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娶我好吗?》 序 这段日子  有容 终于把稿子给赶完了!哈……太感动啦!算一算日子,这部“风云组织之五”竟花了我近三个月的时间,真是混得太离谱了。没法子,习惯了偷闲,一时改不过来。 把稿子完成后,我的手足睡了一、两天,唉!太久没赶稿了,这段时期的埋头苦干真的如同水深火热,所幸,一切都在完稿后结束了。风云组织到此稍告一段落,接着我打算进行的并不是系列的作品,然后再着手写“超少女”阎镜观的爱情故事,因为她的故事是穿越时空的,写起来可能比较费时,但,我相信是挺精彩的,我会努力把它写好,毕竟她的故事我已经构思一段时间了。 前些日子在写阎焰这个故事时,心血来潮地用笔将他画了出来,也许画得不尽理想,却是我心中所想象的阎焰,考虑把他“秀”出来,再说啦,也许可以和出版社商量将它放在序的后头,届时读者们就可以看到有容心中的阎焰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楔子 偌大的办公室里充斥着肃静。 黑色的大理石地板透着些许寒气,白色帘静静的垂在落地窗两旁,这里的气氛是沉肃的,容不得些许的温柔气息。一颀长的身形伫立在落地窗前,两鬓的霜白透露着他的智慧与年龄。正当这老者垂目思索之际,身后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男子走了进来。 随着修长的长腿迈开的沉稳步伐,年轻男子半掩着面的及肩头发跟随着步伐的节奏,露出一张富有贵族气息的阴柔男性脸庞。这张脸若不是那两道微斜的浓眉和恍若鹰一般犀利的眼眸掩去如女子般柔媚轮廓的话,那会是一张倾城的美人脸! 嘲弄般的笑意不时的出现在这张漂亮绝伦的脸上。坏坏的笑容、坏坏的模样,他,符合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条件。 找了个顺眼的位子坐了下来,长腿往会议桌上一搁,他这才开口,“头头,找我来有事?”略偏着头,修长的十指交叠在胸前,阎焰对长官说话的态度一向都是如此随心所欲。 “我要和你谈谈你此次的任务。”身为风云组织的龙头,南宫修尘对于这些拥有超高智商、能力的风云成员对他这位上司“不敬”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也年轻过,也狂傲过,是不?“阎焰,这回的任务很不相同。” “你想告诉我这回的任务充满挑战性,是吗?”淡然而略带不屑的一挑眉,他的嘴角微扬的弧度挑得更高。 在组织里接的任务若太平凡,那就枉做风云了。 “与其说是‘挑战性’不如说是具有‘新鲜感’吧!”南宫修尘的眼神掠过一抹笑意,在阎焰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这个任务和黑风组织的总部首脑有点关系。”就这么一句话,他相信阎焰接定了这个任务。 阎焰曾经和黑风组织的东方负责人交手过,他对方允哲的记忆深刻,这使得他对于黑风组织持有极高兴趣。 “‘头头’一向了解我的脾胃。”阎焰的锐目扫了一眼上司,低垂着眼帘一笑。“把资料传给我,这个任务……”长腿跨下了会议桌往大理石地板一站。“我接了。”目送着阎焰的离去,南宫修尘垂首冥思了一下。 阎焰对于任何事情都是谨慎再三,思虑之周密显少有人能出其左右,但这样的精明仍是逃不了“见猎心喜”的凡人弊病。 小镜观啊小镜观,洞悉人性的弱点,你的能力锐利得令人害怕,十二岁的小小年龄竟能把你那风云菁英的哥哥吃得死死的,怪不得阎焰曾经说过,他宁可面对任何一个艰难,甚至“不可能”的任务,也不要和自家妹子斗。 只是他不与她斗,却是乖乖的走进她布下的局,看来这对兄妹连袂演出的戏码正要上档哩! 一出精彩绝伦的戏码,令人期待哪! 第一章 这就是黑风龙头的私生女? 阎焰眯着一双犀利而充满危险气息的星目,仔细的端详由总部传来的相片和资料。 出现在电脑荧幕上的资料相片显然确实具备了“资料”的特质,除了清晰的五官之外。额际以上和下巴以下全切割了。整理这份资料的人太欠缺美学概念了。 这么一个五官灵秀出尘,半点凡间味也没有的绝色该有头符合她气质的长发,是不?随后他为自己的胡乱猜测感到好笑,其实世间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谁规定气质好的女孩一定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就资料上看来,这个模样柔得似水的超级美女,骨子里也没予人的感觉一般的需要人保护,身为欧尔顿财团经理的她该让自己软得像块豆腐吗?若真是如此,那今天的身份大概不是“经理”而是“经理夫人”了。 有趣!欧洲名列前茅的财团经理居然会是扬名于世的黑社会龙头的私生女。这个和自己一样有四分之一英国血统的东方女子,若是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会如此?是呼天抢地、大吵大闹一番的拒绝有如此可耻的身世?抑或默然的承受下所有的事实? 女强人的反应该是与众不同的,不是吗?那么这个名唤戴舫宸的女强人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可否认的,接近戴舫宸的目的是想藉此揭开黑风龙头的神秘面纱,但是随之而来对于她个人的好奇更使得他非接下任务不可。 看来这任务的乐趣将会远胜于以前的任务…… 阎焰才关了机,一张充满古典味道的稚气脸庞从门后探了出来。 “哈罗,哥哥你在干什么?”阎镜观看阎焰对着她摇头苦笑的表情,索性大方的走了进来。“又要说我‘都那么大了,仍学不会进门前先叩门’的礼仪,对不?”她典雅的小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细长的柳眉一挑,小口一噘充分的表现出自我的任性。 对于她的任性阎焰早就习以为常了,他的小镜观是任性了些,但是有主见的任性有何不可? “找我有事?” “你答应姑妈要去机场接她的。”她抬高下巴看着站起来后高她三、四十公分的哥哥。“她刚从日本回来,出国前还念着要带什么礼物给你,对于那么疼你的人,你再不去接机就太不应该了。” 这是十二岁的小女孩说出来的话?哦!算了,她本来就是“超少女”,不能拿一般“正常”女子和她比。 “谢谢你提醒我。”阎焰拿起外套往身上一搭打算出门,才跨出第一步就瞧见妹妹往他电脑前的椅子坐下。 “镜观,不准碰我的电脑,里头有重要的资料。” “组织传给你的吗?”那有什么了不起?经过“头头”三番两次的游说之后,她正考虑加入呢!“如果是组织的资料,那我非看不可!” “你又不知道我的代号,怎能进入组织的资料系统?”话一出口阎焰赫然发觉说错话了。 果然,阎镜观很快的纠正他,“你会告诉我的,不告诉也拉倒,反正我只要运用一下测试过去的超能力,还怕不知道你的代号?”有超能力真好!阎镜观可爱的脸上有着狡狯的笑意。 该死的,又来了!算了,反正也不过是有关戴舫宸的资料和相片罢了,他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输入我的生日日期就成了。” “早说嘛!”看了一眼被她吃得死死的哥哥。“你可以去忙你的了,我不会把你的资料销掉的。” 阎焰无奈的摇着头,有个智商一等一的妹妹真的很可怜,不但无法尝到为人兄长的权威,更悲哀的是自己还得沦落到为其所控制的地步,真是教人郁卒啊! ??? 总算回来了! 这一个星期来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议、推不掉的应酬,老天!这可能是当上欧尔顿经理以来最累的一次考察了。 戴舫宸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云海。打从上了飞机不久,她便放任着疲惫的身子好好、痛快的休息着,直到空姐甜美的声音提醒飞机即将降落的消息。 这几天的身体一直处于相当不舒服的状态,若不是有超强的责任心和意志力,她哪能顺利的完成任务?她用手抚一下仍发热的脸颊……还发着烧呢!不过,幸好已经快到家了,届时可以好好的休息,想到这里,戴舫宸冷漠且累极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提着轻便的行李出了机舱,习惯性的拿起了墨镜往鼻梁上挂去。眼睛是最容易透露心绪的,而她,不想让别人从那里读出自己太多不想与人分享的心情,她戴舫宸的心情只属于戴舫宸的,而墨镜可以帮她遮去一切的心情,让别人无从了解她。 只是……今天的黑镜好像有些怪!哪里怪?呃……其实也说不上来,反正从方才戴上它之后,外面的世界就有那么些怪,有些……“不协调”吧!管他的,八成这几天生病又加上在外奔波,因此才有这种“不协调”感吧?回家调养几天大概就正常了。 提着行李出了关口,一向受惯了别人注目礼的她,对于他人“不客气”的目光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一个美人可以美到令人“交头接耳”的谈论,甚至有那么一点“指指点点”的评头论足吗? 唔……气氛有那么一些不对劲,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走下舞台没卸妆就直接上街购物的小丑?她知道自己现在一脸病容,也许还有淡淡的黑眼圈,这样子的确有些熊猫,但是,她戴了墨镜啦!谁看到她的黑眼圈? 仰着头,她抬头挺胸的大步向前走。 “小姐,请问……” 忽地有人从后头叫住了她,她一个优雅的转过身。“有事?” 对方看见她转过身后先是讶异的怔了怔,然后仿佛看到电影情节中爆笑画面,一个劲儿的爆笑出来,笑到最后居然挺不直身子,一只手还颤着抖大咧咧地指着她。 戴舫宸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心想,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行为这么唐突、没礼貌? 强忍着怒意,她皱着眉开了口,“先生,你叫我有事?”迷长相俊美的男子吃错了药不成?她就算长了像恐龙也没这么好笑吧! “你……哈……哈……你实在太好笑了!”阎焰到机场等候姑妈已经近半个钟头了,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出关,正要向前询问该班机是否由日本开出的,却看到这种“爆笑”画面!他笑声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这么好笑吗?”戴舫宸敏感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直觉的,她摘下墨镜。 终于,她知道这“没品”的男人笑些什么了。老天!她的镜……她的墨镜居然掉了边镜片,也就是说,这造型以帅气为诉求的墨镜上有一边是没镜片的,那么……她方才的模样不是像恐龙,而是像熊猫! 哦,上帝!这种该一头撞死以遮羞的“代志”,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红着脸,戴舫宸有些恼羞成怒了,“状似”熊猫已经使她够困窘的了,这该死的男人的笑声更令她成为注目焦点,唔……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太好笑了!我……哈……忍不住……”阎焰笑到肠子都快打结了。没想到机场来接人还可以遇到如此“精彩”的笑话,好久没笑得如此开心了!哈…… “忍不住是吗?”这个杀千刀的。“那么我帮你忍住——”语毕,她在阎焰还会意不过来的同时,一巴掌火辣辣的甩上他的脸。“你去死吧,臭男人!” 这巴掌奏效了,使得笑到几乎疯掉阎焰的笑声卡在喉咙,笑意僵在脸上。 这女人真打?!她居然敢打他?!阎焰讶异的愣了下。 “这不是忍住了吗?itseasy。”说着,戴舫宸冷冷的瞪视他一眼,再度旋过身去,临走前回头撂下话。“小小的教训,以后再无法控制自己没啥风度的笑声时尽管找我,我会免费替你止笑。” “你是谁?”他头一次被女人打,不留个名字纪念有些对不住自己。 “欧尔顿,戴舫宸。”敢教训人还怕人找麻烦吗?她戴舫宸一向敢作敢当。 她侧低着头轻甩着长发,微略自然卷的长发在风中轻扬。目送着她离去的傲然背影,阎焰用手抚着方才被掴的脸颊,脸上有着淡淡的,带着危险讯息的使坏笑意。 原来,她就是戴舫宸?怪不得有些面善。 一巴掌,很特殊的“见面礼”,不是吗?有趣!事情愈来愈好玩了! ??? 坐进了宽敞的劳斯莱斯后,温葛蕾优雅的抚顺了裙摆,这才笑意盈然的打量着一向令她引以为傲的侄子——阎焰。 “在这‘特殊’期间能在英国看到你,有些不可思议。”温葛蕾风韵犹存的脸上有着讥讽的笑意。不过,从日本出公差回来,甫下飞机就能看到一向她视为己出的侄子前来接机,不可否认的,十分令人愉悦。 “‘特殊’期间?”阎焰一耸肩的苦笑。“你是指全族想‘围捕’我去相亲一事吗?如果此事算‘特殊’,那‘特殊’两字对我来说就没啥特别了。打从我年满二十五岁之后,有哪一天不遭‘围捕’通缉的?” “习以为常了?”她抿嘴一笑。“说真的,相亲其实也不错,更何况老爷子会看中的女子各方面都不会差的,何苦老躲着相亲一事?” “那可不行!万一我没看上对方,对方看上我可怎么办?我可不希望后头老跟着一群‘亲卫队’。” 对于这么一个不懂得谦虚为何物的侄子,温葛蕾笑了出来。“还是那么狂傲,你哟——” 不过,说实在的,那些名门闺秀固然条件高,若真的要配俊逸不群的阎焰,显然仍有些高攀了。 “婚姻大事我可是很谨慎的,不是我真的动心的对象,任她是王公贵族我也不要。”身子往皮椅上靠去,一脸玩世的笑容,一双明眸星目却有着难得的认真。“我坚持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所以你不屑家族为你安排的相亲对象?” “认命的接受相亲的女子,这样的人太‘宿命论’了吧?”他一撇嘴。“现在还流行三从四德?可笑!” 人的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阎焰一向是“人定胜天”论者,他看不起所有的“认命”者。 “原来你要的妻子人选是要刁钻一些的,是不?”温葛蕾摇着头苦笑。“别人是巴不得妻子愈温婉愈好,你倒是希望找到个有个性一点的。”说到这儿,她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说。“说到这个,有个人选倒是合了你的脾胃,那个女孩和你一样痛恨相亲,很不巧的,拒绝的对象居然是你。” “有这样的女子?”这倒是希罕事,通常对方若是知道相亲的对象是肯特伯爵家的人,十之八九是不会拒绝,且别说他个人条件如何,光是肯特一族就是许多人极欲攀附的对象。玩世不恭的一挑眉,阎焰眼中闪着好奇。“是哪家小姐如此有个性,敢拒绝和肯特家族攀亲?” “欧尔顿老爷的外孙女——戴舫宸。” “是她?!”是一件挺讶异的事。阎焰垂首一想,那个女子会如此做才合乎她的作风,是不? 戴舫宸绝美的容颜和傲然、孤久自赏的特质很难教人忘怀,她的确像是会拒绝相亲的人。 看来在他未和她谋面前,两人已经有过“交集”了,而且还是“相亲”被拒哩!戴舫宸啊戴舫宸,你接二连三的“削”我面子,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阎焰心想。 “怎么?你认识她?”温葛蕾注意到他语气中的讶异。 “没有,她那种千金小姐,我哪来的机会认识?” “是吗?”温葛蕾有些暧昧的一笑。“希望是真的没见过,要不……以她的姿色,可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哦!她的相片我见过,是难得一见的绝色。”那张“相亲”照除了见过之外,鬼灵精怪的小镜观也看过,而且是小镜观说相片中的女子绝对能够“套牢”老哥的话,才引起了肯特家族诸位长辈的高度注意。 她俊美绝伦的侄子真的会迷上欧尔顿家的戴舫宸吗?未来是个未知数,谁也料不准的结果,不过……小镜观的话一向都能百分之百兑现,不由得别人不信。 “我一向对女色没兴趣,再美的美人顶多引得我多看一眼罢了,晕头转向?”他干笑了一声。“是指我看美女看得太入迷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吗?” “你没见过她,不知道她一颦一笑的迷人。”她真是一个大美人,温葛蕾就不明白,一个混血儿怎能长得如此“东方”?唔,算了,她们家的阎镜观还不是活像中国古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美人还不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他在“心中”承认,戴舫宸是继曲宓之后令他看了颇有感觉的女子,但,那不意味着她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左右他的心绪。 再美的女子对此刻的他而言不过只是个艺术品,仅仅只是欣赏用的,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将不会有什么不同,他十分坚信。 “你现在想法是如此真正谈了恋爱可就不会如此想了,很期待你的改变。” 阎焰耸肩一笑,“怎么今天净聊这些?换个话题吧!” “又逃避了?” “不是逃避,是不耐烦。”就算他心中再不快,脸上的淡然笑意仍不曾消失过。“谈谈你此趟的日本行吧……” ??? 一身笔直的西装革履,戴舫宸在办公室里头的穿着一向都是如此中性、有个性,而一百七十六公分的修长身材也赋予她“衣架子”般的优势条件。 坐在办公桌前,她专心的批阅着堆积在案头前的文件,正在一心一意之际,桌上的对讲机响了。她按了一个按钮,秘书甜美的声音传了进来。 “经理,欧爵企业的总裁在会客室等你。” “又是……”戴舫宸对着对讲机一番白眼。“告诉他,我没时间见他,请他回去吧!” “可是,经理,你也知道他不好打发的。我知道你不想见他,所以也曾找理由想打发他,可是……他坚持见到你才肯走。” “那就让他等吧!”戴舫宸没有商量余地的结束了对话。 去他的!欧爵企业就了不起吗?就算明知得罪欧爵企业是个不聪明的举动,但她仍坚持不和其总裁艾力克有所牵扯。每回洽商时他那色迷迷的眼神,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样直教她反胃。 会和艾力克有所接触是表哥一手策划的,他以为他在玩啥游戏她看不出来吗?呵!要玩手段也高竿一些,这些低级手段她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他当真以为她是三岁孩童吗?威廉表哥,你低估了戴舫宸的智力,也高估了自己的手段! 戴舫宸三岁时母亲空难亡故后,她就被外祖父接到英国来。自从她来到了母亲欧尔顿家后,聪明慧诘的她一直是欧尔顿老爷的心肝宝贝,长大后艳冠群芳、能力卓然的她更是老爷子的骄傲,他对外孙女的偏好引起了儿子及孙子的不安,深怕老爷子百年之后,遗嘱中的家产会落到戴舫宸手中。 老爷子对她的疼爱使得比她更有资格继承家业的威廉十分不满,他总想尽办法和戴舫宸在工作上相较个高下,可是事实证明,他的能力是不及她的。能力不及她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偌大的产业落在她手中?那可不行。 不过,所谓女大当嫁,这也许是一个把她驱出欧尔顿的最好方法,既堂而皇之,又不会让别人多说话。 于是乎威廉首先找上了肯特家的外孙。听说那家伙成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没个正当职业,这倒是个整戴舫宸那高傲的女人欲哭无泪的好人选。试想,万一她两人相看对了眼,戴舫宸不会成了“女怕嫁错郎”的例子?届时,那可大快人心,只可惜……唉!戴舫宸一中的说要“相亲”就副没得商量的倔模样,这出戏自然没得唱了。 她不爱相亲那也成,利用“公事”介绍她认识他的好友总成了吧?这也就是戴舫宸和艾力克认识的原因。 只是事情的发展结果和威廉所想的有些不同,原以为恁着艾力克帅气多金一定能把戴舫宸玩于股掌上,哪知……事情好像恰恰相反,艾力克已经沉迷于她的一颦一笑中,而她呢?还一副八风不动、老神在在的模样,这女人真不是座普通的冰山。 戴舫宸结束了和秘书的对话后心情一直没转好。毕竟她之所以会待在欧尔顿上班全是回报抚养她长大的欧尔顿老爷子的心意,这全然和抢家产搭不上边,而那无知的威廉表哥却硬要扣上她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更荒廖的是以替她找个婆家为手段,赶她出欧尔顿,自己如真要和他争家产,以他那种平凡的办事能力,她有十足的把握争赢! 算了,想这些没营养的事,正当戴舫宸收起心事打算再专注于工作上时,她办公室的门被无礼的推研。威廉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 “你知不知道我的朋友已经在会客室等了你快一个钟头?这是你的待客之道?”随即一双手拍向她的办公桌。 戴舫宸从容的将笔套上笔套,这才抬眼看他。“既然是‘你的’朋友,而你又知道他枯坐了一个钟头,该陪陪他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艾力克想见你!”他仍是怒气冲冲。 “是为着公事?如果是私事……那么,此刻是上班时间我没空。若是前者,有你和他谈公事,比我和他谈适宜多了,你认为呢?” “你知道他……” 不待他说完戴舫宸截断了他的话,“如果他是针对我来的,那么,请他死了这条心吧!我戴舫宸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那种大总裁谈情说爱。” “你……”威廉气愤的指着她。“你别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人家喜欢你是看在你是我表妹,你真当自己是国色天香。” “只要是你表妹他都喜欢?那么,请你将玛莉安介绍给他吧,对于没啥主见的男人我没兴趣。”她重新回到文件上。“我要办公了,没事的话你请回。” “你……好!你有本事,你冰清玉洁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圣女的姿态要摆到啥时候!”说着,他又气冲冲的往外走,“砰”的一声,重重的摔上门。 总算又结束了一场无聊的精神轰炸。戴舫宸一副疲累似的将身子靠往身后的靠背,闭上眼睛用右手在眼皮上轻揉着。 “舫辰,你还好吧?” 她一睁开眼睛看到她的好友兼秘书安娜正伫足在玄关处。“我没事。”很勉强的,她挤出了一抹笑容。 “你的苦我知道,但……却法替你分担些什么。”安娜走向她。“这种肥皂剧以后大概会不断的重演,真不知道你那表哥怎老演这种无聊的戏码?”真怪!舫宸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干啥这么急着替她物色对象?最可笑的是,别人否决他所物色的对象还不行呢!他以为他是谁?丘比特吗? “二十六岁的老姑娘了,也的有该有人交往的对象了。”戴舫宸摇着头苦笑。“只是……不知怎么,我就是遇不到心中理想的对象,是我太挑了吗?抑或……”缘分的事,好难懂的。 “就算是太挑那又如何?就凭你的条件是可以眼高于顶的。”不是她爱吹牛,戴舫宸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来看过最美的女子,那些所谓的玉女明星、偶像巨星给她一比,不知给比到哪儿去了。这么一个绝世大美女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尽完美的话,大概就是表情太冷了吧。 一座冰山似的美人,无论她对异性有多么致命的吸引力,终是具有一些“吓阻”作用,也因此,欣赏她美貌的人多,而实际上付诸于行动追求的男士却有限,男人嘛,是死要面子的,与其作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还不如筑梦忠实,是不? “不谈这些了。”对于未知的东西,何必浪费时间去多作无谓的讨论?她低着头看了一下表。“原来快到下班时间啦,怪不得我觉得有些饿了。”看了好友一眼,“不知怎么今天有些怕寂寞,下班后你有没有约会?没有的话,一块儿吃个饭。” “就算有约会为了你也可以推掉的。”安娜开玩笑的说。 “看来我这上司对你而言还挺有影响力的。” “怎么会没影响力,这可关系着我的‘钱途’亮不亮哩!” “真现实!”戴舫宸笑了出来,然后有些感慨的说。“看来好朋友是比男朋友有用处得多。” “从我身上应验了吗?” “你少臭美了。” 两女孩相视大笑了起来。 第二章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阎焰推开餐厅的门迳自往前走,全然不理会在后头妹妹努力的恳求。 这小丫头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他即将有趟北京行,死缠烂打的成日跟在他屁股后头要求自己带她同行!这趟北京行可是为了公事,怎么可能带她去,又不是去郊游,这丫头愈来愈不像话了! “去一下又不会怎样,北京我长那么大还没去过呢!”她年纪虽小,游历过的地方可是挺可观的,尤其是满十岁之后,爷爷就默许她一个人出国旅行,全家大小没一个人把她当“小孩”看,就只有这个自以为是的哥哥,真讨厌! “你长那么大了还不曾到北京,是吗?告诉你吧,世界上还有许多人到死都还没离开过自己国家到处旅游,你呀,该知足了。” “我不管啦!”阎镜观嘟起嘴巴。“一样都是肯特家的孩子,为什么你想到哪里就可以去?” “因为我是大人,而你——还只是个孩子。”无论她的智商如何高,十二岁,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有一个智商超高的妹妹,阎焰口头丰虽常自我调侃“颇吃不消”、“三不五时被荼毒”这样的话,实际上,他是与有荣焉的,私心上,他希望小镜观在“思想”上能不“成长”得太快,是孩子多享受几年属于孩子的纯真吧!成人的世界有太多的忧虑,那不是她想象得到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阎镜观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话,生气的瞪着老哥。 “ok,你不是小孩,那么就别用“小孩子”死缠烂打的方式求我带你去北京。” 阎镜观咀嚼着他的话,脸上顿现狡狯的笑意。“我不去北京也行,但是,你不能老是用我不慎落在你手中的‘把柄’威胁我做这、做那的,还有……你要想办法弄到一瓶上一回你们组织新研发的‘说实话’药剂给我。”她一副谈判的架式,看着哥哥紧抿着唇,她催促着,“怎样啊?” “你认为我会答应?” “你不得不答应,顺道告诉你,我的把柄已经渐渐对我不构成威胁了,相反的,‘它’对你渐渐构成威胁了哟,信不信?” “你在以胆搏胆?”阎焰知道她这妹子的可怕,脸上扬起了警戒般的笑容。 “没必要。”她又耸肩又摊手。 轻啜着侍者递来的冰开水,阎焰垂着密长的睫毛仔细的考虑了一下。 她口中所谓的“把柄”是指他知道她此时正实验着一部能够回到过去的机器,那种实验被他斥为无稽之谈,他根本不会去跟任何人提及。 回到过去?呵!那不成了时空隧道了吗?现代是什么世纪了,哪来那种“怪力乱神”的话?他这妹子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至于她所说的“它”对他渐构成威胁,那是啥意思?不会是想拿他去当“白老鼠”,好搭乘她新发明的“时光机”回到过去当古人吧?她若真的有此本事,那他也甘心回到过去,只是时代别送得太久远,届时穿着树叶兽皮到处晃,那可不成体统了,唉……真无聊,想这么多。 再者替她向总部要一剂药剂……那并非难事,奇怪,“头头”那么重视她,只要她一开口,别说一剂,就算十剂也给她,她干啥不自己去向他要? 啊哈!这小女子八成怕欠“头头”人情,届时欠了他人情,当他再揽她入组织时就没拒绝的借口了,十二岁的小女生……未免太精了吧?阎焰又想了一下。 嗯,反正只要她不跟去北京一切都好说。 中国,那不是镜观可以去的地方。 “喂,你考虑了大半天,这椿交易成不成立?老哥,你啥时候变成如此不果决啦?” “你的话我信不得,要不届时着了道的又是我。”他喝下了一大口侍者递来的咖啡,这才说:“好吧!只要你不跟去北京,一切都如你所愿。” “这才对嘛!”她笑盈盈的举起柳橙汁。“为我们的‘交易’成功干杯——” 正当两人都有好心情的想继续闲聊之际,两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推门而入。为首的一位是个金发碧眼的洋美人,而走在后头的却是一位超级艳绝的东方美女。 阎焰一个不经意的抬眼,目光盯在那东方美人的脸上有数秒之久,然后掩饰一般的低头啜了口咖啡。 是她——戴舫宸,在这里遇到她,可真巧。 “欧尔顿家的戴小姐耶!”方才老哥“痴迷”的望着人家的那几秒,可没逃过阎镜观的当眼。 呵、呵、呵,“清教徒”快破戒了,光是有个女人能让他注意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是差些没流下口水的“相”了人家那么久?她阎镜观料的事怎能给它不准? “你怎么知道她是欧尔顿的戴舫宸?” “上回相亲的相片大伙儿都看过啦,只是你连看人家相片都没有看就回绝了相亲一事。”她对他挤眉弄眼,“本人比相片漂亮多了!哇塞,超级大美女,怎样啊,后不后悔当时的拒绝啊?” “无从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阎焰一挑眉,眉宇间净是自信和傲然。 “哦——”不可否认的,这样的回答令人有些失望。 不后悔?那表示老哥看不上人家戴小姐喽?不会吧?她的直觉从来没有失灵过。“哥……你真的不后悔没和她相亲?”不死心,她又问了一次。 阎焰嘴角轻扬了起来,目光大咧咧地往戴舫宸的方向看去,轻挑的神情中有着不容动摇的坚定,他回眼看着妹妹,不开玩笑的说:“我不后悔没和她相亲,那并不意味着我不会让她成为我的——她会是我的新娘。” 他的话使得阎镜观的嘴巴成了“o”字型。 这么志在必得的话很具震撼感哦!呵……看来,这回老哥是玩真的了,好戏在后头哩!因为啊,这位艳冠群芳的戴小姐一脸的冰冷傲气,活像长满了长刺的白玫瑰一般,怎么看都不像好追的样子。 好花易赏,那并不意味着好摘哦!且看是老哥是顺利的采下玫瑰,抑或是被玫瑰扎得满手伤,两种情况各占二分之一的机会,好玩喽! ??? 静谧的法国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旋律回荡在夹杂轻声细语的浪漫空间中。烛光和玫瑰相辉映出属于情人的夜—— 面对这样浪漫而属于多情的气氛,戴舫宸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骗局!这是个大骗局!原本不错的心情给眼前这该死的男人破坏殆尽。 “还为了我的谎言而生气?”艾力克帅气的脸上有着歉意,但是他脸上更多的是得意。 为了约戴舫宸吃顿饭,他还不惜说服父亲替他打了一通有关“公事”的电话要她当面商谈。他知道,要是自己直接约她,就算是为了公事她也会想办法推掉或是请人代替,可是父亲的话对她而言显然是较具说服的。 “你不该联合你父亲说谎的,生意人最重信誉,他不怕因此而坏了自己的信誉?” “为此若能助我赢得你那也值得。”从来没有一个女人需要他如此大费周章的追求。在认识她之前,女人对他而言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认识她之后,呼之即到把她追到手……嘿……看他要如何从她身上讨个够本回来。 他的话令戴舫宸锁紧了眉头。这个男人八成不知道“无耻”怎么过写法!他真的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要她陪他吃一顿饭了吗? 毫无商量余地的她要离开,在离开椅子之际,途中又被拉回了座位,那拉扯是粗鲁而无礼的,她戴舫宸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了?她双眼燃着怒火瞪视着他。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艾力克邪里邪气的压低声音说。“像你这种女人最要面子了,如果我在这种公共场合强吻你,你自信能抗拒吗?接吻对情侣而言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你确定要将我们的恋情公诸于世?” “你……”这男人真的很卑鄙,看来他是吃定她了!“你到底想怎样?”他说重了她的忧心,在这种公共场合他若强吻她,她真的拒绝不了。就算事后给他一巴掌,在这种情人餐厅,任谁也只是以为情侣俩闹不愉快而已,届时真给人传成是他的女朋友,那可不得了。 “我不想怎样,陪我吃顿饭,然后去跳个舞……之后的节目嘛……”艾力克笑得很邪,“想到了再说。” “艾力克……你别太过分,你真的以为你能为所欲为吗?”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他真是下流得可以。“你别作……作梦……”她说到这里时忽有些晕头目率,除此之外,身体还逐渐感觉到热了起来,到了最后连小脸也莫名的恍若有一把火在燃烧。 怎么回事?嗯……头好晕!她勉强的撑起眼看艾力克,却看到他志得意满的笑着,一个不妙的念头闪过脑海—— 天!他在方才的开水中放了什么?下意识的戴舫宸感觉了不对劲,很努力的想站起来离开座位,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到了最后,她连思考的能力也丧失了,黑暗吞噬了她…… “呵!再难缠的女人也抵不过一杯‘神仙水’。”轻亵的抚着戴舫宸柔滑的脸庞。“放心的睡吧,待一会儿我会让你飘飘欲仙的!” “在她飘飘欲仙前,我先让你痛苦欲死。” 在艾力克还开不清楚来者的意思时,对方猛来的一拳即让他昏死了过去。霎时间餐馆内此起彼落的传来了惊呼声。“对不起,打扰各位吃晚餐的兴致,这纯粹是私人问题。”说话者是一长相神秀绝伦的俊雅男子,在他有着属于西方人的深刻轮廓的脸上,却有着东方人才极的神秘特质,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阎焰。 原本,他是想找个像样的地方耳根清净的吃顿饭,在肯特家哪顿饭享有最高品质过的?二十八岁仍没对象的男人就得忍受家中诸“红娘”的疲劳轰炸?真是够了! 好不容易来到了这家法国餐厅,才点了东西而已,就看到了隔壁桌来了个西装笔挺,长相尚称得去的男人在他斜后方的位子坐了下来,又隔了约十分钟后,男人约好的对象出现了——一个声音像极了戴舫宸女子。没办法,那女子的位置正好在他正后方,两人是隔着椅子背靠背坐着的,自然看不到她的脸,不过,利用了一个回头的机会,他确定了坐在自己身后的女子是戴舫宸错不了。虽然只瞧见了背影,但,对于掴过他一巴掌的“传奇”女子,化成灰他都认得。 戴舫宸有男朋友了吗?唔……游戏愈来愈有趣了。 接着他们交谈的内容更令阎焰听得有趣了起来。啊哈,原来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不过,这“落花”的气度太差了些吧?哪有人那么样强迫对方陪他吃饭的,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连吃个饭都要人家喂。 又,那戴家小姐也未免好面子好得过头了吧?别人都知道利用她的弱点加以控制她,而她却真正任由人家摆布,真亏她还叫“女强人”,是女强人就不该如此受制于人,她该打得他满地打牙才对。 结果?她非但没让对方满地找牙,却是让对方的“神仙水”给迷晕了,准备当神仙去,幸亏她命好遇到他,这才没被占了便宜,若让这叫艾力克的得逞,以戴舫宸这样硬脾气非上吊自杀不可。 打横的将戴舫宸给抱出了餐厅,离去前阎焰看了仍昏死的艾力克。 算你好运气!今天若不是戴舫宸给迷晕了,自己想尽办法也要去弄个十瓶“神仙水”叫你吞下!爱当神仙,我就让你飘飘欲死的飘个够! 艾力克——他记住了。 ??? 女强人都是像这种样子吗? 打从阎焰把戴舫宸抱出了餐厅,送上了轿车,在一个红灯她“清醒”之后就是这个样子——死命抱着他又是亲、又是软语缠绵的。 这大概是“神仙水”的药效发作了吧?否则冷若冰霜的“冰山”怎可能如此热情?原来冰山遇上了“神仙”点化之后,也可以变成火山的。 一路上戴舫宸又是娇喘连连,对于阎焰又是“上下其手”的,挑逗得自制力一向一等一的阎焰脸红心跳,方向盘几度差些捉不住,因为他一只手要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是要抵抗戴舫宸愈来愈不规矩的手。 天!他此刻的处境还真像是初初下海的星期五牛郎,竭尽所能抵挡“老饕”的掠夺,保住贞操。 面烦对戴舫宸的“步步逼近”,阎焰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头一遭被女人性骚扰就遇到“这款”的。 为了能够专心开车,不必让出一只手陪她大玩“西洋剑”般的“擒拿”,只得任由她把整个身子缠了上来,于是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看过蜘蛛抱蛋没有?戴舫宸此刻姿势活像那只蜘蛛,而不幸的阎焰则是那颗蛋。所幸的是,阎焰长得高,因此还能越过她的肩头看前方的状况,否则像这种样子,怎么开车。一路上险遭“狼吻”,看到自己实验室近在不远处时,阎焰第一次感到得近乎落泪。 只要到实验室帮她打上一剂镇定剂,他就可以脱离苦海啦! 哇!谢天谢地!终于到了目的地,下了车之后,阎焰直接往实验室里走,而戴舫宸仍维持着老姿势,手紧抱着他的颈项,而腿则缠在他的腰际不放。 算了!反正这姿势还方便他为她打镇定剂呢,姑且再忍受她的骚扰一会儿吧! 终于,一番折腾之后戴舫宸松开了四肢,安躺到实验室的实验病床去了。 看着她安稳入睡,阎焰这才松了口气。 ??? 这里是哪里?戴舫宸被恶梦醒,倏地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到处都是瓶瓶罐罐的药品,且充满了刺鼻的药味,这里是医院吗?就算是,她来医院干啥? 好像记得她和艾力克在一起嘛……然后他们为了一些事情争执,之后呢……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昏昏欲睡……再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没啥记忆了。 神经质的抚了下胸前,发现身上的衣服仍穿戴整齐,她这才松了口气且有了心情想知道身处华何境。 阵个房间较强的光线由门缝透了过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悄悄的下了床,朝着那扇门走去。 戴舫宸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原来是书房。琳琅满目的书摆满了书架,天!这里活像是座小型的图书馆。走到书架前一看,这些书虽包罗万象,但是以医学类的书为多,且大多是原文书。 这个房子的主人是学医的吗?很自然的,她对这房子的主人起了好奇心。 越过了座大书架,后头有一组沙发桌椅,而长沙发上正躺着一个人,正确一点说,是一个男人。 男人落在额前遮去半边脸的刘海因仰睡而自然地散落两边,一张俊雅得撼动人心的脸显露出出来。 徐斜的浓眉、高挺的鼻梁和上薄下厚的性感唇型,沉睡中的他虽看不到澄明的眼睛,密长的睫毛却别有一番感觉。熟睡的他宛若一个大孩子,很纯、很真! 他该是个混血儿吧?纯种人不该有那么完美的轮廓。奇怪,这张脸好像曾经在那里见过?戴舫宸望着这张帅气到有点罪过的脸思索了起来。 忽然阎焰那双长出沙发悬在空中的腿,让她想起来“他”是谁了!这家伙不就是两个月前她出差到外国,回国时在机场取笑她的那个? 这个杀千刀的怎会在这里?真亏她方才想了半天还记不得,她这一辈子中几时受过像上一回那么的耻辱了? 气呼呼的,她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原本是想直接把他叫起来问他一些事情的,后来一想,还是让他自动醒来吧,毕竟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喧宾夺主有些不太适宜。 接下来的时间戴舫宸想事想出神了…… 其实阎焰在她醒来下了床时他就转醒了,风云组织的特殊训练使得他有任何时候都维持着相当的清醒和警觉心。 他如果连她走到身旁都还毫无警觉的沉睡的话,他早死于以往经手的案子中了。 他知道戴舫宸在看他,她既然爱看就由她看个够吧!待她看够本了,也该让他睁开眼看看她了吧?一睁开眼却看到她正呆着眼,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一个方向——他的扣子。 “这样‘不规矩’的看着我,怪不得我睡得不安稳。”阎焰看到她此刻的模样,忍不住想捉弄她。 戴舫宸原本发着呆,这么一句带有嘲弄意味的话顿时教她手足无措的红了脸。 “你……你啥时候醒了?”方才他明明闭着眼睛睡得很熟的,是啥时候睁开眼的? “你嫌我醒得太快了,没能让你‘安心’的多看我几眼,是不?”这女人常如此脸红吗?她脸红的样子很妩媚!“那我好人做到底继续闭上眼睛好了。” “你胡说八道!”必须冷静下来,她不能再放任自己像猴子一样遭这男人耍,“请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以及……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很好的问题。”一个存心捉弄的笑意扩在他嘴角。“这里是我的实验室,‘我’把你带来这里来。” “你耍我!”她的表情和声音都是冷的。 “这是你问的问题,而我也照实回答了啊!”阎焰一脸无辜。 戴舫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打算离开,再和这疯子多相疯一秒,她就多一分发疯的可能。 “这么快就走人啦?我救了你,你连谢字都还没说。”看她转身欲走,戴舫宸叫住了她。 “你救了我?”这倒是件有趣的事,她又确定一次,“我会需要你救?” “你那个叫艾力克的朋友给你喝了‘神仙水’,别告诉我你清纯到连那玩意儿是什么都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若没遇上了我,你确定能安然无恙?” 一听到“神仙水”戴舫宸不由得红了脸,那不是坊间所卖的“发情剂”之类的东西吗? “艾力克……他……”她知道艾力克一直垂涎着她的美色,但万万没想到为了得到她,这样卑劣的手段他也使得出来!“他……那……我……” 这女人爱玩“这样造句”吗?好!造给她听。“他被我一拳打晕了,那你被我救回来这儿,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你为什么要救我?”顿了一下她说:“我曾经在公共场合掴了你一巴掌,你……一点也不记恨?”就以牙还牙的理论,他该帮助艾力克的,不是吗? 哦!原来她还记得这档事啊?“对于‘恩人’我怎能记恨?那不是成了恩将仇报了吗?那时我的笑止不下来,是你那巴掌为我止笑,免于我笑到下巴脱落的,不是吗?”这样鸡毛蒜皮的事他哪会放在心上,更何况那件事他太没风度了,活该挨打。 一想到那天的事戴舫宸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戴了少了一只镜片的墨镜还摆了一副酷相,那不活像很呆的熊猫?也难怪眼前这男子会笑得无法停止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对了,到现在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戴舫宸,你好。”她友善的伸出手。 “你的名字之前你就告诉过我了,我会记得的——‘止笑专家’戴舫宸。”他一笑,也伸出手回应她。“我叫阎焰。” “阎焰?!”她讶异的看着他,“肯特家的外孙阎焰?”得到肯定的答案时,她私自想,怪不得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他像混血儿,原来他和自己一样,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只是他比自己更像外国人罢了。 “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和一些事情,八成是因为相亲一事,对不?”真中够无聊,谁说男女要看对眼一定得用那种“拙”方法? “你知道?” 阎焰一耸肩,“不但知道,我还知道你拒绝相亲,而我也不欣赏用那种方式来认识朋友。” “看来我们好像还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嘛!”和他说话的感觉挺不错的,虽然有时他老喜欢开开玩笑,而那些玩笑有时令她听了想撞墙。 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两人又多了些交集了吗?阎焰不置一语的淡然一笑。 外头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泄了进来,爽朗的感觉温暖了一室…… 第三章 初春的伦敦仍是寒意逼人。 阎镜观盈利近壁炉边烤火取暖边玩着扑克牌算命,而在一旁的阎焰则是一头埋进电脑中,和总部的电脑连线交谈及讨论新任务的细节。 “一张红心……又是一张!哇哦!哥,你真是天生的祸水!呃疑……红心又是一张!” 交谈告了段落,阎焰关了机。“你方才吱吱喳喳的吵些什么?什么祸水?”他挨近一看。“又玩扑克牌,这东西没啥根据的,想不到你还挺乐此不疲的。” “我才不管它有根据没根据哩!准不准才重要。现代虽然科学进步,但仍有许多科学家无法用科学的方法加以解释的东西。” 他这妹子一向有主见又辩才无碍,为了这小事多费唇舌去辩太无意义了,于是他说:“算你说的有理。”看了一下一整列的红心,他问:“这回又是算谁的命?” “生就一副桃花眼到处去勾引女人的还会有谁?”讽刺老哥的本事她可是一把罩。“别客气,大方的承认吧,正是我的好哥哥——你。” “我?”阎焰失笑了。“我啥时候生了对桃花眼了?” “你对女人没兴趣,那并不表示女人对你没兴趣,有异性缘的通常就带桃花,只是有桃花运别有桃花劫就是了。”她一副铁口直断的模样。“之前我帮你排,你的桃花运多得吓人,但没能构成桃花劫,这回呢……唔……桃花运依旧在,只是麻烦也上身。” 阎焰一笑,“胡扯!” “不信算了。”别人不相信,阎镜观也少了被肯定的感觉,索性不玩了。“喂,仍然最近红鸾星动,有女朋友了,对不?” “是朋友。”他和戴舫宸刚成为朋友,还不到男女朋友的地步。 “我看也快了,看你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 这小孩!他拍了拍她的头。“镜观,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样子,大人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说着将大衣往臂弯一搁向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现在是学校放假期间,一个人闷在家里,她无聊都无聊死了,多么盼有人能陪她。 “你忘了吗?七点有个宴会,外公要我一定得赶过去,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其实他才不是真的在意那场宴会。一般的商业聚会他这学医的“圈外”人士根本没参加的必要,会去参加这宴会的原因是因为总部给了他消息,在宴会中黑风组织的首领很可能会出现。 就冲着这句话,这宴会他是非到不可。 跳上saab跑车,阎焰欲会见心中想见人物的好奇全表现在车速上,不到半小时,他已经到达了以正常车欲要近一小时才到得了的会场。 在入口把邀请函交给侍者,才踏入会场就看到那天被他一拳给打晕的艾力克。 原来那家伙还是大有来头,听戴舫宸说,他是欧爵企业的总裁是吧?啊!那又怎样?痞子就是痞子,就算他当上了美国总统若那副德行没变,他仍是痞子。 阎焰看艾力克时,艾力克也正在打量他,脸露不屑的神情看在阎焰眼中倍觉可笑。 两人隔着众位宾客以目光遥相较劲之际,戴舫宸穿超过人群走向阎焰。笑容可掬的她另有一种和“冰山”迥然不同的风情。 “嗨,你也来了。”她知道这种大宴会肯特伯爵一定会出现,却没想到一向没出席过这种商业宴会的阎焰也会来,能在这里看到他真的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能看他就很……很满足。 满足?她不知道这么说贴不贴切,不过,实在想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此时的心情了。 “没见过世面嘛,图个经验也好。”阎焰自己没发觉,他看戴舫宸的眼神特别专注。 “没见过世面?”戴舫宸抿嘴一笑,开玩笑的说:“那好,就由我这见过世面的‘老鸟’带你这只‘小菜鸟’见世面吧!”她外公今天也来了,她想把他介绍给老人家看看。 “不急。”对于这些上流社会人物他没多大的兴趣,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为此。方才他仔细的在张咏倩会场中搜寻着黑风组织的首脑,只是到目前为止,他实在找不到一个有大哥气势的人。戴舫宸大概也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在她尚未开口时,阎焰分散她注意力的说:“呃……方才我看到了艾力克,不知你看到他没?” “别提他了。”一想到他为一己之私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真是……无聊至极!“我到这里时就看到他,他还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我打招呼,我没理他。他大概知道我已经知道他做的好事。虽然他仍粉饰太平似的和我打招呼,但是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老是找机会亲近我。” “是吗?”阎焰不置评语的一笑,虽然他并不是很了解那个叫艾力克的,但……直觉告诉他,他绝不是个好缠的家伙。 “别谈他了。”她重新扬起了笑容。“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我外公。”看着阎焰挑动的眉她忽然有些心虚的红了脸,虽然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在慌乱中她解释说,“我觉得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让他老人家见见,有些可惜……”“欧尔顿总裁?我久仰其名了,正好有这机会,不见个面好像有些‘入宝山空手而回’的感觉。”他知道戴舫宸是想将他介绍给她家人认识,这不算坏的感觉不是吗? 待他出现在欧尔顿总裁面前时,欧尔顿老爷正好和自家外公正畅谈甚欢。 “阎焰,你终于来了。”肯特伯爵忙着帮他介绍给欧尔顿。“他是我的外孙——阎焰。” “幸会。”欧尔顿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仪表出众的年轻人。睦人先观眼,这个漂亮的年轻人有着一双黑白澄明的眼睛,那双眼中蕴满睿智和冷静,嗯!很不错的一个人。“阎焰,舫宸那天的事可多亏你了。” “哪里,举手之劳。” 他们的对话使得在一旁的肯特伯爵听得一头雾水。“举手之劳?”他和南宫修尘所“设计”的事情中有这一项吗? 舫宸?那不是欧尔顿那名孙女的名字?阎焰啥时有恩于她了,怎么从来也没听这小子提过。 肯特伯爵一脸疑惑的看着阎焰,若不是碍于此时在公共场合,他非要阎焰把“事情始末”说明白不可。 阎焰看着外公一副“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我还不知道”的表情,不觉莞尔。看来,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报告“救美记”的始末了。 “年轻人去玩年轻人的吧,我们老人家还有事要谈呢!” 仿佛就等这句话,阎焰和戴舫宸很快就离开。两人一同到阳台上观赏着夜景。 戴舫宸深深的吸了口外头的空气。“心情好像许久不曾这么好了。”她回过头看阎焰。“你今晚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有心事?” “怎会?”看着她穿着单薄的礼服,他解下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可能是比较不习惯参加这种宴会,因此觉得有些累吧!” “是吗?”不再多疑,她拉紧了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甜密的感觉岂是笔墨得以形容? “对了,方才我忘记把你介绍给我外祖父认识了。” “在看到你之前,我外祖父已经帮我介绍过了。”她甜笑着。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笑,一种莫名的感觉像糖又像蜜的在心中发酵,教她想不笑都很难。 看来这座“冰山”溶化了,阎焰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戴舫宸在他面前和别人面前的不同。 这……会是爱情开始的讯号。 ??? “是错觉吗?”安娜冲了一杯咖啡给戴舫宸之后,别有用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戴舫宸轻啜了口热腾腾的咖啡,好笑的看着有话要问的好友兼秘书。“什么错觉?我还有幻觉呢!有话直接问的,咱们俩说话,啥时候需要这样拐弯抹角啦?” “你最近的笑容特别多哦!多到不像座‘冰山’。不家……每隔几天就有代表爱情的红玫瑰往你办公室送,别告诉我那不代表什么,或是送错了的话,我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这小妮子一脸向世界宣告“我恋爱了”的幸福笑意,安娜敢打赌,她百分之百附录入爱河了。 “那些花只是……一个朋友送的啦!”戴舫宸笑得有些娇羞。 女强人也有这种小女儿态?!“朋友?!”安娜故意笑得很暧昧。“哦!只是‘朋友’送的是吗?那你那位朋友送的玫瑰果然很特别,还可以让你打从签收之后,有事没事就对着玫瑰花傻笑,一副十分‘销魂’的样子。就不知道口中的唾腺分泌在那时是否也特别发达?”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她承认收到阎焰的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但,绝不相信自己有安娜说的如此夸张,她敛住笑容。“他就是上一回把我从安娜手中救走的那个人。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 “是他?!”她怎可能会忘记。“他可对你真有心哦,救了你不说,还三不五时的猛送花,看来……这个救美英雄挺有希望追上你的。” “别胡说,也许……他根本没这个意思,他……”说真的,像阎焰这样条件十足的人难道到现在仍没有女朋友吗?他不屑相亲的原因会不会是早有心仪的对象了呢? “没意思却猛送花?!哈!我也喜欢花啊,他怎么不便送一束花让我开开心?”安娜紧捉住此话题不放,然后又说,“对了,早上送来的花束中还有一张卡片,里头写了些什么?” “他约我晚上一块儿吃饭。”对于好友,戴舫宸一向挺坦承的,更何况真的只是写吃个饭,什么甜言蜜语也没写嘛!转念一想,甜言蜜语,像他那种男人会说吗? “吃饭,那表示略有进展了。”安娜接着问。“那么……大小姐,你是否打算赴约呢?” “他请我吃饭,我可省下一餐吃晚餐钱,没理由不去,是不?” 安娜一耸肩,拿着公事夹往外走,关上门之际突然回头,“原来你只不替他省晚餐钱哪?那你之前对于那些欲请你吃饭遭拒的男士可真不错啊!”说着马上一溜烟地跑掉,惟恐戴舫宸在恼羞成怒之际把笔筒中的飞镖射向她。 “算你逃得快!” 下班是在数个小时后,当戴舫宸拎着皮包下楼时,一出了公司门就看到阎焰倚在跑车上向她招手。 这个男人在任何时刻看都漂亮得令人嫉妒。他虽长得“漂亮”却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的魅力,他赵的是在上帝心情特别好时所创造出来的。 “嗨,等很久了吗?”她尽量放慢步伐,深怕一不小心泄漏了自己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心情。 “刚到。”他很绅士的替她开了车门,这才绕到另一端上车。“送你的花还喜欢吗?” “花很美,谢谢你。”戴舫宸看着他专心开车的样子,那股令丛然信服的气势很迷人。是怎么样一种教育方式能培养出这样的风范呢?就她对肯特家的了解,肯特伯爵是个思想开通的人,难道思想开通的家就能蕴育出这种风势?“阎焰……有件事不知问你会不会很唐突。” “再唐突,你也给了我心理准备,不是吗?”他自认自己的行为是坦荡不过的了,没有不可对人说的,如果有事情令他说不得实话,那八成是和组织有关的了。 “你是在英国长大的吗?” “可以这么说吧!起码我在高中前都是待在英国的。大学一直到博士班毕业,我都在美国。”他看着她,“怎么会突然问我这问题?”这女人心思十分细密,在认识初期,他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太多自己的事,尤其是关于组织的。 戴舫宸淡然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该是受过一些特别教育的,你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质。” 阎焰对这话忽觉好笑,心想,原来和黑道分子厮混久了,会有特别的“气质”的,那是指“杀气”吗?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对于你恭维我的话感到高兴。”虽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是他对戴舫宸“阅”人的能力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女人果然是不简单的。“你对我的成长感到好奇,是否也该让我了解一下你?对于欧尔顿的女强人,我十分有兴趣。” 有兴趣这三个字使戴舫宸红了脸,没什么的三个字听在她耳中却有着一语双关的暧昧。 她垂头脸红的害羞落阎焰眼底。他这人多的是逗得女人脸红心跳的方法,只是平常的他不爱玩这种自命潇洒的游戏,而不爱玩那是因为别的女人激不起他想玩的兴致,但,并不包括戴舫宸。 “我……我的成长也没啥特别……”略述了一下成长的经历,但是在她的“成长史”中却独缺了父亲。“这就是我成长的经历了,我说过,没啥特别的。” “可以很冒昧的问一件事吗?” “关于我父亲的,是吗?”几乎每次她对别人叙述完她的成长或成长环境,大家总是不放过这个问题,问题是她也无法回答。她问过外公,他只说他是个传奇人物,其他,什么也没多说,甚至不许再问。如果能够,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为什么在母亲因空难去世之后,照顾她的却是外公而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实际上……”她脸上顿现一抹苦笑。“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方才她所说的和总部给他的资料是一致,可见戴舫宸并没有骗他。 “有没有幻想过自己的父亲的样子?”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黑风组织的首脑,她会有什么反应? “那已经是好遥远的事了。”好笑得有些苦涩。“小时候我时常幻想着他的样子,以及他会不会是个救人无数的医生、他是个飞行员……在我心中,父亲一直都是个英雄式人物,但渐渐长大,也渐渐不再去想有关他的事了。我是在欧尔顿家长大的,养大我、教育我的人是外公,我没理由老是想着和我从没一面之缘的人。” 看来……她还是不要知道她父亲是谁会比较好,就让她在心中留给“父亲”两个字一些想像的空间吧!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有了短暂的沉默,然后阎焰注意到戴舫宸一直低垂着头揉眼睛。 她……不会因为想到她父亲就哭了吧?女强人的眼泪如此多吗? “你……还好吧?”他把手帕递给她。 天!他不会以为她在哭吧?戴舫宸有些哭笑不得,忙澄清说:“我没事,只是睫毛掉到眼睛里头扎得我很不舒服。”于是,阎焰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打开车子里头的灯。“我帮你看看……”他知道那种感觉十分不舒服。 他一手撑开戴舫宸沾着泪的眼眶,然后仔细的检查着,欲挑出落在里头的睫毛…… 在专心一致之下,他并没有察觉到两人所处姿势的暧昧,倒是挑出睫毛后才察觉到靠戴舫宸如此近,几乎连她呼气时吹在他脸上的气都是那样的有感觉…… 阎焰含着情意的眼眸仿佛能直透人心田一般,戴舫宸的心漏跳了半拍。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在那里她藏不住秘密。 “喜欢一个人有罪吗?”戴舫宸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开口,毕竟有些话不问不快。 “如果有罪,那只怕我们俩都成了罪人了。” “你……”她稍稍的抬高了头看他一眼。“你是说?” “有些话我以为不必说出来的,想必以你的聪明该能够猜得出来,可是……之后我想,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错误,更不会是耻辱,既然是如此,我为什么不敢开口。”他认真的看着她。“我喜欢你。” “我……”她也喜欢他,喜欢的程度绝不会少于他,可是,要她把话说出口,这可就……很自然的,她又红了脸。“如果你不好意思说,那就换个方式告诉我。” “什么?”只要不说出口,一切都好办。她虽然是在英国长大,照理来说应该对于某些事情作风开放才是,问题就出在她有一个影响她至深的中文家教老师,因此对于感情的处理方式,她是很中国的。 “如果你喜欢我,那么请闭上你的眼睛……”至于否决的表达方式就不必多说了。情感的感觉是很直觉的,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回应,以阎焰的个性也不会轻易付出,而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她含蓄却真诚的回应。 这……会不会太快了?戴舫宸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渐渐的,她在阎焰温柔的目光中找到了安全感,不再犹豫的,她闭上了眼睛。 有时爱情也许需要冒险,又何妨让自己冒险一次?对于爱情的初吻,就安心的、诚实的把它交给第一个令她心动的人吧! 夜是浪漫的,但情人的吻更具有魅力…… ??? 这是一家不错的咖啡厅。阎焰打量了一下这个具古典气息的空间,很标准的巴洛克式的建筑,颇具欧洲王室宫廷的味道。这个地方舫宸可能会喜欢。 “喂,你啥时候对建筑物这么有兴趣啦?打从你一进来就频频对里头的设备摆设行注目礼,干啥,想‘有吃又有捉’是不?先锁定目标,临走前再手牵个羊。”同他一同进来的裴宇风调侃道。 “宇风,多日不见你还是改不了自言自语的习惯。”唉!有够不幸,这家伙这回放了假哪儿不去,偏选上英国当度假所,看为好友的他能不接待吗? “算了,往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吃住得看你,少惹你为妙,免得届时得夜宿街头。” “聪明!”啜了口茶,阎焰问:“这一次怎么只有你?黄娟不是一向和你形影不离的吗?看到你没看到她有些不习惯。”不!正确一点说,只要黄娟在,裴宇风就不会无聊到找他斗嘴了,所以有黄娟在,他可以少被荼毒。 “她到她哥哥的牧场度假了,反正她有个兴趣相近的大嫂陪,不会想跟我到处去玩的。” “好落寞的语气哦!”他道。这小子……不会吧?裴宇风搭上黄娟,唔,那世界上将减少裴宇风荼毒后想不开而去跳楼的人了,这是造福人群哪! “说来也好笑,有她在身旁时,老觉得她也不是挺重要的,可有可无,可是,真正她没在身边时又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就是……有些怪怪的吧!”他一摊手,“算了,跟你说这些,你大概也不明白吧?” 阎焰仍是微笑地沉默。 谁说他不明白?每当他送戴舫宸回家,然后独自一人开车回去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至于当她在身旁时,他可不认为她是可有可无。 他很珍视两人独处的时间。可能裴宇风和黄娟属于同一组织且又是搭档,相处的时候太多,才会令裴宇风有这种感觉吧?而他和戴舫宸平时各忙各的,相处的时间非常有限,以后他接获新任务到外国去时,那相处的时间可就更是少得可怜了,所以相处的时候都不够了,哪可能会发生“倦怠”的情形? “对了!容宽的妈妈上一回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呢?若没有,她想介绍个女孩子给你。”他对他大力推荐,“喂,那女孩子不错哦,我见过的。” “既然不错那你就追吧!凭阁下的条件追女孩子绝对没问题。”任对方条件再好,他也不可能动心了。此刻他的世界只容得下一个女子——戴舫宸。 “人家摆明是要介绍是你的,我哪敢“肖想”?更何况……那种柔弱型的女子,我哪来的美国时间照顾她?刮风怕她给风吹走,下雨怕她给雨淋得溶化,那我还不如找个强壮些的来得好照顾,起码刮风下雨都不必我费心。” “所以你才想将她介绍给我吗?”这小子果真不怀好意。“告诉你中以,我早就有对象了,不劳你费心。” “有对象了?!”裴宇风一副讶异的样子。 “不必一副‘惊恐’的样子,那人绝对不是你。”怪啦,他有对象是一件那么“不可能”的事吗?难道他长得一张王老五相吗? “好小子,有对象也不先通报一声,害得我替你急得差些刊登‘跳楼大拍卖’的广告。” “哈!如果我该‘跳楼’,那想必你已经在黄泉等我许久了吧?”要毒他可不会毒输人。二十八岁该“跳楼大拍卖”,那比他年长尚未有对象的否该打出“买一送一”的打折优惠了? “但是哪家姑娘,能掳获你的心?”就凭阎焰的条件,多的是女孩子倒追的例子,是哪家小姐能独受大帅哥的青睐。 “她姓戴,至于是怎么认识的,有机会再告诉你吧!”这些日子裴宇风住在肯特家,有的是机会看到戴舫宸的。“你这段时间住在我家,还怕看不到她吗?” “啊!她已经住到你啦?”他笑得暧昧,“速度太快了吗?” 阎焰一翻白眼,心想,这家伙的想像力还不是普通的丰富。算了,清者自清,不必多加解释了。 “对了,你不是对我那天才妹妹十分好奇吗?待会到我家后就可以满足你对她的好奇了。别被她的话给吓到,假使你以对待十二岁的孩子的方式接近她,小心被她当成智障。”也好,他想,由妹妹去整整他吧! “看来我是非要好好研究她不可了。”十二岁的硕士?!多可怕!那简直不像人。 “小心哪,届时被研究的可能是你。” “走着瞧!” “我会为你祈祷的。” ??? 已经近三天没见面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之后,阎焰和戴舫宸隔着烛光对饮着餐后的热饮。 “你的朋友回去了吗?” “宇风?还早着呢!他大概不家一个月左右的假期。” “他是什么职业?怎么会有那么长的假期?”对于裴宇风那个人她十分好奇。他的说话方式十分幽默,但是,幽默之余,他又有一股很特殊的特质,这和他的活泼、幽默是很极端的感受。 “他在大学任教,因此寒假会特别长。”不过……这也未免太长了吧?阎焰自己说的都有些心虚,一般寒假由一月底到二月底已经很了不起了,哪有人一放两三个月的?现在已经三月中了。 “台湾的大学放那么久?” “他是兼课老师,向学校请假找人代课就行了。” “嗯。那你呢?认识也一段时间了,可你从没跟我提及过你的职业。”她知道他绝对不是像威廉表哥所说的那样,是个无业游民、游手好闲的人。她不解,为什么打从上一回在宴会中威廉看到阎焰后就对他大肆批评,不过,在不知道他真正职业为何的情况下,她对于他人的批评反驳不得。“请告诉我,我不想连自己的男朋友的行业都不知道。” “那重要吗?”怎么她一脸挺沮丧的样子? “重要!威廉表哥老是在外公面前说你是无业游民,还一直说艾力克好。我……我知道外公不会相信他的话,但是,别人说你是游手好闲时,你知道我心中多么不舒服。”“我是一个医学研究员,在某一国际知名机构工作,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便说。”阎焰举起她的手。“我并不是游手好闲,但是我的工作性质也十分特殊就是了。在适当的时机里,我会让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的。” “你……”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席话令她倍觉不安。“你的工作性质很危险吗?” “还好。”阎焰不想吓坏她。 还好?那是指哪种程度?唉……算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在适当的时机才告诉我,那可见此刻是“不适当”的,问了他也未必说实话。 等他想说,自然会告诉她。 “明天是周末,咱们要到哪里呢?许久没一块出去走走了。”戴舫宸希望他能安排个郊区之行,她想过两人世界。“想到外头走走?”他想了一下。“那咱们到我外公在郊区的山庄个小假吧!那个地方景色十分秀丽,我也许久没去了,记忆中,那是个挺不错的地方。” “只有我们俩到那里度假?”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她可不愿意周遭净围些“闲杂人等”。 “当然只有我们俩,你希望我也把自家妹子和裴宇风给带去吗?” 说真的,在难得的假期中,如果可能,他只希望和戴舫宸过着两人世界。 “我们俩的独处时间真的少得可怜!”她挨近阎焰的身边,“所以一有相处的机会,真的不希望有他人打扰。”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怎么会。”搂近她,阎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会如此希望是因为在乎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呢!” 嗅着他身上特殊的宜人气息,戴舫宸有些着迷的看着他,轻轻地,她说:“你是我看过最漂亮的男子了,总觉得你像极了童话故事中才有的王子。”因为他的举手投足中净是优雅而略带威严的贵族气势。“你大概从小身旁就围了不少爱慕者亲卫队吧?”她有些开玩笑的说。 开玩笑归开玩笑,一想到他身旁老环绕着一些倾慕他的女人,她的心底就十分不开心。 “是有不少女孩子欣赏我。”打从他懂事以来,追求他的女孩实在多得令人眼花缭乱。“不过,我一向对女孩子没有多大的兴趣。” “那么你是对男孩子才有兴趣喽?”戴舫宸促狭的开他玩笑。 这句话让阎焰失笑了,他说:“我的确曾被误认成‘同志’,被我那群死党绘声绘影久了,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你不会到现在仍处理‘分不清楚’状态的情形下吧?”那可就太恐怖啦! “不会啦!”想到了一件事,他的笑意收敛了不少。“前年我因公到台湾出差时曾对一个女子颇为心动过。”他的语气中仍带有自己不自觉的情感。 那样的话听在戴舫宸耳中十分刺耳,仿佛有种像针一般锐利的东西扎往她胸口,那种感觉痛。 阎焰仍喜欢着那个台湾女孩吗? “既然对她那么心动,怎么没去追?”相信以阎焰的条件,鲜少女人能逃得过他的追求的,只要他愿意。 他淡淡地说:“那个女孩是一个朋友的女朋友,我……不想当第三者,而且,以那女孩对我那朋友的坚定情谊,也不是我这后来者所能撼动的。” “介意告诉我那个女孩的名字吗?”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戴舫宸仍是对那女子所有的一切感到好奇。 “她叫曲宓。”达个好像没啥好隐瞒的。“我想到她……你不会不高兴吧?那些已经是过去式了。” 其实,也真的可以不必如此在意的,毕竟……唉……诚如他所说,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过去他的世界她来不及参与,又有啥资格去计较过去的种种呢?只是心里头老是有一种希望,总期待她第一次恋爱的对象,自己也能是对方的第一次。 二十六岁的岁月她不曾正眼看过任何人,如今初尝了恋爱的滋味,对方却曾对个女子心动过,说真的,以她傲气地性子,是觉得有那么些不公平。 “我是可以不必如此小心眼的,但是……我却觉得好不公平!”这实在太不像她平日作风了。女强人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就算心里头再怎么不愉快,为了顾及所谓“形象”也要硬着头皮把气忍下来,可是……在情人面前,她只想卸下伪装的面具,当个平凡的、有情绪,可以任意撒娇的小女人。 “你所谓的不公平是指……我是你第一个交往的对象,是不?”初次吻她时,她那青涩、不成熟的技巧透露了太多的讯息,有过恋爱经验的人,不该连接吻都如此陌生。 人都是有私心的,察觉到这一点时,不可否认的,令阎焰十分开心。原以为像她这种艳冠群芳地都会女子多得是恋爱情史才是,没想到…… “你……你知道?” 阎焰微微一笑,“我是个挺会观察别人的人。”他拍拍她的脸,“如果真的是如此令你觉得不公平的话,那么我很抱歉,以后找机会弥补你吧!” 经他如此说戴舫宸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她的脸色红了红才呐呐地说:“算了,这种事你要怎么补偿?”想了一下,她说。“有件事实在不问不快。” “问吧!”曲宓的事都可以说了,他还有什么说不得的?“你喜欢曲宓的是什么地方?外表?谈吐?抑或……” 唉……女人果然是不好打发的,弄了半天,谈话的内容仍跳脱不出“情敌”的范围,方才他还真不该对她提起曲宓的。 “她的性子吸引我,外在条件也没话说。”他解释说,“她是个挺有个性的女孩,呃……说到这里,你和她还挺有相似的地方。”一样的“恰”,一样有些“番番”。 哇!他难道有虐待狂吗?放着温婉的淑女不要,老是挑上“恰北北”的“番婆”,他在心中幽了自己一默。 “你会不会只是……只是把我当成她的影子?”要真的是如此的话,她真的会很伤心的。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被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你永远是你,不会是任何人的影子。”阎焰执起了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心渗着冷汗。曲宓的事真的令她如今不安吗?莫名的,一股怜惜之情盈满脸襟,若不是此刻在公共场所,他会给她一个请她放心的热吻。 “一般人对于第一个动心的对象总是留下他人无可取代的地位……我……有些不安。” “我会让事实来平息你的不安的。”他承诺着。 “希望如此……” 第四章 戴舫宸和阎焰来到了肯特家的度假山庄。 在这栋坐山面海的高级别墅里,戴舫宸被分配到一间拥有一大面落地窗,可以远眺海上风情全貌的房间。 站在落地窗前,她极目远眺地远方的波光粼粼。很美的一个地方,这样子如诗如画的美景教人无法不放松心情。 欣赏完美景,她才把视线收回室内,开始打量起这间以白色为基调的洁净房间。里头的一切是以柔和感和令人感到详和舒适为诉求。摆设的家具不特殊豪华,却令人感到赏心悦目,打从心底爱上这里。 小几上摆了一盆红玫瑰,这想必又是阎焰的一番心意了。 随手拿起一朵初放的艳红色玫瑰,她凑近鼻子嗅了一下它甜而细致的香气。 门口传来了叩门声,阎焰随即出现在门前。 “还喜欢这里吗?”他大方地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带上。 “很美的一个地方。”她向他扬了扬手中的玫瑰,“谢谢你送我的花。” “喜欢就好。”阎焰搂着她走到落地窗前,一起欣赏外头的美景。“这间房间是我每到必住的,喜欢它的原因是因为这能把外头景物净收眼帘的落地窗。” “谢谢你把它让给我,让我也能分享到它的美。” “很高兴你也喜欢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才说:“每当心情不是很好的时候我会到这里来,望一望无边无际的大海,心情能好些。” “现在仍是以这种方式平息情绪?”戴舫宸想告诉他,她可当他倾吐心事的对象的。“没有别人可以分担你的烦忧?”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舫宸,基本上我们是同一种人,有时你的傲气会不允许自己向别人倾告你的不快和解决不了的问题,是不?”相信女强人的她一定也是这样。“我再好的朋友大概也只分享到我大部分的快乐和些许的不得意,大多的失意,我只会把它留给自己和海洋。” 好寂寞的一个人。戴舫宸静静的听着他的话,他此刻认真沉肃的神情令她感到陌生。这和她已经习惯的阎焰不同,他该有一张自信而有点潇洒且带也些玩世不恭的笑脸才是。原来他也不是真的玩世不恭,他的世界仍有不为人所知的深沉面。 “我的确和你有些相似,但却不尽相同,因为当我有心事时,会找我的挚友安娜倾讨,而你,却是一把把所有的不快扛下。”看着他,她语气轻柔,“我……可以分担你的不快吗?纵然你再傲气、再倔强,在我面前你大可卸下你所有坚强的虚伪面具。”她回过身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怀里,“可以吗?” “傻瓜……”阎焰宠溺地抚着她柔亮的秀发。 “可以吗?”她仍是不死心的想替他分担忧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舫宸……”他不想骗她。“有很多事情……你只能当我的精神支柱,并不能够为我分担些什么。”也许,是该让她知道一些事情了。“现在……我就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吧!”顿了一下,阎焰才说:“我是个高级警官,出自一个国际专门侦查重大国际刑事案件的组织——风云组织。”他自嘲的说:“曾经有人讽刺我们组织是专门训练超级杀手的地方。”说这句话的用意是要让她明白,风云组织的成员个个都有机会接触到黑社会人物而出生入死的。 “你……你不是学医的。”记得他对她说过,他是个医学研究员,不是吗?“为什么要骗我?” “我并没有骗你,我真的是耶鲁医学博士。”这又得解释一番了,“组织里头的成员都是各界菁英,而且要接受为期四年的训练。我是在我大学时进入组织的。” “那么你的那个朋友……” “他也出自风云。”他补充的说:“他刚完成任务,这段时间是他的休假期间。” “那你……”戴舫宸心一惊,现在不会也是他的休假时间吧? “我正着手调查一个黑社会人物。”他能透露的到此为止,她要是知道他此刻着手调查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会如何?暂时,他并不打算让她知道这件事。 “会很危险吗?”基本上,戴舫宸对于他调查的内容并不怎么感兴趣,她只在乎他危不危险。 “还好吧!”调查黑社会老大就如同捋虎髯一般,会不危险才奇怪。“对于我的工作……我……是不是更加深了你的不安?” “我不知道。”为什么初尝爱情的她就遇上了这样的情人?“也许你的工作性质令我感到不安,不过……我不会因此就不敢去爱了。”她给了自己和阎焰一个笑容。 “一般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形,不是常以‘分手’为筹码威胁男朋友放弃自己的工作吗?” “你在提醒我也该玩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把戏?”戴舫宸笑了笑,我不会这么做,而你,也不容许我这么做。我想,你会放弃当医生这种轻松又高尚的职业而选择当风云人一定有你的理由,在这层范围内,我不便去干涉,更不会去影响。” 令人倍感窝心的一席话,阎焰的眼中掠过欣赏的笑意,看来他没看错人。 “看来,我注定要爱惨你的。” “你不也让我情不自禁了吗?”以半开玩笑的方式说出这样的话,这才不会令她羞于启齿。 “你愈来愈‘大方’喽!”他暗示她的话说得大胆。 “是愈来愈厚脸皮好吗?”戴舫宸笑了出来。“不过呢,这些话我也只敢在你面前说,只要有第三者在场……那……”打死她也别巴望她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两人又聊了一下,这才携手到楼下。 ??? “想不想到一个特别的地方?” 戴舫宸已经换好睡衣打算就寝,阎焰却神秘兮兮的告诉她那么一句话。 “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已经有些累了,不过,她还是对阎焰所说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她想了想,“算了,明天再去吧,我已经换上睡衣了。” “去那个地方不必刻意打扮的,黑暗中谁看得见你穿什么?”他原本想说“有穿没穿没差”,后来一想,戴舫宸的性子有些拘束,所以一些“不尊重”的浪子调调还是少出口为妙。 “黑暗中?”她忽然一阵脸红心跳的。心想,“黑暗中”,也算好地方吗?“我看……我还是别去了,明天不去的嘛,不是吗?” 那么地方要晚上才好看,白天去沙滩上看太阳吗?难道今天天气不错,满天星斗,何况这里并不是每个夜都是看星星的好时机。 “你怕些什么?” “我没有。”就算有些“怕”她也不能说。 “放心吧!今天没有月圆,我不会现出‘原形’的,还是……你担心你会把我‘怎么了’?”他又露出那迷死人不赔钱的邪气笑容。 “你……”这话他也说得出口!戴舫宸感到既好气又好笑,考虑了一下。唔……若是不去,那岂不是给看扁啦!“去就去嘛,也没啥了不起。” “那就走吧!”阎焰得意的瞄了一下已经“上了当”的戴舫宸,嘴角忍不住轻扬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没什么。”她拉起她的手,在出房门前捉起了她搁在椅背上的大衣往她肩上披着。“外头有些凉了,当心感冒。” 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楼下的佣人都已经休息了。两人手携手出了别墅,朝着海边的方向走。 “夜里的浪声好像特别大!”戴舫宸一面说一面拉紧了披在肩上的大衣,外头真的有些冷。 “只注意到海浪声?”阎焰指着天空,“看看上头。” “天——”也许是海浪击石的声音听在耳里特别大声,也许是专心和阎焰交谈吧,她居然没看到那一天炫目的星星。“好美!它近得好像顺手就可摘取一般。” “我就知道一定会喜欢的。”拉着戴舫宸到一处可供座位的大礁石上坐下。“这种寂静的夜最适合赏星星了。” 终于知道他方才那句暧昧的“黑暗中”是啥意思了,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她开始欣赏起满天星斗。“满天的星星好耀眼,如果知道它是属于哪个星座就好了。”对于那些懂得天文的人,她一向崇拜得紧。 “要我替你介绍吗?”阎焰将左手枕在头下,舒适地将长腿伸展出去,这种仰卧的姿势能够将一天的星星净收眼中。 “你……你懂吗?”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她随即说:“你懂的东西可真多。” 接下来的时间阎焰便将几个较容易辩识的星座教戴舫宸学着辩识,更将某一些希腊神话贼说给她听。 说着、说着,阎焰发觉戴舫宸的回应声愈来愈小声,到了最后竟然由均匀的呼吸声代替。 她……居然睡着了!面对这样的情景阎焰也只有苦笑的份。是他的声音太悦耳了,悦耳到她忍不住睡着了?或是他口才太差,话题太无聊?不过,她也未免太相信他了吧?这样毫无忧患意识的任由自己睡着。 伸出手将她滑落肩头的大衣拉好,这才在不惊动她的原则下将她抱回别墅。 把她安置在的房间后,仔细地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好一会儿,阎焰才温柔的在她微泛着红的小脸上轻轻一吻。 “吾爱,愿你有个好梦……” ??? “嗯……昨天可睡得真舒服!”戴舫宸伸了个懒腰,在悦耳婉转的鸟鸣声中被唤醒。 放眼四下……呃,不对吧?她怎么会是在自己的房间?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和阎焰到海边看星星……他还教好辩识星座,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自己床上了?不会是自己睡着了吧?唔……好像是! 然后呢?阎焰在想尽各种方法叫不醒她之后,只得硬着头皮抱着她回来……那么长的一段路再加上抱着她这种相当有分量的人物回来,他的双手此刻八成打上石膏了! 匆匆的戴舫宸跳下了床梳洗一番,然后到外头找阎焰。长长的通廊两侧的房间那么多,他会住哪一间?他昨天没说,她也忘了问。 这是间画室,墙角搁置了几幅已然完成的素描。 戴舫宸蹲下身子仔细欣赏画中人。 很清灵秀丽的一个女子,几幅画相所取的角度虽然不同,但是却明显的可以看出绘图者所绘的是同一个女子。 几幅素描的左下角各有一个雅劲有力的作者签名,单签了个“焰”字。作者是阎焰,她记得他那别人学不来的好看字迹。 知道了作者是他之后,戴舫宸忽然有股强烈的欲望想知道画中人物究竟是谁?为什么一整个画室里头全是那女子的画相? 是……是曲宓吗?一股酸意直窜口,戴舫宸有些激动的红了眼眶,心中不禁想问,难道……阎焰仍忘不了她吗? 仔细端察画中女子,就女性的直觉评量,这个女孩也许没有她的亮眼冶艳,几情万种,但却有自己所不及的清灵秀逸。 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在男人的心中,初恋对象一定是最美的,就凭着这一点,就算此刻站在阎焰身旁的人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仍是不及曲宓。 一思及此,莫名的椎心之痛化成了泪水宣泄出来。 深吸了几口气她试着平息情绪,她不能让阎焰知道自己来过这里看到这一切,更不容许他知道为此她流过泪,她戴舫宸是坚强的! 出了画室她的心情一直都是处于低落状态,下了楼之后看到阎焰正在客厅里阅报。 “早啊!”阎焰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下,看她的样子,昨天好像是睡不好,不过他没提。“方才我到你门口叩了门没人回应,我以为你仍在睡呢!” “没有啊!”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精神似乎不太好。”她的眼睛似乎有些肿。 “没有啊!”想了一下,她说:“昨天……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这才睡着了,还得……”瞄了一眼佣人,没把他抱她回房间睡的事说出来。 “举手之劳,别客气。”他仍是觉得今天的戴舫宸有些怪。“你……真的没事?” “没事。”不过,有件事她倒想问他。“阎焰,除了了解天文之外,你还有没有什么特殊长才?例如说……绘画?”希望他不会比她话中听出啥弦外之音。 “绘画?”阎焰他淡淡一笑。“我是会随手涂鸦,但是不具啥水准就是。” “那……有没有成品可以欣赏?具不具水准不该是作者自己评论的。”如果他早把曲宓忘了,他会把那些画拿给她看,如果他坚持不让她看画,那表示他心里有鬼,无法坦然面对她。在看阎焰对自己的提议沉默时,戴舫宸的心情开始往下沉,于是她又说:“即是随手涂鸦也该有些作品吧?” “那些作……我此刻没放在身旁。”上一回也不过提到了曲宓的事她就十分不开心,要是让她知道他曾画了许多幅曲宓的画像,那……他们之间不就完了?撤个小谎以安定她的情绪,这应该不会是件错事吧? “那……真可惜!”戴舫宸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些话更令她确定车室里的画是曲宓没错。在他心中,曲宓的地位仍是她取代不了的,端起了佣人送来的奶花,她将它搁在唇边。 这时佣人已经离开,客在只剩下阎焰和戴舫宸。 “舫宸,你的脸色好苍白……”他伸出手欲抚上她的脸。 然才轻触到,戴舫宸立即像触电一般躲开,声音尖锐着大吼,“不要碰我!”手上端着地热奶茶溢了出来,白皙的手被烫红了。 “舫宸……”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有时候,他真的有些不了解她。 “我……”戴舫宸咽了一口唾液。“我……对不想!” 掏出手帕,阎焰拉起了她的手,为她仔细擦拭去留上头的奶茶。 把他温柔的举止看在眼里,戴舫宸犹豫了一下仍是把手抽了回来。“我……没事。”她苍白的脸上绽出了一抹苦笑,“可……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吧,精神有些恍惚,这才……” “既然这样,那把早餐吃了,再回去休息吧。” “嗯。” 半个小时后戴舫宸上了楼,目送好上楼的阎焰留下了满腹疑惑。 舫宸到底是怎么了?昨天还挺正常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了,等她心情好些再问她吧! ??? “喂,怎么一趟旅行回来就一副疲惫样?”裴宇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阎焰。“不会是夜夜‘狂欢”,需求无度的结果是吧?” “去你的。”真亏他说得出这种话,夜夜狂欢?需求无度?他可连想都不敢想。 “说真的,这趟旅行和她有没有进展?”自己的感情没啥进展,若是别人有“更进一步”的话,听了也安慰嘛,是不? 阎焰一耸肩,一些开玩笑的说:“别吹了就已经算万幸了,哪有啥进展?”他手握着阳台的栏杆,“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她们心底想的是什么?” “我就说嘛,王老五的日子仍是好过些,是不?”他拍着好友的肩膀。“咱们可以组成王老五俱乐部了。” 对于他的话阎焰回应以一个笑容。也许单身生活是多了那么些自由,不过有情人的日子又何尝不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感情世界里岂是都能如人愿?当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见面后,里是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他们也是要经历各种考虑之后才有完美结局的,不是吗? “你和你的她出了啥问题?”清了清喉咙,裴宇风说:“呃……我当然也不是什么爱情专家啦,不过呢……你说出来,也许我能提出一些人人浅见。” 感情的事情当事人都解决不了了,哪能奢望别人的浅见解决问题?不过,裴宇风能有这份心已经教他感动莫名了。 “不谈这个了。”此刻的他只想到pub去买醉,几杯黄汤下肚后,也许他会“思索”出什么。黄汤对别人而言是穿肠毒药,更是乱性的因子,但是对阎焰而言,却有不同于人的效用。心情不佳的他会来个几杯,待心绪平稳来再来重新思虑问题,往往事半功倍。“我想到pub去走走,你要不要一块去?” “已经到了要用酒来麻醉自己的程度了吗?” “去不去,一句话。”他说这句话时已勾着外套往肩上搭去了。 “去,怎么能不去?” 有时候连裴宇风也不是很清楚阎焰这个人,这个人从外在是看不太出来他的内心世界,就像现在,他的内心想必不怎么快乐吧?和女朋友闹别扭,开心得起来才见鬼哩!可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仍是有办法脸露笑意。 他的笑容几乎是无时无刻的,就不知道他是否连睡觉时都面露笑意? 基本上,他和齐傲还有那么一点像,只是他比齐傲更高竿,笑容替他隐藏了真正的内心世界,使别人对他无从了解起。 在一家许久没光顾的pub停好车之后,阎焰领着裴宇风进到里头。木质的桌椅装潢摆设和温和的灯光相辉映,营造出一种特殊的休闲感。 “很没有压力的一家店。”裴宇风打量了一下四周。“你的品味一向都是以尽量轻松、合适为主。”这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倒是挺像的。” “是吗?”阎焰向侍者要了两杯威士忌。“你很了解我?”待侍者离开后他问。 “了解你?”裴宇风失笑,不过语气却很认真。“你太高深莫测了,真的要了解你,那请再给我二十年的时间吧!”从来,他就不认为阎焰是个简单人物。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难懂。”他的生活很简单,而他,也把“简单”奉为生活座右铭。 “就某些方面是不难懂,例如,你的品味就似乎都是以简单、舒适、不复杂……为挑选的准则。”阎焰这个人就外在给人的感觉永远是优雅大方、干干净净的。 “从事的工作已经够‘复杂’了,我想,在我的生活中该有个‘单纯’的余地吧?”对于裴宇风所说的话,他没有反驳的余地,他也真的是一个这样的人。 “可惜啊,你却自投罗网的自己跳入了一个不‘单纯’的陷阱!” 光看裴宇风笑得暧昧,阎焰也知道好友指的是自己与戴舫宸的恋情。这场恋情他原先就知道没法子“单纯”,不是吗?爱上了一个黑道大哥的女儿,这场恋情若能“单纯”,他不禁要问,世上还有复杂的事吗? “别再提这个了。”阎焰举起酒杯,“祝……”该祝什么呢?他想了一下。“就祝咱们俩心想事成吧!” “干杯——” 又连干了几杯之后,裴宇风忽然想到晚上十二点黄娟说打电话给他一事,他匆匆的开了口,“呃……阎焰……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还没喝痛快,但是,我必须赶回你家去等通电话。”等在肯特家等她电视,不知道又要多久不和他说话了,唉……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阎焰把车钥匙交给他,“我晚些再回去,你先走吧!”才十一点多而已,夜生活才开始,他不想这么早回去。 “那……我先走啦!”他来到英国也有一段日子了,开车回肯特家绝对不是问题。 从裴宇风的离开,一直到凌晨近三点,阎焰才离开pub。 好像许久没有这样放纵过自己了!站在凌晨三点的街道旁,他感受一下伦敦的都会风情。 凌晨的计程车并不多,于是,他沿着街道慢慢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走。能遇到计程车,不能遇到的话,顶多硬着头皮走回去而已。 行经商业大楼林立的街廊时,在欧尔顿的大楼下他伫足了一会儿,仰着头看位居于十二楼有着连窗幔的办公室。这个时候那里自然不会有人,而它的主人此刻会在做什么? 舫宸,此刻的你正熟睡是吧?梦里头是否有我呢?抑或梦到了我,你仍然不快乐? 正当他视着十二楼出了神之际,一个怒斥声使他回过了神。 “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 怎么在这种大街上有人敢公然行抢?阎焰顺着声音来源的转角处找到了歹徒。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穿着嬉皮男子正向一身材娇小的女孩勒索。那男子高大的身子遮去女孩,使阎焰看不到女孩的长相。 “我……我是一个留学生,哪……哪有什么钱。”她拿起皮夹打开,“我……的……钱全部就只有这里了!” 歹徒低头看了一下钱包里数目少得令他吐血的钱。“妈的,穷鬼!”他一巴掌把女孩打倒在地,抢不到钱看女孩长得有几分姿色居然兽欲顿生,他一把扑向女孩…… 实在看不下去了!阎焰长腿一踢,将沉于肉欲中的歹徒给踢翻了身子,狼狈地跌坐在一旁,歹徒定眼看了对方人高马大,二话不说先逃命要紧。 “小姐……你没事吧?”阎焰蹲下身子,看因惊吓过度而缩在一旁,把脸埋在双掌中的女孩。 是个东方女孩,一看到东方人,他更心生怜惜了。 “那歹徒已经走了,你别怕。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替你打通电话叫你家人来接你”” 他说话的声音温和悦耳,仿佛能抚慰人心一般,鼓起了勇气,女孩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人 她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叫阎焰吃了好大一惊!他不禁脱口而出,“曲宓!?”顿了一下又叫了一次,“曲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伸出手将她抚了起来。 “我……”女孩看过阎焰,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我……我不是曲宓,我叫张咏倩,你……你认错了。” “她真的不是曲宓?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名唤张咏倩的女子。 是啊!曲宓好像没那么娇小,这女孩不过一百六十上下而已。 “对不起,你长得实在太像我一个朋友了,这才……”这些都不是重点,此刻最重要的事是把她安全送回住所。“对了,你方才好像说你是留学生,在这里有没有家人或朋友?”在这个时候,有家人陪伴会比较理想。 “我……”靠着不甚亮的街头,张咏倩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救命恩人的长相。待她看清楚时,心跳忽然无法控制的跳乱了频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下头。“我……我是住在学校宿舍,可是……现在已经过十二点门禁时间了,只怕要等六点校开门才能回去。” 既然是十二点门禁,怎地这女孩子在外头徘徊到三点多?令方才那歹徒有机可乘?阎焰有些不解的想着,不过随即仍提醒自己,外人的私事不在他管得着的范围。 只是,现在离六点仍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难不成就放一个女孩子在外头?万一她又遇上方才的那种情况?唔……好人做到底吧! “我现在要回去了,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先到我家略作休息再回学校。”他话到此,至于张咏倩信不信得过他,这不在他能控制的范围。 “那么……就打扰了。”张咏倩知道这个帅得有些不可思议地的男子不可能占她便宜的,因为想占她便宜,方才就不会救她了。 阎焰淡淡的回了一句,“别客气。”话落他迳自往前走…… ??? 她和阎焰之间就这么结束了吗?躺在床上的戴舫宸已经失眠了两夜了,这句话已经不晓得自问了多少回。记忆中曲宓的画像在她脑海中徘徊不去,幻想着阎焰作画时的认真和深情…… 他真的如此不能将曲宓忘怀吗?每一思及此,她的泪水就抑制不住的盈满眼眶。 他爱曲宓!而他可知道她也以和他同样的心样一样恋慕着他吗? 这场感情就那样无疾而终了吗?多么不想结束,多么……多么希望它有个完美的结果,如果能和阎焰白首偕老,此重便是无憾了! 只是……感情能够是单一方向的吗?阎焰对她的真情有多少?是对曲宓的一半?抑或连一半都不到。 有人说,如果是真心爱一个人,那么就别计较谁爱谁多,不求所有回报,说这句话的人真的谈过恋爱吗?她十分怀疑。 爱一个人的心是自私的、是独裁的,哪里能够宽宏大量到什么不去计较,只一味的付出?就算能够,那也只是短暂,而不能恒久的,有谁愿意永远只当付出的傻瓜? 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正停留在单方向付出的情况?这样的付出,何时才能有双向的相待?其实,这样说她和阎焰之间好像对他有些不公平,她对她的感情她是感受得到的,只是,也许总觉得他给得不够多、不够深吧!但肯定的是,他是喜欢她的。 也许,她该好好维系着这份感情,也许刚开始他仍对曲宓倾慕着,假以时日,他会把全副心思转移到她身上的!戴舫宸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打定以时间来换取阎焰完整的爱后,戴舫宸内心虽然仍有些沉,但已经比先前好多了。 看了下表,已经清晨六点多了。 今天她想给自己放个假不到公司去,因为,她想到肯特家去陪阎焰吃个早餐,然后才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节目,也许他们可以一块到户外打个高尔夫球或骑马的…… 不知道待一会儿他看到她出现在他家时,是什么反应?想必是十分讶异吧!毕竟昨晚的那一通电话聊得并不开心,他绝对料不到她会亲自去拜访。她对着镜子一笑然后对自己说:“给他们一个全新的开始吧!” 所以七点半不到,戴舫宸已经来到肯特家了。她礼貌的向楼下的肯特家人打了招呼后,肯特老爷说阎焰还在睡,建议她直接上楼找他。 戴舫宸和阎焰之间的恋情已经是获得两家人的认可,早把对方看成自家人,因此对于一些小细节并不避讳。 上了二楼,她直接走向通廊的尽头。 轻轻地叩了门没人回应,犹豫了一下,戴舫宸轻轻地旋动门把,发现并没上锁,这才大方地推门而入。 推开门的刹那间,戴舫宸给眼前的所见地的情景吓住了,足足愣了数秒,然后脱口而出,“曲宓……”接着有个想法很直接地浮现——怎么会出现在阎焰的房间?然后她注意到,曲宓身上所穿的几乎要遮住膝盖的大衬衫居然是阎焰的! 张咏倩洗个澡,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在险遭狼吻的情形下早就脏绉得不能再穿了,因此阎焰才借了她一件衬衫避身。她心情愉悦地用着吹风机拨弄着湿答答的头发之际,居然有人莫名其妙的就闯了进来,这不禁令她十分不快,看到来者又是个容貌在自己之上的大美人,而这美人又能如此不避讳的出现在阎焰房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令张咏倩对她有些…嫉妒! “你是谁!怎么不经叩门就进来了?”张咏倩有些不悦地说。 “我是阎焰的女朋友。”这女孩子一头的湿发,她刚洗完澡,刚洗完澡又换上了阎焰的衣服?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涌上了戴舫宸的胸口,又,这女孩说话地语气有些目中无人!在肯特家,谁给她如此大的权力?阎焰吗?“阎焰呢?” 他欠她一个解释她!她要他给她一个合理地解释! 一个女孩子一大清早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房间,且又刚洗过澡,身上着地又是男人的的衣服……这,太过分了! 戴舫宸手握着前拳,她极力控制住情绪,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阎焰呢?” “还在洗澡……” 就在同一时间浴室的门打开,阎焰一身轻松地休闲服,一面走还一面用挂在上的大毛巾拨拭着头发,当他发现戴舫宸一脸激动地出现在他房里时,心中大喊不妙! “舫宸……”怎么一大早她会到这里来? 戴舫宸看着兀自从阎焰发梢滴落的水滴好一会,突然间心中一片清明。 有些事不必问她也已经知道了,事情问了又如何?徒增添痛苦而已。 她含着泪看着阎焰,然后又看了一眼张咏倩,咬着唇,“我……明白了!原来你……你还是忘不了曲宓!”她好傻、好天真,还一度妄想想拥有阎焰全部的心。 他的心是不属于他的,能获得他的心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绝对不是她! “舫宸……”阎焰伸手拉着她。 “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昨夜碰完其他女人,今天又将它搁置在她身上……她脏、她污秽!“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她一面拭泪一面冲出房门。 “你听我说!”阎焰在门口捉到了她的手。 “我什么都不想听!这种情况你叫我怎么想?”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吼着,“为什么不爱我不说?在你心中只有一个曲宓对不对?现在你如愿了,我这个在你心中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也消失了,是不?” “她不是曲宓!” “到现在你还想骗我!”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恶了!“你画室里满是她的画像,你真的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又是一件令阎焰讶异的事,她……到过他在别墅的画室?那……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看阎焰沉默了下来。“你自谦你的画不具水准,那可太谦虚了,画室里的画中人一看就知道是房里头的那个女子,你的画功一流的!”她又是心痛又是妒恨横生。 “舫宸……”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他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在此刻听来是多么虚伪的事。“你没有资格,而……以后……你大概也没机会叫了吧!”她看着他,心中有的又岂是只有恨意和遗憾? 一仰头又将不听使唤的泪水又逼了回去,她步伐沉重的离开了阎焰。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五章 “我说过我不想见他。”戴舫宸寒着脸,声音也同样是冰,她摊开了文件,若无其事的阅了起来。 早上撞见了阎焰和曲宓的私情后,戴舫宸躲回了车上大哭一场,然后仍若无其事的上班、批文件。 来到公司上班约莫一个钟头左右,阎焰也来到了她上班的地方想见她一面。 这种情况,他真以为她还会见他?男人真是厚脸皮的动物,他以为三两句甜言蜜语就能够让她再继续信任他?他可真有自信! “舫宸,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安娜知道戴舫宸在上班时间一向不爱因私忘公,但,也不至于到男友来访也将人拒之千里吧?“他真的是阎焰!不是艾力克。”她可以感觉到办公室里头的低气压,因此故意将话说得活泼些。 “不管是谁我都不想见。”阅完一本文件,她将文件夹用力合上,“请他可以回去了,交代我转告他……我和他之间已经完了,请他以后别再打扰我的生活。” 啊?!不是前几天还在热恋中吗?怎么好像才几天就吹了?不会吧? “你和他之间到底怎么了?”安娜无法理解她此刻脸上的绝决是不是有太多的意气用事?同事那么久了,她真的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戴舫宸对阎焰是那样的用心、用情,而那个名叫阎焰的男子,虽然之前仅仅见过相片,今天才初次见面,不过她却深切的感觉到他的不同凡响、卓然不群。 就她所见过的人来说,他绝对是唯一配得起戴舫宸的男人。 “安娜……”她的关心又使得戴舫宸努力压抑的情绪面临崩溃的边缘。她有些哽咽的说:“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怎么没什么好说?他是你男朋友,最重要的是——你爱他!” 戴舫宸在泪水决堤的瞬间起了身,她掩饰的走到了落地窗前,背对着安娜。 安娜后头的那句话触动了她太多的情绪和感受。是啊!她是爱他的,而他,终究是辜负了她,不是吗? “舫宸……” “你说得没错,我是爱他,可……他并不爱我……”她回过头对着好友戚然一笑。“你知道吗?他根本不爱我,他的心一直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真的有这种事?”有哪个女人的姿色及得上艳冠群芳的舫宸?“会不会是你误会了?有时候有很多事不能听传言的,也许……”安娜提醒她人云亦云的可怕。 “你想,我会是个光听别人说,就不加怀疑的将人定罪的人吗?”她沉沉的说,“是我亲眼目睹的事,任他如何解释我也不会相信的。” 既然是她亲眼目睹,那确实也没啥好说的了。“好吧,我会将你的话转到。”虽不是很清楚她口中的“亲眼目睹”是啥意思,但是,她会如此的坚决想必是有原因的,至于是啥原因?相信她心情较平静时,她会主动告诉自己的,安娜想。“舫宸,我看你今天气色特别不好,请个假回去休息吧,我替你传话去了。” “谢谢你……” ??? 来到了会客室,安娜一推开门就看到阎焰正若有所思的垂目凝思。 这个男人是不是永远看起来都如此从容? “阎先生,我们经理不想见你。” 这个答案丝毫不令他讶异,“理由呢?” “她说,对于她‘亲眼目睹’的事,任你如何解释她也不会相信。” “她一向这么不给人机会的吗?” “对付某种人是必要这么做的,机会给得愈多,届时伤害得愈深的人也是自己。”安娜别有用意的说。“先生,你请回吧!” “呃,我才到怎么叫我回去呢?”艾力克手中拿了一大把红玫瑰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自从认识戴舫宸之后,就属今天来到欧尔顿最神气。 啊?!怎么一个还没打发走,又来了一个?这也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安娜看到艾力克时,脸差些垮了下来,心中暗自叫苦。 “喂,安娜,别又摆出一副欲下逐客令的样子,行不?今天我来可是你们经理打电话要我来的。”他看了在一旁对他冷眼旁观的阎焰一眼,然后脸上顿现“你也有今天”的笑容。“她说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要我开车过来送她回去。”“她真的有打电话给你?” “如果不是她想见我,你想……我会来吗?她还要我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正巧我就在这附近,顺道买了一束花就过来了。 莫非舫宸今天吃错了药了?安娜不敢置信的睁大信。 艾力克得意洋洋的看着阎焰时,,对方也正似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把这花帮我送去给你们经理,并告诉她,我会在会客室等她。”艾力克想把安娜驱走,有些话他想告诉阎焰。待安娜捧着花束离开时,艾力克说:“幸会了,阎先生。” “好久不见了。”阎焰微扬着嘴角。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不但舫宸看了不舒服,我也觉得碍眼。我希望你能够在你来这里之前离开。” “你不觉自己才不该来的吗?”有时候,他真的很同情让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明知道自己仅只是供人利用的对象,却仍是甘受利用。“你今天来的目的真以为是护送舫宸回去?她要回去多的是人护送,怎么轮似乎也轮不到阁下你——一个曾经想以颇不入流的手段想得到她的人。” 艾力克的脸涨红了起来。“你……你……”有把柄有手人中,他说什么都矮人半截! 她之所以会打电话给艾力克,大概是料到安娜就算传达了她的话仍不能叫他离开吧!她故意叫艾力克过来,以护送她回去为名,希望能成功的激怒他!这法子……舫宸啊舫宸,怎地手段如此不高明?阎焰嘲笑似的扬起了嘴角。 “你只是她利用来想激怒我的工具而已。”阎焰朝着他微笑。“所以,今天你是不该来的,因为你来了对我似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从来就没把艾力克放在眼里,舫宸若真的会看上这种人,那她就不是戴舫宸了。 “你别太自信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也不过是个依附自己外公,靠着一张脸到勾引女人的下层阶级罢了!”艾力克的风度被阎焰充满挑衅的笑容给击溃了。他仿佛忘了自己身份一般的怒吼了起来。 一个可怜的男人!阎焰对于除了同情仍是同情。“下层阶段的身份却比一些标榜着上流人物高了许多,欧爵先生,你的风度到哪儿去了?” “有没有风度不劳你评论!”其实方才戴舫宸已来到会客室外头,只是没推门进来罢了,里头两个男人的话她听得十分清楚。 艾力克真的很没风度,但,此刻她不会承认这事实,非但如此,她还会站在他那边。阎焰太自信了,她会让他尝到自己没预期到的苦果。 “舫宸……”艾力克殷勤地站了起来,而阎焰仍是以同样从容的姿势坐在原位,他的眼神仍是自信的神采,嘴角还是那股邪邪的玩世态度。他并没有因为被戴舫宸撞见“不该撞见”的事情而显得惭愧,光是他那衣然我行我素的样子就叫戴舫宸生气。 他真的没把她放在眼里! 戴舫宸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有股想哭的冲动。偷偷的,她深吸了口气,紧握的拳头显示了她激动地情绪。“艾力克,我们走了。”但她没想到方才自以为傲地“隐密”的动作全落在阎焰眼里。 “等一下,我们走了这家伙怎么办?”看来戴舫宸和阎焰真的完了,一想到此,艾力克打从心底笑出来。 “我和他之间没啥好说的。”戴舫宸头也不回地迳自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和你已经没啥好说了,听到了没有?”艾力克得意地笑意,然后阴森森地说,“她和你完了,我和你可还没完哩!你今天侮辱我的话我会记住,以后……出门可要当心一些,尤其是你那张自以为无人可及的脸。” 哦!这家伙是在威胁他什么,抑或是暗示他以出门可能会发生一些“变脸”风波吗?这倒是挺有趣的啊! “太完美的脸破一点相才不会遭天忌,谢谢你提醒我。”阎焰仍是一脸笑。 “自求多福吧!” “我会保重的!”他真是标准的真小人,目送他离开,阎焰并没有跟着追上去找戴舫宸。 她的个性他清楚,此时她正在气头上,对她解释什么都没有用的,等她气消吧! 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她“还好吗”?其实也不是那么急着想去解释早上的那件事。毕竟现在解释是多费唇罢了!气头上的舫宸又倔又忸的,任谁也说不动她,隔几天再找她吧! 至于方才对他撂下“狠话”的艾力克嘛……他的话好像挺吓人的,哈……好怕哦!真是……见鬼。对出自风云的人撂下狠话?!他够大胆!且看他能够把他阎焰怎么了吧! ??? “阎大哥,那天的事情真多亏有你,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张咏倩反把阎焰约了出来。表面上是想再次好好谢谢他,事实上是想再见他一面。 他真的是长得太帅了!魅力令人无法抵挡。 “我说过,那只是举手之劳。”今天他仔细注意到张咏倩和曲宓之间最大的不同了,曲宓的眼神是正而澄明的,而张咏倩的眼神却有那么一些“邪气”! “呃……那天真不好意思,害你和你女朋友吵架,她……误会了。”其实那女子是不是他女朋友她并不知道,因为那天打从那女子哭着冲出肯特家时,就不曾再开口和她说过任何一句话,连回学校都还是肯特家司机送她回去的。不过……直觉的,她觉得那天突然出现在阎焰房里的女子一定是他女朋友错不了。 其实提到这件事还有个目的,张咏倩想知道,阎焰和戴么分了没有?如果分了,那么……她的希望可就大多了! “她是误会了,找个时间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阎焰淡淡地说。当他抬起头时,正巧捕捉到张咏倩注视着他,来不及收回地倾慕眼神。 “阎大哥很爱你那女朋友吧?”既然欣赏一个人,为什么不敢让对方知道?打这一主意后,她打算大方地表现出她对他的心仪。 “她是我第一个交往的对象。” “第一个交往的对象不见得是第一个动心的对象。我是不是长得很像那个幸运女子——曲宓?”那一天他认错了她,而他的女朋友也因为在他房里看到她而激动得不得了! “你的推理能力不差嘛!”阎焰很快地想通她所说的话。那天早上他和戴舫宸在卧房外头地长廊争执的话,她想必听到了。“曲宓的确是我第一个心仪的女子,但那并不代表什么,毕竟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戴舫宸。 “虽然是过去,但是曲小姐仍是你心中最渴望得到的女人吧?”如果在他心中仍留有曲宓的空间的话,那么容貌和她神似地自己很有机会因“移情作用”而得到阎焰的另眼相待。 她的话令阎焰失笑。“我是个活在‘当下’的人,对于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事物并不会那么留恋,如果要说实话,那么……我想你的浪漫想法可能不是我心里所想的。” 这样的回答令张咏倩有些失望,不过,她并没有如此轻易放弃,毕竟就她所认识的人当中,阎焰的条件真的无人可比拟,他自身的条件是如此,家世更是没话说。 “我发现挺喜欢和你说话的,以后……我还可不可以常来找你?”下一次再见他,总不能又以“谢”他救了她为理由吧? “当然。”他又补充,“如果我有空的话。” 张咏倩对于他的倾慕,以阎焰的聪明怎舫宸会感觉不出来?只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他一向不是个多情种,也不以有多位女友为荣,所以,他没兴趣又多添一椿麻烦。一个戴舫宸已经够他费神的了,再多一个张咏倩,那日子还有幸福可言吗? “有没有空是因人而异吧?”张咏倩有些酸溜地说,“假使今天约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女朋友,你可能没有空吗?想必就算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她吧?” “我是会如此做,不过,舫宸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她不会在我忙的时候要我陪她。女孩子呢,要分得出事情的轻重缓急才令人感到可爱。” 他在暗示她,没事别常打扰他吗?张咏倩对他的话很敏感。 “她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我也是啊!”她的话中愈来愈有玄机,愈来愈大胆。 不过,阎焰也不是省油的灯,女人的大胆只适合用在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或是原本就对对方有兴趣的男人身上,对于他这种只把女朋友当女人的男人来说,她说再多暗示、挑逗地话如同对牛弹琴一般。 “很好!那以后你的男友就可以省了不少麻烦了。” “羡慕吗?”她笑得娇俏无比,言语中的调笑令旁人会以为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我为什么要羡慕呢?”阎焰一挑眉。“别的男人可能会羡慕你的男友有如此识大体的女友,我不需羡慕,因为我女朋友也识大体啊!” “我没有男朋友。”她更正他。 这跟他何干?心里是这么想,不过他倒很有风度地说:“像你条件那么好,一定会有男孩子追的,静心等待有缘人吧!” “如果……”这倒是一个很好暗示他的机会。“如果……那个有缘人已经出现了呢?我该不该把握住?” “那可不行。”接着他说。“那得先看看你的‘有缘人’是不是也正好是别人的‘有缘人’?若是的话,那可别挡在人家之间当第三者,幸福是要自己把握,但要也要有一些考虑的先决条件,是不?”这就是他对她“暗示”的回答,以她的聪明应该对他的话能有所领悟才是。 “你……”张咏倩原本的笑脸有些僵了,好胜的个性使得她有股受到侮辱的感觉。 这个女孩有必要有一段时间让她“清醒”下,于是,阎焰故意低头看了一下表。 “呃……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着拿起了搁在一旁的帐单向柜台走去。 他方才的那番话是要她放弃吗?这么说来,她对他的心意他是知道的喽?目送着阎焰离去地背影,张咏倩仍想着方才他的那番话。 从小到大,她看中的东西几乎都会成为自己的!她不会让他——阎焰成为例外!在张咏倩温婉秀雅的脸上顿现一抹邪气地笑意,在她心中开始盘算着一些事情…… ??? 星期日清晨。 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戴舫宸盥洗一番之后把落地窗前的窗帘拉开,让阳光泄了进来,正当她看着外头的景物沉于自己的冥思之际,房里的对讲机响了。 “小姐,老爷问你要下楼用餐还是直接在房里用餐?” 她想到许久没有一个人享受清晨的宁静了。“帮我送上来吧!” 结束了通话之后,她又回到落地窗前。 “艰这么好的天气,不知道阎焰在做什么?”她喃喃的说。 怎么只要静下来就会想到他?如此在乎他的感觉令她很不快!不是说好要渐渐忘了他的吗?一思及此一股心痛袭上心头,泪水又模糊了视线。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许再去想他。 大清早就因那样的人坏了心情,太不值了!她对自己说。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戴舫宸以为是佣人把早餐送上来,于是顺口应了。“请进。”视线仍信留在外头的景物。 “一个人在楼上用餐,不寂寞吗?” “你……”戴舫宸被那熟悉的磁性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果然看到那张永远带着“无所谓”笑意的脸。“是谁让你上来的?你给我出去!” “你外祖父都给我向你解释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给我?”阎焰放下了替人端上来的餐点,向她靠近了数步。 “那是因为他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不只他不知道,连我都不清楚。” 舫宸眯着眼睛看他,如果可能,她真想在他那张笑脸狠狠的掴上一巴掌。看看他是否还笑得出来。“你以为这样装傻事情就能够解决了吗?”自己做的好事,他会不清楚?! 今天来不是和她在嘴上较劲,于是他说:“我想……你是看过了我画室里的画了,是不?”怪不得,她从别墅回来后就有些怪怪的,原来是看了那些画之后打翻了醋坛子。“而你也猜出画中人是曲宓。” “很容易猜得出来的,不是吗?”也许他并没有发觉,当他提到曲宓时的那股不自觉的温柔。“现在你大概也如愿的赢得美人心了吧?”一大清早两人同时会出现在同一间房里,任何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她已经是过去了,更何况,我和她之间根本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结束了?该结束的是我们之间吧?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一大清早的两人同时出现在同一间房里……她身上还穿着你的衬衫……你……你叫我还能怎么想?” 那幕情景……唔,挺像“完事后”的样子,一番云雨之后,女的该在床上回忆着方才的点滴,而男的则是该进浴室沐浴一番的,看来这还不能怪舫宸怎会误会他的,不过,事情真的不是她想象的那样,那天张咏倩在肯特家是睡他房间,而他则在书房休息。后来是因为他习惯在自己房间洗澡,而自己本身又不是一个拘小节的人,因此才会不管房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就大方地回自己房里洗澡,那错了吗? “那幕景象的确是易令人想入非非。”阎焰承认,“不过……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还有,那个女孩子也不是曲宓,她叫张咏倩,是个留学生……”于是他把那晚出了pub之后救了张咏倩的事及带她回家的历程说了一遍。 那晚回来得太晚,家里的人全都睡着了,因此他们才都不知道他带回一个女孩。也因此当戴舫宸早上拜访肯特家时,他们会要她直接上楼找他,因此才惹出了今天的误会。听完了他的解释之后,戴舫宸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多才多艺!连这样的剧情也想得出来,我真的是愈来愈佩服你了。” “我在编剧?”看来她仍是不相信他。 “你的故事说完了吗?”她看着他,仍是觉得他在欺骗自己,他心中所爱的人仍是曲宓。“如果说完地话,你可以离开了,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不是故事,是事实。” “我不会相信的。”戴舫宸苦笑着说,“如果你所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么那天曲宓……” “不是曲宓,是张咏倩。”他纠正她。 “好!就张咏倩吧。那天她知道我误会你时她就该开口向我解释,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反倒是在一旁看戏一样地冷眼旁观!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可能坐视你因为她而和我闹翻吗?” 的确!阎焰一想,那时的她也太安静了吧! “她的举止不在我所能控制的范围内。” “那是因为她自己心虚到编不出谎言。”戴舫宸又激动得想哭。“她比你有担当,知道自己做错了因此沉默地默订一切,哪像你……在东窗事发后仍想编一套谎言自圆其说!阎焰,我今天总算看清你了!” 遇到这么倔强地女人,阎焰也没辙了。“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的话?” 她倔强地摇着头。“我不会再相信你了。”爱一个人如果要爱得如此痛苦,她宁可放弃,以前没有情人的日子她一样过得开心。 爱一个人就是要给他全然地相信,戴舫宸的“不再相信”令阎焰感到心好沉。只是在他脸上仍是一抹从容地笑容,有些心情,他一个人知道了就好。 “看来……我好像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他自嘲地一笑。“那么……还是朋友?”当不成男女朋友是种遗憾,但……好歹留个“朋友”的名义让他能顺理成章去关心她。 戴舫宸摇着头,“饶了我吧!现在有关你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种折磨,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威廉泪水悄悄地滑落了下来。 也许多年后她会后悔今天连“朋友”都当不成的决定,但,此刻的她不想再和阎焰有任何一层关系了。 “既是如此,不勉强你就是。”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当初始料未及的。对于自己,他是不是都太自信、太有把握了呢?他静静地凝视着戴舫宸,那眼神好深情、好专注,然后他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在额头上一吻,最后松开了她。“很遗憾地结局……”转过身去,他大步地走出了戴舫宸的房里,也走出了她的生命。 将房门带上后,阎焰靠着门板深吸了口气。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所谓的人定胜天也不是那么地绝对。 原以为在感情世界里是单纯的,却没想到是他低估了它的复杂性,原以为爱一个人只要全心付出、真心相待即可,却没想到它并没有自己想像得如此容易;原以为当爱情出了问题必须松手时,自己能够在毫无痛苦地情况下割舍的,却没想到当拥有爱情又失去爱情时的失落会如此教他松不了手。 阎焰啊阎焰,这辈子你终是输给了一个“情”字! 他低垂着头苦苦一笑,密长地睫毛掩去了失落、寂寞的眼眸,当他再度抬起头来,将步伐迈出时,所有的心情已经掩饰在洒脱地笑容后了…… 第六章 在英国的中国餐馆并不多,而吃到的道地的中国菜色的餐馆也就更少了,不过,要找那样一个地方,对于嗜吃中国菜的肯特伯爵就不是件难事了。 走进了一家就外在装潢看来很西方,但里头菜色却很中国的中国馆子,他来到了一个隐密的包厢,一拉开门,里头的客人早就在里头等待了。 “肯特,你迟到了。”南宫修尘对着他一笑,老朋友许久没见面了,多久?有十年多了吧?虽然两人不时的以其他方式往来。 “对不起,被一些事情耽搁了。”对于这个从前在风云组织的老搭挡,他有一份特殊而弥坚的感情。“对了,怎么会有空来英国?”照理来说,南宫修尘这个风云组织的“头头”是不该离开总部的。 “还不是为了你那宝贝孙子的事。”一想到阎焰他就一个头两个大!他们肯特家的孩子真的都不好缠,阎焰是如此,阎镜观那个天才少女更是如此。 “说到他的事我也有苦水要吐。”这个大麻烦!唉……可怜哦!肯特家族中怎么有这款人?“我们‘设计’的事情好像失败了,镜观那丫头也有失算的时候。” “怎么说?” “那小子和欧尔顿的丫头吹了。”肯特伯爵真是大感没面子。怎么那小子那么不济事,追老婆还会追到成陌生人。 原来,在早阎焰认识戴舫宸之前,肯特家族就已经设计好“陷阱”等着阎焰回英国来自投罗网了。只是,阎焰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可以会心甘情愿回英国遭通缉吗?于是乎,他们找来了智多星阎镜观帮忙想法子。 聪明地小镜观想到了阎焰最有兴趣的黑风组织的首领。唔……拿他“噱头”,然后,再给戴舫宸多了一层身份,当然啦,这层身份绝对是无中生有的。也就是……她可能是黑风首领的私生女,给了“父不详”的戴舫宸这层身份,这是聪明地作法,任阎焰再精明,也想不到其中有诈!而且,有了这层身份之后,就阎焰对女人再没兴趣也会让自己想办法去接受戴舫宸。 一切似乎都进行地挺顺利的,而加入这出戏的演员各个也都属于演技派的。连不善于“演戏”的肯特伯爵和和“头头”都演得可圈可点。尤其肯特伯爵更是和阎焰“对戏”对得再自然不过,不过呢,戏技已到炉火纯青地地步的则要属阎镜观了,她既能编剧又能演戏。 为了戏的真实性,能把阎焰骗入爱情陷阱,肯特伯爵还不惜对于惜日的老搭挡南宫修尘恩威并施,以组织名度要阎焰着手调黑风首令为名,为这场戏拉开序幕。 事情似乎出乎意料之外地顺利,大伙儿等着喝喜酒的机率也愈来愈高,可……事情就是那么不如人愿,难道阎焰和戴舫宸就那么无缘吗?难道说,阎焰真的不该出手救张咏倩的? “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记得肯特曾打电话说“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了,阎焰在周末不戴舫宸到别墅度假哩!怎地今天就成了这样? “实际情况我也不是挺清楚的,只知道是欧尔顿的丫头误会咱们家阎焰了。”对于这件事,阎焰似乎也不怎么想解释,只告诉他——是场误会。 “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不就成了?” “他解释了,只是欧尔顿的丫头根本不听他解释。”唉,真是有够麻烦,当初之所以会在那么多名门闺秀中独独看中戴舫宸的原因,除了她的出色容貌之外,便是她不易妥协地倔强性子可能对了阎焰的胃口,谁知……事情有利就有弊!人又何尝不是? “唔,以阎焰的口才,还有他解释不动的人?这样的人倒是特别!”怪不得小镜观当时对戴舫宸经一番调查就拍胸脯自信地说,阎焰绝对会栽在他手上,如今,这件事果然应验了! “的确。不过……就是因为太特别,这个‘计划’才会功败垂成。” “小镜观怎么说?”南宫修尘倒是对于她对此事的看法颇有好奇,毕竟小女孩有不少不可思议地超能力。 “她说,此事终是会否极泰来的,问题是,她老哥都已经和戴小姐分啦,哪儿来的否极泰来折机会?盖棺论定的事还能‘开棺重评’吗?” “她真的是如此说?”南宫修尘微微一笑,“看来……事情也许还有发展的余地哦!” “你倒是挺相信那丫头的话。” “那咱们何不拭目以待呢?”他也认为事情不会真的如此就结束了。能被阎焰看上的女孩是何等的幸运,放弃了阎焰将会是戴家小姐很大的遗憾,既是如此,事情一定还会有转圜的余地,而且,她和阎焰是因误会才分开的,误会总有一天会澄清的,届时,有情人就能终成眷属了。 “呃……南宫,你方才好像提到你是为了阎焰走这了趟英国的,是不?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阎焰好像开始怀疑组织传给他的黑风组织首领的一些资料是不是有问题。”这小子,真有他的,南宫修尘在心中想着。“他上一次问我为什么在有关那个首领的基本资料中没有血型和一些证明?他要组织在最短地时候内回答他的问题。” “把那些资料传给他不就穿帮了吗?他只要要到那些资料,再和戴舫宸一比对……哈……那这部戏就要‘下档’啦!” “其实现在就算让他知道事实真也无妨。反正他也喜欢上戴舫宸了嘛,毕竟替戴舫宸打了上黑风组织首领私生女的‘标帜’,也不过是想藉此引起阎焰对她的注意和好奇而已。” “说的也是。” “不过……我想这件事的后遗症也不少。以后阎焰在接任务时可能就开始起戒心,怀疑任务是否又是为了‘某事’而拉开序幕了。”他苦笑的说,毕竟要骗人第一次并不困难,但是之后可能就没如此简单了。 “不会的。如果他知道事实的弄虚作真相,也会知道咱们对他可是用心良苦。” “希望。”南宫修尘沉重的一点头,忽地他想到了阎镜观。“小镜观最近忙什么?”那小女孩时常有惊人之举,不知此刻的她又有啥新发明了? “最近担心阎焰的事,对她可没那么注意,只知道她成日一副挺无聊的样子。呃……既然来了,何不一起过去看看她?相信她看到你会很开心的。” “是吗?她不是挺怕看到我的?”因为他每一次都想办法想把她揽入组织。 “不会啦,现在没人陪她抬杠,她见到你会挺开心的,而且家里最近也来了个风云人物。” “谁?” “裴宇风。” “他倒是躲到英国来度假了,正好,我正愁着找不到他哩!下个月初他又有任务了。” “那你正好可以当面告诉他。” “也好。” ??? “喂,别喝了!”裴宇风在阎焰端起杯子之前早先一步用手覆住杯口。“你这几天老是空腹就到这种地方来,喝的酒又全是烈酒,不要命也不是这种方法。” “可是我连一次都没醉,不是吗?”有时候心中的苦不能向人说时,这是一个暂且忘掉痛苦的不错方法。“你放心吧,我只是这几天特别贪杯而已,不会是真的不要命了。”他将酒杯移向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其实该多喝一些的是我。”裴宇风为自己倒一杯。“这次假也太短了,不到一个月又被‘头头’逮去接任务。大概这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能离开这里才是幸福呢!”要不是因为任务毫无进展,他巴不得能立即离开英国,这里有太多不快地回忆。离舫宸远一些,痛苦会少了些吧?只是……他所需要的资料——有关黑风首领的,组织为什么迟迟没有回音?总部办事一向最有效率,怎么惟独这件事那么拖泥带水。 “所谓的幸福不会是因为能够远离戴舫宸吧?”哈!原来这个潇洒男人也不是外在看起来那么洒脱嘛!你看,英雄难过美人关不也应验在他身上吗? 没回答他的问题,阎焰只是又喝下了一大口酒。 “告诉你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凭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个戴舫宸啊……”正如此说时,pub门口走进来的竟是戴舫宸。 呃……说曹操、曹操到! 在戴舫宸的后头又跟了艾力克,他们似乎也看到了阎焰和裴宇风。 裴宇风看到戴舫宸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怕阎焰看了难过,于是说:“喂,我看你今天也喝够了,可以移驾回去了吧?”他以为好友没看到戴舫宸他们。 “为什么‘他们’来了,我就得走呢?”他也注意到了。 “怕我看了伤心嘛!” “没那么严重啦。”阎焰又为自己倒了酒…… 艾力克入座之后对戴舫宸说:“原以为今天可以喝个尽兴,没想到来了不该来的人,看了实在扫兴。” 戴舫宸打从发现pub里也来了阎焰之后,思绪就有些不能集中,心不在焉的。 “那小子真令人生厌!”顿了一下,艾力克脸顿现狡猾的笑意。“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叫你离开这里。”自言自语完之后,他突然离了席。待他再回来时,脸上净是计谋得逞的笑容。 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戴舫宸打从心底的不舒服,原本想问他笑什么的,后来想一想,又不干自己的事而作罢。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左右,pub来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外国人,各个一脸杀气,手臂上满是刺青。 为首的一位站在柜台向pub里头望了望,然后向艾力克走了过来。“喂,有没有一个叫阎焰的东方杂种在这里?” 找阎焰?戴舫宸看了一下来者,心里头莫名袭上了恐惧,不自觉的为他担心了起来。 这些人光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他们找阎焰要作啥?正要开口说“不认识”的时候,艾力克抢先一步开口。 “阎焰是吧?真巧,我认识这个人。”他用手指指了指阎焰,“哪,就是那个长发及肩的东方男子。” 待那个一脸坏相的男子领着尾随在他后头的那群“兄弟”走向阎焰时,戴舫宸脸色十分不悦的瞪视着艾力克。“你难道看不出来那群人不是啥好东西吗?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谁是阎焰,到底有没有大脑啊你?”她一面说,眼睛忍不住直往阎焰的那个方向看去。 “那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有个机会整整他,放弃了岂不可惜?”其实那票不良分子正是艾力克叫来的,他实在无法咽下阎焰曾经羞辱他的那口气。更何况那不自量力的家伙还妄想跟他争女人哩!待会儿,当阎焰一身伤痕、一脸狼狈的跪在那群人面前求饶时,他倒想看看戴舫宸有啥观后感,是不是还喜欢那样的人。 “利用这样的机会整他””戴舫宸眯起了眼,“艾力克,你的方法太过分了。”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难不成要我现在去告诉那群人是我弄错了吗?”艾力克摆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只好自求多福了。放心吧,他长得人高马大,又有一个高大的朋友在场,不会有事。” 十几个大汉打两个,这还不会有事?艾力克是英雄片看多了吗?他以为阎焰和他那个朋友是“不倒翁”吗? 戴舫宸心急的看着为首的大汉不知和阎焰他们说什么,只见阎焰低头凝思了一下,然后一个俐落的起身,迳自往外头去,而他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对啦!裴宇风,他怎么仍坐在原地?为什么不跟着阎焰出去呢?他难道看不出朋友有麻烦了吗? 一个回头,她看到了艾力克不怀好意的笑容,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那群人不会是艾力克叫来的吧? “艾力克,我知道你十分不喜欢阎焰。”她问得直接,“那群人不会是你们叫来的吧?” 原以为艾力克会极力否认,哪里知道他也还算敢做敢当,实实在在的真小人一个。“我就是看不贯他那自信的脸,不知待一会儿……嘿……他还笑得出来吗?” “那群人真的是你叫来了?”戴舫宸的声音冷得像冰。 “没错!”他毫无悔意的一昂首。 “你去死吧!”顺手操起桌上的调酒往他脸上泼去。“要是阎焰有个什么闪失……我……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说着,她拎起皮包匆匆忙忙的往外头去。一边跑心中一面祈祷,希望她此刻去,仍能看到阎焰。 结果,她是在pub附近的停车场找到阎焰和那群人,那时他们正打得激烈…… 老天!他们真的是十几个打一个。她站在一旁急得六神无主,睁亮眼想看清楚阎焰在哪里,只见他左一闪,右一躲,身形恣态优雅而飘忽,模样仍是从容。 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保持着他一贯不变的笑容吧?该死的…… 对了!这个时候她该打电话报警,于是,她拿起行动电按了数个号码,刚接通,手上的行动电话就给抢走了。 “臭娘们,想报警!”挥手下来就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戴舫宸一巴掌打倒在地,嘴里尝到盐盐的血腥味。 原来她到场“观战”时,那群不良分子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了,既是如此,哪容得下她打电话报警? 那不良分子将她打倒在地,原本还想再补上几拳的,只是手才高举起,就给人握住了,随即而来的是下巴的猛烈一拳—— “你没事吧?”阎焰扶起了她,一手搂着她,一手挡着几个还没倒下的歹徒的拳脚。今天实在太失算了,身上针筒里的强效镇定剂只够料理六、七个人,瞧,后头不就躺了六、七个了?呃……不对,是五个,每人挥来一拳他就给一针,其中有个双手齐下,在慌乱之际他也没注意到他两只手是同一个主人,于是连扎了两针,在加强药效之下,相信那人今夜能睡得相当安稳。 “你……没……没……” “没事。”看戴舫宸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索性替她接了话。他搂着她跑向自己的车,然后将她往里头一推、上锁。 有个女人在身旁真的是挺碍手的,看!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以一敌多他仍是举止从容,大气也没喘一个,倒是对方打歹徒打得汗流夹背,气喘如牛。 待他们逐一躺下后,阎焰拍了拍手,看病向阎焰,而躲在车上的她看着阎焰毫发无伤的向她走过来也开心的打开车门,向他跑了过去。 方才她在车上看着他和那几个歹徒在缠斗时,天知道她有多担心,她不断的在心中祈祷着,只要他平安……只要他平安活着,什么她都不计较! 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了吗? 就在她距阎焰约莫四步的距离,原本急切的步伐忽然停住了,眼前所见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说不出话——阎焰身后有一把高举起的锐刀,正往他刺下。 “小心——”在发出声音同时,她也不顾一切地往阎焰身上扑去。 阎焰反应奇快的抱着戴舫宸在地上滚了数圈,躲去歹徒刺落的数刀。当他和身跃起,顺手拉起戴舫宸之际,歹徒却眼明手快的不再攻击他反而袭击戴舫宸。利刀顺着戴舫宸背部的曲线而下,若不是她腰际间的宽厚腰带阻隔,刀痕只会继续往下。 “我……好痛……”鲜血的血染红了她白色的丝质衬衫。 阎焰长腿踢落了歹徒手中的刀刃并回腿踢晕了歹徒,他快速地走到她身边。 “舫宸……舫宸……你忍着点!”看着苍白地脸色的戴舫宸,阎焰心中有说不出地心疼和内疚。她居然是为了救他而发生了这种事!阎焰啊阎焰,你真是枉为男儿! “你……”背后地伤口痛得她几乎无法承受,那灼热地痛苦好难忍受,勉强地睁开了眼,看到阎焰焦急不安的脸,她欣慰地扬起了笑容,伸出手去抚着他脸。“幸……幸好……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你流了不少血,别再开口说话——” 戴舫宸意识有些模糊的重复着同一句话“你没事……就好,没事……”最后黑暗吞噬了她。 “舫宸——” ??? “舫宸……舫宸……” 唔……谁?是谁在叫她?好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好温柔、好深情……是谁?那好像是阎焰的声音。这是作梦吗?接下来有只温柔的手抚上她的脸,这才令她确定身旁的确有人,不是作梦。 慢慢地,她睁开了眼,阎焰从容地笑脸有着不曾见过的关切。 他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好熟的一个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撑起身子打算下床。身子才稍稍抬起,背后所传来地创痛感使她又趴回了原处并呻吟出声。“嗯……好痛!” “你昨天挨了一刀,记得吗?”阎焰看着她,“这里是你待过一夜的实验室昨天见你受伤,我就把你带回来了。”接着他又说,“你短期内可能不能下床走动,昨天歹徒的那一刀拉得长,缝了近二十针,幸好你那腰带够宽,以致刀锋不能往下,否则伤到了坐骨神经,那可就惨了。” “昨天……昨天……是你帮我处理背后的伤口的?”她昨天大概痛昏了,否则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相信我的技术好吗?我好歹也念了多年的医学。”对于一个耶鲁医学博士说这样的话,是怀疑他的医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戴舫宸红了脸呐呐地说。身上被换过衣服令她困窘莫名。“我……我……”怎么忽然脑筋空白不知要说些什么。 “放心吧!”善于察言观然地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为你剪开衣服是为了缝合伤口较方便,把伤口处理好之后我立即替你换上了衣服,什么事也没做。”那时候他担心她都担心死了,哪来的气氛让有想做“那种事”的欲望? 如果有地洞,戴舫宸此刻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她的脸涨红着,久久都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咬着唇,然后恢复说话能力。“昨天的事……想必我给你添了麻烦了?” “怎么会?若不是你,也许今天受伤的是我。”其实多了她帮忙,真的只有为他增加麻烦的份,但是,天晓得当她在停车场时他心里有多感动。到了后来为了他,她不顾生命危险的扑向使他免于遭歹徒刺伤,和当她昏迷之际仍喃喃地念着“幸好,你没事……”天!一天个到了己身不保仍挂念着他人的安危……这份情……他阎焰何德何能获得这样一份真情? “我……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哪来的勇气。”那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只要阎焰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人类的潜在能力是无限大的。”她有些自嘲地说。 阎焰背后视着她,然后执起她的手。“当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再大的危险和苦难都愿意为对方承受的,舫宸……你的情……我铭记在心。”他这辈子永远忘不了她失血过多昏迷地喃喃自语,那是多么令人无法忘怀的记忆。 看着阎焰认真的眼神,戴舫宸对于他的深情一古脑全部都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开了口,唤着她熟悉地名字,“阎焰,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起初是喜欢,现在这两个字已经无法代表我的心情了。”对着她温柔一笑,将她的手拥有到唇边轻轻一吻,“我爱你。” “你也爱曲宓吗?”这仍是她一个无法解除的心结。“我想……要和一个人有肉体的关系,那是需要有爱做基础的。”在肯特家撞见的那一幕深烙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爱曲宓?”他要怎样解释他和曲宓之间的事?才看人家几眼就能“爱”上她,怎么忽然觉得自己的爱廉价到有可笑?“我承认她十分吸引我,但是说‘我爱她’,这未免太可笑了吧!最重要的是,我没和她有过‘肉体关系’。”他可没那个胆动齐傲的女人,被“南极冰山”砸到不是好玩的事。 “我亲眼所见的事……你仍想骗我。”她已经想退一步原谅他的出轨行为,为什么他坚持不承认。 以她以前的性子,就算是男友“心灵”出轨一旦被她察觉都会被判出局更何况是行为上的出轨,可……经过昨天那件事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爱阎焰的程度更胜爱自己。 她真的不能忍受失去他!于是,他委屈求全的想保有这份情。只要阎焰从今以后能够全心全意的爱自己,他之前的荒唐事她决定就付诸流水吧,可……为什么至令他仍不承认他和曲宓之间的事?他现在都对她不诚实了,以后会对她诚实吗?怎地觉得她爱得好冒险? “在我外公家你看到的那个女子真的不是曲宓,曲宓比她略高而且人目前在美国受组织的训练!”老天,这个中西混血的女人还不是普通的“番”!“她此正和她的未婚夫齐傲,也就是我在组织内的同事在一块儿,没时间跑来和我共演一出‘香艳’肥皂剧给你看。” “她也是风云组织的成员?” “是啊!” “那么那天在你房里的是……”她记得阎焰说过,好像叫什么……张咏倩的。“她和曲宓真的不是同一人?”天底下真的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的像? “的确不同同一人。”其实也怪不得她用这种近乎怀疑的语气一再确定,连他这种“识人”能力一等一的人在第一次看到张咏倩时,也曾误以为是曲宓,更何况是舫宸? “那又如何?就算那个人不是曲宓,你也是因为她像她才和她……” “才和她什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那种事她羞于启口。 “我说过,我除了救她,提供她一个地方休息个几个小时及洗个澡、换件衣服之外我和她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就这么简单?” “必要时,”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可以找她来重述一下当晚的情形。”阎焰在她床缘坐了下来,用手抚着她的脸,“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有些感受我只是没直接说出来而已,我是真的很在乎有关你的任何心情、感觉。” “也许是我太害怕你被曲宓抢走了吧!我永远忘不了她是你第一个心动的对象。”爱一个人主浊该一心全意的信任他,她对阎焰是否太多疑了呢?是否,她该相信他和张咏倩之间真的没什么,以及他为那晚事情的解释? “仍是不相信我?” “也许我是不相信你。”她并不想粉饰太平的对他说谎。“但是有一件事我永远承认!那就是……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你的意思是……” “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吧!”她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再给一次有完美结局的机会。” 没有建立在互信基础上的爱情能够持久吗?他真的很怀疑,不过,正如她所说的,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吧! 只要她肯用心了解他这个人,日子一久,她会明白他的为人,而存在她心中的怀疑和不信任也会逐一消逝的。 给彼此时间,他们会有互信的一天的。 “怎么?你不喜欢?”看着阎焰沉默的看着她,且若有所思的模样,戴舫宸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听你的,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吧!” 第七章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阎焰坐在与总部联线的电脑荧幕前,看萤幕上出现的字幕不由得有些火冒三丈。 撤销任务?!为什么要撤销任务?他要的黑风首脑的一些资料总部还没输给他,就要他撤销任务?他们可知道为了这任务他曾下过多少功夫去收集资料?虽然收获不大,但……对于这椿任务他真的很用心! 不为别的,只因它有关黑风组织的首脑。 阎焰在荧幕上打出心中的不满和想说的话,组织给他的答复仍是坚决取消此回任务。 一气之下,阎焰关了机。 “够了!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撤销了我的任务?这哪能教人心服?” “老哥,”阎镜观探出个头,然后大方地走进来。“其实你也用不着那么生气的嘛!组织会撤销你的任务一定有他的考量,是不?” 这丫头,她八成方才又用了她那能感应过去的超能力去感应前不久发生的事,要不然她怎么知道他正为组织撤销他调查黑风头子的事而生气? 阎焰看了她一眼,苦笑地一摇头,“我是可以不那么生气的。”他这个人没别的好处,不过,平衡自己的能力可是一等一。他将旋转椅往后一挪,长腿往桌上搁,姿势优美而舒适。“看来往后的日子我可以闲一闲了。” 他时候那么好说话了?阎镜观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头头”之所以会撤销他的任务,那是因为那任务根本不是任务,而只是一个使他必须去注意到戴舫宸,继而将他们“送作堆”的噱头而已。 既然这噱头已经没有了价值、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那“任务”自然是该撤销喽!不撤销难不成还等“东窗事发”?那时“头头”的脸上只怕挂不住。他的老脸挂不住也就算了,届时波及、连累的人可不在少数,最最重要的是,她这幕后的大黑手一定也会被供出来。 唉,为了设计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去谈一场恋爱还得如此劳师动众,真是…… “真的放弃了这次的任务了?”阎镜观仍是不太放心地问了一次,她老哥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对于他,她是该小心。 “总部都发出撤销令了,我还能怎样?算了,静待下一个任务吧,也许更令我有兴趣也未必。” 看他挺认命的,这她就放心了,于是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喂,老哥……你这几天心情较好些了,是不是和舫宸姐死灰复燃有关?”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够了,这小妮子。 “好吧,那叫破镜重圆好了。” “阎镜观……”他这妹妹真是愈来愈不像话了,啥叫破镜重圆? “好!这都不是重点。我想问的是,她的伤口好些了没有?要不是我这几天也在感冒中,不想传染给她,我一定会去看她的。” “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实际上,她的伤口已经好多了,再一两个星期后大概就能痊愈。”有他这名医照顾她,不好得快都挺难的。 最近两人又回到以前那甜密愉快地关系了,希望日子就这样在那样的状况下无限期延长,他真是怕了前些日子分手时的生活。 “除了她的事之外……哥……最近常有个女孩子打电话找你哦!自称张咏倩,我记得这女孩好像就是有天晚上你救回来的那女孩的名字嘛!”她的记忆力一向是过耳不忘的。“嗯……她常常找你……有问题哦!” “还能有啥问题?”他失笑,“你不会和你舫宸姐一样认为我和她有什么吧?” “我是不至于会如此想啦!”对于自己哥哥的脾气阎镜观清楚得很,他是有了对象之后会专心一致的人,更何况戴舫宸各方面都是上上人选,他没有理由不爱她的。“记不记得我上一回帮你算扑克牌的事?” “你算出我有桃花运和桃花劫?桃花劫?是指死在女人手上吗?”阎焰大笑了起来,“拜托,你以为真的有女人有能力要了我的命?要是真的有如此‘才色兼具”的女子,那我也只有认了。” “是不会有女人会要了你的命,只是让你‘栽’了而已。打个比方吧,例如你和舫宸姐之间还有另一个女孩子喜欢你,想尽办法拆散你们,以达自己的私欲,这也算是桃花劫的一种啊!” “是,你是阎半仙!”天!十二岁的小女生,连他这近三十的大男生都未必信的东西,她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掰了这么多,还一副很专家的样子。 “所以喽,我觉得你得要防着那个叫张咏倩的女人一点,她有可以就是你的桃花劫哦!” 她的话倒像是提醒了张咏倩什么似的。他知道张咏倩是对他颇有好感的,只是……还不到为此介入他和戴舫宸之间吧! 对一个只见过数面的男子动情?嗯……是不是有些离谱?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不也第一次见到曲宓就动了心,不也是第一次挨了舫宸一巴掌就将他给打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说,感情这事儿是挺难说的,也没法料得准的。 而且,他对于张咏倩这女孩也不是挺了解的,她的有些行迳更是令他不明白。例如上回的“偷情冤枉记”,她明明是可以数句话就消弥一场“悲剧”的,小姐她偏偏装聋又作哑的站在一旁看好戏,害得他被戴舫宸误以为和“曲宓”有染,想到那件事,他此时心里还有气。 她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是到底有根针可寻,张咏倩的“恩将仇报”根本是没道理的,莫非……只因他救过她之后,她就恋慕上他,不惜破坏他原本的感情?不会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张咏倩未免也太可怕了! 那么小镜观口中的桃花劫……他是不怎么相信扑克牌算命那一套的,只是偶尔是否该宁可信其有? “老哥,你在想什么?”瞧他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你在考虑是否该听信我的话,是吗?” 往她头上一拍,“聪明的小孩。”他起身站了起来。“也许……我是该对一些人小心一些的。”他爱戴舫宸这已是他自己都否认不了,也不想否认的事实,为了让彼此的感情在稳定中发展,他是该防着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我就说嘛!你是早该相信我的。”阎镜观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一听到哥哥听从她的话,开心得不得了。 ??? 累了一整天,现在舫宸最迫切的需要就是回去洗个消除疲劳的热水澡。 晚上七点还有个约会呢!一想到阎焰,她疲惫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不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在忙些什么,是否有想她?一思及此,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出了电梯,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停车场。跑她不远处,她看到了一个令她一看就不觉火冒三丈的男人——艾力克。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戴舫宸视若无睹的直向自己的座车走去。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他倒是挺有胆识的,自己做出了那样令人巴不得对其碎尸万段的事之后,居然还有脸敢出现在面前,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脸皮。 “舫宸,”艾力克仍是开口叫了她。他今天是来道歉的,只要戴舫宸肯原谅他……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哟——原来是欧爵总裁,不知何事使您大驾光临?”戴舫宸故意挖苦地说。 “你……不要这样,今天我来的目的是向你道歉的。我……我是叫那群人想给阎焰那小……呢……”他原本想说“小子”,但是见戴舫宸秀眉微蹙,因此才没叫出来。“给他一点教训,万万没想到……没想到会……” “会教训到我身上来,是吧??她冷笑了一声。“艾力克,你的‘一点儿’教训未免阵容太浩大了吧!十几个大汉打一个,那叫‘一点儿’教训?哪天我阎焰请十几个人给你‘一点儿’教训,看看你有何感想!”那天那群人找麻烦的对象要不是阎焰而是寻常男子,难保不会闹出人命。 说到这个,她实在对于风云组织愈来愈好奇了,是什么样的组织能培植出这样的智勇人才?怪不得有人会说出自风云的都是“超级杀手”。 “舫宸,你方才的话是开玩笑吧?”像阎焰那样的家伙一个他就吃不消了,若真来了十几个,他还有命活吗?听那群他请来的饭桶说,阎焰的身手真不是盖的,经过训练地超级杀手都未必有他的身手。 “他当然不会像你那样卑鄙,如果真的找你算帐,你以为现在你还有机会站在我面前说话?” 这样就好,艾力克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来就只是要告诉我这些话?”和他说话戴舫宸一脸不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为这种人浪费她宝贵的时间,没有必要。 “等……等一下……”想了一下,他仍开了口。“舫宸……你和阎焰……又恢复了以前的关系了吗?”她不是说过,她和阎焰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吗?不会又复合了吧? “拜你之赐,我们不但恢复了以前的情谊,甚至比以前更好!”她说这些话多少有挖苦地味道,但也不算是骗他,正因为这次她为了救阎焰而受伤,两人才有机会感受到在彼此心中无人可取代的地位,不是吗? “你不是说过……你和他之间已经没啥好说的了吗?”他觉得戴舫宸终究是他此生不及的梦,他心中是如此想,但……仍有些不甘心。 戴舫宸淡淡地看他一眼,将座车的车打开坐了进来。“我是如此说过,但,那是过去事,怎能和此刻相提并论?此刻‘没啥好说’的,应该是我们吧!”在关上车门前,她说,“如果可能,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艾力克痴痴地看着戴舫宸开着车子离开。他心中有气愤、感慨和不甘等多种情绪,一时间茫茫然地,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奇怪了,像她那样的女孩有什么好?” 艾力克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个秀雅的女子,她一开口着实吓了失魂落魄的他一跳。 “你是谁?我的事情干你啥事?”这女孩啥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不会方才他和舫宸说的话全给她听见了吧?如此一想,艾力克不觉得有些恼怒。 “是跟我没啥关系,只是我看不惯戴舫宸那自以为了不起,仿佛男人都得对她臣服的模样罢了。” “你……你知道舫宸?”艾力克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位先前无过一面之缘的东方女子。“你到底是谁?” “我叫张咏倩,一个留学英国的外国学生。”她知道对对方诚实能够获得较快地友谊。“我知道戴舫宸,也知道此刻会令她把你视为敝尸的男人叫阎焰。”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凭着直我,艾力克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东方女孩不会如同她外表一般单纯。 “很简单,我和你一样,不喜欢看到戴舫宸和阎焰走在一块。”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阎焰。 她一向不把男人看在眼里,男人对她而言只有生理上的需求和刺激。凭着傲人的外在条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女多如过江之鲫,但是,当阎焰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且出手相救使她免于受辱时,她知道自己要定了他! 傲人的仪表、傲人的这有世,阎焰真的称得上完美的丈夫人选。和他相较,之前和她有过交往的男子都黯然失色了。 正当她计划着如何让阎焰爱上她时,一个令人感到厌烦的人物出现了,那个令阎焰神魂颠倒的女人——戴舫宸,只是……那又如何?毕竟她和阎焰仅仅只是情侣而已,只要阎焰未婚,任何人都仍是有希望的,是不? “你不喜欢他们两人走在一块?为什么?”顿了一下,艾力克问:“你不会也是喜欢着阎焰吧?” “是又怎么样?”张咏倩大方地承认,接着她拉回了主题。“今天你和戴舫宸的对话是我无意间听到的,这表示咱们也算是有缘,有缘人该互相帮助,是不是?”今天运气算是挺不错的,利用闲暇的机会到欧尔顿探视在里头打工的同学,居然也能因此而听到艾力克和戴舫宸的对话。 唔……看来有了合作的人选了,艾力克是有充分的理由和她合作的,毕竟他们两人此刻都有相同的难题——喜欢的人身旁有“他”和“她”。 “你要我帮你忙?”艾力克挑了下眉,“我不明白我能帮你什么忙,就算能帮,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可没兴趣做。 “其实你也不是帮我的忙。”张咏倩一笑,“而是帮自己忙,你喜欢戴舫宸,而我心仪阎焰,光是这一点咱们就有互相帮忙的理由了。” 她果然是个颇有城府的女子。 “你要我帮什么忙?说吧!”艾力克对她的提议开始有点动心。 “很简单……” ??? 晚上约莫八点左右阎焰才来到欧尔顿家。今晚原本和戴舫宸约定是七点的,但是家中临时有事,因此他打了电话将约会时间往后挪。 来欧尔顿的途中经过了一家花店,他下车买了束玫瑰打算送她。 每回来到欧尔顿家很难不与对他有些看不顺眼的威廉见面。这也怪不得威廉,毕竟他手上有了威廉的要把柄!不过,今天他来到欧尔顿家,发觉家里头除了佣人之外,好像其他人全部不在家。 “其他人呢?都不在吗?”当阎焰在客厅坐下,佣人递来了热红茶时,他忍不住地问。他心想,不会连舫宸都不在吧?他和她约好八点左右见的。 “家里头只剩小姐在家,其他人都参加宴会去了。”佣人知道阎焰和家中小姐的交情匪浅,因此答话十分亲切。“小姐原本也该去参加的,因为阎先生而取消了,她此刻人在楼上,要我上楼去请她下来吗?” “不麻烦了,我上去找她。”他到欧尔顿家来,通常都是和老爷子打过照面后就直接上楼找戴舫宸的。 拿着玫瑰花来到了戴舫宸的卧室外头,阎焰恋起手指叩门,然后直接旋转门把走了进去。 卧房的门一推开是个小客厅,和客厅相通的才是卧房,两者之间以白色幔布隔开。 当阎焰出现在小客厅时发觉通往卧房的幔布是垂着半边的,正当他考虑着要不要走进去时,里头传来了戴舫宸低低地诅咒声。 “该死的……”她过了一会儿又说:“怎么老是擦不到?” 什么擦不到?唔……她可能遇到了小麻烦需要帮忙吧!于是,阎焰便大方地掀开幔帘走了进去。 “需要我帮忙吗?小姐……”他一走进去先是一愣,然后忙转身。而在里头脱得一丝不挂拿着药膏正努力把它上到背后伤口的戴舫宸,则在毫无预警之下尖叫了起来。 “啊……你……”她忙着将地上的浴巾往身上遮,“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不知道你……”阎焰的脸倏地红了起来,此刻他的模样有些狼狈。“我以为你需要什么帮忙,这才……”一想到方才那幕,真是…… 戴舫宸将浴巾裹好之后,情绪也平息了些,她看着方才在惊慌之下掉落的药,此刻正滚落在阎焰的脚边,这可怎么办? 咬着唇过了好一会儿她又轻轻地说:“喂,我的药滚到你的脚边了,可不可以……请你拿给我。”顿了一下她又补充,“我……我现在身上已经有遮蔽物了。”想起方才那幕……还真挺难为情的。 阎焰沉默地捡起药瓶转身将它交给她,此时他脸上红潮已褪去。“方才真的很抱歉。”想必她没听到他叩门的声音,要不,就不会发生这种窘状了。“你慢慢上药吧,我到外头去……” “呃……等一下……”她叫住了他,考虑了一下才开口。“我背后的药老是涂不好,如果……如果不麻烦……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上个药?” 看着她红着脸的轻声请求,阎焰似乎没有说“不”的余地。 “我……我躺到床上去,这样你会比较好涂药。” 她躺到床上,脸部朝下正打算解开浴巾时给阎焰制止了。他将被覆盖到她身上,这才伸手拉开浴巾,然后再将被单往下拉至腰际。 看着已呈淡淡地红色的愈合伤口,阎焰不禁心疼地皱了皱眉。“这伤口复原地很好,只是以后痊愈之后可能要留下疤痕了。”他一边说一边将药涂到伤口上。 “反正在背后,衣服一穿就看不到了。”这她倒不担心。她闭上眼睛,用敏锐地神经去感觉他手指来回摩娑着肌肤的温柔。“你……你们当医生的都是如此温柔的对待病患的?”她回头看他,给他一个近似顽皮的笑容,有些嫉妒曾受过他温柔相待的病患。 “病人受伤已经很可怜了,有哪个医生是粗鲁相待的?”他笑着说,手仍沾着药将这经涂在伤口上。 老实说,当他手沾着药初触到戴舫宸身上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是紊乱地节奏,但是,阎焰的自制力一向是一等一,那紊乱的心跳和情绪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否则,此时他哪能气定神闲的和她说话。 “好嫉妒能当你病人的那些人哦!”她自言自语地说。 “为什么?” “有那么帅的医生可以照顾自己啊!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笑着将被单执到胸口转过身来。“喂,你读医学院时有没有艳遇?听说护校学生都挺喜欢医生的哟!” 阎焰笑了笑,没多说。从他懂事之后,身后从不乏倒追的女生,念医系时更是迷倒了一大堆所谓的校花、系花,只是围在身旁的美女看多了,“视觉神经”也就迟钝了,美女对他而言和一般人并没有啥不同。 “我一向是个挺守本分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我一向清楚,事物以外的东西,我没兴趣多注意。” “你在暗示我你对身旁围绕的女子没兴趣?”这是一件令人听起来就开心地事,对不?不过……“以你的条件身旁没有出现女友,别人不会以为你是……” “同性恋?”他失笑。“有啊,的确有人这么认识过,只是我清楚自己不是就好了,别人爱怎么想,也由得他们了。” “你方才说清楚自己在什么时候做什么,那么,你觉得认识我之后你该做什么呢? 阎焰看着她。“认为你之后忽然有想安定下来的冲动,以前的我是一个把自由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人。”犹记得大学时候的座右铭“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可……现在却只想不顾一切的去拥有你,哪怕会失去一些自由。” “我值得你那么做?”他的话令戴舫宸感动,这算是他爱的宣言吗?此时看着阎焰的感觉,竟让她有些许的迷炫。 “值得。”他十分肯定地说,看着戴舫宸脸上有着些许的犹豫,阎焰开口,“怎么,至今仍不相信我?抑或对于自己没信心?” “也不知道怎么,总觉得对你……就是有些不放心。”爱上一个条件绝佳的男子,心理压力是很大的。“我爱你,可是……” “我明白。”他不愿意看她为难的样子,男女之间有很多事情是勉强不来的。婚姻大事更是要双方都在完全信任对方的情况下才允诺,愈是珍视一个人就愈不愿见她为难、勉强自己。“我可以给你时间去好好考虑。” “对不起……” “怎么会呢?”阎焰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给你时间考虑是考虑到事情的谨慎性,同时也表示我对自己深具信心。”他半开玩笑的缓和了一下子沉肃下来的气氛。 “你是该有信心的。” “是吗?”他凝视着她,缓缓的倾下身子…… 吻,轻轻地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最后来到了她如花瓣般的唇瓣。 阎焰的吻一向都是温柔地近乎疼惜一般。他的吻就如同他爱她的心一般——谨慎、温柔、完美。 对于这样的一个男子,能拥有他的爱真的是件幸运的事! 对于他的求婚需要考虑吗?也许……再想一想吧!让这个自信的男人多等一下、给他一点小小的折磨,谁教他让她等这天等得如此久? ??? “求婚?!” 威廉听到戴舫宸在下午茶时间,家族齐聚在一块的机会宣布她地昨天答应了阎焰的求婚一事后,错愕地不觉提高了音,他察觉失态的看了一眼欧尔顿老爷,这才又开口,“怎么那么快就答应了?太草率了吧!” “怎么会算草率?”戴舫宸不喜欢威廉的用辞。“我和阎焰相识也一段时间了,彼此的感觉都不错。” “不错也只是不错,那意味的是还有更好的!” “你的意思是什么?”她今天告诉家族的人关于她接受了阎焰求婚一事旨在“告知”,不在需要别人的批评,就算是批评或反对也轮不到威廉说话。“外公,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欧尔顿老爷看了一眼戴舫宸开了口。“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婚姻大事可不比一般小事,错了可以再重来,自己考虑看看,如果觉得决定一定不会后悔,那就作抉择吧!”顿了一下,他又说:“我相信你的眼光,而你,也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相信这一次也一样。” “爷爷……”威廉忍不住又开口。“那肯特家的阎焰听说是个浪荡子,我可不放心舫宸嫁给这种人!”他摆出一副十分关心戴舫宸的样子。 “浪荡子?”欧尔顿老爷看了眼威廉,只见他心虚地低下头去。“听谁说的?浪荡子能够当成耶鲁医学博士?你也成为浪荡子给我瞧瞧!”他冷哼了一声,“多多把心思放在事业上,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物来往,谁说出身名门就人品高尚、行为光明来着?”说到这个,上一回欧爵家的艾力克三番两次欺负到欧尔顿家的事,他还没请他给个交代哩! 戴舫宸知道他指的是艾力克,这么好的一个下午茶时间因为一个艾力克而弄砸了,实在太不划算了,于是她开口打圆场,“外公,今天的红茶是我上一回托人从印度带回来的,味道挺不错的,你喝喝看。” 欧尔顿老爷端起瓷杯啜了一口,“嗯……不错!真的很不错。”他赞美着,这时脸上才又有了笑容。“对了,阎焰向你求婚的事想必肯特伯爵应该知道了,两家人啥时候聚聚,也该把文定日敲定吧?” 戴舫宸羞涩的一笑,“不急嘛!” “怎么不急?”欧尔顿老爷只是嘴上没多提,他个人可是挺喜欢阎焰那小子的,要不,欧尔顿家小姐的闺房怎容得了他来去自如?熬到了今天,阎焰那小子总算想通知道要开口求婚,他既已开口,婚期怎能够不急着把它订下来呢? “这种事总不好我提醒他吧。我想……这几天他就会有所行动了。” 听到这样的话,欧尔顿老爷才满意的点了下头。 下午茶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半才结束。待老爷子回书房,威廉仍坐在原位。他冷冷地看着仍优闲的吃着蛋糕的表妹。 “我觉得你聪明一世,胡涂一世。” “因为我答应了阎焰的求婚?”威廉心中想的事并不难去猜,她一耸肩。“我一向自认眼光还过得去,因此。只要是我的‘眼光’告诉我‘不会错’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太自信。自信的人多的是自己害了自己的例子。” 这是个无聊的话题,戴舫宸有些不耐的抚了抚腿上的裙子,站了起来。“我待会儿还有些事情,不陪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威廉也跟着站了起来。“像你那样没有修养的女人,不知道艾力克是看上了你哪一点?”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她冷笑着,“劝他早些死心,他的世界我没兴趣懂,而我的世界也容不下他。” “就算不是为了艾力克,我也不阎焰成为我的妹婿,他根本不够格!” “威廉……”戴舫宸眯着眼睛看他。“之前你因为艾力克而讨厌他,这似乎是情有可原,但是……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你也知道我和艾力克是不可能的,你真的没有理由再去讨厌阎焰了,你讨厌他,太没道理。” “我……”威廉心虚地别开脸。“总之……我的事情你不必管那么多!”说着便一刻也没有多留的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觉的,她觉得威廉似乎有着什么事情瞒着她而不肯说,而他所隐瞒不肯多说的事情阎焰可能知道。 他如此讨厌阎焰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事? 第八章 “怎么会忽然决定到美国?”戴舫宸皱着眉听着阎焰告诉她的消息。“这么大的事情你一直没跟我提,让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原来还打算这个星期要搭游艇出去玩的,这下子没得玩了。 “总部下的命令,这也是我昨天才接获的。”看她不开心,阎焰只得安抚地说,“我知道你一直想找个机会出海去吹吹风,等我从美国回来,咱们再一块去吧。” “有新的任务了?”她心中纵使不快,也没理由多说些什么,毕竟那是关于他的工作。 “不知道。”阎焰想了一下,“我的长官只是要我回美国一趟,其余的倒没多讲,我想任务不会如此快下达吧!”他笑了笑说:“就算有新任务要下达,好歹也等我订了婚之后吧!”下个月初就要文订了,相信外公早就把电话给“头头”报喜——终于把他“踢”出去了。基于订婚日期的考量,新任务大概是下个月后的事。 说到任务他倒是想起黑风首脑一事,那任务真的就没了下文,而那首脑是否真的是戴舫宸生父一事也成为悬案。算了,既然总部撤回任务,他也不需要多费心去查,舫宸也不希望真有个黑社会头子的父亲吧!就当此事从没发生过。 “风云组织也讲‘情’的啊?”这倒令戴舫宸讶异。像他们这种组织不是挺“铁血”的吗?命令一旦下达,谁管你订不订婚的?任务先完成再说。 “放心吧,我们组织可不是军队,没什么‘军令如山’那套。”组织中的人员谁理那种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机械训练,“头头”要是这样,早就“暴政必亡”了,哪活得到现在。“我相信我一定能在把你订下来之后再接任务的。” “嗯——”有那么好的事吗?天晓得,戴舫宸啜了一口果汁。“对了,你这趟美国去要多久才可以回来?不会是一、两个月吧?” “顶多去个一个星期左右。”他好笑的拍了一下她的手,“我知道现在已经二十号了,距订婚日不到半个月,我不会到美国后就忘了回来。” 戴舫宸被看穿心事,脸一红,娇嗔的一噘口,“我才不管你是否忘了呢!”她咬着唇,“最好忘了。” “真的?” “真的。” 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真的?”阎焰侧着头凑到她面前,样子顽皮。 “假的!”戴舫宸禁不住的被逗笑了,可是心中仍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从一些事情的感觉上总是我多在意你一些?”有时候这样的感觉令她十分不平衡。 “你会多在意我一些?”他想了想,“会吗?”在不在乎一个人一定得很具体的表现出来吗?一向以含蓄为美的他并不这么以为。 阎焰予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挺轻狂的,但是对于感情方面的行为作风却是保守而含蓄。感情是两人之间的事,适度的表达让对方知道就行了,他并不崇尚时下年轻人的那一套——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你不觉得吗?”戴舫宸看着他,而他也正注视着她。“我对你的爱,相信你可以很轻易地感受得到,而你对我的情感,有时却近乎淡得无味,要用心去体味才品得出。”她傻呼呼的问:“焰,你真的是爱我的吗?” 对于她的话阎焰并没有正面回答,他打个比方说:“我和艾力克就如同一杯开水和一杯烈酒。白开水也许淡,却是淡中有真味,而烈酒在浓郁的口感之后,什么都没有了。”他静静地看着她,“我的爱也许不够浓烈、会醉人,但,却是再真实不过。”他相信自己这么说,她应该能够明白的。 “你在提示我生命中也许可以没有烈酒,却不能没有白开水吗?”带着顽皮的语调,戴舫宸逗着他笑。 是的!他对于她的感情,敏感如她又怎会不能感受得出来呢?只是,女人偶尔也想利用一下各种方式探询一下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罢了,满足了“虚荣心”之后,充塞在心中的仍是甜得化不开的蜜意。 “你的确是我生命中的白开水。” “平淡无味?”她故意促狭的说。 “那你宁可当烈酒喝喽?”唔……女人,真的是不好摆平的,看她又噘着嘴,他摇着头苦笑,“行了,你对我而言,不但重要如水,更是时常把我迷得醉醺醺的,犹如喝了烈酒一样,这样行了吧?” “这样还差不多!”总算说句人话了!玩笑开够了,戴舫宸清了清喉咙,“呃……对了,你这回去美国,什么时候去北京?” “我要到北京去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其实,他猜得出是谁讲的。定是他那令人头大的妹子。 “镜观告诉我的。”戴舫宸一笑,“那天她和我聊天时忽然提起,她还告诉我,如果有机会和你一块到北京的话,不要忘了替她带回一些中国的东西。” “那丫头对于中国的东西,尤其是古文物特别有兴趣。” “她也长得很中国啊!镜观的美真的是属于东方的!第一次我看到她时,还真以为她是中国古书中走出来的人物哩!再过个几年,那小姑娘铁定是个中国美人。”镜观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真的净是东方古国的神秘风采。“一样是同父母,你们兄妹俩的长相真的差太多了。” 一个如同西方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美少年,一个却是如同出自于古代仕女图的女子,这对兄妹怎么看怎么不像,不过,都是具有超水准的魅力和风采。 听戴舫宸赞美完妹妹之后,阎焰忽然问她,“舫宸,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轮回的事。” “我?”她想了想,自己也答不上来,于是她反问:“你相信吗?” “以前不太相信,不过……最近似乎也不再那么‘铁齿’了,我想,冥冥中不可知的事情,它可能是真的存在的,只是经过了一些复杂的过程再来趟人世时,对于从前的种种不复记忆罢了。” “这么宿命论?这不太像是你的作风。”她听说学理科的人都是重实际,怎么……“我以为你会将一些不可知、也无从知起的东西斥为无稽、怪力乱神呢!” “那是以前的我。”阎焰不讳言从前是那样的想法。“不过,有了镜观这样的妹妹,我的脑袋可是愈来愈不‘科学’了!”他笑着说。“有许多奇怪地事发生在她身上,以后如果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吧!”他低头看了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们这杯饭后冷饮也未免喝得太慢了吧! “想走了吗?”戴舫宸对于阎镜观的神秘事迹是挺有兴趣的,可是当她低头看到表上的时间,不得不收起好奇心,“唔……挺晚的了,改天再聊聊吧!” “嗯。” ??? 今天是阎焰搭机赴美的日子。 方才才和阎焰通完电话,两人互道了“再见”,并要彼此珍重后,戴舫宸这才依依不舍地挂上了电话。 今天下午原本她是想开车送阎焰去搭机的,不过,在他的坚持下,他们只用电话互道珍重。 看着桌上阎焰的相片,戴舫宸露出了甜甜地笑容,再看了几眼,这才收敛心绪地打算专心于工作上。 忽地门外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请进。” “舫宸。”安娜推门进来,她注意到戴舫宸今天心情似乎尚佳,这才开口。“有个你一定很不想见的人想见你,我替你挡了,不过……他坚持非见到你不可,他说有一件天大的新闻要告诉你。” “是艾力克。”她不想见的人实在是不多。“他当我们这里是报社?专门收集一些独家新闻?” 安娜一耸肩。“他此刻正赖在会客室不肯走。”对于某些厚脸皮且又身份特殊的人物,她真的无能为力。 “那就由他赖着好了,他能耗,我不能耗?”戴舫宸拿起文件准备批阅。 “我原是这么想的,可是……待一会儿日本风下公司的人会来访,届时若是艾力克仍留在会客室不肯走,场面不是会很尴尬?”安娜提醒她。 “你不说我倒忘了。”无奈地,戴舫宸将文件搁回桌上。“天晓得我有多么不想见他。”她离了座到会客室“逐人”,沿途仍忍不住嘀咕,“真不知道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到了会客室门前,她连门都懒得敲的直接推门而入。 “你到底还是来了。”看到她,艾力克脸上有了明显地开心笑容。 “我是来了,但,你可以走了。”她寒着脸看着他,表情冷,连声音都没有些许温度。 她的态度令艾力克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地他恢复了愉快地笑容。 “我是可以走了,但是,好歹我得将今天来此的目的说清楚之后再走也不迟,是不?” “来告诉我‘天大的新闻’?”她干笑了一声。“艾力克,我这儿是公司而不是报社或出牌社,我不需要你给的新闻,纵然是独家报导也不例外。” “我这新闻若拿到出版社去就没啥价值了,因为,别人不会对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有兴趣,但是,这小角色对你而言,可以算得上是生命中挺重要的一号人物哦!”这样说她该知道他今天所要告诉她的“新闻”是有关于谁的了吧? 瞧他笑得如此志得意满,戴舫宸的眉不由得皱紧。“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请别拐弯抹角,我不爱玩那种猜谜游戏。” “一提到阎焰你就猜谜游戏也没心情玩了,你对他真是关心啊!”艾力克的语气酸溜溜地。“你的阎焰今天怎没陪在你身旁呢?他不是无业游民,多的是时间可以陪你不是吗?他没缠在你身边,不会是想换个人来缠,换了口味了吧?” “你来就只是说这些?”这个无聊分子!她没好气地打算下逐客令。“那么……” 不待她讲完,艾力克截断她的话,“我可以走了,是吗?”他笑了笑,“那可不行,我走了之后,谁来和告诉你‘真相’?一个令你心碎地真相!” 这个男人从方才说了一大堆言不及义的废话,然后在她已经十分不耐烦,打算拂袖而去之前又说了些“暧昧”的话,真是令人忍不住想知道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他在吊她胃口吗?那她不打算让他得逞,于是她站了起来。“你的‘真相’留给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失陪了。” 就在她往门口走去时,艾力克突然说:“阎焰今天要到美国去,是不?”他知道这句话就足以让戴舫宸回心转意。 这消息还多亏是威廉告诉他,那家伙在欧尔顿家也许没啥地位,不过一些小忙仍是帮得上。 “你为什么知道?”她果然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你又在玩什么花招了?”上回他请了混混想修理阎焰,这回不会是请了杀手也跟着上飞机了吧? “我怎么知道这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今天可不是真的上飞机到美国去,他今天可不是真的上飞机到美国去,他可是另有去处哦!”艾力克对着她神密地眨了眨眼。“阎焰这家伙也真不简单,居然几句话就能让你真以为他到美国去了。” “他是真的到美国去了。”她相信阎焰不会骗她。 “你亲自送他到机场去的?” “没有,可是……”戴舫宸皱着眉回想阎焰坚持不让她送他到机场的原因。他为什么不让她去送机?莫非…… “既然不是你送他上飞机,你又如何确定他不是撒谎说他要去美国?”察言观色,他知道戴舫宸相信阎焰的心已经动摇了。 “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只是看见他和一个长相十分清雅的东方女子进去一家饭店而已。”他解释地说,“那时我正好和一个朋友那那家饭店附设的咖啡厅喝咖啡,我看到她和那女孩到柜台取钥匙。” “我……我不相信。”戴舫宸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长相清雅的东方女子?是张咏倩? “初见那一幕时我也是不相信,他都已经有一个像你这样完美的女友了,为什么还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呢?原本我是想上前去说教的,但是回头一想,与其去骂他为你出气,还不如过来告诉你这件事,早些让你清楚,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一号人物。”看着戴舫宸渐渐刷白的脸,艾力克脸上有着残忍地笑意。 女人啊!当你愈是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忍不住的愈是会把事情往坏处想!同样是女人,张咏倩果然是清楚女人心理,怪不得她想得出对付戴舫宸的手段。 不过,这回的事情若能成功,那也得天时、地利、人和三具兼具才成,现在前两者已具备,就差戴舫宸这个“人和”了。 “你在哪家饭店看到他的?”戴舫宸的脸是惨白地,声音却是异常地平静。 “我可以带你去。”看来“人和”也快有了。“我看阎焰和那女子亲密的样子,搞不好会有那家饭店待上一整天也未必哦!”他语气中有某些暧昧的暗示。 “我……”她的心此刻好乱,脑子里也紊乱得拿不定主意,她一向是精明果绝的,但事情只要一牵扯到阎焰她就变得懦弱且三心二意。 “你仍认为阎焰不可能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艾力克激着她,请将不如激将。“当然啦,我已经提供了你那么一件讯息了,如果你认为心胸宽广,不在乎和另一个女人分享阎焰的爱的话,你是可以漠视这件事情,甚至于当它不存在。” 深吸了口气,戴舫宸似是下定了决定一般。“你可以停止你讽刺地话语了?带我去找阎焰……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你说的那样——仍在英国。” “在不在英国是小事,若和另一个女子同进出饭店,那可就不寻常喽!”他刻意将“不寻常”三个字加重语气。 “你可以带路了。” 艾力克现在的任何一句话都加深了她此刻情绪的不安。 阎焰……他此刻真的仍在国内吗?甚至……你真的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吗?如果真的是如此,你要我用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我们之间的事?阎焰…… ??? “就是这里,我和我那个朋友当时就是坐在这个位子,面对着这个方向的,因此可以看到外头柜台的情况,而阎焰那家伙并没有看到我们。”来到了饭店的附设咖啡厅,艾力克开始描述一小时前的情况。 “我没心情听这些。”戴舫宸不耐地皱着眉。“你知道我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方才我才带着你到柜台去查名字啊。呃……你怎么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叫张咏倩?”他故意问,方才他们去查阎焰的名字没查到,倒是在戴舫宸的提议之下查到了戴舫宸的,而这一切都在戴舫宸的预料中。 “除了她之外……阎焰大概不会对其他女子有兴趣吧?”她说这句话的语气是轻轻地,似乎是喃喃自语,自己说给自己听一般。 这个缘故大概只有她知道吧?因为张咏倩长得实在太像曲宓了,那位阎焰唯一承认过心动的女孩。 他仍是喜欢着曲宓的,是不?由这件事情可以清楚的知道。她可以相信不是真的喜欢张咏倩,但……她却由此可知道他爱曲宓爱得有多深,只因为张咏倩长得神似曲宓,他可以骗自己说他到美国去,以此为借口得以有数日的时间和一个神似曲宓的人朝夕相伴! “为什么?”艾力克装着挺有兴趣的样子。张咏倩神似阎焰恋慕的女子一事,他早就听张咏倩说过了。 不想解释“为什么”,她问,“你确定在这里可以看到阎焰?” “方才咱们不是问过服务生?他们肯定的说上楼的男女至今仍没下楼,是不?咱们守在这里只要时时注意一下外头的动静,不会没有结果的。” 向服务生要了两标热饮,艾力克心情似是不错地细尝着热饮的芳香,戴舫宸除了偶尔抬头注视前方之外,大多的时间是锁着眉宇,一点喝饭料的心情也没有。 在一个她抬头注视前方而无所获,正收回视线低头之际,艾力克忽地嚷了起来。 “咦——那不是阎焰吗?” 一听到阎焰两字戴舫宸心中存有的最后一丝说服自己信任他的念头断了,抬起头来,她强迫自己面对事实、面对问题。 事实再痛苦仍要面对,问题再残忍仍要解决,是不?她起了身慢慢的往外头走去,好沉重地步伐!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举步维艰了。 从咖啡厅走到电梯口的距离还不到十分尺,这段距离对戴舫宸而言却是异常地遥远。 “你叫我怎么办?”张咏倩出了电梯之后,突然抱着阎焰哭了起来,模样甚是可怜。 阎焰对于这突来的拥抱并没有躲开,他反而轻轻地拥着她,语调十分柔和的说:“没问题的,我来想!”正要把话往下说时,从他后头传来了他熟悉而眷恋的声音,那声音在其他时候对他而言都是悦耳的,但是这时候听来却异常地“不妙”!“舫宸?!”一回头,他果然看见戴舫宸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她苍白的脸上有着愤怒、不信和……绝望地伤心! 当阎焰回过头看到她时的那股错愕和些许的慌张,戴舫宸心中竟起了一股莫名的痛心和近乎将所余的理智烧尽的悲愤。 “你不是到美国去?”她的心开始遭撕碎般地痛楚了起来,泪水也开始在眼中打转。“我从不知道英国即是美国!但是对你而言,张咏倩就是曲宓了吧!”说着她突然回头往外跑。 当阎焰看见跟在戴舫宸后头的艾力克时,他忽然有些明白一些事了,他回过头去看一脸计谋得逞得意笑容的张咏倩……他上当了! 不及细思,他跟着戴舫宸的后头追了出去—— 数分钟后,阎焰在外头的停车场追上了戴舫宸。 “舫宸,你听我说!”拉住了她的手,他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事情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 “不是那样?只是更糟、更肮脏是吗?”她挥去了有脸上的清泪。“我就知道你对曲宓根本没能忘情,你为什么要骗我?”她忘不了方才那一幕!他们……他们居然在电梯前不顾众人的眼光拥抱了起来…… “我没有骗你!” “我不会再相信你讲的任何话了!”她近乎哭喊着说。“为了和她幽会,你不惜编了谎言欺骗我,在你心中,我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请你听我解释!”只要舫宸肯冷静下来,她会发现这件事巧合得离谱!很显然的,他们都遭设计了,但……现在要她冷静又谈何容易?她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一旦怒火燃起,就不是那么好扑灭的。 “我不要听你的解释!”她捂住耳朵,“你的解释留给其他人听吧!我恨死你了!原来我表哥说得没错,你根本不值得我爱,你天生浪荡个性,根本不会为我而改变!是我自己太笨,笨到被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有眼光。” “你冷静下来吧,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现在的我再清楚不过了!你……” 她的话被阎焰的吻堵去了。初时她身子一僵忘了反抗,甚至有些沉于那温柔的感觉中,数秒的平静之后,她的情绪再度高张了起来,双手在阎焰的背后拼命捶打。 阎焰的吻结束在她强硬拒绝下,连下唇也被盛怒下的戴舫宸咬了一排齿痕,血的味道迅速的扩散在他的口中。 “如果你认为这样发发泄能够使你情绪平静的话……”阎焰的嘴角仍是轻扬着的,黑暗中他的苦涩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 “如果你认为那样的伤就能平息我对你的恨的话,那你错了。”看到了他唇上的血唇,她的心有些软了下来,但是,那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原谅他。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她沉默地摇了摇头,然后报以戚然一笑。“既然你爱的是别人,又何需在乎我要你怎么做?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你真的那么想?” 义无反顾地,她确定的点了头,“放手吧,就算是你给我的仁慈,和你在一起,我的痛苦比快乐来得多!” “你早该告诉我你的感觉的。”原来他带给她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既然是如此,他是不应该再强求的。 爱一个人就是期望对方能开心快乐,也许是太自我了吧?他每看待一件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主观的,和戴舫宸在一快儿他觉得愉快而轻松,所以他以为舫宸和他在一块时也是如此的感受。 这一次,不必她再多说些什么,也毋需解释遭“设计”一事的始末……没必要了,真的没有必要了。女孩子的心他终究是摸不透的。 带着一颗苦涩的心,阎焰为过身去,跨出的步供仍是这样潇洒从容,嘴角的笑容却带了点勉强和无奈……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这段情他没敢说全心全意的付出,但是……在他能力所及他尽力了,世上有许多事是无法预期的。 勉强不来的东西就学着潇洒些!放手吧…… 第九章 好像许久没来这种地方了。 走进了一家从前常光顾的pub,阎焰找了个角落稍清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pub这种地方说要多清静是骗人的,不过是找了个较不易受打扰地地方罢了。这个时候他只想独自一个人喝自己喜欢的酒,听自己喜欢的音乐,其他的事他不想受打扰。 服务生很快地送来了他要的酒,穿着治艳的女服务生有双水翦瞳眸,正直勾勾的看着他,那是一种禁忌游戏的邀请。男女间的男欢女爱,甚至一夜情都中阎焰所不屑的。在某些方面,他是有“洁癖”的,之所以会多看女服务生一眼,是因为他的眼睛像戴舫宸,西方女子有如此纯黑色眼眸的并不多。 塞了一些钱给女服务生之后,他挥手示意她可离去了。 不是说要忘了她的吗?怎么一看到一双眼睛像她的女子就如此失魂落魄的了呢?垂着头掩去了脸上的苦笑。阎焰赌气似的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这种喝酒方式易醉人的哦!” 光是哪那声音就令他倍感不悦,毋需多此一举的抬间,他也知道此刻在面前的是谁——张咏倩。 “消息挺灵通的嘛,居然知道我在这里。”他真正想说的是——你的脸皮倒是够厚,在这个时候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阎焰一向是个相当有风度的人,对于女孩子更是具绅士风范。 “打电话到你家,你家佣人说你出去了,因为我想起了你曾说过,心情不好时会到这里来。有了这条线索,我自然找来啦!”她甜笑着,一副当昨天那件事从没发生过一般。 这女孩子果真不是简单人物! “找我有事?” “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来陪陪你喽!” “心情不好我自己能解决,多谢你的好意。”有她在身旁他才心不好!“张小姐,如果可能我想知道你昨天为什么要如此做?” 昨天原先他是依照着原来的行程要到美国去的,就在他从家里打电话给戴舫宸报备要出发到机场之后,他接到了张咏倩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中哽咽的告诉他,来探望她的母亲此时正发怪病的躺在所住的饭店里。他问她为什么不送去医院,她哭得更厉害地告诉他,她母亲已经看过医生,就是诊不出什么病,因此才打电话找他。 基于好奇及和张咏倩相识的情份,他取消了飞机的班次,打算改搭下班,前去诊治她母亲的病。 结果……躺在饭店的那个老妇根本没什么病嘛!可是看张咏倩哭和得泪人儿似的,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于是,他答应她等他美国回来后,他再替她母亲以较精细的科学仪器作一番检查。 一切告了段落,就在张咏倩陪他一同搭电梯下楼,出了电梯之际,原本止住泪水的张咏倩突然又哭了起来且往他怀里钻了过来,伤心欲绝地说,“你叫我怎么办?”在那种情形下,基于朋友的立场,他自然拍拍她的背,安慰地说:“没问题的,我想办法!”谁知道事情就是那么巧,舫宸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就在那节骨眼上出现了! 由这事件事情看来,有太多不像巧合的巧合。 “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对于昨天的那件事,张咏倩也没打算隐瞒,就算她能撒谎到底,以阎焰的聪明是绝对不可能想不透的。“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造成你和戴舫宸的分手。” “你没有理由那么做。”阎焰的语调仍是平和,但眼神却在不知不觉中寒了起来。 “我绝对有理由那么做,因为——我爱你。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我倾慕你而想把你所为己有是很正常的。”张咏倩大胆的示爱,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心里头有什么话就该大胆的讲出来。“打从我第一次为你所救,心里间就好喜欢你!当我知道戴舫宸误以为我是你曾心仪的对象时,你知道我心中有多么高兴,凭着我长得神似你初恋情人的外在条件,我就比一般人有机会获得你的心。” “不是‘初恋情人’。”他纠正她。“我不否认曲宓是我第一个看了颇为心动的女子,但是我们并没有交往过,认真说起来,我的初恋该是舫宸。” “我承认她的美是我所不及的,但是……我相信你并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她。” “何以见得?”阎焰对这话倒是挺有兴趣的,一个外人能够知道他对戴舫宸的情有多深? “如果你是真的爱她,她会对你产生绝对的信任感,但是,经由上一回的误会和此次的事件,我深刻的体会到她对你的信任程度真的低得可怜。她的不信任想必是来自于你平时‘淡如水’般的感情吧?” “那是我表达感情的方式,和恋爱的对象无关。”他爱戴舫宸,这是一件无庸置疑的事。 “不!那是因为你只喜欢她而未臻至爱的程度。你没听说吗?‘情到痴时方为真’,爱一个人是可以放弃一切、甚至爱到疯狂、炙热的地步。” “就像你一样?为了‘爱’一个人不惜使手段?”阎焰冷静地看着她,对于她的“爱”他只觉得可怕,并没有任何的感动。她的爱太自我,全然以满足私欲为主,不考虑他人的感受,这样的爱,有几人能接受,“你的想法太一厢情愿。我的爱如果连你也能感受得到的话,我就不叫阎焰了,我从来不认为狂热的情感才是真爱。” “不!相信我,只要你肯给我机会,爱上我并不是一件难事。”如果现在不是在公共场合,她会不顾一切的用身体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有多狂烈。“我一直相信,我会比戴舫宸更适合你。” “我再重述一次,我只爱舫宸,其余的女子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吸引力。”他的眼中净是坚定。 张咏倩不服气地昂着头。“就算如此,那又怎样?以她倔强和高傲的个性,你和她恐怕没有复合的机会了。”她冷笑着说,“我设计的这陷阱也许瞒不过你,但是,我有自信足以毁掉她对你的信任。”她呵地笑了起来,有些得意,“没想到请了一个欧巴桑充当前来探望我而得怪病的妈,就能玩出那么有趣的戏码!” “你真的是一个挺可怕的人物。”她的确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其实当他看完她“母亲”的病时就察觉到有那么一些不对劲了,只是当时没点破,唉,算了,人生难得几回胡涂。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得不到你的爱,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她摆明态度——她是绝不可能去向戴舫宸澄清这件事的。 她也不会想得到吧?阎焰有些苦涩地想着。“如果可能,我只希望你别在我身上动脑筋了,无论如何,我只可能喜欢一个女人,其他,我不会作考虑。”他暗示她,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喜欢上她的。 “你对她真的那么全心全意?” “不重要了。” “不!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无论在何种状况下都会不计一切地将她得到手,而不是那样漫不经心的‘不重要了’一句带过,你的话令我更确定你不爱她。” “别再为自己找‘梦想’的借口。”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番”,他站了起来。“我的心情你过去不懂、现在不懂,未来……也不会懂。”话落,他朝着柜台走去。 阎焰并不是不想挽回他和戴舫宸之间的感情,在她对他说“和你在一块,我的痛苦比快乐多”前,想尽办法他也会让这出“乌龙戏”真相大白,可是在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他还有理由去拘回这个情吗? 和他在一起阎焰只有痛苦,他不想勉强这样的感情,愈在乎一个人就愈要让她快乐。 因为爱她,他松手了…… ??? 阎镜观静静地打量了眼前这个老哥的“桃花劫”。 唔……长得还算不错啦!可是,真的没有舫宸姐漂亮,她可真大胆,设计了幕可笑至极“肥皂剧”之后还敢找上门来。 老哥也真不够意思,和舫宸姐闹到分手了都还对家人守口如瓶,如果不是她用了超能力知道事情的始末,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事情如此“大条”了哩! “阎……阎焰不在?”张咏倩很直觉的感受到,坐在对面这个如同搪瓷娃娃一般的小美人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他是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他回来我再传达也一样。”她的口气冷冷地,态度不怎么友善。 一生中最痛恨会耍手段的卑鄙分子,偏偏眼前这女子有太多不良记录。 从方才张咏倩进来到现在,她已经用了超能力感应张咏倩的过去,哇塞!这女人的城府还真不是普通的深哩! “你是……” “我是他妹妹。” “既然他不在……那么我改天再来访。” “他以后可能在这里的机会不多,他要回美国去了。”接着她说:“别问我他回美国之前会待在那里,我不知道。”她知道张咏倩接下来会想问什么。 多么可怕的小女孩!会读心语吗?要不然怎么会知道她接下来要问什么呢? “那么……我先走了。” “管家,送客。” 看着张咏倩有些像“逃”一般的出了肯特家,阎镜观不觉一阵好笑。心想,她有那么恐怖吗?瞧那女人逃得挺快的。 和张咏倩打过照面之后,她上了楼找阎焰。很快地,她在三楼的书房找到他。 “嗨,我帮你驱走了橡皮糖。”她邀功似的搂着阎焰。“那块橡皮糖长得不错哦!” “是吗?”阎焰专心地看着电脑萤幕。“我想回总部了,待在英国也好一段时日了,再不回去‘头头’可要把我登报作废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回总部是个堂而皇之,使其能离开英国的借口,这个地方有太多有关舫宸的回忆,那些回忆太容易牵动他的心绪。到美国平静一段时间吧! “我可不认为你回美国是件好事哦!你以为那里能平复些什么吗?”她找了张椅子将它挪了过来,然后坐下。“我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有很多事情其实我懂的。” 这丫头!八成又用了超能力去知道一些他不愿说出来的事了,真够不尊重人的! “丫头,大人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管那么多?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唉……男人爱面子是一件挺麻烦的事。 “你不要我管你的事我不管就是了,不过……你真的要回美国了吗?”她偷瞄了他一眼。 “这几天就走了吧?!”能愈早离开愈好。 “你确定?”阎镜观突然想玩一个心理实验。 丫头好像有什么事想对他说,可又偏偏不痛痛快快的讲出来,阎焰有些无可奈何。“有什么咱们不能说?” 哈!心理实验成功了!她就是要他主动开口问事情。“反正你都快到美国去了,而且你和舫宸姐也分手了,所以……这件事好像跟你没啥关系嘛!” “嗯——”他的语调明显地沉了下来。 的确是跟他没关系了,只是……为什么当小镜观说这样的话时,心中感到一阵难过呢? 算了,关心她的人大有人在,不差他一个已经不相干的人了。 对于阎焰“嗯”了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这样的结果令阎镜观十分不满意,她才不相信老哥真的能对舫宸姐的事置身度外哩! “今天我打了通电话到欧尔顿家,佣人说舫宸姐她……唉!不知道她有没有怎样?她真傻!”说这话时,阎镜观的表情装得十分难过。 果然,阎焰也有些沉不住气,他急问:“她……她怎么了?她该不会做了什么傻事吧?” “她是做了傻事。”看老哥有些慌张地样子,阎镜观打从心底的偷笑出来。再装嘛!不是很酷、很不在乎的吗?怎地不再酷下去呢?“她已经有两顿饭没吃了,可能瘦了一些了吧?”说完,她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原来你是寻我开心!”阎焰语气中有责怪之意,心中倒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呃……民以食为先,吃饭可是大事哩,一个人不吃饭时表示已经差不多啦!我可一点也没寻你开心。”她哈哈大笑,“只是吓吓你而已。”咽了下口水她继续说:“原来你还是挺关心她的嘛,干嘛要对她的事装成不在乎?” “大人的事……” “小孩子不懂,是不?”阎镜观接了他的话,“你就不能换换台词,老爱以年龄这无聊的玩意压我吗?告诉你,我宁可相信‘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你啊,有时候老是爱钻牛角尖,对于感情这事儿,你有时挺‘龟毛’的!”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对他分析他的感情?哦,上帝! “我不想和你多说了!”阎焰听不下去,打算离开了。 “你的事我管定了。”他真的以为小孩子就不能替大人解决事情了吗?嘿!她可是常替她那些虚长她一二十岁的研究生同学解决课业问题的,有什么事是她这天才少女管不来的?她才不信哩! 她能管了他的感情问题!见鬼!阎焰挑了下眉。“你爱管就去管,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丢下这句话之后他才离开。 “你真的以为我爱管啊!”阎镜观对着门口扮鬼脸,“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哥且活了一大把年纪连个女友都保不住,老妹我才不屑管你呢!” 唔……这件事也许是复杂了些,但,只要“对症下药”,很快就能药到病除了! 加油吧! ??? “小姐,你好歹吃些东西吧!”欧尔顿家的佣人看着一小时前送上楼的晚餐又全部原封不动时,不禁有些担心。“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佣人从小就照顾着戴舫宸长大,看你这样神情木然,不吃不喝的,又是难过又是心疼。 戴舫宸仍是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也不动。 两天了,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原地,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她既不吃不喝、也不哭不笑,甚至连一句话也没多说。 看着她这样子,老佣人也只有摇了摇头把晚餐再度撤走。 老爷子也上来劝过,戴舫宸仍是同样的一口茶也没多喝,也没回答外公的话,为此,他还特地打电话到肯特伯爵家中问明原因。结果,肯特伯爵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阎焰这两天也是有些怪怪地,最怪地是,他居然要回美国去了,又没啥特别任务,回总部干嘛呀?莫名其妙! 两个年轻人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十分地有默契的没多说,不过,她若照这种情况下去,想必要多说什么也没机会了。 此刻的她脸色十分苍白,甚至已经有些惨白,眼睛因两夜未合过眼而略显呆滞。 坐在落地窗前的她原本目光是探向窗外的。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将目光渐渐地收回室内,把视线移到小几上一张阎焰的相片上。 “为什么?”她终于开口说了话,空洞地眼眸中开始泛着雾气,豆大地眼泪沿着脸颊滑落。两天来第一次开口却是对着一张相片,一个辜负她甚多的人! “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她撑起了身子走向茶几,将相框拿了起来,面对着那张熟悉地笑脸她的心犹如针扎。“我的爱对你而言何其廉价,你根本不懂得珍惜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忍心教我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遭到伤害?你的谎言撒得理所当然!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相信你会背着我做对不起我的事…… “你真的爱过我的吗?要是真的爱我,又为什么老是忘不了曲宓?难道,你的心真的可以一次分给两个人吗?我们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真的不了解你!你的心事总是掩在笑容后! “从这件事中我终于明白了,你爱的不是我,我只是像个傻瓜一样的被骗得团团转,你的心仍在曲宓身上,要不,你就不会为了和张咏倩幽会而不惜对我撒谎! “阎焰……我真的好恨你!恨你!恨你……好恨你——”想起他对她的背叛,一股怒气上了心头戴舫宸将手中的相框用力掷向墙角,刹那间玻璃四溅,地毯上到处都是相片上的玻璃碎屑。 她慢慢地走向斜倒在墙角地相片,脚底被碎玻璃扎得鲜血淋漓,然她此刻身上的伤口又怎敌得过心中的伤? 蹲下身子,她将阎焰的相片摆正,泪眼的看着仍笑得灿烂的阎焰。 “看着我痛苦的样子你开心吗?”她怔怔地,喃喃地自言自语,她从地毯上拿起了一块刀碎玻璃。“如果……我的痛苦是你快乐地来源的话,那么……我要你再也快乐不起来……”她看着左手上跳动的脉搏,闭上了双眼将碎玻璃往手腕上使力一划——“因为……我的痛苦即将结束,而你的快乐也即将消失……” ??? 阎焰收拾好了行李,他一手提着,一手拿着外套下了楼。楼下只有阎镜观正脸色不大对劲的讲着电话。 昨天已经向大伙告别过了,今天既然大家都不在,那倒可以令自己耳根清静。提着行李从妹妹的身旁走过,他对她微笑地挥了挥手。 “喂——”挂上了电话,阎镜观叫住了他。“欧尔顿家打来的,舫宸姐她……” “好几顿饭没吃了,瘦了几磅了,是吧?”他以为妹子又在吓唬他了,没多浪费时间,他仍保持着速度往门口走去。“你啊,没事就寻我开心。” “喂!”她急急地跟了上来,“我这次可没寻你开心!舫宸姐真的出事了,她割腕自杀了。” “你说什么?”阎焰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再说一次。” “她真的出事了,割腕自杀了,家人说,若不是昨天老爷子不放心又上楼一趟,舫宸姐大概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她现在还好吧?” “没事了。此刻正在家里。”她看着一向无事系于心的哥哥居然也锁了眉。“你还是坚持今天回美国?连到她家去看她都不去?” 他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开口。“她现在不会想见我的,到她家却看她只会惹得她更不开心,那反而不好。” “是吗?” 阎焰放下行李,没啥心情到美国去了。他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和我在一起,她并不快乐。”他苦笑地说:“她亲口告诉我,和我在一起痛苦多于快乐!真正喜欢一个人就该让她开心……” 这样的话他也信?怎么头脑一向不坏的老哥遇到感情就成了白痴?“如果和你在一起她真的感到痛苦的话,她就不会因为怀疑你和张咏倩有染而痛苦了,因为那摆脱你是所期望的嘛!”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透,他实在有够智障的!“你知道吗,听说舫宸姐割腕自杀的现场留有一张你送她的相片,你想……她为什么要如此做?” “镜观,有时候我真的不了解她。” “就如同有时候我也不是挺了解你的啊!”同他抬杠阎镜观最行了。“喂,给个答案吧,你究竟去不去美国?” “这种情况我走不开。” “那表示你愿意留下喽?”哈!她早知道就是这个答案。“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她……” “不,找个时间我再自己去吧!”她现在身子正是不适的时候,此种状况他再出现岂不是更加刺激她?届时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舫宸的倔强脾气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反正你们这些出自风云的,多的是‘飞檐走壁’的本事,也许你想利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一段空降小姐闺房,来个浪漫约会也未可。”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说笑,真是服了她,不过,他的话也提醒了他一件事。“她怎么不在医院?” “像那那种富家小姐的私密是一些无聊的八卦新闻最有兴趣的题材,像医院那种公共场合可待不得,反正医生可以到她家替她换药嘛!”阎镜观瞧着他笑,“当然啦,如果某人愿意的话,那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她不会需要的。” “你不觉得这是你们重修旧好的一个绝佳契机吗?一个人在生病时是最需要关爱的。” “也许吧!”阎焰心中也矛盾得很。“我会想办法在不让舫宸知道的情况下去探视她,等她伤势稍好后我仍要离开。” “不会吧?”她不懂。“为什么?” “至今我仍承认关心她、爱她,但是,你不觉得一段感情没有信任作基础如同大树没有根一样危险吗?”阎焰深吸了口气一笑,“她对我正是欠缺着信任。”这也就是和他在一块时,她的痛苦多于快乐的原因吧! 谈感情是一件挺累人的事,他发觉自己宁可接下再棘手的案子,也不愿再玩一次爱情游戏。 “哥——” “别再劝我了。”他拍拍妹妹的头,把行李提上楼去。 男女之间的感情她真的是不懂!也许……它真的是很复杂的一件事吧! 再长大一些自己也会体会得到,希望届时不会谈恋爱谈得如此痛苦才好。唉……感情好难懂哦! 第十章 “哈罗,你有没有比较好?”阎镜观手上拿了一束玫瑰花,她今天是代替肯特伯爵来看戴舫宸的。原以为她今天来此会受到“不平等”待遇哩,毕竟使得舫宸姐成为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肯特家的“祸害”——阎焰。 不过,情况没想象的糟,起码欧尔顿家的人还肯让自己见她。 苍白着脸的戴舫宸仍旧是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她对等阎镜观的态度仍是友善的。毕竟辜负她的是她大哥,那事跟这才十二岁的小女孩根本没瓜葛。 “我已经没事了。”收下了玫瑰花,她浅浅一笑,“谢谢你来看我。”她的笑容中仍有太多的苦涩。 “这几天……呃……我是说来看你的人不少吧?”不知道老哥来过了没有?唔,他来一定是偷偷地来,然后悄悄地走。她可不认为他来此会受到多好的待遇,搞不好连见到舫宸姐的面都不可得呢! “是来了不少,不过,我亲自见面的人并不多。”不知道为什么,当佣人告诉她有肯特家的人来访时,她居然答应见面。 来的人是阎镜观,她不否认有些失望,但是又莫名的松了口气,假使现在阎焰真出现在她面前,她该如何面对他? “来的人中有没有……呃……有没有你又爱又恨的?”这样的提示够白了吧?从舫宸姐受伤到今天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不会连一次都没有探望吧?如果她记得没错,再过三天他就要回美国了。 戴舫宸若有所思地沉默友对。“我……不记得他来过。他……也不会来吧……” “他说他会来的,他一向说得到做得到。”阎镜观急急地说。“我相信我哥哥的。” 戴舫宸摇了摇头,“他来了又如何?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的了。他……爱的人并不是我,既然是如此,我又何苦和别的女人分享他?”想起从前种种,一向坚强的她又在外人面前哭了。“这段感情……我走得好辛苦、好累!我真的好累!” “如果你将来发现你冤枉了他了呢?”阎镜观清清喉咙说:“我真的觉得你冤枉他了,事实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镜观,你不会明白当时是怎么一种状况的。” 看她固执的样子,现在就算把那幕“肥皂剧”给说了出来,她也会以为自己是编出来骗她的!唔……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得找来张咏倩亲自向她说明剧情经过,阎镜观在心中打定主意。 不过以阎镜观刁钻的性子,她自然是怎么也不肯说出经过,不过,不怕!反正从前从老哥那里a来的,能够使人说实话的药剂都尚未动用过,老哥说那药剂十分灵,呵!呵……看来,张咏倩有幸成为她实验药剂的人选哦! 首先她得先进实验室制造出一些迷药,再者找张咏倩,然后……好戏就开锣了!唔……她发觉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 有个聪明的妹妹,老哥应该要感动涕零才是!等到他和舫宸姐合好再和他邀功吧!届时要向他a些什么呢?唔……到目前为止尚未想到,到时候再说吧! “镜观,你在想什么?”怎么她一脸自得的笑容? “没什么,到时候会请你看幕好戏。”她自信满满地。“相信到时候你会了解很多事的。” “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 ??? “这一次怎么会是你来接我?”裴宇风上一回来英国住了一阵子,没想到这次为了任务又得旧地重游。“阎焰怎么没来,倒是要你这小不点来接我了。” “我老哥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临走前吩咐我,假使在你下飞机前他赶不去接你的话,要我代他去接机。”阎镜观上一回和裴宇风处得不错,因此才卖老哥面子。 “他最近好吗?唔……都快有未婚妻了,哪能不好?我猜,他之所以不来接机,八成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吧?” “约会?”阎镜观摇了摇头,“你的消息未免太不灵通了吧?我老哥和舫宸姐又出了问题了。”于是乎,她把阎焰遭人“陷害”的事说了出来。 “太悲惨了!我就说嘛,人啊,不要长得太‘招摇’,瞧,这不出问题了吗?”阎焰也真长得太帅了,祸事上身是迟早的事嘛!“那现在他打算怎么办?” “是我打算怎么办?”呃……那不是张咏倩吗?”阎镜观哇哇叫,然后马上叫司机停车,喃喃自语地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唔……怎么她也和艾力克那只臭蟑螂走在一块……呃……还有欧尔顿家的威廉?!”后两位她曾在外公的生日宴上有过数面之缘。“他们相识吗?咦?怎么一块走进咖啡店啦?”啊!是啊,她运用超能力时好像也到他们两人嘛,两个都是帮凶! 这小女孩疯了吗?怎么自言自语起来?裴宇风不解看着她。 “喂,小天才,你喃喃自语些什么?” “设计我哥哥的就是这票人啦!真可惜,我忘了带迷药了,要不然……”她就可以把那票人迷晕,然后再搬出咖啡店,接着每人给上一剂“说实话”的话,届时就可以请戴舫宸来看戏,真相即可大白了,可是,她现在身上没有迷药,她把它放在家中了。 “你要迷药干啥?”裴宇风有些好奇。他这个人别的东西没有,迷药可多着,只要是风云成员,很少不人手一包的,有时遇到某些状况,没有这小小的白粉还真挺难办事的。 “我要让那群人当着我未来嫂子的面,把他们如何设计陷害我哥哥的事说出来。告诉你我的计划吧……”待她说了一遍她的打算之后,裴宇风很快就把迷药奉上。 “今天遇到我算你好运!走吧,下迷药的本事我可挺罩的。” 她用着怀疑地眼光看了一眼裴宇风,不过,二十分钟之后,阎镜观就以佩服的眼光看他了,因为他真的很顺利的把张咏倩等三人给抬上车了。 “小姐……你在干啥呀?”坐在前座的司机看着裴宇风抬进来两男一女后,不觉有些不安。“这……老伯爵知道吗?”他家小姐一向鬼灵精怪,虽聪敏绝顶,闹的祸事也不在少数。她不会也跟着时下流行,来个“绑票勒索”了吧? “没你的事,你只要负责开车就行了,其他的你别管。”想了一下,她说:“把车子开往欧尔顿家吧,咱们先送威廉少爷回去。”说着她向在一旁的裴宇风眨了眨眼,露出了狡狯的笑容。 这个小女孩真的聪慧过了头,行事作风又干净俐落,怪不得“头头”绞尽脑汁想把她是风云组织。 “喂,裴宇风,你觉不觉得这女的长得很像你们组织中的一个人?”听说张咏倩长得像曲宓,她没见过曲宓,自然不知道,不过,既然张咏倩和曲宓长得神似,身为风云一员的裴宇风不可能认不出来吧? “她长得十分像曲宓,方才我进咖啡店看到她时也吃了一惊,老天!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神似的人,不过,曲宓比她高了许多。”他看着她,“怎么,阎焰对你提过这个事吗?” “嗯。他是说过。”不过因为张咏倩长得像曲宓而引起戴舫宸不安,甚至打破醋坛子一事阎镜观没提。 她哪敢提,一说了,那不等于告诉裴宇风,老哥曾经心仪过曲宓一事吗?听说曲宓已是风云一员的未婚妻了,这事传出去可不得了。 为了老哥的面子着想,她不能多说。 “你的药剂带来了没有?”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先替他们打针了。 “我当然带了。”她从背包取出来。“打算进行今天这个行动时,我就把药剂随身携带,至于迷药嘛,是我昨天才从实验室带回来的,因此才没带过来。”她取出针筒,将药剂抽进针筒。 裴宇风从阎镜观手中接过针筒,然后动作熟练地在张咏倩等三人的身上各打上一针。 “你以前是护士吗?动作真熟练。”一人一针的动作真是干净俐落! “我要是算得上熟练,你老哥的动作就堪炉火纯青的神技了,那家伙可是可以一边和人打架,一边替人打镇剂的。一场架打下来,昏在地上的有泰半不是被他打倒的而是药效发作倒地而眠。”裴宇风一笑。“好歹他也是个医生嘛!” “唔!” 不久车子开进了欧尔顿家,这一天欧尔顿家的家人又全都各有应酬,不在家。 “咱们的时间挑得真好!”阎镜观笑嘻嘻地。她的心情好是有原因的,毕竟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就玩得如此顺利,这种机会可是不多的。 下了车,她帮忙司机和裴宇风把倒在车上的三人搬进欧尔顿家的客厅。 “怎么回事?”佣人看到他家少爷是给人抬进来时吃了一惊,奇怪地是,被抬进来的不只他一人呢!“我们家少爷怎么了?他……他没事吧?” “没事,他只是不小心在我家的车上睡着了而已,待一会儿他就会清醒了。”阎镜观神秘一笑。“麻烦请你们家小姐下来一下,告诉她,我想请她看场名叫‘水落石出’的好戏,这戏可是难得上演的哦!” 带着疑惑地心,佣人仍是半信半疑的上了楼。 数分钟后戴舫宸下了楼。当她看到楼下的情景先是错愕地一怔,然后秀眉微蹙,尤其当她看清楚艾力克和张咏倩居然大摇大摆地坐在她家客厅“闭目养神”时,她心中更是怒火在狂炙。“镜观,你怎么把她……”她指着张咏倩,“也带来了,我……不想见到她。” “舫宸姐。”阎镜观亲密地挨到她身边,“先别急着赶她走嘛,她今天是来向你解释一些事情的,既然你不听我哥哥的解释,好歹也听听张咏倩讲些什么吧!” 想了想,戴舫宸还是坐了下来。“她……呃……他们为什么仍在睡呢?” “他们是在冥思而不是在睡。”这种药剂裴宇风曾经在办案时使用过,于是他清楚它的使用方法。“先分别叫他们的名字,然后可以问你想问的问题,他们都会据实回答,在这种情况下,再稳私、平时再忌讳的话都会说出口。” “是……是吗?”戴舫宸看了一眼裴宇风。心想,这个男子叫裴宇风吧?他怎地会出现在这儿?算了,这些现在不是重点。 “这么好玩吗?”阎镜观玩兴大起。“我先来试试!”于是她开口问了张咏倩、艾力克和威廉。“张咏倩、艾力克、威廉,我问你们的话,你们可要实话实说哦!你们三个人为什么要陷害阎焰?”说着,她期待着他们的反应。 张咏倩眼睛仍是紧闭着,但是嘴巴开始开启、有所反应。“我……我打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好喜欢他!只可恨他有了喜欢的对象,他对于戴舫宸的爱令我十分不舒服……我……立志无论如何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于是,我便开始的注意他和戴舫宸之间的任何举动、消息……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认识了艾力克……”接着,她开始讲述如何打电话哭着请求阎焰到饭店为她“假母亲”看病,及艾力克如何“适时”的带着戴舫宸到饭店看好戏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阎镜观听张咏倩的叙述经过,边注意着戴舫宸脸上表情的转变。 她脸上的神情有太复杂的情绪,光是读得出来的就含了惊讶、惭愧和些许的……唔……该算是喜悦吧! 问完了张咏倩,艾力克也该发表一下意见,于是乎,她又问了他。“喂,艾力克,你干啥那么恨阎焰?”其实他的恨,就算她不问大伙儿也心知肚明,心爱的女子被抢了,他会想将对方碎尸万段是情有可原的。 果然,艾力克是情绪昂的把对阎焰抢了戴舫宸的事说了一遍,话中颇有不平之气,而他也提及和张咏倩联手“陷害”阎焰经过。 “现在你知道真相了吧?”阎镜观看着戴舫宸。在这种情况下若她仍旧不相信的话,那她不禁要佩服她的“意志”够坚定,了不起! “我……”事情怎么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照这种情况说来,她真的是冤枉了阎焰。只是……他为什么不肯跟她解释?是了,他一定也知道她的倔脾气,她的脾气一来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她正要说些什么时,阎镜观又开口了。 “呃……这幕陷害我哥的‘肥皂剧’里,你表哥不会也在内吧?要不然,他怎么可以和张咏倩也搭上了?” “他和艾力克是好友,可能是这样才认识张咏倩的吧?”戴舫宸看着威廉说。不过,有件事她倒是有些好奇,她不明白和阎焰毫无过节的他为什么那么讨厌,甚至……有些怕阎焰的感觉?利用这个机会,倒可以问问他。“威廉,你和阎焰有什么过节吗?要不然,你怎么会如此讨厌他?” “我和他怎会没过节?他是出自于某一国际组织所培训出来的高级警官。他手上有我贩毒的资料,这些事家人都不知道,我……我已经金盆洗手了,不希望因为他,我的丑事又被揪出来。” “阎焰以此威胁过你?”这不太像他的作风。 “没有,他甚至绝口不提此事,见到我之后也装成不认识,但是……以他的精明又怎么认不出我?”他接着说:“我在家人面前净说他的坏话,为的就是让他成为欧尔顿家的拒绝往来户。我真是怕了有他在我面前出现的日子,只可惜,我的话并没能使家人讨厌他。舫宸喜欢他,就连爷爷也欣赏他,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我总是帮着艾力克扯他后腿。”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看到阎焰时的神情总是特别奇怪,原来其来有自。 霎时间戴舫宸陷入了冥思。 她错怪了阎焰!怎么办?她该怎么向阎焰表示她的歉意?茫然了,她的心中一片不知所措。 正当戴舫宸不知所措之际,裴宇风忽地开了口,“呃……看完戏了,那么这三人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阎镜观向他三人扮了鬼脸。如果能用私刑,她一定整得他们三人哭天喊地,只是,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待他们醒后再告诉他们方才‘自白’一事吧,顺道警告他们,如果下次再演这种无聊的‘肥皂剧’,就不会像这次那么便宜他们了。” “怎么警告法?”裴宇风贼贼地一笑,“就把他们三人交给我吧!我有的是办法要他们从此以后乖乖地。”他这“整人专家”是颇“享誉”于风云组织的哦! “交给你了。”接着阎镜观看着戴舫宸。“看完戏了,剧情还挺精彩的。”她一拍手。“舫宸姐,你真的是冤枉了我哥,他现在可是很伤心的,明天他要回美国了。”她想知道戴舫宸会有啥反应。 戴舫宸怔了一下,抬起了头,然后又低下,缓缓地说了一句,“是吗?” “他这一去可能很久才会回英国了。唔……也许也不会再回来吧!这里对他而言有太多伤心事了。”怎么她知道冤枉老哥之后仍没多大的反应?急死人了! “我……”她咬着唇。突来的事情太沉重,她有些不堪负荷的感觉,于是她又选择了逃避。“对不起……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我……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说着便匆匆地上了楼,留下众人在楼下面面相觑。 回到房间后她坐在床缘望着手腕上的绷带望得出了神。对于阎焰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一直以来,对于她的多疑和近乎无理的取闹他都只有忍气的份。 她真的爱的比他多吗?记得这是她曾经告诉过他的话,她曾经将这样的话说得理直气壮,现在才知道她当时是多么的肤浅!到现在她才深刻的体会到阎焰对于她的爱。 他的爱并不浓烈,却是沁人心田的真实和温柔。他真的是用心的在经营彼此间的情感,而她呢?除了破坏之外似乎没啥建树。 “焰,真的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她看着墙上的挂钟。“今天已经晚了,明天……期望明天我有勇气向你道歉,也希望你不会拒绝我……”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一件紧接着一件,好累了,睡吧!明天会又是新的一天。 ??? 戴舫宸在一阵阵的鸟鸣声中转醒。除了听觉的苏醒之外,她的嗅觉似乎也苏醒了。一阵阵的玫瑰花香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 玫瑰?她房间这几天摆的都是香水百合啊,哪来的玫瑰?于是,她完全清醒了。 一睁开眼,花几上一大束黄玫瑰吸引住她所有的视线。下了床走了过去。 茶几上除了玫瑰花之外还有一封信和一个绒布盒子。 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刺激着她每一根感觉神经,几乎是颤着抖的,将信封拆开。 舫宸: 来看你的时候你睡得好沉。黄玫瑰的离别气息没让你从梦中醒来,倒是触动了我所有的美好回忆。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即将离别的人都特别多愁善感? 这一段情路走来,感谢你给了我不少美好的回忆。在此,我也要跟你慎重的道歉,看着你手腕上的伤,我除了愧疚仍是愧疚,又让你受伤了。我……真的不是一个好情人,再次的说声对不起。 这枚戒指是在向你求婚时就买的。以为有朝一日能替你亲手戴上,谁知……到如今,我也只能说我们之间失之于一个“缘”字吧!这戒指是为你买的,自然不会再戴在其他人的手中。把它送给你,就当是个纪念吧!在若干年后你再看它时,大概会忆起我们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 封信前再一次看着你熟睡的模样,我就带着这份美好离去。我走了,自己好好保重。末祝 快乐 阎焰 看完了信之后,戴舫宸激动的将信揉进了怀里。 他……真的要就此走出了她的世界了吗?不!不能这样,她……她是真的好爱他的!自己和他之间既然有缘认为、相爱,又怎会失之于一个“缘”?她不想!也不能让他这样就离开自己。 梳洗了一番之后,戴舫宸打了通电话到肯特家,阎镜观告诉她,阎焰已经到飞机场去了,他的飞机距离起飞时间只剩不到一个钟头。 不到一个钟头?!戴舫宸愣住了,不过,她没有让自己发呆太久,匆匆地她换上了外出服。 “希望还来得及!”上了司机的车之后,她要司机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送抵机场。 在车上,她首度把阎焰送她的戒指打开来看。 是一颗很美的彩钻,一股感动袭上了心头,她似乎看到了阎焰在为她挑钻石时的认真神情,以及心中想着,不知道这戒指舫宸会不会喜欢? 这颗钻石不会成为纪念品的,我会让你亲自为我戴上!请你等我!她在心中发誓。 “小姐,你到机场找人吗?”司机想了一下,今天好像没有欧尔顿家的人要回来嘛! “我……我去找人。”她的神情有些许紧张,不过脸上却有着淡淡地柔意笑容。 “找人?”身为下人的司机自然没敢多问,只是语气中透着好奇罢了。 “是啊……找人。”戴舫宸看着钻石淡淡一笑,终究没将找谁说出来。 待一会儿看到阎焰的时候,她该与他说什么?说她已经知道她误会他的事吗?抑或……对他致上最深的歉意?而他,又会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好多的未知,结果会是圆满的吗? 检讨着自己屡次误会阎焰的原因,是否她对他太没信心了?信任是维持着情感不可缺的东西,而她,信任阎焰?不!之前她根本不信任他,因此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的破坏他们的感情。 不过,经过了那么多事之后,她对阎焰可以全然的信任了,他值得自己相信的,是不? 下了车走进机场的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的,戴舫宸不知道是过于紧张或是眼花,环顾了四周后,她仍没有看见阎焰的行踪。 在一群不同发色的人中,要找到纯黑发色的人并不是件难事,尤其是阎焰那披肩的头发,可是…… 一个回身,她看到一个熟悉的高挑背影正搭着电梯缓缓上升,只是那整齐俐落的短发……不及细想,她马上冲向电梯。 “阎焰——” 在名字唤出的同一时间,一张俊雅绝伦的脸回向了她。阎焰看到戴舫宸也是一怔,有几秒的时间,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渐渐地,他的笑意加深了。 “你怎么来了?”这个女人到这个时候仍是教他如此放不下,他对她究竟有多少眷恋?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阎焰看着他,“比以前更帅气了。”他以前的发型也好看,就是阴柔了些。 “想换个心情。”阎焰的视线流连在她脸上,最后仍是用密长的睫毛替他掩去了苦涩的心情。“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话呢,怎么会来这里?” “我……”该怎么对他说?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低下头却看到手中仍紧握的绒布盒子。于是她抬起头来。“我来请你帮我套上戒指的。”她紧张地手心冒汗,连咽口水都有些困难。“娶我好吗?” “你……”她的话让阎焰怔住了。 他沉默以对的态度教戴舫宸又羞又急。她又鼓起勇气说了一次,“请你娶我……好吗?”说着她用力的咬着下唇。 这个时候阎焰能说什么?他拿起了握在她手中的盒子,将戒指取了出来,然后牵起戴舫宸的手,将戒指套了进去。 他知道自己还有许多话等着问她,不过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将她“订”下来,其余的,慢慢再说吧! 是的,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完— 欲知官容宽和任革非的恋爱情事,请看《撞上酷总裁》 齐傲和曲宓相恋的故事,请看《齐傲物语》 慕容泽轩和慕无忧的情感纠慕,请看《多情大亨》 慕云遥和洪蘅的追爱过程,请看《爱在峰回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