个组织的据点，因为这个据点牺牲的同志和战士，也很多。 所以暴露不是你一腔热血就能去做的。 你要的是潜伏下来，才是对他们的报答。 他们泉下有知才能瞑目。 不过这个话题确实沉重，黎叔只是提了一句。 宋书堂没有回答，而是点头算是明白。 很多时候如果太过危险，你确实不能送情报。 因为你自己要去考虑、判断这个情报，究竟值不值得你冒险。 值得你冒险多少？ 这都是非常关键的。 宋书堂要全权负责。 任何判断的失误，都可能会葬送一切。 但也有可能会出现，可以冒险送情报，但是宋书堂认为不行。 导致组织损失惨重。 过后发现这个问题，那么内心的愧疚，也只能他一个人去消化。 宋书堂当然是极力想要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情报工作瞬息万变，能不能如意真的不知道。 可宋书堂没有在黎叔面前有任何表现，而是换了话题说道：“分区目前的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万良和李群，我设计让李群忌惮万良……” “你的这个计策不错，但是你也要小心些，毕竟两个人都不好对付，你在中间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自己惹麻烦。”黎叔觉得宋书堂的工作环境，前期无疑是艰难的。 “我明白。” “需要给你安排立功的机会吗？”黎叔问道。 毕竟立功是坐稳这个位置最佳的表现。 宋书堂说道：“之前就是组织牺牲了一个据点，这一次换军统来吧。” 按照宋书堂对军统的了解。 他们肯定会帮忙准备的。 而且这一次已经得到了区长的位置，那么军统也不会很过分，故意牺牲自己人的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 所以宋书堂觉得应该让军统来。 不然你自己这里都将问题解决了，那么军统做什么。 黎叔一想也是，说道：“如果有问题再来找我。” “明白。” “需要带走一瓶香水吗？”黎叔问道。 “算了。” 其实你说带走一瓶香水送给梅暮稚子，这个确实没什么问题。 但是无疑会让梅暮稚子知道你去过香水店。 那么日后你再来。 就会让对方奇怪。 所以现在干脆不要带香水，而是等到什么时候来这里，被梅暮稚子遇到了，或者是撞见了。 那么你再来带一瓶。 说是给她的礼物，则更加的合理。 看着宋书堂离去，黎叔觉得他真的是成长了。 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而且还做到了特工总部租界分区的区长，之前被他们照顾的孩子，现在也已经是大人了。 黎叔很欣慰。 想来大家都很欣慰。 他很想和聂洪、颜清辉分享这些喜悦，但是却没有办法。 只能看日后会不会有机会。 目前聂洪、颜清辉的处境还是很不利，但是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 宋书堂在沪上这里地位越高，对军统越重要，聂洪、颜清辉在山城则越安全。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只要宋书堂还能给戴老板带来价值，那么戴老板就算是软禁聂洪、颜清辉，都不会要他们的命。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宋书堂这一次根本就没有询问山城的情况。 因为知道问了也是徒增烦恼。 知道对方还活着，没有生命危险就行。 这种世道，能活着就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其他的事情宋书堂也不问，毕竟鞭长莫及，你问了也没有用处。 至于军统局的其他人，他也没有过多的去关心，毕竟已经加入组织。 再去关心显得不太好。 且组织也不一定知道军统局本部的事情。 宋书堂现在也很注意这一点，其实在黎叔面前不用注意，他无非是不想黎叔为难罢了。 由黎叔这里离开就去见步凯捷。 来到相应地点找到了步凯捷，前期说的话和告诉黎叔的一样，步凯捷的想法也是提醒他小心。 毕竟你是夹在了万良和李群之间。 你想要寻找生机，其实也是危险所在。 同时步凯捷果然说道：“戴老板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立马说道：“不要乱来。” “你的性子我和戴老板都知道，放心没问题。” “说说。” “之前站里在租界内有不少据点，还有情报网，但是因为一些抓捕导致了一些据点的失联，失联之后站里安排重新建立联系。 但是你也知道，失联过的据点、人员，重新建立联系的时候，都是需要先进行甄别，没有问题之后才会再接触。” 步凯捷说这些宋书堂当然明白。 因为要防止在失联期间，这些据点、人员被捕叛变。 或者是被暗中调查监视。 都要避免。 宋书堂问道：“发现问题了吗？” “有一处据点内的三名成员，虽然没有叛变伪政府和日本人，但是叛变给了国际间谍，出卖了我们的相关情报。 其中包含一项国际上的情报线路，导致线路差点中断，戴老板雷霆大怒想要对其进行惩戒，但是刚好遇到你这里的事情，便暂时没有处置，而是留给你。” 听到这里宋书堂觉得确实是可以行动的。 他们虽然没有叛变伪政府和日本人。 但同样是卖国贼。 抓捕起来没有任何心里压力。 “位置？” 步凯捷将位置和人员信息告知。 掌握详细的人员信息，可以保证宋书堂之后的调查，不会抓错人。 “他们口中掌握的情报，不会再对我们造成影响吧？” “早就已经告诉给国际上的情报人员了，有影响也早就结束了，放心抓捕。” “但是他们可以提供国际间谍的信息。” “如果特工总部有兴趣的话，也算是帮我们报仇。”步凯捷说道。 戴老板的这个安排，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宋书堂记住之后说道：“现在还用不到，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开始调查这件事情。” “不会有人去动他们，你随时可以。” “好。” 租界分区现在还没有正式进入正轨，光是两个店铺的开业，现在都需要一些时间。 所以可以放一放。 后面再调查到线索，更加有价值。 有了军统这里的安排保底，那么宋书堂不管租界分区是什么情况，他都可以立功。 都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租界分区越是不好管理，他的能力则表现的越强。 给李群的感觉就是，如此情况下之下宋书堂都能立功，如果租界分区上下一心，宋书堂又要立多少功劳。 之后宋书堂就回去分区。 梅暮稚子汇报了一下当天的工作，曹欣荣这里确实快，说是过两天就可以开业。 严丰着急也没办法，毕竟东西刚拿走，换成经费也需要时间，肯定是要落于人后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暗中见面释放信号 百货商店确实先开业。 开业当天是有活动的，算是优惠。 所以客流量还行。 但日后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客流量，不用担心影响工作。 毕竟附近百货商店很多，他们的价钱也就与大家一样，没有所谓的优惠。 再加上日后服务态度不需要恶劣，只需要不热情就够了。 客人怎么可能选择你。 曹欣荣认为自己的店铺先开业，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更强，觉得特工总部内的正是成员，不见得就比自己厉害多少。 他之前是没有机会，如果给他机会，不会比任何人差劲。 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宋书堂当然不会让他扫兴，对于他的店铺能这么快开业，是给了很大的肯定的。 夸奖是不吝啬的。 好似店铺的开业彰显租界分区的工作可以进入正规，作为分区的区长宋书堂能不开心吗？ 对此严丰没有说什么。 默默工作。 他知道不能争一时长短。 毕竟严丰能被李群选中，可是有些能耐的。 至于曹欣荣为什么会被万良选中，更多的是因为他暗探出身，不是特工总部内的人，也就不是李群的人。 不然就算是第一处的成员，面对李群心里肯定还是害怕的。 曹欣荣则是只听万良的。 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曹欣荣今天感觉有些意气风发，明明都还没有开始工作，但就是觉得自己已经赢了一筹。 再加上宋书堂同万良的关系好。 曹欣荣认为他日后肯定会比严丰，在租界分区混的好。 对于他的心里想法，宋书堂也没有去关心，而是要回去特工总部汇报一下工作。 虽然说电话内就能汇报。 但是毕竟也是刚刚成为区长，现在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进展，那么回去汇报一下，和万良见见面也好。 算是拉近一下关系。 于是第二天交代梅暮稚子盯着分区的情况，他就要出去一趟。 宋书堂独自离开租界回去特工总部，没有任何绕路，毕竟现在黎叔、步凯捷都在租界里面，他出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做。 回到特工总部见到万良。 万良看他这一身打扮，笑着说道：“你现在这有点像样子。” “没办法，让处长见笑了，在租界内都是为了伪装。” “工作进展如何？” “属下回来就是汇报。” “你都是区长了，别说什么属下了。” “但在处长这里还是一样的，不会变。” “让别人听见也不好，直接汇报就行。”万良虽然觉得自称下属不好，但是口中还是说汇报二字，可见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宋书堂大致汇报了一下情况。 且重点表扬了曹欣荣，说他这里进展更快。 听到自己选中的人表现不俗，万良心里是比较开心的，甚至觉得自己比李群看人更准。 但是当着宋书堂的面，他也不好过多的高兴。 只是笑了笑说道：“还是你帮衬的多一些。” “也没有做什么，还是处长给挑选的人比较好用，这样我在分区的工作，才更好展开。” “好用就行。” 这一次的见面两人都很满意，聊的是非常不错的。 万良还要求宋书堂不要着急回去租界，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毕竟租界内现在还没有什么工作。 宋书堂想了想觉得吃饭也行，因为他认为现在李群可能也知道他回来了，甚至于在观察他。 所以他就没有离开特工总部。 等到晚上下班就和万良一起去吃饭。 选择了一个距离不远的饭店，吃饭期间宋书堂说道：“分区的工作处长这里有什么建议吗？” 万良当然是有的，立马就说道：“早前租界内总部也调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都是非常笼统的，不太方便深入调查和追踪，所以就归档了，其实也就是没用了。 但是这一次成立了租界分区，我想主任应该会提起这件事情，等到你们真的进入正轨之中，主任这里应当会给你们一些资料，让你们去调查。” “可是听处长的意思，这些资料想要调查到线索很难，而且也不是最新资料都是很久之前的，只怕用处不大。”宋书堂提前表态。 他肯定不会调查到线索。 所以现在也是表示一下自己的想法。 到时候什么都调查不到，也说得过去。 万良不认为宋书堂是借口，毕竟他说的问题确实是存在的，都是难点。 “只是目前仅有这些，你可以先尝试调查，没有结果也不要紧，算是让分区的成员先活动一下，找找工作的感觉，之后如果有新的消息我会通知你，但是你们分区在租界里面，其实更加应该依靠自己。” “处长说得对。” 吃饭期间又聊了很多，万良对分区的发展其实想的很详细，都告诉宋书堂。 但是他的发展其实无非就是立功罢了。 且是和第一处配合立功。 与其说是分区的发展，不如说是大家一起发展，但是万良的想法是不错的，双赢。 起码他没有说只能自己赢。 听起来确实也挺诱人，而且两人之间有秘密，大家也信任。 宋书堂这样做的话，在分区里面也是土皇帝，日子会过的很舒服。 毕竟曹欣荣没有可能篡位。 万良也不会允许他篡位。 宋书堂当然是表示听安排，之后吃完饭就在饭店门口分开，宋书堂打算回去租界。 他日后基本上都要在租界分区。 吃饭的时候他也问了万良，要不要将之前住的地方，还给万良。 毕竟那是万良私人的房产。 对此万良表示不需要，宋书堂之前什么都不是，他都愿意将房子给对方住，算是投资。 现在对方都已经是租界分区的区长了，你还舍不得一个房子吗？ 万良不是那么鼠目寸光的人。 说是宋书堂可能偶尔会从租界出来，也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让他继续住着。 对此宋书堂当然是感谢了。 看到万良离开之后，宋书堂也是朝着租界走去。 但是途中却被人拦下。 拦下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特工总部成员，而且是李群的人。 “宋区长。”来人笑着说道。 “你好。” “主任在等你。” “主任？” “对。” “快带路。”宋书堂说道，他可不敢让主任久等。 在一处饭店包间内见到李群。 并不是在特工总部内。 可见这一次的见面，其实是没有那么光明正大的。 宋书堂也能猜到为什么，毕竟他自己做了什么，当然是知道的。 进来之后宋书堂急忙说道：“主任，让您久等了。” “宋区长刚吃完饭就过来，不算久等。” “如果知道主任在这里等我，属下怎么敢吃饭。” “吃饭还是要的。” “多谢主任体谅，不知道今日叫我来是？” “没什么事情，只是听说宋区长今日从租界出来，你也知道租界分区的事情总部很看重，前段时间繁忙也没有机会和你见面，现在得空了就见一见。” “请主任放心，租界分区的事情属下一定会办妥。” “可曾遇到麻烦？”李群问道。 麻烦？ 遇到什么麻烦李群心知肚明。 现在问是想要宋书堂自己说吗？ 不管李群想不想听，宋书堂绝对不能说。 于是回答：“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全部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现在宋书堂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李群去讲麻烦。 因为你自己遇到的问题，就要自己解决，在李群面前说这些，你就不担心对方觉得你能力不足？ 其次是你说这些，然后让对方去质问万良吗？ 那么万良会不会觉得是你告状，对你能是什么态度？ 因此在这种情况之下，宋书堂肯定是不可能表达任何的不满，只会说非常好。 但是他越是如此说，李群就会认为他越为难。 是在死撑。 毕竟严丰都已经告诉他了，宋书堂遇到难题，直接动用了特工总部提供的潜伏物品。 不是逼到头了，怎么可能这样做。 只是他现在不愿意说，也不能说。 李群并没有逼迫让他一定要说，而是笑着说道：“一切顺利就好，租界分区的事情交给你，我是放心的，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 “多谢主任关心。” 李群现在见宋书堂一面，其实就是传达一个信号，我是看好你的。 日后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问题，你可以给我说。 这个信号传达了之后就够了。 大家都是非常有经验的人，不可能刚一见面就掏心掏肺。 那是不存在的。 释放一个信号就够了。 这一次的麻烦宋书堂是能解决不假，但是下一次呢？ 万良如果一直这样，宋书堂作为分区区长的地位何在？ 李群不认为他能忍太久。 再者说了就算是宋书堂可以一直忍着，李群能不给他找点麻烦吗？ 日后安排严丰随便做点事情，导致宋书堂和万良的关系再紧张一点，不是难事。 所以说今夜的见面，真的非常的简短。 李群就是勉励了两句，就让宋书堂离开了。 不过宋书堂心里觉得很不错，起码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了，李群确实对万良忌惮了，不然不会暗中见他。 来释放所谓的信号。 回到租界内，进入房间之中。 梅暮稚子问道：“今日心情不错？” 宋书堂笑着说道：“主任已经暗中和我见面。” “见你？” “对。” “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 梅暮稚子也很聪明，听到这里就明白了情况。 笑着说道：“看来你的计划很成功。” “是我们的计划很成功。” “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加把劲吗？” “不急，这种情况需要维持一段时间，不要过早的去打破，甚至于不要我们主动去打破最好。”宋书堂说道。 你太急是没有用的。 不如稳着来。 “明白。” “严丰这里准备的如何？”宋书堂问道。 “严丰他们这里也是憋着一口气，但是确实是被影响了节奏，而且隔壁店铺开业，导致他们的进展也不太顺利，毕竟不方便运送东西，又耽误了一日。”梅暮稚子说道。 这其实你不能说曹欣荣是故意的。 毕竟开业确实是人多。 隔壁没有办法正常的进出货和装修布置，是很难避免的。 但是曹欣荣确实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故意给严丰制造了一些麻烦，但你不太好找到证据。 “大概还需要多久？” “我今天询问严丰，他表示可能还需要三日。” “那就让曹欣荣他们提前工作。”宋书堂说道。 “好。” 第二日梅暮稚子就通知曹欣荣他们，除了留下一两个人看守店铺之外，其余人开始出门展开工作。 他们都是专业的。 就算是密探也知道该如何打听情报，所以都是轻车熟路。 但是此举就是要让严丰他们看的。 严丰见状心里自然不舒服，但却没什么办法。 宋书堂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他再去找宋书堂要说法，就没意义了。 但是你说曹欣荣他们出去能找到线索吗？ 说真的宋书堂不知道。 但你不能因为害怕他们找到线索，就不让他们工作。 那么他们来租界干什么？ 你这个区长又要干什么？ 所以说他的这个位置，只能做区长应该做的事情，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正常的工作，谁都不能去阻拦，甚至于宋书堂还要想办法，让工作看起来更加具有效率。 不然你的潜伏工作就是失败的。 梅暮稚子对宋书堂问道：“我们要出去看看？” “他们去就行了，我们带两个人，去将审讯室的刑具给安装一下。”宋书堂说道。 这边还有工作没有完成呢。 这两个只能从严丰这里出，严丰给安排了两个，不怎么影响他们的进度。 毕竟他们现在就是最后的工作，快不了。 需要的是时间。 带着两个人去了审讯室，然后开始装刑具。 一天时间都没有弄完，晚上就回去明天继续过来。 这些刑具不少，且安装起来是比较麻烦的。 毕竟干活的人少。 宋书堂虽然是去了，但是他是区长，他不会亲自动手。 梅暮稚子是日本人，还是宋书堂的人，也不动手。 说白了就两个人干活，这速度确实是快不了，好在审讯室不急，现在一时半会用不上，慢点不怕。 第四百三十五章 找军统配合 接下来几日严丰筹备开业。 曹欣荣带人在租界内找寻线索。 宋书堂则是指挥将审讯室修整结束，目前审讯室已经可以投入使用。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且也尝试过，里面的动静就算大，外面也不甚能听到。 而且外面也没有什么人，这个位置是很不错的。 但是宋书堂希望永远也用不到，真正的抗日成员身上。 或许这是一种奢望。 但谁的心里会没有奢望呢？ 将审讯室的门锁好，从这里离开。 但是宋书堂知道这里很快就会被启用，但是却不是抗日分子，而是军统提供的线索。 他已经着手准备开始了。 毕竟李群这里现在已经表态了，就是宋书堂如果日后有需要可以去找。 但是你只是有需要。 却没有价值。 李群能帮你多少？ 与其说是帮你，不如说是防止万良一家独大。 可是当你能立功，体现自己价值的时候，则又有不同。 严丰这里的店铺就快开业了，那么宋书堂也就能开始着手准备，毕竟这一次的功劳是他，而不是其他人的。 回去之后严丰就找来汇报，明天开业。 宋书堂当然是同意，毕竟越早开业越好。 能早点结束前期准备工作，大家都轻松一点。 第二天也是开业活动，但是这个开业活动，注定是没有那么火爆的。 毕竟你的钟表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消费的。 但总归是开业了。 然后严丰第二天就也带人开始在租界里面找线索，毕竟已经落后曹欣荣好几日了，严丰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是着急的。 毕竟李群相信他。 若是他在租界里面，被一个暗探给比下来。 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曹欣荣、严丰这里都互相较劲。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从公寓离开，在租界里面闲逛。 他现在也需要想办法注意到军统提供的据点，才能展开深入的调查，不然是没有办法突然获悉的。 而且这个据点内的人，与照片没有关系。 今日带着梅暮稚子，宋书堂已经是来到据点了，这处据点是一处布行伪装的。 里面有伙计以及一个裁缝师傅，还有一位老板。 这便是现在店铺的情况。 也是步凯捷所说的三人。 但你说这个布行内有问题，你只看一眼是看不出来的。 别说看不出来。 就是你调查，只怕也难调查到线索。 怎么才能让租界分区注意这件事情，且还必须是宋书堂发现的疑点，不然这个功劳能是他的吗？ 曹欣荣发现的，功劳是万良的。 严丰发现的，那是李群选人选的好。 只有宋书堂自己发现才行。 见状宋书堂觉得必须要主动一点，所以今日就一直带着梅暮稚子，每家店铺都进去看看。 不管是卖什么的。 也不管他们需要不需要。 梅暮稚子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你不是来逛街的，你是来找线索的。 每家店铺都进去看看，肯定是比较仔细的。 那么自然而言是要进去的。 所以两人很顺其自然的走进布行内，里面的伙计立马就迎了上来。 “二位想看点什么？” “最好的布料拿出来看看。” “二位这边请，这里新到了一批上好的布料，前面还有一些绸缎。” “都是什么地方的货？”梅暮稚子很专业的询问。 伙计开始介绍。 也看出来了要说动梅暮稚子才行。 宋书堂则是打量。 这个伙计三十来岁，但是很专业。 你从他的工作上，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有问题，毕竟就是一个布行的伙计，而且是经验丰富的。 至于裁缝。 现在还在赶制衣服。 看起来做的很不错，有成品展示。 至于老板。 此刻不在店铺之内，应该是在后面休息。 这样的一个配制，在军统里面应当也是不错的，可惜的是叛变了。 将情报全部告诉了国际间谍。 给军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不知道戴老板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身份，现在还在等待军统和他们重启联系。 梅暮稚子大概了解了一下，就准备离开。 毕竟他们一路看了这么多店铺，什么都没有购买。 因为这不是他们的目的。 而且你购买的话，你都要卖多少东西了。 但是就在梅暮稚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宋书堂看了看衣服说道：“要不要给你做一套。” “做一套衣服？” “也不好一天都是空手。”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听懂了宋书堂的意思，你进入这么多店铺，什么都不要的话，确实是比较奇怪。 那不如就定制一件衣服。 因为他们在租界内活动，衣服多一点是有好处的。 不管是彰显他们的财力，还是说方便他们的伪装。 “好啊。” “来给量量尺寸，就在这里做。”宋书堂说道。 如果在这里做的衣服的话，他就可以有机会再来，那么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想办法。 看如何怀疑这个地方。 毕竟如果你和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接触的话，你怎么去怀疑呢。 裁缝起身开始量尺寸。 然后选择布料和款式，之后就是交定金，然后过几日来试试半成品，之后是成品。 也就是说宋书堂起码还能来两次。 这两次一定要找到疑点，不然后续会很麻烦。 可是他们隐藏的很好，非常的专业，你很难说随随便便找到线索。 这是一个挑战。 军统方面虽然是给了帮助，但还需要宋书堂自己想办法，合理的去运用。 毕竟不可能太生硬，如果太生硬的话，大家都会怀疑。 别人不说，梅暮稚子这里你怎么解释？ 宋书堂现在觉得，可能自己还需要和步凯捷见一面，还需要军统配合，不然很难。 和梅暮稚子从布行离开，两人就继续进入其他店铺查看，然后在其他店铺里面，也是购买了一些东西，没有显得布行太特殊。 忙了一天回去分区，曹欣荣、严丰都没有来汇报工作，可见也是没有收获。 毕竟你才来多久。 怎么可能立马让你找到线索。 想法都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显然不是。 而且特工总部认为组织分区是秘密，殊不知在组织和军统眼中都是明的，工作难度肯定更大。 他们越是找不到线索，对宋书堂而言越好。 所以也没有过多去询问。 确实刚开始你就一直逼问，没有意义。 难道有线索，曹欣荣、严丰两个人会不说吗？ 还是说他们工作不积极。 两人的工作积极性很高，根本就不需要你去督促。 第二日大家还是各忙各的，宋书堂留梅暮稚子在分区，自己则是离开。 今日没有一起是因为分区有工作需要处理。 那就是经费核算。 因为现在分区已经算是进入正规，你肯定是要核算一下经费的使用情况，好和总部汇报，以及申请新的经费。 留下梅暮稚子负责这件事情，宋书堂一个人出门，好似是去找线索，其实是去找步凯捷。 步凯捷见到宋书堂又来找自己，直接就问道：“是不是不太好操作？” 宋书堂点头承认说道：“他们是很专业的，而且表现的都很不错，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要找到线索，会非常生硬。” “你想怎么做，我可以帮你。”步凯捷说道。 毕竟戴老板给的命令，就是帮助宋书堂坐稳区长的位子。 宋书堂说道：“上面不是在甄别他们，想要重新建立联系，但是发现他们有问题，所以选择没有重新建立联系。” “没错。” “那么现在能不能安排人，和他们建立联系？” “你是想要发现军统的人和他们联系，从而发现他们的问题。” “正是。” 你想要发现他们的问题，可是他们就没有问题，你如何发现？ 但是如果军统上门建立联系，这是不是问题呢？ 你说你发现了这个，从而怀疑他们的身份，合理吗？ 自然是合理的。 起码比你直接怀疑他们，合理不知多少。 而且军统的人也不会有危险，只要配合宋书堂之后，就可以撤离转移。 步凯捷说道：“你打算如何配合？” “我在布行给梅暮稚子定制了衣服，让七天之后去试穿半成品，安排人七天之后接触布行，我恰好在里面，发现了一些问题，从而对布行展开调查。”宋书堂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明白。” 虽然说重新建立联系，被人看出端倪同样是比较奇怪的。 但是可以解释宋书堂能力出众。 这里起码是有迹可循的，不然宋书堂凭空发现线索，不是更加难以解释。 “那就七天之后行动。” “我会安排，安排好了之后，我们还需见一面吗？”步凯捷问道。 再见一面可以提供更多的细节。 算是比较保险。 宋书堂想了想分区现在的情况，觉得见面不难。 毕竟他虽然是区长，但是只是叫的好听，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亲力亲为的。 例如街面调查，其实他才是重点。 万良看中他能记住那些照片的能力，因此宋书堂单独行动的机会很多，甚至于比在租界外面还多。 因为梅暮稚子会被分区的工作牵绊脚步，反而是给了宋书堂不少机会。 “那就再见一面。”宋书堂也不想第一次任务出问题，第一次的任务很关键，小心无大错。 “三天之后见。”步凯捷说道。 三日时间足够他安排好了。 “好。”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觉得有军统的配合，起码可以将进展推动一下，不然他这里是真的没有办法。 去过布行一趟之后，宋书堂就放弃了自己找办法的想法。 还是和军统打配合吧。 更加保险。 接下来宋书堂想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就回来。 反正分区的工作目前就这样。 宋书堂认为自己第一次回去汇报经费情况的时候，李群这里可能会将之前租界收集到的资料给自己。 但是他想要趁着之前，就发现布行的问题，让分区展开调查。 毕竟你若是将时间都花在总部给的资料上面，你更是没有机会发现布行的问题，所以宋书堂打算将汇报的时间拖一拖。 梅暮稚子这里已经整理完毕，宋书堂随时都可以回去。 但是他决定再等等。 梅暮稚子认为也正常，毕竟你回去的太早，好像是着急要钱一样。 等和步凯捷约定的第三日，宋书堂就去见他。 见面之后步凯捷说道：“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人会在早上十点半，准时进入布行，你也需要这个时间进去，但是只要晚一点就行，就可以见到他在布行内。” “然后呢？” “重建联系的接头暗语，他们肯定不会当着你的面来说，但是对方会在西装胸前口袋放一个红色手帕，这个是确定身份的一个重要信息，你现在的打扮每日也是很得体，到时候你也带红色手帕。” 宋书堂现在每日为了伪装，确实打扮的很好。 他的西装上衣胸前口袋，确实也会放方巾。 那么红色的方巾，他也是有的。 说白了就是要同一时间，布行里面出现两个都有红色方巾接头暗号的人，让布行的人一时间弄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当然了，有一个人是有接头暗语的。 宋书堂是没有的。 可是当场是肯定会奇怪的，因为只要宋书堂不开口，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接头暗语。 而且宋书堂如果进出的时间凑巧一点，可能军统的人接头暗号都还没有说出来，那么你说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布行内的人表现肯定多少会有异样。 而且就算是没有，宋书堂也可以说有。 毕竟这就是一个契机问题，只要抓到这个契机，那么你可以说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谁也不能揭穿你。 宋书堂就说自己看出端倪了。 不行吗？ 他就是能力强，你看不出来，他能看出来，这有什么问题。 而且这样的打扮，宋书堂每日也是如此，根本就不算什么。 看来军统方面确实安排的很好，宋书堂点头说道：“我记住了，我会处理好的。” “等你好消息。” “好。”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现在自信是很足的，有了军统的配合，发现布行的问题顺理成章。 那么就可以展开调查。 调查不到线索，就能抓人。 毕竟分区的意义就在这里，可以抓人审讯。 不然大费周章做什么。 只要抓了审讯，不怕对方不开口。 他们都已经叛变了，你还指望他们能守口如瓶吗？ 第四百三十六章 奇怪疑点 等到约定时间要去试一试衣服的半成品。 裁缝师傅会继续调整，然后才会将成衣做好，如果更加严谨的裁缝师傅，可能还会让你多试几次半成品。 但是他们所去的布行，没有这么高档。 早晨同梅暮稚子起来收拾。 宋书堂说道：“一会先忙一下分区的事情，然后去看看衣服如何。” “我一个人去就行。” “我陪你。” “行。” 宋书堂愿意陪自己，梅暮稚子当然是开心的，不可能说要拒绝。 至于你说工作忙碌。 其实暂时还真就没有什么工作。 今日梅暮稚子帮助宋书堂将衣服穿好，然后抚平褶皱。 宋书堂很随意的挑选了一款红色的方巾，折叠好之后放入胸前口袋，对此梅暮稚子没有觉得奇怪。 因为宋书堂今天穿的这身，确实非常搭配这个红色的方巾，如果让她来选的话同样会选择这一款。 整理好之后两人就下楼进入仓库内。 在办公地点开始处理一些分区所谓的工作。 实则没什么，就是看曹欣荣和严丰会不会来汇报。 但是并没有。 可见还是没有找到线索。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宋书堂说道：“我们一起走吧。” “好。” 两人联袂离开朝着布行走去，宋书堂卡着时间点，走到布行的时候刚好就是十点半。 且方才看到一个人，进入了布行。 而且胸前确实有红色的方巾。 宋书堂带着梅暮稚子也跟着进去，对方进去的时间很短，根本就不可能接头。 但是布行内的人见到这块方巾的时候，其实已经是意识到了问题，毕竟他们的暗号便是如此。 是三重的。 十点半！ 红色方巾！ 暗语！ 现在时间和信物都是对的，只需要说出暗语就行了。 可是问题在于，布行内的人准备接头。 但是又有人从外面进来，这会打扰他们的接头，但是这都不重要。 可以等客人走了之后再对暗语。 只是说进来的客人胸前同样有红色方巾，而且时间也对。 那么现在布行的人有点傻眼了。 伙计、裁缝，包括今日在场的老板，他们心里都是有些奇怪。 宋书堂却好像是没有意识到问题一样。 笑着上前问道：“不是说今日来试衣服？” “这边请。”伙计带着梅暮稚子过去试衣服。 宋书堂没有任何奇怪表现。 另一人同样没有。 但是大家都是各怀鬼胎。 什么情况？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出现两个带有信物的人。 而且宋书堂是之前来过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宋书堂之前过来，就是为了甄别他们。 甄别没有问题，今日打算来接头呢？ 那么这位又是什么情况？ 之前确实没有见过。 梅暮稚子去试衣服，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到试完衣服出来，宋书堂问道：“怎么样？” “还行，需要一些小的改动。” “那就麻烦师傅了。” “应该的。” “那我们就走吧。” “慢走。” 看着宋书堂他们离开，布行内的人松了口气。 但是他们不知道，会不会是宋书堂发现了今天问题不对，所以选择中断了接头。 毕竟他们心里有鬼啊。 他们是叛变了。 现在需要他们和军统重新建立联系，然后他们才有价值，不然国际间谍方面，也不会对他们多友善。 所以他们才一直在等。 难不成今天本来就要接头的计划，被打乱了。 负责来接头的军统成员，还是硬着头皮接头，虽然他不想接头。 认为今天出了问题。 可以等待下一次再说。 但是上峰给的任务是，今天必须接头。 所以他只能说出暗语。 布行的人一听，松了口气，原来这才是他们的人。 刚才的确实只是凑巧。 立马完成接头之后，军统的人就让他们等消息，从而离开。 可是等什么消息？ 负责接头的军统成员也不知道，事成之后他会直接被安排离开沪上，因为他本来也不是在沪上工作，而且这段时间过来有任务，正要离开之前，被安排了这样的一次接头任务。 军统怎么可能和布行的人接头。 宋书堂带着梅暮稚子离开，但是走出去一段时间之后，他停住脚步。 “怎么了？”梅暮稚子问道。 “我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 “是的。” “什么奇怪？” “你感觉我们刚才进入布行的时候，气氛对吗？” 对吗？ 其实没什么不对。 毕竟大家都是专业的，每个人都会伪装。 但是你硬要说不对，也不是不行。 梅暮稚子仔细回忆，有些为难说道：“我只顾着试衣服去了。” “你好好想想，伙计是很热情的一个人，但是今日我们进去，是我先开口的。”宋书堂说道。 确实。 但是你说是伙计愣住了吗？ 完全不是。 而是宋书堂抢先开口，他需要一个契机。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梅暮稚子点头说道：“确实，今日是你先开口，但是前面不是还有一个客人，或许伙计忙不过来。” 宋书堂摇头说道：“既然忙不过来，我开口之后也应该让我等一下，或者是裁缝师傅甚至于是老板带我们过去，可是他还是直接就过来了，这是忙不过来吗？” “对啊，他过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和那位客人打招呼，按理说起码要表示歉意，让对方等待一下。”梅暮稚子也开始跟着宋书堂的思路思考。 疑点。 就是这么来的。 是不是疑点？ 反正只要你觉得奇怪，那么就有可能是。 当有可能是的时候，这对他们而言，就已经够了。 “所以你也感觉奇怪？”宋书堂不能让自己觉得奇怪。 需要梅暮稚子和他一样奇怪。 毕竟梅暮稚子发现的疑点，和他发现没有任何区别。 且现在也不算是梅暮稚子发现的。 梅暮稚子也开始思考，但是她去试衣服了，出来就离开了。 其实是没有观察到什么的。 刚才看到的也不过就是刚进去的一些动静，之后她很难去判断。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梅暮稚子反问。 “我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但是就是很奇怪，那位客人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 “是有点。” “等等。” “什么？” 宋书堂伸手将自己胸口的方巾拿出来，梅暮稚子立马说道：“对方也有一个红色的。” 虽然款式不一样。 但是颜色是一样的。 梅暮稚子做了这么多年潜伏工作，接头的次数很多。 她立马问道：“会不会这个红色方巾，其实是接头的信物，所以你进去之后，他们有些分不清楚了，才会奇怪？” 漂亮。 都不需要宋书堂继续引导。 梅暮稚子自己就说出来了。 毕竟这个信物的问题，他们做潜伏工作的都会遇到，所以说反应还是够快的。 “那么刚才的人？“ “抗日分子。” “布行？” “可能是据点。”梅暮稚子眼神也变了。 她想要宋书堂立功，可是这些日子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机会好像来了。 “快回去。”宋书堂立马说道。 两人加快脚步回去，但是发现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宋书堂叹了口气说道：“反应太慢了。” “不急，如果这个地方是据点，那么我们只需要盯着这里，对方可能还会回来。” “立刻从分区调人过来，将这里给我盯死。” “好。” 梅暮稚子去找电话，打给分区让来人。 曹欣荣、严丰还在外面。 但是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只不过只有曹欣荣收到了消息，因为这个电话打到了百货商铺里面，是曹欣荣的人接的电话。 怎么可能告诉严丰呢？ 所以说是曹欣荣带人赶来，对此宋书堂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万良想要立功，那么让曹欣荣参与一下可以。 “区长。” “你带人将这里盯好，然后出入这里的人都需要记录，尤其是里面的三个人，不能放过知道吗？” “区长有发现吗？” “执行任务。” “是。” 安排好了之后，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你负责盯一下，我回去和处长汇报一下工作，同时将经费申请过来。” 之前一直不去申请经费，就是担心没什么表现，而且也申请不来太多。 毕竟你租界分区的经费，之前给的真的不少。 梅暮稚子觉得趁着这个机会，确实是可以申请。 至于你说布行就一定有问题吗？ 不知道。 大概率有。 所以先趁着机会要经费，最后就算没有，反正经费也要来了。 工作就是这样的，你需要自己变通。 安排好了租界的事情之后，宋书堂就离开回去见万良。 回到特工总部，宋书堂找到万良。 “处长。” “坐。” “分区在租界内有些发现。”宋书堂说道。 “是吗？”万良还以为宋书堂今天过来，就是例行汇报，同时要经费。 没有想到还有别的事情。 “属下之前和梅暮稚子在街面上……” “布行？”万良没有想到，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是定制一个衣服，居然发现了布行的问题。 而且听宋书堂现在的样子，好像这个布行确实是有大问题的，毕竟今天就是很奇怪。 奇怪？ 你要让梅暮稚子来说，她没有觉得有多么奇怪。 毕竟梅暮稚子当时在场。 可是万良不在场啊，他只能听宋书堂说，那么就会觉得整个气氛都是问题。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就是因为你没有在场的原因。 “据点？” “属下认为可能是。” “接头的人呢？” “反应太慢，没有抓到这个人，但是如果他还来的话，就一定可以抓到。”宋书堂说道。 反应慢？ 万良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宋书堂很难当场就反应过来。 胸前的方巾。 这谁能注意到。 “监视安排好了吗？” “处长放心，安排曹欣荣带人负责。” 听到宋书堂的话，万良就放心了。 大家心照不宣。 严丰肯定是参与不了的。 但是等到李群这里，他会觉得曹欣荣有功劳吗？ 肯定不会。 只会觉得功劳是宋书堂的，换成严丰配合，一样可以有这样的效果。 万良是真的没有想到，宋书堂这里居然又有发现。 而且这一次的发现，可以说是完全依靠个人能力，如果你换个人来，真就不一定能发现。 至于说运气什么的。 没有能力给你这样的运气，你行吗？ 而且可能每个人都有运气，甚至于其他的人运气更好，但是你发现不了，你连你自己是不是有运气都不知道。 运气每天从你身边溜走多少次，你知道吗？ “好好调查，一定要有所斩获。” “处长放心，这是分区的第一次行动，一定会有个开门红。” “你有这样的自信就好。” “但是经费问题。” “我直接写条子去找主任。”万良打算自己亲自去，这样可以快一点。 他不希望宋书堂因为经费的问题，耽误了调查。 “多谢处长。” “等我。” “是。” 万良直接拿了条子，就去找李群。 李群看到是给分区申请经费，他问道：“宋书堂回来了？” “是。” “分区的经费有些花销的太快。” “万事开头难，之后肯定会好一些。” “工作情况怎么样？” “宋书堂发现了……” 听完万良的回报，李群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签字。 “马上去领钱。” “多谢主任。” 李群现在也有点吃惊，他这里都还没有给分区有关租界的资料。 没有想到宋书堂这里就有发现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为了经费弄出来的事情。 但是他可以找严丰打听。 现在肯定是先支持，毕竟分区的作用，就是在租界里面调查，现在有进展了，可不能耽误。 万良这里直接去帮忙将钱都领出来，然后回来交给宋书堂。 “给你。” “多谢处长。” “要是真的谢我，就回去调查清楚，抓捕抗日分子。” “属下明白。” “立刻回去。” “是。” 万良还是相信宋书堂的能力，所以想要宋书堂全程负责，担心他不在场，容易出乱子。 之前租界内出了几次问题，万良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惜。 错过了不知多少功劳。 宋书堂拿着钱从特工总部离开。 现在情况万良、李群都已经知道了，那么也会明白是他的个人能力，日后只需要调查到线索即可。 第四百三十七章 抓捕 回到租界内。 宋书堂先是前去布行外看监视情况，毕竟现在这对分区来讲，是最重要的。 见到曹欣荣后宋书堂询问，对方回答没有异样。 但是有关进出布行的人员，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但进出人员的资料调查同样困难，毕竟你并不了解租界内的人员情况。 你也很难调取资料。 只能依靠自己打探。 好在这个布行进出的客人不多，不然就分区的这个人手，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完成这个任务的。 且梅暮稚子还在这里。 宋书堂对其问道：“你怎么没有回去休息？” “他们都没有见过今天携带红色方巾的人，只有你我见过，所以我认为监视的过程中，你我二人最少要有一人在此。”梅暮稚子说的很对。 如果只有曹欣荣他们在这里，那么就算是这个人重新出现，他们也不知道。 可是若是梅暮稚子、宋书堂在这里，就能第一时间掌握到这个信息，从而可以说是针对性的锁定，毕竟此人是有问题的，肯定是同党。 宋书堂说道：“那么我们两个也换班负责吧。” “行。”梅暮稚子说道。 她没有逞强，毕竟这种事情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去完成的，因为你不知道要监视多久，你肯定还是需要休息的。 不然撑不了几日。 曹欣荣觉得这样也好，因为他已经参与到任务之中了，那么现在就是需要立功的时候。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加入，显然是可以增加立功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只是说今天夜里，严丰他们回到分区之后。 发现宋书堂等人都不在。 而且稍作询问就知道是有任务，且是没有让他参与的任务，严丰心里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是曹欣荣发现的，还是宋书堂发现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是没有参与的。 严丰就打电话给李群，汇报这件事情，算是牢骚。 可是李群心里清楚，这是宋书堂发现的，和曹欣荣没有关系。 只是说宋书堂看在万良的面子而已，才让曹欣荣参与。 对于严丰的牢骚，李群只是让他忍耐，不要破坏计划。 毕竟立功是最重要的事情。 谁也不能影响立功。 从李群的话里面，严丰就知道对方已经提前知道这件事情了，而且看来这件事情立功的几率很大。 不然不会警告自己。 但是能立功，自己却不能参与，严丰心里是真的不舒服。 他认为这根本就不是曹欣荣的能力。 不过严丰的城府是有的，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表现，也不可能去破坏。 你如果敢破坏。 宋书堂作为区长直接将他就地正法，李群都不会说什么。 而是会默认。 但是这个监视工作，怎么说呢？ 枯燥，而且非常的磨人。 宋书堂他们已经负责了七天了，客流量积攒起来也很多，收集的资料也越来越多。 他们已经有些调查不过来。 宋书堂就提议让严丰去负责。 毕竟分区还有人，你为什么不用呢？ 作为区长宋书堂要考虑的是任务，而不是私人的感情。 对于宋书堂这样的安排，曹欣荣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他知道这是对的。 他确实捉襟见肘，已经忙不过来了。 但是曹欣荣认为，如果能立功，大概率还是在布行。 而不是所谓的客人。 客人究竟有没有问题，谁知道呢？ 所以曹欣荣觉得让严丰负责也行，起码先保证任务可以完成。 于是宋书堂就将严丰叫来，这个时候严丰才明白任务是什么。 对于宋书堂交给的任务，他表示会认真完成。 因为他能看出来，是宋书堂想要将任务给他，联想到宋书堂给他那些首饰换钱，他觉得或许宋书堂和曹欣荣的关系，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牢固。 总之严丰也参与到任务中来了。 宋书堂其实就是给严丰一个信号，自己是想要用他的。 同时也是给李群看看。 上一次的见面之后，自己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也是暗中表达一下。 但是曹欣荣还不能在万良面前说什么。 再者说了，就算是他想要在万良面前说什么，万良会管吗？ 立功啊。 任务当前，你说这些干嘛。 没有意义。 可是随着宋书堂他们继续监视，严丰这里调查客人，没有进展。 严丰在宋书堂面前汇报说道：“那些客人基本上都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身份都很干净，而且不像是伪装。” “全部吗？”宋书堂问道。 “是的。” “我们的监视也是如此，布行内的三个人，也没有什么异常，甚至于都没有离开过布行。” “区长打算继续监视吗？” “我是想要继续监视，毕竟我们之前遇到的人还没有出现，想要看看能不能等到这个人。” “但是已经十来天了。”严丰说道。 十来天了！ 宋书堂算是沉得住气的。 可是沉得住也没有用啊。 时间都浪费这里，其他的事情根本就做不了。 他们也不过就留下几个人，保证店铺的运转，其他人全部都投入在这个任务上。 继续下去，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严丰其实乐意看到，曹欣荣就没有功劳了。 虽然乐意看到，但他也想要调查别的，而不是自己也将时间浪费在这件事情上面。 严丰现在有点后悔了，自己之前不参与，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宋书堂有些为难，梅暮稚子也在一旁说道：“要不要减少人手？” “如果要减少人手，干脆就不要继续调查，毕竟你减少人手错失情报的概率太大了。” “那继续？”严丰不确定问道。 宋书堂觉得差不多了，十几天的监视调查，也表现了他的耐心，不能说他就一定觉得布行有问题。 还是认真调查了。 可是浪费时间他也不愿意。 宋书堂心一横说道：“我们有审讯室，要不要将他们抓了，直接审讯？” 听到宋书堂的话，梅暮稚子说道：“如果抓错了，我们将人杀了，只怕租界出现命案，是比较麻烦的。” 租界当局现在很敏感。 如果出现命案，只怕会怀疑是特工总部做的，那么租界如果调查，发现分区的话，就会很麻烦。 分区是不能出问题的。 严丰也说道：“确实比较冒险。” “他们如果是抗日分子，我们抓人他们还是会失踪，结果是一样的，我们只需要不让尸体被发现就行了。”宋书堂说道。 严丰一想也是，如果确定了对方抗日分子的身份，你难道不抓人？ 梅暮稚子想了想说尸体不能被发现。 那就需要弄出租界。 梅暮稚子说道：“我们的商铺也会走货，到时候可以将人装进货箱里面，只要搜查的不是很仔细，是可以运出去的。” “抓。”宋书堂说道。 他做了这么久的铺垫，就是为了抓人。 不可能放弃。 而且他现在抓人，大家理解他的想法。 新官上任想要立功。 而且浪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你现在放弃，你自己的能力就会受到质疑。 你如果继续调查，后面发现错了，更加不好收场。 不如就心一横直接抓人。 曹欣荣这个时候也过来，听到了他们的商议。 他开口问道：“要将三个人全部抓了吗？” “全部抓，不然他们就会知道有人出事，如果告到巡捕房，对我们来说都是麻烦。”梅暮稚子说道。 “但是他们也接受了很多人的定制衣服，若是那些客人上门要衣服怎么办？”严丰问道。 那些人找不到布行的人，会不会觉得自己被骗了，然后告到巡捕房。 那么还是会让巡捕房知道这件事情。 宋书堂说道：“等到将他们抓了，找个我们的人进入布行负责管理，如果有人过来就可以退钱给他们，就说裁缝师傅身体不适，回乡看病去了。” 你退钱。 那么就不存在这些纠纷了。 确实是可以隐瞒的时间长一点。 目前看来就是这样，该想的问题已经想到了。 曹欣荣说道：“晚上抓人，将他们运去审讯室。” “什么交通工具？”严丰问道。 “我们在租界内活动，其实应该需要一辆轿车。”曹欣荣这句话是说给严丰听的。 毕竟这种东西，能不能申请下来，肯定是要李群说了算。 严丰是李群的人。 可是这句话严丰根本不理会，毕竟轿车这东西，就算是特工总部财大气粗，也没有那么富裕。 他说去要？ 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宋书堂作为区长，想要也是他去。 宋书堂不理会两人的勾心斗角，开口说道：“黄包车。” 黄包车有车棚，拉下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到时候准备三辆黄包车，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说轿车，确实有了更好，但是目前看来是不可能有的。 你现在去申请，一时半会也不会给你。 但是这一次的任务如果完成的漂亮，不是说不能尝试一下。 毕竟租界内的情况不一样，有一辆车的话，确实是会方便很多。 因为他们抓人不能大战旗鼓，转运更是不能被人发现。 所以和租界外是有明显的不同。 这些都是后话，等之后再说。 宋书堂很快就安排了抓捕任务，毕竟这个时候监视没有意义了，抓捕肯定是越快越好。 当即就决定今夜。 “他们可能都有武器，所以抓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弄出动静，更加不要出现伤亡。”宋书堂说道。 “我们不能直接冲进去抓人。”梅暮稚子说道。 直接冲进去，难免会有冲突，毕竟对方是一个人。 “你的想法是？” “其实我们没有必要一定选择晚上，明天我的衣服应该就做好了，我可以去取衣服，然后试衣服的时候能将裁缝解决了，他会看我穿的合身不合身，在试衣间解决他没什么问题。”梅暮稚子说道。 裁缝年纪大了。 且日常工作中，没有危险他肯定不会将武器带在身上。 那么梅暮稚子突然发难的话，解决裁缝是比较容易的。 可以不闹出动静。 那么就剩下伙计和老板。 宋书堂说道：“老板基本上多数在里间，那么外面就一个伙计，等裁缝不在场的时候，可以解决这个伙计。” 等到将裁缝和伙计都解决了之后，就可以去解决老板。 那么就是一个一个解决，确实简单了很多。 所以不是晚上才是好时机，白天其实对他们来说更好。 “明天白天行动。”宋书堂说道。 “今夜都好好休息。”梅暮稚子也说道。 仅留下两个人负责监视，其余人都去休息。 毕竟监视了这么久，基本上不会有发现了，而且还有人负责监视，他们其他人休息养精蓄锐，明日负责行动。 第二天宋书堂安排分区的人，先弄三辆黄包车，然后三名分区的成员，直接假扮成了车夫。 在布行门口等待。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等到十点左右，看到布行内没有客人，然后进入其中。 伙计看到他们很热情。 梅暮稚子觉得和上一次确实不一样。 他们进来之后表示取衣服，裁缝说已经好了，梅暮稚子要试穿一下。 就去了试衣间。 但是试穿结束之后，表示不合适。 在试衣间里面，将裁缝喊了进去。 宋书堂就找伙计聊天，询问他还有什么布料比较好，让他给介绍。 其实是不想他察觉到试衣间的情况。 等了大概三分钟，梅暮稚子从试衣间出来。 伙计扭头去看。 宋书堂趁机出手，将伙计一击打晕。 用手扶住伙计的身子，都没有让其发出动静。 然后梅暮稚子守在里间的门前，防止老板突然出来。 宋书堂招手示意曹欣荣他们进来，将裁缝和伙计抬出去，放在黄包车上遮挡起来。 同时严丰站在布行里面出声喊道：“怎么没有人，人呢？” 里面的老板听到动静，从内走出来，口中说道：“怎么会没有人呢？” 可是就在他刚刚出来的一瞬间，梅暮稚子就上去勒住对方的脖子，宋书堂从后面给了一下，老板也是晕倒。 示意严丰将人带上黄包车，同时将三个人运送去审讯室。 宋书堂、梅暮稚子他们开始对布行进行搜查。 里里外外都要搜查。 看究竟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四百三十八章 审讯 不可告人！ 实则布行据点早前就已经暴露，致使他们当时就已经销毁了相关的资料，且也失联过。 在静默期间也要处理干净那些东西。 这是纪律问题。 所以宋书堂现在带人搜查布行内部，根本就发现不了任何线索，但是就不能证明他们有问题吗？ 当然可以。 因为发现了武器。 正经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有武器。 而且是三个人都有。 你说裁缝这年纪，还玩这种东西吗？ 所以找到武器之后，大家都明白，立功了。 今天的抓人没有任何问题。 你别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但肯定不是简单的布行生意人。 严丰看宋书堂的眼神有些变化。 进来租界这些时日，严丰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直憋着劲。 想要立功。 而且是想要立大功。 可是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想法，才明白这个难度。 他在外面每天调查，根本就发现不了任何东西，而且是租界里面，工作习惯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但是宋书堂呢？ 和他们做着一样的事情，但是却有发现，还真的就立功了。 严丰也听李群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更是惊奇。 定制衣服。 然后通过一次简单的试衣，就掌握到了线索。 不得不说严丰心里现在服气。 你说宋书堂为什么能做区长。 这就是答案。 让严丰来，他真不一定能发现。 就算是他可能会意识到有问题，红色方巾不太对劲，但是他有魄力这么抓人吗？ 如果抓错了呢？ 毕竟他们监视调查，可是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对于严丰这里的想法，宋书堂没有理会，而是也松了口气。 虽然他知道肯定能找到线索，但是你要表现出来不确定。 梅暮稚子更是觉得这才对，宋书堂都说了有疑点，如果什么都找不到，她才觉得奇怪。 而且宋书堂能立功，梅暮稚子比谁都开心。 “留一个人负责看着布行，我们去审讯室。”宋书堂觉得不用再耽误时间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留人保证布行营业，同时他们前去审讯室。 他们这边来到审讯室的时候，曹欣荣已经将人都给绑在了凳子上，但是他们这个审讯室有一点不好。 那就是没有隔间。 说白了就是一个仓库。 你审讯的时候，如果只是一个人还好。 但是如果是多人，就会出现在这种情况，你没有办法单独审讯。 你审讯这个人的时候，其他的人就能看到，那么对方说的话，自然也就能听到。 存在串供的可能。 不过条件有限。 再者一次性抓三个人这种事情，确实不常见。 且你也不能将他们弄出去，虽然在这里偏僻了些，但是弄出去的话，也存在风险。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起码你对其中一人用刑的时候，其他人可以看着。 也算是一种震慑。 反正目前只能如此，日后如果觉得不妥，可以再另想办法。 宋书堂对曹欣荣说道：“先审讯这个老板。” 老板工作最为轻松，那么应该是地位高一些，你审讯肯定是要先审讯他。 对此大家都没有意见。 曹欣荣用水，将三人全部泼醒。 三人醒来被固定在凳子上，而且嘴巴被堵住，然后用绳子勒住，根本就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而且看到这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一脸惊恐。 什么意思？ 三人心里惧怕不易。 面前的人是什么人？ 看样子不像是日本人。 那么会不会是军统的人，知道他们叛变了，现在打算清理门户？ 不对啊。 明明之前还在接头。 如果知道他们叛变，是不可能来接头的。 宋书堂上前对布行老板说道：“现在将你的嘴巴解开，但是你不要乱喊乱叫，不然我们会直接杀了你，明白吗？” 说完就示意下面的人将其嘴巴解开。 能开口说话，此人小声问道：“各位，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你们抓我们是？” “这些枪是从你们店铺搜出来的，你可不要告诉我是为了防身，所以你们究竟什么身份？” 听到这个问题。 和看到枪械。 布行老板反而是松了口气，这不是军统的人。 那就好。 如果是军统的人，只会清理门户，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如果不是军统的人，那么现在的情况还有的变化。 见其没有立马开口，宋书堂说道：“你不说，他们可能会说，但是我先将机会给你，如果你选择不开口，那就算了。” “堵住。”宋书堂立马让人堵住他的嘴巴。 布行老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想要说话。 可是嘴巴又被堵住。 然后宋书堂让人将伙计的嘴巴解开，同时说道：“现在机会给你，如果你也不开口，那么就换下一个人，但是机会真的很可贵。” 其实宋书堂当然是想要最先审讯老板，但是这样做反而是给后面的人看，让他们知道开口坦白的机会都来之不易。 如果你们犹豫，那么就会转瞬即逝，所以要抓住机会。 果然宋书堂的动作，让伙计很犹豫。 他很担心自己也没有机会开口。 毕竟宋书堂的命令非常的干脆，如果是裁缝开口的话，那么他就不是第一个开口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布行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老板知道的最多了，虽然老板是布行据点的负责人。 但是因为失联和叛变的关系，他们三个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早就情报互相知晓了。 现在不管谁先开口，其他人都没有价值了。 伙计想明白了这点，立马说道：“我说。” 他说！ 听到这句话，严丰和曹欣荣都没有想到，还以为今天要用上刑具。 谁知道对方直接就开口了。 而且他们觉得宋书堂的手段确实高明。 因为不给老板开口的机会，导致伙计和裁缝根本就不知道老板是打算宁死不屈，还是犹豫要开口。 那么他们就会去想，老板是不是要开口。 如果要开口，自己现在不坦白，岂不是就没有机会了？ 正是利用了这个办法，让中间的人很为难。 他不开口，如果裁缝说了怎么办？ 且他亲眼看到了老板的遭遇，那么自己会不会也是一样的。 这就导致中间的人承受不住这个压力。 选择开口是正常的。 发现问题。 下令抓捕。 审讯技巧。 严丰、曹欣荣现在都必须要承认，宋书堂做区长是有道理的。 难怪初来乍到就能当上区长。 李群选人果然是有考量的。 “你们什么身份？” “我们是军统的人。” 军统！ 听到这句话，在场众人都是来了精神，这确定无疑是立功了。 宋书堂继续问道：“军统据点？” “是的。” “将你们现在所掌握所有联系方式，以及军统成员，和所有情报全部说出来。” 曹欣荣这里已经开始准备记录。 但是伙计却很为难的说道：“或许都已经没有用了。” “什么？” “我们和军统失联了，之前一段时间一直都在静默，所以此前的所有联系方式其实都已经失效了。” “你觉得我们好欺骗吗？” “我说的是真话。” “我们上一次在你店铺内见到的人，应该就是军统的人，你说你们失联？”宋书堂根本就不信。 伙计急忙解释说道：“那个人确实是军统的人，但是那是我们失联很长时间之后才见到，他是来重启我们据点的。” “重启？” “是的。” “重启之后呢？” “他说会再联系，但是这段时间没有来。” “你没有说谎？”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我怎么可能说谎。” “你先不要管情报有没有用，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好。” 伙计将此前的联络方式，以及各种情报都说出来了。 但是唯独没有说他们叛变国际间谍这件事情。 看来是打算隐瞒。 那么宋书堂也不可能直接揭穿，所以也就没有再问。 而是将伙计的嘴巴堵住，让裁缝开口。 裁缝见伙计都已经说了，也就没有隐瞒，表示伙计说得对，他们确实是军统的人。 但是失联静默。 之前刚被重启，但是却还没有等到任何任务的安排，也不知道如何联系军统。 可能还在甄别的环境之中。 看来宋书堂上一次说之前的人有问题，果然是有问题。 不过大家现在也不吃惊。 都已经意识到了宋书堂的厉害，反而是见怪不怪了。 其实还真不是宋书堂有多厉害，而是军统配合啊。 这自然是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等到裁缝说完之后，宋书堂将老板的嘴巴松开，同时说道：“很可惜你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如果你提供的情报和他们提供的情报一样，我会默认为你没有提供任何情报，那么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本来老板知道的信息当然多一点。 可是叛变国际间谍之后，将消息泄露。 那么其实大家就都已经知道了。 可是老板觉得自己如果什么新的情报都说不出来，反而是对自己不利，所以绞尽脑汁说了一些，有关军统的事情。 其实没什么用。 但是他目前也只能说这些。 审讯结束之后，宋书堂命人将他们关押，看守好。 不能出任何差错。 毕竟这是没有办法的，不可能一下子就调查到国际间谍，毕竟你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三个人刻意隐瞒，你怎么识破。 需要慢慢来。 宋书堂现在也不用着急，毕竟都已经审讯出了他们军统的身份，立功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回到公寓进入办公室地点，宋书堂对曹欣荣、严丰说道：“我要回去特工总部一趟，向处长汇报这里的消息，你们根据他们提供的情报，开始对那些信箱之类的经行调查，以及对他们提供的那些人员进行调查，看是不是如同他们说的一样，已经全部失效。” “是。” 大家直接就开始忙碌。 分区人手少的弊端就体现出来了。 首先要有人负责铺子。 这就会去掉一部分人手。 现在又要有人在审讯室看押，三个人就算是都捆绑起来，起码也需要三个人看押。 那么这一来一去，其实人员就很紧张。 现在能负责行动的，确实不多。 宋书堂还需要回去汇报。 梅暮稚子要求同行。 她担心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毕竟这个据点已经被重启了。 但是好像还在甄别阶段。 那么有没有可能军统的人盯着布行，发现了他们被抓。 从而意识到了宋书堂等人的身份有问题，所以想要调查一下，或许会暗中跟踪监视。 这个概率不大。 但是不表示没有。 梅暮稚子想要陪同，宋书堂没有意见。 两人直接从租界离开，回到特工总部的时候，已经晚上。 不过万良今天没有离开。 两人进入办公室汇报。 万良听到宋书堂已经下令抓人，是没有想到的。 但是听到已经审讯到了结果，他立马是要看审讯资料。 看完之后，万良说道：“抓得好。” 军统的人，为什么不抓？ 至于说放长线钓大鱼，这个亏万良吃了多少次了？ 所以你不能说宋书堂的决定就不正确。 “属下已经命人对他们提供的情报进行核实，看是不是如同他们说的一样。”宋书堂说道。 “如果一样呢？” “那么属下的想法就是，让他们重新回去布行，看能不能等来军统的再次联系。” “你觉得能吗？” “军统之前既然重启，按照属下对军统局的了解，肯定是甄别工作已经结束，不然不可能上门重启。我们的抓捕虽然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军统的人不一定知道，毕竟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上门，我们监视的这些日子里面，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万良觉得宋书堂说的确实有道理。 “你能保证他们配合吗？” “属下不能保证他们配合，所以打算用刑打死其中一个，威慑其余两人。”宋书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但其实不是为了威慑。 而是想要在用刑的过程中，让他们说出来国际间谍的事情。 对此万良觉得虽然杀一个人，可能会让军统觉得怎么少了一个人而警惕，但是好过他们回到布行之后不配合，弄出动静。 在租界里面弄出动静。 对分区的影响很大。 第四百三十九章 国际间谍 租界里面行事。 立功是一方面，实则更要保护分区的安全性。 不能因为一次立功，将分区暴露。 到时被巡捕房针对甚至于是捣毁，那么其实特工总部是不划算的。 所以万良现在认可宋书堂的办法，直接就杀鸡儆猴。 先杀一个人，让其余两人知道，乱来下场一样。 看他们会不会好好配合。 且用刑给他们看，也让他们知道特工总部的手段。 万良觉得这一次的进展很不错，别的不说，起码三个军统抓到了。 就算是失联的。 没有额外的价值。 那么三个军统是功劳吗？ 布行的据点是功劳吗？ 这些都是功劳。 之前的书店只是捣毁就已经是立功，还没有抓到人。 现在抓到了人，功劳只会更大。 且李群也乐意见到，因为这证明了李群的安排是正确的。 建立租界据点是正确的。 没有任何问题。 万良心情很不错，但是却不想多留宋书堂，而是让他赶快回去租界。 现在他只相信宋书堂的能力。 其余人他是真不放心。 不想在这种时候再出现问题。 宋书堂汇报结束之后，就离开回去了租界，看来目前的计划都非常的顺利。 那么回去之后只需要继续审讯就行了。 现在都已经立功了。 区长的位置是稳的。 继续审讯发现问题，那么区长的位置只会更加的稳妥。 算是坐死在这个位置上，日后不出大问题，李群是不会换人的。 毕竟换人也是麻烦。 回到租界里面之后，梅暮稚子等人就上来询问，想要看总部是什么安排。 “明日继续去审讯他们。”宋书堂说道。 “还审讯？”曹欣荣问道。 因为感觉现在应该审讯的都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你继续审讯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宋书堂没有回答曹欣荣的问题，而是反问：“不是让你去调查他们提供的线索吗？” “他们说的人是一个都没有找到，至于信箱之类存放情报的地方，也已经安排人去看了，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可见军统确实是改变了联络方式。”曹欣荣说道。 这个调查很快。 因为没有价值。 宋书堂转而去看严丰，他同样是点头，表示情况和曹欣荣这里一样。 见状宋书堂说道：“杀鸡儆猴，让他们好好配合，放回去店铺之中，看是否会等来军统的联系。”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大家明白过来。 根本就不是审讯。 而是威慑。 那么你杀谁？ 梅暮稚子问道：“人选是谁？” “伙计。”宋书堂说道。 为什么？ 伙计明明是第一个开口的。 按理来说应该得到不同的待遇才对。 可对待叛变的人，你说这些没有意义。 为什么选择伙计，原因很简单。 老板需要留着，他明显知道的情报更多，是布行的负责人。 军统的人重启他们，不见负责人和谁联系呢？ 所以老板不能死。 裁缝则是还需要他回去赶制衣服，也不好杀。 因此就只能对伙计下手。 但其实谁也不会死。 宋书堂这样说不过是合理性罢了。 因为伙计只要不想死，就会开口说国际间谍的事情，那么目的就达到了。 今天暂且就这样。 大家休息。 第二天一早，宋书堂带着曹欣荣、严丰去继续审讯，留梅暮稚子在分区这里主持工作。 其实曹欣荣、严丰去不去都行。 但是现在大家都关注这件事情想去，宋书堂当然也不好阻拦。 再者说他也需要他们在场。 这样当伙计说出来国际间谍的事情之后，两人都可以作证。 到时候不管是万良还是李群，都会明白这件事情是真的。 再次来到审讯室。 被抓三人都很激动，想要看他们能不能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如果可以证明的话，他们就有活命的可能。 但是宋书堂一开口他们就失望了。 “你们提供的信息，没有任何作用。”宋书堂说道。 示意将堵住老板嘴的东西拿开，老板急忙说道：“我们都已经解释过了，确实是之前失联了，导致所有的联络方式都中断了。” “可是你们的价值呢？” “我们可以投靠你们。” “但是你们并没有证明自己的真心，如果是假意如此呢？” “你想要我们怎么证明？” “将你们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可是我们知道的，已经全部都说了。”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宋书堂下令将嘴巴重新堵住，然后让他们对伙计开始用刑。 伙计两个眼睛瞪大。 人有点傻。 什么情况？ 为什么对自己用刑。 自己不是最先开口的吗？ 现在自己不应该是有功劳的吗？ 怎么对自己继续用刑，这个是什么道理。 伙计想不明白。 可是嘴巴被堵住，不让他说话，也怕用刑的时候，对方叫喊。 这是第一次用刑。 也是审讯室的刑具，第一次被使用。 严丰负责。 曹欣荣的话，因为之前是暗探，其实是没有参与过审讯的。 他想要审讯，只是严丰主动说自己更加有经验。 就将工作给抢走了。 曹欣荣还想要宋书堂说什么，但是宋书堂却没有多言。 毕竟确实严丰更加有经验，他给了曹欣荣一个稍安勿躁，就当是学习的眼神。 曹欣荣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你确实不好撕破脸。 而且严丰的理由足够充分。 这个审讯不是需要伙计说什么，而是要将人直接打死，让其他两个人害怕。 那么这个审讯过程其实不需要技巧。 打就行了。 曹欣荣看了几眼，觉得自己也可以，这有什么不会的。 还不会打人了？ 伙计叫不出来，疼的挣扎。 裁缝和老板也是触目惊心，没有想到一上来就这么狠。 这是要让人死啊。 可是宋书堂就是这样看着。 伙计是真的受不了，这种太折磨了。 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但是他不想死，他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裁缝，最后也不理会两人是什么眼神。 疯狂的点头，向宋书堂示意什么。 不管不顾的疯狂的挣扎，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样。 宋书堂知道自己等的事情来了。 他对严丰说道：“先停一下。” “让他说话。” 严丰将其嘴巴松开，伙计喘着气，太痛苦了。 但是却忍着不敢大喊大叫。 “你想说什么？”宋书堂问道。 “你们想要我的命？” “显而易见。” “如果我还能提供出来情报，能不能活命。” “果然你们没有说真话。”宋书堂顺势说道。 可是曹欣荣和严丰都知道，他们不是审讯的，只是威慑。 现在这是意外之喜。 宋书堂顺着说，表示他们早就知道，这点没错。 “我就问我现在开口，我能活命吗？” “那要看你提供的情报是不是有价值，而不要和之前的一样。” “这个情报一定有价值。” “说来听听。” “沪上的国际间谍。”伙计说道。 “国际间谍？” “没错。” “谁？” “现在可以谈条件吗？” “如果你提供的消息是真的，我保证你可以活命。”宋书堂说道。 曹欣荣、严丰没有觉得有问题。 国际间谍！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这个发现可就大了。 两人都是紧张起来。 伙计狠了狠心说道：“南希.肖恩。” “具体资料？” “是租界内的一位名品鉴定师，兼职拍卖会主持人，他的资料上显示是法国人，但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国人。”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国际间谍？” “因为他识破了我们的身份，给我们许诺了好处，说是可以让我们出国离开沪上，我们已经将有关军统的消息，都提供给他了。” “你们叛变了军统？” “没错。” “那为什么没有出国离开，反而还在布行等待军统重启你们？” “因为他说让我们继续获取更多信息，等到他离开沪上的时候，就带着我们离开。” “他究竟为哪个国家服务？” “我们也有猜测，但是猜测不到，因为我们感觉他的身份是非常多的。” “非常多？” “是的。” “你们也探查不清楚吗？” “我们根本就没有继续探查，只知道他会将情报给巡捕房，给日本人，给新政府，好像就是在让大家互相残杀一样。” 让他们互相争斗，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这种国际间谍，很多都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住在什么地方？” 伙计说了一个地址，宋书堂看了曹欣荣一眼，他立马明白。 带人从审讯室离开，现在就去监视。 曹欣荣和严丰现在都有些吃惊，完全都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收获。 伙计问道：“我已经说了，我现在可以活命吗？” 之前他们不说，其实很好理解。 还指望对方带着他们出国呢。 只要从宋书堂手里撑着活下来，他们是有机会离开的，怎么可能坦白呢。 现在是不说人都要被打死了。 没办法。 宋书堂示意老板和裁缝都可以说话，二人表示确实如此。 他们现在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宋书堂让人将他们看押好，然后送严丰离开审讯室，回去分区的路上，严丰问道：“区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说实话，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已经不是我们可以调查的了。”宋书堂说道。 这确实不是他们分区可以查的。 也不是他们可以处置的。 毕竟你很难确定，对方的身份。 “那我们汇报总部？” “等曹欣荣找到这个外国人，掌握了准确的情报之后，我们就回去汇报总部。” “好。” 曹欣荣这里很快就有电话打过来，说他们已经找到了人。 而且今天有拍卖工作。 他在拍卖行当主持人。 宋书堂让他负责监视，然后就要回去总部汇报。 至于严丰肯定会给李群通风报信，宋书堂没有阻拦，他甚至于是希望严丰可以打电话去通知。 宋书堂都还没有回到特工总部。 严丰这里的电话，就已经打给李群。 当李群在电话里面听到，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完全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李群挂了电话，心里也在思索。 毕竟国际间谍，这种发现是非常重要的。 宋书堂回来特工总部，万良有些吃惊，这怎么就又回来了。 宋书堂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汇报。 万良虽然很有城府，但是听完之后，还是有点吃惊。 “能确定吗？” “我看他不像是说假话。” “和我去见主任。” 虽然说万良想要掌握分区，但是这种事情，你肯定是要汇报李群的。 两人一起去见李群。 其实李群已经知道消息了，不过还是表现出来了，好像是第一次听说一样。 汇报结束之后，万良问道：“处长，我们接下来如何调查？” “让分区的人停手，我会汇报给日本人，让他们负责。”李群也不想插手这件事情，毕竟国际间谍，他们很难做什么。 因为他们现在是卖国贼，什么事情都是日本人说了算，那么现在他们出面处理是最合理的。 宋书堂不管这些，他只要完成了自己应该完成的就行。 至于这个国际间谍，军统肯定是调查过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不会这样暴露他。 你说他落在日本人手里，会不会给日本人提供什么情报。 能提供的肯定早就提供了，现在军统是有把握的，不然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可能军统还在等，等日本人对这个国际间谍下手之后，再用这件事情在国际上做文章。 不过这些都和宋书堂没有关系，李群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李群说道：“表现不错。” “都是处长教导的好。”宋书堂说道。 万良很受用。 但是殊不知李群根本就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但是对于宋书堂的话，他也知道可能是故意为之。 或许是为了麻痹万良。 所以李群配合的说道：“你教导的不错，这一次你功劳不小。” 万良很开心，但是却谦虚的说道：“都是分区的功劳，我不过是跟着给了些意见罢了。” “意见往往很关键。” “多谢主任夸奖。” “奖励之后再说，我先去和日本人说这件事情。” “主任您忙。” 第四百四十章 大功一件 李群现在要立马和日本人汇报这个发现。 毕竟牵扯国际间谍。 可能还是国际上的多面间谍，这种情况是比较麻烦的。 不调查清楚之前是不能妄动的。 万良则和宋书堂回去办公室内，坐着闲聊。 言谈之间万良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宋书堂刚进入租界，就来了这样一个开门红。 且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这种效果和功劳是很大的，不是一般的抓捕抗日分子可以比较的，而且这三个人确实是军统的人，军统也在重启他们。 功劳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而是一加一大于二。 面对万良的夸赞，宋书堂说道：“还要多谢处长，如果不是处长让属下成为分区的区长，只怕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让你成为分区的区长不假，但是能立功还是你的能力，如果换个人只怕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但处长是伯乐。” “就看主任这里如何安排了。” “日本人这里应该很快就会有结论。” 现在万良没有着急让宋书堂离开回去租界，毕竟等待李群这里的消息，也同样重要。 等了大概有几个小时。 李群这里就回来了。 将万良叫去，等到万良回来的时候，宋书堂问道：“处长，主任这里怎么说？” “日本人已经接手了，你回去租界之后，让分区的人撤离，不需要继续跟踪监视。” “不跟踪监视？” “是。” 看来日本人在租界里面，也是有自己的经营的。 “属下明白。” “做的不错，主任这里会给你嘉奖和奖金，还会有分区的奖励。” “多谢处长。” “是你应该得到的。” 说完这些问题之后，宋书堂问道：“国际间谍现在不需要我们调查，那么军统的人还需要吗？” “你想如何调查？” “还是和之前一样，将他们放回去布行里面，而且现在三个人都活着，军统也不容易发现端倪，这样如果军统的人再次出现，我们还是可以顺藤摸瓜。”宋书堂不想放弃调查军统。 其实是想要分区的人力，多浪费在布行上面。 毕竟分区就这么多人。 浪费了一些人力之后，其他的人力是捉襟见肘的。 那么能做的工作就有限，在有限的精力之下，对组织和军统带来的危险就小。 但是在万良看来，宋书堂的想法是可行的，毕竟他们之前就打算这样做。 只是说突然得知了国际间谍的事情罢了。 继续当然是可以继续。 只是万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觉得军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按照我对军统的了解，他们既然选择重启，肯定是已经甄别结束，那么就没有理由一直盯着布行，自然也就不会知道我们将人给抓了。 虽然我们抓了人之后，布行这两日没有他们的人员在，显得很奇怪，可是我们的人也没有发现军统的人出现，毕竟他们接头的人员，轻易是不会更改的。 属下认为军统这段时间，没有联系布行，是因为没有任务，毕竟是刚刚重启，可能也不会立马安排任务，因此我们的抓捕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 再者就算是真的被发现了，那么我们也无非是浪费一些时间，毕竟在租界里面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浪费时间，不如浪费在更加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宋书堂说了很多。 意思也表达的很明显。 万良一听确实是这样的道理，尝试一下没什么损失。 毕竟分区在租界里面，就是干这种事情的。 “行，分区里面的工作你来负责。” “请处长放心。” “对你我很放心。” “那属下就回去分区，早点让布行的人员回去，免得军统的人过来发现端倪。” “好，等到嘉奖下来我会给你通知。” “是。” 宋书堂回来特工总部停留的时间不短，但是想要的东西，已经全部拿到了。 首先就是表现自己的能力。 这一次毋庸置疑。 谁还敢说宋书堂不行？ 现在李群对宋书堂都极其满意，更别说万良了。 其次就是说得到了嘉奖好处，这些东西有利于他收买曹欣荣和严丰，毕竟想要发展自己的班底，想要让分区变成他手里的筹码，让他以后有地位，曹欣荣和严丰是需要拉拢的。 如果可以将他们拉拢。 然后让他们在万良、李群面前阳奉阴违，那么对宋书堂来说作用很大。 但是如果最后实在不行，宋书堂就只能发展自己的人。 然后等到他的人可以掌控分区的时候，就要和组织或者军统配合，将曹欣荣和严丰给做掉。 只是这样的话会比较明显，还是拉拢更好。 说白了就是拉拢和收买，用的当然是钱。 要让他们觉得跟着宋书堂能立功，能有钱。 还有前途。 其实这些就够了。 慢慢来问题应该不大，宋书堂现在也是有自信的。 他回到租界之后，梅暮稚子立马就上来。 “主任怎么说？”梅暮稚子问道，她知道这件事情，万良这里肯定会汇报给李群。 “让我们的人撤掉，日本人接手了。” “也好。” 听到是这样的安排，梅暮稚子其实觉得很好，毕竟有时候烫手的山芋，不是你可以去碰的。 不要光想着功劳。 梅暮稚子还是很理智的，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她想的就是麻烦。 现在既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当然是好的。 而且功劳也已经到手了，没有必要非要一口吃个胖子。 毕竟也有可能会撑死。 宋书堂这里下令，让分区的人撤回来。 曹欣荣、严丰得知这个安排之后，两人其实也多少能理解，毕竟这件事情让他们负责，压力确实太大了。 大家都只是想立功。 而不是想找麻烦。 现在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刚刚好，没必要追求的太过极致。 但是当宋书堂告诉他们，军统这里任务继续的时候，曹欣荣和严丰又来了精神。 毕竟这刚刚开门红，都想要再进一步。 宋书堂带人直接去审讯室，见被抓起来的人。 见面之后宋书堂直接说道：“你们愿意配合吗？” “配合什么？” “你们回去布行，继续日常的工作，等待军统联络。” “愿意。” 能离开审讯室，不被审讯。 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 而且他们说了这个问题之后，确实是可以活命。 因为万良之前就说了，抓到了人之后，不要着急弄死，他也想要弄些可用之才。 对于宋书堂来说是一样的。 他分区也需要人。 而且布行可以作为一个分部。 你说这几个人是叛徒？ 分区里面有一个好人吗？ 所以这几个人是不是叛徒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听话就行了。 宋书堂也要开始发展自己的人了。 将他们三人，送回去了布行。 那么布行就可以继续开工了。 至于伙计被用刑了，但是脸上还好。 衣服穿的严实一点，问题不大。 三人能重新回来，自然是高兴的，他们也很担心死在宋书堂手里。 让他们好好配合，三人都表示没问题。 然后宋书堂就安排人，盯着布行。 安排谁？ 曹欣荣和严丰其实都想要负责。 但是宋书堂最后还是安排给了曹欣荣，毕竟你现在和曹欣荣的关系更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你没有办法去改变。 而且你刻意改变确实很奇怪。 难不成万良就带着你见了李群几次，你现在就觉得自己可以投靠李群了吗？ 那么只会让万良不喜。 严丰心中明白是因为什么，现在也没有多说。 毕竟见识到了宋书堂的能力之后，严丰现在其实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不是说表面上的态度，而是说心里的态度。 这种是发自内心的。 不仅仅是严丰，还有曹欣荣。 包括他们下面的人。 毕竟有能力的人，还是会得到大家的尊敬，这点其实很正常。 严丰这里虽然没有获得监视布行的工作，但是也让他去负责别的工作，李群这里已经将租界之前收集到的资料，给宋书堂送来了。 想要他再接再厉。 但是这些资料，都很难直接用。 宋书堂挑选了几个比较明显的，交给严丰去调查。 然后他自己抽空去见黎叔，和步凯捷，将这些资料上的内容告知。 让组织和军统处理一下隐患。 其实有隐患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时间间隔长，线索指向性也不明。 但是谨慎一点没有问题。 同时和组织汇报，军统这里配合行动，效果不错。 见到步凯捷的时候，更是表示很顺利。 同时询问步凯捷，国际间谍这里什么情况？ 步凯捷没有告诉宋书堂，只是说好戏才刚开始。 刚开始？ 好戏？ 宋书堂不知道步凯捷隐瞒的是什么，但是肯定是机密，既然对方不说，他也没有继续问。 反正国际间谍的事情，也已经告诉组织了。 同时宋书堂还告诉军统，说是日本人负责接替了国际间谍的事情，让军统安排人暗中打探一下，看能不能发现日本人在租界内的潜伏。 这也是非常重要的。 组织也知道这个消息，但是组织不能安排人盯着。 因为你盯着，很有可能会遇到军统的人。 毕竟就算宋书堂不和军统汇报这件事情，他觉得军统也知道国际间谍是谁。 这是宋书堂察觉到的。 而且从步凯捷说好戏才刚开始来看，军统确实早就知道国际间谍是谁，因此组织这里不能出面。 先让军统看看日本人的潜伏人员都是。 日后大不了宋书堂从军统这里再打听，而且组织甚至都可以自己打听。 毕竟就按照组织的这种发展，宋书堂认为军统里面，被发展的肯定不在少数。 那么都是可以调查的。 现在分区算是进入了正规，大家都在忙碌，宋书堂也没有闲着。 每天都要听下面的人汇报。 只是接下来几日，布行这里根本就没有情况。 曹欣荣这里有点着急，毕竟他是暗探，跟踪盯梢什么的，很少会有这么长时间的情况。 但是没有发现之前，都要继续。 宋书堂其实和步凯捷商议过，让布行被分区给收入囊中。 但是怎么才能将这件事情做好。 同时还不让军统发现呢。 毕竟军统不来联系，肯定表明发现了什么。 那么分区的人还和布行的人接触，会不会被军统的人发现，从而导致分区被发现呢？ 对于这个问题，宋书堂肯定是要考虑的。 首先军统发现了布行的问题，所以不来联系，这点其实很简单。 毕竟你将布行的三个人都给抓了。 这么大的动作，军统发现不正常吗？ 宋书堂之前分析说不应该发现。 但是发现也合理。 至于怎么联络布行，那就是分区的人不登门，日后都电话联系。 布行是暴露了。 军统的人也知道，但是分区的人不上门，你也没地方查。 而且布行的人，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分区的，只是以为是特工总部，安排进来执行任务的。 顶多是有一个审讯室。 至于说军统的人，会不会锄奸。 那就不是宋书堂他们需要管的了，大不了就让布行的人死。 但其实宋书堂知道不会。 而且锄奸与否，是可以控制的。 大不了宋书堂可以自导自演。 但是这些是后话，毕竟监视还需要持续一段时间。 同时特工总部这里的嘉奖下来了，各种表彰肯定是不会少的，最重要的就是奖金。 宋书堂没有任何小气，直接给分区的人分了。 就算是守着店铺，没有参与行动的人，都有奖金。 而且一视同仁。 对于这一点，大家都很满意。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守店铺。 轮到你留在店铺的时候，大家立功不给你奖金，你乐意吗？ 而且宋书堂给对方的，是分区内的奖金，而不是降低了他们的奖励，他们能有什么不愿意的。 且曹欣荣、严丰给的更多。 算是认可他们主管的身份，这让两人也很满意。 毕竟之前名不正言不顺，现在算是正大光明了。 以后指挥下面的人，也更加容易一点。 这件事情让分区的人，都很开心，毕竟这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 也意识到了分区的前途。 宋书堂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要让他们觉得分区好，不想离开分区。 那么当宋书堂离开，比让他们离开艰难时，他们就会在乎宋书堂的看法。 宋书堂走不了。 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走。 这种时候，该如何选择不明白吗？ 第四百四十一章 收编 前期分区的情况处理的还好。 起码向大家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让众人明白宋书堂是不会轻易离开。 那么众人心里其实自己都会开始有一个考量，不过宋书堂却没有主动和大家强调这件事情。 现在的情况就不错，宋书堂反正已经将他们的好处给了。 先有好处再说其他的。 其次就是说布行的问题，现在监视明显是发现不了问题，可见军统方面或许是有察觉。 那么分区的人就不能和他们联系。 宋书堂的想法就是收编，将他们收编起来，分区在租界内的势力则更大。 其次就是布行确实是非常不错的地点。 帮忙收集情报什么的，也不错。 于是宋书堂就从租界离开，去找万良商议这件事情，毕竟收编一事，肯定还是需要万良知道的。 回到特工总部之后，宋书堂就找到万良，告诉他了自己的想法。 万良觉得宋书堂的想法很对。 毕竟他们就是收编。 策反、拉拢为主。 特工总部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情况，只是说如果收编的话，布行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见万良和李群。 只能和宋书堂接触。 说白了这就是宋书堂的人。 分区现在除了梅暮稚子之外，是没有宋书堂的人的。 可是布行的加入，他们就是宋书堂的人。 这一点你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且为了保证安全，确实没有办法让万良进去和他们见面，李群更是不会。 但是万良觉得宋书堂的想法和出发点都没有错，分区的人确实太少了。 布行的人好处就是他们有自己的工作掩护，身份也是没有问题的，加入分区能壮大人手。 至于你说军统的人，知道他们叛变之后，会不会将他们的身份，直接告诉巡捕房？ 你告诉巡捕房也没有用啊。 他们说不是，巡捕房的人也不能硬生生将他们当做军统的人。 再者说了，就算是告诉巡捕房的人，他们叛变给了特工总部，你也没有证据。 他们都是有正当身份的。 你拿他们不太有办法，租界方面也要考虑影响。 不然日后军统随便透露个消息，巡捕房都要处理的话，那么租界成什么样子了？ 除非是军统自己锄奸。 但是谁在租界里面锄奸，就是破坏租界的治安，巡捕房是不会乐意的。 这种情况下宋书堂的提议，万良觉得可行。 因此万良说道：“你收编他们没有问题，但是要小心一点，不能因为他们暴露了分区。” “处长放心，他们对我们的事情知道的很少，连审讯室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宋书堂说道。 毕竟是被打晕带去的。 之后带出来也是蒙住眼睛，就是防止他们知道审讯室的位置。 再者说了，这几个人是没有退路的，他们叛变了军统两次。 将国际间谍的消息也泄露了。 现在不听从特工总部的安排，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你自己安排就行。”万良说道。 你不能老是觉得需要防着宋书堂，就限制分区的发展。 毕竟如果分区不发展的话，你怎么立功呢？ 万良觉得宋书堂还算是老实，现在配合的也不错，看起来野心没有那么大。 其次就是说两人互相有把柄。 这件事情则不必太过担心，因此万良同意了这一次的收编工作。 宋书堂心里也松了口气，因为你能同意收编一次，就肯定能同意收编第二次。 到时候宋书堂就可以，慢慢真的收编过来一些自己人。 是真正的自己人。 组织或者军统提前准备好。 然后让宋书堂去抓捕审讯，得到情报。 之后策反他们。 他们同意策反，加入分区。 这样来几次，你说分区到底是谁的分区？ 宋书堂现在已经可以想到日后，或许分区里面，除了梅暮稚子之外，都是自己。 若是那种场面，整件事情就好玩了。 如果真的经营的很好，甚至于可以让他们加入特工总部，在特工总部里面任职。 然后继续发展。 慢慢将特工总部蚕食。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可能特工总部都全部是他们的人。 这种场面就真的太有意思了。 不过宋书堂觉得难度很大，现在也不过就是心里想想，到底能不能成功，还是后话。 万良同意了宋书堂的策反工作之后，同时问道：“你也要小心一点，军统的人锄奸。” 虽然说在租界里面锄奸，会让巡捕房的人不喜欢，但是谁知道军统会不会硬要动手呢？ “那么他们就是诱饵，如果军统的人锄奸，反而是给我们抓捕的机会。”宋书堂笑着说道，觉得这反而是一个机会。 但是其实说白了，还是要安排人盯着布行。 从监视变成了保护。 但是还是将人力浪费在了布行，一个布行还能浪费一段时间人力，宋书堂觉得这个布行的作用真的是被利用了一个干净。 万良认为这种引蛇出洞的办法，其实是不太能成功的。 毕竟军统方面也会格外小心。 但你锄奸我就趁机抓你。 你不锄奸我就策反你的人，反正对分区来说，都是好事情。 得到了万良的同意之后，宋书堂都没有去找李群，毕竟这件事情让万良汇报就行了。 他还是要和李群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 不能太早让万良忌惮。 在离开之后，万良也问道：“总部提供给你有关租界的资料，有用吗？” “没有什么用。”宋书堂直接说道。 他是不打算利用这些资料，调查到线索的。 现在当然是要表现出资料没有意义的样子，那么调查不出来也是合理的。 毕竟这些资料都是之前的。 而且租界之前因为洋人探长被暗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起不到作用说的过去。 万良也能理解。 不过宋书堂又说道：“我都交给严丰去调查了。” 其实也是暗中告诉万良，曹欣荣我让他负责布行的工作，如果有功劳，那么曹欣荣是能分一杯羹的。 严丰则是让他调查无关紧要的东西。 基本上是没有意义的。 万良听到这些，自然明白宋书堂的意思，但是却没有说什么，不过大家心照不宣。 他当然觉得宋书堂的决定没什么问题。 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就回去租界里面，然后直接去布行见这三个人。 可能军统的人盯着，但是宋书堂是假扮客人进入，军统的人也分辨不出来。 进去之后自然是和老板交谈。 和老板相对而坐，还倒了杯茶。 宋书堂吹了吹热气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军统的人可能发现了你们的问题，根本就不会再联系你们。” 老板也没有办法反驳。 毕竟他们三个人同时消失，还找人看着店铺。 这是根本就不能出现的情况，这是联络点，怎么可能三个人都不在。 因此被军统发现问题，老板也不奇怪。 “但是我们已经将能提供的全部提供了，你答应让我们活命的。”老板说道。 他现在虽然面对宋书堂一个人，但是根本就不敢妄动。 因为他知道外面现在有很多人盯着他。 至于你说控制宋书堂，然后威胁外面的人？ 虽然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但是他们没有枪，宋书堂是有的。 因此也有点不敢。 再者说了，你就算是威胁，只怕外面的人不理会。 因为老板也知道这些人的特性，很多时候巴不得上司死掉。 所以现在只能恳求。 “我没有说要你们的命，你们提供的情报确实非常有价值，这是我之前就答应你的，我说的话肯定是算数的。” “多谢。” “但是我放了你们，你们现在可能也没有活路，毕竟得罪了军统，又得罪了国际间谍。” 老板叹了口气。 这是事实。 他们确实都得罪完了，而且军统的门规，他是很清楚的。 见他如此忧愁，宋书堂说道：“我以前也是军统的人。” 老板一直在租界里面，对山城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对宋书堂的话也不吃惊，毕竟伪政府里面，情报工作人员有很多都是军统的人。 “你想说什么？”老板也听出来了宋书堂话里有话。 “你是聪明人，我就直说了，你应该也猜到我们的身份了，你愿意加入吗？”宋书堂问道。 “加入特工总部？” “没错。” 特工总部。 老板觉得不是一个好选择。 但是他现在似乎没有选择。 “离开租界？” “不用离开租界，保持现状不变。” 保持不变。 老板现在心里觉得，可能这边的目的，就是利用他们的布行，和在租界里面的身份，成为特工总部在租界的据点。 其实老板想错了。 特工总部在租界的分区据点，早就已经建立了。 但是老板的误会，宋书堂不打算解释，反而是可以将这里当做一个假的据点。 如果日后出现了问题，被发现和捣毁的也是布行，他们真正的分区，反而是安全的。 日后如果布行的人足够可以信任，就可以安排分区的人，进入布行。 因为就不怕军统知道了。 安排进入布行的人，就不可能再去分区，算是直接分开，这样更加安全。 但是其实宋书堂想的，不过是到时候要和万良、李群汇报的情况罢了。 毕竟在租界里面，分区会不会暴露，要看宋书堂想不想暴露。 而不存在其他的情况。 但是有后续的发展和壮大的可能，这对经营是很有帮助的，说不定日后宋书堂真的可以将分区都弄成自己的人。 你要有发展，让李群、万良觉得可行，才是好事情。 现在看来不错。 布行的作用非常大。 老板其实没有考虑的资格，只是稍微想了想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如果军统的人对我们出手怎么办？” “首先在租界里面，你也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对你出手，其次就是我们的人会保护你们一段时间，如果他们出手反而是找死。” “行。” 老板现在只能答应。 没办法啊。 根本就没有退路。 先活命，再说吧。 明天死，总好过今天就死。 能快活一天是一天，老板也算是能想明白的人。 “日后听命于我。”宋书堂说了一句话。 老板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没有考虑太久，点头说道：“我可以听你的，包括布行的人都可以听你的，你能保证我们的好日子吗？” “当然。”宋书堂非常自信的说道。 “好。” 宋书堂现在负责租界，你只能听从他的。 不然有自己好果子吃。 现在这种情况，老板懂得选择。 而且他也明白，如果自己可以帮助宋书堂，在租界里面开展工作。 他们对宋书堂来说，意义是不同的。 在特工总部其他人眼里，他们可能只是下面冲锋陷阵的人，但是对宋书堂来说，他们是一起打拼的人。 现在就是赌一把。 命都是赌来的，别说前途了。 老板还是很有魄力的，至于说出国，他现在是不想了。 现在看来国际间谍应该也是欺骗他们，不可能真的安排他们出国，现在自身难保，更别说了。 “你不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宋书堂说道。 “我也希望。” “合作愉快。”宋书堂伸手，两人握在一起。 同时老板问道：“国际间谍怎么处理的？” “那不是我们应该打听的。” “明白。” “裁缝和伙计，你负责和他们讲。” “放心，他们都听我的，毕竟我们也算是一同落难。” “那就好。”宋书堂说道。 但是心里也觉得奇怪，这分区确实是有些特变，曹欣荣、严丰各自带领一群人。 然后拉拢了布行。 却还是老板负责带领，说白了就是下面的人，总是有他们的头头。 但是其实也正常。 就如同是总部内处长下面的那些岗位。 分区只是没有设置，但是也应该有负责的人。 就是他们三个，你可以看做是组长，各个机构都一样。 宋书堂从布行离开，老板打算晚上和他们说这个问题。 同时宋书堂告诉曹欣荣做好战斗准备，因为现在不是军统的人上门给你抓了，而是军统的人可能上门清理门户。 曹欣荣得到消息，立马是打起精神。 同时也将武器给了老板他们，这样遇到了情况，他们也可以做算是战斗力。 第四百四十二章 抓捕 从李群决定在租界里面建立分区。 到今天为止。 算是呈现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令李群在日本人面前也可昂首挺胸，破获军统据点以及潜伏人员，探查到国际间谍的线索。 同时还收编了军统的据点以及人员。 这份答卷，不管放在何处，那都是惊人的。 至于你说军统的据点是失联的，没有提供后续的调查价值？ 李群不乐意听。 失联但是军统已经甄别完成，重启了。 若非分区发现，就重启成功了。 再者说了什么时候发现，那是你能决定的吗？ 能发现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表现，还在这里挑三拣四，就有点抬杠了。 总之李群得到了日本人的表扬。 且是大力表扬。 他都有功，下面的人自然也是如此，万良也春风得意。 不过喧闹之后确实是需要沉寂一下。 梅暮稚子今日来向宋书堂汇报说道：“严丰这里调查总部提供的线索，没有任何发现，曹欣荣还在布行守着，但是却没有等到军统。” “看来这两条线路，现在都不宜进行调查。” “总部提供的线索时间太长，至于军统恐怕也已经意识到了布行问题，不会自投罗网。” “那我们不如想想自己的事情。”宋书堂说道。 “你的意思是？”梅暮稚子问道。 “分区的人手其实很紧张，严丰、曹欣荣都有工作负责之后，我们能用的人手，太少了。” “确实。”梅暮稚子也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他们的人现在只有几个可以行动。 若是有突发状况，你就只能从别的任务上抽取人手，那么可能就会造成两个任务都出问题的情况。 梅暮稚子继续说道：“你想要发展人员？” “你也明白分区现在的情况，曹欣荣、严丰都不是我们的人，虽然要拉拢他们，但是也要先有自己的班底。 布行的老板等人虽然是我们发展的，可以算是我们的人，可是他们只能在布行，很难离开去执行任务。”宋书堂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麻烦。 毕竟他们三个人在军统这里，都是透明的。 你让他们执行任务，任务可能还会出问题。 收编他们的目的，是想要布行当做一个据点。 让他们在租界里面，势力范围可以辐射的大一点，而不是指望他们三个人参与行动。 “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我们可以收编过来，然后让他们通过布行和我们交流，也算是考察他们。”宋书堂说道。 布行可以算作一个办事处。 后续发现的人，全部通过布行联系，布行的老板等人就可以作为联络人。 那么这些人是不能来分区的。 更不可能去特工总部。 说白了能接触到的人，就是宋书堂和他的人，那么这就是他的班底。 通过布行可以发展。 慢慢壮大。 “但是人选呢？”梅暮稚子问道。 你想要发展，你总要有人选吧？ “人选现在没有，你可以多留意。”宋书堂说道。 其实他的目的，是让组织或者军统安排人进来，但是不好一上来就如此安排。 让梅暮稚子留意，可以先发展一些不相干的人，总之都是壮大自己的力量。 日后慢慢将组织、军统安排的人融进来。 “明白。”梅暮稚子觉得这种事情，宋书堂确实只能交给她去做，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负责这件事情。 这需要绝对的信任。 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其他人知道就有可能告诉总部，对宋书堂的野心就会明白。 梅暮稚子能负责这件事情，自然是感受到了宋书堂的信任，她本人是很开心的。 同时宋书堂将曹欣荣给撤了回来，毕竟布行这里明显是不会有行动的，继续盯着只会浪费人力物力。 虽然宋书堂很希望可以浪费分区的人力物力。 但是你也不能太过明显。 太刻意的话，大家都会怀疑，毕竟曹欣荣的能力还是有的。 虽然是暗探出身，你也不能太过小瞧。 就在宋书堂准备重新找个调查方向的时候，总部这里反而是给了命令。 那就是他们已经秘密抓捕了国际间谍。 是由日本人在租界内的潜藏势力发现和抓捕的，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不好运出来租界。 毕竟日本人他们在租界里面的经营，也是不想暴露。 他们的经营可能比特工总部还要早。 因此现在的想法，就是让特工总部的租界分区，负责将这个人运出去。 然后交给宪兵队特高课。 这个当然可以让分区帮忙，毕竟这个国际间谍的身份，是租界分区最先知道的。 那么他们当然能参与任务。 大家心知肚明，你保密也不是对分区保密。 之前不让分区负责，那是分区负责不了。 但是现在只帮忙将人运输出去，还是可以的。 接到这个命令之后，宋书堂就开始安排，准备了货物出城。 就是百货商铺的货物，出城是因为要将这批货置换掉，卖的不是很好。 同时和日本人接头，在指定的地点里面，见到了这个被迷晕的国际间谍。 宋书堂之前从步凯捷这里，就得到过暗示，那就是军统需要日本人对这个国际间谍下手。 那么现在被抓捕，肯定也是军统算计之内的，因此宋书堂就没有做别的举动，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就老老实实的完成特工总部的任务就行。 因为这一次的任务太过重要，护送的人员非常的关键，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亲自参与了任务。 不过他们没有跟着运送货物的队伍，队伍是曹欣荣带队。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暗中跟随。 就这样来到了离开租界的检查点，这个检查点是会搜查的很仔细。 不过曹欣荣已经和他们这些巡捕，关系打点的不错了。 毕竟货物装好，如果被搜查是很麻烦的。 且在搜查的过程中，浪费时间只是一方面，如果出现了损坏，那么这些损失都是需要他们承担的，巡捕是不会管你的。 因此这个就非常的麻烦，搞不好会自己贴钱。 其次就是说将货物弄乱，你就需要找人重新装，这也是工钱啊。 因此这些商人，多数都会选择给巡捕一些钱，算是破财免灾。 毕竟给的钱，是少数。 曹欣荣也是这样的。 因此和巡捕的关系还不错，巡捕大致搜查了一下，没有那么仔细。 曹欣荣他们就带着货物离开。 看到国际间谍被成功的运送出去，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是从租界离开，毕竟他们同样有些好奇，日本人抓人是想做什么。 毕竟就算是发现了国际间谍，大概率是应该监视。 因为国际间谍，他们只是贩卖情报。 你也可以购买。 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太正常，宋书堂打算回去找万良打听一下。 曹欣荣运送货物到了指定地点，宪兵队特高课的人在这里等着，然后他们就完成了交接。 完成交接之后，宪兵就离开。 曹欣荣跟着宋书堂他们回去特工总部。 到了特工总部之后，宋书堂就去找万良，询问：“处长，宪兵队将国际间谍给抓了，他们是想要做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是抓人的决定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不过你也不用管，我们立功已经结束，之后发生的任何事情，和我们都是没有关系的。” 听到万良的这句话，宋书堂心里明白。 军统恐怕也是这样想的。 就是为了让宋书堂将他们这里的功劳拿走，那么日后这个国际间谍提供什么信息，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都是宪兵队自己的事情。 见状宋书堂也不问了，好奇归好奇，但是万良都不知道，你还问什么？ 同时宋书堂表示，租房分区里面的任务现在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万良表示不要着急。 你还能一直立功啊？ 之前你就在立功，而且都不是小功劳。 现在还来了一个大的。 你如果一直能立功，不是显得总部的人，都是酒囊饭袋。 所以现在万良觉得没有进展，这才正常。 因此劝宋书堂这个年轻人不要着急，慢慢来。 其实宋书堂压根就不着急，不过是在万良面前表现一下，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宋书堂只能勉强答应。 之后分区里面没有什么收获。 谁也不能说什么。 结束了和万良的交谈之后，就带着梅暮稚子和曹欣荣他们回去租界。 回去的路上，曹欣荣问道：“处长都说了什么？” “处长说让我们继续负责租界里面的工作，至于这个国际间谍为什么被抓，处长也不太清楚，宪兵队的事情我们打听不到。” 曹欣荣觉得这样的解释确实正常。 但是很好奇。 不过只能学着将自己的好奇收起来。 因为之前是从事暗探工作的，就是做打听消息的工作，对这种事情是非常敏感的，现在能忍住确实也不容易。 回到租界之后，大家就各司其职。 至于宋书堂，也找了一个机会，去见了步凯捷。 “国际间谍被抓了。”宋书堂说道。 步凯捷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好奇，点头说道：“知道了。” “军统是不是有什么行动？” “军统确实有行动，但是这个行动和我们没有关系，因此也没有告诉我们。”步凯捷说道。 他知道的确实不多。 具体任务是什么，步凯捷也不清楚。 宋书堂问道：“这个后续的行动，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毕竟你也知道，这个国际间谍是因为我被抓的。” “戴老板方面肯定会考虑这一点，我想这个国际间谍后续不管有什么行动，对你都是没有影响的，或者说是影响很小，你不用担心。”步凯捷说道。 “行，那我就拭目以待。” “可能是一个大行动。” “大行动？” “谁知道呢。” “你既然不知道，还一直说这些话来引起我的好奇。”宋书堂无奈说道。 “因为我也好奇啊。”步凯捷笑着说道。 不是只有宋书堂好奇，步凯捷也是一样的。 结束这个没有答案的话题，宋书堂问道：“戴老板这里有新的任务给我吗？” “戴老板想要给你一点些人，加入分区，让我问问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和戴老板一样，但是现在这个时机不好，而且军统马上就要有大行动，会不会对我有影响，而且有多大的影响，现在都还说不好，毕竟日伪的人怎么想，我们很难判断。 所以这个发展人员加入分区的事情，可以等一等，等到这边的事情结束，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会再联系你。”宋书堂说道。 步凯捷一想确实如此。 现在不是好时机。 他点头说道：“那行，你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可以联系我。” “好。” 宋书堂说的不是假话，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 毕竟他刚和梅暮稚子说，自己想要给分区发展一点人，然后你这里就突然出现了合适的人，你觉得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难保其他人不会怀疑。 其次就是说，这件事情宋书堂肯定是要先汇报黎叔，看看组织的想法。 看看组织这里会不会有其他的安排，才能给军统答复。 因此结束了和步凯捷的会面之后，宋书堂就去见黎叔。 见面宋书堂就说道：“给分区安排人手，军统和我想的一样，不知道组织这里有什么想法？” 黎叔其实早就和组织汇报过这个问题，组织也已经商议过了。 因此在面对宋书堂的问题的时候，黎叔没有思考，直接说道：“你现在还是军统的人，起码在军统的人看来是这样的，那么你不安排他们的人进入分区，是不可能的。” 确实。 你不能拒绝军统。 毕竟这个行动是非常正常，且关键的。 宋书堂凭什么拒绝？ 同时黎叔继续说道：“如果军统安排人进去，组织也安排人的话，就会让分区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虽然这些安排进去的人，都不会知道你的身份，但是如果他们出问题的话，对你是有影响的，毕竟他们都可以算是你的人。” “组织的意思是？” “组织的意思是，先让军统这里来，看看具体清楚，如果他们对你的保护足够，组织这里再看情况安排人员进入，如果他们对你的保护不够，组织这里就不安排人进去，先确保你的安全。” 组织的安排是求稳。 但是宋书堂觉得按照戴老板的想法，肯定是会确保安全的。 第四百四十三章 重大事故 既然组织这里打算让军统先安排。 那么就不需要顾忌什么了。 其实确实应该军统先，毕竟宋书堂加入组织是秘密的，军统方面不知情，也不能让军统方面知情。 所以他更多的是要配合军统方面完成任务，配合军统方面的工作。 至于组织这里其实是帮他完成潜伏任务多一点，至于说帮组织这里完成任务，则要看是否有合适的时机。 前提是不能在特工总部这里暴露。 更不能在军统这里暴露。 所以说组织这里要顾忌的更多，则不会太过的给宋书堂限制。 而是尽力配合。 这让宋书堂的潜伏工作更加好完成，不至于非常紧张，更不会带来所谓的压力。 反而是帮他分担压力。 因此在黎叔面前，宋书堂说道：“军统方面如果要安排人加入租界分区，我想也不会有很多人，到时候组织这里也是可以有所安排的。” “如果可以组织方面当然是想要安排人员加入。”黎叔说道。 因为如果有人加入租界分区。 这个人不知道宋书堂的身份，但是宋书堂可以知道他的身份。 那么如果有什么任务。 宋书堂不方便通知。 则可以让这个人参与行动，让其得知行动内容。 那么他就可以将情报送出来，而不需要宋书堂做什么。 这个人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宋书堂的联络人，这对宋书堂的安全很有帮助。 甚至于这个安插进去的人，就算是只完成了一次情报的传递，就撤离也是划算的。 因为重点是宋书堂。 只要宋书堂不暴露，手下的人偶尔出一两次问题，其实说得过去。 毕竟情报工作就是互相渗透，你打入我，我渗透你。 这很正常。 谁能保证自己手下没有抗日成员？ 特工总部能保证吗？ 其他分区能保证吗？ 甚至于宪兵队都不能保证。 那么租界分区偶尔被渗透，太正常不过了。 你可以说宋书堂工作有失误，但不至于直接就说他和抗日分子有关系。 再者如果他和抗日分子有关系，好像也不至于用这样的办法通知线索？ 且日后如果有线索泄露。 需要内部自查。 宋书堂知道谁是自己人，谁不是？ 那么在自查的时候，就可以故意引导一条错误的方向，然后找一个替罪羊。 问题同样能解决。 现在的重点，就是你要将自己的身份坐实，要让大家都认为你是汉奸。 是伪政府的人。 从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怀疑你。 就例如戴老板。 你别管军统里面出现了多少汉奸？ 多少人选择加入伪政府。 也别管军统里面被红党策反了多少人，被发展了多少人。 更别说打入了多少人。 有谁会觉得戴老板是红党，或者认为戴老板是汉奸吗？ 不可能。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这样想。 最重要的是校长也不会。 所以宋书堂最好的结果，就是如同戴老板在军统一样，不管军统出现任何问题，军统下面出现任何问题，都和戴老板没有关系。 宋书堂能有这样的效果，租界分区再乱，他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得到如此的信任，你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 好在宋书堂现在前期表现的不错，和军统是有私人恩怨，更是杀了军统的人跑出来的。 其次又在沪上抓捕了不少军统和红党的人。 捣毁了据点，还发现了国际间谍。 那么日后如果能再进一步，并非是没有可能。 现在就是先稳住当前，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也没有太过心急。 分区就进入日常的工作之中。 收集资料，调查抗日分子。 虽然没有进展，但是大家都很忙碌。 可是租界外面，发生了一件大事。 以至于宋书堂在租界里面，都有耳闻。 严丰他们出去收集情报，回来和宋书堂汇报。 “区长，今日听到了些消息。” “什么消息？” “说是租界外面，宪兵队包围了一处仓库，进入搜查发现了一批武器军火，就在他们准备转运这批军火的时候，发生了爆炸，炸死了宪兵三十多人。” “什么？” 宋书堂有些吃惊的问道。 毕竟在沪上宪兵队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损失，是非常少见的。 基本上不可能。 一年可能都难死三十个宪兵。 这一次就炸死三个。 日本人对他们的士兵，是非常看重的。 这一下子也足够他们肉疼了。 “应该是真的，我听不少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严丰说道。 “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不清楚，听他们说的意思，是那些军火武器存放的时间太长，而且保养不得当，在搬运的过程中，造成的爆炸。” “意外？” “目前看来是。” “我回去总部一趟。”宋书堂说道。 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回去打听一下，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总是要回去问问的。 严丰和宋书堂汇报，也是这个意思。 就在宋书堂打算回去打探的时候，曹欣荣这里也回来了，而且也准备汇报。 但是发现严丰已经汇报结束，曹欣荣就没有继续，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心里觉得让严丰占了先。 梅暮稚子陪宋书堂一起离开。 在路上梅暮稚子就说道：“你觉得这件事情正常吗？” “说真的不太正常。” “难道是有人算计？” “故意让宪兵队发现军火武器的藏匿地点，然后引爆？”宋书堂问道。 “你如果认为不太正常，那么确实是有这样的可能。” “但是如果有陷阱的话，那么宪兵检查的时候，应该能发现吧？” “就怕陷阱非常的隐蔽。” “回去问问再说。” 两人赶到特工总部，就去找万良。 见到万良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非常差。 宋书堂问道：“处长，宪兵队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 看到他已经知道了，万良说道：“是真的，而且肯定比你打听到的消息，还要严重得多。” “不是说死三十几个宪兵？”宋书堂觉得这已经够严重了 “三十几个宪兵当场死亡，还有十几个送去了医院，在医院又死了十来个，剩下的也是重伤，还有轻伤没有去医院的很多。” 听到这样的消息，宋书堂心里当然是开心的。 不过表面却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会这样？” 万良说道：“你知道这个军火武器的仓库，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消息吗？” 听到万良这样问。 宋书堂眉头一皱，然后很小心翼翼的问道：“不会是从国际间谍这里吧？” “就是国际间谍这里提供的。” “这……”宋书堂现在脸色和万良一样难看。 国际间谍！ 你认为这一次的事情不正常，是被人算计了。 那么国际间谍可是分区抓到的，然后告诉日本人。 被宪兵队给抓走。 那么现在发生这件事情，如果是国际间谍故意为之，那么宋书堂是不是帮凶？ 如果日本人认为是宋书堂故意的。 那么他是要倒霉的。 宋书堂立马说道：“处长，宪兵队究竟怎么认定这件事情？” 万良说道：“认为是故意的。” 确实是故意的。 你说意外？ 怎么可能这么巧。 而且搬运不当，导致爆炸。 然后将仓库里的军火差不多都引爆，然后炸死了这么多人。 想要引爆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算是在仓库里面，你可能也很难将其都引爆，并非说一处爆炸，全部都会受到波及。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宪兵队认定是故意的说的过去。 “处长，这件事情和属下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怀疑你。”万良说道，他不怀疑宋书堂，是认为这件事情这么明显，宋书堂不会这么蠢。 其次就是说，国际间谍是通过军统调查到的。 你说军统的这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如果你说知道。 他们现在不怕死吗？ 他们三个难道就是等死的吗？ 如果他们都能接受用生命去设计这个计划，那么怎么可能叛变国际间谍。 你说这一切都是假的，连背叛国际间谍都是假的，万良觉得不可能。 “处长是相信我，但是宪兵队这里不一定。”宋书堂说道，日本人这里真不一定信不信。 万良说道：“你先不要着急，主任已经去宪兵队打听情况了。” 虽然是宋书堂调查到的国际间谍。 但是却是特工总部汇报给宪兵队的。 那么你说是宋书堂一个人的问题吗？ 就算是有问题，也是整个特工总部的问题，所以李群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立马就前去宪兵队打听消息了。 都没有让万良去。 因为这件事情太重要了，万良这个级别过去，真就不一定能打听到东西。 李群作为主任过去，日本人肯定是要给面子的。 宋书堂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虽然心里开心，但是现在却要表现的紧张。 其实宋书堂不是很紧张，因为他觉得这恐怕就是军统这里的惊喜。 步凯捷说的事情，应该就是这个。 虽然现在看似好像宋书堂是有麻烦的，但是军统既然敢这样做，自然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最后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所以宋书堂不会真的着急。 不过梅暮稚子不知道这些情况，现在站在一旁表情有些紧张。 毕竟死了四十几个宪兵，这是非常重大的事故，日本人真的发火起来，可能很多事情都是不会管的。 真的发泄。 谁发现的国际间谍，确实是非常危险的。 就这么在万良办公室等着，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左右，李群才回来。 万良立马去见。 宋书堂想要跟着，但是万良让他等在办公室里。 宋书堂心里有些无奈，这万良是怕和李群商量放弃他，被他知道吗？ 但是宋书堂给了万良一个眼神，我们是有秘密的，你要帮我说话。 万良当然明白，也给了宋书堂一个眼神，表示自己会的。 就这样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等了一个小时，万良才从李群办公室出来。 宋书堂立马迎上去问道：“处长，主任怎么说？” 万良示意他进来办公室。 进来之后，万良说道：“仓库爆炸确实是国际间谍提供的假消息。” “确定吗？” “确定。” 听到确定，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是有些无奈。 “日本人怎么说？”梅暮稚子立马问道。 万良说道：“但是好在日本人调查，是确定国际间谍的身份没有问题，确实是国际间谍，我们特工总部和租界分区，这里提供的消息没有问题。” “但是仓库的问题呢？” “仓库爆炸之后，国际间谍也自尽了。” “自尽？” “是的。” “所以？”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国际间谍被抓之后，不愿意交代自己的问题，且想要毁掉他们的军火生意，就故意告诉宪兵队仓库位置，但是不告诉里面的机关，让他们搬运转移军火的时候，发生爆炸。”万良说道。 “也就是说，这是国际间谍被抓之后的一条处理方式，就是毁掉军火然后自尽，是宪兵队自己调查没有发现问题，检查仓库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问题，和我们没有关系。”宋书堂说道。 “正是。” 你说国际间谍你发现了。 你汇报吗？ 肯定要汇报啊。 宪兵队抓人不抓人是他们的问题，而且抓人之后审讯也是他们的问题。 发现了线索，之后的后续调查也是他们的问题。 国际间谍自己留后手，这是正常的。 你说是宋书堂的问题？ 你说是特工总部的问题？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是你宪兵队自己的工作能力不行。 至于你说是故意自导自演，就是为了杀宪兵队的宪兵？ 国际间谍都自己自杀了。 然后这么多军火武器都没有了，被毁掉了。 这都是真金白银。 你说是自导自演。 就是为了杀宪兵？ 你觉得合理吗？ 这根本就不合理，所以说一切都是正常的。 情报工作人员，谁不会设计陷阱？ 基本上都会。 没有发现陷阱，那是当事人的本事不够，你不能迁怒别人。 所以李群去宪兵队打听情况，也是了解到了这些问题，同时也表明了特工总部没有失误。 这件事情之中，特工总部确实没有失误。 发现了军统。 发现了国际间谍。 也都汇报了，而且军统的身份被确认，国际间谍的身份也被确认，确实不能怪到他们头上。 听到这些，宋书堂终于是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不会惹麻烦，不过现在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梅暮稚子也是如此。 第四百四十四章 棋子 劫后余生。 日本人将他们自己人的性命看的非常重。 平常就算是死一个，都会引起一些骚动。 更别说这一次死四十几个，真的追究起来，你说特工总部是无妄之灾，他们真不一定会理会。 那么宋书堂肯定是最先倒霉的。 可是这一次居然能忍住，没有随便追究责任，确实是让大家出乎意料。 松了口气的同时，宋书堂问道：“日本人这一次为何如此？” 虽然自己是安全了。 没有惹麻烦。 但是日本人的反应确实不太一样，他们是非常暴虐的。 现在的选择确实有点不合常理。 万良说道：“因为这个国际间谍确实提供了情报，不然也不可能将日本人骗到仓库去，所以我们特工总部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你所领导的分区不仅没有问题，反而是立功的。 既然是立功的状态，如果日本人还要发泄怒火在我们身上，那么其他人怎么看？” 之前日本人是暴政。 可是现在他们想要沪上稳定下来。 不仅仅是沪上，他们所占领的每一个城市，他们都希望可以稳定下来，从而开始发展。 以便于他们掠夺经济和物资，支持他们的侵略战争。 那么这种情况下面，他们不可能对特工总部做什么，尤其是特工总部没有问题的情况下。 你这样做，伪政府里面多少人都看着。 再者说了，李群会让步吗？ 虽然是死了四十几个宪兵，问题很严重。 但是如果李群这一次让步，那么特工总部自己都会乱。 所以李群不可能让步，如果宋书堂没有问题，他就一定要态度强硬。 那么日本人也不愿意看到特工总部乱起来。 因为特工总部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而且特工总部现在体量很大。 不能乱。 其实这个问题说白了就是，你的权利和势力比较大，别说你不出问题，就算是你出问题，日本人想要动你也要掂量掂量。 是会有一定后果的。 所以现在你既然没有问题，他们当然不会动你。 宋书堂觉得这个是合理的。 因为日本人是要继续他们的侵略战争，那么依靠汪伪政府是必须的，不要这个傀儡帮他们的话，他们很难短时间内掌控他们侵略到的地方。 为了大局考虑。 不可能为了几个宪兵，就毁掉大局。 就算是宪兵队想要这样做，上面也不会同意的。 而且这是宪兵队的失误，他们还敢闹吗？ 宪兵队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有失误，现在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宋书堂还是摇头说道：“原本认为这件事情，我们是立功，而且是立大功，现在虽然还是立功，可是宪兵队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感觉这一次的任务别说功劳了，恐怕还会有反作用。”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 万良是承认的，这个反作用不可能一点没有，毕竟死了这么多宪兵。 但是他还是鼓励说道：“你做的没问题，我和主任都知道，就算是日本人不记你的功劳，特工总部还是记得的。” “我也不需要日本人记我的功劳，有处长和主任记着就行。”宋书堂说道。 你当然不能越级不是。 你想要日本人记着你的功劳，你是想干嘛？ 所以只要特工总部不怪他就行。 梅暮稚子这个时候也说道：“虽然暂时没有麻烦，但是这件事情之后，只怕宪兵这里会非常愤怒，我们分区的人最好在租界里面不要出来，也不要着急在分区里面闹出动静，先老实一段时间。” 因为梅暮稚子很了解日本人。 上面是将他们给控制住了。 但是死的宪兵里面，可能有其他人的朋友甚至于是亲人，他们抓不到国际间谍，也不可能出国去报仇。 那么说不定就会怨恨分区。 你觉得没有道理，但是仇恨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 所以遇到那些宪兵，分区的人确实有可能倒霉。 到时候真的倒霉了，你去什么地方要公道？ 因为日本方面没有找你麻烦，这是宪兵的个人行为，他们顶多是处罚一下，给你一个交代。 但是处罚能处罚多恨？ 分区的人呢？ 有可能会死。 所以梅暮稚子觉得，还是老实一段时间比较好。 万良说道：“你们都躲在租界里面，也不用着急工作，先躲躲再说，毕竟真的被宪兵给怎么样了，总部这里确实难给你讨公道，就算是讨公道，人死可不能复生。” “多谢处长，我会让分区的人都老实一点。”宋书堂说道。 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立功，现在既然不让调查，那岂不是更好。 既然如此，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从特工总部离开，直接回去租界。 免得宪兵已经盯上他们。 顺利回到租界分区之后，宋书堂立马就让曹欣荣和严丰的人都回来，大家接下来只需要负责店铺就行了。 曹欣荣和严丰还不理解。 梅暮稚子给两人解释了一下，两人立马就默不作声了。 现在你就是让他们出去，他们都不会出去了。 落在宪兵手里，指不定命都没有了。 接下来几日，分区的工作反而就是做生意。 过了几天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宋书堂就让曹欣荣和严丰他们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毕竟分区的人，不能一直躲着，不能一直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虽然宋书堂想。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那不符合他的性格。 同时让梅暮稚子留下看着分区，宋书堂也离开。 他这一次离开，是去见步凯捷的。 见面之后宋书堂直接问道：“仓库炸死宪兵的事情，是不是军统的手笔？” “是。”面对询问，步凯捷没有卖关子，直接承认。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说真的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之后了解到，戴老板发现布行的人叛变之后，就已经调查到了这个国际间谍，掌握了他的身份。 然后还通过这个国际间谍，调查到了仓库的军火，这个国际间谍还负责做军火生意，在沪上赚了很多钱。” “然后戴老板就计划想要利用这个仓库，炸死宪兵？” “对。” “为什么不将武器拿走？”宋书堂问道。 毕竟如果你将武器拿走，这个价值是很大的。 步凯捷却说道：“我们军统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将武器弄进来，虽然数量不会很大，但是绝对够用。 仓库内的武器确实多，但是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我们消耗不了这么多武器。” 在沪上多数都是情报工作。 这么多武器你确实消耗不了。 那么你就只能卖钱，如果戴老板不知道这件事情，沪上的人当然会选择换成钱。 直接塞进自己的兜里。 但是这件事情是戴老板全程指挥的，毕竟牵扯到了国际间谍，所以说整件事情不可能让你中饱私囊。 而且戴老板也看不上。 为什么？ 因为这些武器太多了，一下子根本就不可能出手。 你慢慢出手，一次那么点钱，还需要担心被日伪搜查到。 都是麻烦。 所以戴老板觉得干脆利用一下。 让宋书堂抓捕布行的人，将国际间谍给带出来，让宪兵队这里抓捕国际间谍。 让国际间谍将仓库的事情说出来。 这些宋书堂都可以想明白，他问道：“仓库里面的陷阱，应该不是国际间谍自己的后手吧？” “是戴老板安排的。” 果然是戴老板的手笔。 “但是国际间谍怎么会自杀呢？”宋书堂问道。 国际间谍说出来仓库的事情，显然是想要活命的，不然不可能说这件事情。 但是说了之后自杀。 难道是因为仓库爆炸了，然后他觉得解释不清楚了，日本人还会不停的折磨自己，所以就自杀了？ 免得自己生不如死？ “你说呢？”步凯捷反问。 宋书堂一瞬间就明白不是自杀。 他杀。 也就是说宪兵队里面，都有军统的人。 可是还不等宋书堂开口询问，步凯捷就说道：“不该讨论的问题，我们不能讨论。” 宪兵队有军统的人。 这个确实不该讨论。 甚至于两人都是猜测，但是应该是对的。 不然国际间谍最后就不可能死。 “戴老板这盘棋下得好大。”宋书堂说道。 他自己都是棋子。 看似戴老板是想要给他立功的机会，让他在分区站稳脚跟。 但是实则不过是将他也算计其中。 从抓捕布行的人开始，一切就已经在戴老板的计划之内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戴老板的安排在进行。 至于你说如果宪兵队真的迁怒宋书堂？ 说真的。 戴老板心里大概率明白不会迁怒。 那么这个计划就可以进行。 如果最后真的迁怒了，那是出乎了戴老板的意料，但他可以接受这个结局。 做出的选择就要承担代价。 所以都是在戴老板的算计之中，包括宋书堂在内。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戴老板算计成功了。 宋书堂立功了。 不管日本人怎么看，李群和万良是会信任他的。 而且宪兵队也有了重大损失，这四十几个宪兵的性命，可是沪上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的壮举了。 且一切还要归功到国际间谍头上。 和军统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能大肆宣扬，但已经是足够令人吃惊了。 宋书堂说道：“果然在戴老板眼里，没有谁不是棋子。” 步凯捷能听出来宋书堂的话有些唏嘘，但是确实如此，步凯捷必须要承认他说得对。 因为在步凯捷看来，自己同样是戴老板手里的一枚棋子。 谁不是呢？ 只怕军统之内的人，都是如此。 “只要下棋的人厉害，其实做棋子也挺好。”步凯捷说道。 “也是。” 宋书堂不得不说，戴老板确实当得起厉害二字。 “你们分区最好躲着点。”步凯捷提醒说道。 “已经躲着了，但是现在也不能不活动，不然岂不是一点用处没有，总部方面肯定会催促，还会觉得我胆子太小。”宋书堂说道。 为了不让总部方面觉得他胆子太小。 宋书堂才让曹欣荣和严丰等人开始活动。 步凯捷也没有多说，毕竟分区的具体工作安排，肯定是宋书堂最清楚。 军统方面没有给宋书堂任务，毕竟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躲着最好，还给什么任务。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就去见黎叔。 他知道组织这里肯定也听到了宪兵队的事情，肯定也会非常的好奇。 果然见到黎叔之后，他立马就问道：“宪兵队是什么情况？” “是戴老板的算计……” 当宋书堂将这件事情告诉黎叔之后，黎叔也是不得不承认戴老板的能力。 “果然是戴老板。”黎叔在军统局的时间不短，对戴老板是更加了解的。 “还有一条重要消息。” “什么？” “宪兵队内可能有军统的人，因为国际间谍不是自杀，是被军统安排人灭口的。” “确定？” “虽然没有明确告诉我，但是我猜测是这样的。” 这个消息确实重要。 宪兵队是什么地方？ 能在这里面安插人手，那么军统的力量确实大的令人难以相信。 黎叔当即就将这个信息记下，打算随后就汇报组织。 虽然你现在知道这个信息没有用，但不表示日后没有用。 若是日后宪兵队内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以去找军统寻求帮助，甚至于是交换利益，让他们帮忙。 算是多了一条路子。 如果没有这个信息，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路子。 “军统算是给了宪兵队一个大打击。”黎叔说道。 “但是却只能说是国际间谍做的，不能说是军统做的，只怕戴老板心里也不好受。”宋书堂笑着说道。 军统可是很喜欢宣传的。 你现在做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能说，你说戴老板这心里能不难受吗？ “你在分区也要小心。”黎叔提醒说道。 大家都是关心他的安全问题。 宋书堂则说道：“我还好，毕竟是分区的区长，宪兵就是想要找我麻烦，我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但是自己脱身还是能做到的。 主要是下面的人，如果被宪兵队找麻烦，还真就不一定能应付。” 黎叔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宋书堂好歹是区长，不至于那么危险，但下面的人就真不好说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利用 特工总部租界分区下面的人是汉奸，其实倒霉不倒霉和宋书堂关系不大，就算是倒霉了也挺好的。 毕竟这些人现在还不算是宋书堂的人。 反而是可以借刀杀人。 但问题在于你现在就算是借刀杀人了，万良、李群还是会安排人进来，同样不是你的人。 起码现在曹欣荣和严丰对宋书堂是服气的，再派人进来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下面的人出问题，是不是你这个区长没有管理好？ 李群、万良当然不会说这种话。 明白是宪兵找事。 但是特工总部内的其他人不一定会说什么，到时候也是会有压力给到李群，总的来说对宋书堂是不利的。 “但是我也不能让他们不工作。”宋书堂无奈说道。 你让他们不工作，当然可以确保安全，但是不工作根本就不可能。 同时宋书堂继续说道：“而且我将他们的活动范围都限制在租界内，宪兵平常也不会来租界，所以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黎叔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租界就能帮很大的忙。 而且就算是宪兵到了租界里面，你怎么证明自己宪兵的身份？ 你想要特工总部租界分区的人乖乖听话，你都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们又怎么可能听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的话。 而且就算是你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又能怎么样？ 分区的人不承认特工总部成员的身份，也表示看不明白你的身份，然后脱身不行吗？ 在租界里面还是很好脱身的。 宪兵也不能乱来。 乱来他们反而也会有麻烦，毕竟租界当局巡捕房对他们的态度可不好。 因此宋书堂觉得这个担心虽然有，但真的不至于担惊受怕。 可黎叔却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能不能利用一下这件事情。” “利用？” “你不是想要拉拢曹欣荣和严丰。” “你是说利用宪兵队的事情，拉拢曹欣荣和严丰？” “没错。” “黎叔的想法是？”宋书堂问道。 黎叔说道：“我们可以将曹欣荣和严丰的身份，透露给宪兵队的宪兵，肯定会有宪兵的亲人死在了之前的爆炸之中，宪兵也嚣张跋扈习惯了，在沪上早就是无恶不作，根本不会将你们放在眼里，在知道了你们的身份之后，想要报复的可能性很大。” “没错，如果他们再喝点酒，报复的心理就会更加强烈。” “所以你可以等到宪兵队找曹欣荣和严丰的麻烦时，再出手将他们救下来，你知道面对日本人，汉奸的态度都是低三下四，尤其是你作为分区的区长，这件事情和你的关系比较紧密，你这个时候还敢站出来保护他们，这对曹欣荣和严丰这种汉奸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做汉奸。 其实见多了都是背叛。 他们自己都是背叛，你觉得他们还会相信谁？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甚至于是遇到了危险了，都会推一个人出去顶罪。 且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们见得多了。 再者曹欣荣和严丰也知道，自己不算是宋书堂的人，那么这种事情宋书堂完全可以不管，但是他却冲出来保护，这个态度会让见惯了背叛的人很吃惊。 而且对他们来说，如果有这份保护在，他们可以卖命。 因为他们觉得值得。 起码不会被坑，不会背后被捅刀子。 效果肯定是很好的，但是宋书堂问道：“那我得罪宪兵队怎么办？” 都说了宋书堂是分区的负责人，被宪兵队的人迁怒，他肯定是首当其冲。 你这个时候还凑上去。 会不会自己倒霉？ 别说拉拢曹欣荣和严丰，搞不好自己都要搭进去。 黎叔却分析说道：“日本人的态度其实这一次很明显，那就是不找你们的麻烦，因为你们确实没有问题，戴老板这点处理的很好。” “就怕宪兵乱来。” “但是你应该能制服宪兵。” “我制服宪兵？”宋书堂杀过的宪兵都很多，但是你现在身份不同，你是特工总部的成员，是汉奸。 你怎么去制服宪兵？ “一个醉酒的宪兵发酒疯，你制服他带去宪兵队，交给宪兵队的人。” 听到黎叔的话，宋书堂算是明白了。 这是要让自己表现出来态度。 而且到了宪兵队之后，宪兵队的人肯定不会将他怎么样，毕竟日本人的态度放在这里。 而且确实是宪兵找事。 宋书堂也没有将其怎么样，只是说将人送回来，这有什么问题？ 到时候肯定会让他离开，来彰显宪兵队的态度公正亲和。 体现日本人的态度和善。 那么宋书堂的形象，在曹欣荣和严丰眼中就完全不同了，因为他可以为了下面的人，去对宪兵动手。 你说宋书堂是想要维护自己区长的身份。 没关系。 只要宋书堂护短，哪怕是为了维护区长的身份，曹欣荣和严丰都可以接受。 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实打实的好处。 如果不是宋书堂出现，宪兵的醉鬼真的对他们做什么，谁给他们讨公道？ 所以这就够了。 你别说宋书堂是什么目的，他只要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护短，那么就是实打实的。 宋书堂看黎叔现在连这件事情都想利用，不得不说黎叔想的很全面。 而且现在仔细想想这件事情确实是可以尝试一下，毕竟拉拢曹欣荣和严丰，确实没有比这种更好的办法了。 敢为了他们和日本人对着来。 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宋书堂也不算是赌一把。 因为他和黎叔都明白，军统在宪兵队是有人的，如果他真的被宪兵队给抓了，那么军统也会想办法的。 毕竟军统在宪兵队内的人，都可以悄无身息的杀了国际间谍，还能让其伪装成是自杀，可见军统的人在宪兵队内的地位是不低的。 说话是有分量的。 提醒宪兵不能犯错误，也是可以做到的。 这其实才是黎叔敢做出这样的安排的最根本的原因，有人兜底。 那么宋书堂确实想要试一试。 他问道：“是要曹欣荣和严丰一起来，还是只能拉拢一个人？” “能一起来当然好，但是这个比较困难，而且你很难让两个人都离开租界，毕竟在租界里面是不太好做这件事情的，宪兵也不会跑到租界里面发难。 而且你一下子拉拢两个人效果也不会好，两个人可能互相会有一些忌惮，所以我推荐是一个人。”黎叔说了自己的看法。 “那么就选择严丰。”宋书堂说道。 为什么选择严丰？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宋书堂现在和万良的关系比较好，和曹欣荣也是如此。 而且李群这里也算是私下见面过，那么你现在拉拢严丰，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其次就是说，严丰应该很明白，自己是没有机会做分区的区长的。 所以说不管宋书堂什么下场，他基本上都不会有变化。 毕竟严丰是从特工总部出来的，对特工总部内的情况是比较了解的，就算是宋书堂被拉下马，也会有其他人来接替他的工作。 严丰没机会。 曹欣荣其实也是没有机会的，但是他暗探出身。 你不知道他能不能想明白。 如果野心太大，你还真就不好说，所以挑选一个看起来更加明白事理的严丰是没有问题的。 且李群的地位太高，如果不是分区的事情，严丰和李群都不会有这么频繁的交流。 那么严丰也明白，自己或许应该给自己找一个靠山，那么宋书堂作为区长是不错的选择。 还愿意为了他得罪日本人，他的心理肯定会有想法。 黎叔对宋书堂的安排，认为是没有问题的，严丰确实比曹欣荣更加合适。 于是黎叔说道：“你安排一个任务让严丰离开租界，组织这里会将他的身份透露给宪兵，也会在宪兵内找一个仇恨比较重的人，然后等到他出来喝酒的时候，你这里就让严丰出来租界，到时候组织方面会负责引导一下，让宪兵认出来严丰，到时候你就可以出场了。” 其实就是故意设计。 当然会看起来比较巧合。 但是最巧合的就是宋书堂怎么出场。 毕竟你想要让严丰一个人行动，被宪兵发现，你来救场。 如果是和你一起行动，那么宪兵发现的时候，指不定是找严丰的麻烦，还是找宋书堂的麻烦。 而且宪兵到时候一定要穿宪兵的衣服。 这样宋书堂不会好像是不知道对方是宪兵，上来才发现，但是没有机会走了。 而是明知道对方是宪兵，都要上来帮忙。 这样效果更好。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这个很简单，我可以和梅暮稚子也出来，说是见一见梅暮稚子这里联系到的那些人，毕竟她进入租界这么长时间，确实没有联系过对方。” “那就这样定。” “大概什么时候？” “等到我们找到目标宪兵，然后对方出来喝酒，我就通知你行动，你安排严丰离开就行。” “我让严丰离开租界，无非就是回去总部汇报消息，所以这个宪兵所出现的位置，最好是在这个途中。” “放心，这点组织方面会安排的。” “那我等你通知？” “到时候组织会直接给分区的商店打电话，说是找房东想要租房子，说是要租四间房子。” “明白。”宋书堂说道。 虽然分区不可能租房子。 商铺的人也可以直接回绝，但是你是商铺，你不是分区的成员。 你怎么能代替房东拒绝呢？ 他们是在租界里面搞潜伏的，那么潜伏的工作细节要注意，所以说要租房子，商铺这里只能说是帮忙转达一下。 甚至是让宋书堂来接电话。 亲自回绝。 毕竟宋书堂才是房东。 那么这个时候宋书堂就会明白，组织这里的行动已经开始，他就可以安排严丰离开。 商定好了一些细节之后，宋书堂就从黎叔这里离开。 今日过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黎叔居然是打算将这件事情都利用一下，不得不说黎叔的胆子也不小。 和戴老板如出一辙。 可是宋书堂也很喜欢这样的挑战，而且这样的任务带来的好处是很多的，起码严丰这里大概率是会有所改变。 而且通过宋书堂对严丰的观察，这个人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比曹欣荣其实要更好一点。 如果能成功拉拢严丰，其实曹欣荣这个人，拉拢与否都可以。 实在不行最后可以舍弃。 毕竟曹欣荣心里的小九九太多了，且最重要的是万良，曹欣荣和万良的关系还要近一点。 不是严丰和李群这种，关系本来就很远。 回到分区之后，接下来几日，基本上都还是做自己的工作。 不过活动范围比较小。 毕竟现在也不是完全安排，宪兵队这里还是有危险的。 然后突然有一天，商铺这里的电话接到了租房子的电话，宋书堂一听就知道是组织这里的行动开始了。 而且这会确实是快晚上了。 宪兵可能已经收工，所以才出去喝酒。 看来组织这里已经挑选到了目标。 宋书堂直接告诉电话里面的人，说自己这里已经没有空房出租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回去继续工作，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一样。 但是等了大概四十分钟之后，他将严丰叫过来说道：“你回去总部一趟，看主任这里还有没有和租界内相关的资料，之前的资料都没有用，如果还有的话，全部带过来。” 资料是李群给的。 那么你现在还想要新的资料，安排严丰去拿，是合理的。 其次就是说宪兵去喝酒，时间肯定会很长。 所以等四十分钟再让严丰过去，大家也不会和这个电话联系起来。 严丰一听立马说道：“是区长，属下这就去。” 之前的资料是严丰负责的，他觉得确实没有用，所以宋书堂想要新的资料，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而且去见李群的话。 他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汇报，当面汇报肯定和电话里面是不一样的。 “路上小心一点。”宋书堂提醒了一句。 毕竟现在宪兵队的事情刚出，也不算是太平。 “属下明白。”严丰肯定会小心，打算老老实实回去总部，取到东西就回来，不四处乱逛。 等到严丰这里出发之后，宋书堂就找到了梅暮稚子，说起来了维系人脉的话题。 第四百四十六章 效果不错 人脉。 这东西确实要维系。 就算是你关系非常好的两个人，不管是儿时好友还是昔日同窗。 如果长时间不联系，那么关系必然会变淡。 甚至于再见面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聊些什么。 当然了也有老友重逢的那种喜悦是大家理解不了的，但是那肯定是经历不同，寻常情况下都需要经营维系。 尤其是梅暮稚子和他们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所以说该见面的时候是要见面的。 她加入分区之后这么长时间。 其实都没有和那些人再见过面，现在宋书堂说要不要见面，梅暮稚子觉得确实是有必要的。 “那我今天出去租界，和他们联系一下。”梅暮稚子说道。 “我和你一起。”宋书堂说道。 “一起？” “宪兵队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结束，我和你一起算是照应。” “但是我是日本人，就算是宪兵也不会为难我，可是你的话反而麻烦。” “我是分区的区长，没事。”宋书堂说道。 但是其实梅暮稚子能感觉出来，宋书堂是为了她。 是想要照顾她才要一起。 梅暮稚子当然是感动的，所以也没有拒绝，毕竟在她看来，两人应付宪兵还是可以的。 再怎么说她是日本人。 其次就是宋书堂是分区的区长。 而且两人的能力放在这里，大不了到时候跑还跑不掉吗？ 于是两人也从租界离开，梅暮稚子出去之后再联系那些人。 两人先聊着离开租界，让曹欣荣在分区里面照顾一下。 出来之后宋书堂就走回去特工总部的路，他们不用回去特工总部，但是走这条路没什么问题，出去之后再说。 可是就在他们离开租界之后。 突然在路上听到了一些争吵，还有日本人的声音。 再看，严丰被一个宪兵拦住去路，这个宪兵穿着宪兵队的衣服，然后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 正在冲着严丰怒骂。 口水都喷在严丰的脸上，但是他却不敢说什么。 毕竟对方是日本人。 而且还是宪兵队的人。 现在严丰躲着他们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和他们对着干。 而且不远处就有一个俱乐部，里面应该还有不少宪兵。 严丰的脸上已经是被扇巴掌，两个脸颊都是红的。 看到这一幕，梅暮稚子说道：“他怎么遇到宪兵了？” “可能是凑巧，这是回去特工总部的路。” “要不要给宪兵队的人打电话？”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或许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拉拢严丰的机会。” “你要得罪宪兵？” “其实已经得罪了不是吗？”宋书堂反问。 梅暮稚子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她虽然知道宋书堂喜欢剑走偏锋，但是没有想到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躲开，而是要利用这个机会。 不得不说很有想法。 “你确定？”梅暮稚子问道。 “我一个人上去，你不要过来，你在暗处观察，如果我陷入危险，你就想办法救我。” “要不要算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行吧。” 梅暮稚子其实觉得有些冒险，感觉不值得。 但是想了想分区的情况，如果能拉拢严丰，确实是很划算的。 于是梅暮稚子自己一个人退开。 宪兵越骂声音越大。 然后不停的扇着严丰。 周围不少人在远处看着，还指指点点。 严丰低着头，牙都快咬碎了。 但是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受。 手指都快捏碎了。 但是严丰还需要赔笑，道歉。 可是他有什么错？ 宪兵队自己调查出现问题，被国际间谍给算计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宪兵越打越来劲。 因为他的亲人死在了之前的爆炸之中。 所以他现在是报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宪兵更是不放过严丰。 手中的酒瓶，朝着严丰的头上砸来。 这一次非常的重。 如果被打中，弄不好严丰都会被打死，或者是残废。 就算是不死不残，那也是头破血流。 但是就在严丰觉得要倒霉的时候，宪兵的手腕却被人死死握住，宪兵有些诧异，严丰也是如此。 可是一看居然是宋书堂。 “区长？”严丰都不敢相信是宋书堂。 而且就算是宋书堂，看到宪兵队这个摸样，怎么可能敢上来。 还阻止了宪兵。 宪兵看着面前的宋书堂，口中骂道：“你敢拦我？” “我为什么不敢拦你。” “你什么东西？” “我们是特工总部成员，你为什么要当街殴打特工总部成员？” “我打的就是你们。” “那我不能当做没有看到。” “找死。”宪兵用力想要将手抽回去，但是发现根本就抽不动。 宋书堂的手就好像是钳子一样。 将宪兵死死握住。 宪兵恼羞成怒，立马是用手掏枪，就要对着他们开枪。 严丰一脸紧张神色。 可是宋书堂呢？ 上去一掌就将宪兵给打晕了，然后扶住了宪兵。 看到这一幕，严丰直接傻眼了。 “区长，你打晕了宪兵？”严丰的语气，好像是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诧异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书堂看着严丰说道：“不打晕他，他就会打死你。” “可是。”严丰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道理大家都懂。 可是有几个人敢这样做？ 严丰现在只能说，宋书堂不亏是之前杀过日本人的人，确实是胆子够大的。 “快走。”宋书堂扶着宪兵就离开。 因为这个俱乐部里面宪兵不少，如果一会听到这个事情，肯定都会冲出来。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扶着宪兵走出去之后，严丰问道：“现在怎么办区长？” “你自己去找总部要资料，我送他回去宪兵队。” “去宪兵队？” “难道让他自生自灭吗？” “区长。” “别婆婆妈妈，回去总部。” 严丰其实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跟着宋书堂一起去宪兵队，毕竟宋书堂是为了救他，才会打晕宪兵。 但是他很犹豫。 他害怕。 他不想去。 好在宋书堂也不让他去，而是让他离开。 严丰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回总部，这样安全。 对于严丰的选择宋书堂觉得很正常，毕竟人都是先考虑自己，才会去考虑别人。 就算是宋书堂刚刚救了他，也是一样的。 不过严丰心里肯定会想这件事情。 而且宋书堂不需要他一起去宪兵队，严丰也会更加感动。 于是扶着这个宪兵，宋书堂上了人力车，让人直接送自己去宪兵队。 到了宪兵队之后，就将这个人扶下来，宪兵一看情况，立马上前。 宋书堂表示这个人喝醉了，自己是特工总部的人，所以给送回来。 但是需要见一下宪兵队的领导。 宪兵看到了宋书堂的证件，就让领导和他见面。 是一个少佐。 很有权势。 见面之后宋书堂很明确的表示，这个人不是喝醉了，而是被自己打晕了。 少佐一听你们还敢这样做，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还等着找你们特工总部的麻烦呢？ 当即就想要对宋书堂发难。 但是宋书堂却说道：“这名宪兵在大街上，殴打特工总部的成员，很多人都在现场看着，我认为这对贵部的形象影响很不好，这种影响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想少佐应该比我清楚，若是被上面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有责怪。” “那也不是你打晕宪兵的理由。” “他已经要掏枪了，殴打当然不是我打晕他的理由，但是他掏枪，如果打死了特工总部的成员，虽然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但是大家就真的会相信吗？” “不相信你们还能怎么样？” “我们当然不能怎么样，但是就怕抗日分子趁虚而入。”宋书堂说道。 宪兵队的少佐，当然是想事情想的很明白，只是不愿意松口罢了。 可是宋书堂也不怕。 说的都是事实。 而且是非常严重的事实。 最后这个少佐也只能说道：“你胆子很大。” “我是为了保全大家的颜面，也是为了帝国排忧解难。” “但我很欣赏你。”少佐不得不说，宋书堂确实有胆识。 “多谢少佐。” 其实结果无非就这两种。 一种就是日本人非常记恨宋书堂，但是碍于他说的话，顾全大局不会将他怎么样，放回去之后日后穿小鞋。 另一种就是欣赏。 显然现在是欣赏的。 宪兵队的少佐问道：“你就是特工总部分区的区长吧？” “是。” “之前仓库的事情你知道？” “属下知道。” “那你今日还敢出手？”少佐也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宋书堂说道：“我当然是不想插手，更不想得罪少佐您和宪兵队，可是想到了会造成的影响，我就没有太过顾忌自己的问题，而是想要已大局为重。” “不错。” 其实宪兵队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是他们的工作失误导致的。 日本军方对他们的责罚其实很重，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说出来罢了。 如果宪兵这一次闹出人命。 带来更不好的影响，再被抗日组织利用一下，那么对宪兵队的责罚只会更加重。 宋书堂确实是帮了他们大忙。 若不是宋书堂有这样的胆识，确实事情会比较麻烦。 “你可以走了。”少佐看了一眼宋书堂说道。 但是其实心里已经记下，觉得宋书堂日后是可以接触一下的，毕竟特工总部现在也需要控制。 拥兵自重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 只是少佐现在不会说这些，宋书堂听到可以走，当然是不会停留。 毕竟目的已经达到。 而且你说日本人的欣赏？ 其实区别不大。 你手里没有权利，日本人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 欣赏不欣赏的，有意义吗？ 他今天是为了拉拢严丰，而不是说得到宪兵队的欣赏。 宋书堂从宪兵队出来之后，朝着总部走去。 但是却在拐角遇到了严丰。 宋书堂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严丰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回去的路上，还是不放心，觉得应该来看看。” 你让严丰一起去宪兵队，他是真的不会去。 但是他朝着特工总部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觉得还是应该跟着过来看看，毕竟宋书堂是为了他。 今天宋书堂完全是可以离开。 不出现的。 但是为了他出现了。 而且出现的很及时，如果不是宋书堂，他现在生死难料。 所以吸了一口嘴里的鲜血味道，严丰还是过来了，想要看看情况，如果宋书堂很久不出来，他就去找总部求救。 好在宋书堂现在出来了。 看到严丰居然在这里等自己，宋书堂觉得自己今天的计划没错。 起到的效果，甚至比他想要的还要好。 宋书堂继续朝前走，严丰跟着说道：“今天多谢区长，如果不是区长，我可能已经没命了。” 宋书堂却没有邀功，而是说道：“是我安排你出来租界工作，遇到问题我当然有责任。” 其实严丰知道宋书堂没有责任。 因为分区的人，你肯定是要工作的，还能不工作吗？ 而且宋书堂就算是有责任，他躲起来，难道不对吗？ 换成严丰，他肯定会躲起来。 但是宋书堂却没有。 而是勇敢的站了出来，这就已经让严丰很吃惊了。 “区长就不怕吗？”严丰问道。 “怕当然怕，但是分区现在我是区长，总部内很多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如果我不能做好这个区长，那我的下场是什么？”宋书堂反问。 他现在给严丰的感觉就是，我帮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可是这对严丰来说，更加值得信任。 因为只要你是宋书堂的人，他就一定会保护你。 避免你出问题。 严丰还想说什么，不过宋书堂没有给他机会，开口说道：“资料取到了吗？” “属下还没去。” “现在去。” “是。” 不多聊。 主要是让严丰自己心里去想。 你现在聊，那么拉拢的意思太明显。 所以宋书堂故意转移话题，一点都不提这件事情，反而是让严丰更加想去聊。 只是宋书堂不给他机会罢了。 严丰今天吃惊确实太多了。 而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现在要去特工总部取资料，但是脸上有伤，所以严丰问道：“我怎么和主任解释伤势？” 宋书堂听到这个问题，心里笑了笑。 他知道已经成功了，起码成功了一半。 毕竟如果是之前，和李群汇报什么，那是严丰自己安排的。 但是现在他会询问宋书堂的意见，这还不能证明问题吗？ 第四百四十七章 准备安插人手 询问？ 看似简单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其内所包含的信息则完全不同。 如何面对李群，需要询问宋书堂的建议？ 其实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心态转变。 看似宋书堂是区长，严丰有什么事情确实应该询问，但问题在于他背后是李群，面对李群的时候，你觉得他会询问吗？ 可今天却会。 问出口之后严丰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却没有再表现的奇怪，宋书堂也好似是没有听出来一样。 只是认真分析眼前情况说道：“宪兵队这里既然不追究，我们也不必告诉总部，免得这件事情惹麻烦。” 严丰其实也不想说。 为什么？ 因为总部都告诉你让你躲着宪兵队的人，你却还是被他们当街堵住。 被不停的殴打，你是丢特工总部的人。 李群能有面子吗？ 无疑是被打脸。 其次则是说你还打晕了宪兵，这件事情宪兵队说现在不追究，日后会不会追究？ 这算不算麻烦呢？ 你说是宋书堂打晕的？ 你如果不背宪兵发现，不被宪兵当街殴打，宋书堂需要出手吗？ 再者说了，宋书堂出手还不是挽回特工总部的颜面，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吗？ 所以到时候麻烦都是严丰的。 因此他不想说。 听宋书堂的意思也是可以不说，严丰立刻说道：“多谢区长。” “那你在总部外等我，我且回去取资料，到时一起回去分区。” “是。” 严丰现在老老实实听从宋书堂的安排。 这就是变化。 他的心或许还没有这么快的转变，但是影响是有的，而且影响还不小。 宋书堂回到总部之后，就见到了梅暮稚子。 今天说是经营维系人脉，可是宋书堂打晕了宪兵，梅暮稚子怎么可能还去做这件事情。 她之前也在宪兵队外观察，看宋书堂的情况。 自然知道严丰去而复返。 等到见宋书堂出来，梅暮稚子知道没什么危险，这才先一步回来总部。 在总部见面之后梅暮稚子上前问道：“没什么问题吧？” “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没什么问题。” “严丰这里呢？” “你也看到了，现在效果不错。”宋书堂说道。 “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回去。” “我确实也有点吃惊，而且他现在如何汇报主任，居然是会主动询问我的意见。”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梅暮稚子说道：“如此看来效果确实不错，拉拢算是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就是潜移默化，慢慢进展。” “我会帮忙的。”梅暮稚子说道。 在分区里面梅暮稚子确实会比较多的和曹欣荣、严丰等人接触，那么她帮忙肯定是事半功倍。 “我先去找处长。”宋书堂说道。 严丰回来是可以直接找李群要资料。 但是宋书堂回来的话，必须要先找万良，他不好直接去找李群。 见到万良之后，宋书堂就表示之前的资料，全部都没有用。 他想要问问还有没有新的资料。 万良也没有对此前的资料抱有多大的期望，听到没有用之后也不着急，而是说道：“我此前已经去主任那里帮你问过了，这些是最后的资料，但是我看了看和之前的区别不大，想来想要有收获也是不容易的。” “聊胜于无，有资料在租界里面还能进行调查，如果没有资料在租界里面，反而是无所事事。”宋书堂说道。 虽然他们是租界分区。 但是他们毕竟刚刚成立不久，你说一直能有线索去调查，显然是不行的。 毕竟他们也不算是在租界里面经营多久。 需要时间很正常。 又是三个档案袋的资料，宋书堂直接拿着说道：“多谢处长。” “租界分区内没有问题吧？” “没什么问题，请处长放心。” “布行的人怎么样？” “他们也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所以说现在布行的人只能算老实，也难起到作用。” “军统的人对他们一直们没有兴趣吗？” “属下认为军统的人可能是担心锄奸的时候被我们埋伏，所以现在没有这个想法，再说租界当局的态度也很重要，所以布行的人应当是安全的。”宋书堂当然知道军统不会下手锄奸，所以现在说这种话，也算是告诉万良这个情况。 万良其实不在乎布行的人生死。 若是能引来军统的人，这是新的调查线索，肯定是更加重要的。 但布行的人运气还不错，现在居然是安全的。 不过既然安全，那么这些就算是他们的人，万良这个时候说道：“尽量将他们都利用起来。” “分区的人手现在完全不够用，属下打算收编一点人，但是这些人毕竟是新加入的，肯定不能完全信任，所以不想他们出现在分区，也不想他们知道分区的情况，不如就将布行当做据点。”宋书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毕竟你发展人是必须的。 万良一听也行，这样布行便算是新的据点，哪怕损失暴露对分区的影响也不大。 但是这个发展人选，就比较敏感了。 你打算怎么发展？ 是让万良给你安排特工总部的人，还是说李群来安排。 或者是宋书堂自己安排。 万良问道：“你打算如何发展？” “看处长。”宋书堂直接说道。 他自然能听明白，万良的话就是试探。 那么既然你是试探，我肯定是要说一些你喜欢听的话，但是最后能不能做到，宋书堂不保证。 毕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但是万良听到宋书堂的话，确实是非常的开心，因为宋书堂的话无疑是告诉他，他来控制分区是没有问题的。 万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会帮你留意的，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会告诉你。” “多谢处长。” 合适的人选？ 特工总部的人，不是万良说让去什么地方工作就能去什么地方工作的。 分区自然也不是万良说谁能加入，谁就能加入的。 宋书堂说了都不算。 最后肯定还是李群这里要同意。 那么到时候万良要安排人进来，必然是需要做些手段，让李群来同意这件事情。 宋书堂当然会配合。 可是严丰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说他会配合吗？ 而且严丰能不能知道这件事情，还不是宋书堂说了算。 宋书堂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看着万良，继续安插人手到分区来，而是要开始准备将军统的人弄进来了。 万良今天反正很开心，还是将宋书堂送出来，然后他和梅暮稚子离开。 梅暮稚子出来之后问道：“处长怎么这么开心？” “让他给分区继续安插人手，你说他能不开心吗？” “让处长继续安插人手？”梅暮稚子觉得这个不可取，毕竟如果继续安插人手，那么分区真的就很难掌控了。 你现在看似是拉拢了严丰。 但是严丰在分区这里，本来就势力不如曹欣荣。 万良这里继续安插，曹欣荣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严丰根本就不顶用。 那么宋书堂也是如此。 不敢说是被架空，但是也差不多。 宋书堂却说道：“先这样说让处长开心一下，具体情况到时候看了再说。” “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梅暮稚子对宋书堂还是很熟悉的。 毕竟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宋书堂笑而不语。 梅暮稚子便没有继续问。 两人出来不远就见到了严丰，严丰看梅暮稚子一起过来，就明白当时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应该是在一起，而是看到自己出事之后，宋书堂一个人上来。 这种行为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 “区长，梅暮稚子小姐。” “走吧。”宋书堂将档案袋递给严丰，三人回去分区。 回到分区之后大家看到严丰脸上的伤势，都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且是和宋书堂他们一起回来的，会不会是宋书堂打的？ 严丰也看出来了下面的人有这个想法，当然是告诉他们和宋书堂没有关系，而是宋书堂帮了自己大忙。 下面的人肯定是相信严丰说的话。 曹欣荣这里也是好奇，趁着没人的时候跑上来询问：“区长，严丰是怎么了？” “遇到宪兵了。” “宪兵打的？” “嗯。” “这么严重？” “所以说你躲着宪兵点。” “是。” 曹欣荣没有想那么多，觉得就是遇到宪兵，然后被人家发泄打了几巴掌。 没有想到还有后面的事情。 严丰自己肯定不会说的，他就是怕知道的人太多，宋书堂也不说。 只有这个秘密守住，才算是两人之间的秘密。 至于新拿来的资料，宋书堂第二天就开始翻阅，想要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但其实也是想要看看，如果真的有线索，就通知组织和军统，将这个隐患给消除掉。 资料比较多，宋书堂看的很慢。 曹欣荣和严丰还是老一套的工作。 但是资料整体看下来，没什么问题。 宋书堂觉得起不到作用，于是就故意挑选出来了一些看似有价值的内容，交给严丰和曹欣荣去调查。 严丰现在的工作积极性很高。 宋书堂安排的任务，他都会去执行，而且他现在和李群联系的频率明显少了。 这个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梅暮稚子也是有意无意的和严丰拉近关系。 但是就在调查这些无用的线索之中，严丰却突然有一天找到宋书堂，说道：“区长，我这里调查有发现。” 调查有发现？ 宋书堂确实是有些吃惊，毕竟就他给出去的情报，能有发现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听到严丰的汇报，他还是非常有兴趣的问道：“什么发现？” “我根据总部提供的资料发现，抗日分子可能就在跑马场工作。” 跑马场就是赌马的地方。 宋书堂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之前的资料上面显示，当时在租界外面发现有接头的情况，但是等到我们的人赶过去的时候，没有抓到人。 但是在现场发现了一些马粪。 推断是养马的马夫，或者是拉车的车夫。 但是后续调查都没有任何发现，就认为可能这个人是在租界里面的，只是租界里面的情况不好调查，不过属下这几日将租界内的马夫、车夫之类的都调查了一下，发现可能方向错了。 因为当时他们接头见面的地方，是一处茶馆，虽然消费不是很高，但是车夫、马夫确实不怎么会去，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跑马场呢？” 听到严丰的话，宋书堂觉得他确实是认真考虑过的。 因为当时宋书堂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确实也想过跑马场。 而且租界内的跑马场是有几个，并且都很火爆，赌马的人非常多。 但是这个很难调查。 跑马场那么多，工作人员也很多，而且不一定就是工作人员，可能是去赌马的人。 因此宋书堂就没有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关系。 严丰能想到这一点，确实不错。 但是你说想要调查到线索，只怕很难。 严丰说自己有发现，这个确实有点夸大其词。 但是宋书堂还是很肯定的说道：“你说的这些非常关键，确实有可能是跑马场的人，你负责深入调查一下。” “是。”严丰说道。 自从宪兵的事情过去之后，严丰确实是想要在宋书堂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所以这几天就比较认真，才想到了这一点。 见到宋书堂认为有道理，而且还让他负责深入调查，严丰这里斗志十足。 看到严丰离开，虽然宋书堂觉得不太可能调查到东西。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觉得和组织还是军统说一声，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还需要和步凯捷见一面。 让军统方面开始准备，安插人手进入分区。 这个安排需要配合万良这里的行动，不然宋书堂这里是不好动的。 提前准备好，等待万良安排人的时候，用些算计就行。 既然如此宋书堂就准备找机会和步凯捷见面，但是不用着急，毕竟跑马场的事情，那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调查明白的。 而且这个跑马场多数背后都是外国人。 是租界当局的人。 严丰想要调查，是那么容易的？ 搞不好过两天严丰就不会调查了，毕竟这个太困难了。 他们在租界里面，可不能引起租界当局的注意。 第四百四十八章 申请材料 分区行动限制颇多。 人员初期极其感觉不顺，在租界外嚣张跋扈习惯，此刻改变行动方式确实别扭。 好在环境限制，让其都适应的比较快。 严丰负责调查跑马场一事，应是难有线索，但既然打算前去和步凯捷相见，便可以顺道说一下这件事情。 后续几天宋书堂抽空独自前去见步凯捷。 初见面宋书堂先是汇报了自己拉拢严丰，说自己是临时起意。 自然不能说是组织黎叔给的建议。 听到宋书堂如此选择大胆，步凯捷觉得确实是艺高人胆大，而且宪兵队方面还真的就吃这一套。 步凯捷说道：“你这个临时起意，真的是非同一般。” “毕竟分区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我不努力改变的话，时间一长就会定型，到时候就算是军统帮我，只怕也难扭转。” “严丰这里态度如何？” “变化挺多的，就是导致他的工作积极性增加，调查比较认真发现了跑马场的问题，我不知道这个和军统是否有关系，反正汇报给你再说。” “没事。”步凯捷说道。 首先严丰现在调查的很笼统，能不能有收获还是一个问题。 其次则是说已经得知了，步凯捷这里肯定会上报的，如果真的是跑马场的问题，那么肯定会提前解决。 现在自然是不用担心。 说完这个问题之后，宋书堂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则是安插人手的问题，戴老板这里准备的如何？” “准备的有些眉目，但是想要看看你这里的情况。” “我这里的情况就是，万良打算安排人员进来，我准备到时候设计让李群知道这件事情，然后看我们能不能有可趁之机。” “那么我等你通知。” “人员最好先准备好，到时候通知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这点你放心，戴老板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不是最终参与这个任务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还是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能确认人选。” “好，等万良这里有消息之后，我通知你。” 和步凯捷的见面，说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于是宋书堂就从这里离开。 之后则是去见黎叔。 见面之后首先说的当然是严丰的事情。 黎叔听到结果之后说道：“效果还是不错的，严丰这个人只要先拉拢成功，曹欣荣就不足一提。” 确实如此。 因为严丰是李群的人。 如果严丰真的听你的话，你就可以利用他给李群送一些消息，然后导致曹欣荣这里被责罚或是被牵制，其实是很简单的。 毕竟李群是不想要看到万良一家独大的。 同时宋书堂也说了一下跑马场的问题，黎叔同样表示知道，但是需要汇报。 毕竟这个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确实不好说。 至于说安插人手的事情，现在不用再详谈，因为之前就说过，是让军统先安排。 等到军统安排结束之后，组织这里再看具体情况。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也不管严丰了，反正消息都已经送出去，就不信他还能调查到什么。 现在主要是等万良这里的消息。 万良其实对控制分区的野望很大，所以说不到一个星期，万良这里就联系宋书堂。 宋书堂专程从租界回去总部了一趟。 回到总部之后去见万良，进入办公室说道：“处长。” “你之前说想要发展分区的人力，我这里给你物色了点人选。” “麻烦处长，不知道人选是？” “你也知道总部方面的人力也比较紧张，如果给分区安排是有些不太好安排，其次分区是需要保密的，因此也没有办法随便安排总部的人过去，毕竟他们的面孔都不算是陌生。” “处长说的在理。”其实宋书堂心里明白，这万良不想安排总部的人，无非是担心李群这里不乐意。 万良继续说道：“所以这一次给你找了几个租界内的人，他们之前在租界内就是从事包打听的工作，有些也是此前的帮派成员，比较符合分区在租界内的需求。” 确实本身就是租界的人。 这很符合分区想要的人选。 但是你说这些人就和万良没有关系吗？ 肯定不会。 只怕早就是万良手下的暗探，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就如同万良之前最早安排负责旅馆行动的人，他们死了警察局也不知道是万良的人。 “处长考虑周全。”宋书堂只能感谢。 “但是这些需要你自己打报告给主任申请，我可以将你的申请递上去。” 意思很明显。 不能万良去说这个问题。 如果他去说的话，李群怎么可能不明白情况，所以需要宋书堂自己去说。 在李群这里的表现就是，这些人是宋书堂自己选中的，而不是万良选中的。 说白了这件事情和万良没有关系。 这个道理宋书堂当然明白，于是点头说道：“处长将名单给我就行。” “就是这四个人。”万良将早就准备好的名单以及信息资料，递给宋书堂。 宋书堂接过来看了一眼，便当着万良的面烧掉，意思是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 万良很满意宋书堂的做法。 “我到时候将情报送回来给处长，然后处长转交主任吗？” “是的。” “好。” “那你回去尽早打报告，分区的情况你要说明白，人手不够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 “属下一定会重点强调。” 宋书堂要表示分区内的工作受到了人手不足的严重限制，现在必须要补充，不然就会影响正常的工作。 说白了就是让李群这里尽快通过这个决定。 而且也表明人员不会加入分区，而是放在布行这个据点里面，不会对分区带来太大的影响。 说白了万良现在连布行的据点也想要管理。 毕竟布行内的人，是宋书堂发展的，说白了现在只听宋书堂的。 万良是有点控制不了的。 既然如此万良就安排了人进入布行，布行一共才三个人，他就安排进去四个。 你说到时候这个布行谁说了算？ 而且有了他的人进入布行，那么布行本来的人，就有了和万良联系的资格和渠道。 到时候真的就不好说了。 万良考虑的很全面。 但是宋书堂没有驳回他的想法，反而是非常支持。 之后宋书堂就从总部离开，回去便开始整理资料，不光是名单，还要说明白现在的情况。 就是分区需要补充人手。 用了两天时间，宋书堂才将这个申请报告书写好，但是他却没有立马送去总部。 而是等到严丰来汇报跑马场的调查工作时，故意放在桌面上让其看到。 严丰汇报工作有些垂头丧气。 因为之前他还以为可以调查到线索，信心满满。 但是现在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调查之后，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确实很难调查。 不过低头的时候，看到了宋书堂的申请资料。 宋书堂口中说道：“调查不到线索不要灰心，毕竟这个资料都是不太具有时效性的，后续慢慢调查。” 看到宋书堂也不责怪，严丰便没有继续低头不语，而是问道：“分区打算发展人员吗？” 不是严丰想要打听。 而是李群让他来的时候，就有任务给他。 他当然是要负责的。 不然等到李群拿到这份申请之后，然后询问严丰这些人都是什么情况，严丰一问三不知。 那么他在分区做什么？ 听到他的询问，宋书堂说道：“是的，现在分区的情况你也发现了，确实是人手太少了，我们之前的任务结束之后，工作一直没有进展，其实就是人手问题造成的。” 这句话严丰不能反驳。 确实如此。 不过这人选？ 严丰大概看了一眼，都是租界内的人。 这人选是宋书堂选的吗？ 这些人选你就算是接触挑选，最后确认。 都需要时间。 可是宋书堂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怎么离开过分区，那么这件事情是宋书堂做的？ 肯定不是啊。 难道是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离开分区的时间更少。 那么是谁？ 曹欣荣确实有可能，毕竟他离开分区的时间比较多，说是调查线索。 那么如果是曹欣荣挑选的，不就是万良挑选的吗？ 现在严丰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信息其实就是万良给的，还以为是曹欣荣发展的。 但是宋书堂的表情其实不怎么乐意。 确实他表现出来了不乐意。 那么严丰现在就认为，是宋书堂不乐意这个名单，但是这个名单万良已经同意了，所以他是没有办法的。 宋书堂当然故意表露出来给严丰看。 而且严丰也看到了。 那么等到让严丰出去之后，宋书堂就让曹欣荣，回去总部将这个申请交给万良。 曹欣荣对于这个申请，其实并不知情。 毕竟万良没有告诉他。 但是曹欣荣听到是让交给万良，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宋书堂和万良商量好的，于是就立马前去总部。 严丰这里呢？ 已经是通过电话，给李群汇报问题了。 说宋书堂这里有一个人选的申请，但是申请的人员其实都是万良他们安排的，而且宋书堂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 其实严丰已经在电话里面，无意识的帮宋书堂说话。 意思就是宋书堂是身不由己。 也不想如此，但是却没有办法。 这个帮忙其实很重要，起码让李群明白了宋书堂的心。 挂了电话之后，李群便明白了万良的野心。 其实也正常，你说谁没有野心？ 而且万良不过是想要自保，而不是真的想要做主任。 但是当你有自保的能力，李群都不能随意处置你的时候，那么李群的主任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这同样是让李群心里非常不满。 等到下午的时候，曹欣荣这里就将资料递给万良，万良看了一眼写的确实不错。 对宋书堂的申请很满意。 同时询问曹欣荣宋书堂在分区内的表现，曹欣荣当然是说表现的不错。 虽然宋书堂没有拉拢曹欣荣。 可是之前将奖金都给了，这在曹欣荣这里也是有好感的。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之后，万良就让曹欣荣回去，他则是去见李群。 “主任。” “进来。” “有关租界分区宋书堂送来了一份申请材料，表示分区内人手非常紧张，现在想要让一些人员加入。” “分区的人手确实紧张，但是并非是我们没有人手，而是分区在租界里面，需要确保安全，不能安排太多人。”李群很随意的说道。 他根本就没有看到申请材料，而是直接说道。 好像他说的话，和这个材料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万良说道：“属下明白主任的想法，但是宋书堂有些想要立功，毕竟刚做区长都想有些作为，不过属下看了他写的申请，他没有将人直接安排去分区，而是放在了之前破获的军统据点内，算是发展成了我们自己的据点，属下感觉还有点意思。” “是吗？” “主任您看看。”看到李群现在有些兴趣，万良将资料递上去。 李群开始认真查看资料。 等到将资料看完之后，李群说道：“确实不错，不仅仅是将分区运转起来，现在居然还弄了一个据点，而且还是布行，分区的经费都自己解决了一部分。” “因此属下觉得适当的加派一些人手，还是可以的。” “人手确实可以适当的加派，如果是你的话我自然是放心，但是宋书堂刚到沪上的时间很短，进入租界的时间更多，他挑选的这四个人，是不是值得信任，里面有没有抗日分子的成员埋伏其中，这些我们都不清楚。 且租界分区的重要性你我都明白，不能听宋书堂一个人的，不能他说让谁加入就让谁加入，不合规矩。”李群说道。 这话让万良怎么说？ 都说了是你万良安排的，我就相信。 宋书堂安排的，我确实不敢相信。 但是万良现在能承认，说这些人都是自己安排的吗？ 他不能。 他根本就不能承认这些人是他安排的，因此就没有办法反驳李群的话。 “主任的意思是？” “这四个人我们肯定要甄别一下。” 甄别？ 万良主动说道：“交给我吧主任。” 肯定是自己甄别啊，如果让李群甄别，最后发现这四个人，都是和万良有关系的，那么不是弄巧成拙。 第四百四十九章 驳回 甄别？ 让万良自己甄别。 那么只怕甄别结束之后，他还是说这四个人没有问题，你说到时候李群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万良的做法李群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如果分区也变成了万良的东西，那么他的势力未免有些太大了。 毕竟第一处本来为了对付军统，就是特工总部里面势力最大的。 对万良这个人，李群确实是相信的。 可是相信归相信，也不能给他太多权利，尤其是自己都不好控制的权利。 因此在听到万良的想法之后。 李群说道：“我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才能更加好的控制宋书堂，毕竟他是从军统被策反过来的，虽然和我们差不多，但是却也不一样，还是要防一手。” 这话确实说的也在理。 毕竟宋书堂确实和他们不一样。 以前可是没有少和日本人作对，而且在山城的时候，抓捕了多少日谍？ 李群为了保险起见想要防一手不行吗？ 说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那么万良要做的就是和宋书堂搞好关系，起码他们现在是这样的。 于是就不能让万良负责甄别，如果被宋书堂知道了，岂不是影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那么这个甄别的工作，就要落在李群头上。 李群不怕和宋书堂关系闹僵。 这反而也是万良乐意看到的，总不能让李群和宋书堂关系要好，那么对万良也是有威胁的。 所以李群现在的一切考虑，都没有问题。 甚至很多考虑都是站在万良这个角度。 至于你说奇怪吗？ 其实万良觉得也能解释，毕竟李群的性格他是熟悉的，确实是非常谨慎小心的性格。 这个时候想要甄别说的过去。 而且对宋书堂还防着一手，所以不想让万良来负责核查。 可是这件事情对万良来说，有些出人意料啊。 “主任的意思？” “我来安排人甄别一下。” “那就麻烦主任了。” 万良不能拒绝。 毕竟李群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万良还如何拒绝。 如果这个时候你还拒绝，岂不是显得你自己有问题。 毕竟万良觉得李群现在心里，可能也想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更加不能露出马脚。 只能让李群负责甄别。 但是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处理一下，不能留下隐患。 若是被李群知道，确实是非常难收场的。 李群可能不会明着说什么，到那时暗地里隐藏的那些东西，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那么到时候就是隐患。 所以从李群的办公室离开之后，万良回到自己办公室就给分区打电话，让宋书堂抽空回来一趟。 宋书堂在租界里面接到万良的电话，他心里其实早有预料。 看来李群是没有同意这个申请。 而且不仅没有同意，还给万良带来了一定的麻烦。 那么严丰确实是已经将消息告诉了李群。 一切都在宋书堂的设计之中。 因为万良在电话里面说的不明显，但是约在了总部之外见面，所以看起来事情还是比较紧张的。 所以宋书堂也没有耽误。 直接回电说自己今天晚上就出去。 看到宋书堂如此快速，万良也明白他是担心出问题，所以就约了一个饭店。 晚上宋书堂过去进入饭店。 万良已经在里面了。 “不好意思处长，来的有些晚了。” “没事。” 宋书堂还要从租界里面跑出来一趟，确实速度不会比万良快，对于这个先来还是后到的问题，万良没有去计较。 等到坐下之后，宋书堂问道：“处长这么着急要见我，是不是申请出了问题。” 毕竟你今天安排曹欣荣送的申请，然后万良这里就要求见面，大概率是这个问题。 你也没有必要装作什么都猜不到的样子。 猜不到反而才奇怪。 听到宋书堂的询问，万良说道：“主任这里对你不信任，所以对你提供的申请也是不信任。” 万良直接将问题甩在宋书堂头上。 表明两点，先是告诉宋书堂，这个出问题和我一点关系没有，都是你的原因造成的。 其次也是告诉宋书堂，主任对你不信任，在特工总部我才是你的靠山。 一句话表达了两个问题。 宋书堂显然也是全部明白，脸色有些担忧的问道：“主任的意思是？” “主任想要甄别一下，其实就是不想同意。” “早知道还是让处长您来提供名单算了。” “我不方便。”万良摇头说道。 他确实不方便，但是现在怎么办？ 宋书堂问道：“处长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主任想要甄别人员，这个其实没什么问题，毕竟他们并不是抗日分子，而且确实也符合分区的要求，我只是担心主任不想让你如愿。”万良说道。 宋书堂其实明白。 万良是担心主任调查到这些人和他有关系。 但是他还是顺着万良的话问道：“如果主任不愿意的话，岂不是就没有办法了。” “大概率是不太可能原班人马了。”万良说道。 他觉得李群既然要调查，肯定不会最后全都同意，搞不好最后还会自己安排两个人。 但是能安排进去两个人，万良觉得也不错。 只是现在的问题，不能让李群发现这四个人，和万良有关系。 “那么岂不是还会有主人的人被安排进来？”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怎么办？” “这个我们阻止不了，只是你在分区内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其实万良安排进来的人，也会对宋书堂的权威有挑战。 但是他现在不提。 而且万良觉得两人是合作的，他安排的人绝对是要听从宋书堂的，只不过要将情报都汇报给万良。 当万良说话的时候，他们则要听万良的。 所以表现的好像比李群安排的人要好。 “分区的区长还真的不好做啊。”宋书堂无奈说道。 说来说去，万良这里终于说道：“你多接触一下这四个人，然后看看他们谁比较合适，你挑选两个。” 多接触？ 其实就是想要让李群调查的时候，发现确实是宋书堂在和这四个人接触，而不是和万良有联系。 这些话万良说的很委婉。 宋书堂也没有去揭穿，而是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处长。” “尽早多接触了解一下。” “是。” 和万良见面结束之后，宋书堂回去租界。 但是心里觉得万良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毕竟李群会给他留两个人的名单？ 大错特错。 因为李群现在很清楚，这四个人就是万良的人。 不过是碍于面子，所以没有直接揭穿罢了。 你还觉得会给你留两个人，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你说甄别，李群根本就不会甄别，清清楚楚的事情，还甄别什么？ 就看李群到时候找什么借口，和万良说了。 但是既然如此，宋书堂去了租界里面之后，确实开始频繁的和这四个人见面。 万良的意思，你是要完成的。 对于他的这个行为，自然是让严丰知道了。 然后严丰也很及时的告诉李群。 李群就明白，这是万良的命令，不然宋书堂不会突然这样做。 那么在李群看来，宋书堂在万良这里是比较被动的，没有什么自主权。 因此宋书堂就没有问题，他只是身不由己。 而且严丰的汇报之中，对宋书堂也是多有帮忙说话，因此宋书堂在李群这里的形象还不错。 因此在甄别了一段时间之后，李群将万良叫去自己办公室。 “主任。” “针对宋书堂提供的情报，我已经甄别结束。” “结果如何？” “宋书堂果然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万良不明白李群怎么得到的这个结论。 李群说道：“他和这四个人的见面非常频繁，可见这四个人都是他专门挑选出来的，以为是增加分区的力量吗？” “主任的意思是？” “是增强他自己的力量。”李群一拍桌子说道。 万良能说什么？ 让宋书堂和这四个人频繁接触，是万良自己的命令。 那么现在被李群这样误会，也不是宋书堂的错。 而且说到底，万良也能接受。 只要不要发现这四个人和他有关系，就算是宋书堂的狼子野心，也不是不能接受。 “宋书堂有这样的想法？” “显而易见。”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不能让他如愿。”李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说道。 那岂不是四个人都要被剔除。 对于这个结果万良很不乐意看到，毕竟这四个人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就是为了分区准备的。 其实早就准备了。 就算是宋书堂不开口说分区想要增加人手，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都会说的。 但是现在看来，却直接浪费了。 李群这里根本就过不去。 万良心里难受的要死，可是在李群面前，还不能表露出来。 “可是主任，如果不增加人手，分区的工作确实是受到影响。”万良说道。 “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工作可以被耽误，但是不能失去对下面的掌控。” “主任说的是。” 这句话其实李群也是在敲打万良。 因此导致万良也不敢继续建议。 李群自己等了一会说道：“我会重新在租界里面物色人选。” “是。” 李群说了自己物色。 而且说的正大光明，你让万良说什么？ 刚刚被李群敲打过，这个时候万良什么都不会说。 之前还是他先安排分区的人，然后李群再安排，但是这一次反而是他失去了机会。 因为做贼心虚啊。 现在李群也敲打了一下。 导致万良根本就没有办法说他来挑选人选，那么顺理成章就成了李群的工作。 万良从李群办公室离开之后，只能叹了口气。 同时打电话告诉宋书堂，说他的申请已经被驳回了，在电话里面宋书堂不敢细说，只能说和万良再见面。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很重要，当然是要再见面详谈。 对于见面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毕竟是在租界外面见面，也不用担心租界当局发现，所以宋书堂晚上又一次出来。 两人还是在饭店里面。 见面之后宋书堂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处长，怎么会全部驳回呢？” “我也不清楚。”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没有机会了。” “如果主任安排的人太多，最后分区只怕会……”宋书堂非常担心这件事情。 为什么？ 因为他给万良的感觉就是，他能做分区的区长。 主要是万良出力。 他才能上任。 如果主任慢慢掌控租界的话，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换人。 在万良这里的表现，你当然是要如此，难道要让万良觉得，你知道李群不会换人吗？ 看到宋书堂如此担心，万良觉得问题不大。 只是现在李群的事情确实没有办法阻拦，万良说道：“到时候分区里面，你一定要小心。” “处长的意思是？” “先不用管那些，先牢牢将分区控制起来就行。” “只怕不好控制了到时候。” “布行的三个人，够稳定吗？” “现在看来当然是稳定的，但是主任的人进来之后，就不清楚了。” “敲打他们一下。” “明白。” 本来万良的人更多。 如果这四个人进来，那么是李群的人更多。 然后再将布行的人拉拢，就没有什么胜算了。 但是万良觉得自己和宋书堂是合作关系，布行的人是宋书堂的也可以，起码他们的人还更多。 其实分区的事情，不能简单的看人数。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人数也是最直观的。 只是万良心里还有别的想法，那就是人数多了，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一些，就会变少。 不过这个办法不到最后他不想用。 宋书堂却分析说道：“处长，这一次的事情主任的反应明显有些不太对。” “你是说主任发现了？” “不然怎么可能敲打呢？” “你的意思是说严丰？” “属下认为只有严丰有发现的可能。” 宋书堂要让万良了解到这个情况。 万良觉得宋书堂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一次李群的反应确实不对，虽然说的好像很有大道理，但是做的事情放在这里。 结果放在这里。 那么问题就显而易见了。 第四百五十章 彻底拉拢 此次申请被驳回。 且李群不让万良负责甄别，后更是敲打不让其安排人员，其实只是针对宋书堂吗？ 显而易见是针对万良。 若是针对万良则表明他的想法已经被洞悉，李群如何能了解。 或许便是通过严丰。 毕竟对方就在分区之内。 万良皱着眉头问道：“你这件事情被对方获悉？” “属下处理当然是小心谨慎，但想来是主任拿到了申请之后，将申请内容告诉严丰，想要让他调查一下，从而严丰得知属下之前没有和这些人见面，反倒是之后才开始频繁见面，于是主任猜测人选或许是处长您做的。”宋书堂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确实是这么一个过程。 除此之外你很难解释。 你说是宋书堂故意给严丰看的，那么对宋书堂没有好处。 毕竟李群现在认定宋书堂和万良是一伙的，故意安插人手，你觉得宋书堂能得到好处吗？ 万良现在提起严丰心里恨得要死。 如果不是严丰，他的计划早就已经成功了。 可是分区里面主任的人，肯定会有作为，你让宋书堂将他限制死，反倒是不太容易。 还可能遭到主任的打击。 宋书堂则阴沉着脸说道：“处长，如果严丰一直在分区里面，我们做什么都会不方便，加上这一次主任安排进来的人，日后分区我还是不是区长都难讲。” 这不是危言耸听。 确实可能出现在这样的情况。 面对这种情况，万良说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属下认为不如将严丰给除掉。” “除掉？” “在租界里面和抗日分子作战，有牺牲岂不是很正常。” 宋书堂的话让万良觉得，这确实是个狠人。 这是准备暗中将李群的人给杀了，这胆子着实是不小。 “就怕到时候主任怀疑。”万良有些担忧。 毕竟现在主任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还进行了敲打，这个时候你除掉严丰，不是明摆着告诉主任是你做的。 可是宋书堂却反其道而行说道：“处长您想想，谁都知道我们这个时候不能对严丰动手，若是严丰死了，你说是我们做的吗？” 将计就计。 人人都知道你不能动严丰，动了就是自讨没趣。 可是严丰这个时候真的死了。 你说是你做的吗？ 反而人人都觉得是你做的，往往可能不是，而是一个巧合。 宋书堂现在就需要用话语勾起万良的兴趣，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将严丰给杀了，严丰可是他好不容易拉拢来的，怎么可能轻易杀掉。 但是他需要万良有这样的想法。 万良对此肯定是犹豫的，毕竟他的位置放在这里，他不想太过冒险。 可是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 万良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是真的让抗日分子来杀，还是处长安排人？”宋书堂当然没有机会安排人，他的分区才几个人，还都不是自己人，怎么安排。 万良立马说道：“当然是抗日分子来杀。” 杀日本人万良敢安排宋书堂负责，但是杀李群的人他不想插手。 毕竟李群是他的顶头上司。 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是让抗日分子来杀，这个就需要找机会和谋划，感觉一时半会都完成不了。” “岂不是正好，慢慢想办法。”万良觉得这样也不错。 时间长一点，他们的嫌疑也小一点。 见万良这样说，宋书堂点头说道：“属下明白，如果日后有机会，就会直接除掉严丰。” 这句话就是告诉万良，如果我决定除掉严丰就不会再给你汇报了，因为汇报可能会错过机会。 万良也咬了咬牙说道：“做的干净点。” “抗日分子杀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对。” “但这一次的事情呢？” “这一次的事情我们改变不了，只能听之任之，等到之后找机会，再扳回一城就行。” “听处长的。”宋书堂心有不甘，但是却没有办法。 商议结束宋书堂就离开回去租界，万良觉得胆子大确实有胆子大的好处，如果不是如此只怕宋书堂也坐不上区长的位置。 这个位置他能坐上，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和万良的秘密。 一同杀了日本人的暗探。 不然是不可能得到机会的。 回去租界的路上宋书堂觉得现在计划还不错，万良这里想要除掉严丰，但是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不过宋书堂可以利用这个计划，进一步拉近和严丰的关系。 其次就是说李群现在想要给租界分区安插人手，那么他或许会让严丰负责物色，这个时候利用万良的事情，将严丰拉拢。 那么宋书堂想要安排军统成员潜入的计划，也就顺理成章可以完成。 因此回去租界之后，宋书堂就准备找机会联系严丰。 梅暮稚子最先来询问情况，当宋书堂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之后，梅暮稚子说道：“你是想要彻底让严丰听你的？” “是。” “你有把握吗？” “如果我这一次不说，不管我和万良最后是什么下场，严丰一定会死在租界里面不是吗？”宋书堂反问。 这就是他的把握。 严丰你背后的靠山虽然很硬，但是你要明白很多时候，只有你死了才会惊动你的靠山。 到时候别管杀你的人会遭遇什么，但是你肯定死在了前面。 而且杀你的人，究竟会不会受到惩罚你都不知道。 且就算是会受到惩罚，那么你想死吗？ 没有人想死。 起码汉奸都不想。 上一次宪兵队的事情宋书堂就已经是有恩与严丰，这一次万良的事情他也算是留严丰一命，同时也是威慑和敲打。 进一步拉拢是可行的。 但此举必须要确保正常，如果不能成功，让李群知道了这件事情，宋书堂就会比较麻烦。 因此梅暮稚子说道：“你负责和严丰摊牌，之后我会暗中跟踪他，如果他有想要打电话和总部联系的迹象，我就将他杀了，反正也说了让他死在抗日组织手里。” 梅暮稚子觉得现在不能出问题。 保险起见当然是要跟踪监视。 如果发现不妥，就直接杀人，不做太多考虑。 反正杀了人就说是抗日分子做的。 到时候不管李群信不信，起码他没有证据，如果让严丰开了口，则都是麻烦。 不仅得罪李群，连万良都给得罪了。 梅暮稚子也是如此，只听宋书堂的。 不管什么人她都敢杀。 而且又不是日本人，怕什么。 就算是真的是日本人，她自己的同胞，这种情况下威胁到宋书堂，梅暮稚子不一定不会杀。 所以宋书堂说道：“既然如此就明天晚上，我约严丰见一面，你负责跟踪监视。” 严丰如果打电话想要和李群汇报这个问题，他是肯定不会在分区打电话的，因为分区这里的电话，主要是曹欣荣他们的人控制。 因此梅暮稚子跟踪，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严丰是不是去打电话。 如果发现是，就可以出面阻拦。 严丰当时不想被人看出端倪，肯定不会当着梅暮稚子的面打电话。 之后梅暮稚子就可以找机会杀掉他。 对梅暮稚子而言，杀掉一个严丰难度真的不大。 商量好了之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休息，第二日他就抽空约了严丰去外面吃饭。 饭店内的包间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严丰不太明白宋书堂今天叫自己来做什么。 “坐。” “谢区长。” “伤势好点了吗？” “已经痊愈。” “宪兵下手挺重的。” “还要多谢区长，如果不是区长，我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你要谢我，为什么还要背后阴我。”宋书堂突然说道。 听到这个话，严丰脸色微变，不知道宋书堂怎么突然这样说。 但是立马就明白了，他说道：“属下没有。” “你做过什么，还需要我说明白吗？” “属下认为区长也不想如此。” “所以你是帮我做决定？” “属下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做都已经做了，人家都是先斩后奏，你这是斩了之后也不打算告诉我。” “我……”严丰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他做的事情，大家都明白是什么。 见状宋书堂继续说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属下身不由己。”确实是因为宋书堂救过他，而且是冒险救过他，所以现在严丰也能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知道你身不由己，可是你也应该明白我身不由己，处长已经给了命令，让我在租界分区内，找机会让你死在抗日分子手里。”宋书堂直接说道。 听到这句话，严丰脸色变了又变。 现在辛亏是宋书堂将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如果宋书堂不说呢？ 那么严丰可能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而且万良怎么敢呢？ 看到严丰有些不相信的眼神，宋书堂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愿意那么申请，你就应该明白申请是谁的意思，你得罪了谁还用我说吗？” “多谢区长不杀之恩。”严丰很聪明，立马说道。 确实是宋书堂不杀他。 不然他肯定会死。 至于万良和宋书堂会怎么样，那对已经死掉的严丰来说，不重要。 这对活着的他才有意义。 宋书堂喝了口茶说道：“你让我很为难你明白吗？” “给区长添麻烦了。” 你说严丰现在说直接去告诉李群？ 没有证据啊。 因为他一句话，李群怎么可能就会动万良这个处长，还是第一处的处长。 到时候最多是将严丰从租界内调走。 但日后只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再者自己怎么可能去告状，如果去告状的话岂不是连宋书堂一起告了，那么今天都难善了。 “你知道就好。”宋书堂说道。 其实严丰也看出来了，宋书堂想要拉拢自己。 毕竟他在分区内的势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而且万良的安排他也不愿意，那么发展自己的人当然是最好的。 对于这个意思，万良心里也在考虑。 其实对宋书堂他没那么多抗拒，不管是将钱都给他们当做奖金，还是说在宪兵队救自己一命。 或者是这一次明明可以暗中将自己杀了，却事先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严丰对宋书堂是有好感的。 但是你说投靠宋书堂，有前途吗？ 思来想去严丰觉得，就算是没有前途，起码也不会倒霉。 不然这一次万良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 有宋书堂这个区长帮着，安全肯定是有保证的。 至于说李群，那是主任。 不可能对他关注太多，主要还是关注分区的情况。 因此严丰思来想去觉得不是不能投靠宋书堂，日后在租界里面也是有发展前途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严丰说道：“多谢区长多次救命之恩，日后有什么吩咐区长尽管让属下去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这就是表态。 也是表忠心。 万良想要杀人的计划，对宋书堂的帮助非常大。 毕竟这个计划是敲打。 让严丰真的意识到，他的处境。 从而也意识到宋书堂的能力。 见严丰如此，宋书堂直接说道：“我不会要你的命，其他人也要不了，你只需要负责你的正常工作就行。” “属下明白。” “总部方面有安排吗？”其实宋书堂问的就是李群这里的安排，看会不会是和人手安排有关系。 “还没有。”严丰没有隐瞒说道。 确实现在还没有，毕竟这边刚驳回宋书堂的申请，李群说自己安排。 那么将任务下达给严丰，或许需要一段时间。 “有什么消息告诉我。” “是。” 说完之后就让严丰离开。 严丰从饭店离开之后，梅暮稚子一直在后面跟着，毕竟他究竟是真的还是假意，现在需要确定。 不然等到严丰告密。 虽然难给宋书堂和万良现在立刻就带来麻烦，但是日后麻烦肯定是不会少的。 一直跟踪严丰，发现他直接回去分区，然后就日常的工作休息。 但梅暮稚子还是不死心，接下来两日，全程盯着严丰。 发现他都没有主动给总部打电话，梅暮稚子这才放下下来，跑去和宋书堂汇报这件事情。 “他的选择是明智的。”宋书堂觉得只要不傻，就明白怎么选。 不管是分区乱起来，还是总部乱起来。 严丰这种地位，一点好处都得不到。 与其如此不如老实一点，找个宋书堂这样的现管做靠山，起码保命没有问题。 第四百五十一章 安插人手 选择往往非常重要。 严丰认为自己做过几次重要的选择。 包括加入特工总部，这或许是变动最大的选择。 但此番选择投靠宋书堂，严丰认为同样非常重要，且可能比之前加入特工总部更为重要。 因为严丰在加入特工总部之后，其实混的不行。 你说李群都安排他进入分区这么重要的机构，肯定是算混的好的，怎么能说是混的不行呢？ 对此严丰有话要讲。 其实严丰在加入特工总部之前是中统的人，他的地位其实很不错，在沪上也管理十几号人。 但是中统算是全军覆没。 上面都加入特工总部，他当然不会不要命。 但中统的人太多，李群就给打散了。 向各地分区也是输送了一部分，严丰按理来说应该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捞着。 因为特工总部的扩张太快。 加入的人太多。 严丰已经算是晚来的，因此当时只能给中统的几个负责人安排了职位，他这样的被李群给忽视了。 但是你说完全忽视了吗？ 也不见得。 毕竟此前还是管理了一些人员，算是工作经验不错的。 因此李群就将其放在了总部里面，想要看能不能起到作用。 这不就给安插到分区了。 但是安插到分区，严丰就明白前途基本上没有了。 因为分区的区长他肯定是坐不上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严丰对特工总部内的情况太过了解，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 看似是李群的人，但是没有用。 这种关系在严丰看来，是最没有用的。 因为李群会让你负责一些任务，但是如果真的需要舍弃你，或是宋书堂的位置足够重要，然后想要除掉他。 李群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当宋书堂的地位够的时候，李群就会先考虑对方，而不是考虑自己。 自己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舍弃的弃子罢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因此在宋书堂救了他一次，又将万良想要他的命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严丰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想想办法了。 或许投靠宋书堂，自己的前途还会有些不同。 如果宋书堂的地位能水涨船高。 他作为最早投靠宋书堂的人，那就是心腹。 日后不一定能做到什么位置。 这就是一次赌博。 严丰想要试试。 毕竟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确实尴尬。 万良想要他的命，宋书堂如果得不到他的投靠，也会想他死。 李群这里只是需要他工作，不见得会多么的保自己。 所以严丰做了一次新的选择。 这几日他工作都很认真，而且完全没有想要打电话，和李群联系的意思。 因为严丰不是傻子。 他感觉宋书堂不会真的说完之后，就对他不管不顾。 毕竟如果他将这个问题告诉李群，李群就算是现在隐而不发，那么日后肯定还是会算账的。 宋书堂岂能不担心？ 所以严丰觉得宋书堂肯定有后手，但是他也没有发现谁盯着自己。 梅暮稚子的工作能力是很强的。 专业素养很高，严丰确实不容易察觉。 但是严丰猜测可能是梅暮稚子。 毕竟宋书堂不可能亲自来。 那么分区里面就没有宋书堂能用的人，布行的人在布行里面，连分区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能负责监视他呢？ 所以严丰认为只有梅暮稚子这唯一一个人。 但是梅暮稚子这个日本人，居然对宋书堂都言听计从，严丰觉得自己的选择不会有错。 宋书堂在得道梅暮稚子的汇报之后，也是主动告诉严丰，可以联系一下李群。 毕竟李群这里要安排分区增添人手的事情，严丰现在已经投靠自己，宋书堂便想要让严丰负责这件事情。 那么他才能从中找到安插军统成员的机会。 严丰在得到了宋书堂的命令之后，才去联系李群，说是汇报分区的情况。 实则也是想要看看，李群这里是不是会让他做些什么。 果然不出宋书堂所料，李群想要物色人选，需要让严丰负责。 毕竟万良不好直接从特工总部安排人进来。 李群这里也是一样的。 但是李群并没有选择安排暗中人员加入分区，因为他手里的暗中人员那都是有用的。 且也不多。 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所以需要严丰这里帮忙新物色，物色好了之后名单告诉李群，李群这里会直接收入囊中，再安排去分区。 效果是一样的。 得到了命令之后，严丰去找宋书堂。 “区长，总部方面让我物色人选。” “你打算怎么物色？” “听区长安排。” “我不安排你，且说说你的想法。”宋书堂当然不能安排了，首先他没有人选，其次他安排的人选，不是让人奇怪吗？ 严丰说道：“属下认为就是从租界里面发现人选，各行各业都可以，但最好是和情报工作有一定关系的存在。” “你认为从什么地方入手比较好？” “帮派成员，或者是经常混迹赌坊、烟花巷柳之地的人，包打听以及情报贩子都可以。”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宋书堂说道。 他不能插手。 只能让严丰去办。 而且也表示自己相信严丰。 对此安排，严丰问道：“不过这些人确定之后，需要先汇报给主任。” “你要明白你比主任更先见到这些人。”宋书堂说道。 听到这句话，严丰恍然大悟。 而且心里觉得自己也有机会，毕竟宋书堂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他最先见到这群人，严丰是最早有机会将人收入囊中的，到时候哪怕是李群出手，这些人可能还是会听严丰的。 就例如宋书堂和严丰的关系一样。 这群人距离李群的位置更远。 就表明宋书堂愿意让严丰控制这些人，那么他自然就比曹欣荣在租界分区内，权力大得多。 宋书堂是区长。 他需要有人帮自己办事。 严丰现在就是这个帮自己办事的人，那么增加他的力量是正常的。 总不能分区内所有人有事，都汇报给宋书堂吧。 没有什么机关单位是这样的，直接所有人都能汇报最高负责人，那不是开玩笑吗？ 所以宋书堂不插手人员安排的工作，但是对严丰就一个要求，那就是你选择的人，尽量都让他听从你的。 严丰自然明白，立刻说道：“属下会好好负责挑选的。” 严丰听宋书堂的，这群人听他的，他自己的地位也是跟着高起来。 投靠宋书堂的好处现在就已经体现出来了，严丰自然是干劲十足。 等到他离开之后，宋书堂则是抽空去见步凯捷。 见面宋书堂说道：“严丰这里已经开始替李群物色人选，让戴老板准备的人，自己出面想办法和严丰创造接触的机会，然后被严丰选中，从而加入分区。” “明白。” 步凯捷心里清楚，想要加入分区确实需要如此，不能宋书堂直接说。 而是你已经知道严丰负责接触，那么你就可以安排人自己制造点机会，送到严丰眼睛里面。 被他选中。 这个其实难度是有的，但是却不是没有机会。 而且戴老板准备的人不少，总归是应该有能被选中的。 同时宋书堂说道：“可以对严丰忠心一点，被选中的几率大。” 严丰现在是发展自己的人，你对他忠心了，当然是被选择的前提条件。 宋书堂给了一些信息之后，军统这里的概率当然更大。 步凯捷表示自己都清楚。 会和上面汇报。 同时步凯捷说道：“我这里刚好也有任务给你。” “什么任务？” “日本方面有一个破译密码的小组，他们的专业能力很强，破获了不少我们的加密情报。” “想要暗杀他们？” “没用，这是一个小组，而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暗杀之后还有点用，但是这个小组你暗杀其中一个人，对他们的打击不够，且都是严格保护中，暗杀的难度很大，得不偿失。” “那上峰的意思是？” “但是他们一直都有一个加密情报没有破获，这个加密内容是留美回来的专家帮我们弄的，虽然说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但是起码安全系数更高。” “这个专家呢？” “他当时就跟着回美，听说还参加了情报加密方面的工作，不过后来又听说已经回来，好像就在沪上。” “沪上？” “是的。” “情报准确吗？” “国际方面的情报确实很难完全说准确，但是有一定的概率。” “想要找这个人出来？”宋书堂问道。 “找人戴老板已经安排秘密再找，通知你是防止特工总部方面也开始找寻这个人，如果你发现特工总部方面有这样的行动，就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明白。” 这方面的专家战略意义很大。 所以说被各方盯上是常有的情况。 不过这个人回来沪上，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现在不清楚。 但是他给军统弄的密码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可见是有独到之处。 如果他能源源不断的设计密码，那么哪怕是被破译，也会有新的补上。 且如果能源源不断的提供新的密码，军统甚至可以在没被敌人破译之前，就主动更换。 那么就更加安全。 战争之中尤其是情报工作中，电报是非常重要的。 那么加密的情报就是关键所在。 毕竟电台只需要有接收器，是很容易就能接收到你的电文。 能不能破译则是其中关键。 所以密码成了重中之重。 破译同样非常重要，如果能得到这名专家，军统也就可以在破译上取得巨大的进展。 毕竟密码专家能设计密码，自然对破译也有研究。 宋书堂问道：“按照戴老板的性子，应该是不会让这个专家离开才对。” “当时这个专家是跟着美方的人一起来的，那么也是跟着美方的人一起走，我们是多次挽留但是没有用，后来本部和美方一起在山城成立了情报机构，也有专门负责密码方面的工作，想要请他来，但是美方告知这个专家已经离开了。” “所以我们是如此才掌握到了，对方可能回国的信息？” “没错，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调查，最后发现可能会在沪上。”步凯捷说的也不太肯定，毕竟消息就是这个样子。 宋书堂说道：“我会帮忙留意特工总部，但是现在重点还是给分区内安插人手，毕竟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我明白。” 找人确实不是那么简单的，步凯捷也是提一下，毕竟这是上面给的任务。 他们两个人接下来的工作重心，肯定还是放在此前的事情上。 给租界方面安插人手。 见过步凯捷之后宋书堂就离开，严丰接下来几日，就一直在租界内找寻合适的人选。 戴老板所安排的人也已经开始和严丰接触。 因为有了信息，所以这几个人是有优势的，但是每个人在租界内的掩护身份不同。 所以很多人被严丰直接给淘汰了。 严丰没有兴趣。 他们也不能硬来，那么只会被怀疑。 所以戴老板就让他们放弃行动。 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功，现在还说不准。 但是宋书堂不会再管。 只要是严丰最后提交上来的名单，宋书堂就会直接通过。 让他交给李群。 他如果动这个名单，日后都是麻烦。 你以为是你拉拢了严丰，可是只要出现问题，严丰可不是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还可以保密。 严丰是一定不会的。 因为你是卧底，你让严丰帮你？ 怎么可能。 因此宋书堂不能动这个名单，那么日后就算是这个名单内的人出了问题，那也是严丰的问题。 他到时候不仅不会怀疑宋书堂。 还会求宋书堂帮他。 因为这个名单宋书堂都不知道，在李群看来是严丰直接交给他的，出了问题那肯定是严丰的问题啊。 所以这一次能不能安插成功，宋书堂觉得听天由命。 他反正已经是给机会了。 军统这里不成功，他是没有办法的。 如果军统这里没有安插成功，或许可以让组织之后尝试一下，看能否有机会。 总归宋书堂现在就是确保安全先，不然没有进展还留下隐患，得不偿失。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专家消息 针对人选问题。 严丰真的非常认真，这几日全心全力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浪费任何的精力。 所以很快他就准备好了一份名单，同样是只有四个人。 前来找宋书堂汇报，同时将名单递上来。 但是宋书堂却伸手示意他等一下，开口问道：“人选都敲定了吗？” “是区长。” “你已经决定好了？” “决定好了。” “那就直接送给主任就行了，毕竟这件事情只有你和主任知道，而我是不应该知道的。” “区长不看？”严丰非常吃惊的问道。 他完全没有想到，宋书堂居然是不打算看这个内容。 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重要，就算是交给严丰负责，在他看来宋书堂肯定还会最后把关。 但是宋书堂却表示他不会看。 这种信任的感觉，是严丰从来就没有体验过的，甚至于之前在中统，他都没有体验过这种信任。 做情报工作的，很少会有如此信任。 甚至于李群对万良都是提防的。 这严丰自己都清楚。 可是现在宋书堂给他的信任，完全是超出了想象。 而且他只是刚刚投靠宋书堂，就负责了这么重要的任务，宋书堂居然就真的不管？ 看到严丰如此吃惊不解的样子，宋书堂说道：“我用人不疑。” 说白了就是疑人不用。 宋书堂表现出来了对严丰的绝对信任，这让严丰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他将名单收起来说道：“请区长放心，属下会做好这一切的。” “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放手去做。” “是。” 从宋书堂办公室离开，严丰就要回去总部一趟，和李群说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的严丰，心态又有不同。 他觉得投靠宋书堂很对，起码他得到了信任。 日后哪怕一直在分区里面，都是这样的工作地位，严丰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分区他会成为具有领导能力的人。 宋书堂是区长。 梅暮稚子是宋书堂的人，只是管理财物方面多一点。 那么他日后的空间太大了。 且这样的信任让他真的很舒服，他喜欢这种感觉。 回到总部之后，严丰找到李群，将名单提交上去。 这份名单里面，有没有军统的人，宋书堂现在确实不知道。 需要之后李群这里开始安排人，他才能知晓。 但是他说过了不会插手。 李群看了看名单，发现这些人确实还是比较合适的，只是问道：“他们都能听命你的吗？” 因为李群无法直接面见这些人。 当然还是需要严丰来负责。 “可以。”严丰很自信的回答。 “那就这样。”李群没有过多的去询问，毕竟严丰他觉得还是可以信任的。 而且严丰在租界里面，被曹欣荣一直压着。 那么说白了其实严丰对曹欣荣一直不满意，对宋书堂当然也不满意了。 因为宋书堂是更加照顾曹欣荣的。 李群怎么可能想到，严丰现在已经是宋书堂的人了，你让他掌控这些人，岂不是就是宋书堂的人。 汇报结束之后，李群就询问严丰，宋书堂的表现如何。 严丰当然是正常回答。 但是没有任何对宋书堂不利的话语。 李群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他离开了。 回到分区之后，严丰找宋书堂汇报，说名单已经通过了。 既然李群这里通过了名单，那么宋书堂现在就可以问了。 “四个人分别是谁？” 严丰这里将人名和他们的资料大致说了一下，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很不错。” “多谢区长肯定。” “日后好好工作。” “是。” 李群这里下达最后的命令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宋书堂他们这里暂时还是没有人员补充，不过他又找机会去见步凯捷。 将严丰说的四个人的名单告诉他。 步凯捷听完之后说道：“算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里面有我们的人？” “只有一个。”步凯捷说道。 军统的人还是成功的潜伏进来，但是却不多只有一个。 但是宋书堂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有一个人就已经不错了。 问道：“是谁？” “刘石。” “那个租界内贩卖二手钱包的人？” “是他。” 说是贩卖二手钱包，其实就是销赃。 租界内会有扒手偷钱包，然后将里面的钱什么的都拿走，但是钱包只能扔了。 因为钱包被失主找到，也是麻烦。 但是刘石呢？ 他的工作就是将这些扒手的钱包，用非常低廉的价格收回来，然后拆掉。 都是皮质的。 刘石可以将它们重新裁剪制作，甚至于是将材质不同，颜色不同的钱包拼色制作成新的。 因为皮质非常不错。 加上刘石的手工很好。 低廉的钱包经过他的加工之后，就可以买一个不错的价钱。 所以说刘石的这个生意很不错。 但是他这个生意的特性，就可以让他接触到很多扒手，还有售卖钱包的时候，同样可以接触到不少人。 导致刘石也算是一个可以打听到消息的人。 所以偶尔在售卖钱包的时候，也会售卖一些消息。 这样严丰觉得此人不错，可以当做选择。 接触之后严丰发现这个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于是就纳入了名单之中。 主要是刘石对他也比较真诚，而且愿意听命他的。 因为刘石觉得自己一直这样混不是办法，租界内的消费很高，他有了钱之后就会花掉，而不是存下来。 因为刘石明白，自己见不得光。 如果自己有很多钱，只会招惹来更加有权势的人，那么自己会倒霉。 且巡捕房方面的探长与刘石也有合作，如果什么大人物丢了钱包，就会去找刘石，看他知道不知道。 毕竟他对扒手很熟悉。 面对巡捕房的探长，刘石不得不将知道的信息告知，不然他就会倒霉。 所以说是合作，不过是没办法拒绝罢了。 可是他将消息说出来，就会导致扒手被抓，那么在扒手看来刘石就是出卖他们的人。 扒手方面就会对刘石很痛恨。 所以说他的处境也不是那么好，有几次还被报复了。 因此现在有靠山的话，刘石很需要。 这个刘石宋书堂觉得确实不错。 日后可以在布行这里和分区的人交流，然后提供他所得到的线索。 但是刘石是军统的潜伏人员。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然心里清楚的。 步凯捷继续说道：“你知道刘石的身份，但是他却不知道你的身份，日后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 “明白了。” 刘石加入分区其实就是为了方便宋书堂的工作。 而且宋书堂的潜伏位置现在太过重要，不可能告知刘石。 “虽然只有一个人可以加入分区，但是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不错的开局，日后的事情再说。” “李群这里还没有给最终的命令，但是我感觉可能也就这段时间就会给，到时候应该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我等最终尘埃落定了，再汇报给戴老板。”步凯捷还是比较谨慎的。 宋书堂认为也可以。 但是其实出现变故的可能性不大。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就去见黎叔，将目前的情况告知。 黎叔听罢之后说道：“看来军统的计划还不错，起码打入进来一个。” “但是戴老板如此安排，都才打入进来一个，看来确实不太好渗透。” “不过刘石这个人我要汇报给组织，这对我们同样很重要。” “难道之前有接触？”宋书堂听黎叔的语气，觉得不像是例行掌握军统人员消息的感觉。 果然黎叔点头说道：“这个刘石组织方面也有人找他打听过消息。” “所以黎叔是担心，刘石掌握到了组织同志的信息？” “组织同志当然是不会表露身份去打听消息，但是刘石既然是军统的人，只怕会有猜测，所以让组织早点有准备是好的。” “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军统这里想要找一个密码专家。” “是吗？” 宋书堂将步凯捷之前告诉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黎叔听完之后说道：“若是真的和他说的一样，那么这个密码专家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但是情报的准确性，现在不太好说。” “虽然说情报没有那么准确，但是军统的工作习惯你应该知道，戴老板都让你在沪上注意，那么大概率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密码专家现在就在沪上？” “应该是。” “但是他为什么从国外回来？” “这就不清楚了。”黎叔认为现在这个不好猜测。 因为可能性很多。 也有可能是想要回来救国，只是说为什么救国不直接联系军统回去山城，而是在沪上停留。 所以现在黎叔认为这个不需要判断，而是尽快找到这个人比较重要。 宋书堂问道：“组织也想找？” “既然是密码专家，当然是作用很大，如果可以加入组织，对我们意义非凡，所以如果有线索，组织当然是要尝试一下。”黎叔说道。 能不能真的成功现在说不准。 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肯定是想要尝试一下，不然心有不甘。 “那么如果有消息，我通知你。”宋书堂说道。 其实组织想要争取在宋书堂看来并不容易，因为当时在山城的时候，军统就争取了。 只是这个专家没有兴趣。 所以跟着又出国了。 而且这一次回来，也没有去找军统。 那么说明这个专家好像并不想参会这种战争，所以说组织想要得到他的帮助，确实也难度很大。 而且如果宋书堂这里有消息，还要告诉军统。 那么军统也会行动。 双方都行动的情况下，这个专家和军统算是老相识，自然是军统的胜算更大。 但既然想尝试，也无妨。 至于说组织给分区安插人的时候，现在当然是不行了。 因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安插进来一个人，名单也已经确定了。 所以说接下来，再找机会。 看什么时候合适，给分区内再安插一个人。 之后宋书堂就在分区负责工作，这段时间工作进展不大，毕竟组织和军统有防备，在租界内你又不能想干嘛就干嘛，所以这种节奏也没什么问题。 在新人加入之前。 宋书堂也抽空去布行，见了见布行的老板。 告诉他了之后会有人安排来布行活动，让他帮忙盯着点。 布行老板表示没有问题。 他这里本来也就是据点，他负责这种工作，算是手到擒来。 等了五天时间之后，李群这里已经让总部联系了这四个租界的人，让他们去了特工总部一趟。 算是入职。 然后安排加入分区。 由严丰将他们送去布行，告诉他们布行以后就算是他们的工作地点。 当然他们不会一直在布行。 多数还是要工作，去想办法收集情报。 或者说是分区有任务了，交给他们由他们负责。 这几个人宋书堂压根就没有去见，严丰负责就行。 严丰不在的时候，还有布行的老板可以负责，宋书堂出面不出面没什么意义。 至于刘石他也不见，反正知道是自己人就行了。 日后有机会见，现在不用着急。 就这样，分区开始正常运转。 但是曹欣荣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后，立马是给万良汇报。 万良让他不用管。 为什么会这样万良清清楚楚，根本和宋书堂没有关系，是李群和严丰的问题。 万良心里也在想，怎么才能扳回一城。 至于宋书堂说杀了严丰。 万良确实是同意了，但是觉得并非好办法，而且短时间内确实不太好动手。 毕竟万良要求是死在真正的抗日组织手里。 而不是假扮抗日分子暗杀。 但是就在大家各自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总部给分区传来了一个任务，让他们在租界里面，找一个专家。 专家！ 给的资料确实是密码专家。 也就是说这个专家回来沪上的消息是真的，且日伪已经知道了。 现在他们也在找人。 那么等于说多方都在找这个专家，而且看特工总部给的任务的意思，好像这个专家在租界内的可能性更大。 确实有可能。 毕竟也是从国外回来的。 而且到了沪上之后，住在租界里面是安全的。 那么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专家确实在沪上，大概率在租界内，宋书堂觉得自己也应该行动起来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赶出租界 租界的范围其实还好。 不算很大。 起码比租界外小的太多。 但问题在于分区的人，更少。 虽然现在新加入了四个人，但是租界内的人手还是不够。 想要搜查的难度很大。 但既然总部给了你任务，肯定是要安排下去，且宋书堂也需要分区的人帮忙，他要用分区的人帮自己打探消息。 若是有消息他则可以告知组织。 算是快人一步。 因此宋书堂将任务布置下去，让曹欣荣、严丰他们开始行动。 特工总部给的资料内，针对这个专家的线索其实也不多，和军统告知的相差不大。 那么这个专家回来沪上的消息，是如何被日伪得知的？ 想来是国际上的情报出了问题。 毕竟这个专家离开回来，国际上可能很多人也不乐意看到，有消息不难理解。 可惜的是特工总部这里也没有照片。 如果有照片的话，那么还容易一点。 但是特工总部肯定已经开始想办法弄照片了，就看能不能弄来，如果可以的话，还能给组织提供一下。 至于说军统有没有照片。 现在不好说。 毕竟军统的人是见过这个专家的，至于说有没有拍照留念，确实不知道。 但是步凯捷没有给宋书堂看，那么就算是有，戴老板也没有公之于众。 或许戴老板考虑的是，如果照片流露出来，对军统找人的帮助是很大，但是可能也会让其他人掌握到照片。 因此不会大规模的提供照片。 当然了也可能根本就没有照片，毕竟这个专家也是有危机意识的，或许就不会给你拍照。 等到大家都出去暗中调查之后，梅暮稚子在宋书堂这里说道：“这个专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就这样找人，只怕不容易。”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抗日组织也在找这个人。”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在租界内我们的行动受限，和抗日组织差不多，因此我们没有优势。”梅暮稚子说道。 在租界外他们的优势很明显。 但是租界内优势显然是没有的，和抗日组织其实差不多。 你是暗中找。 他们也是暗中找。 但是抗日组织的人，肯定要比分区多得多。 梅暮稚子说的这一点确实正常，他们分区才多少人。 抗日组织的人加起来比分区肯定要多。 找人自然是人多了概率大，你人少概率小，这样看来专家大概率是要落在抗日组织的人手里。 这对他们确实不利。 “你说得对。”宋书堂承认梅暮稚子的话，可是他觉得没什么不好。 毕竟他也不打算让特工总部找到人。 组织或者军统能找到，当然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梅暮稚子却说道：“我们不如将人逼出去。” “逼出去？” “我们可以在租界里面放出消息，就说宪兵队和特工总部已经知道了专家在租界内的消息，开始暗中大规模的调查，这样专家或许会从租界内转移出去，那么我们岂不是机会更大了。” 不错。 只要专家离开租界，确实是他们的几率更大。 但是宋书堂不想这么干。 所以他说道：“但是这个消息抗日组织现在究竟知道不知道，还不确定，如果我们主动放出去，岂不是告诉抗日组织这件事情？” 宋书堂想要找个理由将梅暮稚子回绝了。 意思就是你的办法不行。 可是梅暮稚子却还是坚持说道：“抗日组织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我们心里都有数，没有必要去幻想。” 梅暮稚子不是针对宋书堂。 而是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任务，所以说的问题都是很实际的。 “我们不能无缘无故的猜测。” “这不是猜测，汇报主任之后，让主任利用情报渠道打探一下，抗日组织究竟有没有在沪上找人，不就知道了。” 梅暮稚子话说到这里，宋书堂确实没有办法反驳了。 你说担心抗日组织知道。 那么你就先看看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再决定你需要用什么办法。 宋书堂不能直接否定梅暮稚子，尤其是对方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于是宋书堂说道：“我们先找几天，如果没有线索的话，就去问问主任这个计划。” 这样说梅暮稚子是能理解的。 因为在租界里面现在是分区负责，那么找到了功劳自然都是分区的。 但是如果人离开租界。 虽然计划是你提供的，但是最后人被找到，功劳你肯定是最小的。 所以对于宋书堂现在的想法，梅暮稚子是支持的，因此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几日分区的人都是开始工作。 包括新加入的刘石等人也是如此，利用自己的便利打听租界的信息。 但是收获都非常一般，甚至于说是没有什么收获，只是有一些别的线索。 只是现在这些线索，他们无暇顾及。 因为他们的人手太少了。 总部这里是要求他们先负责专家的任务，因为专家的任务重要，大家都能明白。 宋书堂只能将其他的线索先记下来，然后等到之后去调查。 但是宋书堂肯定会提前告诉组织和军统，之后调查肯定是无功而返。 等了几天时间，梅暮稚子认为应该和主任建议一下。 宋书堂也知道不能拖了。 所以说让梅暮稚子负责分区的工作，他回去一趟。 但是在回去之前，肯定是先去见黎叔，将梅暮稚子这里的想法汇报。 黎叔听完之后说道：“梅暮稚子其实说的有一定道理，只要专家被逼的离开租界，在外面日伪的机会确实更大。” “可是专家真的会离开吗？”宋书堂问道。 毕竟你也知道租界内是安全一点的，不然也不会选择租界。 现在你会离开？ 黎叔却有些担心的说道：“消息放出去，表明日伪知道专家就在租界内，而且这个消息是很确切的，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在租界内投入人力物力，那么在专家看来租界外是不会有搜查的。 虽然租界内安全，可是有搜查和没有搜查相比较起来，当然是没有搜查更加安全，所以离开租界或许真的有可能。” 专家的想法或许就是先离开租界避避风头。 等到租界内的搜查结束，大不了再回来。 这样看来是更加安全的。 反而是进入了特工总部的圈套之内。 “也就是说危险是确实存在的。”宋书堂说道。 “就看李群会不会同意这个计划。” “我觉得李群大概率会同意。”宋书堂说道。 毕竟现在租界的人手什么情况，李群也知道。 而且只要确定抗日组织也在租界里面找人，李群就一定会想办法，将专家逼出来。 所以不要将希望寄托在李群身上，没有用。 只是宋书堂压了几日没有汇报，如果之前就汇报的话，可能李群早就已经开始这个计划了。 黎叔想了想说道：“你是不能隐瞒不报的，梅暮稚子这里你不好解释，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找人的事情慢慢想办法。” 找人能不能找到不知道。 可不能让宋书堂暴露了。 而且是暴露在梅暮稚子这里。 梅暮稚子是宋书堂的一大助力，若是暴露损失太大了。 宋书堂觉得确实也只能如此，明知道特工总部的想法，你却阻止不了。 他本来还想要在租界内一展身手。 看自己能不能找到专家。 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毕竟重点马上就成了租界外。 到时候别说是找了，就算是有消息，他也不会第一时间知道。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无能为力。 看来不是做分区的区长，在情报工作中你就很有优势，很多时候无力感还是会伴随着你。 对于这件事情肯定还要告诉步凯捷一声，因为你都已经知道了，没有理由不汇报。 在步凯捷这里汇报的则简单一点。 将问题说了一下。 步凯捷的说法和黎叔差不多，认为宋书堂不能暴露，该怎么就怎么。 至于找人，后续再看。 在戴老板看来，宋书堂的位置也很重要。 好不容易走到这个位置上，暴露了都是巨大损失。 而且这个专家能不能找到是问题。 找到了会不会同意加入他们，又是问题。 你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去让宋书堂这个已经潜伏的很成功的区长去冒险，显然是不合理的。 得到了步凯捷的答复之后，宋书堂就从租界离开，去特工总部。 到了之后肯定是去见万良。 “处长。” “租界内有消息吗？”万良知道应该是没有的。 因为如果有的话，曹欣荣这里会给他打电话，但是却没有电话打来。 宋书堂摇头说道：“在租界内的搜查没有任何进展。” “那你回来是？” “我认为我们在租界内的搜查不占优势。” “不占优势？” “抗日组织的人，比我们的人在租界内多。”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现在很难马上加强分区的人手，而且你要明白，分区的人手如果增加的太多，到时候反而是容易暴露。” “处长误会，我不是要增加分区的人手，而是想着能不能将人弄出来，让他离开租界。” “离开租界？”万良问道。 宋书堂将之前梅暮稚子说的办法提出来，万良听完之后的第一反应和宋书堂一样，就是这不会给抗日组织通风报信吗？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就用梅暮稚子解释的答案，回答了万良。 万良听完之后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说道：“我去汇报主任。” 这种将消息公之于众的决定，肯定是要问一下李群。 不是万良能直接做决定的。 而且之前被敲打了。 万良心里是想要找机会扳回来，但是表面上肯定是要做到位，免得再被惦记。 去见李群，万良没有带宋书堂。 万良自己去汇报。 李群听到了万良的汇报之后，觉得宋书堂说的确实有道理，其实李群这几日就在想。 但是他一直没有提，就是想要看看分区的搜查情况，如果真的能搜查到线索，更是皆大欢喜，也就不用想后续的情况。 现在看来宋书堂已经明确表示搜查不到。 既然如此，李群说道：“放出消息。” “那么租界外面我们怎么安排呢？”万良问道。 “租界外现在不要做任何安排，不要有任何搜查的迹象，等到消息放出去，找人进入租界内闹出一点动静，然后被巡捕房的人赶出来，等到时机差不多，将进入租界内的路卡全部封闭。” “封闭？”万良觉得这个比较难。 因为租界内的人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你封闭租界不让进出可不行。 李群说道：“封闭之后严加盘查，将专家锁在外面，这样我们就可以开始地毯式的搜查，进出租界只留一个口子，搜查的严密一些，控制每天的人流量，让专家想要再回去的想法变成不可能。” 专家只要出来。 再想要回去就很难了。 因为要面临搜查。 面临路卡的搜查盘查就算了，还要排队。 而且排队很长时间。 因为他们会故意搜查的很仔细，到时浪费时间，从而让每日能进出的人数变少。 至于你说租界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办？ 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是专家了。 那么他们可以插队。 只需要将他们的行李、车辆之类的东西搜查清楚就行了。 李群现在就是将专家先骗出来，然后封锁之后好好搜查。 在外面他们可以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地毯式的搜查。 甚至于可以在有发现之后，封锁一个区域进行长时间的搜查，这些在租界里面你都是不可能办到的。 所以将人逼出来，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专家是不是在租界内，李群认为大概率是在的。 还有说抗日组织知道不知道这个消息，李群早就已经调查过了，是知道的。 甚至于比他们特工总部知道的还早。 这让李群有点难以接受。 但是没办法。 特工总部是后来建立的，先是帮日本人，然后被给了汪逆政府。 根本就没有国际方面的渠道。 情报得到的慢很正常。 这一次的情报还是日本人给的，让他们参与搜捕。 万良得到了命令之后，就从李群办公室离开，准备安排这件事情。 第四百五十四章 获取照片 逼出租界。 李群果然答应。 当万良回来宋书堂询问得知情况，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此事早有预料。 宋书堂只是问道：“主任具体如何安排？” 不管如何安排。 与租界内的分区都是没有关系的，宋书堂此刻询问不过是想要掌握一些信息，好汇报给组织和军统，让他们得知特工总部的安排。 建议乃是宋书堂提起。 对此万良当然不会隐瞒，将李群的想法告知。 宋书堂得知了具体的思路之后，问道：“分区不需要做什么吗？” “分区什么都不用做，要在租界内找专家的人，我也会另行安排。”万良说道。 为何要另行安排？ 因为这些人就是要闹出一点动静，让专家知道特工总部确实在租界内搜捕，这些人可能会惊动巡捕房，从而被巡捕房赶出来。 那么当然不能是分区的人了。 分区肯定要保密的。 就是要闹出动静，让专家知道才行。 得到了确切的信息之后，宋书堂回去租界，但是却没有去和组织还有军统汇报。 因为特工总部用的办法，组织和军统提前猜到了。 那么宋书堂现在就没有必要汇报。 可是知道归知道，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找人。 专家被从租界里面逼出来，则会面临更加严峻的环境，且到时候还没有机会再进入租界。 这种情况下。 组织和军统没有优势。 反而都是劣势。 可宋书堂确实难以帮忙，只能看组织和军统后续的行动。 他希望可以找到专家，组织找到当然最好，就算是找不到军统带走也行。 就是担心落在日伪手里。 回到分区后，梅暮稚子上前问道：“主任怎么说？” “主任直接就同意了这个办法，想来主任之前就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情，或许知道抗日组织已经开始找人了。” “所以我们不用管了？” “我们分区这里可以放弃调查。” 梅暮稚子觉得他们提出建议是有功劳的，可是之后和分区就没有关系了。 所以说功劳很小。 且还需要租界外面抓到这个专家他们才算有功劳，抓不到他们的这个提议，也不具备意义。 “总部方面会另行安排人搜捕？”梅暮稚子很聪明，猜到了不会是由分区方面展开搜捕。 “但是分区暂时先这样。” 宋书堂觉得如果现在分区还能得到专家的消息，他则能提前汇报给组织和军统，也算是有一些机会。 但是效果一般。 接下来几日日伪开始在租界里面，将找寻专家的消息传开。 而且巡捕房方面，确实已经赶出去了很多人。 曹欣荣、严丰等人都得知了这个信息。 就连刘石也得知了。 而且刘石不太清楚这些情况，还专门给军统送了一次情报。 不过他现在行动比较自由，因为是自己在外面负责打探情报的，所以和军统联系安全性很高。 而且宋书堂不会无缘无故去怀疑刘石，更不会去调查。 所以刘石有没有危险，基本上就是宋书堂可以控制的。 但是你说碰巧被其他人发现了端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该小心还是要小心。 好在刘石并不知道宋书堂的身份，因此自己也是严格按照潜伏工作人员的要求在工作，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大概三天时间。 闹的还是比较大的，因为巡捕房的参与。 第四天。 租界外开始封锁，严格检查。 很多想要进入租界的人，叫苦不迭。 但是没说不让你进入租界，排队接受搜查就行。 你说慢？ 那没办法。 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以提前。 你没有权势你就老老实实排队。 你又不在租界内部，你还敢说什么？ 租界当局当然是抗议，觉得你这样做已经影响到了租界内的生活，可是抗议无效。 特工总部不管。 因为李群觉得四天时间，专家应该已经退出来了。 那么封锁开始盘查之后，租界外就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出动了很多人力物力。 宋书堂只是知道租界外面的消息，但是专家的情况他不了解。 租界内现在闲来无事。 宋书堂打算去见见黎叔和步凯捷，看看进展如何。 先是见的步凯捷，毕竟军统这里有什么消息，还可以告诉组织。 见面之后宋书堂开门见山问道：“专家找的怎么样？” “没什么线索。” “没线索？” “租界内我们都找不到，租界外自然更难，而且日伪出动那么多人搜查，我们根本就不敢乱动，免得无妄之灾。” “戴老板没有专家的照片吗？” 面对这个问题，步凯捷说道：“戴老板虽然没有照片，但是画像是有的。” 这个宋书堂当然能理解了。 因为他在山城找日谍的时候，也做过画像。 利用画像来抓人。 人不会完全一样，但是肯定比你没有画像要强一点。 专家在山城活动过。 而且还是和情报工作人员打交道。 那么被人看到面容，画下来很好理解。 毕竟做情报工作的人，都是有些特殊之处的。 宋书堂问道：“画像呢？” 你最开始当然是画像。 可是画出来之后就可以拍照，那么给沪上送画像的照片就行了。 可以帮助他们找人。 但是宋书堂完全就没有收到。 步凯捷说道：“照片刚刚到沪上。” 照片想要送过来，或者是胶卷想要送过来，也需要一些时间。 而且路上危机重重。 “你有吗？”宋书堂问道。 “专家都已经离开租界了，我们在租界内的人，暂时不负责这个任务，所以没有照片。 因为专家的照片很重要，根据掌握到的情报，日伪方面是没有掌握这个专家的照片的，所以戴老板不想太多人知道，就算是租界外面，也仅有少数人见过。”步凯捷说道。 日伪不知道。 这则是军统为数不多的优势所在，戴老板当然是不想舍弃了。 但是宋书堂现在需要这个照片。 最起码也让看一眼。 所以宋书堂说道：“虽然说特工总部将专家赶出了租界，但是专家不一定就一定在租界外面。” “你的意思是专家没有离开？” “毕竟是专家，都能研究密码，特工总部的计量不一定研究不出来，所以说不定灯下黑，当时根本就没有走呢？” 宋书堂认为专家虽然是专家，但是情报工作不同。 可能对此不是很了解。 大概率可能已经离开租界，陷入了特工总部的圈套之内。 但是现在他只能这样说，毕竟他想要看照片，甚至于是想要得到照片。 步凯捷虽然觉得宋书堂说的比较牵强，但是情报工作便是如此，不能放过任何可能。 因此步凯捷说道：“那我和上面申请一下，看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个照片。” “大概需要多久？” “申请很快，但是照片在租界外面，现在进入租界的情况你也看到，要接受盘查非常慢，所以具体什么时候能送进来，不确定。” “那你就安排直接将照片放在租界外面，我自己去取。”宋书堂说道。 离开租界很简单。 进入租界主要是特工总部盘查的严格。 可是宋书堂有证件啊。 他可以不用排队。 到时候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排队，反正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有特权的人。 步凯捷一想确实如此。 点头说道：“为了保险起见，照片应该会给我们，所以你明天直接去租界外面，我让人将照片直接放在我们此前见面的茶楼后巷第三块石砖下面。” “好。” 照片其实给他们的概率很大。 因为就算是不相信别人，戴老板对步凯捷是相信的。 而且这个任务本就是交给他们，现在让他们看照片没什么问题。 宋书堂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就没有再去见黎叔，现在不用见了。 等到拿到照片再见不迟。 回去分区宋书堂继续日常工作，但是等到第二日他表示要离开一趟，去总部询问一下搜查的情况。 毕竟建议是他给的。 能不能抓到关乎他能不能立功。 所以宋书堂想要去打听一下，理所当然。 从租界离开是比较容易的。 因为巡捕房这里不会盘查的那么严格。 特工总部这里也是进入的搜查严格，出来的不管。 因此宋书堂就直接离开，先去特工总部，找万良打探消息。 万良见到宋书堂又出来了，自然明白他的想法。 见面便说道：“搜查还在继续，目前没有进展。” “不是说大规模搜查吗？” “正是因为大规模搜查，所以搜查的速度不快，因为要很仔细。” 听到回答宋书堂有些失望。 见其摸样，万良说道：“你不用着急，如果真的有收获，你的功劳不会少。” “多谢处长。” “新加入分区的人，工作怎么样？”万良关心了一下分区的情况。 宋书堂则说道：“都在布行，我很少见面。” “布行的成员怎么说？” “和布行老板电话交流过，这些人听命严丰的。”宋书堂则是故意告诉万良，这些人是严丰说了算，就是李群的人。 我是命令不了的。 我在分区内的工作环境不太好。 万良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这一次能抓到人，你的提议是大功一件，你可以继续要求增添人手。” “明白。” 立功？ 宋书堂当然是不想立功的。 但还是表现出来了一些期待。 万良安抚两句将宋书堂打发回去，言语中也是告诉他，不要没事离开租界。 毕竟你的工作在分区。 宋书堂从总部离开之后，并没有立马回去租界。 而是先去了步凯捷说的地方，在特定位置地砖之下，找到了照片。 宋书堂看了一眼，确实是画像。 但是话的非常逼着。 你说和专家像不像宋书堂不知道，但是画的非常真。 就这个功力，宋书堂觉得不会错，军统里面的能人异士可不少。 将照片贴身放好，宋书堂就回租界。 想要进入自然不难。 他直接去给有权有势的人开通的那条路。 出示特工总部的证件，自然很顺利的进入。 而且连搜身都没有。 照片在身上也不用担心。 进入之后，宋书堂不回去分区，直接去见黎叔。 见到黎叔之后，将照片拿出来说道：“这是军统方面提供的专家照片。” “这对我们现在找人太关键了。”黎叔说道。 你是大海捞针。 还没有日伪的优势。 但是现在有照片之后，确实是极大的帮助。 黎叔拿来照相机，继续拍照。 因为他没有办法将这个照片留下来，毕竟宋书堂还要去给步凯捷看。 步凯捷知道是照片。 你总归是要让他看一眼。 至于你说为了安全起见，你自己看完就烧毁了？ 不可能啊。 你进入租界是没什么危险的，怎么可能烧毁。 这样二次拍摄的照片自然差一点意思，但是也足够用了。 将照相机放下，黎叔说道：“租界外面的工作也不太顺利。” “就看最后花落谁家了。” “时间才会给答案。” 黎叔这里也要尽快将照片送走，宋书堂便没有打扰，从这里离开之后，再去见步凯捷。 将照片拿出来，示意自己已经取到手了。 步凯捷看了一眼说道：“确实挺像一个专家的。” 这种气质是很难改变的。 宋书堂说道：“现在伪装的说不定我们根本就认不出来。” “总之可以碰碰运气了。” “我会在租界里面碰碰运气，你也动起来。”宋书堂说道。 虽然他觉得大概率可能不在租界，但是你既然是用这个借口，让步凯捷提供照片。 那么你在租界里面当然是需要行动的。 不然你要照片的意义是什么？ 步凯捷说道：“行。” 说完之后，步凯捷就当着宋书堂的面，将照片给烧了。 因为他们就两个人。 也不可能给其他人看。 所以都看过之后，就会记在心里。 留在脑子里。 这个照片当然是不需要的。 你拿着照片反而是隐患，直接烧毁更加安全。 对此宋书堂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是他为什么提前去见黎叔的原因，猜到了会这样。 而且照片被步凯捷亲手烧掉，宋书堂也省的麻烦。 第四百五十五章 猜测落在租界手中 专家的照片目前已经掌握。 步凯捷则要求宋书堂在租界内碰碰运气，他也一样。 运气！ 这东西确实难讲。 但宋书堂既然借口专家或许在租界内，从而得到照片。 你肯定是要找一找的。 从步凯捷这里离去回到分区，梅暮稚子上前问道：“租界外搜查情况如何？” “没有线索。” “不是说出动了很多人，怎么还没有线索？” “可能躲藏的比较隐蔽，所以难觅线索，且处长让我不要老出去打听这件事情。” 梅暮稚子当然明白万良的意思。 这是不想宋书堂将精力太多放在立功上面，还是要多注意分区内的工作。 “那我们怎么办？” “既然大家目光都在租界外面，我们就负责一下组织内的调查。” “好。” 调查肯定是有必要的。 且宋书堂作为分区的区长，你的每一项工作安排都必须要合理，不能好像工作兴趣不高一样。 那么接下来几日，宋书堂自己也开始在租界内闲逛。 主要还是梅暮稚子陪同。 说是找寻抓人。 也调查租界内的其他情报。 但问题是没有收获，好像专家真的离开了一样，但是这几日还是没有听到租界外面有消息传来。 好像专家在沪上的这个消息，本身就是假的一样。 让宋书堂现在也有点摸不准，到底人在什么地方。 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严丰突然有一天跑来，神神秘秘的对宋书堂说道：“区长，你还记得之前让我调查跑马场的事情吗？” “怎么了？”宋书堂问道。 跑马场的事情宋书堂当然记得，不过这都已经过去很久。 而且当时这个消息也已经通知出去。 严丰这里应该是不可能有线索的才对，怎么现在神神秘秘跑过来说这个。 “属下当时调查发现没有意义，就放弃了调查，但是这一次新加入分区的四个人之中，有一个人早前就在跑马场工作过，之前有次闲聊发现一点东西。” “发现？” “跑马场内很多人是接触不到马粪的，因为跑马场的整体卫生非常的干净，能接触到马粪的人不多，都是特定的一些工作人员，和有头有脸想要亲自看看赛马的大老板。” 对于这一点宋书堂也知道。 “他之前在跑马场是做什么的？” “负责养马的，但是也会收钱，给马喂点东西，影响赛马的发挥等等。” 这就是赚钱。 不过比较危险。 如果被发现的话，可能会直接打断手脚。 但是这个年头和时局之下，捞偏门的人很多。 都是一个富贵险中求的心态。 总是觉得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小的。 喂马的人当然能接触到马粪了。 同时严丰继续说道：“跑马场的马粪是有人专门回收的，跑马场不给他清理费用，但是马粪会给他带走，各取所需。” “你怀疑这个收马粪的人？”宋书堂问道。 “属下最开始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他们见面地点档次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也还行，如果是收马粪的人，显然有些气质不相符。” “确实是这个问题。” “但是属下后来仔细想了想，会不会是租界里面一个身份，租界外面一个身份，乔装打扮一下，确实是认不出来。”严丰说道。 抗日分子都是会伪装的。 就是要让你意想不到，才算是伪装的成功。 如果理所当然，反而是伪装的失败。 见严丰如此说，宋书堂当然不能回绝，而是说道：“所以你认为要调查一下这个收马粪的人？” “属下已经展开调查了，但是问题就是这个人不见了。” “不见了？” “没错，他突然就不做这个工作了。” “突然不做？” “跑马场的相关人员是这样说的。”严丰说道。 宋书堂现在真的有些奇怪，难不成真的被严丰调查到了。 这个收马粪的人，确实是抗日分子，只是说之前撤离了。 那么这个撤离也是足够及时的。 明明看严丰的样子，就调查不到什么东西，居然都安排了撤离。 这未免有些太过小心谨慎。 但不管怎么说，起码是好消息。 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么这个人确实有些奇怪。” “所以属下就一直想要找到这个人，但是发现找不到，属下认为他一定有问题。”严丰说道。 你一个收马粪的人，我还找不到你吗？ 既然找不到，肯定是你有问题。 严丰还是很自信的。 既然都已经安排撤退了，宋书堂也就不怕严丰继续调查，所以他说道：“这个发现异常关键，非常重要，一定要在租界里面调查，看这个人去了什么地方。” “属下现在怀疑他会不会改头换面，直接换了一个身份，在租界内活动。” “他在跑马场收马粪的时候，有照片吗？” “没有照片，但是这个新加入的人，对他很熟悉，他可以负责找这个人。” “那就你配合他，将这个人找到。” “多谢区长支持，不过属下现在有个请求。” “你说。” “想申请一些经费，和跑马场之前的那些工作人员打听一下，因为他们都见过这个人，说不定能提供线索。”严丰说道。 现在的人其实很聪明。 你想要和他们打听消息，他们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是要钱。 你给钱他们才会告诉你知道的线索。 你不给钱。 那么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因为当有人打听这个消息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这个消息值钱了，你不想听也会有其他人想听。 所以这种情况下，严丰需要申请一些经费，才好继续展开行动。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没有任何迟疑，对他说道：“条子给我。” 严丰将提前写好的条子递给宋书堂，宋书堂直接签字，然后说道：“拿着找梅暮小姐领取经费。” “谢谢区长。” 见宋书堂如此爽快，严丰心里很舒服。 让他继续去调查，宋书堂也不着急通知组织和军统，毕竟这件事情早就通知过了。 而且突然不干这份工作，指不定就是已经转移了。 那么现在确实没有必要通知。 而且严丰这里就算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也一定是第一时间告诉宋书堂，到时候再去通知来得及。 因此严丰这里的事情就放一放。 先让他调查一段时间再说。 宋书堂现在的重心还是放在专家上面，可是却没有线索。 而且这个专家回来的也比较奇怪，军统留人他不同意。 然后出国。 但是出国之后却又突然回来，还是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秘密行动。 回来之后你说去山城也行，但是没有。 你说联系组织去后方也可以，但是同样没有。 按照现在的情报看，人是来了沪上。 来沪上做什么？ 沪上不是很安全，是比较危险的。 就算是沪上的租界，现在同样不安全。 专家在沪上干嘛？ 这让宋书堂现在想不明白。 你说先在沪上落脚，然后离开？ 其实早就可以离开。 毕竟你都能停留在租界里面，身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有这层身份离开沪上难度不大。 想不明白。 但是目前只能继续努力看看，宋书堂碰运气碰的都感觉自己没什么运气了。 步凯捷也是如此。 根本就没有进展。 组织这里虽然得到了照片，但是区别不大。 不管是租界内，还是租界外。 梅暮稚子今日跟着宋书堂一起，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之后，两人就在饭店内吃饭。 吃饭期间梅暮稚子说道：“我现在都有点怀疑这个情报的真实性。” 别说她怀疑，宋书堂自己都怀疑。 “空穴不来风，你说这个情报真实性值得怀疑，那么放出这个假情报的人，目的是什么？”宋书堂问道。 你的目的呢？ 你说是日伪故意想要设局？ 可是现在日伪反而是被调动的最厉害，出动了那么多人搜查。 这是假的吗？ 而且他们的布局，意义什么？ 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收获，反而精力都要扑在这件事情上面，得不偿失。 梅暮稚子想了想说道：“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么为什么现在没有任何线索。” 就别说找到人了。 你总归应该有点线索吧。 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么多人参与的搜查，也是很罕见的。 没有线索，确实难以让人信服。 宋书堂却说道：“会不会专家已经落入了谁的手中，但是消息是保密的，所以才会造成这种情况。” 其实按照情报工作而言，宋书堂觉得专家在沪上，不借助组织和军统的帮助，想要躲藏很难。 基本上不可能。 那么现在造成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是落入了谁手里。 已经被抓到了。 梅暮稚子说道：“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如果是的话，我们这方面肯定不会继续搜查，抗日组织如果得到这个专家，应该也会急于护送离开，而且会将消息放出来，让我们也停止搜查。” 要让日伪停止搜查？ 因为租界外面如此大规模的搜查，其实对抗日组织成员的影响很大。 抗日组织还有其他的潜伏人员，都在沪上。 这种搜查对他们也很危险。 如果专家已经被带走，肯定会放出一些证据，从而让日伪也不要继续浪费时间。 但是现在没有。 所以你说落入谁手里，感觉不太可能。 但是梅暮稚子的话说到这里，宋书堂反而是心里有一个全新的想法，他不想告诉梅暮稚子。 可是就在宋书堂想着，怎么将话题带走的时候，梅暮稚子却突然说道：“还有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租界当局。”梅暮稚子说道。 宋书堂听到这个答案，只能说没藏住，因为他刚刚想到的就是这个。 专家是不是已经在租界当局手里，所以怎么调查都找不到。 本意是不想和梅暮稚子说的，但是她已经猜到了。 那么宋书堂不能无视。 “其实我刚才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宋书堂说道。 “你也觉得有可能？” “确实有可能。” “要不要汇报总部？” “肯定是要汇报的，但是我们现在只能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如果在租界手里，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证据。”梅暮稚子说道。 你怎么找证据？ 无处可找。 租界当局的那些机构里面，随便找个房子给专家住，谁去搜查？ 甚至于这样的消息，谁能调查？ 因此梅暮稚子的想法就是，你告诉总部就行了。 宋书堂知道不能推辞，说道：“我会去和处长汇报的。” “处长不是不想你离开租界，要不要打个电话说一下。” “虽然处长不想我离开租界，但是之前说将人逼出去的办法也是我们提的，那么这种情况下，我们说人可能在租界手里，就是推翻了我们之前的想法。 我们的提议让租界外面，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查，出动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所以现在这个想法我还是当面和处长汇报比较好。”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 而且你现在的说法，还是推测。 可能还是会没有任何收获，当面汇报也能听听万良的想法。 “什么时候去？”梅暮稚子问道。 “宜早不宜迟，明天就去。” “行。” 为了这个推理，宋书堂第二天就从分区离开，然后先去见黎叔。 这个情报要先汇报给组织。 黎叔一听这个想法，也是说道：“我们确实有些忽视，将租界当局给排除了，他们必须也被考虑在内。” “这件事情是梅暮稚子提出来的，我必须要汇报给总部。” “我明白，我会让组织这里，尽快调查。” “那我就走了。”宋书堂也不想久留。 毕竟情报送上就行了。 但是黎叔却说道：“既然特工总部已经知道了，你也要给军统汇报一下。” 如果你说特工总部不知道，只有组织知道。 那么当然是不要告诉军统。 组织的胜算更大。 可是特工总部都已经知道，那么告诉军统反而是他们相加的胜算更大，先赢过特工总部再说。 其次就是说，如果你不汇报。 你能保证军统在特工总部内，就真的没有潜伏人员了吗？ 如果这个潜伏人员得到这个消息，你让宋书堂怎么和军统解释，自己不汇报？ 宋书堂明白黎叔的意思，点头说道：“那我会和军统说一声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全新视角 既然要同军统汇报此信息。 宋书堂自然是先去见步凯捷，岂能先汇报特工总部。 若先汇报特工总部，指不定军统不等宋书堂通知，就有可能得知消息。 单独前去见步凯捷，宋书堂将自己目前猜测说出。 “你说专家可能落在了租界当局手里？”步凯捷听完之后，同样是有些意想不到。 总是考虑日伪在找专家。 却没有去想过租界当局。 毕竟总觉得租界当局，和这件事情没什么联系，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租界内如此多人找寻，没有任何发现。 租界外的找寻更是声势浩大，却同样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蛛丝马迹都没有。 找不到人归找不到人，总该有些线索吧？ 没有。 那么现在分析确实是有可能落在租界手中，如果在他们手里，确实找不到半点线索。 毕竟租界内部，你有太多地方是没有办法探查的。 别说是军统。 日伪也一样。 而且之前你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然不会将目光放在租界当局身上，那么现在看来，好像是要转变一下思路。 “我会通知军统的。”步凯捷又说道。 “但是有关这件事情，我需要汇报给特工总部。” “汇报给特工总部？” “因为这件事情是梅暮稚子率先提出来的，我没有办法隐藏。”宋书堂将问题说出来。 步凯捷现在明白，确实没有办法隐藏。 “但是你们之前说了一个提议，说专家离开租界，从而导致外面大规模的搜查，日伪全部都参与其中。 现在就自己推翻，说专家还在租界里面，甚至就在租界当局手里，会不会对你们造成影响？”步凯捷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确实存在。 你让日伪在租界外面浪费的人力物力，这可都是实打实的。 谁也不能忽视。 宋书堂说道：“虽然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是我们之前的提议确实是有价值的，不然日伪方面也不会同意，而且还去实施计划。 现在确实是找不到专家，我的这个新发现也是有价值的，提出来看似有影响，实则是表现自己问心无愧，且愿意去思考去参与这个任务，同时还能有新的角度和发现。” 不管是李群还是万良。 都不是傻子。 宋书堂现在虽然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提议，但是那是因为搜查没有效果。 他起码是反应过来了，另外一种可能。 难道要因为担心被批评，就不说了吗？ 反而是宋书堂现在说出来，更加能证明他的清白和能力，好处是远远大于坏处的。 你说浪费人力物力？ 确实是宋书堂提议不假。 但是同意还是需要李群和日本人同意，才会展开大规模的搜查。 他们判断同样认为可行，现在难道要责怪宋书堂一个人吗？ 步凯捷听他这样说，觉得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就好，我会尽快汇报军统，让想办法开始在租界内部打探，争取比日伪快一点。” “打听只是一方面的，就算是确定在租界当局内部，我们怎么要人？”宋书堂问道。 如果真的在租界手里。 难点就不是找到这个人，而是如何得到专家。 所以宋书堂到不担心谁先发现。 就算是特工总部先发现，宋书堂指不定还可以获得消息。 但最终结果如何，现在很难讲。 “先找人。” “好。”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就从租界出去，找万良。 在特工总部万良看到宋书堂又回来了。 他很无奈的说道：“你怎么又出来了？” 在万良看来宋书堂出来无非就是打听搜查的情况，可是现在搜查根本就没有任何进展，你打听什么？ 你什么都打听不到。 万良也就不想提这件事情。 宋书堂解释说道：“处长误会，属下不是来打听搜查情况的，而是有一些新的想法。” “什么新的想法？” “属下认为专家可能还在租界里面。” “还在租界？” “是。” “你当时可是说专家会被逼出来。” “但搜查结果告诉我们，专家显然没有被逼出来。”宋书堂说道。 虽然第一次失误。 但是宋书堂现在还是自信。 毕竟你言语都不自信，你指望谁相信你。 万良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们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专家，甚至都不能找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所以属下认为他有没有可能落在了租界当局手中。” “租界当局？”万良慢慢冷静下来。 听到宋书堂说这个提议，他觉得有点意思。 确实啊。 怎么会找不到呢？ 而且没有任何发现。 专家是搞研究的，又不是专家的情报工作人员，怎么可能一点线索没有。 现在听宋书堂提出的全新视角，万良觉得确实有可能啊。 毕竟专家根据情报表示就在租界里面。 租界当局肯定能收到国际情报。 那么租界当局，会不会是第一个知道专家在租界的人？ 如果被租界当局率先知道，他们找到专家的机会，当然是最大的。 有可能就是专家被他们找到，然后被他们控制之后，日伪和抗日分子，才得到这个消息。 那么你这个时候才开始找，你还能找到什么？ 自然是什么都找不到。 你说租界当局要这个专家做什么？ 价值啊。 专家的价值很大。 对租界当局也是有很大帮助的，甚至于被租界当局送回国内，那都是有巨大的价值。 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兴趣？ 而且租界当局肯定也是担心日伪和抗日组织找麻烦，所以这个消息一直藏着，没有透露出来。 万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至于说有没有可能专家已经离开沪上。 不太可能。 因为专家回来肯定是有目的的，你让他跟着你，他就会跟你走吗？ 你就算是强行带走也不行。 专家不为你工作，你要这个人干嘛？ 所以租界当局恐怕现在就是先软禁，美其名曰保护你的安全，然后开始游说。 万良心中已经补充出来了很多线索。 认为是可以串联起来的。 越想越有可能啊。 万良看着面前的宋书堂说道：“你怎么不早点汇报。” “属下也想，可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还是搜查这么长时间没有线索，才反应过来。”宋书堂也是苦笑。 万良想要他第一次就汇报这个信息。 那么也就不用外面搜查这么久了。 可是没有外面这么久的搜查，宋书堂怎么可能想到这些。 所以这就是毕竟的过程，没办法。 万良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说道：“我去和主任汇报。” “还请处长在主任面前，帮我美言两句。”宋书堂说道。 万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之前的提议，造成了人力物力的浪费。 “好。” “多谢处长。” 万良来到李群办公室，开始汇报宋书堂的想法。 李群听完之后脸上浮现无奈的笑容。 “日本人一直问我，为什么搜查不到，我都没有办法回答，没想到宋书堂现在又给了一个新的想法，他这脑子里面想法还挺多。”李群说道。 “他说也是看搜查没有收获，才想到这一点。”万良确实帮忙美言了。 李群其实完全能理解。 毕竟之前他也觉得宋书堂提议有道理，如果不是他觉得有道理，谁提议的他都不会同意。 所以李群现在倒不至于迁怒宋书堂。 至于说宋书堂现在的提议呢？ 李群和万良一样，越品越觉得有点意思。 “宋书堂的脑子确实不错，不管有没有用，但是新的想法和新的调查角度，总是能想出来。”李群这句话是表示肯定的。 “是主任慧眼识珠。”万良也是拍个马屁，表示李群让宋书堂当分区的区长，果然是没有问题的。 “你回去告诉宋书堂，就说这件事情总部已经知道了，至于之前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我先提他谢谢主任，不过租界当局方面我们怎么调查？”万良问道。 “租界当局内的人，或许会知道消息，这个必须要从他们内部开始查。” “安排人接触，还是让里面的线人查？”万良问道。 他们在巡捕当局内也是有线人的，例如之前拉拢的那个洋人探长，只是现在这个人被抗日组织给挑拨离间了。 不过还有其他的人。 只是现在这些线人基本上都是静默。 因为租界当局对特工总部的态度很差，如果被发现他们和特工总部有联系，那肯定是不会让他们好过。 因此很多人的态度都比较暧昧。 也不是有什么消息都告诉特工总部，还要自己权衡一下。 现在这件事情太过重要，肯定是他们才能调查，所以万良想的是，要不要重新联系一下。 李群说道：“双管齐下。” 安排人接近巡捕当局的管理层，看能不能套取情报。 同时也联系一下以前有合作的人，现在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看能不能提供一些情报。 得到命令之后，李群说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小心一点，毕竟租界当局现在对我们的态度不好，如果被发现的话，后续的调查会更加困难。” “明白。” “调查到了线索之后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找到专家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得到专家。” “是。” 从李群办公室出来，万良心里觉得，宋书堂确实有两把刷子。 每次的提议李群都同意了。 就算是第一次现在自己推翻了，第二次却还同意。 可见宋书堂确实是能力不错。 回来见到宋书堂，万良说道：“放心，主任没有怪你。” “多谢处长美言。”宋书堂直接将功劳给万良。 万良对此很是受用，但是也开口说道：“日后有什么消息，你还是要第一时间汇报给我，不要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有心理压力。” “多谢处长支持。” 其实万良的想法就是，宋书堂不管有什么想法，他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但是日后要不要第一时间告诉李群，他会自己考虑。 如果认为不妥，可以先压一压。 只是宋书堂这里的想法，他必须要知道。 感谢结束之后，宋书堂问道：“对于这一次的提议，主任的意思是？” “主任让你回去，不需要管了，总部方面会安排调查的。” “是处长您负责吗？”宋书堂问道。 “是我。” “那么需要不需要我提供帮助？”宋书堂问道。 毕竟他是分区的区长，在租界里面肯定是有便利的。 万良想了一下说道：“确实要安排一些人进入租界，还要联系租界内的一些老熟人，问问他们的意思。” “处长安排进入租界的人，不如就让他们去布行，当做一个据点，不管是休息还是开会都比较安全。 至于说联系租界内的老熟人，可以让曹欣荣他们去负责，也不用安插那么多人进入租界，想来租界当局现在很警惕。”宋书堂建议说道。 他的建议合情合理。 但是其实是想要掌握更多信息。 让万良安排的人去布行，那么他就可以掌握这些人都暗中接近了租界的什么人，得到了什么消息。 让曹欣荣他们负责联系之前和特工总部有合作的人，则能得知这些人提供的消息是什么，对找到专家是很有帮助的。 万良一想确实不错。 首先安排的人进入租界，去的是布行。 对分区没什么危险。 且他安排进去的人，自然都是自己信任的人。 至于说联系租界之前有合作的人，是让曹欣荣负责。 对曹欣荣这些人，万良当然也是信任的。 所以这样安排，确实高效也安全。 万良想了想说道：“那就这么办。” 既然有分区了，你当然是要利用起来，租界内的行动他们参与是有帮助的。 你不让他们参与，这个分区的意义是什么？ 再者说了，万良觉得宋书堂是自己人。 曹欣荣也是。 用自己人你怕什么？ 你就算是不用他们，不还是要用别人。 那么其他人，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万良觉得还不如宋书堂来的让人信任，起码这个信息是宋书堂提出来的。 再者两人还有彼此共同的秘密。 听到万良答应，宋书堂也松了口气，这样的话起码特工总部有任何发现，都不会遗漏。 而且也不需要打探，就能掌握。 更加安全。 第四百五十七章 职位作用 对于宋书堂提议。 万良直接答应下来。 确实租界内的行动，让分区配合是理所当然的。 且宋书堂的分区和万良的分区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情况下，他如果不用才有问题。 所以万良直接交代，让他安排进去的人，去布行落脚。 同时让曹欣荣等人负责联系租界内的人，会给一个名单。 这个名单上的租界内部人员，都是和特工总部有过合作的。 就这样宋书堂首先得到了一份名单，这份名单就非常重要，起码在租界活动的时候，组织和军统知道需要避开谁。 不然会被人暗中掌握信息，从而出卖给特工总部。 名单的重要性显而易见。 却也体现出来了，宋书堂作为分区区长的重要性。 如果不是他作为分区区长，这个名单他基本上是不太有可能获得的，那么就没有办法掌握这重要信息。 因此费尽心思做区长，作用现在体现的很明白。 其次就是说那群人在布行落脚，那么他们想要通知万良调查进展。 你还是要通过分区来送消息，那么宋书堂同样可以第一时间掌握信息。 这至关重要。 从特工总部离开宋书堂心满意足，不仅仅是提出来了新的想法，让李群和万良觉得自己有能力。 同时还负责了一部分租界内的工作，可以方便自己掌握信息，根本都不需要暗中打探。 这解决了麻烦和隐患。 回到租界内之后，宋书堂就将曹欣荣叫来，告诉他万良马上就会给一份名单，让他负责调查。 曹欣荣一听这份名单是租界当局的人。 可是打听居然是打听专家在不在租界手里。 曹欣荣有些疑惑的问道：“租界外面现在不是在大规模搜查吗？” “搜查不到，所以怀疑人在租界当局手里。” “这个假设是区长提出来的吗？” “是。” 听到肯定回答，曹欣荣觉得确实厉害。 毕竟他之前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宋书堂管理分区的几次行动，和对下面的人态度。 曹欣荣觉得是很不错的。 而且主要是对他很好，不管是经费还是容易立功的任务，或者说是其他的事情，都是给他行方便，所以曹欣荣现在和宋书堂的关系很不错。 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很不错。 这一次更是让他负责联系租界的人，这也是对他莫大的信任，曹欣荣干劲十足。 现在就等着万良的名单送过来，他这里就可以开始进行打探了。 同时宋书堂让曹欣荣离开之后，也见了严丰。 “区长。” “接下来调查会将重心放在……”宋书堂将调查情况说了一下。 至于说让曹欣荣负责，严丰表示理解，毕竟这些事情现在宋书堂说了不算。 不过宋书堂告诉他，会有一部分人去布行，将布行当做临时据点。 他要盯着这些人。 这些人当然是万良的人，但是布行内的老板等人是宋书堂的人，万良会不会借这一次机会，让自己手下的人，和布行老板等人建立联系，你肯定是要防一手的。 毕竟布行老板的信任程度，确实不高。 只是初步建立了合作罢了。 你就说多么信任对方，还真不见得。 严丰一听明白宋书堂这是让自己防着万良，他做的事情更加机密，看似没有办法调查专家，但是却和宋书堂是一条心。 对此严丰说道：“区长放心，属下一定会盯紧对方。” “但是也不要被发现，反正他们在租界内也是执行任务，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小心就好。” “区长不必担心，都不需要我去盯着，让新加入的四个人负责就行。”严丰很自信的说道。 这四个人可是他的人，也是在布行活动的。 有什么情报都是送到布行。 那么他们就可以和万良安排进来的人见面，暗中就能完成任务，严丰都不需要出面自然是安全的。 “交给你去办。”宋书堂表示随意安排，反正是交给严丰。 等到严丰也离开之后，梅暮稚子才过来。 “主任是同意了？”通过宋书堂回来就见了曹欣荣和严丰来判断，梅暮稚子知道李群肯定是同意了，不然不会如此。 “主任已经同意，而且安排了人调查，我争取到了分区负责一部分。” “你想利用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不好利用，就算是得到消息不告诉处长，直接告诉主任，对我们也没什么帮助，反而也是麻烦。”宋书堂说道。 他想要掌握信息，不是为了在特工总部搅动风云。 而是为了专家。 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还是足够理智的，确实他们不便在这件事情上动手脚，不过参与进来当然是有好处的。 起码可以证明分区的作用。 拉近和万良的关系等等。 “就是不知道我们这一次的提议，会不会有收获。”梅暮稚子也担心。 毕竟他们之前的提议，就已经是宣告失败了。 虽然特工总部不会说什么，毕竟最终同意是李群决定的。 但你若是接二连三提出的观点都错误，那么确实会有一定的影响。 宋书堂这一次却比较自信说道：“我认为可能性很大，毕竟搜查没有线索，租界当局好像又无动于衷，你说他们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租界外面盘查如此严格。 租界当局抗议。 他们抗议之后没有效果，就没有继续。 会不会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日伪想要做什么，但是专家却被他们牢牢掌握在手里，所以做做样子就算了。 “拭目以待吧。” “只能如此。” 第二天万良就将名单给了分区，宋书堂安排曹欣荣等人，开始接触这些人，然后让他们提供有关专家的情报。 如果不知道消息，就让他们想办法去打听。 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同时万良安排的人也进入分区，因为现在外面的严格盘查已经结束了，毕竟专家可能就不在外面，而且这段时间该搜查的地方已经搜查结束。 你继续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干脆就放行。 因为特工总部现在需要安排人员进入租界，如果还是像之前一样盘查，那么大家都进不来，或者一天就能进来那么几个人。 一下子突然进来这么多人，租界能不怀疑他们的身份有问题吗？ 你说慢慢进？ 那么调查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所以李群这里当机立断结束了盘查工作，恢复正常通行之后，特工总部安排的人也就顺势进来。 进来之后自然是去了布行，当做临时据点，开始他们的工作。 他们的工作主要就是隐藏特工总部成员的身份，伪装成别的身份。 不管是红党还是军统，或者是国际上的人。 亦或者是情报贩子等等。 反正就是想要打听专家的情报，看有没有人愿意提供，是可以换取报酬的。 双管齐下。 不仅仅是特工总部，组织和军统这里也开始对租界进行探查。 一时间租界当局，被无数目光盯上。 你说专家藏的隐蔽吗？ 宋书堂承认确实很隐蔽，但是这么多人盯着，你再隐蔽都会有蛛丝马迹。 最先发现的人是谁？ 是组织。 黎叔将消息汇报上去之后，组织这里就开始调查，而且组织这些年在租界内经营，其实有自己的情报网络。 所以在第四天就已经发现了端倪，因为租界当局的一个领导有一处住址，是一个三层洋楼。 但是这个领导还有别的地方住，所以这个地方已经空了很长时间。 不少人都询问想要租住。 但是这个人的要求就是不租，只卖。 只是卖的价钱比较高，一时间能拿下的人不多，所以搁浅了一段时间。 只是前一段时间，有人发现这个洋楼有人居住了，但是有洋人巡捕负责看守，所以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而且这件事情大家也不关心。 房子里面住谁，和他没有关系。 但是现在经过组织的调查，这个人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那么这个就是线索。 这个线索究竟有没有用，现在真的不知道。 所以组织就针对这个洋楼进行了调查，确实保护的很好，你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借助望远镜之类的，也难观察到里面住的人。 而且做饭也是巡捕负责，采买也是如此，所以想要找人打听，比较困难。 但是组织借故将洋房内的电路给损坏，造成好像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年久失修的感觉，那么就需要找人来修。 毕竟电路问题，需要专业人员。 巡捕也弄不了。 而且一个不小心，可能还会被电打死，没必要逞强。 于是巡捕找了人过来，但是这个电工，就是组织的线人。 通过电工进入洋房内借口检查维修，了解到了内部情况，确定里面确实好像软禁了一个人。 因为他听到了叫骂声。 但是也不敢听太久，只能去检查别的地方。 后来还是借口避免出现问题，都检查一下，才见到那个人。 租界将画像给他看，电工表示确实是他。 所以说组织是最先得到这个人线索的，可是军统同样很快，只比组织晚了半天。 就锁定了专家的所在。 至于特工总部？ 其实特工总部更快。 因为组织和军统开始的时间早，特工总部呢？ 是他们进来租界的第二天，就确定了消息，不得不说特工总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们在租界当局内的暗探，确实起到了大作用。 宋书堂在得到了这个信息之后，就找机会去告诉黎叔，只是被告知组织已经知道了。 但是宋书堂将和特工总部有联系的人名单，提供给组织。 黎叔觉得这份情报同样价值千金。 至于说怎么将专家弄出来，现在组织也没有想法，而是先找到人再说。 于是宋书堂就去见步凯捷。 步凯捷同样告诉他，军统已经锁定了专家的位置，但是宋书堂的消息无疑表示，特工总部也锁定了。 “接下来就看谁有本事将专家弄走了。”宋书堂说道。 “很难。”步凯捷说道。 这个确实不容易。 巡捕看守的很严密，不是那么好出手的。 而且特工总部还虎视眈眈，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同时步凯捷说道：“这么热闹，不知道红党参与了没有。” “我感觉红党不会落下。”宋书堂说道。 “我也是如此觉得，所以现在盯着洋房的人更多了，到底怎么才能稳操胜券，真的很难说。”步凯捷现在压力是有的。 “让上峰想办法吧，我们能找到专家所在，已经是不容易了。” “是这个道理。” “我给你写一下，和特工总部有联系的租界内成员名单。” 步凯捷看着宋书堂写出的名单，立马说道：“就算是得不到专家，得到这份情报，对我们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 “你觉得现在已经找到了专家所在，戴老板能甘心得不到专家吗？”宋书堂了解戴老板的性格，现在不可能甘心。 你说找不到专家也就罢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能放过？ 而且这个专家戴老板早就想要，只是之前没能如愿罢了。 现在更加证明了这个专家的能力，戴老板怎么都会尝试一下。 步凯捷说道：“如果特工总部这里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明白。” 你这里可能还没有想到办法，但是说不定特工总部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么你不管是将计就计，还是破坏计划。 都应该提前掌握才能安排。 同时宋书堂继续说道：“但特工总部的能力确实不俗，之前是方向错误，怎么都找不到专家，可是当方向正确之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特工总部自然不能小瞧，你日后要更加小心。” “分区区长的职位还是很有帮助的，起码这一次获取情报方便很多。” “若是区长都得不到情报，那么这个位置确实是没有什么价值了。”步凯捷笑着说道。 区长。 就是负责工作的。 你若是连工作都不知道。 你负责什么？ 所以说当你的地位足够高的时候，你打听情报就是会变得简单。 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提升地位，却非常难。 现在宋书堂也只是负责租界内的情报方便一点，若是离开分区，特工总部内的情报，宋书堂能知晓的其实不多。 第四百五十八章 设局行动 确定专家在租界当局手里。 且位置锁定。 那么如何得到专家则与宋书堂关系不大，毕竟他很难出面。 因此步凯捷给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盯着特工总部这里的情况，及时通知就行。 目前特工总部也已经获悉这个情报。 但是万良、李群这里没有给出最新的指示安排。 毕竟这个很好理解，毕竟你说现在租界挡在这里，你要如何出手？ 大家都需要想一想。 接下来便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看究竟谁能技高一筹。 但不管是谁，肯定不能是日伪。 如果特工总部这里真的有行动，组织和军统就算是将消息告知租界，让他们严加看守。 从而导致大家都失去机会都行。 但绝对不能落入日伪手中。 因此现在只需要盯紧特工总部，让他们得不到就行，其他的各凭本事。 特工总部内，李群将万良叫去自己办公室。 对于调查工作，李群很满意。 因为速度很快。 而且确实是宋书堂提出的建议，帮他们找到了专家所在，不得不说能力是很突出的。 李群也在日本人这里露脸。 不过现在问题就是说，如何将专家弄出来。 先是夸奖了一下万良的工作完成的不错，后李群说道：“专家的情况现在显而易见，就是被软禁在了洋房之内，由巡捕严加看守。 且这个洋房的位置，距离巡捕房和其他机构都不远，如果我们硬来只怕是会惊动对方，从而导致行动失败，还容易被抓现行。” “属下这几日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同时通过租界内的线人得到了更加具体的情况，这个专家现在被软禁，但是租界拿他没有办法，毕竟是技术人才不能粗暴对待。 所以从这一点上看，专家是不乐意被租界掌控，只是现在没有办法拜托关押罢了，如果我们可以得到专家的配合，那么想要救人还有可能。”万良说道。 首先就很难。 其次如果专家不配合，那么在行动的过程中，专家就有可能给你制造很多麻烦。 因此这种情况下，能得到专家配合，打一个里应外合。 就容易很多。 万良的这个想法确实没有问题。 但是李群问道：“他会和我们配合吗？” 你说让专家和特工总部配合？ 李群觉得难度很大。 因为这个专家回国可能是想要抗日的，根据国际上的情报来讲。 且日本人还告知，这个专家在山城帮军统做过密码工作，日本人现在想要抓到他，就是想要他将密码提供出来。 因为可能这个密码还没有解密。 万良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说道：“我们可以假扮成红党，或者军统的人。” 你既然不想跟着特工总部走，那么我们可以不是特工总部。 红党、军统。 而且我们救你也不是让你加入我们，而是让你逃离租界。 到时候去留你自己选择。 为什么帮你？ 因为你也帮过我们。 帮我们做过密码加密工作。 帮助是很正常的。 李群觉得万良的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可以避开一些麻烦。 “选择红党，还是军统？”李群问道。 万良想了想说道：“我觉得选择红党更好。” “为什么选择假扮红党？” “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军统在山城的时候就邀请这个专家留下，但是专家没有同意。 那么现在军统来营救，大概率还是想要带走专家，专家现在会不会同意不好说，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专家回来是想要抗日的。 既然之前没有加入军统，那么这一次回来会不会是想要加入红党呢？”万良做出猜测。 日本人这里掌握的情报比较多。 可以给他们的推理提供很多帮助。 万良的猜测确实有道理，假扮红党更加能获得专家的信任。 李群觉得也是，起码红党的形象更好，对专家而言接受营救后续自由有一定的保障。 “怎么联系专家？”李群又问道。 找人假扮没问题。 可是怎么和专家取得联系？ “属下这几日分析收集上来的所有情报，发现巡捕基本上负责了工作的方方面面，原本是想要收买巡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这些巡捕全部都是洋人，收买起来很麻烦，还容易造成我们意图的暴露。” “没有别的办法吗？” “这个洋房的房东虽然是洋人，但是他之前有一个管家，负责管理这个房子，是租界内的华人。”万良说道。 房子之前没有卖出去。 那么肯定是需要有人管理的。 不然房子时间一长看起来会比较没有生气，可能也会影响售卖的价格。 因此留有一个管家。 “这个管家现在呢？” “还在洋房内住着。”万良说道。 因为这个管家一直都在洋房内住着，这一次巡捕房安排了行动之后，他还是住在洋房内。 但是也只是住着。 什么事情都不管。 算是看着房子。 李群说道：“你打算接触这个管家？” “属下是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深入调查发现这个管家对洋人忠心耿耿，因为这个洋人救过他的命，所以说想要收买难度很大。”万良原本以为找到了一条路子，但是调查之后发现其实不行。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群说道：“能不能威胁他？” “他就独自一人无亲无故，没有办法威胁。” “那岂不是行不通？” “但这管家有一个所谓的朋友，一直想要将自己儿子过继给他，说是可以给他养老送终，但其实管家也明白是图谋他的钱财，一直都是敷衍推辞。” 所谓的朋友其实关系一般。 但是为了你的钱财，可以表现的很热情。 还到处都说你们是好朋友。 甚至要过继一个儿子给你。 毕竟这个管家这些年确实攒钱不少，而且这个洋人还给他安排了一处住所，就在租界里面。 是买下来的。 也就是说这个管家是有存款，有房产。 你说有心动的人很正常。 只是管家这么多年，人老成精。 岂能看不明白。 说是养老送终，只是为了钱。 等到自己老了，需要有人伺候的时候，指不定他们早早就给自己弄死，然后好等着要钱要房子。 于是他都是推辞。 这个所谓的朋友，不过就是最早的邻居。 “还有这回事？”李群问道。 “确有此事，而且这个所谓要过继的儿子，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总觉得日后这个管家肯定还是要有人伺候，他就有钱了，根本就不需要忙忙碌碌的下苦。” “倒是父子两个一样。” “所以属下的想法，能不能从这个年轻人下手。” “让年轻人帮忙联系专家？” “这个年轻人时常就要去找管家，这一次也可以让他上门去闹，那么指不定有机会见到专家。” “他会听从我们的安排吗？” “他喜欢去赌场，我们可以先在赌场内做局，然后等到他欠账无路可走的时候，让他帮忙他就没有办法，不然在赌场内欠钱不还，是可以直接要求你抵命的。”万良说道。 赌场做局其实时间很快。 其实有时候一个晚上就够了。 根本就不用布局。 对于一个赌徒来说，这些都是很容易的。 李群想了想说道：“那就这么办，争取快一点。” 毕竟他也担心抗日组织这里参与进来。 虽然现在他们也在找人，但是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在租界。 因此特工总部现在有先机。 起码在李群和万良看来，他们是占得先机的。 万良得到了李群的同意，立马就下去安排。 通知此前安排进入租界，现在在布行的成员负责做局。 布行收到消息之后，自然是第一时间开始行动。 布行老板也发现了端倪。 就将消息通知给宋书堂。 宋书堂命严丰去调查一下，发现他们是去赌场。 听到赌场，宋书堂就想到了管家这里，有人想要过继儿子给他。 毕竟从租界内送去特工总部的情报，宋书堂都是看过的。 因此知道万良现在的想法。 看来是想要通过这个人来行动。 但是宋书堂也只是静观其变，没有打算通知组织和军统，毕竟这些消息此前都已经汇报了。 所以说组织和军统都知道。 而且也都猜到了，特工总部可能会从什么地方下手。 为什么组织和军统不通过这个人下手？ 那是因为他们如果对这个人下手，等到特工总部找上这个人的时候，就会暴露。 因此两边的想法都是，让特工总部先行动。 看他们具体打算做什么，再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宋书堂现在对万良具体的行动方案还没有了解，但是不急。 这些人就在租界内行动，他慢慢可以了解。 你说做局。 很容易。 但是毕竟租界内的赌场，他不是你的。 你在别人的赌场里面做局，就麻烦了。 那你是破坏对方的生意和名声，人家能乐意吗？ 所以还是需要分区帮忙的。 万良打来一个电话。 宋书堂当然表示会配合。 其实这个解决起来无非就两种办法。 一种就是给赌场钱，打一个配合。 另一种就是自己设局，将人从赌场引出来。 第二种办法虽然保险，但是却比较麻烦，且不容易成功。 你私下的赌局，对方真就不一定敢玩。 所以还是让赌场配合一下。 赌场就是求财。 新加入分区的成员内，有一个和赌场有些关系。 所以就让他负责交涉。 最后谈下来了。 价钱也公道。 那么就可以开始做局，这赌场是专业的。 因为是合作，他们就会帮忙。 那么这件事情就太简单了。 一晚上，这个年轻人就输的血本无归。 还欠了很多钱。 这笔钱根本就还不上。 而且这个钱还是当时在场的一个放贷公司给的，这个放贷公司他没听过，但是这种生意就是这样。 过两天换个名字很正常。 钱他是实打实的拿了。 签字画押也都有。 如果到期还不了钱，他们就要命。 而且这个期限很短。 就三天。 虽然利息很低。 可是本金他都已经输了，就算不算利息，他都还不上。 那么所谓的放贷公司，当然是特工总部了。 就将人给抓了。 然后拿着枪。 将人押出去打算沉江。 这年轻人吓的都快尿裤子了，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而且特工总部的人，还表示自己和巡捕房有关系，就算是弄死个人也没事，大不了换个名字继续放贷。 年轻人求饶。 说自己死了，就真的没人还钱了。 让他活命，他想办法还钱，让他做什么都行。 那么后续就是一步一步让他入坑，顺理成章的事情。 年轻人也发现好像让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危险，而且还和巡捕房有牵扯，但是他们说这是巡捕房内的人，找他们帮忙做的。 牵扯到了巡捕房内的斗争。 他现在是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 还让他假扮红党？ 这个过程，负责联系赌场的人都参与了，毕竟他是在里面扮演的最像的人。 那么严丰就知道了。 于是将情报汇报给宋书堂。 假扮红党？ 不得不说特工总部真的挺有办法，也知道自己出面不太好解决，所以就假扮红党。 没有选择假扮军统，可能也是有所考虑。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宋书堂打算再看看。 毕竟目前情况究竟如何还不好说，看看是能成功，还事会打草惊蛇。 你找的这个年轻人。 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还不好说。 完成不了也不要紧，大不了再想办法。 就是担心这个人给暴露。 到时候租界当局警惕起来，加强看守。 大家全都没有机会。 所以特工总部的这次行动，还是非常重要的。 决定了组织、军统这里还能不能继续行动。 第一次机会交给特工总部，大家也是对其寄予厚望，可不能出问题。 因此宋书堂也要把把关。 免得弄出问题，到时候不好收场，影响计划。 于是他就给万良打电话。 表示要再细化一下这个任务。 至于任务他怎么能知道？ 大概猜就猜到了，毕竟资料他都是看过的，因此在万良面前表现出来没关系。 第四百五十九章 进入洋房 宋书堂找万良商议细节。 万良确实也想要听听宋书堂的想法。 毕竟这几次任务，宋书堂的表现都很不错。 而且这个任务确实非常重要，万良就让宋书堂回来特工总部一趟，见面详谈。 毕竟在电话里面确实是不太容易商议。 当天晚上宋书堂就和梅暮稚子一起离开，回去总部。 回去的路上梅暮稚子问道：“总部的计划现在看来确实是可以尝试，但是风险很高，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风险不管怎么样都会存在，我们只是和处长商议一下，将细节优化就行，想要完全规避风险，是不太现实的。” “也是。” 万良晚上还在特工总部等着。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进入办公室内，万良让两人坐下。 后万良问道：“任务的具体情况你也清楚，你觉得现在什么问题比较需要注意？” 宋书堂没有客气直接说道：“处长让人假扮红党这个做法非常好，可以拉近我们和专家的关系，但是因为巡捕的问题，我们只能通过高交去和洋房内的专家建立联系，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高交就是想要过继给管家当儿子的人。 万良自然明白宋书堂的意思，毕竟这个高交很不专业，而且还是威胁来的。 确实在行动中，容易出现意外。 “你的想法是？” “首先这个高交会不会背叛我们先不讨论，毕竟他背叛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我们想要他的命轻而易举，他也肯定能明白，就算是投靠巡捕房，可能也只是保护他一时，不会保护他一世。” 宋书堂说的这个道理，万良认为确实存在。 高交不会主动反水。 但是宋书堂紧跟着说道：“可是高交的能力很差，尤其是专业能力根本没有，打算让他去洋房闹，和管家见面，从而探查里面的情况。 首先洋房方面的巡捕，会不会容忍他闹，如果要直接赶走他呢？ 高交就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得不到，就算是洋房巡捕不赶他走，但是管家不理会他呢，高交想要冲进去洋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巡捕不会同意。” “你说的这些情况确实有可能出现。” “这些情报出现也只是说行动不能继续，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则是巡捕将高交给抓了，因为他们觉得高交很奇怪，认为是疑点，那么审讯高交就会明白我们的计划。 从而导致巡捕加强警戒，甚至于是秘密转移专家，我们到时候又丢失了专家的位置，再想要行动就会更加困难。”宋书堂说道。 不成功，和会暴露。 是两种情况。 但是都很糟糕。 因为特工总部每一种都不想接受。 万良想要的是高交可以进入洋房，然后趁机给专家送情报，说明想要营救的意思。 从而让专家配合建立联系，之后有营救计划，可以提前通知专家知道，暗中里应外合。 这是根本所在。 万良其实之前也想过这些问题，可是就算明知道问题存在，可是你还是要行动的。 不过看宋书堂说的样子，好像是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万良问道：“你觉得应该如何避免这些情况？” “属下认为高交此人现在培训是来不及的，想要让他不漏破绽基本上很难，所以不如就本色发挥。” “本色发挥？” “就让高交去找管家求助，就说自己在赌场被人出千给阴了，现在欠了很多钱，看到管家门前有巡捕房的巡捕，想要他们出面帮忙摆平这件事情。”宋书堂说道。 租界内的事情，当然都是巡捕房管的。 高交觉得自己被人阴了，想要找巡捕房是正常的。 但是巡捕又不会理你。 可是这个巡捕却在管家门前，你和管家的关系是有点不同的，虽然说管家不同意你过继。 只是时常也会有交流，而且交流也不少。 那么高交找上门去是合理的。 “但是管家应该不会管吧？”万良问道。 “管家会不会管不清楚，毕竟巡捕房的人不会听管家的，但是管家应该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巡捕房的人，将高交给抓走，虽然心里都明白，但是也在身边献殷勤了这么多年，你说一点没有感情也不可能。” “所以管家会出面。” “其实还是闹起来，让管家出面，但是这个闹是本色出演，高交会表现的更好。” 万良觉得确实如此。 因为高交现在就是经历了这件事情，他这样演绎没什么问题。 “就算管家不帮忙解决问题，那么高交也可以借口想要在洋房内躲债，毕竟那些人会要他的命，但是躲在洋房里面，外面有巡捕的人看着，问题应该不大。”万良知道接下来就是这样的进展。 确实如此。 宋书堂也是这样的打算。 但是梅暮稚子却说道：“就算是管家想要帮忙，毕竟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巡捕房的巡捕，会同意高交进入洋房吗？” “洋房里面有专家很重要，肯定不会随意让人进去。” “那怎么办？” “但是正是因为洋房的重要性，导致巡捕不敢让人注意到这里，所以高交在外面闹的话，他们是不能接受的，于是这种情况下，管家就有可能带着高交进去。 对巡捕而言只要高交进去出不来，那就没什么影响，毕竟租界里面巡捕的警惕性不够，而且他们都觉得我们认为专家在租界外面，大张旗鼓的搜查，可能都已经麻木了。”宋书堂做出理智分析。 而且这件事情里面，最重要的问题是，不用担心暴露。 就算高交没有办法进入洋房，导致行动失败。 却不会让巡捕房知道，这是有人想要接近专家，或是说专家的藏匿地点已经暴露。 他们起码后续还有可能行动。 万良想了想确实这样更好，于是说道：“那就这样做。” “谢谢处长。” “你来负责。” “我来负责？”宋书堂没有想到万良会将任务交给自己负责。 “你是分区的区长，交给你负责是应该的。” “多谢处长。”宋书堂很感谢万良的信任。 但是其实他压根就不想负责。 毕竟这个任务最终是要失败的，他不负责那么失败和他的关系不大。 可是他如果负责的话，那么日后失败就是他的责任。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一看就是立功的任务。 而且你也提出了建议。 万良主动让你负责，你说你拒绝？ 怎么可能拒绝。 那不是被人发现端倪。 所以现在宋书堂只能同意。 后续又商议了一下，就是高交成功进入洋房，然后想办法将消息给专家。 之后呢？ 高交如何和他们联系。 专家又如何和他们联系？ 这些都是问题。 但是有巡捕看守，后续联系自然是麻烦。 不过先告诉专家，看看专家的态度再说。 而且这是密码专家，甚至利用晚上开灯关灯的频率和时间长短，就能给外面的人提供信息。 毕竟可以利用关灯开灯作为摩斯密码。 晚上的时候利用一个台灯，光线不是那么明亮，但是外面的人能看到。 特工总部这里就能收到专家的消息。 现在看不到专家。 但是利用望远镜，还是可以看到窗户的。 专家之后只需要在特定的窗户，用台灯甚至于是手电筒做信号，都能联系。 所以只要高交将消息送给专家，那么后续问题不大。 万良觉得宋书堂利用摩斯密码联系非常不错，这是专家最擅长的，而且也是最无声无息的。 商定好了细节之后，宋书堂带着梅暮稚子从总部离开。 两人回到租界宋书堂就开始接手这个任务，万良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他安排进来的人，让他们听命宋书堂的指挥。 第二日宋书堂就先见了高交。 告诉他该如何行动。 高交都老实记下。 毕竟他若是记不下，可能会死。 而且听到让自己去说实话，确实是被赌场算计了，现在来求助。 高交觉得压力小了一点，不然他真的担心演的不像。 同时宋书堂给高交了一份情报，让他藏好。 这是要交给专家的。 必须用情报。 因为高交进入洋房之后，想要和专家交谈基本上不可能，管家会限制他的行动。 巡捕也会限制专家的行动。 所以能有惊鸿一瞥都是困难，只能利用情报将消息告知，不可能详谈。 这个情报藏在什么地方同样很关键，如果进入洋房的时候被搜查出来，则是大麻烦。 这个藏匿需要高交自己想办法。 因为常年喜欢赌博，对这套东西还是有些研究的，所以高交觉得问题不大。 之后宋书堂就安排他开始行动。 为了逼真一点，还让特工总部的成员，给了他几拳。 之后高交就跑去洋房，宋书堂他们则是在洋房不远处的房间内观察，这里也是临时据点。 之前宋书堂没有来过，但是现在他负责任务之后，就在这里亲自指挥。 高交跑过来，开始闹。 和设想的差不多。 宋书堂看了一下发现高交演绎的还行，管家也出面了。 巡捕的意思显而易见，但是管家觉得高交罪不至死。 而且这些年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起码都会嘘寒问暖，过年过节也就有高交会来看看。 因此当高交表示想要在这里躲一躲的时候，管家确实是想要帮忙。 你说让巡捕出面帮忙解决赌场的麻烦。 管家做不到。 但是躲一躲避避风头，还是可以的。 于是管家就表示想要高交进去，休息一下。 巡捕表示不行。 看到这一幕，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紧张起来，如果进不去的话，那么计划就不可能进行的下去。 高交不愿意走。 走了就会死。 所以僵持起来，管家也求情。 巡捕一看有路人注意这里的情况，也是担心吸引太多目光。 最后只能放高交进去。 确实巡捕的警惕性现在变低了。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这项工作，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 最开始可能会非常的认真，可是现在时间一长，加上日伪在租界外面搜捕，导致他们警惕性不够。 他们对高交进行搜身。 但是没有发现问题，看来高交藏东西确实有一手。 巡捕表示进去可以，但是不要出来。 高交当然不想出来，忙不迭的答应。 宋书堂看着高交进入洋房内，他从窗户口回来坐下，梅暮稚子说道：“初步看来还是顺利的。” “进去之后能不能见到专家，见到专家之后能不能将情报告知，这些才是最关键的。”宋书堂说道。 进去只是第一步，但是远远不是结束。 “静观其变吧。” “我先将进展汇报处长，你盯着左边第三间窗户，专家住在其中，如果专家收到消息，会在这里给信号。” 信号其实就是站在窗户这里出现一下。 让营救的人知道你收到了消息。 然后晚上十一点左右可以交流。 利用摩斯密码。 梅暮稚子表示明白。 宋书堂就回去分区，给万良打了一个电话，表示进展顺利。 万良听到高交顺利进入洋房，觉得也是迈出了比较成功的一步，但是高交在洋房里面，究竟能不能联系上专家，现在只能等待消息。 甚至于你不知道要等多久。 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 或许是很多天之后。 不过宋书堂有耐心，万良也有。 而且他没有着急通知组织和军统这个消息，因为现在没必要。 了解到这些没用。 看联系上专家之后，怎么说吧。 你肯定要知道最终的计划，才能想办法将计就计。 而且宋书堂现在负责这件事情，到时候出问题他是有责任的，这个也需要好好想一想。 怎么能规避掉。 但其实就算是出问题，他只是有工作失误的责任，而不是说怀疑他叛变。 毕竟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可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而且还是他的提议，才让总部找到专家。 因此你说怀疑是不会的。 但专家很重要，如果因为你的失误导致任务失败，对宋书堂的影响也不小。 因此能规避还是要规避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等到后面再说不迟，现在的目标还是专家。 第四百六十章 取得联系 等到宋书堂汇报结束，回去洋房外的临时据点时。 梅暮稚子直接说道：“专家已经在窗户处出现过，停留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可以明确专家已经收到消息。” “这么快？”宋书堂有些诧异。 因为高交是刚刚进入洋房。 有没有机会见到专家，见到专家之后如何将情报给专家，这些都是问题，且是难题。 可是宋书堂不过就去汇报了一下工作。 高交这里就已经完成了任务。 你不得不说高交这个人也有点本事，东西可以藏在身上躲开巡捕房的搜查，还能这么短时间内就完成任务。 他们是真的有点小瞧高交了。 宋书堂看着洋房说道：“高交这个人看来也不简单。” “他是有小聪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一直游手好闲，而且他能盯上管家的钱，还愿意过继过去，可见是能屈能伸的。” “确实如此，最重要的是他虚情假意也到位，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但是他逢年过节都会来看管家。” 高交的表现确实让大家吃惊。 梅暮稚子问道：“要不要将他收到分区来？” “因为分区现在就需要人，且分区不可能大规模的扩张，担心暴露的问题存在，所以说小规模的吸纳人手可以，那么就需要一些精英。” 至于高交是不是精英？ 起码这一次的事情，他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本来这件事情大家都认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有结果，但是高交只是进入洋房之后，就将任务给完成了。 确实算是一个人才。 但是要不要吸收到分区内来，宋书堂说道：“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任务，至于高交的事情之后再说。” “好。” 梅暮稚子也知道孰轻孰重。 “晚上看看专家给我们什么消息。” “好。” 等到晚上约定时间到了之后，宋书堂就拿着望远镜在窗户守着，等到洋房内都关灯之后，他就盯着专家所在的房间。 然后就看到了房间的灯光开始闪烁，但是很微小。 不是主灯。 而是一个台灯。 且台灯可能还被什么东西给笼罩起来，所以能发出亮光，但是不至于很明显。 快速的闪动，宋书堂明白这是专家提醒自己，要开始打信号了。 宋书堂说道：“纸笔。” 梅暮稚子很快就拿来了纸笔。 宋书堂不看纸张，只是看着灯光的情况。 然后随着灯光的闪烁，在纸张上记录。 其实记录很简单。 就是点和横。 短时间的光亮就是一个点。 长时间的光亮就是一个横线。 所以说这个就是摩斯密码，对专家而言这是手到擒来的东西，宋书堂自然也没有问题，毕竟做情报工作的，不可能没有接触过这些。 专家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所以宋书堂的纸张写的满满的。 最后随着专家打出结束的信号，宋书堂将望远镜拿下来，看着纸张上的记录。 梅暮稚子看了一眼说道：“是英文的。” 确实是英文的。 这是英文的明码。 他们这边做情报工作，主要用的四字码。 就是四个数字表示一个汉字。 发报的时候就是摩斯密码发数字，然后再用数字翻译成汉字。 但是专家生活在外国。 四字码他虽然了解，但是不可能将明码全部记住，所以他只能选择发英文。 英文就简单多了。 字母直接组成词语就行了。 宋书堂将纸张递给梅暮稚子说道：“翻译一下。” 梅暮稚子都不需要去对比，因为字母的明码她很清楚，所以当场就开始翻译。 拿出了一张新的纸，将英文写在上面。 后梅暮稚子还将中文给翻译了出来。 她对宋书堂说道：“专家说他是被租界囚禁的，他这一次回国就是在国外遇到了红党的人，被红党的事迹和精神感动，就想要回来加入红党。 但是他遇到的这个人在国外已经遇害了，所以没有办法给他牵线搭桥，他就先回来沪上，因为这个遇害的人说自己就是从沪上去的国外，他认为沪上应该可以找到红党的人。 只是他回来之后，还没有找到红党的人，就被租界的人发现给囚禁了，他现在需要我们救他。” 内容这么多。 难怪专家花费了这么长时间。 但是不得不说万良很聪明，他冒充了红党，现在专家就以为是红党想要救人。 所以直接将什么都告知了。 就是想要红党将他快点救出去。 但是宋书堂现在没有办法和专家联系，虽然也可以用这种办法，但是问题就是，你用这种办法，不仅仅专家看得到，下面站岗的巡捕也能看得到。 灯光闪烁不停，你觉得巡捕不会怀疑吗？ 巡捕看不到专家的情况，是因为巡捕就站在洋房楼下，不知道自己头上的情况。 而且就算是抬头看，也不一定能看出来。 但是对面的房间则不行。 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说道：“明天等我将消息汇报总部再说。” 联系上之后，得到了情报。 怎么商议救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定的。 所以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说道：“你继续盯着这里，我要回去一趟。” 宋书堂想要当面汇报情况。 梅暮稚子认为是有必要的。 毕竟这算是重大进展，而且接下来要商议的就是营救，不是电话里面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你路上小心一点。” “好。” 从洋房这里离开之后，宋书堂并没有直接离开租界，而是先去见黎叔。 见到黎叔之后，他直接说道：“专家这一次回国，是为了加入我们……” 听完宋书堂的话之后，黎叔正色说道：“看来我们必须要营救专家。” 此前想的是军统带走也行。 只要专家不落入日伪手中就可以。 但是现在看来，组织必须救人，因为专家是要加入他们的，这就算是自己人。 而且还是组织同志在外国发展的，且组织同志已经在外国牺牲了，你不能不管他做出的贡献。 “我要回去和特工总部商议办法，组织这里可以趁机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我会立马通知组织。” “那我先走。” “有什么消息再通知。” “好。” 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也去见了步凯捷，告诉他这个消息。 步凯捷一听说道：“让他加入军统他不加入，反而是要加入红党。” “只能说我们的统战工作做的太差。”宋书堂说道。 “你也知道，我们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统战工作。” “看来日后戴老板要上心了。” “但戴老板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更加记恨红党。” “那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现在特工总部假扮红党，看起来专家的配合度非常高，他们可能真的能救人成功。” “你先盯着，就算是想要救人也不会那么容易，而且大不了就直接告诉巡捕房，谁也别想得到。”步凯捷说道。 反正现在知道专家是打算加入红党的。 你就算是将人救出来，你敢用吗？ 戴老板肯定不敢。 就算是能力再强，戴老板都要想一想，毕竟可能这边加入军统，给你设计密码。 然后转头就将密码告诉红党了。 这种人你就算是白给戴老板用，他都不会用。 所以步凯捷觉得，那么直接让巡捕房严加看守，特工总部得不到，红党也得不到，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不能接受。 军统如果这样做的话，对宋书堂来说当然不是好消息。 但是步凯捷也只是这样说，毕竟专家对戴老板来说，也不是一点用没有。 起码还可以帮忙破解别人的密码。 不让他设计加密密码就行了。 再者说了，戴老板也可以拉拢，能救人的时候，军统不可能直接将消息告诉巡捕房。 因此宋书堂也不是很紧张，还是要看手续情况。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就从租界出去，找万良去。 回到特工总部见到万良，宋书堂说道：“处长，任务进展是……” 听完宋书堂的汇报，万良说道：“他是回来加入红党的，果然是抗日。” “但是处长很英明，直接猜到他的想法，现在他误认为我们是红党，不知道有多配合。” 对于自己的明智之举，万良觉得确实是不错，他这一手省去了很多麻烦。 不过接下来就是商议怎么营救。 宋书堂说道：“巡捕虽然已经有些懈怠工作，但是毕竟位置在租界里面，而且靠近巡捕房，且该有的把守和站岗并没有少，我们想要混进去，或是硬抢都不太可能。” 万良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你想要如此做，确实没可能。 大家都不是傻子。 巡捕都不需要多么认真，就可以发现你的踪迹。 不过万良早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他说道：“既然我们现在可以和专家联络，他也知道外面有人在等着救他，那么这个就简单了。” “还请处长指教。” “让专家装病，而且还是那种比较严重的病，必须要马上送去医院。” “让专家离开洋房？”宋书堂问道。 “是的。” “可是送去医院，我们的机会也不大，因为洋房的位置距离医院并不远，我们就算是在大街上动手，只怕也跑不掉。” “让专家装的病不能自己送去医院，必须要让医院的救护车过来，分区的人可以半路将救护车控制，然后直接将专家带走。”万良说道。 宋书堂明白万良的意思。 利用救护车将专家带走。 到时候巡捕可能也会跟着上车，但是他们提前在车上准备好，上来一两个巡捕不用担心。 至于为什么专家的病不能自己送医院，需要救护车过来。 很多病都是自己不能随便抢救的。 反而是容易猝死。 到时候让高交配合一下，就说自己见过一个人就是这样的病状，不能自己送去医院。 那么巡捕为了安全起见，打电话叫救护车是很合理的，毕竟他们距离医院并不远。 “只是我们现在联系专家比较困难。”宋书堂说道。 毕竟专家可以利用灯光，但是他们利用灯光的话就比较容易暴露。 万良说道：“高交还可以送情报吗？” “高交现在在洋房里面，出不来。”宋书堂说道。 “想办法让高交送情报。”万良认为还是利用高交好一点，而不是利用灯光。 他们利用灯光太容易暴露。 如果暴露的话，那么现在的好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利用高交，如何才能联系上呢。 高交在洋房里面肯定还是很着急的，想要和宋书堂他们联系，但是因为巡捕房的看守，联系不上罢了。 你说现在要不要装作是要债的人上门？ 虽然可以这样。 但是还是容易节外生枝。 而且你是要债的，高交见你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出现。 高交不主动出现，这些要债的人，还能闯过巡捕不成。 只能是高交自己主动一点。 但是只要高交主动出现，就是疑点。 所以不能利用要债的人上门。 目前思来想去，宋书堂没有一个太好的办法，万良觉得他这个想法也是晚了。 如果能提前想到，让高交第一次直接带进去，他们现在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没有得到具体的计划，宋书堂说道：“属下回去租界之后，看具体情况再说吧。” “也好。” 宋书堂打算回去再找机会。 而且这种事情，要是有想法，就还不需要宋书堂跑一趟，万良通过电话也可以告知。 因此就让宋书堂离开了。 目前整体来说进展不错，万良是有功劳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将专家弄出来，他的功劳则更大。 如何通知专家配合，现在是一个问题。 再度回到租界内，去了洋房外的临时据点，梅暮稚子问道：“处长怎么说？” “处长说了一个行动思路，但是现在遇到难题。” “什么难题？” “没有办法通知专家。”宋书堂将行动方案也告知。 梅暮稚子想了一下说道：“要不要我们就利用灯光。” “这不是担心下面的巡捕发现。” “晚上下面的巡捕当然会发现，但是如果是白天呢。” “白天？”宋书堂不太明白梅暮稚子的意思。 第四百六十一章 开始营救 白天？ 灯光怎么在白天使用呢？ 这样不具备明显的特征，专家根本看不到啊。 梅暮稚子用手指着背后墙壁说道：“你说如果有灯在这个位置亮起，楼下负责看守的巡捕能发现吗？” “当然可以。” “我是说白天。” “白天没有光亮，这个视角巡捕当然看不到。” “所以我们就准备在这里亮灯。” “专家怎么看？” “有颜色的灯。”梅暮稚子说道。 宋书堂不得不说，梅暮稚子确实有点本事，居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有颜色的灯很多。 只需要灯泡有颜色就行。 白天灯光其实看不到，所以说不用担心楼下的巡捕能发现。 可是专家可以看到灯。 亮起来的灯和不亮的灯，还是有区别的。 当即宋书堂就命人准备灯。 红色和蓝色。 红色一个，代表点。 蓝色两个，代表横。 同时接线通电，准备两个开关。 英文的电报梅暮稚子更为熟悉，所以由她来负责。 她先是尝试了一下。 看到能看的出来亮灯和不亮灯的区别。 但是因为是两个小灯，也不是用来照明的。 所以光线不会很明显，加上是白天，基本上不可辨认。 现在就需要专家接收信号就行。 专家这几日等待救援。 所以说时不时就会来窗户这里看看。 宋书堂观察到专家出现，让梅暮稚子给信号。 快速的灯亮灯灭，确实是吸引了专家的目光。 同时专家也去找望远镜，后才回来。 这个望远镜算是房间内的收藏，就放在这个房间里面，当做装饰品。 是老式长的那种。 不过现在也可以借来用用。 宋书堂告诉梅暮稚子，专家已经准备了，可以开始发报。 梅暮稚子就开始利用灯光，当做电报开始发报。 内容就是告诉专家，你要装病。 而且要装一个必须送去医院抢救，且必须要让救护车过来的病。 同时让他通知高交，给对方配合一下，就说必须要用救护车。 他们会在救护车上负责救人。 当这个信息结束之后，梅暮稚子告诉专家时间，三天后。 因为他们这里也需要准备一下。 了解一下救护车的情况。 专家得到信号之后，便去准备。 看到梅暮稚子停手，宋书堂说道：“目前计划顺利。” “三天后行动。” “我去安排人负责看看情况。”宋书堂说道。 “那我留在这里。”梅暮稚子说道。 因为如果晚上专家发情报的话，梅暮稚子比较好接收，因为她很熟悉英文。 宋书堂自然是安排曹欣荣去负责。 告诉他找几个人，看看医院的情况。 还有救护车的情况。 同时告诉他，行动开始之后，他必须控制从医院开出来的救护车，然后将人救走。 曹欣荣表示明白。 至于人救走之后送去什么地方？ 打算是先送去审讯室。 毕竟不管是布行还是分区，现在不好让专家过去。 但是你又很难直接将人送出租界，毕竟救护车出事对方肯定是要查的。 而且这里出事之后，巡捕房肯定能猜到会想要将人送出租界。 所以到时候只能先控制起来。 安排这里行动之后，宋书堂就去见黎叔，告诉他现在的情况。 汇报结束宋书堂说道：“组织其实可以先一步拦截救护车，或是等到特工总部上了救护车之后，我们黄雀在后，都可以带走专家。” “但是这样做对你来说很危险。”黎叔说道。 专家重要不言而喻。 但是你这样做，无疑是告诉特工总部，你们的计划我们是知道的。 你的计划泄露了。 所以被我们将计就计。 这对宋书堂太危险了，因为这个计划是宋书堂负责的。 之前你还可以说，宋书堂是工作失误，不能说他有问题。 可是这个计划宋书堂最先知道，而且告诉的也是特工总部万良的人，这些人万良很信任，你说他们泄密有些说不过去。 其实宋书堂有想过，要不要让刘石暴露，因为刘石是军统安插进来的人。 要不要干脆让刘石暴露，然后潜逃。 反正先能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专家任务如此重要，潜伏人员完成这一个任务，就算是潜伏的比较成功了。 但是问题是什么？ 首先刘石是李群的人。 宋书堂怎么可能将这个消息，告诉李群的人。 你让曹欣荣负责，就没有必要告诉严丰他们，如果你告诉严丰等人，首先你的行为就很奇怪。 其次就是说曹欣荣他们和严丰不对付。 他们负责什么任务，怎么可能告诉严丰呢。 还有比较关键的一个点，那就是你让刘石将消息泄露出去，那么是泄露给军统啊。 如果是泄露给军统的话，那么专家就被军统带走了，组织还是带不走。 专家回来是想要加入组织的。 难道要拱手让给军统？ 而且军统已经知道专家想要投靠组织，就算是得到手只怕也是危险。 因此宋书堂认为不能让刘石参与。 那么他自己确实比较危险。 现在就看专家值得不值得他冒险。 黎叔觉得专家重要不假，但宋书堂的位置同样重要，而且长远看来可能更加重要。 所以他不认为宋书堂应该冒险。 其次就是说能不能不冒险，就将任务完成。 不冒险想要完成任务，那难度很高。 但是黎叔想了想之后说道：“其实我们就算是带走专家，也算是得罪了租界，而且到时候专家也很难离开租界。” 你在租界里面活动。 现在你还从租界手里抢人。 你这不是得罪租界吗？ 而且你还将人送不出去，可能还要被巡捕房给抓回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黎叔你的意思是？” “不如就先让你们特工总部，将人从洋房内弄出来，算是你们特工总部和租界对着干，和我们没有关系。” “之后呢？”宋书堂当然可以将人弄出来，到时候租界方面应该也会知道，是特工总部做的。 你是假扮的红党。 但是你做局利用高交。 这件事情巡捕一查就能查明白，一看就是特工总部的意思。 到时候可以将高交扔出去，揭露特工总部。 黎叔继续说道：“你们分区肯定也很难立马就将人送出去，所以需要在租界内观察一段时间。” “没错。” “你作为分区区长肯定也不会伤害专家，而且日伪方面肯定也是想要活口，收为己用。 所以专家的性命安全不用担心，由你看着问题不大，同时特工总部方面，还会想办法想要将专家弄出去，这反而也是帮我们的忙。” “李叔的意思是，等到专家出去之后，我们再行动？” “专家被日伪弄走之后，租界当局就不会封锁消息了，那么不管是我们还是军统，很容易就能知道这件事情。 之后组织和军统做了什么，就不是你泄密的问题，而是这些都不再是秘密。” 宋书堂明白黎叔的意思。 你现在将人带走，不仅宋书堂有危险，巡捕房还会找组织的麻烦。 所以不如让特工总部先负责。 等到这件事情不是秘密，且宋书堂没有危险之后，再找机会看怎么将人带走，对宋书堂的影响最小。 肯定比现在效果要好。 宋书堂说道：“可以。” 因为到时候你肯定不能将人立马送出租界，巡捕房的反应不会那么慢。 因此宋书堂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组织联系商议。 看最终要怎么做。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告诉军统，因为救护车这个计划，是很好的营救计划，你难道不汇报？ 只是汇报之后，宋书堂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劝军统不要动手。 因为暴露的问题很多。 想要劝军统不要动手很简单。 因此宋书堂就从黎叔这里离开，去见步凯捷。 同时黎叔也是去找组织商议，看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解决。 现在已经知道了特工总部分区的想法，那么组织就可以提前开始商议，如何解决对宋书堂的影响最小。 同时宋书堂这里见到了步凯捷。 将特工总部的计划告知。 步凯捷一听觉得是一个机会，可是立马也意识到，如果这样做的话，对宋书堂的影响比较大。 在军统这里，宋书堂的价值肯定是高于专家的，以为这个专家不愿意给你服务。 那么要这个专家干什么？ 肯定不如要宋书堂啊。 所以不等宋书堂劝，步凯捷就觉得不行。 那么宋书堂也分析说道：“而且租界当局也会不满意，对我们的处境不利。” 步凯捷一想确实如此，这都两处不利了，怎么可能同意这个行动计划。 只是你说通知红党，让红党去行动。 步凯捷觉得不可能。 别说他觉得不可能，戴老板都不会同意。 所以步凯捷说道：“我们要不要直接将消息告诉租界当局？” 当然不行。 组织这里还等着行动呢。 所以宋书堂说道：“我看不如这样，让特工总部先将人救出来，反正也不可能立马送出租界，到时候还是我负责看押，再找机会不迟。” 这个决定步凯捷确实心动。 不过他又担心的说道：“可是如果特工总部最后要将人运出去呢？” “能不能运出去，不是我们说了算吗？”宋书堂反问。 也是。 运送的方式宋书堂肯定能知情。 那么提前告诉军统，军统告诉巡捕房，人肯定出不去。 而且到时候过路卡的时候，就是巡捕自己搜查出来的，和宋书堂能有什么关系？ 只能说特工总部想的办法不够巧妙罢了。 步凯捷一想这样确实立于不败之地，也就同意。 宋书堂回去之后，等到晚上看专家房间的灯光，这一次比较简单。 完成。 意思就是告诉他们，事情已经准备妥当，等到三日后行动就行。 曹欣荣这里也已经准备好了。 大家都在等待时间。 时间过去的很快，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在房间内观察。 曹欣荣带人参与行动。 今天早上在洋房内吃完饭，专家就觉得不太舒服。 他表示要去躺一下。 可是中途又起来上厕所。 之后甚至于开始在厕所呕吐。 专家面色很难看，但是却没有觉得有大碍。 但是紧跟着直接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嘴巴里面还有呕吐物。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高交自然是好奇过来。 有巡捕已经想要去扶专家，但是高交却喊道：“不能扶。” 洋人巡捕也有懂中文的，出来问道：“为什么？” “我们隔壁以前就有一个人这样，大家想要帮忙反而人最后死了，后来医生说这种情况不能随便动弹，必须立马打电话，让救护车过来。” “什么病？” “我不懂，听别人说好像是心脏病，然后因为食物中毒加重病情。” 巡捕现在摸不准情况。 可是专家现在确实看起来很危险。 他们也担心是囚禁专家时间太长，导致对方心理反应比较大。 有些发病的诱因。 加上可能吃的不对劲，就这样了。 于是立马打电话，让医院安排救护车过来。 他们也不敢让专家死了。 他们负责不起。 毕竟这个专家的重要性，上面可是明确表示过的。 很快就有救护车过来，宋书堂看了一眼，开车的确实是分区的人。 梅暮稚子也看出来了。 现在都很紧张。 看能不能将专家成功带出来。 好在过程很顺利，专家被成功带来了出来，然后两名巡捕也上车。 其他的巡捕跟在车后面跑。 毕竟车里坐不下。 同时高交也从洋房跑了。 这小子很聪明。 但是他跑不了，军统这里已经安排人盯着他，等到巡捕房想要调查的时候，就会去找高交。 因为高交进入了洋房，巡捕也知道。 最后肯定会明白问题所在。 因此抓捕高交很正常。 租界里面高交被抓到同样正常，等到高交交代问题之后，租界就会明白不是红党，而是特工总部。 那么这个问题先解决了。 高交现在巡捕不管，没空。 宋书堂他们也不管，同样没空。 接下来就看，能不能将专家成功带走，毕竟车里有巡捕。 而且外面跟着跑的也是巡捕。 现在这个位置也到处都是巡捕。 难度还是有的。 不知道曹欣荣能不能顺利完成。 第四百六十二章 脱离洋房 救护车从洋房驶离。 巡捕紧随其后。 曹欣荣在车内看着装晕的专家，后又看了看两名巡捕。 不可杀人！ 只调查专家。 和杀掉巡捕带走专家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不想将事情闹的太大。 其次你若杀人则表明是特工总部行为，不如只带走专家，让租界当局误认为是红党。 毕竟高交便是假扮红党。 虽然他没有机会和专家说这件事情，但是情报内都有。 这个信息虽然可能是假的，但也有可能是真的，巡捕房不好判断。 因此总部这里给的命令是不能杀人，宋书堂当然是交代曹欣荣。 提前已经商议好行动方式，当车子行驶的过程中，突然救护车的后门被打开。 然后医护人员直接将两名巡捕，从车上给推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且巡捕靠近后门。 毕竟医护人员要围在专家身边进行抢救，导致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推出去。 重重的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跟着救护车跑动的巡捕见状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意识到出了问题，掏枪想要射击又担心误杀专家。 于是只能鸣枪示警。 想要前面日常巡逻的巡捕帮忙阻拦一下。 租界内乱了起来，宋书堂听到枪声对梅暮稚子说道：“我们也撤吧，这里可能也会被搜查。” “不去审讯的地方等着吗？” “我担心曹欣荣会将巡捕引过去，我们直接回分区等着。” “好。” 因为有救护车的存在，所以占得一些先机，然后在一个角落里面。 将专家弄下车，放在了提前准备好的黄包车上。 然后曹欣荣负责拉车。 至于救护车则继续被开走，去吸引巡捕的注意力。 专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非常配合。 这就是假扮红党的重要性，现在专家很配合，那是误认为你是红党。 如果你说你是特工总部的人，他还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黄包车里面，默不作声吗？ 所以说万良的这一次计策确实不错。 救护车吸引巡捕注意力，曹欣荣负责拉车离开。 分区的其他人暗中在周围保护。 就这样反而是度过了几个路卡。 毕竟专家的模样知道的人不多，路卡负责搜查的巡捕也不清楚。 其次就是说救护车还在跑，巡捕还在追。 都以为人在前面。 殊不知的早就已经返回来。 曹欣荣拉着专家再一次从洋房门前跑过，这边已经没有阻碍。 一路很畅通的将专家送去了审讯室内。 曹欣荣说道：“这是我们在租界内准备的审讯室，用于审讯那些日伪成员，现在您先躲在这里，我会和组织汇报营救情况，而且接下来租界里面肯定会大规模的搜查，我们还要想办法送您离开租界，委屈你了。” 专家能逃出来现在非常激动。 握着曹欣荣的手说道：“不碍事，这里条件艰苦我也能接受，只要能跑出来就好，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们。” “您千里迢迢回国就是为了加入我们，一起抗击日寇，我们营救您是应该的，只是知道这件事情较晚，让您受苦了。” “不说那些。” “我这里就先不陪您，留两个人负责保护您的安全，同时负责吃饭问题。” “好。” 曹欣荣假扮红党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专家怎么可能认得出来谁是红党，谁不是呢？ 安顿好了专家之后，曹欣荣就返回分区。 宋书堂问道：“如何？” “已经顺利将专家送去审讯室。” “你任务表现不错，我会在处长面前帮你请功。” “多谢区长。” “安排人严防死守，接下来我们不仅仅要面临巡捕房的人，还有红党和军统怕也会出手，切不可能出乱子。” “属下明白。” “你亲自负责。” “是。” 这个乱子最后肯定还是会出的。 所以宋书堂就让曹欣荣去负责。 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那也是曹欣荣的问题，他又是万良的人。 看万良到时候能说什么。 宋书堂压根就不去审讯室。 曹欣荣离开之后，宋书堂这里就打电话给万良汇报，说一切顺利。 因为开救护车的人，最后将救护车扔掉之后，也跑了回来。 万良在电话内夸奖分区做事能力不错，同时要求之前进入租界的人，开始撤离。 宋书堂就命令那些在布行的人，撤离。 现在撤离当然是不方便的。 因为租界已经开始严格搜查了，就是防止专家离开。 不过万良就是想要这些人这个时候离开，同时通过他们的离开，来判断一下租界方面的盘查力度，以及封锁的情况。 这些人亲自去经历一遍，当然能给出最佳的答案。 这边万良已经开始准备想办法，怎么将专家弄出去了。 租界当局则是想要找专家。 同时看是谁将他们的人抢走的。 这边巡捕反应过来，发现高交的出现很有问题。 然后开始调查。 但是高交已经跑了。 不过不要紧。 军统的人盯着高交，然后在军统的暗中帮助之下，高交很快就被巡捕给抓到了。 带去巡捕房的审讯室内。 高交能撑住吗？ 当然撑不住。 所以将什么问题都交代了。 巡捕发现这确实是营救计划，然后询问高交背后的人是谁，高交说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对方说是红党。 红党？ 巡捕房的人觉得会吗？ 但是高交却说他觉得不像，因为这群人真的和红党不一样。 而且当时说让他说自己是红党，而不是告诉他，我们是红党。 所以高交认为有问题。 等到巡捕房的人调查之后觉得，确实不是红党。 应该是特工总部的人。 特工总部的人在外面搜查没有结果，但是发现了专家在租界里面，所以停止了搜查，然后开始在租界内行动。 毕竟日伪停止在租界外的搜查时间，和高交被联系的时间差不多。 而且他们威胁高交的行为，确实不像是红党。 租界当局对红党也是有了解的。 认为这个行事风格不是。 看来是日伪。 租界当局就觉得，肯定和日伪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情除了日伪还能是谁。 你说租界决定的草率？ 不草率。 而且很正常。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军统和组织都松了口气，只要不被误会就好。 虽然他们也想要专家，但是不想得罪租界。 那么这个时候，怎么将专家弄走，就看大家的本事了。 其实宋书堂直接告诉审讯室的位置，很方便。 因为审讯室内只有两个人负责看守。 军统和组织都知道位置，但是他们都不能行动，因为如果你行动，对宋书堂很不利。 在军统这里，专家的价值是远不如宋书堂的。 在组织这里，他们更是不想宋书堂留下隐患。 所以还在观望。 宋书堂也是如此，但是他不着急，他在等特工总部的办法。 等到万良通知他后续行动之后，再看能不能有线索。 不过这个时间并不快。 原因很简单，租界这里搜查太过严格。 你这个时候想要将人弄出去，难度太大了。 所以万良想要稳一手。 毕竟专家现在这么配合，就在他们手里，你急什么。 完全没有必要着急。 等了大概五天时间之后，万良这里才联系宋书堂。 问题就在电话里面说，毕竟现在宋书堂离开租界一趟也不方便，不要节外生枝。 在电话内万良的意思就是说，目前租界的搜查，虽然还是很严格，但是不似最开始的那几天。 因为很多洋人不满意。 影响他们的出行。 虽然说当时日伪的搜查，也很影响。 但是洋人说什么，日伪不管。 组织当局不能不管。 只是麻烦的是，为了找到这个专家，租界将照片给放出来了。 也就是说专家的长相，现在不是秘密了。 过路卡的时候，很容易被发现。 万良的意思是能不能躲在货物的箱子内，送出去。 毕竟分区的生意，和负责搜查货物的巡捕，还是有些关系的。 怎么说也是熟悉一点。 能不能避免被严格搜查，从而让专家躲在这里面。 万良现在有些着急。 为什么？ 因为之前你说等一等不要紧，可是现在照片泄露了。 那么红党和军统的人，都会开始行动。 反而租界里面太危险了。 巡捕房、红党、军统三方势力都在找人。 你觉得你的审讯室很安全，但是真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到时候不仅仅专家要暴露，可能特工总部租界分区都要暴露出来。 因此这种情况之下，万良觉得可以冒险尝试一下。 毕竟货物的搜查，巡捕不可能每个箱子都看。 而且之前他们都送礼不少，曹欣荣和巡捕的关系是不错的。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当然是同意，万良想要尝试就尝试。 同时宋书堂将消息告诉曹欣荣，让他直接从审讯室就让专家进入箱子，然后直接送出城，不要再回来汇报，避免更多人知道。 曹欣荣一听这个任务独独交给自己，而且这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干劲十足。 安排完了之后，宋书堂就抽空去见黎叔，现在该组织出手了。 不然人可能会被送出租界。 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开始汇报，听完这些情况，黎叔说道：“目前看来，怎么做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影响，这不是组织想要的。” “军统方面的想法是，不想专家离开租界，哪怕继续留在租界手中都可以，所以我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之后，军统可能会提供给巡捕便于搜查，从而发现专家在货物内。”宋书堂说道。 “你的意思是？” “不如就让专家在路卡被搜查的时候发现，然后现场肯定会陷入一片混乱，分区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逃离，专家肯定是已经带不走了，所以分区的人不会再去管。 组织的人说不定可以浑水摸鱼，将专家带走，从而说专家又回到了租界手中，至于租界承认不承认不重要，他们不承认可能是不想日伪再惦记。”宋书堂说道。 浑水摸鱼。 路卡确实会很乱。 但是组织想要趁机将专家带走，确实存在难度。 只是这个难度可以尝试一下。 而且在路卡出问题，你不能说是宋书堂泄密，是巡捕搜查的太严密。 租界当局可能给的要求就是如此。 是万良想要尝试一下的。 宋书堂只是奉命行事。 至于说最后专家落在谁手里，那么就猜吧。 这对宋书堂的影响确实是最小的。 毕竟如果宋书堂想要专家在租界手里，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提出那些想法，让特工总部找到专家。 而且还真的从洋房里面给弄出来了。 宋书堂做的没有任何问题。 过路卡的时候被发现，这你不能说就是宋书堂泄密啊。 没有这个道理。 而且军统这里也好交代。 我确实告诉你特工总部的行动计划了，是你要告诉巡捕房，让巡捕房搜查阻拦专家离开。 然后最后专家又回到了巡捕房手里，这不就是军统想要的吗。 宋书堂有什么问题？ 至于说最后得知，是红党带走的。 那还是和宋书堂没有关系啊。 红党为了找到专家，可能也是安排有人在路卡这里暗中守着，发现了问题之后，他们渔翁得利了。 这难道不正常吗？ 不过黎叔说道：“但是现在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们可以浑水摸鱼，那么军统也可以这样做。”黎叔说道。 确实是这个道理。 组织都可以。 军统没道理不行。 他们先告诉巡捕，让他们搜查到专家。 然后也趁乱浑水摸鱼。 这和组织的想法一样。 对宋书堂没有太大的影响，军统怎么可能放弃。 “这个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宋书堂说道。 特工总部要将专家送出去，宋书堂怎么可能不告诉军统这个消息。 如果你不告诉这个消息，等到专家在路卡被搜查出来，然后引发骚乱。 军统不怀疑宋书堂就怪了。 黎叔最后说道：“那就各凭本事。” 这是一个机会，不能因为军统会参与，你就放弃。 你肯定也是要参与尝试的。 而且你知道军统要行动，但是军统不确定你会不会行动。 可能军统会猜到红党在路卡有人，但是却不知道组织会准备的更妥当，那么就看胜算在谁手里。 第四百六十三章 人丢了 宋书堂紧接着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步凯捷。 果然如同他和黎叔猜想的一样，步凯捷也是想要浑水摸鱼。 反正如此看来对宋书堂的影响已经降至最低，那么确实是可以尝试一下。 宋书堂这里回去分区就不管了。 反正组织和军统都会出手，曹欣荣这里也会安排送专家离开。 他只需要等结果就行。 曹欣荣告诉专家，说想要将他带出租界，避免巡捕房的人找到他。 不过问题就是需要将其藏在运送货物的箱子之内，想要看专家是不是可以接受。 对此专家没有任何问题。 只要能离开，躲藏在箱子里面怕什么。 就这样曹欣荣将专家藏入箱子，就开始朝着租界外面走去。 路卡这里确实搜查的非常严格。 但是货物的搜查是由专人负责的，和行人不是一个搜查队伍。 毕竟货物多数都需要交通工具。 因此路卡这里设计的大一点。 这个负责搜查的巡捕曹欣荣之前就合作过，关系还算是可以。 这一次自然也是给人家提前打好招呼，说是不要搜查的太过，毕竟这一批货物都是易碎品。 巡捕当然是答应。 到了地方之后接受搜查，曹欣荣就去和巡捕套近乎。 帮巡捕将烟点上，曹欣荣说道：“等我这趟从租界外面回来，请你吃饭。” 但是抽烟的巡捕面色为难。 曹欣荣问道：“怎么了？” “我也不想搜查你，但是巡捕房下达了死命令，任何进出的人员尤其是货物都要严格搜查，谁也不能例外。” 听到这句话，曹欣荣去看自己的货物。 果然巡捕已经围上来了。 而且看这个样子，肯定是打算好好搜查的。 曹欣荣急忙说道：“我们不是说好的，这批货物很重要。” “上面有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我让他们下手轻点。”巡捕说着就要上前。 轻点？ 轻点有个屁用。 专家就藏在里面。 见状曹欣荣想要阻止，但是根本就没有机会阻止。 你越是拦着不让巡捕搜查，巡捕反而越觉得你有问题。 但是这样仔细的搜查，肯定会暴露专家。 曹欣荣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他就带了两个人，大家现在都是面面相觑。 看到目前这种情况，曹欣荣说道：“将搜查过的箱子，抬到一边整理一下。” 分区的成员心领神会。 三人将箱子抬到路边整理，巡捕还在继续搜查。 曹欣荣低声说道：“一会问题不对，我们就分头撤离。” “专家呢？” “这种情况下怎么带着专家走？” 曹欣荣也不想将专家丢下。 但是这么多巡捕在这里，你想带走专家肯定是大问题。 只是说留在这里也带不走专家，还容易将自己搭进去，所以曹欣荣也算是决定的够快。 至于说回去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上面有什么处罚。 曹欣荣都只能认下来。 毕竟总比落在巡捕手里好。 你在巡捕手里抢人，他们真的可能会要你的命。 因为你说你自己是红党。 高交也说你是红党。 那么他们要了你的命，你能说什么？ 特工总部又能说什么？ 再者说他如果被抓，承受不住严刑拷打将分区说出来，那么问题更大。 所以曹欣荣觉得还是先跑比较好。 果然就在三人商议之际，专家还是被搜查出来了。 巡捕立马意识到了问题。 曹欣荣他们开始逃离。 巡捕喊道追人。 之后路卡这里就有些乱了。 乱作一团。 反正干什么的都有，但是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巡捕再次将场面控制住的时候，发现专家已经不见了。 这就奇怪了。 但是确实如此。 宋书堂现在自然也不知道专家落在谁手里，但是曹欣荣已经回来了。 将这件事情汇报。 宋书堂听完之后脸色非常难看。 曹欣荣也是低头不语。 宋书堂沉默片刻说道：“你跟我回去总部一趟。” 这件事情回去汇报，当然是要带着曹欣荣一起。 宋书堂一个人怎么汇报。 而且这件事情主要就是曹欣荣负责，宋书堂都没有见过专家。 曹欣荣肯定是不想回去的。 回去面对万良，肯定是被骂的。 所以他说道：“我刚在租界路卡露脸，这个时候应该出不去吧，容易被巡捕发现。” “你自己乔装打扮一下，而且你运送货物离开租界的身份，并不是你现在的身份，所以问题不大。”宋书堂当然要带着曹欣荣，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吗。 至于说暴露。 现在他们可猜不到曹欣荣还会去而复返。 再者说了巡捕房的人找专家呢，哪里有空管曹欣荣。 听到这样的命令，他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宋书堂离开。 二人确实是很顺利的从租界出来。 之后就回到了特工总部内。 见到万良两人还没有开口，万良就急忙问道：“专家带出来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说道：“让曹欣荣和处长汇报吧。” 曹欣荣面露难色，但是当着万良的面，也只能开始做汇报。 听完曹欣荣的话，万良脸色难看。 对着曹欣荣就是一阵痛骂。 听对方的汇报宋书堂觉得够了，说的也算是明白。 宋书堂从头到尾的指挥没有问题，专家也确实弄到手了。 送出租界的决定是万良做的。 然后还是交给曹欣荣负责。 但是出问题了。 和宋书堂能有什么关系。 现在他们都认为，专家又回到了租界手里，所以万良生气归生气，觉得问题还不算大。 毕竟专家是回来抗日的。 只要不落入抗日组织手里，就不算是最坏的结果。 而且经过他们这样掺和一下，只怕抗日组织再也没有机会从租界手里抢人了。 因此万良骂了一顿也就作罢。 毕竟曹欣荣是万良的人，在分区里面的角色很重要，因此万良也不可能真的将对方怎么样。 宋书堂无所谓。 反正这件事情他已经完成了。 专家从租界手中救出来，然后又没有落入特工总部手里。 现在他自己还没有问题，就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最后若是能落入组织手中，则更好。 见万良骂的差不多了，宋书堂知道自己也应该给一个台阶了，就对曹欣荣说道：“你先出去。” 曹欣荣感谢的看了宋书堂一眼离开。 等到人离开之后，宋书堂说道：“处长，您这一次的计划非常完美，专家也确实被我们带走，只是说最后搜查出现问题，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曹欣荣将问题想的太过简单，觉得之前都是这样进出租界，那么现在也可以如此，但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现在问题是不同的。” “也和属下的失职有关系，这件事情应该好好想想商议一下对策，只是专家到手之后，就想早点送出来免得这个山芋烫手，又想要早点立功。”宋书堂说道。 万良觉得宋书堂这样的想法没什么问题。 因为和他想的一样。 人确实应该早点送出来。 但是宋书堂只是分区的区长，你说他能有什么办法，将人送出来。 因此现在万良还宽慰宋书堂说道：“你不必自责，这一次你负责行动，效果已经出人意料。” “多谢处长不责怪，不过曹欣荣在路卡露脸，应该已经被巡捕看到，还需要他进入租界分区吗？” 面对这个问题，你让万良怎么回答。 你说不用了？ 曹欣荣可是他选择的，负责监视宋书堂和分区内的心腹啊。 你现在说不用曹欣荣进入租界，那么等上一段时间，这分区就不知道是谁的分区了。 因此万良说道：“分区人手不足，若是曹欣荣不去的话，则更加雪上加霜，而且看他这一次还能顺利从租界离开，想来问题不大。” 既然万良坚持，宋书堂也不再说什么。 毕竟他就是随口一提。 也没有真的打算将曹欣荣留在总部。 但是从这件事情上面，可以判断出来，万良对他的信任，还是有一定防备的。 不过这也正常。 他们做情报工作的，怎么可能轻易完全相信别人。 至于李群这里的汇报，万良去就行了。 难道让宋书堂和曹欣荣去吗？ 万良还觉得不够丢人吗？ 所以就让他们回去，自己去汇报。 李群听到这样的结果，很是失望。 毕竟这是日本人让他们抓的专家，如果抓到的话，功劳肯定不小。 但是现在却搞砸了。 而且还是砸在曹欣荣手里，虽然万良没有这么说，但是严丰的电话已经提前一步打回来了。 在万良来回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不过李群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这是分区负责的任务，就算是曹欣荣表现不佳，那么你也应该批评宋书堂，而不是批评万良。 难不成你真的将万良当成分区的负责人了？ 所以李群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万良告诉分区，好好工作认真工作。 不要日后再出乱子。 宋书堂这边不管这些，已经带着人回去分区，曹欣荣灰溜溜的离开。 梅暮稚子这边上前问道：“专家跑了？” “嗯。” “被巡捕抓到了？” “根据曹欣荣他们提供的信息，专家肯定是被巡捕抓到了，但是我这一路回来，看到还有很多巡捕在街面上搜查，不知道是搜查专家，还是搜查跑掉的曹欣荣等人。” 宋书堂表示很疑惑。 但是严丰立马进来解答这个疑惑，他说道：“巡捕还在搜捕专家。” “可是专家应该就在他们手里啊？”梅暮稚子问道。 毕竟当场被搜查到。 肯定是抓捕了。 严丰说道：“但是我去打听消息，确实是搜查专家，还拿着专家的照片。”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心里放心。 如此看来专家没有落入巡捕房手中。 只是现在不知道是被组织带走了，还是被军统带走了。 听到严丰的话，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会不会是巡捕房已经将专家抓捕，但是害怕我们继续动手，或是这个消息已经不是秘密，红党和军统的人也可能会动手，所以他们干脆就装作没有抓到人的样子。” 听到这样的假设，严丰立马说道：“我感觉也是这种可能。” 梅暮稚子想了想确实这种可能性最高。 租界这是担心再遇上洋房救人的事情，现在干脆就装作我们没有抓到人，让他们想要救人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救。 同时梅暮稚子问道：“那么总部这里，还需要我们继续跟进这个任务吗？” “不用。” 宋书堂表示总部已经放弃了。 毕竟之前你是暗中行动。 现在打草惊蛇，而且巡捕房经历专家失而复得，肯定会看管的更加严密。 甚至于都有可能会守株待兔。 之后就算是真的有专家被关押地址的信息流露出来，你敢信吗？ 说不定就是巡捕房故意为之。 因此现在干脆放弃。 免得到时候还是浪费机会。 听到放弃任务，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严丰心情不错。 毕竟这个任务是曹欣荣负责的，然后现在失败了。 严丰打电话给李群汇报的时候，心情非常不错。 让大家各自忙碌自己的工作之后，宋书堂也没有去联系组织或是军统，毕竟已经有结果的事情，他什么时候知道都一样。 没有必要着急。 因为这个结果已经改变不了了。 所以宋书堂就没有急着去问。 分区这几日也老实了一些，尤其是曹欣荣，一方面是任务失败，被打击了。 另一方面就是他在路卡被不少巡捕看到过，所以现在也不想出去抛头露面，打算避避风头。 梅暮稚子这几日也是闲来无事。 分区的日子其实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如此，至于说忙碌是偶尔的。 因为分区之内你是没有日常工作的。 也不需要训练，也不需要设卡盘查。 反正就是少了很多的工作，自然是看着清闲。 期间宋书堂带着梅暮稚子去了布行一趟，主要也是和布行的老板等人加强一下联系。 新加入的人，时常也不来这里。 毕竟他们在租界内都是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的。 反而更加有利他们收集情报。 每个星期例行聚会一次，做工作安排。 和提供收集上来的情报。 如果有重要情报，则可自行前来汇报，不用管时间问题。 第四百六十四章 精神崩溃 布行这里现在作为分区的据点。 运转的非常不错。 且算是在宋书堂的牢牢控制之下，布行老板和严丰现在都是自己人。 因此布行内宋书堂觉得比租界内，尚且要舒服一些。 毕竟租界内有曹欣荣等人。 且严丰手下的人，你也不敢让其察觉严丰听从了宋书堂的，那么他们就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李群。 算是东窗事发。 至于布行则无事。 此前军统的人本来就是投靠宋书堂，至于说严丰新安排进来的四个人，他们也只是听命严丰的。 虽然知道背后是李群。 可是他们毕竟距离特工总部太远，没有那种感觉。 因此也不会真的将李群作为上司，一年都见不到几次，你有这样的上司吗？ 所以说布行的环境可以说更好。 宋书堂偶尔过来看看，平常则不管。 但是今日随意看了一下之后，他准备离开。 布行老板却将其拦住。 移步到了房间内算是单独交流。 宋书堂问道：“怎么了？” 布行老板开口说道：“我感觉我们已经被军统盯上了。” “被军统盯上了？”宋书堂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的。” “你发现了？” “军统的行事风格我是清楚的，但是我们之前投靠了国际间谍，现在又投靠了特工总部，军统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呢。”布行老板煞有其事的说道。 宋书堂看了对方一眼。 他心里知道军统肯定不会有行动。 不然他不会不知道。 那么也就是说布行老板算是自己吓自己，时间长了给自己吓出问题来了。 心里一直惦记这件事情，时间长了可不就开始担心了。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说道：“可能在租界里面，他们就不好动手。” “但是军统应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要不要用你们做诱饵，我们试试？”宋书堂表现的很有兴趣，如果能抓捕到军统的话，他也是有功劳的。 布行老板听到这句话，当然是不同意。 “我想要申请一些保护。”布行老板的真正目的是保护。 而且他也不自由。 害怕被军统清理门户，所以也不敢乱出去。 那么每日和坐牢的其实差不多。 时间长了，人确实是会有点状态不佳。 “保护？”宋书堂很想说，自己在租界里面都没有人保护，你需要保护。 “是的。” “不是有成员时常会过来吗？” “但是他们不是每天都来。” “那我看着给你安排两个人。” “多谢区长。” 布行老板的反应让宋书堂觉得不太好，有点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全。 若是军统的人一直不行动，会不会早晚他要闹出点事情来。 人的心理崩溃真的是存在的。 看来布行老板就是这种情况。 反而是布行的伙计还好一点，看起来没有太过担心。 裁缝也还行。 或许布行老板觉得自己是负责人，那么军统要杀肯定也是杀他。 从布行离开，梅暮稚子问道：“他和你聊什么？” “想要两个人保护一下。” “保护？” “是的。” “发现危险了？” 宋书堂刚想说没有发现，但是转念一想回答：“他说有点异常。” “会不会是军统想要行动？” “我感觉军统之前没有行动，现在想要行动的难度太大，毕竟布行如今里面的人更多。” “杞人忧天？” “不知道，先保护一下看看。” “那我给他随便安排两个人吧。” “行。” 从布行回来的第二天，宋书堂找到了机会，打算去见步凯捷。 见到步凯捷之后，宋书堂笑着说道：“这一次我们是立功不小吧。” 可是步凯捷脸色却没有什么笑意，回答道：“没有功劳。” “专家不是已经被我们救走了吗？”宋书堂很诧异的问道。 毕竟巡捕房没有抓到专家，现在还在街面上搜查，那么专家在宋书堂看来，肯定是被军统带走的。 但是步凯捷却回答：“专家应该是落在了红党手里。” “红党？” “是的。” “怎么会落入他们手中？”宋书堂不解的问道。 步凯捷说道：“根据当日现场负责任务的成员讲，他们趁乱想要带走专家，但是现场还有人想要这样做，最后专家反而是被他们带走了。”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只能说是抢人没有抢过。 “红党的人怎么也在现场？”宋书堂不解的问。 毕竟这个情报他们知道。 红党又不知道。 怎么也在？ 面对这个问题，步凯捷说道：“后续调查发现红党的人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 “就是在巡捕房开始搜查专家的第一天，红党的人就在路卡处，根据我们现在的分析，红党应该也是想要得到专家，担心从洋房救走专家的人，将专家送出租界，所以才会一直等着。” “确定吗？” “我们的人在收到你的情报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几个人，但是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只是以为是普通百姓，等着排队想要离开租界，谁知道后续问了问才知道，每天都来排队。” “居然让他们捡了便宜。”宋书堂说道。 组织这里将人带走，宋书堂当然是更加放心了。 而且还没有给他带来麻烦。 因为组织是安排了之前一直都在路卡处的人负责，其实当时组织就知道，专家在分区这里。 而且根本就没有送出去的打算。 那个时候路卡这里根本就不需要有人。 但是组织还是做了一手准备，没有想到现在用来消除了军统的怀疑。 宋书堂在这件事情里面没有什么问题。 他告诉军统的信息是准确无误的。 军统的安排也没有问题。 确实发现了专家。 只是说没有想到红党居然早就在了，在宋书堂通知之前，甚至于在特工总部要将人运送出去之前。 碰运气被红党给碰上了。 这种给别人做了嫁衣的感觉，军统当然是不喜欢。 但是你不喜欢现在也没有用啊。 专家都已经被带走了。 还能怎么办？ 宋书堂也是很无奈的说道：“我们提前准备，而且准备的更加充足，就知道专家当天会被搜查到，怎么还能让红党给钻了空子。” 对于宋书堂步凯捷也是理亏。 毕竟这个任务是宋书堂前前后后跟进，然后也是他提供了这么多线索，想要立功的。 现在功劳没有了。 换成谁也不能乐意啊。 步凯捷说道：“没办法，当时现场情况太乱。” “太乱就是借口？” “上面已经处罚过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戴老板说了，你表现的不错。” “只是表现的不错，还没有立功。” “戴老板记着你的功劳。” “戴老板现在哪里还有功夫记住我的功劳，只怕已经被红党气的不行了。” 本来也就和红党不对付。 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能不生气吗？ 不过这种事情确实和他们关系不大，宋书堂发了发牢骚就算了。 但是却说起来布行的事情。 宋书堂说道：“让上面安排一次暗杀，将布行的老板给除掉。” 为什么今天宋书堂故意顺着布行老板的话说，说军统可能就是有行动。 其实就是为了让军统将布行的老板给除掉。 军统不行动没什么问题。 虽然行事风格是应该行动的，但是你说租界里面情况复杂，担心他们守株待兔。 所以不行动说得过去。 但是布行老板自己太多疑了。 而且长时间的草木皆兵，已经是让其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这种情况之下宋书堂觉得还是除掉算了。 不仅可以解决一个隐患。 还能显得军统行动，更加真实。 步凯捷听完宋书堂的说法，觉得确实可以除掉。 反正现在布行严丰也可以管着。 而且布行老板死了的话，严丰顺理成章接手。 毕竟李群安排的四个人，就在布行工作。 那么在万良这里，你可以说失去了对布行的掌控，让他觉得自己更加没有威胁。 同时在李群这里，也让对方觉得布行也到了严丰手里，曹欣荣就不足为虑，那么到时候严丰说的话，李群会更加相信。 这对宋书堂而言都是有好处的。 这个行动不需要商量细节。 步凯捷这边直接让军统给下达暗杀命令就行了，暗杀布行的老板就说是清理门户，合情合理。 而且选择老板也合理，毕竟他是之前据点的负责人。 至于怎么杀。 那就是军统行动队的事情。 而且军统还有一个刘石在布行内，可以提供信息帮助完成任务，所以说接下来的事情，宋书堂根本就不用管。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之后，宋书堂没有去见黎叔。 因为没必要了。 他从步凯捷这里已经知道专家落在了组织手里，那么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至于专家的躲藏和后续怎么离开租界，都和宋书堂没有关系。 他也很难帮上忙，组织应该有其他的渠道。 所以宋书堂直接回去分区。 接下来就是等布行这里出事就行了。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万良叫他回去了一趟总部，还是询问有关专家的事情。 宋书堂坐在万良办公室内说道：“虽然现在租界内，巡捕还在拿着照片找专家，但是我觉得情况可能有所不同。” “什么意思？” “因为按照曹欣荣提供的信息，专家肯定是落在了巡捕手里，现在他们这样做，或许只是障眼法。” “不管他们是不是障眼法，我们现在对专家的兴趣也不大，今天叫你回来一方面是问你专家的情况，另一方面是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宋书堂还以为就是询问专家的情况，没有想到还有任务。 “之前不是在租界外大规模的搜捕专家，这个过程中专家没有抓到，但是却抓到了抗日分子。” “抗日分子？”宋书堂其实也没有很吃惊。 毕竟那么大规模的搜查。 确实有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万良继续说道：“这名抗日分子当时面临搜查是有破绽的，只是发现之后我们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暗中调查。” “掌握到了更多的线索吗？” “确实掌握到了更多的线索，而且顺藤摸瓜找到了一条情报线路，不过这个线路最后指向了租界，所以现在需要你们参与。” “是我们分内之事，也感谢处长给我们这个机会。”宋书堂说道。 “不过因为租界外面的抓捕行动，肯定会导致租界里面的人收到消息提前转移躲藏，你这边看还能不能找到他就行。” “已经锁定身份了吗？” “审讯出来的。”万良说道。 “是红党还是军统。” “红党。” 这个消息黎叔之前没有告诉宋书堂，可能一方面是黎叔也不知道。 另一方面是组织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他。 而且现在就算是宋书堂已经知道了，他也没有必要去汇报组织。 因为组织早就已经将人员转移了。 “只是说敌人提前知道消息，我们分区搜查只怕收获的概率不大。” “但是找个人肯定难离开租界，毕竟我们的人已经把守住了路卡，所以人还在租界里面，你们就当是日常工作。” “明白。”宋书堂知道万良的意思。 照片给他们看一下。 让分区的人都留意。 毕竟他们就生活在租界内，肯定机会更多。 而且这一次抓捕，特工总部的收获还算是可以，租界内的人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也无所谓。 只是说万良想要找到这个人。 毕竟是一层一层抓捕这个人才暴露出来，而且还在租界里面，可见此人的地位是比较高的。 那么价值肯定更大。 抓到之后的收获也是如此。 自然不甘心放弃。 宋书堂当即说道：“请处长放心，我会让分区的人，眼睛都放亮一点。” “全部都要看照片。”万良提醒了一句。 其实就是告诉宋书堂，不仅要给曹欣荣的人，严丰的人也要看。 因为现在是概率问题。 看的人越多自然越好。 宋书堂拿到照片看了一眼，一个中年男人长的非常的英俊。 虽然说他不需要汇报组织。 但是宋书堂还是打算去一趟。 专家的事情说不需要问，这个情报说不需要汇报。 但是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去一趟也放心一下。 毕竟在租界内，他的工作环境还是很安全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 军统暗杀 在总部内万良将任务交代完毕。 宋书堂就回去分区。 打算过两日找个机会将情报告诉黎叔。 至于严丰这里还在调查马场，但虽然有了新的思路，和此前加入分区的人帮衬。 甚至于给了经费去打探情报。 但一直就找不到那个人。 当然找不到了。 提前得知分区的调查方向，怎么可能还让你调查到内容，严丰有些不满。 且在宋书堂面前觉得丢人。 毕竟你还申请了经费，但是一无所获。 不过对此宋书堂是勉励了一番，说调查工作就是这样，不可能每次都有收获，没有收获也是正常的。 同时宋书堂告诉他再接再厉。 严丰很是感动。 因为他的调查思路宋书堂每次都是支持的，不管是需要人力的支持，还是经费的支持他都可以得到。 只是说一直没有进展，没有给回报。 这让严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直想要做出点事情回报一下宋书堂，可是偏偏就是没有进展。 宋书堂这个时候也说道：“这个任务就暂且放弃，毕竟看样子敌人也是有准备的，继续浪费时间不合适，换个任务看看。” “是。”严丰确实也有这个意思。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突然有成员跑进来喊道：“区长。” “怎么了？” “布行里面的老板死了。” “什么？”宋书堂很吃惊的站起来问道。 布行里面的老板怎么能死呢？ 严丰听到这个回答，也是立马说道：“难道是军统的人动手了？” “他们这么久都不动手，怎么会突然动手？” “我在布行内见过他几次，他都提起来说觉得危险，觉得军统的人会动手。”严丰也听过很多次这样的话语。 “不是已经安排了两个人，前去对他进行保护了吗？”宋书堂问道。 之前布行老板需要保护。 宋书堂这里就给他安排了人。 有人保护的情况下，还能被杀了？ 成员说道：“布行老板有一批布料在街上被人扔的烟头给烧了，虽然救火很及时但是还是毁了大半，而且距离布行的位置不远，布行老板被运货的师傅叫去看情况。 扔烟头的人也已经找到了，坐在黄包车上不肯下来，布行老板见状有些生气，就准备上去拉人，可是谁知道黄包车夫突然撞了他一下，后就拉车跑开。 但是布行老板的胸口，已经是被刺入尖刀一把，当场人就不行了。” “我们的人呢？”宋书堂很生气的问道。 “伙计和裁缝在布行里面，安排去保护的人也在布行里面。” 保护？ 现在除了布行老板之外，没有人觉得军统会突然出手。 而且布行是三个人。 你想要清理门户，你怎么清理？ 杀一个人就会打草惊蛇。 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看来是足够安全的。 所以安排去保护的人，比较松懈。 其实这个是故意为之。 宋书堂故意挑选了两个能力不强，而且警惕性不高的人。 看似是让梅暮稚子安排。 实则宋书堂有暗中出力。 因此导致布行老板现在被杀了，大街上凶手跑了。 巡捕去追。 但是巡捕没有抓到人。 负责保护的人才急忙打电话回来，汇报这件事情。 宋书堂面色难看，对严丰说道：“你去处理一下布行的事情。” 严丰心里明白。 现在虽然生气，但是布行的归属是一个问题。 想要他趁机掌控布行。 然后在曹欣荣这里，就表示布行已经是严丰的囊中之物。 日后万良想要布行做什么，宋书堂可以拒绝。 毕竟布行是李群说了算。 严丰看到宋书堂如此信任自己，立马就动身前去布行。 梅暮稚子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跑来问道：“军统居然还是对布行老板下手了？” “这确实符合军统的行事风格，但我还以为军统不会动手，毕竟租界内杀一个没有价值的布行老板没什么意义，而且伙计和裁缝日后肯定不会随意再离开布行，军统也不可能有后续收获。” “这么长时间的按兵不动，就是等着我们放松警惕。” “确实我们都放松警惕了，只有布行老板没有，但他说的话我们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虽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还是安排了两个人进行保护，只能说军统确实有耐心等的时间足够长。” “这两个人的工作能力现在看来有所欠缺，可能打探情报是一把好手，但是负责保护经验不足。”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 梅暮稚子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分区现在就是这样。 毕竟分区的成员大多出身都是暗探，其实就是主要打探情报的。 负责保护这种工作，确实做的太少。 “我们目前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只能先这样，好在我们在租界里面，保护之类的工作很少。” “但还是要批评一下，让他们都长长记性。” “那行，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好。”梅暮稚子说道。 她不怕得罪人。 宋书堂现在是区长需要笼络一下人心。 那么梅暮稚子只能充当恶人的角色。 该批评肯定要批评。 让你去负责保护，你居然是如此粗心大意。 但是其实去负责保护的人员也有话讲，他们负责保护是保护三个人。 军统清理门户你也不确定究竟是谁。 虽然布行老板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你也担心声东击西，所以说他们当时没有离开布行。 虽然你明知道他们找的是借口，但是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只是梅暮稚子不是和他们讲道理的，直接一顿臭骂，而且她是日本人，两个人也不敢说什么，哪怕梅暮稚子没有什么职位，一样将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同时也是做给其他人看。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让他们都长长记性，日后行动的时候，都小心一点。 不要如此粗心大意。 造成这种情况发生。 严丰这里动作很快，已经安排了一个人负责接替布行老板的工作，日后管理布行。 谁？ 自然是新加入的四个人中的一个。 宋书堂其实最想要他安排刘石，不过显然刘石没有这个运气，而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也不错。 这件事情宋书堂当然打电话告诉万良，万良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吃惊。 你说军统想要暗杀。 这个到没有多么吃惊。 毕竟这件事情大家心中早有预料。 可是就是因为你预料的太早，对方却一直没有动手。 当所有人都觉得对方不会动手了，人家给你来了一个冷箭。 就会让大家有些吃惊。 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布行的老板。 看来也知道想要杀三个人是不太现实的，于是就杀其中一个，算是起到一定的威慑力。 别管对其他人的威慑力怎么样。 对伙计和裁缝肯定是足够的。 万良其实也不太在意布行的老板死不死。 而是宋书堂汇报说，严丰趁机掌控了布行。 这个消息对万良来说是一个坏消息。 可是他也明白严丰是趁乱掌控，宋书堂没有办法。 毕竟布行里面本来就是宋书堂三个人，加上李群安排的四个人。 只是说布行的老板是宋书堂的人，他作为布行的老板是有一定的先机的，之前也算是能有所掌控。 但是他一死。 伙计和裁缝就成了群龙无首。 而且他们还担心自己也被军统暗杀，现在自顾不暇。 根本就没有别的心思。 于是就给了严丰可趁之机。 他直接安排人接替布行老板的职位，去做老板。 你说严丰没有这个资格。 确实没有。 需要宋书堂点头。 可是严丰先弄了一个临时的负责人，宋书堂还能更改吗？ 你是可以更改，你怎么和李群交代？ 再者说了，分区的人不做负责人，难道还让布行的人做吗？ 伙计显然年轻，裁缝有太过年长。 因此只能是分区的人。 四个分区的人，全是李群的人，你安排谁都是这样的结果。 除非你说从新从分区安排一个人过去，接替这个工作。 那你就太明显了。 李群这里不好交代。 所以宋书堂才给万良打电话啊，看怎么办。 万良一听还能怎么办，只能听之任之了。 毕竟李群之前才刚刚敲打过，万良现在也不好乱来。 这算是一步输步步输。 若是之前安排进去布行的人，是万良的人，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烦恼。 但是既然已经输了。 就要先隐忍一下，然后从别的地方再找机会。 挂了电话宋书堂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你确实是不好再做什么了。 严丰这里也给李群打了电话，汇报这件事情。 李群的看法和他们差不多。 布行老板死就死了。 至于严丰很积极的掌控了布行，李群觉得表现的不错，还在电话里面夸奖了两句。 其实李群也很想看看，一直这样下去，万良还会不会有别的动作。 如果有的话。 就继续打压。 这就是他的御下之道。 宋书堂这边处理完了布行的事情之后，就找机会去见黎叔。 汇报一下特工总部搜捕组织成员的事情。 照片已经给曹欣荣、严丰他们看过了。 让他们现在多留意。 黎叔果然不清楚这件事情，毕竟发生在租界外，和他们没有关系。 现在得知消息，说会通知组织一声。 但是特工总部没有在租界内抓到人，可见是已经转移，黎叔只是保险起见汇报一下。 听到宋书堂让军统将布行老板杀了。 黎叔认为很有必要。 毕竟布行老板现在的状态，你不解决了他，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问题来。 且组织这里现在也有任务交给宋书堂。 “什么任务？”宋书堂问道。 “之前营救走的专家已经得知我们的身份，表示可以加入我们参加工作，因为现在不好离开租界，巡捕房的巡捕还在搜查，所以将专家暂时安顿在租界内，好在我们还能将专家藏住。” 组织在租界经营了这么长时间，肯定还是有些藏人的手段的。 宋书堂问道：“难道是专家提供了信息？” “确实是专家提供的信息，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将我们之前搜查到的一些加密情报交给专家破译，没有想到真就破译出来了一封。” “这么快？”宋书堂问道。 “专家说算是运气比较好。” “情报内容是什么？” “日本宪兵队在江城抓到我们一名成员，且已经成功策反，后让他继续潜伏组织内工作，此前又被安排来沪上参与工作，所以江城宪兵给沪上宪兵队发报，告诉他们联系这个人，负责他在沪上的潜伏工作。” “组织从江城安排人来沪上，应该不是很多，肯定有一个名单，这个叛变的成员应该不难抓捕吧？”宋书堂问道。 黎叔点头说道：“确实有一个名单范围，但因为沪上情报工作更为重要，江城方面这段时间安排来沪上的成员其实不少，缩小范围最后还是锁定了八个人，你也知道若是在沪上甄别这个八个人，难度不小且还会影响工作。” 宋书堂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内部甄别是非常影响工作和人心的。 而且人数确实不少，有八个。 你怎么做甄别呢？ “但是这个人是日本宪兵队负责的，而不是特工总部，我应该很难探查到此人信息。” “我们根据多方调查，发现日本宪兵队安排了一名情报工作人员，在接到电报的相同时间进入租界，怀疑就是和叛变的组织成员接头的。” “这个宪兵找到了吗？” “现在就是这个宪兵找不到。” “那么组织打算怎么办？” “组织目前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给这八个人一份情报，看他们谁会去送情报，就能判断出来谁有问题。”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只是说需要你从中协助一下。” 宋书堂其实听不明白，因为这个计划里面，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协助啊。 组织完全就可以完成。 他反而是看不到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有点不好插手的感觉。 而且你现在插手的话，搞不好效果还不如不插手。 因此宋书堂不太理解，黎叔想要自己做什么。 第四百六十六章 无人接头 目前锁定八个嫌疑人。 主要是通过江城方面组织提供的人员信息。 以及宪兵队这里安排宪兵进入租界做联络人。 将江城方面组织提供的名单，缩减到在租界内工作的人员身上。 却还有八个人之多。 但组织的想法就是给情报，看你送不送。 如果谁送情报，则表明谁有问题。 从而判断出来。 只是宋书堂听了整件事情之后，发现没有需要他的地方，因此才会觉得好奇。 黎叔这个时候解释说道：“组织将情报依次给他们，主要就是接头信息，因为只有日伪这边有反应，我们才能判断出来谁有问题，毕竟跟踪监视这些人压力很大。” 能被安排来沪上工作的。 都是组织精心挑选出来的。 说白了就是能力都很强。 这种情况下，你跟踪监视，极可能自己先暴露。 那么你再去试探，对方肯定不会有任何的破绽给你发现。 所以不能跟踪监视。 那么怎么判断对方有没有将消息送出去？ 则是要看日伪这里会不会行动。 “就算想要看日伪会不会行动，组织只需要安排人在接头地点守着，看会不会有日伪的人过来就行了。”宋书堂说道。 这个也不难。 黎叔却说道：“这里毕竟是租界，日伪的人就算是过来，可能也是便衣然后暗中观察，我们可能不太容易发现对方。” 宋书堂一想确实如此。 对方也是便衣悄悄过来，看到底是谁在接头。 然后再暗中跟踪监视接头的人，而不是直接抓捕。 首先本来面对接头的人，就很少说直接抓捕。 其次在租界里面，肯定会想要获得更多的线索，这点毋庸置疑。 那么你确实有可能日伪的人已经来了，但是组织却没有发现，那么这个试探计划就失败了。 而且这个计划只能用一次。 当组织的人送了情报，说有人接头。 但是日伪的人在现场却没有发现接头的人，那么你说这个情报是真的假的？ 自然是假的。 为什么会有假情报？ 肯定是这个人暴露了啊。 所以日后你说想要继续试探，基本上就没有机会了。 因此不能出错。 宋书堂现在有点明白黎叔的意思，他说道：“组织认为宪兵会让分区帮忙？” “宪兵在租界内的潜伏人员其实不多，而且他们的人都不愿意轻易暴露，所以这种任务多数会交给你们。”黎叔说道。 这是很正常的。 特工总部本来就是为日本人服务的。 很多工作都是交给他们负责，这点没什么问题。 那么如果宋书堂可以参与工作，就知道他们需要去的地点，那就不需要组织去观察，日伪的人究竟有没有来。 宋书堂就可以直接告诉组织。 不过宋书堂认为还是应该双管齐下，如果自己可以参与更好。 若是自己不能参与，那么组织还可以依靠同志观察。 黎叔表示现在确实是双管齐下，争取可以一下子找到这个人，避免丧失机会，从而造成更多的损失。 “那我就等待总部的命令。”宋书堂说道。 “组织这里也会开始行动。” “但是这个人既然已经和我们在沪上的同志接头，想来是已经暴露了一部分的成员，如果这边发现接头情报是假的，那么日伪可能会收网。” “在租界内收网不是那么简单的。”黎叔说道。 这里是租界，日伪想要收网不容易。 而且到时候只要知道了内鬼是谁，就可以立马解决这个问题，速度会很快。 “好。” 宋书堂得到任务之后从黎叔这里离开，看事情会不会如同他们预料的这样发展。 而且这个专家确实很厉害。 难怪现在密码专家具有战略意义，他立马就解密了一份情报，如此重要。 不然组织的损失，可能会更大。 这种能提前发现，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且军统这里，也已经将专家设置的密码舍弃了。 之前戴老板还觉得这个密码不错。 他们用的放心。 不过在得知专家没有被军统带走之后，戴老板第一时间就舍弃了。 落在红党手里。 那么红党会不会知道军统的情报呢？ 所以直接舍弃，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组织这里确实之前也截获有军统的情报，专家也看了看，里面还真有一两封是他设计的密码。 所以解密的难度不大。 也都已经告知组织了情报的内容。 所以说组织得到的可不仅仅是这一份具有价值的情报，还有和军统相关的，只是说这个组织现在没什么用，自然也不会到处去讲。 黎叔不知道，宋书堂当然不会知道。 就这样大家各自开始忙碌。 宋书堂这里就等待起来，毕竟试探是一个一个人试探，八个人你不知道谁是内鬼。 因此不可能一下子就有人安排分区行动。 再者说了，宪兵队这里会不会让分区插手，现在也说不准。 不过等待到第五天的时候。 宋书堂收到了万良的消息，说是让他和梅暮稚子亲自负责，去监视一个接头的任务。 听到这个命令，宋书堂知道组织猜对了。 宪兵队果然是让特工总部帮忙。 分区就在租界，当然更好用。 而且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能力，在万良看来负责跟踪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么宋书堂就将这个任务告诉梅暮稚子，两人就准备行动。 因为时间就是一个小时后。 说白了就是宪兵队非常的小心谨慎，根本没有提前通知。 而是在最后一刻，才告诉特工总部，万良这里才告诉宋书堂他们。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乔装打扮一番，从分区离开。 来到情报之中告诉的咖啡店，两人没有进去。 梅暮稚子说道：“处长说其中一个人会拿着一本书，书皮是蓝色的，另一个人会系一条灰色的领带，同时胸口插着两根钢笔。” “没错。” “怎么会得到如此准确的信息？”梅暮稚子问道。 毕竟这种接头情报，你能得到时间地点，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甚至于连接头互相确认身份的信物你都清楚。 这确实是比较少见的。 宋书堂说道：“我听处长说的意思，好像是宪兵队给的任务。” “宪兵队？” “没错。”梅暮稚子一想觉得，可能宪兵队有别的门路吧。 宋书堂安排说道：“一会我跟踪监视系领带的人，你负责跟踪监视拿着书的人。” “好。” 两人现在就将工作安排好，一会就不需要多言。 宋书堂提醒说道：“一定要小心一点明白吗？” “我不会将人跟踪丢的。” “同时你也要注意安全。” “明白。”看到宋书堂关心自己的安危，梅暮稚子当然是开心的。 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就到时间，两人也不言语了。 开始认真的等待起来。 可是迟迟不见有人过来。 而且说好的接头时间已经过了，还是不见有人出现。 就这样两人一直等着，也不敢离开。 最后过去两个小时，实在是不见人前来，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对视一眼，知道今天不会再有收获了。 两人从咖啡店门前离开，回去宋书堂就打电话给万良，告诉他今天的任务根本就没有人。 万良也觉得奇怪。 只能汇报给宪兵队。 你说宋书堂他们提前将消息泄露？ 不可能。 万良给宋书堂他们通知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很紧张了。 其次就是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安排曹欣荣暗中观察了。 发现宋书堂当即就和梅暮稚子说了任务，然后两人一起出去的，就根本没有单独行动。 这一点当然是真的。 不然梅暮稚子怎么可能不说。 也就是说，宪兵队给的情报是假的。 可是宪兵队给的情报，肯定是有依据的，如此准确的情报信息，你说是假的可能性不大。 宪兵队肯定是有渠道来源的。 可事实就是没有等到接头的人。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不管了，总部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已经去完成了，信息错误和他们没有关系。 梅暮稚子和宋书堂自然不会互相怀疑。 他们一起从分区离开，一起监视。 中途两人就没有离开过一秒钟，你怀疑什么？ 梅暮稚子坐在凳子上说道：“宪兵队会不会是被骗了？” 因为梅暮稚子当时就觉得，这么准确细节的情报，有点不太正常。 宋书堂此刻也说道：“我看也是。” 现在宪兵队可能已经反应过来了，肯定会收网。 所以宋书堂需要去告诉黎叔，今天的问题出在咖啡店，那么组织就能知道内鬼是谁。 那么和内鬼有接触的人是谁，组织也可以提前转移。 所以他说道：“我还是回去和处长当面说吧。” 梅暮稚子知道宋书堂担心什么。 毕竟是宪兵队的任务。 他们知道信息，现在出现问题，宪兵队可能会怀疑他们。 因此去和万良当面聊聊是需要的。 梅暮稚子问道：“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因为今天的任务，梅暮稚子也参与了，她一起去的话，可以作证。 但是宋书堂说道：“不用，你负责看着分区。” “好。” 宋书堂从分区离开，确保没有人跟踪自己，然后去见黎叔。 见面之后直接告诉咖啡馆的地址，黎叔当即就明白。 宋书堂没有再停留片刻，就从黎叔这里离开，直接回去特工总部。 时间上没有任何耽误。 回来之后宋书堂就找到万良。 万良见宋书堂过来，就明白他的意思。 万良说道：“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 “所以处长的意思，宪兵队确实询问了我们的问题？” “宪兵队也是例行询问，毕竟现在任务出了问题。” “但是属下和梅暮稚子一直都在一起，不可能有时间去通知，而且接头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小时，就算是属下知道消息之后，想要去通风报信，这时间也来不及吧。” 万良觉得宋书堂说的有道理。 你通风报信。 然后你的上线还需要将这件事情上报。 而且要上报到，知道接头这件事情的人，才能去阻止。 那个时间接头的人可能已经在附近了，你需要找到认识他们的人，但是不可能一个人认识他们两个，你需要找两个认识他们的人。 同时将他们打断才行。 你知道这一系列的动作，需要多长时间吗？ 所以宋书堂说自己时间不够，是很有说服力的。 万良说道：“我也是这么和宪兵队说的，说你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情，宪兵队最后对你们的怀疑确实打消了。” 听到怀疑打消，宋书堂急忙说道：“谢谢处长。” “这种任务其实我很不喜欢。”万良说道。 这种突然给的任务，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就要去执行。 而且任务出现了问题，你第一个被怀疑。 这种任务谁喜欢？ 宋书堂也是皱着眉头说道：“属下刚开始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 “是吗？” “太具体了。”宋书堂说道。 万良点头说道：“确实太具体了，不仅知道时间地点，还知道接头的细节。” “所以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宋书堂问道。 “宪兵队的事情，我们不好打听，而且我也懒得打听。”万良说道。 你打听对方也不一定告诉你。 所以万良根本就不问，免得自找没趣。 “这一次多谢处长，我请处长吃饭。”宋书堂说道。 他不着急回分区。 因为今天晚上宪兵肯定会收网。 而且不会让分区参与。 因为什么？ 因为分区刚刚负责了一个任务，现在任务出问题了。 虽然他们解释说自己没有问题，宪兵队也表示他们的问题不大，可是心里还是会怀疑。 所以收网任务就算是分区在租界里面，宪兵队现在可能也不想用。 但是组织已经得知了信息，肯定会开始撤离转移。 今夜就是组织和宪兵队斗智斗勇的一晚上。 在租界里面，大家都比较受限制，就看谁能更胜一筹。 那么宋书堂回去干什么？ 还不如和万良在一起。 到时候不管租界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和他都没有关系。 万良还算是他的人证。 第四百六十七章 挑拨离间 对宋书堂要请客吃饭这件事情，万良没有拒绝。 毕竟两人关系不错。 而且现在合作很多，时常是应该聚一聚维系关系。 只是说宋书堂现在都在租界里面，每次出来也是来去匆匆的。 很少说能一起坐下吃个饭。 这一次出来倒是没什么事情，因为任务根本就没有出现，当然就没事了。 至于宪兵队这里的麻烦。 宋书堂肯定还是要多拜托万良，所以想要请对方吃饭也说的过去。 对此万良就和宋书堂一起，找了一家饭店。 档次还是很高的。 毕竟宋书堂现在是分区的区长，别管是薪水还是外快，都不会少。 自然也不能太过寒酸。 吃饭的时候，万良提起布行一事说道：“军统看来还是不甘心的，布行老板被杀对我们影响不小。” 宋书堂知道影响指的是布行的归属问题。 他说道：“严丰作为李主任的人，之前一直被我们打压，其实根本就没有抬头的机会，反而是之前李主任安排了四个人进来，又恰好是在布行落脚，这个时候布行的老板就死了，且独独就死了一个老板。” 听到宋书堂的话，万良自然是明白他话里有话。 这个时候说道：“你的意思是？” “属下其实心里都在想，布行老板真的是军统杀的吗？”宋书堂问道。 当然是军统杀的。 不过现在宋书堂就是胡言乱语，但是偏偏细想之下还能有两份道理。 就是故意带偏万良。 可是别说万良还真就觉得宋书堂说的有道理，而且他反应很快，立马说道：“你是觉得是李主任派人做的？” 李群安排人杀布行老板。 然后严丰这里顺势就可以接手布行。 宋书堂低声说道：“军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对布行出手，看样子属下认为不会轻易出手，因为布行的人是没有价值的，他们知道的情报已经全部告诉我们，你现在杀他们除了泄愤之外，没有别的价值。 虽然军统的行事风格是会清理门户，但是他们也不傻，租界里面这样做只会增加损失，根本就没有必要，但是就在属下认为他们不会出手的时候，他们反而出手了。” “所以你觉得奇怪？” “处长就不觉得奇怪吗？” “现在想来确实是奇怪。” “而且他们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布行的老板，而且也根本不担心杀了布行老板之后，打草惊蛇怎么去杀其余的伙计和裁缝，可见他们压根就没有打算对伙计和裁缝下手。 其次就是说布行的老板刚死，严丰这里就安排了人，怎么就动作这么快，属下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布行这里的安排就已经结束，属下就没有机会说话了。” 听到宋书堂这样讲，万良现在算是听明白了。 严丰好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所以行动的非常快。 看到万良不说话，宋书堂继续说道：“李主任肯定还是不想特工总部不能掌控分区，因此才会如此安排，从之前拒绝处长提供的人选，以及这一次的布行老板被杀，属下都觉得问题重重。” 万良最开始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对他们不利。 但是也没有太过烦闷。 毕竟现在分区的情况，只能说还行。 虽然看起来很糟糕，但是宋书堂毕竟还是他的人，宋书堂是区长。 还有曹欣荣他们。 到后期自然是他们有优势。 可是现在听宋书堂的分析，这李群已经是开始暗中行事了，你如果这样下去，极有可能分区就不知道花落谁家了。 而且李群这两次出手。 可谓是完全的出人意料。 之前回绝名单倒是还能说的过去。 可是现在直接暗杀。 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万良说道：“不管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主任做的，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严重的。” 看到万良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宋书堂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反正能挑拨一下万良和李群的关系，当然是好的。 而且军统本来就是没有打算行动，现在突然又行动，确实挺可疑。 但是你让万良去怀疑李群之后，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反正万良怎么都不会怀疑宋书堂。 吃饭期间，宋书堂说道：“有关分区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面对这个问题，万良说道：“其实布行挺好的。” 宋书堂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能不能继续破获据点，然后让里面的人投靠分区。 让这个据点变成分区的据点。 交给宋书堂掌控。 租界里面多处开花，反而是对宋书堂更好。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说道：“想要破获据点很难。” 但是万良却说道：“据点其实很简单。” “假的？” “谁知道呢？”万良反问。 没有想到在让万良觉得是李群杀人之后，他这里干脆直接打算弄假据点。 然后这些人加入分区，根本就不是宋书堂和万良提供的名单，而是直接抓捕投靠过来的。 根本就用不着李群审核。 不过有关这个问题，宋书堂说道：“可是假据点里面的人，不是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们也可以让他们不知道。” “处长的意思是？” “找一些清白的人，就暗中发现他们做抗日分子，然后成立据点之后，你去破获。”万良说道。 假戏真做？ 这样看的话，万良是功劳也要，人也要。 野心是不小。 但是这个工作量无疑是巨大的。 而且你找愿意抗日的人，他们会叛变吗？ 看到宋书堂眼神里面有些怀疑，万良说道：“都是假的就很好做，毕竟军统在沪上发展工作，也是用钱。” “所以那些人为了钱，确实会加入？” “没错。” “但是整件事情看起来并不简单，如果真的要做的话，还需要好好商议一下。”宋书堂说道。 “这个你放心，现在只是一个假设，等到真的要做的时候，会和你再商议的。” “处长真的是好办法。” “也是被逼的。”万良说道。 他的意思就是他不愿意这样，但是是李群先开始的。 宋书堂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口的想要挑拨离间罢了。 没有想到居然还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看来日后这租界里面，有意思了。 而且你说是假戏真做。 那么组织的人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加入分区呢？ 因为就是要发展抗日分子啊。 就是要让抗日分子加入据点啊。 既然都是真的。 自然就更加容易执行了。 就在两人吃饭商议此等大事的时候，特工总部的人前来汇报万良，说租界里面有电话。 说租界里面出事了。 宋书堂也急忙问道：“出什么事？” 但是在这里肯定说不清，于是万良也不吃饭了，两人就直接回去总部。 到了总部直接打电话给分区，是曹欣荣接电话。 听到是万良也就直接开始汇报，不用找宋书堂。 听完汇报之后，万良将电话挂断。 宋书堂问道：“怎么了处长？” “宪兵队可能今夜在租界里面有行动，而且是多处一切行动，但是却遭遇到了巡捕房的阻碍，甚至于已经有几个宪兵被巡捕房给抓了。” “被巡捕房给抓了？” “是的。” “宪兵队的行动呢？” “自然是全部失败。” “宪兵队今夜的行动，会不会和我们负责的接头任务有关？”宋书堂问道。 “我看肯定是有关系的。” “那么现在行动失败，他们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吧？” “整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找我们的麻烦做什么。”万良说道。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也很担心被找麻烦。 就这样宋书堂在特工总部等着。 果然等到了宪兵队的电话。 宪兵队的收网行动失败，可见他们在红党内部有内鬼这件事情，已经暴露。 他们就是担心暴露才收网。 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是暴露了。 那么所谓的接头任务现在看来就是试探。 试探出来了。 怎么试探出来的？ 肯定是发现了日伪安排过去的人。 谁去的？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 你说红党的人，在接头的点发现了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所以知道接头是假的。 那么现在宪兵队就想要问问，他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所以打电话过来，让万良将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全部从租界叫回来。 宋书堂现在就在总部。 万良就打电话给梅暮稚子。 很快等到梅暮稚子回来，两人就要前去宪兵队。 对此梅暮稚子觉得很无奈，毕竟他们是清白的，可是现在宪兵队显然是要查。 到了宪兵队之后，两人是分开接受询问。 宋书堂就实话实说。 梅暮稚子也是如此。 只要两人都说实话，就没有问题。 宪兵队发现确实如此，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知道消息的时间比较紧张，这是他们刻意为之。 就是防止消息泄露，不给红党足够多的时间反应。 那么红党应该是没有时间反应的。 所以就是说，红党提前知道了消息，现在在试探谁是内鬼。 宪兵队认为和专家有关。 毕竟专家不是被巡捕房抓走的，宪兵队后续通过他们在租界当局内的眼线，查明白了这件事情。 所以专家可能落在了红党手里。 如果帮红党破获加密情报的话，确实有可能得知这件事情。 所以说宪兵队认为，暴露内鬼是有可能的。 那么红党安排试探也好解释。 但是怎么确定试探呢？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明明都隐藏的很好，而且两人也是专业的，红党的人员当时应该很难发现他们才对。 怎么就确定了这一次的接头任务，存在问题呢？ 宪兵队想不明白。 他们得到接头任务，就打电话给万良，万良给宋书堂他们通知。 这个过程中也没有暴露的可能。 难道真的是红党发现了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能力比他们还强。 对于这个说法，梅暮稚子最后给的解释就是，他们在那里的时间太长了。 足足两个多小时。 毕竟是宪兵队的任务，他们不敢怠慢。 明明都已经错过了接头时间，在情报工作人员看来，错过接头时间之后，是不可能继续接头的。 但是就是因为是宪兵队的任务，他们一直在等待。 有没有可能是等待的时间太长，被红党发现了问题。 毕竟你伪装的再好，当你的行为出现异常的时候，你就非常容易暴露。 宪兵队想想确实有这个可能。 或许就是发现了他们，然后知道了内鬼是谁。 红党当晚就开始撤离相关人员，同时还通知巡捕房的人出面，将宪兵给抓了几个。 面对这种情况，宪兵队只能将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给放了。 确实两人足够清白。 而且梅暮稚子还是日本人，她肯定不会说谎在宪兵看来。 那么现在宪兵队要头疼的问题就是，怎么从租界当局手里要人。 毕竟他们的人进入租界之后，确实是做了一些违法的事情。 你违法了巡捕房抓人自然正常，他们现在想要通过正常交涉要人，甚至于是让上面施压。 宪兵队不可能不管那些被抓的宪兵。 每一个日本人在他们看来都是重要的，这就是他们的区别对待。 在宪兵队门口见面，宋书堂对梅暮稚子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那就好。” “但是我们真的是因为停留的时间过长，所以暴露的吗？”梅暮稚子问道。 在宪兵队内的回答当然是这样回答。 可是现在梅暮稚子是比较怀疑的。 因为如果红党想要通过你停留的时间怀疑你的身份，那么他们也要停留足够久的时间，不然怎么知道你停留了多久。 可是如果红党的成员也停留这么久，梅暮稚子不相信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 现在梅暮稚子就是一点察觉都没有，所以她现在不太确定。 宋书堂则是说道：“宪兵队的内鬼都已经暴露了，可知密码专家解密出来的内容不少，说不定有更重大的发现。 再者说了宪兵队和特工总部内，也不一定就安全，打电话通知指不定就已经暴露了。” 梅暮稚子觉得也对。 确实暴露的可能很多，但是肯定不会是他们，至于宪兵队头疼什么，他们也不管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被怀疑 宋书堂、梅暮稚子从宪兵队内离开。 可宪兵队特高课课长小岸健太郎却依然神色怀疑，与之前放两人离开时的状态截然不同。 下面的宪兵问道：“课长还怀疑他们二人？” 小岸健太郎是宋书堂等人到沪上，最早接触的人。 看似熟悉。 但实则心中不会因此就降低警惕。 小岸健太郎分析说道：“红党安排假的接头情报作为试探，则表明他们根本不知道内鬼是谁，那么试探的作用是什么？” “确认内鬼身份。” “没错，试探的唯一用处就是确认内鬼的身份，可他们如何确认？” “跟踪监视内鬼是否送情报？”宪兵提出了一种假设。 这样确实是可以确定。 但是小岸健太郎却说道：“但今夜收网抓捕，对方才匆忙离去，你认为红党是在对方送情报的时候，就知道内鬼身份了吗？” 如果是送情报知道内鬼身份。 那当时就应该安排撤离，而不是等到今天。 宪兵队收到接头情报到今日，可是过了两天。 红党完全有两天时间来撤离人员。 可是没有。 红党而是听到今天晚上，在宪兵队准备抓捕之前，才安排了人员撤离。 这就是最大的根据。 表明红党是今日才知道内鬼是谁。 宪兵听到这样的说法，立马一事到问题所在，说道：“所以红党肯定是通过今日的接头行动，判断出来内鬼是谁？” “如何判断。” “在接头地点见到前去监视的人。” “可是根据梅暮稚子所言，根本就不可能被发现。” “他们不是说停留了两个小时，时间比较长？” “梅暮稚子和宋书堂的能力放在这里，别说是两个小时，他们提前落位找寻隐蔽之地，就算是监视到现在，都不应该被发现。” 宪兵见课长小岸健太郎如此杜町，他有些不确认的说道：“所以课长现在是怀疑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两人，将情报泄露给红党？” “他们确实可以在监视任务结束之后，将消息告诉红党，从而帮助红党确定，究竟有没有情报泄露。” 小岸健太郎确实有些东西。 他从这一切乱象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的关键所在。 但是宪兵却说道：“他们两个不是清白的吗？” “但是从接头地点离开之后，宋书堂单独回来总部汇报消息，他这个过程中是有时间给红党送情报，且梅暮稚子也在分区内单独前去布行一趟，同样有机会向红党送情报。” “可是梅暮稚子是我们日本人。” “但是她被俘虏过，她是背叛过帝国的人。”小岸健太郎认为，你都已经背叛过一次了，那么再背叛一次也不是说不过去。 宪兵觉得就算是被俘，梅暮稚子也是被军统抓捕。 和红党没有关系。 但情报工作就是这样，小岸健太郎没有办法剔除梅暮稚子的嫌疑。 这种情况之下，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有嫌疑。 宪兵问道：“课长打算如何调查？” “如何调查？”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是特工总部租界分区的人，而且宋书堂还是区长。 两人只要进入租界之后，那么就不好调查了。 小岸健太郎思来想去说道：“打电话给特工总部李主任，让他来宪兵队一趟。” “是。”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是回去特工总部报道，路上宋书堂也得知梅暮稚子在自己离开之后，去了一趟布行。 因为今日是布行例行汇报工作的时间。 她想要去看看是否存在有价值的线索。 得知这个信息，宋书堂认为对自己是有利的，不然就只有他单独行动过。 但是他的时间线没有问题。 他从分区里面的时间，到他汇报特工总部的时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毕竟宋书堂和黎叔交谈的很快。 而且路上他故意赶了一些时间回来。 虽然被怀疑的时候，这些不能作为清白的依据，但是没有这些细节，你只会被怀疑的更加深。 回到特工总部见到万良。 和他说了一下两人没事。 万良觉得也是如此，不能宪兵队出事之后，就怀疑是他们特工总部的问题。 于是就安排两人休息一夜，明天再回去分区。 但是宋书堂却说今天晚上租界有些乱，他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其实宋书堂是想早一步进入租界，也好更加安全，不然宪兵队这里，不一定就真的不怀疑他们。 从特工总部离开，两人就朝着租界走去。 晚上租界出事，搜查的比较严格。 两人有惊无险的进来。 刚刚踏足租界，梅暮稚子和宋书堂就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宋书堂说道：“只怕我们还是被怀疑了。” “没办法，因为我们都单独行动过。”梅暮稚子也很明白。 “可这件事情我们压根就不知道。” “宪兵队只怕不会管这些。” “所以还是在租界内安全点，看看日后是什么情况。”宋书堂说道。 “我感觉宪兵队可能会安排调查，但是是长久的那种调查，而不是现在立马就要看到结果。” “我们不怕查，就怕有人利用这件事情对付我们。” “你是担心总部内的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要不要让处长帮我们留意。” “与其让别人留意，不如我们自己小心。”宋书堂觉得靠人不如靠己。 梅暮稚子想了想也是如此。 而且她觉得两人都是清白的，也不怕宪兵队查。 至于有人想要玩阴的，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但是两人现在都是打起精神。 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接下来你要应付的宪兵队的调查。 宪兵不少人现在被巡捕房给抓了，曹欣荣、严丰都带人去收集情报。 两人回来不见他们。 就在分区能等待。 宋书堂这边还没有等到曹欣荣和严丰。 李群这边就已经出现在了宪兵队内。 “课长。”李群说道。 “你应该明白我叫你过来的意思。” “还请科长明说。”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在这一次的任务之中存在嫌疑，并不是说一定就有问题，所以我们现在需要调查清楚。” 李群其实心里不太愿意。 毕竟任务宪兵队给的，现在出现问题了，你就说是特工总部的问题。 虽然小岸健太郎解释的非常不错，确实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有嫌疑。 但是李群想说。 红党就不能是故意为之吗？ 其实他们早就通过跟踪内鬼，发现了这件事情。 但是却故意不撤离人员，而是听到今天。 目的就是要让宪兵队认为，是有人泄露的消息，从而陷入无休止的调查之中。 来影响宪兵队的工作。 分散宪兵队的注意力。 可是没有想到却影响到了特工总部。 你说没有这种可能吗？ 当然有。 毕竟宪兵队现在在租界里面，不是什么都没有抓到吗？ 而且还落入了不少人，在巡捕房手里。 这红党的计划就是成功的。 可是现在你显然不应该做出这个假设，因为就算是你提出这个假设，小岸健太郎一样会坚持自己的怀疑。 毕竟李群的假设是没有嫌疑人的。 但是小岸健太郎的假设有，那么就需要调查。 排除一切可能。 因此李群问道：“课长的意思是？” “我是想要请李主任帮忙调查一下，毕竟他们是特工总部的人。” “我明白课长意思了，我会安排人在分区之内盯着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看他们谁有问题。” “不用急于找到问题，可以慢慢调查，我们是有耐心的。” “但也可能只是一场误会。” “我当然希望只是一场误会。”小岸健太郎说道。 李群得到了调查的命令之后，就从宪兵队离开，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他还是会认真调查。 毕竟小岸健太郎说的问题，确实是存在的。 可能性也是有的。 回到特工总部之后，时间已经很晚。 这件事情他不打算让万良负责。 毕竟万良和宋书堂的关系放在这里，你让万良负责，他不一定能调查到线索。 指不定什么都查不到。 还会影响宋书堂对总部的看法。 李群还想要培养宋书堂，自然不会现在就交恶。 于是李群打算让严丰暗中负责，你需要调查宋书堂，当然是只有分区内的人可以胜任。 外面的人基本上很难。 特工总部的人也是如此，毕竟宋书堂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次的。 而且回来一次也是汇报一下工作，就立马又离开。 你想要调查根本就没有机会。 不过严丰现在正在和宋书堂汇报收集的情报。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等到巡捕房开始抓人之后，才听到消息，前去打听。 能打听到的，基本上就是之前汇报的。 宋书堂问道：“巡捕房抓到了多少人？” “大概有十个人左右。”严丰说道。 曹欣荣这边也是点头说道：“差不多就这么多。” “看来宪兵队损失不小。”宋书堂觉得这一次算是大损失。 不过严丰说道：“但是巡捕房并没有伤人，宪兵被发现之后面临抓捕也没有过分反抗，看样子是已经打算要点好处就放人了。” 巡捕房这边当然是不好伤人。 不然宪兵队这里容易不依不饶。 而且还可能暗杀他们巡捕房的人来泄愤，这些事情宪兵确实干得出来。 再者说了日本人对租界的态度早就已经很不满了。 指不定就是想要借口发兵。 租界当局也不会给你借口。 其次就是说宪兵也知道能活命，因此面对抓捕不会拼命，真被当场打死了，可就没办法了。 听到这个结果，宋书堂觉得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 但是也算是给宪兵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而且组织的麻烦解决了。 这就表示任务是挺成功的。 至于说他被宪兵队怀疑，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只要没有证据，怀疑是没有用的。 等到曹欣荣和严丰离开之后，梅暮稚子说道：“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也早点休息。” “行。” 今天确实挺折腾的。 先是让负责接头任务的见识，然后没有发现人。 后面就被宪兵队怀疑了，抓取审问了好久。 晚上回去到头就睡。 表现出来自己不心虚的样子。 毕竟你和梅暮稚子一直在一起，你如果你太心虚的话，被对方看到也是问题。 见宋书堂睡的如此之快。 梅暮稚子觉得他是没有问题的。 自己肯定也没有问题。 看来宪兵队的任务，肯定是别的地方出现了漏洞。 等到第二天一觉醒来，宋书堂就在分区坐镇，这段时间只怕都是这个节奏。 可是谁知严丰一大早就跑来了。 而且确保宋书堂的办公室场所内没有人，严丰将门关上才说道：“区长，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什么重要的事情，弄的如此神秘？” “主任通知我，让我在分区内安排人调查区长和梅暮稚子小姐，看是否存在问题。”严丰说道。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算是明白。 宪兵队果然是怀疑他们。 而且立马就安排了调查。 让李群负责。 李群作为特工总部的主任，负责这件事情确实也合理。 只是李群负责的话，肯定会将任务交给严丰，毕竟只有他们在分区内。 更加方便调查宋书堂和梅暮稚子。 可是李群根本就不知道，严丰早就是宋书堂的人了。 至于你说宋书堂现在有可能是红党的人，严丰还将消息告诉宋书堂？ 其实严丰也很聪明。 首先他不觉得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有问题，毕竟如果有问题的话，也不会给他做区长。 那么现在的调查最后可能什么也调查不到，但是宋书堂很有可能猜到了会有调查，严丰不说暗中调查，到时候你觉得宋书堂会是什么反应。 其次就是说，严丰之前可是被宪兵队的宪兵羞辱，如果不是宋书堂他可能就死了。 那么面对宪兵队的任务，严丰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去完成。 所以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告诉宋书堂，表达自己的忠心。 对此宋书堂很满意。 因为如果让严丰负责调查这件事情，那么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最后一定是清白的，那么隐患也就可以说是消除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一举两得 怀疑宋书堂、梅暮稚子。 却安排严丰前来进行调查。 这能调查到结果吗？ 宋书堂早前将严丰收入麾下的这一步棋，现在看来价值千金。 单单是这个被宪兵队怀疑，遭到特工总部调查一事，就已经值了。 看着眼前的严丰，宋书堂说道：“我们做事如履薄冰，说到底难得日本人信任，反倒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根本就没有退路。” 其实宋书堂的话，严丰也时常有感触。 毕竟说到底他们是汉奸。 但是日本人这里不见得就会完全信任你。 宪兵队当时对严丰的所作所为，他怎么可能忘记。 这辈子都忘不了。 而且这一次也是如此，任务出现了问题怀疑宋书堂，为什么不怀疑宪兵队有内鬼呢？ 他们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日本人不会出问题。 起码和特工总部的人比起来，日本人不会出问题。 可是他们背负骂名走着一条路，两头不落好。 你说宋书堂有问题，严丰觉得自己不相信，他和宋书堂在一起的时间也算长，也听说过几次任务和参与过几次任务。 宋书堂如果有问题的话。 能有收获吗？ 布行这里不是实打实的被破获了，他们不是抗日分子吗？ 而且通过布行还找到了国际间谍。 国际间谍制造了爆炸一事，让宪兵队损失不小。 那也是宪兵队自己不小心。 宋书堂没有任何问题，且调查到了很多线索。 还有专家一事。 虽然宋书堂第一次提出的建议意义不大，但是第二次还是依靠他的建议，才找到专家的线索，从而将专家营救出来。 最后没得到专家，那也是巡捕房搜查的问题，和宋书堂没关系。 通过这些事情判断，你说宋书堂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 严丰自然不相信，所以现在告诉宋书堂这些消息，他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说道：“既然主任让你调查，你就安排调查。” “安排调查？” “如果不安排调查，你怎么和主任交代。” “属下明白。” 严丰现在很清楚，就是安排调查，但是却什么都调查不到。 宋书堂继续说道：“你做你该做的事情就行，这件事情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毕竟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们确实是没有太多地位。” “区长放心，属下心中很清楚这些问题。” “你明白就好。” “那属下就下去安排了。” “去吧。” 严丰下去之后，肯定会安排人负责监视宋书堂和梅暮稚子。 但是监视就监视吧，宋书堂也不在乎。 不过这个暗中调查，很难是跟踪监视，毕竟宋书堂的能力放在这里，你跟踪监视不怕被发现吗？ 如果被发现就没有暗中调查的可能了。 因此只是说在分区内，会多注意宋书堂的所作所为，从而去找疑点。 至于跟踪监视，只会暴露。 因此对宋书堂的行动没什么影响。 但是宪兵队的怀疑，还是存在一定的隐患，就看日后怎么解决。 只不过这一次严丰的调查，肯定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这件事情宋书堂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也将事情告诉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一听就明白，这是宪兵队的常规手段，而且李群愿意配合，可见也是想要确认一下。 不过严丰的归顺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因此现在麻烦不大。 梅暮稚子问道：“我们不予理会吗？” “我们当然不用理会，因为我们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件事情需要告诉万处长一声。”宋书堂说道。 虽然不用担心。 但是李群的调查你还是发现了踪迹。 发现踪迹之后，你选择告诉万良一声，其实也是慢慢谋划。 要让万良觉得，李群或许可能会想要除掉宋书堂。 那么宋书堂如果被除掉，这分区是谁的分区？ 就真的不好说了。 所以万良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选择保宋书堂。 毕竟你只是怀疑，根本就没有证据。 而且怀疑还是推理性的。 说白了就是纸上谈兵。 因此宋书堂在等到严丰这里做了安排之后，才打电话给万良，毕竟如果没有人监视你，你就能提前发现问题，确实也不合理。 这个细节问题，宋书堂没有忽视。 等到他将电话打给万良，万良在电话内可谓是有些烦闷。 本来就觉得杀死布行老板，就是李群的手笔。 现在看来还想要对宋书堂下手。 宋书堂能有什么问题？ 加入特工总部之后，立功多次，这难道都视而不见吗？ 而且因为宋书堂死掉的抗日战士，也不在少数。 你之前试探都已经试探过了，现在宪兵队怀疑，你不能跟着怀疑。 毕竟宪兵队是什么都不知道，认为任务出问题了，他们就一定要找个人负责，当然是找特工总部的人了。 可是你作为主任你不能跟着怀疑。 因此万良现在认为李群的怀疑，可能就是借机想要解决宋书堂。 万良认为是针对自己。 所以立马就在电话里面表示，让宋书堂不用担心。 不管调查结果如何，他一定会帮忙说话。 而且也让宋书堂小心严丰，不要被他给阴了，故意给你整个假证据出来。 不是没有可能。 都能杀布行的人，就不能整假证据吗？ 提起假证据，宋书堂在电话内隐晦表示，万良之前说的假据点的事情。 能不能现在就提上日程。 早日成立这个假据点，然后让宋书堂带着分区给破获，那么就是一举两得。 不仅可以立功让他们的人进入分区。 还可以证明宋书堂的清白。 你说我有问题。 那么我现在破获一个据点给你看，你说我能有什么问题？ 万良一听确实如此。 本来就有这个机会，现在弄的话是一举两得，更加有价值。 于是让宋书堂在分区里面，这段时间先稳住，他来安排这件事情。 万良能作为特工总部的处长，手里自然是有自己的心腹，可以帮他做任何事情。 现在只需要这个心腹做一件事情。 假扮抗日分子。 然后去租界里面租一个地方，之后就开始吸纳想要抗日的人。 但是这些人想要抗日，其实更多的是想要钱。 带着他们执行几次所谓的任务，之后就可以让自己的人撤离，从而再让宋书堂去破获，便完成他们的计划。 而且这些人虽然说是抗日，但是心里是贪财。 那么在万良看来是非常好收编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安排的人，不是万良的人，只是他们临时找来合适的人。 加入分区之后，则是让宋书堂掌控，和之前的布行老板一样。 到时候这些人就算是宋书堂的人。 万良其实也不想宋书堂掌控，最好当然是他可以掌控。 只是说目前分区的情况比较复杂，而且李群接连几次行动，对万良他们都非常不利。 这样的情况下，万良觉得先稳住再说。 至于是自己掌控，还是宋书堂掌控，也就不用算的太过清楚。 挂了电话之后，宋书堂就耐心等待起来，毕竟这件事情接下来主要是交给万良。 严丰这里调查也不用担心。 宋书堂安排分区的人，继续自己的任务。 不过宪兵队被抓的宪兵，已经全部放了。 租界方面确实是没有乱来，至于要了什么好处，这个外人不知道。 只是听说租界和宪兵队的谈判很激励。 可想而知宪兵队是吃亏了。 他们吃亏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可能憋得别的想法。 严丰也汇报了几次调查任务的情况，告诉李群没有任何发现。 在李群这里，严丰从来不说自己觉得宋书堂清白，他只是说没有发现。 至于宋书堂是不是清白的，他不管。 李群其实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也慢慢变得可有可无。 最开始小岸健太郎说的时候，李群认为确实有调查的必要，但是经过调查和之前的事情，他觉得宋书堂是卧底的可能性不大。 再者说了宋书堂是从军统这边来的。 你要说卧底，那也是应该是军统的人。 但是之前的任务，明明是有关红党的。 再者说了，说是统一战线联合抗日不假，但是军统的人什么行事风格，李群认为自己还是略知一二的。 怎么可能让宋书堂帮忙。 宋书堂已经是特工总部分区的区长了，还是负责租界内的工作。 这样的情况下，军统会好心好意的让宋书堂帮助红党？ 说不过去。 但是当李群将特工总部这里的调查结果汇报给宪兵队，意思是不想继续调查了，觉得没什么问题。 宪兵队这里却不同意。 让李群继续。 这个调查工作变成长期的。 长期？ 李群觉得你这不是影响分区的工作吗？ 而且宋书堂的能力放在这里，如果被发现了呢？ 发现是严丰负责的。 则知道是他安排的。 本来李群就想要利用宋书堂，来分化万良。 你现在的做法，岂不是将宋书堂推进万良的怀抱。 但小岸健太郎做出这样的命令安排，李群也不好回绝。 不过说是继续调查，但对宋书堂的影响确实不大，他这里已经找到机会单独行动，去见黎叔。 毕竟严丰安排的人，很难跟踪监视。 宋书堂有单独行动不奇怪。 而且他还是在梅暮稚子单独行动之后，才开始的。 梅暮稚子回来表示没有被跟踪监视，可见宋书堂的猜测不错。 因此也去见黎叔，路上很小心的观察，确保没有跟踪。 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说道：“看来组织的计划还是很顺利的。” “因为你消息提供的及时，组织同志都安全撤离。” “不过我现在被宪兵队怀疑了。” “他们确实会怀疑你，但是应该没有留下证据。” “确实没有留下证据，而且负责调查我的人居然是严丰，所以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不大。” “虽然影响不大，但是还是要小心一点。” “这个我知道。” “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黎叔叮嘱说道。 “黎叔放心，如果遇到危险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不过之前提供的消息，特工总部调查组织成员一事，没什么危险吧？”宋书堂问道。 之前万良给的照片。 黎叔也给组织确认的一下，现在说道：“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不用担心。” “那就剩最后一件事情。” “你说。” “布行老板的死，我让万良误认为是李群做的，所以他也想到了一条假据点的思路，现在我恰好被宪兵队怀疑，就想要早点完成这个想法，也可以解决两个问题。” 听到宋书堂将假据点的事情讲明白，黎叔说道：“这万良的想法也是足够天马行空的。” “黎叔认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次机会，将人安排进入分区吗？”宋书堂问道。 其实这个还是比较重要的。 例如这一次的事情。 宋书堂为了告诉组织日伪行动，从而确定内鬼的身份，他选择了单独行动。 或者说是不得不单独行动。 所以才会留下破绽。 如果分区内有组织的人，那么宋书堂可以在行动的时候，故意让对方知道他要去行动。 那么就不需要宋书堂去通知黎叔，日伪这边有动作。 组织的潜伏人员就可以告知这件事情。 而且时间上会更早。 在宋书堂前去行动的时候，就能告知。 都不需要等到行动结束。 而且更加安全。 宋书堂没有单独行动过，全程都人可以作证，就能避免被宪兵队怀疑。 因此这个机会宋书堂现在不想放弃，若是能让组织同志加入，则能在后续的工作中，解决一定的麻烦。 黎叔也意识到了这确实是一个机会，他说道：“既然万良打算自己在租界里面发现人，那么组织确实好操作一点，只是说不知道万良安排的负责人是谁，如果能得知此人身份，则更加好准备。” “这个人的身份我也不知道，而且作为万良的心腹，他肯定也不会随意告诉我，但是组织可以留意一下，租界的情况，或是找人盯着万良，看能否有发现。”宋书堂说道。 他这段时间不好乱动。 而且也不能刻意找万良打听。 因此只能看组织这里，能不能有收获。 第四百七十章 商议行动细节 万良安排人进入租界内设立假据点。 且还要招收吸纳人员加入据点内。 此动作必定会有一定端倪留住，组织此刻提前知晓线索，开始留心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发现对方。 宋书堂自是不好利用分区去做这件事情。 且此事也难告知严丰。 因此交由组织自行去处理是最佳选择，只要组织可以提前掌握万良安排之人的所作所为，就可以让组织成员加入据点之内。 看似身份暴露给万良。 但立马就会被抓捕从而策反。 组织只需要告诉组织同志，你需要做的就是被策反，然后潜伏在分区之内就行。 这便与宋书堂也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布行内心加入的四人，是严丰负责的，宋书堂根本就没有过问。 日后就算是发现了刘石的问题，那也是严丰的疏忽，而不是宋书堂。 因此严丰只需要在李群面前说出实情，李群就会明白宋书堂是清白的。 至于严丰自己？ 李群对他本就是信任的。 别管李群认为严丰的能力如何，但是信任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如果不信任。 李群是不可能安排严丰来分区的。 就如同万良对曹欣荣一样。 别管对你的能力看法如何，起码不会怀疑你有二心，更加不会怀疑你和抗日组织有关。 严丰能被宋书堂拉拢过来。 这里面也是下了一些功夫的。 黎叔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将此事告诉组织，然后开始让组织方面着手调查这件事情。 反观宋书堂？ 他能做的其实不多。 而且他自己现在还被宪兵队怀疑，面临特工总部的调查，整个人也不能有所异动。 虽然严丰信任他。 但安排暗中调查他的人，可不知道严丰与他的关系。 真有什么发现汇报给严丰，严丰就算是不想汇报给李群都比较麻烦，毕竟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发现这个情报的人，可能还盯着功劳嘉奖。 这边迟迟不见动静，能不怀疑吗？ 因此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没有太过活跃，反正不行就休息。 是宪兵队影响了分区的工作，又不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算是分区没有工作进展，那也是宪兵队的问题。 但被怀疑的感觉确实不舒服，梅暮稚子说道：“看来日后我们真的要拒绝这种任务。” “我们是没有资格拒绝的。”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处长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假据点的事情，不知道进展如何。”宋书堂说道。 有关假据点的事情，梅暮稚子当然是知道的。 宋书堂除了和组织还有军统相关的事情之外，他是不隐瞒梅暮稚子其他事情的。 他需要对方有足够的信任。 那么将所有事情告知，这就是信任的前提。 对于万良的安排，梅暮稚子很支持。 毕竟情报工作就是这样，你不能太过循规蹈矩。 万良这样做对宋书堂有帮助，梅暮稚子当然是支持的。 “到时候我们如何调查到据点？” “处长肯定会安排，我们等着执行任务就行。” “不过就怕主任日后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大麻烦。” “麻烦那也是处长麻烦。”宋书堂说道。 他利用严丰在李群面前树立了一个形象，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想听从万良的安排，但是他没有办法。 他身不由己。 这样的好处就是，日后就算是这些事情全部东窗事发，在李群的心中那也是万良逼迫的，而不是宋书堂的本意。 起码他不需要承受最大的怒火。 就这样等待了几日时间，万良这边打电话让他离开租界，回去总部见面。 宋书堂就如同日常汇报工作一样回来。 大大方方。 没什么可遮掩的。 且这一次回来还带着梅暮稚子，因为他们避免在租界外单独活动。 梅暮稚子明白宋书堂的意思，所以也是跟着。 两人寸步不离。 至于你说两人都是嫌疑人，没有办法互相作证？ 有问题的人总不可能是两个人，所以他们是可以互相作证的。 而且两人都被怀疑，如果能发现对方的问题，反而是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很多时候那些线索，往往都是同被怀疑的人提供的，具有价值。 因此两人互相作证，是够的。 坐在万良办公室的只有宋书堂一个人，毕竟假据点的事情，宋书堂信任梅暮稚子告知，万良不一定信任。 如此重要的事情，如果宋书堂谁都说，在万良看来可能会很不舒服。 所以梅暮稚子就没有进入办公室。 而是在外面等待。 “处长。” “你这几日怎么样？” “主任安排严丰等人调查，我只能避免单独行动，不给他们留下把柄，但是有些时候还是很难避免脱离他们的视线。”宋书堂很无奈。 对于这种局面，万良也猜到了。 但可见宋书堂的处境，比自己猜到的还要糟糕。 因为在万良心中，李群可能想要借着这一次机会，抓到宋书堂的把柄，然后就换人。 将分区的区长换掉。 这是万良的推理。 因此他觉得宋书堂的处境很糟糕，也就是宋书堂的能力不错，早早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后做出了一定程度上的应对，才能避免被抓到把柄，不然可能现在都已经换将了。 万良说道：“看来我们的计划也要快点开始。” “不知道处长准备的怎么样？” “已经在租界里面准备好了一个据点，里面现在有五个人，除了之前我安排的两个人之外，是三个人在其中。” “三个？” “本想要安排多一点人，但是我们时间太紧张了，而且还是让他们加入抗日据点，虽然是有钱给他们提供，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拉来人的，所以只有三个。”万良解释说道。 “也就是说到时候抓捕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吗？” “我安排的人会提前撤离，你只能抓到到他们三个人，他们虽然都是新人，那是因为据点内的老人有经验提前跑了。”万良觉得这样更合理，不然一个据点里面，都是新加入没有几天的人员，确实可疑。 现在的解释就是，有其他的人。 经验丰富。 而且是据点的负责人，不过没有被抓到罢了。 “属下明白。” “这三个人都是租界内的人，比较利于展开工作，而且看他们的样子都是比较容易被策反的，如果实在不同意策反，你就将他们直接处决，也算是立功。” “是。” “这个据点是一个饭店的形式，但之后肯定不能继续，因为主要人员离开，所以这三个人直接加入分区就行。”万良说道。 有区别。 之前的布行有区别。 本以为是弄一个新的据点就行，可是现在万良的意思是，直接加入分区。 “主任会同意吗？”宋书堂问道。 毕竟分区的保密性很高。 “先斩后奏。”万良说道。 先斩后奏！ 提前说万良不知道会不会同意，但是现在不说，之后就算是不同意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宋书堂是立功。 有功劳你难道还要责罚吗？ 你这未免有些太过让人心寒。 而且也不让去布行，毕竟去了布行就成了严丰的人。 直接去分区。 不管是曹欣荣还是宋书堂掌控，万良都能接受。 给李群的感觉就是，宋书堂担心自己的区长职位被罢免，所以着急给自己发展一些人手，是很好理解的。 这是人之常情。 且宋书堂现在就是感觉好像要被罢免掉了，所以他这样做，心态上没有问题。 那么李群就不会认为是万良指挥的，而是宋书堂自己的意思。 两全其美。 宋书堂点头说道：“属下明白。” 现在他不知道组织有没有将人，成功安插进入饭店之内。 如果成功安插进入，那么宋书堂当然是希望这些人直接加入分区，因为加入分区的话，组织的人就可以在分区活动。 日后分区有什么行动，有什么认为，组织的人更加好知道。 毕竟放在布行，是没有这个便利的。 原本宋书堂还想着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没有想到万良这里直接帮忙。 到时候宋书堂的行为哪怕存在不合理性，也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 是万良授意。 到时候宋书堂就可以通过严丰，来见这件事情汇报给李群。 他同样是觉得两全其美。 不过宋书堂此刻问道：“只是处长，分区要如何调查到饭店有问题呢？” “目前我的设想是，你去饭店内吃饭，发现疑点。”万良说道。 毕竟之前宋书堂就是去布行做衣服，发现了布行的疑点。 因为有先例。 也不能说不可能。 其次就是说更加能表明宋书堂的能力，这个功劳是他的毋庸置疑。 可是宋书堂对于这样的安排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道：“处长的安排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每次都这样会不会让主任怀疑？” “怀疑？” “主任现在对我们用了诸多手段，肯定心思会想的比较多，如果属下只是因为去饭店内吃饭，就发现了这个饭店的端倪，从而还调查到了线索，将据点给破获，主任会不会怀疑我们作假，毕竟饭店内到时候只能抓捕新加入的三名抗日分子而已，他们加入的时间都太短了。”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万良觉得确实有可能。 但是也仅仅只是有可能。 毕竟这三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加入的就是抗日组织。 就算是李群亲自将他们带回来特工总部审讯，那也审讯不出来其他的答案。 因此万良不怕。 但是如果能更加顺利的完成任务，他当然也不会拒绝。 万良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之前处长不是给我了照片，让分区的人在租界内寻找，能不能等分区的成员拿着照片进入饭店打听的时候，让处长的人表现出来一丝疑点，从而让分区注意上饭店。”宋书堂说道。 “照片是红党的人，但是这个据点是军统的，会不会不合理。”万良说道。 因为据点是用钱开路。 你肯定是选择假扮军统，毕竟红党没有如此财大气粗。 “情报工作人员，他们之间是不是互相知晓点什么，我们不知道，再者说了情报工作人员有多重身份也很正常，到时候这个合理不合理，也不用我们去管。”宋书堂说道。 不合理？ 那是你掌握的线索太少。 如果你多掌握一些线索，说不定就合理了。 所以说你现在认为不合理，可能只是暂时的。 再者说了，对方多重身份不行吗？ 军统的人有自己的渠道，就是见过这个人不行吗？ 或者说军统不知道这个人是红党，但是来吃过饭，不行吗？ 总之要表现出来端倪，让分区可以跟进调查就行。 而且红党和军统，看似没有联系，不是更加证明真实性吗？ 万良一想确实如此。 立马说道：“那就如此安排。” “属下回去分区之后，只是安排他们继续拿着照片去调查，但是谁能调查到饭店，属下不管，这样更加真实。” “没问题，分区如何调查也不用告诉我，只需要在你准备收网之前告诉我就行。” “属下明白。” “好好配合。” “是。” 将这件事情的细节商议结束，宋书堂就从总部离开，梅暮稚子跟随在身边。 等到两人远离总部之后，梅暮稚子才开口问道：“商讨的如何？” “已经敲定了行动方案和细节。” “是吗？” 宋书堂当即将这些内容告诉梅暮稚子，她说道：“看来处长准备的还是很充分的。” “所以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分区的表现。” “但处长让人直接安插进入分区，是不是还想着让曹欣荣能掌控他们？” “处长当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具体能不能还要看曹欣荣的本事，就算是不能处长也可以接受。” “那我们还是自己掌握比较好。”梅暮稚子对这种处境也很头疼。 好不容易布行的人算是他们的。 这下倒好，没了。 那么这新的人，当然要收入囊中。 其实梅暮稚子知道严丰的事情，不过她是故意带入宋书堂现在的处境，认为这样做更合理。 才能在李群面前，更加保密和严丰的关系。 第四百七十一章 顺利进行 虽同万良是合作关系。 但宋书堂肯定还是要先考虑自己，再考虑他人。 毕竟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你不为自己考虑显然是不可能的，万良指不定还会怀疑。 因此这些细节都要掌控好。 接下来回去租界内，行动就比较好展开。 让曹欣荣、严丰带人拿着照片去调查，各处询问。 虽然他们拿着照片询问，好像是比较奇怪的行为，但是你可以借口是找朋友。 之前分区方面的人没有这样去打探，而是自己拿着照片去街面上碰运气，显然你的运气是不够的。 那么现在就只能拿着照片去打探。 至于说打探的话，会不会引起其他的人怀疑？ 当然会有一定的风险。 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不过也不算是大问题，毕竟这年头打听人的事情太多了，每天都会有人打听来打听去的。 分区内的人也都是打探消息的好手，自己会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安排他们出去工作之后，宋书堂等待消息就可以。 至于黎叔他没有去见。 组织有没有将人安排进去万良准备的饭店之内，宋书堂现在不知道。 但你此刻再去告诉组织消息，已经没有用了。 毕竟饭店不会吸纳新的人。 这会都已经等着收网了。 因此宋书堂不去节外生枝，他这里还被宪兵队怀疑，被特工总部调查。 更加应该小心。 如果组织这一次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或是说进行的不顺利，那就只能等之后再找机会。 这一次只能放弃。 只是说这一次的机会更加好，毕竟可以直接加入分区，而不是和之前一样，还只能留在布行内，算是分区的一个据点。 你别说负责打探消息的人，确实是非常专业。 而且宋书堂故意自己安排了搜查范围，让曹欣荣他们负责的人，调查出来饭店的疑点。 毕竟这是万良安排的。 你肯定是要让曹欣荣立功，而不是让严丰。 就这样利用照片搜查了两天时间，曹欣荣跑来找宋书堂说道：“区长，我这里有发现。” “什么发现？”宋书堂立马来了兴趣问道。 “下面的人说他们去一家饭店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拿照片照店内的伙计询问。” “伙计说自己见过吗？” “伙计说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下面的人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奇怪，也就是说可能是故意隐瞒。” “没有继续追问吗？” “当然是追问了，可是伙计却一口咬定就是不知道，而且在租界里面，我们也不能再问，免得打草惊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伙计一定知道点什么。”曹欣荣说道。 宋书堂说道：“看来这个伙计有所隐瞒，或许他也有问题，安排两个人直接监视他，看能不能发现新的线索。” “属下已经安排了。” “做的不错。” 这个露出破绽的伙计，自然是万良安排的。 那么只需要盯着这个人，就会有新的线索给你发现，这是肯定的。 果然在曹欣荣这里监视了三天之后，发现确实有些问题。 因为这个伙计好像不仅仅只是伙计这么简单，毕竟他们利用望远镜看到，饭店收工之后。 伙计居然是训斥其他的伙计。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居然训斥里面的厨师。 你只是跑堂的伙计，你怎么可能训斥厨师，就算是饭店内的老板，都不一定会训斥厨师，因此这个就很奇怪。 曹欣荣提供的这个消息，宋书堂当即就说道：“确实非常不合理，没有其他更多的发现吗？” “目前没有。” “饭店调查了吗？” “饭店已经调查过了，这里之前就是饭店，但是因为经营不善转让了一次，现在是新的老板和伙计，开业的时间不久。” “这跑堂的是老板的亲戚吗？” “经过属下调查认为不是，而且就算是亲戚你也不敢如此训斥厨师，如果厨师立马不干离开，饭店怎么办？ 而且属下发现厨师在接受训斥的时候，毕恭毕敬好像非常习惯，但是饭店内的工作我们监视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饭店的厨师也没有什么过错，怎么会如此训斥呢？” 曹欣荣认为这个饭店很奇怪。 宋书堂鼓励问道：“你认为呢？” “属下认为这个饭店问题很大，可能是据点。” “据点？”宋书堂有些吃惊。 毕竟你还能一直破获据点吗？ 曹欣荣最开始也是吃惊，但是后来想想没什么好吃惊的，毕竟租界内什么最多？ 当然是抗日分子最多。 那么抗日分子都需要工作掩护身份。 有据点自然也就很合理。 再者说了，分区来租界就不是做这项工作的，如果没有这些发现，他们来做什么。 而且能立功。 曹欣荣更是乐意见到。 因此曹欣荣现在说道：“属下认真观察发现是据点的可能性很大，毕竟透露出种种奇怪。” “你发现有人和他们联系吗？”宋书堂问道。 “这个饭店虽然换了老板，但是因为价钱便宜生意还不错，每日的客流量不小，所以我们很难判断，是谁来传递情报。”曹欣荣说道。 因为是饭店掩护。 那么情报的传递，可能就是对方装作客人上门。 就可以暗中完成。 但是客人又多，分区的人手也不够，在租界内你也不可能肆意行事。 就导致客人你是没有办法跟踪调查的。 所以究竟是谁有问题，你根本就无从察觉。 而且饭店还可以打包带走，直接打包带走，情报可能就藏在里面，你知道吗？ 听曹欣荣说话的意思，宋书堂问道：“你觉得继续调查没有意义？” “属下认为这样的调查确实很难有收获，而且长时间如此调查，只怕还会节外生枝。” “所以我们应该收网？” “是。”曹欣荣当然是想要先收网，将人抓捕之后再说。 这些功劳先牢牢握在手中。 而且之前布行不就是这样，抓捕之后他们确实交代出来了重要情报，那么现在你抓捕怎么就知道他们不会提供重要情报呢？ 与其这样监视调查，不如抓捕。 宋书堂当然也是想要抓捕，不过现在还是说道：“我和处长汇报一下，看看处长的意见。” “是。”曹欣荣对此安排自然不会觉得不妥。 行动前问问万良的意见，是正常的。 于是宋书堂就打电话给万良，汇报情况。 实则是告诉万良，分区准备收网了，你让你的人撤离。 万良在电话内明白了宋书堂的意思，同时告诉他可以收网。 于是宋书堂就安排了收网工作。 第二天准备。 第三天收网。 收网的安排和之前布行一样，将人先全部抓了，送去审讯室。 审讯调查之后再说。 当天夜里分区就开始行动，但是这一次为避免遇到巡捕房的人，他们格外的小心。 确保了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开始出手。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以及严丰都带来过来协助。 但是等到他们潜入进去，将里面的人控制起来的时候，发现只有三个人。 另外两个人不见了。 宋书堂对曹欣荣问道：“你不是安排人一直盯着饭店，怎么人不见了都不知道？” “他们肯定没有离开。” 就在曹欣荣解释的时候，外面有分区的成员喊道：“有人跑了。” 他们从窗户上去看，果然见到有两个人融入夜色之内。 查看才发现，这两个人好像是发现他们今夜的行动了，所以直接躲在了烟囱里面。 然后从烟囱之内爬了出去。 然后跑掉了。 宋书堂说道：“去追。” 分区的人急忙去追，但是又不敢开枪。 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宋书堂让他们将被抓的三个人，前送去审讯室。 明天审讯。 同时写了一个告知贴在饭店外面，意思就是说饭店临时有事，需要歇业一段时间。 开业时间另行通知。 就这样他们收队。 抓到三个人被送去审讯室关押看守，当天夜里去追捕的成员回来汇报，确实没有抓到人。 宋书堂表现的有些惋惜，但是却没有办法。 第二天只能先审讯这三个人。 审讯宋书堂亲自负责。 毕竟是打算直接让加入分区，然后自己掌控的。 审讯的过程询问他们认识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他们都表示不认识。 曹欣荣说里面有一个伙计都认识，他们能不认识？ 但是那个伙计就是跑掉的两人中的一个。 在稍微用刑之后，他们就交代了问题。 说他们是抗日分子。 看到真的抓对了人，曹欣荣还是很激动的，审讯的更加卖力。 可是这三个人加入的时间很短。 基本上都是近段时间加入的，他们知道的情报很少。 只知道这些军统的据点。 说跑掉的两个人才是据点的负责人。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伙计可以训斥厨师。 还说了一些情报，但是用处都不大，重点在于跑掉的两人。 但是这两人是经验丰富的人，所以意识到了危险跑掉了，而且这是他们早就留好的后路。 只是却没有告诉这三个人。 审讯来审讯去都没有最新的线索，曹欣荣有些失望。 但是毕竟也是破获了据点，抓捕到了抗日分子，他觉得还能接受。 宋书堂却说道：“为什么对方会提前意识到危险，从而跑掉？” 面对这个问题，曹欣荣急忙解释说道：“区长，我们的人绝对没有问题。” 他担心宋书堂怀疑是他的人泄密。 宋书堂却摇头说道：“我不是怀疑你，但是下面的人也没有问题吗？” 曹欣荣想了想说道：“我会去调查一下。” “好好调查，一定要调查清楚。” “是。” 之后这三个人都表示愿意听命他们的，愿意加入他们。 这三个人能被军统选中，自然是有可取之处的。 所以对于他们愿意加入，宋书堂肯定是要的，不过却要先好好告诉他们规矩。 而且是防止他们到时候叛变。 这个过程都很顺利。 从而宋书堂就将事情汇报万良，万良去汇报给李群。 李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觉得分区的工作进展确实不错。 但是没有更多的后续。 从而对于宋书堂的安排，他隐约能明白是想要为自己考虑。 倒是也能立即。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李群只是强调，让他们保证分区的保密和安全。 至于说为什么是红党的照片，发现了军统的据点，李群和万良都解释不明白，但是觉得情报工作中，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等到万良离开之后，严丰这里自然也做了汇报，汇报中表示宋书堂全程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收网行动的时候，跑掉了两个人。 可能是有收到消息。 因此宋书堂怀疑曹欣荣手下的人有问题，已经安排曹欣荣开始调查。 李群觉得这样的调查很有必要。 就算不是他们的问题，时常调查一下没什么不好。 而且宋书堂这一次立功，就能证明他不是抗日组织的人，宪兵队的调查是不是可以告一段落？ 李群当时就将消息汇报给宪兵队，其实意思就是想要他们判断一下，还需要继续调查吗？ 小岸健太郎收到这个消息，也是为难。 他虽然怀疑宋书堂。 但是却没有证据。 加上对方又立功了。 你这样调查一个有功之臣，未免会让特工总部的人心寒，最后小岸健太郎只能命令特工总部，放弃调查。 对此结果，李群是满意的。 毕竟他也不乐意看到特工总部有人出问题。 就算是有问题，也应该是他调查，他解决。 而不是让宪兵队插手。 只是小岸健太郎也不是彻底不怀疑，毕竟之前的事情没有抓到可疑之人，这件事情就不算结束。 没有画上句号。 小岸健太郎打算日后再找机会。 当严丰告诉宋书堂，李群这里撤销了调查时，宋书堂就知道算是躲过一劫。 万良这一次的任务确实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假据点？ 还真就让他成功了。 至于说加入分区的三个人之内，有没有组织的人。 宋书堂还需要去找黎叔确认。 但目前起码已经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希望还会有第二个好消息。 第四百七十二章 隐藏秘密 宪兵队特高课的怀疑不知有没有彻底消除。 反正是没有继续调查。 于是宋书堂同黎叔见面也就变得方便，过后几日抽了一个空，他前去见黎叔。 “黎叔。” “坐。” “假据点的事情已经结束，且利用这件事情确实暂时解决了宪兵队的调查，虽不知道后续会不会还有调查，但起码现在是安全的。” “宪兵队特高课课长小岸健太郎并非随意放弃之人，他既然对你有所怀疑，理应不会轻易放弃调查，再者说这一次你们立功，就算证明你没有通风报信等到嫌疑，梅暮稚子呢？” 小岸健太郎不仅仅只是怀疑宋书堂。 他还怀疑梅暮稚子。 宋书堂作为分区的区长，当下面的人发现饭店的问题之后，他就安排了监视和调查。 最后抓捕结果也证明宋书堂没有提前通知。 但最终跑掉两人。 宋书堂目前暗中表示怀疑曹欣荣下面的人，也就是负责这件事情的人。 那么在小岸健太郎看来，梅暮稚子同样值得怀疑。 毕竟梅暮稚子也不好将消息告知，毕竟此前她也面临监视调查。 或许最后关头才将消息送出呢？ 其次也可以推理，梅暮稚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找到机会送出消息，只能选择静默。 因此她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毕竟说到底梅暮稚子是叛徒，然后跟着宋书堂一起回来。 你说她还能得到多少信任？ 而且梅暮稚子所在小组以及最终的几个计划，其实都是她先透露的。 换言之她是罪魁祸首。 你指望日本人还对她一如既往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黎叔的提醒则是告诉宋书堂，梅暮稚子被怀疑对你同样不利。 “我明白小岸健太郎可能不会轻易放弃，但是他想要调查难度还是有的，且他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会弄的鱼死网破。”宋书堂也了解宪兵队的行事作风。 分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还是宪兵队支持建立的。 他们难不成自断双臂。 见宋书堂心里有数，黎叔就没有再说，只是提醒多小心。 同时宋书堂问道：“此番加入分区内的三个人，其中可有组织成员？” “罗明矾。” 罗明矾确实是加入分区的三个人之一。 看来组织这里的任务进展很顺利，人员已经安插进来。 组织的人员是罗明矾。 军统的人则是刘石。 罗明矾此番已经是在分区内，但是饭店服务人员的掩护工作肯定是没有了，毕竟饭店都没有了。 但是两个店铺，宋书堂也没有给安排。 毕竟一个店铺曹欣荣负责，一个店铺是严丰负责。 宋书堂现在给李群和万良的感觉，是他自己想要掌握这三个人。 你让他去严丰这里肯定不行。 万良不会愿意，毕竟是他辛辛苦苦弄的假据点行动，你给严丰做嫁衣这他接受不了。 而且宋书堂这样做，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 安排给曹欣荣确实没什么问题，曹欣荣欣然接受。 但换成了宋书堂没有办法接受。 所以宋书堂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就在公寓上面，他们变成了租户。 然后让他们自己出去每日找点事情做。 但主要是为打探情报，和配合分区执行任务。 这样一来人就握在了宋书堂手里，合情合理。 现在看来组织安排的人，毕竟军统的优势要大一点。 毕竟军统安排的人，只能在布行。 不在分区内。 组织的人是直接加入分区工作，算是快人一步。 但军统的好处就是，他们安排的人，本来在租界内就是有工作掩护身份的，而且工作就是和打探情报有关，他们不受影响。 组织安排的人，因为是万良准备的假据点，就导致现在没有工作。 而且他们之前是加入军统抗日的。 很难说是有方便打探情报的工作，因此现在也不好安排。 组织的同志罗明矾也只能暂且如此，不能过早想要全身心的投入情报工作中，不然容易露出破绽。 但组织安排的同志，肯定都是专业能力很强的，因此宋书堂不去管。 也不能管。 罗明矾的作用是有些不重要的消息，他打听了就会送给组织。 宋书堂便不需要跑一趟。 其次就是有些消息，宋书堂不方便见黎叔，或是没有机会。 便可以故意让罗明矾知晓情报，或是干脆就让他负责行动，让他变成知情人。 从而将消息告诉组织。 这种情况下罗明矾甚至都可以选择撤离。 总之算是一重保险，日后遇到麻烦起码可以有多重可能，不至于束手无策。 因此罗明矾的加入，是至关重要的。 组织这里目前没有任务交给宋书堂，毕竟他这里有情报，他会主动告诉组织。 说白了就是一个收集情报的工作。 至于说配合行动，宋书堂在租界内，这种机会确实不错。 因为组织在租界内的行动，多数都可以顺利完成。 自然也就用不上宋书堂。 租界外面可能会有一些行动，比较棘手。 宋书堂又不方便帮忙。 因此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收集情报，可发现危险的时候提前做出预警。 没有在黎叔这里继续停留，宋书堂便离开。 因为他还需要去见步凯捷。 为什么？ 假据点的事情，你总要和步凯捷说一说吧。 分区这里都已经盯上饭店，要开展行动。 你不和步凯捷汇报一声就收网了？ 你怎么确定对方不是军统呢？ 你说是因为看的红党成员的照片？ 这东西不是猜的，你就算是发现了红党的据点，你也是要汇报的。 所以宋书堂现在要为自己的不汇报，做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么合理的解释就是，假据点。 来到步凯捷这里，他都还没有开口，步凯捷就率先问道：“分区破获了一个军统的据点？” “假的。”宋书堂直接说道。 他就知道步凯捷收到了这个消息，自然是要来汇报一下。 “假的？” 宋书堂解释了一下后说道：“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让我洗脱在宪兵队这里的嫌疑。” 这句话同时也解释了，宋书堂为什么不提前过来说这个问题。 “万良的手段确实可以。” “还算是顺利，宪兵队这里的麻烦暂时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 “专家的事情有消息吗？”宋书堂问道。 毕竟这件事情他现在了解的不多，因为特工总部已经不让分区负责这件事情了。 步凯捷说道：“肯定是落在红党手里了。” “还在租界？” “不清楚，应该还在租界吧。” “戴老板不打算再找找？” “专家就是回来投靠红党的，现在肯定是死心塌地，我们就算是找到又有什么用，而且也不一定找得到，在租界里面还是别乱来了。” 戴老板其实想的很明白。 之前在租界手里，尝试一下。 现在既然已经落入红党手中，他连尝试都不想尝试了。 你就是出现损失，将人弄过来，你也没有办法用，何必呢。 至于说会不会增强红党的力量。 这你阻拦不住。 而且军统在红党内也安插了不少人，等到专家离开租界，从沪上撤离之后，不是没有其他的机会，没必要非在沪上就决定最终的胜负。 组织这里没有给宋书堂任务。 但是军统这里却有最新安排。 步凯捷说道：“刘石汇报发现布行自从老板死了之后，伙计还有裁缝的心态变化不小，现在也害怕被锄奸，每日都躲在布行不敢出来。” “人之常情，上峰应该不会想要继续锄奸吧？”宋书堂认为锄奸意义不大，而且难度增大，没有这个必要。 并非是要继续锄奸。 而是刘石说他在布行内观察，发现伙计和裁缝有几次眼神交流，是比较默契的那种。 但是他不明白，两人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默契什么？ 难不成两个人背地里规划了别的事情？ “你认为伙计和裁缝这里，还有问题？” “根据刘石提供的情报，肯定还是有问题的，但是具体是什么问题现在不清楚。” “想让分区直接审讯出来？” “我们这样调查难度很大，而且刘石也不是天天在布行内，伙计和裁缝是很容易的，他们商议什么根本就无从调查，所以不如让你出手，将事情搞明白，还到底隐瞒了什么。”步凯捷说道。 宋书堂作为分区的区长。 调查这件事情当然简单。 那么他弄明白，就算是比较重要，需要通知总部，他也可以先通知步凯捷。 或者是通知特工总部之后，立马就通知步凯捷。 也算是将谜底解开。 不然你这样的调查，依靠刘石基本上是找不到真相的。 或者说是需要拖延很久。 “所以刘石接下来，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我是吗？”宋书堂问道。 “没错。” 在刘石汇报了这个消息之后，军统这里给他的建议就是，不如直接告诉分区区长。 利用分区区长找到答案，让刘石在想办法将情报告知。 自然是不会告诉刘石，宋书堂的身份。 而是说想要利用区长。 刘石当然会听从军统的安排，所以宋书堂就可以知道这个发现，那么便能顺理成章的开始着手调查伙计和裁缝。 不然你师出无名。 “我明白了。” 说完了任务之后宋书堂就从步凯捷这里，等待刘石这里的消息。 这边速度很快。 第二天严丰就来分区见宋书堂。 “区长。” “坐。” “多谢区长。” “怎么了？” “布行内的成员汇报了一个消息。”严丰说道。 刘石都不知道分区在上面地方，当然不可能直接联系宋书堂。 所以他想要将裁缝和伙计的疑点说出来，就需要告诉严丰。 通过严丰来告诉宋书堂。 因此现在严丰来汇报这件事情。 其实宋书堂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但是却还是问道：“什么消息？” “布行内的成员汇报说，他在布行内发现裁缝和伙计有秘密。” “秘密？”宋书堂疑惑。 毕竟他们都是被审讯过的人，早就没什么秘密了。 价值全都被挖空了。 见宋书堂疑惑，严丰说道：“我也觉得裁缝和伙计应该不可能有什么隐瞒，但是汇报消息的成员是刘石，这个人的能力和性格属下感觉都不错，他应该不会无的放矢。” “可是伙计和裁缝他们能有什么秘密呢？” “属下也不清楚，但是根据刘石提供的消息来看，他说这两个人应该是在老板死了之后，才开始这个状态的。” “和军统的暗杀有关？” “是。” “会不会军统暗杀威慑了他们一下，然后现在又将他们拉拢回去了？”宋书堂做出猜测。 他心里当然知道不会是这样。 但是你猜测肯定是猜的严重些。 可是你别说宋书堂说的话，在严丰听来，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军统暗杀威慑了一下，裁缝和伙计不一定就不怕。 再被拉拢确实有可能。 毕竟这两个人也能给军统提供不小的情报帮助。 宋书堂为了让分区有足够的理由，去调查伙计和裁缝，想出来的这个可能，是完全足够的。 严丰立马都认真起来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对我们而来是非常严重的。” “幸亏你的人能提前发现端倪，不然我们麻烦很大。”宋书堂夸奖了一句。 “我们现在怎么处理？”严丰问道。 “毕竟我们暂时还是猜测，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你安排人调查一下再说。”宋书堂说道。 他不可能一上来就抓人审讯。 毕竟伙计和裁缝现在是他们的人。 再者说了，他们的价值确实都提供了，你说军统又拉拢他们，可能性是有，但是不大。 因此先暗中调查，是最正确的选择。 宋书堂也需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严丰站起身子说道：“区长放心，属下一定会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安排人在布行，不要打草惊蛇，但是防止他们逃跑。” “是。” “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请区长等待我的消息。” “去吧。” “是。” 安排严丰负责调查，宋书堂接下来只需要等就行了，如果等不到消息。 再审讯不迟。 第四百七十三章 抓人 若说调查布行伙计、裁缝。 严丰这里安排刘石时常出入布行，尽量观察内部情况。 同时安排两名成员外部监视，若伙计、裁缝想要有所异动，只怕也需要离开布行才能完成。 如此布局不会出现纰漏。 严丰负责调查，曹欣荣尚不知情。 此事宋书堂也要看调查结果，如果比较关键则需要先告诉军统，而非让特工总部直接知晓。 所以现在索性先不说。 其次则是布行裁缝、伙计在大家看来，有问题的可能不大。 那么宋书堂想要有确切的消息之后再汇报，这个想法当然是没有错的。 不然你汇报说有发现。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又自己说没有发现，之前搞错了。 不丢人吗？ 严丰对待这件事情非常认真，想要在宋书堂面前有所表现，毕竟他投靠宋书堂如此之久，确实没有太重要的建树。 这次发现这个端倪，严丰则想有所斩获。 毕竟在严丰看来，这个消息是由他安排的人在布行发现，那么他的作用便至关重要。 若真能有所收获，严丰肯定是首功。 至于你说是刘石发现的。 那刘石不是严丰的人吗？ 而且刘石连分区都去不了，连宋书堂都见不到。 这功劳还能跳过严丰落到刘石头上吗？ 但是经过几日观察，发现没有什么动静。 只是刘石在严丰面前汇报的时候说道：“我觉得伙计和裁缝确实比较奇怪，因为每次我去的话，感觉他们的交流都会变少。” 其实这个变化不明显。 再者说了人家裁缝和伙计是老相识。 又是一些同甘共苦的，比你熟悉的多。 说白了就是两人关系更好，单独相处的时候自然是话更多，刘石对他们而言如同陌生人。 虽然现在看似是都加入了分区。 但还是有区别的。 因此你出现的话，他们交流变少很好理解。 就是三个人在一起，当不熟悉的人出现，另外两个人都会减少交流。 只是说严丰现在怀疑伙计、裁缝。 因此刘石的话在他听来就存在一定的问题。 可以看做是一个疑点。 疑心便是无限放大的一个过程。 看着好像监视调查没有任何收获，但是心中的怀疑是不减反增。 当你开始怀疑的时候。 你只会被证据说服，其他的线索很难说服你。 反而会加深你的怀疑。 目前严丰就是这种情况，他想了想说道：“你继续留意。” 他想要回去和宋书堂汇报这个消息。 毕竟经过这么几天的调查，确实有些不同。 刘石其实也是故意为之。 毕竟军统这里现在给他的指示就是，让他利用分区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既然是利用分区调查，你肯定要让分区先上钩。 严丰安排人监视调查，在刘石看来力度不够。 这你不知道要调查到猴年马月去。 想让他们加大力度，所以刘石才这样说，现在看来他的说法确实是起到了作用。 安排了一下这里的工作。 严丰就动身回去分区。 见到宋书堂，严丰说道：“区长，调查布行的工作不太顺利。” “怎么？” “裁缝、伙计没有任何异动。” “所以看起来应该是刘石小题大做，应该只是一场误会。”宋书堂说道。 毕竟裁缝和伙计都是审讯过的。 该交代的问题也都交代了。 宋书堂现在表现出不怀疑，没有任何问题。 但严丰却说道：“只是属下调查总觉得不放心。” “你认为他们有问题？” “是的。” “你想怎么调查？” “要不要带去审讯室，再审讯一下。” “你要明白如果带去审讯室，你肯定是要用刑的，如果你不用刑他们就算是真的有问题也不会说出来。 其次就是说如果用刑之后，就回不去了，这表现出来了我们对他们的极其不信任，会导致他们心凉，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们表现的毫不在意，我们还敢用他们吗？” 宋书堂说的话，严丰知道确实是存在的。 毕竟你好端端的又抓捕审讯，还用刑。 结束之后你一句误会了，就想要这件事情不产生任何影响，你觉得可能吗？ 同时宋书堂说道：“到时候我们只能将他们杀了，这就会导致我们的人手变少，虽然刚加入三人，可是如果又损失三人，我们等于得不偿失。 而且布行的人出问题，这个布行的据点可能也会随之出问题，到时候放弃布行的据点，就不单单只是人员损失那么简单了。” 将问题的影响宋书堂说了出来。 确实都是存在的。 而且听起来都是不小的影响。 但根据刘石的话，严丰现在很难不去怀疑。 之前就说了，当一旦开始怀疑，你只会无限放大。 所以严丰硬着头皮说道：“虽然是布行生意，但是我们也可以自己接手，只是不需要裁缝罢了，只是单纯的售卖布料，不再做定制衣服的业务便可。” 严丰认为保全布行这个据点不难。 他们可以接手。 毕竟他们现在对布行的运作已经很了解了。 而且房东和供货商也是要钱，至于谁在里面当老板，无所谓。 再者说了之前的老板确实死了，里面的伙计和裁缝不想干了，从而离开换人也正常。 逻辑上说得过去。 但是会损失两人，是实打实的。 现在分区的情况，损失两个人，影响也不小。 但严丰觉得应该赌一把。 再者说了，如果你将不放心的人放在身边，不是长久之计。 其实宋书堂就想要抓捕审讯。 但他不能自己说，而是需要严丰说。 毕竟他都没有亲自去过布行。 监视调查也不是他带队负责。 那么伙计和裁缝是不是有问题，他是判断不出来的。 所以考虑的是更多的方面。 严丰则不同。 因此需要他说出来自己想要抓捕审讯。 宋书堂最后同意就行。 那么日后不管出现什么样的问题，有严丰和李群这样交代，宋书堂大概率是没有问题的。 见时机成熟，宋书堂说道：“你确实言之有理，布行是可以保存的，而且真的让两个存有二心的人在我们身边，寝食难安。” 见宋书堂松口，严丰问道：“属下现在就去抓他们到审讯室？” “我们的审讯室只是一个仓库，很难做到单独审讯，我看不如就先抓一个人，这样审讯的时候也好一点，而且也让他自己心中猜忌，为什么只抓了他一个。” “区长高明。” “你认为先抓谁？” “先抓伙计，裁缝多数要在店内忙碌很少离开，毕竟他离开他的工作专业性太强，没有人员可以替代。 但是伙计则不同，他离开之后刘石就能接替这个伙计的工作，不会显得布行有所不同。” “你负责引他出来抓去审讯室，然后通知我过去审讯。”宋书堂要亲自审讯。 当然要亲自审讯，才能第一时间得到信息。 不然等到严丰来汇报，虽然不能担心他会先汇报给李群，可是也浪费了时间。 严丰得到命令之后，立马下去开始安排。 其实想要将伙计从布行内引出来，难度很小。 毕竟伙计对严丰现在很熟悉，大家叫你出去一趟，你担心什么？ 你会担心军统的人锄奸。 而不会担心严丰想要做什么。 所以伙计就被叫了出来，然后刘石代替了这个位置。 之后到了偏僻之地，严丰表示要带着伙计去分区，区长要见他。 为什么宋书堂不去，而是要让伙计过去。 严丰解释是因为比较忙。 但是分区的位置，现在不能暴露给伙计。 所以要求将他的眼睛蒙起来。 伙计虽然觉得不妥，但是分区的位置保密是应该的，于是就让严丰给蒙上眼睛。 之后就是坐在人力车上，被带着走。 过了一段时间，伙计被扶着从人力车上下来。 带着他进入了一个房间。 但是味道房间里面熟悉的味道，伙计立马伸手将眼前的黑布揭开，口中喊道：“这是干什么？” 熟悉的房间。 熟悉的味道。 回来了自己当时被用刑审讯的地方。 伙计的脸色非常难看，而且很愤怒。 严丰却不管这些，直接让人上前将他捆绑住，同时用枪威胁对方不能大喊大叫。 再将嘴巴给堵住。 严丰做完这一切就离开。 他留人负责看守，自己则是回去通知宋书堂人已经带去审讯室。 宋书堂得到严丰的通知之后。 立马动身同他一块去审讯室准备审讯。 同时命令梅暮稚子留在分区主持大局。 毕竟多一个梅暮稚子，可能也会存在问题。 因此能避免当然是要避免。 等到宋书堂去到审讯室的时候，伙计眼神之中都是疑惑，不停的冲宋书堂点头挣扎。 宋书堂示意严丰将伙计嘴巴里面的布块拿出来。 “区长，这是什么意思？”伙计也知道宋书堂是区长。 “你心里应该清楚。” “区长您就不要和我玩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伙计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宋书堂坐在凳子上说道：“这里面的刑具你用过，确定想要再尝尝。” “区长，我们可是将一切情报都告诉给您，我们老板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被锄奸，他都被杀了总不会是苦肉计罢？”伙计是真的觉得冤枉。 毕竟老板被抓，尸体最后是他们处理的。 实打实的死了。 你说苦肉计。 这说得过去吗？ 宋书堂却说道：“但是军统的锄奸可能让你吓破了胆，然后在老板死后你又被军统联系上了，选择再次效力军统。” 听到宋书堂的话，伙计非常无语。 他看着面前的宋书堂说道：“你也是从军统总部出来的人，你应该明白戴老板的行事风格，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价值，而且先后两次叛变，你觉得我们有回头路可以走吗？” 你说伪政府里面，有没有走回头路的。 当然有。 甚至于很多大汉奸，暗地里和山城都有联系。 两头留后路。 但你要明白，戴老板之所以能如此放纵，则是因为他们的价值很高。 在日伪这里的地位更高。 可是伙计现在不具备价值。 每日就在布行，能得到分区的消息都很有限。 “可以先将你策反回去，然后再慢慢图谋，毕竟你也不是没有可能在分区再进一步。”宋书堂当然是诸多怀疑。 伙计真的非常无奈。 他感觉自己就解释不明白。 明明布行老板死了之后，他和裁缝是更加清白了。 怎么现在弄的好像是适得其反。 没有人搞暗杀锄奸的时候你不怀疑，现在军统出面锄奸了，你又开始怀疑。 这都叫什么事？ 伙计说道：“区长，我每日都在布行，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去，我也不敢出去。尤其是在老板死了之后，我更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出了今日被带过来，你说军统的人就算是想要再次策反我，也没有这个机会啊。” “军统的人可以伪装成客人，将情报给你，布行每日人来人往也不少。”宋书堂反正就是怀疑。 你能解释。 我就有新的疑点。 其实宋书堂不怀疑这些，他这样做无非是告诉伙计，我现在心里就是怀疑你。 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所以为了你的清白，如果你还隐藏了什么事情，你最好如实说。 不然我真的将你当成是被军统又策反了。 到时候你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军统的人假扮客人进来，想要将策反我的事情告诉我，总会需要一个机会，他可能会给我纸条之类的，但是我在没有查看的时候，就会第一时间喊出他的身份。 因为我担心他们想要杀我，现在就是再找机会，我会第一时间反应，而不是默不作声的去看情报，了解这件事情从而配合。”伙计现在据理力争。 他知道自己必须解释清楚。 不然今天很可能会死。 其实伙计解释的已经够清楚了，但是宋书堂就是自己不想相信，那么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任由你说天花乱坠，口干舌燥。 宋书堂就一句话，我就是怀疑你。 你说你有诸多不便，很难完成情报传递。 宋书堂就说军统办法敲门，避人耳目。 你说你没有时间，不可能做这件事情。 宋书堂就说军统创造机会，不需要太多时间。 反正解释不明白，伙计真的是无奈的都想要哭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一笔巨款 有理说不清。 伙计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他有无数的理由证明自己的清白，且他根本就不值得被怀疑。 他们在审讯的时候将问题全部交代，后更是受到了军统的锄奸行动。 不管怎么看他们都是足够清白的。 但现在宋书堂就是怀疑他，甚至于抓捕他审讯。 他不明白为什么？ 其实严丰现在都有些不确定。 怀疑。 调查。 抓捕。 审讯。 等都是严丰提出来的，宋书堂确实没有发表意见。 现在宋书堂的审讯严丰也明白是审讯技巧，表明宋书堂对他的信任。 可是当伙计说了这番话之后，严丰也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刘石这里提供的情报是否有误？ 只是说伙计和裁缝之间说了一些体己的话，而不是所谓的隐瞒了什么。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都已经抓来审讯，难不成还能半途而废。 且当着伙计的面，严丰也不能说什么。 只能耐心等待宋书堂继续审讯。 “你果真是冥顽不灵。” “我真不明白区长你想要问什么？” “用刑。” 宋书堂连问都不问，直接用刑。 伙计面对严丰的用刑，叫苦不迭。 “区长你到底想要听我说什么？”伙计实在受不了了，出声喊道。 他非常的愿望。 之前第一次被抓用刑就是自己。 现在还是自己被用刑。 伙计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 宋书堂示意严丰停手后说道：“你说你没有再次叛变，那你同裁缝为什么看起来鬼鬼祟祟，好像两人有所隐瞒一样。” 听到这个话。 伙计确实是显得犹豫。 见状宋书堂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打算说。” 眼看严丰又要用刑。 伙计急忙说道：“区长误会。” “误会？” “确实是误会，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区长聊。” 宋书堂听明白了伙计的话外之音。 他和裁缝确实有秘密。 而且现在看宋书堂的样子他知道不讲是不可能了，所以打算说出来。 但是这个秘密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伙计觉得自己还是难以活命，可是如果当着宋书堂的面，单独讲出来，活命的机会很大。 因此他现在就是暗示宋书堂，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们单独聊。 对此宋书堂当然是听明白了。 他给了严丰一个眼神，让他带着其他的人先出去。 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宋书堂问道：“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可以说了。” 伙计无奈说道：“我们有笔钱。” “钱？” “是的，我们三人约定好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所有情报都可以交代，但是这笔钱一定要守口如瓶，因为没有人知道这笔钱的存在，我们只需要将情报提供，隐瞒这个消息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 伙计说的确实不假。 毕竟抓捕他们是要情报。 又不知道他们有钱，怎么可能会惦记。 如果他们提供了所有情报，都没有办法活命。 就算是将钱说出来，还是难逃一死。 所以想要活命，说情报就行了。 事实证明他们推测的没有错，确实只是告知了情报，特工总部让他们活了下来。 钱的事情无人知晓。 “你们怎么会有笔钱？”宋书堂问道。 “一部分是早前经费贪墨的，但是只有老板知道，我和裁缝是不知道的，但是后来被国际间谍策反之后，他们也给了一笔钱，这笔钱是我们知道的，之后我们三个都觉得只有出国才能活命。 老板当时独木难支需要找人帮衬，就将钱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时在失联之后窃取了几个，被国际间谍将消息出卖给特工总部导致被抓成员的钱财。 于是手里有了一笔非常可观的经费，我们三人就想要找机会离开，利用这笔钱在国外生活。”伙计无奈说道，这是他们三个人最后的希望。 也就是说他们在投靠了国际间谍之后。 虽然得到了国际间谍的承诺，帮助他们出国，但其实三人也没有完全相信。 还是打算依靠他们自己。 所以弄了一笔钱。 被特工总部租界分区抓捕之后，同样只求活命，因为他们也不打算真的听从特工总部租界分区的话。 而是死死守住这笔钱。 打算找机会还是出国，毕竟他们现在还活着。 “但是老板突然死了，你和裁缝有些着急了？”宋书堂问道。 “因为这笔钱多数都是通过老板弄来的，不管是贪墨的经费，还是布行盈利的截留，甚至于国际间谍给的钱也是用老板所知的情报换来的，窃取其他被捕成员的家财，也是老板提供的情报。 所以这笔钱就是老板负责保存，没有告诉我们具体情况，所以老板突然死了之后，我和裁缝很着急得知这笔钱的情况，那几日因为心急聊的有些多，肯定是因此暴露的。” 伙计分析的很对，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们找到这笔钱了吗？”宋书堂问道。 “布行内没有。”伙计说道。 布行内当然没有。 宋书堂他们第一次抓捕几人之后，就仔细搜查过布行，没有发现问题。 “会不会存在银行？” “如果存在银行肯定会有存折、存单或者是保险箱的钥匙，但是这些东西都没有。”伙计无奈说道。 其实存起来确实方便。 但是数额如果太大，你到时候想要取比较麻烦。 虽然租界内有国际银行。 但是你在这里存钱，然后到了国外想要取出来，并不是简单的过去拿出存单就行的。 你要证明你的身份。 他们的身份是间谍。 是不具备出国的条件的。 你到国外是可以不承认，但是如果军统通知银行他们的情况，那么租界内的银行就会和国内银行联系。 到时候这笔钱银行都可以自己留下来，怎么可能给你。 所以伙计还是认为老板应该是藏起来了。 这样其实更加方便取用。 但是这几日在老板死后，伙计和裁缝一直就在找这笔钱，但是却没有任何头绪。 “一点线索都没有？”宋书堂觉得应该不至于。 伙计说道：“我们回忆了老板之前都做过什么，但是确实很难找到线索，目前还没有得到这笔钱。” “你不会是已经拿到了钱，但是不想坦白，又或者觉得坦白之后你就失去了价值，担心我杀你了，所以才这样说的吧？”宋书堂问道。 伙计今天是怕了，就怕宋书堂不听自己说什么，就一味的怀疑。 所以他立马说道：“我现在说的是实话，我没有半句谎言，我想要用这笔钱买我的命，日后我一定真心实意为您效劳，不再想着逃离出国的事情。” “可是你并没有让我得到这笔钱。”宋书堂说道。 伙计让所有人都离开。 其实就是为了保密，这样宋书堂比较好贪墨。 因为在伙计看来，特工总部就没有不贪财的人。 宋书堂确实也表现出来了自己的贪财，他对这笔钱非常感兴趣，可是伙计压根也没有将钱拿出来。 “您可以让我回去之后，再慢慢帮您找。” “不会是你的权宜之计吧。”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伙计无奈说道。 现在怎么跑？ 根本跑不掉了。 因为出国前期的准备工作很多，如果宋书堂不知情，他们日后还能慢慢准备。 现在你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对方就会抓你。 一切都不再可能了。 宋书堂心里现在也在犹豫。 最后决定放伙计回去，帮自己找这笔钱。 贪财宋书堂也必须表现出来，如果你对钱都不感兴趣，你觉得这件事情合理吗？ 尤其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很缺钱。 还是做了分区之后好一点。 之前都是捉襟见肘。 现在有一笔无人知晓的巨额财产在你面前，你难道会不心动？ “我不希望任何人再知道这件事情。” “区长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今天的审讯我也不会告诉裁缝。”伙计说道。 因为刚才审讯没有让严丰打在特别明显的地方，所以伙计不说的话，裁缝也难知晓。 “但是你必须将钱找出来。” “区长放心，之前我也是担心被发现所以找的小心翼翼，之后我会放开手脚，可能时间上会大大缩短。” “你知道具体数额吗？”宋书堂问道。 毕竟他也怕伙计之后找到了，不将所有钱财都拿出来。 “具体的数额我不清楚，因为只有老板一个人知道，但是我决定不会贪墨。” “你的话我很难相信。” “我这次一定没有隐瞒。” 其实你不相信，现在也比较难说什么。 宋书堂的话也算是敲打一下伙计。 之后他就将严丰等人叫了出来，让他们将伙计送回去布行。 严丰听到这个决定有些奇怪。 但是也没有询问，让人将伙计送回去。 宋书堂和严丰也从审讯室离开，路上严丰问道：“区长，不知伙计究竟说了什么？” 其实严丰好奇这个问题。 是想要看看自己这一次提供的线索，和建议抓捕审讯是不是立功。 宋书堂说道：“你这一次的发现至关重要，可能还会立大功，但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 “属下明白。” “伙计说布行老板有一笔钱，他和裁缝再找这笔钱。”宋书堂直接告诉严丰。 因为这件事情是严丰告诉他的。 你现在隐瞒不好隐瞒。 毕竟如果伙计什么都没有说的话，你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回去。 而且你们两个人在审讯室里面单独交流，你不告诉严丰，严丰就会胡思乱想。 那不如干脆直接讲。 毕竟严丰是好不容易策反来的，必须要稳住。 “钱？” “对。” “区长的意思是？” “如果能收入囊中当然是好的，所以我放他回去找钱。” “还没有找到？” “按照伙计的说法是没有找到，但是我也不是完全相信他，接下来你亲自负责盯着他。”宋书堂将这个任务交给严丰。 严丰一听宋书堂打算贪污都告诉自己，立马觉得自己是心腹中的心腹。 而且还打算让自己去盯着伙计。 严丰比自己拿到这笔钱都高兴。 因为他的身份地位，很难吃下这笔钱。 与其要钱不如要功劳。 不过宋书堂紧接着说道：“得手之后我不会亏待你。” “多谢区长。” “但一定要保密，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严丰知道宋书堂的意思是不能让曹欣荣知道，不能让万良知道。 不然这笔钱最后花落谁家真就不好说。 “请区长放心，属下一定做好保密工作。” “那你直接去布行，日后都多关注布行的事情。” “是。” 让严丰去负责盯着伙计。 宋书堂回到分区。 至于这件事情需要告诉梅暮稚子吗？ 其实宋书堂有想法。 因为这个钱的事情，到时候他要贪墨。 军统这里肯定不会要，因为军统财大气粗，而且宋书堂没有所谓的上线关系需要打点，难不成直接给戴老板送钱？ 因此大概率是直接给他。 因为宋书堂来了沪上之后，完成了很多次任务，但是潜伏的身份导致他没有办法肆无忌惮的得到军统的奖赏。 那么这笔钱给宋书堂就当是奖赏，且是他自己弄来的，可以自己去消费。 但是宋书堂也不打算自己花费这笔钱，而是想要给组织当做经费使用。 只是如果你想要给组织当做经费使用，那么你就没有办法让梅暮稚子知晓。 因为宋书堂的前都是给梅暮稚子管的。 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情，等到宋书堂得到这笔钱，你还是要给她管理。 那么你想要取用虽然很容易，但是却会被知晓。 到时候你怎么解释经费的去向。 但这件事情伙计、裁缝知道。 严丰也知道。 这三个人能保住这个秘密吗？ 如果被梅暮稚子不小心知道，那就是他欺骗了。 他和梅暮稚子现在的关系之所以如此，重点就是不欺骗。 起码在梅暮稚子看来，宋书堂是没有欺骗的。 所以当她知道宋书堂暗中骗了他，而且他们也需要钱有出国打算，可是宋书堂自己默默私藏。 梅暮稚子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宋书堂的后路里面，根本没有她。 这对宋书堂很不利，所以这件事情比较棘手。 第四百七十五章 应对 梅暮稚子不好骗。 对于这点宋书堂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想要欺骗梅暮稚子最后可能会自食其果，毕竟这件事情参与的人较多。 虽然分区成员不知道伙计和宋书堂究竟说了什么，但单独谈话这件事情是存在的。 宋书堂不需要和梅暮稚子说点什么吗？ 他们之前是没有秘密的。 这件事情不管伙计说了什么，宋书堂都应该告诉对方。 那么梅暮稚子可能就会等着你告诉。 宋书堂就算是想要隐瞒这笔钱的事情，都要找个其他的借口。 但是你要明白，借口就是谎言。 谎言很容易被拆穿。 思来想去宋书堂决定还是告诉梅暮稚子实情，毕竟不告诉的话对潜伏工作影响很大，看似是得到了一笔经费，但是如果潜伏工作都受到了巨大的影响，那么这笔经费不如不要。 其次则是伙计还没有找到这笔钱。 最后能不能找到都是一个问题。 你没有必要为了可能不存在的东西，去冒险。 根本就不划算。 且告诉梅暮稚子之后，再找黎叔商议看能不能有其他的办法，这是最保险的选择。 宋书堂现在的潜伏工作是最重要的。 任何可能带来隐患的事情，都尽量要避免。 因此宋书堂回到分区之后，就将梅暮稚子叫来，直接坦白效果更好。 等他见过黎叔再来告知。 不如此刻告诉的效果好。 梅暮稚子问道：“怎么了？” “抓捕伙计审讯有点新发现。” “什么发现？” “伙计说有一笔钱……” 听完宋书堂的讲述之后，梅暮稚子问道：“你让伙计回去找钱了？” “没错。” “想要占为己有？” 在梅暮稚子面前宋书堂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承认说道：“这笔钱目前只有我知道，等到伙计将钱找出来之后，将伙计和裁缝全部除掉，我们就可以安稳将钱收入囊中。” “总部方面？” “大家都在捞钱，我现在是分区区长为什么不能捞钱？” “就怕处长心里会有意见。” “有意见他也不会让我将钱交出来。”宋书堂说道。 这个道理很简单。 万良就算是觉得宋书堂这样做不妥，他也不会让宋书堂将钱交出来。 因为具体数额是多少，万良不知道。 你让宋书堂交。 他随便交给你点，你说不够？ 宋书堂说就这么多。 你有证据吗？ 其次就是你这样做，不是让宋书堂心寒吗？ 断人财路可是大仇。 所以这种情况下，万良不会说什么。 宋书堂愿意孝敬你还是孝敬你，不愿意你也没有办法。 再者宋书堂也想要表现的贪财一些。 毕竟你加入日伪什么都不图，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么让万良和李群觉得他贪财，这没什么问题。 梅暮稚子一想也是。 而且她觉得如果有了这么一笔意外之财，对于他们自己的计划很有帮助，说不定真的可以慢慢考虑出国的问题。 因为梅暮稚子这一次被宪兵队怀疑，让她心中清楚在日伪这里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信任，如果能离开是最好的。 所以梅暮稚子脸上浮现喜色说道：“不知道有多少？” “我想应该不会少，毕竟他们三个人打算一起离开，而不是一个人。”宋书堂说道。 这个钱是够三个人用的。 你说能少吗？ “严丰知道这件事情吗？”梅暮稚子问道。 “布行的消息就是他提供的，所以这件事情我没有隐瞒他，毕竟好不容易拉拢过来，担心离心离德。”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认为宋书堂这样做没什么问题，毕竟严丰的位置放在这里，这笔钱肯定是宋书堂的。 他能吃下去。 严丰吃不下。 而且到时候宋书堂可以给严丰一些奖励，你拿到自己的好处就行。 至于这笔钱究竟是多少。 都和严丰没有关系。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如果能顺利拿到这笔钱，我们也可以想想自己的计划。”梅暮稚子轻声说道。 现在他们就在租界里面。 其实机会不少。 如果有钱你可以当做敲门砖，去联系一些国际上的人。 虽然有风险，但是有机会。 如果顺利的话，你悄悄的坐船或者坐飞机，都可以直接离开沪上。 然后出国便能逍遥自在。 虽然说间谍不能加入他们的国籍。 但是间谍却有情报价值。 如果他们可以提供情报价值，再加上钱的花，都是可以谈的。 只是说他们目前掌握的有关日伪的情报不多，如果真的要走之前，这方面的情报肯定是要多多了解。 不过也不是没有王牌在手。 起码分区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想的完全不一样，对方是想要撤离。 宋书堂不想。 他要继续战斗。 所以看样子这笔钱确实不能落入梅暮稚子手里，不然到时候她真的谈成了，让宋书堂离开怎么办？ 你说不走。 那你很奇怪。 梅暮稚子一定会怀疑你留下的动机。 那你说故意将这件事情捅出来，然后导致走不了。 这样确实可以。 但是到时候两人就会面临巨大麻烦，宋书堂别说区长了，搞不好都要被关押起来。 那么潜伏工作还是结束了。 所以这两个办法都不行。 直接不给梅暮稚子这笔钱，让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最好的。 但目前这件事情还需要商议，因此在梅暮稚子面前，宋书堂很肯定的说道：“我们的计划会实现的。” “我也坚信。”梅暮稚子说道。 她其实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如果能和宋书堂一起离开，她觉得是最好的。 那才是她向往的。 “这件事情保密。” “这个我自然明白。” “同时你多留意一下布行的情况。” “放心。” 宋书堂将这件事情告知之后，先是没有了隐瞒的隐患，但是却多了一些别的问题。 所以还是要解决一下。 因此宋书堂在第二天，就找机会去见黎叔。 这件事情压根不需要见军统。 事后再说都行。 主要是和组织商议，看如何能得到这笔钱。 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先打听了一下山城的情况，毕竟颜清辉和聂洪还在军统局本部。 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他们还是老样子，应该被戴老板安排的人看管起来了，虽然还是可以正常的工作，但人身自由是受到了限制。” “安全就行。” “他们两个能力很强也聪明，不会乱来。” “就怕他们找到了机会，想要尝试。”宋书堂说道。 找到机会想要尝试，那么就容易出问题。 “我已经交代组织在山城帮忙看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那就好。” 接下来宋书堂说了一下布行有笔钱的事情。 黎叔听完之后说道：“你想要拿到手？” “我是想要帮组织筹措一些经费。” “那么唯一的麻烦就是梅暮稚子，毕竟这笔钱你拿到之后，究竟放在什么地方，严丰是没有资格管的，但是梅暮稚子有。”黎叔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 “所以我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梅暮稚子了，因为我没有办法隐瞒。” “你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黎叔支持宋书堂这样的选择，毕竟如果你不这样做，隐患太大。 “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哪怕梅暮稚子知道了这笔经费，我们还是要将其弄出来，不能让梅暮稚子得到，不然她就会安排出国的事情，我不可能跟着她走，也不能破坏她的行动，从而给自己带来麻烦。” 宋书堂说的问题，黎叔心中也清楚。 “但这个行动应该很难。” “所以想要和黎叔您商议一下。” “只是说现在这笔经费还没有找到，如果找到之后看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们说不定可以找找机会。” “但是伙计如果真的找到，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严丰，严丰得知之后就会告诉我，那么梅暮稚子也就知道这件事情有美目了，我是没有办法再去操作的。” “其实最保险的办法就是组织不出面，钱给梅暮稚子，然后等到他想要找国际上的人时，组织加班出面骗取她的钱。 虽然不能将钱都骗走，但是也可以得到一部分，从而让梅暮稚子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弄，延缓她想要出国的进展。”黎叔提出来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可以得到经费。 也可以拖延梅暮稚子的脚步。 但是宋书堂却说道：“不确定因素太多，我们安排假扮的人能不能骗过梅暮稚子是一个问题，其次就是获得的经费太少，毕竟这方面不会花费太多的钱，其次就是之后梅暮稚子还是可以继续，我们却很难再骗一次。” 黎叔说的办法不是良策。 毕竟梅暮稚子就不好骗，你想要骗她难度太大，如果骗不了这个计划就直接宣告失败。 其次则是这笔钱的数额应该很大，在找国际关系这件事情上面，花费的只是一部分。 单看确实也不少。 但和整体相比却不多。 导致组织经费获取的少，且没有将梅暮稚子手里的钱都弄走，她还是可以继续找国际关系。 “你的想法是？”黎叔想要听听宋书堂的计划。 毕竟他更早知道这件事情，思考的时间更长。 “布行的伙计已经走投无路了，他其实心中也清楚，现在找这笔钱是拖延活命，如果长时间找不到我一定会杀了他，就算是找到了他也难逃一死。” 找到也杀。 因为这个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 所以这段时间伙计只是苟活。 但是伙计既然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求生的欲望显而易见。 黎叔瞬间反应过来问道：“你是想要组织从伙计身上下手？” “他现在没有任何活路，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找机会，但是这个机会他自己找不到。” “我们出面联系伙计，告诉他如果找到这笔钱，我们可以救他的命？” “没错。” 联系伙计。 告诉他这件事情。 对于现在已经走投无路的伙计而言，任何机会他都会想要尝试。 那么顺理成章。 组织告诉伙计，你继续在布行内找，他们不会先救人。 要先见到钱才会救人。 毕竟救你离开，如果钱就藏在布行里面，怎么获取呢？ 但是你说给了钱之后，对方如果不救呢？ 伙计现在有资格谈条件吗？ 他谈条件就是等死。 好不容易有机会，对伙计而言是绝处逢生。 没得选。 那么到时候组织就可以拿走这笔钱。 至于伙计？ 组织肯定不会展开营救，因为太过危险，但是可以假意营救。 然后分区的人发现伙计想要逃跑，直接抓捕。 抓捕之后审讯得知这件事情。 至于红党如何知晓，从而找上门找他合作，确实是一个需要解释的点。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组织假意营救，然后杀人。 不给伙计开口的机会。 问题就不会严重。 到时候可以说是军统继续锄奸，毕竟之前只杀了老板，继续锄奸的可能性很大。 黎叔一听说道：“但是布行现在被看守，伙计更是被盯的很紧，组织成员怎么和他建立联系，还需要说这件事情。” 这个是要花时间的。 毕竟你是要策反的。 “这个需要组织的同志自己想办法。”宋书堂没有办法帮忙。 只能让组织来想办法。 确实联系的过程存在危险，但是并非没有机会。 毕竟布行每日也会有客人登门，有时生意好的时候，每天也能上门几十人，做成七八单生意。 组织的同志可以利用客人的身份找机会。 而且伙计现在需要找这笔钱。 可能会藏在外面。 而非布行。 所以宋书堂给了他一定的便利，他可以离开布行。 但是严丰肯定会跟随。 这同样是一个机会。 看组织同志如何选择。 黎叔说道：“我会汇报组织，让组织方面开始安排。” “好。” 这个确实不急。 因为伙计不会找的太快。 找到他就死了。 所以伙计哪怕是找到了，都不会说。 而是尽量拖延时间，自己想办法，看怎么才能活命。 因此宋书堂这里只要不急着杀伙计，组织有很多时间进行这个任务。 宋书堂着急杀人吗？ 当然不会。 毕竟他是想要钱的。 ps：推荐谍战大神长风新作《谍影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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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对方是临时起意突然逃跑，你说里面有埋伏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严丰已经将枪拿出来对刘石说道：“如果对方还是不停步，我会直接开枪，然后我们两个人用最快的办法将其转移走。” “是。” 你开枪的话，就会引起巡捕的注意，他们很快就会到场。 所以严丰的意思就是开枪击中之后，两人就要带着受伤的伙计，快速离开。 不能被巡捕抓到。 刘石当即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之后严丰他们追到伙计，叫喊让其停下脚步，但是对方充耳不闻。 见状严丰只能选择开枪。 这个距离开枪命中率很高，果然随着严丰的动作，伙计被打中大腿。 直接摔倒在地。 见状严丰和刘石立马快步跑上前去，想要将人急忙带走。 但是听到枪声之后，巡捕来的非常快。 两人还没有来到伙计身边，立马就有巡捕出现。 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朝着他们冲过来。 而且人数大概有五六人。 见状刘石问道：“怎么办？” “怎么办？” 你现在想要带走人是不可能的，自己和刘石都要被抓。 可是人不带走回去怎么和宋书堂交差？ 这可是有一笔巨款的人。 但是巡捕已经近在咫尺，严丰最后一咬牙，对着不远处的伙计就是两枪，直接灭口之后带着刘石就跑。 必须灭口。 不然伙计口中的消息，落入巡捕房之内更加麻烦。 不管是有一笔钱的事情。 还是特工总部在租界有分区的事情，这些都不能让巡捕房知道。 因此只能灭口。 两人好不容易跑到安全地带之后，刘石有些紧张的问道：“这还能交差吗？” 交差？ 说真的严丰也不知道怎么去见宋书堂做汇报。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汇报。 同时对刘石说道：“你去将裁缝直接抓捕，我会安排人送去审讯室，接下来布行由你受着。” 抓捕裁缝是担心对方也突然乱来。 而且伙计这种情况要跑，说不定裁缝也知道钱在什么地方。 其次就是说伙计死了之后，巡捕房的人肯定会展开调查，而且还是当着他们的面死掉的。 那么就极有可能调查到不上来。 所以裁缝只能被关押。 布行由刘石管理，可以应付巡捕房的人。 安排完了工作之后，严丰就回去分区。 这会已经很晚。 但是严丰还是叫醒了宋书堂，梅暮稚子听到动静起来问道：“怎么了？” “可能是布行有消息。” “我也去看看。”梅暮稚子说道。 她也很关心这笔钱的动向。 从房间出来，带着严丰去了办公室内。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让其坐下问道：“怎么了？” 严丰的脸色非常难看说道：“伙计今天夜里突然要跑，然后在抓捕的过程中遇到了巡捕，属下为避免他提供有关我们的任何消息，就只能开枪灭口。”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脸色阴沉。 梅暮稚子也是如此。 他们等了这么久，难道都是假的？ 严丰也知道自己工作今天完成的确实不好，但是伙计突然要跑，这个谁能想到。 而且刚好就有巡捕房的人出现，运气实在不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宋书堂问道：“确定灭口了吗？” “确定。” 最后灭口严丰可是没有留手，毕竟如果打不死，接下来只会更加麻烦。 对于这件事情宋书堂对梅暮稚子问道：“你认为伙计为什么要跑？”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在我们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突然选择今天晚上？” “可能是觉得我们放松警惕。” 放松警惕。 严丰听到这句话立马想要解释，自己根本就没有放松警惕。 但是却没有办法开口。 毕竟你这里的工作失误这么大，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不是伙计已经找到钱了？”宋书堂问道。 “或许根本就没有钱，所以伙计担心继续演下去东窗事发，所以畏罪潜逃。”严丰说道。 这是他这一路上，给自己找的借口。 宋书堂闻言瞪了他一眼，让严丰不敢再说话。 这都是我的钱。 现在没有了。 你告诉我说本来也就没有这笔钱。 谁能证明本来没有？ 如果你没有办法证明本来没有，就表示宋书堂确实亏损这么多，他现在能保持没有发怒，已经算是城府够深了。 “这几日你都盯着吗？” “盯着？” “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吗？” “没有任何发现。”严丰老实说道。 他确实是没有任何发现，不然也不会出现今日的情况。 所以宋书堂现在也不好判断，究竟是伙计自己承受不住压力跑了，还是说已经是和组织联系上了，再配合组织的计划。 其实宋书堂认为应该是和组织联系上了，毕竟巡捕出现的非常凑巧。 现在看来应该是组织故意为之。 先告诉伙计往什么地方跑，组织的人在接应。 后安排巡捕在附近。 然后就是逼迫严丰自己杀人灭口，那么伙计什么问题都没有说出来，人就已经死了。 大概率这笔钱已经到了组织手里。 下去见到黎叔的时候可以确认一下。 不过宋书堂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错失了很多钱，而且还当街杀人，无疑在巡捕房这里也惹了麻烦。 所以心情很差。 “裁缝呢？” “已经抓捕了。” 既然组织可以放任裁缝被抓捕，则表明裁缝所知道的事情，对审讯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宋书堂直接命令严丰说道：“你去审讯他。” “是。” 至于这么大的工作失误，宋书堂怎么不提。 那是因为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提来做什么？ 而且严丰是宋书堂的心腹，你现在批评的意义不大，要先确定到底有没有这笔钱，到时候再生气不吃。 等到严丰离开之后，梅暮稚子一脸失望说道：“会不会这个秘密我们再难知晓。” 对于伙计跑。 梅暮稚子一点都不奇怪。 毕竟当时间慢慢过去时，伙计心里的骄傲其实非常严重。 他必须给自己谋求生路。 这个过程可以说是失败的。 但问题在于这这笔钱，伙计究竟是找到了，还是没有走到。 现在宋书堂没什么睡意，等到严丰去连夜审讯裁缝。 梅暮稚子也是睡意全无，陪着宋书堂一起等待。 期间宋书堂说道：“看来我们想要考虑自己日后出路，各种不顺。” “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梅暮稚子劝慰说道。 转机？ 宋书堂知道不可能有任何转机。 如果真的是组织做的，是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机会的。 因此在等待到后半夜之后，严丰回来分区汇报情况。 但是结果显而易见。 裁缝承认确实有笔钱，证明严丰没有说谎。 但是这笔钱确实不清楚在什么地方。 是伙计负责找的。 而且伙计今天突然逃离，裁缝认为可能是已经找到钱了，所以才会想要离开。 严丰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面前的宋书堂，很是无地自容。 毕竟现在事实证明确实有钱。 而且伙计已经找到了。 如果今天没有出现失误，那么抓到伙计就有可能将钱拿到手。 现在宋书堂因为他损失了这么一大笔钱，严丰觉得自己确实是烦了大错误。 宋书堂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既然伙计已经拿到钱了，说明他这几日肯定是有相关的动作，你一直监视他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同时这笔钱不可能在他身上，所以应该是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你负责将钱找出来。” “是区长。” “不要让我再失望。” “属下明白。” 看着严丰离开将功补过，梅暮稚子说道：“这对我们影响很大。” “但是影响已经产生了，如果我这个时候对严丰严厉批评，甚至于是进行一定的责罚，不仅不能改变这个已经产生的影响，还可能给我们带来新的麻烦。”宋书堂无奈说道。 梅暮稚子当然明白这个意思。 严丰是他们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 这个时候如果你让严丰也离心离德，那么对你宋书堂而言是巨大损失。 所以只能忍下怒火。 没办法，宋书堂在租界的工作环境确实受限。 “可还是很心痛。”梅暮稚子说道。 她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自己失去了和宋书堂离开沪上的机会。 宋书堂现在脸色很差。 看得出来脾气是被压抑住了。 但是其实宋书堂心情不错。 毕竟他就是不能让梅暮稚子拿到这笔钱，而且看样子现在是落入了组织口袋，皆大欢喜。 宋书堂同样无奈说道：“希望严丰能感激我们，日后更加死心塌地。” “你今日如此待他，他应该能明白。” 确实严丰心里很感动。 虽然他知道宋书堂是因为什么没有发怒，但是他毕竟失误太大了。 因为很多长官眼中，钱比功劳都重要。 真的损失这么大，别说是隐忍了。 还管你什么别的，先骂痛快了再说。 因此严丰心里是非常感激的。 现在也是想要全力以赴再去调查，回忆这几日伙计都做了什么，去过什么地方。 争取将钱找出来。 算是亡羊补牢。 宋书堂带着梅暮稚子回到房间，两人已经是没有睡意了，所以都没有再躺床上休息。 坐在凳子上商议别的事情。 其实梅暮稚子也怀疑过，会不会是严丰想要私吞。 故意来了这么一出杀人灭口。 但其实他已经从伙计这里，得知了这笔钱的位置。 对于这个推测，宋书堂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伙计逃离的时候，刘石也在。 刘石当然有可能帮严丰说谎。 但是宋书堂很清楚，这个刘石是军统的潜伏人员。 如果抓到了严丰的把柄，宋书堂很快就能知道。 而且他知道组织肯定推波助澜了，所以严丰是清白的。 第四百七十七章 梅暮稚子的怀疑 梅暮稚子不清楚事情真相。 所以会生出对严丰的怀疑。 毕竟财帛动人心，面对巨款别说你能不能吃下，贪念升起的时候，人是会失去理智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真若到了放手一搏的时候，你指望严丰摆清楚自己的地位，从而放弃对这笔钱的贪念，是不可能的。 故而梅暮稚子的怀疑是合理的。 宋书堂虽心中明明白白却无法解释。 坐在房间之内听梅暮稚子说道：“布行伙计处境其实毫无活路，他不管将不将这笔钱拿出来，大概率都会遭到灭口，难逃一死。” “所以你认为他和严丰合作？” “或许最开始并非严丰找的伙计，而是伙计主动找到严丰，想要给自己谋取一条生路。” “生路！” “答应将钱给严丰，从而让严丰在负责看守的过程中，给一些机会让他逃走，那么日后严丰拿到这一笔钱，伙计活命，同时严丰还可以解释说，可能根本就没有这笔钱，只是伙计为了活命的权宜之计。” 确实如此。 严丰最开始确实提了一句，是不是根本压根就没有钱。 听到这个推断，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严丰被打动了，答应放伙计一条生路，但是又担心将他放出去，反而是将隐患给放出去，所以杀人灭口。” “今天晚上的行动可能就是一场自导自演。” “自导自演？” “刘石的存在可能只是他找的配角，帮忙证明他的清白，严丰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伙计活命。”梅暮稚子完全是用情报斗争的方式在推演，确实说的有理有据。 宋书堂此刻不好直接反驳。 显得自己知道内情。 只能顺着梅暮稚子的话说道：“所以这笔钱可能就在严丰手里？” “极有可能。” “他的胆子未免太大。”宋书堂说道。 “这个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样对我们很不利。” “伙计为什么突然要跑，我感觉就是已经得到了可以跑的消息，不然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想要离开，他明明知道严丰盯着自己。” “所以就是严丰给他的暗号，让他今天晚上跑？” “没错。”梅暮稚子认为伙计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跑。 选择今天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明明知道严丰盯着。 你却还敢这样逃离，总归是有依仗的。 所以梅暮稚子推断，是和严丰达成了一些合作。 “就算是严丰真的这样做了，我们现在也很难调查。”宋书堂说道。 首先你去调查。 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而且还会和严丰的关系闹僵。 那么在分区，日后的日子大家都不好过。 宋书堂担心严丰将自己的野心告诉李群。 严丰这是担心宋书堂将自己投靠分区的消息，告诉李群。 大家互相有把柄。 前期肯定都是提防着。 但是只要一方找到机会，那么一定会立马让对方死。 这样才算是高枕无忧。 其次就是说严丰也不会好好工作，对分区的影响巨大。 宋书堂和严丰的合作，可是关乎了很多事情。 “就怕严丰也是认准了我们现在不能翻脸，所以才敢这样做的。”梅暮稚子说到。 你不能翻脸的原因你知道。 严丰自然也知道。 所以说不定也是他敢于这样做的砝码。 “没有想到我们可能也被算计了。” “就怕这笔钱被严丰好好利用，打点日本人和新政府的关系，到时候跳离特工总部，我们谁都拿他没有办法。”梅暮稚子已经开始想如此后续的事情了。 宋书堂最后开口说道：“不管现在情况如何，严丰我们肯定是没有办法去动的，这点毋庸置疑，只能装作不知情。 后续的话看对方的表现，如果真的和我们想的一样，就想办法将他暗中除掉。” 虽然严丰一死，他手下的人也不会听命宋书堂。 对分区的工作影响很大。 但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严丰不死都不行，所以要壮士断腕。 梅暮稚子觉得确实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没办法。 情报工作就是这样，大家都会互相怀疑。 哪怕是已经拉拢过来的严丰，该怀疑的事情梅暮稚子也不会心慈手软。 而且梅暮稚子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 甚至于可以说都是对的。 毕竟她说伙计为什么今天晚上选择逃离，那肯定是组织安排的时间。 梅暮稚子认为有人和伙计说好，这个没问题。 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 只有她和宋书堂，以及严丰知道。 你说不怀疑严丰，难道怀疑宋书堂吗？ 这背后有问题确实有，梅暮稚子没有错。 但宋书堂只能稳住当下的局面说道：“暂且先这样。” “也别无他法。” 就这样两人没有再提严丰贪污一事，而是等到第二天严丰回来汇报，说自己没有找到这笔钱。 但是梅暮稚子认为严丰天天监视伙计。 伙计每天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他都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找不到。 其实在伙计出事之后，严丰确实是心里有几处怀疑的地方，当时觉得伙计去了之后，都表示没有找到东西。 严丰也就没有多想。 可是现在想来，是有问题的。 但是连夜加上今天白天的时间，严丰将这些地方全部找了一遍，可是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原本还想要将功补过，亡羊补牢。 谁知道现在居然是无功而返。 宋书堂听到这样的结果大感失望，叹了口气之后说道：“这件事情暂且就这样，布行不能再出问题，如果有巡捕来调查一定要应付过去。” “属下明白，但是裁缝怎么办？” “裁缝留下吧。”宋书堂说道。 因为布行还要做衣服。 还有很多收了钱的没有做。 这些都需要裁缝来负责，而且经过这两次他们相信裁缝是不敢再胡思乱想了，日后在布行看的紧点就行。 “是。” 严丰从分区离开，去安排这些问题。 梅暮稚子对宋书堂说道：“那么多钱伙计如果想要藏起来转移，严丰不可能看不到。” “所以这更加证明他有问题？” “要么就更加证明他有问题，要么就是我们冤枉他了，但是伙计的奇怪行为，他是冤枉的可能性不大。” “分区内部的情况如此复杂，没有想到还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好在严丰只是贪财，而不是叛变，日后的工作还是可以交代他去完成。”宋书堂说道。 “但是我宁愿要这笔钱。”梅暮稚子说的很直白。 你说给她建功立业的机会。 她不想要。 她还是想要这笔钱。 梅暮稚子甚至都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 这笔钱到手之后，要如何去运作。 租界内国际上的人很多，而且特工总部和日本人都不太能关注到她，她的操作空间也很大。 这样的千载难逢的良机，只是说缺钱而已。 可是这笔钱马上就要得手了，现在却不翼而飞。 如果不是为了大局考虑，想要宋书堂可以坐稳分区区长的位置，梅暮稚子是不会对严丰客气的。 是不是抓住先审讯再说。 事已至此梅暮稚子只能叹气。 “看来这笔钱我们命里没有，先不去想这件事情，稳住分区再说，如果布行据点再出问题，我想要贪墨这笔钱的事情就瞒不住总部，到时候也是麻烦。” 虽然当时宋书堂就知道有麻烦。 可是认为就算是总部知道了，自己也可以扛得住。 但是那是自己已经拿到钱的情况下。 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捞到，还要承受这个麻烦那肯定是不划算的。 因此必须保密。 梅暮稚子说道：“布行这里大概率是不会出问题的。” “那就好，至于钱这么大一笔，严丰现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办法花销，我们说不定还有机会。” “我会留意的。”梅暮稚子说道。 宋书堂没有想到，自己给组织出谋划策，最后反而是让梅暮稚子误会严丰。 但是这个结果也不错。 起码让整件事情都合理起来。 最重要的是，梅暮稚子谁都不信任了。 之前严丰作为宋书堂的人，梅暮稚子对他的看法和对普通人不一样。 这种确实没什么不好。 但是宋书堂觉得梅暮稚子最好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保持警惕。 那么如果有什么发现，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现在看来又和以前一样了，也是一个好消息。 梅暮稚子痛心疾首，觉得计划被打乱，甚至是被扼杀。 脸色不太好看。 加上晚上没有睡觉，今天都是冷着脸。 宋书堂则表现的正常很多。 不是说他心里不难受，而是他表现的喜怒不形于色。 布行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 对于这件事情，宋书堂也要给万良汇报，毕竟分区死了人。 曹欣荣其实很好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宋书堂当然不会解释。 给万良汇报的过程中，只是说伙计想要跑，所以被严丰给灭口了。 至于伙计为什么想要跑？ 可能就是说不想被囚禁了，而且加上老板被军统给杀了，所以想要自己谋取一条生路。 是严丰工作做的到位。 发现了这件事情，力挽狂澜解决了麻烦。 不得不说严丰还在这里面立功了。 听到这个汇报，严丰自然是松了口气。 但是你说宋书堂怀疑他吗？ 严丰其实自己心里也想过这个问题。 他觉得可能会怀疑。 只是严丰也明白自己现在口说无凭，去宋书堂面前表示自己有多么的清白，是非常愚蠢的一件事情。 你说如果能说的让人相信你，那么对方就不会怀疑你。 所以严丰的想法就是日后找合适的机会，表达自己的忠心。 他没有觉得宋书堂不能怀疑。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谁不会怀疑。 严丰也明白自己工作有重大失误存在，所以心态还行。 不仅没有记恨，反而是有点感激。 其实这种感激更多还是保留的，宋书堂从宪兵手中将其救下的感激。 宋书堂不管严丰的想法。 甚至梅暮稚子的想法他也不管，而是找了一个机会去见黎叔。 刚一见面宋书堂就问道：“伙计的钱拿到了吗？” 黎叔笑着说道：“已经拿到手了。” “伙计是一直都知道这笔钱藏在什么地方，还是说后面调查才发现的？”宋书堂问道。 “一直知道。” “也就是说裁缝也知道？” “没错。” 伙计一直知道，但是当时没有说实话，说还需要找是为了活命。 而且裁缝也知道。 但是裁缝被抓之后，同样没有说知道，而是和伙计说了一样的话。 可见他们是提前通过气的。 毕竟裁缝被抓的时候，他不知道伙计死了，只是知道伙计出门了。 可能猜到伙计也会被抓，所以说了一个提前商议好的答案。 但是伙计和组织合作，想要逃跑。 这件事情却没有告诉裁缝。 而且伙计将钱信息透露给组织，这件事情同样没有告诉裁缝，都在互相玩心眼。 没有一是老实人。 看着好像被抓捕审讯坦白了。 但其实心里藏的事情更多。 裁缝后来肯定知道伙计死了，但是却没有人继续审讯自己。 那么裁缝就会认为，伙计死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说这件事情。 那么现在就知道他自己知道了，他也装作不知情。 打算等到日后风头过去，自己想办法拿走自己逃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不得不说谁的不能相信这句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宋书堂转而问道：“有多少钱？” “我没有参与，具体金额不知道，但是听说非常多。”黎叔说道。 毕竟他行动不便。 只是负责告知情报。 具体行动时由组织的同志负责的人，所以黎叔也不知道。 但是从组织同志，没有告知具体金额，而是说非常多，就能推断出来一定是比大数目。 看来布行这些年没有少弄钱。 现在刚好给组织当做抗日经费使用。 这无疑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所以黎叔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对组织的帮助非常大，在沪上潜伏不同于别的地方，很多时候是需要大花销的，经费总是捉襟见肘，这是解燃眉之急。” 倒不是说组织成员花钱大手大脚。 实则都非常的节省。 但是沪上很多地方很高端，消费很高。 你的行动目标任务目标有可能就会出入这些地方，你为了更好的观察收集资料，和完成任务以及行动，你也避免不了要进出这些地方，那么经费方面确实花费很大。 第四百七十八章 醍醐灌顶 沪上陷入一种畸形的繁华之中。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实则表象之下则是血雨腥风，尸山血海。 想要在沪上进行谍报工作实则需要很高的身份掩护，普通身份不仅仅难以获取情报，连在沪上自由行走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说经费非常重要。 不管是维护你的高身份，还是出入那些符合你身份应该出入的场所，都需要金钱支持。 甚至于行动组成员负责行动，进出高端场所同样要消费，不然你总是进进出出但是丝毫没有消费，这难道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因此沪上的经费一直都是大问题。 组织从海外筹集来的抗日救国捐款等，除了购买武器装备基本上沪上这里也要拿走一部分。 但是杯水车薪。 毕竟现在全面抗日各地都是缺衣少食，武器弹药少之又少，很多战士甚至只有枪没有子弹。 枪可能还是缴获的，但是已经损坏不用使用。 只是拿在手里舍不得扔。 到了战场之上，还需要近身搏命，去给自己缴获一杆枪。 因此沪上的经费根本就不可能充裕，时常连最低的保障都达不到，因此组织给的命令就是沪上成员自己想办法解决经费问题。 你在沪上利用你的身份，去赚钱。 这里面当然有可能涉及一些违法的事情，但是违反的是日伪的法律。 在商业上违反的可能就更多了。 但是特殊时期这些是没有办法的，你不去敛财，这笔钱也会落入日伪的口袋，不如你自己想办法弄到手，然后再去打击日伪。 可是能有这种能力的人，显然是少数。 能赚取的经费也只能解决自己这条线的问题。 因此宋书堂这一次送来的消息，帮助组织获取了大量的经费，这是至关重要的。 黎叔很欣慰。 宋书堂也很开心，起码这笔经费组织成功拿到，而且梅暮稚子也没有办法再用这笔经费做什么。 不会影响分区的情况。 说完这些问题之后，黎叔说道：“颜清辉和聂洪在山城开始参与抓捕日谍工作。” “开始负责抓捕日谍了？”宋书堂有些好奇的问道。 “看样子两人是打算证明自己的价值和清白，从而换取一定的自由。” “这样也好。”宋书堂说道。 起码这样两人都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还是抓捕日谍，一举两得。 “或许也是想要通过日谍口中，来获取你的信息。” “看来我的叛变，对他们的打击很大。” “说实在的，戴老板将两人看管的如此严密，一方面是担心出问题，其实另一方面就是觉得两人对你太过熟悉，害怕他们猜到端倪，所以才如此谨慎。”黎叔说道。 戴老板的行事风格他是很了解的。 颜清辉和聂洪真的就相信宋书堂是叛徒吗？ 虽然他的叛变看似合情合理，对军统局失望至极等等。 但是颜清辉和聂洪觉得，他们小组成员死在日本人手里，宋书堂就算是恨死军统局，又怎么可能做叛徒。 戴老板就是不想两人去印证这件事情，才会严加看管的。 “他们是知道分寸的人，越是觉得我的身份存在问题，就越不可能来沪上寻我。”宋书堂说道。 最开始颜清辉和聂洪冲动之下，可能会来沪上找宋书堂问个明白。 但是等到他们冷静下来，猜到了一些端倪之后，反而就不会那么冲动了。 因为如果宋书堂真的是潜伏卧底在沪上，你的出现质问只会给宋书堂带来危险，所以说他们就不会这样做。 黎叔也明白这一点，看到颜清辉和聂洪有改变，就知道现在反而是应该放心了。 同时山城还是时不时就会被日军轰炸。 死亡很惨重。 大致了解了一下山城的情况，黎叔说道：“组织现在有任务给你。” “什么任务？” “现在风头已经过去，组织想要护送专家离开沪上，但是路线需要先离开租界，需要特工总部的密探证件。” 因为特工总部等机构都会有密探。 因此这些密探的身份需要证件表明，不然遇到麻烦或者是问题的时候，因为没有证件表明身份，是会造成一些影响。 严重的可能会影响任务。 所以就会有专门的密探证件。 平常是不能给人看的，除非是遇到麻烦事情，或是被相关机构给抓捕，才能提供。 因为上面盖章。 所以大家都是认识的。 组织现在的意思就是用一个分区的密探证件，作为一个分区当然是有这个东西的，那么专家有了密探证件，在离开的路上遇到麻烦，就能尝试应付一下。 并不是说这个证件一定就会用。 而是以备不时之需。 可能根本就用不到，所以对宋书堂没有任何麻烦。 而且就算是用到了，日伪不知道专家专家，不知道专家使用了这个证件，对宋书堂同样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宋书堂想了想说道：“分区这里提供证件当然没问题，但是毕竟上面有分区的印证，就怕到时候留下隐患，所以我建议不入用特工总部的密探证件。” “特工总部？”黎叔当然也知道利用特工总部的更好，因为他们颁发的证件更多，而且有资格颁发这个证件的人也多，就算是到时候出了问题，也是特工总部里面调查，和宋书堂的关系不大。 但是你怎么弄到这个证件是个问题。 宋书堂说道：“分区刚刚建立的时候，因为需要保密，所以就没有给刻章，密探证件都是用原来总部的。 后来李群这里给弄了公章，就是需要留档，毕竟日后分区做了什么事情，也有一个依据。 于是万良给我的空白密探证件我给还回去了，但是还留了两份就是想要看什么时候用的上。” “万良给你证件的时候，应该都是有数的，你留两份恐怕他会知道。” “万良以为是我给租界内的暗探颁发了。”宋书堂说道。 毕竟当时分区在租界找了几个暗探，万良也不一定都知道。 毕竟曹欣荣、严丰都可以找。 他们两个互相都不会说实话，自然也就搞不明白这些。 而且宋书堂不能找吗？ 所以说这个没有定数，宋书堂说多少就是多少。 同时宋书堂说道：“后来我给下面的人都换了分区的证件，收上来的证件全部销毁了，更是没有办法查证。”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黎叔觉得这样效果更好。 毕竟分区的证件上面，写的不是分区。 因为需要保密。 所以写的是其他内容。 如果遇到盘查需要你将证件拿出来，然后告诉对方找特工总部查验，特工总部这里会告诉他们，你确实是自己人。 不如特工总部的证件来的简单明了。 特工总部的证件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就是特工总部。 “那你下次将证件带给我。” “好。” 说完这些问题宋书堂就从黎叔这里离开，他既然好不容易单独出来一趟，当然还要去见步凯捷。 毕竟之前是刘石将消息汇报给军统。 说发现布行内伙计和裁缝的秘密。 步凯捷这才让宋书堂展开调查，那么此刻已经有了结果，你肯定是要去汇报的。 宋书堂见到步凯捷的时候，他脸色很难看说道：“你应该收到一些消息了吧。” 步凯捷确实收到了。 毕竟当日伙计死的时候，刘石就在面前。 步凯捷很好奇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石虽然看到伙计被严丰给打死，但是他其实不知道背后隐藏的秘密是什么，因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 刘石想要打探，严丰也不可能透露半个字。 所以步凯捷现在都不清楚。 宋书堂当即开始解释，说伙计这里是隐藏了一笔钱。 听完宋书堂的解释之后，步凯捷问道：“钱你拿到手了？” “我当然想要拿到手，但是却没有拿到。” “没有拿到？” “是的。” “那伙计出逃是？” “伙计肯定将钱给了别人。” “谁？” “严丰！” 宋书堂将自己当天夜里，和梅暮稚子的推测说了一遍。 步凯捷一听确实有道理。 这伙计知道自己里外里都是死，那么肯定是想要求一线生机。 能否是最容易给他机会的人。 因为严丰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当伙计表示想要合作的时候，严丰很好理解。 其次就是严丰只需要稍微疏忽一下，伙计就可以逃离。 但是没有想到的事，严丰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拿到钱之后直接将伙计灭口了。 “这严丰你不是说已经拉拢了吗？” “只能说这笔钱的诱惑太大。” “那么伙计有没有可能求别人，想要活命呢？”步凯捷突然问道。 “谁？” “例如红党等组织。” 听到步凯捷的话，宋书堂都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知道点什么。 不过他明白步凯捷就是合理假设。 毕竟你说伙计可以和严丰合作，那么自然也可以和红党之内的组织合作，都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宋书堂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可是严丰一直盯着布行，红党就算是想要和伙计合作，他们双方是没有机会的。” “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布行人来人往，说不定能找到机会。” “但是红党怎么会之这笔钱的问题呢？”宋书堂问道。 宋书堂泄密？ 步凯捷觉得现在做这个怀疑没有意义，毕竟宋书堂的任务一直都配合的非常好，两人也是比较默契的。 与其说是宋书堂泄密，不如说是严丰。 但是宋书堂也不慌张，步凯捷想要做什么假设都可以。 反正只是假设。 最大的可能就是严丰。 “红党如何得知情报，确实是个问题。”步凯捷说道。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你提供思路确实值得考虑，毕竟我也很担心就是严丰，这样我的计划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宋书堂说道。 意思无非是表示，我的潜伏计划很重要的一环就是严丰，如果这件事情是严丰做的，对我的影响很大。 若是其他组织做的，宋书堂认为更加好接受一点。 显得更加的坦诚。 步凯捷却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更加应该小心严丰。” “他和红党有关系？”宋书堂疑惑的问道。 “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若是按照你这样的推测，伙计自己都在找生路，裁缝可能暗中也又在找，可能真正泄密的人是裁缝。”宋书堂也说道。 这种可能性当然更小。 但是步凯捷却说道：“你说的对，确实都有可能。” “那这工作现在怎么展开？”宋书堂无奈问道。 “如果你拿到这笔钱，那么这些都不是问题，但是就是因为你没有拿到，所以现在到处都是问题，而里面真正有问题的显然是有一个，你的首要工作就是搞清楚这件事情。 你可以选择找到凶手但是没有任何动作，例如现在认为严丰是罪魁祸首一样，但是却不能蒙在鼓里，这对你来说很危险。”步凯捷非常认真的说道。 步凯捷的话让宋书堂醍醐灌顶，确实如此。 自己是在潜伏啊。 如果在自己身边，真的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这件事情，你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吗？ 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 只是宋书堂知道钱是组织拿走的，没有人有问题，所以表现的好像不是很着急。 经过步凯捷的提醒，他才意识到问题。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这笔钱不见了。 那么谁在自己眼中都有嫌疑，甚至包括梅暮稚子在内。 毕竟你说人都会贪财。 那么梅暮稚子是不是人。 所以宋书堂之前的表现，确实不合理。 因为事情脱离了你的掌控，甚至可能就发生在你的身份。 你需要搞明白一切，再去选择动或是不动。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宋书堂表现的很淡定说道：“我已经暗中命梅暮稚子前去调查了，包括裁缝等人在内，至于梅暮稚子我会亲自调查，但是需要时间。” “不管要多少时间，你都必须搞明白。” “我会搞明白的。”宋书堂说道。 步凯捷觉得宋书堂有点先入为主，认为是严丰就觉得不会是别人。 但是现在这里面的可能还有很多，必须弄清楚。 第四百七十九章 电台消息 因组织很明白这笔经费是什么情况。 故而在宋书堂面前并未多聊。 可步凯捷却不知道这其中门道，因此第一时间的反应，是一个什么信息都不清楚的人做出来的。 这让宋书堂意识到。 这件事情有些想当然。 能不能做出应对是一方面，必须将事情调查清楚。 于是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就要着手开始调查，而且这件事情里面，严丰、梅暮稚子、裁缝等都可能有嫌疑。 因此宋书堂没有办法假借他们之手进行调查，故而只能自己调查。 他需要过段时间给军统一个合理的答复。 情报都是军统告诉你的，让你负责调查，现在最终结果你肯定要给汇报。 因此宋书堂回去之后就开始想，怎么才能给军统一个答复。 其实思来想去觉得难度很大。 毕竟谁有可能这简单，但是你怎么调查出来的，这个很难。 因为宋书堂不好调查。 而且还不能现在发难。 那么就只能暗中调查。 既然是暗中调查，你想调查到结果不容易，可是军统这里如果你不给一个合理的结果，更加有问题。 戴老板不见得对宋书堂完全放心。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还是考虑这个问题，一时半会没有一个答案。 于是抽空给黎叔送密探证件的时候，想要和黎叔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这一次宋书堂将密探证件就拿来一个，毕竟他不知道日后军统会不会让自己提供，因此需要有保留。 黎叔将证件检查无误收好，他检查不是担心宋书堂提供的证件有问题，而是担心特工总部给宋书堂的证件，存在和其他证件的区别。 可能会有一些细微的不同，用于辩证这是给分区的证件。 好在检查结束，黎叔没有发现问题。 确实没有问题。 因为这个证件就是特工总部的，而且你做了细微的区别没用。 搜查路卡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所谓细微的细节，他们是不知道的。 你给他们看证件，他们给你放行就这么简单。 至于你说让路卡的人，都能认识证件。 那你说宋书堂知道不知道证件其实是有区别的？ 当然知道啊。 路卡的人每天都会换，如果要知道这件事情，差不多就是人尽皆知。 宋书堂作为分区的区长，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岂能不知。 所以说证件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宋书堂仔细检查过。 拿到证件之后，专家就可以尝试送出去了，毕竟现在风头算是已经过去。 其次就是说有了证件，起码应对一些突然状况，可以应付一下。 说不定就能化险为夷。 实在不行也可以正确一段时间，给组织做更多的准备。 黎叔见宋书堂未有要离开的意思，他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军统这里的问题……”宋书堂解释了一下步凯捷当日提起的问题。 黎叔一听立马说道：“他说的很对，我们确实有些疏忽了。” 从头参与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却有些没有想到军统这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会有独特的视角去看这个问题。 反而是他们将视角放错了。 这是非常致命的。 黎叔做出了检讨。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给军统一个交代？”宋书堂问道。 “嫌疑人就是你、严丰、梅暮稚子、裁缝四个人。”黎叔说道。 不会有其他人了。 因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信息。 能透露也是他们四个人透露，说白了就算是其他人想要知道这个消息，也只能是他们自己主动泄露，你既然主动泄露，那么你肯定有问题。 宋书堂分析说道：“我当然不能存在问题，梅暮稚子也是如此，那么就剩下严丰和裁缝，我告诉军统我怀疑严丰，但是军统希望我可以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因为他们的人潜伏在严丰身边，这个任务也多有参与，可能侧面可以证明严丰是清白的。” “那就剩下裁缝一个人了。” “但是就算是裁缝有问题，我也没有办法有一个合理的调查过程，只能是抓捕审讯，但是裁缝不可能承认他做过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做过。”宋书堂说道。 审讯裁缝严丰肯定会负责。 所以当着严丰的面，你没有办法让裁缝说谎。 再者裁缝也不会说，因为承认这件事情，无疑是找死。 其次就是你说裁缝做的，很难自圆其说。 裁缝做的，伙计怎么死了？ 裁缝想要独吞这笔钱？ 那么伙计为什么会突然逃离？ 这些都是你没有办法解释的。 黎叔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既然如此，就认定严丰算了，毕竟严丰是最有可能的人。” “如何让军统相信这个结论？” “伙计之前找到了这笔钱，甚至是背着裁缝就找到了。” “这么早？” 黎叔继续说道：“军统的人能发现伙计和裁缝的端倪，就是裁缝指纹伙计这笔钱去了什么地方，因为裁缝没有发现这笔钱，伙计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已经找到而且转移了。” “所以裁缝是担心伙计独吞？” “没错。” “但是被抓的时候，伙计只说了钱，但表示自己没有找到，看来确实是为了活命。” “钱被布行老板藏在了此前存放布匹仓库的隔壁，伙计去仓库去布匹的时候找到的，同时给转移到了隔壁的另一个位置防止裁缝去找。” “裁缝确实去了，但是没有找到，所以才质问伙计。” “没错，虽然布行老板没有说过，但是他们天天在一起朝夕相处，这个秘密大家都多少能猜到一点。” “那我需要如何做？”宋书堂问道。 “严丰调查不到线索很正常，因为被分区抓了之后，伙计就再也没有去过仓库隔壁，毕竟该藏的钱他早就藏好了。”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表示严丰根本就没有注意过仓库隔壁的情况，从而怀疑他是担心祸水东引？” “没错，其实严丰真的要做这件事情，肯定会非常谨慎小心，不会给你留下太大的破绽。 所以你调查给军统的线索，也不能是非常明确的，还是应该模棱两可，需要军统自己去推理认为有可能。”黎叔说道。 毕竟这一次就是自己这里没有反应。 被步凯捷差点发现问题所在。 那么你现在就算是想要解决步凯捷这里的麻烦和隐患，你也不能用力过猛，需要合情合理。 如果用力过猛，无疑是留下一个新的隐患。 通过裁缝怀疑严丰。 宋书堂没有证据，只有推理。 这一点确实可以做到。 起码在军统这里，自己的推理思路是没有错的。 而且是严丰的话，就能解决诸多问题，毕竟他监守自盗很方便。 “那我接下来就按照这个思路去调查，然后给军统交差。” “日后还是应该更加小心一点，毕竟军统很难对付。” “明白。” 将密探证件交给黎叔，同时商议如何给军统一个交代，宋书堂就回到分区之内。 他没有办法直接去审讯裁缝，需要严丰自己去调查。 等到他调查到端倪之后，宋书堂顺势而为。 可是就在他等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万良的消息。 依然还是配合宪兵队的行动。 至于是什么行动，现在不知道。 因为宪兵会在租界内和宋书堂联系。 这让他很好奇，将事情告诉给梅暮稚子，两人一起等待。 一直等到晚上才有人和分区联系，而且用了万良在电话里面说的暗语，确定是宪兵队的人。 告知地址之后，宪兵队的人很快就过来。 来了两个人，都是宪兵。 分区的位置宪兵队当然可以知晓，这点没什么隐瞒的。 两名宪兵倒是没有趾高气昂，见到宋书堂之后都比较客气，请他们入内坐下之后宋书堂问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其中一名宪兵说道：“看日组织的电台大多数都安排在租界内，因为可以避免我们的有效搜查，宪兵队利用三台无线电侦测车，利用三角定位法锁定了一部非法电台，就在租界内。” “找到电台了？” “因为没有办法深入租界，所以侦测的范围不是特别的精准，目前锁定在两条街道。” “需要我们分区安排人负责调查？” “我们需要监测到敌人下次发报的时候，你们分区安排人选择一条街道去闹事。” 听到宪兵队的话，宋书堂现在算是明白。 让他们选择一条街道去闹事。 如果发报被终止，表明电台就在这条街上，可能是报务人员担心有突发状况，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停止了发报。 如果电报正常发送。 那么则表明电台在另一条街，没有受到影响。 所以随便挑选一条街道就行，这样就可以帮助宪兵队，将电台的范围再度缩小。 其实缩小到一条街上，就已经很好调查了。 如果实在租界外面。 哪怕是两条街道，都已经搜查结束了。 最后的范围确定，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宋书堂当即表示，他们权利配合。 不过宪兵的意思是，到时候再说。 他们现在需要暂时留在分区这里，利用这里的电话等待宪兵队的通知。 为了安全起见，宪兵没有立马告诉宋书堂是哪两条街道，等到宪兵队给了消息，侦测到电台开始发报之后，才会让他们分区行动。 这种保密措施确实到位。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相信分区，毕竟之前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可是被怀疑的。 安排两名宪兵住下之后。 宋书堂对梅暮稚子笑着说道：“总不会是对我们的试探吧？” 毕竟宪兵队对他们多有怀疑，最后调查没有结果作罢。 你别说这真的有可能是一次试探。 梅暮稚子说道：“我们问心无愧，想要试探也不怕，但是看他们的保密程度，应该是真的，如果是试探的话，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们情报吗？” 你到最后一刻才告诉情况。 那么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算是想要将消息泄露出去，都没有机会啊。 你这还叫试探吗？ 宋书堂其实心里也是在判断。 他觉得这个情报如果是真的，汇报给组织和军统确实是有价值的，起码你也可以有一定的准备。 换言之哪怕是发报的时候，遇到了有人在外闹事，你也可以不理会，坚持发报到结束。 就能影响宪兵队的判断。 但是宋书堂现在很担心，这件事情其实就是小岸健太郎的试探，显得非常的保密其实就是为了让你相信。 如果没有这么保密，你可能不会上当。 指不定已经有人暗中观察宋书堂了。 所以现在最保险的做法，就是不离开分区一步。 宋书堂需要做到毫无破绽，哪怕是试探也不必担心。 可是他又担心这件事情是真的，导致最后电台和报务人员被抓。 只是说做情报工作，宋书堂需要忍耐，你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就算是宋书堂汇报说这件事情。 组织和军统也很难通知到每一部电台。 因为电台都是保密的，你怎么可能知道沪上有多少电台在租界内。 你可能就算是想要通知也通知不到。 因此宋书堂不打算冒险，静观其变。 这样不管是不是试探，都可以先立足不败之地。 至于电台？ 现在还不到最后关头，可以再观望一下。 如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宋书堂也只能如此，有得有失是很难避免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情目前只有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知道，分区内的其他人不知情。 宋书堂也不可能利用，组织和军统潜伏在分区内的人去传递情报，如此机密的事情，你告诉他们本身就是问题。 宋书堂等于说是自己先暴露了。 所以他给自己的计划就是，不离开分区一步。 在宪兵队给通知之前，他不会再离开一次，而且白天还要陪着宪兵队，让他们知道自己一直都在。 他这样做也说得过去。 毕竟宪兵队之前怀疑过他们，他们有些后怕能理解。 宋书堂还提醒梅暮稚子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 “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梅暮稚子的打算和宋书堂是一样的。 第四百八十章 明着试探 夜里躺在床上宋书堂一直在想。 今日宪兵前来究竟是真的有任务，还是试探。 毕竟电台、报务员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且如果被突然抓捕，那么你所发电报都会被截获，重要消息一旦被破译，对抗日组织的潜伏工作将是巨大的打击。 可如果是宪兵队的试探。 那么可能已经准备好了天罗地网，宋书堂只要动，就会有危险。 所以他最早的打算是先不动，静观其变。 忍耐同样是潜伏工作中的重要一环。 接下来几日宋书堂没有离开分区，梅暮稚子同样如此。 宪兵也从来不管这些。 你离开与否他们不管，只是要求电话尽量保持畅通，不要展现。 于是商铺内的电话放到了柜台下面，如果有客人前来想要打电话，则表示电话坏了需要修理。 避免客人长时间打电话占线的情况出现。 如果有电话打进来就会快速接起，但是当发现不是宪兵队负责侦测车辆打来的电话之后，就会立马借口挂断。 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严丰中途也回来汇报针对布行的调查工作，对于突然多了两个宪兵，很是好奇。 有关宪兵的事情，宋书堂当然不能告诉严丰，这不是你信任与否的问题。 而且你透露了这个消息，本来就存在问题。 所以宋书堂说道：“有关宪兵的事情你不要打听，布行调查的如何？” 面对这个问题，严丰无奈说道：“没有调查到线索。” “一点线索都没有？” “属下已经将监视伙计之后去的地方，全部查看过了，并没有发现问题。” “但是伙计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 “属下认为也是如此，就算是想要活命，肯定也要有能活命的依仗，那样跑的话结果很有可能只是一死。”严丰认为自己说的没有错。 伙计最后确实死了。 “那你就不能调查调查，他在你监视之前都做了什么？” 严丰觉得这不是为难人吗？ 监视自己伙计做了什么，自己怎么知道。 可是转念一下，自己虽然是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和伙计朝夕相处啊。 裁缝。 虽然审讯裁缝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布行内的三个人，他们说的话你能信吗？ 他们每次都有所隐瞒。 现在你能保证裁缝没有隐瞒？ 所以这种情况下，严丰立马说道：“属下打算再审讯裁缝。” “暗中调查。”宋书堂说道。 严丰一想立刻明白，这是宪兵在这里。 你审讯裁缝一旦透露风声，不是表明宋书堂想要独吞这笔钱。 如果宋书堂真的吞了，现在被人知道也就罢了。 可是压根就没有见到这笔钱，宋书堂当然是不想再惹麻烦，根本就不划算。 严丰表示理解，打算先暗中调查，等到宪兵离开之后再展开调查。 其实如果严丰可以发现裁缝的问题，宋书堂就可以自己去调查裁缝，从而告诉步凯捷这笔钱就是被严丰弄走的。 只是说宪兵的突然出现，导致宋书堂的计划出了问题，他不能离开分区。 因此就只能交由严丰前去调查。 严丰汇报结束离开之后，曹欣荣也过来。 不过有关宪兵的事情曹欣荣没有询问，因为他之前就好奇的问了，宋书堂告诉他保密。 “区长。” “怎么了？” “我之前调查发现一些问题，想要深入调查一下，可是宪兵看样子是有任务，好像需要我们随时待命，我这里还调查吗？”曹欣荣问道。 宋书堂说道：“宪兵队让我们配合，而且不确定时间，但是随时可能行动，我们不好耽误宪兵队的行动，不然到时候怪罪下来，我们担待不起。” 曹欣荣就是这个问题，不然也不会跑来问宋书堂。 “属下便是有此担心。” “我想你带人留下来等候配合宪兵队行动，毕竟这里的任务看起来成功的几率很大，而且任务很重要。”宋书堂一副将好事情都留给曹欣荣的样子。 曹欣荣也是这样想的，他也不愿意离开。 想要随时配合宪兵队行动。 因为曹欣荣从万良的话里面，多少听出来了一些端倪，知道这是一个立功的机会。 “那调查？” “调查的话现在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交给严丰带人去调查。”宋书堂说道。 这个办法曹欣荣真的不想。 毕竟这是他们辛苦调查到的线索。 宋书堂随即说道：“第二种办法就是等到宪兵队的事情忙完，你再带队继续调查，想来应该耽误几日没事。” “属下认为等宪兵队的任务忙完之后，我再带队调查不迟，毕竟前面都是属下负责，现在换人担心出现纰漏。” “我也正有此意，那你就辛苦一下，能者多劳。” “区长客气，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好。” 宋书堂当然不想现在让严丰或者曹欣荣去调查，毕竟他没有办法离开分区，说白了就是不能将消息送出去。 那么曹欣荣现在的调查，是非常危险的。 肯定是能拖就拖。 就这样一直等待了五天时间，这天晚上宋书堂都和梅暮稚子回到房间内休息，却突然被宪兵叫起来。 告诉他们开始行动。 同时告诉了他们一条街道，让分区的人去闹事，或者是挨家挨户的敲门推销，总之就是要影响那里的人，肯定不能让发报的人员继续发报。 宋书堂立马安排曹欣荣带队出发。 同时告诉曹欣荣，伪装成推销人员。 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推销人员也说的过去。 毕竟如果你不伪装一个身份，那么你可能只去了几家，就会被人叫巡捕房的人过来。 曹欣荣等待这个机会等待了很长时间，现在是干劲十足。 宋书堂和宪兵一起也过去。 但是他们没有发现，只是说等待消息。 因为主动的人不少，大家是各自负责一片或一栋楼。 所以速度还是很快的。 晚上的推销活动，还说力度非常大。 但是很多人不喜欢这种方式。 因此推销不顺利。 顺利不顺利分区的人自然是不管，他们又不是真的为推销。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这条街道就已经全部过了一遍，因为大家人多分头行动。 推销的也很快。 只要是敲门开了，说一句对方没有兴趣，他们不会纠缠。 结束之后，宋书堂对宪兵问道：“我们现在？” “回去查看结果。” 宋书堂让曹欣荣带着大家收队。 回到分区之后，宪兵就用电话联系外面负责监测的人，等到宪兵将电话挂断，宋书堂问道：“怎么样？” “我们的运气很不错，在我们前去街道推销期间，电台讯号突然中断。” “也就是说电台确实隐藏在这条街道之上？” “目前看来是这样。” “那么我们接下来如何调查？”宋书堂问道。 “接下来的任务工作就是宋区长你负责，将电台找出来。” “我？” “我们听说宋区长在山城的时候找电台，可是找的很快。”宪兵笑着说道。 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个笑话。 毕竟宋书堂在山城找电台，找的可是日谍的电台。 那么就证明你是有这个能力的，如果你现在找不到，是不是存在问题？ 或者这才是宪兵队真正的试探。 毕竟在山城大海捞针你都捞得到，通过一块点心都能将藏的如此隐蔽的电台找到，现在沪上都已经给你缩小范围在一条街道之上，你若是无功而返，真的要给宪兵队说点什么。 利用一个电台来试探自己。 宋书堂不得不说宪兵队是大手笔。 骑虎难下。 确实电台被封锁在一条街道之上，寻找起来难度不达。 不过宋书堂还是笑着解释说道：“这里毕竟是租界内，我们行动没有那么方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们等宋区长的消息。”宪兵说完之后也不听他解释。 反正现在意思显而易见。 电台的位置告诉你了，就这一条街。 你将其找出来。 找出来就证明你清白。 找不出来那你就是有问题。 小岸健太郎不会听你辩解。 你在山城的所作所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在特工总部虽然也立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那么现在你就继续证明一下很难吗？ 而且如果电台最后找不到，或是被跑了，那么是谁通风报信呢？ 下面负责行动的成员，可不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的。 就算是汇报给自己上线，指不定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是什么深意。 毕竟电台在这里，他们的上线也难知道。 等到他们搞明白，可能都需要几天时间。 宪兵队给宋书堂的就是几天时间，对你来说足够了。 回到房间之内，宋书堂无奈说道：“看来他们对我们还是不相信。” “所以现在需要我们自己证明。”梅暮稚子说道。 “只给了几天时间，确实有点紧张。” “我相信你的能力。”连梅暮稚子都表示相信宋书堂的能力，你这确实不好拖延。 宋书堂说道：“明天看如何调查。” 其实晚上宋书堂躺在床上，心里也在想。 宪兵队究竟是如此大的手臂，给自己找了一个电台，让自己证明清白。 还是假装找到了一个电台。 其实这条街道上的电台，是宪兵队准备的。 只是为了试探用。 就如同万良准备假据点一样。 如果是假的，宋书堂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调查，很快锁定位置证明自己的价值，以及通过宪兵队的试探。 可是现在宋书堂的问题，就是拿捏不准。 因为小岸健太郎这个人，很可能就给你一个真的，看你敢不敢。 电台和报务人员往往会掌握一些重要机密，宋书堂现在确实很难直接下判断，他打算先调查一下。 想通过自己的调查，看能不能发现问题。 从而去做最终的判断，再去想办法看如何应对。 第二天醒来，吃过早饭梅暮稚子就问道：“你打算如何调查？” “想先查一查这条街上住户的用电情况。”宋书堂说道。 使用电台的话，这个用电量肯定是有区别的。 通过对比应该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梅暮稚子说道：“我去负责调查。” “你去的时候顺便观察一下，看是否有人跟踪你。”宋书堂说道。 “好。” 宋书堂还是留在分区内没有离开，梅暮稚子则是前去负责调查用电情况，因为会有专员抄录电表用来收费，所以说每个月都会有记录。 想要拿到这些东西倒也不难。 你愿意花钱的花，更为简单。 等到下午梅暮稚子便带着用电记录回来，宋书堂问道：“可曾发现有人跟踪？” “有。” 看来这就是宪兵队的试探。 他们也明摆着告诉你就是试探，你怎么办。 宋书堂断了给组织和军统送消息的念头，现在送就是自己暴露。 没有再说这件事情，宋书堂开始查看用电量。 梅暮稚子已经提前看过了，所以现在说道：“我看了一下每家每户的用电量都没有问题，而且这条街上没有用电量很大的商铺，就算是铺子也是正常的用电量，没有具备价值的线索。” 宋书堂大致看了一眼，确实如此。 而且每个月都很固定。 基本上都是相同的生活模式，自然不会产生太大的差别。 宋书堂分析说道：“看来是使用电池的电台。” 实用电池的电台其实对很多情报工作人员来说，是比较奢侈的。 例如组织的很多情报机构所在地，封锁是非常严格的。 实用电池的电台就需要更换。 你是没有渠道弄到电池的，因此这种电台的数量不多。 但是在租界内的话，这个渠道就比较多，用的话也方便一些。 而且使用电池的好处显而易见。 起码从电量使用方面，是不存在破绽的，不至于被人一下子就发现端倪。 但通过这个细节，宋书堂心中有两种判断。 第一种就是抗日组织使用电池，杜绝一些隐患。 第二种就是宪兵队的假电台试探，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电台，那么自然不存在发报等情况，那么电量的使用当然是正常的，不会出现问题。 可是仅仅通过这一个线索的判断，宋书堂很难最终做决定。 第四百八十一章 排除调查 利用耗电量想要进行调查此路已然是行不通。 且这番调查也没能给宋书堂，带来更多线索加以判断，只能是初步有一个大体的认识。 既然耗电量这里不能给你直观的答复，后续应如何调查便要再做商议。 宋书堂对梅暮稚子问道：“你这里可有什么良策，毕竟在山城找寻日谍电台锁定范围之后，就可以挨家挨户进行搜查，但是租界内我们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 梅暮稚子说道：“既然将电台锁定在这一条街道之中，其实人数是有限的，房屋更是有限，长居于此的人其实可以先排除。” 宋书堂明白她的意思。 首先电台报务员可能原本就不是租界内的人。 而是为了工作停留租界。 就算你是租界内的人，但是电台的位置可能时常会更换，报务员也要跟着电台走。 因为抗日组织也知日伪手中握有无线电侦测车，你长时间在一个地方发报容易被锁定位置，所以就需要及时的更换。 那么你肯定不是这里的老住户。 根据这条线索就可以将一部分人排除，那么剩下一部分就算是缩小了范围。 先将范围缩小，看具体还能有多少户人家。 这样方便后续制定更为详尽的调查计划。 如果剩余的多，就要继续想办法排除。 如果剩余的少，其实可以直接挨个进行观察。 变化就会多起来。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想要调查他们是不是久居于此，只怕要通过巡捕房的帮忙。” 租界内人员的居住情况，肯定是会在巡捕房这里登记的。 那么宋书堂他们想要获取，避不开这些。 梅暮稚子说道：“这东西应该不难打听。” 巡捕房的巡捕其实也是他们发展情报工作中的组成，在租界你肯定是绕不开的，特工总部内和不少巡捕都建立了关系。 分区自然也不例外。 找巡捕花钱打探一条街的人员居住情况，又不是什么机密内容，难度不大。 宋书堂说道：“既然如此，你去负责将这个情报弄到手。” “好。” 现在是找寻电台，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让梅暮稚子负责。 这样大家都放心一点。 商议结束两人就休息。 第二天一早梅暮稚子就去负责调查这件事情，宋书堂心里还在考虑，宪兵队到底什么意思。 可是试探是明摆着的。 宋书堂也知道。 但是宪兵队就是堵你如果真的是抗日分子，明知道是试探也会通风报信。 为什么？ 宋书堂不是很明白。 我是潜伏人员不假。 得知情报我想要汇报组织，免于组织遭到迫害，这是工作职责所在。 但是在我明知道你这是试探的时候，我还会这样做吗？ 潜伏情报人员都是非常理智的。 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 不会意气用事。 更加不会冲动。 宪兵队是瞧不起宋书堂这名潜伏人员吗？ 显然也不是。 所以你明明都告诉我是潜伏了，还会通风报信？ 你的依仗是什么？ 宋书堂最开始觉得可能就是电台和报务员，因为这两个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如果被发现损失很大。 可是宋书堂现在觉得奇怪的是，损失大确实不假，可是我如果提供消息，自己也会暴露，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增大损失。 既然如此，我还会汇报消息吗？ 应该是不会的。 这是一名情报人员最基本的素养。 但是宪兵队现在就是这样试探的，宋书堂不觉得这是宪兵队的失误，里面肯定是存在问题的。 只是宋书堂现在还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这种未知的感觉果然是很糟糕。 让他有一种自己掉入了更大的陷阱之内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真正掉进去，还是说已经在里面了但是自己不自知。 想不通也没有人会给他解答。 宋书堂只能保持镇定。 等到第二天梅暮稚子就将调查到的信息拿回来，和宋书堂一起做商议。 梅暮稚子说道：“根据巡捕房这里提供的登记资料，我们可以排除一大半人。” “还剩多少？” “五十来户。”梅暮稚子说道。 租界内比较繁华，导致人口非常多。 所以说只有一条街道，但是面密度很大。 排除了一大半还有这么多家。 还不算家里有多少人，就算是平均一家两个人，都要有一百多人。 你想要挨个观察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他们需要继续排除。 宋书堂说道：“人数还是太多，想办法继续排除。” 这个问题梅暮稚子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去思考了，她说道：“现在排除我们没有依据，因为敌人可能是各种各样的身份行业，草率排除会容易将敌人漏掉。” “但是百十来号人想要查，分区根本就不具备这个能力。” “我排除的时候根据是在此地居住满两年算长居，如果我们可以将这个时间缩短，那么还能继续排除。” “你认为报务人员会在这里住两年吗？” “我认为不会，只是说两年更为保险，若是缩短为一年的话，还有四十来户。” “半年。” “半年的话是二十四户。”梅暮稚子立马说道。 看来她早就整理过了，只是选择了比较保守的时间，显然是不行的。 半年。 这个时间就比较极限了。 如果你继续缩短，真的有可能遗漏敌人。 报务人员和电台在这里停留半年，如果是在租界外肯定不行，会比较危险。 三个月转移一次都算是频率较低的。 可是这里是租界内。 相对是足够安全的。 所以说半年不专一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还是有二十四户，粗算是奖金五十人，分区的人手就算是全部抽调出来，想要跟踪监视都不够。 更别提你跟踪监视还是要换班的。 那么人手杯水车薪。 宋书堂继续说道：“还能排除吗？” “这一次已经是比较冒险了，时间上不能再缩短。” “我不是说时间，其他方面呢？” “其他方面的话，目前还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家中有孩子的能不能排除？”宋书堂问道。 他需要有调查的态度，而且是真的想要找到电台的态度，毕竟梅暮稚子面前，你也不能粗心大意。 梅暮稚子一听就明白宋书堂的意思，她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孩子是不稳定因素，而且比较难以控制，尤其是年纪较小的孩子，如果家中有电台甚至于在家中发报，哪怕时间很晚等孩子睡了，可是还是会有风险被突然醒来的孩子看到。” “是的，就算不在一个房间之内，孩子睡醒找爸爸妈妈一样有可能发现，而且孩子根本就不太了解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会觉得比较新奇，指不定第二天就会和门外的人说起这件事情，对潜伏工作而言是致命失误。” “所以不带着孩子，算是杜绝一部分不太能控制的因素。” “没错。” “如果让将带年纪较小孩子的家庭排除，还剩下十八户。” “孩子显然没能排除几户，但是聊胜于无。” “还是多。”宋书堂皱着眉头。 这个范围很难缩小到足以他们调查的地步。 四五户人家，感觉人手就已经是比较紧张了。 一直想到晚上两人也没有新的对策，宋书堂便说道：“太晚了先休息，明天再说。” “行。” 与此同时宪兵队内，小岸健太郎对手下宪兵问道：“特工总部分区在租界内调查的如何？” 宪兵回答说道：“还在调查中，但是根据我们了解，他们目前还没有一个很好的调查思路，第一步是看了用电量的问题，没有发现。” 小岸健太郎只能说宋书堂目前的调查手段都中规中矩，毕竟利用耗电量一事调查电台，不是什么新鲜的手段。 基本上大家都知道。 那么抗日分子肯定也会知道。 所以提前应对的话，你确实难在这上面有所发现。 但显然小岸健太郎不信这是宋书堂的全部水平，他的安排确实存在难度，不过也是想试试宋书堂的能力。 小岸健太郎说道：“多注意分区的情况，有什么最新进展都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 小岸健太郎这里刚刚安排完工作进展，特工总部内万良已经出现在了李群的办公室之中，两人说的同样也是租界内调查电调的事情。 万良皱着眉头说道：“宪兵队对宋书堂等人的怀疑，看来是根本就没有消除。” “对他们而言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只是说让宋书堂调查电台，这样就能试探出来吗？” “你想说宋书堂哪怕真的有问题，也不会掉入圈套？” “他在军统局本部可是停留过一段时间，潜伏的要领是什么，他恐怕从日谍这里得到了很多学习的机会，指望这种简单的试探就让他就烦，完全是不可能的。”万良的想法和宋书堂一样。 觉得这个试探这么明白。 我干嘛还要让你发现端倪？ 是不可能有任何动作的，只会选择静默。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当做没有看到，只是做好自己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情就行。 宪兵队这不是闹着玩？ 可是万良又觉得，宪兵队没有功夫和你闹着玩。 所以说这里面可能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前来找李群问一问。 至于你说背后的秘密李群知道吗？ 万良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李群表示不要讨论宪兵队的事情，两人就没有办法继续。 所以说李群究竟是不是提前知道内情，万良就无从查起了。 但就按照万良认为对宪兵队的了解，肯定这里面还有问题，不然不可能是这样一种试探。 你说有技巧。 确实设计的是无路可退。 你说设计的没有技巧。 那真就一点没把宋书堂当成人，直接明摆着告诉你，我是试探你呢。 这里有个坑，你跳还是不跳？ 万良都想要打电话给宋书堂，告诉他老实调查。 倒不是说万良怀疑宋书堂，而是现在宪兵队的阴谋，大家不知道是什么啊。 你就会担心。 可是万良没有打电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电话打去分区，指不定都是宪兵姐的。 而且他的这种提醒，他觉得宋书堂是不需要的，毕竟宋书堂也是专业的情报工作者。 租界外面的人各有想法，宋书堂现在没有办法理会。 他今天一早又和梅暮稚子站在一起，商议后续的调查方案。 梅暮稚子经过一晚上的思考，现在说道：“当日不在家的可以排除。” “可是当日是不是在家，你不知道啊。” 宋书堂虽然安排了分区的人去上门推销，但是你敲门没有人理会你，不一定是家中没有人，而是在休息懒得理你。 可能发报的人员也是如此。 听到敲门声没有开门，先是停止发报将电台藏好，然后景观起步。 见敲门的人没有继续，就没有表示家中有人。 所以这个不好判断。 梅暮稚子却说道：“只能排除一户，因为当天夜里由参加聚会，睡在了朋友家里，所以没有在家。” 一户？ 聊胜于无吧。 不过宋书堂还是很好像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都去参加聚会了。” “找巡捕调查消息的时候听说的，因为那个聚会也有巡捕的朋友参加。” 巡捕？ 宋书堂说道：“我们不如就让巡捕用巡捕房的身份，带着我们去这几户人家里观察一下。” 这多户人家，你想要调查里面的人比较难。 而且你也不好进入对方家里。 你要是一户一户确认谁家里完全没有人，潜伏进去进行调查，这个时间耗费的很大。 但是如果是巡捕带着你，那么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 虽然不能翻箱倒柜，但是他们也可以依靠眼力看看屋子内的情况，以及面对巡捕进入家里时，他们的状态。 可能会有细微的不同。 梅暮稚子一听说道：“这个办法确实速度比较快，如果有巡捕带着我们一天时间就可以将这十几户人家走完，甚至可以根据我们看到的一些情况做出排除，指不定人数会进一步缩小。” “你能和巡捕联系问问可以这样吗？” “这个难度应该大一点，可能需要花点钱。” “事关宪兵队任务经费直接拿出来用吧，日后让总部给我们报销。”宋书堂说道。 毕竟这件事情还牵扯他们两个的清白，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第四百八十二章 情报是真的 巡捕房内想要捞钱的巡捕大有人在。 在这个乱世之中钱能给人带来一定的安全感。 甚至于有些人的想法就是能捞就捞，能花就花。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掉，现在不享受难道等到入土了再享受吗？ 所以说这个时局之下捞偏门的人太多，想要找到真的不难，而且都是胆子很大的敢于剑走偏锋的人。 梅暮稚子这里很快就找到一个巡捕。 甚至于是直接偷拿出来两套巡捕的衣服，给宋书堂和梅暮稚子。 交代他们跟着自己可以入户进行调查，因为巡捕的日常工作之中，也有这样的安排。 但是不能乱说话。 要以他为主。 且还说不管看到什么，或是发现什么都不能当场发难，必须要等到离开之后，他们再自行处理。 因为巡捕不想惹事。 他只是想要钱。 为了钱可以冒险，但不能有损失。 对此梅暮稚子和宋书堂都是点头答应，表示他们只负责看，不会乱动。 行动当天梅暮稚子说了二三十个房屋，说是都想要进去看看。 但其实没有这么多。 多增加一点数量，也是为了在巡捕这里保密一些。 只是巡捕对这些没有心情探知，他知道租界里面很乱，三教九流各派系的人很多。 但是他喜欢喜欢这样的环境。 因为他觉得就是这样的环境才能滋生出那些值钱的情报和买卖，如果没有这样的环境，他一辈子也就只是巡捕罢了。 看似外人好像羡慕他们巡捕。 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洋人也不会拿正眼瞧他们。 甚至最早巡捕房内，只有洋人巡捕和外国巡捕才能有配枪的资格，他们华人巡捕只有警棍。 连枪都没有。 你说说这叫公平吗？ 所以他不要公平，他也不求公平。 而是自己想办法赚钱，去享受。 当有了钱之后，他才明白租界是租界。 没有钱的时候，租界和平民窟对他没有任何不同。 宋书堂他们是给钱的人，巡捕当然不会趾高气昂。 因为他知道对方都有身份。 所以只是按照事先说好的，带着他们挨家挨户的检查。 巡捕的权利。 大家都会配合。 进入房间之后这个巡捕就好似是带头的人，负责询问屋主一些问题，让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四处看看。 两人到处打量一下，稍作检查。 就这样忙碌了一天，中午宋书堂请客在饭店内吃饭，晚上结束之后巡捕就将衣服收走，没有再一同吃饭。 他其实也不愿意和他们多做交流。 只是临走前输了数钱没有问题。 这是后续的一部分钱，数量不少。 可见整体更是很多。 但是没办法。 毕竟你让巡捕做的事情，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进入房间之内，两人开始商议见天的见闻。 梅暮稚子说道：“虽然没有看出来谁有问题，但是大部分人是可以排除的。” “确实。” 宋书堂承认这个观点。 因为有些人家里一看就能看出来，非常乱。 很久都没有收拾。 作为一名情报工作人员，尤其是报务员。 寻常情况下是不会如此的。 毕竟整洁的关键有助于你的工作。 那么乱糟糟的地方，你的电台零部件，或者是你的发报电文，遗漏在什么地方你第一时间可能都没有反应。 等到你发现的时候，指不定都跑去了什么地方。 因此这些都是可以排除的。 至于你说有没有可能报务人员反其道而行？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谁知道你是报务人员？ 如果当有人开始怀疑你的时候，说不定是有什么证据和线索，你家里干净与否重要吗？ 而且大部分人家里都是很整洁的，所以你的整洁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就没有必要给自己带来麻烦。 因此这些住户被直接排除。 同时宋书堂又说道：“不仅仅是家里乱糟糟的人可以排除，有抗日信息的也可以排除。” 因为是在租界内。 所以巡捕房不太管你家中的东西。 出现什么进步书籍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作为报务人员，他需要的是绝对安全，不可能家里出现这种东西。 梅暮稚子说道：“确实不会自己给自己增加危险。” “如果按照这两种方式进行排除，现在应该还剩下七户人家。” “对的。”梅暮稚子认为七户人家，已经算是比较小的范围了。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向宪兵队进行汇报，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将嫌疑人锁定在七户人家上面，让他们给我们一些时间进行调查。” “可以。” 梅暮稚子认为接下来就不方便排除了。 这七户人家你可能都要花费时间调查一下，因此想要宪兵队给通融一些时日，是合情合理的。 宋书堂等到第二天就给宪兵队方面致电，表示你自己这里的调查进展很顺利，但是接下来需要时间，希望可以宽容。 宪兵队还是很好说话的，当即表示可以宽容。 只要分区能将电台找出来。 但是要求分区要小心谨慎一些，争取将报务员活着抓捕，同时将电台缴获。 需要的不是电台和报务人员。 而是电文和报务人员脑子之中的情报。 对此宋书堂当然是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到，但具体能不能还要看调查。 得到了宪兵队的时间通融之后。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要开始着手准备，针对每家每户的调查。 梅暮稚子问道：“怎么样才能最快排除？” 现在想的还不是如何才能发现端倪，毕竟你想要发现专业的报务人员，难度是非常大的。 因为他们很善于伪装和潜伏。 那不如就想想怎么才能排除。 毕竟排除的花，相对应快一点。 宋书堂说道：“想我们现在是想不出来的，跟着看看吧。” 跟踪监视一下。 看看在这个过程中，能有什么发现。 第一户人家当然是随便挑选的，因为没有什么规律。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他是独居的。 因为在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看来，独居的可能性比较小。 因为报务人员不同于其他潜伏工作人员，他们其实非常需要一个搭档。 报务人员发报时，最好要有搭档帮忙望风。 且要负责保护报务人员，以及必要时刻的转移和电台保护。 所以说独居的人，是报务人员的可能性很小。 现在他们就是打算排除看看，所以选择的便是可能性不大的人。 这样更加利于排除。 第一次挑选运气可以说是不错，确实发现了一些端倪。 但只能证明这个人没有问题。 因为他的个人作风不太好。 喜欢出入赌场夜总会。 你可以说是为了工作要求伪装，但是从对方纵欲过度的脸色看来，他好像不是伪装，而是深陷其中。 因此就被排除。 这个排除工作花费了两天，算是非常快了。 只要这个人的表现也很鲜明，不然的话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觉得，五天能结束针对一个人的调查，都算是好的。 这几日时间宋书堂还是想不明白，宪兵队究竟是不是试探自己。 虽然他们表示好像是试探。 但是试探的又很直接。 让人真的有些搞不明白。 就这样挨家挨户的调查，一直持续了十几天时间。 发现能排除的都排除之后，剩下三家比较值得怀疑。 梅暮稚子说道：“我更怀疑南边三楼那户人家。” “为什么？” “我们最早跟着巡捕去他家里检查的时候，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家，但是经过我们这几日的观察，发现他每日出门准备的食材，都是足够两个成年男性的，说明家里还有一个人。” “确实如此，我们和周围的令居打听，也说是还有一个人，只是比较少露面。” “说是性格问题好像有病，就不怎么露面，在家里被人照顾。” “你怀疑这个人？”宋书堂问道。 “既然性格好像有问题，不怎么出门，那么为什么我们当天进入家里检查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这个人呢？”梅暮稚子问道。 “因为他不在家。” “他肯定是不在家的，但是经过我们这几日的观察，这个人确实不怎么离开家，起码我们之前比较怀疑这户人家，盯的时间很长，足足有五天，你见过这个人出来吗？” “没有看到。” “既然如此低频率的出门，就恰巧被我们进入房间检查的时候遇到，现在想想不奇怪吗？” 不得不说梅暮稚子说的很有道理。 既然如此，他们那天去刚好就没有遇到这个人，确实不太合理。 宋书堂说道：“你的意思是他出去躲我们了？” “我们虽然只给巡捕提供了二三十家想要搜查的名单，但是巡捕在搜查的过程中，为了不引人怀疑基本上是带着我们挨家挨户搜查过去，只是不在我们名单之内的房间，检查的比较快而已。” “所以巡捕这样爱家爱护的检查方式，让房间内的人提前发现，因此就安排这个人出门。” “我是这样认为的。”梅暮稚子说道。 可是宋书堂却很疑惑的说道：“既然知道我们搜查，他为什么要出门呢，躲着我们干什么？” 房间内还流有一个人。 另一个人去躲出去了。 而且还是一个平常不怎么爱出门的人。 梅暮稚子说道：“可能是带着电台离开，防止被我们发现。” “既然要带着电台离开，为什么不是留在家中的人离开，让这个所谓性格有问题的人接待我们，这样更加合情合理。” 毕竟另一个人平常是出门的，这一次没有遇到很正常。 “或许他没有待人接物的能力。”梅暮稚子说道。 “没有待人接物的能力，也是他们伪造出来的性格，也不是真的没有，而且就算是没有应付我们还是很简单的，只需要站着不动，让我们检查一下家里就行。”宋书堂觉得梅暮稚子的解释是不足以站住脚的。 梅暮稚子突然又说道：“那么会不会是对方担心被巡捕认出来？” “被巡捕认出来？”宋书堂问道。 “身份可能比较明确。” 听到这个假设，宋书堂还是觉得疑惑，报务人员身份比较明确。 可是明明就是一个平常不怎么出门的人，怎么可能在巡捕这里比较令人熟悉呢？ 这个梅暮稚子现在也解释不了。 但是她说道：“我们若是能看到这个人，指不定就可以有一定的判断。” “我们如果登门对方肯定躲在房间内不出来，如果是假扮巡捕上门，那么对他而已我们就已经发现他了，如果当场不对他进行抓捕，等到我们离开他们说不定就会撤离。”宋书堂说道。 但是你想要当场抓捕，难度很大。 因为巡捕房想要这些人口中的消息。 你不能让他们闹出动静，被巡捕和其他抗日组织知道。 同时对方是有两个人，宋书堂他们就算是可以制服对方，只怕也很难从家里带着两个人离开。 宪兵队这里要活口。 “我们要找一个既可以看到对方，又不会打草惊蛇的办法。”梅暮稚子认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好进一步的向宪兵队汇报工作，同时商议如何进行后续的调查。 “利用窗户的角度可以吗？”宋书堂问道。 “我们先去看看地形。” 两人来到这里开始观察，发现只有一处角度的楼顶可能观察到。 然后他们就来到这个楼顶，借用望远镜开始观察。 只可惜通过玻璃，只能看到刚进门的一些范围，但是这个人平常根本就不出门，也就不会进来。 再者通过观察发现，不管是进门还是出门，脸都会被挡住，看不到面容。 因为家里负责每日采买的人，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观察都没有看到脸。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个房子是特定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外面的人难以观察，你看看这些角度？”梅暮稚子将望远镜递过来。 宋书堂看了一眼不得不说，这房子是精心计划过的。 难道宪兵队为了安排一个加的情报试探自己，脸这种细节到考虑到位了。 宋书堂认为不会。 他们会安排一个假的电台和报务员，但是不可能连房子都找的如此合适，这明显是早有准备。 难不成情报是真的？ 试探是真的！ 情报也是真的！ 第四百八十三章 扑朔迷离 真情报！ 真试探！ 宪兵队究竟想做什么？ 宋书堂现在真的有点想不明白，毕竟你说哪怕就算是真情报，在明明知道被试探的情况下，你让宋书堂如何传递消息？ 你根本就没有给他传递消息的机会。 那你就是逼宋书堂没有异动。 没有异动，你试探什么？ 因此现在宪兵队的这番做法，让宋书堂反而是开始疑神疑鬼。 确实奇怪。 让人摸不清头脑，这小岸健太郎难不成有什么新的阴谋。 这种未知的恐惧给宋书堂的压力很大。 毕竟你没有办法忽视。 甚至于你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做，究竟是不是对的？ 以为好像这就是唯一的一条路一样。 宪兵队的试探若是如此简单，何须试探呢？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暂且只能先回去分区，至于这处房间内的人，要怎么去确定对方的面容，需要再想办法。 回到分区宋书堂看着面前的梅暮稚子，他决定商讨一下。 或许梅暮稚子可以给他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因此宋书堂没有说如何确定对方面容，而是说道：“你不觉得整件事情很奇怪吗？” 梅暮稚子当然知道宋书堂的医生。 毕竟她之前也被宪兵队怀疑。 所以立马说道：“你也有这样的感觉？” “看来我们想的一样。” “宪兵队之前怀疑我们，虽然后续我们捣毁了一个据点，宪兵队看似是放弃了对我们的调查，但显然还是不放心的，所以才有了这一次配合搜捕电台的计划。” “如果宪兵队想要利用这一次机会试探我们两个人，那么他们可以暗中进行，为什么要让我们都知道这是一次试探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梅暮稚子说道。 她和宋书堂卡在了同一个问题上。 “这种试探的意义是什么？” “不管情报是真是假，当明白是试探的时候，我们就不能有异动，这个道理很简单。”梅暮稚子之前也是做日谍潜伏工作的。 对这种太过熟悉。 你别管情报有多么重要。 但只要知道是试探，就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毕竟你根本就送不出去情报，半路就会被阻拦，同时暴露身份。 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保证自己的清白。 而不是说情报的问题。 你已经失去了处理情报的能力，这点毋庸置疑。 但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之前做潜伏工作，所谓试探都是梅暮稚子自己暗中发现的，但这一次宪兵队就明明白白表现给你。 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小岸健太郎的手段确实让人疑惑。”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就行。”梅暮稚子说道。 不管是不是试探，反正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就行，只要你不犯错。 宪兵队怎么说你有问题？ 可宋书堂的心态和梅暮稚子还是有区别的，毕竟他是真的潜伏人员。 但是梅暮稚子的反应无疑给他提醒，那就是他如果想要度过眼前难关，就必须如同梅暮稚子一样。 宋书堂暂且放弃其他的想法。 而是专注调查电台。 不管如何，先过眼前这关再说。 至于电台和报务人员的损失问题，现在的宋书堂是没有资格去处理这件事情的，反而会因为处理这件事情，造成更多的损失。 那不是理智的行为。 后续两人则开始商议，怎么看到躲藏在房间内的人，在外部想要利用望远镜已经被排除。 房子格局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的。 “其实我们可以趁着一人外出的时候，直接强行进去，毕竟里面只有一个人，我们是两个人。 而且宪兵队的要求是让我们找到电台，又不是让我们暗中锁定电台，只需要控制里面的人，让他不能将电台和资料销毁就算完成任务。” 梅暮稚子觉得不如就简单粗暴一点。 既然你现在锁定这处房间，那不如就一探究竟。 省的还需要在其他地方浪费时间。 之前还不确定，但是当发现房子格局是精心挑选的之后，你就可以确定了。 梅暮稚子的办法宋书堂觉得确实可行。 但是他说道：“我之前在山城抓捕日谍，也有一次搜捕电台的经历，当时日谍直接布置了诡雷，当时差点让一屋子的人都丧命。 抗日分子你也明白那种一往无前的精神，如果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控制住他，让他将爆炸启动，那么就是让我们两个陪葬，且将情报资料销毁。 就算是我们可以第一时间控制住他，但是我们肯定是要在房间内找寻电台和资料，这个过程中也有可能触碰到机关引发爆炸，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梅暮稚子点头说道：“确实有这方面的可能，而且我们在房间内搜查，还不能速度很慢的进行，因为另一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而且还有巡捕之类的风险，但是加快速度的话，就容易触碰设计极为精巧的机关。” “你说宪兵队总不会是觉得我们两个都有嫌疑，然后打算利用这件事情，将我们两个直接做掉？”宋书堂问道。 对于这个假设，梅暮稚子都是一愣。 后说道：“应该不会。” 怎么可能。 只是因为有一定的嫌疑，将分区的区长给杀了。 这叫其他人知道了，还了得。 “可是没有人知道是日本人做的。”宋书堂说道。 “分区现在很重要，日本人不会做这种事情。” 梅暮稚子对日本人还是了解一些的。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杀人，他们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李群。 而不是宋书堂。 因为李群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毕竟特工总部日渐壮大，已经是庞然大物的存在。 李群算是拥兵自重。 而且你在租界里面搞出来爆炸这么大的动静，你是还嫌日伪在租界内的行动不艰难吗？ 其次就是房间内必须要有人，如果没有这个人，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不可能搜查。 制服这个人搜查，他们会死，这个人一样会死，他就愿意？ 看到自己的假设被梅暮稚子否决，宋书堂就没有继续提。 毕竟他说的这个假设，确实是有些太过骇人听闻。 宋书堂觉得可能性确实不大，再者说日本人不如干脆暗中抓捕审讯他们，说不定还能审讯出来一些秘密。 其次就是说哪怕真的想要如此设计杀死。 那也不应该告诉他们试探，这不是让他们心有警惕，现在还猜到了一些端倪吗？ 但虽然大家不相信这个假设。 可是梅暮稚子和宋书堂都不会再想要冲进去，然后制服里面的人，展开搜查了。 谁想死？ 没有人想死。 梅暮稚子说道：“可是对方就是不出来，我们如何确定他的身份？” “房间里面可能危机密布，进去我们是不能进去了，还是要想办法让对方出来。” “什么办法才能逼迫对方出来？” 宋书堂思考过后说道：“第一次我们跟着巡捕进入房间，对方不在家应该是看到动静提前离开，那么这一次我们能不能继续请巡捕帮忙进入房间，逼迫对方从房间内出来躲避，而我们两个就躲在外面观察。” “接二连三的有巡捕进入房间搜查，会不会太过打草惊蛇。” “本来我们也只是负责调查，又不是要暗中掌握，就算是打草惊蛇也无妨。” “那就试一试。” “需要不需要提前和宪兵队说一声？”宋书堂问道。 “还是说一声，我们任何一次行动都最好汇报一下。”梅暮稚子觉得，这个任务既然是宪兵队给你的，而且还可能是试探你，所以你的每一次行动，都最好提前说。 这样起码可以避免对方不知情，觉得你有问题的情况。 汇报之后，宪兵队同意行动。 那么如果在行动中出现问题，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他们故意为之。 毕竟宪兵队已经提前看过行动方案，是同意的。 于是宋书堂就给宪兵队打电话，汇报自己的行动方案。 对此小岸健太郎还是表示同意，好像这一次的调查，他们是不怎么管的一样，宋书堂可以全权负责。 当宋书堂将宪兵队的意思告诉梅暮稚子之后，她觉得那就只能继续调查。 至于其他的所谓阴谋之类的，现在还谈不上。 于是第二天他们再次找到了之前的合作巡捕，这名巡捕现在其实已经不太愿意和宋书堂还有梅暮稚子合作，因为他们之前的合作虽然给的价钱很多，但是风险很大。 两个人假扮巡捕进入房间之内检查。 也就是没有被人识破。 如果被人识破，直接告到巡捕房内，他巡捕的职位都要丢掉。 明明心中告诫不可继续合作。 但是梅暮稚子一喊，他想起来之前的报酬，忍不住又出来了。 没办法，钱给的多。 但是一见面，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一次不能再让你们假扮巡捕。” “这一次我们不假扮巡捕，而是你自己进入屋内搜查就行，和上次差不多。” “你们不一起？” “就你一个人。” 听到这里巡捕开始犹豫，他是真的巡捕。 进入房间检查不怕对方告到巡捕房，就算是告也无所谓，他只是在工作而已。 而且他只是进去看看。 不会乱动任何东西。 住户没有损失，怕你告什么？ 这个风险可以说根本没有。 但是巡捕却说道：“价钱需要和上次一样。” 梅暮稚子笑着问道：“可两次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两次的情况不一样，但是你们恐怕还是要去之前的几户人家，我去而复返肯定会有人心里疑惑，那么就有可能带来我们现在预料不到的麻烦，所以这个风险是一样的，甚至更大，我只是收一样的钱，算是给你们打折。” 巡捕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而且说的还头头是道。 梅暮稚子去看宋书堂，宋书堂点头说道：“没问题。” 巡捕一听立马就知道对方是财大气粗，后悔自己要的少了。 不过现在也不好再变卦。 只是心里想着，这种合作日后可以多一点，风险明明不大，却能拿这么多钱。 其实宋书堂也是故意为之。 养一个如此喜欢钱的巡捕，日后说不定也能顶上大用。 “什么时候开始？”梅暮稚子问道。 “过两天。”巡捕说道。 “为什么？” “过两天我会和同班的巡捕一起过来，对这里进行检查，将这一次的事情弄成巡捕房的工作命令，这样我想对我们都是有利的。”巡捕说道。 其实梅暮稚子和宋书堂都想要快一点。 可是巡捕说的确实也在理。 而且如果你现在硬是逼着巡捕进行搜查，可能他就是随便看看，敷衍了事。 那么就起不到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想要的要求，是要将房间里面的人逼出来。 那不如就等两日后。 来的巡捕更多，那么阵仗就更大。 房间内的人被逼出来的可能就更大。 “那就两日之后。”梅暮稚子说道。 “老规矩，先付三分之一。”巡捕伸手说道。 梅暮稚子将三分之一的报酬先给了巡捕，说剩下的等事成之后给。 双方也是合作过的，所以都很清楚规矩。 巡捕就带着钱离开了。 梅暮稚子说道：“这租界内的巡捕，吃拿卡要一点不比租界外面的心软，而且他们往往都是狮子大开口。” “谁叫他们在租界里面，往往接触到的都是比较重要的人物和事情，所以狮子大开口也是正常的。” “就不怕我们反手将他给举报了。” “真正愿意花钱购买情报的人，是最不怕花钱的，往往钱能解决的问题，在他们看来是非常划算的，所以他们不仅不会举报，还会暗中保护。”宋书堂说道。 就比如他们。 特工总部分区执行任务，如果成功。 功劳和奖金不会少。 给巡捕的前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 而且这一部分可能还可以申请任务经费报销，你说又什么舍不得的。 如果为了这点钱。 不能完成任务。 这才是损失。 所以真正需要情报的人，是不会做这种地段的报复手段。 还会保护能给自己提供情报的人。 争取日后获取更多的情报。 所以才会让租界内的情报贩子，日渐变多且胃口渐大。 第四百八十四章 骑虎难下 等到同巡捕约定时间。 宋书堂、梅暮稚子早早等待在房间外。 看从房间内被逼迫离开之人，究竟是何身份。 这个人的身份决定了整件事情的真相，毕竟宋书堂他们现在没有办法确定，宪兵队的意思。 巡捕果然和同事一起过来，开始针对这附近的房屋进行搜查，但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不去理会别的地方，仅仅只是盯着眼前他们锁定的房间。 虽然没有办法看到房间内的情况。 但是他们可以看到有谁进出这个房间。 就这样等待了一段时间，巡捕他们终于快要搜查过来，而且看巡捕搜查的样子，肯定是不会突然结束的。 也就是说他们会继续搜查。 被宋书堂等人怀疑的房间，是不可能逃过一劫。 因此在巡捕等人即将例行检查过来之际，宋书堂看到房间果然开门。 梅暮稚子立马说道：“有人要出来。” “是谁？ 是经常出入房间的人，还是那个一直躲起来的人？ 随着两人观察，果然看到有一人带着帽子从房间内离开，低着头让人一时间看不清容貌。 梅暮稚子说道：“跟上去看看。” “走。” 宋书堂立马行动。 至于这个看不清容貌的人，会不会就是经常出入房间的人，现在假扮离开？ 肯定不是。 因为这个经常出入房间的人，体型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清楚，显然不是这个样子。 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一直躲起来的人。 但是他真的很小心谨慎，基本上不会将自己的容貌露出来，然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不好观察。 就这样跟随一路，梅暮稚子问道：“要不要想办法近距离观察一下？” “不急。”宋书堂说道。 毕竟这个人看样子只是暂且出来躲一躲巡捕检查，一会肯定还是要回去的。 如果等到对方快要回去之前，你都没有办法确定他的身份，你再想办法近距离观察一下不迟。 因此两人现在只是远远监视。 等了大概一段时间对方可能觉得巡捕的检查已经结束，就打算回去。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兵分两路。 梅暮稚子继续跟踪，宋书堂则是绕路到前面。 既然一直看不到，就需要近距离自己创造一些机会。 不要担心打草惊蛇。 毕竟如果你找巡捕合作，费尽心思将人逼出来，就是为了确认对方的摸样，如果你现在看不到的话，岂不是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宋书堂迎面走来。 好似是没有看到对方一样，两人撞在一起。 毕竟对方也是低头走路，所以说撞了一个结实。 在这个过程中，宋书堂顺手将其的帽子打掉，然后朝着对方说道：“不好意思。” 对方没有表示有什么问题，就去捡自己的帽子戴上。 在这个过程中，宋书堂看到了他的样子。 只是这一眼让宋书堂有些吃惊。 专家！ 之前从租界当局手里救出来的专家，后来落在分区手里，在曹欣荣送出去租界的时候，被红党给救走。 巡捕后来在街面上找人，是有照片的。 因此这个人的样子，大家现在都知道。 虽然曹欣荣将专家救走之后，宋书堂一次都没有见过，可是还是能认出来确实是专家。 什么情况？ 组织不是说专家保护的很好。 而且已经拿到了特工总部的密探证件，打算这几日就安排专家离开租界的吗？ 怎么被宪兵队给知晓了线索？ 现在宋书堂有点明白过来，宪兵队的小岸健太郎为什么安排这样的试探。 明明告诉你是试探。 却还是要进行。 那是因为这个试探的内容太过重要，是专家。 而且这个专家因为被组织救走之后，就负责破译组织截获的电文，那么组织得到了什么破译电文，他清清楚楚。 可能组织在根据什么电文内容安排工作，他都知道。 而且组织肯定还会让他帮忙设计密码，如果专家被抓到，那么可能密码就会出问题。 而且专家看过的加密电文肯定很多。 虽然不一定都能破解。 但是只怕手里资料不少。 如果他落入日伪手里，现在的作用很大。 仅仅他掌握的线索，就是非常重要的内容，他帮不帮日伪工作，都已经不再重要。 说白了小岸健太郎就是告诉你，现在专家被盯上了，你是救是不救？ 知道是试探确实不应该有异动。 可是如果这个试探的内容非常重要，你还能稳得住吗？ 而且小岸健太郎不是没有给你机会，人还在租界里面，是有机会成功营救的。 毕竟不在租界外面。 而且安排专家，那么不管宋书堂是军统的人还是红党的人，都可以试探。 如果是红党的人，这专家是自己人，你能不救吗？ 如果是军统的人，那么专家到红党这里，肯定看过不少红党截获军统的电文，你不管不顾任由专家落入日伪手中，对你打击很大。 其次这个专家也了解红党的消息，对军统来说同样至关重要。 所以现在这个局面就是这样，逼你行动。 也有行动的机会给你。 这个试探就是看你怎么取舍？ 宋书堂脸色很难看，他没有想到小岸健太郎居然留了这么一手。 还有他真的不明白，专家明明保护的很好，怎么就被日本人盯上了？ 难道是因为发报的原因？ 利用侦测车找到的？ 梅暮稚子这个时候从后面上来问道：“看到对方的样子了吗？” “虽然有伪装遮挡，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之前丢失的专家。”宋书堂直接说道。 没办法。 你现在必须说实话。 因为宪兵队就知道目标是谁。 你看到了却不告诉梅暮稚子，那么你就已经有问题了。 就算是你想要救专家，也需要时间操作。 “谁？”梅暮稚子显然非常吃惊。 “之前从分区丢失的专家。” 听到宋书堂的话，梅暮稚子说道：“难不成这才是宪兵队的试探？” “他们准备了一条大鱼，肯定会让抗日分子很难拒绝。” “好在我们不是。”梅暮稚子说道。 不是？ 宋书堂是。 现在他真的有点骑虎难下。 确实可以选择按兵不动，然后保证自己的清白。 但是专家落入日伪之手，只怕是会造成非常大的损失。 而且宋书堂现在不知道，专家究竟知道多少东西。 如果知道的很多，那么这个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甚至于这里还有电台。 那么专家知道的事情，只怕原本自己想象的要多。 所以宋书堂按兵不动，自己虽然可以继续潜伏，但是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可是你说冒险送情报。 救人？ 确实有机会操作。 毕竟专家今日还被巡捕逼出来走动，其实可以逃离。 但是这样做的话，宋书堂就没有办法继续潜伏。 要么就是直接撤离。 自己负责营救专家然后撤离。 分区怎么办？ 他好不容潜伏到了分区区长的位置，如此放弃的话，心有不甘。 而且他如果放弃，就只能和组织走。 而不能回去军统。 因为直接就东窗事发了。 可是他不能回去军统，表示自己加入了组织，那么远在山城的聂洪和颜清辉怎么办？ 戴老板很可能会用他们威胁自己。 甚至于戴老板会杀了他们泄愤。 因此宋书堂现在怎么选择都很难。 至于说找组织商议之类的，根本就没有给你时间。 现在他们回去之后，就要和宪兵队汇报，他们找到了电台，以及报务人员，要告诉宪兵队是谁。 那么宪兵队就会顺理成章的安排抓捕。 因此只能宋书堂自己负责营救。 那么就会面临他刚才所说的问题。 梅暮稚子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而是急忙说道：“汇报宪兵队。” 两人回到了监视地点之后，梅暮稚子就让宋书堂给宪兵队打电话，他们选择了一处有电台的酒店房间。 宋书堂只能当着梅暮稚子的面打电话。 小岸健太郎听到宋书堂的回报之后，在电话里面表示他们的发现非常重要，让分区立马抓人，同时安排宪兵前来协助。 计划晚上行动。 让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不可离开，做好监视工作。 说白了现在就是不能再有异动。 宪兵队的话还专门交代了梅暮稚子，说白了就是两人都不能单独行动。 谁想要单独离开谁就有问题。 可是如果这样等下去，等到宪兵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 宋书堂如果想要救人，就必须现在先解决梅暮稚子，然后再去营救专家。 周围会不会有宪兵暗中盯着，宋书堂不清楚。 但是就算是有，他也能制造一些混乱，带着专家离开。 但是潜伏一事就真的作罢。 聂洪、颜清辉也只能听天由命。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心中很难取舍，宪兵队的这一次试探，是给了他一条根本就没有办法选择道路。 难怪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 这能不奇怪吗？ 我就明摆着告诉你是试探，你现在又能怎么样？ 宋书堂的心中纠结梅暮稚子不知情，只是认真看着房间，防止专家离开。 梅暮稚子说道：“失而复得，专家最后还是要被我们抓到。” 之前将专家弄丢，梅暮稚子就觉得很可惜。 如果能抓到，那可是大功一件。 只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落在他们手里，那么这个功劳就又回来了。 不仅可以证明两人的清白，还能再立新功。 因为宪兵队亲自交代了梅暮稚子，两人都不可以离开，所以现在宋书堂就算是想要将消息告诉潜伏在分区内的组织同志，或军统人员都做不到。 甚至曹欣荣和严丰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段时间的调查都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负责的。 此刻宪兵队只给了宋书堂一条路，解决梅暮稚子然后救人。 宪兵队肯定还会有防备，他们互相继续交锋，看是宋书堂能将人带走，还是宪兵队将其拦下。 不仅仅抓到专家，还能将宋书堂这个潜伏卧底给揪出来。 现在的情况无非就几种结果。 第一种就是宋书堂按兵不动，宪兵队抓捕专家。 第二种就是宋书堂解决梅暮稚子，然后救走专家。 第三种就是宋书堂解决梅暮稚子，但是没有成功救走专家。 但不管哪一种，对宋书堂而言都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第一种会导致专家被抓，带来很大的损失。 第二种宋书堂会丢失潜伏工作。 第三种他不仅会丢失潜伏工作，专家还会被抓。 怎么选择都是有问题的。 看了看时间，距离宪兵到位大概还需要一个多小时，这便是宋书堂最后的机会。 留给他思考的时间真的不多。 宪兵队之所以用这个办法做试探，其实对他们而言，专家的重要性，没有分区内卧底的重要性高。 因为他们怀疑宋书堂。 宋书堂是分区的区长。 一个卧底能做到分区的区长，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但是专家的话。 虽然可能掌握了很多机密，但是也可以没有。 毕竟情报工作中，抗日组织不一定会给专家知晓机密的机会。 其次就是专家肯定不会听命他们。 如果审讯的话，也有可能对方不会开口。 所以对宪兵队而言，专家这里的收获是非常不确定的，毕竟他们不知道组织让专家给破译过电文。 所以说对于一个收获不稳定的情况而言。 宪兵队当然是选择利用这件事情，却试探更大的收获。 例如宋书堂这个分区区长。 显然他们很成功。 宋书堂被算计的没有办法破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书堂看着望向窗外的梅暮稚子，他觉得自己从背后动手，是非常容易得手的。 几次好似要下定决心。 但是宋书堂最后都忍住。 越是紧张的时候，宋书堂越不能急。 他觉得自己必须好好再想想。 脑海之中乱七八糟，很难静下心来。 聂洪、颜清辉的身影不停闪过。 宋书堂很难接受因为自己，导致两人丧命。 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 最后还是组长的面容浮现，让宋书堂慢慢冷静下来。 小组内的成员一一出现，往日教导话语挨个冲入耳中，宋书堂的心慢慢冷静，开始思考。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一身冷汗 试探！ 专家！ 为保特工总部内没有巨大隐患。 租界分区区长一职不容有失。 宪兵队付出如此心思确实合理，不然只怕难以安心开展工作 正大光明的试探反倒让你再难有私下行动，稍后宪兵到位等待夜幕降临，便会冲进房间进行抓捕。 到那时宋书堂就算想要再有作为都很难付诸行动。 专家所看过电文内容很多。 黎叔此前便有所表示。 他分区区长职位重要，但目前亦有组织同志与军统成员潜伏其中，日后指不定也能起到大用。 可聂洪、颜清辉则是隐患。 但沪上情报网络与聂洪、颜清辉相比较，宋书堂应当明白该如何取舍。 他缓缓起身来至梅暮稚子背后。 一手搭在她肩膀之上。 今日或要有所了断。 其实宋书堂也想过要不要趁乱杀了专家，对方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在反抗过程中能否让其丧命？ 这种想法自然不对。 但却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宋书堂脑海之中。 可问题在于你若杀手杀人，宪兵队一样会认定你有问题。 你是在灭口。 到时专家死了，宋书堂被抓。 结果还是一样。 甚至于到时情况危急，房间内指不定还有机密文件没有来得及销毁，同样会落入日伪之手。 所以杀人灭口这个办法行不通。 至于你说专家自杀？ 宪兵队、特工总部成员负责抓捕，岂能不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 想自杀很难。 且宋书堂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对方会不会自杀上。 那不确定因素太多。 感受到宋书堂的手掌在自己肩膀摩擦，梅暮稚子没有回头问道：“怎么了？” 就在宋书堂打算猛然发难解决梅暮稚子，然后去和专家表明身份，要救他离开，同时将房间内文件资料销毁时。 抬起的手却没有落在梅暮稚子雪白脖颈之间。 而是帮她将耳边秀发梳理一下说道：“你这整日忙碌都没有时间去修剪头发。” “这件事情忙完就去。”梅暮稚子也希望宋书堂看到自己美丽的一面。 但近段时间确实太忙。 她是没有好好收拾打扮自己。 只是看到宋书堂还会在意自己的容颜美貌，梅暮稚子还是很开心的。 不要介意你用什么吸引的对方。 只要吸引到了，那便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梅暮稚子回头看着宋书堂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型？” “长发带波浪。” “好。” 宋书堂重新作为凳子上，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即将要对梅暮稚子下手时，却突然心中警觉，觉得事情不对。 黎叔一直告诉他专家保护的非常到位。 且已经拿了密探证件想要送专家出城。 看似房间内的人保护同样不俗，但面对巡捕检查时，却不得不离开房间。 因为巡捕知道专家的长相。 这很合理。 但是组织事前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吗？ 还有黎叔拿到证件已经有几日，按理说专家已经离开租界才对，怎么还在租界里面，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哪怕你现在有要走的意思也行。 但是经过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几日监视调查，没有这个发现。 而且专家是没有任何情报工作经验的，从他当时无条件的相信曹欣荣就能知道，专家对这方面的斗争，没有太大的意识。 可当躲避巡捕检查的时候，专家就需要从家里出来。 那么这个时候专家只有一个人啊。 租界的危险不仅仅来自巡捕，还有特工总部、宪兵队、军统等等。 组织就放心专家一个人在街面上拖延时间？ 难道是因为专家的身份太过机密，所以不便太多人知道，所以如此安排？ 可是在曹欣荣护送专家离开租界的时候，组织安排人前去带走专家，那就不止一个人。 这些人都知道专家的存在。 那么现在可以顺势转而进行保护啊。 这些同志呢？ 没有看到。 宋书堂没有发现暗中有人，且如果暗中有人的话，也不可能是现在这般。 其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宋书堂刚才想要对梅暮稚子下手，先将手放在了对方的肩头。 因为他一直都很抗拒和梅暮稚子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所以两人这方面的行为很少。 只有在外掩人耳目的时候，会挽着胳膊。 平常是不会太过亲密的。 但宋书堂好端端将手掌放在梅暮稚子肩头，甚至在摩擦。 对她而言应该是很吃惊的。 可梅暮稚子根本就没有回头，反而还是认真盯着目标房间。 梅暮稚子在等什么？ 等自己会不会对她出手？ 可是如果自己出手，梅暮稚子当时必死无疑。 所以她就是宁愿死，也想要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宋书堂是不是在骗她？ 只有这一点才能让梅暮稚子配合宪兵队试探，所以说梅暮稚子早就知情。 小岸健太郎说动她，只怕也是利用这一点。 让她看看宋书堂的真心。 所以说小岸健太郎从一开始，其实怀疑的就是宋书堂，说是连同梅暮稚子一起怀疑，不过是障眼法。 梅暮稚子再配合。 她在这件事情中的唯一作用，就是贴身和宋书堂在一起，防止他有机会独自行动，或是将情报送出去。 因为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可以胜任这项工作。 但宋书堂不知道梅暮稚子的作用。 或许觉得梅暮稚子很好对付，所以想要找机会，但是肯定会被发现。 好在宋书堂之前没有异动。 哪怕稍有异动就是隐患。 但梅暮稚子根本没有想过，如果刚才宋书堂动手，她去反抗。 而是想着，如果宋书堂真的如同小岸健太郎所言，一直在骗她。 那么她宁愿死在宋书堂手里。 她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所以刚才宋书堂站在她背后，梅暮稚子没有回头，一动不动。 她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当宋书堂没有动手反而聊起头发，梅暮稚子的心也落地。 那么如此分析。 里面的专家真的是专家吗？ 只怕不是。 真正的专家可能已经被组织送离租界。 但是宋书堂没有见过专家，也只是看过照片。 那么宪兵队想要找一个，乔装打扮之后比较相似的人，难度不高。 因宋书堂也是惊鸿一瞥。 对方就匆匆离开。 宪兵队在宋书堂看到所谓专家之后，立马就安排晚上收网，就是不给宋书堂太多考虑的时间。 为了这场试探，宪兵队还真是煞费苦心。 甚至连梅暮稚子都说动了。 宋书堂也能理解，因为此前宪兵队怀疑他们，梅暮稚子肯定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她也愿意相信宋书堂是清白的。 可是小岸健太郎的言语肯定是具有蛊惑性的。 毕竟宋书堂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梅暮稚子再进一步，抗拒的姿态是有的。 只怕这就是小岸健太郎的切入点。 想明白这些宋书堂打算不再行动，不管里面是不是真的专家，他不会再有任何异动。 因为他明白。 哪怕里面是真的专家。 但是当梅暮稚子都成为试探的一环。 他就算是解决了对方，只怕也没有办法带走专家，所以就不需要再冒险了。 慢慢等待时间流逝。 宪兵就位。 今日行动宋书堂可以临时指挥宪兵，因为他是行动的负责人。 “等到入夜，两人前去街口两端观察巡捕动向，剩余人员进入屋内速战速决，小心方式有机关陷阱。”宋书堂说道。 确认身份必要抓捕。 至于机关陷阱，那你也要趟一趟浑水。 安排结束之后，就是开始等待行动，看到时间差不多，宋书堂说道：“行动。” 宋书堂当然不会第一个进入房间。 都说了可能有陷阱。 而且他并不知道这个试探是真的还是假的，可能里面的专家是真的，那么就有可能会安排诡雷之类的。 宋书堂怕死很正常。 同时他也不让梅暮稚子上前。 小岸健太郎说了让宪兵来配合行动，宋书堂作为指挥不可能第一个冲进去，那么宪兵只能进入房间内。 里面一阵骚乱过后，宪兵将两人抓出来。 专家还是伪装的不错。 而且为了担心路上被人认出来，宪兵是将帽子直接给带上了。 所以宋书堂也看不太清楚。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外面已经准备了人力车。 可是就在刚刚将专家放上人力车时，就看到他朝着衣服袖口的扣子咬去，这是要服毒自尽。 看到这一幕，宋书堂心里现在可以确定。 专家是假扮。 因为专家不是专家的情报人员，是技术人员。 根本就没有情报战斗的经验和觉悟。 组织怎么可能给专家毒药？ 然后告诉他，你被抓的时候，就服毒自尽？ 专家回国想要帮助你们，你就告诉他要服毒自尽，你觉得合理吗？ 你应该做的事保护好专家的安全。 而不是教他怎么自杀。 在这自杀这种东西，是你教了之后，就能学会的吗？ 就能有决心吗？ 很多专业的情报工作人员，在这一步都会犹豫，你别说专家了。 所以宋书堂明白，这可能还是试探。 因为宪兵队明着试探，导致宋书堂没有办法将情报送出去，所以可能会选择取舍之后按兵不动。 但这样试探就结束了吗？ 没有。 专家服毒自尽的时候，宋书堂是可以接受的，甚至于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那么宋书堂可能不会阻止。 或者说不会阻止的那么及时，毕竟服毒自尽的情况很常见。 他虽然距离比较近，但是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毒发身亡的比较快，也是合理的。 但是现在呢？ 宋书堂看到这一幕，直接迈步上前，一掌打在专家脸上，让他没能将扣子咬下来。 然后看到专家都有些被打晕过去，对宪兵说道：“你们不知道要检查衣服吗？” 宪兵被宋书堂教训，当然是不乐意的。 可是现在也不能说什么。 看到这一幕，梅暮稚子的心彻底放下。 她知道自己没有别骗，心里对宋书堂很内疚。 但是她这样的怀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梅暮稚子她没有办法。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里面只有宋书堂了，如果被骗的话，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虚假的活着。 因为她之前的生活里面，全是虚假。 她现在只想要这一抹真实。 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才会有这种念头。 但是这一次梅暮稚子觉得自己应该真的放下这样的念头，而不要亲手将好不容易得来的依靠，亲手推出去。 梅暮稚子心里愧疚，日后自然会更加死心搭地。 但是说实话，宋书堂是不会再那么相信梅暮稚子了。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彻底相信过。 但是接下来更加应该保持警惕。 “将这两人送去审讯室，通知宪兵队开始他们负责来审讯，还是我们来负责审讯。” “是。” 看着人员离开，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回去。 路上宋书堂说道：“房间搜查没有发现可以物品，甚至于连电台都没有发现，之前究竟是怎么发报的？” “可能电台藏的比较隐蔽，等到审讯他们开口之后，应该就能找到，有宪兵留下来负责看守房间，应该不会有问题。” “也是。” 两人回到分区之后，就收到了宪兵队的电话。 小岸健太郎夸奖他们任务完成的不错，还说审讯不需要他们负责，宪兵队会全权负责。 肯定不会让他们负责了。 毕竟你还能真的对他们用刑不成？ 同时今夜宪兵队就将人弄走了。 至于奖励，小岸健太郎说会随后下发。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便休息，等到第二天一早听说，对方已经开口了，提供了电台的藏匿地点，已经被宪兵给拿走了。 所以说房间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是试探。 但是小岸健太郎不愿让他们知道专家是假的。 梅暮稚子更是不愿意让宋书堂知道，她参与了试探。 因为她已经不是触犯。 可宋书堂明白，自己和梅暮稚子不可能再进一步，那么她的患得患失是不可能消除的。 看日后如何能弥补一下。 但这一次宪兵队的出手，着实是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差一点就要阴沟翻船。 小岸健太郎此人，还真实剑走偏锋。 常规试探宋书堂可能早就能有反应，偏偏对方来的正大光明，最后突然发现是专家，又不给你太多时间反应。 时刻不能掉以轻心。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下定决心 所谓搜查电台一事告一段落。 宋书堂经过这几日观察发现宪兵确实不曾在暗处监视，确实难以监视。 若是宪兵想要暗中跟踪，被宋书堂发现的几率很高。 所以宪兵队小岸健太郎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打算，而是直接明目张胆，后更是暗中交由梅暮稚子负责。 就是猜到跟踪监视无用。 所以宋书堂顺利度过此前电台专家试探，小岸健太郎便不会再有这方面的安排，徒劳无功不说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过了几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宋书堂才有机会前去见黎叔。 为这件事情做最终确认。 确保安全来到黎叔这里，宋书堂开口便问：“专家目前情况如何？” “已经用你提供的证件送离沪上。”黎叔的话让宋书堂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见宋书堂好端端的询问专家的问题，且看样子是专程前来。 黎叔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宋书堂当即将宪兵队这里的试探讲述，黎叔听完之后眉头也是皱起。 看似说的轻描淡写，但这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稍有差池只怕宋书堂现在已经落入敌手。 “敌人多疑且手段高超，确实很容易被迷惑，好在你最后能反应过来，不然现在情况只会很糟糕。”黎叔觉得宋书堂这一次个人能力立功。 如若不然，分区区长这个潜伏位置，就会断送。 虽然还有情报工作人员潜伏在分区内，但是差别很大。 其次若是确定宋书堂是潜伏人员，那么他负责分区的这段时间加入的新人，全部都会面临清查。 尤其是后续加入的。 虽然不管是军统还是组织安排的人员，宋书堂都没有插手。 不是严丰负责，就是万良亲自安排的。 不管是李群的名单，还是万良的假据点都是如此，但是小岸健太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样会进行调查甄别。 实在不行为了保险起见，这后续加入的几个人，宪兵队肯定会舍弃。 毕竟换几个人对宪兵队来说简单。 让他们继续潜伏可是会存在隐患。 因此宋书堂暴露，其他潜伏人员也会被迫离开分区。 所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也会在军统这里暴露他已经加入组织的信息，聂洪、颜清辉同样危险。 所以黎叔觉得宋书堂现在是选对了，如果是选择错误的话，局面已经很被动了。 宋书堂说道：“敌人的手段确实层出不穷，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但梅暮稚子这里也是一个问题，你和她如果一直这样，只怕她患得患失的厉害，导致你最后更加危险。” “军统给安排的人员，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戴老板给你安排的梅暮稚子，前期对你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但是按照戴老板的意思，他是想要你和梅暮稚子再进一步，让她对你彻底死心塌地，可是你却迟迟没有往下进行，才导致梅暮稚子总是患得患失。” 宋书堂承认黎叔说得对。 戴老板的安排没有问题。 只是宋书堂现在没有按照戴老板的路去走。 戴老板可能觉得宋书堂已经走了，毕竟两人每日在分区里面，都是睡在一个屋子之中。 可是黎叔知道宋书堂没有。 宋书堂面对这个问题心里其实有抗拒。 他说道：“黎叔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其实作为情报潜伏人员，自我牺牲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本来就是一个潜伏的过程。 要被世人误会。 甚至被自己人误会。 你还想要明哲保身是非常不理智的，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让黎叔回答怎么办？ 按照黎叔的想法是可以再进一步，为了更好的潜伏，也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是这一步不是那么好踏出的。 而且你踏出之后，如何收回呢？ 或许你这辈子都收回不了。 再者就是说如果两人有了孩子，那么这又该怎么办？ 所以这一步，不是简简单单说踏出就可以踏出的，而且作为潜伏人员，组织也会考虑你的立场问题。 信仰坚定不移。 但是谁知道成为夫妻之后，有了孩子之后，你还能坚定不移吗？ 黎叔是对宋书堂完全相信。 可问题就是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因此组织需要提前做考虑。 戴老板只为了让宋书堂可以更好的潜伏，不管这些。 可是黎叔不能不管。 组织不能不管。 黎叔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一步踏出，是有利有弊，现在很难去衡量。” 利是当下就可以得到的。 弊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可是这个弊的爆发，将会是非常致命的。 “我现在很纠结。”宋书堂承认他现在是不够果断，他很抗拒，但是又觉得既然做了潜伏工作，也有不少人为此牺牲，才坐到这个位置上，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和不喜欢去影响工作。 这很不专业。 所以他需要黎叔给他一个建议。 黎叔非常诚恳的说道：“就作为我个人而言我是希望你可以克服心中抗拒，让梅暮稚子对你不再抱有怀疑，毕竟这对你的安全是至关重要的。” 需要潜伏。 就需要活着。 如果没有性命，那日后说那些都是空谈。 其次就是说对宋书堂，黎叔是完全信任的，不担心他日后叛变。 但是作为组织，有这方面的担心，黎叔也能理解。 所以他个人建议是解决当下的隐患，先将利拿到手，再说弊的问题。 听到黎叔的话，宋书堂陷入沉思。 戴老板的这步棋，确实是将他架在火上烤。 不过黎叔又说道：“但也不是不能想办法解决，要么就是让梅暮稚子死，这个问题就不复存在，要么就是不走这一步，也让梅暮稚子归心。” “很难。”宋书堂说道。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让梅暮稚子死，宋书堂会少一个左膀右臂。 而且这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因为日本人对那些他们看重的伪政府成员，是会给你介绍日本女人做老婆的。 其实就是让你不能有退路，其次也是找人看着你。 这个有很多先例。 宋书堂都担心梅暮稚子被杀了之后，小岸健太郎这里就会给他筹划此事，现在是有梅暮稚子挡在这里而已。 若是如此宋书堂将更加糟糕。 因为还是要走这一步，但这个人却是来监视你的，完全不如梅暮稚子这个帮手。 还有就是说不走这一步就让梅暮稚子归心。 之前不是已经尝试过了。 事实证明他是失败了。 不然也不会出现多次，梅暮稚子配合日本人对他进行试探，搞得好几次险象环生。 现在这个问题还不能去找军统商议。 毕竟戴老板以为你早就按部就班了，你这里却迟迟没有动静，反倒是让戴老板也怀疑。 宋书堂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命不是我一个人的命，还有很多人被我牵连着，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而造成潜伏工作上的失误，我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 看到宋书堂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黎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知道宋书堂这一步走的有多么的艰难，做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艰难。 可早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当答应戴老板从事潜伏沪上的工作时，宋书堂就明白自己会身不由己，这只是一个开始。 日后比这还要重要，难以抉择的事情会很多。 这个难关都过不去，日后又当如何？ 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宋书堂起身从黎叔这里离开，黎叔张嘴也是没有出声。 因为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不管是肯定宋书堂的做法，还是劝慰他都没有意义。 只有当事人能去体会这件事情。 其他人做不了任何帮助。 黎叔要将这件事情汇报组织，让组织提前知晓此事，一定要让档案之中写明这件事情是组织同意，甚至于是组织要求。 这样日后对宋书堂还能有所帮助。 如果档案中没有这些内容，到时候都会是巨大的麻烦。 黎叔甚至于是在情报之中，态度非常强硬，表示档案之中一定要如此写。 这可能关乎宋书堂日后的性命问题，黎叔不能马虎。 最后得到了组织沪上负责人的亲自回复，说会在档案中写明，黎叔才放心下来。 组织其实也明白宋书堂不得不走这一步，他其实早就应该走。 一直拖到现在。 此刻看来是万万再拖不住了。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还是和往常一样工作。 但是布行这里的事情，也需要有一个决断了。 步凯捷这里还在等消息。 这几日宋书堂一直负责电台的事情，严丰就还是负责调查布行，确实也按照宋书堂此前的暗示，调查到了一些内容。 前来汇报说道：“经过属下调查裁缝可能有隐瞒。” “抓起来我亲自审讯。”宋书堂说道。 裁缝当然有隐瞒。 仓库隔壁房间的问题。 现在就是要将其抓起来审讯，让他说明白。 所以这个裁缝大概率这一次也要死。 布行的三个人，老板、伙计、裁缝，全部都会死。 没办法。 这三个人朝秦暮楚从来没有说过实话，下场就是谁也不会相信他们。 死亡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裁缝被抓捕之后，宋书堂当然是亲自审讯。 这一次就没有打算让对方活命，当然手下很重。 裁缝最后也说了实话。 那么宋书堂就问严丰，你盯着伙计那段时间，就没有发现这处疑点吗？ 严丰当然是表示自己没有发现。 他确实没有发现。 因为伙计那个时候都已经完成了转移的动作，就没有再去过。 严丰也知道宋书堂有点怀疑自己。 所以当即解释清楚，表明自己的忠心。 宋书堂最后交代：“将裁缝杀了吧。” 这件事情调查就到这里结束。 毕竟裁缝不知道。 严丰盯着伙计去过的地方，也找不到。 那么你继续找也没有意义。 而是接手布行。 再找一个裁缝过来，负责布行的生意。 之后宋书堂就抽空去见了步凯捷，汇报这件事情。 听完宋书堂的调查，步凯捷认为确实是严丰的嫌疑最大，看来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是能理解的。 毕竟人之常情。 步凯捷的意思是找到是谁就行，现在宋书堂不便对付严丰，可以先不管。 日后再说。 同时宋书堂也汇报了一下，宪兵队让自己负责搜查电台的事情，同时表示自己当时没有办法送情报出来。 步凯捷听完也明白宋书堂不能冒险。 而且你冒险也没有机会。 所以步凯捷表示理解，虽然宋书堂是潜伏在特工总部内，但不是每一次情报你都有机会送出来的。 所以这种情况很正常。 至于宪兵队的试探什么的，宋书堂就没有详细说。 因为步凯捷知道军统这几日没有电台和报务人员出事，那么就不是他们军统的人，因此也不太在意。 宋书堂是大致汇报一下。 毕竟日后军统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情，你在事发的时候没有机会汇报能理解，事后你还不汇报就有点奇怪了。 所以现在提一嘴，将日后的隐患消除就行。 至于梅暮稚子的事情，更是不能说了，不然你要和军统解释解释，为什么一直没有再进一步。 你说抗拒。 戴老板会让你抗拒吗？ 而且如果说这件事情，岂不是要表示之前的电台是试探。 总之梅暮稚子的事情，能不提就不提。 反正已经下定决心，现在再说也没有意义。 至于步凯捷这里，则是说军统计划在租界外面进行一场任务，到时候的撤退路线是撤离到租界里面来，想要知道分区的成员大概这段时间都在什么地方活动，还让军统的人避开。 宋书堂说分区成员活动范围不固定，但是大部分都在以分区为中心辐射出去，让军统的人远远的避开分区就行。 说完之后宋书堂询问军统这里有没有任务给他，步凯捷告诉他暂时没有。 毕竟他的主要工作是收集情报，他有情报了汇报军统，军统这里主动有任务安排给他的不会太多。 所以短时间内没有工作安排是正常的。 那么宋书堂也就可以先去处理梅暮稚子的问题，毕竟这个问题已经带来多次隐患，不彻底解决只怕终成致命问题。 第四百八十七章 隐患解决 接下来几日租界内倒是清净。 至于军统在租界外的行动具体是什么，目前宋书堂还没有收到风声。 但想来需要撤离路线的，多半是暗杀任务。 不过偶尔也会是除却暗杀之外的事情。 但此次任务宋书堂没有参与，倒也不必去想太多，若有需要之处军统会联系他。 他开始着手解决梅暮稚子处的隐患。 昨日梅暮稚子就去将头发烫成了大波浪，确实韵味十足。 宋书堂还请她吃了西餐，两人相谈甚欢。 此前电台试探一事宋书堂当做不知，只是夸赞她的美艳。 但具体要如何再进一步，宋书堂其实心里有不同考虑。 要么就是两人知晓，偷偷摸摸。 总之算是将隐患解决。 要么就是举办婚礼，宴请宾客，让日伪政府的人都知道，从而也让他们不再去怀疑自己，试探自己。 但思来想去，宋书堂觉得还是偷偷摸摸算了。 虽然大张旗鼓能有更好的效果。 但是你要明白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日后此事可能都是麻烦。 虽然宋书堂觉得自己能活几日尚且难说。 可也难完全不在乎。 因此宋书堂便没有大操大办的心思。 这几日同梅暮稚子交流更多，两人经常一同出去吃饭。 梅暮稚子也会打扮，比前几日要用心得多。 因为她发现宋书堂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日渐增多，甚至于眼神会逗留在她身体的一些部位，对此梅暮稚子不仅没有觉得羞涩，而是更加纵容宋书堂的目光。 甚至会主动配合。 “今天这双鞋是法国牌子。”梅暮稚子见宋书堂眼神今日多停留在脚上，便解释说道。 “很漂亮。” “谢谢你的喜欢。” 昨日她穿了紧身裙，宋书堂的目光则留恋在敏感部位。 晚上吃饭时要了一瓶红酒，两人一起喝了一些。 聊的天南海北。 宋书堂说自己最开始加入军统的经历，梅暮稚子则是说自己如何走上这条道路，又遇到了什么。 其实也有异曲同工之处，两人聊的不错。 也算是更加深入的了解彼此。 晚上梅暮稚子挽着宋书堂的胳膊回去分区，便上床休息。 往日里两人是井水不犯河水。 床中间隔着很大的空位。 梅暮稚子时常躺在床上，想起同宋书堂一起从山城逃离时，两人躲在山洞内的场景。 抱团取暖，比如今要亲近的多。 梅暮稚子不知道宋书堂是怎么想的，可能当日觉得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所以也就不在乎别的了。 可是真的从山城逃出生天之后。 知道能继续活着了。 宋书堂的心，有所不同了吧。 梅暮稚子正是因为理解这一点，所以才会时常患得患失。 人是有贪念的。 她当日明明觉得只要能跟在宋书堂身边，她不求别的。 可是事实证明贪念是无限放大的，当你得到了这部分之后，你就会需求更多的东西。 谁也不能免俗。 梅暮稚子觉得自己是陷入了自我纠结之中，她很多夜晚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这件事情。 以至于去怀疑宋书堂会不会变心。 也才导致她配合宪兵队的试探。 今日也是如此。 梅暮稚子觉得自己很不争气，明明都说了不再想这个问题。 甚至于电台的事情过后，她非常的自责内疚。 也告诫自己不能再去胡思乱想。 可这两日宋书堂的眼神，让梅暮稚子心中另有不同。 “最后试一次，如果不行就永远放弃。”梅暮稚子心中暗自说道。 她知道自己只是想要给，自己的尝试找个借口。 真的会永远放弃吗？ 她不知道。 但今夜她想再试试。 廉耻对梅暮稚子而言没有那么重要，她被宋书堂见过所有样子，包括在集中营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因此梅暮稚子在宋书堂面前，这些都不是首要考虑的内容。 所以今夜躺在床上梅暮稚子在黑暗中，慢慢褪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 然后翻身从背后搂住宋书堂。 意思不言而喻。 宋书堂没有动静好似熟睡。 可梅暮稚子从他呼吸的急促明白他没有，所以手继续游走。 这一次她得到了回应。 猛烈的！ 第二日两人前去分区查看工作，曹欣荣觉得梅暮稚子今日大有不同，看起来心情非常好，而且光彩照人。 没有任何多余的打扮和化妆，但是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严丰也发现了梅暮稚子今日很好说话，一些成员工作不当，今日梅暮稚子也没有发火。 两人坐在办公室内。 梅暮稚子看着宋书堂，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了所谓的患得患失。 宋书堂也明白这个隐患已经解除。 至于日后如何，那只能日后再说。 梅暮稚子给宋书堂倒了杯水说道：“总部方面没有工作安排，我们也能再清闲几日。” “清闲了人也着急，忙了又嫌忙碌。” 但梅暮稚子现在觉得清闲也行，忙碌也罢。 她认为自己不会再被别的事情影响心情了。 但两人也没有过多去说这件事情，但是彼此都明白感觉是不同的。 宋书堂没有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走了这一步。 但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自欺欺人显然是难以长久。 梅暮稚子也更加的贴心，其实往常她不是想不到，而是说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做。 不过现在就没有太多的顾忌了。 “你若是想要出去逛逛，分区这里有我看着。”梅暮稚子说道。 “这租界内能逛的地方也都逛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之前抓到的专家，现在宪兵队审讯的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梅暮稚子有些心慌。 现在不是她怀疑宋书堂。 而是担心宋书堂知道她之前的试探，转而影响对她的看法。 因此面对这个问题，梅暮稚子只能敷衍一下。 看到这一幕，宋书堂就明白。 以后梅暮稚子别说怀疑自己，只会担心被自己怀疑。 甚至于以后宋书堂真的有些露出马脚，被梅暮稚子怀疑。 他只需要提一提这些事情，梅暮稚子就没有心思去找宋书堂的马脚，而是要想办法担心被宋书堂发现马脚。 这种变化是很明显。 两人办公室内闲聊，倒也没有太过无趣，不过快晚上的时候，总部这里有电话打进来。 接电话宋书堂得知是万良。 万良给他们分区了任务，说今日有抗日分子在租界外行凶，然后撤离进入了租界，让他们分区的人开始负责搜查抓捕。 但具体的资料需要去总部取一趟。 宋书堂反正闲着。 就和梅暮稚子一起从分区离开，回去总部取资料。 晚上万良还在总部等分区的人过来。 进入办公室后宋书堂说道：“处长。” “怎么你还亲自跑一趟？” “在分区里面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两个就出来走走。” “租界内这几日太平吗？” “是的，没有事情发生。” “怎么布行的人全部被杀？” 提起这件事情，宋书堂说道：“应该是主任的意思，严丰在布行老板死了之后，就接手了布行，但毕竟还有伙计和裁缝在，算是属下能说的上话，或许是担心影响自己的统治，这便慢慢设计将伙计、裁缝全部找借口杀掉。” 听到这样的解释，万良觉得也说得过去。 虽然表面都有正当的解释，但是背地里是什么样的，大家也都会猜测。 既然如此万良就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布行最终结局他们早有预料。 说完这件事情，宋书堂问道：“不知道今日租界外面发生何事？” 万良说道：“抗日分子现在越来越猖獗了，前几日江城就有暗杀行动，一天之内连杀三名高官。” “同时进行？” “没错。” “他们确实有些太过大胆。” “可是问题就是他们大胆完了，江城方面根本就没有抓到人，无疑是丢了脸面。 沪上总部这里还在批评他们，现在自己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一天之内四名高官同时遭遇暗杀，三人当场死亡，还有一人送去医院，没死也和死了差不多。” 批评江城。 现在自己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不得不说确实是军统的手笔，喜欢弄这种大动静。 同时对四名高官动手，而且每一个都得手了。 不得不说军统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宋书堂问道：“是四伙人马都跑去了租界内，还是说仅找到了其中一队？” 万良说道：“根据今日搜查的结果显示，可能四组人马都跑进了租界，但是我们也第一时间封锁了进出租界的路卡，所以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有人跑进去。” “有资料吗？”宋书堂问道。 “事发之后我们便开始调查和收集资料，因为有一人是在召开记者会的时候被暗杀，当场有很多报社的记者，所以我们通过整理他们拍摄的照片，找到了一张无意间拍摄到抗日分子的照片。” 万良将一张照片递来。 这张照片是拍摄在台上讲话的人。 但是侧面台下人群之中，站着一个人。 根据现场人员讲述，就是这个人开枪杀人。 这张照片拍摄的距离不算远，但是因为对方带着帽子，看的不是很清楚。 不过大概可以辨认出来很年轻。 而且根据这个照片，能判断一下身高体态之类的，对找人的帮助很大。 “就他一个人负责暗杀任务吗？” “现场还有两个人负责接应，也有照片拍到，不过都是背影，你且看看。”万良将照片递来说道。 宋书堂大致看了一下，确实都是背影。 这都还是之后调查，让现场人员辨认出来的。 “其他三队人马呢？”宋书堂将照片收起来后问道。 “有两处是人死了之后才发现，所以没有太多线索，另有一处是在暗杀的时候遇到了阻碍，也就是现在送去医院的这个官员，所以当时负责暗杀的人，有受伤。” “受伤？” “没错，根据负责保护的人员讲，是打中了左边胳膊。” “所以目前分区的工作，就是根据照片搜查一队人马，然后根据枪伤在租界医院、诊所内打探，搜查第二队人马？” “是的，其他两队目前线索不多，等有最新进展我会再告诉你。” “属下明白，这就回去连夜安排部署。” “去吧。”万良也想要分区早点行动，看能不能抓到人。 所以没有和宋书堂叙旧。 也不说请客吃饭的事情。 等这个任务忙完了再说不迟。 因此带着资料，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朝着分区赶回去。 路上梅暮稚子说道：“这样大规模的，看来军统是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从江城到沪上，只怕别的城市也会有这样的行动，看来是军统局本部的统一安排。” “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继续行动？” 宋书堂说道：“大概率是不会的。” 因为你现在已经成功了，想要的目的达到了。 对方现在变得更加警惕了，你就没有必要继续行动。 因为你再行动，如果失败了的话，就非常影响你现在造成的效果。 那不如不行动，效果目前来说已经够了。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将曹欣荣和严丰叫来，开始交代他们任务。 首先当然是看了一眼照片，让分区的人都看看。 日后的日常工作中，留意有没有照片上的人出现。 但主要是医院和诊所，看有没有治疗枪伤的人。 在租界外面，日伪规定是不可以治疗枪伤的，如果发现有类似的伤者，必须立马告诉特工总部或日本人。 这个管理的非常严格。 租界里面其实也一样，租界当局也有类似的规定，如果有发现的话，就要第一时间告诉巡捕房。 但是很多人还是会愿意救助。 毕竟受伤的人，大概率都是抗日分子。 而且巡捕房方面，不少巡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说枪伤在租界内部，还是有机会得到治疗的，比在租界外面要方便得多。 因此你就要从医院和诊所下手。 调查看有没有医院或者诊所，今日接诊过这样的病人。 甚至给这样的人做过手术。 这是目前比较能有收获的线索，所以宋书堂没有说给曹欣荣不给严丰，而是让他们都去负责行动。 毕竟现在求快。 曹欣荣和严丰也能理解。 对宋书堂的安排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你一个人速度太慢，等你查到对方可能也已经转移，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为时已晚。 一起搜查大局为重。 第四百八十八章 再见梅机关 分区在租界内，根据总部提供线索展开调查。 曹欣荣、严丰则是憋着劲想要看谁能先拔头筹。 但宋书堂知道基本上很难，因为步凯捷之前就询问分区情况，且人员撤离到租界内，分区肯定会参与搜捕。 分区的情况步凯捷也知道。 军统这里应当无碍，因此宋书堂倒也没有再去关注。 反倒军统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各处开花不知戴老板又想做什么。 但梅暮稚子今日离开租界，同日谍方面有所交流，得知一些线索回来告诉宋书堂。 “你说是日谍先在山城大规模的行动，军统是在报复？”宋书堂听完之后问道。 “对。” “怎么一反常态。”宋书堂在山城和日谍打过交道，潜入山城的日谍多数是执行潜伏计划，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暗杀。 因为容易暴露，而且收益不高。 基本上你执行暗杀行动，就会被抓。 毕竟山城军统搜捕起来比较方便。 没有类似租界的地方给你撤离。 梅暮稚子也是执行过潜伏任务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同样是比较奇怪，说道：“但是我询问他们，也表示不太清楚上面的意思，可能就是想要震慑。” “如果想要震慑，加大轰炸力度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不太清楚。” 宋书堂现在也想不明白，但是戴老板既然已经做出应对，想来应该是了解情况的。 他远在沪上就没有继续关注这个问题。 而是问道：“租界内的搜查怎么样？” “没有任何收获，医院、诊所这里也是如此，毕竟就算是他们治疗了枪伤，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打听起来很麻烦。” “租界外面都抓不到，让跑到租界里面来，现在让我们找，这都是难题。” “让下面的人慢慢找，这种事情急不来。”梅暮稚子觉得能找就找，找不到也无所谓。 毕竟不是每一个任务都能有始有终。 “只能如此。”宋书堂自然是乐意看到无疾而终的。 梅暮稚子接下来说起来了一些趣事，主要也是沪上的一些小道消息，宋书堂也很有兴趣的回应。 还有之前遭遇暗杀送去医院里面的人，最终也是死在了医院内。 倒不是有人继续暗杀，而是没有救活。 等于说军统的任务行动非常成功，不仅目标全部被杀，而且他们的人一个都没有被抓。 这种战绩是足以自傲的。 宋书堂说道：“这总部方面肯定会被上面批评吧。” “听说是有发火，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反正是租界外面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就怕现在搜查不到，反而成了我们的问题。” “就提供给了我们这么一点资料，搜查不到也不能赖我们。” 第二天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是关注了一下搜查的任务，虽然说理应不能怪他们，但是你怕责任会落在你的头上。 所以多用了点心。 但是今日有一件事情发生，而且是两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梅暮稚子今日去了布行一趟，算是看看据点的情况。 但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等到梅暮稚子回来分区，将宋书堂叫进办公室内，反手把门锁起来。 “怎么了？”见她如此摸样，宋书堂不明所以。 “我今日回来路上遇到梅机关的人，他说久司正人少佐想要见你。” “久司正人？” “是的。” 宋书堂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久司正人怎么阴魂不散。 提起久司正人，你就不得不提和万良合谋，将特工总部内日本密探杀死的事情。 这是两人的秘密。 这个密探就是马岳。 宋书堂亲手将其杀死。 密探则是梅机关安插，背后便是久司正人。 在马岳死了之后，久司正人就找宋书堂调查了好几次，但是都被宋书堂给应付过去。 可是最后久司正人让宋书堂效力他。 这你肯定是拒绝不了的。 宋书堂只能答应。 毕竟特工总部也是服务日本人，梅机关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种效力不怕什么。 但是宋书堂其实压根就没有主动联系过久司正人一次。 怎么联系？ 马岳就是死在他手里。 他如果想要和日本人搭上关系，日后可能还要爬到万良头上，你觉得万良能让你如愿吗？ 所以宋书堂就不打算和久司正人联络，你让我帮你留意总部的事情，我现在压根就不在总部，而是在分区。 总部基本上很少回去。 就算是回去也是稍作停留。 因此久司正人这里，也没有再找过宋书堂。 他都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了，可谁知道今日梅机关的人，却突然找到梅暮稚子，说要和宋书堂见面。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宋书堂说道。 “但是这种突然要求见面，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避无可避。” “要不要我陪你去。” “分区也需要有人负责，我自己去就行。” 梅暮稚子虽然有担心，可是也只能如此，将地址告诉宋书堂。 下午宋书堂就从租界离开。 久司正人是不会轻易进入租界的，所以约定的地方在外面。 宋书堂自己过去。 在约定时间来到久司正人所说的饭店，但现在显然不是吃饭的时间。 所以进入包间之后，饭桌上没有饭菜。 久司正人在休息的地方，坐着喝茶。 宋书堂上前说道：“少佐您找我。” 久司正人自顾自的泡茶，也不理会宋书堂。 就这样泡茶喝茶，又冲泡了一杯。 宋书堂就被晾在这里。 过去了大概五六分钟，久司正人才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看着宋书堂说道：“宋区长贵人多忘事。” “属下听不懂少佐的意思。” “若是我不联系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联系我？” “有重大发现的时候。”宋书堂说道。 “重大发现？” “平常没有什么事情，属下担心贸然联系，会影响少佐的工作。”宋书堂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虽然都知道是理由，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久司正人冷哼一声道：“等到你有重大发现，只怕什么都晚了。” “不知少佐的意思是？” “你知道为何这一次军统在沪上搅动血雨腥风，却能毫发无损吗？”久司正人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宋书堂确实很奇怪。 他皱着眉头说道：“属下也多有思考，但是没能想到答案。” “那是因为你们特工总部出工不出力，不然四组人马岂能一个人也抓不到，竟让他们全部逃离，你说这个合理吗？”久司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差。 一手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导致茶杯里的茶水，都有溅出来。 可是这个问题，宋书堂不好随意接话，因此没有办法回答。 久司正人见状问道：“很不可思议？” “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还是不太了解你们主任。” “主任通敌？”宋书堂觉得荒谬至极。 久司正人说道：“通敌他当然不会通敌，可是特工总部现在一家独大，梅机关的命令也不是全数都听的。” 这个问题宋书堂其实早就知道。 甚至于在山城的时候就有了解。 典型的尾大不掉。 早前来沪上的时候，也是这个问题一直在说，难不成还是和件事情有关。 宋书堂问道：“主任故意将军统人员放走？” “那是因为你们主任想要彰显，在沪上没有特工总部不行，如果没有特完总部，军统等抗日组织就可以肆意妄为。”久司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很生气，但是也明白确实如此。 沪上如果没有特工总部，确实不行。 不然日本人也不会费力扶持起来一个特工总部，只是说目的是达到了，可以很好的和抗日组织抗衡，但是随之而来新的麻烦。 李群当然也明白日本人对他有看法。 这段时间也是明争暗斗。 然后李群就给来了一个猛的，军统行动我不管。 看看效果怎么样？ 显而易见。 全跑了。 所以李群的意思就是告诉日本人，在沪上特工总部能乱，如果特工总部乱掉，对谁影响最大？ 也算是一次表态。 这件事情当然是起到作用了，梅机关这里给了李群更多的自主权。 退步了。 因为李群赢了。 但是日本人能不生气吗？ 所以久司正人这才又想起来了宋书堂，今日联系他。 想明白这些，宋书堂更是不愿意掺和，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说能从中得利也行。 但是风险更多。 还不如他现在做分区的区长来的稳妥。 可当着久司正人的面，这些话当然是说不出口的，宋书堂问道：“少佐的意思是？” “你能做到分区区长的位置上，想来也是有些能耐的，日后指不定可以在特工总部和李群板板手腕。” “少佐您真的是太瞧得起我了。” “万良现在都可能有一定的权威，你就不想再进一步？” 宋书堂明白，这是先给自己画饼充饥。 许诺你一些好处，让你有一定的动力。 “属下自己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不要忘了之前答应过我的话。” 见久司正人提起这件事情，宋书堂一脸为难说道：“可是属下仅仅只是一个分区的区长，在总部这里没有任何的话语权，而且这个区长也是做的憋屈，属下就算是想，也是有心无力。” “机会可以慢慢找，而且这一次就有。” “少佐说的机会是？” “李群觉得他们特工总部不动，这军统的人就真的抓不到吗？” “有抓到？” “四组人马行动，怎么可能毫无收获，只是按下不表罢了，机关长认为你就算是将人抓到，还是改变不了特工总部的重要性，该退步还是需要退步。” “机关长是想要用这几个人，另做安排？” “所以这几个人机关长就没有让抓，而是跟着他们得知躲藏地点，现在交给你去抓，你抓了人之后，也是在特工总部立功，算是给你的好处。” 能立功宋书堂当然没有意见，脸色立马就变了。 其实是他想要了解这个信息，好给军统通知。 “属下就这样抓人，会不会太突兀了？” “你的意思是？” “属下担心梅机关能发现这些军统的人，主任也知道。”宋书堂说道。 这显然是高看李群。 可是久司正人也不敢小瞧李群，不然日本人为什么会选中他做特工总部的主任。 因此面对这个问题，久司正人说道：“你是担心自己抓人之后，被李群知道你已经投靠了梅机关？” “正是如此。” “那你的意思是？” “属下没有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我看过你的资料，有什么想法你就说，阳奉阴违对你可不利。” 看到久司正人都有些威胁的意味在其中，宋书堂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属下想的是，能不能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 “主任不是想要将军统的人放走，显得特工总部的重要性，那么在租界内调查我先发现了这些人，但是在后续的跟踪调查中丢失了目标，导致这些人跑了。 那么分区算是严重失误，梅机关这里也就可以对特工总部提出批评，毕竟两次都没有抓到人，同时对我更是严厉批评，有一种杀鸡儆猴的感觉。” 久司正人皱着眉头问道：“处罚你给李群看？” “属下正是这个意思。” “那岂不是影响你的工作。”久司正人还想着帮宋书堂立功呢。 但是宋书堂只是想着怎么能让军统的人安全，可是久司正人告诉他情报，他说出去导致情报失败，那么他最后是会被怀疑的。 他可不想刚被宪兵队怀疑完。 立马又被梅机关的人怀疑。 那就太危险了。 所以宋书堂想着，能不能明着将问题解决，这样反而是能安全一些。 因此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属下的想法是，先让我和梅机关划清界限，甚至于是有些怨恨，那么到时候主任肯定不会怀疑我，日后想要做什么也方便。”宋书堂说道。 几个军统的人，确实可有可无。 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若是能起到帮助，让宋书堂日后真的在对付李群的任务中，发挥作用则更加有价值。 第四百八十九章 运气 宋书堂想要救人。 则需要久司正人配合。 不然只会刚从宪兵队的麻烦中跳出来，就再次陷入梅机关的旋涡里。 因此他的提议确实也有搞头。 你现在抓捕之前负责行动的军统成员，能改变什么？ 什么都改变不了。 梅机关这里已经做出让步，李群的目的已经达到。 你再抓人且还是让宋书堂抓人，意义不大。 确实是让宋书堂立功不假，但在李群看来这批人不过是他故意放走，如果他想要抓早就可以抓到，根本不需要假借宋书堂之手。 显然立功的效果有限。 但久司正人现在是想要看看宋书堂日后的价值，想要他作为一个奇兵。 在日后对付李群的时候可以发挥作用。 甚至于是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此看来宋书堂的提议看似大胆，实则也不是没有操作的可能。 宋书堂见久司正人还在考虑，他趁热打铁说道：“梅机关这一次是忍气吞声，什么都不能说还要做出让步，那么这一肚子的怒火发泄到何处去？ 如果梅机关一直不发泄，反倒是给主任一种隐忍的感觉，或许会猜到梅机关可能要有所动作，转而更加的谨慎小心。 倒不如就将怒火全数发泄在分区头上，将我骂的一个狗血淋头，甚至于是想要重罚的意思，但无非都是做给主任看的，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如此一来主任就会明白我同梅机关没有任何关系，且因为这件事情我反而会记恨梅机关，对主任而言我就值得信任。” “你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 “其次是梅机关这段时间，可以时不时的找万良谈话。” “找万良谈话？” “就是单纯的见见的万良，其他的不必说太多。” 久司正人明白宋书堂的意思，这是故意做给李群看的。 你给我们下马威。 那么我们就联系万良。 给人的意思就好像是想要扶持万良，和李群打擂台一样。 这样就可以让李群将目光都集中在万良头上，宋书堂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其次是万良不再被李群信任。 李群就需要重新找一个人接替万良的位置，那么记恨梅机关的宋书堂，反而就成了最佳人选。 久司正人没有想到宋书堂的心思还不少。 刚才是百般推辞。 现在看到有利可图，立马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久司正人觉得新政府内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 不过久司正人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认为这样挺好。 只有新政府的人一直勾心斗角，才能更好的为他们服务，如果新政府的人自己拧成一股绳，对他们来说可是最坏的消息。 日本人也极力阻止这一幕的出现。 毕竟新政府的体量很大。 久司正人对面前的宋书堂说道：“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做。” “属下的意思是，在租界内调查发现军统的人，然后不去打草惊蛇，反而是想要深入调查，看能否掌握更多线索。”宋书堂说道。 这个提议很正常。 基本调查都是这样的步骤。 直接抓人的情况不是没有，只是说比较少。 毕竟都想要掌握更加有价值的线索。 宋书堂继续说道：“但是在后续的调查中，我们工作出现失误，导致军统的人逃离，这样梅机关这里就可以发火。” “可是你们分区的人盯上这几个军统，他们想要悄无声息的逃离，是比较困难的。”久司正人说道。 “正是因为逃离比较困难，但是却偏偏都跑掉了，所以才让梅机关更加恼怒不是吗？”宋书堂反问。 “你的意思是要提前将消息告诉军统组织。”久司正人很明白，你如果只是将消息透露给被盯上的几个人，他们就只能自己做撤离。 那么分区这里的成员负责监视，不可能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但是想要让他们成功离开，而且毫发无损。 就肯定需要军统其他人的配合协助。 因此这个消息不仅仅是要让被盯上的人知道，还要被军统组织的人知道。 “少佐说的是。” “如何通知到位？” “这个恐怕需要梅机关的帮助。”宋书堂说道。 他总不能说，我自己就可以通知到位吧？ 而且也不能表现的，自己好像能联系抗日组织的人。 所以这件事情宋书堂表示无能为力，需要梅机关去做。 梅机关当然可以做到。 毕竟在租界内放出消息罢了，没有那么难。 久司正人想了想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是。” 当下久司正人将具体消息告知宋书堂，就准备按照这个计划开始进行。 告别久司正人之后，宋书堂回去租界。 趁着现在行动还没有开始，而且今天他来见久司正人，自然是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那么回来的路上确保久司正人没有安排跟踪，宋书堂就则是赶去见步凯捷。 同步凯捷见面后，宋书堂就将梅机关这里的事情告知。 步凯捷听完之后说道：“我就说怎么这一次行动没有任何成员被抓捕，原来是特工总部故意为之。” “但是梅机关还是盯上了几个人。” “你说的位置我已经知道了，我会汇报上峰想办法安排他们撤离。” “现在不能撤离。” “什么意思？” “我在久司正人面前提议……” 听完宋书堂的想法，步凯捷说道：“你这也算是给我们解决大麻烦。” 因为步凯捷之前想着撤离这些人。 最大的难题就是怎么才能让宋书堂不受到影响。 所以他才会说和上峰汇报，想办法撤离。 而不是说撤离就能撤离。 但是宋书堂现在提出来的这个想法，无疑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梅机关还同意了。 宋书堂说道：“让上峰现在就开始商议，怎么才能将人员在分区的眼皮之下撤离，但是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等梅机关将消息放出来，能从别的地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再行动。” 不能提前行动。 在梅机关这里消息没有放出来之前，不可行动。 不然宋书堂就会暴露。 “这点你放心。” “那就这样。”宋书堂来主要就是将这件事情说清楚，既然步凯捷已经熟知，他便起身离开， 因为他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让分区的调查，锁定这几个人。 毕竟分区这几日调查，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现。 回到分区之后，梅暮稚子问道：“久司正人少佐没有为难你吧？” 他和梅暮稚子的关系已经再进一步，因此现在更加是没有任何事情需要隐瞒，所以宋书堂直接说道：“久司正人少佐今日见我……” 将问题说的非常明白。 而且也将自己的建议说出来。 梅暮稚子听完之后说道：“其实陷入这样的争斗中，对我们不是很有利，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主任的嫡系，到时候不管是主任赢还是梅机关赢，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现在我们选择梅机关，如果主任侥幸赢了，我们反而倒霉。” “只是久司正人少佐亲自找上门，我们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 “所以你才这样提议？” “其实抓人也挺好，可以立功，但如果我立功，则表示对梅机关的作用越大，他们日后可能会更加频繁的找我，被主任发现的可能性就更大。 可是如果被梅机关批评，而且是借题发挥小题大做的批评，则显得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日后哪怕是和梅机关的人有接触，在主任这里也可以解释，他们在找我的麻烦。” “只能说杯水车薪，这种处境还是危险。” “我们无力改变的。” “就只能先应付眼前了。”梅暮稚子也知道宋书堂说的很对。 “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发现躲藏起来的军统，但是怎么才能合理一些。” “是之前受伤的人吗？” “没错。” 梅机关这里提供的线索，确实是之前受伤的人。 以及他的同伙。 为什么梅机关能掌握这个信息，那是因为这个人不是特工总部打伤的，是梅机关的人打伤的。 宋书堂一直都以为是特工总部打的。 没想到不是。 梅暮稚子想了想说道：“我看不如这样，让我来发现。” “你来？” “不管是曹欣荣还是严丰，如果想要他们出面发现这个疑点，就会告诉他们不少东西，暗示的意图有些太过明显。 但是由我发现则不同，我就说是凑巧发现的线索，我们只需要统一口径就行。” “也好。”宋书堂觉得梅暮稚子说的确实有道理。 同时梅暮稚子说道：“梅机关的人跟踪这个军统受伤的成员，知道他去过一间诊所，我可以从这个地方入手调查。” “你怎么去这个诊所？” “简单，身体不适。”梅暮稚子说道。 去诊所当然是说身体不适，有个头疼闹热很正常。 你说怎么你一去就发现了问题？ 我是发现了问题，又不是泄露了情报，这还不行吗？ “那就交给你负责。”宋书堂觉得交给梅暮稚子，他也放心。 第二天梅暮稚子就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从分区独自离开要去看医生，宋书堂说自己陪她去。 但曹欣荣、严丰这里刚好回来汇报工作，所以不好去忙私事，梅暮稚子表示自己去就行。 曹欣荣和严丰汇报的工作内容，当然是没有什么用。 特工总部提供的线索，对他们的帮助不大，这几日虽然都想要赢了对方，可偏偏都没有收获。 不过这种结果两人都能接受。 他们两个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没有收获，但是对方有了。 此前严丰不怕。 毕竟他和宋书堂的关系不一般。 但是布行出了这一次的事情，导致他被宋书堂怀疑，严丰也是急于想要证明自己。 宋书堂让他们继续调查。 毕竟是总部给的任务，在总部没有说要放弃之前，分区当然不能擅自放弃。 但是情况在晚上的时候有变，梅暮稚子从诊所回来，说自己看病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此刻曹欣荣、严丰也在场。 询问：“什么不对劲？” 梅暮稚子说道：“这个诊所的规模还是不小的，有三个大夫和几个护士，每天晚上也有人值班，但是有一天晚上诊所却关门了，导致一个看病的患者没有及时得到救治，最后只能去了大医院，多花了不少钱。” “大医院当然花钱多。”曹欣荣说道。 严丰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诊所关门一晚上很奇怪？” 诊所确实关门了。 毕竟在里面处理枪伤，你敢让人随便进来吗？ 这个信息都是梅机关提供的，当然不会错。 至于说梅暮稚子今日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病人，在抱怨这个问题？ 谁知道。 大家都没有去，只有梅暮稚子自己去了诊所。 梅暮稚子点头说道：“确实很奇怪，毕竟诊所无故不会关门，而且就算是医生有事，还有值班的护士也可以售药，总之不应该关门。” “什么时间？”严丰问道。 “和租界外面出事的时间差不多，那位病人没有说太多。” 严丰这个时候看着宋书堂说道：“区长，属下怀疑这个诊所可能和治疗枪伤有关。” 曹欣荣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立马说道：“区长，要不要对这个诊所进行调查。” “既然有问题当然是调查一下才能放心，而且刚好我们现在没有调查的方向，不管正确与否，都尝试一下。” 曹欣荣和严丰现在关心的是，谁来负责这个调查。 毕竟听梅暮稚子说的样子，这个诊所有问题的可能很大。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曹欣荣你来带队负责调查。” “是区长。”曹欣荣立马说道。 宋书堂表面当然还是万良的人，那么这个机会肯定是要给曹欣荣。 而且严丰之前调查布行一事，办事不力。 也算是敲打一下。 安排结束之后，宋书堂笑着说道：“你身体不适出门一趟，都能有收获。” 用玩笑的说法，将大家心里的好奇说出来。 梅暮稚子说道：“可能是运气在我们分区这里。” “天时地利人和。”曹欣荣同样笑着说道。 安排结束之后，宋书堂就让大家回去休息，明天开始调查。 计划算是顺利进行。 第四百九十章 锁定范围 诊所当夜救治遭受枪伤人员确实关门。 因此曹欣荣负责调查难度其实不高。 毕竟当夜值班诊所内有医生护士两人，都算做知情人。 且确实也有登门求医无果的病患，亦是可以做调查。 所以曹欣荣花了三天时间，就找到了两名当日去医院发现关门的病人，足以证明梅暮稚子所听到的消息不假。 但他所找到的两名患者里面，是否有梅暮稚子见到的人，则不得而知。 却也不再重要。 毕竟能确定诊所有问题便可。 接下来便是通过诊所进而深入调查，但此番深入调查便存在一定的难度，所以曹欣荣回来找宋书堂商议。 晚上分区内开会商议此事。 严丰虽然没有负责调查，但是也可以到会出谋划策。 开会期间曹欣荣先将目前调查掌握到的情况大致汇报了一下，同时问题就是想要深入调查，肯定需要接触医生和护士，不然你是没有办法调查的。 严丰此刻说道：“但是医生护士愿意救助受到枪伤的人，其实就可以表明他们的态度，那么自然是不会将消息说出来的，其次也是他们说出来对自己不利，可能还会招惹麻烦，肯定会用借口搪塞。” 严丰说的很正确，曹欣荣也是担心这个问题。 对方既然选择了救治，又怎么可能告诉你这件事情。 说出来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肯定是守口如瓶。 至于你说证据？ 你又不是巡捕房的人，你就算知道当夜诊所关门，又能怎么样？ 你说举报巡捕房？ 巡捕房出面了和分区也没有关系啊。 而且租界当局现在对抗日组织的态度，因为之前暗杀租界巡捕一事，一直都是比较紧张的。 所以只能自己调查。 曹欣荣说道：“因为是在租界里面，我们没有办法抓捕审讯。” 你说抓捕当夜的医生和护士，进行审讯。 能在租界开办这样一个规模的诊所，身份背景是非常不俗的。 里面的医生和护士突然失踪，怎么可能不查。 其次就是说分区需要找到军统的人，而不是让医生和护士承认他们确实救治过枪伤，但是对方最后去了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 那么你抓人审讯不仅没有用处，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若是因为这个举动，使得巡捕房的人大规模的搜捕，导致分区暴露才是最要命的。 因此曹欣荣觉得不能抓捕审讯，应该展开调查。 严丰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你怎么查都会有一定的难度。 其次就是对方知道不知道，受伤之人离开后去了什么地方，也不好说。 面对此刻陷入僵局的难点。 大家都看向宋书堂。 宋书堂当然不能让这个问题难住，因为他需要找到军统的人，然后汇报给总部，继续深入调查使得军统的人逃离，这才是整体计划。 至于后续梅机关的批评。 那是梅机关的后续计划。 宋书堂的行动，到军统的人安全逃离就结束了。 面对大家的询问，宋书堂说道：“这个诊所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很多，想来不可能人人都是想要救助抗日分子的，毕竟这样会给他们诊所带来麻烦，甚至于是导致他们丧命或是诊所不能继续营业。 因此有人赌上诊所的前途和他们的命运去做一件事情，但是却没有和他们提前商议，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做的事情会影响我。 但是你却没有提前告诉我。 甚至于事情过后，我还是被蒙在鼓里。 不管谁遇到这种情况，可能都不会高兴，甚至于会非常生气。 梅暮稚子听到宋书堂的话之后，说道：“你的意思是通过其余的医生护士，来帮我们调查这件事情？” “他们帮我们调查，比我们自己调查要方便得多。” “可是他们会帮忙吗？”曹欣荣问道。 “要激起他们的矛盾。”严丰明白宋书堂的意思。 “激起矛盾？” 宋书堂说道：“其他的医生和护士，平白无故就被特工总部的人盯上，甚至于诊所可能被误会是抗日组织的据点，那么他们就都有可能被认为是抗日组织成员，如果特工总部行动过分一些，将他们全部杀掉或是抓走，也不是不可能出现，所以对这些不知情的医生和护士而言，他们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的。” 梅暮稚子紧跟着说道：“所以你接下来就要调查一下，诊所内谁是不愿意惹麻烦，比较惜命，甚至于是比较爱财，想要守住诊所这份工作的。” “通过他来调查诊所。”曹欣荣有些明白过来。 “你告诉他这件事情之后，让他不要急于在诊所里面发难，毕竟他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重要的是配合我们抓到抗日分子，来证明他们诊所和抗日组织没有关系，那一切都是医生和护士的私人行为。” “明白。” “这个人可以通过发现诊所内的药品数量不对，或者是发现医疗物品有过损耗，甚至于是发现一些其他的线索，询问医院内的人出现了什么情况。 他可以怀疑是有人私下倒卖药品，这在诊所里面肯定是大忌，所以涉事的医生和护士就只能解释，等到说出这件事情之后，这个人也不要立马声张，反而是可以多拉近关系打探消息，看能不能找到我们想要的内容。” 宋书堂算是将怎么打探消息，都教给了诊所的人。 现在曹欣荣只需要找到一个符合这个条件的医生，去让他完成就行了。 诊所里面这么多人，肯定会有意见不合的。 所以找起来不麻烦。 曹欣荣立马说道：“区长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严丰是有些羡慕的，毕竟曹欣荣所负责的任务，没有难度。 宋书堂直接都安排好了。 他只需要执行就行了。 这让谁来都能负责的了，算是白白被曹欣荣捡了便宜。 只是羡慕归羡慕，严丰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本来他也是有机会立功的，布行是多么好的一次机会，可偏偏就是没有抓住。 不然情况可能截然不同。 严丰也是心里告诫自己，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再不能出现这种问题。 就算当时能将伙计抓回来，都是好的。 可偏偏没有机会，只能灭口。 反倒让他有些里外不是人。 宋书堂也能猜到严丰心里所想，但是这件事情确实不能给他负责，而且日后肯定是会出问题的，到时候严丰可能会庆幸好在自己没有负责。 也或者会想，如果让自己负责的话，就不可能出问题。 但是宋书堂也可以借着这一次事情出问题，质疑曹欣荣的办事能力，日后有任务给严丰一部分，就顺理成章。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宋书堂等着曹欣荣这里的任务进展，总的来说进展不错。 曹欣荣很快就在诊所里面，挑了一名年轻的医生，他就是很爱财的。 其次就是说很想保持现状。 不想被人破坏。 而且对抗日组织的态度不太好，认为将租界里面搞的乌烟瘴气，很影响他们的工作。 曹欣荣挑中这个人之后，自然是按照宋书堂的要求开始进行。 首先就是曹欣荣表现出来了，自己可以随时杀掉对方的能力，这名医生确实有些害怕。 再然后曹欣荣说怀疑他是抗日分子。 医生当然要解释了。 不想白白被人冤枉死。 可是曹欣荣说他们诊所救治过抗日分子，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医生说不可能。 但是曹欣荣却说的言之凿凿，连几号都说的清清楚楚。 医生立马表示自己不知情，当时自己根本就不在诊所内。 曹欣荣按部就班，表示他也怀疑诊所不可能全部都是抗日分子，但是如果不调查清楚，那么就只能当做抗日分子处理。 特工总部虽然不好在租界内大开杀戒，但是几个诊所的医生还是能对付的，这不就是无妄之灾吗？ 医生急忙表示自己真的冤枉。 看到时机成熟，就开始教对方怎么回去调查，想办法让医生和护士承认，确实救治过这么一个人，然后让年轻的医生表现出来好奇或者是关心，询问清楚具体的细节。 这个人的长相等等。 最好是能得知他们的一切特征，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离开诊所之后会去什么地方居住。 年轻的医生一听立马答应。 曹欣荣也是威胁他，不要耍花招。 毕竟他每日都要去诊所工作，那么特工总部就有的是机会对付他，想要他的命很简单。 医生现在确实是相信的。 毕竟今天都差点丧命在曹欣荣手里。 保证说回去一定好好调查，将掌握的线索如实汇报。 曹欣荣安排好了一切回来分区，也是向宋书堂做汇报。 “做的不错，接下来就盯着这个医生跟进一下，争取早日取得收获。” “是，区长。” 这个医生差点被杀，将怨气就记恨在了当夜救治军统成员的医生和护士身上。 觉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且还不告诉大家。 这不是故意给招惹危险吗？ 所以也是认真调查，想要让特工总部到时候报复他们，算是出一口恶心。 一来二去还真就被他调查到了线索。 第一时间就汇报给曹欣荣，曹欣荣也是第一时间回来和宋书堂汇报。 宋书堂听完之后问道：“负责调查的医生说，他们救治的枪声成员年纪大概三十多岁，长相和身材都是中等？” “是。” “别的重要线索知道吗？” “他们说那个人受伤当时过来人已经昏迷了，是由其他两人送来的。” 晕迷也正常。 毕竟是在租界外面就已经受伤了。 然后你要跑到租界内来。 失血问题就很致命，失血过多造成昏迷是可以理解的。 “等于说他们这一队人马最少是三个人。” “这两个人是用黄包车将人拉来的，但是黄包车上面有血迹，所以当时医生救治病人，还给他们提供了水让他们在后巷擦拭黄包车。” “黄包车的编号知道吗？” “护士给提供的水，因此看了一眼，编号是1453。” “将这两黄包车找到。” “属下已经安排人员去调查了。” “还有别的线索吗？” “别的线索目前没有，医生说自己会继续打听，有了再给我们汇报。” 医生表现出了对这件事情的好奇，所以和护士闲聊。 护士见都已经被发现了，索性就说出来了，毕竟憋得也难受。 而且都是一个诊所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护士觉得说出来也无妨。 而且不说也不行。 医生非说是她偷诊所的医疗药品去卖，护士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黄包车第二天就找到了，不过黄包车的车夫也是一头雾水，当天晚上他的车子就在家门口放着，他在家里睡觉，什么地方都没有去。 仔细检查没有发现车子上面有血迹。 但是车子太干净了。 车夫说自己的车子虽然会擦拭，让客人坐的舒服一些。 但是却没有关注那些缝隙里面的地方，都是表面工作。 可是仔细检查发现，缝隙里面都很干净，这确实有些奇怪。 所以车夫也相信，自己的车子当时被人给用了。 曹欣荣就询问他当时将车子停在什么地方，车夫带着过去，然后曹欣荣观察了一下觉得，抗日分子应该也在附近，不然不可能挑选这个黄包车。 而且你用完黄包车之后，还要给送回来。 抗日分子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可以送回来。 如果诊所耽误的时间过长，你还要将伤员先送回去住处，才能将黄包车送回来，那么车夫有没有可能已经醒来，发现车子不见了，那不是有新的麻烦。 所以曹欣荣在宋书堂面前推理说道：“属下认为抗日分子，应该就当藏在附近，所以从诊所出来送伤员回去，顺路就可以将黄包车还回去。” 分析的对吗？ 确实正确。 因为根据梅机关久司正人提供的线索，军统的成员就是躲藏在附近。 宋书堂说道：“安排人以黄包车停放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展开暗中调查，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属下这就去办。”曹欣荣干劲十足，觉得距离抓到抗日分子已经近在咫尺。 第四百九十一章 任务失败 根据黄包车停靠范围作为中点，开始向四周排查。 这个过程需要时间。 毕竟你不知对方在何处躲避，且你不能入室进行调查。 但好处则是诊所方面将三人的体貌特征都已经告知，根据这些确实可以进行更好的排查工作。 只是这个范围也不小。 因此排查工作持续了三天时间，曹欣荣这里才算是有收获。 距离黄包车停靠的位置虽然不远，但是也不近。 能找到着实耗费了一些时间。 且根据曹欣荣带人后续调查，确定就是这个住处。 曹欣荣向宋书堂汇报，住处位置确实和梅机关久司正人告知的一样。 可见是已经找到地方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宋书堂向特工总部汇报，要求跟踪监视调查，同时梅机关将消息透露给军统的人，让对方逃离。 梅机关当然不能提前透露。 如果提前透露给军统的人，宋书堂他们分区都还没有调查到位，对方就已经逃离，那后续的安排岂不是全部不能继续进行。 “你跟我回去向处长汇报这件事情。”宋书堂对曹欣荣说道。 对此曹欣荣当然是非常乐意，毕竟能在万良面前表现自己，求之不得。 带着曹欣荣离开分区，去总部见万良。 在总部找到万良之后，宋书堂就让曹欣荣做汇报。 听到汇报结束，万良明白他们确实找到了军统的人，而且就是之前行动跑掉的。 不过万良没什么开心的。 因为这群人就是李群故意放掉的，说白了之前就是囊中之物，只是不愿意抓罢了。 因此现在失而复得也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宋书堂这时问道：“处长，我们是直接收网抓人，还是盯着他们争取掌握更多的线索？” 面对这个问题其实很好汇报。 曹欣荣都知道应该继续盯着，争取抓捕更多的人，得到更多的线索。 且万良也是这个意思，毕竟这几人是早就能抓到的，如果可以通过他们调查到更多线索，则是意外收获。 所以万良说道：“你们负责跟踪调查。” “是。” 曹欣荣很开心，因为后续的跟踪调查，肯定还是由他负责。 那么这个立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毕竟就算没有后续的收获，这三个人起码是肯定能抓到的。 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就带着曹欣荣离开，万良这里也没有去和李群汇报，毕竟这种事情他做主就行。 但是宋书堂的能力，万良觉得确实不错。 这群人跑到分区里面，给他命令让他抓人，还真就被他给发现了。 虽然只是发现了特征最明显的受伤成员这队人马，但是这已经是不可多得。 那些没有特征跑到租界里面躲起来的，你想要找到确实困难。 能力的体现就是你应该找到你能找到的，这就够了。 如果你连应该找到的都找不到。 才是麻烦。 显然宋书堂是合格的。 回去分区的路上，曹欣荣也是向宋书堂表达感谢，毕竟这个立功的机会给他了。 “自然应该给你，这一次定要好好调查明白吗？” “请区长放心，属下一定会认真调查，不会辜负区长的厚望。” “处长对你的期望也不小，好好干日后前途无量。” “谢谢区长。” 回去分区之后都不用宋书堂说，曹欣荣这里就已经开始主动安排工作，怎么排班跟踪盯梢根本就不需要宋书堂多言。 晚上回到房间，梅暮稚子问道：“要不要给梅机关这里送信。” 毕竟你现在已经开始跟踪调查，那么这个时候梅机关就可以让军统知情了，不然等到曹欣荣真的调查到了什么，或者在行动的过程中，遇到突发状况，便紧急抓人，算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宋书堂其实觉得不需要给梅机关送消息。 毕竟梅机关应该知道分区这里的调查进展。 但是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应该通知一下，宋书堂说道：“你和久司正人少佐联系一下。” 梅机关当时找宋书堂，就是通过梅暮稚子。 那么他现在让梅暮稚子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任何问题。 梅暮稚子说道：“那我明日就去。” 第二天一早梅暮稚子忙完分区的工作，就抽空离开去联系梅机关的人。 在租界里面他们也可以联系梅机关的人。 通过电话就行。 在电话里面梅暮稚子没有说的太明白，只是说可以开始行动。 想来梅机关的人肯定是能听懂的。 而且她明确表示要转达给久司正人。 果然在第二天军统这里就收到了消息，有消息当然是安排营救了，不过这件事情和步凯捷没什么关系，他肯定是不会参加营救行动的。 宋书堂也是在分区内等待。 看军统的人什么时候将人救走。 不过这个救人难度是有的，毕竟人已经被分区的成员给盯上了，你这个时候想要救人也容易造成一定的麻烦。 可能还会多暴露出来一些人员。 因此军统这里花费的时间不短，第四天曹欣荣这边才火急火燎的跑回来，向宋书堂汇报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宋书堂问道。 “军统的人不见了。” “什么？”宋书堂非常吃惊的问道。 梅暮稚子也是听到动静过来。 就连严丰也在关注这边的情况，现在也是凑了过来。 曹欣荣一脸焦急说道：“今天他们三个人都从房间内出来，其中有一个就是伤员，我们跟着他们想着今日能有什么收获，但是对方却去了医院。” “医院？” “我们看那个受伤的人，表情有些痛苦，应是伤口处理不当，有些恶化的感觉，所以去医院是去看病的。” “去医院到底是接头还是看病，不是你轻易可以判断的，为什么不提高警惕？”梅暮稚子这边质问。 曹欣荣说道：“我们都很警惕，虽然对方去的是医院，但是也一直跟在后面，可是进入医院之后，他们三人进入一个诊室里面，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发现人没有出来，就借口也要看病敲门进去，但是却不见里面有人。” “医生呢？” “这个诊室当天就没有医生。” “他们人还能凭空不见了？” “诊室可以通向后面的检查室，检查室又可以直接去往走廊。” “你们不是就在走廊待着？” “我们确实在走廊待着，看到检查室有人进出，还有不少医生和护士，但是却没有看到他们三人，等到我们向检查室内的人询问时，他们说之前确实有从隔壁诊室的门，过来三个医生。” “医生？” 梅暮稚子这个时候说道：“他们三人应该是换上了医生的衣服，然后从检查室混入进出的人员之中离开，你们不知道从诊室进去，可以从检查室出来，所以导致对方跑掉。” 曹欣荣也知道是自己工作失误了。 现在低头不语。 可是严丰这个时候问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要跑？”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暗指曹欣荣的跟踪调查出了问题。 “你什么意思？”曹欣荣对严丰问道。 “我只是奇怪。”严丰说道。 曹欣荣立马说道：“区长，我们调查都非常谨慎，不可能出现问题。” “如果不是跟踪调查的过程中，被对方发现了端倪，又怎么可能人突然逃离。”梅暮稚子很生气的说道。 严丰这个时候也是落井下石：“工作中肯定有纰漏。” 就在曹欣荣百口莫辩之际，宋书堂说道：“应该不是跟踪调查中被敌人发现。” 听到宋书堂维护自己，曹欣荣感动的不行。 见大家不理解，宋书堂解释说道：“如果是跟踪中出现问题，那么就是被他们三人发现，他们三个若是想要去医院做什么，曹欣荣等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医院诊室没有医生，且里面有三套白大褂和口罩、帽子等等，那都是有人提前准备好的，可见是军统组织为之，所以跟踪监视的工作，应该没有出问题。” “军统知晓我们的调查，难道有人泄密？”严丰问道。 宋书堂说道：“泄密的可能性很大。” 每个情报机构里面，都存在泄密的问题。 这是亘古不变的。 每个情报机构，一年能有半年的时间都是在找内鬼。 那么宋书堂作为分区的区长，当然也不能例外。 他对曹欣荣说道：“你手下知情人员，有没有具备嫌疑的。” “没有。”曹欣荣说道，但是也不确定。 毕竟都已经出问题了，表示应该是有人泄密，不然军统怎么可能知情，所以说有内鬼也说得过去。 宋书堂见其如此回答，他说道：“你要好好将手下的知情人员调查一遍。” “属下明白。” 梅暮稚子这个时候也说道：“军统三人都被我们盯着，居然还能收到消息，知道计划是从医院里面假扮医生离开，可见他们肯定是收到了军统的消息，那么有内鬼通风报信的概率增大。” 曹欣荣一听这又是自己的问题。 就算不是工作中被发现端倪，那也是自己手下有人通风报信。 他立马说道：“请区长给我一些时日，我一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给我一个交代。” “是。” “我们怎么和总部交代？”梅暮稚子问道。 “我打电话和处长汇报。”宋书堂也不想去总部了，毕竟你任务如果成功的话，你去听几句表扬也行。 可是现在任务失败，你去干嘛什么。 还不如就在电话里面说一声就行了。 果然万良在电话里面，听到这个情况。 自然是有些生气。 可是曹欣荣是他的人，那么现在出现问题，他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宋书堂等人也知情。 会不会是他们泄露消息？ 首先这个消息是梅暮稚子给的，如果梅暮稚子有问题，她直接不说不就行了，她不说谁知道诊所有问题。 其次就是严丰是李群的人，你说他有没有问题。 还有宋书堂刚刚被宪兵队给试探过，已经是没有问题了。 而且宋书堂如果有问题的话，在分区开始调查的时候，就可以通知军统转移。 还用等被分区的人盯上之后，才通知吗？ 宋书堂可是分区的区长，如果是卧底的话，在军统内的地位不会低。 曹欣荣手下的人是卧底。 他可能是提前汇报了，但是具体的情况一时半会难通知到位，也可能是曹欣荣这边看管的比较紧，导致他之前没有找到送情报的机会。 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万良让宋书堂将分区的内鬼揪出来，并没有说太多任务失败的事情。 算是给自己几分颜面。 难道万良还要说，让宋书堂以后不用曹欣荣。 那用谁？ 用万良吗？ 挂了电话宋书堂也就不管了，接下来就看梅机关的。 梅机关是等到第二天，好像才听说了这件事情，毕竟特工总部内，也是有日本人的。 梅机关能收到消息不难。 面对梅机关的质问，万良只能实话实说。 那么梅机关当时发火，毕竟杀了那么多人没有抓到，到了租界里面好不容易找到了，现在又让对方跑了。 梅机关的怒火如此之大，万良也是没有想到，但是转念一想明白，这是发泄呢。 之前李群的做法他们肯定不满，但是无处发泄。 现在借题发挥。 而且梅机关还调查要将宋书堂叫回来，直接罢免他的区长职位，还要处罚他。 李群一听当然不行。 你这一听就是杀鸡儆猴。 宋书堂只是工作失误放跑了这群人，李群可是故意放跑了这群人，你要免职岂不是李群更加应该免职。 而且就一个小问题，就要换区长。 未免有些太过严重。 那日后李群还有什么威望。 李群心里明白宋书堂是因为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因此也是帮着求情，最后梅机关没有办法，说要罚宋书堂半年的薪水。 半年？ 这不是逼着宋书堂有意见。 想要挑拨离间特工总部的关系。 李群觉得这心思自己看的明明白白，不过也答应下来。 毕竟之前的事情，你也要让梅机关的人，多少找点场子回去。 不过李群这里表示，宋书堂半年没有薪水，但是他私下会给奖金。 因此宋书堂在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还很诧异的询问万良，为什么梅机关反应这么大？ 前因后果万良自然是不好说，就给搪塞过去。 第四百九十二章 互相挑拨 搪塞！ 这次处罚如此严重，被搪塞宋书堂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如果轻易接受，在李群这里反而是隐患。 你都如此得罪梅机关的人，被处罚这么严重，你还能不动声色，给李群的感觉是什么？ 那就是你知道背后的事情。 这反而是暴露。 所以宋书堂打算立刻动身，回特工总部找万良好好问问。 罚也要罚的明明白白不是。 此刻再说曹欣荣，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情况居然会如此严重，一次任务失败，竟然惊动了梅机关。 还让分区区长宋书堂差点丢了职位。 曹欣荣面对宋书堂的目光，现在都不敢对视。 严丰反而是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没有负责之前的行动，算是运气好。 如果他之前负责行动，将人抓住也就罢了。 如果没有将人抓住，岂不是要被宋书堂记恨。 加上之前布行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反而是曹欣荣出事，日后宋书堂对他一定会另眼相看，反倒是将布行的事情挽回了一些局面。 但大家心情都不好。 严丰现在就算是想要笑也不能笑，反而是要忍住。 对于批评曹欣荣已经是没有意义了，宋书堂说道：“我回去总部看看。” 大家都知道他想要回去的意思。 梅暮稚子问道：“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 说完宋书堂就从租界离开，直接回去总部。 到了总部就去万良办公室，一进门就问道：“处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梅机关怎么可能给予这么严重的处罚？” 万良就猜到了宋书堂可能会来。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你如此严重的处罚，谁能不放在心上。 而且梅机关对宋书堂的态度，看得出来是非常差的，这明显就是将对李群的怒火，发泄在了宋书堂头上。 万良也知道今日不说些什么，肯定是不能打发宋书堂的。 而且如果说的话，还可以挑拨一下宋书堂和李群的关系，因此万良也有在等待宋书堂过来的意思。 面对这个问题，他犹豫片刻说道：“之前租界外面军统暗杀后，不是一个人都没有抓到吗？” “对。” “其实是主任故意为之。” “什么？”宋书堂很吃惊的问道。 “故意为之。” “为什么？” 万良这里大致解释了一下，宋书堂听完之后一脸诧异说道：“所以说现在梅机关是将对主任的怒火，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确实如此。” “我这是无妄之灾啊。”宋书堂脸色很难看。 你们斗法和我没有关系，怎么最后倒霉的却是自己。 万良也是没有办法说道：“谁让租界内的行动出现问题，刚好给了梅机关借题发挥的机会。” “租界内的问题……”宋书堂没有说后面的话，但是显而易见，意思都是曹欣荣的问题。 曹欣荣又是万良安排的。 那么万良也有责任。 万良自然听的明白，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但是你也放心，梅机关这里的事情已经应付过去，只是罚钱而已，总部也会给你奖金，不会少了你的。” “属下在乎的不是这些薪水，而是被梅机关的人盯上，那么日后岂不是稍有工作失误，都会被抓住不放。” “所以你日后要工作认真。” “处长这不是玩笑话，就算是我工作认真，但是这情报工作瞬息万变，到时候出现问题，我也难提前预料。” “不过主任也不会不管你，毕竟事情是因主任而起。” 万良是三言两语不离李群的问题。 宋书堂很无奈的说道：“处长，我现在真的是麻烦缠身了。” “主任想要和梅机关的人打擂，我们下面的人只能冲锋陷阵。”万良的这句话可以听出来，他其实对这件事情也不满意。 毕竟他可不想得罪日本人。 宋书堂没接话。 他都已经够心烦了。 坐在万良办公室，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最后还是万良说道：“这件事情你就装作不知道，暂时先这样，之后行事多加小心，如果有别的事情我会通知你。” “日后如果梅机关的人找麻烦，处长您可一定要帮我。” “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不管你。”万良说的是实话。 毕竟他们两个人联手除掉梅机关的暗探，这个秘密可不能被梅机关的人知晓。 所以宋书堂如果落入梅机关手中，会说出来什么话，那都是不一定的。 到时候将万良供认出来，他跟着也是要倒霉。 因此万良不会放任不管，甚至于要比李群都操心这件事情。 万良觉得此举，让宋书堂和李群的关系有所疏远，他认为对自己是有利的。 所以宋书堂回来总部，都没有办法去见李群，就只能离开。 李群当然也知道宋书堂回来了。 而且他也明白万良会说什么。 但是李群不担心万良的话，他只是需要观察宋书堂会不会来总部质问，如果质问李群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可是如果宋书堂不质问，李群就要怀疑，他是不是和梅机关有联系。 毕竟这件事情这么奇怪，你都能忍住好奇？ 而且还是事关自己的。 看到宋书堂离开的背影，李群心中放心下来。 因为李群当时心中就有猜测，认为这群人跑到租界里面，他没有让特工总部出力抓捕，但是当时梅机关、宪兵队肯定是全力以赴。 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抓到，李群是不信的。 所以他认为租界里面，肯定梅机关是掌握了一些线索的。 甚至于这一次军统的人能跑掉，宋书堂认为是分区内部有内鬼，提前将消息泄露给了军统的人。 李群还有一个新的猜测，则是梅机关故意为之。 目的就是让分区出现工作失误，然后好借题发挥。 甚至于梅暮稚子在诊所里面听到的线索，搞不好都是梅机关安排人放出来的，总之李群觉得这件事情，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日本人搞鬼。 但李群却没有去猜，是宋书堂和梅机关合作。 因为毕竟梅机关现在对特工总部意见很大，不会轻易合作。 而且宋书堂这一次是被批评的很严重。 梅机关是想要杀鸡儆猴的。 如果不是李群没有同意，现在宋书堂的下场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这种杀鸡儆猴一旦泄露消息，李群顺水推舟，他们就一触即溃。 因此李群现在对宋书堂没有太多怀疑。 唯一的怀疑就是看宋书堂会不会来质问。 既然来了，基本上就不会是和梅机关合作。 这一次的斗法，李群是赢的。 至于分区宋书堂受到了一些波折，李群认为是可以接受的。 回到分区的宋书堂，脸色不是很好看。 曹欣荣、严丰都不敢来问发生了什么。 等到晚上回到房间里面，梅暮稚子这才问道：“怎么样？” “处长是没有怀疑的，但是主任应该会有怀疑，不过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应该是没有留下破绽。” “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们当然是管好分区的工作，其他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梅机关需要我的时候，会联系我的。” “但是你不是说让梅机关现在和处长多联系？” “应该已经开始进行了。” 果然宋书堂的猜测不错，第二天梅机关这里的久司正人，就开始约见万良。 而且是秘密的约见。 按理说这种秘密约见，李群是不应该知道的。 当然第一次是不知道，可是久司正人又约万良见面第二次。 你说久司正人如果有什么目的的话，万良不管是答应或者拒绝，都算是有一个回话。 如果发现问题严重，他甚至都可以去向李群汇报。 但是久司正人找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特工总部的工作关心一下，然后就是闲聊。 久司正人什么都不做，你让万良说什么。 可是偏偏就是久司正人这种什么都不做的行为，让万良意识到不对劲。 果然，李群知道了这个信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群就知道自己和梅机关的斗法，让日本人觉得他不够听话。 那么日本人可能就会想要找一个听话的人，来代替自己。 显然万良可能会被他们挑选。 现在他们见面，搞不好就是说这种问题。 毕竟日本人不对付李群，最大的忌惮就是特工总部发生混乱，可是如果能利用万良，让特工总部的问题，通过内部争权夺利解决，则能省去很多麻烦。 内部争权夺利，万良如果能赢，就表明他已经掌控了特工总部，那么就不存在乱的说法。 万良也意识到了不对。 在万良看来，久司正人就是借助这样的见面，挑拨自己和李群的关系。 等到自己在李群这里没有办法立足的时候，梅机关就会招揽自己，让自己乖乖听话。 这是万良的分析。 万良当然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不然梅机关这么做干什么。 却没有去想梅机关这样做，其实是帮宋书堂铺路。 但是这个发现让万良很难受。 虽然被看重是好消息，但是你要明白现在主任是李群，李群都是能和日本人扳手腕的存在，你这个时候让对方知道你有狼子野心，你不是找死吗？ 不等日本人用你对付李群，李群都能将你杀死。 因此万良再回去特工总部之后，立马就去找李群。 表明自己的忠心和态度。 而且也主动坦白久司正人约见他，且内容也说了。 表示久司正人是在挑拨离间，想要从内部分化他们。 对于万良这里能主动坦白这件事情，李群还是比较满意的。 觉得总算是特工总部培养出来的人，不至于吃里扒外。 但是李群毕竟是从事情报工作的，这疑心病是很重的。 他觉得万良这样做，有没有可能是故意麻痹自己的警惕性，其实已经和梅机关合作了？ 这种可能性不大。 在万良主动坦白的情况下。 可是李群还是留了一个心眼，表面上说万良非常值得信任，他们的关系不会被挑拨离间。 但是暗地里，李群认为万良日后确实应该观察一下。 至于万良询问日后梅机关的久司正人，再约自己出去见面，自己去还是不去。 李群表示当然可以去，毕竟是日本长官的要求，你推辞什么。 而且李群也想要看看，久司正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是能通过万良打探，也是不错的选择。 万良坦白了这件事情之后，回到办公室其实心里也没有好受太多，毕竟他非常了解李群的性格。 只怕对自己也会有所警惕。 但是万良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做情报工作的，对谁都会有所警惕。 甚至于万良都在考虑，日后如果久司正人真的提出来了，要扶持自己对付李群的计划，自己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毕竟现在已经坦白了。 在李群面前他的嫌疑不算太大，但是也是有的。 那不如日后将计就计，真的配合日本人。 虽然和日本人合作是与虎谋皮，但是谁不是在与虎谋皮呢？ 一直盯着李群的合作，不如直接取而代之。 可是万良想了一想又觉得很难。 就和梅机关扳手腕这种事情，万良觉得自己确实做不出来，他的魄力相较于李群是差远了。 你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宋书堂在租界内，对这些事情没有确凿的消息，但是他可以确定，梅机关这里肯定是已经展开行动了。 他们分区又陷入了日常的工作中。 现在严丰是比较得意的。 曹欣荣则是小心翼翼，生怕再犯错。 毕竟之前的错误，他是真的没有想明白，到今天为止也是如此。 宋书堂觉得也差不多了，所以宽慰了两句，让曹欣荣好好工作。 对此曹欣荣真的是感恩戴德，立马表示一定会好好工作，弥补自己所犯错误。 梅暮稚子等到曹欣荣离开之后，对宋书堂说道：“他这段时间肯定会非常老实，之前仗着有万良在背后，确实是有些嚣张。” “嚣张一些也好，不然不足以表现出来，我在租界的处境有多糟糕。”宋书堂笑着说道。 他还想要李群可怜自己呢。 第四百九十三章 想做主任 宋书堂如今也算是替李群挨了梅机关的责怪。 在李群这里当然是可以哭喊一下的。 只是万良的挑拨离间让宋书堂没有办法现在去哭喊，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日后也有的是机会。 不用急于一时。 反倒是万良现在比较麻烦，毕竟梅机关的久司正人，还是会时不时的找他闲聊。 万良自己现在都怀疑，自己说的话可信度了。 更别说李群了。 甚至于万良都有点着急，你说你想要扶持我对付李群，你倒是明着说啊。 同意不同意，我看看你给我开出来的价码。 但是久司正人就是不说。 这弄的万良进退两难。 他自己当然不能说，如果久司正人最后反咬一口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那岂不是让李群拿他开刀。 李群对于这件事情，现在的态度不置可否。 他没有过多的过问。 只是说军统此前的大规模行动，李群觉得应该不会有后续。 毕竟大获全胜一次不容易。 这好不容易做到了如此效果，岂能轻易再去打破，因此在租界里面搜查一事，李群这里也是不做过多的询问。 默认是不会有收获的。 期间宋书堂抽空去见了步凯捷一次，毕竟这一次的任务结束，他需要和步凯捷确认一下，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人，被梅机关给盯上。 毕竟久司正人告诉他的信息，不一定就是全部。 步凯捷对于这个问题说道：“我们已经将四队人马全部都安排转移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如此便好。” “而且梅机关确实已经开始接触万良，想来对李群的影响不小。” “但是李群却没有联系我。”宋书堂还以为这种情况下，李群会联系他。 毕竟万良在挑拨离间。 万良又和久司正人有接触。 那么李群现在可以联系他，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同时拉拢他一下。 毕竟这个机会很好。 在梅机关看来，他们想要的也是这个机会。 可以让宋书堂得到李群的信任。 但是李群偏偏没有。 步凯捷说道：“李群这种老狐狸，不会轻而易举就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但是你现在也不能太过主动，以不变应万变。” “我是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但是梅机关这里是想要用这件事情帮我取得李群的信任，现在军统成员已经放跑，如果我这里没有收获的话，只怕他们不会满意。” 宋书堂当时在久司正人面前，提出这个建议。 就是许诺会得到一些好处。 但是现在却没有得到，李群这里无动于衷。 久司正人能满意吗？ 梅机关能满意吗？ 白白放跑军统的人，这怎么想都是让他们难以接受的。 步凯捷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说道：“不管久司正人和梅机关会不会满意，现在木已成舟，他们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现在就将你放弃。 李群无动于衷只能说明李群不好对付，对梅机关而言这点他们是提前有预料的，正是因为李群不好对付，他们就更加需要你。” 确实是这个逻辑。 你说换人。 换成万良？ 不好。 因为万良不是暗中的人物，是明面上的人物。 李群是有警惕性的。 你找万良对付李群，对方是提前有准备的，可是宋书堂不同。 李群不会将宋书堂当成需要防备的人。 “你分析的很对，现在看来我只需要等待就行了。”宋书堂说道。 “稍安勿躁。” “军统方面有任务给我吗？” 步凯捷说道：“多数都是暗杀任务，你如果有日伪重要人员的行程信息，可以提供给我。” “这个我回去之后帮忙留意，但是怎么又开始大规模的暗杀了？”宋书堂问道。 沪上之前就是暗杀最严重的地方。 说一句血雨腥风一点都不夸张。 特工总部和军统是对着杀，他们不会妥协，你杀我也杀。 搞的日本人对沪上的局势都非常的头疼，最后要求他们稳定下来，不要一直制造这种暗杀行动。 毕竟非常影响治安和他们对沪上的统治。 稍后确实是好了一些。 毕竟军统所求潜伏进行情报工作，特工总部这里也不愿意压力太大。 可是现在军统这里，反而是再度开始大规模的暗杀。 步凯捷说道：“不仅仅是沪上，各地都是如此。” “戴老板是打算用强硬态度，遏制山城叛逃人员的增多？”宋书堂问道。 他在山城的时候，日谍的策反工作，其实就进行的非常顺利。 很多官员是容易被策反的。 一方面是伪政府的成员，对昔日的同事太过了解。 随便就可以提供弱点，让日谍进行切入。 其次就是说山城的轰炸非常危险。 很多官员也是想要逃离是非之地。 而且伪政府的宣传也很到位，不少叛逃的人，都得到了加官进爵。 或许戴老板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提起那些人，步凯捷也是一脸不屑。 他们在前线冲锋陷阵，都没有惧怕。 这些人却想后路问题。 步凯捷说道：“要我说就应该让他们跑，然后全部杀掉。” “只怕是校长不想再出现此类事情了。” 步凯捷无奈说道：“这几年我们的人不是加入伪政府，就是加入红党，真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句话宋书堂也被带入其中。 笑着说道：“人各有志。” “党国的叛徒。” “对待叛徒当然是不用手下留情。” “你回去多留意，如果有官员行程就告诉我，他们都以为我们大获成功之后不会继续行动，偏偏要再给他们杀一个回马枪。” “明白。”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觉得校长和戴老板也是无奈。 这几年确实叛逃的人太多了。 不说组织。 拉拢的人员确实不算太多，因为这个是和伪政府比较。 伪政府都可以正常运转了，你想想他们到底带走了多少人？ 不计其数。 这就是党国的耻辱。 谁也不能否认。 校长为此是头疼不已。 作为校长的忠臣，戴老板当然是想要为其排忧解难，但是愈演愈烈。 金陵伪政府已经庞大到不可思议了。 回去分区之后宋书堂就开始留意，自己能不能获得有关日伪官员的行踪安排，但是他在分区里面，那些人都在外面。 而且他不负责对方的工作，想要得到线索比较困难。 为保险起见也不好太过明显的去打听，宋书堂只能暗中找机会，看会不会有合适的时机。 在这个过程中，梅机关的久司正人联系他。 还是在租界外面见面。 宋书堂进入房间之后，久司正人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说道：“少佐。” 久司正人冷着脸说道：“之前你说放跑军统的人，让你得到李群的信任，可是你现在看看，李群有联系你吗？” 对于这个问题，宋书堂一脸无奈说道：“少佐，属下的考虑都是为了梅机关，但是主任的反应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主任的能力确实非常强，要远在我之上，行事更是高深莫测。” 宋书堂将李群一顿佩服。 意思就是告诉久司正人，不是我有问题。 是对方太强了。 你现在与其找我的麻烦，不如想想该如何对付李群。 久司正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今天还来找宋书堂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批评几句吗？ 久司正人还不至于如此闲。 且因为李群很难对付，导致他现在不好去选择万良，还是要依靠宋书堂这个暗棋。 不过梅机关内已经商议出来了一个全新的计策，所以久司正人今日才来见宋书堂。 “你既然知道对方难以对付，就更应该打起精神。” “属下明白。” “接下来梅机关会想同万良合作。”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装的有些诧异，他确实不愿意和梅机关合作，但是既然现在已经上船，你是下不去的。 这个时候梅机关抛弃你。 可不是好消息。 日后李群随时都有可能弄死你。 所以宋书堂很诧异的问道：“少佐这是？” 见宋书堂有些慌张，久司正人才算满意一些，说道：“没有梅机关，你的处境你自己明白吗？” “属下明白，还望少佐再给属下机会。” 久司正人说道：“我们联络万良，这件事情李群已经知晓，而且跟万良的接触过程中，发现他确实存在这方面的想法。” 万良的心思宋书堂当然明白。 对方是有野心的，不然怎么可能在租界分区这件事情上面，和李群暗中交锋那么长时间。 “让处长帮忙？” “是帮你吸引火力。” “少佐的意思是？”宋书堂其实明白的，但是现在装作不知道。 久司正人解释说道：“李群知道我们接触，那么我们不如就利用万良去和对方交锋，这样李群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万良身上，从而不会注意你。 但是如此就能导致万良被李群抛弃，那么万良的位置就需要有人取代，李群会未雨绸缪，你作为分区的区长，且多次表现不俗，在李群看来你是有这个能力的。 最重要的是，你是万良的人，李群如果将你拉拢，算是消弱万良的势力。” 听到这样的解释，宋书堂说道：“少佐果然高明。” 这样一来，万良会帮宋书堂吸引火力。 李群会用心对付万良，还会拉拢宋书堂。 但其实万良是被梅机关抛弃的存在，毕竟在李群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万良是不可能胜出的。 到时候就是炮灰。 但是万良的能量是不小的，就算李群能赢，肯定会给对方带来非常大的麻烦和损失。 到时宋书堂有可疑接替万良的位置，在李群这里获得信任，到时候突然起来捅李群一刀，绝对是猝不及防的。 宋书堂很满意这个计划。 毕竟这个计划里面，有人冲锋陷阵，他只需要躲在后面就行。 反而不会最先遭受李群的怒火和打击。 “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做好李群联系你的准备。”久司正人觉得还是需要梅机关的出马，宋书堂的提议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是只要梅机关和万良确定要合作，李群肯定会有所动作。 “是。” 宋书堂现在姿态当然很低。 梅机关的决定对他有利，他着什么急。 见完久司正人回去分区，进入房间内梅暮稚子就凑上来问道：“少佐说什么？” 宋书堂当即给解释了一下。 梅暮稚子也觉得情况不错，这样宋书堂起码短时间内是安全的。 只是梅暮稚子问道：“如果处长到时候也要让你帮忙对付主任怎么办？” “在主任这里处长是没有好下场的，在梅机关这里处长也是会被牺牲的存在，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太在乎处长的话，肯定是站在主任这里。”宋书堂觉得这个选择题不难做。 “就怕他突然对付我们。” “梅机关想要处长去和主任斗法，但是主任肯定不会下场和处长打擂台，有失身份。 所以主任到时候可能会想要扶持我，来和处长打擂，所以问题不大。” “梅机关扶持处长，主任扶持你，还真是一个路子。”梅暮稚子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就这么回事。 到头来无非就是东风压过西风，或者是西风压过东风罢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没什么区别。 “我们现在地位最低反而最安全。”宋书堂心里明白就是因为分区的地位不够，大家都不会太过将他放在眼里，反而是占据一些优势。 “你的想法是什么？”梅暮稚子现在很关心宋书堂的想法。 两人的关系更为亲密。 她想要帮宋书堂达成他的目的。 “出国一事现在对我们而言有些缥缈，当时我们初来乍到，幻想总是美好的。”宋书堂先给了一个基调，那就是不能出国。 他要战斗，怎么可能出国。 之前梅暮稚子若是拿到那笔钱，就已经是在暗中进行了。 所以宋书堂现在先告诉她这条路走不通。 梅暮稚子确实也明白，现实的打击就是如此。 “那么既然我们不能出国，在沪上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权利是必须的。” “你想要做特工总部的主任？”梅暮稚子立马问道。 “主任都有和日本人扳手腕的权利，能坐到这个位置，对我们而言是非常有帮助的。” “我帮你。”梅暮稚子没有再问任何问题，直接表示自己会无条件的帮忙。 第四百九十四章 各方反应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对宋书堂的任何要求，梅暮稚子这里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宋书堂看着眼前的女人，笑着问道：“若是日后为坐到主任的位置上，我需要算计日本人，需要和日本人扳手腕，你也会帮着我？” 宋书堂这里的意思并非抗日。 因为你选择抗日梅暮稚子当然不会帮助你，倒不是说她有多么的爱国。 时至今日梅暮稚子的爱国热情，其实已经微乎其微。 但宋书堂如果是抗日成员，那对梅暮稚子就是欺骗，她当然不会选择帮忙。 因此宋书堂指的是自己上位的过程中，可能会要算计日本人，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现在不就是已经开始算计了吗？ 久司正人想你帮忙对付李群。 可是你想的是什么？ 是自己做主任，然后也去和日本人扳手腕，做第二个李群。 这不是日本人想要的。 但日后的算计会更加的凶险，甚至可能将日本人的命都算计进来，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因此宋书堂才会询问。 面对这个问题，梅暮稚子确实稍显犹豫了一下。 但是立马说道：“我会。” “有你这句话足矣，那我争一争也有动力。” 梅暮稚子听到自己居然可以成为宋书堂的动力，更加坚定的说道：“我听你的。” “好。” 宋书堂确实对主任的位置有兴趣。 原因是他仅仅做了分区的区长，情报的获取就变得简单，甚至于情报的传递也是如此。 分区里面出事之后，不是别人查他。 而是他查别人。 他认为下面的人泄密了。 他是负责调查的人，而不是被调查。 这种好处太多太多，可是局限在了租界内。 但是如果宋书堂可以做到总部的主任，那么就不会局限在一处，而是处处都可以。 所以他的野心很大。 对此梅暮稚子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可是争权夺利是人之常情，而且只有权利可以让你更加好的活着。 如果没有权利不要说好好活，你甚至于连活着都是问题。 晚上躺在床上休息。 宋书堂想的当然是怎么解决万良，毕竟他和万良之间有秘密，不过这件事情说不定日后反而会成为帮助。 因为万良可能在最后关头。 还会将希望寄托在宋书堂身上，因为他相信两人的秘密。 到时候宋书堂指不定可以用他的信任，送他最后一程，让这个秘密永远被带进土里。 只有死人。 才能更加好的保守秘密。 宋书堂相信万良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那就看谁能更快一步做到。 宋书堂是万万不能让万良上位的，因为对方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只怕就是对付他。 没有人会想要有把柄落在他人手里。 谁都不能例外。 现在大家全部都在打自己的算盘，谁能笑到最后，只能拭目以待。 接下来几日宋书堂尽可能的去掌握日伪官员的动向，虽然说在租界里面，各类消息不太容易收集。 但分区不少成员都是在外打探消息的。 渠道也是五花八门。 有些还是能有只言片语的线索。 虽然都不太有用，但宋书堂打算过几日整理一下，给步凯捷送去。 分区显然是不能给军统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足以支持行动安排的线索是一点没有。 但军统肯定会从别的渠道得到线索，去制定完整的计划。 那么宋书堂这里的线索，可以去印证一下。 只言片语有只言片语的用作。 可以帮忙判断军统得到的完整线索，是不是真实的。 当然了也可能没有办法判断，但你只需要提供情报就行了，能不能用上那是上面人的事情。 就在宋书堂打算找机会将情报给步凯捷送去的时候，突然李群联系他。 宋书堂一想就知道是梅机关这里有动作了，肯定是和万良达成了合作。 被李群知道了。 所以李群现在联络宋书堂。 还真就让久司正人说对了，他说李群之后会联系自己，果然如此。 宋书堂赴约去见李群。 依然是在总部外面。 宋书堂独自见李群，见万良，见久司正人。 他反而是被大家都关注。 只能说人人都想要一个冲锋陷阵的枪，宋书堂就是他们认为可以当枪使的存在。 再次见到李群，宋书堂上前说道：“主任。” “坐。” “多谢主任。” 李群的气色看起来很好，丝毫没有受到万良和梅机关的影响。 但是宋书堂知道李群城府很深，这些事情还不足以让他从表面就能被人看出来问题，但是他既然约见宋书堂，可见也绝对不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毕竟背后是梅机关，是日本人。 日本人对现在的伪政府而言，那确实是难以撼动的。 李群看着宋书堂说道：“之前梅机关的事情，倒是我要向你道歉。” “主任言重，是属下办事不利，被梅机关责罚是应该的。” “万处长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李群突然问道。 宋书堂很诧异的装傻：“不知道主任说的是什么事情？” 见宋书堂不敢承认，李群笑着说道：“不管你是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总之这件事情算是让你受委屈，这点补偿给你。” 李群给了一摞钱。 确实不少。 宋书堂犹豫之下不知道该不该收。 李群说道：“收下吧。” “多谢主任。”宋书堂此举无异于是承认，自己确实从万良这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这件事情已经结束，日后梅机关不会找你的麻烦，你大可放心。” “多谢主任。” “分区的工作如何？” “进展的很顺利。” “看来是你领导有方。” “是主任领导有方，属下不过是奉命行事。” 李群接下来没有明说万良被梅机关选中，毕竟这么说没有意义，因为宋书堂和万良的关系好，如果万良做了主任，宋书堂也有好处。 但是李群表达的意思就是，自己都可以和日本人扳手腕，那你应该知道他的能力。 说白了李群现在不提万良和梅机关的事情。 他要等到万良自己和宋书堂说。 到时候宋书堂就会想起来现在他说的话，他都能和日本人交锋，还对付不了一个万良吗？ 他需要宋书堂最后主动来找他，远比他现在开口效果好的多。 所以最后也仅仅只是吃了个饭，了解了一些分区的工作情况，同时给宋书堂了一些补偿，今日的见面便算是结束。 回到分区见到梅暮稚子，宋书堂说道：“主任确实是一个老狐狸。” “怎么说？” “最后会让我自己抉择，而不是现在拉拢我，因为现在的拉拢需要施以恩惠，反而显得是主任求我办事，但是等到日后我主动找上门的时候，那就是我求主任。” “这一来一去的差别还是非常大的。” “所以说主任很难对付。” 宋书堂就知道李群不好应对，现在算是又有领教。 万良居然真就同意了梅机关的扶持想法，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对付李群吗？ 野心有时候会麻痹很多东西。 起码在宋书堂看来，万良的能力不足以和李群打擂台。 甚至于宋书堂认为，自己都没有这个能力。 他现在上去放在万良的位置上，下场不会比万良好多少，搞不好会更加凄惨。 “那日后我们要自己去找主任。”梅暮稚子觉得你肯定要主动的，不然李群是不会再主动找你。 “我们不用急着主动，等到梅机关逼迫的时候，再主动不迟。”宋书堂的意思说的很明白，那就是我确实想要做主任，但是也不能在梅机关这里表现出来。 都是隐患。 反而是要被对方推着往前走。 和梅暮稚子商议好后续的一些应对，便早早休息。 之后找了一个适合的时间，宋书堂前去见步凯捷，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交给对方。 步凯捷拿过来一看，虽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从这些杂七杂八的情报之中，可以看出来宋书堂的工作态度。 是非常认真的。 步凯捷肯定的说道：“这些情报我会和上面汇报。” “用处只怕不大，但是聊胜于无，拿来当个参考的判断也好。” “你在分区里面能收集到如此多情报已经不易，我还以为你可能就了解不到太多相关方面的信息，这已经是出人意料了。” “只要行动能成功就好。” 步凯捷闻言说道：“之前负责行动的人已经撤离，但是听说负责这一次行动的队员已经进入沪上，各方面早就开始协调安排，大概这几日就会有动静。” “戴老板的手段果然是杀伐果断。” “想要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当然要加快速度。” “希望能给敌人和山城，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便是这个想法。” 将情报交给步凯捷之后，宋书堂就从他这里离开，静待军统的行动。 为追求出其不意，军统这一次的行动，果然是非常快。 就在宋书堂从步凯捷这里离开的第三天，军统就再次在沪上开展了暗杀行动，而且比之前四处一起动手还要夸张，这一次直接六处一起动手。 而且有了上次的教训，知道被日本人暗中盯上之后，这一次他们不往租界里面撤离，直接撤离想要离开沪上。 抓捕的过程也时不时有枪战发生。 宋书堂在分区里面，还是等到第三天，才收到总部传来的确切消息。 六处一起进行暗杀行动。 五处都被军统成功。 仅有一处官员当日心里突然就焦躁不安，担心有危险降临，于是安排了自己的随从假扮自己出门，这个随从也是有些人精，发现要让自己假扮，他担心自己丧命，所以出门之后就从车上下来。 让车子自己开出去。 他将车子的窗帘拉上，以至于外面不太看得清。 导致有人对着后排的位置开枪，但是却没有人。 不得不说这个人和他的随从，都是捡了一条命。 至于抓捕情况。 当场就抓到了一处负责暗杀行动的两人。 其余五处地点，加起来抓捕了一名军统成员，但是当场击杀了三人。 总的来说军统这一次损失了六人。 但是杀了五名日伪高官，六人的损失是可以接受的。 虽然不如第一次漂亮，但是也是日伪万万没有想到的，不然不至于是这样一个结果。 梅暮稚子听到这些消息，有此吃惊的说道：“我们都猜测军统不会轻易行动，但是偏偏他们就反其道而行之。” “或许军统就是摸准了我们这个心思。” “那么你说军统还会有行动吗？”宋书堂继续问道。 “这一次应该不会了吧。”梅暮稚子觉得这一次军统是有损失的，之前大获全胜你不去宣传，非要再次行动。 现在被抓被打死这么多人，效果是大打折扣。 但是宋书堂却说道：“军统宁愿死，也要杀他们这些人，这种威慑力不是更大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军统的成员可能顶着现在巨大的压力，再次行动，甚至于全部死亡都行，也要表达态度？”梅暮稚子问道。 “我也是猜测。”宋书堂说道。 军统到底会不会这样做。 戴老板到底是如何想的，宋书堂不去管。 他不过是正常的推理罢了，这是他和梅暮稚子私下说的话，不用担心她将消息告诉日本人或特工总部。 且现在梅暮稚子就算是有什么消息需要回报，那也肯定是先和宋书堂商议，因此不用担心。 毕竟你听到外面发生这种事情，你怎么可能不讨论一下呢？ 而且按照宋书堂对军统的了解，以及他现在的身份，你不去推理这件事情，就不合理。 梅暮稚子说道：“确实猜测的很有道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特工总部方面会不会有麻烦。” “毕竟人都抓到了这么多，比之前好很多，梅机关应该不会发难。” “可是保护工作很差，之前人都死了，这一次更是死了五个，唯一活下来的一个，还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然一个都活不下来。” 宋书堂很想说，这个人也应该死。 可偏偏人家逃过一劫。 日后也不能放过他。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两方任务 接二连三。 沪上发生多起暗杀事件。 梅暮稚子说道：“看来这次主任应该是坐不住了。” “可想而知。” “总部目前有安排吗？” “处长在电话内让分区全体成员出动，在租界内找寻参与两次多起暗杀行动的军统分子。” 这次李群不可能继续无动于衷。 先前判断错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以为军统不会再行动，谁知道他们变本加厉。 确实打了总部一个出其不意。 李群也觉得判断失误很没有面子，所以命令特工总部开始大规模的搜查，同时要求宋书堂他们在分区内，同样展开搜查。 得到总部命令当然是要安排下去。 宋书堂让曹欣荣、严丰开始搜查，但其实能不能奏效，现在不得而知。 执行任务便可。 同时特工总部这里，也开始针对遇害的官员所在机关单位进行调查。 毕竟他们的行踪被人准确无误的掌握。 你说没有人通风报信显然不可能。 而且他们都分属在不同机关之中，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提供的情报，必然每个机关单位内，都会有人泄密。 因此都需要深入调查。 宋书堂他们在分区，没有参与这样的调查，更加不会被怀疑泄密。 因为宋书堂确实没有掌握到确切的情报信息，得到的不过只言片语，不足以支持行动的安排。 分区搜查几日没有结果，梅暮稚子今日对宋书堂问道：“总部针对那些遇害人员机关的调查，有没有最新进展？” “处长这里没有打电话通知。”宋书堂也不太清楚。 毕竟这些信息，万良不可能和宋书堂汇报。 你不问对方自然不会主动讲。 但这些确实和分区的工作关系不大，宋书堂没有太过主动。 不过梅暮稚子既然提起，宋书堂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是觉得总部既然将重心放在调查泄密人员一事上，我们能不能参与一下。” “那些官员都是在租界外面，机构也是如此，我们想要参与只怕很难。” “如果处长愿意，我们可以离开分区。”梅暮稚子觉得他们现在在分区，能发挥的作用不大。 可是宋书堂的能力远不止于此，梅暮稚子觉得可以能者多劳。 宋书堂是万万不想参与调查的。 能者多劳也不能对付自己人不是。 所以宋书堂沉吟片刻说道：“虽然我们可以离开分区去参与这个任务的调查，但是毕竟我们算是突然加入，肯定会有人心生不满。 最重要的是现在主任、处长、梅机关这里都盯着我们，这种时候还是先稳住再说其他。” 梅暮稚子听到宋书堂的考虑，知道确实有道理。 但出发点太过小心。 不过既然宋书堂想要稳扎稳打，梅暮稚子就没有继续建议。 毕竟她的建议是比较激进的，想要尽力表现能力。 好处当然显而易见，梅暮稚子不需要明说。 坏处也就那么几个。 可以选也可以不选，因此梅暮稚子都能接受。 不过特工总部的调查，让宋书堂觉得是有危险的，毕竟军统提供情报的人，一旦被抓到把柄，肯定很难逃离。 但此事不用宋书堂去汇报步凯捷，军统这里早就有预料，而且就算事前没有预料，这会也肯定知道了。 宋书堂虽然不想趟浑水，不过既然梅暮稚子提起来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去总部打听一下。 如果真的有什么进展，也可以告诉步凯捷。 而且这件事情他没怎么参与。 也都和租界没有关系。 哪怕最后调查任务出现问题，万良怀疑宋书堂的可能性也很小，他真的打听了这件事情。 至于打听过后，万良会不会让他参与调查。 就算是让，宋书堂也有理由拒绝。 就说梅机关现在看自己不顺眼，他还是老老实实躲在租界里面，不要在外面活动。 这个借口足以说服对方。 因此宋书堂最后对梅暮稚子说道：“虽然我们现在不打算参与调查，不过也可以去打听一下消息，如果能将自己的想法和思路直接提供给处长，没有外界知道也是不错的。” 你的目标是万良。 那么你和万良搞好关系是第一步。 梅暮稚子一听立马说道：“那你去问问，我在分区看着。” 她现在很希望宋书堂可以立功，这对他们的计划有利。 毕竟当宋书堂说出自己想要做主任后，梅暮稚子就一直心里在思考，怎么才能很快的完成这个目标。 宋书堂告别梅暮稚子之后，就赶去总部。 到了总部宋书堂问的非常开门见山，没有拐弯抹角。 万良对此却说道：“这件事情目前还在调查中。” “没有线索吗？” “还在调查。” 听到万良的话，宋书堂有些怀疑，难不成是掌握到了线索。 如果没有线索，万良应该会很直接说没有线索，但是现在的回答模棱两可。 但是宋书堂追问，对方还是不愿回答。 可见是保密工作中。 能被万良如此保密，都不愿意透露给宋书堂，可见是真的有斩获。 万良之所以不告诉宋书堂，一方面是情报工作需要保密，其实另一方面也是在保护宋书堂。 这样等到任务出现问题，可能遭到泄密的时候，万良就可以少怀疑一个人。 并不是所告诉宋书堂，到时候多怀疑一个人。 而是尽量控制在小范围内，这样怀疑的时候可以减少人数。 万良都是如此态度，宋书堂不好继续询问，毕竟你打破砂锅问到底，反而是奇怪。 后闲聊几句宋书堂就从特工总部离开，不过回去分区的路上，确实有些吃惊，特工总部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线索，明明军统方面早就知道特工总部会如此调查的啊。 只能说千万不要小瞧特工总部。 之前是李群故意放人，这一次是他以为军统不会继续行动，但是想要不费吹灰之力，显然在李群这里不太可能。 宋书堂回到租界之后，立马前去见步凯捷。 听完宋书堂的汇报，步凯捷也是一头雾水说道：“情报的收集工作一直都做的很隐蔽，而且也猜到了特工总部到时候会从这方面调查，该做的事情都有做到位，他们怎么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端倪？” “这应该问你。”宋书堂当然不清楚了。 步凯捷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如果没有发现万良直接告诉我没有发现即可，何必多此一举。”宋书堂觉得万良没必要在他面前说谎。 步凯捷认为宋书堂言之有理。 同时宋书堂继续说道：“而且调查应当是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万良才会如此保密，不然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他不可能一个字都不透露。“ 宋书堂和万良有秘密。 而且万良挑拨离间宋书堂和李群的关系。 因此现在可以进一步的拉拢宋书堂，那么告诉你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表现出对你的信任，这是拉拢很常见的一种惯用手段。 万良完全可用。 但是现在他却都没有用。 可见肯定是调查有了一定的进展，万良才会表示需要保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说没有线索，那是不想日后调查有了结果，真相大白的时候，让宋书堂觉得自己不被信任。 万良现在需要考虑这一点。 毕竟他已经得到了梅机关的扶持，万良的野心现在开始慢慢展露。 他需要有人帮他。 宋书堂当然是不错的人选。 那么就需要考虑宋书堂的感受，道理就这么简单。 所以宋书堂才能从万良的反应中，判断特工总部的调查，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步凯捷此刻皱着眉头说道：“你能不能多参与进去。” “看万良现在的样子，是不可能让我参与的。” 之前梅暮稚子想要参与，是宋书堂不想。 可是今天见过万良之后，宋书堂明白就算是自己想，对方也不会同意。 若是有这个打算，万良何必保密呢。 看到宋书堂没有办法深入调查，步凯捷说道：“我汇报上峰，让他们想想办法，看究竟是谁这里暴露。” “我尽量多帮你留意特工总部的情报。”宋书堂说道。 “好。” 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就从步凯捷这里离开，他更多时候就是肩负起来一个传递情报的工作，后续怎么办他往往是比较难接触的。 毕竟潜伏工作人员，行动往往都是不便的。 回到分区之后，梅暮稚子上来询问情况。 宋书堂很想说梅暮稚子的一次建议，帮了他和军统一个大忙，不然你总觉得没有问题，那最后反而是谁损失巨大。 “我看处长可能已经调查到线索了。”宋书堂在梅暮稚子面前，将今日遇到的事情说出，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么快？” “但是主任不太想要告诉我，说是需要保密，所以我现在也不清楚。” “反正我们也没有打算插手，有发现就有发现吧。”梅暮稚子倒是看的开。 宋书堂苦笑说道：“如果知道调查这么顺利，我们就应该插手。” 说了一顿害怕麻烦，但其实如果调查顺利能立功，这些麻烦都是可以接受的。 梅暮稚子劝慰说道：“一时胜负而已。” 她现在反倒要过来劝宋书堂，但其实梅暮稚子也知道，特工总部方面已经有了进展，那么现在就是任务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就算是宋书堂过去表示想要帮忙调查，万良也是不会同意的。 “等等看结果吧。”宋书堂确实要等结果，看军统这里究竟能不能应对。 在等待军统这里消息的时候，宋书堂接到了黎叔的联系。 黎叔主动联系宋书堂的暗号，就是组织安排人到钟表店内买一块表，同时再修一块表，买表修表的同志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听从组织的安排罢了。 且买的表是特定的牌子。 修的表时间是固定的。 但是宋书堂不会每日都在分区，就算是在分区，也不会都在钟表店内。 所以组织同志过来的时候，会搞价。 闹出的动静大一点。 这是组织给他交代的任务。 那么宋书堂如果能听到，就能知道这件事情，会去联系黎叔。 如果宋书堂没有听到，那就不会前去联系，黎叔就明白消息没有送到。 他们会启用备用方案。 毕竟黎叔主动联系宋书堂的需求不会很多，所以修表买表这个，也是用一次就会换掉。 每次都换一种方式。 能更加好的保证安全。 今日宋书堂恰逢就在分区，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来看了一眼就明白是什么意思，没有对店内的生意做任何安排，就离开了。 宋书堂前去见黎叔。 见面之后问道：“有什么任务吗？” 黎叔压低声音说道：“老家安排来沪上了一个人，但是现在失联了。” “失联？” “对。” “没有人负责接头吗？” “是让这个人直接前去联络点完成接头，但是联络点内的同志，一直都没有等到这个人，距离规定的接头时间，已经过去五天。” “五天？” “对，组织一直在找，想着是不是路上耽误了，但是却没有发现，而且沿途也没有听说有人这几日在路上被抓捕。” “那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联？” “组织目前推断人应该是到了沪上，至于为什么没有去按照原定计划接头，肯定是遇到了危险，不然不可能不接头。” “难不成是在沪上暴露被捕？” “也可能是途中被捕，但是我们没有打探到消息。” “组织目前的想法是什么？”宋书堂问道。 “因为他的方向是朝着沪上来的，如果中途被捕，只怕所乘车票等也能表明这个意图，所以敌人为了得到更多的线索，极有可能将人押送来沪上，进行进一步的审讯。” “我明白了。”宋书堂明白组织的意思，是想要他在特工总部这里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人员被捕的情况。 同时宋书堂问道：“这名同志来沪上，应该还有重要任务吧？” “携带有一份重要情报，我们现在必须确定，情报是否已经暴露，这对我们很重要。”黎叔认真说道。 “我会想办法打探一下的。” 第四百九十六章 奇怪消息 老家来人失联。 且随身携带重要情报。 这份情报的价值黎叔虽然没有明言，可宋书堂心中已经有猜测，事关重大是肯定的。 现在第一要素并非找到老家来人，或是展开营救。 而是要先确定，情报是否暴露。 轻重缓急！ 情报工作中往往就是需要理智，毕竟这份情报暴露所带来的危害，可能是难以估量的。 宋书堂神色认真说道：“如果同志被捕押送来沪上，或直接在沪上被捕，我认为和特工总部都难脱干系。” 特工总部是日满手中最为重要的情报机构。 且如今发展迅猛。 而且只有他们更加懂得应该如何对付自己人，这是他们的拿手本领。 所以宋书堂能猜到组织这里，肯定会联系不同情报工作人员打探消息，宋书堂可能只是其中之一。 但他认为特工总部的概率是最大的。 黎叔其实也是如此想法，于是说道：“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有发生，那么肯定是非常保密的状态，你打听时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暴露。” “我知道。”宋书堂心中明白这个消息很难打探。 军统这里的暴露情况，你都很难打探。 因为你没有参与，万良对你保密。 那么组织人员失联一事，只怕是更加高级别的保密。 特工总部调查暗杀泄密人员行踪一事，起码宋书堂知道，还能打听问两句。 可组织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丝毫风言风语流出，宋书堂问都不能问。 如果你询问。 对方就需要先问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情。 你作何回答？ 所以怎么展开对这个情报的打探，对宋书堂就是初始最难的问题。 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可不尝试。 因此宋书堂没有继续在黎叔这里久留，而是回到分区内，开始想办法怎么才能对这件事情进行打探。 可思来想去你没有太好的角度切入。 毕竟这件事情是保密状态。 你连提都不能提。 除非是对方主动提起，可是对方怎么可能主动提起这件事情？ 不管是李群还是万良，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将这件事情提起。 因此宋书堂思来想去都没有办法，至于说去特工总部内打听，不通过李群和万良，毕竟肯定有成员参与了行动。 但是能参与行动的成员，那都是值得信任的。 而且他们只要参与行动，必然是会被要求保密，且特工总部内的人，警惕性都很高。 你去旁敲侧击一个要求保密的事情，你觉得对方会不会怀疑你？ 再然后宋书堂就想，能不能通过参与调查军统的事情，来接近这件事情。 虽然说万良保密，不想让宋书堂参与。 但是想想办法，或是强烈要求一下，表示想要立功，还是能得到一些机会的。 只是这个办法宋书堂觉得不行。 首先你这样做，会让万良不喜，日后如果军统这里的任务出现问题，你又会招惹麻烦被怀疑。 其次就是说你做这样的事情，对你调查组织的事情，没有联系啊。 这完全就是两个任务。 根本没有出现重合的地方。 在分区内一连想了两日，宋书堂都没有太好的思路，可是这个任务又不能一直拖下去。 他又觉得特工总部知情的可能性最大。 因此宋书堂只能再去见黎叔。 这一次再见面，宋书堂直接说道：“我回去仔细思考这个任务许久，但是发现根本就没有办法切入，如果就这样慢慢找机会调查的话，可能时间就太晚了。” 李群也是皱眉。 本来就失联了五日，加上这两日已经失联七日。 七日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谁也坐不住的。 只是宋书堂是他们在特工总部为数不多的潜伏人员，至于潜伏在宋书堂手下的人，那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听这个消息，地位太低了。 宋书堂是最有希望的。 他都没有办法，那其他地方更是困难。 就在黎叔发愁之时，宋书堂说道：“能不能想办法给我这里一点线索。” “你什么意思？” “组织同志不是失联吗，那么能不能让我们的联络点，这里表现出慌张，毕竟组织同志已经失联了七天时间了。” “表现慌张？” “就是联络点的同志，想要打听这个成员的消息，甚至于是安排人进入租界打听，刚好就被分区听到了消息。” “你是想要让分区先掌握这个消息，再用这个消息去试探特工总部，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没错。” “可是按照我们组织的行事风格，出现同志失联这种事情，就要默认遇到危险，怎么可能还到处打听呢？” “但是同志身上携带重要情报，我们着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日伪方面不一定知道组织同志携带重要情报，我们如果这样做，反而会让他们反应过来，从而对组织同志进行更加严厉的审讯。” 黎叔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存在。 你的这种反应是比较反常的，或许会让日伪意识到这里面还有问题。 可是宋书堂却说道：“但是我们的同志已经失联了，现在是第七天，就算日伪这个时候没有反应，可是当我们开始从各方面暗中打探的时候，能保证不被日伪知道吗？ 他们如果知道我们暗中打探，也能猜到同志身上携带重要情报，就算是猜不到，可是按照日伪的能力，长时间下去不可能不怀疑，甚至于他们现在就已经认定有重要情报的存在。 我们将希望寄托在对方不知情上，是有些虚无缥缈的，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尽快打听线索，看具体情况究竟是什么。” 宋书堂也知道他的提议会带来一定的问题。 可现在的问题已经出现。 你不调查也同样很难规避这个问题。 只是时间长短的事情罢了。 黎叔想了想说道：“你的提议我会和组织汇报，如果组织同意就会安排人员在沪上打听，那么分区内的人也能收到消息，从而汇报给你，你就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发挥一下。”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分区的人没有收到这个消息，那就是组织不同意这样做。 毕竟你做这件事情还要考虑一个问题。 那就是失联人员没有被捕。 可能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但是却没有被捕。 那么你这样的调查，就有可能导致对方被捕。 虽然没有被捕的可能很小，但是情报工作就是要考虑方方面面，所以宋书堂的提议最终会不会被同意，黎叔也不能作保证。 宋书堂当然也明白这件事情黎叔说了不算，所以他说道：“那我回去等消息。” 他能明白这件事情组织的顾虑。 毕竟牵扯太大了。 谁也不敢轻易做决定。 但是越是关键时刻，越没有时间给你瞻前顾后。 想要解决问题，往往需要一些魄力。 回去分区等到第二天，严丰就回来和宋书堂汇报，说是在租界内听到了一些消息。 宋书堂一听就是组织放出来的消息。 第二天？ 就隔了一晚上消息就来了？ 宋书堂确确实实是没有想到，他还以为这个事情，组织需要考虑一段时间。 要么就是干脆拒绝。 可是就第二天？ 也就是说自己昨天从黎叔这里离开，他将消息汇报给组织，组织直接就同意了，而且立马就安排了计划，不然今天都得不到这样的消息。 魄力！ 组织在沪上的负责人，魄力远超宋书堂的想象。 他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出现决策上的失误，那么是非常致命的。 但是现在看来，组织同志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他想要解决问题，而不是让问题变小。 变小的问题还是问题。 不能解决的问题，就永远会带来危险。 心中赞叹组织同志的魄力之后，宋书堂疑惑的问道：“你说有人在租界内打听，抗日分子的信息？” “没有明说是抗日分子，但是感觉肯定是不会错的，而且打听的还比较具体，说什么七八天前就应该到沪上，但是现在却不见人，你说这种事情登报一个寻人启事不就行了，可是却暗中打听，而且走的都是情报贩子的路线。” 宋书堂也皱着眉头说道：“听你这样讲，这件事情确实非常奇怪。” “而且他们还有悬赏，说什么能提供线索，就会有丰厚的报酬。” “如此看来这个人很重要啊。” “说的就是。” “具体信息知道吗？” “情报贩子应该知道，毕竟他们需要这些人帮他们找人，但是我们不太清楚。” “你想办法和情报贩子打听一下。” “这是他们顾主的信息，而且是有丰厚报酬的，他们也有职责操守，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透露的。” “去分区审讯一笔经费，打听清楚。”宋书堂很明白，这种情况下你只需要加钱就行了。 因为他们任何的职业操守，其实就是钱。 当你给钱，达到他们满意的时候，那你就是他们的顾主。 他们的职业操守，只对你服务。 很快严丰就打听回来了新的情报，说情报贩子也不知道背后的顾主具体是谁，但是报酬确实很丰厚。 只是告知的特征不太明显，好像对方也没有见过这个人，所以只知道一个大概。 三十多岁的男性，体型也是正常。 口音有些陕北。 这是组织透露出来的信息，组织是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了吗？ 当然不是。 而是不能说。 毕竟你还要考虑，如果这个人没有被捕呢，那么你的这些信息，可能会造成他被捕。 所以说了一个大概。 尽量在组织同志没有被捕的情况下，给敌人的帮助是最小的。 同时组织同志也是想要看看，情报贩子能不能探查到消息，若是能找到，则能省却很多麻烦。 不仅仅是租界内。 租界外也有这样的消息，不然就只有宋书堂能收到，那也是奇怪的。 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能花大价钱的，但是又不愿意登报，是抗日分子的可能性极大。” “我们怎么办？” “将人找出来。” “但是知道的线索有限。”严丰说道。 “继续调查，同时和那些情报贩子合作。” “需要经费。” “继续申请。” “是。” 同时宋书堂也将这个消息告诉梅暮稚子，梅暮稚子听完之后皱着眉头说道：“抗日分子在做什么，怎么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找人，未免也太奇怪了？” “我也不清楚，但是确实有些反常。” “会不会是什么阴谋，故意想要引我们上钩？”梅暮稚子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宋书堂认为没有错，他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已经安排严丰去暗中打探了，不管是不是阴谋，先掌握再说。” 梅暮稚子认为没有问题，毕竟不管是不是阴谋，你都需要掌握更多的线索，才能去更加准确的判断。 同时宋书堂说道：“这件事情我打算回去和处长汇报一下，确实里里外外都有些奇怪。” 组织放出这个消息，让宋书堂知晓。 就是为了他可以去和万良等人交谈。 去判断他们的态度，从而判断这件事情的真相。 梅暮稚子觉得确实应该去汇报，毕竟太反常了。 梅暮稚子就是做潜伏情报工作出身的，她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宋书堂说道：“我们一起过去。” “好。” 交代曹欣荣这里在分区负责一下工作，宋书堂就带着梅暮稚子回去总部，找到万良宋书堂就开始汇报。 “处长，分区今天收到了一条非常奇怪的情报。” “奇怪？”万良也是好奇。 “有人在分区里面打探……” 等到宋书堂将话说完，万良也是点头说道：“确实有些奇怪。” “是啊，我们判断这个被找的人，应该是以抗日分子，但是抗日组织什么时候会用这样的办法找人，而且根本就不能理解。” “细细想来，疑点重重。” “所以属下认为，会不会是针对分区的阴谋？”宋书堂从自身出发开始考虑。 认为这是故意让分区知道，从而针对分区的阴谋。 但是万良却说道：“应该不是。” “处长怎么知道？” “因今天租界外面，也有这样的消息。”万良其实早就已经收到了下面人的汇报，毕竟租界外的消息，要来的更快。 第四百九十七章 怀疑程度 听到万良说租界外面也收到了消息。 宋书堂一脸诧异。 他很是吃惊的问道：“难不成抗日分子真的在找人？” 以为是抗日分子针对分区的阴谋，来找万良进行商议对策。 可谁知对方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找人。 对于这个问题，万良说道：“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人值得他们这样去找？”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这和他们以往对抗日分子的印象是有出入的。 而且出入很大。 万良说道：“或许是重要的人吧。” “如果是重要的人，怎么可能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联系，他们肯定是有自己严谨的联系方式。” 梅暮稚子这个时候在一旁说道：“会不会是联系不上了，所以才要用这样的办法。”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联系不上。” “失联？”梅暮稚子分析说道。 宋书堂很感谢梅暮稚子说出来这句话，因为他需要观察万良的神色。 但是他没有办法自己主动提起，或者说是自己主动提起会比较敏感。 那么梅暮稚子代劳的话，就很自然。 毕竟梅暮稚子就是非常认真的分析，得到了这样的假设。 一瞬间宋书堂的目光就锁定在万良的脸上，想要通过这个瞬间去观察。 失联二字出口。 万良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疑惑的说道：“他们的人员在沪上失联了？” “怎么会造成失联呢？” “说来确实奇怪。” “如果被捕的话，那是暴露被抓，同样不是失联。”梅暮稚子还在认真分析这个问题。 宋书堂的目光就一直留意万良的神色。 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万良的神色一直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的变化。 “被抓肯定是暴露情况下被抓，对抗日组织而言那是被捕，你在沪上打听消息，能找到这个人吗？”万良说道。 宋书堂顺势说道：“按照如此分析，对方肯定是没有被捕的，至于为什么造成失联的情况出现，现在不好说，但我们可以跟进调查一下，毕竟抗日组织都如此想要找到的人，肯定是具有很高的价值。” 宋书堂表示想要调查。 他知道万良这里肯定不会拒绝。 哪怕就算宋书堂的分析是对的，组织失联同志在特工总部，那万良也不会拒绝宋书堂的提议，毕竟你拒绝就很奇怪。 抗日组织如此不寻常的举动，你怎么可能不想着调查一下呢。 而且之前说是针对分区的阴谋，你可以说防止阴谋，不继续调查。 但方才万良很明确的表示了，不是针对分区的阴谋。 他不想分区因为这件事去瞻前顾后，没有办法正常工作，从而影响分区的工作效率。 所以才说不是针对分区的阴谋。 就导致他现在没有办法劝宋书堂停手。 所以万良很自然的说道：“那就跟进调查一下，我也会让租界外面的人负责跟进调查，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属下明白。” 说完这个问题之后就从万良办公室出来，梅暮稚子皱着眉头说道：“租界内外抗日组织都在找人，这确实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现在看来一切都不好说。” “确实不好说。”宋书堂本意是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好好观察一下万良的反应，哪怕蛛丝马迹也好。 起码可以先确定，人究竟是不是落入特工总部手里。 但是通过观察，宋书堂什么都没有掌握到。 却不能说人不在特工总部。 毕竟万良也是富有经验的情报工作人员，你想要从对方表面就看出来问题，确实是比较困难的。 因此宋书堂对此也没有觉得很难接受。 想要如此简单确认这件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宋书堂提议自己分区要负责调查信息。 这个意思就是他可以继续追查这件事情，然后有线索的话，就能找万良汇报。 那么这个汇报的过程中，他就可以继续观察。 后续还能多创造几次机会。 至于调查能调查到什么线索，值得宋书堂来总部汇报，那么就需要组织这里配合了。 而且现在时间很紧张，所以宋书堂进去分区之后，就立马找机会去见黎叔，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让这边加紧配合一下。 果然第二天严丰负责打探消息，就从情报贩子这里，得到了最新的线索。 说是可以确定顾主是抗日组织，而且是红党。 因为不少情报贩子是给了优惠的，因为红党的原因，甚至于有些直接说不要钱了。 他们也要报国一次。 这种情况在情报贩子身上确实少见。 但是也确实出现了。 收到这个消息，宋书堂又立马起身回去总部。 反正现在不管有什么消息，他都当面来汇报，电话里面你可看不到万良的表情，何谈观察。 至于每次都来汇报，会不会显得比较突兀？ 当然不会。 毕竟宋书堂每次汇报的都是重点，第一次是担心分区被抗日组织设计阴谋，这一次则是确定背后是红党，你当然不能不重视。 毕竟红党不仅仅是在租界里面打探消息，还在租界外面打探。 那么就需要特工总部出力更大。 听完宋书堂的汇报，万良说道：“情报贩子背后的红党信息知道吗？” “应该是不知道。” “应该？” “虽然说情报贩子会保密顾主的信息，但是有钱就是例外，虽说这一次不少情报贩子因为红党的身份，在钱上例外了，但那毕竟是少数，所以属下认为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故意隐瞒不汇报。” “能在沪上进行这么大规模的行动，负责这件事情的红党身份肯定不低。”万良说道。 这种任务不是谁都能负责的。 而且还牵扯到了找寻重要人物，联系情报贩子，支取大额经费等等。 这些都足以表明，负责这个任务的人，是红党的重要领导。 如果能将这个人抓住，对特工总部而言，是非常大的功劳。 万良现在也是有些心动。 但是在租界外面，信息比较少，打探到的消息，从那些情报贩子嘴里说的意思，好像顾主是租界内的人。 那么这样看的话，这个任务还是要交给分区去完成。 要让宋书堂去负责。 万良当下说道：“你来跟进这件事情，至于任务经费我今天就给批，务必要调查清楚。” “是处长。” 万良虽然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但是起码对这件事情有了兴趣，让宋书堂负责调查。 从特工总部离开，宋书堂不得不说敌人都很难对付，就算是万良面对他这两次，表情上都无懈可击。 甚至于是眼神都没有疑点。 进入租界之后，宋书堂没有回去分区，而是去见黎叔。 再见黎叔宋书堂说道：“万良这里很难观察。” “能做处长自然是有过人之处。”黎叔也知道调查受阻，可是他却没有太好的建议，毕竟这一切只能依靠宋书堂自己。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好在他对调查这件事情有了兴趣，认为散布这个消息的组织同志非常重要，想要将此人抓捕。” “你想利用这件事情？”黎叔很了解宋书堂。 “随着我的深入调查，情报贩子对组织同志越发了解，能提供出来一些线索，但是却不足以我们抓捕。 那么这种情况下，如果情报贩子可以说出组织感兴趣而且真实的信息，组织就一定会上钩。”宋书堂说道。 起码在大家看来，组织是会上钩的。 “你就要用万良抛出来的这个钩子，判断他是不是真的知道。” “没错。” 宋书堂确实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毕竟到时候万良想要组织上钩，就要暴露给情报贩子更多的信息。 你肯定是需要情报贩子提供给红党成员有价值的情报，他们才能建立联系，然后获取更多的线索。 情报贩子要是没有具有价值的情报，怎么可能吸引红党成员暴露。 所以必须是红党感兴趣的情报，但是分区不知道什么情报是有价值的，如果说的不对可能会引起红党的警觉，反而是让你没有办法进行后续的工作。 唯一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就是提供真实的情报，让红党之人深信不疑。 这个真实的情报谁知道？ 谁知道，组织同志就在谁手里。 所以宋书堂现在的计划，就是让组织在情报贩子这里，多表现出来一些重要性。 等到万良知道之后，就勾的他想要抓人。 可是情报贩子却提供不出来帮忙抓捕的信息，那就需要万良给诱饵了。 倒要看看诱饵是什么样子。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么黎叔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立马说道：“我明白了，你回去等消息。” “好。” 之前不知道组织的态度，不知道会不会答应，所以黎叔都是很小心，没有私下做过决定。 但是这一次他已经看出来了组织的决心。 所以知道组织一定会答应宋书堂的提议，毕竟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不答应之前做的都基本上白费了。 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就回到分区等待结果。 梅暮稚子这里则是问道：“处长怎么说？” “处长想要我们深入调查，查清楚背后红党的信息，争取将这个人抓住。”宋书堂回答。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梅暮稚子说道。 “奇怪什么？” “虽然说这个消息租界内外都有人打听，但是问题是背后的顾主，大概率是在租界里面的，所以还是我们负责的几率最大。” “你还是担心有人算计我们？”宋书堂问道。 “不得不小心。” 梅暮稚子不知道有红党成员失联的事情，所以会想的比较多。 但是万良却没有想这么多，那么能不能侧面反应，他是知道有组织同志失联的。 所以万良认为红党被逼急了，开始各种打听消息，也是能理解的。 看着面前怀疑的梅暮稚子，宋书堂觉得这一次的调查总算是有了一点进展，起码可以通过两人怀疑程度的不一样，认为万良知道内情。 这个收获无疑是巨大的。 不过宋书堂在梅暮稚子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道：“你这样分析确实也有可能，但既然处长让调查，我们就只能继续调查，不过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多加小心一些罢了。” “那就提醒下面的人都警惕性高一点。” “好，而且也会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只是回来汇报，再由我汇报给总部，看具体怎么安排。”宋书堂觉得既然担心是阴谋，那么自然就应该谨慎一点。 对此梅暮稚子是认同的。 她说道：“也可能是我有些多虑，不过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只能说从事情报工作的时间越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遇到。” “这话不假。” 梅暮稚子也觉得只要你继续从事情报工作，你只会遇到越来越离谱的事情。 这个根本就是无休止的。 你的认知会一遍一遍被刷新。 就例如之前在山城的“深埋计划”，梅暮稚子就是执行人员。 这个计划已经比较少见了。 但重点是还被识破了。 这你让梅暮稚子说什么，说自己工作失误吗？ 可当时的情况，确实很难去判断。 因此现在不管你说发生什么，梅暮稚子都可以接受，只是会觉得稀奇罢了。 所以现在的调查，她只是提醒宋书堂保持警惕，没有说就认为不可理喻。 毕竟有针对分区的阴谋，这不正常吗？ 在梅暮稚子看来，同样很正常。 等晚上严丰回来，宋书堂专门交代了他这件事情，告诉他经费方面总部是支持的，让他不用顾忌。 同时也叮嘱他小心，不要轻举妄动，任何情况都要汇报，等待总部的命令才能进行下一步。 严丰都表示自己明白，他还指望这一次的任务，帮自己挽回在宋书堂面前的形象呢，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认真，都要谨慎。 “注意安全。”宋书堂最后说道。 严丰听到这句话心里很感动，重重点头表示知道。 第四百九十八章 确认被捕 要说人在感动之余就会有更高的工作热情。 更高的工作热情可以换来更高的效率，例如严丰这里。 在第三天他就打听到了重要情报，立马跑回来和宋书堂汇报。 “区长。” “怎么了？” “根据我从情报贩子这里打听到的消息，背后之人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就是红党，而且还是红党的高层领导。” “你确定？” “情报贩子透露出来的信息，说红党高层许诺了一些条件，如果谁可以提供这方面的情报，不仅仅是有高额的报酬，还会获得他们的一些便利，这可不是谁都敢做出的承诺。” 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确实如此，这种承诺不是谁都敢讲的。” 至于你说真实性！ 那肯定是具有真实性的，毕竟在沪上打探消息，红党有时候也逃不过情报贩子。 而且有些情报贩子，对红党还是比较友好的，一般有红党成员的情报，他们都会先告诉红党组织。 你们随便给点钱，这个情报就可以卖给你们。 毕竟他们是做生意的，而且这个情报也是花钱换回来的，自然是不能白白给红党。 但是可以低价给你。 而不是将情报给日伪。 所以红党如果说假话欺骗这些人，那么对他们自己其实是不利的。 因此这个信息的真实性，现在可以相信。 换言之就是他们背后可能有一条大鱼，如果这一次能将这条大鱼揪出来，分区是可以顺藤摸瓜，最后指不定要如何立功呢。 所以严丰现在很激动。 第一时间就将消息告诉宋书堂，他需要宋书堂这里的支援，不仅仅是经费上面，还需要一些条件的许诺，争取也可以打动情报贩子。 宋书堂说道：“他们究竟能不能调查到背后人员的具体信息？” “这个目前不得而知，还需要我们深入调查一下。” “我向总部打电话申请经费，你继续跟进，可以自己做主许诺一些好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没有问题。” “多谢区长。” 等到严丰去忙碌之后，宋书堂再度给万良打去电话，在电话内表示自己需要申请经费。 这段时间分区这里的经费走的很多。 基本上有关这个任务的经费，就已经申请几次。 特工总部虽然财大气粗，但是经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的。 但是宋书堂表示，背后的红党成员身份非常重要，如果可以抓捕那么对他们而言，是意义重大的。 万良一听确实如此。 于是又给分区批了经费，但是要求宋书堂一定要好好跟进调查，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些经费。 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不是小数目了。 宋书堂当然是满口答应。 其实他就是想要经费多花一些，那么等到最后万良犹豫要不要继续的时候，就会将已经花费掉的经费，也当做一个参考的条件。 当觉得不继续跟进，这些经费就全部打水漂的时候，那么可能也会促使万良决定继续跟进的计划。 这也是宋书堂算计的一环。 因此严丰这里只要是需要经费，宋书堂都会批。 不会限制他经费的使用，基本上是你用多少，就给你多少，不够就从总部方面申请。 也显得宋书堂是为了调查到重要线索，毕竟经费给你就是让你用在任务上，你不用你是想要私吞吗？ 中饱私囊可不好。 获得了经费的支持，但是严丰这里的调查进展却很一般，迟迟不见动静。 今天晚上严丰很晚才回来，见宋书堂还没有休息，就前来汇报工作。 “怎么还没有动静？”宋书堂的语气有些着急。 毕竟经费也给了，而且时间也过去这么久，还让你许诺给情报贩子好处，你却迟迟没有动静。 严丰也是很无奈的说道：“根据情报贩子所言，对方是非常有警惕性的，他想要多了解一些，根本就不行。”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情报贩子是通过渠道将情报给红党的人，基本上是没有信息能被掌握的，我们确实想过监视他们的情报传递，但是是通过邮寄的方式，而且邮寄的地址根本就不是红党的地址，而是巡捕房。” “信息邮寄到巡捕房去？” “没错，但是红党的人可以提前将信息拿走，但是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地方下手，不知道是邮局这里出了问题，还是说巡捕房方面，或者是邮寄的过程中等等。” 分区成员在租界内，对这些地方确实很难展开调查。 宋书堂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本来是想让情报贩子说自己这里有重大发现，然后吸引背后的红党露面，但是又觉得容易打草惊蛇，不好这样去做。” 严丰能想到这一点，当然是宋书堂乐意看到的，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说道：“继续调查。” “是。” 等到严丰离开之后，第二天一早宋书堂又给万良打电话，在电话内表示需要继续申请任务经费。 万良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 你申请任务经费？ 这都第几次了，就是同一个任务，你的经费就申请不断。 而且你有线索也行，有进展也行，你有吗？ 所以万良在电话里面表示，经费有限让宋书堂省着点。 就是这一次经费的申请被驳回了，让宋书堂自己想办法。 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行啊，宋书堂想什么办法？ 他总不能用自己的钱帮特工总部办事吧。 所以下午宋书堂就跑回去总部，直接找万良。 万良看到宋书堂寻上门来，他无奈的说道：“总部的经费也是有数的，各个科室都要申请，我们第一处的经费也就这么多，总不能全部都给你吧，那么其他任务怎么办？” 听到万良的话，宋书堂说道：“可是这里的任务已经投入了这么多经费，现在不继续跟进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 “也不能和无底洞一样。” “但是背后的红党非常重要，如果能抓到他，不仅仅是可以掌握更多重要线索，甚至于邮局和巡捕房内的红党潜伏人员，都有可能被我们揪出来。” “你说的我明白，但是你就算是给情报贩子再多的钱，他们也没有办法给我们提供更多的情报啊。” 万良觉得宋书堂是有些着急了。 这是情报贩子。 红党和情报贩子的接触肯定是非常小心谨慎的，你给情报贩子再多的钱，可能得到的结果和现在也不会有任何区别。 毕竟他们就只能得到这些。 你的钱就是浪费。 你不想浪费前面的钱，就会浪费更多的钱，万良还是比较理智的。 至于宋书堂之前说，想要万良因为经费，不得已要继续调查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但是宋书堂立马画风一转说道：“那要不要分区这里冒险尝试一下，不然钱确实白花了。” “怎么冒险尝试？”万良问道。 “红党的人不是想要打听情报吗，我们就让情报贩子表示有重要线索，从而吸引红党的人员上钩，这样我们就能有机会抓捕他，甚至于是跟踪监视他。 本来分区就想要用这样的计划，但是又担心情报贩子提供的情报，骗不了红党的成员还容易打草惊蛇，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情，后续再想要调查就难了。” 宋书堂继续说道：“但是现在既然没有办法继续利用经费跟进，我们就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放手一搏了。” 听完宋书堂的话，万良觉得没什么问题，逻辑是对的。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没有别的办法了，确实只能放手一搏。 就算是有可能引起对方的警觉，你也要试一试。 但是万良却说道：“你回去等我消息。” “处长同意继续给经费了？” “先不要老提经费的事情。”万良无奈说道。 宋书堂一听心里一喜，你不让说经费的事情，那么岂不是说有别的事情。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半信半疑从万良这里离开，觉得他好像是不愿意给自己经费，然后说的权宜之计。 面对宋书堂的眼神，万良这里也没有解释，而是等到宋书堂离开之后，他前去找李群。 “主任。” “怎么了？” “有关分区调查的事情。” “那个背后找人的红党？” “是的。” “有线索？” “红党方面非常消息，不曾找到线索，所以我将分区的任务经费给停了，导致宋书堂今天亲自跑回来找我。” “你们第一处的经费我可不能再给你增加，不然其他处会有意见。”李群说道，毕竟第一处的经费本来就要高于别的处。 万良急忙说道：“属下不是想要增加经费预算。” “那是？” “宋书堂今天说他们分区有一个比较冒险的办法，就是利用情报贩子提供一些红党感兴趣的情报，将他们骗出来，但是如果失败的话，就会造成对方的警觉，从而没有办法继续调查。” “红党的警惕性是很高的，情报贩子如果提供假情报，确实会如此。”李群觉得红党不好骗，你提供假情报，不仅仅不会让他们上钩，还会让他们反应过来。 “所以属下的想法就是，既然假情报不能将他们引出来，那么能不能用真情报呢？” “真情报？” “是。”万良说道。 李群现在明白过来万良的意思，提供真情报红党就会信以为真，然后和这个情报贩子多做接触，想要更加准确和更多的线索。 分区这里就能趁机调查。 李群面对这个提议，思考了比较长的时间。 最后说道：“可以尝试一下。” 毕竟一位红党的重要人员，价值是很大的，值得你去尝试。 如果不值得，万良这里也不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经费，所以尝试一下的决定不奇怪。 最重要的是，李群都已经抓到了人，现在就算是有消息出去，也不会影响什么。 不如尝试一下，能不能有更多的收获。 而且指不定还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有什么意外之喜。 因此李群觉得可以尝试。 万良听到这些，立马说道：“属下前去安排。” “好。” 看着万良离开，李群的心里也是没有异动，至于他和梅机关的事情，李群是非常清楚的。 但这还不至于让李群很忌惮。 毕竟在他看来，万良想要对付自己，还有一段很长的路需要走。 万良这里很快就准备好情报，安排成员亲自去分区，给宋书堂送过去。 拿到情报之后，还得知了万良的任务安排，让宋书堂将这份情报提供给情报贩子，让其用这些内容吸引红党的注意力。 宋书堂看了一下。 这份情报上面，不仅仅是有同志被捕的准确时间，还有比组织透露出来的长相更加具体的描述。 就这两条就足以让组织信服了。 用来吸引组织的注意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至于万良为什么知道这个情报，宋书堂自然要表现好奇，等有机会的时候肯定会问。 现在他立马安排严丰负责这个任务，同时自己找机会单独离开分区，去见黎叔。 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脸色不是很好看，说道：“同志确实已经被捕，而且就是被特工总部抓的，且就是在沪上被抓。” “他们已经提供情报了吗？” “是的，根据他们提供的情报，可以确定这些内容。” “那确实是麻烦了。”黎叔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是真的当确定这一点之后，都明白有很大的麻烦。 宋书堂说道：“但是目前组织同志有重要情报这件事情，不知道特工总部是否知晓，也不知道特工总部是否已经得到了这份重要情报。” 宋书堂之前的计划，只能确定特工总部有没有抓人。 但是其他方面的消息，是比较难确定的。 因此后续如果组织还想要调查什么，就需要换一种方式。 黎叔说道：“你能确定这一点已经非常关键，我会汇报组织看后续的任务如何安排，你两天后过来一趟。” “但组织必须表现的对情报贩子的消息非常感兴趣，甚至于要给他一笔钱，这样我这里才能没有隐患。” “这点你放心。”黎叔说道。 至于说情报贩子没有引来组织同志，这太正常了。 红党成员本来就小心谨慎，对方不露面也不是不可能。 特工总部这样做也是尝试，谁敢保证就一定会露面。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主动被捕 目前经过一系列的行动，确实可以确定组织同志被特工总部抓捕。 但问题是后续又当如何？ 还需要组织再做商议。 接下来组织先是表现出来了对情报贩子提供的信息非常感兴趣，甚至于是直接想要花重金，换取情报。 情报贩子这里当然是没有线索的。 毕竟他所提供给组织的情报，还是分区给他的。 因此情报贩子就按照分区的要求，表示可以将更多的情报给组织，但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调查，和想要见面详谈一下报酬问题。 这便是想要和组织成员见面，从而让分区好掌握到组织的线索。 但组织这里当然不会选择见面，毕竟宋书堂都已经将真相告知。 因此组织这里表示，价钱都好商量，只需要情报贩子将所知的情报告知，那么组织这里不会在钱上讨价还价。 总之就是不想见面，意思也比较明白，为了安全起见。 严丰将消息汇报给宋书堂的时候，宋书堂也很无奈，你说红党成员如此小心，你能怎么办？ 宋书堂没有办法只能回去和万良汇报这个问题。 当他将问题汇报清楚之后，万良也是有些没想到，毕竟这个消息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 起码在万良看来，红党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现在确实红党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有想着要拒绝，而且愿意付出代价。 可是他们在愿意付出代价的同时，保持了警惕性，不愿意见面。 毕竟在红党看来，只是提供情报而已，没有必要见面，他们之间是没有什么好谈的。 对于红党自己如此警惕的选择，万良也不能责怪分区办事不利，毕竟说白了之前说的就是尝试。 也不算是毫无用处。 起码现在还能吊着红党的人，让他们依然是充满兴趣。 但后续如何，万良这里也需要考虑一下，犹豫要不要继续给对方情报。 如果继续再给，可是对方还是不上钩的话，就容易打草惊蛇。 因此万良需要从长计议一下。 但是宋书堂却问道：“处长，你给我的情报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看红党的反应他们是信以为真啊？” 对于这件事情宋书堂是不知情的，因此现在肯定是要咨询一下。 至于万良会不会告诉你，那是万良的事情。 但是你却必须要询问。 对于宋书堂的问题，万良果然是没有打算回答，随便搪塞了一下说道：“也是和情报贩子打听的消息。” 看到万良是有些敷衍的。 宋书堂就没有继续询问，毕竟你是需要有眼色的。 对方都不愿意说，你怎么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该闭嘴的时候，就要学会闭嘴。 不过宋书堂还是表现出来了，自己认为这件事情有些问题，只是自己不能问罢了。 万良也知道你不可能让宋书堂觉得没问题，毕竟你提供的消息，确实是真实的。 万良后续说道：“你先回去分区，继续让情报贩子吊着红党的胃口，我会和主任商议一下，看看后续怎么办。” “是。” 宋书堂做完自己这里该做的事情之后，就回去分区等待消息。 但其实更多是等待组织这里的消息。 等到约定的时间之后，宋书堂就前去见黎叔。 见面后宋书堂问道：“组织的商议结果是什么？” 黎叔反问：“特工总部的计划呢？” “继续吊着我们，后续应该还会想办法，想要继续引组织的同志上钩。” 听到这个回答，黎叔说道：“组织的计划就是上钩。” “上钩？” “因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组织同志是被特工总部抓捕了，那么肯定是秘密关押的，有可能就在特工总部内，但是看管肯定是非常严密的，不管是想要接触还是想要救人，都是不可能的。” 宋书堂也是无奈点头。 黎叔说的很对，确实是你想要救人和接触都不可能。 李群之前的保密程度，就足以表明他不会让人轻易靠近，换言之只要是想要靠近的人，都存在问题。 都应该被怀疑。 黎叔继续说道：“但是组织同志手中掌握的情报，现在究竟有没有告知特工总部，是我们必须要确认的，因为这事关组织之后的工作安排。” 宋书堂能理解，毕竟被捕的组织同志，如果掌握的线索非常重要，你现在不确定有没有泄露，组织就没有办法做相对应的调整。 虽然具体线索是什么，可能因为重要程度的问题，黎叔或许都不知道，但组织想要确定这件事情的态度，就足以说明问题。 “可我们的人被捕能改变这些吗？”宋书堂问道。 黎叔说道：“让组织同志被捕，然后说出来自己的任务，同时他被捕的时候，会弄出一点动静，让我们组织知道他被捕了，所以我们会提前做安排，他在特工总部这里开口，提供的任何信息，都是起不到作用的。” “想要这位同志假意叛变？” “是。” “叛变之后呢？” “他叛变之后，可能会被特工总部用来去审讯也好，策反也罢，接触之前被捕的同志，那么就可以通过他来判断，被捕同志是否将情报泄露。” “确认之后呢？” “如果情报泄露，他就会后续给特工总部提供一个新的情报，说是自己突然想起来的，而且是组织不知情的，位置就在租界内，如果特工总部前去这个地址搜查，我们就会明白，情报已经泄露，组织会尽快做相对应的安排。”黎叔说道。 “那如果情报没有泄露呢？” “这名同志会找机会送被捕的同志一程，减少他的痛苦，然后随他一起上路。” 听到黎叔的话，宋书堂眉头皱起。 这是组织同志，要用自己的命，去执行任务。 却换取答案。 这种交换在情报工作中，其实很常见。 但是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才能去执行一个必死的任务。 宋书堂目光去询问黎叔，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那就是组织已经敲定了这个办法，因为他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必须尽快确认这件事情。 唯有有人选择牺牲，才能更加快速做到这一切。 黎叔语气同样沉重说道：“组织同志自己提出这个计划，又提出要自己亲自执行。” 对于这种勇气宋书堂是佩服的。 现在也没有能力再去说更多的话，他只是点头说道：“我会配合好这次行动。” “只要特工总部这里继续放诱饵，组织同志这一次就会咬钩，到时候就是按照计划行事，你在分区内不需要过多关注。” “我明白。” 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的心情确实很沉重。 毕竟你知道组织的同志现在必须牺牲。 没有办法挽回。 等到第二天特工总部这里确实有消息传来，万良决定再透露一些信息，看能不能让红党的人上钩。 李群也是同意的。 那么宋书堂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严丰，让严丰告诉情报贩子，然后按部就班的行动。 这一次红党果然是坐不住了。 同意了情报贩子的见面要求，那么就约在了明天。 翻过天来情报贩子负责和组织的人见面，然后分区的人负责暗中跟踪监视，见面过程很顺利，等到结束见面之后，组织的人就要离开。 那么分区的人自然是跟上。 但是在跟踪的过程中，好像是被警惕性很高的红党成员发现，看到对方想要脱离跟踪，严丰立马开始抓捕。 因为他知道对方如果现在跑掉，那么日后你肯定是抓不到的。 但是在抓捕的过程中，严丰发现红党还有成员在暗中接应，他们就发生了交火。 只是最后结果对严丰而言还不错，他们成功抓到了红党的人，虽然也有损失。 宋书堂在接到严丰的汇报之后，立马就打电话给万良，万良一听抓到人了，就让宋书堂现在立刻送出来。 安排人押送被抓的红党成员，路上宋书堂都没有去看他。 毕竟这个人是会牺牲的。 而且是他自己选择，敢于牺牲。 这种勇气和魄力，宋书堂很敬佩。 就这样到了总部之后，他汇报今天的情况，听到宋书堂说是想要跟踪监视，但是被对方发现，不得已才进行的抓捕。 对此万良觉得能理解。 毕竟红党成员是不想见情报贩子的，只是说总部这里给的消息太诱惑了，他们没有办法才选择见面。 那么虽然是见面，可是警惕性肯定是最高的。 能发现跟踪监视其实好理解，分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将人抓回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而且对方还有人员在暗中接应。 应该是不放心他们的人和情报贩子见面，所以才安排了人在暗中照应，也或许是暗中照应的人，发现了跟踪监视，才提醒了这个人，让他想办法脱离。 但最终还是被抓了。 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将人抓到，万良认为分区的功劳不小。 但抓捕的过程中动静有些大，而且接应的人没有抓到，那么红党方面肯定也会知道他们的人被抓了。 所以现在必须立马展开审讯，不然审讯的稍慢一点，可能就会错失很多有价值的情报。 因此万良没有时间和宋书堂客套，立马就去了审讯室进行审讯。 万良没有说让宋书堂一起过去。 毕竟这个人被抓，是因为此前来沪上的同志被抓，万良可能是不想宋书堂知道这个信息，所以没有让他参与审讯。 对于审讯自己的同志，宋书堂确实也没有兴趣，万良既然不让去，他就在办公室内等着。 大概等了三个小时，万良这边才回来，而且还有一些血腥味，可见组织同志哪怕是假意叛变，都要先经受一番皮肉之苦，才足够真实。 万良将审讯得到的情报直接交给宋书堂，说道：“在租界里面进行抓捕。” 都不需要进行跟踪监视了，因为他们抓人红党的人早就知道，你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过程，看能不能抓到这些人，跟踪监视什么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所以宋书堂回去之后，就开始带队根据情报进行抓捕。 哪怕是租界内，他们也行动的没有顾及，因为现在赶时间。 但是一直忙碌到夜里，一无所获，全部都是人去楼空。 白天都还有人，他们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宋书堂只能回去向万良汇报。 万良一听说道：“看来是收到通知全部跑了，如果我们能快一点，肯定能抓到他们。” 宋书堂却说道：“我们不可能比红党的人快，毕竟我们抓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了，等到我们将人从租界里面弄出来，可能他们就已经完成了相关人员的撤离，等到我们审讯结束，自然是什么都调查不到。” 万良知道是这个道理。 如果是秘密抓人，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因为你不是秘密抓人。 对方岂能没有任何的应对措施。 宋书堂说完之后，非常无奈的说道：“看来我们这一次，又是没有后续的价值了。” 价值？ 万良当然知道是有后续价值的。 只是在宋书堂面前不能说罢了。 夸奖了几句宋书堂调查的很好，任务进行的非常顺利，就让他回去休息。 宋书堂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 万良认为是没有立大功，没有后续调查结果的失落。 但是其实宋书堂是对组织同志的处境，感到了心疼。 等到宋书堂离开之后，万良就去见李群，汇报了一下租界内的情况。 李群其实也猜到了，毕竟你速度比红党慢了这么多，如果还有线索给你找到，还有人给你抓到，那么李群就要怀疑一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听到没有后续的抓捕人员，李群说道：“你明天安排这个人，去见见之前被抓的人，看能不能说服对方开口。” “属下明白。” “还有分区这一次的调查确实立功，将红党的人员抓捕，记得给分区一些嘉奖。” “属下替分区谢谢主任。” 后续任务是后续任务，分区抓捕红党这个任务确实是很出色的完成，还是在红党有警惕，而且安排了暗中人员照应的情况下，都能抓捕回来。 这是值得表扬的。 第五百章 壮烈 分区以及宋书堂都得到了相应的嘉奖。 对于他们的行动万良是给了高度的肯定，宋书堂当然是心情不错。 此前说申请经费一事，总部也不会再说你花费较多。 同时还给了奖金。 拿到奖金之后，宋书堂就直接给分区的人发放了。 让大家也跟着开心一下。 毕竟之前因为抓捕，有开枪。 然后分区内的成员是出现了伤亡的，所以这种情况下，需要给大家一些嘉奖。 同时因为引起了不小的动乱，导致现在分区只能先静默一段时间，毕竟巡捕房这里，对于租界内有人交火是非常不满的。 这严重影响了他们的治安工作。 分区方面就暂时没有后续任务，大家觉得也不错了，刚刚忙碌结束，是应该休息一下。 严丰的心情很好。 他觉得这一次他成功证明了自己，但是曹欣荣的心情就一般，毕竟这一次的任务，他没有怎么参与。 梅暮稚子也觉得是好消息，晚上还和宋书堂一起去找了一家饭店庆祝。 算得上皆大欢喜。 等到第二天，万良这里就找到了被抓捕的人，他已经叛变而且将问题都交代了。 现在万良希望他前去见见被捕的人，劝说一下对方开口。 假意叛变的人一听，就明白这个人是没有开口的，不然万良不会给他这样的工作，所以立马表示自己会努力让对方开口。 然后就是去见面。 在见到组织同志的时候，他是很震撼的。 因为他自己昨天也是受刑之后，才选择开口。 其实是尝试过刑具的滋味。 老实讲他不怕死，不然也不会来执行这一次的任务，甚至于他敢于面对死亡。 但是对于刑具，他不会想要再去面对第二次。 可是眼前的同志呢？ 你能看的出来对方被摧残的有多么的残忍，但是却没有开口。 他心里非常敬佩。 认为自己不如这名同志。 当同志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了，因为他们早年有过一面之缘。 当从万良口中得知他叛变之后，同志是破口大骂。 可是因为身体虚弱，真的骂不出多少话语。 被捕叛变的人上前劝他，希望他可以开口，但是靠近之后，他却说道：“组织担心你受太多的苦，让我来送送你。” 组织同志听到这句话，神色当即是有变化，但立马就是眼神欣慰。 骂的更加厉害。 可是眼神给对方肯定的答复，那就是谢谢你。 “你要明白这样撑下去是没有意义的，你开口对我们都有好处。” “你就告诉我吧。” 就在这样的过程中，组织被捕成员突然摘掉自己的眼镜，然后掰掉眼镜腿直接刺入对方胸口。 万良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立马让人冲上前去。 但是这个人已经将另一根眼镜腿，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特殊打造的眼镜腿，是杀人的利器。 万良叫喊着让人抢救，但是无济于事。 两个人都死了。 当万良去了李群的办公室，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李群气的将手里的文件摔在桌子上。 “你知道不知道红党宁愿牺牲一个人，都要来杀他灭口，说明他掌握了非常重要的情报，重要到红党必须要来确认对方，是不是已经开口。” “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物，就在你眼前死了。” “你怎么看的？” 被李群斥责万良觉得很不服气，毕竟安排这个人去见被捕人员，是李群的命令。 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你现在说我在现场没有阻拦，突然暴起杀人，谁能想到，我怎么阻拦？ 你若是能提前想到，就不要安排这样的工作不就行了，还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吗？ 可是这些话，万良只能在心里想想，但是却不能说。 被骂了一顿，也无济于事，人已经死了。 李群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这是红党的计划，是他们的阴谋。” “看来红党猜到了，人被我们抓了。” “他们从放出消息，打听这个人的行踪，其实就是为了这一步。” “所以分区反而是配合了他们的行动？”万良问道。 “显而易见。” 你说分区配合了红党的行动。 不如说是分区被红党算计了。 毕竟你说宋书堂有问题吗？ 他就是完成本职工作啊。 红党放出来消息，放了那么多，租界外面也有，租界内部也有，特工总部都收到了，宋书堂怎么可能收不到。 收到消息之后就汇报总部，这是正常的。 然后顺藤摸瓜调查，你说有什么不对？ 最后还是总部这里提供了真实有效的情报，才算是让红党所谓的上钩，你说是宋书堂的问题，不如说是总部的问题。 至于抓捕过程，只怕也是红党安排的。 还有接应人员，就是为了提前告诉红党有成员被捕的这个信息，从而让对方在特工总开口，获得信任的同时，却没有办法给特工总部提供价值。 那么就只能去策反之前被抓的人。 他就有办法见到这个人，从而开始展开灭口行动。 想明白了这些，李群和万良确实不敢说宋书堂有问题，毕竟这是红党的算计。 至于红当是如何知道，人在特工总部的。 李群和万良都认为，对方失联了那么久，肯定会安排人员来找，猜到在特工总部的概率都不小。 毕竟在沪上，特工总部的几率是最大的。 可是现在一条大鱼就这样死了，李群心里不是滋味。 最后只能让万良之后工作认真一点，就让其离开。 万良也是心里不服气，然后暗中也和梅机关联系，将事情告诉久司正人，说什么李群就是自己能力不行。 久司正人自然是看李群不顺眼，当然顺着万良的话说。 可是心里将两人都痛骂了一顿。 这么重要的红党人员，就如此轻易的在特工总部被杀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而且李群居然是打算隐瞒不汇报。 还是万良这里汇报的。 可偏偏久司正人还不能说什么。 李群明知道万良已经和梅机关合作，这件事情就算是他不汇报，万良也会告诉梅机关。 那么他干嘛不说？ 因为李群想的很明白，他只要不汇报，就算是万良汇报了，梅机关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梅机关要装作不知道。 不然你就要和李群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万良说的？ 那无疑是提前过早的让万良和李群开始交锋，但是现在的万良哪怕是有梅机关的扶持，也不够李群看的。 所以梅机关只能装作不知道。 如果万良不说，梅机关从别的渠道得到情报，都可以兴师问罪一下。 可现在偏偏就不行了。 李群算是用阳谋，将梅机关给算计了，久司正人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装作不清楚特工总部内发生了什么。 但这心头确实有口气。 只是你说红党的这个计划，确实让人吃惊。 居然是牺牲一个人，来特工总部内进行这个计划，吃惊之余也有些敬佩。 久司正人时常都在想，如果特工总部内都是这样的人，那么工作多好展开。 可是后来又想想，如果特工总部内都是这样的人，那么更加麻烦。 还是李群、万良这类人更好。 久司正人没有批评万良，但是也难批评李群，对于宋书堂久司正人也没有去说什么。 毕竟宋书堂只是被算计了。 他该汇报的都汇报了，最后决定还是总部下达的。 不如说总部也被算计了。 而且久司正人是知道宪兵队这里，对宋书堂进行了试探，心里明白宋书堂是清白的，所以这个时候没有去怀疑。 最主要是红党的这一次计划，是不需要有人里应外合的，大家就已经跟着他的思路在走了。 别说这一次是宋书堂，如果不是分区接替了这个任务，可能租界外面也有人上钩。 结果大差不差。 只能说最后李群和万良都有失误，没有识破假意叛变，更没有在对方动手的时候，将其阻拦下来。 万良从久司正人这里离开，心情自然还是不好。 他知道自己被李群算计了，心中对取代李群的想法更加强烈。 至于租界内的宋书堂，其实也在之后就听说了这件事情，毕竟李群发火那么大，总部内肯定是有消息的。 宋书堂得知消息之后，就急忙跑去特工总部，向万良询问详情。 “处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宋书堂的询问，万良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宋书堂一脸吃惊的问道：“我们被红党算计了？” “是的。” “他们居然用这样的办法。”宋书堂确实吃惊，这个办法让人不得不惊叹。 “看来被捕的人，对他们而言太过重要。” “这么重要的人，就没有审讯出来结果吗？” “硬骨头。” 听到万良这样说，宋书堂就知道组织同志是吃尽苦头，能送组织同志一程，算是减少痛苦。 脸上吃惊神色不减，宋书堂说道：“处长，属下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也没有人怀疑你，你用不着着急解释。” “多谢处长信任。” 宋书堂松了口气，毕竟他们分区负责了这一次的任务，看起来就是在配合红党，当然害怕被怀疑了。 不过万良他们也算是看的明白。 这件事情如果是红党的计划，就不需要有人配合。 至于你说红党不确定人在不在特工总部内，所以需要配合确认。 那么在李群和万良看来，红党就是在确认啊，谁能提供准确的情报，那么被捕成员就在谁手里。 可能当日红党都不知道背后是谁。 而且被抓进来之后才知道。 但是背后是谁不重要，等到被捕的人，见到之前的人，完成任务就行了。 所以这个计划里面，在大家看来，是可以直接进行的。 他们这样认为，宋书堂当然乐见其成。 反正他虽然看似是间接配合了红党的计划，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嫌疑，这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万良说道：“主任这里对外放出的消息，是人没有死，两个人在动手的时候被拦下来了，他们都活着。” “是吗？” 听到特工总部还有这样阴险的计划，宋书堂觉得确实防不胜防。 但是现在却告诉给了宋书堂。 其实告诉不告诉宋书堂，都没有问题。 因为组织和这个人约定了，如果情报不幸被敌人掌握，就要告诉一个新的搜查地点。 同理如果他动手被发现，同样会有一个特定地点告知，组织同志也会知道他已经失手。 所以现在特工总部放出这样的消息，是没有意义的。 组织只要不在特定地点看到搜查的特工总部成员，就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 只能说和敌人斗争，确实要提前想好方方面面，不然就容易被算计。 虽然说宋书堂现在掌握这个情报，看似没有什么用作。 但是这无疑也体现出来了他作为分区区长，和与万良关系要好的好处。 这种阴险的计谋，宋书堂就和万良随便聊了聊天，然后就掌握了。 根本就没有刻意的打探。 你可以说是万良这里不小心，泄露计划等等。 但是万良相信宋书堂啊，宋书堂是分区区长啊，你说这算泄露计划吗？ 而且万良心里对李群不乐意，在宋书堂面前当然是要说几句，说这个问题就是告诉宋书堂，李群这个计划最后可能还是会一无所获，显得李群能力不行。 大家都有自己的算盘。 宋书堂当然也有。 他的算盘只要能在这里面获利就行。 因此宋书堂心里也更加强烈想要做特工总部的主任，甚至于比万良更加强烈。 因为万良是为了权利和利益。 宋书堂是为了抗日救国。 不管目的如何，两人的所求现在是一样的，都是主任。 互相利用罢了。 宋书堂对万良说道：“这一次的事情多谢处长了，不然属下又要有不少的麻烦。” “这一次我帮你没问题，但是之后一定要小心一点，调查的时候认真一点。” “属下明白，这一次是敌人太过狡猾，而且属下根本就不知道总部这里秘密抓捕了他们的成员，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宋书堂一方面给自己解释一下，一方面也是暗中表达自己的观点，那就是如果我提前知道这件事情，我就会考虑在内，可能就不会上当了。 第五百零一章 摊牌 宋书堂此刻委婉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说你这里如果直接告诉我特工总部抓捕了红党的人，那么我在面对红党打探消息的时候，可能就会有所警惕。 说不定就能反应过来，意识到红党的这一次打探消息，是一场阴谋。 那么我甚至可以将计就计，利用红党的阴谋，将他们安排的人抓捕，却不给对方自尽和灭口的机会。 甚至于连当日接应的人员，都可以一网打尽。 不至于发生枪战让分区有伤亡。 总的来说就是信息差的不对等。 信息差的不对等，导致被红党算计，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造成信息差不对等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所谓总部的保密。 如果不是总部想要保密，宋书堂认为自己是可以反应过来的，虽然李群和万良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宋书堂现在就是表现的自己有能力反应过来。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现在就表现出来一副自己能反应过来的样子，谁能说不行？ 谁能再来一次？ 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宋书堂也理直气壮。 说白了就是抱怨。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其实宋书堂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希望下一次特工总部这里有什么秘密行动，可以告诉他。 毕竟这一次为了确定这件事情，真的耗费了很长时间。 甚至于是损失很大。 而且还有一定的风险。 如果宋书堂可以得到消息，知道被捕同志没有将消息透露出来，那么还需要有人以身犯险吗？ 就完全不用了。 总之心情本来就很差，现在刚好借助这个机会，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也好日后方便掌握特工总部的消息。 对于宋书堂的这种抱怨，万良当然是直接说道：“主任的意思。” 他现在肯定是想要挑拨离间，其实李群的做法没有错，宋书堂又没有参与之前的任务，怎么可能将消息告诉他。 这不符合保密条例。 万良也认为李群做的很对，确实不能将消息告诉不相干的人，但现在宋书堂既然有不满意的点，那肯定是甩在李群头上比较好。 对于万良的说法，宋书堂能说什么，就算是心里对李群有意见，现在也肯定是不能提的。 因此宋书堂无奈叹气说道：“这样的工作环境，不知道是为了安全，还是为了什么。” 万良听到这句话，能听出来宋书堂是暗中说李群不相信他。 趁热打铁说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主任的想法我们不清楚。” “我们确实难以琢磨。”宋书堂在万良面前，当然是要说一些对方喜欢听的话。 万良其实也在犹豫，自己需要现在就告诉宋书堂，他已经被梅机关扶持了吗？ 如果告诉宋书堂的话，就可以要求对方也帮助自己。 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错的。 但是万良也有自己的顾虑，毕竟这件事情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面对李群你说他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万良一直没有说的太明白。 可是借着这一次机会，万良觉得可以说出来了。 所以万良对宋书堂说道：“就是因为主任的不信任，我们的工作很难展开，不然这一次你我配合，可能早就已经将红党一网打尽，能立大功。” “属下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日后如果有什么消息，你汇报给我，我来配合你的调查。” “处长的意思，是不需要汇报给主任了吗？” “需不需要汇报，我会自己安排。” “这？”宋书堂一脸好奇看着万良。 万良笑着点头说道：“梅机关对我还是比较看重的。”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如何还能不明白，立马说道：“处长的意思是梅机关这里？” “你明白就好。”万良没有直接说，但是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宋书堂好像第一次知道一样，有些吃惊的问道：“恭喜主任。” 万良觉得宋书堂的反应很好，他觉得很多人可能都会大吃一惊。 笑着说道：“所以日后我们的机会还有很多，你不用太过担心。” “跟着处长属下一点也不担心。” 在万良面前，宋书堂当然是表示自己会紧跟他的脚步，先让万良信任自己，对自己没有警惕性再说。 万良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现在不要声张。” “主任知道吗？”宋书堂问道。 李群当然知道了，而且万良也知道李群知道了。 不过当着宋书堂的面，万良说道：“主任还不清楚。” 他不希望现在就让宋书堂知道李群知晓此事，因为如果他们在暗中，他们的优势就很大。 万良需要宋书堂认为他的优势很大。 宋书堂果然是对这个回答更加乐意看到，和万良是有说有笑，觉得他们的前途都是一片光明。 宋书堂还恭维说梅机关能选中万良，是最正确的选择。 万良自然是谦虚了，说也是临危受命。 既然如此，宋书堂对之前没有将抓捕红党人员消息告诉自己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交谈的不错，然后从万良这里离开。 可是走出特工总部之后，宋书堂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他知道万良这里，没什么胜算。 梅机关又不是真的支持他。 李群也早有防备。 现在宋书堂想的是，自己要见一见李群，因为李群之前约他见面，根本就没有提起万良的事情。 而是想要等到万良提起之后，让宋书堂主动去找他。 这是李群的计策，这样宋书堂就不是那么的重要，和李群的合作中，还是很好被控制的。 现在万良已经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了，那么宋书堂也已经知道了，所以他现在就需要考虑一个结果，决定是联系李群，还是不联系？ 宋书堂当然会联系。 他的目标就是李群，而不是万良。 梅机关的目标也是如此。 所以宋书堂就没有直接回去租界，而是联系了李群，表示要在租界外面见面。 李群对于宋书堂的联系一点都不好奇。 他知道宋书堂一定会联系他，只是具体时间要看万良什么时候摊牌。 看到宋书堂现在联系他的这个时间点，李群就明白，肯定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万良摊牌了。 而且宋书堂没有犹豫太久，就联系他了。 可见之前见面自己说的话，宋书堂都听的很明白，而且想的很清楚，可见是非常聪明的人。 李群当然是赴约了。 晚上在饭店和宋书堂见面。 “主任。” “怎么了宋区长？” 宋书堂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属下今天听到万良处长说，梅机关的人……” 你找李群见面，当然是要将问题汇报清楚的。 不然你见面做什么。 而且你汇报这件事情，也是投名状，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你支持李群，而不是想要跟着万良一条道走到黑。 李群听到这个消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宋书堂有些诧异的问道：“主任已经知道了吗？” “你说呢？” “处长还说主任不知。”宋书堂急忙说道。 他就是从万良这里听到李群不知道这件事情，才会急于想要汇报，可是没有想到对方知道。 李群能理解万良的心思，肯定是在宋书堂面前，故意说自己不知道。 “虽然我知道，但是对你的忠心，我还是很欣赏的。”李群说道。 “多谢主任欣赏。” “你做的很不错，分区的工作完成的也很不错，我会记得你的功劳。”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主任有什么事情，属下都可以代劳。” “我没有任何事情，你以后还要乖乖听万良的话才是。” “主任……”宋书堂还想要询问为什么，但是立马就反应过来，紧接着说道：“主任的意思是让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你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李群笑着说道。 他现在让宋书堂公开支持他，没有任何意义。 毕竟在李群看来，分区本来就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是看他想不想掌控。 那么宋书堂放在万良的身边，显然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对此宋书堂当然不能有意见了，立马说道：“属下明白，日后有任何消息，属下都会汇报给主任。” “你表现的很不错，这些功劳我都会给你记录下来，日后自然会一并给你嘉奖。” “属下不图嘉奖。”宋书堂也会说几句漂亮话。 之后两人就没有交谈太多别的，李群就让宋书堂离开，对于今夜的事情，李群没有什么开心的，因为他认为这些都是最基本的。 如果宋书堂他都搞不定，那么才奇怪。 至于万良，李群不是太在乎，只是说确实还有些麻烦，毕竟背后是梅机关。 因此他打算慢慢解决这个问题。 日后说不定还用宋书堂对付万良。 同时也是向日本人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你不要想找人取代我。 我为了你们日本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个地位，谁能保我？ 你要我的地位，就是要我的命。 李群也要让梅机关明白这个道理，我为了自己的命，我什么都可以付出，所以不要将我逼急了。 不然大家都不好收场。 这是李群的想法。 宋书堂也没有太过去关注，因为他见过李群之后，就需要去见久司正人。 今天约李群见面之前，他也给久司正人打去电话，约了晚上见面。 等到宋书堂过来，久司正人已经在了。 “不好意思少佐，让您久等了。” “无妨。”久司正人知道宋书堂之前是去见李群了，所以对于等待一会这件事情，没什么不满。 宋书堂也不废话，急忙将今天万良和李群的消息说出来，久司正人觉得确实和自己预料的一样。 万良看起来是有点难成大事。 李群虽然不错，但是不想乖乖的当一条狗，对日本人来说，也不是最佳的选择。 不过久司正人觉得宋书堂做的不错，在万良这里获得信任，然后在李群这里表达忠心。 日后只需要帮助李群对付万良，然后除掉万良，宋书堂就能成为李群的心腹。 日后帮助梅机关，去对付李群就简单多了。 毕竟自己身边的心腹，出现这样的问题，恐怕也是会让大家始料不及的。 布局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久司正人也开口夸奖了宋书堂两句，然后交代说道：“日后你就听李群的就行了。” 确实听李群的就行了。 这样才能获得信任。 毕竟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宋书堂获得李群的信任，然后给其致命一击。 所以久司正人的意思，就是他们不需要经常见面，有些消息不汇报也罢。 抗日分子的消息，你汇报给李群也是一样的。 他会尽力抓捕。 之前故意放过对方，也不过是和梅机关斗法而已。 平常是不会这样做的。 经常见面，久司正人担心被李群察觉，现在是好不容易获得的开局，不宜受到影响。 面对这样的安排，宋书堂也是欣然接受，减少交流对他是有帮助的，起码在安全上。 日后听从李群的命令，对付万良，等到宋书堂取代万良，就要开始听取梅机关的命令，对付李群了。 这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事情。 因此在久司正人这里，就没有说太多，安排了一下后续的工作，和交代基本上不要联系之后，久司正人就起身离开了。 宋书堂自己也是等待片刻，从房间内离开，这才回去租界。 宋书堂觉得自己确实很忙，在租界外面，是李群和万良，还有梅机关，你需要各方去应对。 在租界里面是分区，还有组织和军统，你也是要都照顾到。 不过这就是潜伏人员的日常，很多潜伏人员面临的情况，可能要比宋书堂还要复杂的多。 大家都是这样一步一步熬过来的。 等到回去分区，进入房间休息之后，梅暮稚子又是凑上来询问情况。 宋书堂只能将特工总部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以及自己和久司正人见面，也告诉给了梅暮稚子。 毕竟这件事情对梅暮稚子不需要隐瞒，而且说的越多越好，越能体现出来对她的信任。 梅暮稚子听完之后，认为同样是不错的开局，而且日后不需要和梅机关频繁的见面，这是最好的消息，保证了宋书堂的安全。 毕竟李群的能力放在这里，经常见面压力很大。 第五百零二章 继续跟进 梅机关处目前不必过多接触，倒是省却宋书堂不少麻烦。 至于李群这里同样不会经常与宋书堂见面，那么日常生活工作之中，只需要和万良多接触便可。 他同万良多接触，李群与梅机关都乐见其成，所以宋书堂反而是在如此夹缝之中，找到了一个最佳的相处方式。 这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只是要如何解决万良，那是李群的事情，同宋书堂无关。 想要快点解决万良，那就让梅机关多和对方接触几次，让李群危机感更强，自然会想要早点以除后患。 想要李群这里慢点解决。 那么梅机关少和万良见面，或是多给万良一些扶持，都能拖延。 总的来说现在万良，已经是被架在火上了，自己的处境自己反而说了不算。 但是说实在的。 宋书堂总觉得事情远不会这么简单，首先就是万良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如李群是真的，但能做第一处的处长，真的就没有一点本事吗？ 自然不会。 万良的能力宋书堂必须要肯定。 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就上了梅机关的船，这会不会有些不够沉稳？ 你说是梅机关逼迫，让李群误会他和梅机关的关系，所以不得已只能铤而走险。 这确实勉强可以解释。 只是宋书堂认为不会仅仅只是这样，万良肯定还有后手，不会真的就如此大意。 按照李群对万良的了解，能不知道对方可能藏有后手吗？ 宋书堂都能猜到。 李群自然不必多说。 梅机关或许会小瞧万良，久司正人这里可能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但是李群肯定有准备。 不然如果万良真的如此好对付，李群还设计拉拢宋书堂做什么，多此一举。 甚至可以解决万良，顺带将宋书堂解决了，毕竟宋书堂之前和万良的关系那么近。 所以此刻宋书堂说道：“日后还是应该多加小心，处长这里看似最是危险，好像在这个局面之内只有坐以待毙的结局，但往往事情不会按照预想的去发展。” 梅暮稚子知道宋书堂这句话的意思，她问道：“你担心处长还有应对的办法？” “处长这里肯定有应对的办法。” “那我们现在站队？” “不管处长这里有什么应对的办法，我们都要站在梅机关这里，这是没得选的，不然我们会第一个倒霉，处长有后手我们没有。 而且就算处长有后手，面对主任和梅机关，过程可能会更加曲折离奇一点，但是结果其实很难改变，我们只需要在这个更加曲折离去的过程中，不出问题就行。” 宋书堂虽然没有小瞧万良。 但是说实在的，想要逆天改命难度很大。 宋书堂他们要防止的就是在过程中出问题，结果是不会改的。 但是你在过程中就遇难或者死掉，结局改不改变的还重要吗？ 因此这个过程现在对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而言，同样非常重要，不仅仅只有结果重要。 过程之中如果出现问题，下场可能也是难逃一死。 毕竟万良到时候如果眼看自己大势已去，利用后手想要拉你下水怎么办？ 梅暮稚子说道：“看似我们现在情况处境都还不错，但是必须要小心谨慎，甚至可能最后要出手加快事情的结束，不然也会跟着陷入麻烦之中。” “从长计议。”宋书堂现在就是给梅暮稚子提个醒，真的到这一步还需要很久，慢慢想对策以及看局势随机应变是最重要的。 聊完这些问题两人就休息。 第二天闲来无事，毕竟分区这里抓捕红党成员，在租界当街开了枪，这几日巡捕房的人可是更加严格的巡逻和搜捕，所以宋书堂他们不得有异动。 那就只能在分区打发时间。 只是军统这里安排的任务，宋书堂现在还是接触不到。 此前军统的行动队在沪上大杀四方，接连两次行动都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但是因为这些被暗杀的官员行踪泄露的很彻底，而且是非常准确的。 所以特工总部就开始针对这些官员所在的机关单位，以及能接触到他们行踪的人，开始着手调查是谁泄露情报。 宋书堂去特工总部和万良聊起过这件事情，从万良的反应可以判断出来，他们的调查是有结果的。 当时就已经汇报给步凯捷，同时军统方面想要他跟进一下。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想办法如何跟进，组织这里就出现了问题。 一下子忙碌到今天，军统这里的任务都没有进展。 倒也不是宋书堂不上心，有关抗日任务他自然不会厚此薄彼，都会认真完成。 只是说他确实没有参与针对泄密人员的调查，造成了他现在没有办法去打听这件事情的局面。 而且特工总部现在刚刚出事，宋书堂不好又去打听这件事情，倒不是说他不能打听，反而是比之前更加容易打听。 毕竟之前万良说是保密。 可是红党的事情就是因为保密出现的问题，如果你提前告诉宋书堂，可能就能避免。 所以这一次宋书堂就能直接问，表示你不应该保密，应该相信我从而告诉我。 肯定比之前见简单。 但问题就是红党的任务已经出事了，如果这一次宋书堂打听军统这里的事情，然后之后还是出现问题，导致特工总部的调查失败。 你觉得李群和万良会不会怀疑，两次行动失败都参与或者是都知道消息的宋书堂？ 按照特工总部这群做情报工作人员的多疑，被怀疑是躲不过的。 所以宋书堂现在不好去向万良打听。 这无疑是有些自寻麻烦。 可是宋书堂心里也比较担心军统成员，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所以分区闲来无事的第二天，他就找了一个借口去见步凯捷，顺便汇报一下红党这里的问题。 再度见到步凯捷，宋书堂就先汇报特工总部这里的事情，表示红党设计等等。 听完之后步凯捷说道：“红党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仰坚定。” 虽然不是同一个阵营，但是对于红党的精神步凯捷还是钦佩的，更加准确的说是对红党潜伏人员的信仰。 他真的接触过红党潜伏人员，所以更加能感同身受，但是却不会让他有所动摇，因为他见过更多军统的潜伏人员壮烈牺牲，他不认为军统的人比红党差在什么地方。 步凯捷甚至都会想，若是自己被抓，也定要让日伪和红党看看党国人的风骨。 不过惺惺相惜并不矛盾。 说完这个问题，宋书堂便继续说道：“之前我不太好打听特工总部调查官员行踪泄密一事，现在虽然比之前更加好打听，可是红党的事情分区算是上当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配合了一下。 虽然李群和万良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会有警惕，如果这个时候我继续打听，到时候出现问题，我被怀疑是跑不掉的。” 步凯捷认为宋书堂的顾虑非常正确。 首先泄露官员情报的潜伏人员，所处的位置在步凯捷看来是没有宋书堂重要的，你不能为了保护对方，让宋书堂冒着暴露的风险。 其次就是说对方也不一定就会遇到危险，可能不需要宋书堂就能解决，你这个时候打探消息，反而是多此一举，有可能还会添乱。 如果没有红党的事情，宋书堂当然是可以打听。 但是这件事情先发生，就需要多多注意。 步凯捷说道：“这件事情你暂时不需要管了。” “我们的人还安全吗？”宋书堂比较关心这件事情。 步凯捷说道：：“你说万良已经确定了怀疑目标，甚至是已经找到了我们的人，但是现在我们暗中观察了这么多天，还是不清楚究竟是谁被特工总部盯上，导致后续的计划很难安排。” 如果你知道会陷入危险。 那么不管是安排撤离计划，还是安排消除危险的计划，都是有针对性的。 可偏偏现在你不知道是谁被盯上，你很难去做。 “特工总部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行动吗？”宋书堂问道。 从发现人被特工总部盯上到现在，时间是不短的。 步凯捷说道：“我猜测可能特工总部这里，是想要暗中监视调查，看能不能掌握更多的消息，所以上峰现在暂时切断了之前提供官员行踪所有成员的联系，确保一定程度上的安全。” 不知道具体是谁，那么就只能全部切断。 这是最为保险的办法。 可是宋书堂一听就明白，这是笨办法。 至于为什么用这么笨的办法，就是因为你没有找到被特工总部盯上的目标。 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宋书堂原本觉得确实不好继续管这件事情，但现在看来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下。 宋书堂说道：“我看我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我建议你不要。”步凯捷是非常理智的，在他这里宋书堂更加重要，所以他认为宋书堂可以为了自身的潜伏安全，放弃执行这一次的计划。 宋书堂今日来原本是这个意思，但军统这样全体切断联系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你突然切断联系，可能会让原本安全的军统成员，意识到有危险。 那么在意识到有危险之后，很多人的反应是不同的。 专业的人员肯定不会在明显的反应上面露出破绽，但是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的一些其他举动，指不定会遭到敌人的怀疑。 容易牵扯出来更多的人。 “你的建议我当然是想要同意，今日来找你也是想要告诉你不便继续调查这个任务，可现在看来还不能轻易放手。” “你打算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特工总部，不行就只能通过万良打听，如果对方只是怀疑，我们得到消息之后，帮忙消除怀疑，那么我也不会遇到麻烦。” “就怕对方不仅仅只是怀疑，而是已经错定目标，到时候根据你提供的消息，撤离了军统成员，万良不可能对你不起疑心。”步凯捷觉得这是根本问题。 如果军统成员被认定，那么宋书堂打听不打听的，意义不大。 如果没有被认定，那么军统可能自己就能慢慢解决这个问题，宋书堂打听不打听的同样没有意义。 “可是这么长时间的跟踪调查，你能保证其他方面不出问题？”宋书堂问道。 提供官员行踪的人不是一个。 而是很多。 而且这些机构单位全部被特工总部调查了。 步凯捷被宋书堂说的有些犹豫，最后说道：“你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吗？” “情报工作很难说确保不确保的，但我可以保证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做打探。” “那就先打探一下再说吧。”步凯捷被宋书堂说服。 毕竟每一个潜伏人员都是宝贵的，能保护下来，没有人愿意放弃。 宋书堂从步凯捷这里离开，没想到今日本来是打算将任务取消，不再负责。 谁知道还需要跟进一步。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我今天在外面四处看了一下，巡捕们的搜查力度很大，近段时间我感觉我们都没有办法活动了。” “我已经告诉万良和曹欣荣都小心一点，这段时间没事最好不要出去乱跑。” “那我们就干等着？” “不等着还能干什么？” “之前总部方面不是在调查泄露官员行踪的机关单位，你还建议让我们参与进去。” “你不知道觉得不妥吗？” “之前确实不妥，但现在出了红党的事情，加上我们在分区只能浪费时间，不如出去尝试一下。”宋书堂不可能干巴巴的跑过去，告诉万良我想要参与这件事情的调查，肯定需要理由。 梅暮稚子之前的提议，就是理由。 且他们现在在分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默。 其次就是红党的事情，就是特工总部的情报保密造成的，你这个时候插手这件事情，反而是有理有据。 梅暮稚子当然是欣然同意说道：“我当然支持这样做。” 她最早就是这个想法，只是被宋书堂回绝了罢了，现在宋书堂旧事重提，梅暮稚子的想法当然没有改变。 第五百零三章 遭遇危急 重新想要参与，特工总部针对被暗杀人员，行踪泄密一事的调查。 在梅暮稚子看来自然可行。 这件事情本就是先前想过，加之此番红党任务出现问题，反而相比较之前是更加顺理成章。 机会反而更好。 梅暮稚子同意之后再问：“打算直接回去同处长讲吗？” “那是自然。”这件事情没有拐弯抹角的余地，必然是要当面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开门见山最好。 宋书堂此番告诉梅暮稚子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想要她陪同。 之后尽量与其保持全程在一起的状态，未雨绸缪出现问题之后的应对。 毕竟宋书堂之前不愿继续这个任务，便是担心弄巧成拙。 此刻是没有办法只能硬来，便需要想好退路。 商议结束之后两人休息，第二天一早交代曹欣荣、严丰负责好分区的工作，两人就一同前去特工总部。 分区现在压根就没有工作。 静默状态罢了。 避避巡捕房的风头。 回到特工总部宋书堂携梅暮稚子去见万良，刚一见面宋书堂便说道：“处长，我这次回来是想要参与，针对被暗杀机关单位人员的调查。” “你想参与这件事情？” “分区目前的情况处长也知道，是不太好有其他动作的，所以我们在分区内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 其次之前的事情虽然处长网开一面不怪罪我们，但分区无疑是帮助红党完成了他们的计划，所以属下也想要再立新功，弥补一些之前的影响。” 宋书堂说的比较言真意切。 万良其实能理解。 但这个任务肯定是有其他人负责的，你现在突然加入宋书堂做什么，难道是不相信对方的能力？ 这种做法非常的不妥。 而且宋书堂是分区的区长，你过去是领导调查，还是接受对方的领导？ 左右都不合适。 因此在宋书堂提出这个想法之后，万良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只是说调查工作已经安排其他人负责，现在不好再安排你们。” “我们可以作为副手协助。” “但是对方能理解吗？”万良说的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安排人突然加入调查，而且还是租界分区的区长。 你解释说对方无聊，没事情做，所以来帮忙调查？ 你自己听听像话吗？ 无聊你干什么不行，来影响我的工作干什么？ 特工总部不是只有宋书堂，还有很多人，不可能不考虑大家的意见。 作为处长需要平衡。 这是御下之道。 所以万良还是拒绝，宋书堂的提议他表示不能安排，对此宋书堂不可能一直坚持，毕竟这本来就是有些不合理的要求。 之后他就被万良从办公室内打发离开，说分区既然闲来无事，就让宋书堂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太过辛苦。 从办公室出来，梅暮稚子说道：“处长的顾虑也是正常的。” 宋书堂当然知道万良的顾虑是正常的，而且非常合理。 但是这个顾虑的背后，表现出来一些东西，梅暮稚子没有意识到，或者是梅暮稚意识到了，但是却不在意。 可是对宋书堂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为什么万良可以拒绝的这么干脆，甚至在之前的事情发生之后，一样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 说明什么？ 唯一能说明的就是他们已经锁定了军统成员，锁定了是谁给军统提供的情报，甚至这段时间的跟踪调查，已经初见成效。 只有这样，万良就不需要安排人去负责。 因为宋书堂现在加入，不是协助调查，而是有摘桃子的嫌疑。 现在是顺藤摸瓜等待收网，你去干什么？ 分功劳吗？ 你觉得对方能乐意吗？ 所以万良才会果断的拒绝。 可是步凯捷这里明明告诉宋书堂，说军统已经切断了和所有成员的联系，那么特工总部这里究竟是如何发现端倪的。 且现在看万良的意思，是调查已经有了不小的起色。 这就很让人想不通。 但问题无疑是比较严重的，可是宋书堂想要插手的计划又失败了。 “既然处长不愿意，我们就休息两天吧。”宋书堂现在只能这样说，毕竟他不可能强硬的要求调查，而且你的强硬没有任何作用，万良会理会吗？ 反而会让自己显得奇怪。 梅暮稚子也明白确实如此，万良不同意，你还能怎么办。 但是已经离开租界，两人反而是不着急回去，在租界外面玩了一天。 回去之后宋书堂躺在床上还在思考这件事情，他想不通其中的关节，但消息肯定是要告诉军统的，让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危急。 所以等到第二天宋书堂就找了一个机会，离开分区前去见步凯捷。 见面之后宋书堂说道：“我去找万良想要参与任务调查，但是被万良非常干脆的拒绝，而且没有任何松口的余地。 我怀疑他们的调查已经有了收获，甚至可能都在计划收网，所以才不好让我插手。” 听到宋书堂的消息，步凯捷的眉头也是皱起来。 明明已经全部切断联系，对方是如何调查到线索的？ 而且万良的态度，确实很好判断这件事情，宋书堂说的理应是不会错的。 那么就有点时不待我了。 军统再想要慢慢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然后去想对策，显然是不可能的。 敌人不会给你这么久的时间。 可是快刀斩乱麻，究竟斩什么地方的乱麻。 好几个机关单位内都有军统的人，且这一次的暗杀行动，都提供了情报，你怎么去分辨呢？ 你都不知道特工总部调查到的人是谁。 更加不知道特工总部调查到了几个人。 难不成全部撤离？ 这无疑是有些惊弓之鸟，都撤离损失很大。 步凯捷相信上峰是不会同意的，上峰宁愿等东窗事发之后，活下来的继续工作，都比全部撤离强。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撤离，那么被盯上的人，还是撤离不了。 能撤离的是安全的人。 那你将安全的人撤离了，意义是什么？ 倒不如等到尘埃落定，损失一部分人手，让另一部人可以继续工作，好过现在安排撤离。 宋书堂自然也明白，这样确实是准确的选择。 如果明确知道是谁被怀疑，可以尝试撤离。 说来说去还是难在这个地方。 现在他们考虑的已经不是救人的问题，被怀疑的你救不了，没有被怀疑的不用你救。 可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每个人的联络线路不同，你虽然是将联络切断，可每个人知晓的情报不同。 和他有关的人你需要撤离吗？ 这人数就更大了。 你又不确定具体被怀疑人员，总不能全部都撤离吧，还是说全部都转移静默？ 这人数很夸张。 对军统的工作影响太大了。 这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 步凯捷思考良久之后说道：“特工总部是谁负责这件事情的调查，你知道吗？” 想要通过跟踪特工总部成员，看看他们都在什么地方展开工作。 但是宋书堂却说道：“我已经留意过这件事情，但是针对这件事情的调查，一直都是特工总部万良手下的人负责，但是现在这个人，还在各个机关单位内负责调查泄密行踪一事。” “也就是说特工总部在发现端倪之后，没有让明面上负责调查的人有变化，而是安排了人暗中调查，明面上的人还是在继续各处走访调查？” “没错。” 万良其实为人很小心。 类似这种细节他都能注意到。 所以没有给你留下太好的机会，让你能抓住他的漏洞。 “那么这样说来，我们现在确实很被动。” “不仅仅是被动，还很危险，如果真的被敌人收网，顺藤摸瓜，麻烦很大。 而且看万良现在的意思，他可能已经通过这名成员，发现了背后的人，但是我们却认为已经切断联系了，所以这个背后的人，指不定也会无意中暴露很多线索。 换言之这条线根本就没有如同我们预料的一般被斩断，可能已经被敌人摸到一个我们意想不到的位置，这才是最致命的。” 宋书堂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你以为你全部切断联系，就杜绝了危险？ 但可能敌人已经找到了背后的人，而且通过这个人，指不定调查到了多少东西。 因为你认为这个人是安全的。 可能就没有那么防备，还在继续其他的工作，那么这些都会暴露。 步凯捷听到这里立马说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要立刻向上峰汇报，尽快想到对策。” “什么时候能有答复？” “可能需要两三天时间。” “这几日分区都没有事情，那我三日之后再来。”宋书堂说道。 他需要了解一下这件事情。 毕竟他也想要看看，后续自己是否还可以帮上忙，军统陷入危险之中，对宋书堂而言同样不是好消息。 抗日力量，都是为打击日寇存在的，损失宋书堂自然都不想看到。 等到宋书堂离开之后，步凯捷这里就立马前去通知军统这个消息。 宋书堂则是回去负责等待。 分区没有工作负责，那么就利用这几天时间，宋书堂做了一次内部培训。 说是培训其实就是让大家都有点警惕性，日后工作多用心。 同时也是检查一下他们。 毕竟之前的任务出现问题，认为分区里面是有内鬼的，但是调查这么久，根本就没有找到这个内鬼。 宋书堂当然是要表现的不满一些。 给了大家不小的压力，让他们工作不敢偷懒。 这确实也是一个区长应该做的事情。 曹欣荣和严丰当然是更加注意，不想再触霉头。 至于内鬼的事情暂时不了了之，毕竟调查都没有问题，只能说是日后在日常的工作，多去留意。 但其实已经秘密安排曹欣荣和严丰一起调查，只是说结束调查，让成员不要人心惶惶。 很快三天时间过去，宋书堂就离开分区，看看租界内现在的情况，如果巡捕房已经不在大规模的排查和巡逻，分区就可以继续开展工作。 但其实宋书堂是去见步凯捷。 这是他们约好的时间。 再度见到步凯捷，宋书堂直接问道：“上峰怎么说？” “上峰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对。” “静观其变，不就是等死？” “但是我们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有异动损失更大，所以只能等看究竟是哪条线出的问题，问题出到什么地方，就将线斩断在什么地方，这是减少损失最好的办法。” 宋书堂承认军统的选择没错。 但确实有些消极。 他问道：“那现在呢，可能特工总部一直不收网，一直顺腾摸瓜的调查，难道不成要等他们将沪上的情报网全部挖出来？” “上峰已经全体向上切断三级。” “三级？” “是。”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就没有再说什么。 之前提供了行踪消息的全体成员，向上切断三级联络，这是很夸张的。 受到影响的人数很多。 而且一定会影响军统正常的情报工作。 但没办法，你不这样做，怕伤及到军统的根本。 如果再向上，或许就是核心了。 可是这只能说是更加的无奈之举。 因此步凯捷说道：“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会影响军统的很多任务遇到问题，甚至很多正在进行的任务都会出现危险。” “这个办法很差劲。”宋书堂只能这么说。 “但敌人没有给我们时间，很难想到更好的办法。” “虽然差劲，但敢于下达这个命令，我是佩服的。”宋书堂这句话是真话，应对虽然不好，但是敢于承担责任，敢于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做出安排。 这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的。 这需要魄力。 “所以上峰的意思就是，能不能尽快让特工总部收网，让事情浮出水面，这样对我们是有利的。” 之前都是希望对方不要收网。 你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好好想想对策，或者是处理相关事情。 可是这一次，军统希望特工总部收网，而且是越快越好，不然受影响的线路太多。 宋书堂认为这个想法很对，能减少损失，但是你怎么让对方快速收网？ 对方就是想要顺藤摸瓜，不想收网，你是没有办法的。 第五百零四章 使其收网 收网需要时机。 可若跟踪调查收获颇丰的时候，基本上是不会选择收网。 这是情报工作的常见情况。 你想敌人收网。 这件事情不是想想就行了。 你说做点手脚促使敌人收网，这当然没有问题。 但前提是你需要知道被敌人盯上的人是谁？ 所以归根到底问题还是会转回来，又是这最开始的问题，造成了现在的阻碍。 收网！ 宋书堂思来想去说道：“想要对方快点收网，这对我们而言并不简单。” “上峰也知道不简单，可是向上切断三层联系，你知道这个影响有多大吗？ 可能为了这件事情，很多本来可以顺利进行的任务，可以安全潜伏的人员，都将可能面临危险。”步凯捷也知道不宜，但你不解决这个问题，麻烦只会更大。 敌人将你逼迫到了这个绝路上，已经容不得你再去犹豫了。 宋书堂心知步凯捷说的都是大实话，可问题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宋书堂思来想去说道：“想要特工总部收网，就需要先满足他们收网的条件，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收网无非就是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顺理成章的收网。 要么就是说在跟踪监视的过程中，被察觉出异样所以不得不收网。” “不能等他们自己顺理成章的收网，那么就太慢了。”步凯捷说道。 你等对方自己收网。 都不知道会等来多少麻烦。 如果能这么解决这件事情，还需要军统着急吗？ “那就只能是让对方不得不收了。”宋书堂说道。 “你认为应该如何？” “军统的人员究竟够不够暗中反监视这些人，看究竟谁被暗中调查了？” “完全不够。”步凯捷说道。 军统的人员在沪上都是有工作的，你现在突然找人来监视这些人，看看谁被敌人监视了。 你知道这个工作量有多大吗？ 需要多少人手吗？ 军统在沪上的人员是多，可是都是有任务的，且也都有掩护身份的日常工作，不是你说调动就能调动的。 你让他们负责反监视工作，如果暴露怎么办？ 只会更加增添损失。 那么你就只能是安排一组人员，挨个监视。 可是这个效率很慢，因为之前提供行踪的人员太多了，宋书堂都提供了。 只是说他在租界，所以没有被怀疑罢了。 说白了就是虽然暗杀的目标是这个人，但是提供这个人行踪情报的，却不是只有一个人。 这人数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怎么负责监视？ 等你监视一遍过来，什么事情都耽误了。 至于你说运气好，监视第一个目标，就发现了是特工总部盯上的人？ 显然军统的运气没有这么好，因为这样的反监视工作，他们其实早就展开了，现在已经结束了针对三名人员的反监视，没有任何发现。 后面还有更多的人等着他们呢。 现在军统上峰要快。 不能让这么多条线路全部断连太长时间。 “那就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直接放出消息，就说之前提供消息的人员已经被敌人发现了，然后让他们自己观察究竟是谁被监视，然后自己想办法转移。”宋书堂说道。 “这么放出消息？” “对。”宋书堂说道。 你只能大范围的放出消息，因为你不知道目标是谁。 “可是这样放出消息，会不会导致那些没有被发现的人，在这个过程中有所异常，导致被发现呢？”步凯捷问道。 “当然存在这种可能，但是损失不会比现在更大，毕竟断连之后的损失，是难以估计的。” 步凯捷必须承认宋书堂说的是实话。 但这种办法未免有些手段太过超前。 步凯捷思索良久之后说道：“能不能在消息之中，表示被发现的人员很少，让他们仔细观察不要自乱阵脚。” 宋书堂明白步凯捷的意思，加一个这个消息，起码可以起到一定的帮助。 但是宋书堂认为帮助不大。 他说道：“特工总部不是傻子，当我们放出这个消息之后，那么他们之前可能没有对机关单位内的人员过多调查，或是已经调查结束选择离开，在这个消息放出来之后，就会重新暗中开始调查。 毕竟被暗杀的人员所在机关单位内，都是存在泄密人员的，因此我们的这个消息，极有可能被他们利用起来，进行新的调查，所以可能会暴露更多的人。” 这个办法就是这样。 利弊都非常明显。 “甚至还有可能，本来就监视的人，特工总部直接收网不监视，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安全的，等到这件事过去之后，他们继续监视，我们反而是平白无故有了损失，而没有进展。”步凯捷认为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 毕竟这特工总部的能力不差。 人家一手将计就计，再来一个以退为进，你的办法只会对对方有帮助。 宋书堂说道：“确实会有你所说的可能，但是概率很小，毕竟已经到嘴边的肉，特工总部很难说完全不理会，毕竟如果出现乱子怎么办。 特工总部也需要考虑，这个消息是不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然后就是想要特工总部撤离监视人员，我们好将被监视的人员转移。 特工总部也要顾忌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监视的是谁，所以才放出这样的消息，他们也会担心我们是有所设计的。” 情报工作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特工总部不敢说完全自信。 毕竟军统的手段也很多，特工总部又不是没有上过当。 例如之前的暗杀任务，都认为军统不会继续，谁知道直接一个回马枪，那不是出乎意料的吗？ 因此现在军统放出这个消息，就真的是不知道特工总部监视的人是谁吗？ 军统都能知道有人员被特工总部锁定了，就不能知道是谁？ 当特工总部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他们只会收网，来确保自己已经拿到手的收获，而不是说去赌一把大的。 这是特工总部的工作习惯，宋书堂已经有所了解。 见是如此步凯捷说道：“那我需要和上峰汇报一下。” “好。” 宋书堂认为上峰大概率会同意，毕竟根据上峰这一次事情的魄力，就能看出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说完之后宋书堂便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回去分区等待消息。 军统这里的反应确实很快，甚至快到让人意想不到，等到第二天租界外面各个机构里面，就开始流传这样的消息。 说特工总部已经调查到了之前提供被暗杀人员行踪消息的人，但那么多被暗杀的人员，特工总部只是发现了一个人罢了。 所以让大家不要自乱阵脚。 而是暗中观察是否有人跟踪监视，然后想办法自己撤离。 这个消息让万良一整个愣住，居然有如此大规模的消息传出来，这是要干嘛？ 万良第一时间前去找李群商议。 李群听完之后说道：“军统还真的是好手段。” “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无非是发现我们已经调查到了线索，但是想要通知对方转移有些没机会，所以用这样的办法，但是从他们消息的这个规模来看，可能根本不知道我们发现的人是谁。” 李群的反应也很快，从这件事情上面判断，对方可能并不知道是谁暴露。 万良顺势说道：“那我们能不能将监视人员撤掉，等到之后再去监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就怕军统已经知道是谁，没有太好的办法营救，所以故意来这么一手。”由不得李群不多想。 毕竟之前的事情，李群这里已经是出现了问题，算是判断失误了一次。 在军统手里吃亏。 这一次很犹豫。 万良问道：“那我们怎么应对？” “那些机关单位内，肯定这段时间会有异动，立马安排人员负责暗中调查，看能不能将计就计发现更多的军统成员。” “属下明白。” 消息已经传出来，李群现在首先要想的就是利用。 但是已经发现的人员怎么办？ 李群问道：“现在调查到多少嫌疑人？” “有三个。” 泄露行踪情报的人一个，这个人的上线也已经暴露了，这个上线的上线也是被发现了踪迹。 已经是向上两级。 好在军统这里是切断了三级的联络，不然就真的会出现大问题。 李群这里想了想说道：“秘密抓捕。” 秘密抓捕？ 这个能瞒住军统吗？ 当然瞒不住军统的人，毕竟军统他们就在观察这件事情，而且这个人被抓，导致另外两人被抓，军统怎么可能不知道消息。 但是这个秘密是对谁保密？ 是对其他机关单位内的人保密，他们不知道人已经被抓了，就会继续觉得情况危急，从而判断是否是他们被特工总部盯上了。 这里的调查就可以继续。 后续可能还会有收获。 而且他们这一次已经抓捕了三个人，而且是向上二级的存在，审讯的价值也非常大。 李群不可能不管这个审讯的价值，而去赌其他的东西。 虽然可能军统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盯上了谁，可现在收网同样有很大的意义，因此李群选择了最保险的做法。 这边收网。 那边继续调查。 指不定还会有额外收获。 且现在收网需要快，如果被盯梢的人，发现了有问题。 可能会选择逃离。 李群倒不是说害怕他们能跑掉，毕竟在沪上而且已经被特工总部盯上的情况下，跑掉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还是在没有军统接应的情况下。 是怕他们发现逃离无望，选择自尽。 那么就很难继续后续的审讯工作。 因此万良这里立马下令抓人。 军统的人呢？ 而是在特工总部门前守着，毕竟你让他们去观察谁被抓，那确实难以观察。 但是观察特工总部抓了谁回来，则简单的多。 特工总部这里的动作确实够快，不到晚上人就已经全部抓回来，三个人谁都没有跑掉。 军统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立马安排这条线上的人全部撤离。 同时其余线上的联系，再度建立。 一时间算是完成了这一次的任务，但是损失不小。 毕竟这三个人之中，其中一位已经算是沪上不小的负责人了。 军统这里撤离的计划安排的非常快，毕竟就怕特工总部比你的行动还快。 宋书堂虽然在租界里面，但是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都是搞情报工作的，不是说进了租界之后，对租界外面就是瞎子和聋子。 看来军统的计划是已经成功了。 但后续是不是可以成功，那还需要看。 好在军统时刻准备着，撤离的速度是够的，等到特工总部这里审讯，有人员开口之后，已经是晚了一步了。 李群和万良知道这是军统提前就准备好的。 所以他们现在更加摸不准，军统是早就知道他们发现的人是谁，还是说在他们抓人之后才安排的撤离。 毕竟这个撤离的速度太快了。 而且很干净利落。 他们有理由怀疑军统是早就知道他们监视的人是谁，之前放出消息，可能就是想要他们调虎离山。 那么李群下令抓人的做法就是极其正确的。 这样推断的话，那么宋书堂根本就不知道特工总部盯上的人是谁，因为万良从头到尾都没有透露。 因此现在没有人怀疑宋书堂。 李群和万良怀疑的是，他们的监视调查工作，怎么会被军统知晓？ 有人泄密，还是军统自己发现的？ 如果是军统自己发现，情况还好。 若是有人泄密就是大问题。 这件事情的调查，是万良负责的，所以是否有人泄密这件事情，也需要万良负责调查。 可是他这里还在负责，其他机关单位的调查，想利用这件事情看看能不能有新发现。 有点分身乏术。 万良突然建议说道：“要不要让宋书堂出来负责这件事情，毕竟分区因为巡捕房的原因，这段时间是没有工作的。” 之前宋书堂想要参与。 万良给拒绝了。 现在有机会，万良觉得不如让宋书堂加入进来，他是想要拉拢宋书堂的，毕竟日后是需要和李群交锋的。 但其实李群早就已经截胡了宋书堂，见万良现在做出如此建议，他当然不会拒绝，点头说道：“也好。” 第五百零五章 隐患消除 宋书堂在分区收到消息，万良让他回去总部一趟，且还要将梅暮稚子带上。 回去的路上梅暮稚子有些疑惑问道：“处长为什么突然叫我们回去？” “我也不清楚。” “会不会和之前任务出现问题有关？” “就算是和之前的任务有关，也不会是调查我们，毕竟我们根本就没有参与。” “说来也是。” 两人心里并没有多少担忧，回到总部之后就去见万良。 见到万良后宋书堂问道：“处长，不知道这么着急叫属下回来，有什么吩咐？” 万良说道：“总部的事情你应该也已经有耳闻了，我们此前针对被暗杀人员行踪泄露一事进行调查，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 “属下有听说一些。” “现在我需要负责调查内部泄密人员，毕竟这件事情一直是暗中进行，可是敌人却知道准确的消息，肯定存在人员泄密。”万良说道。 准确的消息？ 宋书堂一听就明白，万良和李群认为，军统方面是知晓确凿的信息，放出大规模的消息，其实是为了调虎离山，这反而是让宋书堂没有了嫌疑。 欣喜自然是不能表露出来。 就听万良继续说道：“但是现在因为消息大规模的流出，其他机关单位内的人可能也是蠢蠢欲动，所以这个时候也需要有人负责调查。 你之前不是说在分区内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向主任举荐让你负责。” “多谢处长信任，属下一定不负众望。”宋书堂当然是一口答应。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推辞了。 首先万良负责调查泄密人员，能调查到吗？ 自然不行。 因为没有人泄密。 宋书堂虽然是告诉了军统，特工总部这里有调查到军统的人，但具体是谁不知道。 所以宋书堂其实说白了，提供的信息有限。 那么万良现在去调查，又调查不到宋书堂头上，自然是白忙活一场。 可能还会影响特工总部的工作，宋书堂自然乐意看到。 至于其他机关单位内的人，会不会有异动？ 那确实会有。 宋书堂和步凯捷在商议这个办法的时候，其实就比较担心这个问题，可是现在特工总部打算让宋书堂负责。 那么这个隐患就迎刃而解。 你让我负责，我什么都调查不到，敌人没有露出马脚，我也没有办法。 或者说是真的发现了问题，那么宋书堂也可以提前告诉军统，起码不至于和这一次一样，谁出问题都不知道。 总的来说宋书堂能从分区出来负责这个工作，就已经将本来存在的隐患，降低到了最低。 这是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宋书堂也万万没有想到，特工总部方面会给他负责。 毕竟之前想要参与负责，都是被拒绝的，这确实是意外之喜。 宋书堂一脸认真，好像是打算利用这个任务，好好表现自己，调查到军统的成员一般。 见宋书堂干劲十足，万良觉得很满意。 不过分区的人不能动，毕竟分区的人员太少了，而且还需要保密。 因此万良给宋书堂安排了特工总部的人，这些人都是万良的人，用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你说之前负责这个任务的人，会不会不配合？ 也不需要他配合。 他现在是泄密嫌疑人，接下来要面临万良的调查，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宋书堂一起调查机关单位的潜伏人员。 因此宋书堂的调查不会受到阻碍。 机关单位不少，但是都是特工总部安排人负责，宋书堂只需要下面的人汇报，说发现了什么疑点，他再去重点关注就行。 但是你就不能每天从租界内再过来，就需要住在租界外面。 反正分区没什么事情，交代曹欣荣和严丰负责就行。 但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不好回去之前的住所，虽然万良没有将住所收回，但是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里面一时半会还需要收拾，不太方便住人。 且这个位置距离这些机关单位都不近，不太方便。 所以干脆就直接在这些机关单位旁边，选择一个酒店居住。 更加方便。 而且这些费用全部走特工总部的任务经费，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今天晚上他们就先住下。 明日就可以开始任务。 宋书堂现在比较放心，李群和万良的怀疑方向错了，这边可能有收获的调查，又交给宋书堂负责。 你说这还担心什么？ 起码不会像没有参与那么担心。 晚上在酒店房间之内，梅暮稚子说道：“抓捕了军统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地位还不低，而且有一人是选择开口的，提供的情报确实非常关键，但可惜的是都被军统提前撤离了。” 宋书堂则说道：“虽然军统提前撤离，但是因为这三个人被抓，他们撤离的人不少，肯定是已经影响了情报工作，甚至是直接影响了一条情报线路。 人是没有抓到，但是情报线路可以说是已经捣毁，所以对特工总部而言，这个功劳是不小的。” “但是之前分区里面任务也出现问题，我们都没有找到内鬼，现在总部方面的任务也出现问题，你说他们能找到内鬼吗？” “你最早就是做潜伏情报工作的，应该明白敌人都是无孔不入的，山城当时被你们潜伏的样子，比现在可是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说特工总部作为沪上最为重要的情报机构，肯定是抗日组织的首先，他们一定会盯着这里，不停的经营，所以这些不奇怪。” 宋书堂解释的很淡定。 虽然这两件事情都和他有关系，但是他不会表现出来心虚。 尤其是在梅暮稚子面前。 梅暮稚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怀疑他，现在不是之前，因此他越是如此，梅暮稚子越不会多想。 而且梅暮稚子听到宋书堂的话，仔细想想确实如此，自己当年在山城，也是这样。 特工总部在沪上的特殊性，抗日组织不可能放过。 所以说不停的安排人员打入渗透，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就看能不能将这些人揪出来。 等到休息一夜醒来，宋书堂先给分区打了一个电话，盯住曹欣荣和严丰这段时间不要乱动，守住分区就行。 看似是担心他们遇到麻烦。 实则是宋书堂现在不在分区，他担心的是分区这里一旦调查有什么进展和发现，他很难第一时间知晓，也就没有办法通知组织或军统。 所以盯住分区显得是小心谨慎，其实是不想有动作。 曹欣荣和严丰都觉得宋书堂是担心巡捕房，而且现在区长和梅暮稚子都不在，他们也不愿意再给宋书堂弄出来什么麻烦，所以也都老老实实在分区里面待着。 电话结束之后宋书堂就见了特工总部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人，因为每一处机关单位的负责人不同。 所以宋书堂挨个见了一面，算是让他们明白，现在谁负责领导这件事情。 也让他们有消息，第一时间汇报。 就让他们各自去工作。 毕竟需要监视的机关单位太多，宋书堂很难面面俱到，而是只能居中调度。 这样反而是有些清闲。 不过宋书堂为表现出他对任务的重视，并没有选择在酒店内待着，而是带着梅暮稚子挨个机关单位都走了走。 自然是不能进去，而是在外面观察。 这样的观察自然是难起作用，无非是表现给众人看罢了。 就这样宋书堂和万良都开始执行自己的任务，因为负责监视的地方比较多，人数也比较多。 那么有发现的可能就更多。 所以从第一天开始，宋书堂就陆陆续续能接到下面人的汇报，表示有发现。 但是稍微深入调查一下，就会发现没有问题，只能继续。 毕竟这些人都是伪政府内的人，如果没有证据确实不能随便抓人，毕竟特工总部现在要找的是真正的泄密人员，而不是随便抓人顶罪。 所以几日下来看起来忙忙碌碌没有休息，但实则进展根本就没有多少。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五天时间，宋书堂已经不知道调查过多少人，收集过多少人的资料，但是却没有意外发现。 可是他渐渐觉得这样的任务非常不错。 因为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掌握了对方的资料，而且是非常多人的资料。 这些敌人的资料，通过特工总部调查，那么是非常的详尽。 这都是具有意义的。 宋书堂将资料都一一记下，看似是分辨甄别对方的身份，实则是记忆在脑海之内，打算之后将这些人员的资料交给组织。 这种资料的意义不同，别看可能当下用不上，但是日后如果用上的时候，那么帮助将是巨大的。 所以梅暮稚子对于这样的调查进展比较无奈，宋书堂反而乐在其中。 今日吃饭的时候，梅暮稚子说道：“特工总部说他们抓人的消息，对这些人是保密的，可是我看他们都在沪上，而且都是政府内的人，只怕消息难以保密。 可能刚开始确实不知道，但是这么多天过去，应该都差不多知晓了，所以当他们知道特工总部这里盯上的人，已经被抓之后，就会明白自己是安全的，怎么可能露出马脚。” 梅暮稚子的想法自然没错。 宋书堂点头说道：“确实这样的调查比较难有成效，也不知道处长这里的调查工作如何，我看不如晚上我去问问。” “你去问问看。”梅暮稚子正有此意。 等到晚上宋书堂回去特工总部，去见万良。 “处长。” “坐。” “有关调查任务，现在进展不顺，可能敌人已经收到消息。”宋书堂直言不讳。 他确实是很想继续这样调查下去，以便掌握更多敌人的消息。 但是梅暮稚子都觉得你应该汇报一下，宋书堂确实不能拖着。 毕竟分区的工作你也要考虑啊。 前前后后过去这么多天，巡捕已经不怎么搜查了，你自己的摊子你不能不管啊。 听到宋书堂的汇报，万良也是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就暂停调查吧。” “处长这里的调查如何？” “没有什么眉目。” 听到这个消息，宋书堂当然是早就知晓，不过还以为能借刀杀人，让万良这里杀错人。 谁知道对方认为调查没有眉目，就没有胡乱杀人。 宋书堂同样脸露愁容说道：“分区也是如此，任务出现问题之后，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内鬼。” “这段时间抗日组织的内鬼确实猖獗，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针对这件事情，开会商议一下，看如何能将他们揪出来。”万良对此事也很头疼。 毕竟你情报机构之中，潜伏敌人的情报人员，这种风险太大了。 “处长的意思是？” “目前还需要和主任商议一下，等到有结果的时候，我再通知你。” “是。” 看万良的意思这一次是想要来个大的，想要解决这件事情。 就是不知道会怎么安排。 但不管万良怎么安排，看他现在说的想法，是肯定会告诉宋书堂的。 所以到时候能提前知道，也就不必太过担心。 宋书堂就没有现在着急询问。 “你可以和梅暮稚子回去分区了，分区的情况你也要多留意，小心内鬼继续做事情。” “属下明白。” 从特工总部出来，宋书堂就回去酒店，告诉梅暮稚子可以收队了。 至于其他人员，万良会通知他们收队，宋书堂就不用管了。 梅暮稚子对于这个决定一点也不奇怪，甚至都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和宋书堂回去。 因为她早就猜到了，这样的调查结果，特工总部这里是很难继续下去的。 两人从酒店离开回去分区，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到了分区之后，宋书堂第一时间就是将曹欣荣和严丰叫过去，询问他们这段时间分区都发生了什么。 其实是想要确定，没有问题。 果然两人汇报他们都没有怎么出去过，且还说巡捕的搜查力度已经恢复正常，算是风头已过。 现在宋书堂也回来了，就不必担心分区有什么发现而自己不知道，加上巡捕的搜查力度减弱，就命令分区内的人员恢复正常工作。 第五百零六章 军统设局 分区工作恢复正常。 宋书堂依然还是整日在分区内负责指挥工作。 一时半会租界内难有变化，至于特工总部内的争权夺利，短时间内也不会用到宋书堂。 他看似各方面都有接触，但早期基本上都不会用他，也用不上他。 本以为忙完组织和军统的任务，可能会归于平静一段时间，他好利用这段时间抽空，将回总部负责调查时收集的人员资料整理好，到时候交给组织。 但就在宋书堂想办法找机会整理资料时，又听闻步凯捷联络。 联络方式则是门前一场闹剧。 是两人约定的暗号。 本来在分区内想要找机会整理资料，就很不容易。 因为这个资料内容很多，宋书堂必须要写下来，到时候直接交给黎叔。 而不是你口述，太慢。 或是你见了黎叔之后再写，同样太慢。 会将见面时间无限拉长，这是不利于潜伏工作的。 因此需要提前准备好。 但是在分区内，就是在敌人中间，想要整理这些资料，当然也存在难度。 所以宋书堂现在一个字都还没有写，就打算找机会去见步凯捷。 出门的机会自然很好找，宋书堂甚至打算干脆随便在租界内找个地方，将日伪的人员资料整理妥当。 分区内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有机会。 但要见过步凯捷之后，再说整理资料的事情。 当天下午宋书堂就找机会离开分区，然后见到步凯捷。 “怎么了？”宋书堂开门见山。 “之前特工总部针对……” “我知道，调查就是我负责的，难道出问题了？”宋书堂也是好奇问道。 毕竟他走之前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万良表示会放弃调查，不再继续。 难不成就他刚离开，这边就有新发现了吗？ 应该不至于如此倒霉。 果然步凯捷说道：“并非这里调查有所发现，而是说此前被抓捕的三个人。” “被抓捕的三个人，能提供的情报不是都已经提前做了处理，该撤离的撤离，该销毁的销毁，难不成还有问题？” 宋书堂知道特工总部方面，根据被抓三人提供的情报，是没有后续进展的。 不然也不会将目光放在调查机关单位内的泄密人员，和负责监视任务可能通风报信的人员身上。 步凯捷却说道：“和他们有关的隐患全都处理妥当，可是其中有一人却知道他这条线以外的情报信息，上峰当时并不知清楚这件事情，所以做撤离安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注意这一点。” “知道他所在线路之外的事情？”宋书堂也诧异。 为什么情报工作要单线联系。 当然保密和保证安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如果你出现问题，被敌人抓捕的话。 上面也知道该如何处理相关问题，那就是按照你的线路，同你有关的人员，全部撤离。 这样是比较好处理的，一条线去找。 所以默认都是只知道一条线，可是这个人却知道这条线除外的情报，那么军统上峰当然不清楚了。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没错。”步凯捷很肯定这一点，毕竟是上面给的情报。 “上峰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宋书堂不解。 对方知道不知道，现在你很难说了，上峰如何确认？ 步凯捷解释说道：“这件事情出了之后，因为敌人的消息封锁，其实知道的人不多。 但是这几日的调查，还是让我们中的一些人发现了端倪，后续深入了解才知道这件事情，然后意识到了被捕的人，从而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将问题上报。” “所以被捕的人究竟知道什么？” “根据汇报消息的人讲，被捕的人之中有一位，在半年前配合他们执行过一次任务，在这一次任务的配合中，原本是没有接头碰面的安排，只是当时情况有变，所以负责行动的人临场应变，接头之后互打掩护躲过了敌人的搜捕。 这件事情当时完成的不错，任务也是比较成功的，所以汇报之后没有太过强调这一点，但现在想来，是存在隐患的。” 宋书堂听明白步凯捷的意思，就是被捕的人，和其他线路的人合作执行任务，见到了其他线路上的另一人。 “所以说只是知道长相吗？”宋书堂问道。 “还知道住址和名字。”步凯捷说道。 “为什么这些都知道？” “当时他们要应付敌人的搜捕，互打掩护就要证明他们此前认识，所以交换了这些信息。” “这个人被捕吗？” “奇怪的点就在于，这个人没有被捕。”步凯捷说道。 “被捕人员没有叛变？”宋书堂问道，毕竟可能是宁死不屈。 可是步凯捷却说道：“不可能，他所了解的情报，和人员的位置，都已经提供给了特工总部，特工总部都安排人去抓捕了，只是我们提前将人撤离罢了。” 军统方面将人员撤离，但是还是会留意看特工总部是否会有人前来抓捕。 从而就可以判断被捕成员是否开口。 有成员前去抓捕，军统是亲眼得见，所以你说没有开口是不可能的。 “当时任务出现这种问题，其实就应该消除这方面的隐患，怎么能不去管呢？”宋书堂认为这点是不对的。 这种问题出现了。 你肯定是要想办法处理一下，不管是转移其中一个人，还是说搬离现在的住所等等，要有手段去应对这件事情。 可是看军统现在的样子，是什么都没有做。 步凯捷解释说道：“当时军统在沪上和特工总部杀的难解难分，很多人都牺牲了，他们两个的位置又很重要，起到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而且都是值得信任的，所以就没有做处理。” “所以现在这个消息，是被捕成员接触过的军统成员，上线告诉我们的？” “没错，因为这个被接触过的成员，现在还不清楚这件事情。” 上线当年是收到工作汇报了，所以了解这些。 而且因为他的职位更高一点，能接触到的情报也更多，所以知道这件事情。 意识到问题之后，他就没有和下线联系，担心已经危险，直接是告诉军统高层。 宋书堂说道：“这个人没有被抓，现在看来可能是被捕成员，将问题向特工总部说的很明白，所以特工总部认为我们一时半会不会反应过来，这个人和被捕成员有过接触。” “上峰也是这样分析的。” “是想让我打听特工总部方面的消息，然后对这个人展开营救吗？”宋书堂认为军统现在找自己，可能就是这方面的原因。 但是步凯捷却说道：“特工总部这段时间对我们可是大肆出手，上面觉得之前一直都非常被动，还损失了这么多人，以及损失了一条线路，所以这一次要利用这件事情，好好的谋划一下，找回场子。” “怎么谋划？” “上面的意思是让被监视起来成员的上线，和他进行接触。” “故意将上线暴露？” “只有故意将上线暴露，才能让特工总部相信，我们确实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情。” “之后呢？” “等到特工总部继续深入调查，上面就会放出一些假消息，请君入瓮。” “打算怎么解决特工总部的人？” “和之前仓库一样，弄一些炸药，是最简单的。” 宋书堂觉得确实如此。 你想要打埋伏，比较麻烦。 你确实可以埋伏，然后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你开始战斗的时候，敌人听到枪声都会赶来支援。 到时候就不一定是谁被埋伏了。 因此能利用炸药解决当然是不错的选择。 步凯捷说道：“找你是想要让你提供一个便利，让炸药可以在沪上通行，不然很难将那么多炸药放置到位。” 宋书堂觉得这个没什么问题，他那里还有总部的证件，拿一张就可以在租界外面通行。 而且面对路卡时，如果是特工总部的人把守，还可以避免被搜查。 所以这是很有必要的。 宋书堂说道：“这个交给我，我明日来给你送证件。” “还有就是提醒你，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分区，毕竟外面要有大动作，不要伤到你。” “具体位置知道吗？” “现在没有明确的敲定具体位置，但是大概就是虹口一带。” “我知道了。”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觉得这个消息有必要告诉组织，通知组织的人小心一点。 而且组织在租界外面的潜伏人员，也不要不知情的卷进来，到时候白白丧命。 不过人员资料还是没有整理好，现在去见黎叔，之后可能还要去。 所以宋书堂并没有过去，而是乔装打扮买了纸笔，然后找了一处茶馆包间，在里面整理资料。 一直等到晚上才将资料整理好，宋书堂将笔墨给扔了，只是将资料带走。 避免带着资料回去分区过夜有隐患，所以直接去见黎叔。 黎叔这里还没有关门。 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将资料递给对方说道：“这是之前负责调查特工总部的任务时，掌握的一些日伪成员的资料，因为是特工总部负责调查，所以内容非常的详尽。” 黎叔大致看了一下，果然是具有重大的价值，立马收起来说道：“这样的情报对日后的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 “而且军统因为被特工总部调查抓捕了成员，以及一条线路受到影响直接撤销，所以他们想要对特工总部进行报复，可能会设局让特工总部进来，然后使用炸药对付他们，位置大概就在虹口附近，所以我们的人这段时间要避免受到波及。” “明白。”黎叔将这个信息也是牢牢记下。 毕竟这是非常重要的，免得白白丧命。 不过等宋书堂说完这些问题的时候，黎叔有些欲言又止。 宋书堂很奇怪黎叔为什么欲言又止。 如果是组织有消息要告诉他，应该会主动联系他，而不是他今天过来黎叔才说。 而且就算是他今天过来，黎叔也没有很干脆告诉他，反而是有些犹豫。 但是黎叔表现出来的犹豫，其实就是想要宋书堂自己问，不然他不会将犹豫表现出来。 宋书堂无奈说道：“黎叔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扭捏起来了。” 听到宋书堂的话，黎叔没有好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呢？” “山城孟佳期还记得吗？”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宋书堂当然不会忘记，问道：“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嗯？” “小姑娘对你的心思你是清楚的，我没来沪上前也是看的真切，原本还以为等到胜利之后，你们还有一些可能，但是现在你同梅暮稚子……” 黎叔没有说下去，但是宋书堂也明白这个意思。 其实黎叔看着是责怪宋书堂，实则是心疼。 因为宋书堂本来就是在危险之中工作，日后若是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是黎叔想要看到的。 但偏偏为了潜伏工作，宋书堂选择了如今这条路，那就影响了很多东西，黎叔岂能不心疼。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反而是坦然的多说道：“麻烦黎叔你通过组织转告她，她既然知道我的情况，那么这些细节不用隐瞒，人家大好年华不要耽误，再者我能活几日犹未可知。” 看宋书堂说的平淡，黎叔更是不忍。 明明小组内成员都说好了要照顾宋书堂，可谁知道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但是宋书堂从来不后悔，保家卫国。 是他们应该做的。 且他确实也不想耽误对方，再者现在事实就是如此，他不后悔和梅暮稚子走到这一步，工作需求要理智。 黎叔现在提起孟佳期，肯定是对方又关心他的情况，通过组织想要打探。 这些都是不应该打探的，但对方可能是关切之心难耐，所以黎叔才会知道。 既然如此更应该让对方死心，越陷越深对任何人都没有意义。 尤其是对现在的宋书堂而言。 男女私情早就不是他可以奢望的。 黎叔见宋书堂如此，也只能叹了口气，表示知道。 他会通过组织转告孟佳期，日后不要再过多关注这件事情。 第五百零七章 再遇爆炸 儿女私情！ 奢望不起！ 先是小组人员遭出卖命丧黄泉，宋书堂一心只想讨要真相，索求公道。 后刚揪出幕后真凶，便身陷囹圄。 得戴老板安排潜伏沪上，从事情报工作。 途中却受黎叔影响加入组织。 情况本就已经足够复杂，谁知潜伏工作更是陷入特工总部权利争斗之中，各方势力夹缝之内求生，前路渺茫。 为躲避宪兵队怀疑试探与梅暮稚子再进一步，实属无奈之举。 军统戴老板这里又用聂洪、颜清辉性命相邀。 此时此刻回看处境，宋书堂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这条路他只能埋头走下去。 走到何时？ 走到何处？ 宋书堂现在一概不知。 最难消受美人恩，宋书堂不愿意所谓拉拉扯扯，在其看来没有意义。 你说他是否对孟佳期有所心动？ 说实在的，宋书堂觉得没有，毕竟在山城时他心中心思颇重，未曾有过男女之事的想法。 后续和孟佳期接触较多，对这个女人很赏识。 不管是思想觉悟，还是行为动作，以及工作能力等方方面面，都是抱着欣赏的态度。 动心之言有些夸张。 因此现在从黎叔这里得知这些信息，宋书堂回绝的很干脆。 黎叔虽然觉得对孟佳期而言是有些残忍，因为宋书堂没有委婉，而是直接将梅暮稚子的事情言明。 可他又很佩服宋书堂，觉得就应该如此干脆。 但在佩服的同时，难免有些心疼。 宋书堂觉得既然要断，就要断的干净利落。 你模棱两可对孟佳期而言是什么意思？ 是你在前线潜伏战斗，处境危险朝不保夕，所以不要等我。 那你这就是告诉孟佳期，等我。 她怎么可能不等，反而是更加坚定自己等待的决心。 你那不是拒绝，是变向的耽误。 所以宋书堂认为有必要明说，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你不要再等。 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心里没有太多想法，他知道孟佳期就算是放弃，可能一时半会也会比较难受。 但是人生路很长。 时间可以忘记一切。 等到日后孟佳期再遇良人，宋书堂也不过就是过客罢了。 回到分区宋书堂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属于哪里。 和步凯捷还有黎叔见面，每次都是紧张警惕，但是回到分区之后反而悠然自得。 宋书堂时常都担心，自己有一天醒来，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早上洗漱的时候，他经常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心中默默提醒他的身份。 潜伏。 潜移默化。 最为致命。 回到房间内见到梅暮稚子，她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在外面四处看了看，租界目前看似巡捕巡逻减弱，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比较严密，尽量先不要去那些场所。”宋书堂说道。 “租界当局肯定是要对他们的重要场所，进行保护。”梅暮稚子认为这个很好理解。 “今日分区有收获吗？” “没有。”梅暮稚子说道。 “租界内我们执行了几次任务，对方的压力肯定也很大，所以现在可能已经更为警惕了，说不定一些据点和重要负责人，都已经转移离开租界。”宋书堂分析说道。 你说租界里面安全。 但是有时会反其道而行，也能起到好的效果。 不过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两人就是讨论，分区现在仅是日常工作，能有发现就深入调查，没有发现就日常找线索。 基本上情报部门，都差不多。 但是特工总部今夜可是有不小的发现，那就是他们秘密跟踪监视的人，居然和自己的上线接头了。 这个发现令人非常振奋。 因为之前的任务，遭到了泄密，导致他们抓到的人，都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可是其中有一个人，却提供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情报，那就是他居然知道另外一条线上的情报工作人员消息。 当万良将这件事情汇报给李群的时候，李群立马就让万良安排人员监视，而且安排负责这件事情的人，是特工总部极为信任的。 几名知情人员都是李群和万良千挑万选的，就是防止再次出现消息被泄露的情况，参加了之前行动的人，这一次一个都没有用。 没想到还真就等到了收获。 能通过这个人得知他上线的消息，便可以顺藤摸瓜。 而且李群一直担心，这个人的信息他们能掌握，那么军统会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 今日看到有进展，万良就明白军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让上线和他见面。 这个会面算是让他们明白，暂时是暗中监视无人知晓，所以特工总部方面就敢于继续监视。 等到第二天早上万良就将消息汇报给李群。 李群听到这边有了进展，立马是安排万良继续跟进，千万要小心一些。 这可是他们现在所剩的唯一线索，如果不能有斩获的话，那么这一次的行动，就只能告一段落。 万良这边小心翼翼的负责，宋书堂则是第二天就将特工总部的证件，提供给步凯捷。 军统这里就可以开始进行炸药的布置。 步凯捷这里速度很快，就将证件给了军统方面，租界外面就开始暗度陈仓。 暴露的上线也还在特工总部的监视之下。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三天时间，宋书堂没有刻意打听租界外面的情况，但是今日曹欣荣在外面日常找寻线索，突然火急火燎的跑回来。 “这么慌张干什么？”宋书堂对曹欣荣问道。 曹欣荣急忙缓了口气说道：“租界外面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 “总部的人遭遇了爆炸，死了将近二十几个人。” “什么？”宋书堂表现的很吃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梅暮稚子听到动静，也是皱着眉头过来，对于这个消息都是非常诧异。 严丰回来得早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现在也是急忙走过来，问道：“消息实属吗？” “从租界外面回来的人，很多都听到了动静，而且有些人亲眼看到了爆炸的情况，就在虹口附近，我找他们打听过，千真万确。” “伤亡人数也准确吗？”宋书堂问道。 “可能更多。”曹欣荣说道。 这只是那些看热闹的人提供的，还没有具体统计，可能人数还要更多。 听到这个话，宋书堂问道：“总部方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被爆炸波及？”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要回去问问。” 这么重要的事情，宋书堂当然是需要回去询问一下的，不可能装作不知道。 梅暮稚子同样好奇，于是说道：“我陪你。” “你们负责分区的工作情况，我们回去一趟。” “是。” 严丰和曹欣荣也是着急想要知道答案。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直接赶回去特工总部，但是总部现在好像有些乱糟糟的，甚至都没有找到万良。 询问得知万良去处理爆炸的事情，这会可能在医院。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没有等待，而是直接去医院，在医院走廊见到了万良。 万良的脸色很差。 而且看起来受伤的人员不少。 “处长。”宋书堂上前喊道。 “这件事情连你们都知道了。” “属下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具体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万良更是生气。 他冷哼一声说道：“跟踪调查军统成员，被骗了。” “骗了？”宋书堂不解。 万良说道：“这个军统成员要举行会议，会议人数还不小，位置就在一个小作坊里面，今夜总部安排了很多人力负责抓捕，可是谁知道里面等待的是炸药。” 宋书堂自然是都明白，可是却装作吃惊的样子。 梅暮稚子的吃惊是真实流露。 “这个军统成员呢？”宋书堂问道。 “爆炸很乱，对方跑了。” 万良不太想要详细说这件事情，毕竟你之前还是选择了对宋书堂隐瞒，但是这个隐瞒没有错。 可是错就错在你上当了。 那么你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反而是显得很丢人，所以万良不想多聊。 不过通过其他成员，宋书堂还是了解到了事情的全貌，那就是特工总部这里负责调查一个军统成员，找到了对方的上线，然后发生了这一切。 而且这个上线趁着爆炸跑了。 之前最早被盯上的军统成员，也是今天晚上想要逃离，但是却没有成功。 因为负责跟踪监视的特工总部成员，发现了他有想要逃跑的意图，展开了阻拦。 但是军统安排了人员接应。 可是没有第一时间跑掉，形成僵持之后，军统就是下风，因为特工总部的支援来的很快。 导致被盯上的军统成员死亡，以及前来接应的军统成员之中，也死亡一人。 今夜算是杀了两个军统成员。 但是谁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你看看你们自己，损失多少？ 损失惨重啊。 通过特工总部医院内的人得知，当场就死了二十二个人，然后送来医院了十几个。 可见今夜军统所谓开会声势浩大，特工总部这里也安排了非常多的人负责抓捕，没想到居然是一个陷阱。 这种陷阱宪兵队上当一次，现在特工总部也上当一次，当真是丢人。 难怪万良脸色这么难看，他知道后续的批评肯定不会少。 “处长，敌人怎么能算计的如此巧妙。”宋书堂心情是高兴的，但是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可是这些话无疑还是扎在万良身上。 万良深吸口气说道：“此前主任和梅机关的事情，梅机关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一次出现这样的失误，梅机关肯定会借题发挥。” “那不是对主任不利，处长担心什么？”宋书堂问道。 这对万良来说，应该是好消息。 “问题这件事情是我负责的。”万良说道。 他负责的不假，但是都是按照李群的要求，可是现在出了问题，李群可不管这些。 梅机关这里批评处罚李群越狠，李群对他的批评处罚就会越狠，这是毋庸置疑的。 正常情况下也是如此。 可是万良是梅机关的人，你说梅机关为了不影响万良，就不要批评李群。 不行。 梅机关必须批评，而且要狠狠批判，毕竟梅机关之前记恨李群，一直都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放在眼前，你不批评是为什么？ 难不成是担心李群批评万良？ 所以就算不想李群有这样的察觉，都要狠狠的教训对方。 梅机关为了保密，只能这样做，那么李群就有理由如此对万良。 万良心里害怕的是，李群这里故意为之，心中或许已经猜到他和梅机关的事情，然后借题发挥对付他。 这是万良现在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至于你说死了多杀人，说实在的万良还真就不在乎。 毕竟特工总部下面的这些人，对万良而言都一样，死了也会有人补充。 沪上想要加入特工总部的人比比皆是。 他心烦意乱的是，梅机关这里要显得和他没有问题，李群这里就有理由对付他。 或许他都还没有开始与李群交锋，就要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宋书堂也明白万良心中所想，他说道：“这件事情究竟是谁负责，其实处长可以先和梅机关汇报，至于梅机关想要演戏，属下认为大可不必，不如就趁此机会，将事情表明。” “表明？” “体现对处长的扶持。”宋书堂的建议其实是想要加速一下。 毕竟按照他们的速度，这个进展太慢了。 因为日本人虽然是想要对付李群，但又不想影响沪上的情报工作。 万良这里是想要取而代之，但是又怕还不如现在这样，所以三方都不会太过激进，这个时间可能会拉长。 那么宋书堂现在就是让他们挑明，加速这个斗争的发展。 万良不是不想李群借题发挥吗？ 那么干脆就让梅机关直接表明支持，现在就不批评和处罚李群太狠，暗中给万良撑腰。 这个早晚都会走这一步，现在确实是个好时机。 而且李群不一定不知道他和梅机关的事情，还不如就挑破了算了，免得自己因为这件事情落在下风太多，反而不好。 万良认为宋书堂说的极有道理。 第五百零八章 交锋开始 这件事情藏有藏的好处，挑破有挑破的好处。 只是现如今你不挑破的坏处太大了，干脆就趁机捅破窗户纸算了。 起码还能保全一些现有的优势。 万良其实最开始也在纠结，要不要挑破直面李群的压力，现在宋书堂说了这番话，算是让万良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就开始打擂台吧。 因此万良说道：“你在医院守一下，我去见久司正人少佐。” 要说就要提前说，不能等李群这边都准备好了。 或者是梅机关已经发难，你再说也就晚了。 医院这里是医护人员负责抢救治疗，万良过来不过是体现特工总部对他们的关心，毕竟死了那么多人，是你们指挥不当。 说白了他们为什么会死？ 是因为李群和万良判断失误，陷入了抗日组织的圈套之内。 所以这种情况下，来医院慰问是非常有必要的，但也就是做做样子，你还能干嘛？ 因此现在离开也无妨，让宋书堂帮忙盯一下。 “处长放心。”宋书堂答应之后，万良就从医院离开。 梅暮稚子这个时候上前说道：“看来这一次的损失不小。” “岂止是不小。”宋书堂是心中暗喜。 “此番处长过早的出来和主任交锋，你觉得对我们是不是好消息？”梅暮稚子问道。 她没有觉得是宋书堂故意为之，想要万良早点挑破这层关系。 只是觉得万良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宋书堂算是顺水推舟一下，所以就说了万良想要听的答案。 因此现在和宋书堂还要商议这件事情。 宋书堂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对我们而言，没有太大的区别，毕竟早晚都会走这一步。” “只是时间过早，对处长来说，会不会压力太大。” “我们也不要小瞧处长，他能在沪上混到这个职位，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所以过早的出来也能逼出更多的底牌，他们斗的越凶，对我们反而越有利。”宋书堂觉得时间并不早。 既然宋书堂都这样说，梅暮稚子也没有再言其他，因为有医生护士不停的出来，表示伤的太重，如果要救治的话，让签字和承担一定的风险。 宋书堂告知都要尽力抢救。 毕竟这就是特工总部现在的决定，不管是多么重的伤，能救都要救。 这是挽回人心的时候，可容不得你犹豫，你已经让特工总部出现了这么大规模的伤亡，大家心里其实是有意见的。 这个时候你如果还不好好救人，那不是逼着大家有二心吗？ 所以宋书堂表示的非常明白，那就是全力抢救，不管代价多大，多少钱特工总部都出。 负责在医院警戒的成员，听到宋书堂的话，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 觉得日后不管是冲锋陷阵还是干嘛，起码受伤了之后有人管，不是在这里等着。 医院方面得到态度，立马又开始展开抢救。 但是这个过程中，有成功救下来的，还有残废的，但是能活命。 却也有三个人死亡。 对此宋书堂表示很悲痛，但是在成员面前说，总部的抚恤肯定会到位。 就在这个时候，李群也亲自来了医院。 没办法。 他作为特工总部的负责人，肯定是要稳定军心的。 亲自出面当然效果最好。 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群需要汇报和处理的事情非常多，导致他一时半会没能赶过来，现在才来。 看到万良不在，反而是宋书堂在这里，李群对宋书堂问道：“万处长呢？” “万处长好像有些事情，让属下在这里代为负责一下。”宋书堂说的很委婉，但是李群怎么可能听不懂。 他也是在暗中向李群汇报，万良好像已经去联系梅机关了，主任这里要有准备啊。 这是宋书堂表现自己听命李群的一种方式，给你通风报信。 闻言李群脸色没有变化，万良这会就沉不住气了，李群还以为他还能撑一段时间。 不过对此李群没有言语，而是说道：“看看伤员。” 这是李群来医院的目的。 宋书堂陪同李群一一看望伤员，有些人已经醒来，李群说了很多勉励的话，还表示这一次一定会有抚恤。 毕竟你说任务失败，这和下面的人有什么关系？ 都是听你们的指挥罢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别说什么任务损失惨重，不能给大家奖励了。 这根本就不是奖励，是你们的赔偿。 而且非常的丰厚，那些得以活命的人，觉得还不错。 起码有笔钱。 不然真的是白白死里逃生。 李群看望了受伤的人员，然后又和其他成员说了一些振奋人心的话，就打算离开。 他现在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在医院里面久留。 宋书堂送李群离开医院，在医院门口宋书堂问道：“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是总部的事情，分区不会被牵连。”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既然万处长已经前行一步，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了。”李群也是话里有话。 表达什么？ 如果万良不走这一步，那么梅机关确实可以根据这件事情，向李群发难。 虽然不会伤筋动骨，可是也足以让李群不好受。 但是万良去找了梅机关，就是不想梅机关对李群动手，导致李群对他动手。 那么梅机关这里最大的麻烦都解决了，李群还会有什么麻烦？ 剩下的不过是无关痛痒罢了。 因此李群不觉得万良这一步走的有错，他甚至没有感受到压力，反而是觉得还帮了自己。 毕竟万良和梅机关合作的事情，他此前就知道，又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现在恍然大悟。 所以区别不大。 同时李群也是在宋书堂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淡定，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似梅机关不足为惧一样。 果然宋书堂看到李群如此态度，也渐渐冷静下来，说道：“抗日组织如此报复，恐怕是针对之前人员被捕。” “军统的风格一如以往的睚眦必报，不过我们确实不应该上当。”李群也是反思自己。 但是情报工作你没有办法。 你抓到了人。 然后对方提供了情报。 你根据这个情报信息展开调查，掌握到了新的线索，你说你是查是不查？ 你想要功劳，想要有所建树，你就必须要查。 这点毋庸置疑。 被敌人利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特工总部也没有少设计这样的陷阱，只能说大家礼尚往来。 可是自己一直占便宜当然好，吃亏心里自然都是不乐意。 不等宋书堂再说什么，李群说道：“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麻烦应付过去，再好好的和他们玩玩。” 之前万良就说特工总部这里，打算好好查查内鬼的事情，现在又发生了这档子事，李群肯定也是想要找回面子。 看来之后的情况会比较严峻，宋书堂要给组织和军统提个醒，让他们小心一点。 不过在李群面前，没有表现出来太多。 李群临走前对宋书堂说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就是让他负责好分区的工作，毕竟军统这段时间行事非常的嚣张，李群也担心分区方面出问题。 另一方面李群则是告诉宋书堂，你在万良这里要开始发挥作用了，毕竟这件事情一旦挑明，那么就会有争斗，宋书堂就有用武之地了。 “属下明白。”宋书堂也是回答说道。 之后目送李群上车离开，宋书堂重新回到医院内。 梅暮稚子一直等在门口，此时问道：“主任什么意思？” “先应付眼前难关，等到之后再说，肯定会想要找回场子。” “对处长的看法呢？” “显而易见，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意思大家都懂。” 就在李群离开之后不久，万良这里又回来了医院。 宋书堂急忙上前汇报说道：“处长，之前主任来了一趟。” 听到李群过来了，万良脸色也是不太好看，毕竟他当时不在。 “你怎么说的？” “我说处长离开可能有事，其他没有多说。” “嗯。” 万良认为确实只能这样回答，毕竟你没事你离开干嘛？ 瞎逛去了吗。 至于什么事情，宋书堂表示不知道没说，就给了万良自己说的空间，他到时候和李群解释一下，怎么说都方便。 而且也避免了，李群一直在这里，等到万良回来，然后询问你去做了什么。 如果和宋书堂说的不一样呢？ 岂不是直接穿帮。 所以宋书堂不说具体的事情，那么万良怎么说都行，对此万良认为宋书堂的回答还是不错的。 但是他也没有心情夸奖，毕竟现在情况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宋书堂低声问道：“梅机关这里？” “久司正人少佐将我狠狠批评了一顿。”万良无奈说道。 你特工总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梅机关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自己赶上去，不就是等着对方批评你。 梅机关的怒火总要发泄一下吧。 万良算是自己找上门被骂的。 但是你没有办法，你不去上门被骂，等到梅机关开始向李群发难，那么你再想去被骂已经没有机会了，你等着李群骂你就行了。 所以万良也是无奈之举，听了久司正人这么久的批评，不然早就回来了。 对于久司正人批评一事，宋书堂当然是不好评价，而是问道：“少佐怎么说？” “少佐同意了我的想法，挑明了开始斗一斗。”万良说道。 说白了日后特工总部就会出现两个声音，万良是有这个发声的资格的，毕竟第一处的体量很大。 加上梅机关的支持，会让特工总部内的成员明白，万良背后不是没有人。 而且还是日本人。 现在沪上就是日本人说了算，所以这些成员也会听从万良的安排，总的来说就是先分化特工总部。 日本人之所以不好对付特工总部，就是因为特工总部已经是庞然大物了，现在这样做算是将你这个庞然大物分化一下，怎么看都是好处。 梅机关不求万良可以成功，但是让李群的控制出现问题，让下面的人明白这种事情是可以发生的，为日后做铺垫。 宋书堂则是恭喜说道：“处长一定可以借助梅机关的扶持，扶摇直上。” “先说眼前的麻烦吧。”万良看着医院内的情况，也是头疼。 “主任的意思是后续找回场子。” “当然要找回场子，但是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处长说的是。” “你出来帮我忙碌这么久，早点回去分区，我现在担心军统会不会盯上分区。”万良说道。 虽然说分区是保密的。 可是军统现在的行动你也看到。 或许他们已经猜到了一些，甚至是已经掌握到了一些线索，指不定分区在军统眼中，根本就不是秘密。 布行的事情军统都知道。 所以猜到也说得过去。 万良也是提醒宋书堂一定要小心，免得分区内也遭受打击。 宋书堂则说道：“分区毕竟是在租界内，我想军统的人就算是想要对付，也不敢用和租界外一样的方法。” 你可以在外面搞爆炸。 里面你能吗？ 租界当局的态度你必须要照顾到。 “那也不能大意。” “处长说的是，属下现在就回去，多注意分区的情况。” “去吧。” “是。” 带着梅暮稚子从医院离开，两人就朝着分区走去。 路上梅暮稚子说道：“我们回去分区，就是坐山观虎斗。” “希望是个两败俱伤。”宋书堂说道。 他不是真的为了帮谁，而是想要自己上位，甚至是做主任，那么当然是对方两败俱伤，对他的帮助最大。 “有梅机关扶持，主任就算是想要赢，可能也是惨胜，我们确实有机会。” “主任是不会接受惨胜的。”宋书堂说道。 李群万不会选择惨胜这个结果，毕竟如果是惨胜的话，那么和失败没有区别，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所以李群要赢，就要赢的漂漂亮亮，就看能不能做到罢了。 “我们拭目以待。”梅暮稚子觉得梅机关加万良，李群不可能没有压力，想要赢都有难度，更别说漂漂亮亮的赢。 “拭目以待。” 第五百零九章 布行出事 特工总部遭遇算计损失惨重一事。 当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租界内更是如此，所以等宋书堂他们回来，虽然天色已晚可是严丰与曹欣荣都还没有去休息。 全都等着打听消息。 见宋书堂他们归来，立马是凑上前来打探。 宋书堂大致说了两句，更多的无非是让他们小心一些，说军统报复的如此猛烈，别对分区下手他们都没有防备。 对此曹欣荣、严丰更是牢牢记住，毕竟租界外面的事情，现在这是事实摆在眼前。 特工总部都出现了如此巨大的伤亡。 最重要的是你上当，对方根本就没有和你火拼，算是你一个人白白损失。 这件事情只怕不会善了。 曹欣荣和严丰只能庆幸他们现在是在租界里面，若是在外面指不定这一次也倒霉，要随着爆炸一块上天。 叮嘱下面的人多小心一些，宋书堂等人就去休息。 其实宋书堂现在也在想这件事情，军统的报复如此猛烈，那么你说他们对分区就不想有所施展吗？ 按理来说肯定是需要的。 你说军统不知道分区的情况？ 之前可能不知道，但是军统在租界里面吃亏了几次，起码是明面上的吃亏。 那么你就不怀疑租界内有问题？ 若是怀疑租界内有问题，你会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 那么肯定是布行啊。 布行军统是知道的，哪怕是一直暗中盯着，可能也收集到了情报吧。 根据布行收集来的情报，说不定都已经暗中调查到了分区所在，这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所有事情都是可以顺藤摸瓜的。 租界内就这么大。 顺着布行进进出出的人，不难查。 过去这么久，军统难道一点都调查不到？ 之前你还可以说军统是担心影响在租界内的情报工作，所以不想和特工总部的分区交锋的太厉害，免得两败俱伤。 但是现如今的问题在于，军统已经开始大规模的行动了，而且是和特工总部互有胜负。 这种情况下还能对分区置之不理吗？ 所以宋书堂思来想去觉得，可能要和军统这里商议一下这件事情，让分区也跟着发现点事情，不然到头来再被李群和万良怀疑了怎么办？ 李群和万良开始交锋。 这个时候是两个人都最为小心的时刻。 而且两人都想要宋书堂站队，那么就必须确保宋书堂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现在有任何风吹草动，大家都会有点惊弓之鸟。 这种情况下，对宋书堂反而是不利的。 因此他觉得军统这里对分区，应该有些行动才行，能让大家不去怀疑。 而且梅机关同样是虎视眈眈，注视宋书堂的目光太多了，多到他根本就不能出错。 晚上躺在床上，宋书堂决定和军统好好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这样的隐患要尽早的解决，不能拖成大麻烦。 梅暮稚子并不知道宋书堂的想法，她的想法就是督促分区的人都小心一点，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出错。 等到第二天大家各自忙碌。 宋书堂觉得事不宜迟就抽空独自离开分区，分区是从事情报工作的，所以宋书堂独自离开没什么问题。 梅暮稚子也不能每次都跟随，毕竟宋书堂不在的时候，她要负责分区的工作。 宋书堂今日去见步凯捷，见面后步凯捷就问道：“特工总部的损失如何？” 他们都知道损失，但是具体的不清楚。 宋书堂将具体的损失告知，步凯捷这里是暗自点头，觉得这一次的行动，非常的成功。 同时宋书堂说道：“我今日找你是想说，军统对租界分区的情况，不应该这么长时间还是两眼一抹黑，在外面都大张旗鼓的做事情，租界里面这样重要的位置，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动静。”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步凯捷立马问道：“你被特工总部怀疑了吗？” “现在说怀疑应该尚早，但是李群和万良都是提醒让分区小心，看他们说话的样子是认为分区肯定会遇到麻烦，若是我们这里一直都这样安安稳稳，岂不是会让他们怀疑自己的推断，从而怀疑我？”宋书堂觉得这种逻辑是有的。 步凯捷认为宋书堂说的很有道理，之前没有问题是军统本来在租界行事就没有那么张扬，而且分区刚来租界，一时半会调查不出来确实可以理解。 其次就是说军统也要考虑自己在租界内的情况。 不想引起太大的麻烦。 但是现在显然不同啊，军统的行动是非常频繁的，而且都是大行动。 再者说分区之前抓捕红党的人，在分区内还开了枪，被巡捕房的人搜捕了好几天。 你说军统在分区里面，能不了解这些事情吗？ 肯定是了解的。 难道会无动于衷？ 步凯捷认真说道：“现在看来，这件事情确实要解决一下。” “我今天找你就是商议这件事情。” “你的想法是什么？”步凯捷问道，他觉得宋书堂既然找上门来，按照宋书堂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仅仅只是来说一声，可能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些应对的办法。 宋书堂在步凯捷面前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立马说道：“我的想法就是，军统不能无动于衷，必须做点什么。” “但是对你的影响会很大。”步凯捷说道。 宋书堂现在的潜伏位置对军统的帮助很多，分区区长的好处大家都体会到了，所以不想影响宋书堂的潜伏工作。 如果说导致对方丢失了分区区长的位置，这是得不偿失啊。 军统怎么对付分区？ 当然是想要将分区赶出去，然后连分区都没有了，宋书堂这个区长算什么？ 只能算个笑话。 宋书堂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能到这一步，这对他们太不利了。 所以宋书堂说道：“分区地址还是很保密的，而且分区能接触布行的成员，每次从布行出来，都会按照要求绕路，同时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才能回去分区。”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分区不暴露也说得过去？” “没错，分区可以不暴露，军统不如就先对布行下手，反正布行军统一直都知道。” “对布行下手？” “之前分区的人在租界内行动，导致巡捕很不满意，搜捕了很多天，军统现在将消息告诉巡捕房的人，让他们出面对付布行，皆大欢喜。”宋书堂说道。 军统不好自己破坏他们的潜伏环境，那么他们就不能和特工总部的人，在租界里面闹的太凶。 可是巡捕房现在要找之前当街开枪的人，军统给他们提供消息，这个就不算是军统破坏，而是巡捕房自己出面解决问题。 军统不会有隐患。 同时宋书堂说道：“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军统迟迟没有对分区动手，那是因为军统想要利用布行，掌握更多的消息和情报。 但是这么长时间发现都很有限，且军统自己又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那么想要借刀杀人除掉布行这个据点，或是军统调查了这么久，误将布行当做了分区也说得过去。” 步凯捷听到宋书堂的提议，他心中细细思索。 对布行下手，确实可以解释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那是因为军统也想要顺藤摸瓜。 那么现在为何又下手了。 就是摸不到瓜，刚好借着巡捕房的这股东风，将布行先解决了。 同时也是告诉巡捕房，特工总部在租界内有行动，让日后巡捕房的人都留心一点，给特工总部分区的行动，造成很大的阻碍，也是好的。 步凯捷想了想说道：“布行内的人怎么办？” 布行内的人是有军统潜伏人员的。 宋书堂说道：“这几日布行方面都会有安排，只会有一部分人在里面，其余人会安排去工作，到时候应该不会出问题。” 你不让巡捕房抓到人，确实也是麻烦。 因此要让他们抓到人。 但是这些被抓的人里面，既不能有军统的潜伏人员，又不能有清楚分区位置的人，所以就需要提前布局一下。 “什么时候行动？”步凯捷问道。 “越快越好，现在李群和万良在外面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功夫理会租界的事情，这个时候出事就是要一个出其不意，他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对我们是有利的。”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安排。” “好。” 从步凯捷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宋书堂就放心下来，起码可以消除一定的隐患，不然李群和万良这一关，你是真的不好过。 还有久司正人。 甚至是宪兵队特高课。 之前确实将宪兵队应付过去，可是宋书堂心里明白，日本人只怕不会轻而易举的就放弃。 你没有问题的时候，他们不会再重蹈覆辙去试探你。 但是当你再有问题，或是大家怀疑你有问题，肯定不会少了宪兵队的身影，他们会第一时间扑上来。 因此宋书堂安排好了这些之后，回去分区就安排了布行这里的工作。 都是日常的工作，布行平常也做，现在宋书堂是让他们都严格完成工作，毕竟这段时间分区的人都要打起精神。 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所以安排没有任何问题。 军统这里得到了步凯捷的汇报，认为确实有必要解决这个隐患，故而就将消息透露给了巡捕房。 巡捕房一听当然不满意了。 因为洋人巡捕之前差点死在特工总部手里，早就恨得不行。 现在得知他们在租界内有据点。 而且之前在街面上的开枪交火，也是这些人弄的，巡捕房当然是一刻都不愿意停留，立马就安排了巡捕包围布行，进行抓捕。 他们可没有什么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直接抓捕雷厉风行。 等到宋书堂收到消息的时候，布行已经被查封了。 然后里面的人全部被带走了，只是出去执行任务的人，算是躲过一劫。 听到这个消息，宋书堂脸色很难看。 对严丰说道：“都说了现在分区必须小心注意，巡捕房的人都要对布行下手，事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吗？” “巡捕房这里的消息来的很怪，好像就是有人直接告诉他们的一样，所以巡捕房这里直接安排了抓捕，我们虽然有线人在里面，也已经将消息送出来了，但是速度远远没有巡捕抓人快。” 严丰也是觉得无奈。 其实巡捕房不管怎么得到这个消息，他们都是有机会提前收到抓捕的消息，然后安排应对的。 可是巡捕房这一次在时间上太快了。 曹欣荣听到这些，立马说道：“会不会是军统？” 梅暮稚子这个时候也说道：“除了军统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他们可以如此确定布行的性质，而且巡捕房的人对军统的话肯定是深信不疑。” “总部方面刚刚出现损失，我们现在就也出现了损失，我都没有脸回去交代。” “现在的问题是，被抓捕的人，知道我们分区的位置吗？”梅暮稚子还是比较冷静的问道。 严丰这个时候急忙开口说道：“不知道，因为这段时间我们都很小心，大部分人员都在外面负责警戒和打听消息，布行内的人其实不多。” “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梅暮稚子说道，这确实是值得你松一口气的。 宋书堂黑着脸说道：“布行明明那多人都不在内，巡捕房居然不包围等待，直接就将人抓捕，说明什么？” “说明巡捕房担心有巡捕给我们通风报信，他们不立马抓人，可能什么都抓不到。”梅暮稚子反应很快。 你说巡捕房就不想多抓点人吗？ 当然想。 可是他们也明白，不立刻出手，就很容易竹篮打水。 宋书堂说道：“看来军统不光将布行的情况告知，且已经猜到我们在巡捕房内有线人，日后只怕这个线人，很难再和我们合作了。” 今日这个人通风报信，巡捕房怎么可能不知道，说不定就是故意安排人盯着。 严丰立马说道：“但这个巡捕不清楚我们的信息，就算是被发现也没有问题。” “虽然说布行被抓的人，不知道分区的位置，但是现在也要安排所有人员，把守住分区出去的各个路口，如果发现巡捕大规模集结过来抓人，直接鸣枪示警。 而且要连开五枪，听到这个枪声之后的所有人可以先行撤离，不要回来分区，日后在总部汇合。” 虽然说分区安全，但是宋书堂也要做安排。 第五百一十章 不幸中的万幸 今夜分区里面不能有人睡觉。 全部把守各个路口，如果遇到危险就鸣枪示警。 但是必须是五枪。 一声枪响可能是走火或者别的，不能就此撤离。 同时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等人在分区里面，将资料等物全部整理好，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因为资料需要转移，你带着资料离开租界。” 梅暮稚子神色一变。 严丰和曹欣荣也明白宋书堂的意思，是担心今夜分区遇到危险，所以让梅暮稚子先离开。 宋书堂作为区长，这个时候不能走。 必须要和大家在一起。 可是他想要梅暮稚子走。 听到这句话，梅暮稚子眼神之中满是柔情，她很想说自己不走。 她想要留下来陪着宋书堂。 可是宋书堂的眼神不容她反驳，必须要让她离开。 “听我的，现在就走，保护好资料。”宋书堂说道。 这些资料其实不重要，大家都明白这是宋书堂让梅暮稚子离开的一个借口，那么就谁也不能反驳。 “我在租界外面等你。”梅暮稚子说道。 “好。” 梅暮稚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和宋书堂唱反调，分区内的人都在这里看着，她不可能任性。 这个时候唯一要做的就是听话。 所以梅暮稚子带着资料离开。 宋书堂当然知道分区现在是不会有危险的，所以他肯定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在梅暮稚子面前表现一下，毕竟这种表现的机会可不多。 等到梅暮稚子离开之后，宋书堂对曹欣荣和万良说道：“我们去路口。” 在路口守着，一方面是方便查看巡捕房的人是不是过来包围，也方便大家撤离。 曹欣荣和严丰觉得宋书堂还是挺男人的，起码这个时候敢让梅暮稚子走，而不是自己离开。 梅暮稚子心里也打定主意，如果宋书堂在租界里面遇到危险，例如被巡捕房抓捕的话，她就求日本人出面交涉，一定要将宋书堂救出来。 如果不行的话，她也会掏钱想办法打通关系，让巡捕房放人。 总之梅暮稚子离开，一方面是听话，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自己在外面，还能有更多可能。 宋书堂守着路口，将枪都已经上膛，曹欣荣和严丰也是如此。 宋书堂说道：“今夜我等也算是共患难，如果真的出问题，就各自跑自己的，不用管我。” “处长。”曹欣荣喊道。 严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很明白，他不会跑。 宋书堂救过他的命，他不会自己离开。 “我是区长，如果他们抓到我，或许认为我有用，想要得到我口中的消息，就不会立马杀了我。 而且总部知道我被抓，肯定也担心我提供消息，所以会想办法救我，你们则不同明白吗？” 听到宋书堂这个时候，能说出这种大实话，曹欣荣和严丰不感动是假的。 他们真的能听出来，宋书堂说的是实话，他们能听出来宋书堂不是故意说给他们听。 而是真的有巡捕房来抓人，不用管他自己撤离就行。 宋书堂当然说的是真的，因为他知道巡捕不会来。 在严丰和曹欣荣感动的氛围之中守了一夜，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大家都松了口气。 宋书堂却说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区长的意思是？” “店铺今天白天要开门，不然两个店铺都关门太过明显，但是其余人员还需要在路口守着，同时安排人去巡捕房外面守着，想办法看能不能打听到巡捕房内的消息。” “属下明白。” 做完安排之后，宋书堂也回去打电话到总部，向万良汇报分区内遇到的情况。 万良在电话里面听到分区布行被巡捕房给捣毁了。 在电话内语气也不是很好。 他之前就提醒过宋书堂小心，可是万良生气之余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布行的情况，军统早就知道。 你说宋书堂之前不放弃。 可是之前风平浪静，直接放弃布行，放弃一个据点，谁能愿意？ 宋书堂肯定是舍不得的。 但是在电话里面也说不了太多，万良让宋书堂先应付租界内的事情，等到结束之后出来见他。 挂了电话之后，宋书堂就开始安排大家继续行动起来。 虽然一夜没有睡觉，可是现在谁也不敢回来休息，毕竟谁都怕自己睡觉的时候巡捕来抓人，大家都跑了自己落在巡捕手里。 白天巡捕房开始没有动静。 安排去巡捕房外面打探情况的人，回来告知说没有看到巡捕有大规模的行动，而且他们想方设法，联系到了巡捕房内的巡捕。 不是之前和他们有联系的人，那个人现在可能已经暴露了。 而是另外一个人。 向他打听巡捕房昨天抓捕人员的情况，这个巡捕告诉他们，已经审讯结束了，特工总部的人开口还是很快的。 没办法。 能加入特工总部的人，不可能是因为信仰。 那么都没有信仰，你指望他们能撑住多长时间？ 开口是肯定的。 但是根据这个巡捕提供的线索，那些被抓然后开口的人，提供的情报是不具备太多价值的。 所以巡捕房方面才不能继续行动。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松了口气，看来之前的推断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今天晚上，宋书堂安排一队人马守在巡捕房外面，一部人守着路口，一部分人在房间内休息。 毕竟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再不休息人根本就受不了。 其次是今夜值班的人，就要坚持两天两夜，这个挑战还是很大的。 所以最后商议的是，休息的人后半夜换班，算是少坚持半天，不然怕两天两夜，人都注意力不集中了，就算是遇到危险都反应不过来。 安排好了之后，宋书堂当然是回去休息。 他是分区的区长，还能没有这点特权了。 其次是宋书堂在分区里面休息，就是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让大家明白宋书堂没有跑，证明分区还是安全的。 前半夜严丰说自己熬得住，让曹欣荣他们先休息，后半夜换班。 曹欣荣也没有客气，带人回去休息，后半夜准时起来换班，担心路口的人撑不住。 不过巡捕房外面的人没有换班，他们必须要坚持两天两夜。 等第二天天亮，宋书堂第一时间安排人员去巡捕房门前换班，回来的人表示没有问题。 如果有问题的话，他们昨天晚上就会通知。 所以宋书堂立马让他们去休息。 一直等到下午都没有什么问题。 换班睡觉的人也都已经醒来，曹欣荣和严丰凑在宋书堂身边说道：“目前看来分区还是安全的。” “这对我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从现在开始分区必须严格保密，交代下面的人行动的时候都小心一点。” “明白。” “我回去向处长汇报情况，你们还是要严格防备，明白吗？” “是。” 宋书堂现在去汇报工作，大家都能理解，毕竟最危险的两天，他可都是和大家在一起的。 现在回去也是必须要向总部汇报工作，没有人会说什么。 从分区出来，宋书堂就离开租界，回去总部。 到了总部最先见到的不是万良，而是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一直在总部等待宋书堂的消息，看到他回来，梅暮稚子急忙迎上前。 “放心吧，没事。”宋书堂笑着对梅暮稚子说道。 “下次我可以陪在你身边吗？”梅暮稚子看着宋书堂的眼睛问道。 可是宋书堂却说道：“不行。” 他回答的很干脆，那就是如果有危险，梅暮稚子必须离开。 梅暮稚子还想要争取，可是宋书堂说道：“你还可以为我报仇，没有必要死在一起，如果你真的不想活，那就为我报仇之后再死，但我让你走的时候，你一定要走。” 听到宋书堂这番话，梅暮稚子没有坚持，而是重重点头说道：“我会的。” 她的意思是一定会报仇。 宋书堂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走进办公室见万良。 万良的脸色很难看，他现在没办法给宋书堂好脸色。 自己这边已经开始和李群对着干。 指望宋书堂不要出乱子，可是偏偏租界里面还是出了问题。 至于你说布行军统一直都知道，这是不能避免的，李群会听你说吗？ 万良也负责租界，他对租界的事情插手很多，出了这样的事情李群能不找他麻烦？ 李群不会听你解释。 你既然知道布行是军统知道的，也知道这个问题不能避免，你早干嘛去了？ 所以你现在的解释是没有意义的。 因此宋书堂现在也不解释，而是说道：“分区目前看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损失了一个布行的据点。” “什么叫只是一个布行的据点？” “属下认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万良发了几句脾气，宋书堂也都受了，毕竟你没有办法。 不过批评完了之后，万良也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老一套罢了。 最后宋书堂说道：“布行对分区来说就是一个隐患，现在消除也挺好，而且布行里面都是主任的人，这次也被抓的差不多了，对处长而言，并不算是坏消息。” 万良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是在总部刚出事，他和李群刚开始交锋，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这点好处真的不如不要。 “你能确定分区不会出问题吗？”万良问道。 “属下已经安排人观察了很久，而且也想办法打听到了巡捕房内的审讯情况，分区并没有被发现。” “但是这一次不被发现，不表示之后还能藏得住，因为被捕的人，肯定会向巡捕房提供一个消息，那就是租界里面确实有我们分区的存在，巡捕房日后只怕会更加关注这一点。” “处长的意思是？” “现在的分区保持不变，但是我们要选择一个新的地址，组建一个更加隐蔽的分区，日后如果出问题，不至于立马就处于瘫痪的状态。”万良是从这一次的事情上面，获得的灵感。 布行出问题，但是分区无碍。 说白了就是布行帮忙挡灾了。 分区的工作现在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样看来你日后多安排一个据点，还是可以挡灾，甚至是可以互相转移。 这对分区而言是比较关键的。 不至于立马丧失工作的能力。 可是听到这个问题，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想要这样安排的话，那么经费是大问题。” 经费。 没有钱你什么都干不了。 但是你说让宋书堂现在申请经费，或者是让万良去申请经费，那根本就不可能，你说李群会同意吗？ 肯定不会啊。 起码都要为难你。 至于你说为了租界内的工作，大局为重。 现在对李群来说大局是什么？ 是特工总部。 他要保住主任的位置。 租界内的分区出问题，他好对万良出手，是巴不得分区有问题。 可是狡兔三窟万良不愿意放弃，这很关键。 想了想万良说道：“分区还有多少经费？” 看万良的样子是打算用分区的经费，宋书堂有些为难。 “这种时候我们不要再犹豫，不然最后你连区长的位置都没了，那点钱有什么用？”万良说道。 宋书堂这才说了分区内的经费情况，但是还是不够啊。 差的比较多。 最后万良说道：“我私人给你，在租界里面找了偏僻一点，小一点的地方。” 就是便宜一点。 这样花费不了太多钱，但是起码可以在分区出事的时候，稳住大局。 “多谢处长。” “但是如果主任询问，你就说是分区的经费。” “属下明白。” “还有日后分区里面，一定要提高警惕，就怕军统不会善罢甘休，加上巡捕房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们日后的处境不会太好。” “属下一定克服，只是不知道总部方面，对军统的报复行动，安排的如何？”宋书堂也想要得知这方面的情报，好提前给军统通风报信。 但是万良却说道：“有关此事主任还没有和我讲。” “主任不会想要跳过处长吧？” “那肯定不会，就算是有计划，也需要我们执行。” “那就好。”宋书堂表现的是松了口气，但是心里想的是，日后再找机会打听。 第五百一十一章 新的据点 分区布行被破坏一事，现在算是应付过去。 也说明了军统是会对分区出手的，不至于分区一直置身事外。 其次则是表明特工总部在租界内设立分区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虽然巡捕房没有证据，但是抓到的人提供的线索还是可信的。 因此日后巡捕房肯定会加强在租界内，对特工总部分区的搜查力度。 对此宋书堂其实觉得压力不大，毕竟巡捕房给他们的压力越大，日后分区没有建树，或是行动出现问题就越好解释。 反正目前的难关先过了再说。 从万良办公室出来，宋书堂也不用去见李群了，万良会向上汇报的。 和梅暮稚子回去的路上，宋书堂大致说了一下，要在租界内部找寻新的据点的事情。 对此梅暮稚子认为是有必要的。 毕竟分区已经不再是秘密，甚至于梅暮稚子都觉得，日后宋书堂可以不在分区内，而是在新找的这个据点工作。 但宋书堂觉得这样会耽误情报的传递，毕竟多了一道工序，所以认为还是在分区更加方便。 不过也需要尽快找到地点，算是一个备用。 如果出现问题，哪怕是临时想要转移一下，也算是有去处。 万良已经私人将钱给了宋书堂，他现在将钱给梅暮稚子，问道：“加上分区的经费，够吗？” 梅暮稚子看了看说道：“找一个地方还是可以的，但是只能维持半年左右，这半年还需要有经费进账，不然可能就会没有办法继续租房子。” 宋书堂说道：“半年时间肯定是足够我们有所进账的，那就先这样吧。” “不过这点钱只能找一个小的？” “位置可以偏僻一点，但是不要太小，毕竟分区内的人还是有一些的，到时候遇到危险，可能都需要转移一下。”宋书堂说道。 这个位置提前肯定是不会告诉太多人。 分区内只能有几个重要人物知晓。 但是如果启用之后，那么肯定是会带着大家一起去，到时候就要衣食住行，你太小肯定是不方便的。 而且一个小地方，挤着这么多人，你说大家会不会怀疑你有问题？ 所以宋书堂认为，面积要稍微合理一些。 “就算是偏僻，也很难。”梅暮稚子说道。 你这点钱，选择很少。 你说偏僻，也只是相对租界里面的偏僻，其实人家的地理位置根本就算不上偏僻。 而且租界里面的房价，一直都是居高不下，这点是很现实的问题。 “所以说还差一些？”宋书堂问道。 “确实差一些。” “我们也添点。”宋书堂说道。 “我们出钱？”梅暮稚子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要自掏腰包。 “这一次的事情出现的比较突然，看来军统对我们也是虎视眈眈，总部内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肯定是不好去申请经费的，处长这里给的确实有限，但是我们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宋书堂说道。 你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那么出点钱是可以接受的。 梅暮稚子一想也是，不安全了要钱也没有意义。 “如果我们也出钱的话，确实是足够的，而且我觉得处长应该就是想要我们也出点，不然不可能就给这么多。”梅暮稚子分析说道。 “确实。”宋书堂觉得也是如此。 毕竟分区出事宋书堂是有责任的，只是万良这里也不好说什么，所以这一次出钱万良就不可能一个人全出，让宋书堂也放放血，长长教训。 不管怎么说，分区现在无碍。 至于被抓的人，那总部也不管，压根就不承认。 你说是特工总部的人，根本就不是，诬陷。 反正这些人也提供不出来多少情报，不用太过担心。 因此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就开始和梅暮稚子物色起来新的地址，这件事情只有曹欣荣和严丰知道，其余人是一概不知。 一切为了保密。 加了预算之后这个位置确实好找一些，花费了几日找到了一个酒楼，这个酒楼最早是客栈。 后来生意不好就想要学习别人做酒店。 因此就花费大价钱装修了一下，按理说这样一来生意应该不错。 但问题就是运气不好，装修的过程中失火了，导致烧的一塌糊涂。 对方没有钱赔偿，酒店方面也没有买保险，导致没办法继续装修。 因为钱都已经砸进来了。 最后实在不行，就只能草草收尾，可是这甚至都还不如装修前的客栈华丽。 导致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最后只能价钱压低，导致档次也落下来。 后来实在是难以维持生计，老板想着干脆卖了算了，自己也不跟着受罪。 可是你这么大一个客栈，一般人吃不下。 能吃下的人也懒得要，毕竟你这里是一个出过事的地方，重新弄起来很麻烦。 所以只能拆分。 上下四层，拆分成了八份。 先是东西拆分，然后上下拆分，四家吃的话压力小一点。 其中有人就看中了这个价钱，将房子给买了下来，但是一时半会没有打算好做什么，所以就想要先租出去。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觉得这个地方还行，他们选择的是一二楼的西面，选择下面楼层是为了有更多的进出通道，对他们这种工作有利。 而且是临街的。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觉得，可以继续做客栈，毕竟东西都是现场的。 他们也不图生意，只要能顾主前台和收拾卫生工人的工资就行，主要是临时备用的一个地方。 所以谈好了价钱，他们付了半年。 然后找人负责做前台和收拾卫生的工作，就算是将地方选定。 之后将这个消息告诉严丰和曹欣荣，两人都表示记住了位置，如果出现问题，会听从宋书堂的安排，带着成员前去办理入住，其实是换个地方工作。 等到他们都去了之后，前台肯定会换成自己人，收拾卫生的也是如此。 做完这些宋书堂也给万良汇报了一下，毕竟对方是私人出了钱的，总要知道钱花去了什么地方。 当万良听到宋书堂的地理位置和情况之后，就明白宋书堂是自己出钱了，对此万良觉得不错，起码不是只进不出的人。 在电话里面勉励了两句，没有多说。 毕竟万良自己在总部内，和李群的交锋看似不激烈，但其实都是暗流涌动，他的注意力必须非常集中。 甚至都有点顾不上分区的宋书堂。 对此宋书堂觉得不错，起码不用太过担心被万良和李群夹在中间难受。 但现在的问题是，李群这里明确说过要针对军统制定报复计划。 且万良也说过特工总部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有报复行动。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是想要打探消息的，这对组织和军统来说都非常重要，毕竟特工总部方面制定的计划，可能是无差别的。 是针对沪上的所有抗日组织。 只是询问万良之前没有得到答案，现在也不好一直追问，毕竟他负责的是分区的工作，又不是总部的工作。 其次就是说你的分区工作，现在也是事情比较多，你还有功夫关心别的？ 因此虽然没有打听到具体消息，宋书堂还是抽空将情报给了黎叔和步凯捷，让组织和军统提前有所防备，毕竟现在的情况他是不好继续打听了。 只能看看组织和军统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有没有其他的打听渠道，或者是说有其他的应对方案。 租界内的环境确实越发的紧张，巡捕房之前的搜捕已经是降低了强度，分区觉得已经无碍。 可是这一次巡捕房方面又加强了搜捕，导致分区这段时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但今日严丰跑来向宋书堂汇报说道：“区长，盯着巡捕房这里的弟兄，发现之前从布行被抓的几个人，已经放出来了。” “放出来？”宋书堂问道。 巡捕房怎么好心好意会放人？ 严丰说道：“都是弟兄们亲眼所见，不会是假的。” 巡捕房还真的放人了？ 宋书堂觉得这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巡捕房一直想要利用这些人，逼迫特工总部出面，但是特工总部压根不理会。 那么这种情况下，巡捕房按理来说是恼羞成怒，肯定是想要杀人泄愤的。 但是现在却将人放了。 你说是巡捕房害怕了？ 如果是日本人，巡捕房确实要考虑一下。 但是你现在这些根本就不是日本人，而是特工总部的人，还是特工总部不承认的人。 那么巡捕房杀了，谁能说什么？ 巡捕房随便按一个罪名就可以杀人，这件事情太过简单，没有任何难度。 所以说现在人被放出来，肯定是有问题的。 总不可能说这些人在巡捕房里面承认了他们的身份，将知道的情报全部提供了，所以巡捕房就好心放人了？ 不可能。 你就算是承认，也不过是你认罪的态度好，而不是说你没有罪。 所以宋书堂思考片刻之后说道：“这恐怕是巡捕房想要调查我们的依仗。” “区长的意思是说，巡捕房想要通过这些人找到我们？” “被捕人员虽然不知道分区具体的位置，但是无疑是见过我们的，所以说他们通过找到我们，或者找到分区内的其他人。还有就是布行里面的人，也不是全部被捕，他们对彼此更加熟悉，找到这些人，巡捕房就可以顺藤摸瓜，甚至是抓捕审讯得到分区的位置。”宋书堂说道。 严丰一想确实如此。 这些人是认识他们的，而且认识他们之中的不少人。 租界内就这么大。 大家都要在租界内活动。 你能保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遇到他们吗？ 严丰说道：“区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在租界里面的行动，就非常的受限制。” “我也知道这点。” “我们要如何解决？” 如何解决？ 宋书堂也在想，毕竟如果这群人真的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然后让巡捕房的人将他们监视，或是将分区捣毁。 对宋书堂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 首先就是分区没了，他就不是区长了，这本身就是大问题，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就算是分区没有被发现，但是有人暗中想要找到自己，那么日后他去见黎叔和步凯捷的时候，指不定就会不小心被发现。 所以宋书堂必须要解决这个隐患。 他思来想去说道：“想要这些人失去作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变成死人。” “死人？” “对。” 宋书堂认为只能杀人灭口。 虽然巡捕房现在找他们找的很凶，可是这个时候你必须要反击，而且你杀的是背叛特工总部的人，也算是杀鸡儆猴给巡捕房的人看。 严丰觉得确实有道理。 宋书堂继续问道：“放出来的人有几个？” “五个。” “五个？”宋书堂没有想到还挺多的。 “要杀就尽量同步杀掉，避免他们提高警惕，给我们的暗杀增加难度。” 严丰很想说现在难度也不小。 但是你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提出问题的，因此严丰说道：“如果要同时进行，可能需要细细谋划一下。” “这件事情交给你负责，必须万无一失。” “请区长放心，属下一定办的漂漂亮亮。” “如此最好。” 不过严丰又问道：“但是这件事情，需要和总部汇报吗？” 你在租界里面现在又要闹出动静，你肯定是需要询问一下总部的意见，毕竟现在情况特殊。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我回去总部一趟。” 他这里还想要趁机打听一下，特工总部对军统的报复行动，只是一直不好追问罢了，现在趁着这个机会，还是可以去询问一下的。 起码你是有正当理由的。 而且你这样做，就是杀鸡儆猴，你要看看总部方面，会不会同意你如此，避免和租界当局出现更大的矛盾。 其次就是说，也可以假意催促让总部对军统的报复行动快点展开，好给分区缓解一下压力。 “属下告退。”严丰得到命令之后就离开，要去想办法完成杀人灭口的行动。 难度是不小的。 毕竟五个人，都要灭口。 否者活下来的人就会害怕被杀，从而更加卖力帮巡捕房工作。 第五百一十二章 同意灭口 严丰去想办法灭口，宋书堂则是前去特工总部。 宋书堂此番再临特工总部，确实能感受到空气之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味道。 之前李群和万良的交锋是暗中进行，下面的很多人并不清楚，所以特工总部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这一次则不同，万良算是提前跳了出来，梅机关也是有些冒头。 这种情况下，特工总部内的不少人还是比较敏感的，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也在观望。 导致特工总部内的气氛有些紧张，大家都不敢轻易犯错，担心被抓到问题。 至于你说站队问题？ 心腹当然是不存在站队的问题，就比如现在的宋书堂，谁会管他站队不站队。 全部都默认他是万良这里的人。 那么中间人有很多是想要明哲保身，那就是两边我都不管，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看能不能不卷入这样的争斗之中。 宋书堂也不管大家怎么看自己，认为他是万良的人也罢。 毕竟李群心里是清楚的。 再者说了宋书堂也希望万良将自己当成他的人，这是大家都想要看到的情况。 万良这几日不敢说是焦头烂额，但是也绝对不好受。 他已经意识到了和李群打擂台的那种压力，之前他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当真的开始之后，万良才意识到，自己认为的压力，远远是不够的。 事实是压力会大很多。 好在背后有梅机关的人，万良现在还不至于落在下风，起码表明上不会落在下风。 看到宋书堂回来，万良问道：“怎么了？” “处长，现在分区这里遇到了新的麻烦。” “什么麻烦？”现在听到麻烦两个字，万良就觉得头疼的不行。 宋书堂解释说道：“之前从布行被捕的人员，在巡捕房内是叛变了，而且他们现在被巡捕房给放了。” “放了？” “属下认为巡捕房放人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要利用这些人来调查分区的人，将分区给连根拔起，毕竟他们是认识分区的成员的，尤其是之前在布行内一起共事的人，更是熟悉彼此。” 听到宋书堂的说法，万良认为确实有可能。 因为巡捕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放人，放人肯定是有要求的，是你有价值他们才会放人，你若是没有价值，那就只能是死。 对于巡捕房而言，这群被捕的人，唯一的价值，就是帮忙抓捕分区的人。 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价值。 宋书堂的分析没有问题。 万良认为这是一个麻烦，他对宋书堂问道：“你打算如何解决？” “属下觉得不如杀了，只有灭口才能杜绝这件事情，而且也可以对巡捕房杀鸡儆猴，甚至是可以让分区的人明白，被抓之后如果叛变，下场是一样的。”宋书堂说道，他想要一箭三雕。 不仅解决眼下麻烦，还要让巡捕房的人忌惮，同时是让分区的人看看，日后千万不要心存侥幸。 可是你说杀人，万良觉得会不会太过了。 倒不是说他觉得这几个人不能杀，当然该杀，只是问题是巡捕房现在还在找你，在找分区的位置。 抓捕分区的人员。 你这个时候应该是静默，减少活动，等到巡捕房的风头过去。 而不是说要主动出击。 毕竟你主动出击，这可能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这群人不解决也不行，他们确实认识分区的人，而且不止一个。 思来想去，万良只能说宋书堂的想法很果断，出发点没有问题，只是说你的行动是否能顺利完成。 万良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现在属下回来就是询问处长是否同意这个计划，如果同意的话，属下会尽力完成，不给分区带来麻烦。” “不是尽力完成，是必须完成，分区不能再遇到问题了，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 “这几个人确实要杀，你亲自负责这件事情，一定不能有隐患。” “是。” 万良最后会同意这个计划，宋书堂其实不吃惊。 毕竟你除了灭口，没有好办法。 单单是避免这一次的麻烦，不说其他的，你都必须灭口。 只是万良让他全权负责，那么日后出了问题，肯定也是要找他的麻烦。 虽然他现在和李群在斗法，但是如果宋书堂出问题，也不可能不了了之。 而且就算是万良这里想要不了了之，李群这里也不会同意。 装都要装的像一些。 至于说在租界里面解决这几个人，宋书堂还是有信心，因此现在只是表现出来压力很大，有些发牢骚的说道：“总部方面对他们的报复到底准备的如何，快点对他们展开报复，让他们也不能如此舒坦。” 宋书堂现在提起这件事情，就好像是被军统弄的很烦，给分区带来了很多麻烦，他不愿意一样。 因此万良这里也没有怀疑。 毕竟这件事情宋书堂确实之前了解一些。 这一次万良没有说不知道，而是压低声音说道：“主任这里肯定已经开始准备了。” “处长居然不知道？” “主任现在是不会和以前一样对我了。” “可是处长之前不是说，就算是有计划，还是需要我们执行吗？”宋书堂问道。 李群这里有计划，宋书堂当然是想要弄明白，不然可能就被特工总部打一个措手不及。 你很难说会造成多少损失。 万良无奈说道：“就算是需要我们执行，可能也是最后才会告诉我，只是让我负责执行罢了。” 宋书堂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有些无奈。 想要通过万良打听，现在看来很难，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去找李群直接打听。 而且万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或许就是已经开始行动了，到时候万良也不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宋书堂。 就算是宋书堂了解到了这个信息，第一时间打听，万良也没有隐瞒的告诉他，时间上可能还是会来不及。 所以这种情况下，宋书堂觉得提前弄明白是非常有必要的。 因此他在万良身边说道：“如果主任这里什么都不说，我们事先也不知情，会不会被组织给阴一手呢？” 听到宋书堂的提问，万良皱着眉头说道：“应该不会吧。” 毕竟这是特工总部的行动，在万良看来按照李群的行事风格，是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的。 而且如果你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那么出现损失，可能梅机关方面，和特工总部下面的成员，都会非常的抗议，对李群来说是没有好处的。 只是宋书堂依然是保持怀疑说道：“可是现在处长势头如此猛，我想主任肯定也是感受到了压力了，在这种高压之下，很难说主任会做出什么来。” 万良被宋书堂说的有些犹豫，确实如此。 主任的位置如果都没有了，还在乎其他的显然是有些可笑。 趁着万良犹豫之际，宋书堂说道：“处长还是应该打听清楚这件事情，甚至可以提前验证一下，免得被阴。” 万良虽然现在没有明确表示会怎么做，但是他确实已经将宋书堂的话听进去。 只是现在万良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你回去之后将分区的麻烦处理掉，这些人的灭口行动很难，你不要分心。” “属下明白，但是处长有任何需要吩咐的，就安排属下去做。” “好。” 见宋书堂如此和自己站在一起，万良是比较开心的，不过他也明白，可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起了大作用。 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关系紧密就行。 而且这种有把柄的关系，是万良更加喜欢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是不信的，也不愿意相信。 虽然现在万良让宋书堂负责分区的工作，并没有表示会深入打探李群的计划，但是宋书堂感觉万良是会去打探的。 毕竟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不小。 至于你说这件事情他打听到了之后，会不会告诉宋书堂？ 这个先不管，起码让万良先去打听，这样宋书堂才有得知这个信息的机会。 不然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的。 现在只能交给万良，让他来负责，最后看能不能坐收渔翁之利。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就叫来严丰，询问他有没有想到办法。 严丰回答说道：“从巡捕房内离开的人，都被巡捕负责保护，基本上每个人身边都有两三个巡捕同行，我们要对五个人同时下手，这个难度太大了。” “总部方面已经同意我们的行动计划，现在就是要看我们的行动结果，不管有多大的困难，都必须克服。” “属下明白。” 严丰虽然明白这个计划必须执行，但是说真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起码目前他是没有好办法的。 宋书堂说道：“你先安排人盯着他们，看看他们的行动轨迹。” 宋书堂其实当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所以计划是先收集资料，看看到时候能不能从收集到的资料里面，找到对策。 严丰接下来就安排人，开始收集这些人的资料。 一连收集了三日，将资料提供上来交给宋书堂。 他们这些人每日的活动其实是比较规律的，不睡觉的时候，就是跟着巡捕在街面上溜达，看能不能遇到分区的人。 该睡觉就睡觉。 但是宋书堂从这些收集上来的资料中，发现了一处线索。 他对严丰问道：“这些人都是住在一起吗？” “巡捕房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子，他们五个人和负责他们的巡捕，都住在里面。”严丰说道，这几日跟踪他是见过的。 宋书堂说道：“那么他们都会集中在房间里面，这或许是一个动手的机会。” “属下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们都集中在房间内的时候，巡捕也会在房间里面，他们五个人，加上负责他们的巡捕的话，可能会有将近二十个人，我们想要解决他们是不可能，而且我们也不能对巡捕下手。” 严丰其实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是这些人都集中在房间内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好下手的时候，因为巡捕很多。 这些人回来，表示巡捕也会回来。 而且巡捕是他们不能动的，他们只能杀分区的叛徒，可不能杀几个巡捕，别说他们有没有这样的能力，就算是有也不行。 那会给分区带来很大的麻烦。 既然你不能杀巡捕，可是巡捕又负责对分区叛变的保护，你不杀他们，他们在你动手的时候，就会杀你。 所以说严丰觉得这个不是一个好机会。 宋书堂看了看资料，除了这个机会之外，其他更没有好办法。 你说分成五组人，同时对他们五个下手，在白天他们分开的时候。 这更加是无稽之谈，因为你这里找到了机会，其他组成员没有找到机会，你动手之后就会让巡捕警惕，那么其他组怎么办？ 军统之前用这样的办法在租界外动手，那是因为租界外面更大，这边动手之后，那边一时半会还不知道消息。 其次就是他们也想不到，军统会一下子进行多处暗杀，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租界里面面积小。 这边动手，基本上马上那边就会知道。 其次就是他们都是分区的叛徒，巡捕一瞬间就能明白，是冲着他们来的，所以警惕性会很高。 分开动手压力太大了。 很难做到完美的配合。 外面也不行，房间里面也不行，严丰和宋书堂现在都是有些没有了思路。 见状宋书堂说道：“晚上开会。” 既然他们没有太好的思路，那么干脆开会集思广益，而且这个会议不仅仅是梅暮稚子和曹欣荣要参加，分区内的其他人也可以参加。 毕竟执行这个任务，需要的人员肯定不会少。 严丰觉得现在确实也只能开会了，看其他人会不会有想法，但是严丰觉得自己都没有想法，其他人会有想法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可以一起讨论一下，在探讨的过程中，说不定可以给自己带来新的思路，然后豁然开朗。 第五百一十三章 射杀计划 当天晚上分区这里就安排了会议。 参加的人数不少，有一定才干的都可以参与。 甚至于是连组织和军统的潜伏人员，都参加了今天晚上的这场会议。 会议的主题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之前被捕的成员，在巡捕房内选择了叛变，然后现在帮助巡捕房在租界内搜捕他们。 如今的打算就是要将这群人给灭口，但是怎么做是关键。 具体的计划要如何进行。 难度严丰也已经说了，那就是要同时解决，避免你解决了一个两个，其他的人提高警惕，且更加死心塌地的帮助巡捕房搜捕他们，反而是麻烦。 同时严丰将这几日得到的资料也说了出来，让大家作为参考。 其实这件事情的重点所在大家一听就明白了，如何能同步解决这些人，确实存在巨大的难度。 会议开始大家都是在思索，没有多少人现在就开口。 以至于一直等待了大概十几分钟，才有一人出言说道：“既然他们都回去房间睡觉，我们虽然不能解决巡捕房的人，那么能不能有针对性的，只解决叛徒。” “可你解决叛徒的时候，巡捕难道就会听之任之？”立马就有人出言反驳，你要说的是这个方案怎么解决巡捕这个阻碍，而不是说你信口开河。 第一个开口的成员有些尴尬的闭嘴，宋书堂反而是鼓励说道：“有想法的都可以说，我们可以讨论。” 随着他的鼓励，渐渐大家开口的越来越多，只是说想要有一个良好的计策，则不太能找到。 组织和军统的潜伏人员也有开口，毕竟这一次是对付分区的叛徒，那么对两人而言是没有心理压力的，若是能利用这件事情立功，当然是最好的。 只是说他们当下了解到这个情报，一时半会也不好提供可行的线索。 不过集思广益就是大家都提出了看法，当然每个看法都会存在问题，可是通过这样的讨论，问题越来越多，反而是距离答案越来越近。 等到后半程的时候，还是梅暮稚子开口说道：“既然现在问题都比较难，我认为不如就是利用步枪射杀。” “步枪射杀？” “想要暗中解决是不太可能的，而且我们这一次杀人也是杀鸡儆猴，所以闹出点动静没什么关系。”梅暮稚子说道。 你之前不想闹出动静可以理解。 但是现在分区已经暴露了，巡捕房是确认租界内有特工总部的分区存在，你这个时候不管是行动还是不行动，都不会改变巡捕房的认知。 其次就是你要杀鸡儆猴，没有动作可不行。 所以这个时候你不管是暗中杀人，还是大张旗鼓的杀人，在巡捕房看来，那都是分区灭口，所以行动手段上可以不做限制。 宋书堂认为梅暮稚子说的很有道理，他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梅暮稚子继续说道：“既然不用顾忌行动的手段，那么步枪射杀是最好的，这样可以远距离杀人，给了我们很大的撤退空间。” “但是步枪杀人，还是很难做到同一时间啊。”严丰说道。 你这样做依然是五组同时进行，但是很难默契配合做到完美，到时候依然是会出现，有人动手了有人没有动手，导致后动手的人，失去行动的资格。 “步枪射杀只需要一枪，所以他们五组成员可能不会立马意识到问题，等到他们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在这个过程中就可以找机会开枪，哪怕是没有好机会，也可以勉强开枪，只要不打中巡捕就行。” “可是没有将人射杀，他们就会提高警惕，从而更加死心塌地的帮助巡捕搜捕我们，对我们压力反而更大。” “我们是用步枪远距离射杀，这就会导致他们害怕，因为他们觉得巡捕房的保护，很难做到完全防御步枪杀人，因此他们可能不敢出来，就算是巡捕房逼着他们出来，他们也会畏首畏尾，那么日后我们一样可以找到机会解决他们。”梅暮稚子说道。 既然你没有办法将五个人同时杀死，你就只能放弃这个计划，退而求其次，而不是说硬要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 明知不可为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在梅暮稚子看来是不理智的。 能杀几个就先杀几个，跑掉的日后再说。 起码威慑力是有的。 而且能枪杀一次，就可以枪杀第二次。 宋书堂的枪法梅暮稚子是知道的，当年在山城时多有领教，不少日本人的潜伏人员都是倒在宋书堂的枪下。 同时梅暮稚子对自己的枪法也有信心，觉得这五个人里面，第一次行动杀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宋书堂同意梅暮稚子的看法，既然不能做到一次性解决，确实要换换思路了。 宋书堂问道：“谁对自己的枪法有自信？” 自信？ 如果你说目标不动，在场的人都有自信。 可是这个是活物，对方是会动的。 其次是步枪远距离，这个难度很大，如果太近了不好撤离自己危险，太远了又没有把握。 最重要的就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毕竟是五组一起。 那么你就没有办法固定在一个位置等待，可能是需要带着枪，跟踪对方。 然后突然开枪。 时间可能不合适，位置可能不是合适。 这种情况下，谁敢说自己有把握。 哪怕是组织和军统的潜伏人员，想要利用这件事情表现，现在都默不作声。 因为他们确实没有把握。 宋书堂见大家不说话，又问道：“就没有人对自己的枪法有足够的自信吗？” 严丰这里无奈说道：“区长，这一次的行动难度确实太大，我们很怕帮倒忙。” 梅暮稚子的这个计划确实可行。 但是却没有人可以执行这个计划。 只有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两个人，那就只能杀两个分区的叛徒，这个和他们预期的差了很多。 不过这里并非分区的全部人员，宋书堂对严丰和曹欣荣说道：“下去询问一下，将分区内枪法最好的三个人找出来。” 现在只需要三个人就行，加上他和梅暮稚子就够。 曹欣荣和严丰立马下去，询问看谁的枪法比较好，那么今天的会议就此结束。 回到房间之后，梅暮稚子说道：“也不知道办法行不行。” “你提出来的这个想法，是目前来说最好的，行不行都可以试一试。” “但是撤离一定要安排好，不要被巡捕房的人抓到，不然分区就真的麻烦。” “当然。” 休息一夜醒来，第二天一早曹欣荣和严丰就带来了枪法好的人，曹欣荣这里一个，严丰这里两个。 这三个人昨天都没有参加会议，但是他们的枪法确实不错。 但是听到宋书堂的要求之后，面露难色。 见状宋书堂就知道他们很难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说道：“你们要开枪，看能不能有机会，但是绝对不可以误伤巡捕，不然对我们来说很麻烦，还有就是撤退一定要安排好，就算是行动不成功，也可以安全离开。” 宋书堂现在就是觉得让三个人试一下，就算是不成功也没有关系，只要不被抓到就行。 三个人一听要是这样，他们当然是可以尝试一下。 梅暮稚子说道：“让他们先开枪吧。” 因为先开枪的人有优势，后开枪的人基本上都是被迫的。 可是宋书堂却说道：“你先。” 因为这三个人的能力，现在宋书堂不看好，就算是你将先开枪的机会给他们，其实能有效果的可能也不大，或者是不能完全保证。 所以宋书堂的想法就是让梅暮稚子先开枪，那么在梅暮稚子准备妥当，不受影响的情况下，肯定是可以成功的。 那么宋书堂的枪法更胜一筹，在梅暮稚子之后虽然会被影响，但是不至于影响太大，那么先保证他们两个人的成功再说。 至于其他三个人就是碰运气。 梅暮稚子一想确实也有道理，就同意了宋书堂的提议。 同时宋书堂说道：“分区内有步枪，但是我们需要了解枪械的性能，所以都离开分区前往总部，去校场用步枪做训练，挑选好自己需要的枪械之后，会有人给你们送进分区。” “是。” 他们没有狙击枪。 只能用步枪。 但其实在租界内是够用的。 只是说你想要保证成功，你起码要了解步枪的性能，不是说拿到手就可以用的。 基本上很少有拿到手就能用的人。 顶多是你开几枪后，能掌握规律。 这是小组内的成员教给宋书堂的知识，他学习的很好。 梅暮稚子和宋书堂也需要离开分区，去校场练习枪械，其实是熟悉枪械。 当天他们就一同离开，回去了分区，领了枪之后就前去校场。 在校场宋书堂也看了他们三个人的枪法，确实很不错，对于打靶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但是对于移动靶，就略微有些不足。 不过三人对枪械都非常熟悉，所以很快就挑选好了自己所要使用的步枪，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这里更快，梅暮稚子还研究了一番。 宋书堂就是拿起步枪随意试了两发，就心中有数。 之后将五把步枪交给总部的人，让他们将这些东西送到分区里面来，这虽然有难度但是也可以完成。 不然分区内那么多武器都是怎么进去的？ 不仅仅是他们，组织和军统也有不少武器在租界里面。 总部这里的行动非常快，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已经将步枪送进来，宋书堂看了看说道：“准备一下，明天行动。”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开始准备行动，但是不带枪。 因为他们第一天是不可能立马进行射杀任务，而是一人分配了一个布行内的叛逃，今天一天你需要跟踪监视你的目标人物，看看他一天都做了些什么，以及说他的一些个人习惯。 方便你在真正需要行动的时候，心中有数。 第一天的观察能了解到的信息其实很少，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在巡捕的保护之下，或者说是看管之下在租界内四处走动。 因为要寻找分区的成员，所以说这五个人都是分头行动，这样效果更好。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位置会越来越远，下午四点左右基本上是最远的，之后他们就会准备回来，所以距离反而是越来越近。 那么宋书堂暂定行动时间就是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这个时候视野也比较好，再晚的话行人会多起来，而且光线也会不太好。 不过仅仅一天的观察，他们很难说立马就行动。 宋书堂的意思是继续观察两日，在后面两日的观察中，掌握了更加具体的一些信息。 甚至中途还交换了一次目标。 因为有一个分区成员说自己的目标非常小心，基本上都是躲在巡捕后面。 这个人猜到了分区可能会灭口。 所以自己给自己保护的很好。 宋书堂觉得这个人交给自己，因为分区的成员觉得，他很难拿下这个目标。 基本上该做的已经做了，宋书堂今天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正式行动。 晚上坐在房间里面，梅暮稚子将自己的步枪拆卸之后擦拭，同时对宋书堂问道：“你明日要谁和你搭档？” 因为你需要先跟踪，后再行动。 你不可能将枪一直带在身上，太过明显。 而且你就算是拆开藏起来，体积还是太大，其次就是你不能拆开，到时候你行动很有可能是比较勉强的，毕竟一人开枪之后，其他四人的机会，或许就不是等来的，而是硬找的。 因此需要立马拿来就可以用。 所以宋书堂的计划是安排一个搭档，搭档假扮黄包车夫等身份，将枪械放在盒子里面带着，随时配合行动就行。 而且撤离的时候，也可以有个照应，保证可以顺利撤离。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要负责行动，他们不可能互为搭档。 面对梅暮稚子的问题，宋书堂说道：“我让曹欣荣配合我，我安排严丰配合你。” 当然是要找两个能力强一点的。 曹欣荣和严丰在分区里面，显然是最合适的。 至于你说组织和军统的潜伏人员，不宜无缘无故的接触。 第五百一十四章 行动开始 万事俱备。 第二日各自同搭档前去行动，宋书堂和曹欣荣一道。 曹欣荣假扮黄包车夫，车上拉着一个箱子，倒也不显突兀，毕竟偶尔相熟的黄包车夫也负责一些送货的工作。 宋书堂则是跟着自己的目标行走，对方今日同样是和巡捕房的巡捕一起出门，然后开始在街面上四处探查，看能否发现自己相识的分区内的人。 而且宋书堂的这个目标是之后换过来的，所以说警惕性很高，时常都是将自己躲在巡捕后面，可是他也不敢做的太明显，毕竟你如此明显，难不成是打算让巡捕给你挡子弹。 若是让巡捕知道你的想法，你觉得你还能安全吗？ 因此对方做的比较小心，但是只要对方小心，就不可能做到完美。 在宋书堂看来全部都是机会，所以他不认为较难出手。 甚至于宋书堂现在都可以出手，但是需要等规定的时间，且还要让梅暮稚子这里先动手，他才好行动。 等到下午三点之后，就是他们约定的时间，且这些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远，宋书堂已经坐上了曹欣荣假扮车夫拉的黄包车。 箱子就踩在他脚底下。 “不用这么近，远一点。”宋书堂对曹欣荣说道。 一会要用的是步枪射杀，近一点还是远一点对宋书堂的意义不大，且远一点的话更加方便撤离。 曹欣荣脸色为难。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距离太远了，而且对方的情况比较复杂，且还需要梅暮稚子动手之后，你再动手。 这些都会给行动增加难度，所以曹欣荣的想法就是，近一点成功的几率更大。 可是宋书堂说了让远一点，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按照宋书堂的节奏来。 等到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他们隐约听到了一声枪响，可见梅暮稚子的目标距离他们并不是特别远。 巡捕和叛徒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枪响，不过不太明显可见距离很远，所以他们一时半会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发生问题，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死亡，或者说是受伤死亡的人是谁。 但是你觉得这个时间能有多久。 可能就几分钟，他们就会知晓一切。 但是宋书堂不会给他们那么久的时候，他坐在黄包车上，将枪拿出来。 对曹欣荣说道：“稳住车子。” 曹欣荣一看这是打算坐在车上直接开枪，曹欣荣自己都傻了，你这什么意思。 他确实是听人说宋书堂的枪法很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可是曹欣荣还是下意识的将车子稳住，然后宋书堂瞄准开枪，一气呵成。 之后宋书堂将枪装进盒子内，对曹欣荣喊道：“还不走等着被抓吗？” 曹欣荣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始拉车离开，巡捕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枪响，然后身边的人就倒地了。 再一看头上中枪，眼看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们环顾四周想要找凶手，可是听到枪声街面上的人都乱了起来，他们一时间竟然是没有发现凶手。 曹欣荣这会功夫已经拉车跑远，但是却没有回去分区，而是去了一个他们找的临时汇合地点。 因为今天的行动，可能会有尾巴，所以不能直接回去分区，需要将尾巴甩掉。 他们过来的时候，发现梅暮稚子已经在这里了，宋书堂问道：“得手了吗？” “得手了，你呢？” “没遇到什么麻烦。” 梅暮稚子其实就知道，这对宋书堂而言很简单。 可是曹欣荣还是想说，那是你根本不知道宋书堂是怎么动手的，不然可能也会吃惊一下。 但是梅暮稚子想说，自己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吃惊。 她对宋书堂的枪法，是见识过的。 今天这算是小场面。 很快其余行动的三人也回来了，不过两个人面色很难看，其余一个人立马汇报说自己得手了。 还不错的战绩，五个人现在解决掉了三个。 只余下两个而已。 宋书堂问道：“有尾巴吗？” “应该是没有。” 宋书堂看了看说道：“今天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留在这里，我和梅暮稚子出去看看。” 大家明白宋书堂的意思，要确保没有跟踪之后，才能回去分区。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出门之后，发现街面上确实多了不少巡捕，毕竟这种挑衅意味太浓了，所以巡捕房不可能忍受，虽然他们的人没有被杀。 这样的搜查强度，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明白，分区又要静默一段时间了。 但是这是有好处的。 之前是见过你，和你共事过的人，在找你。 不是你静默就能解决问题的。 可能就是正常的生活工作，都会被发现。 现在这些人死了，巡捕房的人想要找到他们，确实存在很大的难度。 比之前是好多了。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碰头，她说道：“根据我们的观察来看，是没有人在跟踪的。” “但是让他们在外面多住几天，你负责给他们采购吃的，等到风头过去一点，再让他们回去分区。” “你呢？”梅暮稚子从宋书堂的话里面听出来，他好像不打算和大家待在一起。 宋书堂说道：“我打算将其余的两个人解决了。” “现在？”梅暮稚子没有想到宋书堂是打算一鼓作气。 “现在这个时候，巡捕房很恼火，所以肯定不会让活着的两个人躲起来，因为现在才是更加需要他们的时候。 其次是巡捕房认为，我们刚刚行动，现在根本就不敢乱来，他们找我们，我们就只能东躲西藏，所以布行的叛徒也会觉得这个情况下是安全的。 肯定会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将我们揪出来，他们才能安全，但我们偏偏反其道而行，将他们解决，算是斩草除根。” 梅暮稚子承认宋书堂说的很有道理，她问道：“要不要我和你一起行动，毕竟对方有两个人。”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解决，而且这个时候我们这样杀人灭口，会给巡捕房带来很大的威慑力，日后他们对我们也不敢逼的太紧，因为我们有能力在租界内杀他们。” “那你小心一点。” “放心。” 跟着梅暮稚子一起回去，宋书堂带着装有枪的盒子就再度离开，其余人确实是有些吃惊，但是听到梅暮稚子的解释之后，只能说是艺高人胆大。 而且曹欣荣这里，也是讲述了一下宋书堂今天是如何行动的。 听的严丰等人是大开眼界。 分区的负责人都在这里，但是好在分区现在不需要行动，所以短时间内没有人员领导，并不会出现问题。 宋书堂离开之后，找了一个酒店住了进去，将枪藏好。 他是想要以绝后患的，毕竟通过这样的方式，他可以让梅机关还有李群了解到他的价值和能力。 其次也是这些人确实很麻烦，如果他们发现了分区的成员，到时分区暴露的话，对潜伏工作不利。 租界当局真的将分区赶出去，宋书堂还有什么地位？ 他还如何给组织和军统提供消息？ 所以说宋书堂必须要让他们闭嘴，不能给分区带来麻烦，毕竟现在分区是宋书堂管着，组织和军统都知道分区的情况，不会带来太大的麻烦。 可是等到他们被赶出去，甚至于是被巡捕房给抓了，特工总部这里可能就会安排成立新的分区，到时候分区的保密程度更高，宋书堂不负责的话，就不可能有了解。 反而对租界内的潜伏工作，影响不好，因此宋书堂现在不能让人破坏分区的工作。 这个酒店宋书堂选的比较随意，所以很难说发现其余的两个人。 但是他出门观察了一天，夜里也观察了半夜，发现巡捕房带着人搜捕，现在对这两个人的保护非常到位，甚至于按照重要人物在保护。 因为在租界看来，特工总部的人是不敢这样杀他们的巡捕，所以说他们只需要挡住枪线，这两个人就会安全。 因此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巡捕也知道这个枪不敢打自己，所以保护起来没什么心理压力。 见状宋书堂觉得确实有些难度，不过问题不大，因为只要高度够的话，这些巡捕的阻挡，是可以忽视的。 因此第二天宋书堂就选择了一个很高的位置，潜伏在楼顶。 但是这个结果就是距离拉远了。 毕竟你是在高处，而且距离也不近。 这就导致宋书堂对于开枪也需要屏气凝神，毕竟这不是狙击枪，在性能上确实是有一定的差距。 没有瞄准镜，也会给任务带来难度。 宋书堂守了一日，终于见到巡捕保护着叛徒过来。 手指轻轻放在扳机上，宋书堂需要等到一个机会，终于他等到了这个机会，对方在巡捕的保护中很安全，可是他精神太过紧张，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向前急走了两步。 就这两步让他走到了巡捕前面，大概露出半个身位，但是这对宋书堂而言已经足够了。 开枪。 对方应声倒地。 巡捕惊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喊道：“在对面的楼上。” 听声音和看子弹的来向，确实是在对面楼上，可是巡捕的话语有些不自信。 因为根据之前行动，他们收集到的资料，可以看出来五个人用的都是普通的步枪，没有狙击枪。 但是在对面楼上的这个距离，在他们看来用普通的步枪，是不可能完成射杀的。 所以他们保护对方的时候，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楼上，因为他们认为那是射程之外。 可是对方就是在这个地方开的枪，听枪声就是普通的步枪，没有区别啊。 但是巡捕带着疑惑，还是冲了上来要抓人。 不过宋书堂早就已经离开了，至于枪扔在了原地，带不走的。 这个时候巡捕会很快追过来，你想要带着枪离开，基本上不可能。 因此宋书堂直接舍弃。 而且是从特工总部弄来的步枪，宋书堂也没有什么好心疼的。 等到巡捕冲上来，真的在这里发现了步枪，且就是普通的步枪之后，他们确实很诧异。 因为他们保护的目标，仅仅只是脚下绊了一下，向前疾走了两步而已。 对方就抓到这个机会，直接开枪没有丝毫犹豫。 而且还真的就被对方给杀了。 各种条件加起来，巡捕自己都有点心慌，宋书堂想要的威慑力确实是得到了效果。 巡捕心惊归心惊，但是还是立马命人前去追击。 不过宋书堂早就已经换装离开。 他在行动之前，就已经给自己装备了一套衣服放在撤退的路上。 不过现在没有步枪了，所以宋书堂没有继续行动，而是回去找梅暮稚子他们。 梅暮稚子看到宋书堂回来，他们都是很好奇的问道：“怎么样？” 见大家的眼神，宋书堂笑了笑说道：“杀了一个。” “区长威武。”曹欣荣第一个喊起来，他就知道一定可以。 不过梅暮稚子很敏锐的发现枪不见了，就知道宋书堂的行动肯定还是有风险的，不然不会将枪都丢掉。 宋书堂说道：“还有最后一个人，等我解决了他，我们就可以回去分区了。” “还要行动？”梅暮稚子觉得你一而再的行动，巡捕房只怕现在很恼火，不管是搜查力度还是保护力度，都会提升档次。 宋书堂说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保护的多好。” “可是你的枪没有了。”梅暮稚子说道。 “把你的枪给我。” “行吗？”梅暮稚子问道。 虽然在校场试枪的时候，宋书堂确实用梅暮稚子调校好的步枪试了几发，但是也就仅仅试了几发而已，还是梅暮稚子按照自己的习惯调校的。 “无妨。”宋书堂当时就想到了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尝试了一下梅暮稚子调试好的枪，心里是有把握的。 “先等一晚上，明天再去吧。”梅暮稚子觉得这会大概率是没有机会的。 宋书堂想了想也是，就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打算休息一晚。 大家都是围着他，询问曹欣荣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想要知道宋书堂这一次究竟是怎么行动的。 见大家兴趣这么大，宋书堂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和大家讲讲解解闷。 第五百一十五章 制定方案 随着宋书堂的讲述，众人都忘了是在这里躲避巡捕房的搜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聚会。 大家听的聚精会神。 梅暮稚子见状当然是很喜欢，因为她喜欢的男人被这么多人佩服，这对她而言是非常骄傲的一件事情。 众人听的很入迷，等到宋书堂都讲完结束，都还在意犹未尽。 那些枪法好的人，现在是想要跟着宋书堂学习，看能不能更进一步。 只是说分区内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给你练习，所以宋书堂就没有表示要教他们。 毕竟这些都是敌人，你教会他们之后就会被用来对付抗日组织的战士，宋书堂当然不会做这样的工作。 第二天宋书堂就要带着梅暮稚子的步枪出门，梅暮稚子这一次将他送了出来，在门口说道：“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对方肯定会有防备，说不定最后的这个人，会成为他们的诱饵，不一定要保证这个人活着，可能就是为了引诱你出来。” 最后一个人虽然重要。 但是宋书堂的枪法给了巡捕房非常大的压力，这对他们而言表明什么？ 表明谁都有可能死在这样的枪法之下。 租界当局的人不会不紧张，所以他们想要将这个人找出来，来减少对他们的威胁。 虽然说日本人不敢杀他们，可是谁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情况？ 真的丧心病狂起来，还管你这些。 因此梅暮稚子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宋书堂当然也想到了，但是这个人必须杀掉。 不然分区很危险。 宋书堂不是为了帮特工总部，而是帮他自己，帮组织和军统。 特工总部可以成立新的分区，但是宋书堂万万不能将分区的职位丢掉，所以就算是有一定难度，这个任务也必须完成。 “放心，我心里有数。” “要不要我给你做搭档？”梅暮稚子问道。 毕竟行动有个搭档还是很有帮助的，这里有曹欣荣和严丰在，不会出乱子。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行。” “那我回去和他们交代一下。” “好。” 原本宋书堂没有这个想法，可是梅暮稚子既然主动提出来，宋书堂觉得可以让她负责配合。 毕竟梅暮稚子的能力很强，有她协助的话，宋书堂的把握更大。 不仅仅是射杀的把握，可能还有撤离的安排。 等到梅暮稚子上去交代严丰和曹欣荣负责这些人后，她就下来和宋书堂一起离开，枪还装在盒子里面，宋书堂负责拿着。 梅暮稚子和宋书堂重新回到了他之前住的酒店，并没有退房。 住在酒店内之后，梅暮稚子说道：“我负责去街面上看看情况。” 梅暮稚子是女人，而且乔装打扮一下，确实会让人降低警惕性。 宋书堂不宜去做这件事情，毕竟他刚刚行动，说不定有巡捕见过他的背影，这个时候也有一定的危险。 梅暮稚子的专业性不必怀疑，她去观察和宋书堂自己去的区别不大，所以他说道：“你小心一点。” “放心。” 梅暮稚子在酒店内换了一身衣服，乔装打扮结束之后离开，开始去街面上探查情况，看今日最后活着的布行叛徒，有没有出现。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钟，才看到梅暮稚子回来，还带着饭菜。 宋书堂是不方便出去吃饭的，起码要小心一点，只是说这个酒店不大，所以不提供饭菜。 “快吃饭。”梅暮稚子说道。 宋书堂和她坐在一起吃饭，同时问道：“你观察如何？” “我今天一直在找，但是没有找到最后一个叛徒，所以我就去巡捕房外面打探消息，看是不是被保护起来，暂时不会来街面上找人了。 可是还是没有发现，好像对方也不在巡捕房内，我去了之前他们住的房子，也没有发现人，就只能回去巡捕房守着。 一直守到晚上七点多，看到有一辆车子开进巡捕房之中，我才发现最后一个叛徒也换了巡捕的衣服，然后坐在车里。” 听到梅暮稚子的话，宋书堂说道：“也就是说现在这名叛徒，白天是坐在车里，由巡捕开车带着他在租界内转悠，看能不能发现分区的人？” “是这样的。”梅暮稚子说道。 在车内当然是更加安全，起码对射杀的难度是更大了，而且还穿了巡捕的衣服，不容易被人发现。 其次就是开车速度快，可以对租界内有一个更好的观察。 这样的安排确实不错，起到了很好的防御作用。 在巡捕房内上车，然后在巡捕房内下车。 中途不下车不给你开枪的机会。 看来巡捕房这一次做的准备，非常充分，也表示了他们想要找到分区的决心。 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按照一般情况下我们暗杀这种有车辆的人物，寻常都是制造路障，或者是突发状况，甚至是直接拦截，迫使车辆停下来，然后对其进行制裁，可是租界内确实不适合这样做。” 巡捕房现在就是抓他们。 你这个时候安排这么多人，去做这件事情，反而就不需要布行叛徒做什么了，你自己就已经全然暴露了。 到时候只会更加麻烦。 因此宋书堂认为不能按照常理去思考，毕竟租界就不属于常规的地方。 梅暮稚子对于这种暗杀行动的经验是有的，只是没有那么多罢了，毕竟她主要是搞潜伏的。 但是面对现在这种情况，梅暮稚子说道：“对方虽然是在巡捕房内上下车，但是还会有一定的机会可以开枪，不然我今日也不能发现对方。 只是说在巡捕房附近开枪，对我们而言太过危险，撤离是极其不方便的。” 确实。 巡捕房附近的情况很危险，你开枪的话基本上很难跑掉。 而是梅暮稚子继续说道：“巡捕房这样做，就独独在进入内部之后给我们留下一个机会，或许就是想要引我们动手，然后进行抓捕。” 其实车辆进入巡捕房之后，不是不能完全避开外面视线的位置，但是车辆却没有去那里。 因此梅暮稚子有理由怀疑，这是巡捕房故意为之，就是想要他们动手，然后距离巡捕房足够近，可能周边已经安排了很多人力。 到时候听到枪声，就可以进行围追堵截。 宋书堂认为梅暮稚子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不想拖延。 毕竟这样拖延下去非常耽误事，很有可能就是夜长梦多。 宋书堂根据梅暮稚子现在提供的情报，他说道：“在车里能找到机会吗？” “车内有巡捕进行保护，叛徒是坐在中间，很难说找到合适的角度给你开枪，而且开枪之后对方也不会下车，只会趴下躲在车子里面。” 梅暮稚子专门看过，那辆车不是防弹的，但是你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开枪也很难。 宋书堂已经将梅暮稚子带回来的饭菜吃完，但是现在还没有想到好办法，两人只能晚上继续思索。 依然是没有敲定最终的行动方案。 梅暮稚子说道：“今天已经找到对方的身影，等我明日再观察一日再说，现在先不着急。” 宋书堂认为也确实只能如此，暂时没有好的办法，就让梅暮稚子再去观察观察。 第二天一早梅暮稚子便离开，她想要赶去巡捕房外面，看看叛徒上车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还能看得到。 如果还能看得到，就表示巡捕房确实是故意的，就是想要你在这里动手。 果然梅暮稚子今天还是眼睁睁看着叛徒上车，被两名巡捕夹在中间，可见确实是巡捕房的阴谋。 只是这个阴谋被他们直接识破，没有起到作用。 白天梅暮稚子还是跟着观察，收集尽可能多的情报，方便接下来的行动制定。 再一次回来依然还是晚上八点多，且梅暮稚子跟着车辆去了巡捕房，同样看到对方从车上下来。 一连三次都是这样的情况，可见确实是阴谋无疑。 晚上回来梅暮稚子将今天收集的信息告知，宋书堂说道：“多亏你的观察，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不然可能我们就会遇到麻烦。” 梅暮稚子心里也很清楚，就算是没有自己，宋书堂也会发现这个问题。 但是被宋书堂夸奖，她肯定是欣然接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甚至是有些欢喜。 但是欢喜之余的担忧就是，这样的巡捕房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机会。 宋书堂依然是一边吃饭，一边说道：“看来我们只能从车辆上下手。” “你打算直接将对方在车上射杀？” “就目前我们所掌握到的线索，只有这一条路。” “你有把握吗？”梅暮稚子问道。 她不是不相信宋书堂，也知道宋书堂的枪法很厉害，但是在车内阻挡视线的东西很多，而且车子的行进速度比走路要快得多。 其次就是说对方里面人数还不少，可能稍微一动就会遮挡子弹。 难度是不一样的。 宋书堂说道：“所以我们这一次必须要找一个绝佳的位置，让我可以直接从前挡风玻璃将子弹打进去，击中后排坐在中间的人。” 因为需要左右有巡捕保护，那么叛徒是坐在后排的中间。 想要打中后排的人，只能从前挡风玻璃开枪。 但是你要先击穿玻璃，然后击中后面的人，可能给你的角度是非常细微的。 尤其对子弹而言，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而且子弹击中玻璃之后，极有可能也会有一定的偏差。 这些全都是不确定因素。 “风险很大。” “尝试一下。”宋书堂觉得可以尝试。 “你打算怎么弄？” “我必须先找到一完美的位置。”宋书堂说道。 现在不是说跟着巡捕房的车辆跑，而是宋书堂要在租界内找到一个绝佳的位置，然后等巡捕房的车过来。 这是必须的条件。 “那我们明天一起出去看看？”梅暮稚子问道。 这个她就已经不能代劳了，毕竟什么位置是绝佳的，这只能让宋书堂自己去判断。 只有负责行动开枪的人，才有资格去敲定这个位置。 宋书堂说道：“好。” 吃过饭两人休息，等到第二日他们就一起离开，在街面上开始寻找，这个位置不能太高，和之前的行动不一定。 需要的是绝对的精准。 宋书堂跑了很多地方，他都会在不错的地方停留，然后等待车辆驶过。 他会利用过去的车辆，来判断这个位置是否合适。 有些发现根本不行。 就这样找找停停，一直等到快晚上，宋书堂才找到一个绝佳的位置。 这个位置无疑是最好的，他可以清楚的通过这个角度，看到车辆后排中间的位置。 虽然只有脖子以下的部位，但是对宋书堂而言是足够的。 因为胸口也是致命的。 击中胸口被救活的概率不大，如果是击中心脏根本就救不活。 可是梅暮稚子看了看这个位置，她皱着眉头说道：“这里是饭店的二楼，而且这个饭店的生意很好，且这里还是大厅没有包间，在这个地方枪都拿不出来，怎么射杀？” 宋书堂也明白这个位置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但是你没有别的选择了，他今天看了那么多地方，走了那么多路，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满足射杀要求的地方。 只是周围的环境确实是有些问题。 想了想宋书堂说道：“到时候让分区内的人过来，将上面包场。” 虽然是没有包间，但是二楼的桌子也不多，七张桌子而已。 只需要你每桌点的东西足够多，店家是不会管你坐几个人的，那么就算是一人占据一张桌子都可以。 那么就可以让二楼短时间内没有客人，宋书堂就能举枪瞄准，进行射杀。 且杀了人之后，他们可以一切撤离，反而是会让巡捕房难以抓捕，只需要大家提前规划好撤退的路线，不要被抓到就行。 梅暮稚子一听觉得确实只能这样，毕竟这个位置不能放弃。 只有这个位置，从这个道路上驶来的车辆，才能完成射击条件。 你又要位置合适，又要道路合适，确实是很苛刻的。 第五百一十六章 影响巨大 敲定行动地点之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回去。 让躲藏起来的严丰等人可以回去分区了，因为经过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观察，发现是没有人跟踪和监视的。 同时让分区重新安排几个人过来，将饭店的二楼给占据。 因为会有行动的原因，所以每个人都要乔装打扮，不要让饭店的人记住自己的体貌特征。 这样就不会被后续追捕。 可是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就是如何让巡捕房的车，走在这条路上，且还是他们在饭店内的时候。 毕竟他们不可能一直守着饭店的二层，过了饭点你们一桌都不离开，确实是非常奇怪的一种表现。 因此他们是有时间限制的。 在时间限制之内，还需要让巡捕房的车辆，经过他们这里，这就存在一定的难度。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商议之后，决定让人去引一下车辆，毕竟你不引的话，车辆漫无目的，确实很难按照他们的预料出现。 那么这个引车辆的事情，就只能交给梅暮稚子去做。 毕竟梅暮稚子的能力，脱困是很容易的。 她只需要让车内的叛徒看到她，但是看不真切。 然后朝着这里过来，车辆自然会跟随，想要一探究竟。 商议结束之后，就开始行动。 宋书堂他们早早就来了饭店，而且安排的比较合理，没有全部都是一人一桌，也有两个人的，就是防止太过突兀。 之后就是开始等待。 梅暮稚子坐在人力车上，由分区的人拉着。 找到一个时机就出现在巡捕房的车辆面前，梅暮稚子没有看车内，好像不知道这辆车是谁的车一样。 但是她确定车内的人看到她了，毕竟她今日衣着鲜艳。 车内的叛徒惊鸿一瞥却还是觉得有点眼熟，立马就让司机跟上去。 巡捕也觉得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就让司机追。 但是人力车跑的很快，车辆在路上行人很多，速度不太能提升起来。 有些行人也是分区安排的。 这一次的行动，是一个大规模的人员配合。 因此宋书堂在饭店内，看到拉着梅暮稚子的人力车从前面跑来，梅暮稚子坐在车上给宋书堂打了一个手势。 宋书堂看到之后立马将枪从盒子里面拿出来，然后二楼的一个成员就守在了楼梯口，防止有人上来。 如果是侍应生上来，他就会借口需要东西或者帮助，将其带下去。 就这样宋书堂看到了巡捕房的车辆，也看到了自己的目标，这个角度确实只有一线之机会。 宋书堂屏气凝神，从窗户这里开枪射击，必须保证子弹穿过前挡风玻璃，还将里面的人打死。 突然一声枪响。 后直接将枪扔在原处说道：“撤离。” 饭店内的人也听到了枪声，但是二楼一下子客人都冲下来，好像是被枪声吓到了一下。 一楼的人一看是不是开枪的人就在二楼，也跟着往出跑。 饭店的人看到大家都没有掏钱，急的在后面叫喊，可是一想不对劲，也是跟着跑了出来。 至于宋书堂他们早就不见了踪影。 听到枪声的巡捕过来支援，发现他们要保护的人已经死了，车里的巡捕也是一脸吃惊，他们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都能被杀死。 也是后怕不已。 觉得这个子弹要是想要杀自己，岂不是轻而易举。 车上的巡捕居然愣住神了，看着尸体一时间都没有下车，更别说是追捕了。 等到巡逻的巡捕赶来，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才下车参与追击。 但是此时分区的人，早就按照之前约定的路线，分头撤离了。 他们赶去饭店询问，饭店的人也是说不清楚，毕竟饭店内的人全都跑了。 他们也不知道二楼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开枪将人吓跑了，还是说他们都和二楼开枪的人有关系。 总之就是布行叛徒全部被杀了。 这件事情在巡捕房内，甚至于是租界当局都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尤其是租界内的一些高官，现在很担心。 他们其实和日本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在租界里面很好，但是如果因为抗日组织和日本人交恶，他们担心自己的性命有危险。 而且这个枪法太过出神入化，你说他们不怕是不可能的。 巡捕房内不少人现在都是有点担心，不想招惹特工总部的人，因为这几枪他们都在现场，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其他巡捕形容。 分区内的情况则不同，大家都是兴致非常高的讲述这一次的行动。 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梅暮稚子对此是很乐意看到，毕竟他们都佩服宋书堂，就更加服从宋书堂的领导，这对分区而言是好事情。 而且这一次的威慑力是十足的，巡捕房这里针对分区的搜查，立马就减弱了。 之前是不服气。 觉得你们还敢在租界里面如此，甚至敢射杀被他们抓到的人灭口，势必要将你们找到，然后连根拔起。 那个搜查力度确实很大。 可是现在呢？ 巡捕房的搜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甚至比之前还少。 都不如往日的日常搜查。 分区内的人很得意，觉得巡捕房被他们吓到了，租界当局被他们吓到了。 他们作为特工总部的人，将租界都给吓到，这当然是值得得意的一件事情。 这几日他们见到宋书堂是毕恭毕敬，之前可能他们还是觉得曹欣荣和严丰才是头头，现在已经是潜移默化了。 包括曹欣荣在内，对宋书堂都是很佩服的，也非常听从他的安排。 这种是宋书堂的个人实力带来的好处。 等到剩下两人时，梅暮稚子笑着问道：“早知道如此，你就应该早点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 “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我想要早早展示，也没有任务给我展示，现在这样就挺好。” “租界当局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他们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也希望我们不要找他们的麻烦。” “我们当然不会找租界的麻烦，毕竟在他们的地界上，还是应该给他们一定的尊重，这样一来对我们分区日后的工作，就方便多了。” “起码租界当局不插手的话，依靠抗日组织他们不可能将我们赶出租界，就算是抗日组织知道了我们分区的位置，现在也不用怕了。” 之前为什么怕分区的位置被知道，其实就是抗日组织知道之后，就会告诉租界当局。 那么租界当局是有能力将你赶出去的。 可是如果租界当局不再插手这件事情，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单单依靠抗日组织，他们只能躲着分区，而不是和分区对着干。 更别说要将分区赶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一次的行动，就已经是解决了分区的一个大麻烦。 这对大家而言是最大的好消息，不单单是叛逃被杀了，而是以后都不能太过担心分区能不能存留的问题。 换言之宋书堂这个区长，是已经稳了。 这对梅暮稚子而言是最重要的。 梅暮稚子现在心情不错，对宋书堂问道：“你要回去和处长汇报一下这件事情吗？” “当然，毕竟已经解决了，而且效果还不错，回去和处长说一声。” “行。” 宋书堂当然要回去汇报，但是重点是想要打听一下，特工总部这里的报复计划，到底有没有。 也耽误了这么多天，所以现在事不宜迟，宋书堂从分区离开，回去特工总部。 回来之后还不等宋书堂汇报，万良这里就已经知道了这一次的事情，开口就夸奖说道：“你们真的是给特工总部长脸，租界当局都已经是服软了。” “毕竟他们来这里是享福的，而不是想要丢掉性命，所以他们退步是情理之中的。”宋书堂说道。 “但是你的枪法是真的出神入化。” “处长已经听说了？”宋书堂知道肯定是曹欣荣汇报的。 万良笑着说道：“你这一手是真的厉害。” “只是在沪上，能用到枪的机会不多。”宋书堂说道。 这个确实。 毕竟在沪上你是要调查抓捕，而不是杀人。 如果不是灭口这种任务，肯定不会用枪，因为你要抓活口。 顺藤摸瓜是最重要的，而不是说杀人。 万良也觉得这有些埋没了宋书堂的才能，可是对于调查抓捕，他认为宋书堂也是非常有能力的。 夸奖几句之后，万良说道：“现在分区的情况一片大好，我们此前最担心的问题，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解决了。 恐怕现在军统都要恨死，如果他们不直接将布行告诉巡捕房，让巡捕房抓人，然后我们射杀叛徒的话，可能情况还不会如此。 等到军统能掌握分区的位置，再告诉巡捕房，就能将我们一网打尽，可是现在他们失策了。” 万良现在想想军统的脸色，他就觉得好笑。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书堂也觉得好笑，你认为是军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其实宋书堂利用这件事情，稳稳占据分区。 他就可以在分区长久的潜伏下去，就会一直有区长的职位，这到底对谁有利呢？ 而且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让他在分区众人面前露脸，现在人人都对他言听计从，这又是谁有优势呢？ 不过看到万良这个样子，宋书堂当然他不会打断对方的开心。 反而是配合对方说道：“军统只怕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平白无故多此一举，我们只是损失了一个布行的据点，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但是却让分区在租界内生根发芽，甚至于日后巡捕房也不敢大肆搜捕我们，军统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只怕都要被上面骂死。” “这多好玩。”万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自从和李群摊牌之后，万良就压力很大，每天的工作压力都是让他有些疲于应付。 这是这么久以来心情最好的一次。 宋书堂的表现让万良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优势，起码租界里面就是自己的优势。 而且宋书堂现在将分区稳住，就算李群最后狗急跳墙，故意将分区的消息告诉租界当局，也是没有用的。 租界不会出手。 开心之余万良说道：“现在可以大力发展分区了。” 之前不敢发展，就是担心人数多了，暴露了分区，导致被赶出来。 现在好了，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所以就可以大力发展。 分区的人数确实太少了，加上这一次布行损失了这么多人，就更是需要补充。 “补充人手的事情，还是交给处长帮忙吧。”宋书堂很有眼色，这种事情还是让万良来安排，万良当然是最希望如此的。 主要也是组织和军统已经有人潜伏其中了，那么就不需要他们再做谋划。 毕竟一个机构里面，潜伏太多人不见得是好事情。 所以这一次的安排，他打算全部交给万良。 李群肯定也希望如此，毕竟宋书堂现在接近万良，对李群而言也是好消息。 李群问道：“你打算先扩充多少人。” “那要看处长打算给多少经费了。”宋书堂笑着说道。 他是真的没有经费了，之前甚至是自己添钱，才在租界里面找了一个新的地方备用。 万良也知道宋书堂的情况，他说道：“你在租界里面做的这么漂亮，这一次就可以和总部申请经费，主任肯定也不能不给你。” 平常的任务经费你说卡一卡说的过去。 但是这一次宋书堂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而且效果如此之好，解决了租界内的大麻烦。 你说这个时候不给经费，这说得过去吗？ 而且分区要扩张，这是非常迫在眉睫的事情，而且也是正事，李群这个时候都不给经费，大家都会觉得私心太重。 对于特工总部的主任而言，被人这样认为当然是不好的。 所以万良觉得，直接写申请就行了。 “那属下将申请交给处长，处长帮忙递上去。”宋书堂现在表现的，自己不想和李群接触，有点担心。 万良见状说道：“放心，你给我我帮你弄。” “多谢处长。” “应该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 扩张 经费申请宋书堂直接在万良办公室内书写，然后顺手交给万良就行，省的回去分区之后写完，还要麻烦人送过来。 分区的经费宋书堂当然想要，因为现在是真的没了，一点都没有。 而且这确实是扩张的机会，宋书堂也需要自己的势力得到补充，万良以为是他安插进来的人，所以都听他的？ 等到万良自己倒霉的时候，还有谁会听他的。 曹欣荣会吗？ 因此现在宋书堂不在乎这些人是谁安排的，他只在乎分区能不能扩张，只要可以那么这些人都将变成宋书堂的力量，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现在书写经费申请资料，宋书堂写的非常认真，而且说的也很在理，同时需要的经费很多。 因为曹欣荣这里会给安排多少人，主要是看总部这里给的经费。 宋书堂当然觉得是多多益善，等到分区的能量够大的时候，宋书堂才有机会和李群对着干。 万良现在可是处长。 而且是总部最大的第一处的处长。 这样的情况下他和李群交锋都很吃力，那么宋书堂想要和李群碰一碰的时候，起码要强过万良今日。 他的分区到底是初步脱离了总部，所以发展起来比万良这里容易得多，所以宋书堂现在是需要钱。 等到宋书堂将自己写好的申请递给万良的时候，万良看到上面要的金额，他说道：“你也是真的敢要。” “不是属下敢要，而是属下担心主任不给，所以多写一点，这样哪怕主任真的只打算给一部分，起码也算是不错的结果，如果写的太少，还被主任用一部分打发，就真的太杯水车薪了。” 听明白宋书堂这点小聪明，万良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那就麻烦处长了。” “分内之事。”万良觉得这也是对他的帮助，所以算不上麻烦。 不过宋书堂没有立马离开总部，而是想要和万良打听一下，有关特工总部这里，针对军统的报复计划。 这个已经是说了很长时间了。 但是面对宋书堂的询问，万良有些无奈的说道：“没打听到。” 宋书堂有些诧异。 按理说自己之前和万良说完之后，他对这件事情是非常感兴趣的，那么肯定会用心去打听，怎么会打听不到呢？ 看到宋书堂有些不相信的神色，万良说道：“这件事情是主任亲自负责，而且好像是打算高度保密。” “高度保密，连处长都不告诉吗？” “你觉得我现在的身份，主任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可是处长不是说，这一次的行动，可能还需要我们出手。” “但是主任也可以选择不需要。”万良无奈说道。 他其实很好奇，可是好奇归好奇，你现在没办法。 李群不让你参与。 这让宋书堂觉得很危险，毕竟特工总部有报复行动，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 但是具体是什么呢？ 想要通过万良打听，可是现在看来李群是打算连万良都瞒着。 面对这样的情况，宋书堂一时间是有些为难的。 而且看万良说的样子，并不是说没有这个报复行动，而是高度保密。 既然选择高度保密，则表示这件事情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不然李群不会如此。 只是当着万良的面，宋书堂也不好继续追问，对方都说了不知道，你问也是白问。 那么万良这里都不能问，李群这里更是不可能，所以宋书堂只能拜托万良这里帮自己早日申请经费，然后他就从总部离开。 从总部离开的宋书堂，回去分区之后就直接去找了步凯捷。 见到步凯捷之后，他也是夸奖宋书堂之前枪杀的能力，不过对此宋书堂现在提不起精神听。 而是说道：“特工总部针对我们的报复是有的，而且好像已经开始了，但是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打听不到。” “一点都打听不到吗？” “我是想要通过万良来打听这件事情，但是谁知道李群这一次连万良都瞒着，根本就没有打算告诉他，可见这一次的事情保密级别很高，或许是一次大行动。” 步凯捷听到这些也是脸色严肃，你说特工总部有针对你的大任务，可是你现在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这对情报工作压力很大。 面对这种情况，步凯捷想了想说道：“还知道更多消息吗？” “李群这一次的保密工作非常到位，万良都不知道，我更是难以知道了。”宋书堂说道。 步凯捷原本因为宋书堂射杀了布行的叛徒，还有可以长久的停留在租界内担任区长的职位高兴。 可是现在却因为特工总部的报复而束手无策。 “我们不能等他们行动再去发现他们想要干什么，那么对我们而言是太晚了。”步凯捷说道。 这种事情就是要提前知晓才有意义，等到对方都已经展开行动，你再知道的帮助就很小。 能不能应对都是问题。 或者说是就算是勉强应对了，那么之后呢？ “但是我这里现在确实难以调查。”宋书堂直接将问题说明。 你能调查你当然要全力以赴，但是当你发现调查非常吃力的时候，你要及时的告诉你的上线联络人或者搭档。 这样才能保证更好的执行任务，而不是说你自己勉强自己，最后交给上面一个不正确的情报，或者是错误的建议，那么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宋书堂现在就是讲的很明白。 我已经尽力了，但是现在真的没办法。 现在提醒军统就是让他们都打起精神，小心谨慎一些，不要被特工总部给对付了。 但是这一次回去之后，宋书堂还是不会放弃这个任务，如果有机会他还是会全力以赴的调查。 步凯捷也明白宋书堂的意思，他明白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不然只会耽误军统知情的速度，搞不好就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会和上面汇报，同时你继续留意，还有分区扩张的事情，你自己应付就行，但是现在分区形势一片大好，你可要把握住。” “放心吧，我已经向特工总部申请经费，而且万良这里已经开始抽调人员。” “那就等有消息再联系。” “好。” 宋书堂今天来没有给军统带来好消息，或者说是最开始解决分区的麻烦算是好消息，但是当知道特工总部的阴谋之后，这点好消息现在也难让人开心起来。 看看军统能不能从其他方面得到消息，宋书堂就从步凯捷这里离开，但是同样没有着急回去分区，而是去见黎叔。 见到黎叔之后说的自然也是这一次射杀叛徒的事情，黎叔认为是非常成功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想要将分区赶出租界是不可能的。 走了宋书堂还会来其他人，倒不如就让宋书堂来负责。 同时宋书堂也说了一下特工总部这里的报复问题，虽然说是李群针对军统的报复，但是你很难讲会不会波及到组织。 其次就是说宋书堂现在打听不到这个消息，他想要看看组织这里能不能打听到，如果组织这里可以打听到消息的话，他或许可以交给军统。 在军统这里立功，同时也是让军统避免损失。 毕竟军统在沪上是非常重要的抗日力量组成部分，如果军统遭受了重大的打击，这对组织而言同样不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能保全抗日力量的时候，大家自然是不会想要看到抗日力量出大问题。 黎叔明白了宋书堂的意思，他说道：“我会将这件事情汇报给组织，然后看组织能打听到消息，如果可以的话需要告知军统，就交给你负责。” “好。” “你说分区的扩张问题，你自己也小心一点，毕竟人数多了是好事情，表示你的势力大了。 只是说万良和李群现在打擂台，其实就是这种情况造成的，就怕你这个时候异军突起，双方都不乐意，从而先对付你就麻烦了。” 黎叔的考虑当然是存在可能的，不过宋书堂说道：“安排人手一事，全部交给万良负责，我先拉住一头再说。” 宋书堂觉得这种情况下，确实只能如此，让万良全权负责，自己表现的听话就行了。 给李群的意思也是万良想要扩大分区，不一定是宋书堂的想法。 总之就是先不要着急跳出来，这么复杂的局面，你跳出来干什么？ 听到宋书堂的说法，黎叔叮嘱说道：“但还是需要小心。” “我明白。” 将问题给组织还有军统都汇报了一下之后，宋书堂才回去分区，他现在只能等消息，确实自己打听起来难度太大，很吃力。 他通过万良都不知道打听过多少次这件事情，但是没有一次有进展，再去关心的话，可能都会引起万良的怀疑，所以宋书堂现在只能暗中打听，而不能再去询问了。 梅暮稚子见宋书堂回来分区，她上前问道：“处长怎么说？” “处长对我们的表现给予嘉奖，同时还让我申请经费，想要扩大分区。” “人员谁来安排？” “处长安排。” 听到这个结果梅暮稚子觉得不太乐意，毕竟如果让宋书堂安排的话，他们可以趁此将分区牢牢握在手里。 “可惜。”梅暮稚子感叹说道。 “不急。”宋书堂觉得这样挺好的，不必急于一时。 至于经费的问题，万良第二天就提交给了李群。 对此李群其实很明白，这应该是万良的想法，至于申请资料写的内容。 他觉得也是万良让宋书堂写的。 毕竟宋书堂昨天来找万良，在办公室内停留了很长时间，然后今天分区也没有人回来总部送资料，万良就拿着申请过来，显而易见就是当天在办公室内当着万良的面写的。 你说这是谁的意思？ 李群这个确实有点误会万良了，虽然是当着面写的，但是这些内容都是宋书堂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万良甚至都觉得有些夸张了。 不过宋书堂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李群将一切都归功到万良头上就行了，和宋书堂没有什么关系。 李群看了看资料皱着眉头说道：“分区就算是想要扩张，这一下子未免夸得步子太大了。” “宋书堂还是年轻人，比较心急。”万良笑着说道。 他说的是真话，但是在李群看来，是万良将这些都推在宋书堂身上。 万良继续说道：“但是分区这一次在租界里面的任务完成的非常不错，甚至于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影响，有经费申请我们不好回绝。” 李群这里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经费给一半。” 听到李群的话，万良心想果然被宋书堂说中了，你如果写的经费数额太少，可能也是给你一半。 现在写多点，给你一半还是挺可观的。 “属下替宋书堂谢谢主任。” “你去领取经费给他就行了，既然是想要发展分区，就将分区给我好好发展起来。” “是，属下一定将话带到。” 万良这里拿着批条就离开了，直接去领取经费。 李群将申请资料随手扔在一旁，不过心里对宋书堂在租界内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可以说是让特工总部大出风头。 连租界当局都怕了，你说这不是风头是什么。 万良这里领取了经费之后，并没有打算让人送去租界内，而是想要和宋书堂再见一面。 因为现在经费有了，他们还需要说说人选的问题。 这些人选交给万良负责，但是和宋书堂商议一下，也算是给宋书堂一定的尊重。 因此万良回到办公室之中，给租界分区打电话，说经费已经申请下来，让宋书堂来总部一趟。 曹欣荣将这个消息告诉宋书堂，他没有想到万良这里的速度这么快。 而且李群也挺干脆的，还以为要拖延两日，没有想到直接就批了经费。 想来李群也明白，租界这样的局面来之不易，应该抓住机会好好利用一下。 晚上宋书堂就打算再去总部，去见万良将经费拿回来，从而听听对方要说什么。 他其实能猜到，对方想要说的，无非就是人选的问题。 第五百一十八章 人员安排 接到通知的当天夜里宋书堂就出发去总部。 梅暮稚子要陪同宋书堂一起，说是担心不安全。 毕竟你现在虽然用枪法威慑到了巡捕房的人，可是也给了抗日组织很大的压力，且宋书堂在租界内一开枪，只怕军统方面就已经有人知道，特工总部租界分区是谁在负责。 军统应该会猜到是宋书堂。 那么这种情况下宋书堂是危险的，因此梅暮稚子觉得一起有个照应是好的。 对此宋书堂没有拒绝，就和梅暮稚子一起离开回去特工总部。 回到特工总部之后，两人进入万良的办公室内。 “处长。”两人喊道。 “坐吧。” “多谢处长。” “这是你申请的经费，主任给了一半。” 宋书堂笑着将经费接过来，后递给梅暮稚子让其收好说道：“就知道不会全额给。” “你的全额未免太夸张，换我一半都不给你。”万良笑着说道。 “这些也够用一段时间。” “那就准备增添人手吧。” “处长的想法是？” “人手增派要从总部去一部分人，如果全是新人担心一时间适应不了租界内的工作强度。” “处长考虑到位。” 其实从总部去的人，那肯定都是万良的人。 之前万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可是现在他同李群都已经闹翻，李群现在针对军统的报复任务，都没有告知万良。 那么这个时候，他还顾忌什么。 自然是直接安排总部的自己人过去，分区就是他囊中之物。 只是说他在总部现在面对李群的压力也很大，所以没办法全部都从总部抽调人员，因此还需要从别的地方解决。 所以万良继续说道：“剩下一部分就从培训学校这里出。” “处长打算安排多少人？” 两个部分给安排人员，这人数会不会有点太多。 虽然说现在扩张当然是多多益善，可你经费有限是一方面，虽然说工资不需要使用经费，是总部这里给的。 但是在租界内的吃喝拉撒那都是算在分区的，毕竟这些人你让他们从租界结束工作回家吃，你觉得合理吗？ 人多了经费消耗的当然快。 万良说道：“打算一次性安排二十个人，总部这里十个，培训学校这里十个。” 二十个人确实不少。 单单是住就是一个问题。 首先分区这里的房子是住不下的，备用的客栈也不方便。 他们去住的话，客栈基本上就没有房间了。 而且你长久住，容易被发现，毕竟巡捕对客栈等场所也会定期检查。 不过好处就是证件什么的，不必担心被查的太厉害，因为租界当局现在是做了一定的让步。 “处长，就算是在外面租房子住，两人一间就要十间，四人一间也是面积较大的五间房子，单单这个租房子的开销就很大。” 宋书堂不是不同意安排二十个人。 而是想要更多的经费。 万良立马打断说道：“钱现在肯定是没有，你不是弄了一个客栈，应该每天也会有点营收吧。” “处长您是有所不知，单单是前台和打扫卫生的支出，都差点不够呢。” “你自己想办法克服一下。” “这我怎么克服，总不能让弟兄们进去卖命，还需要自己掏钱解决住的问题吧。”宋书堂的话也是告诉万良，你安排进来的人，你都不管这些问题，他们要怎么想。 “分区目前还能解决多少人的住宿问题？”万良问道。 “满打满算还能解决六个人。” 万良觉得布行被捣毁确实有些可惜，不然又能解决不少人。 解决六个就还有十四人需要安排，万良想了想说道：“租三间房子，卧室客厅都可以睡人，将这些人安排了。” 反正回去就是睡觉。 其他时间这房子没用，所以万良觉得三间就够了，不过不是单间。 单间多了其实并不便宜。 宋书堂听完万良的话，向前伸出手。 万良无奈的笑骂了一句，打开抽屉给宋书堂取了钱。 宋书堂点了点还行，三间房子租三个月是没有问题的，甚至还能吃点回扣。 不过这回扣他当然不会吃，毕竟是小钱。 可以交给曹欣荣或严丰去负责这件事情，给他们一点油水。 这没有油水的工作，谁做时间长了都无趣。 解决了钱的问题，万良说道：“分区你一定要把控好，这些人进去之后，就加强分区对租界内的调查，争取多抓捕抗日分子。” “这点区长放心，我现在露头之后都担心军统对我不死心，能早日将他们一网打尽，我也能睡个安稳觉。” “有这种想法便好，不过你确实也应该小心一点。” “他们也不敢惹我。”宋书堂很自信的说道。 万良觉得确实可以有这个自信，毕竟现在是宋书堂抓他们，不是他们抓宋书堂。 至于你说暗杀也不容易，搞不好被宋书堂抓到，直接顺藤摸瓜。 此前这样的计划也不是没有过。 今天宋书堂没有再问李群的报复计划，明明万良都告诉你不知道，你不能见一次问一次。 会显得比较奇怪。 所以今天拿到经费，和商谈完了人员补充的细节之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打算离开。 至于这二十个人，万良会给安排好，然后让他们依次去分区里面报到，宋书堂到时候给他们安排住处和工作就行。 回去分区的路上，梅暮稚子说道：“处长一次性给分区安排二十个人，甚至是自掏腰包来做这件事情，可见是想要将分区当成一个砝码。” 和李群的斗争不仅仅是特工总部内，租界内的分区说不定可以起到关键作用。 因此都在未雨绸缪。 这一次分区的人数就要快五十人，已经不小了，如果不是之前损失了那么多人，只会更多。 这还只是租界分区。 这个人数是挺多的。 但梅暮稚子继续说道：“可是我看处长的意思，只怕之后如果有机会，还会给分区扩张。” “确实有可能。”宋书堂也明白这个意思。 虽然扩张分区万良要自己花钱，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失去了位置，你这钱还能是自己的吗？ 命可能都不是。 所以这点小钱万良真的不在乎。 这几年万良可没有少捞钱，没地方花啊。 你想要纸醉金迷花天酒地，也是要有命才行，因此这种时候万良肯定不会惜金。 现在不愿意给宋书堂，是担心他觉得来钱太容易，然后在里面乱来。 万良只会安排一次人给一次钱，给的就是分区需要的，可能会多出一些算是宋书堂的好处，但杜绝他利用这件事情中饱私囊。 “只怕分区到时候人数会非常多。”梅暮稚子认为极有可能。 宋书堂却觉得不算是好消息，因为万良最后大概率是会被梅机关舍弃掉，他可能会逼得李群伤筋动骨，就已经是最大的作用。 到时候便是宋书堂直面李群，那么分区的人手越多，宋书堂的胜率就越大。 而且分区到时候安排进来的人，是无路可走的，只能跟着宋书堂。 他们是万良的人。 全都是万良塞进来分区的，到时候万良和李群斗法失败，他们的身份就很尴尬。 你指望李群相信你？ 还是指望李群不将怒火牵扯到你身上？ 可能为了顾全大局，李群确实不会将你如何，但是日后脏活累活你一个都跑不掉，却不可能有升迁的机会，甚至嘉奖都很少。 大家卖命为了什么？ 所以他们回不去，就只能抱紧宋书堂的分区，起码在宋书堂这里，他们觉得算是自己人。 毕竟宋书堂也是听万良的。 万良出事，宋书堂和他们一样尴尬，所以就被动需要抱团取暖。 起码大家都是这个想法。 因此宋书堂现在不怕万良给分区安排人，安排多少都行，只要你愿意给钱。 这不是万良的依仗。 而是宋书堂日后的依仗。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就将严丰叫过来，告诉他总部的安排。 将钱给他让其去租三间房子，要容纳十五个人居住，多说了一个人，毕竟也不可能安排的刚刚好。 所以只能多，不能少。 而且十五个人，三间房子也好分配一些。 严丰明白这是要补充新人，立马说道：“区长放心，我一定尽快将房子落实。” “经费有限找点价钱相对较低的，能住便可。” “属下明白。” 严丰下去之后，宋书堂将曹欣荣叫过来，让他在分区这里安排一下，调整一下人员住宿的房间，匀出来六张床，给即将要来的人。 其实分区这里再塞进来十个人都行，只是问题是那就太紧张了。 不太便于日常的生活和工作，所以宋书堂说六个，给分区一些余量。 毕竟安排的太过满档，分区也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曹欣荣也是下去安排这件事情，倒是不难。 有些房子还能挤下人的，就让成员带着东西过去便可。 分区这里几个小时就调整好了，晚上睡觉就已经空出来了六个位置。 只是严丰这里的行动稍慢一些。 不过第二天就有新人前来报道，宋书堂没有说谁来得早，谁就住在分区里面。 他还是看资料的。 每个来报道的人，都会带着他们的资料，交给宋书堂。 只是不让住分区，严丰这里的房子又没有安排好，所以宋书堂给对方说的就是，暂时住在这里，之后安排新的住所。 有想要留在分区的，之后不安排出去就行。 人员陆续进来万良也安排的比较集中，只是时间上有间隔，三天时间人员就全部到位。 严丰确实也是够效率的，不然还真就麻烦了。 安排好了之后，宋书堂就给曹欣荣和严丰这里都分配了一些人，虽然这些人都是万良安排的，算是万良的人。 应该全部分配给曹欣荣。 但是你这一下子人员也太多了，整个分区就有点失衡。 所以平分是比较好的。 上次宋书堂的表现算是令大家折服，因此对这个安排曹欣荣也表示理解，毕竟他也明白不可能将二十个人都给自己，这会很影响分区的工作安排。 严丰则是觉得这是宋书堂重新相信自己的表现，愿意将人给自己，他也是重拾工作热情。 分区现在其实没什么工作要忙。 毕竟宋书堂也不会真的想要抓捕抗日的成员，加上有什么发现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很方便就可以通风报信。 所谓万良和李群安排监视宋书堂的人，现在都成了他自己人，曹欣荣虽然还不是，但是一个人应付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总部的情况很多，只是他现在在分区，很多总部的消息不知道。 因此爬上去不管是对宋书堂而言，还是对组织和军统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现在宋书堂唯一关心的问题，还是特工总部这里的报复行动。 步凯捷没有联系他，看来是没有打听到。 黎叔也没有联系他，看来同样是没有打听到。 由此可见李群这一次是保密的非常到位，应该也是感受到了梅机关这里的压力，所以想要借此表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要占得先机。 导致现在消息封锁的很死。 也不见李群有什么动作，可是危机感是难以消散的。 越是如此，大家就会越觉得紧张，毕竟李群搞成这样，总不可能无疾而终吧？ 宋书堂现在打算再等几天，如果还是没有消息，他就联系步凯捷和黎叔追问一次，看情况究竟如何。 未知的危险是最致命的。 你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同时也是将分区补充了二十个人的消息告知，让组织和军统都防备这点，因为这种新加入的人，工作热情和积极性是最高的。 都想着要一鸣惊人，建功立业。 这种人确实也危险。 需要有所准备。 免得被初生牛犊不怕虎给整出来麻烦，到时候处理起来都是问题。 梅暮稚子这几日也是给他们做了一些培训，毕竟你来分区参加工作，肯定是要培训一下，之前他们接受的不管是培训还是工作经验什么的，都不可能完全适用。 主要也是说租界内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分区的工作要求等等，这个也要花费一星期左右。 宋书堂也是避免他们过早参与工作，想等自己这里送了消息再说。 第五百一十九章 大动作 干等几日不见组织与军统联系，宋书堂便主动前去询问。 黎叔和步凯捷皆是告诉他，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宋书堂只能将分区新加入二十人的信息告诉他们。 让组织和军统有所防备。 这人数不小，黎叔和步凯捷都明白应要警惕，尤其是刚培训结束毕业的，最是容易生出事端。 李群这里的计策还真就丝毫不显山不露水，弄的大家都是有些心慌，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这样宋书堂在分区内主持了三天的工作，新加入的人也都安排了工作，让他们跟着老人前去熟悉。 但是就在这一天的下午，严丰火急火燎的跑回来。 “区长。” “怎么了？” “有大事情。” 大事情？ 宋书堂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语气正常的问道：“什么大事情？” “租界外面进行了大规模的抓捕。” “租界外面？” “是。” “抓捕谁？” “我们李主任抓捕抗日分子。” 等等！ 这会不会就是李群的报复呢？ 宋书堂难免会有一丝紧张，可脸色却不能有变化，而是问道：“抓捕抗日分子不是很正常吗，用得着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可是主任抓了快二百人了！” “什么！” 现在别说严丰有些慌张，宋书堂自己都吃惊。 二百人！ 什么情况。 特工总部在租界外面，怎么能抓这么多人。 李群究竟想干什么？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昨天都没有听说，也就是说就是今天开始的。 现在才不过下午三点左右，从早上到现在就足足抓了快二百人，你有地方关押吗？ 可看严丰说的不像是假话，应该不是道听途说。 宋书堂问道：“具体情况了解吗？” “也是听租界外面回来的人说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是抓捕行动很多人都看到了，租界外面基本上各个街巷有人在负责抓捕。” 宋书堂神色一凝，这李群到底在干什么？ 难不成他抓的全部都是抗日分子？ 如果全部都是抗日战士，你明白二百人意味着什么吗？ 对沪上的情报工作是致命的打击。 将近二百人，且抓捕行动还没有停止，也就是说人数会远远超过二百人。 这明显就不可能。 还能同一时间就掌握这么多人的身份信息？ 可是你说李群胡乱抓人，增加自己的功绩？ 这是功绩吗？ 你这样做是扰乱治安，日伪政府方面怎么可能乐意，反而是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李群敢这样做，就肯定有自己这样做的理由。 宋书堂一头雾水，他一直想办法想要打听李群的计划，可是谁能想到居然是如此大规模的行动。 且就算是李群都已经行动了，你都已经知道行动内容是什么了，你却还是很难搞明白这件事情。 甚至依然是没有头绪。 宋书堂觉得他都没有头绪，只怕组织和军统这里也难有了解，因此他现在不能一筹莫展，而是要动起来。 想办法将这件事情搞明白。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我回去总部一趟。” 你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总可以回去总部问问吧。 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问好了之后，也可以给组织和军统汇报，现在你说被抓的人里面，没有组织的人，只有军统的人？ 宋书堂是万万不信的。 这一次被抓的人，肯定各个身份都有，只是为什么会被如此集中的抓捕。 梅暮稚子也在街面上听到这个消息回来，曹欣荣同样也是如此。 四人碰头之后，宋书堂说道：“你们两个负责看着分区，稚子随我走一趟。” “是。” 回去总部的路上，梅暮稚子问道：“主任怎么突然搞了这么大的事情出来。” “可能是主任也有一定的压力，所以一方面是想要报复抗日组织，一方面是做给处长和梅机关看的。” “但未免抓捕的人太多了。”梅暮稚子之前也在沪上停留过，这样大规模的抓人其实不多，就算是发现一条线想要连根拔起，那基本上也是一个地方抓捕一部分人。 现在这样就单单在沪上租界外，就抓捕了这么多人，很是反常。 而且他们两个人现在走在路上，都还能看到步履匆匆的行人，毕竟百姓也担心遭受无妄之灾。 今天街面上抓人他们可是都看到了，非常的夸张。 两人没有理会路上的行人，直接回到特工总部，但是你也不可能去找李群打听这件事情，所以只能去找万良。 李群这边都已经开始行动，万良这里不可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直接来找万良就行。 而且万良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现在也会直接告诉你，所以李群的任务情况，万良不会隐瞒。 “处长。” 万良对于宋书堂等人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今日他就在租界外，算是经历了李群的大抓捕时间。 当时万良说实话，心里也是蒙的。 不知道李群在做什么。 等回过神来立马让人前去调查，这才弄明白。 宋书堂也不管万良现在什么心情，他直接问道：“今天主任抓了这么多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然是报复抗日分子。” “难道抓捕的人都是抗日分子？”宋书堂的语气里面充满了不相信。 万良却说道：“当然不是全部，但是大部分都和抗日分子有关系，其中一部分还是抗日组织的外围成员，甚至内部隐藏着抗日组织的领导等等。” 听到万良的话，宋书堂心里觉得不好。 看来李群不是空穴来风。 想来也不是，他都这种情况下了，如果搞这么大规模的行动没有收获，他是没有办法和上面交代的。 所以李群是有信心的。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稳定心神问道：“主任怎么知道这么多抗日分子的消息？” 这不合理啊。 你就算是知道一个，你肯定会立马安排人跟进调查，然后也是先收网解决这一处的问题。 很难说多点开花。 万良其实最开始也非常吃惊于这个问题，所以他百般打听才明白整件事情。 随着万良的解释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算是明白过来，知道了李群这一次的任务。 李群这一次是为了报复军统。 但其实也是为了报复整个抗日组织。 所以这种情况下，李群就想要来个大动作，平常特工总部的暗探在外面发现了线索，汇报给特工总部，那都是要慢慢调查的。 可是这一次呢？ 李群一改往日作风，不跟踪调查。 而是直接查对方和谁接触较多，然后直接将这几个人全部划为重点怀疑对象，就这样李群这里将二百多人都列入了抓捕名单。 万良说道：“我就说主任怎么之前一段时间，枪决了监狱内的一部分犯人，还以为是杀他们泄愤，现在看来是为了腾地方。” 只是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首先暗探等人提供上来的消息就应该保持怀疑，其次是你只是打听对方和谁的关系好，或许他与联络人根本就不常联系呢，你这样抓人错误的概率很大。” 万良说道：“主任不管错误，主任只追求里面的正确，就算是错误了也可以整的声势浩大，让大家明白他是可以影响沪上治安的。” 宋书堂很想说李群确实有想法，但是日本人本来就对你不满，你这个时候还用这样的办法，只会让日本人越来越怒火中烧。 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是他。 虽然可能会倒霉在万良后面，但是你跑不掉的。 万良继续说道：“这样大规模的抓捕，成效确实有的，因为有些已经开口招供了。” “难道不是屈打成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宋书堂问道。 面对刑具很多人就会害怕担忧，从而认罪。 因此宋书堂觉得好像不能代表什么。 但是万良却说道：“已经提供出来了具有价值的情报，而且不是一个人，主任现在大规模的抓人，闹出大动静，达到自己的目的。 从而对这群人进行严格的审讯，从里面找到自己需要的内容，让自己的立功是板上钉钉。” 李群这一手玩的。 难怪之前那么保密。 保密也比较容易，毕竟谁能想到李群的想法？ 李群如何安排的，这谁知道？ 无人知晓啊。 李群只需要等到今天抓人的时候，将你所需要负责的名单交给你，你去抓人就行了。 在这个之前，什么都不会说。 因此做到了严格意义上的保密。 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如果这样看的话，主任已经立功了，而且是立大功，抓捕回来这么多，肯定还有没有审讯结束的，指不定还会有其他的新情报。” 宋书堂现在很想知道，被抓的人都是谁，提供了什么情报给特工总部。 但是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的。 根本就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些，因此现在究竟暴露多少，很难判断。 被抓人员名单也没有，毕竟被捕人数太多。 被捕人员名单，以及被捕人员审讯情况，还有被捕人员提供了什么消息。 这些都不是在特工总部里面完成的。 而是在监狱之中。 李群是直接腾空了一部分监狱，来关押这些人，同时进行审讯的。 因此避开了特工总部，万良现在哪怕知道李群做了什么，你都很难说是去打听消息。 这种情况下宋书堂觉得自己也不能在万良这里浪费时间了，他需要及时将情报告诉组织和军统，看接下来怎么办。 宋书堂很难帮忙。 你说抓捕人员名单，是现在的重中之重，起码可以帮忙判断有多人被抓。 那么也可以根据名单，去判断他们可能会说出来什么样的情报，早点做应对。 但抓捕的范围太广，速度太快，以至于你现在想要得到一份确切的名单，太难了。 辞别万良从特工总部出来，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你不着急回分区，你去打听一下被捕人员的情况。” 宋书堂因为要去见黎叔和步凯捷，当然不能带着梅暮稚子一起。 所以就借口让她去打听消息，毕竟这个消息还是很重要的，虽然他们分区不负责，但是你要知道李群究竟是有多大能耐。 他们日后也会是竞争对手，了解一些没什么不对。 所以梅暮稚子很自然的说道：“好。” 她觉得也只能自己去负责打听消息，让宋书堂去不太合适，而且她去的话，也不会轻易被人看出端倪。 目送梅暮稚子离开之后，宋书堂就回去分区之内，先找到步凯捷，将租界外面的情况告知。 步凯捷已经是有了一些耳闻，但是却知道的不深。 现在听宋书堂一说，才明白李群的阴谋，这一次将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被捕人员名单我现在拿不到手，你看军统方面有没有人可以负责这个工作，而且被关押在监狱，如果监狱内有人的话，也可以帮忙统计一下。”宋书堂说道。 “事不宜迟，我要立马去通知上峰。” 步凯捷在宋书堂离开之后，立马就动身送消息。 宋书堂这里则是去见黎叔，也是告知了相同的问题。 黎叔脸色不是很好说道：“租界外面特工总部的行动，确实波及到了组织，也有同志在这一次的行动中被抓。” 宋书堂有些无能为力。 你说去打听这些同志有没有开口，李群已经封锁监狱了，这种问题很难打听。 但租界已经知道有人员被抓，就会加强警戒，看能不能将损失降低至最小。 在黎叔这里宋书堂也表示自己不好打听，让组织想办法打听一下，看看究竟有多少同志被捕，又有多少的生存机会。 目前监狱内的情况，你如果想要知道的话，就只能想办法去打探，宋书堂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件事情他压根就没有起到作用，李群的行动将他们全部隔绝外在。 宋书堂明白这是李群故意想要给大家一种，他和宋书堂不和的样子，但是这样做就造成了宋书堂没办法打探消息的结果。 黎叔告诉他让其放心，不要自己乱了阵脚，组织方面会努力打听消息。 第五百二十章 情况不妙 现在已经谈不到乱不乱阵脚的问题。 而是外面已经彻底乱了。 李群如此大规模的抓人，连日本人都没有预料到，准备的监狱现在人满为患。 根本就已经不存在什么单独关押，防止串供这种要求了。 一个牢房里面，能挤下很多人。 甚至于是说这些人都没有办法躺着睡觉，只能在牢房里面坐着睡觉，互相背靠背已经算是不错。 还有就是吃饭问题。 你指望监狱自己掏钱给他们吃饭，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谁家里人被抓了，想要来探望，监狱这里就要钱。 拿了钱之后也不给你探望，就将你赶走。 然后用这笔钱负责里面的吃喝问题，但是其实吃的非常差，只要饿不死就行。 李群也懒得管吃饭的问题，他是加班加点的审讯，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 毕竟这么多人，审讯一遍都要很长时间。 而且很多人可能刚开始也不会配合，所以都会浪费时间。 你说多几个人负责审讯？ 李群想要自己负责，是担心对方错过重要线索，毕竟这一次抓的人是鱼龙混杂，你却不知道谁是真的有问题，谁只是暗探等人提供消息错误。 这就需要非常敏锐的判断能力。 李群觉得还是自己来比较好，毕竟你现在闹出这样大的阵仗，后面如果小打小闹显得有些没面子。 其次就是说这里也没有更多的地方给你审讯，牢房都已经关不下去了，能给一个房间用来审讯，就已经是很难得了。 但是你说审讯发现没有问题的人，李群会放掉吗？ 不会。 现在这里面的情况是严格保密的，如果有什么线索，李群就会安排特工总部的人出去抓人。 至于被抓人员的信息，和审讯结果，以及后续行动，李群不会告诉任何参与这个任务以外的人。 他都不会相信。 就这样一连持续了几天，宋书堂这里才算是等到黎叔的消息，见面之后黎叔的意思就是调查不到监狱内部情况，所以组织只能自己从上自下的查验自己的同志，看看有没有人遭遇抓捕。 这几天一番检查下来发现，只有两个人不见踪影，调查之后在周围邻居的讲述下得知，确实是被抓走了。 也就是说组织这里目前的情况不是很严重。 只有两人被抓，而且这两人所知晓的信息不多，组织这里已经做了安排。 但是有没有在这个严查范围之外的同志被抓，比如是从外地来的，然后还没有离开被抓了。 或者是身份比较保密，知道的人不多。 亦或者是这个上线被抓了，但是其实他还负责了五个人，这五个人之中也有人被抓。 这些情况都有可能出现，但是组织目前的情况还可以，倒也不用太过着急。 不过黎叔又说道：“军统这里肯定不乐观。” 李群就是针对军统的报复行动，组织这里都有两人被抓，你想想军统这里的情况能好吗？ 步凯捷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反而是在组织之后还没有联系，可想而知是查验被捕成员，现在情况比较危机。 军统这里被抓的人或许很多。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说道：“监狱之中的情况，一点都打听不到吗？” “监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李群选择将人关押在这里，就杜绝了很多打听的可能。 至于监狱里面的工作人员，有一部分人确实负责李群抓回来的人，但是参与这一次工作的人，是不放假的。” 也就是说这群人不能离开监狱，李群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和他们打听，所以现在情况就是消息封锁的很彻底。 组织虽然能自上向下的去调查自己人，但这里面肯定会有遗漏，因为是情报工作，很多时候因为保密，确实会造成这样的问题。 而且怎么救人也是关键。 这么多人被抓，里面就算不是组织同志，很多百姓也是爱国人士。 说了些激进的话被暗探听到，所以汇报给特工总部，不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被抓。 因此现在这些人，都需要考虑在内。 宋书堂说道：“组织这里如果有可能的话，继续打听情报，具体如何行动，还是等等看军统这里的想法。” 军统被抓的人多，那么他们肯定会比组织更加着急。 其次就是说军统如果要行动，组织也行动，可能会造成影响，反而是不好的。 不如先看看军统打算如何行动。 若是觉得合作更好的话，可以之后组织和军统这里联系，看能否达成合作。 所以宋书堂认为目前应该先等军统这里的消息，不管是他们的行动方案，还是说他们可能会调查到组织没有调查到的消息等等。 黎叔认为这样确实更加合理，就让宋书堂之后等军统的联系，如果有线索的话，就汇报给他。 军统这里的行动，宋书堂认为也会告诉自己，虽然自己可能参与不了。 但是他毕竟是特工总部的人，而且这一次的消息也是他第一时间通知军统的，所以做一个知情人是有资格的。 而且他就算是不参与这一次行动，可能后续也会有其他的发现，说不定可以及时给军统提供帮助。 只是现在宋书堂不好直接主动联系步凯捷，毕竟你现在是没有新的情报提供的，你联系就是要打听军统这里的调查。 军统这里的调查如何，你要等着对方联系你。 因此宋书堂就回去分区。 耐心等待起来。 只不过听分区的人回来说，租界外面的总部还是在不停的抓人，毕竟你抓一个人，可能就会牵扯出来一群人。 而且这群人是不是有问题不知道，先抓了再说。 这就导致监狱有些关不下了。 没办法，这边又将之前关押的不少犯人，给枪决了。 也是给抗日组织一些威慑，李群现在的手段太过狠辣，日伪方面都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叫停李群。 有些日本人觉得这样挺好，他们需要这种人，能给敌人威慑，能给百姓威慑。 而且这种骂名，李群愿意一个人去背，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 但是伪政府这里觉得会不会太过了，你这样做这不是影响治安吗？ 而且你抓了这么多人，谁还没有几个朋友，不少人都已经闹到伪政府去了。 但是日本人这里不发话，伪政府方面也是静观其变，不敢先说话。 李群则是不担心，因为他抓捕的人里面，有不少都是抗日分子。 甚至于审讯是已经有收获了，后续又抓捕了不少人，所以他这一次是立功的，而且这样的动作，也是让那些左右徘徊的人，或者说是想要支持抗日的人，不敢再乱来。 所以李群知道日本人不会用这一次的事情对付自己，这一次的事情好处很多。 几天之后步凯捷这里才终于有了消息，宋书堂当天就和他见面。 见面之后宋书堂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步凯捷说道：“军统这里被抓捕的人，现在初步估计，都在十二人之多。” “没有核查吗？” “已经核查，但是不能百分百保证准确，这十二个人是确定的，肯定还有没有确定的，而且根据上面的推断，最少可能要有十八人左右。” “这么多？” “这还只是暂时，如果他们在里面开口，则会损失更多的人。” 宋书堂明白军统的难处，你说组织也就两个人被抓，将和这两个人有联系的人转移下不难。 而且这两个人的身份不重要，和他们有接触的人很少。 但是军统呢？ 十八个人。 你这怎么转移？ 人数太多了，转移一下必然影响工作。 这都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什么？ 军统的人虽然被抓了，但是不一定就是被认定抗日身份的，李群还在里面审讯呢。 这种情况下，你如果将和他们有关系的人撤离，那么不是明摆着告诉李群，这些人是抗日分子。 你这是害他们啊。 所以在不知道审讯进度的情况下，很难说全部撤离。 而且这些人并非身份不重要，有些身份很重要，你要撤离的人就很多，很容易引起敌人的怀疑。 而且不少人手里还是有情报的，这个时候拿不到情况，同样是损失。 宋书堂在黎叔这里，就已经料到了军统这里很难，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之难。 李群的报复计划，声势浩大而且成功率这么高。 宋书堂皱着眉头问道：“上峰打算怎么办？” “就为了商议这个，这几天上峰可没有少开会。” “意见很多吗？” “说什么的都有，有些人说不用管，他们能撑住就撑住，撑不住就泄露自己知晓的情况，到时候看我们能留下多少人，就留下多少人，那些剩下的都可以继续工作。” “这不是不顾大家的性命，而且被顺藤摸瓜的话，谁知道会不会牵扯到别的地方。”宋书堂觉得这种办法根本不行。 步凯捷说道：“因为波及不到他呗。” “其他的呢？”宋书堂不想听军统里面的这些事情，毕竟他是真的经历过，导致小组成员牺牲那么多。 “其他的认为应该掌握准确的情报，但是这个很难，还有人觉得需要搅浑水，让最后特工总部将人放出来。” “放人？” “这一次特工总部抓的人太多了，而且里面多数人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说特工总部不可能全部杀了，最后还是会放人的。”步凯捷说道。 你说抓十几个人，大不了抓几十个人，你说都杀了也就罢了。 现在呢？ 几百人啊。 你这说都杀肯定是不可能的，伪政府方面不会同意。 那不杀也不能关起来，毕竟监狱也容不下这么多人。 其次就是说你明明知道大家是清白的，怎么可能都是抗日分子，所以说最终放人的这个推断是正确的。 同时步凯捷说道：“已经有不少人去伪政府闹了，而且还有一些人居然能攀上日本人的关系，总之现在关注这件事情的人很多。” “所以我们等着他们放人？”宋书堂问道。 “我们是可以等着他们放人，但是就怕里面被捕的人不清楚情况，没有经受住刑罚。” 军统现在有这方面的担心。 你说能撑住，最后就能离开，但是撑不住呢？ 而且你让这么长时间的关押审讯，很多人的心态会有变化。 “所以最后的决定是什么？”宋书堂听步凯捷说话的意思，觉得军统这里可能是有计划的。 果然步凯捷说道：“上峰打算让特工总部的人，误抓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可以给李群这里更大的压力。” 特工总部的人现在还在抓人，所以军统想要利用他们抓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算什么难事。 给特工总部施压，确实也合理。 同时步凯捷继续说道：“也打算安排一些我们的人被抓，但是是足够清白的，不管怎么审讯都没有问题，他们进去之后，只是表达一个信息，那就是之后等调查结束就会放人。” “想要通过他们给里面的人通风报信？”宋书堂问道。 “对。” 因为不是单独关押，所以这件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宋书堂有些担心的问道：“就怕李群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也在牢房之内安排了他的内线，如果我们的人进去说一些比较奇怪的话，可能就会被他的人发现，从而导致被调查到线索。” 你说有没有可能李群的人，也假扮成被抓的人，现在就在牢房里面和大家关在一起。 说白了就是帮李群观察里面人的动静。 没有条件单独关押，但是关在一起不是没有好处。 还有现在军统安排人进去，你想要通知和表达这个意思，就肯定会和大家不一样。 那么有没有可能被李群安排的人看到？ 步凯捷一听觉得确实有道理，李群给牢房里面安排人的可能性太大了。 步凯捷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我要汇报给上峰，让他们再商议一下，不要弄出乱子来。” “可以先误导他们抓人。” “你这里还有什么想法吗？”步凯捷想要问问，宋书堂听完这个计划之后，是否还有想法。 起码刚才的提醒，是非常有价值的。 第五百二十一章 施压 宋书堂觉得军统的计划其实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让特工总部这里多抓人，抓到越多越好，最后他们肯定会面临很大的压力。 这些压力是越来越严重的。 每过一天时间都会增加，所以这种情况下，多让他们误抓有头有脸的人物确实是好办法。 只是说军统想要提醒被抓人员不要开口，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但是手段有些风险，毕竟李群说不定就在等你自投罗网。 这种情况下这个通知手段必须要足够巧妙，因此宋书堂说道：“想要通知里面的人，其实不用安排我们的人进去。” “你的意思是说？” “不是要让特工总部误抓有头有脸的人吗，可以让这些人将这个情报带进去，毕竟他们肯定没有经历过这些，有些慌张是在所难免的，到时候在牢房之中肯定也会说很多话。” “有道理，而且牢房之中可能还有他们的熟人。” “且只要这些人透露这个信息，作为军统的潜伏人员肯定会有所察觉，毕竟大家被抓之后，可能就在等各方消息。 因为作为潜伏人员是有一定判断力的，发现这么多人被抓，就明白自己可能还没有暴露，所以面对审讯不会立马就开口。”宋书堂说道。 这是潜伏人员的通病。 若是被认定，然后被用刑，承受不住开口是大部分情况。 但是他们现在看到这么多人被抓，就会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安全的，那么就算是被用刑，肯定也不会是往死里招呼，撑过去就有机会活命。 叛徒开口一部分人是不想死，一部分人是不想活，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开口也不会死，你不开口可能还能活，所以说大家应该撑得住。 至于说李群抓到的人，有些已经开口了，那肯定是李群掌握到了对方的准确情报，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里面，就刚好先审讯他们呢？ 挑选的如此准确吗？ 宋书堂是不信的。 而且军统的潜伏人员，肯定是现在很敏感，有人说这些话，他们会比其他人更快的反应过来。 步凯捷一听确实有道理，点头说道：“让他们代劳我们就安全得多。” “而且这些人是被怀疑所以被抓，在里面又说这样的话，在李群看来就非常的可疑，所以到时候大部分精力就会放在他们身上，对我们的人也是一种保护。”宋书堂说道。 你说这种话就是很奇怪，不管是谁说的都一样。 到时候肯定会面临李群的重点照顾，这反而也是保护了军统的潜伏人员，只要人在里面撑住，大家相信这个关押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毕竟牵扯的人数太多，关押的环境也是一大问题。 吃的问题随便解决。 可是还有其他方面啊，且众人的排泄都是一大问题。 到时候弄的乌烟瘴气，监狱方面也受不了。 而且若是有了传染病，那么整个监狱都麻烦，甚至是监狱的管理人员，和特工总部的人员都会跟着遭殃。 到时候别说放了，搞不好都要死在监狱里面。 而且到时候日伪还敢让你放出来吗？ 放出来沪上的人都要倒霉，所以你这影响就大了，因此这个关押的时间不会太长，再加上外面的压力，李群最后的收获肯定会有，但他们也要尽量的减少损失。 木已成舟你想要一点代价都没有就解决这个问题不可能，现在只是说能保全多少就保全多少，避免损失太过严重。 步凯捷说道：“你的建议我会转达一下，后续就会开始执行这个计划。” “好。” 宋书堂现在的心情一般，毕竟李群这里想要报复这个事情，大家早就知道。 可是明明早都知道，却还是一直都没有打探到消息，最后还是陷入了麻烦之中。 这是比较难接受的。 你说不知情也就罢了，可是此前很早就知道。 这件事情表露出来的一个问题就是，特工总部的情报，他们是很难打听的。 倒不是说因为宋书堂在租界里面负责分区，所以特工总部内的情报难以打听。 因为万良就在特工总部内，同样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 所以宋书堂就算是在特工总部，还是会打听不到。 重点是李群的保密。 当李群想要做保密工作的时候，他会做的非常到位，你确实难以打探。 这不是好消息。 这表明日后特工总部的行动，万良很难知晓，宋书堂也是。 对组织和军统的帮助就会减弱。 而且也会突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李群这里的行动，可能一直都没有出过问题。 但是万良这里的行动，或许就会一直出问题。 这首先对万良不利，可能会导致万良输的太快，没有给李群造成任何影响。 说白了就是万良败北，李群没有损失，这对梅机关和宋书堂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其次就是说宋书堂可能也会被怀疑。 毕竟李群这里的任务不出问题，那是因为宋书堂不知道。 到时候万良这里的任务一直出问题，有没有可能怀疑宋书堂呢？ 虽然万良的任务，到时候也会有很多人知道，可是宋书堂确实也在这个很多人之中。 大家都被怀疑，表示你也被怀疑，这就是隐患。 所以宋书堂现在觉得，针对特工总部的情报工作，做的不是很到位。 不仅仅是军统，包括组织在内都不到位。 只有宋书堂在租界内部负责分区，可是总部方面有点两眼一抹黑。 但宋书堂一时半会不可能回去总部，甚至于是回去总部之后，也不可能得到李群的情报。 因此有关这个问题，他觉得是有必要和组织还有军统商议一下，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因为租界内现在不用担心，有宋书堂在基本上不会出大问题，就算是出大问题，也能及时的得到补救。 可行动最多的还是租界外面，总部这里是关键。 宋书堂认为这一次的事情，算是敲响警钟，所以说组织和军统要想办法，看能不能在特工总部内，安排人员潜伏卧底。 这个很关键，不然像今天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其次宋书堂认为现在的机会很好，李群和万良在总部内争权夺利，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才出现能帮助他们，自然是会被委以重任。 且这个新加入的人，往往是值得相信的，起码不会是对方的人，所以也容易成为破局的人。 那么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将人安插进去特工总部，宋书堂认为必须要让组织和军统都考虑一下。 毕竟机会来之不易，如果你错过的话，可能就没有了。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李群抓人的问题，其他的都要后续再说。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还是负责分区的日常工作，新加入的人确实是工作的非常认真，且干劲十足。 但暂时没有收获。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几日，宋书堂听分区成员打听回来的消息，说租界外面又开始大规模的抓人。 想来是军统这里开始行动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给李群压力，看他还能不能撑得住。 但其实李群的收获已经很大了，因为这段时间李群抓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审讯出来确实有问题。 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泄露出来。 这种情况下来，对军统的影响确实很大，很多人都后续被抓，导致情况不太乐观。 同时分区这里也参与了一次行动，被捕的人提供出来了一个地址，在租界里面。 所以就安排分区他们开展行动。 但去的时候人去楼空，对方早就已经转移了，因为这条线是被捕的人开口之后交代了问题，然后后续被抓的人，和租界里面的人有联系，军统一看就明白情况，所以安排了撤离。 好在是没有抓到人。 宋书堂也多留意李群这里的情况。 李群现在立功不小，日本人方面不少人觉得很满意，毕竟他们就是要打击抓捕抗日分子。 至于万良呢？ 现在当然是压力比较大，毕竟李群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立功是肯定的。 那么万良就被比下去了，而且还是比下去很多。 包括梅机关这里，虽然对李群还是很有意见，但是却肯定他的工作能力。 万良也不好说什么。 本来还想着宋书堂在租界内部抓到人，他可以提前审讯一手，再送去监狱里面，可以截获一些情报进行后续的调查。 可是谁知道宋书堂这里没有抓到的人。 但也不能怪宋书堂，毕竟对方是早就人去楼空。 只能说是李群审讯的太慢。 不过梅机关的态度，让万良觉得不太好，他是需要梅机关支持的。 若是梅机关都觉得李群的能力更强，他岂不是很难有胜算了。 所以这段时间万良也是想要想办法，建功立业。 可是目光如今都在李群身上，他只怕很难抢过风头，毕竟他手里也没有现成可以立功的消息。 但是各界开始对李群施压了，让他将人放了。 万良也是在里面暗中推波助澜，说是李群审讯的非常惨无人道，就算是你没有问题，他都必须要屈打成招，让你招供自己有问题。 还说什么被李群抓了之后，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总之也是让外面的民众人心惶惶，让他们多去伪政府闹一闹，让李群这里放人。 毕竟万良可不愿意看到李群继续立功，谁知道再审讯下去会有什么发现，让他早点放人更好。 这种情况下，你不要指望万良为了抓捕抗日组织的人而着想。 他们只会想自己。 什么人抓不抓的不是重点，而是自己的前途最重要。 已经牵扯到了前途的问题，万良还管这些？ 你别说万良的这些暗中推波助澜，确实起到了很大作用。 军统就抓着这个机会，开始施压。 社会各界的压力，一时间就集中起来了。 大家都在推波助澜，包括组织也是如此，都是找了不少人，向伪政府施压，甚至是向日本人施压。 还有人联系了国际上的记者，一些大使馆之类的，总之就是你现在需要放人。 总不可能全都是抗日分子吧？ 那些被抓人员的亲朋好友更是如此，如今李群的压力确实不小。 在监狱之中，监狱内的负责人都已经见过李群好几次，说他都有点顶不住了。 让李群不行就放人吧，他们反正也关不下了，现在都出现了各种问题。 李群这里当然是不想放人，毕竟他最近一直都有收获，他觉得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他的收获会更大。 因此这种情况下，李群也是咬着牙坚持，他想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这段时间宋书堂也是去见了黎叔一眼，将军统的想法告诉了组织，所以组织才会配合施压的。 只是说李群是真的沉得住气，你们施压我也继续审讯，反正现在压力都是口头上的。 李群还真就不在乎。 看到这一幕宋书堂确实有些没想到，但是觉得李群这样做，也可能是压力大的一种表现。 毕竟梅机关扶持万良，其实也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就是他们想要找人替代李群。 这对李群而言同样是不好接受的，借着这一次的机会，也是表达一下他的不满和能力，以及为了抓捕抗日分子的决心，和对伪政府和日本人的忠诚。 我为了这个工作，我可以被千夫所指，这就是他的态度。 他不会顾忌自己的名声，甚至不会顾忌自己的安危，这就是李群要告诉日本人和伪政府的，自己比所有人都强的点。 你别说日本高层之中，确实有人看中这一点。 而且有人已经是联系梅机关，想要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情况，毕竟他们认为李群是非常适合做特工总部主任的。 对于这个问题，梅机关也开始重新思考，这让万良有些坐不住了。 所以他也是趁机联系了久司正人好几次，但是久司正人这里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和万良保证什么，只是让他好好工作。 这让万良真的摸不准情况。 其实久司正人的想法是不能放弃，李群必须拿下，因为对方越是能表现出来能力，和这种态度，久司正人就觉得对方越不好对付。 能早早解决是最好的，但是梅机关也不是久司正人一个人说了算，因此现在确实意见上有分歧。 第五百二十二章 放人 李群这一手将自己的处境盘活。 居然有一部分日本人认为李群是最好的人选，可以帮他们做脏活累活，而且自身又有能力。 觉得并非一定要除掉。 日本人内部出现矛盾，久司正人就很明白，这件事情处理起来会有麻烦。 但现在的重点不是李群，而是抓到的人放不放？ 各界压力已经够大了。 日本人当然不想放，虽然他们也面临了一定的压力，可是还能撑得住。 但是伪政府方面一直联系他们，询问要不要放人。 毕竟伪政府的压力现在过大。 久司正人现在不管这件事情，他出来和万良见面。 今天万良又约他见面。 因为李群已经多日没有回来特工总部，都在监狱负责审讯工作。 万良也得知了一些消息，日本人内部对李群的态度有所转变，这让万良很是担忧。 毕竟你说此前他跟着李群好好的。 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处长，其实处境不差。 甚至于是深得李群信任，他在特工总部内也算是很有权利，而且还能捞钱。 你说这日子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说人都有野心罢了。 是梅机关的出现，才让万良的野心越来越大，甚至于到现在已经是想要一争高下。 能跨出这一步，说白了也是日本人给的自信。 是梅机关的态度让万良敢于尝试。 也是久司正人让他下定决心的。 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他当然只能找久司正人，因为如果日本人说不对付李群了，李群和日本人的关系是可以恢复到之前。 可是万良能吗？ 他和李群的关系怎么恢复到之前？ 他是没有退路的啊。 到时候李群能放过他，那不是痴人说梦。 所以今日刚一见面，万良就哭丧着脸说道：“少佐，这件事情上面到底是什么态度，属下现在可是没有退路啊。” “你急什么？” “不是属下着急，而是现在的情况如何，很难让人放心。” “你将心放在肚子里。” “上面不是有传言说，不会再针对李主任下手了吗？” “你自己觉得他这一次弄出来的场面，是好还是不好？” 面对久司正人的反问，万良说道：“效果看起来很不错。” “但是他有能力扰乱沪上。”久司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万良闻言思考片刻后说道：“惹得上面不满？” 其实上面不满的人，之前就不满，这一次的行动不会加重不满的情绪。 反而是李群帮自己拉来了一些支持者，这是李群的目的，而且很成功。 不过当着万良的面，久司正人没有说这样的话，毕竟久司正人还是想要对付李群的。 那么就还需要万良。 之前的计划不能变。 再者说了，就算是上面不愿意了，久司正人认为自己日后也要建议梅机关这里，必须拿下李群。 因为他看的很明白，甚至于从李群的这件事情上面看的更加清楚，对方确实手中权力已经太过鼎盛。 尤其是特工总部从事的工作，更是重中之重。 你现在不解决，日后只会更加难以解决。 不过是壮士断腕需要一些毅力罢了，不能老是贪图眼前的一些好处。 所以久司正人现在需要稳住万良，但是从万良这一次的表现，他觉得很沉不住气，认为当时不看好对方是正确的。 就这样的人你如何看的好。 就遇到现在这么一点挫折，你不是想着自己想办法解决，就知道发愁。 万良当然不是只知道发愁，他肯定会想办法解决和应对，现在这样不过是想要知道日本人的态度罢了。 毕竟如果日本人的态度真的转变，他就不能傻乎乎的继续，而是要给自己想退路了。 但既然久司正人说梅机关这里的态度还和以前一样，万良觉得自己也不用着急找退路，毕竟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因此万良说道：“有少佐这句话，属下就放心了。” “回去好好工作，想想怎么才能自己立功，而不是总是被别人压一头。” “是，不过属下还是想要了解一下，监狱里面的人究竟什么时候会放。” “近期。”久司正人说道。 虽然现在没有人说这句话，但是久司正人根据压力的判断，认为近期就会放人。 听到会放人，万良也就放心了一点，起码李群不会继续立功，不然他真的很被动。 看着万良离开，久司正人觉得这日后想要解决李群，好像更加困难。 他也是起身回去梅机关，和上面的人商议，一定不能改变他们的策略。 毕竟他们之前定下这个策略，就是考虑诸多问题，这个时候如果放弃，日后只会是自己给找更大的麻烦。 甚至久司正人也在考虑，要不要帮助一下万良，看能不能将局面控制住。 不求势均力敌，起码也要相差不大，不然情况可能会比较难处理。 至于监狱这里，审讯工作确实也存在问题。 因为李群这几日抓捕了很多人，这些新抓进来的人，在牢房里面说什么他们会被放出去的。 这种话一听就非常的奇怪，所以遭到了李群的重点怀疑，然后就是抓住审讯。 直接用刑。 因为李群也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继续审讯，可能坚持不了几日。 所以不想浪费时间，直接用刑速度快一点。 但是这些被用刑的人，要么是哭爹喊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也说不出来什么问题。 要么就是直接承认自己有问题，求不要用刑，但是你让他交代问题，他也交代不出来。 最后李群一查，这些人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都是后续抓进来的。 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抗日组织在后面捣乱，故意让特工总部抓这些人，增强他们的压力。 同时让这些人说这些话，引起自己的注意。 让调查方向错误，将时间浪费在这些错误的人身上，本来时间就不多，现在可以说更少。 这些人扰乱了李群的审讯工作。 但是这些的出现表明什么？ 表明李群现在抓捕的人里面，肯定有抗日组织的人，而且不少。 不然他们不会大费周章做出这样的提醒，所以李群现在更是不愿放人，毕竟你明知道里面有抗日组织的人，你怎么甘心就这样放人。 而且看样子人还不少。 确实人不少。 但是李群抓捕的人更多，几百人啊。 你怎么去分辨。 而且现在你说放人之后，暗中跟踪调查？ 你跟踪调查谁？ 这么多人，你怎么跟踪调查，你有这么多人力物力去做这件事情吗？ 所以李群也是有些不甘心，可是现在压力确实到极限了，伪政府这里不堪其扰，已经是给李群这里下了命令，让他放人。 这一次的命令是非常明确的，就是让他用最快的时间放人。 因为在伪政府看来，抓捕抗日分子只是他们工作中的一部分，甚至是很小的一部分。 他们要稳定局面，要掌控大局。 所以他们和李群考虑的问题不一样。 面对这样的命令，李群实在是不想执行，因此联系了日本人方面，想要他们出面帮忙阻拦一下。 让自己多一些时间审讯，这些人之中，肯定还隐藏着很多抗日分子。 日本人一听是抓捕抗日分子，他们是想要继续的。 因此帮李群又多撑了几日。 但是组织和军统都在推波助澜，甚至连万良都是如此，所以这个压力日渐增大，甚至都已经有了游行。 而且还去各个机关单位门前静坐，让特工总部放人，说他们滥杀无辜。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李群这里终于选择放人。 虽然他知道还有很多抗日分子没有找到，但是也明白不能继续了，而且这一次的收获很不错，他觉得足以交差。 就没有必要非要坚持，免得适得其反。 宋书堂在租界分区内，听到外面放人的消息，同样是跟着松了口气。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无疑是给大家敲响了警钟。 等到过了两天，宋书堂先去黎叔这里，询问组织的情况。 组织这里还是有损失，有两名同志被捕，倒不是最先被抓的两名同志，而是后来被牵连进去的。 因为李群抓的人太多了，确实存在没有第一时间就审查到的。 但组织的损失还能接受，只是以后要更加小心。 同时宋书堂就说了自己的看法，认为现在特工总部方面的情报，需要有人负责打探。 原本宋书堂虽然不在特工总部内，但是也不妨碍他打听消息，毕竟万良是李群的人，有什么任务多数都是万良负责，宋书堂和万良的关系不错，通过万良可以打听。 虽然这样不是直接打听到的，但是确实能将消息打探过来。 可现在李群和万良的关系，导致李群不会将消息告诉万良，那么宋书堂就没有机会得到信息，因此特工总部内李群的行动，就成了完全保密的状态。 这对组织的工作很不利。 因此宋书堂就建议，组织可以安排人员去特工总部，负责这个任务。 黎叔听到宋书堂的建议，他说道：“组织确实有这个打算。” 这一次的事情，让组织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迫在眉睫。 至于组织的想法宋书堂没有问，毕竟安排去特工总部内潜伏，和宋书堂的重要程度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不可能互相知道彼此的身份。 见组织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宋书堂也就将特工总部内的情况提供了一下，看组织这里是否可以利用起来。 见过黎叔之后，宋书堂就去见步凯捷。 见面同样是先询问损失情况，步凯捷这里说损失了七个人。 这个损失已经很大了，但是好在没有全军覆没，不然损失更是难以估量。 步凯捷说道：“这一次的事情能稳定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已经是难得了，但是人虽然是损失了七个，可是据点损失了四个。” 据点军统这一次损失的非常多。 就之前被捕的人提供的消息，就导致宋书堂他们在租界内进行搜查。 这个租界内的据点，就是人员全部转移了。 虽然是人去楼空，但是据点是暴露了。 租界外面也暴露了三个，因此军统这一次的损失，其实远比听上去要严重。 只能说好在没有暴露太多人。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书堂同样说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军统这里需要在特工总部内安插人员。 对于宋书堂的提议，步凯捷说道：“你说的问题其实军统方面一直有想法，但是安排起来难度很大。” “这一次李群和万良的交锋，说不定是个机会。” “确实可以算作是一个机会，但是你是潜伏在特工总部的，你的身份是从山城就开始帮你去完善，来了之后你也是面临了很多的试探。 你想想如果现在要安排一个新的人加入特工总部，难度是非常大的，你如果不想花费时间去完善这些，那么你安排的人进去第一时间就有可能暴露。” 步凯捷说的问题，宋书堂确实清楚。 他是从山城叛逃的，而且他也没有打算来沪上，还是江城的人给他抓了，然后送来沪上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特工总部对他的试探，还是非常多的。 甚至是非常凶险。 虽然后来让他加入特工总部，他甚至还给特工总部完成过几次任务，但是就算是如此，后续也遭受到了不少的试探。 连宪兵队都凑热闹，对他进行了凶险的试探。 这样的情况下他才潜伏下来。 那你现在让军统安排，如果前期的身份就讲不明白，被怀疑的话。 情况直接就非常危险。 而且就算是你都准备好了，敌人也不会放弃对你的怀疑，所以还是会揭穿你。 军统不想安排一个人进去，立马就被揭穿。 这样不仅起不到任何帮助，还会让敌人有所警觉，之后你安排的人，只怕连想要加入特工总部都很难。 所以一直都没有进展。 然后就遇到了这件事情，这让军统的人很无奈，不是他们不想未雨绸缪，而是真的没有办法先人一步。 对此宋书堂说道：“但是一定要想想办法，特工总部在沪上的重要程度你明白，如果放弃这个地方的情报打探，那么我们的情报工作，其实开展的可以说很失败。” 第五百二十三章 潜伏提议 在沪上从事情报工作，你怎么可能避开特工总部。 这是你必须要去下大功夫的地方，因此宋书堂的意思是你万万不能懈怠，虽然说潜伏的难度很大，但必须要克服。 不然你在沪上，可以说是没有办法开展情报工作的。 步凯捷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说军统也想过很多办法，甚至于是尝试过很多次。 但是现在的情况显而易见，是你没有办法这样去做。 可你已经吃亏了，就因为特工总部内没有你能获取情报的方式。 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办？ 步凯捷思来想去，看着宋书堂是有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宋书堂催促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我不应该告诉你，但现在的问题确实很严重，你听完之后可以给我意见，但这件事情你最好装作不知道。” “什么事情，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宋书堂也是好奇，步凯捷这里究竟要说什么。 步凯捷好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你叛逃沪上之后，聂洪和颜清辉在山城遭受到了严密的看管，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吗？ 宋书堂从黎叔这里当然是知道的。 不过现在他同样没有装作不知情，而是说道：“能猜到一些。” “但这段时间有日谍接触他们二人。” “日谍？”宋书堂问道。 “没错。” “日谍因为我的叛逃，所以接触他们？” “你的叛逃是因为拥剑小组，他们二人也是拥剑小组的成员，且能力你是很清楚的，所以日谍盯上他们不奇怪。” “日谍盯上他们确实不奇怪，但是戴老板对他们的看管程度，应该不至于让日谍能接触到他们吧，而且就算是日谍接触到了他们，难道会不被他们二人抓捕？” 宋书堂相信聂洪和颜清辉，对日谍都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步凯捷解释说道：“是戴老板故意的，想要让日谍接触他们，从而查到日谍的更多线索，在山城之中将日谍一网打尽。” “因此聂洪和颜清辉是配合戴老板行动？” “没错。” “那你现在提起这件事情是？” “你说如果他们被策反的话，能不能来沪上潜伏？” “你……”宋书堂被步凯捷的一句话弄的有些意想不到，让聂洪和颜清辉来沪上潜伏？ 这行吗？ 至于你说这个工作危险，不愿意让他们二个人过来，宋书堂倒没有这个想法。 危险对他们而言，不是最重要的。 能来尽一份力，当然是大家乐意看到的。 可是戴老板怎么敢让他们出来，到时候如何约束宋书堂？ 这是戴老板手中的把柄啊。 “戴老板有这个意思？”宋书堂问道。 “戴老板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可是现在特工总部的问题迫在眉睫，如果他们可以过来，按照他们的能力，加入特工总部得到重用应该问题不大。” “敌人会相信他们吗？” “日谍为什么要在山城策反他们，就是看出来军统对拥剑小组其余成员的提防，尤其是你叛逃之后，若是再来一个这样的丑闻，军统局内可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就因为这些，日谍认为有策反的可能？” “这还不够吗？”步凯捷反问。 你要说够确实也是够的，毕竟聂洪和颜清辉在山城军统局内，确实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而且加上拥剑小组的事情，以及宋书堂的事情，新仇旧恨都是集中起来的。 但是宋书堂觉得戴老板应该不会如此，但沪上的情报工作又是重中之重，按照戴老板的性格应该是怎么都敢尝试一下。 而且聂洪和颜清辉是两个人，他们只需要有一个人来沪上即可，剩余的人还是可以用作威胁。 直接威胁宋书堂和另外一个人是足够的。 毕竟他们小组成员之间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步凯捷见宋书堂不言语，他追问：“你说说我的这个想法可行吗？” “问我？” “你最了解他们，而且你现在潜伏在特工总部内，对敌人也足够了解，所以说你来判断一下是最合理的，如果你认为可行，我就会和上峰建议，毕竟正如我们所言，特工总部这里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这一次的损失你我都是亲眼所见，四个据点这要建立多久才能拥有，而且据点也是很多人用鲜血才建立的，现在全部被敌人破获，因此不能耽误。” 宋书堂其实认真考虑步凯捷的提议，他觉得不是没有可行性。 毕竟聂洪和颜清辉的能力，他心知肚明，做潜伏工作也确实合适。 而且日谍都在山城接触他们，可见日谍也认为两人是有叛逃的理由的。 毕竟在山城之中，被军统像是犯人一样盯着，你说谁心里能没有火气。 而且拥剑小组出事，还是和军统有关，这就已经是有间隙了。 加上现在宋书堂是前车之鉴，那么也不是说不通。 只是说到时候能不能加入特工总部，在特工总部内潜伏下去，就要看大家的本事。 但总归现在说到底，宋书堂认为可以。 而且还能让一个人先出来，躲过军统的监视，不在戴老板眼下。 那么只剩下一个人，后续如果真的遇到麻烦，就更加好操作一点。 而且如果宋书堂和聂洪以及颜清辉的其中一个，真的可以合力把控特工总部的话，那么戴老板也需要考虑考虑他们的意见。 到时候让放人，或许戴老板都会同意。 当你不能谈条件的时候，只是因为你的资格不够，如果你有足够的资本，你是可以和任何人谈条件的。 所以宋书堂想到这里说道：“我认为可以。” “如果你认为可以，我就会和上面建议，从而让山城这里，不要抓捕日谍。”步凯捷说道。 如果山城这里抓捕日谍，则表明对方是假意和你接触，目的是为了调查背后的线索。 到时候你再叛变，就无人相信了。 所以说只要不对日谍动手，就可以利用这一次的日谍，完成这个计划。 且军统方面肯定会做的很逼真。 宋书堂却问道：“但是人能送来沪上吗？” “你在沪上。”步凯捷认为难度不大。 毕竟宋书堂就在沪上，到时候不管谁叛变出来，就说自己想要见宋书堂，那么这个理由当然是足够充分的。 而且聂洪、颜清辉是有能力的，到时候李群和万良都会有兴趣，留下来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宋书堂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会互相知道身份？” 毕竟宋书堂和他们的关系放在这里，你不可能说让他们互相不知情，毕竟宋书堂就是知情的。 如果对方误认为宋书堂是真的叛变，日后工作中给你找麻烦怎么办？ 步凯捷说道：“戴老板如果真的同意这个计划，肯定会对这方面做出安排，我认为让你们互相知情是很有必要的，你们本来就是同组成员，让知道对方的身份，然后配合潜伏工作，肯定是更加妥当。” “那你和上峰汇报一下，看看结果如何。” “我今日就会和上峰汇报，戴老板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只是不知道会安排谁过来。” 安排谁过来？ 宋书堂其实也拿捏不准，但是最后想了想，应该聂洪。 毕竟聂洪的性格更加适合潜伏工作，其次就是说颜清辉负责的是电台工作，那么你就掌握了军统的不少电文情况，或者是加密密码之类的。 这种情况下，你叛逃过来，你肯定是要提供给敌人的。 不然怎么证明你的真心。 这就很麻烦。 你提供假的，指不定敌人这里掌握了一些真的，发现完全对不上号，就会知道你是提供假情报。 如果提供真的，军统就要为此做很多准备。 比较麻烦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就算是颜清辉加入特工总部内，按照他的身份，也肯定不会给你负责电台这种东西。 所以你很难得到敌人有关电台的情报。 这种情况下不如聂洪来的合适，他在军统内不知道什么重要情报，就是开车的而已，但是他的能力不俗，反而是来了沪上之后能有发展。 所以说到了沪上，他能接触到情报的机会更多。 而且沪上这种地方，聂洪是如鱼得水。 因此宋书堂心里推测，戴老板就算是同意这个计划，大概率也是安排聂洪过来。 只是在步凯捷面前，宋书堂没有说这些多，到时候具体是谁看见就知道了。 而且这个计划究竟会不会被同意，还是一个问题。 总之说完之后步凯捷就让他离开，然后准备向上峰建议这件事情，同时宋书堂没有着急去将消息送给组织。 因为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结果，等到步凯捷告诉他，戴老板同意之后，他再告诉组织不迟。 告诉组织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不要误伤了聂洪或者颜清辉，让他们知道两人不是真的叛变。 所以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会回去分区，今天步凯捷的提议，确实是宋书堂万万没有料到的。 但不得不说步凯捷的提议确实有可取之处。 而且宋书堂最关心的是，可以让一个人离开山城，起码脱离戴老板的监视。 其次就是如果可以在特工总部和自己配合，那么宋书堂觉得万良等人，也不是那么可怕。 最后一起联手对付李群，也有很大胜算。 等到他们掌控特工总部之后，日本人也要忌惮三分。 只是这件事情后续要和黎叔好好商议一下，倒不是说谁来需要特别关注，而是不能来的这个人才是重点。 留在山城就需要组织这里多帮忙照看，甚至后续还可能要出手相助，毕竟留下的人，局面不见得比潜伏在敌后的人安全。 事情是越发的复杂。 但确实没办法的。 宋书堂都不知道自己到时候和对方见面要说什么，当时的隐瞒他相信两人都能理解，只是他现在为了潜伏和梅暮稚子如此。 虽然说能理解，但是两人只怕会很替他担心。 因为都是做哥哥的，很担心他还能不能回头。 但这种事情也要等到之后见面再说，之后几天宋书堂在分区里面，听到的更多的消息，还是特工总部的。 人虽然都放了。 可是也抓捕了很多人，有些是审讯出来有问题的。 有些是审讯觉得有问题的。 总是最后没有放的人，也有三十多个。 李群的说法就是这些人就是抗日分子，谁敢说情谁就是同党。 态度非常的强硬。 导致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不少人是直接找伪政府，但是伪政府现在也不管了，毕竟抗日分子能放吗？ 李群都说了是，那就是。 你有什么耐能证明不是。 而且日本人很满意这一次的行动，他们觉得这一次的大规模行动之后，沪上都清净了很多。 而且矛头全部都指向李群一个人，这对日本人而言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梅机关这里久司正人的提议，确实也是受到了一定的阻碍。 对于继续针对李群出手，梅机关里面多数人认为有必要，但是也有少数人认为可以再看看。 虽然反对的声音不多，可是确实存在，那么就会让大家不得不去考虑。 但是久司正人的态度非常明确，那就是换人之后，更加好掌控。 至于说能力。 找一个又听话又有能力的人不难。 但是梅机关反对的人则是觉得，李群就是现成的，而且对特工总部的工作最为熟悉。 你想要找一个能力和他一样的，是存在一定难度的。 起码他们不看好万良。 至于宋书堂，久司正人更是提都没有提。 毕竟宋书堂的年纪太年轻了，久司正人都不看好。 而且出身也不够，他们需要能有号召力的才行。 总之外面现在闹的沸沸扬扬，对工作影响非常大。 这恐怕也可以促进军统上峰，同意步凯捷的提议，宋书堂一直在等这个消息，毕竟牵扯到了聂洪和颜清辉，由不得他不上心。 至于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毕竟刚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抗日成员都极其小心，不可能再让你轻易抓到马脚。 第五百二十四章 同意 特工总部内勾心斗角现在极其严重。 分区倒是还好，宋书堂算是掌控的很牢固。 在李群和万良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宋书堂已经渐渐将分区给掌握在了手里。 至于租界外面的情况，他每天都会命人打探，做情报工作的，想要掌握更多的情报，这是毋庸置疑的行为，不需要解释什么。 甚至负责打探外面情报的成员，都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没有觉得好像宋书堂有什么想法一样。 就这样过了几日，步凯捷这里终于是有了消息，宋书堂也是没有任何耽误，第一时间就去见步凯捷。 因为这几日说实在的，他自己都已经是想了很多，尤其是山城方面。 各种情况都考虑在内，只是不知道最后结果究竟会如何。 因此现在得到步凯捷的消息，他是第一时间赶去。 见到步凯捷之后，宋书堂直接问道：“上峰怎么说。” 他真的是一句废话都没有，步凯捷也看出来了他们成员之间的这种感情，也能明白在山城的时候，宋书堂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虽然当时看来步凯捷好像不太理解，但是现在他认为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可能不是宋书堂，就是聂洪或者颜清辉了。 步凯捷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我的提议戴老板同意了。” “同意。”宋书堂其实心中有预料。 毕竟按照戴老板的想法，他肯定是更加在乎沪上的情报工作，而不是宋书堂他们几个人。 为了情报工作，他们生与死都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件事情戴老板能同意，也算是情理之中。 步凯捷继续说道：“在山城有过接触的日谍，军统方面不会对他们出手，就是方便我们后续的计划进行。” “打算让谁来？” “目前戴老板的想法是让聂洪来。” 果然，和宋书堂分析的一样。 “被日谍策反，然后过来吗？”宋书堂问道。 “是军统发现聂洪可能和日谍有接触，然后颜清辉会配合质问聂洪，但是其实聂洪并不知道对方是日谍，只是军统已经是对他越发的变本加厉，让其的处境非常不好。”步凯捷说道。 日谍在山城想要接触聂洪和颜清辉，当然不会一上来就用日谍的身份，但是军统是发现了他们的身份。 也是通过放任聂洪和颜清辉去接触，判断对方的身份。 所以在日谍看来，他们的身份是保密的。 那么聂洪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被军统变本加厉的怀疑，心里当然会不舒服。 而且还被颜清辉误会。 这种情况下，更加是造成了聂洪的不痛快，为之后的策反做准备。 宋书堂认为戴老板的安排中规中矩，但其实这种工作便是如此，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只需按部就班便可。 因此这样安排，在宋书堂看来没有问题。 同时他说道：“聂洪怎么离开山城呢？” “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而是日谍需要考虑的问题。”步凯捷说道。 军统就算是打算让聂洪来沪上进行潜伏工作，但是绝对不会帮助聂洪离开山城，就如同当年宋书堂一样。 你要自己离开。 但是聂洪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日谍可以帮他离开。 应该比宋书堂当年要容易一点。 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那么现在已经开始进行了吗？” “已经开始进行，毕竟沪上这里我们现在情况很麻烦，所以早点让人过来，也早点能展开行动。” “所以说不久之后，我和聂洪就要在沪上相遇了。” “没错。” “他现在知道我的身份吗？” “我猜测是知道的。” “你猜测？”宋书堂问道。 “因为你的问题，聂洪和军统局本部闹的不太愉快，现在让他执行潜伏工作，当然是要将他心里的疙瘩解开，那么告诉他你的身份，以及戴老板对你的安排，就能说通之前的一些事情，所以聂洪进行潜伏任务，也会更加的专心。” 步凯捷这样说没有错，宋书堂也认为戴老板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聂洪。 但是聂洪不一定就可以不在乎，毕竟宋书堂当时确实是死里逃生，追捕他不是假的。 如果被追捕到，他是会死的。 因此戴老板的安排，还是对宋书堂有惩罚的，惩罚他当时在军统局本部内做的事情。 聂洪现在不提，应该也是想要进行潜伏工作。 毕竟他是想要保家卫国的，在军统局内你不相信聂洪，而且因为宋书堂的事情，更是对聂洪严加看管，那么在军统局本部，他是没有办法发挥才干的。 能离开军统局，来沪上进行潜伏工作，在聂洪看来是一个机会。 因此他会抓住这个机会。 而且知道宋书堂在这里潜伏，聂洪肯定是很担心的，所以能过来也算是和宋书堂配合一起战斗，互相有个照应。 且聂洪觉得自己如果能潜伏下来，获得比较重要的位置，那么戴老板日后对付宋书堂的时候，也要顾忌一下他的感受。 所以聂洪很乐意来沪上。 颜清辉虽然没有被选中，但是也通过聂洪了解到了这件事情，颜清辉也担心宋书堂。 觉得聂洪能去，他心里也能放心一点，所以甘心配合。 因此山城这里的进展很顺利，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聂洪就能出现在沪上。 只是宋书堂和步凯捷心里都明白，潜伏沪上离开山城只是第一步，你到了沪上之后才是最危险的。 能不能度过敌人阴险的试探，能不能潜伏下来，这些都是很难说的。 所以现在宋书堂和步凯捷，也没有什么好开心的。 他们只是就事论事在讨论，现在很难说庆功。 步凯捷继续说道：“戴老板让我转告你，好好配合工作，颜清辉他会替你照顾好。” 这其实是威胁。 步凯捷也明白，但是戴老板让你转告，你必须转达到位。 宋书堂听到这句话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毕竟他早就猜到了会是如此，所以现在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 聂洪出来，至于颜清辉日后再说。 等到他们有了能力，再逼迫戴老板将人放出来不迟。 步凯捷这里就是将这件事情通知一下，但是更多的线索没有，毕竟是需要山城方面自己去解决。 宋书堂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就去见了黎叔。 当黎叔听到这件事情之后，整个人也是有些吃惊，万万没有想到，聂洪也要来了。 他们三个人要在沪上相会了。 他们离开的地方，现在又回来了。 面对这种情况，黎叔第一反应就说道：“颜清辉日后只怕不好过。” 本来和聂洪一起在山城还能有个照应，但是现在聂洪来了沪上，那就是单打独斗。 且还是作为人质留下来的，你说这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 宋书堂说道：“能不能请组织代为在山城照顾一下。” “这点你放心。” “至于聂哥的身份，我是希望组织的人知晓，防止组织的人对聂哥下手。” 黎叔明白宋书堂的想法，确实这方面你是需要考虑到的，毕竟潜伏工作中，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是宋书堂继续说道：“可是我又怕聂哥的身份被人知晓，对聂哥很危险。” “这点你放心，只会告诉负责人，毕竟沪上的一切行动，甚至是牵扯到了暗杀的行动，都是需要负责人确认的。”黎叔说道。 需要确认的意思，就是防止你误杀。 所以尤其是牵扯到暗杀任务，那一定需要最高领导人过目，而不是说你想要杀就杀。 那你将自己的同志杀了，怎么办？ 因此聂洪的身份没有必要让那么多人知道，只需要高层了解便可。 听到这里，宋书堂确实放心不少。 不过他现在愁的是，自己加入组织的事情，要如何和聂洪说。 黎叔也看出来了宋书堂的心里想法，他问道：“你想要告诉聂洪？” “我当然知道不应该告诉聂哥，但是我们太熟悉了，如果面对聂哥我相信他肯定会有疑问的。 就算是聂哥没有疑问，我觉得这件事情也很不好，毕竟他们为了我，在山城得罪了军统局，现在的处境也是我造成的。” 黎叔很想说，这个处境和宋书堂没有关系。 是大家都是拥剑小组的成员，所以每个人都逃不掉。 可是宋书堂认为有关系也能理解，毕竟当年他们两人在山城，对宋书堂是非常照顾的。 因此宋书堂的想法，黎叔没有觉得有问题。 只是说确实应该保密，这是有必要的，毕竟聂洪是军统，宋书堂现在是组织的人。 如果聂洪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很难判断对方的反应。 如果聂洪想要拉宋书堂回去呢。 那么这件事情就会出现比较难办的场面。 可是你让宋书堂隐瞒，先不说能不能过了心里这一关，单单是隐瞒本身就是不容易做到的。 其次黎叔还考虑一点，那就是聂洪潜伏进入特工总部。 组织这里还没有安排人打入呢。 军统不好安排人打入，组织这里就好吗？ 当然也是没有办法，不然早就安排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日后特工总部的消息，有没有可能组织也要依靠聂洪来获取。 若是组织也需要依靠聂洪来获取，那么你就需要宋书堂将这件事情告诉聂洪。 哪怕聂洪不认可红党，不认可宋书堂加入红党，但是为了照顾宋书堂和帮助他，免得他为了情报以身犯险，也是会将情报告诉宋书堂的。 黎叔对聂洪有了解，认为确实会是这样的场面。 那么组织就可以获得情报。 这就是依靠宋书堂一个人的情面，来完成这个计划。 黎叔是没有打算露面的，毕竟他在租界里面负责宋书堂，不可能去和聂洪接触。 而且你如果让聂洪知道，黎叔没有死的消息，瞒他们那么长时间，大家心里能好受吗？ 其次就是说黎叔是红党，而且一直都是，这对聂洪等人来说，或许也是一个打击。 因此黎叔觉得他不需要露面，但是宋书堂可以说真话。 毕竟他们之间需要真话，而不是谎言。 黎叔对他们的相处模式，比很多人都清楚，所以不仅仅要考虑情报工作，更要设身处地的去想。 因此黎叔说道：“我会将这件事情和负责人汇报，同时商议一下你的身份是否需要告知。” 这件事情黎叔没有办法做决定，需要上面拿主意。 宋书堂今天提起这件事情，就是这个意思，想要黎叔问问组织上面的意见。 “我等你消息。” “如果想要特工总部的情报，上面大概率会同意，所以你先想想怎么和聂洪解释。”黎叔说道。 不能说是由黎叔介绍加入红党，那么你就要好好想想，怎么和聂洪解释。 宋书堂说道：“就说在江城命悬一线，是被红党所救。” 这个不是假话，确实在江城的时候，红党帮了很大的忙。 那么有了这个原因，聂洪对红党的态度，也可以有所改观。 毕竟救了宋书堂的命，能让他活着来沪上潜伏，这都是恩情。 聂洪就更加好接受这件事情。 “事情的发展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但是目前看来是好消息，毕竟聂洪宁愿死在沪上，也不会愿意在军统局本部被监视消耗生命。”黎叔对于大家的想法很清楚。 宋书堂也说道：“只是苦了颜哥。” “到时候再说，起码颜清辉现在会更加安全，戴老板更不会要他的命了。” “这算是唯一的好处。”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现在身份不便，我都想要见见他们。” “会有机会的。”宋书堂说道。 他相信到时候的场面一定很精彩。 “等聂洪来了，告诉我一声。”黎叔虽然不能见，但是心里还是很关心这件事情的，想要第一时间知道。 “我应该会和聂哥见面，到时候回来和你说。” “你也多加小心。” “放心吧黎叔。” 宋书堂现在确实有些期待，他想要见聂洪，在得知戴老板同意这件事情之后，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第五百二十五章 后续调查 山城。 军统局本部。 聂洪与颜清辉站在树下，聂洪手中夹着一根香烟，快要燃尽。 地上已经扔了四五个烟头。 颜清辉站在上风口，见他这幅模样说道：“让你走你就走，在这里装什么深沉。” “我走了你就剩下一个人了。”聂洪有些担心的看着颜清辉。 “一个人怎么了？”颜清辉反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我是人质，你们只需要在沪上立足，我则安全无忧。” “可是你连自由都没有。” “现在不用说这些，能得知书堂不是真的叛变，我心中早就舒畅很多。” “你我不是都认为，书堂不可能叛变的吗？” “认为是认为，得到戴老板的解答自是不一样的感受。” “说来也是，只是没想到书堂还有这番经历，只怕也是九死一生。” “说了让我们照顾他，最后什么事情都让他顶在前面，包括军统局本部内的事情也是如此，你我都是失职的。” “确实。” “所以你此番去了沪上，一定要多帮衬书堂，不然我可不会饶了你。”颜清辉也知聂洪之后就会离开，话语都比往常多了很多。 聂洪将烟头扔在地上，说道：“这点你放心，我会多帮衬书堂，只是你这里也要注意些，等我和书堂捞你。” “你们两个不要本末倒置，我不是最重要的，你们潜伏在敌人阵营之中，保家卫国打击日寇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用给我说大道理，这些我都明白，但是你同样重要。”聂洪才不会去听颜清辉说什么，毕竟他又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 见状颜清辉也没有继续说这个问题。 聂洪说道：“你照顾好自己，我和书堂在沪上会互相照应，你不用担心。” “书堂已经在沪上潜伏下来，但是你刚去会面临很多问题，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潜伏工作我是有经验的，放心吧。” “还有就是书堂这里。”颜清辉欲言又止。 聂洪明白他的意思，压低声音说道：“红党究竟有没有和宋书堂有牵连，我会到了沪上之后询问。” 之前宋书堂在军统局本部内，将拥剑小组的事情公之于众，其实就是得到了红党的帮助。 这也是戴老板为什么气愤的原因。 因此才有了后面的这一系列的安排。 那么你说现在宋书堂和红党究竟有没有联系，聂洪和颜清辉也不好说，只是这件事情他们一直是有疑问的。 “你也不要问的太过，免得给书堂带去危险。”颜清辉提醒说道。 就算他们认为宋书堂可能加入红党，但是也第一时间顾及宋书堂的安全问题，毕竟暗中加入红党，处境就很危险。 如果因为聂洪的询问，导致宋书堂暴露，这算谁的？ 所以第一时间他们想的只是宋书堂的安危，而不是这件事情，以及是否被欺骗。 这是他们下意识的想法。 至于如果真的加入红党怎么办，其实两人也不知道。 你说举报？ 两人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聂洪又点了一根烟说道：“这件事情我在沪上会自行处理，你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乱来。” “好。”颜清辉虽然还是会担心，但是也明白现在自己不能离开山城，不可能帮得上忙。 所以不如答应表现的轻松一些，让聂洪去的也没有那么大的挂念。 不然日后聂洪潜伏日伪之中，如果心中还老是担心他的问题，只怕也是遗留隐患。 聂洪将手中最后一根烟扔掉，他看着颜清辉没有再言语，但其实很多话不说两人也明白。 毕竟这一次离开，日后究竟还能不能见面，谁知道呢？ 聂洪是去潜伏日伪之中的，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颜清辉在山城也不见得就安全。 所以情绪难免是有些低落，可是对于打击日寇一事，大家从来不会犹豫。 离开山城还能发挥作用，好过在这里浪费时间。 颜清辉没有再去叮嘱什么问题，他知道聂洪其实都想的明白，而且潜伏工作也有经验，无需多言。 …… …… 宋书堂在沪上等待山城这里的消息，甚至在等待聂洪什么时候会来。 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表现出来端倪，所以宋书堂还是每日负责自己的工作，但是今日他突然被万良叫回去了特工总部。 宋书堂是晚上回来，万良还在等他。 进入办公室之后，宋书堂问道：“处长，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 “先坐。” “多谢处长。” “之前主任不是抓捕了很多人，然后调查到了很多线索吗？” “对。” “虽然后续放了很多人，但是我观察主任这几日的行为，可能还有后续的进展。” “后续进展？” “你想主任抓了那么多人，岂能一点线索都审讯不出来。” “可是审讯出来的线索，主任不是已经后续展开行动了吗？” “有些线索当然是要直接展开行动，可是有些线索却不能立马投入使用，而且可能主任也是故意留一手，或许有些线索太过重要呢？” 面对万良的话，宋书堂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毕竟李群之前抓捕的人太多了。 而且在放人之前，你能保证李群都全部审讯到位了吗？ 可能是在放人之后，李群还在审讯被抓的人。 毕竟有三十几个人，是没有放出来的。 因此万良说的话确实可能性很大，那么就表示李群这里还有阴谋，对组织和军统是有危险的。 而且万良在特工总部内，现在主要精力就放在李群身上，你说他观察错误宋书堂是不相信的。 那么万良说的话，基本上就是真的。 宋书堂立马也是来了精神问道：“不知道李群现在掌握的线索是什么？” “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问题应该在租界里面。” “租界里面？”宋书堂就说难怪万良要将自己叫回来，说这个问题。 可见是和他有关系，不然万良会自己进行调查。 但是得到这个消息，对宋书堂非常的关键，或许可以提前掌握，能避免损失的出现。 “因此现在需要你跟进一下。”万良对宋书堂说道，毕竟事情已经到了租界里面，没有人比宋书堂更加适合这个工作。 宋书堂当然是当仁不让说道：“处长放心，这件事情属下会亲自负责，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万良说道：“只是看到主任的人进出租界，进行调查，但是具体线索不知道。” “不知道具体线索？” “但是主任的人我是知道的，提供给你，你可以在租界里面进行跟踪监视，来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属下明白。” 你说宋书堂的跟踪能力，万良当然是信任的。 不然也不会给他安排这样的任务。 那么宋书堂就可以提前一步知道李群的任务内容，可以先告诉组织或军统，再来通知万良。 到时候你说任务出现问题。 万良是无所谓的，甚至还会暗喜。 李群则不知道宋书堂插手这件事情，或者是能有猜测，但是却没有证据。 那么宋书堂就可以很轻易的解决这件事情所带来的隐患，这就是分区区长的好处。 万良当即将李群的人告诉宋书堂，宋书堂也是记在心里，而且万良这里还贴心的提供了照片。 宋书堂也没有带走，直接看了一眼就行。 毕竟这件事情他要亲自负责，也没有打算交给分区的人参与，一方面是为了安全起见，他的跟踪监视肯定不会被发现，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其次是宋书堂想要在中间做手脚，当然不能让那么多人参与。 虽然参与的人越多，出事之后的嫌疑人越多。 可是宋书堂这一次压根就不想要嫌疑，最后就算是出现问题，他也要清清白白，所以有没有更多嫌疑人这件事情，一点也不重要。 反而是避开他人目光更好。 “请处长放心，属下明日就开始针对这件事情展开调查。” “你一定要掌握到这件事情，到时候我们要先主任一步完成。”万良现在就是想要抢夺功劳，而且还是截胡。 不让李群有所进展。 “属下明白。” “还有就是防止分区的人知晓，给主任通风报信。” “这点请处长放心，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到时候我来制定行动计划，你的分区负责行动，或者我再安排总部的人员配合你。” “一切听从处长的安排，等属下将事情调查清楚，看具体要如何行动。” “好。” 对于宋书堂的能力，万良是相信的。 知道李群的事情是在租界里面之后，他反而是放心了不少。 认为自己有宋书堂可以用。 至于李群这里究竟掌握了什么线索，现在还在暗中调查，万良也很好奇。 不过他觉得肯定会非常有价值，不然李群不可能锲而不舍。 那么自己能抢夺过来，这个功劳就是他的。 你让李群告诉日本人，说万良抢功劳？ 这种事情谁管？ 而且两人现在是对垒啊，那自然是要上些手段的。 李群也不会去自找没趣，因此只要万良能完成，那么功劳就一定是万良的。 宋书堂从特工总部离开，心里也在想，李群这里究竟还有什么线索。 明明组织和军统都知道被捕的人是谁，那么也就做好了相关的应对，应该不至于还有后续遗留的问题。 可是李群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审讯出来结果之后，不会等待。 都是第一时间展开抓捕，想要看看还能不能比对方快一点。 但是现在李群显然是在慢慢调查，这不合理啊。 对方应对那么快，你稍慢一点什么都捞不到，慢慢调查毫无意义。 只是说万良也不会空穴来风，他说有发现肯定不是假的，但是宋书堂现在一方面虽然很担心组织和军统出现损失。 可是他又不得不去想，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是李群故意的。 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自己。 当然了这个试探不是试探他是不是抗日分子，而是说试探他和万良的关系，以及他说要效力李群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可能是针对这方面的试探。 所以宋书堂思来想去觉得现在问题是比较复杂的，他不能太着急，一旦关心则乱，自己反而是会陷入麻烦之中。 因此宋书堂决定回去之后好好想想，但是万良提供的消息，他必须要跟踪了解一下。 先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他回去之后，梅暮稚子也是问他，万良叫去特工总部做什么。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组织和军统，后续宋书堂可能还要通风报信，其实不应该说出来。 但是你不说也怕有隐患，而且这件事情可能还是李群的阴谋试探，所以宋书堂索性就告诉梅暮稚子。 大不了日后小心一些就行，通风报信结束，梅暮稚子也不能说就是宋书堂的问题。 梅暮稚子听完这件事情之后，她同样是说道：“我认为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毕竟这件事情都已经调查结束，而且抓捕审讯的人如果有提供信息，一定是第一时间就要展开行动，主任这里确实拖的时间太长。” “所以你认为这是主任的试探？” “我认为大概率是。” “那么有没有可能不是？”宋书堂问道。 梅暮稚子却说道：“不管是不是，这件事情不都应该告诉主任吗？” 梅暮稚子的话确实不错，不管是不是你都应该告诉李群，毕竟你是效力李群的，起码按照现在来说是这样。 可是宋书堂是不想李群有收获的，那么如果李群不知道万良将消息告诉他，他是可以隐瞒这件事情的。 只是梅暮稚子的话，无疑提醒了他。 李群真的不知道吗？ 都在特工总部里面，万良都能有察觉，你说万良就没有吗？ 所以这件事情宋书堂不管是不是要通风报信，都应该先告诉李群，来保证自己的清白。 被梅暮稚子的一句话提醒，宋书堂说道：“那我明日暗中联系一下主任。” 这件事情在电话里面说一声就行，表明自己是第一时间告知李群的，而不是阳奉阴违。 同时宋书堂也想要通过这个告知，来试探一下这个事情是不是李群安排的阴谋。 第五百二十六章 真有调查 梅暮稚子的话无疑让宋书堂意识到了问题。 你这一次想要隐瞒李群是不明智的，就算是最后你需要通风报信，你都不能隐瞒。 因李群对你是否信任也同样很关键。 且这件事情确实有可能是李群对你的试探，看你究竟是和他一条心，还是和万良一条心。 因此等到第二天一早，宋书堂就离开分区，去了外面找了一个电话打给李群。 “李主任是我，宋书堂。” “是这样的主任，昨天处长让我回去总部告知……” 在电话里面宋书堂将问题汇报，同时解释说自己是在特工总部内，不好当着万良的面联系他。 所以只能晚上先回来分区，今天才能有机会出来打电话汇报。 意思就是明确的告诉李群，我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只是情况不允许。 我必须要确保安全才能联络，所以才等到今天告知。 李群在电话里面听到这些，心里其实对宋书堂的表现很满意，毕竟宋书堂说的确实有道理。 昨天在特工总部内，他没办法联络。 而且万良让他负责在租界内展开调查，宋书堂今天一早都没有开始调查，就将消息汇报，确实不能说他有过犹豫。 至于昨夜究竟宋书堂是如何想的，李群也不在乎。 起码不管如何去想，结果显而易见，这就够了。 因此针对这件事情，李群在电话里面交代，让宋书堂不要影响他的行动。 说白了就是根据万良的信息进行调查，但是要告诉万良什么都没有查到。 宋书堂当然是满口答应。 可是这样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李群这里的任务是真的，不像是对宋书堂的试探，不然现在李群应该将计就计，让宋书堂调查到这个任务，从而告诉万良。 帮宋书堂取得万良的信任。 这一次李群根本不管宋书堂能不能取得信任，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万良会不会对宋书堂有意见。 这些情况李群都不管，而是让宋书堂不要影响他的任务进展。 显而易见任务是真的。 不然不会是这样的安排。 那么李群说不让管，宋书堂还真就不能不管，不然组织和军统很有可能出现损失。 但是这件事情你都已经告知李群，且李群也知道宋书堂知晓，还知道是宋书堂在租界里面负责调查。 如果最后出事。 宋书堂告诉李群，说自己压根就没有调查，不知情这件事情。 你觉得李群会信多少？ 可你让宋书堂什么都不做，显然也不可能，难道眼睁睁看着重大损失的出现的。 所以宋书堂现在的想法就是，先将这件事情搞清楚，看具体是什么事情，需要不需要通知。 以及自己通知了之后，组织和军统这里，会不会做出反应都是需要具体的情报去判断价值的。 因此在电话里面宋书堂表示自己明白，不会深入调查这件事情，同时会找借口回复万良。 但刚将电话挂断，宋书堂就打算对李群的人进行跟踪监视，看他们究竟在租界里面想要做什么。 不过今日李群的人没有来租界，因为根据万良提供的线索，是不定时的进入。 而且和万良商议的就是，他负责观察李群的人有没有进入租界。 如果发现进入租界，就会电话通知宋书堂，让他开始行动。 因此挂了和李群的电话之后，宋书堂就回去分区。 见他回来，梅暮稚子问道：“情况如何？” “我已经将消息告知主任。” “主任的反应呢？” “主任让我不要影响计划。” 听到这句话，梅暮稚子也是立马说道：“若是这样看的话，主任这里的行动应该是真的，而不是对你的试探。” “我也是如此判断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主任不让我调查，我当然是没有办法调查的。” “处长这里？” “处长打电话让我跟进，我就出门调查表现的很忙碌，但是最后却没有调查到线索。”宋书堂说道。 他要掌握情报。 还要传递情报。 所以他现在不想梅暮稚子知道，自己会去调查。 但是之后为了调查，你肯定是要独自离开分区的，所以宋书堂现在给梅暮稚子的解释就是。 我虽然不调查，但是要装作调查，所以万良的电话打来，我还是需要单独离开。 这就给了宋书堂单独离开非常合理的理由，梅暮稚子认为没有问题。 只是她问道：“处长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在租界里面，还因为你的能力。 而且处长这一次都已经提供了，主任这里负责此次任务的人员名单，这种情况下对你来说调查到线索肯定是不难的，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可能会被处长怀疑。” 梅暮稚子的推断确实没什么问题。 这是一个极其容易被怀疑的地方，可是宋书堂也没有办法，他需要听命李群的。 不然你就是阳奉阴违，到时候下场会更惨。 宋书堂无奈说道：“可是主任不能因为我，放弃这个行动，看来这个行动的价值，要远远大于我。” 其实现在多数行动的价值都大于宋书堂，这点毋庸置疑。 因为对李群而言，是这样的。 因此李群的选择没有问题。 梅暮稚子皱着眉头说道：“主任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也知道你所遭遇的问题，为什么不帮你想办法解决一下。” 梅暮稚子的意思就是，李群完全可以让宋书堂听命万良的话去调查，然后随意提供一些真实有效的情报，但是不会影响任务的进展。 这样到时候大家都好交差。 可是李群却没有管。 这让梅暮稚子觉得不满，毕竟宋书堂也算是你的人，现在还给你提供了这个情报。 见梅暮稚子有意见，宋书堂说道：“我看主任的意思，是想要我们自己解决这个麻烦。” 李群看重你是看重你的能力，如果你连这个麻烦都解决不了，还需要他出面的话，那么李群还要你做什么？ “那你打算如何解决？”梅暮稚子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让处长知道我们调查了，最后没有查到有价值的东西，可能是主任太过狡猾。” 宋书堂现在只能这样说，因为他知道最后大概率不开心的是李群，不会是万良。 毕竟宋书堂不管调查到线索没有，这个计划最后可能都不会成功。 那么万良有什么难受的？ 应该开心才对。 宋书堂反而是要倒霉，可能会面临李群的怀疑。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没有意义，先弄清楚整件事情再说。 梅暮稚子这个时候也说道：“我看先这样，后续我也帮你想想办法，看怎么能度过这个事情。” “可能主任过两天就想起来，帮我们应付处长了，可能也是这几日工作太忙。”宋书堂还安慰了一下。 梅暮稚子觉得这个安慰，就真的只是安慰罢了。 毕竟李群怎么可能因为忙，而且忽视重要的事情。 这不是李群的行事风格。 现在是他压根就不打算管这件事情，需要宋书堂自己想办法，你就不需要再将希望寄托给其他人了。 暂时商议结束就是这样，宋书堂在分区内等待万良的通知。 等到第二天下午，分区就来了电话。 宋书堂接到电话后，万良表示人已经进去了，宋书堂立马说自己会负责的。 挂了电话，宋书堂就告诉梅暮稚子，自己需要出去一趟。 梅暮稚子当然知道为什么，所以让宋书堂放心去。 梅暮稚子认为宋书堂是去假意跟踪，出去晃荡一圈就回来了。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宋书堂是真的打算去跟踪，毕竟他需要掌握真实的资料。 对方从特工总部离开，要进入分区。 那么宋书堂就提前在路上等着。 对方是谁，万良已经告诉了，而且名字和照片都知道。 因此宋书堂在路上等待，很快就见到两人，这一次的行动是两人配合。 宋书堂默默跟在他们后面，看这两人最后会去什么地方。 这两个人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进入租界之后是东走走西看看，反正就是不着急展开行动。 这个过程是他们反侦查的过程，看有没有人跟踪他们。 不知道他们是一直行为就如此小心，工作态度严谨。 还是宋书堂昨天给李群打电话汇报了一下，导致李群提醒他们需要谨慎些。 毕竟宋书堂口头答应是不跟踪监视，李群就完全相信吗？ 而且这件事情万良已经知道了，就算是宋书堂不调查，你能保证就没有其他人负责吗？ 其他人负责跟踪监视，那不是一样麻烦。 因此让这两人自己警惕性提高，是最保险的。 如果换个人来确实有效果，但是面对宋书堂的话，两人丝毫没有发现异样。 宋书堂对于这种工作，是轻车熟路。 因此就这样跟着他们，下午就进来了，一直等到晚上快六点左右，才朝着一个较为明确的目标走去。 宋书堂能看出来，从他们的体态就能看出来，这一次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的。 跟随这两人走在租界内。 一直等到晚上才看到他们进入一处房间，宋书堂看了一眼是三楼。 而且这个房间的窗户是朝着东面，可见他们应该是要观察东面的情况，毕竟宋书堂对特工总部的行动习惯很熟悉。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盯梢。 因为宋书堂看到这个房间在这两个人进去之前，就是亮灯的。 可见之前就有人在里面。 宋书堂从楼道退下来，躲在暗处等待，果然等了一会功夫，从楼里就出现了两个人离开。 这两个人宋书堂都不用去猜，就知道是从之前的房间出来的。 而且这两人就是特工总部的人，万良提供的资料里面也有。 那么可见他们就是在这个房间守着，他们要守着什么呢？ 通过这个窗户的位置，宋书堂朝着这个方向便开始观察，但是这个范围太广了。 这个方向的东西也非常多。 宋书堂一时间没有办法判断，所以就只能先行离开。 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 因为李群不让他调查，他就不能被发现。 所以在掌握到了这个线索之后，就需要回去。 等到明天暗中再来。 且宋书堂觉得目前掌握的线索，其实已经可以去汇报一次了。 告诉组织和军统，特工总部的人在这个位置，盯着东面的方向。 看看是谁在这里有成员。 说不定就能搞明白李群想要做什么，也就不需要宋书堂继续跟踪监视。 他接下来只需要想一想，怎么应对李群，毕竟这个任务会失败。 因此晚上回去分区之后，宋书堂告诉梅暮稚子：“在外面瞎逛了一天。” “那你准备怎么和处长解释？” “就说对方警惕性很高，而且一直绕路，我担心被发现所以没有办法跟的太近，所以被对方给甩掉了，我下次继续跟踪就行。” 宋书堂认为这个解释目前是可以用的。 毕竟李群选择的人，能力还是很强的，造成这样的局面不难理解。 宋书堂虽然很厉害，但是也不是说就不可能跟踪失败。 那么就只能等下一次换班，特工总部的人进来，万良打电话通知，宋书堂才能继续跟踪。 这段时间是不需要的。 梅暮稚子觉得目前确实也只能如此，你再想要想别的借口，是比较容易出问题的。 不如就是最简单的。 万良总不能说宋书堂能力不行吧？ 对方能力也不弱啊。 至于你说宋书堂故意不跟踪上，这你就没有证据啊。 万良和宋书堂的关系，不至于一次跟踪失误，就有这样的想法。 肯定还会看后续的跟踪情况如何。 再去做判断。 那么之后要如何解释，宋书堂后续再想。 其实万良这里他到不觉得有问题，大不了就偷偷将消息告诉对方，李群还能知道？ 反正最后李群的任务是会失败的。 他现在愁的是，怎么给李群解释。 这比万良难处理多了。 梅暮稚子不知道宋书堂的真实想法，所以才更加焦急万良这里的说辞，因此在心里帮宋书堂思考。 殊不知宋书堂在乎的压根不是这个。 而是通风报信之后，自身怎么才能安然无恙。 第五百二十七章 都不是 宋书堂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和李群解释。 但是他第二天依然是离开分区，说是要继续去调查。 虽然今早他给万良的解释是，自己没有跟踪到对方，被甩开了。 那么按理来说万良不给你提供新的换班消息，你是没有办法继续调查的。 可是对方宋书堂是见过的，只是跟踪丢了。 而且知道对方在租界里面，那么这种情况下，宋书堂可以去租界内碰碰运气。 也表现出他对这个任务的关心。 以及自己跟踪失败后的将功补过。 因此宋书堂今日离开分区是合理的行动，给他继续监视对方创造了条件。 宋书堂今日又来到楼下，观察发现人员还在房间内，可能他们的监视目标就在窗户可以看到的位置，所以他们不用出来。 在这里宋书堂守了一天，没有什么发现。 至于吃饭问题，这两个人会换班出来买饭，但是也只是就近买饭，之后就回去。 宋书堂都不用考虑是继续留在这里监视，还是跟踪买饭的人。 因为买饭的人就没有脱离他的视线，他在这里同样可以兼顾双方。 等到晚上宋书堂就要从这里离开，毕竟你告诉万良和梅暮稚子你没有发现，那么你现在一晚上不回去在干嘛？ 就算是碰运气，也不能一整晚都在外面，那么你第二天不调查了吗？ 所以宋书堂晚上必须要离开。 当然对方也可能晚上会有行动，可是宋书堂现在的情况，是不具备晚上监视的能力的。 所以今夜离开之后，他先去见了步凯捷。 见面之后宋书堂就将现在遇到的问题汇报，步凯捷一听宋书堂现在说的事情，有可能是针对军统的调查。 所以立马说道：“你提供的范围我会核实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我们的人。” “但是不管你要作何安排，或者是上峰要做何安排，一定要考虑我这里的情况，我现在既没有办法和万良解释，也没有办法和李群解释，最好上峰有反应的时候，和我们商议一下，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宋书堂说的步凯捷当然明白，毕竟宋书堂的位置现在很重要。 例如这样的情报，除了宋书堂之外，其他人是很难获得的。 因此不可能因为一次任务，就影响宋书堂的潜伏工作。 所以步凯捷点头说道：“这点你放心，我会和上峰汇报，你等我消息就行。” “好。” 见到步凯捷已经答应，宋书堂也不浪费时间，从他这里离开，前去见黎叔。 见面之后说的是相同的问题。 黎叔这里也表示，自己会和组织汇报，看看具体情况。 但是宋书堂也说了自己遇到的问题，黎叔自然也会让组织考虑，不要给宋书堂带来麻烦。 如果真的有危机，一定要妥善的处理，让宋书堂可以不受影响。 今天忙碌一天回去分区之后，宋书堂告诉梅暮稚子，自己在外面瞎逛。 因为只有梅暮稚子知道，宋书堂压根就没有选择跟踪监视李群的人，你今天出门可不就是故意的。 梅暮稚子问道：“那你明天还出去吗？” “明天不去了。”宋书堂说道。 第一天你心气比较高，想要看看能不能遇到对方，出去试试可以理解。 但是发现没有线索之后，宋书堂不应该天天如此。 毕竟万良可能随时会给你通知，电话打给分区。 你天天在外面碰所谓的运气，一旦错过万良的电话怎么办，所以干脆不如老老实实等电话。 第一天的尝试已经可以表现自己的态度了，第二天就没有必要了。 对于宋书堂的决定，梅暮稚子当然认为没有问题，只是他确实还是没有想明白，之后要如何同万良解释。 因此梅暮稚子现在说道：“我觉得如果实在不行，你可以让主任的人发现你，然后你就没有办法明着跟踪调查这件事情，我想处长是可以理解的。” 梅暮稚子觉得你说宋书堂被人发现，确实有些不合适。 毕竟他的能力放在这里。 但是总好过一次两次的告诉万良，说自己跟踪丢了人。 这难道就合适吗？ 这难道就可以和宋书堂的能力匹配吗？ 所以梅暮稚子认为，干脆不如就说自己被发现了，原因很简单。 因为第一次的跟踪将人跟丢了，所以宋书堂第二次就比较着急，急功近利之下被发现，也算是逻辑上有一个解释。 李群的人发现了宋书堂，怎么可能不汇报呢。 汇报了之后，你说宋书堂还敢吗？ 你这样明目张胆，未免太不将李群放在眼里，万良也不会让宋书堂如此。 暗中确实可以做手脚，但是放到明面上，就没有办法了。 而且万良还在特工总部内，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李群也明目张胆的给你穿小鞋，你受得了吗？ 听到梅暮稚子的话，宋书堂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思路。 可是也只是解决了万良的问题。 宋书堂现在急于解决的是李群的问题。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宋书堂认为等到组织和军统确认了，看看究竟是谁的人被盯上了，再去想后续的应对会比较好。 能有一定的针对性。 说不定配合一下，宋书堂这里的嫌疑就可以清除。 因此宋书堂现在点头说道：“没错，你这样的办法确实非常好，我想这样解决的话，主任也是会比较认可。” 因为你这样解决这个问题，肯定是需要跟踪一下李群的人，然后被发现。 但是李群让你不要跟踪。 不过你现在是为了让这件事情合理，而且自己在万良这里也不会露出破绽，那么李群肯定会放任你跟踪一下的。 毕竟对方就是想要看你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说不跟踪就真的是完全不能跟踪吗？ 说不定这句话就是考验你。 梅暮稚子见问题好像确实可以说得通，也是松了口气。 她为了宋书堂，可是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甚至比宋书堂都想的要更加用心。 至于到时候万良不满宋书堂被发现，那也没有办法。 你跟踪别人，别人确实有可能发现你。 谁也不敢保证说一定可以悄无声息，再者说了特工总部李群的人，知道在租界里面行动。 那么也知道宋书堂的存在。 你说他们在租界里面能不注意吗？ 说不定李群就明确的告诉他们，最应该小心的人就是宋书堂，担心万良命令宋书堂做什么。 因此宋书堂被发现，也不是完全不能解释。 那么接下来宋书堂也没有再出门，而是在分区里面等消息。 一方面是等组织和军统这里的消息，一方面则是等万良这里的消息，看第二次跟踪什么时候开始。 一连等了三日，万良这里都没有消息，可见李群的人换班并不频繁。 也是。 就是你在房间里面住着盯梢，两个人也可以换班睡觉，确实也不是多么苦的差事。 换班不用那么着急。 李群安排换班的主要原因，可能就是为了防止负责这个任务的人，出现麻木感。 毕竟如果长时间负责这个任务，确实会在一直没有收获的情况下，产生一种麻木的感觉。 那么这种麻木感会影响工作的效率。 很有可能会有精神恍惚的情况出现，这样容易错失一些细节。 因此李群才安排了换班，让大家都可以保持一种新鲜感。 但是根据李群从调查到现在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收获，这让宋书堂有些好奇。 其次就是说组织和军统这里，怎么也迟迟没有消息。 已经告诉他们了一个区域范围，虽然宋书堂不知道具体的房间，但是那个角度能看到的范围，就那么大。 组织和军统想要确认一下应该不难啊。 怎么一连三日都没有消息。 一直等到第四天，宋书堂才收到军统这里的情报，说这个位置没有他们的潜伏人员。 那么就是组织的人？ 就在宋书堂刚刚这样认为的时候，第二天也收到了组织的消息，说这个范围内也不是组织的人。 既不是军统，也不是组织。 这个消息让宋书堂也有些搞不明白了。 但是也能理解，为什么李群还可以后续调查，这里的人却没有做出反应。 那是因为不是组织和军统的人。 好像逻辑上也解释得通。 但现在的情况宋书堂也迷茫了，李群的人在做什么？ 他们到底在干嘛？ 难道不是监视？ 所以现在任务反而是回到宋书堂手里，组织和军统都想要他弄明白，李群的人到底在干嘛。 毕竟敌人做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肯定是会让你很关心，甚至是很担心。 那么现在组织和军统的要求，与万良一样了。 等于大家都想知道李群的秘密。 只是李群这里不让宋书堂调查。 所以宋书堂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里可能需要换一种思路，要真的开始调查。 但李群和万良这里还是比较难处理。 难道宋书堂要故意被李群的人发现，然后告诉万良说自己这里已经没有办法调查了，从而继续暗中调查吗？ 不可能。 因为如果宋书堂被李群的人发现，那么他就丧失了调查的资格。 搞不好负责这个任务的人，会守在分区门口，连宋书堂一起监视。 看你还会不会离开。 那么宋书堂就完全丧失了继续调查的可能。 所以之前同意梅暮稚子的提议，现在完全是用不了了。 毕竟李群和宋书堂的关系，特工总部的人不知道。 那么李群手下负责这个任务的人，发现宋书堂跟踪监视他们之后，难道就会觉得宋书堂后续没有行动了吗？ 他可能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宋书堂自己放弃的想法上，那么就自己负责监视。 而且他可以监视的正大光明，你都暗中监视我了。 那么我现在监视你怎么了。 而且我只看你有没有离开分区罢了，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你也别我说影响分区的行动。 这个帽子人家不要。 你只要离开分区，我就觉得你有问题，这难道还不行吗？ 你离开分区之后，具体却干什么，我不闻不问。 因此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宋书堂必须要弄清楚李群在做什么，又没有办法和万良这里解释。 难啊。 只是这一次的难，还不能告诉梅暮稚子，甚至你放弃使用梅暮稚子的提议，你还要想个借口解释。 不然梅暮稚子这里都会觉得你很可疑。 情况越来越麻烦，宋书堂还以为将消息汇报给组织和军统后，自己这里只需要等哪一方调查清楚，然后配合自己解决隐患就行了。 谁知道等来的是继续调查。 宋书堂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脑海之中现在算是冥思苦想。 但是确实没有一个好的办法，唯一要做的就是后续继续调查，一定要将李群的秘密弄清楚。 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你怎么做，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那么确认了这个方向之后，宋书堂觉得自己现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梅暮稚子，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不用她说的这个办法。 最后宋书堂打算将黑锅甩在万良头上。 宋书堂晚上向梅暮稚子说道：“你之前的提议可能用不了了。” “怎么了？”梅暮稚子问道。 “处长今日敲打我，说是如果下一次还跟踪丢失目标，就怀疑我的忠诚。”宋书堂说道。 宋书堂表示自己是在租界外面联系的万良，梅暮稚子是没有办法识破的。 而且她也不会去找万良询问。 毕竟这件事情就不该梅暮稚子知道。 所以宋书堂的话，她是相信的。 听完之后皱着眉头说道：“那岂不是你更加不可能暴露身影，给主任的人发现。” “说的就是这个问题。”宋书堂无奈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也很愁。 毕竟你说都不能跟踪失败，你现在说自己被发现了，这不明摆着是换了一个应对的办法，有点太生硬了。 宋书堂见梅暮稚子不言语，他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 “确实没什么好办法。”梅暮稚子之前就已经是绞尽脑汁了，才想出来这样一个办法，要是有比这个更好的，她也不可能不说出来。 第五百二十八章 暗杀破局 不管现在是否有办法。 宋书堂都肯定要继续调查下去。 所以今日他再度出门，对此事展开调查。 毕竟之前不查是为了在万良这里更加合理，同时也是觉得组织或者军统就能给你带来答案，也就无需你去调查。 可现在呢？ 组织和军统这里都没有答案，宋书堂只能自己调查。 给梅暮稚子的解释就是，他出门散散心，看能否有什么想法。 来到之前监视的地方，宋书堂发现没什么变化。 但是就在宋书堂这里发愁之际，晚上等到了步凯捷的联系，再度见面宋书堂问道：“不是说没有线索，怎么还约我见面？” “戴老板考虑你这里调查不便，而且很容易留下隐患，所以让军统方面接手调查，反正已经知道敌人所在位置，不用你出面也可以。”步凯捷说道。 戴老板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宋书堂能暂时脱离。 可是这个办法的坏处就是，如果军统掌握到了什么情报，可能不会告诉宋书堂。 毕竟这个情报或许同你没有关系，告诉你是没有意义的，那么组织就掌握不到情报。 你说组织也可以暗中派人，接替宋书堂的调查啊？ 问题是军统在暗中调查，如果组织也在暗中调查，双方可能会互相发现对方。 那么宋书堂是不是将消息提供给了其他人，军统方面是会怀疑的。 因此组织没有做出这个建议。 但军统现在想的办法，确实是帮宋书堂解决了一定的麻烦，他回绝的话确实不好。 因此宋书堂想了想说道：“这个办法可以，但是不管调查到什么消息，都不能第一时间行动，一定要先告诉我，我好应对李群和万良。” 宋书堂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自己起码可以在军统有行动之前得知线索，然后将情报告知组织。 步凯捷对于宋书堂的要求，没有觉得奇怪。 毕竟这个要求其实很合理，宋书堂万万不能在李群和万良这里留下隐患，因此提前告知是很有必要的。 步凯捷说道：“这点你放心，军统方面会安排多人负责，务必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甚至会安排人也住进那栋楼上，在他们所在房间的楼下楼上利用窗户观察。” 虽然不是同一扇窗户，但是角度一致，高度落差也不大。 那么这种地方观察，肯定比你站在地上，朝着相同方向观察，能发现的线索更多。 看来交给军统调查，确实更加容易取得成效。 宋书堂这里就暂时放弃。 不过步凯捷问道：“你这里放弃调查，你打算怎么和万良交代？” 这个任务是万良亲自下达，而且是非常看重这个任务的，如果宋书堂这里不作为，万良肯定会怀疑他的想法。 是不是还想要投靠李群。 有点墙头草的意思。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说道：“我之前的想法是被李群的人发现，然后解决这个麻烦。” “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步凯捷觉得万良不会那么容易被骗。 宋书堂说道：“确实我也已经和梅暮稚子说了，放弃这个办法，所以现在需要另想办法。” 宋书堂放弃，倒不是说万良不容易被骗。 而是他还想要继续调查，帮助组织掌握线索，只是现在军统方面的安排，打乱了这个计划。 导致宋书堂现在虽然可以用之前的方案，却也不能继续，毕竟你难道要在梅暮稚子面前出尔反尔。 你明明告诉对方，万良是在电话之中，敲打了你。 见到宋书堂这里确实没有办法，步凯捷说道：“要不要军统方面安排一次对你的暗杀，导致你处境比较危险，所以不便离开分区呢？” “暗杀？” “对。” “行吗？” “虽然最早对你的暗杀不奏效，而且现在暗杀你的难度很大，尤其是在租界里面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你之前可是开枪大出风头，让军统借刀杀人的计划落空。 那么军统记恨你是情理之中的，安排一个针对你的暗杀行动，没什么问题。”步凯捷站在军统的角度去考虑，确实可以安排暗杀。 只要安排了暗杀，那么宋书堂就没有能力和资格负责万良的任务。 顺理成章就可以结束。 而且步凯捷继续说道：“到时候你不能负责，万良不一定会死心，所以他可能会安排其他人去继续负责调查这件事情，到时候李群的任务出现问题，可能就是万良暗中捣鬼，李群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也是。 宋书堂觉得步凯捷这个理由太诱人。 他同样没有办法和李群解释，为什么任务最后会出问题。 你说不是自己的原因，就怕对方不信。 心中对你产生怀疑。 可是最后万良这里安排其他人负责，到时候出现问题，你说是谁的问题？ 万良肯定会想要破坏你的计划，甚至是截胡你的计划。 嫌疑怎么都要高过宋书堂。 因此宋书堂点头说道：“你的这个提议非常好，我是完全认同的，但是暗杀要如何安排才能被对方相信，毕竟这个暗杀的时间确实有点巧合。” “你之前大出风头之后也不怎么离开分区，现在是你露脸之后执行的第一个任务，那么军统这个时候才找到机会对你进行暗杀，这有什么问题？”步凯捷觉得不需要自己吓唬自己。 军统想要暗杀宋书堂，也知道对方不好暗杀，那肯定会想办法找更加合适的机会。 从之前有这个想法，到现在找到机会，这个时间是非常合理的。 只是说恰好赶上了特工总部的任务罢了。 军统知道这个任务？ 显然是不知道的。 如果知道的话，还会对宋书堂出手吗？ 那应该是想搞明白这个任务才对啊。 因此步凯捷认为这个计划，唯一的难度就是怎么显得逼着，理由和时间都是没问题的。 难点在于逼真。 商讨逼真二字，宋书堂说道：“不如就让我受伤吧。” “受伤？” “受伤不是显得更加逼真。” “可是如果你受伤的话，对你行动不便，而且在租界内你就要接受治疗，很容易暴露你的身份。” 宋书堂想了想之后说道：“那就干脆不受伤。” “不受伤可以吗？” “你看我们的思维都是受伤，显得更加逼真，可是如果不受伤，反过来想想是不是也挺逼真的，毕竟如果是我们的苦肉计，为了真实肯定是要安排受伤更加可信。 偏偏我们就没有受伤，显得是我能力比较强，提前预警然后做出应对，同样没什么问题。” 毕竟宋书堂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再者说苦肉计的重点在苦，我都没有受伤，你说这叫什么苦肉计？ 应该算不上吧。 但是就算是宋书堂没有受伤，军统对他的暗杀是事实，所以他作为分区的区长，短时间内不想出去抛头露面，也说得过去。 同样可以避开这一次的调查。 步凯捷听到宋书堂的解释，认为确实是这个道理，他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所以说道：“这件事情必须快，就安排明天。” 你说如果需要受伤，可能要好好安排一下，看怎么才算是合理。 但是现在都不需要受伤，怎么都能安排。 “谁来负责？” “我来。”步凯捷说道。 这种事情不用找第二个，步凯捷就可以完成。 再者说了，你让其他人负责行动，但是告诉对方不能打伤宋书堂，更加不能打死。 这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问题。 “你枪法怎么样？”宋书堂对步凯捷问道。 “还可以。” “那你尽量打的近一点，最好能将我的外衣打穿。” “打穿外衣？” “明日我会将外套的扣子解开，然后做出一个抬手的动作，你将衣服击穿能不能做到。”宋书堂现在就起身，将衣服扣子解开，然后抬手。 一旁的衣服被带动提起。 步凯捷看了一下说道：“距离不太远的话，可以。” “你需要多远？” “三十米之外我不能保证可以击中。” “那就二十五米。” “行。” “明日我在街上闲逛，位置你选一个你比较好撤离的，到时候我会在特定位置停下，方便你开枪。” 步凯捷当即就说了一个位置，比较好撤离。 而且每日人流也比较多。 宋书堂点头表示明白，同时也约定了开枪的地点，之后宋书堂就从步凯捷这里离开。 今日之事他没有汇报组织，毕竟现在这件事情军统主导，告诉组织也没有用处。 不如等军统这里调查到结果之后，他探听到消息，然后告诉组织。 只是说这样做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军统还会将消息给他吗？ 毕竟之前说提前给他消息，是帮他解决李群和万良这里的麻烦。 但是现在的暗杀计划，就已经帮他将麻烦解决了。 不过宋书堂还是同意了这个计划，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李群现在的任务，同样不是针对组织的。 所以组织如果能掌握消息是最好的，就算是不能掌握也没有什么损失。 且宋书堂不暴露，对后续的工作是有极大帮助的，所以这个决定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晚上回到分区，梅暮稚子这里还是没有想出办法。 宋书堂笑着说道：“今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吧。” “遇见这种事情，我都没有心情吃饭。” “你不吃饭可不行，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买。” 见宋书堂如此关心，梅暮稚子心情也好了一点，但是确实也不想吃饭，毕竟这么晚了。 见状宋书堂也没有坚持，让人送了点心和水果过来，让梅暮稚子吃一点。 一起吃着水果，梅暮稚子说道：“我们能不能找梅机关帮忙？” 毕竟宋书堂背后还有梅机关，遇见这种情况，能不能和他们求助一下。 宋书堂说道：“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但是现在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再等等看，如果事情没有转机的话，我们就找梅机关。” 其实宋书堂压根就没有想过梅机关的问题，毕竟他明天就能解决这个麻烦。 只是说梅暮稚子既然这样说，宋书堂当然是附和一下。 吃过一点东西之后，两人就休息。 第二天早上宋书堂没有离开，在分区等万良的消息，可是还是没有等到万良的电话。 他和步凯捷约的时间是下午。 等到下午之后，他就从分区离开，假意出去再试试。 却来到了和步凯捷约定好的地方，然后看着手表的时间，走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宋书堂抬起手，衣服被带了起来。 随即就是一声枪响，子弹直接顺着宋书堂的腰间穿过，他都能感受到热度，和一些刺疼感。 但是没有被击中。 听到枪声行人开始乱起来，宋书堂也急忙想要追捕，但是看到巡捕就只能撤离。 他虽然是受害人。 可是同样不能落在巡捕手里，所以就默默离开。 这一枪非常的极限。 但是你说是步凯捷的枪法好，自己追求的极限吗？ 根本不是。 这就是步凯捷的枪法一般，有些偏差导致的。 他相信步凯捷瞄准的，绝对不是这里。 逃离的步凯捷确实心里也后怕，因为他瞄准的地方，和击中的地方错了大概有三四公分。 幸好没有击中，不然都是大麻烦。 宋书堂回到分区之后，一直黑着脸。 严丰见状上前问道：“怎么了区长？” 宋书堂也不说话，直接将外套脱下来扔在桌子上，严丰拿起来一看。 一个抢眼清晰可见。 声音立马紧张起来问道：“区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被人开枪了。” 曹欣荣也听到动静过来，看到这一幕同样是一脸诧异。 宋书堂坐在凳子上，脸色阴沉。 梅暮稚子看到这边有动静也过来，当听到是宋书堂被人开枪，而且衣服上还有一个弹孔的时候，她有些紧张的上前问道：“没事吧？” “差一点。”宋书堂说道。 大家也能看出来，确实差一点。 这个位置，稍有不慎就会被击中。 完全是极限。 梅暮稚子枪法不错，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能判断出来，这一枪的凶险。 不得不说步凯捷的枪稍微偏了一点，反而算是好消息。 第五百二十九章 置身事外 现在分区内的众人都知道宋书堂遭受了暗杀，而且是命悬一线。 差一点就死了。 这个弹孔就足以说明问题。 梅暮稚子一脸愤怒问道：“谁动的手？” “对方开枪的时候我有警觉，所以就躲了一下，不然可能就死在当场，就在我想要追击的时候，巡捕出现了，我只能撤离。”宋书堂很无奈的说道。 他是可以追击。 而且也有自信可以追上。 但是你不能被巡捕抓到，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撤退，放跑了想要自己命的人，这种感觉当然是不甘心的。 听到宋书堂的解释，大家觉得很合理。 毕竟对方是在街面上开枪杀人，那么巡捕听到枪声肯定会第一时间过来查看情况，宋书堂如果非要追击的话，可能会被巡捕抓捕。 作为分区的区长，被巡捕抓到可不行。 很容易导致分区出现问题。 大局为重的情况下，宋书堂只能撤离。 虽然宋书堂之前开枪给了巡捕很大的威慑力，可是当你都已经落在巡捕房手里，租界还怕你什么？ 你还能干嘛？ 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的选择很理智，毕竟她也很担心宋书堂出问题，现在能回来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说是谁下手？ 梅暮稚子推测说道：“可能是军统。” 严丰这个时候同样说道：“之前区长在租界内大杀四方，这件事情只怕也引起了军统的注意，而且将军统的算盘给打乱，他们想要报复是能理解的。” “好在区长对开枪很敏锐，今日算是提前有所警觉，不然只怕危险。”曹欣荣也觉得换成其他人，今天下场真的很难讲。 “军统好大的胆子。”严丰想要报复。 宋书堂当然也表现的自己想要报复，不过他却说道：“只怕军统现在的暗杀行动，背后有租界当局的影子。” “租界当局？”大家不解。 “我对租界当局的威胁太大，所以他们才做出让步，可是这样的让步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所以如果军统可以除掉我，对他们而言也是能接受的。” “所以租界当局放任军统的人行动，看似开枪之后巡捕出现，不过是为了掩护对方撤离？”梅暮稚子问道。 “应该是，因为巡捕来的太快了。”宋书堂现在反正就是胡乱分析，听起来有道理就行。 但是梅暮稚子很是担忧的说道：“如果真的背后是租界当局支持，那么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因为军统可以肆无忌惮的行动，不会有人给他们带来麻烦。” “我担心的正是这一点。”宋书堂说道。 想要躲过万良的任务，那么宋书堂现在就必须要显得情况很危急，这样才能躲过一劫。 大家一听宋书堂的分析，觉得情况确实危急。 严丰立马说道：“日后区长出门，一定要小心些，万不可单独行动。” “就算是跟再多的人也没有用。”曹欣荣认为人员不是重点，毕竟对方是暗杀。 而且你这么多人，反而是暴露行踪。 梅暮稚子突然眼前一亮，只是在场还有不少人，她不好说话。 于是借口宋书堂现在需要休息，让大家都下去，就和宋书堂回去房间。 刚刚进入房间之内，梅暮稚子就说道：“你现在被军统暗杀，他们和租界当局合作，可能还会对你下手，那么你能不能借着这一次机会，躲在分区避避风头，然后就不用参与调查了？” 这是梅暮稚子刚才想到的。 宋书堂一听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立马说道：“我是被暗杀搞的有些气愤，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这样看的话，确实是不用负责调查了。” “但是军统还是太嚣张了。”梅暮稚子对于军统这样的决定，当然是恨得不行。 宋书堂说道：“我们的身份和位置，被他们盯上很正常，不过是我对付你，你对付我罢了。” 梅暮稚子一想也是如此。 总不能仅仅只能你对他们下手，他们对你不能下手，那不是无稽之谈。 “看来我们这一次还能解决一个问题。”梅暮稚子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个时候你就要想怎么利用一下。 至于报仇。 那是之后的事情。 现在能将这件事情利用起来，梅暮稚子觉得不错，一个难题迎刃而解。 宋书堂当即就给万良打电话，汇报了一下这件事情。 万良在特工总部内听到这个情况，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说让宋书堂继续负责调查？ 明显分区区长对万良更加重要，想要在李群这里占一次便宜，就牺牲宋书堂是不明智的。 其次就是说对方都已经遭遇暗杀了，而且命悬一线死里逃生，你这个时候还要求对方负责调查，你这个行为有些不做好。 因此万良也只能在电话里面安慰宋书堂，然后说让他好好注意安全，至于调查的事情就算了。 这个算了是指宋书堂不用参与调查，而不是说万良打算放弃。 之前找宋书堂是因为他在租界内，比较方便，而且能力出众。 倒不是说万良手里没有人可以用。 你这里不行，他自然要换人。 毕竟现在都已经掌握到了如此多的情报，万良没有理由不继续。 他和李群的关系已经挑明了，你这个时候收手不收手的，没什么用。 还不如立功，和让对方不能立功，来让自己在交锋里面，更具优势。 所以万良安慰宋书堂之后，就挂了电话。 可是万良这里也有些不放心，等到晚上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曹欣荣。 想要询问一下这件事情。 曹欣荣在电话里面也是表示，宋书堂确实遭受了暗杀。 而且租界里面是有动静的，他也听到下面的人说了。 其次就是宋书堂的弹孔他看到了，确实是非常的危险，如果稍微有些偏差，就已经丧命了。 万良听到这些，一想之前宋书堂在租界内的所作所为，觉得军统想要对他下手说的过去。 背后有租界当局的支持也说得过去。 看来宋书堂没有故意放弃调查，万良就放心了不少。 那么他这里就找其他人负责，万良是不愿意放弃这一次的机会，之前也有人负责，只是发现去了租界之后，才找到的宋书堂。 想要将任务转交给他。 既然现在宋书堂不方便，那么就还是交给之前的人负责，也算是轻车熟路。 李群这里也从严丰这里得到了宋书堂遇袭的消息，李群很好奇。 毕竟他这一次算是给宋书堂出了一个难题，那就是看宋书堂怎么解决万良这里的麻烦，如果他不愿意跟踪调查的话，万良这里不好解释。 但是等来的是暗杀。 这反而不是宋书堂自己想的办法，只能说是运气好，阴差阳错将这个麻烦给解决了。 可是李群也怀疑宋书堂会不会是故意的，自己搞了这么一出，其实是想要解决万良这里的麻烦。 至于你说子弹位置很近。 那么有没有可能就是宋书堂自己在街上，自己对自己开枪呢？ 李群是可以做这样的怀疑的。 但是严丰却说，街面上确实有人开枪，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 而且巡捕这里也有追捕，只是说没有抓到人。 那么看来确实是有人暗杀。 而且严丰还说宋书堂这里怀疑，租界当局是默许的，甚至是暗中支持。 对于这个说法，李群是认可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宋书堂确实解决了这个麻烦，运气也好，实力也罢，只要不影响李群的计划就行。 但是李群同样明白，万良这里不会死心，肯定会有其他的人员参与调查，不过他也会让手下的人多加小心。 毕竟从宋书堂这里，已经知道了万良在对这件事情展开调查，李群怎么可能不做准备。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将之前负责这个任务的人，暗中换掉。 但是换掉之后，还让他们进去租界，好像是在执行任务。 其实是烟雾弹。 然后让新的人负责任务，那么万良的人根本就调查不到任何东西。 李群只需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可以。 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是很好解决的。 至于说宋书堂已经暗中调查到了消息，而且军统这里会安排人负责调查，李群并不知情。 毕竟宋书堂按理来说是不会调查的。 且他的人确实也没有发现被跟踪监视。 因此李群和万良的交锋宋书堂已经置身事外，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管这件事情，而是躲在租界分区之中。 至于最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宋书堂也很难说。 就这样避风头一连好几日，步凯捷这里没有联系，宋书堂也不清楚进展。 但是他也不用一直躲在分区之中了，躲了这么几天已经可以了，不可能一直躲着。 你是分区的区长，又不是缩头乌龟。 再者说了你一直这样躲着，下面的人要怎么想？ 因此宋书堂现在出门，是需要乔装打扮的。 梅暮稚子对其问道：“需要我陪你吗？” “我一个人目标更小。”宋书堂说道，他打算出去观察观察情况。 梅暮稚子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宋书堂乔装打扮一下，确实不太好认出来。 之后宋书堂就一个人离开分区。 他今天离开分区，不是去见步凯捷。 而是要去见黎叔。 之前军统这里的安排，宋书堂不会和黎叔汇报，是想要等军统这里有了调查结果之后再汇报。 可是现在军统究竟是没有调查结果，还是有了调查结果之后不通知宋书堂，你不得而知。 所以他现在只能汇报，让组织知道这件事情。 明白自己已经脱身，没有留下危险，且军统安排了人员负责调查，最后结果如何现在不好说。 能不能得到结果同样不好说。 宋书堂确保自己安全之后，来和黎叔见面。 刚一见面黎叔就问道：“怎么遭遇了暗杀？” 这件事情组织这里当然会有耳闻，那么黎叔肯定会知道，因为组织需要黎叔来询问情况。 宋书堂解释了一下军统这里的安排，同时也说了自己现在没什么麻烦，只是不好参与调查。 黎叔听完之后说道：“你能脱困就已经算是好消息，至于说军统调查到的情报会不会告诉你，对我们而言确实不是最重要的。” 毕竟李群的任务和组织没有关系，你能掌握当然是最好的，不能掌握也不是不可接受。 总不能让宋书堂以身犯险吧。 说完这个问题之后，黎叔继续说道：“聂洪已经离开山城了。” “离开了？”宋书堂有些吃惊，没有想到速度竟然这么快。 “军统在沪上的工作不好展开，尤其是特工总部内没有自己人，所以他们很着急。 而且日谍在山城更加着急，所以双方看似是一拍即合，军统方面是演绎的很到位，聂洪想来也配合的很好，所以他们就已经逃离山城了。” “应该不好逃离吧？”宋书堂问道，毕竟他在山城也参与了很长时间的工作。 “日谍有门路。”黎叔说道。 日谍在山城的经营确实时间很长，而且他们也暗中有不少门路，军统没有掌握不奇怪。 宋书堂当时是自己和梅暮稚子从山城跑出来，一切都要依靠自己，确实很麻烦和危险。 聂洪这里有日谍帮助，则要简单的多。 “应该也是先去江城吧？”宋书堂问道。 “军统局也是这样猜测的，所以沿途搜捕的非常到位。”黎叔说道。 军统局下面的人肯定不会知道聂洪的身份，所以上面要搜捕的时候，他们是真的参与搜捕，是真心实意工作的。 但是有日谍的帮助，加上聂洪自己的能力，黎叔知道他们前往江城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宋书堂说道：“只要到了江城，很快就可以到沪上。” 去了江城就有飞机了，那么确实想来沪上是很简单的。 现在去江城算是聂洪的第一关，只要过去后面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至于你来了沪上之后，敌人怎么试探你，那是必经之路，谁也逃不过。 那么宋书堂认为之前让步凯捷假装暗杀，又多了一个解释，那就是聂洪的叛变，让军统局将怒火也发泄在宋书堂身上。 倒是更加合理了。 第五百三十章 所谓好消息 得知聂洪已经动身，宋书堂现在是很期待。 觉得有日谍沿途护送，应当不至于遇到危险，毕竟你必须要承认，日谍等人的工作做的很到位。 在山城和日谍打交道，宋书堂对此感受很深。 尤其是来了沪上之后，更是能明白他们所作所为，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让其更加清楚抗日战争的艰难。 但也更加坚定宋书堂的信念。 聂洪只要到了江城，基本上就大局已定，但目前却没有这方面的消息，想来还没有抵达江城。 毕竟军统局下达了逮捕的命令，这一路其实不好走，宋书堂是深有体会。 说起这件事情宋书堂又问道：“颜哥情况怎么样？” 你说聂洪现在是动身了，可是颜清辉还在军统局内，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黎叔说道：“颜清辉之前面对日谍，表现的态度和聂洪就不一样，所以他没有选择离开甚至等到聂洪离开之后，他反应过来对方身份，还将日谍的信息告知军统局。 只是日谍也猜到了颜清辉的反应，因此没有被军统局后续逮捕，不过军统局认为你和聂洪都已经叛变，就认为颜清辉有可能会叛变，哪怕他这一次表现的不错。 所以军统局方面对颜清辉进行了软禁，他都不可再随便离开军统局本部。” 其实宋书堂能听明白，这根本就不是军统局害怕颜清辉叛逃而软禁，是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刚好将颜清辉软禁，方便戴老板用来限制宋书堂和聂洪。 顺水推舟的事情。 在日谍这里，戴老板的决定也是合理的。 毕竟有两个前车之鉴，防一手是应该的。 那么宋书堂就知道，颜清辉的处境只会更差，日后连自由都没有。 且在军统局本部内，肯定会被很多有色眼睛看待，毕竟大家都认为你们小组的人有问题。 有两个人都当了叛徒，你还想要大家给你什么好脸色？ 宋书堂比较担心颜清辉，可是却无能为力，毕竟他在沪上，鞭长莫及。 黎叔也明白他心中所想说道：“颜清辉的性格其实不用担心，他非常的专业和理智，至于其他人的风言风语他不会放在心上。” 话是这样讲不假。 只是那种环境，而且没有自由，怎么想都不会太好。 “这恐怕也是戴老板给我们的敲打。”宋书堂说道。 他觉得戴老板的能力，对付他们几个还是比较轻松的，一个人被困就不怕宋书堂和聂洪乱来。 还说什么等到地位起来了，反过来威胁戴老板？ 宋书堂现在看样子只怕不可能了，戴老板宁愿宋书堂和聂洪在沪上暴露自己，都不会接受他们的威胁。 因为戴老板很清楚这个口子不能开。 如果开了这个口子，日后将是一发不可收拾。 大不了就试试看谁能坚持住，戴老板的狠劲，宋书堂是有过见识的。 真到了那一步，宋书堂和聂洪真不敢用颜清辉的命，和戴老板来赌博。 那么戴老板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黎叔同样说道：“戴老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而且手段非常毒辣，想要和他扳手腕难度很大，用沪上的情报工作作为威胁，只怕都很难让其就范，日后还是从长计议吧。” “目前看来只能如此。”宋书堂说道。 他觉得等到聂洪来了之后，两人见面也可以商议一下颜清辉的事情，看看怎么处理会妥当一些。 毕竟让颜清辉一直囚困在军统局本部，宋书堂等人确实心里不舒服。 和黎叔说完这些问题，宋书堂就起身离开。 至于军统这里的调查结果如何，他现在管不了，只能看步凯捷到时候会不会告诉他。 回去分区之后宋书堂就继续闲着。 毕竟出去转了一圈之后，感觉不是很安全，宋书堂想要继续躲一段时间很合理。 同时宋书堂让分区的人找军统的踪影，看能不能找到之后报复一下。 但其实宋书堂有没有这个命令，分区的人都会找军统的踪迹，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就这样过了几日，宋书堂不知道军统这里调查的如何，也不知道万良这里是不是调查到了线索。 反正他不参与就不问，免得再惹祸上身。 这一次想要摆脱这个麻烦，也是着实费了一番力气。 梅暮稚子今日从外面回来说道：“这几日看样子街面上的巡察力度不大。” “那就好，我都有点憋得慌。” “但我建议还是先不要随意外出。”梅暮稚子当然也不希望宋书堂这样躲着，可是又很担心对方的安全，所以说觉得能多呆一段时间更好。 宋书堂见对方如此说，便从善如流的说道：“行吧，听你的。” 见宋书堂如此梅暮稚子笑着问道：“就是不知道处长和主任这里交锋的如何？” “处长肯定会安排其他人负责这个任务，但是主任这里已经知道了这个任务，所以想来是不可能调查到进展的。”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说道：“主任现在只需要换人负责任务，就可以将处长的人吸引走，就不怕被调查，处长也只能调查到错误的信息。 可是这个办法很简单，对主任来讲不难，但是对处长来讲就难吗？” “你的意思是？” “处长和主任共事这么久，应该多少也能猜到端倪，所以说不定处长心里也有这样的防备。” 梅暮稚子这样分析确实没有问题，毕竟万良的能力是不差的。 能反应过来这一层关系，也说得过去。 但是你说是宋书堂泄密，让李群知道的？ 万良恐怕不会这样想。 但是凭借李群的能力，知道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毕竟万良都知道李群在暗中调查，李群就不能知道他在暗中注视这一件事情吗？ 但是宋书堂说道：“就算是处长能反应过来，但是主任换人肯定是换值得信任的人，而且可能不会通过特工总部，那么处长就算是明白自己现在调查的人是假的，想要去跟踪调查真正的负责人，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宋书堂觉得李群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放心。 梅暮稚子却说道：“但是之前负责这个任务的人，处长是知道的。” “他们应该不会告诉处长吧？” “不好说。” 梅暮稚子经历过很多这种情况，她觉得这种事情，万事都有可能。 宋书堂也是眉头一挑，如果李群手下的人，真的会将消息告诉万良，这对他来讲是一个好消息。 到时候任务出现问题，就和宋书堂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但是真的会吗？ 毕竟出面负责这件事情的人，那都是李群信任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将这种暗中的任务交给对方。 可是在争权夺利的时候，策反对方手下的人，不是什么稀罕事。 宋书堂现在还真就说不准。 但不管李群和万良斗成什么样子，宋书堂觉得对自己而言，都是有一定好处的。 甚至对组织和军统而言都是如此。 他都想要去添一把火。 不过为了不引火烧身，也只能静观其变。 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你多留意一下总部的情况。” 既然梅暮稚子提出这样的想法，那么确实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宋书堂当然是想要关心一下。 梅暮稚子知道宋书堂现在的情况，所以说关心总部的情报，和关心抗日组织的情报是一样重要的。 甚至梅暮稚子有时候觉得，关注特工总部的情报，比关注抗日组织的情报还要重要。 因为他们想要的是权利。 不是帮着抓捕抗日组织成员。 帮着抓捕抗日组织成员，只是可以让他们更好更加快速的获取权利罢了，这个逻辑不能错误。 梅暮稚子立马点头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留意的。” “不过不要让主任和处长有察觉。”宋书堂说道。 “放心。”梅暮稚子觉得问题不大。 因为万良告诉宋书堂李群安排的人是谁，那么宋书堂可以将这个人告诉梅暮稚子，梅暮稚子就可以调查这些人。 看万良会不会和他们见面，从而判断这件事情。 且这些人已经不再负责李群的任务，现在只是放在明面上的诱饵，所以梅暮稚子调查起来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好像调查了之后，会调查到李群的任务一样。 你现在肯定是调查不到的。 而且这些人为了假装自己还在负责任务，就会进入租界之内。 这不正好方便梅暮稚子调查吗？ 至于你说他们进来也不会告诉你，你调查起来应该难度很大吧？ 这个确实如此。 但是现在这些人要暴露给万良的人调查，说白了就是需要被跟踪到，那么这个就会露出破绽。 且万良的人，他们还是比较熟悉的。 通过万良的人，也能找到这些人。 所以梅暮稚子觉得问题不大，只需要宋书堂同意，她就可以展开调查。 现在得到了宋书堂的命令，明天梅暮稚子就会着手开始调查这件事情。 看看李群和万良的交锋，这里面谁会先得到机会。 如果能掌握李群的人，叛变了给万良提供了消息，那么宋书堂在李群这里，肯定是有很大的功劳的。 梅暮稚子想要帮助宋书堂立功，当然是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就在各方人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梅机关这里的久司正人联系宋书堂，对于他突然联系宋书堂是有些诧异的。 毕竟现在特工总部内的交锋，根本就用不上他啊。 不过宋书堂还是抽空从分区离开，让梅暮稚子照料一下，说自己去见久司正人。 对于久司正人的约见，梅暮稚子也是很奇怪。 说让宋书堂小心一点。 宋书堂今日来到和久司正人约定的地方，进去之后见对方已经在等着，急忙表示自己来晚。 “是我来得早。”久司正人说道。 “不知道少佐今日叫我来是？” 看到宋书堂如此疑惑的样子，久司正人笑着问道：“你觉得呢？” “属下认为应该不是特工总部的事情吧？”宋书堂不太确定的说道。 毕竟现在两人见面，可能就是为了特工总部的事情，除此之外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可是宋书堂又觉得现在不会是为了这件事情见面，应该自己还没有到可以发挥的时机。 久司正人说道：“那你猜猜是为什么？” 见久司正人今天居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更是给宋书堂弄的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是好事情？ 宋书堂不确定的问道：“少佐是不是有好消息告诉我。” 久司正人笑着说道：“不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不知道消息是？”宋书堂问道。 “聂洪要来沪上了。” “什么？”宋书堂有些吃惊，直接站起来。 你肯定要表现吃惊啊，毕竟这件事情你事先是不知情的，这个时候你难道要一副自己了如指掌的样子吗？ 见到宋书堂如此吃惊的摸样，久司正人觉得好笑。 宋书堂立马说道：“还请少佐不要为难聂洪。” 求情当然是第一步。 虽然宋书堂现在是伪政府的人，但是你说和军统局本部的人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其他人他或许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你说对聂洪也是如此，你觉得有人会相信吗？ 所以不如表现得自己很在乎。 久司正人问道：“什么为难？” “难道不是我们将聂洪抓了吗？”宋书堂问道。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久司正人却笑着说道：“如果是我们抓人，对方不配合，你觉得我们可以将人带来沪上吗？” 听到这个问题，宋书堂皱着眉头思索，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是他还是不理解，那么聂洪为什么会来沪上，而且梅机关还知道消息。 见宋书堂这个样子，久司正人说道：“有没有可能是他主动的？” “主动？” “对。” “叛变？” “应该是弃暗投明。”久司正人强调说道。 “不可能！”宋书堂立马说道，他现在不管这些字眼，而是觉得根本就不可能。 他不相信聂洪会叛变。 见宋书堂这个反应，久司正人反而觉得很正常，不然才是奇怪。 第五百三十一章 判断试探 如此激动的宋书堂确实少见。 他口中说道：“不可能。” 久司正人佯装不满的问道：“你为什么就觉得聂洪不可能投靠我们？” 宋书堂解释说道：“少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好好解释一下。” “聂洪我很熟悉，他不可能投靠新政府的。” “怎么肯定？” “当然，我对聂洪太熟悉了。”宋书堂现在就是要表现出这种样子，才能更加证明他的清白，和聂洪的清白。 现在你帮聂洪说话，反而是对其不利。 见宋书堂说的如此笃定，久司正人反问：“那你有想过自己会加入新政府吗？” “我的情况不一样。”宋书堂立马来了一些怒意。 毕竟虽然自己现在做了汉奸，可是那是无奈之选。 被人提起来，自然心情不会好。 见宋书堂今日失态次数较多，久司正人却愈发的满意，毕竟这种状态他觉得才对。 如果不是这样的状态，反而要思考一下。 等宋书堂稍微冷静了些，久司正人才说道：“你的情况有什么不一样？” “少佐何必明知故问，我也不怕在您面前说实话，但凡我还有一条路能走，我都不会选择加入特工总部。”宋书堂也是来气。 “那你觉得聂洪还有路可以走吗？” “他当然有啊。” 久司正人摇头说道：“其实在你来了沪上之后，聂洪和颜清辉在军统局本部的处境非常差，甚至比你当时在军统局时，还要差上很多。” “处境很差？”宋书堂略带吃惊的问道。 “你不信？” “戴老板应该不至于迁怒他们吧？” “也不算是迁怒，毕竟你们都是拥剑小组的人，戴老板心里有所担忧是正常的，加上两人对你的态度不同，在军统局内能有好下场吗？” “可是就算是因为这个，聂洪应该也不至于叛变吧？” “为什么不至于？” “处境差又不是不能过。” 久司正人笑着说道：“那你是没有经历过，他们明明是为了军统局出生入死的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却被军统局本部内的人算计，队友死伤惨重。 到头来他们也不能沉冤昭雪，反而是还被特殊对待，不仅仅得不到应有的待遇，还总是用叛徒的眼光来看待他们，换成你会是什么心情？” 听到这些话宋书堂坐在凳子上低头不语，他实在是难以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心情很糟糕。 过了半晌之后，久司正人继续问道：“那你现在还觉得聂洪不会叛变吗？” “那他也可以选择别的方式。” “比如？” “离开军统局本部，离开山城。” “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你认为他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我？”宋书堂被久司正人说的有些哑口无言。 见此久司正人趁热打铁：“加入新政府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很多人都会渐渐明白这件事情的好处，所以聂洪能想明白做出选择，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而不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可信。” “反正少佐相信就行，我相信不相信的不重要。”宋书堂无所谓的说道。 毕竟他什么身份，根本就管不到这些。 久司正人见宋书堂还是有些不服气，他说道：“今天告诉你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想要你帮忙。” “帮忙做什么？” “帮忙观察一下聂洪，甚至是后续帮忙试探，看他是否真心实意加入特工总部。” “少佐不是相信吗？” “不管相信不相信，该有的步骤不能少，而且你对他最熟悉，你去和他见面判断他的想法是最高效的，而且你的试探他很难察觉。” “我熟悉他，他也熟悉我，说不定会看出我的想法。” “看出也不要紧，试探会慢慢进行，你先判断一下他有没有问题。” “我的判断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你是最关键的依据。” “那我肯定不会说聂洪有问题，我们的关系少佐应该明白。”宋书堂表现很坦然，如果你让我告诉你这些，那我肯定不会说对聂洪不利的话。 久司正人却无所谓的说道：“如果聂洪不是真心实意加入我们，那么他肯定是带着任务来的，你觉得戴老板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除掉我？” “没错，就是除掉你这个所谓的叛徒，那么聂洪的能力够吗？” “这？” “所以你还是好好判断，将实话告诉我们，这对你自己也有利。” 久司正人今日算是将宋书堂算计死了，他说的话宋书堂都没有办法做出反驳，故而最后只能无奈说道：“属下听从少佐的安排。” “这样就对了。”久司正人很满意这种感觉，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自己却一切尽在掌握。 听到久司正人叛变来沪上的消息，宋书堂那种吃惊的表情，他觉得真的很有意思。 还有坚信对方不会叛变的这种想法，自己都叛变了，还说这些？ 但恰恰是宋书堂的这些反应相加，让久司正人不知道聂洪是不是真的投靠他们，可是宋书堂一定是真的。 不然今日不会说这些话。 见宋书堂好像压力有点大的样子，久司正人说道：“这件事情会有很多人负责处理，你不用担心，做好我到时候交给你的任务就行。” “不知道聂洪大概什么时间能到沪上？” “很快，就是这几日。” “到了之后我就要和他见面吗？” “你和他是老熟人，且你现在也在沪上混的不错，到时候接风洗尘，你肯定是要出面作陪的。” “属下明白，我会随时准备好。” “但初次见面不需要什么试探，你只需要和他多交流，然后观察他是否存在问题就行。” “这个没问题，我会认真完成工作，但是如果发现聂洪有问题呢？” “不要告诉任何人，直接汇报给我。” “特工总部也不能汇报吗？” “为了保密起见，你只需要告诉我就行，我这里会和梅机关商议，如果需要告知特工总部，将由我这里转达。” “知道了。” 宋书堂现在明白聂洪到了沪上之后，也会遭受很多试探。 前期肯定是难以度过的。 但是好在宋书堂可以帮忙解决一部分，起码久司正人让他负责探查聂洪，宋书堂这里就不可能说有任何问题。 且等到之后久司正人想要他帮忙试探聂洪，宋书堂一样可以提前将试探告诉聂洪。 而且宋书堂觉得，戴老板安排聂洪来沪上潜伏，不可能不给准备。 之前宋书堂过来戴老板都准备了很多，那么聂洪过来戴老板一样会准备妥当，只怕帮助聂洪立功和站稳脚跟的任务不会少。 只是希望戴老板不会随意的让军统的人员做出牺牲。 想来应该是不会，毕竟宋书堂之前就表示不满，那么聂洪和宋书堂的关系放在这里，戴老板也要考虑一下聂洪的想法。 那样虽然是简单粗暴了些，但是对戴老板而言，并非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多费些功夫罢了。 久司正人说完这个问题之后，也提起来特工总部的情况，宋书堂表示自己不太清楚。 只是说李群好像有后续任务，但是万良这里想要调查，他本来是接了万良这里的任务，对这件事情展开调查，可是李群不想要让他参与。 刚好宋书堂这里遭受到了军统的暗杀，借此没有继续跟进。 听到宋书堂的话，久司正人觉得这是特工总部的正常交锋，时不时就会发生，倒是不用太过紧张。 至于宋书堂被军统暗杀，久司正人则是说道：“恐怕和聂洪的事情也有关系。” “属下之前不知道这个信息，只是因为和之前在租界内枪杀叛逃人员有关，可是现在得知这个消息，确实很有可能是有牵连的。” “毕竟你叛逃出来混的还不错，这对聂洪而来可能就是一个信号，因此军统局可能会将对方叛逃的原因，归功到你头上。” “明明就是他们自己不相信人，将聂洪逼的走投无路，现在还说是因我。”宋书堂语气有些不屑，觉得军统的人好像就会这一套一样。 久司正人见他提起军统就是这种情绪，心中是比较满意的。 他觉得这种反应正常，毕竟宋书堂是怎么一路走来的，久司正人心里清清楚楚。 说完这些问题宋书堂就打算起身离开，至于说特工总部的事情，久司正人也没有打算插手。 让李群和万良先斗着，看谁更加有能力。 但是说到底李群这一次是占据上风，毕竟万良现在盯梢的人，根本就不是李群这里负责真正行动的人。 万良算是被牵着鼻子走。 加上宋书堂也故意配合李群，万良劣势很大。 离开之后宋书堂就回去分区，今天的见面主要还是说聂洪的事情，这让宋书堂松了口气。 起码证明聂洪是安全从山城离开了，现在去到了江城。 在江城之内聂洪就不会有危险了，不用担心被军统成员给杀掉。 这其实也是非常凶险的一个环节。 回到分区之后，梅暮稚子还没有回来，一直等到晚上才见对方回来。 宋书堂问道：“调查有结果吗？” “处长的人我已经找到了，跟着他们也找到了主任这里先前负责行动的人，但是目前还没有别的收获，我明天继续。”梅暮稚子说道。 这种工作只能梅暮稚子一个人负责，不能让任何人参与。 那么梅暮稚子肯定是需要休息的，所以只能在晚上的时候放弃调查，虽然会错过一些信息，但是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回答完他的问题之后，梅暮稚子问道：“久司正人找你做什么？” 提起这件事情，宋书堂神色有些奇怪，梅暮稚子好奇问道：“到底怎么了？” 宋书堂带着梅暮稚子回到房间之内，这才低声说道：“少佐告诉我说，聂洪也要叛变来沪上了。” “什么？”梅暮稚子的吃惊一点不比宋书堂少。 毕竟她当时在山城，对和宋书堂有关的人，了解很多。 “久司正人少佐亲口说的，应该不会是假的。” “有没有可能聂洪是？”梅暮稚子没有完全说明白，但是宋书堂听得懂。 他立马说道：“我都已经告诉少佐，说有可能是假意叛变，但是少佐的意思是觉得聂洪的处境，是符合叛变的条件的。” “所以少佐相信对方？” “可是少佐又让我去判断聂洪是否是真心实意加入新政府，还让我后续准备试探，可见也不是完全相信。” 梅暮稚子听到这些算是明白，久司正人觉得他们的情况，以及开出的价码，山城内的人想要加入新政府是合理的。 只是说并非你说加入，久司正人就会相信你，该做的调查和试探一样不能少。 看来还是很小心的。 梅暮稚子问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我当然是不相信的，我对聂洪还是足够了解的，只是久司正人少佐说的情况，我觉得也说的过去，具体还要等见面之后，我观察一下。” “聂洪什么时候能来沪上？” “少佐说人已经到了江城，想着来沪上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到时候我会去作陪接风洗尘。” “那你小心一点，我都害怕聂洪是带着军统局，对你的暗杀任务来的。”梅暮稚子不得不担心这一点。 “我觉得聂哥应该不会。” “你这个时候还叫什么聂哥，你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我有分寸。”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说有分寸，显然是没有的。 毕竟她明白宋书堂和拥剑小组的感情，所以这件事情上，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很难自己做到很主观的判断。 她说道：“到时候接风洗尘，我们一起过去。” “你也要去？” “我陪你。” “也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宋书堂笑着说道，好像是要将她介绍给自己家里人一样，让梅暮稚子有些开心和害羞。 只是说这个家里人到底还算不算是自己人，梅暮稚子不好判断，因此在开心之余，觉得自己一定要帮宋书堂把好关。 第五百三十二章 通风报信 把关。 梅暮稚子担心宋书堂是关心则乱。 同时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认同感。 首先宋书堂在沪上，在新政府方面，乃至于在日本人这里，都是没有认同感的。 这点梅暮稚子非常清楚，毋庸置疑。 可是宋书堂对拥剑小组的成员不同，肯定是有非常深的认同感。 但是问题是他做了大家眼中的汉奸之后，昔日的拥剑小组成员对你也不再有任何认同感，这是宋书堂心里非常苦闷的一件事情。 可现在呢？ 同为拥剑小组成员的聂洪，即将来沪上加入新政府，这对宋书堂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不是唯一一个拥剑小组内加入新政府的人，还有聂洪。 那么对宋书堂而言，这一点看起来就好像是他没有做错一样，那么他和聂洪就是一路人。 他们可以继续保持所谓的认同感。 梅暮稚子现在担心的就是，宋书堂太过想要这些认同感，所以导致他会下意识的不想去找聂洪的问题，因为找到聂洪的问题，则表明对方根本就不是和你想的一样，做的一样。 这对宋书堂而言是非常大的打击。 是对方给他的心口捅刀子。 所以宋书堂会忽视这些，甚至是想要保住聂洪，来体现自己没有选择错，自己是对的。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种思想，梅暮稚子肯定是要帮宋书堂遏制的。 但是她也知道，这些对宋书堂而言，往往是最重要的。 因此梅暮稚子现在没有太过劝解，免得让宋书堂心生不满，打算之后自己多留心便可。 宋书堂可不知道梅暮稚子想的如此深远，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到时候不好处理，毕竟聂洪想要在沪上站稳脚跟，不是那么容易的。 军统的配合是一方面，宋书堂认为自己也要出力。 戴老板这里可能不会让宋书堂帮忙。 毕竟宋书堂的位置现在潜伏的非常好，你如果动用宋书堂的话，一旦出现问题就是损失。 所以戴老板这里不会让宋书堂和聂洪的潜伏牵扯上关系，你顶多就是不给聂洪找麻烦罢了，而且宋书堂不愿意给聂洪找麻烦，天经地义。 谁也不能说什么。 但是如果聂洪真的潜伏不下去，被人发现是有问题的。 可能就会执行一场暗杀宋书堂的计划，坐实宋书堂的身份，以及聂洪来沪上的任务之中，就包括暗杀宋书堂。 这是后手。 但宋书堂肯定是想要聂洪可以潜伏下来，因此现在不对这些做考虑，而是想着就算是戴老板不让自己参与，自己应该怎么参与一下，帮帮忙。 毕竟久司正人是让宋书堂参与试探了。 这不是戴老板的意思，可是宋书堂确实牵扯其中了，那么能发挥作用的时候，也不用太过担心。 宋书堂现在主要就是想聂洪的事情，毕竟人已经在江城了，说来就能来。 其次就是说军统这里的调查。 宋书堂认为可能是有效果的，但是目前还不清楚。 再者就是梅暮稚子这里的调查，她一直盯着李群和万良的人，想要看看能不能有收获，但是晚上这个时间比较难以观察，所以目前梅暮稚子还没有找到端倪。 接下来几日宋书堂就在分区内等各方的消息。 看是久司正人这里最先有消息，还是梅暮稚子这里，或者是步凯捷。 等来等去，最先等到了梅暮稚子的消息。 今夜梅暮稚子回来，和宋书堂进入房间之中说道：“已经有发现了。” “什么发现？” “我在监视处长的人，他们发现了主任的人，但是主任的人就是来吸引目光的，按理说他们就应该一直在这个假地点这里。 但是今日却有所不同。” “不同？” “我今日跟着处长的人，发现他们有了其他的行动，看样子是去了别的地方进行监视。” “什么地方？” 梅暮稚子说了一个地址之后，宋书堂一听没错。 就是他发现李群的人出现的地方。 不过宋书堂很疑惑的问道：“他们去这里干嘛？” “我也不知道，但是和主任的人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处长的人发现了主任真正的调查地点？” “是这样的。” “所以是主任这里有人员将消息透露给了处长的人？” “没错。”梅暮稚子很肯定这一点。 她一直在监视，发现了这些情况。 刚好处长的人从这个地方，转移去另一个地方进行监视时，恰好就被梅暮稚子看到了。 宋书堂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明，主任这里的人真的叛变了。” “千真万确。” 宋书堂当然知道千真万确，因为梅暮稚子刚才说的位置是对的，就是李群的人所在。 可见万良这里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如果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在李群安排假消息给你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调查到真情报。 宋书堂问道：“是谁？” “因为我晚上没有监视，所以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消息，等到我发现处长的人要离开时，就跟着他们找到了新的监视地点，所以断定他们应该是晚上进行的通风报信。 主任这里的调查也不敢多关注，所以得知他们的情况之后就离开，至于是谁通风报信，我还需要多观察。” 梅暮稚子说的观察，就是观察李群用来吸引目光的这群人。 但是宋书堂却摇头说道：“他们之前的见面你没有看到，那么后续他们应该就不会继续见面，毕竟该告知的情报已经告知了，而且泄露秘密的人也要担心被主任发现。 其次就是处长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线人，而且还是主任的心腹，那么肯定是想要长期发展的，所以现在肯定也会给他一定的保护，不会过多联系造成暴露。” 宋书堂认为自己可以猜到万良的心思。 那么现在梅暮稚子再想去调查这件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梅暮稚子却说道：“反正主任用来吸引目光的人只有四个，这个目标不大，我们就算是将这个消息直接告诉主任，都是够用的。” 告诉主任。 自然可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然后表明万良这里策反收买了你的人。 可是宋书堂却说道：“不用着急。” 听到这句话，梅暮稚子就明白了宋书堂的意思，她说道：“你想要等等看，之后在用？” “处长和主任交锋，其实是落在下风的，但是处长可以策反主任的人，这对处长而言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那么日后根据这个人提供的线索，处长这里就能得到一些优势，那么两个人的交锋会在一些特定的时候变得焦灼。 两败俱伤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局面，所以我们现在不能破坏这个局面。”宋书堂觉得对万良有利的话，确实可以留一留。 “而且这个消息，日后的价值更大。” “没错，日后等到主任这里出事多了之后，就不好锁定叛徒是谁，毕竟可能知情人是越来越多的人，主任很难锁定在某几个人头上，可是我们却知道是谁。”宋书堂说道。 这个价值就很大。 日后你能提供给李群，和你现在提供给李群，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说简单点就是，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对李群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失，你就算是告诉对方，他也不会觉得多么重要。 可是等到李群为了这件事情头疼，想要去解决这件事情的事情，但是却难以解决。 你再出面帮忙解决，你觉得这个意义还能一样吗？ 所以这边先让万良占优势。 然后再帮李群解决问题。 怎么看都对宋书堂很有利，只是说现在是四个人里面选一个，到时候也提供不出来准确的消息。 宋书堂有些担忧的说道：“虽然提供四个人，到时候已经算是帮主任缩小了范围，可是当人选缩减在他们四个人头上的时候，无疑会让主任明白，是当时租界里面出事。 那么主任就有可能猜到，我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却一直不说，而是等到今天才说。” 宋书堂说的这个担忧，确实是存在的。 到时候你可能也难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梅暮稚子说道：“只要我们可以找到准确的叛徒，日后只告诉主任一个名字，主任就不好判断，我们是如何调查到的，还以为是你通过在处长这里的信任，调查到的。” “所以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继续盯着这四个人，看看处长的人，还有没有可能联系，争取可以只锁定一个人。”宋书堂说道。 虽然觉得是不可能再联系了，但是你还是需要尝试一下。 而且说到底现在是在租界里面，那么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想要在离开租界之前，再联系一次，梅暮稚子就能掌握线索。 那么日后他们也就不用担心，会在李群这里留下隐患。 所以听到宋书堂的命令之后，梅暮稚子立马说道：“我会一直盯着他们。” “有劳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为了我们。”梅暮稚子说道。 她觉得这些都是她和宋书堂一起的事情。 说完这些两人就早早休息，毕竟梅暮稚子第二天还非常的忙碌。 不过等到第二天宋书堂这里也等到了步凯捷的消息，可是不容易。 所以宋书堂就赶去和步凯捷见面。 “调查怎么样？”宋书堂见面之后，直接问道。 步凯捷说道：“特工总部方面，是不是还有人盯着这件事情？” “你是说万良的人？” “应该是。” 军统的人负责监视，但是发现还有人也出现了想要暗中监视，就觉得很奇怪。 因为军统的人是先落位的，所以只是在观察。 万良的人是刚知道这件事情，要去观察。 那么就会出现在军统后面，他们来的时候，自然是在军统的眼前。 因此被发现不奇怪。 军统发现了他们之后，监视的工作就会更加消息，肯定不会被万良的人发现。 宋书堂大致说了一下万良这里的情况，说是万良自己打听到的。 同时也汇报了一下，万良这里策反了李群的人。 步凯捷听到这个消息，也意识到这对宋书堂非常重要，这是日后工作的一大保障。 只是听到说还不知道具体是谁，步凯捷让宋书堂一定要调查清楚，要抓到这个机会。 “放心，梅暮稚子在负责调查，只是军统这里的调查有线索了吗？” 听到宋书堂的问题，步凯捷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现在怀疑对方是国际组织，但是具体是哪方面的不清楚，不过已经锁定了他们观察的目标是谁。” “是吗？” “毕竟也进入了楼内，在上下房间内进行了观察，所以锁定这个不难。” “对方是谁？” “是一个外国人，所以我们才会推测和国际上的事情有关。” 宋书堂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这些已经够了。 那个地方住的外国人就一家，宋书堂也大致了解过那里的情况。 这些就可以汇报给组织。 但是国际上的情况，不知道和组织有没有关系，但是宋书堂现在只是负责汇报，有没有价值就需要组织自己判断。 而且也不用担心在军统这里露出破绽，毕竟万良的人已经出现了，也在监视调查。 那么日后出问题，可能就是万良的人做的。 同时宋书堂说道：“梅机关的久司正人联系我，告诉我说聂洪已经到了江城，很快就会来沪上。” “聂洪他们速度确实够快的。” “正如你所言，有日谍帮忙，确实更加高效一点。” “梅机关的人找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想要你出面帮忙调查试探？” “没错。” “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露出破绽吧？” “当然不会。”宋书堂说道。 “既然没有露出破绽就好，至于试探调查你可以随便帮忙，戴老板说聂洪潜伏的事情，你不用管，做好你分区区长该做的事情就行，让调查就调查，让试探就试探。” “既然戴老板发话，我服从命令就行。” “不过戴老板也说，如果在需要的情况下，你也可以表现的更冲动一些，毕竟聂洪对你来说意义不同。” “放心，我明白。” 第五百三十三章 接风洗尘 军统目前调查到的线索可以说是有一定的帮助，但是具体情况还需后续继续调查，但既然是牵扯到国际上的问题，可想而知特工总部这里也不会轻易有动作，能暗中继续监视一下。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就前去见黎叔。 将这件事情告知组织。 黎叔听完之后说道：“难怪李群在租界外面如此大张旗鼓的抓捕审讯，却还是有一条线可以后续进行调查，可见是国际组织不知情。” 国际组织的人员构成情况他们不清楚。 但是无疑李群抓到的人，是对方不知晓的。 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亦或者是李群抓捕的人，已经开口了，但是又被李群给放了。 毕竟国际组织不是抗日组织，李群对他们的包容度肯定是更多的，而且能利用这个人，调查到国际组织的情报，也方便他在日本人这里立功。 宋书堂说道：“目前情况就是这些，具体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会再向组织汇报。” “好。” 在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组织这里也是可以放松一些。 毕竟和他们关系不大。 虽然说国际情报也非常重要，但是说到底没有那么直接的影响，宋书堂之后能通过军统掌握这方面的情报，就已经算是组织掌握到了线索。 没有必要非要参与调查。 毕竟现在军统在暗中调查，万良的人也参与其中，李群的人还是最先负责的，那么已经有三方势力在明争暗斗了，组织再参合进去，没有什么好处。 因此这样黎叔觉得就不错。 同时宋书堂还说了一下，梅机关找自己调查聂洪和试探聂洪。 黎叔觉得让宋书堂自己发挥就行。 而且宋书堂和聂洪是可以打配合的，那么这个应付起来的问题就会容易一些，因此黎叔觉得问题不大。 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就从黎叔这里离开，回去分区。 这边有了消息之后，宋书堂也没有那么着急，总的来说不存在非常大的危险。 于是就开始等待梅暮稚子这里的调查。 说是调查但是真的很难有进展，毕竟万良的人已经和李群这里的叛徒见过面，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那么这个时候继续见面的可能性是不大的。 但不能说没有。 为了掌握具体是谁做了叛徒，梅暮稚子只能继续调查，争取可以掌握到想要的情报。 一连几日梅暮稚子这里都没有线索。 她有些无奈的说道：“调查难度很大。” “可能要等主任这里的任务结束，处长和主任的人都准备离开租界之前，他们会利用还在租界里面的便利见一面，在此之前可能是不会相见的，你也不要太过着急。”宋书堂分析说道。 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只是你不知道对方究竟会什么时候结束任务，又会什么时候安排见面。 所以现在你能做的，就是一直盯着。 宋书堂说道：“不如你休息几天，让我去盯着看看。” “还是让我来算了。”梅暮稚子说道。 毕竟宋书堂刚刚被暗杀，虽然现在看起来问题不大，可是梅暮稚子觉得还是不宜出去冒险。 而且你因为这件事情拒绝了万良这里的调查。 虽然现在你是可以出去，而且万良不可能将进行到了一半的调查，继续给你。 之前就是从别人手里给你的。 已经是有些不好看了。 但是理由就是你在租界里面，你负责起来更加方便。 可是现在万良安排的人已经来租界了，而且他们通过收买李群的人找到了对方的任务，这个时候你让宋书堂去负责，怎么可能。 所以说宋书堂现在就算是离开分区，也不会被安排负责这个任务。 但是宋书堂离开确实也有一定风险，梅暮稚子主要是担心军统这里，所以觉得还是自己负责比较好。 宋书堂也不阻拦，既然梅暮稚子想要负责，就交给对方。 就这样又等了几日，梅暮稚子这里还是没有消息，可是梅机关这里的消息却已经来了。 那就是聂洪到沪上了。 让宋书堂今天去接风洗尘，晚上定了饭店。 宋书堂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同时梅暮稚子准备一下，晚上一起过去。 梅暮稚子是有些激动的，毕竟宋书堂这算是将她介绍给家里人，但是对这个家里人她也很防备。 晚上梅暮稚子算是打扮了一下，不过没有浓妆艳抹，而是正常得体的衣服。 毕竟这种场合，她觉得是需要得体一些。 给聂洪留下一个好印象。 毕竟她可以看的出来，聂洪在宋书堂心目中的分量，如果聂洪对她的印象不好，她觉得肯定会影响宋书堂对她的看法。 故而是非常小心的。 换好衣服梅暮稚子站在宋书堂面前问道：“怎么样？” “很漂亮。” “你说好就行。” “走吧。” 两人从分区离开，直接出了租界前去饭店。 路上宋书堂说道：“我还以为聂洪会来的早一点，没有想到居然是等到今天。” 毕竟从梅暮稚子告诉宋书堂，说聂洪到了江城的时间来看，其实早就可以来到沪上。 等到今天确实有些晚。 梅暮稚子说道。“江城方面肯定会想要聂洪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毕竟聂洪是和日谍一起来的，是会配合他们的询问工作，而且江城距离山城近，他们很需要第一手的资料。” “言之有理。” “来得晚是可以理解的，想来也是今天刚到，久司正人少佐就安排了接风洗尘。” “那自然和我们的待遇不同。”宋书堂笑着说道，毕竟他们来沪上的时候，是被人押送过来的，而不是自己愿意的。 梅暮稚子同样笑着说道：“只是不知道今日特工总部方面，会有人前去吗？” “处长出席。”宋书堂已经得到了这个线索，知道是万良代表特工总部出席。 其实你说万良出席，那么有没有可能聂洪也成了他的人，反而是对李群不利。 但是李群其实心里很清楚。 宋书堂是他的人，那么聂洪和宋书堂的关系放在这里，甚至李群还需要万良信任聂洪，甚至重用聂洪。 到最后这些人都会变成李群的助力。 所以他才会放任万良出面。 两人来到饭店，进来之后等了一会万良就过来了，宋书堂起身说道：“处长。” “吃惊？” “属下确实吃惊。” “我也很吃惊。” “只是属下还有一些激动。”宋书堂说道。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些都是正常的，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熟人。” “属下没有几个熟人。”宋书堂的话表达了他对军统局本部的不满，万良反而是很欣赏，但是也表明了他对聂洪的不同。 万良说道：“你和聂洪的关系不错？” “非常好。” “那你多留意一些。” “处长想要聂洪效力？” “如此有能力的人我当然是想，只是说对方会不会有问题，这个犹未可知。” “属下认为不会有。”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听到宋书堂的话，眉头微皱。 就担心宋书堂感情用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人你都还没有看到，也没有进行观察和试探，你就告诉万良说没有问题？ 那么日后出了问题，是不是麻烦？ 按照宋书堂的行事风格，应该会答应万良，然后说自己帮忙判断一下。 而不是直接说没有问题。 可见面对聂洪的事情，宋书堂是有不同的。 其实宋书堂是故意为之。 毕竟戴老板的意思也是如此，让宋书堂面对聂洪的事情，表现出来一些不一样，甚至可以用力过猛。 那么宋书堂现在其实就是一种展示，起码梅暮稚子和万良听到了他的话之后，心里都觉得他是有些先入为主的。 不过万良也没有多说什么。 又等了一会，久司正人也来了，从久司正人的车上下来的还有聂洪。 宋书堂第一眼就看到了聂洪。 看起来比之前瘦了一点，但是还是一样的熟悉。 宋书堂急忙上前，口中喊道：“聂哥。” 连久司正人都没有率先问好，而是先问聂洪。 聂洪和久司正人有说有笑，看到宋书堂出现在眼前，他脸上的笑容也是收敛。 但是眼神之中的感情却没有掩饰。 宋书堂在沪上吃了多少苦，聂洪觉得自己是可以想象的。 而且宋书堂在山城的苦也没有少吃。 聂洪伸手拍了拍宋书堂的肩膀，笑着说道：“怎么不先问好少佐。” 宋书堂立马说道：“少佐莫怪。” 看到宋书堂如此听聂洪的话，久司正人也是笑了笑，他不知道宋书堂是假意这样做观察，还是说真的就是如此。 其实宋书堂也有自己的想法，你说聂洪就一定可以潜伏下来吗？ 这个谁也说不准。 宋书堂是非常相信聂洪的，但是潜伏工作瞬息万变，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那么这种情况下，如果聂洪暴露了，宋书堂肯定是想要营救的。 可是如果你营救，你帮忙，你就有可能被认为是同党。 所以宋书堂现在就表现出来一副，自己对聂洪有特殊的情感，甚至是有些言听计从。 那么这种情况下，到时候自己帮了聂洪，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并不是说宋书堂是同党，而是他习惯性的帮忙，习惯性的听聂洪的话。 而不是说他叛变了。 到时候就算是聂洪在宋书堂的帮助下逃离，万良和久司正人也不敢说宋书堂就一定有问题。 聂洪和宋书堂的默契非常多，这个时候他继续说道：“前面带路。” “是。”宋书堂就是一个言听计从。 看到这一幕，久司正人、梅暮稚子、万良三人心思各异。 其实聂洪来沪上潜伏，当然也希望自己可以潜伏下来，和宋书堂有个照应。 只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也需要考虑，如果潜伏失败，怎么才能不给宋书堂留下隐患。 你说让对方大义灭亲，不要救自己。 虽然这是潜伏工作者应该做的，但是拥剑小组成员则不同，毕竟不剩几个。 他相信宋书堂一定会尝试对他展开营救和帮助，那么干脆现在就自己占据主导位置，让宋书堂言听计从，到时候出事也有一个借口。 这就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不过心中想着当然是可以潜伏下来的。 进入房间之后，宋书堂笑着对聂洪说道：“聂哥，好久不见。” “你看起来壮实了些。” “沪上的生活很好，和山城比起来是天差地别，根本不曾有要命的轰炸，而且各种物品物资一应俱全，聂哥想要什么和我讲，我给你安排。” “你的生活不错。” “是沪上的生活不错，聂哥你可要好好看看。” 宋书堂这几句话，说的久司正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起码表现出来了沪上的好生活，和加入新政府之后的好处。 久司正人笑着招呼大家坐下。 然后就是吃饭。 期间介绍认识了一下，聂洪和万良也是寒暄。 席间宋书堂问道：“聂哥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初来乍到没有住的地方。” “一会吃完饭如果少佐没有别的安排，不如跟我回去租界分区，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万良眉头一皱，这租界分区虽然现在不是秘密，而且就算是被发现了地址，租界当局也不会将你赶出去。 可是你就这样告诉聂洪，还不确定对方是什么身份，这恐怕不好吧。 所以万良率先一步说道：“我来时主任就已经交代了，让我全权负责将聂洪兄弟安顿好，这点事情我还做不来吗？” 见万良都如此说了，宋书堂确实不好再说什么，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过聂洪这个时候说道：“我有万处长安顿你不用担心。” “那好。” 见聂洪发话之后，宋书堂才同意，万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还想要通过宋书堂掌控聂洪，现在看来是需要通过聂洪掌控宋书堂啊，好在今日是让他来了，而不是李群亲自来。 不然万良觉得都是麻烦。 后续吃饭宋书堂略有收敛，毕竟刚见面的兴奋劲现在下去一点，你有所冷静也是应该的。 毕竟刚才的表现，确实有些激动。 第五百三十四章 心思各异 今日聚餐接风洗尘，宋书堂表现众人心思各异。 首先梅暮稚子觉得自己怕什么便来什么，早就担心宋书堂感情用事，没成想岂止是感情用事，甚至有些言听计从。 早前也知宋书堂在拥剑小组内年纪最小，聂洪等人亦师亦友，自是感情不同。 宋书堂能为拥剑小组成员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其心中情感不需多言。 那聂洪对宋书堂而言自然也是如此，且在山城梅暮稚子是亲眼得见聂洪等人冒着空袭风险前去救宋书堂，你说说这是什么？ 梅暮稚子当时能送去医院活命，那也是托聂洪等人的帮助。 所以说到底，宋书堂对聂洪这个感情，梅暮稚子可以理解。 但你必须要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你是叛变了军统局，来沪上做了大家口中的汉奸。 你觉得聂洪对你感情还能如同先前吗？ 爱之深，恨之切！ 可能就是因为之前对你太过疼爱，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你现在的选择，甚至觉得对不起拥剑小组昔日战友的培养。 所以想要将你亲手除掉，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样的情况并非不会出现，梅暮稚子甚至觉得情有可原，毕竟谁能遭受这么大的打击。 因此梅暮稚子觉得你起码要先搞清楚聂洪的情况，究竟是真的想要投靠新政府，还是另有目的？ 你不得不防啊。 拥剑小组当年和日伪作战，那是有深仇大恨的，你说轻易就能改变想法吗？ 梅暮稚子认为应该很难。 宋书堂是因为情况有所不同，算是被逼迫至此。 梅暮稚子当时算是全程陪同心中很清楚，宋书堂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打算加入新政府，更别说为日本人效力。 实在是走投无路的选择罢了，而且时至今日宋书堂都没有想要真的为日本人效命的打算。 哪怕现在已经成为租界分区区长，宋书堂想的更多的也是权利和日后的处境。 所以你说聂洪真的现在愿意叛变，梅暮稚子很难相信 日谍总认为自己的策反工作非常的有效，可梅暮稚子是真的在山城工作过，她很清楚策反的难度。 聂洪不是逼的走投无路，而是直接同意日谍策反。 这在本质上有所区别，至于宋书堂之前说梅机关表示聂洪在山城的处境非常不利，可和你叛变相比较，梅暮稚子认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因她经历了宋书堂的叛变过程，知道这其中要经过多少的心理博弈和精神上的矛盾。 聂洪虽然在山城的处境很不好，被军统局监视甚至于是软禁。 可去做民族的叛徒，被人戳脊梁骨，恐怕也需要莫大的决定和勇气。 聂洪真的有吗？ 还是说宋书堂的经历给了他启发，亦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带着目的前来。 梅暮稚子在饭桌上真的很难看清聂洪的心里想法，但她知道宋书堂这样的表现完全不行，只是当着聂洪的面，她没有说什么。 而是打算回去之后再劝，如果宋书堂听劝则问题好解决些，若是对方不听梅暮稚子就打算自己把好最后的关卡，她不能任由宋书堂如此，这将带来灭顶之灾。 她不能让宋书堂死在自己眼前，军统如果有阴谋，她一定要粉碎。 酒桌上推杯换盏，但心思各异的不止梅暮稚子一人。 久司正人现在的心思也很怪异，他本想要用宋书堂去试探和判断聂洪的清白。 这个任务他认为只有宋书堂最合适，且提前将这件事情告诉他，让其做好准备。 可结果呢？ 宋书堂对聂洪的表现让久司正人很难相信，他可以做出客观的判断，当然久司正人也在想，宋书堂会不会是在假意如此，好让聂洪放松警惕，好进行判断和试探。 但整场宴席观察下来，久司正人总觉得宋书堂是真的言听计从，而非装模作样。 久司正人再回想自己所调查到的资料，说宋书堂和拥剑小组成员的关系以及他们对宋书堂的培养，看来分毫不差。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样说虽显夸张，但和此时的差别真的不大。 从宋书堂和聂洪刚一见面，就忽视他直接和聂洪打招呼，甚至还是在对方的提醒下，宋书堂才反应过来向久司正人表示歉意。 甚至于在饭桌上宋书堂对久司正人也是爱答不理，可是对聂洪竟然有些殷勤，就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害怕家长责怪的那种感觉。 什么是错事呢？ 是指山城的事情没有告诉聂洪，自己擅自做主，还是说从山城逃离之后加入新政府是错误的事情。 不管是哪一种，宋书堂的表现没有问题，久司正人愿意相信他的清白以及他加入新政府的决心和诚意。 可现在的问题不是宋书堂，而是聂洪。 久司正人不想知道宋书堂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这些现在没有讨论的意义，重点在初来乍到的人。 但就宋书堂现在的表现，久司正人觉得真的很难指望他。 可你不指望他又能指望谁呢，在沪上你根本找不到，第二个比宋书堂更加了解聂洪的人。 所以让他来负责这个任务，在久司正人看来是非常合理且高效的，而且是能提供最准确结果的。 换个人来，其实很难得到久司正人想要的答案，因为聂洪的能力放在这里，他如果真的要刻意隐瞒，肯定不会轻易就被人看出端。 那就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去做这件事情。 至于说试探，久司正人是可以抓捕一些军统的人，让聂洪来杀，就如同当时试探宋书堂时一样。 但这样的试探太过小儿科，当聂洪同意来沪上潜伏的时候，肯定就料到会有投名状的事情发生。 岂会对已经被捕的军统成员手下留情，这种事情用在初出茅庐的新人身上还行，例如宋书堂这种年轻人。 可用在聂洪身上，久司正人觉得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纯粹的浪费时间。 那么就需要安排更加巧妙的试探，且不说这种试探安排的难度很大，你能保证不会被聂洪发现吗？ 甚至于就算真的有关于军统的情报，聂洪也可以选择不送，换来自己在特工总部的潜伏，为日后获得更多的情报做准备。 这恐怕也是军统局安排他来沪上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久司正人现在觉得试探是下一步，能通过宋书堂对聂洪的熟悉做出观察推断，自然更好。 久司正人心里打定主意，等到饭局结束一定要和宋书堂好好的讨论一下，一定要让对方意识到现在的问题所在，不要一意孤行，最后反而害人害己。 最后再说万良这里，他的心情反而是不错的，虽然他最开始想要利用宋书堂来掌控聂洪，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可能。 但他先接触了聂洪，而不是李群先接触，这对万良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他起码占得先机。 如果利用的好，能将聂洪收入麾下，这对他现在和李群的交锋有极大的帮助。 当交锋开始表面势均力敌的时候，外界所来的细微变化，最容易打破这个平衡。 虽然万良不敢说自己得到聂洪的支持之后，可以立马在李群这里讨得便宜。 但好过聂洪落在李群手里用来对付万良自己，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所以这顿饭万良算是几人之中吃的不错的。 只是也不能说心情完全很好，因为宋书堂的表现他不满意，你作为租界分区的区长，你应该明白什么话可以讲，什么话不可以讲。 例如分区的地理位置，虽然现在确实不是那么的保密，但聂洪前来沪上他的身份都还没有最终完全确定。 你就想要将分区位置告诉对方，这确实听起来有些滑稽，万良当时出言打断也是想要警告宋书堂。 可当时对方居然还心有不甘，等到聂洪顾全大局说话的时候，宋书堂才同意。 这在万良看来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觉得日后应就这件事情对宋书堂加以提醒，甚至是警示对方。 哪怕聂洪真的清白，乃是真心实意加入新政府，他都应保持自己区长的工作作风，甚至于需要用保密条例来约束宋书堂，万良觉得还是这样更加稳妥。 至于说聂洪的清白问题，万良觉得不是应该自己最先操心，久司正人肯定会比他更加关心，其次李群肯定也会很上心。 至于宋书堂本也应该是最为关心的人，毕竟聂洪如果身份有异，宋书堂的危险最大。 可现在看来要将宋书堂排除，但万良感觉梅暮稚子可能略有不同，虽然对方的表情上没有任何表现，但他隐约觉得梅暮稚子对宋书堂的表现也有不满，可能更多的是担忧。 万良觉得女人的直觉往往也非常准确，而且梅暮稚子天天和宋书堂朝夕相处，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提醒梅暮稚子，让其盯着点宋书堂。 莫要做出让人追悔莫及的事情来，他相信就这件事情梅暮稚子应该会很乐意合作。 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至于聂洪，他不打算现在对其展开所谓的试探和调查，而是先表达善意，让对方听命于他之后再查。 因为现在他和李群在交锋，这个顺序可以颠倒一下。 毕竟在前期获得信任的时候，万良也不会告诉对方任何情报，只是释放善意给些好处罢了，也不会影响特工总部的正常工作。 若是想要等到先调查清楚之后再去拉拢，万良担心为时已晚，毕竟李群的手段同样层出不穷。 其实在场三人的心思宋书堂都知道，不过他是故意为之，他需要的就是让三人误会他的行为，为日后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做准备。 聂洪也明白宋书堂的意思，所以今天是暗中配合，见效果不错，两人是相视但不能笑。 多年的同组合作让他们的默契非常之高，很多时候完全不需要说话，就能明白对方所想，主要今日两人也很难找到单独谈话的时间。 虽然可以表达多日未见的思念之情，借口独自交谈，但你的这个独自交谈会给自己和聂洪都带来麻烦，那不如不谈。 毕竟聂洪现在已经来到沪上，日后交谈的时间多的是，不必急于一时。 且宋书堂现在不是自己不想谈，而是三人的表现让他知道不能谈，所以算是被人阻拦。 那么他的前后表现是不存在矛盾点的，聂洪更是明白这些道理，心中根本不急。 他认为现在的工作比在山城时好的多，因为那种工作他是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的，甚至还要提防自己人。 但现在和敌人斗智斗勇，保家卫国才是聂洪觉得自己应该做的，尤其是又可以和宋书堂继续并肩作战，将他们小组延续下去更是意义非凡。 一顿饭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吃完，大家起身准备离开。 宋书堂对聂洪说道：“聂哥这段时间你先安顿，等闲下来我去找你，带你好好看看沪上，这里所有物品应有尽有，到时你缺什么，我们一起置办。” “聂先生这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负责好分区工作就可以，我会给安排妥当。所有缺的东西也会有特工总部帮忙置办，这些东西是特工总部的诚意，还用不着你来分担。”万良的这番话已经是在隐隐敲打，宋书堂等人也都听得明白，因此他没有再说什么。 久司正人见万良如此说也是默许的，聂洪看出来了宋书堂的窘迫，笑着让其不用担心，说等日后闲下来再聚。 后万良就将聂洪带走，今天算是梅机关将人交给特工总部的日子，万良是有话想要对宋书堂讲，但今天显然是没有机会日后再说。 不过久司正人留了下来，他觉得要和宋书堂聊两句，尤其是他之前和宋书堂说的话，现在完全就没有兑现，他想听听宋书堂的解释。 故而久司正人说道：“我有几句话，想要同宋区长单独聊。” 梅暮稚子当然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想要自己回避。 可她又很担心宋书堂，因为今天的表现遭到久司正人的批评和责骂。 不过犹豫之间，宋书堂说道：“你先去前面等我。” 第五百三十五章 死不悔改 梅暮稚子本意不想离开，担心久司正人和宋书堂说一些不太好的话。 因她很清楚宋书堂对聂洪的感情，担心他会和久司正人因为这些话而闹出矛盾。 梅暮稚子很清楚他们现在寄人篱下，必须要听从日本人的安排，与日本人闹僵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更别提还是因为一个身份现在不能确定的人，因此梅暮稚子想要留下，可宋书堂却让他离开给自己和久司正人单独交谈的机会。 这令梅暮稚子没有办法，只能听命行事，她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反驳宋书堂的命令。 等到梅暮稚子离开之后，宋书堂对久司正人问道：“少佐留我下来是想说有关聂洪的问题吗？” 久司正人见宋书堂自己提起，也没有再继续拐弯抹角，直接回答道：“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和你好好的聊一聊，你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所在，当然你也可以和我解释是你故意为之，这样我想我更能理解你。” 久司正人并非不给宋书堂一个解释的机会，他甚至希望宋书堂可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肯定是不能让其满意，因他和聂洪的配合，就是为自己之后遇见任何情况留后路。 若现在在久司正人面前表示自己是故意为之，只为观察聂洪，那么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也就不再具备任何意义，反而还会给自己增添诸多麻烦。 因此面对久司正人的问话，宋书堂露出一丝笑容。 面带笑容，宋书堂回答说道：“少佐有所不知，对于聂洪我真的非常了解，如果他不是真的想要投靠新政府，他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我们小组的颜面比这些东西来的更加重要，因此我相信他的选择，所以才会有如此表现，我也希望少佐可以相信我的判断。” 相信你的判断？ 久司正人现在就想问，你究竟判断了吗？ 今天见到聂洪之后，你有任何做出判断的举动吗？ 你从一见面到最后结束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的表现一目了然。 说言听计从一点都不过分，你将聂洪当成了之前在拥剑小组内的前辈，甚至是老师。 久司正人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审视目光和判断心理，现在你大言不惭，让相信你的判断，那日后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让宋书堂负责吗？ 那么有什么意义！ 你愿意为日后的事情负责，久司正人也不愿意让你负责，那会给他们带来损失。 到时候让宋书堂负责也只是会增大他们的损失，而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和挽救的可能。 因此在久司正人看来，你现在说这些话就是无稽之谈，根本不具备任何的意义，甚至是有些让其觉得幼稚。 他认为这不应该是宋书堂的水平，可联想之前他在拥剑小组的地位和大家对他的照顾和教导。 久司正人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他万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这会给宋书堂的工作带来非常大的影响，进而影响到特工总部的工作，甚至影响到梅机关的工作。 久司正人的脸色非常的严肃，他向宋书堂说道：“你是特工总部租界分区的区长，你应该明白你的工作职责所在以及工作的重要性。 且你从事的是情报工作，不管是在军统局还是在特工总部内，你所从事的情报工作都应该让你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情况。 在情报工作中你应该明白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发生的，甚至父子之间隐藏秘密都极有可能。 阵营不同，刀剑相向你应该听的比我多，你现在却愿意相信聂洪，你再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办法掩盖你感情用事的事实。” 久司正人的这番话其实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白，就是告诉宋书堂，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脱离了一名合格的情报工作者，应该具备的素养。 你甚至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应在工作中保持的警惕性和敏锐性。 其实久司正人的这番话说的再严肃一点，就是认为宋书堂已经不合格了，你的这种行为完全已经不是一个可以胜任情报工作的状态。 那么你还能胜任租界分区区长的工作吗？ 久司正人的意思非常明白，如果你还是如此，那就要考虑你的职位问题，敲打的意味非常的浓郁，甚至是非常的直接。 面对久司正人这种语气和态度的敲打，你说宋书堂害怕吗？ 其实他一点都不怕，因为租界分区区长的位置，现在不是说动就可以动的。 宋书堂一方面得到万良的信任，另一方面其实是李群的人，这对梅机关尤其是对久司正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位置。 也是久司正人之前一直在谋划的一个部分，现在谋划的如此成功，你让久司正人说放弃就放弃，宋书堂是不相信的。 因为除过聂洪的事情之外，他的表现一直可圈可点，是非常不错的。那么感情用事也只是用事在一个人身上，而非整体工作，所以说久司正人现在的话，更多的意味是敲打，是吓唬。 如果宋书堂被吓唬了，那么今天的所作所为没有意义，且日后的情况也不见得好。 可如果宋书堂今天没有被吓到，甚至于在聂洪的事情上，他可以赌上自己的前途，那么感情用事的标签肯定是不会被久司正人摘掉。 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宋书堂敢于如此的包庇聂洪，其实说白了就是他是很清白的。 因为他如果有可能是潜伏人员那么他是万万不敢这样和聂洪捆绑在一起的，如果聂洪出现问题他怎么办？ 跟着一起暴露吗！ 反倒是如此的选择，看起来是没有任何的心虚，足以表明宋书堂的清白，他的理直气壮才是他最大的底气。 因此宋书堂现在根本不理会久司正人说什么，甚至于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说道：“我可以相信聂洪。” 听到这句话，久司正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书堂一直都是非常理智的一个人，为什么现在就显得冥顽不灵，久司正人有些生气眼神中的怒火现在不是假的。 可宋书堂还是坚持说道：“我在拥剑小组的时候，真的全靠他们才能有今天，他们对我的教导是非常无私的，所以我不相信他会接受特工总部的安排潜伏沪上，然后在他的任务之中还有可能有除掉我的部分。，我相信他不会这样做。”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久司正人有些无奈的问道：“你说他不会想要除掉你，可是你先背叛了军统，你虽然选择了正确的道路，但你无疑背叛了军统，包括背叛了拥剑小组。 你认为他还会将你当成之前的你吗，还会像你对他一样对你没有任何改变吗，你要想一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当然需要想。 久司正人的话也没有逻辑上的错误，可是宋书堂现在需要保持自己这样的形象，在聂洪的这件事情上他只能如此，日后就算东窗事发他获得的也只是被大家笑话，而不会被大家怀疑。 因此现在宋书堂说道：“我在军统局的遭遇，少佐你很清楚，所以说不是我先背叛拥剑小组，而是军统先背叛了我。 我们那么多人牺牲，就是毁在军统局上，所以我恨他们。包括我报仇之后，他们还想要置我于死地，就是为了维护他们可笑的权威，这让我更狠。 他们连错误都不敢承认，甚至不敢道歉，那么我相信对拥剑小组和我拥有同样感情的聂洪一样会恨他们，这个恨是一样的，我理解这个恨的感受，所以我相信他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并不奇怪。” 虽然久司正人现在是在劝宋书堂，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这种为了他们而付出生命去战斗，最后发现被背叛，甚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这种感受。 是会让很多人的价值观崩塌，那么在价值观崩塌之后所带来的改变，就如同宋书堂这样反而将刀伸向军统局。 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在这种情况下，聂洪确实也可以做同样的选择，这也是日谍为什么去策反他们的重要原因所在。 就是认为他们具有策反的可能性，也是为什么梅机关想要将聂洪弄来沪上甚至安排在特工总部工作的原因。 都是有迹可循的，现在只是想要弄明白对方究竟是不是真的投靠新政府罢了，而不是认定聂洪就是假意来潜伏的。 久司正人眼看自己说不通宋书堂，且宋书堂也有一套自己的推断，他是设身处地，感同身受的去思考这个问题。 认为自己恨军统局，那么聂洪也应该恨，所以说对方的选择是没有问题的，没有什么值得判断和调查的。 认为聂洪不可能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为了军统局潜伏沪上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甚至是让昔日战友反目成仇，同组成员自相残杀。 宋书堂认为这种情况不可能，聂洪不会答应军统局这样的安排。 久司正人细想之下，觉得确实也是如此，因此他觉得再让宋书堂负责试探和判断已经有些不太合适。 但并不表示说久司正人就放弃了试探和判断，宋书堂说的固然有道理，但该做的事情一样不能少，这就是情报工作。 宋书堂其实也是故意为之，利用自己感同身受的话语，让久司正人更加相信聂洪的身份。 但他也只是用自己的经历在说事情，而不是说其他的问题，所以日后不管出现什么问题，宋书堂起码都可以置身事外。 这是聂洪来护上潜伏的前提，不能因为他的潜伏影响宋书堂的潜伏，这是戴老板的意思。 所以久司正人现在对宋书堂已经失去了说教的兴趣，他认为只要宋书堂能负责好，除了聂洪之外的工作就可以。 至于聂洪的事情他会找其他人负责，因此又警告了宋书堂两句就让对方离开，宋书堂也是告辞之后前去和梅暮稚子汇合。 刚走到梅暮稚子这里，就听她问道：“少佐和你说了什么？” 宋书堂当然明白梅暮稚子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担心自己，所以非常上心，甚至已经做好了时刻提醒自己和限制自己冲动的准备。 但梅暮稚子这样的举动对宋书堂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毕竟如果对方担心你出事就会时刻的关注你，在对方时刻的关注下，你就容易露出马脚，这不是宋书堂想要的结果。 所以面对梅暮稚子和面对久司正人以及万良是不同的，应该用不同的方式去对待和解决这个问题。 因此在听到梅暮稚子的问话之后，宋书堂露出一抹笑容反问：“你觉得呢？” 本来还有些担心的梅暮稚子，现在看到宋书堂脸上的笑容以及这句反问，她突然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因此她非常疑惑的观察宋书堂，见对方脸上的笑容更甚，突然间反应过来，宋书堂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骗，包括梅暮稚子在内。 那么宋书堂的表现是非常好的，梅暮稚子自认为自己对他是非常了解的，可还是被骗了，当然也存在关心则乱的可能，但不得否认宋书堂的这番表现，演技十足。 “你故意的？”梅暮稚子好奇的问道。 “算吧。” “什么叫算吧？” “半真半假。” “半真半假？” 宋书堂边走边道：“对于聂洪来沪上参加新政府，参与到特工总部的工作中来，我是非常开心的。 而且他对我亦师亦友我也乐于听从他对我的安排，方才的表现有一部分是真心的，但你也明白。我们是做情报工作的，不是谁都可以信任，尤其是这种情况下。” “那你为何要表现的如此信任？” “你也明白特工总部和梅机关，都想让我负责试探和调查聂洪的清白，但我非常了解聂洪的能力，就算是我想要调查清楚也有很大难度的。 那么我最后只能告诉他们没有问题，但你也要明白，戴老板的手段是层出不穷的，如果日后聂洪真的有问题呢，是我对他的包庇吗？” 第五百三十六章 故意为之 宋书堂的这番话问的梅暮稚子一个愣神。 但是立马就反应过来，宋书堂的意思。 这是为了日后不被聂洪影响，从而做出的一种表现，看似他现在对聂洪言听计从，但是说白了这件事情对其是有帮助的。 虽然现在大家会认为宋书堂感情用事，甚至是不够专业等等，但是你不可否认的是，宋书堂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他现在已经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对聂洪是盲目的相信，那么这个盲目就很重要，既然是盲目的就表示他不去判断了。 那么日后聂洪不管存在什么样的问题，和宋书堂都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他是无条件的信任，根本不牵扯任何事情。 想到这里梅暮稚子放心下来，她就说宋书堂不可能如此不理智，甚至现在觉得宋书堂想的更多，深谋远虑。 这就是宋书堂想要在梅暮稚子这里达到的效果，毕竟你让梅暮稚子误会你，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她只会因为担心你，然后给你更多的关注和帮助，这反而是对宋书堂影响很大。 但是你表现的很理智，甚至是将这么多人都算计了，那么梅暮稚子就放心了。 她放心的情况下，宋书堂不管做什么，都会更加方便一点。 所以在回去分区的路上，梅暮稚子说道：“你今天的表演真的非常不错。” “那也只是你们所认为的不错。” “什么意思？”梅暮稚子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处长和少佐是相信了我的话，可是不表示聂洪会相信。”宋书堂现在在梅暮稚子面前，也需要让聂洪更加具备一定的能力，从而让她明白日后要帮着骗聂洪，其实也就是帮着骗久司正人和万良，毕竟宋书堂认为万良之后应该会找梅暮稚子。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万良的这个意图。 因此宋书堂需要梅暮稚子去配合，表现出来真的担心他的样子。 梅暮稚子说道：“你是觉得聂洪的能力，以及他对你的熟悉程度，能看出来你是假意的？” “很有这个可能。” “但是既然他能看出来你是假意的，那么为什么还要和你配合呢？”梅暮稚子看的出来，今日聂洪表现的非常自然，好像和宋书堂就本该如此。 但是按照宋书堂的话来看，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聂洪就是故意配合的。 面对梅暮稚子的这个问题，宋书堂解释说道：“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可能知道我的想法，但是不揭穿反而配合，一方面可以和我拉近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借着这层关系，让处长对他更加看重。” 梅暮稚子一想确实如此。 如此看来聂洪的反应确实也非常快，立马就找到了对自己有利的处理方式。 聂洪确实不简单。 梅暮稚子说道：“看来日后你也要有些麻烦了。” “其实麻烦算不上，聂洪如果真的是来潜伏的，和我们也没有关系，如果他不是来潜伏的，那么反而是我们的助力。”宋书堂说道。 “如果聂洪是来潜伏的，他的目标里面肯定有你。”梅暮稚子提醒说道，这不见得是好事情啊。 “原本目标里面可能有我，但是我现在对他的态度，你觉得我还在目标里面吗？”宋书堂笑着问道。 他的态度足以帮助聂洪潜伏，军统怎么可能将他除掉呢。 “不得不说，还是你更加了解军统局。”梅暮稚子笑着说道。 宋书堂继续说道：“毕竟也是共事许久。” “可是就算聂洪真的是来投靠新政府的，对你而言不见得是好消息。”梅暮稚子话锋一转说道。 她不认为这是助力。 宋书堂问道：“怎么说？” “你想想看，现在是因为特工总部内部的斗争，导致你现在的位置很特殊，在主任、处长和梅机关这里左右逢源，但是聂洪的出现可能打破这个情况，毕竟他如果有能力的话，他可以取代你的一部分职能。” “但是分区区长的位置所带来的特殊情况，他是无法取代的。” “你说的这个确实不假，但是如果对付处长，将处长拉下马之后，这个处长的位置，他能取代吗？”梅暮稚子反问。 你说聂洪不能取代你的特殊性。 那么等到日后你这里有所建树的时候，他可以直接取代你的功劳，不需要取代你的能力。 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听到梅暮稚子的话，宋书堂说道：“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不仅仅是这种可能，甚至于日后你想要主任的位置，那么聂洪不想要吗？”梅暮稚子再问。 你说能力，聂洪不差。 宋书堂是强。 但是聂洪还是前辈，也有自己的经验。 那么聂洪如果想要做主任，就是宋书堂最大的对手，这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 而且因为两个人都太过熟悉，到时候肯定会交锋的很焦灼，甚至于因为太过熟悉，胜负可能就是一念之间。 这是一个大问题。 本来道路上的人就没有解决，现在又出现一个，你说这种情况又该如何是好。 宋书堂面对梅暮稚子的话，他说道：“那么这种情况只能之后再说。” “其实你干脆不如直接解决他。”梅暮稚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宋书堂想要解决的话，其实可以轻易给聂洪带来很多麻烦。 毕竟之前梅机关久司正人，就想要宋书堂来负责判断这件事情。 他的话就会有很大的影响。 宋书堂却摇头说道：“其实我今日虽然是假意，那是因为我保持一个情报工作者应该有的态度，只是对于聂洪我心里确实也有一样的感觉，如果他真的不是来潜伏的，我不想这样对他。” “可是对你之后的道路？” “应该各凭本事，我不会手软，但是也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听到宋书堂这样的回答，梅暮稚子其实很满意。 她就知道宋书堂不会现在使绊子，毕竟聂洪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是他也很理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会妇人之仁。 这就是最好的状态。 甚至于在前期，聂洪肯定是助力，至于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你之后需要和他单独见面交谈吗？”梅暮稚子问道。 “我当然要和聂洪单独见面，毕竟就我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态度，想要见面交谈的心情应该是迫切的，只是说处长现在不会给机会，可能需要等到确定聂洪的身份之后，才能得偿所愿。” “那就等一等。” “不急于一时。” 两人说完就回了租界分区。 至于万良这里，给聂洪安排了住处，和一些需要的东西，甚至于是询问了一些问题等等。 万良是在表达自己的善意。 聂洪也很明显的表示自己收到了，可是这种话不过就是场面话，聂洪说不说的，万良也不敢完全相信。 无非就是一说一笑罢了。 等到万良离开之后，聂洪也是会心一笑，不过这个笑是给宋书堂的。 今天的见面让聂洪明白，宋书堂的反应很快，这他是很开心的。 至于说其他的问题，现在说不上，等之后见面才能说。 再说潜伏问题，聂洪觉得不给宋书堂带来麻烦，自己完成潜伏是最好的。 而且他也有这样的信心。 他知道接下来特工总部和梅机关这里，都会给他一些安排，现在聂洪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也想要让宋书堂看看，当哥哥的是怎么完成潜伏的。 聂洪是很有自信的。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看看敌人会玩什么花样。 只是现在聂洪没有办法和军统的人联络，戴老板给他安排的这条线，现在他没有联络的机会。 不过也不需要联络。 甚至于如果真的有什么发现，想要通知军统，他都可以通过宋书堂完成。 毕竟两人现在想要见面，是在情理之中的。 你说特工总部不让，但是短暂的见面还是可以要求的。 万良从聂洪这里离开，也是盯住特工总部的成员，盯着聂洪。 看似是给你自由，但其实就是暗中盯梢，这种情况下你还不能将暗中的人给甩开，甩开就显得是你有问题。 特工总部也没有打算通过跟踪找到万良的问题，而是让你先不能有动作，之后会给你安排试探，再看你究竟是不是有问题。 不过万良认为，自己应该见宋书堂一面，好好和他说一说。 同时也是见梅暮稚子一面。 他觉得宋书堂的事情，弄不好还需要梅暮稚子出面。 因此万良回去之后，等到第二天就打电话给宋书堂，说想要见一面。 宋书堂今日本来是打算去见黎叔和步凯捷，告诉他们聂洪已经到了沪上，而且和自己已经见面了。 同时准备将自己的应对计划，和两人说一下。 主要是和军统说一声，让他们明白自己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以及自己和聂洪的相处方式。 这样军统如果有需要他做的事情，他是好插手的。 让军统现在也改变一下行动方案。 只是宋书堂都还没有前去见两人，特工总部万良这里的电话就已经来了，可见这位也是真的等不及。 其实宋书堂能理解万良。 毕竟对方的心思现在很清楚，而且处境也很清楚。 这种情况下他想要有所表现不难理解。 那么宋书堂是很重要的环节，他不想宋书堂出问题。 不过电话里面，万良表示要将梅暮稚子带上，可想而知是什么意思。 当告诉梅暮稚子这件事情之后，她笑着说道：“看来处长也是被你骗的不轻。” “如果连处长都骗不了，怎么骗少佐。” “我感觉处长今日有话和我说。” “那你知道怎么说吗？” “放心。” 梅暮稚子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两人一起离开分区去特工总部，昨天晚上刚出来，今天又要出来。 足以看到万良的心情。 果然当宋书堂回去特工总部，见了万良之后，对方立马就是批评。 那么宋书堂的回答和昨夜对久司正人的回答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万良眼看说不通，也是颇为无奈，但是发现宋书堂也仅仅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如此，觉得不影响分区的工作，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你现在说也说不上。 宋书堂的态度就是这样。 万良只能让宋书堂先离开，说是让他去隔壁写一份报告，说一说聂洪的一些信息，好让特工总部可以对症下药。 对于这个要求是非常合理的，宋书堂也不能拒绝，所以只能过去书写。 等到他去书写资料的时候，万良就和梅暮稚子开始说这件事情。 梅暮稚子立马表现出来担心，还说什么宋书堂这样的情况，她其实很忧虑。 甚至说了她在山城的见闻，觉得宋书堂就有可能这样对待聂洪，没有想到真的如此。 梅暮稚子的这番话其实就是告诉万良，现在宋书堂这样做完全是真的，不是假的。 因为他确实有理由这样。 而且是合情合理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如此的。 万良听到梅暮稚子这样讲，就没有去怀疑宋书堂什么，而是说道：“但我们一定要帮他。” 万良说话也很有技巧，不说是让梅暮稚子帮自己，而是说要帮助宋书堂。 这样说的话，梅暮稚子确实是不会拒绝，而且很有兴趣。 所以两人商议最后结果就是，梅暮稚子要在租界分区里面，帮忙盯着宋书堂。 要时刻小心他做错事情，如果能提前发现，就可以制止。 梅暮稚子自然是一口答应，还说宋书堂如果有什么冲动的行为，自己制止出了，就不要追究。 万良当然是一口答应，表示自己不会追究。 这样也让梅暮稚子可以更加放心的，将发现告诉万良。 同时梅暮稚子还说什么，久司正人昨天晚上也和宋书堂谈话了，只是她没有听到都说了什么。 但是万良认为自己可以猜到，无疑就是那么些内容，应该和自己说的差不多。 毕竟久司正人更加不能接受宋书堂的反应。 万良也没有打算和李群汇报这个消息，毕竟汇报了有什么好处？ 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有梅暮稚子帮忙，肯定不会出问题。 而且如果他可以将聂洪收入麾下，那么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不好。 第五百三十七章 试探开始 原本是想要通过宋书堂掌控聂洪，现在反过来通过聂洪掌控宋书堂也没有什么不妥。 甚至于是不需要通过聂洪掌控宋书堂，宋书堂原本就是他的人。 等到聂洪也成为自己人之后，那么宋书堂面对聂洪时的不同，也就不再重要。 现在梅暮稚子愿意帮忙，万良觉得是非常不错的。 因为她可以一直和宋书堂朝夕相处，这样的情况下宋书堂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过她的眼睛，万良也就不用担心对方乱来。 怕就怕你乱来。 现在租界分区对万良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宋书堂因为聂洪的出现乱来，万良害怕李群抓到机会，对租界分区出手。 到时候名正言顺，万良就算是想要阻拦都不行。 再者说现在日本人这里，对李群看好的人也有，到时候还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宋书堂被拿下。 那么万良是损失很大的。 所以梅暮稚子的作用就至关重要。 “你一定要帮他，不要让他误入歧途，今日一切来之不易。”万良说道。 “属下明白。”梅暮稚子重重点头说道，好像她也非常担心宋书堂的安危一样。 其实梅暮稚子心里觉得宋书堂将他们都给骗了，早就已经做好了未雨绸缪的准备。 梅暮稚子肯定会配合宋书堂，来演好这场戏。 之后宋书堂这里就已经写完了资料，过来递交给万良。 “处长，我这里已经将资料书写结束。” 万良拿过来看了一眼，和他们掌握的一些信息大差不差，不过确实也有一些宋书堂才知道的小细节，日后可能都能发挥作用。 不过万良没有细看，而是先放在一旁，对宋书堂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不知道处长将聂洪安排在何处？” “你想干嘛？” “属下这不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所以想要看看能不能见一面。” “目前不行。” “为什么？” “你说呢？”万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只是语气很不好。 聂洪来到沪上之后，现在身份都还没有确定，你这个时候就想要和对方单独见面，怎么可能。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还需要问吗？ 宋书堂也明白万良的意思，看眼是见不到了，也只能无奈的离开。 走出办公室前，万良给了梅暮稚子一个眼神，梅暮稚子同样回他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等到从特工总部离开，宋书堂笑着问道：“处长是不是和你说了这个问题？” “处长想要让我帮忙盯着你。” “确实是处长的风格。” “那我就帮他好好盯着你。” “那是自然。”两人相视一笑。 这件事情他们占得先机，不用担心后续的麻烦。 梅暮稚子心情较为放松的问道：“可是现在不让你见聂洪，他和你的默契以及释放的善意，是没有办法起到作用的。” “正如处长所言他的身份现在不确定，那么这个时候不见面正好，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我无能为力。” “也是。”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就继续日常工作。 但是第二天他就抽空从分区离开，前去见黎叔，将聂洪抵达沪上的事情告知。 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将目前的情况说明，黎叔听完说道：“你的选择没有错，聂洪和你也足够默契，不想因为自己的潜伏工作给你带来麻烦，现在这种情况对你们二人都有好处。” 确实是都有好处。 聂洪的事情不会给宋书堂带来影响，且宋书堂表现的对聂洪言听计从，也增加了聂洪在特工总部的地位，这是无形中的。 宋书堂则是说道：“但是我看久司正人和万良对聂洪的怀疑是不小的。” “他们是做情报工作的，那么习惯就是如此，所以只要能度过他们安排的试探，问题不大。” “不过我现在有些帮不上忙，万良根本就不让我见聂洪。” “你不帮忙就是最大的帮助，相信聂洪可以处理好。” 聂洪的能力宋书堂也是相信的，所以后续又说了说李群调查国际组织的事情，宋书堂就从黎叔这里离开。 前去见步凯捷。 见到步凯捷之后，对方立刻问道：“你和聂洪已经见面了吧。” “对。” “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 “怎么说？” “特工总部和梅机关都对聂洪保持有很高的怀疑，后续的试探等工作肯定会非常的凶险，我们这里应该做好准备。” “这些你放心，戴老板都会准备妥当。” “还有就是我现在表现的对聂洪言听计从……” 听完宋书堂的讲述之后，步凯捷点头说道：“这样确实是一个办法，你的选择不错，而且聂洪和你有足够的默契，和你配合的也不错。” 这件事情算是宋书堂的临时起意。 但是就算他提前告诉军统，也很难通知聂洪，毕竟一路过来都是和日本人同行，你怎么给聂洪送情报？ 现在是需要聂洪先度过试探，加入特工总部之后，自己主动联络军统局的人。 因此宋书堂的消息，是不能通知到位的，所以只能依靠默契。 步凯捷觉得不得不说两人确实默契十足，如果换个人前来，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两人根本就不曾交流，就互相配合完成了这一次的演戏。 而且从久司正人和万良的态度来看，这个戏演的非常成功，甚至将梅暮稚子都骗了。 步凯捷继续笑着说道：“如此看来现在情况算是顺利。” “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特工总部的试探非同儿戏。” “你现在不要过多关注这件事情，免得好不容易抽身出来，最后又陷入麻烦之中，聂洪方面的事情，上峰和他自己会负责解决。”步凯捷认为宋书堂现在能起到的帮助不大，他能做的已经全部做了。 自己不去判断聂洪的问题，而且表示对方清白。 甚至是提高了聂洪的重要性。 这些都是非常关键的。 因此宋书堂不需要再做什么，免得多做多错。 闻言宋书堂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询问了一下此前的任务，步凯捷表示还在监视过程中，目前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进展。 情报工作人员很多都是很长时间没有行动，因此监视工作时长也会出现多日没有进展的情况，步凯捷这里还是很有耐心的。 宋书堂觉得已经掌握到了敌人的行踪，还在监视之中，那么问题不会太过脱离掌控，所以也就没有太过担忧。 毕竟聂洪这里的事情，现在对他而言，是更加重要的。 说完这些问题之后，宋书堂就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回去租界分区。 工作不需要他指挥，基本上没有任务的时候，都大差不差，大家都明白自己的岗位。 与此同时万良已经去见聂洪。 见面后笑着说道：“昨日事忙没有得空过来。” “万处长日理万机甚是辛劳，不用亲自过来一趟。”聂洪说道。 “聂先生此言差矣，我岂能没有待客之道。” 聂洪知道万良是想要用言语先试探自己，所以他也是打起精神。 晚上万良和聂洪聊了很多，其实都是各种陷阱。 甚至于还聊很多有关宋书堂，和拥剑小组的事情。 不过聂洪的回答都很正常，没有什么逻辑上的漏洞给万良抓到。 万良也觉得聂洪确实能力很强，不管回答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没有让你挑出任何疑点，那都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但是万良也明白仅仅使用言语是没有作用的，看来要有所动作。 故而在结束今天的谈话前，万良说道：“特工总部此前抓捕了几名军统成员，但是审讯没有结果就暂且关押在牢房内，不如明日得空聂先生帮忙去审讯审讯。” 聂洪就知道问题来了。 你说让聂洪杀军统的人当做投名状，万良觉得这个对聂洪而言太过简单，毕竟潜伏工作之中这等事情常见。 那么万良就换一种。 不让你杀军统成员，而是让你用刑审讯。 而且让你审讯的人，都是宁死不屈的军统成员，都是真正的勇士。 让你去折磨他们。 不是让你一枪解决对方这么简单，也不是枪里不装子弹给你一个试探，就是让你实打实的用刑，看看你用刑的手段和态度，来判断你的身份。 这其实是非常阴狠毒辣的一个办法。 军统成员被捕之后宁死不屈，不出卖有关军统的任何情报，他们受尽痛苦保守秘密，现在却要让聂洪对他们用刑。 用酷刑去折磨他们。 摧残他们。 可想而知这种心情。 聂洪心里也是怨恨，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异样，而是说道：“承蒙处长看得起，我明日就献丑了，看能不能用我的经历，让他们得到启发，从而愿意配合总部的工作。” 听到聂洪这样说，万良表现的很高兴说道：“那就明日看聂先生的了。” “万处长放心。” “那今夜就好好休息。” “万处长慢走。” 送别万良之后，聂洪坐在房间之内，心情自然是不好。 可是他在答应来沪上潜伏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心中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建设。 但是你要明白，想和做是两码事。 不过聂洪也明白，自己不可露出破绽，自己也没有资格可以露出破绽。 今夜聂洪早早休息养精蓄锐，他知道从明天开始，各种试探就会如期而至，他必须要撑得住。 宋书堂在租界分区内不知道万良的安排，但是他也得到了消息，说是特工总部将已经送去牢房关押的几个军统，重新带去了总部。 收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宋书堂就明白万良这里要有所行动了。 梅暮稚子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她说道：“这是打算让聂洪杀了他们？” 毕竟这些人是审讯没有结果的，那么其实来说价值是不大的，所以用来让聂洪表明忠心是可以的。 不过宋书堂却说道：“我看未必。” “你怎么看？” “如果只是杀人，这样的试探对聂洪而言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人。” “确实，对方的经验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我认为应该是审讯。”宋书堂说道。 “审讯？” “让聂洪亲手用刑。” 宋书堂说这些的时候，其实心里不是滋味，他能明白那种感受是什么。 他相信聂洪可以度过，但是心里也会承受很大的煎熬。 梅暮稚子点头说道：“确实用刑的话，更加能看出来对方的态度。” “这种手段总部内多得是，而且这肯定只是开始，后面等着聂洪的事情只会更多。” “但是仅仅只用这些手段试探，应该很难确定对方是清白的吧？”梅暮稚子问道。 虽然你现在的试探确实也非常的有效，可是对于经验丰富的聂洪而言，确实用处不大。 梅暮稚子觉得对方肯定都能度过。 “那就不管我们的事情了，看总部之后还会有什么动作。”宋书堂表示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插手这件事情。 “不插手也好。”梅暮稚子觉得这种情况也不错。 等到第二天聂洪早早起来洗漱收拾，然后等待特工总部的人员将他带去总部，其实距离很近。 万良给他安排的住所，距离特工总部不远。 到了特工总部之后，就先去了万良的办公室，坐下喝茶。 万良说道：“今天有劳。” “万处长实在是太客气了，来了沪上之后一直都是好生招待，如果不让我做点什么，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继续享受。” “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你能选择加入新政府，那就是我们的人，我们自然是不会亏待自己人。” “这点我现在是相信的。” “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等日后会有数不尽的好处。” “实不相瞒，在下来沪上就是为了荣华富贵。” “我就喜欢聂先生这样的实在人，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万处长所言极是。” “我一定给你想要的。”万良现在的话语也是拉拢。 “多谢万处长。” “不必客气。” 第五百三十八章 用刑 拉拢归拉拢。 此刻便要开始进行试探。 特工总部方面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就等聂洪前去用刑便可。 对此万良说道：“此前抓捕的军统成员已经关押在审讯室内，现在还希望你可以去审讯一下，也用你的经历让他们有所松动。” “这是自然。” “有劳。” “能帮上忙我自是不会推辞，万处长不用客气。” “那就请移步。” “好。” 带着聂洪来到审讯室内，看到了关押的三名军统成员，他们的模样看起来很凄惨，被捕时间已经很长，有些人的伤口结疤愈合之后看着触目惊心。 同时聂洪也看到有些伤口已经难以愈合，甚至发出一阵恶臭。 可就算是如此，军统成员也没有选择叛变，他们坚守秘密。 面对这种人聂洪打心眼里佩服，可现在为了潜伏工作，他只能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哪怕是面对战友的仇视目光，聂洪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做这些事情。 万良在这三人面前介绍聂洪，说什么他是军统局本部的人才，说什么他是拥剑小组的成员，现在还是投靠了伪政府。 说是军统局方面不仁不义，聂洪也配合的着附和，表示万良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军统局的人员根本就不为所动，不管军统局做了什么，他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同时他们还有力气骂聂洪。 觉得你这样就是卖国贼。 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你是卖国贼的事情就是事实。 你可以选择离开军统局，但是你万万不能和日本人合作，和伪政府合作。 现在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处。 见状万良无奈说道：“你看这要如何是好？” 万良假惺惺的询问，无非就是想要他对三人用刑，聂洪岂能不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自然是接受到了暗示，聂洪说道：“让我用刑审讯。” “那就太好了。”万良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之后聂洪就开始用刑，万良就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自己如果发挥的不好，或者是露出破绽，就很容易被揭穿。 那么潜伏工作就会失败。 不仅仅不能救战友，还会影响抗日工作。 毕竟军统现在在特工总部内是没有潜伏人员的，这就造成他们会丧失这方面的情报，这方面的情报至关重要，之前军统就在其上吃过亏。 所以聂洪明白轻重缓急。 想要从事潜伏工作的人，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 因此现在聂洪拿起刑具，开始用刑。 而且下手非常狠，根本就没有丝毫留情，甚至于是急于想要表现自己的能力，想要站稳脚跟一样。 万良刚开始还以为聂洪是故意为之。 可是一直到最后一刻，聂洪一直都是如此，他才明白没有虚假。 军统成员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聂洪还能说什么？ 甚至已经开始出言阻拦聂洪，毕竟这样打下去，万良都担心这些人撑不住。 可是聂洪的手还是很重。 三个人里面有两个，居然是死了。 聂洪见状立马扔掉手中刑具，有些抱歉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万处长，我之前在军统局本部不怎么从事刑审工作，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把握不好一个度，没有想到竟然将人打死。” 其实你说这些人打死也就打死了。 毕竟是审讯之后不愿意配合的人，而且现在聂洪打成这样也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你就应该知道对方是永远不会开口的。 所以死活对聂洪来说不重要。 而且也看出来了聂洪的心思，万良觉得今日的试探是有效的。 但其实聂洪的想法就是，不能白白让军统战友被自己用刑，一定要初步得到万良的信任才算值得。 而且这些战友只要活着，就要有数不尽的苦头，那么干脆直接送一程。 只是说亲手打死对送行的人员讲，是需要承受非常大的心理考验，但是聂洪义无反顾选择了承受。 最后一个人没有送上路，聂洪有些抱歉。 不过万良却不知道聂洪心中所想，只是认为是急于立功，而且审讯工作经验少，所以才会造成这种情况。 且加上这些人之前就被用刑，而且都是九死一生，身体状态本来就差的不行，哪里还受得了聂洪如此用刑。 万良说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反正也是一群不会开口的人，那么活着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多谢万处长不计较。” “你今日也是多有劳累，先下去休息吧。” “谢谢处长。” 等到聂洪离开之后，万良对手下说道：“将这人的尸体处理一下。” “是。” 万良还在回忆刚才的用刑，发现聂洪确实没有疑点。 那么现在他也只能说初步相信，毕竟试探不可能就一次机会，而且这样的试探确实是有难度，可是万良觉得还不够。 毕竟聂洪的能力放在这里。 他得到了聂洪的资料，知道对方的情况，虽然说是在军统局本部，和之前的拥剑小组，他从事的都不是非常一线任务，但是你不要小瞧聂洪。 至于说他要用刑不太有经验这个万良是相信的，毕竟他确实不怎么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可是对于人是不是快死了，万良认为聂洪肯定是清楚的，但是却没有留手，可见也是一个有点自我的人。 至于之后的安排需要如何处理，万良觉得就需要再仔细想想，毕竟这种简单的已经是不具备意义了。 他认为自己可以找久司正人商议一下。 同时也是利用聂洪的事情，拉近一下自己和久司正人的关系。 至于梅暮稚子这里，万良暂且没有收到消息，那么就证明宋书堂在租界分区内的情况还行。 没有想要单独和聂洪见面的想法。 毕竟就算是有想法，你目前肯定是见不到的，聂洪还是有人负责看着的。 虽然你是来加入他们的，只是在身份没有完全排除嫌疑前，都不会给你自由。 你能得到的只是相对自由。 从特工总部内离开，聂洪心里还是用刑的画面，那些战友仇恨的眼神和鄙夷的神色。 他用的手其实有颤抖，只是不能被人发现。 聂洪无奈苦笑，他知道潜伏工作难，只是一上来的强度就已经是高的离谱。 可是聂洪还是很坚定自己的内心，他要走下去。 不能逃避。 这样的工作需要有人来做，那么为什么不是他？ 既然需要有人承担这些，那么就让他先来。 想到宋书堂更是也经历了这番事情，聂洪心里只能说对方进步真的很大，再也不是他们眼中的学生了。 宋书堂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甚至是在某些方面超越他们。 聂洪回到住处之后，心情已经调节好，他不可能一直陷入悲痛，然后留在原地。 他没有这个资格，也不可能有这个奢望。 只有战斗，才是最好的回应。 不过万良这里已经当天晚上就约见了久司正人，说是想要讨论一下聂洪的事情。 原本久司正人是不想要见面的，他现在说服梅机关的人，想要继续对付李群，出现了一些阻碍。 那么他也知道万良的想法和心思。 所以现在和万良见面，大概率是逃不过这些问题，因此就不太想要见面。 但是万良在电话里面表示，说的是聂洪的问题，那么久司正人就不得不见。 晚上见面之后，万良没有再说什么对付李群的话，毕竟他知道久司正人不是不爱听，而是说梅机关的工作受阻，让其听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心情不好。 所以万良直接说道：“少佐，我今日对聂洪进行了试探……” 听到万良安排的试探，久司正人认为确实不错，但是听到聂洪的反应，久司正人就明白是没有收获的。 故而久司正人问道：“你现在的想法是？” “我是想要继续试探聂洪，毕竟他这种人物，想要轻而易举的试探出来难度很大，因此就需要更加深入的调查和试探，只是说如何更加深入，想要和少佐商议一下。” 如何深入？ 这恐怕是久司正人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 那么既然万良在这里，两人就想要集思广益。 但是他们现在所能想到的试探，都是非常简单的。 最后万良说道：“其实等到聂洪正式参加工作，那么警惕性就会降低，而且在日常工作中的试探，是最难发现，也最容易取得成效。” 其实万良的话说久司正人也明白，你现在不让对方参加工作，没有一个参加工作的过程。 你就算是给他安排了任务，对方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试探？ 因此你想要取得效果就很难。 反而是应该让对方融入工作，然后降低警惕，觉得已经不怀疑他的身份了。 这样再突然于暗中安排一个试探，往往可以起到奇效。 久司正人说道：“不如就先随便试探几次，让聂洪认为我们确实有在认真试探，之后就同意他参与到特工总部的工作中来，借此麻痹他的警惕性，那么日后再给他安排一个试探，看能不能取得成效。” “少佐英明。” 你说现在直接取消试探？ 反正也没有什么用。 那当然是不行的，毕竟你不试探就是一反常态，聂洪就会觉得会不会有后手，那么日后也不会麻痹大意。 但是你现在该试探继续试探，哪怕明白不会有收获，但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试探已经结束了。 等到日后再说。 “你好好负责这件事情。”久司正人对万良说道。 “少佐请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好。” 但是今日和久司正人的见面还没有结束，万良继续说道：“宋书堂对待聂洪的态度，让我很担心。” “说起此事也是有些不满，但我和他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你作为处长可要好好劝劝他。” “属下不是没有劝他，而是说跟本就不管用，再聂洪的事情上他是无条件信任的。” “之前我是打算用他来试探聂洪，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久司正人觉得如果宋书堂不是这样，而是可以正常的帮忙，这件事情的难度真的不大。 万良也是说道：“既然他靠不住，就只能依靠我们自己。” “但我担心他会不会乱来，给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久司正人有这样的担忧。 万良则是说道：“属下已经让梅暮稚子负责看着他，梅暮稚子现在对他的行为和表现也非常不满，所以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一定可以第一时间掌握。” “不错。”听到万良通过梅暮稚子下手，久司正人这是一个不错的计划。 起码可以宋书堂一直处在监视之下，不至于做了什么事情他们很久之后才能知道，或者是干脆就不知道。 梅暮稚子和宋书堂天天朝夕相处，肯定能盯紧对方。 但是殊不知梅暮稚子根本就是在帮着宋书堂骗他们，让梅暮稚子负责这个任务，那是真的选错人了。 万良和久司正人商议这些事情。 宋书堂在租界分区内也听到了特工总部消息，说是有三名军统成员，其中两名被直接打死，另外一名也是受伤非常严重。 他知道是万良对聂洪安排的试探。 他也知道聂洪已经度过了试探。 但是他心里明白，聂洪会经历什么心态上的变化，这是所有人都逃不掉的。 而且你内心的煎熬，只能自己去承受，谁也帮助不聊你。 宋书堂是很担心聂洪，却也知道这是一条路，他们选择走在这条路上，那就要努力走下去。 梅暮稚子自然也听闻了消息，在宋书堂面前说道：“看来聂洪下手很重。” “对。” “他之前审讯能力怎么样？” “我是没有见过他负责审讯的，但是我相信能力不会差。”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当然有可能，虽然看起来结果非常令人震撼，但是这往往也会让我们放松警惕。”宋书堂的分析很客观，他需要让梅暮稚子相信，自己面对聂洪绝对不会出问题。 果然听到宋书堂这说，梅暮稚子就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军统死了几个人，聂洪的试探工作进展的如何，她都不是很关心，只要宋书堂不会有事就行。 第五百三十九章 表明身份 聂洪的出现确实是影响现在各方的注意力。 但是李群这里针对租界内的调查，一直都没有松懈。 只是你说具体调查到了什么，那还真就不太清楚，毕竟李群这里一直都没有行动，可见是没有收获的。 万良的人也在盯着，军统同样如此。 宋书堂掌握李群的人投靠万良这件事情，现在也不能发挥作用。 毕竟梅暮稚子这里需要调查清楚，具体是谁泄密，不然宋书堂是没有办法告诉李群这个消息的。 如果你告诉对方，反而是自己有嫌疑。 之前梅暮稚子是一直负责这个工作，但是聂洪的事情对她也有影响，虽然说梅暮稚子知道宋书堂不会有问题，也不担心宋书堂，但是你多多少少也要表现出来你的担忧。 你肯定是要盯着对方，这也是你答应万良的。 其次就是说所谓万良的人，和李群这里的叛徒见面，现在是不太可能的。 只有他们离开租界的时候，才会有可能趁机见面，只是双方现在根本就没有离开租界的意思。 可见是调查不太顺利。 梅暮稚子现在不担心聂洪的问题，转而问起这件事情说道：“看来主任这里的调查不太顺利。” “应该是这样的。” “就是不知道背后究竟想要调查什么。” “我们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可不能再陷进去。”宋书堂提醒说道。 “我心里有数，不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 “那就好。” 宋书堂现在也是在等，等聂洪的联系。 不过聂洪接下来，还是面临一系列的试探。 但是其实万良都已经不打算利用这些试探取得收获了，不过就是故意如此。 想要将试探的流程走结束，然后让聂洪心里觉得，针对他的试探已经完了。 现在是相信他的。 目的就是为让其放松警惕，然后也好进行后续在工作中的试探。 所以聂洪现在得到了信任。 万良汇报李群之后，李群就让其加入了特工总部，但是李群这一次没有让聂洪加入第一处。 毕竟你让聂洪加入第一处，那就是听命李群。 这显然不符合李群和万良交锋的情况。 所以对于李群不将聂洪放在第一处，万良心里是有所准备的。 只是聂洪的试探不算是真正的结束，而是假的。 这点李群是知道的，万良已经和他汇报。 那么此等情况下万良还需要继续负责针对聂洪的试探工作，所以就算是不让其加入第一处，也还是需要和万良打交道才行。 因此李群的安排就是，让聂洪先加入特工总部适应一下，看看他比较适合什么岗位，毕竟之前聂洪主要是开车的，但是李群觉得有些大材小用。 等于说现在没有给你具体的岗位和工作，只是先跟在万良手下。 这样方便万良的试探工作，但是日后也避免将聂洪交给他。 对于李群的心思万良当然明白，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件事情，觉得现在只要让自己和聂洪接触，那么日后自己有的是机会让聂洪听命。 聂洪度过了试探，他也知道是暂时的。 心里其实很明白，日后肯定还会有试探等着自己。 不过聂洪必须要表现出来，自己认为自己度过试探的态度，怎么表现？ 去见宋书堂啊。 之前你不让见是因为不信任，可是现在你既然表现信任我，我也认为你确实真的信任我，所以我想要和宋书堂见面，这难道不对吗？ 就是因为聂洪的主动联系，才算是证明他放松了警惕。 所以对于他的决定，万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因此聂洪通过万良约宋书堂见面，宋书堂一听是聂洪要见自己，当然不会去管什么信任不信任的问题，直接就从租界里面离开，来到特工总部内。 两人相见那自然是一个拥抱。 脸上都是露出笑容。 宋书堂说道：“恭喜聂哥你正式加入特工总部，以后我们还是同事和战友，今天让我带你好好逛一逛沪上。” 其实要出去逛逛，是为了找到一个谈话的机会，毕竟你在特工总部内，想要交谈是非常困难的。 首先是比较难避人耳目。 其次就算是你可以避人耳目，那么你能确定没有监听设备吗？ 所以这种情况下，肯定是借口离开，外面是方便他们单独交谈的。 对于宋书堂的建议，这是非常合理的。 万良也不能阻拦。 你阻拦就是表现的好像还是不信任聂洪，那么你之前安排的所谓试探，都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不信任呢？ 是不是背后隐藏了什么。 所以这种情况下，万良当然不能阻拦，而是同意他们离开。 和万良说了一声之后，宋书堂就和聂洪从特工总部离去，两人在街上闲逛。 等到远离特工总部之后，两人私下暗中观察发现没有跟踪监视之后，宋书堂才开口说道：“聂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让你们担心了。” “你小子确实让我们意想不到，当时为你是天天担忧，后来知道你加入伪政府更是着急，没想到你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们都理解你的情况，当时你确实没有选择，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应该我们来做，没有想到让你抢先。” “拥剑小组的事情，我们不分你我。” “好。”聂洪现在看着宋书堂很欣慰，觉得确实是成长了很多，别说独当一面，甚至于在某些地方已经强于他。 两人边走边聊，说的都是分别之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宋书堂后续问道：“颜哥情况怎么样？” “你应该能猜到，确实不太乐观，但是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我们日后能不能？” “戴老板的脾气你应该明白，别说我们现在沪上的地位，就算是潜伏到至关重要的位置上，戴老板只怕都很难妥协，因为他不会开这个口子。” “但潜伏工作对军统局很重要。”宋书堂说道。 “我们不能让戴老板看出这个苗头，不然他可能会对颜清辉不利，防止我们日后做什么，所以将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听到聂洪这样说，宋书堂觉得确实有可能，毕竟戴老板的性格就是如此。 而且行事风格非常的狠辣。 现在万万不能有如此表现，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听从命令，慢慢找寻机会。 “多谢聂哥提醒，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徐徐图之。” “特工总部针对聂洪你的试探应该还没有结束，现在看样子是想要让你放松警惕，日后一定要小心。”按照宋书堂对李群和万良的了解，这件事情确实不像是结束的样子。 聂洪说道：“我也猜到会是如此，你放心便可，戴老板这里有准备。” “那就好。” 两人四处走走停停，好像是真的瞎看一样。 不过聂洪突然问道：“你和梅暮稚子？”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有些欲言又止，最后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一定要走这一步？”聂洪问道。 “戴老板安排的这一步，我一直不想走，但是拖来拖去反而是拖得梅暮稚子有些失去耐心，甚至是患得患失，中间配合宪兵队对我进行过几次试探，都是险象环生差点阴沟翻船，所以为了避免后续再出现这样的问题，只能如此。” 宋书堂说的很平静，毕竟都已经走了这一步，那么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聂洪知道宋书堂走这一步，肯定是也是心里天人交战了很久，甚至是承受了很多。 面对这种情况聂洪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宋书堂，只是觉得以前队伍之中最小的弟弟，也可以承受如此煎熬的抉择。 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 聂洪原本对这件事情还有非常多的话想说，可是现在他已经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让宋书堂好好潜伏工作便是。 这个话题确实是沉重了一些，两人沉默了一段路程，最后还是宋书堂主动打破，开始介绍起来各种东西。 不过就在两人见面结束，打算回去特工总部的时候，聂洪最后问道：“你和红党方面？” 听到聂洪的这个问题，宋书堂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你忍得住，需要我自己提。” 聂洪听到宋书堂的回答，苦笑说道：“果真如此？” 其实宋书堂也和黎叔讨论过这件事情，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聂洪，毕竟你说隐瞒，宋书堂认为不好隐瞒，而且他也不想隐瞒。 你看聂洪和他见面的第一天，果然就问了。 现在宋书堂就算是矢口否认，只怕也不会被聂洪相信，因为他们太熟悉了。 而且聂洪加入特工总部，要的是特工总部这里的情报，那么组织想要吗？ 当然也是想要的。 可是军统这里通过让日谍策反聂洪，让其打入特工总部，解决没有军统成员潜伏在特工总内的问题。 只是说组织目前都还没有安排到适合的人，潜伏特工总部。 那么你就需要在你的人没有安排进入之前，通过聂洪这里获取情报，所以说你不告诉聂洪你的身份，让对方对你保持怀疑，你认为你还能打听到他口中的情报吗？ 所以宋书堂现在点头说道：“我现在确实是红党的人。” 这个宋书堂敢说。 就算是聂洪将消息告诉军统，宋书堂大不了就是自己死，也不会出卖组织的机密。 其次他觉得聂洪不会。 果然听到这句话之后，聂洪很愁眉苦脸，最后无奈说道：“你怎么就走到了这条路上。” “聂哥难道不清楚吗？” 聂洪回忆了一下宋书堂的经历，发现他走到在这条路上，还真的有一定的理由。 但是聂洪还是觉得有些吃惊。 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猜测，但是该吃惊还是会吃惊。 不等聂洪说话，宋书堂直接说道：“日后特工总部内，有关红党的情报，能给我吗？” 你让聂洪将在特工总部内，打听到的所有情报都给你，那是开玩笑。 打听到军统的情报也要给你吗？ 你是红党的人，聂洪可不是啊。 你的要求不能太过分。 因此宋书堂的要求就是，之需要和红党有关的情报。 “你还真的是敢开口。”聂洪苦笑说道。 “我不开口也不行啊。” “你在红党这里混的怎么样？” “都是抗日救国，不存在混的怎么样。” “他们对你的保护如何？” “聂哥你也应该明白，潜伏工作人员，不能太过依靠背后的组织，军统局安排你来沪上潜伏，也不可能对你有太多的保护吧。” 聂洪没有反驳这个话语，确实是这个道理。 只是说现在宋书堂是红党身份，还想要和自己打听有关红党的消息，聂洪很犹豫要不要答应对方。 你说让聂洪现在揭穿宋书堂，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两人的关系是不一样的。 而且宋书堂走到这一步，方才也和聂洪大致解释了一下，是因为红党救过他的命，不然他会死在江城。 那么你让聂洪说什么。 难道说宋书堂要对军统以德报怨，要对红党恩将仇报？ 你听听这话合理吗？ 所以聂洪现在纠结的是，要不要告诉宋书堂有关红党的情报，至于有关军统的情报，聂洪日后也不会主动和宋书堂讲。 但是宋书堂自己打听到，或是通过他在军统这里的上线得知，聂洪也管不着。 宋书堂今日没有打算让聂洪给自己一个答复。 毕竟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聂洪还没有度过试探的难关，所以你说现在他就能获得红党的情报吗？ 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说这个问题有一个很长的思考时间，宋书堂可以等一等。 因此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聂洪默默点头两人回去特工总部，但是宋书堂这一次就没有打算进去，将聂洪送回来之后，他就要直接回去租界分区。 临别前他对聂洪说道：“都是为了抗日救国。” 说完宋书堂就离开，他相信聂洪明白他的意思。 聂洪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和颜清辉就担心这个问题，没有想到现在就真的被他们遇上，这是将难题甩给他自己了。 他能和谁商量？ 谁也不敢说啊。 第五百四十章 有所动静 聂洪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来到沪上面临的第一个棘手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针对日伪，反倒是宋书堂。 说一千道一万现在宋书堂已经加入红党，算是潜伏在军统局内。 这就是对党国的背叛。 按照聂洪接受的这些培养和培训而言，他是万万不能容忍这类事情的，而且这是他坚守的信仰。 可是现在你让聂洪举报宋书堂？ 他还真就做不出来。 倒也不是聂洪对党国虚情假意，而是对宋书堂另有感情。 再加上自从拥剑小组出事，后续的一系列事情，聂洪也没有那么严格的非黑即白。 同时宋书堂说红党救他一命，这聂洪也不得不考虑在内。 说白了现在聂洪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都只能对军统局方面选择隐瞒宋书堂的身份。 再者说宋书堂特工总部租界分区内的区长职位，对军统的工作也非常有帮助，此前宋书堂就已经立功不小。 聂洪很清楚不管宋书堂是军统还是红党，如果得到有关军统的消息，他也会努力送出来，帮助抗日减少战士的伤亡。 对此聂洪是不会怀疑的。 换言之宋书堂的位置极为关键，你现在动他对抗日局势不利。 其实也就是聂洪给自己找的借口，他不想将此事告诉军统局，就给自己找了这些借口，显得好像是足以说服自己一样。 自欺欺人。 这件事情聂洪只要隐瞒，那么其实就是对军统的一种背叛。 等到宋书堂的身份东窗事发的时候，聂洪只能表示自己不清楚，不然他就是共犯。 回到特工总部给安排的住处，聂洪躺在床上也是纠结此事，他觉得如果颜清辉在这里，自己两人能商量一下就好了。 最后实在是没有什么想法，聂洪只能决定隐瞒，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至于要不要给宋书堂提供有关红党的消息。 聂洪其实觉得也不是不行，因为你现在已经如此，聂洪觉得自己就算是不提供，等到他能掌握到红党消息的时候，宋书堂也一定会来问。 自己不说。 宋书堂可能会一直追问。 反而是这种行为，会影响两个人的潜伏。 毕竟聂洪这里所掌握的有关红党的消息，很有可能关乎了很多人的生死，聂洪一句话不想说，宋书堂就不问了吗？ 他们是做情报工作的，要想尽一切办法打探情报。 现在你明白聂洪知道情报，你不去打听是不可能的。 聂洪担心出现这种场面，觉得索性告诉宋书堂算了。 一方面是减少麻烦，一方面是让宋书堂在红党这里立功，可以日子更好过一些。 同时也是帮助抗日组织，聂洪也知道现在抗日局面是非常严峻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去死。 因此聂洪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想通这些，聂洪打算下次见宋书堂的时候，就将自己的想法告知。 只是说他需要宋书堂隐瞒，不能让红党知道这件事情。 毕竟如果红党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就是对他的一种威胁，聂洪不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宋书堂是红党的人，聂洪又不是。 他和红党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多少。 自然不如和军统局的感情深。 宋书堂现在不知道聂洪的想法，但是他很明白聂洪不会拆穿他，也是知道这点他才将消息告诉对方。 至于说对方最后会作何选择，宋书堂觉得应该是会同意，毕竟他们太过了解。 这件事情他不急于和黎叔汇报，等到聂洪这里什么时候给了答复，什么时候再去汇报不迟。 同时聂洪现在也没有着急和军统的负责人联系，毕竟这边军统的人需要他主动联络，只是说聂洪很清楚特工总部现在对自己的试探还没有结束，现在主动联系军统的人，是比较危险的。 而且就算是你安全建立联系，那么军统有任务给你，你也是不可能去完成的，没有自由之身怎么完成任务。 其次就是说特工总部方面的情报，现在聂洪也接触不到，毕竟对方并不是真的信任你。 因此聂洪觉得可以等。 等之后看看情况再说。 说白了就是等万良这里彻底相信他，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只是这个彻底相信，存在一定的难度。 万良现在和李群汇报工作，说是聂洪这里已经安排妥当，目前也表示试探结束。 “你接下来打算如何试探？”李群对万良问道。 虽然两人现在暗地交锋，但是特工总部的一些工作，万良肯定还是需要向李群汇报的。 同时一些事情也要听取李群的命令。 万良说道：“属下认为可以让聂洪参与我们特工总部的工作，在工作中可以利用情报进行试探。” “真工作还是假工作？” “属下认为就聂洪的能力，如果安排假工作骗他，很容易被其发现端倪，就起不到试探的效果。” “所以你打算利用真正的工作？” “属下正有此意。” “但是你要明白，那么很有可能会造成消息外泄，导致我们的任务失败。” “属下觉得一次任务的失败，认清楚聂洪的身份对我们而言更加重要，毕竟如果放任他加入特工总部，日后真的不太好说。” 其实万良的这个想法是对的。 一次任务的失败，认清楚聂洪的身份，是划算的。 毕竟如果你这一点牺牲都不想有，那么日后可能会让你牺牲无数次，才能弄明白对方的身份。 这个买卖值得。 李群说道：“交给你负责。” “请主任放心。” 就在说完这件事情之后，李群说道：“听说宋书堂对聂洪的态度有所不同。” 这件事情万良是没有汇报的，但是现在李群还是知道了。 可见这个消息不是什么秘密。 或者说是李群这里的探听能力很强。 万良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随意的说道：“是有一些。” 现在万良也不必承认，你现在汇报好像是之前故意不汇报一样。 现在万良表现的就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自己认为这件事情无关紧要，所以之前没有全程汇报。 见他这个样子，李群也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因此李群说道：“还是要小心一些。” “属下明白。” “试探安排的巧妙一些。” “请主任放心。” 说完这些问题之后，万良就从李群的办公室里面，他知道李群刚才提起宋书堂对聂洪的态度，其实就是敲打他。 可是事已至此，已经到了这一步，敲打还有什么用。 万良能回头是岸吗？ 回到办公室内，万良也是关注了一下租界内的工作情况，监视了这么长时间，但是李群的人也没有什么动静，导致现在万良都还不知道，李群安排人去租界内究竟是调查什么的。 不过既然李群这里都没有异动，万良也有耐心。 而且他策反了一名李群的人，这对万良来说是直观重要的。 说起这个被策反的人，梅暮稚子这里今日终于是有了收获，晚上回来和宋书堂进入房间之后，她立马说道：“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被处长策反的人是谁了。” “确定了？” “我在监视他们的过程中，发现处长的人和其见面。” 万良的人和他见面，那么必然是不会错的。 只是宋书堂好奇的是，难道是租界内的工作调查要结束了，或者说是快到尾声了，不然为什么突然见面呢？ 梅暮稚子显然也有这样的想法，她说道：“有关这些我们不知道，但是被策反人员我们掌握他的身份，对我们日后的工作很有帮助。” “不错。”宋书堂说道。 至于对方是不是认为快结束了，宋书堂也不管，反正还有军统在后面盯着呢。 梅暮稚子能发现李群这里的内鬼是谁，这日后宋书堂还不得立功啊，有可能是雪中送炭。 现在就希望，李群不会自己发现这个人。 这个担心不是多余，李群的能力放在这里，他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想要调查的话不会太困难。 但目前这件事情毕竟是在租界里面发生的，而且万良的人也很小心，李群只怕一时半会不会知情。 只要后续万良使用这个人使用的足够小心谨慎，李群想要发现难道是有的。 “这是一个好消息，我们现在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宋书堂笑着说道。 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砝码，在日后的争权夺利中，能起到帮助下的作用。 “但我听下面的人说，聂洪在特工总部内，已经开始参加工作了。”梅暮稚子说道。 “我上次见他说已经度过了调查，现在身份是值得信任的，所以给安排工作很合理。” “你真的觉得他度过调查了吗？”梅暮稚子问道。 “你的意思是？”宋书堂装作疑惑的询问。 其实梅暮稚子很想说，你宋书堂在沪上度过调查都是非常困难的，后续她甚至都还配合宪兵队对其进行了试探。 只是这些话梅暮稚子现在不能讲，于是说道：“特工总部的行事风格我们都理解，背后还有梅机关，就算是特工总部这里认为没有问题，梅机关会就此罢手吗？” “因此你认为日后还会有试探？” “没错，所以我想要提醒你，这个时候和聂洪的见面，也需要能少则少，用工作当借口就不算是你的表现前后矛盾，免得最后招惹上麻烦。”梅暮稚子当然是好心提醒。 可是就在两人上床休息，第二天刚醒来的时候，租界里面就发生了一些事情。 乱糟糟的好像是在追捕什么。 宋书堂立马命令严丰和曹欣荣带领分区内的人，出门打探情况。 梅暮稚子在一旁说道：“难道是主任的任务现在有进展了？” “确实很有可能，毕竟处长的人都和其见面了，表明任务确实快要结束了。” “可是处长的人不是一直是在盯着主任的人，那么任务是不是要结束，应该只有主任的人知道才对，怎么处长的人反而先知道了。”梅暮稚子有些想不通。 其实宋书堂现在也想不通，毕竟这件事情他是没有参与的，而且额很长时间没有从军统这里得到线索了。 只知道是国际上的情报人员，具体情况全都不知。 看来只能等尘埃落定之后才能知晓。 很快曹欣荣这里就打听消息回来，告诉宋书堂说今日确实有些乱，先是有人看到有几个人追捕一个洋人，但是立马还有其他人对这个洋人展开追捕，双方是一追我赶。 但是两方人马没有什么冲突。 可是很快就有了第三方人马的加入，之后就是开始交火。 交火自然是吸引来了巡捕房的目光，那么巡捕房的巡捕房也参与到了追捕之中，所以显得非常乱，声势浩大的。 但是你说现在具体情况如何，曹欣荣也不知道。 可能还没有尘埃落定。 宋书堂听完之后，立马就明白，谁先抓捕洋人的，不是李群的人，就是万良的人，所以他们之间只是正对洋人，却没有发生冲突。 第三方人马就是军统的人。 他们的加入当然引起了特工总部成员的反击，双方发生了交火。 租界内的巡捕房听到这种动静，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也就开始追捕开枪的人。 心中明白不过宋书堂表现的一头雾水，而且他要去和万良打电话汇报这件事情，毕竟你现在并不清楚，万良是不是已经盯上了李群的人。 那么你就不明白今天的事情，是什么情况。 而且万良在租界外面，肯定还没有收到消息，所以宋书堂当然是要第一时间汇报。 很快宋书堂就将电话打给万良，将这件事情汇报了一下，虽然说他不知道万良这里是不是盯上了李群的人，可是也大致能猜到一些。 毕竟这是之前他负责了一半的任务。 万良在电话里面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头雾水。 毕竟根据之前的汇报，监视工作现在是没有进展的，怎么突然就开始抓人了。 还有就是第三方人马是什么人？ 抗日组织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这里的情况，万良眉头一皱。 他在电话之中说道：“紧跟这件事情，协助我们的人。” “属下明白。” 第五百四十一章 调查叛徒 挂掉同万良的电话。 宋书堂便让曹欣荣负责跟进这件事情。 至于李群这里如何解释？ 宋书堂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租界内发生的是什么事情，看到有所异常所以和万良汇报，这是工作需要。 这个行为是正常的。 至于万良是不是安排人跟踪到了李群的调查任务，这点宋书堂同样不知情，所以万良既然安排他跟进，那么宋书堂当然是只能执行命令。 到时候李群不管说什么，宋书堂也只会表示自己很无辜。 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曹欣荣这里带人开始跟进这件事情，但其实你说白了你能如何跟进？ 根本就无从下手。 李群的人，万良的人，包括军统的人。 甚至还有巡捕房的巡捕。 曹欣荣就算是带人，不过只能跟在屁股后面，收集一些情报罢了，其余的事情什么都做不了。 严丰回来租界分区之后，同样对这件事情很好奇。 但是他调查信息较晚。 既然已经交给曹欣荣负责，严丰这里也只能等待消息。 最后晚上曹欣荣回来，大家都在等待他的汇报。 “区长。” “情况如何？” “非常乱而且巡捕很多，后面就已经丢失了目标，现在具体情况如何不太清楚。” “知道了。” 对于曹欣荣带回来的情报你当然是不满意，可是也没有办法。 毕竟曹欣荣所说也是事实，今日确实不宜继续调查，不然也容易遭遇危险。 但这件事情你肯定是需要和万良汇报，所以宋书堂就夜里给万良打电话，表示自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万良对于这一点当然是有些不悦，毕竟他的人现在还没有联系他，可能是被巡捕搜捕的有些紧。 可是万良也只能挂了电话之后继续等待消息。 至于租界内的事情，李群现在也已经知道了消息，可是具体情况是什么，他不知道。 同样是等。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李群的人最先将消息送回去，汇报说是他们负责监视洋人，但是这个洋人要和一个人见面，这个人看起来鬼鬼祟祟。 所以李群的人就负责跟踪这个人，但是洋人好像也在跟踪这个人，就导致发现了李群的人，于是洋人就开始撤离。 但是李群还有人负责盯着洋人，在知道洋人想要逃离之后，就开始进行抓捕。 但是在抓捕的过程中，发现了万良的人也在追捕。 这让李群的人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现在抓人要紧，他们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个过程中，又有人出现。 也想要抓捕这个洋人。 但是这群人是抗日分子，所以双方就交火了。 交火吸引来了巡捕房的巡捕，才出现了之后的事情。 追捕的过程中，没有将人抓到。 听完汇报之后，李群皱着眉头，首先洋人和人见面，那么肯定是为了情报工作。 他安排的人对和洋人见面的人进行跟踪，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确实应该掌握他的信息。 但是谁知道洋人居然也在跟踪，好像也想要发现什么。 这就导致洋人发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开始撤离。 这些都还能说得通，可是李群好奇的是，万良的人怎么也参与到了调查之中。 明明自己这里给万良准备的是虚假的人员，负责莫须有的任务，就是为了欺骗万良调查错方向。 可是你现在看的很明白，万良这里根本就没有调查错方向，是很正确的。 这是什么情况？ 李群心里也是思索这个问题。 同时抗日分子怎么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这照样是一个奇怪的点。 李群心中认为万良能调查到消息，可能存在问题。 至于万良，这个时候也已经收到了消息，他是吃惊抗日组织的人怎么会知道。 明明李群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万良想要打探到这个情报，着实花费了一些力气。 同时他自己也将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按理说这件事情不会泄露才对。 可偏抗日组织方面是知道的，万良也有些想不明白。 但是人最后没有抓到，不知道是落入了巡捕手中，还是抗日组织手里，或者是被李群的人抓走了。 因为现在这些都是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万良觉得有些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想一想或许也影响了李群，让其没有调查到线索，也不算是一点用都没有。 宋书堂在租界里面，暂时不知道情况，他也不好现在去见步凯捷打听，只能等待。 等到这件事情风头过去，再去找步凯捷打探不迟。 不是监视的好端端的，怎么说出现问题就出现问题，着实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不过就在宋书堂等待见步凯捷打听的时候，他反而是先一步被叫回了特工总部。 只是这一次叫他的人不是万良，而是李群。 那么自然不是特工总部内见面，在外面的饭店之中。 等到宋书堂出现在饭店包间的时候，李群已经在这里了。 “主任，属下来晚了。”宋书堂急忙上前说道。 “不晚。” “主任有什么吩咐。” “之前你是借故被暗杀不去调查租界内的情况？” “主任让属下不要插手，可是处长又让属下负责调查，其实当时属下有些进退两难，并不是说属下犹豫要不要调查，肯定是听从主任的安排。 只是属下不想在处长面前暴露，所以想了很多办法，准备借口跟踪监视过程中，被主任的人发现，从而丧失继续跟踪调查的机会。 谁知道还没有这样做，就遇到了军统的暗杀，属下也就正好顺水推舟。” 听到宋书堂的解释，李群认为是合理的。 毕竟当时宋书堂想要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不被万良怀疑。 那么被他的人发现，确实是一条路子。 李群当时就没有管宋书堂要如何解决，其实就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想要看看宋书堂能不能顺利解决这件事情。 没想到军统这里反而是帮了忙，让宋书堂解决的不错。 不过今日李群叫宋书堂过来，并不是说这个问题的。 李群听完宋书堂的解释之后，说道：“我在租界内的任务，万处长后来知道了。” “属下借故不去调查之后，万处长肯定会让其他人负责调查，和属下没有关系。” “你觉得我会让他轻易的调查到吗？”李群现在不是怀疑宋书堂。 “主任的意思是？” “我安排了假的人给万处长调查，可是他最后却能调查到真相，你说这是为什么？” 听到李群这个问题，宋书堂立马说道：“主任的意思是，有人泄密？” “没错。” “主任，和属下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宋书堂还是解释。 毕竟你说万良策反了李群的人，你怎么知道？ 起码你现在不能一下子就有反应才对，因此宋书堂还是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毕竟李群说是安排了假的人。 但是在宋书堂负责跟踪监视的时候，那还是真的。 “我是想要问你，觉得万处长是怎么得到的情报？”李群问道。 “主任觉得处长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具体的情报？” “是的。” “难道是有内鬼？”宋书堂这个时候可以做出合理的猜测。 “你知道这个情况吗？” “属下完全不知道。” 宋书堂说的很坦然，毕竟你说万良这里如果能通过内鬼掌握这些线索，怎么可能还让宋书堂去负责调查呢。 说白了就是宋书堂被军统暗杀之后，没有办法负责这个任务，李群这里又安排了假的情报，让万良去调查。 他发现调查不到真相，才开始通过李群的人打探消息，从而掌握到了情报。 应该是这样一个顺序。 那么这种情况下，万良从什么地方打探到情报，宋书堂确实可以表示不清楚。 “你想办法帮忙调查一下。”李群说道。 这个事情非常重要，毕竟能得知这个信息的，都是李群的心腹。 你的心腹现在出卖你了，这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情。 如果不将这个人调查清楚，你难道要将负责此次任务的心腹，全部舍弃吗？ 那么你也未免损失太重。 所以一定要将真相弄明白，因此就需要宋书堂去负责。 “属下明白，会暗中打探这件事情。” “一定要有结果。” “是。” 其实宋书堂现在就知道是谁，但是你不能说。 现在说出来的分量是不够的，一定要等到后面的关键时刻，再拿出来一锤定音。 所以现在宋书堂也只是答应帮忙调查，至于能不能调查到，他当然是不会保证的。 起码这个时间不保证，毕竟宋书堂和万良也不是天天在一起，你这个时候想要调查存在一定的难度。 因此宋书堂就算是调查的慢一点，李群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最终一定要有结果，同时这件事情李群也不是只交给宋书堂负责，他也会开始调查。 对于自己的心腹会被万良给收买，这确实是有些意想不到。 但也足以看出万良的能力，并非现在看起来那么弱势。 说完这件事情，李群继续问道：“聂洪你感觉如何？” “属下觉得是没有问题的。” “我听说你对聂洪的态度有所不同。” “属下和聂洪关系亲密了些。” “你的亲密希望可以有度。” “属下明白。” 对于聂洪的问题，李群这里只是敲打两句，没有说太多。 之后李群便离开。 宋书堂想着自己已经出来租界，那么顺便和万良见一面，理由也是很正当的，就说是汇报租界内的情况。 虽然你现在知道的消息，万良都知道。 但是也可以汇报一下。 所以宋书堂就又去了特工总部，去见万良。 “处长。” “你怎么来了？” “属下来汇报一下租界内的情况。” “有最新进展吗？” “没有。” “那你何必跑一趟。”万良有些不满，但其实他觉得宋书堂是想要见聂洪，而非是汇报工作，所以有些不满。 宋书堂说道：“属下是比较担心调查情况。” “调查情况现在没有进展，你回去好好盯着租界内的情况，明白吗？” “是。” “和聂洪说说两句。” “明白。” 见万良认为自己是来见聂洪的，而且也同意他们见面，宋书堂也就顺水推舟。 再次见到聂洪，宋书堂热情的上前。 后两人说来说去，但是没有说租界内的工作，毕竟有关工作聂洪是不知情的。 只是今日宋书堂问道：“不知道聂哥考虑的如何？” 之前说的问题，现在想要问问结果，如果聂洪需要继续考虑，宋书堂可以回去继续等。 不过聂洪其实当时回来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情虽然复杂，但是结果不外乎就是两种，所以聂洪觉得也没有什么好思考的。 现在听到宋书堂问起，聂洪说道：“你加入红党的事情我可以不向上汇报。” “多谢聂哥。” “但至于特工总部内掌握到有关红党的情报，我会看情况要不要给你，如果内部牵扯到了党国，我是不会告诉你，若是通知你需要冒险，我也会放弃。”聂洪说的很明白。 如果和军统有关，他不会告诉红党。 或者是他可以将有关军统的部分剔除掉，告诉红党一部分。 这是他的底线。 同时聂洪来沪上主要工作是潜伏，他不可能为了给红党送消息，从而导致自己暴露。 因此将消息告知宋书堂，如果存在非常大的危险，聂洪自行可以判断出来难度重重，他就会选择放弃。 这是正常情况，毕竟潜伏工作不是为了暴露，聂洪更不可能为了红党暴露。 对于聂洪提出来的这两点要求，宋书堂认为都是非常合理的。 所以直接答应下来说道：“多谢聂哥。” “你也别谢的太早，日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这不聂哥也来沪上了，那我肯定是安全没有问题。” “说开玩笑，一定不能大意知道吗？”聂洪叮嘱说道。 以前都是大家叮嘱聂洪，现在换成他叮嘱宋书堂。 “聂哥说的是，我一定会牢记教诲。” “租界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聂洪也是好奇这件事情。 宋书堂当即大致讲述了一下，聂洪也觉得确实复杂，提醒宋书堂尽量多收集情报。 第五百四十二章 谁都没抓到 租界内的情况现在不是很明朗。 万良说自己没有抓到人，李群也是这样说的。 但是对于被洋人跟踪的人，现在什么情况，他们二人都没有提。 是都没有抓到，还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洋人落入了军统的手里，还是说被巡捕房给带走了。 这些现在都是一个疑惑，所以宋书堂从聂洪这里离开之后，他就要去见步凯捷问问清楚。 万良不让他和聂洪见面太长时间，所以宋书堂也没有多停留。 他之前的表现已经足够了，这个时候没必要再去表现的好像很过分一样。 毕竟都是有公务在身的。 聂洪现在也参与行动了。 因为万良就是打算在行动中，利用一些事情试探聂洪，怎么可能不让他参与工作呢。 因此宋书堂回去租界后没有直接回分区，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去见步凯捷。 洋人这里的事情想来步凯捷已经知道，毕竟闹的沸沸扬扬。 所以等到宋书堂过来，还没有开口。 步凯捷就主动说道：“洋人我们没有抓到。” “也没有抓到？” “你的意思是说特工总部同样没有抓到？” “起码万良和李群都是这样讲的，总不会落入巡捕房手中吧？” “不会。”步凯捷说道。 这件事情之后军统第一时间就展开了调查，巡捕房方面他们有内应，得知人并未被巡捕房抓捕。 步凯捷还以为是被特工总部抓去，但是宋书堂现在说万良和李群都说没有抓到人。 只是他们两个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不太好猜。 步凯捷问道：“两人有可能说谎吗？” 宋书堂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是万良之前就告诉我的，所以他如果抓到人应该不会对我说谎，而且他是想要抢夺功劳，表现的自己强于李群，因此不可能抓到人却不说。 至于李群这里也是如此，他也要让万良和日本人知道，他的人不是那么好抢的，所以应该也不会刻意隐瞒，应该说的都是实话。” “这就奇怪了？”步凯捷脸色现在很是疑惑。 严格意义上讲算是四方人马对洋人进行抓捕，但是却都没有抓到他。 这难道还不够奇怪吗？ 对方究竟是怎么逃掉的。 宋书堂现在同样是一脸诧异，他在租界内工作，觉得这种情况是很少发生的。 毕竟这方面的人都来了。 你怎么逃？ 可偏偏人就是逃掉了。 宋书堂皱着眉头问道：“洋人不是在跟踪和他见面的人，然后发现了被跟踪才撤离的吗？” “是。”这件事情军统也知道，毕竟军统一直都盯着洋人。 “这个和洋人见面的人呢？”宋书堂问道。 他就不信当时大家都去追洋人，这个人没人管，不可能的啊。 这个人就算是监视洋人的发现，你有了发现却不去管，显然不合理。 步凯捷说道：“这个人应该是被李群的人抓捕了。” 李群是明面上最先负责跟踪监视的人，所以他肯定会最先安排布局，其他人都是跟在他后面，那么李群的人能抓不到这个人的概率确实是最大的。 但是宋书堂和李群见面的时候，对方没有说。 “现在能确定李群调查洋人的真实目的吗？” “还不太清楚。” “那么被李群抓的人是什么情况，能搞清楚吗？” “也还需要时间。” 毕竟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军统方面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想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还需要一段时间。 宋书堂说道：“反正已经东窗事发，那么这件事情在特工总部也就不是秘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开，打听起来不难。 但是不知道被李群抓捕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有价值。” “李群没有想要通过你，将人送出租界吗？” “完全没有，我和李群见面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看来是打算自己负责，可见这个人还是存在一定价值的。” “就怕引起什么后续的行动。” “但是大概率也不会和我们有关，毕竟是洋人何其见面。”步凯捷觉得应该不至于军统遭遇麻烦。 可是宋书堂却说道：“但你要知道这个洋人是跟踪对方的，如果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洋人还要跟踪呢？” 显然两人不是同路人。 而且洋人还跟踪对方，这个人就有可能是任何方面的人。 听到这个步凯捷也是神色严肃起来说道：“照你这样讲确实是有可能，现在还不能太过大意。” “李群的人将被捕的人带出租界了吗？” “我们的人在事情发生之后，就一直在租界的进出口守着，目前还没有看到。”步凯捷说道。 军统因为一直在暗中负责监视，所以对李群的人很熟悉，长相什么的都知道。 如果他们想要离开租界，应该是可以认出来的，而且你还要带着被捕的人。 宋书堂提醒说道：“租界内还有一伙李群的人，是他用来吸引万良目光的，小心是这伙人押送被捕人员离开租界。” 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 步凯捷点头说道：“我会和上峰汇报一下。” “我会在特工总部这里多留意一下，如果有最新消息会通知你。” “好。”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就回去分区，没有去见黎叔。 毕竟你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你汇报也汇报不了什么东西。 所以宋书堂打算再等等。 避免不必要的见面。 宋书堂这边回到分区之后，梅暮稚子上前问道：“究竟什么情况？” 他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告诉梅暮稚子，听完之后她也是一脸诧异。 怎么这么多人。 军统都冒不出来了。 梅暮稚子问道：“主任已经怀疑是有内鬼出卖了消息，现在让你负责调查吗？” “主任的反应确实很快。” “你打算后续再说？” “现在肯定不可能立马就调查出来，等到日后主任这里因为这个内鬼，再出事几次之后，我们再查不迟。” “可是你就不担心，内鬼多活动几次，按照主任的能力自己可能就会探查出来，到时候我们的情报就没有价值了。”梅暮稚子提醒说道。 李群的能力是非常出众的。 你说潜伏人员不行动也就罢了，如果通风报信的次数多了，李群这里能没有反应吗？ 肯定是会内部自查的。 等到时候李群自己调查出来，你说宋书堂这里再去提供线索，一点用都没有了。 可能你现在换取的价值是少了点，但是好过你之后没有价值可以获得啊。 宋书堂对于梅暮稚子的话想了想说道：“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可是现在我们就提供情报，一方面是获得的好处太少，另一方面是对处长的打击太大，不如等一等。 就算最后我们不能通过这个情报获取好处，起码也可以保证处长这里取得几次优势，这在我们看来同样是可以接受的。” 见宋书堂出于这样的考虑，梅暮稚子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毕竟现在的问题就是需要取舍，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分区内的人也是在租界里面调查之前的事情，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是等消息，梅暮稚子已经不用去继续盯着李群的人了。 内鬼身份他们已经知晓，现在也就不必冒险。 宋书堂是很想要探查清楚现在发生的一切，只是说李群和万良这里都没有告知，他只能等机会。 军统这里同样是想要调查清楚此前的事情。 但是说到底最烦的人是租界当局，他们感觉租界现在根本就不在掌控，看似是租界实则到处都是窟窿。 只是你又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加强防御。 反倒是特工总部这里的聂洪，这几天比较忙碌。 聂洪表面上已经度过了调查，获得了特工总部的信任，虽然没有安排具体职位，不过已经是跟着万良开始负责特工总部内的工作。 特工总部内的工作其实很多种多样。 但是聂洪跟着万良，基本上就是处理和军统有关的事情。 聂洪现在负责调查一起军统潜伏人员的案子，说是聂洪刚刚从军统局本部过来，对军统的成员更加熟悉和了解，所以想要他参与一下。 对于这个要求聂洪当然是不会拒绝。 整个任务表现的都非常的真实，起码聂洪通过自己的观察，没有发现这是敌人想要试探的假情报。 应该是真的针对军统潜伏人员的调查。 甚至这个潜伏人员背后，可能还会牵扯出来其他的人。 但是聂洪没有打算送情报，因为他看的很清楚，这就是特工总部的试探，不过他们用的是阳谋。 我明着告诉你我们要调查军统的人，且已经调查到了线索，而且通过这个人还掌握了其他的情报。 如果聂洪这个时候，想要将消息告诉军统，那么无疑是会被特工总部发现。 但是你告诉对方的话，就等着承担损失。 潜伏工作中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往往都会很纠结，多数情况下会选择相对安全的环境，将情报汇报给军统。 毕竟你潜伏就是为了获取情报，现在你有情报有不送，那么意义就很小了。 可是聂洪偏偏就选择无视。 他知道特工总部是在调查他，也知道这个情报的重要性。 但是聂洪很清楚，自己可能没有机会将情报送出去。 因为他是来潜伏的，还没有和军统建立联系，你这个时候想要送情报，就要先建立联系。 在你建立联系的过程中，就已经暴露了，不存在送情报的机会。 就算是不需要建立联系，这个情报大概率也送不出去，敌人肯定会暗中盯着你，甚至是给你留有陷阱。 那么聂洪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情报内容告诉宋书堂，让宋书堂将情报告诉军统。 但是在来沪上之前，戴老板可是亲自和聂洪见面，告诉他宋书堂在沪上潜伏的重要性，让聂洪不能影响对方。 你现在面临试探的时候和宋书堂见面，这本身就是容易给对方带来麻烦的事情，你要是在给对方情报让其传递，等到特工总部调查无果，发现是有人泄露情报的时候，肯定会最先怀疑聂洪。 毕竟这就是对聂洪的试探。 怀疑聂洪就会注意到和聂洪有过见面的宋书堂，这反而是会给宋书堂的潜伏工作带去麻烦，戴老板可是万万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所以聂洪决定什么都不做，获取特工总部的信任，潜伏下来。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也是聂洪现在唯一能做的选择。 因此万良的观察，自然是无果的。 发现聂洪没什么问题之后，万良就让其他人负责盯着，因为他自己还要因为租界内之前的事情发愁。 洋人是跑了，具体被谁抓去现在不清楚。 但是和洋人见面的人，是落在了李群的手里，万良的人回来这样汇报。 那么万良就安排他的人在租界里面守着，一定要找到这个人，看能不能截获什么情报。 可是这也一连过去几天了，都不见李群的人带着对方出来。 难不成是李群也担心盯着他们的人多，所以就选择在租界里面完成审讯。 这确实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万良联系宋书堂，询问这件事情，宋书堂表示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万良只能命令宋书堂让分区的人在租界内展开调查，可是目前为止没有什么进展。 别说是跑掉的洋人，就算是被李群抓走的人，现在都没有消息。 而且万良在特工总部内也是盯紧李群，担心对方已经审讯出了结果，会有后续的行动。 之前他都已经找到李群的人，盯上对方，却什么都没有捞到，这一次如果有后续行动，万良说什么都不想错过。 李群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只是找了宋书堂调查自己这里的内鬼，而且这几天了李群也没有催一句。 虽然内鬼真的影响很大，但是李群更加清楚不是一两天就能调查清楚的，当然不会每天都去催。 他甚至都知道宋书堂可能还没有开始调查呢。 至于抓捕的人，李群当然是秘密负责，明知道有内鬼了，还要闹得人尽皆知，让万良知晓吗？ 第五百四十三章 使得租界戒严 洋人不见踪影。 李群将与洋人见面的人抓捕。 可是迟迟不见带出租界，只是说在租界内何处关押审问，又无从知晓。 宋书堂这里调查几日难有踪迹，目前情况非常不明朗。 于是宋书堂打算回去找万良，因为万良肯定也在关注这件事情，他有没有线索呢？ 但是他又不想表现的好似自己很关心这件事情，毕竟此前他就没有参与负责，现在不可表现的兴趣太大。 因此宋书堂是借口想要和聂洪见面，才回去特工总部。 只是说聂洪刚好有任务在身，这段时间不方便私下见面，所以宋书堂就去找万良。 “又来找聂洪？”万良见宋书堂过来直接问道。 “想来问问聂哥工作生活的情况如何。” “这不是你一个区长应该关心的问题。” “同时也是想要问问处长这里调查可有进展。”宋书堂急忙说道。 在万良眼中看来你根本就不是想要询问我调查可有进展，而是说找不到聂洪才顺便过来，这就是你的一个借口搪塞。 万良懒得再说宋书堂，提起现在的情况他说道：“目前大概率已经搞清楚，之前在租界里面插手这件事情的，应该是军统的人。” “军统的人怎么会知情？” “这点确实很奇怪，不过主任现在认为，是我们的人暗中调查，引来了军统的人。” “认为问题出在我们身上？” “对。” “这不是有些欲加之罪。” “反正影响了主任的计划，当然是想要给我们找一些问题，不过说到底是洋人自己反应过来，我们是参与抓捕，还算是增强来抓捕的力量，倒不是说破坏了计划。” “但是军统的人参与其中，主任恐怕会说是因为军统的人出现，阻碍了抓捕行动，才会导致人没有被抓到吧。” “还真让你说中了，主任确实是这么和梅机关解释的。”万良有些不屑。 出了问题你就说是万良他们的人影响的，明明就是自己这里工作失误。 万良当然是告诉梅机关，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压根就不知道主任在负责这件事情的调查，不然他是不会插手的。 万良知道吗？ 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谁能说万良知道？ 李群自己的行动是保密的，除了他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么万良说自己不知道就很合理。 此举万良也是在梅机关面前表示，自己在特工总部内也不是什么任务都知情，这虽然很正常但是会导致类似这一次的事情发生，如果下一次还出现这样的情况，难免互相影响。 其实意思是想要梅机关责令李群，日后特工总部有什么行动和任务，都和万良说一说。 可是李群也不是好惹的，他直接表示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难，日后万良有任何行动，都要先告知他。 他会告诉万良可不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这确实也能解决问题。 而且李群是主任，万良是处长，汇报工作是理所当然的。 万良算是没有占的便宜，反而是被李群反过来将了一军，梅机关为了避免特工总部内耗，出现这样的情况影响工作，同意了李群的建议。 毕竟处长汇报工作天经地义。 李群作为主任判断，你这个工作能不能继续进行，合情合理。 所以现在提起此事，万良都没有什么好语气。 对于万良吃瘪宋书堂是习以为常，毕竟和李群交锋不是那么简单的。 “处长也不必着急，反正这一次没有让主任立功，我们也算是取得收获。”宋书堂说道。 “虽然说现在是没有让主任抓捕到洋人，但是和洋人见面的人，还是被主任抓去了，所以究竟会不会立功，现在真的说不好。” “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宋书堂问道。 万良也很想知道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甚至都是让被策反的内鬼提供情报，但是这个内鬼现在提供不了任何信息。 因为李群已经意识到了有人泄密，所以对于此前的人，压根就没有让他们参与这一次的后续行动，导致没办法给万良答疑解惑。 “目前只知道人还在租界里面，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不太清楚。”万良无奈说道。 “主任这里有行动的迹象吗？” “我这几日一直盯着主任，没有发现有行动的迹象，但是也可能是已经暗中行动了，但是我们却不知道。” “那岂不是非常被动。” “你在租界里面就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属下已经安排曹欣荣带人在租界里面多方打探了，只是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发现。” “加把劲。”万良有些无奈，你说宋书堂他们在租界里面，这会正是你应该发挥作用的时候，可偏偏就起不到帮助。 但是万良也知道这不能怪宋书堂他们，毕竟李群现在非常的小心谨慎，肯定是连租界分区一起提防的。 宋书堂点头说道：“处长放心，属下回去之后一定再加把劲。” “行吧。” “只是属下现在好奇的是，和洋人见面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说起这个人的身份我其实也有猜测。” “还望主任能指点一二。” “洋人和其见面，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同党，但是最后谁知道洋人竟然在暗中跟踪，表示他们好像不是同阵营的，既然不是同阵营洋人和他对方见面，甚至是开始跟踪，你说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处长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可能是抗日分子？” “就算不是抗日分子，那肯定也是有身份的，所以说这个人的价值应该不小。” “如此有价值的人，落入主任手里，只怕都已经审讯结束了吧。” “虽然租界内不方便审讯，但是应该也不会白白浪费时间，想来确实审讯可能已经结束。” 万良的话让宋书堂也是有些着急，毕竟这个被捕的人，可能就是抗日组织的人，他所提供的情报肯定对抗日组织极其不利。 宋书堂若是能探查清楚，就可以将情报送出去。 但现在看来很难。 李群是吃一堑长一智，不可能再给万良可乘之机，就导致宋书堂这里也难有所收获。 两人现在算是目标一致，所以可以一起商讨一下。 宋书堂建议说道：“处长，既然主任这里的情况我们调查不到，那干脆整出点动静让租界戒严算了，到时候主任这里不管审讯到了什么线索，也不好有后续的行动。” “让租界戒严？” “处长你想，主任抓的人在租界内，那么所提供的情报大概率是在租界中，只要租界戒严，主任就不方便行动。 大行动需要人手，主任这里人手肯定不够，到时候要么是不行动，要么就是需要分区帮助，那么岂不是就能知道具体情况，我也好汇报给处长。” “可是如果行动需要的人手不多，主任现在在租界内的人就可以进行呢？” “就算是主任不需要我分区协助就可以进行，那么行动不成功也就罢了，对我们影响不大，可是如果行动成功，一时半会抓的人同样也不能带离租界。 反倒是他们行动之后，我们就有迹可循，还更加方便找到他们。” “也是。”万良觉得宋书堂现在提供的线索确实可行。 租界戒严对他们是有好处的。 至于说这个建议，会不会给组织和军统带来麻烦，基本上不会。 因为就算是戒严，也只是进出搜查的力度更大，而不是说完全就断绝了进出通道。 特工总部的人不方便进入，那是因为巡捕房的搜查太过严谨，你是很容易被揭穿的。 毕竟特工总部的那些人，巡捕房方面也有一定的了解。 甚至是万良都可以故意透露消息给巡捕，反正就是让主任的人不容易进去。 换言之就算是主任想要安排人员进去，那么万良和宋书堂也有机会跟踪，跟踪这些后续进入的人，去找之前藏起来的人。 如果租界不戒严，这些人进出是很方便的，万良和宋书堂不一定可以找到跟踪监视的机会。 但是当需要排队，面临盘查的时候。 他们就很容易在队伍里面，找到这些人，从而有机会进行跟踪监视。 因为排队的时间会很长，方便他们一一辨认。 至于你说李群安排的是生面孔，都在沪上哪有那么多生面孔啊，李群这段时间安排的生面孔已经够多了。 所以万良最后说道：“你的这个提议不错，我看可以试试。” “只是做什么，才会让租界内戒严呢？” 对于如何让租界戒严，万良的经验非常丰富，他说道：“这个简单，你进入租界之后，安排分区的人对租界当局的官员开枪，不要打中他们，就随便开一枪就行。” 没有那么复杂和麻烦。 就是如此的简单直接。 你开枪就算是暗杀，暗杀他们当然要抓人，抓人就担心对方逃离租界，所以先将租界戒严是情理之中。 宋书堂点头说道：“属下明白，请处长放心。” “你做事情我当然放心，不过这几日不要再找聂洪，他这里有工作要忙。” “是。” 宋书堂心里清楚，聂洪这里忙的根本就不是工作，而是夹杂在工作里面的试探。 不过宋书堂之前就和聂洪说过这个问题，想来是可以应付的。 所以他就直接回去租界里面，准备安排行动让租界戒严。 这件事情不需要和组织还有军统通知，因为对他们的影响不大。 毕竟租界戒严时有发生，都是非常有经验的。 宋书堂回到分区之后，晚上和梅暮稚子在房间里面，对方问他今日见万良的情况。 宋书堂说道：“处长想要租界戒严。” “戒严？” “是的。” “是为了影响主任这里的行动？” “没错。” “打算用什么办法？” “直接暗杀一些租界当局的官员。” “还真是简单。”梅暮稚子说道。 “看来现在主任和处长的博弈是非常激烈的，尤其是处长这一次在梅机关这里，输给了主任，所以急于想要找回面子。” “那我去负责这件事情吧。”梅暮稚子主动请缨。 毕竟这样的事情是机密，不可能交给其他人负责，梅暮稚子不放心。 宋书堂也是正有此意，毕竟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交给严丰是不可能的，他和李群汇报怎么办。 就算是交给曹欣荣也不行，多一个人知道没什么好处。 所以让梅暮稚子负责最好。 “随便开一枪就行，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明白，等到明日我就去。” “好。” “聂洪这里的情况如何？” “今日没有见到，听处长说的意思是有任务在执行，但我看可能还是为了试探。” “这个倒也正常，毕竟我们来时也遭遇了很多试探。” “说的也是。” 讨论结束两人就休息，等到第二天起来，梅暮稚子就找了一个理由离开特工总部。 对于朝着租界当局官员开枪，有不需要将对方打死，那么这个任务队梅暮稚子而言是非常简单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 你甚至可以远远的开一枪，子弹只要方向正确就行。 但是对谁开枪就看今天能遇到谁了，梅暮稚子不可能专门找个人，再去找他出行的机会。 那么有些太浪费时间，今天就是碰到谁就是水。 梅暮稚子在街面上找机会，等到快中午的时候，看到了租界当局司法部门的一个高官。 心里决定就是他了。 于是梅暮稚子默默跟随，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就掏枪射击。 虽然是假的暗杀但是你也要等待机会，不然显得太假。 一枪之后梅暮稚子立马撤离，根本就不做任何停留，这个官员听到枪声发现子弹落点距离自己不远，急忙躲在同行随从身后，半天不敢露面。 巡逻的人听到枪声立马开展追击。 同时在场的人护送官员离开，去往安全的地方。 不过这个官员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心中怒气难消，让下面的人务必抓到这个凶手。 担心对方跑掉，下令让租界戒严。 整个过程非常快，宋书堂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 第五百四十四章 找到踪迹 租界戒严。 是宋书堂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那么现在就是开始找李群的人，看他们抓了人之后，究竟在什么地方审讯。 只要找到他们的人，宋书堂根本就不需要出面，让万良这里出手即可。 他就可以躲在背后。 甚至直接让军统出手也可。 再不济还能让组织方面参与进来。 总之现在只需要找到李群的人，就有很多处理的办法，让整件事情继续向下进行。 不然现在的情况都是一头雾水。 宋书堂下令抓捕洋人，这是特工总部的命令，他这里让分区负责没有问题。 但抓捕洋人的过程中，若见到李群的人，则也能掌握对方的踪迹。 梅暮稚子跟随宋书堂同样离开分区，开始在租界里面找寻，能不能有所发现。 途中梅暮稚子说道：“你感觉这个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现在很难说，但主任应该已经知道了，毕竟抓到了与洋人有接触的人。” “甚至在此之前主任就有可能知道，毕竟这个洋人的情报也是被捕人员提供给主任的。” “所以目前看来，主任是知情最多的，我们想要后续有收获难度不小。” “我们需要有收获吗？”梅暮稚子问道。 毕竟李群立功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坏消息。 “正如你先前所说，如果从处长这里策反的内鬼行动次数过多，可能主任就会自己调查清楚真相，而用不着我们提供情报。 但如果这一次主任这里的任务同样出现问题，那么主任可能会会阿姨还是这个内鬼泄密，可是这一次参与行动的人，和上一次参与行动的人，完全就是不重叠的。 表明嫌疑人的范围扩大，更加不利于主任的调查，那么我们日后的用处，也就会更大。”宋书堂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梅暮稚子一想也是，让李群的怀疑范围更大，对他们而言确实是有帮助的。 在分区这里参与调查之后，李群的人压力是有点。 因为现在戒严了，对他们影响比较大。 李群在特工总部内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也是猜测怎么突然就有人对租界当局的官员动手，还没有将人打死。 他很快以是有人搞鬼，因为他的行动受到了影响，那么搞鬼的人是谁？ 最有可能的就是万良。 对于万良的这一手，李群不得不说进步不小。 甚至他都怀疑，背后是不是梅机关的久司正人给他指点，让万良可以再给自己找点麻烦。 不过租界内的事情也必须推进，不可能浪费时间。 所以李群也是暗中做自己的安排。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终于发现了端倪，他们确实从排队进入租界的长队之中，观察到了疑似李群的人。 为什么说是疑似？ 因为这个人不是特工总部内的人，这点两人都非常清楚，如果是特工总部内的人，他们不可能不认识。 但是梅暮稚子之前回去特工总部的时候，在不远处见过这个人。 当时这个人和李群手下的一个人有过交谈。 那么他就有可能是李群的暗探之类。 所以现在两人已经是隐藏身形，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打算跟踪监视一下这个人看看。 梅暮稚子低声说道：“这个时候这个人进入租界，大概率是主任的人。” “那么我们现在的调查，可见是初见成效。” “还是要后续看能不能有收获再说。”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在暗中等着，好不容易等到疑似李群的人通过巡捕的盘查，进入租界内。 两人就在后面跟着。 这个人还是很警惕的，有刻意判断是否被人跟踪。 但是他越警惕，证明他的身份越可疑，是李群的人概率就越大。 因此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还是比较有精神的，觉得这几日的调查终于算是有进展了。 果然跟着对方之后，见到他进入了一处民房。 给他开门的人，梅暮稚子看到对方立马说道：“就是主任的人。” 之前负责的人是特工总部内的成员，所以非常好辨认，看了一眼门牌号宋书堂说道：“他们抓的人应该也关押在这里。” “我们将这个消息告诉处长吗？” 其实宋书堂是不太想要告诉万良的，但是你和梅暮稚子一起发现的，你不可能不告诉，不然梅暮稚子就会问你，你既然调查到了这个消息，为什么没有汇报呢？ 而且你不汇报也就算了，那么这件事情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才对，但是最后反而是抗日组织的人参与进来，梅暮稚子就算是对宋书堂非常信任，恐怕也会有一定的怀疑和思考。 因此宋书堂现在必须汇报万良。 那么事情可能和之前一样，又是万良和军统一起参与进来，毕竟你汇报万良就不可能不汇报军统。 到时候军统发现万良都知道，那么大概率就是宋书堂的分区调查到的线索，你不会反而是麻烦。 只是这一次宋书堂同样要汇报给组织，毕竟被李群抓捕的人，究竟是哪方面的，现在很难讲。 所以局面接下来也会重新变得复杂，甚至比之前还要复杂，毕竟这一次组织可能也要参与一下。 不过宋书堂没有在梅暮稚子面前表现出来什么，而是说道：“我们找个电话，打给处长。” 这个电话就不要回去分区打了，还是外面更加安全。 两人找了一个电话，宋书堂当着梅暮稚子的面将消息和万良汇报，万良听到之后非常激动。 表示宋书堂做的好。 对于他能如此快调查到，万良这里确实是比较吃惊，说是让租界戒严进行调查，万良也只是想要尝试一下。 你说一定就能有收获吗？ 万良还真就不敢保证。 只是觉得聊胜于无，试一试没有什么坏处。 可是谁知道居然就真的有进展，而且是直接告知万良具体位置，宋书堂的作用万良现在非常肯定。 而且这一次万良确实不会让宋书堂冲锋陷阵，就是因为宋书堂的作用大，你让他直接和李群叫板，反而是影响日后的作用。 所以万良让宋书堂不用管了，甚至是分区内的人都不需要动用，万良会自己安排人员负责。 毕竟之前负责的人员，也没有离开租界，可以直接启用。 挂了电话，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处长让我们不用管了。” “看来处长对我们还算是照顾。” “毕竟我们这一次算是帮了他大忙。” “那我们走吧，这里接下来就交给处长他们。” “好。” 和梅暮稚子离开这里，但是宋书堂之后会找机会，将情报送出去。 这一次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不然要是这样会非常被动。 接下来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还是需要再装模作样每日继续工作，毕竟你要找的是那个洋人，现在却还没有找到，你就不需要工作了吗？ 在后续的工作中，宋书堂让梅暮稚子休息一下，负责分区的工作。 梅暮稚子一想也是，反正他们该找的已经找到了，也不用那么忙碌。 于是和宋书堂商议的是，两个换着休息。 有了独自行动的机会，宋书堂当然是先去见黎叔，见面之后将租界戒严的事情先解释了一下，然后说找到了被李群抓走的人。 谁知道黎叔这里却说道：“洋人的身份现在大概率确定了。” “什么人？” “米国人。” “在沪上做什么？” “从事情报工作。” “日伪成员怎么想要抓他们？” “根据现在得到的一些风头，国际上有人猜测，日本人或许会对他们开战。” “真的？”宋书堂很吃惊，毕竟这确实是非常大胆的猜测。 日本人对米国人宣战，这有些不太符合之前大家的论调。 黎叔说道：“只是有人这样猜测，但是也有很多人说是夸大其词，日本人确实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想法。”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抓捕这个洋人？” “但是从事情报工作的人，是不受保护的，他们当然可以抓。” “只是对方在租界里面，不算是在他们的地盘从事情报工作，要抓也应该是租界当局抓吧？” “只要抓捕之后带离租界，那么你说他在什么地方从事情报工作？”黎叔反问。 这件事情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大家去说，想怎么说都可以。 宋书堂皱着眉头问道：“组织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现在只是无端的猜测，至于国际上情报工作人员在沪上的事情，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他们和我们的合作非常少，甚至于和军统的合作都很少。 因此现在组织的意思就是，如果他们想要我们帮忙，我们就尽力帮忙，但是也不要主动参与进来，免得弄巧成拙。” “洋人这里的事情是可以不管，但是被李群抓捕的人，是我们的人吗？” “大概率不是。” 听到黎叔这样说，宋书堂就放心下来，不过如果是军统的人也很麻烦，所以他立马说道：“那我要尽快将这件事情通知给军统。” “好。” 组织这里不打算主动参与，那么也不会阻止军统参与。 宋书堂就从黎叔这里离开，前去见步凯捷。 见到步凯捷之后，宋书堂将目前掌握的情报告知。 步凯捷说道：“原来让租界戒严是你的手笔，看来确实是用处不小，不然很难找到被李群抓捕的人。” “虽然现在人是找到了，但是因为梅暮稚子在场，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告诉给了万良，对我们的行动可能会有影响。”宋书堂提醒说道。 “有万良的人在，是影响也可能是机会。” “洋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 “他在租界内如此能躲藏吗？” 宋书堂觉得你就算是能藏，可是这么多人找你，你还藏得住。 步凯捷说道：“上峰现在猜测，应该是租界当局帮忙。” “租界当局？” “毕竟是国际上的人，搞不好和租界当局是有合作的，而且在租界内，我们找、特工总部的人找、巡捕也在找，你说他真的能藏得这么严实吗？” “所以上峰认为，巡捕是假装找，或者是租界当局让巡捕参与搜查，其实人早就被他们保护起来？” “是有这样的可能。”步凯捷说道。 “如果租界当局插手，那么现在确实很难调查。” “国际上的情报工作人员，我们就算是找到了，其实能做的也不多，不可能说是抓捕审讯，所以你提供的信息，现在比找到这个洋人更加重要。”步凯捷说道。 之前想要找这个洋人，军统的想法是帮助对方。 毕竟特工总部想要抓你，我可以给你提供保护，算是交好。 那么在国际上也能有一些好处。 可是现在猜测对方在租界当局的庇护下，那么根本就用不着你提供帮助和保护，那么你找到这个人的作用就不大了。 因此步凯捷才说，宋书堂提供的情报更加具有价值。 这个和洋人见面的人，可不是外国人，那么他的身份和掌握的一些情报，相对来讲是更加有意义的。 而且根据宋书堂现在提供的情报，李群已经给租界内安排人手，虽然进来的很困难，但却还是想租界内安排。 足以说明这个被捕的人，确实已经提供了情报，而且这个情报是足以让李群这里展开行动的。 这就是价值。 宋书堂说道：“如果上峰想要动手，就要尽快，不然我担心他们那边已经尘埃落定。” “这个倒也不无需担心，万良的人已经盯上他们，想要尘埃落定是不容易的。”步凯捷说道。 万良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李群立功，就算是他们这边打算行动，都肯定会遇到阻碍。 “让我们的人也小心一点，毕竟特工总部两方势力都在。”宋书堂提醒说道。 毕竟现在的情况确实复杂，军统看似是在暗处，但是随时都有遇到危险的可能。 “这点我会和上峰告知，不过聂洪这里的情况如何？” “军统不知道吗？” “聂洪目前还没有和军统方面建立联系。”步凯捷说道。 宋书堂一想，可能是聂洪觉得现在情况还不稳定，所以没有建立联系。 第五百四十五章 各有心思 既然聂洪还没有和军统建立联系，宋书堂则顺势说一下他这里的情况。 “聂哥现在情况进展比较顺利，但敌人的试探和调查也没有停止，目前让聂哥负责一处任务的调查工作，具体任务内容我不太清楚，我之前去特工总部就没有见到人。 但我怀疑聂哥不和军统联系也是因为这一次的任务，想来试探的方式不会好受，如果聂哥能成功度过，那么初步的信任是可以建立的。”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步凯捷稍微放心了一下。 虽然对聂洪的能力很认可，但是自从进入特工总部之后，也一直没有联系，情报都是从宋书堂口中获得的。 而且这几日聂洪并不在特工总部内，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现在听宋书堂解释，想来问题不大。 试探当然是不好受的，但是聂洪既然选择来沪上，想来都是做好准备的。 宋书堂说完之后问道：“戴老板究竟给聂哥的安排是什么？” “戴老板这里具体做了什么样安排，我是不太清楚的，因为我不负责聂洪这条线，他有专人负责的。 但是戴老板的目的是希望聂洪可以在特工总部内站稳脚跟，尽可能的获取李群的信任。” “获取李群的信任？”宋书堂问道。 “因为你现在明面上是万良的人，那么万良的消息你基本上是可以获得的，但是李群这里你很难触及。 所以聂洪如果也听从万良的命令，当然比你获取万良这里的信息会更加及时和方便，可也表示你们的工作有些重叠，反而导致李群这里的情报难以获得。 因此戴老板的意思就是让聂洪站在李群这里，你们就可以将大半特工总部的情报都掌握到。” 戴老板的这个想法确实是正确的。 虽然宋书堂不算是可以很好很及时的获取万良这里的情报，毕竟他人在租界之中。 但是你要明白，他更是获取不了李群的情报。 如果聂洪也和宋书堂一样，那么两人的工作重叠度就太大了。 特工总部现在就是李群、万良交锋的场面，你不可能将所有情报都获得，只能选择取舍。 因此聂洪去李群这里，最为合理。 万良这里的消息，聂洪在特工总部同样可以观察，而且还有宋书堂可以打探。 不及时确实有这种情况，但已经算是不错。 而且聂洪如果观察到了万良有异动，他虽然没有办法获取信息，但是可以将消息告诉宋书堂，让宋书堂想办法打听一下。 两人是可以互相配合的。 因此一人一边是比较好的。 这样就可以囊括李群、万良，辐射到整个特工总部，有利于情报工作的展开。 道理宋书堂当然都明白，他也承认戴老板想的没有任何问题。 但现在他们这里有问题啊。 宋书堂说道：“我现在对聂哥的表现是言听计从，你说如果聂哥选择站队李群，那么在万良这里他就很担心我也听命聂哥的话，去效力李群，这对我不太有利。” 宋书堂说的这个问题是眼下就存在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忽视。 如果你不处理好这一点，聂洪确实是可以得到李群的信任，但是宋书堂无疑会丢失在万良这里的地位。 对于这个问题步凯捷说道：“后续戴老板会帮忙处理这层关系，你不必太过担心。” “戴老板这里有办法？” “已经有对策。” 看来戴老板是改变了计划，或者说是宋书堂有点打乱了戴老板的计划。 按照戴老板最早的想法，或许是让宋书堂负责审讯聂洪，那么两人就可以有隔阂，那么顺理成章就是一人一边。 但是考虑到两人的关系，觉得这样有些太过草率。 而且宋书堂也主动表现了对聂洪的敬重，于是戴老板也就顺水推舟，让宋书堂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办。 至于后面的事情，戴老板会另行安排。 既然有戴老板的这句话在，宋书堂也没有去追根究底的问，等待聂洪度过试探之后，应该就能见分晓。 只是说聂洪现在都是万良负责的。 到时候要去站队李群。 看起来确实有些突兀，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进行。 但目前这些事情，宋书堂很难操心上，将情报汇报给步凯捷之后，他就回去分区。 接下来就看各方的博弈，谁能更胜一筹。 万良这里的行动最快，军统也不慢，组织是压根没有打算参与。 就这样一连过了几日，宋书堂在分区内就是负责日常工作。 至于你说洋人在租界当局的保护下，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 租界当局负责看护的人，已经出过几次问题，现在他们更加小心。 甚至都不找巡捕房的巡捕负责保护。 虽然巡捕房的巡捕有这样的职责，但是每次都更加容易暴露，毕竟巡捕不是生面孔，就算是换了衣服，可能也会被人认出来，或者是被同为巡捕的人认出来。 其次就是巡捕房内的华人太多，通风报信的人也多，根本就不好防着消息泄露和其他情况。 因此租界当局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应该都是安排更加隐秘的人负责，导致现在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但其实说白了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办法，之前都是设计将人弄出来，但是这一次是对方主动找租界当局帮助，那么就不可能主动出来。 在对方不主动的情况下，你想要将人弄出来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现在对洋人，组织这里的情绪不大。 军统这里可能有兴趣，但是你就算是找也是弄巧成拙。 至于特工总部这里，感觉李群的兴趣也不大，毕竟是国际上的间谍。 这就要看背后梅机关的意思了。 如果梅机关非要他们抓人，那么后续应该还会继续查找，如果梅机关这里表示无所谓的话，那么显然是现在被抓捕的人更加有价值。 梅暮稚子这几日也是在等待消息，可是等了几日都没有线索，她有些好奇的问到：“也不知道情况现在怎么样？” “肯定还在暗中进行，如果出现问题的话，我们应该是可以收到消息的。” “这一次不是会鹿死谁手？” “很那讲。” “可是让主任知道自己这里的行动又暴露了，肯定会非常怀疑自己手下的人，到时候指不定要彻查一遍。” “两次行动的参与人数太多了，就算是彻查也不见得就有结果。” “能给主任代劳麻烦也不错。” 两人这边是商议给李群找麻烦，聂洪这里则是眼睁睁看着军统的人被抓捕，他确实参与了抓捕军统的任务。 在这个任务中，他不是没有机会送出情报，甚至有无数的机会。 不仅仅是他可以将情报送出去，而且聂洪也可以趁机逃离。 就是他来沪上的潜伏工作，就是完成这一次任务，然后撤离。 其实也不是不行。 毕竟很多潜伏人员终其一生，用生命完成的任务也只有一次，但却至关重要。 所以聂洪的机会很多，他甚至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然后将情报交给军统。 但是呢？ 聂洪没有。 他一直跟随特工总部的人完成任务，途中不曾有任何送出情报的想法，最终导致军统五人牺牲。 聂洪现在很难讲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在特工总部创造的价值，能不能大于这一次。 甚至是聂洪不知道，自己今天如果送出情报，是不是就可以将人全部救下来。 毕竟他送情报需要一个过程，战友可能还是活不下来。 可是应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只是聂洪很清楚记得，他来沪上的时候，戴老板亲口告诉他，他的任务是潜伏下来。 今日的场面显然不能让他改变戴老板的安排。 聂洪只能忍耐。 这种痛苦和煎熬真的非常难忍受，可是聂洪硬生生的挺下来了，他知道这就是潜伏工作的代价，说实在的聂洪是有所准备的。 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体验还是要自己来一遍，和你有没有提前准备，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是如此的讽刺。 但是当回到特工总部的时候，聂洪的脸上是笑意，因为他立功了。 万良见此对聂洪也是表扬，说之后还会有嘉奖。 打发走了聂洪之后，万良就去见李群，将这一次的试探结果告诉对方。 李群听完之后说道：“看来暂时是可以相信的。” “属下也是如此认为，那么接下来如何给他安排工作呢？”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给他安排。” 听到李群的话万良脸色不是很好，已经李群这句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想要将人收入自己麾下。 可是万良这里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天，还表达了善意，现在为他人做嫁衣吗？ 只是李群都这样说了，万良也不好继续纠缠，毕竟特工总部这么大，谁规定就一定要加入第一处。 可是第一处是对付军统的。 聂洪又是军统局来的，确实应该加入第一处啊。 所以晚了还是争取了一句，说聂洪对第一处的工作帮助最大。 李群不否认这一点，承认万良说的话，但是却没有改变自己的安排。 见状万良没有在说什么，从李群的办公室离开。 只是万良觉得现在情况更加麻烦了，因为宋书堂。 如果只是一个聂洪，拿不到手也没有办法，所以不必太过介怀。 可是宋书堂对聂洪是言听计从，那么聂洪如果成了李群的人，宋书堂呢？ 他如果还听聂洪的话，对万良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甚至于万良现在心里都在想，李群这一次要将聂洪收入自己手下，是不是就是存着用聂洪掌控宋书堂的心思？ 这是一箭双雕啊。 李群一下就可以将宋书堂也拿下，万良的危机感是有的。 就宋书堂之前表现出来对聂洪的态度，万良觉得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只是现在你找李群是没有用的，找梅暮稚子也不行，甚至警告宋书堂在万良看来，力度都是不够的。 所以他打算先去找久司正人。 久司正人和万良见面，听他说了这件事情之后，觉得情况确实有些复杂。 毕竟宋书堂对聂洪的态度，他当日也是有所体会的。 “少佐，现在要怎么办？” “你先不要急，先将宋书堂稳住。” “我怎么稳得住，就算是他表面答应，日后聂洪找他，他难道就不会暗中做些手脚吗？” “那你就不能反过来想想，用宋书堂让聂洪暗中做手脚。” “可是是宋书堂听聂洪的，不是聂洪听宋书堂的。” “但宋书堂和你相处这么久，轻易过去站队，先不说李群会不会重用他信任他，单单是聂洪就是他跨不过的大山，难道他想要自降身份。” “少佐的意思是说，用权利和地位让宋书堂清醒。” “这些东西最直观。”久司正人觉得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不至于伤筋动骨。 毕竟宋书堂现在愿意舍弃自己得到的一切吗？ 恐怕很难吧。 万良想了想说道：“属下可以回去试试，但是今日找少佐是有一事相求。” “你说。” “还请少佐出面警告一下宋书堂，毕竟他对少佐很是敬畏。” 这是想要利用久司正人日本人的身份去压宋书堂，久司正人能明白万良心中所想，对于这个要求他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他也不希望万良这里太过被动，他在梅机关里面一直是主张对李群动手的，到现在为止久司正人的想法也没有改变。 “我会出面，你先敲打一下，后续我在出面。” “多谢少佐。” “但你现在不能慌，如果让宋书堂觉得你都慌张，可能会影响他心里的判断。” “属下明白。” 从久司正人这里离开，万良好似是有些慌张的神情，消失不见。 他为什么要慌？ 宋书堂和聂洪的关系是不错。 但是他和万良还有秘密。 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如果这个秘密被公之于众，宋书堂连活着都是问题，这种选择题比较难做吗？ 虽然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对万良的影响也很大，但是你现在支持李群，对万良同样不利，最后被李群斩于马下，这个秘密他为什么还要保守呢？ 第五百四十六章 暂且解决 梅机关这里的敲打来的非常快。 甚至宋书堂都还不知道，聂洪被李群这里给截胡的时候，久司正人就已经是叫他离开租界内。 见面之后就是一阵若有若无的敲打，最开始导致宋书堂还有些不太明白，但是听到后面算是反应过来。 看来和戴老板的计划是一样的，就是想要让聂洪加入李群这里。 李群也确实对聂洪有兴趣。 倒也不是说对聂洪有兴趣吧，起码你不能增加万良这里的实力，所以现在这样的做法没有什么错。 在久司正人面前，宋书堂能说什么，只能表示自己明白应该做什么。 可是久司正人回想起来宋书堂对聂洪的态度，他确实是有些不太相信。 因此这种情况下，久司正人说道：“你不要只是嘴上答应，你要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属下心里明白。” “这件事情关乎我们的计划，如果你这里想要临阵倒戈，你应该明白会面临什么。” “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退路，所以我也不敢有其他的想法，请少佐放心。” “那么如果日后聂洪找你呢？” “虚与委蛇。” “你能如此？” “我不想如此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如此。” 见宋书堂说的算是比较真诚，久司正人觉得今日也就只能作罢，难道你非要听对方说他做不到吗？ 但其实久司正人对宋书堂还是不放心。 不过这个只能交给万良去处理，他是帮万良先敲打一下，之后的事情肯定是对方负责，久司正人这里很难照顾到。 因此久司正人就让宋书堂离开，这件事情现在要后续观察。 既然已经从租界里面出来，宋书堂觉得自己应该去见一下万良，毕竟你现在不去，对方之后也会找你，反倒不如主动过去。 来到特工总部见到万良，宋书堂脸色不是很好。 万良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久司正人这里，敲打过了。 不过万良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聂洪现在被李群给要走，他想要看看宋书堂的反应。 果然宋书堂叹了口气说道：“处长，这主任明显是想要用聂哥来让我听话。” 见宋书堂能直接想到这一点，万良觉得不错。 但是正是因为这一点，万良才会担心。 所以他问道：“你怎么准备应付？” “说实在的属下很难应付，但是我和处长有秘密在身，我也没有任何叛变的理由。”宋书堂说的非常实在，没有一句虚话。 本来万良还准备主动提起来这句话，然后和宋书堂说一说，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处境。 谁知道现在反倒是宋书堂先提起来了，这就让万良不用多费口舌了。 而且宋书堂的样子确实很纠结，就算是有这件事情在身，他都很纠结。 足以说明聂洪对他的重要性。 因此万良还是说道：“就怕你头脑一热。” “处长放心，属下就算是头脑一热，也知道自己的小命问题。” “你能这样想就好。” “不过属下认为聂哥肯定是身不由己，这种情况下他没得选，我们也没有选的机会。” “你想说什么？” “属下希望日后的工作中，处长可以对聂洪手下留情，那么日后我也可以努力将他争取过来。” 听到宋书堂的话，万良觉得对方还是天真了。 毕竟你将聂洪争取过来能干嘛？ 总不能是接替你分区区长的位置吧，那么你让对方过来跟在你手下工作吗？ 聂洪之前可以算是你的老师，现在在你手下工作你觉得对方能愿意吗？ 所以万良心里很清楚，聂洪就根本不可能同意这个建议，肯定是在李群这里，聂洪才有更加好的前途。 甚至他的这个前途前提就是帮助李群对付宋书堂，你说聂洪会答应吗？ 就按照万良和聂洪的接触来看，他知道对方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而且想要的是什么心里很清楚。 那么对于对付宋书堂才能上位，聂洪恐怕心里没有任何障碍。 宋书堂却还天真的以为，还可以并肩作战，万良是有些不屑的。 但是现在情况还好，宋书堂知道两人有秘密的存在，所以谁也不可能乱来。 至于宋书堂现在的想法，万良也是点头答应。 “我会注意。”万良说道。 毕竟你现在答应也就答应了，没有什么不妥。 至于最后万良做什么，宋书堂也难知道。 甚至于日后要让宋书堂认清楚聂洪的真面孔，让宋书堂这里失望，也就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说李群的做法让万良也很不舒服，不然将聂洪收入麾下，他这里的力量肯定是大有增强。 “多谢处长。”见万良答应，宋书堂也是急忙道谢。 谢过之后，宋书堂问道：“处长需要不需要属下假意和聂洪接触，然后窃取一些有关主任的情报？” 其实这个思路是最正常的一个思路。 可是万良是不敢用了，毕竟你知道宋书堂和聂洪接触，究竟是宋书堂窃取聂洪的情报，还是聂洪窃取宋书堂的情报？ 万良这里是真的说不准备。 因此万良说道：“你负责好租界分区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 “属下不是方便吗？” “对方也方便。” “处长还是不相信属下。”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是你面对聂洪的时候，可能会不自觉的透露情报。” 听到万良这样说宋书堂确实不好反驳，但是现在的好处就是他没有前后矛盾，他对聂洪的感情还是一样的，只是被和万良之间的秘密给压制住罢了。 那么就很合理了。 万良见宋书堂的问题现在处理的还算可以，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更加觉得当年和宋书堂合作，杀掉梅机关的暗探，是最正确的选择。 万良心里的想法宋书堂现在不知道，但是宋书堂很明白，这个合作对自己而言更加重要。 现在是万良可以先用。 可是等日后宋书堂的地位提升之后，那么这个反而对万良的威胁更大。 用的早不是最好的。 谁能发挥更大的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万良见问题说的差不多，就让宋书堂回去租界里面，没事不要出来。 他也不需要宋书堂去聂洪这里打听什么情报。 回去的路上宋书堂现在明白，戴老板日后的办法，只怕就是让聂洪自己上演一场决裂，这个倒也简单。 聂洪只需要表现出来一些对自己的算计，然后让万良知道，万良就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从而破坏两人的关系。 其实也不算是破坏。 而是帮宋书堂认清对方的真面目，总之就是达到各自想要的结果就行。 看来这个问题暂且也是得到了解决。 至于李群会不会信任聂洪，那么还是潜伏的大问题，不在他们两人的关系之内。 且李群也根本就不需要用聂洪来掌控宋书堂，两人的关系只有他们清楚，万良不过是被蒙在鼓里罢了。 到时候上演决裂，指不定李群这里也会帮忙。 回到分区之后，梅暮稚子上前询问今日情况，宋书堂示意不便在这里讨论，等到晚上回房间再说。 梅暮稚子一看还需要等到进入房间之中才能讲，看来今日的事情不一般。 所以好不容易等到回去房间，梅暮稚子立马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书堂大致讲了一下今天的事情，梅暮稚子一听就明白现在的情况。 只是说梅暮稚子比较担心宋书堂，因为她可不知道秘密的事情。 “那你岂不是都难获得信任？” “起码主任这里是信任我的。” “处长这里呢？” “暂时也是信任的，日后只要不出现问题，就不会有麻烦。” “就怕日后处长这里的情报遭到泄露，他怀疑是你告诉聂洪的。”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因此我之后或许需要和聂洪决裂一下。” “但就你之前表现出来的态度，你说决裂大家相信吗？” “那就看因为什么事情了，再者处长这里肯定会帮我找一个这样的理由，到时候我只需要表现的气愤和相信就行了，顺势而为罢了。” 宋书堂表示这个理由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找，万良这里就会给准备。 因为万良是最想要看到宋书堂和聂洪决裂的人。 那么他不帮忙谁帮忙。 到时候宋书堂就表现的相信万良提供的证据，那么整件事情就是顺理成章的，梅暮稚子一想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不过还是提醒说道：“那你日后可要演的像一点，不然处长可不好骗。” “放心吧。”宋书堂笑着说道。 梅暮稚子觉得对于演技这一块，确实不需要担心宋书堂。 毕竟他对聂洪的态度，就是他演出来了，还不是将大家都骗了。 不过之前演完现在还要演，这就是演戏的弊端。 演了一场之后，就需要一直演下去，不然都是麻烦。 好在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聂洪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他也在演。 李群已经见过聂洪了，表现了对他的兴趣，对于这个聂洪表现的有些吃惊。 因为在他看来，万良注意自己就够了，李群这里应该不会关注他才对。 为什么要演这个？ 那是因为聂洪初来乍到，还不清楚李群和万良之间的关系，宋书堂也还没有机会告知，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不过李群现在没有直接表明这件事情，只是对聂洪勉励了几句，同时告诉对方说会给他安排工作，受到重用。 对于这一点聂洪当然是道谢。 毕竟你直接获得主任的重用，比获得处长的重用要不一样得多。 起码正常情况下来说都是如此。 说完之后李群就让聂洪离开，给他安排了一个小队长的位置，但是这个小队没有多少人，说白了就是他直接管辖的一个小队。 目的是什么大家都清楚，就是自己掌控自己的人。 但聂洪表现的好像是因为自己受到了重要，李群这里才专门给他弄了一个特殊小队一样的感觉，话语之间都是感激。 李群见聂洪误会他也不在意，毕竟他知道聂洪之后会就知晓特工总部内的情况，那么现在这样的感激也就会烟消云散，所以李群放在心上并有用。 之后就让聂洪离开。 等到和小队的成员交流之后，聂洪自然会明白特工总部现在的情况。 果然聂洪和小队的人员见面之后，大家也是寒暄。 聂洪对于处理人际关系非常的在行，虽然他算是新来的，不过这些人对聂洪也没有多大的敌意。 一方面是李群的治理功劳，另一方面就是聂洪自己的人格魅力。 所以通过交谈，聂洪了解到特工总部内的情况，也表现出来了一些为难。 但他现在无疑是站队李群了，所以对于和万良之前的相处，就只能抛之脑后。 同时他还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了宋书堂，宋书堂是万良的人，大家对聂洪日后对待宋书堂的态度，也是充满了好奇。 对于这个问题，聂洪同样是皱眉，好像是遇到了难题一样。 但实则他很清楚，宋书堂现在的情况，和万良、李群、梅机关都有关系。 因此聂洪其实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不过该你表现的还是需要你表现。 万良不愿意让宋书堂和聂洪见面。 可是当聂洪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应该是要主动和宋书堂见面的。 不管是利用宋书堂打探万良这里的消息，还是说想要拉拢宋书堂投靠李群，这都是聂洪前期能立功的好机会。 因此聂洪就去找李群，说自己想要证件，出入租界。 李群一听就明白聂洪的意思。 这是想要和自己表忠心。 所以说聂洪确实是个聪明人，立马就明白应该舍弃那一边，至于你说左右逢源那只会死的更快。 李群当然知道万良不会眼睁睁看着聂洪和宋书堂接触，也明白根本就没有接触宋书堂的必要，但是既然聂洪提起来了，李群也没有拒绝。 命人给聂洪准备了证件，可以出入租界。 这个消息是没有保密的，所以万良这里也知道了。 对于这一点，万良心里暗骂。 而且当得知聂洪是主动和李群要求的，万良更是骂聂洪一点情义都没有，前几日可是表明要效忠他的。 第五百四十七章 调查内鬼 聂洪此举无疑是表示自己站在李群这里。 表现的明明白白。 都已经要准备出入租界的证件，这显而易见是想要去帮忙游说宋书堂。 若非两人之间有秘密维系，谁也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万良是真的会很担心。 毕竟聂洪对宋书堂的影响显而易见，谁也不能忽视。 但是李群的做法万良也是心里骂娘，你说你不就是主任吗，不然你能将人这么简单的抢走。 前期试探的时候交给我，然后试探结束了你抢走。 早知道如此万良就不会好好试探，干脆就随便试探一下，让聂洪的身份不清不楚。 自己告诉李群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等到李群将聂洪带走之后，让聂洪给李群带来一点麻烦，这岂不是更好。 万良都有些后悔。 自己这么尽心尽力的试探做什么。 毕竟万良当时觉得，自己能接触到聂洪，而且两人的关系更近。 且也已经用言语初步拉拢过了，而且聂洪也是同意的，那么这个聂洪看起来就是万良自己日后要用的。 你自己要用的人，你怎么可能不试探的清楚一点。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导致万良工作的非常认真，他是给自己挑选人才。 他也想过李群会截胡。 但是他明明和聂洪是通过气的，意思不言而喻。 哪怕日后李群找你，你也可以考虑一下，跟着我会不会更加有前途。 但是聂洪没有。 而且表达忠心也太快了，直接就表示自己可以去租界里面说服宋书堂。 你说说这让万良怎么猜得到。 心里肯定是将聂洪一起骂。 不过其实也正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聂洪想要为自己考虑没有问题。 但是李群是好选择吗？ 万良认为聂洪应该是聪明人，不至于想不明白这些。 李群是主任不假。 可是你看看现在是想要对付李群，是日本人啊。 是梅机关啊。 你觉得李群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那么按照聂洪的想法，支持自己才对吧，万良觉得理应如此。 但偏偏聂洪就是不同常人。 既然如此万良以后也不打算给聂洪什么好脸色了，至于你说礼贤下士这种话是没有意义的，毕竟聂洪已经选择站队了。 决定了这些之后，万良也开始思考，要如何应对。 但是聂洪这里第二天就已经拿到了准备的证件，进入租界里面找宋书堂。 至于你说租界分区的位置是谁告诉聂洪的，那么肯定是李群啊。 所以当宋书堂在分区见到聂洪的时候，也是非常的意外。 对于聂洪的到来，宋书堂自然是很欢迎。 稍微介绍了一下分区之后，两人就去了租界里面，这样更加方便谈话，身边没有那么多特工总部的人。 至于梅暮稚子也没有让其同行。 来到租界内找了一家饭店，宋书堂点菜请聂洪吃饭，两人进入包间落座。 坐下之后宋书堂有些关切问道：“没事吧？” 聂洪自然知道宋书堂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他的试探。 聂洪是来沪上想要照应宋书堂的潜伏工作，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是被宋书堂关心，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具体的情况聂洪不想和宋书堂讲，因为没有什么说的必要，那种经历也没有办法给宋书堂带来帮助。 聂洪很明白宋书堂经历这些比自己经历的早。 你想要对方汲取经验也是没有价值的。 所以聂洪干脆不讲，免得让两个人心情不好。 见聂洪没有想要细谈的想法，宋书堂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两人能选择来沪上潜伏，其实早有准备。 之后宋书堂问道：“聂哥你现在已经获得李群的信任了吗？” “当然不算是获得李群的信任，不过他也是比较看重我的能力，所以给我安排了一个小队，我现在也就趁机站队李群，这样更加方便我们两个人，获得更多有关特工总部的情报。” 聂洪其实心里很清楚，李群现在不一定就相信他，所以现在说这些，无非就是一种场面话。 日后如果有机会李群肯定还会对他展开试探，聂洪心知肚明，因此他也会保持警惕，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试探。 日后工作中的试探，往往都要比现在来的更加阴险和难以应对。 原因是非常简单的。 毕竟在工作中，你肯定会忽视一些细节，现在你知道对方试探你，你是全心全意应付，可是之后就不是了。 你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试探你。 面对这种情况，你只能尽量保持警惕，但如此高强度的警惕，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每一次任务，你都认为是敌人的试探，然后不行动不送出情报。 那么你潜伏的意义是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做啊。 不过聂洪表示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回答完宋书堂的问题，聂洪也说道：“我现在是假意来劝你。” “我明白，但是我不会同意。” “你当然不会同意。”聂洪笑着说道。 你都已经是暗中听命李群了，现在来劝你，你怎么可能同意。 不过宋书堂也说了一些聂洪不太清楚的问题，比如自己和万良的秘密。 聂洪听完之后觉得这件事情对宋书堂的影响不少，而且是各有利弊。 对于这种情况，聂洪说道：“但目前来讲，对你是不错的。” “确实可以应付一下眼前的难关。” “那就行。”聂洪说道。 他也担心宋书堂之前表现出来对自己的态度，如果现在自己拉拢他，却没有被同意，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 可是现在有这个秘密在场，那么就无需担心这些。 因此宋书堂和聂洪今天只是简单的聊天，同时说一下他们自己的问题，等到回去之后，聂洪只需要告诉李群，宋书堂不同意就行。 李群会明白是什么意思。 宋书堂问道：“聂哥你还没有和军统方面联系吗？” “准备这几日联系。”聂洪说道。 之前不建立联系的原因很简单，现在初步的试探已经算是度过，那么聂洪这里肯定是要尽快和军统建立联系，不然军统对他一直是处于失联状态。 宋书堂这里可以帮忙给军统方面送消息，但是肯定是不如聂洪自己联系来的方便，想来戴老板给聂洪安排的也非常的隐蔽，不可能被敌人轻易的发现。 两人聊完这些问题之后，聂洪就离开。 宋书堂则回去分区。 梅暮稚子见就宋书堂一个人回来，聂洪没有跟着一起，便上前问道：“聂洪呢？” “回去了。” “他来是？” “想要帮助主任拉拢我。” “他不知道你和主任的关系？” “当然不知道，主任不会告诉他。” “我是说你没有告诉他？” “你觉得我会吗？”宋书堂笑着说道，他和聂洪的关系，在梅暮稚子已经说过了，是他演绎的。 梅暮稚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她刚才就是和宋书堂开个玩笑。 之后梅暮稚子才开口说道：“所以你拒绝了。” “我除了拒绝，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也是。” 但是梅暮稚子觉得这件事情不错，起码宋书堂目前不会有什么问题，万良是更加需要他，李群也明白他拒绝的原因，他反而是安全的。 至于说什么给聂洪安排了一个小队长的职位，梅暮稚子很清楚就是随便弄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将聂洪握在手里，且还可以不让聂洪知道太多有关特工总部的情报，甚至是不让聂洪参与一些任务之中。 而是让他的这个小队去负责其他的任务，从而不仅仅可以完成任务，还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去判断聂洪的身份，一举两得。 至于聂洪这里已经回到了特工总部之内，他和李群汇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说自己见宋书堂之后情况不顺利。 因为在聂洪看来，自己想要拉拢策反宋书堂是非常简单的，在李群面前他也表达出来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可是现在却失败了，还是聂洪主动请缨之下的失败。 这是第一个任务。 这让聂洪非常的没有颜面。 但其实李群早就知道聂洪会失败，毕竟宋书堂就是他的人，怎么可能再投靠一下呢。 但是既然知道会失败，为什么还要安排聂洪去呢，难道只是为了气万良一下吗？ 李群当然不会如此无聊。 这样做的最重要的目的，李群就是为了敲打聂洪一下。 有能力的人就会有脾气，会有自己的想法。 这种情况之下你就需要敲打，磨一磨对方的性子。 那么利用这件事情，李群觉得最好的，毕竟这些聂洪认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现在却出现了问题。 那么日后面对抗日负责，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不会出现问题呢？ 毕竟你最熟悉的人，现在就已经做出了超出你预料的事情。 所以这种情况下，这样的敲打力度是最好的。 果然聂洪现在在李群面前，已经有些收敛了，这个收敛倒不是说聂洪之前表现的很嚣张，而是说一种心理上的收敛。 虽然没有办法明确的表现出来，但是聂洪和李群都明白，确实是这样一个感受。 李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顺带安慰了聂洪两句，之后就让对方离开。 好像对于聂洪办不到这件事情，李群早有预料一样。 这样一来敲打的效果就更好。 既然李群想要显得敲打的效果好，那么聂洪这里当然是乐意配合。 之后两天显得风平浪静，万良这里也没有什么行动。 但是租界这里突然出了问题，被抓捕的人员由李群的人看押在租界里面，万良的人监视了几日也是想要一探究竟，所以选了出手。 只是想要暗中将人带走的计划没有成功，被李群的人发现了。 这时双方就开始争斗，军统的人见状想要浑水摸鱼。 但是万良的人最后退却了，毕竟他们已经互相认出了身份，这种情况下不敢硬来啊。 如果你硬来那么是非常麻烦的，你回去特工总部之后不要交差。 除非你能将李群的人全部杀了，来个死无对证。 但是租界里面你想要将他们全部杀了，这个难度太大了，所以万良的人只能撤离。 可是这件事情让李群非常的头疼。 他知道自己这里有了万良的内鬼，从之前的事情上就可以判断出来，但是这一次的工作安排，李群没有用和之前一样的人，甚至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相同的。 就是想要杜绝消息泄露的事情发生。 但是呢？ 消息还是泄露了。 所以这个内鬼究竟是谁？ 还是说内鬼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而是两个人？ 但是李群又很难让自己这样以为，毕竟自己安排的人都是自己信任的，你说万良能拉拢一个已经算是难得，若是能拉拢两个，这可能吗？ 只是你说不可能，但两次任务确实都全部泄露，这是事实啊。 事实胜于雄辩。 因此李群现在也确实很难搞明白，现在的一个情况。 突然李群想到了聂洪。 现在虽然给了聂洪一个队长的位置，但是还没有给他安排任务。 于是李群想着，让聂洪来负责调查内鬼，不是说聂洪的能力很强吗？ 那不如就试试。 因此李群将聂洪找来，将目前的情况告知，说是想要调查内鬼。 调查内鬼这种事情能交给自己，聂洪觉得是李群对自己的信任，他表示感谢。 而且也想李群保证，自己一定会将内鬼揪出来。 同时李群也是给了聂洪一定的权利，毕竟调查的都是李群的心腹，如果没有一定的权利对方就不会配合你的调查。 因此这种情况下，让聂洪有一定的威慑力是很有必要的。 甚至就是狐假虎威。 借着李群你都要好好的去配合调查，不然主任会不高兴。 如果聂洪能调查到这个内鬼，或者调查到内鬼的线索，李群就能认可他的能力。 但如果什么都没有调查到，那么确实有点夸大其词。 只是这件事情李群自己都没有判断，这可都是他的心腹，而且万良也是他非常熟悉的人。 他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判断，就指望聂洪能调查出来。 不得不说对聂洪的要求是很高的。 可是李群觉得自己选人，不就是想要能力强的，那么要求高一点也是正常的。 第五百四十八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对于调查内鬼一事聂洪是答应的很爽快，但是心里其实很明白，这个非常难调查。 如果容易的话李群这里自己甚至都已经可以判断出来，根本就不需要他来负责。 可你初来乍到，李群现在给你安排了这样一个任务，你难道要拒绝吗？ 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甚至于你刚刚选择站在李群这边，你就需要体现你的价值，这是没有退路的。 故而聂洪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任务。 想要在特工总部站稳脚跟，甚至是想要得到李群的信任，尽可能的多获取特工总部的情报，那么这些都是你现在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因此聂洪接到任务之后，就准备进入租界内调查。 毕竟这一次任务出现问题，相关人员就是租界内的。 被抓的人还在李群手里，这是现在没有变化的，因此聂洪的调查就在租界内进行。 虽然里面有内鬼，但是李群这一次没有换人负责监视关押。 聂洪来到租界之后，第一时间去找了宋书堂。 虽然之前拉拢宋书堂没有成功，但是现在既然来了租界内，我想要再拉拢尝试一下不行吗？ 当然可以。 因此聂洪和宋书堂见面。 见聂洪再次进入租界，宋书堂也是询问情况，当得知让聂洪调查内鬼的时候，宋书堂有些诧异。 “怎么了？” “我知道内鬼是谁。” “你知道？”聂洪问道。 “是的。” “那岂不是。” “对啊。” 宋书堂觉得自己想要利用这个内鬼，帮助自己增加在李群这里的重要程度，但是交给聂洪同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毕竟聂洪获取李群的信任，和宋书堂获取李群的信任，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聂洪更加需要，而且效果更好。 毕竟聂洪是在特工总部内工作的，宋书堂则是在租界分区。 那么聂洪只要能调查到这件事情，在李群这里就足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此难调查的线索都被调查出来，你说聂洪的能力不行，这说得通吗？ 到时候聂洪足以证明自己的价值。 所以宋书堂现在直接将内鬼告诉聂洪，至于怎么调查才能显得合情合理，这就是聂洪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没有想到进入租界的当天就得到了内鬼的信息，聂洪觉得这个任务未免完成的有些太过轻松，现在唯一的难点，就是让整件事情显得合情合理。 让李群相信这件事情是自己调查出来的，而不是之前就知道。 这个对聂洪而言不太难。 毕竟你已经知道了结果，想要推导一个过程还是很容易的，只要细节足够，那么就没有人会觉得你有问题。 故而聂洪这里就没有和宋书堂多聊，已经得到了如此重要的线索，还聊其他的就没有意义。 至于宋书堂将这件事情告诉聂洪，他肯定不能让梅暮稚子知道。 日后只要内鬼被揪出来，宋书堂就说是聂洪的能力很强，自己找到的。 梅暮稚子不会去怀疑是宋书堂告密。 毕竟宋书堂对聂洪的态度在梅暮稚子这里，她知道是装的。 那么装模作样当然不会将真正的情报给对方，这还是宋书堂留着自己准备用的。 因此聂洪接下来的操作就很简单了，先是在租界里面调查，而且是一直调查的非常认真。 甚至是将参与行动的人员都得罪了。 因为他们肯定不认为自己有问题，那么你聂洪又是初来乍到的，你凭什么调查我？ 现在只是李群的命令没有办法罢了，我们配合你就已经算是不错，你用审讯犯人的语气询问，怎么可能给你好脸色。 可是聂洪也是态度很强硬，拿着鸡毛当令箭，反正李群已经给了他调查的任务，他就不会有任何的松懈。 导致和大家的关系非常僵硬。 那是因为聂洪看的很明白，你和特工总部的人关系再好没有任何作用。 李群不满意你就不可能有好日子过，对方不看重你，你就不可能获得重用，你连重用都得不到，你还怎么去获得重要的情报呢？ 而且李群安排你调查内鬼，不是想要看你和大家打成一片，更加不是想要看你的交际能力，要的是你的调查能力。 所以聂洪才会如此。 其实主要聂洪也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态度，为自己的事情做准备。 确实在聂洪有些不近人情和高压的调查之下，他和特工总部的人起了冲突，已经是打起来了。 聂洪的身手当然不会吃亏，可是特工总部的人多，好在有些人还是比较理智的，将双方劝了下来。 导致被聂洪打伤了几个人。 李群在特工总部内得知这件事情，也是将聂洪叫了回去，想要询问一下情况，和调查结果。 回到特工总部见到李群，聂洪说道：“主任你找我。” “怎么还动手了？” “他们不配合调查，属下也是没有办法。” “不配合调查你可以告诉我。” “属下如果事事都需要麻烦主任，那么岂不是也没有什么作用。” 对于这件事情李群没有深究，虽然看起来聂洪初来乍到就敢和特工总部的人动手，是不太好的情况。 但是他也是为了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起码态度是认真的。 而且调查内鬼，就需要这样的人。 如果遇到那种谁都不想得罪的人去负责调查，你说能调查出来什么？ 肯定是什么都调查不到的。 因此李群直接问道：“调查的情况如何。” “属下想要将此前负责第一次任务的人，一同调查。” “这批人没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发现问题。”聂洪说的很自然，他不认为自己没有调查出来问题，是非常不好意思的事情。 本来调查内鬼就不容易。 而且之前李群都说了，是第一次的任务先被泄露了情报，第二次也是如此。 所以怀疑是有两个内鬼。 那么我现在没有调查到这一个，我能不能查一查另一个。 对此李群觉得可以，毕竟聂洪都已经和特工总部的成员动手了，你现在就算是让聂洪回去继续调查，那么大家的逆反心理肯定也不会再配合了。 哪怕是有李群压着。 那么也是阳奉阴违，暗中给聂洪制造难度。 所以对于聂洪的要求，李群当即同意，表示这批人都在租界外面，让聂洪在外面调查。 其实也就是不用再去租界内，算是和那边缓和一段时间。 对于这个安排聂洪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只是为了调查内鬼，其他的事情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批人的调查，聂洪当然是用了一些手段。 毕竟已经知道里面谁是内鬼了，那么引导一下其他几人的说话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什么时间对方和万良的人见面，宋书堂是知道的。 告诉聂洪之后，他就会询问时间线。 看看谁是不在场的，有单独行动的情况出现，那么重点怀疑也是合情合理的。 之后再就是突破心理防线，让对方回答问题有些颠三倒四，之后聂洪就知道已经可以了。 他去找李群汇报，说自己找到了内鬼。 之前在租界里面找的很辛苦，可是在租界外面，这才不过过去几天时间，聂洪就说自己找到了。 这个速度是非常快的。 “能确定吗？”李群问道。 “属下可以确定，只是对方不松口，可能需要用刑。” 李群听到这句话觉得你说的都是废话，你自己确定有什么用，你要拿出证据啊，如果你没有证据，就直接要用刑的话，这个肯定还是会引起一些人的不适。 毕竟大家兔死狐悲。 而且你聂洪刚来，就要如此用刑，李群这里也不好说。 “就不能有点其他线索？”李群问道。 “属下当然也想要掌握更多线索，可是当时人在租界里面，现在还能有什么线索。” “你确定审讯可以得到结果？” “不确定。” “你不是认定对方是内鬼吗？” “我是认定对方是内鬼，可是他就是嘴硬能撑住，不愿意承认怎么办？” 聂洪说的确实也有可能。 毕竟承认了是没有好下场的，硬撑着说不定还能活命，毕竟是没有证据的。 李群现在也是犹豫。 究竟是听聂洪的用刑，还是继续暗中调查，看后续能不能有所发现。 但是暗中调查可能会耗费很多时间，李群也不想要浪费时间。 毕竟可能还有一个内鬼。 之后李群思索片刻说道：“你不是和宋书堂关系不错，虽然他不同意拉拢，但是你可以去租界里面，借用一下他们的审讯室。” 李群是知道租界里面有审讯室的。 “他都不同意我们的拉拢，他会将审讯室借给我用吗？”聂洪不太确定的问道。 这刚好也表明了，他不知道宋书堂和李群的关系。 对此李群说道：“特工总部的命令，他不能反驳。” “是。” 为什么李群想要聂洪去租界里面用刑，你说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在特工总部内带来不好的影响。 当然不是。 李群就不怕特工总部内的情况，只是觉得让大家觉得不适有些麻烦罢了。 但也仅仅只是一些麻烦。 让李群带着人去租界内用刑，其实是想要看看万良的反应。 如果聂洪调查的内鬼是真的，那么万良就一定会想要知道审讯情况。 那么万良能怎么办？ 只能是找宋书堂打听，毕竟宋书堂是他的人，而且还是租界分区的区长。 找宋书堂打听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宋书堂是李群的人，所以只要万良找宋书堂打听，宋书堂就可以告诉李群这个信心。 那么就算是聂洪调查到的人，死不松口，那么也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 这是李群觉得比较保险的。 你确实要考虑到对方不开口的情况出现。 得到了李群的答应之后，聂洪这里就带着人去了租界分区，找宋书堂借用审讯室。 对于李群的安排，宋书堂当然不可能拒绝。 就将审讯室给了对方，而且让分区的人都不能过去，但是曹欣荣这里肯定也知道情况啊。 他当然是要汇报给万良了，所以万良就得知了这个信息。 当万良得知这个信息之后，果然是第一时间找宋书堂打探，在电话内宋书堂也表现的很疑惑。 “主任突然让聂洪来租界内用审讯室，属下也觉得奇怪。”宋书堂在电话内说道。 “具体什么情况知道吗？” “属下也不清楚。” “你没有找聂洪打听一下？” “自从属下之前拒绝了他的拉拢之后，现在他对我的意见不小。”宋书堂说道。 万良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毕竟可能聂洪已经在李群面前胯下海口，说自己一定可以搞定宋书堂。 结果回去之后告诉对方不行。 那么你说聂洪能有面子吗？ 在没有面子的情况下，你说他会给宋书堂什么好脸色。 可是万良却在电话里面说道：“你可以适当给他释放一些模棱两可的信号，然后想办法打听一下这件事情。” “好。” 万良的心态宋书堂明白，他也大概率猜到了李群的想法。 所以当天宋书堂就借口去审讯室看望聂洪，去了之后宋书堂问道：“松口了吗？” “没有。” “看来挺聪明。” “是啊。” 聂洪觉得现在只要不傻，就会明白该怎么做。 毕竟你开口，就是等死。 被打死，和开口死了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被打死，那么不开口还有活命的机会。 道理就是如此简单，大家都明白该怎么选择，因此没有松口是预料之中的。 宋书堂假意询问了一下，就回去分区。 晚上给万良回电话说道：“处长，这里打听到的消息说是什么，主任在调查自己手下的内鬼。” “内鬼？” “是啊说是内鬼，可能是给抗日反满分子提供了什么情报吧。” 万良当然知道是为什么，那是因为给自己提供了情报。 万良问道：“开口了吗？” “还没有。” “你能不能想办法做掉他？”万良问道。 “什么？”宋书堂有些吃惊的问道，好像是自己没有听清楚一样。 第五百四十九章 灭口 万良让宋书堂将其灭口！ 这是万良担心对方说出什么东西来，毕竟怀疑和真的有确凿的证据，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因此万良想的就是灭口。 至于你说对方有没有可能撑得住，宁死不屈呢？ 首先万良很清楚，对方宁死不屈的概率不大。 其次就是如果李群都已经怀疑你了，你这个时候就算是宁死不屈，对方也不会让你活命。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所以说到底现在肯定是要将人杀了，万良才能放心。 宋书堂心中觉得此举也不是不行，毕竟他就是在租界分区，而且聂洪用的还是分区内的审讯室，按理说宋书堂想要杀人灭口，是非常简单的。 只需要略施小计就可以。 而且还可以说是聂洪用刑太狠，导致对方死亡。 这一样能解释。 万良觉得也是如此，才让宋书堂出手。 宋书堂为什么觉得可以？ 那是因为只要这个人死了，而且是死在万良的命令之下，那么就肯定是内鬼无疑了。 不然万良怎么可能会想要灭口呢？ 你既然确定对方是内鬼，岂不是就证明聂洪的调查没有错。 聂洪的价值就已经体现了。 这对宋书堂和聂洪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且宋书堂都愿意完成灭口的工作，在万良这里也是能获得足够的信任，其次就是说李群也知道宋书堂的心思，杀人灭口是为了潜伏下来。 总的来讲，这样的灭口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场面。 首先李群可以接受，证明了对方就是内鬼，已经被找出来了。 聂洪也可以接受，证明他的调查是正确的。 宋书堂当然也可以接受，万良也是如此。 因此宋书堂在电话里面有些吃惊的问道：“处长是让我杀了他。” “是。” “这不好吧。”宋书堂觉得不太好，毕竟是李群安排的人，来租界内审讯的，你杀了人岂不是很麻烦。 万良却说道：“你负责杀人就行，但不要让自己被发现，只要没有证据，和你们分区没有任何关系，我在这里护着你怕什么。” 万良现在不怕和李群撕破脸，毕竟就是影响李群行动已经接连两次，这个颜面就算是再厚，现在也已经撕的差不多了。 所以万良觉得无所谓。 得见对方是这样的反应，宋书堂说道：“那好处长，我会找机会将人做掉。” “尽快。” “是。” 万良担心对方面对刑具，支撑不了多久。 想要速战速决。 挂了电话之后，宋书堂就将此事告知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听完之后问道：“你打算行动？” “当然可以行动。” “那需要我帮忙吗？” “我来将聂洪引走，你负责灭口，最后就说是重伤不治。” “好。” 梅暮稚子也知道宋书堂帮忙灭口是非常好的结果，而且宋书堂只需要之后告诉李群，说是万良让灭口的，那么情况就一目了然了。 等到当天晚上宋书堂就去找聂洪，说是他审讯辛苦想要请他吃饭，聂洪当然是同意。 吃饭的时候聂洪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宋书堂和他说了一下万良这里的想法，聂洪说道：“其实他能主动跳出来灭口也好，毕竟此人现在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看来他也明白，开口难逃一死。” “但他不明白，只要被怀疑，那么不管他开口不开口都难逃一死，甚至双方都想要弄死他。” “这就是做潜伏的代价。”宋书堂笑着说道。 他们的样子和这个人也很相似，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梅暮稚子在两人离开之后，她就去了审讯室。 转了一圈就将人给弄死了，然后等聂洪这里发现人死了的时候，也是质问有谁来过这里。 最后聂洪没有办法，只能回去特工总部。 第二天一早聂洪找到李群汇报说道：“主任，那个人死在了租界内。” “怎么会死亡？” “属下怀疑和租界分区有关。” “和租界分区有关？” “是的主任，人应该是被租界分区的梅暮稚子杀死的。” “你能确定吗？” “属下可以确定。” “叫宋书堂回来一趟。” “但属下很不明白，主任为什么要将人放在租界内审讯，这不是给他们杀人灭口的机会吗？” 听到聂洪的问话，李群说道：“现在我们不是已经有结果了吗？” 只要确定是万良灭口，那么审讯对方开口与不开口区别不大，甚至活着还是死了，同样没有区别。 闻言聂洪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现在李群要确定的是，这个人究竟是万良下令灭口的，还是聂洪审讯不出来结果，直接将人打死了。 然后告诉自己是万良灭口，显得自己调查正确一样。 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可能出现，所以李群需要确认一下，因此叫宋书堂回来不是兴师问罪，而是询问具体情况。 宋书堂接到消息很快就回来特工总部，见到李群之后说道：“主任。” “是万处长下令灭口的吗？”李群这里问的非常直接。 宋书堂回答的也非常直接说道：“是的。” “那你不和我说一声，就敢杀人？” “属下知道主任想要审讯的事情，通过聂洪也打听出来了一些消息，因此觉得处长的反应已经足以说明一切，而且人就在分区之中，属下想要灭口非常简单。 如果长时间没有完成任务，甚至是最后让聂洪将人带走，在属下看来都是容易被处长怀疑的，所以就先完成了任务。”宋书堂说道。 他说的确实对。 而且宋书堂继续说道：“属下也猜测主任将人放在分区内审讯，可能也是给属下一个帮助处长灭口的机会，让属下可以获得处长的重视和信任。” 宋书堂的这个推测确实也不假，李群是有这样的心思。 毕竟叛徒不重要，因为叛徒也提供不了任何消息，无非就是告诉李群，我确实是被万良的人策反的。 但是你是李群能兴师问罪吗？ 肯定不行啊。 大不了事情闹起来，万良直接来一句，是下面的人私自做主，然后将下面的人给杀了，你还能说什么。 因此现在这样便已经足够。 大家都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安稳，但是李群也无异警告万良，不要再有小动作。 同时也是告诫自己手下的人，让他们认清楚现在的局面。 宋书堂的做法确实没错，李群当然没有格外说什么。 但他还是表现的很气愤，将宋书堂骂了一顿，办公室外面的不少人都听到了。 最后宋书堂从李群办公室离开，去了万良办公室。 万良也知道李群找他询问情况，而且发脾气了。 见其进来万良问道：“怎么样？” “被骂了一顿。” “没事吧？” “属下一口咬定是聂洪用刑太重，才导致对方死亡的，而且用刑的伤势确实不轻。”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杀人当然不会那么粗暴，而是非常巧妙的，所以现在说是用刑过重也说的过去。 李群当然是不会相信，但是人都已经死了，你信不信的也没有用了。 万良开始夸奖说宋书堂做得好，不过宋书堂也是好奇问道：“处长真的策反了主任的人？” 万良可惜的叹了口气说道：“确实如此，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大作用，就已经被揪出来了。” “确实可惜。” “都怪这个聂洪，如果不是他，不可能被发现。” “处长的人肯定隐藏的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会被聂洪发现。” “这等能力的人，居然没有被我们所用，日后都是麻烦啊。”万良对于没有得到聂洪，现在看来损失更大，同时也意识到了威胁更大，所以打算日后能不能将聂洪给做掉。 以绝后患。 这句话也是试探宋书堂的态度。 不过宋书堂开始装傻，没有发表意见。 但是万良觉得这才正常，毕竟宋书堂和聂洪的关系放在这里，现在战队是因为秘密。 不见得宋书堂就一定想要聂洪的命。 日后帮万良赢了之后，搞不好宋书堂的第一个奖励想要的就是留聂洪一命，所以现在的试探万良觉得不错。 如果宋书堂直接说要帮他做掉聂洪，万良都要好好考虑一下，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那么说假话的意义可能就是麻痹自己，反而麻烦。 所以宋书堂现在不接话，甚至装作听不懂，万良觉得就很好。 和万良没有说太多，宋书堂就从特工总部离开，至于你说他们见面，李群这里会不会有猜测。 人都已经死了，万良不怕李群猜测。 你想要猜测你就猜测，你总不能依靠怀疑，就对租界分区的区长做什么吧。 这完全就不合理。 而且有万良在，李群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难。 毕竟万良现在也有很多人支持，他处长经营了这么多年，岂能没有一点班底。 聂洪在宋书堂离开之后，来到李群办公室，同样还是愤愤不平说道：“主任，宋区长说的肯定是假话。” 你说是自己用刑太重，将对方打死了。 聂洪当然不愿意背这个锅，显得是他故意将人打死，想要诬陷对方是内鬼一样。 见聂洪现在的状态，李群说道：“我自然知道你的能力，从宋书堂的反应和他去见万良的行为看来，你的调查应该是真的，是对方灭口了。” 听到这句话聂洪才松了口气说道：“多谢主任信任。” “但是两次任务都有人泄露情报，万处长如此快速的将这个人灭口，好像就是想要和我们承认，这个人是他的内鬼一样，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为了隐藏另一个人。”李群说道。 聂洪其实知道第二次的情报，是宋书堂给万良的。 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第二个泄露情报的人，但是李群这样的想法也正确，你总不能让他去怀疑宋书堂吧。 所以聂洪就顺势说道：“主任说的有道理，可能是想要保护另一个内鬼。” “那么这里的调查就还不能算是结束。” “主任的意思是想要继续调查吗？” “万良这里杀人灭口，只要我们将消息放出去，另外一个内鬼可能就会很害怕，担心万良也这样对他，那么调查起来应该难度会小很多。” “确实如此，主任英明。” “那么这件事情还是要劳烦你。” “是属下应该做的。” “那就辛苦再去租界内一趟。” “但是那些人对我敌意很大。” “你现在已经调查有了收获，他们对你敌意越大就越有可能有问题，所以现在他们不会乱来的。” “有主任这句话，属下就放心了。” “去吧。” “是。” 聂洪离开李群办公室后，心里也是所，怎么解决第二个子虚乌有的内鬼问题。 后来想了想聂洪认为，这个简单。 只需要随便调查一个人，说是内鬼就行了。 毕竟根本就没有内鬼，现在你调查肯定调查不到，因此你随便抓一个人，说他是内鬼。 结果是一样的。 至于你说对方不承认怎么办？ 第一次抓的人不是一样不承认，到最后也没有松口，还不是被万良灭口了。 你说李群相信吗？ 当然是相信的。 因此现在聂洪只要随便抓人，然后审讯。 就算对方不开口，也不能说他就没有问题。 甚至让万良这里再灭口一次，不一样可以坐实这个身份吗？ 至于你说万良凭什么继续灭口？ 这不是还有宋书堂配合，到时候让宋书堂和万良建议一下，说这样有好处，可以迷惑李群，不就行了。 毕竟第二次的情报是宋书堂给的，你不让李群以为自己找到了内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盯上了宋书堂，那么不是更麻烦。 在万良这里，帮宋书堂找个替死鬼很正常。 但这个过程中，聂洪的功劳就不小了。 接连两个内鬼都被其找了出来，谁能有聂洪的作用大。 聂洪在李群这里可以算是彻底能站稳脚跟，甚至得到重用，这就算是最大的收益了。 宋书堂原本调查内鬼，是想要给自己用的，没有想到帮助聂洪之后的效果更好，而且是出人意料的好。 第五百五十章 内鬼全部揪出 聂洪很快在租界内的调查就有了进展，又抓捕一人带去分区审讯室审讯。 宋书堂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立马就前去特工总部见万良，他已经提前和聂洪见过面，知道这件事情要如何解决。 进入万良办公室内，宋书堂汇报说道：“处长，聂洪这里又抓捕了一个人，看样子还以为此人是内鬼。” “是吗？”万良问道。 “已经带去分区审讯室进行审讯了。” “看来他们以为两次任务出现问题，是由两名不同的内鬼泄密。”万良觉得李群有这样的猜测合理，毕竟谁能猜到第二次泄密是宋书堂做的。 宋书堂这时说道：“处长，现在主任这里不知道我参与其中，如果一直调查不到这个内鬼，说不定日后有可能怀疑租界分区内的人，就包括我在内。”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说不定会注意上你。” “所以属下的意思是说，能不能就让聂洪的调查坐实，让主任以为已经将两个内鬼全部抓到，那么日后我这里也更加安全，且想要做些什么也会更加容易。” 万良想了想说道：“你的这个提议确实可行，只是这无疑让聂洪又在主任面前立功，我现在对于他出尔反尔的嘴脸很不待见。” “其实处长应该这样想，聂洪已经抓到了一名内鬼，那么在主任这里已经算是立功，而且只怕也得到了重视。 这个时候我们是帮他多立功也好，不继续立功也罢，其实是不太能改变这个处境的，因此我们还是多为自己考虑。” 万良承认宋书堂说的很对，这种情况下你确实需要多为自己考虑，不要只想着说是去报复别人。 聂洪你现在就算是不让其立功，能改变人家之前立功的事情吗？ 你改变不了。 其次就是说，现在聂洪既然已经调查错误了，你就不能顺水推舟吗？ 难道就一定要让聂洪调查正确。 那么这还怎么调查？ 调查到宋书堂头上？ 得不偿失啊。 所以万良最后想了想说道：“你将他这一次抓的人，继续灭口吧。” 就是同样的办法用两次，毕竟聂洪将人抓去租界分区进行审讯，其目的不就是想要通过看分区的反应，判断这件事情调查的结果吗？ 那么万良现在就让你得偿所愿，就给你做出反应。 帮你判断告诉你抓捕的人是正确的，确实是内鬼。 听到万良同意，宋书堂就心满意足，毕竟这就是他和聂洪的商议，想要的就是得到万良的同意，他们就可以解决这一次的事情。 宋书堂可以不用担心被李群怀疑，毕竟你将他调查一事告诉万良，这是李群肯定不能接受的，如果被调查到端倪，宋书堂是大麻烦。 其次就是聂洪这里调查两次都去的成功，那么在李群这里也是崭露头角，其表现出来的能力，很多人是望尘莫及的。 因此这是两个人都乐意看到的场面，所以万良答应之后，宋书堂立马就回去租界分区。 到了分区之后，就联系了审讯室的聂洪。 两人见面宋书堂说道：“万良这里已经同意，这个人还是由我灭口，你就可以和李群交差，我也不必担心东窗事发。” “李群一上来就给安排了难度如此之高的任务，好在你这里提前有线索，不然我恐怕很难调查到结果，毕竟特工总部的人，根本就不配合。” “你初来乍到，他们当然不会配合你，而且你还是负责调查他们，这让他们心里更加不舒服，但是这一次的事情过后，李群这里肯定会重用你，到时候你就有了一定的地位。”宋书堂说道。 他来特工总部来的早，对这些事情反而是了解的多一些。 觉得聂洪的这个开局是不错的。 聂洪说道：“有你提前做准备，自然是能帮衬得上。” “都是应该的。”宋书堂说道。 两人本来就是互相照应，他调查这件事情无非是想要在李群面前立功，但是效果肯定不如现在。 “日后我也会帮你。”聂洪的话其实不是客气，而是暗指如果特工总部内，出现有关红党的消息，他会告诉宋书堂。 “谢谢。” 见宋书堂如此正式，聂洪也没有继续再说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这一次的事情解决之后，我恐怕就会参与到李群的一些任务之中，日后说不定会比较忙碌，我们想要见一面就难了。” 从事情报工作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如果忙起来，是需要保密的。 那么保密的过程中，就存在各种各样的情况，首先最基础的就是不能随意独自行动。 到时候聂洪就算是想要和宋书堂见面，都会很困难。 所以他现在也是告诉宋书堂，日后只怕不会如同现在这样，轻易就能见面。 宋书堂说道：“都在特工总部，见面的机会肯定比之前多。” 但其实宋书堂也明白，聂洪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说，如果他不能及时将消息送给宋书堂，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宋书堂当然知道聂洪不会故意不给消息，但是情报工作中身不由己的事情时有发生，那么你确实不能怪聂洪。 但是宋书堂觉得，既然已经打听到了消息，却因为没有适当的传递手段而错失，会不会有些太过可惜。 而且如果因为这个消息，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那么又是不是太难以接受了。 因此宋书堂的心理想法就是，能不能让组织和聂洪建立联系，来走这方面的情报。 而不需要让宋书堂转达，这样会省却很多麻烦。 可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只是这样做的话，聂洪这里就如同是和红党有染一样，对方能不能接受是一方面。 其次就是组织这里呢，愿意不愿安排人和聂洪建立联系，毕竟如果建立联系，就算是将自己暴露给聂洪。 聂洪说到底还是军统的人。 所以宋书堂现在没有当着聂洪的面提起这件事情，而是打算先和黎叔商议一下，都不是和组织商议一下，就是单纯的先和黎叔商议一下。 因此宋书堂现在将话题带过。 既然两人已经商议好了这件事情，所以在之后聂洪去吃饭的时候，宋书堂就趁机将这个人灭口。 聂洪回来发现人死了。 立马意识到和之前一样，就跑回去特工总部和李群汇报这件事情， 李群一听又死了，难不成聂洪又调查对了？ 让聂洪汇报这些情况。 完整的调查过程和怀疑点，聂洪这里当然都是准备妥当的，而且你现在死无对证了，对方反正是被租界分区的人弄死的。 你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李群只是想要听而已。 毕竟他可以直接找宋书堂确认，是不是万良下达的命令。 因此听完聂洪的汇报之后，李群就让他先离开，电话打去租界分区确认这件事情。 宋书堂在电话内表示确实是万良的命令，而且他觉得非常正常，毕竟两次任务出现问题，那么当然是两次任务都有内鬼。 这点是很好理解的吧。 毕竟李群两次用了完全不同的人，你说内鬼是一个人，说不通啊。 在得到了宋书堂的证实之后，不得不说李群确实觉得聂洪能力很强，特工总部其实非常缺乏人才。 这种时候能得到聂洪这样的人才，李群是很满意的。 尤其是他现在的处境，不太乐观。 虽然李群不怎么将万良放在眼里，但是你要命令万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背后是日本人的支持。 日本人才是李群心烦的关键点所在。 但是有了聂洪的帮助，李群觉得自己的势力是日渐增大的，而且暗地里还有宋书堂。 所以只要能牢牢掌握特工总部，就算是日本人来了，他也可以较量一番。 毕竟他有这个资格。 沪上的特工总部，可是足够庞大的。 军统来了都很容易吃亏，是日本人想要解决就能解决吗？ 如果这么好解决，久司正人还着什么急。 还心烦什么？ 所以果然如同聂洪预料的一样，在从宋书堂这里确认了这件事情之后，立马就安排了聂洪去负责任务。 特工总部这里挤压的任务很多，许多都是半途而废。 因为无法继续调查。 但那是因为之前的负责人能力不行，聂洪插手的话，不见得不行。 所以现在李群就将这些案件，交给聂洪和他的小队负责。 这些案件看似价值不高，但是其实价值很大，聂洪从中找到了不少的线索和情报，都是可以通知军统的。 聂洪表现的很认真，没有认为这些案子是比较远，而且是无疾而终的就不满。 其次是聂洪也开始暗中和军统建立联系，他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是时候和军统建立联系了。 戴老板给安排的很到位，聂洪只需要按照之前商议好的方式进行联络就行。 但是有关这方面同样很保密，除了聂洪之外无人知晓。 聂洪也没有告诉宋书堂。 就如如同宋书堂没有告诉聂洪，步凯捷一样。 这是不能说的，和关系没有任何原因。 你关系再好，这种事情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这边宋书堂也没有闲着，在租界里面找了一个时间，去见黎叔。 见面之后宋书堂说道：“人还在李群的人手里，暂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万良的人露面了一次，没有讨到便宜，聂哥虽然负责调查了内部的工作人员，但是对他们负责的任务，并不知情。” 这是特工总部的保密条例，聂洪虽然负责调查，但是却不知道具体内容。 这是简单的工作汇报，但是今日宋书堂要说的事情，远不止这些。 因此和黎叔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继续说道：“聂哥虽然答应帮助我们，有关组织的消息他会给我，但是这个过程很不方便，如果聂洪执行任务获悉情报，想要通知我是来不及的，毕竟我在租界里面。” “你想说什么？” “我的想法是能不能和聂哥建立联系，就是让组织和聂哥建立联系。” “聂洪同意吗？” “我没有在内个面前提起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有些敏感，所以我想要先问问你的意见。” “你的这个提议确实非常敏感，毕竟你让聂洪和我们的人联系，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可是聂洪就有了和红党联络的过程，这对他而言就是证据，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对他的影响很大。”黎叔说道。 因为聂洪没有同意策反，但是你的行为就是被策反了。 如果被戴老板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也确实不需要你解释。 宋书堂说道：“因此我想要看看黎叔，觉得聂哥有几成答应我们的可能。” “你自己觉得呢？” “我也知道这样有些困难，但是聂哥如果每次得到情报都要告诉我，这个耽误的时间很长不说，可能还会给聂哥带来危险。” 宋书堂说的这些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的会给聂洪带来危险。 毕竟你传递情报，怎么可能有不危险的。 不危险就是没有被发现。 但是会不会被发现，谁说得准。 每次都不过一半一半的可能罢了，所以能完全一些，当然不可忽视。 黎叔对于宋书堂的想法有些意想不到，毕竟你这样的提议，确实有些太过敏感。 黎叔只能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和组织汇报一下，看看怎么答复你，不过你也可以先试试聂洪的口风。” “如果聂哥不同意呢？” “那么我们也就不必有后续计划了。” “好。” 宋书堂理解，如果聂洪不愿意，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但是根据他和聂洪这一次的接触看来，他觉得聂洪也变了不少，因为大家的经历都很多，而且也差不多。 所以宋书堂认为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而且宋书堂确实也想要让聂洪加入组织，他们就可以继续并肩作战，现在虽然也是并肩作战，但是毕竟有所不同。 这就是宋书堂的私心。 日后能将颜清辉也弄来，则皆大欢喜。 因此宋书堂打算找机会试试聂洪的口风，他觉得自己有游说的机会，就看结果怎么样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猜测行动 游说。 想要游说聂洪其实难度是存在的，毕竟所做之事在军统内可以算是大逆不道。 甚至谈之色变。 饶是聂洪经历与宋书堂如此相似，都不见得可以认同你。 毕竟选择是存在致命性的，且是颠覆性的。 宋书堂认为有一定的几率，则是想要看聂洪是否会看在抗日救国的大局上，选择帮助组织。 抗日救国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他们不管是在山城还是在沪上，都算是感同身受。 其实大家都明白，两者之间最后难免会有对立，可在这个时候你不能去想之后的事情。 没有胜利，你考虑那些都是空谈。 所以建立在这个逻辑之上，宋书堂认为聂洪可能会选择帮忙，因此他想要去尝试一下，想要看看能不能说服对方。 没有技巧。 就是实打实的掏心掏肺，将问题说明白。 其实宋书堂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毕竟他现在已经选择加入组织，但心里也是想要聂洪和颜清辉好。 毕竟戴老板的态度现在就是对他们不信任。 两人出来执行潜伏任务，另一个人就要被扣押。 这对他们而言，是非常难以解决的致命存在，而且根据戴老板的风格，两人其实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个局面是不会改变的。 不管你们发展成了什么样子，这一点至始至终都会存在，戴老板需要这个把柄。 需要人质威胁。 只有这样戴老板才会觉得最保险。 对于戴老板而言，他不相信听的和看的，只相信自己手里握的。 想要将颜清辉弄出来，其实宋书堂很明白，你需要借助组织的力量。 组织在山城的力量其实很强大，宋书堂之前在山城的时候，就领教过。 一些非常隐秘的消息，组织往往都能获得。 甚至是有关军统包括日谍在内，都可以探寻到线索。 那么这种情况下，除了组织之前，可能没有人能将颜清辉从山城带走。 想要组织帮忙救人，宋书堂不可能去要求，但是如果聂洪也选择加入组织，则可以提出自己想要要求。 而且聂洪加入组织，宋书堂和聂洪两人加起来，就可以做决定救颜清辉。 甚至都不需要询问颜清辉的意思。 毕竟他们二比一。 实在不行再加上黎叔，那么他们就是三比一。 而且如果大家都加入组织，黎叔也就可以露面，这恐怕能让两人是又惊又喜。 这都是宋书堂展望的比较好的结果。 但是归根到底都是宋书堂的展望罢了，最后具体会成为什么样子，这都还需要看事态的发展。 其实现在让组织和聂洪建立联系，就是宋书堂的一次试探。 他也明白聂洪会清楚这是一次试探，所以聂洪免得这一次试探的态度，就是日后还有没有机会的信号。 因此宋书堂一时半会也不敢去找聂洪，担心对方拒绝。 如果聂洪拒绝，宋书堂会完全放弃这个想法，不会再提。 所以在提之前难免会紧张，这是人之常情。 那么他打算等一等。 而且恰好聂洪这段时间也在执行任务，李群既然已经认可了聂洪的能力，当然是安排了一些特工总部内的任务。 甚至都是一些比较久远的任务，聂洪在忙碌中是不方便打搅的，而且他初来乍到，工作期间联系宋书堂，确实容易被人怀疑。 其次就是说这种情况下，万良也不会愿意宋书堂经常和聂洪见面的，因此宋书堂可以等一等，心中再好好的措辞一下，看看日后见到聂洪要如何开口。 李群这里看押的人，被万良的人惊扰了一下，导致现在非常警惕，军统这里都已经是没有什么好机会。 而且李群的人，在聂洪调查结束之后，偷偷的转移了一次。 且这一次转移，他们是默认万良的人还在暗中监视，所以阴差阳错将军统的人给甩开了。 导致你目前根本就不知道对方躲藏在什么地方。 这让军统方面很是恼火，已经将人员位置告诉你，你都还能监视丢目标。 宋书堂现在也没有办法。 之前是李群会给租界内安排人，那么宋书堂当然是可以趁机调查，而且那时候还是让租界禁严的状态。 可是现在呢？ 租界已经没有禁严了。 你就算是再次暗杀，让租界继续禁严也是没有用处的，毕竟李群该安排进来的人，已经都安排进来了。 你再做这些毫无意义。 因此导致李群的人消失不见，现在难以调查到线索。 军统这里很着急的查找，毕竟他们已经算是工作失误了。 同时组织这里也开始了调查。 因为这个被李群关押的人，究竟是哪一方面的，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 至于宋书堂，心有余而力不足。 难以有插手的机会。 而且聂洪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租界内的转移，就是在聂洪带哦差结束之后，可见也是防着聂洪的。 虽然聂洪现在度过了试探，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但是你要明白，李群的专业性，不是你负责的任务，你就不应该知道。 如果你知道了，那么就一定要让你不知道。 转移一次之下，保密程度再次回到最初。 而且聂洪还将里面的所谓内鬼给找到了，这种情况下，李群当然认为是高枕无忧的。 梅暮稚子在租界分区内，和宋书堂探讨这件事情说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主任这里是有优势的，但是租界内却迟迟没有行动，你说是审讯不顺利吗？” 宋书堂摇头说道：“我认为不是审讯不顺利。” “为什么这么觉得？” “首先这个人能进入我们的视野，就是因为他和那个洋人见面，那么能和洋人见面，且大概率还是私下和洋人见面，因为这个洋人最后跟踪了他。 那么从这几点上看，这个人和洋人见面的事情，他背后的组织大概率是不知道的，说白了就是他的私人情况。” “你认为他既然都可以算则私下和洋人见面，肯定做了一些所谓违反纪律的事情，那么被特工总部抓到之后，也不会保守秘密？”梅暮稚子问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宋书堂说道。 就根据目前的情况分析，宋书堂认为这个人被抓捕，肯定不会宁死不屈。 如果是的话，就不应该和洋人见面。 你说他和洋人见面，是背后组织的命令，那么洋人为什么跟踪他。 这就解释不通了。 所以宋书堂现在认为，这个人已经将自己知晓的信息告诉特工总部，也就是李群是清清楚楚。 到那时确实很长时间都没有行动，而且万良的人已经闹出过一次问题，按理说这样的场面出现，就是比较容易打草惊蛇的。 如果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就会趁机行动。 避免到时候错过机会。 但是李群这里却没有，还安排了一次人员的转移，继续关押。 如果是需要行动的话，人员就不会安排转移，还是避开有人耳目完成的。 从这个动作就可以看出来，这一次的行动大概率还需要一段时间。 梅暮稚子皱着眉头问道：“如果这样看来，或许是因为任务的特殊性，所以才导致主任这里迟迟不见动静。” “什么任务会具有这种特殊性呢？”宋书堂也是一直在思考。 梅暮稚子说道：“如果得到了一些信息，但是距离这些事情发生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主任这里才会要一直等着，当然了也可能是已经暗中开始行动，但是我们却不知道。” 梅暮稚子认为就这两种可能。 暗中开始行动，然后秘密调查想要顺藤摸瓜，这是特工总部行动比较常规的操作。 那么就是你获得的信息，现在不足以让你行动，你只能等。 只是说宋书堂认为暗中已经开始调查，是不太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如果李群这里暗中开始调查，人手是谁呢？ 之前连审讯关押的人手都没有，还需要顶着租界禁严的时候，排队接受盘查进入租界。 你说李群在租界内有人手吗？ 肯定是没有的。 因为之前的人存在内鬼的可能，根本就没有让参与这一次的行动，所以宋书堂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暗中已经开始。 而且聂洪还负责调查了这些人，如果已经有人在暗中展开调查，聂洪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聂洪至始至终就没有和宋书堂说过这个问题。 因此宋书堂现在就可以排除，说是暗中开始行动，他们不知道的这种情况。 那么可能就是得到了一些信息，只是现在用不上，需要等。 不过在梅暮稚子面前，宋书堂没有分析这些，只是说确实奇怪罢了。 因为他没有必要分析给梅暮稚子听，这些东西他想到就行了，你给敌人分析什么。 而且聂洪这里给的信息，宋书堂也没有告诉梅暮稚子，所以他能分析出来，梅暮稚子是分析不出来的。 你不可能将这些都告诉梅暮稚子。 那么对方可能还要问题，聂洪为什么要给你提供这些信息。 人家明明是拉拢你，你没有同意。 让聂洪在李群面前丢人，这种情况下，对方还以德报怨吗？ 不可能吧。 因此宋书堂没有做猜测，梅暮稚子觉得也正常，毕竟她现在也确实很难做出考虑和判断。 宋书堂说道：“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况，这件事情现在和我们没有关系，而且还是主任这里的优势，我们就不管了。” 之前他们是不想给主任优势的。 才将调查到的线索告诉万良，谁知道万良这一次行动没有耐心，直接打草惊蛇还没有捞到任何好处，最后甚至好不容易发展的内鬼，都被聂洪调查出来，算是给聂洪做了嫁衣。 梅暮稚子都无话可说了。 现在你就算是想要帮万良，也帮不上了。 只能是主任占得先机。 不过还在这种情况，两人也能接受，毕竟宋书堂的身份多。 和梅暮稚子随意商讨结束之后，宋书堂认为自己有必要和组织还有军统，通知这件事情。 通知什么？ 那就是李群这里得到的消息，是之后的信息，所以才迟迟没有行动。 那么就要让组织和军统自查一下，看看他们之后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做，而且已经将消息流传出去了。 这算是让他们自己内查一下。 如果可以调查到线索，也是好的。 因此等到第二天，宋书堂就从租界分区离开，前去见黎叔。 见面之后黎叔问道：“你见过聂洪了吗？” “还没有。”宋书堂知道黎叔以为自己已经和聂洪见面了，说了想要建立联系的想法，但其实他并没有，还在找机会。 黎叔一听觉得也是，这件事情毕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宋书堂想要多考虑两天，很好理解。 “那你今日来是？” “我认为李群这里抓的人，肯定是开口了，但是提供的线索应该是多日之后的中药信息，所以才迟迟不见行动，想要组织方面内查一下，是否有符合这个推理的任务。”宋书堂说道。 黎叔听完之后觉得宋书堂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想要组织内查日后的任务，只怕也不简单。 毕竟组织的任务很多，而且很多就是之后需要执行的。 那么就算宋书堂提供的这个情报是真实有效的，组织想要确定最终是哪个人物，只怕都带着很大的难度。 这是很难避免的。 毕竟任务太多了，你很难立马就具体到某一件事情上。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推理的思路，黎叔这里肯定会告知组织，让组织注意一下。 同时宋书堂也告辞，去见步凯捷。 见到步凯捷之后，说的是一样的问题，让步凯捷也提醒一下军统。 不过步凯捷的考虑和黎叔是一样的，就是这件事情就算是推断正确，你都很难做出应对。 首先诸多的任务之中，你如何判断究竟是哪一间任务被泄露了消息呢？ 不过步凯捷觉得宋书堂提供的这个新思路，是值得深入调查一下的。 其次步凯捷还问了问聂洪的消息，不过宋书堂说这几日没有联系，而且聂洪说了会和军统建立联系，日后的消息应当是不会告诉宋书堂的。 步凯捷觉得这才正常，毕竟都有自己的情报线路，而不是混为一谈。 第五百五十二章 同意 将目前猜测告知组织和军统。 接下来是否能从诸多繁杂的任务中，找到可能暴露给李群的任务是什么，就要看组织和军统自己的判断了。 宋书堂目前也也难提供新的线索。 主要是聂洪现在负责的案件，都是特工总部内早前的案件，不是租界内现在的案件。 不然宋书堂可能早就掌握到了真实情报，也就不用现在还在这里着急。 只能任由组织和军统去调查判断，而不能提供更多的帮助。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猜测可能真的是正确的，特工总部李群这里迟迟不见行动，指不定真的是在等。 只是说已经过去四五日时间，组织和军统都没有给宋书堂联系，也不知道是调查到了线索，还是毫无头绪。 宋书堂目前认为毫无头绪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线索非常的有限，如果不是突发奇想，你连叛徒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等到组织和军统的消息，但是却等来了聂洪这里有时间。 聂洪负责处理李群交代的案子，虽然没有抓到的人，但是将之前积压的案件，破获了两起。 这两次都算是找到了敌人藏身的地方，去了一问才发现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也就是说如果早点让聂洪负责这些案件的调查，那么这几个人全部都跑不掉。 但是一个多月前，聂洪也不在沪上。 这才刚送来没有多久。 但是李群发现还是人选问题，当时也有特工总部的人负责这些任务的调查，但是却迟迟没有进展。 如果能换成聂洪，肯定已经将人抓到了。 宋书堂在租界分区听到这个消息，他觉得这肯定是军统背后帮忙了，应该是聂洪和军统建立联系，然后告诉军统自己现在调查的内容。 军统一听里面确实有他们的据点，有两处是人员已经撤离转移了，所以告诉聂洪没有问题。 这可以帮助聂洪立功。 因此宋书堂对于聂洪能立功不奇怪，有军统在背后帮忙。 李群调查的任务，肯定都是针对抗日分子的，因此军统知道内情不奇怪。 其实这些情报资料里面，有关军统的事情还不少，但是你不能突然安排人员撤离，不然就会看起来好像聂洪一开始调查，人员就撤离了一样。 因此只能让早点就离开的人站出来说话。 现在的情况就是聂洪没有抓到人，但是却用极短的时间调查对了方向，这你让大家说什么？ 谁也不敢说啊。 如果你现在说话，下次再需要调查的时候，就让你上，你能胜任吗？ 而且这件事情之前就是特工总部的人员负责的，这已经算是工作失误了。 军统不会将其余人员的信息告诉聂洪，里面会不会有军统的人，他们也不说。 但是聂洪觉得肯定有。 不然李群怎么可能如此调查。 但是这些人是谁？ 聂洪一概不知晓，只能说是完成了两个任务，找到来到了敌人的据点，之后就没有其他的收获了。 不过李群还是提出了表扬。 在得到表扬之后，聂洪也来见宋书堂。 聂洪来见宋书堂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还是不死心想要拉拢，起码给外界都是这样的意思。 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 只不过宋书堂在见到聂洪之后，对方就将他从李群这里掌握到的情报，提供给宋书堂。 想要宋书堂看看红党方面会不会需要。 怎么这里面军统的人是谁，聂洪也不知道，军统方面也没有告知。 但是这里面有很多无辜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所以说调查到最后就放弃了。 因此交给红党也不怕，红党只能将他们自己组织的人挑出来，看看需不需要转移和保护，其他人是看不出来的。 见聂洪真的将情报提供给自己，宋书堂是非常开心的，认为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于是说道：“谢谢聂哥。” “你也不用谢我，这是我答应你的。” “但我一定要谢谢聂哥，愿意将这些情报给我。” 见宋书堂质疑要谢，聂洪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既然今天也已经见面，宋书堂觉得不如就趁热打铁的问一下，自己想要聂洪和组织建立联系的事情。 毕竟就聂洪现在得到的情报，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来租界一趟。 虽然聂洪有证件，可以自由的出入租界，但是你总不能每次都用拉拢宋书堂做借口吧？ 现在是刚开始，你当然可以继续用拉拢宋书堂当借口，但是日后呢？ 宋书堂一直不同意拉拢，你却一直来，这不合理啊。 而且你一直来，李群和万良就不奇怪吗？ 明明就是聊的不欢而散，还一直聊。 你们聊什么呢？ 所以说宋书堂觉得是很有必要的，建立联系之后，聂洪的情况很简单就可以送出去。 因此宋书堂这一次没有继续犹豫，直接说道：“聂哥，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认为你每次都来租界内给我送情报，一方面是效率太低，另一方面是风险比较高。” “你想干嘛？”聂洪已经隐约看出来了宋书堂的意思。 “既然聂哥你都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我确实是想要你和红党建立联系，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宋书堂说道。 “你还真敢想。” “我知道我的想法确实很让人吃惊，但是潜伏工作就是如此，我们必须要时刻小心，不能漏出蛛丝马迹，不然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聂洪知道宋书堂说的都是大道理，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对。 潜伏工作就是如此。 而且你每一次都要进入租界，显然是不可能的，日后肯定不会有合适的借口，或是每一次都能找到合适的借口。 但是你让聂洪和红党建立联系，这是什么？ 这在军统这里就是叛变，你说你没有？ 这有区别吗？ 因此聂洪心中当然是纠结的，他也能明白宋书堂的想法，可能还想要发展他。 对于这一点，聂洪其实知道宋书堂是出于好心，所以没有额外说什么。 但是聂洪一时半会是真的难以接受。 他的想法就是，我能给你提供情报，我就给你提供情报。 例如这一次，我能给你的，我不会隐瞒。 但是日后如果是比较危险的情况，聂洪是不会冒险的，所以到时候不能给你提供情报，你也不要怪我。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但是宋书堂现在就是想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既然已经获得情报了，为什么不给呢？ 能减少损失，为什么要放弃呢？ 就算是建立联系，那么肯定也是聂洪自己判断，觉得安全可以送情报就送情报，如果觉得不安全不能送情报就不送。 选择权还是在聂洪这里。 只是说让送情报变得简单，可以让更多的情报送出来。 聂洪没有直接拒绝，宋书堂就知道他在犹豫。 那么宋书堂觉得自己应该帮帮忙，并不是说要用大道理压迫聂洪答应，而是现在聂洪需要大道理，这样他就会觉得自己是以大局为重，而不是说他想要答应。 这个时候就需要逼迫，是聂洪等着你逼迫。 所以宋书堂说道：“聂哥，我们都是为了抗日，你想想看日后说不定你被看管的非常严密，无法和军统联系，可是你这里却刚好有非常重要的情报，需要告诉军统。 那么指不定你多了一条联络的线路，就可以通过这条线路将情报送出去，然后就可以交给我，我就可以交给军统，到时候告诉军统你不便传递情报，而我刚好去了特工总部，所以你就将情报给我。 这样情报可以合理的交给军统，就不存在出现送不出去情报的可能，或是可以减少这样的可能。” “你还真的是会说。” “聂哥，真的很需要这些情报。” 聂洪见宋书堂说的真诚，也明白确实是抗日事业优先。 但说到底，他们的心思都已经有了转变，不然这种在军统看来大逆不道的事情，谁敢轻易答应？ 聂洪最后说道：“行，我答应。” “多谢聂哥。” “但你一定要告诉红党，给我安排的人员专业一点，而且不能有任何暴露我的可能。” “这点请聂哥放心。” “但这不表示我想要加入红党，希望你明白。” “聂哥请放心，我不会这样认为，但我也同样希望你可以。” 聂洪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 毕竟想要换信仰，这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而且聂洪确实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加入红党。 对于红党他的感觉一直就是一般，没有什么亲近的感觉。 所以之前他和颜清辉才不想宋书堂加入红党，才会说加入红党是误入歧途。 只是现在宋书堂的处境如此，聂洪没有办法罢了，而且抗日确实需要大家都参与进来，因此聂洪也乐意提供一些帮助。 至于和红党建立联系，这说白了就是看来宋书堂的面子上，不然聂洪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说完这个问题，聂洪就从租界内离开。 宋书堂则是要去见黎叔，不仅仅要将聂洪提供的情报告知，还要将这个好消息告知。 直接去见黎叔宋书堂将聂洪告知的情报提供，黎叔一听聂洪这里愿意给情报，觉得是一个好消息。 黎叔说道：“情报我会通知组织，不过从这一点上面看，好像建立联系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不用尝试了。” “怎么了？”黎叔以为出了什么变故。 宋书堂则说道：“聂哥已经答应了。” “你这是故意大喘气。”黎叔瞪了宋书堂一眼。 但是立马又笑着说道：“这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 因为组织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办法将人员安插进入特工总部内，如果聂洪这里不同意的话，组织就会失去非常重要的情报来源。 在沪上从事情报工作，特工总部内部安插人手，你和瞎子是没有区别的。 宋书堂这里提醒说道：“聂哥虽然是答应了，但是要求组织这里不能暴露他，一定要给他提供非常专业的人员。” “这一点我会和组织说的。”黎叔的语气也是毋庸置疑。 对于聂洪的保护工作，黎叔认为是首位，这是你必须要保证的。 如果你连这一点都保证不了，那么你还怎么和对方合作，一点合作的基础和诚意都没有。 其次就是说组织肯定还是想要策反聂洪的。 那么你给对方提供的保护，和你所表现出来的这些东西，以及日后聂洪和组织安排的人在相处中的经历等等，都会成为帮助。 你若不将这些全部安排好，到时候就只会起到反作用。 反而是得不偿失。 所以黎叔表示自己这里会和组织好好汇报，让组织这里重视这件事情，其实黎叔就算是不说，组织这里也会格外重视。 毕竟聂洪现在的价值，是非常高的。 而且日后还有可能策反，更是价值很高。 因此需要用最高的重视程度，来对待这件事情，你让聂洪满意，对方还会给你提供情报，这点组织也想的明白。 而且黎叔现在没有和宋书堂继续交谈的意思，毕竟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黎叔着急和组织汇报两件事情。 见状宋书堂起身告辞，他也想要早点解决这个问题。 组织这里安排好了之后，不会将人员告诉宋书堂，但是肯定会让宋书堂给聂洪送信息，聂洪才会相信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接头的暗语与红党成员建立联系。 因此宋书堂这里还需要完成最后这一步。 毕竟聂洪在与红党成员建立联系之后，相信的也唯有宋书堂罢了。 那么组织安排好了之后，宋书堂是可以知晓的，所以他现在等着就行，不必着急。 至于组织多长时间能安排好？ 想来不会很久，毕竟特工总部内潜伏人员太重要了，这个情报来源很关键，组织不可能等候太久，也担心聂洪这里反悔。 尽早建立联系，对大家都有好处。 当然是组织的好处更大。 第五百五十三章 保护安全 聂洪同意和组织建立联系，在黎叔看来是质的飞跃。 这不仅仅只是表明组织可以获得特工总部内的情报，而是组织的同志和聂洪有了交流的渠道。 宋书堂的专业和信仰，抗日救国的决心，在聂洪看来和红党没有任何关系。 在之前还在军统局的时候，聂洪就认为宋书堂已经具备了这些，甚至是超越了普通人的坚定。 因此聂洪和宋书堂交流接触，并不会将对方当成红党，而还是当做宋书堂。 是他们的战友。 可现在组织和聂洪能独立建立联系，组织的同志就可以和聂洪接触，这样的接触刚开始肯定是带着防备和试探，甚至是有些抗拒。 但在黎叔看来，他们就是从这样的防备试探抗拒中一步一步走来的，他们能在山城广交朋友，也是冷眼受来的。 所以黎叔觉得是机会。 他相信只要有和聂洪接触的机会，那么就可以让聂洪真正的去了解组织，就如同让宋书堂来了解组织一样。 军统的好与坏黎叔觉得不用多言，聂洪就在军统局本部工作，岂能不知道。 只是在对方眼中，别的地方也是如此。 争权夺利是自古的话题。 谁也不能免俗。 因此看待红党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 甚至觉得你草台班子，难以登上大雅之堂。 但黎叔有信心在接触的过程中，让聂洪去明白他们是有所不同的，草台班子泥腿子不假，因为组织之中大多都是工农百姓。 可这些人不正是最多的人群吗？ 他们是不能忽视的群体，应当得到尊重。 黎叔当夜就和组织在沪上方面的负责人联系，组织对于黎叔是非常信任的。 潜伏军统这么多年，最后落得残疾也还在抗日救国。 因此组织给了黎叔很高的权限。 这样的权限，足以让他联系到沪上的负责人。 夜里在一处公寓之中，黎叔终于见到了沪上的负责人，这也是他来沪上潜伏之后，第一次见面。 这个公寓是一个临时的见面地点。 黎叔就算是能联系上负责人，也不过是层层联系，组织会安排一个安全的见面地点，等到黎叔和负责人见面结束之后，黎叔也不会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居住。 这是为了保密工作，黎叔是可以理解的。 甚至见面的房间很暗，基本上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是声音是可以听出来的。 只是这个声音的主人，黎叔并不认识，可见不是老朋友。 被组织同志送进来之后，黎叔坐在凳子上。 组织沪上负责人说道：“‘地藏’同志你好。” “你好。” “你如此紧急的联系我，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就算黎叔可以联系到负责人，但往往也不是说立马就能见面的，还需要根据负责人这里的工作安排，来协调时间。 因为你送情报的，抽空就可以向负责人汇报。 但是你要求见面，这就需要一些准备。 只是黎叔表示情况很重要，恰逢负责人这几日没有事情，于是才能晚上就得以见面，寻常这么快是不可能的。 黎叔也确实没有想到今夜就能相见，他已经做好了等待的准备。 但既然可以兵贵神速，那也是好的。 黎叔开口说道：“军统安排聂洪潜伏沪上的消息，你这里知道吗？” “此前你汇报的消息，我已经全数收到。” “现在宋书堂已经说服聂洪，可以和我们独立建立联系，将日后有关我们组织的情报，更加便捷的提供给我们，确保不会因为联系不通畅，而导致一些损失。” 听到黎叔这样说，负责人说道：“你所说的这个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我们一直安排人员想要打入特工总部内，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之前沪上损失惨重，导致现在很难做到这一点。 丢失特工总部方面的情报，对我们整体工作而言非常被动，能由聂洪提供消息，虽然不能掌握的更加全面，只能掌握我们组织本身的情报，但也已经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可以让我们更好的去筹备，用更大的把握，将我们的人打入特工总部内。” 求人当然不如求己。 负责人其实很高兴能有这样的发展，但更重要的是自己这里也不能放弃，不可以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聂洪身上，对方毕竟是军统的人。 倒不是说负责人对军统的人有什么别的看法，而是只有自己人，你才能保证不会出问题。 如果军统方面对聂洪的工作突然做出改变，你怎么办？ 你很被动。 所以现在争取到的时间，是组织可以好好利用的时间，因此负责人还是很欣慰能有这样的结果。 只是说如果仅是如此，是不需要见面的。 所以负责人再问：“你见我是不是还有别的话想要说？” “我不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和我们的身份有些不相符，但是既然敢于要求见面，我也不会藏着掖着。” “但说无妨。” “我想要组织方面，选择非常专业且可靠的同志，来负责和聂洪建立联系。” “就这个？” “这个对于我而言很重要。” “你在乎聂洪的安全问题？” “我确实在乎聂洪的安全问题，而且不仅仅只是出于对特工总部情报的关心，这里面确实夹杂着私人情感。” 听到黎叔如此说。 负责人沉吟了一下说道：“你非常的坦荡，我也理解你的想法，对于你的经历造成这样的反应不是问题，是组织对不起你，让你承受那么久难熬的日子。” 听到负责人的话，黎叔确实心里发酸，但是这个年纪和这个潜伏的经验，让他没有表露出来什么东西。 负责人继续说道：“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毕竟聂洪同意给我们提供情报，那就是帮我们的忙，我们确保他的安全，是理所应当的。 甚至聂洪今天能用于踏出这一步，对于日后我们发展他也是好消息，我这一次不仅仅会挑选一名能力强的人，更加会找一个适合与人打交道的人，在情报工作中，拉近彼此的关系。” 负责人这样说，无疑和黎叔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他这才放心下来。 看似这样的叮嘱不必见面。 可是黎叔心里有自己的愧疚。 你说潜伏在日本人和汉奸里面，你没有愧疚是真的。 但是潜伏在军统，和聂洪等人也是朝夕相处，且是出生入死。 互相救助的场面历历在目。 你说黎叔真的就因为阵营不同，心中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他已经辜负了对方的信任，所以黎叔认为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对方的安全。 这是他可以让自己有些欣慰的东西，因此在其他人看来不重要，但是在黎叔看来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他想要亲自来见负责人，如果对方有不同意见，他就要想办法说服对方。 看来负责人的看法和黎叔一样，聂洪值得保护。 给他们提供情报，你就要感谢对方，怎么可能还让对方陷入危险之中。 至于说后续的发展。 那就是慢慢接触的问题了，让组织有能力的人负责这件事情，就是有利于后续的发展问题。 提起这个发展问题，黎叔说道：“如果想要发展聂洪，其实颜清辉是关键。” 颜清辉如果一直在军统手里，那么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质。 别说聂洪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是宋书堂也一样。 别看宋书堂现在加入组织，但是牵扯到了颜清辉，肯定还是会犹豫和纠结。 对于这一点，黎叔认为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戴老板将颜清辉看做是人质，就用来通知聂洪和宋书堂的，那么在山城内就会看管的格外严密，我们想要利用颜清辉做问题，只怕是不容易的。” 负责人虽然也想要聂洪投诚。 但是你要明白山城的内的局面，对组织同样重要。 组织在山城的发展，也是非常艰难的，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得到各界人士的认可和帮助是不容易的。 如果因为你对军统局成员做情报工作，那么国党方面就有理由将你驱逐出去，到时候岂不是影响大局。 因此负责人认为，现在说颜清辉的事情为时过早，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甚至加上聂洪和宋书堂，都不够。 山城的局面，轻易不能打破，这都是好不容易经过不断摩擦才弄出来的。 黎叔也明白现在的情况，说颜清辉的问题确实太早，不过还是提醒说道：“我们可以不行动，但是能不能先收集有关情报，这样到时候哪怕是想要行动，也可以速战速决，不留隐患。” 对于黎叔的这个建议，负责人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我会和山城方面说这个问题，但是这件事情是由山城方面负责的，我不能保证什么。” “谢谢。” “我可以向你保证的就是沪上，聂洪这里绝对会得到非常高的重视，我们对他的安全保护是不分你我的，就算他是军统的人，他的价值放在这里，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承诺是很有价值的。” “我明白。” “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心中太过愧疚，情报工作就是如此，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你，各为其主而已。” 负责人也劝慰了黎叔一句，他其实很明白这种潜伏工作磨人。 甚至将很多同志，直接磨成了对方的人。 但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往往才是最致命的，只是黎叔已经脱离出来，负责人不会担心他叛变的问题。 只是不想他的心中承受那么的折磨，这是很消耗精气神的一件事情。 黎叔也明白负责人的话说的在理，只是自己深陷其中，所谓当事人，不是那么容易就无所谓的。 但还是很感谢的说道：“谢谢。” 负责人见问题也说完，就没有多留黎叔，而是说道：“聂洪的事情我会安排，你负责好宋书堂就行。” “是。” 组织同志进来将黎叔带走，组织的负责人也在夜色的掩护下坐车离开。 今夜的见面对组织而言很重要，特工总部的情报起码可以有盼头，不至于现在非常着急，但是却没有办法。 但负责人不打算说这件事情，保密。 其次也是让负责将同志打入特工总部的人，继续自己的任务。 因为打入任务不能取消。 这是负责人认定的事情。 有自己的人潜伏在里面，和别人的人潜伏在里面，这对组织而言是两个概念。 同时负责人也开始物色人选，毕竟你和聂洪接触，不仅仅只是负责从对方这里收个情报。 还要让对方了解组织，甚至是对组织产生浓厚的兴趣。 那么就非常考验这个人的能力。 只是这件事情是负责人这边敲定，黎叔没有什么信息。 而且这条线是不能告知的。 也就是说组织的人和聂洪建立了联系，聂洪也不会将他的身份，告诉宋书堂。 而且安排给聂洪的人，也是不知道宋书堂身份的人。 这对大家的安全都有好处。 宋书堂可不知道黎叔这里直接和沪上的负责人见面，他只是觉得有黎叔出面，组织这里肯定会重视聂洪，那么聂洪的安全就有保证。 宋书堂和黎叔的想法一样。 他倒不是愧疚。 他之前就是军统的成员，只是后来被逼无奈加上一些经历才加入组织的，所以对于聂洪和颜清辉，宋书堂没有那么大的愧疚。 但还是想要保证对方的安全，因为他当聂洪是自己的老师、兄长、战友。 要说愧疚，宋书堂唯一的愧疚的，可能就是隐藏了黎叔没有身亡的消息，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聂洪和颜清辉。 但是当时黎叔的身份他已经知道是红党。 他不想黎叔回去军统局，就是想要红党将黎叔接走。 毕竟黎叔当时已经是身受重伤。 可是黎叔偏偏硬是没有走，一直陪着宋书堂，那么他当时阻拦对方回到军统局就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你已经这样做了，就没有办法让黎叔再露面了，所以只能一骗再骗。 这可能是他唯一愧疚的地方。 也是他日后想要说明白的地方。 第五百五十四章 军统任务 说明白这件事情不难，难的是说清楚之后，聂洪和颜清辉的反应。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抗日救国，所以宋书堂也没有过多去考虑这件事情，当下还考虑不到。 但日后这种事情是逃不掉的。 组织这里给聂洪安排的人，到位的非常快。 为什么？ 一方面是因为聂洪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聂洪提供的情报，组织确实从中发现了很多有关同志的消息，也就是说特工总部现在是没有调查出来。 但是如果一直揪着不放，确实日后都是隐患，谁能保证一直不会出事呢？ 所以这种情况下，组织意识到了聂洪的重要性，他所提供的情报，对组织是有巨大帮助的。 因此安排的人员到位的很快。 这位同志经验丰富，而且是老人，非常符合这一次和聂洪建立联系的要求。 甚至于这位同志的重要程度，在组织内都是非常关键的之前，不过现在因为一些身体原因，不能从事高强度的工作，太过劳累会引起病情复发，所以医生建议休息。 这才安排给聂洪接触。 毕竟和聂洪的接触，这个工作强度并不高，是比较养身体的。 这边定下人选之后，组织告诉黎叔，说了见面地点，和信号暗号等等。 黎叔这里也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宋书堂，宋书堂得到消息之后，就将这些信息全部告诉聂洪。 然后由聂洪在规定的时间，根据这些信息前去接头。 这样的接头对聂洪来说也是头一遭，和红党的人接头，以前还真就没有遇到过。 不过既然都已经答应，聂洪这里也不会再去出尔反尔，所以在规定的时间，就去了相应的地点。 通过信号很容易就确定了目标。 然后说了接头暗号，就算是建立了联系。 组织同志虽然有很多话想要和聂洪讲，但是他都没有说，只是告诉聂洪日后如何联系，然后就起身离开。 因为组织的同志很清楚，聂洪答应这件事情心理压力很大，甚至是还有些抗拒。 你见面的时间越短，表现的对聂洪的保护越好，如果你非要长时间对话，那么对聂洪而言，他会觉得很危险，从而不看好你和你的组织。 因此组织的同志在这方面表现的很到位，聂洪看到红党的人，只是简单的说清楚了问题，一句废话都没有就起身离开，确实有些意想不到。 这样的意想不到，其实换一句话讲就是刮目相看。 毕竟他还以为今日需要自己起身离开，避免对方纠缠，没想到对方的专业能力不错。 看到对方言谈举止都很老练，而且也比较关注安全问题，聂洪对于红党安排的这个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是聂洪觉得，这肯定还是宋书堂向红党方面建议了。 只是聂洪怎么也不会想到，是黎叔直接见到了红党在沪上的负责人，来帮他争取这件事情。 不过聂洪现在初步的感受是不错的，他对于建立联系的那种抗拒有所减弱，毕竟他本来就知道需要建立联系，也只有建立了联系，才是更加方便和安全的。 只能说开头不错。 对于聂洪是否和组织同志成功建立联系一事，宋书堂这里不太清楚，不过他看到黎叔这里没有后续再找自己，就明白肯定是顺利的。 如果不顺利应该就会联系他。 既然没有联系，就是好消息。 这边是好消息，但是军统这里步凯捷却联系宋书堂，宋书堂抽空过去。 见面之后宋书堂问道：“怎么了？” 对于聂洪和组织的事情，宋书堂当然是连表现都不敢表现出来，这件事情若是被军统知晓，宋书堂可以想象戴老板肯定不会容下他们。 搞不好会除掉他们，甚至是将他们的身份直接公布出来。 至于在军统局本部内的颜清辉，只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说你没有参与，你不知情。 但是你们这个小组内的人，应该都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会留你性命。 因此面对军统，宋书堂非常小心谨慎。 想来聂洪也是如此。 等到宋书堂坐下，步凯捷这里才开始回答问题说道：“你之前提出思路，说李群这里掌握了消息，却迟迟不见行动，有没有可能是行动还不到时候。” “难道有发现？” “军统这里确实将消息汇报，上峰也一直在整理后续的工作，终于是有些苗头。” “什么苗头？” “我们后续有一个针对金陵方面的工作。” “金陵方面的工作，怎么让我们负责？” “是金陵方面的官员会来沪上学习交流，同时有些人事任命什么的，到时候会来一部分人，我们是打算针对这些人动手。” “暗杀？” “人太多确实不好全部暗杀，但是打算除掉几个重要人物，让他们人心惶惶一些。” “难不成李群盯上的就是这个任务？” “不太好说，上峰只是觉得这个任务有问题，所以已经让这个任务的负责人，辨认一下被捕的人，他们认识不认识。” 这个被李群抓捕的人，军统方面初步调查的时候，发现是不认识的。 不是他们的人。 但是现在上峰既然认为和这件事情有关系，那么就应该让负责人看看，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有照片吗？”宋书堂问道。 “聂洪这里弄到了。” 聂洪之前就负责调查这群人，他们负责看押，那么看押的是谁，聂洪也想办法了解了一下。 “辨认的结果呢？”宋书堂问道。 因为军统这里应该是调查有了一定的进展，不然也不会和宋书堂说这些。 步凯捷说道：“经过辨认，这个任务的负责人也说不认识，但是也让他手下的人辨认了一下，最后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是谁？” “是他手下一个成员家里的小舅子。” “小舅子？” “没错。” “成亲了？” “这个成员一直都在沪上潜伏，为了工作需要在当地成亲，娶了当地的一个姑娘。” “为了掩护身份？” “是的，但是也是多年夫妻有感情，已经向部里备案过了。” 军统局本部是禁止恋爱的，别说成亲了。 但是这种是支持的。 因为你成亲可以帮你潜伏，而且你没有感情，就没有人能看出来你们是假的。 戴老板当然不会一刀切。 宋书堂说道：“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行动，可能被自己小舅子知道了。” “对方说自己没有将这些事情在家里谈论过，他说自己的小舅子，理应不知道这件事情才对，可是随着我们的调查，发现他喝醉过一次，指不定已经将东西透露了。” “喝醉？” “虽然我们潜伏人员是不能喝醉的，但是对方是有家有口有身份的，那么就会有人情往来，也有很多亲戚朋友，遇到个事情推杯换盏，你死活不喝也是麻烦，容易引起大家的怀疑，这种情况确实难避免。” 潜伏工作的难点就在这里，很多时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而是你必须要如何。 听到这里宋书堂算是搞明白了，说道：“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洋人的身份，只是为了出卖这些情报，这个洋人跟踪他是为了掌握更多的线索。” “没错，而且他的这个小舅子一天都是游手好闲，很多时候跑到夜总会里面，几天几夜不回来的时候很多。 而且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十天八个月不着家，家里人找都懒得找了。” “也就是说他一定将自己姐夫供出来了，但是李群这里迟迟不对我们的人下手，是为了金陵方面的人过来，等到我们行动的时候，来个一网打尽？”宋书堂猜李群这里迟迟不见动作，可能就是如此。 步凯捷说道：“上峰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那么让这个人辨认照片的时候，没有被特工总部的人发现吧？” “暗中监视的人有没有发现现在不好说，但是辨认照片的时候，用的是非常正大光明的身份，而且也没隐藏行踪，就算是被发现了，对方也很难讲见面的人是谁，毕竟他的亲戚朋友很多，时常都是需要见面的。” “那也要提醒对方小心。” “这一点已经提醒，只是没有直接安排对方撤离。” “为何不直接安排撤离？” “上峰觉得特工总部这里，不见兔子不撒鹰，肯定还想要一网打尽，因此只要在行动之前撤离就行。 现在不撤离是想要看看，能否有更好的办法，将这件事情利用起来。” 宋书堂明白军统的想法，就是不能白白损失，而且这一次幸好是调查到了，如果最后没有调查到呢？ 那么会面临什么？ 真的被一网打尽吗？ 而且这个人的小舅子，可是坏了大事。 其次是你喝醉，说了什么话你自己心里都已经没有数了，你确实是身不由己，军统局本部能理解。 但是造成这样的失误，那是一两句理解能掀过去的吗？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先处理眼前的问题是关键。 宋书堂问道：“上峰想要我做什么？” 步凯捷今日找他，肯定不会只是想要告诉他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必要专门通知一下。 步凯捷说道：“上峰的意思是，你现在在租界分区里面，李群如今是没有让你们插手，只是安排人负责看守被捕人员，但是日后如果真的行动，肯定还是会选择你们。” 分区的作用就是在租界里面行动。 而且他们更加熟悉，也更加适应。 李群不可能不用宋书堂。 而且李群心里知道宋书堂，和万良这里是假的，自然用起来也不会担心什么。 “确实有可能会选择我们。” “因为上峰想要你这里多留意，看特工总部会不会突然有什么变化。” “就这些吗？” “目前来说就这些，之后如果有什么心的变动，或者是指定好了计划之类的，我会再通知你。” “我明白了。” 这件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人就是军统的人，看来组织的判断是没有错的。 但准确意义上讲抓捕的人不是军统的人，而是这件事情是军统的事情。 被捕的人，现在没有人说营救的问题。 毕竟你是自己找死。 至于不小心泄露消息的这个军统成员，日后肯定会安排撤离，毕竟就算是处罚也是军统处罚你，而不是让日本人代劳。 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让宋书堂负责收集情报，这件事情需要等李群真的启用他们。 如果李群这里迟迟不启用宋书堂，他是没有办法获得情报的。 至于军统后续会不会有新的安排，宋书堂也不清楚，等着看就行。 但起码现在可以确定，这件事情是军统这里的事情，和组织没有关系，那么宋书堂也就不打算马上去给黎叔送情报了。 毕竟组织方面有过这样的猜测，你送情报无非也是通知一下。 了解到了这方面的情报之后，宋书堂就从步凯捷这里离开，看来军统这一次的行动，被暴露的太早。 也好在是暴露了。 不然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 也好在对方是的小舅子也是租界内的人，那么第一时间肯定是想要和洋人交易，如果在租界里面，第一时间想到和特工总部交易，那么就更加麻烦了。 因为到时候特工总部是暗中交易。 还不会抓捕这个人。 就没有人知道出问题了，等到军统这里一直按部就班等待行动，那么真的到了行动的时候，等待军统的就是埋伏。 一网打尽并非没有可能。 看似是在租界里面，但是特工总部也有行动的资本，甚至于如果这人离开租界呢？ 这都是很有可能的。 特工总部只要先盯上你，那么你能逃离的可能就很小。 宋书堂没有想到，自己当日的提议，还真的就帮军统确定了这件事情，这当真是意外之喜了。 因为当时宋书堂也没有预料到这些，无非是想要尝试一下罢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种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当宋书堂回到分区之后，依然是负责自己这里的工作，但起码也没有太大的进展，毕竟租界内的情况就这样，对方不行动你难有发现。 第五百五十五章 行动取消 金陵方面人员来沪上的大致时间点，宋书堂是清楚的。 所以接下来就是留意这个时间段，特工总部方面会不会有所变化。 但实则宋书堂心里清楚，特工总部就算是有所变化，那么肯定也不是在租界分区之中。 为什么这样讲？ 看似是军统成员在租界内商议这件事情，大家严阵以待。 但是你要明白，金陵方面的官员过来沪上，是不会进入租界的。 这点你要清楚。 军统现在认为李群到时候会启用宋书堂，也只是说让租界分区协助抓捕军统在租界内的人员，毕竟他们现在抓的这个人，已经供出来了自己的姐夫。 那么通过这个人顺藤摸瓜，肯定也是可以找到一些人员的，这才是李群想要宋书堂做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他很难插手。 不过宋书堂明白，自己不需要担心。 因为现在军统的潜伏人员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人，还有聂洪在场。 自己这里负责不到的事情，聂洪肯定会负责。 也就是说军统也会将这件事情告诉聂洪，那么后续有什么安排，需要配合的，大概率也是聂洪这里负责，而不是宋书堂。 因此他虽然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但是完全不需要和之前一样紧张。 心里知道是有人负责的，就能放心很多。 因此宋书堂就专心负责好自己这里的任务就可，日后防止军统的人被抓捕太多，这就是他现在能做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等待军统通知就行。 宋书堂的猜测确实没有错，聂洪这里已经收到了军统的消息，让他注意一下这个任务。 这一次和军统的人见面，聂洪的心态其实有些变化。 怎么说呢？ 做贼心虚。 你和红党建立联系，你不管你有再多的大道理，都没有办法避免你做贼心虚的事实。 就算是聂洪心理素质非常好，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都没有。 不过好在聂洪的反应都是心理反应，不可能表现出来，因此军统的人完全不知道。 而且军统的人怎么可能想到，戴老板亲自挑选的人，来沪上潜伏。 甚至都不需要他们帮助太多，就已经获得了李群的信任，他们计划好的立功手段，可以延后再用。 总之就是能力非常强。 这个时候谁会去怀疑聂洪的身份有问题。 因此聂洪从军统这里，得到了任务之后，就开始留意。 而且这一次的任务，不仅仅只是说不行动，避免被一网打尽。 而是军统方面想要将计就计，看能不能利用特工总部提前掌握消息的这个信息，来一个出其不意，看能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这是军统现在想要的。 而不是说息事宁人，息事宁人从来就不是军统的行事风格。 有关这点聂洪很清楚。 而且聂洪自己本身也不愿意什么都不做，能给敌人打击是他想要看到的。 故而调查的时候就很用心，想要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切入点，或者是军统方面要如何安排，才能更好的给敌人打击。 但随着调查聂洪发现很难，毕竟你现在都不知道李群的计划是什么，你就很难见招拆招。 毕竟你现在计划的再好，可能到时候李群的计划一出来，就被全部打乱，那么你计划来计划去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后续聂洪找到军统的人，和其商议这件事情。 说的问题很明白，那就是说需要先确认李群这里的计划，不然很难有后手。 军统方面的人则是分析说，认为李群这里的计划，无非就是盯着租界内的人，看他们何时行动。 因为行动肯定还是会在租界外面进行，到时候特高总部就可以来个埋伏，这样就能将军统的人，打一个措手不及瓮中捉鳖。 聂洪认为这个分析确实有道理，但也不是绝对的，毕竟李群现在并未表露出来，自己的想法。 不过你现在只能先这样去猜测，不然就什么都做不了。 “那我们的应对是什么？”聂洪问道。 “到时候会假意行动，然后其实不行动，让特工总部认为我们的目标是其中几个重要的人，但突然转头去对付几个没有那么重要的人。” 军统的想法就是反其道而行。 你觉得你已经掌握了行动计划，而且也已经掌握了行动人员的动向。 也知道目标是谁。 那么军统到时候，突然就来个转变，特工总部确实会措手不及。 不过聂洪为了安全起见说道：“那我后续就会重点调查，李群这里对其余不在行动目标之内的金陵官员，是否提供了特殊的保护，避免也猜到了我们的打算。” “好。” 这个确实很重要，学校小心谨慎一些。 由聂洪负责打听是不错的选择。 见过面之后，聂洪就继续负责自己的事情，宋书堂在租界内也是如此。 但是慢慢的，已经到了金陵警员来沪上的日子，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始紧张起来，因为都知道立马会展开行动。 租界内的军统最先做出安全，命令人员离开租界。 这里面就包括被捕人员的姐夫，他也离开了军统，只是他离开之后，也不会去联系军统。 军统已经趁着这段时间，将情报给他了。 告诉他自己已经暴露，让他小心一点。 此人知道暴露，也不惧怕，毕竟能在沪上潜伏，生死早就置之度外。 只是家里人比较担心。 不过好在家里是在租界内，而且被捕的小舅子肯定也会说明白，自己家里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军统成员的身份。 那么家里人应该不会有问题，还有军统帮忙照顾。 而且这个人觉得是自己醉后失言，那么不管面临什么结果，他都是能接受的。 现在军统的想法就是让这个人，吸引特工总部的注意，让特工总部觉得，他们会埋伏行动。 只要盯着这个人就行。 但其实军统是不会出手的。 不过特工总部盯梢的时候，发现只看到了这个人，却没有见到其他人。 那么也会觉得是打算都躲藏在暗中不便见面，行动当日自己埋伏在自己需要埋伏的位置就行，听枪声为号。 而且军统还故意让这个人，在租界外面取了好几次情报，显得好像就是在接受命令一样。 那么军统的人都已经离开租界，前去外面进行任务，宋书堂的作用是什么？ 显然现在是没有的。 所以李群就没有联系宋书堂，他根本就没有参与到这个任务中来。 但是从步凯捷这里，宋书堂知道任务已经开始了，他觉得自己总归不可能一直置身事外吧。 难不成李群觉得不需要自己了？ 就在宋书堂如此猜疑的时候，李群这里终于安排了命令，在命令中李群告诉宋书堂，让他负责守好租界。 之后可能会有军统成员撤离进入租界，让宋书堂将其抓捕。 对方是逃离回来的，神色肯定匆忙，弄不好还有受伤的，这对宋书堂而言其实很好辨认。 听到这个命令宋书堂就知道可能行动已经开始了，他也是严阵以待。 军统现在是打算牺牲被捕人员的姐夫，为什么这样做？ 那是因为要让特工总部认为，他们调查的是没有错的，军统方面确实是打算埋伏几个重要的官员。 这个人也是自己主动提出来，愿意去做这个诱饵。 因为他觉得出事也是因为他，他现在想要弥补一下。 这件事情也必须有人做诱饵，那么他是最合适的，所以军统方面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其实能死在这里，此人觉得也算是不错的归宿，毕竟比酿成大错之后，死了去见之前的战友来的痛快。 这边吸引特工总部目光，然后军统安排成员在暗中，对其他官员下手。 只是说特工总部这里也有怀疑。 因为你说埋伏，怎么不见此人和战友汇合，那么埋伏不是应该大家一起行动吗？ 但是却没有。 这个人一直是独来独往，而且中间虽然接收了几次情报，好像安排的很明白。 可是一直一个人，这让李群这里有些奇怪。 觉得好像问题不太对劲。 毕竟埋伏任务他经历过很多，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出来，怎么说也应该是有多个人一起行动才对。 你就算是保密也没有意义啊。 毕竟埋伏的时间和地点大家都是一样的，到时候见面也会知道。 而且就算是不见面，这个时间地点也不会改变，该泄露还是能泄露。 所以李群现在有些奇怪，觉得会不会是已经被军统知晓了。 毕竟之前这个任务，确实出现了几次问题，都是因为万良，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件事情就是出在万良这里。 因为万良的两次捣乱，让军统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甚至都已经查明白了这件事情。 既然已经查明白了，为什么还要安排这个人给他们看到呢？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军统想要对其他人动手，这是诱饵。 想到这一点，李群觉得非常有可能，毕竟军统的行动安排太奇怪了。 于是李群这里立马就做出了调整，他让特工总部的人，转而去保护那些其他的官员，防止被军统局钻空子。 聂洪一直都在关注李群这里的反应，看到特工总部方面有人员调动，立刻就意识到李群已经反应过来了。 那么就不可能行动，不然还是会被埋伏。 所以聂洪从特工总部出来，将左手插在口袋内，然后点燃了一根香烟。 但是只抽了两口，就将烟给扔了，然后踩灭。 这是他和军统商议的暗号，如果他出来抽烟，只抽两口就扔，就表明李群这里已经反应过来，行动需要取消。 军统的人也受到了这个信号，立马就离开前去和上面汇报。 可是军统上面接到这个通知之后，也是有些不甘心，毕竟准备了这么久，而且他们是有损失的。 一名成员已经去做诱饵了。 是会牺牲的。 他们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意义是什么呢？ 但是军统方面想到，如果李群安排人去保护其他的官员，那么原定在计划内的几名重要官员，是不是就会疏于保护呢？ 毕竟你特工总部就这么多年，官员又不少。 而且也不是一直在一起。 你保护那边，这边当然是有些捉襟见肘。 那么能不能军统也来一个反其道而行，看能不能按照原计划进行。 军统的人去判断了一下局势，此前敲定的目标人物这里，确实还是有特工总部的人员保护，但是人数不算多。 如果不追加保护的话，确实可以尝试行动。 但是军统得到消息之后，没有多少时间去判断，最后想了想取消了任务。 军统的人还是求稳了一下，毕竟你现在硬是要行动，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其次就是说，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如此，牺牲掉一个人能解决，可以算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不是提前知晓，那么损失会很大。 军统这里放弃行动，那么就不会有人员逃离回租界，也不会有人员受伤，那么宋书堂的严阵以待也就没有意义了。 只有那个泄露了情报的人，孤军奋战。 他向金陵来的官员开枪了，孤独的开枪，这是他今天的任务。 只是他一个人很难打中对方，只是击倒了一名随从罢了，但是这已经算是一个垫背的。 他为了防止自己被抓，开枪自尽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被抓，对方为了让自己开口，就一定会想办法动他的家里人，让自己就范。 那不如直接死了。 自己已经死了，家里人又什么都不知道。 特工总部也不会在租界里面，专门对几个无关人士动手，所以他才能走的放心。 今天的一切准备，最后就是如此。 军统方面很愤恨，但是却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而且还要多留意这个人的家里人，避免遇到危险。 其次就是李群这里，虽然他成功防止了金陵官员在沪上出事，在各方面看来都是表现的非常不错。 甚至是可以提出嘉奖的，但是李群自己对这件事情不太满意。 他不满意的点就很多，所以阴沉着脸坐在办公室内，特工总部的人见状都是不敢乱说话。 第五百五十六章 错误引导 气愤。 李群现在非常气愤。 不仅仅是军统方面没有行动，而是这段时间内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李群心里非常的不满。 首先就是万良这里，两次安排人员暗中调查他这里安排的任务，其中有一次将军统都引过来。 那么第二次李群认为，军统肯定也会知道，不然怎么可能这一次没有行动。 这就是事实。 万良的事情李群觉得就是大问题，特工总部内现在不是他一言堂，就会导致这种情况出现。 这根本就不是好现象，只会造成任务出现问题，事实已经证明了。 可是万良背后反而有日本人的支持，李群就算是想要说什么，现在也没办法。 只能自己将万良给解决了。 但是万良是处长，背后还有梅机关的人，你说解决就能解决吗？ 如果李群真的用暗中的手段，将万良解决了，日本人只会更加觉得他不服管教，那么日后对他的针对就会越发的强烈。 所以说白了这件事情就没办法短时间内解决。 因此李群才想要将万良策反的内鬼揪出来，这样也好解决一部分问题。 聂洪的表现确实不错，将两个内鬼短时内都找了出来，但结果呢？ 好像事情并没有结束。 这一次李群率先发现了军统的计划，那么结果就是他们破坏军统的计划，让军统不能行动。 这是很好的结果。 只是李群觉得能不能更加深入一些，例如将计就计解决军统的人。 但是军统却没有行动。 从那个独自行动的人来看，李群认为军统肯定是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计划，也知道他们抓捕的人是谁，提供的消息是什么。 不然也不会是这个人独自行动。 那么军统为什么不撤离这个人，反而还要让他独自行动呢？ 你需要想这个问题。 很容易你就应该能想明白，军统之所以这样做，唯一的作用就是声东击西。 让特工总部认为他们的目标还在那几个高层官员身上，但是其实已经暗中转移了，需要这个人吸引特工总部的视线，才能让暗中的计划顺利进行，不然就是打草惊蛇。 说白了军统也想要将计就计，不愿意放弃行动。 那么李群已经提前识破了军统的计划，知道他们会将目标换到其他人身上，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军统的人只要行动，就一样可以埋伏对方，甚至是一网打尽。 可军统为什么最后没有行动呢？ 那肯定是军统已经收到消息了，不然也不可能反应的这么快。 说明白点就是，他手下不仅仅有万良的卧底，还有军统的卧底。 所以军统才能今天得知这个消息，做出快速且正确的反应。 这种情况下，李群心里怎么可能不气愤，自己这特工总部现在就烂的和一个筛子一样。 内忧外患的。 你告诉李群，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如何工作？ 李群现在心里就在想，谁会是军统的内鬼？ 今日的任务知晓的人比较多，因为他们是要去暗中保护埋伏的，所以人员不少。 而且从特工总部这里浩浩荡荡离开，只要是留心的都能知道。 因此李群先排除了租界分区，当然也排除了宋书堂。 毕竟这件事情宋书堂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就算是他知道了，想要将消息送出去，根本就来不及。 那么就是特工总部内的人。 李群现在也没有去怀疑聂洪。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情还在聂洪来之前就发生了，因此他不觉得聂洪有太大的问题。 其次也是聂洪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抓捕到了内鬼。 让李群现在不可能一有问题，就怀疑到聂洪头上。 而且今日聂洪没有参与任务，而且压根就没有离开特工总部。 聂洪只是在门口转了一圈，就立马回去了，所以和没有离开过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李群就将聂洪叫过来，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的是军统，聂洪对军统又如此熟悉，所以询问他一下是合理的。 聂洪过来之后，听明白了李群说的意思，他皱着眉头说道：“主任觉得我们这里面有军统的卧底？” “对。” “但是我在军统局本部的时候，了解到他们说沪上的情报工作很难展开，好像就是特工总部内安插卧底不顺利，很多都已经被抓到了。” 李群此前确实抓到了很多卧底，所以也觉得特工总部内部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还敢说没有问题吗？ “事实胜于雄辩。”李群说道。 聂洪却说道：“属下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万处长这里？” “万良？” “是。” “你的意思是万良不愿意看到我们立功，所以就提前将消息泄露给军统的人。” “属下也只是猜测。” “但是万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呢？”李群问道。 万良一直想要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在租界内一直调查，跟着李群的人。 险些造成了两次麻烦。 因此看来，万良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但是聂洪这个时候却说道：“属下其实对于第二个内鬼的调查，有些不同的看法。” 聂洪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李群的信任，和重视。 不然这种时候，这个任务，不应该询问他的意见。 或许就是李群觉得特工总部内卧底太多，他初来乍到反而是清白的，所以跟他讲这件事情。 那么既然如此，聂洪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更加深的获得李群的信任。 “什么看法？”李群问道。 “第一次调查的内鬼肯定是被万处长策反的，这个不用说主任也知道，但是第二次调查的人，虽然属下认为他是内鬼，可是审讯还没有结果，对方就被杀了，和第一次一样。” “你认为奇怪？” “属下刚开始没有觉得奇怪，毕竟两件事情看起来就是一样的，说白了都是万处长命令租界分区做的。 可是回去之后，属下想了想觉得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我调查抓捕错了，但是万处长想要这个人当替罪羊，所以干脆就和第一次一样，自己跳出来将人灭口。 让我们误认为这个人就是被他策反的内鬼，但实则真正的内鬼还藏在暗处，但被我们全部忽视了。” 聂洪的这个提议，让李群陷入思考。 此前是两次都调查到内鬼，最能提前聂洪的价值。 但是当这个时候，你就要随机应变，现在显然是提出这样的思考，才能证明聂洪是有脑子的。 别看好像是少调查到了一个内鬼，但是在李群这里，反而是有好处的。 因为李群会觉得你善于思考，而且不会沾沾自喜，哪怕是已经调查到了结果，也不会放松自己这里的思考。 果然李群现在对聂洪越发满意，他认为聂洪说的确实有道理。 你第一次能调查到线索，第二次也能吗？ 有没有可能出错，审讯错人。 当然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个人死的更快了。 看似是万良担心他说出什么来，想要杀人灭口，但有没有可能是欲盖弥彰呢？ 这件事情询问宋书堂没有用，毕竟宋书堂接到的就是灭口的任务，至于对方究竟是不是内鬼，宋书堂不知道。 万良是不会告诉他的。 如果告诉的话，李群认为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而不会一直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聂洪趁机继续说道：“所以属下觉得，如果这件事情的内鬼没有揪出来，那么万处长这里很有可能是提前掌握了情报，那么也明白了我们的任务，因此为了避免让主任立功，今日将消息告诉军统。” 李群说道：“就算是内鬼被你揪出来，可能他也已经掌握了情报。” 举一反三。 因为万良大有可能之前就知晓了这件事情。 毕竟当时内鬼就可以将情报给他。 所以你非说是自己人泄露消息，不如说是万良策反的内鬼，将消息泄露了。 你非说是军统有卧底，不如说是万良有卧底。 聂洪觉得这样，对他的潜伏环境更好。 特工总部内争斗不断，那么肯定会消耗一部分的精力，那么少了一部分精力，就可以让抗日局势好上一些。 哪怕是一些细微的帮助，聂洪认为都是有必要的。 他们能做的本就不多，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能注意到的，就可以去尝试。 例如现在，李群确实觉得万良这里策反他的人，将消息泄露的可能性更大。 那么晚了的这个举动，就让李群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你这算是什么？ 通敌吗？ 只是权利的争斗就是这样的，李群觉得万良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他的心肠比万良更狠。 聂洪提出这样的思路之后，李群说道：“那你就暗中继续调查内鬼一事。” “属下怕不太好调查，毕竟之前的资料都已经调查清楚，实在是没有头绪。”聂洪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果有头绪的话，他也不会抓错人。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虽然你可能抓错了一次人，但是杀死他的人是万良而不是你，且这件事情我们也不会声张，你继续调查就行。” “多谢主任信任。” 李群很清楚聂洪的想法，毕竟这件事情不好调查，而且确实有可能出错。 那么就是得罪人的。 且聂洪真的出错了。 但是在李群这里，他不觉得聂洪有很大失误，反而认为是不错的。 那么这件事情肯定还是要交给对方调查，且他的一些顾虑，李群都要照顾一下。 看着聂洪离开，李群打电话去找宋书堂。 电话内询问他关于第二次灭口的事情，宋书堂听到之后有些诧异，难不成李群意识到了，第二次灭口其实是假的。 根本就没有这个内鬼？ 但是转念一下他们今天的任务扑空，根本就没有军统的人逃离回来，那么是不是聂洪又开始调查内鬼了？ 若是如此，岂不是说明聂洪这里此前调查错误，会不会给聂洪带来麻烦呢？ 不过宋书堂没有思索太久，他就回答说道：“属下是接到命令动手的。” 宋书堂不太清楚这件事情到底为什么，但是他认为是多说多错，干脆不说。 表示自己只是收到了万良的命令，让自己灭口。 他以为和第一次一样，就直接灭口了。 至于其他的没有想太多。 至于这个人到底什么身份，宋书堂表示不知道，聂洪究竟调查的对不对，他也不知道。 他现在只管自己，谁也不管，他觉得聂洪也会负责好自己。 不过李群在电话里面，详细询问了一些细节，想要从万良这里下达命令的语气，去判断当时的情况。 宋书堂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因此他也没有自作聪明，只是表示万良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和第一次没有什么区别。 最后宋书堂在电话里面询问任务的事情，说是没有发生什么。 李群只是告诉他任务取消，让分区不用再管。 挂了电话之后，李群这里还在心中思索，认为宋书堂说的话没有问题，但不能否认万良是故意为之。 毕竟万良下达命令非常快，好像是基于想要坐实这个人内鬼的身份，那么这就存在一定的问题。 因此还有一个内鬼的假设，是成立的。 今日万良这里的心情不错，他知道李群这里的行动失败了，那么对方失败，就等于自己成功。 万良还在办公室内哼着小曲。 只是可惜李群这里没有什么损失，如果再出现点什么损失，他觉得情况会更好。 至于租界内抓捕的人，提供的情报是什么，今天一过万良也知道。 他觉得自己的调查，确实对李群很影响，如果不是他们的话，说不定军统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毕竟抓的人不是军统的人，失踪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可是万良又觉得，我干嘛不捣乱啊。 我捣乱了你才不能立功，不然你不是已经立功了，这可是万良接受不了的。 至于说李群这里会不会和上面告状，说自己调查影响他的任务，造成了没能抓到军统的损失等等。 万良也想好了，我就说我不知道，我也是盯着敌人了，谁叫你行动的时候，不通个气呢。 第五百五十七章 任务 李群想要告发万良是没有意义的。 万良可以死不承认，你能拿对方怎么样。 至于你说的借口，对方不是找不到，而且只要找到借口就行了。 因为万良背后有日本人，毕竟日本人现在需要万良出面，来牵制李群。 这就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出现，万良只要不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日本人这里都可以帮忙敷衍过去。 因此李群根本就没有去日本人这里告状，他知道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找机会自己日后解决。 万良这里反正也觉得没事，因此特工总部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任务不算失败，李群这里是立功的，毕竟破坏了军统的任务。 还杀了一个军统的人。 金陵来的官员全部都安然无恙，这就是最大的功劳。 只是说没有额外的功劳罢了，所以李群这一次是立功的，万良是想要阻拦，也只阻拦了一半。 准确的说是让李群的功劳没有那么大，但是并没有完全将李群的功劳限制死。 但是你说李群这里，又安排聂洪去调查内鬼，这件事情万良知道吗？ 目前肯定是不知道的。 毕竟他在李群这里已经没有策反内鬼了，现在这边的消息，对万良而言也是比较保密的，想要弄明白这件事情，难度同样不小。 只是宋书堂很轻易就可以知道，毕竟这件事情是聂洪负责的，他想要告诉宋书堂不难。 但是聂洪却没有。 毕竟他现在和红党的人已经建立联系，如果有什么消息，他会直接告诉对方。 省去和宋书堂的见面，这是对两人都比较安全的事情。 其次就是说这件事情和宋书堂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说假设万良还在李群这里策反了人，现在进行调查罢了。 因此你没有必要专门通知宋书堂。 至于说军统的任务，宋书堂现在也已经看明白了，更加是没有说的必要。 且就算是没有看不明白，不该你负责的任务，你也不必知道。 所以聂洪现在这里，算是得到李群的重用，继续调查内鬼。 只是说这个内鬼能不能调查到，聂洪也要看情况 可以调查到，也可以调查不到。 反正只要让李群不怀疑他和宋书堂就行，毕竟这件事情宋书堂是有责任的。 宋书堂夜里和梅暮稚子在房间内交谈，特工总部这里的事情，他们已经通过万良这里得到线索了。 梅暮稚子说道：“我们从头到尾帮助处长，关押人员的地方也是我们提供的，就这样还是没有取得太好的结果，虽然是没有让主任将功劳扩大，但是避免了军统这里的行动，就已经算是不错的战果了。” “处长这里两次行动，确实都不太好。”宋书堂对此也不太满意。 梅暮稚子说道：“不太好也就罢了，我担心的是会不会给你留下隐患，你说军统钻入主任的圈套，让主任立功也就罢了。 可偏偏军统的人没有钻进去，那么你说主任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会不会意识到是我们给处长通风报信，那么有没有可能认为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系，那么岂不是白白倒霉。” 听到梅暮稚的担心，宋书堂说道：“这件事情虽然是我们通知处长，但是主任肯定是不知道的，而且处长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这对处长非常不利。 其次就是说，主任这里行动失败，更是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有人给军统通风报信，我们当时都不在外面，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特工总部内的行动，以及人员的调动，我们知道吗？ 你我这些分区内的人，压根就不知道，所以说这种情况下，主任就算是怀疑，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宋书堂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他们确实没有参与，一直都在租界里面严阵以待，等候特工总部说的有人员逃离回来，可能还会有受伤人员这件事情。 只是最后事实告诉他们，根本就没有行动。 那么军统为什么不行动？ 肯定是意识到了有问题，而且是在行动前意识到的。 行动前能突然意识到有问题，唯一的一种解释就是有人通风报信。 梅暮稚子说道：“难不成我们内部有军统的卧底？” “就算是有军统的卧底，那也是在特工总部内，分区肯定是没有的。”宋书堂说的话，梅暮稚子是认可的，毕竟分区当时算是瞎子，什么消息都收不到。 现在这些消息，还是他们之后才收到的。 不过梅暮稚子又说道：“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处长这里，将消息透露出去。” 处长这里将消息透露出去？ 宋书堂认为如果是真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争权夺利的时候，大家只会看结果如何，取得的收益如何，其他的事情是不怎么会看的。 能走到争权夺利这一步的，又有几个是善男信女。 宋书堂认为梅暮稚子这样误会，确实也算是一个路子，索性顺着她的话说道：“你这样说也确实有可能。” “处长看来是手段有些过激了。”梅暮稚子说道。 虽然说争权夺利就是这样的血腥，但是真这样做未免是有些出格的，梅暮稚子认为不一定是好事情。 宋书堂则说道：“处长前线得到了梅机关的帮助，这才敢和主任打擂台，但是后续主任的一番操作之后，导致梅机关里面有些人再度选择支持主任。 那么这个时候处长的处境是非常尴尬的，已经是进退两难了，而且你只能进不能退了，再退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处长才会如此冒进，他知道自己犯这些错日本人不会将他怎么样，因为日本人现在还需要他，可是如果他输给主任，那么就只能等死。” 宋书堂这样的解释，其实就是告诉梅暮稚子，万良这样的选择没有错。 说白了也是想要将黑锅甩给万良。 毕竟宋书堂心里很清楚，这一次的事情肯定是聂洪做的，那么你与其让梅暮稚子去怀疑聂洪，倒不如让她怀疑万良。 这样可以保护聂洪。 毕竟梅暮稚子本来就对聂洪抱有一定的警惕性，若是真的因为某件事情开始怀疑聂洪，然后出于对宋书堂的保护，就一定会对聂洪多加关注，那么这种情况下，反而是不利的。 梅暮稚子是非常专业的情报人员，被他盯上不见得是什么好消息。 说完这件事情，梅暮稚子和宋书堂就休息。 至于他们今天的严阵以待，那么就是一个笑话。 再说今日战死的军统人员，他的家人特工总部这里没有理会，毕竟特工总部觉得，对方敢这样赴死，就表示家里人肯定不是军统的身份。 甚至是都不知道对方是军统。 那么你去动这些人，没有价值，他们是不知道任何线索的。 其次就是说，这群人是住在租界里面的，让在租界里面抓捕他们，也有一定的风险，看起来是得不偿失的，所以李群这里没有给命令。 万良这里对这些人也没有兴趣。 因此就不了了之。 至于首先被抓的人，也就是牺牲军统成员的小舅子，已经带回去特工总部了。 对于他的身份，需要看李群这里怎么定义。 其实是生是死不过一念之间。 宋书堂当然是希望对方死了，毕竟出卖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至于最终结局究竟如何，宋书堂没有去关注对方，因为他这里得到了一个新的任务。 这个任务是组织这里交给宋书堂的。 宋书堂为此专门去了黎叔这里一趟。 见面之后先说了一些别的问题，也聊了聊有关聂洪的问题，黎叔这才说道：“组织这里有一个任务给你。” “什么任务？” 之前宋书堂这里的事情很多，不管是聂洪还是其他的调查，甚至是军统这里的任务都夹杂在一起。 因此组织这里是没有给宋书堂安排任务的。 现在宋书堂这里的工作强度是有所降低的，因此组织也是有任务安排。 “梅机关有一项任务给了特工总部，根据我们调查所掌握到的信息，这个任务对梅机关而言也很重要，所以想要弄清楚具体内容。” “梅机关给特工总部的任务？”宋书堂问道。 “是的。” 宋书堂明白，组织是可以通过梅机关掌握这件事情，但是却没有办法弄清楚具体内容是什么。 换言之就是组织在梅机关这里是有眼线的，但是可能位置不是那么重要。 但是如果任务进入特工总部，确实就只能交给宋书堂负责，毕竟组织在特工总部内，只有宋书堂一个情报工作人员。 宋书堂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聂哥？” 两个人一起负责打听这件事情，肯定要远远好过一个人负责打听，因此宋书堂觉得告诉聂洪，这样更加具有效率。 黎叔说道：“组织打算等一等，如果需要告诉聂洪，会由和他建立联系的同志告知，你不用去负责这件事情。” 宋书堂其实能明白组织的担心，毕竟梅机关这一次给特工总部安排的任务，大概率可能是针对组织的。 那么这种情况下，这个任务就是组织的任务。 首先不说聂洪你信任不信任，想不想对方知道组织的事情，因为谈不到。 毕竟这件事情特工总部已经知道了，聂洪如果帮忙调查到了，是不会隐瞒的，他们之前的合作都很顺利。 组织担心的是，聂洪不满意。 因为之前合作，说的就是聂洪如果在特工总部内发现了有关红党的情报，他将情报给红党。 这是合作的内容。 里面可没有包括，聂洪需要负责红党给的任务。 你现在说是请聂洪帮忙，但是和给对方任务没有任何区别，那么你的这个行为是什么？ 在组织看来是不好的。 毕竟你自己放在聂洪这样的潜伏人员位置上，你就会明白这样的安排，究竟会带来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能不仅得不到聂洪的帮助，有极大的可能是聂洪这里连之前的合作都想要放弃，那么得不偿失啊。 因此组织的想法就是宋书堂这里先调查，如果能调查到当然是最好，如果实在调查不到，组织再想想要如何同聂洪去谈这件事情，肯定是要避免留下不好的隐患。 明白了组织的难处之后，宋书堂说道：“请组织放心，我这里会尽量将事情调查明白。” 毕竟这个任务是梅机关给的。 那么梅机关的久司正人是需要万良帮忙冲锋陷阵的，所以有可能这个任务，就是交给万良的。 如果是交给万良的，宋书堂这里就有比较好的机会打听，是能独立完成任务的。 “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明白。” 见过黎叔之后宋书堂就回到分区，但是你怎么去打听这件事情，需要一个契机。 毕竟你现在好端端的，你怎么知道特工总部内有任务了。 梅机关给的任务，你知道的这么快，这不奇怪吗？ 所以宋书堂不能直接回去，那么就需要找找机会，他觉得这个机会可能就在聂洪这里。 毕竟李群之前的任务出现问题，肯定是需要调查的，那么这件事情算不算情报？ 如果宋书堂可以探查到这个情报，就可以借口要给万良汇报，从而去送情报。 之后再看要如何开口打探。 不过现在聂洪也不在租界内，所以宋书堂还需要等一等，找找机会。 毕竟聂洪虽然负责调查内鬼的事情，但是直接的人已经全部离开租界了，任务都已经结束，他们留在租界内是没有价值的。 毕竟租界内的工作，是宋书堂他们分区负责的。 所以聂洪就算是负责调查，也是在特工总部内，而不是在租界内。 不过宋书堂现在能沉得住气，任务的调查不能急功近利，如果太着急最后反而是要吃亏。 因此宋书堂现在将节奏压了压，想要找寻一个比较稳妥的切入点，起码不能让万良有警惕。 你要明白一旦万良产生警惕，那么你想要调查到消息的难度，就大大提高。 所以现在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第五百五十八章 开始探查 磨刀。 这个磨刀现在确实只能等待，看什么时候能见到聂洪，打听一下李群这里有没有什么消息，是可以汇报给万良的。 那么宋书堂就有合理的理由去见万良，从而是给对方送情报的，可以算作是立功，那么也好打听一些其他的消息。 其次宋书堂也是等待万良这里有所行动，毕竟梅机关这里刚刚将任务交给对方，可能需要一个行动的时间。 如果宋书堂过去的太早，对方都还没有行动，你就询问。 首先是有些突兀，其次是对方如果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是没有什么好和你讲的内容。 因此等待几日宋书堂是可以接受的，不要着急。 毕竟任务都已经安排下去，你现在着急想要弄明白，不见得是好事情。 就这样一连等了三日，都还没有好机会。 不过租界分区这里反而是有些工作需要汇报，所以宋书堂就趁着这个机会，去见万良。 见面之后宋书堂就说了分区的工作，万良听完之后也做了最新的指示，不过大差不差。 毕竟宋书堂负责分区，想要有什么建树，是比较难的。 但是租界内的情况就是复杂，因此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能理解。 只是说今日当着万良的面，宋书堂没有办法打探消息，因为根本就开不了口。 没有契机。 所以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就直接离开，没有多做停留。 不然显得自己很奇怪。 他从万良办公室出来，当然是想要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见到聂洪。 毕竟你等着聂洪去见你，是比较难的。 没有什么事情，聂洪是不会去租界的，更加不要说分区了。 因此宋书堂能来特工总部，这个机会就要抓住。 宋书堂徘徊了一下，果然看到了聂洪，因为聂洪如果知道宋书堂来特工总部，也会露面一下。 看看宋书堂需要不需要见面。 如果需要见面，两人就交谈。 如果不需要见面，两人就随便打个招呼，就可以各自离开。 见到聂洪，宋书堂很热情的上前，聂洪见状就知道是需要交谈。 所以两人就凑在一起说话，两人的关系在一起说话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之类的。 见面之后，宋书堂问道：“你这里情况如何？” “还行。” “李群这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怀疑此前的事情，可能是我第二次调查的内鬼有误，所以认为手下还有万良策反的内鬼，所以让我继续调查。” “是吗？” “不过他只怀疑自己手下的人，没有怀疑你。”聂洪说道。 第二次他们故意抓人，让宋书堂告诉万良，说将此人灭口，让李群认为将人全部除掉。 那是因为他们担心宋书堂被牵连，毕竟之前的事情，宋书堂是有可能提供消息的。 但是这一次呢？ 宋书堂在租界里面，压根就不在特工总部，所以你说有人泄露消息，怎么都不可能是宋书堂。 也正是因为如此，聂洪才会让李群重新调查。 这和之前的计划并不矛盾，而且聂洪还会因此得到李群的重视。 毕竟敢于承认调查失误，还能反应过来，这是不可多得的。 宋书堂知道聂洪这里做的很对，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告诉万良。 就说他是从聂洪这里打听到的消息。 聂洪为什么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可能也是想要报名，之前你们以为将我们骗了，但是根本没有。 这种心态是合理的。 毕竟调查的人，是李群手下的人，又不是万良手下的人，所以不存在什么打草惊蛇的说法。 这不就有了契机了吗？ 和万良汇报这件事情，从而显得自己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情报人，然后有没有机会探查一下别的问题呢？ 宋书堂认为是有的。 至于聂洪这里，组织的考虑很对，所以宋书堂现在没有和对方将自己这里的任务。 最后到底要不要告诉聂洪，那是组织这里的事情，而不是宋书堂应该去考虑的。 他也想要聂洪安全。 因此宋书堂只是说道：“我能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万良？” “告诉万良？” “我有些用处。” “当然可以，反正告诉万良也没有什么影响。”聂洪觉得无所谓，毕竟没有这个内鬼，就算是真的有也无妨。 利群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会说什么。 甚至觉得告诉万良，让万良知道他们没有上当受骗，已经反应过来了，说不定还会让对方有些自乱阵脚，搞不好能找到蛛丝马迹。 得到了聂洪这里肯定的答复，宋书堂就没有离开特工总部，而是再去见万良。 万良看到宋书堂去而复返，他问道：“怎么了？” “属下离开的时候遇到了聂洪，从聂洪这里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聂洪口中的消息，肯定是有关李群的，所以万良立马就来了兴趣。 “聂洪说他们重启了对内部人员的调查，认为其中还有内鬼，说第二次被他们抓捕的人，遭到了我们灭口，其实是我们欲盖弥彰，想要找个替罪羊，然后好让真的内鬼躲藏起来。” 这些话万良当然听得懂，只是他很奇怪，李群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问道：“为什么会重启调查，他们怀疑什么？” “看聂洪说话的意思，好像是认为之前军统的行动取消，和处长有关系。” “什么？”万良皱着眉头。 你这不是放屁，你说军统的行动取消和他有关系，那么就是说他通敌啊。 就是他给军统送情报啊。 这个罪名很大。 就算现在情况复杂，好像梅机关不会说什么，但是万良很清楚这就是一根刺，早晚梅机关都会想起来的。 所以万良骂道：“他们不是信口开河吗？ 军统行动取消，肯定是他们自己的人泄露了消息，怎么怪到我们头上。” “属下也是听聂洪这样说，而且感觉说的煞有其事，好像真的认为是处长做的一样。” “他们这都是阴谋。” “处长，我们怎么办？”宋书堂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怕什么？” “处长，如果他们真的这样认为，然后从自己手下的人里面，随便调查一个人说有问题，就说是处长你泄露的消息，梅机关这里怎么交代？”宋书堂说的不是空穴来风。 之前聂洪调查的时候，不就是误将自己人当成了军统的人，那么现在调查不到，李群不是不能这样做。 万良确实被动。 “梅机关不会相信他们的。”万良说道。 “久司正人少佐当然不会相信，可是就怕其他人相信。”宋书堂说的让万良心里也开始担忧起来。 万良说道：“你今天不要着急走，晚上和我去见久司正人少佐。” “见久司正人少佐？” “你将今日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他，那么就能证明这件事情。” “我们也只能知晓主任在调查，怎么能证明我们的清白呢？”宋书堂认为完全不够，你这样说是没有意义的。 可是万良说道：“现在我们只有先解释，之后只要我们的表现的好，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就能避免他们诬陷的麻烦。” 解释肯定是要解释的。 不然等到李群这里先发难，你就太被动了。 其次就是说，你只要立功表现的好，李群只怕也不会自讨没趣。 毕竟明知道你势头正盛，日本人不会将你怎么样，又怎么可能会告发你呢。 而且还是没有证据的告发。 毕竟万良心里很清楚，李群要么就是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也是假证据，所以肯定是不存在人证的。 顶多是打死一个人，说对方的口供是这样的。 那么少个人证，就少了很大的可信度，因此提前解释一下，万良觉得问题不大。 不过宋书堂却很奇怪的问道：“我们现在怎么立功？”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晚上和我去见久司正人少佐就行。” “是。” 其实宋书堂觉得万良说的立功，可能就和梅机关给的任务有关系，但是现在万良不愿意多提，宋书堂就不好一直追问。 只能说先和对方去见久司正人，然后看看这个过程中，能不能探查到更多的信息。 或者说是找到更加合适的时机，然后询问这件事情。 那么既然万良不让走，宋书堂就等在特工总部内，万良下午和久司正人约晚上见面，等到晚上就带着宋书堂离开。 去了约好的饭店，两人等待。 等到久司正人过来，急忙起身问好。 然后就是坐下吃饭，期间万良说道：“你将自己探查到的情报，告诉少佐。” 宋书堂听到这句话，立马就将自己下午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久司正人。 久司正人听完之后，也是审视的看着万良。 万良急忙解释说道：“属下是策反了主任手下的人，但是也只有一个，第一时间就被聂洪调查出来了，后面都是莫须有的，怎么可能是我了解到主任的行动呢？” 万良说的话，久司正人觉得是有可信度的，毕竟之前他也知道，万良策反了一个人。 也确实就是一个人。 久司正人最后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我会记在心里，如果日后真的被提起来，我可以帮你作证。” “多谢少佐。” “但是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神色没有变化，但是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万良急忙表示说道：“还请少佐放心，任务属下一定会认真完成。” “不可大意，这件事情很重要，我也是争取来给你负责，你不要让我失望。” “多谢少佐能给属下这个机会，一定会完成的很漂亮。” “那就好。” 之后两人也没有再谈论这件事情，吃过饭就送久司正人离开，不过就在宋书堂和万良要分别前，他问道：“处长，梅机关这里是给了什么任务吗？” 刚才的对话说的很明白，现在你让万良说没有给，那么有点太过敷衍。 你说你敷衍别人也就罢了，你连宋书堂都敷衍吗？ 看起来就不好看。 所以万良承认说道：“梅机关这里确实给了任务。” 他也只是承认说确实有任务这么一回事，但是你让他告诉宋书堂，他觉得没有必要。 毕竟宋书堂又不参与这个任务。 但是万良自己已经承认有任务，那么宋书堂就松了口气。 因为接下来他对任务好奇，都是合理的。 我不是凭空猜测，而是说我知道你有任务，我才好奇。 这没有问题。 你愿意不愿意说是你的事情，但是能不能好奇那是我的事情。 宋书堂觉得第一步现在已经算是卖出来了，起码知道有任务，这就已经算是不错的开局了。 所以现在万良就算是不愿意说，宋书堂心里也没有什么想法，而是继续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任务？” 他就问的很随意。 你说有任务，我就问你是什么任务，也不对吗？ 当然不对啊。 在万良看来，你不是应该知道保密的吗？ 你不问不行吗？ 当然可以不问，但是宋书堂需要打探情报，肯定是要问的。 至于你说奇怪？ 问的不专业？ 那也不是，宋书堂想要能者多劳不行吗？ 毕竟很多任务宋书堂没有参与，最后结果却是不太好。 而且这个任务分区能不能帮上忙，也要了解一下才知道是吧。 所以宋书堂现在问，也是问的很坦然。 反而是搞的万良有些不好回答。 他肯定是不想说，但是宋书堂今天立功啊，从聂洪嘴里打听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虽然晚了觉得李群肯定不会调查到证据，但是问题就是你也担心被打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提前告诉久司正人，你就自己占得先机。 日后李群如果还想要如此，只会让对方觉得，他是在捏造证据。 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么对待今日的功臣，直接回绝让对方不要问，万良也觉得不太好。 上司对下属的那种命令，其实比较生分。 宋书堂和万良的关系放在这里，哪怕是演的，你也演成这种关系了。 真一口回绝确实不好。 第五百五十九章 据点暴露 用保密当做借口回绝，太过生硬。 看起来就像是上司对下属的敷衍一样，万良现在敷衍宋书堂，这明显是不太合适的。 毕竟宋书堂可是告诉他了好几次消息。 李群在租界内看押人员的消息，就是宋书堂告诉万良的，包括这一次聂洪协助李群调查内鬼，认为是万良将消息暗中告知军统。 这个重要线索同样是宋书堂提供的，你难道要无视吗？ 宋书堂都告诉你如此多的情报，甚至是帮你度过了好几次危险，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愿意透露，就显得太过生分了。 就好像不熟一样。 或者说是表面看起来关系很好，但实则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这样想，甚至是有些防备之类的。 宋书堂不是不明白保密的要求，也不是不专业。 他反而就很自然的询问万良，他这里的任务。 表现的好像就是，我知道保密工作，也知道保密要求。 只是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太好了，所以随口一问。 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好，所以我问你这些根本就没有想太多，这样的态度难道不行吗？ 当然可以，起码现在万良就不可能说什么。 他不能说宋书堂是故意的，人家只是觉得关系到了这一步，所以随便问问不行吗？ 那当然是可以的。 因此面对宋书堂的等候，万良这里也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要么你就说要么你就不说。 你一直默不作声，肯定不是个办法。 宋书堂也是微微皱眉，觉得万良的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毕竟自己可是将对方当成了完完全全的自己人啊。 万良也感受出来了宋书堂的情绪有一些变化，他担心宋书堂下一秒就会说，自己不问了，应该保密。 看似是宋书堂反应过来，给你台阶下。 但是万良不能要这个台阶，这个台阶如果你要了，那么就是隔阂，早晚会出问题的。 所以万良抢先一步说道：“任务确实比较复杂。” 他不能让宋书堂说自己不听了，这在心里留下隐患得不偿失，他更加不能等到宋书堂说自己不听了，他才告诉对方。 那么显得好像是逼迫的一样。 虽然万良最后还是开口了，但是结果已经是截然不同了。 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所以万良这里抢先一步开口，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打算说了。 听到万良松口，宋书堂心里一喜，看起来今日的调查好像不用那么麻烦。 自己可能今夜就能搞明白梅机关给了特工总部什么任务，这是非常搞笑的。 虽然宋书堂是拖了几日，才来找万良打听。 但是无疑效率是非常高的，就初步第一次试探打探，就可以获得准确情报。 因此宋书堂之前才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一次就是很好的例子。 前期如果你着急，根本就不会取得这样的效果，可能还会打草惊蛇让对方警惕性提高，反而是没有了打探消息的机会。 高兴归高兴，宋书堂却没有表现出来，免得被万良看出来。 所以他只是好奇的继续问道：“什么任务让处长如此为难？” 追问。 面对追问万良说道：“梅机关得到消息称发现红党两处据点，所以需要布控调查争取抓捕更多人员。” “两处据点？”宋书堂听到这句话，现在已经是开始紧张，毕竟每一处据点被发现，都是重大损失。 万良说道：“确实如此。” “是什么地方的据点？” “这个目前不能告诉你，不是说我不相信你，而是梅机关要求的保密工作如此，你知道对你没有好处，你说呢？”万良说道。 他不能直接拒绝，显得不好。 但是万良也不可能将消息告诉告诉宋书堂，那样更是不可取。 所以万良的想法就是，我告诉你一部分，但是不能全部告诉你，你也要体谅我一下。 宋书堂现在很想搞明白。 毕竟两处据点，这个太关键了。 但是万良话都这样说了，你就没有办法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追问。 因为万良现在说的是比较明白的，那就是不要让他为难。 宋书堂又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怎么可能在对方都说了这样的话之后，你还一直追问呢。 你现在追问万良不仅不会愧疚选择告诉你，只会觉得你这个人听不懂他说的话，或者是不够聪明。 反而是会惹的对方不开心。 这就是一个度的问题，刚开始宋书堂确实可以追问，但是现在就不行了。 宋书堂也顺势说道：“属下明白。” 你没有办法追问，只能表示不问了，可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见宋书堂很有眼色，万良也比较满意，说道：“今日的消息多谢你，功劳日后一起给你算，晚上回去小心一点。” “处长也要小心些。” “好。” 和万良分开之后，宋书堂就朝着租界内走去，今日得到的情报算是有进展，而且是很大的进展。 但是却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这反而是有些可惜。 不过就目前掌握的这些消息，你就必须要去通知组织，因为已经很关键了。 宋书堂回去租界内之后，没有直接回去分区，而是去见黎叔。 这个消息不要拖延，因为不是准确的消息，你要看组织这里给你什么新的命令，以及你告诉给组织这样的消息之后，组织能不能利用这些时间，调查到更多的线索，从而确定据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这些都是需要时间调查的，因此宋书堂没有一刻的耽误。 晚上去见黎叔，将其叫起来。 黎叔看到宋书堂如此晚过来，就明白可能是有所发现，所以立马也是没有丝毫困意，让宋书堂坐下后问道：“是不是调查到了线索？” “这前几日一直不敢调查，就是担心露出马脚，一直等到今日我才算是找到机会，去和万良汇报工作的时候见到了聂哥，从聂哥这里得到了非常关键的情报，我送给了万良。 就是因为这个情报，万良带着我去见了久司正人，从而让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确实提及了任务，这让我可以更加好的去询问，但是万良这里没有给明确的答复。 只是说发现了两个红党的据点，需要布控调查掌握更多信息，但是有关这两个红党据点的更多消息，却是不肯透露。” 听到宋书堂将问题讲明白，黎叔说道：“万良是专业的情报工作人员，当然在面对这些情报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想要保密。 再加上这一次的情报是梅机关给的，而且梅机关给的时候一定强调了保密问题，可能久司正人不是担心我们知道，而是担心李群这里知道，毕竟他们的斗争也是白热化的。” “不管怎么说，万良现在不愿意告诉我，我也没有办法继续追问，所以组织这里打算怎么调查？” “你能提供这个信息，起码让组织明白梅机关的调查方向在什么地方，组织接下来也可以暗中排查一下。” “组织在沪上的据点那么多，怎么排查的过来，而且如果刚好排查被敌人盯上的据点，搞不好组织负责排除的同志都会暴露。”宋书堂说道。 组织在沪上的据点，那么肯定是很多的。 不过黎叔却说道：“从万良告诉你这个任务来看，对方是信任你的，不告诉你具体的情报，只是因为保密工作的原因罢了。 所以换言之如果据点在租界内，哪怕只有一个据点在租界内，万良都一定会找你参与行动，可是现在他却没有。” “黎叔的意思是两个据点，都在租界外面？” “显而易见。”黎叔认为自己可以很自信的做这个判断，两个据点都在租界外面，毕竟宋书堂就是一个判断的依据。 你说万良调查任务，想要避开宋书堂？ 没有理由。 如果在租界里面，宋书堂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还有分区可以用上。 因此宋书堂没有参与，在黎叔看来就一定可以排除租界。 宋书堂认为也是如此，毕竟万良对他现在是信任的，不然也不会透露这个消息给他。 虽然看似透露的不够具体，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不是出于信任，这点消息都不会给的。 但是就算是你现在将范围锁定在租界外面，可是这个范围还是很大，而且组织的据点还是很多，你调查起来的麻烦同样不小，宋书堂觉得依然是不太乐观。 “我如果想要深入调查，就必须从万良这里下手，可是我担心他对我生疑。”宋书堂说道。 大家都是做情报工作的。 你说不是你参与的任务，然后你在这里不停的打听，你觉得对方会一点怀疑都没有？ 这是不可能的，大家的警惕性都很高。 尤其是万良都已经表现出来，不想让你打探了，你还问来问去。 你告诉万良这是为什么？ 你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次就是聂洪这里，如果这个任务是李群负责，那么聂洪确实能派上用场，但是现在这个任务是梅机关交给万良的，聂洪就没有办法了。 毕竟就聂洪现在和万良的关系，你想要打听消息是痴人说梦，因此还是要宋书堂来负责。 但是宋书堂现在的问题也很明显。 黎叔想了想说道：“你这里想办法在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打听情报，我会将这个消息汇报组织，同时让组织方面也开始小心排查一下。” 排查必须小心，不然容易暴露。 因为据点已经被盯上了，同志的任何举动，在对方看来可能都是嫌疑。 其次就是说据点肯定都是要工作的，那么你工作的时候，敌人就盯着你。 你能确保你的工作，不会被敌人看出来吗？ 如果被敌人看出来，岂不是工作也暴露了，工作内容的暴露，岂不是就表示着同志的暴露。 这就无疑是给敌人暴露了更多的同志。 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叫停大家，毕竟据点众多，每个据点都有活动，你将大家叫停这可能吗？ 难不成都不用工作了？ 所以现在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局面，你急不能叫停大家，可是行动的过程中就有可能暴露更多的人。 且据点的作用就是联络居多，你想叫停也叫停不下来。 交通员都在路上，到了地方之后他们就会联络据点，你据点这里是可以静默，但是这些在路上的交通员怎么通知。 还是会出面的。 因此黎叔觉得，现在要尽快查明真相，你才能对症下药。 组织排查这里难度很大，但是难度再打也必须调查，同时宋书堂这里如果能有所斩获，是更好的。 毕竟宋书堂打听来的情报，就更加的直观。 安排结束之后，宋书堂起身告辞说道：“我会想办法多留意。” 回去分区的路上宋书堂就一直在想，这个答案就在万良的嘴里，怎么撬开对方的嘴，现在是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 需要巧妙一些，不能太过生硬。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都还没有想明白这个办法，反而是听梅暮稚子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毕竟宋书堂今日就是去汇报一下工作，按理说速度都是非常快的，可是宋书堂这是晚上才回来。 在房间内面对梅暮稚子的询问，宋书堂说道：“我今日汇报完工作，遇到了聂洪，聊天的过程中，他说知道了我们阴谋，说什么内鬼根本就没有被抓，他这里重启调查……” 听到宋书堂的话，梅暮稚子说道：“这是认为处长有问题？” “对，确实是认为处长有问题，所以我就将消息汇报给了处长，然后处长就让我一起等待下班去见久司正人少佐，这才耽误到了现在。” “那你今日算是帮了处长一个大忙。”梅暮稚子说道。 难怪回来的这么晚，原本是遇到了这等时间。 “处长确实也比较感谢我，毕竟聂洪这里完全不清楚我们的情况，不然也不可能和我说这些。” “他可能是觉得猜测正确，然后我们心里偷着乐，所以说出来让我意识到他们的能力，同时也是想要看看我们的反应，会不会有什么异常，从而帮助他锁定嫌疑人。”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宋书堂对梅暮稚子的分析提出肯定。 第五百六十章 邀请入局 不管现在你作何猜测，总之就是李群命令聂洪继续调查内鬼。 万良担心被误认为是自己给军统通风报信，所以提前一步将消息告诉久司正人，为自己证明。 宋书堂在里面立功是因为消息是他从聂洪口中探得的，那么他在万良这里就有功劳，所以才能知晓梅机关这里给万良安排任务的事情。 但是打听任务，万良这里却没有说明白。 这就是现在的情况。 只是这个目前还不够，因为没有确切的情报，毕竟据点被盯上，这个损失可大可小。 你能提前发现做准备，那么就可以用尽一切力量将损失降低，但是如果你不知道内情，任由事态发展，这个情况就会很糟糕。 甚至有可能暴露出来更多的据点，不止这两个。 其次就是说，两个据点是一起暴露的，那么这两个据点之间是不是存在联系。 如果不存在联系的话，应该很难一起暴露。 且梅机关是全部交给万良负责，那么有没有可能确实是存在彼此之间的一个联络，这个需要组织去考虑。 看组织会从什么方面入手去调查。 但是组织调查同样是冒着风险的，这个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你调查随时都有可能暴露更多的人。 那么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很容易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所以虽然万良这里不打算告诉自己详情，可是宋书堂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弃调查，毕竟他是唯一可以接触到特工总部的人，聂洪虽然也可以，但是现在的情况聂洪不合适。 首先就是你要考虑和聂洪的相处，这个是非常敏感的。 对方能将自己调查到的有关红党的情报给你，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这个时候还需要给对方任务，让对方去完成，这就不合理。 为了完成你的任务，导致对方暴露，或是在军统这里暴露，这谁能负责？ 所以说聂洪不合适，免得造成逆反心理，其次就是万良这里负责，聂洪也难插手。 唯一的人选就是宋书堂，因此他不会因为万良这里不同意告知情报，就选择放弃。 今日放弃是因为当时的场面，你不得不放弃。 那么你日后也很难再去调查。 所以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宋书堂是没有睡意的，他心里一直想的就是这件事情。 梅暮稚子和他聊天，他也是回答，但是却没有太用心。 就这样等到梅暮稚子睡着之后，宋书堂都还在思考，心里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要如何解决。 毕竟你每晚一天，可能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最后宋书堂觉得，自己去找万良打听，已经不可能了。 毕竟万良今天就明确的告诉你，让你不要打听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今天说的已经足够多了。 那么你后续再去，你用什么理由呢？ 你说你想要参加工作？ 万良也用不着你啊，对方就不在租界里面，你难道还要出去吗？ 特工总部内又不是没有人可以用，所以说宋书堂觉得万良这里的路子是走不通的，那么既然走不通万良这里的路子，剩下的就只有李群了。 宋书堂还可以通过李群去尝试。 从而就可以让聂洪参与进来。 那么就不需要聂洪主动去暗中负责，而是可能会明面上帮助李群调查，这样聂洪知道了消息，就能告诉组织。 这是之前说好的。 这里面有非常大的区别，因为聂洪是安全的。 你说聂洪调查，那是李群让调查的。 你说最后任务出现问题，那么你说是聂洪的问题吗？ 就不能说是万良自己这里出了问题吗？ 所以说聂洪安全，这件事情就好办。 其次再退一步讲，李群有没有可能故意让出问题呢？ 毕竟之前他针对军统的行动没有成功，他就怀疑是万良做的，那么现在万良这里有任务需要完成，李群就不能从中作梗吗？ 如果李群主动从中作梗，组织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就非常简单了，甚至最后也不需要有人面临怀疑，万良会将矛头直接对准李群。 李群也心知肚明是自己做的，这反而是皆大欢喜。 因此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宋书堂就入睡。 他需要找机会去见李群，这件事情要当面汇报。 因此之后有一天宋书堂就找了一个时间，给李群打去电话，说自己有事情想要汇报，李群这里也给了一个时间，让宋书堂去指定地点相见。 宋书堂这里主动打电话汇报工作，在李群看来肯定都是有情报的，而且是比较重要的情报，不然也不会专程汇报。 如果是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情，那么宋书堂应该是直接在电话里面汇报，所以李群这里没有耽误什么时间。 毕竟晚上李群都是不忙的，和宋书堂见个面问题不大。 在约定好的时间，宋书堂就去了约定的饭店，在包间里面等着李群。 李群是来的很准时，他没有迟到也没有早到。 因为李群从来都不觉得，迟到才能彰显一个人的地位，他说了几点就是几点，但是他不喜欢有人迟到。 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他希望你可以遵守时间。 宋书堂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他已经在候着了，见到李群进来，宋书堂急忙上前说道：“主任。” “坐吧，想要吃什么自己点。” “多谢主任，不知道主任想要吃点什么。” “随便吧。” 见状宋书堂就知道李群是真的没有兴趣点菜，所以就自己点了几个菜，没有再去麻烦李群。 等到饭菜上来，宋书堂等待李群先动，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属下这里是有事情需要汇报。” “是有关万处长的吗？” “主任英明，确实是有关万处长的。” “说吧。” “今日属下在特工总部内见到聂哥，他告诉我说主任这里还在调查处长，认为之前的行动是处长这里有问题。 属下认为聂哥告诉我这个消息，可能是想要让我转达给处长，看看处长对于这件事情会不会慌张，从而确定之前抓捕的内鬼，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宋书堂这样分析，在李群看来没有问题。 毕竟聂洪负责调查。 那么确定一下究竟有没有内鬼，这反而是第一步需要做的事情，那么通过宋书堂将消息告诉万良，再看对方的反应去判断，李群觉得没有问题。 因此不觉得聂洪做错了。 不过李群这时候没有说话，而是等待宋书堂继续。 宋书堂这里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属下当即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处长，处长听闻这个消息表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说怎么可能是自己将消息告诉军统的。” 对于这个回答，李群没有说什么。 毕竟万良就算是真的做了，难道就会当着宋书堂的面承认吗？ 这可是给军统通风报信，这件事情能告诉谁？ 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属下也没有判断出来，处长是不是真的将消息告诉给军统，所以就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主任，但是当时属下没有机会，因为处长让我和他一起去见梅机关的久司正人少佐。 让属下告诉久司正人少佐这件事情，帮自己解释清白，所以属下只能跟着离开特工总部，然后去见了久司正人少佐，之后回去分区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汇报。” 宋书堂说的话，李群不屑的笑了笑。 万良的反应看起来，好像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但是很多东西是可以表演的，李群如果做了这样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会演绎的比万良更好。 其次就是这个久司正人。 梅机关里面现在其实不少日本人，都是选择站在李群这里的，毕竟他是主任，而且之前就是他们选的。 当然觉得不错。 就是久司正人他们这群人，觉得李群不服管教，想要换人。 因此对久司正人，哪怕对方是日本人，李群心里都恨得要死。 如果不是担心惹到麻烦，李群都想要先一步解决久司正人，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久司正人少佐怎么说？”李群开口问道。 “选择相信处长。” 听到宋书堂的话，李群一点都不吃惊，毕竟就久司正人这样的人，他选择支持万良，现在当然会选择相信对方。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这件事情就算真的是万良做的，久司正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难道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在梅机关里面，可是一直说支持万良的，难不成现在自己给万良拉下马吗？ 因此久司正人的态度，根本就不重要。 但是他的态度毕竟代表了一部分梅机关的态度，因此李群也没有打算将事情闹大，没有意思。 李群认为宋书堂今天来，就是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李群看来是有一点用的，但是用处不大。 毕竟他猜也能猜到一些，而且宋书堂也没有判断出来，万良这里究竟是演戏还是假的。 可是就在李群认为，宋书堂今日要汇报的内容已经汇报结束的时候，谁知道宋书堂继续说道：“不过属下今日跟着处长见久司正人少佐的时候，听到了一些额外的事情。” “额外的事情？”李群问道。 听宋书堂说话的语气，好像这个额外的事情更加重要，李群反而是来了兴趣。 宋书堂点头说道：“久司正人少佐给处长安排了一个任务，让处长一定要好好负责，还说主任这里刚刚失利，如果处长可以立功，那么效果对比就会很明显，也好在梅机关里面，为处长说话。” 听到这句话，李群脸上有些不喜。 什么叫自己这里刚刚失利？ 如果不是自己，金陵来的官员，都要面临军统的暗杀。 自己解决了这件事情，让军统的谋划成了笑话，还让军统牺牲一名潜伏人员，这叫失利？ 你告诉我什么叫立功？ 李群不满意，只是说他觉得功劳小，而不是觉得自己工作失误。 他可以不满意，但是梅机关的人不满意，说他失利李群这心里能舒服吗？ 因此现在当着宋书堂的面，他也没有去隐藏自己的情绪。 宋书堂见状，有些不敢再言语，李群说道：“继续讲。” 听语气李群还是很平静的，毕竟他作为主任，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种事情现在确实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不过是一瞬间的有些生气罢了。 宋书堂继续说道：“属下一听就意识到了问题不对，所以很想要将这件事情弄明白告诉主任，但是处长这里用保密工作做借口，不愿意告诉属下。” “什么都没有说吗？” “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说，可能是看在属下从聂哥口中获得的情报，还是说了一些线索，说是梅机关告诉给了两个红党的据点。” “据点？” “是的。” “两个？” “没错。” 李群心里更加不舒服，自己这里想要立功，那都要自己辛辛苦苦调查。 可是万良呢？ 梅机关直接告诉他两个红党的据点，这就是差别。 而且你要知道，据点是具有非常多可能的，很有可能立功是你难以想象的。 万良如果弄的好，那么肯定是要压在李群头上的，这是立功带来的变化，不是别的。 是非常直观的。 不管李群愿意不愿意，久司正人将情报告诉给了万良。 可是李群才是特工总部的主任，但是任务直接给了万良，他都不知道。 这叫什么事情？ 自己已经被架空了吗？ 显然还不到这个地步啊。 因此李群觉得这种做法非常不好，但是你就算是去问，也没有办法。 梅机关久司正人不会承认自己将消息告诉给了万良，万良到时候就说是自己调查到的，李群能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非要指着久司正人的鼻子，说就是你告诉给对方的？ 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李群觉得宋书堂今夜提供的消息，确实具有非常高的价值，比刚才说的情报都有价值，而且要多得多。 两个红党据点，这要是能利用好，万良地位是要有一个极大的提升的。 因此李群问道：“你还能打探到更多情报吗？” “处长这里明确告诉我不会负责，也不让我打探，所以属下不能继续深入了。”宋书堂很无奈的说道，他是真的无奈。 如果他能打听到，他还告诉李群做什么。 第五百六十一章 聂洪参与 宋书堂将这件事情告诉李群，目的就是想要李群这里插手调查，宋书堂是没有办法插手的。 李群想要插手调查，聂洪就有可能得知情报。 那么聂洪得知情报，就可以将情报告诉组织，这是比较安全的。 而且这样的效果是最好的。 毕竟李群想要弄明白万良这里的任务，是情理之中。 说到底这是两个红党的据点，如果不弄清楚，你能保证不会出问题吗？ 万良这里立功，将李群给压下去，这是李群想要看到的吗？ 所以宋书堂就是用了两个人的争权夺利，在这里面想要觅得一线生机，现在看来李群对这件事情是有兴趣的，不然也不会询问宋书堂能不能继续调查。 听到宋书堂说自己没有办法调查，李群是理解的。 首先这件事情宋书堂不负责，那么万良确实是没有理由告诉他，毕竟万良也不是没有经验的。 这和信任不信任没有什么关系，保密是必须的要求。 首先是确保消息不会泄露，其次就是说消息泄露之后，你怀疑的人是有限的。 如果你将消息弄的人尽皆知，那么出问题之后，你人人都要怀疑，这岂不是更加麻烦。 加上宋书堂是在租界里面负责分区的，而不是在特工总部内，你想要他负责调查万良，这里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 宋书堂继续说道：“主任，这件事情久司正人少佐这里非常的看重，而且看样子是和处长这里有约定，只要处长能将这一次的任务完成好，好像就可以做一些什么。” “无非就是帮他在日本人面前，美言几句罢了。”李群说道。 虽然说起来好像自己很不在乎，但是久司正人帮万良在日本人面前美言几句，那么肯定会影响李群这里的形象，这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是此消彼长的一个过程。 所以现在李群心里已经是打算展开调查，看这件事情要如何进行。 但是李群的调查，同样用不上宋书堂，所以他也没有详细和宋书堂讲自己要如何调查。 不过宋书堂毕竟是从万良这里打听到了消息，而且宋书堂还有这样的便利，所以李群说道：“你这里如果还能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属下明白。” 从李群的这个安排，宋书堂就能明白，他已经准备插手了。 那么现在李群的人选肯定是聂洪，倒不是说聂洪多么的能力出众，毕竟李群手底下有能力的人不少。 而且说聂洪现在负责调查，是不是万良这里泄露了消息给军统的人，那么聂洪对万良这里的事情感兴趣，就不会引起万良的怀疑。 只会让对方觉得好像是在找他将消息给军统的证据，而不是说调查万良这里与红党据点有关的事情。 所以聂洪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以迷惑对方。 这样就能降低对方的警惕性，从而让自己更加好的展开工作，因此宋书堂才会有这样的推断。 只是在李群面前你不可能提起，所以说完这件事情，宋书堂就起身告辞。 当然了饭菜也没有吃多少，不过李群现在显然心情一般，宋书堂也不想继续在这里。 宋书堂走了之后，李群觉得自己将宋书堂发展了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毕竟这一次提供的情报，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久司正人对万良的帮助，确实太大了。 不由的让李群心里考虑，自己要不要给久司正人找点麻烦。 你说让李群直接对付日本少佐他当然是不敢，可是日本人里面也不是就没有权利争斗，那么李群能不能利用一下。 毕竟如果你一直什么都不做，放任久司正人这里联合万良行动，给李群确实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宋书堂离开之后，现在就是等待特工总部这里的消息。 主要是等待聂洪的消息。 他觉得就李群今日表现的样子，自己的计划是可以顺利进行的。 果然等到第二日上班，李群第一时间就将聂洪叫去了办公室内，和聂洪说了这件事情。 聂洪也第一时间就明白，这恐怕是宋书堂的意思。 聂洪也能明白，红党方面是不好让自己调查，毕竟现在的合作是非常浅薄的。 不过经过宋书堂这样一弄，聂洪的调查就成了李群的命令，那么聂洪完成李群的命令当然是不存在风险的。 是你本就应该做的。 而且调查到了有关红党的消息，聂洪是需要告诉红党的，这也是此前就答应好的。 是合作的基础。 同时聂洪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红党这里如果有什么消息，可以告诉军统。 就是通过宋书堂。 毕竟聂洪也不想看到军统出现损失。 对于这一点，组织方面是答应的。 毕竟组织也需要宋书堂在军统潜伏下来，那么有关军统的消息，都是通过宋书堂告知对方的。 而且也不想军统出现重大损失，都在沪上潜伏工作，谁出现损失太惨重，影响都很大。 因此算是不谋而合。 宋书堂现在的安排可以算是小算计吧，聂洪一点都不反感，甚至觉得宋书堂进步很大。 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因此聂洪立马就在李群面前说道：“主任放心，属下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一定要尽快。” “是。” 李群也知道你如果拖延的太久，搞不好万良这里已经立功了，你想要做什么就困难了。 其实李群现在的想法就是自己立功，能不能从万良手里截胡呢。 到时候你说是李群影响万良的调查？ 你万良在租界里面，都两次影响李群的行动，然后说什么是自己调查到的，不知道李群在行动。 那么现在李群用同样的办法说同样的话，万良这里就能反驳吗？ 你反驳岂不是表明，你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你也是故意破坏的？ 因此李群这里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只要能调查截胡，他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甚至于是说如果不能截胡，万良这里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实在是难以插手呢？ 李群承认自己心里想过，要不要将消息告诉红党，虽然跑不掉了，但是起码让红党做好和万良火拼的准备，让万良就算是赢也是惨胜。 甚至是让万良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到时候就说久司正人都已经提前给了你情报，你都还弄成这个样子。 你说你怎么解释？ 不过这种事情毕竟是见不得人的，所以李群现在没有开口，到时候就算是真的要将消息告诉红党，李群这里肯定也是找一个心腹，偷偷负责这件事情。 别说聂洪，特工总部内的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要的就是一个保密。 聂洪也知道这件事情红党方面只怕很着急，所以也是带着小组的人，假意是调查之前针对军统行动失利的问题，实则是开始暗中调查万良这里的任务。 因为这个任务是久司正人给的，而且是两个据点。 因此需要的人手很多，所以万良这里不可能只用他养在暗中的人去完成。 而且万良养在暗中的人，之前的一些行动里面，是损失了一部分的。 且还给租界分区内安插了一部分，所以说万良这里养在暗处的人，现在是非常少的。 想要负责这一次的任务，显然是不够的。 不仅不够，还会差很多。 因此就一定会用特工总部内的人，那么用特工总部内的人，聂洪这里的想法就是盯着这些人，看看跟着谁能调查清楚这个任务。 但是特工总部内的成员每日的工作也很忙，就算是没有任务也会有自己的调查，因此你不知道他们进进出出，究竟是谁有任务在身。 毕竟接到任务的人，都是要求保密的。 而且也不会出现大家一同进出的场景，毕竟那么太明显了，万良现在和李群的关系，他肯定注意这一点。 所以聂洪也犯难了。 他手下小队的成员也不多，你究竟选择跟着谁调查，这很关键。 毕竟如果你选错了，那么你可能需要浪费时间才能反应过来，最少是需要浪费一天时间，多了可能需要浪费三天时间，你才能明白自己调查错了。 但是你浪费不起啊。 选择一次你浪费几天时间，选择一次你浪费几天时间，那岂不是要特工总部的人，针对红党的据点多行动几日。 说不定等到聂洪这里好不容易调查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所以聂洪心里思考，怎么才能让这件事情更快的被调查到，这样不仅可以帮助红党，还能在李群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 但是现在刚刚得到这个任务，聂洪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他的人手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不想打草惊蛇。 毕竟聂洪明白，自己这里如果打草惊蛇，对红党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聂洪一边指挥自己的人调查，一边是思考怎么能更加快速。 不过这些宋书堂目前都不知道，他已经在租界分区里面，负责租界的工作了。 这几日严丰和曹欣荣这里调查也有一些起色，两人都是深入其中。 不过宋书堂已经将消息送了出去，这两人的调查，最后肯定是无功而返。 倒不是说分区的人，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们时常也是能发现组织和军统的踪迹，但是宋书堂在这里，肯定都会提前一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看起来好像一直没有进展。 而且有时候军统和组织为了配合宋书堂，还会故意留一下一些线索和情报，让分区调查到，显得他们也是有工作的。 同时宋书堂也将自己让李群负责调查，让聂洪参与的消息汇报给了组织，黎叔觉得宋书堂做的很不错。 比较顺利的解决了请聂洪帮忙的问题。 那么现在等着事态发展就行了，毕竟组织这里确实很难自己调查，据点太多了。 且哪个据点有问题，哪个据点没有问题，你都不好深入调查。 免得暴露更多的人。 所以现在组织一方面是暗中调查，但是更大的希望，是放在聂洪身上。 毕竟组织能展开的调查，真的有限。 只是组织这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聂洪只要提供情报，他们就可以判断，是不是据点。 毕竟组织在沪上的负责人，是知道据点的位置的。 那么聂洪就不需要去判断，他只需要告诉特工总部的人，负责的任务在什么地方，其他的组织就可以去判断。 只是说现在聂洪这里，还没有送来消息。 想来也知道调查不会如此之快，所以组织的人充满耐心，没有着急催促聂洪。 现在聂洪是调查的关键，他们只需要等待聂洪联系他们就行，不要再给聂洪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组织同志的反应，聂洪是比较满意的。 他如果有收获，肯定会主动告知，不会等红党的人询问。 如果他不联系，就表示没有收获，如果红党这个时候不停的联系，会让聂洪很不喜。 好在组织的同志，对这方面的分寸把控还是很强的。 但是聂洪确实陷入了一些麻烦之中，他这里调查万良，迟迟难取得进展。 他也跟踪了几次万良手下的人，发现他们出门之后就是日常调查，好像没有专门负责什么任务。 但是根据聂洪这几日的调查，确实有些万良手下的人，这几日是不在特工总部的。 好像是在负责什么任务。 那么这种情况下，聂洪就将目光重点放在他们几人身上，但你不知道对方去了什么地方。 找你现在不好找。 只能一直等，看对方会不会回来特工总部汇报消息，如果前来汇报消息，聂洪就可以盯着他们，看他们汇报消息结束之后，会去什么地方。 看能不能有所进展。 但是这个办法比较耗时，导致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 不过聂洪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毕竟消息是万良掌握的，他很难探查清楚。 连宋书堂都没有办法询问，可想而知聂洪的调查难度。 大家现在都需要耐心，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落在下风。 第五百六十二章 查明情况 说起耐心聂洪这里当然是有的。 毕竟情报工作不是你说想要有所收获，就能有所收获的。 很多时候不仅仅需要你的认真工作，还需要一些运气。 做情报工作的人是不能相信运气的，甚至于要杜绝运气这等东西出现在日常的工作中。 可是往往有些任务之中，运气会成为关键。 显然聂洪这一次的运气不太好，他前期挑选的目标，进行跟踪监视，发现都不是万良这里负责任务行动的人。 也就是说完成选错了人。 如果运气好第一次可能就会选对人，但是如果运气不好，你只怕一直都选不对。 但是聂洪现在不考虑自己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他认为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负责红党据点工作的特工总部成员，已经不会随便出入特工总部内了。 毕竟如果安排特工总部成员负责，则需要在据点周围进行监视，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设立一个建设点，然后大家在里面休息工作。 你没有必要每天还要跑回来的，不仅是浪费时间，还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暴露。 因此聂洪推断，这部分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既然不会回来那么你想要通过进出特工总部的成员，选择跟踪对方去发现红党据点，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聂洪也就及时改变了调查的方式，若是还是一直按照这个计划进行调查，那么是不太可能有收获的。 当然这些人里面偶尔可能会有一个负责人，回来和万良汇报一下工作进度。 但是这个偶尔，未免太过难寻。 你能保证这个偶尔是什么时候吗？ 或者说是对方就算是真的偶尔回来了，你能保证自己就可以直接选择跟踪对方吗？ 你可能还是会选择错误。 因此聂洪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选择继续浪费时间，而是要另想办法。 既然你觉得对方现在不会回来特工总部，那么就肯定是在外了。 在外能不能找到呢？ 有点难度。 毕竟沪上还是很大的，你这个范围比较广，两个据点还要分散一下人手，那么想要找到对方的可能性不大。 聂洪思来想去认为，与其你这样去大海捞针，不如先想办法掌握清楚，消失的成员都是谁。 万良这一次不能用暗中的人负责任务，肯定还是安排自己手下的人，那么这种情况下，这些人和特工总部内的人都是相熟的。 那么谁长时间不在特工总部内，大家应该是知道的。 甚至于李群这里的人就知道，那么先将这些人确定一下，聂洪觉得方便后续的调查。 对于他的这个调查方案，李群这里的人没有说什么，毕竟聂洪是负责人，让他们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 很快就整理出来了，发现万良这里确实少了不少人，但是几天之后，有人出出进进，发现好像是判断错误了一部分。 之后将人数锁定在了十一个人身上。 聂洪认为这十一个人就是调查的关键，现在有两个办法。 要么就是沪上去找这十一个人，看到了就能知道他们在干嘛。 要么就是在特工总部内等着，这十一个人里面有谁出现了，就直接跟踪监视，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所负责的任务。 但是第二个办法此前就已经说过了，不太合适。 所以聂洪认为在沪上找一找这十一个人的踪影，还是比较高效一点。 因此聂洪就带着人员资料去见李群。 “主任，属下现在调查面临很多难点，如果我们想要保险一点，或者说是省事一些就只能选择等待，但是这个等待的过程需要多久属下不确定。 那么万处长这里会不会立功，会不会在我们等待的过程中将任务结束，现在都很难讲。” 听到聂洪的话，李群明白这个意思。 他同样是担心万良这里都已经完成任务了，他们却还没有调查到。 而且你说在特工总部内等着对方露面，说句不好听的他和万良现在弄成这样，对方就暗中插手调查了好几次。 那么自己都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担心别人也会这样做，所以在聂洪看来，万良肯定会非常小心谨慎，甚至在任务结束之前，都不会让负责任务的人回来特工总部。 毕竟你说汇报工作，电话内就可以完成。 因此聂洪说的求稳和浪费时间的办法，在李群看来可能压根就不是一个办法，毕竟万良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你是想要在沪上搜一下？”李群问道。 聂洪说道：“属下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知道主任认为是否可行。” “就算是搜查我们也不可能大规模的搜查，只能交给你和你手下的人负责，但是你们就这么几个人，想要搜查出来难度太大了。” 李群不可能让手下的人员都去负责这件事情，那么你就是没有任何遮掩了，这种事情让日本人看到能满意吗？ 而且万良这里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到时候也麻烦。 所以只能让聂洪带着手下的人负责，毕竟他们就是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人数不多不会声张，可以做到保密。 但是就算是做到保密又如何？ 你根本就不够完成工作的。 不过聂洪却说道：“就算如此我们也要继续调查，不然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不如安排人员在特工总部内守着，其余人出去碰碰运气。” 聂洪现在直接告诉李群，我想要双管齐下。 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虽然人手少了些，但是好过什么都不做。 这种调查态度李群是满意的，只是调查的结果现在很难讲。 但既然聂洪想要尝试，李群也不会拒绝，毕竟这件事情他也不想放弃。 只是说这种局面，李群觉得如果实在不行，自己也可以放弃。 毕竟一时得失你也不能太过在意。 聂洪得令之后就去安排。 但是你说聂洪是真的打算，通过这样的方式调查吗？ 那肯定不是啊，这样找基本上是找不到的，但是聂洪又不是为了自己找。 而是想要将这十一个人的资料交给红党。 你说红党在沪上也不可能大张旗鼓，满世界的找人。 但你要明白一点，红党在沪上的据点，他们的负责人都是知道的。 那么得到了这十一个人的资料之后，就可以暗中观察各个据点，看看这群人是不是在暗中盯着你。 那么对红党而言，他们得到这个资料之后，就可以非常有针对性的调查。 这是关键所在。 红党肯定可以快人一步。 到时候红党调查到了线索，可以选择告诉聂洪，也可以选择不告诉。 那么最后聂洪都没有调查到东西，你说万良这里的行动出现了问题，和聂洪有关系吗？ 肯定没有关系啊。 你说和李群有关系吗？ 也是没有关系的。 当然选择告诉聂洪，就是选择告诉李群，那就要看红党的具体考虑。 毕竟你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如果说是万良这里给的压力太大，红党就算是确定了暴露的据点，也没有办法进行后续的行动，那可能需要李群参与一下。 将事情弄的更加复杂，看红党方面能不能找到机会。 因此最后这件事情会不会告诉自己，聂洪现在不清楚，要看红党后面的安排。 反正告诉聂洪，对他也是有好处的，毕竟李群让你负责调查，你不负众望调查到了，这难道不是能力吗？ 所以聂洪安排了自己手下的人员开始找寻，自己晚上找机会和红党这里的联络人见面，将十一人的资料交给对方。 同时告诉对方，让他们去找这十一个人。 至于怎么找聂洪觉得自己不必多言，红党负责情报工作的人员也是非常专业的，这种问题肯定能想的清楚。 拿到资料之后组织成员是感谢聂洪，之后两人就分开。 组织同志没有任何耽误，就将这份情报送了上去，同时也表示需要组织自己调查找寻。 沪上负责人知道了之后，就开始秘密安排，需要有人负责在据点附近观察，看能不能发现这十一个人中的一个。 这个安排需要小心一些，毕竟据点也不能随便暴露。 毕竟现在暴露的据点就两个，你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暴露更多的据点。 因此安排的人员都是知道这个据点，但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所以让他负责最为合适。 所以每个据点的负责人是不一样的，但是这样的观察很快就安排妥当，毕竟组织这里已经等了好几日了，算是耽误了很长时间。 现在必须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搞清楚。 聂洪的情报至关重要，得到这份情报之后，组织这里花费了三天之间，就将两处暴露的据点给找到了。 不得不说聂洪起到了关键作用，对于他的存在，组织现在是有些庆幸的。 可是庆幸之余更加意识到了，自己这里的同志，一定要尽快打入特工总部内。 找到了暴露的据点之后，事情还不算结束。 组织调查发现，这两处据点这几日都是有接头任务的，也就是说万良的人负责监视，有没有发现更多的情况，你又要花费时间去核实。 如果被发现，那么万良的人继续跟踪监视，顺藤摸瓜发现到了多少东西，你必须要确定。 不然不敢轻举妄动。 也好在万良这里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想要有更高的功绩，所以没有收网的打算，也给了组织时间。 根据后面几日的调查，组织发现据点现在是被监视起来，包括据点内的人，都很难说转移。 你如果有异动，特工总部的人肯定会发现端倪。 如果被发现端倪，就会面临抓捕。 且这边面临抓捕，其他地方就会同时行动，因为组织发现，已经被顺藤摸瓜。 导致暴露了更多的成员。 这一次的情况很危险，如果不是从万良这里得知具体情报，组织根本就不知道梅机关给了特工总部什么任务。 任由这样调查下去，损失只会更大。 就现在调查到的损失就已经够大了，别说如果你发现不了，后续还会无意暴露更多的东西。 组织现在很为难，这个局面不好应付。 你说转移撤离，现在根本就难动。 每个暴露的人都被盯着，而且你如果有一个人动，那么其他人肯定会被立即抓捕，特工总部肯定能意识到出了问题。 而且万良就算是现在收网，那也是有巨大收获的，所以现在说白了，万良是随时可以收网，只是没有被发现或是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他想要尽可能的多做调查。 甚至于万良也不怕打草惊蛇，毕竟你就算是打草惊蛇，也无非是一处。 他立马就安排全部收网，又能影响多少？ 组织思来想去觉得，你想要安排这么多人，同时撤离难度太大了。 首先你能通知到位吗？ 这些人可是都已经被监视起来了，你如何通知？ 就算是你能通知到位，你能保证每个人都可以准时准点的撤离吗？ 明明不是撤离的好时机，你让我撤离，那不是和送死是一样的。 毕竟安排统一撤离，你只能规定一个时间，而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可以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最后组织决定，还是让李群这里插手一下。 看能不能获得机会。 因此组织同志和聂洪这里见面，告诉他了两个据点的位置，现在这个据点已经被敌人掌控，就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告诉聂洪没有任何问题。 组织需要聂洪告诉李群，看李群打算做什么，组织再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机会。 只是说聂洪得到了这个消息，他也同意帮助红党，毕竟将这个消息告诉李群，对他是有好处的。 可是你不能这么生硬的告诉对方。 到时候对方问你是怎么调查到的，你要如何解释？ 所以聂洪需要一些设计，起码要让李群知道，这是他们自己调查到的。 毕竟红党这里已经告诉给你了准确的情报，因此聂洪随便引导一下，调查到线索还是很简单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你要用时间充实一下你的细节。 因此聂洪这里又花费了几日，毕竟组织同志告诉聂洪，还有时间。 万良这里不打算立马收网，确实时间上不是很紧张，让聂洪尽量弄的完美。 第五百六十三章 好坏参半 想要李群知晓据点位置。 那么就需要聂洪通过调查，告诉对方这件事情。 聂洪在得知据点具体位置之后，带领手下的人调查起来，就容易得多。 但还是花费了一些时间，安排了一些调查范围和工作，才让手下的人发现了据点。 而非是聂洪发现。 让下面的人发现，好处就是不会显得奇怪，下面的人会觉得是自己的工作认真，才能有发现。 到时候面对李群的询问，那么这个发现据点的特工总部成员，就会说的头头是道。 他会觉得自己的调查，从最开始就是正确的，不曾有任何的失误，不然怎么可能有发现呢？ 而且他还会觉得自己的功劳是最大的，不然为什么别人发现不了。 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认真啊。 所以现在有了发现之后，聂洪当然直接去找李群汇报，李群听到已经发现了据点，而且是两个据点都发现了。 这工作效率可以的。 李群是有些开心。 毕竟这一次的调查，你说发现不了，李群认为都正常。 你才多少人，就想要在沪上找到对方的据点，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可是偏偏就是找到了。 而且是两个都找到了。 这让李群对聂洪刮目相看，询问是怎么办到的。 可是聂洪却说道：“属下也不知道，是下面的人搜查到的。” 听到聂洪的话，李群有些没想到，还以为是聂洪的功劳。 聂洪继续说道：“这几日工作大家都很辛苦，能不能让他们进来和主任汇报，同时可以有幸听到主任对他们的夸奖。” 李群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聂洪在收买人心。 想要让下面的人觉得，跟着我做事情，不会亏待你。 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 我还会帮你在主任面前美言，甚至是让主任当面夸奖你。 有什么奖励你都听的清清楚楚，我不会克扣你的。 李群是明白聂洪的算盘，但是对于这样的想法，李群不是很抗拒。 首先聂洪确实表现出来了自己的能力，这一次的任务调查，虽然有些没有完成，但是完成的也很多。 那么就足以证明聂洪的能力。 而且聂洪确实是初来乍到，之前调查的时候，很多人都是不服气的。 造成了一些麻烦和阻力。 下面的人也不一定就服气你，所以聂洪想要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将下面的人心收拢一下，李群是乐意帮忙的。 他也想要聂洪的工作环境可以更加好，那么就可以有更高的工作效率，这都是相辅相成的。 因此李群说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主任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主任。” “既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聂洪得令之后，让外面的人进来，他们都站在李群的办公室内。 李群作为特工总部的主任，他的办公室确实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所以这些人还是有些紧张。 李群却笑着问道：“这一次的任务你们是如何调查到的？” 下面的人急于想要表现立功，已经是开口。 说的非常具体，而且也说的很细节，李群听下来确实和聂洪没有关系。 另一个也是紧随其后说道。 大体都差不多，就是在街面上找万良的人，然后就看到了对方的人，跟踪监视就发现了据点。 这也不能说是聂洪的能力不行，毕竟在街面上找人，那么当然是谁看到了算谁的。 聂洪就一个人，没看到也说的过去。 而且聂洪是负责指挥的，可能在街面上搜查的时间少一点。 但是手下的人能将这两个据点全部发现，还真的有些让人意想不到，可是听下来觉得很合理。 我就是搜查到了这个地方，你万良的人就是出现了，这能怪谁？ 这只能说是万良的人运气不好。 或者说是李群的人运气太好。 总之整件事情听起来是合理的，李群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觉得运气好罢了。 现在大家就在这里等待你的夸奖，李群当然不可能说别的，将大家夸奖了一番，然后给了一些奖励，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的。 之后就让这些人先下去，不过他们离开的时候，看到聂洪的眼神确实是有变化的。 都认为跟着聂洪，是有前途的。 看到目的达到，聂洪说道：“谢谢主任。” “你工作不错，这些都是应该的，也不用道谢。只是说调查到据点只是第一步，后续你打算怎么办，想好了吗？” “属下认为我们可以直接安排人对据点进行抓捕，就说是我们调查到的，将人抓回来自己负责审讯，那么这些功劳都是我们的。” 听到聂洪的说法，虽然非常简单，而且见效很快，但是李群却不太同意。 他说道：“你这样做，无疑是破坏了调查，万处长这里不收网，肯定是调查有进展，这个时候我们出手是破坏这个计划。 打断了后续的调查，甚至可能造成那些我们不曾掌握的情报受到影响，到时候万处长这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这件事情是久司正人少佐直接交给他的，如果出现问题也是麻烦。” “可是之前万处长不就做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可能还给军统送了消息。”聂洪说道。 “租界内的事情，不过是很少的人数，但是这是两个据点，辐射的范围是我们没有办法预估的，而且给军统送消息的事情，万处长已经和久司正人少佐解释过了，这个时候旧事重提是没有意义的对我们而言。” “那么主任的意思是？”聂洪就知道李群不会这样做，不然他也不会给出这个建议。 而且如果李群可以这样做的话，红党也不会将消息告诉李群，告诉李群反而是麻烦，直接收网了你怎么救人？ 还不如让万良继续调查呢。 因此也是才准了，李群这里的打算。。 李群想了想说道：“既然已经发现了据点，那么就安排人盯着据点，看看都能发现什么，其次是看看万处长这里还调查到了什么额外的东西。” “之后呢？”聂洪问道。 “之后看具体情况再说。” 聂洪其实是想要掌握李群这里的打算，然后将这个打算告诉红党，红党方面就可以看能不能将计就计了。 但显然现在李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呢，所以需要先调查。 对此聂洪没有继续再问，点头说道：“属下明白。” 那么聂洪就负责接下来的事情，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得到李群这里的计划安排，不过这件事情目前还是让聂洪负责，那么之后有什么变化，还是他第一个知道。 宋书堂在租界里面其实也很关心这件事情，他之前让李群入局，又让聂洪负责调查。 那么现在究竟会不会起到作用，肯定是想要知道的。 所以宋书堂今日抽空去见黎叔，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问道：“聂哥这里的调查如何？” 这件事情组织之前就是交给宋书堂负责的，而且也是宋书堂让聂洪参与进来，所以组织方面知道宋书堂肯定会询问任务的进展，因此也就将任务的最新进展告诉黎叔，方便宋书堂问的时候可以了解。 所以黎叔现在直接说道：“聂洪这里的调查很顺利，先是给组织提供了人员名单，组织通过人员名单利用知道据点的位置作为便利，很快就锁定了暴露的两个据点。” 听到暴露据点被锁定了，宋书堂松了口气。 虽然他很清楚就算是暴露据点被锁定，后续还会存在一系列的问题，但是这是第一步。 你锁定的时间越早，你遇到的麻烦就越少。 不然你不知道在未知的情况下，会暴露多少东西，会牵扯多少人。 因此现在确实可以松口气。 不过宋书堂立马就问道：“后续行动只怕不会容易吧？” “确实，组织发现暴露据点有过几次接头行动，其中有一次已经被敌人发现，敌人跟踪组织同志发现了其他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存在一些工作活动，也被敌人掌握了，后续还掌握多少东西，组织还在核实。” 核实这个问题是非常困难的。 毕竟你是不确定的。 而且你没有办法大张旗鼓的调查，所以这件事情做起来，存在诸多的难度。 组织需要小心翼翼才能进行下去。 不能暴露，不然敌人就会收网，那么就麻烦了。 宋书堂也是皱着眉头说道：“这样看来事情很难解决。” “确实难以解决，组织这里想要安排撤离都没有办法，因此只能让聂洪将消息告诉李群，让李群插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听到这个办法宋书堂觉得确实是个机会，但是却不是多么好的机会。 毕竟你要明白李群参与进来，那么就表示多了一组人马盯着你，那么你想要撤离的时候是更加困难的。 但是李群的人马和万良的人马可能会有一些摩擦，那么到时候组织也能找到一些机会，只能说这一次的安排，是风险和机遇并存。 究竟你能抓到的机遇，还是风险不好说。 通过这样的安排宋书堂就明白现在情况确实糟糕，不然组织不会这样做，让李群加入进来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凡还有一点办法，组织都不会出此下策。 黎叔也是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次的情况确实非常麻烦，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为什么梅机关会知道两个据点的位置呢？” “现在为什么暴露，组织也不知道吗？” “不清楚。”黎叔摇头说道。 为什么会暴露现在组织不知道，而且现在组织都没有时间调查这件事情，单单两个据点和因为据点暴露的人员就不少，需要先处理这部分事情。 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宋书堂说道：“这件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确实不好处理，李群的加入希望可以给我们看到机会。” “目前该掌握的信息已经全部掌握了，你这里就不用再关注这件事情，先保证安全吧。”黎叔说道。 宋书堂在这一次的任务调查中，是非常关键的。 如果不是他从万良这里打听到梅机关给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就没办法去将这件事情告诉李群，就不能引李群入局。 不知道具体任务是组织的据点，聂洪这里也不能调查。 而且聂洪能参与调查，也是宋书堂的功劳。 所以看似这一次宋书堂好像没有做什么，最后都是聂洪在负责，但其实组织的人看的很明白，宋书堂是一切的关键所在。 如果不是宋书堂来串联的话，那么这个任务你到现在可能都不会有进展。 既然如此组织当然是希望宋书堂可以保证安全，在潜伏的岗位上，再接再厉。 因此现在需要宋书堂保证自己的安全，目前外面的事情他确实也顾不上。 万良这里的消息也失去价值了。 组织都已经掌握了，现在只是说现状太难办了，和情报已经不存在关系了。 宋书堂也明白自己现在想要帮忙，确实不太好插手了，因此点头说道：“我会注意安全，如果组织这里还需要我做什么，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点你放心，如果组织有任务给你，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今日在黎叔这里，宋书堂得到了消息，算是有好有坏。 好消息就是调查有进展，而且确定的东西很多，坏消息就是情况比较糟糕。 导致组织这里现在很难应对。 因为不管你怎么应对，都会有人员牺牲，而且牺牲的不是少数。 将李群拉进来，是不是引狼入室也不好说。 所以现在宋书堂心里的等待，没有因为见过黎叔之后变少，反而是变得更多了。 毕竟接下来的一切才是关键。 你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最后究竟会怎么结尾。 损失又会损失多少？ 这让人一直很揪心。 这件事情不结束，那么这个揪心的感觉就不会消失，毕竟牵扯重大，宋书堂岂能无动于衷。 不过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危，继续潜伏工作。 等待组织这里的应对。 第五百六十四章 趁机打入 虽然组织现在不让宋书堂参与这个工作，让他置身事外。 但是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心里很难不去想这件事情，在分区闲来无事脑海里面都是这件事情，甚至于晚上躺在床上休息，脑海里面同样是挥之不去。 宋书堂每天都在思索，组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甚至于他觉得就算是让李群加入进来，效果也不会好。 这里的效果不会好的，倒不是说李群带来反作用。 而是李群带来的全是积极的作用，全是组织想要作用，就算如此情况一样不好。 你让李群参与无非就是想要他们的行动出乱子，但是就算是李群的加入，让万良的行动出了乱子，你就能保证自己这里成功撤离成员了吗？ 还是不行啊。 你是可以趁乱撤离，但是乱子肯定不会有那么多。 因此你撤离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大一部分是没有办法撤离的，毕竟你知道乱子会出在什么地方？ 总不可能现在暴露的那么多地方都出乱子吧？ 如果只是两个据点的话还好说，但是现在不止两个据点，还有很多地方也暴露了。 你说李群能给几个地方，同时制造乱子？ 李群又不是没有经验，所以说就算是出乱子，也可能就是一个地方。 哪怕组织在这里面推波助澜，这个范围也不会太广，到时候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危险的。 这都还是宋书堂考虑，李群这里完美配合的情况下。 但是如果李群不配合呢？ 或者说是配合的没有那么完美，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 那么损失就比宋书堂现在想象的还要严重，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说这个结果是组织可以接受吗？ 当然难以接受。 但是你现在思考的话，好像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你走是不走？ 组织现在已经走了。 因为没有别的路了。 只是宋书堂相信组织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好解决，那么最后肯定是需要一个取舍。 你这个时候想要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说你必须要有取舍。 但是怎么取舍？ 李群会在什么地方引出来乱子，那不是组织说了算的，组织是要趁乱行动，但是你现在都不知道乱子在什么地方。 因此这个取舍，不是组织自己主动做的取舍，而是要让李群这里帮你做取舍。 这肯定是存在很大的问题的。 而且李群这里只要打草惊蛇，万良就一定会收网，那么怎么办？ 宋书堂这几日心里都是这个问题，思来想去的非常频繁。 但是一时半会还真就没有好办法，但是时间不等人啊，你现在想不出来办法，等到之后出了问题，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到时候你再想要做什么，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现在没有收网之前，是你唯一的机会。 宋书堂不想放弃，因此利用自己置身事外的时间，一直思索想要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解决问题的办法很难想到，但突然有一天晚上和梅暮稚子一同出去吃饭的时候，两人闲聊沪上现在的情况，宋书堂突然就有了一些灵感。 不过当着梅暮稚子的面，不能细想。 却将这个灵感记在心里，然后回去之后躺在床上就开始琢磨。 等到第二天宋书堂觉得自己应该去见黎叔一面，将这个想法告诉黎叔，同时让黎叔汇报给组织，看看组织方面能不能采纳。 现在是时间比较紧张的时候，所以宋书堂没有拖延。 而且他在分区这里行动是很自由的，也不会有人怀疑他，所以宋书堂很快就见到了黎叔。 黎叔看到宋书堂又来了，就知道对方肯定还是放心不下现在的任务。 但是组织方面也没有最新消息给黎叔，所以今日如果宋书堂是想要打探消息的话，黎叔只能说是爱莫能助，因为他并不知情。 不过宋书堂也看出来了黎叔的意思，他率先说道：“我不是来打听消息的，而是有一些想法，想要通过你给组织。” “你对这件事情有了新的看法？”黎叔问道。 他觉得宋书堂这里说的想法，肯定是指现在的任务，不然也不会有其他的事情。 如果是别的事情的情报，宋书堂直接汇报情报就行，也用不着如此。 宋书堂点头说道：“确实是有一些建议。” “你说来听听。”黎叔也知道组织现在面临的问题，如果宋书堂这里真的有建议的话，当然是可以参考一下。 “我认为组织不妨主动让一部人被抓。” “什么？” “我说我认为组织不妨主动让一部人被抓。”宋书堂又重复了一遍。 黎叔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也知道宋书堂不会信口开河，所以问道：“打算是什么？” “就目前我们遇到的情况而言，想要所有人都撤离是不可能的，甚至决定谁撤离谁被抓都很难做到。” “没错。” “那么既然一定会有人员被抓，我们又不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能不能将这件事情利用起来。” “你是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 “我们不是想要给特工总部内安插人手，但是一直都安插不进去吗？ 所以我觉得能不能利用这一次的机会，让我们的人被抓进特工总部内，然后面临审讯之后背叛，从而加入特工总部。” 宋书堂的提议其实是有依据，因为特工总部内的很多工作人员，尤其是很多领导层的人，基本上都是被捕之后叛变过来的。 所以说组织同志被捕之后叛变，在特工总部看来是习以为常的。 那么组织同志就能顺势加入特工总部，而且对于红党有人叛变投诚的消息，特工总部肯定会想要利用宣传，因此给的职位应该不会非常低，虽然不会高，但是肯定是基层的成员。 那么组织不是就解决了在特工总部内，久久打入不进去人员的问题吗？ 宋书堂的想法就是利用，既然没有办法安排人员都撤离，不妨就利用这个机会将最难完成的任务完成。 打入特工总部一直以来都是组织这里的难题，就是因为解决不了，所以才让聂洪这里帮忙。 但组织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还是应该有自己的人，且这一次的机会算是不错的。 因为聂洪是潜伏在李群这里。 但是这一次据点的任务是万良负责的，那么被捕的人也是万良负责。 到时候组织同志假意叛变之后，也是潜伏在万良这里，那么特工总部整体的情报，基本上就算全部掌握了。 聂洪负责李群这里的情报，组织此番打入的同志负责万良这里的情报，宋书堂则是负责租界分区的情报。 这就形成了一个全面的覆盖，整体来说是非常不错的。 说白了就是宋书堂也没有办法解决现在组织遇到的麻烦，但是却提议了可以利用这个麻烦，解决一下之前的难题。 虽然眼前的麻烦还是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不过黎叔觉得能将难题解决也是不错的，所以说道：“你的这个提议我听起来是很有可行性的，我会将这件事情汇报给组织，看上面如何商议和安排。” “好。” 宋书堂知道自己今日能做的就这么多，至于说眼前的困境，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 不过临别前还是说道：“现在组织暴露的人员，全部都确定了吗？” “这个组织方面没有给我送消息。” “那也要小心一下李群的人，我担心他们打草惊蛇。” “这方面李群会小心的，而且是聂洪带队，问题应该不大。” “那就好。” 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只能回去分区继续等待，至于这里的情况那么后续再看要如何变化。 黎叔则是在宋书堂离开之后，就将消息送给组织。 组织对于这个提议是接受的，毕竟能解决这个难题，确实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进展。 但是这个任务要让谁来负责呢？ 组织这里也需要考虑一下。 毕竟现在暴露的人员里面，有没有人可以负责这个任务？ 潜伏在敌人的机构里面，和潜伏在沪上工作，是完全不同的。 不是说潜伏在沪上工作的人，都具备了潜伏在敌人机构内的能力。 因此这个需要认真挑选，但是你挑选的范围是有限的，毕竟你只能在暴露的人员里面挑选。 现在暴露的人员已经够多了，不可能再让同志暴露，就算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现在都不好让新的同志暴露。 所以组织这里认真挑选之后，选择了几个合适的人选，从而进行了第二次的商议。 但是在这一次的商议中，大家有不同意见。 而且还有人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麻烦，而不是安插人员打入特工总部，那么显得好像大家已经放弃了。 讨论商议就是这样，会有不同的意见，好在最后还是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安排人员打入，同时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至于办法是什么？ 组织打算主动一点，毕竟你现在没有想法，一直这样等着，等到后面特工总部这里不管是万良收网，还是李群打草惊蛇，组织这里都会措手不及。 所以组织现在的想法就是，主动。 怎么主动？ 这一次要打入特工总部内的人，就是主动的关键。 既然要打入特工总部，就要被抓捕。 那么干脆不如让这个人主动被抓捕，然后还是在秘密情况被捕，是不会引起组织的警觉。 那么这个人在特工总部内，表现出来自己可能会叛变的想法，会提供自己知道的情报。 那么万良这里就一定会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不会轻易收网。 但是李群这里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肯定会担心万良这里有了进展，打算收网。 就会想要抢先一步抓人。 这个时候李群的人和万良的人，肯定会发生矛盾。 那么组织也暗中安排人，看能不能制造混乱，甚至乱战起来，看组织的同志能逃掉多少。 这是主动出击的办法，现在确实不能继续等待。 且这个主动出击的办法，和宋书堂提供的建议，也有一定的关系。 组织安排好了这件事情之后，也需要通知聂洪一声，目的是想要掌握李群现在这里的情况。 且到时候万良这里秘密抓人，需要聂洪得到消息，然后通知李群，才能让李群的人想要参与抓捕行动，因此这个任务还需要聂洪配合。 所以现在你不可能不告诉聂洪这些信息。 聂洪完之后，觉得确实需要主动出击，毕竟他负责工作了这几日，很明显就知道你不主动出击，就是坐以待毙。 至于组织这里想要安插新的人，打入特工总部，是没有告诉聂洪的，毕竟这是需要保密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提议是宋书堂做的，那么他也不会知道是谁负责打入。 但是宋书堂现在不知道组织的安排，是先安排人员打入，再解决麻烦。 那么到还好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同志被抓捕，那么肯定也会有人选择投诚，到时候投诚的人不止一个，宋书堂虽然有人是奉命潜伏，但是他也弄不清楚。 这就是组织的保密工作。 聂洪对于红党之后需要他将消息提供给李群，表示没有问题。 至于说红党的办法最后究竟能起到多少作用，聂洪现在也不好讲，毕竟他觉得问题还是存在的。 风险还是很大的。 只能说是放手一搏，他会尽力配合掌握清楚李群这里的情况，同时到时候让李群这里权利配合，将局面搞乱。 李群这里会不会配合，聂洪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至于说会有人提前被捕，组织给聂洪的解释就是，肯定会有人发现跟踪监视，导致被提前抓捕，因为现在是李群和万良都有人员负责监视跟踪。 很难说确保万无一失。 聂洪对于这个解释认为是合理的，而且就算是不合理，他也不会去问。 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聂洪心里很清楚。 因此他只负责配合就行，算是帮红党一个忙。 第五百六十五章 打入开始 组织这里安排的人员暴露其实很容易。 毕竟只要被监视的人表现出发现特工总部的人员，那么特工总部的人员担心对方逃离，或是通风报信都会选择抓捕。 这对情报工作人员而言不是非常难选择的事情。 因此组织这里随时都可以启动。 这一次组织挑选的人是一名四十岁的同志，名字叫丁英卓。 是一名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同志，已经参加革命很多年，而且对于潜伏工作也有经历。 早年是在国党这里潜伏过的。 后来在沪上从事的潜伏工作，虽然不是敌营之中，但丁英卓也完成的非常好。 对于这个人的能力组织是相信的，于是也就盯着特工总部成员的目光，选择好和对方见面。 丁英卓在沪上租界内的工作，是一家木匠店铺内的师傅，所以组织同志借着定制家具和对方交谈，对家具的样式做了具体的要求。 这个交谈的过程很长，所以足以说明问题。 丁英卓一听原来自己已经被盯上，那么组织现在的意思是想要他将计就计打入特工总部，那么对外界来说他就是叛徒。 其实心中有信仰的人，对于做叛徒还是有非常大的抵触的，可是丁英卓不同。 他是有过这方面的工作经历。 因此也是第一瞬间的异样之后，立马就同意执行这个任务，而且心态上立马就有了转变，打算好好将任务完成。 对此组织同志就知道没有选错人。 组织同志告诉丁英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发现特工总部的人，让他们将你抓捕。 丁英卓觉得既然已经被盯上，为什么不等对方抓捕，反而要自己露出马脚。 会不会有些太过刻意。 但是组织的意思就是让丁英卓自己将刻意，变得不刻意。 那么丁英卓就明白，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两个据点暴露的事情，组织同志没有提，毕竟这丁英卓的任务没有关系。 而且进入特工总部之后，丁英卓肯定能得知这个任务，到时候的第一反应很重要。 如果表现的好像提前知道，那么在特工总部的人眼中，你就是有问题的。 所以不如现在不告诉丁英卓，到时候还能有一个非常自然且真实的反应。 这是组织为潜伏工作考虑。 丁英卓也知道不太问的不要问，答应组织他这里会尽快开始任务，至于进入特工总部后要做什么，组织告诉他什么都不要做。 意思就是如果看到之后有同志被捕，丁英卓也不要说什么。 而且还告诉丁英卓，被捕之后叛变，可以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说出来。 这让丁英卓有些诧异，他知道的信息其实不少，如果全部说出来岂不是对组织影响很大。 但其实丁英卓所知道的信息，现在特工总部万良这里已经全部掌握了，你说与不说都一样。 还不如全部说出来，表示自己真的投诚的样子。 丁英卓现在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毕竟知道了这些信息之后，他不可能什么都猜不到，只是当着组织的人他没有问。 现在不是他问这些的时候，短暂的接触时间，要交代的东西很多。 丁英卓这里最后明白了自己的任务，组织同志也就离开，至于说家具最后肯定会有别的师傅完成，组织同志也会来取走。 为什么不是丁英卓？ 他都已经被特工总部的人抓捕了，怎么可能是他呢。 丁英卓这里是第一步，所以大家都在等着他行动。 果然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面，丁英卓就开始找机会，对于他而言找到一个不是那么刻意的机会不难。 毕竟已经提前知道特工总部的成员跟踪自己，想要发现他们的跟踪对经验丰富的丁英卓而言，是比较简单的。 但是你要让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就需要一些细节上的准备。 所以丁英卓这里就准备的不错。 有一天晚上他从木匠铺子里面，刚好隔壁有一户邻居家里的柜子坏了，请丁英卓这里帮忙修修。 那么丁英卓就准备借用这一次的机会。 他从木匠店铺里面带走了一些工具，打算回去给邻居修柜子用，不过走在路上丁英卓其中的一个工具掉了出来，这个工具是一个木楔子，被弄成了圆柱形。 在地上就开始滚动。 刚好是一个下坡，滚得非常快。 丁英卓这里就开始跑，木楔子还滚到了坡子外面，丁英卓就只能从半坡跳下去，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特工总部的成员眼中。 特工总部成员一看不对劲啊，这跟踪目标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所以立马是追了上来，担心对方跑掉。 但是追出来之后，发现丁英卓就在下面，可是他们冲出来的太快，有点刹不住车。 丁英卓一看怎么有人，再一看他们的情况不对，丁英卓立马是撒腿就跑。 这群人看样子也知道是暴露了，立马就去追。 丁英卓当然跑不掉了，没没有跑几步就被抓到，他想要大喊大叫，但是对方直接将他嘴巴堵住。 然后带回去特工总部。 没办法啊。 他们是负责跟踪监视不能抓捕，但是这个时候对方都要跑了，你难道还不抓捕吗？ 所以直接将人抓回去。 万良这里得知手下的人将人抓了回来，有些没有想到，毕竟现在的计划是不抓人的。 可是既然抓人了，那么就要审讯，问问是为什么抓人。 万良当天夜里就没有离开特工总部，等着审讯丁英卓。 很快丁英卓被带进了特工总部，关在了审讯室内，之后万良就出现了。 将丁英卓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万良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跑什么？” “他们突然冲出来，我看到人多，就跑了。” 听到是对方突然冲出来的，万良对负责跟踪的人问道：“什么情况？” 负责跟踪的人，解释说道：“他突然就消失了，我们就冲了出去，结果就被看到了，他跑我们就追。” 万良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消失？” “我没有突然消失啊。”丁英卓很冤枉的说道。 特工总部成员说道：“你明明就突然不见了。” “我的木楔子掉了，滚落掉了下面去，我去捡木楔子啊。”丁英卓说道。 特工总部成员一想，他们冲出去的时候，对方确实手里拿着一个木楔子，而且就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打算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是要跑。 他们也知道现在是误会了，但是已经暴露，也没有办法。 见他们不解释，万良就知道丁英卓说的是真的，狠狠瞪了他们几个一眼。 这丁英卓是红党不用想，可是你们跟踪监视出现这样的失误，确实不应该。 “你为什么要带着工具回家？” “我邻居的柜子坏了，他今天早上找我让我修柜子，我看了一眼需要这些工具，今天就从铺子里给带走了。”丁英卓解释的很流畅。 万良问道：“是这样吗？” “早上确实看到他去了邻居家里，但是具体是为什么不清楚。” “不信你们可以去问。” “去确认一下。” “是。” 因为是打电话让附近的成员过去，所以很快就确认结束，确实是邻居让修柜子。 丁英卓说道：“我就说是误会了吧。” “误会？”万良笑着说道。 “就是误会啊。” “我们之间不可能有误会，你是红党成员不是吗？” “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你确实经验丰富，这个时候还很沉得住气，但是我们跟踪你，你觉得会没有任何把握吗？” “我真的听不懂，我只是一个木匠。”丁英卓现在怎么可能立马承认，他只有现在不承认，那么之后叛变的时候，大家才会相信。 其实丁英卓已经做好了受刑的准备。 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刑具面前低头，才更加符合自己的情况。 所以现在丁英卓不会有任何的露馅，他就是觉得自己没有暴露，毕竟据点暴露的事情，他不知道啊。 所以万良看到丁英卓的样子，就知道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抓捕确实是有些误会。 那么也就是说丁英卓被抓捕，红党方面也不会知道，万良觉得还可以接受，起码其他地方的暗中调查，还是可以进行的。 见到丁英卓如此不配合，万良说道：“你知道进了特工总部的下场，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这位长官，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小人真的不知道。” “用刑。”万良说道。 他觉得丁英卓就是在这里浪费时间，他都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放过你？ 进门了特工总部的有几个能活着出去。 所以现在万良想要快刀斩乱麻。 你说跟踪丁英卓你发现了对方所有的情报吗？ 不知道。 因为跟踪丁英卓之后，确实还没有什么发现。 但是丁英卓提供的情报，特工总部其实都已经掌握了，只是通过别的方面掌握了。 因此万良也不知道丁英卓这条线是什么，所以没有办法直接提供这条线的线索，让丁英卓开口。 毕竟万良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多了。 虽然可以提供是通过谁，跟踪到的丁英卓，但是你现在说出来，效果也就一般。 反而是告诉丁英卓，这个人暴露了，或者是因为这个人暴露了你。 那么丁英卓告诉你情报的时候，有可能会告诉一半留一半。 只告诉和这个人有关的情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万良这里什么都不说，他需要丁英卓自己开口。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 面对刑具丁英卓表现的很恐惧，一直求饶。 毕竟你只是一个木匠，你怎么可能不恐惧刑具呢。 可是特工总部的人不会手软。 在用刑的过程中，丁英卓还是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确实也是受苦了。 但是丁英卓觉得这样的苦，是你应该受的，而且可能还不是一次。 今夜很难熬，但是丁英卓熬下来了。 看到这一幕，万良笑着说道：“你觉得如果你不是红党，你能熬下来吗？” “我真的不知道。” “告诉你，就算是真的木匠，在面对刑具的时候，也只会承认自己是红党，然后求着我们快点杀了他。 但是你呢，你求饶是求饶，但是你承认自己是红党了吗？ 这就是你的失误和马脚，你明白吗？” 果然听到万良的这句话，丁英卓是楞了一下，但是立马就开始哼唧。 不过这个反应万良是扑捉到了，他知道接下来很容易击溃丁英卓的心理防线，毕竟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情。 留下了马脚。 所以今天晚上万良没有机会，而是让人将丁英卓关押，给他一晚上的时间，让他好好思考一下。 万良说道：“你好好想想，这些刑具还多得是，你已经暴露了，真的没有必要硬撑。” 丁英卓没有说话被带走，但是万良知道明天可能就会见分晓，审讯往往就是最开始就能决胜负。 等到丁英卓被带下去关押之后，万良将负责跟踪的人批评了一顿，对方就去捡一个掉落的木楔子，你们都跑上去干什么。 都不知道观察一下吗？ 直接就冲到对方面前，对方能没有反应吗？ 如果因为你们这件事情的，导致其他地方的跟踪调查出现失误，万良怎么可能绕过他们。 骂了一顿之后，让他们下去好好反应，同时也安排其他跟踪监视的成员，观察一下各自的目标都有没有异动。 聂洪今日离开特工总部比较晚，也知道万良这里抓了人回来。 接下来就是他给李群通风报信的时候，不过需要等上一等。 毕竟红党这里需要准备一下，因为只要通知李群，就可能会造成大规模的行动，红党就要开始撤离。 准备一下是理所当然的。 聂洪不知道被捕的人是谁，他也懒得知道，甚至懒得去猜测对方的身份。 算是大家的一种默契吧。 第五百六十六章 松口 审讯。 万良这几日没有别的工作，就是审讯。 丁英卓已经被审讯的有些支持不住，万良觉得自己就快胜利。 其实丁英卓为了让一切更加的可信，还是在挑战极限，他想要看看自己的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 特工总部的刑具，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丁英卓不得不说特工总部的刑具确实可怕，他是有退路的，随时可以喊停，这已经算是帮助他可以坚持的非常大的一个依仗。 但是就算如此，丁英卓好几次都快承受不住这个痛苦。 每每这个时候，丁英卓就想要将一切说出来，然后开始完成组织的计划，自己可以少受皮肉之苦。 但是这个念头生出来，就让丁英卓非常的惊奇，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生出这样的想法，立马是摒弃这样的念头，开始继续坚持。 不过丁英卓必须承认，刑具真的不是人可以去承受的。 那些能在酷刑面前坚定不移，宁死不屈的同志、战士，都是英雄无一例外。 毕竟丁英卓只有真的尝试过，才能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现在他不会小瞧特工总部，敌人是非常可怕的，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 但是他同样不会惧怕敌人。 丁英卓只是对自己接下来的潜伏工作，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他之前是有潜伏工作的经验，但是这个时候丁英卓明白，一切都有所不同了，自己必须要学会适应。 适应新的潜伏工作，才能完成组织之后给你的任务。 就在丁英卓还在万良这里受刑的时候，聂洪已经是和李群汇报了这个消息，说是万良这里抓了人。 李群是有些奇怪的，现在的情况万良怎么可能抓人呢？ 李群问道：“怎么开始收网了，难道是被怀疑了？” 聂洪说道：“属下也觉得非常奇怪，所以就暗中打听了一下，听到万处长手下的人抱怨，说是误会一场。” “误会一场？” “他们负责跟踪监视的这个人，是一个木匠，要给邻居修柜子所以带着工具，其中一个掉在地上沦落到了坡下面，木匠去捡工具被误认为是脱离了视线。 等到万处长的人冲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四目相对了，对方就开始跑了，万处长的人没有办法只能将人抓回来，才发现是弄错了。” 听到居然是这样的误会，李群不屑的说道：“万处长手下的人，未免太过不专业了。” “说的也是，毕竟他们抓和这个木匠，搞不好可能会打草惊蛇。” “虽然说现在抓捕的算是秘密，没有引起很大的动静，但是这个打草惊蛇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听说万处长这里的审讯，还没有结果。” “那么这个人是红党的身份是可以确定的。”李群说道。 因为这个人是万良的人跟踪监视的，等到李群他们调查到这件事情之后，虽然也在顺藤摸瓜，但是肯定不会有万良这里更快，也不会有万良这里掌握的更多。 因此就造成很多人是万良这里掌握，但是李群没有。 聂洪也知道这个现象不太好，毕竟等到红党主动出击，想要李群这里帮忙制造乱象的时候，很多人聂洪都还没有掌握，怎么帮你制造混乱啊？ 但是等不及，红党担心万良这里收网。 因此只能现在主动出击。 聂洪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不会有比这个办法更好的情况出现了。 所以聂洪按照红党的意思，在李群这里说道：“主任，既然这里暴露是早晚的事情，那么万处长这里肯定会后续慢慢收网的，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就只能看着。” 聂洪现在可以将话说的明白一点，毕竟他是想要立功的，而且掌握现在的情况，你有这样的想法不难理解。 李群其实心里也在思考。 毕竟现在的情况显而易见，但是怎么取舍呢？ 李群觉得现在就收网，自尽就算是能抓到人，只怕也要比万良少得多。 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你现在不收网，那么你一个人抓不到，搞不好都要被万良的人抓去。 想了想李群问道：“被万处长抓捕的人，开口之后提供的口供，我们能掌握到吗？” “那就要看万处长想不想我们掌握了，如果不想的话他们借口任务还没有结束，所以不汇报的话，我们是很难知道的。”聂洪说道。 聂洪他们发现万良的人之后，其实就掌握了两处红党的据点。 至于万良的人，根据这两处据点，掌握了多少东西，他们不知道。 毕竟这些人安排各自负责之后，是不可能随时见面的，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来据点，李群他们当然是难以掌握。 所以万良现在审讯的人，在李群看来是一个情报来源，只是说万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你说万处长这里收网的几率有多大？” “属下认为应该很大。”聂洪现在需要李群出手，才能让红党这里获得一点机会，本来就已经是冒险主动出击，如果李群不配合则麻烦。 看李群现在的样子，确实是有些犹豫。 好像想要收网，又不想收网的样子，让聂洪现在觉得自己这里应该加把劲。 不能让这件事情搁浅了，不然对红党的影响太大了。 虽然他已经完成了红党的请求，他已经给了帮助的，现在哪怕是什么都不做，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聂洪也是想要抗日救国，这一次红党的麻烦这么大，他肯定从心里也是想要帮助的。 不然那么多同胞和战士就要牺牲，说真的并不是聂洪想要看到的。 所以说完之后，聂洪继续说道：“主任，属下认为我们现在掌握的人本来就少，如果等到万处长这里先行动，那么我们就没有先机了，就需要和他们的人一起争抢这些人。 而且万处长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人，我们知道的人他们都知道，到时候这里争抢，那边万处长就能抓捕不少人，我们反而是被动。” 李群承认聂洪说得对。 只是他觉得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如果就这么抓捕的话，指不定还会被万良抢走一部分人，到时候现在被抓的丁英卓开口提供情报口，和李群这里抓捕的人提供的情报一样，那么李群就等于没有抓捕。 因此有些犹豫。 聂洪趁热打铁说道：“我们现在抓人，打万处长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我们的行动还可能打草惊蛇，让其他红党注意到这个情况，那么他们有所准备的话，万处长手下的人想要抓人也难。” 李群听明白了聂洪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抓捕，然后打草惊蛇。 让万良手下跟踪监视的人有所警惕，增加他们的抓捕难度，到时候说不定就没有那么好的抓捕机会，反而是不能立功太多。 这样看来是此消彼长的一个过程，李群认为可以接受。 “你认为可以收网？” “而且属下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为什么我们收网？ 我们可以和日本人解释，是万处长的人抓捕了红党分子，导致我们跟踪监视的红党分子有所警惕，已经要开始撤离逃跑，所以我们不得不抓人。 不是我们想要提前抓人，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借口。 你说你提前抓捕收网，到时候万良这里可能会告诉日本人，是你想要抢夺功劳。 可是李群给日本人的解释就是，明明是万良这里先抓捕了红党成员，导致他这里跟踪监视被发现，才只能下令抓捕。 然后牵一发而动全身，红党分子都开始有所异动，所以就都抓了。 这有什么问题？ 你说我抓捕影响你，导致你跟踪监视的很多人没有抓到。 那么你先想一想，是我影响你还是你的人失误，将丁英卓抓回来影响了我。 李群一听确实可以，这一次的借口起码可以保证在日本人面前，不会落在下风。 所以李群说道：“你准备一下，我给你调派人马，这一次的收网行动必须我们开展。” “是。” 但是聂洪心里很清楚，红党就会在李群这里准备动手抓人的时候，将消息告诉万良的人，或是到时候故意引起一些动荡。 肯定到时候是万良和李群的人先纠缠在一起，那么红党的人就有伺机而动。 聂洪等着李群这里调兵遣将的时候，将这个消息送给了红党的人。 让红党提前做准备，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毕竟这个乱子就算是开始了，红党的人想要撤离同样麻烦。 不过好在红党已经利用这几日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被跟踪监视的同志，让他们知道什么时候撤离。 不然等到事情发生之后，很多红党成员第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就会白白浪费最优的机会。 现在起码让他们都明白，他们要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但是也不是人人都通知到了，有些人是真的没有办法通知，但是开始之后会有其他知情通知告诉他，不会耽误时间。 成败在此一举。 李群这里已经默默开始行动，不过远在租界内的宋书堂毫不知情。 反倒是被万良审讯的丁英卓现在有些松口的迹象，他觉得差不多了，也该松口了。 而且这些刑具确实让人不想再去承受。 所以丁英卓在万良这里松口，表示自己可以坦白。 然后丁英卓就先承认了自己是红党，这个万良早就确定，你承认不承认的区别是不大的。 让他将所有知情的情报全部说出来。 丁英卓也是听从组织的安排，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全部说出来，而且说的时候还是很难受的，毕竟他不知道这些情报已经确定暴露了。 万良听完之后觉得丁英卓说的肯定是真的，毕竟确实都是他们已经掌握的。 所以问道：“还有吗？” “没有了，我掌握到的就这么多。”丁英卓说道。 你说丁英卓故意隐瞒？ 万良觉得不会，毕竟他说出来的情报中，内容还是有很多很重要的信息。 且他都已经选择开口了，不是假意的。 因为这个用刑是实打实的，如果是假意告知这些情报，在万良看来是没有必要承受这么久的刑具。 丁英卓为了让一切更加真实，去受的这些苦，现在没有白受。 万良确实因为他的坚持，认为这件事情是真实的。 同时丁英卓还说了很多细节，虽然有些情报万良是掌握了，但是一切细节是没有的，结合丁英卓说的这些细节，就更加明白了这些情报内容。 所以万良认为丁英卓是没有隐瞒，只能说是知道的不多。 但其实丁英卓知道的已经足够多了。 说到底还是万良从梅机关这里掌握到了情报，才将这件事情调查的非常透彻，掌握到了比丁英卓还多的情报，才会导致对方的情报没有意义。 但是丁英卓说提供的情报之中，已经是超出了红党据点的内容，按理来说是具有价值的。 但是你说万良自己工作进展的不错，难道还有问题了？ 你难道要说万良的工作开展的不好吗？ 万良肯定不会觉得自己工作有问题，他甚至觉得是很好的，如果不是这一次手下的人事物，将丁英卓抓回来的话，那么情况可能会更好。 只是说现在丁英卓被捕之后，会不会打草惊蛇呢？ 丁英卓被审讯了几日，也有些明白现在的情况，所以他主动说道：“我可以回去继续工作，让一切看起来就好像没有发生过。” 丁英卓的意思就是可以配合特工总部，也就是说我开口提供了情报，那么我的坚持已经没有意义，那么我现在就不想死了。 既然不想死当然要体现自己的价值。 可是万良看了一眼他说道：“你会不会是想要偷偷跑掉？” “我都已经说了这些情报，我还能跑去什么地方？”丁英卓表示自己是一点退路都没有的。 万良觉得也是如此，但是这几日用刑丁英卓看起来很惨，尤其是脸上头上有伤，早知道如此当时就应该避开这些地方。 这样回去只怕也会引人怀疑，可是如果你不让他回去，消失不见的人更加让人怀疑。 第五百六十七章 乱糟糟 万良现在就在纠结这个木匠的去留问题。 现在木匠丁英卓开口，那肯定是叛徒，红党对待叛徒是没有任何容忍度的。 这点不仅仅万良知道，他相信丁英卓是更加清楚的。 所以现在就算是将对方放回去，万良也不会担心对方出尔反尔，毕竟现在不跟着特工总部，你是没有活路的。 可是偏偏用刑的时候太狠，万良觉得也不能怪用刑的成员，谁叫这个丁英卓是个硬骨头，一开始没有松口。 如果不是上了这些家伙事，只怕现在丁英卓都还没有开口呢。 因此万良觉得这个用刑是没有问题的，造成了这些伤势是难以避免的，但是你让不让丁英卓回去继续工作呢？ 其实放丁英卓回去，真的好处很多。 那就是他可以潜伏在红党内，说不定可以提供更多的情报。 毕竟现在万良这里掌握的情报是不少，但是也只是默默盯着，没有人给他工作。 丁英卓可能就算是第一个。 这个人说不定可以带来惊喜，这才是万良犹豫的地方。 丁英卓好似是看出来了万良的犹豫，他立马说道：“我脸上的伤不要紧，我就说是自己摔的。” “你自己摔，能摔成这样？”万良觉得你骗人也不能这么骗。 你摔伤是不可能摔出这样的伤痕的。 丁英卓这里又立马说道：“那就说我是和人到家了，就说我晚上回家遭到了混混抢劫，然后被打了之后钱财也被抢走了，我还去了医院所以这几日没有出现。” 听到丁英卓这样解释，万良觉得确实有点用。 但是你就算是住院，应该也不会住这么多天，因为你只是一个木匠而已，你是没有那么多钱的。 就算是有钱，也不会舍得花在医院里面。 抢劫你的人已经跑了，你住院就要自己掏钱，这你能愿意吗？ 其次就是哪怕抢劫你的人被抓了，有人给你掏住院费，你想要多住几日，但是你总归是要给铺子里面说一声吧。 铺子里面可是盯着你工作呢，你几天不过去，难道找人带个话的机会都没有吗？ 所以说万良之前压根就没有想过将丁英卓放回去，因此就没有考虑这些后续问题，审讯的时候也只是想要对方开口罢了。 导致现在你想要对付回去，帮你工作和卖命，就存在很多疑点。 丁英卓却说道：“可是铺子里面没有组织的人，他们就算是觉得我这几日没有出现有些奇怪，也不会有人猜到是因为什么，而且组织的人和我联系都是单线的，也不会和铺子里面的人有接触。 所以就算是我回去了，也不会遭到怀疑，且这段时间组织的人不会联系我的，因为刚刚联系过。” 这点万良是相信的。 毕竟就是因为红党的人和丁英卓联系，特工总部这里才盯上他的。 亦说这段时间组织的人没有联系，是过得通的。 至于说铺子里面的人，又不是从事这个工作的，所以说反应不过来也正常。 毕竟大家不会往这方面想。 丁英卓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我要在特工总部内潜伏下来，你总不能现在喊着说自己要加入特工总部。 首先你这样喊太过突兀，其次就是你说加入，对方就能让你加入吗？ 丁英卓也知道自己提供情报是没有价值的，或者说是对现在的特工总部而言是没有价值的，不然组织也不会让他将这些情报说出来。 所以现在丁英卓就是要让自己被用起来，只有自己参与到了特工总部的工作中来，万良这里才会开始考虑他的加入问题。 毕竟红党成员的加入，这个新闻也是很不错的宣传。 因此丁英卓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可以加入特工总部，不能太过刻意和着急。 他很清楚这样的工作是不同的，潜伏工作你必须要足够的小心谨慎才行。 万良看了看丁英卓最后说道：“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是你一定要确保不会被怀疑。” “请放心，他们联系我都是单线联系，对我生活和工作这里的人员，基本上是不接触的。”丁英卓很有自信的说道。 对于这点万良认为是正常的，毕竟红党的接头也是小心保密才行，怎么可能让熟悉丁英卓的人看到，他和什么人见面，那么不是引起对方的怀疑吗？ “我现在让人给你洗漱打扮一番，然后送你去警察局，就算是被抢劫之后报警了，然后被送去医院治疗，同时抢劫你的人已经被抓到了，所以让你去局里指认，导致你回来的晚了。” “在下明白。”丁英卓急忙点头。 其实信仰就是这样的，你不开口宁死不屈。 但是当你开口之后，那么一切的坚持就没有意义了，所以现在丁英卓的反应，在万良看来是正常的。 既然已经开口了，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活下来，丁英卓想要表现的自己有用，这是没有问题的想法。 万良也确实需要丁英卓回去，毕竟他现在还不想收网，抓捕丁英卓是一场误会。 也就是说现在你不放丁英卓回去，你肯定会打草惊蛇，毕竟一个人消失了，红党之后联系不上这个人，你说能不怀疑吗？ 这段时间是不会联系，那是因为刚刚联系过。 可是过了这段时间呢？ 肯定还是会有联络。 但是你放丁英卓回去，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生活和工作中的人，和红党的人都是不接触的。 也就是说丁英卓回去只是有可能暴露，也有可能不暴露。 那么这个调查的工作就可以继续，现在暗中调查的工作，万良这里进展其实很好。 他已经掌握了很多红党成员，以及他们的住所等等。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一直这样调查下去，那么这个收获是谁都不能阻止的。 甚至是很多人都无法想像的，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想象最后的功劳。 这才是万良为什么要放丁英卓回去的原因所在，还是为了立功。 特工总部这里带着丁英卓去洗漱，想要让他的伤势尽量看起来不那么严重，让一切更加好解释。 同时还需要警察的配合。 帮丁英卓解释一下。 只是就在万良这里准备这些工作的时候，突然间外面开始收网，万良的人一看不对啊，这明明就是他们负责的任务，怎么有人来收网。 直接就冲上去了，也不管是不是暗中调查。 一看是李群的人，这双方是立马开始僵持起来。 据点内的负责人已经收到消息了，看到这种情况立马就让内部人员突围，自己先突围了日后再说。 毕竟组织提前安排突围这件事情，不是人人都可以告诉的，只能告诉负责人，不然这些人被捕之后，就会让特工总部的人明白，组织是提前知晓的。 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不利于组织的工作开展，也不利于丁英卓的潜伏工作。 所以只告诉了完全值得信任的人。 李群这里想要收网，万良这里的人阻拦，而且立马就将消息告诉给了万良。 万良一听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接受不了李群捣乱，毕竟他自己都给李群捣乱了，那么现在换对方来捣乱自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万良为了防止对方捣乱，他可是一直非常小心，久司正人告诉他这个任务，他都是保密进行中，他不相信李群的人怎么可能调查到。 他安排负责这一次任务的人，压根都已经不让他们回去特工总部，这是什么情况？ 而且万良是不想收网的，想要继续调查。 更加不要说现在不是他收网，是有人抢着收网，那么面对这种情况，万良这里只能下令抢人。 毕竟这些人谁抓到就算是谁的，你说李群破坏你的任务，你没有证据啊。 而且想到了刚刚被捕丁英卓，万良都猜测可能李群会用这个人被捕，来倒打一耙，所以现在你不能抢人能怎么办？ 不过好消息就是李群这里掌握的人不是全部，所以他们安排收网，不能全面收网。 但是万良这里已经给了最新的命令，所有人全部收网。 那么李群不知道的跟踪人员，也要全部抓回来。 虽然说这些人李群没有盯上，但是你要明白如果据点这边都大规模的收网，那么这些人肯定会收到消息。 早晚都要打草惊蛇，肯定是趁着现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时候，开始抓捕。 但是其实组织的跟踪监视万良的人，是发现了不少这些情况。 因为组织的好处就是，知道和据点有联系的人都是谁，可以依次观察有没有被敌人监视跟踪。 就比较容易判断这些。 虽然不敢说完全可以判断出来，但是大部分还是在内的。 而且组织也不是让这些同志自己撤离，而是安排了有人员在暗中配合，当撤离开始的时候，安排在暗中的人员就会开展协助。 所以说万良这里想要抓人，也不见得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沪上现在已经开始乱了。 李群和万良的人在抓人。 被抓的人要跑。 组织的人也在暗中协助他们撤离。 现在就是一团乱麻，丁英卓还想要说自己能不能发挥作用，现在根本就顾不上他。 万良焦头烂额的。 丁英卓现在才知道组织出了多么大的事情，也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个时候打入特工总部。 丁英卓深知自己这里责任不小，所以也是想办法看后续怎么办。 身在租界里面的宋书堂，都听到了这个消息，毕竟闹的太大了。 严丰和曹欣荣都和他讨论这件事情，梅暮稚子也听说了。 梅暮稚子这时说道：“总部方面居然有这么大的任务。” “说的就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曹欣荣说道。 严丰这里也是点头，同样是之前没有听说。 宋书堂现在心里是非常担心的，毕竟组织这一次的撤离计划，看来是没有安排好的。 单单从目前收集到的消息，就知道是很匆忙的，所以宋书堂认为肯定是迫不得已。 既然是迫不得已，那么最后究竟能取得什么样的结果，就很难说了。 至于丁英卓的消息，是没有流传出来的。 毕竟万良抓捕丁英卓，肯定是不想太多人知道，最后甚至还想要将丁英卓放回去，可想而知他的保密工作。 因此宋书堂没有听说。 不过他对组织安排谁打入特工总部，是不会刻意去打听的。 你说真的听到了，宋书堂心里肯定会有一个判断，但是他不会和组织确认。 但是如果不是无意间听到，宋书堂也不会去打听，毕竟两人虽然都潜伏在特工总部内，却不是一条线上的，那么是要避免接触的。 互相知道身份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此现在说外面的情况，宋书堂说道：“你们几个这几日将租界进出口也看好，我担心外面的人被抓捕然后走投无路，回朝着租界内部跑来。” “明白。”曹欣荣和严丰说道。 倒不是说宋书堂想要抓捕组织的人，而是你作为特工总部租界分区的区长，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你肯定是要做出合理的安排。 这样的安排人人都想得到，你宋书堂就想不到，然后不安排吗？ 这首先就不合适。 而且你不说最后不管是梅暮稚子还是严丰或者是曹欣荣，都会提醒你，你到时候还是要这样做，所以宋书堂干脆就自己安排算了。 做出这样的安排之后，就让大家散去，不要讨论了。 同时也是让严丰和曹欣荣，快点投入到工作当中。 等到这两人离开，梅暮稚子说道：“怎么主任和处长又撞在一起了？” “现在就是争权夺利的时候，他们当然不会放过彼此，之前是处长这里插手主任的任务，现在轮到主任插手处长这里的任务了。” “特工总部一直这样乌烟瘴气，总是影响任务的进行，只怕日本人会不喜欢吧？” “不管喜欢不喜欢，现在情况就是如此，他们还能怎么办？”宋书堂觉得现在特工总部的问题就是很明显，人人都知道但是你就是难以解决。 第五百六十八章 损失可控 特工总部的问题不难明白。 别说当事人。 就算是宋书堂刚来之后，都看明白了特工总部的情况，现在更是如此。 李群和万良已经开始互相影响了，他们的争权夺利是切实影响到了特工总部的日常工作，导致很多行动会受到影响，从而导致取得的效果大打折扣。 这是非常不好的现象，日本人和伪政府不想阻止吗？ 当然想要阻止，可是怎么阻止呢？ 你只能解决其中一个人，从而来帮助他们结束这个争权夺利的时期，让特工总部可以全心全力的投入工作当中。 但是问题显而易见。 你解决谁？ 最简单的当然是解决万良，可是你解决万良岂不是就是帮助李群，本来李群就很难对付，你现在将万良解决之后，那么李群你就完全限制不住了。 不仅仅是现在限制不住，而是之后都限制不住。 为什么？ 因为大家看到万良的下场，就会明白你日本人的话也不能信，到时候你还想要找人帮你对付李群，谁帮你？ 没有人帮忙你怎么来？ 你直接对付李群，你就不怕沪上乱起来吗？ 现在李群都有这个能力，更别说到时候了。 你现在先对万良，那么就是帮助李群更加彻底的掌控特工总部，到时比现在困难得多。 当然了你也可以帮助万良，对付李群。 可是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李群还不是在这里，所以这个办法就很慢，想要快速解决现在的问题，是不可能的。 因此宋书堂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过后，日本人这里肯定会很头疼，而且日本人这里肯定是要下定决心，到底支持谁了。 之前日本人还想要慢慢来。 这样两个人有个竞争，对他们而言是好事情。 但是现在你也看出来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而是非常严重的互相影响。 导致很多任务出现问题。 那么这个选择题不仅仅是对日本人很重要，对李群和万良也是如此。 梅暮稚子这个时候问道：“你说梅机关方面会做出选择吗？” “我感觉还不会。”宋书堂其实根本就不关心梅机关方面，会不会做出选择，而是想要知晓组织这里的情况究竟如何。 但是简单分析他认为梅机关这里不会下定决心，因为特工总部的事情太复杂了，不是你很简单就能解决的。 梅机关想要下定决心，但是却难，并不是说不想，和宋书堂前面的分析不矛盾。 如果很简单就能解决，还用梅机关的日本人操心吗？ 交给伪政府就办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解决不了。 梅暮稚子说道：“看来这样的拉锯战还需要很长时间。” “慢慢来。”宋书堂其实觉得这样挺好的。 首先是租界分区，宋书堂一言堂，虽然上面还有李群和万良，但是曹欣荣和严丰在宋书堂这里也是听话的。 你做的事情他们会汇报给特工总部，但是你让他们做的事情，他们不会不做。 同时聂洪现在潜伏在李群这里，组织安排的同志马上就可以潜伏在万良这里，与宋书堂形成三足鼎立。 反而他们这样的情报网络，已经将特工总部基本上全方面覆盖，那么这是非常不错的。 而且日后万良这里出问题，你可以借口是李群做的，李群这里出问题，你可以借口是万良做的。 反而是更加安全，还不用担心被怀疑。 这是很难得的一种潜伏工作环境，因此宋书堂希望这样的局面可以存在，甚至是持续下去。 不要轻易的被打破。 那么现在看来被打破的可能性短期内是没有的，毕竟短期想要打破这个必须日本人插手，但是站在日本人的立场，他们现在是难以插手的。 “慢慢来我们也可以找机会。”梅暮稚子现在想的是，他们能不能找到机会。 宋书堂则是说道：“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我回去总部一趟，看看抓捕情况。” 你说你都已经在租界里面听到了这个消息，那么你回去打听一下是非常正常的。 毕竟这么大的活动，你难道不想要知道结果如何吗？ 如果是万良立功，宋书堂可以表现出喜悦，毕竟他们是一路人。 如果是李群这里立功，宋书堂也可以心中暗喜，毕竟李群这里能知道情报，还是宋书堂提供的。 当然了宋书堂是希望两个人都无功而返，只是说实在的，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只能是希望可以是好消息，宋书堂晚上和梅暮稚子早早休息，打算第二天去特工总部一趟。 这样的搜捕工作其实就一天时间就够了，毕竟是大规模的搜捕行动，能抓到就是能抓到，抓不到基本上后面的搜查也难抓到。 毕竟组织的人会协助撤离。 所以一天一夜宋书堂觉得差不多，就可以打听到一个比较准确的消息了。 一夜无话宋书堂早上起来，安排了一下租界内的工作，就动身前去特工总部。 梅暮稚子是想要陪同一起的，宋书堂就同意将她带上。 两人去了特工总部之后，宋书堂第一时间就去找万良，毕竟这件事情他只能找万良打听。 在万良办公室就没有见到万良，听下面的人说昨天就出去了，可见这件事情对万良而言也是很重要的。 因为万良着实没有想到，李群这里居然会参与抓捕。 而且就算是李群参与抓捕，他还有其他的发展，但是这些其他的跟踪人员这里，也存在暴露的问题，甚至还有红的人暗中支援。 导致抓捕工作非常不顺利。 最后确实是抓到了几个人，万良干脆都没有带回来特工总部审讯，担心还会受到影响，就带去了别的地方审讯，所以现在不在特工总部。 而且听说是连夜就开始审讯了。 所以现在应该快回来了，特工总部的成员让宋书堂在这里等一下。 今天宋书堂过来就是为了打听这件事情，没有见到万良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所以就和梅暮稚子在这里等着。 而且听下面的人说，李群这里也抓回来了不少人，已经开始审讯了。 但是宋书堂也没有看到聂洪，所以现在想要打探也不方便，而且还有梅暮稚子在身边，所以只能老实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差不多快中午的时候，才看到万良回来。 万良见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在这里，其实也不奇怪，已经猜到是因为什么了。 所以就让两人跟着自己进来。 进入办公室之后，宋书堂就问道：“处长，这一次的任务怎么样？” “你说呢？”万良这里没有什么好脾气，第一句话就很冲。 宋书堂继续说道：“属下听说好像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主任这里突然收网抓捕，将我们弄了一个措手不及，明明继续跟踪调查，会有很好的收获，现在全部都被打算了。 而且我们的人和主任的人撞在一起，反而是让很多红党的成员，趁机逃跑。甚至是红党的成员还在暗中协助，导致很多应该抓到的人，都没有抓到。” “影响如此严重。”宋书堂说道。 “我们这里抓了五个人，主任这里应该住了有四个人，本来可能有机会抓捕几十号人呢。”万良说道。 宋书堂听到最后还是抓捕了九个人，心里其实是有些惋惜，但是比起本来几十号人被抓，这个结果看起来已经是可以接受了。 毕竟当时的场面，你想要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 宋书堂问道：“审讯工作怎么办？” “他们这些人知道的信息，我们之前通过跟踪调查早就知道了，他们说了等于白说。”万良说道。 宋书堂知道组织这里肯定会有安排，毕竟你说现在会有人员被捕，但是这些被捕人员所知道的信息，基本上特工总部都已经掌握了。 那些负责人手里的信息，特工总部当然是没有掌握，可是这些负责人在撤离的时候，都是重点照顾的存在，所以此番都没有被抓到。 所以虽然组织有损失，但是损失是可控的。 没有超出范围。 宋书堂很可惜的说道：“怎么好好的一次任务搞成这样。” “那就要问问主任这里是如何知道消息的。”万良说道。 “主任的任务是梅机关给的。”宋书堂说道。 其实现在万良是不怀疑宋书堂的，因为宋书堂不知道这个任务。 虽然听他提过一嘴，但是没有说任何的内容详情，所以万良现在没有去怀疑宋书堂。 而且这件事情明显就是李群做的，你怀疑宋书堂做什么。 万良可没有觉得宋书堂和李群能有什么关系，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没有考虑那么多。 而且经过宋书堂的提醒，万良说道：“你想说是梅机关这里，有人将消息告诉主任？” “属下只是觉得梅机关里面也有不同的身份，那么有没有可能就是有人知道久司正人少佐，将这个任务交给处长，才偷偷将消息告诉主任。”宋书堂觉得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万良想了想确实有可能。 毕竟梅机关里面一直都是有两个声音，有关这个话题久司正人也说过，万良是知道的。 如果是梅机关的人将消息给万良，那么你怎么去告状呢？ 你说是李群故意捣乱，首先这样说万良就有问题，你秘密调查的任务，怎么能让李群知道。 那么你保密工作做的很差。 其次就是说如果消息真的是梅机关给的，你去告状你觉得梅机关的人会理会吗？ 不过李群还是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手下的人，泄露了消息呢？”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说道：“处长觉得这一次负责行动的人里面，有可疑的人员吗？” “都是挑选我信任的。”万良说道。 在租界里面万良策反了李群的人，虽然最后被李群揪出来杀了，可是这个人还是给万良提供了很多帮助的。 所以万良这里有些担心，担心自己手下也有人被李群给策反，那么也会给他带来损失和麻烦。 因此这一次挑选任务负责人的时候，万良这里是非常小心，而且是考虑到了方方面面，选择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正是因为他策反过，策反的同样是李群的心腹，导致万良觉得对方没有理由不用相同的办法。 你说心腹就不会被策反？ 那么万良这里是怎么策反李群的人呢？ 因此现在导致万良也有些不明白了，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到底是梅机关这里给的情报，还是有人将情报泄露给了李群。 你说是李群自己调查到的，万良这里是不相信的。 确实很难调查。 李群能调查到，其实都是组织调查到了之后，将消息给聂洪罢了。 因此万良觉得就自己透露给宋书堂的消息，哪怕宋书堂透露给李群，那也是起不到作用的。 因此万良这里没有去怀疑宋书堂。 不管是你从什么角度分析，都怀疑不到宋书堂头上。 宋书堂也是帮忙分析，说道：“属下认为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那不是等于没有说。” “属下的想法是处长可以先找久司正人少佐问问，梅机关这里有没有可能出问题，如果少佐确保问题不在梅机关这里，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自查。” 万良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办法，毕竟他手下的人，这一次参与行动的不少，如果想要一一调查，难度确实很大。 他认为李群也不应该发现自己的策反的内鬼才对，但就是被聂洪调查出来了，所以这聂洪的能力确实不小。 万良有时候都想，如果不是聂洪，自己策反的人应该会很安全。 说道这里万良已经打算去见久司正人了，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他需要汇报一下，情报都是久司正人给的，你弄成这个样子，肯定要给一个说法。 看着万良打算离开，宋书堂问道：“处长觉得主任这里抓捕的人，能审讯出结果吗？” “抓捕的人所提供的情报，我能也都知道，只是现在早就跑的跑逃的逃，被捕的被捕没有什么价值了。” “处长说的是。” “但是如果你想要打听的话，你就去打听一下。” “属下明白。” 万良觉得宋书堂之前通过聂洪，还打听到了不少消息，那么现在想要打听一下也行。 第五百六十九章 互不相帮 宋书堂这里想要打听的消息，是想要看看李群这里的调查，是否取得了收获。 这对他而言同样重要。 所以就只能找聂洪来进行调查，至于万良已经去梅机关，打听李群这里的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的。 他认为肯定是有人泄露消息，不然不可能被对方掌握。 宋书堂在特工总部能等待了片刻，和梅暮稚子闲谈时，看到聂洪回来。 宋书堂就独自迎上去。 “聂哥。” “你今日来打听消息吗？” “不知道主任这里的情况是？” “主任这里抓捕了六人，但是没有后续进展。” 听到聂洪的话宋书堂是惋惜的同时，松了口气。 如此情况表明损失已经定格，虽然巡视非常惨重，两个据点和很多同志的藏匿地点，以及多名同志被捕。 逃离的同志也暴露身份等等，巡视不可谓不重。 但在付出了这些代价之后，这件事情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不然情况只会更加的糟糕。 但是代价太过惨重。 宋书堂也不知道这一次的任务，你说是胜利还是失败呢？ 聂洪却说道：“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 是啊。 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急和糟糕，能有这样的结局确实已经算是不可多得，都已经是红党方面尽力挽救的结果了。 只是听到这些损失，没有人会乐意接受罢了。 宋书堂点头说道：“我明白。”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只是梅机关方面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你们可能需要好好调查一下。”聂洪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是偶然，毕竟这是两个情报据点啊，你说偶然应该不会偶然的这么凑巧。 所以聂洪建议红党方面可以深入调查一下。 “好的。” 其实宋书堂知道组织这里，最开始就开始留意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暂时还没有调查出来结果。 但是宋书堂相信组织这里是不会放弃的，毕竟这样的存在对组织的危害太大了，这一次就带来这么大的损失，你不解决这个隐患，谁知道最后会带来什么。 同时聂洪说道：“主任这里现在对这一次的行动，不是很满意，认为红党方面是提前有所准备的。” “提前有所准备？”宋书堂问道。 “不过主任还没有去怀疑，是红党故意让他入局，而是认为是万良的调查，造成了红党的察觉。” 听到聂洪说的话，宋书堂觉得也合理。 毕竟确实万良这里的调查，是露出了破绽。 同时丁英卓提前被捕，在李群看来同样可能给红党提醒，打草惊蛇。 宋书堂了解到了这种情况，问道：“那么梅机关方面开始询问这件事情了吗？” “梅机关方面暂时没有，但是接下来肯定会开始询问，但是主任的意思就是说处长这里提前抓人呢，造成了消息的泄露。” “提前抓人？” “抓了一个叫丁英卓的，而且听说审讯已经松口。” 其实聂洪这句话也是观察宋书堂，宋书堂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宋书堂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其实宋书堂很清楚组织的计划，毕竟就是他提议的。 那么现在听到丁英卓的名字，和经历。 宋书堂心里就大概率认为，对方就是组织安插的人员，只是现在当着聂洪的面，你不好讲罢了。 不是说信任不信任聂洪。 而是你要对丁英卓的潜伏工作负责。 而不是你觉得你信任谁，你就可以将消息给谁，这是不合理的。 所以宋书堂不说，聂洪也没有追问，两人对这件事情还是很有默契的。 同时聂洪说道：“暂时情况就是这样，之后应该就是主任和处长在梅机关这里的一番争斗，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 “万良现在怀疑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主任。” “你想要引导一下吗？”聂洪问道。 其实这里说引导，就是引导万良去怀疑李群之类的。 认为李群在自己内部安插了内鬼，策反了自己的心腹人员，然后让万良这里也陷入自查之中，导致影响工作。 不过对于这个提议，宋书堂说道：“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其实你现在引导确实没有问题，但是问题在于你引导对方，去怀疑自己内部有问题，万良就一定会去调查。 那么日后调查不到呢？ 会不会觉得宋书堂有问题。 因此宋书堂现在的想法就是不给建议，他只是好奇这件事情，所以知道有了这样事情之后，前来打听一下罢了，你说让他给你提建议，那么他是没有想法的。 反正这一次的事情就让万良自己调查，到时候不管好坏都和宋书堂没有关系。 对于宋书堂的想法聂洪不强求，认为确实也说得通。 和聂洪没有闲聊太久，两人就分开，至于说这一次被捕的组织同志之中，究竟有多少人会选择叛变，确实是说不准的。 丁英卓是组织安排的。 但是也会有人真的改变信仰。 宋书堂不想评价他们，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聂洪离开，宋书堂回到梅暮稚子身边，她便开口问道：“怎么说？” “主任这里也抓捕了几个人，但是审讯的结果都差不多。” “那么这件事情到底谁承担责任？” “因为事情是刚刚发生，所以暂时还没有问责，不过处长觉得带格局是不会变的。” “梅机关这里呢？” “那就不是我们能揣测的了，反正这件事情和我们分区没有关系，我们回去吧。” “好。” 宋书堂带着梅暮稚子从特工总部离开，其实这件事情和宋书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梅暮稚子不清楚罢了。 离开特工总部朝着分区走去，被捕同志现在宋书堂是无能为力，不仅仅是他无能为力。 聂洪也是如此。 丁英卓更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潜伏下来，这都需要看运气。 但宋书堂他们只能做到这一步，接下来的事情，只能依靠丁英卓自己。 不过今日和聂洪见面，看对方提起来丁英卓的状态，宋书堂认为肯定还是安全的。 但是安全归安全，接下来能不能完成潜伏工作，这个谁都不好说。 毕竟就丁英卓被捕的情况来看，他其实是破坏了万良的跟踪调查任务，虽然说是万良手下的人自己失误，但是就怕将这件事情怪罪在丁英卓头上。 只是宋书堂现在不能多言语。 这边再说万良，已经见到了久司正人，对方的脸色非常差。 久司正人怎么可能有好脸色呢，你说他将任务交给万良，他也是顶着压力的。 毕竟你不将任务交给李群，而是交给万良，这本来就是不合理的。 而且支持李群的人又不是没有。 所以久司正人能做到这一步，确实是非常不容易。 就算如此久司正人还是帮忙了，目的就是想要万良这里立功，帮他建功立业好和李群打擂台。 可是结果呢？ 万良这里的任务出现了重大的失误，看似是捣毁了红党的两个据点，也有其他的人员发现等等，但是这远远不是他们之前预料的啊。 你的功劳和你本来应该取得的功劳，这里面是相差了很多的，不敢说十万八千里，可是也差不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李群是如何知道的，万良的调查工作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误吗？ 看到久司正人脸色不好，万良当然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自己都对这一次的事情不满意。 可是在不满意之余，万良还是想要打听一下，这件事情李群是如何知道的。 听到万良还要和自己打听这个消息，久司正人就更加生气了，出现这样的问题，你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你来问我。 你觉得是梅机关这里出问题吗？ 梅机关方面虽然有不同的声音，但是久司正人明白不会有人在里面捣乱，毕竟你捣乱就会造成互相影响的情况。 梅机关内的人更加在意红党的损失，而不是说特工总部内的争权夺利，所以当久司正人说服大家让万良负责这个任务的时候，梅机关内的人就不会去影响。 因此现在面对万良的问题，久司正人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面对责骂万良还不敢说什么。 但是从久司正人的态度，他判断觉得这件事情和梅机关确实没有问题，那么李群是如何知道的？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手下的人被策反了？ 这个倒也不是说不通，毕竟他自己就干过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件事情需要回去好好调查一下。 但是红党的反应好像也是提前知道了消息，对于这一点万良还是很奇怪。 久司正人则觉得，是万良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李群已经率先一步，打电话去了梅机关，汇报了这个情况。 李群说自己是调查到了红党的据点，他不知道万良在做什么，毕竟他的说法和万良之前破坏他的行动，说法一样。 导致梅机关这里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毕竟当时梅机关就没有处罚万良，你现在难不成要出发李群吗？ 其次就是说这一次的事情，李群说是因为万良这里提前抓捕了丁英卓，才导致敌人有所察觉，李群才迫不得已收网。 那么红党有所反应，应该也是和万良的抓捕有关系。 听到久司正人的话，万良脸色难看的要死。 他觉得李群就是故意的，明明就是跟着自己调查到的这些线索，可是又没有办法直接上来抢夺功劳，所以只能趁着丁英卓的机会，说是自己这里打草惊蛇，开始抢先一步收网，才将整件事情弄成这个样子。 因为万良很清楚，按照丁英卓的说法，他根本就不可能暴露的这么快。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那么红党为什么会有所反应呢？ 这件事情在万良看来应该和李群是没有关系的，但是李群现在将脏水泼在他身上，他当然不愿意。 在久司正人面前也是开口就说，是因为李群。 毕竟如果不是李群这里收网，红党应该也不会有所察觉。 甚至万良都怀疑，这件事情是聂洪故意给红党泄露的消息，因为觉得之前军统的事情是他故意泄露消息，所以现在也是报复。 对于万良的解释，久司正人这里现在不予理会，他只知道这一次万良的表现很差。 导致他在梅机关里面也不好过，毕竟是他力排众议让万良负责这一次的任务，现在他被影响的很多。 因此今日见面久司正人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让万良回去好好调查一下，看看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且也不要想着利用这一次的事情，给李群找麻烦了，人家李群现在都说了，是你抓捕丁英卓导致的一系列问题，你自己这里没有麻烦都算是好的。 今日和久司正人面前，万良离开时心情很差。 他还想要给李群找麻烦，没有想到被对方恶人先告状，毕竟自己这里都会有非常不错的收获，谁知道现在竟然变成这样。 回到特工总部时，宋书堂都已经离开了，万良这里想要说什么也有地方说去。 只能是开始想办法调查，看看究竟是谁泄密，李群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从李群只掌握了一部分，但是没有掌握他所调查的全部，万良就认为李群是后半段才知道的这件事情。 那么就从这方面开始着手调查。 至于李群这里，他是在梅机关面前表示是万良的问题，但是你梅机关愿意处理就不处理，不愿意处理他也不管。 而且他自己不会处理万良。 因为梅机关方面明确表示，他们确实给了万良任务，所以你不能说是我哪里破坏你的任务。 既然不是破坏你的任务，你想要给对方批评就很难了，所以李群这里也不打算多此一举。 反正这一次是他破坏对方的任务，然后自己还抓捕到了一些红党成员，看似这一次任务失败好像没有立功。 但是你要明白李群这一次本来就难立功。 可是他让能立功的万良也变成了没有功劳，反而还有过错，这拿到还不够吗？ 第五百七十章 为了潜伏 这场交锋李群完胜。 万良算是输的非常彻底，不仅仅只是任务失败的问题。 而是让久司正人也受到牵连和影响，这个久司正人可是最支持万良的，甚至是力排众议的支持。 两个红党据点这么好的情报交给你，最后居然弄成这个样子。 确实有李群在里面捣乱不假，但这不是你工作失误的理由，你现在说这些就是借口。 你难道事先不知道李群会捣乱吗？ 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防得住？ 防不住不就是你能力有问题吗？ 显然这些事没有什么好讲的，万良也只能打掉牙咽进肚子里，心里有再多的不甘现在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反倒是李群这里心情不错，聂洪站在他办公室内，李群说道：“这一次的任务你功劳不小。” 确实是聂洪这里的功劳，但宋书堂当然也有功劳，毕竟万良这里有任务的时候，是宋书堂偷偷告诉李群的。 若非宋书堂及时送来情报，他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聂洪这里当然也就无从调查了。 只不过宋书堂现在藏在暗处不宜现身，所以不管是功劳还是嘉奖都不可能给予，只能先记下来等到之后再算。 因此就只能先表扬聂洪。 对此聂洪谦虚说道：“这一次的事情虽然我们破坏了处长的行动，但其实我们在里面没有捞到什么好处，甚至是没有好处可言，反而还在抓捕的过程中有损失。” 听到聂洪没有因为夸奖就沾沾自喜，反而是分析现在的问题，认为这一次的事情不仅仅是没有好处，甚至可以说是有损失，应该去反思。 李群对聂洪的看法截然不同。 因为最早加入特工总部的人，那都是贪生怕死或是想要荣华富贵之辈，没有任何的区别。 所以这群人的特点就是溜须拍马抢夺功劳。 你说他们有能力吗？ 有些人确实有能力，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时间长了，也就变得和大家都一样。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李群夸奖的是其他人，只怕早就已经尾巴翘到天上去，恨不得觉得这一次事情都是自己的功劳。 可聂洪却不同，分析出来了根本的问题。 那就是你没有立功，你甚至是有人员损失，看起来你是吃亏的。 你不能只看万良这里，毕竟破坏万良的行动，本来就在你的计划之内，现在不过是如约完成，这难道能算是喜事吗？ 不能如约完成才奇怪吧？ 对于聂洪这种新加入特工总部，还有干劲和冲劲的人，李群认为才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 且聂洪的能力确实不错，这一次交代给对方的任务，都完成了。 你说这一次调查到红党的据点比较奇怪？ 最开始李群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打算之后再看，可现在这样的怀疑已经消失不见。 因为红党分子就没有一个提前撤离的，全部都遭到了抓捕，你没有抓到是你没有抓到，这是两码事。 所以现在李群对聂洪是信任的，起码在这件事情上，是不会保持怀疑的。 “你的分析很对，但是这一次我们没有建树，主要问题还是在于万处长和我们互相影响，以及红党方面好像提前有所准备。”李群说道。 “属下奇怪的就是你这一点，你说万处长和我们互相影响那是必然的，但是红党方面凭什么能提前有所准备呢？”聂洪也表示自己想不明白这一点。 “你觉得有人泄露消息？”李群问道。 虽然聂洪怀疑，但是他不想让李群去分析有人泄密的问题，毕竟你分析有人泄密，就算是你将矛头引到万良这里，说是他们这里的人泄密，还是会造成调查的麻烦。 毕竟李群同样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手下有人泄密。 因此聂洪这里说道：“属下觉得泄密的可能性不大，首先主任这里安排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其次就是万处长这里已经调查了这么久，听说发现了很多线索，如果内部有人泄密的话，应该不会给万处长调查这么长时间的机会。” 聂洪说的确实有道理。 李群问道：“那你觉得？” “属下目前还是认为，万处长这里抓捕丁英卓这个木匠，可能让红党警觉了。” “但是根据他们的说法，这个木匠被捕是没有人知道的。” “被捕的时候肯定没有人知道，但是他答应了给邻居修柜子，但是却没有去，这邻居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临时有事呢？” “丁英卓当然可以临时有事，但是他拿走了木匠铺子内的家伙事，这些东西虽然是他在用，但是并不是他的东西，而是店内的东西。 他拿走然后自己不去工作，当然影响不到其他木匠师傅，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趁手的工具，而不会使用别人，可是对东家而言，他们可不想丁英卓突然不干了，然后顺走自己不少家伙事吧。” “你的意思是说东家会去找？” “就算是东家不去找，应该也会安排伙计或者同事过去看看，然后发现邻居也没有看到他回来，就意识到可能是出事了，说不定会周边打听一下，指不定就被红党知道了呢？”聂洪问道。 这件事情不是聂洪信口开河，而是真的存在的。 铺子这里安排了人员去找，聂洪提前知道。 李群一听分析确实有道理，红党方面指不定真的能知道，那么就意识到了出问题。 丁英卓被捕了有几天之后才开口，李群这里的行动也等了几天，所以说红党方面如果发现疑点，顺势开始调查的话，确实也能有发现。 见此李群说道：“你去一趟丁英卓家里，看看他这里当时是不是有人前来找寻，看看力度如何，有没有可能惊动红党。” “属下明白。” 李群现在想要确认这件事情，倒不是帮助万良调查，而是想要知道，会不会有人员泄密。 如果有人员泄密，那么他手下的人也存在疑点。 若是没有人员泄密，则就不用担心这件事情。 聂洪也知道李群今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所以当即就告辞前去调查。 对于聂洪的态度，李群是越发满意，觉得确实可以培养一下。 起码比只知道推卸责任和争权夺利的特工总部老油条强得多，毕竟当时为了让特工总部尽快庞大起来，李群的选择真的不多。 聂洪这里去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看看究竟怎么暴露的，他当然会让丁英卓去背黑锅。 但是在万良这里，他肯定是接受不了是因为丁英卓被捕，那么不是说明就是他自己的问题，造成的这一切。 因此万良觉得大概率还是李群这里的问题，要么就是李群的人参与调查，将消息给泄露了出去。 要么就是李群故意给红党的消息。 毕竟在万良看来，他此前一直负责调查都好好的，不曾出现任何问题，因为他一直是有收获的调查。 而且收获是越来越多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后来呢？ 李群的加入就导致红党知晓了这件事情，那你说不是李群的问题，万良不信。 但不管是谁的问题，丁英卓现在觉得应该解决的是自己的问题，毕竟他是来特工总部潜伏的，而不是坐牢的。 现在一事都是被关押的状态，这根本就起不到潜伏的作用。 而且等哪一天万良想不起来你，或是突然想起来将你直接丢进监狱里面，或是说给你枪决了，那么丁英卓的潜伏工作就完全没有开展不是。 所以被关押起来的丁英卓也是开始为自己争取，他一定要见万良，虽然万良现在心情很差，但是手下的人觉得丁英卓要见，说不定是有什么情报呢？ 如果你不去通知万良，耽误正事也承担不起。 所以就通知万良，他得知消息也去见丁英卓。 见面之后丁英卓根本就不是说情报，而是说自己已经提供了自己知道的情报，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现在他也不敢说自己要加入特工总部，那么看起来太明显了。 丁英卓只是说自己想要离开，显得自己是想要活命。 离开？ 你丁英卓哪怕是提供了好情报，能起到帮助万良不介意将你放了，但是提供的所有情报万良都知道，一点用没有。 其次就是说，现在因为抓捕你，导致梅机关这里认为是他造成的任务泄露，你说看到丁英卓万良心里能舒服吗？ 虽然是他手下的人工作失误，但是这个怨气只能撒在丁英卓头上不上。 因此面对他提出来想要离开特工总部的想法，万良很不耐烦的说道：“你提供的情报一点价值都没有，你现在想要离开痴人说梦。” “可是我知道的就那么多，我都已经说了，我很配合工作的。” “你配合工作你就应该第一天就开口。” “我……”丁英卓被万良说的有些哑口无言。 但是你还是要争取，毕竟你的潜伏工作，现在没办法开展，你总不能放弃吧。 而且你现在放弃潜伏工作的开展，就等于是等死。 坐以待毙肯定是不行的。 因此丁英卓继续争取说道：“万处长能不能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我真的不想死。” 之前死撑着不开口，现在既然已经开口了，就没有必要死撑着了。 丁英卓表现出来求生欲没有问题。 “你还有什么价值？”万良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丁英卓确实很难回答，毕竟他知道的情报都已经说了，总不能说自己是来特工总部搞潜伏的吧。 眼看丁英卓现在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万良说道：“那我给你一条活路。” “多谢万处长。” “你先不用着急谢我，等你能完成再说。” “不知道万处长想要我做什么？” “这一次抓捕回来的红党成员，你负责策反一下，让他们都同意叛变红党。” 听到万良的话，丁英卓知道，这是想要给组织抹黑。 毕竟你说万良是真的想要他们加入特工总部吗？ 那肯定不是，如果是想要他们加入特工总部，就应该先拉拢丁英卓。 只是万良一直以来都没有这样的举动，显而易见他现在想要这些人被策反，就是想要给他们一起拍照登报，来宣传这件事情。 让大家看看组织的人也是会叛变的。 来抹黑组织的形象。 但是丁英卓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因为他要完成的是潜伏工作，那么能让你潜伏下来才是关键，你不可能去考虑其他的东西，因为会有你考虑不完的存在。 你如果真的叛变加入特工总部，那么万良的这个要求对你而言是非常简单的，甚至没有丝毫难度。 你要犹豫吗？ 犹豫就是问题所在。 因此丁英卓这里直接答应，他已经开始自己的工作。 至于其余被捕人员，肯定是没有得到组织的命令，更不可能和丁英卓一样，打入特工总部内潜伏。 所以说如果他们同意叛变，就是真的叛变。 这对丁英卓而言肯定是难以接受的，毕竟都是昔日同志。 其次就是在昔日同志严重，他丁英卓已经叛变了组织，那么他就是叛逃卖国贼，一会面对组织同志，肯定会被唾骂。 这对丁英卓而言同样是一个考虑，不过现在的他不能在乎这些。 不是说真的不在乎，而是没有资格再去在乎。 甚至为了可以更好的潜伏下去，丁英卓已经做好了真的策反昔日同志的准备，毕竟你必须要尽全力去策反，特工总部的人肯定会看着你。 你不表现出自己的价值，甚至是不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你指望你可以在特工总部站稳脚跟吗？ 所以现在没办法。 而且这些同志已经被捕了，好过让丁英卓去向其他的组织同志动手，这只是第一步而已，日后的潜伏工作会经历的比这个多得多。 丁英卓不能让自己倒在第一步。 可是你说对方本来可以成为战士，成为英雄死去。 被丁英卓策反可能就会是汉奸，是卖国贼，是叛徒。 这对对方而言公平吗？ 当然是不公平的，可是为了抗日救国，现在谈论不到这些。 第五百七十一章 潜伏必经之路 策反。 丁英卓现在需要去完成万良给的任务，才能潜伏下来。 这对丁英卓而言是一个挑战。 可事已至此他没有退路，甚至没有其他的选项。 丁英卓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些同志已经被捕，且他们知道的情报已经失去价值，所以哪怕策反也不会给组织带来影响和新的损失。 但无疑是丁英卓亲自将组织同志策反，那给组织同志带来的改变，是天差地别。 因此你说心里就一点压力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极其抗拒。 但在抗拒之余丁英卓只能选择抓住这个机会，不能让其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组织交代给他的任务，容不得他放弃。 完成任务是丁英卓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所以他被万良从审讯室内放了出来，然后命人带着丁英卓前去洗漱，换了一身衣服。 你起码要让红党的人看到丁英卓现在过的不错，才能以身说法前去策反，如果看到丁英卓都很凄惨的模样，你觉得对方会同意策反吗？ 只是说丁英卓脸上还有伤势，但好在洗漱之后看着不太惨，毕竟红党成员也应该明白，丁英卓为什么会策反？ 那肯定也是受刑了的。 所以脸上有伤说的过去。 等到丁英卓都准备妥当之后，前去见组织同志，初一见面就被组织同志破口大骂。 对待叛徒组织同志都是这样的态度，难道还要给你好脸色吗？ 毕竟叛徒是最让人痛恨的，你出卖的是你昔日的战友。 面对如此辱骂丁英卓都选择承受，当他在组织这里得到执行这个任务的命令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脊梁骨会被人戳烂。 他别无选择。 “骂你也骂够了，现在听我讲两句，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脸上的伤身上的伤你看看。”丁英卓甚至开始脱衣服。 万良是在外面看着的，对于丁英卓的做法他没有阻拦。 “这些伤势你看到了吗？ 我不是一上来就想要做叛徒的，我比你受刑严重得多，我也想要坚持下来，可是我发现不行。 甚至于坚持到最后，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你明白吗？” 丁英卓现在是真的在策反，而不是表演。 他心里很清楚，只有自己真正的策反成功，才算是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以及忠诚。 这对现在的丁英卓而言都太过重要了，所以他只能尽力而为。 哪怕组织同志不接受策反，他也要表现出来自己的态度，要让万良好好看看。 “这些伤势难道是假的吗？ 我比你坚强，我的信仰比你坚定，可是最后还不是如此。 我想明白了，我们已经为了这个国家努力过了，我们甚至做好了付出生命的准备，如果我被敌人一枪打死，我也不用受这些苦。 所以我做的够多了，我也没有任何亏欠，接下来我只想要为自己而活，我有错吗？” “卖国贼，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 “你说我颠倒黑白，我难道说错了，我没有付出努力吗，还是说没有做好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们什么准备都做好了，我也一直在抗日救国，但是没有办法，我们赢不了啊。” “放屁。” “你说我放屁，可你看看今日局势，醒醒吧。 昨日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全新的我，我不是叛徒，我只是我。 你也可以活，如果你愿意投靠特工总部，万处长可以让你活命，而且你现在所掌握的情报，已经失去任何价值了，你死守着有什么意义。” “我是宁死也不会做汉奸。” “什么是汉奸？ 我们是新政府的人，怎么能是汉奸呢？” 丁英卓说的非常到位，甚至于万良在外面听着，都觉得丁英卓是真的想要策反面前的人。 所以现在这一刻万良是不怀疑丁英卓的，本来也不是很怀疑。 对方是因为误会被抓回来，然后面对审讯坚持的很好，但是这种东西毕竟是非人类的，长时间的折磨还是让对方松口了。 那么对方就会想要活命，现在策反也很卖力，根本就不曾为红党考虑分毫。 这种情况下万良觉得丁英卓的策反是有效果的，起码他听起来很有效果。 只是丁英卓吹垂头丧气的从审讯室内出来，对万良说道：“抱歉处长，没有办法让对方松口。” “我们抓到的人不止这一个，他不松口就让别人松口。”万良觉得这个人不松口不能代表什么，丁英卓的策反是也很有蛊惑性的，起码万良听起来是不错的。 那么就让丁英卓继续策反，看能不能有所起色。 是在不行李群这里也抓捕了红党成员，让丁英卓一起上去策反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对方开口。 听到万良让自己继续，丁英卓就明白自己今天虽然没有成功策反组织同志，但是起码表现是让对方满意了。 所以才会给自己机会，让自己继续工作。 那么只要接下来他能起到作用，那么潜伏在特工总部内的事情应该是有着落的，所以丁英卓立马说道：“我一定会尽心尽力进行策反工作。” “这个不急，一定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明白吗？” “是。” 说完之后万良就离开，不再关注这件事情，反正让丁英卓负责就行，看能不能有收获。 如果没有收获就继续用刑。 死撑着不松口的，干脆就直接打死算了。 反正正如丁英卓这里说的一样，他们知道的情报现在已经失去价值了，让他们松口无非是想要拍照做宣传。 能宣传自然更好，而且叛变的人更多，特工总部就能将声势弄的更大。 这一次抓捕任务万良这里是失误了，所以就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弥补一些，毕竟能让多个红党成员投靠，登报宣传一下影响也不小。 起码可以在久司正人这里，拉回一点印象。 故而万良比较在乎这件事情，才让丁英卓好好负责，尽量可以完成。 那么丁英卓也是为了潜伏在特工总部，得到这个机会之后，也就开始投入工作之中。 想要潜伏你就要改变心态，现在他的心态就是已经叛变组织的汉奸，这点才能帮助他更好的潜伏工作。 丁英卓所受煎熬，宋书堂和聂洪之前都经历过。 想要潜伏在特工总部内，不经过这一关是不可能的。 这几日宋书堂没有打探特工总部的活动，是因为军统这里给了新任务，因为聂洪潜伏在特工总部内，已经获得了李群的赏识。 所以说聂洪从李群这里打探到了一些情报，情报大致内容是李群在租界内，开展了秘密任务。 特工总部的任务无非就是调查抓捕抗日分子。 但是还有一样，就是残害爱国的社会各界人士。 能敢于发表爱国言论的，基本都在租界内居住，毕竟不在租界内，特工总部立刻就会找你麻烦。 所以这一次被特工总部盯上的人，是一个作家。 在租界内发表了很多批判日本人的文章，呼吁大家爱国。 虽然说是在租界内，但是这样的行动就已经非常危险了，不过这个人名气很大，而且有不少社会各界的朋友。 如果突然不明不白死了，那么大家肯定认为是日本人和伪政府做的，所以一直以来反倒是没有将人杀了，但是给了很多威胁。 但此人也是一根筋，你威胁我我也不怕。 毕竟他就孤家寡人一个，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任由你一直这样，日本人是不满意的，那么日本人不满意，伪政府这里就必须给解决。 因此现在李群这里已经得到了命令，就是暗中将人除掉。 但是却还不能让外界怀疑是他们做的。 对于这个任务李群是有点犯难的，你说这个作家突然死了，还不能让大家觉得是你做的，你觉得可能吗？ 只怕随便找个询问一下，都会认为是日本人做的。 可是这个任务的要求就一个，李群不可能忽视。 所以思来想去李群决定制造意外，但是这个制造意外也很有讲究，普通的意外不行。 意外中毒不行，大家会认为是日本人伪造。 意外落水更是不行。 意外坠楼也不行。 总之就是这个意外，必须要让大家相信是意外才行，那么这件事情就要求保密。 所以李群只是交给了手下的两个人去负责，让他们到租界里面调查掌握线索，看能不能有所想法。 因为保密的原因，所以宋书堂就算是在分区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这两人进入租界的时间不短了，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办法。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办法还是有的。 只是说都不够。 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是日本人，这不符合要求，所以李群一直都没有最终下达执行计划的命令。 也是拖延的时间有点长，对方今日来的言论还是激进，导致日本人不满，催促了李群一次。 因这个催促的原因，李群就想要安排聂洪去试试，毕竟聂洪这几次的表现不错，想要看能不能有所斩获。 可是这个任务被聂洪给婉拒了。 他说自己这里的任务还没有调查结束，毕竟此前军统究竟是如何得知消息的，你确实还没有调查清楚。 其实聂洪是不向参与这个任务，原因很简单。 你真的要杀人吗？ 当然是不想的。 所以就算是你负责这个任务，你大概率也是难以成功，那么就会造成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对聂洪而言，没有一点好处。 既然没有好处，干嘛还要凑上去。 所以聂洪婉拒了。 李群一想也是，他这里确实还有很多事情给聂洪，只是此前被日本人催的有点着急了。 打算再想想办法。 聂洪将消息告诉军统，军统则将消息告诉宋书堂。 为什么？ 因为军统现在认为，李群很有可能之后，会让租界分区负责这个任务。 但是因为保密，不能被太多人知道，所以说白了就是让宋书堂负责。 军统是让宋书堂提前做准备，好好想一想对策，不要等到李群命令下达的时候，给你打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你现在就算是告诉宋书堂，他也没有太好的想法。 毕竟特工总部就经常做这样的事情，李群真的给你下达命令，你不好推辞。 聂洪可以推辞，宋书堂不行啊。 而且你说你找不到机会，也找不到方法杀人。 你觉得这个接口能用吗？ 之前的负责人就是因为这一点没有办法完成任务，宋书堂也因为这一点没有办法完成任务，李群还找他做什么？ 很有可能这一次李群要么是已经想到了办法，但是需要宋书堂来负责，毕竟这个办法可能会比较有风险，其他人李群不一定相信。 毕竟宋书堂的能力，李群也是知道的。 而且聂洪的能力放在这里，宋书堂又能差多少呢。 其次就是说李群很有可能命令宋书堂，必须想到办法。 毕竟你是租界分区的区长，租界内的事情就应该你负责，现在将任务给你，然后下达一个死命令，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不管哪一种，宋书堂都逃不掉。 既然逃不掉就需要完成任务。 因此军统这里提前给了消息，让他想一想对策。 宋书堂没什么对策，与是告诉步凯捷，让军统也帮自己想。 至于具体的情况，那就要等李群这里给了命令再说。 而且宋书堂打算如果真的接到这个任务，就和组织汇报一下，因为这个作家其实对组织是比较友好的，不少文章里面都能看出来。 看到时候有没有其他的想法之类的。 在李群这里没有给你命令之前，宋书堂不能有任何异动，毕竟这件事情是保密，没有人知道。 宋书堂怎么可能提前知晓。 如果被李群察觉，那么聂洪也危险。 因为他刚将这个消息告诉聂洪，宋书堂就知道，怎么想都是两人联系的更密切，而非和其他的特工总部成员。 再者另外两人还在负责这个任务，都没有时间和宋书堂见面。 因此不要露出破绽，对自己和聂洪都好。 宋书堂虽然说是等着军统给自己想对策，但其实心里也是开始思索，怎么度过这个任务。 第五百七十二章 任务下达 军统处的提醒来的恰到好处。 之后第三天李群这里就将任务交给了万良，因为他在租界内确实寻找不到机会，所以就打算让宋书堂负责。 不过你让宋书堂负责，不好直接将任务给他。 于是就先给了万良，让万良命令宋书堂来负责这个任务。 所以万良这里又将宋书堂从租界内叫出来，在特工总部见面。 进入万良办公室内，宋书堂问道：“处长您找我？” “主任这里给了一个任务。” “主任给我的任务？”宋书堂很诧异，好像没有想到李群会给他任务一样，虽然他是特工总部内的人，但无疑是万良这里的，这是有区别的。 万良说道：“这个任务如果主任可以完成，当然是不会告诉我，更加不会告诉你。” “所以处长的意思是说，主任这一次给的任务非常的困难？” “确实不容易。” “是什么任务？” “要解决掉租界内的一个作家。” “这不是很简单吗？”宋书堂反问。 毕竟你说解决掉租界当局的人不容易，解决掉抗日组织的人不容易，但是解决掉一个作家，对特工总部的人而言，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万良看到宋书堂压根就不明白，说道：“这件事情不是解决掉对方就行了，难点在于必须要是意外，不能让我们被人怀疑，给日本人带来舆论上的麻烦。” 听到这些话，宋书堂皱着眉头说道：“这样？” “这个作家一直是我们的眼中钉，人人都知道，所以才说这个任务非常困难。” “难怪主任会将任务给我们，一看就是完成不了，担心被日本人责骂，才给我们负责，如果我们完成不了，最后责任不就成我们的了。”宋书堂很抱怨的说道。 万良的想法和宋书堂一样，如果是可以立功的任务，李群怎么可能给他们。 现在看来这个任务就是难以立功的，所以才让他们负责。 目的就是让你完成不了，然后日本人怪罪下来，你们就要承担责任。 这显而易见啊。 不过万良说道：“虽然我们都知道主任的想法，但是这个作家确实在租界内，而你又是租界分区的区长，这个任务交给你是合理的，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回绝。” 你说拒绝这个任务，这当然是拒绝不了的。 毕竟这件事情交给你合情合理，你说你不执行，不是抗命吗？ 日本人给的任务你都敢拒绝，现在李群都可以在日本人面前告状，你一样是要倒霉。 因此万良心里很清楚，这一次的任务就是给你必须要接受，而且还必须要完成，不然就是中计。 到时候李群想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宋书堂愁眉苦脸说道：“处长，虽然属下现在还不是很了解这个任务，但是从主任能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的举动来看，就知道这个任务一定是难以完成的。 但凡是有完成的可能，主任都不可能给我们知晓，自己就已经将任务解决了，去得到日本人的夸奖不好吗？” 宋书堂的话万良认为说的不错，毕竟具体任务的难度他是知道的，因此觉得宋书堂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 对于他的抗拒心理，万良说道：“我也知道这一次的任务交给你是一个难题，而且对你而言是一个考验，但是既然主任已经将任务给了，而且点名是要交给你，你推辞现在是推辞不掉的。” 李群没有点名。 只是让万良负责。 但是这个任务谁负责，显而易见。 所以万良为了让自己显得没有逼迫宋书堂，就让李群背黑锅，说是点名宋书堂。 这样宋书堂还真就不好拒绝，且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是万良不好，只会更加记恨李群罢了。 对于万良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宋书堂当然不可能去纠结，反而是说什么就相信什么。 宋书堂更加对李群不满，说道：“主任这就是公报私仇。” 宋书堂对李群不满，这正是万良想要看到的，于是说道：“我是想要帮你回绝这个任务，但是主任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 “多谢处长心中关心属下，不过主任既然已经打算将这个任务给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你说的没错，这个任务背后是日本人非常关注的，而且我也已经打听过了，日本人多次催促这件事情。 看来是主任已经安排人员负责，但是一直没有结果，在日本人催促之下没有办法，才将任务给你。” “看来我们猜测都是正确的，主任现在束手无策了，而且日本人一直催促让有一个结果，才给我们负责，这不是明摆着让日本人责怪我们吗？”宋书堂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万良这里说道：“虽然现在情况是这样，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如果能解决这个任务，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万良当然想要解决这个任务，毕竟只要完成任务对他们确实是有极大的好处。 而且还是他刚刚在久司正人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能完成一个连李群都完成不了的任务，岂不是更加能证明他的能力，还可以帮他挽回形象。 因此万良现在也将希望寄托在宋书堂身上。 既然这个任务你现在是必须要完成，是难以避免的，那么当然是要想想办法啊。 宋书堂说道：“杀人很简单，可是不让暴露，那么就很难，如果属下将人杀了，最后还是让人怀疑是日本人做的，那岂不是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给他们抹黑，最后肯定还是会责备的。” “所以我们需要制造意外。” “处长的意思是？” “我们一起集思广益。”万良也没有好办法，毕竟普通的意外现在一眼就会被看穿，而且对于对方的特殊身份，肯定是第一时间怀疑日本人和伪政府。 但是万良现在需要宋书堂有信心，对这个任务要有能完成的信心，不然上来就已经输了，后续的事情也就不用做了。 宋书堂好像是受到了一定的鼓舞一样，开始说道：“处长言之有理。”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讨论一下。”万良说道。 讨论？ 这个任务如果是讨论就能解决的，李群会想不到办法？ 所以最后宋书堂和万良也没有讨论出来结果，之后万良就将任务交给宋书堂，说是让他先拿回去看看具体情况。 最好可以监视一下这个作家，看看平常都会做什么，然后再找机会。 现在你想不出来，只能徐徐图之。 所以宋书堂最后离开特工总部的时候，虽然是将这个任务接下来，而且也算是答应要完成，但是脸色不是很好。 万良也知道宋书堂的想法，所以也是劝他不要太着急。 今天没有见到聂洪，而且也没有非见不可的必要，这件事情宋书堂很清楚，是李群假借万良之手给他的。 因为李群确实想要完成。 只是说宋书堂肯定是不会帮忙的。 回到租界之后，梅暮稚子也是询问宋书堂，今天回去特工总部方面都说了什么。 宋书堂将任务告诉梅暮稚子，她一听同样是皱眉。 觉得这个任务确实难度很大，而且日本人要求太高了，又想要杀人还不想让人知道是他们做的，这自然是不容易。 梅暮稚子说道：“主任都没有想到办法，现在交给我们行吗？” “处长反正是想要我完成的，所以让我先回来看看具体情况。” “但是既然日本人要求帮忙，那么这件事情其他人是不能帮忙的，我看只能我们两个来。” 梅暮稚子说的很对，你保密首先自己人也需要保密，因此就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负责比较好。 宋书堂说道：“这个任务暂时就我们两个负责，但是想要短时间内找到机会恐怕不容易，而且行动之前的行动计划，是一定要拿给处长看的，而且处长也需要主任这里同意签字才能继续行动。” 毕竟背后牵扯到了日本人，你不可能自己先斩后奏。 到时候出了问题怎么办。 “但我们怎么才能想到一个完美的办法？” “那就看后续我们能不能有新的想法。”宋书堂很明白，你必须要有新的想法，不然是不可能有办法的。 但是宋书堂是肯定不想成功的，那么怎么才能保护这个作家，同样是一个难题。 毕竟现在就看日本人和特工总部的态度，这个作家是一定要除掉的，就算是没有太好的办法，恐怕硬来都要试一试，大不了之后找个人背黑锅就行了。 毕竟这个作家发表的很多言论，确实对他们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导致日本人有些难以容忍。 甚至于组织当局都劝过他，说让他不要如此言辞犀利，只是作家都没有理会。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没有商议出来对策，只是说明日跟踪监视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机会。 跟踪监视的工作，宋书堂就先安排给了梅暮稚子，说自己要调查一些别的东西。 但实则宋书堂是想要和黎叔见一面，看看组织这里的想法，毕竟这个作家对他们是更加亲近的。 第二天宋书堂就安排梅暮稚子去负责跟踪监视，搜集资料便于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但是他自己则是去见黎叔。 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就将自己这里的任务告诉，黎叔一听说道：“你说的这个作家我知道，对组织确实是非常亲近，而且帮忙发表过不少文章。 所以我认为这个人和组织的关系是不一般的。” “你认为他可能是组织同志？”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但是我不清楚，这个需要后续询问。”黎叔说道。 是不是组织同志，这种事情你不可能都知道，所以现在这个情报需要汇报上去，看组织作何安排。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比较危险，就算是没有太好的办法，我觉得李群这里可能也会想要强行出手。”宋书堂说道。 他能感受到李群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就是如此，日本人要一个结果。 而且作家是眼中钉必须要除掉，不想招惹麻烦自然是最好的，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哪怕是有麻烦也要做掉。 这就是日本人的想法。 也是李群的想法。 黎叔点头说道：“我会尽快汇报组织，如果后续有什么需要告诉你的，再通知你。” “好。” 宋书堂觉得如果这个作家真的是组织同志的话，组织解决这一次的事情，可能就会简单一点。 如果不是组织同志的话，或许会麻烦一些。 但这个都需要等后续看情况，现在宋书堂就从黎叔这里离开等待便可。 晚上等到梅暮稚子回来，宋书堂就询问她监视的如何，梅暮稚子告诉宋书堂，这个作家每天的活动还是比较规律的，基本上都在家中写作。 是一个产量非常高的作家，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有作品问世，所以说保持着很规律的生活方式。 基本上也不怎么和朋友见面，你说文人之间的聚会什么的，也参加的很少。 因为他要有大量的时间用来写作。 但是这么高的产量，就导致他的作品其实参差不齐，有时候灵感非常好的话，这个月的作品就有很高的质量。 但是如果灵感一般的话，就会导致这个月的作品不好，被人批评。 很多人是建议他不要如此，应该慢工出细活，可是作家认为现在不是慢工出细活的时候。 说现在国家遭到侵略，你的文章就要唤醒更多的人，你在这里打磨文笔是没有意义的，而且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自然是能写的时候就要多写。 对于这样的言论，很多人也是嗤之以鼻，认为是哗众取宠。 但是这个作家没有改变自己的看法，还是如从。 因此梅暮稚子说的意思，就是这个作家如此规律，你想要制造意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很容易就会被识破，让大家意识到问题是日本人做的。 宋书堂说道：“看来我们还需要继续想办法。” 他这里需要拖延一下时间，等待组织这里的消息。 第五百七十三章 配合制造意外 大概等待三日之久。 组织这里联系，宋书堂才得知具体情况。 这个作家确实是组织的同志，难怪会不停的发表文章唤醒众人，且还对组织更为亲近。 那么现在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特工总部方面想要除掉组织同志，倒是也能看的明白。 那么这件事情要如何解决呢？ 你说既然知道了特工总部的打算，将组织同志保护起来行不行？ 其实不太行。 首先你所能提供的保护，不一定可以拦住特工总部的暗杀，毕竟真的执行暗杀计划，是很难完全做到防御的。 而且不是一时的，你需要一直防备。 在长时间的保护工作中，你很难保证自己不出问题，这点毋庸置疑。 其次就是说如果突然被保护，是不是意味着消息的泄露，那么对宋书堂而言同样存在风险。 再者就是租界当局的想法，可能也不想要提供保护，搞不好还要给特工总部的人提供便利。 所以你现在想要保护，是行不通的。 至于你说指望找不到制造意外的可能，特工总部方面放弃暗杀行动。 宋书堂已经明确的告诉组织部可能，特工总部这一次就算是找不到机会，最后还是会对作家下手，哪怕被人怀疑也要动手。 这点宋书堂观察的很明白，所以不用去怀疑。 那么你怎么解决这一次的麻烦呢？ 组织同志有危险，不可能不管不顾。 所以组织在得到了宋书堂这里的情报之后，就开始商议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黎叔最后告诉宋书堂的就是，执行特工总部的计划，将作家暗杀。 但其实是假死。 这样作家可以离开沪上，前去其他地方工作，毕竟在沪上已经没有工作的环境和必要了。 但是可以利用作家的死，让大家去谴责日本人和伪政府，同时宋书堂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这就是一举两得。 至于你说宋书堂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是大家还是怀疑日本人了啊。 这任务看起来就是没有完成的。 怎么不算完成呢？ 毕竟这个作家只要死了，你的意外就算是做的再好，大家还是可以怀疑日本人，这不矛盾。 而且组织可以让作家配合，来一场完全的意外，好像一切都是巧合一样。 日本人和特工总部方面能说宋书堂做的不好吗？ 他们甚至会觉得宋书堂做的非常巧妙，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舆论怀疑谁，这个说不准的。 就是要怀疑日本人，你说是红党在背后推波助澜不行吗？ 大家相信是意外，红党难道还会相信吗？ 所以这件事情对宋书堂不会有任何问题，反而会让他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还在日本人这里表现的很出色，怎么看都是立功的行为。 所以这件事情组织最后的决定，就是假死脱身。 作家去别的地方工作，宋书堂获得自己的功劳，证明自己的能力。 同时让舆论给日本人和伪政府一些压力。 算得上是一举三得的事情，而且操作起来不难，毕竟是在租界里面，想要假死特工总部也比较难判断。 面对这样的情况，宋书堂只要配合就行了。 而且组织这里已经想好了整套的行动部署，宋书堂反而是很容易就可以完成任务，所以这个难题现在算是得到解决。 按照组织的说法，他们会让作家从家中离开，前去报社发表文章。 那么这个过程中是会乘坐人力车，到时候租界分区这里，就可以安排一下意外。 例如一辆装满货物的架子车从坡上冲下来，人力车躲避不及被撞，然后将作家给撞伤，送去医院发现已经救不过来，然后死在医院里面。 到时候让报社的人都去拍照，可以报道这件事情。 医院自然是组织自己同志所在，可以宣布人员死亡。 那么人力车就可以宋书堂亲自去当车夫，装满货物的架子车可以让梅暮稚子负责，到时候这件事情就完成了。 但其实作家不会被撞，但是会配合被撞。 你说宋书堂的身份算是暴露给作家吗？ 首先作家不知道拉车的人是谁，会误以为是自己同志，宋书堂可以遮挡面容。 之后作家就会离开沪上，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其次就是说日本人和伪政府也不会承认是他们做的，甚至是要极力否认，那么这种情况下这件事情就不会弄的人尽皆知，甚至要保密。 作家也难知晓。 因此对宋书堂而言是安全的。 其次就是哪怕暴露了，这作家是组织同志值得信任，已经做好了几手准备，风险组织评估是不大的。 这个作家会去报社好几趟，主要就是说文章的问题，因为报社现在不愿意刊登他的文章。 首先就是说的比较激进，对报社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其次就是说水平也有所下降，毕竟产出量太高。 所以这种情况下，作家就需要多跑报社几趟，那么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可以通过这样的行为，找到机会。 毕竟宋书堂不可能直接找到梅暮稚子，说我们这样做。 那么你怎么和梅暮稚子解释，你知道对方会离开家去报社的呢？ 而且你的和这个计划，还需要特工总部方面的同意，你不能凭空变出来不是。 所以宋书堂就在等，等梅暮稚子这里发现这个规律。 毕竟现在是梅暮稚子负责跟踪监视，宋书堂每日就在特工总内，这个任务就只有他们两个可以负责，当然是交给梅暮稚子去做了。 就这样第二天梅暮稚子晚上回来，将宋书堂叫进房间内，开始汇报今天的事情。 “今天有所发现。”梅暮稚子说道。 “什么发现？” “作家离开屋子前去报社。” “是吗？” “而且他在报社和人有些不愉快，我等到对方离开之后前去打听，发现是报社现在不愿意刊登他的文章，然后他表示不满意。 同时他还表示，自己明日还会来，什么时候报社同意刊登，他才不会继续过来。”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很敏锐的问道：“也就是说他这几日都会从家中离开？” “是的。” “这是一个机会，毕竟对方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离开家门。” “所以说报社的事情，应该可以利用一下。”梅暮稚子也是这个想法，不然也不会专程去报社打听情况。 “我和总部内汇报一下，你继续盯着看明日他还会不会去报社，同时看报社会不会答应对方。” “我今日专程试探了一下报社的态度，这一次看来是不会答应，因为确实太过激进了内容。” 听到梅暮稚子已经提前打听过了，宋书堂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汇报总部。” “可是你打算怎么利用这件事情呢？”梅暮稚子觉得，你现在无非也只是得知了对方会离开家，但是具体的行动计划呢。 “你详细和我说一下今日的情况。” 梅暮稚子开始讲述，每个细节都不曾放过。 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他出门会坐人力车？” “没错。” “而且途中会有一个大的斜坡？” “是的。”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利用人力车做文章。”宋书堂说道。 “你想要利用这一点？” “假如我去拉车，然后你从斜坡上滚落重物，我故意将其撞上去，然后导致他身亡。” “这样确实可以，但是能确保对方死亡吗？” “会不会死亡主要还是看我。”宋书堂说道。 能不能死，要看宋书堂想不想让对方死，毕竟他只要调整一下角度，还是很有可能的。 甚至可以在撞击结束之后，宋书堂故意上前弄死对方，只要有一个意外的过程就行了，至于怎么死的，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梅暮稚子一听确实可行，于是说道：“这个办法可以。” “如果可以我就连夜汇报总部，让总部同意我们行动，毕竟我很担心报社这里同意了，我们就没有机会了。”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觉得也是，毕竟对方出门的机会不多，这一次你要是抓不住，后面还真就难说。 于是宋书堂连夜就给特工总部汇报了他的想法，万良虽然被打搅了休息，但是没有想到宋书堂居然还真的找到了机会。 至于说最后会不会被人牵扯到日本人头上，万良觉得这个安排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起码对方离开家了。 你说在家外面出现意外的可能，肯定要比在家中出现意外的可能大。 因此万良也觉得这个机会需要抓住，不然之后可能不会再有。 而且他也清楚这一次的事情，最后肯定还是需要出手，哪怕是可能带来麻烦。 只要日本人死不承认就行了。 那么你所做的有意外可能越大的行动，就越好。 所以万良告诉宋书堂，让他明天等自己的消息，万良打算明日到了特工总部之后，请示一下李群。 这个任务毕竟是李群给的，你如果要进行最终的行动，肯定还是需要询问一下。 挂了电话，宋书堂就告诉梅暮稚子等消息。 第二天一早梅暮稚子继续出门，去监视作家，看今日的情况，是否和昨日一样。 宋书堂就在租界分区内等着，万良的电话来的比较早，不到早上十点就打来了。 在电话中我哪里告诉宋书堂，李群已经同意了这个任务。 其实李群将任务交给宋书堂，就是想要完成的，而且就算是有可能让大家怀疑日本人和伪政府，也是需要完成的。 交给宋书堂无非是想要在万良这里表现，他和宋书堂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是想要给对方找点麻烦。 算是误导万良。 就算宋书堂最后解决了这个作家，导致日本人被怀疑，导致伪政府被怀疑，其实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是李群故意的罢了。 所以在万良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李群就同意了。 同时李群也知道，宋书堂会明白，自己将任务给他的意思，那么自然是敢于制定计划行动的。 在得到万良这里的答复之后，宋书堂就前去寻梅暮稚子，因为这个时候应该就在报社外面。 见到梅暮稚子果然是在这里，看宋书堂过来她说道：“人还在里面，早上一大早就来纠缠了。” “看来情况和我们预料的一样。” “总部方面同意行动吗？” “已经同意，现在我们也不要盯着他了，没有意义。” “去看看现场？”梅暮稚子提议。 “正有此意。”宋书堂说道。 于是两人从报社门前离开，走作家来的路去看看现场，见到了梅暮稚子所说的大坡，这个坡度确实是够的。 但是想要重物有足够的滚落速度，宋书堂说道：“看来需要架子车，装满货物。” 梅暮稚子说道：“我今早的想法也是如此，用架子车装满货物，这样有轮子可以有更加的加速度，同时重量也是足够的。” “看来我们是不谋而合。” “但是你要小心一点，免得被误伤，毕竟速度会很快。”梅暮稚子说道。 “放心。” 至于你说架子车能撞的刚好吗？ 这个是宋书堂迎上去的，所以架子车只要能从高处下来就行了，至于什么地方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只要不撞到两边的墙上就行。 对于这一点，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认为问题都不大，因为这里比较宽敞。 梅暮稚子看了看说道：“但是要避免这里还存在行人。” “确实不能误伤，而且也不能影响我们的计划。”宋书堂说道。 “要不要明天等到你快到时，我将人员驱赶一下。” “只怕驱赶是比较刻意的。” “那怎么办？” “就让架子车脱手，然后叫喊大家躲避，听到声音大家都会躲开，我自己拉着他迎上去，问题应该不大。” “那也只能如此。” 然后两人继续向前，来到了作家的家门前，梅暮稚子说道：“每日就是在这里上人力车，因为早上这个路口会有几辆人力车等待。 “看来明日早上需要在对方出来之前，让其余几辆人力车被人叫走，他才能上我的车。” “这个到时候我可以将他们叫走，就算是没有人坐车，也可以让他们帮忙送东西。”梅暮稚子不想让分区的人帮忙，毕竟这件事情的要求是保密。 第五百七十四章 任务完成 沿途情况宋书堂与梅暮稚子都已经查看过。 需要商议的细节也已经做出讨论，得到了可行的办法。 于是接下来就是准备其他的东西，例如人力车和车夫的衣服，以及一个装满货物的架子车等等。 这些东西其实好准备。 人力车他们用钱就可以弄来，架子车也是如此。 至于说出了事情之后，为什么人力车夫和架子车的主人都不见了，这会不会很奇怪？ 畏罪潜逃呗。 有什么奇怪的。 毕竟不管什么意外，都需要是有人参与的，你难道还需要租界当局将人抓到吗？ 如果人被抓了，你这个意外不是不攻自破。 所以说畏罪潜逃是说得过去的，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害怕承担责任或者是坐牢，跑了也不是不行。 于是两人当天就将东西都准备好，宋书堂说道：“看来明日我们要来的很早。” “不如今夜就在附近休息算了。”梅暮稚子提议。 “还是回去分区。”宋书堂觉得你今天不回去分区，然后第二天租界里面就出事了，那么分区的人肯定也是可以打听到的。 等他们打听到这个消息，再联想到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昨夜没有回来，只怕就会心里有些猜测。 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秘密，最后也难是秘密。 但是行动过程中应该保证的细节，你是不能忽视的，这样哪怕是特工总部和日本人最后调查询问起来，起码你自己做的是没有问题的。 见宋书堂坚持要回去，梅暮稚子也就同意。 毕竟他觉得宋书堂的担忧是有必要的，因为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不能弄的人尽皆知。 晚上两人回到分区休息，第二天一早就从分区离开，宋书堂换了一身人力车夫的衣服，之后就前去作家门前等待。 带着帽子遮挡面容。 至于梅暮稚子会先配合宋书堂将这里的人力车夫弄走，然后先一步前去坡上等待将架子车推下来，里面的货物都已经装满了。 果然等候不多时就见作家出来，毕竟他说了要每天都去报社，就真的是做到做到。 今天一大早就出来了。 看到他出来之后，梅暮稚子就提前一步，将在这里的两辆人车给弄走，然后就剩宋书堂一个。 因为人力车不多，梅暮稚子弄起来还是很方便，结束之后她就提前一步赶去下一个地点，而不是等待宋书堂。 毕竟她这里也需要速度，她是需要先一步就位的。 今日作家出来其实心态是有变化的，因为他知道今天就是组织给他安排的任务，假死之后脱身。 所以今天出来之后，看到人力车，作家是有些犹豫的。 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来。 不过就这一辆人力车，他还是走上前说道：“怎么今天就你一个。” “其他的人有活了。” “你能行吗？” “先生放心，沪上就没有我去不到的地方。” “是吗？” “不敢有假，只要不是上天入地就行。” 对话结束作家才上车，因为这个就是组织告诉他们的暗语，让作家确认人力车用的。 上车之后宋书堂问道：“去什么地方？” “报社。” “好嘞。” 宋书堂开始拉着对方向前，同时说道：“之后会有架子车冲过来，你在车上不要担心，等到我让你跳的时候你就跳，最好可以将头撞在地上，有些伤势出来。” “明白。”作家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他的信仰是很坚定的，而且不惧生死。 不然也不会一直写这些言辞激进的文章。 因此听到宋书堂的安排之后，他是没有什么犹豫的，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看到对方如此配合，宋书堂觉得不错，这样配合起来起码是非常方便的。 很快车子就到了约定的地方，宋书堂到位之后，梅暮稚子就会行动。 这是他们提前约定好的。 所以架子车从上面冲了下来，梅暮稚子假装加粗声音喊道：“快闪开，躲开……” 这算是提醒行人。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路上的行人没有多少。 所以听到声音都是开始躲避，不至于遭受撞击，不过宋书堂是埋头向上跑，毕竟是一个上坡。 等到他抬头发现的时候，好像已经晚了。 然后有点来不及，看这些是慌不择路，宋书堂在马车后面视野遮挡的位置，对作家说道：“跳。” 这个作家确实是实在，立马就跳了下来，然后头就往地上撞。 撞得轻。 之后就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给自己撞晕了，还是撞昏迷。 反正人力车都已经和架子车撞在了一起，然后发出一声巨响。 之后宋书堂急忙离开，周围的人见状都是喊道：“有人受伤了。” “好像都死了。” “人呢？” “架子车的人呢？” “好像跑了。” “人力车夫呢？” “也跑了。” “算了，快点给医院打电话。”路人开始忙碌。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已经离开现场，两人去将衣服给换了回来，然后重新来到案发地点，想要查明情况。 梅暮稚子问道：“你感觉如何？” “撞了一个结实。” “你没有后续补一手吗？” “撞的距离我有些远，而且有行人看着，我不好下手，但是我感觉问题不大。”宋书堂解释说道。 梅暮稚子觉得也是，当时确实有不少行人在这里，宋书堂想要补刀确实不方便。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看到医院的救护车过来，将人给带走了。 梅暮稚子说道：“我们去医院打听一下。” “走。” 这是他们的任务，就是看能不能将作家弄死，所以说最后必须确认一下。 如果你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你回去之后都没有办法和特工总部汇报这个消息。 来到医院两人就在暗中等待，因为人已经被送去抢救了。 他们只需要等待抢救结果就行。 宋书堂当然知道结果。 毕竟送到这里进行救治，肯定也是组织安排的，那么组织同志就会提前准备好，到时候宣布人员死亡就行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交给巡捕房。 至于巡捕房可能会看一眼尸体，其他的就不管了，毕竟当时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现场的情况，你指望一个死人对你说什么。 巡捕房可能也懒得处理尸体，就会让医院处理，那么组织就能将人带走送出沪上。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在医院外守着，过来不多时就见巡捕房的人过来，梅暮稚子说道：“我去打听一下。” 梅暮稚子是女人，比较方便打听。 不多时梅暮稚子就回来说道：“已经问清楚了，作家在医院里面死亡，所以医院才让巡捕房的人过来。” “见到尸体了吗？”宋书堂很严谨的问道。 “巡捕房的人围着呢，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再等等。” “好。” 两人在这里又等了一会，才看到巡捕房的人离开，至于尸体已经被医院放置起来，准备处理掉。 可是他们现在不能去打尸体的主意。 你需要的是让外面认为，这是一场意外。 可是如果你打尸体的主意，则会让大家明白这不是意外，所以他们现在需要小心行事。 但是从医院的反应来看，以及巡捕房到场的情况而言，对方确实是死了。 因此宋书堂就和梅暮稚子从医院外离开，回去的路上宋书堂说道：“我们直接回总部汇报这件事情。” “好。” 这是上面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自然也是需要汇报一下的。 而且这个任务很重要，当然是需要第一时间汇报。 且当面汇报是最好的。 因此宋书堂就和梅暮稚子回去特工总部，在特工总部内见到万良，宋书堂说道：“处长，主任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确定吗？” “确定对方已经死亡，医院和巡捕房的人都已经去看过了，只是说这一次的事情看似是意外，但是还是有很多的疑点。” 万良当然知道宋书堂说的疑点都是什么，毕竟人力车夫不见了，运送货物的人同样不见了。 这些都有可能被人怀疑。 但是他们不想面对的是舆论的压力，只要百姓觉得可能是意外就行了。 只是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后续，抗日分子可能就会推波助澜，制造一些舆论的话题。 不过他们现在也能死不承认，反正你说意外也说得通。 因此万良觉得宋书堂这一次任务完成的事不错的，而且还是在李群的算计之下，也让万良可以在梅机关久司正人这里，挽回一些形象。 只要是快。 之前这个任务一直都是李群负责，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进展，现在交给宋书堂不过短短数日就已经解决了。 这就是不一样的，万良觉得自己颜面有光。 因此对宋书堂是夸赞不停。 宋书堂也是欣然接受，毕竟任务完成了，得到夸奖是很正常的。 万良现在对宋书堂的能力更加看好，同时让宋书堂回去不必太过担心，就算是有舆论的问题出现，他们死不承认就行了，也不会给宋书堂带来麻烦。 “多谢处长。” “你这一次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我会申请给你嘉奖。” “属下感谢处长。” “不要这么客气。” “是。” 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就和梅暮稚子离开特工总部，同时万良就将这件事情告知李群。 李群得知之后，同样挑刺，说可能会引起舆论的麻烦。 只是万良很清楚，你这就是故意找茬，毕竟抗日分子肯定知道这个人死的有问题。 不管你怎么杀，就算是设计的再好，最后也肯定会被对方放出消息，说是你日本人和伪政府杀人。 那么这种局面避免不了的情况下，日本人和伪政府这里只需要有一个可以死不承认的借口就行，那么现在宋书堂就已经给你提供了这个借口。 就是可以让你死不承认。 而且对方也没有证据，都是猜测罢了。 这其实就已经算是任务成功了，怎么还说这些话，在万良看来你就是故意的。 不过万良也没有去反驳李群，你说他就听着，反正任务现在已经这样了。 你难道还要批评宋书堂吗？ 他可是完成了任务啊，又不是没有完成任务。 你顶多是不给嘉奖罢了，总不可能批评，但是嘉奖万良这里可以自己给。 所以最后说了两句就让万良离开，不过李群说那些话只是场面上需要说的，让万良认为他和宋书堂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他觉得宋书堂确实能力不错，竟然可以这么快就完成任务，而且也好在是对方配合，刚好报社这里就不收稿子，他需要天天过去找。 李群在租界内也是有眼线的，所以这件事情他已经收到了，医院方面宣布人员死亡，李群也知道。 甚至于巡捕房内也是有眼线的，同样可以知道人确实是死了。 毕竟这个消息是组织方面放出来的，医院有组织的同志。 而且可以给作家安排一针，巡捕房的人过来查看，基本上也不会发现什么。 再者说对方又不是什么人，只是普通的百姓罢了，所以你总不能还上去给一刀吧。 巡捕房的人也不会那么无聊。 特工总部的人就算是想，也没有这个机会。 所以暂时问题就算是得意解决，接下来就是组织送人离开。 看能不能顺利完成，只要顺利完成就会放出消息，说人是日本人和伪政府杀的，毕竟组织不放出这个消息，才对宋书堂更加不利。 但是宋书堂接下来要想一想，怎么和军统解释了。 毕竟步凯捷是提醒了，特工总部会给你这个任务，那么你需要想一想对策。 可是现在你居然是配合特工总部杀人了。 你总不能告诉步凯捷没有杀吧，那么你解释解释人去哪了。 你说是和红党配合，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宋书堂现在就思考，要怎么和步凯捷解释这件事情，或者干脆就不承认自己参与了，毕竟也没有人知道是他做的。 聂洪可能会知道。 但是聂洪不会出卖他啊。 因此这件事情宋书堂觉得，需要想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步凯捷询问的时候，你可以回答。 第五百七十五章 策反成功 合理的解释。 其实你只要解释，那就是不合理的。 你怎么都无法说服步凯捷，你为什么要去暗杀这个人，去听从特工总部的话。 说是对方逼迫，你没有办法？ 且不说对方是不是真的逼迫你，就算是你没有办法，你就不能和步凯捷说一声吗？ 你说一声起码也算是报备一下，毕竟这个作家是不是军统的人，你知道吗？ 步凯捷确实没有说过是，但有可能是他也不知道，不是你条线上的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是很正常的。 因此在你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你肯定是需要汇报一下，来确认一下吧。 但是这里都没有。 你就将任务给完成了，你让步凯捷怎么想？ 至于你说你没有时间汇报，你觉得可能吗？ 都在租界里面，步凯捷不相信你作为分区的区长，会没有时间汇报。 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又不是抓捕任务，而是暗杀任务，对于宋书堂而言，你是足够自由的。 那么现在怎么和步凯捷解释，让对方相信，从而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遗留下隐患，对宋书堂而言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这个疑点你不说清楚，步凯捷只怕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对方也是非常具有专业性的，你指望他不怀疑是不可能的。 所以回到租界分区之后，宋书堂还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思来想去宋书堂觉得，干脆不说。 为什么？ 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起码在日伪这里都是保密的，那么组织也不可能说出去。 到时候组织放出消息，顶多是说伪政府和日本人暗杀作家，也不可能说是谁杀的。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李群安排人做的，根本就没有通过宋书堂，所以他压根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当然说的通。 但这样和步凯捷解释，存在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日后这件事情东窗事发，军统方面就一定会怀疑你。 因为你没有汇报过这件事情。 但是宋书堂最后还是决定不汇报，毕竟你现在汇报就会引起怀疑，你不汇报最后会不会东窗事发也不一定。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到时候等东窗事发你再想对策也来得及，好过现在就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而且如果一直都没有人能了解到这件事情的真相，岂不是宋书堂更加安全。 所以说这件事情，宋书堂决定什么都不说。 到时候如果被军统怀疑，大不了让聂洪帮自己掩饰一下，就说李群当时确实是安排了其他人负责这个任务，而不是宋书堂。 有聂洪在，说的话还是具有可信度的。 所以宋书堂没有直接去找步凯捷汇报这件事情，而是打算等到之后需要见面时，再说此事。 毕竟作家在医院都已经死了，你现在跑过去汇报也不过是告知一下，但是这个消息用不着你告知，军统方面肯定能收到。 所以能减少一次见面，就减少一次见面。 宋书堂这里现在是不打算做什么，但是万良这里却比较忙碌，他见过李群之后，就主动约见久司正人。 万良去见久司正人，无疑就是想要表示，自己这里立功了。 将日本人的眼中钉给杀了，那么是不是可以弥补一下，之前工作上的失误。 而且之前工作上的失误，主要也是李群带来的。 万良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情，都还觉得非常气愤。 如果不是李群，他何故出现这样的场面，导致现在如此被动。 久司正人见到万良之后，对于宋书堂完成任务，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是万良以为会挽回对他的印象，可是怎么可能呢？ 久司正人知道宋书堂是他挑选的人，是一步暗棋。 现在宋书堂能完成任务，在久司正人看来就是他自己挑选的好，是他的眼光好。 和万良能有什么关系？ 而且万良现在还以为宋书堂是自己人，对于宋书堂立功居然是沾沾自喜，久司正人只会觉得万良笨。 都看不明白宋书堂究竟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下，还以为是自己这里立功呢？ 如果不是现在需要万良，久司正人是真的想要放弃他，几次任务下来对其是越发的失望。 反而是对宋书堂是更加看重。 但宋书堂现在的位置，根本就没有能力对抗李群，差了很多。 相较万良都差了不少。 所以久司正人只能在万良面前，勉强的夸奖几句，好像确实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挽回了一些形象一样。 万良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松了口气说道：“主任这里迟迟拖延不肯完成任务，我看就是担心惹祸上身，不然早就可以结束。” 万良现在想要说的，无非就是李群这里爱惜羽毛，不愿意为了日本人的任务，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对于他这样的挑拨离间，久司正人这里无动于衷，觉得万良和李群就是这样，谁也不想让谁好过。 但是显然在久司正人眼里，万良已经输了。 而且是输的比较彻底。 虽然在两人交锋的过程中，李群这里也有过失误，万良这里也占过便宜。 但是整体算下来，万良已经输了。 因为李群有失误很多次的机会，但是万良没有。 久司正人是可以保着万良，但是也不可能一直帮助他，主要还是需要自己。 久司正人只能敷衍夸奖两句，然后骂李群两句，就将万良打发。 用现在你肯定还是要用，但是久司正人也不会再上心了，反倒是宋书堂的表现让他觉得不错，认为是不是可以慢慢发展一下宋书堂。 让宋书堂直接和李群对垒。 只是两人现在身份悬殊太大，如果不能好好解决这个问题，宋书堂也是去送死的。 可是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存在一定的难度，你就算是现在将万良给解决了，宋书堂也不可能接替万良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宋书堂接不住万良手里的人。 万良一死就是群龙无首，到时候肯定会有一部分人，选择投靠李群。 那么新接替万良位置的人，就算是想要继续和李群对着干，你的人手也是缩减的。 本来就对付李群很困难，人手再缩减一下，还不如现在让万良继续在位呢。 万良不知道久司正人心里的想法，见面结束之后心情是不错的，觉得自己这一次总算是挽回了一些颜面。 没想到回到特工总部之后，还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丁英卓这里的策反工作有了进展，他成功策反了一名组织同志。 其实丁英卓这些天被骂的非常难听，他承受了很多，但是对于组织同志，他丝毫没有抱怨。 反而觉得亏欠。 可是丁英卓为了完成组织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他只能拼了命的去策反，很多特工总部成员都对丁英卓刮目相看，觉得此人是真的转变的彻底。 万良都已经有点忘记了丁英卓的事情，毕竟放在这里也不过就是尝试一番，谁知道居然真的有效果。 而且听下面的人汇报，说丁英卓这几日工作的非常认真，甚至是让大家一度都认为有些不可思议。 丁英卓就是依靠这样锲而不舍的精神，成功策反了一名红党成员，对于这名选择叛变的组织同志，丁英卓实在是恨不起来。 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没有自己对方是不会叛变的。 但是你现在叛变是事实，因为你又不知道丁英卓的身份。 因此对这个人丁英卓心里是非常矛盾的，但是无疑他需要有人被策反成功，他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以及证明自己的忠心。 所以丁英卓在成功之后，立马就想要汇报给万良，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万良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叫丁英卓来见。 “万处长，幸不辱命完成任务。”丁英卓很激动的说道。 “就策反成功一个，你也敢说是完成任务。”万良虽然觉得丁英卓做的不错，而且是双喜临门，宋书堂这里行动成功，现在他这里又策反了红党。 那么他就是喜上加喜。 但是对于红党而言，万良觉得不能给好脸色，起码不能一上来就给好脸色。 听到万良说的话，丁英卓很是无奈的说道：“他们的信仰都非常坚定，我也是费尽心力才能策反成功一人，这已经算是难得成果了。” “这个成果难不难得不是你说了算，你要明白。” “万处长教训的是。” “其他人还能策反吗？” “不行。”丁英卓摇头表示不可能了。 确实他也不想继续做这个工作了，能有一个策反成功，就已经够用了。 让丁英卓继续，他真的难以承受。 一名同志因为他变成了汉奸，这种感受在丁英卓看来，是非常痛苦的。 只是现在他只能承受和品味这个痛苦，没有别的选择。 见丁英卓说不能策反，万良继续问道：“他提供的情报呢？” 特工总部下面的成员立马说道：“已经核实过了，都是我们知晓的信息。” “也就是说提供的情报都没有价值。” “是万处长将有价值的情报早就调查到手了。”丁英卓这个时候也是恭维万良一句。 万良骂归骂，但是对于丁英卓的做法还是很肯定的，于是说道：“你和被策反的人去拍照，然后登报宣传一下。” “是。” 丁英卓明白这样做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抹黑组织，让大家都这件事情。 但是你既然选择潜伏，就必须要去完成。 所以丁英卓这里就和被策反的人员，去和特工总部的人员一起拍照，画面是吃吃喝喝。 让他们觉得策反之后都会有好日子过，但是丁英卓现在不知道，万良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工作。 毕竟这个很关键。 所以拍照结束的晚上，丁英卓还是想要找万良询问一下。 但是丁英卓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一次展现出来的能力不是很多，无非就是说他策反成功一个人，虽然有些用但是还不足以彰显自己的能力。 那么你现在就想要万良对你刮目相看是比较困难的。 但是该问的你肯定要问，只是说丁英卓晚上没有找到万良，只能作罢。 第二天这个就登报了，是加急的。 宣传的效果自然是有的，日本人方面对这个比较满意，久司正人看到万良这里，又立新功心情也好了一些。 还专程打电话过来，夸奖了一下。 接到久司正人的电话，万良心里是比较开心的，觉得自己接连两次立功，效果是很不错的。 但是这边又有新的消息传来，那就是说作家是日本人和伪政府的人杀的。 组织这里已经将作家送离了沪上，那么肯定是立马就要开始宣传这个消息，毕竟人死了之后组织应该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所以这个消息同样传出来的很快。 因为不管你怎么杀人，抗日分子都会说是伪政府和日本人做的，所以现在有这个消息不奇怪。 日本人和伪政府当然是不承认了，说是在你租界内发生的意外，那么应该你租界内的人负责，怎么能说是他们的问题。 你说是阴谋，那你将人力车夫等人找出来，一问便知。 你现在找不到，你说是我们做的，这可是冤枉的。 所以现在就是你说是我，但是我不承认。 导致很多不明真相的百姓，现在确实难以分辨。 而且也有很多人当时在场，觉得就是一场意外，所以现在是说什么的都有。 而且租界外面的舆论口舌，都在日本人手里，导致你想要宣传也宣传不开。 只能说是僵持。 但这对组织而言已经够了，毕竟作家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已经安全离开了。 也让大家知道，可能是伪政府和日本人做的就够了，而且不少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和日本人脱不了干系。 其次就是宋书堂立功了，这已经是取得了不少的好处，组织是可以接受的。 那么特工总部方面当然也可以接受，所以事实证明宋书堂的任务是完成的不错的，万良心里也是更加满意。 打算再给宋书堂一些嘉奖，赏罚分明才是管理者应该具备的能力。 第五百七十六章 出手帮助 见报。 加急见报导致不少人都看到了消息。 对于这个消息组织方面当然也是收到了，他们也明白丁英卓在里面扮演的角色，那么这个背叛的同志确实是选择做汉奸。 只是说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再面对他时心慈手软，但你让大家现在对其咒骂也很难做到，组织唯一关注的就是，丁英卓可能能潜伏下来，这就是好消息。 那么等到丁英卓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就会通过之前商议好的联络方式，和组织建立联系。 但是丁英卓这里其实进展并不顺利，原因就他还没有得到万良的重用，甚至是连用都还没有用。 他这里等着万良给自己安排工作，但是万良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 宋书堂在租界分区内，也看到了报纸。 对于这件事情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同时在两个叛变的人里面，他认为丁英卓才是组织安排的潜伏人员。 这个对宋书堂而言是非常好确认的，因为丁英卓是先被不的，才导致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这其中当然也有组织的故意为之在里面。 后续这个人被捕审讯叛变，确实也可以作为一种假意潜伏的方式，但显然组织现在选择的是丁英卓。 他认为这件事情聂洪也是能猜到的，毕竟聂洪就在特工总部内，且组织之前也有一些事情是需要聂洪配合的。 那么你说聂洪猜不到，显然是不可能。 但这一次的机会很好，组织想要利用起来，那么你就不能避免被聂洪得知此事。 只是说组织和聂洪也是合作关系，相信聂洪是不会告发，其次是你没有选择，这一次的机会如果你不利用上的话，后续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很有可能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所以组织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进行计划。 宋书堂其实心里同样明白，聂洪这里不会成为隐患，毕竟聂洪说白了就是和组织合作的，暴露组织潜伏成员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是宋书堂判断这些不需要推理，而是心中相信。 潜伏工作人员说相信好像很可笑，但是他们是一次出生入死过的，宋书堂可以相信聂洪。 在成为潜伏工作人员之前，他们是战友。 是可以相互寄托生死的战友。 因此宋书堂觉得丁英卓的身份，在聂洪这里肯定是安全的。 但是宋书堂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丁英卓在万良这里，潜伏工作陷入了一定的麻烦之中。 好像是得不到安排，甚至是之后很有可能舍弃。 毕竟丁英卓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比较受到限制。 而且之前掩护身份是木匠，特工总部里面总不能让你打造家具吧，所以万良现在对聂洪的兴趣不大。 宋书堂认为组织现在就算是想要帮忙立功，只怕也是比较刻意的。 不仅不会给丁英卓带来帮助，很有可能还会给对方带来麻烦，所以这种情况下，宋书堂认为自己能不能帮忙呢？ 虽然说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你不应该关注这件事情，甚至就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但毕竟说白了这件事情宋书堂很难不知道，所以能帮上忙的情况下，他还是想要插手一下的。 只是这个问题需要先询问组织。 所以宋书堂就先找到黎叔，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黎叔也知道宋书堂能知道对方的身份，是无奈之举，毕竟知道的情报太多，你说你判断不出来是不可能的。 你当然可以装作不知道。 只是现在丁英卓这里遇到了麻烦，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黎叔其实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可骗他和宋书堂知晓的内容差不多，现在听宋书堂一讲也就明白了。 虽然两人都没有说丁英卓的名字，但是黎叔也可以很轻易的判断是谁有问题，毕竟已经登报了。 报纸上的情况黎叔也了解一些。 对于宋书堂的提议，他表示会和组织方面汇报一下，看看最后具体的安排是什么。 宋书堂就回去租界分区等消息，组织这里这一次的反应很快，告诉宋书堂可以插手帮助，但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组织也看出来了丁英卓的窘境，不是说组织之前的考虑不周。 而是说组织之前还要考虑暴露人员的撤离问题，所以说丁英卓的潜伏是顺带的，重要程度是在撤离人员之下的。 那么只能安排成这样。 不是说没有准备立功的任务给丁英卓，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再去立功就很突兀。 完全就说不清楚，好像看起来就如同想要在特工总部内站稳脚跟一下，因此现在组织也希望宋书堂可以插手。 得到组织的命令之后，宋书堂当日就告诉梅暮稚子，自己要去特工总部一趟。 对于回去特工总部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万良之前也说了要嘉奖宋书堂，奖金你回去当面给你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梅暮稚子就让宋书堂路上你小心一点。 当日宋书堂就跑去了特工总部，手里还拿着报纸。 进入万良的办公室内，宋书堂就说道：“恭喜处长。” “何喜之有？”万良问道。 “这报纸上不是都写了。”宋书堂将报纸拿出来说道，上面就是丁英卓等人和特工总部成员吃饭的画面，还配有报道说红党成员弃暗投明之类的。 看到报纸，万良说道：“也不过就才二人而已。” “处长此言差矣，不是人数的问题，而是突破。 红党成员叛变的人数不多，这一次能有两人，就足以证明处长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释放出去了一个信号，就是红党成员不仅会叛变，还会多人一起叛变，甚至是会死心塌地的给我们策反他们的成员，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日本人面前，处长肯定是有功劳，这点毋庸置疑。” 听到宋书堂这一连串的话语，万良确实也是心里暗喜，不过表面上还是要保持一些冷静。 没有什么情绪的说道：“不过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丢西瓜是有人捣乱，但是捡芝麻是凭借处长的一己之力，主任这里肯定什么策反的收获都没有吧。”宋书堂的话让万良心里听着舒服。 于是笑着说道：“我说想要丁英卓去策反一下，但是主任这里没什么兴趣。” “主任当然没有兴趣，毕竟这些红党成员所掌握的情报，都已经被掌握了，所以他们都是没有价值的。 唯一的价值就是投靠我们，但是如果是处长您策反的，那么肯定是投靠你，对主任一点用处都没有，这种情况下当然是不如不叛变。” “我也知道主任是这个意思。”万良确实觉得李群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拒绝让丁英卓策反他抓捕的红党成员。 “但不管怎么说，丁英卓现在算是出名了。”宋书堂说道。 “他？” “报纸上不是都写了。”宋书堂说道。 现在宋书堂想要万良重视丁英卓，但是又不能明着帮忙，所以只能暗中来说这件事情。 “只是宣传而已。” “但是宣传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那么就是有效果的。” “你的意思是？” “属下的意思是，丁英卓就可以作为一个标志，让所有人都看看，不仅仅是红党分子，其他想要投靠我们的人都可以参考一下。” “要是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们岂不是要对丁英卓好一些？” “什么叫好，无非就是吃住而已，这些花费对特工总部而言不算什么。”宋书堂说道。 他现在不能直接说让万良重用丁英卓，之后丁英卓会在组织的配合下，展现自己的能力。 那么到时候万良看到他的这些能力，就自然而然会重用他。 所以现在宋书堂的作用，就是要让万良先留下丁英卓，甚至是不会对丁英卓做什么。 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 宋书堂说的话，万良觉得确实有道理。 只是衣食住行的话，对组织而言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压力。 但是丁英卓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吗？ 万良问道：“你比较看好他？” “属下不是看好他，而是觉得主任这一次能让红党成员叛变，甚至是两人一起可以登报，是非常好的势头。” 万良一听也是，毕竟这一次的事情，确实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那么将丁英卓弄成一个焦点，好像确实可以让不少人看看，到时候抓捕了抗日分子，这些策反工作也好做一点。 万良想了想说道：“那现在就是给丁英卓找的待遇？” “属下认为既然给他好的待遇，总不能白白便宜他，有什么工作还是可以交给他的。” “但毕竟是刚刚策反，还不太能信任。” 万良其实是一个很小心的人，按理说丁英卓的表现是值得信任的，毕竟已经是没有任何后路可以走了。 但是万良认为却不行。 毕竟是刚刚叛变过来，你说信任确实有些草率。 宋书堂则是说道：“我们当然不能马上就信任他，但是可以给他安排一点其他的任务，毕竟宣讲之类的，或是辨认红党成员。 这些工作不可能影响我们特工总部的任务，但是也可以让丁英卓动起来，免得只是好吃懒做。” 宋书堂的提议就是想要让丁英卓可以参与工作，哪怕是这些边缘工作。 只要动起来，组织就好配合他。 不然组织给他准备的那些立功的机会，丁英卓天天被看押在特工总部内，你说能有机会执行吗？ 你说你突然就获得了情报，你怎么和万良解释。 万良听完宋书堂的建议，觉得确实不错，宣讲对他们也是有帮助的。 于是说道：“我刚好不知道怎么安排他，现在看来这样也不错。” 你说宋书堂今日主动说起来丁英卓的事情，那么日后如果出了问题，和宋书堂有关系吗？ 很难直接说有关系。 毕竟宋书堂是从军统叛变过来的，你怀疑他是卧底，也应该怀疑和军统有关，而不是怀疑和红党。 其次就是丁英卓的表现，现在看起来确实不是假的，那么宋书堂有建议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些建议也是为了万良好。 其次就是说，如果丁英卓是真的来潜伏的，那么按照情报工作的一些要求，宋书堂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怎么可能出面帮忙呢。 所以到时候就算是遇到问题，和宋书堂的关系也不大。 而且组织既然能挑选丁英卓来潜伏，宋书堂就相信组织同志的能力，所以现在该帮助的时候，他是不会退缩的。 毕竟组织这一次损失这么大。 丁英卓也付出了努力，甚至是一些煎熬。 那么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潜伏计划失败吗？ 再者说了，组织安排人员潜伏在万良这里，是具有非常重大的战略意义，你不可能视而不见。 因此宋书堂提供帮助，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眼看万良已经答应，宋书堂就不再提丁英卓的事情，不然显得今日都在说这件事情，所以他提起来了自己的嘉奖。 万良笑着说道：“就知道你忘不了。” “属下是突然想起来的。” “我看你今日带着报纸来找我，说一顿丁英卓的事情，可能就是在为这一句铺垫。” “处长是真的冤枉属下。” “那你现在就走？” “这不是刚好来了，顺便拿走就行了，免得处长还要安排人送一次。” “我可没有说安排人给你送。” “那刚好，属下自己来。” 万良开玩笑是归开玩笑，但最后还是将奖金给了宋书堂，数额确实不小。 宋书堂也是口中说道：“感谢处长。” “你好好工作就行。” “请处长放心，属下一定会尽职尽责。” 从万良办公室出来，宋书堂今日的目的达成，帮丁英卓先稳住了在特工总部工作的机会，然后也拿到了嘉奖。 至于之后丁英卓这里要如何，那就不是宋书堂可以插手的了。 而且今日他也不会去见丁英卓，两人其实是没有必要见面的，而且你见面说什么？ 没有什么好说的。 宋书堂知道他的身份，他又不是知道的身份。 至于聂洪今日也是没有看到的，毕竟李群现在比较看重聂洪，所以他的工作还是挺忙碌的。 第五百七十七章 重要情报 完成组织任务宋书堂就回去租界分区。 他现在在租界分区混的不错，甚至已经开始打算，将租界分区再扩张一下。 不过就在宋书堂打算离开回去的时候，半路被人拦了下来。 是谁？ 久司正人！ 对于久司正人的突然出现，宋书堂确实没有想到，毕竟对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找过他了。 现在突然找上门来，宋书堂也是奇怪。 但是既然要见面，他当然不能拒绝。 跟着梅机关的日本人来到一处咖啡店，久司正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宋书堂在日本人的带领之下进入其中。 “少佐。”宋书堂急忙上前说道。 “坐。” “多谢少佐，不知道少佐今日有什么吩咐？”宋书堂很正式的问道。 “特工总部之前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属下确实了解了一些。” “你对于这件事情怎么办？” “属下没有什么看法。” “让你说你就说，不要在我这里打马虎眼。” 看到久司正人好像有些不乐意，宋书堂这才说道：“属下觉得特工总部目前权利争夺的比较厉害，难免会造成一些问题，导致现在工作中会被影响，不可避免会造成一些损失。” 宋书堂说的就是特工总部现在存在的问题，确实是一眼就能看明白，说起来当然是不会错的。 听完宋书堂的话之后，久司正人这里说道：“你也知道特工总部现在的问题，而且这一次的任务还是我给万良的，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对我的压力同样很大。” “但是处长这里不是接连两次立功，应该能挽回一些吧。” “如果我给他的任务他可以完成的很好，再加上这两件事情，那么才算是有效果，而不是将功抵过。”久司正人说起来更加生气。 看似他是打电话去表扬万良，实则心里是气不过的，觉得明明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能把握住。 非要先任务失败一下，再立功一下。 就不能接连立功吗？ 而且你失败的是大任务，立功的反而是小任务，你说这种有什么用处。 看到久司正人现在对万良如此不满，宋书堂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跟着说万良的坏话，毕竟你不清楚久司正人到底是什么心态。 等了一会久司正人说道：“万良我从一开始确实没有指望，但是现在更加证明是难以指望了，所以我现在找你，是想要让你做好准备，和李群打擂台。” “我？”宋书堂很吃惊的问道。 “就是你。” “少佐没有开玩笑吧，让我来和主任打擂台，就是属下现在的身份地位，只怕根本就不够看，处长尚且不行，更加不要说我。” “你现在当然不行。”久司正人说道。 之前久司正人就想过这个问题，当时的想法也是觉得宋书堂不太合适，毕竟现在人微言轻的。 看似是租界分区的区长，但是放在李群面前，确实是不够看的。 “那少佐还让我和主任打擂台？”宋书堂不解的问道。 “现在你当然不行，但是之后不一定。” “少佐说的话属下不理解啊。” “之后租界可能会取消，然后梅机关这里会建议保存租界分区，让租界分区得以长久且独立的存在，到时候你就可以扩张你的租界分区，理由就是租界现在需要被我长官，那么租界分区得到扩张是必须的。” “取消租界？”宋书堂很吃惊的问道。 久司正人现在透露出来的这个信息，太过关键了。 说是要取消租界。 这无疑是在全球的战局上的一种信号。 看到宋书堂如此反应，久司正人说道：“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确实宋书堂早就想过这件事情，也意识到了可能会走到这一步，但是现在真的得到确切的消息，还是很震惊的。 “到时候租界分区可以保留吗？”宋书堂问道。 这对他同样非常重要。 久司正人说道：“梅机关这里会建议暴露，那么新政府方面就一定会保留，而且租界现在被我们掌控，那么就需要有人负责，租界分区之前就在租界内，那么接替这项工作是情理之中，而且更加方便。” “少佐言之有理。” “且万良到时候一定会帮你，毕竟他认为你是自己人，你能掌握租界分区，对他也是有好处的，因此问题不大。” “处长应该会帮忙。”宋书堂觉得万良也会帮忙，毕竟到时候梅机关的安排，他是没有理由反驳的。 同时久司正人说道：“但是你租界分区的人太少了，想要负责租界内的情况，是万万不够的。 所以到时候梅机关这里会直接将经费给租界分区，你就可以开始招兵买马，那么短时间内你的体量就会得到扩张，甚至比万良的第一处还要大，那么你说你有和李群叫板的资格吗？” “属下明白。”宋书堂点头说道。 如果真的按照久司正人的这种设想，宋书堂不仅仅有交班的资格，甚至都可以算是土皇帝了。 毕竟人数一多，李群想要对付他都存在一定的麻烦。 现在是不能扩张，担心被租界当局针对。 可是当做租界都没有了之后，宋书堂的租界分区岂不是随意扩张，而且梅机关这里给经费，都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 宋书堂现在只是表面上表现的开心，但是其实心里是想要尽快将这个情报，汇报给组织和军统。 租界要取消，代表了国际局势，这非常重要的一个信号。 而且听久司正人说的样子，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接受租界的准备，看来已经是势在必行，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久司正人说道：“所以你好好工作，不会亏待你的。” “属下谢谢少佐，一定会努力工作，不会让少佐失望的。” “我是很好看你的，认为你比万良还有潜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少佐的期望。” “那你这段时间就可以准备一下，到时候更加好展开工作，尤其是招兵买马的事情，你可以好好想想。” “是。” 从久司正人这里离开，宋书堂是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所以回到租界内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去分区。 而是直接去找黎叔。 将这件事情汇报。 黎叔一听立马也是意识到了问题说道：“看来国际上的局势要有一个非常大的变化，对我们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抗日局势只怕也会更加严峻，这个情报非常关键，我会和组织汇报。” “但是我这里的情况可能会有一些不同，而且组织同志的潜伏工作，现在也可以算是稳定下来。” “我们不管局势如何变化，一定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明白吗？” “是。” “你也要做好准备，因为到时候租界取消，对你而言确实是非常重要的机遇，但是肯定也会面临很大的冲击，一定要小心一些。” “我会的。” 和黎叔汇报了一下，对于的情况也说不了。 毕竟国际上的局势变化，不是你可以去影响的，也不是你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 所以宋书堂离开之后，就去见步凯捷。 说的同样是这个问题。 步凯捷的反应和黎叔一样，让宋书堂小心应当，同时要将这件事情汇报军统。 至于最后情况如何，那真的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别说他们了，就算是军统局本部，甚至包括山城方面，都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这点毋庸置疑。 但他们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能应付沪上之后的大变革，你如果不做好准备反而容易被淘汰。 你要明白租界对抗日组织而言，其实之前一直都非常重要，虽然中途感觉到了租界不再安全，将一部分的机构和人员转移了出去。 但是内部还是存在不少。 等到只是日伪入住租界，这些都会第一时间遭遇麻烦，所以现在你就要开始思考解决这个问题。 而不是等到问题真的出现之后，坐以待毙。 步凯捷这里也是得到消息之后，就让宋书堂离开，毕竟他也要第一时间和军统汇报。 宋书堂今日原本只是去一趟特工总部，见万良说一下丁英卓的事情，谁知道被久司正人叫去，然后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去见了黎叔和步凯捷，耽误了时间，导致回来分区非常的晚。 晚上回来梅暮稚子当然是好奇询问。 面对梅暮稚子的询问，宋书堂这里没有隐瞒久司正人，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毕竟在梅暮稚子面前，适当的透露一些情报，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且你回来晚了，总归是需要有一个解释的。 梅暮稚子听完之后，同样很吃惊，但是也觉得是一个机会。 她立马说道：“如果真的按照久司正人少佐的说法，我们在分区内是可以迅速壮大的。”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如果只能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壮大，但是处长和主任到时候都会感受到威胁，所以我们不一定有现在的处境好。” “不管处境的好坏，我们只要能得到实际的好处，哪怕日后面对一些困难，都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 “所以你建议我们抓住机会？” “是。” “那就提前准备。”宋书堂说道。 “我会从现在就开始准备。”梅暮稚子说道。 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这点是不能避免的，可是梅暮稚子的能力放在这里，问题不大。 同时梅暮稚子说道：“到时候巡捕房的巡捕房，洋人肯定是要离开的，但是租界内的人都会留下来，他们对租界这里的环境是非常熟悉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到时候招兵买马，就可以通过这些人下手。” 梅暮稚子的想法没有错，毕竟你说招兵买马，一些新人你是需要训练，才能投入工作之中的。 但是巡捕房的巡捕房，是经受过训练的，他们是可以直接投入到工作之中。 这就是他们的优势。 而且他们是有一定的纪律性的，你也更加好掌控。 但是宋书堂说道：“巡捕房的巡捕体量太大，我们想要全部吃下是不可能的。” 毕竟到时候租界内不是只有特工总部的分区，还会有警察局的人接管治安工作，那么他们也需要巡捕房的巡捕加入，毕竟都是要招兵买马的。 梅暮稚子说道：“因此我们需要先挑选，我们将我们认为有能力的人挑选走，给其他机构留下一些我们不要的。” “可是巡捕房的资料我们拿不到，想要挑选难度是存在的，而且就算是我们挑选了，对方不愿意加入怎么办？” “巡捕的资料可以通过巡捕房内的人获悉，这种东西不是机密，愿意花钱还是很容易能弄到手的。 至于说他们不愿意加入，那么等到租界消失之后，他们反而是最危险的，毕竟之前对我们是有一定阻碍的，大部分人担心被找麻烦，肯定还是会同意的，少部分不愿意的，对我们影响不大。“ “那就你负责得到巡捕的资料，然后挑选人员。” “我们可以扩招多少人？” “你就挑选五十人准备，有些人不愿意加入，那也有四十多人，差不多是可以的。”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也暗自点头，如此以来租界分区的人数就有一百多人，如果可以的话争取弄到两百人，那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体量了。 其实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不是不想多弄点人，但是你要明白梅机关也不会给你这么多名额和经费。 因此第一批人能有这么多，已经是难得了。 梅暮稚子现在干劲十足，毕竟她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是机会，但是宋书堂这里还是存在一定的担忧。 虽然手局势你是改变不了，但是毕竟都被局势影响，自然是会想的比较多。 因此晚上梅暮稚子说这些问题，宋书堂都是一心二用，还在想其他的事情。 等到入睡的时候，宋书堂也没有什么困意。 但是不管怎么变，坚持战斗是不会变的，而且现在的局面确实更加艰难，组织和军统也是多有损失，最是需要坚持的时候。 第五百七十八章 提前接触 在得知租界即将可能被取消之后，梅暮稚子就忙活了起来。 通过一些手段得到了巡捕房巡捕的花名册，每日和宋书堂就开始查看这些花名册。 但仅有这些不够，还需要相对应的资料。 后续梅暮稚子就又通过找关系以及花钱收买的形式，得到了对应人员的相关信息，虽然都是非常基础和初步的，但是对他们而言现在已经是够用了。 通过这些东西，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已经选定了五十人，这五十人不仅仅是非常合适加入租界分区的，甚至是比较容易同意这个提议的。 他们挑选的时候，会不会同意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考核标准。 毕竟如果不同好人太多，那么你的挑选是没有价值的。 挑选结束之后，梅暮稚子问道：“我们现在要不要就接触一下巡捕？” 你等到之后消息出来，你去接触当然是最好的时候。 可是到时候情况肯定会有一些乱，而且不仅仅是他们租界分区有这个想法，想来不少人都是想要直接收编巡捕。 这样不仅仅对这片区域的工作最为熟悉，还是直接就可以上手的存在。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梅暮稚子觉得他们早一点下手会不会好一些，起码可以先通气。 对方能不同意，但租界分区可以表达出诚意。 那么等到时候事情发生，这些巡捕第一时间考虑的肯定是租界分区，毕竟他们是提前接触过的。 宋书堂能明白梅暮稚子的意思，无非就是现在不是真的想要得到他们同意加入的回答，只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想要你。 那么日后在需要选择的时候，就会第一时间想起。 “接触一下，但是保密。”宋书堂说道。 接触当然是没有问题，只是你需要保密，免得将这件事情弄的人尽皆知。 毕竟久司正人提供给你这个消息，可是非常重要的，那么你就需要保密。 梅暮稚子对于保密工作当然是最了解的，于是说道：“我会负责好的。” 保密接触这些人不难。 又不是真的想要发展。 接触的工作当然还是安排给梅暮稚子，毕竟他们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梅暮稚子负责。 宋书堂亲力亲为是可以，只是他是组长，凡事都亲力亲为也不太可能。 不过很多事情都牵扯到了保密工作，那么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就是梅暮稚子。 所以你不交给对方负责也不行。 梅暮稚子很喜欢这种感觉，宋书堂只能信任她的这种感觉，梅暮稚子是甘之如饴。 因此哪怕是工作再多，遇到的情况再复杂，让梅暮稚子很劳累，她都还是很有干劲。 精神状态是非常好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梅暮稚子直接就表示自己会负责好，而且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毕竟这个提议就是梅暮稚子提出来的，那么想要取得一个好的结果不难，想来心里已经是有一定的想法了。 他们都不会信口开河，这个宋书堂还是了解的。 看着梅暮稚子离开分区前去忙碌，宋书堂这里则是休息，至于你说能不能利用这一次的机会，让组织和军统继续给租界分区内安插人手。 宋书堂认为是没有必要的。 首先已经安插了。 那么你现在继续安插，意义不大。 其次是宋书堂是分区的区长，他是可以获悉情报的。 可是如果手下被抗日分子打入太多，等到日后因为一些任务或者什么事情暴露出来，则有可能会影响宋书堂。 毕竟你负责租界分区。 你这里都已经被敌人渗透的和筛子一样，你说你没有问题，上面能相信吗？ 起码你的工作能力都是要受到质疑的。 这还是最小的影响，如果潜伏在租界分区内的人，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任务损失，宋书堂是要负责的。 那么如此看来反而是对宋书堂不利。 所以这一次让巡捕加入租界分区，宋书堂就没有打算让组织和军统这里继续安插人手。 聂洪在李群这里，丁英卓在万良这里，宋书堂自己掌控租界分区，那么现在三角已经形成，该打听的情报是可以打听的，就没有必要继续安插人手。 多做都是隐患。 所以宋书堂才没有动作。 他现在想的是，日后梅机关这里让他负责租界分区，说白了就是在沪上建立一个分区。 毕竟到时候租界已经不存在了，可是分区还存在。 说白了就是在沪上，就要分化特工总部的力量。 那么日本人的心思就非常的明显。 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藏着掖着。 对于日本人的做法宋书堂能理解，就是明着告诉李群，想要分化你的力量。 同时也是特工总部相关人员一个信息，让他们面对李群时也要多想一些，其次就是说会不会让有一些人同样蠢蠢欲动呢？ 说白了就是想要李群这里的力量出现分析，到时候梅机关这里肯定是不能继续扶持他们做什么，但是对李群的压力已经给到了。 毕竟你说租界分区是得天独厚，可以完成这样的转变，其他人是没有机会的，李群也不会同意。 梅机关如果硬要如此，那么李群也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宋书堂是特例，只是想要利用这个特例，让其他人觉得自己也有机会，从而给李群带去一点麻烦罢了。 宋书堂思考这些的时候，也在想自己到时候要如何展开工作，是真的就开始招兵买马，和李群打擂台吗？ 只怕不好。 毕竟他现在在李群这里，已经算得上是自己人，在万良这里也是如此，左右逢源就没有必要着急。 宋书堂的想法是，先帮助聂洪在李群这里得到重用，甚至成为心腹。 然后再帮助丁英卓在万良这里成为心腹。 他们三个人如果有足够的能力，把控特工总部的时候，是可以尝试慢慢解决掉万良和李群。 不要引起任何的动乱，然后让聂洪和丁英卓接手。 到时候日本人就乐意看到一种三足鼎立的局面，没有一家独大。 三人也是互相牵制和暗中争权夺利，在日本人看来反而是更加好掌控，毕竟没有一言堂的出现。 其次三个人都互相忌惮，谁也不敢和谁先动手，免得让最后一家坐收渔翁之利。 因此就可以达到平衡。 这就是日本人最想要看到的局面。 那么宋书堂和聂洪还有丁英卓，就可以演出来给日本人看，让他们觉得三人是离心离德，暗中较劲。 都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实则三人是默契配合，让特工总部掌控其中。 你要明白在沪上特工总部是非常重要的，对抗日局势影响非常大。 尤其是在租界没有之后，特工总部的影响只会得到扩张。 能把控特工总部，对沪上的抗日工作，帮助是无与伦比的。 所以宋书堂才会设想的如此长远，只是这样的设想完成起来难度太高，但是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因此宋书堂的想法就是，先将这个计划梳理一下，等到下一次见到黎叔的时候，就将情报汇报，看组织方面是否会采纳。 如果采纳就可以按照这个思路开始进行。 同时也可以将情报汇报给军统，不过要省却丁英卓的事情，说是和聂洪把控特工总部。 想来军统方面应该是非常有兴趣的。 尤其是戴老板，对于这种想法只怕是非常支持。 毕竟戴老板是很喜欢大动作的。 宋书堂梳理心中想法，梅暮稚子就负责接触巡捕房的人，几日下来梅暮稚子说道：“目前已经见过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确实没有将话说的太死，看起来都是人精，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们有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心思，对我们而言就已经够了。”宋书堂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他们保持了热情，让他们损失联系，但其实都要等之后租界取消再说。”梅暮稚子也看的明白，说的都是场面话。 好端端的对方肯定是不会选择你的。 因此现在只是表达热情，其他的时间会给你答案。 不过梅暮稚子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十几个人的接触，总体看下来是非常不错的。 让她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宋书堂则是说道：“距离这件事情发生，应该还有不少的时日，你也不要太过劳累，适当的休息一下。” 别看这段时间好像就见过十几个巡捕，人数不多。 但其实每一个人都要花费很长时间，因此梅暮稚子的工作量是很大的。 见宋书堂关心自己，梅暮稚子笑着说道：“没事。” “休息一下。”宋书堂不由分说的说道。 梅暮稚子对于这样的安排，当然是欣然接受，毕竟宋书堂的关心和爱意，她感受到了。 自然不会要和宋书堂对着干。 而且时间确实很充裕，不用急这一两天。 不过梅暮稚子转而说道：“这件事情梅机关方面知道，想来很多机构都是知道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大家都已经开始行动。” “他们行动他们的，我们行动我们的，互不相干。” “和这些机构当然互不相干，我是担心抗日分子也了解到这个情况，然后也开始想要拉拢巡捕房的巡捕，但并不是拉拢直接加入他们的队伍，而是让这些巡捕潜伏到新政府的各个机关之中。” 你们这些机关要拉拢巡捕。 那么抗日分子只需要策反巡捕之后，等着被你拉拢就行。 岂不是就可以完成潜伏工作。 宋书堂这里当然不会有，但是梅暮稚子说的不错，军统和组织确实可以策反一些人员，让他们加入到类似警察局这样的机构之中，也是一种潜伏。 “你说的很有可能。” “而且这些巡捕内，确实之前有很多巡捕，都是暗中帮助抗日分子的，他们对于这样的安排，只怕都会欣然同意。” “你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只是我们在挑选巡捕的时候，就已经认真的筛查过，里面应该不会有抗日分子的卧底。 只是为了小心起见，这些人之后如果真的加入我们，就要重新再调查一遍。”宋书堂说道。 他们现在只能考虑说自己租界分区的问题，至于其他机构面临这个问题怎么办，那和他们没有关系。 梅暮稚子认为宋书堂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确实只能如此。 他们挑选的时候就已经留意了，到时候继续核查一遍就行，毕竟你能做的就这么多。 至于说对方会不会真的被红党给策反，或许需要在之后的工作中去判断。 毕竟抗日组织也是专业的，他们策反巡捕潜伏工作，你想要通过初步的调查就能识破，是比较困难的。 宋书堂后续又说道：“这件事情到时候也需要好好负责，不然我们正是要壮大发展的时候，里面混进来不少抗日分子的潜伏人员，对我们是会有灭顶之灾的。” 宋书堂说的话，梅暮稚子明白不是危言耸听，于是说道：“这点你放心，到时候我会亲自负责这件事情。” “我和你一起负责。”宋书堂说道。 他知道组织和军统不会安排人员进来，所以就想要和梅暮稚子一起负责，到时候甚至是可以将几个作恶多端的巡捕，利用这件事情处理掉。 免得他们加入特工总部之后，开始一门心思的对付抗日成员。 那么则会给组织和军统带来麻烦。 因为他和梅暮稚子挑选的这些巡捕，里面还是有一些人能力不错的，只是用错了地方而已。 助纣为虐那么这个能力，就是祸害。 “好，到时候我们两个一次审查。”梅暮稚子说道。 她也希望宋书堂参与，这样起码可以确保不出问题，不然在他们要起势的时候受到影响，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 明日梅暮稚子因为宋书堂的要求要休息，两人就商量出去走走，毕竟也很长时间没有逛街。 对于这个要求宋书堂当然会满意，梅暮稚子现在对宋书堂的潜伏工作直观重要，那么细节上的一些事情，肯定是不能忽视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 各方应对 说是逛街其实没有什么好买的。 两人都在分区日常忙碌工作，衣着打扮之类的少之又少，寻常情况下根本就用不到。 至于其他方面也有分区内的人负责，因此今日就是出来闲逛，算是散心。 让多日忙碌的梅暮稚子好好放松一下。 白天逛街吃饭，晚上还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外国的一个有关爱情的故事，但内容有些悲剧。 看完之后出来梅暮稚子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人当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宋书堂认为这是人之常情。 梅暮稚子点头说道：“也对，人都是不甘心的存在。” “晚上还要吃点宵夜吗？” “我感觉我这段时间有些疏于锻炼，都胖了不少。” 宋书堂停下脚步开始打量梅暮稚子，搞的她很紧张的站在原地，最后开口问道：“是真的胖了吗？” “一点没有。”宋书堂的话让梅暮稚子松了口气。 但对方刚才认真的模样，着实让她有些担心，现在才反应过来是逗自己玩。 “你故意吓我。” “再者说胖就胖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能不担心。”梅暮稚子可不想在宋书堂这里，有不好的印象。 “随你。” “你说我现在的样子好，还是你刚在学校内见我的时候好？”梅暮稚子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宋书堂也反问：“你说是我现在的样子好，还是在学校见你的时候好？” “明明是我先问的？” “但问题都是一样的，你先回答一下。” “我不知道。”梅暮稚子摇头。 其实她知道当时的宋书堂，才是真正的宋书堂，今日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那时候的宋书堂是意气风发的，是有冲劲的。 是每日都有活力和斗志的。 现在每日只有算计。 所以梅暮稚子很清楚，那个时候的宋书堂，更好。 但她同样明白，那个时候的宋书堂，和她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点毋庸置疑，她是日谍宋书堂岂能和她有交集，反倒是逼到绝境叛变之后的宋书堂，才属于她。 因此梅暮稚子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的宋书堂更好。 其实对宋书堂而言，他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道理都是一样的。 见梅暮稚子一时间难以作答，宋书堂笑着说道：“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更好，我只知道我现在可以握着你的手。” 宋书堂将梅暮稚子的手牵起来，她也是紧紧握着。 对啊。 想这些做什么，只要宋书堂现在是属于自己的，不就好了。 一场电影让日谍梅暮稚子有些患得患失，宋书堂还需要帮她一把，不然这日后的工作中，就怕她又陷入莫名其妙的担忧之中。 明明是非常理智的日谍，工作能力和专业性都很高，偏偏遇到感情就会容易出问题，宋书堂觉得感情对女儿而言，杀伤力太大了。 不是谁都可以抵抗的。 难怪戴老板严禁军统局内的人谈情说爱，可见是有前车之鉴的。 之后梅暮稚子也闲不下来，大概就休息了两天时间，就开始继续自己这里和巡捕房巡捕见面的工作。 确实和他们预料的差不多，见面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这些巡捕虽然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也都被埋下了种子。 而且租界分区的待遇是不错的，或者说是特工总部的待遇不错，起码比警察局要好。 当然了肯定比警察局的工作要危险一点，但是富贵险中求。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挑选的人，都是年纪稍微小一点的，能判断出来是不想顺其自然的人。 毕竟年轻就会有想法，有想法才能有斗志。 梅暮稚子对这方面的人性还是很有把控的，分析的非常透彻。 一番折腾下来，租界分区这里算是先做好了准备，等着租界取消便可。 但其实组织和军统这几日也是如此，一直在想办法应对。 大家心里都明白，租界被取消之后第一时间，肯定是会面临非常严重的搜查。 日伪当局肯定会想要将之前潜伏在租界内，“兴风作浪”的抗日组织成员一网打尽。 那么组织和军统都要解决这个问题。 将人员全部撤离租界吗？ 不太现实。 毕竟你全部撤离出租界，那么也很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其次就是租界外面难道就安全吗？ 你这么多人一下子都涌出去，也是很危险的。 再者之后这个范围区域内的情报工作，你还是要开展的，再安排人员潜入回来吗？ 那不是多此一举。 所以组织和军统这里的解决办法，目前就是将很明显的成员，或是和巡捕等有联系的成员，撤离出租界。 因为他们之前的工作，可能需要激进一点。 因此身份不算是非常保密。 只是碍于租界的存在，日伪方面才没有施行抓捕，但是租界取消之后，这批人肯定是首当其冲。 因此将他们转移离开租界，是必须的。 其余潜伏的比较深的，租界和军统的想法都是不动，而是下达命令，在租界取消的第一时间，就转入静默。 提前将自己这里可能有暴露风险的东西处理干净，然后等到日伪方面的大搜查，度过大搜查之后各自组织再与其重建联系。 这是比较好的处理办法。 但却也有一定的风险，不过你一点风险都不想承担是不可能的。 特工总部方面并没有猜到这个，毕竟谁能想到，抗日组织已经得知租界即将取消的信息了？ 这个可是严格保密的。 就算是日伪方面知道的人都不多，如果不是久司正人告知，宋书堂岂会知道？ 梅机关作为重要的情报机构，能得知这个消息不难。 且久司正人是少佐，位高权重的，自然也是知晓。 如果不是被万良这里气的不行，久司正人也不会提前和宋书堂透露这些。 实在是万良之前工作失误，导致久司正人在梅机关内受到不小的影响，那么才想要让宋书堂快点壮大，到时候好过让万良一直顶在前面，免得对他影响更多。 久司正人对自己的考虑，反而是给宋书堂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这也算是久司正人的无心之举，毕竟此前两个据点的事情，最后弄成那个样子。 久司正人在梅机关内部的压力很大。 梅机关内部并非没有问题，久司正人如果一直如此，只怕也会被取而代之。 所以每个人都会优先考虑自己。 久司正人也不例外。 现在得到这些情报，不仅仅是宋书堂可以提前准备，组织和军统也是如此，算是好消息。 但是丁英卓这里的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虽然宋书堂建议，让万良留下了丁英卓，可是他现在所能负责的任务很少，甚至是没有。 只是作为一个宣传的作用。 说白了他根本就没有参与到特工总部的工作中来，如果这样就想要获得情报显然是不可能的，万良怎么可能告诉你？ 但好在丁英卓现在也算是特工总部的人，也没有人限制他的自由，于是丁英卓觉得自己还是先和组织建立联系比较好。 和组织建立联系之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商议一下，或者是听听组织这里的意见。 那么丁英卓就按照最前和组织的约定，然后和组织同志建立了联系，而且也说了一下自身所遇到的问题。 其实说白了他所遇到的问题，大家都能猜到。 只是组织这里目前没有太好的办法。 你说给丁英卓找机会立功，那么你让他抓捕组织内的人吗？ 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你只能让丁英卓发现据点，但是据点内的人跑掉了，这样也算是有功劳。 可你要明白现在组织刚刚损失两个据点，你这个时候又让损失一个据点，那么组织根本就承受不住。 其次就是说你弄个假据点，来哄骗特工总部。 这样的做法同样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被识破了呢？ 毕竟假的据点还是很容易被识破的，那么到时候不仅仅对丁英卓的潜伏工作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带来灭顶之灾。 你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现在虽然不能获得重要的情报，甚至都不能参与到工作中来，但起码你还在特工总部内，而且没有被人怀疑，这就是一个好消息。 因此组织的人告诉丁英卓，这段时间可以暂时先这样。 他自己观察是否能找到机会，同时组织这里也会帮忙想想办法，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要立功。 但是一定要巧妙，不能给自己带来麻烦，更加不能故意让人员牺牲。 丁英卓也明白这个道理，好在现在可以和组织联系上，起码让他的心里有了一些主心骨。 潜伏人员最怕的就是和组织失联，那种状态是非常难受和煎熬的。 得到了组织同志的劝慰，丁英卓这里也算是稳住了，日后徐徐图之，看什么时候能找到机会，在万良面前一鸣惊人。 丁英卓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潜伏到万良这里，但是组织的计划就是如此，所以他会无条件的执行。 丁英卓这组织建立联系，这也算是好事，之后他就回到特工总部，继续做自己的宣传工作。 同时等待机会。 其实聂洪心里也明白丁英卓所遇到的问题，不过他不会插手，他现在还需要装作不知道丁英卓的事情就行。 这也算是给红党一些面子。 但其实这个面子不给也不行，当聂洪因为宋书堂和红党合作，甚至是私下和红党建立了联系，那么有些事情就已经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他现在只能希望这件事情被发现，不然颜清辉在山城是危险的。 好在聂洪也明白，红党这里会非常保密这件事情，他自己这里也是如此。 他这几日一直帮李群负责特工总部的任务，其中有一些重要的情报，他都暗中汇报给军统。 所以在李群这里负责任务，也是有时能完成，有时不能完成，或是有时只能完成一半。 但是对李群而言，他觉得这样就是正常的状态，怎么可能有人什么任务都能完成呢？ 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聂洪这里的表现，反而在李群看来不错。 那么交代给聂洪的任务也是越发重要，聂洪在特工总部站稳脚跟的时间，远比大家想想的要短。 实则恰逢李群和万良在这里争权夺利也有关系，不然聂洪不可能上位这么快。 局面越乱才越有机会，并不是说说而已。 现在聂洪所负责的任务和红党有关，他也已经找机会告诉红党成员，而且这个任务本来就是李立群的一次尝试，那么就算是不能完成也不要紧。 所以聂洪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今日聂洪被李群叫却，他问道：“主任有什么吩咐？” “我感觉沪上这几日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主任的意思是？” “好像租界内的抗日分子，有离开租界的势头。” “离开租界？” 不得不说李群这里的反应真的很敏锐，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毕竟租界内的刺头是谁，李群都很清楚，有些非常具有特点的，或是名气比较大的，李群都安排有人盯着。 也不是想要对对方下手，而是收集相关资料，方便之后想要对付的时候，更加容易些。 但是他手下盯着的几个人之中，有些人居然是很久没有在租界内出现了。 这种不行动盯梢是比较随意的，而不是时刻都跟着。 所以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常，但是多日不回家，还是引起了特工总部成员的注意。 将消息汇报到李群这里，李群就专门打探了一下，发现有好处都是如此。 那么由此可见，是有计划性的离开，而且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 聂洪表现的不理解，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李群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属下确实觉得很奇怪，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在租界内好好的，为何要离开呢？”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所在。”李群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现，不然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他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他不知道是这个消息太过保密。 还是日本人现在对他有所防备。 第五百八十章 趁机立功 其实租界要取消的这个消息是很保密的，甚至算是绝密。 很多大人物都不知晓。 但宋书堂在租界内，和梅暮稚子接触巡捕的这段时间，确实也发现了有其他机构有这方面的心思。 所以绝密归绝密，但不可能是无人知晓。 换言之李群不知道，确实也存在被日本人排除在外的可能。 但李群不想坐以待毙，既然你们不愿意告诉我这个消息，或者说是对我保密，那么我就依靠自己调查。 至于你说是抗日分子弄出来的动静，日本人和新政府方面不知道。 李群信吗？ 抗日分子在租界内好好的，就突然大规模的离开租界，你说是他们自己想要这样做，这话能说服谁？ 只怕是谁也说服不了。 李群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今日才和聂洪说起这件事情。 聂洪对这件事情也是起疑。 但实则他这里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消息的，只是军统方面也没有完全告诉他，但是和红党人员见面的时候，有过一些了解。 组织现在的想法就是，反正这个消息宋书堂这里会汇报给军统，那么这个消息就不是秘密。 所以透露给聂洪，也不存在任何的影响。 还会拉近和聂洪的关系。 甚至和军统比较起来，好像显得组织更加相信聂洪一样。 这就是一种套路，不过在情报工作中，其实往往就需要一些算计。 组织的算计也不算是十恶不赦，只是一种常规的手段罢了，想来就算是聂洪明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因此李群现在不清楚情况，但是聂洪却知道。 “主任的意思是？”聂洪问道。 “你负责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是让属下抓捕离开租界的抗日分子吗？” “这当然是任务的一部分，但更加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对方为什么要离开租界。” “属下明白。” “调查的时候小心一点。”李群提醒了一句。 毕竟这件事情肯定是保密的，日本人和伪政府的人既然不愿意告诉他，那么他就不能私下调查。 被人知道的话，很有可能会遇到麻烦。 李群只是不想自己被蒙在鼓里，如果遭遇什么事情会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李群也想让对方有对付自己的把柄和借口，所以才让聂洪调查的时候小心一点。 聂洪自然是满口答应。 毕竟你说调查这件事情，也会给聂洪带来麻烦和危险，他当然也不愿意招惹是非了。 那么聂洪就领命之后，带着带着人员调查。 在李群的帮助下，聂洪对手下的人掌控力还是够的，而且他之前赏罚分明，将功劳都给了手下的人，也帮助他可以更好的开展工作。 毕竟有些人明白自己在特工总部是没有什么好前途的，能跟一个有前途的人，对他们而言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说聂洪现在是李群面前的红人，他们能跟在聂洪身边也不是不能接受，因此不少人也是真心听命聂洪的，想要混的更好一些。 你说调查这件事情，肯定是要进入租界的。 所以聂洪在进入租界之后，也是打算和宋书堂见一面，毕竟调查询问一下宋书堂是合理的。 对方会不会告诉你有用的消息那是对方的事情，但是问不问是你的事情。 毕竟多问一句又不会如何。 所以聂洪安排手下的人开始调查之后，就将宋书堂约了出来，两人在租界内见面。 “聂哥。”宋书堂过来的时候，看到聂洪已经坐着等待。 “这几日如何？”聂洪笑着问道，毕竟他们也有多日未见。 宋书堂说道：“还是老样子。” 随即聂洪说道：“李群的敏锐度很高，他已经发现了租界这里的不寻常，让我带人进来调查。” “李群还真是反应够快的。”宋书堂说道。 这件事情李群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万良呢？ 还没有意识到。 聂洪则是说道：“李群这里都能反应过来，表示日本人肯定也会有所发现，那么就会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有人泄密，不然抗日组织是不会知道的，那么你可能会被久司正人怀疑。” “知道这件事情的不仅仅是我，有些机构也是清楚的，与其说是怀疑我，那么被怀疑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宋书堂说道。 他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你要明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少。 怀疑你怎么就认定是宋书堂呢？ 而且宋书堂在久司正人这里，是值得信任的，不然他也不会将消息告诉宋书堂。 换言之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被泄密了，那么久司正人也不希望是宋书堂这里泄密的，因为这样的话对久司正人很不利。 因为万良的事情久司正人在梅机关这里，就已经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如果再因为他将消息告诉宋书堂，导致这个机密情报泄密的话，那么对久司正人的影响只会更大。 所以久司正人是不愿意怀疑宋书堂的，而且宋书堂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没有问题。 那么能怀疑的人还有很多，不至于立马就怀疑他。 且宋书堂是将这个消息告知组织和军统，但是谁知道呢？ 没有人可以抓到把柄，那么久司正人就一定不会找宋书堂的麻烦，因为找宋书堂的麻烦，就是找他自己的麻烦，他又不傻。 所以聂洪现在说的问题，宋书堂没有那么担心。 只是说道：“我小心一些就行。” 听到宋书堂觉得没问题，聂洪也认为暂时是安全的，毕竟想要直接调查到宋书堂头上，难度很大。 聂洪说道：“总之现在就是谨慎行事。” “我明白。” 说完这个问题之后，宋书堂又问道：“聂哥打算怎么调查？” “我现在犹豫的是，自己要不要调查到线索？”聂洪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他现在是思考的比较多的。 是调查到线索好，还是调查不到线索好，因此今天见宋书堂，不仅仅是提醒他小心谨慎，也有商议的意思在里面，想要宋书堂帮忙拿拿主意。 这件事情宋书堂确实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说道：“我认为还是调查到线索好，毕竟这件事情其实已经不重要，我们知道之后就不是什么秘密，李群知道与否对我们没有影响。 甚至是日本人不愿意告诉李群，所以现在哪怕是他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不可能有任何异动，但是对你而言则不一样。 如果可以调查到这件事情，聂哥你的能力就进一步得到了肯定，甚至是可以奠定在李群心目中的位置的。” 宋书堂很明白这个任务的重要性。 只是说对组织和军统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么李群知道不知道的无所谓，可是如果能知道，对聂洪的影响是最大的。 毕竟这么机密的情况都能被聂洪调查到，你说聂洪的能力如何？ 显而易见啊。 甚至于聂洪的能力，要远远超出李群的预料。 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利用呢？ 其他人确实是难以调查到线索，可是对聂洪而言很简单，因为真相他都知道，只需要看看如何才能合理的告诉李群就行。 是很简单的。 听到宋书堂的建议，聂洪说道：“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我也是想要利用一下这件事情事情。” 聂洪想要利用这件事情的原因大家都明白，至于为什么和宋书堂说一声，其实有一些别的意思在里面。 那就是红党方面，会让丁英卓利用这件事情，获取万良的信任吗？ 如果会的话，聂洪这里肯定就要小心一点。 但是宋书堂可以很明确的告诉聂洪不会，为什么？ 因为丁英卓现在的地位，和在万良面前负责的任务，你就不可能收到这方面的消息。 如果你能收到这方面的消息，反而是大问题。 组织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因此聂洪的所作所为和丁英卓是不可能冲突的，丁英卓想要站稳脚跟，这么大的任务不合适。 要徐徐图之才行。 不然不是给自己立功，而是给自己找麻烦。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聂洪完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宋书堂可以代表组织，给聂洪一个答复。 其实这个问题聂洪也可以问自己和红党的联系人，只是刚好要来租界调查，询问宋书堂自然是更加方便一点。 而且两人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聂洪想要来看看宋书堂的情况。 只不过宋书堂又说道：“这件事情虽然在我们看来不是秘密，但是对外界的保密程度无疑还是非常严密的，所以你想要调查到这件事情的真相，然后汇报给李群，同样需要一些考虑。” 合理。 这是最重要的。 你需要在李群面前立功，又要让李群明白你调查的过程是合理的，不然李群就会怀疑你，为什么能得到这个情报。 情报不是说你调查到，你就是功劳。 很多时候可能还会带来灭顶之灾。 对于这个问题，聂洪当然是提前考虑过的，他说道：“那么我只能从租界里面下手。” 调查就是租界内的人为什么离开，你在租界外调查比较难瞒得过李群的眼睛，不如就在租界内调查。 宋书堂说道：“可能需要上峰配合你一下。” “那么我们就要抓捕军统的人，才能审讯得到结果，好像不太合理。”聂洪说道。 “聂哥的打算是？” “我会利用巡捕房巡捕的事情，结合抗日组织成员离开租界内的情况，做出一个推测。” “推测？”宋书堂问道。 推测就是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啊。 聂洪则说道：“我想要在李群面前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没有必要第一时间就获得收获，推理可以是没有证据的推理，那么当我提出这个理论之后，李群是想要认也可以，不认也行。 但是只要等到租界确实被取消之后，那么就能证明我的能力，这个证明来的早晚对我没有任何影响，结果是一样的就行。” 听到聂洪的话，宋书堂算是明白过来。 那就是立功不用急，之后立功也是一样的。 那么就只是推理，不需要证据，也就不用去想一个合理没有破绽的调查过程。 你认为的合理没有破绽，不代表真正的合理没有破绽。 但是当你没有这个过程的时候，那么就不存在破绽。 只是聂洪的推理罢了。 推理正确也是错吗？ 你可以觉得他推理的很神乎其神，但是如果聂洪真的是提前知道消息，为什么不弄的更加可信一点呢？ 现在想要军统出面帮忙，弄一个可以调查的过程出来，也是没问题的。 你选择推理就有点不合适。 但是聂洪和李群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了解对方，认为这样更加合适。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我认可聂哥你的想法，但是还需要和上峰汇报一下。” “这个我自然会汇报。”聂洪说道。 他们有这样的行动，肯定是要得到军统的同意，不可能自己就私下做决定。 毕竟又不是什么临场应变的事情，你现在有的是时间和军统汇报，不用急于一时。 宋书堂说道：“我认为上峰是会同意的，只是聂哥你的推理，也需要一些线索的支持。” “这些线索我当然会调查到。”聂洪说道。 他就算是推理，也要有一个推理的依据，在李群面前你做出这样的推理，对方起码要相信。 不是说要相信你的推理结果，而且是说要相信你根据这样的线索，确实是可以做这样的推理。 对不对的暂且不论，起码逻辑要合适。 不然到时候一样会被怀疑，但是这种就简单多了，毕竟是推理罢了。 和宋书堂商议结束之后，聂洪就离开，准备开始汇报这件事情，然后进入正轨。 聂洪潜伏进来发展的很快，甚至是比宋书堂当日来的时候，发展的还要好。 组织同志丁英卓这里就困难一点。 主要也是潜伏进来的方式不太一样，时机也不太一样，导致丁英卓的工作很难展开。 只能日后看能不能有机会，做出突破，不然想要出头确实太困难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推理 聂洪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军统。 军统方面也是商议这件事情，看是否可行。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可以如此进行，毕竟这个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且你就算是告诉李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聂洪趁机立功呢？ 聂洪在李群这里的卧底工作开展的很好，甚至是远远超出了军统的预期，那么这种情况下军统肯定是想要趁热打铁的。 能让聂洪奠定自己的地位，对日后的工作是非常有帮助的，所以现在需要契机。 不仅仅要让聂洪立功，更要让李群觉得自己受到了排挤，那么才会更加想要抓住聂洪这样有能力，还没有根基的人。 这种人才是李群现在用着最舒服的。 故而军统对这样的计划，是会配合的。 那么聂洪在得到了军统的同意之后，就开始在租界内调查，掌握一些细节线索，然后就准备开始展开推理。 推理自然是依靠自己抽丝剥茧的能力，虽然现在没有那么多抽丝剥茧的线索给你，可是聂洪觉得已经够用了。 毕竟就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什么好调查的。 日伪这里不告诉你，抗日组织这里也不会告诉你，你想要调查到真相的难度可想而知，所以说推理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 因此今日聂洪就独自从租界离开，要回去向李群汇报工作。 李群在特工总部内，见到聂洪回来，也是询问：“调查进展如何？” 因为李群这里收到的情报也渐渐变多，所以他觉得情况可能会很严重，因此更加迫切想要掌握真相。 聂洪回答说道：“属下在租界内调查这件事情，其实没有太多的进展。” “没有太多的进展？” “因为租界里面确实有抗日组织成员离开的现象，这些主任都已经掌握了，其次是巡捕房的巡捕现在被各机构接触的比较多。” 因为从宋书堂这里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聂洪调查的时候，确实是可以通过租界去打听。 本来就是租界里面的事情。 想要从巡捕房下手是情理之中的，因此聂洪的调查方向，这是不存在问题的。 那么从巡捕下手，调查到他们被人接触，就自然而言也不是秘密了。 虽然说这件事情应该保密，但是你不能保证每个巡捕都保密，毕竟巡捕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且这个消息可以换钱，有什么不呢？ 所以聂洪通过巡捕这里，获得了一些线索。 李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确实也是有些意想不到，而且心里觉得整件事情越来越奇怪。 为什么抗日组织的人要离开租界，反而是其他机构的人要接触巡捕。 这不合理啊。 难道是这些机构给租界施压，所以租界才会对付抗日组织的人，然后他们迫不得已只能离开租界？ 李群就不相信谁会和特工总部一样，针对那些抗日组织的人。 因此这个推理是不成立的。 看到李群还在思考，聂洪说道：“属下现在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说？”李群也想要听听，聂洪的猜测究竟能有多大胆。 “属下认为租界里面的抗日组织要从租界离开，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租界内是危险的，所以他们不得不离开。” 听到聂洪这样的推理，李群认为是正确的。 不然不可能这么多抗日分子，会同一时间离开。 但是问题现在你就是要考虑，为什么他们会租界危险呢？ 明明之前租界对他们而言是安全的。 李群说道：“你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属下最开始觉得可能是个例，但是后来发现不是，也就是说认为租界会出问题，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猜测，而是很多人的共识。 所以属下就想要通过巡捕房调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租界内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然后让抗日组织等人得到了消息，他们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继续。” “当然调查就发现了有机构接触巡捕，起初得到这个消息属下还是不理解，认为这两件事情可能没有什么联系，只是说这些机构接触巡捕，是想要这些人投靠他们，帮忙获取租界内的情报。 只是属下后来想想觉得除了我们之外，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人对租界内的情报感兴趣呢？ 毕竟你让巡捕房给你提供的情报，更多的就是关于抗日组织的情报，而不是说别的地方，例如生意之类的，因此属下对这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聂洪现在说的是自己的心路历程，他需要让李群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推理，他需要让对方明白他的整个过程。 起码到目前为止，李群认为都是合理的。 确实你调查到了这么多信息，但是这些信息会让你更加迷茫。 李群没有说话，等待聂洪继续。 聂洪又开口说道：“但是当属下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些事情。” “将抗日组织的人离开租界，和巡捕房的巡捕被人接触，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没错。” “得到了什么线索？” “属下猜测，会不会是租界这里要有变故，所以巡捕房的巡捕日后就要投靠新的人，因此这些机构才会出面。” “什么？” “属下是这样想的。”聂洪知道李群不是没有听懂，而是有些吃惊。 果然李群说道：“这些巡捕房的巡捕，只有他们是巡捕的时候才有价值，如果他们都要离开巡捕房，那么他们就没有价值了，怎么会让这些机构感兴趣呢？” 李群很清楚，这些巡捕要的就是你巡捕的身份，如果这层身份你都没有了，你还指望别人对你拉拢吗？ 面对这个问题，聂洪问道：“若是巡捕房都没有了呢？” “巡捕房都没有了？”李群念叨了一句，现在也是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李群说道：“你认为要出事的是租界？” “是。”聂洪说道。 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推理，现在当然不能退缩，而且要表现的非常正常。 那就是这个推理就是我根据调查得出的，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我现在不能去确定是真还是假，但是我一定会这样去推理，这就是我的调查结果。 李群现在的心情确实比较复杂，如果按照聂洪这样的推理，那么租界内的事情就是翻天覆地的。 什么样的情况下，巡捕房才会没有。 两人都心知肚明。 你觉得是无稽之谈，可是有些机构已经开始接触巡捕，这不就是说明他们想要做些什么吗？ 掌控巡捕然后早一点可以在内部开展工作，到时候接手租界会更加容易点一点。 李群从凳子上起身在房间内走动，毕竟这个消息确实是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可是对于租界的结局，李群自己也是有推理的。 他很早之前就觉得，租界不可能一直存在，日本人是不会允许的。 但是突然你告诉他，现在你的推理要成真了，确实也是比较难立马接受。 可是聂洪的推理确实也有道理的。 因此现在李群也认为，大概率就是这样的情况，但是这让李群有些难以接受。 他不是不能接受租界消失。 而是不能接受日本人对他的隐瞒。 你说租界消失之后，内部的情报工作谁负责？ 肯定还是特工总部啊。 按理讲这个时候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让我早做准备，这样到时候我才能刚好的开展工作。 但结果呢？ 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情，他李群为了特工总部，已经是臭名昭着。 那么现在弄的里外不是人，他肯定不愿意的。 其次就是说，日本人不提前告诉他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不打算让他负责租界内的情报工作，那么谁负责？ 李群想到了万良。 难不成是打算让万良负责？ 毕竟租界分区就在租界内，而且宋书堂又是万良的人，那么到时候租界内的情报工作，确实可以直接交给万良。 或许日本人就是这样的心思，所以才没有将实情告诉李群。 这就更加让李群不满。 他觉得自己这几次的表现足以证明价值，而且日本人方面也应该明白，自己如果乱来，对沪上的影响有多大。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要支持万良，这不就是将李群往绝路上逼迫吗？ 但其实李群不知道，日本人压根就没有打算用万良，而是打算用宋书堂。 只是在李群看来，日本人显然现在是支持万良的，那么租界内的工作，应该大概率也是交给万良。 宋书堂就是万良的人，这一切是合理的。 而且宋书堂的职位确实不够，可能比较难进入日本人的眼。 因此现在李群去怀疑万良，是非常合理的，他如果直接怀疑宋书堂，反而是有些问题。 毕竟宋书堂不管从哪方面看，现在都还没有表现出来这样的可能。 李群站定脚步，对万良现在是更加不满，恨不能除之后快。 之前对万良，李群自然也是恨，但现在是到达了顶峰。 而且聂洪负责调查这件事情，也明白了日本人对自己态度，李群问道：“你怎么看？” “属下誓死追随主任。”聂洪说道。 现在对方问你这个问题，你难道还能说不？ 对于聂洪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李群现在不去怀疑。 毕竟聂洪就算是真的要反水，那也要李群有颓势出现才行。 现在自然还不到时候，所以李群也没有必要这么早就怀疑自己人。 而且聂洪愿意将这个推理说出来，表明对方现在确实没有叛变的心思，不然都不会说这件事情。 李群说道：“你这一次的调查有很大的功劳。” “属下只是推测，也不敢保证一定如此。” “你的这个推辞，其实你我都清楚，准确性是很高的。” “那么我们要如何应对？”聂洪有些担忧的问道。 “他们都不愿意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们，也不愿意让我们插手，那么现在哪怕是知道了，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什么都不做？”聂洪问道。 你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有些坐以待毙啊？ 但是其实李群心里不慌张的原因在于，宋书堂到底是谁的人？ 日本人想要让万良管理租界，那么到时候还是要让宋书堂出面，毕竟就是要借着宋书堂的由头，才能将租界交给万良。 其实说白了就是租界分区不取消，直接改成分区，然后又宋书堂继续在里面工作。 那么自然而然这件事情就交给了万良，也不是日本人硬要给万良，而是这样安排而已。 比较平顺一点。 但宋书堂是万良的人吗？ 显然不是。 在李群看来，宋书堂是自己人。 日本人留下租界分区，不是帮万良，而是帮自己。 所以李群现在当然不慌张。 日本人的做法他很气愤，但是他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多条路子，应对起来当然是得心应手。 只是对于这一点，在聂洪面前李群现在还不想说，打算之后让对方再了解，那么对他会更加的崇拜追随。 聂洪看到李群现在不解释，也是有些不解。 但是李群告诉他，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看到李群如此自信，聂洪也是稍微放心了一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李群能说的如此自信，肯定是有依仗的。 李群只是交代说道：“这件事情你继续调查，我也会想办法确认一下。” “主任要如何确认？” “既然有机构找上巡捕房的门，那么这些机构中应该是得到了消息，日本人这里我打听不出来，这些地方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李群毕竟在沪上经营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点门路都没有。 既然有其他的机构知道，李群就可以尝试一下。 那么就可以通过这些人，来判断聂洪的推理，是否正确。 也就是说聂洪的功劳虽然还是延迟了，但是不会和他自己预料的一样，需要等到租界真的消失才能兑现。 李群这里只需要从别的地方核实了这个情报，那么聂洪同样是立功的，而且时间上缩减的更短。 这对聂洪当然是有利的。 第五百八十二章 入驻租界 核实。 其实当你已经做出这个推理，那么核实就变得异常简单。 按照李群在沪上经营这么多年，想要核实这个问题不在话下，甚至是可以暗中核实。 压根就不需要通过任何人，询问任何问题。 就可以将这个推理验证。 只用了三天时间，李群就验证了这个推理，聂洪的能力无疑得到了认可。 毕竟聂洪调查的思路是没有问题的，按照他调查到的线索，你确实可以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得到这样的结论。 很难，却不是不行。 所以李群现在对聂洪很看好。 组织和军统都认为，将这个消息告诉李群没有任何问题，毕竟不是所谓秘密。 可是对李群而言，能得到这个消息是意义不同的。 因为李群可以从这件事情上面，了解到日本人对自己的态度，以及伪政府这里的态度。 甚至是可以通过这件事情得到万良这里的情况，以及日本人对万良的的支持程度。 可以让李群提前有所准备。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对其他人或许是没有用的，可是对李群有所不同。 因此李群很肯定聂洪的调查能力，这件事情如果换一个人去调查，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效果。 就算是之后反应过来，或许也已经晚了。 李群这里就要开始做自己的准备。 聂洪顺理成章的成了李群的心腹，倒不是说李群被骗，而是聂洪表现很不错。 因为对于李群而言，并不是只有抓捕抗日分子这一件事情，他所面临的事情非常多。 甚至很多事情已经远远超越了抓捕抗日分子，那么聂洪能帮李群完成那些事情，就是非常有价值的。 有价值的人，当然值得被信任。 甚至李群对聂洪不是没有防备，而是心里觉得，如果对方是卧底，那么让他执行无关抗日分子的命令，聂洪肯定是会尽心尽力的。 那岂不是也是有价值的。 李群的心思并不简单，所以聂洪看似现在已经成为对方的心腹，但是他丝毫不会大意。 和李群这样人打交道，聂洪是会足够小心的，他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一些表现，和所谓的恩惠，就真的相信对方的态度。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真心这种东西存在的。 因此聂洪现在也是借着李群的势头和信任，成为了特工总部内的红人，那么他就要借助这个机会，在特工总部内站稳脚跟，毕竟日后是要获取情报的。 让大家都觉得他如日中天，那么聂洪能获得的情报就会更多。 因此这件事情对聂洪而言，同样很重要，也在进行中。 只不过这件事情他不担心李群知道，就算是李群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聂洪想要提升自己的地位，这难道不正常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不是人之常情。 你总不能只让聂洪工作，不给他好处吧。 好处显然也包括地位。 对于聂洪这样的表现，万良这里是骂娘的，觉得万良是叛变了他，不然自己手里是多了一员大将。 万良骂归骂，丁英卓这里是挺羡慕的。 毕竟两人都是叛变过来的，起码在大家看来，丁英卓也是叛变过来的。 可是一个人混的那么好。 丁英卓这里就一直找不到机会，想要混出头都看不到希望。 丁英卓不知道聂洪的身份，甚至是还想要跟着聂洪学习一下，只是说万良这里连任务都不给他安排。 倒不是说丁英卓不能完成，你都不给任务，你让丁英卓如何完成。 没有机会啊。 租界内的宋书堂不知道这件事情，而是在某一天突然，日军就入驻了租界。 占领了中共租界的中区、西区和法租界。 就是这么突然，这些地方的租界当局人士，也是主动配合离开。 好像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宋书堂看着外面乱糟糟的，梅暮稚子一旁说道：“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很突然。” “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应该很快就会知道。” 果然等到当天晚上，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收到了消息，是国际上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太平洋战争开始了。 难怪如此。 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巡捕房的人先不要动。” 为什么说巡捕房的人先不要动？ 那是因为宋书堂不能让李群知道，租界分区是提前知道这件事情的，不然你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不向对方汇报。 其次就是你同样没有和万良汇报，这件事情也不能暴露。 因此宋书堂要等。 等到万良这里给命令，或是等到梅机关这里给命令，说租界分区可以保留，然后还可以扩张，他才能进行下一步。 好在之前联系巡捕房的巡捕，无非是告诉他们，想要和他们建立合作罢了。 梅暮稚子处理这种事情，是非常有经验的。 今天宋书堂已经打电话，向万良汇报了一下租界的情况，万良自己也是有些吃惊。 连续好几天租界里面都很乱，因为租界当局的人离开，就要有人进来接管治安工作。 梅机关这里也下令，让特工总部的租界分区保留，然后增强一下力量，负责这里的情报工作。 直接改为分区。 李群在收到这个命令之后，如何不明白这日本人的想法，就是想要通过这样的事情，消弱自己的势力罢了。 其次这和他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日本人就是打算直接启用租界分区，但是是为了宋书堂吗？ 一看就是给万良送好处。 毕竟宋书堂是万良的人。 确实如此，万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些狂喜。 万良立马就给宋书堂打电话，让他立刻开始补充人手，而且分区也不需要躲藏，立马就可以挂牌。 其实你说现在宋书堂他们应该换一个办公场所，毕竟不需要东躲西藏了。 其次就是他们的人员增多之后，这些地方确实是不够的。 但是现在入驻进来的机构不少的，大家都是挑选地方，反倒是分区这里慢了。 毕竟梅机关这里的命令，下达了稍晚了一些。 宋书堂在电话里面和万良询问，自己要不要去挑选一个新的地方，万良则是告诉他先补充人手，换地方的事情等待日本人的安排。 得到命令之后，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可以开始了。” “好。” 梅暮稚子一直在等，等到万良的命令之后，就开始接触之前的巡捕。 这些巡捕现在也明白情况了，所以工作不算难。 而且你现在根本就不用管他们的吃住问题，他们在这里是有住的地方的。 因此只用了五天时间，宋书堂这里就完成了扩大，加入了四十二个巡捕。 当宋书堂将消息汇报给万良的时候，他觉得不错。 现在你确实需要速度快点，不然就跟不上其他人的节奏。 万良立马就让宋书堂，安排这些人开始情报调查工作，毕竟之前租界里面躲藏了很多抗日分子，他们是不方便调查。 现在既然已经日军入驻了租界，他们就没有什么不好调查的，要趁着这个机会，将抗日分子全部找出来。 那么宋书堂就安排分区的人，出门开始负责。 曹欣荣和严丰也是干劲十足，他们虽然都不是宋书堂的人，可是严丰已经是了。 曹欣荣现在归属感也很强。 其次就是说他们也意识到了，分区日后的情况是不一样的，那么就会有很多盼头。 他们之前在特工总部内，不算什么大人物。 可是分区呢？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不提，就是曹欣荣和严丰，他们现在在分区内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李群和万良叫他们回去特工总部，他们都不一定愿意。 毕竟在分区的感觉，是特工总部给不了的。 而且看分区的样子还可以扩大，那么他们管理的人员就越多，那么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加威风。 所以曹欣荣和严丰这里的工作热情很高，已经是带着分区的成员，和刚刚加入的巡捕，在原租界内展开了严密的搜查。 宋书堂并没有亲力亲为。 而是和梅暮稚子在分区内休息。 梅暮稚子看着外面的情况说道：“看来已经是稳定住了。” “这几天战乱，大家也都习惯了。” “只是不知道抗日组织的人，是不是都已经撤离了？” “你觉得呢？”宋书堂反问。 梅暮稚子说道：“虽然这个消息是保密的，但是我们知道，而且也发现了不少机构的人知道，抗日分子的潜伏人员也是无孔不入，可能他们也提前收到了消息，所以安排了人员的撤离。” “甚至他们还可以从国际局势上获悉。”宋书堂说道。 “因此现在想要找到人，应该是不太容易的。” “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找人，而是要扩大自己，我准备回去特工总部一样，申请换个地方办公。” 他们这里确实不是办公的地方，最开始还行，后来扩招了一下就不够用了，又弄了一个别的地方。 现在更加是不够用了，所以换一个地方，让大家都集中在一起，日后也是好工作的。 “我陪你一起去。”梅暮稚子说道。 “也好。” 两人从分区离开回去特工总部，宋书堂去见万良。 万良见到宋书堂笑的很开心，毕竟现在的事情对他而言，都是好消息。 “恭喜。”万良说道。 “都是托处长的福，如果不是处长给我这个机会，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而且应该是同喜。”宋书堂笑着说道。 他的意思就是告诉万良，不管分区变得多大，都是听命你的。 所以说恭喜也是恭喜你。 万良想要听的就是这句话，看到宋书堂说出来，万良满意的笑了笑。 同时万良说道：“听说你工作开展的不错。” 听说二字也是敲打，告诉宋书堂我在分区内是有眼线的，你不要忘记了。 对于这个宋书堂当然不会忘记，所以万良说的话，他就当没有听到。 只是说道：“都是处长领导的好。” “你今日回来是？” “属下觉得是现在的办公地点已经有些捉襟见肘，根本就没有方便可言，之后的工作很那展开。”宋书堂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 之前说是日本人会给安排，可是等了这么几天，也不见日本人安排，宋书堂就着急想要问一问，这是可以理解的。 万良也着急。 毕竟宋书堂这里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 他同样觉得日本人这样的命令，其实不是想要保留分区，而是想要帮着他弱化李群。 因此万良说道：“我打电话问问。” 万良的电话当然是直接打给久司正人，久司正人其实就是故意的。 他提前选择了宋书堂，可是他不想直接安排，好像显得他这里的目的太过明显。 所以他需要万良这里主动。 因此在电话里面，久司正人表示，说原租界内的办公室场所现在很稀缺。 毕竟很多人都需要。 万良则是表示他们特工总部的重要性，在情报工作方面没有人可疑替代。 最后久司正人才表示，看在万良的面子上，会帮忙协调一下。 而且也暗示对方，留着分区就是帮万良的，让万良在电话里面是一阵千恩万谢。 宋书堂听到这些，装作没有听到，不然这万良知道了真相，肯定是难受的不行。 挂了电话之后万良说道：“久司正人少佐说会帮忙，你回去等着消息就行。” “多谢处长，如果不是处长，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应该的。” 从万良这里离开，其实宋书堂是应该去见李群一面，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只是说今日梅暮稚子跟随，宋书堂肯定是没有时间和李群见面的，所以就直接从特工总部离开。 李群也知道宋书堂回来了，甚至是租界内的情况他也清清楚楚，但是他不着急。 毕竟鹿死谁手现在很难说。 万良这里越信任宋书堂，李群越觉得这是好事情。 就在日后怎么利用了。 这算是李群的一个杀手锏，肯定是不会轻易示人，等到出鞘的那一刻，就是决定胜局的时候。 第五百八十三章 三足鼎立 宋书堂现在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 可他目前是立于不败之地。 为何如此讲？ 万良是希望宋书堂可以掌握分区，所以大力支持，日本人也是支持的，所以万良这里不存在问题。 至于日本人这里，久司正人亲自提前告诉宋书堂做准备，你说他这里能有问题吗？ 最后便是李群。 李群也觉得宋书堂是自己人，日本人的心思和万良的心思都会落空，所以他现在虽然看似很愤怒，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假象。 其次就算是真的有愤怒，那也不会发泄到宋书堂身上。 道理就是如此简单，宋书堂反而安全。 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分区开始在辖区内调查抗日分子，至于能不能调查到反而不是很重要。 毕竟租界里面出现这么大的动乱，而且李群是知道抗日组织提前有所应对的，这件事情万良现在也知道了。 那么你在内部没有任何进展，是可以被理解的。 而不会被人揪着不放。 现在反而是需要继续扩大分区，趁着这个机会要尽力扩张。 这种情况下之下，万良也是暗中支持宋书堂，给了一些经费让他继续。 至于你说日后如果上面不给薪水，宋书堂怎么养这么多人？ 万良则表示，宋书堂现在是分区的区长，和之前的性质是不同的。 日后想要捞钱的门路是不少的，养一些人问题不大。 你现在花钱养人，日后才能拿到更多的钱。 如果这点钱你都舍不得，那么日后你能不能坐这个位置都是问题。 宋书堂认为对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就将万良给的钱，也用来招人。 久司正人这里的速度也不慢，已经是给选择了一个办公地点，之前也是租界当局的办公地点，好像是什么小商会的，现在给了宋书堂他们。 虽然说是小商会，但是地方可不小，三层楼都是。 宋书堂他们用起来绰绰有余。 当即就通知大家准备搬地方，分区的人跟着过去一看，都是有些欣喜。 毕竟他们这样的办公地点，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也能看出来日本人对他们的重视，这让他们的工作也有盼头，这都是好消息。 因此大家现在对宋书堂的能力越发肯定，也认为跟着宋书堂是有前途的。 每个人都很开心。 宋书堂也不扫兴，让大家晚上好好庆祝一下，不过他和梅暮稚子离场比较早。 毕竟如果他们在场，大家反而是有些放不开，倒不如早点离开。 两人回到了新的住处，条件当然也差不多，毕竟就算是在之前的办公室地点，他们也是独立有房间休息的。 梅暮稚子看着这个新屋子，笑着说道：“没有想到，我们反而是渔翁得利。” “看似现在我们是渔翁得利，但是不管是处长还是主任，甚至包括日本人在内，我们都很危险，日后肯定是要斗上一斗的。” “就看怎么去处理后续的情况。” “短时间内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们一定要以及招兵买马，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想以后的事情。” “现在因为分区后续加入了很多人，万良和曹欣荣的统治现在是动摇的。” 之前因为都是万良和李群选择人员加入分区，所以基本上都是有派系的。 严丰现在是投靠了宋书堂，但是也不能完全信任，需要提防一下。 但是这一次加入的人，是他们提前选择好的，根本就不是万良和李群的人，那么导致曹欣荣和严丰的统治是出现了问题。 “这是好消息。”宋书堂说道。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能不能挑选两个人新的领导层，让他们也负责领导，毕竟现在分区的人多了，只有两个人负责确实不合适。”梅暮稚子觉得趁机，也提拔两名自己的心腹，到时候就算是曹欣荣和严丰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不至于立马就受到严重的影响。 梅暮稚子的这个提议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是顺理成章的。 毕竟分区现在体量增大了，你不可能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啊，只有曹欣荣和严丰两个人，你确实是忙不过来的。 但是提拔谁呢？ 宋书堂当然最先想到的就是组织和军统的潜伏人员，但是你如果这两个人都提拔，那么日后出了问题，会不会太凑巧。 而且这两人在分区内，也一直都没有得到太好的表现，或许也是组织和军统不让他们表现，毕竟有宋书堂在这里，你急于表现没有意义。 因此宋书堂觉得算了，还是让梅暮稚子自己安排吧。 只要是听他们的话，那么都是一样的。 不选择组织和军统的人，反而对他们来说，还是一种保护。 因此宋书堂说道：“这件事情交给你。” “我可以负责这件事情，只是担心曹欣荣和严丰会不会有逆反心理，觉得我们是在消弱他们的力量。”梅暮稚子有些担心这一点。 “这个东西我们是隐瞒不住的，毕竟做法就非常的明显的，就是消弱他们的力量，但是有一点我们需要搞清楚，那就是现在消弱他们的力量是正常的，难道一直放任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吗？”宋书堂说道。 你这个时候肯定是要有所作为的。 甚至是在万良和李群这里，宋书堂都可以解释，那就是我想要消弱对方的掌控。 给两人的解释都是一样的。 而且也合理啊。 你选择相信的是宋书堂，而不是你安插到分区来的曹欣荣和严丰，这一点需要搞清楚。 听到宋书堂的话之后，梅暮稚子就没有任何担忧了，说道：“我已经有了两个人选。” “那你负责便可。” “好。” 梅暮稚子的人选宋书堂没有问，但是想来应该不会是组织和军统的潜伏人员，应该是巡捕房这一次新加入的巡捕，毕竟梅暮稚子是对这群人更为熟悉。 安排梅暮稚子负责这件事情，宋书堂这里则是继续招兵买马，他甚至是已经开始动用自己的钱。 因为宋书堂中间和黎叔还有步凯捷都见过一次面，组织和军统的意思都是趁这个机会，宋书堂一定要自己强大起来。 才能在复杂的局面之中，得到一些机会。 同时严丰和曹欣荣的搜捕工作，还真的有一定的线索，不过宋书堂也都已经汇报上去。 反正现在就是让你调查不到。 或者是只能调查到东西，可是却抓不到人。 也算是你立功，不过损失可以小一点。 但是你说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现在辖区内很乱，那么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出现，而且大家都很警惕，你没有收获真正常。 再者说了又不是只有分区没有收获，各个机构都是如此。 后来宋书堂这里收过来的人，基本上也是巡捕房的，毕竟他们这里人员比较多。 同时还有一些此前跟着洋人工作的，现在不少洋人都已经离开沪上，他们就没有什么工作的机会，于是就只能找别的工作。 有些人能力也是不错的，虽然不如巡捕，但是也能用。 因此宋书堂也将他们当做自己的目标，一来二去宋书堂又招了五十多个人。 他们现在换了办公室场所，这么多人也可以办公，只是说住的地方需要另外找。 这个办公室地点就只能办公，不能住宿。 那么此前的公寓还有客栈就可以全部改为住宿，而且客栈也不需要经营了，直接正大光明改成宿舍就行。 而且不少人在是有住的地方的，他们本来就在这里生活，那么住的地方是有的，只是有些人需要罢了。 因此宋书堂这里的节奏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的快速扩张，让万良有些回过味来。 宋书堂扩张的这么快，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比万良也不差什么。 此前万良还帮助宋书堂扩张，还给了钱。 但是现在想想好像有些不对劲，那就是宋书堂这样扩张下去，自己还能管住对方吗？ 之前可以那是因为两人地位悬殊，而且还有秘密。 可是之后这个秘密反而对万良不利，因为宋书堂可以不听你的，因为你们的势力差不多。 而且你敢乱来，宋书堂手中也有把柄。 到时候这个把柄在两人之间，就没有用了，因为对大家都是如此，那么就等于没有。 那么万良知道宋书堂肯定是管不住自己的，可是自己还能管住对方吗？ 这也是一个问题。 而且权利会让人想法很多，这点万良是深有体会，因此他不觉得宋书堂可以耐得住诱惑。 因此万良现在非常后悔，自己之前帮忙宋书堂，当时想的无非是早点站稳脚跟，帮着自己一起对付李群。 可现在看来，万良是没有这个把握的。 甚至他觉得如果宋书堂真的有了别的心思，那么是更加不可能对付李群。 三足鼎立不是更好。 想明白这一点，万良也是想要找久司正人聊聊这个问题，担心宋书堂日后不好掌控。 久司正人听到万良的话之后，心里想的是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不过久司正人现在不想万良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告诉他宋书堂的强大，对万良是有帮助的。 而且不用担心不要掌控，梅机关只要是支持万良的，那么宋书堂就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久司正人还告诉万良，只要解决了李群，你就是特工总部的主任，那么宋书堂分区就算是有再多人，那在你面前也不值一提。 万良一想也是，自己成了主任，那么又是地位悬殊。 自己和宋书堂就回到了之前的局面，那么秘密就有用了。 毕竟这个秘密不会让日本人解决一个特工总部的主任，因为解决这个主任，对沪上的情报工作影响太大。 可是却足以让他们解决宋书堂。 毕竟一个人都不解决，日本人能咽下这口气吗？ 所以说万良听完久司正人的话，觉得自己是要做主任的，那么现在确实不应该考虑这些。 只需要和宋书堂拉近关系，然后让李群对宋书堂恨之入骨，宋书堂不得不对付李群，自己就高枕无忧。 久司正人看着万良离开，觉得对方也只是有所警惕，但是真的说反应过来了吗？ 现在看来完全没有。 久司正人更加坚定，自己选择宋书堂是正确的，万良就先用着吧。 而且宋书堂只需要演绎自己是帮助万良的，是想要帮助他做主任的，那么问题应该还不算特别大。 反正久司正人的想法还是先解决李群，至于万良则好解决。 至于宋书堂，到时候需要防范一手，不然弄成和李群一样，岂不是麻烦。 久司正人也在考虑这些问题。 至于李群也知道了宋书堂这里的情况，不过李群的反应则是要好得多，为什么？ 倒不是说李群信任宋书堂，而是李群觉得宋书堂如果能力起来了，那么他的第一个对手肯定是万良，而不是李群。 毕竟万良是最先坐立不安的。 其次就是宋书堂哪怕是不想和万良对着干，李群只需要说出来宋书堂早就投靠的想法，他们就不得不对着干。 到时候两个人两败俱伤，李群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这也是为什么李群现在不慌不忙的原因所在，他的处境已经是最好，甚至是比之前还好。 而且又得到了聂洪的助力，李群觉得自己的处境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甚至李群也想要暗中帮助宋书堂一下，让他可以继续招兵买马，那么怎么帮助呢？ 当然是给经费啊。 只是李群不能明着给，只能不情不愿的按照梅机关这里提供的名额给，但是梅机关这里要求是多少？ 增加一百人。 但其实梅机关是想要李群拒绝一下，之后说五十人就行。 毕竟确实就五十人，后续的五十人是宋书堂利用万良给的经费，和自己这里的钱招来的。 但李群这里没有立马反驳，只是也不答应，就这么拖着。 是打算等之后直接答应，好像是李群犹豫了很久，觉得现在局势不利，不想得罪梅机关一样，所以只能答应。 那么宋书堂就可以再招收五十人，加起来就是一百五十人的新名额，足够万良头疼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立小功 三足鼎立之势已成。 宋书堂现在在分区是一家独大，曹欣荣、严丰想要给他压力，现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之前两人能给宋书堂带来的压力都很有限，现在就更加不必说了。 甚至于李群和万良都不敢让两人给宋书堂找麻烦，担心将宋书堂推向对方，这就是现在的局面。 万良是看出来了宋书堂的问题，但是已经无力阻拦，且按照久司正人说的话，先解决李群自己做主任，宋书堂这里的问题就迎刃而解。 对于李群而言呢？ 其实他也知道宋书堂会有野心，毕竟权利给你，怎么可能没有野心，万良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他就是想要让宋书堂去对付万良，这就是李群的想法，等一个两败俱伤。 所以说现在三足鼎立的局面，大家都能接受。 可宋书堂和他们的想法不同。 宋书堂是想要聂洪这里取代李群，也不说取代吧，起码可以说的上话。 最好是将李群架空，不过难度很大，但是想总归是要想的。 丁英卓就是取代万良，那么他们就可以各自负责，这比一个人一家独大的好处多得多。 那就是不管有什么行动，三人都可以配合解决。 如果一个人你泄密，那么你就是卧底。 可是三个人配合，可能是你破坏我的行动，我破坏你的行动。 但是日本人就会发现，这样特工总部更加好掌控，没有一家独大，所有人都希望得到日本人的支持，那么都会乖乖听话。 因此就算是有些工作上的影响，日本人也会保持现状。 毕竟他们需要的是控制，抓捕抗日组织成员，只是控制的一个过程和一个需要的环节罢了，你不能本末倒置啊。 宋书堂和组织提过这个建议，组织认为非常好。 真的能让他们三个人形成三足鼎立，比现在的三足鼎立要好得多。 而且这个局面基本上可以解决沪上大部分的麻烦，不敢说能全部解决，但是对抗日局面的帮助是巨大的。 尤其是现在租界这里还出了问题。 只是说宋书堂的提议是非常难的，需要好好规划，然后徐徐图之。 看之后能不能找到机会。 毕竟你现在将李群解决，那么要么是万良接手，要么是宋书堂接手，或者是日本人挑选一个人来接手。 总之就是轮不到聂洪。 而且不管是谁上位，都会解决剩下的这个人，那么所谓的三足鼎立就不复存在。 黎叔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宋书堂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是看能不能让聂洪先在特工总部，成为李群的心腹，说话大家都听。 然后让李群半死不活，到时候权利就落在聂洪这里，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完成这个计划呢？ 但是这个计划同样需要再商议，没有那么容易。 首先你想要聂洪在特工总部内，除了李群之外说一不二，就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宋书堂只是提议，具体怎么安排，还需要组织思考。 但是组织主要思考的是丁英卓，而不是聂洪，毕竟聂洪不会听你指挥，而且你这样安排，你知道军统会不会配合？ 只是宋书堂还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毕竟分区现在情况很不错，发展的很好。 人数激增，而且大家都很听他的。 他又不可能思考怎么抓捕抗日成员，所以只能想想潜伏工作，而且分区内的情况，如果有危险他都会提前规避掉。 宋书堂现在想的问题，其实丁英卓这里想的更多，他已经边缘化很久了。 虽然万良这里想要让他起到一个宣传的作用，但是效果也就是一时的。 当时登报之后确实有点不一样，可是过去之后，谁还会提起呢？ 导致现在丁英卓有点不上不下。 他这几日抽空和组织同志见了一面，也是说起来这件事情，想着必须要解决一下，不然时间一长万良肯定会放弃他。 他现在不能得到万良的启用，无非就是因为他是叛变过来的，其实你说叛变过来的人，得到重用的不少。 但问题就是万良的这个任务失败了，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那么丁英卓就是这个任务的当事人之一，你说万良看到他能有好心情吗？ 没有好心情怎么可能用你。 而且你压根也就没有展现出来有价值的一面。 所以这种情况下，万良对其的态度是可有可无。 其实一开始都不想要，如果不是宋书堂这里恭喜了一下他，然后说了一个宣传的作用，万良可能都将其打发去别的地方了，眼不见心不烦。 先不要留在自己这里，免得心情不好。 组织对于丁英卓同志的遭遇，也是有些抱歉的，毕竟你想要对方潜伏进入特工总部。 可是你给对方安排的潜伏方式，不是非常好。 因为当时最重要的是解决其余人员的安全问题，其次就是这个潜伏方式，让丁英卓受了很多苦。 聂洪的潜伏方式就没有被用刑，但是丁英卓是承受了很多刑具。 其实造成丁英卓这样的情况，是组织的潜伏计划安排的弊端，只是当时已经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且你想要利用那一次的危机完成潜伏任务，就必然会让万良不喜，毕竟他的任务肯定是会失败的。 但现在你要想办法解决这个弊端。 丁英卓和组织都在努力，但是却没有太好的办法。 因为就丁英卓现在的情况，你就算是让他立功，都太牵强了。 因此这种情况之下，组织只能让丁英卓等待消息，丁英卓也知道组织这里压力很大，所以就只能回去等消息。 不过组织这里让黎叔联系了宋书堂，想要见面聊一聊丁英卓的问题，宋书堂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就不是秘密。 而且宋书堂在特工总部潜伏的时间长，对万良是更加了解的。 其次和军统这里也有联系，因此想要看看他的意见。 宋书堂坐在黎叔面前，听到组织的意思之后，他说道：“组织想要我看看，能不能帮丁英卓立功，体现自己的价值，让其进入万良的视野之内？” “是的，不然他潜伏的情况很糟糕。”黎叔说道。 两人现在讨论丁英卓直言不讳，也不需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丁英卓同志现在面临的问题其实很简单，想要解决也很简单，只需要帮助万良立功就行，现在万良需要功劳。” “但问题就是丁英卓同志现在的地位，你让他立功比较牵强，他凭什么能知道线索，凭什么能立功呢？” 你当时面对刑具，将能说的都已经说了，那么你现在突然立功，是你当时有隐瞒吗？ 这反而让万良更加不喜。 宋书堂知道组织为难的地方就在这里，于是宋书堂问道：“组织原本给丁英卓安排的立功计划是什么？” “原本安排的立功计划是据点，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据点的情况不好，在上一次暴露了两句，加上租界这里的变动，舍弃的据点也不少，因此现在每一次都至关重要，没有办法给送给敌人。” “组织这里没有想新的办法吗？” “后来组织这里又商议了一个计划，就是让丁英卓安排抓捕两名组织同志，但是在抓捕的过程中，导致两名同志死亡，虽然没有活口但是也算是立功。” “不是真正的同志？” “不是真正的同志，是暗地里有些见不得人勾当的，但可以将其伪装成组织的同志，因为他们之前在租界内做的事情，也是有情报方面的工作。” 看来是找了替死鬼。 但是让丁英卓调查到这些替死鬼确实不容易，你就没有渠道。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如果丁英卓不能立大功，不如就让他立小功。” “什么意思？” “既然丁英卓没有办法调查到这两个人，那干脆就让分区来调查，且这两人也是在租界里面的，分区调查倒是合理的。” “那你怎么让丁英卓参与进来？” “抓捕调查就说他们是红党，但是他们被抓了之后肯定不会承认，毕竟他们确实不是，所以用刑大概率也不会承认。 在我这里审讯没有办法之后，我就会向万良求助，丁英卓刚好是红党的人，到时候可能就会让他来指认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红党的人。 丁英卓到时候不仅仅可以指认对方，还可以策反一下，让他们提供情报，到时候丁英卓不是就立功了吗？” “对方会同意被策反吗？” “分区的态度很明确，要么你承认要么你就死，他们不想死的话，看到丁英卓的情况，应该会选择被策反。 而且他们之前就是充实情报工作的，那么也能提供出来一些线索，到时候这就是丁英卓的功劳。”宋书堂说道。 “你说的这个办法听起来确实可以，但是这两人之后不会被揭穿？” “等到他们策反之后，组织安排锄奸就行了，我不会给他们安排保护的。”宋书堂说道。 我不保护红党成员，不是很正常。 黎叔继续说道：“那么你能保证特工总部方面，不会将人要走吗？” “现在分区的情况放在这里，有功劳我肯定是要自己立，我不可能将功劳拱手让人，万良现在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命令，因为我的心情他是需要顾虑一下的。 至于李群这里，他就不会参与这件事情。”宋书堂觉得问题不大。 黎叔想了想确实只能如此了，你想要丁英卓立功现在比较难，那不如让丁英卓分一杯羹算了。 看似宋书堂是立大功，但是如果没有丁英卓的存在，你都不能撬开对方的嘴巴。 那么丁英卓在这件事情里面，也是有功劳的。 万良就会重新注意他。 同时丁英卓负责的这几次任务，都是策反。 说明丁英卓是铁了心的想要加入特工总部，那么自然也就值得信任，之后面临的试探也会少很多。 “我这里会尽快和组织汇报，你等我消息。”黎叔说道。 “是。” 丁英卓在这个任务之后，不会知道宋书堂的身份。 组织指挥告诉他，要做什么。 所以丁英卓可能会觉得，宋书堂也是被组织算计了，不然不可能抓到这两人。 这样对宋书堂是一种保护。 宋书堂能知道丁英卓的身份，是任务造成的，宋书堂的身份当然不能让丁英卓知道。 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只是保密工作就是如此。 宋书堂结束和黎叔的见面之后，就回去分区等消息了，他知道组织这里是会同意的。 因为丁英卓的处境不太乐观，如果现在还不做出改变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被彻底边缘化，到时候想要立功更加困难。 这一次看似功劳不多，但是起码可以让万良注意到你，甚至是可以让万良给你一定的任务，那么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你的机会就多了。 甚至组织之后再安排什么立功的任务，丁英卓独自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因此第一步其实很关键。 果然组织经过商讨之后就同意了宋书堂的提议，不过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宋书堂，而是先告诉了丁英卓。 给他说之后会让分区抓捕两名成员，不是红党，但是分区会误认为是红党。 到时候如果有机会，让丁英卓自己主动的想要去辨认。 为什么要让丁英卓主动？ 这符合他现在的情况。 你现在的处境，如果有机会你肯定是想要抓住的，而不是等谁给你。 而且这样做宋书堂也不需要建议，那么这件事情和宋书堂就没有关系。 甚至你说到之后东窗事发，只能说宋书堂是被红党骗了，而不能说别的什么。 那么丁英卓的主动，是有必要的。 听到组织的计划之后，丁英卓认为确实可以，因为主动想要辨认和策反，这符合他现在的情况，哪怕是没有什么线索，都可以去完成这件事情。 丁英卓向组织同志表示自己记住了，会严格的去完成和这个任务。 他知道这个任务对其而言是关键，如果能走好那么日后的潜伏工作就好展开，如果不行那么就很麻烦了，所以不能大意。 第五百八十五章 效果不错 组织在安排好丁英卓行动之后，就告诉宋书堂可以开始。 同时将人员名单告知。 需要抓捕的人员确实是原租界内的人，现在确实就在宋书堂的管辖范围内，你说想要调查到这些人有问题，让宋书堂直接去安排确实有点困难。 但是不要忘了。 组织在分区内还安插有其一名同志，由这名同志表示自己在街面上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异样。 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进行调查。 且这一次宋书堂压根就没有让曹欣荣和严丰负责，而是交给之前巡捕房的巡捕带队负责，毕竟说要提拔两个人，这件事情梅暮稚子这里做的非常快，已经结束了。 曹欣荣和严丰虽然心里有些异样，但是并无不满，或是说不能表达出来自己的不满。 毕竟特工总部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你不可能说不让提拔人员，那么人数增多谁来负责？ 为何安排新的人负责，而不是让曹欣荣和严丰负责？ 一方面是宋书堂需要告诉两人，你们已经不是唯一了，所以要更加老实听话一点。 另一方面则是巡捕之前就在这里工作，对内部的情况更加了解和熟悉，他们负责也是情理之中。 其次就是说这一次的调查，对方是更加想要立功的。 甚至是有些迫切。 毕竟他是刚刚被梅暮稚子提拔上来，那么肯定是想要在证明自己的价值，坐稳自己的位置。 毕竟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人不少。 那么在这种迫切想要立功的情况下，你说抓捕到的人，不是抗日分子都不行。 他们会非常想要对方是抗日分子，也一定要是抗日分子才行。 宋书堂就是打算利用这一点，让对方将被捕人员的身份坐实。 其实组织安排同志提供线索，然后宋书堂这边安排人员进行调查，不过短短四天时间，就调查到了对方所在。 然后宋书堂下令抓捕。 为什么不继续跟踪监视？ 那是因为对方现在究竟是不是抗日分子你都不知道，那么你的监视工作可能就是浪费时间，干脆不如抓捕审讯，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也不错。 而且现在分区想要抓人就抓人，想要审讯就审讯，和之前截然不同。 那么宋书堂命令抓人，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起码在大家看来就是因为如此，这种情况下你肯定是需要抓捕对方，不然就是浪费时间，先将已经看到的功劳，抓到手在手。 抓捕当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毕竟对方都不知道自己等人被调查了，之后就是审讯工作。 还是交给原巡捕房的巡捕负责，他们迫切立功，那么审讯起来是不会留情的。 可是你怎么审讯，对方都不说自己是抗日分子。 那么就一直用刑，毕竟你是抗日分子，他才能立功，才能站稳脚跟。 你不是抗日分子，岂不是说调查有误？ 被捕人员也是叫苦不迭。 自己明明就不是，怎么现在就被认为是抗日分子了，这到什么地方说理去？ 可是特工总部就不是讲理的地方，分区当然也不是。 你不承认就用刑。 但是你用刑对方也不能承认啊，毕竟说到底你承认就是死路一条。 在他们的想法之中当然是不可能承认的，那么宋书堂这里审讯不到结果，就打电话给万良抱怨。 说自己这里本来是抓捕了抗日分子，想要审讯有结果立功，但是谁知道居然是审讯无果。 面对这种情况，万良也是鼓励宋书堂，让他继续。 毕竟宋书堂立功，和他是一样的。 但是随着宋书堂的抱怨，以及分区内的人员讨论，导致后续特工总部内知晓此事的人也不少。 那么丁英卓就顺理成章可以知晓。 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丁英卓就按照组织的安排，主动去见万良。 万良对此本来是没有兴趣的，但丁英卓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汇报，于是就安排见面。 “什么事情说吧？”万良兴趣不是很高。 “属下听闻分区内部抓捕了人，但是审讯的不太顺利。” “怎么？” “此前租界里面有不少红党成员，那么属下想着对方是不是可能乃是红党分子。” 听到丁英卓的话，万良这里没有反驳。 因为现在虽然还不确定被捕人员的身份，但是根据分区的调查，他们大概率是红党成员。 “你想说什么？” “属下认为如果是红党成员，不如让我去会会他们，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起码我今日的处境他们能看到。 不然分区的人就算向他们许诺会有好下场，他们只怕都不会相信，所以这种情况下我去会比较有优势。” 听到丁英卓的话，万良明白对方是想要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甚至是再去策反一下。 万良想了想觉得现在宋书堂既然抱怨审讯不顺利，而且看样子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那么干脆不如就让丁英卓进去试一试。 你说让宋书堂将人送来特工总部，万良觉得对方可能不是很乐意，毕竟是分区抓捕的人，你要来特工总部不好看。 其次就是说弄来特工总部，还需要提防李群，万良觉得不如就放在分区罢了。 所以让丁英卓进去比较合适。 想明白这一点，万良说道：“我可以给你这一次的机会，但是你切莫让我失望。” “请处长放心，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 “那就看你表现。” “是。” 丁英卓这里是主动请缨，那么这件事情和宋书堂没有关系，至于被捕人员究竟是不是红党，那和宋书堂更加没有关系。 因为这个线索是手下人员提供的，然后也是手下人员负责调查的，宋书堂只是做了自己分区区长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毕竟已经有抗日分子的线索，你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 不管是什么情况，你都是需要调查的，这没有问题。 丁英卓得到命令之后，也是赶去分区，同时万良这里也给了宋书堂一个电话，表示已经安排了丁英卓前去协助。 宋书堂还在电话里面表示，担心丁英卓不行。 万良说的意思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看看也不浪费什么。 宋书堂觉得也是，就在电话里面同意。 之后就是等待丁英卓的到来，丁英卓来了分区之后，宋书堂压根就没有见他。 毕竟宋书堂是分区的区长，你说对方是万良派来的你当然要给面子，可是万良在电话里面说的很清楚，是丁英卓自己毛遂自荐，万良也不是很看好。 所以宋书堂不用接见对方，直接让手下的人带着他去见被捕人员就行了。 见到对方之后，丁英卓就开始自己的策反工作。 其实丁英卓主要给对方表现的就是，你们听我的话，就算是叛变之后，一样有好日子过。 说白了就是让几人心里有一个别的念头，那就是我现在假装是红党，然后叛变也能活命。 那么好过自己活生生被打死啊。 他们不能承认，承认了担心现在就要死。 可是他们一直不承认，只怕也会被打死。 毕竟审讯他们的人，现在是丝毫不留情的。 那么丁英卓的出现确实有用，几人开始心中犹豫。 可是现在承认，好像是唯一的活路，只是说白了你承认之后，你有情报可以提供吗？ 他们之前确实也得到过一些情报，和情报打过交道。 心里想的干脆全部说出来，反正是不是红党的情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现在也不好说，但是我知道的我全说了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因此在丁英卓的努力之下，对方居然真的松口了。 宋书堂听到下面的人，送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同样是非常吃惊，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松口。 那么就是丁英卓起到作用了啊？ 宋书堂立马是让他们将这几人提供的情报，全部核实一下。 只是说他们提供的情报都是比较长时间的，而且辖区刚刚经历了突变，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调查核实的。 但是一些情报还是调查到了端倪，证明他们说的不是假话。 其实是组织在外配合，让他们提供的情报，显得就是红党成员。 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的身份是确定的，而且提供的情报没有问题，至于没有办法立功，也比较好解释。 那就是之前就是大乱，可能早就已经有了变化，而且随着租界突然消失，这几人是进入了静默状态，因此能提供的线索不多。 但丁英卓让他们开口，这就是功劳。 可是这个功劳宋书堂不管你，他是分区的人，他不管做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立功了，因为分区抓捕到了红党成员。 丁英卓算是立功之后，无人问津又离开了。 对此丁英卓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主要就是为了在万良这里表现自己的价值。 万良也已经知道了这个信息，看到丁英卓确实有能力，而且他是真的策反对方，看起来也是值得信任的，万良不由想要试试丁英卓的能力究竟有多少。 所以也开始心里谋划，要不要给对方一个任务，看看能不能完成。 这些宋书堂不知道，但是他认为可以取得这样的效果，不然和组织配合来这么一出是没有意义的。 丁英卓离开之后宋书堂也不去管，至于被抓的人现在也放了，说是想要利用他们，吸引那些静默的抗日分子加入分区。 毕竟现在租界都有了大变动，你们继续抗日的环境很不好，不如加入分区谋生。 这个宣传力度不小。 特工总部和日本人都是支持的。 但是组织已经开始准备锄奸了。 锄奸当然也合理，毕竟分区这里是想要用他们宣传，那么宣传的话就会对红党造成影响，你肯定是要锄奸杀鸡儆猴的。 让那些可能有些动摇的人看看，这就是动摇的下场。 同时将人杀了，也就坐实了对方红党成员的身份。 再者一个杀人灭口，他们就没有办法翻供了，只要组织说他们是自己人，那么他们就是自己人。 说白了就是锄奸的过程，能不能顺利。 宋书堂最开始对这几个人也是安排了保护的，只是保护了几天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可能觉得红党成员都躲避了，现在根本就不敢露面。 于是就有些松懈。 但是恰恰就是因为你的松懈，造成了红党的机会。 突然间就全部被暗杀了。 宋书堂收到这个消息，是非常震怒的，让分区的人全部去追查。 同时也只能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万良，万良听到之后觉得宋书堂是有些大意，但谁也没有想到红党真的会对他们下手，毕竟这几个人提供的消息，可见在红党内部的地位是不高的。 对他们下手，不如对丁英卓下手。 但是万良转念一想，觉得丁英卓真的是时刻小心，对自己的命很爱护，可能没有给红党机会。 再者分区肯定是更加好对付一点，而且辖区内现在更乱。 万良也是敲打宋书堂要认真工作，不要大意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几个人不重要。 只是红党的杀鸡儆猴可能会起到作用。 起码你看看丁英卓，之前突然就来了精神，现在又躲起来了。 对于对方的反应，万良认为是合理的，只是他不希望看到丁英卓如此。 感觉有些丢人。 于是就给对方安排了一个任务，说是和特工总部的成员一起负责，红党的人根本就不敢暗杀，如果敢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丁英卓当然是不能拒绝了，所以就只能每日都和特工总部的人形影不离。 反而是因为丁英卓担心被暗杀，让万良有些不喜，加速了给他安排任务的决定。 本来万良只是有这样的想法，具体什么时候会这样做还不好说，现在反而是加速了这件事情的决定。 丁英卓心里是开心的，觉得组织的计划没有被浪费，现在已经取得了最好的结果。 特工总部内的事情，宋书堂这里同样是能知晓，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觉得事情的进展不错，起码丁英卓同志可以开始自己的潜伏生涯了，不然一直都是边缘化，很难前进。 第五百八十六章 摩擦 丁英卓同志这里的问题得以解决，让宋书堂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都还未是彻底松懈下来，分区辖区内又出现了问题。 严丰这里带队调查表现的非常不错，但因宋书堂在内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很多后来居上的巡捕对其都有些微词。 认为是气能力不足。 觉得严丰所负责的事情，交给自己调查一定可以有收获，以至于严丰的威信在分区内受到了一些挑战。 这让严丰很难接受。 本来扩张之后就存在各种问题，现在这等情况的出现你如何能自处，很有可能会被人取而代之。 严丰是和宋书堂关系不错，但毕竟此前也有一些问题存留，那你说让李群这里对其有所帮助，只怕也很难插手了。 以前曹欣荣和严丰在分区内，是监视监督的身份。 可现在呢？ 宋书堂甚至可以随时让他们离开，李群和万良都不会说什么，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在这等情况之下，严丰危机感十足。 要么是被取代。 要么就是被李群这里不待见。 因此严丰想要好好调查，以至于他这一次调查到了线索，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汇报宋书堂。 严丰不汇报宋书堂不是说他不信任，而是严丰觉得自己每次都汇报，表示自己一定可以立功，但是结果呢？ 都是无疾而终。 或者是小打小闹。 这种情况让严丰有些不敢再给宋书堂汇报，担心还是和之前一样，影响自己在宋书堂面前的形象，甚至是让其他人也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严丰打算真的有进展之后，或是确定可以立功，甚至是先斩后奏将人抓捕之后，再告诉宋书堂不迟。 就是因为严丰这样的想法，导致宋书堂没有提前知晓消息，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宋书堂很难要求手下的人，有任何消息都需要汇报。 毕竟你是分区的区长，你不可能每一条消息都了解掌握，因为有些就是非常细枝末节的事情。 虽然说情报工作没有细枝末节，很多信息就是隐藏在细节之内，但是你要明白，严丰等人也是情报工作者，那些细节需要他们去判断，而不是让宋书堂这个区长，事事都亲力亲为。 宋书堂如果真的那么要求，首先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奇怪。 其次就是大家觉得宋书堂不信任自己，反而会让领导工作很难开展 为了不想影响自己这里的潜伏情况，宋书堂就没有说这种话，严丰这里反而是默默调查，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但是你说有进展，严丰能立功也行。 抓不到分区来，宋书堂也有办法解决问题。 不管是参与审讯调查，还是让组织或军统通风报信，亦或者是送对方一程都可以。 起码是可以有应对的办法。 但结果呢？ 出了问题。 严丰的调查和警察局的调查碰在了一起，可是严丰是带着两个心腹默默调查，警察局这里则是和警员通力配合。 以至于最后严丰他们就没有抢过对方。 而且严丰还了解到，是警员抢他们的功劳。 这严丰当然不能乐意，所以就算是告诉宋书堂之后，可能会有负面影响，严丰还是和宋书堂汇报了。 看着站在自己办公室内的严丰，宋书堂很气愤的说道：“你为什么调查有线索不告诉我？” 之前你当然不能要求对方讲。 可是现在是对方调查出现失误，那么我当然是可以质问你，毕竟现在是你出现了工作问题，宋书堂当然怎么说都行。 严丰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毕竟难道要说我是担心不能立功吗？ 因此宋书堂骂归骂，严丰都是默默承受，骂了两句出气之后，宋书堂这才问道：“怎么和警察局的人弄在一起？” “区长，是属下先调查到的线索，然后就一直默默跟进，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被警员看到了，他们认识我们，所以也就跟着关注了一下这件事情。 因为我们的人比较少，所以就没有注意到有警员，以至于让他们发现了目标人物，警员其实根本就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抗日分子，但是就直接安排了抓捕，显然是想要抢功劳。” “那你能确定对方是抗日分子吗？” “属下可以确定，已经掌握到了线索。” “你既然都掌握到了线索，为什么不还汇报？”宋书堂质问。 严丰这里确实是不好回答，他还是太过小心，想要真的立功之后，甚至是顺藤摸瓜立大功之后再和宋书堂汇报。 见其不说话，宋书堂问道：“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属下知错。” 宋书堂现在也是借着这件事情，让对方明白以后有什么要汇报，算是为日后未雨绸缪。 看起来效果是不错。 但是有抗日成员落入警员手中，只怕也不是好消息。 和严丰这里发生矛盾的当然不是警察局本部，和分区的性质样，都是租界取消之后进来的。 那么严丰现在很不服气。 别说严丰不服气，连曹欣荣都是如此，毕竟这件事情曹欣荣已经听说了。 立马就也赶来办公室内。 其次就是巡捕等人也是观望，毕竟他们没有说话的资格，可是也很好奇宋书堂会如何处理。 毕竟当时也有警察局的人找他们，他们没有选择加入，而是选择加入特工总部分区。 现在其实很关键。 曹欣荣从外面进来就说道：“区长，我认为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不可能放任对方这么嚣张。” 严丰感激的看了曹欣荣一眼，虽然他们不太对付，但是遇到问题的时候，还是应该一致对外。 宋书堂听完曹欣荣的话，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们一定要找回场子。” 曹欣荣的话音刚落，梅暮稚子也是从外面进来，然后将办公室的门关好。 梅暮稚子说道：“我认为曹欣荣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租界取消之后，很多人其实都抱着观望的态度，而且我们分区不是没有进一步扩张的机会。 如果这一次的事情被传开，到时候肯定在辖区内是不好的，其次就是警员既然敢抢我们的任务，如果我们不作出反击，对方就会觉得我们好欺负，那么日后肯定还会时不时的摩擦一下，会非常影响我们的工作。” 梅暮稚子其实对这方面的了解更多，毕竟这段时间她一直负责这件事情。 他甚至觉得警员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或许背后有人授意，毕竟特工总部的权势越来越大，很多人会担心。 那么就会想要扶持更多的机构。 警察局这里也是可以肩负情报工作的，他们现在做的也不错。 对于大家的看法，宋书堂装作考虑之后说道：“这件事情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方抓捕抗日分子，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宋书堂觉得，能将人弄回来，当然是更好的。 就算是不能，如果在和警察局的摩擦中，能给创造一些机会，不管是接触还是营救也是不错的。 因此宋书堂确实想要争抢一下。 梅暮稚子说道：“这件事情只怕总部方面很难插手，只能我们自己解决。” 毕竟你如果让总部插手，那么警察局方面也会插手，到时候情况就不对劲了。 所以肯定是互相都默许不插手，看他们怎么解决。 宋书堂说道：“虽然总部方面不会插手，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要汇报总部。” 汇报肯定是有必要的。 而且宋书堂表示自己要回去当面汇报。 同时宋书堂说道：“你们带人去找当时的警员，给他们施加压力不要让他们审讯。” “他们只怕会拦住我们，进行审讯。”严丰有这方面担心。 “态度强硬一点。” 梅暮稚子立马说道：“我们可以当街抓捕几名警员，就说他们有抗日嫌疑，如果对方用刑审讯，我们也审讯。” “这……”曹欣荣是想要找回面子，但是他没有想到梅暮稚子的办法，这么粗暴。 但是宋书堂对此很满意，说道：“就这样。” 看到大家如此，严丰也是立马斗志十足，毕竟他这一次是憋屈的不行。 安排梅暮稚子负责分区这里的事情，宋书堂就回去见万良。 其实在见到万良之后，他都不需要开口，万良已经知道了情况。 可见分区现在虽然在宋书堂掌控之下，但是万良之前安排的人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 宋书堂直接说道：“处长，这一次的场子分区这里肯定是要找出来的。” “放心去找，他们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情报工作也要抢。”万良对警员的做法同样不满。 既然警察局想要试试，那么就交锋一下看看。 听到万良的话，宋书堂表示就放心了，自己一定不会给分区丢面子。 万良其实现在也是鼓动宋书堂，毕竟分区的发展太快了，让万良心里很担忧。 久司正人的话，只是让他觉得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但是能消弱一下分区，万良觉得也是好事情。 那么让分区和警察局这里碰撞一下，两边都有损失，最后分区赢的也艰难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万良现在表现的是非常支持，但是你要明白，支持归支持，特工总部插手不了。 因此到时候不管分区的情况如何，万良都只是口头上的支持，又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怕什么？ 但宋书堂要的就是万良的支持。 他肯定是会态度强硬的。 现在有了万良的授意，日后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就可以直接表示是万良让自己这样做的。 到时候万良不承认也不行，因为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那么起码现在宋书堂的行为，是合理的。 从万良这里听到了想要的命令之后，宋书堂就回去分区，毕竟他现在很忙。 他需要和黎叔还有步凯捷汇报一下这件事情，让他们看看被捕的人是谁，从而就可以商议之后的行动。 宋书堂回去之后，将消息分别送给步凯捷和黎叔，然后就是等待组织和军统这里的调查。 警员抓捕时间短，组织和军统可能都还没有收到消息。 等到晚上宋书堂回去分区，梅暮稚子立马就迎上来说道：“我们抓捕了四名警员，表示对方是抗日分子，警局这边非常不满，但是他们也要顾忌下面的人的看法。 如果不顾及四名警员的完全问题，就是要用刑抓捕抗日分子，只会让下面的人心寒。” 宋书堂问道：“警察局本部方面没有什么消息吧？” “果然和我们猜测的一样，应该是和总部互相观望，谁都不会有异动。” “警员那边怎么说？” “他们当然是要求我们放任，要么就拿出证据证明他们是抗日分子，不然就是乱来，他们也会抓捕我们的人。”梅暮稚子说道。 “让我们的人都收拢一下。”宋书堂本来就不想分区的人调查，现在刚好有一个适当的理由。 梅暮稚子说道：“已经安排下去了。” “活动的时候一定要人数多一点，不能让对方钻了空子。” “这边已经交代了。” “好。” “那我们接下来？”梅暮稚子问道。 “该是我们抓捕的人，就一定要在我们手里，想办法让他们将人吐出来。” “但看对方现在的态度，只怕也不会将人轻易给我们。” “当然不会轻易给我们，毕竟都是等着表现，我们背后也有特工总部等着看呢。” “所以需要想个办法。” “先僵持住，办法慢慢想。”宋书堂这里不着急安排工作，打算等到组织或是军统这里确认之后，商议结束再安排工作。 这样就会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看看具体如何营救。 毕竟就算是从警员这里带回分区，同样还是有危险，能直接逃离是最好的。 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说的对，毕竟现在你确实很难立马就想到办法，先让对方不能审讯调查手续再说。 不然到时候就算是他们将人给你，也已经没有用了。 梅暮稚子说道：“我已经安排了曹欣荣、严丰等人负责，你好好休息。” “你也是。”宋书堂觉得这件事情一时半会不会结束，要慢慢来。 第五百八十七章 想要营救 和警员的僵持其实各方都在等待结果。 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能技高一筹。 特工总部此前在沪上是独特的存在，其他伪政府的机构都被压制一头，那么现在就是一个机会。 谁不想在日本人的扶持下上位呢？ 大家都有野心。 因此宋书堂这里的任务也重，万良这里是想要他两败俱伤，最好是可以惨胜。 李群这里也给分区打了电话，让他不要弱了特工总部的面子。 组织和军统这里消息给的很快，毕竟宋书堂这里等着消息，你如果有所拖延就会非常耽误时间。 而且已经有人员被捕，你只需确定被捕人员是否乃是自己人，这个还是比较容易一些。 所以今日宋书堂就收到了消息。 步凯捷告知和军统无关，果然在黎叔这里得知是组织同志。 宋书堂对黎叔问道：“组织的想法是？” “首先是你作为特工总部分区的区长，大家都在看着你，你肯定是需要将人带回分区效果最好。 但组织想要救人，如果人员在分区被救，本来就是你的工作失误，到时警局这里肯定会借题发挥，将这件事情无限放大，对你影响很不利。” 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个问题。 你如果想要在宋书堂手里救人，当然很简单，宋书堂可以配合。 甚至是可以配合的天衣无缝，甚至都不会引起敌人的怀疑，但是工作失误总该是会有的。 那么对宋书堂的影响很大，因为这件事情大家都在注意，所以会被无限放大，那么就会影响到特工总部，李群能满意宋书堂的表现吗？ 这都还不算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有人怀疑呢？ 有宋书堂的配合当然可以做的天衣无缝，但是你要明白敌人的怀疑往往是不需要证据的，我就是怀疑你。 没有任何证据也可以怀疑你。 甚至是警察局这里，故意找事。 他们在人员的抢夺上输了，那么等到人被分区带走，可是却被红党救走之后，他们就可以去将脏水泼到宋书堂头上。 你说证据？ 泼脏水要什么证据？ 所以组织认为这件事情比较麻烦。 “在警察局这里能救人吗？”宋书堂问道。 “不行。” 这件事情不是秘密，而且闹的很凶，那么警员这里当然会严加看守，防止分区的人趁虚而入什么的。 就导致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救人。 不是难度大小的问题，是压根就没有机会给你。 “所以组织现在的意思是？” “组织的意思就是你做你自己的事情，该抢人就抢人。” 这个人不管宋书堂抢不抢，都很难营救，那么宋书堂就需要做自己的事情。 黎叔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可是宋书堂从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上能看出来。 那就是如果能将人抢过来，还可以送对方一程，避免他受皮肉之苦。 宋书堂对此也是有些无奈。 他知道组织的安排是最理智的，但是心中难免是有些伤感。 不过工作中你连伤感的时间都没有，宋书堂说道：“我明白了。” “这名同志手里握有重要情报，一定要给警员这里施加足够大的压力，让他们不能审讯。” “这点我明白，但是我们就不能想办法，从警员手里将人救走吗？”宋书堂还是不甘心。 毕竟如果能从警员这里将人救走，则表明是他们办事不力，看押失误。 甚至宋书堂还可以给他们泼脏水，说他们是故意放跑抗日分子。 到时候对宋书堂一点压力都没有。 “组织已经探查过情况，确实没有机会。” “组织现在想要营救当然是没有机会，但是如果我可以从中拉扯出来机会呢？”宋书堂问道。 现在警员这里当然是严阵以待。 会看守的非常好。 可是宋书堂他们分区是想要将人带走的，警员肯定不会愿意，双方势必会有冲突。 你说宋书堂最后一定就能将人带走吗？ 真不一定。 毕竟人都已经被对方掌控起来了，你怎么去抢？ 难道真的要开战，冲进去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宋书堂认为，最后可能分区这里会输，毕竟你也不能真的将对方如何。 你看似是抓了警员威胁他们，但是你要明白这是在警员没有死的情况下，如果出现了警员死亡。 那么其余的警员就会同仇敌忾。 到时候你的威胁就没有任何作用了，反而还会激起对方的不满。 所以说到底，这样的威胁也是警员担心寒心，才会暂时不用刑。 但不是长久之计。 那么如果组织可以从警员手里将人营救走，宋书堂反而是赢了这一次的交锋，效果是最好的。 他不仅仅是赢了，警员这里还出现了如此严重的失误，是最好的结果。 还能保证组织同志的安全，又可以确保重要情报没有暴露，好处很多。 “你拉扯？”黎叔问道。 “我现在也说不准是否可以拉扯出空间和机会，但是我和他们的交锋肯定会开始，组织可以时刻关注，看能否有机会。 后续如果我发现有办法，也会再和你联系，将人从警员手里救走，对我们而言是最优的。” 黎叔当然明白这种情况最优，见宋书堂想要尝试，他说道：“好，但你要小心。” “放心。” 宋书堂当然明白自己是不能暴露的，如果自己暴露损失只会更大。 在和黎叔见面结束之后，宋书堂就回去分区，他现在需要时刻掌控这件事情的发展，毕竟警员这里的态度，你是没有办法完全猜测的。 而且警察局的命令，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变化。 因此宋书堂接下来就要全身心的投入这一次的任务之后，证据可以尽快得到一种可行的办法，来解决这一次的麻烦。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就将梅暮稚子等人叫来，在办公室内他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严丰第一个开口说道：“我们抓捕了警员做威胁，让他们不能审讯，但他们不承认是抢夺我们的功劳，非说是自己调查掌握的。” “反正也不会有人插手，现在说什么道理是没有意义的。”宋书堂说道。 曹欣荣这里立刻说道：“他们警察分区办公的地方，就在之前的巡捕房，反倒是比我这里好得多。 但我们之中有不少成员也是巡捕过来的，所以对里面了如指掌，我们已经得到了详细的地图资料。” “虽然有地图资料，但是内部警员众多，我们也不可能从中下手。”严丰说道，你得到地图资料是不假，但是问题就是你没有办法了利用这个地图。 梅暮稚子这里却说道：“警员的态度是非常强硬的，我们想要威胁他们只怕很难，现在他们是想要观望一下下面警员的态度，看具体要如何做，所以才没有立马用刑，反而表现出和我们交谈的趋势。 但是我怀疑过几天之后，警员这里可能会故意放出消息，说我们在分区内折磨他们的人，甚至是将他们的人折磨致死，从而挑起警员的愤怒，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用刑审讯，警员是支持的。” 这就是一种心理的利用，宋书堂明白梅暮稚子说的确实很有可能。 那那种时候就会变得有些麻烦。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警察分区内的具体情况，能掌握吗？” “我们确实不好掌握，但是分区内的以前的巡捕之中，有些人的朋友是做了警察的，或许可以打听一下。” “让他们联系昔日的同事朋友进行打听，经费也可以给提供，如果能获得消息，对方想要从警察变成我们的人，我们是随时欢迎的。” 宋书堂没有犹豫，立马让手下的人开始想办法打听一下。 至于地图。 大家都认为没有用，可是宋书堂觉得不一定。 若是组织负责行动的话，地位还是有用的。 虽然这种地图组织手里应该也有，但是多一份也可以互相比较一下，看看是否是正确的。 等到曹欣荣和严丰下去忙碌的时候，梅暮稚子将门关上说道：“这一次的事情很不利，警员这里只怕不会松口，到时候我们会输。” 在宋书堂面前，梅暮稚子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经过她这两天的调查，她已经看出来了一些问题。 那些警员他们可能压根就没有打算要，而是一定要赢了特工总部分区，好让日本人看到他们的价值。 从而在日后更多的支持他们，因此这一次警员是势在必得。 特工总部分区又不可能真的和对方火拼，所以最后你想要让他们交出人，是不可能的。 顶多日后能让他们交出一具尸体，就已经算是宋书堂表现不俗了。 但是你要明白现在盯着这件事情的人这么多，你只得到一具尸体是不管用的，杯水车薪。 因此现在梅暮稚子就是提醒宋书堂，要提前做准备，不然日后就太过被动了。 宋书堂询问也是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有这样的感受，但是问题就是我们现在骑虎难下，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们的表现。” “你的想法是什么？” “就是我们就算是得不到人，也不能让他们舒服，最后哪怕是真的火拼，也要打起来。” “火拼是不是太？”梅暮稚子有些担心。 “我们就是要如此，上面才会有人出面叫停，不然是没有结果的，我们是慢性死亡。” 梅暮稚子知道宋书堂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哪怕是得不到这个人，也要将事情闹大。 最后也不让对方好受。 不然显得是他们特工总部的分区有问题一样。 “风险很大。”梅暮稚子说道。 “实在不行我们就想办法将人杀了，我们得不到他们也不要想得到。”宋书堂说道。 之前的话就是为了铺垫这个说法。 果然梅暮稚子一听，觉得这个更加可行。 但是其实宋书堂的想法，就是看能不能在警察分区内送组织同志一程。 如果可以的话，也算是一种办法。 “这个其实是可以尝试一下。” “等之后实在不行了再说。”宋书堂说道。 他说这件事情就是让梅暮稚子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现在肯定说不到这里一步，实在无法营救再看。 目前还是要找机会营救。 “那我们先在怎么办？”梅暮稚子问道。 你不管干什么，对方都不会放人。 “就这样调查，同时也可以将事情闹到，但是一定要安排人员打听他们内部的消息，如果他们悄悄用刑，就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个已经安排人了。”梅暮稚子说道。 毕竟这个现在不难。 甚至是梅暮稚子直接安排了特工总部的人过去，你不让我的人进去，我们就硬是要闯进去。 你敢开枪吗？ 特工总部分区这里不敢开枪，他们也不敢。 因此看着让对方不要用刑，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警员的耐心是有限的，让我们的人也小心一点，不要被他们利用了。”宋书堂说道。 警察分区这里如果真的想要审查，指不定会故意抓捕特工总部分区的人，然后用刑。 就是逼迫宋书堂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对警员用刑。 那么到时候就不存在威胁了，大家都可以放开手脚，该审讯就审讯。 毕竟他们可以说，是听到了特工总部分区的消息，得知他们已经用刑，警员这里才用的。 会比较麻烦。 因此也是提醒梅暮稚子一定要注意。 “这些已经都交代下面的人了。”梅暮稚子说道。 宋书堂觉得或许真的可以摩擦一下，将事情闹大，这样组织才好浑水摸鱼，不然是真的找不到机会。 不过你说摩擦也不可能立马就上升强度，需要等待时机。 宋书堂也是再找机会，只要有他就会立马让这件事情事态升级，好给组织创造机会。 不过大家都很小心，现在都是彼此试探的一个过程，很难说立马被宋书堂抓到机会。 宋书堂也能等，看看能否有更好的机会，而不是非常生硬的。 同时也是等一等曹欣荣和严丰这里的消息，看看分区成员能不能通过昔日的同事朋友，调查到内部的情况。 第五百八十八章 假扮计划 此前加入的巡捕打探起来消息确实容易一些，在警员这里得到了一些线索。 说被捕人员只是在关押中，目前还没有用刑。 自然是顾虑特工总部分区这里的情况，免得让人说他们冷血，不顾及自己人的生死。 警局分区这里多数也是新加入的人，那么大家对警局的归属感其实很低，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令人心寒的事情，则容易造成不好管控的局面，所以警局分区现在还算是稳得住。 但确实也是暗中想办法，想要先挑起特工总部分区这里的事情，说他们先对警员下手。 为避免出现这种情况，宋书堂的应对就是让人将警员带去警局分区门外，组一个房间关押。 说白了就是告诉你，你们的人好好的，不要找借口。 警员也都能看到被捕人员，自然知道是完好无损的。 至于你说将地点放在警局分区的门口，就不担心被包围然后将人抢走吗？ 对于这一点宋书堂这里当然是有安排的，那就是特工总部分区内也安排了很多人，你如果想要抢人就是火拼。 你干嘛？ 宋书堂他们这里不愿意，警员自然也不愿意，火拼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其次就是说宋书堂也安排了很多手雷炸药，但其实都是空炸药管，里面根本就没有火药。 但意思显而易见，那就是你们只要敢来抢人，我们就引爆炸药。 到时候大家一起死。 对于这一幕警员口中都骂特工总部的人是疯子，但是骂归骂你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可是宋书堂现在想要的是营救，是帮助组织同志展开营救。 而不是说和警局分区在这里僵持。 但是内部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你想要展开营救难度很大，宋书堂现在为此也是头疼。 梅暮稚子同样头疼，但是她头疼的是如何将人抢过来，可是同样没有太好的办法。 甚至梅暮稚子觉得这个交锋最后分区这里很容易输，甚至是输的概率很大。 这一次的交锋梅暮稚子觉得对分区太不利了，因为他们一开始就丢失了先机。 可偏偏最开始是严丰先调查到这个抗日分子，最后被警员抢去。 你已经是开始就输了。 最后如果你能力挽狂澜的话，才能显得你有本事。 若是最后还是如此的话，特工总部分区这一次算是被彻底比下去。 宋书堂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想要救人。 但是梅暮稚子很在乎，毕竟分区的表现关乎了很多方面的事情，很多人都看着呢。 这是对他们很不利的。 而且现在分区扩张，宋书堂也有了一定的能力和势力，这种情况下是有机会赌一把的，甚至是实现自己的野心。 若是一上来就被打压，那日后你可能需要做很多努力，才能回到现在这种局面。 甚至有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对此梅暮稚子怎么可能不在乎，她对面前的宋书堂说道：“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是啊。”宋书堂何尝不知道，但是不坐以待毙又有什么办法呢？ 梅暮稚子说道：“我们想要他们将人交出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威胁还是什么，其实对他们而言都没有意义，毕竟我们也很难掌握到他们那些把柄。” 你用把柄当然是可以威胁警员和警局。 但是你有这样的把柄吗？ 如果有的话，可能早就已经得到了，所以说这个把柄姑且不说有没有，就算是有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们想要短时间内调查到，更是无稽之谈。 “这就是难点所在啊。” “既然他们不主动将人交给我们，我们就需要自己动手抢，但是想要从警局分区内抢人难度太大，唯一的机会就是他们将人从分区内带出来，不管是转移还是什么，只要能离开警局分区，我们都是有机会的。” 宋书堂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你怎么让他们将人弄出来呢？ 这是想不通的地方。 思考到这里，你的思路就会断掉。 宋书堂无奈摇头说道：“我确实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梅暮稚子则是说道：“确实很难，不过我们可以想想办法。” “你有什么思路？”宋书堂对梅暮稚子问道。 “简单粗暴一点的，我们将警局分区一把火点了，他们肯定会从里面跑出来。” 这个办法确实有些太过粗暴。 而且影响也不小。 只是宋书堂说道：“你的这个办法影响太大，而且对营救还是有压力，对方就算是从里面跑出来，那么内部人员也是和警员在一起，且还是和大部分警员都在一起，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展开营救。 其次就是如果我们这样做，在警员看来我们就是想要要他们的命，那么他们从里面跑出来之后，只怕第一时间就是将门前我们看押警员的房间端掉。” 宋书堂觉得你目的是为了救人，被捕人员被警员带着逃出来，那么身边就全部都是警员，你说这要如何救人？ 压根没机会。 梅暮稚子继续说道：“如果能主动让他们转移被捕人员，我们的计划则多一点。” “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主动转移被捕人员，不用做这方面的幻想。”宋书堂说道。 警局分区也不傻，这个时候转移被捕人员，你不是故意给对方机会吗？ 梅暮稚子说到这里也是非常无奈，毕竟她是想要尽快有所进展，但是现在各方面全部走不通。 宋书堂心中也是非常无奈。 难不成营救计划已经没有机会，只能考虑送一程了？ 如果是考虑灭口的话，确实有机会，毕竟内部情况已经彻底摸清楚了。 而且值班人员，换班情况什么的，都了解的很明白。 组织这里如果要送一程的话，甚至都可以去策反新加入的警员，让他们在内部展开行动。 但是这个时候就考虑这些，宋书堂还是心中非常抗拒。 组织同志难道真的没有营救的可能了吗？ 宋书堂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突然梅暮稚子这里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假传圣旨。” “什么假传圣旨？” “我们和警员展开摩擦，然后进而发生一些走火开枪的情况，到时候就是剑拔弩张的场面。 那么这个时候气氛是非常进展的，大战一触即发，那么有日本人出面让我们全部息事宁人，让特工总部分区这里释放被关押的警员，同时让警局分区这里将被捕人员交给他们带走呢？” 梅暮稚子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很有可能出现，而且大概率就是这样。 但是宋书堂不想，是因为他不能让人被日本人带走，不能营救就要送一程。 如果交给日本人，则情况更加糟糕。 所以宋书堂一直都没有考虑，但是梅暮稚子现在却提起这件事情。 而且听她的意思是另有深意，宋书堂问道：“你是想要找人假扮日本人？” “对。”梅暮稚子说道。 “这？” “警局分区内的人多数是新加入的，而且就算是之前的警员，也不可能认识全部的日本人，那么只要穿着日本人的衣服，说着流利的日语，就可以说自己是日本人。 到时候他们让我们让人，我们不想放人，然后日本人对着我们的人就是几巴掌，还给看了证件，从而我们不得不乖乖将警员放了。 那么警员看到这一幕，大概率就会相信对方的身份，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放人呢，所以他们就会先入为主的接受对方是日本人的这个设定，从而之后听命将被捕人员交给对方。” 听到梅暮稚子的设想，宋书堂不得不说确实非常的有想法。 而且这个办法听起来，还真的就有可能成功，毕竟特工总部分区这里的人员，到时候可以配合一下。 只是说这样做的话，人岂不是要落入特工总部手中，那么不管是在宋书堂手里被救，还是死在特工总部分区，其实都对宋书堂不利。 审讯对方让其开口，则是对组织更加不利。 所以宋书堂其实不太想要将人要到特工总部，至于你说能不能让组织假扮日本人，将人带走。 这件事情是梅暮稚子提出来的，那么现在知道的人很少，就算是真的要执行这个计划，知晓的人也是非常少数的几个。 那么组织如何提前知晓这个计划。 之后反而是知情人都有嫌疑。 其次就是说你也不能让组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到特工总部分区的人，假扮日本人将被捕人员带走之后，组织出面偷袭特工总部分区假扮日本人的队伍。 你怎么和大家解释，组织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将警局分区都给骗了，但是却被抗日分子识破了，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肯定是有人泄密啊。 所以说这个问题还是老样子。 因此宋书堂觉得，真的将人弄来，不见得是好事情。 反而是让他进退两难，只是说他确实可以立功，而且表现很不错，但组织的情况比较麻烦。 黎叔虽然在之前的交谈中，让宋书堂就负责调查，能不能看他的本事，但他并不想要如此。 所以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你的这个办法虽然不错，但是假扮日本人这个罪名是不是太大了，到时候日本人方面如果追究起来，对我们的影响不小。” 你交锋归你交锋。 但是你假扮日本人这确实是有些难解释。 梅暮稚子这里却说道：“大家都在等着看结果，过程是什么可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而且我们如果可以剑走偏锋，甚至是可以得到日本人的赏识，毕竟我们是有胆量的，也是有想法的。” 梅暮稚子其实考虑的更加深层次，她觉得现在各方势力都在等着看结果，总会想要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吧，难道就打算看你这么一直僵持下去？ 这有什么意思？ 到时候就算是有人拿这件事情说事，日本人方面只怕也是随便敲打一下，算是有一个面子上的解释罢了。 其实梅暮稚子说的很对。 宋书堂现在急需拒绝是不合适的。 毕竟你是分区的区长，这件事情对你影响最大，梅暮稚子给你说的办法是目前最有效的，你难道还要瞻前顾后。 因此在这种情况之下，宋书堂好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那就尝试一下。” “好。”梅暮稚子对此很有信心。 之后宋书堂将相关事宜交给梅暮稚子去做，自己则是第二天抽空去见黎叔，毕竟现在的事情变成这个意思，你肯定是需要汇报一下的。 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没有任何废话，就将现在的情况告知。 黎叔听完之后说道：“你答应是对的，毕竟站在你的身份之上，你不可能不答应，而且组织之前也说了，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你不要受到影响，若是你能利用也不错。” “那组织同志？” “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心在也是很难营救，到时候反而有机会送一程。” “怎么送？” 黎叔很无奈的说道：“被捕人员关押在警局分区内，那么组织同志肯定会时刻盯着，到时候就会发现有日本人将人员带走。 但是因为只是负责盯梢，所以人员很少，想要从日本人手里救人是不可能的，只是当时的情况你不行动，等日本人将人带走关押之后，反而比在警局分区内更难行动。 所以负责盯梢的组织成员，就只能当机立断开始行动，于是不能营救只能送一程。” 黎叔这样一样宋书堂就明白了。 你说你提前安排好人等着营救，确实很难解释。 毕竟你怎么知道，对方今天会从警局分区内出来呢？ 但是如果有人一直盯着警局分区，然后刚好看到有人出来，那么他觉得这个机会转瞬即逝，于是想要动手送其一程，则是好解释一些。 那么组织提前有所准备，并不是临时起意，那么成功的几率是有的。 宋书堂听到这里，心里虽然有些抗拒，毕竟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但是却没有办法，很时候确实不能尽如人意。 张了张嘴宋书堂没有再言语，也无需再言语。 第五百八十九章 演技超群 特工总部分区这里想办法让被捕人员离开警局，然后组织这里才有机会进行行动，送其一程。 这种感受让宋书堂心中有些无奈，却也知道是无可奈何。 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不可多得，这还是宋书堂潜伏在特工总部内，恰好负责分区，才能有这样的办法。 不然你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情况只会更加的糟糕。 既然黎叔这样说，宋书堂也没有多言，就从黎叔这里离开。 晚上回到分区见到梅暮稚子，宋书堂问道：“准备的怎么样？” “准备的没有问题，但是这件事情需要和总部方面汇报一下吗？” “不用。”宋书堂说道。 因为这件事情你没有办法汇报，毕竟你要做的是假扮日本人，你说万良这里是同意你还是不同意你？ 如果同意你，那么这件事情日后日本人追究起来，他是不是也有责任？ 所以说万良可能不想同意。 但是不同意，万良也想要让宋书堂赢，毕竟这一次不牵扯李群，而是特工总部和警察局的斗争，如果输的话对万良的影响也很大。 所以这种情况下，万良是进退两难。 你给万良汇报这个消息，反而是为难万良，所以这种情况下，宋书堂的打算是不汇报。 而且已经和组织这里商量好了，要在被捕同志离开警局之后动手，那么这种情况下，难道万良这里说不行，宋书堂就要终止行动吗？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干脆就不要汇报，直接先斩后奏。 反正宋书堂也是为了赢。 这对特工总部是有好处的，到时候大不了被批评几句罢了。 梅暮稚子对于宋书堂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既然宋书堂说不汇报，那么就不必汇报了。 宋书堂转而问道：“你这里准备的如何？” “我们这里只需要告诉其中几个人，配合一下就行了，只是说假扮日本人的人，我们需要找生面孔，不然容易被识破。” “生面孔能找到吗？” “能。”梅暮稚子说道。 他们分区这里是打算继续扩招的，但是巡捕已经结束了吸纳，那么梅暮稚子就找了一些其他的人。 这些人还没有加入特工总部分区，那么现在反而是可以出面负责这件事情。 宋书堂问道：“他们会日语吗？” “有几个是会的，到时候让他们出面说话就行了。” 日语其实现在会的人很多，毕竟现在的环境是这样的。 “那就好。” “不过我们这里是让曹欣荣配合，还是让严丰配合？”梅暮稚子问道。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让严丰配合。” 严丰毕竟是已经投靠了宋书堂，让他负责宋书堂也放心一点。 曹欣荣不是不行，只是说他的表现害怕会有破绽，毕竟严丰这段时间锻炼的，能力是有一定的提升的。 不过负责这个任务不是什么好事情，是需要挨打的。 所以梅暮稚子说道：“那我叫他过来，你亲自和他说。” “好。” 很快严丰就被叫了过来，对宋书堂问道：“区长您找我？” “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区长你说。”严丰立马就来了精神，毕竟这一次他算是有重大的工作失误，不然也不会让抗日分子被警员给抓了。 而且现在分区扩张，多了不少人，严丰的压力也不小。 现在宋书堂能再给安排重要任务，就表示对他的信任，这种情况下严丰当然是想要抓到计划，在宋书堂面前证明自己。 宋书堂说道：“这个任务可能会有点困难，你能行吗？” “属下一定可以。” “那就准备一下……” 听完宋书堂的任务，严丰这里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宋书堂居然是打算找人假扮日本人。 这在日本人眼里能容得下吗？ 至于说他在这个任务的过程中，需要被人打两巴掌，在严丰看来根本就不叫事。 只要能解决问题，别说打两巴掌，就算是再多打几下又能怎么样？ 毕竟这件事情就是因严丰而起的。 只是说这件事情真的可以成功吗？ 严丰有些担心。 宋书堂问道：“怕了？” “不怕。”严丰立马说道。 这件事情他是主要人员，怎么可能怕。 宋书堂宽慰说道：“你只是负责配合而已，假扮日本人的人不是你，而且之后有人怪罪下来，我在前面顶着。” 严丰一听确实如此，他不用加班日本人，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是日本人怪罪，他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有麻烦的是宋书堂。 不过严丰现在当然不能表现出来，好像是因为这个，自己才同意任务的一样。 严丰立马说道：“区长的安排属下都会执行。” “很好，到时候你可能要受些委屈。” “不委屈区长，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给分区带来的麻烦。” “最开始我也以为是你给分区带来的麻烦，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背后有其他的较量，反而不能怪罪在你头上，好好完成任务就行。” “是。”严丰现在非常感动，毕竟这件事情他心里清楚，好像确实被算计了。 但是毕竟还是他自己隐瞒没有汇报，被警员将人抢走的时候，也没有办法阻止。 分区这里就算是真的怪罪，也说的过去。 可是严丰心里委屈啊。 但是现在宋书堂的一番话，让严丰觉得一切都值得，有人理解自己。 别说被假扮的日本人打了，现在就算是让他再被羞辱的狠一点，严丰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等到严丰离开之后，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已经安排好了。” “看来他是更加的死心塌地了。”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的话术还是很不错的。 “假扮日本人的衣服从什么地方找？” “我打算让他们加班成日本宪兵，那么衣服就直接用宪兵的制服。” 梅机关这里确实不方便，首先梅机关是搞情报工作的，平常根本就不穿制服，而且警察局也不归你梅机关管。 假扮宪兵是比较好的。 只是说宪兵的制服呢？ 看到宋书堂的眼神望向自己，梅暮稚子说道：“宪兵的制服我这里已经托人帮忙了，不需要太多七八套就行。” 一个宪兵小队就够。 而且梅暮稚子之前和日谍建立了联系，那么现在当然是可以起到作用的，换洗的衣服借用一下就行。 至于说用来做什么，可能对方也不会问。 只要你给打点好就行。 甚至于是都不需要借用，而是有库存拿来用一下，立马就还回去。 这到时候参与其中的人，肯定也会面临一定的问题，毕竟肯定要东窗事发的。 但是关系就是这个时候用的，梅暮稚子给的价钱也非常合适，到时候就算是有影响，你还是赚的，所以这个买卖日后还可以继续做。 梅暮稚子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宋书堂这里就省事的多。 那么接下来就是开始行动。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就开始了特工总部分区的表演。 首先就是严丰在这里负责看押警员，就在警局分区门前，大家这几日已经是有些剑拔弩张。 因为大家都想要打破这个僵局，尤其是警员。 他们觉得只要严丰这里动手，他们就可以有理由审讯，到时候内部警员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严丰就是不给他们机会。 警员自然是开始挑衅。 以往的挑衅分区的人还是挺克制的，但是今日严丰有些暴脾气，居然是没有克制。 然后就起了冲突。 警员一看有冲突，那是立马欣喜起来。 严丰说他们受了这么多天气，不能就这么算了，赤手空拳打进警局分区内，将人带走。 手下的人跟着严丰往进冲。 警员这里也是命令大家赤手空拳迎敌，但是因为这是在警局分区门前，你们的人数就有差距，怎么可能赢呢？ 所以最后严丰这里率先掏出枪，顶在一名警员负责人头上，对方黑着脸说道：“你这是玩火？” 警员也立马拿着枪对着分区的人，分区的人同样如此。 严丰黑着脸说道：“是你们先乱来的。” “不是你要打的吗？” “我是说之前你们抢人。” 被枪口盯着警员负责人也是嘴硬，说道：“你敢开枪吗？” “我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收到了很大的影响，我没有好日子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大不了就一起死。” 听到这句话，警员负责人确实有点紧张起来，但是严丰这里是真的不想活了，想要拉自己当垫背的。 就在双方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队宪兵过来。 口中用日语呵斥说道：“你们在做什么，将枪放下。” “放下枪。”立马有懂日语的警员或者分区成员说道。 宪兵语气非常严厉的命令，然后众人都将枪放下。 至于严丰还没有将枪放下。 宪兵见状直接上前，给了严丰一巴掌，然后上来就是一脚。 “我说话你没有听到吗？”宪兵将严丰打到在地，嘴里骂道。 分区的人见状却不敢上前，分区的人不知道这些人是假扮的宪兵，只有严丰知道。 所以他们不敢上来。 因为日本人就是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面对这种情况，严丰倒在地上，一脸的愤恨却不敢说什么。 警员见状幸灾乐祸。 但是日本人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他们觉得不奇怪。 见到严丰不服气，宪兵上来又是一脚说道：“立正。” 严丰从地上拍起来，站直身子。 宪兵问道：“怎么回事？” 严丰这个时候开始说，自己这里的情况，说是警员抢人什么的。 这个宪兵是可以听懂中文的。 警员这里也是立马开始反驳。 但是宪兵却问道：“让你说话了吗？” 警员一听立马是闭口不言，毕竟他不想和严丰一样，被宪兵打一顿。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 等到严丰说完之后，宪兵对警员问道：“你说。” 警员立马开始讲述，但是说的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听完之后，宪兵问道：“为了一个抗日分子，你们就准备在这里火拼，然后死伤惨重，让敌人看我们的笑话吗？” 面对这个质问，确实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回答。 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会这样的。 宪兵不愿意看到这种闹剧，也是可以理解的。 宪兵对严丰说道：“立刻将警员放了。” “我……” 看到严丰还想要拒绝，宪兵问道：“你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听到这句话，严丰擦了一下还在流血的嘴角，无奈说道：“我要请示一下梅机关。” 听到要拿梅机关来压自己，宪兵笑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抓捕警员是梅机关的命令？” “没有，我没有这样说过。”严丰立马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你如果将梅机关牵扯进来，你只会死的更快。 见到严丰这个摸样，警员冷笑。 “放人。” “是。”严丰现在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命令手下的人，将关押的警员放了。 特工总部分区的人，现在也不敢说任何的话，让放人就只能放人。 警员离开之后，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都是觉得他们赢了。 可是下一秒，宪兵队对警员说道：“将被捕的人员交给我们带走。” 听到这句话警员也是有些愣神，急忙说道：“这个人是我们抓捕……” “宪兵队不能将人带走吗？”宪兵现在的脾气不是很好，警员有些不敢言语。 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今日的火拼让对方非常的不满，如果你再敢多说一句，只怕对方就会杀人立威。 你看看严丰现在的样子，差一点就被一枪打死了。 现在脸都肿着，嘴角流着血。 而且还不是乖乖将警员放了。 因此警局分区的人看了看情况，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得罪宪兵，而且这个人是被宪兵队要走了，而不是梅机关。 算起来他们还是赢了。 面对宪兵凶狠的眼神，最后警员这里只能无奈命令说道：“将人带出来。” 很快一个人就被从警局分区内带了出来，而且看样子确实没有用刑，严丰看了一眼就是自己当日调查的人。 他没有说话，宪兵就明白人是对的，所以两名宪兵上前押送，他们从现场离开。 第五百九十章 沸沸扬扬 宪兵队的宪兵让特工总部分区的人将警员放了，然后又将被捕人员带走。 整体看来是没有问题的。 严丰这里的情况大家有目共睹，打是真的打。 这也是梅暮稚子交代的，你想要警员相信，就一定要真实，如果不够真实对方如何会被欺骗？ 你骗不了警员就是大麻烦。 不仅仅要承担假扮宪兵的问责，却还没有取得成绩，到时候是双重麻烦。 如果你取得成绩，那么你假扮宪兵的问题其实就弱化了，因为真的有用。 所以当时说的就是真打。 甚至严丰还见到了今日动手的人，告诉他一定要打，不然才算是得罪自己。 所以今日才有如此不错的表演出现。 等到宪兵离开之后，严丰黑着脸一言不发，但是警员却出言嘲讽。 你被日本人打了，他们当然是可以嘲讽一下。 严丰实在是没有办法反驳，难道还能骂日本人吗？ 只怕现在警员就是等着让你露出破绽，好和日本人告状，所以严丰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我们走。” 走确实走的有些灰头土脸。 严丰也没有别的办法，今日就这样这样收场，但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他很想要知道等到之后警员知道了今天的情况，还会不会是这个表情，到时候就看谁笑话谁了。 不过特工总部分区的人并不清楚这件事情，都觉得严丰现在肯定非常生气，所以一个个也是不敢说话，免得触霉头。 看到严丰带着人员离开，警员也是立马打算和警察局汇报一下情况，毕竟是宪兵队插手了，他们确实没有办法拒绝。 而且今日也确实起冲突，然后发生交火，这在日本人看来是没有办法原谅的，所以警员也只能听命对方，算是息事宁人。 好在带走被捕人员的是宪兵队，这对警员而言是更好接受的。 就在双方离开之后不久，宪兵押送被捕人员准备回特工总部分区，可是就在路上突然遇到了袭击。 被捕人员就在他们眼前被打死了。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是有些意想不到，毕竟今日的事情是机密，没有人知道。 而且他们如此顺利的将人带出来，都觉得是值得庆祝的。 根本就没有料想到会有人开枪。 立马是保护被捕人员，但是再看已经死了。 没有了抢救的机会。 这个枪声也是引来了其他的人，巡逻的人全部就位。 甚至是还有宪兵。 宪兵来了一看这群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人，难道是抗日分子假扮的？ 立马上前用枪对着几人。 面对真的宪兵他们当然害怕了，所以立马就表明了身份，说自己是特工总部分区内的人。 宪兵一听也不敢立马就相信，让人将他们控制起来，然后去特工总部分区这里核实。 严丰这里都还没有回到分区，就听到了枪声。 也是跟着跑来查看，看到了这一幕。 同样是吃惊。 当宪兵核实之后，发现真的分区的人，他们也是有气。 你分区的人，假扮宪兵做什么？ 所以一时间这件事情就闹的沸沸扬扬，特工总部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警察局也是如此。 宋书堂第一时间就被叫了回去，万良先一步拦住宋书堂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宋书堂说了自己的计划，万良听完之后一时间有些无语。 你这…… 万良和宋书堂一起去见李群，当宋书堂汇报结束之后，李群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他没有想到宋书堂居然会想要用这样的办法破局，因为这个局李群心里清楚，不是针对分区的。 其实是用来针对特工总部的。 而且这个局是提前算计好的，根本就没有破局的可能，想要破局难上加难。 最后肯定是要输一筹，到时候就会被人借题发挥。 对此李群也是在想办法，看怎么能让分区这里，赢下这一次的交锋。 就算是不能赢，起码也不要输。 或者是说输的太难看。 李群是不能出面插手，但是背后也可以出谋划策。 但是李群一直都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可是他没有料到，宋书堂这里居然破局了。 而且真的成功将人从警局分区带走了，这就不是什么输还是输的好看的问题了，而是宋书堂赢了。 这样一个必输的局面，宋书堂居然赢了。 假扮宪兵虽然不可取，但是你不能否认他的办法非常好，真的就没有付出什么代价，也没有大规模的冲突，就是演了一场戏，就完成了这个看似不能完成的任务。 李群现在不由认真去看宋书堂。 能力确实不错。 看来同一个小组出来的，宋书堂和聂洪都是有能力的人。 李群问道：“被捕人员怎么会死？” “属下怀疑是敌人灭口。” “敌人灭口？” “属下现在分析认为，我们和警员闹的挺厉害的，敌人肯定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会安排人在警局分区门口观察情况，收集情报。 只怕今天看到宪兵将人带走，并没有发现我们是假扮的宪兵，就认为被捕人员会被宪兵带去宪兵队，那么就没有任何机会了，所以才会直接行动先斩后奏。” 听到宋书堂的分析，李群和万良都是认同的。 毕竟你说敌人不关注被捕人员的情况，那是不可能的。 你说他们不知道人员被捕也就罢了，但是宋书堂和警员他们闹的如此凶，敌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知情的情况下，在门前收集情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么自然也就可以看到被捕人员被带走，在看到这一幕的情况下，选择先斩后奏倒也说的通。 可惜。 宋书堂的计划非常成功，偏偏就算漏了敌人这里的行动，或许也不算是疏忽了，毕竟你很难想到敌人负责收集情报的人，敢于先斩后奏。 一般这种情况，肯定是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就要汇报上去，等待定夺的。 敢于直接动手，是有点让人猜不到。 因此李群和万良也不认为是宋书堂的问题，至于你说这件事情宋书堂故意的？ 两人都觉得不会，首先宋书堂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其次就是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因为他的举动，让特工总部赢了。 假扮宪兵不假。 被捕人员被杀也不假。 可是他们从警员手里将被捕人员带走，这就是事实。 那么他们特工总部赢了就是事实，能让特工总部赢下这一次的交锋至关重要，所以李群和万良都认为宋书堂是功臣。 但你假扮假扮宪兵一事，让宪兵队非常的不满，肯定是需要你给一个交代的。 所以李群这里已经打电话去了梅机关，万良也是如此。 久司正人知晓这件事情之后，对宋书堂也是有些刮目相看，都以为特工总部这一次要输，谁知道竟然力挽狂澜了。 久司正人也觉得脸上有光，梅机关也是如此。 虽然这一次针对特工总部的布局，是想要消弱特工总部的势力，和梅机关想要的一样。 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梅机关提出，而是由其他方面。 那么各方面都等着看特工总部的笑话，特工总部又属于梅机关这里管辖，他们当然是不希望丢面子。 现在宋书堂能力挽狂澜，梅机关这里是脸上有光。 至于说假扮宪兵一事，确实是需要做出处罚，但是也不过是头口的。 宪兵队不满意啊。 你今日假扮宪兵，那你有没有将宪兵队放在眼里？ 不过特工总部这里认错的非常快，李群带头承认错误，宋书堂也是如此。 总之就是各方面出面，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压下来，同时宋书堂也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薪水直接半年没有了。 不过他现在是分区的区长，要不要薪水都是一样的。 这些无非是你要让宪兵队满意罢了。 同时假扮宪兵的人，宪兵队这里是想要重点处罚一下，也算是发泄一下。 虽然他们被处罚，对宋书堂的威望有一定的影响，但是自己只要没事，你还管对方干嘛？ 宋书堂是汉奸，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好在梅机关这里出面，考虑到了不让宋书堂受到太大的影响，于是宪兵队这里对假扮人员的处罚，也就比宋书堂严重一些，有一些是身体上的体罚。 但起码都没有死人。 梅暮稚子在分区内，也是宣传一下，说都是宋书堂争取来的，不然宪兵队不可能就这样罢手。 大家觉得宋书堂是好区长，起码没有卸磨杀驴。 总是这一场闹剧，闹的沸沸扬扬，然后平息下来。 唯一的小丑就是警察局。 他们还以为自己赢了，谁知道输的这么彻底，而且还是被骗了。 被假扮的宪兵给骗了。 当事警员遭受到了非常严格的批评，有些直接都被免职了，不然警察局在大家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同时宋书堂也向大家展现出来了自己的实力，各方面都意识到了这个分区的区长不好惹，敢假扮宪兵队，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胆量。 就在这件事情的背景之下，沪上这里发表了新的命令，那就是日后就算是面对日本人，也必须查看证件才能确认身份。 考虑到有些人面对日本人是唯唯诺诺的，同时规定里面也明确要求，日本人不管是宪兵还是什么身份，都应该主动出示证件。 而不是要等着对方查。 目的就是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不然下一次抗日分子假扮日本人，你让警员或者特工总部的成员怎么办？ 听之任之吗？ 宋书堂也是被叫去接受了很多次的批评，这才回到分区内。 梅暮稚子看到宋书堂无精打采的回来，上前问道：“还好吗？” “还行。”宋书堂说道。 繁琐是繁琐了一下，但是你要明白其实特工总部赢了，有一部分是开心的。 不开心的人当然也有。 只是这些人和特工总部的关系不大，自然和宋书堂的关系就不大，因此你很难接受。 梅暮稚子说道：“你这几日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一次还是要多谢谢你的办法。” “我和你还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没有给你的朋友带来麻烦吧？”宋书堂问道。 说的朋友就是提供宪兵制服的人。 梅暮稚子说道：“当然有麻烦了，而且麻烦不小，但是提前就给了他好处，后续我又给他送了一次，和受到的处罚相比，好处还是很划算的。” “那就行，日后说不定还可以合作。” “确实可以合作，毕竟诚信都是没有问题的，闹出多大的动静，那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 “看来他的心态也不错。” “都是刀尖舔血的，习惯了。” “这几日分区内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问题，严丰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宋书堂听到分区没有问题，他就转而说道：“但我们已经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一点，这么多双目光盯着我们，任何问题都有可能被放大。” “我已经交代下去了，让他们都小心一点。” “让我们的人这几天都躲着点宪兵，他们这些人现在心里可正不舒服呢。” “这个不用说他们也会躲着，谁都不会想要真的被宪兵打一顿，不过这一次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将人活着带回来。”梅暮稚子说起来这件事情，语气难免是有些失落。 宋书堂同样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本来以为能将人带回来，我们赢的彻彻底底，谁知道半路出了问题，不过抗日分子的这一手安排，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只能说他们之中也有能力不俗的人，敢于做出这种决定，不怕承担责任，是需要勇气的。” “如果没有勇气，他们也不敢在沪上和我们交锋。” “确实如此，看来日后考虑问题，一定要将他们考虑在内，甚至要将他们的勇气考虑在内。” “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多小心就是。” “那你早点休息，我去看看分区的情况。”梅暮稚子说道。 她知道宋书堂这段时间内疲惫，所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第五百九十一章 新的消息 疲惫！ 这段时间宋书堂倒算不上疲惫，毕竟这件事情是早有预料，那么会遇到这种麻烦也是提前有所准备的。 所以倒也不至于说累的不行。 只是说宋书堂难受点在于，他们并没有将组织同志救出来，只是送了一程避免对方遭受皮肉之苦。 这让宋书堂的心情很难好起来。 虽然这种事情经历的很多，也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但是并不表示现在就能不在乎，或者说是麻木。 正是因为经历得多，遇到的多。 所以每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宋书堂都是尽量想要救人。 但往往事与愿违。 组织同志牺牲的很多，可是宋书堂在这个位置上，看着组织同志牺牲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那种感觉让人很难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 而且没有人可以帮忙，只有宋书堂自己去疏导缓解自己的情绪。 好在他们都是专业的，不会陷入其中太深。 会将自己的愤怒转化为动力，继续抗日救国。 宋书堂现在就是如此，但在梅暮稚子面前表现的有些疲惫，所以得到了休息的机会。 也算是独自调节心情。 但宋书堂这里的想法无人知晓，现在大家在乎的是什么？ 是宋书堂的能力。 这一次的交锋其实很多人都在看，很多人都想要看到特工总部吃瘪，毕竟大家都在沪上共事，可是特工总部的势头如日中天。 其他人当然不满。 最开始确实是需要特工总部的人，干脏活累活，可是现在这些见不得人的活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那么你特工总部手里的权势凭什么还这么大。 很多机构认为现在沪上更加需要他们，为什么他们要被特工总部压一头。 所以大家等着看你吃瘪，然后慢慢就可以冒头。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就是针对特工总部的算计，且算计在了分区让李群不好插手，大家都认为万无一失。 可结果呢？ 问题被分区的区长解决了。 你说解决了也就解决了，毕竟可能有什么好办法也行。 但这一次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办法，可是分区是如何解决的？ 假扮了宪兵。 这不是抗日组织才会做的事情吗？ 但是特工总部分区就是这样做了，而且还真就成功了，警员老老实实将人交给了特工总部分区。 最后人确实是死了，可是这个从警员手里将人骗走的事情，不是假的啊。 剑走偏锋不算少见，但是走的这么偏的还是第一次见。 所以宋书堂的名声在沪上也算是起来了，毕竟敢这样做的，你是第一个。 先斩后奏。 你说没有名声怎么可能。 但不管是好是坏，宋书堂现在也算是名人了，大家谈论起来，也知道沪上特工总部分区，区长是谁。 之前可能很多人，压根就没有关注这件事情。 不过从现在看来，提起宋书堂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家起码知道是谁。 这就是这一次事情带来的变化。 是有很大的风险，但是影响同样很大。 以至于让警察局成了笑话。 宋书堂算是出名了，但和警察局是交恶的，日后他们肯定会想要找回场子。 不过宋书堂对此不是很担心，毕竟警察局如果出手的话，特工总部会不管。 因为宋书堂现在已经代表的是特工总部了，他如果出现问题，特工总部也是颜面无存。 不过久司正人对宋书堂这一次的表现非常满意，他觉得宋书堂的能力确实很强，自己当时选择对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久司正人觉得自己肯定能笑到最后。 所以之后的几天，久司正人居然是来分区辖区内，和宋书堂秘密见面。 之前这里是租界久司正人不来，因为比较危险。 但是现在则不同。 宋书堂进入约定好的地点，见到久司正人之后说道：“少佐您找我。” “你这一次做的不错。” “差点弄巧成拙。” “虽然办法有些偏激，但是不可否认是有用的，而且效果不错。” “多谢少佐夸奖。” 宋书堂这才松了口气，好像之前来的时候，他很担心对方是想要批评他一样。 见状久司正人笑着说道：“坐吧。” “谢谢少佐。” 等到宋书堂落座之后，久司正人这里说道：“你在这一次的表现虽然不错，但是有一点就是不够细节，最后被捕人员被杀害，不然可以算是比较完美的一次行动。” “属下当时想着假扮宪兵，可能会引起一定的麻烦，所以更多的注意力都是放在假扮宪兵之后，怎么能脱身这件事情上，有些忽视了对被捕人员的保护，而且也确实没有想到，抗日分子居然敢动手。” 听到宋书堂的分析，久司正人认为不假，确实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但是该你想的你应该想到，而不是这样。 久司正人说道：“这就是你的失误所在，日后一定要避免。” “属下受教，以后一定会格外的谨慎小心。” “今天找你倒不是说要说教，而是有一个消息告诉你。” “不知什么消息？”宋书堂对于久司正人这里的消息，还是非常好奇的。 因为之前就因为久司正人才得知了租界要取消的消息，那么现在久司正人的消息有没有可能同样重要，所以宋书堂很有期待。 久司正人说道：“你这一次出了风头，宪兵队方面是非常不满意的，是梅机关这里帮忙才让对方不追究。” “多谢梅机关和少佐的帮衬。” “虽然宪兵队这里不追究，但是不少人只怕也是会对你有些想法，你要小心一点。” “他们总不会对付我吧？”宋书堂觉得内部斗争，也不可能这样吧，特工总部方面难道能坐视不理。 “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们会对付你，而是有可能会拉拢你。” “拉拢？” “但你也要明白，墙头草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久司正人提醒说道。 现在久司正人是想要宋书堂这里帮自己解决特工总部的麻烦，那么当然不能让宋书堂找到别的靠山，然后有了依仗最后不听话。 甚至是直接脱离特工总部，不做区长去做别的工作。 毕竟宋书堂这一次展现出来的能力，你不能说没有人看中。 甚至宪兵队这里，这一次都试探性的询问梅机关，如果他们想要宋书堂怎么办？ 梅机关这里全是日本人，但是宪兵队并不是。 所以他们想要宋书堂加入，也不是不可以。 梅机关这里当然是婉拒了。 久司正人现在就是告诉宋书堂，你要老实一点，不要选错路。 宋书堂当然听明白了，立马就在久司正人面前表忠心，说自己一定会听从久司正人的安排，绝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对于宋书堂这样的答复，久司正人当然是比较满意的。 就没有说太多，敲打到位就行，免得显得好像是久司正人对梅机关没有信心一样。 其实宪兵队这一次能如此处理，一方面是梅机关这里帮忙，另一方面也是给宋书堂一些便利，让对方知道宪兵队好的，日后说不定可以拉拢一下。 这都是未雨绸缪。 宪兵队未雨绸缪日后拉拢一事，久司正人也是未雨绸缪将这件事情扼杀。 宋书堂当然不会想着宪兵队的情况，毕竟梅机关这里如果知晓，肯定不会留你活命。 且宪兵队方面，只怕也不会真的为了自己，和梅机关针锋相对。 但久司正人今日要说的消息，显然不是这一个，他继续说道：“警察局这里这一次吃瘪，他们心里是非常不服气的，所以一定会想要找回场子。” 这件事情宋书堂心里清楚，可是久司正人现在在专门提起来这件事情，让宋书堂意识到了不对劲，他问道：“是不是警察局这里已经有了行动？” 听到这个问题，久司正人点头说道：“具体的行动我不知道，毕竟这是警察局方面的消息，但是确有这方面的情报，提醒你小心一点。” “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吗？”宋书堂当然是想要掌握具体的内容，不然可能面对警察局的时候，就会遭受一些麻烦。 甚至是阴沟翻船也说不定。 但是宋书堂以为警察局这里的报复行动，或许需要一段时间，没有想到居然是直接就开始了。 如果过一段时间，宋书堂其实不怎么担心，毕竟有特工总部在背后。 可是警察局如此快速，只怕就是想要打大家一个措手不及，那么说不定就是暗中进行，到时候等到特工总部反应过来，或许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么这种情况下，久司正人的情报显得至关重要。 宋书堂急忙感谢说道：“多谢少佐提醒。” “你自己小心一点。”久司正人现在看好宋书堂，当然不会想要对方出事，日后还想要对方在特工总部内，帮自己冲锋陷阵。 可是警察局这里的情况，久司正人也不能插手，于是就只能提醒宋书堂。 得到提醒之后，久司正人就离开，宋书堂则是陷入沉思。 你说警察局究竟想要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暗杀吧？ 这要是东窗事发影响很大。 但是宋书堂想到自己都可以假扮宪兵队的人，那么警察局也可以假扮抗日组织的人，暗杀自己然后将责任推卸干净。 毕竟宋书堂现在做了这么多实情，抗日组织想要除掉他也情有可原。 谁叫宋书堂现在有名气呢？ 那么情况就很危险了。 和久司正人分开之后，宋书堂回去分区都很小心，而且他打算这段时间没有必要的情报不离开分区。 毕竟警员的暗杀更加方便，他们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因为路卡的盘查，对于他们而言是没有作用的。 比抗日组织的人，执行暗杀任务还要方便。 但你也不可能一直如此，所以宋书堂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至于这件事情的如何解决，宋书堂还没有办法和万良以及李群商议，毕竟你这个消息，是如何得来的？ 你总不能说久司正人告诉你的。 至于说久司正人得到个消息，为什么告诉宋书堂不告诉万良或者李群，无非是想要在宋书堂这里有帮助。 且你就算是告诉李群和万良，他们也插手不了。 毕竟你没有证据，你能说警察局有问题吗？ 肯定和现在的情况是一样的，所以说给他们，不如直接说给宋书堂。 但是这件事情，宋书堂可以和梅暮稚子商议，梅暮稚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将这件事情，先搞清楚，看看警察局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果是暗杀的话，我们就可以利用一些手段，骗他们动手然后抓捕他们的人，人赃并获让日本人出面。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们也可以找总部看看，能不能解决。” 这个件事情现在是未知的，当然不好办。 但是如果将事情查明白，就简单多了。 “但是我们对这方面的情报，掌握的很少，警察局的事情，我们也很难打听。”宋书堂说道。 “确实如此。”梅暮稚子他们之前，确实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信息。 不过宋书堂突然说道：“之前和我们交锋的警员，是不是现在出事了？” “对，因为和我们的问题，他已经被免职了。” “能不能利用他？”宋书堂问道。 梅暮稚子一瞬间就明白宋书堂的意思，这无非就是觉得对方被警察局这里算是抛弃了，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他们很丢人，当然需要有人出现承担责任。 其实却是也是这个人的问题，可是他心里当然不服气。 毕竟面对宪兵，你让他怎么办？ 那么宋书堂等人说不定就可以利用这个人的心态，然后让他反过来帮忙打听一下警察局的事情，他虽然是被免职了，但是在警察局内的人脉关系还在。 而且他可以表现的很痛恨宋书堂，那么有关这一次的任务，并不是没有机会插手。 梅暮稚子立马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去办的。” “小心一点。”宋书堂提醒对方小心，虽然警员这里可能会合作，但是也可能对他们还非常的记恨。 “明白。” 第五百九十二章 商谈合作 找寻警员合作在这场打探消息的情况中，同样算是剑走偏锋。 此前警局分区的负责人，因为此事被免职。 这在其看来是非常难以接受，且充满怨恨的。 但是这个怨恨多数来自宋书堂，少数来自警察局。 不过现在宋书堂他们就是要利用这个警员少数的怨恨，毕竟现在你想要报复警察局对你而言很难，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至于报复宋书堂？ 警察局有这个机会，但是这个人肯定是失去了报复的机会，而且就算是这一次警察局可以找回面子，但肯定也与此人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怎么做？ 显而易见是要为自己考虑。 难道一辈子都要做一个基层警员，还是放手一搏。 哪怕是换取一些钱财也好。 毕竟你说如果这个人一直都是一个基层警员，也就罢了。 但是他是被免职下来的，那么就很难接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个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因此宋书堂认为是有机可乘的，警察局现在有针对自己的报复计划，而且追求的就是一个速度，想要打一个出其不意。 那么宋书堂现在就必须要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能让对方成功，提前掌握对方的计划布局，将是至关重要的。 于是梅暮稚子就开始找之前的警局分区区长，这个不难毕竟是之前的对手，甚至是可以说熟悉。 不过两人也都没有出面，当时都是让下面的人出手。 见面的机会有，但是不多。 梅暮稚子认为这个时候，如果想要和对方交谈，还是宋书堂亲自出面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两人有仇，所以反而是更加好谈，事情很多时候就是如此奇怪。 因此梅暮稚子率先联络对方，说是宋书堂有话想要谈一谈，但是对方觉得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或者说是来落井下石的。 很抗拒和宋书堂见面。 梅暮稚子表明了他们是有事情交谈，对方根本就不信。 最后还是梅暮稚子用了激将法，说对方是害怕相见，才将对方给逼出来。 约见在一家饭店之内。 对方今日气势很足，一个人过来赴约，他就不信宋书堂真的敢将自己怎么样。 他倒要看看对方有没有这个胆子。 刚刚出事现在宋书堂当然不会没事找事，所以今日相见笑着说道：“赵警官。” 对方名字叫赵攀。 你说你叫对方赵区长那是打他的脸，所以宋书堂只能叫赵警官，算是一种比较礼貌的称呼。 但是赵攀现在对称呼很在意，听到这样的称呼脸色也是不喜，但是却无可奈何。 毕竟他现在确实没有官职在身。 只能说到：“宋区长别来无恙。” 这个宋区长叫的也是咬牙切齿，毕竟之前大家可是一样的。 宋书堂笑了笑说道：“赵警官是对我很有意见？” “你说呢？”赵攀觉得宋书堂是明知故问。 宋书堂示意梅暮稚子将门关起来说道：“当时的事情我们不过都是棋子，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吗？” 面对这个问题，赵攀不做回答，觉得宋书堂所言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宋书堂继续说道：“我们都是棋子，身不由己罢了。” “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表示你作为棋子，也赢了我？” “赵警官应该知道我是怎么赢的，但凡有一点别的办法，我也不会选择假扮宪兵，这件事情可小可大，如果处理不好那么我现在的下场，可能还不如赵警官。”宋书堂说的这些是事实。 赵攀只是被免职罢了。 可是宋书堂呢？ 很有可能会死。 换位思考，赵攀觉得他宁愿被免职，都不会想要去尝试这件事情。 假扮宪兵你真的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吗？ 可是宋书堂却选择了这件事情，赵攀看着对方问道：“你不怕死？”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怕死。” “怕死你怎么还敢？” “赵警官难道不明白吗？ 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如果我这一次输了，丢了特工总部的颜面，我就是死路一条。 特工总部不比警察局，且特工总部的处境赵警官是知道的，如果我不放手一搏，唯有一死。” 其实赵攀对特工总部的情况也略有耳闻，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也确实是针对特工总部而起，因此他觉得特工总部内的情况确实复杂。 但是确实没有宋书堂说的这么凶险，但是赵攀并不清楚。 而且宋书堂确实假扮了宪兵，去冒风险，赵攀觉得对方现在说的话，是有几分可信程度的。 面对这种情况下，赵攀问道：“你今天是来向我吐苦水的？” “我知道赵警官没有功夫听我吐苦水，我也知道赵警官现在的处境，所以想要求得一个合作。” “合作？” “是的。” “我们两个有什么好合作的？” “实不相瞒，警察局对于之前的事情，对我意见很大，他们为了挽回颜面，所以对我动手。” “这些东西你不说我也知道。”赵攀觉得这不是秘密，警察局这里不可能如此息事宁人，这就不是对方的风格。 宋书堂说道：“而且警察局现在已经开始行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观察赵攀的表情，看到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吃惊都没有，宋书堂就明白自己找对人了。 说白了就是对方知道警察局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表现。 那么宋书堂想要找对方打听，显然是找对地方了。 赵攀只要同意合作，就一定会给宋书堂带来情报，只是看情报的大小罢了。 看到对方不言语，宋书堂继续说道：“我出生入死，最后肯定不想就这么结束，所以我想要抵抗一下。” “就你？” “赵警官何必如此，我们都是苦命人罢了。” “你可不苦。” “赵警官之前可能不了解我，这几日应当也是了解了我的经历，我难道还不够苦命人吗？” 赵攀这里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宋书堂的一番经历，觉得确实也称得上是苦命人。 不过现在他显然是不会同情对方。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很简单，我希望赵警官这里可以帮我打探警察局的消息，帮助我度过难关。” “我帮你？”赵攀好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 “赵警官为什么不能帮我？” “我凭什么帮你？” “赵警官觉得在警局还有容身之地吗？” 这个问题非常的锐利，让赵攀一时间有些无言，他怎么可能还有容身之地，如果还有容身之地，也不至于如此。 “与你何干。” 在对方继续发怒之前，宋书堂说道：“这个道理非常的简单，赵警官既然在警局内没有了容身之地，那么就需要为自己想一想。” “你想要拉拢我？” “赵警官是有能力的，不然也不可能做警局分区的区长，但是现在因为警察局丢了大面子，他们就需要推一个人出来顶罪，赵警官就是这个替罪羊。 那么就永远不可能在警局再出头，就算是有这种可能，也是微乎其微的，赵警官觉得有生之年可以等到吗？ 那么不如换一个思路，既然在警局内等不到了，换一个地方试试呢？” “特工总部？” “严格意义上讲是特工总部分区。” “去了分区，那我永远在你下面，你是区长，我永远也回不去。”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笑着说道：“难道赵警官的野心就只是区长吗？” “你什么意思？”赵攀听到这句话，有些吃惊的问道。 宋书堂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看着对方。 赵攀最后说道：“宋区长年纪不大，野心不小。” “年轻人喜欢想的多一点。” “我凭什么信你？” “不是信我，是赵警官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哪怕退一万步讲，在特工总部分区内，你是不可能做区长，但是总好过在警局内做基层警员吧。 而且还是昔日的下属领导你，甚至需要故意刁难你，孤立你，让上面的领导开心，这种日子是你想要的吗？” 赵攀不得不说宋书堂说的很对，确实对他很有吸引力。 但是赵攀还是不敢相信宋书堂，凭什么有这么大的也信。 “我想要知道你的野心，是真的还是假的。”赵攀说道。 这不仅仅只是说赵攀关心自己的前途，而是说他需要通过这件事情去判断，宋书堂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能力。 如果宋书堂真的有巨大的野心，那么赵攀相信对方是不会在乎和他之前发生的不愉快，需要他的帮助从而去实现自己的野心。 毕竟有野心的人，是有这方面的能力和追求的，就需要有人辅佐。 如果不是有这种野心的人，赵攀担心对方无非是想要借自己的能力，帮他度过一次难关，然后就卸磨杀驴罢了。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笑着说道：“我加班宪兵，但是现在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吗？” 这句话让赵攀陷入了思考之中，对啊。 这件事情是非常严重的，按理来说宋书堂丢了性命都有可能，但是现在却没有什么问题。 甚至是可以和赵攀在这里谈合作。 你说这里面没有日本人的影子，谁信？ 也就是说宋书堂已经被日本人选中了吗？ 其实宋书堂现在就是故意这样说，他确实被日本人选中了，但是这件事情不能被李群和万良知道。 告诉赵攀没有问题吗？ 他无法是想要拉拢赵攀罢了，就算万良和李群事后知道了，宋书堂也可以说自己是故意为之，就是想要拉拢对方，才说这种话。 久司正人只要不承认，谁也没有证据。 那么宋书堂就不用担心。 而且赵攀如果真的想要抓到机会，就不可能出卖宋书堂。 赵攀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但是宋书堂却笑而不语，他也知道对方不会说的太明白，这些东西需要你自己去意会。 如此情况之下，赵攀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无非，赵警官可以回去慢慢考虑，什么时候考虑好了，什么时候联系我们就行。” 赵攀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等到对方离开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梅暮稚子说道：“据我观察，对方大概率会答应。” 虽然梅暮稚子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却一直在观察赵攀的反应。 需要通过对方的表情变化，判断是不是会答应宋书堂的合作。 对于梅暮稚子的话，宋书堂说道：“是百分之百。” “这么确定？” “你觉得赵攀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没有，赵攀现在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没有人会对他感兴趣，他对其他人而言，是没有价值。 而且还是一个出现重大工作失误的人，警察局都放弃的人，你说谁有兴趣？ 虽然你有能力，但是沪上有能力的人恨过，他们从什么地方都能找到，没有必要选你。 只是说对宋书堂刚好有作用罢了。 因此赵攀现在也需要宋书堂，两人算是互相选择。 梅暮稚子说道：“看赵攀的样子，警察局的情况他是知道的。” “虽然他现在被免职，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这件事情他非常关心，能有一定的了解很正常。” “但是我担心他现在已经解除不到核心情报，如果同意合作但是却迟迟提供不到有效的信息，我们怎么办？” “首先赵攀主要同意合作，就定要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没有有效的信息，他自己回去找有效的信息汇报。 其次就是我们也双管齐下，再从其他地方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有收获。” “是。” 梅暮稚子觉得确实应该如此，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赵攀一个人身上，虽然对方同意合作的几率现在可以确定，可是你对于对方能提供什么样的情报，很难做出准确有效的判断。 现在你认为对方可以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但是事后如何现在难讲，还是应该多做准备。 之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从这里离开，回去各自忙碌自己的工作。 同时等到赵攀的消息。 两人都明白这个消息一定会来，而且一定会是好消息，只是看时间的早晚罢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经费 赵攀这里回去之后内心同样是陷入纠结，毕竟想要与宋书堂合作，这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踏出的脚步。 心里的纠结是非常严重的，甚至是一度让赵攀有些无法思考，不知道自己究竟日后要走哪一条路。 可是日常的工作中，那些警员现在对赵攀避之不及。 之前的下属和巴结他的人，现在对他也是躲的远远的，好像生怕让其他人知道，他们昔日关系走得近，就会受到影响一样。 这让赵攀只能感叹一句人走茶凉。 但是这样的感叹都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之前的心腹因为受到的影响比较大，所以为了和赵攀划清界限，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关系，那些昔日的心腹，居然是开始故意找赵攀的麻烦。 想要借此表达他们的立场和态度。 这让赵攀很难理解，当时自己对他们不错，为何现在最先落井下石的却是他们。 这是什么？ 人性就是如此的脆弱。 赵攀唯有苦笑，毕竟现在他对这些人确实毫无办法，毕竟你甚至都不如对方的地位高。 那些心腹觉得赵攀肯定是爬不起来了，毕竟之前丢人算是非常严重的，上面异常恼怒。 既然都已经爬不起来了，那么还要影响自己的工作，他们很难接受。 这个时候大家都只会考虑自己，而不会去考虑他人。 所以说直接就想要通过刁难赵攀，找对方的麻烦，从而彰显自己的态度。 这还不是让赵攀最难接受的，最难接受的是这些这样做了之后，居然真的改变了他们在工作中的处境，其他警员也愿意和他们接触了。 好像他们表明了立场之后，警员就接纳了他们一样。 那么换言之排斥的不就是只有赵攀一个吗？ 原本赵攀确实非常纠结宋书堂的提议，甚至一度都没有下决心，可是在工作环境中又停留了几日，赵攀觉得自己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那就是答应宋书堂。 毕竟就目前这个情况，在警察局这里是没有出头之日的，甚至是你能不能好好工作都是问题。 而且那些遭遇让人心灰意冷。 赵攀决定去见宋书堂一面，告诉对方自己同意合作。 确实正如宋书堂所言，自己换一个地方可能会有更好的发展，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肯定要好过警察局，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说没有其他机构找他罢了，只有宋书堂。 换言之他只对宋书堂有价值，其他地方他是没有价值的。 既然没有超高的价值，你凭什么让对方帮你承受警察局的压力，这对他们而言是不不划算的。 因此赵攀没有选择。 其实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明白，赵攀早晚会答应，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处境。 他只需要在这个处境里面停留的时间越长，那么离开的念头就会越浓。 因为你早晚会认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是非常尴尬的。 而且那种落差感同样是致命的。 果然梅暮稚子有一天跑来对宋书堂说道：“赵攀要求见面。”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一点也不吃惊，只是说道：“安排一下。” “是。” 既然赵攀同意见面，那么梅暮稚子这里安排的很快，想要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只要赵攀同意合作，他就没有退路。 不然里外不是人。 到时候处境只会更加糟糕。 梅暮稚子安排的还是一处饭店，不过大家是分开进入其中，避免被人看到。 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肯定不是立马就要公之于众的，你现在弄的大张旗鼓干嘛？ 等到在包间内相见之后，宋书堂说道：“赵警官，这几日可好？” “宋区长何必明知故问，如果我这几日能有好日子的话，我也不会要求见面。” “看来赵警官这几日过的不舒心？” “我实在没有想到那群人都是白眼狼，当年不是我哪有他们的今天，现在就破迫不及待对我落井下石，甚至是想要踩着我爬上去，也不怕缺德。”赵攀提起这件事情，心里是带着火气的。 因为这如同背叛。 宋书堂则是说道：“他们追逐的从来都是权利，而不是赵警官。” “所以说都是白眼狼。” “那么赵警官的决定是？” “我可以和宋区长合作，加入特工总部分区。” “我不介意赵警官和那群白眼狼一样，日后如果我失势，赵警官可以随意对我。” “宋区长这句话是对我的试探吗？” “当然不是，我是肺腑之言。” 赵攀现在摸不准宋书堂的想法，干脆闭口不答。 宋书堂这里也没有过多再说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代表分区非常欢迎赵警官的加入。” “多谢。” “但是我之前说的事情，赵警官考虑的如何？” “我当然明白加入分区不能空着两只手，是需要有见面礼和投名状的，那么有关警察局对宋区长的针对性安排，我会前去打探。” “意思是赵警官现在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吗？” “我确实知道局里有这方面的安排，而且是谁负责的我也知道，但是具体内容是什么宋区长应该明白，我如今的地位很难有人直接告诉我。 但是请宋区长放心，我一定可以调查到，毕竟就算人走茶凉，但总归也算是有过经营，不至于丝毫无用。” 和宋书堂之前猜测差不多，赵攀这里确实知道此事，但是具体内容不清楚。 可是只要是想要加入特工总部分区，赵攀就明白自己必须要有所价值的体现，而且你也不能让警局将宋书堂怎么样，不然宋书堂倒霉或者一命呜呼，赵攀加入分区干嘛？ 听到赵攀很自觉的说会帮忙打听，宋书堂说道：“我那就等赵警官的好消息。” “我能打听到的肯定不是好消息。” “当时能将消息提供给我，那么就一定是好的。” “既然宋区长这样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找到赵警官，就没有打算失望。” “但我需要经费。”赵攀这里说的很明白。 其实赵攀自己原本是有点钱的，毕竟都能做区长，但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他的钱基本上都被用来打点关系了。 不然可能现在这种待遇都没有。 打点关系是为了活命。 现在要帮宋书堂打听消息，肯定还是会有一定的花销，所以他需要一笔经费。 赵攀这里说的大大方方，需要经费就是需要经费，没有什么扭捏的。 对此宋书堂很满意。 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的停顿，立马就对梅暮稚子说道：“给赵警官。” 其实今日宋书堂就猜到了，赵攀可能会要钱，但是对方肯定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任务。 所以出门前就将钱给带上了。 梅暮稚子直接将包里准备好的钱，拿出来递给赵攀。 赵攀看到宋书堂给钱非常的痛快，让他感受到了信任，对于这一点他非常的满意。 其次就是给的数额也不小，看来是支持他的工作，赵攀第一时间觉得加入分区的感觉不错。 第一感觉很重要，赵攀现在对于今日的选择，也觉得可能是正确的。 拿到钱之后赵攀没有废话，直接起身告辞，而且向宋书堂表示，他这里一定会调查到线索，让其等着。 看着对方离开，梅暮稚子说道：“赵攀现在看起来干劲十足，我们只需要等待消息就行，他是现在最能接触到消息的人物。” 等到赵攀思考的这段时间，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不是闲着，而是也在双管齐下。 但是效果都不好，毕竟警察局的事情，尤其是想要对付宋书堂这个特工总部分区区长的事情，怎么可能搞的人尽皆知。 所以想要调查线索难度很大。 在赵攀没有答应之前，他们当然是想要对方找寻机会，不过现在对方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么就不用了。 双管齐下，现在等于说是走通了一条，一条没有走通罢了。 但走通的这一条，反而是更加有价值的这一条。 宋书堂说道：“我们继续等赵攀的消息就行。” “但我担心警察局这里，有没有可能会进行暗杀行动，这段时间你出门小心一点，或者是尽量少出门。” “好。” 其实宋书堂现在真的说不准备，不知道警察局会作何选择，因为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不见得就真的不可能，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 和赵攀见面结束，宋书堂就和梅暮稚子回去分区，接下来几日他们在商议分区的扩张计划。 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经费。 你没有经费就很难养人。 但是李群这里担心宋书堂不服管教，所以不可能再给你批经费。 万良也担心宋书堂会有二心，所以这里也是防着对方，怎么可能再度给你自掏腰包。 至于梅机关这里，久司正人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其实对宋书堂很看好，其实你说提供一些经费也不是不行。 但久司正人不好做的太明显，但是将宋书堂太早的暴露出来，对宋书堂的发展是不利的。 因此这种情况之下，分区这里已经得不到任何有效的经费来源了。 梅暮稚子说道：“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我们其实是入不敷出，可能最后不仅不能继续招人，或许还要裁员。” 裁员当然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们就会倒退，还会给大家一种他们衰败的感觉。 所以宋书堂说道：“我们的钱也可以拿出来。” 之前这些钱是有其他的用处，不过现在当然是解决眼前的当务之急。 梅暮稚子说道：“我也正有此意。” 你现在稳住，日后地位高了，今日花的前也就很快可以弄回来。 但是梅暮稚子又说道：“就算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经费的问题，甚至之后我们能保证经费是够用的，但人手还是不能继续扩张了。” “既然正式的我们现在确实捉襟见肘，那么就多发展一些暗探，将他们当场预备役，日后如果有多余的经费，就可以直接发展。” 宋书堂认为发展暗探，比正式的成员要省钱得多，但是可以先留下，日后随时都能加入分区之中。 梅暮稚子想了想说道：“好，但是我们的经费问题，确实应该想办法解决一下。” “你有什么好的看法？” “其实你现在因为之前假扮宪兵的事情，已经出名了，在沪上是非常有名气的。 而且你还年轻有能力，日后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就会有商人喜欢投资。” 投资？ 说好听一点是投资，说不好听一点就是投机。 那些商人有钱，但是却没有权。 可是想要结交那些有权人，就会被其他商人给拦着，毕竟你上面肯定还是会有人的。 以至于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接触那些位高权重的人。 所以不少人就会选择有前途的人，给你提供金钱的帮助，等你上位离职后，他们也就和你绑在一起，就算是接触到了位高权重的人。 这其实不算什么秘密。 沪上这种情况不少见。 宋书堂问道：“你是说，我也需要找个人投资我？” “当然需要，反正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梅暮稚子觉得这种比较好。 毕竟可以给你提供经费，让你不管是发展还是上下打点，都获得很多便利。 而且商人本就是投资，只要最后的收益让对方赚取，那么这就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投资。 之前你让人投资宋书堂，可能没有人感兴趣。 可是经过假扮宪兵的事情之后，感兴趣的人反而很多。 毕竟商人喜欢这种东西，他们认为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宋书堂显然就是属于胆大的。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那我们也看看。” 分区确实需要钱才能发展，发展了宋书堂在沪上才能站稳脚跟，不至于害怕万良和李群。 那么对潜伏工作帮助很大，可以获取更多的情报。 甚至是宋书堂都觉得，军统没办法给自己钱，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的给自己钱。 且自己也可以给对方保护。 他们是权钱相互。 军统在沪上，肯定会有人用商人的身份潜伏工作，那么和这件事情就是一拍即合。 第五百九十四章 选择军统 想要选择军统用商人身份进行掩护工作的人合作，而非是同组织的人合作，宋书堂主要是考虑两点。 第一点就是组织这里经费有限，哪怕是商人身份进行潜伏工作，只怕能赚取的经费都是有明确用处的。 突然宋书堂分区这里要增加大额的投入，只怕对组织的经费而言是有些紧张的，但是军统这里则没有这个担忧。 毕竟军统算是财大气粗，而且沪上作为军统的甲种站，经费方面是会给予一定的支持。 其次宋书堂是戴老板这里安排的人，想要申请经费是更加容易的。 第二点则是这样做是有一定风险的，且你想要和商人进行合作，是肯定要告诉军统的，他们需要掌握这个消息。 换言之如果和组织的人合作，宋书堂同样要将消息告诉军统，则表示军统就知道了组织的人是谁。 虽然军统可能刚开始反应不过来，到那时你不能去赌对方一直都反应不过来，而且让组织潜伏同志进入军统视野之中。 若是军统为了确保宋书堂的安全，对这个商人进行一定的调查。 不仅仅是会威胁到组织同志的安全，还是让组织同志这里的经费没有办法提供给其他地方，容易造成更多的影响。 出于这两点考虑，宋书堂才打算让军统出面，而非是让组织出面。 宋书堂现在的身份好处就是可以自由的选择，那么现在选择军统不仅仅可以解决这两个麻烦，还能让军统不怀疑他，自然是最优的选项。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宋书堂就准备联系步凯捷，毕竟梅暮稚子这里已经开始物色人选。 宋书堂一战成名，现在对其有兴趣的人不在少数，那么梅暮稚子说不定很快就能物色到人选。 这种情况下军统当然是更早介入更好，不然只怕就会很被动。 刚好赵攀这里打探警察局的消息，只怕也需要一些时日，虽然赵攀是警察局内部的人，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肯定还是能和很多警员说上两句话的。 你让对方帮你可能不行，但是聊两句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但是这同样需要时间，毕竟赵攀已经是虎落平阳，想要很快就掌握到确切的情报确实不容易。 因此也给了宋书堂很多时间，让他可以抽空去见步凯捷。 其实在分区内也没有什么工作，空闲时间还是很多的，只是说你需要小心一点。 毕竟现在分区扩张，人员变多。 那么这种情况下，可能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是宋书堂也需要小心一点。 免得在分区成员面前露出破绽。 隐藏等了几日确定安全之后，宋书堂才从分区内离开，前去见步凯捷。 久司正人之前见面提供了一个消息之后，就不见踪影。 特工总部内李群和万良的斗争，反而是有些降温，可能两人也都看明白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或许都在积蓄力量，想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聂洪依然是帮李群负责一些任务，得到了重用。 丁英卓这里也算是有起色。 宋书堂见到步凯捷之后，就说起来了梅暮稚子提议，和商人建立合作的说法。 对于这件事情步凯捷是比较了解的，他思考之后说道：“按理说你现在这种情况，确实也可以和商人建立合作，他们给你提供的经费支持，可以帮你尽快的发展。” “我也认为确实应该如此，所以同意了梅暮稚子的提议，但是我想要让军统这里出面负责这件事情。” “让军统出面？” “军统肯定有商人身份潜伏在沪上的人，我现在在沪上也算是有名气，而且之前还是军统出身，那么军统安排一名商人接近我，这个没什么问题吧。”宋书堂觉得就算他真的是汉奸，军统也可以做这样的安排。 如此说的意思就是告诉步凯捷，商人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就可以完成这一次的合作。 步凯捷认为确实如此，他虽然不知道军统利用商人身份在沪上潜伏的工作人员是谁，但是他却知道一定有这样的人。 毕竟军统的潜伏人员是各行各业的，不可能没有商人。 沪上的商人这么多，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所以步凯捷说道：“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到时候就可以通过他给你经费上的支持，算是填补空白。” 首先宋书堂潜伏在沪上，军统这里不缺钱，甚至是戴老板想要用钱帮宋书堂开路。 但是你不能这样做。 如果你这样做就是疑点，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但现在若是可以建立合作，那么商人给宋书堂钱就是投资，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疑点。 军统这里不仅仅是可以给宋书堂经费，甚至是之前的奖金也可以给，宋书堂就会好处和嘉奖。 这对军统而言认为也是有必要的，要让宋书堂拿到好处，让对方继续潜伏工作。 其实好处与否宋书堂不在意，但是军统要给的话，他当然可以拿。 你用不上都可以给组织去充当经费，怎么有肯定比没有要强。 “那么这件事情你就和上峰汇报一下，尽快安排人员和梅暮稚子接触，这件事情由她负责。” “明白。” 宋书堂确实不好自己负责这件事情，毕竟你选择的人，你说不出什么理由。 宋书堂对这些人的了解很少。 而且就算是你说出来理由了，梅暮稚子可能也会为了保险起见暗中调查，帮宋书堂确认一下对方是否有问题。 既然如此干脆不如让梅暮稚子负责算了。 这样宋书堂是更加清白的。 而且梅暮稚子如果选中了军统的人，宋书堂是不会后续核查的，还能体现出自己对梅暮稚子的信任。 至于你说若是梅暮稚子没有选中军统的人呢？ 那也没有办法。 只能是让军统这里做出安排，已经提前告诉军统这个消息，他们利用这个消息就应该可以取得成果。 若是真的没有选中，那也只能如此，硬来只会适得其反。 宋书堂继续对步凯捷说道：“不要是特别有名的商人，中间一些就行。” 有名的商人基本上背后不可能没有依仗，那么在有依仗的情况下就不会投资宋书堂，不说多花钱的问题，单单是背后的人也不喜欢。 毕竟谁会介意钱多呢？ 你将投资宋书堂的钱给人家，人家也不会嫌弃你多的。 这就是非常明显的问题。 步凯捷说道：“这是当然。” 军统方面如果同意宋书堂的提议，就一定会将方方面面的考虑到位，这是传统。 而且戴老板在背后，步凯捷也会亲自负责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忽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呢。 说完之后宋书堂就没有多停留，从步凯捷这里离开，接下来一边等待赵攀打探消息的事情，一边等待步凯捷这里的消息就行。 看看军统方面打算如何安排。 以及安排的人是否可以和梅暮稚子建立联系。 宋书堂觉得问题应该不大，毕竟他提前将消息告诉军统，那么军统就知道梅暮稚子的需求是什么，就可以对症下药。 在对症下药的情况下，被梅暮稚子选择的可能性就更大，谁让他们已经掌握先机了呢。 不过接下来几日，赵攀这里没有线索，看来还在想办法调查更多的信息。 梅暮稚子这里也是没有提议这件事情，想来是对于这件事情很重视，肯定是要多方面的去考虑，而且也要多审查，不能轻而易举就做决定。 对此宋书堂没有催促，甚至都没有出言询问，就是想要让梅暮稚子全权负责，这样对之后的工作是有好处的。 起码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和宋书堂的关系不大。 等待的这个时间里面，宋书堂终于是有空和聂洪见了一面，他去特工总部和万良汇报工作，然后恰好遇到万良也在总部内。 两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尤其是宋书堂这里假扮宪兵，聂洪都没有空和其相见。 今日见面两人就找了一个地方聊两句。 聂洪说道：“你胆子可真不小。” 聂洪其实很明白宋书堂为什么要假扮宪兵，虽然说是为了解决特工总部的麻烦，但是他知道肯定和红党这里有关。 宋书堂在聂洪面前没有装傻，笑着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都是无奈之举。” 聂洪其实很理解，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与宋书堂相差不大，两人很多时候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聂洪说道：“但还是太危险了。” “我明白，下次会注意的。” 聂洪其实明白日本人，都是小肚鸡肠。 你假扮宪兵这件事情，他们现在是放下了，但是如果日后你有什么问题，落在他们手里，那么这件事情就会被再次提起。 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段时间情况还好吗？”聂洪问道。 “警察局这里可能要对我有所行动，我已经找人开始应对这件事情。” 听到宋书堂的话，聂洪这里说道：“是不是找了赵攀。” “果然瞒不过聂哥。”两人太过熟悉，所以宋书堂的行事风格聂洪也知道，他也了解过这件事情，毕竟事关宋书堂，聂洪怎么可能不打听一下。 因此现在听到警察局这里要有报复行动，又听闻宋书堂这里已经有所应对，想来就是找赵攀。 “这确实是不错的办法，不过也要小心一点，担心被人阴了。” “多谢聂哥提醒，我会注意的，而且赵攀此人现在无路可走。” “还有一点你要注意，这一次的麻烦就算解决，那么竞技场算是在你这里倒霉两次，到时候你可能会更加危险。” “所以我打算让赵攀加入分区，虽然警察局对我恨之入骨，可是如果他们内部的人员，突然有一天加入了分区之中，只怕会更加让他们脸上无光。 而且比起来对付我，显然对赵攀下手是更加有可能的。” 让赵攀加入分区，聂洪明白宋书堂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赵攀去抵挡警察局的怒火。 毕竟警察局是想要对付宋书堂不假，可是赵攀叛变加入分区之中，那更加是让警察局这里颜面无光啊。 加之宋书堂难以对付，肯定是先拿赵攀开刀。 那么宋书堂只需要给赵攀提供一定的保护就行，只要赵攀不遭到报复，那么就轮不到宋书堂。 或者说是赵攀被报复之后，宋书堂就明白下来轮到自己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提醒。 甚至宋书堂也不会轻易就让照片倒台，甚至他会支持对方，让赵攀带队和警察局的人交锋。 这都是宋书堂提前就预想好的。 见他想的比较全面，聂洪这里觉得也没有什么好叮嘱的了，确实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欣慰至于聂洪说道：“完事小心就行。” “聂哥这里的情况呢？” “我这里的情况还好，李群对我很信任，也让我负责了不少任务，但是很多时候确实要亲手对自己人动手，虽然能克服心里的障碍，但是多少还是会难受。” “我明白。”宋书堂没有劝慰聂洪不要难受，而是告诉对方自己也有想通的感受。 所以更加明白，这种感受不是你说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因此宋书堂没有去劝慰。 两人也不宜见面时间过长，所以交谈两句就各自分开，下一次见面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毕竟聂洪现在很忙。 宋书堂负责分区的工作也是如此。 看似都在沪上，不过好像也就聂洪刚来的时候，两人见面的次数多一点。 等到工作全部进入正规之后，反而是有些没时间见面。 至于丁英卓宋书堂也没有看到，不过这是一个好消息，证明万良这里已经开始安排任务了。 从特工总部回去分区，宋书堂没有见到梅暮稚子，这段时间梅暮稚子一直都是早出晚归的。 忙碌各种事情。 分区的很多事务反倒都是梅暮稚子这里忙碌的多一点，宋书堂更多时候只是安排工作，不过他区长的职务就是这样。 总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 而且梅暮稚子办事，宋书堂是放心的，敌人归敌人，但对方的能力没有问题。 第五百九十五章 敲定合作 梅暮稚子这里为了宋书堂的事情是鞠躬尽瘁，这几日一直在挑选合适的合作对象，大家无非是各取所需。 你现在投资宋书堂，日后等到宋书堂起势之后，会给你一些照拂。 哪怕是表明你是他的朋友，都足够帮助你生意做的更加顺利，所以这个投资现在感兴趣的人不少。 如果是假扮宪兵之前，可能很多人会犹豫。 毕竟宋书堂只是特工总部分区区长，其实听起来这个职位不错，但是你要明白这里是沪上，不是别的地方。 在沪上分区区长真的就没有那么重要，就算是一些中间的生意人，对此决定都会深思熟虑一番。 可是假扮宪兵的事情过后，不少人现在都有些兴趣，毕竟假扮宪兵都还能安然无恙，甚至都没有听到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你说这不能说明一些问题吗？ 很多生意人认为自己的嗅觉是非常敏锐的，觉得他们可以看到商机，那么看到宋书堂之后可能起势，也是他们认为自己看到的商机。 那么有商机当然是想要投资一下。 梅暮稚子挑选主要是想要选一个靠谱一点的，而且也背景比较干净一些，不会给宋书堂带来麻烦的。 甚至还要看看谁能提供的经费是更多的。 对于这一点就需要好好判断一下，毕竟梅暮稚子只打算选一个人，现在你也确实只能选一个。 如果选的太多，会让合作变得没有办法进行。 那些商人都是非常精于算计的，到时候反而是不如一个来的真心实意。 对于这个筛选的条件梅暮稚子心里是定好的，因此判断起来是比较快的，起码可以先排除掉一部分人。 将这一部分排除掉之后，就看剩下的人便可。 那么剩下的人有多少？ 其实不多，只有三个而已。 最后梅暮稚子挑选了其中一个做实业的，有一个机械加工厂，还有一个调料加工厂。 这两个工厂的效益都很不错，梅暮稚子这里也是通过日谍方面的一些关系，调查到了一些内部的消息。 明白这个人生意做的很好，而且这几年都是上升的趋势。 但是毕竟这个人起家的比较晚，而且也算是外来的，之前是在浙江一带，后来迁到沪上来。 根基算是弱一点。 还有一部分生意还在浙江这里，甚至还有两个工厂，现在也是有点想要弄来沪上，不过遇到的问题是很明显的。 树大招风。 就是担心自己在沪上的根基不稳，然后出现问题。 惹了其他人眼红，就会让整件事情变得麻烦。 倒不是说此人之前没有找过靠山，但这个人比较点背，他找的靠山总是最后都倒台。 然后他就失去了庇护。 甚至是很多时候，他想要再找一个，对方就忌惮这个人的晦气，不愿意。 那么为什么梅暮稚子愿意？ 首先是梅暮稚子不相信这些封建的东西，其次就是因为对方不受人待见，所以给的价钱是更高的。 那么梅暮稚子觉得这个看起来很不错，尤其是在沪上没有太深的根基，日后就算是合作不愉快，宋书堂也不至于陷入麻烦之中。 宋书堂听到梅暮稚子向自己说这些，他无奈说道：“我们真的就不怕那些传言吗？” “区长总不会还相信那些东西吧？”梅暮稚子觉得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确实不用放在心上。 但宋书堂明白应该不是玄之又玄，本来还不知道梅暮稚子这一次选中的人，会不会是军统安排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个人选择的靠山，最后为什么会倒台，只怕都有军统的影子在背后。 只能说做的比较巧妙，这个人没有参与其中争权夺利，只是商人罢了。 可是商人提供的情报，才是对方倒台的关键啊。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首先是清白的，在其清白的情况下，梅暮稚子选中对方也说得过去。 不过宋书堂就可以通过这一点，大概判断出来对方的身份。 宋书堂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能相信这些，如果相信这些，只怕地底下爬上来的人，都已经够杀死我们好几次了。” 都是过的刀尖舔血的日子，而且手下的杀孽都不少，你说谁真的相信什么晦气不晦气的。 “所以就定他吗？” “就他吧。”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这里说道：“对方想要和你见一面。” “没问题。”毕竟是合作，而且还是比较密切的合作，中间牵扯到了真金白银，那么对方想要和宋书堂见一面，是理所应当的。 梅暮稚子说道：“我现在就安排见面吗？” “尽早安排见面，警察局这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如果现在就得到经费可以扩张的话，对应付警察局的事情也有帮助。” “好。” 警察局这里赵攀还是没有消息，可见调查难度是存在的，不过现在宋书堂每日也很小心，基本上不会给警察局可趁之机。 而且对方只要不是想要暗杀宋书堂，那么都是比较安全的。 一些阴谋陷阱什么的，都会给你一个应对的时间。 哪怕是措手不及，背后还有梅机关和特工总部，宋书堂也不是非常担心。 因此没有去催促赵攀，现在你需要赵攀相信你，而且愿意加入你。 那么你不能表现的自己太心虚，要有一定的城府和自信，才能让赵攀更加信服。 所以现在宋书堂没有主动联系对方，就算一直没有消息，他也不会催促。 毕竟如果有线索，赵攀会主动联系。 没有线索你联系对方也是白联系。 至于说什么催促，赵攀应该和宋书堂差不多心急，用不着催促。 而且多接触可能还会暴露，被警察局知道之后，再想要调查就难了。 因此梅暮稚子这里先安排，让宋书堂和这个商人见面。 这个商人年纪快五十岁，算得上是比较年轻，毕竟有这个家业在这里，确实不算年纪大的。 名字叫姜琦。 见面的时候姜琦没有倚老卖老，反而是非常主动热情的上前说道：“宋区长好，久闻宋区长大名，今日终于有缘得见。” 姜琦能做生意成功，当然是八面玲珑。 宋书堂也是热情的说道：“姜先生过奖，我对姜先生之名也是如雷贯耳，能在沪上闯下如此家业，让人不得不佩服。” 姜琦笑着说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姜琦对于军统方面突然给自己安排这个任务，其实没有什么奇怪的。 因为宋书堂之前是军统的人，然后叛变了军统。 那么军统想要让宋书堂倒台，在姜琦看来是天经地义，那么他就是负责这个任务的，军统让他出面没什么问题。 甚至是让他接近宋书堂，打探特工总部的消息，姜琦也觉得正常。 因此对于这个任务，姜琦也是抱着非常谨慎的态度。 姜琦能被军统方面选中负责这个任务，甚至是得到戴老板的批准，就是因为他的能力被看重。 两人寒暄之后坐下，梅暮稚子在中间活跃了一下气氛，天聊的还不错。 毕竟姜琦是带着军统的任务，肯定要拿下这件事情，所以对宋书堂的态度当然是好的。 那么宋书堂猜到对方就是军统的人，也肯定要选择对方，所以交谈的时候怎么可能不顺利。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姜琦担心自己答应的太痛快，反而是让对方怀疑就不好了。 所以姜琦说道：“宋区长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不知道我日后在沪上的行事，能不能方便一点？” “姜先生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也不藏着掖着，姜先生做的是正经买卖，那么就没有人可以找你的麻烦。” 宋书堂的意思也很明白，我现在是分区区长，如果你想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确实可能护不住你。 但是如果你做的都是正经买卖，那么出了问题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分区区长确实在沪上不算什么，可毕竟也是区长，一些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 而且就算是想要在中间说和，也有一定的资格。 姜琦闻言立马说道：“多谢宋区长，请放心在下做的都是正经买卖。” 其实姜琦根本不管宋书堂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现在是要促成合作，所以对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而且宋书堂继续说道：“只要分区逐渐壮大，那么姜先生担心的问题就不复存在，这个道理是很简单的，姜先生应该明白吧？” “这一点宋区长放心，姜某人就是明白这一点，才会毛遂自荐。” “那就好。” 接下来就聊的比较轻松的话题，至于多少经费什么的，那都是梅暮稚子之后会谈的事情，两人当面谈论这些确实不太好。 而且姜琦今日是为了拉近和宋书堂的关系，所以准备了一些见面礼。 这个见面礼还是挺贵重的，一些礼品和首饰之类的，可见他也听说了梅暮稚子和宋书堂的关系。 一起吃过饭之后，姜琦就离开。 梅暮稚子说道：“看来还是很顺利的。” “这是个聪明人。” “确实。” 宋书堂当然只能说对方是聪明人，毕竟你总不能告诉梅暮稚子，对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故意为之吧。 “我们立马就索要经费吗？”梅暮稚子问道。 “你打听一点生意场上的情报交给，算是表明我们的态度，然后将经费要来之后，立马就开始扩招。”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觉得给一个生意场上的情报不难，至于姜琦是用还是不用，则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宋书堂这里想要立马就展开扩张，梅暮稚子问道：“不需要和处长汇报一下吗？” 你现在扩招的态度其实很明白，野心也很明显。 那么万良这里可能会有意见。 毕竟你快脱离掌控了，这对对方而言是难以接受的。 梅暮稚子的想法是要不要找个借口和对方说一下，哪怕说是想要应对主任这里的麻烦等等，反正就是让万良没有办法拒绝。 宋书堂则说道：“不用多此一举。” 不管你这一次说的多么好听，都没有办法改变你的野心，万良也会看的很明白。 与其你在对方面前找借口，倒不如直接先斩后奏，到时候万良反而不好当面说什么。 毕竟宋书堂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你还说一些这种话，不是逼着对方更早的表态吗？ 所以宋书堂觉得默默行动就行。 万良到时候也不会说什么。 反倒你弄到台面上来，其实才是真的骑虎难下。 梅暮稚子听到宋书堂这样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立马说道：“我明白了，我会立马和姜琦索要经费，然后开始扩张分区的人员。” “好。” 敲定这个计划之后，两人也从饭店离开，朝着分区而去。 路上宋书堂比较谨慎，观察四周的情况，梅暮稚子也是如此。 且两人都是乔装打扮的，不熟悉的人都认不出来。 梅暮稚子路上说道：“你担心警察局的人会有行动？” “我认为他们可能不敢如此，或者说是暗杀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是这种东西说不准，还是小心一点好。” “那你之后还是先减少露面吧。”梅暮稚子说道。 毕竟这一次和姜琦见面时不得不见，那么日后梅暮稚子觉得，还是减少出门的次数，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宋书堂提醒说道：“你也一样，我担心他们找不到我这里的机会，转而对付你。” “他们应该不会。”梅暮稚子说道。 别看梅暮稚子现在不在日本人的机构之中，而是在伪政府的机构内。 但是她是日本人，这一点警察局的人只要知道，就不可能敢暗杀。 日本人可以不在乎梅暮稚子，甚至日本人可以杀死梅暮稚子，但是你其他人如果暗杀日本人，在对方看来是完全不能容忍和接受的。 肯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因此梅暮稚子认为自己是安全的。 “那你也要小心抗日分子，如果他们假扮警察局的人暗杀人，栽赃嫁祸给警察局，让我们内斗呢？”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一想确实有这种可能，毕竟抗日分子也可以从宋书堂假扮宪兵这件事情上面得到灵感。 第五百九十六章 警察局想法 躲当然是只能躲一时。 总不可能躲一世。 解决警察局这里的麻烦才是重中之重，好在宋书堂是提前做了准备，防止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梅暮稚子这里从姜琦这里得到资金，就开始招兵买马。 这种事情你很难藏着掖着，毕竟分区内加入了多少人，其他成员能不知晓吗？ 曹欣荣、严丰等人会不清楚？ 所以特工总部内李群、万良很快就得知了信息。 李群很明白看出来了宋书堂的野心，觉得确实算是人之常情，毕竟年轻人能有几个没有野心的。 可是李群心中也有担忧，不想宋书堂成为第二个万良，那么这对李群而言是不能接受的。 可现在你让李群出面阻拦？ 如何阻拦？ 只怕就算是想要阻拦，对方也会阳奉阴违，再者说了保留分区和扩张分区，都是日本人的意思。 李群就算是想要强行压着宋书堂，只怕也会被暗中告到日本人这里，然后反过来再给李群施压。 所以李群对于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出面，不过心中对宋书堂也持有一定的警惕，觉得日后对其也要多敲打，甚至是有一定的限制。 万良这里呢？ 其实心里比李群还要难受，宋书堂的种种表现，都让万良这里意识到，自己想要压制对方有些困难。 甚至是已经到了完全不可能的地步。 那么日后很有可能在交流的过程中就是平起平坐，万良是没有优势可言的。 甚至为了让宋书堂帮自己应付李群，搞不好万良的姿态还要更加低一点。 这种情况下，万良能接受吗？ 他当然是不愿意接受，不然最早也不会去找梅机关的久司正人说这件事情，可你不接受现在也没有办法。 你让万良出面阻拦宋书堂？ 那势必会撕破脸。 如果撕破脸，你说对方会不会投靠李群，转而对付自己。 万良认为是有可能的，毕竟如果两人撕破脸的事情，被李群知道，他觉得对方一定会拉拢宋书堂。 到时候岂不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所以万良这里心中哪怕是有再多不满，现在也是不言不语。 甚至万良想的是，能不能让李群这里出面，阻拦一下宋书堂。 毕竟宋书堂的分区发展，在李群看来就是万良的势力发现，那么万良就会更加有优势。 李群如果不想给万良这样的优势，那么出面阻拦宋书堂，是说的通的。 所以万良这里就私下将消息，放给了李群。 说白了就是让李群明白特工总部分区的情况，从而让李群出面阻拦，可是结果呢？ 李群这里没有动静。 万良一时间搞不明白，李群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担心自己这里势力更加壮大吗？ 还是说李群已经看出来了，自己和宋书堂之间存在的关系问题，想要现在放任不管，等到日后两人针锋相对，他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真的是如此，万良就更加不敢和宋书堂交恶，现在反倒是宋书堂更加占据主动。 至于万良而是陷入被动。 这让万良更加不喜，心中暗骂李群是老狐狸，但是他也打定主意，自己肯定不会和宋书堂现在出现问题，给李群可趁之机。 不过心中也觉得，或许李群是担心日本人出面，所以不好插手。 毕竟分区的事情，是日本人授意的。 现在宋书堂的表现确实太过明显，就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万良觉得如果日本人这里出面的话，也可以阻止一下。 但后来想想万良没有再去见久司正人。 首先第一次久司正人就表现的很明白，万良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 其次就是宋书堂分区这里势力增大，确实对万良是有一定好处的，只要宋书堂坚定的和他站在一起对付李群，那么这个就是优势，这是毋庸置疑的。 最后万良也选择按兵不动。 所以宋书堂这里的发展，反而是没有任何人出面阻拦，梅暮稚子的任务进展的非常顺利。 梅暮稚子自己都没有想到，她还以为可能会遇到一定的阻碍，就算是你能克服只怕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但谁知道从始至终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梅暮稚子不得不说宋书堂现在所处的位置，反而是诡异的得到了很多优势。 这样的情况下，梅暮稚子也是放手施为。 毕竟姜琦这里给的经费还是充裕的，特工总部分区一时间，有些壮大起来。 曹欣荣对此是非常紧张的，毕竟他的身份他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如何。 严丰倒是还好，毕竟他就是宋书堂的人，之前就已经投靠了。 严丰担心的是自己的地位，毕竟加入的人多了，负责人就多了。 那么和严丰就是竞争关系。 之前只有曹欣荣和他竞争，但是曹欣荣背后是万良，而不是宋书堂。 所以天然严丰这里就带着优势。 可之后加入进来的人，就没有这样的问题，和严丰起码是同一起跑线。 而且严丰此前还是效力李群的，甚至于他们比严丰还有优势，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严丰这里的压力不小。 他想要好好表现，然后立功稳固自己的地位。 之前配合人员假扮宪兵确实表现的不错，是值得表扬的，只是说他对于这件事情不过是戴罪立功罢了。 所以也只是宋书堂口头表扬了一下。 严丰还是很有危机感的。 但好在这一次新招的人，分区安排分配的时候，给严丰这里多一些，让他感受到了宋书堂的态度，充满斗志起来。 梅暮稚子负责这件事情不会出现纰漏，总之发展是很不错的，他相信这是久司正人想要看到的。 至于什么时候才会拉出来交锋，那就看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势力吧。 宋书堂现在虽然处在一个很诡异的位置上，看似大家都不会和他交恶，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势力还是太弱了。 李群等人可都是庞然大物。 因此还是需要继续发展。 在这个过程中，梅暮稚子这里终于等到了赵攀的消息，约宋书堂明天见面。 晚上回来梅暮稚子就将这个消息告诉宋书堂。 宋书堂听罢之后说道：“终于等到了，我还以为对方调查不到消息呢？” 确实这一次等待的时间很长，中间不仅仅都已经完成了和商人的合作，还是进行了一番夸张。 这么时间可不短。 然后才等来赵攀的消息，确实比他们之前预想的要慢得多。 但不管多长时间，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没有主动联系对方，现在也是对方主动联系他们。 这就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说的沉得住气，不能自乱阵脚。 如果你先联系对方，那么合作之中就有一定的劣势，这是在所难免的。 “那就明天见见赵攀，看他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宋书堂说道。 “他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而且这一次突然联系要见面，且还专门表示要见你，可见是确实调查到了东西。”梅暮稚子从赵攀要求见面的表现上，就能判断出来一些信息。 如果没有调查到内容，怎么可能要求和宋书堂见面呢。 直接告诉梅暮稚子，调查没有进展，需要多一点时间就行了。 非要和宋书堂见面当面说吗？ 肯定是丢人的。 所以说主动要求见面，现在看来是有收获的。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看法一样，赵攀这个人这么长时间不见面，恐怕就是想要直接调查清楚，再告诉宋书堂，从而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而不想一点一点的汇报，那样的效果显然没有直接告知来的好。 第二天和赵攀约定好，宋书堂就和梅暮稚子一起出面赴约，也不惧怕警察局这里有什么行动。 毕竟赵攀都已经调查到了线索，还能约宋书堂出来见面，足以证明警察局的行动起码不是近几日的，不然赵攀也不会这样做。 因此宋书堂要表现出来自己的从容。 在约定的地点见面赵攀，宋书堂笑着说道：“赵警官好久不见。” “宋区长果然沉得住气。”赵攀对宋书堂还是挺佩服的。 他原以为宋书堂中间会忍不住的催促自己，但是却没有。 所以赵攀就觉得宋书堂比自己想象的要能力强得多，那么对于合作也充满了信心。 和之前走投无路的合作不同。 现在赵攀觉得选择宋书堂说不定真的是一次机会，一个自己翻身的机会。 坐下之后宋书堂说道：“我是相信赵警官，所以不着急。” 赵攀知道宋书堂这句话是恭维，但是不得不说对方有这样的效果。 赵攀没有废话说道：“这一次算是幸不辱命，将警察局的情况调查清楚。” “我就说赵警官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只是过程比较复杂，所以花费了一些时间。” “已经足够快了，我还以为要等的更久。”宋书堂其实觉得时间很久，不过现在当着赵攀的面，还是要夸奖一下。 赵攀知道宋书堂是给自己面子，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这段时间一直负责调查这件事情，可是对特工总部分区的扩张也有耳闻。 了解到了宋书堂确实是有野心的，和他之前与自己说的一样，故而赵攀现在的姿态比一次要低得多。 开门见山说道：“警察局这里打算暗杀宋区长。” “什么？” “暗杀。” 宋书堂一脸不相信的问道：“暗杀？” 警察局怎么可能用这样的办法呢？ 虽然宋书堂又这样想过，但是觉得未免太过简单粗暴，应该是不会这样才对。 可是赵攀很有自信的说道：“宋区长都觉得警察局不会选择这样的办法，那么你说如果他们真的选择了，谁相信呢？”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明白过来，这是要故意反其道而行。 梅暮稚子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道：“假扮是抗日分子做的？” 谁知道赵攀这里却摇头说道：“不是假扮是抗日分子做的，而是假扮是警员做的，但是最后调查发现根本就不是警员，警察局方面就会说是抗日分子做的。 说是抗日分子假扮警员暗杀宋区长，是抗日分子了解到了警察局分区和宋区长这里的恩怨，所以想要利用，想要引起矛盾让大家自相残杀。”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不是警员假扮抗日分子。 而是警员出面，最后说是抗日分子，是敌人的挑拨离间。 本来大家都觉得，现在警察局不可能用这样的办法，那么现在偏偏就是用了，还是他们的人直接出手，你觉得可能吗？ 起码所有人看来这件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那么警察局最后又调查到了线索，说是抗日分子。 那么这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还用得着怀疑吗？ 毕竟警察局没有必要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吧？ 就算是他们想要对付宋书堂，就不能换别的办法吗？ 办法还是很多的。 而且就算是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就是想要暗杀，假扮抗日分子不好吗？ 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的，岂不是也不能认定就是和警察局有关。 所以警察局这一手，确实不错。 真的可以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只要宋书堂一死，事情就永远说不明白。 哪怕是抗日分子跳出来说，就是警察局做的，现在是给他们泼脏水。 警察局也不怕。 毕竟抗日分子做的，他们也不会承认啊。 听完赵攀现在打听到的消息，梅暮稚子去看宋书堂，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确实有些麻烦。 宋书堂则没有太过慌张，继续在赵攀面前表现的很从容，笑着说道：“他们还真的当我是眼中钉啊。” 赵攀很想说，你之前假扮宪兵队，让警察局丢了大人。 那么他们当然是想要找回面子的，不然在沪上很难混。 所以这不奇怪。 而且想要安排这样的行动方案，一方面就是为了出其不意，大家想不到。 另一方面其实就是为了快。 警察局不想等待。 报仇就要尽快。 赵攀继续说道：“这几个消息我可以保证是真实的。” “我当然相信赵警官。”宋书堂认为赵攀不会拿假消息糊弄自己。 第五百九十七章 先下手为强 暗杀！ 没有想到警察局的路子会走的这么激进，但不得不说他们考虑的也很周全，起码这样的暗杀计划，确实会让大家一时间不好判断。 然后等到事成之后，警察局这里再跳出来说上几句，那么这个黑锅还真就落在抗日组织头上。 原本就是他们想要锄奸宋书堂，同时挑拨离间，这属于是一石二鸟。 你说抗日组织能不能如此选择？ 当然可以如此选择。 这种计划他们想要难道不正常吗？ 你非说是警察局做的，警察局也可以说宋书堂出事之后，他们的问题最大，为什么还要跳出来呢？ 不合理。 宋书堂表示对赵攀提供消息的信任，赵攀则是说道：“宋区长打算如何解决？” 你现在将这个消息告诉日本人，或者是说出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没有证据。 而且警察局的人也不会承认。 你说赵攀可以做人证？ 但是赵攀自己现在在警察局这里不受待见，那么就可以说他是想要报复，所以故意这样说。 甚至是被宋书堂收买了。 这些都有可能。 而且你就算是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那么警察局依然可以暗中行动，到时候他们反而是更加清白。 因为警察局会告诉大家，我们现在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那么肯定是不敢行动的，就算是真的想要动手，应该也要避避风头才对。 所以说是抗日组织的人听到了这件事情，有了一些灵感启发，然后动手。 到时候事情只会更加乱。 所以这种情况下，赵攀很想要知道，宋书堂打算怎么办？ 这也是他判断宋书堂的能力。 面对对方的询问，宋书堂笑着说道：“赵警官难道不知道早前在租界内，谁才是让租界当局谈之色变的暗杀人员？” 赵攀对这件事情是有点耳闻。 好像就是眼前的宋书堂，一手枪法出神入化。 但你难道要和警察局的人对着暗杀？ 这恐怕有些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赵攀问道：“宋区长总不会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有何不可？” “这……”赵攀觉得这未免有些太过激进，很容易挑起更大的麻烦。 宋书堂却笑着说道：“赵警官不用担忧，这件事情还需要继续帮忙打探更加具体的细节，日后少不了赵警官的好处。” “好。” 赵攀现在也没有退路，他将警察局的计划说出来之后，就不可能回头了。 不然宋书堂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其他人可能不知道真假。 但是警察局方面第一时间就能明白，赵攀是吃里扒外了，那么他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所以现在只能同宋书堂继续合作。 但宋书堂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让赵攀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虽然看似很激进，但是起码有这个胆量。 如果连这个胆量都没有，赵攀觉得宋书堂很难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第一时间就想要告诉日本人，赵攀只能说宋书堂没有任何能力，好在并非如此。 等到赵攀离开之后，梅暮稚子对宋书堂问道：“你真的打算和警察局这里对着暗杀？” “现在警察局不服气，我们与其想别的办法，不如直接对着干，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动手，那么他们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动手吗？” “你就不担心日本人觉得你太过火？” “首先日本人觉得我们过火，那也要日本人觉得是我们做的才行，现在我们只需要做到所有人都不清楚，只有警察局他们知道就行了。”宋书堂心里很明白，你指望现在有人出面给你主持公道是不可能了。 那就只能靠自己。 不如就如此行动干净利落。 梅暮稚子一想也是如此，这种手段才能震慑警察局的人。 而且宋书堂只要表现出来自己的杀伤力，只怕警察局的人也会害怕，毕竟将宋书堂逼急了，对方可是会杀人的。 就算是你想要做掉宋书堂，那么还有一个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认为自己也需要表现出来自己的态度，只要宋书堂真的遇害，警察局的人她就会开始暗杀，躲在暗处要他们的命。 那么你说他们能不担心吗？ 无非就是比谁怕死罢了。 宋书堂出事之后，梅暮稚子肯定不会怕死，宋书堂自己如果怕死的话，也不会来沪上潜伏。 说白了你现在想要解决麻烦，就需要快刀斩乱麻。 尤其是对方想要你的命的时候。 梅暮稚子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警察局方面想要这样行动，肯定需要有人负责，我们现在只需要先一步解决掉他们的负责人就行，让他们知道这样做的下场。” “就是给对方一个威慑力吗？” “不够。” “还要？” “我担心这样做了之后，对方会有很强的危机感，所以继续想要加大力度解决掉我，好以绝后患。 那么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先做掉一个警察局的高层，让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从而让他们放弃后续的行动。” “主动出击？”梅暮稚子问道。 “对。” “目标是？” “这个任务是谁提起的，那么就谁的命来填。” “警察局方面不会震怒吗？” “与其他们震怒，不如让他们想想，如果目标换成他们自己，能活命吗？” “你亲自负责这一次的事情吗？” “当然。” 宋书堂打算亲自负责，毕竟这件事情处理其实需要一定的能力，倒不是说梅暮稚子没有这样的能力。 毕竟宋书堂这方面的能力更加强一点。 毕竟你动手之后，只需要躲避的。 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对于这一点宋书堂轻车熟路，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梅暮稚子这里不必参与反而是更好的，且宋书堂这样做，更加有威慑力。 要让警察局的人明白，你想要我的命，那就不要怪我拼命。 “这一次的事情，需要汇报总部吗？” 之前扩张的事情你就没有汇报，假扮宪兵你同样没有汇报，那么现在这件事情需要吗？ “就不是我们做的，汇报什么。”宋书堂说道。 做的干净利落，这件事情除了警察局的人之外，就没有人知道是他们做的，你现在汇报不是自找麻烦。 特工总部这里是可以猜测，但是宋书堂不会承认。 毕竟只要你不留下证据，你一口咬定不是做的，谁也不能认定就是你。 “好。” 商定结束之后，就开始等待赵攀这里的情报。 这一次赵攀的速度很快，毕竟他确实很想知道，宋书堂打算怎么对着干。 从赵攀这里得到的情报可知，警察局这里找了两个人负责这一次的任务，还都不是警察局的人，但是警察局养的暗探，能力是非常出众的。 而且也多帮警察局做这些事情。 这一次就安排他们两个人配合，觉得暗中拿下宋书堂的压力应该不算大。 得到这个信息之后，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你先负责帮我摸清楚这两个人的日常行动轨迹。” 宋书堂负责行动，所以就不能去做前期的调查工作。 毕竟如果你现在去做前期的调查工作，就会让人觉得你消失的时间太久了。 因此这个工作交给梅暮稚子去做。 梅暮稚子负责这个难度不大，很快就摸清楚了。 这个任务警察局是交给了他们两个人，不过现在还没有开始进行行动时间，警察局这里想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让他们两个人出面。 不然担心按照宋书堂的能力，能发现他们两个人。 那么计划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毕竟宋书堂的能力警察局也是知道的。 但两人现在已经凑在一起，毕竟即将一起执行任务，两人也算是提前培养默契，然后商议一下行动的计划。 今天宋书堂在分区内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结束之后让大家离开，但是留下了梅暮稚子。 等到众人都走了之后，宋书堂就开始在梅暮稚子的帮助下换衣服，同时梅暮稚子告诉他，将枪藏在了什么地方。 是一把步枪。 换好衣服之后，宋书堂没有从门离开，而且直接走窗户。 在后街梅暮稚子提前准备好了自行车，宋书堂骑车离开。 来到梅暮稚子藏步枪的地方，将枪带走。 装在一个盒子里面，可以避人耳目。 这杆枪宋书堂之前就试过，所以不需要调试。 之后来到目标人物所在的地方，宋书堂看了看时间，这两个人每天大概都是这个时间一起出来吃饭。 这是梅暮稚子前期准备工作，收集到的情报。 所以宋书堂今天开会的时间卡的很好，就是这个时间。 果然在看到了两人出现。 一人走在前面，一人回身关门。 宋书堂这里直接开枪，将准备关门的人一枪打死。 前面的人意识到了危险，急忙想要躲避，但是面前很空旷。 他只能朝着房间内跑去，可是尸体挡在门口，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 宋书堂已经开了第二枪。 然后这个人也中枪到底，两个人的尸体叠在一起。 听到枪声很快就有人赶了过来，不过宋书堂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转移，他的速度很快，而且开枪的距离够远。 两枪都是打在头上，宋书堂就是要让警察局的人明白，枪法是不会出现失误的。 沿着梅暮稚子提前规划好的撤退路线，宋书堂骑着自行车撤离，然后将身上的步枪连同伪装的盒子，直接扔在了梅暮稚子说的院子之中。 宋书堂很快就回到了分区。 梅暮稚子看到宋书堂回来，从楼上将绳子扔下去，让其上来。 之后将绳子收好。 梅暮稚子问道：“怎么样？” “已经解决。” “那我们现在出去。” “好。” 两人这时候打开办公室的门离开，梅暮稚子的头发有些凌乱。 对于开会结束之后，两人还在办公室内这么长时间，分区的成员都不敢议论。 尤其是现在看到梅暮稚子的样子，更是低头不语。 甚至都不敢多看。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大家觉得，宋书堂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办公室。 虽然都是分区内的人做人证，好像不太具有可信性。 但你分区扩张的这么快，你能保证里面没有别人的眼线吗？ 就算是没有别人的眼线，总归也有其他的朋友吧。 他们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所以这样就足够。 回到房间之后，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自行车和步枪你稍后处理一下。” “明白。” 其他辖区内的情况，分区这里收到的比较晚，特工总部方面可能已经收到了，但他们对这件事情不知情。 认为只是死了两个人。 同时看到警察局这里反应比较大，所以知道是警察局的人，那么可能就是抗日分子杀人。 这在沪上不算少见。 但是警察局这里觉得奇怪，怎么死谁不好，死的刚好就是选择用来对付宋书堂的人？ 你说这是巧合吗？ 警察局的人很难说是巧合。 但现在大家都在调查凶手，只是没有当场抓到罢了。 警察局也不可能跳出来说，人就是宋书堂杀的，那么你起码要和大家解释一下，宋书堂为什么要杀他们？ 无冤无仇甚至都不认识，你说宋书堂杀人，总要有理由的吧。 难道你要说是你打算安排他们，对宋书堂进行暗杀吗？ 赵攀在警察局内，当然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这个消息，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确实有些吃惊。 虽然宋书堂此前已经向他表示，自己打算如何行动。 但真的这样做了之后，还是很令人吃惊。 而且听现场回来的人说，开枪的距离很快，但是两枪速度很快。 且准度非常夸张。 这种情况赵攀突然觉得，自己当时幸好没有将宋书堂得罪死，不然自己现在还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 宋书堂这样的枪法，着实令人吃惊。 但其实枪法好的人很多，只是看行动之后，能不能撤离。 如果是暗杀保护力度非常大的人，你确实是很难撤离，但是这两人压根就没有人保护，甚至他们自己的警惕性都很低，对宋书堂而言行动难度确实不大。 可对警察局的人，威慑力可不小。 第五百九十八章 继续威慑 死了。 安排准备对宋书堂动手的两个人死了，枪枪爆头。 警察局得知这个消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们感受到了一些东西。 别人不清楚，警察局可知道。 但真的如此吗？ 毕竟首先警察局不确定，他们的计划怎么就暴露了？ 这件事情知道人很少，至于你说赵攀？ 赵攀在大家看来才是最应该记恨宋书堂的人，如果不是宋书堂他赵攀也不至于现在落得这般田地，所以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怀疑赵攀。 所以警察局不确定，这件事情怎么就被对方知晓了。 还有就是哪怕宋书堂真的知道了，就一定要用如此激进的手段吗？ 你就不能想别的处理方式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警察局现在觉得这件事情是宋书堂做的，可是又想不到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和对方凭什么能这么做？ 警察局现在是迷茫的。 他们之中唯一能确定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赵攀。 但当宋书堂将人杀了之后，赵攀就已经上了他的船，现在当然是什么都不会说了。 警察局这里开始调查，想要看看这两个人出事的时候，宋书堂在什么地方。 因为特工总部分区的扩张，导致现在加入了很多人。 所以说想要打听这个消息不难。 甚至警察局的人，可以伪装他们的身份，进行打听。 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是宋书堂一直都在分区内，根本就没有离开，甚至还和梅暮稚子在办公室内做了不可靠人的事情。 那就是说并不是宋书堂所为？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宋书堂安排人做的？ 安排谁？ 梅暮稚子也没有离开分区啊。 哪怕其他人做的，对方能有如此好的枪法吗？ 赵攀这里觉得肯定是宋书堂做的，现在不过是不想给你留下把柄罢了。 可见宋书堂处理的是很到位的，赵攀觉得对方不仅仅是有勇，还非常的有谋。 起码现在你不能一下子就锁定是宋书堂做的。 其他人对这件事情压根就没有关注，毕竟除了警察局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是打算暗杀宋书堂的。 所以特工总部这里，就没有注意。 只是死了两个人而已。 可能就是抗日分子杀的，这也很正常。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忧心忡忡的只有警察局。 警察局多方面打探，想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可只知道对方当时开枪果断，而且速度极快。 之后就撤离。 压根就没有看到对方，连背影都不曾看到，你说现在怎么调查？ 所以警察局内现在有两个声音，一方面认为可能就是巧合，觉得宋书堂不应该知道这个计划，更加不会杀人。 或许是这个两人，暗中得罪了抗日组织，所以现在刚好被杀了，让他们产生了误会。 还有一些人认为肯定和宋书堂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宋书堂做的，也是他安排人做的。 这就是一种挑衅，他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赵攀得知这些消息之后，再度联系了宋书堂，再一次见面赵攀的态度更加好。 “宋区长。” “赵警官。” “此前的事情，宋区长做的漂亮。” “不知道赵警官说的是什么？” 看到宋书堂不承认，赵攀便没有继续说，毕竟两人都心知肚明。 确实现在也不可能承认。 不过赵攀继续说道：“警察局内还是不死心。” “不死心？” “他们想要重启暗杀计划，因为他们觉得宋区长的威胁太大了。”赵攀说道。 意思就是告诉宋书堂，最开始警察局的人想要暗杀你，是为了泄愤。 但是你现在杀了这两个人，让警察局的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你想要杀对方岂不是也轻而易举。 所以这种情况下，好像先杀掉宋书堂更好。 除之后快。 因此打算重启这个计划。 其实宋书堂很清楚，警察局方面会这样做，所以他和梅暮稚子早就说了自己的后续计划。 因此他现在没有丝毫吃惊，只是问道：“警察局方面找到新的人负责这个任务了吗？” “还没有，毕竟刚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想要更加小心保密一些。” “那么警察局内，这个提议是谁牵头的？” 听到宋书堂这样问，赵攀的眼神猛的一亮。 但却没有多言，就将对方的名字告知，宋书堂说道：“谢谢。” 回头路？ 赵攀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回头路了，宋书堂的这个问题，所表达的意思有些明白。 赵攀甚至都有些后悔，让宋书堂如此激进，自己搞不好也会没有命。 可现在你想要下船，是万万不可能的。 没有退路给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宋书堂笑着说道：“看来抗日分子，这段时间对警察局的敌意不小啊。” “是啊。”赵攀只能干巴巴的说是。 毕竟这究竟是谁对警察局的敌意，显而易见啊。 别人不知道之前的两个人是如何死的，赵攀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绝对是宋书堂亲自动手。 不存在安排其他人代劳的可能。 也不是谁都有这样的能力。 赵攀现在觉得自己刚才说出去的人，大概率也是会死，宋书堂会用这件事情威慑警察局的人，让这一次的闹剧划上一个句号。 而且是以宋书堂的胜利。 到时候赵攀加入特工总部分区，警察局方面就会明白是他泄露的消息给宋书堂，那么他就会成为对方的眼中钉。 日后的处境只怕也不好。 因此只能牢牢抱紧宋书堂，毕竟除此之外赵攀也不能选择第二种可能。 之后闲聊两句赵攀就起身告辞，他知道自己现在回去等消息就行，或许不出几天，就会有新的消息震撼来袭。 目送赵攀离开之后，梅暮稚子说道：“他刚才说的人，在警察局内地位不低，算是高层。” “我明白。” “所以还是要暗杀吗？” “你也听到了警察局方面现在没打算放弃，想要将我杀了他们才能睡的安稳，所以现在就是要再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枪打出头鸟。”宋书堂说道。 他只需要杀一个人就行。 毕竟这个人是带头继续重启暗杀计划的人。 那么警察局到时候高层就会明白，谁牵头谁可能就会死。 你说还会有人跳出来说这个问题吗？ 梅暮稚子则是说道：“之前我们杀的人只是亡命之徒罢了，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这一次是警察局这里的高层，如果就这么杀，日本人和新政府找麻烦怎么办？” “和之前一样，让他们没有证据是我们杀的就行了。”宋书堂说道。 这个时候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宋书堂不可能一直防备警察局的暗杀，那么他将什么工作也不能去进行。 也不会有人管这件事情。 那么只能先下手为强。 日本人这里没有证据，也不可能直接拿他这个区长怎么样。 而且只要没有把柄，特工总部这里就会保护一下。 其次宋书堂想的很明白，日本人对于其他人的死活，其实远不能和对日本人的死相提并论。 所以宋书堂觉得后续的影响不会特别大，就算是有没有证据也能应付，到时候警察局这里只能吃哑巴亏。 梅暮稚子见给宋书堂心意已决，便没有继续劝，而是说道：“前期还是让我来帮你踩点吧。” “好。” “但我建议是让我替你行动。”梅暮稚子说道。 “为什么？” “这一次你可以直接露面，到时候就算是人死了，也不能说是你做的，毕竟你有非常直观的不在场证明。 同时也是让他们猜测，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从而让他们明白，日后就算是将你害死，甚至是让日本人对付你，那么我会为你报仇，我的枪一样会让他们胆寒。” 梅暮稚子觉得，这样算是一石二鸟。 既可以让宋书堂有不在场证明，还可以让大家明白梅暮稚子的能力，到时候对警察局的人而言都是一种威慑力。 且梅暮稚子还是日本人。 警察局的人就算是想要弄死宋书堂，也绝对不敢连带上梅暮稚子，那么梅暮稚子只要活着，对他们而言就是致命的。 刚才就说了，日本人的死和他们的死不一样，就算是梅暮稚子这样的日本人，如果被警察局的人杀了，日本方面一样会要一个说法。 这是他们的底线。 听到梅暮稚子这样讲，宋书堂觉得确实不错，是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而且梅暮稚子的能力宋书堂是了解的，这一次又只是暗杀一个人，他觉得问题不大。 所以说道：“行，你负责提前观察，然后制定行动计划，我当天抛头露面配合你。” “好。” 和梅暮稚子从这里离开回去分区，之后她就开始负责这件事情。 赵攀所提供的人员，经过梅暮稚子的一番观察，发现生活还是很有规律的，但是有一个爱好就是赌钱。 为什么喜欢赌钱？ 那是因为他不能掏钱。 他选择的赌场是惹不起警察局高层的，他去了赢钱可以带走，但是数钱都是赊账。 说白了就是吃拿卡要。 但是赌场的人敢怒不敢言，而且因为对方的照应赌场的生意还算是不错，所以就当是孝敬了。 梅暮稚子打算就利用对方去赌场的机会，将其暗杀。 但是对方去赌场的时间是晚上，有时候离开都是后半夜，所以暗杀的工作也放在后半夜。 对方每次出行都会有几个警员随行，但是梅暮稚子只需要杀掉这个人就可以撤离，其他的警员不用管。 所以不管对方几个人，对梅暮稚子而言行动没有增加太大的难度。 至于你说保护严密，不好动手？ 梅暮稚子能找到机会。 所以她现在将行动计划告诉宋书堂，听完之后他说道：“既然你打算今天晚上行动，那么我就今天晚上带着区分的人在小区内排查。” 抛头露面就是需要让人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从而让他们明白，你和对方的死没有关系。 那么带队搜查是最好的。 不仅仅是分区的人可以作证，很多人都能。 梅暮稚子说道：“好。” 于是当天下班之后，宋书堂表示区分收到情报，说一处范围内有抗日分子。 所以就亲自带队开始展开搜捕。 至于梅暮稚子则是回去休息，毕竟需要通宵熬夜，宋书堂不让梅暮稚子参与很正常。 等到宋书堂带着队伍开始排查之后，梅暮稚子这里也已经动身。 用的还是之前的枪，不过梅暮稚子已经重新调试过了。 梅暮稚子来到赌场外面等待，果然看到了这个警员带着人进去。 毕竟他已经很习惯来这里玩一会，既可以享受赌钱的乐趣，还不能担心输钱。 你说这种谁不上瘾啊。 不过好在这个警员也知道不能杀鸡取卵，所以每次赢也赢得不多，输反正还是输在赌场里面，所以赌场方面对其并不算是非常排斥。 但是进入其中的时候，这会正是人多，梅暮稚子不好动手。 于是她开始默默等待，想要等对方出来的时候，再行动。 反正宋书堂这里带队搜查，今天晚上是要通宵的，梅暮稚子不着急。 就这样一直等到夜里两点多，终于看到对方从赌场内出来，随行的警员也是喜笑颜开，可见是赢了钱。 而且还给了他们好处。 就在几个警员笑着讨好上司的时候，梅暮稚子这里果断开枪。 同样是一枪爆头。 继承了宋书堂之前行动的特点，目的就是告诉警察局，你知道这是谁动的手吧。 开枪之后当然是非常乱，各处都有人员靠近。 不过梅暮稚子已经设计好了撤退的路上，而且因为特工总部的存在，她身上有证件。 但和特工总部无关。 而是其他的证件。 得到这个不困难，他们现在有这样的便利，所以梅暮稚子不怕遇到调查。 但她已经尽量避开了所有可能遭遇的调查，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分区内，进入房间之中休息，今夜她不曾离开过。 起码没有人能证明她离开了。 宋书堂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在带着人继续搜查。 第五百九十九章 麻烦解除 搜查了整整一晚上。 分区的人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搜查工作多数情况下就是这样，并不是说你搜查，就会有结果。 但是警察局这里呢？ 大乱！ 他们的人居然死了，就死在赌场外面，而且还是被一枪爆头。 就这个死法，你说和之前死的两个人没有关系，谁信？ 之前死的人就是打算安排前去暗杀宋书堂的人，这一次死的高层警员更是强烈建议将宋书堂解决掉的人，现在都死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凶手还不好猜吗？ 赵攀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看到这个警员确实死了，他心情有点复杂。 他现在甚至隐约觉得自己上宋书堂这辆车，究竟是不是正确。 毕竟对方的行事风格太凶了。 凶的赵攀有点不适应。 在警察局内工作的时间长了，赵攀遇到的都是一些官腔，很少有这样果断的人。 可是宋书堂说杀就杀。 而且不怕你警察局怀疑，现在甚至是明摆着告诉你们，人就是我杀的，你们要怎么样？ 怎么样？ 你说警察局的人敢怎么样？ 肯定是要第一时间找证据啊，找到证据才能让日本人和伪政府的人出面，看能不能要宋书堂的命。 但是调查之后的结果呢？ 宋书堂带着分区的人，搜查了整整一晚上，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 而且那些被搜查的人都可以作证。 甚至当夜巡逻队的人路过这些地方，同样是可以作证。 宋书堂没有时间杀人。 调查到这些消息之后，警察局的人就明白，宋书堂这是故意的。 那么杀人的是谁？ 梅暮稚子！ 警察局的人认为只能是梅暮稚子了，可是对方是日本人，而且你还是没有证据。 你就跳出来说日本人有问题，这事怎么说？ 所以最后警察局这里怎么商议？ 大家都很难拿到一个办法，毕竟现在不管你怎么商议，都很容易出现问题。 已经有人死了。 谁想要步后尘呢？ 说白了现在这些警察局的高层，就算是心里想要杀掉宋书堂，都不敢当面说出来。 之前就是枪打出头鸟最好的例子。 如果你现在说这些话，搞不好下一个就是你。 所以大家都憋着。 你不说我也不说，反正我不想死。 警察局的人一看这叫什么事？ 就这么被吓破胆了吗？ 可不管是不是真的被吓破胆，大家反正不承认，但是你让我主动提议继续暗杀宋书堂，我也不提。 我来伪政府是来享福的。 我要吃香的喝辣的。 之前的事情警察局是丢人了，我也觉得丢人想要报仇。 可是影响我吃香的喝辣的吗？ 没有影响啊。 但是如果自己现在非要强出头，然后被子弹直接爆头，那我怎么吃香喝辣？ 因此大家想的很明白，面子什么的是警察局的问题，我可以跟着丢人，但是我不能跟着丢命。 赵攀不知道高层商议的情况，但是后续打听得知这个消息，赵攀承认宋书堂说的很对，他确实将警察局的人吓住了。 强强爆头，换谁谁不怕？ 抗日分子是不怕，但是你现在不是抗日分子，是警察局的人罢了。 大家的追求就不一样。 最后怎么办？ 不了了之啊。 没有人说不对付宋书堂，但是也没有人说要对付宋书堂，至于这件事情更加不可能告诉日本人。 因为你都没有办法和日本人解释，你的人为什么会死在宋书堂手里。 上一次的事情明显是宋书堂赢了，他既然赢了怎么可能还盯着警察局的人不放，所以肯定要事出有因吗？ 这个因说不出来，警察局的人只能吃哑巴亏。 赵攀在警察局内打探到了这些消息之后，又联系宋书堂。 带着梅暮稚子和赵攀再度见面，宋书堂笑着说道：“别来无恙赵警官。” “宋区长好手段。” “还要多亏赵警官的配合。” “我明白宋区长的意思。”赵攀知道对方这句话，就是表示他们是一回事，不要分什么你我。 “那就好。” “但是至于加入特工总部分区的事情，能不能等等。” “赵警官是什么意思？” 赵攀心里暗道，你说我是什么意思，我是想要直接加入特工总部分区，但是你闹的这么大的事情，我现在加入过来，不是找死吗？ 赵攀这里说道：“警察局的人对于这一次的消息是如何泄露的，非常介意，所以势必要调查出来，让此人付出代价，我这个时候加入特工总部分区，算是自己承认，不太安全。” 警察局的人现在确实是不敢报复宋书堂，可是泄露消息的人，肯定是他们内部的人。 那么警察局的人也不能放任这样的内鬼，肯定要揪出来弄死，也算是泄愤。 只是说赵攀和宋书堂的恩怨最大，所以警察局的人都没有怀疑他，因此现在还是安全的。 但是你现在加入分区，就等于是自己承认。 赵攀不想自己被警察局的人盯上，搞不好最后先弄死自己。 因此他想要等一等，等到风头过去了再说。 宋书堂看到赵攀的担忧，笑着说道：“我们分区不怕警察局的人。” “宋区长是不怕，但是我只是一个警员投奔过来的，就怕到时候招架不住。” 见赵攀确实存在这样的担忧，宋书堂只能说道：“那就随你。” 其实赵攀现在不过来，宋书堂觉得也不错，毕竟加入特工总部分区，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 可是留在警察局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获得一些情报。 宋书堂觉得也算是自己留在警察局内的眼线，反正也挺好的。 而且也不用担心赵攀有二心，现在人都已经被杀了，消息就是赵攀提供的，如果被警察局的人知道，赵攀是必死无疑的。 那么没有退路可以走，就不需要担心赵攀乱来。 同时赵攀也说了警察局的打算，宋书堂觉得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因此表现的还算是淡定。 之后赵攀这里就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之后，梅暮稚子开口说道：“警察局的人果然怕死。” 宋书堂笑着说道：“反正又不是深仇大恨，不过是有些丢人罢了，而且问题是赵攀的，他们确实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情拼命。” 你要明白加入伪政府的人，绝对没有人是想要来拼命的。 真的想要拼命就选择加入抗日组织了，还加入伪政府做什么？ 他们这些汉奸不是不明白什么是对错，而是他们不选择对的罢了。 心里都是门清。 警察局的人现在消停之后，宋书堂也能放心不少。 梅暮稚子说道：“赵攀现在不加入分区其实也算是好事情，他留在警察局内还能帮忙打探一下里面的情况，如果突然有什么变化，还可以告诉我们。” “所以他说想要留下的时候，我是认同的。” “看来是被吓破胆了。” “赵攀还不至于被吓破胆，只是说他现在加入服气，对警察局的挑衅太浓了，他担心对方狗急跳墙，非要他的命不可。 而且赵攀恐怕也觉得，我们分区不会为了他和警察局的人硬来，所以还是需要自己考虑自己的问题。” “他的这些想法倒也正常。”梅暮稚子在觉得换成自己，自己也会多想一些。 毕竟谁愿意将命交给别人的。 宋书堂笑着说道：“看来这一次的计划还算是顺利，将警察局这里的问题解决。” “就是不知道其他方面的人，会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只要警察局这里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毕竟这些人看起来是没有联系的，不管是之前死的两个人，还是这个警员，他们之间的联系不紧密。 那么能将这两次事情联想在一起的，无非就是死亡的方式。 但是你可以说是抗日分子的暗杀，他们想要表明身份，这没有什么问题。 梅暮稚子却说道：“就怕警察局的人会说。” “他们想要暗杀我，然后消息泄露，被我们反杀了警员，现在还说出来不是更加丢人吗？” “可是方才赵攀说的意思是，警察局内部开始调查泄密的人，赵攀是泄密者，但是对他的调查力度不会很大。 那么其他知情警员所要遭受的调查压力就会很大，他们没有泄密，但是如果被误认为是自己泄密，指不定就会将这些事情，捅出来。” 大家都是要报名的。 那么到时候如果快被冤枉死了，当然是想要找到求生的机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日本人，没什么问题。 就算是日本人让你配合调查，你都能多活一段时间。 对于梅暮稚子的这个担心，宋书堂说道：“就算是警员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无疑更加能证明是他们想要先对我动手，我们只是反击罢了，而且我们到时候死不承认是自己做，他们也没有证据。” 想要宋书堂承认，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永远不会承认，就算是你拿出证据，我也说是伪造的。 但是警员自己将这个问题汇报给日本人，就更加能说明他们的打算和计划，宋书堂认为反而是好事情。 梅暮稚子知道宋书堂说的对正确，而且事情确实不用担心脱离掌控。 可是你要明白，如果日本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算是没有证据，他们不会处置宋书堂。 可是他们心里会相信这件事情，明白人就是宋书堂杀的。 那么这种做法在日本人看来，他们是不喜的。 因此日后指不定会更加留意宋书堂，从而容易带来危险。 宋书堂带着梅暮稚子回去分区，路上说道：“不用担心这个问题，都敢假扮宪兵，暗杀一个警员，在日本人看来不算什么。” 看到自己心中的担忧被拆穿，梅暮稚子说道：“看来是我现在太谨慎了。” “当然要谨慎一点，我们在沪上这样的地方，不谨慎一点就会没有命，不过该胆子大的时候还是要胆子大一点。”宋书堂说道。 其实宋书堂心里每天过的比梅暮稚子谨慎多了，不过这一次他是故意这样。 他当然明白日本人最后可能会猜到，或者是预料到。 可是这不妨碍宋书堂的选择，因为他现在随着分区的夸张，他的野心变大了，然后行事有些激进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是年轻人啊。 宋书堂现在想要将自己的野心表达出来，这样会让大家提防，但是不会让大家忌惮。 可是如果你有野心，又压制的很好，可是大家知道你有野心，那么对你就是忌惮。 认为你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行事偶尔出现一些问题，只是遗留下来一些隐患，其实是很有必要的。 例如现在李群就在办公室内，和聂洪商讨这件事情。 李群问道：“警员的事情听说了吗？” “听说了。” “你怎么看？” “应该是对他们的报复吧？”聂洪觉得虽然第一次死的两个人不是警员，但是和警察局是有关系的，那么第二次又死了一个警察局的高层，你说这两件事情没有关系，他是不相信的。 “报复？” “对。” “谁报复？” “当然是抗日分子啊。“ “非也。” “主任的意思是？” “宋书堂。” “宋书堂？” “我根据分区提供的消息，得知两次行动，第一次宋书堂虽然在分区内，可是却一直没有露面，第二次宋书堂全程露面，但是梅暮稚子偏偏又不在场。” “主任的意思是，他们两个配合行动。” “没错。” “可是宋书堂为什么要招惹警察局的人呢？” “或者是警察局的人先招惹他的呢？” “想要报复他？”聂洪反应很快的问道，毕竟宋书堂是刚刚得罪了警察局的。 李群点头说道：“应该如此。” “所以被宋书堂先下手为强了。” “他确实非常果断。” “但是他就不怕这件事情，东窗事发吗？”聂洪问道。 “你有证据吗？ 而且第二次行动是梅暮稚子这个日本人做的，你让警察局说什么，甚至是宋书堂的威慑力太大了，谁都不想成了对方的抢下亡魂。” “可是警察局内的这个计划，肯定是非常保密的，他是如何知道的？” “所以说分区在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已经发展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地步。”李群若有所思说道。 第六百章 想要除掉 分区的发展聂洪当然是乐意看到的。 但是他对李群现在说的话，也能理解其背后的深意。 无非就是担心宋书堂日后不好掌控，毕竟宋书堂敢假扮宪兵，现在又敢杀警察局的人，你说说这种人是好掌控的吗？ 对于宋书堂的做法聂洪其实能理解，毕竟他们太熟悉。 所以面对李群说这些话的时候，聂洪却说道：“说到底还是太年轻。” “年轻？” “租界不过刚刚取消，分区也是有了发展的机会，他却不知道徐徐图之，一路高歌猛进。 更是假扮宪兵暗杀警员，看似是势头一时无二，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只怕万处长这里，都对他会有所不喜，树大招风。” 聂洪分析的这个问题，李群觉得确实有道理，可是宋书堂就是年轻人，有这些激进的表现是正常的。 若是没有反而奇怪。 李群说道：“如果没有能力就这样激进，确实是容易夭折，可是宋书堂显然是有能力的，他这样的做法确实震慑住了警察局的人，这让他反而是安全的。” “不过警察局的人，居然敢想要对我们特工总部的人下手，未免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聂洪将话题带去警察局。 李群笑着说道：“我们不是也敢吗？” 宋书堂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认为主任现在不需要担心宋书堂的问题。” “为什么？” “宋书堂的问题最应该让万处长头疼，他如果继续发展下去，那么对万处长来说，就是管不住的存在。 到时候万处长反而要想办法先对付宋书堂，甚至都没有功夫和主任交锋，到时候他们互相斗起来两败俱伤。” “你说的这个情况当然是最优的，可是你要明白万良不是傻，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和宋书堂对着干。” “他如果不对着干，那么日后情况就很复杂了。”聂洪说道。 “所以说现在的问题就是如此。”李群说道。 其实李群觉得问题还不算是多么糟糕，他这里也在等，等宋书堂强大到一定的地步之后，可以两人商议先解决万良。 到时候李群这里卸磨杀驴就行。 现在说这些，只是看看聂洪的反应，不得不说聂洪对宋书堂还是有些感情的，但是不多。 李群觉得这些都是可以看出来的。 有感情是人之常情，毕竟都是一起出来的。 不多是因为现在已经各为其主了，你就要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李群现在唯一需要担心一点的，就是宋书堂反水。 当宋书堂发现自己有机会的时候，说不定就会真的联合万良，然后解决他。 至于你说你有把柄，说宋书堂早前和万良是假意合作，实则是听命自己的。 你觉得到时候万良还会在乎吗？ 如果宋书堂和李群联合起来，万良必死。 哪怕背后有梅机关都不行。 所以这个时候，万良不会管宋书堂之前做过什么，只会想要知道对方之后怎么做。 所以说白了，不管是把柄还是威胁，都是在对方能力不足的时候用的，如果等到对方强大起来，你这些把柄就已经不够分量了。 聂洪这里提议说道：“万处长要不要动手，其实要看我们能不能给他们挑拨离间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万处长说不定会选择尽早解决宋书堂。” 聂洪知道李群这里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提议，所以他说出来显得自己考虑的很全面，而且还是全部为李群考虑的。 果然李群这里听完之后说道：“先不急。” “是。” 李群和聂洪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万良当然也知道了啊。 万良这里的情报来的不慢，所以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万良是真的很不舒服。 之前假扮宪兵就算了，他不能说什么，免得将宋书堂推给李群。 可是你现在不说，人家都已经开始暗杀警员了，同样是没有和万良商议啊。 之前扩张也不商议。 总的来说现在就是先斩后奏，这一次干脆是先斩不奏。 万良现在心里怎么可能舒服，宋书堂这样发展下去，他拦不住啊。 至于说两人之间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他们两个人而言，都是致命的。 所以说等于没有了这个秘密，也就不存在了危险。 这种时候万良觉得自己很麻烦，李群还没有解决，又冒出来一个宋书堂。 而且宋书堂冒出来的太快了。 他都有些后悔，当时让宋书堂去负责分区。 当时觉得不过就是租界内的分区罢了，也不可能有多少人，说白了就是一个小队。 谁知道事态的发展让你完全想不到，一来二去现在分区壮大的有些让人措手不及，而且日本人这里居然是默许的。 甚至最开始就是日本人主张扩张的。 这种情况下，万良是想要拦都拦不住。 此时此刻你让万良出面阻拦，那不是明摆着不让宋书堂壮大，那么你就是阻止对方获取权利，在权利面前你都阻拦，你觉得你们两个人还不是仇人吗？ 万良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一直都没有联系宋书堂，他根本就不会去问。 警员是不是宋书堂杀的？ 这个重要吗？ 首先就是宋书堂做的，其次对方做不做这件事情，分区的势头都放在这里。 至于他之前安插进去分区的人，现在压根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甚至稍有不慎万良都担心宋书堂找个借口，全部给清理出来。 实在不行安排一次任务，将这群人全部坑杀了。 宋书堂现在的行事风格，万良觉得对方真的有可能做出来，等到这批人死了，多出来的空缺，就能招收自己人，何乐不为呢。 因此这种情况下，万良决定再见久司正人一面，当时和久司正人见面，说起这件事情对方不太放在心上。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万良觉得还是有必要见一面的。 万良约了久司正人见面，晚上刚一坐下，万良这里就说道：“少佐，现在分区的情况你也知道，确实很难让人放心。” “还是宋书堂的问题？” “之前宋书堂假扮宪兵，然后又联系了商人获取了经费，在分区里面扩张这些都没有和我商议，现在干脆暗杀警员，这压根我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甚至我现在去问他，他也肯定会说自己没有。” 听到万良这里的控诉，久司正人觉得宋书堂这里，确实有些过了。 毕竟有些太明显了。 看到久司正人不说话，万良觉得是有机会了，继续说道：“宋书堂这样的发展势头，到时候肯定不会同我合作，甚至是不稳定因素。” “你是什么意思？” “分区现在既然已经成型，而且发展的还不错，其实换掉宋书堂应该也不会影响什么。”万良说道。 换掉宋书堂。 之前万良觉得宋书堂是自己人，所以他放心。 现在既然不放心了，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换掉，换一个万良的自己人去。 万良觉得不影响什么。 虽然能力不如宋书堂，可是忠心啊。 好过现在。 久司正人听到万良的提议，心里也是暗骂，换掉宋书堂你就能行了吗？ 你连宋书堂究竟是谁的人，你都看不明白。 将对方换掉，指望你对付李群吗？ 久司正人这里当然不会同意万良的话，不过他却问道：“你打算怎么换掉对方？” “想要正常的卸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不如就秘密除掉他。”万良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因为这样万良觉得可以保证秘密永远成为秘密，你说这件事情梅暮稚子知道吗？ 万良认为宋书堂不可能告诉任何人，梅暮稚子是日本人啊，你告诉对方你放心吗？ 所以只要宋书堂一死，那么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除掉他？” “现在警察局方面和宋书堂针锋相对，都说是被宋书堂吓到了，可是警察局一旦是假意表现出来被吓到，想要息事宁人，但是背地里继续行动呢？” “你是想要将黑锅甩在警察局头上。” “少佐英明。” 万良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利用警察局和宋书堂的恩怨，现在除掉对方，还可以摔在警察局身上。 “你就不怕杀不掉对方，然后东窗事发。” “属下会安排妥当的。” “我看你这样做，反而是危险。” “少佐的意思是？” “因为警察局这里的事情，现在肯定会严禁背地里有所动作，虽然没有点名，但是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 那么警察局这里肯定短时间内是不会有所行动的，你这个时候假扮他们行动，是不太容易成功的，就算是宋书堂被你除掉了，梅暮稚子你敢杀吗？” “属下当然不会杀梅暮稚子。”万良急忙解释，毕竟对方是日本人，你要是说自己敢杀，那么在久司正人面前你就是找死。 久司正人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敢杀梅暮稚子，可是她又觉得警察局现在肯定不会继续行动，从而要调查是谁的安排。 那么你很难完全躲避，毕竟是你的人接手分区，你是最大的受益者，到时候面对梅暮稚子的暗杀你能躲过去吗？” 听到这个问题，万良确实很难回答。 毕竟之前梅暮稚子杀掉了一个警员，对方的能力也是得到证明的，所以说被梅暮稚子盯上，万良也是很担忧。 看到对方确实被自己唬住，久司正人继续说道：“所以现在你要想的不是如何除掉宋书堂，而是如何除掉李群，等你掌控特工总部，宋书堂这里自然也就好解决。” 万良也知道这样确实可以解决问题，但问题就是你怎么解决李群呢？ 在他看来，解决李群比解决宋书堂难多了。 “属下只是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会和宋书堂见一面，用梅机关的身份敲打他。” “多谢少佐。” 万良觉得现在只能如此了，让日本人压一压宋书堂。 只要梅机关还是站在他这里的，万良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看着万良离开，久司正人觉得对方去世很难成大事，本来对付李群就困难，现在宋书堂起势，你就算是心里再不愿意，都应该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和宋书堂搞好关系，然后先对付李群。 居然担心自己这里的问题，想要先解决宋书堂，久司正人就觉得万良很难成大事。 不过宋书堂这一次的动作，也确实有些太过分了。 久司正人虽然承认对方的能力，也承认对方做的不错，可是你这样的行为让野心表露无疑。 久司正人不是不喜欢宋书堂的野心，他甚至认为宋书堂就是应该有野心，不然怎么完成他的计划。 可是你有野心归有野心，你不要表现出来啊，你这样表现出来就是让万良和李群这里都提防，反而对之后的行动比较影响。 久司正人原本想的就是宋书堂潜伏在李群这里，然后给李群致命一击，可是现在李群都会忌惮你，你想要悄无声息出其不意给对方致命一击，是非常困难的。 因此久司正人说要见宋书堂一面，敲打一下不是敷衍万良，他这里确实打算这样做。 久司正人和万良这里离开之后，就直接去了分区的辖区内，他想要和对方见一面。 同时在去之后，久司正人也调查了一下警察局这里的情况，他们的人被杀的手法，应该就是梅暮稚子做的。 毕竟当时宋书堂带着分区的成员在搜查，这件事情人尽皆知，你说宋书堂还能去杀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梅暮稚子这个日本人对宋书堂，还真是言听计从。 久司正人对此也不乐意，毕竟在他看来，他们日本人天生就是高贵的，应该是宋书堂听梅暮稚子的才对。 可是这件事情久司正人说不上，因为梅暮稚子之前也不是梅机关的人，且女人的心思你说了也白说。 敲打宋书堂的时候，久司正人认为应该将梅暮稚子也敲打一番，今日让你暗杀警察局高层你都听命，日后让你暗杀日本人你听命吗？ 虽然久司正人认为宋书堂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可是梅暮稚子的行动就是这个意思，太听命了。 第六百零一章 应付敲打 宋书堂在分区内闲着听着下面的人汇报工作，突然就接到了久司正人的电话，对于这件事情宋书堂其实能猜到是为什么。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虽然做的非常隐蔽，可是警察局的人肯定是清清楚楚。 那既然他们都清清楚楚，你说日本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对于久司正人这么早就找上门来，宋书堂确实没有想到，他还以为久司正人会晚一些才会对这件事情做出反应。 接到电话宋书堂当然是需要赴约的，因此就告诉梅暮稚子自己去见久司正人。 梅暮稚子对于久司正人的突然约见，也意识到了问题。 因此她问道：“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又不是去接受表扬，而是面对批评，那么多你一个人能有什么用。”宋书堂笑着说道。 梅暮稚子明白宋书堂说的很对，她虽然是日本人，可能在别的地方还好使一些，但是在久司正人这里显然是不够看的。 因此面对这种情况，不让梅暮稚子去也是好的，免得还要多一个人一起受到责骂。 安抚梅暮稚子让她在分区等待，宋书堂就独自赴约。 这种情况下他不必担心警察局这里有动作，赵攀这里说的很清楚，他们都是选择明哲保身的主。 见到久司正人的时候，宋书堂就很明显的看到对方的脸色非常难看，毕竟今日要说的问题就是很严肃的，久司正人不可能给你好脸色。 宋书堂这里也是表现出一些忐忑的样子。 “少佐。”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属下不明白少佐的意思。” “警察局的人被杀，你不要说你不知情。” “属下确实不知情，当时属下在带人搜查。” “梅暮稚子呢？” “在休息。”宋书堂按照之前准备好的说辞，现在应付久司正人。 毕竟这件事情就是你提前准备好的，你怎么可能现在不用呢。 久司正人听到宋书堂在自己面前还不承认，他直接一手拍在桌子上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是属下做的。” “当着我的面，你不愿意说实话，你难道想要被我带去梅机关吗？”久司正人严厉的问道。 今日久司正人必须要让宋书堂亲口承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明白，你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不能逃出我的法眼。 要让宋书堂有这样的认识才行。 不要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梅机关不知道，以为自己可以将梅机关蒙在鼓里。 所以久司正人就是要让宋书堂承认，承认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 今日久司正人的态度非常强硬。 让宋书堂现在犹豫不知道该说什么，久司正人也不说话，就默默等着，但是压力十足。 其实宋书堂很明白，久司正人今天确实是想要听到答案。 但是听到答案的目的不是为了处置自己，就是为了证明梅机关的能力，同时让宋书堂明白你不可能跳出以对方的手掌心。 因此宋书堂是打算承认的，不过之前的犹豫和纠结你肯定要有。 大概过了几分钟之后，宋书堂这里才说道：“是属下做的。” 听到宋书堂承认，久司正人冷笑问道：“你不是说不是？” “属下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但是没有想到少佐这里明察秋毫。” “你永远都不要想要瞒着我。” “属下明白。” 看到宋书堂现在老实，久司正人说道：“你胆子不小。” “不是属下想要这样做，而是警察局这里想要安排人暗杀属下，属下只能反击。” “你没有汇报特工总部？” “少佐很清楚特工总部这里的情况，我就算是汇报只怕也不会有人管，而且我是没有证据的。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处长觉得我可能死在警察局手里，是好消息。” 久司正人不得不承认，宋书堂的判断能力，比万良好得多。 起码宋书堂都能想到，万良会想要他死，这是事实。 因为万良今日找久司正人，就是想要除掉宋书堂，由此可见宋书堂的能力出众。 起码比万良好得多。 万良现在都不知道宋书堂的真实想法，只不过是通过分区的扩张，觉得好像是难以掌控，想要除掉罢了。 “这不是借口。”久司正人说道。 虽然久司正人知道宋书堂说得对，你没有证据说这件事情是白说，而且万良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一切。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确实只能自己反击，但是既然今天是敲打，久司正人当然不能说宋书堂做得对。 “属下是走投无路。” “为什么不告诉我？” “属下不想这些小事就麻烦少佐。” “你觉得这是小事。” “属下自己可以解决。” “你解决的办法就是杀掉警察局的人？” “属下只是想要杀鸡儆猴，让他们不敢乱来，毕竟是他们先有这样的想法，属下觉得是他们活该。” “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属下知道错了。” 久司正人说道：“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威慑警察局，让他们不敢乱来确实不假。 但是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果？” “你的种种行为已经让万良不喜，他今日找我甚至提出找人暗中除掉你，嫁祸在警察局身上的想法，如果不是我拦住对方，你觉得你能应付吗？ 你觉得特工总部这里的压力，比警察局来的如何？” 听到这样的话宋书堂有些吃惊，毕竟特工总部这里想要暗杀，比警察局这里可要简单的多。 毕竟分区内还有不少万良的人。 他们安排的话，宋书堂确实防不胜防。 你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提防下面的人，而且如果有什么任务的话，对方行动起来是更加方便的。 所以听到这件事情，宋书堂有些气愤的说道：“没有想到处长居然如此迫不及待。” “你自己都说了你死在警察局手里，是万良愿意看到的。” “可是属下没有想到，处长居然想要亲自动手。” “那是因为你做的太过分，让对方感受到了十足的压力，你的先斩后奏你真的觉得可以肆意妄为吗？” “属下现在应该怎么办？”宋书堂表现的有些焦急。 “放心，我已经将万良劝住。” 听到久司正人这样说，宋书堂急忙感谢说道：“多谢少佐，如果不是少佐，属下就要遭遇大麻烦。” 看到宋书堂这感恩戴德的样子，久司正人这里说道：“你明白就好。” “属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和少佐汇报，万事都听少佐的安排。” “你只要不先斩后奏就好。” “属下不敢。” “如此最好。” “可是处长现在都打算除掉我，我应该怎么办？” “他是想要除掉你，但是只怕也难立马下定决心，而且如果你投靠李群，他必死无疑。” “少佐的意思是，我现在就联合主任，将处长这里的问题先解决？”宋书堂问道。 原本久司正人就是这样的想法。 让宋书堂听李群的，解决万良获得李群的信任，然后宋书堂就算是潜伏在李群身边。 到时候宋书堂可以给李群致命一击。 但是现在情况有变。 首先就是宋书堂哪怕是投靠李群，将万良解决，那么李群不一定会相信宋书堂。 指不定会顺势将宋书堂也解决，让其他人接手分区。 毕竟李群现在手里还有聂洪可用，接手分区的压力不大。 其实这是宋书堂故意为之，他就是不能让久司正人的计划，原原本本的进行。 因为宋书堂想要的是三足鼎立，这样是最稳定的。 如果突然格局变了，反而对潜伏工作有很大的影响。 可是如果能保证三足鼎立，他们就可以徐徐图之，聂洪还有丁英卓就能渐渐取得自己想要的地位，最后由他们一起掌控特工总部，才是最优的。 所以宋书堂这里才故意先斩后奏，做了一些比较激进的事情，同时招兵买马扩张引起大家的忌惮。 宋书堂要的就是保持现状。 因此久司正人现在对目前特工总部的情况，也很难下决断，只能说道：“你先保持现状，之后的事情再说。” “属下明白。” 现状就是需要保持的，不仅仅是现在需要保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宋书堂都会保持。 他要和万良这里貌合神离，可是却绝对不会听从李群的命令。 之前李群的话宋书堂不得不听，现在他是可以听可以不听，李群起码不能直接将他怎么样。 而且久司正人现在也出面了，大不了到时候他和久司正人的关系也捅出来，久司正人希望是在暗处伺机而动，不过宋书堂的想法是可以弄在明处。 到时候就更加动不来了。 久司正人又敲打了宋书堂两句，总的来说就是让他听话，不要乱来。 宋书堂当然都是表示自己记下，不过嘴里答应的，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两码事。 之后送久司正人离开，宋书堂才回去分区。 等到他回来，梅暮稚子就急忙进来办公室问道：“少佐找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询问警察被杀一事。” “你承认了吗？” “少佐的态度放在这里，我不想承认也没有办法，只能认下。”宋书堂无奈说道。 梅暮稚子也明白，久司正人怀疑你就不需要理由，而且这件事情是你做的概率很大，所以久司正人只要态度强硬，你就必须承认。 不然让对方感觉你是当着面骗他，将其激怒抓你回去梅机关，你不说还是要说。 所以直接承认，对大家都有好处。 “少佐没有说什么吧？” “就是敲打我，让我老实一点，但是也提供了一个情报给我。” “什么情报？” “处长居然是联系少佐，想要暗中将我除掉，嫁祸给警察局。” “处长想要除掉你？” “没错。” “没有想到他居然敢这样做。”梅暮稚子语气里面都是杀气。 她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但是你想要弄死宋书堂，那么在梅暮稚子看来，该死的人就是你。 面对这种情况，梅暮稚子直接说道：“要不要我们先下手为强？” “不能乱来，少佐刚刚敲打过我们，我们就乱来可不行。”宋书堂说道。 现在不能动万良，毕竟万良一动，对特工总部内的局势影响很大。 其次就是丁英卓现在在特工总部内，还不足以接班万良，现在对方死了，丁英卓反而什么都捞不到。 “可是他想要杀你。” “少佐这里已经出面将对方拦住，目前他是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那也需要小心一点。” “我明白。” “我们要不要将分区内，处长的人全部清除掉？”梅暮稚子问道。 他们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分区没有人手，每个人员都很重要。 现在他们有很多人手，而且随时都可以补充，这样的情况下将万良的人全部剔除，也不是不能做到。 可是宋书堂却说道：“我们这个时候这样做太明显了，反而是会激怒处长，既然少佐已经将对方的想法回绝，我们装作不知道就行。” “那我们岂不是太被动。” “只要主任这里的压力给的够多，处长就需要我们，所以不算被动。”宋书堂其实想的很明白，有久司正人在这里，万良基本上不会乱来。 而且万良自己的处境他自己也清楚，日本人不同意你的提议，那么宋书堂就算是死了，没有日本人出面帮忙，他的人指不定都很难接手分区。 这样的事情不是万良想要看到的。 毕竟谁想要给他人做嫁衣呢？ 所以说白了这件事情就是如此，没有利益万良是不会做的。 宋书堂只是有可能脱离掌握，如果万良不能安排人接手分区，就表示分区一定会脱离掌控，怎么选还是很简单的。 梅暮稚子这里渐渐消气说道：“那我们之后要如何应对。” “自然是继续壮大自己的势力，既然处长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们也就不用瞻前顾后了。” “好。” 清除万良的人有些不好看，但是我继续壮大你则没有什么话说，宋书堂需要形成三足鼎立的第一步，是让自己完全“独立”出来。 第六百零二章 突遭麻烦 现在局势比较明朗。 多人都知道宋书堂野心勃勃。 包括久司正人这里都出面敲打，你说万良和李群能不清楚？ 但宋书堂就愿意将自己的野心展现出来，反而是安全的。 起码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毕竟如果潜伏人员，这个时候当然是明哲保身，获得敌人的信任最好。 可是宋书堂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不需要获取敌人的信任，而是要壮大自己的势力。 看来就好像是为了权利一样。 这反而是安全的，至于你说特工总部的情报？ 分区这里宋书堂当然可以获得，他是分区区长，所有情报都不可能绕过他。 其次就是特工总部内，李群这里的情报有聂洪，可以通过聂洪来掌握。 至于万良这里。 现在你让万良警惕，那么有些事情对方可能真的不会和你讲，所以需要提升一下丁英卓的地位。 现在万良也知道宋书堂是靠不住了，那么需要有人继续帮他冲锋陷阵，反而是丁英卓的机会来了。 宋书堂现在让分区这里继续招兵买马，反正有姜琦的支持。 梅暮稚子对于姜琦的支持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说话什么的都比较爽快，当然爽快了。 军统这里给了命令，自然是执行命令。 姜琦都以为自己现在只是为了获取宋书堂的信任，然后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就想办法对付宋书堂，那么给对方经费就是麻痹对方，在姜琦看来没什么不对。 就这样各方都在处理自己的事情，分区这里的调查工作，有宋书堂在自然是进展的一般。 就算是真的有抓捕行动，宋书堂一般也会想办法提前通风报信。 且就算是真的来不及阻拦，或者是为了安全起见没有办法阻拦，导致将人抓了回来，宋书堂这里同样可以送出消息，组织和军统这里就能提前做出应对，将相关的人员撤离等等。 因此很难取得太大的成果，不过他们这些机构的工作就是如此，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因为分区管辖的辖区内，也没有出现问题啊。 他们没有问题，你说他们又能抓捕多少抗日成员？ 又不是抗日成员在他们的辖区里面活动的非常猖獗，你抓不到好像是工作成绩不好一样，这里也不存在这样的情况，所以宋书堂作为分区的区长，表现的是没有问题的。 组织和军统这里当然都不会在宋书堂的辖区内做什么，而且他这里之前就是租界，取消租界之后经历过大规模的搜捕，抗日分子活动比较少是很好理解的。 宋书堂目前潜伏的工作做的很不错，当他可以逐渐从特工总部独立出来的时候，起码就不太担心被揭穿潜伏人员的身份了。 首先他这里的身份就是机密，戴老板这里不可能出问题，那么他需要担心的不过就是在争权夺利之中被人杀死就行了。 现在获取情报的助力反而是聂洪，宋书堂这里是没有什么重要人物，丁英卓是身份地位还不够获取重要情报，所以现在特工总部内的情报，都是聂洪负责。 丁英卓这里组织也开始发力，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丁英卓也可以获取到万良的信任，从而开始进入对方的视野之内。 组织这里也准备了一些事情，开始配合丁英卓。 宋书堂原本以为自己在分区里面，还可以稳定一段时间，好好发展一下。 谁知道当即就遇到了问题。 新加入特工总部分区的人积极性很高，所以他们还真就取得了一些成效，宋书堂这里没有提前察觉自然是没有办法阻拦，所以当他们将人抓回来之后，宋书堂就将消息上报。 汇报还算是顺利，毕竟宋书堂没有人怀疑，且分区里面也没有人敢怀疑他。 可是汇报之后得到的消息，让宋书堂这里觉得有些棘手，因为这个被捕的人是军统的人，而且还是山城来的。 是带着军统最新的工作指示来的，军统这里已经和此人有过接触，任务都已经完成。 这个人其实是要离开沪上的，但是就是在撤离当天遇到了问题。 叛变到伪政府这里的人，恰好有一个人就见过他，在山城的时候。 而且军统的人还不知道。 因为军统选择此人来沪上，就是面孔生。 但他在山城最早的时候负责暗中保护过一个官员，这个官员会见其他人的时候，他是在门外等待过的，所以被人认了出来。 这个伪政府的人认出来这个人之后，也没有贸然上前。 毕竟他知道对方是军统的人，自己上前只怕会死，所以就将消息告诉给了特工总部分区的人。 他认识特工总部分区的人，虽然穿着便装当日。 所以这个抓捕的工作，反而是落在了特工总部分区的人头上，这是上天掉馅饼啊，区分内的成员喜不胜收。 然后一拥而上就将此人抓捕回来。 和步凯捷见面得知这个消息，宋书堂也有些无奈问道：“既然是山城来的人员，为什么撤离的时候，沪上方面没有安排人员负责保护呢？” “他对沪上的环境熟悉，安排人员保护反而目标太大，单独离开是更加安全的选择。” 确实。 如果当时有沪上军统的成员在身边负责保护，只怕现在要一起被抓。 毕竟当时分区的人是一拥而上。 “他是被人揭发的，所以他就算是不承认自己军统成员的身份，分区这里也不会放人。”宋书堂说道。 特工总部从来都不是讲道理的地方，现在分区自然也是。 对方都具备他是军统成员，宋书堂不管审讯出来结果，还是审讯不出来结果，都不可能放人。 宁可杀错。 步凯捷也知道问题比较棘手，所以说道：“现在情况如何？” “我安排下面的人审讯，目前还没有开口。”初步的审讯用刑不会太严重，所以暂时还没有动静。 宋书堂继续问道：“对方知道沪上的情况吗？” “来沪上接头的负责人情况他知道，不过你提前告知这件事情，这方面已经安排转移，但是山城方面他知道多少情报，我们就很难讲了。”步凯捷说道。 对方是从山城来的，那么有没有掌握山城的情报，现在说不准。 “没有电报山城询问情况吗？”宋书堂问道。 “已经电报山城，现在还在等消息。”步凯捷说道。 目前山城方面还没有消息传来。 “那要提前做好准备。” “你这里能灭口吗？”步凯捷直接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很冷血，但是他们是情报工作人员，对此也是有些熟悉的，心中再不愿意，但是理智让你必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说道：“很难。” 抓捕到了军统的人，而且还是在山城出现过的，这个重要性不言而喻。 你觉得这样的人，宋书堂作为分区的区长，能让对方轻而易举的死了吗？ 肯定是不行的。 多么低级的失误，才能让对方死在自己手里。 而且现在宋书堂扩张分区，很多人都盯着看，这个时候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么就会有人借机发难。 不管是李群还是万良，对宋书堂而言都是麻烦。 可现在的情况就是对方你肯定是救不了的，因为身份是被人举报的，你不可能说审讯没有问题，将对方放了。 思来想去步凯捷明白只能是送对方一程，这在情报工作中太常见了，之前红党方面就是如此。 步凯捷最后说道：“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成员潜伏在区分内吗？” 这个确实有。 组织和军统各一个。 之前租界还存在的时候，就安排好的。 “你打算让他执行这个计划？”宋书堂问道。 “他确实比你合适，而且完成计划之后，就可以逃离分区。” 宋书堂觉得如果自己这里故意配合一下，对方确实有一定的机会，毕竟最简单的就是安排对方值班看守就行了，那么他自己会找机会杀人灭口。 步凯捷这里继续说道：“而且对方是李群、万良当时挑选的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就算是出了问题，也不是你的问题，说不定你还可以借题发挥，将他们安插的人，有二心的全部踢出去。” 宋书堂确实有考虑剔除对方人员的想法，毕竟当时安排进来的人，有一部分和宋书堂是一心的，但是有一部分不是。 不过是担心面子上不好看，所以宋书堂迟迟没有动手。 这一次如果可以借题发挥的话，确实是一个机会。 到时候不仅特工总部方面，不能用这件事情找宋书堂的麻烦，反而对于宋书堂清理分区内的人员，还不能发表什么看法。 听到步凯捷这样说，宋书堂点头说道：“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那就如此安排，你这里配合一下。” “好。” 宋书堂作为分区的区长，配合这件事情还是比较简单的，都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就正常的安排工作就行了。 到时候军统的潜伏人员，会自己负责完成工作。 至于冷血与否，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 从事这项工作的时间越长，越是能理解这项工作的艰难，往往不仅仅只是工作本身的艰难，还有很多选择上的煎熬。 宋书堂和步凯捷都没有过分纠结，他们也没有资格纠结。 情报瞬息万变，容不得你纠结。 等到宋书堂从步凯捷这里离开，他就联系了军统建议了这个计划，那么军统方面就着手联系了潜伏在分区内的成员，告知他要执行这个任务。 当时步凯捷告诉宋书堂，这个通知到位的时间只需要一天，毕竟现在要的是速战速决。 等到第二天宋书堂这里就询问了一下审讯的情况，然后询问了一下看守的情况，毕竟看守同样重要，所以宋书堂需要关注一下。 听到军统成员确实在负责看押的名单内，宋书堂这里就什么都没有做，因为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只是负责看押的人是两个，所以军统成员行动的时候，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要解决掉另一个人才行，不过对于潜伏人员而言，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是偷袭出手。 这里要注意的只要是不露出声响就行了，因为人就在关押在分区内，到处都是分区的人，所以才会只安排两人看押。 因为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所有人都能注意到，这就是行动的难度。 刚好等到对方值班的这一天，宋书堂这里也是带队出任务，梅暮稚子这里也是跟随离开，这是宋书堂给军统成员创造的机会。 毕竟如果他和梅暮稚子在，对方大概率很难成功，或者说是成功之后很难逃脱。 所以宋书堂和梅暮稚子都离开，还将分区内的一些人带着离开，这已经是能创造出来比较好的行动时机了，至于能不能抓住，宋书堂也不知道。 在外面负责工作，宋书堂表现的都很正常，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宋书堂又不是第一次带队行动。 而且这一次的搜查任务，是特工总部方面下达的，宋书堂重视一点是应该的。 他一直让分区的成员认真搜查，这个区域内挨家挨户都不能放过，可是就在他们搜查到下午的时候，分区这里有成员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梅暮稚子看对方的模样有些不喜，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成员刚刚停下脚步，气都还没来得及缓一口，就立马说道：“之前抓捕的人死了。” 听到这句话梅暮稚子非常诧异的问道：“什么？” “之前抓捕的人，被杀了。” 宋书堂听到这些话，也是急忙从一旁过来，脸色有些严峻的问道：“怎么死的？” “被区内的人员杀死的。” “我们的人？”梅暮稚子也是诧异，扭头去看宋书堂。 宋书堂脸色一黑，立马意识到了问题。 其余成员也听到了动静，都是凑过来。 宋书堂喊道：“看什么看，继续工作。” 看到宋书堂这里发怒，其他成员急忙离开，也不敢继续好奇，但是都是交头接耳，听起来好像是分区内部出的问题。 第六百零三章 清理内部 抓捕的人死了？ 还是被特工总部分区内的人杀的！ 这让宋书堂怎么能接受？ 看到宋书堂的脸色如此难看，梅暮稚子只能接过话头询问：“杀人的人呢？” “跑了。” “跑了？ 在分区内说杀人就杀人，说跑就跑，你们干嘛吃的？” 面对宋书堂质问分区内的成员低头不语，这种时候你说什么都错。 梅暮稚子见状对下面的人说道：“下去搜捕。” 对方急忙感恩戴德的离开，毕竟现在继续面对宋书堂，他感觉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梅暮稚子让其余人员继续工作，和宋书堂先一步回去分区，回来之后梅暮稚子这里说道：“现在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过生气。” “这个人是从山城来的，你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什么都还没有审讯出来，然后人就被杀了，还是我们内部的人做的，你说这能不追究吗？” “家贼最是难防。”梅暮稚子说道。 冷静下来消了气之后，宋书堂说道：“这个人不是我们挑选的。” “你的意思是对方就是潜伏进来的，但是特工总部方面没有察觉到。” “显而易见。” “如果是我们经手，现在肯定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现在事情已经已经出来了，我们必须要挽回损失。” “怎么挽回损失？” “将不是我们的人，全部从分区赶出去。”宋书堂说道。 他需要让梅暮稚子这里转移注意力，毕竟对方是抗日组织潜伏进来的，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需要你继续调查。 那么这个时候让梅暮稚子继续怀疑这件事情，不如让她去忙别的。 例如将分区内不是他们的人，全部赶出去。 梅暮稚子听到宋书堂想要趁机这样做，她觉得确实是一个机会，毕竟她一直都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却没有借口。 因为你这样做，肯定会撕破脸。 这个时候撕破脸不是很好收场，可是现在就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可以借口之前加入特工总部分区的人，没有办法核实身份，所以需要劝离。 这个借口当然是宋书堂说的，你说他说的没有道理？ 没有道理，你说现在的人怎么被杀了？ 事实放在这里，你说没有道理可能吗？ 梅暮稚子说道：“那我们就着手这样做吧。” “将分区这里工作出现如此重大失误的事情放出去，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丑闻，可是就算是丑闻，宋书堂也要让大家都知道。 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明白，分区确实出了大事。 丢人归丢人，宋书堂就能顺势表现出非常愤怒的模样，那么利用这个愤怒的机会，就可以清理分区内的成员。 梅暮稚子同时说道：“被杀的人的重要性，是不是也要出来。” “不仅要说出来，还要夸张一些。” “明白。” 很快分区内出现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包括分区内的成员，所以现在大家都不敢乱说话，毕竟这个时候，人人都知道宋书堂是非常愤怒的。 特工总部这里听到这个消息，李群和万良的反应各不相同。 但是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事情，起码可以打击一下宋书堂的嚣张气焰，甚至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压一下宋书堂的发展势头。 这在大家看来是好事情，只是确实有些可惜。 毕竟抓捕的人是军统方面从山城来的，如果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李群和万良一想，有了重要的情报那是宋书堂获得的，反而是给对方锦上添花，还不如现在这样。 但是日本人这里就不满意了。 日本人想的和李群还有万良不一样，觉得你如此浪费一个机会，是非常不好的。 久司正人这里趁机又是敲打一番。 等待了三日时间，宋书堂看时机差不多，就开始清理分区内的人，说是防止还有敌人的卧底存在。 该赶走的就赶走，该送回去特工总部的就送回去。 曹欣荣和严丰当然是不会赶出去，毕竟严丰是自己人，曹欣荣也差不多，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不过从一些反应是能看出来。 宋书堂这一次只要做了这件事情，曹欣荣就明白自己需要选择，如果选择万良你就直接回去特工总部，如果选择留下意思就不言而喻。 因此宋书堂开始清理人员的时候，曹欣荣是很纠结的。 但是纠结到最后，他没有选择离开。 严丰看到宋书堂的行为，也是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很多从分区内离开的成员，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必须要听话。 梅暮稚子这里手段非常快，一瞬间就离开了五十多个人，多数都回去了特工总部，说是分区现在不需要这么多人手。 反正这些人手当时也是李群和万良给借调过来的，说的就是帮他建设分区，现在建设的差不多了，将人还给你也是合理的。 特工总部内李群和万良看到回来的人，都是一瞬间的愣神。 万良这里直接将手中调查吧扔在地上，觉得宋书堂有些欺人太甚，不过就是看你现在还有用，不想找你麻烦，你居然就这么来。 而且还有曹欣荣，居然没有回来，这万良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气的万良在办公室内大骂不止，觉得和聂洪都是一类人，都是忘恩负义。 可是万良也不想想，他对宋书堂有什么恩，无非就是利用罢了。 万良这里恨不得将宋书堂直接杀了，现在这种情况是明着已经不合作了，可是万良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暗杀。 久司正人这里不让你这样做。 现在万良最大的靠山就是久司正人，如果你违背久司正人的命令，让对方将你放弃，万良觉得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现在恨归恨，但是却不能说什么。 万良只能自己忍着。 看着从分区回来的成员，万良心里也是来气，将他们全部安排出外勤，不要在特工总部内看了心烦。 不过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之前从红党这里叛变过来的丁英卓，表现的居然比万良之前想的要好很多。 这算是一个惊喜。 宋书堂现在显然是靠不住了，万良这里觉得自己也需要物色新的人选。 而且之前宋书堂分区内出现了工作失误，万良这里没有说什么，是不想让宋书堂觉得不好，算是拉拢对方。 现在既然已经如此，万良觉得也没有什么好拉拢的，直接通报批评，甚至直接罚了薪资和经费。 你让特工总部的成员回来，万良没有说什么，确实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他罚你也合情合理，是你这里出的问题。 之前不处罚，现在处罚没有什么问题。 收到这样的处罚命令，宋书堂看着面前的梅暮稚子说道：“看来处长现在很生气。” “只怕谁放在处长的位置上，都会如此。” “好在我们现在经费问题不大，处长想要处罚就处罚吧。” “现在分区内的人，都明白了我们现在的想法，所以大家都表现的是十分忠诚的。”梅暮稚子所说的人里面，考虑曹欣荣在内。 宋书堂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没有选择离开，就知道自己应该收心。”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给大家敲打一下，然后给一些好处。”宋书堂觉得这个没有什么难度，无非就是这一套罢了。 梅暮稚子也是轻车熟路，就去负责这件事情。 对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雷霆手段，分区内的人是很佩服的，毕竟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而且宋书堂他们将分区内的人，赶回去特工总部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背后是谁，说让你走你就要走。 只是让严丰没有想到的是，曹欣荣这里居然是选择留下。 其实后来仔细想想，严丰觉得也说得通，毕竟曹欣荣在分区这里，是有一定地位的，手底下管了很多人。 如果回去特工总部，他算是任务失败回来的，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 处境肯定是远远不如在分区内的，那么干脆就不要走了，为自己赌一把。 显然曹欣荣选择押宝在宋书堂这里，严丰觉得自己比对方有眼光得多，因为自己早就已经押宝在宋书堂这里。 现在看来他当时的选择没有错，宋书堂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有了和特工总部叫板的实力。 当然了和特工总部内李群和万良的争斗，脱不开关系。 但是能将这件事情利用好，就是宋书堂的能耐。 现在特工总部分区内，大家都是不敢生出二心，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一次你走宋书堂不会要你的命。 反而会好聚好散，毕竟当时都是没有办法，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可是给你机会你要抓住，如果你现在不选择离开，而是想要和宋书堂一起留在分区内，那么之后你再想要离开，宋书堂不是不可能同意的。 毕竟你到时候离开，就证明你现在留下的目的不单纯。 甚至是你可能是暗中完成了什么任务，所以才离开的。 不会让你活着走的。 至于你说偷偷离开？ 宋书堂的枪法他们都是明白的，没有人觉得自己可以活命，除非你一辈子都躲起来，不露面。 对于这件事情，李群也是将聂洪叫来办公室，分析起来。 聂洪也明白了宋书堂的手笔，心里不得不说对方的胆子不小，而且居然敢利用这件事情，快刀斩乱麻。 直接就站在了李群和万良的对立面。 这种变化是非常突然的。 看到李群让自己说话，聂洪这里分析说道：“属下觉得宋书堂是想要不受控于人。” 聂洪说的这个问题，当然是不用过多去讨论的，毕竟这个出发点李群明白。 无非就是这些。 还能是什么？ 李群问道：“我是想要问你，觉得真的有人潜伏在分区内，然后杀了他们抓到的人吗？” “主任怀疑这件事情是假的？” “当时加入分区内的人，宋书堂是没有发言权的，都是我和万处长安排的，对方的身份什么的肯定都是核实过的。” “可是宋书堂总不会自导自演吧，毕竟被杀的这个被捕人员还是很重要的，是从山城来的。”聂洪说道。 “如果不重要，能有现在的效果吗？” “可未免有些太激进了？” “或许是被捕人员，面对审讯什么都不说，宋书堂觉得既然如此，干脆就利用这件事情做做文章呢？” 李群现在是考虑一种全新的推理，觉得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抗日分子的潜伏人员，就是宋书堂自导自演，要的就是借机将分区内的人清理一下。 聂洪当然知道不是。 可是听到李群这样分析，他好像是刚刚想到这一点一样，神色非常吃惊说道：“主任言之有理，如果抓捕的人不开口，或者说就算是开口了，提供的情报根本就没有价值，那么不如干脆利用一番。 现在看来宋书堂想要的结果是完全达到了，所以说如果真的是他自己提前就设想好的，确实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将计就计其实宋书堂的能力就已经很强，如果是提前设计的，我只能说这个人是有些可怕的。”李群这里说道。 他承认宋书堂能力很强，甚至承认这个人有些可怕。 已经才加入特工总部多长时间，现在的成就呢？ 这恐怕是很多人都不敢想象的。 聂洪这里说道：“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基本上我们的能力都被他学去，虽然不敢说单项一定能比过我们，但是全方面的进步是很可怕的。” “你们是教出来一个好学生。” “是他自己的悟性高。” 李群现在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宋书堂比万良还要但难度，你就算是将万良解决了，宋书堂也是虎视眈眈的。 甚至李群现在都开始怀疑，宋书堂当时说要投靠他，选择站在他这里，恐怕也是提前设计好的。 “有意思。”李群说道。 “主任打算对他出手吗？”聂洪问道。 “现在最气愤的人是万处长，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出手，静观其变。” “是。”听到李群这里说没有动作，聂洪也是松了口气。 第六百零四章 吸引目光 宋书堂现在风头一时无二，聂洪自然也担心李群这里想要对其有所行动，现在看李群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心中也是放心些许。 但宋书堂如此举动确实树敌太多，起码特工总部这里，你已经是明摆着开始展露野心。 大家岂能不对你有所提防。 显而易见的事情罢了。 李群这里让聂洪前去找宋书堂打探一下，看看对方现在究竟作何想法，聂洪恰好也是有话想要和宋书堂聊聊，所以就顺势前往分区。 宋书堂得知聂洪这里相邀，当然是第一时间就答应。 两人约在了一处茶馆之中。 在茶馆包间内见面之后，宋书堂对聂洪说道：“聂哥可是稀客。” “我再不来看看可能都已经认不出你，这些日子你可没有少整出动静来。” “无奈之举。” “你这一次将分区内的人全部清理干净，是想要自己彻底将分区握在手里，李群和万良这里可是很不满意。” “我也知道他们会不满意，但却只能如此。” “是吗？” “我本来是想要混迹在二人之中，左右逢源然后找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但问题就是这个想法现在看来是行不通的，因为两人对我都有提防。 李群就不说了，看似是拉拢我让我帮忙对付万良，但是只要万良一死，我的日子只怕也是到头。”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聂洪当然知道，所以李群肯定不会留着宋书堂，难道留着宋书堂接手万良的人，然后成为第二个万良吗？ 宋书堂继续说道：“其次就是万良这里，看似他好像与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但是他肯定对我是不放心的，原本这个不放心还可以等到对付完李群之后再说。 可现在他都已经找久司正人建议，想要直接暗杀掉我，说明他已经将我的威胁，提升到了李群之上，觉得杀了我之后找人取代我，他一样可以得到分区的支持，甚至比现在更好。” 有关这件事情聂洪确实之前并不清楚，现在听完宋书堂的讲述，才算是了解。 “所以说现在不是我想要这样做，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宋书堂说道。 他是想要隐藏自己，然后左右逢源，可是现在已经事不可为。 那么与其和对方阳奉阴违，防止各种情况的发生，不如干脆就直接跳出来摆明自己的心思，让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 反而还安全一些。 聂洪说道：“你这样做虽然没错，但是处境很危险。” “我会小心的。”宋书堂当然明白处境危险，可他们所做之事，就很难说有不危险的时候。 聂洪也知道自己说这些只能提醒，改变不了现在的现状。 因为宋书堂的选择确实没有错。 宋书堂这里却说道：“而且我的想法就是，我现在跳出来吸引他们的目光，让你和组织内的人可以在特工总部发展。” 组织安排人员打入特工总部，这件事情聂洪很清楚。 甚至聂洪都有参与。 所以宋书堂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不算什么问题。 聂洪说道：“你是想要我们趁机发展？” “我这里弄成这么大的动静，想来肯定是可以吸引到一定的注意力和目光，那么聂哥你在李群这里，就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发展。” 宋书堂也算是想要帮聂洪和丁英卓一点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宋书堂就是负责明修栈道，聂洪和丁英卓就负责暗度陈仓。 聂洪承认这样做对他确实有帮助，只是这个帮助能否扩大，就要看聂洪自己这里的运用，以及军统这里的运用。 同时聂洪也明白宋书堂的想法，三足鼎立。 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完成三足鼎立，那么沪上特工总部对他们而言，就是非常优秀的潜伏位置。 现在第一足宋书堂已经算是踏出，他这里已经可以算是脱离了李群和万良的掌控，那么现在就看聂洪这里如何打算。 聂洪认为自己想要成为第二足，其实很难。 首先就是李群很难对付，你想要将李群拉下马，这个难度太大了。 不然万良也不会拖延如此之久。 万良还算是背后有人支持，在特工总部内的人也不少，都很难完成这件事情。 聂洪初来乍到，更是难以完成。 其次就是聂洪的资历问题，哪怕现在李群真的出事，聂洪凭什么上位？ 你很难上位，内部人员就不会服你。 所以聂洪觉得宋书堂设想三足鼎立的想法没有错，但是想要真的完成难度大的超乎想象，聂洪这里都如此艰难，丁英卓还用说吗？ 比聂洪尚且要难的多。 “你的想法很难实现。”聂洪现在也不是给宋书堂泼冷水，而是要让其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情，远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宋书堂对此当然是有足够的认识，可是他却说道：“困难是稍显困难，但是聂哥的能力以及军统戴老板的支持我是相信的，其次是我可以暗中帮忙。” “但你要明白对方是李群。” “正因为对方是李群，我们才有机会。” “你是说日本人？” “没错，现在李群做特工总部主任这个位置，最不满意的人是日本人，所以说他看着是庞然大物，可也有点空中楼阁的意思。” 日本人现在侵略占领，说白了什么时候都是他们说了，至于所谓的伪政府，其实有些像是傀儡。 那么在日本人对李群不满意的情况下，聂洪和宋书堂这里操作的机会就变得多了起来，这就是时机。 如果有日本人的支持，你想要撼动李群确实是难，可是当你最大的靠山都已经有些忌惮你的时候，撼动对方还困难吗？ 起码比你想象的要简单。 难度当然还有，但绝对不是让人感到绝望的程度。 “所以我现在更加应该考虑的问题，不是如何将李群扳倒，而是在李群倒台之后，我如何才能掌控他的人。” 聂洪很明白，李群倒台是早晚的事情，毕竟内忧外患。 就算是李群非常有能力，只怕也很难支撑太久。 如此情况之下，结局大概率是可以预见的，所以聂洪现在说的问题，是未雨绸缪。 对于这个问题宋书堂说道：“这个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想要在李群倒台之后，掌控特工总部内的人，是非常困难的。” 这反而是更加关键，和难度更大的事情。 聂洪说道：“我会慢慢想办法的。” “我会继续加大分区这里的发展，将他们的目光牢牢吸引过来。” “总之你也要小心一点。” “放心聂哥。” 宋书堂现在的任务就是吸引目光，你不用去考虑对方的恨意会不会增加，这件事情之前万良就已经想着要杀你，那么多了这件事情之后，自然更是想要杀你。 所以你根本就不用顾虑，会不会增加。 反正都已经有这样的想法，增加不增加的区别大吗？ 显然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只是久司正人这里告诫过万良，让他不要乱来，相信他是不敢乱来的。 李群就不可能暗杀宋书堂，他还需要万良先行动，自己静观其变。 且就算是李群想要动手，聂洪这里可能就能提前获取消息，用不着宋书堂太过担心。 和聂洪见面结束之后，宋书堂回到分区内。 现在分区的气氛还是比较紧张的，所有人都知道宋书堂做了什么，现在也是基于想要表现自己，大家都是认真工作。 宋书堂对于众人的表现很满意，曹欣荣也是表达了自己的忠心，宋书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理解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毕竟都是各为其主。 曹欣荣也保证自己会好好工作。 现在留在分区，他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好过回去被抛弃，甚至是受到处罚。 今天梅暮稚子在宋书堂办公室内汇报说道：“服气内的人员清理任务已经完成，现在的人都是我们可控的。” “不能如此大意。”宋书堂看着梅暮稚子送上来的名单，发现组织安排潜伏在分区内的人员，也已经被开除了。 没办法，毕竟这个人单是看资料的话，当然是不值得完全信任的。 这里说的信任，是不能保证他们对万良和李群没有私心。 与其担心他们会不会叛变，会不会是这里的不稳定因素，梅暮稚子的选择就是直接赶走，反而是简单一些。 这个人可不是被送回特工总部内，而是直接被赶走。 对于这个结果宋书堂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留在分区内确实难以发挥作用，你就算是潜伏进入特工总部也是如此，毕竟已经有丁英卓了。 那么被赶回去，脱离特工总部分区，也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宋书堂没有表现出来疑惑，将名单看过之后，认为梅暮稚子的选择非常正确。 现在分区的人手确实减少了一大截，但是更加的安全，只是他还是提醒了梅暮稚子一句。 毕竟抗日分子的人，如果潜伏进来，你确实难以发现。 对于这个提醒，梅暮稚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已经尽力何尝了，这里面应该是不存在问题，如果最后有问题出现，梅暮稚子也只会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埋怨自己。 已经按照她现在掌握的情报，就是再审核几日，结果也是一样的，所以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梅暮稚子这里说道：“我们现在清理掉了这么多人，其实经费是有一定空缺的，我们可以继续招募。 但问题就是处长这里将我们分区的经费给停了，说是对这一次事情的处罚，但是具体停多长时间不知道，看来是想要给我们使绊子。” “也该如此了。”宋书堂对于这样的手法一点也不陌生，甚至是觉得有些熟悉。 不过从这件事情上面，就能看出来万良的态度。 “我们现在虽然经费方面有了来源，但是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毕竟经费的数额是很多的，如果没有总部这里给，那么姜琦可能也不会愿意支撑太久。” 每个月的经费是一笔大数字，如果没有这笔钱，确实很难办。 短期内是可以坚持一下，但是长时间呢？ 必然存在问题。 梅暮稚子认为需要和宋书堂商议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宋书堂说道：“处长说的是对这一次的事情做出处罚，人死在特工总部分区内，确实分区的成员都有问题，停掉经费就是停掉薪水这个没什么问题。 但是肯定需要有一个时间限制，不可能无限期的停发薪水。” “或许就是希望通过这样的办法，让我们分区内自己先乱起来，然后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呢？”梅暮稚子问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或许特工总部方面都不需要出手，就可以通过分区内的成员，自己将宋书堂推翻呢？ 毕竟大家加入分区的目的是什么？ 薪水。 你连这些东西都给不了，你觉得他们能忍你多久？ 最开始可能是有些人坚持不住想要离职，但是更多人会觉得为什么走的不是你，而是他们呢？ 所以就会开始推翻你。 梅暮稚子担心这一幕出现。 宋书堂说道：“处长没有权利无限期停发薪水，如果等下个月还是如此，我们就直接找主任申请。” “主任如果也是这个意思呢？” “主任就算本来是这个意思，在我们申请之后，可能也会改变主意，毕竟这是和我们联手的好机会。” “我现在担心的是，主任和处长都觉得你的威胁最大，现在很默契的想要想解决你。” 梅暮稚子倒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他觉得李群和万良都是聪明人，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做出这样的安排。 “他们想要这样做，就需要商议一下我下台之后，分区谁来负责？”宋书堂知道自己一时半会还走不了，不然万良的人负责分区，李群不愿意看到，如果是李群的人负责分区，万良这里压根就不可能接受。 “总之还是小心一些，实在不行安排分区的人，闹一闹。”梅暮稚子说道。 “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到下个月再看，反正这个月我们自己也可以发薪水。” 第六百零五章 商议应对 停发薪水在宋书堂看来不是长久之计。 万良这里必须要考虑，如果分区这里的成员闹事怎么办？ 到时会直接闹到梅机关这里去，在日本人面前说这个问题，万良只怕也难收场。 至于你说分区的人会不会听宋书堂的？ 大概率是会的，毕竟那些人已经清理出去了。 所以要么就是分区的成员因此事对宋书堂不满，然后让他下台。 要么就是将事情闹大，闹到日本人面前，看最后谁倒霉。 但宋书堂觉得这种情况还是太过激进，在梅机关这里他不一定能讨到便宜，毕竟久司正人虽然是支持他，可你要明白梅机关不是久司正人说了算。 这里面还有人是支持李群的。 甚至是多数人现在对李群又比较满意了。 到时候宋书堂因为这些事情和万良闹起来，闹到梅机关这里去，搞不好李群这里就可以顺势将两人都收拾了。 那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宋书堂认为可以坚持一下就再等等，他相信万良应该也不会想要乱来，毕竟现在万良需要提防的可不仅仅只是宋书堂，更加让他头疼的人是李群。 梅暮稚子认为等一等也是好的，现在经费问题也不至于如此紧张，起码下个月没有问题，那么中间就有几十天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安排好了这些，梅暮稚子就想要分区立功，现在该做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了，那么如果这个时候能立功，在日本人这里就有一定的声音，且李群和万良想要对分区做什么，是更加困难的。 但宋书堂万万是不想立功的。 毕竟立功就表示要抓捕抗日成员，都是同志战友如何下得去手，被捕之后那是没有办法的理智选择，而不是你想要抓捕对方来帮助自己潜伏。 这种想法是完全不同的。 但就目前的情况，梅暮稚子的积极性很高，宋书堂首先要考虑，对方都这样认为，就证明这件事情确实应该这样做。 你如果不这样做，反而是让人很奇怪。 其次就是梅暮稚子的能力不俗，分区现在因为人员清理的问题，大家的积极性又非常高。 这样的情况下，宋书堂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可能也很难抵挡众人有所进展。 那么等到例如这一次抓捕到了抗日成员，还是只能灭口吗？ 宋书堂首先万万不想这样做，且你接二连三出来这样的情况，你怎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梅机关，是自己工作能力不足吗？ 这对分区的发展很有影响。 因此宋书堂认为自己应该出面，解决一下这个问题，避免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分区成员的积极性你现在是万万不能打击的，你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打击。 梅暮稚子这里的工作重心你也改变不了，毕竟你不存在任何的其他重要事情，分散梅暮稚子的注意力。 因此思来想去，宋书堂觉得只能找组织和军统商议一下，看看自己现在要怎么办？ 才能比较好的度过这一次的事情。 什么都不做也能度过，但组织和军统这里或许会出现损失，现在宋书堂要做的，就是看能不能将损失给消除。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第一个先去找了组织，黎叔这里听完宋书堂的问题之后，也是开始思考。 片刻之后黎叔这里才开始说道：“你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其实只是分区这里的工作内容而已，是非常正常的。” “我明白，但如果有危害能提前避免的话，对我们而言也更加安全。” “所以你是想要主动完成这个立功的任务？” “没错。” 黎叔明白宋书堂的意思，就是看能不能假意完成，但其实对组织没有任何损失。 就可以两全其美。 黎叔当然知道宋书堂的想法是好的，他说道：“我可以和组织汇报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能给你安排的任务，但你还是应该和军统方面汇报，如果他们有任务你就不用如此麻烦。 不然你这里对组织大肆出手，军统方面虽然可能会乐意见到，但难免要怀疑你的想法。” 军统是愿意看到红党这里出问题，可是宋书堂在山城的时候，和红党的关系不错，起码有过合作。 那么这个时候宋书堂抓捕红党不留情面，戴老板可能会多想。 这一点你需要考虑到位。 宋书堂也明白，于是说道：“我会和军统这里商议，看是否能有办法。” “如果军统这里没有，组织就会看能不能安排。” “我明白，不过现在丁英卓的情况如何？”宋书堂想要关心一下。 虽然两人不应该讨论这件事情，但这对他们而言就不是秘密。 黎叔这里说道：“有关丁英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你也知道这不是我这一条线上的。” “我这里三足鼎立的想法，黎叔和组织汇报了吗？”宋书堂之前就和黎叔说过这个问题。 “我和组织提过，只是组织方面有两点考虑，首先第一点就是丁英卓何时才能成为一足，这个只怕很困难。 第二点考虑就是聂洪，他是另一足，但却不是组织的人，你应该明白这里面的不确定性。” 宋书堂点头，组织的考虑他确实都清楚。 首先就是丁英卓，他在万良这里想要发展起来，甚至是最后将万良取而代之，难度确实存在。 而且是不小的难度。 其次就是说聂洪，毕竟不是组织的人，虽然现在合作的不错，而且也能看出来聂洪是真的为抗日救国，可之后的事情谁敢说得准？ 宋书堂是敢。 但是你拍着胸脯说的话，也不能让组织完全相信，因为组织没有经历和聂洪的垫底。 出于这两点考虑，组织认为宋书堂的想法太过理想化，甚至是有些异想天开。 组织有这样的想法宋书堂能理解，他的想法确实是最优的，也就表示是最难的。 不过宋书堂这里却说道：“我现在已经将分区内的人剔除干净，那么我这里的情况就完全可以算是先成一足。” “没错。”黎叔觉得宋书堂不是夸大其词和狂妄自大，确实是这样的情况，宋书堂的分区现在你必须承认，是会让万良和李群头疼的。 “其次就是聂洪这里，我之前和他见过一面聊天，得知他现在的情况还不错，虽然说取代李群这里当然很困难，但是花一些时间和心思，不是没有机会，且还有戴老板在背后帮忙，或许机会随时都有找到的可能。” “聂洪的能力我是相信的。” “至于说丁英卓同志的问题，只要聂洪这里也能有话语权，我们两个就可以配合让丁英卓上位，这就简单多了。”宋书堂认为丁英卓这里确实难以上位，但是如果自己和聂洪这里都配合呢？ 万良这里安排其他人负责任务，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但是安排丁英卓负责，反而都可以成功，那么能不能证明对方的能力呢？ 这岂不是上位的很快。 到时候万良这里，觉得只有丁英卓有能力，岂不是事事都想要对方负责，那你这个地位就是水涨船高啊。 黎叔这里则是问道：“你觉得聂洪会配合吗？” “聂哥当然会配合，我已经和他说过三足鼎立的计划，聂哥很有兴趣。” 宋书堂认为聂洪这里是不会拒绝的，虽然是帮助红党潜伏成员上位，但是总体来说是为了抗日救国，掌控特工总部的情报，至关重要。 黎叔这里一想如果按照宋书堂的想法，有他和聂洪帮忙，那么丁英卓这里确实会上位的很快。 毕竟万良这里之后只有你可以立功，只有你可以完成任务，那么你想出头都不行。 能力是藏不住的。 哪怕是假的。 只要有人愿意配合，那就一定可以成为真的。 黎叔说道：“如果真的进展顺利，确实不是不可能。” “所以黎叔你和组织汇报一下，如果组织方面同意，日后其实也可以帮助聂哥在特工总部内的潜伏工作，聂哥这里早些再进一步，我们也好开展这样的计划。” 你想要聂洪帮忙，那么你先帮帮对方，确实是合理的。 黎叔点头说道：“放心，我会和组织一起汇报，想来组织方面是会同意的，而且组织对聂洪的评价和认可度都很高。” “那就好。” 宋书堂当然知道组织能看重聂洪，毕竟对方的能力和做的事情都是值得肯定的，甚至和组织合作之后也有过多次的帮助。 那么现在换组织帮助聂洪，其实就是拉近关系。 和黎叔说完这些问题之后，宋书堂就离开，他接下来要去见步凯捷，毕竟特工总部分区现在面临的问题，先需要军统出面解决，如果他们解决不了才是组织出面。 因为组织每一次出面，所要面临的风险都要大过军统。 你不仅仅要让日伪方面不起疑心，还需要提防军统这里怀疑，所以难度更大。 见到步凯捷之后，宋书堂还是同一套说辞，就是说特工总部现在存在的问题，能不能他这里主动一些。 步凯捷当即就明白了宋书堂的想法，他说道：“你想要配合上峰立功，然后让特工总部分区这里不会如此积极的工作，同时让梅暮稚子的注意力暂且的离开一下。” “是的。” “想法确实是好的，但是治标不治本，毕竟分区的存在就是调查抗日成员的，这一次立功他们下一次还会想着立功，所以这样的局面是长久会存在的。”步凯捷说道。 他能理解宋书堂的想法，也能理解作为潜伏人员，不想看到更多同袍遇害的场面的这种心情。 可是你也要明白，分区的性质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宋书堂不得不说步凯捷说的很对，他心里其实都明白，但是现在能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不想什么都不做。 当问题不可改变的时候，宋书堂是可以选择理智和冷血，可是不到那一步的时候，他不能因为自己能很好的应对那种场面，就无所畏惧，这是两码事。 商议了几句之后步凯捷说道：“我会和上峰汇报一下。” 其实步凯捷心里是支持宋书堂的，但他也必须将问题说出来，毕竟他希望宋书堂可以更好的潜伏下去。 这个不矛盾。 只是工作性质产生的问题罢了。 “多谢。” “你不用谢我，反而是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你。” “颜哥在山城情况如何？”宋书堂问起颜清辉。 毕竟他和聂洪都在沪上，对颜清辉的担忧是时刻都存在的。 “他在山城很好，除了不自由之外。”步凯捷也回答的很实在。 衣食住行自然是有人负责，但是自由就受到了限制。 宋书堂苦笑着说道：“现在只要安全就行。” 看到宋书堂想得比较开，步凯捷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你颜清辉过的很好，自由自在宋书堂也不会相信。 反而还会觉得你欺骗他，影响他们之间搭档的关系。 甚至是担心宋书堂会胡思乱想，从而影响潜伏工作，不如干脆就实话实讲。 颜清辉的问题也是让宋书堂和聂洪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毕竟对方身在军统局本部之中，戴老板这里亲自负责。 只能确保他的身份不会暴露，聂洪和组织合作的消息不回暴露，保持现状才能让颜清辉更加安全。 只要先活着，那么日后的事情还是有机会想一想的。 步凯捷答应和军统上峰汇报他的想法，看能不能看来异常行动，让分区这里立功，但是不会给军统带来任何损失后，宋书堂就起身离开。 他从步凯捷的话语之中，觉得大概率是不行的。 因为戴老板这里可能不希望宋书堂考虑这么多，而是专心自己的潜伏工作就行，分区做什么那是分区的事情，你能送消息就送消息，不能就好好做你的分区区长，这恐怕才是戴老板想要看到的。 不过该争取的，宋书堂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夜里见到梅暮稚子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搜捕情况，梅暮稚子这里表示，还没有太大的进展。 宋书堂觉得还能拖延两日，看军统这里何时给答复吧。 第六百零六章 被醍醐灌顶 这两日分区内的工作热情高涨，作为区长宋书堂是一点都不欢喜。 却还要装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在这种工作氛围之中又坚持了几日，宋书堂这里才算是等到军统方面的答复，可是步凯捷这里告诉他，说戴老板不同意宋书堂有所动作。 戴老板的意思是让宋书堂好好执行潜伏工作，既然是潜伏工作就必然会面临这些问题，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而不是去想着让敌人放弃他们的工作。 出发点是好的不假，但是敌人如果这么轻易就会放弃自己的工作，那么还何必和敌人交锋如此之久呢？ 戴老板很明白，就算现在你可以阻止分区热情的工作劲头，那么之后呢？ 立功就是动力。 分区的人只会更加努力的工作，你每一次都能拦住吗？ 戴老板觉得那是痴心妄想。 你不可能每一次都阻拦成功，甚至你都不可能每一次都有阻拦的机会。 不要被敌人调查到蛛丝马迹，戴老板认为那是在沪上工作的成员，应该去考虑的问题，也是他们应该去克服的问题。 而不是让宋书堂这样的潜伏人员去负责解决。 你解决不了。 需要从本部上让沪上的工作人员，时刻小心警惕，才是关键。 得到步凯捷这里的答复，宋书堂承认戴老板说的很对，你能阻止一次不可能次次都阻止。 你是潜伏工作，你就需要好好的潜伏下去，做这些多余的举动，在戴老板看来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直接下令让宋书堂放弃这样的想法，同时要认清楚自己的工作重心。 戴老板的话好似是一盆冷水，将宋书堂从头到尾淋了一个通透。 倒不是说他觉得不对，而是醍醐灌顶。 这段时间宋书堂的潜伏工作确实进行的不错，而且很少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有问题，无非只是争权夺利可能会面临一些危险。 但是你说宋书堂是潜伏人员，现在是谈不到这些的。 成功的潜伏工作就让宋书堂有些思考的不太周全，居然已经开始想着阻拦敌人的日常工作，这是你应该去想的问题吗？ 你有资格想这些吗？ 顺利的工作环境，反倒是让宋书堂在潜移默化之中，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自己却还没有察觉。 这一次提出的建议被戴老板否决之后，算是给他叫醒。 让宋书堂明白他的工作是什么，而不是自己想当然。 得到步凯捷这里答复之后，宋书堂其实先反思了很久，他确实不应该想着去组织分区的行动。 而是应该将分区的行动，告诉军统。 从而提醒他们自己小心，避免被调查到就行。 这才是宋书堂应该做的，也是他潜伏在特工总部内的意义，而不是说想要配合军统去阻拦这一次的调查。 首先不说好不好配合，就算是配合的非常巧妙，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那么之后呢？ 你要明白分区的工作是不会简短的，每一日他们都会调查这些，你难道都能拦得住吗？ 宋书堂反思了两天时间，算是让自己的心态得到调节，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看似潜伏的成功，但任何危险都是说来就来。 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不是你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 宋书堂将自己的心彻底沉淀下来，这一次他要感谢戴老板，同时宋书堂也去见了黎叔。 向他说了戴老板的意思。 也是告诉黎叔让组织这里不必准备，原本说的是军统这里不配合，再由组织出面。 现在宋书堂很明白，谁都不用出面。 因为这件事情就是如此。 谁出面都是一样的结果。 且组织这里插手这件事情，在戴老板已经知情的情况下，说不定很容易露出破绽。 黎叔听完宋书堂的话之后，他说道：“我就没有和组织汇报。” “你知道戴老板不会同意对不对？”宋书堂问道。 “当然。”黎叔对戴老板也很熟悉，自然知道戴老板的行事风格。 同时黎叔也看出来了宋书堂提出这个建议时的问题，也意识到了宋书堂现在的警惕性不如最开始高，这是身份地位带来的变化。 可是黎叔却没有立马就当面指出来，而是让他去汇报军统，说白了就是想要戴老板出面帮帮宋书堂。 黎叔认为这样的效果是最好的。 果然现在看来宋书堂已经想明白了，黎叔这才说道。 面对黎叔肯定的回答，宋书堂笑了笑，他就知道黎叔不可能没有想法，之前是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罢了。 黎叔不和组织汇报，就是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宋书堂面对黎叔说道：“其实下一次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说的话我还是能听进去的。” 黎叔当然知道自己说什么，宋书堂都会认真的去听，去考虑。 只是有些时候，自己感悟一下也是需要的。 “你做的其实不错，但是一直身处在在这样的环境中，确实容易偶尔的迷失，你只是迷失了警惕性罢了，已经算是好现象。” “黎叔的意思是，还有迷失的更多的人吗？” “将自己彻底迷失，将信仰都背弃的人同样很多。”黎叔很清楚这种情况会发生什么，所以说宋书堂其实还算是好的。 宋书堂不认为自己比其他人迷失的少就好，你陷入过迷失就是陷入过危险，这就是你不能忽视的存在。 见宋书堂自己都已经反省的如此深刻，黎叔就没有再说什么。 后续黎叔说道：“虽然这件事情没有和组织汇报，但是你的三足鼎立的想法，以及和聂洪配合提升丁英卓地位的设想，我是和组织汇报了。” “组织认为怎么样？”宋书堂问道。 他现在更加关切这件事情，毕竟他认为这是非常不错的局面，如果真的可以达成。 黎叔这里说道：“首先组织认为你的计划确实很美好，如果能成功的话是至关重要的，但是问题难点我们之前也提过了，组织认为也是这些问题。 但是组织觉得可以尝试，所以组织下一步会加强对聂洪的帮助，希望在潜伏工作上可以为他提供一些服务，好让你之后和他说配合提升丁英卓地位的事情。” 组织现在认为宋书堂提供的办法是可行的，但问题就是聂洪作为军统的人，为什么帮你？ 你上来直接问当然是不好的。 因此组织的想法就是他们先帮助聂洪，建立好这个关系，再让宋书堂出面。 让宋书堂出面一方面是方便安全，毕竟两人都在特工总部，见面聊天什么的也属于正常。 其次就是说很多话宋书堂方便说，换个人组织这里还真就没有。 黎叔当然也方面，只是黎叔现在不方便和聂洪见面罢了。 组织你这里打好基础，让宋书堂出面游说，就是这样的一个行动方案。 宋书堂其实更加喜欢直来直去，他认为自己和聂洪的关系，不需要这些太过虚的东西。 他当时建议让黎叔和组织这里说，可以先帮助聂洪，其实不过是为了帮聂洪争取一些好处罢了。 潜伏工作的凶险宋书堂清楚，而且这一次的迷失也让他更加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是考虑聂洪的安危问题。 只要组织同意，他认为直接可以和聂洪接触。 但组织的安排宋书堂也能理解，毕竟组织对聂洪的认识和宋书堂是已完全不同的，保险起见应该是这样。 宋书堂也不反驳，他知道组织的做法没有错，虽然麻烦但是更加安全。 因此说道：“那我就等组织这里的消息，什么时候通知我联系聂哥，我就什么时候出面。” “其实按照聂洪的性格我不担心，但只是说正营不同，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感想。” “不管聂洪作何感想，都不会对我如何。” “那倒也是。” “所以该说我就说，不用顾忌那么多，而且我的计划聂哥是同意，现在不过是让他帮忙。” “不说的轻巧，你是让他帮助我们的人潜伏上位，就是让他帮助红党。” “是帮助抗日救国的战士。”宋书堂笑着说道。 你说帮助红党聂洪当然难以接受，可是你要是说帮助抗日救国的战士，那么性质不是就不同了。 黎叔笑着说道：“你就算计你聂哥吧。” “怎么能是算计。” 说完这些宋书堂就从黎叔这里离开，等待组织这里进行的差不多了，他就出面和聂洪摊牌。 他习惯和聂洪交谈就直来直去，我告诉你我的诉求，你告诉我行还是不行。 不管行与不行，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关系。 这就足够了。 因此前期宋书堂不会出面，是尊重组织这里的安排，组织考虑的问题更多，思考的更加全面，宋书堂不能用自己心中确定的想法，就去反驳。 首先你的反驳理由就不重复。 你自己确定？ 你说服不了别人，不过宋书堂也没有打算说服任何人，他心中坚定就行。 这件事情之后，组织和军统这里都通知他们的人要格外小心，防止被特工总部分区这里调查到踪迹。 但确实很难做到这一点，随后的调查工作中，分区这里还是有了线索。 宋书堂这里将消息通知出去，只是时间上没有来得及，分区这里抓捕了一名组织成员。 宋书堂提前送出去的消息，让组织这里可以尽快的做出应对，这才是他潜伏在特工总部内应该做的事情。 而不是说提前就想要遏制这个行动。 被捕的人宋书堂没有参与审讯，因为他不想手足相残。 且他是区长，确实这种工作也不能让他都亲力亲为，只是坐在办公室内等候下面的人汇报进展就行。 被捕的人宁死不屈。 这是宋书堂听到的唯一消息。 至始至终被捕人员都没有透露半个字，宋书堂嘴里骂负责审讯的成员，其实是一种发泄。 骂什么蠢笨什么都审讯不出来，其实是对同志的赞美。 就这样审讯了多日，宋书堂去看了一次，毕竟他作为区长一次都不去也不合理，但是就这一次让宋书堂心里同样气愤。 组织同志被刑具折磨的惨不忍睹，宋书堂却无能为力。 还需要装作凶狠的模样，宋书堂都完成的很好，只是心里却是不舒服。 不够分区内的成员，只是觉得宋书堂是因为审讯没有结果，才如此。 但就算是现在这样，宋书堂认为戴老板说的还是对的，毕竟他之前虽然可能会阻拦下这一次的抓捕，但是你绝对阻拦不了之后的。 而且这件事情会对你产生影响，让你没有办法继续更好的潜伏工作。 这些事你不可能承受代价。 最后眼看组织同志还要面临如此多的折磨，宋书堂这里直接下令，对方如果什么都不透露，就直接处死杀鸡儆猴。 梅暮稚子等人对这个安排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你说抓捕活口是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窃取对方口中的情况。 但是现在显而易见对方是宁死不屈，不会告诉你任何消息。 其次就是抓捕的时间不短，且抓捕的过程不算是隐秘，或许红党这里都已经知道他们的人被捕。 那么就会提前做出应对，搞不好对方现在就算是开口，分区这里也都很难再有后续的进展。 因此对方现在是没有价值的，宋书堂选择杀人泄愤，然后让红党方面好好看看，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宋书堂甚至安排新加入的成员负责，美其名曰是帮他们见见抗日分子的血，实则是这些新手会第一枪就将人打死，不至于让组织同志遭受更多的痛苦。 就怕其他的老成员，会故意泄愤一样折磨组织同志，临死前都还要经历折磨。 让下面的成员杀抗日分子，这种活动是由来已久。 最后挑选了一个新加入的人，梅暮稚子其实是有些怀疑对方，宋书堂当然知道对方不是抗日组织的潜伏人员，但梅暮稚子并不知晓，所以认为可疑。 就安排对方执行这个枪决的任务，想要看会不会露出破绽。 当然没有露出破绽，虽然说在开枪的时候，是有些犹豫。 却也属于正常的范围，且最后也开枪将人打死，算是证明了自己，梅暮稚子就没有继续盯着对方不放。 第六百零七章 丁英卓献计 特工总部分区这里抓到抗日分子。 虽对方是什么内容都没有提供，但不能否认这是立功的，于是宋书堂就趁机给了分区内的人员一些奖励。 他们这段时间辛苦，这是他们应得的。 其实说到底宋书堂之前是不愿意这样做的，显得好像是你支持他们这样做，就会让他们有更多的积极性，从而更加努力的去抓捕抗日分子。 但是戴老板的话让宋书堂明白，你是潜伏人员，你要考虑的就是潜伏的问题。 作为分区的区长，大家立功你难道不讲理？ 这么辛苦的调查，都是积极的工作，难道你要视而不见？ 而且还是在特工总部这里，对分区有些意见的时候，你更加应该笼络人心，你怎么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呢。 所以说不管是出于什么方面考虑，只要宋书堂真的是分区的区长，那么他就应该这样做。 哪怕他们现在是需要自己出经费给成员薪水，那么该给的奖励同样不能少。 大家对此都很满意，毕竟宋书堂赏罚分明，让他们也松了口气，觉得跟着宋书堂是有前途的。 这种就是不错的效果。 起码分区现在人心是稳的，只要人心不乱，那么日后的情况就都好说。 如果人心乱了，你再想要去做些什么，就非常困难了。 而且分区的人心一乱，就会有很多人想要趁虚而入，这对分区的打击更大。 这里安排好了之后，宋书堂反而是劝梅暮稚子说道：“你也休息一下。” 反正已经调查到了线索，而且抓捕也算是立功，梅暮稚子确实不用那么辛苦。 只是表现对梅暮稚子的关心。 其实宋书堂想要的是让对方不要再亲力亲为了，毕竟这一次能抓捕到人员，说白了也是梅暮稚子这里的能力出众。 宋书堂都已经提前告知组织和军统，特工总部分区这里会展开调查。 这样的情况下，抗日成员肯定都会格外小心，但是就算如此梅暮稚子还是能有所斩获，你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能力。 所以宋书堂的想法就是，如果梅暮稚子不参与，那么分区下面的人，很难在大家都有防备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取得成果。 不是说你不能调查到线索，而是没有那么容易。 因此宋书堂就想要将梅暮稚子留下来，用的理由就是关心对方，这是非常合理的。 果然面对宋书堂的关心，梅暮稚子这里很受用，回应说道：“我也没有多劳累。” “分区现在已经稳定，下面的人心也很齐，让他们自己工作就行，你不用事事都跑在前面。” “你是担心我？” “我当然担心你。” “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梅暮稚子觉得抗日分子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只是为了特工总部的权利，又不是要为特工总部卖命，之前你是想要分区立功，好解决现在遇到的问题，我知道都是为了我们，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缓解，你就不用这么忙碌了。”宋书堂说道。 他说的也是事实，梅暮稚子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 “多休息休息。” “休息都还好说，只是说我们现在立功，表明了分区的能力，而且也算是让梅机关也注意到了我们的作用。 你说下个月处长这里会给经费吗？” 梅暮稚子现在更加关心这个问题，虽然可以撑住。 但是也只是撑住罢了。 如果真的闹到要让分区内的人，去日本人面前闹，从而让万良这里给经费的话，场面确实不太好看。 其次就是说这件事情影响也会比较大。 到时候宋书堂在日本人这里，同样不会留下好印象。 久司正人原本就不怎么支持万良，是支持宋书堂的，所以说留不下好印象对万良没有什么区别，他本来也不是被选择的人。 可是对宋书堂的影响就比较大。 久司正人可能会觉得你这里麻烦事情很多，到时候惹得其他日本不喜欢，可能也会影响久司正人对你的看法。 能不走到这一步，梅暮稚子是不想走这一步的。 所以她想要看看，就分区现在立功的情况，万良会不会给薪水。 如果不给，就是影响分区的工作，到时候分区不需要出面，日本人可能都会出面。 因为你影响到了能立功的分区，而不是毫无作用的分区。 这就是梅暮稚子之前为什么急于立功的原因，现在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说道：“我觉得处长这里会明白的，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说你想要发泄一下，那确实没什么问题。 但是你也不可能肆无忌惮。 毕竟万良现在的麻烦很多，倒不是说可以专心和宋书堂在这里交锋，所以很多时候是点到为止。 例如这一次。 宋书堂认为万良这里会松口，毕竟这件事情本身你也不可能做太大的文章。 而且李群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宋书堂就不信万良想要和自己死磕到底。 而且两人是有秘密的。 这个秘密现在对两人都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可是如果一方突然翻脸，自己都不想活了，那么这个秘密就有用了。 你说万良想要将宋书堂逼到这个绝路上吗？ 分区如果出现问题，宋书堂要下台，你又不是直接将宋书堂弄死的，你说他会老老实实离开，然后无动于衷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万良这里是可以暗中安排人员解决宋书堂，但是绝对不会如此逼迫宋书堂上绝路。 防止对方将秘密说出来。 因此宋书堂对万良这里的发泄行为，其实不是非常担心，他知道对方不会做绝，起码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梅暮稚子看到宋书堂这里比较自信，她也跟着放心下来，毕竟她这里已经完成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觉得还是不错的。 分区这里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放松下来，成员也都得到了嘉奖跟着开心。 但是特工总部内，情况显然是不同的。 万良现在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骂娘。 觉得宋书堂是真的吃里扒外，反正在万良看来，宋书堂能有今天都是依靠自己，现在却突然想要将他甩掉，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万良现在对宋书堂的恨意，甚至都超过了李群。 毕竟万良对李群本身就没有多少恨意，两人只是争权夺利罢了，李群挡了万良的路。 可是对于宋书堂，万良是真的恨。 觉得当时从日本人手里将宋书堂接回来干嘛，还不如干脆直接杀了。 也就省却了现在的麻烦。 当时觉得是一个人才，想要培养一下。 现在好了，给自己培养出来了一个难题。 不过这几日唯一让万良这里有些欣慰的是，丁英卓的表现不错，虽然都是小打小闹的任务，不过完成的都还算是不错。 今日丁英卓将工作汇报结束，也是提起来了分区的情况，毕竟现在分区和万良的关系，大家都能看出来。 丁英卓这里说道：“处长，我们如此停发分区的薪水，只怕对自己不利。” 丁英卓是想要趁机在万良这里站稳脚跟，得到重用。 那么在执行任务的同时，你也要做些别的，才能更加快速的进入对方的视野之内，让对方更加快速的认可你。 “你想说什么？”万良当然也知道这样不好，也知道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他确实也不好做别的。 “属下认为处长这样做，是想要让分区成员内讧，但是分区有过一次清理，留下来的人都明白他们其实已经做过一次选择了，现在就算是重新选择，只怕也很难得到信任，所以只能继续忠诚第一次的选择。”丁英卓说道。 万良理解丁英卓说的问题，其实就是如果给你一次的选择的机会，到那时你没有选择万良。 然后第二次你选择万良，万良心里能对你没有意见吗？ 那肯定是有意见的。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可能也不会想要选择万良，需要再坚持一下。 因此分区的人心，现在认为大家都没有选择了，反而是会更加的有凝聚力。 “继续。” “属下觉得对付宋队长，不如让主任出面。”丁英卓说道。 “你以为这是容易的吗？”万良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让李群和宋书堂交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大家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愿意呢？ “分区的人员现在远远超过了此前给的名额，那么经费这里自然是不会增加，想来主任也不会同意，那么就干脆将原本这么多的经费，平均的给分区的每一个人。 这本来就是给他们的薪水，平均给他们也是合理的。” 听到丁英卓这样说，万良继续说道：“可是宋书堂这里可以自己补贴，他已经拿到了经费渠道。” “是可以自己补贴，但是总部给的都是大家一样多，为什么又要分个三六九等呢？” “先来后到。”万良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来加入的人员，应该不是特工总部出经费，而是宋书堂他们自己出，所以自然是没有总部这里的成员给的多。 “处长站在领导的角度上当然觉得没有问题，可是我们这些下属会觉得做的都是一样的工作，危险程度也是一样的，我们是会有差别呢？” 听到丁英卓的话，万良这里来了兴趣说道：“所以如果之前就是这样，他们也觉得就如此了，但是突然就平均了，宋书堂这里又给补齐了不一样的，就会让这种想法更加强烈。” “是的处长，而且宋书堂如果不选择补齐，那么之前跟着他的人，就会心里不舒服，觉得自己一直跟随你，为什么现在反而是收入少了。 如果他想要将所有人都补齐，将大家的嘴巴堵住，那么对他的经费而言压力就是巨大的，可能会让他捉襟见肘，就算每个月苦苦可以支撑，起码可以阻碍他继续扩张。”丁英卓说道。 听到丁英卓说的话，万良这里频频点头，觉得确实不错。 这一招让宋书堂很难解决。 但是他问道：“可是这件事情和主任有什么关系，怎么能让宋书堂和组主任交锋？” “处长就说这件事情是主任的意思。” “让分区的人直接来总部领薪水。”万良笑着说道。 全给你分区，宋书堂怎么发放你也管不住。 那就干脆来总部。 反正你分区多少人，总部知道。 就给你平均算。 你来一个人就这么多钱，并不是说你不来就可以让一个人领走，那不可能。 那么来了分区，自然是李群的意思，就不能说是万良的意思。 至于李群这里会不会配合同意这样的做法，万良认为会。 毕竟宋书堂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万良一个人气愤，他就不信李群看得惯。 而且这样的做法可以限制分区的发展，对李群而言也是重要的。 丁英卓可不知道宋书堂的身份，他只是想要在万良这里早点有一定的话语权，所以自然是想要有所表现。 而且他认为遏制分区的发展挺好的，不让分区发展对组织而言也是好的，起码可以减缓一些压力。 所以阴差阳错算是将难题给了宋书堂。 万良现在对丁英卓确实刮目相看，很是满意让对方离开，就将这个想法告诉李群。 李群这里确实是听完之后就同意了，虽然两人也是不对付，但是都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 总不能他们在特工总部内弄的要死要活，宋书堂一个人在分区里面闷头发展，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情。 在李群同意之后，下个月就准备这样开始实施。 万良就看看宋书堂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说你的人心齐吗？ 那就看看在利益出现问题的时候，你的人心还能齐吗？ 当然是不行的，毕竟加入伪政府都是为了利益，没有人是为了理想。 所以丁英卓的这个办法，是从人性的角度去考虑的，着实也是刁钻了一些。 万良心情好了不少。 这些日的坏心情，现在总算是有了一定的改变。 第六百零八章 焦头烂额 难题！ 宋书堂在分区工作接到了特工总部的通知，于是就得知了一个难题。 梅暮稚子也了解到了特工总部的安排，皱着眉头说道：“总部方面同意下个月发薪水，但是要求成员全部自己回去特工总部领取，而且不能带领。” “没错。” “甚至是将每个人的薪水，都弄的一样多。” “是。” “这总部方面是故意的。”梅暮稚子很简单就能判断出来，总部方面就是故意为之。 这一点当然不难判断，宋书堂也明白。 “这是给我们出难题。” “确实很难。”梅暮稚子也是纠结起来，她是很了解现在分区内的经费问题。 你说去总部方面领薪水，就算是去梅机关日本人面前说，你也不占理。 毕竟特工总部又不是不给你薪水，只是说让你去总部领取。 而且每个人只能领取自己的，这同样没有问题，毕竟要防止有人吃空饷。 这个吃空的事情，是需要提防一下的。 至于你说你分区内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吃空饷。 那就不归梅机关管了，反正特工总部这里的理由是正当的。 既然如此你还能说什么？ 你说特工总部这里，将薪水平均了？ 那本来都是一样的成员，做的都是一样的工作，为什么薪水不一样呢？ 反正特工总部这一次，就是将难题给宋书堂。 梅暮稚子这里说道：“如果我们想要补齐之前人员的，就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不满，且对我们的经费压力太大，根本就承受不住，因为那些新人的薪水超过了他们之前的部分。” 梅暮稚子现在说的很明白，你想要补齐老资历的人薪水是不可能的，经费方面做不到。 就算是现在得到了一定经费上面的支持，那也是有限的。 不可能让你肆无忌惮的去使用。 宋书堂这里没有想到万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虽然这个命令是特工总部下达，是李群这里的。 但是宋书堂相信肯定是万良提议的。 毕竟李群现在不会主动对付他，两人之间的合作还不算是完全崩盘，只是他和万良之间确实是已经反目成仇，那么只有万良会想要找他麻烦。 宋书堂知道梅暮稚子说的不假，你想要一视同仁从而息事宁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这件事情你就要从长计议，看看要如何弄。 梅暮稚子这里说道：“如果我们不将之前分区内的人剔除，那么现在就算是平均发放，那么两方人马的薪水都是不够的，我们只需要一方面多补一些，一方面少补一些就行。 可因为之前剔除了一部分人，现在平均之后反而是以前的人拿得少，后来的人拿得多，就需要从他们手里要一部分出来，我们再拿出一部分，才能补给之前的人，所以这是问题所在。” 你说如果都是补贴的，那么就不存在问题，反正之前就是这样，你们加入特工总部分区的时候，也是知道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已经将钱拿到手了，你再让他们拿出来，这就难了。 首先宋书堂是可以强行命令他们拿出来，按照之前说好的来。 可是下面的成员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意见，毕竟他们会觉得这个钱是特工总部给我的，总部都认为应该给这么多，你为什么不给？ 你说是之前说好的。 在利益面前你说这些事没有意义，反而还会让下面的人，对宋书堂有一定的抵触心理。 这就是万良想要的结果。 宋书堂当然不能让他如愿，怎么都不能走这一步。 那么另一个难题就是，怎么安抚之前的人员，他们之前拿得多，现在拿的少。 思索片刻之后宋书堂说道：“特工总部无非就是想要让我们内部乱起来，这样他们就有了可趁之机。” “都是让内部先出问题，则表示这件事情更好解决。”梅暮稚子也明白这个道理，想要对付什么势力，让他们内部自行先出现矛盾，是最好的。 “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将这个矛盾解决就行。” “你有想法吗？”梅暮稚子暂时是没有任何想法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宋书堂说道：“这个问题无非就是利益多少的影响，既然新人的薪水高了，老一辈的人不仅不能低，也应该高才对。” “补齐我们现在都做不到，更加不要说高了。” “补齐是不容易，但是更高一点或许简单。” “你什么意思？” “各大机构的官员不是都有插手沪上的生意吗？” “你想做生意？” “不是我想要做生意，而是现在我们只能做生意。” “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不是有姜琦吗，我们出钱让他看看什么生意好做，让我们赚点钱。”宋书堂现在觉得，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就只能找军统了。 就是找姜琦带着做生意。 至于你说能不能赚钱？ 有军统在这里你就一定可以赚钱，就算是不赚钱军统也会给你钱。 梅暮稚子说道：“你是想要通过赚到的钱，再给他们补齐薪水？” “不是补齐薪水，而是给他们也增加薪水，但是你要告诉他们，少掉的这一部分钱，是帮他们入股了，每个月都会给分红，分红加上他们从特工总部领取的薪水，是多过他们之前的薪水的。”宋书堂说道。 生意不是立马就能见效的。 所以不可能现在就解决这个问题，因此这样说是结果。 说是他们入股投资，之后见效分钱。 “他们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吗？”梅暮稚子问道。 “我们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让曹欣荣和严丰这里积极配合一下，而且说只需要三个月就可以见成效，之后就会开始分钱，我想就算他们心里有不同的想法，三个月的时间还能可以等一等的。” 宋书堂认为人性就是这样的，哪怕是不满，也会想要等三个月。 为什么？ 因为要看看大家的反应，谁也不想做出头鸟。 更加重要的是想要看看，三个月后会不会真的赚钱，自己是不是可以真的多拿到钱？ 这两件事情加起来，宋书堂肯定是可以度过这三个月。 梅暮稚子这里却说道：“如果我们投资赚钱了还好说，但是若是赔了钱，只怕立马就会东窗事发。” “现在这样也是被默默折磨，倒不如拼一把。” “也是。”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说的很对，你这样也是慢性死亡。 梅暮稚子继续说道：“那么做什么生意，才能大概率赚钱，而且周期短一点，我需要和姜琦好好谈一谈。” “这件事情交给你。” “明白。” 商议结束之后，梅暮稚子这里就先一步去联系姜琦，说这件事情。 宋书堂也是趁机联系了步凯捷，告诉他这个情况。 步凯捷一听就明白特工总部这里，确实开始发难。 不过军统方面不可能不管宋书堂，因此宋书堂想要利用姜琦这里继续增加经费，步凯捷认为问题应该不大。 而且宋书堂不是让姜琦给钱，毕竟给你一点支持是正常的，给的太多谁都会怀疑。 那么现在说是投资你做生意，之后给的钱都是我应该拿到的分红，就不存在被怀疑的了。 但步凯捷的意思是，最好是真的可以有一条门路赚钱，这样也算是更加保险，不怕任何人的调查。 所以步凯捷表示，他会直接和戴老板汇报这件事情，看看戴老板会如何安排。 有了军统这里答复，宋书堂就放心了不少，接下来也去了一趟黎叔这里。 在黎叔这里，宋书堂才得知，特工总部这里的提议，居然是出自丁英卓之手。 但是也不能怪组织同志，毕竟丁英卓并不清楚宋书堂的身份。 只是从对方这一次的做法来看，表现的是非常不错的，且还是在万良需要有人出谋划策的时候，宋书堂相信丁英卓现在在万良这里的印象肯定是很好。 甚至宋书堂都打算回去，表现的更加吃力一点，然后让万良这里更加开心，从而认可丁英卓的能力。 于是从黎叔这里离开之后，宋书堂晚上见到梅暮稚子问道：“你和姜琦的商议怎么样？” “不太顺利。” 当然不太顺利，毕竟姜琦是有军统的任务在身，他不汇报军统之前，怎么可能给梅暮稚子答复呢？ 他需要询问军统的意见。 其次就是说姜琦觉得和对方牵扯上这种生意合作的关系不好，毕竟对方如果某一天突然就没了呢，毕竟姜琦也猜测军统会对付宋书堂。 所以借口需要考虑一下，将梅暮稚子打发。 后续想要抓紧时间询问一下军统的意思。 “想来也不会太顺利，慢慢来。”宋书堂说道。 “我明白。” “之后如果总部内开始发薪水，我们这里可以表现的问题多一点，甚至是我们提出来拿他们的钱去投资之后，可以让下面的人闹一闹。” 听到宋书堂的话，梅暮稚子问道：“这样不是对我们不利？” “我能是配合对方演戏，示敌以弱。”宋书堂说道。 他其实是想要表现的更加焦头烂额一点，好让丁英卓在万良这里，取得的效果更好。 梅暮稚子原本是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对宋书堂这里的影响很不好，但是听到示敌以弱觉得也并非不能接受。 麻痹敌人，自己日后的胜算才能更大。 很快就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让分区的人去总部这里领薪水，然后大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梅暮稚子就告诉他们，是将大家所有人的薪水都提高了。 至于为什么老一辈的人，反而是变少了？ 梅暮稚子给大家的解释就是，说分区这里有一个生意，就帮大家直接投资进去了，三个月之后就会有分红，到时候钱一定是比现在多的。 分区的人员也觉得奇怪，因为他们是从总部领了钱，而且也知道宋书堂之前将总部的人给赶回去了。 现在看到这薪水，心里是明白有些问题的。 不过曹欣荣和严丰这个时候就跳出来说了，说不就是三个月而已，大家都还等不了吗？ 还说宋书堂是为了大家好，想要大家多赚钱点，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而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会。 提前曹欣荣和严丰配合，这件事情总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毕竟一部分人是多拿了钱的，那么少拿钱的人多数都是曹欣荣和严丰在管理。 所以目前的情况还能稳住。 至于曹欣荣和严丰为什么会配合？ 简单，因为他们没有退路。 这个时候你让他们离开分区，回去特工总部去，你说万良和李群能放过他们吗？ 所以说他们两个人肯定会尽心尽力帮宋书堂稳住下面的人，至于最后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还要看姜琦这里。 但是梅暮稚子这短时间和姜琦的交涉不是很顺利，当然不会顺利了。 毕竟军统这里就算是答应，也不能立马就给你答复，这件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而且合作生意，说白了就是需要姜琦这里也投资的，那么如果生意失败呢？ 首先是分区这里不满意，那么姜琦自己也有损失。 其次就是说如果生意成功，姜琦都怕分区这里想要过河拆桥，再将他给对付了岂不是麻烦。 因此这种情况下，一个纠结的过程是必须的。 现在暂时稳住分区的人就行，后续的问题慢慢解决，梅暮稚子也知道急不得。 分区这里表现的越急，反而是让姜琦觉得你们越没有底气，这会更加糟糕。 至于曹欣荣和严丰现在虽然心里也是担忧，不过他们明白只能站在宋书堂这里，因此也是翘首以盼。 宋书堂这里安排梅暮稚子继续盯着姜琦的事情，也让曹欣荣和严丰督促大家工作，虽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过却不能影响大家工作的热情。 当然热情肯定是有减弱的。 反而宋书堂觉得这是好事情，看似是让督促，不过也不打算说让他们立马就有变化。 这就已经足够在万良面前表现焦头烂额了，毕竟手下成员都没有什么工作的热情，这还不算人心惶惶吗？ 那些多拿了钱的成员倒是挺开心的，毕竟谁会嫌弃薪水多呢。 第六百零九章 威胁 分区这里的麻烦已经传入了特工总部的人耳中。 万良这里听到宋书堂说是去做生意，才将分区的人稳住，他自己都想笑。 这不就是借口吗？ 还说之后的分红会更多，这能多得了吗？ 你以为生意是这么好的，如果这么好做人人都去做了，他万良也能去生意场上混一混。 高层的人士虽然都有插手生意，可他们都是看什么生意赚钱，然后直接占股份。 好点的给你出点钱，算你点股份。 不好的干脆连钱都不给你，就是依靠人家的位置，就要分你的红利。 你也只能老老实实上贡。 就宋书堂现在的情况，他想要做的生意能是什么好生意吗？ 他这个分量是不够的。 而且万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赚钱，所以他不觉得宋书堂几个月以后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万良就将丁英卓叫来办公室内。 “处长。”丁英卓现在和万良见面的机会变多了，虽然是很细微的变化，但是他明白这是有好处的。 只是丁英卓完全不知道，自己给万良出的主意，是让自己组织的同志遭到了麻烦。 但在情报不明的情况下，丁英卓的做法是没有错的。 看到面前的丁英卓，万良这里笑着说道：“你此前的提议确实不错，分区现在有些焦头烂额。” “多谢处长夸奖，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我是赏罚分明的，会给你嘉奖。” “谢谢处长。” 丁英卓表现的很开心，同时万良这里又说道：“你觉得这件事情能将宋书堂弄趴下吗？” “属下认为不行。”丁英卓这里没有思考直接说道，毕竟这件事情他之前就已经思考过了。 “说说看？” “这一次的事情让宋区长这里确实很头疼，但是毕竟只是钱的问题，而且现在也不是没有钱，只是变少了。 那么宋区长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或者是高压压着下面的人，就能维持一段时间。” “他借口说是做生意去了，我觉得很难成功，而且也不会让他成功，所以他肯定不能解决经费的问题，就只能是压着下面的人，但是高压之下的反弹只怕才是致命的。” “处长所言极是，高压之下的反弹足以让宋区长这里倒台，可是这高压需要压多久，又怎么反弹呢？” “当然是压不住的时候就会反弹，我这里现在就会安排人唱衰宋书堂，让分区的人心先变得慌乱起来。” 万良这里当然是有后续行动的，不可能就单纯到这里结束，毕竟他是想要趁你病要你命的。 丁英卓这里思考之后说道：“处长这样做当然是能取得效果的，只要宋区长这里不能在生意上取得成功，那么早晚都会遇到麻烦从而倒台，不过属下现在更加担心的是主任这里。” “主任？” “怕主任不想宋区长倒台，每次都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将经费给足，然后继续拖延，等到宋区长撑不住了，就再给一些经费。” 听到丁英卓的话，万良确实觉得是有可能的。 毕竟现在他和宋书堂是彻底反目，李群留着宋书堂还能对付一下万良，而且因为这件事情万良给宋书堂找了这么大的麻烦，虽然最后是通过李群完成的，但是宋书堂只要不傻就会明白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因此李群这里真的不见得会将宋书堂一棒子打死。 搞不好就会和丁英卓说的一样，在这里拉扯。 万良心里明白，李群是担心宋书堂倒台之后，万良这里安排人接手分区。 李群肯定要等到他可以安排人接手分区的时候，才会同意让宋书堂到倒台，所以到时候最麻烦的事情不是宋书堂，而是谁来接管分区。 李群和万良都想要这个分区的掌控权。 “你既然能提到这一点，那么你的想法是？”万良对面前丁英卓问道。 丁英卓说道：“属下需要下去之后好好下一下，再给处长一个答复。” 其实丁英卓现在确实没有太好的想法，但是他这样说也是为了让万良知道他真的有用，后续还能继续见面，这样就可以拉近关系。 而且对于这件事情丁英卓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不过可以和组织这里先商议一下，然后再和万良这里汇报。 其次就是他表示需要仔细琢磨，也是显得他对待这件事情的认真程度。 对于丁英卓的说法，万良当然是同意的，毕竟现在他觉得丁英卓在对付宋书堂的事情上，还是很有心得的。 就是一个提议就让分区这里陷入了危机，宋书堂甚至都说出了什么做生意的可笑言论，万良就看他之后怎么才能收场。 不管你真的做生意还是假的做生意，万良都不会让你如意。 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之后哪怕是李群这里不会除掉你，但你也不会再具备那么强力的威胁，对万良和李群的威胁都会减弱，万良觉得这就是好消息。 今日的李群心情很不错，开始安排人员前去分区这里散布一些消息，说什么宋书堂这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做生意。 说根本就没有这部分经费。 反正就是揭穿你的谎言，让分区的人更加的胡思乱想。 对于这件事情宋书堂的心态还行，反正你想要揭穿就揭穿，显得丁英卓的提议取得了更大的收获。 能让丁英卓这里提升地位，对宋书堂而言是更加重要的，可以更加早一步实现他的终极计划。 只是说梅暮稚子和曹欣荣还有严丰是有些不满的，毕竟这样的言论对他们而言确实太麻烦了，下面的人看似是跟着你的时间长，但是你要明白特工总部内没有那么多义气。 更多的就是利益。 当你不能满足他们的利益的时候，你还指望他们对你能有多少忠心吗？ 梅暮稚子想要镇压，但又担心适得其反。 已经现在大家对你都已经有猜忌了，你还在这里镇压。 所以只能交给曹欣荣和严丰去安抚，反正就是说这不过是扰乱军心的话。 但这样的安抚能有多少效果呢？ 谁知道。 因此梅暮稚子这里找到宋书堂说道：“姜琦这里非常的犹豫。” “是不是担心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如果和我们合作生意就会得罪特工总部，而且也担心特工总部会从中作梗？” “他确实是有这样的担心。” 宋书堂是打算让军统这里帮自己解决经费薪水的问题，但是问题是军统不能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举动，就比如姜琦这里。 你说军统命令他直接答应是可以，但是你明明都已经看出来问题了，也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你现在怎么可能肆无忌惮的答应呢？ 商人是要利益的，而不是要给自己找麻烦的。 所以姜琦这里就不能答应。 现在军统的意思只怕就是，要让宋书堂自己想办法，来让姜琦答应这件事情。 同时如果这个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就需要宋书堂出面解决，例如特工总部这里插手，军统是不可能出面解决这个问题的，只能让特工总部出面。 所以现在军统就是告诉宋书堂，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当然姜琦这里是没有问题的，他们会解决你经费的麻烦。 可是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和后续的问题，这件事情就不可能继续进行，不然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毕竟姜琦如果做出不合乎常理的举动，你觉得合适吗？ 那么现在宋书堂就明白军统的意思了，这里需要自己发力。 怎么发力？ 当然是简单粗暴一点，直接威胁姜琦。 让他不得不同意。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日后如果宋书堂出问题，和姜琦一点关系都没有。 毕竟他是威胁对方的。 因此宋书堂直接对梅暮稚子说道：“姜琦有没有什么弱点？” “你想要威胁他？” “现在你和他显然是谈不拢的，既然谈不拢就只能用些手段了。”宋书堂说的很明白，如果你可以谈得拢，那么当然不用这么麻烦。 只是到今天为止都没有谈拢，就表明是没有机会的，可是时间不等人啊，分区这里的麻烦可拖不起。 你拖下去最后就算是姜琦这里同意了，然后你们做生意也需要周期，你已经没有时间等待这个周期了，岂不是又麻烦了。 梅暮稚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现在听到宋书堂决定这样做，她认为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之前挑选姜琦的时候，就调查的很清楚，对方是没有什么人脉的，现在出手也不必担心报复。 至于说姜琦同意合作之后，特工总部这里插手，你要如何解决。 那也要对方先同意之后，你才有考虑这个问题的资格，不然现在你连考虑都多余。 梅暮稚子说道：“这件事情交给我。” 宋书堂当然是要交给梅暮稚子去做，不过还是提醒说道：“我们威胁是威胁，但是最后肯定是要和对方合作的，所以不要真的伤到对方，不然合作出了问题，才是我们的大麻烦。” 宋书堂现在提醒梅暮稚子，就是担心她真的伤到姜琦或者对方大家家里人，这是军统成员不能因此受到伤害。 他用的理由很正当。 就是他们肯定是需要合作的，你如果伤了对方那么就是合作的芥蒂，到时候姜琦找特工总部合作，宋书堂反而是麻烦。 梅暮稚子说道：“这个问题我会注意的。” 分寸梅暮稚子当然是有的，他不会真的将姜琦如何，就是要威胁罢了。 宋书堂觉得姜琦这里应该不会出事，毕竟军统给他的暗示就是让他威胁，那么肯定会安排好姜琦这里的事情。 和梅暮稚子商议好这件事情之后，她就开始着手处理，他们的时间不多。 梅暮稚子也是快刀斩乱麻，直接就抓了姜琦的家人威胁。 宋书堂听到梅暮稚子的汇报，其实是有些诧异的，军统明明知道自己这里会做出这样的命令，怎么能让姜琦的家人如此简单被抓到呢？ 但现在就是如此，宋书堂只能提醒梅暮稚子注意分寸。 接下来梅暮稚子和姜琦谈合作，对方态度从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妥协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不过这个过程由梅暮稚子全程负责，宋书堂没有和姜琦见面。 这也是梅暮稚子的意思。 毕竟当着宋书堂的面，姜琦可能会想要讨价还价，梅暮稚子就态度很强硬，表示就是宋书堂的意思，她没有权利更改。 而且对于姜琦想要见宋书堂的要求视而不见，就是我和你谈。 最后姜琦无奈只能答应，不过他有一个要求，就要送自己的家人出国。 他认为自己大家在沪上太危险，或许会遭到特工总部的报复，其实也是担心遭到宋书堂他们的抱负，不想之后继续被拿来做威胁。 对于这个要求梅暮稚子是不想同意的，毕竟没了威胁担心姜琦之后不听话。 不过姜琦也直接表示他会给特工总部分区一笔钱，能解决几个月的经费问题，如果后续他不好好合作，宋书堂可以杀了他，但是杀的家人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分区就是缺钱，所以面对这个话，不好拒绝。 其实宋书堂明白，这是军统故意通过这件事情送钱给分区，毕竟你立马就想要做生意赚钱，不简单。 且特工总部这里阻碍，你也不能赚钱。 所以直接让姜琦给你送钱，之前送不合理，现在这相当于是赎金，也就合理了。 梅暮稚子和宋书堂商议了一下，宋书堂说道：“答应他吧，毕竟我们现在缺的就是经费，有了这笔钱能多熬几个月，指不定几个月之后的事情有了变化，我们都一定还需要将其。” 梅暮稚子想了想也是，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而且给了这笔钱姜琦也就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想要下去不是那么简单的。 于是梅暮稚子和姜琦达成了同意，给了钱之后安排家里人出国，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之前想要出国很难，尤其是两人的身份。 但是姜琦这样有钱又不是情报工作人员的人，出国手续虽然也麻烦，但是比他们简单多了。 第六百一十章 顺势解决 在分区这里暗中协助之下姜琦如愿以偿的将家人安排出国，且分区也拿到了他们想要的钱财，至于做生意一事姜琦也表示自己会负责谋划。 现在已经有了钱就能熬过这段时间，那么生意一事就不必如此着急。 甚至宋书堂直接在分区内将钱补齐，确实比他们之前多，说是提前给的分红。 分区成员一看居然是真的，那些新来的人没有资格出钱入股投资，有些羡慕。 此前说这件事情有问题的人，现在见状也都是心满意足，立马将那些事情都抛之脑后。 总之现在大家都相信宋书堂说的话了，而且分区现在的人心很稳，万良这里想要用些手段给宋书堂带来麻烦，可以说是已经失败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算是解决了麻烦。 不过梅暮稚子这里说道：“我们威胁姜琦，现在将他家里人也送走了，那么之后对方如果不和我们合作，其实拿他不太有办法。” “反正他现在想要下船是不容易的，与其离开我们投靠他人，被我们报复，不如就老老实实和我们合作，且就算是对方想要投靠他人，其他人会不会要他。”宋书堂当然知道姜琦不会，只是在梅暮稚子这样说罢了。 “其他人为了不得罪我们分区，应该是不会对姜琦感兴趣，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总部这里。” “你担心姜琦投靠总部？” “没错。” “他投靠总部和我们就是死敌，而且他这个时候帮我们度过难关，已经算是得罪了特工总部，他现在投靠特工总部一定会得到对方的选择。” “但我还是不太放心。” “那么你就多敲打对方一下。” “好。” 保持怀疑是应该的，宋书堂也不可能让梅暮稚子这里无条件的相信姜琦，总之现在眼前的麻烦是解决了，这就已经是好消息。 梅暮稚子主要也是担心你这一次对待姜琦的手段太过强硬，会不会让对方怀恨在心日后想要报复你，这种情况并非不会发生。 因此现在这种时候，梅暮稚子要的就是谨慎一些。 她这里的态度宋书堂是支撑的，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你却不能大意。 曹欣荣和严丰这里现在也是佩服宋书堂，之前他们两个人压着下面的成员不让闹事，其实压力不小。 现在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还让两人在成员面前有了更高的威望，自然是心里舒服。 且宋书堂这一次说是分红，两人自然是更多的，这还有钱拿怎么可能不开心。 对于这两个人当然是区别对待，肯定要比下面的人多拿一点，那是人之常情。 分区的工作重新稳定下来之后，宋书堂就让大家收拢一下工作重心，不要那么积极了。 为什么？ 宋书堂给梅暮稚子等人表现的就是，他们现在不要节外生枝，同时也是让特工总部这里看看，分区不是那么好惹的。 你这里如果每次都想要弄出点事情，分区就可以选择不工作，或者是磨洋工。 大家都觉得宋书堂这样做是想要给特工总部示威，殊不知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分区的人员工作罢了。 解决完分区的问题之后，宋书堂也就抽空见了步凯捷一面。 见面之后宋书堂说道：“多谢上峰安排。” 姜琦这里能给你经费，肯定是军统这里的安排，不然对方是不会轻易给你的，哪怕你用对方的家人做威胁。 步凯捷这里说道：“问题只能算是暂时解决，日后特工总部这里要插手姜琦的生意，你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如果是姜琦和宋书堂合伙做生意，那么特工总部会插手。 就算是宋书堂这里不合伙，特工总部一样会插手。 毕竟姜琦这里赚的钱是要给宋书堂的，那么特工总部就可能放任你和之前一样做生意，定会要给你找麻烦。 但是这种麻烦军统方面不好出手，就只能交由宋书堂自己解决。 对于这个问题宋书堂心里有数，于是说道：“等到时候我会负责解决姜琦这里的麻烦。” 那时候给姜琦解决麻烦，其实就是给分区解决麻烦，宋书堂当然要用心了。 说完这些宋书堂问道：“姜琦的家人出国这件事情是上峰的安排吗？” “他这里的工作存在一定的风险，其实早就想要将家里人转移，但是对方的身份如果是将家里人转移到后方，被人发现的话就会很麻烦。 所以一直说是想要弄出国，他们在国外也是有一些亲戚的，可是你也明白现在出去没有那么容易，而且你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这一次刚好是借着你威胁对方合作的机会，把他的家里人安排出城，这样算是解决一个后顾之忧，让其可以更好的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来。” 听到步凯捷的话宋书堂算是明白。 其实是姜琦这里也需要有一些安排，但是军统方面此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一次反而是顺水推舟。 姜琦想要将自己的家里人送出国，并不是说他要做些什么担心波及到自己人的事情，而且说他被人用家里人威胁了，不将人送出去很危险，他也是无奈之举。 这反而让姜琦主动想要送家里人出国，变成了被动想要送家里人离开。 效果是更好的。 看到军统在这件事情之中，还能顺水推舟完成一次计划，宋书堂不得不说军统这里的安排很不错。 这样日后工作中，确实更加的放心。 没有了后顾之忧和牵挂。 宋书堂说道：“看来日后我们是要长期合作了。” “军统这里给姜琦的安排就是这样，但具体原因没有说，他可能会觉得是想要之后对付你。” “反正上峰只要不给新的命令，他就会好好配合分区工作。” “那是自然。” “姜琦有没有说打算合作什么生意？” “其实这个生意真不一定好合作，毕竟项目不是你说有就有的，而且那些赚钱的项目早就已经被人占据，你和姜琦的身份想要加入是不容易的。” “确实。”倒也不是说没有买卖赚钱，而且说赚钱的买卖你根本就插手不了。 步凯捷继续说道：“但是姜琦自己之前的生意都是盈利的，所以可以给你补充经费，而且就算是他这里不够，军统方面也可以照顾他的生意，让他盈利之后给你。” “有双方和姜琦在，我知道分区这里的经费肯定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特工总部这里插手之后，难免会有麻烦。” “那就看你具体会遇到什么麻烦，上峰虽然说是让你自己解决，他们不好插手，但到时候你就是需要他们帮忙，应该也能争取到一些便利。”步凯捷现在当然是和宋书堂一起出主意，毕竟他们是一条线上的。 “到时候看具体麻烦是什么，我再和你合作。”宋书堂觉得也是，能用上军统也不用太过客气。 和步凯捷的见面算是明白了军统这里的安排，姜琦也是了却一桩心事，接下来大家都可以投入到更加专心的工作中去。 同时步凯捷这里还说，军统这里想要宋书堂收集一下江城方面的情报，因为江城距离山城较近，很多任务都是从这里中转，所以江城方面配合的多。 但是江城这里是特工总部分区，那么任务基本上特工总部这里都知道，想要宋书堂看能不能留意到。 宋书堂闻言问道：“聂哥不是就在李群这里混的不错，怎么打听不到这方面的消息吗？” 按理讲当然是聂洪这里更加容易打听。 步凯捷说道：“聂洪是能打听到不少消息，但是江城两次安排的任务，好像都是万良这里负责，所以聂洪不太容易掌握。” “明白了。” 此前当然都是走李群这里，可是现在特工总部这里是争权夺利，那么自然是自己负责自己的。 按理说程序是不对的，不管是日本人这里还是伪政府这里都不应该同意，但是日本人这里不想要看到特工总部一家独大，算是默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因此才造成了现在的这汇总局面。 宋书堂现在其实也很难打听万良这里的情报，毕竟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如从前，不过还要丁英卓在，宋书堂觉得可以和组织汇报一下。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宋书堂就去见了黎叔，将这个问题告知。 黎叔这里也表示会汇报组织，同时也告诉黎叔说自己这里和姜琦的合作，组织方面肯定是同意的。 毕竟宋书堂这里没有经费是不行的。 组织这里想要提供经费有些困难，军统能补这个空缺是刚好的。 至于丁英卓的身份地位，现在能不能从万良这里掌握到核心的情报，就看组织这里的安排。 毕竟丁英卓现在混的如何，宋书堂也不清楚，但根据他掌握到的消息称，丁英卓进入万良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多，看起来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丁英卓就在万良的办公室内。 万良嘴里骂宋书堂不要脸，口中说道：“姜琦给他提供了经费的帮助，他后续居然还抓了人家的家人威胁，让对方给了如同赎金一下的经费，恩将仇报真的是他的特点。” 万良自己就觉得是被宋书堂恩将仇报了，所以现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将自己也带入了。 因此是真情流露。 说实话万良都有点心疼姜琦，如果不是宋书堂这样做，万良觉得这一次的难关肯定过不去。 丁英卓听完之后说道：“看来宋区长是被这件事情逼的没有办法，才出此下次，这样的做法无疑会让姜琦这里怀恨在心。” “虽然是怀恨在心，可是这一次的麻烦确实被度过了。” “麻烦只是暂时性的，说不定会迎来新的麻烦。” “新的麻烦？” “属下认为既然姜琦被威胁，现在虽然将家人送出过沪上，可是去了国外那是漂洋过海，就是因为宋书堂导致他们一家人不能团聚，相隔千里。 处长觉得姜琦对宋书堂是什么的态度？” “那自然是想要让对方不得好死。” “那么处长是不是可以接触一下姜琦，如果能将他拉拢过来，岂不是可以给宋区长这里找新的麻烦。” “拉拢姜琦？” “对方虽然是帮了宋区长，可是处长也知道他们被逼无奈的，所以可以表现的不计前嫌。” “我是可以不计前嫌，但是宋书堂的枪法你是知道的，姜琦如果投靠我们，你觉得他还能活吗？” “很难活。” “而且现在搞不好宋书堂都已经持股姜琦的产业，等到他死了之后宋书堂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到时候反而是帮了对方。”为什么万良这里没有想着要将姜琦杀了，就是因为这一点。 害怕是给宋书堂做嫁衣。 “那么我们可以拉拢姜琦，但是不公开，让他先埋伏在宋书堂这里。”丁英卓提出一种办法。 埋伏？ 作为特工总部的人，自然知道埋伏的力量。 万良这里想了想好像确实可以，那么日后姜琦可以帮自己完成致命一击也说不定，而且姜琦对分区很重要，这样的潜伏人员肯定能取得很大的成效。 所以晚了这里说道：“你说的确实可行，不过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如果泄露出去将功亏一篑。” “处长说的是。” “所以你负责接近姜琦，做这个任务。” “属下明白。”丁英卓这里能负责这个任务，他当然不会推辞。 虽然这个提议是他提出来的，所以万良让他负责完成，但是也表明对方对他的信任，不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所以丁英卓有信心完成好这第一次的任务，那么他在万良这里的地位肯定是再度提升。 毕竟他这一次的提议就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最后逼的宋书堂绑架威胁才解决问题，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你绑架威胁就等于是有了隔阂，那么他们就刚好可以利用这个嫌隙。 算是顺水推舟。 万良这里继续说道：“你只要将这件事情办好，好处少不了你的。” “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丁英卓急忙表态。 第六百一十一章 同志误伤 万良安排丁英卓接触姜琦。 想要将姜琦收入麾下，但是现在却不做任何举动，放着日后针对宋书堂时启用。 由此可见万良这里的心思还是很多，甚至是野心也没有任何的收敛，还在为日后做考虑，也不看自己眼下还能不能撑得住。 但这件事情交给丁英卓负责，对其而言是一个机会，所以丁英卓这里很快就找时机将情报汇报给组织。 组织方面高层得知此事之后，也是立马将消息通知给黎叔。 由黎叔这里通知宋书堂。 宋书堂在黎叔这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一脸苦笑说道：“丁英卓同志现在看似是和我干上了。” 宋书堂当然知道丁英卓是因为不清楚他的身份，才会出现这类事情，这是难以避免的。 毕竟在丁英卓眼中宋书堂就是汉奸，对于汉奸他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其次就是丁英卓觉得特工总部内应该没有组织的卧底人员了，如果还有组织的卧底人员，那么也不应该让他前来打入其中。 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导致了对方现在认为，想要在万良这里取得较好的局面，需要从针对宋书堂看来。 毕竟你让丁英卓现在抓捕抗日分子立功，这对他而言太难了。 不仅仅是这件事情本身存在的难度，而是丁英卓作为组织的潜伏人员，他就不想这样做。 那么宋书堂和万良刚刚反目成仇，这个时候万良对宋书堂的恨意很大，那么这种情况下丁英卓觉得对付宋书堂这个汉奸，就可以取得同样的效果，甚至是更加好的效果，为什么不做呢？ 才导致现在的情况出现。 丁英卓的选择没有问题，但现在确实出现了一定的问题，组织告知黎叔让黎叔转告宋书堂，就是商议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宋书堂说道：“姜琦是军统的人。”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丁英卓想要联系姜琦，按照军统的想法他们可能会同意，毕竟让姜琦和特工总部内的人有接触，在其看来是有好处的。”宋书堂说道。 “所以这件事情不用理会？” “现在万良让丁英卓接触姜琦，无非也是想要拉拢对方，等日后对付我的时候用。 虽然丁英卓同志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军统这里是清楚的，所以姜琦日后不管被万良安排了什么样的行动，行动之前肯定都会告诉军统，那么这个行动如果是针对我的，军统方面就会把他给拦下来。” 宋书堂相信军统不可能放任姜琦乱来。 而且这一次姜琦想要同意丁英卓的拉拢，肯定还是需要询问军统的意见，那么军统这里就会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里面肯定有包括宋书堂的。 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也就是说万良他们想要利用姜琦对付宋书堂，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甚至有可能最后是适得其反。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就是组织方面要多提醒丁英卓同志小心，毕竟姜琦是军统的人，和他接触避免被对方发现身份问题。”宋书堂说道。 组织这里提醒丁英卓还不能提醒的太明白，不能让丁英卓知道姜琦就是军统的人，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宋书堂。 虽然知道姜琦是军统的人，对宋书堂的牵扯是有的，但是却不大。 可是你要防止后续带来的问题，因此不说是最合适的。 黎叔这里说道：“你放心，有关这一点我们会提醒。” “万良这里拉拢姜琦目的很明确，让军统这里同意这件事情对我们而言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丁英卓同志在万良这里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 之前是宋书堂想要配合聂洪给丁英卓创造机会，但是现在看来对方不需要你这里的配合，就已经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日后可能只需要稍微帮帮忙，丁英卓就能抵达一个预想的位置。 这无疑是好消息。 “那你要汇报军统这件事情吗？” “等到丁英卓联系姜琦之后，姜琦肯定会和军统汇报，那么步凯捷这里就会告诉我这件事情，所以到时候我会建议他们顺水推舟。” 宋书堂不会主动和军统汇报，但是之后军统告诉他这件事情之后，他当然是可以建议的。 “那就这样，你多加小心。” “好。” 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就回去分区等待，果然丁英卓这里的行动非常快，大概就第三天步凯捷就联系宋书堂。 和步凯捷见面说的自然就是姜琦的问题。 听到步凯捷说万良这里，打算拉拢姜琦之后，宋书堂说道：“他想要釜底抽薪，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我们的人。” “万良这一次确实失算了。” “上峰是什么意思？” “上峰的意思是同意对方的建议，现在是想要问问你的想法。” “我觉得上峰的安排很对，万良既然想要拉拢，我们就给他拉拢，日后反而是我们占据优势。” “军统这里会保证姜琦做不出对你有危害的事情，而且万良这里想要做什么，姜琦也会第一时间汇报。” “这一点我自然是放心的。” “那你就装作不知情。” “这件事情我当然要装作不知情，让万良以为自己下了一步好棋。” “只是这个丁英卓确实很活跃，从红党叛变过来之后，几次给万良的建议，都给你带来了一些麻烦。” “此人是铁了心的做汉奸，现在巴结万良想要上位。” “对你有影响吗？” “我在分区他对我的影响不大，而且万良如果想要重用他的话，对我反而是有好处。” “好处？” “丁英卓负责和姜琦接触，那么丁英卓的地位越高，姜琦这里获取万良这里的信息就越容易，毕竟我现在和万良分道扬镳，肯定是难以获取对方的消息。” 宋书堂现在是担心军统觉得丁英卓影响比较大，想要暗中把人除掉。 这样当然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宋书堂就找了一个理由，告诉步凯捷丁英卓的重要性，姜琦和对方接触，对方的地位越高，姜琦这里就越方便。 步凯捷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 现在丁英卓和姜琦见面，姿态还不算是很高，毕竟你是想要拉拢对方，丁英卓自己的地位也就那样。 甚至说特工总部内就没有什么地位。 这样的交情发展下去对姜琦来说，是非常有好处的。 “那就让姜琦和他多做接触。”步凯捷说道。 “但也不要太频繁，毕竟姜琦现在和我合作，那么我肯定会注意对方，如果发现他和丁英卓经常见面，我这里怕不能继续装傻。” 宋书堂是想要军统不打丁英卓的主意，但是也没有打算让丁英卓和姜琦多接触，毕竟姜琦是军统的人，这一点丁英卓可不知道。 日后接触的过程中，指不定姜琦会发现什么端倪，这对丁英卓的潜伏计划是致命打击，所以宋书堂这里也劝对方，莫要接触的频繁。 他这里知情之后，不好装作一无所知。 “你放心，这个分寸自然会把握的。”步凯捷觉得这种事情都不需要专门讲，肯定心里都有数。 姜琦自己都会注意到，毕竟你现在听命宋书堂，然后暗地里和丁英卓见面，你是什么意思还用大家猜吗？ 见步凯捷已经明白，宋书堂就没有过分强调，毕竟也担心言多必失。 只是在临走之前宋书堂提醒了一句，让步凯捷告诉军统方面，转告姜琦小心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和姜琦接触的很多，那么日后梅暮稚子指不定能发现什么问题，且可能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注意一下姜琦。 梅暮稚子的能力步凯捷也清楚，所以认真点头，这件事情也会通知到位。 宋书堂这里和军统见面结束，步凯捷就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上峰，然后姜琦这里就接到了命令，说是他可以同意万良的拉拢。 姜琦也明白自己这里选择和宋书堂合作，然后暗地里就接受特工总部万良的拉拢，这件事情如果东窗事发他是很危险的。 毕竟在其看来他不知道宋书堂的身份，就会觉得如果暴露，对方不会让他好活。 可是家人都已经设计送出去，姜琦觉得自己也可以毫无顾虑的投身抗日，因此不管日后是否安全，姜琦这里都会全力以赴。 在丁英卓后续找他的过程中，姜琦就同意了这件事情。 丁英卓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他都还以为姜琦会犹豫很长时间，毕竟这个选择不容易。 但是将其却在几次接触之后就同意了，原本丁英卓还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和对方交谈的过程中，他觉得也正常。 因为商人最在乎的就是钱。 宋书堂不仅仅是威胁到了他家人的性命，甚至是让他大出血，给了很多钱。 这在姜琦看来是不可能被原谅的。 甚至是将其答应丁英卓的提议之后，就一直追问什么时候对付宋书堂，丁英卓还需要将对方安抚一下。 他没有想到对方的热情这么高。 对付宋书堂压根就不需要什么准备和心理建设，上来就想要付诸行动。 丁英卓将姜琦劝下来之后，反而是告诉他稍安勿躁，姜琦继续在宋书堂手下。 对此姜琦表示不明白。 他没有什么情报工作的经验和思考。 丁英卓解释这是一种手段，让姜琦先忍耐一下，最后安排结束丁英卓就和姜琦分开，还告诉他不要轻易见面，避免被分区的人察觉。 分开之后丁英卓就急忙回到特工总部内，找万良汇报这件事情。 “对方同意了？”万良问道。 “是的处长。” “没有想到速度如此之快。” “是因为他对宋区长充满了仇恨。” “是吗？” “他的钱……”听完丁英卓的讲述，万良觉得就应该这样。 拿了你的钱怎么可能不恨。 万良说道：“看来选择策反姜琦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处长英明。” “也是你这里做得好。” “多谢处长夸奖，只是对方现在对宋书堂的敌意很大，而且还想要对付对方，我担心他会不会提前打草惊蛇。”丁英卓这里说道。 “他只要想活命就不会。”万良觉得生意人就没有几个老实的，尤其是姜琦这样想要找特工总部当靠山的人。 演技肯定是有的。 “但我看对方的样子，现在因为钱的事情恨死了宋书堂，如果我们也想要从他这里捞些好处的话，可能会引起对方的逆反心理。” 丁英卓将这件事情也判断了一下。 姜琦都能给宋书堂那么多钱，现在投靠万良算不算是万良庇护的，那么你给万良也那点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 万良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有说罢了。 丁英卓也是猜到了万良有这样的想法，才会在和姜琦的接触中判断一下，现在的结果就是如果晚了也如此，那么情况就会不太好，起码没有现在的效果好。 万良说道：“不差这一点。” 经费方面万良是没有压力的，所以也不会着急。 而且他觉得比起这三瓜两枣的，怎么能做主任才是最重要的，等到能如愿以偿的时候，你觉得还会却这些东西吗？ 那是用不完的。 所以万良现在很果断的放弃。 见到对方能如此果断的放弃，丁英卓觉得还算是有些能力，如果一直在乎眼前的一些蝇头小利，确实很难做到万良这样的位置上。 之后万良又夸奖了丁英卓的工作能力，对此丁英卓是谦虚了一下，但是更多的是表现的开心。 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得到万良的信任。 万良也在宋书堂这里背叛他之后，找到了新的觉得用起来很顺手的人，丁英卓这一次的任务完成的确实漂亮。 连姜琦都给弄过来了，这日后万良能设计的计划就多了不少。 万良也是赏罚分明，直接给了丁英卓不少嘉奖，让丁英卓是连连感谢。 对于这件事情聂洪在特工总部内，当然也是有耳闻的。 见丁英卓能如此快的就得到万良的重用，他也是觉得红党的人不简单，本来他能看出来宋书堂是想要他和自己一起帮助一下对方的，不过现在看来则不用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任务 分区虽是经历些许麻烦。 可总归现在事态平稳，所谓麻烦宋书堂都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且丁英卓的地位有所提升，这就是有价值有收获的事情。 姜琦这里暗中投靠万良，宋书堂装作不知情。 至于梅暮稚子之后会不会发现端倪，就看姜琦的表现。 想来姜琦也是工作经验丰富的人，和梅暮稚子的接触必然会十分小心，不可能留下隐患。 放在分区内想要清闲两日，谁知道总部方面来电，让宋书堂回去总部一趟。 说是有任务下达。 按理说现在总部方面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任务给宋书堂，甚至是故意不给你。 能给你的任务多数也是吃力不讨好。 很多时候电话里面说一声就行，压根就不用他回去。 但今日却打电话让其回去，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在回去的路上也是猜测，究竟是什么意思？ 梅暮稚子说道：“是主任亲自打的电话，而不是处长，想来是比较重要的任务。” “不好说，或许是什么算计。”宋书堂说道。 毕竟他现在的情况，特工总部内有人想要算计他，岂不是非常正常。 “我们和处长的关系如此紧张，主任现在应该是坐山观虎斗才对，不应该出面参与。”梅暮稚子分析认为，李群现在大概率是不会参与你们的斗争，毕竟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下场反而是给自己找麻烦。 宋书堂则是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回去看看再说。” 很快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回到特工总部，之后就被安排前去会议室，到了会议室见到万良也在这里。 这种情况下见面确实比较尴尬，不过宋书堂也没有什么表现，而是对着万良笑着说道：“万处长。” “宋区长。”万良也不想显得好像自己小肚鸡肠没有城府一样，你问好我就回你一句，但是两人之后就没有什么话题。 总不能吵起来吧。 所以索性都不说话，就各自坐着等待。 梅暮稚子见会议室内气氛如此，也知道不是谈话的时候，所以就没有开口静静的坐着。 又等了一会才看到李群和久司正人一起过来，看来这一次的任务可能和梅机关有关系，是久司正人亲自来特工总部。 李群和久司正人看起来交谈甚欢，但是其实宋书堂明白，久司正人看李群是恨不得对方死，那么李群对久司正人的态度岂能好。 只怕心里已经是将久司正人弄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如果真的逼急了，宋书堂相信哪怕是日本人，李群也会下手。 毕竟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其实很明白自己要什么，要来要去最后能要的就是命。 因为会有人想要你的命。 见到两人进来，宋书堂和万良也起身问好。 最后李群示意大家坐下。 等到大家都坐下之后，李群这里说道：“久司正人少佐今日亲临特工总部，是为了梅机关的任务一事而来，所以叫你们回来开会。” 其实以前这种事情压根就不需要开会，梅机关直接告诉李群，之后李群这里会负责特工总部的工作安排。 可是后来特工总部争权夺利，久司正人的一些任务会暗中告诉万良，从而跳过李群。 但这一次却是要求大家都在场，可见任务是需要特工总部通力配合，不是一个人能负责的。 考虑到特工总部现在的情况，你将任务告诉其中一个人，只怕另外两人想要参与都很难。 所以梅机关这里的想法就是，同时告诉他们三个人，让他们配合。 你分别告诉他们三人，那么你想要他们配合是基本上不可能的，大概率是各自为战。 所以久司正人选择同时当面告诉他们，也是让他们好好合作。 宋书堂看到这个阵仗眉头一皱，这梅机关这里难道要有什么大动作，不然何必如此。 想要继续演戏就将任务告诉万良，如果想要帮宋书堂立功，暗中将情报告诉他负责调查就行。 却弄到特工总部来。 如此兴师动众必然是大动作。 宋书堂现在表面看起来默不作声，但是其实心里已经开始认真，想要提前掌握到梅机关这里的任务。 李群这里说完之后，继续说道：“接下来就请久司正人少佐，为我们大家详细的介绍一下任务。” 久司正人在李群说完之后，他这里开口说道：“这一次的任务至关重要，所以梅机关方面希望特工总部可以通力配合。” 第一句久司正人这里就是暗示，告诉大家你需要配合。 这是梅机关的意思，如果你不听话，那么后果是什么自己要承担。 对此三人都没有说话，毕竟心中明白。 久司正人继续说道：“根据梅机关得到的消息，山城之前开展了一次反情报渗透计划，他们不仅仅要在山城抓捕潜伏人员，让山城没有任何藏匿的可能，甚至还要安排多人打入沪上等地开展情报工作。” 军统局想要在山城清除日谍，这个口号其实喊了很久，宋书堂也参与其中工作过很久。 但他明白这确实只是一个口号，倒也不是说军统局不做事情，而是潜伏的日谍实在太多，甚至还有很多伪政府的潜伏人员，你想要全部清除根本就不可能。 不是说宋书堂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事实如此。 但是军统局大规模的清剿，肯定还是会有用的。 至于说安排人员潜伏沪上等地，这也非常正常，各个培训班都是如此，基本上结业之后都是要安排出来进行潜伏工作。 山城这里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而且山城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那么这种情况下，沪上怎么会突然如此重视？ 宋书堂猜测唯一的可能，就是沪上这里已经掌握到了一些准确的情报。 果然，久司正人说道：“根据梅机关现在掌握的情报，山城这一次一共派出来了二十四名潜伏人员，男女老少皆有，且这二十四名潜伏人员互相不知道身份。” “梅机关是想要我们抓捕这二十四个人？”万良这里率先出言问道。 说完之后继续说道：“这二十四个人进入沪上就好像是一滴水，落入了大海里面，想要抓捕只怕是不容易。” 万良说的倒也不算错，这确实是目前的难点。 李群听到这番话没有任何动作，宋书堂也自然不会开口。 久司正人也不好对万良露出不满的神色，毕竟万良现在对外可是他的人，你总归是要给自己留些面子。 所以久司正人这里说道：“这二十四人的身份资料是机密，想要掌握非常困难，但梅机关这里却掌握到了一些消息。” 嗯？ 宋书堂觉得这有些奇怪。 毕竟军统局这里安排人员潜伏工作，尤其是潜伏到沪上这样的情报重要所在，对潜伏人员的身份资料都是极其保密的。 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的资料都会严格保密。 宋书堂在军统局待过，对这方面的流程很熟悉，怎么可能会被日谍掌握？ 这完全就不可能。 那么唯一的解释是什么？ 军统局本部内，能接触到潜伏人员名单的成员，叛变！ 这个想法让宋书堂吓了一跳。 毕竟能接触到潜伏人员名单的成员，在军统局本部内，都是位高权重，不然你就没有这个资格。 但是有这个资格的人，却暗中和日谍有勾连，这件事情对军统局本部的影响很大。 也不知道究竟到目前为止，泄露了多少情报。 若是内涵很多重要情报，损失不可估计。 宋书堂认为这个推测必须立马告诉步凯捷，同时让他这里第一时间告知戴老板，泄露名单的内鬼必须严查。 宋书堂现在觉得局面不是很好，毕竟军统这里的叛变人员，也开始增加。 之前就有，现在出现的任务地位更高。 看来山城的抗战环境非常的恶劣，听步凯捷说又是不停的轰炸，只怕让不少人都有了别的心思。 加之伪政府在南京的鼓吹和拉拢，这对山城的考虑很大。 宋书堂依然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而是等待久司正人这里说潜伏人员的资料信息，这些潜伏人员的资料信息如果暴露的非常明确，宋书堂就要通知军统，潜伏计划可以全部失败，从而将负责人撤离。 如果掌握的线索不是那么明确，可能军统这里不会同意撤离，毕竟挑选出来培训后也是择优选择，才安排来沪上执行潜伏工作，岂能因为一些问题就让全部回去，那么军统不是白忙活了。 一下子安排这么多人过来，是因为军统方面在沪上的损失。 宋书堂和聂洪虽然都在特工总部内潜伏，但是军统方面的损失同样不少，组织这里也一样。 毕竟沪上的情报机构很多，每天发生的事情更是很多，有些事情特工总部都不知情，还是时候才能收到消息。 所以也不是每次宋书堂和聂洪等人都能起到作用，因此伤亡不小，军统局这里就需要补充。 在三人等待的目光中，久司正人却没有直接告诉这些人的资料，而是说道：“特工总部这里从今日开始，就将沪上各个路口设卡，日夜都要有人员值班。” “检查什么？”宋书堂这个时候也开口问道。 你让设卡。 这没有问题。 但是设卡之后呢？ 检查需要一定的依据吧。 久司正人却说道：“就例行检查。” “可是例行检查根本就调查不到军统的人吧？”万良这里也问道。 你例行检查能查到什么？ 什么线索都不知道，就想要调查到军统的潜伏人员，那不是开玩笑吗？ 军统既然将这些人送到沪上来潜伏，那么肯定是解决了一些初步的问题。 若是连路卡的盘查都过不去，那么还来沪上做什么？ 可能你都走不到沪上吧。 只是面对他们两人的问题，久司正人这里却不解释，而是说道：“先这样盘查，之后的会再安排。”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对视了一眼，这种样子看来是为了保密。 情报工作中确实也常见，因此宋书堂就没有再问什么，万良这里也选择闭嘴。 久司正人说道这里就已经安排结束，李群这个时候继续说道：“特工总部需要严格执行梅机关的命令，所以从今天开始就安排人员日夜坚守，至于区域的话费我想是比较好安排的。 宋区长你就负责分区辖区，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属下一定会负责好。”宋书堂说道。 分区的辖区其实也不小，如果各个路卡都需要安排两班倒的人手，分区之前的人根本就不够，而且差的很远。 好在现在扩张之后，勉强能完成这个任务。 之后李群和万良也是按照他们之前的一些情况话费，这个默契都是有的。 现在也明白为什么梅机关这里让他们通力合作，毕竟就这一步单纯的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完成的，尤其是宋书堂更加不可能。 所以需要三人一起进行。 今天反正久司正人就说了这一件事情，那么安排结束之后会议也就技术，所以久司正人就起身离开。 李群带着他们相送。 久司正人走了之后，三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装的，谁也没有回去会议室，大家就解散，各自去忙自己的人。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回去分区的路上，他说道：“看来梅机关这一次的任务，是比较大的且非常重要，不然不会如此保密。” “梅机关这里能得到这个情报，就已经很令人吃惊了。”梅暮稚子这里也看出来了，军统局本部出现了问题。 宋书堂说道：“这种情况也很常见，又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不知道最后收获能有多少。” “我看久司正人少佐的样子，怕不是想要将军统安排的人一网打尽吧？” “这不太容易吧。”梅暮稚子觉得这个恐怕很难，毕竟那么多人，你想要一网打尽，存在很大的难度。 肯定会有漏网之鱼的。 “我们就按照梅机关的命令行事就行，不要出错。” “明白。” 第六百一十三章 汇报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就将曹欣荣、严丰等人叫来开会，告诉他们带着手下成员全部投入到工作之中。 拿出地图给他们各自划分了需要负责的区域，之后就告诉他们日夜两班倒，确保路卡时时有人。 听到如此大规模，且如此严密的路卡设防。 严丰这里开口问道：“区长，我们主要盘查什么？” 你如此兴师动众，总归是需要盘查一些什么的吧。 可是面对这个问题，宋书堂却回答不了，只是说道：“这个任务是梅机关这里亲自下达，特工总部方面全部都要参与配合，但具体的任务内容现在没有告知，想来是为了保密。 所以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哪怕现在不知道盘查的内容，也必须要认真盘查，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说道。 听到这个任务内容，宋书堂现在都不知道，可见这个任务的重要程度。 众人也是打起精神认真起来。 而且现在就必须到岗位上去，曹欣荣等人立马就带着人离开，宋书堂看着只剩下他和梅暮稚子的会议室，皱着眉头说道：“也不知道这一次能闹出多大的动静。” “无非就是抓捕几个从山城来沪上潜伏的人员，就算是全部抓了，也不过是二十几个人罢了。”梅暮稚子说道。 他们见过的场面很多，抓捕二十几个人真的不算什么。 最早在沪上抓捕时，五六十号人，上百号人一起被捕的，并不是没有。 所以这种场面在大家看来，也不算是大场面。 梅机关这里兴师动众也是有些过于重视了，不过想来也能理解，毕竟沪上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大场面了。 毕竟已经不是最开始动荡的时候，各处都会有烽烟燃起。 如今渐渐的平稳一些。 宋书堂却依然觉得很危险，毕竟这二十几个人，是从山城潜伏来沪上。 那么他们了解多少沪上的消息？ 远的不说，就说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联络人，这就又牵扯出来二十几个人。 这二十几个联络人，在沪上了解多少情报？ 如果你真的让特工总部和梅机关这里将人抓捕，后续的情况是很难讲的。 宋书堂明白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更加明白顺藤摸瓜的调查方式，往往是最致命的。 且二十几个人，就算是特工总部这里抓捕一半，只怕都会让军统沪上的情报工作，遇到一定的麻烦。 这些新人确实提供不了至关重要的情报，但就算是一些你看起来不重要的情报，相加起来都是很可怕的。 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我们也要认真一些，毕竟这一次是特工总部全体参与，只怕也有我们和主任还有处长比拼的意思。”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我这几日带队亲自负责。” “辛苦你。” “应该的。” 宋书堂确实想要梅暮稚子亲自负责，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你就算是不让对方负责，对方还是会参与。 且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让梅暮稚子参加？ 你拦是拦不住的，那么干脆宋书堂不如主动这样安排，还显得更加没有疑点一些。 同时他也是想要今天就支开梅暮稚子，好让自己和步凯捷通知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事关军统，肯定要第一时间汇报。 好在这样的任务安排，是不可能保密的，只能保密任务内容。 毕竟参与的人太多了，梅机关这里不可能将特工总部的人都控制起来，如果都控制起来，谁来负责指挥行动。 所以宋书堂和万良等人是自由的。 正是因为他们是自由的，所以久司正人才没有立刻将任务讲明白，就是要防止泄露情报的事情出现。 所以宋书堂现在能提供的情报，看似是非常明确的，但实际上你不知道对方打算如何调查。 不过提前告诉军统，军统方面总归是可以未雨绸缪一下。 等到梅暮稚子离开之后，宋书堂就前去见步凯捷。 因为担心分区的人有事情找自己，所以宋书堂见到步凯捷之后，说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用很简短的言语，就将任务告知。 步凯捷听完之后皱着眉头说道：“山城安排二十几个人员潜伏沪上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毕竟这种事情是机密，步凯捷不参与基本上就不会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说道：“所以谁能知道这个消息？” “你是说军统局本部有人泄露消息？” “显而易见。”宋书堂说道。 步凯捷其实也有这样的看法，毕竟你这种情报很难是外部泄露的，只能是自己内部出的问题。 步凯捷说道：“这件事情甚至比沪上潜伏人员遭受抓捕还要重要，我会第一时间汇报戴老板，让军统局本部好好查一查。” “这一次是露出了马脚，没有露出马脚的人可能更多，毕竟现在的局势你也明白，军统局本部内的人，很多只怕都已经开始思考后路。”宋书堂提醒说道。 之前在山城抓捕日谍，多数日谍从事的都是策反拉拢工作，只是当时都是在政府的其他部门内，军统局本部是很少的。 但是时至今日你很难说军统局本部还是如同之前一样，现在这就是一个证明。 步凯捷脸色同样不好，倒也不全是因为军统局本部出现了叛徒危险，而是军统局本部这样的地方，就不应该出现叛徒。 被捕的人承受不住刑具，或是不想死，选择叛变步凯捷心里当然恨，可总归当是有理由的。 你军统局本部内的人，你为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权利和财富？ 国难当头还在想权利和财富，步凯捷觉得这样的人就不配加入军统局，更加不要说在军统局本部工作。 这让步凯捷有一种自己的信仰，被侮辱的感觉。 他恨不得能自己跑到山城去，将这些人亲自手刃了。 “这件事情你汇报戴老板，军统局本部内会自己调查，我们插不了手，但是沪上方面的情况，军统局本部反而是难插手。”宋书堂将话题拉回来。 “但是你现在还不清楚，梅机关这里的安排。” “所以就需要本部这里先调查清楚，究竟暴露了多少信息，暴露的信息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们才好猜测梅机关的安排计划。” “我会汇报的。” “那我先离开，这段时间我可能也不太方便。” “我明白，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好。” 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就从步凯捷这里离开，至于组织这里不需要汇报。 各个路卡都已经安排了分区的人，他相信组织这里一定会看到的，现在只能多加小心。 毕竟宋书堂都不知道梅机关这里的打算，汇报组织也难汇报具体的内容。 且有丁英卓在，组织肯定会收到消息，所以宋书堂就没有再去汇报。 按理讲这件事情聂洪也可以汇报给军统，但是会议聂洪毕竟是没有参加的，所以说现在都不清楚具体的内容，只是知道特工总部要把守各个路卡，所以还是宋书堂汇报比较详细。 至于丁英卓他只需要告诉组织，特工总部这里的安排就行了，至于具体的原因是针对军统的，组织这里后续有机会宋书堂会详细告知。 毕竟现在他负责分区这里的工作，一方面是担心分区内的成员有事情汇报，一方面也是担心特工总部或梅机关这里有新的指示和安排。 所以他不能离开太久。 来和步凯捷汇报这件事情，都是抽空出来。 担心耽误太多时间，到时候不好解释，所以宋书堂就直接回去分区。 好在他离开分区见步凯捷的这段时间，没有人找他汇报工作，特工总部和梅机关这里也没有这么快就再联系。 这样省的宋书堂再去想借口，所以就在分区内等着，看之后的安排是什么。 一直等到晚上白班工作人员回来，夜班的工作人员已经上岗。 曹欣荣和严丰等人，就找宋书堂汇报了一下，各自所管辖区之内的情况，那就是没有情报。 他们盘查的很严格，不过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等到他们汇报结束之后离开，梅暮稚子和宋书堂回到房间之内说道：“这一次的路卡盘查工作其实很简单，但想要盘查到端倪比较难，毕竟安排的非常严密，就算抗日组织人员身上真的存在一些可疑物品，只怕都会找地方藏匿或者直接舍弃，不可能带着离开。” “没错。” 宋书堂理解梅暮稚子的意思。 如果你身上藏我可疑物品，例如情报之类。 之前或许你只需要度过眼前的路卡，你就可以比较安全。 但是现在呢？ 你度过眼前的路卡，后面还有一个路卡等着你，等你过了这个路卡，那么还有下一个路卡等着你。 全部都是路卡盘查。 你能运气好的度过一个，你能保证自己可以运气好到所有都可以躲过去吗？ 只怕抗日组织的人也不敢赌。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将可疑物品找地方藏匿是最佳的选择，因此梅暮稚子才觉得，盘查很难起到作用。 “我们只需要执行命令就行。”宋书堂现在还不知道梅机关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能配合行动。 “我是想着我们能不能有机会，拔得头筹。”梅暮稚子这里其实是想要立功的，毕竟特工总部这里的争权夺利已经到了比较白热化的地步，那么梅暮稚子当然是想要看宋书堂笑到最后。 这一次的事情特工总部全部都参与了，宋书堂如果能表现的好，在梅机关这里肯定会被看到。 那么对他们而言是有好处的。 宋书堂说道：“顺其自然。” 他虽然不知道梅机关的具体计划，却也不想给军统带来太多的麻烦，所以表现的是求稳。 对于他的态度，梅暮稚子也是认可的。 不过有这样想法的不仅仅是梅暮稚子一个人，万良的想法和她差不多，也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在梅机关面前表现自己。 因此万良安排的很完善，甚至是自己都亲自巡视了一些路卡，交代下面的人认真工作。 面对这样的情况，反而李群这里没有表现的太过紧张，就是中规中矩。 聂洪面对李群的反应，他问道：“万处长的想法现在显而易见，如果我们不做一些应对的话，会不会落在下风？” 面对这个问题，李群说道：“现在连梅机关的具体任务安排都不知道，急于表现什么？” 你连对方的行动计划都不知道，现在就这么投入其中，李群觉得没必要。 现在你所能表现出来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自己工作态度认真。 可是李群也没有不认真，该安排的路卡他都安排的很妥当，所以万良的做法在他看起来是没有意义的。 聂洪海想要通过李群这里的反应，来判断和探听一下，对方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毕竟李群是特工总部的主任，梅机关这里说保密，指不定已经提前告诉李群。 不是看久司正人愿意不愿意，而是梅机关的安排，他也没有办法。 但是就李群现在的表面，聂洪判断不出来更多东西。 最后只能作罢。 现在聂洪也明白，需要等军统局本部这里给调查结果。 丁英卓的话，也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想要通过万良这里调查。 不过万良表现的还是很明白的，所以丁英卓直接就观察到了一些信息。 可是观察到的信息毕竟有限，他还想要深入了解，却又担心万良这里起疑心。 最后丁英卓选择静观其变。 现在情况确实不明亮，观察到的东西他已经汇报组织，而且他这里的地位刚刚提升，在万良这里算时候得到了一些信任和重用，组织也建议他不要太过激进，避免暴露说不定得不偿失。 丁英卓老老实实负责路卡的工作，强忍自己想要进一步探听的心思。 就这样特工总部的工作全面展开，但是梅机关这里却没有立马给出新一步的安排，就让大家负责路卡的盘查，而且也不说盘查什么。 第六百一十四章 封锁搜捕 盘查。 又不说盘查什么。 就这样工作持续了三日之久，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眉眼之间都带着疑惑，梅机关究竟想要做什么？ 今日宋书堂都忍不住前来路卡，严丰上前汇报说道：“没有发现异样。” 梅暮稚子也走上前说道：“我去看过主任和处长所负责辖区内的路卡，情况是一样的。” “都是漫无目的的盘查吗？” “是。” “这样大规模的盘查，好像根本就不是想要找到什么。”宋书堂觉得如果是找东西，这样的盘查反而是让对方放弃携带，甚至可能当场销毁，你找上门？ “梅机关不是说是抓捕山城来的潜伏人员吗？” “潜伏人员究竟来了吗？ 如果没有来你这样的盘查，对方都进不来，你怎么抓捕？ 假如对方早就已经潜入沪上，那你应该封锁区域搜查，提供照片排查抓捕，而不是整日守着路卡浪费时间。” 听到宋书堂的话梅暮稚子自然觉得是有道理的，她心里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梅机关这里给下达了命令，你必须要执行。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前去路卡不远处的咖啡店落座，在二楼落地窗前看着路卡的情况，梅暮稚子手中的勺子在咖啡杯内搅动，咖啡的香气飘散。 但她同样没有心情品尝。 “你说梅机关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宋书堂问道。 “你怀疑不是抓捕山城来的潜伏人员？”梅暮稚子反问。 “我现在没有办法判断梅机关这里的具体想要做什么，但显然不是抓捕山城来的潜伏人员，这样的盘查方式你认为有抓捕的可能吗？” “确实没有。”梅暮稚子也是做过潜伏人员的，她其实根本就不怕这样的盘查，如此严密的盘查，会让她意识到出现了问题，自己可能会遇到危险。 所以会让她选择按兵不动，降低自己这里可能遇到危险的几率。 潜伏人员害怕的是，自己的照片已经暴露了，但是敌人却没有加强路卡排查，而是将照片秘密交给原有路卡的成员掌握。 然后暗中开始观察。 等你以为没有问题想要通过路卡时，反而是被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久司正人少佐这里也久不给消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能时机还未成熟。” “到底什么时候时机才算是成熟？” “这就不清楚了。” 宋书堂现在其实想要弄明白真相，是担心被敌人打一个出其不意，那么他们肯定会有不小的损失。 至于说他之前汇报给军统的消息，说军统局本部高层有叛变人员，是不是错误的？ 这个其实不会带来影响。 因为梅机关这里的消息非常准确，说了安排了二十几个人来沪上潜伏，如果军统局本部方面压根就没有做出过这样的安排，这个消息自然不攻自破，戴老板就不会对内部人员展开调查，自然也就不存在自乱阵脚的说法。 如果梅机关这里说的数字是准确的，那么足以证明他们确实掌握了消息，军统局本部内有人泄露消息就是事实。 哪怕梅机关这一次的目的，不是抓捕这些潜伏人员，军统局本部该查也要查，这并不影响。 就在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猜测这件事情的时候，严丰从下面急忙跑上来说道：“总部打电话过来，说让封锁全部路卡，现在不许出不许进。” “执行命令。” “是。” 随着严丰跑开，宋书堂看向梅暮稚子的眼神充满疑惑。 路卡这里是有岗亭的，岗亭内有电话，可以接到总部的通知，那些没有电话的路卡也会有成员前去通知。 梅暮稚子起身看着楼下说道：“总部这里的命令肯定是梅机关下达的，但为什么要封锁全部路卡？” “不许出不许进，只怕现在才要开始抓人。” “但是特工总部整体负责的范围是非常大的，抓人总不可能这整个范围内都有需要抓捕的人吧？”梅暮稚子觉得这不可能。 宋书堂同样觉得不会如此。 但这个命令是特工总部下达的。 “就看封锁之后的搜捕命令是什么了。”梅暮稚子说道。 她相信肯定还会有搜捕命令，只是封锁是第一时间就要完成的，所以下达的速度要求够快。 “下去看看。”宋书堂说道。 两人来到路卡严丰表示已经通知下去，那些没有电话的路卡也会安排人员第一时间通知到位。 梅暮稚子就站在岗亭外面，果然不多时电话铃声响起，她走进去将电话接起来。 随后梅暮稚子从岗亭内出来，来到宋书堂身边说道：“总部打来电话，要求我们在封锁的区域内搜捕两名人员，照片随后由梅机关的人送来。” “全部区域内都要搜捕吗？” “按照路卡封锁搜捕，结束一个范围就放行一个范围的路卡。” “但这会耗费很多时间。” “总部说是梅机关的命令，他们说这里已经不是租界了，怎么搜捕由我们说了算，如果有人不配合，可以杀鸡儆猴。” “看来在这两个非常重要，不然梅机关这里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应该是。” 就在他们等待的期间，果然看到了梅机关的日本人过来，宋书堂急忙迎上去。 用日语和对方交流。 拿到照片之后宋书堂看了一眼，两个人都是四十岁左右的男性，体貌特征根本就没有形容的必要，因为有明确的照片给你做参考。 但是这照片好像是从合影里面放大拿出来的，宋书堂都还能看到边缘有一些其他人肩膀的痕迹，这两个人是谁？ 宋书堂和梅机关的人套近乎问道：“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身份，让梅机关如此兴师动众。” “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宋区长还是尽快安排排查为好。” “是，立马就安排排查，还请两位去稍作休息，我让下面的人给安排一些酒菜。” “公务在身，宋区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排查工作我们从旁协助。” 梅机关的人基层人员，宋书堂作为特工总部分区的区长，一样要好言相待。 而且这两个人看似是来送照片的，但实则是监视特工总部工作的。 想来李群和万良这里，应该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可见梅机关对这一次的事情，是多么的重视，不然不会安排人员监视。 那么这照片上的两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让梅机关如此费尽心机。 宋书堂将照片交给梅暮稚子，让他让负责参与搜捕的成员记下，然后进入眼前的封锁区域内开始搜查。 梅机关的人很认真的跟随，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分区内的成员，工作的都很仔细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因为他们都明白，梅机关的日本人是真的会杀人。 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根据路卡封锁，里面的房屋和店铺，以及街道上的行人，全部都要接受盘查。 只要不是照片上的人，梅机关的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让离开。 他们不会浪费时间。 就算对方可能会有一些别的问题，梅机关的人压根就没有理会，宋书堂看的出来，对方不是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什么身份，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从这个态度上，侧面证明了照片上人员的重要性。 根据路卡封锁的区域不大，很快第一处就搜索结束，没有发现照片上的人，梅机关的人没有要求重新搜查一遍。 因为他们全程跟随，明白搜查是没有遗漏的，甚至没有人住的房间，以及犄角旮旯都在他们的搜查范围内。 之后就去了下一处封锁区域，这一处可以放行，但是百姓也不知道去哪里，毕竟别的地方还在封锁中。 只能盲目的留在原地，不敢乱来。 那么就有几个路卡的成员得到了自由，宋书堂让他们加入了搜查的队伍之中，严丰也是赶了过来。 严丰看了照片之后，也加入其中。 大家开始如同第一处封锁区域内一样开展搜查，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发现。 搜查了三处区域后，天色已晚。 很多人被困了一天，是有一点怨言的。 他们想要回去休息，他们认为被耽误了时间。 梅机关的人听到有一人吵的比较凶，说自己在租界的时候，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对待。 宋书堂等人都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去制止，梅机关的人直接掏枪对准对方的胸口就是一枪，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家被枪声吓了一跳，可是梅机关的人立马对着天空开枪，然后喊道：“谁不配合，这就是下场。” 安静。 没有人再吵闹，每个人都很配合。 宋书堂对梅机关的人自然是充满恨意，但是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任何表现，而且梅机关的日本人确实不会给你多说什么的机会。 直接打死。 分区内的成员看到这一幕，也是将稍有的困意驱散，工作的格外认真。 生怕梅机关的人一个不满，将枪口对准他们，到时候宋书堂恐怕都很难救他们，毕竟梅机关的枪是不认人的。 困意现在全部消散，每个人都是开始继续认真工作。 宋书堂对于梅机关的人当着自己当面杀人一事，其实很明白对方压根就不会瞧得起你，久司正人这样的少佐对你可能是“以礼相待”，但不过都是御下之数罢了。 这些基层的日本士兵的态度，其实才是日本人对你的态度。 当你没有用的时候，他们的枪口同样不会有任何犹豫对准你的脑袋，开枪同样不会犹豫。 梅暮稚子也看出来了宋书堂的心情，她上前说道：“我们不妨去休息一下。” “梅机关的人都在亲力亲为，我们这个时候去休息显然不太好，继续吧。” “好。” 众人继续开始搜查，但是并没有发现。 毕竟特工总部所管控的区域是非常大的，不定这两个人就在宋书堂这里，所以说搜查没有线索也是正常的。 而且现在就单单是宋书堂管辖的区域，都只是搜查了一小部分罢了。 最终结果如何确实很难讲。 宋书堂看样子短时间内肯定是搜查不万的，于是让已经接受过搜查区域的成员，转而去加强其他区域的封锁。 同时让他们自己分成两班，夜班的值班让其余人睡觉，明天换班。 不然撑不住的。 如果搜查不顺利，可能需要好几天时间。 至于负责搜查的人，宋书堂也是安排了一些人前去休息，他则是跟着梅机关的人。 但是后半夜之后，宋书堂对梅机关的人问道：“这样的搜查工作看来需要一段时间，两位需要不需要依次休息一下？” 宋书堂的意思就是让他们一个白班一个夜班，反正只是为了监视罢了，一个人就够了。 而且两个人不休息显然是不可能的。 梅机关的人对视了一眼觉得确实应该休息，所以两人就商议了一下，其中一个人表示他先下去睡一会。 宋书堂立马就让人安排了酒店，就在附近让对方住下。 同时开始继续搜查。 梅机关的人另一个人对宋书堂说道：“其实宋区长也可以下去休息一下。” “不急。”宋书堂表示自己还行，连轴转两天也无妨。 见宋书堂不愿意休息，梅机关的人当然不会在说什么，他们继续工作。 宋书堂现在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军统，大概率是针对军统，毕竟此前说的也是军统的问题。 可是却联系不上。 他走不开。 甚至都不能将消息通知给组织，同样存在很大的难度。 而且就算是现在通知了，只怕也没什么变化，毕竟全部封锁搜查，军统和组织知道消息之后，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如果有机会，宋书堂还是会想办法将消息送出去，毕竟梅机关的反应，看得出来这个人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宋书堂转念一想这么大范围的搜查，只怕组织和军统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指不定照片可能都见到了。 因为搜查的时候，发现有相似的，就是拿出照片进行仔细的比对。 这个比对的过程，就是大家都能看到，因此宋书堂觉得自己通知不通知，意义已经不大了。 就看这件事情，究竟会不会让梅机关有收获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 特别行动组 封锁盘查，持续几日。 宋书堂今日确实受不了，打算下去休息一下。 梅机关的人倒是不管你休息不休息，但是你休息的时候他们表示有一个人要同你一起休息，就是不能让你单独行动。 其实分区内的成员现在要求就是不能单独行动，不管做什么都要一组人一起。 宋书堂作为区长确实没有什么分组，可是现在梅机关的人表示，他们和你一组。 对于梅机关的人做出这样的要求，宋书堂确实不好拒绝，毕竟人家的要求是合理的。 好在宋书堂觉得这件事情不用自己通知，组织和军统肯定会知道，毕竟已经严密搜查几日，早就弄的人尽皆知了。 所以宋书堂对于这个要求没有表现的不满，和梅机关的人一起前去休息。 等到晚上宋书堂安排梅暮稚子去休息，对于梅暮稚子这个日本人梅机关的要求当然不会那么严格，但是还是会让其和一名分区的成员一起休息。 分区内也有女成员，就和梅暮稚子一起前去休息。 总之现在就是负责参与行动的人，都不能单独行动。 宋书堂这里的搜查范围日渐缩小，但是却没有发现照片上的人，曹欣荣和严丰也是换着不休，不然这几日下来谁也受不了。 但是搜查没有进展，让大家都是有些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不仅仅是宋书堂这里没有进展，他还打听了一些特工总部这里，李群和万良的行动，和分区这里的区别不大。 都没有搜捕到人，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还有一定的范围，搜捕不算最终结束。 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努力，宋书堂看了一眼只需要两天时间，最后的搜捕工作就会结束。 不仅仅是宋书堂分区这里，特工总部内也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两天之后就会见分晓。 但是宋书堂觉得大概率危险就是这两天，为什么这样说？ 梅机关这里兴师动众，让特工总部的人如此大张旗鼓的参与行动，如果不是得到确凿的证据，肯定不会如此。 所以说在梅机关的线索有效的情况下，那么肯定会有收获。 毕竟现在照片都在手里。 这是你难以避免的麻烦所在。 宋书堂的心现在难以放松，梅机关的人也是渐渐着急起来，毕竟他们被分配过来协助分区的工作，如果能取得收获的话，也是立功的。 可是现在已经剩余最后两天，分区这里却没有动静，梅机关的人也是催促分区的成员，抓紧时间搜查。 宋书堂现在心里疑惑的是，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让梅机关的人如此重视。 甚至不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但是如果这两个人的身份非常重要的话，照片理应是不会流出的才对，怎么就流出让敌人掌握了？ 而且还是从合照里面流出的，那么难道是合照内的人将信息透露的？ 可是就算是你参与了合照，但是你也不应该知道对方会被安排做什么才对，毕竟在情报工作中，保密是随处可见的。 宋书堂现在一头雾水，只能继续配合搜查。 就在分区这里搜查到最后一天，宋书堂觉得他这里的可能性不太大了，但是却突然听到梅暮稚子这里送来消息，说万良这里已经有所斩获了。 听到这个消息，梅机关的人立马就离开了，而且表示分区的搜查可以结束。 结束？ 可见这两个人是在一起的，所以找到一个就等于是找到另一个，起码可以确定绝对不会在分区这个范围内。 看到这里结束搜查，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你去总部这里打听一下，看能打听到多少消息，我让其余的成员都回去休息一下。” 大家已经劳累了这么多天，那么你现在肯定是要让大家先休息一下，至于为什么安排梅暮稚子去打听消息。 看似是对这个消息很关注，而且梅暮稚子的能力更加能负责好这个任务，但其实是宋书堂现在需要急忙联系组织和军统。 梅暮稚子没有觉得宋书堂的安排有何不妥，毕竟她同样觉得现在确实要打听一下，因为她自己就很好奇。 不知道梅机关这一次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被抓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等到梅暮稚子离开之后，宋书堂就让曹欣荣和严丰他们都下去休息，好好睡一觉，不用管今日的工作问题。 大家都是感谢宋书堂，但是心里也是不甘心。 毕竟大家都是跟着劳累了这么久，和万良手下的成员工作强度都是一样的，现在是他们立功，分区的人只是陪跑罢了。 所以大家的心情也没有多么好，看似放了假还不如让劳累有结果。 梅机关都这么关心这个任务，如果能完成的话，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会有嘉奖的。 可是谁叫你运气不好，对方不在你所在的辖区内，羡慕也没有别的办法。 等到将分区的工作安排好，宋书堂就起身离开前去见黎叔。 梅机关的人直接离开，现在分区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人理会他们。 宋书堂很快就见到了李叔，因为分区这里的布控也结束了，大家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黎叔见到宋书堂同样是好奇的问道：“到底遇到什么情况？” 黎叔这里是之前就搜查过的，所以说黎叔自由是几天前就自由了，如果想要联系组织询问情况，是没有问题的。 可见黎叔是已经找过组织询问，组织这里不清楚，才会这样问宋书堂。 那么由此可以判断，这件事情应该和军统有关，宋书堂说道：“我也不谈清楚，是梅机关这里给的任务，让封锁路卡然后就下令搜捕，照片上的人我不认识，如果组织也不认识的话，那么大概率就是军统这里的人。” “你还没有去见步凯捷？” “还没有。” “那你先去见步凯捷，将这件事情询问情况。” “万良这里已经有收获了，想来这两个人是有些危险了。” “敌人究竟是怎么掌握的消息。” “不清楚。” 既然不是组织这里的人，黎叔知道的消息就少之又少，宋书堂看到黎叔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就没有多停留，直接前去找步凯捷。 见到步凯捷的时候，宋书堂能明显看到对方的脸色不太好，宋书堂问道：“我们的人？” 步凯捷说道：“不仅仅是我们的人，还是沪上军统的重要成员。” “重要成员？” “特别行动组的组长。” 宋书堂听到这句话就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特别行动组的级别是很高的，甚至可以不听从沪上军统站的安排，他们可以直接和山城方面联系。 特别行动组的组长被敌人抓捕，这意味着什么？ “另一个人是谁？” “特别行动组下面的负责人之一。” 这个人的地位同样不低，宋书堂皱着眉头问道：“万良这里搜查已经有收获了。” “我知道。” “特别行动组组长危险。” “看情况是这样的。” “这么重要的人物的照片，怎么会被敌人掌握？” “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还是这一次事情出来之后，才知道的。” “我看照片应该是合照上面弄出来的。” “合照？” “是的。” “能看出来是什么合照吗？” “这个我看不出来，但是看样子这两个人是在一个照片上弄出来的，也就是说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和下面的负责人一起与其他人照过相，这个信息应该可以方便军统方面确认这张照片。” 步凯捷听到宋书堂这样说，立马就意识到了重要性，毕竟能确定照片的话，指不定可以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现在特别行动组这里的问题已经是出现了，你肯定是要想办法解决，但是如果你不知道这个问题究竟是怎么出现的，可能你之后还是要面临这样的问题，所以调查清楚是非常有必要的。 步凯捷详细的询问了宋书堂一些线索，打算将这些都汇报给军统方面，看能不能尽快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特别行动组的事情怎么办？”宋书堂问道。 “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因为沪上特别行动组的一些事情，连军统局本部都不知道，只有组长一个人知道。”步凯捷说道。 军统局本部都不知道这些消息，所以只要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出现问题，那么可能会带来的最坏结果，就是特别行动组全军覆没。 这个特别行动组是军统局这里费劲心力筹建的，其他地方的军统站是没有这样的配置的，只有沪上这里特殊一些，戴老板才安排的。 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对军统而言打击太大了。 宋书堂说道：“我已经安排梅暮稚子去调查这件事情，看能打听到多少消息。” “你这里有什么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步凯捷觉得宋书堂这一次提供的消息，就非常有用。 合照上面出现的问题，而且是两个人同时都在的合照，已经帮他们缩小了很大的范围。 宋书堂提供的这个消息对军统很重要，可是他很奇怪为什么梅机关会安排这样的任务。 “梅机关怎么掌握的消息？”宋书堂问道。 “现在上峰推测梅机关这里是得到了消息，得知特别行动组的组长要和下面的人接头，还知道了具体的接头时间，但是却不知道接头地点。” “于是梅机关这里就全面封锁，让接头的两个人没有办法脱身，从而进一步的搜查？”宋书堂问道。 “如果是普通人梅机关肯定不会这样做，但是他们很肯定对方就是特别行动组的组长，那么这个重要性是足够他们兴师动众一次的。” “照片能流出去可能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是特别行动组组长和下面成员的接头，总不可能随便告诉其他人吧？”宋书堂问道。 他认为和接头的人同样没有关系。 如果是和组长接头的人有问题，他就可以直接告诉梅机关具体的接头地点，完全没有必须这么大张旗鼓的麻烦。 而且被抓捕肯定是两人都难逃一劫，对方还能重新回到军统这里卧底吗？ 显然是不行的。 所以梅机关这里早点抓到人，反而是更加有用，用不着这么麻烦。 因此这个消息，不是接头的两个人透露的。 那么是谁呢？ 步凯捷说道：“这个目前很难调查。” 宋书堂理解不开机的说法，毕竟对方两人接头，最清楚这件事情的就是他们二人。 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你怎么去询问呢？ 根本就没有办法询问这件事情，只能依靠军统后续的调查。 同时步凯捷这里也表示，如果宋书堂这里有机会的话，可以帮忙打探一下。 梅机关这里的行动已经快要结束，如果结束之后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可能就会下降，宋书堂确实有可能探听一下。 于是说道：“我知道了，如果有这方面的消息，我也会通知你的。” “好。” 了解完这些问题之后，宋书堂就从步凯捷这里离开，他还要和军统汇报照片的事情。 宋书堂回去分区的路上同样心里奇怪。 军统这里出问题，好像不是一处，而且多出都出现了问题。 提供照片的人，和提供接头时间的人，大概率不是同一个人。 那么这就很难调查了。 而且你可能只能查清楚一处，另一处则不好调查。 还有军统局本部这里，也有人泄露了消息，宋书堂觉得军统局这一次好像同一时间多出都遇到了问题。 只是巧合吗？ 宋书堂不认为这是巧合。 还是说这是梅机关这里给军统局释放的一个信号，让他们知道自己内部已经有些四处透风了吗？ 戴老板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宋书堂现在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但却觉得整件事情不简单，还有就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特别行动组怎么办？ 如果组织被捕。 特别行动组的成员，现在岂不是都危险，极有可能被一网打尽。 第六百一十六章 打探消息 军统特别行动组之重要性宋书堂也有耳闻。 既然成立特别行动组，那就肯定有他存在的必要性。 戴老板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安排。 由此可知特别行动组这里的任务必然也有很多重要情报，那么现在组织落入敌人之手，对军统而言是非常难接受的一件事情。 且最重要的是，很多有关特别行动组的消息，军统方面也不是全部都知晓，故而你现在安排想要做出应对，是没有办法的。 甚至军统就将目前掌握的有关特别行动组的情报，先行应对处理。 那无疑也是将特别行动组这里取消，毕竟你如何撤离？ 就等于说特别行动组全部都要面临这个问题，无异于是撤销特别行动组。 建立的过程是非常困难的。 甚至为了在沪上发展，特别行动组也是经历了很多磨难，甚至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这种情况下你要将特别行动组直接撤销，同样是一件非常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甚至日后你想要重启特别行动组的建立，都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现在军统这里包括军统局本部这里，全部都是非常纠结，不知道要如何解决现在遇到的麻烦。 宋书堂已经将自己能提供的情报汇报给军统，至于军统这里能做出什么样的安排，他现在不清楚。 而且他还会努力继续打听这件事情，争取掌握更多信息。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就开始等待起来。 同时也是在休息。 表现的好像就是自己好不容易忙完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等到晚上梅暮稚子这里才回来，宋书堂没有第一时间询问消息，而是说道：“累坏了吧，先休息一下。” 看到宋书堂先关心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就关心消息，梅暮稚子心里是开心的。 女人面对自己在乎的男人，就是喜欢看这种细节。 虽然很多时候细节是可以刻意注意到的，但是女人还是乐此不疲。 毕竟如果不是真的在意自己，又为什么要刻意在意这些细节呢，所以对梅暮稚子来说是没有区别的。 都是宋书堂对自己的关心。 梅暮稚子表示自己不累，但宋书堂还是要求先吃饭，带着梅暮稚子出门找了一家饭店。 点的菜很丰盛且都是梅暮稚子喜欢吃的，吃饭期间宋书堂才问道：“总部方面是什么情况？” “这一次不得不说是处长的运气比较好，居然是让处长抓到了其中的人。” “两个人都抓到了吗？” “只抓到了一个。” “一个？”宋书堂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是来了兴趣。 “是的。” “抓到的是哪一个？” “这个不太清楚现在。”梅暮稚子去打听消息，但是一些比较保密的，现在却不知道。 抓住的人是谁，现在是保密的。 宋书堂问道：“所以处长这里的搜查工作还没有停止？” “确实，主任这里都已经停止了，但是处长这里没有，甚至还要重新展开搜查。” 看来梅机关是认为两人见面肯定在一起，现在虽然只抓到一个，但是也证明另一个就在这附近，因此要包围起来继续搜捕。 宋书堂现在很好奇被抓的人是谁，毕竟如果不是特别行动组的组长，那么现在一切都还一定一定的转机。 不管是协助特别行动组组长逃离，还是说让特别行动组组长将有关特别行动组的所有情报告知，甚至是一些其他的可能，你都是能尝试的。 如果被抓的是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就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可是现在梅暮稚子不知道被抓的人是谁，宋书堂也不好直接追问，毕竟在大家看来，这两个人的重要程度是一样的。 毕竟梅机关让你搜查的时候，就是两个人一起搜查。 从来就没有告诉你，谁更加重要一点。 因此宋书堂也不能在梅暮稚子这里表现从出来，不然就会引起对方怀疑。 可这个线索又至关重要，关乎到了军统这里的后续情况，所以宋书堂在吃饭期间说道：“处长这一次在日本人面前立功，只怕对处境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就梅机关这一次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处长能立功当然是会有所不同。” “被抓的人也交给处长审讯了吗？” “没有，听说被抓的人直接就让梅机关给带走了。” “想来也是，这么重要的任务，梅机关是不会交给我们负责审讯的。” “只是现在梅机关内的审讯结果如何，还不清楚。” “肯定是保密的，我们是难以知晓的，除非后续还需要我们参与行动。” “这么重要的人员被捕，想来是知道很多情报的，如果可以在审讯的过程中将对方的嘴巴撬开，后续肯定还会有很多行动，我们都是有几率的参与的。” “希望之后的行动，我们可以有所表现，不然此消彼长的，对我们不太好。” “说的也是。” 梅暮稚子觉得这一次就是运气，也不是分区的人搜查的不好，只是说对方不在你的辖区内接头，你肯定是搜查不到的。 李群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万良这里立功，甚至还在继续搜捕。 还不能插手。 你说安排人员去协助？ 用不到。 之前大范围都可以搜查，现在万良这里也已经排除了一些范围，人手是越来越多的一种情况，还需要李群和宋书堂帮忙吗？ 根本就不需要。 而且梅机关这里也担心人员杂乱，给对方一些可趁之机，所以就命令万良这里继续负责。 李群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宋书堂说道：“是谁找到的这个人，只怕处长这里会格外嘉奖。” “听说是会给很多奖励。” “这么多天大家都有些疲乏了，但是这个奖励说出来，就会激励下面的人，继续热火朝天的搜捕，一举两得。” “确实，不然大家肯定会很枯燥，甚至有些抗拒。” 和梅暮稚子回到分区休息，宋书堂就没有继续询问这件事情，看来梅暮稚子知道的也不多，你继续询问下去，是不太有用的，还容易暴露。 但是第二天宋书堂安排梅暮稚子继续去特工总部打听消息，这个倒也正常，毕竟分区这里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你留在分区的作用不大。 还不如去打探一下特工总部的消息，万良和宋书堂现在是反目成仇，如果对方这一次表现的太好，对宋书堂肯定是不利的。 因此你提前想要了解这件事情，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支开梅暮稚子之后，宋书堂就抽空去见黎叔。 为什么要去见黎叔，则是想要组织这里帮忙。 梅暮稚子现在调查不到万良这里的情况，但是组织同志丁英卓在万良手下，说不定可以知道一些情况。 起码帮忙判断一下，抓到的人是谁。 这对军统而言是很重要的。 因此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就汇报了一下，军统特别行动组的事情。 黎叔听完之后说道：“这件事情确实对军统而言非常麻烦。” “军统目前需要调查的内容很多，什么人泄露的消息，包括军统局本部这里，所以我想要组织帮忙，看看被抓的人到底是谁，以便军统可以更好的处理这件事情。” “我会和组织汇报，你等我消息。” 宋书堂点头离开，等待组织这里的消息。 组织对于宋书堂的提议是认可的，毕竟都是抗日救国，不能眼睁睁看着日本人取得重大成果。 因此就通知丁英卓，想要看他是否参与了搜捕工作，好像能知道被捕的人是谁。 但是不巧的是丁英卓负责的不是搜捕工作，而是封锁工作。 万良带着人员搜捕，丁英卓没有参与其中。 不过好在搜捕到军统成员的范围，刚好就是丁英卓所封锁的区域，因此他看到了被捕的人。 但是他没有参与搜捕，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但是可以提供被捕人员的样貌特征。 组织这里得到样貌特征之后，就由黎叔告诉宋书堂。 宋书堂一听就明白，被捕的人员是谁。 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军统特别行动组组长没有被捕，被捕的是下面的人。 这个消息宋书堂后面抽空前去告诉步凯捷，步凯捷听完之后，说道：“这算是我们现在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照片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宋书堂问道。 “军统这里已经查清楚了他们同在一起的合照是什么，但是照片上的人员很多，现在不好说究竟是谁泄露的消息，因此山城方面还需要调查。” “消息是从山城泄露的，而不是沪上？” “对，这件事情不是从沪上泄露的。” “可是从山城泄露的话，怎么能知道两人接头的时间呢？” 宋书堂不明白这件事情。 你山城这里泄露消息，顶多是知道谁是军统的人，但是对方潜伏在什么地方，你可能都难知道。 现在梅机关这里不仅仅知道潜伏在沪上，还知道是特别行动组的组长，更加知道接头的时间。 这是不合理的。 步凯捷说道：“戴老板认为这件事情牵扯很大，所以要继续深入调查，目前还没有非常明确的消息。” “军统局本部内泄密的人员呢？” “同样还在调查中。” “怎么感觉一时间，军统就好像被渗透的千疮百孔了一下。”宋书堂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步凯捷说道：“戴老板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正常，所以已经开始做出应对，我们现在沪上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特别行动组这里。” “打算怎么办？” “你现在送情报告知特别行动组组长没有被抓，那么就看军统上峰打算怎么办，我感觉可能会让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开展一次大规模的营救任务。”步凯捷猜测说道。 因为如果你不将人救出来，保险起见你就需要将特别行动组的人员全部撤离，那么不如让大家一起执行营救任务，如果成功了还能躲避之后继续潜伏工作。 如果失败同样是撤离。 还能多尝试一下。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送特别行动组组长一程，那是因为他这里还有很多军统目前没有掌握的情报，你直接送对方一程之前，也需要他将这部分情报告诉你。 但是你现在如果不通过营救的方式，本就见不到对方。 封锁你就进不去。 其次就是对方是在躲藏。 特工总部的人都还没有找到，你进去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 所以这种情况下肯定是展开营救，通过营救吸引对方注意到自己人，然后出来汇合。 宋书堂认为步凯捷的猜测的很对，他也是这样的想法，于是说道：“我将目前特工总部封锁的情况告诉你，方便军统这里安排行动。” “好。”步凯捷觉得宋书堂的情报是很重要的，结合聂洪给提供的情报，就可以指定一个成功几率更高的计划。 梅暮稚子这几日打探消息，虽然没有特别重要的内容。 但是特工总部这里的封锁搜捕情况，还是掌握了一些的，所以宋书堂现在可以告诉步凯捷。 但其实更多的内容，是丁英卓提供的。 不过宋书堂都没有说，只是说自己让分区打听到的。 步凯捷这里也没有怀疑，因为分区能打听到这些，也是正常的。 于是宋书堂就将丁英卓提供的情报，假借是自己调查到的，全部告诉步凯捷。 让他们对万良这里的情况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起码在指定营救计划的时候，不会出现信息不全造成一些伤亡。 将所有消息都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就离开，接下来的事情他就帮不上忙了。 只能看军统这里能不能取得成功。 目前搜捕的范围其实很偏僻，毕竟他们接头的地方，没有选择在繁华地带。 所以说有一定营救的可能。 但是万良这里安排了非常多特工总部的成员在此，以及梅机关这里也有人员在这里，营救计划存在一定的难度。 其次就是撤退的过程只怕也是非常危险的，结果真的不好说。 第六百一十七章 营救 营救。 军统目前别无他法只能尝试营救。 宋书堂也是尽可能的提供帮助，将自己所能掌握到的所有信息，甚至是通过组织同志丁英卓这里掌握的情报，也全数提供给了军统。 目的就是让他们对局势有一个更加明确的判断，可以在开展营救计划的时候，有更好的准备安排。 军统这里在通过宋书堂掌握到了明确的情报之后，就开始制定计划。 特别行动组这里全部都要参与。 因为已经有人被捕，虽然他知道的情报不是全部，可是同样也知道有关特别行动组很多情报，你不能去考虑相信对方会不会开口。 如果对方不开口自然是好的，但是如果开口了呢？ 沪上方面被捕人员叛变的情况屡见不鲜，所以现在军统哪怕是面对自己这里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也是不敢去抱有一定的幻想。 宋书堂当然是难以参与到军统接下来的行动中，只能在分区这里等待消息。 军统的行动肯定是非常快的，毕竟他们是争分夺秒，万良的人还在搜捕，只要你慢上一秒钟可能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就已经被他们抓到。 从他们手里你想要救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现在特别行动组也只是开展营救的行动，制造混乱出来，让特别行动组组长自己可以趁机和大家汇合，或是直接趁机逃离封锁范围，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军统这里当然在时间上不能慢。 好在特别行动组的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的，可以很快就参与到任务中来。 宋书堂在等待的过程中，终于是听到战斗打响，不过他毕竟不在现场，等到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其实已经结束了。 因为军统特别行动组这里行动，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冲击一下万良他们的封锁罢了。 如果你长时间在这里交火，等到听到动静的支援赶去，你是没有任何可能逃掉的。 所以特别行动组这里的行动时间很短，用最凶猛的火力冲击了万良他们的封锁防线，然后就开始撤退。 所以你说现在军统的行动是不是成功了？ 不知道。 毕竟万良都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会不会趁乱跑掉，因为现场很混乱。 万良从来就没有想过，敌人居然敢这样做。 毕竟在沪上，敌人现在被他们包围起来，就算是你想要救援，那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行动，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谁能想到对方居然是选择交火。 就是因为没有想到这一幕，导致万良这里第一时间被冲击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后面很快就组织起来了有效的反击，但是这个过程中确实丢失掉了一些地方的封锁，毕竟冲击来的很凶猛。 很难第一时间就完全做到完美的应对。 这种疏漏是在所难免的，可是被围困起来的人，能不能抓到这个疏漏离开，万良也不知道。 所以万良现在非常生气，让人继续封锁不说，还安排了很多人去追捕今日参与行动的人，要将他们都抓了才能泄愤。 军统特别行动组这里是化整为零，全部静默。 如果特别行动组组长可以活着离开，会将他们一一唤醒。 若是没能活着离开，就直接静默等待撤离。 不过在他们行动之后撤离的途中，还是遭遇了一些麻烦，导致有人牺牲。 他们随身都携带了药，被捕之后就会第一时间吃下，这是行动前做好的安全。 所以没有给万良这里抓到活口。 宋书堂在分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同样是非常惋惜，毕竟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 但他现在更加好奇的是，特别行动组的组长有没有离开，如果离开这样的行动和牺牲是有价值的，如果没能离开那么行动就会显得没有意义。 只是说这件事情宋书堂目前还不能去找步凯捷打听，只能在分区这里和梅暮稚子说道：“看来梅机关给我们的照片上的人非常重要，不然不可能有交火势的营救。” “确实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梅暮稚子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这样做，在沪上城区内交火，这是之前很难看到的场面。 哪怕是军统在沪上暗杀锄奸工作最凶的时候，都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交火，还是暗杀为主。 宋书堂继续说道：“我想处长这里肯定也是没有料到。” “就处长的反应看来，是真的没有想到敌人会这样做，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处长确实难未雨绸缪。” “可是梅机关这里应该知道重要性，可以提醒处长小心，但是却没有做出这样的提醒。”宋书堂说道。 他们特工总部的人确实不知道照片上人员的重要性，但是梅机关这里如此大规模的搜捕，肯定是了解对方的身份。 但是却没有告诉他们。 虽然万良这里抓到了一个人，但是被直接带去了梅机关，都没有经过万良的手。 想来万良还是不知道照片上两个人的具体身份，导致他的封锁安排有所疏漏。 但其实应该也不算是疏漏，毕竟万良的安排是非常到位的。 甚至是比一般情况下，都要严密得多。 就是猜到了照片上人员的重要性。 可是你能猜到的重要性，和真实的重要性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所以导致出现了交火情况，在你的预料之外。 “梅机关这里可能是不想暴露人员身份吧？”梅暮稚子这里做出猜测。 为什么梅机关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想来是起到一个保密的作用。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就导致了一些信息不对等的情况，出现了现在的事情。 “就看对方有没有真的跑掉，如果跑掉处长这里只怕要倒霉。” 梅暮稚子却说道：“梅机关没有说明情况也是一部分原因，其次就是说处长这里确实还抓到了一个人，应该问题不会特别严重。” 宋书堂心里却想，万良抓到的人和这个人是有很大的不同，两个人的价值是完全不对等的。 如果真的被跑掉，万良这里肯定是会倒霉。 梅机关这里可知道两人的价值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件事情万良也不清楚，他的想法和梅暮稚子差不多，觉得应该不会受到处罚，而且这个人有没有跑掉现在也不一定，可能还在封锁范围内。 因此万良这里指挥继续搜查。 只是久司正人这里已经是很失望了，这一次万良这里能抓到人，久司正人觉得是好消息。 起码不是李群这里找到就行。 可是就在等着有更大的收获的时候，万良这里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久司正人心里虽然也明白，这件事情不能怪万良，确实是出人意料了。 可是又觉得你不怪万良怪谁？ 难道要怪梅机关内的高层，没有告诉万良实情吗？ 这种久司正人肯定不能也不敢，所以最后怪来怪去还是怪在万良头上，甚至是久司正人已经是亲自去了现场开始督促搜查。 看对方有没有逃离封锁范围。 将人找到就没有任何问题，万良不仅不会受到责罚，还能得到嘉奖。 可是如果人找不到，久司正人是很难接受的。 军统特别行动组组长，他们梅机关得到这样的消息，都是非常困难的。 现在好不容易能找到消息，而且还是比较确切的，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人自然是难以接受。 至于你说不是已经抓到了一名军统成员吗？ 审讯不就行了。 可是这个人被捕之后，在梅机关内就已经自杀了，梅机关当然是防止对方自杀。 可这个人被捕之后表现的是愿意合作，还说他知道组长躲藏在什么地方，那么梅机关这里当然是想要他提供消息。 只是他的要求就是组长将情报告诉梅机关之后，必须被杀掉，他希望可以得到重用。 因为这个人觉得，如果有组长在这里，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重用。 看到对方都已经开始考虑之后的事情，甚至是担心自己的位置，梅机关这里当然觉得对方是真的想要提供情报。 所以也就以礼相待，没有继续捆绑。 可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毅然决然选择了自尽。 只是这件事情在梅机关这里现在是保密的，没有说出来罢了。 因为人死在他们手里，是他们上当受骗，这种事情是很丢人的。 所以对梅机关而言，现在就只能抓捕组长，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收获了。 至于万良这里安排的追捕，对方只要被抓就会服毒自尽，你同样是没有办法深入调查的。 万良跟在久司正人身边问道：“少佐你说这两个人究竟什么身份，居然会有人不惜交火来营救，而且还会服毒自尽没有任何犹豫。”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万良这样说不过是想要显得自己麻烦少一点，因为是他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才会如此。 不过他的小心思，久司正人这里压根就没有兴趣。 但是久司正人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对方敢交火营救呢？ 因为他们已经搜捕到了一个人，现在将李群和宋书堂这里的搜捕工作全部撤掉了，只留下了万良这里一处。 不然敌人就算是营救，都不知道应该来什么地方营救。 可是这无疑是给敌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他们抓捕到了一个人，锁定了对方就在这个区域内。 那么军统方面是不是应该想一想，梅机关抓到的人是谁？ 如果抓到的人是特别行动组组长，军统就不应该这样来营救，因为这样的营救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说军统是知道被捕的人不是组长，所以他们才着急展开行动，就是担心组长落入梅机关之手。 但是当日抓捕人员离开之后，梅机关这里是很保密的。 这样的情况下军统却能得到消息，久司正人现在只能怀疑面前的万良，肯定是他的人泄露了消息。 不然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被人知晓。 军统就是通过万良这里的人，掌握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消息，所以才会想要通过这样的营救方式，解决麻烦。 而且从对方动手的样子来看，肯定是知道了万良这里的布防情况。 所以久司正人来督促万良搜捕，不仅仅只是督促万良搜捕，而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泄露的情报，想要调查到这个罪魁祸首。 在搜捕的过程中，万良将丁英卓叫到自己身边，他说道：“久司正人少佐好像是有目的而来。” “属下也看出来有些不一样。” “你怎么看？” “处长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无非就是怀疑是我们内部有人，泄露了消息。”万良说道。 丁英卓就是泄露消息的人之一，不过面对万良的话他却说道：“但这件事情应该不算秘密吧。” “那是你有些不明白。” “还望处长解惑？” “我们第一次抓捕的人，不如没有抓到的人重要，所以军统方面营救，就是出于这个原因。”不得不说万良这里的反应很快，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丁英卓好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说道：“那就是我们内部人员泄露的消息，至关重要。” “如果真的是我们的人泄露的，我们是有大麻烦的。”万良说道。 你说有些意想不到，这些都是能解释的，但是你要明白现在的情况所在。 如果是你的人泄露消息，就不存在什么意想不到之类的说法。 你就要负最大的责任。 丁英卓也是皱着眉头说道：“那岂不是最后要让我们倒霉？” “之前还以为搜捕到了人，是我们的运气好，现在看来不见得。” “要如何应对？”丁英卓问道。 “将泄密的人调查出来。”万良咬着牙说道。 “调查出来交给梅机关？” “调查出来杀了灭口，如果交给梅机关岂不是证明，就是我们的人出现的问题。” “属下明白。” “这件事情你暗中负责，一定要比梅机关快。” “是。” 万良选择让丁英卓负责，主要也是这几次任务对方表现的都不错，而且他现在比较相信丁英卓。 原因就是对方是红党这里叛变过来的，和军统大概率是没有关系的，现在反而是成了相信的一个判断因素。 第六百一十八章 灭口 万良现在想的问题就是，如果围困人员没有趁乱逃离，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虽然互有伤亡但是特工总部内人员的伤亡，在日本人看来是无所谓的。 只要抓到人就都好说。 可是问题是万良现在不能保证，被围困的人员就一定还在封锁范围内，如果趁乱跑了呢？ 这个人的重要程度现在表现的非常明显，万良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到时候梅机关这里调查，发现真的是万良手下的人泄密，导致敌人开展营救活动。 这个责任谁来负。 其次就是说特工总部内部现在全力斗争的这么厉害，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很影响，这么大的事情更是影响重大。 万良是真的不想。 哪怕梅机关怀疑你是手下的人泄密，万良都能接受。 但是绝对不能让梅机关在合理认定，就是你手下的人泄密。 这个是不行的。 所以晚了现在的想法就是，一边封锁调查，看能不能抓到人。 另一边让丁英卓这里在内部调查，看能不能找到泄密的人，如果能找到就暗中灭口。 死无对证。 不能让梅机关这里找到证据。 万良现在也不说要抓到一人的功劳了，只要现在没有麻烦就行。 这件事情弄成这样万良心里也是抱怨梅机关，有什么事情非要保密不说清楚，现在被敌人钻了空子又说是别人的问题。 就日本人也不是没有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吃过亏，但是偏偏就一意孤行，根本就没有想要改变的意思。 万良抱怨归抱怨还不敢说什么，说出来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他原本前几日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立功的人，现在他觉得李群和宋书堂已经开始看自己的笑话了。 想到这些万良心情更差。 对面前的丁英卓说道：“一定要调查清楚。” “处长放心，属下这里一定会好好调查，如果真的有内鬼将对方揪出来。” 丁英卓说话还算是委婉的。 说如果有内鬼。 但是万良很清楚肯定有内鬼，不然敌人怎么可能制定这样的行动计划，完全就不合理。 已经有人被捕了，你还来营救，真的有用吗？ 除非是他们知道被捕的人是谁，才会明白没被捕的人更加有价值。 “查。”万良说道。 “是。” 丁英卓得到命令之后就离开，不过这种调查肯定是调查不到结果的，因为丁英卓才是这个泄密的人。 只是因为他红党成员叛变过来，而且抓捕红党都非常的用心，因此万良就没有将他和军统的人联系在一起。 而且丁英卓的表现确实不错，其次就是丁英卓没有参与搜捕，而是封锁。 因此万良认为他可能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那么就无从谈起怎么泄密，觉得更加可信一点。 等丁英卓下去之后，万良就追上久司正人的脚步，他现在只能配合对方。 对方说是来督促搜查的，可是万良很清楚久司正人真正的目的，只是看谁更加快一点。 万良认为丁英卓这里肯定更具有优势，毕竟久司正人现在为了搜捕照片上的人，不想继续节外生枝。 所以不会大张旗鼓的调查。 那么这件事情不挑破，久司正人的调查力度就很小，毕竟他对特工总部内的人员情况也不是那么熟悉。 因此万良觉得他们是有一定的优势，就看能不能将这样的优势利用起来了。 同时搜捕工作万良现在是最用心的，因为只要抓到人，就算是有内鬼这件事情也就不再重要。 丁英卓接到任务之后也是思索要怎么办，你说是帮助万良调查内鬼显然是没有结果，毕竟内鬼是谁丁英卓清清楚楚。 但是这其中能做的手段也不少，帮忙调查出来也不会审讯，是杀人灭口。 就算是调查错了万良也不会知道。 还可以拉近自己和万良的关系。 但是这件事情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帮着万良灭口，算是欺骗了梅机关。 日后这件事情被梅机关知道之后，肯定会给丁英卓带来一定的麻烦。 可丁英卓考虑的问题是，梅机关的麻烦是后续的，万良这里的看重是更加重要的。 毕竟他潜伏在万良这里，万良才是他任务的重点对象。 你现在去考虑梅机关显然是考虑的有些远了，因此丁英卓有些犹豫。 在这个犹豫的过程中，丁英卓就联系了组织，想要询问怎么办才好。 对于丁英卓的询问，组织这里也是商议。 同时还让黎叔将这件事情通知宋书堂，毕竟宋书堂对万良更加熟悉，两人也算是合作了一段时间。 所以就想要问一问这件事情宋书堂的看法。 对于丁英卓的考虑宋书堂是可以理解的，甚至和他最开始潜伏在特工总部的时候一样，也是通过一些手段获取了万良的信任。 比如两人之间的秘密。 现在丁英卓帮助万良灭口，说白了还是和万良之间有了秘密，帮万良做了一些见不到的人工作。 才能拉近两人的关系。 但这种情况下宋书堂认为也有一定的坏处，毕竟他这样做的时候，后续确实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只是宋书堂被梅机关和李群看重，才避免了让麻烦扩大的局势。 丁英卓却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这样的隐患留下来，就存在一定的问题。 但他计划三足鼎立，丁英卓这里肯定是需要跟上脚步。 所以最后宋书堂考虑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利弊问题很明显，就看打算如何选择，我的建议是让丁英卓同志假意灭口一人，算是帮助万良完成任务。 至于之后可能会面临的麻烦，那么等之后再说，说不定到时候我和聂洪帮忙，就可以解决这类麻烦。” 宋书堂现在的地位和之前不同，加上还有聂洪。 那么丁英卓这里遗留下来的麻烦，还是有机会解决的。 等到万良这里被解决的很快，就没有机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所以宋书堂建议组织可以同意丁英卓的想法，先拉近和万良的关系。 黎叔听到宋书堂的建议，是比较认同的。 因为黎叔的看法是一样的。 丁英卓现在的地位，连万良这里都不算是完全的心腹，更加不要说梅机关了。 梅机关这里根本就还注意不到你。 你去考虑对方的问题，确实是为时过早。 那么既然如此，组织这里就将消息给了丁英卓，丁英卓就开始按照计划行事。 既然你想要杀人灭口，那么就要看谁有可能帮你背黑锅。 能帮丁英卓背黑锅的人，自然是之前丁英卓打听消息时，告诉他的人。 这个人被解决的话，丁英卓打听这个消息的事情，也就成了秘密，反而是一举两得。 现在丁英卓要做的很简单，就是要防止万良审讯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毕竟没有做过，不是泄密的人员。 面对万良的审讯肯定表现的不会有问题。 虽然泄密人员也不会说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你让万良审讯就是多此一举，这种情况下丁英卓的想法就是避免节外生枝。 可是如何才能让万良在得知这个人有问题之后，直接下令灭口而不是要审讯呢？ 丁英卓认为需要借助一下久司正人的力量。 让久司正人先盯上这个人，那么到时候万良就不能抓捕审讯，不然反而是在久司正人面前承认，就是这个人有问题。 那么到时候万良就只能直接下令灭口。 至于你说久司正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那么你这里灭口，岂不是表示就是他的问题。 现在有人泄密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不管万良这里有没有动作，梅机关都会如此认为，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所以说只要有人死，梅机关都会认为是你灭口，不管你做多么的天衣无缝。 可是万良现在要的就是梅机关这里抓不到证据就行了，你猜测总归是猜测，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 至于你想梅机关不这样认为，现在就不要天真的再有这种想法了。 因此丁英卓知道这样做，不会影响什么。 所以丁英卓这里就暗中让久司正人注意到这个人，然后在久司正人还没有表现出来的时候，他就去告诉万良，说自己调查发现这个人有问题。 而且还表示久司正人也在调查这个人。 万良一听久司正人盯上对方了，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万良观察了一日发现丁英卓说的没有错，久司正人确实是注意到这个人了。 那么这种情况下万良不能让久司正人继续深入调查，不然等到梅机关这里抓人，他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晚了暗中告诉丁英卓，想办法将这个人除掉。 丁英卓当然觉得不能太过直接，虽然梅机关会猜测是万良杀人灭口，但是你也不能弄的太过明目张胆。 于是丁英卓就建议，让他们去追捕之前营救的敌人。 那些交火营救的人现在还在搜捕，他们就可以负责这件事情，暂时脱离久司正人的视线。 等到之后将人偷偷除掉，然后告诉外界就说是搜捕敌人有所收获，然后被敌人给打死了。 万良觉得这样做确实可行，就安排了这不人去搜捕之前的抗日分子。 久司正人对这一点其实是有预感的，毕竟他刚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就换了工作。 可是在久司正人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这边人已经死了。 说是死在抗日分子手里。 久司正人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边搜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这个人刚去没有多长时间，就遇到了抗日分子，而且还没有抓到抗日分子，被抗日分子给杀了。 你说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久司正人也明白，万良既然这样做，那么现在不管你怎么问，对方都不会说。 而且搜查工作还在继续，久司正人也不想影响搜查工作，只能是对万良言语上敲打了几句。 万良当然是老老实实听对方说，可是他就一副自己没有做过的样子。 久司正人这里确实没有证据。 其次就是万良是他选中的人，他现在不想给对方找太多麻烦，一方面是不想李群这里坐收渔翁之利，另一方面是不想他在梅机关这里没有面子。 万良觉得这件事情解决，松了口气。 丁英卓也如愿以偿帮助万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在万良这里确实是得到了不一样的对待。 不过因为宋书堂的事情在前，导致万良现在对丁英卓也不会完全信任，都会留一手。 毕竟吃一堑长一智，万良可不想看到第二个宋书堂。 丁英卓觉得这就不错，起码万良不是针对他这样，而且对每个人都是如此，所以等于是没有这方面的因素影响。 大家都一视同仁。 且万良作为处长，就不可能当一个光杆司令，总归还是需要手下有人的。 丁英卓后续将这件事情汇报给组织，组织方面看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就让他自己日后工作更加谨慎小心。 毕竟成为心腹之后同样表示工作环境更加危险。 至于宋书堂这样，是抽空去见了步凯捷，想要询问他特别行动组的组长究竟有没有离开，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见到步凯捷之后，对方告知说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已经离开，现在安全。 宋书堂跟着松了口气。 好在组长的能力是很出众的，所以在战斗发生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军统方面的意图。 所以立马就找机会离开了封锁区域。 同时安全之后，就针对被捕人员，对特别行动组这里进行了一定的安排。 等于说一次非常麻烦的局面，得到了缓解。 也要共归于这个组长能躲，不然在封锁区域内第一时间就被抓到，那么后续就无力回天了。 不仅仅是能躲而且善于乔装打扮，这些都帮助他拖延了足够多的时间，等到了军统这里的营救行动。 看到军统这里的麻烦暂时解决，宋书堂也就不再那么关系特工总部的事情，但军统这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麻烦，总归是需要调查一番的，不能轻易罢休。 第六百一十九章 推进 万良并不知道军统特别行动组组长已经趁乱离开，依然还在继续搜捕。 久司正人虽知道是万良这里杀人门口，却也没有立刻就揭穿，毕竟这件事情说开了没有意义。 可随着搜查推进迟迟不见对方身影，那么特工总部和梅机关这里都明白，人员已经逃离。 对此就是责任的划分问题。 李群和宋书堂都等着看笑话，毕竟他们没有参与最终的搜捕以及与敌人交火，那么这件事情确实不会牵扯到他们。 如果按照以前的说法，大家都是特工总部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良这里倒霉你也要跟着担心。 可现在特工总部内早就已经各自为营，还担心什么？ 幸灾乐祸还差不多。 因此现在头疼的只有万良一个人。 他虽然是将人杀了灭口，没办法让梅机关这里认定就是他手下的泄密，可你负责这个任务终归是出现了问题，梅机关的日本人想要处罚你岂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晚了这一次得到的处罚不小。 久司正人从中还算是帮忙斡旋了一下，不然可能会更重。 万良心里抱怨可也觉得算是好消息，如果不是提前杀人灭口只怕现在情况会更加糟糕。 但明明是立功变成这样，万良心里当然不舒服。 而且还是手下的人出现的乱子。 对此万良命令丁英卓对手下的人展开一次排查，反而是刚刚加入的丁英卓成了值得信任的人。 甚至现在万良都怀疑，被他们灭口的人，究竟是抗日分子。 还是李群或宋书堂这里的人。 原本万良就有这样的怀疑，打算找到人之后暗中秘密审讯一番，但无奈久司正人这里也盯上此人，所以就没有给万良这样的机会。 他只能尽快将人灭口。 于是现在无法判断，此人是抗日分子，还是李群和宋书堂发展的内鬼。 现在让丁英卓调查，自然也不是查抗日分子，而是看内部有没有人被李群和宋书堂给发展。 如果被拉拢对他而言危害太大，这一次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本万良是想要提出这样的论点，但他觉得还是先解决麻烦得好，若是和两人无关就是抗日分子，万良就会比现在还倒霉。 心中对李群和宋书堂的恨意，现在是已经到达了顶峰。 万良甚至是开始酝酿，能不能展开一定的报复行动。 丁英卓对此觉得是好消息，毕竟他得到了信任，至于万良让调查谁就调查谁，不是调查他就行。 万良手下的人究竟有没有问题，丁英卓当然不知道。 他也不会故意制造危机感，反而是要借此机会认真调查，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以及自己的工作能力。 让万良信任他。 这才是丁英卓的目的，也是长久之计。 而不是一时的被重用。 丁英卓的想法得到了组织的支持，命令他认真开始调查万良手下的人，如果发现有被李群或宋书堂发展的人，可以直接告诉万良。 这会影响宋书堂的计划吗？ 当然不会。 毕竟每个人都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丁英卓就是要帮助万良调查，难道因为这个人是宋书堂发展的，丁英卓就不调查了吗？ 那组织只能保证丁英卓不调查，你能保证万良这里不会安排其他人调查吗？ 所以互相不要影响。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样反而是更加的安全。 丁英卓这里的行为自然难以掩人耳目，聂洪在特工总部内当然是第一时间知情，他将消息汇报给李群。 毕竟你要担心李群是否给万良手下安插人员，这样的调查会不会产生影响呢？ 李群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说道：“万良这一次算是遭到了重创，想要立功没有想到反而是遭遇麻烦，现在我们要庆幸人不是在我们这里被找到。 他肯定怀疑泄密的人与我们有关，因此想要展开调查，但这样的做法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且不说李群和宋书堂有没有给万良手里安插人手。 就算是安插了，这样的人手平常能做的事情极其有限，就是提供一些情报。 但是提供情报这样的举动，是不会留下太多线索，你很难调查到。 其次就是如果他们真的让万良手下的人做了什么，那么基本上就只能完成这一次任务就会暴露。 所以说没有暴露之前是很难调查的。 等你想要调查的时候，反而是不用调查，已经暴露了。 也就是说肯定是能发挥作用的。 想要提前找到这些人，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所以李群在聂洪这里并没有表示自己是否安插了人手，只是告诉聂洪不用担心罢了。 原本聂洪还想要趁机了解一下，但是看到李群不愿意多说，他就不能继续追问，毕竟你这点颜色还是要有的。 于是聂洪话锋一转说道：“主任上一次让我调查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没有问题。” “这件事情我已经了解，对方不是没有问题，而是有了更大的靠山。” “更大的靠山？” “金陵方面。” “那我们现在？” “暂时放弃。” “是。” 李群这里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任务，不仅仅是针对抗日组织，这些人任务聂洪也已经参与了一部分。 可见李群对聂洪的信任。 且聂洪表现的都没有问题，而且在处理这些任务的时候，会格外的小心谨慎。 对此李群很满意。 这些任务看似和抗日组织没有关系，但是往往更加的血雨腥风，可能随时都会丧命。 交给聂洪这样富有经验的人，李群更加放心。 而且聂洪也算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加明白需要注意的问题。 说完这件事情之后，聂洪继续说道：“此前还有暗探送来有关电台的消息，需要去搜捕吗？” “已经安排暗探暗中去调查了，但对方已经转移。”李群说道。 暗探将消息送来，但是消息内容李群一听就觉得封锁会打草惊蛇。 于是想要暗探暗中继续跟进调查。 可结果和李群这里想的一样，敌人的电台在暗探有所察觉的时候，就也发现了暗探的存在，所以第一时间就转移了。 聂洪有些可惜的说道：“如果这些暗探当时可以第一时间抓捕对方就好了。” “他们是求财的，不是卖命的。” 李群很清楚这些暗探不会，毕竟他们的能力有限，真的想要抓捕抗日分子，大概率是自己会死。 然后引起动静看能不能将抗日分子抓捕。 但在他们看来这个买卖是不划算的，他们用自己的命去抓捕抗日分子，那他们宁愿好好活着。 “属下受教。” 聊了两句李群这里说道：“现在其实是解决万良的好机会，只是不知道宋书堂的看法。” “主任是想要我去试探一下宋书堂的口风吗？” “你找机会试探一下。” “是。” 万良这一次行动失败，在日本人这里是被处罚的，而且他自己内部现在也是人心惶惶，毕竟你要调查内鬼，人心动荡是难免的。 这种情况下在李群看来，是解决对方的好机会。 但现在就是看宋书堂的想法，毕竟李群不可能一个人上去，到时候两败俱伤让宋书堂这里捡漏吗？ 你说合作的话李群当然没有意见。 他是担心宋书堂不会合作，毕竟解决万良之后，对宋书堂而言不见得是好消息。 现在互相牵制才是对宋书堂有利的。 聂洪也觉得是如此，毕竟解决了万良，李群接下来会解决谁？ 肯定是宋书堂无疑啊。 李群这里是让聂洪去试探宋书堂的口风，但是聂洪见到宋书堂之后，那根本就是毫无保留，直接将问题说的明明白白。 说完之后聂洪问道：“你的想法是什么，反正初步看来解决万良，对你是不利的。” 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其实李群说的不错，现在确实是解决万良的好时机，如果我们两个联手的话，好好设计一下是可以除掉万良。 但是也正如聂哥所说，除掉万良之后我就要直面李群，这对我的压力很大。” 李群还是特工总部内的一个庞然大物。 万良面对李群都有很大压力，这还是有宋书堂在一旁牵扯的情况下。 到时候宋书堂直接面对李群，也失去了万良这个牵扯，那么情况是可想而知的。 聂洪问道：“所以你的想法是？” “就是我们之前说的，如果万良被除掉之后，丁英卓可以接替他的位置，对我们而言是最优的。” “但是他是没有资格的。” “我的想法是，如果丁英卓可以趁着这一次调查内鬼的机会，将那些有资格接替万良位置的人除掉，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利用调查内鬼的机会除掉这些人？” “没错。” “万良会吗？” “如果我暗中接触他们，聂哥你也接触他们，让万良看到了所谓的证据，对方岂不是百口莫辩。” “这样是可以尝试一下，但是就算是如此万良被除掉之后，肯定是李群想要接替这部分人，怎么可能让丁英卓上位？” “这当然就需要日本人出面了。”宋书堂说道。 这个时候只有日本人可以改变这样的局面。 聂洪说道：“确实有不放人日本人不愿意李群一家独大，解决掉万良之后这些人肯定不愿意交给李群，但是也同样不愿意交给你。” “所以有新的人出面负责，也是不错的。” “但日本人凭什么选择丁英卓？” “那这件事情就需要丁英卓这里想想办法，我们只做自己能做的就行。”宋书堂觉得这件事情需要组织这里想想办法。 聂洪听完宋书堂的想法之后说道：“我只是从中接触一下万良的心腹，这对我而言不难，至于红党方面会不会同意这个计划，你汇报之后再看。 如果同意的话，我后续会配合，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多谢聂哥。”宋书堂说道。 这件事情确实要汇报组织，毕竟这是一次大行动。 聂洪离开之后，宋书堂就找机会见了黎叔，将自己的想法告知。 黎叔听完之后就汇报给组织。 组织方面也是考虑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行，毕竟丁英卓加入特工总部的时间不长，而且也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 你现在凭什么让日本人选择他。 最后经过组织这里多方的商议，找到了一些门路，到时候可以从梅机关这里说上话。 一次就是丁英卓接替的话很合适，他没有什么背景和身份。 更加利于掌控。 总之就是丁英卓可以获得一线可能。 组织也是同意尝试，毕竟丁英卓如果可以成功的话，对情报工作帮助是巨大的。 组织这里同意宋书堂就准备开始进行计划，和聂洪主动接触一些万良的人，让丁英卓这里能调查到蛛丝马迹。 这点对聂洪这里不难。 告诉李群说他想要故意让万良窝里斗，让他们自相残杀。 对丁英卓这里的解释也是一样的，目前组织还没有告诉丁英卓这件事情，所以他不知道聂洪和宋书堂接触万良的人是什么意思，就会猜测是故意的。 那么当丁英卓将这个消息汇报组织的时候，组织就会告诉他，将计就计。 既然聂洪和宋书堂想要给万良找麻烦，丁英卓可以从中配合一下。 对于这个安排丁英卓是有些疑惑的，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查明真相，然后告诉万良说是李群和宋书堂的阴谋吗？ 让万良更加的信任自己。 怎么还在里面推波助澜？ 但组织既然如此安排，丁英卓就执行组织的命令。 毕竟让敌人自相残杀丁英卓觉得也是不错的选择，甚至组织这里也有表示，说可能是想要有后续的行动。 丁英卓就先负责眼前的任务，等后续的安排。 于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开始负责任务，宋书堂和聂洪都是有意配合。 李群对于聂洪的想法是认可的，而且还说这是宋书堂的提议，试探口风宋书堂食有些意动，但是又拿不准主意。 现在更多是想要消弱一下万良的势力，对于宋书堂这样的决定李群也能理解，于是听之任之先小试牛刀也不错。 第六百二十章 顺利 丁英卓负责调查万良手下人员。 可随着调查深入却发现有些人私下暗中与李群、宋书堂的人有过接触。 对于这个发现丁英卓表现的很犹豫，不知道应该汇报万良与否。 毕竟这些人都是其心腹。 所以丁英卓没有直接同万良汇报，而是借着和特工总部人员接触的机会，将这件事情下意识的说出来。 对方听到这些私下汇报给万良。 万良听完之后立刻就将丁英卓叫进自己办公室内，对其问道：“听说你调查有些眉目？” “还在调查中。”丁英卓说道。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 看到万良这样说，丁英卓脸色为难说道：“确实调查到了一些线索，但是还没有最终确定。” “直接说。” “属下发现处长手下的一些人和主任还有宋区长的人有联系，但是这些人都是处长的心腹，想来是不会私通他们，所以属下才迟迟没有汇报，打算调查清楚再说。” 听到丁英卓这样讲，万良说道：“你是担心自己汇报这些，会被我误会是想要借刀杀人，所以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所以迟迟不做汇报是不是？” 这让万良有些不满。 我会不会觉得你是借刀杀人，那是我的问题。 但是你调查到线索不汇报，那就是你的问题。 如果因为你的不汇报导致错过一些重要的细节，之后造成类似这一次的麻烦，万良还能安然度过吗？ 丁英卓吓得急忙认错然后说道：“可是属下确实觉得不好汇报。” “为什么？” “他们毕竟是处长的心腹。” 心腹？ 万良其实自己也在看待这件事情，毕竟他现在的势头是越来越弱，在宋书堂这里脱离场控之后，万良就已经是有些一落千丈。 这种形容并不夸张。 加上任务这里又出现问题，他这边开始内部调查。 下面的人其实心里是比较惶恐的。 他们都担心万良有一天突然就被拉下马，那么他们应该何去何从？ 那些普通的成员大不了还能继续留在特工总部内，只是换个主子罢了。 可是万良的心腹呢？ 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所以想要留下来就要提前投靠，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继续留在特工总部。 唱衰万良的声音是络绎不绝的，所以他自己也担心手下的人已经开始提前想后路，那么出现和李群还有宋书堂的人接触，就变得正常。 因此万良不觉得这是丁英卓故意为之，毕竟丁英卓不敢。 这样件事情如果被揭穿，对丁英卓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而且现在他只需要好好调查，就能得到万良的信任，完全没必要如此。 毕竟就算这些心腹都被除掉，对丁英卓而言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反而是让对方忌惮手下的人，面对丁英卓也会充满戒备。 因此万良知道丁英卓肯定是调查中发现了蛛丝马迹，之前是不想汇报，但是适得其反。 现在万良问道：“你将那些情况详细说说？” 既然让详细说说丁英卓就没有继续隐瞒，而且几月几号几点在什么地方见面，丁英卓都知道。 万良问道：“你亲眼看到的？” 万良以为是丁英卓调查到的蛛丝马迹，谁知道是亲眼得见。 “属下刚开始调查到这件事情之后，也是不敢相信所以没有汇报，于是后续就深入调查了一下。 确实发现了这些，但是双方只是见了一面，时间也非常的短，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因此就想要继续调查一下再说。” 时间很短不能说明问题？ 对万良而言，只要见面就足以说明问题。 他和李群还有宋书堂的关系，特工总部内人尽皆知，自己手下的心腹会不知道？ 同时丁英卓从怀里拿出一个照片说道：“第一次属下没有经验，所以就没有准备相机，后面几次想要拍照但是也没有找到相机，最后这一张照片还是属下从照相馆内租的相机拍摄，所以只有这个人与主任的人见面时，有拍摄到。” 照片足以说明问题。 万良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丁英卓这里只有这一张照片，但是之前所说的人他都是相信了。 万良说道：“你应该早点汇报这件事情，然后申请相机。” “属下知错。” 看到这一幕让万良有些气愤。 丁英卓劝说道：“属下认为可能是主任和宋区长知道我们要调查内鬼，就故意这个时候和处长的人见面，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没有问题呢。” 这个提议丁英卓当然要说出来。 因为他不说万良也会考虑这一点。 可是当丁英卓自己说出来之后，万良反而是不满的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不和我汇报？” 你说是对方故意挑拨离间。 那么你和对方见面结束之后，是不是应该主动和万良告知这件事情。 但是下面的人有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只怕是也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就算是现在没有答应，应该也不会严词拒绝。 这对万良而言就是叛变。 但其实呢？ 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想法，更多的想法是，万良现在内部调查，这些人觉得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情，就算他们和李群以及宋书堂没有关系，只怕都会引得万良不满。 而且这个内查的多事之秋你说出这件事情，指不定被有心人借题发挥，那么到时候百口莫辩。 所以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们觉得反正自己清白，干脆就没有汇报这件事情。 当然或多或少也会存在一点想要留后路的想法，只是微乎其微罢了。 可是当万良调查到这件事情之后，就让一切显得更加严重，于是万良直接将照片上的人叫来。 询问他有没有和李群的人见面，这个人立马否认。 毕竟他觉得见面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而且时间很短，现在不想自找麻烦。 听到这句话万良气急而笑，然后将照片扔在对方面前，这个人看到这一幕立马哑口无呀，然后急忙求饶解释说自己没有配备万良，只是不想招惹麻烦罢了。 为什么选择拍照这个人？ 那是丁英卓故意的。 因为他了解这个人的性格，肯定是最先否认见面，等拿出证据就可以让他无话可说。 面对对方的求饶万良都不想听，毕竟都已经叫你过来询问这个问题，你都还否认，你让万良怎么相信你？ 但是如果这一次丁英卓调查出来的人都有问题，那么肯定是将万良这里的心腹除掉很多，这无疑对万良的打击很大。 但是留着这些人指不定之后还会背后给自己一刀，就和这一次的任务失败一样。 那会害死他。 所以万良思想前后将这些人单独叫来一一询问，如果矢口否认的，就直接关押。 承认的就留下来，但是不可能再是心腹。 直接否认的只有两个人，其他人好在是都承认了，但是也没有用了。 这一样来虽然只损失了两个人手，可是心腹这里就没了大半，都成了普通的特工总部成员。 对万良而言打击很大。 丁英卓也就顺理成章的上位。 而且现在虽然丁英卓是初来乍到，可是万良手下的人，还真就不敢惹他。 甚至是巴结他。 为什么？ 因为丁英卓现在掌握着生杀大权，他调查之后将万良手下的心腹基本上全部拉下马，特工总部的成员都是亲眼得见。 万良的心腹都是这样的下场，他们招惹丁英卓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巴结还来不及。 如此一来丁英卓不仅仅是在万良这里上位，在特工总部内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甚至他说的话下面的人都会听。 这种好处是意外之喜。 丁英卓觉得比组织最早的计划，效果还要好。 万良现在也只能重用丁英卓，不然已经少了那么多的可用之人，再不启用新人可怎么办？ 万良不是不知道这些人被接触，背后肯定有李群和宋书堂的阴谋，但是你们不主动承认非要等着万良询问，就已经是有了隔阂。 隔阂这种东西是很难消除的。 为了避免最后被影响，万良也只能壮士断腕。 毕竟现在万良不能出错，哪怕不立功都可以，起码不要再出问题。 如果再出问题，万良认为自己可能就真的难以翻盘了。 因此才会如此大规模的做出这样的决定，看似是非常被动，实则也是狠心稳定局势。 丁英卓因为这件事情得到了重用，下面的人员也是对他态度有所不同，将这些汇报给组织，组织让丁英卓继续保持。 因为接下来的重点才开始，看宋书堂和李群这里，怎么联手将万良给除掉。 同时组织这里也开始在日本人这里想办法，让到时候万良被除掉之后，可以考虑让丁英卓接手万良的人。 这些都是存在一定不确定性的。 所以需要未雨绸缪。 同在特工总部聂洪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同时将情报汇报李群。 聂洪笑着说道：“没有想到处长真的狠得下心，将那些人全部给下放了。” “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原本宋书堂不同意我们联手行动的计划，想要给处长这里找点麻烦，没有想过效果居然出奇的好，甚至是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 “是啊，只是想要小试牛刀一下，谁知道居然成果不错。” “之前宋书堂不想合作有所顾虑，但是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主任说他会感兴趣吗？” “还是老问题，看他想不想承担万良这里下台之后的麻烦。” “说是麻烦也是机遇，不如让属下继续去游说一下，说不定可以说动对方。” “可以尝试一下。”李群觉得尝试一下没什么损失，就算是宋书堂不同意也没有什么。 分区这里宋书堂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 梅暮稚子在一旁说道：“处长这一次算是想要求稳了，只怕短时间内不会出手，而是想要养精蓄锐。” “处长是想要养精蓄锐不假，但是就看主任这里愿意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主任会继续动手？” 宋书堂说道：“就算是动手也会想要拉上我，而不会自己出手，毕竟将死之人的最后一击也是很致命的。” “那你的想法是？”梅暮稚子问道。 “问题其实就是那些问题，说来说去都不好解决，但是处长这里如果能解决的话，对我们而言也是有好处的，总是就看我们怎么选择。” “我建议是可以合作。” “说说你的看法？”宋书堂问道。 梅暮稚子说道：“梅机关支持处长不过是想要和主任打擂台，现在处长的能力显然不行，如果解决了处长到时候就只能依靠你，那么梅机关这里的支持就会全部倾向给你。 虽然独自面对主任的压力是不小，可是主任也会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如何，不然反而是给梅机关机会。” “话是这样说不假，就怕主任将处长这里的人全部吃下，对我们而言就有很大的压力，所以如果我们可以吃掉其中一部分，就可以将影响降低。” “主任只怕不会同意。” “所以我们现在不能着急，要等着主任这里主动，我们才能有谈条件的资格，那么在谈条件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要求得到一些好处。” “主任会同意这些条件吗？” “那就看主任究竟想不想除掉处长了。” 梅暮稚子心中分析之后说道：“说实在的主任肯定是想要先除掉处长，毕竟你是在分区，到时候特工总部内就是铁板一块，对主任而言战略意义更加重要。” “因此我们现在有的谈。” “到时候需要我陪你吗？” “主任肯定会让聂洪来和我谈，所以你不用跟着去，我和他什么都好说。” “如果能谈成条件，到时候和主任分庭抗礼，看似都是特工总部，其实我们也可以算是独自的机构，在沪上的话语权会极大增加。”梅暮稚子觉得这是最好的一个局面。 “希望可以一切顺利。”宋书堂说道。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打算接手万良的人，李群这里也不要想，需要日本人出面将这件事情拦住，将万良的人交给另一个人负责，继续三足鼎立，这对日本人而言更加有利，也是宋书堂想要看到的局面。 第六百二十一章 苛刻条件 聂洪这里随后就代替李群前来分区找宋书堂。 两人在分区外找了一个饭店碰头，聂洪当即说道：“丁英卓这一次的表现不错。” “听说在特工总部内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不单单是一席之地那么简单，特工总部万良手下的人，都担心自己会步后尘，所以对丁英卓很是恭敬，已经无形之中让他将自己的身份抬高。” “说到底还是万良这里这一次太过壮士断腕，将自己的人基本上都下放了，这才导致下面的人比较人心惶惶。” “说来确实是这个问题，丁英卓也着实抓到了这个机会，但是最终能不能上位存在一定的难题。” “这个我们暂时考虑不到。”宋书堂说道。 毕竟这个难题是组织这里需要考虑的，宋书堂和聂洪都很难帮忙，毕竟他们对日本人的任命是没有办法左右的。 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显然都不够资格。 于是这个问题到此为止，聂洪说道：“李群想要让我问一问你，这一次能不能继续合作，将万良直接解决。” “我和万良这里还有一些麻烦。”宋书堂说的麻烦就是那个秘密，如果这件事情被梅机关知道，确实也是存在一定的问题。 聂洪说道：“只要万良这里不能开口，那么就不存在什么麻烦。” 万良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自然就没有麻烦，就算是他死了之后有人将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也没用。 宋书堂直接一口咬定就是万良这里污蔑自己，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你要让宋书堂如何？ 梅机关这里肯定是想要留下宋书堂的。 而且就万良的表现显然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对万良而言也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聂洪认为只要在解决万良的时候，手段足够快。 就不存在问题。 宋书堂问道：“李群这里的想法是什么？” “想要让万良这里行动失败导致日本人对付他，我们借刀杀人是不行的。”李群就是这样说的。 宋书堂认为李群说的没错，毕竟日本人现在要万良的作用，不单单是为了特工总部的工作。 还有其他的用处。 所以就算是对方工作存在问题，日本人也不会真的将其如何。 就比如这一次万良这里有人泄密了消息，导致梅机关这里的重要行动没有成功，最后万良这里还杀人灭口。 你说这个失误不大吗？ 已经足够大了。 甚至宋书堂和李群就算是联手，两人也没有办法弄出比这件事情更加的失误来。 但是就算是如此大的失误，万良还不是好好的。 所以就说明日本人根本就不一会因为工作失误，对万良做什么。 那么你想要借刀杀人的计划是行不通的。 宋书堂问道：“李群最终决定怎么做？” 既然这样的办法行不通，那么李群这里应该是有其他的想法，不然不会让聂洪来找自己。 果然聂洪说道：“李群这里想要暗中除掉万良，然后不要引起特工总部内的动乱，将万良的人接手。” “暗杀杀人灭口是没有问题，但是暗中想要除掉特工总部内的处长，这件事情日本人是不会容忍的。”宋书堂说道。 你争权夺利是争权夺利，日本人甚至是默许的。 可是如果你敢暗杀处长，这在日本人看来他们是不能接受的，毕竟处长的任命是他们负责的，你没有资格杀他们的人。 只能他们觉得这个人有问题，想要处决才可以。 如果宋书堂和李群这样做，无疑给日本人传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他们不服管教。 而且也越发的不服管教。 这种情况你说日本人能容忍吗？ 早前日本人就是因为不能容忍李群如此，才想要对付李群。 现在李群还敢这样做，那不是挑衅日本人吗？ 宋书堂不相信李群会如此冲动，按照李群的想法和城府，岂能如此简单。 看到宋书堂提出的疑问，聂洪这里说道：“李群当然不会真的如此明显，而是想要设计一个任务陷阱，让万良死在抗日组织手里。” “我们假扮抗日组织杀人？” “不是我们假扮，而是我们和抗日组织配合，然后让万良真的被抗日组织杀死，这样才能没有任何疏漏。” “和抗日组织配合？”宋书堂觉得李群想的会不会太多了。 聂洪说道：“不是真的配合，而是暗中配合，设计将抗日组织和万良一起坑了。” “具体计划知道吗？” “李群现在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合作，所以没有说具体计划，连我都没有告诉。” “既然李群敢提出这样的想法，我相信他肯定是已经有了具体计划，但是这个计划不一定是骗抗日组织和万良，甚至连我也骗在里面，搞不好想要借机将我也一起除掉。”宋书堂认为李群很有可能具有这样的想法，而且更加有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聂洪分析说道：“李群确实有可能这样做，但是无疑难度是很大的，你在中间能操作的空间并不小。” “李群只怕也是准备的万无一失，如果我在其中稍有不慎，指不定也会跟着倒霉。” “有我这里帮你留意情报，或许能提前掌握消息。”聂洪认为自己潜伏在李群这里，还是能起到很大的帮助的。 宋书堂点头说道：“有聂哥在当然能预防一下，可是就怕李群这一次准备的太过妥当。” “你的想法是？”聂洪问道。 “我的想法是不管李群是如何想，我需要提出自己的需求，我想要万良手下一半的人员，这样和李群也是一分为二，大家都不吃亏。” “你觉得李群会答应你吗？” “如果李群的计划里面真的算计了我，我想他哪怕是前期故意演绎一下，最终也会答应的。”宋书堂说道。 李群若是真有万全的计划，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无非是需要演的逼真一点，不能直接答应宋书堂，需要一定的拉扯罢了。 聂洪却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李群是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呢？” “那么答应这件事情，岂不是我如愿以偿。” “那你如何应对对方有这样想法的情况？”聂洪又将问题返回去。 毕竟现在谁都不好说。 面对这样的问题，宋书堂说道：“只要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那么聂洪的计划就不会成功。” 聂洪这里明白了宋书堂的意思，因为最终李群也拿不到万良的人，宋书堂也拿不到。 而是日本人会安排人接手。 到时候局面还是一样的。 宋书堂只需要在这件事情里面，不要乱来就行，起码不会招惹麻烦。 聂洪点头说道：“你这样想确实也没有问题，不过李群既然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可是现在却还打算和你合作，想来也不是白白给你好处的，计划之中你要执行的部分只怕不会少。” “反正不管执行什么，都是让下面的人去执行，而且李群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红党和军统这里都不会上当受骗，我们就更加不会被影响。”这才是宋书堂的底气。 李群的计划不管如何。 无非就是算计这些。 而且还是通过这个人，算计另一个人。 但是他肯定想不到，宋书堂和聂洪的身份，到时候指不定听过组织和军统就很轻易可以避开李群的算计。 这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但是这些优势在暗处，李群看不到，所以你才会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极难。 聂洪说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回去和李群汇报，说你想要接手万良手下一半的人。” “聂哥你就这样汇报，而且说的态度很强硬，只有同意才能有接下来合作的可能。” “这一点我明白。” “同时还需要万良手下一半的辖区。” “万良一直都在特工总部，说是有辖区不过也是和特工总部重合在一起，实则是没有具体负责的位置，之前封锁搜查也是李群和万良划分的，但也只是在任务之中。 你现在需要李群给你划分出来，而且还是靠近分区了，等于说是分区扩大了辖区范围，这是不等同于人手的问题，不知道李群会不会同意。” “我们就是需要通过这样的要求，试探一下对方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阴谋。” “所以要态度强硬。”聂洪这里强调说道。 毕竟刚开始李群肯定不会同意，就算是他真的有阴谋他也不会同意，毕竟同意之后不是明摆着告诉你，他这里有问题吗？ 为了让你真的相信他说的话，掉入他的陷阱之内，李群都会拒绝。 但是宋书堂这里就保持态度的强硬，你拒绝我还是这样的条件，我的条件是不会更改的。 这样的拉扯之后，李群再同意就会合理。 可就算是如此，宋书堂同样可以判断对方存在隐瞒，毕竟他现在提出来的条件很苛刻。 至于你说这样的条件，会不会让李群这里失去合作的兴趣？ 宋书堂觉得都能接受，不合作也行。 毕竟丁英卓已经通过这一次的事情，取得了预料之外的效果，在万良这里地位扶摇直上。 虽然没有达成最完美的三足鼎立局面，不过也已经可以接受了。 所以宋书堂现在进退都可，都看李群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也选择放弃，那么大不了就维持现状。 不过就看李群两次安排聂洪来见自己，宋书堂认为对方愿意放弃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对方现在是非常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然也不会主动联系。 因此宋书堂先立于不败之地。 和聂洪告辞之后，对方就直接回到特工总部内，前去向李群汇报工作。 李群得知宋书堂的要求之后，他笑着说道：“对方还真的是敢狮子大开口。” “属下也觉得对方的胃口太大。”聂洪同样是这样的看法。 毕竟宋书堂说的条件，很难让人满足。 果然李群这里就说道：“我从对方开的条件内，看不出他的诚意，所以这个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可以让他再想想。” “是。” 李群拒绝聂洪是早有预料的，毕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第一次就答应。 可是李群拒绝归拒绝，却没有说不再和宋书堂合作，毕竟他没有诚意。 而且是让宋书堂再想想。 看起来好像对方确实是需要宋书堂入局，但是让你入局肯定不是让你来坐享其成的，必然是需要出工出力的。 由此看来聂洪认为存在阴谋的可能性比较大。 现在或许只是不想让你看出他的想法，才会拒绝。 对于这一点判断聂洪没有说什么，而是装作不知情，反正他也表现出对宋书堂这里的兴趣不大。 因为这条件就没有办法谈。 可是李群也没有强调让聂洪认真什么的，好像他也兴趣不大。 只是现在聂洪搞不清楚，这是李群担心暴露什么的伪装，还是真的就如此。 后续需要走一步看一步。 宋书堂这里也已经回到分区，然后和梅暮稚子说了这件事情，梅暮稚子听完之后很认同宋书堂的想法说道：“我也觉得主任这里不会轻易的和我们合作，这件事情里面肯定会蕴藏很大的危机。” “但是富贵险中求，他想要算计我们，我们未尝不能利用他。”宋书堂说道。 这些话无疑是让梅暮稚子这里先有一定的准备，免得宋书堂到时候突然合作，对方觉得太过突兀。 合作与否现在看李群。 宋书堂要配合组织让丁英卓接受，他就肯定会合作。 那么到时候你反而不好和梅暮稚子解释，现在这样说完，就是提个醒。 梅暮稚子看到宋书堂很自信，她问道：“你有想法吗？” “主任这里还没有说具体的办法，我当然是没有针对性的想法，到那时等到主任告知之后，我们就可以见招拆招。” “但这样做我们是被动的。” “到时候再看，反正我们的条件如此苛刻，主任指不定压根就不会答应。” “也是。”梅暮稚子觉得可能最后真的是不欢而散，不一定可以合作。 毕竟你的条件太过苛刻。 第六百二十二章 改变思路 条件苛刻是想要让李群这里相信，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 日后万良这里行动出现问题，那也不是宋书堂在内捣鬼，而是他一样被算计了。 需要的就是这个目的。 而不是现在如何配合你都同意，那么日后万良这里情况有变，你说李群能不怀疑宋书堂吗？ 毕竟你愿意合作，甚至是除掉万良之后，对你的影响并不小。 你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犹豫是肯定的。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下，宋书堂的表现就是让自己所做的一切先看起来真实，起码到时候不会被李群认为是从中作梗的人。 他这样的苛刻条件提出之后，那接下来就是一番拉扯。 李群肯定是拒绝。 之后聂洪就开始询问情况，宋书堂当然是不会松口。 就这样来来回回，李群这里做出了让步，他也想要试探一下宋书堂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以做出让步同意了一部分要求，看看宋书堂会不会有想要继续谈判的心思。 对于李群的让步，宋书堂当然是表现出来了兴趣。 但这个兴趣不是立马就表现出来，而是坚持了很长时间，发现李群这里确实是不会继续让步了，宋书堂这里才觉得可以谈一谈。 因为你是想要想要得到好处，然后除掉万良。 那么你提出的要求，在李群看来肯定是可以谈的。 你总不可能一次就将要求说死，而且你提出要求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对方会不会讨价还价，所以你的要求是有水分的。 就是预留给对方讨价还价的空间。 因此李群这里做出让步，实则也是试探宋书堂是真的有意，还是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 顺势宋书堂就表现出来了可以谈，让自己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就是真的。 谈自然还是和聂洪来谈。 毕竟两人这里还算是交流比较简单的，所以聂洪可以代表李群。 再次和聂洪见面，宋书堂笑着说道：“聂哥，你说李群这一次的态度如何？” “李群当然是想要试探你，不过你既然同意想要谈，试探就是没有效果的，只是对方还是没有说他打算如何对付万良，必然是想要算计你的，这点怎么办？” 聂洪其实很想要弄明白李群的计划，但是李群让聂洪负责这件事情不假，可是可能也担心对方和宋书堂的关系，所以迟迟没有将具体的计划告诉他。 因此他们现在不好未雨绸缪。 不能提前谋划解决这个问题。 因此聂洪现在旧事重提，你现在如果答应对方这件事情，立马就会面对这个问题，你不解决好的话情况确实对自己不利。 这个问题其实宋书堂一直都在考虑，第一次见面之后宋书堂就考虑这个问题，这是当务之急。 所以现在聂洪提出来之后，宋书堂立马就说道：“我一直想这个问题，认为想要解决李群这里的阴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如何对付万良，我们来制定计划。” “我们来制定计划？” “李群的阴谋只能是让我们安排他的想法行事，才能起到作用，无非就是如何对付万良他要拿主意，毕竟我们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如果我们有办法的对付万良，而且这个办法很好，好到李群都没有办法拒绝，他如果拒绝想要换一种办法，那就表明他是有私心的。 这个时候哪怕是同意合作，我们也可以终止合作，但是李群如果同意我们的办法，那么一切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宋书堂觉得这个件事情要解决也简单，就是不要让李群出谋划策，转而是他们负责出谋划策制定计划。 那么不管万良这里准备了什么阴谋诡计，都是可以被避开的。 聂洪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你有计划而且你的计划很好，李群就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若是他不同意。 你就可以合理怀疑对方的私心。 那么为了避免被宋书堂这样认为，且李群也明白自己拒绝提出新的办法，对方也肯定不会采纳。 到时就只能顺势同意宋书堂的提议，先解决万良再说。 毕竟解决万良之后，对李群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甚至是比对宋书堂的好处还多，因此哪怕不能捎带着将宋书堂一起对付了，李群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这个就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聂洪说道：“那你现在想到新的办法了吗？” 这个办法不仅仅要新。 还要足够的好。 若是你的办法没有万良这里的计划好，哪怕是你提出来，对方一样可以顺理成章反驳，同时表示应该用自己的计划。 那么人家的计划好，你就没有理由不用，这是同理的。 所以现在难题不是要想一个对付万良的办法，而是要想一个对付万良的好办法。 面对聂洪的询问，宋书堂说道：“我也只是刚刚想到了这个解决的方法，至于具体对付万良的办法确实还没有来得及想，所以我想要聂哥你也回去帮我想想办法。 至于现在的接触我们就探讨一些细节，可以继续拉扯拖延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聂洪和宋书堂配合当然没有问题。 回去之后他肯定也是会帮忙多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理的方式。 辞别聂洪之后，宋书堂就回去分区。 梅暮稚子知道他今日和聂洪见面，所以回到办公室内就问道：“聊的怎么样？” “聊自然还是那样，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之前讨论的，要如何想一个让主任拒绝不聊的办法。” 这个他之前就和梅暮稚子商讨过。 毕竟这件事情梅暮稚子是知道的，所以这个消息没有必要隐瞒。 梅暮稚子这几日也在想这件事情，只是现在她这里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梅暮稚子说道：“我们想要对付处长，无非就是让他行动出现失误，但是行动出现失误不一定就是致命的。 最好是可以让他直接死在抗日分子手里，这样就快刀斩乱麻，但是处长这段时间肯定会格外的小心，哪怕是有什么任务，也会交给下面的人负责，不会亲自出马。 而且处长如果要亲自出马，例如之前封锁搜捕的任务，身边都有很多特工总部的人，想要暗杀嫁祸给抗日分子存在很大的难度。” 梅暮稚子觉得杀人不难。 难的是如何能顺利将人杀掉。 还要嫁祸在抗日分子头上，还不能被人看出来是嫁祸。 因为如果让梅机关这里知道是你特工总部杀人，查出来是李群和宋书堂合作，那么都是麻烦。 杀掉万良就是想要解决麻烦。 不能因为解决麻烦而有新的麻烦，这是不合理的。 因此梅暮稚子这里短时间内，还没有一个合理的想法。 宋书堂说道：“确实比较困难。” “我们要不要听一听主任这里的办法，看能不能给我们启发。”梅暮稚子的意思是，可以同意合作之后让李群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然后他们只是听一听但是不同意。 那么能不能从李群的计划里面，得到一些启发呢？ 他们举一反三。 可是宋书堂却说道：“主任如果将计划说出来，我们是很难拒绝的，因为到时候主任但凡说出计划，就一定要立马展开行动。 而且初听之下我们肯定是不能看出来主任计划内的阴谋，也就没有办法当场揭穿，你就不得不配合行动。 一旦行动开始我们就没有退路，到时候就算是我们受到启发，想到新的办法，都是没有用的。” 宋书堂不可能让李群这里先开口，大家现在都很明白，谁先开口谁就有优势。 宋书堂这里又一直不和聂洪达成合作，其实就是避免李群这里将计划说出来，他将计划告诉聂洪都没事，只要宋书堂不知道就行。 甚至告诉聂洪，宋书堂还能提前知晓。 但李群就是不说，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有所提防。 宋书堂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所以梅暮稚子说道：“那么看来，就只能是我们自己想办法了。” “再想想。” 宋书堂这里确实难以想到办法，聂洪肯定也是如此，因此宋书堂后续找机会去见了黎叔。 将自己现在遇到的难题告诉黎叔。 黎叔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就问道：“你想要除掉万良，你和久司正人说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说？” “我们不是想要丁英卓上位吗？” “不管我们的想法是什么，你做分区的区长，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和久司正人汇报。” “我担心如果我汇报，对方不同意我们就功亏一篑，所以打算配合李群这里先斩后奏，最后让梅机关这里没有证据，也不能说是我们做的。”宋书堂心里是这样的打算。 黎叔却摇头说道：“你告诉的是久司正人，而不是梅机关。” “黎叔的意思是？” “久司正人和梅机关是两回事。”黎叔的提请让宋书堂恍然大悟。 是啊。 久司正人是久司正人。 梅机关是梅机关。 告诉久司正人，不代表是告诉梅机关。 因为久司正人也有可能不汇报。 见宋书堂有些明白过来，黎叔这里继续说道：“之前万良这里的表现肯定让久司正人很不喜欢，而且万良还杀人灭口，这就导致久司正人觉得对方是有些脱离掌控了。 之所以没有对付万良，是诸多原因所在，但你现在提出这样的说法，久司正人就会去考虑除掉万良的后果。 你和李群想要掌控万良的人，那肯定在久司正人看来是不行的，毕竟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找人接替万良，才是久司正人这里的最佳方案。 那么反而丁英卓这里更加有机会上位，对我们而言是好消息。” “万良此前的表现确实不好，久司正人这里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说不定真的会想要除掉对方。” “你除掉万良思来想去都没有好办法，就是担心被梅机关发现，可是如果久司正人配合你，你还担心梅机关发现吗？” “所以到时候有了久司正人的配合，那么什么办法都是好办法，李群这里都不能拒绝我。” “正是如此。” “这样看的话，久司正人可以配合我制定一个计划，我将这个计划告诉李群，他就没有办法拒绝。 但是事成之后，我和李群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因梅机关这里会找新的人接替万良的工作，从而是久司正人连我都算计了。”宋书堂说道。 “久司正人算计你可以，但是你不能算计他。” “我明白了黎叔，我这就回去准备联系久司正人，和他说这件事情。” “好。” 黎叔这里的思路确实让宋书堂觉得可行，而且提前告诉久司正人，也能表明自己对他的态度是忠诚的。 到时候久司正人算计了宋书堂，反而是久司正人需要安抚他。 宋书堂在这件事情里面，不仅不会得罪对方，还会有好处。 至于李群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久司正人是最想要对付李群的，两人完全就是水火不容。 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件事情，被李群知道。 而且久司正人这里知道李群想要对付万良之后，肯定是更加记恨李群，毕竟万良是他的人，你对付万良不就是对付他吗？ 因此宋书堂在中间就能得到诸多好处。 现在的问题就是要让久司正人配合你，但应该不难。 谁叫万良自己之前任务失败，失败之后还杀人灭口，等于在久司正人这里留下了极差的印象。 只怕久司正人心里都恨不得杀万良，如果不是担心影响不好，可能都不愿意忍受这样的怒气。 回到分区之后，宋书堂和梅暮稚子表示自己想到了办法。 梅暮稚子询问具体办法是什么。 宋书堂就说了自己想要和久司正人汇报的想法，梅暮稚子一听还真的可以。 原本一直想要瞒着梅机关，但是你突然换一个思路，发现告诉久司正人反而是有好处的，可以解决他们现在面临的一些难题。 梅暮稚子认同宋书堂的想法，而且觉得能有这样的思路，她更加佩服宋书堂的思维。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不是宋书堂自己想出来的。 第六百二十三章 各怀心思 既然决定要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久司正人，宋书堂就没有耽误时间。 毕竟李群这里是让聂洪拖着。 宋书堂也不想拖的太久，避免将李群的耐心拖没有。 因为现在是李群对他是否真心实意想要对付万良的试探，宋书堂当然是要表现出一些积极性，才能让对方这里相信。 因此第二日宋书堂就约见了久司正人。 久司正人对于宋书堂的突然约见是比较好奇的，不知道对方这个时候有什么想要汇报的。 久司正人这段时间的处境也一般。 此前针对军统这里的行动是非常重要的，梅机关可谓是全神贯注的负责这件事情，而且动静也闹得很大。 可偏偏就没有取得想要的收获。 是有一定的收获，但是和梅机关想要得到的结果，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对于这种情况下万良肯定是有责任的。 至于灭口一事更是如此。 但是久司正人这里因为他和万良的接触比较多，现在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万良倒台，对久司正人也是有影响的。 可因为他要保全万良一手，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所以这几日在梅机关里面没有什么好心情。 甚至还遭遇了一些麻烦。 对于宋书堂的约见，久司正人这里同样没有好脸色，不过还是赴约了。 因为万良的糟糕表面，让久司正人这里更加想要宋书堂打开局面。 见面地点宋书堂选的自然是比较高档的饭店，这一桌也挺破费的。 只是在久司正人面前你当然不能表现。 等到见面之后，宋书堂这里自然是恭敬的让对方入座，然后开始招呼吃喝。 久司正人没有什么胃口，直接问道：“你今日要见我，不单单只是为了请我吃饭吧？” “少佐是忙人属下不敢因为吃饭打扰，而是这里确实有一些情况需要汇报。” “那就直接说。” “是这样的少佐，主任这里联系了我几次，想要一起将处长给解决了。” “解决万良？” “没错。” “李群想要和你一起合作？” “因为主任也担心处长这里的临死反扑，他不想自己和处长两败俱伤，然后让我坐收渔利，所以想要拉上我一起。” 宋书堂这样讲久司正人是能接受的，毕竟这确实就是李群的想法。 确实不能让宋书堂坐收渔利，这是最差的结果。 两人合作的话，都要分担万良的反扑，反而是可以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李群明知道万良是久司正人的人，却还敢这样做，久司正人原本就有些不好的心情，现在可以说是更差。 对李群的恨意更浓。 宋书堂这里则说道：“主任应该是看处长之前行动失误，想着少佐这里对处长失望，趁着这个时候解决处长，是最好的。” “他还算是聪明。”久司正人承认李群猜中了他的心思，他确实对万良失望。 但是李群却没有猜到宋书堂也是自己的人，将这件事情提前告诉自己。 久司正人第一反应当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李群成功，对久司正人的计划很有影响，而且万良也是久司正人的人，岂能让李群如此嚣张。 不过宋书堂已经提前料到了久司正人的想法，紧跟着说道：“主任这一次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听到宋书堂的话，久司正人立刻意识到，宋书堂对李群的提议是有些心动的。 久司正人没有立马表达自己的看法，而是看着宋书堂问道：“你有些意动？” “属下只是觉得处长这里确实很难起到对付主任的作用，继续这样下去日后说不定还会对少佐带来麻烦，其次是处长现在对我恨之入骨，除掉他的话我也可以更好的为少佐工作。” 听到宋书堂的话，久司正人觉得可笑。 因为他很清楚宋书堂的话，只是为了他自己。 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久司正人倒也能理解宋书堂的想法，但是不表示认同。 久司正人冷笑一声问道：“对方给你开出这样的条件？” 宋书堂将与李群商议的条件讲出来，久司正人听完之后说道：“他这一次还是很有诚意的。” “所以属下想要问问少佐的意思。” “你还用问我的意思吗？” 听到久司正人的语气不对，宋书堂立马说道：“属下一定听从少佐的安排，而且属下根本就没有打算同意，就是想要探寻主任这里的底线，然后和少佐汇报。” 久司正人心想，如果你不是真的感兴趣，为什么还要探寻对方的底线呢？ 你探寻底线的过程，不就是自己权衡的过程吗？ 现在你只是觉得条件你很满意了。 但久司正人觉得宋书堂唯一好的一点，就是起码知道提前和他汇报，而不是等到已经答应之后，才来告诉自己，或者先斩后奏压根就不告诉自己。 宋书堂最后的底线久司正人还是满意的。 但是他不想同意这样的提议，尤其是李群做出来的提议。 宋书堂要的就是让久司正人同意，甚至是配合。 但是暗中还有自己的想法，不让李群和他这里成功，因此宋书堂觉得需要引导一下久司正人，让他不要这么气愤。 因为气愤是没有办法保持理智的思考的。 宋书堂接下来的姿态很低，然后分析了万良这里的不合适，久司正人气归气但是不得不承认，万良这里确实不太合适。 几次任务久司正人是生气的。 而且你敢杀人灭口，久司正人认为你起码应该汇报给我，让我来告诉你能不能这样做，而不是你自己下定决定。 因此久司正人也想要除掉万良，杀鸡儆猴。 也算是让宋书堂明白，自己不是那么好欺骗的，下场是什么样给你看看。 但是万良除掉之后，久司正人觉得没有太大的好处。 手下的人李群拿得多，宋书堂拿得少。 对两人都是有好处的，但是久司正人觉得对自己则不是。 而且宋书堂到时候想要对付李群，岂不是更加困难吗？ 但是久司正人突然想到，为什么要让李群和宋书堂这里的计划成功呢？ 如果他们都得不到万良手下的人，那么岂不是就能将问题解决。 既可以解决万良，还可以不让李群与宋书堂如愿以偿。 看到久司正人开始思考，宋书堂就明白对方肯定是已经想到了其他的办法，所以宋书堂就继续加把劲。 久司正人心里却是有了想法。 于是对宋书堂问道：“你想要合作？” “属下听少佐的安排。”宋书堂确实是想，但是又不能说，可是久司正人可以感受出来。 久司正人也没有揭穿宋书堂，而是问道：“如果我同意的话，李群这里打算怎么行动？” “主任现在就是不告诉我具体的行动方案，可是属下觉得这个行动方案肯定是对我不利的，甚至是想要算计属下。” “对你不利？” “属下认为不会错的。” “那岂不是就没有办法合作？” “但是如果行动计划是属下制定的，主任这里只能配合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你来制定这个计划？” “单凭属下一个人当然是难以完成，所以需要少佐的帮助。” 久司正人现在看着面前的宋书堂，你今日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只怕也不是汇报，而是需要我的帮助吧。 不过久司正人没有说这个问题，因为他现在心里同样是在算计宋书堂，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现在互相算计，因此久司正人就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打算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让宋书堂明白，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他认为等到那个时候再给宋书堂敲打，效果才是最好的。 “你想要让我配合你。” “属下想要为少佐排忧解难。” “你的想法我知道了，等我回去考虑一下。” “多谢少佐。” 这顿饭吃完宋书堂将久司正人送走，从久司正人后面态度变化，宋书堂就明白自己的计划应该是已经起到了效果。 至于久司正人到时候会如何安排。 那么肯定是要他这里先安排好，接替万良的人。 才能利用李群和宋书堂将万良除掉。 然后他安排的人，接手万良的人，因此需要久司正人这里暗中准备好之后，才会开始配合宋书堂。 不然今日久司正人就会答应。 但是丁英卓能不能抓到这个机会，就要看组织和丁英卓的努力，宋书堂和聂洪是没有办法插手的。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这些，目前的情况已经算是难的，最后究竟能不能成功还是要看组织这里的发挥。 尤其是丁英卓。 就算是丁英卓能进入久司正人的视野之内，对方也肯定会要询问你，甚至是考验你一下。 丁英卓能不能度过久司正人的考验，也是一个问题。 现在是多方博弈，大家都在想办法让自己获取利益，只有万良是被动的。 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么多人盯上了。 但是万良就算是反应过来，现在生机也很小。 无非是可以威胁宋书堂一下。 但是现在万良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因为李群和宋书堂，甚至包括久司正人在内，他们如果想要对付万良，怎么可能让你提前知晓消息呢。 宋书堂这里只有他和梅暮稚子知道，李群这里只有聂洪知道，久司正人只怕不会告诉任何人。 所以说现在这个情况是完全保密的。 宋书堂回到分区之后，梅暮稚子就上前问道：“久司正人少佐怎么说？” “当然是不同意。” “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行不通？” “但是最后久司正人少佐的想法有些松动，说回去考虑一下。” “为什么突然会有改变？”梅暮稚子有些怀疑的问道。 毕竟久司正人的这种反转，肯定是存在一定问题的。 宋书堂就知道梅暮稚子这里肯定能意识到问题，不过宋书堂却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告诉久司正人少佐这件事情，我们是可以另想办法。 但是现在久司正人少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能再乱来了，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让少佐对我产生不满了。” 梅暮稚子觉得也是如此，毕竟宋书堂这里现在才汇报，其实意思更多的就是让久司正人帮忙。 对方现在也了解这一点，你还想要乱来，那么肯定是不行的。 梅暮稚子说道：“当时以为你提出这样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在看来不一定。” “但是肯定比和主任合作要好。” “希望如此。” “到时候我们再看，少佐给我了计划之后，如果真的存在很大的问题，我们也可以再想办法。” “那就更麻烦了。” “这件事情原本就不容易，边走边看吧。” “我们被主任这里带的有些着急了。”梅暮稚子反思的说道。 宋书堂很想说这些都是计划之内的，只是当着梅暮稚子的面宋书堂不能这样讲，只能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是啊。” 梅暮稚子还是建议宋书堂需要多做考虑，如果久司正人这里真的有别的想法，他们也要应对一下。 不说一定要取得收获，起码要好过现在。 对此宋书堂当然是完全同意的，梅暮稚子也表示会继续想办法。 然后宋书堂要做的就是继续拖着李群，现在我很想要合作，而且我对你提出的条件也很有兴趣。 但是我想要坚持一下，看能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这就是宋书堂给李群的感觉，哪怕是没有更多的好处，最后我一定会同意的。 李群当然也感受到了，所以告诉聂洪条件不会再有任何变化，他相信宋书堂最后会同意的。 但是李群的计划就真的是这样吗？ 肯定不是。 里面对宋书堂的算计不会少，现在答应的条件根本就不算数，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样。 为什么李群还要死咬着这个条件？ 那是因为李群担心让宋书堂警惕起来，所以不能露出破绽。 李群越是不退步，显得他的是真实的，对此宋书堂当然也愿意陪着对方演戏。 等久司正人这里给消息之后，就是最后的收网环节。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万良身亡 和李群拉扯的过程中，宋书堂保持着兴趣。 但是却还有些纠结。 想要索要更多的好处。 双方都是各怀鬼胎，所以李群当然不会松口，就这样等到了久司正人这里的消息。 久司正人回去之后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也打算借这一次机会除掉万良，可是却不能让宋书堂和李群将万良的人给瓜分了，那不是久司正人想要看到的局面。 所以这个时候久司正人就利用时间，完成了自己的布局。 他首先需要找人接替万良的位置。 这个人比较难找。 久司正人刚开始一直都在想，谁能完成这样的计划？ 你说万良手下的人？ 原本久司正人也是想要这样做，可是经过他的调查才发现，万良已经将自己之前的心腹，全部都下放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现在没有威信。 对于这种情况久司正人确实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甚至都认为万良是不是提前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故意将人员全部下放，就是防止梅机关这里拿他开刀。 可是久司正人细想之下觉得不可能，毕竟万良怎么可能未雨绸缪的这么超前，这已经是有点超出范围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久司正人认为可能只是凑巧。 但是这样的凑巧对久司正人的行动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这里想要动手，反而是没有了合适的人选。 但是就在久司正人认为有些不好办的时候，有一个人进入了他的眼帘，那就是丁英卓。 为什么他会注意到丁英卓？ 那是因为丁英卓现在在万良手下的人员之中，威信很高。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害怕被丁英卓盯上，所以说对他都是很客气，毕竟谁也不想步后尘。 因此丁英卓反而是让久司正人觉得，可能是可以接手万良手下人员的人。 但是经过调查发现丁英卓这里存在一定的问题，那就是他加入特工总部的时间太短了，有些根基不深。 想要接手存在一定的难度。 只是久司正人又发现丁英卓是红党这里叛变过来的，而且叛变过来之后给红党带来了很大的影响，甚至是抹黑了对方的形象。 对于这样的人，久司正人又觉得是可以用的。 而且丁英卓认为根基比较浅，和李群还有宋书堂都是没有关系的，使用起来就不用担心出现其他的问题。 甚至丁英卓是很忠心的，跟着万良之后，是提供了好几次针对宋书堂的办法。 那么久司正人就想要见一见丁英卓。 且在调查的过程中，丁英卓这里的信息也是让久司正人觉得不错，这当然是组织在中间用了一点手段。 其次就是丁英卓自己表现的也好。 加上宋书堂和聂洪的算计，让久司正人这里注意到丁英卓不难。 久司正人见面丁英卓之后就是试探，和当年对宋书堂做的事情差不多，那么丁英卓自然也会就范。 毕竟对方是日本人，而且还是梅机关的人。 这样的人你说你怎么可能拒绝，是完全做不到的。 因为你加入伪政府就是为日本人服务的，在沪上日本人的地位是超前的，因此丁英卓想要投诚在久司正人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是面对久司正人丁英卓也提出来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觉得自己这里其实很难接手万良的人，因为他的根基太浅了。 那些心腹虽然是被下放，但是万良这里如果出现问题，那些人肯定都会跳出来。 但是久司正人向丁英卓保证，只要他乖乖听话，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 对于久司正人而言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是非常简单的，甚至是只是一些小手段就可以，而且梅机关这里面出面想要压一下李群和宋书堂，也是轻而易举。 听到这样的要求丁英卓当然是同意，只要让他能上位，这些当然都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丁英卓也是向久司正人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那么久司正人这里安排好了这些，才来通知宋书堂，他这里已经准备好了计划。 今日宋书堂接到久司正人的消息，也是急忙赶去赴约，不敢有任何的耽误。 面对这样的情况，久司正人还是很满意的。 但是脸色还是不太好，毕竟宋书堂之前的做法，确实是有些太过为自己考虑，没有将久司正人放在第一位。 宋书堂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让对方不满意，因此进来之后就是恭恭敬敬的等待吩咐，没有过多的说一句话。 看到宋书堂这里如此态度，久司正人没有继续耽误时间，直接说道：“你不是想要提出一种办法针对万良，好让李群这里没有办法用自己原先的计划吗？” “属下是这个意思。” “梅机关之后会给万良一个任务，这个任务是抓捕之前逃掉的人，需要万良亲自带队负责，位置在郊区。” “多谢少佐。”宋书堂立马说道。 “到时候万良会亲自前往，虽然身边会带着很多人，但是你们想要想办法杀掉他应该不难。” “是。” 久司正人认为万良手底下，李群和宋书堂不可能没有任何安排，那么想要杀掉对方是很简单的。 就算万良会带着很多人一同前往，只怕也很难阻挡住这样的攻势。 最重要的是，久司正人这里命令丁英卓给一点机会。 让丁英卓将万良带去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 当然这些久司正人现在当然不会说。 可是这样的计划宋书堂如何与李群讲呢？ 他总不能说是久司正人告诉我的吧。 毕竟你说久司正人凭什么告诉你。 所以宋书堂这里说道：“能不能让少佐先给任务，我这里再同意和主任的合作。” 如果是任务先出现，宋书堂这里再将计就计，李群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久司正人这里既然打算配合，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说道：“我可以先先做安排，但是你们这里一定要成功明白吗？” “请少佐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少佐的期望。” “希望如此。” 结束了谈话之后，久司正人这里就离开，而且回去之后当天下午就给了命令，说在什么地方发现了之前逃离人员的踪迹，让万良这里带人前去抓捕。 万良对于久司正人这样的安排，当然是没有立马怀疑。 因为他觉得久司正人还是看中他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帮他在梅机关内说话。 所以说现在有所发现，万良觉得久司正人或许是想要他戴罪立功，所以才将这个任务交给他，而不是交给李群。 但是万良同样还是很小心。 亲自带队是久司正人这里的要求，意思是不能再出现任何失误。 可是万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非常到位的。 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万良这里展开行动。 宋书堂则是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联系聂洪打算同意李群这里的条件。 见到聂洪之后宋书堂说道：“李群的条件我可以同意，但是行动计划就是这一次利用万良出门调查的机会，暗中做掉对方。” “我会和李群说的。”聂洪明白宋书堂的意思，这就是他们用来拒绝李群安排的机会。 至于说李群会不会同意，这样看起来确实是有机会，而且还是最快就能见到成效的。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李群想要拒绝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就算是李群拒绝，宋书堂这里也可以要求必须用这样的办法行动，他才能同意合作。 因此和聂洪没有多说什么，就分别。 聂洪回到特工总部之后，第一时间就去见李群，将宋书堂的意思转达。 李群听完之后，就明白宋书堂肯定是有所预料。 为什么一直拖延不同意，而是等到万良这里出门执行任务，宋书堂立马就同意了，而且还提出来了行动方案。 显然就是宋书堂防着他，担心被他暗地里给算计了。 因此就要等一个机会，怎么才能是宋书堂自己提出行动方案，宋书堂才会同意合作的计划。 见状李群心里很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如果不同意，宋书堂就不会继续合作。 毕竟对方已经猜到了自己这里有阴招，怎么可能让你的计划成功。 所以李群想了想觉得只能同意宋书堂的计划，无非就是这一次单单解决万良，没有办法解决宋书堂。 但是只解决一个聂洪，对李群而言也是有用的。 所以各取所需这个时候，李群没有反驳，只是让聂洪通知宋书堂，他可以同意这样的计划，但是谁负责行动呢？ 聂洪看到李群这里同意，就明白他们猜测的没错，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么接下来就可以用电话联络，在电话里面宋书堂给聂洪表达的意思就是，他相信李群在万良手底下也有潜伏人员，那么就由李群和宋书堂一人出一名人员，负责暗杀行动。 用万良手边的人进行暗杀，这当然是有好处的。 起码是出其不意。 而且有两人配合一下，成功的几率是更高的。 等到这样的回答，李群也表示同意，同时李群也意识到，宋书堂或许比万良还难对付。 日后面对宋书堂只怕也是要小心一些。 很快李群和宋书堂这里，就互相告知了他们潜伏在万良手下的人，然后让两人互相确认身份，之后就告诉他们要配合行动。 但其实他们还有一个人可以配合行动，那就是丁英卓。 不过丁英卓都是暗中配合。 不可能直接跳出来。 于是很快就在万良这里带队行动的时候，丁英卓提供了一个假消息，让万良去了比较偏僻的地方。 然后李群和宋书堂安排的人员，就开始找机会下手。 因为会伪装成是抗日分子这里动手，所以给他们提供了别的配枪，就是要求他们一定要将挖了杀死。 很是丁英卓也得到了这样的命令。 因为组织知道宋书堂和万良是有秘密的，所以你要杀就一定要第一时间将万良杀死，不能留下后患。 丁英卓不知道组织的深意，以为是万良不死，他这里没有办法上位。 总的来说这么多人想要万良死，那么问题就不会太大。 果然李群和宋书堂的人配合找到了机会，然后出手一人打中万良一枪，然后两人就将枪扔了躲起来。 等到众人听到枪声赶过来的时候，他们自己也是参与到人员之中。 丁英卓现在守在到底的万良面前，对着外面的人大喊，让他们叫救护车。 同时让人员负责保护万良，以及去追捕行凶的人。 看到丁英卓大喊的样子，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听从对方的命令，因为万良这里遭遇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慌了神。 丁英卓蹲在地上帮万良止血，但其实是想要看对方有没有死亡。 这个时候的万良还是命大，没有咽气。 毕竟这两枪都没有致命。 那么丁英卓看似是止血，但其实就没有止血成功，万良的血还是在不停的流。 等到救护车赶来之后，丁英卓陪着上车。 看到医护人员抢救。 之后就是直接送入日本人的医院，这是日本人表达对特工总部官员的重视，久司正人已经在内等着。 等到万良被送进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失血过多死亡，久司正人看了一眼就对医护人员说道：“就说抢救将人救活。” “是。” 等到医护人员离开之后，丁英卓有些不解的问道：“少佐的意思是？” “如果万良死亡，那么特工总部内一定会很乱，你想要掌握他手下的人，就要面临更大的难度。 但现在说万良被抢救活了，那么特工总部内的位置，梅机关还要给他留着，但是万良这里放出消息让你代为管理，你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将手下的人全部收拢。 到时候就算是大家发现万良死了，对你的影响也不大，你可以很顺利的完成这件事情。” 听到久司正人这里的话，丁英卓直接佩服的说道：“属下多谢少佐安排。” “这种都只是小伎俩，你现在回去带队搜捕，我这里会放出消息万良没有死亡，到时候他会安排你接替他的工作。” “是。” 丁英卓没有停留，立马就离开带队搜捕，想要抓捕到凶手。 第六百二十五章 假消息 万良遇害？ 这个消息传的非常快。 李群和宋书堂当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毕竟就是他们安排的人下手。 就在李群和宋书堂都认为他们的计划没有问题的时候，谁知道医院这里却传出来消息，说万良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说是现在只是需要养伤。 让特工总部务必将凶手抓出来。 听到这样的消息李群和宋书堂都表现的有些诧异。 聂洪站在李群面前，有些吃惊的说道：“没死？” 如果万良没死，那么他们做的一切就都将失去意义，这个时候你想要接手万良手下的人，是不太方便的。 毕竟人家还没死呢。 李群说道：“根据行动的人说，中了两枪不应该不死。” “难道是日本人的医术高超？” “你这医术用在什么地方不行，偏偏要用在这种东西。” “处长命大。” “想办法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李群交代说道。 现在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要想办法打听一下，要眼见为实。 聂洪立马领命说道：“是。” 至于分区这里梅暮稚子同样是站在宋书堂面前，同样是很吃惊的说道：“处长没死？” “根据日本人这里放出来的消息是没死的。” “那岂不是对我们很麻烦。” “好在负责行动的人，是暗中出手，处长就算是没有死，也不能说是被自己人偷袭。”宋书堂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现在宋书堂也不知道万良是不是死了，但是既然放出了这样的消息，他还是很担心的。 毕竟如果万良不死的话，那就表示组织这里的计划失败了。 组织这里可是准备了很久，甚至宋书堂也是参与了很多，最后如果功亏一篑的话，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 而且功亏一篑在万良没死这件事情，就更加让人不好接受。 两个人负责行动，怎么万良就死不了？ 对于这种情况，宋书堂这里同样说道：“我们要想办法打听一下医院的消息。” “我去。”梅暮稚子这里主动请缨。 交给梅暮稚子，宋书堂当然是放心的。 因此就让对方前去负责。 虽然宋书堂知道久司正人这里是有计划的，可是万良死没死这件事情，现在确实不好判断。 很快聂洪和梅暮稚子都投身到了打探消息的工作中，但是医院这里的消息封锁了，没有人知道内部的情况。 你说想要探望什么的也不可能，日本人这里说万良受伤严重，现在是经过抢救之后脱离危险，而且万良很有可能见过凶手，因此需要保护对方的安全，等到万良醒来告诉他们这些真相。 听到梅机关这里这样说，聂洪和梅暮稚子都是有些不太明白。 这万良难道真的没死。 而且还看到了凶手的样子。 梅机关如何知道？ 你说是万良说的？ 那么为什么万良不直接说凶手是谁呢。 还是说万良当时想要说，只是没有机会就已经昏迷，所以需要之后醒来才能告诉梅机关。 因此梅机关要保护对方。 而且梅机关这里也猜到了，可能是内部人员出手，所以现在不愿意让特工总部的人探望吗？ 总之不管怎么说，梅机关这里现在的选择，让大家是有些意想不到的。 聂洪回去将消息汇报给李群说道：“医院这里根本就不让人见。” “梅机关是真的掌握到了消息吗？” “很有可能是掌握到了，不然应该不会如此严密。” “也有可能是万良死了。”李群这里说道。 “既然万良已经死了，梅机关为什么要说出假消息？” “我们和宋书堂商议好的条件，现在能兑现吗？”李群问道。 听到李群的话，聂洪这里立刻反应过来说道：“主任的意思是，梅机关这里猜到了我们想要做什么，所以故意这样说？” “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和宋书堂再见一面。” “属下明白。” 梅暮稚子回去分区之后，告诉宋书堂的同样是这样的消息，宋书堂的分析和李群一样。 梅暮稚子这里说道：“如果是梅机关这里早就猜到，那么接下来的情况会比较难受。” “是啊，我们提前想好的条件，只怕都是不可能兑现了。” “能不能想想办法？”梅暮稚子问道。 “你的意思是什么？” “趁着万良不在这段时间，直接蚕食他的人，反正他都有可能已经死了。” “现在梅机关这里放出的消息是人没有死，那么万良手下的人我们就不要蚕食，而且如果我们这样做，梅机关这里就有理由叫停我们。 因为万良没死，所以梅机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就没有办法继续。” “梅机关这里这一手，反而是给我们带来了大麻烦。” “主要是梅机关猜到了万良的死不正常。”宋书堂说道。 如果梅机关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应该是抓捕凶手，那么宋书堂和李群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等到梅机关这里反应过来的时候，可能已经晚了。 李群和宋书堂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但是现在梅机关猜到的很早，直接将李群和宋书堂给拦住了，你都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也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却等到了聂洪这里的约见，宋书堂告诉梅暮稚子说道：“应该是主任想要商议一下，我明天和对方见一面。” “好。” 第二天宋书堂如约而至和聂洪见面，见到面之后聂洪这里直接问道：“万良死了吗？” “我也没有打听到消息。” “红党这里呢？” “我还没来得及去。” “如果万良死了，那么现在情况对我们有利，如果万良没死，就很糟糕了。” “我觉得他大概率是死了。”宋书堂说道。 “那是最好。” “李群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我看李群的意思，有可能是想要强行接手万良的人，但是又担心日本人这里的态度，所以可能是想要你先试试水。”聂洪说道。 “我也不傻。”宋书堂说道，他不可能提前试水。 毕竟这件事情日本人现在盯着，李群都有所忌惮，宋书堂怎么可能无所谓。 因此对李群的想法，他当然是拒绝。 聂洪这里说道：“那可能就需要静观其变了。” “那就看李群能不能忍得住。” “这种事情，忍不住也要忍。” 聂洪知道李群一定不会冲动，看似现在是机会，但是一切尚且不好说。 枪打出头鸟。 和聂洪的见面没有说太多东西，总之就是宋书堂表示想要静观其变，那么聂洪回去就会通知李群这件事情。 李群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觉得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谁都不敢乱来。 那么现在只能等待了。 可是李群和宋书堂的等待，对丁英卓而言就是机会。 他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将万良手下的人收编。 因为日本人现在不允许任何人见万良，但是丁英卓只是送万良去医院的人，也是他知道万良没有死。 那么现在万良这里如果有什么消息，也是通知给他。 随后几日日本人这里就说万良已经醒了，对于梅机关说万良看到了凶手，李群和宋书堂都不信。 毕竟他们的人可以互相证明，都没有被看到。 所以他们猜测梅机关这里说出这样的消息，只是为了诈一下他们。 那么现在当然是谁都不会上当。 因此就没有安排潜伏在万良手下的人离开，毕竟你这个时候安排离开，才容易暴露。 因为丁英卓可以和万良见面，就成了传达万良命令的人。 那么丁英卓说的话，大家都要听。 毕竟这是万良的意思。 至于你说不是？ 日本人只能丁英卓和万良见面，你下面的人不管信还是不信，你都没有办法证实。 因为你见不到万良。 下面的人不是没有想要去见万良的，因为觉得自己是万良的心腹，应该现在由自己带队。 但是去了医院，就被日本人给打出来了。 意思很明确，就是你们都没有资格见万良，只有丁英卓有这个资格。 于是渐渐的丁英卓就已经将下面的人给收拢起来了，加上还有久司正人这里的支持，所以丁英卓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 渐渐的已经有了话语权。 宋书堂也在这个期间，和黎叔见了一面，从黎叔这里得知万良已经死了。 说没有死是久司正人的意思，想要借这个机会，让丁英卓这里上位。 听到确实是选中丁英卓，宋书堂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宋书堂这里就放松多了，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 不过在梅暮稚子面前，宋书堂依然表现的是比较烦闷，毕竟谋划了这么多，现在可以说是功亏一篑。 梅暮稚子劝说宋书堂道：“虽然这一次没有除掉万良，但是起码也没有暴露。” “虽然凶手没有暴露，万良这里不能确定是我们做的，但是可以猜到。 而且久司正人少佐这一次提供了帮助，但是我们却没有成功，这只怕也会让久司正人少佐不满。”宋书堂说出自己的担忧。 “日后小心一些。”梅暮稚子觉得现在只能如此。 毕竟你说想要再杀人。 如果是其他医院倒也不是没有机会，毕竟抗日分子这里，就有过多次暗杀的行为。 暗杀一次没有死送去医院，他们就会选择在医院继续暗杀。 但是万良现在是在日本人的医院里面，而且还是由梅机关的人严密的看护，你这个时候想要暗杀难如登天。 只能放弃。 随着时间的推移，丁英卓已经站稳脚跟，而且收拢了很多人，那些不听话的人也被丁英卓借机给除掉。 但是这么长时间，还是不见万良。 万良没有少发布命令，但是人却不见踪影。 让李群渐渐意识到了不对，毕竟万良是受伤没有死，如果你说对付一直昏迷不醒也行。 但是明明都已经和丁英卓有交流，那么这个时候也该现身了吧。 毕竟没有什么是被万良现身，更加有稳定军心的效果。 可是迟迟不见对方露面。 而且梅机关这里还是保护万良，为什么梅机关一定要保护万良呢？ 担心对方被再次暗杀？ 你可以有这样的担心，但是万良手下的人总不会暗杀他吧，或者说李群总不可能亲自动手吧，为什么都不让见面呢？ 渐渐的李群意识到了问题，他将聂洪这里叫到办公室内说道：“万良可能早就死了，说没有死的消息肯定是梅机关这里故意放出来的。” “他们放出假消息的目的是什么？” “你还看不明白吗，丁英卓已经快要上位了。” “主任的意思是说，梅机关是看到万良死了，担心出事所以故意说没有死，稳住特工总部，然后让丁英卓上位，这样就可以将万良的死产生的影响最小化。”聂洪这里反应过来说道。 “显而易见是这样的。” “那我们怎么办？” “直接散布消息就说万良已经死了，现在的一切都是丁英卓自导自演，说是丁英卓想要上位，让万良手下的人和丁英卓闹起来，然后乘乱将丁英卓杀了。”李群直接说道，他知道现在不能继续拖延了。 你说是丁英卓自导自演，那么为什么日本人让丁英卓见万良呢？ 这是一个问题。 但是现在很多人是不服气的，毕竟丁英卓上位的太突然，因此这种事情，放出这样的消息，就足以让对方乱起来。 起码会怀疑。 然后一定要见到万良确认一下。 只要乱，李群这里就趁机杀人，丁英卓意思，梅机关这里的计划就会泡汤。 到时候万良手下的人，更加会乱，只有李群和宋书堂出手，才能稳定下来。 不然特工总部的工作都会受影响，这是梅机关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就在聂洪这里准备去散步这样的消息，让万良的人闹起来，准备暗杀丁英卓的时候。 突然梅机关这里传来消息，说今日万良病情突然恶化死了。 突然恶化死了。 表明之前确实是活着的，也就是说丁英卓没有谎报军情。 聂洪海准备说给红党送消息，现在看来也不用了，久司正人这里也是意识到了，李群和宋书堂要反应过来了，所以自己将消息先放出来。 第六百二十六章 顺利 李群打算揭穿梅机关这里的阴谋。 让万良手下的人明白，丁英卓现在不过是假传圣旨，万良早就已经死了。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这样做的时候，梅机关这里居然是率先一步放出来万良死了的消息。 说明什么？ 说明之前丁英卓不是假传圣旨，而是真的就是万良的意思。 只是现在万良的病情恶化，所以死了。 因此丁英卓的位置，现在不好撼动。 谁也不好第一个跳出来对丁英卓发难，那不是显得你是万良死了之后，第一个想要争夺权利的。 这对你没有好处。 你很难获得人心。 反而是让万良手下的人，现在全部都在观望。 你说万良现在死了，那么他们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应该如何安排？ 久司正人打算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准备好了，让丁英卓可以接手万良手下的人。 久司正人这里给出了消息，说是万良死之前，表示想要丁英卓接手他的工作。 你说特工总部的人相信吗？ 信不信现在重要吗？ 谁都没有见到万良最后一面，久司正人说自己见到了，万良就是说了这样的话，你能怎么样？ 别看是特工总部，高层人员的任命也是需要梅机关这里同意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丁英卓要上位了。 你让李群和宋书堂谁跳出来发难？ 谁都不想。 因为到了这一步，谁都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宋书堂这里在梅暮稚子面前生闷气，说久司正人骗他，说是帮他配合行动，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如此安排。 梅暮稚子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也意识到了久司正人是故意的。 但现在对方已经成事，你想要改变什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梅暮稚子只能劝慰宋书堂说道：“虽然这一次我们没有捞到好处，但是起码万良确实是死了，起码少了一个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人。” 万良是将宋书堂当成心腹大患，而且是记恨颇深。 这样的人当然是一个麻烦，现在对方死了，虽然没有改变什么格局，但是对宋书堂而言是有好处的。 虽然梅暮稚子这样的安慰没有问题，但是宋书堂还是表现的很不满，毕竟已经行动了，而且安排的也不错。 最后却如此。 重点不是你没有得到好处，而是久司正人也开始忌惮你了，现在甚至是算计你。 故意没有将消息告诉你，算是利用宋书堂。 你说这种情况能算是好消息吗？ 宋书堂说道：“看来日后我们也不能相信久司正人少佐了。” “日后都要留个心眼。” “但是怎么就让丁英卓上位了？”宋书堂也是表现出自己的奇怪。 在梅暮稚子面前，他该演的戏还是要演。 “会不会是丁英卓新加入特工总部，和主任还有你都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当时送万良去医院的人就是丁英卓，说不定那个时候久司正人少佐突然就看重了他。” 宋书堂却摇头说道：“久司正人少佐早就知道知道会是这样的机会，所以肯定是提前就安排好的，也就是说丁英卓是他提前就选择好的。” “看来对方也有什么可取之处，不然不会进入梅机关的视野之内。” “以后面对此人也要多加小心才行。” “说的是。” 宋书堂这里气愤久司正人骗了自己，李群这里的心情也不好。 他这里已经是打算好了很多后续的安排，可是现在全部被打乱了，丁英卓上位？ 李群对面前的聂洪说道：“梅机关这里可能早就已经算计好了。” “万良送去医院，久司正人少佐就做出来了这样的安排，不得不说非常的及时。” “梅机关的人能力确实很强。”李群说道。 首先就是久司正人这里反应过来，万良的死不正常。 肯定是被特工总部内的人解决的。 所以当机立断就让放出消息，说是万良没有被杀死，已经抢救活了。 之后就暗中帮助丁英卓掌控万良的人，在事态可能会被察觉的时候，直接说万良死了，这样就一切顺理成章。 聂洪这里说道：“主要是没有确认当场死亡，如果直接身首异处，情况都会好一点。” “想要完成身首异处，现在是不可能的。”李群也很清楚，你能枪杀就已经不容易了，还想要对方身首异处，那难度是提升了很多。 “丁英卓倒是运气好。”聂洪说道。 “确实是运气好，久司正人少佐这里宣布万良没有死，那么就需要有人接手他的人，可是这个时候如果安排一个人来接手，就会让下面的人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反而是丁英卓这个特工总部内的人，让大家有些放松了警惕，毕竟丁英卓在大家看来，是不太可能上位的，所以他负责代为管理的时候，众人的反应是比较平淡的。 谁知道久司正人少佐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最后送丁英卓上位，这手段不错。” 李群现在有误会，认为丁英卓能上位，其实是因为久司正人这里想要完成自己的计划。 不过既然对方这样想，聂洪认为也是不错的。 起码让一切更加的合理。 “丁英卓这样的人，面对日本人肯定是难以拒绝的，现在只怕被万良还要听命久司正人少佐的话，日后肯定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聂洪说道。 “可是现在背后有梅机关的人支持，就和当日的万良是一样的，想要除掉对方不容易，需要再找机会。” “属下明白。” 除掉万良当然不容易，李群这一次选择出手，还是万良自己这里工作出现重大失误，导致久司正人很不满意。 甚至是让梅机关内的人也很不满意，所以李群才想要趁机除掉对方。 这种机会是不好找的。 不过李群现在也不着急，毕竟刚刚行动了一次，现在肯定是要求稳的。 那么就只能从长计议，看看日后丁英卓这里会不会有一些不好的表现。 李群说道：“只是这一次和宋区长的合作，看来没有取得太好的收获，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宋区长想来现在也很难接受这样的情况。” “这个计划是他安排的，你在他这里想要找麻烦之前，先发难。” “属下明白。” 提议是李群提出来的，也是李群主动想要合作。 那么宋书堂现在可以说，就是这样的合作，导致现在的情况。 但是李群也有说法。 那就是行动方案是你给的，如果按照李群的行动方案来，万良可能就身首异处了。 就不会有什么已经死了，梅机关说没死的情况出现了。 至于你说身首异处很难？ 反正都是靠嘴说的，李群怕什么。 因此现在李群要让宋书堂明白，是他自己这里出的问题，反而是李群想要找他要个说法。 这样无非就是让大家都不要闹了。 行动既然失败了，现在就不要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因此聂洪就找宋书堂表达了一下李群的意思，宋书堂自然是笑着说道：“李群倒是会倒打一耙。” “但是你确实是行动方案出了问题。”聂洪笑着说道。 这个问题就是他们故意设计的。 宋书堂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你回去麻烦告诉李群，现在情况就这样，以后想要合作就要从长计议了。” “没问题。” 说完这些之后，聂洪这里说道：“但你别说这一次你们的任务确实很不错，丁英卓居然真的上位了。” “距离我们最终的计划，现在就差聂哥你了。”宋书堂对聂洪说道。 “我这很难。”聂洪说道。 他这里的情况和丁英卓还有宋书堂都不一样，是比较困难的。 因为对方是李群。 这是日本人最想要除掉的存在，可是也有一部分人想要留着他。 而且伪政府方面，不少人和李群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也不见得想要看到对方出问题。 再者丁英卓和宋书堂现在虽然都拿到了位置，但是说真的不足以改变特工总部，可是李群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所以就算是李群这里出问题，聂洪想要接替他当主任，那都是非常困难的。 甚至是不可能。 日本人极有可能会想要他们的人来接替，但是伪政府这里不一定，他们肯定还是想要将特工总部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么到时候高层斗法，聂洪不见得有机会。 甚至是大概率都不可能有机会。 而且聂洪还觉得，如果李群这里出现问题，有没有可能导致宋书堂和丁英卓这里出问题，毕竟已经换了主任。 新上任的主任，想要换掉他们行吗？ 在特工总部已经乱糟糟的情况下，日本人不见得没有这个心思，到时候狠狠心两人也是麻烦。 所以聂洪这里说道：“我这里的情况再说，现在不要着急。” 宋书堂也明白，想要解决李群，和之前的任务是不一样的。 还是要等一等。 没有合适的机会，就不能轻举妄动。 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次他们的计划是成功的，日后特工总部方面的情报，他们是可以掌握很多的。 这对情报工作而言，至关重要。 聂洪和宋书堂见面结束就回去了，和李群传达了一下宋书堂的想法，李群对此没有发表意见。 毕竟这一次的合作成这样，大家心里都是有芥蒂的。 甚至李群觉得，梅机关搞不好就是故意如此。 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宋书堂这里还不算完，因为久司正人要见他。 之前久司正人就说了，自己要敲打宋书堂。 但是你敲打对方的时机很重要，现在敲打事半功倍。 因此宋书堂和久司正人见面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些不自在。 你说质问久司正人，为什么不按照约定好的行事，你没有这个资格。 所以宋书堂姿态很低。 久司正人也是直接开始敲打，让他宋书堂明白，什么都瞒不过他。 如果不是他的话，宋书堂不可能有今天。 而且久司正人还表示，宋书堂想要做什么，他都清清楚楚。 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都明白，让宋书堂不要为了一己私欲来挑战他的耐心。 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他给宋书堂的一个教训。 对此宋书堂没有半句反驳，全部都是认错，毕竟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认错算了。 结束了久司正人的见面，宋书堂离开。 久司正人对于这一次的敲打还是很满意的，他相信宋书堂肯定是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而且也见识到了他的能力，日后不敢乱来。 回到分区之后，梅暮稚子这里也是关心的上前问道：“久司正人少佐说什么？” 宋书堂苦笑说道：“无非就是敲打。” “看来日后久司正人少佐这里，也要多加小心了。” “是啊。” 宋书堂表现的心情不太好，梅暮稚子也都能理解，没有再去打扰宋书堂，而是让他一个休息一下。 还说晚上有一家很好吃的饭店，让宋书堂一起去。 对于梅暮稚子想要帮自己缓解心情的行为，宋书堂当然是没有拒绝。 只是坐在办公室内，宋书堂觉得现在情况还好，久司正人就算是敲打他，但是对付李群还是需要他。 为什么？ 因为丁英卓刚上位，根基尚且不如万良。 想要接替这个工作，难度不小。 可以参与其中，但是难堪大任。 其次就是李群这一次想要找宋书堂合作，就表明宋书堂在李群这里，没有被怀疑。 虽然两人现在是有一定的争权夺利，但是不表示不能合作，因此宋书堂还是对付李群的主力军。 久司正人还是要用他。 如果不是为了用他，也不可能敲打他。 因此宋书堂不是很担心自己这里的问题，至于丁英卓这里根基不稳是不稳，但是有梅机关在后面扶持，想要完全掌控万良手下的人，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那么这一次的行动，就是成功的。 宋书堂认为自己距离心中设想的局面，更进一步。 但聂洪这里的情况确实复杂，现在一点解决的希望都没有，只能边走边看，而且看日后军统这里能不能提供帮助，然后一锤定音。 毕竟李群不会给你多次行动的机会，能有一次机会就已经不容易。 第六百二十七章 先一步抓人 尘埃落定。 特工总部内的事情算是结束。 不管众人愿意与否，已经算是敲定了最终的结论。 对于特工总部这里的变化，其实外界没有太多关注，因为对外界而言变化是不大的。 只是处长换人罢了。 但对特工总部内部而言，变化翻天覆地。 所有人都明白自己内部是什么情况，这种变化就足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了。 尤其是丁英卓。 可谓是扶摇直上，从刚刚加入特工总部不受待见，到现在一跃成为新任处长。 这中间才过去几天？ 你说众人心中作何感想？ 无非是说对方运气好罢了，所以说这种争权夺利是危机也是机会。 很多人都想要有这样的机会，都幻想自己可以扶摇直上平步青云，都想要复刻一下丁英卓的成功。 但很难。 丁英卓的成功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且丁英卓这里刚刚上位，就破获了一起红党方面的潜伏人员，连带还有联络站。 可谓是直接奠定了自己的位置，让自己处长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 宋书堂在分区内收到这样的消息，其实心里稍作思考就明白，这恐怕就是组织方面配合丁英卓。 想要帮他站稳脚跟，防止这个时候有人出现捣乱。 同时也是想要表现一下丁英卓的能力，让久司正人这里觉得自己是没有选错人的，因此丁英卓才能立功。 丁英卓这里立功宋书堂当然不用理会，他这里的消息由他汇报给组织，宋书堂是不需要去打探的。 不过李群这里反而是有些不同。 聂洪在李群这里打听到，他针对红党同样有行动，所以就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组织。 组织这里也将消息告诉宋书堂。 李群肯定也是想要有所表现，毕竟他才是特工总部的主任，这新官上任都已经立功了，他肯定是不甘于人后。 对于李群这里的消息，原本有聂洪在打听一下并不困难，但是现在问题在于聂洪打听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因为这件事情李群这里早就开始负责，而且没有交给聂洪。 是因为聂洪当时和宋书堂这里，一直在商议合作除掉万良的事情，在李群看来商议除掉万良比这个对付红党的任务要重要。 所以就让聂洪负责。 因此错过了这个任务的情报。 现在还是聂洪这里准备收网，才透露出来一些消息给聂洪。 但是都已经准备收网，这个时候组织想要做什么就比较困难，而且就在聂洪刚刚得到这个消息，送给组织之后组织这里都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李群这里就收网了。 所以他告诉聂洪自己准备收网，果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直接选择收网。 导致组织同志有人被抓捕。 因此组织现在已经是不好进行应对计划。 将消息告诉宋书堂，倒也不是让他营救，毕竟对方在李群手里，想要营救的难度很是高的。 而且丁英卓这里打听不到消息。 聂洪也不方便。 毕竟聂洪不会为了红党，其刻意单谈消息，毕竟他是军统的潜伏人员，要防止自己暴露。 能将得到的消息告诉组织，就已经不错。 所以组织通知宋书堂这件事情，是想要他这里出面，先一步将李群这里因为审讯从而暴露的人员抓捕。 抓捕？ 是的。 就是让宋书堂这里抓人。 因为此前被捕的人，没有开口之前就因为一些情报暴露了几个同志，后来审讯之后也选择开口。 这些都是聂洪很轻易得到的情报，所以都提供给了组织。 但李群这里没有声张抓捕，而是想要暗中调查，组织想要展开营救，但是难度太大。 因为李群这里的部署很好。 且组织这里刚刚帮助丁英卓立功，但是丁英卓这里没有抓到人，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员负责营救，就显得组织在这个区域内安排的人员太多了。 可能会让李群怀疑。 甚至是让梅机关怀疑。 至于你说负责营救的人，是从别的区域来的。 这个区域都已经暴露了，为了这个从没有暴露的区域找人前来营救，这就不符合潜伏工作的原理。 所以组织商议认为，这个时候不能乱来。 首先你展开营救成功的几率很低，甚至是没有成功的几率，而且还会让李群和梅机关这里怀疑一些事情，得不偿失。 最后组织这里的打算就是，让宋书堂出面抓捕。 等到人被抓到分区之后，组织不怕审讯，因为已经提前已经安排和他们有关的人员撤离了。 组织虽然不能营救，但是也已经通知他们，被捕之后可以提供线索，假意投降。 那么宋书堂抓捕审讯，也是合情合理。 至于没有抓到人，是李群这里暗中调查时间太长，给了后续人员撤离的机会。 那么到时候这些同志就可以被关押在分区内，等之后就送去监狱去，然后法院去“审判”。 组织到时候营救的机会很多，好过现在看到同志落入李群手下。 那么下场很惨。 到时候你说宋书堂为什么会抓捕这些人？ 李群手里有他埋伏的人不行吗？ 大家都立功，丁英卓这里立功，李群这里立功，宋书堂不立功有些着急，所以直接截胡不行吗？ 当然可以。 之前李群和万良两人之间，可没有少做这种事情。 所以宋书堂现在做起来没有什么压力。 而且互相大家手底下都有人员潜伏，这太正常了。 毕竟当时久司正人这里安排对付万良的行动，宋书堂和李群不是就各自挑选一名人员负责，而且这人员本就是安插在万良手下。 宋书堂岂能只在万良手下安插人员，不在李群这里安插呢。 安插的人刚好就参与调查审讯，然后得知了这个消息，将消息告诉宋书堂不行吗？ 至于你说是谁？ 李群可以自己慢慢查。 所以说宋书堂这样做，还可以让李群这里更加的疑惑，不知道自己手下究竟是谁暴露了情报。 所以得到组织的消息之后，宋书堂这里很快就开始部署。 甚至是告诉梅暮稚子，自己准备带着分区行动，想要抢夺主任的功劳。 梅暮稚子很好奇宋书堂这里的情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宋书堂很神秘的告诉对方，是自己发展安插在李群手下的人。 梅暮稚子从来没有听宋书堂说过这件事情，但是看对方神秘的样子，梅暮稚子甚至猜测有没有可能就是聂洪，不然宋书堂为什么不说。 如果是其他人，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肯定会告诉自己。 但是牵扯到聂洪这种此前同小组的人员，梅暮稚子认为宋书堂想要瞒着自己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如果是聂洪的话，未免这也藏的太深了。 梅暮稚子自己都是有些吃惊。 她却没有办法详细的询问，毕竟宋书堂不愿意说，她当然是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且她觉得如果是聂洪的话，宋书堂这一次抢夺功劳的决定不太好，毕竟你这样做不是暴露对方吗？ 但其实梅暮稚子不知道的是，这个消息聂洪压根就不知道。 聂洪只是知道一些情报，告诉组织之后后续都是组织调查的，所以在李群看来，聂洪就算是想要将消息提供给宋书堂，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宋书堂这样做，对聂洪的影响不大。 不然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能清晰的知道这些事情，极有可能就是负责这个任务的人。 因此聂洪反而不是那么有嫌疑。 对于梅暮稚子这里心中的猜测，宋书堂没有解释，因为不管对方怎么猜，她自己就会脑海之中补充，宋书堂完全不用解释。 至于你说猜的对不对？ 那不重要。 而且如果最后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有隐患，宋书堂甚至可以让聂洪承认，他就是宋书堂安排在李群手下的。 在梅暮稚子面前承认这件事情。 那么梅暮稚子一样会保密，所以和没有承认一样，还是无人知晓。 但是梅暮稚子就不会有任何怀疑了。 所以宋书堂不认为这件事情是隐患，因为他随时都可以让梅暮稚子的猜想变成真的，那么你说什么是假的？ 在梅暮稚子看来就不存。 现在梅暮稚子不能追问，于是就开始安排人员准备行动，情报是非常准确的，宋书堂这里的目的就是快刀斩乱麻。 李群的人是监视。 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宋书堂这里是直接抓捕，就是要抢夺功劳。 因此他安排的人，要远远多过李群的人，到时候他们的人肯定是抢不过自己的。 宋书堂给曹欣荣和严丰等人的任务就是，速度一定要快。 将人全部活口抓回来。 抓活口这个更加没有问题，情报机构抓人怎么可能不留活口。 所以宋书堂就在分区，等待曹欣荣等人的行动，梅暮稚子有些不放心亲自跟随负责。 组织这里需要宋书堂抓捕的人有六个，所以就六队人马一起进行。 抓捕的过程中当然是遭遇到了阻碍，但是分区准备充分，人员更多，李群这里的人员造成的阻碍是有限的。 所以很快六人就全部被抓到了分区内。 看到这样的结果，宋书堂这里松了口气，起码组织同志已经全部被抓。 那么接下来一切就在掌控之中了。 宋书堂命令他们赶快审讯。 其实这些同志已经暗中收到了组织的命令，面临审讯可以先坚持，然后表现的坚持不住，提供消息就行。 但是特工总部呢？ 李群听到下面的人提供的消息，完全就没有想到，居然是宋书堂这里出手。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群很愤怒。 可是他却很有城府，没有表现出来。 聂洪同样得到消息，赶到李群办公室内问道：“宋区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其实聂洪已经猜到，这样的决定应该就是红党的安排，但是对于红党这样的安排他也是大吃一惊。 完全就没有料到对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确实出其不意。 面对聂洪的吃惊，李群这里说道：“这种情况根本不用多想，肯定是我们的情报泄露了。” “这件事情都有多少人知道？”聂洪直接询问。 他表现的没有什么压力，毕竟他是局外人，虽然知道一些信息，但是知道的不多。 你说他泄露情报，他也难泄露这么准确。 李群先是看了看面前聂洪，也觉得是对方的可能性不大，虽然对方和宋书堂的关系不错，但是这件事情确实不像对方所为。 于是李群这里说道：“你负责调查这件事情。” “属下明白。” “但我们不要学习万良，草木皆兵将自己的人全部下放，你要调查准备，在此之前不要引起大家的恐慌，一定要暗中调查。”李群交代说道。 他觉得宋书堂既然在自己手下安插人手，而且已经安插成功。 这个举动没有问题。 但是不可能为了这一次的任务就暴露。 所以在李群看来，宋书堂这样做的目的，只怕就是想要复制在万良这里的成功。 想要李群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调查自己手下的人员，然后将心腹全部下放，让大家人心惶惶。 算是步了万良的后尘。 可是李群这里当然不会让宋书堂如愿以偿，他让聂洪这里暗中调查，不要让大家意识到调查这件事情。 虽然可能调查的会慢一点，但绝对不会造成其他的麻烦。 且李群对这件事情非常不满，宋书堂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 因此李群将这件事情告到了梅机关，他不管梅机关的人会不会理会，但是该你告的时候你一定要告。 梅机关内久司正人收到这样的消息，同样是觉得不太好，虽然他想要对付李群，但是在工作上他不希望出现问题。 如果出现问题是对抗日分子有利。 但是好在宋书堂这一次行动，没有造成任何抗日分子的逃离，在久司正人看来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没有人因此跑掉，就不算是影响计划。 会与你说不能继续调查。 那如果审讯可以得到结果，和暗中调查的效果差不多。 久司正人当然不希望是李群立功，宋书堂立功更好。 第六百二十八章 立功 宋书堂这一次虽然是抢夺了李群这里的功劳。 但是你告到梅机关这里，用处不大。 为何？ 久司正人就在里面帮忙斡旋，而且梅机关之中，确实有人不希望李群好。 虽然还有一部分认为特工总部这样的争权夺利，非常影响工作，他们是不乐意的。 但双方意见都有的情况下，那当然是谁也不能说什么了，无非就是任由事态的发展。 宋书堂也不是没有立功，毕竟人已经全部被抓到了。 这就是他的功劳。 至于你说李群这里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其实全部被骗了！ 为什么这样说？ 宋书堂这里抓了人之后就安排了审讯，有人承受不住审讯选择了开口，然后分区这里就开始后续的抓捕行动。 结果呢？ 人去楼空。 而且还不是宋书堂动手抓人之后空的，而是在此之前人就已经撤离了，说明什么？ 说明李群这里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就是错误的。 对方早就已经撤离了。 你还不如干脆第一时间就进行抓捕，说不定审讯还来得及，而不是现在这样浪费时间。 甚至梅机关这里都认为宋书堂抓人是对的，如果不抓人对方说不定都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撤离这些人了。 毕竟这些人背后的麻烦先解决了，之后就是该解决他们。 不是宋书堂这里抓人，你指不定都抓不到这么多人。 所以你说这是宋书堂的问题吗？ 反而是李群的问题，抓捕动作太慢。 面对这种情况，李群自己也有些吃惊，但是他后续安排人员调查，发现分区这里没有说假话。 被捕的人员开口之后，提供的信息确实早就人员撤离，而不是宋书堂动手抓人打草惊蛇。 也就是说敌人早就知道特工总部这里的行动。 但是这件事情明明是保密的，敌人怎么会知道？ 你说宋书堂知道也就罢了，有内鬼给他提供消息，难不成特工总部内部，还存在红党的内鬼？ 而且就潜伏在李群手底下。 这种情况同样让他很难接受。 至于你说是宋书堂的问题，李群当然不会这样认为，毕竟宋书堂将人全部抓了。 如果是宋书堂有问题，应该是抓人和李群的人起冲突，然后让对方有逃离的机会。 这是比较正常的。 可是宋书堂这里是直接将人全部杀了，对方的人虽然都撤离了，但是你肯定是失去了之前的工作岗位和潜伏的掩护身份，对他们的打击是不小的。 所以现在没有人怀疑宋书堂有问题，李群也没有这样怀疑。 只是说他内部有红党的潜伏人员，将消息提前告诉红党，导致他们将人员全部撤离，李群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直接落空。 后来是宋书堂安插在他手下的人手，将消息告诉，宋书堂就想要抢夺功劳截胡。 应该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那么也就是说宋书堂现在截胡他的人，不仅仅不会受到任何处罚，还会得到表扬。 如果不是宋书堂出手，李群这里可能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面对这样的结果，李群心里当然是不服气，只能说是宋书堂的运气好。 可他更加不能接受，自己手下的人出现这么多问题。 情报工作都是这样，被敌人渗透潜伏是主旋律，甚至你的工作一半都是和这些打招呼。 可是李群现在又不想和万良一样，对自己下面的人调查的那么死。 如果这样的话，结局可能也会和万良一样。 因此李群现在重新告诉聂洪，不要去调查谁有问题，不管谁是红党的卧底，谁是宋书堂的卧底，现在都可以放一放。 内部不能乱。 他让聂洪开始负责调查手下的人，谁是值得信任的。 就是谁有问题我不管。 我现在将完全值得信任的人找出来，日后有什么任务和工作，就交给他们负责。 其他的成员负责日常的工作。 那么你也很难接触到重要的情报，就算是想要汇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是李群这里的工作还可以正常进行。 不得不说李群的反应比万良好得多，万良是直接壮士断腕，将自己的人全部下放。 可是你这样做的后果，现在显而易见。 李群则是不去调查谁有问题，每个人都可以正常的日常工作，只是说不会给你安排额外的任务罢了。 本来这些任务也不是谁都可以负责，因此对手下的人而言变化是不大都 就不会造成人心惶惶的情况出现，他的人心还是稳的。 至于说潜伏人员，李群觉得日后可以慢慢调查，只要情况不至于太糟糕，那么早晚他们都会露出马脚。 但说到底这一次他是输给了宋书堂，被人截胡了不说，还让人家立功。 反而是自己这里失误，才放跑了对方。 李群现在也没有办法反驳梅机关这样的说法，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李群也意识到了，宋书堂和万良是不一样的，对方的野心更大。 而且手段更加直接。 说截胡就截胡，一点不留情面。 毕竟丁英卓立功了，李群之前也立功了，宋书堂不立功的话，岂不是被人比下去。 再者说了还能扰乱李群和手下人的关系，这不就是宋书堂之前在万良这里玩的这一手吗？ 想要一招鲜吃遍天罢了。 李群对宋书堂也开始重视起来。 至于李群的安排宋书堂不知道，他这几日春风得意。 梅机关对他表示了嘉奖。 他也给分区的人嘉奖。 分区的人同样很高兴，他们立功了，而且还是截胡李群立功的，梅机关还给他们嘉奖。 当时选择宋书堂，而没有回去特工总部的人，现在都觉得自己选对了，尤其是曹欣荣。 万良都死了。 严丰也是兴奋。 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的运气确实不错，本来是说截胡，然后承受一些压力。 可谁知道这些人得到的情报，早就已经被敌人撤离了，反而是成了李群的问题。 梅暮稚子在宋书堂办公室内说道：“没有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 “其实我们运气不好。”宋书堂却说道。 “你的意思是？” “如果这人提供的情报，我们都可以有后续的收获，那么才是真的运气好。看似现在是没有惹出麻烦，但是立功的价值很小，毕竟这些人我们不抓，主任也抓得到。” 听宋书堂的意思梅暮稚子明白，这是嫌弃功劳不够大。 梅暮稚子则是笑着说道：“有功劳没有麻烦就已经是不错，循序渐进。” 听到对方这样说，宋书堂说道：“这样想也可以，就是现在情况比较复杂，能立功肯定是好的。” “现在反正也是我们功劳大。” “不如丁英卓。” “差不多，他是破获的东西多，可是没有抓到人。” “也是。” 听到梅暮稚子这里宽慰几句，宋书堂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之后两人商议了一下抓捕到的人，要如何处理。 宋书堂这里说直接移交给监狱方面就行了，反正伪政府的人总是喜欢宣判被捕的抗日人员，那么就交给他们宣判算了。 梅暮稚子对于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就是常规的操作。 宋书堂这里将人移交就行，组织这里后续会有安排。 不管怎么说，肯定会走动一下关系，然后让他们直接被关押。 你判刑几年都无所谓，后续会找机会营救。 而且想要达成这样的结果不太难，毕竟负责这些事情的人，也从中捞取好处。 不少人和抗日组织这里也是有利益来往的。 听起来好像是非常难以置信，但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这样的交易，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组织这里这一次宋书堂虽然参与其中，完成了组织的计划，但是损失同样不小。 抗日局面一直都是非常艰难。 不管是组织还是军统，都面临了很多的压力，出现的损失都不小。 于是组织这里想要反击一下。 毕竟沪上的工作，这种反击也是很多的，尤其是军统方面，沪上之前可谓是血流成河。 组织这里想要反击，自然是找特工总部，毕竟是他们这里抓捕的人员。 组织现在的想法就是，是找李群这里进行反击，还是找宋书堂。 两人其实都一样。 李群是抓捕了之前的人，然后暗中监视了一部分人，宋书堂是之后将这一部分人给抓了。 所以说到底对谁下手都行。 对李群这里下手，那么和宋书堂没有什么关系，反而还对他有些好处。 若是对宋书堂下手，可以更加让他清白，显得和红党没有任何关系，对后续的一些工作也是有帮助的。 所以现在就看组织要如何选择。 黎叔这里也是和宋书堂送了消息，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宋书堂在给出意见之前是见了聂洪，了解了一下李群这里的情况，李群现在的反应很不错，宋书堂觉得组织这里如果是想要找李群进行行动，可能会有些不确定的因素。 先不说组织想要的效果能不能取得。 就算是你取得了效果，可能也会损失不少人手。 甚至是你损失了人手，也没有取得效果。 这对他们而言是比较难接受的。 最后思来想去，宋书堂考虑了多方的情况之后，告诉组织这里还是对他下手比较好。 对宋书堂下手虽然会让他们的人有损失，但是也更加表明红党要报复分区，宋书堂就更加清白。 不管是在日本人这里，还是在特工总部这里，宋书堂都是足够清白的。 只要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宋书堂就可以很好的在内部获取情报，争权夺利现在更是压力变小。 丁英卓一上位宋书堂的压力当然是小了很多。 因此组织这里也是同意了宋书堂的安排，对分区的人出手。 而且宋书堂可以提前给消息，配合组织的人出手，这样组织也不用存世那么大的损失。 甚至是在组织行动过后，宋书堂也可以表示自己分区内部存在红党的潜伏人员，然后展开搜查。 李群就更加相信，他这里的情报是红党的潜伏人员提供的，而不是宋书堂。 可以说是一次行动能解决多重隐患。 敲定了这些之后，宋书堂就提供了分区的行动路线，他们刚好有一个任务，要去比较偏僻的地方，可以让组织提前埋伏。 而且这个任务不是那么保密，知道的人很多。 日后调查内鬼的范围也很大。 到时候调查不出来也正常。 分区的人今天行动，宋书堂就在等消息，果然等到下午的时候，曹欣荣这里跑回来和宋书堂汇报，说他们遭遇了伏击。 说是红党的人。 因为他们是报复行动，有人叫喊他们听到了。 宋书堂急忙询问伤亡情况，曹欣荣回答说道：“伤亡不小，还没有来得及统计。” 宋书堂就算是生气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送受伤人员去医院，死亡的人都给抚恤。 他们是被埋伏的，所以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反而对方没有出现什么损失，但组织这里还是牺牲了两名同志。 毕竟交火之后，很多事情是你没有办法去掌控的。 宋书堂这里遭遇红党报复的消息，特工总部内立马就知道了，李群听完聂洪的汇报，心里更加确定这件事情与宋书堂没有关系，不然不会遭到报复。 聂洪则是说道：“看来红党想要报复，又不敢找主任，就去找了宋区长。” 李群觉得可能不是不敢找自己，而是自己这里没有什么机会，反而是宋书堂这里给了机会。 所以他提醒聂洪，下面的人一定要小心，不要给红党抓到机会，说不定他们还是想要继续行动。 聂洪表示明白，还说宋书堂是帮忙当了一次伏击。 李群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毕竟算是出了一口气。 梅机关这里知道了这件事情，久司正人也是觉得红党太过嚣张，但是对宋书堂是更加信任。 这种信任不是他对宋书堂有多么信任，而是说对你的身份信任，不会去怀疑你。 这就是宋书堂想要的结果。 这件事情不见得会有多么高的收益，但是这样的收益反而是最重要的，宋书堂需要的就是不被怀疑身份，其他的是各凭本事的事情。 第六百二十九章 内部调查 立功。 被针对。 特工总部分区这里出现损失。 宋书堂这一次的整体表现都是不错的，在梅机关这里没有因为抢夺功劳而造成麻烦，甚至是立功。 其次就是在后续被报复的行动中，他这里更是让李群不再怀疑。 原本李群对宋书堂的怀疑就非常的小，现在更是直接消失不见，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接下来就是大家各自稳住自己的事情。 毕竟要说现在丁英卓、宋书堂、李群三方都是立功的。 那么就谁也没有落在起跑线后，维持现状便可。 而且现在大家各自的内部情况都不太好，首先就是丁英卓，在梅机关的帮助下是得到了万良手下的人，可是这些人里面总归是有些不服气的。 不表现出来是不表现出来，但是当他想要表现的时候，那么必然是会给你带来麻烦。 所以丁英卓现在要先解决这些问题，将这些所谓的刺头都找出来，然后能收入麾下的就收入麾下，不能的就再想别的办法。 再说李群这里。 他现在要调查红党安插在自己手里的潜伏人员，还需要调查宋书堂安插在自己手下的潜伏人员，这对李群来说是更加重要的事情，因此也没有其他的心思去算计。 宋书堂这里和李群差不多，他这一次遭到红党的报复，那么肯定是消息泄露了。 这点毋庸置疑。 不然红党拿不到这些准确的消息，凭什么能将他们埋伏。 因此宋书堂现在也是内部调查，看谁是潜伏人员。 等于说大家现在都有事情做，反而是先相安无事。 对于内部有红党潜伏人员一事，大家都凑在一起商议，梅暮稚子、曹欣荣、严丰等人肯定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他们就讨论如何调查。 这一次的调查存在难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任务没有保密，因为这个任务行动本来也不需要多么保密。 用不着防止消息泄露，可是你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埋伏，反而消息泄露成了大问题。 既然不保密就说明分区这里很多人都知道，那么接下来的调查要如何进行？ 只是一个大麻烦，毕竟万良就是前车之鉴，谁也不能忽视。 所以针对这一次的调查问题，宋书堂专门开会讨论，值得信任的人就参加会议。 不过参加会议的人很少，就是宋书堂刚刚说的几个人，他们也是分区的老人了。 不管能力如何，都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讨论调查内鬼一事，是没有那么多忌讳的。 今日开会宋书堂让大家都坐下，然后对下面问道：“对于这一次分区内部存在内鬼一事，你们有什么调查打算？” 听到宋书堂这样问大家不奇怪，每个人都知道今天是为什么来开会的，其实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不少。 曹欣荣这里最先开口说道：“属下认为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能学习万良这里的行动方式，将自己的人全部放下，然后弄的人心惶惶，这是不可取的。” 严丰紧跟其后说道：“主任这里现在的做法我听说是找出值得信任的人，然后负责后续的相关任务，这样既可以保证工作的正常进行，还可以让大家不至于慌乱，我觉得我们分区也可以学习一下。” “这样的做法是可以暂且稳住，我们也可以学习，但是内鬼放在分区内部显然不是长久之计。”梅暮稚子说道。 他觉得李群的办法是不错，而且也可以学习。 但是你毕竟还是没有将内鬼找出来。 李群这里是打算后面慢慢找，梅暮稚子不能说对方的办法好还是不好，毕竟你不知道李群心里究竟是什么打算。 可是对梅暮稚子而言，她觉得让红党的潜伏人员，留在分区内那就是心腹大患。 很有可能什么时候就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这些你都是需要考虑的。 这一次是伏击了手下的人，如果之后是宋书堂亲自带队，也遭到了这样的伏击，你能保证宋书堂就一定安全吗？ 牵扯到了宋书堂的安全问题，梅暮稚子这里肯定是有不同的看法。 严丰这里说道：“其实你说红党的这名潜伏人员，在分区内是完全没有暴露的，那么潜伏下来的作用显然是更大的，为什么会为了报复计划而选择露出马脚呢？” 虽然这一次的报复计划，做的是不错的。 可是大家都是搞情报工作的，对潜伏工作的理解很深刻，能潜伏在分区内的人，而且还没有遭到大家的怀疑。 你是可以继续这样潜伏下去的。 对于你日后的工作，是有非常大的可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掌握重要情报。 这一次的情报不是不重要，而是没必要。 你是报复了分区，但是也不过就是杀了一些人。 且李群也对红党造成了伤害，你也没有报复对方啊，显然你这样的报复计划，是可以隐忍的。 但是红党还是选择出手。 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强硬了。 曹欣荣则是说道：“红党这里接连出现问题，他们肯定也是想要鼓舞士气，所以有这样的行动能理解。” 曹欣荣这样的解释也说的过去，毕竟士气有时候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不过宋书堂却顺着严丰的话说道：“你认为对方提供这一次的消息，其实意义不大？” “属下的意思不是说意义不大，而是说会不会是对方潜伏在分区这里的地位不高，而且很长时间根本就没有提升地位的可能，所以也很难获得所谓的重要情报。 这一次因为我们的行动不太保密，导致很多基层人员都知道，所以他刚好也得到了情报，所以可以汇报给红党。 红党这里觉得他的潜伏工作很难有进展，所以干脆决定用这个情报进行报复行动，而且因为没有保密知情人很多，也猜到我们难以调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听到严丰的话，宋书堂很支持的点头说道：“你这样说确实很有可能，那么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调查目标，其实可以锁定在基层人员这里。” 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内鬼。 宋书堂不过是想要给分区的人找点事情做，因此引导他们思考。 最后怎么调查也是他们说了算，毕竟不管你怎么调查，都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宋书堂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家集思广益。 梅暮稚子这里说道：“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借用主任的办法，先挑选出来值得信任的人，可以方便我们之后行动的照常进行，不至于影响工作还可以稳定人心。 其次就是怀疑泄密人员是基层成员，接触不到太过核心的内容，所以红党这里才会选择这一次出手，但是因为知情的基层成员不少，所以这样调查同样存在一定的难度。 但我们分区之前的行动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有问题也是军统这里，而不是红党，因此红党的潜伏人员，现在分析可能是随着分区的扩张才找到机会潜伏进来。 因此推断潜入进来的时间应该是租界这里撤离之后，那么按照这个时间作为一个参考，人员是可以排除一部分的人，我们就针对未被排除的人员做调查。” 梅暮稚子说的非常详细，基本上已经是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但是曹欣荣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虽然可以用时间当做一个参考，然后排除一部分人，但是留下来的这一部分，还是很多的。 万良这里的前车之鉴现在我们都清楚，这样调查难免还是会产生人心惶惶的情况，如果被利用的话对分区的处境很不利。” “你是什么意思？”宋书堂问道。 “属下觉得既然认为这些人有问题，我们可以让他们负责一些日常的工作，不要给他们额外的任务，就可以防止分区的情报泄露。 但是不对他们展开调查，毕竟红党的潜伏人员已经很难发挥作用，等到日后情况稳定我们再去慢慢找寻也可以，没必要一下就要将人揪出来。” 曹欣荣这里是认为李群的计划就很好，可以完全照抄。 甚至是李群都不知道应该怀疑谁，而且手下有两个潜伏人员，他们只是调查红党的潜伏人员，还大概率已经锁定了范围，预防起来是更加方便的。 只是说梅暮稚子和严丰对这个计划不太满意。 说白了就是梅暮稚子和严丰是有些激进的，但是曹欣荣这里是保守的。 宋书堂看到他们各执一词，就知道现在是需要等待他的安排，宋书堂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调查，虽然求稳对我们而言也是很重要，但是既然已经锁定了范围，还是不敢调查的话，岂不是让红党的潜伏人员更加嚣张。” 宋书堂当然是要让他们调查，给分区找点事情做。 而且他表现的就是不可能放纵红党的潜伏人员。 对于宋书堂的态度曹欣荣也能理解，谁都不愿意自己手下有人潜伏。 那么就决定按照梅暮稚子的说法来展开调查，安排下去就是梅暮稚子和曹欣荣还有严丰一起负责，毕竟这一次的事情需要照顾的方面比较多，一个人是不太好负责的。 一下子就给他们都找到了事情做，就可以防止他们去调查抗日组织的成员，宋书堂觉得不错。 组织这一次的行动可以说是一箭三雕。 宋书堂这里开始调查，李群这里也是暗中进行，他比分区的情况可麻烦多了。 导致聂洪这几日根本就没有什么进展。 虽然李群这里表现的比较淡定，没有一直追问聂洪调查的情况，可聂洪知道李群心里肯定还是在乎的。 于是聂洪和军统这里也有商议，觉得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是一直调查不到结果，还是军统这里配合一下，让聂洪好给李群交差。 同时也能让聂洪变得更加重要。 对于这个问题，军统这里最后商议的就是，让聂洪和宋书堂配合一下，算是让他调查到分区潜伏在李群手下的人。 毕竟你说红党，究竟是什么人员潜伏，军统怎么知道。 但是分区这里，宋书堂只要配合，谁都可以是。 就和万良这里是一样的。 到时候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起码聂洪调查出来了一个潜伏人员，交差是足够的。 再者说了红党的潜伏人员难以调查是正常的，而且能调查出来分区的潜伏人员，就证明了聂洪的价值，日后肯定会更加受重视，毕竟还有红党的潜伏人员没有调查出来，聂洪的作用才是最大的。 反而调查出来了，你不一定有那么大的作用。 因此军统这里也是通知宋书堂，配合一下聂洪。 这算是让之前的招式，缩减版再来一次，宋书堂也是轻车熟路。 聂洪负责调查这里配合起来太容易了。 而且这一次你不需要说是李群的心腹有问题，完全就可以说一个比较边缘化的人，但是确实参与了之前的任务，能得到这些信息。 这里的边缘化是不被李群怀疑的，但是在他眼里也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聂洪调查到这个人有问题，汇报李群的时候，对方就不会太过怀疑。 不会去想你是不是假公济私，或者是公报私仇之类的。 可信度就高。 需要宋书堂配合，无非就是安排分区的人，和对方有过接触什么的。 然后这个信息被人掌握，之后被聂洪调查到，然后送给李群。 这是一套完成的过程。 对于当然不会承认，且这个过程和万良这里也很相似，但你不能说就不是真实的。 毕竟万良手下真的就是有李群和宋书堂的潜伏人员，最后也是死在这些人手里，你说当时的调查有错吗？ 是没有错的。 因此聂洪现在调查出来这样的结果，李群这里也要考虑一下可信度，而不是直接就否认。 那么只要被李群怀疑，按照他现在的谨慎程度，和不愿意出错的想法，对方的下场就可想而知。 所以宋书堂就安排了分区内的人，想办法接触一下对方。 这个任务安排给了梅暮稚子。 对于梅暮稚子的解释就是，李群这里在调查内鬼，他们可以给对方找点麻烦。 梅暮稚子当然觉得可行，对方麻烦了，就是他们的好处，这个道理很简单。 第六百三十章 心照不宣 梅暮稚子对于执行这种任务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无非就是让李群手下的人和分区这里接触一下，然后让对方被误会和分区有关系。 这显然不难。 但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这样做，肯定是为了掩护在李群手下潜伏的人员，当时梅暮稚子就觉得消息来的蹊跷。 现在看来肯定是和对方这里有关。 那么宋书堂却没有告诉她。 梅暮稚子现在很肯定对方是聂洪的可能性最大，因为除了聂洪之外梅暮稚子觉得其他人，宋书堂都是会告诉自己的。 而且还有现在的行动，你想要给李群找麻烦不假。 但是你这样做无疑还是让对方调查错误。 这不就是想要保护自己的潜伏人员吗？ 不然你这里应该做的就是不动声色，让李群这里自己慢慢调查，他们调查的时间越长，给他们造成的麻烦就越大。 而不是现在这样。 因此梅暮稚子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心照不宣。 她认为宋书堂不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可能是聂洪的要求，毕竟做这件事情很危险，如果知道的人太多确实麻烦。 宋书堂信任自己。 聂洪信任宋书堂。 可是梅暮稚子很明白，这不表示聂洪会信任她。 因此要求宋书堂保密是可以理解的，而且这种情况下宋书堂当然要保密，毕竟对方在宋书堂心中的分量不低。 其次就是说你想要和对方合作，如果你这样没有严格遵守和对方商议的决定，这件事情被知道之后岂不是影响关系与合作。 梅暮稚子当然是可以保密。 但是这种事情谁知道会不会被察觉，因此宋书堂不说梅暮稚子完全理解。 其次就是说宋书堂虽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却让她来负责这个任务，显然是除了她之外不相信任何人。 也就是宋书堂已经变向的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只是不能明着说罢了。 那么梅暮稚子当然也理解，所以她已经接收到了这个信息，但是肯定不会去找宋书堂求证。 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说出来则没有意义。 其实宋书堂也能猜到梅暮稚子肯定会推理出来，而且推理的时候肯定会想聂洪，不过有关这件事情倒也无所谓。 因为梅暮稚子知道，是不用担心泄密问题的。 其次就是聂洪这里和宋书堂有合作，反而是算计李群，这对梅暮稚子来说是好消息。 她只会觉得很好，而不会有其他的看法。 且宋书堂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她自己和聂洪的关系，表现的对她非常信任，也好在日后的工作中对其掌控。 其次也是告诉梅暮稚子，日后如果聂洪这里遇到什么麻烦，她是可以帮忙解决的，先斩后奏。 因为很多时候解决麻烦在当时那一瞬间是不难的，可是只要你错过了这个时间，再想要解决麻烦就已经不是一个难度了。 因此提前告诉梅暮稚子这件事情，也不算是坏事。 算是未雨绸缪吧。 果然梅暮稚子在心里想明白这件事情之后，就立马安排和李群手下的人有接触，但是这样的接触是真的要有所作用。 而不是和万良这里一样。 假模假式的接触。 万良当时已经是被逼的有些没有办法了，所以只要有嫌疑他就必须做出一定的应对，可是现在李群这里不同。 他是可以慢慢调查的。 所以你现在想要让对方相信，甚至是说让对方上当，那都是不容易的。 因此梅暮稚子这里的想法就是，她真的要去拉拢李群手下的人。 是真的拉拢。 也会给你钱。 甚至是满足你提的条件，意思就是一让你真的成为分区的人。 那么这样聂洪调查到你之后，你说你是刚刚投靠分区，在之前的任务时你没有投靠分区。 泄密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你觉得李群会相信吗？ 可能他只会觉得你是不想承担那些罪名，现在是被抓到了投靠分区，没有办法辩解就只能承认这一点。 其他的根本就不承认。 这样可以让罪名轻一点。 因此只要被抓到这些线索，你这样的解释不一定能过关。 梅暮稚子这一次选择的目标，就是参与了上一次行动，而且还容易被策反的人。 什么人容易被策反？ 那么当然是需要通过调查了，但是这个调查不是梅暮稚子自己调查到的，而是宋书堂提醒他。 宋书堂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梅暮稚子一想就是聂洪。 这个确实没有猜错，消息是聂洪给的，毕竟聂洪负责调查，知道的自然更多。 而且他还是特工总部的人，在李群手下听到的消息也多，大家的家长里短也是如此。 聂洪提供的这个人，就是因为自己的一些私事，说白了大家其实都是为了钱。 所以很多人的私事，基本上都逃不开钱。 因为你有钱的话，基本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有事情的根本原因，在于你没有钱。 所以梅暮稚子这里就可以去拉拢对方，只要你愿意给钱，对方当然是会有兴趣。 只是说这个兴趣的大小，就看你给的钱多少。 梅暮稚子这一次心里明白是需要掩护聂洪的潜伏，那么多少钱都可以。 毕竟聂洪在李群这里的位置是很高的，那么价值就很高，为了保护这样的人，梅暮稚子觉得钱不是问题。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聂洪的野心。 你说聂洪现在和宋书堂合作，是两人关系好不假，两人想要联手。 甚至说是聂洪在帮助宋书堂。 可是之后呢？ 当他们将眼前的麻烦解决了，聂洪的心理预期是什么？ 会不会想要做特工总部的主任？ 那么宋书堂怎么办？ 两人的目标显然就已经冲突了，这种情况下聂洪反而是最大的麻烦。 但这样的想法梅暮稚子现在也不能提，她知道在宋书堂面前提这件事情肯定不太好，而且她还需要装作不知道宋书堂和聂洪的关系。 毕竟宋书堂是暗示给她，但是并不是让她说出来的。 而且这件事情现在确实难以解决，毕竟聂洪现在显然是作用更大，你不能因为担心对方日后会带来麻烦，现在就不用了。 因噎废食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梅暮稚子也只能将这样的担忧放在心里，决定在日后有机会的时候，提醒一下宋书堂。 这里梅暮稚子专心负责眼前的事情，她已经是和宋书堂在合理建议的人员接触了，而且也表现出来了自己的意思。 可是对方很抗拒，毕竟万良这里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而且李群现在也是在调查，虽然没有调查内鬼的问题，但是大家也都能意识到，只是没有那么严重罢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你让他选择投靠分区，那么一旦被知道了怎么办？ 所以对方肯定是拒绝。 不过梅暮稚子这里直接将报酬说了出来，对方一听有些犹豫，毕竟这笔钱太多了，而且他缺钱。 谁都缺钱，但是他格外如此。 那么这个诱惑是很大的。 可是想到万良这里的下场，他还是非常犹豫，毕竟有命拿没有命花，可怎么办？ 但他又不想拒绝的太死，意思是想着风头过了，自己再同意，然后拿这笔钱。 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跑去分区算了，毕竟分区本来就有很多投靠过去的人。 但是梅暮稚子这里的说法是，现在想要掌握李群这里的消息，你现在答应才有用，日后答应的用处就小了，就不会有这么多钱了。 这让对方很纠结。 梅暮稚子趁热打铁说道：“现在只是让你提供一下日常的情报，这笔钱你拿着没有人会知道，情报你方便的时候提供就行，不方便可以攒起来。” “很危险。” “让你负责打探具体的情报才危险，现在不过是让你收集你能接触到的而已，再者说了你的位置能接触到的重要情报应该也不多，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多，所以说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 “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缺钱，我们更加有把握拉拢你，不然我们肯定会有更好的人选，但是更好的人选不好拉拢，你明白吗？” 梅暮稚子说的非常直白。 选择你是因为你缺钱，你缺钱所以你好拉拢。 其他人自然是比你更加有拉拢的价值，但是人家不一定同意啊。 对方一听觉得梅暮稚子说的太在理了，拉拢肯定是需要有拉拢的突破口，那么选择自己确实没什么问题。 在梅暮稚子这里巨大金钱的诱惑下，对方还是没有顶住压力同意了。 情理之中。 毕竟这些人看似是李群的人，但其实他们只是自己。 谁给好处就可以听谁的。 伪政府的人不都是如此。 甚至包括宋书堂手下的人，真的就是铁板一块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大家都一样。 而且宋书堂手下的人，也肯定被拉拢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暴露而已。 等到对方拿着钱里面，梅暮稚子这里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她回去分区之后，就直接向宋书堂说道：“对方已经同意。” “辛苦。” “应该的。” 对方只要拿了分区的钱，那么就算是分区的人，这个计划就已经可以往下进行了。 至于你说这样做，不是损失了一个潜伏人员吗？ 梅暮稚子这里都明白，这个人的价值很小的，损失就损失了。 而且损失这样一个人，还能保全聂洪，这买卖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所以宋书堂随后就将这个消息，告诉聂洪。 聂洪这里得知宋书堂已经成功，他觉得速度很快，他都还以为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见效。 谁知道这么快就已经有结果了。 那么接下来聂洪要做的就是调查，都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么调查只是演戏。 聂洪对于这个演技还是很自信的。 很快经过几天调查，聂洪这里就已经摸清楚了情况，他前来找李群汇报。 “主任，属下调查发现一些端倪。” “什么情况？” “手下有一名成员是比较缺钱的，听下面的弟兄们讲是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本来属下是没有关注这个情况，但是突然对方现在就不怎么缺钱了。” “突然有钱了？” “是的。” “你调查了吗？” “属下调查发现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缺了，他自己的解释是家里的事情不用管了，所以就不用着急了。但是属下觉得事情蹊跷，就深入调查了一下，发现是他的父亲买了股票，然后将全部钱都赔的血本无归。 这些钱里面有不少都是亲戚朋友借的，所以听闻他们的情况之后就上门讨债，但是属下后续调查发现，这些亲戚说已经还钱了，虽然没有全部还给他们，但是也还了一部分。” “数额？”李群直接问道。 “属下将那些人人说的金额全部统计了一下，发现足足有上千块，是一个非常多的数字。” “这么多？” “是的。” “他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 “属下没有对他进行调查，担心会打草惊蛇，所以想要来问问主任的意思。” “这情况确实很特殊，需要好好调查一下。” “属下还是暗中进行吗？” “直接问他，解释不出来就是有问题。”李群觉得你是需要顾忌下面的人心里怎么想，但是这汇总明显的疑点你还顾忌什么，他们是特工总部，可不是什么福利机构。 不可能事事都关注你的心情。 聂洪得到这样的命令，立马说道：“属下这就去询问。” “一定要查清楚。” “是。” 这个金额是不小的，所以李群这里觉得很奇怪，那么自然是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聂洪现在已经知道结局了，毕竟这就是他们设计的。 接下来就是收尾的工作，对聂洪来说是没有难度的，至于对方到时候作何解释，你都解释不明白。 因为你确实已经投靠分区了。 就这一点你就永远说不清楚，李群就不可能相信你说的话。 而且你别管这个人是不是之前的潜伏人员，现在总归也是潜伏人员，这不能证明聂洪的价值吗？ 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们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解决 查。 聂洪当然会给你查的清清楚楚。 为什么手下的人会得到一笔钱，因为那是横财。 怎么这横财就到了你手里，而不是其他人手里呢？ 你就要好好解释一下。 对方当然是会找出各种理由，问题是聂洪会信吗？ 聂洪明知道你做了什么，所以说的每一个理由都可以调查清楚，然后推翻。 对方已经是有些汗流浃背。 各种理由现在都难搪塞过去，而且聂洪也逐渐有些失去耐心，李群这里虽然说是可以不用客气，但是聂洪还是来做汇报。 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多问一句没有什么不对。 来到李群办公室内，聂洪这里说道：“属下已经给了他回答的机会，但是对方刚开始怎么都说不明白，后来倒是也说了一些借口，不过都被我调查揭穿了。 甚至有些借口是他提前就安排好的，等到我去调查的时候，确实也能调查到河里的线索，但是有些不够巧妙，最终还是不能令人信服。” 听到聂洪这里的回答，李群问道：“他还不愿意说真话吗？” “确实没有说真话。” “看来是不需要对他客气了。” “主任的意思是用刑吗？” “用刑。” “但这件事情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下面的人都知道，如果用刑的话，担心弟兄们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特工总部什么时候在乎这个？” “现在情况有所不同。”聂洪还是继续建议，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建议，可能会让李群心里不喜，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李群问道：“你想说什么？” “属下的想法是，能不能主任这里亲自询问他，而且也可以吓唬他一下，想来他现在也知道瞒不过去了，现在死活不愿意承认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主任这里直接表现出对他的怀疑，而且是已经知道他做了什么，想来他这里就会被突破防线，这样更加稳当一些，就是要劳烦主任。” 聂洪给的建议是非常中肯的，就是这样才能起到一个好的效果。 李群原本是不想如此的。 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 只是他也知道聂洪是真的为他好，才会做出这样的提议，于是李群这里想了想说道：“行吧。” 其实以前根本就不可能，但现在特工总部的情况就是这样，大家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丁英卓。 宋书堂。 这都是选择的余地，这就导致你行事起来确实捉襟见肘，不仅仅是李群这里，他相信丁英卓和宋书堂也是如此。 毕竟这件事情确实都这样，谁也不方便。 得到李群肯定的回答，聂洪这里就下去准备，他让李群答应无非就是想要对方当着李群的面，亲自说出来这件事情。 到时候就算是解释，李群应该也不会听的。 而且还能显得聂洪自己是清白的，他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一举两得。 很快当事人就被带进了李群的办公室内，你说他心里能不怕吗？ 怕的要死。 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不然聂洪不会盯着他，而且还说是李群的意思，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因此面对这种情况，当事人已经有些不敢抬头。 李群这里直接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得到了一笔钱。” 就在对方想要说话的时候，李群说道：“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想听到欺骗，如果你这里还是如同敷衍聂洪一样敷衍我，那么我就不会再给你开口的机会，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李群是真的没有耐心了，所以说的非常严重。 而且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对方听到这句话，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口中说道：“主任饶命。” 他是特工总部的成员，当然了解李群的手段，你说李群不敢杀你，那你是真的痴人说梦。 看到他如此状态，聂洪在后面帮衬说道：“主任现在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你实话实说主任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个活路。” “我说我说。” “说吧。” “这笔钱是宋区长给我的。” “宋书堂？” “没错。” 聂洪和李群对视了一眼，自己就是调查的没有问题，对方确实是宋书堂的人。 “这是他给你的嘉奖，因为你完成了之前的任务对不对？”聂洪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跪在地上的人急忙说道：“不是不是，我都还没有给分区提供过任何情报，这笔钱是他们想要收买拉拢我给的。” “你还没有提供过任何情报？” “是的。” “拉拢你能给你这么多钱？”聂洪表示不相信。 “是真的主任，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提供过任何情报，我也不打算提供情报，只是因为我家里的情况真的缺钱，所以就答应了对方的拉拢，其实就是想要骗他们的钱而已。” 对方现在给出这样的一个解释，也说得通。 “你不打算对方的拉拢，对方能给你钱？” “我是假意答应的。” 假意答应？ 现在是被调查出来了，如果没有被调查出来，谁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 聂洪现在去看李群，看对方如何判断。 不过聂洪其实已经将话都说了，那就是你不值得对方给你这么多钱拉拢，就是之前你提供消息的嘉奖。 你现在说不是，不过是想要活命罢了。 毕竟还没有提供消息，肯定比已经提供消息要好。 而且说是为了骗钱，也说的过去，但是李群有耐心听吗？ 当听到对方拿了分区的钱，李群就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 为什么？ 你拿了分区的钱，你说你是骗钱。 可是分区的钱这么好骗吗？ 对方如果让你提供情报，你这里不提供情报，分区将你收钱的事情说出来，李群能饶你。 所以你还是会提供情报。 因此当你拿了钱之后，你就一定会给分区提供帮助，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你再说什么，李群都是没有兴趣听的。 现在对方的解释也是苍白，而且根本就站不住脚。 李群直接对聂洪说道：“解决了吧。” “主任，主任我说的句句属实……” 对方还想要辩解，但是聂洪知道李群肯定是不想听的，而且聂洪也不能让对方多说话。 所以上来直接一下将对方给弄晕过去。 之后就示意外面的人进来，将此人带出去。 等到人离开之后，聂洪说道：“主任，看来此前给分区提供帮助的人已经找到了，宋区长能得到消息果然是我们的情报泄露。” “你调查的很不错，能将这件事情调查出来，也算是帮我们铲除一个心腹大患。” “只可惜红党方面的卧底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 “慢慢调查。” “是。” 能查明这一点李群觉得已经不错。 至于说为什么分区要给这么多钱，就不怕对方暴露吗？ 李群现在不想去分辨这些，因为对方已经亲口承认，他收了分区的钱，你不是宋书堂的人你是什么？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也不是宋书堂想要给对方钱，毕竟宋书堂的能力应该会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这个人家里的情况很紧急，有可能是他主动找宋书堂要的。 好处费。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总之现在调查出来就行。 至于红党的卧底，李群也知道会更加难调查，但是聂洪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多次肯定，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让对方来调查。 聂洪从李群办公室离开，直接就将晕倒的人给处决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再开口说话。 那么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这一次的计划已经成功。 梅暮稚子听到特工总部内的消息，也知道宋书堂保护了聂洪，那么这件事情就是成功的。 不过梅暮稚子和宋书堂汇报消息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她已经猜到了这些，只是说道：“主任已经将人给处决了。” “看来主任觉得这就是之前泄密的人。” “是的。” 宋书堂看了看梅暮稚子，见她没有其他的话说，表示很满意。 这一幕让梅暮稚子觉得自己猜测的确实没有错。 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宋书堂转而问道：“我们这里的调查情况如何？”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没有发现任何潜伏人员。” “不可能没有潜伏人员，不然我们怎么会遭到报复，只能说对方藏的很深。” “因为知情的基层人员太多，确实不好调查。” “那也要继续调查，这样的人留在我们这里，只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加大力度就担心引起大家的不满。” “有什么不满的，调查内鬼又不是冤枉无辜，谁不满谁就有问题。”宋书堂的态度很强硬。 这分区是他说了算。 不是下面的人能联合起来影响他的。 这是最本质的东西。 所以宋书堂现在必须要查，还要让大家好好查。 梅暮稚子也理解宋书堂的意思，觉得确实也应该这样做，让众人都敲响警钟。 于是她说道：“我后续会命人催促一下。” “尽快调查，不然工作很难展开。” “严丰这里已经挑选出来了一些值得信任的人，说是不会影响工作。” “不调查清楚，就都有可能影响，还是小心一些。” “是，那我现在就去。”梅暮稚子觉得既然如此，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毕竟特工总部内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也知道聂洪是宋书堂的人，或者说是两人合作。 虽然聂洪日后或许会给宋书堂带来麻烦，但是现在无疑是巨大的帮助。 因此梅暮稚子这里行动起来，还是很有干劲的。 现在梅暮稚子也终于明白，当时宋书堂为什么会答应李群的提议，合作解决万良。 这样做明明看起来是不太好的，能得到一些好处是真的，但是你也要直面李群了。 单打独斗。 梅暮稚子一直都觉得李群很难对付。 此时此刻梅暮稚子明白，宋书堂愿意提供这个合作，看中的根本就不是万良手下的人。 而且只要万良被解决，宋书堂就可以联合聂洪这里，想办法解决李群。 反而是他们两个解决李群一个。 比此前可要容易一些。 这样说就全部都通顺了。 只是说最终在久司正人这里的阻拦下没有成功，丁英卓上位了，不然梅暮稚子觉得现在整体局势对宋书堂的优势很大。 可当得知聂洪是自己人之后，梅暮稚子觉得整体优势还是很大。 打发让梅暮稚子他们好好调查，所谓的潜伏人员之后，宋书堂也是抽空前去黎叔这里，做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 同时也在步凯捷这里汇报了一下。 对于分区遭到红党这里的报复，步凯捷也是提醒宋书堂多加小心，毕竟对方并不清楚你的身份，同样是很危险的。 宋书堂也表示自己和聂洪这里有配合，但是梅暮稚子有点猜到了。 这个情况还是要汇报的。 步凯捷仔细想了想觉得梅暮稚子能猜到是在所难免的，不过问题也不大，毕竟梅暮稚子误会成了另一种关系。 步凯捷意思是可以保持这样，甚至这对宋书堂也是有利的，只需要保密就行。 梅暮稚子这里的保密大家还是信得过的。 毕竟她和宋书堂现在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分区内梅暮稚子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人，所有人都有背叛的可能，但是梅暮稚子肯定不会。 因此这件事情也不用太过担忧。 只是知道聂洪和宋书堂有联系，又不是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问题不大。 针对特工总部局势的分析，步凯捷说戴老板的意思还是先稳住现状，因为目前这样的情况对潜伏工作而言，已经是巨大成功了。 其他的都是锦上添花。 可以徐徐图之。 戴老板的建议宋书堂当然是听的，汇报结束就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军统方面也没有给他新的任务。 情报工作人员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收集情报。 现在宋书堂将收集到的情报，都会给军统提供，所以说也不用额外安排什么任务。 目前能掌握到的情报是最多的，基本上分区这里的情报是全部掌握，特工总部内的情报也可以掌握一部分，对军统而言完全足够，所以才想要求稳。 第六百三十二章 任务 既然求稳宋书堂也就在分区没有特别的任务，情报收集汇报就是他目前的工作所在。 反倒是丁英卓这里动的比较频繁一些。 有组织方面和丁英卓配合，宋书堂并未过多参与。 如此工作一直持续了几日，反倒是等来梅机关这里的消息，久司正人命令宋书堂准备参与保护工作。 金陵方面又来了沪上不少官员，目的是开会商议后续的一系列安排。 每年基本上都会有各类会议，不是沪上的人去金陵，就是金陵的人来沪上。 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这消息用不着宋书堂汇报，组织和军统方面肯定都是第一时间知晓的，从金陵这里就能得到情报。 梅机关是负责警卫工作。 当然要让特工总部的人参与。 原本这件事情久司正人是打算让丁英卓负责，毕竟他是不会交给李群的。 但丁英卓刚刚上位，久司正人担心他根基不稳，如果负责这一次的任务可能会出问题。 到会的很多还是日本方面的高官，因此久司正人让宋书堂出面负责，毕竟宋书堂的能力他是认可的。 且分区现在在宋书堂手里，是非常牢固的。 对于这个任务宋书堂这里的安排就是，让曹欣荣、严丰挑选出来值得信任的人参与，毕竟如果是你不信任的，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怎么办？ 虽然梅机关也会负责警卫保护，特工总部分区这里是协助的，但你肯定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也要认真安排，不管组织和军统对这一次的事情，是否存在想法，你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大意。 毕竟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你考虑不周就是问题。 谁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只是曹欣荣这里说道：“目前我们认为没有嫌疑，值得完全信任的人，好像不足以支持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这一次的任务需要的人员不少。 可是他们现在能完全信任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就出现了一些空缺。 宋书堂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排除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只能锁定这么一点人清白。” 看到宋书堂有些不高兴，严丰这里急忙解释说道：“属下等人虽然目前能确保清白的人不多，但是只要是确保对方清白的，就不可能存在任何问题。 是因为这样的要求比较高，所以排除的人员比较少。” 严丰的意思就是他们是高要求。 只要他们排除掉的人员，你就不必担心出现任何问题。 但就算如此人还是不够啊。 曹欣荣这里说道：“还有一部分初步判断也是清白的，只是我们还没有做最终的确认，如果现在需要的话，可能将他们加进来。” 宋书堂听到这样的话说道：“那岂不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人，在日后遇到问题之后，还会重新遭到我们的怀疑，这有什么意义？” “大概率那些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小概率呢？”宋书堂现在表现的就是一副，自己不想有任何麻烦的样子。 众人也能理解。 特工总部这样的情况，谁有麻烦谁倒霉。 他们自然也不想分区招惹麻烦，可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总归是需要有些解决的。 梅暮稚子这里说道：“我们要不要直接和久司正人少佐说实话，看他能不能让丁英卓这里出点人，大家配合一下。” 丁英卓？ 宋书堂觉得确实可以。 丁英卓如果也参与进来，组织若是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找寻机会，就会变得更加容易。 而且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就是怀疑丁英卓和宋书堂他们手下的人，这样调查难度也增加了。 因此宋书堂说道：“我联系久司正人少佐。” 其实之前久司正人是骗了宋书堂，不过为什么大家都清楚，是宋书堂自己有小心思。 久司正人的敲打已经算是比较轻了。 因此现在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主动联系久司正人，也是想要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宋书堂当时最后还是将消息告诉久司正人了，这就已经不算是不能原谅的错误。 对于宋书堂的联系，久司正人还是同意见面的。 刚一见面宋书堂这里就表示了现在的任务，遇到的问题。 说完之后宋书堂继续强调说道：“分区之前遭到敌人的报复，属下推测分区内可能是存在潜伏人员的，因此现在少佐安排的任务，我这里能调动的人手不太够。 其实也可以增加人手，担心的是如果出现问题，反而是不好交代。” 宋书堂说的也算是诚恳。 久司正人能明白他的意思，看来是不想任务再出问题，不然也不会来表明这样的难题。 “你想怎么解决？”久司正人问道。 毕竟看宋书堂说的意思，不是想要久司正人想办法解决，毕竟你给上面的人找问题，你觉得你这样的下属上面的人会喜欢吗？ 你要给上面的人，提出解决的办法。 听到久司正人这样问，宋书堂立马说道：“属下想的是，既然我这里只能有一部分人参与行动，不如让丁处长这里也安排一些人参与，这样人手就够了。” 看宋书堂是想要丁英卓也参与进来，久司正人觉得确实可以。 毕竟久司正人最开始就是想要丁英卓负责，只是担心他能力不够，现在宋书堂参与其中负责，丁英卓加入进来就没有这样的担忧。 而且也可以告诉宋书堂，我不是非要用你不可，丁英卓也是一样的。 久司正人想了想说道：“让丁处长这里参与没有问题，但是协助你。” “属下认为安排人员给我就行，丁处长都不用出面。” 看宋书堂是这样想的，久司正人觉得可笑。 那不等于让你领导丁英卓的人。 你觉得丁英卓能同意吗？ 如果如果在你领导的过程中，你给丁英卓手下安插人手怎么办？ 所以久司正人没有同意宋书堂的说法，而是说道：“你们一起负责，但是以你为主。” 宋书堂看起来是有些失落，但其实这才是他想要的。 只有丁英卓参与进来，组织这里想要做什么才足够简单，方才宋书堂的表现不过是迷惑一下久司正人罢了。 让他以为是自己想要负责，有自己的小算盘。 久司正人这里和宋书堂商议完了之后，就通知丁英卓带人负责行动，听从宋书堂的指挥。 丁英卓当然是不乐意。 他说可以让宋书堂听从他的指挥，毕竟他是处长。 可宋书堂分区区长现在早就今时不同往日，区长甚至比处长的势力还要大。 久司正人就让丁英卓听命，配合行动就行，难道要直接说是觉得你能不够吗？ 丁英卓是有些不满，却也无能为力。 特工总部内的聂洪得知这个消息，就汇报给了李群。 李群听完之后心中也是琢磨，开口说道：“你说梅机关这样安排的意义是什么？” “会不会就是为了任务？” “如果是为了任务，不管是安排丁英卓负责，还是安排宋书堂负责，都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怎么要让两人联合。” 李群可不知道宋书堂这里是保险起见，不想用不信任的人。 所以他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聂洪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久司正人少佐的意思？” “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久司正人少佐如果在里面想要让丁英卓和宋书堂建立联系，甚至是展开合作，对我们很不利。” 李群觉得目前得到的消息，绝对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久司正人想要两人联手对付李群，也是有一定的麻烦的。 聂洪听到李群这样分析，也是立马说道：“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推理，也不是说不通。” 毕竟一个人就可以负责的人，干嘛要安排两个人。 李群说道：“久司正人少佐是真的在乎我。” 这句话李群心里其实是憋着气的，梅机关里面不是没有人支持他，可是反对他的人态度也很强硬。 为首的就是久司正人。 李群甚至都觉得，如果没有久司正人，自己的处境会好很多。 而且现在的情况极有可能就是久司正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丁英卓和宋书堂是万万弄不到一起的。 聂洪说道：“主任，要不要我打探一下这个消息。” 李群说道：“你负责打听一下。” 肯定是要掌握确凿的情报，不然李群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可不好。 虽然丁英卓和宋书堂联手，李群也不觉得就能有多麻烦，无非还是老样子罢了。 可久司正人这种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感觉，确实让人很难受。 可说到底对方是日本人，还是梅机关的人，李群又不能真的做什么。 你说一怒之下杀人？ 这绝对是最愚蠢的办法。 尤其是你现在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就会被人发现。 到时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聂洪从李群这里领命之后就开始负责打探消息，那么自然就直接去询问宋书堂了，毕竟聂洪用不着麻烦。 见到聂洪之后，宋书堂说道：“聂哥。” “你和丁英卓配合的情况是？” “久司正人让我负责保护任务，我借口手下人员能信任的不多，所以让丁英卓也参与进来。” “所以是你的意思，不是久司正人的意思？” “没错。” “李群还担心是你们联手。” “那你可以将消息告诉他。”宋书堂笑着说道，这样可以让李群放松警惕，当然是好的。 “你是打算和丁英卓配合行动吗？”聂洪问道，毕竟宋书堂现在做了这些前期的准备工作。 “我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任务，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让对方也参加进来，如果真的有任务也好处理一些。” “也是。” 和宋书堂聊了聊聂洪这里就回去，向李群汇报这件事情。 “主任，分区这里不是久司正人少佐想要和丁英卓联手，而是分区自己这里存在红党的潜伏人员，目前根本就没有调查到线索。 所以他们就学习主任的应对办法，将值得信任的人先挑出来，但是这些值得信任的人，是没有办法胜任梅机关的任务，还是存在很大的缺口。 因此这种情况下久司正人少佐这里，才不得不让丁英卓出面参与，所以算是被动的。” “这样？” “而且属下感觉，宋书堂和丁英卓的关系不会好，毕竟丁英卓的出现破坏了我们合作的计划，而且这一次久司正人安排丁英卓听从宋书堂的命令，这让对方只怕心里也不舒服。” 听到不是久司正人有意让两人联合，而且两人之间也存在一定的隔阂。 李群觉得这样还算是可以接受。 甚至他觉得日后利用这些，挑拨离间也是可以的。 至于说久司正人不让他负责这一次的任务，李群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毕竟负责这样的任务吃力不讨好。 那些都是高官，你说对抗日组织的吸引力大吗？ 你当然是很大的。 所以说对方很有可能就会出手。 那你负责包围工作，如果没有出现问题当然是好的，但是稍有不慎出现问题，你就要负责任。 说白了就是相安无事你没有功劳。 出问题你有责任。 这样的任务李群不参与，他觉得是好事情。 聂洪也认可李群的看法，说道：“就看两人这一次能不能招惹到麻烦了。” “肯定会遇到麻烦，但最后能不能解决，就看他们自己的能耐了。”李群觉得按照自己对抗日组织的了解，他们这一次肯定也会有所行动，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好机会。 那么就看怎么防备了。 李群是想要看到他们出现重大失误的，虽然这样会导致伪政府的高官遇害，但是对李群而言，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又没有负责这一次的任务，遇害就遇害吧。 难道他真的在乎别人的生死吗？ 聂洪当然不会去说这个问题，装作没有听到一样，和李群又汇报了一下其他的工作，就从办公室内离开。 他这里也有任务负责，虽然不参与久司正人这里安排的任务，但是不表示特工总部是没有任务的。 第六百三十三章 行动 警卫任务其实很简单。 负责保卫工作就行。 宋书堂和组织这里询问是否会有行动，还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毕竟这种场合行动当然是有好处的。 甚至很多时候你想要行动，但是却没有找到机会的目标，现在都是有机会给你抓的。 甚至是还能得到一些情报。 但这方面的行动通常都是保密的，黎叔自然也不会知晓。 所以面对宋书堂的询问，就没有办法立马给出答复。 同时如果组织不打算让宋书堂参与行动的话，可能也不会将任务告诉你，至于你说宋书堂负责警卫，是否参与行动更加好配合？ 也不一定。 说到底这一次参加的人数很多，要负责的人同样不少，这种情况下其实你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面面俱到。 所以组织选择的目标，很有可能宋书堂这里就照顾不到，那么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配合。 与其让宋书堂知道，还可能给他带来一定的麻烦，干脆不如不说。 宋书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反应肯定都是和大家一样没有问题的，反而是好事情。 因此组织这里会不会有通知现在不好说。 至于军统这里宋书堂当然也是询问了一下，军统表示他们确实有行动，步凯捷说的很明白。 毕竟来的都是金陵的人，这和军统当然是有很深的矛盾，戴老板的性格不可能这种情况下不出手。 但是否需要宋书堂的配合，现在同样是没有一个答复。 步凯捷也在询问。 不过宋书堂这里已经开始配合梅机关的人，展开了工作。 丁英卓也是带人听从他的指挥，只是表现的有些不服气。 丁英卓现在没有表现的好像有很多城府一样，和宋书堂虚与委蛇，而是表现的非常明显，就是和宋书堂不对付。 这样其实是丁英卓故意为之。 如果你太过显得有城府，在久司正人面前反而不一定是好事情，毕竟久司正人这里现在需要的是听话的。 宋书堂显然是不太听话，至于万良也是一样的问题。 那么丁英卓就表现的有些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直来直去。 对你有意见就是有意见。 对于丁英卓这样的表现宋书堂认为可以，起码能迷惑一下久司正人，甚至还可以迷惑一下宋书堂。 但可惜的是丁英卓不知道，宋书堂知晓他的身份，这种故意为之的反应在他这里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安排丁英卓负责保护了一部分人员，分区这里负责保护一部分人员，就算是安排工作结束。 这种工作就是如此，用不着什么特别的关注。 毕竟真正重要的人，梅机关这里亲自都负责了，剩下的就是没有那么重要的，自然也很难非常精密的安排保护工作。 毕竟这么多年，如果每一个人的保护级别都是最高的，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其次就是你也不知道抗日组织的目标是谁。 他们来沪上要参加一些会议和学习，除了大会之外每个人的行程也不一样，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有些人甚至是有私人的活动，你也要负责保护。 就在这样的工作中相安无事了三日，黎叔这里给宋书堂送来消息，表示组织这一次对他们没有额外的行动。 原因是组织在金陵有行动。 原本金陵的行动是迟迟难以展开，但是这些人来了沪上之后，组织在金陵方面是找到了机会。 因此就不想在沪上节外生枝，反而是金陵方面的任务更加重要。 但他们自然是难以知晓金陵方面的任务是什么，只知道听从组织的安排就行，他们不会行动。 那么接下来就看军统了。 后续步凯捷这里找机会和宋书堂见面。 宋书堂虽然负责了警卫任务，但是他晚上还是可以回来休息的，毕竟他是分区区长，丁英卓同样晚上可以回去休息。 毕竟晚上你都不休息，那你白天怎么办？ 所以晚上步凯捷也就趁机和宋书堂见面，见面之后宋书堂直接问道：“上峰是什么安排？” “上峰这里现在选择了两个目标，想要对他们动手，原因是牵扯到了一些任务，其次还有金陵方面的一些事情。”步凯捷说道。 看来军统和组织这里的打算差不多，都是想要趁着这些人来沪上的时间，处理一下金陵的问题。 但是不得不说军统这里更加激进一点。 他们在金陵有任务不说，在沪上也要展开行动。 “是谁？” 步凯捷将人员名单说出来，然后问道：“对方是你负责，还是丁英卓负责？” “是我负责。” “想办法让丁英卓负责。” “让他负责？” “因为上峰要对这两人下手，如果在你这里出现问题，那么你就有责任，反而是对你不利，让丁英卓则是他办事不力。” 听到步凯捷的话，宋书堂确实没有办法同意，因为丁英卓也是组织同志，如果在丁英卓手里出现问题，同样是不好的。 而且宋书堂现在也没办法突然让丁英卓负责，他说道：“这是已经反派好的人员，如果这个时候我突然有所改变，到时候改变之内的官员出了问题，反而是我更加容易被怀疑。” “但是你负责保护，如果出问题，肯定是你的责任。”步凯捷说道，这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的。 宋书堂则是说道：“在我手里不是方便我配合行动，难道上峰不打算让我配合？” “这种任务你配合对你来说很危险，所以戴老板不让你参与，而且让行动队负责。” “但是我很难让丁英卓接替负责。”宋书堂说的是实话。 不仅仅只是因为丁英卓是组织的同志，还有就是好巧不巧这两个人，确实都是宋书堂在负责，这是事先不知道的。 步凯捷皱着眉头说道：“金陵方面的情报遇到一些问题，所以来的晚了不少，不然在你开始负责之前就能将消息给你，你就可以直接让丁英卓负责他们，也就不用现在这么麻烦了。” “情报这里遇到问题也不是我们想要看的，那么怎么办？” “很有可能还是会行动。” 军统安排宋书堂潜伏在特工总部内，是为了方便他们的行动。 而不是说因为宋书堂从而不方便行动。 这样行动确实会给宋书堂带来一定的麻烦，但是你执行任务不可能每次都成功，而且日本人也明白这种时候抗日组织最容易行动，不然也不会安排这么多的保卫力量。 所以出现问题有影响是不假，但是不至于伤筋动骨。 其次就是宋书堂的清白更加能证明了，如果他是有问题的，怎么可能选择在他这里行动。 而且他是有指挥权的，起码可以指挥丁英卓，当时明明可以将人安排给丁英卓，但是却没有安排。 敌人可不知道是因为情报耽误了。 所以宋书堂找到了一定的处罚，但是也更进一步证明自己的清白，因此军统这里可能不会选择停止行动。 听到步凯捷的说法，宋书堂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几日我会不开负责这两个人，到时候就是分区内的成员负责，我也会让梅暮稚子等人不参与负责，希望我们的人可以顺利撤退。” 宋书堂虽然是没有办法提供太过明显的帮助。 但是他可以不出现，他就一个人，现在要负责的人这么多，他不可能有分身术。 所以在这里就不能去那里，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这样宋书堂不用直面军统的人，不仅仅可以方面军统的人员行动和撤离，自己也不会遭遇危险。 同时宋书堂将有能力的梅暮稚子以及曹欣荣、严丰等人，都安排到别的地方，那么对军统成员的行动，更加有帮助。 不要小看这样的安排。 确实非常重要。 不然就算是你出其不意行动成功，也很难说顺利撤离。 同时宋书堂继续说道：“我会这两日多留意一下这两个人，看他们背后有没有梅机关的影子，别上峰这里消息泄露，两人变成了诱饵。” 宋书堂负责保护他们，想要确认这一点还是很容易的。 “那我等你消息。” “上峰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越快越好。” “三日之后如果我不联系你，就表示没有问题，上峰可以开始行动。”宋书堂说道。 毕竟他现在负责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突发状况，那么这种情况下他是没有办法及时和步凯捷见面的。 而且见面也会增加风险，所以就是三日为期，如果三天时间内他不联系，就表明调查没有问题。 “明白。” 宋书堂现在这两日巡视到这两人面前，那么之后不出现就更加合理，毕竟刚刚巡视过，那边还有很多没有巡视的人等着前去督促工作，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之后，宋书堂第二天就开始开展工作。 各个地方都看看，同时也就看到了目标人物这里，自然也是如同在别的地方一样，询问保护工作做的怎么样。 这样就可以了解到情报，同时也是暗中观察，是否有梅机关的人身影。 宋书堂这里用了两天时间，确定背后没有梅机关的身影，毕竟真正重要的任务，都是梅机关这里亲自负责保护。 甚至还动用了宪兵队。 宋书堂他们负责的人，在日本人看来就不是第一目标，军统这里也不想在敌人严密保护下去行动。 那些目标虽然更加重要，但是你却很难行动成功。 搞不好还会出现重大的损失，所以戴老板这里也是退而求其次，想要对下面的人动手。 上一次见面宋书堂就已经将保卫工作的安排告诉步凯捷，军统这里也算是知根知底，想来安排行动的时候更加有把握。 三天时间过去宋书堂没有联系步凯捷，对方则明白是可以行动的，所以立马就通知军统可以行动。 军统这里的行动队成员已经准备多时，听到可以行动也就全部各司其职。 他们的想法就是杀人，然后撤离。 但是杀人之后他们要完成一个栽赃的工作，这个工作就是为了金陵这里。 但是栽赃就需要巧妙，不然就很容易被人识破。 所以军统这里商议，最好是能在他们的住所将人杀了，这样在住所内留下一些假的证据，就能起到栽赃的作用。 可是住所这里的保护太严格了，因为住所是很多人都住在一起，那么保卫工作当然非同一般。 甚至是人员比较多，直接将这个酒店给包下来，已经不接待外面的客人，你想要在这种地方混入进去行动，显然是非常困难的。 因此军统这里商议还是在外面行动，那么你需要的栽赃就要更加巧妙，毕竟一个人出门为什么会带着对自己不利的东西，你需要弄的没有隐患。 甚至对方为什么从金陵过来，还要带着这个东西，你也要让一切合理。 不过这些都是军统的问题，好在最后他们都合理解决。 那么现在就开始行动。 他们选中的这两个人，其实算是一个目标，因为两人的关系非常好，来了沪上之后基本上都是同进同出。 所以算是一次行动，两个目标。 对于这种情况当然导致行动难度增加，但是如果可以一次解决两人，就不用安排二次行动。 毕竟你第一次行动之后，敌人这里肯定是会非常的警觉，加派力量保护是必然的。 你想要进行第二次行动的难度，就会提升到一个非常难以突破的高度。 甚至是不可能再开展第二次行动。 所以能一次解决，就能解决这个麻烦。 因此算是有利有弊。 安排行动计划的时候，就需要更加的谨慎一些，不然容易造成一些突发状况，导致行动人员犹豫。 在沪上行动，敌人的支援很快，你的稍微犹豫都可能是致命的。 宋书堂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排一些基层人员负责他们，给军统的行动创造一些便利，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更多的还是要看行动人员的临场发挥。 第六百三十四章 遇袭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这东风何时能来宋书堂也不知晓，只能等待看军统成员会作何行动。 反正他已经将分区的人员全部远离目标人物，只有基层人员负责，倒也正常。 毕竟军统选择的目标人物本就不是重要人员。 宋书堂安排分区的成员优先加强重点人员的保护工作，是合情合理的。 梅暮稚子等人都觉得宋书堂的安排很正确，甚至让他们自己选择的话，也是如此安排。 毕竟你要明白敌人行动，肯定都是想要暗杀比较重要的人物，这样能带来的好处和影响自然也是更大的。 其次就是如果对方真的行动，你没有保护成功。 那么死一个不太重要的人，和死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你说孰轻孰重。 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优先保护的目标现在选择的没有任何问题。 宋书堂作为分区的区长，已经安排将金陵这里来的，以及沪上这里的高官中的重要人员全部加派了人手。 久司正人作为负责人，自然也知晓了这个信息，对于宋书堂的安排久司正人是认可的，毕竟这种情况下保护工作就是如此，肯定是要有所取舍。 你想要人人都加强保护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宋书堂的工作判断，久司正人还是认可的，原本他就看好宋书堂，如果不是宋书堂这一次和李群的合作，让久司正人觉得有些不满，肯定还是很期待宋书堂的表现的。 只是现在对宋书堂有一定的意见是不假，久司正人却不会否定他的能力。 工作上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丁英卓这里得知了这样的安排，他也学着宋书堂的命令，加派了人手保护自己负责的官员中的重要人物。 因为组织这里是没有额外的行动的，所以丁英卓就只用负责做好保护工作就行，也不需要做其他任何的事情。 而且这一次军统行动的目标，都在宋书堂手下，而不是在丁英卓这里负责，不然组织或许会让他有所配合。 因此这一次的事情与丁英卓是没有关系的。 丁英卓现在也是表现，反正组织是不会行动的，那么他就只能保证自己负责的这些人不出问题。 毕竟他是刚刚上任的，而且还是用了一些手段，背后得到了梅机关久司正人的支持。 如果这一次行动出现问题，肯定对丁英卓的影响很大，就算是久司正人对他都会有所不满。 因此为了潜伏工作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丁英卓是不打算招惹任何麻烦的，甚至是如果真的有人动手，他都没有办法放水。 因为下面的人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丁英卓如果反应太慢，才显得奇怪。 丁英卓目前的态度是很认真的，组织也没有通知他任何事情，毕竟军统的行动在宋书堂这里，丁英卓只需要保持现状就行。 而且宋书堂这一次出问题，虽然不会伤筋动骨，而且死的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是也能体现出来丁英卓的能力。 说的就是此消彼长，对丁英卓还是有好处的。 宋书堂这里将人抽调走了之后，军统立马就开始行动，因为军统的高层是知道这是宋书堂提供的便利，你需要利用起来。 不然宋书堂也不可能长久让人都处在这样的一个工作分配中，还是有一定的问题的。 因此在第三天军统就找到了机会，开始行动。 因为目标是两个人，虽然说是同进同出，但是负责他们保卫工作的，同样是两组人。 虽然宋书堂没有额外加派人手，但是两组人肯定比一组人要多。 这对军统而言也是一个挑战。 宋书堂也可以说他们既然一直同进同出，就安排一组人负责保护就行了，还能让多余的人负责其他的地方。 本来宋书堂是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最后放弃了。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这两个人肯定是会遭到伏击，不管军统的行动会不会成功，这个行动一定会出现。 到时候这两个人只有一组人马负责保护，虽然宋书堂可以解释的非常合理，但是未免还是会招惹麻烦。 原本他们遭遇伏击就已经算是招惹麻烦，就没有必要招惹更多的麻烦，所以宋书堂安排了两组人马。 到时候出现问题，他也可以讲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安排了两组人马没有任何的疏忽。 遭遇伏击之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临场的发挥了，不是他的问题。 你可以说是他的责任，但也只是责任。 和他本人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无非就是工作失误罢了。 但其实说到底也不算是失误，毕竟宋书堂的安排没有问题，只是没有猜到对方的目标是谁罢了。 军统找到的机会就是两人出门拜访朋友，这个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因为两人回来的时间比较晚，对方很热情非要留他们两个人吃饭。 在这种情况下军统行动队认为已经是机会了。 虽然他们拜访的人住的位置是比较繁华的，而且回来住所的路途中也是比较繁华的地带，行动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找到围追堵截，撤退的难度是比较大的。 可是这个机会如果你错过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了。 因为对方来沪上，基本上都会停留在这种繁华地带，也不会出现在什么偏僻的地方。 而且如果对方真的去了什么偏僻的地方，可能就会申请很多人员的保护，你更加是没有办法下手。 所以军统的成员当机立断，选择夜里伏击。 在对方回去的途中，军统成功展开了一次伏击，战斗打响第一时间就非常的激烈。 军统这里甚至是准备了多个手雷，一起朝着他们的车辆扔去。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确实是让对方有些招架不急，被炸的有些头晕。 军统成员趁着这样的机会，又是一轮手雷招呼。 这一次是要两人死，不需要什么活口，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投掷手雷。 两轮过后军统成员直接冲了上去，将分区的人全部解决，还将两人又补了几枪。 但是军统的行动队成员，也有受伤的。 手上的人一把推开准备搀扶自己离开的战友，口中说道：“我们断后，你们先走。” 这里的动静太大了，而且是反话地带。 敌人的支援直接就到位了。 因此如果没有人留下来断后，就直接被前后夹击，是没有跑的余地的。 大家不舍的看了一眼，负责人直接说道：“走。” 所有人虽然是心中悲痛，但是却没有任何停留，不然他们的牺牲就没有意义。 受伤的人各自找到掩体，然后开始攻击。 他们依托掩体并不是想要击毙更多的敌人，他们的目标已经解决，那么今日的任务就已经完成。 现在他们是想要阻拦敌人的追击，给自己的战友更多撤离的时间。 所以他们躲在掩体后面，敌人上来他们才会探头出去开枪，然后快速的回来。 就是要阻拦敌人。 不能让敌人太快的突破他们的防线。 日本人的巡逻队也赶来了，在后面叫嚣着让他们冲上去，大家没有办法只能冲。 军统行动队的成员，依靠掩体的阻拦变得有些困难。 几人对视一眼，各自将身上的手雷全部拉响。 这是刚才撤离的人员，给他们留下来的。 几人拖着受伤的身躯冲向了敌人，几声巨响过后归于平静，敌人死伤惨重。 军统行动队的成员听到这个声音，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各个眼眶之中充满热泪，脚步更快的撤离。 敌人终于是追了出来，不过悍不畏死的阻拦，起到了很多作用。 他们的追击存在一定的难度。 只是说他们必须要追。 宋书堂原本都已经和梅暮稚子休息了，电话突然响起。 梅暮稚子前去将电话接起来，然后立马对宋书堂说道：“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我们负责保护的两名官员，遭遇伏击被杀了。” “我们安排的保护那么到位，怎么可能被杀了。”宋书堂急忙从床上起来，然后就开始穿衣服。 梅暮稚子也是如此。 两人赶出去的路上，梅暮稚子继续说道：“说是敌人的人数不少。” “抓到人了吗？” “死伤了不少，因为有一部分伤员选择留下来断后，可是他们最后引爆手雷，也造成了我们不小的伤亡。” “死的是重要人物吗？” “不太重要。” “还行。”宋书堂说道。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只能希望这个发生的事情，不是那么严重。 显然现在死的是重要人物，还是一般的官员，区别是很大的。 听到不是重要人物，宋书堂觉得就还能接受，毕竟已经如此了。 梅暮稚子的想法和宋书堂差不多。 和梅暮稚子很快赶到地方，果然是看到了现场很惨烈，出去追击的人还在追捕，但是目前没有得到消息。 梅暮稚子看了一眼说道：“怎么就为了杀这两个人，就出动了这么多人员，而且损失还不小，敌人是怎么想的？” 她觉得你说杀两个重要人员也就罢了，但是这两人显然不是。 如果大费周章的干嘛？ 宋书堂当然知道，军统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金陵方面。 只是当着梅暮稚子的面，他当然不能说这样的话，而是说道：“可能是重要人物被我们保护的太好，所以敌人没有办法找到行动的机会，于是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也没必要啊。”梅暮稚子觉得，既然找不到机会你可以放弃行动，你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得不偿失啊。 “所需敌人是着急想要在这一次的事情上，闹出一点动静。” “可能吧。” 梅暮稚子现在也只能这样认为，毕竟她对这些人都不了解，都是金陵来的。 又不是沪上的人。 你说分析对方会不会存在什么特殊性，梅暮稚子肯定是分析不过来的。 宋书堂看了看说道：“这两个官员虽然死了，但是造成了敌人不小的损失，我觉得在梅机关这里，我们也是可以说一说的。” “是的。”梅暮稚子看看了一眼确实如此，也不算是输了。 “久司正人少佐应该也快要知道这件事情了。”宋书堂说道。 虽然天色已晚，久司正人可能早就已经休息，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方肯定会接到通知。 “你要前去向久司正人少佐汇报吗？” “当然要汇报。”宋书堂说道。 “我陪你去一趟。” “不用，我们在这里等就行了。”宋书堂觉得久司正人肯定会来现场，他们等着就行。 果然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久司正人这边才过来。 毕竟这里的事情是有人处理，久司正人也知道宋书堂肯定在，他就需要和金陵这边的人说一下这件事情，所以来的比较晚。 过来之后久司正人的脸色很差，对宋书堂问道：“什么情况？” “回少佐，是敌人伏击。” “你不是负责保护吗？” “属下安排的保护是很到位的，他们二人总是同进同出，但是属下的安排都是两组人马……” 宋书堂当然是要为自己辩解。 久司正人说道：“除了问题，你现在解释有什么用？” 虽然嘴里是骂宋书堂现在解释没有意义，但是久司正人听完之后觉得宋书堂的安排确实没问题，工作是合理的。 而且人手也不少。 其次就是宋书堂说他们这一次收获也不小，久司正人看了一眼也是如此。 但总归是出了问题，久司正人心里不乐意，对宋书堂的态度也就一般。 宋书堂都是老实回答问题。 久司正人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敌人会对这两个人如此大费周章，这损失显然是不值得啊。 在久司正人看来，这两人也没有什么价值。 价值都是隐性的。 虽然宋书堂也不清楚军统的用意，但是很有可能就是两人在金陵已经调查发现了一些端倪，是有关军统的。 那么将两人杀了，金陵这里就没有那么危险了，所以说是很有必要的。 对于久司正人的怀疑，宋书堂的解释和刚才一样，说自己保护重要人物保护的太好。 这倒不是宋书堂帮军统，而是他帮自己辩解，潜台词就是重要人物没有出问题，说白了还是推卸责任。 第六百三十五章 调查 工作确实出现失误。 但造成的损失有限。 导致久司正人批评归批评也不能真的如何，再者说了也不是没有收获。 但久司正人也不能就这样算了，于是说影响不好。 毕竟是金陵的人来沪上，然后死在你沪上，这肯定是影响不好的。 面对这样的批评宋书堂只能低头认错，因为这个你是没有办法反驳的，确实牵扯到了一些影响上的问题。 最后久司正人就是批评宋书堂，同时让他们继续追查，看能不能将行动人员给抓到。 再者也是让他们调查一下，同时也通知金陵方面，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被选为目标，而且还如此大费周章的动手，里面会不会隐藏有别的事情。 对于梅机关这里能做出这样的推断和反应宋书堂不奇怪，毕竟军统这一次的行事确实是存在一定的疑点，敌人会怀疑这个不难推测。 只是说敌人的怀疑究竟会不会调查到线索，就看军统怎么应对了。 军统既然敢在沪上安排这样的行动，向来是不惧怕对方调查的，说白了就是两个目标人物是关键，只要目标人物死了，那么军统在金陵的事情就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不惧怕对方调查。 死无对证。 你就没什么好查的。 而且就算是金陵方面这里不死心一定要追查，那可能也只能一点一点的调查下去，会不会有收获都是不好说的。 其次就算是有收获，或许都要很长时间之后才能有。 毕竟这样的调查是极其浪费时间的。 因此军统方面可能已经结束了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军统这一次安排的行动，看似大费周章但实则是非常有必要的。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这里就只能听命行事，让分区这里加强调查。 目送久司正人离开之后，梅暮稚子说道：“我们这一次是无妄之灾。” “我们的安排都没有错，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 “而且之前我们还没有将这两个人安排给丁英卓，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麻烦。”梅暮稚子说道。 这就是一念之差。 在梅暮稚子看来，如果当时将这两个人安排给丁英卓，这一次出现问题就是对方的责任。 反而还算是一个好消息。 但好巧不巧这人就在宋书堂手下，是他们分区负责的。 宋书堂同样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提前谁也不知道，我们也难未卜先知，不然还真就可以安排给丁英卓，我们也就不用管了。” “只怕现在对方是高兴的。” “我们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麻烦吧。”宋书堂觉得你别管对方什么想法，不管对方是什么想法你现在都难有任何的应对，所以现在你只能先解决自己这里的麻烦。 梅暮稚子说道：“我安排人员调查。” 你说负责保护的人员，不能用那些没有排除的成员，但是这种调查就没有问题，可以让那些成员负责。 所以分区的人手还是够用的。 宋书堂说道：“同时加强一下保护吧，我担心敌人会不会卷土重来。” “好。” 梅暮稚子认为敌人行动一次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再次行动的。 毕竟他们已经有了更高的警惕性，其次就是说对方还在被抓捕，很难有集合再行动的条件。 不过分区现在已经遭遇麻烦了，为了更好的避免麻烦，小心一点是没有错的。 这种事情你还真就说不准，如果敌人非要卷土重来，你总不能又出现问题吧。 梅暮稚子这里下去安排调查之后，宋书堂也就离开了，毕竟现场有人收拾。 金陵方面是会给压力，但是这个压力梅机关这里会帮忙挡着点，总不能直接就压在宋书堂头上。 而且又不是没有提供保护，金陵的人虽然是死了，可是宋书堂分区的人也没有活一个啊。 负责保护的也全部都死亡。 说白了他们没有临阵推脱，你还能将分区如何。 所以金陵这里的压力宋书堂是不怕的，而且他们都是伪政府的，你还真能自己将自己人如何。 再者说了，伪政府方面也会在中间做和事佬，毕竟死的人不太重要。 而且分区的保护也很到位。 现在是对方为什么对这两人下手，反而是更加让人好奇。 对于这种情况宋书堂也展开了调查，但是他肯定是调查不到线索的，毕竟没有活口什么调查。 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你调查肯定是调查不到。 而且宋书堂也不急，毕竟这件事情一看问题就出在金陵，你在沪上能调查到什么？ 虽然宋书堂很不想敌人的目光放在金陵上，但是敌人并不傻，都能意识到问题所在。 所以这件事情就需要金陵方面的人主要负责，宋书堂在沪上只能是说是协助调查一下，能抓到行动的人员自然是最好的，但是抓不到也没有办法。 当时那么多人留下断后，就已经失去了抓捕的机会。 但分区将那些人全部留下，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梅暮稚子这里调查几日没有任何结果，她觉得只怕继续调查下去也难，只能加强了对其他人员的保护，防止再出问题。 沪上的事情继续，没有因为两个人的遇害出现太大的变动，必然对伪政府的人而言，其实死人对他们同样是主旋律。 不是他们杀别人，就是别人杀他们。 对于这种情况见怪不怪，能在沪上只死这两个人，其实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之前在沪上可是腥风血雨啊。 久司正人这里提醒宋书堂用心负责警卫工作，提醒他不多时这些人就会启程回金陵，任务就会结束，让他坚持一下。 宋书堂当然表示自己一定会坚守到最后一刻，不会再出任何问题。 久司正人也懒得评价他的保证，之前也是保证的好好的，不是照样还出了问题，反正通知提醒到位就行。 对于金陵的人要走宋书堂觉得也正常，毕竟出来的时间不算短，而且还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忙完就直接回去是正确的选择。 反观特工总部这里，丁英卓当然是表现的很高兴，毕竟宋书堂出事他这里相安无事。 丁英卓其实就是故意表露的很直接。 不管是在久司正人这里不服气让宋书堂带队指挥，还是宋书堂现在行动出现问题，丁英卓的情绪都表达的很明白。 这就是他的故意为之。 甚至丁英卓还在久司正人面前表示，让自己负责指挥，可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久司正人觉得丁英卓是信口开河。 你负责指挥，你能如何安排？ 宋书堂的安排是没有问题的，他不认为丁英卓能安排的比宋书堂好多少，除非你提前知道情报。 那么结局都是一样的。 不过久司正人也懒得揭穿丁英卓，反而是鼓励了两句，调动了一下他的工作积极性，让他能好好的将这一次的任务完成再说。 丁英卓好像是受到了夸奖一下，表示自己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让久司正人看到他的能力。 对于丁英卓这样愿意表现的样子，久司正人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就是要让下面的人竞争，他们才更加好掌控。 丁英卓这里加派了人手，甚至是安排的更加细致，就是想要这一次的任务之中，宋书堂出现问题但是他没有。 就能对比出来两人的差别。 虽然这是一个运气的问题，抗日组织的目标不在你负责的人员里面，可是丁英卓不管这些，他觉得只要不出问题就是赢。 他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表面看起来是没有出问题的更好看。 至于李群这里，对于这一次的事情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只是觉得宋书堂还能接受吧。 虽然有点倒霉，不过影响不大。 聂洪却说道：“主任，这一次的行动肯定是军统做的，就算是没有抓到他们的人也能确定。 宋区长也够倒霉的，被红党这里报复，然后军统选择的目标刚好也在他手下。” 其实聂洪说这些话，是暗中帮宋书堂这里坐实身份。 红党、军统都针对他，你说宋书堂是什么身份？ 肯定是清清白白啊。 聂洪需要的就是李群这里不要怀疑宋书堂潜伏人员的身份，那么日后李群想要对付宋书堂就会很困难，毕竟如果怀疑的话，按照李群的性格就会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定会穷追不舍。 但是你压根就不怀疑，自然也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确实李群也是认可聂洪说的话的，毕竟现在事实确实是这样，分区这里已经接连两次出问题了。 看似和宋书堂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作为分区的区长，你肯定不可能一点都不受影响。 “这一次的任务我就知道一定会有抗日组织出手，我们没有负责反而是好的。” “主任明智。” “至于宋书堂这里影响不大，高兴的只怕只有丁英卓，但不至于伤筋动骨。”李群也不指望这么一点事情，就能影响到宋书堂。 “但总归对我们而言，都是好消息。”聂洪笑着说道。 “不过现在有点确实非常奇怪。” “主任指的是？” “你说军统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杀这两人，而且付出的代价和他们取得的收获，完全就不成正比。” “主任说的不错，分区好像也在调查这件事情。” “军统肯定不会做这么不划算的买卖，所以这一次任务他们获取的利益，肯定不单单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的价值是我们目前没有发现的。” “主任认为是什么？” “肯定和金陵方面有关，具体的可能有很多，现在很难确定，但他们到了沪上就遭受了暗杀，而且还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这种暗杀，必然是不想他们活着回去金陵。” 聂洪听到李群的分析有点头疼，毕竟军统的行动确实是为了这件事情，聂洪是知道一二的。 可是现在李群想要参与调查，就怕带来麻烦。 虽然军统的计划没有问题，敌人哪怕在金陵这里调查，一时半会也能调查到线索。 可是李群并不一样，他是有可能有所发现的。 而且现在李群说的就已经是直切重点了。 “所以问题出在金陵？”聂洪心里当然是不想李群继续说，但是也知道你不可能阻拦对方，所以也是跟着装出顺势思考的摸样。 李群这里说道：“肯定是在金陵出的问题，我已经让人电报特工总部金陵分区，让他们好好调查一下遇害的两人，以及他们在金陵都做过什么，负责什么任务。” 李群这里直接将命令下达给了特工总部金陵分区的人，那接下来金陵这里就一定会持续的带哦差，聂洪觉得这个消息需要和军统方面汇报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带来麻烦，但是提前汇报肯定是没有错的。 金陵分区和宋书堂的分区是不同的，是真的一个大的分区。 伪政府掌管金陵情报的机构，人数是不少的。 他们负责调查，军统恐怕也会有压力。 所以和李群又说了两句之后，聂洪就离开，然后等到晚上就找机会，将消息送上去。 军统这里得到聂洪的消息，也是层层送上来。 军统的负责人看到这样的信息，立马电报通知金陵方面。 让他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特工总部金陵分区也是有能耐的，对付起来不容易。 而且金陵方面的任务，也不能出现问题，毕竟沪上这里已经花了大代价将人杀了，如果最后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岂不是白白行动白白损失。 军统沪上方面的负责人，还不清楚具体为了金陵的什么任务，但是肯定是重要的，不然军统局本部不可能给你这样的命令。 因此现在大家都是想要取得进展。 军统在沪上行动，就是为了在金陵取得进展。 特工总部也命令金陵分区调查，也想要取得收获。 那么现在就看谁技高一筹，能在这场交锋中赢下来，李群的参与确实算是变数。 毕竟这个任务他又不负责，可是敏锐的意识让他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需要调查一下。 第六百三十六章 插手金陵 李群命令特工总部金陵分区展开调查，这件事情聂洪只能将情报送给军统，至于后续的事情和他是没有关系的。 倒也不是聂洪不想管，而是这件事情你压根就没有办法插手。 当主战场成为金陵后，他们鞭长莫及。 能汇报情报就是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全部事情，接下来的应对需要金陵方面完成。 但想来问题应该是不大的，毕竟军统也肯定会猜到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未雨绸缪之下各类情况的应对你都需要有所考虑，不至于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同时沪上方面的人员也开始离开，宋书堂这里的工作告一段落。 丁英卓很得意他这一次任务执行的很高，面对宋书堂时难免有些得意，对于丁英卓的表现宋书堂认为很不错。 这种故意演绎出来的态度，反倒是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忙碌多日分区这里也是可以休息一下，宋书堂继续让他们调查内鬼，毕竟这个内鬼还没有调查结束，你肯定不能就此作罢。 至于此前负责暗杀行动的人，追捕了几日没有收获之后，就已经减小力度了。 毕竟大家都很清楚，对方这样离开你没有立马抓到人，基本上后续的搜捕就很难取得成效。 所以算是不得已而放弃了追捕。 分区的人现在和之前比起来，是两个心情。 之前因为立功还是抢夺功劳，所以大家心情都很不错，但是这一次反而是负责保护金陵官员的任务出了问题，到之后他们也是压抑。 对于这件事情宋书堂示意梅暮稚子安抚一下，让他们不要一直在乎，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老是这样的态度也不好。 只是孤立他们尽快将潜伏在分区内的人员抓到就行。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谈论了，但真的没有进展，不然曹欣荣、严丰早就想要邀功了。 反正宋书堂不管，问题给他们就行了，不管他们怎么调查。 他闲下来今日反而是有时间，和梅暮稚子出去逛逛街，然后一起在外面吃个晚饭。 吃饭的时候梅暮稚子说道：“现在分区的情况还不错，只要我们能稳住起码是不怕被人针对的。” “那就先稳住。” 宋书堂要的就是三足鼎立，所以梅暮稚子也觉得这样挺好，宋书堂当然是想要他们求稳。 不要去打破这样的情况。 但梅暮稚子明白宋书堂和聂洪肯定是想要算计李群，不过她现在没有提这件事情，因为不好当面说。 吃饭快结束的时候，梅暮稚子这里说道：“分区现在没有额外的任务，我们也可以休整一下。” “主要是潜伏人员，不调查出来我心里一直放心不下。” “但我们挑选出来值得信任的人，是可以负责工作的，你压力也不要太大。”梅暮稚子也明白潜伏人员不调查出来，对情报工作而言是重大问题。 不过她也是想要劝慰一下宋书堂，免得他每日的压力太大。 也知道对方是好心，所以宋书堂这里说道：“我明白。” 梅暮稚子见状转移话题说道：“我这几日其实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军统的人要对这两个官员下手，毕竟他们的重要程度是不够的，可是军统付出的代价并不小。” “你怎么推断？”宋书堂对于梅暮稚子会去思考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吃惊。 毕竟梅暮稚子的能力，能考虑到这一点是正常的。 梅暮稚子说道：“我认为应该和金陵方面有关。” “你觉得是为了金陵？” “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他们杀这两个官员干嘛，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那你觉得具体是什么？” “具体的情况我肯定现在很难判断，但是不可否认这件事情一定要从金陵方面开始调查，如果是这两名官员有什么发现的，说不定我们可以揪出来一条大鱼。” 看到梅暮稚子现在思路完全正常，宋书堂也是开始思考。 毕竟你不能不理会这样的说法。 思考片刻宋书堂说道：“你的推断应该是没有错的，主任已经安排特工总部金陵分区开始调查了。” 对于宋书堂能掌握到这个消息，梅暮稚子一点都不吃惊，因为她觉得肯定是聂洪告知的。 所以她没有询问消息来源，而是说道：“如此看来这件事情确实重要，主任都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想要从中调查。” “听你说的意思，是我们也要参与一下？”宋书堂问道。 毕竟梅暮稚子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仅是没有打算放弃，语气听起来反而是更加有兴趣。 梅暮稚子立马说道：“既然是调查我们当然可以调查。” “可是特工总部金陵分区的人，不会听命我们的安排。” “他们是不会听命，但是我们可以直接安排人员去金陵。”梅暮稚子说道。 宋书堂一听确实如此，毕竟他现在是分区的区长，而且分区的证件也是可以通行的，想要安排人员抵达金陵这并非难事。 那么你就可以自己安排人员，去金陵负责调查。 宋书堂觉得梅暮稚子的提议确实可行，倒也不是他想要调查军统的情报，而是说特工总部金陵分区这里在展开调查，宋书堂安排分区的人过去，指不定还能起到一定的阻碍。 甚至是先一步调查到什么内容，告诉宋书堂之后，他还能提前通知军统。 毕竟他从沪上安排去的人，都能调查到线索，你认为特工总部金陵分区的人调查不到吗？ 因此宋书堂现在比较认可梅暮稚子的提议，不管是破坏对方的调查，还是提前一步掌握线索，都显得至关重要。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也没有立马答应，因为他需要和步凯捷见面汇报一下，看看军统的意思。 如果军统方面不希望更多的人去金陵，那么他当然是要拒绝，想要拒绝的理由也简单，就说不想节外生枝和招惹主任就行。 所以宋书堂现在当着梅暮稚子的面说道：“这个事情我考虑一下。” “好。” 梅暮稚子认为宋书堂想要考虑一下能理解，毕竟需要安排人员去金陵，这确实牵扯也不小。 同时宋书堂还想要找机会和组织说一定，毕竟组织这一次没有针对前来沪上的官员行动，也是为了金陵方面的任务不受影响。 那么分区这里安排人员前去，指不定会调查到什么东西，提前汇报让组织也可以早做准备。 和梅暮稚子吃完饭两人就回去分区。 之后找了一个机会，宋书堂就前去见步凯捷，见面之后就将梅暮稚子的提议告知。 步凯捷一听说道：“你别说梅暮稚子的这个提议确实可行，你作为分区的区长，想要安排人员前期金陵调查这说得通，而且你的出发点是很正常的。” “我的想法是可以给特工总部金陵分区造成一定的阻碍，而且如果真的有蛛丝马迹，我这里能先掌握到，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宋书堂说道。 “你的想法没错，你可以安排人员前去金陵参与调查。”步凯捷一听就知道这是有利的，所以觉得宋书堂可以开始行动。 不过步凯捷又说道：“但是你要明白这件事情还是会招惹李群，到时候说不定你要面临压力，小心一点。” “李群我现在早就已经招惹，多一点少一点影响其实并不大，而且我是秘密安排人员去金陵，特工总部这里大概率是不会知道的。 其次就是说我这里肯定不会有收获，只要不会有收获就不用担心东窗事发，李群也一定就能知道这一点。” 宋书堂是去破坏的，不是去立功的。 所以分区这里最终肯定是不会调查到什么需要露面，那么区分的人就可以一直是保密状态，到时候等到事情解决直接让他们回沪上，神不知鬼不觉的。 “能这样自然是最好。”步凯捷觉得这是最理想的一种状态。 “既然如此我就回去安排了。” “好。” 步凯捷这里对这一次的任务直接就可以做决定，都不需要去汇报。 但是宋书堂离开之后，步凯捷还是做出了汇报。 如果军统不同意，步凯捷就会叫停宋书堂。 如果同意就无需多余的动作。 所以说步凯捷这里先一步同意宋书堂的说法，就是为了方便起见，这样就不用多通知一次。 显然军统方面的决定和步凯捷的猜测是一致的，没有任何的出入。 同意宋书堂安排分区人员前往。 从步凯捷这里离开之后，宋书堂就去见了黎叔，将分区这里有所动作的事情告知。 黎叔也表示会汇报给组织。 组织这里知道这件事情，多加小心就行。 而且这些人去了金陵调查的也是官员被杀一事，和组织这里会产生接触的可能比较少，防备一下就能预防各种出现危险的可能。 等到组织与军统这里都通知到位，宋书堂回到分区内就准备秘密挑选人员。 这个需要找一个带队负责的人。 不能是宋书堂也不能是梅暮稚子，甚至是不能是曹欣荣、严丰这样的分区领导层。 既然是秘密的，你肯定是要安排一些不起眼的人。 不然岂不是被人发现谁长时间不在，就猜到了你可能执行了秘密任务。 虽然不一定可以直接猜到是去了金陵，但是这件事情总归还是要小心一些，而且他们也容易在金陵被人认出来。 所以宋书堂让梅暮稚子这里，亲自挑选了几名人员。 这些人都是排除嫌疑值得信任的，亲自挑选了六名能力不错的，然后宋书堂秘密交代任务，告诉他们要去金陵负责调查这一次的事情。 同时要求他们严格保密，说调查回来就会给他们嘉奖，能有收获嘉奖更多。 几人一听有嘉奖，立马都是表示一定会认真调查。 交代结束之后，宋书堂就让他们各自准备一下，然后风头前往金陵，到了金陵之后他们再汇合。 至于怎么去是他们自己商量，然后去什么地方汇合，也是他们自己定。 宋书堂这里直接给了经费。 出门在外执行任务，你肯定是要提前给经费的。 而且他们都是有证件的，不是分区的就是普通的证件，前往金陵问题不大。 如果在金陵遇到什么麻烦了，再拿出他的工作证件，起码可以保证不至于被直接误会身份打死。 安排结束之后就让他们出发。 这个出发也是秘密。 对分区里面而言，就说这几日有其他的任务，甚至会他们的上司都不清楚，只是知道几人被宋书堂直接安排了任务。 这个你肯定是需要给一个说法的，毕竟手下的人不见了，你总要说说去什么地方了吧。 难道是无故旷工吗？ 就算是无故旷工也要将人找回来，你在分区工作又不是其他地方，你说不来就能不来吗？ 所以避免大家因为几人不出现的事情发现问题，将事情闹大，宋书堂干脆就说他们执行任务，就能让大家不去惦记这件事情。 顶多是几个领导好奇是什么任务罢了，其他人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同时特工总部内也不清楚，毕竟宋书堂这里如此机密的安排，特工总部这里怎么可能获得消息。 就算是李群安插了人手，这一次也被排除在外了。 但是李群并非没有关注分区，因为李群觉得他都能想明白这件事情，宋书堂不应该想不明白。 那么宋书堂会不会采取行动呢？ 虽然宋书堂没有这样的便利，毕竟特工总部金陵分区，不是谁都能命令动的。 但是和宋书堂交手几次李群觉得对方不简单，因此也是想要多加留意。 同时命令聂洪也留意一下。 但是注意了几天时间，发现区分这里都没有什么动静，聂洪汇报也没有问题。 李群觉得可能想到归想到，鞭长莫及没有安排行动也正常，毕竟确实不好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于是李群就让聂洪放弃对宋书堂以及分区的观察，重点还是放在特工总部内，同时也是要加快调查红党潜伏人员的事情。 第六百三十七章 总部电文 金陵一事由梅暮稚子暗中秘密负责。 宋书堂则是在表面上负责调查分区潜伏人员。 这样一明一暗方便行事。 调查潜伏人员一直都没有太好的进展，但最终还是锁定了三名嫌疑人，最后宋书堂安排将三人全部除掉。 你是特工总部分区的区长，你的行事风格就不可能是柔和的，为了避免一些麻烦秘密除掉三人这是最正常不过的选择。 有时候非要调查一个水落石出是为什么？ 担心冤枉人吗？ 并不是如此。 而是想要调查清楚对方的身份，然后好审讯得知新的情报。 说白了都是为了情报，而不是所谓的清白。 因此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宋书堂做出这样的安排，在曹欣荣、严丰等人看来是非常正常的。 甚至他们在将调查结果汇报给宋书堂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们都能想到宋书堂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想什么别的办法，就快刀斩乱麻，大家都可以放心一些。 不过这种事情你也不能做的太明白，让分区内的其他成员知道了不见得是好事情，所以这种情况下也是秘密处理。 因为分区这里此前就安排了一部分人去了金陵，说的也是有其他任务，那么现在秘密处理掉这个人，也可以借口是安排了任务。 所以不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之后为什么不见这三人回来？ 一句话就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麻烦然后因公殉职了，这谁能反驳呢？ 毕竟分区内的成员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因此也就不会做过多的猜测。 但现在虽然是将三人解决，不过分区内还是保持此前的安排，那就是有任务提前交给确保清白的人，至于人就负责日常任务。 这样也算是表明调查还没有结束，让大家不要多想。 其次就是虽然调查到了三名嫌疑人，认为大概率就是他们出的问题，可你毕竟最终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小心起见暂时如此安排是没有问题的。 曹欣荣和严丰两人也是可以休息一下，因为调查这件事情他们可是没少下功夫，宋书堂给两人放假了，让他们错开休息两天。 对于这个假期两人也没有推辞，确实一直都是工作，分区这里变故也比较多，他们一直都是没有松懈过。 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能有时间休息一下，也是不可多得的。 于是两人就错开休息了两日。 就继续回来工作，毕竟他们是负责领导下面的成员，如果他们久不在分区内，多多少少都会产生影响。 而且这种工作就是如此，你长时间不在，可能大家也不是那么需要你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大部分都不会长久休息。 对于他们工作的积极性，宋书堂也没有去理会，总之他们愿意工作就让他们工作，你总不能去阻拦。 宋书堂这里任务结束，梅暮稚子也是送来有关金陵方面的情报。 在宋书堂办公室内，梅暮稚子说道：“我们的人在金陵，展开调查不太顺利，因为特工总部金陵分区这里先一步展开调查，就是针对此前在沪上出问题的良民官员，我们的人担心这个时候参与进去，会被金陵分区的人发现。” 强龙不压地头蛇。 况且你现在还不算是强龙。 在沪上依靠日本人等你可以和李群掰掰手腕，但是到了金陵如果被特工总部金陵分区的人发现，你就是寸步难行。 甚至他们可以直接软禁你。 等任务结束之后，再放你回来沪上。 而且还不将直接交给分区，反而是交给特工总部的李群，到时候就又是麻烦。 所以分区去金陵负责行动的人很明白，他们想要真的有所建树，第一步就是不要被发现。 如果被发现那么下场肯定是软禁。 搞不好李群这里如果想要杀鸡儆猴，将他们的命留在金陵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前去的人员对于这方面都很小心。 对于他们的小心宋书堂当然是支持的，毕竟他也不想这些人暴露，如果暴露对他的影响也不好。 但是听到这样的汇报，宋书堂问道：“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在金陵，根本就不能开展行动？” “可以开展行动，但是都是比较边缘的，例如在沪上遇害官员生前负责的事情，以及他们身边的朋友之类的，肯定是不敢接触的。” “边缘也行，但是金陵分区方面调查这些，岂不是更比我们更快。”宋书堂现在肯定是要站在分区区长的角度考虑问题，那就是这一次的调查，还能不能取得收获。 梅暮稚子说道：“所以他们想要问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安排他们过去，他们不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准确的判断，反而是问我们。”宋书堂对几人的工作能力表示不满。 你说给你安排的任务是去外地。 那么这就造成了一些信息上的不变，以及当地情况宋书堂也难掌握。 说白了就是交给你们负责了，你们肯定是要有一定的想法，和临时的应对。 但是这几个人将这个皮球提回来，问分区这里打算怎么办？ 分区对金陵的具体情况，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还能做出最准备的安排吗？ 因此宋书堂不满是情有可原的。 能被安排执行这种任务的，都是有一些能力的，可是分区这一次安排的人，能力好像有些不足。 梅暮稚子无奈说道：“虽然也是用心挑选出来的人，但毕竟之前经验还是少了一些，有经验的人我们也不敢安排。” 这是矛盾的，但你却没有办法。 毕竟去金陵是要秘密前往，不能安排梅暮稚子这种人，那么势必会让前去的人能力有些问题。 而且也是第一次独立负责这么重要的任务，还牵扯到了可能会被金陵分区这里针对的情况，一时半会不敢拿主意是能理解的。 刚开始大家都是想要求稳，不想出错，所以将问题留给分区。 宋书堂好似是气稍微下去一点说道：“按照他们现在的说法，金陵分区的行动已经在前，他们想要调查的几率已经微乎其微。” “确实如此。” “所以干脆不如让他们先隐藏自己，然后边缘想想办法，重点还在放在金陵分区这里，暗中观察一下，看他们会不会有后续的行动，从而掌握到他们调查到了什么情报。” “我会这样给他们做出通知，不过如此一来我们很被动，就算是最终能打听到金陵分区这里的情报，只怕对方也已经将任务完成。”梅暮稚子说道。 她知道宋书堂现在的安排没有问题，而且对于这几个人只能这样安排，没有其他的办法。 可是你这样安排的弊端是很明显的，你肯定不如金陵分区这里快，甚至要慢很多。 那么既然如此你好像也就没有必要安排人员前去金陵，还有暴露的风险，不如就放弃任务。 但是这个任务是梅暮稚子提出来的，她肯定不想放弃的。 “你的想法是什么？”宋书堂问道。 梅暮稚子说道：“金陵分区这里负责调查是沪上特工总部的命令，调查到任何东西他们大概率都会通过电报的形式汇报，特工总部这里电台的频率我们是知道的，只要我们分区这里也弄到电台，保持和特工总部一样的频率，我们就可以截获电文。” 这个确实不难。 毕竟特工总部的电台频率，他们清清楚楚，都是特工总部的人。 可是宋书堂说道：“特工总部的电台，会收到外地各个分区的工作汇报和情报，但是每个分区与总部电台的加密方式都是不同的，我们就算是得到了电文，也没有办法解密。” 电台的频率你是可以知道。 你有电台的话，你也可以截获电文。 但是你要明白，每个分区甚至每个不同地方的电台，和特工总部联系所用的加密方式全部都是不一样的。 而且这个加密方式，现在只有李群知道。 之前万良可能知道一些，毕竟有一些工作是直接和万良对接的，但是万良现在死了，知道这些的就只有李群了。 丁英卓肯定是不清楚的。 你截获电文，没有密码也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 宋书堂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获取特工总部的电文，这样就能掌握更多的情报，但就是存在诸多的问题，才放弃的。 梅暮稚子说道：“我们可以通过总部这里打探一下，或者是在金陵分区这里想想办法。” 特工总部这里打探？ 怎么打探？ 突然宋书堂就明白了梅暮稚子的意思，她说的恐怕是聂洪。 应该是想要聂洪掌握到密码，这样他们就能解密金陵方面的电文，甚至聂洪如果能掌握更多的秘密，他们就能解密更多的电文。 梅暮稚子猜到了他和聂洪的关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打算。 可是宋书堂不能让聂洪行动。 想要获取密码本这个非常困难，李群对这方面的把控是非常严格的，万良到死都没有掌握。 你让聂洪去获取，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 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甚至宋书堂和聂洪的关系，与梅暮稚子想的完全就不一样，当然不能这样做。 “不行。”宋书堂直接拒绝。 梅暮稚子一想觉得，宋书堂应该是想要聂洪当奇兵，日后出其不意。 所以不想过早的暴露。 毕竟这个任务可有可无，就算是不能参与其中，影响也不大。 聂洪是神来一笔，岂能暴露出来。 所以对于宋书堂的拒绝，梅暮稚子也能理解。 所以她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要在金陵分区这里想想办法，不过从这里获取的密码，就只是总部和金陵分区联系的密码，而不能掌握其他地方的。” “就算是金陵分区，我们又怎么能获得密码呢？” 宋书堂对金陵方面是没有任何了解的，他想要在金陵这里行动，可以说是没有根基。 梅暮稚子却说道：“我可以尝试一下。” “你？” “我在金陵也认识一些日谍。” 梅暮稚子虽然早就开始潜伏，但是她这里也有一些关系，好日谍也是随后去了金陵。 “不过我们做这件事情，让他们参与其中，只怕是不保险的。”宋书堂说道。 他是想要掌握特工总部的电文，这对获取情报的帮助很大。 但是却不想冒险，让现在的局面发现变化。 梅暮稚子看宋书堂如此求稳，也明白确实行动不便，但她不认为宋书堂有错，可能是做了区长之后，现在没有之前激进了。 她觉得如果是刚来沪上的时候，宋书堂应该不会拒绝。 但既然想要求稳，梅暮稚子这里也有求稳的办法，他说道：“万良在金陵分区这里应该也有人手，暗中联络提供情报之类，现在万良死了，这些人就成了秘密，如果我们可以挖出来，说不定真的能掌握金陵方面联系总部的秘密。” 听到这样的话，宋书堂也在思考。 能掌握一个加密方式，起码比一个都不掌握要好得多。 而且这个还是金陵方面的，金陵联系沪上或者沪上联系金陵的情报，都是比较重要的。 你说宋书堂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且梅暮稚子说的也有道理，万良不可能在金陵分区这里，没有任何的安排。 现在万良死了，对方肯定是默不作声，生怕别人知道他和万良之前有关系。 但如果宋书堂他们可以调查到这些信息，就能尝试一下。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可以尝试。” 至于电台现在先不要弄，容易让人怀疑，等你掌握密码之后再弄不吃。 而且这东西他们申请一下不难。 特工总部不给就找日本人申请。 实在不行自己私下弄一个都行。 梅暮稚子说道：“让我让在金陵的人，多加一项任务，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好。” 现在他们有人在金陵，可以直接负责，反而是方便一下。 对方的经验是不行，但是能力还可以，不然也不会被选中前去金陵，需要一些时间锻炼。 第六百三十八章 主动暴露 金陵方面的人员对于任务的突然增加，还有些不太适应。 毕竟此前来金陵说是调查官员在沪上遇害一事，想看背后究竟隐藏什么样的秘密。 应该是与抗日分子有关。 但这边都还没有调查到线索，分区就给安排了新的任务，让他们想办法联系金陵分区内万良的人，看能否骗取他们的信任，然后获取金陵分区与特工总部电台联络的密码。 这个任务可谓是更加保密。 需要获取特工总部的密码。 电文密码都是严禁外泄的东西，现在分区让他们打探，他们也不能拒绝。 毕竟分区的人员心里也都清楚，目前他们与特工总部的关系，所以就开始想办法执行命令。 你说金陵分区这里有万良的人吗？ 大概率肯定是有的。 毕竟万良在特工总部经营那么多年，不可能没有这方面的安排和准备。 现在的难点就是你怎么将东西找出来，以及对方是否能获取电文密码。 毕竟如果你在金陵分区这里的地位不高，你确实是没有办法获取密码的，这点毋庸置疑。 但你想要确认这一点，就需要先将人找出来。 才能去判断。 因此首要任务还是找人，找人就有一定的技巧。 你需要让对方相信，你是万良的人。 虽然他们现在在分区工作，但是说是万良的人也不难，毕竟万良当时给分区安插了很多人。 且这些当年投靠万良的人，现在其实很担心。 担心自己的事情被李群知道。 那么肯定还是要清理他们。 你说他们默不作声，这件事情是不是就没有人知晓了？ 确实，只要他们默不作声，宋书堂肯定是不知道，丁英卓也就不用说了，大概率也不知道。 李群这里想要知道也难，不然不会等到现在。 但是这些人清楚这个问题吗？ 他们压根就不清楚，在他们看来万良死了，而且死的很蹊跷。 金陵分区内也是有人讨论的，所以说万良这里的消息，有没有被掌握他们真不清楚。 且就算是现在没有被掌握，你能保障之后也不会被掌握吗？ 显然他们是没有这个把握的。 说白了就是做贼心虚。 当你自己确实有问题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所有人都能看出你的问题，你是不安心的。 那么这个时候如果万良之前的人，他们肯定会想要探讨一下，毕竟在他们看来大家遇到的问题都是一样的，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而且这些人还是沪上的人，面临的情况是更加危险的，是怎么应对的？ 这些都是经验都是可以探讨的。 因此分区这里的人员觉得，想要联系这些人，反倒是应该让他们先得知万良的人来了金陵。 但是你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等于说是让金陵分区也知道了，就没有办法继续调查官员在沪上遇害一事。 因此成员在想到这个办法之后，又联系梅暮稚子。 询问怎么办？ 是等调查官员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们再去联系金陵分区内，万良的人员。 还是说现在就有所动作？ 面对这个问题，梅暮稚子也拿不准主意，就前来找宋书堂询问。 当宋书堂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同样也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思考片刻宋书堂说道：“我们这样等着好像也不是什么办法。” 你现在插手不了金陵方面的调查，继续等待也无非是对方行动结束，你才能知道。 大概率你是没有办法提前获悉的，不能提前获得情报那么就失去了价值，后续获得的情报无关紧要。 梅暮稚子听到宋书堂这样讲，问道：“所以你打算直接行动？” “如果我们可以得到电文密码，反而是能截获电文，这样虽然不能提前知晓金陵方面的调查结果，却也能和特工总部这里同步知晓，比现在等着效果好得多。” 宋书堂对于这件事情的分析，还是比较透彻的。 你说你等待。 那就是真的等待，没有任何意义。 你还是插手不了金陵方面的调查，和你现在暴露之后，没有办法插手结果是一样的。 但是你却能提前想办法看是否能获得电文密码，如果可以获得你就还有机会同步得到金陵方面的调查结果，反而是好事情。 这样分析之后，怎么选择就显而易见。 梅暮稚子说道：“那我就通知他们，直接进行行动。” 宋书堂说道：“不要让他们放出想要联系金陵分区内，万良安插人员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 “就让他们在金陵方面露出马脚，被金陵分区的人发现身份，但是让他们不要去调查有关官员死在沪上的事情。”宋书堂说道。 “你是想要金陵分区的人自己发现。” “这样效果更好。” 你直接联系对方不一定会理会，但是当对方发现沪上的人来了，而且可能是万良的人。 这个就需要后续分区的人自己做点消息。 至于为什么让分区的人，露出行踪但是又不能调查官员死亡一事？ 其实很简单。 你如果让他们调查官员死亡意思，金陵分区这里就可以直接抓捕你，因为你影响了他们的调查。 可是现在分区的人去了金陵，没有插手这件事情，你只能盯着他们。 看他们什么时候插手，你什么时候抓人。 不能提前抓捕。 你提前抓捕分区这里说自己去金陵也是有任务的，你一抓捕耽误了任务，你金陵分区能负责吗？ 因此只要他们不接触任何与官员沪上死亡相关的事情，金陵分区这里就不会抓人。 同时这件事情分区也是知道的，李群这里都安排了调查，分区这里一直没有行动合适吗？ 现在宋书堂就是让分区的人在金陵方面露头，算是告诉你们我分区是有行动的，只是现在被你们发现了而已。 这样反而是让对方更加放心。 起码李群安排金陵分区的人盯着宋书堂的人，就不担心你们的人暗中做什么。 没有发现你的事情当然会担心，但是当将你盯住之后，你岂不是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因此宋书堂这算是一举两得。 梅暮稚子明白这个道理之后，立马就前去通知金陵方面的人，这样执行计划很合理。 梅暮稚子觉得宋书堂的安排没有任何问题。 金陵方面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就开始严格执行。 很快他们在金陵的踪迹就被发现了，然后金陵分区的人暗中调查，发现就是特工总部沪上分区的。 这个消息很快就汇报给了李群。 李群当时就让聂洪盯着宋书堂，担心分区这里有什么行动，但是见他们一直都没有动静，还以为是不会插手。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早就已经插手。 但是这样的发现反而是让李群松了口气，毕竟就猜到你会插手，现在发现你真的插手，还将你们的人找到了，这可以算是已经将麻烦解决了。 比让宋书堂的人一直在暗中活动，要好得多。 李群也是将这个消息告诉聂洪，聂洪听完之后立马说道：“属下当时盯着分区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李群表示理解，他也不是说聂洪的工作有问题，只是宋书堂是故意安排这几个生面孔，没有让梅暮稚子或是曹欣荣等人负责，就是防备李群这里知晓。 因此聂洪没有发现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你没有发现很正常，但是看来宋书堂确实也有想法。” “但是现在他们的人已经被发现了，我们只需要将他们抓捕就行，他们根本就插手不了。”聂洪说道。 “只是现在他们还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情，我们没有抓捕的理由。”李群说道。 李群现在想要的是调查清楚金陵的事情，宋书堂都注意到了，就证明这样的推断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想节外生枝。 而且你可以将这些人控制起来，宋书堂就能以此当借口和你闹，说什么他的人去金陵也是执行任务的，你给他们耽误了。 到时候可能还会倒打一耙。 再者说了你将这个人软禁了，你能保证分区这里不安排其他人吗？ 到时候这件事情挑明了，分区这里也安排多人前去金陵负责调查，直接插手，你金陵分区的人抓过来吗？ 而且你指望梅机关帮你？ 李群现在根本就不指望梅机关的人。 “就这样不管了吗？”聂洪问道。 “这不是挺好的。”李群笑着说道。 确实不用管啊，只需要盯着就行。 而且盯着这些人，分区这里就不会安排新的人过来，金陵分区的人就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的工作被影响。 聂洪也反应过来，口中说道：“主任好手段。” “这不过是最简单的处理方式罢了，但是宋书堂这里反应也不慢，而且抢了一次工作之后，有点上瘾了。”李群也是有些不满。 但你说这一次也是抢夺功劳，倒不如说是想要秘密调查。 因为这个发现就是大家一起发现的，宋书堂就是担心李群调查便利，更加容易调查到线索，所以才秘密安排人员前往，不敢声张。 但还是慢了一步。 李群这里的反应很快，而且有天时地利。 导致现在宋书堂的人在金陵寸步难行，甚至是现在根本就不敢参与调查，稍有异动金陵分区这里就会抓人。 到时候就是名正言顺。 面对这种情况聂洪没有什么担心的，他知道宋书堂的安排肯定都是有道理的，而且这件事情分区这里插手与否都行。 主要还是军统金陵站的人需要负责。 李群这里给的命令就是金陵方面的人，盯着宋书堂的人就行，他们如果没有异动的话，也不要打草惊蛇。 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身上，让他们误认为这些人去金陵，就是为了调查官员死亡一事的时候，宋书堂的人才开始慢慢发力。 暗中表示出了万良的消息。 但是这个消息在金陵分区的人看来，不过是宋书堂担心东窗事发，想要将黑锅甩给一个已经死亡的万良头上。 或者说是还想要脏丁英卓一手。 金陵分区的人根本就不理会，反正就是安排人死死盯着你，你们不动大家相安无事，只要你们敢有任何异动，就会直接抓捕。 总是就是不能让你影响任务。 梅暮稚子这里汇报了一下金陵的最新进展，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看来目前还是比较顺利的，就看之后能不能成功吸引金陵分区内的人，建立联系了。” “这个只能等他们主动了。”梅暮稚子说道。 分区这里能做的就是现在所有的事情，至于金陵分区这里万良的人会不会出面，就只能等待。 分区这里是没有主动权的。 如果对方就是不想出面，打算一直隐藏自己，你也是没有办法的。 现在就交给运气了。 至于你后面的所有计划和安排，都需要等到对方出面之后，你才能继续。 而且分区这里，现在也知道了消失的人去了什么地方，原本是秘密前往金陵执行任务。 看来这个任务的保密级别很高，他们都不知道。 下面的人都觉得，之前不见的三个人，或许也是去金陵了，殊不知已经死了。 曹欣荣和严丰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关心了一下金陵方面的调查进展。 宋书堂表示很糟糕，说是已经被特工总部方面盯上。 这个消息肯定也是特工总部放出来的，无非就是敲打宋书堂。 原本李群的打算是金陵分区这里秘密盯上，但是分区这里的人员发现了，毕竟你一直这样盯着，他们肯定会有所察觉。 既然对方已经察觉了，李群这里干脆就将消息放出来，就是告诉宋书堂，你的人已经被盯上了，你最好不要再乱来，不然这些人的生死不好说。 也是让分区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算是给宋书堂一定的压力。 那么现在宋书堂就表现的好像确实是被限制住了一下，让金陵方面的人不要乱来，让他们都不要继续行动了。 李群这里见状，觉得是可以接受的，殊不知宋书堂心中另有谋划。 第六百三十九章 接触 谋划的无非就是万良的人主动联系。 这方面就要考验万良人员的态度，以及够不够敏锐。 宋书堂安排分区的人故意放出消息，他们发牢骚。 说宋书堂就是看他们是万良的人，所以这一次故意安排他们来金陵执行任务，无非就是想要报复他们。 他们现在颇有怨言。 这样的怨言无非就是给金陵分区内的人听的，让他们知道我们也是万良的人，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就是如此。 好像是左右都不讨喜。 那么你们所在金陵分区内的人，如果身份暴露的话，你能指望对方无动于衷吗？ 你们的处境或许还不如我们现在的好。 因此说白了就是抱团取暖。 不过这样的做法就一个弊端，就是分区这里的人处境也不好，可能会导致金陵分区这里的人不想接触。 毕竟他们觉得我们现在身份起码还没有暴露，或许暴露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么我自己利用这段时间想想办法行不行。 毕竟你说和宋书堂的人接触，能有什么作用，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如果是这样的想法，那么确实是不好接触。 但是可能也会想，觉得建立联系之后，大家能一起想想办法。 因为金陵分区这里的人不了解情况，总会觉得自己的暴露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万良这里的死充满了蹊跷，金陵分区方面都已经传遍了。 所以现在宋书堂他们也在赌，看对方究竟会不会主动联系。 这个你无法做决定，你只能将你该做的事情做完，对方还会不会主动联系，就要看他们的选择。 这个等待的时间真的很长。 宋书堂安排去金陵的人，也是有些着急，但是他们现在的行动失败。 毕竟已经暴露行踪了，说白了就是在金陵调查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他们压根就不可能调查到任何东西。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金陵分区内的人联系，他们才能继续下一步的行动，如果对方一直不联系，那么等于说他们来金陵之后，任务全部失败。 这是大家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毕竟在分区大家的地位也不高，不然也不会被选中，毕竟地位高的离开担心被发现。 所以都想要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建功立业，回到分区之后好有一个前途。 这个机会很难得。 因为你在分区内，你多数情况下都是跟着大家一起行动，那么说白了就算是立功，功劳不是你的。 你顶多是有苦劳，跟着行动了。 功劳都是领导你的人的。 那种情况下你想要有所提升，很难。 毕竟你立功了，和你一起行动的人也一样是立功了，你们原本就是一样的，那么立功之后还是一样的。 能有什么提升？ 可是来金陵情况不同，是秘密前来，是他们自己负责行动，没有安排领导跟随。 虽然他们会询问梅暮稚子和宋书堂该如何行动，但是分区的人本来就要听命宋书堂的，所以这不算什么。 大家都是奔着立功的心情来的，现在不能立功，而且还是两个任务全部失败，这种情况是很难接受的。 不仅仅没有立功，可能还会有负面影响，这回去可怎么办。 所以下面的人有些着急，想要放出更多的消息，但是又起到反作用。 而且现在他们连和分区联系，都变得有些困难，并非不能联系，但是要留着这个机会，等到有具体收获之后再联系。 不然之后有情况需要汇报，你这里都已经是没有办法了。 就在分区成员有些纠结的时候，负责监视他们的金陵分区成员，有一人和他们联系了。 等到了。 终于等到了。 这个人就是万良的人，而且他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决定接触。 毕竟他自己在金陵分区这里，也是有些走投无路。 因为他的身份好像有些暴露了。 他之前是给万良提供过情报，但是金陵分区这里不知道会他是给万良的，现在金陵分区调查之前的失误的事情，如果查到他头上，可能会认为他是抗日分子。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说自己是万良的人，反而是有活路。 但是效果也不好。 所以现在见到沪上来的人，想要出面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一条路子可以选。 分区的人看到对方，也是心里激动。 毕竟这关乎到了他们能不能在金陵立功。 接触之后他们直接说，自己压根就不是万良的人，或许最早是但已经投靠了宋书堂。 出来接触的人，一脸诧异，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可是对方又立马说他们是故意的，目的就是引他现身见面，有功劳送给他。 对方一时半会也是有些听不懂，但也不敢直接离开，毕竟身份已经暴露了，现在你不听对方说什么，他们将你的身份直接告诉金陵分区，你还是难逃一死。 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听对方讲话。 对方这里告诉他，是需要他掌握一下金陵分区这里，和特工总部联络的加密方式，如果能提供这些，就可以让他前去沪上，加入分区。 对他而言问题也是迎刃而解。 金陵分区内的人一听好像也不是不行，这样一看自己确实是有活路，但是获取电文密码这件事情难度太大，如果暴露也是难逃一死。 而且宋书堂这里的要求是不能被人发现。 毕竟你只有暗中拿到加密方式才有用，如果被发现的话，他们立马就会更换密码，那你拿到的东西就没有一点价值。 所以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拿到。 对方也是思考了良久，最后决定试一试。 毕竟他也不敢打包票，这种东西只能尝试，因为这个加密方式在金陵分区内，同样是保密级别很高的。 梅暮稚子当然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也是让分区的人告诉他，你就说发现了宋书堂他们的人不对。 什么不对？ 人数不对。 认为他们这些人是在明面上吸引目光的，或许暗地里还有人在参与调查。 这个计策确实是分区这里可能会用的，所以对方如果说了这件事情，就可以让金陵分区这里，用电台联络特工总部。 电台使用的过程中，对方就有更多的机会获取电文密码。 甚至电文会在译电员手里反义词加密电文，再给发报员发报。 那么译电员这里就会对照密码本，这就是一个机会。 对方觉得这样确实可行，于是表示明白，自己会回去尝试一下。 至于你说分区这里还有人躲在暗处吗？ 没有。 但是分区确实还有三人被秘密处境了，但是没有人知道，所以李群这里可能就会认为有三个人在暗处。 那么金陵分区这里就会找。 找的过程中不管有没有发现，都会和特工总部汇报，那么这个过程中电台的使用频率就会增加，也会给这个人更多的机会。 这个人汇报的情况确实得到了金陵方面的重视，因为他们一想确实如此，如果对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 故意给你暴露几个人，让你盯着。 你以为对方的人就是这些，但是暗中还有人行动，岂不是就更加自由了。 于是金陵分区这里，急忙将消息汇报给特工总部。 李群得到消息之后，也觉得不是没有问题。 叫来聂洪询问，聂洪说道：“好像分区这里，确实有几个人也是不见踪影的。” “所以很有可能都在金陵。” “那么也就是说宋书堂是故意的，将人暴露给我们。”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 李群觉得宋书堂安排去的人，就算是不好展开调查，应该也不至于一下都暴露。 那么现在想想情况是有一些不同。 聂洪说道：“好在我们现在反应过来，但是怎么将那些人找出来呢？” “他们既然想要调查，就一定会自己露出马脚，所以我们不用专门去找，让金陵分区这里多加留意就可以。” 李群认为你现在去找反而是浪费时间，之前没有这个意识，可能会让对方钻空子，现在既然有这个意识了，多加注意就行。 “主任说的是。” 宋书堂这里原本是想要金陵分区这里开始调查，那么就会不停和特工总部联系，但是现在李群认为不需要调查，只要严阵以待就行。 这反而是没有那么频繁的联络。 这就让他们的想法落空。 所以不知道在金陵分区内的人，还能不能成功拿到电文密码。 你计划的好也没有用，对方不配合就是这样的情况，对方是有自己的判断的，不会完全按照你的想法来行事。 导致现在宋书堂这里也只能等待了。 这个过程比较漫长，甚至梅暮稚子已经很久没有收到金陵方面的消息，都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万良的人。 对于这一点还是宋书堂暗中联系了一下聂洪，才确定的。 从聂洪这里得知金陵分区提起了，说宋书堂可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情，宋书堂就明白金陵分区这里万良的人是现身了。 因为这就是他们提前计划好的事情。 所以宋书堂将此消息告诉梅暮稚子，梅暮稚子一听也是放心了一些，至于宋书堂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梅暮稚子心知肚明。 “那么现在只需要他们频繁联系，我们就有更大的机会。”梅暮稚子说道。 但是宋书堂却说道：“他们是不会频繁联系的？” “为什么？” “主任这里不打算调查，觉得只需要多加注意就行，我们的人在金陵是寸步难行，展开调查反而是给他们压力太大，导致他们不敢行动躲起来，金陵分区的人反而是不好搜捕。 现在不给压力让他们自己现身，更加容易抓到。” 听到宋书堂这样说，梅暮稚子觉得李群的想法是没有错的，但是这样的安排无疑对他们是有影响的。 和他们最初的设想是不一样的。 面对这种情况，梅暮稚子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么这个电文密码，我们还能拿到手吗？” “这个就要看负责行动的人能力如何。”宋书堂觉得这种东西，其实都是很看运气的。 因为这个时候实力反而是不重要的。 因为实力是一样的。 当大家实力不一样的时候，那么实力就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能在金陵分区内工作，且还能被万良选中，那么证明实力是没有问题的。 在实力没有问题的情况下，你能依靠的就是运气。 运气好久能顺利，运气不好就只能饮恨，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梅暮稚子只恨自己这一次不能亲自带队去金陵，他们主要是目标太明显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前去。 现在只能干等消息。 宋书堂反而还比较稳一些，毕竟这个计划最开始是没有的，还是梅暮稚子这里提出来的。 宋书堂觉得可行就打算一事。 但是就算是失败了，这个思路是没有问题的，宋书堂日后还可以继续。 毕竟有了思路，那么日后机会就可以再找。 而且这一次本来也就没有打算有这样的安排，得不到结果也和之前差不多，能得到结果反而是意外之喜。 他还劝梅暮稚子这里不要太紧张，平常心就好。 梅暮稚子也是点头，但心中却是还是挂念，毕竟一次能成功大家就可以省却很多麻烦。 金陵分区这里的人尝试了几次，发现都是差一点成功。 紧要关头他感觉会有危险，就会直接撤离放弃计划。 尝试了几次反而是将胆子都弄没了。 于是又找到宋书堂这里的人，汇报说自己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些胆怯了。 分区的人当然是鼓励对方。 这种事情你只能鼓励。 因为只有对方可以负责这个行动，你是没有办法的，你现在给他太大的压力，他更加不敢行动了。 所以只能鼓励，而且还要许一些好处诱惑。 总之就是要让对方心中的贪念，大过恐惧。 只有这样才能放手一搏。 大家都在放手一搏，毕竟这是最后的机会。 这一番鼓励确实也有一些用处，金陵分区内的人咬了咬牙，表示自己回去会继续尝试，一定要成功。 第六百四十章 得手 你别说金陵分区的人回去之后果然是鼓起勇气行动了，而且运气非常好，还真让他给成功了。 沪上分区这里是给了对方行动经费。 于是他购买了一个小型照相机，也是利用这个照相机将电文密码拍摄下来的，不然那么多内容他又不能将密码直接偷走。 如何记得住。 所以就需要一些工具。 对方得手之后也是有些吃惊，同时惊喜万分。 将照相机包括胶卷全部交给沪上分区的人，沪上分区的人拿到这些东西同样是有些喜出望外，毕竟他们来金陵一趟总算不是白来，还是有很大的收获的。 那么东西既然已经拿到手了，后续怎么办？ 沪上分区的人商议之后，决定直接离开回去，毕竟在金陵你被看管没有办法行动，那么不如就回去。 只要他们能回去，自然是可以将东西交给宋书堂。 至于金陵分区这里的人，不能过早的暴露。 他还需要在金陵分区这里潜伏下来。 因为如果对方暴露身份，金陵分区这里可能会意识到电文密码泄露，那么和特工总部这里更换密码，宋书堂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对方不能暴露。 金陵分区的人也明白，自己刚刚拿到密码，如果这个时候暴露就等于是白拿到这些东西了。 于是沪上分区的人就按照梅暮稚子的指示，告诉对方你暂时是安全的，如果特工总部方面有行动，会提前通知他。 而且还会每个月给他一笔钱，为什么不一下子给？ 因为一下子给你太多了，大家都会怀疑你这笔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对你反而是不好。 每个月都给不算多，但是一定可以让你活的很自在。 而且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毕竟你的收入这样花销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是说有些紧张罢了。 但你说你喜欢过这样的日子，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总的来说就是还能存点钱。 又能过少日子，还能存钱，金陵分区的人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要出事之后，宋书堂这里能保他就行。 他也知道现在跟着去沪上不现实，而且偷取电文这件事情他也不想被人知道，若是东窗事发宋书堂能不能保住他都是一个问题。 因此大家也是商议好，沪上分区的人就打算离开。 他们要动，金陵分区的人当然不愿意，不过却没有阻拦，而是默默跟随。 想要看是否能掌握到一些新的线索。 可是谁知道他们居然是要启程回去了。 对于这消息，他们立马汇报金陵分区，金陵分区这里则是急忙和特工总部汇报。 李群得知消息之后，觉得宋书堂这里肯定是看在金陵已经有些无力回天，所以将人给撤回来。 毕竟继续留在金陵是没有意义的。 至于这些明面上的人撤走了，那么背地里人的呢？ 李群认为可能还是有的。 或许宋书堂让这些人回来，其实就是想要降低金陵分区的警惕性，让他们认为已经没有人吸引目光了，所以就没有人在暗地里行动。 因此李群提醒金陵分区的人，安排几个人盯着宋书堂的人回来沪上，就是让金陵分区的人也来。 同时让他们继续小心宋书堂安排了其他人员负责行动，让他们不能降低警惕。 金陵分区的人一直盯着，等到看到这些人在沪上落地，然后看着他们回去分区之后，才去特工总部找李群。 得知对方已经回来，李群就让金陵分区的人休息，也是一路辛苦。 至于此刻宋书堂已经拿到了照相机和胶卷，同时对下面负责行动的人说道：“你们这一次表现的非常不错，功劳很大，但是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是保密的，所以我没有办法现在就给你们嘉奖。 但是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记下来，等到之后有机会，就一起嘉奖你们。” “属下明白。” 既然也明白宋书堂不想不是给他们嘉奖，确实是不能。 因为他们这样回来沪上，给大家的表现就是行动失败了，在金陵压根就不能展开调查，灰头土脸的回来。 那么回来之后你怎么可能得到嘉奖呢？ 得到嘉奖大家不奇怪吗？ 你干嘛了，你立功。 所以说宋书堂这里确实是不能给嘉奖，甚至是还要给批评，说他们在金陵暴露行踪。 而且他们也都知道宋书堂是赏罚分明的人，在分区这里还没有听说过谁的功劳不给的，因此几人也不介意。 毕竟看似是他们去金陵跑了一趟，但实则计划都是梅暮稚子手把手教的，你说他们真的有多大的功劳？ 这个任务换成谁来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他们运气好罢了。 所以现在对宋书堂的安排都很满意，而且主动要求宋书堂这里对他们进行处罚，可以迷惑外面的人。 既然他们要求宋书堂当然不会客气，给他们了一定的处罚，就是批评他们金陵方面的行动有问题。 等到让几人下去之后，梅暮稚子上前说道：“现在我们就需要弄电台了。” “电台这个东西不能私自弄的，虽然我们可以这样做，但是被发现还是很麻烦的。” “你的意思是通过梅机关这里？” “我觉得还是应该告知久司正人少佐一声，不然这件事情被人捅出去，对我们不利。” “久司正人少佐会同意吗？” “我们就说这一次安排人员去金陵执行任务，感觉到非常的不方便，在金陵的人员是可以通过电报局加密发报，但是我们这里也只能从电报局才能得到电报。 这样非常耽误时间，如果我们分区这里有电台，他们就可以直接将电文发过来，在情报工作中时间是非常重要的。” 梅暮稚子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切入点，毕竟他们这一次是安排了人员去金陵执行任务，联系上是有一些不便。 梅暮稚子说道：“你说的这个确实有道理。” “我负责联系久司正人少佐要电台，你负责将胶卷内的照片洗出来，你亲自负责不要让任何人接触胶卷。” “明白。”对于这项工作梅暮稚子是可以胜任的。 他们的技能之中，是有这样的学习的。 将东西交给梅暮稚子，宋书堂自然是很放心，梅暮稚子也对于这种信任感动。 同时宋书堂就联系了久司正人，要求见面。 久司正人对于宋书堂的联系，没有拒绝。 第二天两人就抽空见面，见面之后久司正人就说宋书堂，为什么安排人员去金陵行动。 宋书堂的解释很简单，自己觉得金陵官员死在沪上是有问题的，而且还是在他手里被杀的，那么他有调查的权利。 久司正人一听也是。 人是死在宋书堂这里，他调查也不过分。 但是这件事情应该汇报，让特工总部安排。 可是转念一想特工总部的事情，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宋书堂怎么可能去汇报呢。 谁都想要功劳。 但是宋书堂这里行动失败了，所以久司正人说他还是没有考虑清楚，而且做的也不够好。 宋书堂这里则是表示自己小瞧了李群，没有想到他也反应过来了，而且反应的这么快。 久司正人让宋书堂不要小瞧任何人。 宋书堂当然不会真的小瞧，无非是在久司正人面前这样收获罢了。 而且久司正人这里是很看重李群的，虽然是对手但是对方的能力，你是要肯定的。 这种情况下宋书堂也说了自己的人，在金陵方面行动不便。 还说自己就是联系不方便，没有办法指挥，不然不会这么草草结束。 久司正人一听就知道宋书堂话里有话，于是问道：“你想要什么？” “属下能不能秘密申请一部电台。” “你分区想要电台？” “是。” 久司正人对于这个要求也是陷入了一定的思考之后，宋书堂继续说道：“如果有电台，练习起来会很方便，而且还可以出其不意。” 久司正人承认宋书堂说的话。 有电台当然比没有方便多了。 同时久司正人觉得，就算是给宋书堂了电台，他们也可以检测电台。 这一部电台的位置和什么时候发报，日本人这里都是可以检测的，内容什么的当然也能掌握。 不担心宋书堂这边胡乱利用电台。 不过宋书堂只是用电台做接收的话，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毕竟电台用来捕捉敌人的电台信号，不行吗？ 到时候截获特工总部的电文，也没有人知道他掌握了密码，那电文岂不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宋书堂这里极力表示自己需要电台，久司正人考虑之后说道：“电台可以给你。” “多谢少佐。” “但你要好好工作。” “属下一定会的。” 这个电台因为宋书堂想要保密，所以久司正人也不可能通过正规渠道给他，而是要暗中给他。 约定好了拿电台的时间，三天后的晚上。 让宋书堂找辆车前去距离梅机关不远的一条街道，久司正人会在那里等着。 宋书堂非常感谢的将久司正人送走。 现在电台也有了，那么就已经是解决了所有问题。 至于金陵分区联系特工总部的信号频率，这个本身就知道也不用打探。 回到分区之后梅暮稚子也是上前说道：“电文密码已经弄到了。” “电台久司正人少佐说三天后就给我们。” “那现在？” “我们必须找到人负责电台，因为要截获金陵分区给总部的电文，电台就需要一直在相同信号频率上等待。 因为我们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发报，所以这件事情也需要不少人日夜负责，我们两个肯定不行。”宋书堂说道。 他们负责当然是最安全的。 但是问题就是他们不可能一直盯着电台。 你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发报，你就只能等。 他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而且金陵方面的电文，在宋书堂看来都是很重要的，而且特工总部发给金陵的电文同样重要。 能截获且翻译的话，到时候说不定就可能给组织和军统提供很多帮助，宋书堂当然是想要掌握，而不是靠运气去碰。 梅暮稚子问道：“你打算让谁负责？” “既然有电台了，我们就需要报务员，在分区内挑选完全值得信任的，培养他们使用电台。” “完全信任的人我们是可以找出来，但是对方的能力只怕一把，学习电台很难立马就上手。” 梅暮稚子的担心是，电台是比较具有专业性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学的。 你慢悠悠的当然也可以进行发报，但是你现在是要截获电文啊，你慢悠悠的当然不行。 对方都已经发报结束了，你这里都还没有听明白呢，你怎么截获。 宋书堂说道：“那你的看法是？” “分区的人是可以，但是我们需要有一个具有专业性的人，前期可以在发现信号波动的时候，让专业的人负责，同时专业的人还可以起到教学的作用。” “分区内有这方面专业的人吗？” “没有。”梅暮稚子说道。 这个专业也算是一项技能和特长，说白了不大不小也是人才，这样的人才还是比较吃香的，所以分区这里还真就没有。 “从什么地方能找一个值得信任的？” “沪上有不少这样的培训班，有些是电报局这里举办的，还有一些是各个机构，挑选这方面的人才。 具有天赋的都是被挑选去了机关单位里面，还有一些就进了电报局，但是不少人是被淘汰了，但是这些被淘汰的人，水平也远远高于我们分区内的人。” “你想要从被淘汰的人里面，挑选一个人员加入分区？” “我是有这样的想法。” “你能保证对方的忠诚吗，毕竟我们要做的事情，见得不认。” “这个就需要挑选一下了，但是我觉得问题不大，不能保证忠诚我们也可以让他没有办法背叛。” 听到梅暮稚子的话，宋书堂就明白什么意思。 梅暮稚子继续说道：“现在也不急于一时，这方面做好了，更加有利于后续的发展。” 不得不说对方说的是有道理的，所以宋书堂说道：“交给你负责。” “是。” 第六百四十一章 开始运作 挑选报务人员。 这个需要保密和忠诚。 保密以及忠诚分区内的成员就可以做到，现在需要一个负责人，有专业能力的负责人。 对于挑选这个任务梅暮稚子觉得不难，首先就是各个培训班这里，看你想要哪个培训班的人。 梅暮稚子后来思考之后决定还是从电报局这里的培训班下手，为何？ 原因很简单，其他专业机构的培训班，就算是你接受培训之后没有通过考核，那么你的身份也已经被掌握了，甚至是会给对方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个不利于保密。 但是电报局这里的培训班，是面向社会的，初期不会对你进行很详细的调查，而是会在你通过考核要入职的时候，才会对你进行详细的调查。 那么那些没有入职的人，对方是没有兴趣调查的。 其次就是参与人员很多，培训班基本的很频繁，因为这个培训班是需要花钱的。 就是学员来是要交钱的。 就算如此还是很多人趋之若鹜，毕竟有可能就会进入电报局内工作，这诱惑还是很大的。 因此人员多，也是一方面。 梅暮稚子认为人员多了，大家都不会对其中某一期的学员，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 那么也是有利于保密的。 综合考虑下来当然是从这里选择，因此梅暮稚子的目光就放在了这件事情上。 但是这样选择也存在一定的问题，那就是这种培训班的专业能力肯定是不强的，尤其是你被淘汰的人，那么专业能力肯定更有问题。 不然也不会遭到淘汰。 所以想要从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对梅暮稚子而言就需要好好筛选一下。 首先梅暮稚子心里告诉自己，挑选的是有专业能力的人，而不是有专业能力的人才。 这两者相差很大。 如果你想要找人才的话，那么很可能你根本就找不到，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 电文密码已经有了。 电台也马上就会就位。 你这个时候如果继续拖延，虽然是可以更加保险，但未免是耽误了诸多时间。 对情报工作人员而言，他们可以谨慎小心多花费一些时间，就如同梅暮稚子和宋书堂商议一下的，但是不表示他们可以慢。 如果你太慢的话，肯定是会耽误事情。 那么梅暮稚子就降低了标准，这个决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她还是尽可能的想要找到一个，专业能力相对强的，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回来。 梅暮稚子想办法弄到了电报局培训班近几期的名单，没有找太过之前的，因为这个东西是一个熟能生巧的东西。 需要天赋但是更加需要日以继夜的练习。 如果你从培训班离开的时间太久，又没有被挑选中从事相关的工作，对于这个人而言肯定会渐渐手生，甚至是淡化掉学习的知识。 那么太久远的人员，梅暮稚子就没有考虑在内，他们已经不具备挑选的价值。 因此梅暮稚子看的是近几期的。 时间相对而言要近一点。 主要看的就是没有从事相关工作的人员，梅暮稚子还花钱弄到了考核的分数，为什么会被淘汰，当然是最直接能表达每个人能力的东西。 但是看下来梅暮稚子有些失望。 那些考核成绩好的，基本上都是可以获得岗位，毕竟这方面的人才还是稀缺的。 就算是不能发报接收电报，很多人也可以从事相关工作，毕竟电报局内的工作种类很多，都是可以慢慢来的。 甚至那些没有通过考核的，也会有公司等单位要你，因为有些工作是可以有私人电台的，只需要备案就行。 他们时常发送的都是有关工作内容的东西，因此需要有人负责。 但是不是什么机密的内容，因此不用太过能力出众的人，只要能完成发送和接收的工作就可以。 因此那些虽然没有通过考核，但是成绩还不错的人，也是会有工作的机会。 甚至还可以挑选电台维修人员。 总之就是你只要稍微有用武之地，都会给你一份工作。 毕竟电台是现在通信的主力军，周边的服务人员也需要很多。 因此生下来的成绩只能说是惨不忍睹，虽然梅暮稚子已经做好了降低标准的准备，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成绩如此之差。 这样的成绩梅暮稚子是真的不能选他们。 其实按照梅暮稚子当年训练的要求而言，这些培训班的人一个都不行，就算是通过考核的人，都不达标，甚至差得远。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你却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可是就算是如此都没有可选之人给你。 梅暮稚子最开始想要挑选一个女人，这样起码好掌控一些，但是担心没有那么多人给你挑选，她觉得男人也行。 就没有考虑性别的问题。 现在还是失算了。 梅暮稚子甚至是想要从其他培训班看看，毕竟那些机构的培训班，专业性要求更高。 只是这个想法让她有些犹豫，毕竟问题还是之前说的问题，那就是不想引人注意。 没办法梅暮稚子只能将自己目前挑选的过程和结果，汇报给宋书堂。 看看宋书堂这里有没有什么想法。 也没有专门在办公室内汇报，而是晚上回到房间之后，梅暮稚子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毕竟这件事情是保密的，在办公室内汇报虽然也不会被人听到，不过梅暮稚子觉得还是私下汇报好一点。 听完梅暮稚子现在说的问题，宋书堂认为她确实遇到了一定的难度，毕竟情况是显而易见的。 宋书堂说道：“分区这里的人员已经挑选好了，目前挑选了四名，这四人都是完全值得信任，以及学习起来或许会比较快的存在。” “但没有人教导他们。” “电台已经拿回来了，放在了分区内，给他们安排了秘密的房间，平常不会让人靠近，让他们自行先熟悉练习。” 宋书堂这里也没有闲着这两天，已经是将电台从久司正人这里拿走，不过对方告诫他一定不要乱来。 宋书堂当然表示不会乱来，而且他也不敢乱来。 因为他的这个电台是被定位的，宋书堂如果想要利用这个电台发送情报，反而是自己暴露自己，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就更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梅暮稚子说道。 “不如就随便先来一个，矮子里面挑一个个子高的，等到之后有合适的再换。” 宋书堂没有让组织和军统这里，趁着这个机会将人员安插进来，当做是报务人员。 原因是报务人员发送的情报，以及接收的情报，宋书堂是肯定能知道的。 所以就没有必要安排组织和军统的人过来，这样做不能得到新的情报，反而是还会容易暴露。 与其这样干脆就不要多此一举。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梅暮稚子其实不想如此选择，毕竟她真的很难接受。 但现在分区这里人员电台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也不好继续拖了。 所以梅暮稚子只能忍着难受，第二天开始从这些人里面挑选，但是就在梅暮稚子如此不舒服的时候，反而是有了新的发现。 梅暮稚子发现其中有一期培训班内，原本有一个人前几次的考核都还不错，但是后面几次考核包括最后一次考核，对方都没有参加。 也不知道为什么。 梅暮稚子就暗中打探了一下，了解到这个人是当时报名参加了培训班，而且学习的不错，考核成绩也不错。 但是中途家里出了点事情，父母在家里闹离婚，因为父亲有了其他的女人。 闹的鸡犬不宁。 最后母亲直接服毒自尽了，父亲反而是跟着女人直接离开，不想沾染晦气。 这名学员就只能回去处理丧事，反而是没有办法继续参加学习和考核。 而且这名学员还是一个女人。 年纪轻轻。 这在梅暮稚子看来都是好掌控的信号，其次就是说已经没有亲人了，更是可以方便操纵。 最主要的是成绩不差。 看考核内容，虽然没有参与全程的学习，但是基本能力上已经没有什么欠缺。 面对这种情况，梅暮稚子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是拿得出手的。 这个人在梅暮稚子心里，其实也就一般。 如果是按照他们的标准而言，你肯定是不够格的，不过现在能有这样的人员出现，梅暮稚子就已经是很开心了。 所以梅暮稚子就找到了这个女人，然后观察接触了一下。 发现对方现在生活的不如意。 毕竟是遭遇了几次打击，不过好在是读过书的，所以找了一个售货员的工作。 但是不是大卖场的，只是一些小店铺。 工资不高而且干的活很多。 不单单是销售商品，可能还有各种琐事，都需要你负责。 那么梅暮稚子就直接从换工作当切入点，询问对方是否愿意，对方看梅暮稚子这样一个美丽的姑娘，警惕性不是很高。 言谈之间也有换工作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换什么。 梅暮稚子就提起了电台一事，对方确实是学习过，成绩也不差。 但是因为旷课太多，培训班这里不允许她继续学习和参加考核，不然她觉得按照自己的能力，哪怕是缺少了很多课程，也不会比其他人差。 被说的有点行动。 梅暮稚子蛊惑人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一个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三言两语就已经将人拿下。 言谈之间也表示这个工作需要一定的保密，可能会对自由有一些限制，但是这个姑娘参加培训的时候，就学习过说是电文是很机密之类的内容，所以对此也没有觉得奇怪。 而且梅暮稚子开出的价格，让她真的很心动。 因为她现在的开销全部都要靠自己，甚至房子都已经没有了，只能去租房子住。 租房子需要的前很贵。 梅暮稚子说的意思是会给她提供宿舍，姑娘一想是很不错的。 至于会不会被骗？ 她看着梅暮稚子这样的模样，觉得这样的女人不会骗自己，而且自己也没有值得被骗的东西。 谈成之后梅暮稚子就让对方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带着去了分区。 到了分区之后就给她安排了住所。 就住在分区里面。 因为要限制对方一定的自由，当然是住在分区了。 姑娘来了地方之后，才发现是什么情况，不过对方对此也没有什么抗拒。 毕竟她参加培训班的时候，也知道有很多为日伪工作的培训班，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尝试，只是没有机会。 所以现在加入分区的话，对她而言反而觉得也挺好。 梅暮稚子告诉他，分区的电台是保密的，所以不能让外人知道。 姑娘一听表示理解，反正这个行当里面，多数都是这样的吧。 等姑娘到位之后，宋书堂就见了一面，夸奖勉励了两句，就让对方好好干。 梅暮稚子则是带着她去了分区这里暗中成立的报务室，让她教授分区内的人，同时也告诉她了一个信号频率，让他们收去电文。 这个女人不知道这个频率什么地方的，还以为就是分区的。 至于内容这个女人是不能破译的，她可以收到电文，但是没有密码破译不了。 破译的工作是梅暮稚子负责的。 因此也不用担心这个女人从电文中发现什么，你根本就看不懂。 包括分区内的人也是，你同样看不懂。 所以从今天开始，分区的报务室算是正是开始运作，他们也可以开始截获特工总部内的电文，虽然只能截获金陵分区这里的，但是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只要这个计划顺利。 宋书堂下一步就是想要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加密方式。 到时候可以让组织和军统，在江城方面的潜伏人员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弄到电文密码，如果可以弄到电文密码，那么有关这方面的情报，也就可以掌握。 如果能从特工总部这里掌握总的密码本，那才是真的一劳永逸。 但是这个太难了，哪怕对聂洪来说。 所以宋书堂暂时没有考虑。 第六百四十二章 成功截获 特工总部的密码本其实有很多。 因为他们针对不同分区都会启用不同的密码本，就是为防止一处分区这里出现问题，导致整体密码全部暴露。 其次就是特工总部这里也会有暗中派往各地的情报工作人员，这些人员与特工总部联系时，也会启用全新独立的密码本。 这同样占据了不小的一部分。 所以说起来特工总部的密码本的保密程度极高，你想要获得的难度很大。 甚至特工总部内的报务人员，都不可能全部掌握，译电员这里掌握密码或许都会分别掌握，而不会让一个人全然知晓。 其中比较重要的可能都需要李群亲自译电，而不是假借他人之手。 这样的情况下宋书堂明白，想要完成最终的一步难度很大，只是现在先有设想，具体最后要如何做，还需要慢慢完善计划。 与其说是完善计划，不如说是需要等待机会。 宋书堂认为这件事情不是你想就能成功的，而是要看对方会不会给你机会，如果对方没有任何的失误和疏忽，你是永远都难以达成这样的目的。 所以运气成分在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是要占据一定的主导地位。 不过这些话宋书堂没有和梅暮稚子讲，说起来还太过遥远，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好不迟。 面前分区这里知道电台一事的人员都不多，也要求知晓人员保密。 这算是分区目前的最高机密。 同时梅暮稚子这里找来的专业报务人员，对分区内的人进行了培训，大家也是渐渐对工作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知。 筛选这些人的时候就是考虑忠诚以及悟性问题，最好是两点都有才能胜任工作，所以目前培训的进展还是很不错的。 仅仅只是要求可以熟练的使用电台，技术性的东西其实不多。 最重要的还是联系。 熟能生巧。 所以对他们也是多有专项性的锻炼，而且梅暮稚子去看过几次，发现找来的专业人员很不错。 于是给她提升了待遇，而且直接让她负责分区的电台工作，算是领导了。 对方对于梅暮稚子给予这么高的肯定，也是有些没有料到。 感恩戴德说自己一定会好好工作。 毕竟她此前的生活很糟糕，现在有了权利和金钱，那么你让对方做什么，她都会听命的。 对于这样的人宋书堂不好说什么。 因为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心态，他们不觉得日伪政府有什么不好。 甚至是有些随波逐流。 但世道真的是让人只想活下去，好在还有无数人在奋斗和牺牲，意图将这些人唤醒。 分区这里暗中进行工作顺利，等到报务室进入正轨之后，他们就开始关心金陵方面的任务进展。 只是从他们开始使用电台捕捉特工总部的情报之后，还没有发现特工总部向金陵方面发报，也没有发现金陵方面向特工总部发报。 好像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一样。 这让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也是有些奇怪，毕竟金陵方面现在是负责调查任务的，按理说是会隔一段时间汇报一次。 不应该频率如此之久。 “难道是在我们电台启用之前，金陵方面就已经调查结束，这个任务告一段落了？”梅暮稚子猜测问道。 他们的人都已经从金陵回来了，所以金陵分区这里的调查情况你还真就不知道。 如果对方在你捕捉电台信号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工作的汇报，那么短时内确实不会频繁联系。 可是宋书堂觉得应该不会吧。 如果对方已经结束调查，他总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金陵方面的消息收不到，聂洪这里的消息总能知道吧。 还是说金陵方面调查得到的结果非常重要，以至于李群没有告诉聂洪，所以聂洪也不清楚？ 宋书堂虽然心中做出了这样的猜测，但是觉得可能性不大。 虽然他们这里耽误了很久才启用电台，但他不相信金陵方面就恰好调查到了结果，这件事情肯定是不宜调查的。 如果这么容易调查，军统方面何必在沪上动手杀人，肯定也会料到要展开调查。 所以宋书堂说道：“再等等。” 不要急。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在金陵已经调查结束，宋书堂认为自己多少都可以收到蛛丝马迹，李群就算是想要瞒着聂洪，聂洪肯定也是想要探查的。 毕竟事关军统。 梅暮稚子认为现在确实只能如此，你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等待。 而且梅暮稚子也不是很着急，原因是他们弄这个电台，是为了长远发展考虑。 而不是为了眼前。 金陵方面的调查就算是结束，那也无妨。 因为他们本来就插手不了。 此前安排去金陵负责调查的人，都已经是被直接赶回来了，你现在就算是截获电文，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梅暮稚子在乎这件事情，只是想要试试能不能成功截获，以及密码是否真的正确，看能不能破译电文成功。 梅暮稚子想要的是这些，因此宋书堂说再等等，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就在两人决定继续观望的时候，梅暮稚子发展的报务室负责人却跑过来，在办公室外面求见。 让对方进来，就看她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抄录了一些内容。 直接说道：“这是刚刚截获的电文。” 电文是一堆数字，但是这就是加密方式。 其他人都看不懂。 截获电文的人当然也也看不懂。 不过梅暮稚子手里有密码本，可以对照翻译。 于是宋书堂不动声色的说道：“做的不错，继续盯着。” “是。” 看到自己总算是等到了电报，这个新任的报务室负责人也是很开心，毕竟待遇太好了，如果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有些患得患失。 现在能做事情，就更加踏实。 等到对方离开之后，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翻译一下。” 梅暮稚子立刻将办公室的门反锁，然后就开始翻译电文上的内容。 很快梅暮稚子就将翻译后的内容，递给宋书堂。 两人快速的看了一遍。 宋书堂说道：“金陵方面说他们已经调查到了蛛丝马迹，说沪上这里暗杀金陵的官员，是因为他们在金陵方面负责调查盯上了军统的人，为了避免他们回去之后继续深入调查，将军统的人揪出来，所以选择了杀人灭口。” “看来金陵分区这里，确实调查到了线索。”梅暮稚子认为这个说法是合理的。 为什么在沪上要杀两个不重要的官员。 而且还是付出了一些代价。 甚至在大家看来是不合理的。 现在都可以解释了。 那是因为这两个不重要的官员，可能会影响军统在金陵这里很重要的潜伏人员，所以才会被暗杀在沪上，目的是为了保护金陵方面的中药潜伏人员。 这个价值就对等了。 宋书堂说道：“这个消息很重要，金陵分区就可以重新调查这两个官员，此前在金陵负责的任务是什么，说不定就能将人挖出来。” “想来总部这里给的命令也是如此。 “但我们都已经没有办法插手了。” “是啊。” 梅暮稚子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个电文的内容可以看出来，金陵方面这里调查到的线索不错。 而且也能看出来金陵方面军统的潜伏人员比较重要，抓捕之后也是大功一件。 面对这样的情况你难以插手，只能旁观。 但是宋书堂却说道：“不过我们的思路没有问题，密码也没有问题，现在都已经得到证实。” 提起这件事情梅暮稚子也是一笑说道：“确实如此，或许我们比总部方面更快得知这个消息。” 倒也不是说梅暮稚子胡说八道，毕竟总部这里需要接收到电文之后，由译电员翻译，再呈送给李群。 宋书堂他们这里省却了一些步骤，自然是知道的更快。 不过现在特工总部这里，李群也已经得到了情报。 而且也做出了命令，让金陵方面顺势调查，将潜伏在金陵这里的军统成员挖出来。 不过这件事情李群是直接下令给报务室，也没有告诉其他人，毕竟你在沪上就没有必要说这件事情，又不是沪上的人负责行动，你说给谁听呢？ 能早一步将宋书堂的人赶回来，李群觉得是不错的，不然现在进入真正重要的调查阶段，指不定他们还要出来影响。 再者李群现在已经和梅机关说了，金陵分区这里会负责调查，让沪上这里不要出现扰乱的情况。 是在宋书堂的人回来之后。 那么梅机关这里当然会出言警告其他人，因为日本人还是想要看到调查有线索的，你这样互相影响是不可取的。 而且这件事情安排金陵分区负责是合理的，你沪上的人就不要去参合了。 因此现在李群也不担心宋书堂再插手，毕竟你这个时候再插手，不仅仅是得罪日本人，李群也有很正当的理由对你的人出手。 让你有去无回。 宋书堂这里确实没有打算插手，不过又送来了一份情报，是特工总部发去金陵分区的。 梅暮稚子翻译之后果然和他们猜测的一样，李群让金陵分区这里顺势调查，将军统成员揪出来。 宋书堂将情报烧毁之后说道：“看来接下来我们只能等总部的好消息了。” “是啊。”梅暮稚子也知道宋书堂不愿意听到好消息，但是却没有别的办法，此前想要抢夺功劳失败，你就已经失去了继续交锋的机会。 和梅暮稚子说了两句，对金陵方面的事情两人的想法就是不予理会，毕竟你也理会不了。 但是打发走了梅暮稚子之后，宋书堂的打算是和军统汇报一下这件事情，因为他觉得聂洪这里可能并不知情。 李群是有可能告诉聂洪，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不告诉。 因为聂洪不参与这个行动，一般在情报工作中，你不参与这个行动，就不会将消息告知。 其次就是宋书堂在分区这里，和步凯捷见面还是更加安全的，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 特工总部是李群的地盘，还有丁英卓在。 聂洪和军统的人见面，都需要小心谨慎，尽量要减少会面。 所以这件事情交给宋书堂负责通知，第二天宋书堂就找到机会，将这个消息告诉步凯捷。 步凯捷听完之后说道：“看来金陵分区这里也是有些能耐。” “所以他们调查的是对的？”宋书堂问道。 “调查的确实没有问题。” “那么他们按照这个思路调查下去，会不会给潜伏人员造成影响？” “如果是这个方向调查的话，肯定会给潜伏人员造成影响，不过在沪上将人杀掉之后，就争取到了时间。 利用这些时间上峰就已经对金陵方面的潜伏人员，做出了一些应对的安排，目前看来这些应对的安排，能不能应付金陵分区的调查。” “还不能保证吗？” “这种东西很难保证，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现，但是提前准备过，想来是有一定把握的。” “有最新消息我会再通知你。” “你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宋书堂将自己这里的安排说了一下，步凯捷立马就吃惊了，因为之前聊天的时候，宋书堂随口提过一句，只是他就没有放在心里。 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是已经成功了。 步凯捷有些激动的说道：“那岂不是说明，金陵方面的情报，都会通过你这里？” “可会，但是负责翻译的人员是梅暮稚子，情报她也是知道的，如果有些机密情报最后出问题，她大概率会怀疑。” 倒不是说宋书堂想要梅暮稚子掌握这些，而是这个提议都是梅暮稚子当时提出来的，你不让对方知道肯定不合理。 所以只能让对方也参与。 不过步凯捷觉得这个都不算是什么问题，因为如果你不能获得情报，那么你就没有任何办法，可是当你能获得情报之后，你可以选择处理还是不处理，或怎么处理才能更加安全。 这都是难得的。 第六百四十三章 重要程度 梅暮稚子参与其中确实会带来一定程度上的麻烦。 但是不可否认带来的好处是更多的。 那些真的会因为梅暮稚子知晓，而不好做出应对的事情，到时候也能另想办法。 或干脆放弃。 总之不能影响宋书堂这里可以掌握情报的局面，原本宋书堂在沪上分区，只能知晓分区这里的情报。 特工总部内还要依靠聂洪。 但现在呢？ 宋书堂可以直接得到特工总部这里给金陵分区的情报，那么换言之金陵分区这里如果有重要事情通知特工总部，宋书堂都是可以截获的。 也就是说他获得了这方面的情报，身在沪上还能得到金陵的情报。 这意味什么？ 步凯捷不用说都知道意义是非常深远的。 这对军统整个情报工作而言是具有战略性的意义，步凯捷知道自己将这个消息汇报之后，戴老板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宋书堂在沪上的潜伏无疑是巨大的成功。 这是超越之前安排宋书堂来沪上的初衷，甚至是超越很多。 这件事情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步凯捷现在看着宋书堂，已经有些难用语言去形容。 看似这个行动好像只是掌握到了金陵分区这里的电文而已，有没有那么大的价值还没有得到时间的认证。 可你要完全明白，这样的潜力是无穷的。 面对步凯捷这样的目光，宋书堂说道：“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 “你这一次的功劳很大。” “但是潜伏人员再大的功劳，也没有什么改变。” 步凯捷不得不承认宋书堂说的这句话是对的，潜伏人员给你再大的功劳也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他们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功劳。 而是抗日救国。 步凯捷说道：“你能掌握这样的情报，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开始。” “所以我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特工总部分区的电文密码。” “我会和上峰说这件事情。” 其实你说其他特工总部分区这里的电文密码有暴露的吗？ 当然有。 毕竟这么长时间，军统方面不可能不掌握。 但是掌握了有什么用？ 没有意义啊。 为什么？ 你怎么截获敌人的电文？ 敌人什么时候发报你是不知道的，你很难有条件说将电台一直打开，等着对方发报。 你的电台无疑会暴露你。 虽然电台不工作的时候，没有信号波动，敌人的探测设备找不到你。 但你要明白你是没有这样一个安全的环境，让你时刻看着电台。 甚至是如果需要用电的电台，你都没有办法解释你的电费。 也就是说有些地方就算是掌握了电文密码，你还是没有办法获得电文，那么你的这个密码就没有意义。 你所掌握到的东西，是一张废纸。 就算是日后电文流出来，你再去发现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敌人可能早就已经行动结束。 可是宋书堂这里呢？ 他这里的电台是合法电台，甚至可以一直保持开启的状态。 拦截电文不会遭遇麻烦。 就算是日本人发现这里有电台波动，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知道这部电台是什么情况。 所以宋书堂的这部电台，重要就重要在是不怕搜查的。 可以随时待命。 虽然没有办法随意发报，但是拦截电文是没有问题的。 这种最重要的功能。 如果军统这里可以提供更多特工总部分区的电文密码，宋书堂这里都可以进行拦截。 这才是他们最大的价值。 步凯捷对于此事是非常看重的，不过他说道：“戴老板应该不会让各部对电文密码下手。” 电文密码当然是想要得到。 可是你突然各处都对电文密码下手，如果不暴露还好。 但是如果暴露呢？ 是不是就会引起敌人的警觉，发现各处都在进行这样的事情，无疑是打草惊蛇。 反而是让宋书堂这里的功能减弱。 李群很有可能反应过来之后，就直接安排全部密码换一套，那你怎么办？ 宋书堂反而还不如现在。 所以按照戴老板的性格，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是想要掌握更多的密码，但也会徐徐图之，而不是打草惊蛇。 宋书堂说道：“这件事情我相信戴老板会安排好。” 他是想要得到各分区的电文密码，但是也明白不能急，不然是本末倒置。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戴老板怎么安排都行，宋书堂相信戴老板会安排的非常到位。 步凯捷说道：“你继续保持，一定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出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将消息汇报的。” “好。” 结束了和步凯捷的见面之后，宋书堂就回去了。 今天见面看似说的是金陵方面调查有进展，但实则是电台的事情更为重要，所以步凯捷是将金陵方面的事情，直接汇报然后让他们去处理。 自己则是将电台的问题汇报给戴老板，看戴老板这里怎么安排。 军统得知金陵方面确实调查到了蛛丝马迹，也是开始应对。 他们也想过敌人的行动会很快，现在这个速度在他们的预料之中，甚至比他们预料的还要慢一些，所以军统方面应对起来难度不大。 为什么会慢一些，那自然是宋书堂安排分区的人去金陵，耽误了金陵分区的时间。 这对军统而言也是帮助。 只是帮助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金陵这里继续调查，军统也是提前做好应对，双方开始博弈。 想来军统提前做出这么多准备的情况下，不是那么容易就遭受重创的，宋书堂后续心中也没有太过担忧。 至于说步凯捷汇报戴老板一事，他同样觉得没什么问题，甚至他希望戴老板知道。 那么才会明白他的重要性。 才会明白沪上潜伏的重要性。 才能更加保证颜清辉的安全。 最开始宋书堂和聂洪想的是，戴老板会受到他们的胁迫，可能会选择鱼死网破。 但是现在呢？ 戴老板或许已经没有鱼死网破的机会了。 你对付宋书堂就表示要放弃这个电台，一个可以截获特工总部电文的电台。 戴老板让宋书堂死，那么你换一个潜伏，他能得到这样的电台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所以宋书堂现在想要戴老板了解到这些事情，其实就是告诉对方，我们已经有叛变的筹码了，这个时候你也要保证手里筹码的安全。 戴老板手里的筹码就是颜清辉。 甚至宋书堂都在想，如果电台的事情可以稳定下来，甚至是得到一些重要的情报，他联合聂洪都可以向戴老板施压了。 让他放了颜清辉。 不过现在这种也只是想法，还不是那么成熟。 所以只能继续等待。 手续宋书堂还去见了黎叔一次，将这里的事情告知，同时也是想要看组织这里，是否能掌握特工总部各地分区，或是其他潜伏人员和特工总部联系的电文密码。 对于这个电台的事情，黎叔的看法和步凯捷差不多，也是让宋书堂格外小心。 至于宋书堂想要的东西组织手里目前确实没有，毕竟特工总部这里也是很小心的。 电文密码是最高机密。 而且如果什么地方感觉电文密码好像泄露了，就会直接更换。 因此很难掌握。 宋书堂这一次能掌握金陵分区这里的电文密码，说真的是运气成分居多。 主要也是金陵分区都在忙于调查沪上给的任务，反而是让宋书堂他们找的人钻了空子，不然这件事情很难完成。 就算是你可以完成，大概率还会留下蛛丝马迹，引起敌人的警觉。 敌人警觉之后就会更换密码，那么你得到的密码就没有用了。 因此才说宋书堂他们是运气好。 总之组织这里也说了之后会留意，看后面如果有机会得到密码的话，肯定会告诉宋书堂。 毕竟不能是宋书堂将截获的电文给组织，让组织去翻译。 这个很慢。 而且宋书堂也不能将每个电文都告诉组织，可能有些电文都是没有用的。 他如果每一次都想要第一时间告诉，那岂不是太过危险。 为了一些没有价值的电文，冒险是不值得的。 那你就只能等有机会了再汇报，可是如果你不知道电文的内容，一旦是非常重要的情报，你的耽误可能就会贻误战机。 所以说密码肯定是要宋书堂掌握。 这样他就可以在截获电文第一时间翻译，然后来判断这个电文的内容是不是重要，如果是非常重要的情报，他就可以找机会传递。 若是不重要的，就不需要告知，或者随后告知都行。 因此密码宋书堂是需要掌握的。 既然是他掌握，大概率梅暮稚子这里可能也要掌握，所以这是一个麻烦。 毕竟宋书堂如果突然将电台增加一个分区的频道切换盯着，梅暮稚子这里肯定会奇怪啊。 为什么好端端的增加一个信号频道。 你又不知道秘密，你截获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到时候你肯定是要告诉梅暮稚子，你掌握到了秘密。 那么对方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和现在遇到的情况是一样的，那些情报如果后续出了问题，梅暮稚子可能会怀疑知晓情报的宋书堂。 不过这些问题宋书堂觉得都是可以应付的。 毕竟梅暮稚子对他很信任，而且他如果将密码直接告知，对方会更加信任他。 实在不行宋书堂可以说，自己故意将情报泄露出去，其实就是为了破坏特工总部的计划，这样可以让李群不立功。 为了他们的前途着想。 这也是一种解释。 虽然是帮助了抗日组织，但是对梅暮稚子而来，是说得通的。 再者说了他们只是为了自己，对方是谁真的不重要，所以宋书堂认为还是掌握密码是关键，怎么应付梅暮稚子都好说。 毕竟他和梅暮稚子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还一直经营和对方的关系，若是一点都瞒不住岂不是白白经营了 所以说梅暮稚子这里只要你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对方肯定都是会相信的。 接下来几日宋书堂没有收到组织这里的消息，毕竟不会那么快就有收获，还是要看运气。 同样的军统这里的消息也没有。 毕竟一时半会也难有发现。 至于你说夸奖，戴老板肯定会夸奖，但是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专门见面。 这都不算正事。 反而是分区这里，宋书堂一直等着，看金陵方面的调查进展如何，有没有给李群发报。 不过这几日同样是没有发现。 宋书堂对梅暮稚子问道：“金陵的调查不太顺利吗？” “我也觉得是不太顺利，不然这么长时间应该是会给主任汇报的。” “既然他们调查不顺利，反而是我们乐意看到的。” “不过他们的调查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那么调查起来有收获的可能是比较大的。” 梅暮稚子觉得既然已经确定了调查放心，应该不至于没有进展。 “你说会不会是敌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已经撤离了？”宋书堂问道。 “敌人如果愿意撤离的话，就不会在沪上选择行动，而且还是不惜代价的行动。所以他们在沪上的行动，就表明他们不愿意撤离，或是不能撤离。 而且他们行动之后觉得问题或许已经解决，就更加不会轻易撤离，金陵方面的调查就算是打草惊蛇，对方也不会这么快舍弃的。” 梅暮稚子的分析很正确。 做了这么多事情如果愿意撤离的话，早就撤离了，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而且对方就算是意识到了金陵分区这里可能在调查，或许也觉得不会调查到自己头上，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 宋书堂说道：“所以现在看来，金陵分区这里就是单纯的调查遇到了阻碍。” “毕竟敌人在沪上杀人灭口，肯定在金陵也会有所防备，调查收到阻碍是可以理解的。” “那就继续等消息吧。”宋书堂说道。 现在也只能如此，他们只能等消息，还不能插手。 知道消息之后也无非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心，其他多余的事情也做不了，但是就算是满足一下好奇心也是可以的。 第六百四十四章 掌握线索 分区现在就是等待金陵分区方面的电报。 至于分区自身的工作也在进行，但多数都是日常任务。 大概等了一个星期左右金陵分区这里，确实又给特工总部发了电报，因分区这里的电台只截获特工总部的电文，所以自然还是没能逃过被截获的命运。 拿到电文之后第一时间就交给了梅暮稚子。 梅暮稚子也是用最快的时间将电文破译，之后给宋书堂送来。 看完电文之后宋书堂说道：“金陵分区方面还真的就调查到了线索，发现两个死在沪上的官员在来沪上开会之前，是负责调查一起走私案件。” “没错，而且这个走私案件牵扯人员众多，所以两个官员是暗中调查。”梅暮稚子说道。 说是暗中调查其实就是看情况。 看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是非常重要的人物，那么可能他们就不会继续调查，而是选择收取好处费。 然后作罢。 如果能调查到其他东西，则会继续深入，说白了就是看利益。 因此之前知道的人不多，不然早就明白这个情况。 现在还是金陵分区调查出来的。 而且根据金陵分区这里提供的情报可以了解到，他们已经调查到了这个走私案件背后的人，因为调查到这件事情就可以相应去调查，发现之前两个官员启用了谁负责调查。 直接找他们询问就行。 之前他们是默不作声，毕竟不清楚具体情况。 也不敢随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毕竟此前的调查都是保密的，可能是害怕背后牵扯出来大人物。 现在金陵分区这里已经调查到了蛛丝马迹，找到他们也不敢不开口，因此现在算是掌握到了具体的情报。 这让宋书堂有些不解。 军统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肯定是要做出应对啊。 怎么还能让金陵分区这里调查到线索？ 如果金陵分区在合理这样调查线索，就一直都可以顺藤摸瓜，那么之后岂不是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 若是对你造成影响，你为了保全自己的人，你能怎么办？ 只能选择撤退不是。 可是如果你选择撤退，那么你之前在沪上的做法有什么用。 岂不是白白损失。 因此宋书堂对于这个结果不满意，他觉得军统方面的应对完全就没有体现出来，金陵分区都已经调查到了这一步，你说你之后还有应对，那么肯定是不太合理的。 金陵分区已经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两个金陵官员的调查肯定是存在执行性的进展，不然军统怎么可能选择在沪上杀人灭口呢。 逻辑上是不会错的。 宋书堂现在也不知道军统在干嘛，明明提前掌握消息，而且沪上的行动也是他们自己做的，居然还被金陵分区调查到了这么多内容。 不过当着梅暮稚子的面，宋书堂当然不能说这些，而是分析说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梅暮稚子说道：“我认为就算是调查到了走私一事，也不可能是背后的官员害怕东窗事发杀人灭口，而是军统负责杀人灭口。” 梅暮稚子现在否定的是另一种可能。 毕竟你说调查走私可能就会牵扯出来很多人，那么被牵扯出来的人，不想让自己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众，然后选择杀人灭口可以吗？ 完全可以。 这在他们内部不是没有出现过。 但是梅暮稚子直接将这件事情否定了。 宋书堂问道：“为什么？” “就算是金陵方面的官员，想要在沪上杀人灭口，栽赃嫁祸给军统，那也不可能是那么多人出面杀人，然后还能有条不紊的撤退。” 梅暮稚子觉得根本就不可能。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军统行动的时候，可是有很多人员参与。 你说是金陵方面的官员找的人？ 他们在沪上能找到这么多人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以为你在金陵有权利，或者是愿意花钱，就能在沪上找到这么多人，给你卖命吗？ 而且还是暗杀金陵方面的官员。 那些亡命之徒就不可能同意这样的买卖，他们是不会去招惹日本人的。 所以就算是金陵方面的人想要杀人灭口栽赃嫁祸，那也肯定是极少数人负责，暗中完成任务。 这种情况还有可能是金陵方面官员自己做的。 现在就完全不同可能。 其次就是说撤退，就算是真的你费劲凑齐了这么多人，那么也肯定只能是乌合之众。 如果是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撤退的那么默契呢。 怎么可能后续搜捕之中追捕不到。 这就不合理。 肯定是专业的组织，那么必然是军统。 所以梅暮稚子现在很肯定，不需要去怀疑究竟是谁动的手。 听到梅暮稚子这样讲宋书堂当然知道是有道理的，因此也不能去否定，更加不要想改变对方的思路。 而且梅暮稚子的思路正确也不怕，他们反正也参与不到调查中来，更加不可能将自己的正确司令告诉李群。 因此宋书堂不用在梅暮稚子面前，表现出异样。 而且她都能想到，李群必然也是可以想到的，你改变梅暮稚子的想法没有意义。 于是宋书堂说道：“这样看的话，军统为什么要对这里两人动手呢？” “肯定还是和对方调查走私案件有关，我猜测或许负责走私的人，是金陵方面的官员不假，但肯定是军统的人。” “你是说这军统的卧底？” “显而易见，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 可是宋书堂却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你说走私的人是军统的卧底，那么证明他军统的身份是没有暴露的，如果只是这件事情的话，是可以想办法通过破财免灾的，没必要冒险在沪上杀人吧？” 宋书堂认为你杀人肯定是更加危险的一件事情，这个风险太大了。 甚至有可能没有将人杀掉，岂不是直接暴露。 而且军统成员的潜伏身份是没有被发现的，就能通过更加柔和的手段处理这件事情，没必要剑走偏锋。 梅暮稚子说道：“那么这个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存在，逼迫军统不得不选择这样的判断，可能就是他们的人太过重要，而且是没有办法破财免灾的，因此只能出此下策。 不能影响军统人员的潜伏情况，只是没有想到被特工总部盯上。” 梅暮稚子现在只是提出一种假设，具体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可能要比这样的假设复杂很多。 但军统成员动手灭口，为保护金陵方面的潜伏人员，已经是呼之欲出的事情。 都已经如此明白了，宋书堂觉得军统还想要应对，就太麻烦了。 他目前担心都担心不上，就算是将这个情报告诉步凯捷，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但他还是会找机会。 “看来主任要立功了。”宋书堂说道。 调查到这一步，那么后续的调查其实就可以预见了，立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梅暮稚子也是有些叹息说道：“金陵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很难插手。” 他们之前确实是尝试了，只是失败了罢了，不然这一次的事情他们也能分一杯羹。 “军统花这么大力气想要保护的人，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就看金陵分区这一次能给主任带来多少惊喜。” “或许说是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吧。” “我们也不算是没有一点收获，起码这种情况是瞒不住我们的。” “也是。” 梅暮稚子觉得还是要心态放平，既然已经难以插手，就不要继续想了。 宋书堂说道：“拭目以待吧。” 两人商讨结束之后，就将情报给烧毁，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之后翻过天来宋书堂就找到了一个机会，然后去和步凯捷汇报这件事情，汇报的时候宋书堂的语气确实不太好。 毕竟觉得军统这里的处理有些太过草率，明明可以早早应对的，怎么就被调查到了这一步。 被杀官员一定是调查到了实质性的东西，不然军统不会冒险杀人。 现在负责调查的人金陵分区已经找到了，那么所谓实质性的内容肯定金陵分区也掌握了，只是在汇报特工总部的情报内没有表述。 毕竟金陵分区这里只需要告诉进展就行了，又不用李群拿主意怎么调查，分区的工作是由分区区长安排的。 而且这一次眼看功劳就会到手，那么分区区长也是想要表现自己，如果事事都需要李群这里先做安排，你就是一个傀儡还有什么作用。 分区的区长是有很大的自主权的，尤其是在外地的分区。 怎么可能不自己立功。 虽然任务是李群给的，但毕竟是沪上发生的事情，特工总部这里给安排是正常的。 但调查全部都是金陵分区的人完成的，那么功劳他们是大头。 这一点毋庸置疑。 因此宋书堂语气不太好，你这眼看金陵分区立功，军统出现损失，之前的行动全部白费，能有什么好心情。 可是面对他这里的汇报，步凯捷反而是没有什么反应。 宋书堂看到对方这个样子，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然后下意识问道：“上峰故意的？” 步凯捷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书堂松了口气，他就说军统明明都提前知道消息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在看来是故意为之。 那么一切就好解释了。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问道：“上峰究竟想要做什么？” “上峰想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你这里不是能得到金陵的电报吗，慢慢就知道了。” “所以之后有什么消息，我也不用告诉你了？” “如果是有关这件事情的，确实不用。”步凯捷说道。 “那你不早说。”宋书堂说道，如果早知道的话他也不用担心，而且还不至于跑一趟。 步凯捷无奈说道：“我也是刚知道。” 其实步凯捷都不应该知道，毕竟是金陵方面的行动，只是戴老板这里考虑到，宋书堂的情况。 担心宋书堂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急于在里面帮助军统，容易给自己带来危险。 所以才会通知步凯捷一声，让他告诉宋书堂这件事情，是想要稳住对方，不要面临危险。 虽然是提前不清楚，但是宋书堂觉得现在知道也是好消息，起码不是军统这里要出现损失。 只要不是这种情况，那么早知道晚知道区别不大。 而且步凯捷说道：“我推测上峰的行动也是有改动的，之前可能不是这样，或许是现在将计就计的。” 宋书堂对于步凯捷这样的说法，还是比较认可的。 因为你在沪上行动，你根本就不知道敌人会作何反应。 如果在金陵展开调查也就算了，若是不调查呢？ 你提前准备的岂不是用不上了。 因此宋书堂认为军统最开始，再沪上杀人灭口就是为了保全金陵的潜伏人员，只是随着金陵分区这里的调查，计划才慢慢有了改动。 显然现在的改动或许是更好的。 “就看上峰究竟想做什么。”宋书堂说道。 “只能等等看了。” 宋书堂今日来的时候心情不佳，但是离开的事情心情就还可以。 回到分区这里也是指挥安排工作，对于自己的人被从金陵赶回来，也没有继续发火。 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还生气没有意义。 特工总部这里李群收到金陵分区的电报之后，也明白是快要立功了，所以他的电报这里回复的就是让对方继续调查。 没有安排如何调查。 因为电文里面根本就没有告知具体调查到的细节，显然是金陵分区区长这里已经有了调查的打算，不需要询问李群的意见。 那么这种情况下李群也不会非要做出指挥，而且能做区长的能力都很强，负责这样的任务问题不大。 李群放手让对方调查就行。 至于立功。 金陵分区这里头功自然他不会有意见，但这件事情毕竟是李群这里发起的，他肯定也是有功劳的。 甚至是梅机关的日本人眼里，他的功劳要大于金陵分区的区长。 第六百四十五章 军统算计 功劳。 特工总部、金陵分区这里已经开始想功劳的事情。 但他们具体是否能取得功劳，还是另一回事。 军统这里的手段如何宋书堂不清楚，但既然步凯捷说了军统有准备，那么等待就行。 这个等待的时间并未太久。 毕竟金陵分区这里调查有线索，肯定会深入调查，想要尽快落实。 功劳要早早抓到手里才行。 所以进展的很快。 但快不一定是好消息。 例如现在金陵方面就出事了，不过这一次不是金陵这里发报给的特工总部，所以宋书堂没有提前一步得知消息。 而是金陵方面的官员，将消息直接告知沪上，沪上这里告诉特工总部。 宋书堂是通过在特工总部内的眼线，得知好像有事情发生。 然后才让梅暮稚子联系一下金陵方面的人打听，毕竟他们在金陵分区内也是有人的，就是给他们提供电文密码的人。 通过这个人宋书堂和梅暮稚子才算是了解到实情，才算是明白金陵分区这里发生了什么。 确实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梅暮稚子前来汇报消息的时候，都还有些没有消化。 单独面见宋书堂，梅暮稚子将办公室的门锁好，确保没有人打扰之后，梅暮稚子才说道：“这一次的事情确实让人难以预料。” “什么意思？”宋书堂当然知道是出事了，不过在梅暮稚子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反而是对于她说的话很好奇。 这个好奇不是假的。 宋书堂虽然知道军统这里早有准备，但是却不知道军统的具体行动是什么，所以现在也是有些好奇。 梅暮稚子说道：“金陵分区这里调查走私，调查到了背后的人，认为是军统成员，所以才会被军统杀人灭口包庇。 于是为了想要直接调查他们，就将走私的事情捅出来，借这个机会展开调查，去证明对方是抗日分子。” 金陵分区的想法也是正确的。 毕竟你现在这个时候，你直接想要拿到对方是军统潜伏人员的证据，你是没有的。 你说是杀人灭口什么的，那站不住脚。 毕竟这背后的人不是一般人，也是有身份地位的。 你就依靠一个猜测就想要对他们进行实质性的调查，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金陵分区这里直接将走私的事情捅出来。 我不说你是军统的潜伏人员，我直接说你走私，这个是事实。 所以金陵分区这里可以说的理直气壮，而且也有调查到的证据可以提供，这样就能进一步调查。 金陵分区的安排在宋书堂看合理。 所以他问道：“金陵分区这里的决定是不错的，这样确实可以加快调查的速度，不然你都不好展开调查，这能有什么问题？” “调查当然没有问题，思路肯定也是正确的，但是重点就是走私的人根本就不是军统潜伏人员。” “不是？” “对，甚至压根就没有所谓军统的潜伏人员。” “没有军统的潜伏人员？”宋书堂现在是真的看不明白了。 毕竟梅暮稚子现在说的话，和大家认为的情况是有出入的。 见到宋书堂不理解，梅暮稚子继续说道：“负责走私的人背后其实还有靠山，现在已经捅出来了，说是卖国。” 伪政府本来就是卖国。 只是伪政府不承认，一直将自己粉饰的很好。 说什么曲线救国。 现在军统就是要将他们的面目揭穿，让大家都看看究竟是救国还是卖国，背后的人物被捅出来之后，在金陵方面闹的沸沸扬扬。 这才是军统的目的。 所以宋书堂反应过来问道：“压根就没有军统的潜伏人员，而是军统知道他们调查走私，只会不了了之。 所以故意在沪上杀了人，造成一种杀人灭口的假象，让人展开调查，误认为对方是军统潜伏人员。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切都被公之于众，才明白对方不是军统，而是上了军统的当？” “没错。”梅暮稚子点头。 确实是这样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金陵方面已经闹的很厉害了。 对伪政府的影响很大。 伪政府一直以来辛苦粉饰的形象，想要用来欺骗广大百姓，现在全部被揭穿了。 所以也就是说军统的计划，一直是早就安排好的。 压根就不需要宋书堂参与，也不需要宋书堂提供情报。 一切的一切都在军统的计划之中。 甚至宋书堂也是这个计划中的一环。 军统没有提前告诉他这些，就是为了让分区也参与进来，那么一切才会显得更加真实。 难怪军统在沪上要费力杀两个金陵的官员，弄了半天是为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是要让金陵分区伪政府的人自己调查出来。 现在宋书堂总算是搞明白了，军统的这一步棋下的很大。 而且军统一直都是运筹帷幄，所有人都被骗了。 宋书堂现在心有余悸的说道：“好在我们的人在金陵没有展开行动，就被阻拦然后被迫回来，不然现在倒霉的是我们。” 梅暮稚子提起这件事情也是松了口气说道：“好在这一次我们没有优势，不然情况会很糟糕，金陵方面非常生气，金陵分区这里遭受了严重的批评。” “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躲过一劫。”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相视一笑宋书堂问道：“现在金陵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是弄出来了只能镇压舆论，但是镇压的话手段是很粗暴的，之前努力经营的所有形象全部毁于一旦，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了。”梅暮稚子说道。 你之前有遮羞布，起码还可以让人相信你，甚至让你一些想要加入你，但是有些犹豫的人可以放心。 甚至是让一些明明都已经想要投靠，但是又好面子的人，有一个台阶下。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清清楚楚，所有人都会有所顾虑。 你感觉这个顾虑不严重的，但是对伪政府而言是非常严重的。 甚至是日本人都很在意这件事情，将金陵方面批评了一顿，觉得他们严重影响了日本人的形象。 总之就是惊动了高层。 导致金陵方面压力很大。 宋书堂觉得若是如此才好，闹得越来越大更好，反正就是让日伪麻烦。 同时宋书堂又问道：“对于金陵分区这里呢？” “不是具体处罚是什么，但是一定非常严重。” 想来也是。 上面都已经遭遇了批评，难道你下面还想要置身事外，而且这一次的事情还是因你而起。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金陵分区是真的不好受。 之前还想要立功，现在别说立功了，能不能善了都是一个问题。 甚至弄不好，都要让金陵分区易主。 但是你说让金陵分区易主，这恐怕是李群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而且这件事情和李群也脱不了干系，宋书堂笑着问道：“也不知道主任现在怎么心情？” “肯定没有好心情。”梅暮稚子觉得这一点是不需要怀疑的，李群现在只怕会难受的要死。 原本是为了调查立功，现在好了，惹了一顿麻烦。 而且你说这是李群指挥的也就罢了，根本就不是李群指挥的，而是金陵分区的人自己调查自己安排的。 和李群汇报的工作里面，根本就没有调查的细节。 如果有调查的细节，李群觉得自己都是可以反应过来的，说不定就能看出来这是敌人的阴谋。 但是你不给调查细节，李群总不能依靠猜测吧。 所以李群觉得这件事情，完全就是金陵分区这里咎由自取。 但是你让金陵分区的人说，他们觉得都是李群的问题，如果不是李群给他们这样的计划，他们压根就不会参与行动，也不会展开行动，还能有后续的这些情况发生吗？ 肯定是没有的。 因此金陵分区的人不认为是他们的问题，而是李群的问题。 是李群被骗了，命令他们调查。 李群的想法是你们调查，都没有识破这是敌人的阴谋，现在还好意思说是命令的问题。 总之就是特工总部和金陵分区这里，现在已经开始有争论了。 你肯定要争论啊。 金陵分区这里不争论的话，那岂不是自己就要承担所有，他还指望有人能帮自己分担一点。 李群是一点都不想帮忙分担。 但是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命令确实也是你下达的，你一点不分担是不可能的。 梅机关这里都已经将李群叫去，然后详细询问了这件事情，李群弄的身心俱疲才从梅机关回来。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他们都能猜到李群遭遇了麻烦，那么李群遭遇麻烦对他们而言就是好消息。 甚至包括丁英卓在内，都知道李群这里遇到了麻烦，已经是汇报给了组织。 李群从梅机关回来特工总部，脸色黑的非常难看。 聂洪硬着头皮上前问道：“主任，情况如何？” 李群没有回答，而是示意聂洪进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内李群这里指桑骂槐，先是暗讽了一顿梅机关。 聂洪这里没有敢接话，毕竟说的是梅机关，他现在跟着骂显然是不合适。 之后李群就继续骂金陵分区。 说什么给你们任务是想要你们调查真相立功，而不是让你们上当受骗。 你们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将事情弄成这样，现在还觉得是特工总部的问题。 说什么是特工总部先被骗的，不然就不会给他们命令。 李群真的是懒得说了，你说沪上出现这么明显有疑点的事情，他难道不深入调查吗？ 不通过深入调查，能发现问题吗？ 负责调查的都没有发现，他在沪上能发现？ 等到李群骂的差不多了，聂洪这里说道：“主任说的是，是金陵分区这里太过急于想要立功，所以根本就没有在调查中用心分辨，导致上了敌人的当。” “急功近利。” “宋区长倒是好运气。”聂洪说道。 提前宋书堂李群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当时调查的时候，肯定是不能让分区的人捣乱。 所以将其赶走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你说对方运气好，其实说白了还是自己的调查有问题。 都已经没有人打搅你了，还调查不到真相，你总不能怪是运气不好吧。 “宋书堂原本就参与不进来。”李群说道，他觉得事情与宋书堂本就没有关系。 “梅机关会不会揪着不放？”聂洪说道。 “事已至此他们揪着不放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是让金陵方面尽快将事情压下去才是重点。” “金陵分区这里怎么处理？”聂洪问道。 李群当然是不想给他们好脸色，可是山高皇帝远，而且这件事情刚出，你想要换将也需要日本人同意。 那么你现在换将搞不好日本人要直接插手，换成他们的人。 所以李群现在不能对金陵分区做什么，只是日本人和金陵方面批评分区就行了。 但是你留着金陵分区也是无用。 这一次的事情两人的关系闹的很僵，你指望对方日后还和你一条心，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群时常都是有些想不明白，怎么从万良之后自己慢慢就离心离德了，你说特工总部这里出现这种情况也就罢了，毕竟是梅机关的人一直在后面推波助澜。 可是和分区的情况怎么也是如此，也是开始离心离德。 继续这样下去，李群觉得自己慢慢都有点孤家寡人的感觉。 但是你说这一次装作若无其事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李群表现的大度不计较，但是金陵分区的人不会这样觉得。 只会认为是李群这里伪装的，是想要日后让自己降低警惕，给自己致命一击。 所以回去之前的相处模式是肯定回不去了，所以李群心里也是有想要换人的打算，不过不是现在。 等之后这件事情风头过了，李群也要考虑一下，能不能换将。 不然留着这种人在位置上，只会给李群带来麻烦，日后不是帮手。 但这都是后话，而且不一定能非常顺利的完成，现在眼前虽然梅机关不能再多说什么，可是问题还是很多的。 第六百四十六章 救人设想 金陵分区弄了一处大闹剧。 且不论给日伪政府带来多大的麻烦。 单单是李群这里就有些气愤不已，已经是被严重影响。 可事到如今你又不能挽回什么，只能是默不作声，至于特工总部批评金陵分区一事。 其实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对方都已经反咬一口说是特工总部提供情报有误，你这个时候批评也是白批评。 其实最早之前整个特工总部包括金陵分区在内，李群都有绝对的话语权，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唱反调。 可是随着日本人这里态度有变，想要特工总部易主之后，情况就截然不同。 毕竟日本人现在才是掌权的存在。 下面的人当然是见风使舵。 说是墙头草都是好听的。 因此导致掌控力度大不如从前，你说这种情况李群满意吗？ 那当然是不满意的。 可是李群心里其实也清楚，如果不是如此日本人可能会一棒子想要打死他，反而是日本人看到特工总部的权力有些分化，觉得李群带给他们的威胁减弱。 加之他们也看中李群的能力，所以才能维持到今天这一步。 若不是权力被分化，李群觉得日本人这里肯定会一直想办法对付他，搞不好现在命都已经没有了。 因此对于金陵分区这里的事情，李群看似是气愤不已，但其实心里觉得还好。 能保证特工总部大半在手，就已经是难得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李群现在觉得只能日后再说。 毕竟各地分区是天高皇帝远，你总部内都已经出现各种问题，你指望他们还老实听命显然不可能。 但李群也是要给金陵分区这里一点教训，免得他们觉得可以随意忤逆。 于是李群对面前的聂洪说道：“金陵分区这里，之前让调查的情况如何？” “发现有些人好像是和万良当年有联系。”聂洪说道。 你说金陵分区这里有没有万良的人，李群当然猜测是有的，所以早就安排聂洪调查了。 聂洪这里也确实调查到了一些线索，主要还是根据李群对万良的了解，以及当年的一些线索。 这些东西宋书堂掌握不到，但是李群这里都有。 不过聂洪也知道宋书堂做了什么，所以调查的时候，当然是没有将已经投靠宋书堂的人放在名单内。 李群这里直接命令说道：“安排一些人去金陵，将他们全部处理掉。” 聂洪明白李群这里是想要给金陵分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总部这里不是好惹的。 可是聂洪有些不明白的问道：“这些人是万良的人，如果我们将这个消息说出来，或者是不说，等日后他们给金陵分区带来麻烦不是更好。 我们现在除掉他们，不仅仅是自己需要冒险，还算是帮金陵分区这里消除了阻碍，这对我们而言没有好处。” 聂洪认为你现在这样做，是得不到好处的。 反而是给别人做嫁衣。 对于这个问题，李群说道：“这些人在万良死后，就不会做任何行动，甚至是不会有任何动静，我们只要不说出来，对方永远也不会给金陵分区带来麻烦。 至于你说我们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让金陵分区的人知道，但是就算是他们知道了，念及现在万良已经死了，他们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些人也会感恩戴德。” 李群知道金陵分区这里，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可以有多种的处理方式。 甚至是可以息事宁人。 不会闹出来太大的动静。 可是这些不是李群想要看到的，他是想要金陵分区这里有一点麻烦。 聂洪说道：“所以我们是杀鸡儆猴？” 李群摇头说道：“你所调查掌握的人，肯定不是万良安排的所有人，等你将一部分人杀掉之后，故意放出消息说是金陵分区在处理内部人员，你说剩余那些万良安排的人会怎么想？” 听到李群这样问，聂洪立马说道：“会人心惶惶。” “没错。” 你说金陵分区的人不会杀你，会既往不咎。 那是金陵分区一个人不杀的情况下，大家才会相信。 现在人已经死了一部分了，金陵分区这个时候说既往不咎，你说万良的人敢信吗？ 谁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就算是金陵分区这里说，不是他们杀的人，万良的人也不敢相信啊。 你说不是你们安排杀的，会不会是故意想要骗我露头，然后将我也杀掉。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没有被找出来的万良的人，就会在金陵分区内坐立不安。 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有一个靠山。 李群就能出手。 等到这些人被掌握之后，那么日后李群想要对付金陵分区的负责人，就简单多了。 甚至是可以兵不血刃。 聂洪不得不说李群和宋书堂的想法还是比较一致的，说白了都是想要从万良遗留下来的人下手，只是两人的手段略有不同。 李群这里无疑是更加激进。 但是他有这个资格。 而且对方将这些人都掌握的话，确实优势很大，所以聂洪打算找时间和宋书堂见一面，看看对方的意见。 现在聂洪说道：“属下明白，主任高见。” “你去尽快安排。” “是。” 这个任务李群直接交代给聂洪，那么聂洪肯定是要去执行的，这个是你没有办法违背的。 所以李群就先一步安排了一批人进入金陵，这些都是暗中的人员，不会有人和特工总部联想到一起。 而且金陵这里也是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心情都不好，那么暗杀计划就可以趁虚而入的展开，是比较容易成功的。 其次是特工总部给他们准备的证件都没有问题，之后在金陵也能躲藏。 而且是绝对不能说出来背后是李群，这些人李群是直接有把柄在手里的，家中妻儿老小都是李群暗中养着，其实就是威胁的人质。 那些人遇到事情之后，只会选择自尽，不会透露任何消息。 聂洪这里安排好之后，就找机会和宋书堂见面。 两人见面之后聂洪这里说道：“李群想要杀鸡儆猴，然后栽赃是金陵分区做的，之后让万良的人投靠过来，为日后做打算。” 听到聂洪这样说，宋书堂觉得很好理解，这种安排是不难做出来的。 只是需要有一定的执行力。 宋书堂说道：“日后掌握到金陵分区这里万良的人，聂洪你可以将名单给我，但是这件事情我们现在没有办法插手。” 宋书堂现在插手的话，无疑就是让聂洪在李群这里暴露，是得不偿失的。 就算是在金陵分区这里发展了自己的人，意义不大啊。 对宋书堂他们起不到太大的帮助。 其次就是宋书堂在金陵分区这里，并非是两眼一抹黑，还是有眼线的，这就足够了。 而且聂洪还能得知投靠李群的人员名单，这对日后的帮助都很大，所以现在是没有必要横插一脚的。 “你的想法和我一样。”聂洪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觉得现在不是一个插手的好时机，而且他们的战场在沪上，得到特工总部才是关键，金陵分区显然不是。 你现在在金陵分区这里投入太大的精力，对宋书堂而言反而是累赘。 李群则不同，比宋书堂要好操作的多。 其次就是说宋书堂已经掌握了金陵分区这里联系特工总部的电台，对在内部安插人手没有那么迫切，这件事情应该着急的人是军统在金陵方面的人员。 两人商议好不插手之后，就聊了聊别的事情。 宋书堂这里提起颜清辉。 见聂洪没有开口，宋书堂继续说道：“我现在掌握电台，已经有了金陵方面的电文密码，只要我们可以再掌握江城的电文密码，那么就一定有足够的资本和戴老板谈条件。” “你想要和戴老板谈什么条件？” “颜哥在山城就是悬在我们头上的尖刀，聂哥你的身份无妨，可是我的身份呢？ 现在是没有暴露，若是日后暴露戴老板盛怒之下，能给颜哥一个好下场吗？” 宋书堂这个问题确实考虑的很全面，聂洪也明白如果宋书堂红党身份暴露，对戴老板而言肯定是难以接受。 到时候一定是雷霆之怒。 那么在这种盛怒的情况下，颜清辉的下场可想而知。 只怕是不会留你活命的。 毕竟戴老板也要防止你们都是红党，同时也是杀鸡儆猴。 聂洪说道：“颜清辉确实危险。” “所以我们要谈的条件就是，让戴老板将颜哥从山城放了。” “放了？” “最好可以来沪上。” “潜伏？” “颜哥如果也叛变过来潜伏，显然是比较生硬，毕竟你我都已经有了，再让颜哥来一处敌人不一定会相信。 但是颜哥的能力完全可以来沪上，从事一些暗中的工作，不需要露面。” 聂洪承认颜清辉的能力，负责暗中的工作没有问题。 尤其是可以负责沪上的电台工作。 “戴老板能放人？” “我已经掌握了电台，若是能掌握金陵和江城这里的情报，对戴老板而言是意义重大，我相信戴老板肯定不会想要错失这样的局面。” “你就不怕惹怒戴老板？” “戴老板的位置，要为党国建功立业，我们这种小人物就算是惹怒了他，也要看值得不值得他动手。 戴老板就算是让我死，分区这里谁能接手？ 除非聂哥你接手，才算是对目前的局面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日本人怎么可能让聂洪你接手，你是李群的人。” 宋书堂看的很明白，那么表示戴老板也是看的很明白。 在这种情况下，戴老板不能让宋书堂出事，所以他就有了一个的资本去谈条件。 聂洪却说道：“就算是你掌握了密码，戴老板也可以让你将密码交出去。” “但是不同意我的要求，我们就会闹得很不愉快，你觉得戴老板还会信任我吗？ 如果戴老板不会信任我，那么我就有随时暴露的风险，我就可以将密码泄露的事情告诉特工总部，戴老板到时候拿着密码也没有价值了。” 听到宋书堂说的如此激进，聂洪问道：“红党方面知道吗？” “不知道。” 聂洪想的这就是宋书堂的一家之言，毕竟这种情况下宋书堂和戴老板确实是已经撕破脸了，你这样做可能会影响你的潜伏位置。 现在宋书堂的潜伏位置太重要了，不然怎么可能有资格和戴老板谈条件。 恰恰就是因为你有这样重要的价值，红党方面也不能让你乱来啊。 对于红党而言也是要以大局为重，而不是说让你意气用事，为了颜清辉的安危，不将沪上的情报放在心上。 聂洪说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你想要救颜清辉的心我也知道，但是你现在身份不同，你应该明白你所在代表的是什么，这件事情你不要乱来。” 宋书堂知道聂洪说的是正确的，可是颜清辉在山城这对他们而言，就是定时炸弹。 “我觉得可以尝试。” “你的任何行动都要得到红党的首肯，你觉得可以尝试是没有用的。” “我会尝试说服他们。” “那就等你将他们说服了再说吧。”聂洪没有继续劝宋书堂，他知道这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但是聂洪觉得按照红党的专业性，是不会让宋书堂意气用事的，毕竟这件事情和戴老板如此抵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毕竟颜清辉的价值现在是不大的。 潜伏工作大局为重，当然大家都会看待价值。 你也不能说红党的出发点就是错的，聂洪也会这样去判断，这是人之常情。 尤其是为了情报工作。 宋书堂同样没有继续提起这件事情，不过他却没有打算放弃，毕竟颜清辉在山城的时候，可都是冒死救宋书堂。 他不能现在不管不顾。 毕竟情报工作危机四伏，如果真的有一天宋书堂出事了，身份暴露出来。 他死了也就罢了。 颜清辉呢？ 岂不是还要给他陪葬。 所以宋书堂的想法就是，将人先弄出来，起码会有更多机会活下来。 第六百四十七章 想要尝试 大局为重宋书堂自然知晓。 可不去考虑任何与颜清辉有关系的事情，宋书堂也做不到。 毕竟一同出生入死经历那么多，没有各位照顾宋书堂不见得能活到今日，总不能一句大局为重就一笔带过。 且他也不是不注重大局之人。 在此之余处理一下这件事情，应当是可以的。 所以聂洪说让他先说服组织，宋书堂随后也是抽空去见黎叔。 今日和黎叔见面时非常隐秘的，而且是换了地方方便交谈。 黎叔面前之后先表达组织对宋书堂工作的认可，毕竟得到电台还能掌握金陵分区方面的情报，意义重大。 等到听完组织的夸奖之后，宋书堂问道：“组织方面能获取江城的电文密码吗？” “组织已经开始努力调查这件事情，但是目前还没有线索。” 一个分区内的电文密码是非常保密的存在，能接触到的人就屈指可数，想要获得真的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至于说金陵这里都是运气好。 所以江城方面组织不是没有展开行动，但是行动进展不顺。 因为需要严格意义上的保密，就算是你将密码拿走，对方都不能反应过来这件事情。 毕竟如果反应过来，就是得不偿失。 不仅可能起不到任何帮助，还容易让对方明白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甚至是让金陵分区这里都警惕的话，那么你的行动反而是起到反作用。 所以组织这里要稳扎稳打，不能急于求成。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对黎叔说道：“如果能掌握江城方面的电文密码，我就打算和戴老板谈谈条件。” “你想要让戴老板将颜清辉放了？”黎叔不用听就知道宋书堂想要做什么。 其实按理讲黎叔现在要劝宋书堂，不要意气用事。 应该以大局为重。 但是宋书堂的情况黎叔清清楚楚，甚至是黎叔自己也明白，颜清辉在山城是很危险的。 因此你说让黎叔来劝，他有点开不了口。 不过他说道：“你的行动必须经过组织同意。” 黎叔是没有办法劝，但是这件事情肯定要经过组织同意，如果组织不同意，那么你就不能私自行动。 这是你作为组织战士的纪律要求。 不管你有多么充分和政党的理由，你都不能违反纪律和命令。 所以黎叔的意思就是，我是支持你的，但是我们两个不能乱来。 见状宋书堂能理解黎叔，毕竟这是他作为联络人的工作，不能放任宋书堂意气用事。 而且宋书堂也没有打算意气用事，这件事情肯定是需要组织方面点头。 宋书堂说道：“其实如果我们有足够的把握和戴老板谈条件，我不认为是坏事情。” “怎么说？” “戴老板的性格我们都知道，也都了解，如果我真的有问题，或是已经和军统离心离德，那么我敢谈条件吗？” 听到宋书堂这样问，黎叔觉得确实有点道理。 同时宋书堂继续说道：“而且组织的行事风格军统也了解，如果我真的加入组织，组织会同意我这样做吗？” “不同意。”黎叔直接说道，他当然了解组织方面的行事风格。 “对啊，组织根本就不会同意，所以我谈条件就是出于自己，那么在戴老板看来，我虽然不满他软禁颜清辉当人质的行为，但是却也没有投靠红党。” 黎叔仔细去想这句话，发现确实是有道理的。 这样做的话，戴老板这里不管同意与否，都不会认为宋书堂和红党有关系。 因为如果真的有关系，红党就不会放任他这样做。 沪上的潜伏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而且都是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果，组织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宋书堂乱来。 但是黎叔还是说道：“你说的这些虽然有道理，但是你要想一想，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压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和麻烦。 比你所谓让戴老板不要怀疑，还要简单和安全，那么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黎叔承认宋书堂说的有道理。 可是明明什么都不做，就更加安全，你没必要去多此一举。 去给自己找点风险出来。 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宋书堂却说道：“话是这样话不假，但是我们要想一想聂洪。” “聂洪？” “特工总部的消息我们是知道，因为聂哥这里选择配合我们，但是这样的配合能用多久，肯定还是需要拉近关系更加可靠。 如果组织同意冒险营救颜清辉颜哥，对聂哥而言那就是组织有情有义，日后不是没有可能发展对方。” 听到宋书堂的话，黎叔说道：“说到底你还是想要组织同意你和戴老板谈条件，你说的这些看似是有好处，但是风险太大。 而且聂洪现在的合作方式就不错，至于你说日后能不能合作，那也要等日后再说，现在是不影响的。” “我相信组织领导肯定会考虑的更加长远，而不单单只是眼前日本人的问题。”宋书堂说道。 “你说一千道一万，你自己的目的性就很明确，这对潜伏工作确实有产生影响，你的想法被同意的可能性真的不大。”黎叔不是泼冷水，而是现实情况就是如此。 宋书堂则是坚持说道：“黎叔你帮我将消息送上去，看看组织方面怎么说，我也可以再根据要求进行一些变化。” “你这是铁了心的要救颜清辉？” “我就不相信黎叔你不想。” “可我更加明白工作重要。” “我也没有拿工作开玩笑，戴老板如果真的不同意，我不可能撕破脸。”宋书堂觉得就是一次尝试。 可是黎叔说道：“但是你的尝试，会让戴老板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就算你最后放弃，也很有可能影响你在戴老板这里的印象，会给你带来什么结果不好说。” “只要我还在特工总部沪上分区区长的位置上，手握电台的情况下，戴老板就算是心里再记恨，也不会对我做出任何事情。” 宋书堂也想的很明白，有底气有资本才敢开口谈条件。 如果不是有这些，他是不可能找戴老板的。 宋书堂也想的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之前他在沪上一直谋划，都没有说过这件事情。 现在不过是觉得时机成熟罢了。 黎叔其实心里也想。 只是说理智让他压抑。 黎叔想了想说道：“你的想法我会帮你转告组织，但是你还需要江城这里电文密码，才能让自己手里的砝码变重，在得到江城方面的情报之前，你尽量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自己。” “黎叔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会受到影响。” “如此最好。” 其实黎叔对宋书堂还是很放心的，毕竟宋书堂从山城这里一路过来，经历的事情很多。 现在的宋书堂是完全成熟的。 而且对潜伏工作已经有了非常多的经验，而且对于工作中的一些提议和设想，都是非常具有建设性的。 不仅仅只是提议，有一些已经实现部分。 沪上的潜伏工作能有这样的成绩，宋书堂功不可没。 所以黎叔不担心对方会冲动，只是说救颜清辉是觉得时机成熟了，想要尝试一下不难理解。 如果不是这样的宋书堂，黎叔反而觉得会让自己陌生。 因此黎叔等到宋书堂离开之后，就将这个消息送上去，不仅仅只是将消息送上去，黎叔和组织在沪上的人也聊了很久。 将刚才宋书堂说的那些被他否定的话，全部说给组织的人听。 而且是说的更加详尽。 其实说白了黎叔也是想要有一些行动，不过组织这里肯定是有顾虑，而且顾虑不小。 因此组织同志没有立马就给黎叔答复，而是说让组织考虑一下。 毕竟江城这里的情报还没有获得，所以现在不用着急下结论，组织同志表示需要详细商议，最后才能给你答复。 对于这一点黎叔当然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件事情关乎不小，甚至稍有不慎就会关乎整个沪上的潜伏工作，由不得你不小心一些。 黎叔也表示不急，同时还告诉组织同志，宋书堂的情绪很稳定，只是提议罢了。 不管组织方面做出任何安排，宋书堂都会严格执行，且不会有任何怨言。 黎叔这里也是担心宋书堂被组织误会，所以解释了这么多。 但组织同志其实完全能理解。 他们都知道宋书堂是好同志，有这样的想法也是重情重义的表现，而且并没有自私行动，提议有点荒唐但毕竟是上报给组织，等待组织定夺。 因此组织同志也是告诉黎叔，让他不要多心，这件事情组织会认真考虑，而不是会认为宋书堂有什么问题。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黎叔这里才算是放心的离开，组织这里也是开始开会讨论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关系很大。 在会议上大家也是集思广益。 会产生的不好的影响其实显而易见，大家都不需要多说，几句话就所有人都明白，而且都认可。 但是对于黎叔这里说的好处，也就是宋书堂认为可以尝试，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以及能让聂洪觉得组织有情有义，方便日后发展等等。 组织内部各执一词。 有些人认为这些虽然有用，但是完全比不上现在沪上的潜伏工作，如果你将目光放在这些事情上，很有可能多此一举从而造成不好的影响。 但是也有一些人认为，按照他们对戴老板的了解，确实是不会出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毕竟戴老板也很需要沪上的情报网络。 尝试一下就算失败，也不会当下就发生影响，甚至还能让戴老板更加信任宋书堂。 但是组织另有同志觉得，就算是更加信任也没有用，只是不怀疑你和红党有关系，但是不表示还会重用你。 日后如果有机会被取代，戴老板应该会毫不犹豫。 可是组织同志也觉得，现在特工总部已经三足鼎立，如果你可以发展聂洪，等到日后聂洪上位，那么就可以全方位的获悉情报，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甚至对日后的战斗都是具有战略意义的。 总之就是说什么的都有。 在这种情况下，组织同志也没有讨论出来一个结果，只是说暂时先这样，让大家都想一想。 后续再说。 毕竟江城方面的电文密码还没有得到，现在不用急于给一个答案。 第一次的讨论就是这样没有一个具体的结果，不过大家确实都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都在进行一定的思考。 反观山城这里戴老板并不清楚，戴老板管理军统局每日的工作很繁忙，沪上是重点情报地区，但是同时也有很多其他的地方工作要处理。 因此对于宋书堂的想法，戴老板也不会过多的关注。 再说颜清辉已经习惯这样的监视生活，在聂洪走后他都表现的非常配合，没有任何乱来的意思。 已经颜清辉不知道聂洪和宋书堂在沪上的潜伏情况，他只是担心自己这里乱来，影响了两人的潜伏工作。 毕竟潜伏工作瞬息万变，而且异常危险，颜清辉不想给两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戴老板的监视，表现的非常温顺，甚至是附件监视他的军统成员，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山城方面的红党，也很久没有颜清辉的消息了。 毕竟颜清辉如此配合，基本上就在军统局本部不出来，所以时常看不到是正常的。 但是也没有听说被秘密处死之类的，毕竟红党在军统局本部内，也不是一点眼线都没有。 因此这些事情就没有和宋书堂详细讲，只是告诉他人还活着，但是你说活得好吗？ 那肯定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吃喝方面是没有做现职的，正常的吃喝颜清辉是可以保证的，大鱼大肉自然是不要想了。 颜清辉完全不知道宋书堂已经开始想办法救他，他虽然不甘心一辈子如此，但是更加顾忌聂洪和宋书堂的安全，宁愿束手束脚一辈子。 第六百四十八章 从特工总部入手 营救。 说到底现在还是纸上谈兵。 但宋书堂已经开始想办法获取特工总部江城分区的电文密码，虽然军统和组织都会参与这件事情，但宋书堂也明白想要获取电文密码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他自然也是想要尽点力。 但在江城方面你想要故技重施显然不可能。 因为现在李群不仅仅是针对金陵分区这里，万良遗留人员做一个清理，同时江城分区这里也是如此。 所以说现在宋书堂根本就不可能从江城分区这里，找到愿意投诚的人。 原因很简单。 如果被揪出来的，现在都已经受到了处置。 那么没有被揪出来的人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没有人知道的人，尤其是万良死了之后。 他是绝对完全的，为什么还要自己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呢？ 那么宋书堂就算是想要安排沪上分区的人去拉拢，然后让对方窃取江城分区内的电文密码，也是行不通的。 对方就不会和你合作。 因此宋书堂在金陵分区这里，使用成功的办法是没有机会在江城分区这里再度使用，你想要在江城分区这里取得进展，就需要想新的办法。 但其实宋书堂对江城这里不太熟悉。 最早也是来沪上潜伏的时候，在江城这里和梅暮稚子被捕。 停留的时间很短暂。 尤其是江城分区更是一无所知，只是知道江城分区是特工总部这里，最为看重的一个分区，也是投入最多的。 甚至比金陵这里投入的还要多。 因为江城已经算是前线，针对山城的任务基本上都是从江城这里出发，不管是飞机的轰炸，还是人员潜入山城进行潜伏等等，都逃不过江城这个中转站。 因此特工总部最开始对江城分区这里的建设，是投入最大的。 甚至是直接从特工总部这里，安排去了很多骨干，去建立江城分区。 而且李群对江城分区是有绝对的掌控权，金陵分区这里其实相对没有那么重要，毕竟金陵是被伪政府牢牢把控的。 其次就是因为金陵这里算是伪政府的老巢，金陵分区区长这个位置其实多方势力都有盯着，对方不全心全意是李群的人。 不然这一次也不可能咬李群一口。 但是江城分区这里则不同，区长完全就是李群的人，说什么听什么的地步。 这也就造成组织和军统想要在江城这里拿到电文密码，存在诸多难度。 江城分区区长和李群那肯定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如果李群在沪上出问题，江城分区的区长是最不能接受的。 对于这一点宋书堂在刚刚进入特工总部的时候就知道，万良这里也说过这个问题，只是当时这方面的事情很遥远，你考虑不到。 组织和军统对江城分区这里肯定也有渗透，毕竟江城分区的重要性一目了然，甚至是江城这个位置的重要性都是一目了然的。 不可能注意不到。 但因为江城分区这里最开始是骨干前去组建，所以后续的人很难加入到核心，换言之就是组织和军统安排渗透的人，还不能接触到核心的内容。 江城分区的重要性，就表明他这里和特工总部联系的电文，比金陵这里要重要。 因此得到这个电文的密码，同样是非常关键的。 可是你让宋书堂安排人前往江城分区？ 那根本就不可能。 你凭什么安排人前去？ 没有任何理由，对方会接纳你。 你说安排人员打入？ 组织和军统都经营了这么长时间，都无法接触到核心内容，你安排前去打入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触到这方面的情报。 是痴人说梦。 但是耗费几年，那就没有意义了。 其次就是说宋书堂安排谁去？ 能执行这个任务，不会暴露的人只有梅暮稚子，但是你不可能安排梅暮稚子去，所以让人打入江城分区是完全做不到的。 因此宋书堂这一次想要出力，目光根本就不在江城，而是在沪上。 他想要出一份力，就只能从沪上下功夫，除此之外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宋书堂的目光自然是瞄准了特工总部，既然是特工总部和江城分区的电文联络密码，你从江城这里下不去走，可不就只有特工总部了。 只能二选一。 排除一个就只剩下另一个。 虽然难度还是有的，但是毕竟在沪上，那么宋书堂操作起来还方便一点。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宋书堂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因此还需要麻烦聂洪。 对此宋书堂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因为他心中很明白，聂洪不是不想救颜清辉，只是说大局为重罢了。 因此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宋书堂第一时间还是要联系聂洪，来商议这件事情。 在特工总部内只有聂洪或许会有机会，丁英卓都不行。 毕竟丁英卓的位置是处长，不可能接触这方面的事情，而且李群现在也是防着他，所以宋书堂就没有和组织说这件事情。 毕竟组织如果觉得可行，就会自己告诉丁英卓，用不着宋书堂这里多此一举。 所以宋书堂抽空和聂洪见面，这个抽空是抽聂洪的空，宋书堂在分区里面行动还是比较自由的。 见面之后宋书堂这里直接说道：“我已经和组织方面汇报过我的想法了？” “他们是不是没有直接同意？”聂洪认为自己不需要多想，结局肯定就是如此。 宋书堂点头说道：“组织方面确实没有直接同意，但是我还没有等到拒绝的消息，可见这件事情组织是有认真考虑，而且也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听到这句话聂洪确实是有些吃惊，毕竟红党真的愿意为了颜清辉而冒险，这让他有些没有想到。 但是说到底现在也不是最终的结果，只是有些纠结罢了，聂洪觉得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宋书堂这里继续说道：“所以为了让组织这里可以答应，我觉得我们应该加重砝码，起码要拿到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密码，我们才能有更多的底气。” 听到宋书堂的话，聂洪就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弃。 但是聂洪不觉得有错。 首先就是得到江城分区的电文密码，不管有没有颜清辉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他们的重要任务。 是为了掌握江城分区这里的情报。 这本身就已经是提上日程的任务，军统这里也是多有努力。 因此现在宋书堂想要完成，对聂洪而言不算是意气用事，而是符合军统的工作计划。 其次就是说说宋书堂想要营救颜清辉，算是一举两得，聂洪也是有心想要尝试的。 因此现在聂洪开口问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的想法就是，在特工总部这里动手。”宋书堂直接说道。 聂洪能理解宋书堂的想法，毕竟江城分区这里有军统和红党行动，用不着宋书堂和聂洪想办法，他们能想到的办法，肯定没有军统和红党这里安排的好。 毕竟你鞭长莫及。 所以他们想要行动，就只能在沪上。 那么唯有特工总部。 对于宋书堂说出这样的话，聂洪是一点都不吃惊，其实他早就已经猜到。 聂洪说道：“实话讲我这段时间也在特工总部内，有留意这方面的情报。” 聂洪嘴上说着不行，但其实也已经开始暗中观察。 说归说，但不可能心里一点想法没有。 宋书堂问道：“聂哥观察的如何？” “特工总部这里的电文基本上都是报务室的人负责，有专门的译电员，我们想要接触是不太可能的，在特工总部内闲杂人等是不能靠近报务室的。” 聂洪说的这些问题，宋书堂明白。 他在特工总部内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 甚至是不仅仅只是特工总部，军统局本部也是一样的，这有关电台都是高度保密。 “能不能有接触的机会？” 聂洪说道：“你想要接近电台肯定是不行，毕竟特工总部内人多眼杂，而且报务室也会有人负责保护，甚至是晚上值班也是如此，都会有人员留守。” “也就是说密码本很有可能就在其中，只是我们无法接近？” “没错。” 聂洪观察发现密码本应该就是在报务室，但是你想要靠近都很难，更别说是从里面将东西窃取出来。 而且还不是单纯的窃取出来，你需要在内部拍摄，不能将东西拿走，不然就会露馅，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还容易暴露。 可是密码本不是一页两页，很有可能是比较多的。 你拍照记录已经是最快的办法，但是很有可能也需要花费一段时间，但是报务室内就不会出现没有人员的时刻，你又能有多少时间？ 而且报务室也不能一人在内，因此你想要拍摄的难度太大了。 宋书堂细想觉得觉得聂洪说的确实是难题，报务室这里就让你望而却步。 “看来想要窃取是行不通的。”宋书堂说道。 “因此我这几日想，觉得你如果想要拿到密码本，只能通过里面的译电员。”聂洪说道。 “那就等于说是没有办法。”宋书堂说道。 因为这些译电员都是李群最信任的人，他们是不可能背叛的，而且他们也明白背叛的下场。 你想要策反拉拢他们，让对方告诉你密码，宋书堂知道绝对行不通。 甚至你只要敢表现出来，对方就会立马告诉李群。 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一个成熟的办法。”聂洪说道。 他这段时间确实在观察和思考，但是不表示你就能得到一个答案，因为这件事情就是敌人防备最严密的方面，你想要突破自然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你随便就可以突破，这也就算不得是最保密的存在。 宋书堂也知道今日就想要有一个答案，是比较困难的，所以对聂洪说道：“麻烦聂哥回到特工总部之后，继续观察一下，看能不能有新的线索，我这里也想想办法。” “你也要小心谨慎一些，有关这方面的任何行动，你都要先和我商议。”聂洪说道。 他同意一起参与这件事情，但是前提就是比较商议，谁也不能冲动行事。 聂洪可以接受最后思来想去没有办法，然后放弃这件事情，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绝对不能让宋书堂冲动行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聂哥放心。”宋书堂答应聂洪。 他也明白这不算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还是聂洪参与其中，于情于理你都需要商议。 而且宋书堂的性格也不是冲动的人，有想法之后商议是必要的。 聂洪临走前还是有些不放心，再度叮嘱说道：“我在特工总部找寻机会的可能性更大，所以你在分区这里尽量等我消息。” “聂哥，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刚刚参加工作。”宋书堂笑着说道。 聂洪这里一想确实，时间过的很快。 宋书堂早就不是最开始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了，现在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情报工作者。 不过聂洪还是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们中最小的一个。” 宋书堂明白聂洪这样的话是爱护自己，所以笑了笑没有反驳，表示自己会找聂洪商议的，做任何决定之前。 因为这件事情里面就没有必须当下决定的时候，因为这件事情是一个长久之计，而且重点也不在你这里。 所以你说必须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是不存在的。 可能聂洪在特工总部内，有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但是宋书堂在分区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有关此事的任务决定都要汇报，这不算是为难。 聂洪见宋书堂答应，这才放心离开。 他也知道宋书堂长大了，成熟了，也成长了。 独当一面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说到底还是会将其当成弟弟看，那么有些关心和爱护也是下意识的。 不过聂洪其实早就对这件事情开始上心，他不过是不表达出来罢了，今日为了让宋书堂不要乱来，聂洪才透露了一下。 第六百四十九章 新的想法 特工总部内这方面的情报同样不好打探。 但说一千道一万这特工总部早就不是之前的特工总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特工总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也不能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聂洪作为李群的心腹，现在在特工总部内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所以只有他可能有机会接触这方面的东西。 可问题就是聂洪所做的事情如果暴露，那么现在所取得的这些成就，可能就付之东流了。 他在特工总部李群这里的潜伏工作，也就到头了。 特工总部现在有丁英卓和宋书堂，加上聂洪获取李群这里的情报，他们基本上是可以覆盖的。 可如果聂洪因为这件事情暴露，那么损失太惨重了。 对整体的情报工作都是一个很大的影响。 可是除了聂洪有这样的便利之外，其他人是不可能来执行这个任务的，所以还是只能非他莫属。 因此就导致聂洪完全不敢乱来，只能有十足的把握之后才会动手。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宁愿什么也不做。 可是这种行动怎么可能出现或许十足的把握，不可能有这种情况。 就算有五成聂洪觉得也可以完善一些，然后尝试一下。 问题就是现在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 聂洪可以尝试，但是他却没有试错的可能，如果试错的话，就会出现大问题。 影响太大了。 所以聂洪回去特工总部后，没有急于行动，而是找了很多机会去推演。 最后发现都不行。 不过好在就是他没有真的行动，对他在李群这里的潜伏没有任何影响，无非就是脑海之中动的多一些罢了。 面对这种情况聂洪有些无能为力。 他不是不想取得进展，救颜清辉出来，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是真的没有这条路可以走。 想要等待红党或军统这里取得收获，聂洪也明白很难。 江城方面更是不容易。 而且江城的潜伏人员也不敢太过激进，若是出问题同样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情况，毕竟在特工总部一个人出问题，还有另一个人。 在江城方面或许是你出问题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江城方面只会比沪上更加保守，除此之外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 聂洪冥思苦想，最后打算去找宋书堂，告诉他这件事情暂时放弃。 急切的心都明白，但是不管你有多么的急切，你都不能犯错。 他们谁都没有犯错的可能。 聂洪觉得自己说的话，宋书堂还是会听的，所以打算去劝说一下。 他认为宋书堂现在已经足够成熟，当你将问题说明白，让对方理解这件事情之后，就不会继续钻牛角尖。 于是聂洪在观察后选择放弃，从而约见宋书堂，要将这件事情讲清楚。 告诉对方自己不是没有努力尝试，是真的没有机会。 今日就是两人约见的日子，聂洪看着面前的宋书堂，他也没有铺垫太多，直接说道：“我在特工总部内找了很多办法，但是最终都是不可行的，所以我想说的是这一次的任务，可能要放弃了。” 其实听到这个答案宋书堂觉得能理解，因为他这几日也想过聂洪这里没有机会，从而放弃。 现在真的听到倒也不会情绪有所失控，顶多是有些失落。 宋书堂说道：“聂哥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之前也想到了。” “你能意识到可能会如此，那就不用我再多说什么，这件事情暂时放弃，日后有机会再说。”聂洪觉得宋书堂这个样子，自己或许也不需要多讲话。 不过宋书堂却说道：“但是这几日我想到了一些新的办法。” 看到宋书堂说有新的办法，聂洪就明白对方这些天也没有闲着。 于是聂洪问道：“你的新办法是什么？” “我们现在想要得到有关江城方面，和特工总部联系的电文密码，这对我们而言存在的困难其实是比较明显的。 不仅仅是对我们，对江城分区而言都是一样的，这个问题是暂时没有办法解决的，就像聂哥之方才说的一样。” “确实如此。” “那么我们能不能反其道而行，用一些特殊的办法，从而帮助我们更加好获得电文密码呢？” “你的意思是？” “江城分区和特工总部现在可以保持联系，那是因为他们有电文联络密码，可如果现在江城分区这里密码暴露了，导致和特工总部联络的时候，会造成情报的泄露，你说他们会选择怎么做？” “会使用新的密码。” “那么新的密码，是不是需要特工总部这里，安排人员送去江城。” “没错。” 密码本肯定是需要送的。 聂洪听到这里立马反应过来，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假装说江城分区这里的密码暴露，让特工总部和江城分区都误认为他们的密码真的暴露。 为了保险起见特工总部肯定会护送新的密码过去，那么我们就打这个新密码的主意，从而是更加有机会的。” 旧的密码扭现在是没有机会。 但是新的密码还需要运输过去，那么这途中的机会就多得多。 虽然看起来还是很难，但是远比没有这样的行动要简单，到时候你是可以尝试找机会的。 宋书堂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电文密码太重要了，只要江城分区这里好像觉得暴露，他们就已经会启用新的密码本。” 宋书堂觉得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江城分区这里的情报很关键，是前沿战地。 很多工作安排都需要在江城这里落脚。 你说如果这里的电文密码好像暴露，特工总部会选择调查吗？ 调查与否宋书堂不知道，但是他明白肯定第一时间是启用新密码，那么之后再查是为何暴露都可以。 首先第一步绝对是舍弃之前的密码，这是为了保密。 李群不会觉得麻烦，从而继续使用旧的密码，那是不符合一个情报工作人员尤其是领导人的决定。 到时候特工总部这里，就会安排人员护送新的密码本去江城。 这对李群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首先这一路都是日占区，是比较安全的。 其次就是护送新密码去江城分区的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来也就不多。 就不必担心这件事情。 聂洪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值得尝试一下，但是只能让红党尝试。” 为何聂洪说只能让红党尝试？ 那是因为如果是军统负责，那么得到江城分区这里的密码之后，就不用告诉宋书堂。 金陵这里确实没有办法让电台时刻开启。 但是如果是江城分区的情报，在山城的电台就可以时刻开启，截获电文。 然后山城这里自己就能利用密码，将电文弄清楚。 就不需要宋书堂这里来负责。 那么都不需要你负责，你有资格和戴老板谈条件吗？ 唯有是通过红党得到密码，然后宋书堂不交出去，去和戴老板谈条件。 条件就是他们在沪上好好潜伏工作，同时将江城这里和特工总部联络的新密码告诉你，要求你放了颜清辉。 这样才行。 同时聂洪也明白，这个提议是宋书堂提出来的，他也完全可以不告诉自己，直接告诉红党。 那么这件事情聂洪也不知道。 但是聂洪很明白，宋书堂告诉自己，就是因为自己之前说了，有什么必须要和自己商量。 宋书堂是严格遵守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那么聂洪也不会故意去破坏这件事情，看似是他知晓了情报不告诉军统。 实则是宋书堂完全可以不告诉他这个想法，那么他如何告诉军统。 所以聂洪才主动说，让宋书堂找红党。 宋书堂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说道：“既然聂哥你也觉得可行，那么我就去和组织商议。” 他没有直接告诉组织，就是为了先和聂洪商议，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 聂洪看到宋书堂如此，也是会心一笑。 觉得真的是长大了。 而且突然觉得颜清辉是有救的。 因为在他都要放弃的时候，宋书堂这里又给了新的希望，而且是宋书堂自己想到的。 这已经是成长了。 而且聂洪觉得宋书堂在他们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大家有些意想不到的地步，完全比他们预料的要成长的多。 聂洪这里笑着说道：“有你是颜清辉的福气。” “有你们是我的福气，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我，甚至是我也不会有今天。” 对于这个问题聂洪没有再说，而是提醒宋书堂小心，而且让他不要冲动。 就算红党方面有一些顾虑，最终不能去营救颜清辉，聂洪也劝宋书堂不要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不仅仅是没有趁此机会，让宋书堂和组织之间有隔阂，反而是还担心宋书堂和组织之间有问题，一直在劝说。 因为聂洪看的很明白，红党这里做出任何选择都是正确的。 毕竟是一个组织，肯定要更多的人负责，不能因为你的事情就不管不顾。 宋书堂能感受到聂洪是真的为自己好，也是将这些话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不过聂洪的担心显然是多余了，因为这里是黎叔负责的。 他肯定也会和宋书堂讲明白。 其次就是宋书堂能理解组织，明白做出任何的选择都是正常的，不会心里有所抱怨。 而是会日后继续想办法，看能否营救颜清辉。 接触了和聂洪的见面之后，宋书堂这里就打算去见黎叔，既然已经有了新的想法，就和黎叔汇报一下。 组织这里一直都没有给最终的答复。 毕竟你还没有到这一步。 江城的电文密码没有拿到，就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所以组织这里就没有着急给你下一个结论。 今日见到聂洪，宋书堂也没有询问组织这里的决定，如果有结论的话，黎叔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所以宋书堂直接表示，自己想要获取江城分区的电文密码，办法就是刚才和聂洪说过的。 黎叔一听也是开始思考。 其实江城分区这里的情况，黎叔也一直留意。 毕竟不仅仅是宋书堂和聂洪关系颜清辉，黎叔也是一样的。 但是通过黎叔的留意发现，江城分区这里的工作很难展开，甚至是没有希望。 可是宋书堂现在的提议，是真的有点意思。 你假装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密码已经泄露，让特工总部安排人员去送新的密码，如果这个任务是聂洪负责，那么他们直接究竟可以获得密码。 就算是聂洪负责护送，他们也可以获得，而且军统不能获得。 毕竟聂洪也关心颜清辉。 而且聂洪负责护送，也是非常机密的，他不说的话，军统不一定知道。 甚至是聂洪也可以说自己负责护送，但是因为特工总部这里保护措施做的非常好，他是没有办法查看的。 这些都能搪塞过去。 但是黎叔觉得这是最好的可能，或许聂洪是没有机会护送的，组织还需要另外找人途中找机会，窃取电文密码。 还不能被护送的人知道。 密码还要完好无损的送到江城分区去。 这个难度是有的。 可是黎叔觉得难度归难度，并非是没有尝试的机会，还是可以尝试的。 所以黎叔立马说道：“你的这个提议非常不错，我会和组织汇报，看组织商议之后如何安排。” “好。” 宋书堂当然是没有代替组织做决定，这件事情由黎叔汇报之后，等待消息就行。 宋书堂觉得组织大概率会同意。 毕竟你就算是不为救颜清辉，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密码你总是要的吧。 掌握了这些东西，你才能掌握江城分区这里的情报，很多消息就能第一时间掌握，这些你总不能忽视吧。 所以宋书堂觉得行动的问题是不大。 就看行动成功之后，真的得到电文密码后，会是什么情况。 所以宋书堂说道：“那我就等组织的消息。” “你和聂洪也要老实一点。”黎叔叮嘱了一句。 让宋书堂和聂洪不要太过表现，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正常的潜伏工作，就不好了。 宋书堂表示明白。 第六百五十章 组织同意 宋书堂与聂洪现在都是按兵不动。 主要是你也不能动。 一切都需要组织方面配合之后，才能有所行动。 组织这里接到黎叔的汇报之后，其实也是有一些考虑在内，之前不管持有什么看法的人，现在都认为能尝试一下。 为何？ 因为他们本就在为了得到江城这里的电文密码而努力，江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组织方面就一直考虑这件事情，甚至是尝试想要完成这件事情。 但是情况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没有进展。 那么现在宋书堂提出的这个办法，组织同志认为可行，毕竟你让特工总部觉得电文密码已经泄露，从而送新的密码过去。 你在路上是有机会获得的。 这就是你所求的一个机会。 因此组织同志认为，不管你最终会不会将这个密码告诉宋书堂，让他去和军统谈条件，这件事情都可以做。 先拿到密码再说，至于其他的是后面才应该考虑的问题。 因此现在组织同志这里还是很快就达成了一致，觉得这件事情是可以尝试的，而且成功的概率很大。 但是同意行动不表示同意宋书堂的提议，想要和戴老板交易，让颜清辉安全。 这件事情还需要后续再说。 组织和黎叔也说的很明白，对于这一点黎叔表示能理解，因为现在确实要一步一步来。 不管颜清辉这里的事情如何，不影响组织去获取江城方面的情报。 而且你说聂洪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汇报给军统，而是让宋书堂汇报给红党，就是为了颜清辉。 但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宋书堂想到的，宋书堂是组织的人，那么告诉组织不告诉军统也是说得通的。 因此面对这件事情其实没有太大的改变，第一步按部就班就可以。 所以这一次组织方面的决定就是，在江城这里完成一些行动，之后让江城这里调查，为什么他们的行动会遭到泄露。 其实是组织这里安排的成员，获取的消息。 但是你要给对方一种，是电文密码暴露，导致消息泄露的假象。 伪装这一点其实不难，因为情报工作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你只需要让对方意识到，可能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那么他们只会相信，再去调查真相。 那么换密码本是肯定的，毕竟对江城分区和特工总部而言，换一个密码本的难度不是很大，只是麻烦一些。 但是总好过你的消息泄露，被敌人掌控，让你在敌人面前没有秘密。 所以只要让江城分区有这样的考虑，让特工总部收到这样的消息，换密码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这中间存在一个问题。 特工总部李群这里护送新密码本去江城，那肯定是保密的，你怎么才能掌握这个消息，甚至掌握对方的路线。 只有掌握这些，你才能有机会在途中下手。 那么这件事情主要依靠聂洪和丁英卓，宋书堂是不在特工总部内，所以大概率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你让聂洪这里出面，你就要考虑颜清辉的问题。 毕竟聂洪也是为了颜清辉，他才愿意配合，不然他调查到李群这里护送密码本去江城，为什么不告诉军统，要告诉红党呢？ 这一次让宋书堂将消息告诉红党，那是因为这个消息是宋书堂想到的，聂洪这里不去抢夺。 但是你之后需要聂洪帮忙，那么就是需要用到对方，但对方又不是组织的人，不可能你说让帮忙就帮忙。 之前帮忙是为了抗日。 现在为了营救颜清辉，聂洪当然会谈条件。 对于聂洪谈条件这件事情，宋书堂没有发表意见，他觉得对方是军统的人，谈条件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组织也没有让宋书堂去说服聂洪，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宋书堂应该去说的，宋书堂的心情组织都理解。 而且你说服聂洪，聂洪就会听你的吗？ 所以这一次是聂洪和组织在谈。 毕竟你肯定是要先得到聂洪的同意，才能在江城这里开始行动，不然你都没有准备好，李群这里将密码本都送去了，你还不知道呢。 丁英卓虽然也在特工总部内，可是李群这里的事情，显然是聂洪更加方便掌握。 所以这种情况下，聂洪提出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要让宋书堂掌握密码，然后他们要和戴老板谈条件。 这是两人的目标。 虽然聂洪一直劝说宋书堂，可是也明白是劝不住的，而且聂洪也想要尝试一下。 毕竟他们现在掌握的资源，戴老板不可能不管不顾。 组织将聂洪这里的想法，告诉上面的人，看如何进行。 组织同志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同意。 毕竟如果你不让聂洪帮忙，李群这里的信息你难以掌握，你就拿不到密码本。 拿不到密码本，就等于是没有任何收获。 现在聂洪帮忙，如果拿到密码本，就算是得到了重大的情报。 宋书堂想要尝试一下，组织同志的想法就是，你可以和戴老板提一下，但是不要态度太过强硬。 如果戴老板最终不同意，那么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 戴老板顾忌沪上情报，也不会现在就做什么。 所以组织这里最终同意，也是因为想要取得收获，以及觉得情况不会太过糟糕。 重点还是聂洪的条件。 其次是组织也考虑宋书堂和黎叔的心情。 再者聂洪现在在特工总部内的重要程度是很明显的，组织也是想要通过这一次的事情，看能否让聂洪明白组织的良苦用心。 甚至是颜清辉能来沪上，看能不能让大家都认识到组织的信仰，这是为长远考虑。 最终组织这里同意聂洪的意思，表示可以让宋书堂尝试一下，不过这些全部都是暗语交流。 中间的联络人都不明白，只有聂洪和红党上层的人知晓。 得到这个答复之后，聂洪同意在特工总部内帮忙。 那么既然聂洪都已经同意，组织这里也就不继续等待，毕竟需要抓紧时间。 早一日掌握情报，就有可能更早得到非常重要的线索。 于是江城这里开始默默行动，组织在和聂洪谈条件的时候，江城这里就已经是准备行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直接开始便可。 江城分区这里的任务出现了失误，起初江城分区认为是有人泄密，毕竟情报工作就是这样，只要出现问题之后，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有人泄密。 那么肯定是要展开调查。 但是这个调查是没有结果的。 毕竟组织同志不可能留下太过明显的线索，所以随着调查有声音提出，会不会电报出现的问题。 那么电报方面的人员也是出来叫喊，他们怎么可能有问题，明明是负责行动的人出现的问题。 双方各执一词。 最后有人提出一个观点，会不会是电文遭到了泄露。 其实这个任务就是通过电台来传递消息的，组织同志也是通过电文了解到的情报，才将消息送给组织。 所以组织才能用这件事情，让江城分区的目光，引到电台上。 组织同志没有在里面用言语推波助澜，江城分区的人不傻，他们自己会想到这一点。 所以这种情况下，事情的发展和组织预料的是一样的。 随着江城分区这里的调查，他们认为或许真的是电文出的问题，但是调查能接触到电文的工作人员，他们都没有任何泄露消息的可能。 这就很奇怪了。 这个时候组织同志只能出现提议，那就是有没有可能是电文密码被破译了。 因为你不提议让他们自己猜，需要猜测很久。 而且已经调查到了这一步，组织同志的提议也是顺理成章的，所以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果然这个提议一出来，立马就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电文密码被破译，就不存泄密人员了，不管是负责电文的人，还是负责行动的人，都是清白的。 这是大家都想要看到的结果，因此这个提议反而是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可是你说电文密码被破译，但是这个密码加密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但是情报工作中，电文密码被破译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是经常发生，所以大家觉得只是少见，也不是不能接受。 江城分区这里意识到这件事情之后，也是和特工总部方面联系，说可能电文密码遭到破译。 在沪上特工总部的李群收到这个消息，立马是觉得很不好。 毕竟通过电台传递情报，是现在最流行的方式，也是最主流的方式。 那么敌人如果破译你的电文密码，可能之前还会截获你很多电文，岂不是现在所有信息都已经被敌人知晓。 所以李群第一时间就命令特工总部这里，整理之前江城分区这里发来的电文，以及特工总部发给江城分区的电文，他需要看看都是什么内容。 李群现在不管是不是密码真的被破译，你都不能大意。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特工总部这里很快就整理好了电文，送给李群。 聂洪就在特工总部，虽然李群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但是通过特工总部内成员的行动，他也能看出来知道红党在江城方面开始行动了。 于是聂洪也关注这件事情， 李群拿到电文就开始仔细查看，最后发现确实其中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内容，他立马发报给江城分区，让他们先处理这些事情。 已经暴露那么敌人可能就知道内容，所以李群现在也不怕对方知晓。 但你说敌人如果最开始没有截获这些问题，那么现在是不是暴露了？ 当然不是，因为李群说问题的时候，只是用了任务的代号，这个江城分区的人是了解的，不用说具体的任务内容，因为之前已经说过了。 所以敌人若是掌握，那么已经掌握了。 若是之前没有掌握，现在也很难掌握。 现在最要紧的是将这些事情处理了，免得出现损失。 等到电文发送出去之后，李群这里也是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最后他觉得让江城分区这里调查清楚，是必然的。 可是调查的过程中，你的电台不可能不使用，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送新的密码本。 这不是什么难事。 特工总部这里是有准备好的密码本。 但是这件事情很保密，需要谁去负责呢？ 毕竟任务的难度看似不大，但是需要小心谨慎，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现在的特工总部是多事之秋，已经是出了不少次乱子，这样的情况下让谁去负责送密码本，李群这里反而是有些为难。 安排聂洪去护送确实不错。 但是聂洪是军统这里叛逃过来的，而且是来的时间比较短。 和特工总部内的人比起来，当然是短的。 让他去江城，靠近山城，李群确实不放心。 毕竟你别看聂洪在沪上做了这么多事情，但只要他有价值，军统这里不是没有可能暗中偷偷选择原谅。 加之就是密码本。 有没有可能聂洪出去一趟回来，就又和军统联系上了。 这种情况是存在的。 在别的地方不是没有发生过。 甚至是军统在沪上，那些伪政府的官员，他们也是可以重新拉拢的。 所以说聂洪虽然是可以执行这一次的任务，但是李群不想安排他去，也不想去赌对方是否忠心。 只要聂洪留在沪上，那么就一定是忠心的，军统不会放过他。 聂洪也没有退路。 但是你给了对方机会，你想要去赌对方会不会忠心，李群觉得这样做很傻。 既然能掌握对方的忠心，就没有必要去赌对方的忠心。 这样的情况下李群最后想了想，挑选了两个自己认为有能力而且可以信任的人去负责。 毕竟密码本是暗中护送，所以不需要安排太多人。 反而是人员多了，可能会引起敌人的注意，人员少一点就可以暗中行动。 想明白之后李群也是开始暗中安排，这件事情他不想任何人知道，除了负责行动的人之外，没必要告诉任何人。 一切都在秘密之中完成，是最好的。 第六百五十一章 到手 李群这里秘密安排人员护送密码本前往江城。 聂洪就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 所以特工总部内有任何蛛丝马迹，或是李群这里有什么异动，都很难逃脱聂洪的眼睛。 因为在李群看来江城这里密码本出现问题的消息，特工总部内基本上是没有人知道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公开说过。 因此安排人员护送密码本，那也是秘密进行。 没有人知道自然不用担心被发现。 就是因为李群这样的想法，自然就难以避开聂洪的眼睛，聂洪可是等了很多天了。 可你盯着李群不表示你就能查到线索，毕竟李群这里是很保密的。 只是李群这里总归是要见一见负责去江城的人员，将任务给他们交代一下，当面叮嘱一番才能放心不是。 所以这几日李群见到的所有人，都成为了聂洪的怀疑目标。 见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就是李群挑选出来，护送密码本的人。 这种情况下聂洪没有办法去一一分辨，只能将这些人全部汇报给红党，让他们自己盯着。 看这些人谁会离开沪上。 朝着江城的方向而去。 这样的办法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无疑是最实用的。 毕竟李群为了保密，你让聂洪去打探，就不可能打探到。 能找到这些人的踪迹，就已经是不容易。 组织这里的工作量确实不小，毕竟每个人你都要盯着，你不能排除任何一个人。 李群究竟会安排谁，真的是你无法预料的。 显然组织想要聂洪参与护送的想法，是落空了。 特工总部这里并未选择聂洪。 随着组织同志的调查发现，果然有两人要离开沪上，而且两人离开的方向就是朝着江城。 组织认为大概率这两个人是护送密码本的人。 因为他们随身携带有行李。 密码本或许就藏在行李之中。 至于其他人有没有可能？ 当然有可能，所以组织这里安排同志针对这两个人行动之后，沪上这里的监视工作并未结束。 如果后续还有人员前往江城，组织同样会将其列入怀疑目标之内，到时候继续安排人员沿途负责。 这是好不容易才取得的效果，肯定是要认真对待的。 错过这一次机会，不知道还需要等多久。 组织这里安排同志途中负责，至于途中怎么才能拿到密码本，还能不惊动护送人员，将密码本拍照窃取等等，那都需要负责的同志自己在路上想办法。 组织肯定会配合。 但是远在特工总部和沪上分区的聂洪与宋书堂，是没有办法继续提供帮助了。 到了途中就完全要依靠负责同志的随机应变。 这一路其实不算远，如果你找不到好机会，那时间是转瞬即逝的。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组织方面也投入了很大的精力，想要更加安全顺利的完成这一次任务。 宋书堂和聂洪只能在沪上等待消息。 其实算几日你能明白对方什么时候抵达江城，就在宋书堂等到最后一日，都还不见组织这里的消息，心里其实是已经有些担忧了。 毕竟这一次的任务虽然想到了让敌人沪上密码本的想法，可是难度还是存在的。 稍有不慎就会出现问题。 组织同志在实际行动的过程中，发现没有机会从而选择放弃，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此宋书堂没有任何表现，免得被梅暮稚子等人看出端倪。 聂洪这里并不清楚这些，毕竟红党就算是有消息，也是先通知宋书堂。 聂洪觉得通知自己的时间肯定靠后，所以还在等待。 就在宋书堂觉得这件事情或许已经很难完成的时候，黎叔这里终于是联系了。 宋书堂找到机会前去。 见面之后甚至是有些不敢询问。 看到宋书堂紧张的样子，黎叔笑着说道：“密码本已经掌握了。” “真的？” “我会用这种事情和你开玩笑吗？” 宋书堂当然知道黎叔不会开玩笑，不过是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激动罢了。 不等宋书堂继续询问，黎叔就将密码本递来说道：“这是组织给你提供的备份，你看看你要如何告诉军统，你是怎么掌握的。” “我就说是通过特工总部，他们也分不清。”宋书堂觉得自己现在潜伏的位置，真有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而且自己作为分区的区长，在特工总部内发展人员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你小心一点。” “我明白组织的意思，我会有分寸的。” “这个情报不能交给分区。” “我明白。” 宋书堂现在获得的这个密码本，是不可能告诉梅暮稚子的，分区的电台不需要掌握。 组织已经掌握了，组织可以截获江城的电台，毕竟江城距离山城很近。 军统拿到密码本之后，也可以自己去截获江城的电台电文，自己就可以进行破译。 所以说江城分区和特工总部联系，军统和组织都可以掌握到消息，那么就不需要宋书堂让分区插手了。 日后军统和组织掌握到的消息之内，有需要让宋书堂这里配合的，告诉他就可以了。 毕竟宋书堂现在将情报给分区，你没有办法解释，你的密码本是怎么来的。 金陵这里当然是可以解释，而且金陵这里分区的作用很重要，更加好截获电文。 但是江城这里就不需要了。 不告诉梅暮稚子等人，对宋书堂而言是更加安全。 宋书堂说道：“多谢组织。” 这件事情能得到组织的支持，确实是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一定要保证安全，不要辜负组织的期望。” “我明白。” 黎叔也想要救颜清辉出来，但是对组织这里更是不能带来损失，所以黎叔现在是多有叮嘱，想要宋书堂牢记这一点。 在和戴老板谈论条件的时候，不要太过强硬。 实在不行就之后再找机会，不一定非要求得一个结果。 但其实宋书堂明白，戴老板这里肯定会给你一个结果，不然日后你这里心中有所不满，戴老板让你执行潜伏任务，也不一定放心。 只是这个情报宋书堂没有立马拿走，而是先放在黎叔这里，他会和步凯捷见面，然后告诉他这件事情，让其转告戴老板。 最后能谈成的话，再拿密码本给对方不迟。 肯定不能先给，现在给了对方还可能和谈条件吗？ 那么既然不给，你带在身上就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因此放在黎叔这里更加安全。 得到这个好消息从黎叔这里离开，宋书堂没有第一时间就去见步凯捷，虽然他也很想立马和步凯捷说这件事情。 但总归是要先和聂洪见面，这件事情要先告诉对方，还要询问一下对方的意见。 第二天宋书堂就和聂洪见面，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聂洪听完之后同样是松了口气，立马说道：“既然现在已经拿到，你就可以和戴老板联系了，不过度要自己把握。” “我会把握分寸，但是戴老板究竟是真的愤怒，还是故意表现给我们看，是比较难判断的。” “其实不难判断，只需要看对方会不会有执行性的动作就行。” “到时的联系，我再告诉聂哥。” “好。” 宋书堂和戴老板谈条件，当然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做的，肯定是要将内容告诉聂洪，听一听对方的意见。 两个人集思广益当然是最好的。 聂洪这里没有什么话要说，所以两人见面很快就结束，宋书堂不再拖延，当天就和步凯捷见面。 见面之后宋书堂没有半句废话，直接说道：“我手里有江城分区方面和特工总部联系的电文密码。” “什么？”步凯捷很吃惊。 因为这个江城方面的电文密码，军统一直想办法想要获得。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现在是一筹莫展。 可是远在沪上的宋书堂，现在居然说自己已经掌握了这方面的密码，由不得步凯捷不吃惊。 宋书堂很认真的说道：“我已经掌握。” “所以分区这里已经可以截获电文？” “分区这里不打算截获江城方面的电文。” “你是想要山城这里自己负责，就不必告诉分区内人员这件事情？”步凯捷反应的很快，知道宋书堂的意思。 这样确实可以减少隐患，是更加安全的。 宋书堂点头说道：“确实有这个打算。” “你将密码给我，我会和上面汇报。” 听到步凯捷的话，宋书堂说道：“我不能将密码给你。” “不能给我？”步凯捷皱着眉，宋书堂这是信不过自己吗？ 两个人也算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不可能存在不信任。 所以步凯捷疑惑的看着宋书堂，问道：“你什么意思？” “颜清辉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我现在在沪上的潜伏位置很重要，而且我这里有金陵方面电台联系特工总部的密码，现在还有江城分区这里的密码，你说戴老板会想要我出事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现在的潜伏工作做的如此优秀，戴老板当然是不向你出现任何意外。” “那么既然戴老板认为我还有用，不像我出现任何意外，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申请让戴老板将颜清辉放了。” 宋书堂这里用的申请。 可是步凯捷听完之后，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你这是想要和戴老板谈条件啊。 而且还是这样的威逼。 安排步凯捷对戴老板脾气的了解，你这肯定会让对方很愤怒。 步凯捷看着宋书堂说道：“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我劝你不要。” “我一定要呢？” “戴老板的脾气你知道，行事风格你也知道，你明不明白你做的这些，会给你日后带来什么？” “你也说了是日后带来，现在只看眼前。” “你就认真你好不容易得来的潜伏位置，出现意外？” “我当然不愿意，所以我认为戴老板更加不愿意。” “我还是不建议你这样做。” 宋书堂对步凯捷说道：“我意义以及。” “你这是威胁。” “是商议。” “你这根本就不是商议的态度，就是在威胁戴老板。” “反正你帮我将话带到就行。”宋书堂说道。 步凯捷是中间联络人，那么就有责任将这些话带到，他还想要劝告宋书堂，只是说现在事宜这一次，而且宋书堂的态度很明确，你怎么劝告？ 步凯捷只能无奈说道：“颜清辉又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现在将他救出来，又能有什么意义。” “你就当是我的心魔，解决之后我会更加好的潜伏工作。” 步凯捷知道自己劝不了，最后无奈说道：“我可以将你的话带给戴老板，而且绝对不会添油加醋，但是戴老板最终会不会同意，这件事情我不能作保证。” “当然，你帮我带话我就很感谢。” “等我消息。” “好。” 宋书堂当然明白步凯捷是没有资格决定这件事情的，能决定这件事情的只有戴老板。 步凯捷不知道聂洪的事情，但是宋书堂相信戴老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就会明白聂洪也参与其中。 那么两个人的潜伏位置，对戴老板而言肯定要比一个人的来的重要。 也就是分量更大。 宋书堂他们谈判让戴老板松口的机会就更大。 而且后续宋书堂会继续和戴老板谈，不能一直强硬，也可以表现的很服从。 宋书堂只是想要救颜清辉出来，不想他一个人受苦，只要戴老板担心，自己做牛做马报道。 这种话都是可以说的。 毕竟宋书堂现在的工作，面对日本人，说的可都是违心的话。 面对戴老板有何不可。 而且自己和颜清辉的感情，想来戴老板也是能理解的，但是其实说到底，还是你的价值。 宋书堂现在提前出来的价值，是足够的。 沪上分区区长，还有金陵分区和江城分区的电文密码，你说这还不够吗？ 这对军统局本部而言，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了。 所以戴老板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愤怒，就做出错误的决定，这是戴老板的能力。 宋书堂也是明白这一点，才敢谈条件。 第六百五十二章 同意 山城军统局本部。 戴老板看到步凯捷传来的消息，也是有些诧异。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和他谈条件。 但愤怒之余戴老板想的却是，宋书堂居然在沪上风生水起，不仅仅是很快做到了区长的位置。 后更是利用沪上分区和特工总部分庭抗礼。 最后还掌握了电台的使用权，甚至是拿到了金陵分区的电报密码，这还不算完。 如今更是连江城的都已经拿到。 江城对山城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江城分区的情报对军统局本部而言，更是重中之重。 如果宋书堂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确实有谈条件的资本，虽然戴老板不喜欢有人和自己谈条件，但也不能否认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根据步凯捷说的意思，宋书堂可以将电文密码交出来，但唯一的要求就是放颜清辉自由。 意思就是担心颜清辉的安全。 而且又觉得国难当头，颜清辉这样的能力，白白浪费在被看管之中。 说起来这件事情是义气的问题。 但戴老板看待问题还有另一面，那就是通过这件事情，戴老板认为宋书堂和红党应该没有关系。 之前在山城的时候，宋书堂就和红党成员有些接触。 当时就怀疑他的身份。 后来去了沪上这方面也是多有注意。 但是现在戴老板认为应该没有联系，毕竟就宋书堂现在潜伏的位置，在红党看来那也是重要的不行。 怎么可能让他为了颜清辉，就和戴老板谈条件。 戴老板如果一气之下做出些什么事情，那么岂不是红党这里就要损失一个潜伏的情报人员，还是一个潜伏工作做的很好的情报人员。 根据他对红党的了解，戴老板认为是不可能同意的。 纪律放在这里。 而且宋书堂如果真的加入红党，那么就要遵守纪律，不然在红党看来也是不值得信任的。 因此现在戴老板首先第一步排除的是宋书堂和红党的关系，这让他觉得是一个好消息，只要宋书堂和红党没有牵扯，那么情况就不至于失去掌控。 至于宋书堂的要求，无非就是心中还有怨气。 说了就是小组成员的牺牲问题。 这本身就是军统局本部的错，心里带着怒火能理解。 而且现在还押着颜清辉不放，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 甚至戴老板也清楚，这件事情里面还有聂洪的意思，毕竟两人都在沪上，不可能是单独行动。 戴老板觉得有点意思。 有朝一日居然都有潜伏工作人员，和自己谈条件，而且这条件还足够有分量。 戴老板是做情报工作的，策反也是他工作中很重要的一环。 为了策反做过什么事情，只有戴老板知道。 很多都是严格保密的。 甚至是已经加入汪伪政府选择做了汉奸的人，戴老板为了拉拢对方，给军统提供情报，都可以出具亲自签发的委任状。 表明对方不是加入汪伪政府，而是奉命潜伏。 这些更是见得不认。 和这些秘密比起来，宋书堂让放过颜清辉不算什么大问题。 其实将颜清辉留在军统这里，就是防止宋书堂和红党有染，因为戴老板心里清楚，宋书堂是绝对不会投靠日本人的。 那么现在虽然知道宋书堂和红党没有联系，但是日后呢？ 还是不好说。 因此你将颜清辉放了，那么就存在一些风险。 现在戴老板觉得自己如果不同意，宋书堂肯定也不敢乱来，毕竟对方是想要抗日救国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利用对方这一点，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不难。 但日后呢？ 宋书堂发现自己营救颜清辉无望，那么一气之下加入红党。 让红党帮忙想办法呢？ 加入肯定是秘密加入的，戴老板也不会第一时间就知晓这件事情，到时候说不定会真的带来一定程度上的麻烦。 现在戴老板也是犹豫。 其实颜清辉放在军统局本部内，确实是没有什么作用，你又不敢让对方参与重要工作。 但对方的能力是很强的。 白白放在这是浪费。 你看看宋书堂再看看聂洪，现在沪上的情报工作，这两个人的贡献极大。 颜清辉虽然去沪上没有办法从事潜伏工作，毕竟接二连三的人投靠过来，想着都会有问题。 可是颜清辉可以从事地下工作。 这对对方而言应该也是可以胜任的。 且日后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有关系，就说军统局本部是安排颜清辉去沪上，想要拉拢聂洪和宋书堂的。 之前是想要锄奸。 可当对方足够强大之后，你想要拉拢也是正常的。 这种事情军统局没有少干。 唯一要说的就只是约束力，戴老板需要约束力。 颜清辉放走之后，就不存在了。 唯一的约束力就是对方如果不听命，就将他们的身份全部告知日伪政府，那么也算是一种威胁。 但这样做军统就会损失很多。 戴老板觉得真的到了那一刻，也不怕这些损失，毕竟都已经难以掌控了，和损失了没有任何确保。 但是戴老板这里考虑的是，对方很乖乖听话，但是暗中加入红党，这反而更加麻烦。 人家没有任何表现，你也就没有警惕，到最后给你致命一击怎么办？ 这是防着红党，不是防着日伪政府。 当你有极大的价值之后，戴老板也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毕竟他担心自己现在回绝，让聂洪和宋书堂有了别的想法，那岂不是更加不好。 戴老板最后觉得放了颜清辉不是不行，毕竟现在要对方的作用不大，就一点威胁罢了。 放了之后聂洪和宋书堂起码可以好好工作，争取将特工总部全部掌握。 那么日后情报工作是没有问题的。 对付日伪也不用担心，两个人肯定都会尽心尽力。 那么等日伪对付结束，要面对红党的时候，可以再说。 起码现在对方都是从事潜伏工作，他们得不到军统这里的消息，只能提供消息给军统。 等日后要和红党方面交锋的时候，大不了将几人全部弃用。 这是戴老板的想法。 你说到时候弃用不可惜吗？ 可惜什么？ 对付日本人和伪政府宋书堂和聂洪现在的位置很重要，等日后对付红党的时候，他们的位置还有用吗？ 说不定连职位都没有了。 与其你想要承担使用他们的风险，不然就干脆不用。 那我就不用管你是什么情况，也不用管你是不是有二心，你也难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戴老板现在打算同意，这是让很多人都出乎意料的，毕竟都觉得戴老板会很气愤。 但其实他的气愤只是一时的。 戴老板分析问题，主要看的还是收益，他需要取得最大的收益才行。 只是这个消息戴老板不可能第一时间就通知沪上，他需要压一压，让对方觉得他是很艰难做出的决定。 在此之前戴老板是打算见一见颜清辉。 于是让人将颜清辉叫来。 对于戴老板要见自己，他是有些奇怪的。 可是当听到宋书堂和聂洪现在为了救自己，居然敢提出这样的条件，颜清辉是真的没有想到。 甚至颜清辉说道：“我可以劝劝他们。” 毕竟在颜清辉看来，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处境，但是不希望宋书堂和聂洪有事。 担心将戴老板惹怒之后，这个怒火你是承受不住的。 不过戴老板显然没有打算让颜清辉劝说的意思，毕竟你说对方是主动想要劝说，可是聂洪和宋书堂能信吗？ 指不定还会以为是军统局这里，用了什么手段。 今日叫颜清辉过来，戴老板只是想要交代他，提前准备可能要去沪上工作。 颜清辉一脸诧异。 他没有想到戴老板居然会同意。 戴老板则是表示，抗日救国更要紧。 看到戴老板如此，颜清辉也是钦佩，毕竟对方虽然弄出来了很多事情，但是你不能否认军统局抗日的决心和行动。 作为军统的人颜清辉很清楚这一点。 戴老板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说没有一点抗日的考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颜清辉能走他当然不会主动留下来，表示自己会在沪上好好工作，同时让聂洪和宋书堂都明白戴老板的恩情。 意思就是让戴老板不要记恨，两人只是为救自己心切罢了。 毕竟小组出了那样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活着。 这种感情是不一样的。 戴老板后续就让颜清辉下去，他提前告诉对方，其实就是这个目的。 让对方感激。 同时也可以告诉聂洪和宋书堂，自己没有为难他。 这些也是戴老板的手段。 但目前他对沪上的情报工作很满意，特工总部基本上已经被全面掌握，宋书堂加上聂洪，覆盖面很广。 虽然还有一些地方覆盖不到，但是慢慢也是能找机会。 现在不过才多长时间，就取得了重大进展，后续只会越来越好。 宋书堂这里只要不出事，谁也动不了他。 之前提供情报，就是担心被怀疑。 可是宋书堂现在的位置，谁怀疑他？ 而且特工总部勾心斗角弄的乱七八糟，情报是谁泄露的都有可能，而且加上军统这里会配合，不可能从情报之中暴露宋书堂，那么就很安全。 这是此前潜伏工作就不可能具备的条件，这种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戴老板整体心情还是不错的。 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是遗留问题比较多，现在需要慢慢解决，但是眼下肯定是沪上方面的抗日工作更加重要。 戴老板做出了暂时性的决定，日后实在不行就不需要他们参与工作。 颜清辉从戴老板这里离开，还是觉得有些太过冒险。 他很高兴聂洪和宋书堂以及记得自己，更加高兴自己可以从军统局本部离开，大概率是去沪上从事潜伏工作。 但是宋书堂这一次选择的方式，太过激进。 毕竟戴老板的性格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颜清辉是开心之余还有些担忧。 觉得如果自己这一次可以去沪上，如果有机会见到宋书堂的话，一定要好好说说这个问题。 而且颜清辉也要问一问，聂洪明明就在，也不知道劝一劝。 还跟着一起胡来吗？ 只是颜清辉很好奇，自己去沪上的工作是什么，他的工作和电台有关。 但是他觉得自己去沪上，大概率是接触不到电台的。 不然有什么消息需要传递，戴老板一定相信颜清辉。 你说只负责聂洪和宋书堂，与军统局联系的消息行吗？ 可能也不行。 戴老板或许更加希望自己的人汇报这些问题，毕竟他还要得知聂洪和宋书堂提供情报时的状态，那些人是有这方面的职责的。 但是颜清辉显然不具备。 不过想不明白颜清辉现在就没有继续去猜测，等到戴老板真的安排他离开的时候，肯定会告诉他工作的内容。 只是他的身份在沪上必须要小心一些。 他不是叛变过去的，那么如果被认出来，就会很危险。 原本他在沪上也不是很有名，但是宋书堂和聂洪现在的位置，他自然也是顺势被关注。 所以到时候起码要改头换面，才能在沪上潜伏下来。 军统局本部这些事情宋书堂现在不知道，他只是将消息告诉步凯捷，让其帮忙转达一下。 后就开始耐心等待戴老板的消息。 只是宋书堂也明白，消息不可能过来的这么快，所以心里倒是没有很着急。 而且宋书堂的想法就是尝试，戴老板能同意更好，不能同意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宋书堂不可能真的做什么。 他的潜伏位置同样来之不易，在这里继续工作才更加有意义，所以说简单的尝试不会影响什么。 戴老板真不同意也就算了，看日后再找机会。 聂洪虽然这几日没有联系宋书堂，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对方肯定也是很关注这件事情。 不联系不表示不着急，大家都要忍着。 毕竟在聂洪看来就他们三个人了，自然是关心，却不知道还有黎叔。 宋书堂甚至都觉得，什么时候让他们见见黎叔，可能会有很精彩的表情。 第六百五十三章 惊喜 随着时间流逝戴老板这里还是很快给了答复。 原因是什么？ 自然是想要早一日拿到江城分区方面的电文密码，这样有助于破译电文，毕竟这几日山城方面截获有关江城的电文不少，其中就有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 但是目前都没有办法破译。 军统方面也安排有密码专家负责这些事情，但是结果不太尽如人意，毕竟这方面的破译是很难的。 所以戴老板想的就是尽快将这些密码掌握，也好让军统可以进行破译了，不要错失重要情报。 于是戴老板这里就暗中同意步凯捷，说是同意这件事情，同时这件事情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步凯捷其实收到戴老板的消息之后，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戴老板怎么就同意了？ 步凯捷有些诧异。 按理说他觉得按照戴老板的性格，是不会同意的，甚至是雷霆大怒。 可能会随着宋书堂继续谈判，甚至是将自己潜伏位置都放在叛变桌上，才有可能让戴老板这里有些松口。 谁知道居然就一次。 步凯捷只是尝试性的汇报了一下宋书堂的要求，戴老板这里直接就表示同意，甚至都没有后续的交谈。 具体的条件更是谈都没有谈，直接就同意了。 而且戴老板在情报里面说的也很明白，说是他看到了聂洪和宋书堂在沪上的作用，意识到他们小组的成员是需要去发光发热的，是需要投身到抗日救国的事业中的。 所以才同意了这样的条件，甚至是宋书堂不提出这样的条件，戴老板也有想要颜清辉出来的打算。 步凯捷认为或许是戴老板真的早有打算，不然是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原本因为这件事情步凯捷很担心宋书堂，他觉得对方的所作所为是非常不理智的，劝不住也担心。 现在可好，戴老板这里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这在步凯捷看来已经是好事情。 且戴老板还直接答应了要求，这是喜上加喜。 步凯捷可以想象宋书堂知道这个消息时的喜悦，毕竟他和宋书堂配合工作这么长时间，对对方是非常看好的。 那么也会有些惋惜颜清辉的处境。 现在颜清辉也能出来，而且还可以参与工作，这对大家而言都是好消息。 步凯捷已经是忍不住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宋书堂，他知道对方肯定也是苦苦等待。 所以找了一时间，步凯捷就约了宋书堂一下。 面对步凯捷的邀约，宋书堂这里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赶来，因为他对戴老板的答复现在确实充满了好奇。 甚至是宋书堂已经做好了后续交流的准备，这些天也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和戴老板说这件事情。 因此他第一时间赶过来，就对步凯捷问道：“戴老板什么意思？” “戴老板同意你的要求。” 听到步凯捷的话宋书堂傻眼了。 他都已经下意识想要说新的理由，可是步凯捷这里说戴老板同意了他的要求，宋书堂一时间确实有些不敢相信。 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步凯捷觉得是正常的，毕竟他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翻译加密内容错误。 于是步凯捷继续说道：“戴老板决定同意你的提议。” “真的？” “这种事情我敢开玩笑吗？” 确定之后宋书堂还是有些觉得不真切，他都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甚至是都已经做好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准备。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次尝试。 可是谁知道这一次尝试现在居然是取得了作用，而且是这么好的效果。 宋书堂一时间都有些诧异，觉得戴老板会不会是故意的？ 故意答应。 等到自己将密码提供之后，再出尔反尔。 看到宋书堂眼神之中的不信任，步凯捷这里说道：“戴老板说了，等到他人抵达沪上之后，你再将密码给我。” “当真？” “看不到人，你不给密码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宋书堂确实诧异，戴老板这一次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颜清辉抵达沪上之后，才让她交出密码。 这诚意满满啊。 “怎么是这样的结果？”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这当然是我想要的，就是有些太顺利了。”宋书堂笑着说道。 “戴老板说了，其实他早就有让颜清辉出来的打算，毕竟这么好的人才，留在军统局本部是浪费。” 听到步凯捷的话，宋书堂觉得真不一定。 毕竟颜清辉是威胁。 现在宋书堂想想，觉得应该是戴老板权衡了一下，觉得将人给放了是更好的。 那么既然都已经决定放人了，也就没有必要弄的太难看。 反而是这样是比较好的，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而且宋书堂和聂洪还要感激。 确实戴老板的手段是不错的，不过宋书堂现在在乎的不是这些，而是颜清辉能离开军统局本部。 只要颜清辉这里能来沪上，那么虽然潜伏工作很危险，但是总好过被软禁。 哪怕是真的在沪上的工作中牺牲了，那么也是值得的。 毕竟宋书堂对颜清辉很了解，宁愿牺牲在抗日救国的事业上，也绝对不会愿意留在军统局本部内，每天被人看守起来。 “替我谢谢戴老板。”宋书堂说道。 你不管戴老板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同意了这样的提议，那么就肯定是要感谢的。 尤其是等到颜清辉到了沪上之后，才让宋书堂给密码，就表明对方没有任何花招。 要么不答应。 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再乱来。 这是让宋书堂完全放心。 看到宋书堂脸上的喜悦之情，步凯捷说道：“说真的你确实有些本事，居然能和戴老板谈条件，这些事情我之前可没有见过。” “我也是没有办法，是戴老板宽宏大量，不和我计较。”宋书堂说道。 现在既然戴老板已经同意，那么你说几句好听的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这些话不一定能传到戴老板耳朵里面，但是宋书堂相信有机会的话，步凯捷会说的。 因为他能看的出来步凯捷的为人是不错的，所以也不希望宋书堂出问题，那么有机会说好话的时候，步凯捷肯定是会帮忙。 因此宋书堂接下来也是感谢了一下步凯捷。 步凯捷笑着表示这件事情不用感谢他，毕竟他在中间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是传达了一下消息而已。 但是对宋书堂而言，这样的消息就是很重要的，而且步凯捷肯定是如实汇报，没有添油加醋。 不然戴老板这里真不一定会同意。 虽然宋书堂也明白，现在戴老板同意也不表示没有任何隐患，但是只要颜清辉能先安全，其他的隐患到时候再说。 步凯捷这里提醒说道：“既然你想要谈的事情已经结束，那么接下来你就要好好工作，不要再想其他的。” “这一点你放心，对待工作我是认真的，这段时间我也没有松懈。” “那就好。”步凯捷也只是提醒一下，他知道宋书堂对待工作的认真程度。 两人后续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宋书堂将这几日得到的一些线索汇报，步凯捷也都记在心中。 对于分区这里的情况，步凯捷认为是很稳定的，有宋书堂在出现问题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偶尔会有一些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但是宋书堂的位置也可以很快得到补救。 但是也不是万事万物都能十全十美，但是相较之前情报工作已经是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之后宋书堂也是打听问道：“知道颜清辉来沪上的工作是什么？” “这方面戴老板没有说。”步凯捷现在并不清楚。 毕竟戴老板不可能在情报之中说的那么明白，但是只要等颜清辉来了沪上，基本上就可以搞清楚。 其实宋书堂也不知道颜清辉来了之后，适合什么工作。 毕竟对方的身份也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和聂洪还有自己的关系太近，如果出问题的话，反而是会影响他们。 这种情况下宋书堂觉得戴老板应该会有特殊的安排，只是现在你不清楚。 宋书堂也没有继续问，反正来了之后是能知道的。 你现在询问步凯捷是难为对方，步凯捷有可能都很难插手这样的事情。 而且既然戴老板说了是颜清辉来了沪上，宋书堂这合理才提供情报，足以表明近期就会过来。 毕竟这个密码对军统局本部还是很重要的，戴老板肯定会想要尽早拿到。 你说不同意也就算了，现在既然同意了，肯定是越早拿到密码越好。 其实说白了现在宋书堂也可以表现的格局大一点，直接将密码体现给了，表现出自己相信戴老板。 但时候从事了这么长时间的情报工作，宋书堂明白兵不厌诈的道理，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他不想出现问题。 宁愿戴老板对此事有一些看法，他也必须等到颜清辉来沪上，才能将密码交给军统。 所以今日说完这些问题，宋书堂就从步凯捷这里离开，回到分区之后没有任何表现，就如同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后面几日宋书堂找了一个机会，和聂洪见面，他知道对方也需要得到这个消息。 果然在见面之后，宋书堂将消息告知，聂洪的吃惊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宋书堂当时的反应。 “戴老板真的一次就同意了？” “确实是第一次汇报就同意了，我当时也是这样的反应，觉得一切都不可以死，但是千真万确。” “没有想到我们只是尝试一下，戴老板这里就同意，看来我们的运气很好。” “不过现在是同意了，就是不知道之后会如何。” “之后的事情再说。” 步凯捷这里的想法和宋书堂一样，那就是之后的事情再说，现在先达成目的就行。 “颜哥应该就是近几日就会过来，但是戴老板准备如何安排颜哥的工作，现在还不清楚。” “戴老板肯定会负责好，而且颜清辉就算来了沪上，什么都不做也行。”聂洪说道。 主要是需要颜清辉安全，来沪上哪怕是没有办法做什么，都过好在军统局本部待着。 “而且戴老板还说等到见到颜哥，我们才给密码。” “看来戴老板这一次诚意十足。” “让我都有些不认识。”宋书堂说道。 “那就等到见人之后，再给密码，现在不要着急。” “我也是这个意思。” 宋书堂和聂洪的想法一致，等到见到人再说，现在不急。 而且是戴老板自己主动说的，也不是他们要求的，那么自然是可以做出这样的选择。 聂洪这里说道：“这一次这么顺利，日后可不要大意。” “我明白聂哥的意思。” 聂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情也是极佳，他很担心颜清辉也很想念。 毕竟当时宋书堂离开山城之后，就是两人一直待在一起。 聂洪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其见面。 通知完聂洪这件事情之后，宋书堂就打算去和黎叔汇报一下，前几日一直都没有找到时间和黎叔说这个问题。 赶到黎叔这里，宋书堂直接将消息告知。 吃惊都是一样的。 哪怕黎叔这样的人，也是难免的。 毕竟戴老板的反应就是出人意料，越是熟悉他的人，反而是越会有这样的想法。 黎叔说道：“看来我们都想错了，没有想到戴老板如此爽快。” “毕竟我敢于提出这样的要求，在戴老板看来就是和组织没有关系，不然组织是不会同意的。 颜哥的主要作用就是威胁我们，并不是害怕我们投靠日伪，而是害怕我们投靠组织。 所以既然确定了和组织没有关系，戴老板才顺水推舟，毕竟密码很重要，我们现在潜伏的位置同样重要。” 宋书堂做出分析，黎叔觉得这样的分析是正确的，看来这一次的事情一举多得。 还让宋书堂在戴老板严重，和红党划清界限。 这种情况也是意外之喜。 而且组织同意这件事情，只怕在聂洪心里也是不一样的感受，所以说这一次的行动大获成功。 只要等到颜清辉出现在沪上就好。 第六百五十四章 相见 颜清辉想要来沪上存在一定的麻烦。 毕竟他的身份是没有那么保密的，想要从山城来沪上，这一路上肯定会遭遇很多危险。 因此想要从山城出来，就必须有一个新的身份。 这个军统局本部应该不难完成。 所以接下来就需要颜清辉自己乔装打扮，起码不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甚至是面对盘查的时候，也不可能认出来。 这就需要一些技术了。 但是颜清辉这方面的技术是有的，虽然不是顶尖，却也够用了。 毕竟他的能力主要体现在电台方面，并不是乔装打扮上，但颜清辉的身手都知道，在山城的时候配合宋书堂抓捕日谍，日谍都没有在偷袭的情况下，将颜清辉拿下。 所以说颜清辉的能力是不用担心的，乔装打扮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甚至加上军统局本部的配合，等到颜清辉乔装打扮结束之后，再去准备证件。 那么证件上的照片，也就是乔装打扮之后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是很难被辨认出来的。 因为戴老板说了是颜清辉到了沪上之后，宋书堂这里才用给密码。 所以说现在戴老板也是会让颜清辉离开，只是说这件事情是保密的，不能告诉太多人。 而是戴老板安排了军统局内部的负责。 首先就是颜清辉需要给自己换个样子。 其实对于这一点颜清辉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现在是长发。 而且头发是很长的。 因为自从宋书堂这里离开山城之后，颜清辉就没有剪过头发，就是一直长发。 所以说他现在的样子，还是比较好伪装的。 颜清辉认为自己可以伪装成一个道士。 道士的话，和他现在的身份是有非常大的一个区别，让人不会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一起。 军统局本部找了一身道士的衣服给颜清辉穿上，然后将头发弄成道士专属的偃月冠，军统局本部的人一看觉得确实是伪装的不错。 这种伪装不是说在面部增加很多遮掩，因为大家都明白，你面对搜查的时候，不管你是如何遮挡，对方都肯定会要求你将脸露出来。 反而是你遮挡的越严密，越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会更加的注意你。 但是现在颜清辉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大大方方，看起来的伪装效果反而更好。 就例如一个邋里邋遢的人，突然有一天变得光鲜亮丽，你不敢相认是一样的。 你怀疑自己会不会是认错了。 就是这种感觉。 不过军统局本部的人，还是建议颜清辉留胡子，这样效果会更好。 颜清辉自己也是观察了之下，然后做出细微的调整，同样很赞成留胡子的说法。 拍照之后拿给戴老板看了一下，戴老板对此也是很满意的。 然后就让颜清辉出发。 其实戴老板很着急，想要他早点抵达沪上，然后将宋书堂将江城分区的密码本交出来。 因为军统局本部的人，说他们截获了好几封江城的电报，内部就有江城分区的，现在破译不了。 只是说戴老板还需要让颜清辉顺利抵达沪上，不然更加麻烦，所以才又等了这么几日。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颜清辉就从山城出发。 军统局本部没有安排人员护送，或者说是押送。 因为戴老板很清楚颜清辉肯定是想要抵达沪上的，因为聂洪和宋书堂都在。 你安排太多人反而危险，不如让颜清辉一个行动，对方的能力戴老板是了解的，一个人哪怕是遇到了一些突发状况，都可以很好的应对。 所以这种情况下之后，颜清辉都孤身一人出发。 这一路上确实惊险，但是凭借颜清辉的能力，顺利抵达沪上。 宋书堂这几日一直在等消息，他知道戴老板这里不会拖延，可是这一路上同样存在风险啊。 如果颜清辉在路上出现问题怎么办？ 甚至宋书堂都去想了一些比较阴暗的想法，那就是戴老板会不会是故意答应，然后让颜清辉从山城里面。 之后在半路拦截。 或是直接将颜清辉的消息告诉日伪，让他们对颜清辉半路拦截，导致人员死在途中。 可这些你都是没有证据的，你也不能说戴老板没有放人。 到时候这个密码本你还是要给的。 可是戴老板的所作所为就是给你一个下马威，这种情况宋书堂甚至都是在想。 毕竟他有些太过担心颜清辉，因此就会想的比较多，这几日心神不宁。 步凯捷还说让宋书堂负责好自己的工作，确实宋书堂将工作负责的很好，但是这种心神不宁是难以遏制的。 好在终于在今天宋书堂等到了步凯捷的消息，见面之后步凯捷告诉他颜清辉已经抵达沪上。 颜清辉抵达沪上之后，负责联系的人就是步凯捷。 因为戴老板这里不想安排太多人，毕竟颜清辉出现在沪上，就是很奇怪的。 所以步凯捷是最好的负责人。 “在什么地方？”宋书堂直接问道。 “现在很安全，你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尽快。” “好。” 宋书堂现在也没有什么客气的，他自然是想要见颜清辉，步凯捷这里也没有耽误，第二天就安排见面。 因为戴老板催他将密码本拿到手，你肯定是要尽快安排见面。 第二天在一处较为隐蔽的房间内，宋书堂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颜清辉，可是看到眼前之人道士打扮，宋书堂也是露出微笑。 “颜哥这是出家了？” 看到宋书堂这笑的样子，颜清辉也觉得他们好像是又回到了之前一样，同样笑着说道：“这不是被你们气的。” 想象中见面互诉衷肠的局面没有出现，但是两人都能感受到他们彼此之间的那种关心，宋书堂直接将密码本拿出来递给步凯捷。 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步凯捷拿到密码本之后，也是很有眼色的直接离开，没有继续在这里打扰两人叙旧。 接下来宋书堂和颜清辉自然是说了很多话，宋书堂很关心颜清辉在山城的情况，他都表示没有问题。 反而是觉得宋书堂进步很大，成长了很大。 在沪上的工作条件这么艰苦，宋书堂都能撑下来，这是不容易的。 同时颜清辉也适合觉得，宋书堂和戴老板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太好的。 但也明白是为什么，所以颜清辉没有多说。 两人叙旧了很长时间，宋书堂这才问道：“颜哥你这一次来沪上的工作是什么？” “其实戴老板对我来沪上的工作是没有要求，甚至是不希望我工作，因为我只要参与工作就存在危险，如果我暴露的话，你和聂洪都会有危险。 你们现在的位置很重要，戴老板是不会想要出现这样的风险，所以我来沪上更多的只是完成你的要求，没有工作安排，只需要潜伏好就行。” 颜清辉说的确实是事实。 宋书堂说道：“那就先在沪上，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颜清辉对于这样的安排其实也没有太多抗拒，毕竟你说你现在无法抗日救国，但你在军统局本部的时候，同样没有办法。 不仅仅是没有办法，还会让聂洪和宋书堂受到钳制。 现在起码宋书堂和聂洪不用如此，那么就是有好处的，颜清辉也无需被软件，同样是好处。 因此颜清辉并不着急。 好像非要立马投身到工作中去一样。 你不是去帮忙，而是去添乱。 对于颜清辉的专业性而言，他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且现在是不行，但日后肯定是有机会的，毕竟都已经出来了，离开山城之后，慢慢找机会就行。 “现在的处境安全吗？”宋书堂问道。 “就在一个道馆里面，在沪上郊区，日后可能不能常来城内，但安全不用担心。” 放在这个位置，可见也是戴老板的意思，远离人群就不用担心被过多注意。 “颜哥你也要小心一些。” “放心，我现在的身份就是道馆内的道士。” “道馆内还有其他人吗？” “有几个人，但都是道士，没什么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颜哥若是不着急走，等晚上叫聂哥来一起见见。” “那自然是要见的。” 让颜清辉在这里等候，宋书堂则是去通知聂洪，聂洪得此消息也是激动不已。 晚上就跟随宋书堂过来。 见到对方之后，两人也是笑骂起来，三人彼此都笑的很轻松。 夜里三人就在房间内吃饭。 畅谈了很久，最后才各自离去。 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是能一直叙旧的时候，颜清辉今日一见，日后就要在道观之内，反而是不容易再见面。 但只要知道对方是安全的就行。 聂洪临别前提醒颜清辉小心道观，倒不是担心被日伪的人发现，而是说有没有可能这里面有军统的人。 这并非是没有这方面的可能。 戴老板安排你在这里潜伏，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事情。 颜清辉表示自己会小心的。 辞别之后，宋书堂和聂洪一起离开，两人还是可以聚一聚的。 走在路上宋书堂说道：“颜哥现在能出来，我就放心了。” “红党居然真的同意你行动。”对于这件事情聂洪还是很吃惊的。 宋书堂说道：“你又觉得不一样吗？” “你还准备策反我啊？”聂洪笑着说道。 “这不是问问你。” “确实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但是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心思，为什么要提醒颜哥小心道观，你觉得戴老板会做什么吗？” 看到被宋书堂揭穿，聂洪说道：“你长本事了。” 聂洪现在确实没有加入红党的心思，但是你不能否定他对军统这里是有提防的，不然也不会提醒颜清辉。 这在宋书堂看来，是有松动的表现。 而且加上组织这一次同意和戴老板谈判，这就已经是让聂洪有些意想不到了，所以相比较之下其实道理是很简单的。 宋书堂也知道对方现在没有加入组织的心思，所以只是说了一句就没有再提，而是说道：“现在我们也算是没有后顾之忧，而且还掌握了金陵分区和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密码，我想戴老板恐怕很快就会帮你在特工总部内，更上一层楼。” “是吗？” “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内容，只怕会很重要，戴老板肯定不会白白拿到手，但是却用不上，必然是会做出一些安排。” “你认为戴老板会利用这些电文，让李群出现问题。”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了。”宋书堂说道。 你截获了江城分区和特工总部的电文，那么你肯定是要利用的，你利用的好李群这里就是工作失误。 那么对李群而言当然是不好的。 甚至是说日本人这里也会不满。 这不就是聂洪的机会吗？ 丁英卓已经成功，宋书堂也牢牢把控分区，甚至是已经得到了电台的使用权，都是更加稳定的。 所以现在只有聂洪这里。 颜清辉也已经来了沪上，确实没有其他的东西需要你再去关心，可以全身心准备这一次的事情。 聂洪说道：“如果戴老板真的有这个意思，我当然是不会介意配合。” “到时候我也会帮忙的。”宋书堂说道。 只要聂洪能上位，那么最终的目的就已经形成，日后在沪上就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担心的。 日本人想要动李群，都需要考虑一下。 且还是那个时候的特工总部。 现在如果聂洪、宋书堂、丁英卓掌控了特工总部，日本人想要动他们同样需要费力气，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行的。 而且现在的特工总部，比之前可是更加庞大，起码分区就是扩张出来的。 更加不好对付。 因此只要聂洪这里上位，他们就是牢不可破的。 日本人真的想要来，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将你沪上的环境搅动的血雨腥风，反而是可以让组织和军统浑水摸鱼。 而且只要硬来，特工总部只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没有工作能力的，这也是大家可以接受的。 因此聂洪这最后一步棋很关键，只要拼图的最后一块也放好，情况大为不同。 第六百五十五章 以绝后患 最后一个环节往往是最为重要的。 就例如聂洪在特工总部内，如果可以顺利取代李群，那么聂洪的位置就会一跃成为最重要的存在。 你也就不必辛辛苦苦去一个分区一个分区的找电文密码，到时电文密码手到擒来，就是聂洪的囊中之物。 所以这种情况想要完成计划，难度比较大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重要性放在这里。 为此宋书堂和聂洪都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和长时间，但最后一步却迟迟找不到机会，就算是日本人都盯着李群的情况下，他都可以稳住这么长时间，你想要轻易就将对方扳倒，确实是不容易。 但是聂洪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李群倒台之后，你凭什么接替对方的工作？ 起码你也要有一定的资本，所以聂洪这段时间将李群手下的人，都拉拢的不错。 这种人际关系聂洪处理起来没有任何麻烦，且李群现在比较信任聂洪，各种任务都是安排聂洪负责。 那么他就已经算是李群的心腹。 利用这个身份想要笼络人心不难，只是这里面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虚情假意可就不太清楚了。 但是这些都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你必须要尽快完成最后一步。 求稳当然是求稳。 可是如果能加速，谁不想加速呢？ 包括戴老板在内都是如此。 最早军统局本部，包括戴老板这里都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压根就没有想什么要取而代之。 在特工总部内上位，自己成为掌权者。 因为大家的工作本身就是安排的潜伏，至于说想要成为特工总部内的领导，这是很困难的。 但是当宋书堂提出这样的建议，而且他这里已经顺利完成之后，戴老板怎么可能不去想这件事情呢？ 心里现在都在惦记。 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帮助聂洪，完成蜕变。 宋书堂其实在分区内，也是多想这个问题，甚至是想如果组织这里配合，让丁英卓也参与进来，那么这件事情有神算吗？ 宋书堂思来想去觉得很困难。 倒也不是说日本人这里有麻烦，其实李群现在真的出事，甚至是死了，日本人这里都不会真的说什么。 顶多就是表面上看起来比较激动，但是其实心里可能会觉得死了也挺好。 只要特工总部不会乱就行。 现在怎么乱？ 丁英卓负责一部分，宋书堂负责一部分，你想乱都乱不起来。 到时候再有人接替李群的工作，你还不是按部就班和之前一样。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宋书堂和聂洪分开之后，将颜清辉已经抵达沪上的喜悦收起，心中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助其一臂之力。 之前是想要维持平衡，但是现在却是有再进一步的打算，毕竟人都是如此，会不满足现状。 梅暮稚子不知道宋书堂见到了颜清辉，所以什么都没有询问。 而且宋书堂回来分区之后，表现的都很正常，梅暮稚子也没有什么好问的。 分区的工作还在照常的进行中，至于其他的宋书堂现在也不太管，交给梅暮稚子。 只是有需要汇报的情报，他就会告知组织和军统。 闲下来的时间，就是想一想怎么帮助聂洪。 至于颜清辉确实之前见过一面之后，现在一直都没有机会见面，但知道对方是安全的就足够。 宋书堂思来想去觉得你想要对付李群，其实还是要借日本人的手，毕竟日本人才是最早提出这个想法的。 只是拖延到现在都没有严格的去执行。 原因自然是李群自己有能耐，让日本人觉得可以留着。 但是你真的想要对付对方，肯定还是日本人出面比较好。 宋书堂唯一能请的得动动的人就是久司正人，但是久司正人想要直接对李群，说实话是不行的。 而且久司正人已经让李群这里很警惕了，他出面不见得能起到隐蔽的效果。 李群对久司正人充满戒心，那么平常肯定会多有防范，这种情况下其实就很难取得效果。 随后宋书堂又想了几个办法，但是都不太行被自己给推翻。 聂洪这里也没有最先消息送来，看来同样是没有想到，宋书堂现在目光就观察在特工总部，每天琢磨这件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琢磨来琢磨去，宋书堂觉得还是等等看戴老板的意思吧，毕竟沪上的情况戴老板也知道。 戴老板也想要有所作为。 那么就看这一次能不能找到机会。 梅暮稚子今日来见宋书堂，汇报说金陵分区这里又给特工总部发报，而且密码已经破译了。 说的就是他们在金陵方面的工作，但是没有什么立功表现。 已经密码都泄露，还想要什么立功表现。 不过看得出来金陵分区方面，是想要缓解自己和李群的关系。 当时是遭遇麻烦，金陵分区这里不这样说自己的问题就大，肯定是想要拉人先进来，帮自己承担一些风险。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还是金陵分区，背后还是李群，你多少是要给点面子的。 李群这里表现的宽宏大量，没有多说什么，但肯定不会如此不记恨。 而且金陵分区这里行动一直都没有成功，反而是让梅暮稚子有些奇怪，问道：“我们手里的密码没有泄露吧？” “这是我们的底牌，当然不会泄露。” “可是金陵分区一直行动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暴露？” 毕竟沪上分区是拿到了金陵分区这里的密码本，有没有可能在运输的过程中出现问题呢？ 如果出现问题的话，是不是表示这个密码本已经暴露。 如果这样想的话，金陵分区这里一直行动不成功的原因找到了，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然怎么可能一直不成功。 但是这个过程中，能接触到密码本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梅暮稚子现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怀疑谁。 但她肯定没有去怀疑宋书堂。 毕竟对于这件事情梅暮稚子认为宋书堂肯定是不知情的，但是接触过密码本的人很多，首先就是从金陵将密码本带回来的人。 还有就是宋书堂和梅暮稚子。 你说真的存在暴露的可能吗？ 甚至是金陵分区这里，帮助他们拿到密码本的人，也知道这个内容。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投靠了宋书堂，但是却没有来沪上，还在金陵分区内。 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安全。 那么是有可能和抗日组织合作的，提供密码本他的价值就是有的。 因此金陵分区这里，行动不成功，确实有这方面的可能。 宋书堂心里知道这就是弊端，毕竟金陵分区这里汇报到沪上来的消息，都是重要消息。 既然重要组织和军统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完成，那么则显得好像金陵分区这里就没有完成任务一样，但实则他们在金陵方面还有任务完成。 不然那金陵分区这里，自己就会怀疑自己的密码本是否暴露。 但显然他们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怀疑，就证明是没有问题的。 梅暮稚子会有这样的怀疑，是因为她知道金陵分区这里的密码本流出了，算是先入为主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书堂则说道：“不管对方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要表现知道这件事情。” 宋书堂的意思很简单，金陵分区这里任务是否会成功，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不成功又能怎么样。 如果自己这里掌握金陵分区密码本的事情被发现，反而是更加麻烦。 梅暮稚子只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会不会是我们的人，将密码本泄露的。” “接触过这方面情报的人，都是我们之前精挑细选出来值得信任的，现在就算是怀疑，让我们再去调查，你能有新的结果吗？” 宋书堂的问题梅暮稚子觉得是有道理的，毕竟当时安排人员前往金陵，就挑选的是值得信任的。 这种情况下，你现在就算是继续调查，也不会有新的内容。 梅暮稚子问道：“有没有可能是金陵分区内的人泄密，如果是他泄密的话，岂不是就知道我们掌握了密码本，那么日后这件事情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危险。” 梅暮稚子其实也不关心金陵分区的事情，而是担心东窗事发。 听到梅暮稚子这样问，宋书堂问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的想法是能不能将其灭口。”梅暮稚子觉得还是干净利落一点好。 只要这个人死了，就算他之前投靠了抗日组织，那也不会给他们带来影响。 死无对证。 就算是抗日组织现在跳出来说，是这个人将密码给了沪上分区，他们只需要不承认就好了。 而且抗日组织如果真的得到了密码本，你觉得他们敢说出来吗？ 他们只要说出来，金陵分区这里就会更换密码本，那么他们就不可能破译电文。 所以这件事情只会牢牢藏在心里。 因此梅暮稚子觉得，只要灭口就能解决问题。 宋书堂想了想也是，金陵分区这里你安插人手的意义不大，鞭长莫及。 而且组织和军统自己都会有安排。 将这个人杀了确实是以绝后患。 宋书堂说道：“安排谁去负责？” “就之前去金陵的人，他们是互相熟悉的，想要约对方出来见面，对方也不会有那么高的警惕性。” “但是你不是怀疑他们之中，有人可能也存在泄密吗？” “他们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毕竟当时几个人都在一起，拿出来的是交卷，他们就算是想要做手脚都没有机会。”梅暮稚子觉得这几个人的嫌疑不大，而且就算是他们有嫌疑，现在杀了金陵分区内的人，就有人给他们背黑锅。 对于这个任务他们一样会非常下功夫去完成。 所以梅暮稚子认为安排给他们没有问题。 “那你去安排一下。” “好。” 梅暮稚子从宋书堂这里离开，当即就找到了之前的人，告诉他们去一趟金陵，将人给杀了。 对于这个要求大家倒是没有觉得奇怪，毕竟他们心里其实也有数，这样的人又不在沪上分区。 你说信任，肯定是难以信任。 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是杀了更好，而且安排他们去也没有问题，他们是互相熟悉的，可以方便下手。 于是几人就暗中动身，他们之前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行动，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而且之前的行动完成的不太好，所以这几个人也是想要找个机会，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现在这就是一个机会。 他们秘密抵达金陵，然后就开始约对方见面，金陵分区内的人其实不想见。 倒不是说他投靠了抗日组织。 而是说他发现自己想要去沪上很难，那么和沪上有牵连反而对他不利，不如是少牵连。 而且他也发现金陵分区这里，好像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么日后他是可以安全的。 但是沪上分区的人过来，他又不能不见，如果躲着不见显得自己的目的很明确，那么就很麻烦。 容易惹怒对方。 所以金陵分区的人，还是暗中相见。 但是只要你敢来赴约，那么这件事情就很好解决，几个人杀一个人当然是不会出任何乱子。 见面之后都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几个人就干净利落将人杀掉。 然后经历了所有痕迹。 之后就从金陵这里撤离，他们杀人之后直接撤离，就是防止被发现是他们做的。 等到他们回来沪上，汇报消息说任务已经完成，梅暮稚子当然是夸奖他们做的不错，然后让他们去休息。 至于金陵这里也已经发现了人死了。 不过认为是抗日组织做的，毕竟他们实在想不到，沪上分区这里会跑过来杀人。 宋书堂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放松了一些，立马分区这里掌握电文密码的事情，已经在可控范围内了。 这些都是分区的自己人，大家其实都明白应该做什么。 如此一来就不能太过担心，日后也不必担心东窗事发。 至于梅暮稚子所担心的，抗日组织这里会在日后说出来，宋书堂是一点都不怕，组织和军统是不可能说的。 第六百五十六章 情报 金陵分区这里的隐患得到解决。 宋书堂接下来的工作主要就是找寻李群的漏洞，想要看能不能给聂洪创造一点机会。 拼图的最后一块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不仅仅是宋书堂在努力，聂洪以及军统也是如此。 甚至包括组织都在想办法。 毕竟组织现在是了解聂洪的为人，也明白双方建立的合作现在是非常牢固的，尤其是组织同意宋书堂和戴老板谈条件，让颜清辉可以顺利来到沪上。 这一切都足以表明组织的态度。 因此聂洪在和组织的合作中，现在非常具有信任。 所以在组织看来，只要聂洪可以取代李群，那么得到有关组织的情报，他是不会吝啬的。 所以帮助聂洪上位，对组织而言也是有很大帮助。 毕竟聂洪现在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你想要换一个人取代聂洪的位置，然后再去取代李群的位置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办到的。 所以直接帮助聂洪会更加的高效快捷，对组织而言是更加方便的。 故而这样的情况下组织也在帮忙，各方都想要帮助聂洪。 但其实聂洪自己在特工总部内找机会，是没有找到太好的时机，李群现在算是稳扎稳打。 自从之前的事情出现之后，李群也不会给人可趁之机，所以方方面面都安排准备的很到位。 在这种情况下，你想要抓到李群的漏洞，基本上是非常困难的。 聂洪这么长时间下来，都没有找到机会。 至于你说军统这里，想要通过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找到对付李群的办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为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有些有用，有些则没有用。 而且有些事直接在江城这里用，对沪上的帮助不大。 甚至有些和李群就没有关系，是江城方面汇报工作，你说就算是江城的工作出现再大的问题，那么也只是将江城的区长给换了，不可能将李群怎么样。 毕竟工作是区分区长负责的。 就例如宋书堂现在犯错严重，倒霉的肯定还是他自己，不可能说让李群倒霉。 因此一时间陷入僵局，大家都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丁英卓在特工总部内，也接到了组织的任务，说是想要对付李群。 对丁英卓而言他觉得这个任务很正常，毕竟对付李群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这种情况下组织安排他收集情报很好理解。 只是说丁英卓不知道，对付李群是为了让聂洪上位。 这样的情况下，持续了一段时间。 要说李群也是够惨的。 日本人盯着你，特工总部内的人也盯着你，军统和组织的人都盯着你。 说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群都还能坚持这样长时间，是真的很厉害。 但你也要明白，这么多人盯着你的情况下，早晚会出问题的。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是难以避免的。 谁都有出现问题的时候。 就比如现在，李群的问题终于算是出现了。 而且这件事情不是其他人发现的，就是聂洪。 聂洪发现问题之后汇报给了军统，但是还是抽空联系了宋书堂，想要两人商议一下。 毕竟这拼图的最后一块完成之后，就是一个军统一个红党，一个既是军统又是红党的三个人同时合作。 所以说聂洪想要与宋书堂商议一下，是很正常的。 这一次见面，宋书堂说道：“我这里也是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机会，聂哥究竟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聂洪也没有耽误时间，直接说道：“我在特工总部内一直观察李群，甚至是帮他完成了很多任务，但是我发现有一件事情，李群怎么都不肯让我插手。” “什么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我本不应该知道，毕竟李群都没有想要我插手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告诉我。 可是你也知道我现在在拉拢特工总部内的人，所以也有了一定的地位，这还是请客吃饭的时候，听人说的。” 聂洪现在在特工总部内的地位确实不低，毕竟他很会经营。 加上还有李群在背后支持，起码是表面上的支持，所以这一点不难。 “打听到了什么事情？” “对方说自己之前一直不在特工总部，所以对我不了解，现在既然回来了，就要和我好好熟悉熟悉，还说是要经常一起吃饭喝酒。 我也是闲聊询问对方之前去了什么地方，确实是没有怎么见过他，可是他开始支支吾吾不说话，我猜测是执行秘密任务，不然不可能这么久不见回来。” 聂洪做出这样的猜测宋书堂是支持的，毕竟你说你特工总部成员，这么长时间都不在特工总部内，你肯定是有任务啊。 不然就是矿工。 就特工总部这种地方，就算是你有很强大的背景和身份，你也不可能一直矿工。 所以说对方只能是有任务在身，聂洪的追问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随着聂洪的追问，对方却没有打算告诉你，这就显而易见是任务比较重要。 为什么这样讲？ 首先就是对方已经回来了，就表示任务肯定是告一段落，不然不可能撤离回来。 如果这么重要的任务，没有结束的时候，参与行动的人就不可能获得自由。 现在既然都可以和聂洪出去吃饭喝酒，足以说明任务结束。 那么结束的任务其实就不存在什么保密的问题了，他们在特工总部工作，而且都是情报工作人员，很清楚这件事情。 看似是非常重要的任务，各种保密，但是只要结束，就没有意义了。 情报工作的保密，都是进行中有用。 结束后用处不大。 可是对方的反应，可以看出来还是需要保密。 你说什么任务在结束之后，还需要保密？ 那就是重要级别非常高的任务。 重要人物，和重要级别非常高的任务，还是有区别的。 就例如这一次。 聂洪很敏锐的就判断出来了，对方所负责的任务，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他是作为李群的心腹去参与的。 而且这个任务的时间很长，起码聂洪来沪上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怎么见过这个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聂洪也知道追问是没有用的，对方的警惕性肯定不会告诉你。 但是也开始利用灌酒的方式，想要将对方灌醉。 毕竟对方也不好拒绝和聂洪喝酒，他是久不在特工总部内，你说你是李群的心腹不假，但是长时间不回来，你的影响力是不够的。 那么和聂洪交好也不错。 所以面对热情的聂洪，他也就只能喝酒，最后将对方灌醉之后，聂洪才继续问。 对于如何判断对方是真的醉，还是假的醉。 聂洪的判断标准不是别的，根本就不管对方所表现出来的状态，而是看对方喝下去多少酒。 每个人酒量是不同的，有些人特别能喝。 但是聂洪觉得按照能喝的量，再加一点，普通人就差不多了。 所以酒量灌够之后，聂洪才开始打探。 通过他的打探得知，这个人所负责的任务不应该说保密，而是应该说有点见不得人。 为什么说见不得人？ 那是因为李群这里看中了一个沪上富豪，这个富豪很有钱，这是供人的。 特工总部内早前有一人胆子很大，绑架了这个富豪的女儿，想要勒索。 听起来奇怪吗？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种事情，在日本人刚刚占领沪上的时候，发生过很多次。 而且多数都是特工总部的人做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很早，为什么这个人还要负责工作这么久？ 毕竟这件事情几年前就已经发生了。 聂洪很疑惑就继续询问。 最后得知当时特工总部的人，确实绑架了这个富商的女儿，但是装作是绑匪。 索要赎金。 富商有钱自然不在乎，答应给赎金但是要保证对方的安全。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最后出现了问题，那就是这个绑架富商小姐的人，最后被这个富商小姐看到了模样。 可是这个人却还不知道。 所以等到他拿到赎金，将人质还回去的时候，富商就得知了这件事情。 直接找到日本人，要找特工总部要一个说法。 然后就闹的很大。 日本人这里给的压力不小，李群就没有办法只能将绑架的人交出去，因为这个人的绑架是他自己做的，李群都不知道。 心里也是生气。 然后将这个人交给对方之后，最后就是枪决。 也让李群很没有面子，可是这件事情上面给的压力太大。 可是人虽然是死了，但是钱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李群交给对方的就是一具尸体。 说是自己太生气了，直接亲手打死，好给富商一个交代。 日本人一看人都死了，那么也算是给你交代了，富商一看罪魁祸首死了，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但是他想要那会赎金。 这笔赎金是非常庞大的，所以想要拿回来。 李群就让富商自己去找，因为他杀人的时候太快，根本就没有问这个问题。 那么富商就去了这个人的住所之类的寻找，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这笔钱。 所以富商认为肯定是李群之前逼问对方钱的下落，然后将人杀了给他们一个交代，好自己独吞这笔钱。 甚至富商还说，李群肯定是幕后黑手，现在是将负责行动的人杀了，来个杀人灭口，然后将钱拿走。 对于富商这样的话，日本人也不满意了。 说是你想要讨公道已经帮你了，你不能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这不是污蔑吗？ 富商眼看是找不到这笔钱，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宋书堂听完之后问道：“这笔钱被李群给黑下来了？” “如果被李群给黑下来也就罢了，但是这笔钱当时那个人死活不说在什么地方，还说等到他安全，自然会告诉李群。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日本人给的压力太大了，当时李群也不想招惹是非，所以就直接给了一具尸体。 目的也是想要后续自己找找看，但是时至今日这笔钱都没有找到，一笔巨款至今下落不明。” “也就是说李群安排出去的人，其实是为了找这笔钱。” “没错，所以经常不在特工总部之中。” “利用这件事情想要对付李群，只怕不容易啊。”宋书堂说道。 因为这件事情早前沪上多有发生，很多人都明白就是特工总部做的，但是你没有证据，你惹不起的。 聂洪这里却说道：“之前的富商也已经加入伪政府，而且在伪政府内的地位极高。”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更加不会将李群如何，毕竟这笔钱他还有，不算什么，用不着弄的很麻烦。” “钱对对方不算什么，可是女儿被绑架了几天几夜，这件事情当时人尽皆知，导致他女儿现在都嫁不出去。” 你说对方有权有势，女儿不愁嫁。 其实就是因为对方的权势太大了，普通人你根本就融入不进去，可能还会遭到麻烦。 门当户对的人听到你女儿被人绑架几天几夜，和绑匪一直相处在一起，你说谁敢说亲。 毕竟人家也不求你这点东西，你有的人家不缺。 所以一直没有嫁人。 其实就是名声差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那种身家好的，上门提亲。 但是他很清楚对方是为了什么，可能就是想要加重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要么就是有哥哥弟弟争权夺利，想要增加砝码。 他自然是不想女人去受气。 那么这件事情对方肯定怀恨在心，但是凶手人已经死了，就算是怀恨在心也没有什么用。 只能安抚自己女儿，然后再慢慢找找看，能不能有合适的人。 只是说风言风语这种东西，是越传越邪门。 最后甚至都说他女儿已经偷偷生下了一个孩子，现在都已经好几岁了等等，反正就是说什么的都有。 更过分的也很多。 他是找人想要将撒布谣言的人揪出来，但是这种东西能怎么揪出来呢？ 只能自己生闷气。 第六百五十七章 慢慢压倒骆驼 生闷气。 时间长了容易生出病来。 且加上现在地位提升，脾气自然也与之前不同。 因此宋书堂能明白聂洪的言外之音，他问道：“你是想要对方误认为，当年绑架他女儿的事情，是李群指使的，甚至那笔钱都还在李群手里？” “没错。” “但这件事情怎么才能坐实呢？” 宋书堂觉得这恐怕很难，毕竟当年李群都已经将人杀了，也算是给了一个交代。 聂洪却说道：“当年的事情李群是将人杀了，其实是为了那笔钱，毕竟事情不是他做的，他问心无愧。 可是对于外人看来，李群急于杀人灭口，是不是想要隐藏什么，或许在他们看来隐藏的不仅仅只是钱，而是幕后黑手。” 聂洪这样分析确实也站得住脚。 毕竟你说李群作为特工总部的主任，那些绑架勒索的事情背后有他的影响，说的过去。 他才是幕后负责指挥的人，前面抛头露面的人都是替罪羊，这些说起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时隔多年，你怎么让对方相信这件事情呢？ 而且特工总部这里李群还暗中安排人员找那笔钱，显然是没有将那笔钱拿到手，那么你说他是幕后黑手显然是说不通的。 宋书堂将自己的疑惑提出来，他说道：“现在我们想要将李群背黑锅，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确实不简单，但是如果聂洪现在找到那笔钱呢？” “找到那笔钱不是更加能证明，他和之前的事情没有关系，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才找到这笔钱啊。” “这就看你怎么说了，明明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现在却突然找到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李群就是故意为之，显得好像自己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毕竟这笔钱李群拿到手也不会花，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现在过去这么久，突然找到还没有人知道。” 听到聂洪的分析，宋书堂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李群早就知道这笔钱在什么位置，只是故意这么多年都不去拿，反正也是存放在那里，现在突然将钱拿走，是觉得已经过风头了。” “没错。” “也就是说拿这笔钱的时候，负责找这笔钱的人不会知道，因为这是李群欲盖弥彰的手法，让大家认为他在找，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所以才会让对方误会，当年李群和绑架案有关系。” “那么我们从什么地方，给对方准备这笔钱呢？”宋书堂问道。 这笔钱的具体数目首先你现在不知道，但是可以打听，从高官这里是可以打听到的。 但是就算是打听到了，你也没有这么多钱给对方啊。 如果你突然给对方筹备这么多钱，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压力，就算是军统财大气粗，想要在沪上准备这么多，都是很困难的。 毕竟当年的赎金金额真的不小。 其次就是说你就算是真的这样做了，那么李群肯定是极其保密的状态，谁都不会告诉他拿走了这笔钱，聂洪和宋书堂又是如何得知的？ 甚至是这件事情就算是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面，当年被绑架了女儿的官员，现在真的能将李群如何吗？ 所以宋书堂认为聂洪现在提出来的办法，还存在很多问题。 聂洪却说道：“李群现在是被很多人盯上，如果现在再多一个伪政府的高官，而且是很有权有势的高官，那么对他而言处境就会变差很多。” “你是想要慢慢的压死骆驼？”宋书堂问道。 他现在有点明白过来聂洪的意思。 就是不需要一定认定李群有问题，但只要怀疑就行了。 也不需要这个高官现在就想要和李群一决高下，而是等到有人和李群对决的时候，对方来一个落井下石。 现在盯着李群的人太多了。 树大招风就是这个道理。 多让一个人来惦记李群，对宋书堂他们的计划就更加有帮助，你现在很难想到一个办法直接将对方解决掉。 那么不如就慢慢来。 先给对方增加一点难度。 宋书堂说道：“如果是这样看的话，确实可以，但是怎么才能让对方相信，李群拿到了这笔钱呢？” “其实根本就不用我们多做什么，只是放出消息给这个人就行，毕竟李群这些年来敛财，手里的钱根本就算不清楚，你能说他现在手中拿的钱，里面没有之前的赎金吗？” 说得清吗？ 根本就说不清。 而且这件事情就没有说的意义，只要高官愿意相信，那么就一切都是真的。 反正高官现在也不需要对李群做什么，而是惦记着就行。 至于你说李群为什么这样，还安排人员去找那笔钱，就说是装模作样不行吗？ 就是欲盖弥彰不行吗？ 所以宋书堂说道：“看来聂哥的意思，就是慢慢找李群这样的把柄，然后让更多的人来盯上他。” “李群做特工总部主任这么多年，你说没有得罪人是不可能的，你在位的时候大家不敢对你怎么样，可是如果让他们看到一点你要失势的苗头，那么落井下石来的比谁都快。” 聂洪见惯了这种情况，觉得这是很正常的。 李群得罪的那些人，基本上都得罪死了，所以遇到事情之后，谁也不会想要甘于人后。 都是想要上来踩几脚。 之后他们只需要不停的给李群找这样的麻烦，就算每个人来的时候都是打算观望一下，可是等官网的人多了，肯定会有人跃跃欲试想要真的来一下。 那么只要有一个人开了头，其他人的就会忍不住跟随。 到时候宋书堂他们再推波助澜一下，聂洪在特工总部内是很有机会取而代之的，现在他们的思路就是如此。 将李群之前得罪的人，现在都给弄回来。 大家一个人是不敢将你如何，可是人多了呢？ 壮胆啊。 到时候如果日本人再放出来一个信号，说对付李群不需要大家担心后续的责任，那么场面肯定是越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宋书堂说道：“那么我们就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吧。” “不需要大规模的流传，只需要放给这个高官就行。” “怎么给他？” “卖给他。”聂洪说道。 你这个时候主动上前告诉对方你有消息，对方不一定会相信你，而且还会觉得有问题。 其次是你不能大张旗鼓的宣传，如果你大张旗鼓的宣传，李群或许就会猜到你的用途，甚至是猜到这个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流传回去的。 因此现在要暗中进行。 但是暗中进行你又要担心高官不信任你，那么就需要让一切看起来合理，那么卖给对方是最合理的。 我需要钱，所以将我掌握的情报给你。 至于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自己判断，我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需要拿到我要的钱。 而且为了钱愿意出卖情报，这也是说的通的。 毕竟情报就是钱，消息就是真金白银。 宋书堂想了一下说道：“那么需要军统来负责完成这件事情吗？” “交给军统来负责。”聂洪觉得交给军统负责会更加好，宋书堂也是这个意思，毕竟现在是帮聂洪上位，主力军当然是军统。 组织会帮忙，但不能抛头露面。 而且戴老板现在肯定也是希望看到聂洪上位的，所以这种事情肯定会非常尽心尽力的帮忙，到时候将这个消息卖给对方不成问题。 宋书堂说道：“对方肯定会好奇这个消息，毕竟他很有钱，我们要的肯定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或许也就是对方出去潇洒几次的费用。 因此就算是对方不知道内容究竟值得不值得，还是会掏钱投买，那么对我们而言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没有那么麻烦，继续收集有关李群这样的事情。” “李群在沪上这么多年，得罪过什么人肯定大家都会记得，所以我们找个人打听一下就行了。” “这一点确实不难，但是打听到之后，我们还需要他们心中继续记恨李群。” “可能他们的记恨一直都没有消失，只是不敢报复罢了，我们可以给他们一点希望。” “希望就是梅机关这里，对李群的不满。 虽然外界有一些流传，但是大家都没有真的听到过，因此很多人是不想找麻烦的。 不过这件事情他们可以暗中宣扬一下。 “想要起到这个效果可能需要麻烦一点，但是思路肯定是可行的。”聂洪认为具体的行动中肯定要讲究不同的方式方法，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思路没有问题。 只要让更多的人惦记李群，群狼环伺，肯定更加容易找到对付李群的机会。 聂洪和宋书堂商议结束之后，就离开前去向军统汇报这个消息。 军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认为确实可行。 毕竟戴老板这段时间是想要帮助李群上位的，宋书堂作为分区区长，很快就掌握到了金陵分区这里的电文密码，还有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密码。 这是之前很难获取到。 可是宋书堂都做到了。 戴老板不得不说对方能力很强，但是这个沪上区长的位置，可能也是非常关键。 所以如果聂洪能拿下特工总部主任的位置，戴老板觉得会更加有作用，因此对于聂洪的提议，是给予支持的。 毕竟这件事情不算难，暗中卖情报罢了。 远在金陵伪政府方面内的高官，听到有人想要售卖给自己清白，而且开价很高。 这个很高倒不是说他自己觉得钱多，因为对他而言都是很小的一部分。 主要是对方的开价，比金陵情报方面开价要高很多，所以这个高官没有表现出情绪。 觉得对方就是故意来骗的，想要做一锤子买卖，毕竟这种情况在金陵不是没有发生过。 可是对方却说是关于他女儿被绑架一事的情报，这件事情这个高官说自己忘了，但其实一直都没有忘怀。 心里记恨的要死。 现在听到既然适合自己女儿有关，那么不管是真是假，哪怕是真的被骗，他都会买来看看。 而且如果真的是骗子，一定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可是对方的警惕性很高，他原本是想要在交易的时候，抓到对方。 只是说在交易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现，对方是有很高的警惕性。 但是情报这个高官真的拿到了。 他原本还以为这个情报可能有假，毕竟他女儿的事情，当年知道的人不少。 可是从对方专业的行为上来看，他反而是来了疑点兴趣，所以就没有当场查看，而是将情报带回家中，一个人躲在书房里面，才开始翻阅。 最后得知情报内容确实气得半死。 他就说当年怎么李群就给了自己一具尸体，弄了半天是自己背后捣鬼。 你说这个高官就没有自己的判断吗？ 恰恰是有自己的判断，所以现在才相信情报。 因为他早就一直怀疑当年杀人灭口一事，说白了就是他心里早就觉得，可能是李群指示的。 因为人直接死了嘛。 这个道理是最简单的。 他日思夜想的事情，只是不敢确定罢了。 可是现在有情报帮助他确定了，你说他还怀疑什么。 不就是真的吗？ 所以这个钱他觉得自己花的不冤，而是说现在也没有办法啊，你难道再跳出去找李群的麻烦。 这么长时间了，都已经死无对证了，你还能做什么。 你肯定是说不清楚的。 跳出去反而是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笑话，毕竟自己这件事情是家丑的，见不得人。 已经是被人私下讨论议论纷纷的，自己就没有必须继续再说了，不过心里已经是将李群记恨住。 而且也是做好了日后有机会，就报复一下的打算。 所以说宋书堂和聂洪的计划，还是比较顺利的，已经是多一个人盯上李群了。 那么接下来他们只要能保持住，一直增加这样的人数，那么想要将李群拉下马，是早晚的事情。 金陵方面这个人将情报收藏起来，没有直接烧毁，因为他觉得这个东西，日后说不定也可以当做是一个证据。 第六百五十八章 拿到赎金 压倒骆驼的计划进展还算是顺利。 起码李群在沪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 至于说李群还在让特工总部成员找的赎金，宋书堂这里也是汇报给了组织，毕竟这笔钱不小。 组织在沪上是很缺经费的。 若是可以拿到这笔钱就能补充经费的不足，对组织而言是很重要的。 但宋书堂对于这件事情所知情的消息很少，毕竟时间比较久远，而且李群也是暗中安排人去找寻，没有太多情报。 毕竟如果有情报的话，李群自己就已经找到了，也用不着这么多年还在惦记。 所以宋书堂只是将消息告诉组织，至于组织是否可以找到这个赎金，就要看具体的行动了。 首先宋书堂这里是不参与的。 毕竟找赎金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法参与，如果安排沪上分区的人，反而是暴露这件事情。 索性就没有更进。 组织这里则是安排人开始负责，组织同志也是从之前最早被李群杀人灭口的人开始，调查他之前的所有社会关系。 毕竟你说对方将赎金藏起来了。 那么肯定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要么就是交给自己信任的人了。 组织认为只有这两种可能，至于隐蔽的地方组织觉得或许可能性比较小，因为李群都已经找了这么多年了，都还一无所获呢。 就算是掘地三尺，那些能想到的隐蔽地方，也肯定都已经找过了。 李群这里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都没有找到，你让组织大张旗鼓会搜查，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你现身的话，指不定就会被李群的人发现，毕竟李群的人现在可还没有放弃这件事情呢。 李群还安排成员继续负责呢。 所以鉴于这种情况，组织这里决定还是调查一下当时被灭口之人的社会关系，你说这种人有值得他信任的人吗？ 按理说很少。 但是现在组织认为或许有。 但是这个人肯定不好找，毕竟李群都不知道，组织这个时候想要调查，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这是一个方向，你可以尝试切入一下。 首先对方当时敢绑架这个富商的女儿，也是胆子不小。 参与的人员同样是特工总部的人，就是他手下的人。 那么这件事情背后，有人配合吗？ 毕竟你不可能特工总部的人，当街将人绑走，那是要命的。 其次就是说，这个人真的是绑架的过程中，被对方的女儿看到了长相吗？ 还是说和他合作的人，最后将这件事情故意透露出去。 但是后来组织认为故意透露想要独吞赎金的可能性没有，毕竟如果你这样做的话，对方被抓之后肯定会将你供出来。 不可能自己去死，让你一个人独享这笔钱。 因此组织最后分析，这个人是对方非常值得信任的，才有可能将钱交给他。 而且临死都不愿意说出来这件事情。 毕竟当时的事情已经闹起来了，这笔赎金不管他是交出来还是不交出来，对他而言都是难逃一死。 那么既然难逃一死，所以他选择不交。 只是说这个钱他花不上了，那么只能给别人花，谁来花这个钱他是没有任何怨言的？ 那么自然是家里人。 组织这里就按照这样的思路调查，虽然知道李群肯定也这样调查过，但是李群的情报不会和你共享，你就算是明知道这样调查不会有结果，你现在也必须要调查一遍。 毕竟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发现一些李群忽视的东西。 你想要直接跳开这些，肯定是不行的。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组织调查发现当年绑架的人是没有家人的，也就是说他没有亲人。 那么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至于你说朋友。 什么朋友也不值得你这样托付。 所以组织这里分析，李群这么多年没有调查到，也是因为到了这里线索没有了。 李群也明白对方是没有家人的，所以认为这个钱是藏起来了，这些年也是安排特工总部的成员去找钱。 而不是说去调查人。 可是现在组织打算反其道而行，李群找藏钱的地方，组织就找拿钱的人。 毕竟李群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还是特工总部的主任，对被杀之人也算是了解。 安排人员暗中调查还算是方便。 找起来也不用担心惊动谁。 可是就算是如此都还没有找到，那么组织就有理由相信，钱不是藏起来了。 就是交给了一个对方信任的人，而且宁愿死都不会说出来的人。 但这个人李群都不知道，特工总部内的人都不清楚，那么找起来确实存在一定的麻烦。 不过组织这里想到了一些，那就是看看这个人的坟有没有人祭拜。 这个人当时被杀了之后，富商还不解气，还想要大卸八块。 但是说到底是没有这样做的，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你再做这些事情是没有意义的。 因此最后不了了之。 至于尸体经过组织的调查，说是当时直接扔在城外的乱葬岗了。 本来说到底是特工总部内的人，买口棺材给埋了是情理之中。 但是对方当时死活不告诉李群，钱藏在什么地方，这让李群很是恼怒。 所以最后也没有给对方准备棺材，直接扔在了乱葬岗。 那么岂不是连祭拜的地方都没有，乱葬岗你去什么地方找尸骨去。 就算组织现在分析，说是有人将尸体带走下葬了，那你怎么找这个人。 特工总部这里入土为安之后，对方是不好转移尸体的，有些太过打扰。 那么就有一个地方。 但是直接扔在了乱葬岗，那么要么就是尸体被野兽吃了，要么就是被人偷偷带走下葬。 但是不管哪一种情况，组织这里是已经难以调查到了。 所以最后组织觉得，经费虽然诱人，但是既然已经调查不到，就不要再大费周章了。 可是就在组织选择放弃的时候，下面负责打听这件事情的同志，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发现什么？ 那就是当时特工总部安排处理尸体的人，看到昔日同事有些于心不忍，就没有扔在乱葬岗，而是给挖了一个坑埋了。 想着也是送对方一程。 但是这件事情算是违背了李群的命令，所以他谁都不敢说，特工总部内没有人知道。 而且这个负责尸体的人，压根不知道对方还有赎金这回事，还以为都已经被李群拿走了，只是李群在富商面前不承认，装模作样罢了。 且负责处理尸体的人，地位不够，所以没有接触到李群安排人员找赎金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他压根不知道李群还在找赎金。 那么李群也不知道对方没有将尸体给扔了，而是给埋起来了。 可能这些年李群通过找寻各个地方之后，也反应过来对方是不是将赎金给了谁，然后自己才找不到。 但是他调查没有发现这个人。 你说通过尸体来找，但是尸体都已经扔在了乱葬岗，你还怎么找？ 他不是没有找之前处理尸体的人问过，对方肯定是一口咬定就扔在了乱葬岗，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乱葬岗早不知道多了多少尸骨，现在也全部都是白骨一堆，不怕对方调查。 肯定不能自己没事找事，直接说自己都是按照李群的指示办事就行了。 所以李群这里也没有跟进这件事情。 但是组织同志有一个朋友，刚好和特工总部内负责处理尸体的人关系很好，然后两人有聊过这件事情，组织同志也恰好知道了。 所以现在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组织。 那么组织这里就觉得，被灭口之人肯定是很信任对方，不然不会将钱给他。 所以他在特工总部内被杀之后，拿着钱的这个人肯定会很关注，毕竟也想要替其收尸。 可能就是跟着特工总部的成员来到乱葬岗，想着对方扔了尸体之后，自己就去收敛。 可是谁知道对方给埋了。 那么他就没有办法挖出来将人带走，于是也算是入土为安，将地方记下算是祭拜。 组织同志打听清楚了当时埋人的地方，说是就随便埋了，都是平地没有坟头。 可是等到组织安排人根据对方说的地点，过来找的时候，发现这里是有坟头的。 只是没有墓碑罢了。 难不成后续还有人在这里埋人？ 但是组织同志打听一番，没有人知道这里埋的是谁，那么也想要问问有谁来这里祭拜过。 多方打听之下得知有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来过。 每年清明之类的，都会看到对方。 听到这句话组织同志推理认为，或许就是这个女人，拿到了这笔钱，这个坟头也是她们弄的。 但是不好让人知道里面埋的人是谁，所以没有给立碑。 组织同志经过一番调查，才找到了这个母子二人，住的非常偏远。 就快要离开沪上的范围。 打听得知就孤儿寡母，没有见过男人。 组织同志认为，这个孩子可能就是被灭口之人和这个女人所生，也就是说为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他才选择没有开口。 想着自己反正难逃一死，但是留下一笔钱给他们孤儿寡母好让他们生活。 这个逻辑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你说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组织分析可能是对方也知道自己作为特工总部的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了很多，担心被报复。 也担心被同事背后捅刀子，所以这件事情没有敢告诉任何人。 其次就是说他自己还绑架勒索，如果让对方知道你也有家人有孩子，那么他们肯定也会危险，所以才保密的很好。 当然这都是组织的推测，还是要去确认一下，猜测的对不对。 组织直接就安排同志找上门去，毕竟孤儿寡母，其实稍微诈一下就行。 因为他们每天都活的提心吊胆，好像就是担心特工总部找上门一样。 因此组织同志出现之后，对方的心理防线其实崩溃的很快。 你指望一个平常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可以和特工总部的人抗衡吗？ 所以对方只是乞求让他们放过孩子，自己可以说出来。 经过询问得知说的和组织猜测的一样，但是他们拿到这笔钱，确实烫手的山芋。 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花过，躲在这里提心吊胆，生怕被特工总部找上门。 最后组织这里说明来意，也表示这笔钱是赎金，本来就是不正当所得。 他们拿着这笔钱肯定难以好好生活。 组织现在要让这个女人将钱交出来，作为条件就是会护送她和孩子离开沪上，可以继续选择留在敌占区内，但是远离沪上就不用担心特工总部的危险。 之前女人不愿意离开，一方面就是男人的坟在这里，另一方面就是这笔钱她根本就拿不走。 她也不敢去银行里面存钱。 现在组织都能找上门来，那么表示特工总部这里可能也可以，所以继续留在这里就是找死，唯一的骨血才是最关键的。 至于祭拜以后有机会再说。 而且这笔钱也交给了组织，就没有什么带走带不走的说法了，女人同意了这样的安排。 组织手等在外地安顿好他们，会给他们母子二人一笔钱，足够他们生活，将孩子养大成人。 对方对此是非常感恩的，于是就将钱藏在什么地方告知，组织拿到这笔钱之后清点了一下和赎金的数目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真的是这么多年，一点都不敢花。 过的孤苦伶仃。 组织这里拿到赎金之后也是信守承诺，安排人护送他们离开沪上，然后在浙江的一个小县城里面落下，这个女人说自己老家是这样的，但是也早就没有亲人了，不过还是熟悉这里的环境。 然后帮忙置办了房屋，然后留下一笔钱，组织的人就离开。 女人在这里也总算是安心，可以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将孩子养大成人。 组织这里也得到了经费，算是解决了很大一部分的燃眉之急。 李群苦苦找了这么多年的赎金，阴差阳错之下被组织给找到捷足先登了，不知道李群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件事情。 但想来是不会知道的。 而且就算是知道，也很难找到离开的母子，组织护送离开就是担心李群事后也会调查。 早就帮忙处理干净了痕迹。 第六百五十九章 增加稻草 得到这笔经费对组织而言很重要。 在沪上潜伏的同志起码都有了活动经费作为保障，不然很多同志很为难。 你说潜伏沪上生活倒还好，如果有掩护身份的工作，是可以解决温饱问题。 但是如果有任务的话，就很难有多余的钱去执行任务。 组织这里往往也是经费紧张，甚至都还出现过，行动人员没有钱买枪的情况。 当然这都是早前的。 但后续也是一样。 跟踪监视或者调查，甚至是暗杀目标，对方出入一些高档的场合。 你想要进入起码要置办一身衣服，不然你连门都不进去，这同样需要钱。 甚至是有些衣服穿一次就不能再穿了，这些都是经费。 而且去了那些高档的地方，你要不要消费呢？ 如果你不消费容易引起怀疑，但是如果你要消费，就会让本就不宽裕的经费更加捉襟见肘。 这还是有工作当做掩护的同志。 那些只能躲藏在沪上，没有办法露面工作的同志，生活方面都需要经费，衣食住行都要解决。 所以说这种情况下，钱是真的很重要。 抗日救国也需要钱。 所以这一笔经费对组织而言意义很大，情报是宋书堂提供的不假，但是最后能调查到线索，而且真的拿到经费，主要还是组织同志的功劳。 毕竟这后续的调查是很难的，尤其是思路方面。 李群调查这么久都没有线索，你就应该明白这件事情不简单，所以宋书堂不认为是自己的功劳。 可是组织方面却说宋书堂功劳最大。 毕竟在组织看来，如果没有情报你怎么可能去调查。 你就算是调查的手段再高明，你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你就毫无用武之地。 而且组织认为能这么快的确认思路，还是依靠宋书堂的情报，是宋书堂告诉组织，说李群找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找到这笔赎金。 那么组织才可以判断，赎金不是藏起来的，而是交给了某个人。 所以情报的重要性是必须要正视的。 对于组织的夸奖宋书堂当然不会沾沾自喜，毕竟抗日工作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能拿到经费得到组织的夸奖，该高兴宋书堂还是会高兴，不仅仅只是高兴他的情报起到了作用，其实以更加高兴的是组织同志这里拿到了经费，那么对大家的行动都有了一定的保障。 这样的保障其实就是安全的保障。 起码可以让组织同志更加安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需要再冒险去找经费，每年牺牲在这件事情上的人也不少。 可是没有办法，这同样是工作的一部分。 对于这件事情宋书堂没有隐瞒，将组织找到经费的时候告诉聂洪，聂洪听到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虽然是他先得到的消息，但是他没有告诉军统，而是告诉宋书堂。 但红党这里真的能找到，聂洪是没有想到的。 现在也是赞叹对方的手段。 其次就是说军统在合理不缺经费，聂洪认为被红党拿走也是更加好的结果，再者说了这东西也算是各凭本事。 李群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红党出手就找到了，也合该是人家的。 所以宋书堂是感谢了聂洪，聂洪对此是无所谓的态度。 反而聂洪是说应该继续压倒骆驼的计划，就是你给李群这里找了一点不痛快，但是是暗中的不痛快，对方只是盯着李群，还没有发难。 那么现在你就应该称热打铁，再接再厉。 对于这一点宋书堂当然是认同的，所以两人商议的时候，宋书堂就问道：“聂哥你这里还有人选吗？” “李群这些年得罪的人很多，人选是不少，不过现在我们最好是找那些位高权重的人。” “没错。” 宋书堂也明白这个道理，你找位高权重的人，到时候对李群的影响更大。 毕竟你这样做，虽然是暗中行事。 刚开始李群肯定不会知道。 但是时间一长，你这里准备的稻草越来越多，这个骆驼肯定是会有发现的。 所以聂洪的意思就是先从位高权重的开始，等到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找完了，再向下就去。 等到找的越来越多，那么到时候被李群察觉也无所谓。 因为已经成事了。 聂洪说道：“我这里有几个人选，和李群的关系确实都不好，但是后来也都是互相不打扰，现在我们想要对方继续对李群记恨，就要用点手段。” “聂哥觉得应该怎么做？” “直接让李群和这些人接触，比较容易打草惊蛇，我们的意思是这些人背地里肯定都会有自己的人，我们就利用特工总部调查他们，说他们是抗日人员，那么他们背后的人，可能就会觉得是李群的报复。” “这样做确实可以，但是这些人背后是谁，我们真的不知道吗？” 宋书堂觉得，如果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你这样做很明显。 虽然可以让对方误会是李群故意的，但是李群这里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聂洪则说道：“他们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越是位高权重这样的事情就越多，可能会有人在暗地里帮他们处理这些琐事，我们就是要对这些人下手，他们背后是谁，其实很难被外人知道。” 外人当然是很难知道，但是聂洪这里让军统方面是专门调查，还是可以调查到蛛丝马迹的。 你说特工总部知道吗？ 特工总部你别说李群知道不知道，聂洪和宋书堂肯定是不知道。 所以他们这样做，调查到了线索，就算是李群这里有所怀疑，也会觉得是凑巧。 而且那些人暗地里的人，李群不一定都知道，可能就知道一两个。 那么这样的解释是说得通的。 也就是宋书堂沪上分区对这些人动手，也会被他们误认为是李群的意思。 毕竟特工总部内部现在乱成什么样子，外界的人不一定清楚。 这种情况下，聂洪的办法确实可以尝试。 当然了风险肯定是有风险的，不过你要的就是冒险，毕竟想要对付李群，一点不想冒险是不可能的。 不过只要他们小心谨慎一点，在李群发现的时候，不会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聂洪和宋书堂就行。 甚至之后就算是有意识，也要先意识到宋书堂，等到最后才能反应过来聂洪这里，是最好的效果。 既然决定了这一点，聂洪就将名单告诉宋书堂，意思就是让宋书堂先出手。 毕竟聂洪的身份还是可以藏一下。 那么宋书堂当然是当仁不让，这也是军统的意思。 只是没有让步凯捷这里告知，而是让聂洪通知他。 毕竟两人在后续的工作中是需要合作的，那么聂洪来通知的话，会更加的节省时间。 这样的情况下宋书堂就拿到名单，开始准备看怎么才能去调查这些人，还不让他们觉得不对劲。 而是实打实的应该调查这些人。 后来宋书堂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让军统方面配合。 然后让沪上分区下面的人发现问题，而不是宋书堂自己发现问题。 因此宋书堂后续去找了步凯捷，虽然这件事情不是步凯捷通知他的，但是步凯捷知道。 就是防止宋书堂来告诉他这方面的情报，但是他却不知晓。 所以当步凯捷听到宋书堂的意思之后，他觉得确实可行，让军统这里配合一下。 安排人员接触这些高官暗地里养的人，因为这些暗地里的人，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么这些事情本来就存在问题。 只要军统稍加在里面掺和一下，沪上这里的人能有所察觉也是说得通的，到时候调查就算是发现这些人不是抗日分子，但是他们暗地里做的事情已经被捅出来了。 这对高官而言是更加难以接受的。 所以自然而然就会记恨李群，等到日后有机会落井下石的时候，他们肯定都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军统这里安排的配合还是很到位的，很快沪上分区这里就有人汇报说，发现了一些问题。 沪上分区的人可不知道这些人背后都是谁，既然发现了问题肯定是第一时间汇报给宋书堂，那么宋书堂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同样不知道背后是谁。 梅暮稚子也是一样的。 他们只是认为是沪上分区的成员，在日常的调查工作中，发现了线索罢了。 所以梅暮稚子这里安排人员负责调查，宋书堂将这件事情交给她负责，没有表现出来自己对这件事情有多少兴趣一样。 但其实沪上分区的人只要开始调查，就已经算是进入了计划之中。 最后哪怕是你没有将对方如何，但是这件事情一定会惊动背后的人。 最好的结果就是背后的人虽然被惊动了，但是却没有露面，那么李群这里就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宋书堂他们调查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背后的人却已经恨上李群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次一点的就是李群也知道了背后的人，那么肯定会有所警觉，但是宋书堂这里表现的毫不知情，李群也不好确定这件事情。 毕竟沪上分区这里都是正常程序的调查，你也不能说是针对你。 所以宋书堂这里暂时就一个目标，毕竟这样的方式先用一次，之后再找机会，不能联系使用。 聂洪的意思就是先让这个人对李群记恨，他们再想办法让另外的人参与到这个行动中来，都成为稻草。 你不要小看这些稻草，只要你能找到足够多的稻草，那么你是一定可以将骆驼压死的，这点毋庸置疑。 沪上分区这里宋书堂是故意压着，意思就是想要达到最完美的目的，让这个被调查的人背后的人觉得，就是李群授意。 但是又不让对方跳出来。 那么李群就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 所以宋书堂最后觉得还是直接弄死算了，毕竟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很多。 那么沪上分区这里也是需要立功的。 我直接说是你抗日分子，然后死无对证，你就是抗日分子了。 我沪上分区也立功了。 所以说宋书堂想要将人弄死，在梅暮稚子看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后续调查知道发现对方好像不是抗日分子。 但是这功劳你想要吗？ 梅暮稚子当然也想要。 所以对于宋书堂的提议，梅暮稚子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调查也没有发现这个人背后是谁。 觉得弄死之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所以梅暮稚子这里亲自安排，将这个人在抓捕的过程中弄死，然后说是抗日分子拒捕被击杀了。 这件事情就算是沪上分区立功了。 特工总部内李群当然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不过听说归听说，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或许这个人就是抗日分子，是沪上分区调查到的。 又或者这个人不是抗日分子，但是是宋书堂想要立功呢。 这些对李群而言都不重要，毕竟这种手段都是他玩剩下的，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个人背后的人，对与自己的人突然就成了抗日分子，他当然是难以接受。 可是这个时候你让他跳出来，说对方不是，去帮对方证明。 那当然是不可能了。 人已经死了，沪上分区这里说是抗日分子。 你这个时候跳出来，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你还能为了一个死人，将沪上分区如何吗？ 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的人死的蹊跷，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最后就人死是和李群昔年的恩怨。 他都觉得自己都已经不去管当年的事情，没有想到李群这里还咬着不放，心里也是开始默默记恨。 你说是沪上分区做的，不是李群？ 那么这个消息有没有可能就是李群给沪上分区的，只是他不方便出面？ 再者说了沪上分区，不还是特工总部吗？ 那么不还是李群吗？ 所以这个人最终心里记恨的就是李群，对于这一点算是达成了宋书堂和聂洪的要求。 现在已经开始有一位高官盯上了李群，对于他们的计划进展而言，还是比较顺利的。 第六百六十章 山城行动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 慢慢开始增加这个稻草的人数。 聂洪、宋书堂默默在背后动手脚，甚至为了防止被李群知晓，宋书堂中途还找组织这里，让丁英卓也帮忙做了一次。 丁英卓当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情况，但是既然是组织的安排，他当然会严格执行。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稻草的数量已经非常可观。 但是还欠缺一些东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看你现在如何才能完成最后的一步，将李群拉入需要大家落井下石的地步。 毕竟现在大家都在观望，谁也不想做出头鸟，直接来找李群的麻烦，因为对方现在没有颓败的势头。 你需要将这个势头弄出来，让大家意识到李群已经江河日下，甚至是现在已经是要落马。 只有这种情况下，大家才会一拥而上。 凑热闹大家可以，但是你指望他们打主力是不行的，不过好在宋书堂也没有指望这些人可以当做主力。 要的就是他们在李群这里倒霉的时候，一拥而上。 将李群彻底打倒。 目前进展很顺利，继续下去也无非是增加一些不太重要的人，没有那么位高权重。 反而还容易造成一些暴露的风险。 所以现在宋书堂和聂洪现在的想法就是，不再继续。 目前这样保持住就可以，不要继续。 免得引起对方的警觉，然后就是看如何才能将人彻底打倒，这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现在聂洪和宋书堂对这方面没有办法，主要还是看军统这里。 或者是看组织这里是否能找到办法。 毕竟他们就是特工总部内部的人，现在你想要从内部将人拉下马是比较难的，不然早就已经完成了，也不会等到今天。 因此还是需要外部施压。 宋书堂和聂洪只能等，看能不能等到机会。 最后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算是等到机会，军统这里通过掌握江城分区的电文，发现了一件事情。 是特工总部李群这里，安排的秘密任务。 让江城分区这里，继续安排人手潜伏山城。 毕竟山城一直在日伪的间谍，已经是清理出来很多，所以他们就需要继续安插。 而且这一次的安插，其实是需要日本人帮忙的。 江城分区这里前面的任务，其实做的不好，日本人这里也是有些不乐意。 因此是有日谍在江城里面接应，然后帮助他们潜伏下来，毕竟日谍在江城这里经营了很多年。 所以戴老板这里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江城分区这里安排的间谍，会导致日谍这里被捕。 甚至是通过这个被捕的日谍，在山城将日谍小组连根拔起，但是最后还是会放过几个日谍。 放过的这些日谍离开山城，回到沪上之后，就会告诉大家是江城分区这里的人出现问题，不然他们不会暴露。 那么就会导致江城分区是有主要责任的。 但是江城分区的负责人，和金陵分区的负责人不同，他肯定不会咬李群。 但是这命令是特工总部下达的，也不需要你咬，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么就一样会给李群带来麻烦。 导致日谍小组出现问题，而且还是一个在山城这里潜伏的很好的日谍小组，这个罪名是不小的。 对李群而言也是会有影响。 到时候继续推波助澜一下，就可以让李群很被动，那么在李群被动的时候，那些稻草就会蠢蠢欲动。 到时候梅机关这里吹吹耳旁风，是有机会的。 戴老板的这个想法没有问题，但是操作起来问题很大。 宋书堂对聂洪说道：“戴老板想要如此确实是可行，但是问题就是怎么才能将日谍抓到，而且抓到日谍之后，你又凭什么将日谍小组连根拔起呢？” 宋书堂和聂洪都是在山城工作过的，很清楚日谍的习惯。 首先你根据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文内容，找到他们潜伏山城的间谍，确实是可以办到。 利用这些间谍去探查日谍，虽然是很不容易，但是也可以尝试一下。 可是你找到这个日谍，对方会让你发现更多的东西吗？ 就算是你将对方抓捕审讯，对方也不一定会告诉你这些，可能会宁死不屈呢？ 这样的日谍他们不是没有遇到过。 所以宋书堂现在觉得，戴老板的想法操作起来很难。 聂洪说道：“戴老板既然敢有这样的想法，那么肯定是有这样的把握。” 山城说到底是军统的地方，想要调查日谍小组，并非不可能。 宋书堂在山城的时候，都揪出来很多日谍小组，戴老板的能力更是强，做这些应该问题不大。 宋书堂觉得如果戴老板亲自负责的话，确实很有把握。 而且军统内部是人才辈出，比宋书堂强的肯定也有，所以说戴老板才会制定这样的计划。 既然戴老板有自信，宋书堂也不去说什么，而是说道：“但是这个过程可能会需要很久。” 日伪的间谍都是小心谨慎的，你想要抓到他们的把柄，是不太容易的。 聂洪说道：“戴老板已经做好了长时间调查的准备，而且要求我们在沪上多收集情报，看能不能找到和山城相关的，然后根据这一次的事情，同一时间解决，造成是因为江城分区的人，带来的连锁反应，让事情变得更加大。” 让事情变得更加大，宋书堂是能理解的，这样影响力才会更大。 想要他们提供情报是理所应当的。 宋书堂表示自己接下来会留意，看能不能找到和山城方面有关的情报，聂洪也是如此。 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宋书堂也是将情报送给组织。 告诉组织军统的想法，想要组织有一定的了解，以及看组织这里有没有情报。 毕竟组织在山城这里的情报也是很强大的，宋书堂在山城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组织可以将山城内掌握的日谍信息告诉他，他可以通过聂洪告诉军统。 就说是聂洪在沪上打听到的。 到时候抓捕的日谍越多，捣毁日谍的据点越多，对江城分区越不利，对李群也是如此。 组织方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同样是觉得机会不错，虽然是帮助聂洪上位，但是组织的人已经是达成共识，所以这点不需要考虑。 组织在山城肯定还是有情报的，有一些是还在暗中调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军统，现在则是都可以派上用场。 慢慢收集情报然后汇报给戴老板，宋书堂和聂洪就开始等待消息。 江城分区这里对于安排人员潜伏山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们江城分区做这种事情，做的是最多的。 而且这一次安排的人，还不单单只是他们江城分区的人，是特工总部从各地挑选出来的。 毕竟想要潜入山城，你首先肯定是需要时生面孔，这点毋庸置疑。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群也算是精心挑选。 在江城分区这里短暂的集合培训，因为他们是一个小组编制，肯定是需要再一起配合。 既然是配合的话，知道对方是谁很重要。 而且还有各自的习惯等等。 只是进入山城之后，就会变成层层联系，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考虑。 培训是很顺利的，毕竟能挑选出来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基本上都是能力没有问题的。 潜伏的能力可以说是非常强，江城分区这里的培训更多的只是强调纪律，毕竟山城对他们而言还是很危险的。 所以任何大意都不能有，与宋书堂他们潜伏在沪上的区别不大，都是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所以大家也学习的很认真。 同时还会告诉他们山城内的一些情况，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等等，总之就是各方面都要提醒到位。 之后就是简单的考核，然后安排他们进入山城，江城分区这里，有自己的门路可以将人送入山城。 进入山城之后自然就简单了，需要先安顿下来，而且是风头的。 各自的身份之前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在山城就做你该做的事情就行，然后会有一名负责人，去联系日谍。 因为你现在虽然是进入山城，好像也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潜伏，但其实只要遇到调查，还是很容易暴露的。 所以需要日谍的帮助，让他们彻底站稳脚跟。 但能和日谍见面的自然只有负责人，不是人人都可以。 戴老板其实一直关注这件事情，为了确定他们可以准确的掌握潜伏山城的人，戴老板甚至是提前安排人员潜入江城，在江城内部开始找寻，这些参加培训的人。 因为已经掌握了电文密码，所以这些情报戴老板都知道，在知道这些情报的情况下，肯定是可以做出更加合理的安排。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戴老板这里的反应很及时。 在山城内部想要找到这些人是不容易，可是在江城还是很容易的，毕竟你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集合，这就是掌握了电文密码的重要性。 现在就已经体现出来。 军统局本部的人，很快就掌握了这些人的情况，全部汇报到了戴老板这里。 戴老板命令他们盯好人，一定要盯着这些人，要一路看着他们进入山城，还要在山城内掌握他们的踪迹。 提前有所准备，这一项工作还是很好完成的，所以现在的情况不言而喻，军统局本部这里，掌握了主动权。 那么这个小组的负责人，想要去见日谍，这个也不难跟踪。 对方的警惕性确实很高。 而且在路上也是多有绕路和观察，想要确保自己是安全的。 但是这里是山城啊，戴老板早就做好准备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让对方看出端倪来呢？ 为了这一次的任务，戴老板启用的可都是能力非常强的人，一般情况下这些人任务他们都参与。 这一次不仅仅参与，还不是一个人，你就明白戴老板这里是势在必得。 确实这些人的能力很强，果然跟踪小组的负责人，看到了他和谁见面。 从而也就确定了日谍的身份。 山城这里很快调查清楚，日谍的身份，以及都和什么人见面。 但现在还不知道打草惊蛇的时候，需要继续等待。 要根据这个日谍，掌握更多日谍小组的情报，看能不能将其一网打尽，甚至是继续顺藤摸瓜。 这个需要足够的耐心，好在戴老板是充满耐心。 就这样经过漫长的调查，军统局本部的人，通过这个日谍终于是调查掌握到了更多的线索。 也渐渐将日谍小组的成员掌握，不过戴老板还是很有耐心没有收网，而是继续根据聂洪这里提供的情报，开始调查。 想要看能不能有串联起来的，就可以算作一回事。 就这样调查的过程之中，戴老板终于觉得时机成熟，可是他却没有安排收网。 而是继续等待。 他需要等到江城分区这里，给他们的潜伏人员安排重要人物的时候，再收网。 让效果达到最佳。 你安排人员潜伏山城肯定是有任务的，收集情报是收集情报，但是也会有每个小组不同的任务。 这个小组的任务进来山城不是为了策反拉拢国党的人，而是为了刺杀计划。 对于这样的安排其实是比较少见的。 毕竟来山城搞刺杀是很困难的，而且你刺杀之后基本上都会暴露。 不过他们这一次是有目标的，难怪日谍方面会出面帮忙，目标人物很重要。 而且这个帮忙的日谍，在安排好了计划之后，就会和这个小组断了联系，根据军统局本部这里调查可知，这个日谍早就已经转移，现在算是躲藏。 而且就算是这个小组的潜伏人员出了事情，也不可能连累到他，算是提前撤离。 但是军统局本部的人跟着，你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一切都在戴老板的掌握之中。 有了江城电台这里的密码本，戴老板觉得这方面的情报工作变得非常简单，敌人在你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你难道还会出现失误吗？ 只要安排的人员能力没有问题，就不可能出现失误，就例如现在这样。 第六百六十一章 各种麻烦 山城方面行动顺利。 日谍渐渐露出马脚。 因为能截获电文导致江城方面安排来的潜伏人员无处遁形，日谍虽然专业能力更强，在山城内经营时间更久，但是也难免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戴老板这里默默等待收网时机。 终于江城方面安排的人员准备开始执行任务，戴老板这里顺势开始安排收网，一夜之间江城来人全部被捕。 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日谍自然是收到消息，毕竟逮捕江城潜伏人员时，动静还不小。 可是日谍觉得自己已经切断联系，对方就算是在军统局本部内开口，也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的麻烦。 所以日谍开始向上面汇报这件事情。 江城分区这里很快就了解到了情况，可是江城分区这里也是有些气愤，觉得明明都是交给日谍安排的。 现在全部被捕，你说是江城分区安排的有问题。 这明明就是日谍这里接应安排出现问题。 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暴露。 如果不是对方是日本人，江城分区这里的负责人，都想要说是不是你小子有问题。 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时间江城分区负责人也是愁闷，将此事第一时间告知特工总部李群，让对方明白现在的情况。 李群得知消息之后，脸色当然不好。 安排进入山城的人那是有任务的，现在全部被捕，你的任务如何完成，显然已经可以宣布任务失败。 但是李群觉得有一点好处就是，日谍没有问题。 虽然江城分区安排的潜伏人员全军覆没，但是对于日本人而言，你们死多少人他们是不在乎的。 后续只要特工总部这里能挑选成员，继续往山城这里安插，就也不会带来太大的问题。 为此李群还专门指点江城分区，询问他们日谍是不是不会遭受影响。 江城分区这里的负责人回电说，山城日谍确实已经明确表示，他早就已经切断了和对方的联系。 已经他也知道江城分区潜伏进来的人，是来执行任务的。 那么既然是来执行任务的，自然是会有一定的风险，所以在任务之前他就主动切断了联系。 他能找到江城分区来的，但是江城分区的人已经找不到他了。 这算是小心谨慎的未雨绸缪，现在确实是取得效果，没有让损失变得更大。 这不仅仅是日谍乐意看到的情况，也是江城分区和特工总部都乐意看到的情况，毕竟已经出事，你就只能祈祷不要再出更多的事情。 因此现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觉得都还可以接受。 尤其是江城分区这里，是松了一口气的，不然肯定会有麻烦。 李群也是如此。 之前这种事情对他而言确实不会带来太多麻烦，而且谁也不能保证执行任务就一定会成功，至于说暴露日谍。 人是你日谍在山城内接应的，现在出了问题，应该是你们自己反思。 可是这种话李群以前可以讲，但是现在不能。 毕竟现在李群自己的处境，也是不太好的，所以觉得这一次没有惹出大麻烦就行。 没有惹出大麻烦？ 戴老板这里将人抓捕之后，就开始审讯，江城分区来的人，面对军统局本部的审讯，那肯定是撑不住的。 所以就将有日谍接应的事情说了。 同时也将日谍之前所在位置告知。 戴老板立马就命人前去，当然是没有抓到人了。 毕竟日谍已经提前转移。 但是日谍还是在关注之前的住所，其实就是为了判断一下，江城分区被捕的人会不会将自己供出来。 现在显而易见，自己已经被江城分区，这一次的负责人给供出来了。 心里将对方骂的要死。 日谍现在的意思就是，你特工总部江城分区这里安排的人也太差劲了，被捕之后连一天时间都没有撑住，就已经将他供出来。 如果不是他本来就不相信对方的能力，提前转移的话，现在岂不是已经被捕。 这个损失谁来负责。 所以日谍很生气将这件事情汇报沪上，江城分区当然也知道了，只是他也觉得冤枉。 你说这些人是江城分区安排的也就算了，可是明明就是特工总部这里挑选的，只是要进入山城之前，在江城分区这里培训了一段时间罢了。 而且培训的也不是专业能力的问题，只是了解熟悉山城。 所以说江城分区这里的负责人，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日谍现在骂他们感觉有些乱来。 沪上方面日本人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对李群表达了不满，你特工总部安排的人，日谍也是出于信任才和对方接触，想要帮助他们潜伏。 你这可倒好，刚刚被捕就立马叛变，什么都说了。 虽然是没有造成损失，但是你这行为也太让人不喜。 李群理亏自然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也觉得开口的太快了，虽然他也不指望对方能撑住。 毕竟这些人进了军统局本部，你还指望他们可以死撑不开口，在李群看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可是你也开口的太快了，你这么快速的开口，特工总部确实颜面无光。 而且这些人都是还是李群自己暗中挑选的，是他看中的人。 这可倒好，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李群也很气愤，但是却没有地方发泄，只能让人调查一下，山城内这些潜伏人员是如何暴露的？ 明明都是保密进入，而且还是日谍接应。 怎么一下就全部暴露，还不是一个一个暴露。 李群觉得这件事情里面，肯定存在问题，不然不可能是这样的情况。 因此李群想要查清楚，不然你现在继续安排人员潜入，你也说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的问题。 李群主要是让江城分区这里内查，毕竟人员是在这里集合，然后还在这里进行了培训。 这样的情况下确实江城分区这里是有暴露的可能，指不定就是他们内部存在内鬼，然后将这件事情给泄密。 江城分区这里也是有这样的怀疑，毕竟他虽然是怀疑日本人，可是说到底这个日本人是大概率没有问题的。 那么就是江城分区的问题。 或许就是安排潜伏人员里面，本身就存在问题。 他在来江城分区接受培训的时候，就已经将消息送出去，然后军统的人在江城这里掌握了信息等等。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江城分区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调查内部的情况。 可是就在江城分区这里刚刚准备展开调查的时候，山城内又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接应江城分区潜入人员的日谍暴露了。 被军统局本部抓捕。 就是他提前转移，还是被抓捕了。 这个消息同样江城分区和沪上都收到了，因为军统局本部抓人的时候，算是大张旗鼓。 就是故意给躲藏在暗处的日谍看的。 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江城分区的负责人立马觉得难办了，之前不牵扯日本人，也就是他们自己找找问题，然后继续工作就行了。 可是现在却牵扯出来了日本人。 江城分区的负责人就奇怪了，这个日谍什么情况，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被供出来了，你就老老实实躲着就行了，怎么还能被捕呢？ 他急忙送消息给李群。 李群收到消息之后，同样是脸色难看，刚刚还说损失是可以接受的，现在立马就增加了新的损失。 这个日谍不是都已经转移了吗？ 现在李群认为，肯定是军统局调查的时候，发现了蛛丝马迹。 才一步一步将日谍抓到。 那么就是日谍转移的有问题，或者是日常生活中留下的痕迹太多，被军统追捕了。 李群认为这明明就是日谍自己的问题。 但是日本人的批评立马就来了，日本人的意思就是，如果江城分区这里被捕的人，不提这件事情，那么军统局本部就不会调查这个日谍。 那么你就不用管这个日谍，究竟留下什么线索被捕。 李群心里也是烦闷，可是面对批评也只能受着，毕竟他觉得你既然都要撤离，怎么就不能处理干净一点。 而且你都已经明白江城分区的人被捕了，已经将你供出来了，这个时候你都还没有意识到，可能会使你暴露的存在吗？ 李群觉得这明明就是日谍自己的能力出现了问题，怎么能全部怪到他们头上。 可是日本人这样说，李群也不能反驳。 就在李群觉得这已经是大麻烦的时候，谁知道被捕的日谍也开口了，而且开口的速度更快。 内部之后两个小时就已经开口。 这个日谍原本是可以联系到一个电台，之前的消息他都是通过电台送出来的，电台这里的人员也是刚刚得知对方被捕，所以还在准备转移。 但是他们这里有要求，被捕之后不能开口，甚至是如果实在忍不住，也要坚持两天，最少二十四小时。 因此日谍觉得他们还有时间。 可是就在他们第一时间收拾东西，打算撤离的时候，军统局本部的人就已经冲上门了。 将日谍电台，以及报务员和掩护人员全部抓捕。 这件事情同样传播的很巡视，江城分区在山城内还有人员负责卧底，因此这个消息也送出来了。 江城分区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更加的难看。 而且他心里真的是骂娘了，你说江城分区被捕人员坚持的时间段，他们承认确实时间不长。 可是这些话明明都是从这个日谍嘴里说出来的，现在对方居然连两个小时都没有坚持住就已经开口了，甚至是比江城分区这里的人开口的还要快。 甚至是快的多。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一个日谍被捕原本就已经是非常糟糕的情况，现在更是连电台，以及报务员和掩护人员都被捕了。 这电台牵扯的事情可就多了，江城分区的负责人，突然发现事态好像有点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 面对这种情况，他和特工总部发电报，都是一脸愁容。 李群在特工总部内收到电文，整个人也是有些吃惊。 原本就已经是被批评了，日本人这里对于损失一个日谍，就已经是非常不满的。 现在居然是损失了电台，报务员和掩护人员。 这对日本人而言那还不暴怒。 李群心里也是暗骂被捕的日谍，你有本事你别开口啊，你什么都不说让这件事情从你这里结束不就行了，你还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你怕是想要提供，你多坚持一下不行吗？ 给对方一些撤离的时间。 你进去就开口了，好像是生怕对方跑了，你提供的消息就没有价值了一样。 果然日本人这里怒骂又来了，这一次骂的可比之前很多了，一点不留情面，毕竟这样的损失对日本人而言也是很严重的。 李群很想说，是你们的人开口太快，但对方盛怒之下，他也不想惹怒对方。 但是你骂不骂的，李群也不往心里去。 毕竟已经这样了，你让李群怎么办？ 而且他不觉得这是特工总部或者是江城分区的问题，明明你都已经提前撤离，而且也知道对方被捕之后开口，你还能被抓这难道不是日谍的问题最大吗？ 其次就是你被捕之后，你稍微坚持一下报务员这里就可以撤离，但是你压根就没有坚持，这难道不是日谍的问题最大吗？ 所以李群现在觉得，日本人骂的这么厉害，或许也是为了掩盖他们这里的失误，不然显得好像没有人背黑锅一样。 既然日本人想要面子，李群就给他们面子，好像显得确实是特工总部的不是一样。 日本人也是心里多少也有一点数，虽然损失这么重，最终确实还是没有将李群如何，就是口头上的批评。 还让对方快点解决这个问题，他们要在山城来一次大行动，要给军统局打击报复，要挽回颜面。 对此李群当然表示没有问题，他自己也是想要如此，毕竟这一次的事情特工总部丢人的厉害。 安排进入的人，全军覆没，而是全军覆没的这么快，说出去都怕没有人相信。 第六百六十二章 进展顺利 江城分区这里人员全军覆没。 日谍这里被捕之后，居然坚持的时间还没有江城分区这里的人坚持的时间长，之前日谍还骂李群说特工总部的人专业能力不行。 说他挑选的人都是不合格的。 现在好了。 你说你安排的日谍合格吗？ 你之前说特工总部这里安排的人不合格，但是现在你的日谍甚至不如特工总部的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说这一次日本人很丢人，但是也是将怒火都发泄在了特工总部这里。 李群心里有气，可是能说什么？ 山城这里情况如此不不利。 甚至是显然日谍的电台和报务员都已经被捕了，如果他们透露什么消息给军统局本部的人，岂不是更加糟糕。 但是日本人对这件事情的说法就是，他们相信他们的人员，不可能透露消息。 之前的日谍只是一个例外。 所以日本人这里还是很自信的。 对于日本人的自信，特工总部李群这里就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都已经说了相信日谍，你还能说什么？ 但是嘴里说的是相信，其实山城这里的日谍都已经开始转移了，毕竟根据情报工作的特性，没有人会去赌对方会不会开口。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被捕了，那么现在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先转移一下。 看之后的情况。 如果军统局本部这里没有动作，他们大不了再回到之前的地方，这个问题是不大的。 所以这种情况之下，日谍还是转移。 原本在大家看来，情况是没有问题的，之前的日谍报务员也是收到消息要转移的，只是说第一个被捕的日谍开口的太快了，导致报务员没有办法带着电台离开。 现在他们是有足够的时间离开的。 对于日谍的想法，不管是江城分区这里还是特工总部，甚至是日本人这里，都觉得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次确实是有了损失，但是损失是可以控制的，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是就在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情，可能要告一段落的时候，谁知道日谍又被捕了。 而且这一次被捕的日谍有三个。 戴老板怎么可能让自己提前调查掌握到的日谍逃离，自然是要将其抓捕。 所以说这三个日谍被捕，让他们都傻眼了。 难道报务员也开口的这么快？ 快到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转移？ 江城分区这里的潜伏人员，将消息送到江城，江城分区这里的负责人收到这些消息，整个人已经是有些有气无力了。 之前他就觉得情况已经足够糟糕，但是没有想到还可以更加糟糕。 说真的他都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特工总部，免得特工总部这里知道，可是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不说，这件事情发生在山城，那么多人都知道，怎么可能瞒得住。 而且你不说的话，日本人这里还是会知道。 所以应该提前告诉李群，让大家都有所应对。 应对？ 你能有什么应对，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什么应对都是没有用的。 所以只是将电文发给李群。 李群在特工总部收到消息之后，整个人的状态不比江城分区这里好多少，毕竟你说还能被捕三名日谍，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李群心里已经开始骂娘。 觉得你这日谍也太一般了，居然被捕之后就开口，就不能多撑一会吗？ 虽然人人都知道军统局本部的刑具是非常厉害的，可是特工总部的刑具也不差啊，那些被捕的抗日分子还不是可以撑住很久。 所以说李群现在觉得日谍的问题更大。 可是这一次带来真多损失，他觉得日本人不可能对他没有意见，毕竟事情是因为特工总部引起的。 李群是真的冤枉。 就在他还想着怎么和日本人解释的时候，日本人这里也受到了，日本人是雷霆震怒啊。 这件事情本来是好好的，可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 而且日本人也想不明白了，怎么他们被捕的人，都开口的这么快。 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怎么可能一点都撑不住呢。 但是现在被捕了人员之后，军统局本部这里就是顺藤摸瓜，人都已经被抓了，你总不能说是假的吧。 所以现在日本人只能找李群的麻烦，发泄一下自己的怒火。 李群接二连三的被骂，现在心情自然是不会好，可是你也不能多说什么。 李群现在只能祈祷，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但是戴老板这里能让他满意吗？ 当然是不可能让其如愿以偿的，戴老板这里已经做好了准备，继续抓捕。 日谍小组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让江城分区的负责人已经是麻木了，李群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一脸无奈。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导致一个日谍小组全军覆没。 日本人这里也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现在连李群都顾不上骂了，因为他们自己都已经被日本人高层开始骂了。 以至于这件事情愈演愈烈。 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大家都开始讨论这件事情，反正就是日本人也觉得很丢人。 特工总部这里也是如此，而且日本人现在要开始找人负责了。 毕竟山城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总不可能没有任何说法吧，但是日本人当然是不想负责的。 所以现在就说是特工总部的问题，李群也觉得自己冤枉，自己安排进去的人已经全部暴露，但是对日谍也没有多少问题。 是日谍自己被捕然后透露了消息，才导致被顺藤摸瓜的。 所以说到底是日本人的问题啊。 李群也是想要为自己说话，但是又不能说的很明白，只能委婉的表达。 日本人这里当然是不承认。 现在需要有人负责，当然是让李群的特工总部来好了。 所以这件事情就闹的很厉害。 聂洪在特工总部，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宋书堂当然也是了解到了这件事情。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宣传。 要让他们之前的准备的稻草，知道这件事情，知道李群已经被日本人给不喜了。 那么这个时候大家都可以群起而攻之了。 当聂洪和宋书堂将这些消息偷偷放出去之后，确实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不少人都是出面开始找李群的麻烦。 日本人现在原本就是想要李群背黑锅，那么这个时候有人出来找李群的麻烦，他们当然不会阻止，甚至是还要支持。 大家一看日本人居然是支持的态度，那么就有更多的人跳出来。 李群自己都没有想到，怎么突然会一下子跳出来这么多人。 虽然这些人和他都是有一些昔日的恩怨，可是这毕竟都已经过去很长时间，甚至是有一些人后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联系，怎么现在也跳出来了。 加上日本人的放纵，现在李群是自身难保，当然是没有功夫理会这些人。 以至于让他们的气焰更加的校长。 这种情况下李群已经有些被动，日本人加上这些人，让李群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堪忧起来。 就算是当年万良和李群交锋的时候，他的处境都没有如此堪忧过，现在居然是有些摇摇欲坠。 聂洪现在站在李群的办公室内，脸色不是很好。 毕竟现在外面的风言风语他都知道，他也没有表现出来是不支持李群，只是说这些消息对他们而言太过不利。 李群对聂洪问道：“那些人都是什么情况？” “属下调查认为，可能都是日本人为了让主任当替罪羊，所以故意找出来的。”聂洪当然不能说是他和宋书堂找到的，所以只能说是日本人这里做的事情。 李群听到这个说法，也是咬牙说道：“没有想到日本人对我居然如此关注，这么多年来得罪的人，他们都牢牢记着。” 在李群看来他觉得这件事情确实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日本人早就想要对付他，所以收集他的资料是合理的。 那么现在又想要他当替罪羊，那么将当年收集的资料利用起来，也不是说不过去。 聂洪这里说道：“主任，我们现在确实太过被动，要怎么办？” 怎么办？ 李群已经看出来了，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这一次只能是自己背黑锅。 可是他不能这样白白倒霉。 因为这对他而言影响很大，李群说道：“我要去向高层说明白这件事情。” 李群觉得高层追责，日本人现在想要他当替罪羊。 那么他就要和上面说清楚。 特工总部不是这一次事情最大的负责人，起码那些日谍是谁安排的，你们自己也要反省一下。 被捕之后就直接开口在，这是一个日谍应该做的事情吗？ 所以这种情况下，李群认为自己只能自救。 看到李群都要自己去找上面说明问题，聂洪觉得他们这一次的计划是成功的，虽然可能不能一次就将李群拉下马，但是对其的影响是巨大的。 甚至是致命的。 这一次的事情哪怕李群能度过，等到日后随便来一下，都有可能要他的命。 所以聂洪这里装作担心的问道：“主任就这么去找上面，不会有危险吧？” “不去的话就是坐以待毙。”李群说道。 如此情况下李群就开始求见上面的人，想要当面说这一次的事情。 等到李群去见上面的人之后，聂洪也是去见宋书堂。 见面之后聂洪说道：“这一次的事情对李群非常影响，他自己亲自去见日本人高层，但想来对方也不会给他太多好脸色，而且可能意识到不是他的问题，但是也会选择让他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只是日本人方面不追究罢了。” “他们要达成一个合作？”宋书堂问道。 毕竟日本人是不想丢人的，李群是不想担责任的。 所以日本人可能会让李群承认，就是特工总部的问题，但是日本人不追究。 这样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聂洪说道：“大概率肯定是这样的情况，但是李群这一次如果承认是特工总部的问题，那么就会让大家意识到，他江河日下，那么日后只会更加倒霉。” 宋书堂觉得确实不假，这一次你是可以达成合作，但是合作的代价就是外界都会认为你有大问题。 日本人这里就算是清楚这件事情，可是外界的风言风语呢？ 那些人对你的看法呢？ 甚至这一次出来落井下石的人，他们只会觉得你更加好欺负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对李群而言，确实不算是好消息。 甚至宋书堂说道：“等着一次的事情过去，我们甚至是可以暗杀之前准备的稻草。” “暗杀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李群在这一次肯定记恨，那么有可能就会展开报复行动，对那些人而言是合理的。 原本他们看到李群这一次渡过难关，可能会选择继续观望，但是当李群开始报复他们，甚至是杀人的时候，你说他没会做什么？” “他们为了活命，必须和李群斗下去。” “没错。”宋书堂说道。 其实说白了就是装作是李群杀人，其目的就是让那些人更加的同仇敌忾，而且让他们不能暂时观望，告诉他们如果你们不对付李群，那么死的就是自己。 说白了就是给他们一定的压力，让他们只能继续找事情。 这对李群而言，是非常致命的。 毕竟你的麻烦都不算是完全解决，现在这里新的麻烦不断。 只要宋书堂和聂洪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么对李群而言，麻烦就不会断。 那么在对方一直陷入麻烦之中的时候，你想要对付他就更加的简单，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所以聂洪说道：“那我们就之后开始这样做，甚至是手段要残暴一点，让大家意识到危险，才会更加拼命。” “没错。”宋书堂和聂洪现在算是为下一步想好了计划，让一切都可以继续行动。 聂洪和宋书堂商议结束之后就回去，毕竟现在特工总部内部也算是有些乱糟糟的，所以他还要在里面多照应。 尤其是李群现在都顾不上特工总部，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操心，反而是给了聂洪一个机会，让聂洪可以趁机掌控特工总部内的人。 第六百六十三章 背后的无形推手 李群越是忙的分身乏术越好。 聂洪在特工总部内，就能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毕竟现在李群遭遇的事情，特工总部内的人都知道，不仅仅是山城这里出了大问题。 江城分区安排的人全军覆没。 甚至是导致日谍的一个小组也难逃被连根拔起的命运，这就导致李群的处境很差，现在加上沪上方面跳出来不少人，甚至是包括金陵方面都有人跳出来落井下石。 李群这里的处境可谓是千钧一发。 根本就已经忙的有些顾不过来了，所以特工总部内的事情大多都交给聂洪负责，这是聂洪的机会。 到时候将李群拉下马，肯定是聂洪需要接替对方的位置。 现在能趁机笼络人心，是难得的机会。 但是你也要明白，这个机会不容易被利用，毕竟大家都觉得李群是已经有些江河日下，那么你聂洪跟着李群的人，你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所以真的心里有想法的人，不见得会看重聂洪，甚至觉得你也会倒霉。 聂洪现在当然不会急于改变大家这样的看法，毕竟他就是要让李群信任自己，如果这个时候你都着急和李群撇清关系，你觉得对方还会给你一定的信任和权利吗？ 所以聂洪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些没有二心的人，还认为李群能渡过难关的人，让这些人听命自己的。 聂洪心里很清楚，其实这些人才是关键。 这些人才是重点。 当他能掌握这些人的时候，起码也就有了一定的筹码，到时候想要接替李群的位置，反而是更加容易。 所以聂洪不理会那些心里有想法的人，反而是重点拉拢其他人。 而且还将那些心里有想法的人记下来，打算之后告诉李群，让李群对他们进行一定的处罚，这样剩下的人才会更加听命聂洪的。 说白了就是要给他们一些麻烦。 聂洪这里进行的还算是不错。 至于李群呢？ 他已经是去和日本高层解释过了，说清楚了山城的事情，甚至伪政府的高层也有人从金陵过来，一起听李群的解释。 不仅仅是听李群的解释，还要帮李群说话。 毕竟山城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你说是李群的责任，伪政府这里也难以接受。 所以想要帮一把。 倒不是专门为了帮助李群，而是说伪政府也需要颜面。 日本高层听完之后，觉得李群说的确实有道理，日谍这里的表现这一次太差。 其实第一个日谍被捕之后，完全就可以结束了，军统局本部这里就不应该有后续的收获，但是谁知道一直在被顺藤摸瓜。 这日谍的挑选和培养，简直就是丢人。 可是与聂洪还有宋书堂猜测的一样，这个时候你指望日本人自己承担这个任务，当然是不行的。 那也太丢人了，他们不想如此。 所以就让特工总部这里认罪，但是日本人这里不做处罚，算是大家都能将接受。 对于这一点李群没有意见，他知道自己肯定要为日本人分担一些。 但是他也明白这件事情对自己影响很大，日后肯定还会有后续的影响，所以他算是摊上麻烦了。 可目前只能这样解决。 同时金陵方面来的人，也是让李群好好工作，不要再惹事情，这一次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危险了。 李群心里也是有气，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人落井下石，而且落井下石的人之中，就是伪政府的人居多。 所以他问伪政府来的人，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可是伪政府的人压根就没有打算处理那些人，毕竟那些人也都是有权有势的，现在你指望将对方如何。 所以伪政府的人只是告诉李群，要好好工作，不要得罪那么多人。 听到这句话李群心里真的想要骂人，当年为了在沪上站稳脚跟，行事风格就是狠辣血腥，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让特工总部不要得罪人。 现在反而是开始说这些话。 李群对金陵方面的人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离开没有继续交谈。 对方见李群这个态度，也是心里骂了两句。 等到李群回到特工总部，看到聂洪将这里照顾的还不错，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他都担心特工总部内的人会成绩生事，尤其是宋书堂或丁英卓的人。 聂洪看到李群回来，急忙跟到对方办公室之中问道：“主任，上面怎么说？” “对外说是我们的人，但是不真的追究责任。” “那还好。”聂洪表现出来松了口气的样子。 但是李群这里却说道：“好什么好，这一次的事情给我们留下的隐患很多，到时候指不定就会带来麻烦。”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不多，先稳住自己再说。” “特工总部内有些人不服管教。”聂洪将那些人说出来，算是取得李群的信任，同时也算是让大家都惧怕自己的调查，得罪自己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怕，怕了才会听话。 李群听到这个消息，阴狠的说道：“这些人也是迫不及待，我都还没有如何，他们就已经着急了。” “怎么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李群虽然看似是将选择权给了聂洪，但其实是要求聂洪对他们下手，算是杀鸡儆猴。 对于这种话外之音，聂洪当然还是能听出来的，所以立马说道：“主任放心，这件事情交给属下处理。” “好。” 李群现在确实有些身心俱疲，这一次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影响太大了，很多事情是你现在没有发现的，但是过后肯定难以忽视。 因此李群现在精神也不佳，需要聂洪出手帮忙教训那些人。 这可倒好，聂洪这里出手，直接让那些人倒霉，其他的人一看这肯定是李群的意思，于是很多人也不敢乱来，都表示会听聂洪的话。 这个场面是聂洪需要的，不过他自然不会现在就表现出来，免得让李群心里警惕。 暗中默默完成这些，聂洪就前去见宋书堂。 见面之后他告诉宋书堂，李群已经从日本人那里回来了，而且大致情况也说了一下。 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日本人的处理方式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毕竟山城这里的事情，不能说都是李群的问题。” “但无疑他是难逃问题的，我看李群的神色都是很愁苦的，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带来他的麻烦，远比表面上看起来多。” “那是自然。” 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多上两句，挨批评罢了。 但实际上这件事情对李群的影响，是很深远的。 换言之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李群除非狗急跳墙，不然日本人不会这么高高拿下轻轻放下。 所以说取得的效果，是大家都满意的。 同时聂洪说道：“我们这里的暗杀计划什么时候开口？” 李群得罪的人不是什么好人，对于那些人宋书堂和聂洪之前都调查过，而且已经通过军统确认，不是潜伏人员。 同时宋书堂将名单也给了组织，最这里也表示其中没有潜伏人员。 因此现在就是那些稻草都是汉奸，都是无恶不作。 和李群有矛盾难事狗咬狗。 因此想要杀谁都行。 他们只有让对方死人，才能激起他们的恐惧，让他们不停的找李群的麻烦，想要将李群这个麻烦彻底解决。 至于如何暗杀这件事情聂洪和宋书堂商议，是交给军统负责。 毕竟他们两个人不方便出手，那些特工总部和沪上分区的人，当然也是不能用的。 宋书堂这里让组织出面，和军统出面是一样的，而且军统出面还更加简单安全。 两人挑选了几个目标，聂洪就将消息送了上去，戴老板这里当然是同意行动的。 因为他做这些就是想要将李群拉下马，现在肯定是要继续努力。 军统这里的行动速度还算是很快的，在利群从日本人这里回来的第五天，就有一个人死了。 死于他杀。 很明显的根本就不需要调查。 所以推断就是抗日人员做的，可是真的是吗？ 还有不少人分析，说是特工总部李群做的，因他们之前和李群有矛盾。 对于这个说法不少人是不相信的，但是之前落井下石的人全部都信。 因为李群就是这样的性格，你说他不报复，反而是不可能。 这让那些原本准备观望一段时间的人，全部跳出来说不行，而且还要让大家都联和起来，才能抵抗李群的暗杀。 不然都要被各个击破。 在死亡威胁面前，他们很快就团结一致。 同时他们还和日本人还有伪政府的人告状，说是李群想要暗杀他们。 对于这一点他们是没有证据，但是说一说又无所谓，而且他们觉得除了李群不会有其他人。 李群在特工总部内收到上面的电话，骂他让他收敛一点，刚出事不知道吗？ 就这还给李群弄的一头雾水，最后才弄明白。 李群就纳闷了，自己这里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事情，怎么都是说是他的问题。 说是他暗杀那些人。 他们都已经跳出来落井下石，李群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对他们动手，是非常容易引起麻烦的吗？ 既然知道又怎么可能这样做。 可是现在那些人一致认为，就是李群在报复。 这让李群有些有苦说不出，甚至是日本人高层都认为是李群做的，李群和他们解释是徒劳无功。 毕竟他们还是坚信，报复这样的事情，就是李群特工总部擅长的。 李群最后实在是有话难说。 可是你说是想要遏制这汇总情况的出现，是比较难的。 除非你安排人保护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这当然没有问题，李群也是想要安排特工总部成员，出面处理一下。 但是对方根本就不相信，李群这里的好心没有一个人需要。 他们就坚信李群安排人员保护，实则是为了找机会将他们杀掉，所以是绝对不会同意李群的提议。 那么李群发现这个势头有点止不住，第二个人也死了。 李群这个时候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故意的。 也就是说这群落井下石的人，最开始就是现在背后的人找出来的。 目的就是想要李群遭受大家的群起而攻之，李群就说怎么好端端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会有人提出来。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可见是有人故意操作的。 也就是说现在杀人的人，也是幕后黑手。 目的就是想要李群这里的麻烦不能停，要让大家意识到危险。 想到这里李群突然觉得，山城这里的事情，还正常吗？ 原本就是潜伏人员暴露，导致日谍暴露，然后日谍开口提供情报，导致日谍小组被连根拔起。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这样的过程，可是现在通过有人暗杀之前跳出来的人，将脏水泼在他身上。 李群突然觉得，好像一切都不是巧合。 甚至是他觉得山城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是巧合。 而是背后有人在推动，一个无形的大手。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李群就开始认真分析，是谁这样做。 他认为知晓潜伏人员要在江城分区集合的人，嫌疑是更大的。 已经不知道这个信息，山城的军统局本部，是如何调查的。 因为这样的想法，导致李群没有怀疑聂洪，毕竟聂洪当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李群并没有去想电文的情况，毕竟电文是加密的，你说会出问题，确实不是大家的第一反应。 总之现在就是李群认为，是有人想要趁机除掉自己。 他突然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梅机关。 毕竟你说抗日组织，对于抗日组织而言，除掉自己还会有人接替这个工作。 但是对梅机关而言不同。 除掉自己，阶梯工作的人可以随便挑选。 于是李群就将聂洪给叫了过来，然后交代他调查这件事情，看内部有没有人泄密潜伏山城一事。 聂洪自己都表示不太清楚，那么要从什么地方查起呢？ 李群这里给聂洪解释了一下，而且说了几处自己的怀疑，让聂洪去调查。 第六百六十四章 效果大打折扣 怀疑。 李群的反应确实很快，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情里面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可是你让聂洪去负责调查。 推波助澜的人就是聂洪，他去调查能调查出来什么？ 所以现在聂洪算是掌握李群的所有想法，于是在调查之余还来和宋书堂商议这件事情。 宋书堂听到李群这里安排，说道：“李群的反应确实很快，但是他让你负责调查，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有结果。” “但是就算我调查不出来结果，对李群而言他还是会坚信自己的看法，认为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么很有可能会怀疑到你头上。”聂洪说道。 李群现在既然能让聂洪负责调查，可见他对聂洪是不太怀疑的，那么最后就算是没有结果，最怀疑的人就是宋书堂。 甚至丁英卓都不会是首位被怀疑的人。 那么就只有宋书堂。 至于你说日本人，日本人虽然是很想要将李群拉下马，但是日本人不会去暗杀伪政府的，让他们继续对付李群。 毕竟日本人现在需要稳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再者如果是日本人在背后，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动手杀人，只要给那些人一些暗示，让他们知道是日本人的意思，那么自然就会一直咬着李群不放。 聂洪现在不是担心调查结果，而是担心宋书堂。 毕竟不管调查什么情况，李群都有怀疑宋书堂的理由。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说道：“李群想要怀疑我们是拦不住的，毕竟怀疑只需要动脑子就行。” “可是暗杀伪政府的人，这个罪名你不能落在头上，不然到时候日本人和伪政府的人，都不会放过你。”聂洪提醒说道。 李群如果做出这样的怀疑，就有可能展开调查。 那么在调查的过程中，可能就不是只让聂洪来负责，而是很多人都参与其中。 这些人全部都参与进来，聂洪就没有办法掌控全局，到时候如果真的让李群调查到了一些，不利于宋书堂的情报，那是很致命的。 毕竟你敢于暗杀伪政府的官员，这在大家看来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你们特工总部怎么争权夺利都行，可是你对伪政府的人下手，这是大家不能接受的。 到时候反而是宋书堂会被群起而攻之，甚至是比现在的声势还要浩大。 那些没有牵扯到其中的人，都会跳出来找宋书堂的麻烦，毕竟李群杀人是他们有私人恩怨，还算是有原因。 你宋书堂完全就是为了争权夺利，就让那些和你没有关系的人丧命，那么今日是他们，明日就有可能是任何人。 这个风头是不可能开的。 所以李群这里只要拿到宋书堂在背后做手脚的证据，瞬间就能扭转局势，宋书堂反而是难逃一死。 面对这样的情况，宋书堂也意识到了麻烦，但是他说道：“我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很隐蔽的，李群就算是想要调查，肯定也调查不到。” “我们确实做的很隐蔽，但是就怕李群到时候调查真真假假，一部分真的情报，一部分假的消息，反而听起来是可信的，到时候大家反应过来，也会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毕竟李群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不合常理，你就很麻烦。” 你说李群这个时候报复杀人，确实不太像是李群会做出来的事情。 当然你可以解释说是，李群反其道而行，确实这个时候动手，也是让你摸不准他的想法。 就是钻空子。 可是你能说，李群也能说，到时候肯定会出现一些别的声音。 聂洪现在的想法就是，与其你想着怎么对付李群，不如先想想自己怎么不会遭遇麻烦。 立于不败之地之后，再与李群交锋，反而是更加安全的事情。 宋书堂当然能明白聂洪的意思，现在求稳一下。 可是他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就不能继续杀人，逼迫他们对李群施压。” “现在当然是不行的。” “那岂不是效果不好。” “虽然是不能继续杀人，但是那群人的施压肯定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力度会有一些减弱。 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他们施压之后，反而是不会有人死了，岂不是让他们更加觉得，人就是李群安排杀的，他们现在找上门来，所以安全了。” 宋书堂一听说道：“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所以说这一次的计划，目前看来效果都很好，现在要防止的就是李群的调查。” “聂哥的意思是？” “首先恐怕出问题的就是两点，第一点就是我们找这些稻草的时候，或多或少也是会有过程，如果他们上方开诚布公的去谈，就能谈明白。第二点就是安排杀人，这个肯定是有人员负责的，这些人员如果被找到，我们同样危险。” “确实如此，但是他们双方想要开诚布公的去谈，只怕是很难的，因为本来就会有昔日恩怨，现在还出现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心平气和的坐下交谈。” “你说的没错，那么就是之前行动的人员。” “要不要让负责行动的人员，全部离开沪上，这样也可以保证不会暴露。”宋书堂说道。 虽然这样做是减弱了沪上的一些力量，但是反而是更加安全，如果他们的计划能成功，才是真的改变沪上格局的存在。 聂洪想了想说道：“确实可以如此。” “那么我们就不需要担心李群的调查，起码他短时间内肯定是调查不到证据的，到时候他不管说什么，我们都可以说他是混淆视听，只要没有证据，就都是假的。”宋书堂说道。 你拿不出证据来，就不会有人相信你说的话。 “我会关注李群这里的情况，如果有任何变化，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聂洪和宋书堂现在商议的情况就是这样应付，至于之后再说。 起码现在一切进展都是顺利的。 聂洪负责调查，之前行动的人也已经离开沪上，那么现在就是等待。 那些人发现自从他们找李群的麻烦之后，反而是安全了，更加认定就是李群这里的问题。 李群见状心里也是暗骂，这背后的黑手显然是利用这一点。 李群多次出面解释，因为他不解释不行。 伪政府和日本人给他了很大压力，甚至有些人直接告诉他，不能继续杀人。 李群赶忙解释根本就不是自己杀的，只是有些日本人和伪政府的官员是相信他说的话，但是有些人听到他的解释，都是不屑一笑。 这种情况对李群的影响太大了。 好在没有人员继续死亡之后，那些闹事的人，在伪政府和日本人的施压下，暂时消停了。 对于这个消息宋书堂和聂洪觉得不太好，他们是一直想要这些人闹事的，但是看来伪政府和日本人给的压力也很大，让这些人只能暂时停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觉得也只能如此，现在不可继续。 同时伪政府这里的人，被那些人要求必须给他们一个说法，到底是谁杀的人，你总要说出来吧。 他们不闹事可以，但是一个月之内要知道一个结果，不然他们还是会闹事。 毕竟牵扯到了自己的性命，谁能不放在心上。 面对这件事情，伪政府方面肯定是要调查的，李群这里也确实说了，自己怀疑宋书堂和丁英卓。 觉得是两人落井下石。 对于李群的说法，伪政府方面觉得确实也有可能，毕竟他们之前是存在争权夺利的情况。 伪政府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可以随意的争权夺利，这也是他们想要掌控特工总部的一种手段。 但是你们杀伪政府内的官员，这就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伪政府方面安排专员开始调查，都不让聂洪调查了，是金陵方面直接安排的专员负责这件事情。 那么肯定是要见宋书堂询问情况的。 丁英卓也是不例外。 这种情况之下宋书堂当然是不怕调查的，毕竟沪上分区内，压根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金陵方面的专员，不管用什么手段调查，宋书堂都是不怕的。 他自然也面临了询问。 宋书堂的回答也是非常直接，表示自己虽然是和李群有利益上的冲突，但是根本就没有想过杀人，毕竟杀人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说白了就是表示，这件事情如果东窗事发，他是承受不住这个压力的。 梅暮稚子当然觉得不是宋书堂，毕竟这件事情他都不知道，你说怎么可能是。 在梅暮稚子看来，如果是宋书堂的话，肯定会事先和她商议。 甚至行动都要她负责。 沪上分区还有人能负责这样的行动吗？ 没有。 因此梅暮稚子的表现也很自然，金陵方面的专员，一时间当然不会调查到线索。 丁英卓这里同样如此，不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露出马脚，而且特工总部内的人，也不会有问题。 大家都没有参与，这是实打实的。 所以金陵专员调查了几日觉得根本就没有线索，好像宋书堂和丁英卓都是清白的，他们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李群这里贼喊抓贼。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于是金陵安排来的专业，最后都开始对李群进行调查了，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有瞒过李群。 李群不担心金陵这里的人调查自己，可是从他们这样的行动，李群可以判断出来，那肯定是调查宋书堂和丁英卓都是没有结果的，不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李群的心情也是有些糟糕，为什么调查不到结果，难道这件事情和两人无关吗？ 可是李群实在想不到，如果和两人无关，那么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金陵官员等着交代。 负责调查的专员如果不能给一个说法，是难以交差的。 可是他们也不能找替罪羊。 毕竟丁英卓是特工总部的处长，背后是久司正人。 宋书堂是特工总部沪上分区的区长，也是实力不小。 李群就更加不用说了。 你现在想要将脏水泼到谁头上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没有证据，谁都不怕你的脏水。 而且你这样信口开河，反而是给自己的工作带来阻碍，金陵方面也不会满意的。 因此这种情况之下，金陵专员最后调查实在是没有办法，然后对外公布说，经过调查发现是抗日分子做的。 是的，说是抗日分子出手杀人，想要趁机挑拨离间。 听到这个消息，宋书堂只能说，金陵方面的人误打误撞，反而是调查争取。 确实是抗日成员做的。 说是抗日组织这里得知李群的麻烦，所以故意杀人想要给李群施压，是他们挑拨离间坐山观虎斗的计谋。 这个解释你别说听起来确实像回事。 毕竟抗日组织想要对方特工总部，这是天经地义的。 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一次机会，他们想要抓住说得过去。 最重要的是，你说是抗日组织做的，就没有办法求证了。 就算是金陵方面的官员，也没有办法找抗日组织求证，而且就算是抗日组织告诉你了，你敢相信吗？ 你问对方是不是他做的。 就算是他做的，也可以说不是。 目的不就是挑拨离间吗？ 怎么可能说真话。 所以说金陵方面的专员，调查能力确实不怎么样，但是这一首确实玩的漂亮。 如此一来他们算是完成了任务，而且是调查清楚。 最重要的是，这个结果，谁也反驳不了。 那么李群这里无话可说，丁英卓、宋书堂也是如此。 金陵方面的官员同样没有办法再说什么，毕竟都已经告诉你是抗日组织这里挑拨离间，你如果还要继续，就是上当受骗。 谁敢不管不顾。 伪政府方面也不会放任你胡来。 结果虽然是对的，但是金陵专员是用了另一种方式找到了一种平衡，这是他们的为官之道，确实很让人开眼界。 这样的结果就是效果打折，与宋书堂和聂洪预期的差了一点，但是其实效果还是可以接受的。 第六百六十五章 分析 金陵方面的专员误打误撞，让一切效果都打了折扣。 和宋书堂与聂洪最早想要的结果，是有一定距离的。 但是这样的结果目前而言，也可以接受，为什么？ 因为李群遭受到了多方面的压力，哪怕是金陵专员调查说是抗日组织所为，李群这里的压力都同样很大。 日本人和伪政府方面都给了李群不少的施压，以前李群还可以说自己手握特工总部，让他们忌惮。 可现在特工总部已经不是李群一个人说了算了，丁英卓和宋书堂也是可以管控一部分的。 虽然说现在李群如果硬要乱来，对日本人和伪政府而言同样是难以接受的，毕竟他手里的人还是会有很大的影响。 造成一些动乱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的重点就是，李群不能走这一步，如果走这一步可能就会自毁前程。 你这样做了，确实引起了一定的动乱，但是自己也可能会没有退路。 之前是收放自如，李群可以有退路。 现在丁英卓和宋书堂虎视眈眈，你放是可以放的开，你收的住吗？ 就算是你想要守住，丁英卓和宋书堂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所以李群现在的威慑力是不够的，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情况，日本人和伪政府的人都了解，于是这一次想要早点度过这个难关。 之后再想办法解决问题。 所以说现在的处境，李群是非常糟糕的，也就是说为什么宋书堂和聂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想要直接解决李群，确实有点难。 这一次军统在山城方面配合，宋书堂和聂洪在沪上推波助澜，甚至是暗杀伪政府的人，想要添油加醋。 但你指望一次就将李群拉下马，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因此现在这样的情况，宋书堂觉得还好。 只是说之后李群肯定会格外的小心，你再想要找机会变得困难，但是只要你还能找到机会，那么李群这里就会很危险。 说不定就是最后一场算计的事情。 梅暮稚子并不知清楚这些，反而是在分区内对宋书堂说道：“主任这一次遭受了不小的麻烦。” “确实麻烦很大。” “此消彼长，这对我们而言反而是好消息。” “但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虽然是没有实质性的改变，但是那些潜移默化的改变是很重要的，这对我们而言都是机会。” “可是对丁英卓而言同样是机会。” 梅暮稚子心里有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宋书堂这里有聂洪啊。 所以梅暮稚子觉得还是宋书堂的机会更大，至于说聂洪之后和宋书堂会不会反目成仇，那是要等到李群这里被解决之后再说。 所以现在梅暮稚子也没有提这件事情。 转而说道：“这一次伪政府调查，说是抗日分子动手，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是吗？” “首先主任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他应该不会自己去动手杀人，这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被动。 至于我们分区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做，丁英卓这里的话我认为也不会做什么，所以抗日组织这里想要挑拨离间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梅暮稚子是分析现在的问题，他觉得抗日组织是不会放过这种挑拨离间的机会。 而且这不是秘密。 李群被大家群起而攻之的事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么抗日组织这里看到他们有些想要息事宁人，然后杀人激起大家的怒火和矛盾，这是很简单的一次计谋。 对于梅暮稚子的猜测，宋书堂觉得是正确的，毕竟确实是抗日组织动手。 只是说聂洪和宋书堂参与其中罢了。 所以你说是抗日组织没有错，宋书堂说道：“我也是这样的看法，不得不说金陵方面的专员调查起来这种事情，确实有些本事，最后居然是调查到了真相，而且还将这件事情没有波澜的解决了。” “那些专员能被安排来负责这种事情的调查，肯定都是富有经验的，所以说这个结果不奇怪，但是特工总部现在看来已经是内忧外患了。” 梅暮稚子觉得李群现在确实很头疼。 内部就有丁英卓和宋书堂虎视眈眈，外部抗日组织这里也是想要你的命，弄的李群反而是成了众矢之的。 毕竟抗日组织看来，李群是特工总部的主任，如果他出了问题，那么特工总部这里肯定会乱，只要乱起来对抗日组织而言就是好消息。 “内忧外患，我们才能浑水摸鱼啊。”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同样笑着说道：“也是。” 虽然大家都是特工总部的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就不存在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了，而是各扫门前雪。 说完李群的问题，梅暮稚子转而说道：“山城这里的情况确实也挺奇怪。” “你指什么？” “特工总部挑选潜伏人员潜入山城，然后突然就全军覆没，这听起来是有些让人吃惊的。” “但是主任对这方面好像有调查，说是这些人员在江城分区这里集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山城的人给盯上了。 是山城的人故意放他们进去，然后在山城内部，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这是调查的初步结果，不然你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梅暮稚子这里说道：“虽然特工总部安排潜伏的人里面，可能存在敌人的卧底成员，然后将这一次的消息给泄密。 从而造成特工总部这里去的人，全军覆没都被军统局本部给抓了，但是日谍为什么也被抓了？” “肯定是这些人提供的线索。” “那你觉得是他们审讯之后提供的线索，还是军统局本部早就掌握了线索？” “你什么意思？”宋书堂问道。 “特工总部的潜伏人员，在山城内被抓，证明他们进入山城之后，就一直在军统局本部的监视之下。” “没错。” “那么他们之中的负责人，和日方情报人员见面的时候，你说军统局本部能掌握到这个消息吗？” “能。”宋书堂知道梅暮稚子会有所想法，但是他觉得无所谓，因为李群和日本人这里肯定也已经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现在宋书堂就顺着梅暮稚子一起分析一下，看看这件事情。 “所以说第一个日谍被捕，根本就不是江城分区的人审讯开口，而是军统局本部早就掌握了对方的消息。” “你这样说的话，确实如此。” “那么我就有点奇怪了，既然已经掌握了日谍的消息，那么为什么还要抓捕呢，就直接不抓人，表现的好像江城分区这里去的人，没有透露消息不就行了，还能继续跟踪监视日谍顺藤摸瓜。”梅暮稚子说道。 “或许他们觉得已经打草惊蛇。” “确实是打草惊蛇不假，但是军统局本部抓捕江城分区去的人，是无奈之举，毕竟你不抓对方就要展开行动，这是需要阻拦的。 但是抓捕之后，表现的他们没有透露消息，这个并不困难，毕竟日谍的消息只有一个人知道。” “但是军统局本部还是抓人了。” “从这个时候开始，事情就更加的奇怪了。” “你是指对方开口的太快？”宋书堂问道。 梅暮稚子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日谍出身，选拔和培训我是知道的，不可能开口的那么快快，而且你在山城内时也抓捕了不少日谍，你应该明白。” “确实开口太快了。” “甚至之后一系列的抓人，都太快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军统局本部根本就不是审讯抓捕，而是早就掌握了对方的消息。” “没错。”梅暮稚子说道。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你这样说确实有可能，根据我对军统局本部的了解，他们盯着江城分区的人，调查到了第一个日谍，可能就已经暗中展开了调查，将他们小组人员掌握。” “可是军统局本部不是一下抓人，而是一个一个抓，好像是日谍没有承受住审讯一下。”梅暮稚子说道，她觉得这个是演出来的感觉。 “为什么军统局本部要这样做？”宋书堂问道。 “这就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奇怪的事情，后来我冥思苦想觉得，军统局本部这样做有两点，第一点就是他们想要彰显日谍的专业性不足，被捕之后就开口，其实是想要造成一种假象，这对日谍的影响不好。” 宋书堂点了点头说道：“这种确实算一个理由。” “还有一个理由，我感觉是想要针对主任。” “针对主任？” “既然你说后面挑拨离间的事情都是抗日组织做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军统局本部就是提前计划好的，这一切都是一个计划里面的事情。” “你这样说的话，那么军统的这个计划可谓是不小。”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确实分析的可以，已经将证件事情来龙去脉分析的差不多了。 梅暮稚子继续说道：“因此我觉得整件事情，都是军统局本部设计的，从他们得知特工总部要安排人员前去山城潜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做这些准备了。” “你说他们对付主任是为什么？” “当然是想要看到特工总部乱起来，这段时间主任根本就顾不上调查抗日组织一事，自己的事情都忙的焦头烂额的。”梅暮稚子说道，她觉得抗日组织从这件事情里面，得到的好处还是很多的。 起码是让沪上这里，可以轻松一些。 宋书堂说道：“若是这样看的话，整件事情好像就是被算计了。” “而且是从江城分区这里开始的，换言之一切都是因为特工总部。”梅暮稚子说道。 李群和日本人的解释，好像和特工总部的关系不大，是有关系但不是最主要的。 但是安排梅暮稚子的分析的话，那么就是最主要的。 是特工总部这里安排的人出现情报泄露，让日谍小组也被军统局本部全部调查挖出，根本就不是日谍开口了。 面对审讯日谍根本就没有开口，而是军统局本部早就掌握了，只是演一出戏罢了。 之前日本人还觉得是他们的人，承受不住刑具开口了，让李群将事情认下来，但是他们不做额外的处罚。 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可是事情根本就不是日谍开口泄密，是军统局早有掌握。 宋书堂说道：“你说这些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日本人，那么岂不是就坐实了主任的问题，这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梅暮稚子说这些，就是为了在日本人面前揭穿李群。 “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而且我觉得按照日本人的能力，不应该想到不到这一点，但还是选择了这样处理，肯定是和主任有所商议的，他们达成了某种共识。”宋书堂说道。 梅暮稚子仔细一想觉得确实有可能，毕竟她都能想明白，日本人这里不应该想不到。 而且日本人对他们的日谍很信任，应该很清楚不会轻而易举的开口泄密。 至于说达成什么目的，就不是他们现在能揣测的。 不过梅暮稚子还是说道：“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将分析告诉梅机关，毕竟这件事情是我们分析出来的，不管对梅机关是否有用，起码也可以表明我们的能力。” 宋书堂想了想说道：“也是，我将此事告诉久司正人少佐。” 表达一下能力当然没有问题，得到日本人的支持，对你的工作是很有帮助的。 所以和梅暮稚子分析出来了这些信息之后，宋书堂第二天就联系了久司正人，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见到久司正人之后，宋书堂就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同时主要表达的就是日谍一点没有问题，根本就不是日谍承受不住刑具泄密，而是早就因为特工总部的潜伏人员暴露。 总之就是一句话，为日谍正名。 让所有人都知道，日谍是专业性很强，暴露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听军统局本部放出来的消息，那是故意泼脏水。 第六百六十六章 遏制翻身行动 宋书堂的话无疑是帮日谍正名。 毕竟就按照山城这里放出的消息，在他们口中日谍是一文不值，被捕之后直接开口，都没有来得及使用刑具。 你说这些日本人听了是什么心情？ 就算现在处置了特工总部的李群，好似责任在对方。 但同样是没有让日谍这里的风评有所改变，军统局本部这里抓人抓的如此随心所欲，不就是日谍自己泄露的消息吗？ 且泄露消息之快，都快到其他知情日谍无法脱身的地步，可想而知这件事情究竟多么丢人。 宋书堂现在说的话，算是表明日谍根本就没有轻易开口，无疑是非常强而有力的证据。 但久司正人听到这些，却并未显得太过激动。 因为他们能分析出来，日本人这里也早就分析过了，不可能认为日谍真的就随如此轻易开口。 就算是其中有个别日谍确实会如此，但是肯定不至于个个都如此。 但是日本人这里也没有证据，只是推理。 可是他们的推理，李群明白肯定是正确的。 所以最后将问题全部甩在李群头上，李群为什么不反驳，那是他心里也明白，大概率是没有办法反驳的。 至于你说日本人为什么不对李群动手？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你对付李群反而是中了军统局本部的计谋。 军统局本部这一次故意这样抓人，岂不是就是让日本人气愤，然后将怒火发泄在自己人身上。 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是军统局本部乐意看到的。 对日本人而言是没有好处的。 毕竟说到底李群的能力是不差，现在虽然有很多人唱衰李群，但是也有很多人觉得李群还算是合格。 因此日本人才不会因这件事情做什么，免得让敌人更加痛快。 至于日谍的脏水，日本人这里当然解释了，只是你信不信的他们也管不了啊。 而且现在就算是将宋书堂分析的内容说出来，大家都相信了吗？ 明白人自然能看出来这里面存在问题，但是那些不清楚真相的人，一样会跟着随波逐流。 所以日本人最终就没有太过去解释这件事情，你已经出现问题了，日谍小组确实被一锅端了，你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借口。 李群这里也算是记了一笔旧账，让他好好表现看日后能不能挽回，不然日后新账旧账一起算。 所以久司正人听完宋书堂的说法，表现的非常淡定。 可是他却对宋书堂的能力，比较看好。 毕竟宋书堂现在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件事情，这还是不容易的。 因为宋书堂所知的情报是有限的，李群和日本人高层的谈话也是保密的，宋书堂能反应过来，且做出了准确的推断，在久司正人看来，就已经强过很多人了。 甚至是比很多梅机关内的人都强，因为这个消息日本人也没有声张，所以很多日本人也是不知道真相的，觉得就是日谍存在问题，说是要加强对日谍的选拔和培养。 那你说宋书堂的能力不足吗？ 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说看到久司正人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宋书堂当然是心中早有预料，不过却装作很诧异的样子问道：“少佐难不成早就知道？” 面对他的表情，久司正人还是很受用的，故作神秘说道：“你说呢？” 宋书堂原本还说的兴高采烈，但是现在突然也是没了兴趣，毕竟你认为是秘密的事情，对方早就知道。 那你还说什么。 久司正人看到宋书堂被打击，觉得也差不多了，然后就勉励了几句，告诉对方你的反应还是不错的。 鼓励宋书堂日后多多思考。 说完这个问题，久司正人也询问了一下，特工总部目前的情况。 宋书堂自然是老老实实汇报。 甚至包括沪上分区这里，宋书堂都一五一十，将消息告知。 久司正人听完之后，觉得确实发展的还不错。 根据丁英卓和宋书堂提供的消息，好像现在解决李群，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 只要你前期做好准备，然后手段雷厉风行一点，基本上是可以取得奇效的。 只是说这一次的事情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久司正人也觉得有些可惜，不然直接将李群拉下马，也算是解决了问题。 但久司正人却看到了希望。 日后李群这里是岌岌可危的。 所以久司正人对宋书堂说道：“你多留意特工总部的情况，明白吗？” “属下明白。” 太过露骨的话久司正人没有说，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就是看日后能不能解决李群。 对于李群久司正人是真的不喜。 汇报结束之后宋书堂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是有些失落的，原本以为是有了重大发现，可以帮日谍正名，会得到日本人这里的表扬。 甚至是在日本人这里立功。 可是最后发现事与愿违，你肯定是没有什么好心情的。 不过唯一的收获，就是让久司正人看到了他的能力，日后如果有什么行动，久司正人一定会第一个想到他。 回到沪上分区之后，梅暮稚子就立马上前问道：“情况如何？” “我们猜测的不错，梅机关这里果真早就有这样的猜测，不过是想要降低影响，没有说的太明白罢了。” “想来也是。”梅暮稚子虽然对自己很自信，但是她也清楚梅机关的人不是酒囊饭袋，她想到对方只怕早就想到了。 毕竟对方掌握的消息，就比他多得多。 那么自然也是更容易想明白这些事情。 “不过我们的能力梅机关是看到了，这对我们日后还是有好处的。”宋书堂说道。 “我们今天过去本来也是这个目的，既然能力已经让梅机关知道，也不算是白跑一趟。” “说的不错。” 宋书堂和梅暮稚子的心态还可以，没有觉得太过可惜，毕竟也不是一无所获。 李群这里是被批评，任务出现了重大失误。 你这里是得到了肯定，那么对比之下还是很明显的。 所以宋书堂现在在久司正人面前，是有能力的，而且李群出了这样的事情，久司正人肯定会选择更加支持宋书堂。 虽然丁英卓也是久司正人的人。 可是相比较起来，久司正人也会明白宋书堂的能力更强，倒也不是说丁英卓的能力弱。 只是说丁英卓潜伏到特工总部内之后，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是没有宋书堂强的。 接下来几日李群这里也是想要挽回一些颓势，那就是建功立业。 只有抓捕抗日分子才能让李群这里有所表现，但是面对这种情况，聂洪怎么可能让其顺风顺水。 聂洪在内部开始泄密，导致李群的行动总是难以成功，李群当然也怀疑是不是有问题。 但是调查之后又难以发现问题。 毕竟李群现在手里掌握的情报，都不是直接能立功的，不然他之前早就用了。 而是说掌握到的情报，还需要一番调查。 那么这一番调查之中，很有可能就会遭到抗日组织的了解，从而你这里确实难以成功。 聂洪提供消息，军统当然不会直接使用，而且会配合一番，让聂洪显得没有问题。 有关组织这里的消息，组织同样会选择培养，毕竟保证聂洪这里的安全，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 反而是丁英卓这里，在组织的配合之下，假意立功。 李群越是如此，那么就需要其他人多表现。 聂洪就在李群手下，当然是没有表现的机会，宋书堂这一次已经在久司正人面前表现过了，所以组织觉得这个机会反而是应该留给丁英卓。 那么丁英卓的几次立功，让李群彻底被比了下去。 显得好像就是，李群现在不仅仅是权利得到了消弱，而是他本身的能力都出了问题。 好像是琐事太多，导致他已经没有太多精力，负责这些事情了一样。 这就会给日本人一种感觉，那就是李群好像也是非要不可。 对于这种情况李群当然也明白不可长久，他一定要做出改变，所以暗中制定了一个计划。 为了确保这个计划可以成功，李群是亲自负责，没有交给任何人。 手下的人是他自己指挥的。 而且选择的人，是他完全信任的人。 甚至都没有交给聂洪。 为什么？ 因为李群对聂洪虽然不怀疑，但是之前的任务出现问题，聂洪是可以放在嫌疑人名单之列的。 因为这个嫌疑人名单，就是所有知情人都怀疑。 你聂洪当然也难逃这个被怀疑的命运。 这一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群是自己亲自负责，找了完全值得信任的人，而且都没有参与之前的任务，他要的就是不会因为泄密而受到影响。 李群这里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聂洪天天和李群在一起，怎么可能观察不出来这些情况。 他已经意识到了李群这里暗中有任务，可是对于这个任务是什么，聂洪却不得而知。 甚至是他现在都没有办法打听。 毕竟对方就不想你知道这个任务，那么你现在打听，对方也不会说。 还会显得你自己好像有些问题。 其次就是聂洪心里打定主意，一定是要阻止李群的，那么你知道这个任务，等到这个任务失败之后，对方肯定会怀疑你。 所以聂洪就没有办法打听。 但他还是要阻止任务，所以找机会和宋书堂商议。 阻止任务不仅仅是要保护抗日组织成员，其次也是防止李群翻身，现在是经过了多方面的努力，耗费了很多人力物力，才让李群陷入这样的境地之中。 如果你真的给对方一口喘息的机会，那么万事就变得不好说起来。 毕竟李群的能力大家还是认可的，他只要抓到机会，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到时候让对方东山再起，那么之前的努力全部都会付之东流。 所以这种情况下，聂洪找到宋书堂将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确实不能让对方翻身。” 宋书堂的想法和聂洪是一样的，你这个时候决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李群翻身，那是无法接受的。 “可是对方现在非常的谨慎小心，任务完全是自己亲自负责，根本没有透露出来一点，导致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调查。” “李群这一次也明白可能是他最关键的一次机会，如果失败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选择更为保密的行动方式。” “那我们要如何应对？” “不如聂个你通知军统，我来通知组织，让他们都想办法打听一下，看看李群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样只怕很难。” “但是也算是一种办法。” “也是。” “同时聂哥你可以在特工总部内，找机会笼络下面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李群这一次行动不告诉我们，就是对我们的不信任，而且加上他现在处境堪忧，让下面的人也早点生出二心。” “是的，这是一个机会。” “但是这个必须要等任务公之于众才行，现在李群这里的行动，我们压根就不知道，下面的人当然也不会了解到这个情况。” “但是军统和组织这里可以故意放出消息，好像是知道李群的计划，那么特工总部内的人就会明白，也会明白自己已经不被信任，聂哥你就有机会。 其次放出这个消息看似是打草惊蛇，但是却可以让李群也陷入自我怀疑，明明这么保密的行动，怎么还是被抗日组织知道了，所以可能会内部调查一下，或是加快行动，反而是更加容易露出蛛丝马迹。” “你说的这个确实可以，但是军统和红党一起调查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都放出消息反而是会被怀疑。”聂洪说道。 一起调查军统也不知道红党在调查。 可是如果一起放出消息，军统就知道红党也得知了这件事情，岂不是会怀疑是谁告诉红党的消息。 宋书堂说道：“放消息这件事情，我会通知组织不要参与。” “那就行。” 宋书堂当然明白这方面是需要小心，不能被军统察觉。 第六百六十七章 缓了口气 李群想要保密执行任务。 宋书堂和聂洪就让对方离心离德。 你现在保密的任务我们确实不知道内容，但是我们可以让你后院起火。 让李群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没有办法顾及特工总部内的事情，转而让大家离心离德，让聂洪看能不能找准机会，将这些人收为己用。 毕竟聂洪到时候也可以演绎成，自己也不被信任，同样没有参与到任务中去，从而和特工总部内的其他成员一样，大家都是不被信任的存在，更加容易有共同话题。 于是接下来军统和组织这里就开始暗中调查，看李群究竟背地里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其次就是说军统也开始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你调查不太好调查，但是将消息传出去反而是会影响李群的计划。 原本是暗地里进行的计划，现在起码让大家知道了这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已经足够给你带来麻烦了。 也利于军统和组织后续的调查。 军统这里针对李群的行动还是非常到位的，速度也非常快。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开了。 那么特工总部内李群当然也知道了。 所以李群就找来聂洪，想要询问这个问题。 聂洪进入李群办公室内说道：“主任，属下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立马伪装和他们是一样的，混入其中想要打探。” 就是聂洪现在是和下面的人打成一片，可是在李群这里，你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没有被选中负责任务，就和下面的人是一样的想法。 聂洪这里用的解释就是说，我为了探查这些人的真实想法，所以才说这种话，是为了混到他们之内。 那么李群就算是有所怀疑聂洪的动机，你也不能直接就说对方有错，毕竟聂洪是李群的人，下面的人看到聂洪肯定会有所避讳。 你想要探查到最真实的消息，肯定是不可能的。 为了得到准确的情报，那么用上一些手段是在所难免的，所以聂洪的出发点你不能说他错。 顶多是说动机不纯。 可是现在李群需要有人帮自己打探消息，聂洪显然就是一个合格的人，所以现在李群不说说什么，只是心中有数。 李群对聂洪问道：“下面的人怎么说？” “他们都不知道主任这里是不是真的有秘密任务，但是有一部分人认为，他们这种情况下都站在主任这里，是值得信任的，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聂洪的话李群当然明白，无非就是觉得李群之前遭遇了那么大的麻烦，他们都不离不弃，你就应该信任我。 觉得当时是他们坚定的站在了李群这里。 可是换言之讲，就是他们觉得李群已经势弱了，不然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念头。 毕竟之前能加入特工总部，都要感恩戴德。 能被李群看上一眼，都欢天喜地。 现在心态全然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是实打实的。 所以李群对于这些言论，有些不屑，觉得这种成员凭什么会认为，自己需要他们的支持。 但是这汇总言论又不是个例，弄的李群有些心烦。 开口问道：“还有其他的声音吗？” “有的，不少人员觉得，既然是保密任务，那么就应该保密，这种情况在特工总部内太过常见，怎么现在就觉得有问题了？”聂洪说道。 这种声音当然是有的，所以聂洪没有不汇报。 听到这些李群觉得，这才是一个专业的特工总部成员，应该想到的问题。 毕竟保密任务都说了保密，难道还要弄的人尽皆知吗？ “这些人不错。” “属下已经记住。”聂洪明白李群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记住这些人员。 换言之也是将那些心里有怨气的人员名单记下来，通过这件事情，李群也要将人给分辨出来。 李群继续说道：“你就继续混在他们之中，掌握好这些消息，日后再说。” “属下明白，只是不知道主任这里，是真的有任务执行吗？”聂洪其实很确定，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也要表现的好奇一些。 毕竟李群执行任务，没有让你参与，你难道可以做到不好奇吗？ 李群这里说道：“这些不用你操心。” 聂洪急忙解释说道：“属下明白，属下也不是好奇，保密的问题属下最为清楚。 只是说这一次的事情，我们特工总部内部都不知道，但是这个消息突然间就冒出来了，属下觉得有些问题。” 听到聂洪的话，李群当然是认同的。 毕竟你说这个消息突然就冒出来了，李群也不相信是简简单单的失误。 “你想说什么？”李群问道。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针对主任，主任之前让我调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么这一次的事情，会不会也有对方的影子。”聂洪分析说道。 李群当然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觉得问题是，为什么敌人现在对他了如指掌。 好像自己已经被敌人看透了一样。 多次行动都是如此，包括现在这一次。 他是秘密行动，可是敌人还是掌握了。 之前李群最怀疑的人是聂洪，毕竟聂洪跟他很近，是他的心腹。 那么他的消息极有可能，都是聂洪泄露出去的，所以这一次李群就没有将行动的事情告诉聂洪，其目的就是为了看看情况会如何。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你就算是你对聂洪进行隐瞒，你的行动还是会被敌人获悉。 那么看起来聂洪是清白的。 但是李群现在草木皆兵，又不想这么早确认聂洪的清白。 只是说现在内忧外患，李群这里的麻烦也很多，最后说道：“你继续调查这件事情。” 目前的保密认为，李群还是不能让聂洪参加，因为他心中还不能完全确定聂洪清白。 虽然自己手里的任务好像敌人已经知道了，可是从放出来的消息看，敌人或许并不知道具体任务是什么。 因此李群也不是非常捉急，也没有说负责任务的人，就一定有问题。 任务还在进行中，因此不想聂洪插手。 可是之前的任务，聂洪可以继续调查，看看究竟是谁，一直在背后给使绊子。 聂洪虽然是想要掌握李群现在的暗中行动，但是你却不能再去打听，毕竟对方是没有打算告诉你的意思。 不过既然让自己继续调查，聂洪也是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毕竟李群同意他混入这些成员之中，那么聂洪这里就会和大家打成一片，这就是机会。 组织和军统这里打探李群所做之事，可是一直都没有线索。 毕竟李群这一次太过保密。 将聂洪之类的人全部剔除在外，丁英卓更是难以参与，宋书堂在分区就更加没有可能知晓。 于是这个压力还是不小的。 人人都知道李群现在处境不好，就是在这样的处境之中，李群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肯定是不容小觑的。 那么这种情况下，对方的手段肯定不会简单，你却调查不到线索，极有可能结果是很麻烦的。 会出现重大损失。 所以这件事情给大家带来了很大压力，军统和组织都不知道，李群这一次的任务安排，是针对谁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在想办法。 宋书堂在分区这里也是如此，一直盯着金陵方面的电报，想要看看会不会有发现。 如果是与金陵方面有关的话，是可以掌握的。 同时大家也都盯着江城分区这里的电报，想看看会不会有结果。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根本就没有任何结果，让整件事情显得越发的紧张。 在第七天的时候，李群这里的行动开始收网，组织和军统都没有调查到线索，以至于出现了重大损失。 损失是军统这里。 军统在沪上是有一个特别行动组的，这个特别行动组之前就出过一次事情，可是给稳住了局面。 当时宋书堂也多少参与了一下。 可是这一次同样还是针对这个特别行动组，因为他们这个特别行动组的电台，已经被特工总部给定位了。 但是这件事情只有专业负责此事的人知道，外人一概不知。 李群这一次就是利用这件事情，对特别行动组进行了抓捕。 事先特别行动组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所以导致直接被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情况下特别行动组的人员损失很惨重。 根据下面收集上来的消息，特别行动组这里死伤人员超过十八人。 同时还被缴获了电台，以及与山城联络的电文。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电文的密码本，被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冒死给烧毁。 没有留给特工总部的人。 可是这件事情的损失还是巨大的，让宋书堂和聂洪都有些没有想到。 军统这里更是如此。 但是同时这个行动，也让军统意识到，聂洪是一定要取代李群的，不然这样的情况就还有可能发生。 在这种情况下，戴老板觉得不能再给李群喘息的机会了。 因为这一次立功，李群又露面了。 他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原本李群已经是很被动的局面，现在居然是有些被他挽救过来，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毕竟他们之前努力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对付李群。 现在却让对方又缓了口气。 可是你没有办法阻止，组织和军统不是没有努力，宋书堂聂洪等人更是想尽办法。 但是没能起到作用。 李群这里的能力，还有他所掌握的情报，都是很关键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现在李群还没有瘦死。 这种情况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但是就真的发生了。 尤其是特工总部内部，那些对李群不看好的人，一看现在这种情况，立马又是开始见风使舵。 甚至包括伪政府和日本人，也觉得李群是有能力。 这种反应是李群想要的，可不是众人想要的。 这原本就已经是很让人头疼了，可是李群还做了什么？ 李群让聂洪将之前说丧气话，甚至是抱怨李群的人员名单提供，而且是当场提供。 公之于众。 同时李群还说，这些名单是聂洪提供的。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告诉下面的成员，你们相信聂洪，和他说这些事情。 但是聂洪跟你们根本就不是一心的，而是故意打探你们的消息，然后提供给李群，出卖你们求得李群的信任。 对的。 李群说的意思就是，这不是他安排的任务，是聂洪自己邀功。 名单公布出来，可是李群不处罚这些人，只是说警告一下。 什么意思？ 就是要让聂洪在这些人眼中，变成小人。 你聂洪想要利用这一次的事情收拢人心，李群直接一招让你变得里外不是人。 聂洪现在不仅仅是没有将人心收买，还被所有人暗中记恨。 就算是没有出现在名单上的人，现在对聂洪的态度都是很不好，觉得和聂洪交流，指不定你说的某一句话，就会被对方记下来报告给李群，然后给自己换取信任和功劳。 所以大家现在对聂洪，统一都是有意见的。 可是面对这种情况，李群却告诉聂洪，你只需要听我的就行，下面的人不用管。 显得好像是李群很支持聂洪，你可以拿着尚方宝剑行事，但你也只能听命李群，你不可能再有机会获取下面的人支持。 一箭双雕。 李群不仅仅是通过立功，将自己已经陷入被动的局势给更改过来，甚至是还对聂洪这里做出了限制。 这种绝境之中，李群还能做出这样的安排，聂洪也只能咬着牙什么都不说。 你能说什么？ 难道质问李群为什么这样做？ 你如果真的是想要效忠李群，那么这样是没有问题的啊，你只需要得到李群的重视就行了，确实不需要管下面的人。 聂洪知道自己这一次被李群算计了，不过他却表现的毫不在乎，好像他之前压根就没有其他的心思一样。 甚至是开始变本加厉对待下面的人，体现自己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李群安心。 这一次已经输了，那么就要为下一次做准备。 降低对方的警惕性是有必要的。 第六百六十八章 思索破局之法 李群缓口气。 导致大家都变得有些被动。 倒也不是说之前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作用，李群现在肯定和之前还是有差别的，不可能因为你立功，就立马将那些负面的影响都消除干净。 其次就是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李群这一次立功所带来的功劳将是更大的，岂不是更加麻烦。 所以说之前做的事情总归都是有用的，可是效果现在不好。 甚至是李群一来二去，让聂洪这里也变得有些被动，他现在只能表现的自己就是李群的心腹，对下面的人是非常严苛的。 因为李群都已经开始提防着他，那么他这里就不能有异动。 所以说目前的情况是很麻烦的，宋书堂在分区内听到这些消息，同样是觉得不好。 梅暮稚子当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也知道聂洪和宋书堂的关系，所以同样明白这件事情对两人的影响。 只是梅暮稚子这里也没有好办法。 说到底梅暮稚子也没有办法对付李群，大家只能慢慢找机会，那么就会有一个起起落落的过程。 之前李群是落下去了，现在人家又起来了。 虽然起来的并不多，可是这也是一种信号，你怎么知道对方后续不会再来一次呢？ 甚至是多来几次，那么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你可能真的就难以阻拦了。 梅暮稚子都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宋书堂当然也能意识到了。 所以后续他抽空和聂洪见面，两人见面之后，宋书堂问道：“聂哥你这里的情况还好吗？” “情况当然不太好，不过对我影响也不大，李群肯定不会放任我收拢下面的人心，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也有预料。” 聂洪当然是有预料的。 不过当时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因为你就算是不做这件事情，李群现在也照样会这样对付你，那你干脆不如尝试一下。 一方面是看能不能有机会。 另一方面也是让李群能如愿以偿，对方既然想要让你处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你不如让对方成功。 宋书堂看聂洪的情况还行，起码他本人的情况还可以，至于其他的需要后续再说。 于是宋书堂说道：“李群这一次的行动，我们不能不重视，如果后续再多来几次，那么基本上就是陷入了一种漫长的拉扯之中。 虽然陷入漫长大拉扯之内对我们的影响不大，但是李群这里的任务我们是没有办法获悉情报的，再来几次特别行动组这样的行动，我们是吃不住这个损失的。” 这才是关键所在。 你不将李群解决，那么对方就会想要挽回自己的颓势，然后一直想要建功立业。 那么建功立业就表示对军统和组织是会有很大的影响，例如这一次的行动再来两次，对情报工作影响很大。 这一次就是显而易见的。 军统方面现在也是头疼，毕竟想要发展一个情报网络是很难的，但是被破坏就是一息之间的事情。 聂洪说道：“你说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而且军统局本部方面也是这样的想法，觉得你一直不能将李群彻底解决，这样让对方能有喘息的机会，反而是会让他更加努力的工作，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甚至是在帮对方调动工作的积极性。” “军统方面有什么想法吗？” “李群这一次行动成功，则表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没有用之前的人员，而是全新的暗中安排，那么之后如果有重要任务，李群大概率还是会用这群人。 那么我们依然很难打听到消息，这是毋庸置疑的，到时候反而会有人取代我现在在李群这里的位置，长久下去情况不妙。” “确实如此。”宋书堂一想也是。 这一次的行动成功，就可以让李群确认，他选择负责行动的人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这群人日后就会得到信任，长久以往聂洪的位置肯定会被动摇。 甚至是现在已经被动摇了，只是不太明显罢了。 因此军统局这里的意思是不能拖延，如果你不拖延聂洪现在还能发挥一些作用，拖延时间一久可能聂洪这里就帮不上忙了。 其次就是时间久了，还是那个老问题，李群将自己遇到的麻烦都渐渐解决了。 聂洪继续说道：“戴老板的想法是一定要重创对方，甚至是可以一击毙命，哪怕最后李群的位置不是我的，都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你拿不到李群的位置，那么对我们而言情况其实并不好。”宋书堂说道。 最初的设想就是三足鼎立，那么聂洪是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如果聂洪拿不到李群的位置，这个计划就会变得有些不完整，到时候情况和现在其实是差不多的。 其次就是换一个人接替李群的位置，聂洪作为李群的心腹，可能还会被排除在特工总部的工作之外，到时候甚至是还不如现在。 现在起码聂洪在李群面前，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所以戴老板的这个计划，宋书堂不太认同。 聂洪说道：“戴老板的想法是，就算是换一个主任接替特工总部的工作，我也可以因为不甘心带头闹事，到时候说不定可以趁乱取而代之。” “这样太危险了。”宋书堂说道。 这个说得简单，但是做起来很难。 而且聂洪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被弄死。 不是死在信任的主任手里，就是死在日本人手里，这种可能是巨大的。 而且你带头闹事。 日本人就不愿意看到有人闹事，现在是为了对付李群，才自己培养出来了丁英卓和宋书堂，到时候就不需要了。 伪政府方面也是如此，所以戴老板的计划太过激进，宋书堂觉得不确定性太大了。 而且危险程度太高。 你解决李群就已经是很困难了，如果还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真不如先留着李群。 聂洪说道：“戴老板也明白难度比较大，可是放任李群这样下去，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真的白费了。” “所以说还需要想办法。”宋书堂觉得，现在着急是不假，但一定要好好想想怎么进行下一步。 “红党这里有想法吗？” “暂时也是没有，戴老板呢？” “戴老板虽然说哪怕我不能接替李群的工作，都可以出手这样的话，但是军统局本部这里，目前也没有对付李群的想法。” 有想法之前就用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所以一时间都是要再找机会。 和聂洪商议结束之后，宋书堂这里也是联系了黎叔，想要看看组织这里的想法。 毕竟组织这里对于让聂洪上位，也是支持的。 这样对情报工作是有帮助的。 见到黎叔之后，宋书堂汇报了一下这些情况，其实黎叔这里已经是有所耳闻。 毕竟特工总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军统特别行动组遭到这么大的打击，组织方面也是会有情报收集的。 黎叔听完之后说道：“这件事情确实也是给我们敲响警钟，这一次是军统特别行动组出事，李群之后如果有针对组织的任务呢？ 能获取情报我们当然是可以提前有所应对，但是现在显而易见是没有办法获得情报的，所以李群这里真的针对组织有行动，我们的结果和军统其实差不多。” 组织这里的同志也意识到了，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李群想要解决，可是却迟迟解决不了。 宋书堂说道：“但是现在很难将李群解决，军统这里也没有办法，而且聂哥如果拿不到李群这里的情报，我们就都没有办法。” “所以目前的问题还是要解决李群。” “是的，不知道组织这里有没有想法？” “其实之前的情况很好，组织想的是看能不能找机会再添油加醋一番，让李群彻底不能翻身。 可是组织这里的机会都还没有找到，对方就已经自己翻身，确实令我们有些意想不到。” “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日本人这里对李群的看法呢？” “还是老样子。”宋书堂说道。 日本人这里其实很难指望，他们只能说是李群出事之后的一个助力。 但是你想要他们直接将李群打杀，现在显然是不太可能，毕竟他们认为李群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身上的一点价值都想要给你榨干。 和黎叔商讨发现没有什么好办法，黎叔这里说道：“既然如此，就只能自己做局让李群进来了。” “做局？” “组织同志认为，现在想要解决李群，其实就是需要一棒子打死，不然对方就肯定还会有挣扎的机会。 可是想要一棒子打死对方，这个难度比较大，为了完成这样的条件，肯定是要提前做局让对方进来，不然是不太可能的。” “怎么做局？” “组织同志目前也只是提出这样的想法，但是做局的具体的办法，以及具体的内容等等，都还在商议。” 听到黎叔的话，宋书堂就明白，组织这里确实是有想法的。 而且也有组织同志开始负责。 但是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结果的，毕竟做局这种东西，你商议就要商议很久。 而且商议出来之后，可能还会需要很长的布置时间。 毕竟你想要一棒子打死对方，岂是简单的，这些前提的准备工作和时间成本是必须的。 面对这种情况，宋书堂说道：“组织同志的提议没有问题，但是在等待这个办法投入使用的这段时间，李群这里不会可能不做任何事情，那么我们怎么预防呢？” 之前就说了，如果李群这里的行动是针对组织的，他们不能获取行动，和军统的遭遇差不多。 那么你现在等待组织商定计划的时间内，要怎么预防李群呢？ 对于这个问题，黎叔说道：“组织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主要还是要依靠聂洪，毕竟现在除了他没有人有机会。” “但李群这里对他有些不信任。” “可是聂洪起码可以帮忙挖出来，李群这一次安排行动的背后人员是谁，我们如果能掌握这些人，起码也算是有一个风向标，或许他们行动，就是李群的新任务，我们也能看看大致情况。” “聂哥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却没有机会挖出来。”宋书堂说道。 聂洪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说李群这里安排前期行动的，是他信任的。 最后进行抓捕行动的，就是特工总部内的人。 但是这些特工总部内的人，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而且还不清楚具体消息。 且通知你行动之后，就是大家聚在一起，你根本就没有单独行动的时间。 且不到行动地点，你都不知道具体行动是什么。 所以也很难泄密。 因此聂洪还不知道背后的人。 “让聂洪想想办法，组织这里也会想办法的，同时做局的任务也会尽快完成。” “是。” 宋书堂觉得现在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你能做的也无非就是这些。 回到沪上分区宋书堂还要负责这里的工作，但其实大部分都交给了梅暮稚子，梅暮稚子也是再考虑特工总部的问题。 所以和宋书堂也有商议。 但是梅暮稚子能提供的办法，是没有太大价值的。 所以没有采纳。 只是说让梅暮稚子负责好特工总部沪上分区这里的工作，其他的不用太着急，再慢慢找机会。 梅暮稚子也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毕竟她认为军统方面遭受打击，只是说李群这里立功而已，所以心态对比宋书堂和聂洪等人好得多。 对此宋书堂觉得也正常，毕竟梅暮稚子知道的信息不够。 接下来一段时间，宋书堂就将组织的意思转达给了聂洪，其实不用转达聂洪也是想要找到李群之前安排负责行动的人。 军统对这些人也是很感兴趣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聂洪一直在为了这件事情努力，不过进展现在不太顺利。 只能再等等看。 丁英卓这里也接到了组织的命令，开始留意这些事情，不过聂洪都很难掌握，他这里就更加不容易了。 总之是又陷入僵局。 第六百六十九章 颜清辉的提议 僵局。 肯定是需要打破的。 想要打破僵局，那么你肯定是需要有所付出。 现在付出的就是精力，去完善你的计划，看如何才能真的做到。 好在这段时间丁英卓、聂洪在特工总部内，将李群盯的很紧，也让对方没有后续立功的行动。 确实才刚刚立功，你说想要李群这里立马就有新的动作，也是不太现实。 若是能有这样的能力，想来李群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这段时间整体而言算是稳住了。 可是稳住不表示就没有问题，那种紧迫感还是压在众人头上，让你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 所以大家还是打起精神。 时间就在这样的过程中度过，宋书堂中间几度联系久司正人，想要看看日本人这里对李群的态度。 日本人这里对李群的态度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久司正人这里却还是有些不满，毕竟他认为自己是日本人，想要对付一个李群，居然花费了这么长时间。 现在久司正人对李群的不满，已经不是单纯的因为工作或担心对方不好管教，为大局考虑了。 而且单纯的就是久司正人，自己憋着劲了。 所以久司正人现在对李群的态度是越发的不喜，这对宋书堂来说是好事情，但其实不改变太大的局面。 毕竟久司正人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 重点是梅机关这里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说见久司正人这几面，对宋书堂而言，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这种情况下宋书堂这里的想法就放弃了，觉得想要利用久司正人，或是通过梅机关这里动手，是不太可能的。 于是老老实实等待组织这里的计划完善。 又等了几日之后，黎叔这里终于联系，宋书堂这才前去见面。 见面之后宋书堂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黎叔，组织这里是不是已经商议出了对策？” 面对这个问题，黎叔直接说道：“组织这里经过商议，确实是对这件事情有了一定的打算，我今日叫你来也是要说这个问题。” “组织打算怎么做？” “组织这里想要做局让李群不得翻身，其实说到底是需要一个分量足够重的事情，让李群这里出现重大失误才行。” “确实如此。” “组织这里现在的想法是，如果我们让他们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党内的大人物要来，他们展开了一系列的暗中筹备，准备抓捕的行动，但是最后却行动失败了，这对李群而言肯定是巨大失误。” “失误不假，巨大失误也不假，但只怕不会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宋书堂在特工总部内工作，自然了解这些情况。 如果最后没有抓到人，无非就是对方技高一筹。 你非说李群有多大的失误，好像也说不通，毕竟对方的安排肯定也是滴水不漏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效果不会太好。 最多就是受到责罚罢了，可能所带来的问题，都还没有山城这一次的事情带来的问题严重。 黎叔听到宋书堂这样说，也是说道：“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但是这样是最好引诱对方上钩的，毕竟只需要我们放出消息，吸引对方就行，过程中不需要对方配合。 但确实也是有些力度不够，所以组织同志这里，有人就提出来了第二种的想法，说是让特工总部负责保护伪政府的核心高官，但是保护任务失败，导致对方被杀。 伪政府内的争权夺利也是很严重的，这个人被杀就会导致跟随他的一众官员，受到很大的影响，他们是不会放过李群的。” 伪政府高官死亡，这本身就是重大失误。 还会导致跟随他的一众官员，失去靠山从而变得被动，那么这些仇都要记在李群头上。 宋书堂听完之后说道：“这个分量差不多。” 这个分量是够的，别看好像是伪政府内部的事情，但往往这种事情才是对方最忌讳的。 “这个计划的分量是足够的，但是行动安排起来太难了。”黎叔说道。 第一个计划分量不够，但是简单。 这个计划分量可以，却很困难。 毕竟首先你要找到一个合适的高官，还需要对方来沪上，要让特工总部这里出面负责保护。 同时这个高官手下还有很多人。 且他的死，确实会给很多人带来麻烦。 这样才能计划矛盾。 这些前提条件每一个都很难，更加不要说凑在一起。 所以你想要完成这个计划，其难度是非常大的，你甚至是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 哪怕是你主动出击，去推波助澜，都还需要有天时地利的配合，可能要拖延很久。 这么久的时间，你能保证李群这里没有任何变化吗？ 如果李群这里有立功，且一直立功，那么等到组织费劲千辛万苦，将这个计划筹备工作完成，还能得到现在这样的效果吗？ 不能。 等到李群这里的麻烦解决，你再给对方找一个这样的麻烦，那也就仅仅只是麻烦而已。 不至于让对方伤筋动骨。 所以说现在组织同志商议出来的两个计划，都存在一定的问题。 很难说完美。 毕竟你是需要对付李群，要让一切合理，还要让对方配合，这就不可能让你十全十美。 黎叔说的意思宋书堂明白，他也意识到组织这里想要完成这样的计划，存在诸多难度。 宋书堂问道：“组织这里还有别的计划吗？” “暂时是没有的。” “那么就只能等吗？” “如果只是等待的话，对我们而言是比较被动的。” “所以组织的意思是？” “组织这里的想法是，让你将这个计划提供给军统，看军统这里能不能找到机会，我们双方一起找的话，或许可以将这个筹备的时间缩短。” “就算是能缩短，也不会缩短太多。”宋书堂还是表示不乐观。 这个任务不同于往常的任务，不是说你这里人多就能顶用，这个计划难以推波助澜不仅仅是针对组织，对军统而言也是一样的。 所以说就算是双方一起，那么也只是大家都没有太好的办法推进，只能等运气罢了。 不是说人多了就能改变。 不过组织这里想要军统参与，也说得通。 毕竟双方肯定比单方要多一点机会，只是多的有限。 “暂时就这样，后续会继续商议，看能不能尽快吧。”黎叔说道。 宋书堂表示明白，于是从黎叔这里离开之后，他就联系步凯捷，将自己这里的消息送上去。 步凯捷当然明白现在大家要面临什么，要为了什么努力。 所以听到宋书堂的计划之后，步凯捷觉得虽然是不太能完成，但是对于宋书堂一直思考这件事情，提出自己的看法是比较肯定的。 你不能因为觉得事情难以完成，然后所有人都置之不理。 那么这个任务就更加没有办法完成了。 所以步凯捷这里说道：“我会和上峰汇报，但是想要达成这些条件，可以说是难如登天，就算是最后能找到机会，时间上也不允许。” “如果我们可以有效的限制李群这里的行动，一直让他保持在这样的环境中，到时候就算是拖延的时间长一点，效果还是可以的。”宋书堂说道。 这是他后来想到的，觉得是不是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达成一种平衡。 步凯捷却说道：“李群这里我们就算是想要拖延对方，但也不可能一直成功，甚至是对方背着我们做什么事情，我们真不一定知道，所以说你的这个想法，是难以成功的。” 宋书堂也知道难，可现在什么行动和决定都难，就没有简单的。 只能无奈说道：“那就先将这件事情汇报上峰，等消息再看。” “好。” 与步凯捷见面结束之后，宋书堂就回到分区之中，还是在思索组织这里提出的计划。 确实困难。 但能想到这样的计划，已经是不容易。 能不能有行动的机会，现在主要还是要看天意。 聂洪这里也是通过军统方面，得知了这件事情，于是找时间来见宋书堂。 见面之后聂洪说道：“你所提出的计划是比较困难的，需要配合的方面太多。” 宋书堂当着聂洪的面，没有隐瞒，直接说这是组织的意思。 聂洪听完之后，也知道红党这里确实也是有些没有好办法，只能尝试一下。 聂洪说道：“想要满足这些条件，就需要有伪政府的官员配合我们，可是他们怎么可能配合，于是我们就只能等机会，但是这种等来的机会，就没远没近了。” 等待敌人的配合，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 宋书堂说道：“聂哥你的想法是？” “我之前抽空去见了颜清辉一面。” “和颜哥见面说这件事情吗？” “没错，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颜哥这里怎么说？” “颜哥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敌人配合我们，那么能不能让我们的人配合的？” “我们的人配合？”宋书堂有些没有听明白。 聂洪解释说道：“军统局肯定有人潜伏在伪政府内，甚至党国之中也会有人潜伏其中，那么位高权重的人自然有。” “让潜伏人员配合我们？”宋书堂这才明白，颜清辉的意思居然是让潜伏人员配合。 也就是说让潜伏在伪政府内的军统成员，来沪上这里公干，让特工总部这里出面保护。 但是却没有保护成功，被杀死在沪上。 从而完成任务。 同时还可以在这个人死亡之后，让伪政府内的其他人，开始借题发挥，从而让李群下台。 这个其他人之中，同样可以存在军统的潜伏人员。 等于说全部都是潜伏人员来演戏。 颜清辉的这个想法，可谓是让他们有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听起来是不错。 可是宋书堂立马意识到问题说道：“能潜伏在伪政府内，且还是如此位高权重的地位，那么价值是很大的，怎么可能配合我们执行这样的计划。 只是受伤这个计划的分量都不够，一定要死亡，就算是假死，也不可能回到伪政府内继续工作，戴老板怎么可能舍弃对方，来配合我们行动。” 你沪上特工总部这里的情报工作是很重要不假，但是那些伪政府内官员的潜伏位置，同样重要甚至比你还重要。 那你觉得戴老板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没有任何意义啊。 换来换去，反而是亏的。 聂洪说道：“颜清辉的意思是，伪政府内的潜伏人员，不一定都是很安全的，如果有准备撤离的人，那么刚好可以负责这个任务。” “不会这么巧。”宋书堂说道。 “当然，颜清辉还说，也不见得所有人都想要继续潜伏，或许有些人觉得自己潜伏的功绩已经够了，回去就能升职，也没有必要继续这样冒险。” 这个话其实说的有些直接，毕竟能选择执行潜伏任务的人，都是值得肯定的。 但是你说就没有人存在一定的问题吗？ 当然也有。 不然军统局内也不会出现那么多事情。 所以说如果有人想要离开潜伏工作的队伍，但是没有机会，那么借着这个机会，刚好可以脱身。 这是双赢。 “这种人也难找吧？” “是难找，但这要看戴老板的意思，至于能不能找到，我们也只是提议罢了。”聂洪说道。 既然是尝试，现在你有想法就要说，至于行不行，那不是你应该考虑的。 宋书堂想了想也是，现在就是找机会。 “聂哥说得对，颜哥的提议确实可以让戴老板参考一下。” “我今日找你也是想你将此事告诉红党，毕竟红党这里是否存在这种符合要求的人员，我们也不知道，说不定能一拍即合。” 组织这里将消息给军统，现在军统这里有消息了，聂洪也是想要告诉组织，所以说大家都是同样的想法，看多一队人马是不是就能多一些机会。 组织这里在伪政府内有符合要求的人员吗？ 宋书堂当然是不清楚，所以他说道：“我会和组织汇报，看是否能起到帮助。” “好。” 第六百七十章 举一反三 颜清辉这里给出的新的提议是可以尝试的。 但是也确实存在很多问题。 重点就是看你是否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负责执行这一次的任务。 你指望敌人配合你肯定是不行，敌人不会这么轻易就配合你，于是你只能找潜伏在敌人中的自己人。 可是潜伏在敌人中的自己人，在这个位置上肯定是更加重要的，而不是说帮助你去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有些不划算。 想要找到一个恰好可以完成这一次的任务的人，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颜清辉既然提出了这样的想法，也已经由聂洪在合理告诉军统，现在宋书堂当然也是要将消息送给组织。 双方一起想办法，可能机会会更多。 所以接下来宋书堂找时间，将消息给黎叔送去，黎叔听到这样的思路，想到是颜清辉说出来的，开口说道：“颜清辉果然是想法与众不同。” 颜清辉确实有这方面的能力，之前黎叔当然是知道的。 宋书堂说道：“这样的办法到底行不行？” 面对这个问题，黎叔说道：“这个办法究竟行不行，还是要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合适的人选，如果可以找到这个合适的人选，那么自然是可行的。” “但是这个合适的人选，找起来也不容易，感觉和之前的任务难度，没有太大的区别。”宋书堂说道。 “确实找起来不容易，感觉和之前的任务难度没有区别，但是毕竟是我们自己人在内部配合，如果可以的话，确实要容易一些。” “怎么可能白白放弃一个潜伏位置。” 听到宋书堂的话，黎叔也明白确实如此，这样的提议难度还是有的。 不过黎叔却说道：“但是这件事情也给了我们一个新的思路，那就是如果我们可以找到那种潜伏位置非常高的人，让他安排一个伪政府内的官员，来沪上公干，且是也可以满足我们的要求。” 听到黎叔这里举一反三。 宋书堂先是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样说好像真的可以。 但是立马就说道：“还是不行啊，我们这里需要伪政府的官员，就是位高权重的。 不然根本就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这种情况下，要命令对方来沪上公办，你说这名潜伏人员需要多大的位置才行。 如果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我觉得他甚至都可以直接让特工总部换人，还用这么麻烦吗？” 也不是说宋书堂危言耸听，而是他们沪上这里需要的任务目标，就是非常有地位的才行。 你能命令这样的人行动，你想想需要什么职位才能办到。 如果真的有这种人潜伏在伪政府内，那么你这里其实很好解决问题，都用不着这么麻烦。 黎叔则是说道：“话是这样说不假，但是具体情况还是需要看过才能知道，我和组织汇报一下，也要将自己的想法汇报上去，看会不会找到机会。” “行。”宋书堂今天来也是这个意思，不管这个任务是否存在难度，你还是需要汇报。 黎叔说道：“这种可能性确实是存在的，毕竟就算是有潜伏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基本上也是不敢有任何异动的。” 其实黎叔明白，潜伏位置越高，你能提供的情报越少。 或者换一句话说，潜伏的位置越高，你提供的情报很多也很重要。 但是不管是组织还是军统，基本上都不会针对这些情报，做出任何的改变。 因为你需要保证对方潜伏工作的安全。 这样的人物，是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刻，而不是因为一些小事情暴露。 虽然说情报都很重要，没有什么小事情，但是在战争中，确实是存在轻重缓急之分的。 这一点是不能避免的。 因此这种情况下，很多人是不会有任何异动的，那么这一次沪上这里的行动，只是让你将人员安排到沪上来公办。 这种伪政府的人员，来沪上公办的事情不少见，所以说不算是疑点。 而且伪政府的高官来沪上，基本上都会遭到暗杀，这也是常态，所以算不了什么问题。 因此让对方配合一下，是有可能的。 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能不能找到一个潜伏在这种位置上的人。 这个位置太过重要，你能不能潜伏到这个地步，是一个大问题。 黎叔最后告诉宋书堂，可以让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军统，看军统是否有这样的潜伏人员。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组织这里有计划，会告诉军统，军统这里有计划再告诉组织，然后组织这里有什么想法，就继续告诉军统。 看谁能真的利用起来。 毕竟现在做出来的任何的思路，都是需要很苛刻的要求，这个苛刻的要求是你自己一个人完成，还是两方一起去完成，是存在一定的区别的。 但是他们还是没有一起完成。 而是各自完成。 但是多了一个人想办法，自然比两个人要来的快一点。 宋书堂也表示明白，会将黎叔这里的提议，告诉军统。 和黎叔分别之后，宋书堂就等待对方这里的消息，看组织这里会不会有合适的人选，能来负责这一次的任务。 之后他也是找机会，去见聂洪，将这个消息告知。 没有去告诉步凯捷，而是选择告诉聂洪，这样他还可以和聂洪商议一下。 步凯捷这里军统方面会将消息告知的，所以宋书堂如果日后有消息需要送达，步凯捷这里也是不用解释太多，都明白前因后果。 特工总部这些日子聂洪也是全程盯着，也是终于有了一些收获，算是找到了李群直接负责行动的人，虽然只有一两个可疑人员，但是却可以尝试性的通过他们去调查，可判断李群是否有新的安排，这是很重要的。 同时聂洪也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红党，算是让他们都小心一点，毕竟军统特别行动组可是前车之鉴，对于这个决定红党方面当然是很感谢。 其实聂洪也是对红党，之前同意宋书堂和戴老板谈判，将颜清辉救出来的感激。 所以说聂洪确实会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当时不算是说错。 见面之后宋书堂就将自己这里的新思路告知，没有说是黎叔的想法，聂洪听完之后说道：“你这样说确实也符合逻辑，但是就是这种人很难找，这么有权势的人在伪政府内，起码都已经是核心人物，我们不可能有这样的情报人员。” 这很正常。 你情报人员成为一个机构内的核心人物不难，甚至聂洪都还想要成为科长，但是你想要成为伪政府最核心的人员，这个存在问题。 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基本上都是铁杆汉奸，而且大家都很熟悉，你是什么为人大家都清楚。 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做汉奸，那些人还能不明白吗？ 毕竟你投靠日本人之前，你的身份地位就是不一样的，才能做到核心。 不然你是没有机会的。 而且这么核心的人员叛变，这是很大的影响，是不好的影响。 总之就是聂洪觉得，宋书堂的提议逻辑是没有问题，就和颜清辉说的一样，逻辑都是合适的。 可是问题就是你哪怕逻辑合适，你也难以完成。 因为你需要的条件太苛刻了。 宋书堂说道：“戴老板这里真不一定没有可能。” 其实黎叔说出这个办法之后，宋书堂觉得组织这里可能大概率不会有机会，毕竟伪政府这里的核心人物，基本上都是之前国党的人。 那么组织这里想要发展一个投靠敌人的汉奸，这个难度很大。 说白了就是不可能。 但是军统这里则不一样，他们之前都是有过接触的，搞不好戴老板很清楚其中一些人信息，能判断出来谁是有可能拉拢回来的，所以也在不断发展。 毕竟这些年也有流传说军统这里，想要拉拢伪政府的人，不是没有先例。 其次就是戴老板对这些人很熟悉，搞不好也有人想要后悔，暗中联系山城呢？ 概率是不大，但是不表示没有。 尤其是戴老板这几年的经营，宋书堂真的觉得很有可能，所以黎叔让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军统的时候，宋书堂反而是有一些期待。 他也知道自己的期待可能会失望，但是却忍不住的期待。 戴老板还是容易给人惊喜的。 聂洪看宋书堂的样子，也明白他的想法，说道：“戴老板且不说有没有这样的安排，就算是有这样的安排，那个人恐怕也不会轻易启用。” “那就看戴老板自己的判断，我们只提供情报和建议就行。” “也是。” 他们情报工作人员的作用确实就是这样，至于上面会不会采纳你的建议，那是上面的事情。 而且打算怎么计划安排，那也是上面的事情。 他们只需要提供情报，让对方有依据便可。 宋书堂继续说道：“一定要让戴老板来判断这件事情。” “放心。” 聂洪也明白宋书堂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情太过重要，其他人可能真的判断不了。 而且会觉得提议是天方夜谭，直接就给否决。 因此这个消息必须汇报给戴老板，让戴老板亲自来考虑，看是不是可以尝试。 聂洪对于这一点不担心，他们这里的情报，是可以送达戴老板这里的。 这是戴老板担心错失重要消息。 因此这个提议不久之后就会交给戴老板，他们等待消息就行。 两人见面结束，聂洪这里就找机会将这个消息提供给军统的人，让他们送给戴老板。 宋书堂这里也是回到沪上分区，开始日常的工作。 沪上分区这里当然是有任务的，不过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有宋书堂在很难有大的建树。 不过这也正常。 毕竟他们的搜查力度很大，算是一个比较严峻的环境，那么抗日分子这里没有行动也是能理解的。 日本人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们不想要看到沪上乱糟糟的。 梅暮稚子这里则是前来汇报，说的是金陵分区的事情。 金陵分区这里之前和特工总部闹的比较犟，金陵分区的负责人，是直接将李群给咬了出来，双方都说是对方的问题。 不过李群也没有将金陵分区如何。 可是这一次金陵分区这里的消息就是，准备换负责人了。 因为原本金陵分区的负责人，升职了。 来特工总部工作。 可是看似是升职实则是被贬职，已经没有任何实权了。 听到梅暮稚子提供的情报，宋书堂问道：“这样的明升暗降，金陵分区的负责人能满意？” 宋书堂认为不可能，金陵分区的负责人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这种手段。 梅暮稚子说道：“金陵分区这里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就已经是想要急于证明自己，但是接二连三的出问题。” 接二连三的出问题也是很好理解的，毕竟他们的电台密码已经暴露，很多时候行动都是被提前获悉，自然是难以取得收获。 宋书堂则是问道：“这么不顺吗？” “确实非常不顺，这样三番五次之后，主任这里也是开始施加压力推波助澜，金陵分区这里又一次重大任务行动失败之后，主任就安排想要换人，日本人和金陵政府方面是同意的。” 听到这样的话，宋书堂不得不说，组织打算用来对付李群的办法，竟然是先一步让他对付了金陵分区的负责人。 但是不得不说李群也算是帮他们实验了一下，这样的办法确实可行。 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而且金陵分区的负责人就算是再不乐意，现在多方面是想要你下台的，他也就没有办法反抗。 如果金陵分区这里的人都听命你的，确实是会让大家有所忌惮。 但是利群早就开始准备这一步，已经将人员分化的差不多，所以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 可以说李群也报仇了。 但这样更加是让很多人看明白，李群是不好惹的，以至于特工总部内部，不少成员又开始战战兢兢，和之前完全不同。 宋书堂觉得这反倒是组织和军统帮了忙，不然金陵分区负责人不会倒的如此之快。 第六百七十一章 戴老板的计划 金陵分区这里的负责人倒台。 这对宋书堂等人而言区别不大，毕竟金陵分区对沪上工作的影响，是有限的。 可能对金陵当地的同志比较重要。 只是说这样的情况，让他们意识到，组织这里现在的想法是可行的。 毕竟原理都是一样的。 只是说李群比金陵分区的负责人，更加难以对付罢了。 所以你要准备的局，要比金陵分区这里负责人经历的事情，更加有分量。 李群现在心情其实是不错的，毕竟金陵分区这里的负责人，之前算是驳了他的面子，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毕竟事情闹的那么大，你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群是有些丧失了对特工总部的掌控，起码在外面看来，你这个主任好像也不能让下面的人信服。 不然金陵分区的负责人，怎么敢跳出来咬你一口。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金陵分区的负责人直接落马了，这在外面看来，就会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种就是李群的能力很强，你得罪我，我就报复你。 且我的报复是非常致命的。 是你难以承受的。 第二种就是表明日本人和伪政府是支持李群的，不然金陵分区这里的负责人，不应该落马才对。 这种信息传达给外面的人，就会让李群的地位得到稳固，甚至是特工总部内很多成员，现在的想法也是如此，觉得李群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谁想要挑战结局就和之前的处长万良，以及现在金陵分区的负责人一样。 都是要你的命。 李群的凶名得到了肯定，大家这才想起来，对方是特工总部魔窟的主任，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李群现在觉得情况不错，自己这里在沪上立功，然后又将金陵分区的人拉下马，他觉得情况是得到了遏制，他这里的麻烦慢慢会消失的。 但其实金陵分区这里，是组织和军统出力了，得到了他们的电文密码，就能破坏他们的计划。 这才是加速对方落马的真正原因。 也是他的能力不足，让日本人和伪政府不想出面保全，觉得换一个有能力的人来会更好。 这是阴差阳错的事情。 但是你这样的阴差阳错，无疑是帮了李群大忙。 之前就说在等待计划准备的这段时间，就担心李群这里出现立功的情况，那么对李群而言是好消息。 对组织和军统来讲，是难以接受的。 聂洪和丁英卓以及大家一起努力，算是暂时性将李群立功的机会给阻拦下来，可是谁知道金陵分区这里又出事了，对李群还是有利。 因此这更加让大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能拖延了。 你继续拖下去，到时候就算是你想到办法，基本上对李群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什么东西都是要趁热打铁，不然你就难以事半功倍，可能会造成事倍功半的效果。 于是军统和组织这里更加是加快速度，他们开始商议如何解决这一次的问题。 组织这里举一反三给了军统一些建议，现在大家都是努力，连颜清辉都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他也是想要尽一份力。 如果有什么想法，就会通知给聂洪。 就在这样的日子之中，宋书堂反而是最先等到军统的消息，不是步凯捷通知他的，而是聂洪。 两人相约见面之后，聂洪对宋书堂说道：“戴老板方面有消息送来。” “戴老板莫不是想到办法？” 聂洪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消息算是和戴老板直接联系，加密方式只有我明白。” 戴老板对聂洪和宋书堂虽然不是那么信任，可是也明白他们的能力，所以也有一套独有的加密方式，负责送情报的人是看不懂的，只有聂洪可以。 这一次的任务确实牵扯的比较重要，戴老板有这方面的安排是可以理解的。 宋书堂好奇问道：“戴老板在情报内说什么？” “我们的建议戴老板是认真思考了，毕竟李群这里如果放任不管，之前所做事情所取得的效果，就会全部打水漂。” “没错。” “所以戴老板也是想要尽快解决李群，彻底将特工总部掌握在我们手里，于是针对我们的提议，戴老板这里做出了一定的改变。” “改变？” “我们原本是想要让潜伏在伪政府内部的高级官员配合，但是觉得这个比较困难，想着能不能有更加高层的人，命令下面的高级官员，只是对于这一点，戴老板表示是不可能的。” 戴老板所说的不可能，宋书堂不知道是军统没有这个级别的潜伏人员，还是说就算有这个级别的潜伏人员，也不可能参与这一次的事情。 宋书堂和聂洪对视一眼，两人觉得可能是大概率没有。 毕竟到了这个级别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的潜伏人员了，所以说确实很难安排，那么宋书堂问道：“戴老板的变化是？” “但是安排戴老板所说的意思，高级官员这个级别的潜伏人员军统是有的，但是却不能来沪上配合我们行动，不然就会失去对方的潜伏岗位，这对军统而言损失很大。” 宋书堂能理解。 对方在伪政府内能潜伏到这个位置，那么肯定也是历经了千辛万苦，而且这个位置的重要性不比特工总部差。 因此你说交换，这个买卖不划算。 毕竟你还要搭进去很多人力物力，只是完成一次交换，显然是没有意义的。 其次就是说你对付李群之后，聂洪就一定可以顺利上位吗？ 现在也不清楚。 因此你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就要放弃一位潜伏在伪政府高层内的情报工作人员，这显然不是戴老板会同意的事情。 “戴老板最终的安排是？”宋书堂再问。 毕竟聂洪说是戴老板对他们的提议，是有一些改变的，所以想要知道最终的改变，究竟是什么。 聂洪说道：“戴老板的意思是，潜伏在伪政府内的高级官员，肯定是不可能来沪上配合我们行动，但是他在伪政府内，同样存在争权夺利的对手，这是伪政府的内部斗争，和潜伏工作无关。 那么能不能设计让我们的潜伏人员来沪上，公办之后机会有很多好处，但是伪政府内部的人，肯定不想看到自己的对手先赢自己一步，那么就会抢夺这一次公办的机会。” 听到戴老板这里的说法，宋书堂立马来了精神。 说得对啊。 如果可以利用好伪政府内的争权夺利，那么军统的潜伏人员，是不需要来沪上的。 反而是可以骗一个同级别的伪政府官员来沪上，那么他们的计划就可以进行了，效果是一样的。 而且有这个军统潜伏人员配合，想要骗自己的对手来沪上，这个不难。 最重要的是，如果能将此人解决在沪上，对军统潜伏在伪政府内的官员而言，也是好消息。 自己的死对头没了，这对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最后这个人都可以推波助澜一下，说是对方死在沪上，对他手下的人带来的麻烦太大。 这个麻烦怎么来的？ 就可以让军统潜伏在伪政府内的官员去找啊，你们之前和我的死对头走的那么近，甚至是一丘之貉。 那么现在对方死了，你们的靠山没有了，我不能对你们进行打击报复吗？ 这边打击报复，你说他们最记恨谁。 肯定是沪上的特工总部啊，谁叫是他们负责保护的。 到时候这边打压一狠，对方又没有办法报复，就只能选择报复特工总部。 一来二去的，他们的计划就可以成功了。 原本今日和聂洪见面，宋书堂觉得可能还听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但是不曾想到戴老板确实是有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看来确实是需要集思广益。 首先是组织这里提出的想法，然后告诉军统，军统这里有了新的想法之后，又告诉给了组织。 组织这里举一反三重新告诉军统，最后军统戴老板这里，有了一个可行的计划。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现在或许还很难取得进展。 宋书堂有些激动的说道：“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岂不是我们已经可以开始行动了？” “戴老板这里已经开始了，只是暗中通知我们一声。”聂洪说道。 难怪这一次的情报，戴老板这里是加密直接告诉聂洪，因为这个提议是聂洪这里提供的。 所以需要他知道。 而且之前的行动，还需要聂洪配合。 毕竟他们是潜伏在特工总部内的。 而不需要沪上的其他军统成员知晓，毕竟主要是金陵这里的潜伏人员需要配合，后续等到沪上这里需要配合的，也就是暗杀行动，到时候再说不迟。 毕竟戴老板也要确保这一次情报的保密性，之前军统特别行动组出事，就是因为情报的泄露，所以现在戴老板必须要小心谨慎。 将消息说完之后，聂洪说道：“我们接下来等待消息就行，你也要和红党这里说一声，如果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好的，就不要轻举妄动。” 聂洪告诉宋书堂这件事情，主要就是希望他可以通知红党，避免红党这里也开始行动，反而是容易给军统的行动带来麻烦。 宋书堂说道：“我明白。” 结束和聂洪的见面之后，宋书堂这里就找机会和黎叔见面，将戴老板这里的计划告知。 黎叔一听也是立马说道：“戴老板的这个计划果然可行。” 其实黎叔心里也很着急，但是对于组织高层的潜伏情况，黎叔是不知道的。 那么能不能找到机会，黎叔更是不知道。 只能等待通知。 但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通知，可见是没有结果，那么继续等下去也难。 因此黎叔这段时间也是着急。 现在听到戴老板这里有了计划，而且还是可行的，心情与宋书堂一样激动。 宋书堂说道：“和组织汇报一下，如果没有这个计划好的话，就不要出现互相影响的情况。” “放心。” 黎叔也明白这一点，现在既然军统有办法，你这里看着就行。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暗中帮忙。 但是千万不要给对方带来麻烦。 “之后或许在沪上的暗杀行动，需要组织帮忙。”宋书堂说道。 因为你说这一次的计划，最重要的是让对方死在沪上，让责任落在李群头上。 如果不能将对方杀死，你所做的一切就没有那么重要。 军统方面是可以行动，但是宋书堂觉得不一定会成功，因为李群现在很小心，如果负责保护工作，一定安排到位。 军统之前在沪上遭遇了一个严重大打击，到时候想要完成暗杀任务，真不见得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有组织这里帮忙的话，宋书堂认为成功的几率更大。 黎叔说道：“我会和组织说的，也让组织这里早做准备，看到时候怎么帮忙。” 这个帮忙也很讲究。 看你是打算暗中帮忙，还是配合行动。 如果是暗中帮忙，怎么才能帮上这个忙，很重要。 要是配合行动的话，你怎么知道军统这里会有行动，也很重要。 所以需要组织这里商议一下，看看到时候的具体情况。 但其实黎叔心里是有一些想法的，毕竟伪政府的官员来沪上，这件事情肯定是难以完全保密。 那么组织这里得到情报也合理。 得到情报之后，组织就想要安排锄奸任务，这个也说过去。 毕竟是伪政府内的官员，这样的锄奸行动，组织也不是没有做过。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是军统费尽心思弄出来的，他们肯定也担心被红党这里暗杀打草惊蛇，没有将人杀掉，反而是让军统没有机会再出手。 那么这种情况下，按照军统的想法，要么就是赶在组织之前出手，要么就是拦下组织，表示想要合作。 你赶在组织之前出手，首先你就不知道红党什么时候出手，你这里着急的话，反而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拦下想要合作，是很好说的，毕竟对方来沪上，红党想要锄奸，军统也想要清理门户，这个不难猜到。 第六百七十二章 合作 所以组织这里想要参与协助行动，是不难的。 军统到时候都会主动要求。 这样起码可以双方一起努力，确保任务能顺利进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宋书堂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只要军统这里能让一切顺利，发展到伪政府的高官来沪上，且还是特工总部负责保护就行。 这两天前提条件其实算一个，那就是让伪政府的高官来沪上就行。 因为只要是伪政府的人来沪上，基本上都是特工总部负责保护工作，这个没有特别例外的存在。 所以这一次理应也是如此，因此只要人能来沪上，那么就可以。 但是人能不能来，就只能看军统这里的行动，宋书堂和组织这里现在只能等待。 不过组织方面也是安排金陵方面的同志留意，想要看是否能看到进展。 毕竟军统这一次让金陵方面的官员来沪上，用的是阳谋，又不是暗地里默默操作的，所以说还是很容易注意到的。 只是其他人注意到这一点，也不会放在心里。 觉得就是一次正常的工作交流，同时夹杂一些伪政府内的争权夺利，不会意识到其中还有别的深意。 但组织这里是知晓的，因此在发现这些端倪之后，还是很容易判断出来的。 组织在金陵当地的同志，大概就等了五天时间，就已经是发现了端倪。 伪政府这里确实出现了争抢来沪上的公干的机会。 其实来沪上公干的内容不多，就是特派员的身份，来沪上看看当地的工作情况。 但是这个特派员的履历是很重要的。 有两人现在一起争抢一个晋升的机会，如果有这一次履历的加持，是有很大帮助的。 甚至是可以暗中操作一下。 比如是放大这一次沪上公干的作用，以及在沪上的时候，也可以趁机联系一些伪政府内的官员，到时候帮忙支持自己。 金陵方面其实该联系的都联系了，就算是你不在金陵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你的人也在金陵，支持你的人同样还是在金陵，你就算是离开也不用担心金陵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所以现在来沪上的机会大家争抢。 但是最后抢来抢去，被一个官员给拿下，这个官员心情还是不错的。 甚至是开始出言嘲讽另一个人。 但是另一个官员其实是军统方面的人，这一次的事情也是他故意安排的，其实这个任务本来不是他负责。 是他自己找上门去，表示想要来沪上，看似是想要增加自己的履历，好让自己在之后的晋升上有更多机会。 但其实是为了引诱对方。 毕竟此消彼长。 他如果有了这个履历，对于自己争权夺利的人，是不利的。 所以这个人也开始争夺。 原本不是两人的工作，现在居然是变成了两人的争抢，而本来负责这一次任务的人，反而是不参与了。 那么在之后的争夺中，军统的潜伏人员，也是顺利的失败了。 让对方得到了机会。 不过他表现的还是很生气的，面对对方的冷嘲热讽，其实是强忍着。 但是背地里发火，这些消息大家都知道。 这是军统的潜伏人员，想要让一切看起来更加逼真的做法。 这边安排之后，那么就是等伪政府的人来沪上，不得不说戴老板这里的办法确实不错。 而且第一个难题已经解决，也是最大的难题。 只要人能来沪上，那么事情就好办很多。 戴老板这里最终敲定的行动方案，果然是最有效的，这个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戴老板确实是有本事的。 这一次的任务如此困难，宋书堂和组织这里也是对方想办法，不过最后还是依靠戴老板才完成。 而且戴老板这里的速度很快。 以为这个计划就算是可以推进，可能也会很慢，需要很多时间。 但是这不过几日，对方就已经确定来沪上了。 沪上军统这里当然是提前得知这个消息，然后就要开始准备暗杀锄奸，对沪上的军统而言，他们觉得就是一次锄奸任务。 这种任务很常见，军统之前做过很多次，算不上什么稀奇。 大家也没有意识到，这个任务背后，存在很多影响。 现在的问题就是，军统要求沪上行动的时候，需要等到对方来沪上展开工作几日之后。 为什么不能直接行动？ 那是因为担心沪上军统这里，为了找到最佳的时机，选择在对方抵达之后第一时间开始行动。 或者是途中找机会就开始行动。 那么对方都还没有抵达沪上，或是刚刚抵达都还没有进入特工总部的保护之中，这个时候你将对方杀死，其实对李群的影响不是最大的。 毕竟李群可以说自己都还没有接手对方。 如果死在金陵，难道还是李群的问题吗？ 道理是一样的。 你需要让李群这里，完全负责对方的安保工作之后，再将人杀掉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只是这样的要求对沪上的军统而言，是存在一定的难度的。 毕竟是等对方完全保护好，密不透风之后你才开始行动，好像是放弃了一定的优势一样。 沪上这里的负责人，其实是明白原因的，所以对于这个要求不奇怪，只是严格要求手下的人一定要遵守。 且任务是他负责安排的，什么时候行动，是他说了算，所以军统这里不会出问题。 宋书堂也通过组织这里，得知金陵方面已经准备好了，宋书堂也是开始等待军统的通知。 他觉得军统方面应该会通知他和聂洪，虽然他们两人不能参与暗杀锄奸行动，但是军统要求李群这里展开保护之后再行动，那么就是说需要得知特工总部的保护安排。 这个信息聂洪和宋书堂是最容易获得的，因此联系他们是很正常的。 但是这个可能要等对方来沪上之后，军统才会命令他们这件事情。 不过想现在宋书堂还有别的事情，那就是看组织这里，怎么吸引军统。 其实这个也简单。 因为对方从金陵过来的消息不是秘密，基本上很多人都知道，因为你的工作就是抢来的，这个过程就吸引了很多人注意。 那么组织这里的想法就是，也要开始针对这个人进行暗杀锄奸计划。 至于这个计划，也故意透露给了军统内部的高层，所以沪上军统这里的人，很快就得知了消息。 沪上军统的负责人，很明白这一次的暗杀意味着什么，是戴老板亲自安排的。 目的是很明确的，而且也是很重要的。 如果红党这个时候插手，很容易对他们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极有可能导致计划失败。 因此这个消息是极为重要的，所以沪上军统的负责人，立马就联系了戴老板，告知这件事情。 询问要怎么解决。 戴老板也觉得红党这里是多事，但是金陵方面的消息不是秘密，红党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 是很好理解的。 其实如果只以往，戴老板不介意看看红党的应对和结局，但是这一次是军统奋进千辛万苦才找来的机会，不能失去掌控。 你说让戴老板放任红党动手，如果成功效果是一样的。 但是如果不成功呢？ 红党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如果只是尝试性的出手，发现不行就放弃了。 那么军统还有机会动手吗？ 显然是没有的。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戴老板这里急忙联系了军统在沪上的负责人，告诉他一定要阻拦红党，不能影响他们的计划。 军统在沪上的负责人对于这个命令不奇怪，可是让他阻拦红党，他觉得太难了。 毕竟红党什么时候行动，怎么行动，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你都不知道这些，你怎么阻拦。 稍有不慎就会提前暴露，导致打草惊蛇，到时候不管是特工总部这里增强保护，还是对方直接离开沪上选择回去金陵，对军统的行动都是致命的打击。 因此在思考之后，沪上军统的负责人，联系戴老板提议能不能和红党联手，毕竟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如果联手的话，军统这里可以主动要求指挥权。 那么起码可以确保对方不会胡乱行动。 行动是大家商议过后的缜密计划。 而且沪上现在的情况，负责人觉得自己行动的话，真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加上红党的人，肯定是更加容易成功的。 所以在和戴老板汇报的内容中，他着重强调了这样安排的好处。 戴老板看完之后，觉得确实有道理。 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完成他们的计划，至于红党参与其中，到时候暗杀成功他们也会有功劳，这一点戴老板是不在乎的。 你只要能让计划成功，戴老板都不介意暗杀的工作都是红党的，因为军统所求的是背后的东西。 而不是眼前的这一点蝇头小利。 沪上负责人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也是开始联系红党的人。 联系的意思就是说，军统也想要清理门户，这件事情大家可以合作。 红党方面就是在等军统的联系，所以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没有太过犹豫。 反而是表示可以合作。 对于组织这里如此痛快的合作，军统的负责人也不奇怪，因为是暗杀任务，又不是什么别的机密，所以能合作的话，谁都会想要合作。 毕竟这个时候红党也只是知道对方要来沪上，你说就有十足的办法杀掉对方吗？ 显然是没有的。 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会拒绝合作呢？ 既然同意合作，那么双方接下来就是互通相关的情报，然后开始商议具体的行动计划。 军统这里认为有一点比较难和红党解释，那就是要等对方来沪上几日之后再行动，在红党看来这样的安排肯定是不合理的。 既然是暗杀行动，应该是什么时候有机会，什么时候抓住机会。 而不是将机会白白放过。 所以军统这里开始找借口，说什么对方来沪上是有秘密任务的，可以监视对方几日，看看能不能将秘密任务获悉。 对于这个借口军统，组织这里直接相信。 而且还说也觉得对方不可能就只是来沪上增加履历的，所以觉得有秘密任务的逻辑是对的，军统成员看到红党相信，也是松了口气。 红党的人当然会信，只要他们说出来理由，就算是不合理红党都会让你变得合理。 而且还别说军统说的确实有道理。 看到红党坚信不疑，军统的人也是笑着回去汇报。 负责人得知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是红党好骗，而且说有秘密任务，确实是比较常见的事情。 而且是军统这里提出来的，对方也是之前军统叛变过去的，说白了军统对伪政府的了解，肯定是要超过红党的。 因此他们说的话，本来就有一定的可信度。 这里展开合作，黎叔就联系宋书堂，将消息告知。 听到现在进展都是在计划之内，宋书堂说道：“看来很快就能开始行动。” “组织这里打算配合军统，一切听他们的安排，我们主要就是起到一个协助的作用，只要能完成计划就行。”黎叔说道。 军统这里联系组织，就是为了组织你私自行动。 那么他们肯定是想要掌握指挥权，组织这里争取了一下，但是发现不行就放弃。 这个也不会引起怀疑。 因为组织和军统方面也有过上面要求的合作，军统的态度一直都是很强硬的，所以说这种事情也常见。 但是组织虽然是没有指挥权，但是却有否决权，那就是你安排的计划如果我不同意，我可以选择不配合行动。 如果你安排我的人去送死，难道我也要同意吗？ 所以现在的意思就是，我们一起商议计划，我同意之后，你开始指挥行动。 但是当我不同意计划的时候，你也指挥不了我。 军统一看也能接受，毕竟你直接就想要指挥对方，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只要红党这里不乱来，军统觉得都是可以商议的，而且他们还有指挥权，没什么不好的。 第六百七十三章 终于相见 当合作建立之后，一切就顺理成章。 金陵方面伪政府官员如期抵达沪上，负责保护的果然就是特工总部，李群作为特工总部的主任，当然是全权负责这件事情。 与此同时军统和组织这里也是开始暗中行动。 暗杀行动其实进展的不是很顺利，因为最开始机会最多的时候，你是不能行动的。 你需要特工总部这里进行保护之后，才可以开始进行暗杀。 那么就很困难。 聂洪与宋书堂也是参与到了任务中来，开始收集特工总部这里保护的情况，这方面信息两人收集起来确实有便利。 同时丁英卓也是参与其中。 在这个过程中，三人也是将能收集到的情报全数告知，方便军统和组织这里商定具体的行动计划。 他们所提供的情报是非常全面的。 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遗漏。 但这并不能降低行动的难度，毕竟特工总部方面保护的很到位，你想要行动本身就是如此困难。 能掌握具体的情报，只是让你不会判断错误罢了，并不能起到太多帮助。 但对方留在沪上的时间是有限的，你又不可能一直拖延，如果对方离开那么军统这里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所以军统和组织这里最终商议的情况就是，有一个最后的期限。 那就是对方离开沪上之前。 到时候不管有没有最佳的行动方案，都必须要开展行动，放手一搏。 军统是有目的的，所以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组织这里心知肚明，但是却提出了疑问，因为你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军统的安排肯定会有疑问。 有可行的行动计划是可以行动，但是没有可行的行动计划，那么你怎么开始行动呢？ 对于这个问题，军统给的解释就是，要打击伪政府的嚣张气焰。 到时候红党可以选择不行动，军统自己来。 军统现在担心的是组织行动，给他们造成影响，所以说最后如果你不行动，他们也能接受。 组织也表示没问题。 毕竟对方都说了，你可以在认为计划不合理的时候选择不行动，组织难道还要阻拦军统吗？ 人家想要行动那是人家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大家开始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件事情上，只是机会很难找，最后军统方面甚至是启用了颜清辉。 聂洪向戴老板推荐，说是可以让颜清辉参与行动。 虽然颜清辉在小组之中负责的不是行动，而是电台。 但其实颜清辉的个人能力是很突出的，聂洪和宋书堂都明白，而且颜清辉是刚刚来的沪上，也没有遭到很多人的关注，行动起来是有优势的。 这件事情原本宋书堂也想要毛遂自荐一下，因为他的枪法是得到了真传的，军统方面给他安排狙击枪，也是有很大概率完成任务。 但是戴老板方面没有同意。 首先伪政府的官员死了之后，宋书堂是可以得到好处的，因为李群倒霉，能得到好处的人都是有嫌疑的。 所以说宋书堂如果当时刚好没有和其在一起的人证，这是比较麻烦的。 戴老板想要的是解决特工总部的格局，别到时候聂洪能不能成功接受这个位置都是问题，导致宋书堂也将位置丢掉，那岂不是起到了反作用。 所以到时候行动之时，宋书堂和聂洪都必须清白。 要和很多人在一起。 不能让人误认为是你出手。 宋书堂不仅仅是可以得到好处的人，他还是枪法很好的人，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所以你必须考虑这个问题。 戴老板拒绝了宋书堂的参与，同意了让颜清辉出手。 但这个任务不是只交给颜清辉一个人，而是让他参与配合。 聂洪和宋书堂也是想要通过这个任务，让颜清辉回到工作中来，而不是虚度。 虽然说能从山城离开，就已经是很好了，但是如果颜清辉还能返回自己的能力，为抗日救国而奋斗，那当然是更好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在努力。 首先颜清辉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之后，觉得暗杀确实存在难度，因为特工总部这里保护的很到位。 李群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事之秋，那么也不想招惹新的麻烦，所以说对于这一次的保护工作，安排的是没有漏洞的。 而且是在沪上，这种地方本身就是敌人有优势，你想要取得行动成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后续颜清辉提出一个建议，能不能混在特工总部的人员内，然后进行暗杀。 这样等于说是特工总部的人，将伪政府的高官给暗杀了。 这种事更加容易成功，且还会让李群这里的责任更重，你安排保护的人，现在居然变成了负责暗杀的人。 你识人不明。 这是非常严重的失误。 对李群的打击会更大，也是大家想要看到的结果。 军统方面听到这样的建议当然觉得有道理，可是发现没有人能来执行这个任务，也就是说他们在特工总部内，已经没有人员安排。 就算是有也不在李群手下。 之后军统就将这个消息通知给红党，询问他们能不能完成。 但是组织这里同样没有。 之前确实有安排，但是后续也因为一些问题都撤离了。 颜清辉的提议是不错，可是最终是不可能实现的。 你现在安排人加入特工总部是来不及的，而且就算是加入进去，也不可能立马就安排你执行暗杀任务。 所以说白了，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完成暗杀。 颜清辉得知自己的提议无法进行之后，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情，而是开始想新的办法。 期间颜清辉和聂洪还有宋书堂三人见面，就是为商议这件事情。 在一处军统的临时据点里面，三人坐在一起。 聂洪这里率先说道：“保护的力度是没有减弱的，甚至是还在不断增强，我们想要等的机会，是不会自己出现的。” “李群现在是真的不想出任何麻烦，安排的无懈可击。”宋书堂同样摇头说道。 聂洪对颜清辉问道：“你们负责商议暗杀行动，有没有新的想法？” “暂时没有新的想法，不过已经准备尝试性出手了，毕竟对方在沪上没有几日停留了。” “这样强行出手很有可能行动失败，颜哥你也会陷入危险。”宋书堂说道。 仓促之间出手，本就是会出现失败的情况，而且颜清辉作为行动的负责人之一，很有可能是没有办法安全撤离的。 “能来参与这一次的任务，我也不想着其他的事情。”颜清辉说道。 宋书堂欲言又止。 虽然很想要提醒颜清辉，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也明白面对事关重大的任务，你没有办法选择。 那么颜清辉很有可能是一去不复返。 聂洪同样是看了看对方没有言语。 但是宋书堂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黎叔还活着。” “什么？” 颜清辉和聂洪都是变得非常吃惊，好像根本就不相信这句话一样。 宋书堂重复了一遍，然后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两人的表情确实很精彩。 而且对于黎叔是红党，宋书堂加入红党一事，同样让人吃惊。 聂洪和颜清辉也是骂宋书堂隐瞒的这么彻底，根本就不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宋书堂也是解释，说当时自己想要回去军统局本部调查真相，让黎叔就直接回红党。 谁知道黎叔一直没有离开，这才导致这样的情况。 宋书堂今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其实就是担心颜清辉执行这一次任务牺牲，那么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他不想让对方带着遗憾走。 聂洪和颜清辉笑着教训了宋书堂几句，说什么也要让对方安排和黎叔见个面，颜清辉也不想在自己行动之前，没有再见黎叔一面。 不然也会死不瞑目。 对于这个要求宋书堂表示没有问题，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宋书堂相信黎叔也会同意见面的。 而且是见聂洪和颜清辉，这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三人在一起，还是没有商议出来一个可行的办法，只能是走最后一步，就是放手一搏。 和聂洪还有颜清辉分别之后，宋书堂就抽空去见了黎叔，告诉黎叔自己已经将他的事情告诉两人。 黎叔其实一听就明白了，颜清辉或许会很危险，对于这件事情黎叔也很挂念。 所以他们四人很快就安排了一次见面。 再相见时，聂洪和颜清辉看到黎叔的样子，都是眼眶里面含着热泪。 这个时候没有阵营的区别，而是一种很纯粹的感觉。 宋书堂同样眼红湿润。 黎叔年纪大了，反而是感情更加细腻，眼泪已经是顺着眼眶流出。 他也很想念二人。 四人互诉衷肠了很久，没有说任务也没有说工作，而是表达彼此的感情。 最后好不容易情绪稳定，黎叔有些担心的看着颜清辉说道：“你这一次只怕是九死一生。” “没事。”颜清辉笑着摇头。 他不惧怕任务的危险性，现在能见到黎叔，他觉得自己前去执行任务，也没有什么遗憾。 可是对于颜清辉的坦然，黎叔这里说道：“你不能抱有这样的想法，抗日工作不是这一次任务，后续还有很多工作等待你，所以你不仅仅要完成这一次的任务，还要为之后考虑。” 颜清辉知道黎叔是劝他。 可是他也明白，抗日救国之中，你能完成眼前的任务，你就已经值得了。 之后的事情那是后面的人需要去考虑的，他已经很难再去考虑了。 宋书堂同样是劝说道：“还有最后的时间，我们可以再想想。” 颜清辉也明白大家是为了自己好，聂洪同样是如此，毕竟还是他将颜清辉举荐给戴老板。 如果颜清辉真的因为这一次的任务丧命，聂洪心里也不好受。 于是接下来四人就凑在一起，开始商谈这件事情。 讨论来讨论去，发现还是用狙击步枪最好，起码可以保证一定的远距离。 而且到时候撤离可以往沪上分区内进，到时候宋书堂会负责开始搜捕工作，能起到保护作用。 但是狙击步枪颜清辉的能力不太够，军统这里现在也不好找到一个有十足把握的人，红党这里有神枪手，但是却没有用过狙击步枪。 那么神枪手的距离也是不够的。 你说让军统提供狙击步枪，然后组织这里去训练一下，这个时间来不及。 枪械这种东西，不是你短时间内就可以熟悉掌握的。 性能不一样，差别是很大的。 例如宋书堂这样的人，还是少数。 宋书堂思来想去说道：“能不能让我来动手，到时候让聂哥帮我证明说两人在一起。” 颜清辉立马说道：“不行，这样的话不仅你不清楚，聂洪也是如此。” 因为这样一来，聂洪也没有人可以正常，只有宋书堂。 说白了两人是互相证明，也就不存在意义了。 而且两人还是有私下的关系，这就更加不会被采纳了。 黎叔想了想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多安排几个狙击手同时行动，且也安排人员近距离暗杀，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一个人动手，对方就会警惕，其他人再出手，机会是不大的。”聂洪说道。 “就是找对方慌乱的过程中，能不能有一闪而过的良机。”黎叔说道。 宋书堂摇头说道：“如果出现问题，目标人物肯定是第一时间被保护的密不透风，想要找到机会是不太可能的。” “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我也不会故意求死，只是任务必须要有人负责，大家都可以参与，我为什么不能。”颜清辉觉得命都是一样的，他有这么几个手足兄弟，其余人一样有。 你不能参加，那么别人就可以吗？ 所以说颜清辉觉得按照上峰的命令行动就行，他们都是冒险尝试，但是也不可能一味的求死，肯定还是希望任务可以成功的。 目前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宋书堂等人也只能不再言语，但是大家都没有放弃。 不到最后一刻，都想要继续想办法。 第六百七十四章 开始行动 行动的日期越发临近。 众人心里都是惶惶不安。 宋书堂承认事情牵扯到了颜清辉，让他有些受到了影响，但是他是一个人，难免会受到情感的左右。 甚至宋书堂好几次冲动，想要参与行动。 就在这种情况下，聂洪这里送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情报，那就是来沪上公干的这名官员，在离开沪上之前要参加一个私人的聚会。 这个聚会其实就是他让沪上的伪政府官员一起弄的，说白了就是帮他造势。 这都是和他这一派系关系好的人。 这个消息很重要。 参加私人聚会那么就会有不少人到场，这是机会。 很多暗杀行动其实都是在这样的聚会中发生的，宋书堂和聂洪他们都经历过，所以瞬间觉得找到了机会。 这个消息太过重要。 军统和组织这里得知此事之后，都是开始筹备行动。 打听这个聚会会在什么地方举办，谁来举办，到场的都有什么人等等。 这个倒也不难打听，因为收到聚会邀请的人不少。 是在沪上一个很有权势的官员负责举办，地点就在他的一处公馆，很是豪华。 是非常大的，足够筹办这样的聚会。 而且军统和组织这里还打听到，他们会请人前来做饭，而且人数不少。 不仅仅是需要中餐的厨子，还需要西式的甜点师傅，还有侍应生等等。 也就是说这方面就会有很多人前往，组织和军统觉得，如果能暗杀人员混在他们之中进去聚会，是更加容易找到机会的。 同时他们也是开始找这个公馆的设计图，想要提前掌握，好在里面行动的时候，不至于一头雾水。 这个设计图也不难。 因为这个公馆比较有名气，这些年也有过几次易主，之前去过公馆的人不少，甚至是组织内部就有一个人去过。 这个人直接将公馆的地图路线画了出来，虽然很多房间或许标注不清，但是路线基本上都是全的。 军统方面也找人弄了路线图，大家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最终结合成了一个更加详细的路线图。 拿到路线图之后，军统这里又传出来一个好消息，请的做饭师傅这里，也有了一定的门路。 军统的成员可以参与其中。 军统还有潜伏人员是厨子，而且还恰好就在被选中的饭店内，组织觉得不会这么巧。 肯定是军统这里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的人参与其中，或许对方确实是厨子，但是之前不在这里。 但是军统没有告诉你这个办法的意思，组织也不能打听。 组织这里也找到了一条门路，那就是送菜。 菜是当天送到的，送菜这里组织可以安排人员，到时候将菜弄进去，可以留下来帮忙。 军统的人会喊一句让他们留下来打下手，毕竟到时候参加聚会的人很多，忙不过来是常事。 有人帮忙想来那些人是不会介意的，只是说安保工作方面，可能会查的比较严。 但是在后厨帮忙，且还是之前查过的，一时半会应该没有问题。 同时军统和组织这里，也通过参加聚会的人员，安插了一些人手。 毕竟这些官员里面，也有军统和组织的人，但是这些人双方都没有互相告知。 只是说让他们到时候发现有人被暗杀，就全部表示自己也担心遭遇暗杀，然后急于让人保护离开。 这样就可以让现场变得混乱，方便行动人员的撤离。 毕竟你说大家如果都不乱，很快就会有人出面主持大局，可是如果有人担心被暗杀想要逃离。 那么其他人一看，这个人都要走，我为什么不走？ 两个人走就会有三个人走，那么就不会有人想要留下来，场面混乱是肯定会发生的。 尤其是伪政府的这些人，他们最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瞬间行动的思路就变得通常，宋书堂也终于算是松了口气，这样的情况下颜清辉的安全问题，应该可以得到一定的保证。 而且这个聚会的地方，虽然不在分区内，但是距离分区的管辖范围并不远。 到时候出现问题，宋书堂也会第一时间赶去，看能不能从中起到一定的接应作用。 至于说对方死后，能给李群带来多大的麻烦，那就看后续的发酵问题。 而且也要李群倒台之后，聂洪才能考虑上位的问题，所以现在军统没有太过考虑这一点，聂洪是否能接班，那要等李群真的落马的时候才知道。 现在先对付李群，别的不去考虑那么多。 一切安排准备就绪，聚会也是如期而至，毕竟这个聚会是在对方离开沪上之前准备的，所以时间不会拖的太久。 这一天军统和组织的成员，其实参与的人很多。 有些例如颜清辉这样的，直接负责行动，有些则是伪政府的官员，或者是伪政府官员的随充等等，跟随前往。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任务是什么，只是明白出现乱子之后，就让一切变得更乱就好。 军统安排进入公馆的人，是通过饭店。 组织这里是通过送菜的人。 但是颜清辉军统弄不进去，所以最后商议是让组织这里负责，通过送菜的人将颜清辉也带进去。 总的来说负责暗杀行动的第一线人员是四个，都是和饭店有关。 但其实军统这里还安排了一个人，是侍应生。 这个军统也说了，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军统不想出现问题，所以事先将问题都交代清楚。 这个侍应生主要是提供目标人物的位置等信息，一般情况下不会直接出手，而是帮行动的人创造条件。 组织这里在官员的随从内，也有一个可以露面配合行动的人员，所以说一共是六个人参与行动。 其余人主要是事后负责制造乱子。 这六个人的配置是很高的，宋书堂从黎叔这里了解到，组织安排的都是非常富有经验的同志。 那么具体的暗杀行动，是需要看到时候场面的情况，因此不可能提前计划的非常到位。 需要他们到内部之后，再收集现场的情报，然后商议行动的具体方案。 这个负责人是颜清辉。 戴老板这里对颜清辉的能力是很认同的，所以说任务最终是交给他来指挥，组织的成员在行动中也要听从颜清辉的命令。 双方在之前的合作中，肯定是互相存在一些不认同。 但是在行动的这一天，所有的成见都需要放下，要听命颜清辉的安排。 颜清辉说到底是军统的人，会不会故意坑组织的同志呢？ 对于这一点组织的同志肯定会有些担忧，毕竟军统方面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但是黎叔知道是颜清辉负责之后，就将这件事情告诉组织的负责人，从而组织这里同意军统全权指挥。 因为他们可以确定的是，不管行动是否成功，也不管要牺牲多少人，颜清辉肯定不会故意做出坑害的事情来。 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组织心中也很清楚，这样的情况本来就是需要有一个人负责指挥，如果人人都想要说话的话，那么这个任务最终是不可能完成的。 因此颜清辉也是压力很大，毕竟任务的重要性他知道，作为行动的负责人，肯定会有压力。 不过颜清辉也不是会退缩的人。 今天宴会开始举办，早上就开始。 军统安排的人已经顺利进入，毕竟他们是负责食物的，所以早就来了。 但是一些新鲜的菜需要后续送，颜清辉就和红党成员晚一点过来，因为来的人比较多，所以送的菜也不少。 来了之后就让安排他们帮忙抬进去，负责警卫的人当然是检查了一番，发现菜和人都没有问题，就让他们进入。 因为这是聚会的正常流程，都会有这样的经历。 颜清辉也顺利进去。 进去之后果然是被喊了一声留下帮忙，大家都顺势留下开始清理送来的菜。 但是负责警卫的人，也是开始巡逻检查。 他们记得是有人进来送菜了，没有看到有人离开，就对后厨的人叫喊。 询问怎么有两个送菜的，现在还不离开。 做饭的人就解释说人手不够，让他们帮帮忙，但是负责警卫的人不同意。 说做饭是他们提前就安排好的，怎么突然人手就不够了。 而且说既然人手不够，就让他们抓紧时间，反正就是不能留外人在这里。 毕竟做饭的人找的都是可靠的人，起码是他们相信的，而且也是严密检查过的。 现在送菜的可不行。 听到这样的说法，颜清辉明白必须要走，不然就会引起怀疑。 可是他是任务的负责人，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后面的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行动。 好在颜清辉进来之前，就想到了这件事情，于是在军统成员的掩护之下，和其中一名做饭的人换了衣服。 在此之前就已经完成。 所以现在既然赶着让走，那么两个送菜的人，就低头离开。 颜清辉变成了厨房的人，留了下来。 原本他们就不太熟悉，而且还有军统的人帮忙掩护，颜清辉这里不会被立马发现问题。 装作送菜出去的人，和颜清辉的体型一致，就是为了防止这一点。 但是刚上来就遇到了问题，他们少了两个负责行动的人，原本是六个人，现在变成了四个。 而且还有两个是混入其他地方，行动的难度增加。 不过颜清辉现在没有表现出紧张，而是开始等待侍应生这里送消息。 他们需要掌握具体的情况。 毕竟后厨这里不能离开太久，除非是他们要开始行动，也不担心被人找。 不然你现在离开太久，但是一时半会又不行动，被人找的话就容易引起怀疑。 官员这里或许是来的不会很早，所以说这个情报迟迟没有送来。 一直等到后厨这里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军统成员拿到了侍应生送的情报，告诉颜清辉。 说是官员已经来了很多人。 他们的任务目标也在其中，但是因为对方是金陵方面来的，也算是这一次宴会的主角之一，所以说身边围着的人不少。 可以说是众星拱月，就导致你不好暗杀。 侍应生说自己倒是有接近对方的机会，但是因为搜身很严格，没有手枪在身。 那么这个时候就只能徒手杀人，或者拿着刀叉。 但是对方身边人很多，不一定能成功，或许只能伤到对方。 这个行动自然是送死，你动手之后哪怕是目标人物死了，你也活不成。 但是军统的人不怕死。 可是担心的是不能完成任务。 颜清辉作为任务的负责人，首先是要确保任务的成功，这样做确实是有失败的可能，而且不小。 因为你没有致命一击的武器，虽然说身手都不错，但是情况比较复杂，你就不能确保。 其次就是说颜清辉也不能让战士送死，这样行动是没有撤离的可能的，哪怕是有人帮忙制造混乱，也是如此。 因此颜清辉觉得这个计划不行，要再找机会。 颜清辉对军统成员说道：“再探。”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再等合适的机会，侍应生继续开始收集情报。 至于组织这里安排的人，也进入了公馆之内，可是他虽然是官员的随从，但是也要面临搜身，所以是没有武器携带进来的。 因此同样不可能提供武器。 颜清辉有把握直接将对方杀掉，他也不惧怕牺牲，但是他的身份不是侍应生，是没有办法靠近对方的。 而且大家也都很警惕，你一个生面孔想要靠近，不容易。 你是可以穿侍应生的衣服，但是外面的人是随时都有可能认出你的，后厨这里是情况不一样。 而且有人掩护。 且本来众人就不太熟悉。 等待前面消息的时候，颜清辉主要是隐藏自己，不能暴露不然行动就要终止。 侍应生这里后续又有情报送回来，说是目标人物应酬之后好像是有些劳累，打算去休息一下。 倒也不是真的休息。 而是有些话不能当面讲，需要去房间里面，见一些比较重要的人。 在宴会正式开始之前，这是比较正常的。 第六百七十五章 大结局 前去房间内商谈是一个机会。 但是你要能进入主楼才行，这里同样是有特工总部人员，负责把守的。 因此颜清辉想了想决定冒险尝试，让人将特工总部人员的目光吸引一下，然后安排潜入进行暗杀。 这样虽然冒险。 但是杀人之后你是有时间撤离的，毕竟人是死在楼内。 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 这样是可以在短时间内不被人发现，这个时间就已经足够你离开了，外面是有人负责接应的，只要能离开公馆就可以撤离。 但是主楼外面负责把守的特工总部成员有四个，这四个人不是那么容易被吸引目光的，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想想办法。 颜清辉的安排就是，让侍应生将酒水撒在一名官员身上，这个官员的随从刚好就是红党的人。 这样他们两个人就能发生冲突。 有冲突肯定会吸引特工总部成员的目光，而且你这是在主人家的宴会上动手，那就是不给对方面子。 所以也会有人想要进入楼内通知此时，颜清辉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看能不能混进去。 做好商议之后就立马开始行动，侍应生端着酒水上前，刚好就撒在了一名官员身上。 随从见状上前就要理论，毕竟你的长官被人撒了一身的酒水，你能无动于衷吗？ 侍应生也是有些恐慌。 随从直接一脚将其踢翻，谁知道侍应生又刚好将桌子给压倒，上面的甜点和酒水撒了一地，溅在了不少人身上。 客人躲避造成一阵混乱。 负责看守的四名特工总部成员，果然有两人前来查看情况，毕竟他们担心有诈。 另有一人想要冲到主楼内，通知此事。 但是颜清辉就一直盯着，发现这个人想要进入主楼内，他上前将其打晕，然后快速将衣服拔掉自己换上。 这里刚好是高桌子的后面，而且大家的目光都被侍应生和随从吸引。 换好衣服之后，颜清辉朝着主楼跑去，至于晕倒的人，则是由军统的人藏在桌子下面，有餐布垂下来到地面上，外面是看不到的。 颜清辉匆匆忙忙跑来说道：“我要前去通知。” 他穿的是这里人员的衣服，特工总部的人也知道，而且这是这一次宴会发起人的随从，特工总部确实是没有阻拦。 样子是没有记住，但是衣服是认识的，而且那里发生事情，这里想要通知是很正常的。 特工总部成员确实也有一些大意。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因为今天在场的官员太多了，每一个人都可以给他们带来麻烦，负责保护是没有问题，可是也担心惹上麻烦。 因此手段没有那么强硬。 你面对外面是可以强硬，面对伪政府的这么多高官，他们实在是强硬不起来。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 颜清辉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进入主楼，因为已经有了路线图，所以大致都可以猜到目标人物在什么地方。 而且也不用猜。 门前还有两人负责呢。 这也是为什么门口的特工总部成员，会轻易将人放进来，那是因为里面还有人负责看守。 颜清辉看到两人，脚步没有丝毫停歇，而是急忙上前。 因为你如果有停顿，对方就会知道有问题。 但是颜清辉的双手已经在袖口内，各自抓到了一把匕首，他知道他不能让面前的两人开口，哪怕是发出声音都不行。 就在他刚靠近，对方准备询问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颜清辉双手同时发力。 两把匕首非常快速的划过两人的咽喉，然后颜清辉上前一左一右将两人抱住，任由他们的鲜血流在自己身上。 然后将两人轻轻放下。 之后颜清辉却没有立马就进入房间，而是来到走廊尽头，将窗户打开。 等在外面的军统成员，翻身进来。 侍应生和随从还在外面吸引目光，所以只有颜清辉和军统成员负责行动，多一个人是多一分把握，颜清辉也不能托大。 重新来到门前，军统成员低声问道：“怎么办？” “枪先捡起来。” 特工总部负责保护的成员是有枪的，他们现在先拿上，能不用当然是不用最好，但是如果真的到了紧要关头，为了完成任务就必须要用。 两人将枪拿好，颜清辉说道：“外面拖不了太久，而且很有可能房间里面的人也会听到动静然后出来，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冲进去？” “我们不清楚对方的具体位置，冲进去只怕第一时间也难以解决目标，而且里面有两个人，很难说不让他们闹出任何动静。” “要不就开枪射杀，然后从窗户逃离，外面会有乱子，我们听天由命。”军统成员觉得，既然如此你只能冒死完成任务。 颜清辉想了想说道：“目前看来只能如此，那就将枪上膛。” 其实两人都是悍不畏死，才敢用这样的办法。 但这也是成功几率最高的办法。 因为你想要吸引对方出来，是做不到的。 你敲门是不对的，你要在门外报告，告知情况。 但是你的声音对方能听出来有问题。 而且对方也不会来给你开门，就算是让你进去也是给你命令，那你一进去就会露馅。 而且你进去之后，第一时间都不知道目标在什么地方，你想要动手也不可能。 所以说只能用枪。 冲进去确实不知道目标在什么地方，可是用眼睛第一时间能搜索到，而且不需要你靠近对方，你用枪就能完成击杀，所以是省时省力的。 颜清辉两人握着手枪，然后直接破门而入，里面的人确实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因为外面虽然是闹出来了一些动静，但是侍应生和随从都没有大吵大闹，其实就是担心惊动房间内的人。 所以两人第一时间是愣神的。 在他们看来今天搜查严格，是不会有问题的。 抗日分子就进不来，其次就是说还有人员负责警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进来了。 但是人就是来了。 两人刚想要有所反应，颜清辉这里直接开枪，和军统之人将面前两人打死。 而且为了确保不出问题，各自在头上补了一枪。 反正都是杀。 杀两个人也是一样的。 听到枪声外面突然愣住，然后立马意识到了问题，负责保卫的人开始朝着主楼冲过来。 侍应生和随从也是立马开始脱离人群，然后将酒瓶全部砸向场中，然后扔出火苗。 他们本来是计划暗中撤离，但是已经开枪肯定是不可能暗中撤离，这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直接弄出更大的乱子，来掩护。 果然火势蔓延让这些官员是急忙躲避，有些还被波及到了，大家都是乱作一团。 负责保护的特工总部成员，也是有些进退两难，那些官员也是命令他们保护自己。 而且这个官职都不小。 总之就是现场很乱，这个时候颜清辉两人已经是通过房间的窗户离开，特工总部的人员在后面追击。 公馆外面的人听到枪声，也明白要开始接应了。 同时内部人员全部开始撤离，侍应生和随从因为有火势阻隔，两人还是比较好撤离的。 颜清辉和军统的人，则是只能背道而驰，不过接应的位置就有这两处，考虑到了撤退方向的问题，所以也没有大碍。 很快他们就冲过来，路上遇到阻碍，也被直接开枪击杀。 里面太乱了，导致追捕的特工总部成员很少，所以颜清辉他们也顺利离开。 然后就是撤离，就是要撤离到沪上分区内去，特工总部的人在后面追击。 很快负责行动的人员全部进入沪上分区，在这里提前准备好了几个躲藏的地方，大家分别躲藏。 然后特工总部的人就带队想要冲进来，但是沪上分区的人有些阻拦，最后得知是追捕抗日分子，宋书堂也收到了消息，于是命令沪上分区不要阻拦，而且还要配合。 但是这个搜捕就变得困难。 特工总部内李群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是愣住的，他原本已经将自己这里的麻烦弄的差不多了，现在来了一个更大的。 伪政府来的官员是什么身份他清楚，对方死在沪上这是大问题。 金陵方面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那就是今日参加聚会的不少官员，对特工总部的人非常不满。 他们需要对方保护自己离开的时候，特工总部的人居然不理会，而是选择追捕。 因为特工总部成员的任务是保护目标人物，自然是不能随便放弃。 那么这些官员也是对李群不满，所以说沪上和金陵方面，都有官员会跳出来。 这对李群的影响太大了。 所以这个时候李群亲自带人来到沪上分区，要展开搜查。 宋书堂当然是出面迎接，表示会全力配合，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你不配合不行。 但是宋书堂觉得，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别说你没有抓到人，就算是你抓到人，你还能怎么样。 宋书堂这里急忙将消息送给久司正人。 久司正人一听就明白，这是扳倒李群的最佳机会，于是安排宋书堂盯着李群。 现在他不是让宋书堂搜捕抗日分子，而是盯着李群。 久司正人担心李群通过这件事情，意识到自己没有好下场，可能会借着搜捕的机会逃离。 现在久司正人不能让对方离开。 得到久司正人这样的命令，宋书堂明白对方肯定会想要弄死李群，所以觉得这一次的任务算是成功。 现在就等消息就行。 回到沪上分区之后，宋书堂就亲自带人盯着李群，李群也发现了宋书堂的不同之处。 可是他现在也不能说什么。 宋书堂就是故意表现出来的，目的就是要给李群压力，表示日本人想要想要你死，你如果有什么本事不妨用出来。 现在李群用出来确实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是你要明白如果李群用了，那么日本人的顾虑也就没有了，就一定会弄死你。 而且李群用出这样的后手，无非也是给日本人和伪政府造成麻烦，这对抗日是有好处的，所以宋书堂不介意逼迫对方使用出来。 梅暮稚子也意识到了现在的重要性，她更是跟着宋书堂亲自盯着李群，就是要防止对方逃离。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宋书堂对梅暮稚子说道：“如果李群想要逃离，你直接抓捕他，这是久司正人少佐给的命令。” “明白。” 你是主任不假，但是久司正人给的命令，还是要听的。 而且李群这一次看起来是不可能翻身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聂洪这里也没有闲着，也是开始在下面的人之中，散布一些李群已经不行的言论。 丁英卓这里同样如此，他表示也要参与搜捕，所以带人加入搜捕之中。 李群想要拒绝，可是这个时候的丁英卓怎么会听，说是一定要抓到凶手。 李群感觉受到了腹背受敌，他觉得现在落井下石的人太多，和上一次的情况还有不同。 这种情况下，给李群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甚至是关于死亡的。 李群其实想要解释一下，他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可是负责保护的人员死了，是实打实的。 那么你不管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这件事情。 所以李群觉得自己最后的生机，恐怕是要自己创造了，他不相信日本人能念旧情。 他觉得自己如果不逃离，等到落在日本人手里，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对外日本人可能会说，让自己如何如何，甚至去日本本土生活，但只怕是秘密处死。 毕竟李群很清楚日本人的手段，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替日本人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不会留着他活命的。 这种情况下李群最终还是决定让自己的人，全部开始制造动乱，然后掩护他离开沪上。 李群是有这样的能力的。 这也是日本人一直忌惮的。 只是这样的能力，现在大打折扣，毕竟有宋书堂和丁英卓的存在，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同样还是很有分量的。 沪上一时间就乱了起来，宋书堂和丁英卓第一时间就开始镇压。 这都算是丑闻了，日本人和伪政府也是急忙想要终止，梅暮稚子这里见到李群想要逃离，正准备抓捕却被宋书堂拦下来。 梅暮稚子不解的问道：“不是说可以直接抓捕吗？” “跑了更好。”宋书堂说道。 这个时候李群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被抓到就是死，不被抓到效果也一样。 而且只要李群跑了，就证明这些乱子就是他弄出来的，为的就是畏罪潜逃。 那么你就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余地。 梅暮稚子一想也是，所以就放任李群离开，但是他却没有办法离开沪上。 而是聂洪这里带人将李群给击毙，没有抓到活口直接击毙。 因为李群虽然是让下面的心腹开始弄出乱子，但是聂洪这里已经提前笼络了一些人，李群以为上一次的事情，让聂洪里外不是人。 但其实聂洪这里也有进展。 这一次就是这些人稳住了，导致特工总部核心这里，反而是没有太过影响。 当然还有丁英卓的功劳。 所以聂洪就带这些人，镇压了一些人，然后将李群击毙。 只是最好的消息，以为这样聂洪就立功了，而且是大功劳。 伪政府和日本人就不想再丢人现眼了，毕竟官员被杀就已经够丢人了，李群这里弄的事情更是没有办法见人。 李群一死，聂洪就利用这个消息，将那些人全部镇压下来。 聂洪是大出风头。 而且特工总部能乱，日本人不能看到这一幕。 所以很快就需要有人负责管理，聂洪的表现是很突出的，而且现在李群的人，确实在聂洪的管理之下。 丁英卓和宋书堂这里，也是趁机表现出想要争权夺利的意思，日本人担心丁英卓和宋书堂这里也乱起来，索性很快就命令聂洪接手。 这是宋书堂他们最想要看到的局面。 真的到之后，大家都很兴奋，只是却隐藏在心里。 梅暮稚子也很开心，因为她知道宋书堂和聂洪的关系，只是现在聂洪成了主任，日后怎么办？ 聂洪还会好好合作吗？ 至于颜清辉的人，早就趁着这么多乱子离开了。 所以三足鼎立的局面终于形成，沪上情报网络彻底建立完毕，尤其是伪政府这里宋书堂、聂洪、丁英卓可以说是完全把控。 日后沪上的情报都在他们掌控之中。 甚至可以各种配合，互相牵制，让日本人和伪政府明白，他们缺一不可。 这些都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从这一刻开始，沪上的情报工作，他们终于算是掌握到了一些自主权。 在这样的情况下，三人联和让沪上的情报工作，进展的非常顺利。 保护了很多同志。 也破获了敌人的诸多阴谋。 慢慢随着战局的转变，日本人败局已定，在这种情况下，宋书堂和黎叔让聂洪、颜清辉认识到了两党之间的不同。 后续聂洪、颜清辉陆续加入组织。 成为组织同志。 等到日本战败伪政府倒台之后，三人没有时间庆祝和喜悦，他们再度投身到了与军统的战斗之中。 直至最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