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棒棒哒》 第1章 都是插头惹的祸 “xxx,你的文章总的来说文笔不错,剧情也新颖,但能不能不要那么狗血!!! 男女主有主角光环我很理解,男主也塑造的不错,文中女主斗天斗地斗极品,能力a级,但为何就只有女主有智商,女配全是智障,就只有路人智商才正常。 女配才第一次见到女主就会对付她,这真的符合常理吗?不是说好女主容貌清秀,性格才是她的亮点吗?女配是怎么会妒忌的?难道开了天眼? 还有能不能不要挖那么多坑不填,麻烦你回头看一看,你挖的坑到底有多少,严谨严谨啊…………” 罗清一气呵成地将评论发表,这是她用两天时间看了一本叫《战王》的小说的想法。 她在女频的栏目里居然看见书名似男频的小说,在女频里能看见如此霸气,且标新立异的书名的机会可真不多。于是她就忍不住手残点了进去,没想到一进去就掉坑里了。 这是一篇双主角文。 小说还在连载,剧情才推至中期,但人气比较旺。罗清承认,剧情虽然老套,狗血了一些,不过作者的文笔是真的好,笔法精炼,感情细腻,且文中路线思路清晰。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嘴里说着狗血,但心里还是好喜欢好喜欢的。文中除了路人结局太潦草,几个戏份少的女配因作死而凄凉收场,其他的都是很好的,罗清恨不得作者全更。 况且她有的是时间。 罗清将视线移至屏幕右下角,已经凌晨1点了,该睡了。 用右手揉揉眼睛,在电脑前坐久了她准备站起来活络活络腰。 “怦”的一声,罗清整个人朝右边摔在了地上,右膝盖直接磕在地。 “m的,倒霉死了” 罗清单手将身体撑起来,顺势坐在地板上。她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往后瞧了瞧,就只看见椅子倒在一旁,她很疑惑,还反应不过来为何会摔倒,待看见裙摆上有着浅浅的污渍,顿时她就明白了,原来是裙摆被椅子压住了,这才导致她摔倒。 罗清用手扶住电脑桌边缘,慢慢爬了起来,当她将视线望向电脑,真真切切被吓了一跳。 “倒霉催的,我招谁惹谁了……” 罗清快速地抽一把纸巾,将键盘拿起来擦。在她摔倒的时候,不小心带动了桌上的水杯,水溢了出来,将键盘浸湿了。 “滋滋~” 屋里响起奇怪的声音,罗清条件反射地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然而并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哗~” 一阵火花闪过,等罗清反映过来后,她已经来不及逃了,电脑主机已经炸了。 “艹,我忘记拔插头了” 罗清的声音瞬间被爆炸声淹没。 浓烈的眩晕和大片的黑暗袭来,罗清心心念念道:“姐的存款~” 黑暗直接将她最后一丝理智吞噬。 “呜呜~小姐你醒醒啊,都怪云梨没保护好小姐,如若小姐出事,云梨又该如何向夫人交代!” 一间破旧的房中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房子坐东北朝西南,此时正值午时,房中的床设在房间的北边,窗户紧闭,导致屋中光线有些暗淡。 借着些许光线依晞可以看见木床上躺了一个瘦弱的女孩,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任一个同样瘦弱女孩无论怎样推动,都没有任何反应。 云梨压抑不住心里的害怕,她害怕小姐如同夫人一般突然离去,到时候她就真的是一个人了。她不停的推着床上的女孩,好似这样做对方就会睁开眼睛似的。 云梨想着自己本就是一个孤女,是夫人将她带入丞相府,成为小姐贴身婢女,与小姐一起长大。 虽然小姐是孤僻了些,可对自己一直很好,两人这些年相依为命,虽然饱一顿饿两顿,但起码不会饿死。 云梨已经很满足了。 “夫人对自己可有再造之恩,保护小姐是自己的责任” 云梨一直以来都这样告诉自己。 云梨也不好好想想,自己比床上躺着的人还小一岁。 “停停停~你再摇我就要被你摇死了” 一声沙哑的声音响起,云梨顿时安静下来,偶尔打着隔。 罗清的意识是被一阵哭泣声拉回的,接踵而来的是无尽的眩晕感,使她想要呕吐。 罗清条件反射地想要撑开眼皮,很重,根本睁不开,罗清用酸软的手摸摸身下,是床的触感。 我这是在哪儿,医院吗? 罗清心里很烦躁,特别想要骂人,医院这么吵,让病人如何休息?尤其是还有推病人的。 “投诉,一定要投诉,”罗清这样想着。 罗清一鼓作气终于睁开了双眼。 古旧的房梁上到处都是蜘蛛网,蜘蛛怕来爬去,青瓦之间还有些许光线漏进来。 “咦,这医院有特色,不会是老中医馆吧!奇怪,到底是谁送自己来的?” 罗清正准备转过头和推自己的人说道说道,打扰病人是不对的,就听见一道激动的声音响起: “小姐,你终于醒了,云梨担心死了” 罗清听到这句话,条件反射地转过脑袋,一个身穿古代麻布衣服、眼睛红肿的小姑娘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罗清抬起手来:“你是?不对!这不是我的手,我的手不可能如此纤细。” 罗清无法置信地看着自己像一对鸡爪子的手,再次重新打量屋子里的陈设。 “木房子、木床、木凳、木桌,这应该只是普通农村罢了,刚刚那穿古装的小姑娘肯定是幻觉,没错是幻觉。” 罗清轻呼一口气,并刻意忽略心里的慌乱,用手拍拍胸口,不断地安慰自己。 罗清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因头晕而引起的幻觉,但事与愿违,旁边的女孩适时急呼: “小姐我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云梨呀!记起来了吗?小姐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都怪云梨没用,无法帮小姐找大夫。”云梨一下子扑在床边,拉起了罗清的手,担忧的望着罗清。 罗清顿时被眼前女孩所说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了,脑中紧崩着的最后一根玄,断了。 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罗清就这样晕了过去。 第2章 设计弄清处境 “小姐,您热吗?云梨给您扇扇风吧!” 云梨小心翼翼地说道。 罗清将手肘搁在破旧的桌子上,双手撑住下巴,微微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不用。 ”那小姐,您想喝水吗?云梨去给你烧壶热水” 云梨十分担忧小姐此时的状态,小姐自从醒来后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走神。尽管她想了法子试着转移小姐的注意力,但小姐并不搭理她。 罗清正在思考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听云梨对自己的称呼,可以推断出她是原主的丫鬟。 不用出门,光看云梨这个丫鬟的穿着和屋子里的摆设,罗清就知道这里铁定是古代。 当然,她自然也猜出了原主是一个不受宠的某个小姐。 你见过住破屋子的受宠小姐吗,反正罗清她没见过,而且贴身丫鬟还是一张蜡黄脸,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不过罗清并没有说话,她还在疑惑,这不符合科学依据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难道自己如小说中的主角那般,一不小心开启了虐极品、迎娶高富帅的成功之路,又或者是自己以前做的贡献太大,老天对我的奖励。” 罗清不断的在脑袋里设想,根本没有注意云梨说了什么。 “小姐,您是饿了吗?自从您醒来就一直没有进食……咕咕~” 云梨刚想问小姐是不是饿了,就被自己肚子发出的声响给害臊得说不出话了。 罗清的思绪被云梨肚子发出的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她不好意思道: “你还没吃饭啊?” 刚问完罗清就觉得不对劲,原主作为一个小姐,就算不受宠,可作为原主的贴身丫鬟,怎么会饿到肚子叫的地步,可能是她真的非常担心原主吧! “嗯?小姐你的意思是问云梨是否有进食吗?”云梨感觉小姐说话很奇怪,好好的进食偏偏说成吃饭。 “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意思。”罗清觉得自己说话没毛病。 “咕咕~~” 罗清满脸黑线的捂着肚子。 自从被收养后,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体会到肚子被饿得叫的滋味了。 她刚想叫云梨去拿吃的,瞬间就感觉到腹部一阵绞痛传来,一时之间只想呕吐。 罗清一下子疼得在地上打滚起来,仿佛这样做就能减轻疼痛。 她猜测这副身体肯定是很久没有吃饭,被饿狠了,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云梨看着小姐在地上打滚的样子,急得快哭了。 却不知该如何做。 “吃的,给我吃的。” 罗清艰难的发声。 “吃的,没有啊小姐,怎么办?” 云梨急得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快,给我水,冷水就好”, 罗清好不容易缓过一阵剧痛,趁疼痛缓解的时候再次对云梨道。 她可没忘记这丫头刚刚说要烧水。 “好好好,小姐您坚持住,云梨马上就去倒水” 云梨一下子扑在桌子上,哆哆嗦嗦的用有豁口的碗准备倒水,提着水壶倒了几次都没有倒出水来,原来是水壶里已经没水了。 “小姐您等着云梨。” 云梨说完就抱着水壶往门外跑。 罗清觉得自己倒霉极了,这原主不仅穷(没钱财就是穷),年纪还小,就是一手长得长一点的初中生,还连饭都没得吃。 “小姐,水来了,您快喝” 云梨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进屋里了。 此刻,罗清只觉得云梨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正准备救她与水火之中。当云梨踏进屋子里的一刹那,罗清仿佛看见云梨的身后长了小翅膀,向自己飞过来。 “咕咕……嗝~~”罗清一下子喝了两壶水,终于将肚子填满了。 罗清知道自己只是一时止住了腹痛,如果半个小时之内不吃饭的话,刚刚的疼痛还会再次袭来。 因为呕吐感并没有消失。 “小姐您好点了吗?”云梨一边啜泣一边帮罗清舒气。(用手轻拍后背) 刚刚小姐的情况云梨怎么可能会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小姐这是被饿惨了,以往自己饿的时候也会以水饱腹。 如今小姐生病了,自己连一口饭都不能给小姐弄到,都怪自己没用。 罗清看着云梨因为自己哭得如此伤心还不忘关心自己,她只好忍住呕吐感点头安慰道: “好多了,我只要立马吃饭就好了” “对…不…起小姐,嗯…是…云…梨没用,小姐…生…病了都…不能让您吃饱,还要靠…水充饥” 云梨一边打着嗝一边说。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我已经没事了吗?不用自责” 罗清只好继续安慰云梨。她如若想要了解情况,就只有等云梨情绪平静下来才能问清楚。 原主到底是什么身份,发生了何事?这些她都一无所知。问其他人不安全,还是云梨靠谱些,毕竟她是这副身体的贴身丫头。 大约过了两分钟,罗清看云梨的情绪缓和了些,便说道: “怎么回事,我怎么了?还有我就是晕了一下,你哭什么?” 罗清盯着云梨,特意在问发生了什么事后说自己只是晕了来混淆视听,只希望这丫头不要反应过来。 果然,云梨没有怀疑其他,只是认为她因为生病,头脑暂时还不清醒。 “小姐,您还有印象吗?当时小姐和往常一样在一旁偷窥…不…是看大小姐和大少爷在书房里读书,不小心被发现了,被大少爷推了一把,您磕到了脑袋,晕过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云梨还愤愤不平地叉腰, “小姐,您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恶,他们竟然就这样让您一直躺在地上,要不是云梨发现时间到点了,而小姐您还没有回来,而去找您,他们就可能让小姐您一直躺在地上。” 罗清很疑惑,原主到底是什么身份生活在这里,只有趁现在的机会问清楚。 “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比如说夫人…” ”如果丞相夫人会管的话,小姐,您今天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自从您母亲去世以后,夫人那次管过您,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对您不闻不问就是嫉妒先夫人是原配,严格上来说,她只是一个妾,尽管身份高贵,那也是一个妾。” 云梨越说越激动,还一副自己很聪明的样子求表扬的模样,丝毫不见刚刚哭泣时的衰样。 罗清只能暗叹:这丫头胆子太大了,连当家主母都敢议论。 “母亲,先夫人,夫人”看来原主亲妈已经往生了,现在是后妈当家,看来以后的日子不是一般的难过欧~ 那所谓的大少爷、大小姐也是后妈的孩子,似乎还是双生儿。 “小声些,别人听见就不好了” 罗清只能提醒云梨。 “小姐放心,云梨有分寸,咱们这里比较偏僻,很少有人会过来的,云梨也只敢跟您说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懂。” 云梨立马表忠心。 “没事,那我爹也不管我吗?就让我一直躺在地上?”罗清继续套话。 “小姐,老爷身为一国丞相,不能不去上朝的,而且就算老爷休沐在府中,他也不会管这些后院的这些糟心事的” 云梨十分黯然道。 “丞相大人,哟,还是个大官,不管内宅后院事物,看来还是个清高自傲的老头”罗清暗暗猜想。 罗清听完原主的处境没有很大的感触,毕竟不是她的。在她看来,她只是一抹寄居在别人身体的孤魂而已,对原主也只是表示同情。 罗清想问问原身的姓名以及身边的人的情况。于是继续套着云梨的话,从侧面知道了原主亲爹是一国丞相,名为罗瀚文,是个寒门出身的状元郎。 而原主的生母叫丁玉珍,已经逝世多年,如今的当家主母是赵玉然,身份为皇室宗室女。 而原主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一个叫罗云嫣,一个叫罗明宇。 罗云嫣长相貌美,是辉安城有名的才女,而罗明宇却是个贪图美色、流连花丛、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而原主叫罗云清,跟她的名字只一字之差,或许这就是缘份吧! “小姐,云梨发现您今日说的话很多诶,看起来开朗多了,您早就该这样了” 云梨苦口婆心的说。 罗清也只抿嘴笑笑,随她说。 直到从喉咙冒出一股呕吐的感觉,腹部泛起丝丝疼痛,她才想起自己应该去找吃的了。 “走,咱们去厨房拿吃的。” 说着,罗清直接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哎,小姐,我们是拿不到食物的,哪些是厨房的老嚒嚒都是些势力的,以往都是隔三差五的给些剩饭剩菜,其他的都不肯给。” 云梨边追边说,感叹小姐走得还真快。 罗清转过身微微一笑。 “谁告诉你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咱们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云梨被罗清的微笑给弄愣住了,只是不停的点头。 “好的…” 第3章 辣眼,得洗眼睛 骄阳之下,浓荫之中,知了正得意地演奏那动人的乐曲。 微风袭来,水面泛起波纹,一层一层地向四周周荡开来,荷花轻轻地摇着脑袋,两者相得益彰。 一切都昰那么美好,可却无人欣赏。 “小姐,我们真的是去柴房偷食物吗?” 云梨一脸担心道。 “怎么?本姑娘看上去很不认真吗?还有什么叫偷,这里好歹是…我家,我是光明正大地拿好吗!” 罗清不以为意,并且脚步越走越快。 至于云梨所说的柴房应该就在厨房旁边吧,毕竟古代做饭是需要烧柴的,罗清暗自猜想。 “可是小姐……我们走的不是去柴房的路,柴房在我们小院的正左方,而我们走的是左上方,况且我以前也去试着拿过,根本没有用”。 云梨疑惑,小姐怎么使劲往前走。 罗清听到自己走错了立马停下来,为了掩饰自己找不到路的尴尬,连忙指着左边的荷花池并转过身道: “我知道,我就是前两天突然想到一个新的吃法,需要荷叶,至于如何拿到食物,我自有办法。” 罗清一本正经的扯淡,面不红,心不跳,不愧是能从卧底界脱颖而岀的人啊! 罗清感叹前世自己卧底的职业还能这样用,顺间空中凌乱了。 “荷叶还能吃?云梨从未听说过,好吃吗?” 云梨看着罗清,暗暗的咽了咽口水,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 罗清只觉得这云梨实在好玩,听她和这身体主人说话时闲熟的自称,罗清可以判断出她和原主关系一定非常好。 但是罗清是绝对不会相信她是一个傻丫头,这丫鬟比原主聪明。 听这丫头说原主话很少,就可以推断原主性格自卑孤僻,很有可能原主能在下人们踩低奉高环境中活下来,全靠这个聪明的丫头。 于是罗清耐心地解释: “不是吃荷叶,是用它来做辅料,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罗清说完便转过身去,直接朝荷花池走去。 罗清瞧着眼前绿得发亮的荷叶,水珠将阳光反射进她的眼睛里,虽然有些刺眼,但罗清并不讨厌,相反她很喜欢这让她舒心的一暮。 “看来这丞相府很有钱啊,这么偏僻的地方,弄这么大的荷花池,都有一个足球场大了,吃荷叶鸡这个临时的决定是对的。” 罗清迅速地将几张荷叶摘下来,看见莲子饱满可爱,顺便摘了一把放荷包里。 罗清不禁吐槽古人,为什么不在衣服上加兜,却将东西都装在腰间挂的荷包里,真麻烦。 “走吧!” 罗清拿着荷叶向着云梨所说的方问走去。 “小姐我来拿” 云梨迅速从罗清手里接过荷叶,抢在罗清的前面走了。 罗清无奈摇摇头,随她,正好她找不到厨房具体的位置。 罗清跟着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在胃痛还未来临之前终于来到了厨房周围。 罗清之所以认定厨房在这不远处,是因为罗清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有大蒜、姜、辣椒的味道,仔细一闻还有一股肉香味,那是啥菜来着,哦,忘了。” 罗清闻着香味忍不住猜测。 “小姐,咱们直接进去吗?” 云梨指着前方的小院子问罗清。 “不,你在这等我,我一个人去” 罗清在想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食物,她才来这里不久,并不想引起注意。 “可昰小姐你还在生病,本就该云梨照顾你啊” 云梨听到小姐想独自一人去,瞬间急了。 “没有可是,我身份尴尬,以前很少出门,没有几个人认识我,而你不同,你经常在府里走动,认识你的人很多,被认出了我们会很麻烦的,” 罗清不容置疑地说,她决定去摸摸情况,实在不行,偷也不施为一个好办法。 “好的,小姐那你小心” 云梨见小姐的态度坚定,禁不住答应了。其实云梨已经猜到小姐准备偷了。 “那有个假山,我们去那里,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在那里等我”, 罗清指着不远处,并抬脚走了过去。 云梨立马跟上。 “青山哥哥,你什么时候来向我爹娘提亲啊?” “别急,快了,少爷说等他中了举人,我就可以娶媳妇了,少爷一定会中的。” “嗯,我相信你,你一定要记得啊,翠儿己经是你的人了,这辈子非君不嫁” “那是肯定了,我最喜欢的就是翠儿了,,” “来,给哥哥再亲一个…………” 罗清黑着脸听着丫鬟小厮的私会蜜语,只叹这两人胆子肥,毕竟这是在丞相府,也不怕被发现。 “小姐…我们…走吧!”云梨红着脸拉住罗清的衣袖。 罗清这才想到身边还有一个未成年女孩。 罗清拍拍云梨旳背,对她做出“等我”的口型,便小心翼翼地靠近假山。 云梨在原地急得跳脚。 映入罗清眼帘的一暮实在是不堪,罗清看着四处散开的衣服,不怀好意地笑了。 “本小姐送你们一份大礼” 罗清对着正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两人无声地道。 罗清将两人的外衣与内衫捡起,还好心的给他们留了贴身部份,便离开了假山。 (鬼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愿意碰。(ー_ー)!!罗清:好吧,居然被你揭穿了,怎么,看不贯,要不,你来拿。╮(﹀_﹀)╭鬼鬼:………) “小姐你怎么能过去呢,太伤眼了,不行,回去得洗洗眼睛” 云梨见小姐出来,立即迎上去,小声地说道。 “好好好,其实我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都被石头给挡住了,我就只拿了他们的衣服而已”罗清一本正经的忽悠。 “小姐我怎么感觉到你很失望” 云梨一脸狐疑。 “怎么会,走,咱们先离开这里。” 罗清立马转移话题。 罗清与云梨离开了,只剩下两个被坑了却还不自知的人。 如果罗清知道假山后的丁青山就是害原主在地上躺了很久而丢命的人,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给他留下了裤杈。 下人之间就是这样,想尽办法讨好主人,净岀些馊主意,下人们之间也一昧地讨好主子跟前的人,早已屡见不鲜了。 第4章 忽悠 得手 罗清特意学着前面不远处婢女走路的速度和姿势,慢慢地靠近厨房,此时的罗清已经将刚刚从假山那里顺的丫鬟服饰套在了自已身上。 她又特意让云梨将微微凌乱的头发扎成普通婢女的模样,用一些细碎的刘海将额头盖住,再把一些路边摘的叶子揉烂,将汁涂抹一些在自己脸上,粗略的看,还真像被揍过的模样。 前方婢女到达厨房口以后,只见一管事嬤嬷立马迎上去,笑得脸上的肉挤在一坨,罗清见状立马微微的低下头,避免被认出来,只听那嬷嬷诌媚道: “云衣姑娘来了呀!吃了吗?今天大少爷院里的食物都是由您亲自来拿,太辛苦了吧!丁青山那小子怎么不帮你呀。平时都是他来的” 云衣想起丁青山那小子总喜欢背着少爷偷懒,现在不知道跑哪耍去了,害自己走那么远的路,心里顿时不高兴了。 “我怎么知道,我是少爷的婢女又不是他的,别总问我,有事自己找他去。” 云衣想起丁青山那色小子拐的女孩中好像有个叫翠儿的,在大小姐院里任职二等丫鬟,就是面前孙嬷嬷的女儿。 “哎呦,云衣姑娘别激动,别激动,年纪轻轻激动伤身啊,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快进来,少爷的晚饭早就做好了,就等您了。”孙嬷嬷眼球一转,热情的准备将云衣引入厨房里。 “好吧,最近几日少爷心情不好,菜色一定不能马虎,我先看看菜色过不过关” 云衣可能是想到了翠儿,她猜想翠儿以后可能比自己更惨,便不准备和孙嬷嬷计较了,顺便提醒了她一下,不知不觉中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当两人走进厨房后,罗清才慢慢从拱形门边显出身影,她松了一口气,当孙嬷嬷提到“大少爷”时,罗清就立即往后撤,幸好孙嬷嬷眼里满满的云衣,而云衣又背对她,所以两人都没有看见她。 “云衣是罗明宇的大丫鬟,那么她一定认识原主,也就是说,所以绝对不能被她看见我在这里,所以得等她走了才行。孙嬷嬷虽然是下人,但她很聪明,所以得想办法迷糊她一下。”罗清在脑中不断分析。 “终于想到了”罗清此刻有点佩服自己脑袋,真的太好用了。罗清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具体是什么又想不起来,罗清干脆就不想了。 “今日菜色不错,我会和少爷说的。”云衣一手挎着食盒,一手提起裙子,从厨房出来。孙嬷嬷跟在她身后陪笑道: “那就谢谢云衣姑娘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您慢走啊!” “嗯~”云衣答应一声后一脸傲娇地扭着腰肢走了。 罗清见她们出来后,立马躲在拱形门口不远处的大树后。云衣出了拱形门,直接往左上方方向走了,罗明宇的院子处在外院正东方向。 等云衣走远了罗清才出来,罗清低着头,微微弯着背,跨进了拱门。 “管事嬷嬷在吗?”罗清见孙嬷嬷明明看见了自己却装作没看见,便耐着性子问。 “你有事吗?,闲杂人等不准进厨房,还有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就觉得你有一些熟悉感?还有你低着头做甚?”孙嬷嬷盯着罗清头顶疑惑道,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 “大…大小…姐的食物备好了吗?如果还没好可以快点吗?” 罗清故意磕磕巴巴地问道,并顺便颤栗几下身子。 “咋了,你很急啊,饭还没做好,夫人和老爷都还没吃呢,急什么,等着。” 孙嬷嬷果然立即跳脚,自云衣走后的脸就恢复了之前的刻薄样。继而又嫌弃道:“叫你抬起头来听到了没有,你主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罗清心情复杂,这孙嬷嬷也太能装了。 罗清将头慢慢抬起,露出装饰过的脸,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刚好让孙嬷嬷可以看见但又看得不太真切。罗清故意用一种害怕的声音道: “我是才被提为二等丫头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当值,我刚刚不小心摔了,没有人打我,没人打我” “既然如此,你跟我进来吧!”许是孙嬷嬷想到平日大小姐的性情并不是很好,还常常听到责骂下人的事情传出。她看见眼前的小丫头瘦弱的样子,也不怎么容易,不打算太为难罗清,但态度依旧不是很好。 罗清一看孙嬷嬷的态度就知道她瞧不起自己,就是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二等丫头,她也不想想,她自己也只是个管事婆子。 “谢谢,孙嬷嬷。”罗清适时的道谢,此时的腹部的疼痛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罗清忍着疼痛慢慢地跟着孙嬷嬷走进厨房,厨房很大,里面的分工很整齐,切菜的,炒菜的,煲汤的,煮饭的,都各司其职。透过窗户望向院子,还能看见好几个洗菜摘菜的。 孙嬷嬷带着罗清来到一排石灶旁,上面已经放了很多蒸笼,饭菜都是用火温着的。 孙嬷嬷正准备依照平时一样装饭菜,一个烧火丫头低着头蹑着步子走了过来,告知孙嬷嬷掌勺的厨师研制出了新菜,让她去掌看一下。一听到新菜品,孙嬷嬷立即将食盒塞进罗清手里,边走边说: “你按照平时大小姐的爱好装,不要弄乱,要不然,仔细你的皮。” “是,嬷嬷慢走。”罗清压着心头的激动小声说道,周围有好奇的,但又因为忙碌而转过头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揭开一个盖子,香味顿时扑面而来,饿了许久的肚子也适时响起来。 “原来是宫爆鸡丁,看来刚刚在外面闻到的就是它了,按照时间算刚刚正在炒的就是它,更重要的是只有它是肉菜,可能是其他的还未炒好,既然看见了,自然不能放过,嗯~味道还不错。”罗清小声嘀咕,顺便趁着没人注意塞了一口鸡肉进嘴里,胃里立马暖暖的。 罗清将宫爆鸡丁放进食盒里,在放了三个清淡小菜,盘子是真心的小。不是罗清不拿其他肉菜,而是只有它是肉菜,可能是其他的还未炒好,毕竟女眷都在家里,先紧着她们,大多女眷们为了保持身体形态,自然吃素。 罗清装好后才想起自己刚刚摘的荷叶,于是看见一切菜工正在切鸡丁,她端了一碗汤慢慢走过去, “你可以帮我尝尝这个吗?大小姐要求要不咸的,可是我尝不出来,” “好”切菜工兴奋道,却没注意罗清的脸,罗清趁着他不注意快速的将一只鸡提在身后。 “不咸”切菜工一脸我吃到美味的表情。 “好的,谢谢你,我可以交差了”罗清迅速边退边说。 罗清将鸡放进食盒最底层,将食盒重新装好,趁着孙嬷嬷还未回来准备闪人。 罗清快走到门口,便看到孙嬷嬷正准备往自己的方向走来,便立即加速,抱着食盒走了。 一旁的孙嬷嬷看着罗清离开,想叫住她,可又不知她叫什么名字,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丫鬟身上的衣服是自己女儿的衣服,自己可是专门在领口和袖口缝了一层细布,耐穿。 当孙嬷嬷追出去想问清情况时,看见另一个熟悉的婢女走了过来。 “孙嬷嬷,大小姐的食盒准备好了吗?”来的正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二等丫鬟。 孙嬷嬷条件反射说道:“不是拿了吗?” “没有啊,大小姐院子里都是我负责的,是谁拿了吗?”婢女疑惑道。 “没有,瞧,年纪大了,记差了,快进来,马上拿”孙嬷嬷反应过来,压下心头怒气说道。 孙嬷嬷望向罗清消失的方向,心情无比复杂,自己精明了这么多年,这次居然栽在了一个丫头片子手里。 第5章 第一顿饱餐 “小姐,你再不回来云梨就去找你了,还好你安然回来了。”云梨看见小姐抱着一个食盒,就知道小姐已经的手了,果然小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 “走,咱们快回去,回去再吃,还有,别忘了荷叶。”罗清腾出一只手,拉住云梨的袖子,加快了回破旧小院的速度。 “等等小姐,荷叶还在地上。”云梨挣开罗清的手,弯下腰将荷叶捡起来。 罗清收回手,两只手抱着食盒,只觉得手非常酸。 “这破身子,连个食盒都拿不住。看来我得多多锻炼啊!若是遇见找碴的,一个巴掌就可以把自己扇晕过去。”罗清暗自感叹。这食盒本身也太重了。 “小姐,云梨来拿吧!”云梨见小姐吃力的抱着食盒,便上去准备接过食盒。 “不用,我自己拿的动,你来拿,天黑都赶不到,别磨叽,快跟上我。”罗清闪过身子,这云梨比自己还瘦,她来拿可能比自己还吃力。 云梨小脸一红,暗想小姐也太心直口快了,也不知婉转一点,叫人好接受些。抬眼看,小姐已经走得远了,便立即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路上小心地躲避,罗清在日落前终于回到了小院子里,立马放下食盒,倚靠着门摊在了地上。 此时的罗清脸上满是汗水,连头发都已经浸湿了,大喘着气。 “小姐你走得太快了,云梨都追不上了,哎呀,小姐你快起来,坐地上会生病的。”云梨一进门就看见小姐坐在地上,想上前去将罗清拉起来。 罗清看云梨如此贴心,刚好自己除了胃有些难受,大部分已缓过来了,便顺着门边站了起来。只听云梨唠叨: “夫人是不会请大夫的,小姐你就又要受罪了。” 罗清顿时无语,敢情这句话才是重点。 云梨见小姐并未说话,便自觉的将食盒抱进屋里的破桌子上,再从灶房里拿了碗筷。将食盒打开,一阵香味扑面而来,云梨不知觉地咽咽口水,便将菜全都端出来。顺便将一只鸡提出来,问罗清: “小姐,这只鸡如何处理?” “先放着吧,等把饭,不,把菜吃了再说。”罗清想起自己忘拿饭了,暗自骂自己真是猪脑壳。 (猪: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 罗清迅速坐下,正准备吃,才发现只有一副碗筷, “云梨,快去那碗筷,要不然就冷了。” ”好的,小姐。”云梨犹豫一会儿就出去拿了一副碗筷,站在旁边。 “坐下呀,我坐着,你站着,和你说话我都需要仰头,累”罗清知道古代主仆观念很重,便找借口让云梨坐下,实在是懒得跟她扯。 云梨立即坐下,她虽和小姐一起长大,但自己从未和她同桌过,毕竟食物总是有限的。这样的小姐还是她第一次见,让她心里忐忑,小姐不会是要将自己卖了吧。 “你把这些端过去吃吧!先吃蔬菜,等会儿再吃肉。”罗清没有原主的记忆,不知两人相处模式,见云梨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就知道她在乱想,就用她的碗将每样菜都夹了一些,让她自己端到一边去吃。 云梨立即喜笑颜开地端着碗去了院子里。看得罗清只得感叹这奴仆观念太重了,一想到以后云梨天天对自己这样,鸡皮疙瘩就忍不住冒出来。 不行,必须改!! 罗清将蔬菜放进嘴巴里嚼烂,味道还行,比较清淡,再将食物一口咽下去,顿时只觉得胃疼消失了,不知是不是错觉,罗清觉得自己的胃暖暖的。 “都说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原主虽生长在这朱门里,依旧成了冻死骨。唉!” 罗清感叹道,一时只觉得原主是真的可怜。 “不对,现在是我可怜,重生在冻死骨身上。” 罗清只觉得人生太戏剧化了。 罗清吃完之后,云梨就将东西都撤了下去,罗清突然想到自己拿的那只鸡,所以朝云梨问: “鸡呢?把它拿给我,我有用,” “好的小姐,云梨这就去伙房拿,”云梨转过身走出了门外,不到一会儿就回来了, 罗清接过鸡肉,仔细的看了看,用手撕下下一点尝了尝,发现这只鸡是用调料腌过的, “正好我就不用去找调料了,”罗清带鸡走向了厨房,发现这根本算不上厨房,就只有一个简陋的灶,还有一个脸盆大的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不应该说还有几个碗。看来想找到葱姜蒜是一个奢望了,罗清转过身看向跟过来的云梨道: “咱们这哪里有稀泥巴?” “没有”云梨老老实实的回答。 罗清想了想,便走到院子边上唯一的一棵老杏树下,用手刨了刨,果然大树根旁边的泥是湿的,于是罗清直接刨了一大堆泥巴,将泥巴一点一点的裹上用荷叶包着的鸡,裹了好几层才停下。 “呀,小姐你在干什么?怎么能用泥巴裹鸡呢?”云梨一脸惊讶,对小姐的行为实在不解。 “没事,泥巴是不会弄到鸡肉的。”罗清对云梨说道。 裹好泥巴后,云梨拿着泥巴团进了厨房,厨房的地是泥巴的,然后罗清直接在地上用木柴掏了一个洞,便将已裹好的鸡扔进去。在拿着一堆木柴放在上方开始点火。 云梨看的一脸恍惚,但还是什么都没问,跑去帮罗清点火。一段时间后罗清估摸着鸡肉可能已经熟了,毕竟这泥巴的温度可是可以达到很高的,而且降温也慢。 于是罗清将已经变硬的泥巴裹着的鸡掏出来,让云梨将木柴清理干净。然后用随手捡的一块石头将它砸开,随着泥巴的破裂传来一阵荷叶的清香,还夹杂着鸡肉的香味,云梨一脸沉迷的表情: “真香,自从夫人过世以后,就没有闻过这么香的味道了。不,夫人在世的时候云梨也没有闻到过。” “是吗?觉得香,等会就多吃点。” “好的,小姐。大小姐一直以来都看小姐你不顺眼,每次都喜欢欺负小姐你,就是因为小姐你没有外祖家,大小姐他才敢如此放肆。唉,要是小姐,你有外祖家,我们就不必如此受欺负了。”云梨一脸不服气道。 “停,你说我没有外祖家,那我娘是孤女?”罗清突然有点惶恐,她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因为疼痛并没有对云梨的回答仔细深想。 “对呀,小姐,夫人和老爷是一个镇子上的,夫人和老爷成亲以后,夫人的爹娘就已经过世了,而且我也是夫人从老家带到丞相府上来的。小姐,你身体好了吗?怎么后遗症还在?”云梨有些有些担心罗清的身体。 “我再问你一遍,我爹叫什么名字?还有大小姐,大少爷,还有我。”罗清不信邪的问。 “老爷叫罗瀚文呀,大小姐叫罗云嫣,大少爷叫罗明宇,小姐你叫罗云清。小姐你可别吓云梨” 罗清只觉得自己的世界暗淡了。 第6章 掉进书里啦! 东风渐急夕阳斜,一树夭桃数日花。 罗清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卧房门口,望着晚霞发呆。晚霞将天边染成血一般颜色,很美,可罗清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只要一想到自己在一本书里手臂上鸡皮疙瘩就不停的往外冒。 在她的眼里,这里就是一个虚拟世界,就如眼前的晚霞,再美又如何,假的就是假的,就连见过的有血有肉的人也只是书里的npc,就如云梨。 罗清转过头看向云梨,这云梨可是作者为墨不多小人物中最特异的一位,在《战王》里担任的是反派n号,云梨在原文中因为男二和女主作对,不过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个叫罗云清的女配n号,也就是男二名义上已病逝的妻子。 说到这又得提提作者的狗血剧情了,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没爹没娘的小女孩,(有爹相当于没有),本身就是懦弱自卑的,被后娘迷晕代替姐姐出嫁,嫁给一残废为妻子,也就是男二,赵靖宇 赵靖宇本身设定是三皇子,先皇后的嫡子,因为小时候被宫廷中争夺皇后位置的斗争波及,从受惊的马背上摔下来,断了腿,皇帝对他非常愧疚。 因此对他也格外关注些,这一观察就完了,发现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 可古有残疾的皇子是不能继承皇位的条例,皇帝只能封其为靖王,可又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自己喜爱的儿子不受欺负,于是就想帮其找一个家世高的名门淑女。在这满朝文武百官中,非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莫属,于是就定了丞相府嫡大小姐为靖王正妃。 嫁给一个残废为妻,罗云嫣是谁,丞相府大小姐,怎么可能愿意,更何况她属意的夫君乃是新科武状元战无燚(yi)。 于是她就想到了罗云清,罗云清比她还大一岁,其实准确来说罗云清才是丞相府嫡大小姐,只不过是放逐长大罢了。 如果将罗云清嫁到三皇子府也不算抗旨,毕竟指婚对象是丞相府嫡大小姐,于是罗云清就被顶替嫁过去了。 罗云清嫁过去以后,赵靖宇知道事情原委以后并没有怪罪于她,还将她好好安排在府里,于是罗云清就对他上心了, 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赵靖宇被前世学医的女主柳青救了。柳青取出了他腿上的碎骨,赵靖宇就站起来了,天天跑去撩女主。罗云清常听下人们讨论,就这样天天以泪洗面,没多久就去了,这云梨也就黑化了,想尽办法想报仇。发现自己手无分寸之力,无法对付被靖王暗中保护的女主,就想通过其他的途径。 直到偶然发现有一秀女和自己长得酷似,于是就接近她,才发现原来这位秀女是有情郎的,于是就代替她进了宫成了老皇帝的女人,后宫中不缺乏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有地位的,云梨也一样,在后宫中蛰伏着,在后期给了柳青重重一击,可惜被已强大的男主设计弄死了。要不然这云梨也是一代人物。 可以说云梨这一生都是为了罗云清而活。罗清看着正坐在树下已经吃因饱而满足的云梨正懒洋洋的欣赏着晚霞,一阵叹惋。 狗血小说大多定律,男主负责狂、霸、帅虐女主,而男配呢,则负责在女主伤心难过之时充当解语花,治愈良药。是随时随地可以依靠的港湾,等到男主与女主修成正果之时,心甘情愿的祝福,然后功成身退,默默的守候。 大部分是罗清猜的,因为作者还没更完。 “已病逝的妻子罗云清,冷漠霸气的男主战无燚,温婉坚毅的女主柳青,温柔深情的男二赵靖宇,还有一个会黑化的云梨,哎呀!这惨淡的人生欧~” 罗清暗道倒霉。 但一想到自己已经在爆炸中死亡,也就是说自己是绝对不能回去的,那么在哪里都是生活,只要还活着就行,至于这里是书中世界那又如何。 “也就是说这副身体会病死,不行得好好锻炼,回不到前世巅峰,至少一半也不错啊!” 只要不遇到绝世高手,够她混了。 罗清不准备参与剧情,只能离开丞相府。 罗清已经知道此时这副身体17岁,她很不想承认这有着搓衣板身材的女孩已经17岁了。 现在是夏季中旬五月份,也就是说现在距离17岁秋季中旬八月份出嫁还有三个月时间,再有两个月就会有太监来宣读圣旨,一个月之内匆匆嫁出去。 看来得在两个月内趁丞相府的人不关注她时逃出去。要不然肯定会被软禁,自己逃都是问题,何况还有一个云梨。自己现在可是“罗妹妹”呀! 离开丞相府是肯定要的,可罗清并不打算现在就走,离开丞相府不难,难的是罗清没有路引,这东郡国查户口有些严,没有路引的只能成为黑户,没有人权。所以罗清得想办法解决这些后顾之忧。 想通了的罗清只觉得全身心都轻松下来,此时的红霞已经将天边染得通红,罗清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暗赞“这书中世界还真行,晚霞都那么生动。” 第7章 惩治罗云嫣 晚霞慢慢消散,天边开始被泼上大片浓墨,须臾,霞光彻底消失,黑夜来临。 罗清正闲得无聊的坐在屋里的桌子旁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此刻罗清非常想念她的电脑,再瞟一眼桌子上正点着一根小半截蜡烛,光线忽明忽暗………还有想念电灯。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云梨刚刚听说大小姐在府里到处查一个丑不拉几的小丫头,快查到我们这里了,怎么办?小姐你说我们要不要躲躲?”云梨一跨进罗清的卧室就气喘吁吁的问。 云梨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咋然看见光线忍不住眯着。再看小姐,背后一凉,心脏也忍不住收缩了一下,暗自嘀咕 “小姐还是白天的模样,这样子吓死人了。” “她查的小丫头关我们什么事!她查她的,我们等着看好戏就成了。”罗清一点也没有自觉的用右手正端着破杯子喝水,一副马上有好戏上演的模样。 “可是…小姐,那被查的丫头就是你,准确来说是刚刚您扮的丫头。”云梨一脸懵圈。 罗清听后就急了,迅速拿着蜡烛跑到屋外。 云梨以为小姐害怕了,准备找地方躲起来,自己得跟着小姐才行。 于是云梨跟着跑出屋子,没见着小姐的身影,只看见伙房有微微光线传出,云梨便猜定小姐是准备躲在伙房里。 但又觉得这伙房不靠谱,于是一脸担忧地朝光线走去。 “还好,还好,没有丑不拉几,虽说脸廋得脱了相,但按着五官来看养好后也是清秀佳人一枚。” 云梨走进伙房,映入眼帘的便是小姐正蹲在地上,双手摸着脸,对着脸盆自言自语地说话,待她走近以后才明白小姐这是在用水看脸,云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食盒,鸡骨头,衣服都处理好了吗?”罗清听到声响,知道是云梨进来了,她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身子看向云梨。 “小姐,云梨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东西装进食盒里,然后用石头将食盒沉到荷塘里去了”云梨反应过来,正色到。 “好,那我们就等着她们大驾光临,给我们的院子添添光亮。”由于赵氏的特殊手段,府里没有几人知道罗云清的具体身份。 一阵微风袭来,烛光开始摇曳,人影也变得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云梨看着蜡烛一脸好奇地走向罗清,指着蜡烛道: “小姐,云梨记得咱们早就没有蜡烛了吧!您那里找到的?” “这个呀,我刚刚看天快黑了,你还没回来,我没找到蜡烛,便跑到一处走廊顺的。不用担心浪费,那边还有好多呢!”罗清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端着蜡烛,边走边道。 “哎呦,我的小姐,要是去偷偷拿蜡烛被发现的话会被罚家法的,以前就有丫鬟私自拿,被发现后罚了家法后就被夫人发卖了”云梨一脸惊惧,瞟一眼无事的小姐,又暗自吐了口气。 “这不是偷,这是拿,光明正大地拿。”罗清转过身着重强调。 直到走进屋里,让云梨走到平时她睡觉的地方,两人住一间屋,罗清睡床,床很小,云梨在一旁用木板搭的简便床,铺着烂棉被。 罗清将自己头发弄乱,然后把蜡烛熄灭,顺势躺在了床上。 罗清将双手放至眼前,但什么也没有看见,心里十分不喜欢什么也看不见的感觉。罗清再次感叹原主真的好穷。 不到一柱香时间,院子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屋子里被火光照得两如白昼,罗清才慢慢眯着眼睛坐起来。心里想以后我肯定要同时点上百根蜡烛,还点一夜,也体验一把奢侈的感觉,而云梨早就从原来的坐着变为跪着。 罗清向火光方向望去,只见在一排婆子举着火把,一排提着灯笼的丫鬟的簇拥下,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罗清的视线里,只见她挽着少女发髻,髻上插着一支价值不菲的粉色玉簪子,一张椭圆脸上,眉如远山含黛,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玉立琼鼻,樱桃小口粉色口脂一点,可却身穿着一袭粉色的广袖窄腰裙,裙摆上绣着牡丹花,一双粉色的鞋面露出来,整体一看就是少女心爆棚。 是罗云嫣。 上下打量了来人几眼,罗清暗叹这罗云嫣不愧是女配二号,这作者给的待遇就是好,脸那么美,和原主这女配n号差别就是大,就是这审美……。 本来这罗云嫣就长了一副妖媚的脸,再这样清纯的打扮有一些违和。 “大胆,看见大小姐为何不行礼?”一个婆子扯着大嗓门冲着罗清吼。 罗清适时地抱臂瑟缩一下,将头微微埋入手臂中,余光观察着众人。 那婆子见罗清这副害怕模样,正准备来拉罗清,罗清立即往床里面缩,躲过了王嬷嬷的手。 婆子见自己没抓到又准备继续抓,“行了,王嬷嬷,你管她做甚,看她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就不可能是她。母亲让我来查别府派来的探子,她我知道,不可能是。”罗云嫣捂着鼻子嫌弃地道,她看见这个和自己同一个父亲,还大自己一岁的女人是这副模样心里很是快意。 罗云嫣招招手,一个嬷嬷被带上来,罗清看见那正好是孙嬷嬷。罗清震惊,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奸细了? “孙婆子,你看看这个丫头可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王嬷嬷指着云梨问。 孙嬷嬷将视线转向罗清.,便看见一个瘦弱面貌平凡的女孩颤抖着身子。 “不是,那个丫头丑不拉几的,不是她。”孙嬷嬷很肯定道。 罗清闻言,没有抬头,暗腹道“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你们先去外面的院子里候着,本小姐还有事情要做”罗云嫣对着一干下人吩咐。 “是”王嬷嬷与一干下人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两个贴身丫鬟一左一右提着灯笼。 “罗云清,怎么样?你同是爹爹的女儿又如何,就算比我大又如何?嫡大小姐还不是我,你知不知道,此刻的你就像那臭水沟里的老鼠那般可怜,又恶心。”罗云嫣想起娘亲从小就警告自己不许去欺负罗云清,可是自己只要一想到这个人由乡下妇人生的贱人和自己一样是丞相府小姐心里就不舒服,自己可是县主的女儿,而她,凭什么? 罗清抬起头看着脸色已扭曲的女孩,不禁摇头,看来古人诚不欺我,皮相再美的女人狠毒起来也是丑陋的。 云梨在门一旁候着,罗清给她一个眼神,让她出去,云梨见状便一副担忧状,慢慢退出去了。 罗清借着微弱的光线瞟见罗云嫣涂着胭脂的脸上有几颗微微红的点点,不像痘痘,便猜测她可能是过敏了,况且听云梨说过这罗云嫣几乎不来这个自己这里,便猜测她还不知道自己发红点点了,且看她一直用扇子扇着,也许是对花过敏,花,花,哦,荷花,怪不得如此漂亮的荷花池会在这里,原来如此。 罗清看她如此令人讨厌,想到自己荷包里摘的莲子,这个可能会派上大用场。 “本小姐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你是哑巴吗,居然不理本小姐。”罗云嫣恼怒了,气得将扇子扔在地上。 “没有,云…清只是……”罗清暗中将莲子弄烂,一下子跑到罗云嫣面前,罗云嫣惊了,丫鬟们也惊了,罗清趁她不注意将莲子蹭到她裙子上。 然后再帮她捡起团扇,继续将揉烂的莲子抹了上去。 “大小姐,你的扇子掉了。”罗清非常识时务的模样逗乐了罗云嫣。罗云嫣顿时觉得没意思了,拿上扇子。暗想以前这贱人半天放不出一个屁,今日也讨厌。 “粉菊、粉兰,咱们走” “是,大小姐。” 罗云嫣高傲的走了。 罗清猜一定还有丫鬟叫粉竹或粉梅。 罗清对着罗云嫣的背影无声道: “送你一个礼物,保管你印象深刻。” 罗清便躺倒在床上,不到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8章 隐形的富豪 “小姐,云梨听说大小姐昨晚脸上突然长满了疹子,许多看见的丫鬟都被杖毙了,掌管柴房的掌事孙嬷嬷一家被打发到庄子上去了,还有丁青山被罚了家法,要不是少爷……” 云梨黑着眼圈一脸兴奋的跑进屋子,对着正床上躺着的罗清吐着府上的八卦。 “你吃饭了吗?” 罗清耷拉着眼皮,打了一个哈欠,眼泪不受控制地湿润了眼角,这云梨太能说了,只好打断她。 罗清睡了一觉就感觉非常地疲惫,她猜可能是精神上的生物钟还没有调整过来! “没有啊,小姐,昨天我们刚吃过,没有进食不是很正常吗?以往早上我们不也是早上没有进食吗,而且有时候几天都不曾进食” 云梨一副“您还未记起来吗?”的模样让罗清头大。 “咕~” 罗清立即捂着自己的肚子,睡意一扫而光。 “我决定了,以后咱们一天,不,一日两餐。” “可是小姐,我们…” “没有可是。” 罗清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云梨禁声了,却让她皱起了眉头。 看着云梨皱眉,罗清心中明白她在想什么,应该是在担心现在的处境是不允许有这样的条件。 “你怎么会有那么厚重的黑眼圈,我记得昨日都还没有的?” 罗清指着云梨的眼睛,为了转移云梨注意力,惊讶地道。 “这个呀,小姐,大小姐不是长疹子了嘛,在夜里哭闹,丞相夫人盛怒,怀疑有人投毒,就请来了大夫。” 果然,云梨立即转换情绪。 “所以呢,你的眼睛难道还能自己脱离跑去看热闹不成?” 罗清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臂调侃。 “哪有的事儿,我也是刚刚听荷花池边的丫鬟们议论的,哎呀小姐你继续听我说。” 云梨向前走一步,小声地道: “大小姐不愿意见大夫,所以大夫生气了,就不看诊了,说要走。正当要走的时候,” “说重点!” 罗清觉得云梨太啰嗦了。 “重点是大小姐被验出对某种花有反应,查了很久发现是荷花,所以昨天晚上荷花被连夜拔了,我们院子里荷花池不远,声音太大了,云梨就被吵醒了,直到今天清晨才平静,云梨睡不着,就起床去了荷花池边,就听到了丫鬟们议论这件事。小姐我能喝口水吗?” 云梨一口气将话全部说完,抿抿唇,直吞着口水。 “嗯” 罗清朝云梨点点头,从床头拿起一把木梳子,然后下床,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 “这罗云嫣已经被教训了,就当替原主出口气吧!至于这罗明宇,现在没机会,以后自有柳青收拾他,我就不掺和了。唉!” 罗清在脑中暗自地想,再转头看向云梨,只见她正捧着水杯喝得正欢。 “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在哪儿,你知道吗?” 罗清梳着头发,不经意地靠近云梨,走到桌子旁坐下。 “当然了,小姐,您可是说过那些东西可是夫人留给您的嫁妆啊!无价之宝,听说还有黄金和玉呢,云梨当然知道,小姐您不是见过云梨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擦拭嘛,放心,没有灰尘的。” 云梨停止喝水,放下水杯,看着罗清,非常认真的地道。 “真的…每天都擦吗?那你是不是很辛苦?你帮我取来吧!我有点想娘亲了,我怀念怀念。” 罗清听云梨说到无价之宝心思立即活泛了,想不到原主还有这样的嫁妆,还有黄金,这典型隐形富豪啊,虽然说是嫁妆,但先借点来用用,原主应该不会介意吧! “小姐别这么说,这是云梨应该做的,云梨这就去拿。” 云梨小脸红扑扑,转身去了床边。 罗清看云梨这架势,暗猜这无价之宝就被藏在床下,暗赞这原主还是挺聪明的。 只见云梨将铺盖一卷,露出一片铺着的书籍,云梨就这样一本一本的垒起来。 罗清看着云梨这动作,一副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小姐您看,干干净净的,还不皱,云梨每次擦的时候很小心。” 云梨将一摞摞书搬到桌子上后,拍拍手,献宝似的看着罗清。 云梨见小姐并不吭声,小声呼唤: “小姐~” “你说的无价之宝指的就是这堆破书?” 罗清此刻的心情经过高低起伏,感觉还有点不真实。 “对呀,这些书就是夫人留给您的嫁妆啊!这是老爷去世时留给夫人唯一的东西,听夫人说老爷那时可是名震外村十八里的秀才。” 云梨想起原主祖父一副倾佩的模样。 “好,无价之宝不谈,那你所说的黄金呢?玉呢?你不是说你天天擦吗?” 罗清对着一堆书,挑挑脑门,双手摊开。 “小姐你不是经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吗?” 云梨疑惑,感觉小姐问得好奇怪。 罗清彻底不想言语了,这样解释是没毛病,但总觉得别扭,这原主还真聪明,知道书可以垫在床上,干净。 这哪里是隐形的富人,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穷光蛋。 “现在厨房谁掌事?” 罗清想再次顶风作案。 “小姐还是不要去了,现在府里查得很严,对了,小姐你看这个,我刚刚在院子里捡到的” 云梨很担心,害怕罗清被抓住,突然想起自己捡到的香囊,便立即将香囊从袖口里取处。 罗清接过粉色绣着鸳鸯的香囊,心里已经明白这是谁掉的。 罗清将香囊打开,有一块通身剔透的白玉玉佩,呈牡丹状,还有一张符纸,将其打开居然是张姻缘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想起那战无燚也有一块白玉玉佩,不过不是牡丹状,是兰花状。 是受重伤时被女主柳青救治,柳青落下的,柳青不想惹麻烦,就走了,玉是她娘留给她的。战无燚醒来后由于找不到人,就收起来了。 可能是罗云嫣看见心上人在把玩玉佩,就找了块相似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过来则也是一样的,看来这罗云嫣是思春了” 罗清拿着符忍俊不禁地道。 “那小姐,我们如何处置这些东西?” 云梨不好意思地用手摸摸脑袋,看着罗清。 “这可是老天赐给我们我们的饭钱,当然…呵呵!” 罗清高兴地抛着玉佩,至于那符纸,还是毁掉吧,反正有女主这一生物存在,罗云嫣也不会得偿所愿的。 罗清走到门口,看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习惯手表手机的她根本看不出是几点钟,便转过头问云梨: “现在是几点,不什么时辰了?” 云梨歪歪头,看向外面,片刻之后道: “估摸着刚过辰时。” 罗清一脸懵逼,于是在心里用十二生肖对应一生肖两小时来算,丑是一、二点,才把时间推出来。辰时是七、八点,过了辰时就是九点了,麻烦,忒麻烦。 “你知道府里那里离街道最近吗?” 罗清在心里默默计算这玉佩可以当多少钱。 “小姐,我们院子墙外有一片居民区,只要穿过巷子就可以到达街道了” 云梨指着屋后。 “带我过去。” “好的。” 罗清跟着云梨来到屋后,屋后只有一颗大树长在围墙一米处,地上杂草丛生。 “小姐,就是这里。” 云梨指着大概三米多高的围墙道。 罗清走上前去,用手摸摸围墙,再摸摸树,陷入沉思中。 须臾,云梨见小姐走开了,以为她这是要离开了,正准备跟上去,只见小姐停了下来,转过身。 此时太阳正热烈地挂在当空,树上的知了不停的鸣叫,只见一道身影快速跑到树边,双脚一蹬,身体矫健的跃起,双手抱住大树,额,脚一点一点地往上蹭着。 (鬼鬼:我还以为有轻功,搞半天就是鸵鸟上树法。罗清:我要会轻功还用用计去骗吃的,早偷东西发财去了,况且这又不是我的身体,不灵活) 云梨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 “过来,帮我一把。” 罗清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对云梨道。 “哦哦,好的,云梨这就来帮小姐。” 云梨立即跑到罗清旁边,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十分为难道:“小姐,云梨怎么帮您啊!” “废话,当然是推屁股了。”罗清只感觉额头突突地跳。 “屁股……这…能行吗?”云梨有些不好意思道。 罗清双手紧紧地保住树干,艰难发声道:“快点!我快坚持不住了。” “噢噢噢~” 云梨连忙用手托住罗清的屁股使劲地将其往上送,直至到脚。 “终于上来了,累死了,没想到我罗清居然有一日沦落到爬个树就气喘吁吁,太丢人了。” 罗清抱着树干直喘气,将身子卡在树衩正中间。 罗清看着外面的房子还有近在眼前的围墙,心一横就往围墙上跳去。 “还好,没摔下去。” 罗清慢慢蹲下,微微侧过身,对云梨道, “我先出去把东西当了,你好好在家里等我,回来给你带肉。” “好的小姐,您可一定要当心啊!” 云梨抬头看着墙头上的小姐,一脸担忧。 “好的,我走了” 云梨望向外面,心情舒畅。 “我罗清来了!” “特么,好高呀!” 罗清干脆一闭眼,背过身顺着围墙滑了下去。 第9章 精明的胖子 离开丞相府后,罗清顺着云梨说的顺着巷子七扭八拐的走着,走着走着,罗清突然有一种恍如隔的错觉,记得曾经自己走在老北京的胡同巷子里。 夕阳西下,一抹淡淡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京城那些幽深的小胡同里。精致的四合院,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老槐树下扯闲篇儿的老人,追逐顽戏的孩子,还有那由远而近、略带沙哑的“磨剪子来镪菜刀”的吆喝声……走进一个个四合院,一抬头,戗檐上镶着“平安如意”的砖雕;门上方两侧伸出精雕彩绘的门簪,门簪上刻着“吉祥”二字。抱鼓石上的小狮子栩栩如生,迎面的影壁中心斗大的“福”字,看着就舒坦。 很快罗清便醒过神来,同是巷子,眼前的胡同巷子却与记忆中的老北京的胡同巷子大相径庭。 眼前的巷子里非常安静,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一片光秃秃的,罗清从青灰的墙壁上看出了这个巷子的冷漠,它没有热闹的人气。 罗清拢拢衣领,试着甩掉心里因落差带来的落寞。 既然都是为了活着,在书里活着和在现实活着都是一样的。 “对,一样的。” 罗清拍拍胸口,轻声对自己安慰道,便加快了速度。 须臾,罗清听到了商家叫卖的声音,随着罗清的靠近,叫卖声越来越大。 “老大,那个叫粉梅小丫头可信吗?我听说那要对付的可是侯府的庶小姐,咱们只是普通的街头混混,咱要是干了可就真成土匪了。” “老四怕啥,人活一世,咱没有好的起点,就要懂得自己创造,明白不,更何况又不是嫡女,三百两,咱们干了这一票大的就离开辉安,沿江往南走,那时天高皇帝远的,任逍遥,到时候咱兄弟四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逛青楼,大哥给你们包头牌。” 躲在巷子拐角的罗清偷偷地伸出脑袋,只见一瘦削的男子面色担忧地对一脑满肠肥的男子道,而那胖子却拿出一腚银子一边上下抛着,一边说着豪气的说着,诱惑力极大。 “大哥,老四不敢,我和老二敢,咱们干。”另外一相貌普通的男子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拉着一驼着背的男子满怀激情地盯着银子道,好似银子已经成了她的老婆一般。 罗清吐槽那胖子长的也太油腻了吧,眼睛小小的,给人的感觉就是色咪咪的。看着那圆润的大哥,在看三个小弟的恭敬的态度,罗清只觉得这人人品不行,一看就是自私自利,心思深沉的家伙,不可信。还有那小弟,有钱了逛青楼就行了,这志向还真“远大”。 至于他们口中所密谋的事罗清没有兴趣知道,也不会去告密,毕竟自己都快饿死了,还怎么有心情去帮助别人。 更何况自己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鬼鬼:啧啧,真会装,你自己不算,原主也17了。罗清:你见过平胸的17的少女吗!鬼鬼:……) “那大哥我们该如何做?”老三一脸猥琐地笑道。 胖子沉默,眼珠子转了一圈,对着老三、老二道: “刚刚据那叫小丫头说,那候府庶小姐叫唐忆,每月的初七都会带一个丫鬟一个小厮出门去城外的寺庙祈福,今日刚好就是初七,到时候咱们这样……” 罗清的听力极好,胖子的计谋全进了她的耳里,听了这胖子的计谋,罗清不得不承认,这胖子能叫这三人听命于他还真是他的本事,若是他能当官,必定是一个大贪官。 看着四人满怀激情地离开了巷子,罗清并没有立马出来。 果然,胖子的身影一会儿又出现在巷子里,口中还自言自语道:“奇怪,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大哥,你多疑了,这条巷子出了名的安静。” 老三不以为意。 老二附和, “对对对…” 老四依旧沉默。 “可能是即将有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太高兴吧,我癔症了”胖子暗自嘀咕。 “老大你说啥?” 老三带着自从看见银子就没停止的笑问道。 “没有,咱们去准备准备。”胖子闪烁其词道,率先转身走了,明显就是心虚。 拐角处的罗清慢慢走了出来,心想这胖子比她想象中更聪明,居然用计谋诈她。 还好是她,如若是普通人,可能就上当了。 作为卧底的最基本原则就是要会识人心,判真伪,要不然罗清也活不到离职了。 虽然最后……唉,说多了都是泪,不提了。 罗清刚走出巷子,就被来来往往的人潮淹没了。 街上小贩各种各样,男的、女的、老的和小的叫卖声不断,吃的、用的,还是写的都应有尽有,一条街上,店铺一家一家地紧挨着,商品琳琅满目,马车也随处可见。 罗清暗叹这书里的古代生活不错嘛,就是不知道真正历史上是不是也是如此。 书里写的东郡国地大物博,资源富余,是四国中最富庶的国家,罗清亲眼所见,也不禁感叹。 书中描写的这块大陆由四个国家分别占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为东郡、南诏、西冥和北璃。东郡国设都城辉安城,寓意国家辉煌平安,处于东郡国土正中心。 东郡气候温和,南北差异大,南诏邻海,气候炎热,北璃偏寒冷,极北之地是一座高大的雪山,不断有人进去探索,但从未有人走出来。但当地人都深信,他们肯定是走出了这一方大陆。 罗清对着一买饼的老人道: “大爷,你知道当铺怎么走吗?” “小姑娘大点声,老头子我耳朵有点不好” “大爷,我是说当铺~当铺在哪儿?” “饼啊,一个铜板两个,小姑娘,要几个?” 老人大声地说道。 罗清汗颜,这耳朵岂止是有点不好,是完全不行吧! “小姑娘,当铺在那边不远处的街道里,你沿着这条街往前直走,看见有一个红妆坊后右转,直走就会看见一个徐家当铺,他家给价合理。这老刘头耳朵早就坏了,他听不见的,都是为了生活啊!” 旁边一胖胖大婶好心道。 “谢谢大婶。” 罗清向她露出一个自以为很美的微笑。 “小姑娘,想好了吗,要几个啊?” 大爷继续吆喝道。 “不用了” 罗清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唯一的资金还是捡来的,想到这脸就臊得慌,便摇摇头,落荒而逃了。 罗清按照那位大婶的指示前行,果然看见一家红妆坊,然后再向右转,继续走,就到了“徐家当铺”。 罗清抬脚跨进当铺,一个二十左右的伙计在柜台坐着 罗清走到柜台边,将白玉玉佩扔到柜台上。 “伙计,当东西” “死当还是活当”伙计习惯性的瞟一眼,象征性的应付一声。 “家传玉佩,死当” 罗清看他态度还过得去,就没计较他的轻视,毕竟自己可穿得不是一般的寒酸。 伙计一听“家传”二字就立即摆正态度,再者对方死当,重新将视线投向玉佩,这一看不得了,立即将玉佩拿着准备往堂屋里跑,想到罗清还在,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您在这里等着,这事我决定不了,我去找掌柜。” “你把玉佩放下再去,你要给我换了咋办?” 罗清一本正经地道,一个陌生人,她无法信任。 “好吧!” 伙计装作若无其事的进了里间, 罗清看着这伙计估摸着这功力还不行啊,演技太差了。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老头走了出来,刚刚那伙计就跟在其身后。 “姑娘想当多少,您出价。这就是块玉,虽您说是家传的,但全都是您自己一人在说不是!” 掌柜看向伙计,估摸他失态了,一脸精明的对罗清道。 罗清又如何不明白他给自己下的套,想欺负自己年纪小,不懂玉价。 其实罗清还真不懂,但罗清怎能让他如愿,罗云嫣的东西怎么都会值点钱。 “掌柜的,我在您这里当玉佩就是看您家口碑好,再说这玉可是上等的白玉,咱先不说这玉料,光是这雕工可都是巧夺天工、栩栩如生呐!您说这辉安城又有几人能有这般高深的功力?” 罗清一本正经的吹牛。 掌柜一脸汗颜,这小姑娘比自己还会吹,顿时吹胡子瞪眼。 “小姑娘,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玉料是很不错,不过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而且雕工就顶多算精致罢了” “好吧,其实你说得也没错,我要的也不多,就五百两” 罗清狮子大开口。 “小姑娘,你是真懂还是装不懂,你这最多买时价值就才三百两,况且还有些年头了,最多200,要不然还真没人收” 掌柜气急了,这小姑娘…真是。 罗清观这掌柜表情不似作假,便同意了。 罗清要求掌柜150两全国大庄票行通用银票,再拿了四个银锭子还有些碎银,估摸一两,附带一荷包。 罗清将碎银装进自己的荷包,挂至腰间,将银票装进当铺送的荷包,塞进怀里,也将四个银锭子塞进怀里,由于罗清瘦弱,衣服宽大,看不出痕迹。 罗清走出当铺,看见有乞丐在当铺两边观察自己,便知道对方在踩点,如果被盯住了,肯定麻烦。 便立即用手恰腰间嫩肉,挤出眼泪,用手用力抹泪高兴大喊: “娘嘞,女儿终于凑够一两药钱了,您有救了,有救了…呜呜~” 罗清估摸着时间够了,便用袖子掩着面,擦着泪走了。 掌柜和伙计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姑娘彪演技,完全服了。 罗清按着原路来到大爷小摊边,一脸豪气地大喊: “大爷,你的饼我全要了。” 罗清自认为出手阔绰。 旁边大婶朝老刘头比划比划,转过头对罗清道: “一共50个铜板。” 罗清想到自己没有铜板,但有银子啊。便轻声道: “要,我自愿用这个” 罗清将碎银小心地塞入老刘头的手里。 然后从他手里拿过一大包饼子快速转身就走了。 第10章 人心的冷漠 “冰糖葫芦~” “扇子~扇子~” “……………” 罗清左手抱着饼子,右手拿着一个饼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 现在天色还早,她一时不知道该往那里走。 罗清就在到处吆喝的叫卖声中,慢悠悠地走着。 蓦然,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闯进罗清的视线里,就站在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正挑着冰糖葫芦。 罗清仔细地看着,并不断在脑袋里搜索这号人。 “粉菊,你又背着大小姐偷偷地跑出来买东西,贪嘴的丫头。” 一个陌生的少女从酒楼里慢步走了出来,轻迈的步子,让罗清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韵律。 “哎~粉梅姐姐,夫人好不容易允许大小姐不带护卫出来一趟,咱们要珍惜机会不是?” 叫粉菊的丫头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扯着粉梅的袖子撒娇。 粉菊,粉梅,难道是…… 罗清已经想起来了,那个粉菊不就是昨天晚上罗云嫣带着的婢女嘛,也许是当时光线暗淡,才导致她此刻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粉菊来。 难道这粉梅就是刚刚巷子胖子口中…… 那么这一切都是罗云嫣授意,可是为什么呢? 罗清看着两个粉丫头消失在酒楼门口,猜测这罗云嫣必定也在酒楼内,那自己还是得尽快离开此处。 至于那个叫唐忆的,就是个炮灰罢了,自己没那个能力拯救她,自求多福吧! 罗清无奈,没心思再吃饼了,便将饼放回包里,继续抬脚走着。 在罗清的认知里,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人生经历,不一样的童年,快乐,痛苦,亦或是悲伤,这一切全凭我们自己下定义。 罗清的童年虽不快乐,但也不痛苦,她是幸运的,她一直这样认为着。 罗清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个破烂的街道,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也更加频繁。 “叮叮叮~” 罗清抬脚跨进一家打铁铺,一个中年打铁匠正认真的闷着头打铁,他穿着敞开的灰白褂子,一锤一锤地打在通红的铁块上,不到一会儿就打出了菜刀的雏形。 罗清暗羡这身力气好俊,好想拥有。 直到打铁匠感觉到了有人进店,才停下手中的锤子,发现是个小姑娘后,立即单手拢了拢褂子,抹一把汗水,不好意思道: “客官可有何需要?您都可以在货架上找找” 罗清扫一眼货架,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问打铁匠: “你们店没有匕首卖吗?” “有是有,不过我们只定做,平时不打匕首的。匕首精细,耗时长,打了没人买,还废铁。” 打铁匠放下另一只手中的东西。 “我下单,给我打一把匕首。” 罗清觉得自己有必要准备一把匕首备用,虽身体不给力,但自己的身法可还在自己脑子里,多多练习总能有点作用。 “好的,客观可有什么其他要求?” “嗯,你给我打锋利一点,最好是见血封喉的那种………咳咳,我开玩笑的,这样吧,你在刀背上弄成锯齿状” 罗清看着铁匠的眼神变了立马改口。 “好的,客官,不过得交三两定金,剩下二两来取货再付,不知道您可否急,是明日再来还是再等一个时辰,这个活太精细了,费时。” 铁匠老实本分的回答。 罗清想起丞相府里那三米高的围墙,决定回去时再来拿。 “等会儿再来吧!” 罗清交了定金就出了打铁铺,感叹这古代的铁真金贵,一把小小的匕首,就要五两银子。 毕竟这古代的钱可是很值钱的,一个铜板可以当前世一元钱花,如果全部折算下来,整整花了五千块。 要是在前世,五千块可以买许多把水果刀了,罗清好想追究,唉…! 花钱如流水,真的不假啊! 随着罗清的前行,街道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杂,治安压根就没有,居然还有恶霸收保护费,太过分了。 但罗清只能感叹自己的无奈为力,她自己就是弱鸡一枚,况且恶霸几人又高又壮。 罗清眼睁睁的看着小贩们觍着脸送上保护费来寻求平安。 周遭的行人也都已习以为常。 罗清猜想这样的一幕,大概每天都在上演吧! 生活不容易,能有前世那样无忧生活环境更不容易! 罗清转过身,安慰自己,他们自己都不联合起来去报官来反抗,又指望会有谁会去救他们于水火呢?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大哥吧!小六子求您了,小六子给您当牛做马都成。” 罗清看着前方五个十几岁小乞丐在一间小医馆门口跪着,还不停地磕着头,几个小乞丐额头都磕得又青又肿。 其中自称小六子的小乞丐头都磕破血了,还不停地在用力磕着头。大概是痛得没知觉了吧! 在小六子的身边躺着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浑身上下只要有露出来的地方都有血迹,人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 周围看戏的人越聚越多,当然,罗清也是其中一个。 任凭小六子如何哀求,医馆的伙计依旧无动于衷,掌柜也毫不作为。 罗清很疑惑,对着身边的大叔问到: “大叔,不都说医者父母心吗?为什么医馆不救呢?” 旁边一看不过去的大婶立即道: “那是有皇贵妃的那个薛家的医馆,以前的医馆由于太好心,经常施药给付不起钱的人,入不敷出,倒闭了,就被薛家买了,这一条街,就他一家医馆,更何况谁敢与薛家作对。” “那为什么周围那么多人都不去帮一下呢?” 罗清惊讶,心里渐渐发凉,难道人心就如此冷漠吗?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瞧那小哥,伤得如此重,据说还被捅了一刀,没有大钱是不会好的,造孽啊!” 大婶抹抹眼角,看不下去,挎着菜篮子走了。 一旁大叔也点点头,再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也走了。 一个年若半百的老头从人群中颤巍巍地走出来,拉住小六子。 “六啊,别求了,一切都是这瑜小子的命呀!” “许爷爷,都是我,都怪我,要不是大哥替我挨了一刀,凭大哥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躺在这里?呜呜~” 小六子自责地用力捶着自己胸口,恨为什么躺下的不是自己,又继续磕头,血顺着脸颊流至衣襟里。 老头忍不住背过身子用袖子抹脸。 罗清看着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居然抹起了眼泪。 都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第11章 不接客人的医馆 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也没有一点风。 此时正值正午,大地整个跟一个闷炉子似的,使人们喘不过气来,人群渐渐散了。 此情此景,让罗清想起了自己曾经流浪的日子,更让她喘不过气来,心开始泛酸了。 曾经的她也有过幸福的家,爸爸,妈妈,可一场车祸将一切都毁之一旦,天崩了,肇事司机跑了,家也散了。 当然,祸福相依,对一个孤女来说,要想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付出的代价与努力大概也就她这样了吧! 尽管仅仅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卧底,但只要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一切都甘之如饴。 “你们别磕了,就算磕得头破血流又能怎样,他们只认钱,再磕坏了你们自己就心里舒服了是吧!听我的,起来吧!” 罗清抬步上前,放下手中装饼子的包裹,出手用力地制止磕头的小六子,对着其他磕头的4个人道。 “姑娘,请你帮我劝劝小六吧!一切都是命啊,争不过的,唉~” 许老头摇头叹息,伸手准备去将地上重伤昏迷的少年扶起来。 “我从不信命,如果命不在我手里,那我自己就去争,命从来就是靠自己争来的。” 罗清迅速松开抓住小六子的手,转向他的身边,然后蹲下,在许老头的手即将触碰到少年时率先拉住少年瘦弱的手。 许老头听到罗清一席话后僵着手瞬间愣在原地。 罗清轻轻地将少年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右手揽着少年消瘦的背,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其慢慢拉起来,将少年全身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 罗清咬着牙、双腿微微颤抖,扶着少年一步一步地向医馆移动。 由于少年太高,行动起来特别不方便,以至于前行速度非常慢,罗清侧过脸看向少年。 他的脸虽被污渍所遮掩,可俊逸的轮廓是无法隐藏的。 突然,一块墨玉从他的衣领处露出来,上面似乎刻着字,罗清想仔细地瞧,却发现根本看不真切。 单瞧着这玉佩通透的材质,罗清暗叹这少年应该不是个身份简单的。 罗清停下脚步,趁别人还未注意到玉佩的时候,将玉佩快速地塞回他的衣领里。 罗清抬脚,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已经带不动了,暗叹这少年实在是太重了,绝对不是自己的原因。 罗清只好转过身看向处于发愣中的几人,尤其是小六子。 “你们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所谓的“命”将他带走?” “当然不愿意~” 几人异口同声道,小六子的反应最激烈,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那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看戏啊!没有看见我正在将他搬进医馆吗?不知道帮我一下吗,重死啦!” 罗清瞬间炸毛,用幽怨眼神看着几人。 小六子眼睛瞬间亮了,看着罗清的眼神,好像看救世主一般,大概是看清罗清身上穿着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衣裳时,才反应过来,眼睛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丫头,快放下瑜小子,他可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啊!” 许老头听到罗清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暗碎自己竟然因为一句话而走神,便急忙跑过去扶住使罗清摇摇欲坠的少年。 小六子也瞬间从因心情落差较大,从而引起的失望中上反应过来。 瞬间跑过去想要扶住罗清架着的少年。 罗清止住了小六子,将视线投向另四个,叫出一个看起来比较有力气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四儿” “哦,过来扶着你大哥” 罗清汗颜,都是些啥名字,不会其他几人还有三儿、二儿把! 罗清在不知不觉中真相了,这几人就是按照数字来排的,没名字的只能让自己叫序号了。 不过没有二儿,只有双儿。 小六子瞪着眼,一脸不平。 “你要是不怕将他摔了,使他再次重伤,你就去扶吧!” 罗清转过身,向医馆走去,不再看小六子是何表情。 “你们要是信我就跟我进来吧” 罗清用信不信由你们的口吻背对小六子一群人道。 许老头和小六子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点点头,几人扶着少年跟着罗清进了医馆。 “出去出去,没钱看什么病。” 医馆的伙计看见罗清衣服寒酸,急忙跑过来拦截。 罗清拿出一个银定子在手中抛着,罗清猜测这应该是十两。 “怎么医馆现在变得有钱不赚,有病人不接吗?” 伙计看见银子后脸色立即变得好看起来,动作也利索多了。 “接,怎么不接,我们医馆可是出了名的厉害,大夫可都是再世华佗,您这边请~” 罗清无奈,无论在哪儿,人们永远以金钱至上,唉╯﹏╰!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大部分人的思想,金钱,也是他们的愿望。 毕竟能有“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思想与自信的只是少数罢了。 “迅速给我安排一个大夫,救治这位小哥。” 罗清将银子递给掌柜,掌柜立即安排刚刚的伙计将罗清一行人带进里间。 罗清一行人到了一间病人房里,小六子他们将少年小心翼翼地放置床上。 房间里有几铺床,罗清猜测这是公用病房,只是还没有其他病人而已。 啧啧,看来是认为我就算能付的起药费也付不起住宿费啊! 确实,单间也的确住不起。 很快,病房里来了一个老大夫,罗清顿时高兴了,老了好啊,有经验不是。 刚进来的大夫看见罗清诡异的笑,忍不住抖抖肩膀,右手拂上自己花白的胡子道: “病人呢?噢……了解他伤势情况的来说一说,其余人都出去外间。” 老大夫瞟一眼昏迷的病人,盯着罗清道。 罗清侧过身子,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将视线投向小六子,便转身准备出去了。 罗清刚走到门口,想起小六子的伤口看着挺严重的,便转过身想问问情况,罗清只看见正滔滔不绝说着话的小六子, 人家精神着呢! 罗清发现昏迷的少年已经醒了过来,便对他笑了一下,无声地说了几句话。 罗清知道,他这样的人一定能看懂,便立即转身走了。 ……… 昏迷中醒过来的韩瑜睁开了双眼,头依旧昏昏沉沉,依稀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朝着门外走去。 韩瑜摇摇脑袋,使劲的眨眨眼睛,再睁开眼时一张消瘦的脸映入眼底,只见她将视线与自己相交,微微一笑,无声地对着自己说着话。 韩瑜看完后一阵激动,还来不及仔细思考对方说的话就立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一记得的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和过分消瘦的脸。 罗清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自己已经出来许久,云梨该担心了。 当少年醒来时候,罗清就已经知道他没事了,更何况老大夫挺专业的,自己也该走了。 这时小六子走了出来,罗清一把抓住他,将当铺给的荷包交给他说: “那个少年是不是救过你的命?” “是,我这条命这辈子就是大哥的。” 小六子一脸激动。 “好,待他醒来,把这给他,就说,想照顾别人,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说拒绝。” 罗清早已经将剩下的钱装进了自己的荷包,当铺的那个荷包装了一张面额五十的银票。 不是罗清不交给许老头,只是论亲近,小六子更加合适罢了。 罗清掸掸自己的衣服,抬脚走出了医馆。 不是她好心,一下子就送出得之不易的五十两银子。而是以己度人的想,若是当初口袋老爹不给她帮助,就没有今日的她。 几人的遭遇让她想到了已经忘却不知道多久的曾经,就当是报酬吧! 第12章 小炮灰唐忆 “不要怨天尤人,不要怨命,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创造,弱者只能等待” 韩瑜突然睁开双眼,脑海中不断地想起这一段话,尽管刚刚那人只是做口型,但自己还是一瞬间就明白她在说什么。 “呵呵,怨命吗?或许我曾经是怨的吧!不过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真的非常感谢。” 韩瑜眼神放空,自言自语地嘀咕。 “大哥,你怎么了,听得到我说话吗?不行,得叫大夫才行。” 一旁的小六子被突然睁眼的大哥下了一跳,尤其是大哥居然听不见自己的喊声,还神神叨叨的,心里十分焦急。 小六子正准备跑去找大夫,衣摆就被拉住,由于小六子动作太大,屋子里顿时想起一声抽气声: “嘶~” 韩瑜皱着脸捂住自己的肚子,伤口不小心被扯裂开了。 “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你要拉我,不,都是我,我怎么能怎么迟钝,没发现呢?” 小六子反应过来自己扯着了大哥的伤口,心里一阵羞愧。 “没事的,六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事,不用叫大夫” 韩瑜忍住疼,勉强的使自己露出一个笑容,让对方放宽心。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呢?那一刀本不该由你承受。” 小六子看着大哥还好好的活着,很高兴,可一想到之前的事就很难过。 “你叫我一声大哥,这就是大哥该做的,更何况,那一刀如此凶险,我不去挡,你就没了,我不还在嘛。” 韩瑜永远都忘不了自己走头无路快饿死街头时,是小六子用好不容易才讨来的馒头,他自己饿着肚子才将自己这个陌生人从死亡边缘里拉回来。 自己本来就欠他一条命,韩家家训,有恩必报。 只不过,这次,自己的恩人换了罢了。 “救我的人呢?” “大哥,她已经走了,这是那个姑娘留下的,让我交给你。” 小六子拿出罗清让给的荷包,递到韩瑜面前。 韩瑜接过荷包,打开后,看见里面五十两银票后脸色就黑了。 小六子见状,立即道: “她说要想照顾别人,大哥你现在…还…还没有资格。” 韩瑜听后脸色立即变得通红,自言自语地道: “没资格吗?确实是,我现在就是一乞丐,确实没资格。” 很快韩瑜就恢复了脸色,似乎是下了某一个很重大的决心。 小六子看见大哥脸上的表情正常了,轻呼一口气,倒了一杯水喝。 “六儿,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应征入伍,你怎么想?” 韩瑜直直地看着小六子道。 “噗~咳咳~” 小六子听到大哥的话时不小心喷了一口水,呛着了。 暗想这大哥是不是受啥刺激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待看清大哥一脸严肃地模样便急忙问: “不是,大哥你认真的啊?” 小六子一脸吃惊,顾不上喝水了。 “嗯,我已经想好了,就在今年下旬。放心,到时我会好好安置你和五儿他们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大哥” 小六子一脸认真地看着韩瑜,一本正经道: “大哥,咱们哥几个年岁相差都不大,兄弟几个中,六儿是最小的,可是六儿也只小你一岁,所以,大哥,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你在哪儿,六儿就在哪儿。” 韩瑜看着一夕之间就长大了的六儿,很高兴。 “好,以后…” “大哥四儿也要去当兵” “大哥三儿也要” “双儿…” …… “好,咱兄弟几个都去,一辈子好兄弟。” 韩瑜大笑道,又立即捂着伤口,小声地笑出了声。 几人见状,相互之间也笑了起来。 许老头也从门口咪着眼笑着走进去,直叹: “不错不错,哥几个不错。快来吃饼,那丫头专门留下的,是个好姑娘。” 与此同时,往回走的罗清正郁闷的空着手走在大街上,她好像把饼忘记了。(鬼鬼:(ー_ー)!!……) 虽说那饼不是特别好吃,但胜在可以存放几天啊,唉,又空手了。 罗清算了算自己剩下的钱,一共还剩一百三十九两,够自己和云梨吃几天了。 也不知道自己留给他们的够不够,毕竟他们那么多人。 (鬼鬼:你以为都像你不把钱当钱。罗清:对呀,不就是一坨银疙瘩嘛,又不是粉票票,没概念。鬼鬼:没文化,真可怕。) 唉,算了,大家萍水相逢的,管那么多干嘛!无愧于心就好了。 罗清想起自己和云梨的衣服就比那乞丐好那么一丢丢,不行,必须换。 罗清随便选了一家小成衣店走了进去, “姑娘可是有事?” 老板娘疑惑地看着罗清,毕竟以罗清的穿着和瘦弱的身板,真不像能买衣裳的人。 “老板娘,我买几件中衣和外套,要是有鞋卖就更好了” 罗清瞥一眼自己的鞋。 “艹,右边居然有破洞,” 罗清暗自嘀咕,觉得有点尴尬,之前一直没注意到。 罗清立即收回视线,将右脚藏于左脚后,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左脚除了少一个洞,其他照样破旧。 “有的有的,要多大的,要不你自己去挑。” 老板娘很高兴,总算接了大单了。 最终,罗清选了4套中衣,4套不同外套,两双鞋子。 “可要给您包起来?” 老板娘热情的招待。 “谢谢老板娘,我可以先放在这里吗?我还有事要办,等会儿再来拿。” 罗清付账时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匕首忘记取了。 “当然可以,这是信物,等会儿靠它来拿” 老板娘很是畅快的答应了。 罗清接过信物重新退回自己走过头了的打铁铺。 当打铁匠将匕首拿出来时,匕首看上去很轻巧,罗清一眼就喜欢上了。 罗清付了钱便回到成衣店,取了衣服便准备回了。 走到快接近巷子那条街时罗清分外小心,担心碰到罗云嫣。 这人就是禁不住念叨,虽没有碰到罗云嫣,但罗清见到了巷子里的哪几人。 此时几人正在采购食物,罗清猜测这几人怕是要动手了,都在准备跑路的干粮了。 罗清装作不认识的模样走过他们身边。 罗清仔细回想书中唐忆这个人物,且和罗云嫣有关的,终于被她找到了。 总结来说,这唐忆小姑娘就是个小炮灰,她和男主战无燚的娘是表亲。 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远房表兄妹。 自古以来这表哥表妹都会有点关系的例子屡见不鲜。 且唐忆为候府庶女,配战家唯一的一个庶子也绰绰有余了。 虽然战家是功勋之家族,可是整个战家的男丁死的死,老的老,小的小,只剩下战老家主和唯一的孙儿战无燚爷孙。 罗云嫣曾看见他们俩说过一次话,唐忆还拿香囊递给他,虽没有收下,但是一想到这唐忆居然觊觎自己的心上人,心里就不舒服。 所以花钱找人对付唐忆。这唐忆也确实中招了,被卖去了江南一代,成为了歌舞坊的头牌。 最后被逼着接客。 不过她没有等到战无燚去拯救她于水火,没过多久最后忧思过虑,无疾而终了。 后期已经封王的男主班师回朝时顺便剿灭了一群土匪窝,胖子兄弟几人是土匪头头,战无燚才得知早几年失踪的唐忆的遭遇,想到她曾经还送过自己香囊,不过被自己拒绝了,然后对她缅怀了一下。 罗清可以发誓绝对只有一秒,原文描述: 战无燚想到曾经的小姑娘多么天真活泼,如今只是一堆枯骨,暗叹人生之多变。 “多变个屁!” 罗清在心里为唐忆这炮灰不值,就因为一个香囊,而且对方还未收下,就搭上了自己一辈子,就换来一句罪归祸首的一句“人生之多变”,不值啊! 尤其是书粉们还欢呼“我家燚燚好帅!”“燚燚好温柔,别难过。”…… 同是炮灰,罗清想要尽自己的努力帮她一把,反正她的剧情线只是给主角叹息的。 如果她不愿意相信,罗清也不强求。 罗清来到一个书写摊子,花了十几个铜板写了一封信。 字虽然稍微难看了些,但不妨碍看啊,罗清还是很满意的。 罗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原先是会写毛笔字的,虽然不是很好,但总体还是过得去的。 可现在却写得歪七扭八的,罗清总结为:可能是原主从未写过字吧! 罗清找了一个虽衣衫褴褛,但面目有精神,眼睛有神采,一看就知道机灵的小乞丐,将信交到他手中,递给他一两碎银子道: “你去城外平时大户人家小姐祈福最多的一个庙去等一个唐姓小姐,她的马车上会有唐候府的标志。然后将信交到她手中。如果你做的好,下次我还找你。” “好嘞,您放心,栓子保证将信交到那位小姐手中,就是不知道以后如何寻找您?” 栓子一脸抱到大腿的模样。 罗清汗颜,这小子没看见自己衣衫没比他好多少吗?这也信。 “你就在这附近就成,我有需要还会来的。” 罗清转过身,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栓子看着罗清离开的方向,暗叹这人明明不是乞丐,为什么还穿得如此破烂?真是怪癖啊。 “啊切~” 有怪癖的罗清正在给云梨买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罗清买好烤鸡,又买了其他急用的东西,还有简单食材,提着大包小包进了来时的巷子。 第13章 蠕动的毛毛虫 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四射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 在丞相府的西北角处的小院子里围墙边,云梨正着急地走来走去。 “都申时了小姐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云梨呀云梨,你怎么就能让小姐独自出府呢!且小姐昨日才刚醒来,要是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 云梨不断地在心里设想,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哟,谁呀?乱扔东西。” 云梨被不小心被一个包裹砸中,捂着被砸的头四处寻找罪魁祸首,却发现没有任何人。 “怦怦~” 只见又陆续的从围墙外甩出几个包裹,云梨急忙躲开。 云梨正准备训斥是那些贪玩的小孩,将东西乱扔进人家的围墙里时, 一只手出现在围墙上,接着两只手,然后便看见自己刚刚念叨的小姐的头冒了出来,还冲自己直笑。 “云梨,我回来了,你看这是什么,这是给你带的烤鸡,来,接着。” 罗清一冒头就看见了云梨,于是将烤鸡直接扔给云梨。 云梨立马接住烤鸡,心里顿时歇气了,谁叫她是自己家小姐呢? “小姐您慢点,小心一点,别摔了。” 云梨的心微微提起。 罗清用手肘撑住围墙,腿使劲一蹬脚下,再横着右脚勾住围墙,慢慢地翻了上去,然后像一条毛毛虫一样,慢慢地蠕动身子。 坐起来后,罗清慢慢转过身子,对着围墙外的高个乞丐道: “谢谢了,这是给你的报酬,来接着。” 罗清扔给他一两碎银子,这是事先说好了的,他帮自己搬东西过来和给自己垫脚上围墙,自己就给他一两银子报酬。 “不用谢不用谢,希望下回还能帮助您。” 高个乞丐拿着银子用袖子擦一擦,再放进嘴里用牙咬一咬,然后再擦一擦,如此反复,慢慢地挪着步子走了。 罗清见状胸口直泛恶心,这都是些啥毛病啊,脏死了。 罗清一想到自己荷包里的银子曾不知在何时也被这样咬过,顿时嫌弃极了。 罗清正准备转过身子滑进墙内,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循着视线看了过去,两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不过因为距离较远,罗清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貌。 只能看见一人身着玫红色长袍,一人身穿玄色长袍。虽女子和男子皆是长发,不过罗清敢判定,那是两个男子。 两人中其中身穿玫红色长袍的男子好似是在指着自己,东倒西歪,罗清猜测他定是在嘲笑她。 “有毛病,s包,一个大男人穿什么红色。” 罗清嘀咕道,她已经鉴定完毕,那人就是神经有问题,而且审美也不正常。 罗清慢慢转过身子,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此时被判定有毛病的赵世熙笑得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对着身边的人道: “无燚哥,那个丫鬟太搞笑了吧,你看见她爬墙的姿势了吧!像条虫,对就是毛毛虫,太滑稽了,怎么可以那么好笑。” “很好笑吗?八皇子,要不要我去和你三哥说一说,他应该会很开心的。” 战无燚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露出刀削般的五官,眸若寒星,就这样直直的看着赵世熙。 “不用了,无燚哥,三哥很忙,没空搭理我的。” 赵世熙立马收住笑,急声道,但充满笑意的眼眸出卖了他。 战无燚心里感叹这八皇子整天就只知道玩,一个爬墙丫鬟都能将其逗成这般,靖宇知道后不知会如何失望。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战无燚突然转过身,将视线投向刚刚罗清爬墙的方向。 他若是没猜错的话,墙那头应该是丞相府的后院,他记得靖宇和自己提过,这丞相府的嫡大小姐就处在她未来妻子的候选人之列。 想到这战无燚眉头微皱,这丞相府丫鬟爬墙,不知礼数,成何体统? 若是丞相府大小姐被选上,若是性子也再这般闹腾,那靖宇又该如何是好? 赵世熙看着本来已经转过身的无燚哥,突然又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刚刚的方向,将自己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自己又踢到铁板了”赵世熙看战无燚并没有看自己,暗暗舒口气。 赵世熙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对着战无燚道:“无燚哥,我听三哥说你要去军营了,而且是从底层做起,真的吗?战爷爷他同意吗?” 战无燚从深思中撤回思绪,瞟了身旁叽叽喳喳的人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真的吗?战爷爷真的同意了吗?你告诉我好吗?无燚哥~” 赵世熙见战无燚抬脚离开,立即跟上去缠问,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 “嗯” 战无燚实在禁不住赵世熙的叽叽喳喳,随意应和。 “不要敷衍我,具体说说啊~” 赵世熙不满战无燚的回答,继续追问。 战无燚实在忍不了身旁的人,于是发动内力,加快了脚步。 很快赵世熙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你们都欺负我功力差。” ———— 不知礼数的罗清正美滋滋的洗了个澡,虽然是冷水澡,而且还是纯手工洗浴,但架不住有新衣服穿啊,罗清就自动忽略这点不足了。 罗清抱着旧衣服,走向门外,便看见门口正抱着新衣服笑得合不拢嘴的云梨,摇摇头,暗叹这丫头,还真是… 唉! “云梨你去把衣服换了吧!桶里还有水,够你淋的了。” 罗清轻轻推了下云梨,对云梨道。 云梨反应过来,暗叹小姐速度真快,道了一声,就利索的进了屋里。 罗清暗想云梨应该早就想穿新衣服了吧! 罗清走到院子里的大树下,席地而坐,抬头看向天空,太阳正一点一点地落下,不到一会儿,就完全看不见了。 罗清叹了口气,今日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 不过值得罗清高兴的是,一整日,她都没有白白度过。 至少对罗清来说,它是有价值的。 天边一点一点泛红,红色一点一点浸染白云,红光与金光交辉相映,将天边染得似仙境。 看着眼前如此美景,罗清突然满足起来,她想起《桃花源》中那句: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虽自己和其中描述的人物年纪不一样,但对生活的满足都是一样的。 这大概就是异曲同工之妙吧! 第14章 未改变的剧情 辉安城外,普渡山四周崇山峻岭,一座恢宏宽广的庙宇坐落在其中,“普渡寺”三个大字挂在在庙门之上。 平日里来普渡寺的人不是很多 一位身着杏色拈花裙的少女虔诚的跪在佛前,闭着眼睛,口中念着佛经,双手捧着签筒一上一下的摇着。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一支签掉了出来,落在了佛前。 一个穿绿色衣服的丫鬟上前捡起。 唐忆停下摇签的动作,将签筒轻轻放到地上,俯下身磕头,心里不断地祈祷: “我佛慈悲,信女无意偷听,求佛祖一定要保佑无燚哥哥安全地军营回来,若是有可能,信女祈求佛祖保佑信女得偿所愿。” 一旁站着的丫头上前扶起唐忆,高兴地将求的签交给唐忆,并道: “小姐放心,小姐如此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未来的夫君一定是人中龙凤。” “就你嘴甜” 唐忆捏着签抬步走向解签的地方,将签递给一个老和尚。 “大师,拜托了” 老和尚接过签,盯着签看了看嘀咕道: “怪哉,这签已经很久未出现了,真怪。” “师傅,可是有什么问题?” 唐忆的心微微收紧,暗暗担心。 听到有人呼唤,老和尚才反应过来,将签交给唐忆,并说道: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想施主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莫痴,莫弃啊!” 老和尚双手合掌,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就一直杵在原地,纹丝不动。 唐忆心神不定地向老和尚回了一拜,在丫鬟的搀扶之下出了寺庙。 唐忆走进马车内坐好,马车还未行驶,一道声音响起: “马车内的可是唐家小姐?” 丫鬟看了看唐忆,唐忆点点头,丫鬟起身掀起马车门帘,看见是一个小乞丐,皱着眉头问: “找我家小姐有何事?” 栓子自动忽略对方嫌弃的眼神,想到自己终于能完成任务了,便高兴道: “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到唐家小姐的手上。” “唐家那么多小姐,你怎知就是我家小姐。” 丫鬟一脸不高兴,觉得眼前的小乞丐有问题。 “又不是给你的,唐小姐,你的信。” 栓子对着马车大声道。 “小玉,把信拿给我,” 唐忆对着丫鬟命令,并掀开马车窗帘,见是一个小乞丐,再次叮嘱道: “再给他一个荷包。” “是,小姐” 丫鬟极不情愿的接过栓子手中的信,慢悠悠地将一个荷包递出。 栓子一把将荷包夺过,笑嘻嘻地对着马车道: “谢谢唐小姐。” 便拿着荷包跑了。 “小姐,您为何要收下,万一是那小乞丐的骗局呢!小乞丐是不能相信的,您还给他银子。” 丫鬟看着栓子跑开的身影,愤愤不平地抱怨。 “小玉,你越距了,去马车外候着吧!” 唐忆非常不耐烦的应道,她早就知道小玉已经暗中成了母亲的眼线。 丫鬟立即闭嘴,不情不愿地坐在马车外去了。 马车开始摇摇晃晃地行驶,留下一道浅浅的轨迹。 唐忆将手中的信打开,只见里面有两段字,于是快速地游览起来,才看到一段,唐忆就将信扔到马车上, “还真是骗子。” 唐忆很生气,自己刚刚是见那小乞丐可怜,才会给他钱,没想到他却这样欺骗自己。 唐忆将视线重新投向信上,心里很疑惑,那小乞丐怎会知道自己欢喜无燚哥哥,这件事连小玉都不知情,信中写道: “唐小姐,有人买凶对付你,茶舍有匪徒,希望你不要下车,终究起一切原因,就是你欢喜战无燚,望其莫痴。” 镇静下来的唐艺想起了大师的话,而那句话里面刚好有一个“莫痴,” 唐忆正准备重新去拾取信,继续看完下面的话,马车却停下了。 “可有什么事儿?” 唐艺轻声问,并将信捡起收进自己袖子里。 “小姐,您坐车累了吧,茶舍到了,要下来休息一下吗?” 丫鬟的声音响起。 唐艺想起信中提起茶舍的话,犹豫了,可是身子传来强烈的疲惫感,唐忆觉得应该没什么事,毕竟这里离辉安城那么近。 “好” 丫鬟掀开门帘,唐忆在丫鬟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 ———————————————— 三日后。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 一束调皮的阳光,从墙缝溜进屋子,跳在罗清的脸上,闭着眼睛的罗清在被光线刺激下刚睁开了眼睛,又立即闭上,将被子拉至头顶。 “小姐,小姐~” 云梨快步走进屋子,见罗清整个人包在被子里,立即上前将被子掀开。 “小姐,别睡了,都快辰时了。” “云梨,我再睡一会儿,现在才六七点,” 罗清睁开眼睛,避开光线,又闭上眼睛。 “小姐,云梨听说辉安城有人贩子,可危险了,以后小姐不要再单独出去了。” “切,人贩子什么时候都有,那不是一辈子都别出门了” “小姐,云梨说真的,听说辉安城已经有人失踪了,还是候府小姐。” “候府…可是唐候府?” 罗清立即睁开眼睛,紧盯着云梨。 “是的,小姐,您怎么知道?您不是一直…” “没有,我只是昨天听说书的说有个唐侯爷。” 罗清打断云梨的话,陷入一片深思之中。 “哦” 云梨点点头。 “云梨,我想要离开丞相府” 罗清暗自决定,既然剧情在自己的干预之下,唐忆还是走上了那条不归路,那么自己还是……离开吧! 罗清觉得自己如果留下,肯定刚不赢剧情,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当然不能就这样被炮灰掉。 “小姐,你还要出去啊,都说了外面…” “我的意思是永远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 罗清默然,就这样看着云梨大张着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云梨瞧着小姐严肃的模样,就知道小姐是真的决定了,于是收回表情认真的与罗清对视,并道: “小姐去哪儿,云梨就去哪儿,有小姐在的地方,那才是家。” “好,我会将所以事情安排好,你不用担心,最迟一个月,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如果我没猜错,云梨你应该不是奴身吧!” “嗯,云梨是夫人在来京路上捡的孤儿,夫人仁慈,云梨很幸运,还有云梨相信小姐。” “不是就好。” 罗清看着云梨,她就知道云梨一定会同意,而且是不问任何原因。 第15章 梅花公子 “小姐你在干嘛?” 云梨看着小姐一动不动的半蹲在院子里,很好奇。 “我在蹲马步,这可是成为高手的第一步。我再蹲一个时辰,到点了记得提醒我” 罗清用手擦擦额头的汗水,艰难地开口。心里不断地吐槽着这身体体质,才蹲了半个时辰就大汗淋漓,太不中用了。 “好的~” 云梨坐在大树下,撑着下巴看着罗清,没过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一个时辰后,罗清自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叫云梨,刚转过头,就看见云梨撑着下巴睡着了。 罗清抹一把汗水,见天色很好,觉得在外面睡觉应该不会生病,就没有叫醒云梨。 罗清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回想前世学习的拳法,在原地打了起来。 这套拳法,是罗清八岁那年学习的第一套拳法,有很强的改善体质的功效。毕竟罗清被收养前,也只是个流浪儿,那时的自己和现在没多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如今的自己是有前世学习的招式记忆,多多练习就好,反正自己又不是要练内力,成为武林高手。 好忧伤,又要重头开始。 罗清不知道这个身体适不适合练武,只能用拳法来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一套拳法练下来,罗清感觉自己身体轻松多了,对回到前世身手的一半有了信心,也许是罗清的心态问题吧,反正她就是觉得自己一定能练武。(鬼鬼:你现在可是零基础,还不小了罗清:好吧,其实是一半的一半,还有我才十七。) ————————— 第二日清晨 荷花池边。 “小姐,您在看什么?” 云梨看着正看着荷花池的罗清,这荷花池光秃秃的,不知为何小姐总盯着。 罗清一脸便秘的表情,可惜道: “我在怀念荷花,居然全部扒光了,唉,这样我去哪里找荷叶做荷叶鸡?” “……” 云梨一时不知说什么,小姐现在的脑回路根本不是自己所能跟上的。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云梨打开另一个话题,照小姐这样看下去得看到何年何月。 “哦,对了,咱们先去踩点,嗯,说通俗一点就是去府里摸摸是啥情况。” 罗清是不会告诉云梨自己是想要去摸清楚库房在哪里。 “小姐,今日休沐,老…………” 云梨看着已经走远的小姐,其实她想要说老爷在府里的。 算了随小姐吧! ———— 正午,灼热的阳光直射水面,一阵风拂过水面,水面泛起波光粼粼的水纹,将罗清和云梨的身形掩映在假山旁的大树下。 “少爷我在这,快来抓我呀!” “少爷,在这里,在这里” “别跑,你们都别跑,看我不抓住你们” “……” 罗清皱着眉头看向湖对面,询问身边的云梨: “那个蒙着眼和丫鬟嘻戏的男子是罗明宇吧?” “是的,小姐,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想请他尝尝味道罢了。” 罗清弯下身,捡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头,望着罗明宇的方向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 虽然罗清现在很弱,但前世的手法还是在的。 罗明宇蒙着眼睛到处抓人,一点一点地接近湖边,当罗明宇离湖边只有一步之遥时,罗清抓住机会,对着罗明宇的膝盖,手腕一抖。 “哗啦~” “perfect” 罗清激动得忍不住彪了一句英语。 “来人啊,少爷掉水里了,快来人啊” “来人啊~” “……” 罗清看着在水里扑腾的罗明宇,只见丫鬟们乱做一团,小厮们成群结队的跳进湖里,罗清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姐,云梨记得那个湖不深,似乎只到云梨的肩膀处,他们为什么还要跳下去啊?” 云梨疑惑的看着跳进湖里的人和正在跳的人。 “大概是无聊吧!想要找点事做做。” 罗清暗暗讽刺,这罗明宇还真荒唐,这丞相还真有个好儿子。 都是姓罗的孩子,待遇完全不同,两种极端的人生,全都是姓罗犯的错。罗清心中升起一股怨气,让罗清有想上前弄死罗明宇的冲动。 罗清压着怨气转过身去,不想再去看,她怕忍不住跑去找到罗瀚文,并扇他一巴掌。 缓过来以后,罗清背后冒起一股冷汗,刚刚那绝对不是自己的感情,那么就只能是原主的,难道原主还未离开? 不可能,自己并没有被控制的感觉,那么就有可能是原主的感情还未完全消逝吧! 罗清见着人越来越多,就迅速叫云梨离开了。 ———————————— “听说了吗,梅花公子又出现了,目标是丞相府,老爷可生气了” “真的呀,你怎么知道的,这梅花公子宣言劫富济贫,怎么会对付相府?” “这可不是瞎说,我听守门的侍卫说的,今早大门牌匾上出现了一枚梅花钉,那梅花钉可是梅花公子的标记。” “天啊,那不就是说咱们老爷是个…” “闭嘴,这可不能瞎说” “走走走” 两个丫鬟四处看看,发现没人,同时舒口气,转身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这丫鬟们怎么都喜欢八卦,想听不见都不行。” 罗清从一簇花丛里站起身来,顶着一头的花瓣,询问着身边的云梨。 “大概是很闲吧!想要找点事做做。” 云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照搬小姐的话,顺便将身上的花瓣除去。 罗清总觉得云梨说的话好像在哪听到过,可是想也想不起来。 “这梅花公子又是谁?” “云梨听丫鬟们说他是一位盖世大侠,他有刀削般俊美的脸,修长俊逸的身形~” “说重点” “呃…梅花公子他武功盖世,特别喜欢劫富济贫,且从无失手,他每次动手之前都会先下梅花钉,在一个月后的第一天之内必拿走贪官家里大部分钱财。小姐,他可厉害了。” 云梨一脸倾慕的模样。 “也就是说,这梅花公子还挺仗义的,至少还会给人家留点饭钱,不至于饿死。” “是呀是呀,” 云梨一脸赞同地应和。 “说来说去,不还是个小偷嘛,还讲得这么高大尚,什么毛病。” 罗清嘲讽道,向着小院子方向走去。 “道理是这样也没错,可是小姐,云梨总觉得不能说是小偷,应该说是大侠。” 云梨觉得小姐说得不对,立即跟上去试图改变小姐的看法。 “那我问你,何为偷?” 罗清停下脚步,看着云梨。 “…” 云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问自取则为偷啊!都传劫富济贫,你听过有几人被接济了。” 罗清摇摇头,暗叹云梨要是看过《水浒传》,一定是个死忠粉。 罗清抬步继续走着,暗暗地在心里不断计划, “梅花公子,这次行动能不能成功,就得靠你了” 第16章 路引, 黑市 “就是你这小子在打听路引的事?” 一个朴素的房间中,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桌前。从他脖子上的双下巴可以看出,此人发福得厉害。 桌前站了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双手抱臂,眉头一挑。 “是,你在卖?” “当…咳~这个得依照你的情况而回答了。” 王庄咳了一声,不悦地道。 “我要一份清晰且简单的路引,不过得尽快。” 罗清简明扼要地回答,自己好不容易乔装出来,不想陪他打马虎眼。 “路引,这东西可不好弄呀!现在各大城区的路引都把关非常严。” 王庄看了看堂前站着的小少年,不相信他是来买路引的,毕竟现在官府抓得很严,自己手中就还有几张辉安城的路引,就是没人愿意买。 倒卖路引界有一条不成明文的规定,那就是“拿了东西,后面官府就不会承认卖过你路引,如果被举报,人照抓不误。”整个行业早就心照不宣了。 “我不需要城区的,你只需要给我一张写着普通出生地域的路引,就可以了。” 罗清颔首,心中计量着得失,虽说城区的路引无论走到何处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官府的关照,但这恰恰是罗清所不愿的。 “你是准备抛弃辉安城居民的身份吗?怎么,准备和哪家小姐私奔啊?” 王庄一脸八卦地询问,这样的事例他可没少见,但还是非常好奇。 “你每次卖路引都这么八卦的吗?” 罗清一脸鄙视的表情, “咳~不是城区的就好办了,把姓名给我就好了。” 王庄讪讪的抖抖脸上的肉,铺开桌上摆好的纸,执起笔。 “我罗清,云梨,我妹妹。” “怎么不是一个姓?” 王庄一副“我懂了,你就继续编吧!”的表情 “一个随爹,一个随娘” “好,那离开原因呢?” 王庄无奈,只好写下“随双亲”三个字后,继续问。 “你随便编一个。” 罗清有点不耐烦了,觉得太麻烦了。 王庄继续疾书奋写。 “好了,一共80两,交50”两定金,一个月后来取,银货两讫。” “为何要一个月?不能快点吗?” 罗清听到一个月后就急了,如果是一个月后,梅花贼早就得手走人了,到时是真的啥都不剩了。自己可得趁梅花贼在丞相府做案时,淘一点跑路费。 “你以为路引是宣纸啊,一买一沓,安心排着队吧!” “那如果我插队呢?” 罗清翻出唯一一张一百两银票,在王庄的面前左右摇了摇。 “这个当然了,半个月,不,三天,三天就可以盖章完成” 王庄心里暗喜,自己又白赚了20两。 罗清将银票递给对方,对方又退回30两银子。还有一条收据,双方各自盖了个手印,一式两份。两人约定三日后午时还在此地会面。 其实罗清心里也清楚,这个收据一点用处都没有,就算对方卷着款跑了,自己也无可奈何。 自己之所以放心是因为王庄在这个行业还是有点名气的,至少是可信的。 ————— 罗清捏着收据单走在大街上,将荷包拿起来看了看,居然只有三十两了,之前杂七杂八地买了一堆,而且另外三十两不能动,真是花钱如“一江春水向东流”而且是“死也不回头” 罗清在心里数着日子,距离梅花贼给的一个月期限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就剩十天了,自己可得好好计划计划。 罗清顺着大脑的记忆,想起了“悠悠茶舍”这一条梗,在街上随意询问了一下,就向着“悠悠茶舍”所在地走去。 “悠悠茶舍”其实是一个黑市入口,只在半夜里开启,白日都是以茶馆的形式开张, 听说黑市里什么都有卖的,就连名门闺秀的肚兜都能找到,卖家和买家都可以戴面具隐藏身份,当然也可不用戴面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黑市的人负责提供场所,卖家就得付百分之一的场地费。 当然,罗清之所以知道自然是看了原著,这可是作者给战无燚送金手指的地方。 罗清在心里暗暗鄙视,这作者什么意思,这明明是修仙文的设定,却硬生生的将其设在古言里。 这下好了,方便了自己。 罗清不准备去夺战无燚的金手指,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的午餐,也应了那句话: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 罗清看着眼前外表破烂的茶馆,真的不想进去,但还是提步走了进去。 “客观喝什么茶?” 一伙计见着正走进来的罗清,立即上前招呼道。 “一两白茶,可有货。” 罗清按照文中的套路回答。 “白茶今夜子时到货,客观要不要来一两雨前龙井?” 伙计依旧热情的回答,还有一丝抱歉的意味。 “好的” “那客观,您请稍等。” 伙计说完就对着后厨喊了一声,“第二十号客人,一两雨前龙井。”然后就走了,继续招呼下一位走进来的客人。 罗清看着伙计招待客人,在心里感叹: “这演技,这表情,绝了。” 要不是罗清知道关于黑市的事情,眼前的所见所闻都无法使罗清相信,眼前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一般到黑市来卖东西都是问: “我有白茶,收吗?” “我们不收茶,只售茶。” “那给我来一杯雨前龙井。” 等到半夜子时就能登记进入黑市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深夜,悠悠茶舍。 “你听说了吗?梅花公子盯上丞相府了” “真的吗?那罗老贼岂不是夜不能寐了?哈哈~” “听说有几个公候世子要去军营,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管不着。” “……” 罗清静静地坐在角落,听着旁边的人聊八卦,她已经在茶舍里待了许久,此时已经是深夜,可茶舍里的人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多。 “子时已到,关门,各位客人请~买家走左边,卖家走右边。” 一直坐在柜台的掌柜站起身来,清清喉咙,拍拍手,大声喊道。 随着掌柜的话落下,茶舍的墙壁开始慢慢 移动,须臾,两间楼梯入口出现在眼前,茶舍的大门也落锁了。 罗清随着买家的人群走进左边的入口,罗清感觉自己一直在向地下走去,便猜测这黑市在地下,不愧是最大的交易市场,隐蔽极了。 罗清随着人群来到一个空旷的房间,房间里只有几个面无表情的打手,只听其中的一个打手严肃地道: “请各位拿好斗篷和面具,如果不拿也可以,从这扇门进去后就不要再往回走了。” 打手直接指着身后的门看着众人。 罗清快速的拿好斗篷和面具,心里有点戚戚,这里逼格太高了,自己的钱到底够不够? ———— 罗清无聊的在黑市里逛着,暗想这地下黑可不是一般的大,到底是谁能有这般挖空这片地下的能力? 罗清仔细地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真的是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卖,罗清找到一个杂货齐全的摊子,压着嗓子问道: “可有梅花公子的梅花钉,我要货真价实的梅花钉。” “瞧这位客人说的,能在这地下黑市卖的那件不是真货?至于这梅花钉嘛,别人或许没有,我还真有,不过这价钱…呵呵!” “多少钱?” “不多不少,20两,概不讲价。” 罗清犹豫一阵,想到自己的计划,如果能成功,那可不仅仅是20两。 于是罗清痛快地付了钱,摊主也痛快地掏出一枚梅花状的钉子。 将一枚小小的梅花钉捏在手心,随着打手的指示从另一方向出了黑市。 罗清出了黑市,才发现出口居然是自己打过匕首的铁匠铺,依照自己的敏锐力,居然没有丝毫察觉,高明,实在是高明。 罗清迅速的沿着原路回了巷子,找到之前一直合作的乞丐,依照老方法回了丞相府。 第17章 最后的准备 深夜,丞相府里最后一盏灯熄灭,终于与黑暗融为一体,丫鬟小厮们早已带着当日的疲惫,进入了梦乡。 一阵冷凤刮过,丞相府的西北墙角,一盏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地亮着。 云梨用手护着蜡烛,蜡烛只有一小节,还是罗清去府里走廊上拿的。 “小姐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罗清才冒出脑袋,咋的一声听到说话声被吓了一跳。 “大半夜还没睡瞎晃荡啥呢~” 罗清双手一撑,腿一蹬,就爬上了围墙,直接往围墙里一跳,跌坐在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这些日子一直练习拳法和跑步,虽然效果没多大,但至少还是有一点的,加油,嗯,向着绝世高手进发。” 罗清坐在草地上,双手揉着因跳墙而被震疼的脚跟和小腿,很自我励志的立了个不现实的目标。 云梨一脸“你不疼吗”的表情拿着蜡烛站在原地。 “云梨,快过来帮我,我腿抽筋了。” 罗清心里一阵后悔,就不应该为了耍酷直接往下跳,这不报应来了。 “好的,小姐。” 云梨直接上前,扶着罗清,两人一拐一拐地朝着屋子走去。 只留下冷风依旧在墙角呼呼地刮着。 ————— 三日后 “小姐,辰时都快过了,您还不起来吗?” 云梨坐在桌旁,无奈的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小姐,她觉得叫小姐起床好难。 “嗯~………别吵吵…” 罗清翻一下身子继续睡,太困了,这身子还未成年,得多睡会儿。 “可是小姐你不是说今日你有急事,有东西要取,难道不去了吗?” 云梨喊了许久小姐都没吭声,见小姐终于回自己的话了,立即提醒道。 “呀,你怎么不早说?迟到了迟到了。” 罗清张开眼睛,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急急忙忙地跑出屋子,梳洗去了。 云梨在原地小声地嘀咕: “说了您也不会听的,以为云梨不知道小姐您会屏蔽掉任何声音吗?” 须臾,罗清全部弄好以后走进屋子,直接对云梨道: “你有什么需要吗?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出去,回来后再出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小姐,我们………云梨没有什么需要的,小姐决定就好。” 云梨瞬间明白小姐意思,小姐是计划几天后走了,一想到自己会和小姐一起走,且对这丞相府也没一丝不舍,于是向罗清笑一笑。 罗清点点头,转身向屋外走去。 半个时辰后,街上。 罗清依照原路朝与王庄约定的地方走去。 “小伙子,来得挺早的哈~” 王庄见对方来得那么快,挺意外的,还以为他会和其他人一样,拖时间。 “当然,你们卖家讲究信誉,我这买家也不能免俗是不。东西好了吗?” 罗清直接开口问货。 “如你所说,信誉我是有的,东西也跑不了,这银子嘛,还得先看见颜色才行。” 罗清直接将三十两银子拿出,放在桌子上。 “行,诺,你看。” 王庄暗叹:爽快,便也利索的拿出一张纸放到桌子上。 罗清拿过路引,并没有去看写了什么内容,只见官府盖章那块盖的是一个小县衙的红印,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吧,我特地叫我侄子跑了三天三夜,跑死一匹快马才马不停蹄地送回来的。” 王庄装着一脸肉疼的模样。 “那得多谢谢王大哥啦!小弟一定会给您广为宣传的。” 罗清信他个鬼,跑死一匹马,这一匹普通的马就值五十两银子,还快马,切,骗鬼的吧! “这就不用了……” 王庄连连摆手,心道这小子不识眼力, “那小弟就告辞了。” 罗清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了。 罗清拿着剩下的最后十两进了红妆坊对面的水粉店,罗清也想进红妆坊,红妆坊相当于是名牌,而且是全国连锁的那种,据说还有海外市场。 可是罗清没钱啊!手中的全部积蓄在红装坊还不够买盒粉的。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客观需要点什么?我们店的东西虽然没对面的好,但也差不到那里去,毕竟原材料大多都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 老板娘立马招呼罗清,生怕罗清转身就走。 “给我来一盒粉,还有胭脂” 罗清简言意骇地说出自己的需要。 “好的,一共五两银子,我给您包好。” 罗清吃惊的接过东西,付好银子,只觉得女人的钱果然是最好赚的。 “老板娘,您为什么要把店开在“红装坊”对面,这样不是没客人吗?” 罗清疑惑,在前世那些小牌子根本不敢开店在名牌店旁,就怕有对比,生意不好,租金还贵。所以这老板娘反其道而行让罗清提起了兴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红装坊客流量是大,但大多都只看不买呀!出门就可以看见我家店铺。 虽说东郡国富庶,但大部分还是普通人,一直用得起红妆坊的东西的人家可不多,但胭脂水粉可是女人不可缺少的,而且就算再清高的女人也是有攀比心理的,所以她们就会对我这红妆坊有印象,觉得能有信心开在红妆坊旁边的店也一定不错,这客人不就来了嘛。 所以放心,我的店里的水粉质量是有保障的。” 罗清在心里暗暗佩服,这老板娘居然如此精明,能反其道而行之,魄力也是强得很啊。 罗清告别老板娘,找到了一家唱戏班子,花了一两银子买了化妆用的皱皮,假发一系列东西,因为是二手货,所以格外便宜,再用一两银子和两个乞丐换了两身破衣服。 然后留下一两银子留作给合作过几次的乞丐报酬,用剩下的钱全部买了吃食。 此时,罗清的荷包已经空空如也,不,还有一小把莲子安静地躺在荷包里.,等待罗清的宠幸。 罗清从荷包里取处几颗莲子直接扔进嘴巴里,莲子壳的涩味直接灌满整个口腔。 罗清迅速吐出咬烂的莲子,她忘记了,莲子是需要剥壳的……… ————— “小姐,您怎么买破衣服啊,味道还这么……” 云梨翻开小姐扔给自己的包裹,立即捂住口鼻。 “后面我们离开时需要,到时候可以在里面穿上我们自己的衣服。看着吧,这丞相府要乱了,连带着这辉安城也不会太平静的。” 罗清大张着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蹦出一股看好戏的光。 罗清从枕头下取处一枚梅花钉,将它放置掌心,罗清看着它嘀咕道: 梅花公子,剩下的就靠你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第18章 罗瀚文的狡诈 七日后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罗清背对着云梨,准备着手中的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就是一身罗清自己买的新衣服和装扮道具。路引怕弄丢了,被她用油纸包住,缝进衣服夹层了。 “小姐,云梨已经准备好了。小姐,您的嫁妆怎么办?” 云梨抱着一个行李,和罗清的差不多,只有一身新衣服。 罗清看着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的,能带走的。瞬间只觉得一阵悲哀袭来,原主与云梨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破书,还是原主的嫁妆。 “不用了,嫁妆以后会有的,我先将它藏起来,以后有机会会回来拿的” 罗清一本正经的忽悠云梨。 罗清这几日都在向云梨这个迷妹打听她偶像梅花公子,一直研究他的作案规律,成功的将其作案的规律推了出来,好家伙,居然是在十二生肖里选了三生肖。 一般都是在酉时至亥时这三个时间段里作案,而他上一次的作案时间是酉时,那么这次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戌时了。(酉时:17:00~18:59戌时:19:00~20:59) 罗清估摸着时间,此时已经快酉时了,距离戌时还有一个时辰,且辉安城的禁门点为戌时,所以罗清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得手,趁梅花贼来之前离开丞相府,离开辉安城。 罗清将云梨带到平时爬的墙边,对她道: “云梨你先从这里出去,沿着巷子直接走到尽头,到巷子口等我,一个时辰内我一定赶来与你汇合。记住谁也不要相信,若是遇见坏人就跑,知道吗?” “小姐你放心,云梨不是小孩子。” 云梨出奇地冷静,她知道小姐有事情非做不可,而自己留下只能拖后腿。 罗清将屋子里的桌子搬了出来,将云梨送上墙头,将手中的行李交给她道: “将这个行李保管好,等会儿我们需要它。” “是,小姐,您自己小心啊!” 云梨坚定的眼神看着罗清,并不放心地嘱咐道。 “嗯,出发吧!” 罗清看着云梨的身影消失在墙头,转过身,望着丞相府前院方向宣告: “终于要结束了,准备好接受我罗清的报复吧!” 罗清重新将桌子搬回屋子。 —————— 酉时(17:00~18:59) 罗清看着库房方向守着众多的侍卫,巡逻的队伍也紧密的紧,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侍卫们很大的反响,而自己根本无法靠近库房, 罗清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库房没有一丝松懈,心也越来越急,如果说就这样离开的话,罗清心里很不甘,必须得让罗瀚文那个负心汉出出血才行。 罗清正打算出去以爬房的形式从屋顶进入库房时,罗清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和大多数人一样,都进入了自我迷障,罗清想起了罗瀚文是一个狡诈精明的人,要不然就不会以一个穷酸书生的身份爬到今日的高位。 罗瀚文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世人都知道将重要藏宝,房屋地契,下人卖身契放进库房里,都认为梅花公子一定会去盗库房,所以全部的视线都会聚在那里,可却忘记了另一个地方,罗瀚文的书房。 罗清对那些拿不走的藏宝,契纸没有任何兴趣,她要的是银票,大庄票行通用的银票。 罗清抬头望向库房的方向,她相信库房里有无数珍宝,价值连城,可自己没有那“神不知鬼不觉”拿走财宝的身手,就只能去书房喝口汤了。 希望罗瀚文可不要辜负自己对他的高度评价。 罗清看着库房房顶上似乎上躺着两只黑色的肥猫,露出一个坏笑,俯下身捡起一颗石头,在心里暗暗抱歉: 只能怪你们两个倒霉,到哪谈恋爱不好,偏偏跑到库房顶上去谈,那就顺便帮我做做事吧!” 罗清对着库房上的两只黑色的身影,手腕一抖。 “喵~” “有人,快~” ————— 罗清趁乱离开了库房周围,按着平日寻找的路线,小心地避开巡逻的队伍,快速的摸到书房外的假山后,果然,从书房里传来罗瀚文和管家薛刚的声音。 “你说库房有动静了。” “是的,老爷,听说侍卫们到处找都看不到人影,只能听到有两道轻微的脚步声在屋顶。而且此人功夫极高,还有帮手。” “呵呵~” 罗清听到管家说两只猫武功高强忍不住失笑,突然想起《功夫熊猫》来,立即用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功夫极高还被侍卫发现了,你觉得合理吗?” 罗瀚文提高音量。 “老爷,小的听侍卫们说是少爷养了一只猫,勾搭了另一只猫在库房顶上……可能是贼遇了猫…………” 管家小声地说道,声音越说越小。 “放肆,逆子,逆子,平日就只知道抓猫遛狗。” 罗瀚文生气了,罗清就知道罗瀚文的理智也在渐渐消失了。 人的情绪在波动较大的时候,智商可是会下降的。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为零”这句话的由来。 罗清前世见过太多的人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自己,用自己的生命来逼迫对方回头,对方不愿,一不小心就葬送了自己宝贵的生命,罗清只觉得这些人好傻好傻。 一旦两人中,有一个人萌生了离开的念头,那么感情就变质了,就算求回来了,两人之间也还是有了裂痕,再也回不去从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暗暗下决心自己一定不能那样,既然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放手吧! 罗清甩甩脑袋,感觉自己好像走神了,再听书房里此时已经没了动静,罗清顿时惊了,罗瀚文已经在自己走神期间去了库房,看来自己以后不能随便走神了,这可是很危险的,辛好自己是躲在假山后。 罗清越过假山,快速地翻过栏杆,却听见巡逻队脚步声音,罗清立即退回栏杆后,等巡逻队走过以后才再次翻过栏杆,迅速跑到书房门口,身形一闪就进了书房,此时正好又一队巡逻队走过。 (鬼鬼;你为什么不直接绕过去?罗清: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再说你没看见旁边有池子吗?鬼鬼:我眼瞎。) 罗清舒了一口气。 罗清抬眼望向书房,书房格局和普通的书房差不多,几大架子的藏书,一张书桌,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还有几摞书。四张椅子被安置在桌子下方,罗清猜测应该是用来与客人商讨事物的。 罗清快速的在书桌上一阵翻找,却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于是绕过书桌,去翻桌子后的柜子,还是什么都没有。 罗清快速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将自己带入罗瀚文的处境,然后在屋子里一顿扫视,想着想着,罗清双眼直盯着柜子上方挂着的一张普通的山水画。 这张画绝对有问题,堂堂的丞相府书房,怎么可能会挂不知名作者的画,看来罗瀚文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罗清快速的走到字画前,讲字画挪开,还是什么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罗清用手敲一敲墙壁,发出“咚咚~”的声响,原来是中空的。 罗清取下腰上的匕首,直接向着墙壁动手,挑开以后,借着微弱的光线,罗清傻眼了,她看见…… 第19章 罗瀚文发怒 天边的晚霞还未完全消失,大片的天空好似被墨水浸染,逐渐开始向晚霞压去。 此时的丞相府早已混乱不已,都在搜查所谓的武功高强的贼人。 罗清用匕首挑开隔板后,一沓银票就出现在罗清的视线里。 罗清顿时惊呆了,伸手取处银票,仔细地翻了翻,大部分都是一百面额的,有十几张一千面额的,万两面额只有三张,这一沓银票怎么说都有六万两,,而且大面额的银票大部分都不是罗清所识的大庄票行,罗清心里瞬间感受到了这丞相府是真的不简单。 罗清管他是什么票行的银票,一股脑全部塞进进自己的怀里,只要是钱都成,最重要的是这是罗瀚文的钱。 “贪官啊,贪官,绝对是贪官。” 罗清一边吐槽一边不停地收银票,拿起来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罗清突然想到,这罗瀚文的书房里光流动资金就有几万两,那么这库房的多么豪啊! 罗清心里有点酸了,真的,这梅花贼还真会挑。 为了感谢这梅花贼引开众人,自己才有可趁之机,自己就不和他争了,库房割给他了。 光线越来越暗,罗清知道自己得尽快离开了,给自己的时间可不多了,如果今晚不出城,再想出城就没那么容易了。 罗清用手摸摸装银票的小隔间,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由于赶时间罗清根本没注意控制力气,手不小心撞到了底层, “咚~” 房间里想起一声清晰的声响,又是中空的。 罗清反应过来,立即用匕首将隔板撬开,由于光线暗淡,罗清看不清楚里面具体有哪些东西,只能凭手感判断是纸质的东西。 罗清的心里顿激动了起来,在心里暗暗鄙视这罗瀚文是属兔子的吧,玩狡兔三窟。居然将大部分银票藏在了第二个隔层里,罗清决定,一张不留,全都收走。 罗清一把抓起全部的东西,继续塞进自己的怀里。将隔板依照原样塞进小隔间里,再将字画放至原来的地方,接着将匕首披至自己腰上,拍拍手道: “大功告成,罗瀚文,遇到我罗清算你倒霉。” 罗清正准备离开,就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差一点就忘记做了。罗清拍拍自己的脑袋,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处那枚梅花钉,将其钉在柜子上。 罗清走至门口,转过身看向黑暗中梅花钉的方向,心里默念道: “梅花公子,虽然说让你背锅很不道德,但我可是付了报酬的,库房都让给你了,所以就借用一下你的名义了。” 罗清利索的转身,等巡逻队走过以后,立即闪身出了书房,再次翻到栏杆后。 此时晚霞已经全部消失,罗清估摸着,自己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罗清立即趁着天色暗淡,离开了书房,凭着记忆直接朝小院子跑去。 ———————— 库房外 “这就是你所说的绝世高手,和其帮手。” 罗瀚文冷着脸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只猫的尸体。 “老爷息怒。” 刘管家立即跪下,双手贴地,身体也伏在地上,微微颤抖。 “老爷息怒~” 众侍卫见状,立即跪下,将身体伏在地上。 四周顿时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火把欢快的燃烧着,发出“嘶嘶~”的声响。 “父亲,发生了何事,值得您如此动气?” 罗云嫣扶着赵玉然跨进库房院子的大门,丫鬟婆子皆掌着灯。 罗瀚文抬头看着自己才名远扬的女儿和依旧貌美如花的娇妻,脸色好了许多。 “是呀,父亲,您堂堂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如意呢!啊…” 接着罗明宇跨进库房院子大门,一边说着一边将看好戏的目光瞟向众侍卫前方,待看见两道黑色身影中熟悉的一道黑影,顿时怒了。 “谁干的,给本少爷滚出来,小黑可是本少爷最爱的…啊~父亲,您干什么呀?” 罗明宇抱着手臂直接跳开来,瞟一眼脚下罗瀚文扔过来的火把,直接朝罗瀚文控诉。 “逆子啊,逆子,咳咳~” 罗瀚文被气得直咳嗽,赵玉然见状立即上前搀扶。 “老爷,消消气,明儿,不要总气你父亲。” “是呀,哥哥。” “玉然,我没事。” 罗瀚文转过身,不再看在一旁戚戚然的罗明宇,深呼一口气,对着跪着的众人道: “都自己下去领三十大板吧!管家扣一年的月奉,” “是~” 罗云嫣站在一旁,脑中思考着,她听说梅花公子已经出现,想来瞧瞧这盛名整个辉安城的梅花公子。 “父亲,您可曾见到梅花公子?” “梅花公子,不好~书房” 经罗云嫣的提醒,罗瀚文反应过来,立即从侍卫手中夺过一个火把,朝书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其他人见状,立马跟着朝书房追去。 罗瀚文大步地走到书房门口,右手推开门,跨进书房,只见平时用来遮掩隔间的字画已经散落在地。 罗瀚文快步绕过桌子走到柜子旁,右手微微发颤,然后将隔板取开,而里面却空空如也。 罗瀚文脸色立即黑了,他移开目光,眼睛被一道折射光线闪了眼睛,罗瀚文条件反射地闭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瞬间怒了。 只见柜子上盯着一枚梅花钉好像在炫耀般地闪闪发光。 “梅花公子,我罗瀚文与你势不两立。” ———————— 罗清离开书房后不久,一道身穿绛红色的身影落在罗瀚文的书房里,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面貌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猛地一看,好似一只索命的厉鬼,渗人极了。 只见他朝着书桌而去,轻松的越过书桌,直接将字画移开,取下隔板,好似早就知道这里有一个小隔间。 “怎么会没有,不可能,难道是罗老贼转移了?” 听着红色身影发出声音,这才显现出一丝人气。 “踏踏~” 一阵脚步声响起,绛红色身影毫不犹豫地直接从窗口跳出,只留下那副山水字画散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刚好被打开,露出罗瀚文板着的脸。 ———— 罗清一路上小心地避开巡逻队,一路狂奔到小院子里,罗清不停歇的直接来到围墙边,暗自庆幸自己幸好在坚持锻炼身体,要不然就凭原来的体质别说跑路了,走几步就喘。 罗清熟练的按照原先的方法爬上了围墙,坐在围墙上,朝着丞相府深深望了一眼,小声地道: “罗瀚文,本小姐谢谢你的银票哈,祝你好运哦~” 罗清说完就翻下墙头,朝着巷子口而去。 第20章 出城 靖王府 风不停地吹着,带动了树枝,也带起了窗户。风把窗户吹得“咯吱咯吱”地响,房间里的烛光也忽明忽暗,值守的小厮走到窗前轻轻地将其关上,转过身看着坐在桌前的清俊背影,自天色暗下去以后,就一直在饮茶,小厮欲言又止。 “下去吧!” 赵靖宇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慢地浅酌着,嗓音有股干净的气息。 “是,王爷您早些休息。” 小厮最终还是没有将口中的话说出口,直接离开了书房。 赵靖宇听到关门声响起,对着空气戏谑道:“怎么还不出来吗?什么时候名满朝堂的大理寺少卿真的做起了梅花贼的勾当了?” “什么梅花贼,是梅花公子,本公子玉树临风,是正义的代表,又岂能与贼相提并论。” 一道绛红色的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直接坐在赵靖宇的对面,自己动手倒出一杯茶。 “怎么样?南风,东西有没有拿到?” 赵靖宇面色肃然,向着对面正在喝茶的萧南风问道。 萧南风听到赵靖宇的询问,手微微一顿,放下茶杯,轻轻地摇摇头。 “会不会消息有误,亦或是十号已经暴露?” “怎么回事?十号的消息绝对不会错的,他一定是经过反复确认消息属实,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汇报上来,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赵靖宇立即否认消息是假的的猜测。 两人顿时相对无言,都各自端起茶杯浅酌着。霎时间书房里非常安静,唯有烛火“嘶嘶~”地冒着油花,被烧干以后,又冒出,如此反复。 此时风越来越大,直接将小树吹弯了腰。 赵靖宇闭着眼睛,仔细地听着书房外面的的声响,意味深长地道: “暴风雨就要来了!” “哎呀,不早说,我得尽快回府了” 萧南风猛地站起来,把茶一口喝光,顺带说了句: “茶不错” 就转身从窗户跳出去了。 赵靖宇失笑地摇摇头,使一室的烛光变得更加温暖。 ——————— “云梨,你在吗?云梨~” 罗清趁着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快速跑到巷子口,并没有看见云梨,只好小声地喊。 “小姐,云梨在这里。” 罗清转过身,看见一个平时小贩用的箩筐自己在动,从众箩筐中出来,罗清哭笑不得地道: “怎么钻进箩筐了?” 云梨不好意思的偏过脑袋,嘀咕道: “还不是小姐一直不来,云梨有点害怕,就躲了起来。” 罗清来不及再深究了,此时距离关城门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罗清只好问云梨: “我给你的包袱呢?咱们得尽快换上” “在这,小姐,给” 云梨将藏在箩筐里的包袱拿出来,递给罗清。 罗清接过,将原先买的乞丐衣服拿出来,由于放了七日,衣服上的酸臭味更加的“酸爽”了。 罗清和云梨两人忍着臭味套上了破衣服,转眼就变成了两个普通的小乞丐,就是脸干净得有点出戏。 罗清将装扮所需要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拿出,开始在自己和云梨的脸上抹胭脂,很快,罗清就将自己和云梨脸弄得黑黑的,还有很多雀斑。 两人的头发本来就因为营养不足而导致形如枯草,只要将其打乱就可以和乞丐的稻草头发一样凌乱,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罗清将胭脂水粉直接扔在了筐子里,只带上自己的行李,拉着云梨直奔着城门而去。 估摸着只剩下两刻钟了,罗清一直马不停蹄地向着城门口进发,就怕赶不及出城。 还有一刻钟, 罗清心里开始焦急起来,就在这时城门出现在罗清的视野里。 罗清暗暗舒口气,直接带着气喘吁吁的云梨走向城门口,照着普通乞丐模样跟着几人走出了城门,只见几个官兵各自捂上自己的口鼻。 “快关门,快关门。丞相大人有令,今晚提前关城门。” 罗清刚踏出城门的一刹那,一阵马踏声响起,骑马的侍卫拿着一枚令牌急切地朝守城门的官兵喊道。 罗清听到后加快脚步,等距离够了才转过身去看身后的情况,高大的城门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推动,直至两扇门完全闭合在一起。 “还好还好,时间刚刚好。”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四周零零碎碎站着的人提着灯笼,也开始陆续离开,其中就有一两个小乞丐摸黑走路。 罗清见周围光线变暗,暗自苦恼自己忘记备蜡烛了。 云梨见状,立即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处一截蜡烛,递给罗清。 “你哪来的蜡烛?” 罗清疑惑地拿过蜡烛点上,自己去顺的蜡烛不是已经用完了吗?最后几天怕出事就没有去顺,怕打草惊蛇。这怎么来的? “云梨快走时,顺带…拿的。” “…………” 罗清只觉得云梨似乎学坏了。 “呼呼~” 一阵风吹来,将罗清手中刚点燃的蜡烛熄灭了。 罗清重新点上,又被风吹灭了,风吹得越来越大,四周的树叶也抖得越来越凶。罗清估摸着今晚可能要下大雨。 “小姐,怎么办?马上就有一场大雨,我们去哪里?” 云梨终于缓过劲来,担忧地看着罗清的方向,虽然说什么也看不见。 罗清紧一紧手中提着的包袱,抬脚凭着记忆中小乞丐离开的方向走去。 “跟我来~” 云梨立马跟上。 一刻钟后,罗清和云梨来到一间破旧的庙前,罗清直接拉着云梨走了进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咳咳~” 一阵霉味扑面而来,罗清不适地皱皱眉头,而云梨直接咳嗽起来。 云梨立即调好自己的状态,只是一时被霉味呛到了而已。 罗清见云梨没什么事,继续抬脚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漆黑一片,罗清重新将手中的蜡烛点燃,这次蜡烛没有熄灭。 周围很快亮堂起来,将黑暗中几张面露不善的目光也显现出来。是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带着几个小孩,里面还有女的。看着好像是逃难的流民。 罗清见着他们的目光就知道这里是他们经常落脚的地方,她不想让对方误会,连忙道: “我们二人只是暂时落脚躲雨,并无其他意思。” “你们把手中的蜡烛给我,就让你们留下。” 一小孩眼热罗清手上的蜡烛,不顾大人的目光,急切地说道。 “好” 云梨拉一拉罗清的袖子,罗清转过头微微摇了摇,走上前去将蜡烛交到小孩手中,只见对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包袱。 “我怕你没有那个能力拿走它。” 罗清寒声道。 对方大人见状立即过来拉过小孩。 对方虽然见着罗清二人只是暂时避雨,不再敌视,但也还是将罗清二人隔绝在外。 罗清理解,自己和云梨看上去就是两个脏兮兮的乞丐,还是自带“香水”的那种。 罗清拉着云梨来到角落里坐下。此时庙外已经是倾盆大雨,“滴答滴答~”好像敲在了罗清的心上。 罗清拢一拢身上的破外套,听着外面的雨声,借着微弱的烛光将头望向庙门方向默念: “贼老天,偏偏今晚下雨,今日的境地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21章 老皇帝的赏赐 清晨,一场大雨冲刷了一切痕迹,一切都即将重新开始。鸟儿愉快的在树上飞来飞去着,叽叽喳喳。 一缕阳光洒进破庙,处于浅眠状态中的罗清眼皮动了动,睁开了双眼。她明白,此时的处境和往日的不同。在外面,时时刻刻不能掉以轻心。 罗清转过头,看向云梨,她还在沉睡中。罗清心里瞬间升起迷茫,她不知道她和云梨该何去何从。她的计划就是尽快离开丞相府,逃开导致罗云清一生悲哀的源头。至于离开以后该去哪里,她还真的没有好好计划过。 罗清想起了《战王》中的女主柳青,原名柳情,柳情是一个因为疲劳过度而猝死的外科医生,当她再次醒来时就成为了农女柳青,原主已经因为发高烧而香消玉殒了。 柳情是一个外科医生,她的专长自然是外科手术,可古代是什么地方,思想保守,拜神求佛的年代,外科医生的身份,对她来说如同鸡肋。 柳情的外公是一位老中医,她从小就跟着外公上山采过药,所以对一些常用药材也比较懂,就这样,柳情偷偷地利用卖药材赚了第一笔创业金。柳情认了柳青的名,反正都是一个音。 柳青想尽办法说服包子爹分家,改造包子娘亲,教育培养弟弟,开启了虐渣奶,摆脱极品亲戚之路,采药时随便救的人还是自己未来的丈夫,未来百姓都爱戴的战神异姓王。 顺带还把未来皇帝腿给治了,成功收获一个忠犬,全国最大的两座靠山大腿抱得牢牢地,弟弟还是状元郎,这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很狗血,是的,罗清也这样觉得,可架不住剧情本来就是这样设定的呀!没有金手指的主角是不被读者喜爱的,罗清懂,因为她也是这本书的读者。 罗清细细地回想柳青的主场剧情,开文前一年都是发生在辉安城南方一千里以外的玉林镇,一年后剧情才会推至辉安城。 那么根据判断,罗清猜测柳青已经穿来这里一年了,此刻正在向辉安城过渡。而且与战无燚已经有过一次接触,距离再一次接触就在两年以后,战无燚第一场战斗以几千士兵,设计拿回两万敌兵驻守的城池,功名大躁之时。 罗清在心里衡量,看来自己不能去南方,只能往北方走。于是,罗清就这样决定了,往北方行,离主角们远远的,离剧情远远的。 罗清右手摸摸自己的怀里的银票,一想到自己自己有很多很多的钱,眼睛一眯,嘴角禁不住地翘了起来。 “小姐,您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云梨?” 云梨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家小姐独自在哪儿傻乐。 “我在期待咱们幸福的生活呢!” “那咱们去哪呢?” “不知道,向北走,随遇而安吧!” ————————— 靖王府 “五号,查到了吗?” 赵靖宇坐在轮椅上,旁边是一张书桌,桌子上摆着一本《商君书》,下方跪着一位黑衣人。 “主子,属下已经与十号接触,他并没有被发现的迹象,而且消息也并未走漏,东西仿佛就这样不翼而飞了,属下无能,还请主子降罪。” 黑衣人的声音无一丝波动,动作也无一丝改变,就算是在请罚时也是一样,仿佛没有自我。 “依照老规矩,自己下去领罚吧!” 赵靖宇听着暗卫的报告后轻皱眉头,思考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东西不见了。 “是,属下告退。” 黑衣人身形依旧无任何其他动作,立即应答道,便转身出了书房。 暗卫离开后,赵靖宇口中喃喃道:不翼而飞吗!本王倒要看看是哪方神仙碰了本王的东西。 ———— 说书楼 “要说这梅花公子哪,那可是众所周知的大“盗贼”,每天都对他茶不思饭不想的芳心少艾都不知几何,只闻昨晚梅花公子夜探丞相府,带走“大批丞相府钱财”,真是范“众怒,令人发指”啊,据可靠消息传……………” 说书人站在台柱上,抑扬顿挫地说着这梅花公子前一天晚上的事迹,观众席里座无虚席,全场异常安静。 楼上的包间里,许多的窗户都微微打开一条缝隙。 ——— 街道上,人群中。 “听说了吗?现在辉安城全城戒严,都在抓梅花公子。” “当然听说了,你知道具体原因吗?” “你没听说吗,听说聚福楼的说书先生知道详细,许多人都去了。” “那还去干嘛,人那么多?” “去楼外蹭蹭也能知道不少啊,不说了,我去了。” “唉,等等我。” “……………” 整个辉安城到处都是讨论“梅花公子”的声音,辉安城开始严查出城的人,整个丞相府向外散发出高气压,府外的街道上,连马车都少得可怜,更别提路人了。 而始作俑者却昏昏欲睡地躺在靖王府的大树上,听着树下人安静地抚琴。 “啪~”琴弦断了。 “怎么啦,怎么啦?” 萧南风猛地惊醒,从树上飞身而下。 “无事,一根琴弦罢了!” 赵靖宇微微扯动嘴角,看不出喜悲。 “那就好,那就好。” 萧南风轻呼一口气。转而又道: “对了,你可知无燚的近况?” “不知道,他才去军营不久,你急什么?” “什么,他已经去了?我还想让他那个超乎寻常人的大脑帮我分析分析东西不翼而飞这件事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堂…” “堂堂大理寺少卿是吧!我就是说说罢了。” “………” 赵靖宇默然,真搞不懂眼前这人是如何当上大理寺少卿这种严肃的官位的,大理寺少卿和其他的官位不同,它是由皇帝亲自挑选。 ———— 皇城御书房 “罗爱卿,朕听说你的府邸招贼了?” 高位上方坐着一位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的老者,上位者的威压使人不敢轻易直视,老皇帝看上去已经“耳顺”之年(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实则才刚进“知天命”之年而已,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吧! “禀告陛下,老臣也不知是何时招那贼恨了,居然将微臣养活一家老小的积蓄偷走了大半,这是逼着老臣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呐!” 罗瀚文一脸的悲哀与无辜,声音凄惨得令老皇帝都不禁动容。 老皇帝仍记得这罗瀚文曾在自己权力差点被架空时对自己的帮助,谁说平时难免有人说三道四,但到底是自己一手提拔起的人才,是人都会犯错的。 “既然如此,那朕就帮你一把,来人,传朕口谕,赐罗丞相黄金一百两,云锦两匹。” 老皇帝说着又顿了一下,继续道: “至于出城的严查就撤了吧,已经有爱卿抱怨扰民了。” “谢主隆恩,微臣遵命。” 罗瀚文立即跪下谢恩,心里不断想着,肯定是那姓战的那个老匹夫弹劾自己。 “下去吧!” 老皇帝摆摆手,仔细一瞧的话,可以看出他的脸上有了一丝疲惫。 “微臣告退。” 罗瀚文再次磕了一个头,起身,弯着腰后退,出了御书房。 ——— 靖王府 “你说什么?父皇居然赏赐老狐狸。” 赵靖宇板着脸,面无表情,从他微微抿着的唇来看,他非常生气。 “都招贼惦记了,皇上怎么会赏赐那个老匹夫?” 一旁的萧南风一脸的不凭。 “是的,王爷,萧少卿,宫里刚传来的消息,罗丞相是一路笑着走出皇宫的。” “咚~” 一想到罗瀚文得意的表情,萧南风气愤地一拳打在身后的树上,导致绿色叶子飘落。 “一号、二号,严查,一定要将东西找出来。” 赵靖宇严肃地命令道。 两道身穿黑衣的暗卫立马出现在赵靖宇的下首齐声道: “属下遵命。” 便转身消失了。 第22章 不是普通的废纸 幽静山林,开一方水土,赏一方天际,闻一林清净。 两个身影徐徐的行走在山间路上,路一旁是高大的树木,另一旁是斜坡,远远望去,险峻丛生。 罗清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身上绑着一个包袱,悠闲地赶着路,云梨在前方采着野花。 罗清和云梨身上的破外套早在出了破庙之后就扔掉了,此时两人身上穿的衣服是她们自己的衣物,是罗清买的细棉布成衣。 罗清担心万一罗瀚文在搜刺客时,发现自己院子里没人,将怒火转移到自己这里,下令侍卫抓捕自己就惨了,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于是罗清趁云梨醒来以后,立即拉着她进了辉安城北边的山林。 罗清想着为了避免意外,先在这山林边上待一天,等天黑后再下山打探一下情况,若是没有关于自己的消息传出就说明自己离开,暂时还未被发现,是安全的。 然后再想办法租一辆马车,往北方而去。 “小姐,您快来看~快来看~看~” 前方云梨的声音回荡在山间,带着一阵回音。 罗清抬头望去,只见云梨已经走了很远,自己只能看见她的身影,却看不清她的脸。 罗清加快自己的脚步,向着云梨的方向走去。 罗清走进以后才发现,云梨就站在悬崖上方,望着前方目不转睛,关键是离悬崖边就两步距离,特别近。 罗清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喊道: “云梨,你干什么?快过来,咱们才刚离开丞相府,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况且你才16岁,还那么年轻,别干傻事啊!” “小姐您胡说什么呢,云梨只是在看风景而已。” 云梨从震撼中醒神过来,发现自己被小姐误会了,连忙解释。她再次将视线投向悬崖下方,忍不住退后一步,她恐高。 罗清放下心,向云梨走去。 “什么风景值得你…………kao……真真tmd的好看。” 罗清盯着远方的风景,无意识的爆了一句粗口。只见整个辉安城都出现在视野里,周围烟雾缭绕,看上去就好像一副美丽的画卷,还是活的那种。 罗清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俯视众生的即视感,此时有一种拿起笔,将眼前的美景全部搬到纸上的冲动,可惜事实确是:啥都会一点点,就是美术一窍不通。 罗清对画技不懂的奥恼和对美景的震撼交织在一起,使罗清更加沉迷眼前的壮丽景色。 “小姐,您怎能随意爆粗口。” 云梨不赞同地对着罗清道。 罗清被云梨的声音从震撼中拉回现实,条件反射地道: “为什么不可以?” “小姐您可是丞相大人的女儿,丞相府的大小姐。”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以后也一样。” “……” “云梨你要知道,自从我离开丞相府以后,我就不再是丞相的女儿了。” 罗清严肃地对着云梨道。 “可是小姐您还是罗云清啊,这点没法改变” 云梨以为小姐只是讨厌丞相府,没想到小姐讨厌的是自己的亲爹,丞相大人,云梨还有一些反应不过来。 “不,我现在是罗清,而罗云清早就在对罗瀚文的失望中死去了。” 罗清模棱两可地说道,转过头望向“画卷”里,望向这个生养了原主的城市,在心里为罗云清悲哀一声: 云云众生中,你也是被忽略的一个。 ———— 微风和煦,毒辣的阳光直射着大地。 罗清被晒得连忙躲到树荫下,靠着大树舒服的轻叹一声“舒服”,云梨见状,也坐到罗清的身旁。 罗清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将怀里的银票忘了,之前在破庙里不方便查看,直至后面都忘记了。 罗清眯着眼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东西,自以为全部都是银票,待拿出部分后罗清的脸色变了,因为拿出来的都是纸,根本不是银票。 罗清不信邪的将怀里的东西全部取出,她记得在微弱的光线下她绝对看见过银票,至少五万两,怎么可能都是纸。 当最后一沓东西取出来后,罗清立即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的钱还在。 罗清乐呵呵地翻着银票,转过头,发现云梨在整理那堆废纸,罗清也随她,自己则观察着银票的票行印章。 一阵观察下来,万两大额银票全都是不知名的票行发行,千两银票只有一部分是不知名票行发行。 而剩下的一百小面额的银票全都是罗清所熟知的大庄票行。 罗清看着手中可以花的银票,只有一万多两,不知名的票行的银票却有四万多,罗清只想吐血。 罗清在一旁惆怅,云梨却在一旁问道: “小姐,您那里找的信件?云梨不记得您有写过信呐?” 云梨捧着手中的废纸道。 云梨是识字的,不过识得不多,还是罗云清小时候学字时,自己跟着学的。不过没有罗清的同意,云梨是不会私自翻看的。 “信件,什么信件,我不记得我有拿过……咦…这是……完了,摊上大事了。” 罗清好奇的接过云梨手中的废纸,看过一张后,又不信邪地再翻几张,才发现这些根本不是普通的废纸。而是一堆信件,一堆可以让罗瀚文身败名裂、死无葬生之地的信件。 “小姐怎么了吗?” 云梨一脸的好奇,到底信里面写了什么,导致小姐如此表情。 “你自己看吧!” 罗清将信递给信件递给云梨,云梨接过。 须臾,云梨磕磕巴巴地读完了所有信件。不可置信地看着罗清,缓了一会儿才开口: “小姐,这是…老爷真的…这不是真的吧?” “就是你所想的那般。” “可是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而且子子孙孙都会遭世人唾骂的。” “呵~为了自己的利益,后世子孙如何,又有几个真正关心。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早已经屡见不鲜了。” “那小姐您会受到影响吗?” “辉安城怕是没有几人知道罗云清是丞相府嫡女,何况是现在的罗清。放心吧!该愁的是罗云嫣。” 罗清看着云梨担忧地样子,解释了几句,让其安心。 罗清万万没有想到,看起来对老皇帝忠心耿耿的罗瀚文居然是一个卖国贼。罗清看见的信件,就是他与邻国北璃国来往密信,罗清不知道所谓的“昌兄”是谁,只是根据字里行间所述,大部分都是东郡国的机密。 所以,这罗瀚文是卖国贼无疑了。 真是没想到,原文作者居然安排罗瀚文为一个隐形大反派。现在罗瀚文深得老皇帝的信任,还将他的嫡女嫁给自己最爱的儿子,若是后期罗瀚文跳出来,绝对是一个大杀器。 罗清想起以后的精彩剧情,心里就抑制不住地高兴,怎么办?好想和云梨八一八,可惜不能啊!唉,孤独,没人分享八卦的感觉好孤独。 “那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揭发相爷吗?” 罗清看着一脸天真的云梨,真是…怎么一点儿也没有看戏的觉悟呢! “为什么要去揭发?咱们最重要的就是逃开,让他们自己去闹,闹得越大越好。” 罗清露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可是这关乎国家危亡,决定命运的时刻,作为东郡国的一份子,难道不该为国家付出吗?” 云梨说得一脸的心情澎湃。 罗清暗叹这云梨还知道“国家命运”,怕是听八卦听多了吧。而罗清巴不得他们去闹,闹得越凶,主角升级得越快,剧情发展得就越快,只要躲过使原主香消玉殒的剧情,自己就可以早日安心了。 “云梨,现在最危险的是我们,我们手里攥着这个东西,各方人马都会来找,尤其是罗瀚文,虽然现在有梅花贼…嗯…公子在前面顶着,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况且东郡国的好儿郎千千万万,不差我们两个,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关键时刻来他个致命一击。” 罗清看着云梨不认同的表情越来越明显,只好拐着弯的忽悠。 “是的,小姐,您说得对,我们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能有以后。” 罗清暗舒一口气,一时兴奋之间竟忘了这里是古代,一个民族团结思想尤为重要的一段历史,虽然是在书里,都是一样的。 而自己却把前世大多数人“我不去,还会有别人的”的思想表达了出来,也难怪云梨不赞同。 罗清眺望远方,心里禁不住感叹:好一片大好河山! 第23章 心若往,梦远方 靖王府 酉时(17:00~19:00) 一张树叶被风儿吹动,从树上开始慢慢地飘下,落在窗前,并在原地不停地打着转儿。 从窗口看进去,一张温文尔雅的脸正噙着笑,左手和右手对弈,下得出奇地认真。 一身黑衣的暗卫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恭敬的低下头,双手抱拳,单膝下跪。 “主子,属下查出丞相府里有丫鬟失踪,罗丞相却至今都未曾发觉,十号报告说在罗丞相的书房里出现一枚萧大人的梅花钉。” “丫鬟失踪,梅花钉~,看来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去吧,去请萧少卿。” 赵靖宇停下手中的动作,并将棋子重新放进棋盅里,轻掸自己的袖子,才转头对着下方跪着的暗卫道。 “是,属下告退。” “咻”的一声,暗卫消失在房里。 赵靖宇继续双手对弈,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暗卫的出现也只是一场幻觉。 只有窗前继续打着转儿的落叶挪动了一段距离证明,刚刚一切并非错觉。 须臾,一场对弈结束,平局。 “果然,用一个脑子下棋,成败只是无稽之谈。呵~” 赵靖宇微微低下头,将视线投到自己的腿上,噬笑一声。 “靖宇,找本公子有何事啊,早上才见过,这就想了?本公子可忙得很,没空陪你唠嗑。” 萧南风直接从窗口飞身而入,坐在棋盘前,待看清棋盘上的战局后,立即惊讶了,兴致盎然道: “刚刚是谁和你在下棋,居然平局,不会是战无燚那个“木头冰块”回来了吧!” 赵靖宇微微一笑,感叹这萧南风爬窗户上瘾了。 “没有,这次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可有在丞相府留下梅花钉?” “梅花钉,你当我的梅花钉是大街上的商品,随处都有?我没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留下梅花钉,很打脸的。” 萧南风立即抓狂,等仔细思虑过后才反应过来,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起,那么就是…… 似乎是想到某种可能,萧南风面色一肃,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改变了,沉声道: “难道,你是怀疑有黄雀,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祸水东引。” 赵靖宇微微点头。 “对方很聪明,知道利用时间差,还有“梅花公子”的信物来某事。且丞相府有丫鬟失踪,至今无人查觉。” 两人一齐禁声,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 “啊切~” 罗清猛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拢拢自己的外套,吸吸鼻子,暗叹这身子真弱,不就是吹了一天风嘛,就打起了喷嚏。 “小姐,您不会着凉了吧!” 云梨迅速的将罗清的包袱打开,取出另一件藏青色的外套,递给罗清。 罗清接过外套,裹在身上,看着暗下去的天色,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将银票与信件重新塞回自己的怀里。 “咕~” 云梨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罗清拉过云梨,指着辉安城旁边的小镇子道: “走,咱们下山,去那个小镇,好好的吃一顿。” “好” 罗清与云梨的身影慢慢消失,只留下虫子们不停地在原地鸣叫,似在怀念已经过去的盛夏。 ————— “一百两,只卖一百两,而且我这马可是不亚于汗血宝马,一夜千里,那可不是吹的。” 周围一些准备买马的路人都看着被马贩子猛夸奖的马,高大健壮,有些还认同地点点头。 “七十两,最多我只付七十两,还只是看在送车厢的份上。” “七十…小子,你当买白菜呢,砍价那么狠。走走走,不买不买。” 马贩子气急败坏,从来就没遇见砍价这么狠的,周围的人也错愕的盯着眼前砍价的人。 “白菜至少还明码标价,你这马车可是坐地起价啊~” 一身男子装扮的罗清悠悠地调侃,看着对方微红的脸,又继续道: “况且……你这马的年龄………猜的不错的话它的巅峰期已经过了吧!你瞧它的马蹄,磨损那么严重。” 周围人一瞧马蹄,果然如此,众人反应过来后,有的人直接走了,有的则留在原地指责。 “咳咳~” 马贩子捏捏喉咙,微微侧过身子,一脸心思被戳破的尴尬。 “我只是用来代步,对马没那么多要求,一句话卖不卖。” “臭小子,真是的,砍价这么狠,你如此说,我还怎么继续卖…” 马贩子继续嘀嘀咕咕。 罗清见状,转身就走,云梨立即跟上。 “哎哎哎,我又没说不卖,年轻人性子咋就这么急呢…” 马贩子眼看着罗清抬步离开,立即上前抓住罗清的手臂。 这小子,还真瘦。马贩子忍不住的想 “大哥是准备把马车卖给我了?” 罗清憋着笑,挣开手臂,转过身问马贩子。 “卖卖卖………” 马贩子骂骂咧咧,暗道自己倒霉。 罗清露出一张笑脸,直接拿出一百两面额的银票,看着对方露出一脸吃屎的样子,退回三个银锭子。 罗清将银锭子装进包袱里,在心里暗暗鄙视,真以为她不知道东郡国对马的规定吗?东郡国对马的明文规定,五岁以内的马的卖卖是需要官府的批文的,而且是有严格的买卖经制,像眼前这马贩子在小镇上单卖的马,大多都是五岁以后的老马,专门欺骗买马的小白。 ———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天空中升起一轮圆月,周围还时不时冒出几颗星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罗清牵着马车,还是不敢冒险留在镇子上,于是走到酒楼打包了一些食物,再买了一份东郡国的地图,还有一些铺盖与衣物,和云梨在月色的陪伴下,牵着马车出了小镇子。 “小姐,没有车夫,我们如何驾马车?” 云梨看着小姐牵着马车,她非常好奇。 “不就是驾马车嘛,驾着驾着就会了。” 罗清很想说她不会驾马车,一直待在丞相府云梨就更不用提了,所以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小姐,那为什么我们不坐着马车出镇子,反而一路牵着走?” “驾着马车出镇子动静太大,这和咱们的低调的理念不符。” 罗清其实是怕马被自己弄发疯了,闹出动静,暴露她们的行踪。 “哦,云梨明白了。” 云梨乖乖的跟在罗清的身旁。 “云梨,上马车,你家小姐要开车了~” “哦,好的” 罗清意味深长地说道,看云梨没有反应,才想起云梨根本听不懂自己的梗。 罗清一想到自己已经“死了”,罗清就感觉有一点奇奇怪怪的,再看着四围的坏境被月光照得更加幽深,还伴随着各种虫子的鸣叫声,罗清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瞬间冒起来了。 “小姐,怎么了?” 云梨看着小姐露出奇怪的样子,呼唤道。 “没事。” 罗清抖抖自己的身子,调好自己的心态,坐上马车栏杆继续道: “做好了,出发了,驾~” 罗清轻甩马鞭,打在马屁股上,马儿上前走了一两步又停下。 罗清干脆将马鞭大力地一甩。 马儿高声嘶鸣,跑了起来,发出“嘚嘚嘚”的马踏声。 “啊……怎么控制呀……啊…” 银色的月光撒下,照耀着前方的路,马车载着对美好生活的期待,歪歪扭扭的驶向远方。 未来的路如何,谁也不知道,但只要心有期待,梦就在远方! 第24章 第24 止戈 古木参天,茂密葱笼。 “臭小子,乖乖的把军饷交出来,要不然,呵呵~哥几个让你和你的小伙伴们瞧瞧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说话的男子叫陈三,他身材高大,膀粗腰圆,顶着一张大饼脸。穿着一身赤色号服,腰带松松垮垮,露出小半个胸膛,吊儿郎当地威逼着前方的少年。(士兵号服,军官戎装,盔甲较正式) 陈三周围的几个同伙和他一般德行,五个少年被他们紧紧的钳制住,动弹不得。 令人奇怪的是,一个身形欣长,长相普通,气质冷冽的男子立在陈三的队伍中,全程无一丝表情,亦无一句言语,尤其显眼。 韩瑜背紧靠着大树,紧抿着唇,眼略显犹豫之色,再瞟一眼那个自己看不透的身影,脸色微微发白,戒备地盯着眼前一群人。 “大哥,六儿没事,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不能给他们,想想小豆子他们。” “是呀,大哥,不能给。” “不能给…” “……” 小六儿被一个健壮男子钳制着,根本无法挣脱,一听到对方提及军饷,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其他四个少年和小六儿一样激烈地反抗着。 韩瑜听到小六子提起小豆子,脑中自动闪过那一张张稚嫩消瘦的脸,再看六儿涨得通红的脸,眼里的犹豫瞬间消失。 韩瑜双手握拳,抬起,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摆出迎战的姿势。 “别说废话了,直接上吧!” “老子看你是太皮实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子就给你松松皮。” 陈三在原地扭扭手腕,转转脑袋,骨头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听着怪渗人的,可对于韩瑜来说,他不惧陈三,在他看来,对方只是个跳梁的小丑罢了。 最让韩瑜忌惮的是陈三旁边的男子,他从一开始都一副事外人的态度,韩瑜不认识他,把握不了对方实力。 陈三直接在原地抬起右脚,左脚着地,微微蹲着身子,双手呈蛇形,一副我很厉害的模样,一巴掌拍向韩瑜。 “大哥,小心。” 小六子不放心地喊道。 韩瑜试探地用左手挡住陈三的右手,反手抓住,凭借身材瘦弱的优势,直接从对方的腋下利落地穿过,然后用余光瞟一眼陌生男子,见对方完全没有出手的迹象,快速地侧过身子,将自己的右拳砸向陈三的右腰,陈三被震得向前踉跄几步,韩瑜也被震退几步。 陈三左手捂着腰,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脸色涨红,觉得眼前的臭小子肯定是走狗屎运,才会避开自己的攻击。 陈三右脚在原地跺了跺,手握拳头,再次向韩瑜冲过去,准备直接用蛮力拳打对方。 韩瑜看着带着怒气向着自己冲过来的陈三,嘴角微微上扬,暗暗道: “很好,不怕你生气,就怕你不急” 韩瑜也向着陈三冲过去,躲过对方的左拳,再次从他的腋下穿过。 陈三误以为对方会故计重施,左手条件反射的向后斜劈,企图拦下对方袭击自己左腰的拳头,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左膝盖颈窝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脚一软,右脚膝盖同样传来疼痛,刹那间,自己已经双膝跪地。 “老大好样的~” 小六子再次大喊。 “老大威武!” “……” 其他四个也不落下,各自为自己老大撑场子。 陈三一时呆愣地跪在地上,四周的同伙也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老大跪在地上,没有动作。 陈三反应过来,一阵耻辱涌上心头,心中杀意顿生,眼睛通红的冲自己的同伙大喊道: “还看什么,给我全部上,人揍死了算我的,老子给他十两银子” 众同伙一听,这感情好啊,揍了人,还能拿到钱,虽然不多,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最重要的是人不小心被弄死了,还有人背锅,这买卖划算。 于是空着手的人稍稍犹豫,立即向韩瑜冲了过去,钳制着几个少年的男子不愿意了,衡量一下得失,直接放下手中的人,也向着韩瑜冲过去。 小六子几人因为剧烈的反抗,力气根本没剩多少,失去支撑,直接摔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向着自己老大冲去。 韩瑜见着十几人向自己冲过来,心中涌出一股担忧,他没有想到这陈三气量如此之小,居然想要置自己与死地,自己就算有武力,一人也难敌众人之手,恐怕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韩瑜从自己的怀里取处一粒莲子,握在手心,在心里遗憾道: “对不起,这辈子韩瑜无法再报您的救命之恩了。” 韩瑜摆出应战的动作,决定放手一搏。 “这是我见过最好笑的打劫现场了。呵呵~” 一声冷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向着韩瑜冲过去的众人立即停下脚步,以为是营中的长官来了,都僵在原地。 韩瑜向着声源地看去。 “臭小子,别瞎管闲事” 已经由跪改为坐的陈三恶狠狠地冲战无燚道。 众人反应过来,皆舒了一口气,军营明文规定,只能挑战,不准暗斗,一经发现,军法处置。但还是有人私斗,只要不被发现去即可。 众人一想到自己被一个臭小子戏耍了,都一脸怒气地向着对方冲去,选择先熄灭自己的怒火。 韩瑜看着众人冲着陌生男子而去,立即上前帮忙,两人与十几人战在一起,格外的默契。 须臾,地上横躺着一地的人,都因为疼痛而哼哼唧唧的申吟。 “谢谢你,不然今日我非死即伤,我姓韩名瑜,字子玉” 韩瑜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在心里感叹,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十几人中自己才刚解决四个,其他人都被对方个解决了,真的很强。 “不用,我只是出手防御罢了。” 战无燚依旧面无表情,不过他的眼神犀利,也更加深邃,虽让人看不透,但浑身散发出正义之气。 韩瑜对他很有好感,他有一种错觉,自己和面前的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从自己脑中调出的名字没一个对得上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 韩瑜在自己心里默默的想。 “为何不把军饷交给他们?” 战无燚紧盯着韩瑜的眼睛,不放过韩瑜一点细微的表情。 “给了又怎样?是呀,给了我是不会怎样,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也依旧如此吗?那我投军又有何用?” “你为何投军?” “为何?呵~有人曾告诉过我,不要怨天尤人,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创造,我只不过想要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罢了。” 韩瑜低下头,握着莲子,陷入自己的回忆,回想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战无燚看着眼前思绪沉浸的人,眼中露出赞赏,便转身走了。 韩瑜从自己的回忆中退出来,陌生男子已经走远了,于是对着对方的背影大喊: “以后该如何称呼?” “止戈” 第25章 第三方追兵 一个月后 一辆马车摇摇恍恍地行驶在大路上,车轮从泥路上碾过,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驾,驾…” 罗清穿着一身浅蓝色布棉衣,身形消瘦,面露疲态,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髻。罗清熟练地左手执着缰绳,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马鞭,看上去与普通马夫一般无二。 “小姐咱们这是到哪了?” 云梨从马车里探出身子,双手抓着马车边缘以稳住身子,面上也露出疲态之色,对着罗清的背影问道。只见云梨也穿着一身棉布衣,不过是水红色的。 “若是我没算错的话,再走一个时辰就是距离辉安城大概两千里的红籽镇了” 罗清放下手中的马鞭,从屁股下抽出一张羊皮地图,盯着看了一会儿。罗清在心里默默地算着,马车的时速大概是二十里,一个时辰的话就是四十里,罗清这才确定地点。 这一个月下来,两人白天一直在赶着路,偶尔停下休息一阵,顺便让马儿喘口气,夜晚也只歇在马车里。 根据地图,罗清每路过一个镇子,都会停止赶路,去采集物资。不过是买了东西就走,不做片刻滞留,洗澡也只是去客栈开一个房间,洗了就走。 罗清本以为自己走得悄无声息,可以一路游山玩水地向北方慢行,哪想到居然惊动了第三方人马。罗清这才马不停蹄地赶着路,想着离辉安城远一点儿,就这样赶了一个月的路。 “咱们就在前面的红籽镇休整吧!” ———— 二十五日前 罗清赶着马车用五天的时间就到了距离辉安城三百里之外的邠宁镇,罗清身材高挑,由于发育不良,一直以来都是以男装示人,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而云梨则像他的小丫鬟。 罗清看着不远处的镇子,想着自己已经离辉安城百里之远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决定和云梨先在客栈住几天,养养身子再赶路。 “云梨,准备一下,我们进镇休息。” 罗清想着一会儿就可以洗澡了,心情一阵快意。自从离开丞相府以后,一直没有洗过澡,就只是用河水擦拭,身上还是油腻腻的,罗清感觉自己已经馊了。 马车在罗清的驾驶下平稳地驶向小镇。 小镇说小也不小,街上可以容纳两辆马车一齐行驶,小镇上人来人往,刚好是赶集的日子,来往的马车也不少。 “吁~” 罗清拉紧缰绳,强行使马儿停下。 “嗤~” 马儿咧着嘴,露出一排大颗黄色的牙齿,在原地踢脚。 罗清将马车停在一家小酒楼门口,酒楼一共两层,在这个小镇子上的规模算中等。 “客观里面请~” 罗清刚下马车,就有一个伙计上前来抓住马头上的绳子,安抚马儿,对着罗清有礼道。 罗清看着服务如此周到的伙计,猜测这家酒楼肯定非常受欢迎,毕竟不管是谁都不喜欢花钱买别人的脸色。 罗清直接跳下马车,转过身去,只见云梨扶着马车边缘慢慢跳下马车。 罗清努努嘴,转过身,毫无反应地直接走进酒楼,任伙计将马车迁走。反正重要的东西都在自己身上,马车里只有生活用品,而且她相信这家连服务都做得如此周到的酒楼,防盗应该也不差。 跨进门后,只见酒楼里生意非常火爆,坐无虚席。 罗清直接走到柜台,对着掌柜的说道: “给我来两间房,再来一些酒菜。” “非常抱歉,客观,我们店就只剩下天字号房,地字号的房都已经住满,不知客观…” 掌柜见眼前瘦弱的男子,面黄肌瘦的样子,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便好心提醒道。 “没事,来两间房。” 罗清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处一锭白银。这还是买马时,从马贩子手中得的。 “诺,客观您拿好,客观您需要和小二交代清楚您需要什么酒菜。” 掌柜将两串钥匙交给罗清,招来一个伙计,并嘱咐道。 罗清将其中一串钥匙递给云梨,在伙计的带领之下上了楼。 “客观,就是这里,这两间就是,客观需要点什么菜。” 伙计停在二楼右侧的倒数第二间房前,指着最末的两间房,转过身有礼的道。 “你们的招牌菜是什么?” “北京烤鸭,每天只有住天字号房的住客才能买,且只能买一只,客观您…” “啥,北京烤鸭……” 罗清咋舌,没想到居然听到前世火遍大江南北的小吃,肯定是女主弄的。没想到女主的影响都在北方来了。 “来一只吧!再来前四个你们店的招牌,再来一瓶米酒。” “好的,客观您稍等。” “你下去吧,对了,你叫人送两桶热水上来。” 罗清取出一钱银子,交到伙计的手里,伙计收下银子,恭敬的走了。 罗清打开门,走了进去,云梨跟在其后。 “小姐,这房间好漂亮,比我们以前好太多了,不,两者根本没法比,会不会很贵啊?” 云梨立即向里间跑去,到处摸摸,一想到刚刚小姐给了一锭银子,转过头担忧道。 “没事,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得住好一点。等会儿热水来了,你就先去换洗,然后来我屋里” 罗清直接坐在桌前,将包袱扔到桌子上,执起一个水杯,倒茶,喝了一口,咂咂嘴巴,又喝一口,闭上眼睛回味,再张开眼睛道: “为什么我尝不出大师们说的回味无穷,茶不都是微苦吗,奇怪。” “……” 云梨表示无奈,她居然无话可说。 ——— “哎,舒服~” 罗清洗好澡,打开门,看见门口摆了两个食盒,猜测是小二放的,罗清将其中一个食盒打开,一阵熟悉的香味传出来。 只见食盒里有一盘烤鸭肉片,旁边还有生菜和酱汁。 罗清将另一个食盒打开,只见里面还是她熟悉的卤菜,腊肉,还有土豆粉条。 天,女主柳青好歹是个外科医生,她这是要当厨娘的节奏吗? ——— 罗清吃饱后走下楼梯,云梨已经撑不住休息了,罗清想再逛一逛。 “你听说了吗,镇子上来了几十个黑衣人,到处再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十七岁左右的陌生女子,难道是谁家的小姐离家出走了吗?” “是呀,是呀,那群人真奇怪,话少得可怜,问了就走,要是我,早就憋死了。” “对对对,看上去不像普通人,不知说上媳妇了没。” “你们懂什么,我听说大户人家的有一种侍卫都穿黑色…” “……” 罗清在大堂里听着众人谈论,心里暗暗担忧,看来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准确的说,是云梨被发现了。 看来不是罗瀚文在找自己,而是第三方人马,要不然怎么可能只找单身女子,看来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暂时才会被迷惑,那么自己得加紧时间离开了。 看来罗瀚文早就被人盯住了,东西被自己不小心劫了胡,那东西就不该拿啊! 第26章 远房的大姨 “云梨,云梨~” “嗯~” 云梨一脸茫然地看着罗清,根本没反应过来,脸上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 “咱们该启程了,有追兵寻来了。” 罗清看着云梨一脸疲态,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现在必须趁着人多,利用人流的优势离开镇子。 若是待久了再离开肯定会引起怀疑,罗清已经猜到对方八成是暗卫,武力值肯定完虐自己,轻轻松松的监视,那都不是事儿,毕竟自己不是真的男子,若是被发现的话…… 罗清已经不敢再设想下去了,她的武力值基本上算是没有,到时候就真的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什么,小姐,相爷这么快就追来了吗?那我们……” 云梨立马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穿着自己的鞋,一不小心穿反了,立即脱下换回来。 “嘘~别急,小声一些,不是罗瀚文,咱们可以趁镇子上人多,光明正大的混出镇子去。” 罗清将自己收拾好的包袱系在自己的背上,用眼神示意外面可能隔墙有耳。 云梨见状,轻轻地点点自己的头,迅速的将自己换下的衣物放进包袱,依照罗清的样子系上。 罗清走出云梨的房间,准备下楼去找掌柜结账,云梨立即抬脚跟上。 “客观,您说你要退房,是小店有什么服务不周到的吗?” 掌柜一脸疑惑,盯着罗清。 “不是的掌柜,贵店的服务很好,我很满意,只不过我有急事罢了。” 罗清笑着向对方解释,并继续道: “房费就不用退了,毕竟是小子的不是,还请掌柜给我介绍一个老实本分的车夫,小子对赶马车不太熟练,愿意花二两银子雇佣,赶去下一个镇子。” 罗清暗暗在心里打算,还是得雇一个车夫保险一些,毕竟自己看着就一文弱书生,赶马车太过显眼。 “这个没问题,我刚好就认识这么一个车夫,老实本分的紧,二喜~去把你……老刘叫来。” “哎,二喜这就去。” 一个瘦高的伙计快速的地跑出店门,朝街道对面跑去,罗清认出那个伙计就是门口迎宾的伙计。 罗清猜测那老刘很可能是二喜的亲戚,毕竟这掌柜已经说漏嘴了,罗清不管是不是,反正如果人不行,自己还是可以另找的。 须臾 二喜引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 罗清瞧着两人,长得还挺像,都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这绝对是亲父子无疑。 罗清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发现自己的马车已经被二喜给牵了出来。 罗清暗暗赞赏,这小子有前途,会看人做事。 罗清率先上了马车,云梨殿后,老刘见状立即跳上马车,手握缰绳,甩一鞭子,大喝一声:“驾~” 马车平稳的行驶起来,朝着镇子口慢慢驶去。 罗清微微挑起马车窗帘,看向外面,突然,几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只见三个黑衣男子坐在一个摊子前,皆面无表情。 罗清突然觉得有些搞笑,大白天几人穿着黑夜在街上游荡,绝对有毒。 她突然想到一个梗,据说暗卫都比较穷,不知是不是真的。 五号天生感官敏锐,异于常人,他察觉有人在打量自己,他望了望四周,被人打量的感觉立即消失了,五号盯着前面行驶的马车,怀疑的直觉越来越强。 罗清拍拍胸口,幸好自己反应快,没想到那黑夜男子反应如此灵敏,自己才看了不到两秒就差点被发现了。 “刘大叔,出镇子后加速。” 罗清掀开马车门帘,对着正在驾车的老刘道。 “好的,公子。” 老刘瞧着马上要出镇子口了,微微地拉紧手中缰绳,马儿吃痛,加快了速度。 “小姐~” 云梨轻声呼唤罗清,她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罗清对云梨摇摇头,示意不要说话,云梨立即禁声。 “驾~” 老刘将手中的鞭子猛地一抽,马车快速地跑起来,眼看着离镇子越来越远,罗清微微放下舒了一口气,依在马车上。 刚刚有一瞬间,罗清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了,应为她有一瞬间感觉到汗毛都立起来了,这是一种天生对未知危险的直觉。 须臾,罗清彻底放心下来,一旁的云梨见状,也舒一口气,她明白小姐一直顶着很大的压力,她很想帮助小姐分担,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驾驾驾~” “驾驾驾~” 一阵斥马声传来,罗清立即直起身子,云梨也脸色微微发白,显然她也听见了声响,猜到了某种可能。罗清暗示云梨别着急,立即朝外吩咐道:“刘叔,等会儿你别出声。” 罗清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轻声地对云梨道:“等会儿见机行事。” “嗯。”云梨点头。 罗清立即将马车内的铺盖扔进屁股下的小柜子里。将自己的路引快速的从衣服夹层里取出,顺带将自己荷包检查一下,确定里面只有两个银锭子才放下心。 “嘚嘚嘚~” 马踏声越来越近,罗清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出声让老刘停车。 “吁~” 马车外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老刘被迫停下马车,外面一片安静,只能听见几匹马发出“嗤~”的声响。 罗清慢慢将气呼出,向云梨点一下头,扯开门帘,将自己的荷包扔在几个黑衣人面前,一直低着头依在马车一边门框上,颤着身子压着声线道: “各位…山…山大王,小的…就…是一穷酸书…生,和小…妹准备…去…去投靠亲戚,租了…一辆马车,钱都在这,没有了,都给您…们,请放…过我…们兄妹…吧!” 云梨也低着头,站在罗清身后颤抖着身子,一手抓着罗清的袖子。 老刘见状,也只能跟着在马车栏杆上打着颤。 “五号大人,他们这是…那我们…” 马背上的其中一黑夜人道。 五号黑着脸,仍不想错过自己奇怪的直觉,他看着罗清道: “我们不打劫,就是想问问你们从何来,去往何处?” “真…的!” 罗清装作一副我很害怕,你不要骗我的表情,迅速地抬头望一眼五号,又立即害怕似的低下头。 “是的。” 五号依旧面无表情,其他的黑衣人都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都觉得这五号大人是疯了。果然,当队长的都有一点儿无法让人理解的小怪癖。 “我家里…亲戚都因为祖传…的病,死了,我准备带着…妹妹去投奔我的远房未出嫁大姨,曾经大姨说如果她不在的话,就去找我的小舅舅,要不然找我表哥也行,可是我舅舅回老家了,表哥也找不到,于是我和妹妹亦然决定去寻我那正准备嫁人的大姨…” 罗清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路引递给五号看,只见对方瞟了一眼就不再看,可罗清仍旧自顾自的说着,越说越溜,罗清还想继续说,可有人出声打扰。 “行了,闭嘴,你们走吧!” 云梨不知从何时起,就将自己的头埋入罗清的后背,身子一抖一抖地颤动。 五号脸黑地转过身,他怀疑自己可能是因为王爷下了死命令,必须找到那个丫鬟,压力太大所致,居然弄出这么大一个笑话。 “好的,好的,小生谢谢几位爷。”罗清露出诌媚的表情,转过身吩咐老刘启程,放下车帘。 随着车慢慢地远离黑衣人,罗清立即长舒一口气。 “哈哈哈…小姐你太能吹了。” 云梨立即露出挡住的脸,笑得脸通红。 罗清暗暗鄙视,刚刚还感叹云梨给劲,自已一提到家人云梨反应就加大,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是在笑。 罗清后悔了,她不该把银子扔在地上,若是扔在马车栏杆上多好! 第27章 爱情果 剧情拉至二十五日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之嫡女娴熟大方、德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三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罗氏女待宇闺中,与皇三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许配皇三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一月后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臣罗瀚文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罗瀚文双膝跪地,双手接过明黄色的圣旨,若是观察细致的人,就可以观察到他的眉头微皱。 “罗相爷,怎么罗大小姐不出来接旨?杂家回去可不好交代。” 只见一位皮肤皱的如沟壑,面无须眉的老者吊着嗓子,不悦的看着罗瀚文。 “李公公,小女昨日偶感风寒,今日无法起身,就由罗某代为接旨,李公公特来走这一遭,辛苦了吧。” 罗瀚文脸上噙着笑,冲薛管家点点头,示意对方。薛管家接到暗示,立即上前将一个小小的荷包塞进李公公手里。 李公公单手接过荷包,暗中用手捏捏,心中赞叹一声,不愧是那位眼前的红人,一出手就如此阔绰。 李公公脸上瞬间堆着笑,脸皱成一坨,跟一朵菊花似的。 “罗相爷何必如此客气,为陛下分忧,是杂家应该做的。” “李公公深明大义,让罗某佩服佩服。” 罗瀚文在心里暗骂一生老狐狸,脸上却无一丝不喜之色。 “那杂家就回去复旨了,罗大小姐可是未来的靖王妃呀,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谢谢李公公,罗某省的,李公公还请慢走。” 罗瀚文上前一步,对着李公公作揖,李公公反回一礼,踏着小碎步走了。 罗瀚文望着李公公离开的方向,再低下头望着手中突然而来的圣旨,眉头越皱越深。 ———— “父亲,这可如何是好?女儿不嫁给残废,死也不嫁,呜呜~” 罗云嫣埋首在赵玉然的怀里,捏着帕子大声哭泣,她一想到自己下半辈子都会对着一个残废,与其携手共度余生,心中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老爷,这件事难道没有转圜之地了吗?咱们嫣儿如此优秀,怎么能……” 赵玉然双手抚摸着罗云嫣的背安慰,微微的侧着头望着罗瀚文,秀美的脸上露出一片担忧,眼睛里也噙着泪水。 “唉~嫣儿,此事爹爹事先也不知情,如今圣旨已下,早已成定局了,玉然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忧。” 罗瀚文瞧着眼前抱着哭泣的妻子与女儿,心中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妹妹你又何必如此排斥,那靖王可是皇上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且靖王府里没有一个侍妾,妹妹过门以后就是正妃,我也多了个王爷妹夫。又有何不满意呢?” 罗明宇在一旁插声道,看着哭哭啼啼的罗云嫣,脸色极其不耐烦。 “哥哥,嫣儿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怎能忍心眼看着嫣儿入火坑。” 罗云嫣从赵玉然的怀里抬起头来,眼里噙着泪向罗明宇控诉,继而又转过头看向罗瀚文。 “父亲不是早已知晓那靖王就是是一个残废之躯,女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从此走入坟墓了吗?” 罗云嫣用帕子擦擦眼泪,露出一副娇弱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罗明宇撇开头去。 罗瀚文动动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走到桌前,不发一语。 罗云嫣她一想到自己心中的男子,心中就涌出一股不甘,凭什么如此优秀的自己会配一个残废。脑海中闪现一个身影,于是继续道:“父亲,嫣儿昨日去看了云清姐姐,我还与她说了很久的话,如果姐姐知道的话,她必定会怜惜嫣儿的。” 罗云嫣低下头,眼睛瞟向罗瀚文。 “云清…” 突然听到陌生的又熟悉的名字,罗瀚文脑海闪现出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模样。他想了想,自己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瞧见那个女儿了。 “是呀,老爷,云清比嫣儿还大一岁,若是姐姐未许配人家,妹妹先出了门子,不是给人笑话吗?” 赵玉然听着宝贝女儿提及罗云清,才想起那个jian人的孩子,一个李代桃僵的办法涌上心头。 “哦,也是,玉然你的意思是?” “老爷你知道的,咱们不可能一辈子如此,更何况嫣儿可是我们的孩子,若是以后…” 赵玉然说道关键后就禁声了。而罗瀚文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眼珠转了转。 “不知夫人有何高见?” “老爷,那位圣旨上只是说丞相府大小姐,又没有指名嫣儿,更何况云清本就是老爷的孩子。” 罗瀚文沉默。 罗云嫣紧盯着罗瀚文,唯恐他会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罗瀚文转了转眼睛,决定道。 “谢谢父亲。” 罗云嫣破涕而笑,欢快地道谢。 罗瀚文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劲地思考着。 —————— “啊切~” 罗清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点奇怪,此时阳光明媚,就只有马车行驶时有微微的风流动,自己不可能生病,怪,真怪。 “小姐可要歇息歇息?” 坐在马车边缘的云梨,听见小姐打了一个喷嚏,一脸的担忧。 “没事,马上就要到达红籽镇了,咱们先进镇子再说。” “真的耶,小姐,你看前面,这周围多了许多的红色的小果子,真好看。” 罗清听着云梨开心的声音,向前方望去,果然,前方的路两边的荆棘丛里,开始出现红色的小果子。 “那叫红籽果,可以吃的,传言红籽果为一穷书生所种,是为心中思慕的地主家的小姐所种,决定考科举,抱得美人归,所以人们又称它为爱情果。” 罗清想起自己平时在客栈歇脚时听来的八卦,便将其说了出来。 “那后来呢,他们是不是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云梨露出一脸的羡慕的表情,期待的望着罗清。 罗清瞧着云梨搞错了重点,不以为意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小姐另嫁他人了,书生不是郁郁而终就是飞黄腾达另娶娇妻。” “小姐你就不能往好的一面想吗?” 看着周围如此好看的红籽果,云梨不忿,小姐怎么能乱猜呢! “你以为有情郎满大街都是?白眼狼才是一大堆。何况现实不是话本子,哪来的那么多巧合,以后少听点八卦。” 罗清想到罗瀚文,不就是一个典型的白眼狼吗? “………” 云梨抱臂不理罗清,转过身去看一路的红籽果。 罗清望向云梨,无奈地笑笑,继续甩着马鞭,朝着红籽镇而去。 还是自由的气息最香啊! 第28章 不带脑子出门 马车摇摇晃晃地驶进镇子,可能是正值午时,镇子里的人流量很少,马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镇子里回荡。 “吁~” “嗤~” 罗清拉紧缰绳,马儿吃痛,慢慢地停下了马车。 罗清从马车栏杆直接跳下,看着身后的镇门,只见写着“红籽镇”三个大字,线条流畅,笔走龙蛇。 云梨也利落地跳下马车。 罗清牵着马车慢慢走着,望着眼前的街道,不是很宽敞,但胜在干净,地上零零碎碎铺着地板,错落有致,给人一种很自然的美感,罗清忍不住叫好。 家家户户门口都种着红籽,就连客栈也不例外,街道两旁偶尔会出现几颗大树,树下也是红火的红籽,美丽极了。 “小姐,这儿可真好看,就像话本子里说的世外桃源。” “不错,是很好看。” 罗清看着云梨盯着自己,一脸的期待。顿了顿,在心中斟酌,自己已经离辉安城大概两千里了,就算罗瀚文的侍卫如何快马加鞭,日夜不停歇地赶路至少也要七八日才能到达这个地方,这还是知道自己在红籽镇的情况下, 于是,罗清继续道:“咱们就在这儿休息几日吧,到时再看情况。” “好的,小姐。” 云梨欢快地应和,如一只鸟儿一样向前窜去。罗清失笑,抬起手,揉揉酸涩的眼睛。连坐在马车里的云梨都已经疲倦了,更何况是一直赶马车的自己。 该驻足停下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了。 罗清牵着马车,朝着镇子中心走去。 ———— 丞相府 “你说什么?西苑没人。” “是的老爷” “什么时候的事儿?” 罗瀚文眉头紧皱,询问薛管家。 “回老爷,是昨日发现的,屋里已经落尘,人应该不见很久了。” “人不见了为何不上报?” 薛刚弯着腰在原地战战兢兢,暗暗埋怨自己倒霉,不讨巧的事都被自己撞上了。 “昨晚小丫头送食物时发现没人,以为会回来,就没有上报。况且,柴房管事两个月前刚上任,所以…” “送食物~两个月后送去给谁,死人吗?” 罗瀚文黑着脸,想着那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被如此对待,心里怒不可遏。 一旁的赵玉然立即上前,给罗瀚文顺气。 “老爷又何必为那……为那管事儿生气,这事儿都赖玉然,把犯事的管事打发去了庄子。” 赵玉然想到那贱人的孩子居然逃离了丞相府,极为不悦,却面露自责之色,不愧是出至皇亲贵戚,宅斗赢家。 “夫人不必如此说,你为为夫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为夫又怎会怪你。” “是呀,母亲,您不必内疚的。” 罗云嫣想到自己两月前才看到的人居然不见了,心中涌过恼恨。一想到没人替自己嫁给那个残废,担忧地向罗瀚文看去。 “父亲,现在可如何是好?” 罗瀚文思考一阵,将之前的生气抛至脑外,继而道:“陛下要的是我相府的大小姐,可又有谁真正见过相府大小姐?这还不简单吗?” 顿了顿,继续命令道:“派出人去,将那逆女抓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 薛刚领命,向罗瀚文几人作揖,退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陷入安静,一道身影慢慢朝门边溜去,就在快出门时,一道声音响起:“给老子站住,事到如今,还胡闹,逆子。” 罗明宇停下脚步,转过身去赔笑道:“父亲,关我什么事,您怎又赖在我身上,更何况家事我又管不着。” 赵玉然的心倏地一跳,严肃地看着罗明宇。 罗瀚文脸上怒气更甚。 罗明宇自知说错了话,理亏地站在门口,久久不语。 ———— 靖王府 微风和煦,琴音袅袅,树叶伴随着音律缓缓落下,飘至身着米白色锦缎的男子腿上,男子面色温柔,闭着眼忘我地弹奏着曲子,曲子一会儿高亢激扬,一下子又低沉婉转,惊涛骇浪。他的指尖跳跃在琴弦之间,优雅至极。 一黑衣人突然出现,低头单膝跪地。 “可有眉目?” 赵靖宇睁开双眼,手仍旧不停地弹着,不过曲子和刚才相比,琴音就如一条涓涓细流的小河。 “主子,属下找遍这方圆几百里,都没看见一单身丫头。” 五号严肃地报告,恭敬之色尽显。 “你就找单身的丫头,若是换成男装,你又当如何?” 赵靖宇双手压在琴弦上,抬眼望向五号,心想是不是自己一昧地要求他们提高实力,从而忽视了智力的培养。 五号愣住,很卡便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着相了。 “那可曾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赵靖宇猜测,对方应该是个不按常理做事的人。 “禀告主子,属下想起大概一月前遇见的一个奇怪的少年,当时属下在休整,就感觉有人在审视属下,属下追去,就看见一名瘦弱的奇怪少年马车跑得飞快,不过他有路引。” 五号猛地想起那个少年,在细想那一幕,越想怀疑之色就越重。 “路引,这年头人都有可能假冒,何况路引,他去往何处?” “北方一带,但不明具体方向。” 赵靖宇冷着脸下令:“速加派人手,往北方一带搜索。” “是,属下领命。” 赵靖宇摆摆手,黑衣人立即消失了。 赵靖宇又继续弹奏七弦琴,对着空气道:“出来吧!南风,说你偷窥上瘾还死不承认。” “切~我刚来的,几日不见,是怕你无趣,特来陪你的。” 萧南风梗着脖子狡辩道,一把扇子在手中开开合合。 “有事吗?” “没有,就是想要问你事情查得如何了,我这几天忙死了,根本抽不出余力。” “一叶障目罢了,再说你不是听见了吗?” “呵呵~也是哈,说真的,你的这一群暗卫有时真的木讷。我听说前一阵子有很多黑衣人出现在城外的小镇子里,不会是他们吧?” 萧南风按着心中的八卦问道。看着对方停下弹琴,沉默不语,萧南风顿时大笑道:“哈哈,试问有哪个逃跑的人见了黑衣人不跑,难道还跑去挑衅,都不带脑子的吧!” “你真的如此认为吗?” 赵靖宇黑着脸,盯着萧南风。 “没有…没有,这样还是挺有气势的,哎呀…我还有一件案件未处理,先走了哈!” 萧南风说完还未等对方作出回应,身形一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只剩赵靖宇黑着脸坐在原地对着空气道:“从即日起,所有暗卫每天读一个时辰的书,不读者无月奉。” 待在暗处的几个暗卫心里皆鄙视萧南风,看来他们又要受罪了。 第29章 bug般的存在 半月后 “皇上下旨,将这相府大小姐许配给当朝靖王爷,各位怎么看?” 一莽汉灌下一大碗酒,将碗掷于桌上,朝着大堂里的食客问道。 “这靖王爷,面如冠玉,满腹经纶,就是这腿……唉…可惜啊!” 一老头坐在酒楼的大堂里感叹,周围坐着许多的人都禁声了,皆呈惋惜之色。 “这丞相府大小姐貌美如花,才名远扬,配这靖王着实有点可惜。” 一书生在一旁发声,一脸的惋惜。 “什么可惜,不就是一个女子罢了,二十年后还不是红颜枯骨。” 楼上一身着富贵的食客冲着楼下大声道,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口中镶着一颗金牙。 “是呀是呀!不过是个女子罢了。”众人附和。 “不对不对,女子怎的了?”坐着的妇人们不愿意了,立即反驳道。 “……” 大厅顿时爆发了激烈的讨论声与争论声。 罗清安静地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喝茶,饶有兴趣的听着大厅里的人讨论,觉得有趣极了。 “你们都懂啥,就知道瞎议论,被赐婚的是大小姐罗云清,不是罗云嫣,我叔叔就是辉安城周围小镇上的镇长,所以消息绝对属实。” 一年轻小伙突然跳出来大声道。 “……” 众人顿了顿。 “罗云清是谁啊,大小姐不是叫罗云嫣吗?是不是传言有误啊?” “是呀是呀,说说呗!” “……” 众人又相互议论,大堂里爆发出更热烈的议论声。 “噗~咳咳……” 被众人议论的罗清喷出一口茶,不小心将茶水呛到了气管里,在角落里不停地咳着,罗清在心里鄙视着剧情君:这样都还能硬扳回来,算你狠! “小公子没事吧?” 和罗清拼桌的两个汉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瞧着对方咳的如此激烈,还涨红了脸,忍不住问候一声。 “我没事,谢谢哈~” 罗清缓过劲来以后,拍拍自己的衣服,暗自庆幸自己穿的是玄色的衣服,看不出水渍。 两人见对方无事之后又转过身去,继续听大堂里的众人议论,时不时来那么一两句。 罗清暗自佩服罗瀚文,主角都逃了他还一个劲的自己唱双簧,看情况唱得还挺带劲的。要嘛就是有信心在一个月内抓到自己,要嘛就是准备找人代替。 罗清坚信罗瀚文绝对想不到书信在自己的手里,最多就是潜几人随便找找,这点她不担心。重要的是暗处的人马,她担心敌方在暗处,自己不小心就中套了。 “所以,罗瀚文是准备欺上瞒下,破罐子破摔了?” 罗清小声嘀咕,想起自己拿到的信件和里面的内容,嗤笑一声,看来这位隐形的反派急了。 那这就是意味着会有一个假的罗云清出现,延续“罗云清”的悲哀,那自己这个“罗云清”就是一个bug喽!那云梨这个小反派怎么办? “据说这罗云清是丞相的原配留下的………” “什么,丞相夫人居然是继室……” “………” 众人又是一阵讨论。 罗清站起身来,往楼上走去,这一向爱面子的赵玉然都承认自己是继室了,看来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啊切~” 罗清拢拢拢自己衣服,暗想:看来得加衣服了。 ———— 靖王府 “该死的罗老贼,舍不得宝贝女儿就算了,居然用一个其名不扬的罗云清的来糊弄你,半个月的时间里,你看看外面传得到处都是,他真当在东郡国他可以一手遮天吗?” 萧南风在书房里生气地走来走去,要不是书房不够大,看他样子还想飞两圈,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萧大哥说的对……三哥,罗瀚文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嫌弃三哥吗?……他怎么不好好想想,三哥你可是东郡国唯一封王的皇子,也是父皇最看重的儿子。” 赵世熙也在一旁生气地道,看他那样,就好像下一秒要冲去丞相府将罗瀚文揍一顿。 赵靖宇本来安静地坐在一旁,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受影响,依然泡着茶,听到赵世熙的话后,差点不小心打翻了。 赵靖宇想起今日父皇对自己说的话:“靖儿,罗丞相确实未说谎,当初他未及第之时,确实却有一位糟糠之妻,是一个秀才的女儿,要不是玉然族妹央求,我也不会同意她为继室,所以按照规矩上,这罗云清的身份,也是适合你的。” 赵靖宇心里嘲讽,嗤笑一声,是第一个封王又怎样,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又怎样,还不是一个永远也站不起来的残废。 萧南风收住自己的跳脱,严肃地看着充满阴霾的赵靖宇,看着欲言又止的赵世熙,对着他摇摇头,暗示他不要再说了。 赵世熙看着三哥的反应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后悔不已。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只见平时嬉闹的萧大哥严肃地对自己摇摇头,赵世熙心情低落的低下头去。 少时,赵靖宇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对着眼前安静的两人道:“不必如此,不管是谁嫁到靖王府,结果都是一样,又何必太过于追究,就只希望,这个罗云清是个安分的。” “嗯,靖宇,我尽量加派人手,将东西寻回来,到那时就容不得他放肆了。” 萧南风板着一张脸,与平时的嬉笑模样完全不符,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赵世熙仍旧不敢说话,怕自己的嘴把不住,又说一些不过脑子的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的,我要好好歇一歇。” 赵靖宇往轮椅上仰仰身子,就对着两人逐客。 “那三哥回见。八弟就先走了” 赵世熙提着嗓子眼跨出书房门,转过身对着迎面走来的萧南风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离开时说的话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八皇子也不要多想,以后说话多注意就行了。” 萧南风特意跟着出来开导,就怕赵世熙钻牛角尖,要不然他早跳窗走了,走门太麻烦了。 赵世熙点点头,离开了。 萧南风眼看着赵世熙离开了,想了想,又重新返回书房,看着仍旧在泡茶的男子道:“其实你根本就不在意你的妻子是何人,你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在意的的是你究竟还能不能站起来吧!” 萧南风一脸的肯定之色。 “南风,你说我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赵靖宇一脸的迷茫之色,原来谦谦公子也会有迷茫的时候。 “当然了,云来大师圆寂前不是算过吗,你弱冠后三年之内必能健步如风。” “可是一年就快过去了,我担心…” “靖宇,我们要相信无燚说的,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更何况我们也会竭尽全力为你寻找名医。” “唉~” 赵靖宇叹一口气,就是因为心中有希望,他从不曾放弃,他从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要不然他也不会交到战无燚和萧南风这样的朋友。 “对了,无燚最近怎样了?我最近在查一个舞弊案子,太忙了。” “无燚半月前来信,说最近边境不太平,总有探子试图穿过边境屏障,将违禁物品带入我国境内。” 赵靖宇隐去脸上的迷茫,眸子里一股坚定之色,好似刚刚的迷茫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一般。 “何人敢这么挑衅,还有无燚没事吧?” 萧南风一脸愤慨,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东郡人,国泰民安是他一生的愿望。 “放心,无燚无事,因为抓住了探子,他还升了官。” “可以啊,果然是有能力的人到哪儿都吃得开。” 萧南风感慨。 “怕就怕有阴谋,这世道,怕是要乱了,而我却还是无能为力。” 赵靖宇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腿,笑了。 萧南风走过去拍拍赵靖宇的背,却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自己不是他,根本无法感受他的痛苦和无奈。 说安慰,也只是无用的无病呻吟罢了。 第30章 奇怪的箱子 “小姐,外面传言都是真的吗?相爷他…” 云梨望着依在窗户栏杆上嗑瓜子的小姐,心中微微担忧。 “不管是真的假的,对你家小姐我来说,都不是真的。” 坐在高处的罗清停下嗑瓜子,眺望远方,小镇上虽然大多栽种的是红籽,但是大树还是不少的,“万红丛中一点绿”虽比不上“万绿丛中一点红”带感,但总体来说也是不错的。 小镇子屋舍俨然,黄发垂髫,真真正正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罗清正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在这个镇子定居算了。 罗清将手习惯性的移到身旁,正准备继续嗑瓜子,却没有抓到,罗清记得自己向小二拿了二两瓜子,自己才磕多少啊,不可能就这样完了,罗清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发现瓜子盘在云梨手里。罗清疑惑的望着云梨,似乎在问:你有啥事?快说,把瓜子拿来。 “小姐,云梨在问你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云梨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瓜子盘递给罗清。 罗清左手接过瓜子盘,右手拿起一颗瓜子,一边磕瓜子一边道:“还能怎样,就这样生活呗,找一个房子,不,应该找一个宅子,将其买下来,生活如此多娇啊!” “小姐,您的意思是咱们就在红籽镇落户了吗?” 云梨压住自己心中的兴奋,想再次确认。 “怎么,你不愿意在红籽镇,那要不咱们换一个地儿?” 罗清瞧见云梨眼里的高兴劲儿,忍不住调侃。 “不不不,小姐,云梨很高兴,咱们终于不用再漂泊了,也算初步有个家了。” 云梨对未来的生活一脸期待。 “家,是呀,咱们会有一个家的,很快就会有的” 罗清会心一笑,她想忘却剧情,忘却主角,就这样在这里建一个家,家里有自己,还有云梨。 可是事情真能如愿吗?罗清忍不住的想,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成了这个世界里bug似的人物,还拐跑了一个云梨小反派,自己真的能安然的生活吗? 罗清摇摇脑袋,将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拋出脑海,管他呢,反正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两年,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可以尽情的浪。 “恍噹~” 罗清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而手中的瓜子盘已经掉到了地上,罗清立即小心翼翼地将其捡起来,检查着瓷盘子,舒了一口气,嘀咕道: “幸好是在二楼,地上是木板铺的,要不然,铁定赔钱。” 罗清对银子没概念,但他对摔坏东西就得赔的的概念她有啊,这是需要用钱来赔的,钱是啥?她的致命点啊! 云梨看着一路上花银子大脚大手的小姐,现在却在为一个盘子担心赔钱,她表示看不懂,也无法理解。 “小姐,你又何必对一个盘子……” “唉,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当家的柴米油盐贵啊,我现在是一家之主了,以后得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虽然我现在是有钱人。” 罗清故意在云梨面前逗逼一下。 “………” 云梨表示无奈。 罗清从决定在红籽镇落户就开始行动了,晚饭后就带着路引去镇子上找镇长,准备将自己和云梨落户在红籽镇上。 罗清到达了在镇长办事处,见大门紧闭,于是蹲在大门口,她等了许久,可是并没有人出现。 由于晚饭时间已经过去,街上来往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几人对着罗清指指点点,互相咬咬八卦,笑着走了。 罗清不明所以,还是蹲在原地没动,她不断地想着:难道我男装就真的那么帅气吗?这回头率老高啊! 这时来了一个身材略矮的削瘦大婶路过,见罗清蹲在阶梯上,于是上前道:“小兄弟,蹲这里干啥呢?” “大婶,我找镇长办事儿!就是不知为什么这里老不来人。” “小兄弟,现在都已经酉时了,鸡都该回窝了,回去吧!” 大婶说完就走了,留下罗清一人在原地尴尬不已,罗清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骂一声猪脑子,又不急于这一时,自己抽什么风。 ———— “唉,李大哥,三天了,这日子啥时是个头啊!” 一灌木丛里传来微微的抱怨声,枝条跟着摆动几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见鬼了。 “谁知道呢!当初选择来投军,还不是为了给自己挣一条出路,坚持吧!” “都很闲吗?” “………” 另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灌木丛里的声音顿时消失了,连枝条都停止了摆动,只有叶子还在随风飘扬。 战无燚安静地趴在荆棘丛里,听着耳边谈论的声响,不悦地道。 韩瑜也安静地趴在灌木丛里,眼瞧着身边的小子瞬间禁声,不禁唏嘘不已。 突然,周围发出一道轻微的声响,所有人立即保持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趴着。 一个黑色身影慢慢地移动,谨慎地朝四处查看,在他经过灌木丛时,灌木枝条微微摆动了几下,幸好此人是背对灌木丛,并没有看见,待他转过身时,枝条已经停止摆动,黑色身影慢慢地继续朝前探索。 显然易见,这是一个探路的先锋。 韩瑜抓着旁边少年的手臂,暗叹一声,幸好自己反应及时,在少年准备冲出去时将他拉住,要不然闯了大祸,自己也免不了责罚。 一刻钟之后,黑夜人在不断的试探中终于确定是安全的,于是将自己腰上的哨子拿起来吹一下,又重新系回腰间。可能是哨子坏掉了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埋伏着的众人也没有听到。 须臾,五辆马车出现在埋伏着的众人面前,由十几人拉运。 原来刚刚探路人已经报了信。 战无燚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猜测这次对方已经倾巢而出后,大喝一声:“动手,一个也别放过。” 一时间,灌木丛里,荆棘丛里,草丛里,树上,只要能藏人的地方都跳出身穿黑色衣服,披着草披风的男子,看上去年龄大多在二十岁与三十岁之间。加上战无燚,一个八个人。 黑色身影条件反射的看着四周突然出现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兄弟们何惧,咱们十几人,还怕他们几个。” 一中年男人对着队友喊道,鼓舞士气。 “呵~” 韩瑜嗤笑一声,心中不禁不屑道:单凭止队长一人,就能将你们一网打尽。 韩瑜身旁的少年挣开他的手,率先向对方发动攻击。战斗一触即发,两方人马瞬间打斗在一起,而战无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微皱,带着审视的眼睛瞟一眼先动手的少年,顺带擒住试图逃跑的人。 很快战斗便结束了,地上横躺着一地贼人的尸体,一个活口都没有,有的是被一剑割喉,有的则口吐白沫。 “报告队长,他们的牙齿里藏有毒囊,活口服毒自尽。” 韩瑜微微弯着腰,低着头上前报告。 战无燚转过身瞧着散落一地的尸体,无任何动容,朝着马车挥手,率先走向马车。 众人得令,都向着马车而去,众人打开一辆马车,只见里面码了四个大箱子,还轻微地发出“吱吱~”的响声,两个人跳上马车,将箱子搬下马车,韩瑜就在两个人之中。 韩瑜眼瞧着自己身边的少年又要上前去试险,还没开口就被一声冷冽的声音打断。 “慢着!” 只见少年并没有听从施令,自顾自的将箱子打开了。 “吱吱吱~” “啊~” 箱子一打开,跑出密密麻麻的灰色小动物,向着四处扩散。 众人回个神来,皆舒口气,原来是装了一箱的小老鼠。 战无燚皱着眉头,看着逃串的小老鼠,他心里很不平静,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31章 小姐又作妖了 酒楼的大堂,大多时候都是座无虚席的,可能是午时已经过了的缘故,此时生意有些惨淡。 “哎~那个伙计大哥……对对对…就你…麻烦过来一下。” 罗清翘着右腿,手里攥着一只鸡腿,指向大堂里擦桌子的伙计,叫住他。伙计看着年纪差不多三十上下。 云梨就坐在罗清对面,斯文的吃着“早饭”。 伙计听到叫唤声,转过头看向罗清,又指指自己,确定对方叫的是自己,立马跑到罗清桌前一米处停下,用自己项上的毛巾抹一把脸。 “这位客官,叫小的有何事?您尽管吩咐。” “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伙计大哥一些事,你是本地镇子上的吗?” “小的确实是本地的,不过只是个帮工,我家在镇子外的村庄里。” “哦,那现在应该不忙吧?” “客官看着酒楼客人也就那几个,不忙的,客官有事尽管问。” 伙计向着不远处的几桌努努下巴,示意人自己真的不忙。 “来来来,坐坐坐,快坐。” 罗清放下手中的鸡腿,用袖子将自己身边的凳子擦擦,毕竟是有求与人,态度还是得放尊重些。 云梨惊诧,小姐又要准备干什么? “这……那好吧!” 伙计看着对方的动作,有些诚惶诚恐,毕竟自己见过的食客大多的态度都是鄙夷不屑,突然被这样对待,还是有些反差感,最终还是坐下了。 “那个…我就是问一下你们镇子对…落户…有什么要求吗?” “客官是外乡人吧!” “嗯,我和我妹妹初临宝地,被这红籽镇的美丽风光给迷住了,决定在这里定居。” “客官有所不知,我们红籽镇以及周边的村子都是归镇长所管辖,若是客官想要落户,就必须买地建房,或是买下房子的地基才行。” “哦~那一般在镇子里买地基加宅子大概花多少?” “客官是想要买大宅院?据我所知,当初隔壁县城的刘员外迁来我们红籽镇养老,上上下下总共花了一万多两。” 伙计一脸艳羡的表情,露出巴不得那一万两砸死他的表情。 “真么贵,红籽镇的房价太高了吧!” 罗清咋舌,想到自己兜里就一万多两可以动,瞬间觉得自己和穷人没什么两样。 云梨则直接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一脸地不可置信。 “是呀,客官光看咱们镇子上的消费水平就可以看出,咱们镇子可是寸土寸金啊!” 罗清在心里算了算,光自己在镇子上呆了七日,房钱就压了一百多两,虽然定的是天字系列房间,这也太贵了,伙计不提醒,自己还真的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荷包已经缩水了。 而且自己可是在逃难期,买了宅子关键时也背不走,这跟扔钱没什么分别。 “那我想知道怎样才能买到…不贵的…房子呢!” 罗清不好意思地继续问。 “这个,其他小院子,差不多也要几千两不止,其实,客官可以自己在镇子外找一个村子买块地,自己修建房屋,这样也是可以落户的。” “这倒是可行,谢谢哈~” 罗清暗自思量,这个办法好,若是追兵来了,自己和云梨就跑山里去,不错,不错。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好事叫未雨绸缪,但还有一种坏事叫乌鸦嘴,罗清希望是第一种,毕竟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说不定暗处的追兵已经放弃了追回书信的想法,这也是说得通的。 “那小的就先下去了。” “好好好~” 伙计站起身来,离开了罗清这桌,继续擦桌子去了。 “小姐,咱们买…宅子…钱够吗?” 云梨立即开口,唯恐罗清头脑一热,就把宅子买了。 “够啊,不过咱们不住镇子里,住镇子外可以躲追兵,而且安静一些。” 罗清一脸正色,完全没有是因为房子太贵,买不起的觉悟。 “那就好。” 云梨呼出一口气,云梨心中了然,微微一笑,幸好小姐理智尚在。 云梨穿着一白色深衣,一袭水红长外衣,外加浅红色的碎花薄款外衫,腰间是一条与外套同色系的腰带,外衫的袖口与领口还绣着几瓣桃花。 由于这几天的调养,她的脸上开始变得白皙,披着一头长发,虽说发质枯黄,但确实变好看了些! 罗清咋舌,云梨古代女装挺好看的哈,怪不得书里能成为一个小反派,还有这古代女装挺好看的,要不要试试呢? 罗清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胸口,用力捶捶桌子,不管了,我就要当小仙女,谁也不能阻止。 (鬼鬼:不敢想象……) “小姐……” 云梨一脸惊异的指指罗清的手,罗清反应过来,低下头一看,桌子居然裂了一个口子,罗清也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到手臂充满了力量。 罗清忍不住感叹,看来自己每天坚持的拳术练习已经有了效果,再加上赶马车…不…应该是说臂力练习的一个月铺助,自己已经脱离“林妹妹”一行了,这是要逆袭成武林高手的节奏啊! (鬼鬼:捂脸,脸皮真厚) 罗清瞬间收起表情,怒气横生,对着柜台喊道:“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梨了然,小姐又要作妖了。 掌柜立即快步走到罗清桌边。 “客观请明示。” 罗清指着桌子上的裂痕道:“我交了那么多银子,你就在店里放劣质的桌椅,今日幸好是温文尔雅的本公子遇到了,若是下回是老人,孩子呢?” “客观,这是上个月刚到的樟木桌椅啊!” 掌柜看着裂痕咋舌,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 “那就是你被骗了,又或许木头长虫了。” 罗清心虚的转过脑袋。 “客观对不住,今日的饭钱就免了,就当是本店的赔罪了。” 掌柜抱歉的作揖。 罗清闪到一旁,自己可不敢受他的礼,连忙摆手。 “没事没事。” 罗清原先是想躲了这赔偿,没想到还免了饭钱,这大酒楼就是不一样。 罗清看着眸中带笑的云梨,不自在地道:“下午,咱们就去买地,今天之内就将土地给办了。” “好的,小姐。” 云梨仍旧露出迷之微笑。 罗清用手摸摸鼻子,转身直接上楼了,尴尬,太尴尬了。 第32章 买地建房一小步 十日后靖王府 “主子,这是北方一带各大小城镇交上来的年轻人落户的名单。” 暗卫五号单膝下跪在赵靖宇的下首,赵靖宇瞟了一眼,温和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你读书的结果吗?” “主子,属下愚钝。” 暗卫五号茫然,他不懂主子的意思,难道自己真的愚不可及? “五号,看书加一个时辰。” 赵靖宇无奈,自己的暗卫一个比一个傻,尤其是五号,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严格了吗?难道他只一昧的执行命令,都不知道灵活完成的吗? “属下告退。” 五号一脸懵逼,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拿着手里的名单起身欲走。 “等等,名单留下。” “哦” 五号放下名单离开了书房,一出房门,五号就听到一阵幸灾落祸的笑声。 五号疑惑的看向几个暗卫问道:“有何不对,我又做错了何事?” “你没错,没错,快去读书吧!” 五号懵了,前途未卜啊! 于此同时,书房内。 赵靖宇看着一旁叠着的纸张,伸出手翻看,只见里面写着: 姓名:王桂花 姓别:女 年龄:26 落户原因:丈夫死了,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姓名:李少寒 姓别:男 年龄:24 落户原因:投奔亲戚 ……… 赵靖宇眉头紧皱,看来不是各大小城镇敷衍,就是这五号办事不力,连这种自己看着都知道不符合的名单还呈上来。 “叫五号进来!” “主子。” 五号终日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无措。 “你可知道你的失误?” “回主子,属下不该直接呈上资料,应该好好筛选的。” “还有呢?” “属下不知,还请主子明示。” 五号一脸茫然无措,暗想主子这是与自己杠上了。 “你可曾去查失踪的丫鬟叫什么名字?又有可曾想过当初你遇到那两人是何特征?” “属下明白了,谢主子提醒。” 五号想通了,又恢复之前的面无表情。 “拿着名单下去吧!” 赵靖宇肯定以及确定,这五号脑袋就是缺根弦,他再转眼看看自己的腿,叹息,看来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得到某样东西,就得付出相应的东西去换取,生在皇家,自己不就付出了十多年的代价了吗? ———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红籽丛遍地有,我罗清终于也是一个地主了。” 罗清身着一袭浅蓝色女装躺在一棵大树下,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刚好洒在罗清的脸上,罗清脸上原本的蜡黄已经被白皙所替代,被阳光裹上一层光晕。 罗清选择了距离约红籽镇五里地的梁家村对面的荒地,中间隔了一条河,当地人称琉璃河。 罗清觉得这处荒山挺好的,就是山丘有点多,虽然平地也有,但山丘占了大部分,有一处还有个不是很高的断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卖出去,而且背靠大青山,若是遇到突发情况,自己就钻进大青山里,到那时就是神仙也恐怕难找到自己 关于买土地的所有手续已经完成,罗清一脸轻松的看着仰躺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终于体验到土地对于百姓的意义。 就犹如一根浮萍,突然在泥里扎下了根,有了寄托,也有了生活的希望。 “小姐,这里真的已经属于我们了吗?” 云梨一脸的恍惚,仿佛昨日的奔波的情景还在眼前,今日马上要有属于自己的家,亲眼见证时,冲击力还是有一点大的。 “是的,马上这里就会有一栋房子,将来我要把方圆几里的土地都买下来,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庄园。” 罗清站起身来,指着周围许下宏伟的目标,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小姐,云梨相信你,听起来好厉害。” 云梨在一旁充当迷妹。 罗清放下自己的手,心中鄙视云梨,就算自己买座茅草屋她也会如此说的,没意思没意思。 罗清在心里算了算,自己一共花了三千多两买土地,光给的办事红包自己都掏了三百两,给钱办事快早已经是常事,屡见不鲜了。 “小姐,咱们接下来…” “接下来先建一个小屋,一直住镇子上也不是办法,大房子慢慢地建。” 罗清率先离开大树下,想着红籽镇走去。 “小姐,咱们去哪儿?” “当然是去请瓦匠了,我可不会起房子。” 一阵微风袭来,夹杂着花香,夹杂着两个女孩的欢声笑语,鸟儿也欢快的鸣叫,似乎在欢迎这片荒地即将迎来主人。 ——— “姑娘想要建什么样的屋子呀?” 魏延望着眼前面露严肃的小姑娘,脸瘦瘦的,距离脱相只有一步之遥,但胜在身量高,气势不减反增。 “选址地在哪?” “红籽镇外约五里地大青山脚下,琉璃河旁边,梁家村对面,我想先建一个小屋子,一月之内建好,大房子慢慢地建,先生可同意。” 罗清向对方说出自己的打算,对方是红籽镇最有资历的瓦匠队的头,所有的活都是由他来谈,听说此人非常精明,是个讲价高手。因为很讲信誉,所以罗清找了他。 “这个可以,这些都是样式,姑娘可以择其一。” 老头拿出几张设计图纸,向罗清招招手道。 “这个……我可以自己用图纸吗?” 罗清看着那些设计真的很土,古板的样式她很嫌弃,东郡国的南北气候差异较大,红籽镇的北方很冷,所以罗清想要加一个炕。 罗清一想到冬天窝在炕上吃火锅,心情就美美哒。 “当然可以,姑娘可有画好的图纸?” 魏延态度温和,脸上总是挂着笑的看着罗清。 “这个…我可以现在画吗?” 罗清不好意思的道,毕竟是自己嫌弃对方的图纸,自己事先又不准备好设计图纸,要是心高气傲的以为自己是来砸场子的。 “桌上有笔墨,姑娘可以现在就动手” 魏延一脸期待的看着罗清,指指窗边的书桌,见对方如此有信心,以为自己今天遇见了一个设计天才,一直以来他对房屋设计非常的热爱,不管是什么设计,他基本上都有涉猎。 罗青站起身走至桌前,右手执起毛笔,在宣纸上流畅的画了起来,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停笔用笔点点额头思考,然后又继续画起来。 魏延坐在一旁点点头,看着对方这架势,出来的设计肯定不错,他非常看好。 “好了,魏师傅,请过来瞧一瞧。” 罗清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笑着转过身向着魏延道。 魏延迈着步子,走至书桌旁,待他看清宣纸上的设计后,脸色瞬间变了。 “小姑娘,你怎能如此捉弄老夫?还是说你今日就不是来请人修建房屋的?” “魏师傅,何必如此说呢?是我的设计有什么问题吗?” 罗清一脸茫然的看着魏延,她觉得自己的设计挺好的,对方为何会出现如此表情? 第33章 惊人的设计 “小姑娘,你又何必如此问?你自己看看,整个一大圆包裹着小圆圆,这一个个小圆是什么?这两个叠着的扁圆又是什么?还有这圆里带角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乱起八糟的,你是不是行里人派来捉弄老夫,消磨老夫时间的?” 罗清顺着魏延指过的地方看去,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疑惑,自己画的可是简笔画,对方看不懂很正常。 待魏延说完后,罗清再瞄一眼设计图,好吧,自己画的是简笔画中的抽象派。 罗清立即解释道: “魏师傅不要急,我也不是故意画成这样,我画技不太熟练,您先听我为您解说。” 魏延眉心一跳,嘴角抽抽,这还不熟练,要是熟练了是不是连圆都省了。 “我做的是整体的布局,不是单独的房子。首先呢,这个大圆是围墙,将我的修建的土地全部围住,这高一点的圆代表的是房子,这两个叠着的扁圆代表的是小楼,就是阁楼,旁边这个矮胖的是以后要打的井,这一块划的是………” 当魏延听说那高一点的圆是房子时心里瞬间无语了,谁家的房子是这种形状,待听到具体格局和原因以后,脸色不禁正式了起来,原来这位姑娘是在修建庄园的形式,还是一座闻所未闻的庄园,光听格局还未见具体设计图,就觉得很好,若是真建成了,这座庄园将给自己名誉添上最光辉的一笔。 更何况,自己今年刚入四十,就算是二十年竣工,自己也等得起。 魏延一眼都看上了这个设计格局,他眼中充满对设计的热烈。罗清见对方没有说话,还以为他没有听懂,于是再继续道: “魏师傅觉得怎么样?我大致定了初步的格局,具体单栋的房屋设计还没定,后期还可以改,主要我那块土地背靠大青山,还有几个小山丘,若是建宅院,还需要挖开,工程量太大,所以我就做了个简单的,将房子直接建在山丘上,平地上也可以修建,这样就方便多了,嘿~魏师傅。” “妙啊,好一个因地制宜,姑娘在设计方面不行,但想象力新颖十足啊!” 魏延恍然大悟,一副原来还这样做的表情,随后露出一脸的赞叹,又继续道: “姑娘没有找其他家吧,不是老夫说大话,整个元昌县,我的手艺,那可是一流的。” “没有,我相信,要不然也不会找你家是不是,所以,这价钱………” “只要姑娘,愿意每日十五个铜板请小工,我们也不要求多赚,但必须的是你得只包给我们“巧手瓦匠行”一家完成,不知可否同意?” 魏延十分期待的看着罗清,唯恐对方说一句拒绝的话。 罗清敛下眼眸,暗自斟酌一番,听说这巧手瓦匠行的手艺确实不错,信誉高,没有出现过以次充好的例子,于是罗清同意了。 “这个我同意。” “姑娘可有想过用何种木材?” “我买的地还赠送了两个山头,所以直接用那儿的木材吧!” 罗清想到那处断崖,眉头微皱,因为那里实在是太陡峭了,根本不适合建房屋,可惜了,可惜了。 “先把围墙建好,魏师傅觉得如何?” “可以。” “需要资金多少?” 罗清问出她最关心的话题。 “目前保守估算两千两……若是手头紧可以先投一部分,三日后开工。” “呼,可以。” 罗清舒一口气,辛好是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 “那三日后我就在目的地等着你了。” “好,小友再会。” “魏师傅再会。” 魏延儒雅一笑,罗清咋舌,还真的不像瓦匠,倒像是一个读书人,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地产商吧! ———— 靖王府 “主子,具体名单属下已经重新拟好,北方一带新落户的叫云梨的有两百多个。” 五号照旧单膝下跪,低着头一动不动。 赵靖宇右手拿着一本书,视线全在书本上,一点也没有挪开的意思。 “查,全部彻查。” “属下领命。” 话落,五号直接消失在书房里。 赵靖宇放下书本,自言自语道: “我倒要瞧瞧你是否真的长了三头六臂。” ——— 三日后 “真的好大呀!真是那个小姑娘买的吗?” “是呀是呀,好多人…” “我要是有这么大一块地,死也满足了。” “呵~你死了就不是你的了。” “……” 一群村民站在琉璃河旁看热闹,指对着着河对面指指点点。 罗清穿着浅绿色的女装躺在一个山丘上,远远看去,与周围的草丛融为一体,河对面的村民根本没有发现她。 罗清绕有兴趣的听着议论声,唉,这就是传说中地主的优越感,得,感觉还真不赖。 “这位姑娘,罗小友还没有到吗?” 魏延看着远处山丘上只有一个黄衣姑娘在一棵树下坐着,并没有看见罗小友,于是大声喊道。 “没有啊,小………罗姐姐就在你旁边的山丘上!” 云梨笑着冲着魏延大声回到,还看看罗清的方向。 魏延顺着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绿相映的颜色,将阳光反射过来,使眼睛疲惫的很。魏延用右手揽起一截左手袖子,擦擦眼睛,又继续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魏师傅,我在这呢!” 罗清的声音忽然响起,魏延被惊得退后一步,右手抚着胸口直喘气。 “罗小友,你这突然出现,我可禁不得你吓唬。” “抱歉啊~魏师傅,我就是想躺一会儿。呵呵~” 罗清笑嘻嘻的道歉,向着魏延走去。一边走一边道: “怎么样啊,我买的地?” “不错不错,本来是不适合修建房屋的,但结合小友你的设计,很适合。” 魏延退回几步,看着眼前的小山丘,一想到未来这里会有一栋房子建成,心情就一阵激动。 “走走走,我们去那边。” 罗清指指河旁边的一大片空地,向魏延道。然后对站在远处大树下的喊道: “云梨,我们去河边的平地上,你自己看着玩哈~” 然后罗清与魏延一起向河边走去。 第34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就是这里,魏师傅可有什么想法?” 罗清带着一行人来到河边,河流并不湍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一只只小鱼游过。 “土地肥沃,离水源较近,是一个种植的良地,可是……” 魏延走到一土垄旁,用手翻开土壤,用手捻一捻,皱眉,又走几处翻开土块,用手捻碎。 “魏师傅,可是有什么问题?” “小友且过来一观” 罗清疑惑地走到魏延的身旁,只见魏延指着被翻过的土块道:“这些泥土大多呈块状,而且并不坚硬,这杂草扎根也不深,很明显是土地曾经被耕犁过。” “若真如您所说,可是为何会变成荒地?而且这块地离水源如此之近,最适合种植不过,没道理荒着呀!” 罗清瞬间陷入阴谋论中,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止不住的升起,难道这是一块坟地?或者说这块肥沃的土地种啥啥不长,就只生野草?还是说这块地被诅咒了,那自己要不要去解咒,难道自己可以升级打怪? “或许是有某种原因吧!但总体来说,这块地非常的好,今日下午就可以开工。” 魏延看着即将要开动的土地,心里充满了期待,待把视线转到了那几个山头时,他又转头看向走神的罗清: “这些树木如何处理?就算将其全部砍掉,也用不了那么多木材。” “嗯~可以用来烧火,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砍柴啦!” 罗清从自己的畅想中回神,拍拍自己的脑袋,一想到未来几年都不用为砍柴发愁,觉得自己买这块土地更加的划算了。 “这些可都是长了十几年的木材呀,罗小友你就用来烧火?” 魏延一副暴殄天物的眼神看着罗清,看得罗青怪不好意思的。 “那还有什么用处?” “………” 魏延顿住,确实好像没什么用处,做家具木材太次,要是卖给木匠,人家还不如直接去山上砍,而且也用不了那么多的量,好像当柴火烧确实是最可行的。 “魏师傅觉得我让河对面的村民来帮我砍树,怎么样?” 罗清看着魏延一脸尴尬,就移开了话题。 “确实可行,就是这价钱得掌握好,你可去和我带来的人说一说具体的事项,让他们帮忙去和村民沟通。” 魏延整理整理自己的仪态,顺着台阶下了。 “谢谢魏师傅提醒,罗清省得。” 罗清朝着魏延带来的一波人走去,此时他们一伙人都聚集在一棵大树下谈论,看见一个小姑娘走来,便立即停止了讨论。 罗清直接对他们一伙人说道: “大家好,我有一件事情拜托,请一个人帮我去对面说道说道,我想请他们过来帮我砍树,价钱方面就砍一棵大树两文钱,一棵小树一文钱,比手臂小、两只手指大的两颗一文,当天结工钱,不知可有人愿意帮我?”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推推你,有几个小伙子看见罗清直接闹了个大红脸,毕竟罗清现在的容貌一天一个样,虽说不是大美人,但绝对算得上小家碧玉,嗯,长得高一点的小家碧玉。 “这…个可是真的?有……那个每日领取有上限吗?” 一小伙子歪着脑袋,不敢正眼看罗清,但还是忍不住问了,毕竟每个人做一天活,也才十五个铜板,若是砍树,一天都能砍二三十棵,和干活比起来,来钱快多了。 “没有,只计数量。” 罗清照实回答。 “我去帮您问问,那我可以加入吗?” 一中年男人兴起,觉得很划算,到时候再把家人喊过来,就更好了。 “当然,不过我缺少帮我记录的人,你们其中有事会写字,要一个,或者是数数也行,要两个,我招很多人,想尽快将树木砍光,怕到时忙不过来。” 人群中顿时陷入沉默,只见三只手举了起来。 “我会数数,四位数以内。”一少年开口道。 “我也是”另一男子道,还看了少年一眼。 “我会写字,简单点的。”刚才自荐去通知对面村民的中年男人道。 “好,就你们三个了,下午就开工。” 罗清大手一挥,直接定了他们三个人,其他的人一脸羡慕的目光看着三人,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学写字,而且自己也会数数,就是晚了一步,人家已经招满了。 当中年男子将消息传到对面时,对面的村民们都震惊极了,这世界有怎么蠢的人吗? 居然花钱请人砍树,有病吧! 谁都不愿意相信,都觉得是对面传出来骗人的。但总是不缺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有人抱着万一的态度,还是去河对面报名了。 下午,罗清请人去红籽镇买了鞭炮与纸墨,顺顺利利的祭拜了土地神和河神,保佑开工大吉。 河对面一群村民当着吃瓜群众,看着别人上前尝试,等着接收别人尝试的结果。 “云梨,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加油,坚持住。” 罗清拍拍云梨的后背,对正在记录人名的云梨鼓励。 “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完成的。” 云梨使劲地点点头,自从离开丞相府以后,自己终于可以帮助小姐了,不再只是在旁边围观,看着小姐一个人努力。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加油,等结束以后,我给你们包红包。” 罗清给几人画了一个大饼,促使他们积极上工。 “谢谢东家。” 三人异口同声地道,像打了鸡血似的,罗清暗暗叹息,果然,不管在哪儿,金钱都是人们所追逐的东西,就算在书里也不例外。 至于那些怀有至情至义感情的人,那是主角所需要具备的,群演也是人,也要张嘴吃饭不是。 所以啊,不是人们愿意非要金钱至上,是现实生活所逼,谁不愿意抛头颅,洒热血,成为一代枭雄,是作者没给这个机会啊! 所以,还是老实当群演吧! 罗清走至一山丘上,躺下,罗清选的这个山丘刚好可以看见侧面的山头,哪儿只有零零碎碎的几人在砍树。 罗清并不担心,她相信,只要当着河对面那群看热闹的村民面结算工钱,明天来的人会更多。 最多三日,那两个山头的树木都将被砍光。 罗清闭上眼睛,听着山头传来的伐木声,风吹在脸上,柔柔的,更加暖暖的。 第35章 凤求凰 江南 夜笼长巷,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露光,向远方延伸去。 一座三层高的楼里传出一阵优美动听的音律,路过的人们忍不住放慢脚步,皆惋惜这不是酒楼,若是酒楼的话早就跑进去占座了。 只听里面传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细腻的嗓音伴随着唯美的琴音散开来,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许多听众们忍不住闭上了双眼,这首《凤求凰》真是袅袅佳音,绕梁不绝啊! 少时,歌声停止,只余琴音在空气中一点一点地流动,片刻后,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随之而来的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海棠我爱你,海棠、海棠…” “海棠,看我一眼吧!海棠…” “……” 只见台上的坐着一位坐姿异常标准的姑娘,紫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脸上蒙着一条浅紫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平淡无神的眸子,面纱半透不透的,可以隐约的看见她高挺的鼻梁和唇形,仔细一看又看不透彻,真是勾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 只见她站起身来,欣长的身姿在场的纨绔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只见美人顿时皱起了眉头,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带着丝丝嘲讽,向着台下微微弯腰,走进了幕后。 场面更加的热烈,观众都在要求美人再弹奏一曲。 在场的观众有一种错觉,眼前的美人并不属于这里,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经过高度培训,像官家小姐,不像是这种烟花之地所能培养出来的气质。 尽管如此,这只能使他们更加疯狂,毕竟官家小姐和烟花之地的风格混搭在一起,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帐,他们买了。 “各位客观莫要着急,海棠今日就弹奏一首,各位客观想要再听,就只能等后日了,下面由玫瑰带来艳舞一曲,奏乐。” 老鸨眼看着场面将要失控,立马出现在舞台上,将场面稳定下来,强制的将另一名舞姬叫上台来做挡箭牌。 玫瑰慢慢地走上台来,红唇轻启,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记一切。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观众们见此,立马忘记了海棠,激烈地喊着“玫瑰”,随着玫瑰开始扭动,场面再次回到了正轨。 一个粉嫩系的房间内,一个背影单薄的少女稳坐在圆凳上,身侧是老鸨那张涂得花花绿绿的脸,只见她对着少女道: “海棠,老娘不管你以前是干啥的,只要你进了我公孙红的碎玉坊,你就妄想安然脱身,毕竟这可是歌舞坊,你就算是跳进黄河也别想洗干净,在这歌舞坊里,只要你有技艺,红姨也不会亏待你,强迫你接客,听话点懂吗?” 少女微微点头,这句话她每一天都能听红姨说一遍,要不然,她也不会去唱曲。 老鸨看着少女的模样,得,今天又白讲,老鸨也懒得再说,反正对方会谈琴唱曲,她爱怎样就怎样,在这个地,她也跑不了。 “三日后我约了大夫,你让你的随侍丫头带你去后院瞧脸,一定要记得。” 说完老鸨就出了少女的房间,顺便还带上了门。 少女听到关门声,立即站起来,走到衣柜旁,打开柜子,取处一件杏色拈花裙,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纸条从衣服的缝隙里取出。 原来少女就是失踪两个多月的唐忆,唐忆记得当她看完这封信后是如何的生气,她也记得自己当时是何种想法,每每想到这里,她就一阵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从信里所言。 她如今已经相信了信里所言是真实的,毕竟对方既然知道自己会被绑至这里,其他事情也没有必要骗自己,还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唐忆捏着书信,走到梳妆镜之前,将书信放至梳妆台上,取下面纱,只见镜子里出现一个脸颊长满小疙瘩的少女,整张脸算是已经毁了。 唐忆摸摸自己的脸颊,想到某个欣长冰冷的身影,忍不住笑了,她想起了匿名书信的主人写给自己的忠告“望其莫痴”,好一个莫痴,自己如今落到这个地步,自己心中竟还是对他有一丝期待,和万千少女一样,梦想着心中的英雄,骑着马向自己走来,下一刻就能解救自己与水火之中。 自己最终还是“痴”了。 一阵微风从窗口溜进来,将妆台上的信纸吹落在地上,只见上面写道: “唐小姐,有人买凶对付你,茶舍有匪徒,希望你不要下车,终究起一切原因,就是你欢喜战无燚,望其莫痴。 若是你不愿意相信我一个陌生人,我也不强求,为了道义,我送你一份礼物,后面我会附赠一份药方,是让人脸上长疙瘩的东西,暂时无解药,有可能终身无解,因为实在是太复杂,也许有朝一日我会游玩至江南,我会来找你的,若是你不愿意,我也没辙,只能祝你好运,无名氏,清,留。 …………………我是药方…………” ————————— 三日后梁家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真的,我听说那东家每天都取处大把的银子算工钱。”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侄子一家都去了,这三天赚了几两银子了。” “…” 一大群邻村的的村民站在梁家村口,望着河对面垒着的木材唧唧歪歪。 罗清看着光秃秃的两个山头,成就感油然而生,她压抑住自己的兴奋,告诉自己,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要谈定,对,要淡定。 “罗小友,现在下一步得修围墙了是吧?” 魏延走到罗清眼前,对着罗清温文儒雅地笑。 “对,地域我已经标出来了,一切得靠魏师傅了。” 罗清对着魏延作揖,向对方表示感谢,魏延上前虚扶,并说道: “不用客气,不知罗小友什么时候可以将第一栋房子的设计给魏某一观?” “图纸已经弄好,魏师傅请看。” 罗清找了一副新颖的设计,用木炭来进行在内部的改动,毕竟她画不出完整的设计图,古代大多房子都差不多,自己也得入乡随俗不是,不可太标新立异,毕竟还有一个女主的生物存在。 “不错,小友将三层的小楼改至二层,确实符合建在山丘之上。就连门的设计也十分新颖,连老夫也不曾见过。” 罗清暗自感叹,这可是后时期移动的门,你当然没见过,只不过是将玻璃改成了木材。 “那魏师傅,我就与云梨去镇上了,若是有事,可潜人上迎客楼找我。” 罗清向对方告辞,毕竟自己还没地方住,自然住在酒楼里。 罗清将一千两交给魏延,与对方签订完工后付五百两工钱的契约,与云梨回了红籽镇。 一路上,红籽依然红得热烈,像一颗颗滚烫又热忱的心。云梨坐在马车栏杆边缘感叹; “真好,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第36章 玫瑰与山茶 西境 是夜,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空中,像一个被误踢上天的蹴鞠,发出银白色的冷光,星子散落在周围,调皮地眨着眼睛,一闪一闪地,整个夜空散发出莹莹的蓝光,神秘极了。 “真像一块闪闪发光的大宝石,要是六儿有一小块就好了。” 韩小六坐在营地值班栏上,头仰望着夜空,感叹道。韩小六见身边的老大不说话,转过头去问道: “你说,是吧,老大?” “啊?嗯…是。” 韩瑜回过神来,想着半月前执行的任务,和那些莫名出现的老鼠。 边境的军旅生活比不得寻常地方的驻兵,边境是一个国家的第一道防线,对士兵们比较严格,营地每半月就有一日休沐,西境是如此,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韩小六一结束训练,就眼巴巴的跑来找韩瑜,美名其曰:中秋即将来临,提前一起看看月亮。 当初投军时,填至姓名时,小六子想着,自己的命是老大救的,自然跟着老大姓,他也是在那时才知道自己老大姓韩,老大以前只告诉他们他叫“瑜”,谁也没有深究其姓,于是就有了韩小六的名字。其他几个兄弟,自然选了他们喜欢的姓,或是原来的姓名。 韩瑜从一开始就走神儿,并没有去观看月亮,欣赏这美丽神秘的星空。 “老大,在想啥啊?” 韩小六疑惑,不知道老大一天都在想啥,但不管在想啥,都是他最厉害的老大。 “没事,就是随便想想。” 韩瑜无奈,不是他不愿意说,那次秘密行动已经列入军事机密,只在新兵的每一个队中选佼佼者。而自己刚好因为有优势,成了第八军三幢一队魁首,参加了那次活动,对于他来说,上次的意义非常重大。(因为有些小队人数不足,有些军的小组里只有七人或八人。) 军营是以队、幢、军3级为基本编制。一个军仅千人左右,是以100人左右为队,以上3队1幢、3幢1军。指挥官分别为队长、幢长、军长。军以上编制不固定,根据战时需要组编由“统军”、“别将”、“都督”等指挥。 “哦~那老大看着如此美丽的夜空,你有没有刹那间希望愿望实现?” 小六子紧急盯着韩瑜,他很想知道老大的故事。 “愿望啊,不是一刹那,而是时时刻刻都希望,我的…愿望它…能实现。” 韩瑜敛下眸子,右手抚上胸前,那里有一枚玉佩,代表着韩家忠肝义胆的玉佩。可惜,玉佩尚在,韩家已经被奸人所害,而自己也走上了父亲最不希望自己走的一条路。 小六子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还是挺失望的,可看着老大陷入了自己的不好回忆中,小六子顿时愧疚起来,可是自己又不能去打扰,小六子急死了。 “没事,我相信,总有一天,恶人自会食其恶果。” 韩瑜从自己的情绪中回神,轻声对自己说道,看见小六子抱歉的眼神,用手拍拍他的肩,表示自己无碍。 小六子重新抬头仰望星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了解自己的老大,他很少话,但重情义,除了这些,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空中的星星不停地眨着眼,小六子突然想通了,渺小如斯的星星都敢站在明月身旁,发出微弱的光芒,都能为这浩瀚的夜空增添一丝光芒,那自己也是可以站在老大身旁,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帮助、保护他。 尽管老大不需要。 韩瑜想起了止戈,那个沉默且厉害的男子,才到达边境的两个月,就立了功,成为了第七军二幢一队的队长。而自己也因为打败了自己小队的队长,和参加了上次的活动,荣升为第八军三幢一队的队长。 而对方,率领魁首第三小队八人完成了任务,已经荣升成为第七军二幢的幢长,韩瑜抬头望向夜空暗叹:难道人与人之间,真的有差距吗? ————— “止小子,关于这几日西境各处防线,都有贼人试图偷运老鼠的事件,你怎么想?” 正值中年的尚卫国满意的瞧着眼前的后生,聪明,能力突出,绝非池中之物。 “尚军长,属下猜测也许是其他国的阴谋。” 战无燚双眼凝视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回答道,声音平缓,无一丝波澜。 “哈哈哈~,小小的奶猫,也敢动我盘踞在东方的龙?放心,都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提起其他国,尚卫国不屑道,在他看来,只要有西境驻兵在的一天,其他国边境驻兵就得老老实实的猫着,爪子别想向东郡国伸进一步。 战无燚微微皱眉,但还是保持了沉默,有的时候人就是得识时务,不该出的风头得“避”,不该得罪的人也得“闭”。 战无燚抬头看向夜空,心中不禁感叹,快中秋了,不知祖父可还安康。 ———— 几日后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除了我点的不要,其他的每一种式样来都来50个。” 罗清带着云梨在点心铺子里买月饼,待看见各式各样的月饼后直接花了眼,于是大手一挥,直接过了一把土豪逛街的瘾。 “好的好的,贵客您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包好。” 伙计对着罗清点头哈腰,满脸的笑意。 “小姐,您买那么多咱们吃得完吗?” 云梨看着小姐“我很有钱,我就爱买”的脸,非常担忧,毕竟就算是过节也只有自己和小姐两人啊! “没事,没事,咱们好久没吃月饼了,多买一些,明日就是中秋节,其他的咱们就送给魏师傅他们,毕竟我们作为东家,多少得意思意思吧!” 罗清觉得这样做非常可行,反正她是不会承认是自己想把每种月饼都尝一遍。 罗清让伙计将月饼送至迎客楼,付了银子就大步跨出点心铺子的大门。 罗清穿着一袭大红色衣裙,头发略有了一丝光泽,皮肤白皙,与一身嫩黄色的云梨走在街上,远远看去,红黄色的搭配与镇子里的红籽相得映彰,可惜罗清素颜,且装扮并不像倾城的美人,反而像哪家的刁蛮小姐,叫过路的人忍不住闪到一旁,毕竟住在红籽镇上的人家基本都是大户。 反观云梨,在食物的滋养下,长得越来越出挑,若将罗清比做夏日的山茶,养目舒心,那云梨则是冬日的玫瑰,明媚惹目。 罗清也在感叹,这云梨不愧是能被爱女色的老皇帝的女人,这作者给的容貌绝对不俗啊。 罗清停下脚步看着云梨,暗暗担忧,照云梨这样再长下去,恐怕自己又得搬家了。 “小姐,怎么不走了,可是发现有什么东西忘记采买了?” 云梨发现小姐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询问道。 “没事,没事,咱们快回去,下午送月饼去给魏师傅他们,明日是不上工的。” 罗清拉着云梨,往酒楼的方向而去。 第37章 两个云梨 “罗小友,你看这里的围墙,可还有什么不足?” 魏延带着罗清,走至山头边缘,一边走着一边让她检验他们的成果。 “看着挺高的……也挺结实哈~” 罗清目测围墙高度大概在三米,只可以看到围墙外的树林里树木的枝条,她很满意这个高度,于是走到围墙边,用手拍拍墙称赞道。 罗清再次回到魏延的身旁,转过身,她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面墙好像…没留门,于是她看向旁边的魏延道: “魏师傅,这一带的墙为什么都没有留门呢?” “这……墙的后面是大青山,罗小友没有特别交代,所以我以为罗小友并不准备留门。” 魏延耐心地向罗清解释道。 “也是哦,我当初就只设计大门和三个小门,所以把这一带的门忘了,这也得怪我,那在这一带墙多加几扇门吧!” “好的,老夫记下了。” 罗清想起了暗处还有敌人存在,虽然此刻还没有找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自己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为好。 罗清与魏延正准备离开此地。 “不行。”罗清嘀咕。 罗清重新将视线投向围墙,想象着若是再多个门,天,那样不就是明晃晃的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罗清汗颜,自言自语道: “不行,不行,得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才行。” “罗小友,怎么了吗?可是还有何问题?” 魏延看着小姑娘表情丰富,以为是对方又找出了新问题。 “没有,我就是在想,怎样才能既让这面墙可以平时出入,但门又不容易被看见。” “那简单,将两边墙错开来连接,在拐弯处开一扇小门,只要不走进,就难以发现。” 魏延说出自己的看法。 罗清暗自思量,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利用视觉平视得缺点,给人错误的信息。 于是就这样敲定了方案。 罗清与魏延来到琉璃河边,云梨此刻正在发工人们月饼,工人们的道谢声不断。 河对面老榕树下聚集了几个唠家常的妇人,对着罗清这里指指点点。 “罗小友有心了,过节还不忘给我们送月饼。” 魏延看着和自己合作多年的伙计们高高兴兴的脸,对着罗清感谢,因为他收到的不仅仅是月饼,还有东家对他们的信任与看重。 “没事的,中秋嘛,就应该一家人在一起吃吃月饼,开心开心。” 罗清望着马车旁的笑得肆意的一群工人,露出羡慕的眼光,尽管生活不是很如意,但他们为了家人,一直都在坚持、在拼搏。 罗清想起自己身边至少还有云梨在,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魏延走至马车旁,云梨见状,立即从马车里拎出一包油纸包,笑着递给魏延。 魏延伸手接过,向着云梨感谢。云梨看罗清一眼,然后转过头微微对着魏延笑道: “魏师傅不必客气,以后这里还得仰仗您呢!” 一阵风吹过,带走的不仅是月饼的香味,还有琉璃河边的笑语。 ————— 靖王府 “小靖宇,我来……哎呦~” 一阵哀嚎声响起,让书房里的赵靖宇想起了早上在自己书房里偷偷摸摸的八弟,忍不住弯了嘴角,下首单膝下跪的暗卫五号停止了汇报。 “靖宇,你这里的窗棂上这么会有一盆水?” “呵呵~” 萧南风浑身湿透,发丝凌乱的从屏风后走出来,赵靖宇看着对方一身狼狈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五号趁机抬起头来瞧了瞧,便使劲的低下头,止不住地身子微微发抖。 “五号,你想笑就笑吧,何必忍着,你说是吧?” 萧南风瞪赵靖宇一眼,对着下面跪着的五号道,只见对方微微抖着肩膀,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在忍着笑吗? “五号不敢,萧大人无论怎样、无论何时,都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萧南风听罢,立即自得的扇扇墨迹已经晕染的折扇,看上去好不滑稽,奈何只有他自己认为此刻的他风度翩翩,无人能及。 五号想起了自己的队友们曾经说过,碰到萧大人找茬,就使劲地夸对方,保管顶用,看来队友诚不欺他啊! “咳咳~” 赵靖宇咳嗽一声,示意萧南风停止卖傻,对着五号颔首。 萧南风扯扯嘴角,将自己的扇子扔在茶桌上,在赵靖宇对面坐了下来。 五号接受到主子的意思,立即继续汇报。 “主子,萧大人,这半个月,属下派人仔细查了那些叫云梨的女子,发现一共有两个云梨符合,但让属下分不清楚,因为主子说过对方极其狡猾,不许打草惊蛇,所以属下……” 五号顿住,他知道两位懂他的意思。 “把那两人的情况细细道来。” 赵靖宇一边用泡茶的器具给萧南风倒了一盏热茶,一边对五号道。 萧南风三指执起茶慢慢抿着,他怕他一不小心一口就喝光了。 “第一个云梨,出现在西北方向,距离辉安城一千里的白云镇,消息比较准确,与她在一起的是一位男子,对外称是其表哥,这个符合全部特征,属下已派人密切关注。 另一个云梨是出现在北方的红籽镇,由于距离太远,消息并不完全了解,属下觉得不太符合,就…” 五号顿住,他好像犯错了,做了暗卫这么多年,暗自猜测是大忌,自己怎么犯了这个忌讳。 “属下知错,主子息怒。” “噗~五号,你是真的逗比吧!” 萧南风笑了,直接对着赵靖宇道: “也难怪你的暗卫越来越傻,稍微有点动脑筋的时候就觉得是自己犯了忌讳,哎~” 五号一脸懵。 赵靖宇执起一盏茶,并不理萧南风,直接对着五号道: “说原因。” “据下面报告,在红籽镇的云梨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子,和她大概是差不多大年纪,所以属下才……” “女子…” 赵靖宇陷入沉思,原先是由一个失踪丫鬟引起,到如今却又扯出一人,这两者确实难以判断,不过这与同时捉拿两个云梨并不冲突。于是直接下命令: “直接两边一起动手,宁可错,不放过。” “属下领命。” 五号迅速离开。 萧南风嫌弃茶盏太小,直接抓起巴掌大的茶壶笑道: “女子,男子,这下可越来越好玩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梅花公子头上动土。” 第38章 月圆之夜,各有各的过法 月圆夜酉时末(晚上快七点时) “小姐,月亮好大好圆,好美哦~” 云梨右手撑着下巴,身子倚在窗口看着夜空,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美是很美,就是觉得它发出的光太冷清了些。” 罗清右手拿着一个月饼,左手伸出窗外,让月光洒在她的手臂上,却丝毫也感觉不到温暖。 “小姐,你是在说胡话吧!月光怎么可能会有温度?冷清确实是冷清了些,毕竟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云梨转过头将房间里扫视一遍说道,又继续将头转过去看着月亮。 “想那么多干嘛,屋子太冷清了,走,咱们去街上,热闹热闹。” 罗清将半个月饼扔在窗边桌上,直接朝着房间外走去,她想起了伙计下午时告诉过自己,今夜镇子上会有表演节,想必一定会很热闹的。 云梨见状,立即高兴地跟在罗清的身后,出了房门。 出了酒楼大门,两人来到街上,来往的行人并不是很多,零零碎碎的就那么几个,也许大多都还在和家人吃团圆饭吧! 街道两边的店铺已经点起了灯,街旁的小贩们在准备着摊子,等着开业。就连迎客楼也在搭台子,准备在月圆之夜出几个特色节目,将名声打出去,其他的酒楼自然也不例外。 红楼的伙计也在搭着台子,几个颜色好的姑娘站在阁楼上,向着几个过路的行人露出娇俏的笑颜,令几个青涩少年忍不住红了脸颊,低着头快速离开了。 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人存在,就有青楼的存在,红籽镇也不意外。 “小姐,云梨猜等会儿肯定会非常热闹。” 云梨的头不停地转来转去,两只眼睛也不停的四处张望。 “唔~挪谢(那是)…肯定的,毕竟界…谢(这是)月圆夜………一年才一次的表演节。” 罗清正坐在一街边的小摊子子上吃着馄饨,导致她发音不标准。不是她吹,正宗的馄饨的味道和她前世吃的就是不一样。 突然,罗清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罗清条件反射的转过头,什么也没发现,或许是她的错觉吧! 罗清继续吃混沌。 馄饨在减少,时间也在不知不觉流逝,街上行人也越来越多。 ———— 皇宫 “陛下有旨,请各位大臣移步麟德殿,晚宴即刻开始。” “是” 罗瀚文站在一众官员中,向着李公公行礼应和。 他暗自思量,府里与靖王府的婚期即将来临,自己绝对得小心,不能棋差一步。 ——— 御书房 “靖儿近日来可还好?” 老皇帝慈爱的瞧着赵靖宇,对这个聪明且优秀的儿子很满意,这是和自己年轻时最像的儿子,可惜…… 老皇帝不动声色地瞧一眼赵靖宇的腿,敛下眼眸。 赵靖宇察觉对方的视线从自己的腿上扫过,观其模样,他忍不住心里嘲讽,自己如今成这般模样,还不是因为对方对掌控权势的欲念作祟,任凭各宫妃子为了后位,争斗不休,以至于火烧到自己身上。 尽管这些年来他对自己心怀愧疚,但伤害已经造成,不是用愧疚就可以轻易弥补的。 “儿臣很好,谢父皇关心。” 温润的声线想起,让老皇帝想起了那个赵靖宇的生母,宣怡皇后,那个温柔大度的女子,老皇帝顿时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都已经开始怀念起逝去的人了。 但赵靖宇声线里的疏远,让老皇帝顿时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于是老皇帝摆摆手示意。 “四日后就是你的婚期,好好准备,下去吧!” “儿臣告退,请父皇保重身体,愿父皇安康。” 赵靖宇看着老态尽显的“父亲”,心里触感良多,最终还是忍不住将关心的话说出了口,双手滚动轮椅离开了御书房。 “好,好,好,李德~” 老皇帝高兴地喊着守在御书房外的李公公。 “陛下,奴才在。” 传口谕回来的李公公一直候在门外,待听到传唤声,立即朝书房快步赶去,还真是健步如飞啊。 “给朕把血燕呈上来。” “奴才遵旨。” 李公公看着老皇帝的表情,自己服侍了对方大半辈子又岂能不知,此刻的老皇帝是真的高兴。 ———— 西境 “众位将士们,今儿个是中秋,既然咱们相聚在此,那就是缘分,今夜大家吃好喝好啊。” 新兵营第八军军长尚卫国站在台子上,对着新兵们道,尚卫国的资历并不算最老,也许是尚卫国的威望最高,其他各位军长站在尚卫国旁边。 “好,谢谢军长~” 军营里点了许多大火堆,将士们都围在火堆比较远的地儿举杯,向着军长们干了一杯,然后各自原地坐下,相互侃着天,相互嬉闹。 不知是那个军的将士,也许是喝醉了吧,居然跑到火堆旁跳起了热舞,惹的众人哈哈大笑,接着又有人跑上去跳起了民族舞蹈,众人拍手叫好,很快场面便热闹起来了。 银白的月光洒在军营里,就会马上被火光驱散,月光怎么也延伸不进去。 热闹与清冷,自古就是两个极端。 ———— 红籽镇 “小姐你看,那位姑娘跳得真好。” 云梨指着正在跳舞的红楼姑娘,一脸的艳羡。 罗清瞧着跳舞的舞姬长得有几分颜色,且身段妖娆,跳起舞来简直是直男杀手,于是对着云梨道: “是挺好的,就是周围有很多和你一样的目光盯着她,应该是喜欢她吧!” 说到这,罗清顿了顿,用自己的下巴示意云梨看向周围,然后调侃道: “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为了你花重金将她包下来…” “哎呀,小姐,云梨不是这个意思,云梨和他们不一样,您思想怎能般…” 云梨顺着罗清的示意看向周围,只见周围的男子基本上都双眼放光的瞧着跳舞的姑娘,身子立即抖了抖。 “我就是想将她包下来给你跳支舞,你想到那里去了。” 罗清脸上一副“你那么不纯洁,我已经知道了”的模样。 云梨说不过罗清,涨红了脸。 只听周围的妇人们骂骂咧咧,毕竟舞姬吸引了她们男人的目光,令许多的有妇之夫都停下了脚步。 罗清觉得太没新意,而且太吵了,就带着云梨向酒楼走去。 罗清条件反射的向后瞧一瞧,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她总感觉到有人在监视自己。她的敏感力一直很强,罗清想到了某种可能,心立即提了起来。 罗清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暗处的人盯上了,就心有戚戚,虽然自己一直在练习拳法,有所小成,但那仅限于揍几个混混啊,对于那种经过特殊培训的暗卫,自己那三脚猫功夫可顶不了事。 云梨瞧身边的小姐不对劲,但没有说话。 罗清为了防止是自己想岔了,在经过拐角时又瞟了一眼,只见在街道旁,有几个中年男人瞟了自己的方向。 看来,只是眼线在盯着自己。 罗清舒一口气,只是眼线就好,这就说明,周围没有暗卫。 罗清云梨迅速进了酒楼,看情况是今日才被监视的,这梁家村怕是不能再去了。 第39章 孤独的老人 第二日 “嗡嗡嗡~” 一只蚊子在屋子里飞来飞去,到处寻找着猎物。 终于,它感应到屋子中央有剧烈的热源波动,于是奋力的朝着目标冲过去。 它触碰到了热源,并停在热源上面,将自己吸血的利器亮出,点点头,使劲的盯上去,只见针嘴直接扎到底了,连血腥味都没有传来,就更别提鲜血了。 于是换了一个地方,发现还是如此。 “嗡嗡嗡~” 蚊子烦躁地在热源旁边飞来飞去,不愿放弃,可又无可奈何。 罗清蹲着马步斜着眼瞪着在自己身侧飞来飞去的蚊子,她维持蹲着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她的头上顶着一个脸盆,盆里装满了水,双臂上分别挂着一个沙袋,这是她自己找了两个布口袋,装了一些沙石进去。 罗清觉得这只蚊子在自己旁边飞来飞去也就算了,关键是实在是太吵了。不光如此,还超级笨,自己穿着棉质的外套,里面还裹着深衣,它怎么可能吸得到血? 罗清一直盯着眼前的这只蚊子,心里嘲笑着它的低智商。 只见蚊子突然朝着自己的右手背而去,罗清不慌不忙的等待着对方接近自己的手背。 终于,蚊子停在了罗清的手背上,声音也停止了,也许是它兴奋极了吧!因为它感受到了血的热气。 见蚊子停下后,罗清估摸着蚊子差不多该吸血了,于是罗清使劲的将自己的右手五指上下摆动,呈波浪型。 于是蚊子再次在屋里飞来飞去,最终还是回到罗清身旁。 罗清只觉得这蚊子还真好玩。 突然,蚊子朝着罗清的脸飞去,在她的面前上下浮动。罗清瞪着眼前飞来飞去的蚊子,心理祈祷它千万不要叮自己的脸,可惜蚊子它听不到罗清的心里话,直接停在了她的鼻尖上。 罗清努努嘴巴,带动鼻尖微微动作,蚊子又重新换了个位置,直接停在她的额头上,罗清又试着挑动额头,只见头上的水盆不停的晃动。罗清将视线调至额头上方,只可以瞟到隐隐约约的黑影,再加上一丝痒意从额头传来,罗清确信蚊子还未飞走,她就这样一心的微微挑动额头。 “小姐,马儿它生病了,没有精神的趴在地上。” 云梨兴冲冲的跑进罗清房间里,大声的朝罗清道。 “哗~……怦~” “哎呀~” 水盆从罗清的头顶滑落,打湿了罗清的衣裳,罗清手一抖,手上的一个沙包从手臂上滑落,掉在地上时一部分砸在了她的脚趾母上,房间里顿时响起她的呼痛声。 须臾 “小姐,云梨错了,不知道小姐又在练功,不该一惊一乍的,害得小姐…” 云梨心有戚戚地站至一旁,低着头忍着笑意认错。 罗清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将脚抵在另一只脚的膝盖上,手不停的揉着脚趾母,她的额头正中央出现一个小疙瘩,红红的,像一颗美人痣。 自古以来美人痣就是美人的象征,可惜罗清的美人痣不能让人欣赏,只能让人笑掉大牙。 “怎么回事,怎么又一惊一乍的。” 罗清没有抬起头,一边揉脚一边问云梨。 “马儿它不吃草了,趴在地上喘着气,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云梨想起马,收起笑意,眉头开始微微皱起。 “走吧!” 罗清放下脚,暗自庆幸,幸好沙包只是一部分砸在了脚趾拇上,而不是脚背上,要不然自己可得受苦了。 罗清率先走出门,向着马厩走去。 ——— “小姐,它这是…” 云梨看着小姐一脸的“原来如此”的模样,以为小姐知道马儿怎么了。 “如你所见,它真的生病了。” 罗清看着眼前鼻孔不停的出着气的马儿,如实的道。 她发现这马脸上居然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云梨汗颜,她当然知道马儿的样子是生病了好不,她又不蠢。 “那…怎么办啊?” “我又不是兽医,当然找大夫啊!” 罗清无语,她自己顶多就会点外伤包扎,还是前世时学的急救知识,要是会医术的话,她早就是一名军医了,还用去犯罪分子跟前做一个卧底?卧底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因为没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要是自己曝光了还算什么卧底啊!敌人都防着了。 “哦~云梨这就去。” 云梨立马跑出马厩,麻利的去请大夫了。 罗清瞧着眼前自己驱使了一个月的马趴在地上,唉~,马和人一样,老了,病魔就缠上身了。 罗清突然想起了那几个监视的人,早上她起身下楼吃饭时发现,他们居然住到了酒楼里,对方究竟想干嘛? 罗清也细细的想了想,说不定不是暗处的人,只是一些见色起意的混混呢!毕竟昨日她们可是非常的靓,好吧,云梨非常的靓。 罗清还是抱着万一的态度,毕竟生活刚刚稳定,谁愿意四处漂泊呢!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云梨的声音在马厩里响起。 “李大夫,请进,就在前面。” 罗清转过身去,只见云梨扶着一位老者颤巍巍地走近,罗清瞧着那不是隔壁已经停业的医馆的李大夫吗?由于他眼神日渐衰退,常常抓错药,导致医馆没了病人,自然就停了业,再加上又没有家人,老人孤身一人的在医馆里生活,整天躺在医馆门口的竹椅上眯着眼晒太阳。 等到两人走近,李大夫苍老且高兴的声音响起: “马呢?听说还挺严重,老夫就只得亲自过来了。” “李大夫,您不是给人治病的吗?” 罗清疑惑的声音响起,瞟了一眼云梨,直接问出口。 云梨微微的转过头,她也才来这红籽镇一个月,也不熟呀!只知道隔壁有一个大夫,年纪虽然大了,但至少也是大夫不是。 “这马生病和人都是一样一样的,都有心肝脾肺,快请将我带到马的旁边。” 李大夫的声音响起,催促着身边的云梨。 云梨只得加快脚步,将对方带至马的身旁。 罗清在一旁汗颜,是您老人家是很久没有治病了,活人不给你治,您手痒了才来治马的吧! 李大夫直接上手,一会儿翻翻马的眼皮,一会儿又揉揉马的腹部,一会儿又查查马的嘴巴,极其认真的模样。 罗清怀疑如果是马能说话的话,他肯定会问一句“这疼吗?” 唉,孤寡老人的思想罗清她不了解,她只知道只要是人,一个人呆久了,都会寂寞的。 她想幸好她的身边有云梨,所以根本感觉不到孤独,但李大夫一个人独居,终日无人陪伴,说说话,她想他也是孤独了吧? 最后,罗清将马儿寄养在李大夫那,希望两个老者都能各自陪伴。并给了他一些银子当喂养费,毕竟李大夫也是需要生活的。 李大夫听到以后很高兴,但死活也不肯接受罗清的银子,罗清就不把马寄在他那,最终李大夫还是接受了。 第40章 不安,那就让自己安心吧! 三日后 “罗小友这是什么意思?” 魏延看着眼前的橙衣少女,他有些不懂她说的“负责人”是什么意思。 “咳~魏师傅,我的意思呢,就是说请您帮我做关于这件工程的监管者,帮我看护一下我的地方,可能我有些阵子无法去那里。” 罗清清清喉咙,向对方解释自己的意思。 “哈哈哈~,当然了,我可是接下这个单子的人,当然得负责啦。” 魏延爽朗的笑了一声,抬起手不停地摩擦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 “那一切就靠您了,我就是希望那个门能尽快的修好,门的材料就用铁木吧!然后再弄一把大锁。” “小友这是为何?” 魏延感到很疑惑,他并不明白对方这一举动。 罗清冲对方摇摇头,但笑不语。 “那好吧,明日老夫就去定制一把特制的铁锁,钥匙老夫就先留一把,其他的都给小友送来,要是没什么事,老夫就先离开了。” 魏延放弃了追问,也许是对方准备做某些事情,但不方便说出口吧! “好的,魏师傅,回见。” 罗清向魏延微微作揖,对方轻轻地点点头,走出了包间。 罗清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烦躁得很,总觉得有事情发生,觉得自己要干点什么事才好。 罗清走到窗边,轻轻地将窗户打开,但窗户还是发出细微的声响,只见大堂里的场景全部映入她的视线之中。 罗清往人群中一扫,视线与一个人中年男人对视上,只见对方马上将视线移开。 果然,那几个人还在酒楼,而且一直在监视着自己。 罗清将窗户关闭,离开窗边,坐在凳子上,端起一杯茶一边喝一边思考。 包间里挂着一副牡丹画,刚好挂在她的对面,罗清瞧着五颜六色的牡丹花,心里更加的慌乱,脑袋也是一片浆糊,根本理不清头绪。 罗清将手中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心里做了一个让自己安心的决定,站起身来就离开了包间。 罗清快步的回到房间,写下一封信,将信件装好,并用房间里的蜡封口。 罗清走出房间,下楼走到二楼的栏杆旁,朝大厅里喊道: “伙计,天字号七号房来两只烤鸡,还有一瓶米酒。” “谁呀,吵什么吵。” “大中午的吃饱了撑着啦,那么大声,别人还怎么睡觉,掌柜的还管不管啦?” “……” 罗清语声刚落,酒楼里就传来一阵客户骂骂咧咧的声音。 罗清汗颜,谁没事大白天睡大觉,晚上偷牛去了吧! 罗清再瞟一眼大厅,她发现有几人都在借着喝茶观察着自己的方向,而且又多了几人。 “呸,穷鬼,演技那么差,谁没事跑酒楼来一天只喝茶的。” 罗清轻声吐槽完毕,直接转过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房门就传来轻轻地敲门声,罗清猜测可能是伙计来了,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罗姑娘,这是您叫的米酒和烤鸡。” 伙计手上端着托盘,两只鸡装在盘子里,另外还有一个褐色陶瓷瓶子。 罗清瞧见眼前的伙计就是平常和自己会说几句话的伙计,但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罗清暗道,是你就更好了。 罗清将门敞开,让到一旁,示意对方将东西端进去,伙计接到信息,端着托盘走进屋子,将托盘放置外间的桌子上,将盘子一一移出。 伙计将托盘拿起,走到桌子一旁,低着头问道: “罗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的话,小的就先下去了。” “我还刚好有事情需要麻烦你,喏~你拿着。” 罗清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将银子塞进伙计的手里。 “罗姑娘,您这是?” 伙计一脸懵,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银子。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封信,若是有一个叫魏延的中年男人来找我,你就把这封信交给他,记住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叫魏延的人,不要告诉任何人。” 罗清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袖口里将自己已准备好的信取出,严肃地对伙计说道。 “好的,小的会保密的,我认识魏师傅,一定亲手将信交到魏师傅的手中。” 伙计反应过来,立马把信塞进怀里,脸上堆满笑容,毕竟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可不多了,自己真的太幸运了。 “那就谢谢你,先下去吧!” 罗清朝着伙计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无事了。 “好的,罗姑娘,您慢用。” 等伙计离开了房间,罗清看着桌子上的烤鸡和米酒,立即将烤鸡装进包月饼的油纸里,然后走进里间打开衣柜,只见里面五颜六色的衣服码着,罗清皱着眉头将一件浅色系的衣服取处,不来看衣柜还真的不知道,原来颜色那么多。 罗清将东西收拾好,走进里间,将包袱扔到凌乱的床上,然后悄悄地离开房间,偷偷地摸到云梨的房间门外,快速的闪进房里。 “小姐,您干什么,怎会如此偷偷……额小心?” 正在整理换洗衣服的云梨听到门响声,走到外间,便看见了岣嵝着背的小姐正轻手轻脚的关门。 罗清闻言,才反应过来,是呀,自己干嘛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自己是不是代入感太强了。 “咳~” 于是罗清尴尬的咳了咳,一想到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没说,就立马绕过云梨走进里间。 “快快快,收拾收拾,今夜咱们就走,我发现这几日酒楼里有人在监视,我猜可能是我们暴露了。” 罗清走至里间,看见整整齐齐的床铺,一想到自己的床铺,额~好吧,这没法比。 “小姐,真的吗?” 云梨听后,立即跟着走进里间,直接走到衣柜旁,将自己的衣物全部取出,堆到桌子上。 “云梨,你这是干什么?” 罗清看着云梨准备将一大堆衣服弄成几个包袱。 “打包衣服啊。” 云梨手不停地忙着。 “说好听点,咱们是避风头,说难听点,咱们这是逃命,你带着这么多东西,是想干嘛?” 罗清拍拍自己脑门,这云梨是越来越迷糊了。 “是哦,可是这些都是新买的呀!” 云梨一脸可惜的道。 “就拿几件,其他的不要了,以后再买,还有多穿点衣服,再准备两个毯子就行了。” “好的。” 云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挑出几件浅色衣物,将其他的衣物抱回衣柜。 罗清带着云梨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己的房间的窗外就是一条巷子,决定等天色暗下来就走。 第41章 惊险潜逃 上 酉时末(将近七点) 天空就像被泼了一瓶墨汁一般,一点一点的向周围晕染开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周围的树上响起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声,叫的人心慌慌的。 巷子里,白石板上反射着光线,由于没有行人走动,显得有些幽深, “小姐,您慢点。” 云梨趴在窗口,双手使劲地拉紧手中的布绳,对着正在往下攀爬的人小声地道。 其实布绳已经被紧紧地拴在房中的柱子上,但是云梨还是不放心得用双手拉着,她怕布绳子被窗缘磨断。她不停地朝着下方看去,非常但心正在快速下降的身影。 罗清背上绑着一个包袱,听到云梨的声音,微微的仰头点一点,示意自己有分寸,让对方放心,然后又继续开始往下爬。 由于酒楼是挨着巷子修建,很快,罗清就到达了巷子的的围墙上,围墙大概两米高,约二十厘米宽,踩上去刚好站稳。 罗清向四周望了望,巷子围墙内的房屋中都透出晕黄色的光线,巷子里并没有人走过来。 很好,没人就好,正好方便自己。 罗清拉拉布绳子,向着云梨对了一个口型,再招招手,然后将绳子绑在自己的腰上,示意对方用同样的方式下来。 云梨眼看着小姐安全的落在围墙上,心底松了一口气。转眼就看见小姐的手势,马上就轮到自己了,再看着这高度,心底不禁退了一步。 太高了,摔下去会不会缺胳膊断腿呀? 云梨害怕,迟迟地不敢下去。 罗清看着云梨还在窗户边探头探脑,心底十分很着急,她直接小声地冲她道: “云梨,你干嘛呢?快下来,不会有事的。” 罗清一边说着还在原地跳了跳,示意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云梨见状,心里也很着急,她知道是自己拖后腿了,可她真的恐高呀! 罗清看着云梨一副恐惧的模样,心里更加的着急了,但还是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她道: “这样吧,你把绳子在腰上扎几圈,然后脚蹬着墙壁,不要看下面,闭着眼睛一点一点的放下来可好?我就在下面接着你。” 云梨知道小姐明明很着急,却装作不急的样子,心想,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跟着小姐走,就必须克服自己心中的障碍。于是就将布绳子一点一点地拉起来,绑在自己的腰上。 云梨背着包袱慢慢地翻出窗口,深呼吸一口气,心一横,感觉恐惧感消失了一些。 云梨一点一点地松开手中的布绳子,慢慢的下降,全程没有闭眼睛。 罗清瞧着云梨终于动身了,心底松了一口气,便张开双手准备接住她。 少时,罗清终于接住了云梨,只能说她爬的太慢了,但至少云梨有勇气爬下来了不是,她已经别无他求了。 罗清和云梨直接顺着围墙滑了下去,落到巷子里。毕竟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顺手得很。 罗清照着自己规划好的方向朝着镇子外快步跑去,云梨跟在其后。 ——— “哒哒哒~” “驾驾驾~” 黑夜中,大片的黑云将月亮遮住,一阵骑马声从远处传来,四处一片漆黑,就只有大路微微的反射着光线,供骑马者赶路。 “五号大人,咱们还要多久才能赶到红籽镇?” 骑马的人中传来一道询问声。 “穿过前面那片森林,再有一刻钟就要到了。” 五号抬头望向远方,一片漆黑,但凭借着长年的赶路经验,他估算出前面应该有一片森林。 “五号大人,这您都能看见?” 询问的人一阵错愕,暗自佩服对方的视力。 “只是凭借着直觉罢了!多听多学,以后你也会有的。” “好的。” 新人暗卫撇嘴,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学不会吧!毕竟这种东西只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何况同伴们都嫌弃自己笨。 “加速前进,直奔迎客楼。” 五号严肃的命令道。 他已经追踪那个失踪丫头快两个月了,这次终于可以肯定她就在红籽镇。白云镇他已经去过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五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越来越着急,但是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必须得加快赶路。 直到穿过森林,前方传来大片的灯光,几个新人暗卫一阵唏嘘,连续几天几夜赶路,终于可以歇息了。 一众暗卫骑着马快速地向着散发出灯光的镇子跑去,留下一地早就被黑暗吞噬的灰尘。 与此同时,森林的东南方向。 罗清已经听到了一大片的马蹄声从右后方向传来,她和云梨立马躲进一个坑里。 她依稀的听到一些说话声,因为隔得太远,她只听到“五号”、“迎客楼”等字眼。 果然,暗处的人还是追来了,连当初见过并且感官力异常敏锐的五号也来了。 罗清松一口气,暗自庆幸好自己已经离开了,她非常感谢她的第六感,若是今日被抓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罗清右手抚上怀里,自己偷来的信封就藏在那里,罗清相信,它就是给自己带来一切的罪魁祸首。 虽然他们还会赶去镇子上,但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得加紧离开这里。况且自己和云梨没有马车,两只脚逃不了多远。 “咱们先去山上过一夜,这梁家村绝对不能去,一切明日再说。” 罗清指着东北方向不远处的一座山道。 两个瘦弱的身影趁着夜色朝着东北方向前进,就在红籽镇的东边。 ———— “该死,又被她逃了。” 五号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布绳子,心里愤怒,露出的眼睛也充满着凶光。 “追~” 五号甩开手中的布绳子,直接跳出窗外,向着巷子而去,身后的一众暗卫,立马跟上。 ——— 两炷香后 两个少女坐在一颗古老的大树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光线十分暗淡,她们彼此只能看见一丝丝对方的影子,不能看清对方的狼狈模样。 “小姐,您说咱们算是逃命吗?咱们这一路来还真是惊险呐!” 云梨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 “应该算是吧!” 两个女孩相视,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但她们都相信在对方的眼睛里存在的一定是坚毅。 真不能再往里走了,现在就在这呆着吧! 罗清估摸着进林子的深度,已经到了中围,如果再进去的话,就危险了。 “呜~” “吱吱~” 四周一片漆黑,不知名的动物鸣叫声越来越大,时不时还传来狼叫声。 云梨有一丝害怕,她往旁边缩一缩,并推一推身边的小姐,可对方并没有出声,于是问道: “小姐,怎么了?” “嘘~别出声。” 罗清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听到许多草丛被摩擦的声音。 “不好,云梨,快爬上身后的树~” 第42章 惊险潜逃 下 云梨听到罗清焦急的声音,有些咬字还破了音,她暂时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罗清快速地将身侧的云梨拉至身后,将腰间的匕首抽出,悬在身前,警惕地盯着周围,用手肘推推云梨,示意对方爬上树去。 云梨会意,立即将手摸至身后的大树,抱着树的三分之一一点一点地向上蹭着,爬了许久,却还是在原地。 罗清看着云梨竟还在原地,心里开始焦急,周围的声响越来越大,罗清将匕首重新披至腰间,用手托住云梨的腰,使劲的将其往上带,然后推屁股,最后是脚。云梨也不负罗清所望,一点一点地向上爬着,直到踩到第一个小树衩。 罗清转过身,扫视周围。 周围一片绿幽幽的眼珠子直辣辣的盯着自己,不停地移动着,还时不时眨呀眨,然而罗清并不会产生想要去欣赏的兴致,有的只是背上不断生出的寒意。 这是一群狼,观其数量大概有二十几只。 云梨转过头,也瞧见了许多绿幽幽的眼睛,她急忙冲着罗清小声喊道: “小姐,您快上来,快点儿!” 罗清快速地将自己怀里的信封和荷包递给云梨,云梨一一接过。 罗清在原地微微半蹲,作出应战的姿势。罗清猜想,这些狼肯定看见了自己,并没有看见云梨,所以,自己不能再爬上去了。 要不然,今夜两人都怕是难以脱身。再加上还有暗卫五号那一群人的威胁,突围的几率微乎其微。 罗清微微偏头,严肃的轻声说道: “再往上爬高些,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不许发声,无论发生了何事都不许下来,等着我来找你,听到没有!” “不…小姐,您快上来,唔唔~” 云梨猜到小姐要做什么了,瞬间哭了出来,眼泪不受控制流着,但还是记得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不许哭,活下去,你要记住,这是你家小姐的命令。” 罗清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眼看战斗一触即发,罗清开始快速地移动起来,在消失前说了一句: “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的,我的命,我比谁都珍惜。” 黑暗中的绿眼睛听到动静,挨得近的狼追着罗清离开。 “唔~是……小姐,云梨…遵命。” 云梨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水,用手臂圈住树枝,然后单手将小姐给的东西塞进怀里后,开始轻轻地向上爬着,脚一不小心踩到一根风化的树枝上。 “啊~” 几只落单狼听到声响,立即转身向着云梨的方向疾跑过去。 ——— 一阵邪凤吹来,厚厚的云层被吹散了些,月亮也洒下朦胧的光线。 罗清借着月亮快速地向前疾跑着,可就算罗清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天生跑步健将的狼。 很快一只狼朝着她扑来,罗清的脖子感受到狼呼出的热气,耳朵也听到喘气声,立即往右边方向一扑,躲过了第一只狼的攻击,可她自己也扑在一丛荆棘里,并在其中滚了一圈。 右脸热辣辣的感觉传来,罗清知道自己的右脸被荆棘给刮了一下。罗清顾不及去痛惜她的脸,因为此刻横在眼前的是生与死,不再是小打小闹,一不小心就会葬身狼口。 跑的略微有点慢的其他狼瞬间就到达了罗清的眼前,几只狼围着罗清,露出锋利的牙齿,发出低低地吠声,还不停的转着,试探着。 罗清快速地从腰间抽出匕首,悬在身前,微微蹲着身子,眼神凶狠的盯着眼前的狼,脚步也跟着不停地动着。 “呜~” 一声狼嚎响起,罗清左上方的一只狼开始发动了攻击,张大嘴巴直接对着罗清扑过来。 罗清敏锐的身子朝左后方一扭,险险的躲过,身上的包袱掉在一边。发动攻击的狼落地,立即转过身来发出“吼~”的声音。 其他的狼见状,立即跟着发出“吼~”的声音。 又一只狼加入战局,向着罗清冲过来,狼的爪子爪至罗清胸口,狼头咬向罗清。罗清用左手抵住狼的脖子,右手用匕首抵着狼的牙齿,由于体重的悬殊,还有惯性的作用,罗清被撞腾空,且重重的摔在地上。 罗清顾不上后背和胸口传来锥心的疼痛,手使劲的抵着,她不能放手,放手了一切都完了。 罗清用膝盖狠狠地顶在上方的狼的肚子上,狼呜咽一声,罗清趁此机会,将手中的匕首使劲的往右边一抽,再对着狼脖子上的大动脉使劲的一划,狼脖子上的血立刻喷涌而出。 罗清及时的转过脑袋,狼血还是喷了她一脸。 上方被划伤的狼凄惨的声音响起,罗清双手使劲一推,尖叫着的狼立即往旁边一倒,狼的后肢瞬间站起,两个前肢弯曲,脖子抵在地上,在原地痛苦的喘着气,还发出微微的尖叫声,似乎这样做就能让血流得慢一些。 罗清判定,眼前这只狼死定了,血流干,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周围的狼看见同伴的凄惨模样,都发出“呜呜~”的悲鸣声,罗清也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周围,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又是一阵风吹来,云层也被彻底吹散开开来,明亮的月亮终于露出了圆脸,往大地洒下银白色的光芒。 罗清瞧见周围又亮了不少,但还是紧提着心,不敢松懈一丝一毫。 血腥味弥漫在周围,狼群的眼睛也逐渐变得通红,都向罗清叫嚣嘶吼着。最先发动攻击的那只狼却退后一步,似乎抵在地上喘着气的是它一般。 其他的狼皆对着它一阵嘶吼,它犹豫地又向前走一步,发出恐惧的叫声。 罗清见状,恶狠狠地对着周围的狼喊道: “我本不愿招惹你们,是你们要来取我性命,谁要我死,我就带上谁,大不了一起下地狱吧!” 罗清说完还带着一丝笑容,满脸的血迹中露出洁白的牙齿,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诡异。 周围的狼正准备一齐攻击。 “呜~” 一阵洪亮地狼嚎声从后方响起,众狼不甘地停下脚步,让开一条道。 只见一直银白色的狼从过道里向着罗清走过来,发出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其他的狼都伏在地上。 银白的月光照在银狼的身上,发出白色的光芒,很美,再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罗清只觉得诡异得很。 是狼王,一只很厉害的银色狼王。 罗清紧紧地抿着唇,她紧握着手中的匕首,警惕的看着银狼。 银狼在罗清的三米处停下,从口中吐出一枚铃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罗清。 罗清也毫不失势的回瞪。 银狼眼珠一动,微微转过脑袋。 罗清汗颜,她看见了什么?她居然看见银狼朝自己翻白眼。 罗清瞧见对方如此奇怪的行为,不禁猜想,银狼究竟想干什么。 第43章 银狼的目的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已经被风吹散了,狼群的低吼声也渐渐平息下来,空气中是几十只狼的喘息声,还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偶尔“吱吱”地叫着。 不知过了多久。 “啪~” 罗清一巴掌拍在衣服已经被荆棘划开口子的手臂上,一只蚊子死在了罗清手里。 罗清忍不住用手挠挠,心里暗骂,这都是些什么蚊子,居然又痒又痛。 受伤的狼的喘气声越来越小,渐渐没了气息。首先发动攻击的那只狼发出尖尖的吠声,银狼瞟它一眼,它立即恐惧的停止发声。 罗清看着坐在地上悠闲的晒着月光的银狼,她拿不准对方的意思。自从它来了以后,就一直这样不慌不忙的等着。 它不急,可罗清她着急,她暗暗思量着: “自己的身后可是还有追兵的,这个地方那么大的血腥味,而且今夜吹的可是东北风,那群暗卫的鼻子可是属狗的,有可能已经发现了异常,自己得尽快解决。” 罗清率先开口道: “这位帅气的银狼先生亦或是美丽的小姐,小女子只是借过宝地,无心打扰,而且也是它们先招惹我的不是,我纯粹属于自保,所以咱们讲和吧!” 罗清断定银狼一定通人性,毕竟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平凡的模样,罗清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自己人都在书里了,还有啥是不可能发生的。 银狼听到罗清的言语,又向罗清翻一个白眼,便站了起来。 丫的,居然那么高冷,本小姐不先说话你就一直耗下去是吧?居然又冲本小姐翻白眼,信不信本小姐……额…随你便! 罗清发现自己还真的没辙,她如今的实力连普通的狼王都打不过,更别提还是银色的狼王之王。 唉,弱鸡的罗清表示好忧伤。 虽然罗清的心思千转百回,但该有的气势还是得装一装的,罗清此时就是一副“我很厉害,不要惹我”的样子。 银狼将身旁的铃铛用爪子刨到身前,再将自己的爪子指指铃铛,再指指自己的脖子。 罗清瞬间会意,原来银狼是要自己帮他把铃铛系在脖子上,那么银狼怪异的行为就讲得通了,罗清心底松口气,银狼它没有手,只有爪子,它要想系上铃铛,就得依靠自己。 罗清猜测这只狼怕是要成精了吧,太有灵性了,连做个动作都如此惟妙惟肖。 她不担心自己帮了它以后会有危险,毕竟有灵性的的动物都是有脾气的,觉得自己是有逼格的,恩将仇报的行为是不屑于做的,尽管自己对它不是有恩,但至少是帮了它呀! 罗清拿起身上看着干净的一块裙摆拍一拍,用来将脸上的血迹擦一擦,有一些血迹已经凝结了,刮得脸上的伤口生疼,但大多的都是那匹狼的血。 罗清放下裙摆,壮着胆子靠近银狼,好家伙,身材真高大,目测身长一米七几,体重两百斤,罗清感叹这一顿得吃多少肉啊! 罗清在银狼一米的地停下脚步,俯身拾起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的月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罗清借着月光看打量着手上的铃铛,铃铛表面被一种很奇怪的花纹缠绕,罗清看不懂,只知道是一种古老的花纹,罗清立即将视线投向银狼,罗清一直都明白,不该好奇的东西就不该去碰。 “绳子呢?” 罗清在地上仔细地看了看,根本没有系铃铛的绳子,于是向着银狼问道。 银狼瞥了罗清一眼,原地坐下,好像再说,这是你该想的事,问我干嘛? 罗清看见了,它绝对是这种意思,这臭银狼,真以为本小姐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罗清不情不愿地在身上翻找,什么也没有,罗清想,要不要在裙子上撕一截布条下来? 罗清微微侧过头,看见散落的头发间有根黑得发亮的发带,罗清头发还未养好,偏枯黄,一眼就能识别。 这可是她花了重金买的鲛绡发带,鲛绡衣服太贵,自己买不起,还不能绑绑发带? 罗清立即将发带取下,一阵邪风吹来,罗清的发丝随风飞扬,罗清被迫吃了一嘴的头发。 罗清心生恼怒,该死的,主角散发吹风就给吹正面的,让人发现主角不一样的美,老天你可倒好,给我来一道反面的风,给我吃一嘴的头发。 罗清拨开脸上的头发,将发丝全部甩至脑后。将黑色的发带穿进铃铛的小孔里,对着银狼描了描,只见银狼坐着就和罗清差不多高,但罗清还是够不着它的脖子。 罗清可不敢叫人家低下它那高贵的头颅,她现在就是势弱的一方,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觉悟。 罗清不停地在原地垫脚,由于身上的疼痛让罗清一直抽着气,还是无法够着银狼的脖子。 银狼见状,虽然眼底鄙视着罗清,但还是驱下了前肢,伏在了地上,罗清立即走上前去,将铃铛系上银狼的脖子,还打了一个死结。 系好后,罗清快步地后退,对着银狼道: “我已帮你系好,我希望咱们可以各自离开,江湖不见。” 罗清见银狼站起身来,看着自己,并没有其他动作。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罗清转过身,提起自己的包袱,正准备走,周围的狼又开始低吼起来。 罗清见状,看向银狼,问对方是何意。 银狼瞟瞟罗清的包袱,罗清想到里面还有两只烤鸡瞬间秒懂,原来银狼是闻见了烤鸡的香味,呵,还是只贪吃的狼。 罗清快速的打开包袱,将自己的几身衣物取处,再将身上的破烂外衣和外衫脱下,只剩一件深衣,再将干净的衣物套在身上。 只见银狼微微转过脑袋,罗清还瞟见了自己之前见到过的鄙视眼神,罗清汗颜,你一只狼介意个屁。 罗清将染血的衣物扔至一旁,将烤鸡重新用包袱装好,正准备将酒带走,待看到银狼锐利的眼神,罗清手一抖,没有骨气的将酒塞进包袱里,然后对着银狼诌媚一笑。 抱着其他干净的衣物远离包袱,准备离开此地,周围的狼继续对着罗清嘶吼。 “吼~” 银狼霸气的吼了一声,周围的狼不甘地停止低吼。 罗清感叹,还真是欺软怕硬。 罗清迅速离开此地,在月光的照明下原路返回,回去接云梨。 第44章 狼群的悲鸣 “云梨,云梨” 罗清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喊,她发现自己稍微有点走偏了,怎么找也找不到那颗大树。 罗清没有听见云梨应答,就在脑子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路,又重新选择了一个方向寻找。 一路上还是不停地唤着云梨的名字。 “小姐,小姐,云梨在这里。” 右前方同样小声地应答声响起,是云梨的声音。 罗清立即往右前方跑去,很快就到了那颗大树下面,将衣物扔在地上。 “呵呵~嘶~下来吧!” 罗清右手捂着胸口,慢慢地仰起头,只见云梨抱着大树杈处在高处,在月夜里显得有些滑稽,罗清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扯痛了胸口处血液已经凝结成块的伤口,罗清忍不住抽一口气。 云梨见小姐来了,心底的担忧终于放下了,正准备动脚,却发现脚由于长时间处于一个动作,已经麻了,云梨“啊~”的轻叫一声,一些断树枝掉了下去。 云梨想到了之前自己也是踩中了一根枯树枝,差点掉下去了,辛好腰间包袱挂在了树枝上,给自己争取稳定的时间,要不然,就掉下去了。她亲眼看见有几只狼有重新跑了回来,在树下来回走动,过了许久才离开。 “别急,慢一点,先缓缓。” 一直仰着头的罗清眼睛里不小心进了灰尘,立即闭眼。听见云梨这一状况,立即出声安抚,云梨把她吓了一跳。 罗清揉揉眼睛,确定眼睛没事后才睁开眼皮。退后几步,再次仰头看着云梨。 云梨听到小姐的安抚声,心底也平静下来,慢慢地在原地方动着脚踝,等有知觉了才尽量不看下方开始往下爬。 须臾,云梨的双脚踩到了地上,她身子直接软在了地上。 罗清立即捂着胸口跑上前去,单手扶起云梨。 云梨将视线聚焦在罗清的脸上,心立即被揪在了一起。 只见小姐满脸的血污,就连脖子上也全是凝结的污血块,右手还一直捂着胸口。 云梨的眼泪瞬间湿了脸颊,她直立起缓过劲来的身子,左手捂着嘴巴,颤着右手,准备将手移至罗清的脸旁边,还发出呜咽的声音: “小姐,您…脸上…怎么……” “你干嘛?” 罗清看着云梨脚已经缓过来了,于是放开云梨,左手截住云梨的颤着的右手。 “小姐,都是云…梨无用,关键…时还拖…小姐后腿,害得小姐…” 云梨将捂住嘴巴的左手放下,颤着想去碰罗清,又不敢的将手退回来,可能是怕弄疼罗清吧,在她的眼里罗清全身都是伤。 “这些血不是我的,此地危险,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罗清在身上裹了几件衣服,还在脑袋上也套了一件,试图掩住血腥味,带着所有东西和云梨离开大树下, 不知走了多久,罗清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拿着棍棒借着月光开路,云梨背着东西跟在其后。 “呀~,嘶~” 罗清不小心摔了一跤,手压住了一丛草,还摔到了伤口,疼痛立即朝罗清袭来,慢慢加剧。罗清一动不动的趴在原地,慢慢地喘着气。 云梨立即上前来轻轻地扶起罗清,急着询问道: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 罗清咬牙,忍住胸口处传来的锥心的疼痛。抬眸时,看见自己压住的地方出现一条小路,便指着小路道: “咱们走这里。” “哦,好的。” 云梨见状立即扶着罗清朝着小路的方向走去。 罗清跨过草丛时,停下了脚步,忍着痛弯腰用右手将压弯的草扶起来,她们现在的境况容不得出一点意外。 她们走了许久,在一个隐蔽的地点发现一个半敞开的山洞,周围是水流嘈杂的声音,山洞里时常有风灌入,所以并没有构成动物居住的条件,两人一起进了半敞开的山洞。 ———— 罗清走后不久,晒月光满足了的银狼就上前嫌弃的用嘴巴咬住包袱,往回走,走了不到一分钟,它又停下脚步,朝着红籽镇的方向看去,然后迈着高贵的步伐向着丛林深处而去了。 周围的几十只狼瞧见银狼走了,全部围在已经死去的狼尸体周围,一齐仰天悲鸣着,几只狼还对着罗清留下的脏衣服一通乱咬,直到咬的地上满是衣服碎片才罢休。 又继续跑至同伴身旁大声地悲鸣。 “呜~” “呜呜~” “…” 片刻之后,齐声的悲鸣声换成了不整齐的嘶叫声,声音响彻云霄。 原来是十几只狼一齐将狼的尸体分尸而食,奈何僧多粥少,导致狼群打了起来。 月夜里,狼叫声传到了红籽镇附近的村落里,村民们害怕的关紧大门,一些有经验的老者也忍不住皱眉,都在感叹是哪位胆子大的居然去招惹狼群,还杀死了它们的同伴,看来今夜是一个不平静的月夜。 五号一行人到达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地的衣服碎片和满地的鲜血,衣服碎片已经被血浸染得分不清颜色,场景太过惨烈,令身后的几位暗卫也不禁动容。虽然他们也是在厮杀中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但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尸骨无存的场面。 五号皱着眉头走至罗清和狼撕打过的地方,只见地面映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坑洼,可以想象出被攻击者被狼扑倒的无助,挣扎。 五号用手指沾取一点血闻一闻,是人血,可以确定的是那人一定被狼袭击,而且还…五号反观周围的狼脚印,判断至少也有二十只成年狼,一个武功高强的成年男子都不一定全身而退,更何况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更何况还有狼王的存在。 “五号大人,咱们要不要去找狼群,将东西…” 暗卫中一人对着思索的五号询问道。 “不可,撤退,那只狼王不好招惹。” 五号在许多狼脚印中看见一行格外深且大的狼脚印,他猜测是狼王的脚印,观其脚印,还不是一般的狼王,所以不决定去招惹。 至于东西,还是在附近和镇子上找找吧! 五号捡起几块染血的碎步,一行人消失在月夜里。 第45章 特别的婚礼 靖王府 “王爷,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偶尔有风从窗口灌进来,一旁候着的小厮看着站在窗前的靖王,忍不住关心道。 “你下去吧!” 赵靖宇微微侧目,对着小厮命令道。 一阵风吹到赵静宇的脸上,柔柔的,也凉凉的。 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但赵靖宇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意,毕竟不管是谁要娶一个敌人的女儿,都会不开心吧? 赵靖宇望着窗外的大树,树叶将银白的月光反射进他的眼睛里,其中没有任何神采。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站在窗前,或许只是想吹吹风吧,让自己时刻保持清晰。 赵靖宇清楚的明白这件婚事是必须完成的,他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他还会忍不住幻想,当自己亲手挑开盖头,看到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时,是怎样的场景? 也许生在皇室,这也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此时此刻,此时此景,赵靖宇忍不住低声道: “都说月凉如水,还真是凉啊!”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溜进山洞里,整个山洞里都看得一清二楚,说是山洞,也不过是一块山壁向内凹陷留下几米深的夹层而已,山洞成漏斗形状,外小内大。 阳光调皮的很,跳到云梨的脸上,云梨动动眼皮,睁开了眼。照射进来的强烈光线又使她重新闭上眼睛,条件反射的用手挡在眼睛前方。 过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慢慢放开手,她扫视整个洞穴,发现山洞里只有自己一人。 “小姐,小姐。” 没有人应声,云梨着急的起身,想跑到山洞外去寻找罗清。 当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熟悉的人不在身边,心里肯定都会慌乱吧! 云梨就是这样,她想起小姐已经身负重伤,一个人再出去肯定会更加危险。 “云梨,你找我啊?” 罗清湿着头发提着一只处理好的野鸡走进山洞,此时的她已经焕然一新,身上的血污也被她全部清理干净,只不过脸上靠近耳朵处,出现了一条一根手指长的刮痕。罗清借着倒影瞧见了,但她也只能祈祷这副身子不是疤痕体质。 昨夜一进山洞,罗清确定安全以后,就直接昏了过去。半夜时,罗清被身上的血腥味给熏醒了,发现胸口处的伤口也被云梨简单的清理了一下。 但身上的血污还是存在,因为伤口有些发炎,罗清出了许多汗,身子黏糊糊的。罗清想出去找地方清理,但又怕遇见危险,只好作罢。 终于挨到黎明时,被身上血腥味给熏的受不了了的罗清,就取了换洗衣物,走出了洞穴,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小水潭,将身上的血污都清理干净。顺便采了一些鱼腥草捣烂敷在伤口上。(折耳根,有消炎作用) 两只成对的野鸡站在罗清回来时的路旁的树上,罗清摸摸自己的肚子,捡起一颗小石子利落地打掉了一只,飞走了一只。 也只能怪它们倒霉,那里不能谈恋爱,偏偏跑罗清面前来秀恩爱。 罗清见此感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得果然不错。 于是,罗清拾起野鸡欢快地跑水潭边清理去了。 (鬼鬼:还不是因为你。罗清: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小姐,您跑那里去了?您现在有伤在身,怎么还去洗头呢?” 见到小姐,云梨心底松一口气。 “我跑附近水潭清洗伤口去了,顺便采了一些普通的消炎药。看见水潭水实在清澈得不得了,就顺便清理了一下头发。” 罗清只好尽量往好的地方答,免得云梨又啰嗦,更何况自己也没撒谎啊! 云梨无奈,自己根本说不动小姐,这哪里是清理头发,根本是洗了一个澡吧! 罗清见忽悠过去,立即走进山洞里,边走边道: “云梨,快将火折子取出来,咱们吃烤山鸡。” “小姐,咱们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云梨担忧,但还是走向自己的包袱,去取自己准备好的火折子。顺便取了一件衣服,给小姐擦头发。 “放心,咱们现在处在山涧里,你看周围,全是茂密的藤蔓、树木,外面还吹着微风,烟会吹散的。” 罗清估摸着五号一群人,可能以为自己已经被狼群吃得连渣都不剩了,那被血浸染的衣服可不是她忘记带走的。 罗清了解狼群的兽性,自己走后必定会发生一场争食斗争。 不管顶不顶用,能迷惑多久是多久吧!当前填满五脏庙才是最重要的。 “哦,小姐给。” 云梨听得云里雾里,既然小姐说无事那就是无事了吧! 罗清接过火折子,将衣服套在头上,准备点火时才发现自己忘记捡柴了。云梨见状,就在洞口附近捡了一些枯树枝,两人一起期待着劫后余生的第一顿。 ———— 靖王府 “噼啪噼啪~” 靖王府大门外鞭炮声震天响,周围堆满了百姓,有看热闹的,也有看好戏的,毕竟是东郡国靖王的婚礼,可以说整个辉安城的百姓都在关注这一结亲。 “新娘子到了,开门。” 媒婆奋力地敲着靖王府的大门,靖王府的大门还和平日一样,没有绑任何有关于成亲的红布,也不见新郎,仿佛没有这回事一般。 周围的百姓看这一状况,更加八卦了,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看着情况靖王不满意这场婚事吧!” “你懂什么,靖王属意的是才女罗云嫣,而不是这突然蹦出来的罗云清。” “相传靖王与佳人相互中意,没想到这罗云清棒打鸳鸯,哼~” “…” 花轿里盖着盖头的新娘听到周围的议论声,用力地攥着手里的喜帕。 周围的百姓愤慨,不知是那个买菜的妇人扔了一颗青菜在花轿上,周围的人见状,立即跟着扔东西,还有鸡蛋。 媒婆和轿夫立即躲在靖王府外的石狮子后,留花轿在一旁承受着百姓的怒火。 就在此时,靖王府的角门被被打开了,许管家走了出来,对着送亲的众人道: “王爷身体抱恙,改日拜天地,新娘子暂且进府吧!” 轿子内的女孩身子微微颤抖,一大滴眼泪滴在了攥着帕子的手上,溅起泪花。 媒婆见状,也管不了什么规矩了,顶着菜叶招呼着轿夫抬着花轿从角门进了靖王府。 周围的百姓还在不停地扔着菜叶。 许管家站出来,向着众人作揖,并道: “谢谢各位今日前来观礼,等一会儿小厮们出来送喜糖,大家领了就尽快散了吧!” 许管家说完,就进了靖王府,角门也关得严严实实。 只留下前来拍马屁的官员们在门外面面相觑。 (古代成亲晨迎昏行) 第46章 钱都打了水漂 丞相府 “啪~” 书桌上的书和文房四宝散落了一地。 “赵靖宇他这是什么意思,给我罗瀚文下马威吗?” 正在处理事务的罗瀚文,在听到上午在靖王府发生的事的报告时,突然暴怒,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毛笔直接折成了两截。 “属下…不知。” 跪在下首的薛刚也很无奈,他觉得自己今年犯水逆,做什么事都不顺得很。 “给老夫准备官袍,老夫要进宫参他一本。” 罗瀚文气急,自从坐上高位以来,除了姓战的那个老匹夫,还从未有人让自己难堪过。 “可是…老爷,今日是休沐日,陛下他…” 薛刚听见罗瀚文的决定,欲言又止。 “薛刚啊,你跟了我多少年?” 罗瀚文将视线全部凝聚在薛刚的身上,拉长了声线,意味深长地道。 “自从老爷及第以后,属下跟在老爷身边将近十六年了。” 薛刚身子微微颤抖,心里戚戚然,老爷突然问起,他不知是何意。 罗瀚文语重心长地道: “面子,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怎么还不懂这个道理?自己下去领罚吧!”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薛刚向罗瀚文磕了一个头,起身弯着腰走出了书房。 罗瀚文微微低头敛眸,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是呀,快二十年了,假面具带久了,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 “你们都是各个军中的佼佼者,此次的任务尤其重要,据各个边境的驻兵反应,都发现有大量的老鼠被偷运进我国。此次你们乔装打扮,混进西境各大小城镇百姓中,需将一切原因查清楚,少则几月,多则一年。告诉我,你们能做到吗?” 尚卫国目视前方的将士,人数不到八十,都是魁首小队的。尚卫国解释着让他们聚集来此的原因,尤其是在最后问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他的身后依然站着各军的军长。 “能~” 众人齐声答道。 韩瑜望着站在第一排止戈的背影,挺拔得像一棵松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他很优秀,韩瑜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大点声,告诉我你们能做到吗?” 尚卫国再次高声问道,唾沫星子都溅出来了。 “能,能,能~” 整齐的应答声响彻云霄,振奋着其他正在训练的士兵。 ——— 阳光照进山涧里,从树叶缝隙间溜过,将大部分的叶影洒在在山洞口附近。 罗清撑着下巴坐在离山洞不远处的石头上走神儿,前方就是山涧。几束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再加上右脸上的刮痕结痂了,使脸色显得的十分苍白。 “小姐,您先进山洞吧!外面风大,您身体虚弱。” 云梨从山洞里走出来,对着正在发呆的罗清道。 罗清回过神,将视线看向山涧下方,不动声色地拒绝道: “不,山洞里太冷,我想要晒太阳。” 云梨汗颜,这都是什么鬼道理?云梨接着继续问: “小姐可是有烦心事?” “是呀,我现在超级烦。” 罗清仍然一动不动。 “为什么而烦?” 云梨好奇,脸上有刮痕都不在意的小姐,还会因为什么而烦心。 “咱们已经在红籽镇买了地,预支了建房银子,上了户籍。而现在,咱们又得从头开始,最最最关键的是,买地建房我们已经花了手头大半的银子,现在手头能动用的就只有四千多两了,其他的都打了水漂。” 罗清苦着脸,怀念着自己的银子,她的庄园,她的财主梦,这才过了多久,这碎得也太快了吧! “若云梨算得没错,小姐您不是只花了将近五千两吗?” 云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发抖,她没想到小姐这么能花,才几个月过去居然用了许多人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银子。 “对呀,可是昨日我又留了一千两在给魏师傅的信封里。” 罗清小声地道,现在想想还有些心痛,她当时也是脑袋一抽,就想着先把材料费付了。 “小姐就不怕他卷着银子跑了吗?” 云梨看着垂头丧气的小姐的背影,她很想知道小姐此刻想的想法。 “现在主要的问题不是怕他卷着银子跑了,而是我们一时之间无法回去。” 罗清侧过身子看着云梨,强调当前面临最大的问题,又重新转过身去叹道: “唉,现在也只能祈祷五号一群人没有去官府揭发我的假身份,和没有闲心去管梁家村那边的土地。” “……” 云梨一直都知道,她理解不了小姐的脑回路,自己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 御书房 “碰~” 老皇帝生气地将正在批阅的奏折扑在桌子上,突如其来的声响,使下首弯腰站着的李公公抖了一下拂尘,立即扑在地上跪下。 “逆子~咳咳…” 老皇帝震怒,从龙椅上站起身来。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李德,你说是朕做错了吗?朕哪里对不起他?朕对他那么好,朕怕仙去后,有人为难与他,所以给他找了一个高门贵女做王妃,有罗丞相给他当后台,这不好吗?” 老皇帝不懂,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陛下没有做错,陛下对靖王殿下一直以来都很好,靖王殿下对陛下一直以来也是很关心的,可能是靖王殿下第一次成亲,还没有反应过来吧!” 李德伏在地上说着中听的话,还别说,不愧是服侍了老皇帝大半辈子的太监,说的每一句话不动声色地的说在了老皇帝的心坎上。 果然老皇帝的怒气瞬间消了一大半,又重新坐回龙椅上。 “咳咳~起身吧。” 老皇帝松松喉咙,仿佛刚刚的暴怒从来不曾发生过。 “嗻~” 李公公一直跪着伏在地上,听到叫起身才慢慢爬起来,他不禁在心里感叹:老了,可再禁不起这般吓了,再吓一吓,这把老骨头非得碎了不可。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在李公公耳边耳语一番,就下去了。 李德立即上前吊着嗓子禀报: “陛下,丞相大人请求面圣。” “哦,宣吧!” 老皇帝听到丞相来了时皱皱眉头,闭着眼睛用右手捏捏鼻梁,肃着声道。 “宣罗丞相觐见~”李公公对着门外高声喊道。 “宣罗丞相觐见~” “……” 当值的太监们一层一层的向外传递消息。 第47章 代嫁新娘 “微臣参见陛下。” 罗瀚文走进御书房后,直接跪地磕头。 “爱卿平身。” 老皇帝肃着声音对跪在下首的人道,眨眼间就变得慈眉善目的继续道: “爱卿可是为了今日早上的事来?” “陛下~老臣…” 罗瀚文正准备跪地哭诉,老皇帝就直接插话: “唉,这靖儿生病得太不是时候了,委屈云清那孩子了。” “老臣多谢陛下体谅,是云清她没有那个福气。” 罗瀚文用左手袖子掩面,硬生生地逼出几滴泪,再用右手衣袖将眼睛揉的通红,然后才放下袖子。 罗瀚文心里暗骂着老皇帝的精明,知道先下手为强,那么自己就不再有理由参靖王一本了。 “爱卿怎能如此地说呢,云清那孩子我曾听李德提过,是一个好孩子,聪明乖巧,落落大方。” 老皇帝一本正经的扯谎,一旁站着的李公公忍不住挑一挑眉头,他怎么不记得他说过这句话。 “多谢陛下谬赞,老臣代小女谢过陛下。” 罗瀚文无奈,老皇帝铁了心要护着自己的儿子,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还不如识相的退一步,至少还能换得老皇帝一丝愧疚。 “传令下去,赐罗爱卿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对,东珠一箱。” 果然,老皇帝看见自己的臣子红着眼眶,同为父亲的他也微微动容,但由于立场不同,也只是赏点金银财宝进行补偿。 “嗻~” “没事了就下去吧!朕累了。” 老皇帝用手揉揉鼻梁,示意自己已经疲倦了。 罗瀚文瞧着状况,不禁心里气急,老皇帝已经开始逐客,若是自己还接着问,就是不知趣了。 “微臣告退。” “老奴告退。” 罗瀚文与李公公一起离开御书房。 老皇帝望着罗瀚文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 “老三啊老三,为父帮你挑的如此好的岳父,都被你给得罪了。” 也许是真的老了,孤独了一辈子的老皇帝开始渴望亲情,虽平日里各个皇子对他关心备至,可又有几人是真正发自肺腑?还不是盯着他屁股下的位置,他自己也是从皇子过来的,早就看明白了皇室血脉的血,是冷的。 老皇帝也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既然靖儿执意如此,就随他去吧。 罗皇帝闭上双眼,右手撑着头,依在龙椅上,慢慢地进入梦中。 梦中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心中满怀着的实现抱负的梦,终于在兄弟的互相争斗中给破碎,从此是无尽的阴谋,无尽的算计。最后终于坐上了皇位,却双手沾满了亲人的鲜血,老皇帝无意识的皱起眉头。 做人难,做皇帝更难。 ——— 丞相府 “啪~” 罗瀚文大力地打开书房的门,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书桌旁,执起毛笔。 罗瀚文并未急着动笔,他在书桌前思索一会儿,转过身望着夹层所在的地方,山水画还在,可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终于,罗瀚文做了决定,在信纸上写下已经有几年都不曾写下的“昌兄”二字。 ———— 靖王府 “王爷,王妃已经请入了别院。” 许管家向正坐在树下与萧南风博弈的赵靖宇禀报道。 赵靖宇向着许管家挥挥手,示意许管家退下去,许管家接受到提示,利索地转身离开了。 “哎哎哎,今日可是你成亲的日子,据传这罗云清可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十七载来从未出过相府,应该算是个无辜之人吧,你就这样晾着人家。” 萧南风眼见着不敌对方,即将溃败,便想着用话来拨乱对方的心思,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可惜… “你又输了。” 赵靖宇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仿佛丝毫不受影响,直接胜了。 “没意思,本来我就不敌你,你还偏拉着我下棋,走了,你自己找你的美娇娘去研究棋艺吧!” 萧南风趁着机会,直接溜人,要不然,以他对赵靖宇的了解,自己今日都无法回府,怕是要陪他下到明日。 赵靖宇还未说话,萧南风的身影直接消失不见了,赵靖宇郁闷的皱皱眉,心情烦躁地将整个棋盘打乱。 他又何尝不知,这罗云清就是罗瀚文推出来的挡箭牌,罗云清的身世他早已叫人去查清楚了,不过消息似乎被有心人抹掉的痕迹。 但确切查出的是,这罗云清一直都不被罗瀚文看重,如今进了靖王府,也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火坑罢了! 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既然没问题,为何会被特意抹去? 一个暗卫出现在赵靖宇的身前。 “主子,十号传出消息,他暂时无法获取具体信息。” 赵靖宇颔首,黑衣人立马消失在原地。 “传令下去,罗小姐需要什么,尽量满足,不可招惹,但若是她做出了越距的行为……” 赵靖宇对着空气道,他能做到只有这些,但他也不是傻子,又怎会放纵敌人的女儿。 “是。” 空气中传来一声应和。 ——— 别院中,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一袭嫁衣,稳稳地坐在床上,房间里无一丝红色的装饰,没有红烛,更没有红帐,只有旁边站着一个陪嫁丫鬟。 “小姐,怜儿得回去禀报相爷。” 陪嫁丫鬟瞧着情况,眼珠子一转,准备跑去告状。 “不许去,爹爹既然将你送到我的身边,一切都要听我的,如若不然,被我发现,你就自求多福吧,你出去!” 一声凛冽的声音制止怜儿,将她逐出门去。 怜儿怯怯的打开门,出去了。 关门声响起,床上坐着的少女一把掀开盖头,露出一张猴屁股似的脸,厚厚的白色粉底,唇上一点红,整个一看,就像画了一个死人妆。 但幸好是长了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看起来也不怎么突兀,再加上锐利的眼神,反而有一股诡异的美。 她是罗瀚文培养的孤儿,一个见不得光的女杀手,玉煞。 玉煞将自己的盖头扯下,走至屏风后脱下外面的嫁衣,换成便衣,她早就知道靖王是绝对不会来的。 她一想到自己的婚姻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她就忍不住难过,她对罗瀚文没有死忠,从她被领养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会成为棋子。 娘亲曾经告诉过她,她还有亲人,她一直都记得,她不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在等着她啊,她怎能为了别人送命呢? 成为杀手,不过是为了活着罢了。 一枚白玉兰玉佩掉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响。玉煞立即小心翼翼地捡起,观察玉佩并没有摔坏,才松了口气。 这是娘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剧情的齿轮继续慢慢转着,但总归是有些不同。 第48章 好一匹丑不拉几的马 第二日清晨 山依偎着水,水映照着山,静静的和谐,淡淡的孤寂。 半山腰处,两山峡口,又称峪口。峪口处泉水叮咚,向着山下奔腾而去。 罗清和云梨蹲在山泉边缘,利用泉水滋润着干涸的喉咙。 “啊~小姐这水可真甜!” 云梨双手捧着水喝了一口,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似的,对着一旁的罗清如是道。 “当然了,这可是山上石头缝隙里渗出来的泉水,没有经过污染,而且这种泉水终年不断。” 喝了山泉水的罗清心里也十分感叹,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喝到没有经过污染的水了吧! “小姐,什么是污染?” “呃~就是水很干净,我们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个人。形象一点的就如像刚出生的婴儿,什么也不懂,他们就像一张白纸,没有经过污染,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就是这个道理。” “小姐说的第一句话云梨懂一点了,但是后面的第二句话云梨又不懂了,为什么水还和婴儿有关系?这还和文学有关?” “我假装没说过第二句话,你假装没听到第二句话吧!” 罗清抓狂,这云梨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懂那个意思不就行了嘛! “哦!” 云梨点点头。 “咱们下山,跟我来。” 罗清尴尬的看一下左侧的路,发现是向下蜿蜒的,于是率先的离开山泉边。 云梨拿起一旁的包袱立即快步追上去,一边走一边问: “小姐,咱们往哪去啊?” “往北走,咱们就一直往北走,不偏一分一毫,不歪一丝一厘。” “可是小姐,你怎知道咱们现在是在往北走,而不是其他方向?” “哎呦~小姐你停下干什么?” 罗清停住脚步转身,云梨来不及止步,一头撞在罗清的身上。 “云梨,你现在是越来越不爱动脑子了吗?太阳那么大,你看不见啊?” 罗清汗颜,用右手食指着上方,暗叹这云梨是越来越傻了,连常识都不思考的吗? 云梨条件反射的抬头望天,不好意思的用空着的左手摸摸后脑勺,她咋忘了呢? 罗清转过身又向着前方走去,看着眼前的路,斗折蛇行,再看看周围,山势蜿蜒。 还真是不顺得很呐! ——— 午时 烈日当空,空气已经开始升温,两个人影出现在山脚下。 “啊~终于下山了。” 罗清望着前方灰色的泥巴大路,忍不住大喊一声。 终于不用再绕来绕去了,再绕头都快晕了。 云梨也深呼一口气,露出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反射着阳光。 “呀咿呀哟……快走,啪~” “小姐你听,有人在唱歌。” 云梨笑得更欢了,她们终于遇见人了。 罗清仔细地听,果然,这怕是哪个砍柴的大哥在飙山歌吧! 两人朝着右侧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越来越近了,但歌声已经停止,只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和鞭子抽打声,在山谷里飘荡。 两人拐过一个岔路口,一个年龄三十上下的柴夫正停在一大车柴火旁,在下坡处数落着,看样子是准备上坡。 由于两人离得较远,所以看不清拉车的是骡子还是驴。 两人朝着柴夫的方向走去,只见柴夫不停地甩着手里的鞭子,不停的骂骂咧咧。 两人越走越近,罗清发现,拉柴的原来是一匹马。罗清好奇,现在连马都用来拉柴了吗? “嗤~” “grd,老子将你领回家,给你住给你吃,你竟敢朝老子喷气,看老子不教训教训你。” 马鼻孔朝着柴夫喷一口气,左前蹄在地上不停地敲着。 柴夫气急,将自己的马鞭扬得高高的,准备使出全力一击。 正在朝着柴夫前进的罗清看见柴夫这一举动,知道柴夫是准备抽打马,瞧着架势,忍不住为那匹马感到疼痛。 “啊~” 罗清止住脚步,只见那匹马扬起两只前蹄,利落的朝着柴夫胸口踢去,柴夫被马蹄踢腾空,仰着面摔在地上。 那匹马又将两只前蹄扬起,嘶鸣一声,马鸣声在整个山谷里回荡。 马嘶鸣过后,又在原地踢着左前蹄,在原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瞧见整个过程的罗清怀疑,如若不是因为后面拉着一车重柴,那匹马怕是会在路上跑起来,还是撒欢的那种。 罗清加快脚步朝着柴夫的方向走去。 “呸~果然畜牲就是畜牲,就不应该留着你,老子今日就像你带到镇上买了。” 柴夫快速的爬起来,将马鞭捡起来,指着马骂道。 马又朝着柴夫踢踢马蹄。 “这位大哥你好,我们姐妹二人想问,红籽镇在哪个方向?” 罗清见着状况,立即出声对柴夫打着招呼。 “老子怎么知道,问别人去。” 柴夫转过身,瞧见罗清俩人,口气非常冲的对着罗清道,眼睛里充满愤怒和尴尬。 “呼噜呼噜。” 马再次发出声音。 柴夫听见,更加愤怒了,他感觉到它是在嘲笑他。 “老子今日就找屠夫将你剁了。” “嘶~” 马暴躁地在原地踩着马蹄,马臀左右不停地摆动,试着摆脱堆的老高的柴车。由于柴车目测大概有300斤多斤,马一直未能摆脱,直喘着粗气。 “哈哈~” 柴夫瞧着对方的反应,高兴地笑了。 罗清视线朝马看去,马侧是棕黑色的凌乱毛,背部与颈部的毛略黑。尾部还粘有某些植物种子。马身高大,但由于太瘦,有些脱相。身上还有几条刚被鞭伤的血痕。 罗清总结,好一匹丑不拉几的马。 “嗤~” 马朝盯着罗清喷气,罗清回视,马眼珠子直辣辣的盯着她,罗清觉得她好似看见了许多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明白。 罗清只知道,这是一匹有志向千里的马。马眼眶开始微微湿润,她仿佛看见了祈求的眼神。 罗清收回视线,看着丑马被如此对待,心里有点不舒服。 “艹,你还对着别人喷气,果然是野生的,老子一定要将你跺了。” 柴夫继续训着丑马。 云梨在一旁皱眉,她拉拉罗清的衣袖。 罗清听见柴夫的话后,心思就活络了,正好自己要赶路,又不能回红籽镇买马,靠脚走,这得走到何年马月?而这匹马出现得刚好,虽丑了些,但有灵性啊! 感受到云梨的拉扯,罗清轻拍云梨手臂,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对朝着柴夫道: “大哥说的好啊,此马太过顽劣,连主人都敢踢,以后终将会弄出人命来,大哥做的对。” 第49章 食肉的马 “马?我说姑娘你眼神怕是不好吧,这明明是骡子,我们村里的老秀才说是骡子,专门驮重物的。他的学识,可是在十里八乡出了名的。” 柴夫听到罗清夸奖和赞同,心里忍不住飘飘然。他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布衣,手里捏着的鞭子,鞭子是自己搓的那种,粗糙得很。 “真的吗?我没读过几年书,我爹常听秀才老爷提,女子无才便是德。” 罗清继续忽悠,她没想到对方竟将一匹马认成骡子,怪不得装那么多柴,显然,知识还是很重要的。在她看来,虽说知识不一定改变命运,但没知识,很难改变得了命运。 “姑娘是准备去红籽镇吗?” 柴夫开始回想罗清刚开始问的问题。 “对呀,没错,还劳烦大哥帮我们指路。” 罗清朝对方作揖,露出一个微笑,很有礼貌的问道。 柴夫瞧着眼前两人的衣着,猜测她们家境殷实,应是红籽镇附近哪家的姑娘,毕竟能住红籽镇附近的人家,家境也是不错的,至少比他强。 “红籽镇就在你们来的那个方向,你们走反了,若是走过去还有大半天的路程呢。” 柴夫指着罗清身后说道,好奇两人行为。 罗清顿时满头黑线,她能说怎么这么巧吗?随便走的路居然都是背着红籽镇的。 罗清再抬头望天,根据太阳来进行判定,前方的路是西北方向,不是自己要走的。自己和云梨之所以过来也是因为歌声罢了。 “哦,是嘛!大哥不说,我们姐妹二人都还未曾反应过来,怕是天黑都到达不了。谢谢大哥了,你的方向感真好。” “哪里哪里,我家不在这一带,我也是时常在这一带砍柴,听过路的说起过才记得的,一般人都不来的,据说山里有狼。” 罗清的表情略微有些夸张了,一旁的云梨都感到为她尴尬,偏偏当事人还不自知,继续拍着柴夫的马屁。 不,还有被夸得飘飘然的柴夫也不知,全然他是一个称职的交谈者。 “所以,这里附近没有牛车啊!” 罗清一脸的失落,一副累死了的样子。 “是的。” 柴夫如实回答。 罗清想了柴夫说关于红籽镇的方向他也只是听人说起过,那么就说明他不往红籽镇的方向而去,于是罗清继续问道: “大哥你有骡子,你能捎我们二人一趟吗?我可以付钱的。” “不行,我还要去送柴呢?我一家老小就靠这点买柴钱过活。” 柴夫毫不犹豫拒绝,他认为对方也只是付几个铜板,和生活相比,助人为乐都是次要的。 “那要不这样,市面上一匹青骡价值五两,我出十两买下这匹骡子,这车柴就当个添头,这样大哥就可以早点回家了,就不用再去跑了。” “好,骡子归你了。” 不动声色的说好话卖惨都已经启用,罗清从荷包里取处一定银子来诱惑柴夫,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柴夫的意志力为零,瞬间答应。 “大哥,这匹骡子咋这么瘦呀!” “谁知道呢,我前些阵子刚遇见…老秀才说他在书里瞧见,说是骡子吃得少,可以扛三百多斤呢。我每天都打些嫩草喂它,果然,它就吃一点点,且越来越瘦。这匹骡子太没用了,拉三百斤上个坡都不行,先说好,我可不退货的。” 柴夫接过银子,用牙齿咬一下,待说到一半突然停住,重新讲了一个原因,还将银子塞进怀里,防备着罗清,怕她反悔了。 “不会的,我只是用来代步。” 罗清看着柴夫的行为,得,又碰到一个喜欢咬银子的,都是些什么怪癖哦! 柴夫急着离开,告别罗清两人,在岔路口选择了另一条路离开了。 罗清重新判定好要走的方向,将柴全部卸下,扔在路边。 丑马感觉到身后的束缚没了,拖着板车在路上走来走去。 很快,丑马就走到罗清跟前,用马脸蹭蹭罗清的头,蹭的罗清一脸懵,这是要成精的节奏吗? 云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吞吞吐吐的道: “小姐,这马…” 云梨还未说完,丑马就吸吸鼻子,直接越过罗清,拖着木板车走到云梨跟前,用同样的方式蹭蹭她的头,还用鼻子嗅嗅云梨背着的包袱,又蹭蹭云梨的头。 云梨醒神过来,立即取下背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处半只烤野鸡递到丑马跟前,那是罗清准备当午饭的烤鸡。 云梨接着继续道: “这马还挺讨人喜欢的。” 罗清见状,暗道不好,云梨又抽风了。罗清想夺过她的午餐,只见丑马快速且精准的咬起烤鸡,防范地正面对着罗清。还将烤野鸡往嘴里面送送。 抢空的罗清炸毛,直接指着丑马质问道: “你可是马,食素的那种,这地上到处都是食物,你没事干啥糟蹋食物?” 只见丑马当着罗清的面,左右咀嚼着。 “那你也不能从我口中夺食吧!”罗清依旧指着丑马。 罗清瞬间明白为何它会变得越来越瘦,谁能想到一匹马竟是食肉的?更何况还是被错认成了骡子的马。 丑马依旧不停地咀嚼着,直接将骨头都吞下肚子,看得罗清一愣一愣的。 这得多久没吃肉了,连鸡骨头都不放过! 丑马吃完后,盯着罗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着她发号施令。 罗清见状,立即拉着云梨坐上木板车。云梨犹豫道:小姐,你看它如此瘦,还有伤,咱们让它拉,是不是不太合适? “咱们可没吃午饭,它可是吃了的。” 罗清直接不采用云梨的建议,简洁的解释道。 看你还怎么拉,累死你。 “丑黑,开始前进。” 罗清直接对着丑马发号施令。 “嗤~” 马鼻孔喷出一口气,马前蹄在原地踏着,没有前行一步。 “嘿,伙计,走了。” 罗清瞧着情况,便换了个称呼,果然,丑马开始向着罗清指的那条路走去,而罗清并没有执绳或鞭子驾驶。 看来这马有很强的灵性啊,只要指定方向以后,他就自己会走。 木板车很快消失在坡旁,只留下一大推木柴在原地,等待着它的有缘人。 第50章 锁王老赵 红籽镇 罗清的离开,并未造成影响,小贩们仍旧按时摆摊吆喝,街上两旁的商铺也按时开门迎客,人们来来往往,仍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一颗小石子根本不能使它泛起涟漪。 谁也不是谁的谁,这个世界上,无论缺少了谁,生活照样继续。 迎客楼内,大堂里依旧座无虚席,形形色色的人相互侃着天,非常嘈杂。 魏延一脚跨进酒楼大门,抱着一个大锁越过大厅,直奔楼上。 须臾,魏延的身影又出现在大堂里,他走到柜台前询问道: “嘿,老吴,住你们酒楼天字七号房姓罗的姑娘去哪了?” “谁知道啊,昨日一整天都没有下楼,昨日傍晚时分,伙计去敲门,一直无人应答,有可能是离开了吧。如若明日她还未回来,房间就会被重新安排住客,老魏你可是有什么急事?” 吴掌柜与魏延相识多年,罗清之所以找魏延建房子,一开始还是吴掌柜推荐的。 “没什么急事,就是想找她商量事,那她可曾留下什么东西?” 魏延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胡子,敛下眼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询问。 “没有。” 吴掌柜如实的摇摇头,见魏延皱着眉头,想转移话题: “老伙计,可要喝一盅?” “不了,我还有急事,这次接了个大单子,忙得很。” 魏延拒绝,将怀中沉重的大锁向上搂了搂,缓和一下抱酸了的手臂。 吴掌柜盯着大锁,露出疑惑的表情,于是他指着魏延怀里问: “这得多大的门才需要如此大的锁?还有你说的需要商量的事,不会就是关于这把锁的吧?” “是呀,看看,怎么样,我特意找老赵特制的,绝对结实,如果没有钥匙,只要不拆门,谁也打不开。” 魏延将怀里的大锁放到柜台上,献宝似的让对方掌掌眼。 魏延所提的老赵是镇子上出了名的锁匠,以老赵自称,前几年游历到红籽镇,就住下了,以制造锁为生。 魏延与他虽无单子上的接触,但志趣相同,平日里无事都爱来迎客楼小酌一两,一来二去三人就认识了。 他打制的锁有他自己的独门方法,老赵自开业以来,就写下了一个字帖贴在门口,凡是能不用钥匙,就将锁打开的,他允一个条件。 各行各业的人都跑去解锁,但没有人去关心他一个锁匠能许出一个什么条件,之所以去解锁只不过是看不惯他的自傲,都想去把锁解开,当众打他的脸罢了。 显然,他们并未如愿,因为迄今为止,还未有人能不用钥匙就将锁打开过。因此,老赵锁王的名号就这样打出去了,慕名而来的有很多人,老赵就定下了一月就接一个单子的规矩,这还是需要条件的。 “哟呵,我记得老赵这个月已经出过一单了,那抠门鬼居然肯给你打这么大的锁,而且用料还是精铁,这可是稀奇啊!” 吴掌柜用双手将大锁拿起来,仔细地观察着,他倒是想再瞧瞧这老赵号的铁锁有啥不一样的,可惜看了许久,他还是觉得,这就是一把普通的锁,只不过是打不开罢了。 “哼,当然是我强大的气场威震住了他。” 魏延骄傲的说道,他其实是将罗小友一些有特点的点子提了一嘴,没想到那老头子居然这么热衷,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想起来自己还是与有荣焉的,毕竟以后成果会被自己亲自做出。 “呵~” 吴掌柜鄙视,三人认识多年,老赵啥样以为他不知道吗?而且平日里就喜欢搞一下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是真心不懂啊! “不和你扯了,我走了。” 魏延直接从吴掌柜手里扒拉过大锁,抱着出了酒楼大门。 酒楼里,一个观察魏延许久的身影跟着他出了酒楼。 少时,一个眼神凛冽的的灰衣男子走到柜台,指名的订天字七号房一个时辰,由于对方眼神太过凛冽,吴掌柜怯生生的允了。 一个时辰过后,吴掌柜查单子,发现一个时辰前来订天字七号房的陌生男子并未退房,于是叫伙计上去瞧瞧。 很快伙计急急忙忙地跑到柜台前结结巴巴地道: “掌…掌柜的,不…不好…了,您来瞧…瞧天字七号房。” 吴掌柜疑惑,但还是朝着楼上走去。 “谁干的!” 掌柜怒嚎,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就像刚招贼了一般。 ——— 西天逐渐灰暗,黄昏迈着轻盈的步子悄悄走来了。 云梨坐在木板车上,罗清则仰面躺着,听着马蹄声和木板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罗清的眼皮忽闪忽闪,一副快睡着的模样。 “小姐,咱们今晚在哪休息啊?” “啊~哦,休息啊,就前面的树林吧!” 云梨的声音突然想起,差点睡着的罗清一个激灵,睡意跑得无影无踪。罗清坐起身来,看向前方,在看看自己手中的地图,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道。 罗清本来就不是因为累才会睡觉,只不过是太过无聊,只有靠睡觉才能快速的打发时间。 此时罗清已经是一副男子装扮,没办法,两个女孩子出门在外,难免会被看轻,有个男子在身边,稍微会安全些。虽然说是个西贝货,但至少也是“男的”不是。 她们已经行了大半天的路程了,期间遇见过行人,也问过几次路,都说很快就到了,但一路走来还是未遇到有村子的存在,罗清想知道,在他们嘴里吐出的那个“快到了”究竟是有多远? “金宝,朝着树林走,然后直接进树林。” 罗清对着前方拉车的马喊道。 金宝是罗清想破了脑袋终于想出来的名字,金宝,嗯~够富贵,而且还霸气。 关键是,丑马它超喜欢,罗清瞧着自己每次叫它“金宝”,他就高兴得快步一些。然而事实是马儿不喜欢罗清取的名字,在快速的迈着马蹄抗议。 但是次数久了,马儿也已经听习惯了,听见罗清的命令,马儿仍旧保持着慢速前行。 快接近树林时,一阵微风拂过,罗清似乎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金宝停下马蹄,显然它也闻到了。 罗清朝着前方近在咫尺的树林,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进去吧!” 罗清对着金宝命令道。 第51章 晚林婴儿声 “魏师傅,我有事先离开一段时间,一千两银票可以做材料费,也可以付酬劳,如若不够,可以先停工,劳烦您了。 罗清留” 魏延将手中的信翻来覆去的看,这封信是在他踏出迎客楼门口,一个伙计追上来塞到自己手里的,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跑了。 而自己也一直在忙,没空拆开它,傍晚回家时才想起来这茬,立即就将它拆开了,才发现是罗小友留给自己的。 魏延反复地看了无数次,他还是不明白罗小友为何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离开,而且还是如此谨慎。 魏延将银票放置在自己怀里,把信折好,书桌右上方垒着几本书,他随意拿起一本,将信夹进书里,再放回原位。然后拿起一旁关于建筑的设计图入神的研究着。 魏延住在红籽镇里偏西边的位置,他是红籽镇的原生居民,这也是罗清为什么放心的将钱交给他地一个很大原因。 因为他生在这里,根也在这里。 更何况两人还有字据为证,罗清赌的就是五号一群人没空查自己,至于举报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 “老魏,吃饭了~” “马上来。” 魏延听见自己妻子的喊声,立即应答,将手中的设计图纸点好收进袖子里,然后起身,掸掸褶皱的袍子,离开了书房。 魏延不知道的是,在他前脚离开迎客楼,后脚就有一个灰衣男子走进酒楼,订了罗清住过的房间,还在房间里一阵翻找,当然,他什么也没有没有搜到。 ——— 天色昏暗,树林里比外面略暗一些,木板车发出“吱呀吱呀”地声响在树林里尤为响亮。敞篷式马车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惊起几只鸟,“嘎嘎”地叫着飞远。 “小姐,咱们…为…什么一定要…进树林啊,在外面…外面过夜不…更好吗?” 云梨有些颤着身子,贴着罗清问道,她的眼神不停地闪烁,每惊起鸟儿,她都会吓得瞟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 “如果我们在外面休息,升火目标太大了,进林子稍微安全些。” 罗清感受到云梨的颤抖,然后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罗清猜可能是周围太昏暗,还时不时有鸟叫声,再加上她们并没有照明的东西,云梨害怕也实属正常。 不对,前天晚上在遇狼的那日她怎么没见到云梨在树林里害怕? 难道是…罗清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瞧着云梨,调侃道: “云梨,前一天晚上跑路时怎么不见你害怕,今日稍稍稳定后,在我跟前你就害怕了,难道是你……恩~” “那晚太突然,云梨忘记这茬了。小姐,你可别瞎说。” 云梨听到罗清的话,反应了一会儿才体会到言外之意,立即解释道。 “哦~” 罗清闭嘴,云梨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潜质,再说下去也是没意思。 “金宝,停下吧!” 罗清瞧着周围的景物,看着还行,更妙的是罗清听见了水流声,猜想附近肯定有一条小河。 于是她出声叫停正在慢步向前行驶的金宝。 听到罗清的声音,金宝立即停下马蹄,低头在原地扯一把草咀嚼着,不到五秒钟,金宝就将嚼烂的草吐出,直咧着马嘴。 “哈哈哈…嘶~呵呵~” 跳下车的罗清瞧见金宝这一系列操作,忍不住笑出了声,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罗清立即用左手捂着伤口,收住大笑,但还是抑制不住地轻笑。 “嗤~” 金宝立即调转马头,直朝着罗清喷气。 “好好好,今日你算是功臣,等会儿我给你找肉吃。” 罗清瞧见金宝的举动,便知这机灵鬼肯定是闹脾气了,立即收住笑容,抛出肉的诱惑。 果然,金宝立即停止喷气,四只马蹄直接蹲了下来,对着罗清发出“布噜布噜”的声音,木板车直接倾斜了,包袱和一个小破罐子滑了出来,罐子是柴夫带着装食的,可能是见着银子后就把它忘了吧。 罗清感叹,这世道连马都那么现实。 “云梨,你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在这附近找一些树枝,将火堆点燃在那颗大树下,我去找找有没有小动物出来给我们当晚餐,不要怕,金宝会陪着你。” “布噜布噜~” 罗清指着几米处的大树下,再指指金宝,轻轻地对云梨说道。一旁蹲着的金宝见主人指着自己,立即发声附和。 “好的。” 罗清捡起罐子,准备等会儿顺便打水用来烧开水喝,山泉虽好,但矿物质杂多,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罗清听见云梨的回答,便朝着丛林里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云梨的视线里。 云梨深呼吸一口气,不断的告诉自己不怕,她看看金宝,金宝朝她喷一口气,使她心里的害怕瞬间消散了些。 她开始动起身来,在周围捡着枯枝。 —— “唰唰唰~” 灌木丛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安静昏暗的树林里格外的清晰。 罗清踮着脚尖慢手慢脚的朝灌木丛走去,三米,两米,就差一米。罗清搓搓手,一想到等会儿有烤兔子吃,心情就格外美丽。 因为兔子基本上大多都喜欢夜晚出来觅食,尤其喜欢躲在灌木丛里,所以罗清猜测,灌木丛里一定是一只兔子。 “咔嚓~” 一声木棍折断的声音响起。 “嗖嗖~” 一个黑影快速地从罗清脚下窜过,罗清条件反射的转身往前一扑。 “啪~” “我靠。” 罗清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放在一旁的罐子就朝着野兔逃奔的方向追去。 须臾 “唰唰唰~” 兔子不断地在林子里窜来窜去,罗清也跟着打转。 突然,声音消失了,四周只有不知名昆虫微微的叫声,罗清左手抱着罐子慢慢地蹲下身子,在原地捡了一颗石子,捏在右手手中,然后半蹲着身子,往声音消失的方向走去。 三米,两米,罗清停下脚步,在原地跺跺脚。 “唰~” “咻~” 冲出草丛的兔子被罗清用了八成力道扔石子瞬间打死了。 罗清走上前去,右手抓起兔耳朵,举至自己眼前,发现兔子眼睛居然还是瞪着的,看着怪渗人的,尤其是在夜晚下昏暗的树林里。 罗清反思,难道是自己太大力了,兔子还未反应过来就死了? “哇~哇~…………” 一阵低沉的婴儿的哭声响起。 罗清猛地一惊,谨慎地朝着四周不断地望着,脚不停地动着。 哭声越来越高扬,罗清暗自怀疑,难道她碰到了只有在鬼片中出现的“鬼婴”? 原谅她的想法,前世她本来就看了许许多多地恐怖片,更何况声音还是出现在偏远的树林里,她也没听到大人的哄声,况且还这么晚了,不是鬼婴是什么? 总不能是小孩自己一人在树林里吧! 浓重的血腥味从附近传来,罗清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第52章 不是鬼,是婴儿 御书房 “靖儿可知朕此时宣你进宫的原因?” 老皇帝看着下方坐在轮椅上的三子,准备卖关子。 “父皇,靖儿不知,父皇明说吧!” 赵靖宇直接说道,他还真的懒得猜。 “咳咳~” 老皇帝尴尬地咳一下,暗想这三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率,像他。 “李公公,将这呈给靖王。” 老皇拿起桌上的一张明黄色的布,抬起手示意李公公。李公公见状,立即弯腰上前双手接过,再踏着轻声地小碎步走到赵靖宇跟前。 赵靖宇疑惑地接过布帛,将其打开,认真的看着布帛里的内容。李公公则退在一旁候着。 片刻之后,赵靖宇放下布帛,一边折一边道: “父皇给我一观是想?” “靖儿已经猜到了吧!” 老皇帝笑得咪起眼睛,脸上的皱纹也堆在一块儿,接着道: “靖儿对这慕容湛可有了解?” “北璃国摄政王慕容湛,皇族宗室人氏,年少时得先帝所托,辅助幼帝,至今未娶,也是一代枭雄。如今五十有五,没有子嗣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遗憾,更何况他还是手有实权的摄政王。所以这妻儿是何意?” 赵靖宇直接说出自己对北璃国摄政王的全部了解,关于北璃国摄政王的信息,他有一阵子没有了解了,所以这才疑惑。 “不错,从你所说的来看,平时的功课做得还是很足的,但要记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道理。听说一年前,那死老头子竟然娶了一个民间年轻女子,而且那女子已经怀孕八月。靖儿可还有再补充的?” 听到老皇帝的询问,赵靖宇埋下头,敛着眸子说道: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儿臣听说这慕容湛年轻时曾以使臣的身份来过我东郡国,且对母后一见钟情,奈何母后…” “停,这个不必说了,说其他的吧!” 老皇帝汗颜,这老三真是…唉,不说了,还不是自已纵容出来的。 “父皇曾与慕容湛打过一架,而且他输了!” 赵靖宇抬起起头来,眼睛直盯着坐在高位上的老皇帝。 “对对对,就是这个,还有呢?” 老皇帝十分激动,整个人都站起来了,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微微倾斜。他当皇帝当了半辈子,年少时最热血的那一阵就是和慕容湛胡闹的那段日子,轻狂肆意。说起来自己和慕容湛的相识,还要归功于仙逝的皇后。 “父皇和慕容湛结交,将辉安城闹得天翻地覆,人鬼弃之,还…” “停,这个就省了,你只要知道我与慕容湛关系好就成了。” 赵靖宇正说得兴起,老皇帝就一口打断道,老皇帝讪讪地重新做回龙椅,继续道: “朕与慕容湛已经三十几年未见,这次他的来信请求我务必是要应的。唤你来就是要将此事交给你,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若是朕没猜错的的话,最多两月,摄政王妃人就到了吧!到时临盆事宜,就交给你安排了。” “儿臣领旨。” 赵靖宇弯腰作揖,肃着脸道。 “靖儿回去吧!” “是。” 赵靖宇将信帛交给李德后,就自己转着轮椅离开了。 李公公直接上前声形并茂地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靖王殿下这下是终于肯跟陛下平和相处了,都知道与陛下开玩笑了。老奴真心为陛下开心呐!” “是啊,赏,御书房外的值守宫人每人加一月俸禄。” “谢陛下恩典。” 李公公眉开眼笑地弯腰谢恩。 老皇帝很高兴,当他瞟到一旁堆成小山的奏折时,笑意顺间敛下,暗叹:这得批到何时啊! ————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大。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罗清在原地等了许久,鬼婴都没有出现。因此她用兔子血在自己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十字架,心里和口里不断地念着佛经,准备先发制人,不,是制鬼。 罗清并不知道鬼婴是西方鬼还是东方鬼,虽说这是在中原,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准备了两个方案。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小,罗清怀疑,难道是鬼婴哭哑了? 不对,鬼婴怎么会哭坏喉咙,现在是夜间,它可是有阴气加持的。 罗清心里好奇,心痒得厉害,她连和成精差不多的动物都见过了,就是没见过鬼。于是罗清加快了脚步,她只希望“好奇害死猫”的定律,不要发生在她的身上。 随着罗清越走越近,血腥味越来越浓,空气中还伴随着厚重的喘息声,罗清停下脚步,躲在灌木丛后,她想起了前世有个人说过一句话: 当一个人快死亡的时候,他会经历潮状呼吸。那是生命停止之前最后一段呼吸。汹涌极了,就像大海的声音。 罗清暗想,怪不得鬼婴没有出现,原来是有了倒霉鬼在她前面啊! 罗清并没有离开,她转念一想,自己和云梨今夜会一直待在这个树林里,所以为了两人的安全,这鬼婴必须的解决掉,鬼婴鬼婴,智商应该高不到那里去吧! 罗清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准备趁鬼婴吃东西时突袭,打它个措手不及,大不了就先让兔子当个垫背,自己逃了就成了,对于自己一直都在练拳术,跑步,罗清对自己的身手灵活度还是很自信的。 “唰唰~” 罗清抽出腰间匕首,大步地跨出灌木丛,直奔喘息声最重的地儿。 “恩…人,救…命~” 待罗清走进,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见一个被包在披风里的婴儿,但…他不是鬼,听,他老妈还在喊“救命”呢! 躺在地上的女子看上去双十年华,五官精致,肤如凝脂,但脸色苍白如纸。她穿着一袭华贵的紫袍,宽袖口,袖口处绣着的花纹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罗清猜测她很可能是和剧情有关的隐形线。 罗清心里暗骂,这贼老天就知道让自己碰见这些难题,考验自己的良心。 很好,贼老天,你赢了! “我可有什么能帮助姑娘的?” 罗清快步走至受伤女子的身旁,眼睛里充满了真挚的眼神,心里却讪讪的道。 若她猜得不错,眼前的奄奄一息的女子怕是要托孤啊! “请…救…救我儿…儿~将…他带到…带到他父…父~” 女子满是鲜血的右手突然用力地抓着罗清的右手臂,用尽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话还未说完,就没了声响。 第53章 挽救,在行动 “还有呢?他爹叫啥啊?喂,姑娘,大姐~” 罗清用左手摇着女子的肩膀,右手还是被女子的右手抓着。 任凭罗清如何呼唤,女子都没有一丝反应,抓着罗清的手的力度慢慢减弱,罗清颤着食指探到女子的鼻翼下,对方已经没有了呼吸。 罗清心里苦逼,这不科学,她还未到时这女子还活着,她刚到女子说句话就死了,难道这真的是为母则刚?她憋着最后一口气等着自己? 呸呸呸,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巧不成书吧! “哇哇哇~” 小娃娃的哭声让罗清回神,小娃娃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周围也很冷,罗清心里一急,用力地扳开女子的手,突然,从女子的袖口中掉落一个紫色玉佩,由于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花纹。 额…又是玉佩! 罗清一把抓起玉佩塞进怀里,蹲着的腿往一旁移了移,小心地抱起女子身旁被裹在白色披风里的小孩,罗清慢慢地掀开披风,只见一张皱巴巴的小脸露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太冷的缘故,小孩的脸略显紫色。 而且小孩身上一丝不挂,脐带都还在,只是被粗略的随意打了一个结。 罗清下意识的看向女子的裙摆,紫色的袍子部分被散开,露出白色的裘裤,被血浸染的通红。罗清意识到不好,这根本就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娃娃。 罗清抱起小孩迅速地站起身来,严肃地望着眼前女子的尸首,对着怀里的小娃娃道: “小屁孩,你老妈就在你眼前,虽然现在你还不不能睁眼,看不见,但她赋予你生命,为人子女,行个礼是应该的,本姑娘就代你行礼吧!” 罗清说完,就抱着小娃娃对着女子弯腰作揖。 完毕,罗清单手抱着小娃娃,另一只手拿上野兔子和罐子向原路返回。 ——— 黑暗完全将光明吞噬。 “哒~哒~哒~” “金宝,你说小姐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已经遇见了危险?” 云梨坐在树下嘀嘀咕咕,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无聊的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前方点着一堆火,右方蹲着一匹已经卸了木板车的马,马儿偶尔发出“嗤~”的声响。 “唰唰唰~” 一阵声音突然响起,云梨立即站起身来,将木棍横在身前,朝着发出声的方向问道: “小姐,是你吗?” 没有回应,云梨心里猛地一紧,退后几步,后背直接靠在大树上。 金宝也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云梨前面,朝着前方喷气,马蹄不停地在原地踏着。 “别紧张,云梨,是我。” 罗清抱着小娃娃从丛林里走出来,她在林子里转来转去,走到半路时,小娃娃停止了哭。终于凭借着火光走出来了,罗清直接走向已经升好的火堆,将手中的罐子和野兔子扔在一旁。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还打了一只野兔子,小姐好厉害。” 瞧见罗清的身影,云梨立马迎上前去,高兴地道,跟着罗清走到火堆旁。 金宝眼里闪过得意的光芒,又在原地蹲下,马眼咕咕噜噜地瞧着罗清两人。 云梨瞧见罗清抱着的披风,疑惑的道: “小姐您咋还捡了衣服回来?虽然看上去很暖和,但是咱们也有毛毯呀!这荒郊野外的东西不能随便捡的。” 云梨想到了自己前阵子看的话本,里面就有谈一些野葬习俗,好像也有随葬衣服的。 “不是,是个刚出生的孩子。” 罗清转过身来,对着云梨解释。 “什么?孩子,小姐,大晚上的哪来的孩子?” 听到罗清的话,云梨目瞪口呆。手忍不住掀开了部分披风,露出微红的小脸,顿时,小娃娃又开始大哭起来。 罗清瞧见小娃娃的脸色,心里暗道不好,这小娃娃怕是要走向发烧的路上了。 不行,这么小的娃娃根本抵不住发烧的侵袭,罗清立即将小孩递给云梨道: “云梨,你先抱着他,我去打水,等会儿烧热水给他擦身子,要不然,他怕是熬不过今夜。” “好的,小姐,您快去。” 云梨听着后果这般严重,立即将小娃娃接过。 罗清捡起罐子取了一根正燃着的柴火,就飞快地往水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云梨将孩子抱在怀里,坐在火堆旁,她的脸上满是担心,毕竟她怀里的小孩可是一条人命啊! 很快,罗清单手抱着装满水的罐子跑回来,另一只手拿着冒着火花的柴火左右来回地晃着,利用火花来照明。罗清将罐子放置一旁,用匕首在周围砍了如婴儿手臂粗般大小的小树,呈三角形架在一起,并用藤蔓捆紧。 小孩的哭声断断续续,可能是累了吧! 罗清弄了一个钩子,将罐子悬在木架上,使劲地添柴吹火,终于,火势越来越大。 罗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弄完这些,全程花了不到十五分钟。天知道她是怎样的速度完成的,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很快,水就烫了,罗清用木棒将罐子取下,撕了一件衣服,就着披风将小孩擦着身子,尤其是腋下和颈窝处。 云梨在一旁单手添着柴火,另一只手帮忙抵着。 “哇哇~” 小娃娃不停地哭着,手和脚还不停地动着。 “小姐,他哭得那么厉害真的不会哭坏吗?” 云梨一脸的担忧,这小娃娃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会的,他哭得越大声,代表他精力越旺盛,抵抗力就越强。” 云梨听着小姐的解释,她咋觉得有些不靠谱呢!但仔细想想,小姐说得好像是在理的。 “云梨,快拿一件厚点的衣服给我。” 用热水将小孩仔细地擦过以后,罗清立即用垫着的披风包裹住小孩,不让风吹到他的身上。 “噢,小姐给。” 云梨立即拿过一旁包袱里的衣服递给罗清,罗清接过,迅速的将小孩包在干衣服里。 罗清抱着小孩依在树上,火堆就在身前,小孩还在哭着,身上的温度还是很高,罗清皱眉,这不行啊! 算了,我算是服你了。 罗清心里暗叹,将自己的腰带微微松开,将滚烫的小孩从衣服里取处,抱到自己的怀里,将小孩的头依在自己下巴处,用自己的体温帮着小孩降温。 小孩还是在不停地哭着,罗清隔着衣服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哼着曲子。 一旁的云梨见状,立即取处一个毯子盖在罗清的身上,还加了许多柴火。 夜慢慢加深,罗清不停地哼着曲子,眼皮塔拉着。小孩渐渐停止了哭,进入沉睡,一旁的云梨也依在罗清的旁边,盖着一个毯子睡了过去。 “唉~” 罗清轻轻叹息,也渐渐进入了梦乡。此时,谁也没有去想今夜她们有没有吃饭,除了金宝,金宝在原地啃着草,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至于小孩,能做的都做了,听天由命吧! 第54章 金宝的算计(上) 树林里的清晨从来都不缺少闹铃,天边刚刚开始泛起鱼肚白,鸟儿就开始叽叽喳喳,在枝头飞来飞去。 树林里已经熄灭的火堆旁,两个依在大树下的身影,依旧还闭着眼睛。 “啪~” 罗清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一只蚊子瞬间葬身在罗清手里。 罗清慢慢地睁开眼睛,周围还是昏昏暗暗的,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将目光移到自己的手掌心,那里正躺着一只蚊子的尸首,还有一摊血,罗清突然想到一句老话: “当你拍死一只蚊子时,流的还是自己的血。” 罗清又重新闭上双眼,嫌弃地将右手在身下的草上蹭蹭,准备继续睡。 不到一秒,罗清猛地睁开眼睛。 罗清感觉自己锁骨下方有空气在流动,她条件反射用手摸摸怀里,却摸到一个凸起,刚睡醒的罗清还未反应过来,脑袋还有些迟钝。 罗清立即低下头,只见一个小小的脑袋依在自己的胸口,是一个小孩子,瞧着样子睡得还挺香的。 关于昨晚的记忆慢慢回到罗清的脑子里,她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到小孩子的额头上。 呼~还好,温度正常。 压在罗清心上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暗想这个小孩子果然是个有福气的,未来长大了铁定是个捣蛋鬼。 罗清紧了紧毛毯,准备继续睡。 “嗤~” 早在罗清拍蚊子时,睡在不远处的金宝就睁开了大眼,一直未吭声,只是直辣辣地盯着罗清,见罗清准备继续睡,金宝立即喷出一口气。 天亮的特别快,周围的光线又强了许,看得也更远了些。 罗清抬眼一瞧,金宝的身前有许多被嚼烂的草,它正盯着罗清,罗清怀疑她看见了幽怨的眼神,没错,就是幽怨。 “那个金宝啊,昨晚没注意到你,饿了没,等会儿我给你烤兔子吃哈。” 罗清想到自己昨晚把金宝忘了,不好意思地道。 “咕~” 一阵声音从罗清肚子里传出,得,她将自己和云梨都忘记了,更何况是金宝。 罗清已经没有了继续睡下去的想法,将睡得正香甜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怀里取出来,包裹在毯子里。 再将孩子放到云梨的身旁,不放心地将孩子放到云梨的怀里,心大的云梨立即抱着怀里的“抱枕”,一动不动。 罗清与云梨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云梨睡觉的特点,那就是可以保持着睡觉姿势很久,所以她很放心地将孩子放在她的怀里。 “金宝你好好地保护她们,我去处理兔子,等会儿马上就回来。” 罗清指指着云梨的方向,又指指一旁的野兔子道。她也不知金宝懂不懂,看它平时蛮机灵的,有时理解自己的意思,有事又全部听不懂,真奇怪。 罗清先捡起罐子再拾起一旁的兔子,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兔子变得冷冰冰的,还很僵硬。 等罗清的身影消失在丛林后,金宝慢慢地站起来,轻轻地朝云梨靠近,在云梨一米处停了下来,又再次蹲下四肢,闭上了马眼。 虽说此地是树林,但由于经常有路人出入,并没有大型的野生动物出没,罗清纯属瞎操心。 半个时辰后,云梨醒了过来。 云梨保持着抱着的动作,一脸的迷茫,她在想,这孩子什么时候跑到她怀里来的,他不是在… 云梨朝身旁看去,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自家小姐根本不在那里,金宝在自己不远处闭着眼睛,一看就是在保护自己。 云梨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站起来,走到金宝身旁,一脸感动用自己的手摸一摸金宝的头顶。 在云梨看不见的地方,金宝的眼睛颤了颤,一看根本就没睡着,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云梨,你醒了啊!你先把孩子放到毯子上,去那边洗一下脸,但不要喝啊,容易拉肚子,今天早上咱们吃烤兔子和炖兔子。” 罗清一边走一边道,她单手抱着罐子,罐子上还有大半野兔子肉,另一只抱着四只小腿粗般大小的竹节,每一只大概五厘米高,垒在了一起。 金宝听到罗清的声音,立即睁开马眼,眼冒金光。 “好的。” 云梨轻轻地将孩子放到一半毯子上,再用另一半盖住孩子,站起来转过身,朝着罗清来时的方向走去。 罗清将东西放下后瞥了金宝一眼后,就准备开始生火。她对着火折子吹气,很快火折子就燃起了火星。 罗清将已经堆好的枯枝点燃,将火折子的盖子盖好,放在一旁。 罗清虽感叹古代人民的智慧,但和前世相比,她还是喜欢打火机,一摁,就行了,哪像火折子,吹得她后脑发胀。 罗清慢慢地添柴,将树枝架起来,在中心留了个空,由于周围有丝丝微风吹过,树枝很快就大部分燃起来了,火势很大。 她立即将罐子悬在木架钩子上,准备炖兔子肉。 罗清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处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将其打开里面有一些白颗粒,是盐。 罗清在离开时,顺便用一旁的月饼油纸包了一些盐,毕竟她们可是准备随时逃命的,盐这东西还是备着为好,在山洞时已经用了一部分,本来是豆子般大颗粒的,被罗清用石头敲碎了。 罗清将盐按着自己下过厨的经历少扔一些,她怕扔多了,还是先加点入味吧,等会儿不够再加。 云梨很快就回来了,看见罗清正在忙立即跑去帮忙。 “云梨,你看着火,记得添柴啊!” 罗清对着云梨说道。 “好的,小姐。” 罗清离开火堆,走到附近用匕首削了一根棍子,就在另一旁开始烤起了兔子,一边烤还一边加盐。 一旁闻着味的金宝立即跑到罗清身旁蹲着,大马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烤兔子。 “布噜布噜~…” 很快,罗清手里的兔子就烤好了,身旁的金宝不停地发出声音,吵得罗清眉心直跳。 “金宝,小声些,小孩还在睡觉呢!” 罗清理亏,不好直接制止,只有将小孩推出来了,金宝立即将自己的声音调小,继续发声。 呃,还真是听话,说小声还真的只是小声些,就不能停止吗? 罗清无奈,谁让她弄了一匹吃货马呢! 第55章 金宝的算计 (下) “云梨这是给你的,这是金宝的,这是我的。” 罗清为了以示公平,当着一人一马的面三均分,她分别将肉递到云梨和金宝面前,还贴心地用棍子将云梨的串起来,方便啃。至于金宝,算了吧,人家可是直接连骨头都吞的。 兔子不是很大,所以一半兔子的三等份也不多,金宝很快就嚼完了,睁着一对眼珠子盯着罗清,罗清直接无视。 见罗清不接招,金宝改变目标,盯着只咬了一口烤肉的云梨。云梨顿住,她想到之前金宝站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再加上昨日一直拉着自己与小姐赶路,心立即软了,于是将自己的烤肉递给金宝。 罗清还未来得及阻止,金宝见状,立即上前咬住烤肉,直接转过身子,马屁股对着罗清,咀嚼着烤肉。 “呵呵~” 坐在一旁的罗清无奈地笑了,这金宝还真会收买云梨,不到一会儿,云梨就成了它的迷妹。 “小姐您笑什么?” 云梨听见罗清的笑声,疑惑的问。 “云梨,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吗?” 罗清止住笑声看着云梨,眉头一挑,便站起身来。 “云梨不饿。” 云梨捂着自己的肚子,瞟了一眼金宝,毅然地道。 罗清耸耸肩膀,走至云梨身旁,将自己的烤肉分出一半,递给她道: “咱们今日吃了早饭就会离开,而且又不知道前方的村落有多远,多少还是得吃点。” “可是小姐,你分给了云梨自己都不够…” 罗清立即打断云梨道: “你看,那里不是还炖着肉汤呢~” 罗清指着正在冒气的罐子,罐子上方盖了几张大叶子,她瞥了金宝一眼,语气怪异地道。 小样,我不信你还能喝汤。 很快,炖着的肉汤就好了,罗清拿过一个竹节倒汤进去,放置一旁,准备给小孩喝。没办法,她又不知道小孩该喂什么,她可找不到母乳喂他,只能将就了。 “云梨,快过来喝汤。” 罗清叫过正坐在金宝身旁,自言自语地云梨。 “来了。” 云梨端起竹节,正准备喝,待瞟到金宝又睁着大眼睛瞧着她。云梨瞟了一眼罐子,里面还有很多,又瞟了眼罗清,正在喝汤啃骨头。 云梨立即拿过剩下的竹节,倒了一碗肉汤,放置金宝跟前。金宝急不可耐地用自己的舌头去舔竹节里的汤。 罗清发现了后暗自后悔,她咋就砍了四个竹节呢! “嗤~” 金宝吐着舌头喷气,瞧着模样就是烫着了。 “哈哈哈…” 罗清忍不住大笑,贪吃鬼,就算你你能喝汤,有本事你吹给我看啊! “嗤~嗤~嗤~…” 整个树林里响起金宝的喷气声,金宝站起来,用自己的鼻孔对着竹节喷气。 云梨端着竹节蹲在金宝的旁边,教着金宝吹汤,看一下金宝,自己喝一口,还不时将肉骨头扔给金宝,金宝一口吞掉后,又继续吹。 坐在一旁的罗清已经无言以对了,她总结:这已经不是一匹马了,它和自己一样,是一个bug吧!得,现在已经变身成狗了。 很快,小孩便哭着醒了过来,罗清弄了一根毛草茎,将肉汤上飘着的油星子去掉,终于喂了一些给小孩,小孩吃了哭了一会儿又睡了,罗清不禁羡慕,还是小孩幸福啊,吃了就睡,醒了继续吃。 当完全太阳露出脸庞时,罗清一行人外加一匹马踏上了新的旅途。因为多了小孩的原因,罗清几人在离开树林时并没有上木板车,而是走出树林后在才上车赶路。罗清不敢走大路,一行人选择了一条小路。 事实证明,罗清的做法是正确的,在她们离开一个时辰后,从大路方向赶来一群黑衣人,直冲树林而来。 而罗清一行人,刚好与他们以一个时辰的时差错过。 “报告大人,该女子的肚子空了。” 一个黑衣人弯着腰朝着另一个站得笔直的黑衣报告,高下立显。 “你们两个,回去向主子禀告,一分队计划有误,全员陨没,摄政王妃已死,而小世子不知失踪。剩下的,随我继续追。” 站着的黑衣人,指着两人命令道,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一听就知道是假声。他的左耳骨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不特意观察,根本很难发现。 “大人,那边有情况,有人的痕迹。” 一个黑衣人归来,向黑衣人头目禀告道。 “带路。” 几个黑衣人立即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躺在原地。 ——— 玉林镇外柳家村外小河边,几个洗菜的村妇在一起唠家常。 “哎哎哎,有没有感觉到最近出现的耗子老大了。”一穿着碎花布衣的妇人道。 “看见了,被我打死几只呢!数量还变多了。”李寡妇回道,她今年刚二十九,两年前她男人上山打猎再也没有回来,但也是个性子烈的。 “当然了,起码碗口那么大。” 住隔壁村假装过路的刘老三斜着眼盯着李寡妇,企图用话来引起李寡妇的注意。 “刘老三,你又吹牛,不吹牛会死吗?”,穿碎花布衣的妇人怒怼刘老三,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刘老三就是个白身,啥也没有,一天到晚肖想李妹妹,呸,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呀,是呀,” “…” 周围的妇人人一阵附和。 “哼,你又不在我家里,我说有碗口大就有碗口大。” “呵呵呵~” 刘老三见面子被驳,一时口不择言,竟调戏起了对方,一旁的妇人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老三,你给老娘滚,老娘再看见你在我们村探头探脑,老娘就叫俺家男人打断你的腿。” 碎花布衣妇人气急,对着刘老三警告。刘老三还真的灰溜溜的走了,这穿碎花布衣的妇人的男人可是个猎手,他绝对是踢到铁板了。 ———— 一座十分气派的大房子前,一个身穿白色缎子的女孩站在槐树下。 “王大娘,谁惹你生气了,火气那么大?” “是柳青啊,大娘没啥事,就是遇见个无赖。起那么早啊,吃饭没?” 柳青口中的王大娘就是河边穿碎花布衣的妇人,她叫王玉兰,与柳青开的酱料厂是合作关系,她参有有百分之一的利,还是因为多年对原主柳青一家的照顾,此刻她刚洗菜回来。 “快了,我娘在做呢?” 柳青笑着朝对方答道。 “我听你娘说你们一家准备搬去辉安城了?” 王玉兰一脸的关心,通过这一年多来,她已经不将柳青当成普通的十六岁女娃了。 “是的,我弟弟很聪明,得给他好的教育条件。王大娘,其实大虎也很聪明呢!” 柳青不准备在这件事上多做讨论,顺其自然地转移话题。 “是啊,过阵子咱们一家就要搬去镇子上了,至于辉安城,太远了。” 王玉兰一想到自家儿子,高兴地嘴巴直咧着。 “哦,对了,你们离开时记得把房子的事处理好,毕竟还是新房子,老宅那…” 王大娘适时掐话,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得到柳青的一分利。 “好的,谢谢大娘。” “那我先回去做饭了。” 王玉兰离开后,柳青在原地思索,确实,老宅的人就是一群吸血鬼,不过已经和其他房断亲了,只要不少两个老人吃喝就成了。 “阿姐,咱们真的要去辉安城吗?” 十四岁的柳成走了出来,长得很是俊秀,眉眼间和柳青有一些相似。 “放心,你还不相信你阿姐啊!走,咱们先回去。” 柳青安慰柳成,拉着他进了屋。 第56章 坑孙子的老太太(分卷错了,重发的) “啊~” 厨房里传出一声尖叫。 柳青和柳成相互对视,两人一起跑到厨房,异口同声地问道: “娘,怎么了?” “噢,是青儿和成儿啊,娘没事,就是炒菜太投入了,被突然窜出的老鼠吓到了。” 云兰温婉一笑,笑出两个酒窝,柳叶眉,大眼挺鼻,五官恰到好处,可惜由于曾经被磋磨的太厉害,如今脸上皮肤松弛,略显老态。 “兰儿,怎么了?” 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在厨房里,是柳忠,他一脸的担忧,他刚刚在屋里收拾东西,离得远了些。 “没事的,就是只老鼠,早跑了,还有一个菜,大家先吃饭吧!” 云兰张罗着大家一起坐下,去端温在锅子里的菜,转过身时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却不知这一切都被柳青看在眼里。 吃饭过后,柳青走到院子里,几个村子里的小孩从她家门口路过,柳青叫住他们。 很快几个小孩就依柳青的要求抓了几只老鼠在门前的槐树下,柳青直接用刀将其破解,却什么也没有查出。 柳青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见老鼠后心里就是不太舒服,总是让她烦躁不安。 若是罗清知道这件事后,她肯定会指着天大骂:贼老天,就只知道偷偷地给你亲闺女送福利,这是准备饿死我吗? ——— 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罗清翘着右腿,躺在铺在木板车上的毛毯上,一阵风吹过,罗清只觉得稍稍有点冷,便吐槽道: “这什么鬼天气,这太阳是来搞笑的吧!” “小姐你看,前方有人家。” 云梨一惊一乍,单手搂着怀里孩子,指着前方道。 罗清立即爬起来往前看,还真是有个小村落。 罗清心里明白,她们之所以赶路那么久,就是因为金宝拉得有一些慢,但她也知道,金宝之所以走那么慢,是在为她们考虑,毕竟木板车和专业的马车箱不能比。 很快,罗清一行人就到了一家农家门口,罗清下车,摸摸金宝的脑袋,便走向农家栅栏外,朝里面喊: “有人吗?主人家在家吗?” “谁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会儿,一个老得只剩一层皮包裹着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出来,她的头发花白,用一个根带子绑在脑后,身穿一袭深色衣服,在罗清眼里,衣服就是衣服,至于什么布料,原谅她,她根本分不出。 “老人家,我是过路的,想讨口水喝。” 罗清瞧着眼前老人的模样,是在没有脸面开口朝人家问饭吃。 “小伙子真会开玩笑,你看我一个老者单独住在村口,像是会挑水的吗?” 老人开口道,罗清发现对方牙已经全部掉光了,没想到口齿倒是挺清楚的,于是她朝老人摇摇头。 “像我这么老的人还活着肯定是家里有井的啊,现在的年轻小伙子怎么了,怎么越来越笨了。” 罗清错愕,该怎么接话呢? 罗清的大脑开始极速转动,有了 “呵呵,老人家,那是不是今日井里刚好没水啊?” “当然不是啊,昨日我不小心日摔了一跤,手使不出劲儿,要不,小伙子你帮我把水缸加满吧!” 老人看着罗清直乐,罗清感觉对方的表情有些不对,但具体是怎么不对法,她暂时也想不出,算了,帮助老人是应该的。 云梨抱着孩子慢慢走下木板车,与罗清一起被老人迎进院子里。 云梨坐在院子里。 “小伙子,你已经成家了?” 老人转过身看见云梨,立即问罗清。 “没有呀,这是我妹妹,和……侄子。”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老人不停地念叨,乐得满脸的褶子。 云梨没有说话,安静地坐着。 罗清瞧着老人的反应,她突然有些后悔,她应该说自己成家了的,云梨和小孩就是自己的媳妇和孩子,可惜,已经晚了。 “打水吧!” 老人又重新搬了一个凳子在云梨的旁边,看着云梨怀里的孩子反复道: “乖孙儿真可爱。” 呃,老人什么时候搬的凳子? 罗清觉得这老人有点奇怪,说好听点是搞怪调皮,说难听点就是有些神经质。 罗清认命地去打水了,一柱香之后,缸子终于被罗清打满了,两人外加一匹马正准备喝冷水,老人的声音突然出现: “别喝冷水,容易生病,来喝热茶。” 热茶?哪里来的热茶?不是已经没有水喝了吗? 罗清与云梨接过装茶的碗,相互对视,彼此眼里都出现疑惑的眼神。 等等,两碗,老人是一只手端一碗,那么……老人家的拐杖呢? 罗清只觉得越来越懵,云梨亦是如此。 “祖母,祖母,今儿是您大寿,您就跟文才回去吧!” 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响起,罗清和云梨同时转过脑袋望向栅栏外,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站在外面,少年唇红齿白,玉冠束发,身材高挑,罗清不禁心里赞叹,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哟,我的大孙子来啦!哎呦,才几天不见,咋就那么大了?” 老人立即快步走向栅栏,那一个健步如飞,这哪是老人啊! ——— “哈哈哈,罗兄,我真的是快笑死了,你居然也被祖母给捉弄了。” 少年坐在矮矮的凳子上,长腿横着,看着有些滑稽。 “乖孙儿,准女婿,我先去准备东西。” 李老太太一脸慈爱的望着罗清与李文才。 “所以,你这祖母是…” 罗清委婉地问道。 “哦,我家是买地发家的,我祖母和我祖父感情好,我祖父过世后祖母就不愿意和我们待在镇子上了,吵着要自己搬出来,时间久了,可能是伤心过度,祖母就出现了记忆倒退,回到了我姑姑还未出嫁时。” 哦,原来是老年痴呆症。 “所以,我这是成为了你未来的姑父?” 罗清咋然,自己女装不怎么样,难道自己男装真的很帅,一个个都想把女儿嫁给自己? 罗清瞬间扬起下巴,坐正姿势,一副我很帅,我很抢手的模样。 “是呀,好几个过路人都被看中了呢。” 李文才了然地道,他已经猜到了罗清的想法。 “我去。” 罗清打了个趔趄,急忙稳住身子,差点从矮凳上摔下。 “咳咳~我与妹妹要去镇子上采办东西,不知文才兄可否带我们一起?” “当然可以,咱们这就可以出发。” 李文才瞬间答应。 “云梨,咱们得走了。” 罗清朝正在屋子里的云梨喊道,刚刚云梨被李老太太拉进屋子里了,老太太说小孩不能总吹风。 很快,云梨与李老太太出现在门口,老太太开口道: “那个大孙子啊,祖母东西有点多,去帮祖母提一下,准女婿可以休息一下。” 说完,老人就拉着云梨走了。 罗清和李文才走进屋里,只见一个两人怀抱的大包裹出现在屋里,罗清感叹,这是用上床单了吧! “那个文才兄,我去看看我的马,水喝好了没有,你加油啊。” 罗清趁李文才还未反应过来,立即溜了,谁让他刚刚嘲笑自己的,有句古话不是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己虽不算是小人,但是货真价实的小女子啊! 李文才很想叫车夫进来帮自己,但他知道这是妄想,祖母不会同意的,她只会说自己不关心她,连提包裹都要假手于人,可是,他好想说:祖母,您要不要这么坑亲孙子。 李文才认命地走上前去。 须臾,李文才终于抱着包裹艰难的到达了马车旁,发现东西在马车后根本扎不稳。 一旁的车夫也没辙。 罗清吊儿啷当的坐在木板车上,看着李文才的糗样,云梨已经被李老太太拉进了马车里。 “碰碰~” 罗清适时拍拍自己的木板车,朝着李文才喊道: “李兄,要不要我把我的爱车贡献出来,勉为其难的帮你拉啊!” “多谢罗兄。” 李文才朝着罗清作揖,赶紧叫车夫把东西装上车。 李文才正准备上马车,老太太立即将他赶走,并说道: “去去去,没看见车上是女眷吗?自己想办法回去,老刘,走。” 很快,马车就被赶走了,留下李文才在原地吸灰尘。 “李兄,要不要我用我的爱车载你一程啊!车速很快的,要上车吗?” 罗清意味深长地对李文才道。 “咳咳咳,那文才就多谢李兄了。” 李文才红着一张脸,坐在罗清的旁边,不知道是被灰尘呛的,还是因为他已经体会到罗清的言外之意。 罗清了然,看来古代与现代都一样,开车时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慢,看来是云梨的问题了。 “金宝,走,尽量跟紧前面的马车。” 云梨朝金宝下指令,金宝立即撒开蹄子向前跑,跑得车上的两人东倒西歪。 “金宝,慢点儿。” 罗清出声,可金宝假装听不见,继续撒欢地跑。 “罗……罗兄,你的……爱车…真快啊!呕~” 李文才说着就干呕,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 “谢谢…夸…奖~” 罗清的声音回荡在大路上,响彻云霄。 第57章 奇怪的三芒星 西境 “李大哥,你说军长让咱们来查老鼠,怎么查啊?怎么都已经在这兰溪城门口要几天饭了,还有队长也没要求要饭啊?” “谁知道呢?安心的呆着吧!小张,我再重申一遍,咱们这不是要饭的,咱们这是侦察敌情,深入底层。” 李建刚一听到“要饭”这两个字,立即微微掀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的一角,激动地怼着身旁的伙伴。 他的右腿上还缠着灰色布条,右手旁一个拐杖,看上去就是一个有残疾的盲人。 “哦,明白了,咱们这是低调的侦察兵。” 张久立即回道,他四肢完好,只是穿得有些破烂。 这时,突然有几个富商坐着马车经过。 “嗯,孺子可教也………各位富老爷,赏点吧,小的已经三天没吃饱饭了……” 兰溪城门口突然响起杀猪般凄惨的卖惨声,令守城的侍卫不禁侧目。 一旁的张久目瞪口呆,不是说好的侦查吗?李大哥这是什么操作? 李建刚将拐杖放在前方的地上不停地敲着,试图引起车上人的注意。 “停车。” “吁~” 马车里传出一道女声,声线似黄鹂般清脆。 “灵灵,咱们有正事,别胡闹!”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语气夹杂着一丝宠溺。 “叔父,灵灵没有胡闹,只是那个大叔好可怜,灵灵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嫩黄色衣裙的姑娘直接跳下马车,朝着李建刚走去。 这也行! 张九心里一阵激动,金主来了,看来自己今日还能赚一笔啊。 穆灵灵停在李建刚的跟前,直接将一锭银子放进李建刚的破碗里,并说道: “大叔,灵灵只能帮您到这了。” “谢谢…姑娘,姑…娘心善,好人…一生平安呐~” 李建刚哆嗦着嘴皮,断断续续地说道。 穆灵灵在原地直乐,大家都夸她心善,帮助人的感觉真好啊! “对呀对呀!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张九在一插话道,他也想赚十两。 “噹~” “谢谢啊!” 穆灵灵收起笑容,直接朝着张九的碗里扔了一个铜板,转身就上马车走了。 张九在原地错愕,等回过神来,马车已经开走了。 “哎哎哎,同样是要饭的,为啥她只给我一个铜板,却给了你十两?” 张九不服,他刚刚与十两擦肩而过,军营里军饷都才每月五钱银子呢! “小兄弟,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体健全,无任何残疾,干什么不好,偏来乞讨,呸~” 李建刚未说话,过路的路人看不过去,对着张九指责。 “可是可是…” “这位兄台说得对,你就应该找个活干。” 张九支支吾吾,李建刚一把拉住张九,暗示对方不要说话。 过路的走了,李建刚才松开张九。 “李大哥,你干啥,不是你让我这样装扮的吗?” 张九小声地问道。 “对没错,咱们可是同伴,你不这样装扮如何突出我的凄惨?到时候咱们五五开。” 李建刚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李大哥你太坏了。” 张九了然,心里暗道佩服佩服。 一旁城楼上的两个身影将两人的行为看在眼里。 “止队长,这李建刚和张九这样…” 韩瑜询问身旁背手而立的男子,并看着对方。 “无妨,这李建刚还算是个人才,能趁着执行任务之际给小队赚取经费,等他们回来后,得好好夸赞一番,莫要辜负他俩的良苦用心。” 战无燚望着城楼下的两人,意味深长地道。 “好的,等他们回来后一定好好夸赞一番。” 韩瑜附和道,他暗叹止队长平时看着严肃,原来心眼也那么坏啊。 战无燚思考着这次的任务,他总觉得不简单,心里也开始越来越烦躁。 这兰溪城位于四国边境,来往的人最是杂乱,想查出真相来,难啊! 若是罗清知道,八成又会抱怨,这贼老天又给他亲儿子谋福利了。 ———— “炎火镇,李兄这镇子的名字好…温暖啊!” 罗清坐在木板车上,看着上方小镇的牌匾,只觉得这名字温度好高。 “你也这么觉得?这可是镇长与镇民智慧的结晶呢!” 一旁的李文才苍白着一张脸,满是傲娇地道。 “李兄为何这么说?” 罗清不解,想刨根问底。 “就是咱们镇子冬天太冷了些,现在才八月,就开始吹冷风了。刚好镇长也嫌弃镇子名没特点,就集齐民意,将镇子名改了。怎么样,镇子名雅致吧!” 李文才一时兴起,滔滔不绝地说道。 “哦哦,真有才,真好听,咱们快走吧!” 罗清口不对心的回道,她只觉得名字好热。 金宝加快速度,朝着李文才指的路跑去。 一柱香后 “哇~李兄,你不是说你家是卖地的吗?咋还那么大?” 罗清一行人站在一座大宅子前,宅门高大气派,两只石狮子屹立在门前,更添一丝庄严。 “对啊,我家是卖地发家的啊,我又没说不做其他生意。” 李文才左看看右看看,绝不承认自己语误。 罗清懒得跟他扯,观察着周围,宅子门前人来人往,罗清暗自猜测,想来这李府人际交往应该不错吧! 一个小厮向李文才小声禀告。其实罗清已经听到内容,无非就是将她请进去别院休息之类的。 “罗兄,还请跟我一同进去吃席,跟你一道的姑娘已经在里面等候已久了。” “走走走,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罗清率先跨进大门,小厮立即赶上来,走在罗清前方带路,而李文才不见了踪影,怕是已经去招待客人了吧! 罗清不担心金宝,那机灵鬼在哪都不会吃亏的,何况只是一个马厩。 “公子,这边请。” 走神儿的罗清不知不觉走岔了路,小厮立即提醒道。 “哦,抱歉。” 罗清立即跟上小厮的步伐。 很快,一个精致小院就出现在罗清的视野里。 “哇,这李老爷不错嘞,将自己一行陌生人安排在坏境这么好的地方,我打十分。” 罗清站在小院门口,忍不住称赞,小厮在小院出现时已经退下去了。 “小姐,您终于来了。” 云梨听见罗清罗清的声音,立即跑出来,小声地道。 “云梨,孩子呢?” 罗清看着云梨空着手,心里不禁担心。 “哦,小姐放心,云梨和李老夫人早就到了,老夫人还请了大夫给孩子看诊,现在大夫就在房中。” “哦哦,走,咱去瞧瞧。” 罗清快步地走进院子,走进房门,罗清将目光直接投向床上,那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闭着眼专心的给孩子把脉。 罗清轻手轻脚地走近,只见小孩手中的三颗痣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两黑一红,红的刚好长在生命线上,三颗痣连起来呈三芒星状。 罗清咋舌,胎记还能这么长? 第58章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兄弟 罗清还想细看胎记,只见大夫突然转过头来,他留着八字胡,生气地朝罗清指责道: “身为孩子父亲,居然给刚出生的孩子喝带油的肉汤,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做父亲资格?” “那个……我不是他父亲,他是我认的侄子。” 罗清退后一步,尴尬地解释道,她也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能吃啥啊,而且当时除了肉汤也没啥吃的呀! 难道去给他找母乳?开玩笑的吧! “那你连做叔叔的资格也没有。” 听到罗清的推脱责任,大夫两撇胡子直抖动,可以看出他更加地生气了。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喂小孩子喝肉汤的。” 罗清不想在扯下去了,毕竟这件事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大夫听到对方认错了,立马将视线转向云梨。 “你就是…” “没错,她是,我们错了,大夫可以具体说说孩子的情况吗?” 大夫话还未问出口,罗清立马站在大夫面前打断道,因大夫身高不是很高,只高罗清半个头,刚好把他与云梨隔开。 罗清右手藏在身后不停地左右摇摆,暗示云梨不要出声。 云梨见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姐咋在男子面前乱说啊!怪不好意思的。 “唉~” 大夫沉吟一声,右手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就是不开口。 罗清等得着急,但脸上维持沉稳,心里不禁吐槽:这都是什么怪癖,关键时刻装深沉。 “小兄弟,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孩子是个早产儿…” “啥?早产儿?” 听到“早产”二字,罗清忍不住打断大夫道。 “小兄弟,这是学术,不要随意打断,很不礼貌的。” 大夫不悦地道。 “好,抱歉,您继续。” 罗清讪笑,朝对方作揖,真是古板。 “看着模样,刚出生不久吧,因早产先天不足,后期得好好调养才是,至于其他,暂时还并没有发现。” “……” 罗清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 大夫拿过一旁的药箱,察觉身后的人沉默,便转过身问道。 罗清两只眼睛紧盯着大夫,眨呀眨,示意接下来呢! “怎么,眼病复发了。” “大夫,不是你说学术不能乱打断的吗?随意插话多没礼貌,是吧?” “……” 大夫汗颜,对方绝对是故意的。 “大夫,这先天不足既然是可以后期调养的,那该如何调养,如何彻底治好呢?” 罗清转移话题,和对医术痴迷的人交际就得问及学术问题,这样他就啥都忘了。 “说到这个不足之症啊,老夫早有涉猎…………” 罗清自动屏蔽接下来大夫所有的话,待最后讲到重点时罗清才打起精神听。 “若是这孩子有缘,偶得一株千年人参,只需要连服一月,自然药到病除。” 大夫夸夸其谈一大堆,罗清就听到四个重点字: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小……大哥,咱们这个状况,这怎么可能弄到?” 一旁的云梨回神,被千年人参给吓到了。 “随缘吧。” 罗清皱眉,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孩子,皮肤黑黑皱皱的,还真是丑啊! “小兄弟,老夫观你面色发白,是否需要诊治一番?” “不用了,谢谢大夫,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不碍事的,大夫可否给我一些消炎药?” 罗清拒绝大夫的帮忙,她可没忘记自己只是披着男子的皮,里子可是女的。 “好的,那没事的话老夫就先走了。还有,你真以为老夫好忽悠,观这位姑娘样貌,就知道还是个黄花闺女,哪来的娃?你既然不愿细说老夫也就不问了。” “好的,谢谢大夫,您请慢走。” 大夫递给罗清一个瓶子,就提着药箱走了,罗清朝他作揖,云梨则行女子礼。 不到一会儿,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怦怦怦~” 小厮敲门,站在门槛外说道: “时间到了,还请贵客入席。” “好的,那孩子怎么办?” 罗清询问道。 “贵客你不用担心,会有丫鬟看顾孩子的。” 一个丫鬟从小厮身后走出,对着罗清行李。 “好,代我谢谢你家主子。” 小厮微微点头,他其实也没这个机会代谢,点个头意思一下而已。 罗清和云梨跟着小厮离开院子,去宴席上,毕竟人家都潜人来邀请了,不去就太不识抬举了。 ———— 黑夜降临,西境的黑夜比东郡国其他地方来得晚一些,此时天边还留着一片霞光,像女子脸上淡淡的腮红,引人欣赏。 “李大哥,咱们今日赚得可不少嘛!” 张九握着手里装有十两银子的荷包,心里美滋滋的。 此时他们已经将破烂的衣服脱下,银子也兑换成了散碎的银两。 “那是,跟着你李哥混,绝对行。” 李建刚傲娇地道。 两人一路碎碎念地走到一个普通的小院子门口,手刚准备推门,门它自己就开了。 “你们回来了,你们今日辛苦了。” “对对对,你们执行任务还不忘给我们改善伙食,真辛苦,快进来。” “……” 四个人堆在小院门口,七嘴八舌地道。 李建刚和张九一脸懵,他们啥时为了给他们改善……难道…… 两人回过神来,想退出门把银子藏好,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四个人围住他俩,并说道: “你俩还真行,这个办法都能想到,刚刚队长回来,韩瑜他如果不提起,哥几个还不知道你俩的良苦用心呢,果然啊,在家靠父母,出门还是得靠兄弟啊” 陈逸松拍拍李建刚的肩膀,他们只在城内守着对接消息,没有看到城外发生的事,于是一脸感动地道,其他三人皆是如此。 “咳咳,不必介怀,没事,都是应该做的,反正也只是顺势而为的。” 李建刚心里拒绝,他可以说他靠不住吗?显然不行啊。 两人不舍的将银子全部交出,抹了把辛酸泪。 张九很是沮丧,突然,他想起了自己不是一无所获,他还有一个“铜板”呢! 张九心里的沮丧立即消散了些,自己和李大哥比起来,幸运多了,李大哥可是一无所获啊。 一行人来到里屋,李建刚立即收起沮丧,严肃地禀报道: “队长,今日我与张九在城门外拦截马车,我发现有几两车上传来屎的臭味,我都一一记下特征,交接给陈逸松几人了。” “队长,我们分别跟进,发现他们绕路将东西运进菜市场,不知道是在憋什么鬼主意。” 陈逸松立即向前一步,禀报道。 战无燚摆手,朝严肃地七人道: “我有预感,敌人绝对怀有大阴谋,准备一下,咱们夜探菜市场。” 战无燚皱眉,他想起白日走南闯北的商人们的议论,说是各国都在闹老鼠,既然不是四国的人,到底是哪一路人的预谋? 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对方想凭借着老鼠来挑起四国斗争?对方会怎么做? 战无燚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混乱了。 第59章 往事随风,还看今朝 黑夜笼罩,周围一片漆黑,只有马厩的一角传来微弱的烛光。 “金宝啊,你说你怎么这么霸道,你瞧,你的兄弟姐妹都饿得肌无力了。” 罗清手里一手提着一只烤鸡,另一手提着新鲜被处理过的鸡,在她的记忆中,金宝还真是她见过的第一匹会吃肉的马,她想测试一下它吃不吃新鲜的肉。 马厩的一角,金宝独占一大部分,其他的马让得远远地,而且马槽里全是草,没有一匹马过去吃,罗清怀疑,这金宝肯定是自己不吃草,嫌弃苦,也不让人家吃。 啧啧,还真是霸道,不过,她喜欢。 “嗤~” 金宝一见着罗清,就踏着马蹄朝罗清小跑过去,奈何缰绳太短,金宝被勒住,出声叫唤。 “蠢马,一看见吃得智商就下降了。” 罗清忍不住碎碎念,立即将手中新鲜的鸡肉放到金宝的面前,金宝鼻子凑近闻了闻,有些嫌隙地咬了咬。 一阵风吹过,烛光下拉长的人影微微闪动。 马厩里不停地传来罗清自言自语地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传得老远。 ————— 靖王府 “小姐,明日就是回门日了,可靖王不可能会随您一起回去的,您得尽快想一个办法呀!” 丫鬟怜儿在一旁撺掇玉煞,若是明日靖王不与小姐一起回门,相府必定会引起整个辉安城百姓的耻笑,到时候她也难免罪责。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怎么,是害怕有人会越俎代庖处置你吗?” 玉煞坐在窗边,瞥一眼窗外的大树,继续喝着手里的茶水。 “小姐,怜儿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玉煞意有所指,可惜怜儿直接跪下表忠心,玉煞若不是知道这怜儿本就是罗瀚文的人,可能她也会相信她所说的话,毕竟怜儿那眼泪流得那叫一个自然。 不愧叫怜儿,人如其名。 “下去,我明日自会向父亲交代,我警告你,不要做让我难堪的事,若是我不好过,你更不好过,是吧,怜儿?” 玉煞轻声地警告,尤其是最后一句“怜儿”声线加重,令怜儿跪在地上的身子一抖。 “是…是,怜儿明…明白。” 怜儿哆哆嗦嗦,她总觉得小姐似乎知道了自己是相爷派来监视她的,怜儿特别不解,明明是父女,为会这样? “下去吧。” “是。” 玉煞出声叫怜儿退下,怜儿站起身来,急不可耐地走出房间,她觉得小姐太可怕了,明明是个闺阁小姐,总给人一种杀气,令她不敢造次。 玉煞放下手中的茶杯,将视线移向窗外的大树,凝视三秒,便转移了视线。 玉煞凝视之处有一个监视的暗卫。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有着天赋的人,譬如暗卫五号,天生第六感灵敏,但脑子缺根弦。而玉煞天生耳力惊人,但经脉太窄,导致她并不能修习内力,但她很聪明,过目不忘,罗瀚文才会留着她。 玉煞没有内力,只会些三脚猫功夫,这也是罗瀚文派她来监视赵靖宇的重要原因。 暗卫靠近院子时她并未发现,当暗卫躲至大树时,她听到了叶子不规律的抖动,便猜测自己已经被监视。 玉煞不想得罪靖王爷,她只是想暂时有一个安身之地,待她将解药成分全部查清以后,就能脱离罗瀚文的掌控。 杀手之所以是杀手,就是有致命点在主人手上,而玉煞就是被收养时被喂了一颗毒药,所以才会对罗瀚文生恨,不然,收养之恩,玉煞就得非报不可。 玉煞暗叹,这恩怨纠缠最是让人头疼,这收养之恩与喂毒之恨是否能相对等? ————— “主子,王……罗小姐就是怎么说的。” 暗卫十六跪在地上禀报,当他准备说“王妃”二字时赵靖宇瞥他一眼,他立即改口。 “还有呢?” “主子,我怀疑罗小姐已经发现了我,可属下确定,罗小姐没有内力,只是一个普通人。” 暗卫十六说出自己的疑惑之处。 “普通人,高手会告诉你他是高手吗?回去好好看书,加一个时辰。” 赵靖宇确定,自己的暗卫是真的智商普遍都不高,希望还能靠看书拯救一下吧! “罗文清,既然你无意与本王为敌,本王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本王倒是要看看,待到罗瀚文下马之日,你还会不会坐山观虎斗。” 赵靖宇忍不住被罗氏两父女的行为逗笑了,父亲不放心亲生女儿,派陪嫁丫鬟监视,女儿忌惮父亲,却无丝毫敬畏之心,实在是有趣啊。 ——— “啊切~啊切~啊切~” 罗清连打三个喷嚏,她用手揉揉鼻腔,难道是有人在想她? 罗清回来后,将胸口处的伤口重新处理好,孩子就醒了过来。 罗清此时正在用勺子喂孩子喝母乳,是李老太太吩咐下人找刚生孩子的健康妇人储蓄的。 云梨则端着碗,拿着帕子坐在一旁,其实碗可以放着的,可云梨非要端着,罗清也无可奈何。 提到想她的人,罗清不禁在心里一个一个地排除会想她的人选,想了很久,她也只找到两个人选。 一个是当初收养她的老卧底,罗清喜欢叫他口袋老爹,是给予她亲情的人。另一个则是她卧底十年结交的好姐妹苏雨,给予她友情的人。 也是自己的敌人之女。 可惜,这两人,没一个善终。 口袋老爹死在苏雨手枪之下,而苏雨却惨死在自己的枪口之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用同样的方法给口袋老爹报了仇,她却无法用同样的方法为好友报仇。因为恨别人很容易,报起仇来可以丝毫不手软,可是当恨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也没有勇气去做。 很长一段时间,罗清都无法忘记那两双眼睛,一双满怀欣慰、无畏赴死;另一双则满怀震惊、恼怒非常。 罗清一直无法原谅自己,以至于最后无法再胜任卧底一职,年纪轻轻离开卧底界。 最后罗清将自己沉浸在网络中,麻痹自己,很久才缓过神来,因为她想到了口袋老爹的口头禅:人生不过苟且一场,无愧于心就好。 “小姐,小姐,小姐~” “哎,怎么了?” 罗清回神,才明白原来自己刚刚走神了,并不知道自己犯错了。 “小姐,您喂孩子时怎么能走神呢?这样多危险!辛好母乳是温的,还有没有喂到孩子鼻腔里。” 云梨不停地用手怕擦着孩子的脖子上的母乳,孩子很乖,因为早产的原因有些虚弱,还未睁眼。而且这次事故后他并没有哭,罗清很欣慰。 对呀,自己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开始,是新的罗清,以前的一切,都随风而逝吧! “抱歉,我也不是有意的。” 罗清向云梨道歉。 “小姐,你对不起的是孩子,可不是云梨。” 云梨笑了,提醒罗清道。 “抱歉,小家伙,不小心洒到你脖子上了,以后罗姐姐对你一定非常好的。” 罗清笑着伸手轻轻捏一把小孩的脸,孩子的眼皮突然睁开,两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哇哇哇~” “小姐,孩子睁眼了耶!” 屋子里云梨和欣喜的声音和小孩的哭声混合在一起,罗清只觉得眉心直跳,给她一种鸡飞狗跳之感。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罗清抱着小祖宗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只希望他快点入睡。 ————— “哈哈哈~” 李老太太不停地笑。 “祖母在笑什么,可否与文才说说。” 正在请晚安的李文才突然听到祖母的声音,很是疑惑。 “无事,无事,就是特别期待看见那罗小生以后哄我外孙的样子。” 老太太一脸期待。 “会的,会的。” 李文才汗颜,心里虽极不愿意被罗清占便宜,但嘴里却吐出违心的话。 第60章 黑芝麻馅的汤圆 第二日靖王府 “王爷,罗小姐带着丫鬟拿着个箱子回门了,此时怕是快出府门了。” 许管家弯腰埋首,站在赵靖宇下首。 “箱子?本王倒不记得她有何东西本王没有同意,她是能带回去的?” 赵靖宇将手里的账本放置膝盖上,抬起头来看着许管家。 “不是的,王爷,王妃,不,罗小姐带走的是一箱…番…番薯。” 许管家立即跪地,向着上首的人解释道。当罗小姐去派丫鬟去厨房问时他就已经接到消息了,但对方要的只是土豆,他也没有拒绝,便允了。 “番薯……,她倒是有魄力得很,不必去理会。” 赵靖宇皱眉,他越发不理解“罗云清”的行为了。 “是。” ———— “云梨,你将东西收拾好,我去向李家人道谢,咱们就得走了。” “好的,小姐。” 云梨掖掖小孩的被子,站起身来,去收拾东西。 罗清顶着一双熊猫眼,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子旁。 她心里很清楚,李府之所以让她们留下,不过是因为李老太太罢了,她听丫鬟们说,这李府老爷可是个孝子,更何况人家大业大,也不缺这个住的地方。 从自己和云梨被扔到这一角就可以得知,他们正在等李老太太“失忆”呢,而且丫鬟小厮一副很自然的模样,想必以前也有同样的情况出现吧! 罗清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出院子,她真的很困,昨晚那小祖宗直接哭到凌晨一点,她也只能舍命陪孩子。 唉,养小孩真不容易啊,养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更不容易。 不知不觉,罗清走到了一个花园里,一簇簇花争相开放,红的,紫的… 哎,真好看,昨日都没注意到,想将花摘下的想法充斥着她的大脑,她的手也跟着动了。 “罗兄,你去哪?” 李文才从花园的另一头走出来,罗清回神,立即收回手, “唉,是李兄啊,我正要去找你呢!” 罗清的声音偏中性,身高在男子中算普遍的,更何况罗清“营养不良”,所以李文才从未怀疑过她的性别,自己还为她脑补没有喉结是因为年纪小。 “找我干什么?大早上的,吃了吗?” “没有,我还有东西需要置办,得离开了,再说总待在这也不是个事,本来就只是吃吃老夫人寿宴,给孩子舔舔福气,罗清在此谢谢你的招待了。” “就不能再……” 罗清弯腰作揖,示意自己去意已决,李文才见状,咽下留客的话语。 “那我送罗兄。” 李文才也反还一礼。 两人一起朝着小院子走去。 ——— “罗兄,接下来保重,文才就不送了。” 李文才站在李府大门口,朝着坐在木板车上的一群人抱拳。 “保重个什么哟,接下来大半个月我都会留在这里休整,就在这个镇子上最大的…不…在第二大的酒楼,没事就来找我玩哦~” 罗清朝着李文才眨眨眼,转身“驾”的喊一声,金宝立即踏着马蹄,很快便离开李府附近,消失在街道拐弯处。 李文才回神,心里忒兴奋,终于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了,心里暗自决定,从此两人就是兄弟了。 有时候,缘份就是那么奇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只一次,就能判断自己与对方是否合得来,值不值得深交。 罗清与李文才都属于思想有些跳脱,焉坏焉坏的,但初心不改,成为好友也就不足为奇了。 大早上,街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 “小姐,云梨不懂,什么是休整大半个月?” 罗清看着云梨一脸疑惑,于是向云梨解释道: “其实我也想快点离开,毕竟咱们可是……哎,小孩那么弱,总得要好好调理好,咱们才能安心上路不是。” “小姐,其实云梨一直都知道,对于孩子,虽然您一直都是一副嫌弃的样子,但云梨知道,其实您比云梨还担心他。” 云梨对着罗清笑,真心实意的说道。 “乱说,只是不想再请大夫花钱了罢了,你瞧,我连人参都不帮他买。” 罗清嘴硬道,眼神直接盯着大街上正准备开业的店铺。 云梨汗颜,你以为千年人参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白萝卜一样吗? “那咱们叫他什么名字呢?” “名字啊,名字,金宝既然有了,就叫元宝吧,喜庆!” “嗤~”(金宝附议。) “小姐,金宝是马,两者怎能相提并论?” “嗤~”(金宝抗议。) “开玩笑的,就一个“瑾”字吧!“瑾”本义为美玉之意,且大吉,也算是对他的一个美好祝愿。” 罗清沉思,小声地道。 “瑾,罗瑾,瑾儿……小姐,这名字真好听。” 云梨朝着怀里熟睡的小家伙轻声呢喃,抬起头来夸赞罗清。 罗清盘腿坐着的,没有接话,眉眼微扬,嘴角微微翘起,反正很享受云梨的夸赞就是了。 大清早,两个女孩加一孩子坐在板车上,不管怎么看怎么滑稽,但一路上两个女孩满脸笑容,令路人觉得甚是奇怪。 —— 罗清将木板车停在酒楼门口,满意的看着,只见酒楼牌匾上写着“闲”,在众酒楼中,真是别拘一格。 “小姐,这酒楼看着好气派,一个月,咱们住得起吗?” 云梨担忧地道,毕竟她们还养了一个小孩。 “……” 罗清沉默,她看上去很像没钱的样子吗? “住,怎么不住,咱们还有四千多两,怎么不够。” “可是小姐,上次咱们住一个多月就花了六千多…………两,小姐。” 罗清大手一挥,直接走进酒楼,云梨一人抱着孩子在原地嘀咕,看着罗清走了,立马赶上前去。 说得罗清好像败家似的。 很快酒楼里就有一个伙计走出,将金宝迁至后院。 —— 酉时 “怦怦怦~” 一阵敲门声响起,罗清正在与小孩大眼瞪小眼。 罗清在想自己是否真的要收养他,自己难道亲自养育?可是自己没经验啊! “客观,一位自称李公子的人拜访。” “进来吧。” 罗清将屋子扫射一遍,没发现不雅的东西,于是出声应道。 “罗兄。” 李文才一脸笑意的走进门,朝着罗清眨眼睛。 “哟,李兄,这么快就来找我玩了,说吧,什么事啊?” 罗清瞧着对方满面春光,就知道肯定有事。 “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安顿得怎么样,顺道再给你介绍介绍咱们炎火镇的特色。” 李文才走到罗清对面,直接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孩子对方,还时不时逗弄孩子。 “真的?” 罗清怀疑,她可不信对方是单纯的,经过接触,这李文才就和她一样,像汤圆,是纯黑芝麻馅的。 第61章 花楼乐事 黑暗袭卷炎火镇,街道上的行人大多脚步匆匆,借着微弱的烛光,忙着往家里赶。但也有一些人喜欢黑夜中的世界,天黑后才会行动起来。 离“闲”酒楼不过转换六条街的距离,一座灯火通明的花楼里传来热热闹闹的欢笑声。 今夜云层太厚,月亮被完全遮盖,导致花楼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传得更远。 “这就是你所说的要给我介绍的炎火镇特色?” 罗清与李文才站在花楼的大门口处的街道上,罗清肃着脸道。 “这个…我也只是听同窗说这里面的曲好听,我还没有来过呢!罗兄要是不………” 李文才试探地道,嘴巴上贴着的两撇假胡子一翘一翘的。 “有这种地方怎么不早说?这地方,我喜欢。” 罗清笑得眼睛眯了起来,整洁的牙齿外露,在进出花楼的路人看来,实在是有点傻。 在罗清的世界里,花楼这种地方一向只存在传说里,没想到今日有机会一探其中,罗清就忍不住兴奋了。 李文才被对方突然的反应给弄懵了,待他反应过来,罗清的笑立即映入他的眼里,罗清消瘦的脸,还算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只觉得好猥琐。 “李文才从来没来过。” 李文才话里有话地道。 “不对,你可是李大少爷,要钱有钱,关键是这花楼还离你家不远,说没进过,我怎么就不信呢?” 罗清眼睛斜着看李文才,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语气怪异地说道。 “罗兄…” “罗什么兄,直接叫我罗清就好。” 罗清直接打断李文才的解释,大家都要一起逛花楼了,还称呼得那么文绉绉的,怪异。 “我就说嘛,罗清你绝对合我胃口,你不知道,平时我的那些同窗要多迂腐有多迂腐…” 李文才一改公子哥的气质,直接成街头小混混吐槽。 “停,你跑题了。” “哦,我爹虽说是商人,但他对于读书还是很看重的,我呢遗传了我爹“孝子”的血脉,不忍心让他们失望,只好认真做个乖宝宝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会乔装打扮啊。” 李文才白了罗清一眼,摸摸自己的胡子。 “那你说李文才没有去过,那就是说你这副样子进去过了!而且很频繁。” 罗清觉得自己真相了。 “别瞎说,我也只进去一次而已,我自己偷摸着去的,不敢让别人知道,而且很快我就回去了。” “是被姑娘的热情给吓跑了吧!” 罗清坏笑道,而李文才则窘迫的在一旁不说话。 罗清瞧着对方的反应,便明白自己真相了。 “走,咱们快进去吧!” 罗清决定,还是不戏耍他了,眼前的事要紧,于是她一马当先地踏进花楼。 “哎哎哎,咋比我还猴急,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自己坑了,怎么回事?” 李文才朝花楼快步迈着步伐,嘴巴却忍不住嘀咕道。 “哎呦,客观您来了。” 几个姑娘看着罗清迈进楼里,瞧着罗清有些消瘦的身材,目露嫌弃,只有两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姑娘朝着罗清走来。 “哎哎哎,我说罗清,咋走那么快。” 李文才一进楼里,刚开始嫌弃罗清的姑娘们一哄而上,争先恐后的去招待他。 连罗清身边唯二的两个姑娘也抛弃了她,朝着李文才扑去。 “我很帅的好吗,没眼光,而且人家身材……也很…高,比你们这些矮冬瓜强多了。” 罗清心里暗嚎,收回想要挺胸的姿势,改成俯视众人的动作。 “罗清救我。” 李文才从众女中窜出来,躲在罗清身后。 罗清直接对着许多个姑娘直接开口道: “再上前来倒贴我,就要投诉你们了,怎么做生意的,不像样。” “观公子样貌尚可,可身材也没什么让人倒贴的地方啊~” 一道女声响起,光听着声音,罗清就知道,是老鸨出来了。 ——— “公子,可要叫几个姑娘来伺候?” 中年老鸨站至一旁,妖里妖气的问道。只见她头插两个玉钗,身穿红色衣裙,脚踩一双绿色的绣花鞋。 罗清心里吐槽,这都是什么审美? “不用了,下去吧!我们哥俩就是来瞧热闹的。” 罗清义正言辞地朝老鸨说道。 “切,花楼都逛了,还一副君子模样,装给谁看呢!” 老鸨嘀咕着朝门外走去,声线没有刻意拉低,厢房里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额,你以前来时也遇到过眼前的情况?” 罗清尴尬地问着身旁的李文才,这老鸨不会将她看成是来嫖的吧! 罪过啊,她只是来涨见识的而已。 “我还没走到这一步呢!” 李文才讪讪地道。 “难道你才走到门口就被吓跑了!” “……”李文才默然。 罗清惊讶,胆子小还敢来花楼来满足好奇心,不愧是正处于青春期的叛逆少年啊! “所以咱们已经顺利进来了,下一步该干什么?” 终于由罗清说道了重点,两人相互而视,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要不咱们先听听曲,听说这花楼的曲子也是一绝。” 李文才突然高兴地提议道,这来花楼不听曲,难道来吃饭啊! “文才,感觉好奇怪,还是李文吧,这是个好主意,我刚好也想到了这点。” 罗清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打开,朝外看一眼,然后转过身高兴地招呼道: “李文,快过来,有美女快出来了!” 李文立即走到窗户边,两人临窗坐下。 一声古筝的乐声响起,幕布突然被打开,只见大堂中央坐着一名白衣女子,半挽着头发,脸上戴着一面纱。 乐声开始倾泄而出,低沉婉转,女子芊芊素手不停地拨动琴弦。台下坐着的人一副痴迷的样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皆一副享受的模样,其中不缺乏书生打扮的客人。 罗清很正常的看着女子拨动琴弦,她并不觉得有啥可以入迷的,可能是她听了太多的流行曲,口味已经成型了,突然来听这种传统的东西,她表示她是完全不懂,她就是俗人一个。 很快,乐声毕了,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连李文才也热烈地拍手,罗清看着情况,也跟着拍手,猜测这女子应该是弹的得很好吧! “罗清,怎么办,这是心动的感觉。” 李文才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睛直辣辣地盯着台上的白衣女子。 罗清打了一个趔趄,这都是什么操作,弹一首曲子就能钓到忠犬? 第62章 离别或重逢 丞相府 深夜,万物俱静,连家畜都已经进入了熟睡。 “老爷,大小姐刚刚已经离开了。” 薛刚站在罗瀚文的下首,低着头诚惶诚恐的禀报道,他希望这次千万不要再倒霉,触到老爷的霉头。 “刚刚离开,这么晚?” 罗瀚文停下批改公文的笔,抬起头来,望着薛刚,他身后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已经换成了一副迎客松图。 “是的,大小姐一直在期盼靖王爷会来接她,但靖王府没有动静,大小姐只有失望的离开了。” “才收养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挺聪明,瞧,她还知道迷惑众人的眼睛,那么一切舆论就会走向靖王府,不错。” 罗瀚文高兴的捋捋他的胡须,眼睛里充满了笑意,仿佛好像已经看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天。 “老爷,那番薯该如何处置?” “扔了。” 罗瀚文不假思索地道,然后继续道: “下去吧!” 薛刚离开书房,并且带上了门。 “吱呀~” 屋外强风大作,书房的窗户被风吹开,还顺带了一些落叶进屋里,地上,书桌上都有。 罗瀚文走至窗前,望向窗外。 “轰隆~” 一道闪电快速闪过,将周围都照亮了,雷鸣声紧跟其后,震人发聩。 “真好,连老天都在为我庆祝,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便乱吧!” 罗瀚文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自言自语,很快,声音便被雨声遮盖。 “哗哗哗~” 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有几家喜,也有几家忧。 ———— 半个月后 “怦怦怦~” 敲门声不断的响起,罗清皱着眉头翻了一个身,并不理会,继续睡。 见屋子里没动静,屋外的人停止了敲门,直接推门进入。 罗清其实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单纯的不想睁眼,她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但依旧没睁眼,因为云梨每天都会有这种操作。 “云梨,给我一杯水吧!” 罗清闭着眼睛坐起身来,但依旧没睁眼,她昨日练功练到大半夜,因为身体柔韧性太差,全身都像骨折了一般。拳术已经对她没了作用,身体的素质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改善。 她这半个月一直在练习近身搏斗的技巧,一直在反复的练习动作,尽量将动作做到完美,可以让她的力量能够不被浪费的使出。 “给~”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没了后话。 “谢谢啊~” 罗清眯着眼睛接过,脑袋里还是一双骨骼略大端着水杯的手,暗想,云梨的手什么时候比她还粗了? 不对,那不是云梨的手,那分明是一双男子的手,罗清立即真开眯着的眼睛,微微抬起头,一双含笑的脸映入她的视线里。 “嗨,罗清,早上…不…中午好啊!” 李文才举起右手向着对方左右摆摆,这是他从罗清那里学到的姿势,表问好的意思。 “呀!李文才,你怎么进来的?” 罗清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摸摸自己的头,辛好头发没松,昨晚练功回来后太累,她倒头就睡了。 最重要的是,辛好她没有裸睡的习惯,而且孩子一直是云梨照顾,她每天作息不规律,早上睡得比猪还沉,孩子醒得早,云梨不放心交给她照顾。 “门就在哪,敲门你不应,这不就进来了。” 李文才指指门,就自顾自的直接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说吧,什么事?” 罗清打了一个哈欠,顺便伸伸懒腰,才将视线重新投到李文才身上。 “就是想问你有没有空,今…” “没空,怎么了?” 罗清直接打断李文才的话,她感觉又没什么好事,自从半个月前去了花楼,这小子看上花魁采儿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跑来拉着自己往花楼跑,还只是喝茶水。 他们第一次去,就是冒着雨回来的,害她得了云梨好一阵的啰嗦。 更重要的是,这年头哪个男子逛花楼只喝茶的,还连着喝大半个月?老鸨每天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异样,罗清都不想去了。 罗清也问过李文才,云梨长得那么好看他咋不欣赏,这李文才就只一句不合眼缘略过。 “今日可是百花会,届时会有花魁大赛,就在附近镇子上举行,到时许多花楼都会赶过去参加,采儿姑娘一定会参加的,我要去给她加油。” 提到采儿,李文才的眼睛里闪着光。 “加油……个屁。” 罗清小声地嘀咕,鄙视李文才因为一首曲子就将自己的初恋送了出去。 李文才的家里是绝对不可能接受采儿这个姑娘,就算只是卖艺,但在这个旧社会,戏子就只是戏子,见不得光的。 所以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初恋,也不算,应该算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单恋。 但罗清看见李文才眼睛里的火焰,罗清又不忍心打击他,毕竟这是他的青春,他的爱恋。 “我很想很想陪你去,但今日我必须得离开了。” 罗清走到桌子的对面,将手中的杯子放置桌子上,顺便坐下,才抬起头看着李文才,正经的说道。 “离开,去…去哪儿?隔壁街道给孩子买衣服?” 李文才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罗清话里的意思,继续笑着问道,却假装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不是,我要离开炎火镇了。” 罗清看着李文才的眼睛,严肃地道。 “怎么会这么突然?” 李文才收敛了笑意,摆正了姿态问道。 “不是突然的,我半个月前就说过,我只修整半个月。况且,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李文才,认识你,结交你,是我的幸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认真的逐字说道,对面的李文才一脸的动容,罗清见状,又加了一句: “哎呀,我这么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咦~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罗清双手抱肩,忍不住地抖抖鸡皮疙瘩,一副想要将它抖掉的模样。 李文才错愕,这画面是不是转得太快了些,自己都才感动一秒。李文才抿抿唇,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接着问道: “那罗清你们要去哪?我以后肯定是接手我老爹的产业,说不定还会去你那谈单子呢!”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去北境,听说北境的白沙城很是出名,过了城门就是塞外,到时候我就可以随时出国了,还不用排队办护照,方便多了。” 罗清一脸的期待,她之所以去白沙城就是为了能够好好的生活,纵马奔驰在塞外,那将是何等的潇洒啊! 光想想就觉得美滋滋的。 “我听我爹提过,最近边境都不太平,而且边境基本上都是些杂乱的人,不太安全,而且大多都是逃……” 李文才本想说逃犯,但他心里突然起了猜测,难道罗清就是去边境避难的? 李文才盯着罗清一直看。 “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干嘛?我就只是得罪了大人物而已,不是杀人犯!” 罗清无语地道,这李文才乱想什么,自己如此一俊逸的公子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 杀人,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李文才听罗清如此说,松了一口气,他只是担心罗清在炎火镇呆了这么久,会不会有事。 “白沙城那么大,那我将如何找寻你呢?” “这个,嗯,有了,我给你一个符号,若是你到了白沙城,就随处留下这个符号。但我的行踪还请不要轻易地告知别人。” 罗清直接将桌上的隔夜茶倒出,用手湛了湛,在桌子上画了一个五角星,还是笔画一笔封尾。 “你放心,我一定会记住的。这符号倒是好看,是五芒星吧!罗清你想得就是周到。” 李文才看着桌上的五角星,直接说道。 罗清默然,既然对方为自己找到这么高大上的名字,何乐而不为呢! “你去为采儿加油吧!我这人最讨厌离别,不要来送我,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聚的。” 罗清站起来,直接走到床边扑了上去,假装继续睡。 李文才见状,慢慢地离开了。 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静之中,罗清抬起头来,轻轻地说道: “我相信,暂时的离别,是为将来更好的重逢。” 第63章 皇帝急诏 皇宫 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空中,热气也漂浮在周围。 皇城大道上,几个的大臣们急匆匆地往御书房赶。 “曹老尚书,你也在?” “是呀,柳老太傅,老夫也甚是奇怪,今日本是休沐,陛下突然发出急诏,莫非有重大事件发生?” 两个年迈的老头碰见,一边走一边唠嗑,和周围急匆匆的人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才升上重要位置的官员见状,甚是疑惑,陛下已经急诏,为何他们还不慌不忙? 于是他拉住身边的人询问了,那人回答道: “那可是两朝元老,有特权的,陛下都对他们礼待三分。” 那人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疑惑的官员立即恍然大悟,回过神来后,立马加快脚中的脚步,生怕是最后一个到达。 萧南风听到两人的话后,不禁嗤笑道: “恃宠而骄,倚老卖老嘛!谁不会啊,六十年后看我如何买给你们瞧!嘿嘿。” ———— 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跪,柳太傅与曹老尚书没有行跪拜礼,他们不仅是两朝元老,更是有功勋在身,早就得了赦免权。 “曹老尚书,柳老太傅,你们怎么来了?” 老皇帝瞧见比自己老三十多岁的两位老人气喘吁吁,立即发声询问,瞥了身旁的李德一眼,立即又面带笑容的问道。 “陛下不是发了急招,说一品以上官员,与大理寺少卿赶来吗?” 两个老臣疑惑,还是刘太傅开了口,曹老尚书依然一副懵的样子,由于两人一把年纪了,慢走也还是累得够呛。 “李德,送两位大人进侧殿休息,朕赵家皇室怎能让年迈老臣继续忧心国家,真是岂有此理。” “嗻~” 两个老人听后,都相互松了一口气,再待下去,还真的能要了他们的老命。 “刘老太傅,曹老尚书,您们请~” 李德颤着小心脏,弯着腰走到两位老臣跟前,吊着嗓子说道。他传递消息有误,再加上那件事,陛下正烦躁,怕是不会轻易善了。 目送两位老人离开以后,老皇帝才正视下方的五人,说道: “众位卿家平身吧!” “谢陛下。” “呼~” 站在最后首的萧南风呼出一口气,终于能站起来了。 萧南风的职位按品阶是在场人中最低的,所以他只能站在最后。 “知道朕诏你们来是干什么吗?” 下方的官员门相互而视,皆一脸迷茫的摇摇头。 “罗丞相,你也不知道吗?” 老皇帝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得力助手,只见对方也摇摇头并说道: “启禀陛下,微臣不知。” 罗瀚文想到了前几日收到的密信,还有迷信上的内容,便猜到了老皇帝目的,但还是双手持笏板在前,微微朝着老皇帝作揖谢罪。 老皇帝心里非常满意,丞相不知就代表他安分守己,毕竟不是一般人都能知道关于那件事,但老皇帝的脸上还是摆着严肃的模样。 生在皇家,作为夺嫡成功的君王,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那是再简单不过得事了。更何况还要善读人心,不过这一点,老皇帝高估了自己。 “一月后,北璃国摄政王的侄子慕容轩将来我东郡国友访,我希望各位爱卿能够监管好下属们,将我东郡国的繁荣呈现在他们眼前。” 罗瀚文内心错愕,低着头脸色微变,他没有听到老皇帝说出他想要听到的内容。 “微臣遵旨。” “好了,散了吧!大理寺少卿留下” 几人弯着退出了御书房。 罗瀚文跟着众人出了御书房,心里犹疑,这老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在买什么药? “怎么回事?陛下发出急诏就只是关于北璃国使者友访?” “谁知道呢?老夫还以为发生了何事,原来就是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是就是。” 几个大臣相互埋怨着,拐着弯地吐槽着陛下幼稚的行为。 “咳咳咳~” 罗瀚文咳嗽一声,讨论的几个大臣立即停止讨论,皆笑着转过身朝着罗瀚文作揖纷纷问好: “罗丞相。” “各位大臣们好,陛下如此做自有他的意思,身为臣子,服从乃是我们必做的,所以这抱怨……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参一本,怕是…不好啊!” 罗瀚文摆出一副儒生模样,用温和可亲的话来纠正着他们的错误,让人生不出厌烦的心思来。 “罗丞相说得对,是我们几个着相了,今日多谢丞相指点,他日若是有事,在尚某力所能及之下,尚某一定相帮。” “是呀是呀,多谢罗丞相。” “……” 几个大臣的脸色微微变了,毕竟妄自议论陛下,轻则那可是杀头大罪,重则诛九族,都是有家人、族亲的,对诛九族忌讳得很。 “罗某不敢当不敢当,顺势而为罢了。” 罗瀚文不动声色地收买人心,能以不惑之年爬上丞相之位,那手段可不是简单温和的。 周围围观的另几个大臣暗自摇摇头,如今他们几个因为这件事便许下诺言,实在是不值得。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靖儿为何要来阻止朕将事实告诉那几个大臣?那几个可是朕最信任的几人。” 老皇帝表情严肃,但他的心里十分的不解,自己平日虽偏爱三子,但在国家是非面前,决不能胡来,只希望这次他能给自己最有力的说法。 萧南风在一旁当着空气,听到老皇帝的话,他的脸上是一脸懵的表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皇,儿臣试问,若是将北璃国摄政王妃死在东郡国境内,而且小世子遗失的事告诉几位大臣又有何用?” 赵靖宇坐在轮椅上,处于御书房的中央位置,萧南风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露出惊诧的表情。 老皇帝沉吟,敛下眸子思考,他觉得三子说得在理,说出去也没有用了。 赵靖宇见对方在思考,便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于是继续道: “北璃国摄政王放出四国皇室之间紧急联络信鸽,来信言明慕容轩会来我东郡国,就说明他们是想找回遗失的小世子,父皇最清楚,启动训练最严苛的信鸽,将意味着什么?” 赵靖宇眼神锐利,言辞犀利的分析着每一件事情的关联。 “所以,靖儿是想提醒朕,为今之计是在暗中辅助慕容轩找回小世子,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皇帝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着相了,只想着把事告诉几个大臣,一齐将世子找到,却忘了人心难测的道理。 “是的,父皇。” 赵靖宇颔首,朝着上方的人作揖。 “靖儿,你已经成长了,父皇老了,也放心了。” 老皇帝长叹一声,面脸的慈爱之色。 赵靖宇听着老皇帝的话后抬起头来,望见老皇帝的表情,心里微微动容。 “咳~” 萧南风不怕死的咳嗽一声,和降罪相比,他更怕尴尬。 老皇帝瞬间收回自己的脸色,他怎么忘了这萧老头家的孙儿,自己特意找的大理寺少卿还在现场。 “萧南风~” “臣在~” “知道朕为何会钦点你为大理寺少卿吗?” 老皇帝有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萧南风也摆出严肃地模样,口中却道; “陛下难道不是看中臣是难遇的贤才吗?” “哈哈哈,你倒是对自己有信心的很哪!” 老皇帝忍不住笑场了,对方是三子的好友,自己是不想太严肃,老皇帝不断地安慰自己。 “谢陛下夸赞。” “你就接下这个案子,等北璃国的人一到,就由你负责交接吧!” “臣遵旨” 第64章 荒谬的生活 西境兰溪城 东郡国东西气温差异不大,此时正值九月份初,秋的脚步似乎慢了些,人们只需要穿薄衫就刚好。 “灵灵,咱们是有要务在身,必须离开兰溪城,听话些。” 慕容轩站在穆灵灵的房门口,苦口婆心地说着,他也没办法,好不容易打着办事的名号出门游历,这鬼丫头又跟了上来。 那时已经走到了望月城,离丽都城三百多里,到那时,又不能直接让她自己送回去,要是半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从小因为走失,后来才归宗的兄长交代。 这可是他的独苗苗。 整个小院子呈四合院形,院子里有一高大的银杏树,叶子已经泛黄,秋的足迹也只有在它的身上能够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秋风萧瑟,吹得金黄色的叶子飒飒作响。 慕容轩确定屋里有人,但还是非常安静,他忍不抬起手来准备敲门。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的人打开,打破了银杏叶独奏的旋律。 “小叔叔,我说了我不走,我就要待在这望月城,我都还没有找到我的救命恩人呢!” 穆灵灵打开门后,直接倚在门上,对着慕容轩撒娇。 慕容轩讪讪地放下抬起来的手,转为不断地捊胡须,板着脸道: “什么小叔叔,叫叔父,没大没小。” 穆灵灵瞧见对方还在跟自己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猛地凑上前去。 “哎呦~穆灵灵,你干什么?” 慕容轩跳脚,不停地揉着自己嘴的周围,指控者对方的行为不对。 “叫你总是在本姑娘面前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明明只比我大八岁,别以为你贴着胡子就是了,你这就是猪鼻子里插葱,装象!” 穆灵灵手里拿着一道假胡子,不时还摆摆它,这是她趁慕容轩不注意,从他嘴巴上撕下来的。 “果然没大没小,我本来就是你的长辈,你老父亲就是我亲哥哥,有本事重新投胎呗!” 慕容轩说话噎住穆灵灵,这丫头就自己老哥能镇住了。 “你,哼~” 穆灵灵生气地双手抱胸,侧过脸,不想理会慕容轩。 慕容轩见状,看来只有说出实情了,要不然这丫头为了所谓的救命恩人一定不会离开的。 “你想知道本来我只是来做一件小事,并不急,为何现在就急着离开的原因吗?” “难道不是想阻止我每天出门找救命恩人吗?毕竟我花了你好多银子。” 穆灵灵撇着嘴巴,心里暗骂:小气鬼。 见侄女提起自己的银子,慕容轩心里就一阵抽痛,要不是这次到兰溪城的事油水够足,自己也想顺便游历一番,他才不来呢。可侄女就私自花了重金找寻江湖组织寻不知是那个臭小子,关键是还花钱启动全城的乞丐找人,自己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最重要的是还被湛堂叔的皇鸽找到,又得做没有报酬的任务了。 “你可知道皇鸽?” “不知道?” 穆灵灵条件反射的回道,皇鸽,那是什么? “没听说过不要紧,这皇鸽就相当于十万火急的密令,昨晚我就收到了湛堂叔的密令了。” 慕容轩无声地叹息,想到信上的内容,心里也是很难过,谁叫他现在能力不足,堂叔也只能依靠邻国庇护妻儿。 “湛爷爷,他说什么?” 穆灵灵依然侧着身子,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叔叔,就怕他坑自己。 “你小叔叔失踪了!” “怎么可能,小叔叔还在那女人的肚子里呢!离出世起码还有一个月。” 穆灵灵嫌弃,她不是嫌弃小叔叔,湛爷爷有孩子她很高兴。她就是嫌弃那个女人,比自己小叔父还小的女人,居然勾引湛爷爷,还怀了孩子,哼~ “灵灵,说话注意分寸。” 慕容轩无感,但还是得训斥侄女没大没小。 穆灵灵见小叔叔表情还是那么认真,立即放下手臂,走到慕容轩面前,眼里隐藏着担忧,口中却说道: “所以小叔叔您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失踪了。” “穆灵灵~那可是你小表叔。” 慕容轩额头直跳,这侄女说话是不经大脑思考吗? 穆灵灵立即后退,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小声地说道: “走走走,我走就是了,不过我是为了失踪的小叔叔,才不是为了那女人呢!” 穆灵灵直接跨步进门,正准备在关门之际,慕容轩平静无波澜的话响起: “她已经死了,为了保护湛堂叔的孩子。” “吱呀~”一声,门被穆灵灵关上。 “唔唔~” 慕容轩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没有离开,听着屋子里传来压抑的呜咽声,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因为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是穆灵灵最喜欢,且叫了几年的堂姐,穆云云。 生活就是这般荒谬,永远也不知道生离死别会发生何时。 ———— 炎火镇外 一辆朴素的马车慢慢地走在大路上,拉马车的马忍不住嘶鸣一声,忍不住想撒开蹄子跑。 “金宝,别吵,车上可不止你家主人一个。” “嗤~” 金宝喷出一口气,低下马头,压抑住想奔跑的冲动,认真地慢慢地走着。 “小姐,咱们就这样离开,不等文才公子了吗?” 云梨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问着一旁的罗清。 抱着孩子的罗清听到云梨如此询问,忍不住调侃道: “怎么云梨你看上他了,这可别呀,他喜欢的是那种有才有貌的仙女姐姐,咱以后再慢慢挑,别急哈~” “小姐,云梨才没有呢,文才公子看上去一点也不靠谱,一天吊儿郎当的,云梨喜欢老实的。” 云梨含羞的低下头,说着自己择偶的标准。 “吊儿郎当,云梨你也是在映射我吗?” 怀里小孩子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罗清将目光投到云梨身上,暗想这两人还真是互不来电啊。 “是啊~” “云梨你这样老实好吗?就不怕我公报私仇给你吃糠咽菜?” 罗清斜着眼睛看着云梨,威胁道。 “可是小姐将来又不娶妻,小姐将来是要嫁人的,生计问题该由姑爷考虑,小姐只要负责每天美美哒就好。” 云梨语气一转,说出一堆漂亮话来。 “嗯,孺子可教也。” 罗清赞叹,可又仔细回想到不对劲,罗清想了老久,然后脱口就道: “云梨你不是暗着说我以后是吃软饭的嘛!” “小姐,云梨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有。” “……” 两个女孩的争执声从马车里传出,金宝实在是嫌吵,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只留下一路的灰尘,飘扬在大路上。 风儿吹过,夹杂着两道女声的惊呼声和笑声,将灰尘带到了远方。 第65章 谁才是英雄 辉安城作为东郡国的国都,自然是整个东郡国最为繁华的都成,大街上陈列着的商品种类繁多,但消费水平也相对较高。 因此走南闯北的客商来到辉安城贩卖货物,就是为了赚取更大的利润。 “姐姐,咱们昨日刚到,今日就趁爹娘不注意溜出来,真的好吗?” 说话的少年14岁模样,长得眉清目秀,他对着身旁和他眉眼处有几分相像的男子装扮的人道。 “成儿,都说了,要称呼我为大哥,我现在可是翩翩美少男呢!” 说话的男子将手中的扇子敲在被称呼为“成儿”的脑袋上。男子略高一个头,所以敲起来格外顺手。 没错,拿着扇子的男子是柳青,她刚刚到达辉安城,就被辉安城的繁华给吸引了,第二日就忍不住溜出来玩了。 柳青想起一个女孩子在外肯定不方便,就没有穿女装,就依照在老家时一样,以男装示人。 穿一身象牙白男装柳青,皮肤长得本来就白,一双大眼睛左观右望,和身旁的柳成走在街上实在是有一些招眼,引得路人频频观望。 柳青生长在气温温暖的南方,有着典型的南方女子细腻的标志,她的身高是标准的一米六五,但骨架稍微小一些,再加上她一年多的悉心调养,她与一开始干煸的身材完全不同,而且她说话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线,很容易就能被看出是一个女子。 可惜,她却毫无知觉,对于自己与一年前的不同,她并未去深想,只是和以前一样穿上男装就出门,该说她是心大呢,还是该说她将古代人都当成了傻子,真当人家辩识不出。 “可是姐姐你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男子。” 柳成实话实说,还双手摊开,示意柳青看一下自己的装扮。 柳青听到弟弟的话,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她想起自己看过的电视剧中的主角也是这样,也没有被认出,她不觉得有什么,于是开口道: “那是你熟悉我,陌生人注意我做什么?” 柳青将手中的扇子一拍手收起,便抬步走向一棵大柳树方向,在大柳树下,聚集了许多居民在唠嗑乘凉。 “听说这罗家小姐现在在靖王府过得惨兮兮的” “切,你又没亲眼看见。” “才不是,我侄子在靖王府当值,你说我能不知道嘛!” “原来传言传的都是真的呀!” “还记得半个月前不,这罗家小姐可是一个人回门,深夜才归呢,看来这罗大小姐也是个可怜人啊!” “是呀!是呀!” “……” 槐树下的几人不停地唠嗑着,不时还会有买菜的大婶停下脚步插一句话。 一旁听着闲话的柳青忍不住吐槽,原来古代的人们闲得没事时也是爱聊八卦的。 “靖王府。” 柳青忍不住默念,这罗家大小姐一看就是包办婚姻,可悲。 “姐……大哥,你在这里干嘛?咱们去哪啊?” 柳成走上前去,伸手在走神的柳青的面前晃一晃。 “没事,咱们就是闲逛,顺便去找一下商机。” “什么商机需要在大街上寻找?” 柳青摆摆手没有回答,离开大槐树下,柳成立马提步跟上。 柳成在前面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跑来跑去,走在后面的柳青扇着扇子笑而不语。 前方突然传来很大的喧哗声,柳青忍不住过去凑热闹。 “你这刁民怎么走路的,惊了我们小姐的马车,你可知我们小姐是什么身份,是你们这群刁民能冲撞的吗?” 坐在马车旁的一个小厮指着下方跪着的一对母子骂道,马车里的人没有出声阻止。 “对不起,对不起,请贵人放过我们母子吧!” 跪着的妇女抱着五岁左右的孩子不停地作揖磕头。 “对不起就完了,不教训你们一下你们是不知道规矩。” 小厮耀武扬威的抢过马夫的马鞭,举过自己的头顶,瞧着是准备下大力气抽打跪着的一大一小。 周围围观的的百姓无一上前阻止,皆不忍心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谁叫她们母子惹上了大人物,那马车上还有标志呢! “慢着~” 一声愤怒的女声响彻整个街道,小厮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辆看似朴素无华的马车停到了那辆闹事马车后。 柳青从人群中走出,指着小厮怒喝道: “天子脚下,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公然纵凶,真是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里来的臭小子,你跟我们讲王法,告诉你,我们就是王法。” “我呸,自古人人生来平等,你自己就是个下人,还借着主子作威作福。” “臭小子,长着一副娘娘腔模样,想当英雄,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小厮怒吼,将手中的鞭子对着柳青抽过去,柳青险险地躲过,她上辈子读本科时加入过跆拳道社,学了一点招式,可惜学到大三就退了,因为专业课太忙了,没有时间。 柳青穿来后就回想,晚上反复的练习招式,但也只能使她的身手稍微灵活些,毕竟只是大学里的跆拳道打打闹闹,只能强身健体,打打普通流氓,不是专业的系统系学习,效果并不是很好。 “哟呵,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绝世武功。” 小厮看着对方躲过自己的鞭子,心生不悦,自己帮大小姐那么多次,教训了那么多冲撞大小姐的刁民,这一次,他就不信了,还教训不了一个娘娘腔。 小厮还在说话时就重新举起手中的鞭子,准备重重的抽下,教训一下眼前多管闲事的人。 柳青未曾反应过来,眼看鞭子就要抽过来,柳青立马捂住脸。 “大哥~” 挤过人群的柳成看见眼前这一幕,顿时吓呆了,忍不住喊柳青,在老家时他就经常在外面这样称呼,也习惯了。 围观的人忍不住抽气,柳青等了许久,鞭子都未曾落到自己的身上,于是她放下捂住脸的胳膊,抬头望向前方。 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徒手抓住鞭子。 “小兄弟,你没事吧!” 萧南风微微地转过身,对着柳青露出一个笑,还顺带的眨了眨眼,柳青还来不及回答,他又转过头喊道: “罗大小姐,你今天兴致蛮不错的嘛,还有心情看下人找乐子。靖宇,你躲在马车上看戏,你还管不管你岳父家的事啊?” 一旁的柳青感觉有人拉着自己的手就走,顺势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弟弟,柳青疑惑地盯着他,好像在问他拉自己干什么。 “姐,咱们快走,这些人咱们惹不起。” 柳成偷偷地溜达自己姐姐的身旁,指着已经溜走的母子的方向,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说道。 “萧公子这是何意?” 只见华丽的马车帘子上露出一个纤纤玉手,很快就露出罗云嫣倾国倾城的脸。 “是罗家大小姐,真不愧是艳冠群芳啊!” 周围的百姓顿时切切私语,激动得越说越大声。 “看,后面那辆马车不是靖王的车驾吗?” 混入人群中的柳青被激动的人群挤到了侧面,柳青听到“靖王”两个字,忍不住的回过头,只瞟见后面一辆朴素的马车上车帘被掀起,露出赵靖宇温润如玉的脸庞,柳青还想细看,就被激动百姓挤开了。 命运的齿轮在转动,不管改变了多少,该相遇的人始终都会相遇。 第66章 乱中取静 靖王府 “主子,属下无能,没有抓到人。” 五号跪在下首,朝着前方正在处理事物的人低头汇报。 赵靖宇停下手中执着的毛笔,他身着一身银云纹锦服,玉冠束发,俊逸非常。动作从容,不慌不忙。 “怎么,你们又让她逃了。” “主子,不是这样的,属下赶到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已经觉察到,提前逃了,在山上时被狼群给…分食了…而且东西也没有找到。” 五号急忙解释道,并将在山上捡取的带血的衣服碎块呈上。 “分食,意思就是并没有看到尸体,仅凭一摊血迹你们就回来了,狼什么时候改连纸也要吃了?” 赵靖宇无奈,他已经猜测到有可能自己的属下又被坑了,若是真的被狼分食,那么信件就一定在附近。 看来那个丫鬟不是个普通的角色,连狼群都奈何不了她,心思缜密,思维活跃的很呐! ————————— 两个月后 “白沙城,翻过这条山路,咱们终于就不用坐马车,小瑾儿也不用跟着我们坐摇摇车了。” 罗清坐在马车边缘,她的身边卧着一只母羊,马车正慢慢地行驶在一条山路上,这一路走来,马车一直保持的很慢的速度,导致本来一个月就能走完的路程,一路上走走停停,硬生生走了两个月。 眺望远方,依稀可见的城楼,密密麻麻的房屋,隐隐约约的街道,大部分白沙城都映入她的眼帘。 听到罗清的声音,云梨小心地抱着熟睡孩子探出头来,将目光也跟着看过去。 “小姐,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安家的地方了吗?” 云梨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小兴奋。 “呼~是的,不出意外,咱们以后就可以在这里开始养老生活了。” 罗清深吸一口气,果然,还是边境的自由的气息最浓。 “小姐别瞎说,您都还未嫁人,怎么就养老了呢?” 云梨不同意罗清的想法。 马车继续在山路上匀速行驶着,金宝拉着一张马脸,完全无精打采,但经过两个月的时间,金宝的毛色亮了些,颜值上了一个档次。 “云梨,我问你,女子为何要嫁人?” 罗清懒得跟云梨争论,只想挖个坑,将云梨给陷进去,省得一天在自己耳边啰嗦。 “当然是为了相夫教子,生活中有个依靠,老了时能儿孙满堂,有子孙侍奉。” 云梨说着一些寻常对于女子教养的言论。 “可是我现在有着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我有信心以我的能力,我绝对能将生活过得好,不需要依靠别人,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有了小瑾儿,而且还是个儿子,老了又有人侍奉,死了又有子孙祭奠,那我为什么还要找个累赘,给自己上一道枷锁呢?” “这…” 云梨皱着眉头,敛下眸子思考,对啊,小姐说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但为什么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就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罗清看着云梨真的努力在思考,不能让她在思考下去了,要是她以后志愿不嫁人了,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别想了,世事无常,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有些事还是要看缘份的,云梨,哪一日你要是看上了那个小伙子,直接告诉我,我给你把把关,只要人品没问题,我都允,给你当娘家人。” 罗清调侃正在思考的云梨,希望打断她的思考。 “小姐~” 云梨脸色绯红,小姐实在是太开放了,什么都敢说。 “咩~” “哈哈哈~连母羊都同意我的话。” 整个山路都响彻着罗清充满魔性的笑声。 不知不觉中,罗清一行人来到了山脚下,山下附近有一些小村落,罗清赶着马车准备去找人家歇脚,刚到村口,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不要阻止我,我要去找回我的大丫。” “娃儿他娘,别去了,你一个人去又有何用,算了吧!又不止咱们一家女儿,其他人家女儿被抢了不也是没有动静吗?” 罗清让金宝加快脚步,走近时,她看见一中年的庄家汉子正拉着一个身穿蓝色布麻衣棉袄的妇人,妇人不停地反抗着。她身旁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在一旁撇着嘴,想哭不敢哭的样子。 周围不远处有好几个村民指指点点,瞧着热闹。 妇人停住挣扎,厉声朝着看着一脸老实庄稼汉吼道: “王大柱,大丫是我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那李庄主的年纪可比你爹年纪还大,你不心疼,我心疼。” “行了,你以为就你心疼吗?大丫不光是你的女儿,她也是我的孩子,可是咱们还有狗娃啊,咱们冲上他府上去,出了事,狗娃可就真的没爹没娘了。” 庄家汉子的声音嘶哑,里头含着许多无奈。 妇人停止了吵闹,只是摊在地上大哭着,小男孩扑上前去,抱着妇人也跟着哭。 周围有几个妇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跟着哭了起来。 罗清听着声音,心里也难受得紧,上辈子作为靠观察吃饭的她,对这些敏感的紧,尤其是人的面部表情,哪怕只是微小的,结合语言和情景,罗清猜到庄稼汉心里憋着的难受。 他比妇人更苦,因为妇人可以明着发泄出来,而他不可以,他是一家之主,如果他都垮了,那么这个家就是真的崩溃了。 罗清收回自己的视线,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可看见某样东西去分析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想装傻都不能。 “小姐,看着他们一家这样,云梨也感觉好难受,难道官府不管吗?” 云梨抱着孩子,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小瑾儿已经醒了,但特别的乖巧,瞪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自己独自吐着泡泡。 “难受又怎样,云梨,这里可是杂乱的边境,天高皇帝远的,谁来管?” 罗清用不以为意的语气和云梨说道。 “那小姐,既然这里治安如此混乱,咱们为何还要来这里呢!” 云梨疑惑,直勾勾的盯着罗清反问道。 “自从我们来了这里,就已经注定过不太平的生活,因为以现在我们的处境,只有在这混乱的边境,才能求得一丝安稳。” 罗清无奈,自己手里的信封就是一道催命符,虽说上次借着狼群事件,死遁了,但纸始终包不住火,那五号好骗,可他背后的主子就不一定了,毕竟自己死遁的疑点颇多。保不住哪天五号一群人突然出现,那时可就是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所以以后这些事不会少见的。” “嗯~” 云梨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罗清也只是摇摇头,还是让她自己想通吧!于是罗清用手敲敲马车板子,示意金宝该离开了。 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村子,朝着白沙城的方向而去。 沈从文说过,每一只船总要有一个码头,每一只雀儿得有一个巢。 因此,每个人总得有一个家。 第67章 倾城美人or糙汉子 “吁~” 马车摇摇晃晃地停在城门口,罗清抬头望去,只见高大的城门上方的牌匾上写着“白沙城”三个大字,笔锋苍劲有力,似流星划过苍穹。 “白沙城”听说是太祖皇帝打天下时亲笔所写,太祖皇帝擅飞白体,罗清看出字迹中透露出痛快淋漓,可以想象出太祖皇帝当年打天下时铁马铮铮的身影。 城门上方是一幢两层的高楼,扑面而来的满是古朴的气息。 罗清跳下马车,走至守门的侍卫处,古代路上是没有交费站的,所以就将收费站设在城门口,一般进城时都需要缴税。 普通的小镇子是不用收费的,费时还费人力。 罗清瞧见前方和自己一样准备进城的人进城的程序,于是也跟着照猫画虎的学。 “这位侍卫大哥,这进城交税是几何啊?” 罗清凑上前去,对着守在左边的侍卫双手抱拳作揖,非常有礼地问道,还自以为是的露出一个很帅的微笑。 “公子一副书生打扮,一看就是读书人,那不是写着吗?来我这里问的都是无学问的。” 侍卫手指着自己右前方立着的告示道,他觉得面前的小公子有点神经质,对着他笑得傻兮兮的,有毛病。 “不好意思哈,” 罗清顺着侍卫的指示朝自己左后方看去,好家伙,真的有一个告示栏,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罗清立即走至告示旁,只见里面写了一些关于进白沙城的规矩,罗清瞟见,成人进城每人需要交两个铜板,小孩一个铜板。 还好,价钱比较合理。 罗清暗自思考,这小瑾儿算不算小孩呢? 罗清从自己的荷包里数出5枚铜钱,交到侍卫手里说道: “我与妹妹还有侄子进城。” “这我得确定才行。” 侍卫收下铜板,朝着马车方向望一眼,马车里抱着孩子的云梨听到动静,配合的轻轻地掀起帘子。 “嘶~” 两个守城的侍卫看见云梨的容貌皆猛地抽一口气,直勾勾的盯着云梨瞧。 罗清跟着他们视线望过去,只见云梨不施粉黛的脸,唇不点而朱,柳叶眉下是一双天生含雾的眼眸,玉立琼鼻,皮肤白皙,全部镶嵌在一张瓜子脸上,但脸还是太过消瘦,给整张脸拉低了几个档次。 罗清已经不敢想象云梨完全长开后的样子了。 罗清暗自骂自己猪脑壳,这两个月竟大意到没有注意到云梨逐渐露出的倾城之姿。 “咳咳咳~” 罗清适时的咳嗽一声,眼神示意云梨放下帘子,心里暗道不好,云梨的样貌太出众了,在这混乱的边城,太出众的样貌可不是一件好事。 该死的作者,没事描写什么大美人,就为了体现老皇帝的好色,给主角找事,还真是无语了。 看来进城以后得让云梨不要随意出门,就算要出门也得好好的装扮装扮才行,幸好只有这两个侍卫瞧见。 美人消失,两个侍卫皆露出惋惜和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其中一侍卫迅速地问道: “小兄弟,你家妹子可曾婚配,考虑考虑我呗!” “我我我,考虑我。” 另一侍卫挡到前一个侍卫前头。 “李海茂,你已经成家了,和我争什么?” 第一个开口的侍卫扳过前方叫李海茂的身子,和他讲着道理。 “丁培新,怎么了嘛,我立马休妻不行吗?” 李海茂不服,自己成家了怎么了,还不能继续追求幸福了吗? “混蛋。” 愤怒的丁培新抬起拳头就是一拳,打在李海茂的脸上,李海茂的左脸立即以肉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艹”李海茂吐出一口血水,朝丁培新冲了上去。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里,两人已经扭打到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看热闹的人慢慢地聚了过来。 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罗清看着两人干架,不经感叹,这美色还真是误人啊! 看来这网上传这商王朝就是被妲己给祸祸的,看来是有根据的,这不,自己面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怎么办,她也好想拥有颠倒众生的美貌怎么回事? 罗清将视线投向马车,云梨的手已经伸到了帘子子上,正准备掀开,罗清立即跑过去,一巴掌拍到云梨的手上,并轻生说出“别出来”三个字,便双手一撑马车,就坐上了马车边缘,再轻轻地拍拍金宝的马屁股,示意它进城。 两个侍卫越打离城门口越远,不明事情的人群也围着打架的两人指指点点,罗清趁机进了城。 离得有一些距离了以后,罗清暗松一口气,辛好自己溜得快。 “小姐,云梨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您生气了吗?” 云梨将马车帘子掀开一条缝,软糯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罗清一听,耳朵立马受不了了。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云梨的声音也变得奇奇怪怪的,明明还和平常一样的。 罗清回过头,正好看见云梨掀开帘子的手,只见自己拍过的地方已经红了一大片。明明她事出的力气一点也不重好不,怎么可能会这么红? 这皮肤嫩得太过分了吧! “怎么可能,我家云梨天生丽质,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嘻嘻~以后每天面对一大美女,想想生活都是美美哒。” 罗清温和地出声安慰云梨,脸上露出傲娇的笑容。 怪不得云梨这几日都不是很开心,下马车投宿时总是遮遮掩掩,一进房间就不愿意出门,自己还以为是她太过疲惫所导致的,原来她自己早就已经发现了,毕竟铜镜是一直都备着的。 云梨瞧着小姐的表情,并没有嫌弃自己是一个麻烦,心里顿时松了下来,刚刚在山下村落口听说有女孩被抢,她心里就特紧张。 罗清见云梨已经放下帘子,坐了回去。罗清瞟一眼自己的手,一样的纤细、白皙。她试着用同样的力气用右手朝自己的左手背拍去。 “啪~” “小姐,怎么了?” 云梨听到声音后,出声询问。 “没事,就是好大一蚊子,被我一巴掌拍死了,哼~敢喝我的血,也要看它有没有命享受。” “…”云梨无言以对,小姐越来越粗俗了怎么办? 罗对着马车里回道,见云梨没有出来,便将视线投向自己的左手背,并没有红。 可能是时间还不够,再等等吧! 过了估摸一分钟的时间,罗清见自己的手还是没有红,难道是她的皮太厚,属于糙汉子类型? 罗清心里暗骂着作者,同样是女配,他不给自己倾城美貌就算了,凭什么还不给自己一身吹弹可破的肌肤,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只是个炮灰,引导云梨黑化的导火索? 罗清表示很忧伤。 第68章 客栈找碴 “嘿,小孩,对,就是你,快过来。” 罗清坐在马车上朝着蹲在大街角落的小乞丐喊道。 大街上的马车众多,人群来来往往,街道也很宽,可以容纳三辆马车并排行驶,也不会显得拥挤,罗清感叹,不愧是进出塞外的重要边城。 “公子,您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小乞丐衣服破烂,抓着自己破碗的脏手不停地动着,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罗清。 罗清一路上看到过无数双这种眼神,那是期待给予的眼神,还夹杂着一丝忐忑。对于这种眼神,罗清看得多了也就开始渐渐没有感觉了。 “你对着白沙城可熟悉?” “当然了,这白沙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 见罗清是问路,小乞丐立即夸下海口,动着的手也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破碗。 “咩~” 罗清见着小乞丐的反应,将占据马车另一边的母羊挪到中央,拍拍空出来的地,忍不住眯着眼笑道: “那好,你先坐上来,给我指路,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报酬的。” “真的吗?” 小乞丐立即眉开眼笑,一副想坐上马车边缘又不敢坐的样子。 “上来吧!” 罗清再次拍拍马车空着的地方,小乞丐终于还是坐了上来。 “去城里人流量较少,周围最安静的客栈,你找得到吗?” 罗清对着身旁的小乞丐问道,去客流量少的地方,主要是为了云梨,还有孩子,人多了不方便,太吵。 小乞丐低头思索一阵,然后抬起头来咧着嘴笑道: “我知道了,就在城东方向,那里有条河,但街道比较狭窄,所以那里一片的客栈人流量比较少,再加上离得远了些,平时的客人就更少了。” “好,听着蛮不错的,就去那里吧!” 罗清赞成对方提议的地点。 罗清拍拍金宝的马屁股,装模作样的拿起缰绳驾马车,她家金宝聪明她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到处宣扬。 “嗤~” 金宝马眼一斜,喷出一口气,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拉着马车向前进发。 罗清听着金宝的喷气声,就知道金宝不高兴了,自己一个月前第一次将马车厢套在它身上时金宝就不怎么合作,罗清那时就知道金宝不喜欢拉马车,但在自己的威胁下,它还是同意了。 所以这一路走来,罗清都未曾拉过缰绳,都是金宝自己跟着路走,缰绳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但进城以后,罗清可不敢这么做,毕竟这么做太惊世骇俗了些,她可不想金宝变成被围观的猴子。 ———— 马车慢慢地行驶在河边的小街道上。 五米宽的河道两旁是一排排的垂丝柳,河水清澈见底,隐约地还能瞧见游鱼,但罗清知道河水没有肉眼可见的那么浅。 不懂光的折射原理的小孩以为不深,往往一下水去才知道后悔,但那时已经迟了。 “公子,就是这了。” 小乞丐指着前方一排排的房子说道。 “吁~” 罗清在僻静的地叫停金宝,金宝咂咂嘴巴,慢慢地停了下来。 罗清跳下马车,她穿着一件稍微有点厚的蓝色袄子,下了车后扯扯褶皱的衣服,小乞丐见状也跟着跳下马车。 罗清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处一两银子递给小乞丐,笑着问道: “可有家人?” “有,在城里偏僻的破庙里,我是趁我爹出门找活偷跑出来的。” 小乞丐立即双手接过银子,他并没有提起他娘亲,思绪通透的罗清并不准备问,她又何必去揭人家的伤疤呢? 罗清在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要再当着自己的面咬银子了,要不然自己以后是真的不敢碰了。 小乞丐没有让罗清失望,只是将银子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罗清想起自己叫小乞丐时周围的乞丐的眼神,心里一紧,严肃地对小乞丐道: “既然你说对着白沙城熟悉了,就找一条最近的路,小心地回家去,将银子交给你爹,不要再回刚才的地方了。” “好的,谢谢公子。” 小乞丐还是挺聪明的,罗清一点就通透,怕也是在无数次的事例中摸索出来的吧! 看着小乞丐离开的背影,罗清无奈,但她是真的什么也做不了,有人的地方就算没有人祸,也会有天灾的,世事无常,这是无法避免的。 “小姐,这条河可真漂亮,还有许多鱼呢!” 云梨掀开车帘见小姐在沉思,于是高声喊道。一路走来,她看见了前十几年都未曾见到的场面,虽然她们现在也算是逃难者,但自己一直跟着小姐,已经比他们幸运太多。 “是呀,好多鱼,走,咱们去找个客栈落脚,专门点一道糖醋鱼尝尝。” 罗清回过神,朝云梨笑笑,坐上马车边缘,就朝着前方的房子进发。 ——— 罗清看中了一家临河的客栈,共有二层,客流量并不是很多。 “小二,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来一道。” 罗清抱着小瑾儿坐在大厅的一角,云梨戴着罗清好不容易找到的白色帷帽坐在她身旁。 “客观,我们店里的招牌有八道,不知道客观是否准备全部都点?” 小二老实的在一旁提醒道,掌柜的说了,这得说清楚,要不然对方耍赖不要了,可就不好了 “当然……等等,有八道啊!” 罗清停下声来考虑,如果八道都点了自己和云梨吃得完吗? “呵呵呵~穷酸书生,付不起帐就别在那里装大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罗清右边的隔壁坐着一桌客人,是三个男子,瞧着年纪大概在二十到三十岁不止。其中一稍微瘦小的男子对着罗清嘲笑道,对于罗清的装大款特别看不顺眼,其他两人无反应。 罗清瞟一眼那个说话的男子,挑挑眉头压着嗓子道: “这位兄弟,看你脸长得还不错,这嘴巴咋就长歪了呢?平时不方便刷牙吧!说真的,我特别理解你的无奈。” 嘲笑罗清的男子听到罗清夸他长得好看,脸上一副雀跃的表情,没有仔细思考罗清后面的话,另外两人皱眉。 “哈哈哈~” 客栈里其他的食客忍不住爆笑,男子听到笑声回过神来,瞬间涨红了脸。 “臭小子~” 瘦小的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站起身来,准备揍罗清。 “张九,坐下。” 另外两人中的一个比较年纪较大点的男子厉声喊道。 “李大哥~这臭小子居然说我嘴巴臭。” 张九不忿,冲着李建刚喊道。 李建刚站起身来,一掌拍在张九肩膀,将对方强行压坐下。便转过身朝着罗清抱歉道: “小兄弟,对不住,我兄弟这几天心情有些不好,吓到你了。” 张九听到李建刚说自己心情不好,正要站起来继续说,李建刚稳稳地压着他。 并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张九就如一个皮球一样,漏气了。 “无事。” 罗清瞧见李建刚的手,立即识相的回道,顺便腾出一只手拍拍云梨的背,示意她别担心。 md运气真差,居然碰上有武力值的,别以为她没听到就不知道对方说什么了,罗清读出那个叫李大哥的说:你是想惊动纸队长是吗? 罗清不以为意,不要说纸队长,就算来个铁队长都没用。 罗清虽然明着不敢怎么样,但心里还是不断地吐槽:这几天心情不好,难道还是大姨妈惹的祸?还有自己哪里被吓到了? 第69章 自作孽不可活 罗清见对方人多,说不定对方都是有武力值的。 她如今的武力值估计一个人都刚不赢,更何况还是三人。 罗清瞟一眼隔壁的桌上,就一盘炒肉丝,其他四个菜色十分朴素,其中自然少不了一道白菜豆腐。 罗清嘴角微微上翘,呵呵,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罗清将视线重新移向躲至一旁的店小二,开口说道: ”小二,把菜名都给我走一遍!” “好嘞,客观。咳咳咳~” 店小二重新走至罗清的身旁,清清嗓子眼,继续道: “独家秘制烤鸡,枸杞煨鸡汤,南卤醉鸭,东坡肘子,三丝鱼翅,枸杞人参鸽蛋,首乌肝片,秘制酸辣鸭片。” “可有酸辣白菜。” 店小二的话刚落,罗清想都不想地接话。 店小二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没接话。 “切~我还以为多豪呢!” 张九不屑地瞟罗清一眼,对方到最后竟点了一盘酸辣白菜,还真是超出了他的意外。 “酸辣白菜有,客观可要来一盘?” 小二反应过来立即回答道。 罗清斜眼瞥了一眼张九,于是吐字清晰地逐字逐句的说道: “除了我点的,其他的招牌菜各来一道,哦,差点忘了,再来一瓶你们店里最好的陈酿。” 罗清朝张九挑挑眉头,店小二得到菜单以后就逃也似的溜回了后厨。 “你欺人太甚。” 张九一脸的憋屈,想揍罗清,又一副忌惮的模样。 “哎呀,我就是有钱,怎么办,好苦恼啊!” 罗清满脸堆笑,眼睛眯成弯月形,长了两个月只长了几分的脸颊肉,都用在了做欠扁的表情上了。 “小……大哥,不要再说了。” 云梨扯扯罗清的衣袖,罗清立即恢复脸上的表情,俯下头看看小瑾儿,这一看,不得了,居然不知何时睡着了。 “大哥,把小瑾儿给我吧,我放回房间去。” 云梨瞧见罗清的动作,立即自告奋勇。 “好,记得等会儿下来吃饭,菜很快的。” 罗清将小瑾儿放到云梨怀里,云梨则抱着孩子上了楼。 “听说刚刚城门口出现一位倾城美人,导致守门侍卫都为其打起来了。” “真的吗?那得多好看才行啊!” 一位新进门的食客开始找着话题,听着他熟稔的语气,罗清猜测可能是这家酒楼的常客。 一旁听着的罗清无语,这八卦会不会传得太快了些? 其他的食客都谈论着他们自己的八卦,顿时大堂里议论纷纷。 很快,罗清点的菜一道一道地上桌了,每端上一道菜,罗清心里就吐出一口鲜血。 独家秘制烤鸡就是一只卤鸡,枸杞为煨鸡汤就是整只鸡汤里洒了几颗枸杞,南卤醉鸭是一只卤鸭,东坡肘子就是一盘红烧猪脚肉,三丝鱼翅就是鱼肉切成丝状爆炒……… 这些可全都是钱啊,自己明明都会做,还花高价吃招牌菜,这光一餐就能吃掉五两银子。 最重要的是,她和云梨两个女子就算再能吃,这一桌除了酸辣白菜,其他全是肉菜,也吃不完啊! 云梨戴着帷帽,罗清透过细纱只能隐约的看见云梨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 “云妹妹,多吃点,你怎么那么瘦啊,快喝点鸡汤补补。” 罗清一脸心疼的给云梨呈鸡汤,不动声色地将酸辣白菜挪到自己和云梨的面前,辛好,还有一道素菜。 云梨感受着罗清的热情,她知道小姐正在气对面叫张九的男子。云梨无奈,只得端起碗,喝下鸡汤。 云梨头上的帷帽她自己不敢摘,怕惹出事来,只得等小姐腾出时间来给她化妆才行。 罗清直接扯了一只鸡腿放进云梨的碗里,自己也扯了一只鸡腿开始啃了起来,不时还发出很大的吧唧声。 张九忍不住咽口水,抓起自己的碗一个劲地就往嘴里刨饭,但嘴里淡得很,一会儿就没了吃饭的欲望,他好想吃肉。 罗清脸上是一副吃到人间美味的享受模样,实则心里十分嫌弃,鸡肉太腻,鸭肉太柴,鱼肉太腥,这都是些什么鬼招牌欧~ 罗清每吃一口肉就会吃一夹酸辣白菜,这米饭还是别上了,反正吃也吃不完。 李建刚看着对面小兄弟和自己兄弟的反应,他断定,这两人就是小孩子使性子呢。 只不过人家小兄弟有钱有资本罢了。 ———— 战无燚坐在二楼的窗户边,入神地分析着手中找到的相关资料,这些都是他们跟着一条小鱼摸到大鱼窝边找到的线索。 线索是有了,但指向的是城里富豪李成贵,李成贵有一座很大的庄园,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李庄主,此人关系网极其复杂,黑白两道通吃,如今已经六十多岁了,还是不肯罢休。 他们此次跟踪的线索非常隐蔽,他们足足追了这条线两个月,从西境兰溪城查到了北境白沙城,才找到一丝头绪,他必须得抓住这次机会。 “哇哇哇~” 突然,一阵小孩的哭声从隔壁传来,战无燚的思绪被打断。 战无燚起身,将视线投向窗外观察天色,原来都已经申时末了啊! 战无燚走出房门,准备下楼吃饭,隔壁还是不停地传出婴儿的哭泣声,里面也没有大人的哄声。 “请问有人吗?”战无燚试着敲敲门,过了一阵也没有人来开门。 战无燚在原地思考了许久,终于还是推开门进了屋子。 ———— “吧唧~吧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的吃肉的声音非常大,但她夹菜的速度慢了下来。她已经吃了许多肉了,而且酸辣白菜已经被吃完,她此时都快被腻死了。 云梨早就已经挺筷坐在一旁,隔壁桌的人不知道咋回事,一直坐在那里不离开,罗清也不好不继续吃下去。 而且罗清坚决抵制浪费食物。 就在此时,隔壁桌的三人站了起来,罗清随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二楼楼梯上走下一个普通相貌的男子。 罗清快速地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猜测这便是他们口中的“纸”队长吧! “怦~” 只听一道声音响起,食客们纷纷将视线移过去,罗清也跟着看过去。 原来是上菜的小二没看见楼梯拐角处的男子,由于脚步太快,待看见了来不及减速,直接摔了。而男子由于身手好,罗清转过身时正好瞧见他双脚落地。 罗清不知道男子是用怎样的方式躲过,她也不关心,因为她的视线完全被男子脚下的一块白玉兰玉佩所吸引。 “轰~” 罗清只觉得脑子里轰鸣声不断,她僵硬的移开视线,开始无知无觉地吃着桌子上的食物。 罗清看见白玉兰玉佩的那一刹那,她就记起来了,原著中男主战无燚会在北境刷一次地图,是以什么名字罗清模糊了,但好像就是姓“zhi”,至于是哪个“zhi”她已经记不起来了。 纸队长,纸队长,不就是男主战无燚嘛! 罗清埋着头嘴巴不停地吃着,心里想着自己是做了什么孽,这都能碰见男主,自己应该晚点或早一点到的,这样就能错开了。 “小………大哥,您别吃了。” 云梨察觉出罗清的不对劲,急忙小声地出声制止。 罗清回过神来,肚子撑得涨涨的,再看桌上,一桌的残羹,罗清惊讶,难道这些都是被她吃了? 罗清条件反射地瞥向隔壁,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自己。 我靠,不愧是男主,作者君的亲儿子,这身材比例就是好啊。 额,跑题了,重点不是这个,先离开大堂才是最重要的。 “我…先…上楼…消食了。” 罗清捂着嘴迅速地蹿上楼,她此刻只想呕吐,但又不能当堂吐出来,只得先回房再说。 “李大哥,是我看花眼了吗?这小子居然全部吃完了,他的肚子是无底洞吗?” 张九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罗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口离开大堂。 “没有花眼,人不可貌相啊!” 李建刚也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位小公子人小小的,饭量却这么大。 战无燚侧过身子,将视线投向身后的桌子,只见一桌的残羹,剩得不是很多,他再将视线移向楼梯,看见的是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抱着一瓶酒,并没有队友口中的小公子。 ——— “呕~” 云梨刚走到罗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呕吐声,云梨立即打开房门,进了房间,只见小姐正抱着脸盆坐在地上呕吐。 “云梨…记得…关门啊!” “……” 云梨汗颜,小姐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这么爱面子,还真是… 唉! 云梨上前去为罗清拍着后背。缓过劲来的罗清一字一顿的说: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要…吃…素。”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70章 升级版的兵马俑 “小姐,您什么时候给小瑾儿换的尿布?” 罗清缓过劲来以后,云梨想起有许久未给孩子换尿布了,就走到床边掀开包裹孩子的襁褓。 因为孩子皮肤娇嫩,罗清专门给买的绸布襁褓。 小瑾儿还在熟睡中,因此云梨说话声较小。 “你说什么?” 罗清双脚摊在地上,背依在桌脚上,缓缓地喘息着,由于呕吐得太严重,罗清有点耳鸣,并没有听清云梨具体说什么。 在她的身旁,是装着呕吐物的脸盆。 “没什么,小姐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云梨又重新裹好襁褓,将孩子盖好铺盖后,头转向罗清的方向,并担忧道。 “没事,没事,我再缓缓。” 罗清朝云梨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然后她将双脚并拢盘着,手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云梨无奈地摇摇头,唉!有个孩子气的小姐怎么办? 罗清一想到刚刚碰到了男主就忍不住皱眉,这剧情绝对有毒,自己刚错开了与男二的部分剧情,没想到转头就撞上男主刷地图。 她上辈子可是好人啊,难道是她没烧高香的缘故? 北境地图,北境地图,话说男主来北境是刷什么地图来着? 罗清闭上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在大脑中不停地搜索着有关原著的内容。 男女主剧情还未开始之前,男主一直在军营里刷着任务晋级,主要刷任务的地方在西境,到北境的任务是什么呢? 任务,有了。 罗清懊恼的拍拍脑袋,她差点忘了,原著中写明在女主柳青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秋末,会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旱灾,百姓种植的粮食颗粒无收。 旱灾的规模很大,四国大部分地区都会遭殃,但在旱灾爆发前的一年,男主就查出了大批被药物处理过的老鼠。 老鼠,对,就是老鼠,男主来北境是来查获那批被药物处理过的老鼠的。因为药物挑剔的原因,只能在气温较低的北方进行培育种毒,也就是制作毒老鼠。男主在计划者还在到处筹集老鼠时就将其一网打尽。 但在计划者培育的途中免不了逃跑了几只,再加上处理毒老鼠时的方式不当,逃跑的毒老鼠就更多了,这些还在旱灾中插了一脚呢!导致全国死亡人数较之往年多两倍,尤其是北境,鼠疫横行。 没有治疗鼠疫的特效药,老皇帝一时无奈,为了止住疫情,只得下令烧城,女主也是在皇命下达了以后才跳出来交出药方的。 要说这老皇帝怎么可能会启用一介民女的药方,还是赵靖宇为她做保,因为柳青治好了他的腿,老皇帝才下令全国通用。还惠及到南朝国,女主一时风头无两。 老天,她这是主动跑到绝境里了吗?还是在这么个惨绝人寰的绝境! 这白沙城被下令封城,那时大火可是连烧了三天三夜啊,里面染病的人不计其数,全部死在那场大火里,尸骨无存。 北境有两座大深山作为对外的天然屏障,里面的野兽不计其数,一般人不敢随意翻越,所以白沙城处在这两座大山的过道里,只有过道前后两道城门,为了保护城门,两座大山那一方向城墙极高。 所以城门一关,就会被困死在城内。 “不行,这白沙城不能待。” 罗清越往下想心里就越瘆得慌,不小心将心里话喊了出来。这白沙城就是为男女主升级的陪葬品,还是升级版的兵马俑,那死的可都是活人呐! 整个白沙城,大大小小加起来至少都有两万人口,作孽呀! 罗清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她把脚盘麻了。 “小姐,您说什么,咱们又要离开吗?” 正在整理东西的云梨被罗清突然这么一喊,吓了一跳。 “不是,咱们只是不待在白沙城里,我们去城外。” 罗清强制地让自己心绪冷静下来,既然整个北境都会爆发,去哪里都是一样,时间已经不允许她离开北境了,因为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城外,就是咱们来的那个城外吗?” 云梨走到桌前,疑惑的望着罗清问道。 “不是,我们是去另一边的城外。” “小姐您的意思是去境外?” 云梨不可思议的高声道。 “没有,只是城外,出了山海关才算境外,而山海关在白沙城十公里外。” 罗清想了想,培育毒鼠的庄园在白沙城外的另一方向,那么自己就往山海关那方去吧! “好的,小姐决定就好。” 云梨想都没有想的同意了,对于小姐做的决定,肯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罗清欣慰的笑笑,如果云梨问及离开的原因,她还真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说自己知道这里以后会被烧城,会死很多人? 这么说不是明晃晃的打着我是神经病的标签嘛! “不过暂时我们不急,过几天再说。” 罗清一想到大堂里的男主,心里就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看见了,要不然晚些时候才想起,自己会被立即气死的。 “看来这几日得在房间里待着了,男主的光环太亮了,要是不小心被炮灰了就不好了。” 罗清坐在凳子上,小声地嘀咕着。 ————— 韩瑜四人脚刚踏进客栈,就看见止队长一人在优雅地吃饭,其他人则坐在一旁沉思,尤其是张九,脸色有些难看。 “队长。” “队长。” 四人依次向战无燚打着招呼。 韩瑜走近,见队长点点头后,他才继续问道: “张九你怎么了?” “我没事。” 张九不愿意多说,说出去忒丢人。 “都坐下来吃饭吧!” 战无燚朝韩瑜几人开口道,一旁的李建刚见状,立即朝柜台喊道: “小二,加菜。” ———— 酉时 “今日可有什么发现?” 战无燚望着韩瑜几人的方向问道,李建刚三人则站在另一侧。 “队长,今日我们四人分别监视着李成贵的庄园,他上午进去后就没有任何动静,在午时过后有小厮跑进去,然后李成贵就出来了,属下隐约的听到美人两个字。” 韩瑜被其他三人推出来进行报告,确实,他的口才好,用最利落的言语就将所以事说得清清楚楚。 “又是美人?” 一旁的李建刚忍不住出声。 战无燚没有出声询问,只是将眼神移至李建刚的身上,其他几人也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李建刚。 “不是,今天大堂里有很多人在议论,我也是刚刚才听到的,你们说是不是?” 李建刚站在两人中间,用手臂分别拐拐身旁的两人。 “是是是。” “对对对。” 张九和陈逸杰突然想起来,立马不断地点头应和。 与此用时,在隔壁的罗清耳朵正趴在墙上偷听着隔壁的谈话,由于隔壁声音太小,罗清听得不是很仔细,她就听到“又是美人”四个字。 “小姐您在干什么?” 云梨推开门就看见自家小姐整个人正趴在墙上,于是小声地问道。 “嘘~” 罗清提醒云梨不要大声,便慢慢地离开墙壁猛地吸一口气。 小说里不都说武功高强者会听到人的呼吸声嘛,所以她就屏着呼吸偷听,她也是听到隔壁传来切切私语才跑去偷听的,没想到什么也听不清。 “没事,没事,我无聊呢!” 罗清忽悠着云梨,并盯着云梨一个劲地瞧。 说真的,还真是好看啊。 第71章 那味道,真酸爽! 第二日黎明 “怦怦怦~” 屋外传来一道敲门声,罗清眯着眼看了窗户一眼,还是昏暗的,没理会,翻了一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小瑾儿在床里边,单独盖着一个铺盖,是云梨想出来的法子,怕罗清睡觉时将被子全部卷走,小瑾儿容易生病。也许罗清是他睁开眼见过的第一人,所以他对罗清依赖特别重,晚上看不见罗清就会一直哭。 屋外的云梨敲了一下门,见里面没反应,就直接准备开门进去,一推门门没动,小姐竟然拴门了? 于是云梨继续小声地敲门,并小声喊道: “小……大哥,开门啊,我是云梨。” 云梨突然记起昨天晚上小姐郑重其事地和自己申明,以后在这白沙城中都要喊大哥,不许叫小姐。 “呀呀呀~” 罗清猛地坐起来,云梨这姑娘真是没完没了,早晚将她嫁出去。 罗清直接跳下床,跑到门口,将门拴取掉,又重新跑到床上用被子裹着,她只穿着一件白色深衣,冷死了。 罗清裹好被子才看向门边,由于光线昏暗,她一时看差了眼。 “哎呀~云梨你干嘛,大早上的披头散发,吓死我了。” 罗清拍拍自己的胸口,云梨刚刚就像一个女鬼,朝自己飘过来。 “小姐,不是昨晚你说让我今天一大早醒了就过来吗?” 云梨走至罗清床前,用手撩开飘到额头前面的头发,将巴掌大的小脸露了出来,两只大眼睛疑惑地望着罗清,还一眨一眨的。 “我有让你天没亮就来吗?” 罗清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窗外。这云梨怎么回事,大早上的,这是在卖萌吗? “哦,抱歉,小……” 罗清猛地睁眼瞪着云梨,云梨语顿立即反应过来,改口道: “大…哥,我没注意,醒了我就来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没事,我就教你一次,反正以后你就自己上手,去镜子旁坐着吧!” “哦~” 云梨绕过桌子,走至床左边的镜子前,上面摆了一堆罗清昨日买帷帽时顺便买的化妆品。 罗清拿过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套着。 这古代的衣服就是太讲究了,分什么外衫、内衫,深衣啥的,还有次序。但在罗清眼里都是一样的,真是穷讲究。 “你仔细的看着我给你上妆的步骤,以后要出门就按这个步骤来。” 罗清穿好衣服后,就走至云梨身后,拿过一盒粉底道。 “嗯~” 云梨点点头。 罗清看向镜子,云梨的脸被映入铜镜都还是那么好看,罗清无奈地摇摇头,看来长得好了还是不怎么好啊,出门都不方便,就怕遭人惦记。 至于云梨未来的夫婿,自己得睁大双眼,第一条就是必须得有实力才行,要不然如何护住云梨? 罗清开始用着化妆品在云梨的脸上捣鼓,将云梨原本白皙的皮肤擦得黑了几个档次,将鼻梁修得看上去塌一些,还很人性化的给她的脸上点几颗黑麻点,原本的消瘦美人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瘦黑的小丫头。 两人本来就因为在丞相府饿得惨了,身上的肉一时还未调理过来。 “哎呀,大哥,这真的是我吗?” 云梨不可置信地望着镜中的人影,手不停地摸着,还是她自己的脸,看上去就好像换了一张脸一样。 “这只是利用人眼睛会欺骗人的弱点罢了。” 罗清看着云梨的表情,不禁好笑,她想起了一句话: 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我靠~” 罗清感受到胃部突然传来绞痛,立即捂住肚子跑向门外,一边跑一边说: “云梨,昨晚换了的脸盆里还有水,自己清洗了然后自己上一遍妆,我先去如厕,很急。” 罗清猛地跑出门,朝着厕所跑去,只留下云梨一人目瞪口呆的瞧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 云梨走到门口,将门关上,然后去试着自己上妆。 ———— “真臭,这茅坑也太low了吧!” 罗清的鼻孔里塞的是她的衣服带子,她就蹲在一个简单的棚子里,棚子四周被围上竹席,用来遮挡,棚子里就一个坑,里面全是秽物,看得罗清想要作呕,但还是忍着蹲了上去。她实在是受不了夜壶,那种感觉就算运量多久她都无法顺利上厕所。 最让罗清受不了的是,这茅厕竟然不分男女,只要把腰带系在棚子外就代表有人。 要折寿欧~ 须臾,罗清扶着柱子一步一步的走出棚子。 “呼~” 罗清猛地一呼吸,再蹲下去她肯定会被熏死的,连个卫生纸都没有。里面的杆子上挂着一个帕子,看着上面黄黑的东西,她实在没有勇气伸手去拿,她只好用着最原始的办法解决———木棍 “嗤~” 罗清听到熟悉的喷气声,原来茅坑不远处就是马厩,金宝就待在哪里。 罗清看着金宝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看来是在自己来的时候金宝就瞧见了自己,只是自己太急了就没注意到吧! 罗清捂着肚子慢慢地拖着步子走到金宝跟前,正准备伸手摸摸金宝的脑袋,没想到金宝却退后一步,侧过脑袋鼻孔直喷气。 “呵呵~” 罗清尴尬地收回手,条件反射的低下头闻闻自己的衣服。 “呀!” 罗清嫌弃地微微仰起头,她形容不出那种味道,只能说:这味道,真是太酸爽了。 不行,回去必须得洗澡。 “那个金宝啊,我先回去洗个澡,等会再给你带肉来,我先走了啊!” 罗清快步地离开马厩,没到一会儿就放慢步子,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哀嚎着: “我的肚子~” ——— 韩瑜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发现张九出去了许久都未回房,于是出来寻找。 他们几个没有一个敢跟队长同屋,所以他就率先的选择了与张九一个屋,至于最后是怎么分的他没有去管。 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韩瑜顿住,待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转过拐角了,韩瑜立马追上去,拐过拐角以后,人影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自己看差了,她可是个女子,刚刚那个背影分明就是一个男子。 韩瑜无奈摇摇头,转过拐角朝着另一边走去,在另一个拐角看见张九正走神的身影。 于是韩瑜上前去推推对方,并问道: “张九,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啊,是韩瑜啊,我刚刚看见一个白衣仙女,就披着头发从我跟前走过,实在是…” 张九反应过来,一脸的回味。 “所以你就在这里发呆许久。” 韩瑜汗颜,这张九脑壳有包吧!韩瑜懒得说,直接率先走了。 “唉唉唉,听我说嘛!” 张九见对方已经离去,立即抬步追去,还不停地喊道。 ———— “云梨,我要洗澡,等会儿你去喂金宝吧!” 罗清朝着已经自己画好妆的云梨有气无力地说道,直接走到床前,倒在床上转头就睡了。 云梨看着秒睡的小姐无奈,小姐都还未看自己的画的妆呢! 第72章 辉安城里的暗潮汹涌 靖王府 “靖宇,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不管这柳青是否可信。” 萧南风坐在亭子的栏杆上问道,他的背倚靠在柱子上,一条腿弯曲踩在栏杆上,眼神里饱含着担忧之色。 正坐在轮椅上的赵靖宇双手转动着轮子,慢慢地移到亭子边缘,然后往池塘里扔一颗鱼食,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看,这么多鱼,就为了这么一点鱼食,全部一哄而上,导致鱼食都散了开来。” “那不是大家都没得吃。” 萧南风忽的将视线移到池塘里,只见一堆红黄白三种颜色翻涌着,让他看得眼花缭乱。 “瞧,鱼群一拥而上,散了鱼食,那么吃到鱼食屑的可能性就又大了几成。” 赵靖宇依旧盯着抢食的鱼群,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池塘里扔着鱼食。 “你的意思是就算这次的机会如何渺小,你也会去试一试?可她实质是个女子啊,而且一直以来都以男装示人,恐有不妥!” 萧南风从栏杆上跳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好友,只希望他能再多多考虑一下。 赵靖宇将视线移到萧南风的脸上,并温和的一笑,然后说道: “既然她说能治,为何要去深究她是男是女?怎能本末倒置,舍本逐末呢?” “好吧!我说不过你。” 萧南风开始沉默,既然好友已经决定了,那么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看来自己得多去查查那个柳青了。 若她是某些有心人安排而来,就不要怪他这个温文如玉的梅花公子不怜香惜玉了。 已经秋末了,亭子周围的树木大多叶子都已经发黄,寒风袭来,带走大片叶子离开树枝头,有的飘在空中,落到池塘里;有的直接落在树下,回馈大树的哺育。 亭子里,两个身影一站一坐,倒映在水中,二人之间没有一丝言语,皆一齐看着池塘里的鱼互相争食。 ———— 与此同时,在靖王府的别院里,玉煞正在坐在窗户旁看着书。 温和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映在她的脸上,更添一丝温婉。 “小姐,咱们已经被禁足那么久了,您要不要去找王爷说一说?” 怜儿站在玉煞的身旁,看着不动如山的小姐,心里非常着急,她已经许久未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玉煞很是无语地放下下手中的书,眼神犀利地瞥向怜儿,这丫头明明是自己想出去传递消息,偏偏赖到自己的身上来。 “急什么,我的处境不比你好多少,咱们如今寄人篱下,乖乖的等着吧!” 玉煞并不是很想出去,她现在主要的就是寻找医术高明者,将自己的将解药配出来,可是医术高明的她上哪去找,更何况罗瀚文的眼线整天盯着自己,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上次回门,为了加深罗瀚文的信任,自己坑了靖王一把,导致舆论全部都偏向靖王府,但这靖王一直都未曾出现,只是对自己已经有了防范,那她还怎么去配解药? 如今也只能僵着了,罗瀚文的眼线不容易进来,就无法带来指令,自己也不用左右为难。 玉煞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处一枚黑色药丸,没有思索的直接吞下。这是半年之内的解药,本来她是准备用来配解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允许。 ———— 辉安城的集市无论在何时都是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 辉安城作为一个国家的都城,不管卖的是什么东西,在整个东郡国都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因此每天街道上人来人往,早已经是常态了。 “大叔,这几个形状的东西打出来需要几多少日?” 柳青穿着一袭方格印花锦服,手持一把折扇,站在辉安城最大的打铁铺子里。她将自己设计好的手术需要的器具全都画了出来,交给穿着一身棉布衣裳的掌柜。 “这位小公子,观其形状其实也不难,就是太过于精细了些,而且形状从来没有见过,再加上我们店里每天还要接很多活,根据我的经验估计,花的时间可能较久。” 已经迈入中年的掌柜看了设计图纸许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柳青说道。这些式样他都未曾见过,并不知道是作何用。 柳青闻言,敛下眸子思索片刻,才重新开口道: “最少多久?” “最少起码也得三日。” 铁匠闭口一阵,又重新打开设计图看了一会才道。 “那好,三日后我来取。” 柳青利落地交了押金,就美滋滋的出了打铁铺子。 柳青想起自己上次的酱料生意伙伴给自己介绍的黄公子,心里就十分激动。 黄公子有可能就是当朝靖王爷,老皇帝最爱的儿子,而那个温文尔雅的黄公子,侧脸与自己一个月前在街上瞟见过的侧脸很像,虽然自己当时只是瞟了一眼,但那坐在轮椅上的特征和靖王爷的如出一辙。 根据传言和自己的观察,她猜测这黄公子实则骨头并没有断,只是膝盖里有碎骨罢了。 只要做手术将其取出,再加上自己这一身的医术,治好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一提到手术,柳青不禁感觉到手痒的厉害。 这有可能是一根金光闪闪的大腿,自己一定得珍惜机会,紧紧地抱住。 ————— 丞相府 “嫣儿,你莫要胡闹,这宫廷中明年就会有一场选秀,虽说明年你的年纪已经过了选秀标准,但你父亲就怕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所以听母亲的话,这唐候府的嫡子唐辙可是一表人才,和咱们家也算门当户对,你就应了吧!” 赵玉然站在罗云嫣的房门外,苦口婆心地说服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母亲,我不嫁,我不要嫁给唐辙,我都不认识他。” 罗云嫣将门打开,眼泪婆娑的出了房门。 “傻孩子,哪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你与他熟悉,还不得平白朝人白眼。” 赵玉然一脸慈爱的上前去,用自己的帕子给自己的女儿擦干泪水。 “可是母亲,女儿心中已经有了人。” “住嘴~” 赵玉然猛地打断正一脸小女儿姿态的罗云嫣,她身旁的掌事嬷嬷立即会意,将周围的丫鬟遣散。 “这种事怎能在外随意乱说?” 赵玉然一脸的不赞同。 “女儿会警记母亲教诲的。” 罗云嫣朝赵玉然行一女子礼。 “好了,他是谁?” 赵玉然放下脸上的严肃,恢复至一脸慈爱。 “是战侯府的世子。” “他~” 赵玉然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沉声道: “嫣儿你可知这战老侯爷可是你父亲的政敌?此事莫要让你父亲知晓,明白吗?” “是,女儿明白。” 罗云嫣不以为然地道,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罗云嫣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是人也一样。 第73章 美人计 白沙城 摊贩街头叫卖,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们依旧如往常一般的过着日子,却不知暗里藏着的波涛汹涌。 在白沙城的东边的一角,罗清正坐在窗户栏杆上发呆,脚就悬在河上方。 “小姐,您已经在这房间里待三日了,您就出去走走吧!” 云梨站在罗清的身后说道。 “出去干嘛!” 罗清侧过身子,不以为然地道。 “出去看看风景,晒晒阳光啊!小姐您再不出去就要发霉了。” 云梨一脸的正经,好像罗清已经发霉了似的。 “你过来瞧,那是什么?” 罗清右手向云梨挥一挥,示意她走过来。 “什么?” 云梨一脸疑惑地走近,朝小姐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是我指的地方,你看见了什么?” “水呀!” “还有呢?” 罗清继续追问。 “还有柳树呀!” 云梨机械地回答,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那不就是了,我现在正在看风景呢!还有我也在晒太阳啊!” 罗清朝照在自己身上的阳光指指,示意自己没有发霉。 “小姐,你能不要和云梨抠字眼吗?” 云梨一脸的无语,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生活无聊,总要找点乐子不是!” 罗清继续朝着窗外发呆。 罗清在心里暗自思考着,她到底要不要做点什么,还是就这样任剧情发展下去。 罗清一想到自己任剧情就这样发展下去,会死很多人,她的心里就充满了罪恶感。如果插手,在男主面前蹦哒的话只会炮灰得更快。 哎哟,这叫她怎么选嘛? 她这几日连房门都不敢出,就怕撞上男主,更别提插手了。 “那小姐,您要不要下楼吃饭呀!” 云梨重新找了一个话题。 “不去,等会儿你顺便去给我点餐,让小二送到房里来。” 罗清一脸的拒绝,她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男主。 “哦,对了,不要忘记金宝啊,记得给它带肉,要不然它下次直接罢工了,我就不知道了。” 罗清突然想起金宝,一并嘱咐道。 “喔~” 云梨无奈,抬步离开窗边。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缩在了房里,自从上次和那个张九斗气以后,小姐除了上厕所就不出门了。 办法,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罗清使劲的转动着脑袋,心思不停地翻转。 原著中男主发现种毒事件以后,好像是会监视几日,然后直接闯进去强制地抓住种毒的头目,还拿出军令以武力将白沙城的城主暂时罢免。 后来,后来好像是直接往上报,立了这一大功后就直接离开了北境,回西境继续刷任务升级去了。 所以,自己可以趁男主离开以后,偷偷地以自己的方式将毒老鼠消除得彻底一点,那么就算以后爆发瘟疫,死的人也能少一些。 没错,就这么决定了,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既躲开男主,又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点什么了。 罗清感觉到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心里的罪恶感也消失了。 罗清从窗户栏杆上翻下,拍拍自己的衣服,瞧着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此时已经过了午时三刻,那么吃饭的人也不会太多,男主应该已经出去刷任务了吧。 于是走到正在给她整理屋子的云梨的身旁,并说道: “走,咱们下去吃饭。” “小姐,云梨已经吃了,晚饭还不急。” 云梨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无奈的说道,小姐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我带你出去逛街,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小姐平时门都不出,逛街?云梨又不傻。” 云梨一脸的不相信。 罗清无奈,这云梨变聪明了,自己都已经骗不了她了。 罗清朝小瑾儿的方向看一眼,幸好还在熟睡,不影响自己出去耍。 ——— 在客栈的楼梯下方的角落里,四个个打扮利落的身影正坐在一个四人桌上谈话。 “队长,咱们已经盯那个庄园三日了,还要继续盯下去吗?” 李建刚单手撑着下巴朝着对面正坐着喝茶的人问道,他的右手方向正坐着标直的韩瑜,左手旁是正打着盹的张九。 “不用,这李成贵将庄园布置得固若金汤,再继续盯下去也是徒劳。” 战无燚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犀利,语气轻缓地道,他的声线中天生带着一丝寒意,让人忍不住肃然。 “所以~” 韩瑜在一旁问道。 “这几日你们都已经听说外面正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了吧!” 战无燚出声提醒正坐着的三人,不,是两人,还有一人在开小差。 “队长,您的意思是指传言中的倾城美人?” 李建刚想起传言,立即开口问道,手正准备去倒茶。 “倾城美人,我见过,长得可好看了。” 张九一扔之前的睡意朦胧,精神抖擞的说道。 战无燚没有说话,只是侧目皱着眉头地看着张九。 韩瑜则朝着张九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提了。李建刚的手一抖,不小心将手中的茶壶打翻了。 然而张九不以为意,还以为他们是不相信自己。 “真的,真的,就那天早上,不过这几日我都没有再遇见,韩瑜我和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吧?……唔唔~” 张九朝着韩瑜嚷嚷道,希望对方给他作证。 李建刚立即快速的摆好茶壶,拉过张九,捂着他的嘴巴笑着朝战无燚说道: “队长您别信以为真,张九这小子是那日早上花了眼,一天到晚胡说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唔~” 张九不同意地挣扎一下。 “我说得不对吗?” 李建刚朝着张九瞪眼,眼角觑一眼战无燚的方向,示意不要在队长面前胡言乱语,才放开张九。 “对。” 张九接受到李大哥的提醒,一脸的失落,有气无力地回答。 “这几日我听说李成贵到处找那位倾城美人,还出了悬赏榜。” 韩瑜出来圆场,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 “所以,队长您的意思是?” 李建刚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醍醐灌顶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战无燚嘴角微微上扬,虽说脸长得很是普通,但总有一种光华流露,让人忍不住多看。 “美人计。” 韩瑜出声说道。 李建刚一脸的了然。 “美人计?” 张九有气无力地问,心里还是很好奇的。 几人眼神一齐望向正垂头丧气的张九。 “看我做什么,我虽然身量较之你们矮小些,但我长得可没有倾城之姿。” 张九一脸的惶恐,但一想到自己的长相,心里立马放松下来。 几人的视线从张九的脸上移开。然后几人一齐将视线移至韩瑜的脸上。 眉清目秀,肤白貌美,不,肤白颜高,虽说长得高了些,但身高不是问题,长得好看就行。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不同意啊!” 韩瑜带着板凳往后退,准备逃走。 还未等韩瑜动身,李建刚一把拉住韩瑜的手。 于此同时,罗清正躲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天,他居然听到了男主他们的密谋,会不会被灭口啊? 还有那什么美人计,有这回事吗? 这传言中的倾城美人,看来自己没有出门的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啊!连悬赏找云梨的榜都出来了。 第74章 倾城美人出场 第二日清晨 客栈里早上较之平时客流量少些,也比较清净。 罗清一大早就起了床,坐在客栈大堂的角落里。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靛蓝色的薄质长棉袍,腰间是一根绳子状的腰带,腰带上系着一个荷包,由于她身材太过消瘦,看起来就像正着夏装一般,略微显得单薄。 “云梨,今日是不是突然觉得我长得很帅啊!” 罗清语气怪异地朝着对面坐着的云梨轻声问道。 云梨着一身浅橙色棉质短衣,下方是一件同色系的襟裙,一眼看上去青春靓丽,但加上经过化妆修饰过的脸,整个人显得有些消瘦。 “没有啊!” 云梨一本正经地摇头。 “那你没事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啊!” 罗清的头猛地移到云梨面前,双手撑着桌子,并提高自己的音量,将云梨吓了一跳。 “哎呀小姐,你干嘛?” 云梨猛地带着凳子后退,直抚着自己的胸口。 罗清见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便退回身子坐着。 “谁叫你自从下楼以后就盯着我看,我还以为我又长帅了呢!还有,在外面要叫我大哥。” 罗清腾出手,准备倒一杯水喝。 “不是这样的,小……大哥您平日都窝在房间里,不管云梨怎么劝您,您就是不下来,今日一大早您就自动坐在大堂里,起得比云梨还早,云梨就是觉得小姐甚是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罗清端起水杯抿一口水。 “可是小姐您以前赖床的时候不是说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吗?” “我今日是鸟儿,当然得起早。” 罗清放下水杯,准备强词夺理。 “鸟儿还能变虫?” “……” 罗清无言以对,只感觉口有些干燥,这云梨咋回事,专门噎自己。 罗清端起水杯直喝水,眼神瞟到楼梯口处。 “噗~” 只见楼梯处出现一个嫩黄色身影,紧跟其后的是张九与那个叫李建刚的,然后就是罗清未曾见过的生面孔,男主脸肃着,但眼含笑意地走在最后。 后面张九几人趁着嫩黄色身影不注意,掩着嘴巴偷笑。 而走在最前面的嫩黄色身影,罗清从昨日偷听到的内容和其身高判定,那肯定是个男子。 “大哥你干什么?” 云梨拿出自己的帕子擦着自己的衣裙,幸好小姐喷水的时候自己偏了一点。 “没事没事,喝水喝水。” 罗清迅速地埋下头,不停地喝着水,她们这里动静有点大,只希望他们一行人千万不要关注! 已经下了楼梯的几人将目光投向大堂的一角,只看见一个身着橙衣的女子背对他们坐着,而另一个身着靛蓝色衣服的男子正低着头喝着水,看不清相貌。 一行人因有要事在身,并没有细究。只有张九认出了人,他停下了步子,准备朝罗清两人走去。 李建刚瞧见张九的动作,一把抓住张九的手臂,张九猛地看向李建刚,而李建刚朝他摇摇头。 并示意张九,这不是明智的行为,他们本就是将士,如果与百姓斤斤计较,一定会被队长罚的。 张九忍着憋屈,跟着一行人出了客栈。 战无燚在走出客栈大门时,回头瞥了正埋头喝水的罗清一眼,便转过头走了出去。 “呼~” 罗清用余光看着几人出了客栈后,猛地喘口气。 刚刚男主朝自己这边看时,她都紧张死了,连瞟都不敢瞟一眼,那可是男主啊,那眼神,一个劲地犀利。 “大哥您是在担心他们找茬吗?” 云梨见小姐的表情不对,立马出声道。 “没事,他们虽人多势众,咱们又没惹他们,我只是口渴,口渴。” 罗清苍白无力地解释,居然被男主的光环给吓住了,真是太没用了。 但说实话,谁不惜命,蝼蚁况且偷生。更何况自己本就是个炮灰命,在原著中注定是要死亡的,如今碰见个拥有主角不死定律之人。唉,真是羡慕啊,但自己不嫉妒,多大的能力揽多大的事,这拯救苍生,她还承受不起。 突然,罗清的脑袋里浮现出刚刚看见的一幕。 “呵呵” 罗清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刚那个嫩黄色的身影目若桃李,肤如凝脂,鼻子挺立,再加上红唇一点,还真是俏生生的美人啊,就是这身量高了些,但身段够苗条啊! 罗清忍不住在心里叽叽歪歪,她好想去围观怎么办? 云梨瞧着小姐露出一脸傻笑,她怎么就觉得有点猥琐呢? 只是这男扮女装的男子怎么感觉有点眼熟,似乎在那里见过啊,到底是在哪呢? 罗清在大脑里思考,根本找不出这一号人,算了,不想了。 “云梨,等会儿你自己点餐,小瑾儿一时还不会醒来,至于金宝,你只要给它肉吃就行了,记得隐秘一些,我有事出去一趟。” 罗清朝着客栈大门跑去,一边交代云梨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 她实在管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一想到男主一行人接下来的行动,心里就直痒痒,她其实可以远观,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她可是懂唇语啊! ——— 战无燚一行人出了城门,直接朝着李成贵的庄园方向而去。 因为几人都是习武之人,身怀内力,脚程快了罗清不止一倍。 罗清远远的被一行人甩在身后,罗清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对追丢了也不担心,反正那座庄园又不会跑。 罗清慢慢地走出城门,看见一个老乞丐正在乞讨。 罗清停住脚步,思索一阵,自己可是在瞧男主的热闹,就这副打扮直接去偷窥真的好吗? 一想到等会儿会有热闹瞧,罗清在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从自己荷包里取处一钱银子,朝着乞丐走去。 没办法,谁让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连个娱乐方式都没有,唯一供消遣的地还是逛花楼。自己是一个西贝货,又不能去那里找乐子,自然不能放过这次有趣的机会。 “嘿,大爷,我想和你做一件交易。” 罗清朝着老乞丐说道,只见对方瞟了她一眼,又埋下了头。 这个年头连乞丐都这么高傲吗,连和她做交易都不屑一顾? 正在打盹的老乞丐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说要和自己做交易,这人不是有毛病吧,自己一看就是乞丐,哪有什么东西和他做交易的? 只见一个泛着白光的疙瘩出现在老乞丐的眼前,老乞丐一把夺过银子,口里连连应着: “好的,好的~” 罗清感叹,自己的脸不好使,但银子好使啊! 第75章 看热闹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一座规模宏大的庄园坐落于城外村子的对面,周围有许多树掩映着,环境十分清幽,给人一种归里乡野的感觉。 一个瘸腿的乞丐一跛一跛地从侧面接近村子,身上一身的灰尘,脸上也是污垢满面,头上戴着一个破帽子,露出来的头发被揉成鸡窝,显得更加的干枯,一眼看去,还能看见许多干泥巴散在发丝上。 乞丐走几步咳嗽几声,手里端着一个破碗。 脏乞丐就是罗清所假扮。 “咳咳咳~” 罗清压着嗓子假咳,咳着咳着,不小心让口水给呛到了,于是停下脚步使劲地咳嗽。 “呼~我靠,我是有毛病吧,为了看个热闹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摒着一口气的罗清猛地喘口气,持着一副嫌弃地表情,对着自己嘀咕道。 她身上套的这件衣服实在是太臭了,真不知道那个老乞丐那里找来的,自己明明看上他身上穿的那件外衣,他偏偏以是他才讨到的新衣服为由,死都不给自己,还专门跑回去找了一套。 罗清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了,明明他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上全是破洞,只不过相比自己身上套的这件,看起来更加干净一些罢了。 自己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张九一行人是不是已经动手了? 要是已经动手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都白做了吗? 罗清走到村口处的大树下坐着,因为村子这一带处在高处,所以对周围的环境可以一览无余。 只不过庄园也与村子一样处在高处,并看不见里面是何情形。 难道男主已经带领部下强制地冲了进去?还是说这假扮女子的男子已经进了这庄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还看个锤子。 咦,不对,现在才早上八点左右,若这个李成贵真的是个色的,应该不会来得这么早才是,更重要的是他来不来都成问题,所以自己还是等着吧! 罗清向着村子的方向坐下,双脚平摊在地上,脚上一双破烂且肥大的布鞋映入眼帘。 罗清嫌弃地转过头,这也是老乞丐交给她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脚气? 我忍,为了看戏,我忍下去,这男主的戏可不是那么随便看的,毕竟人家武功高强,自己要是正常偷窥保准会被抓住。 罗清在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突然,罗清瞟见侧面一辆马车的影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罗清立即将视线全部移过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只见马车的豪华之色逐渐凸现出来。 绛红色染料将整个马车厢涂染,周围挂着好几块白玉和很多穗子,马车帘子外居然挂着一窜窜珠子,在阳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好有钱! 珠帘将光线反射进罗清的眼睛里,罗清眯着眼睛直盯着马车,脑袋里充斥着这三个字。 她也好想有一辆,可惜,她手里没钱给她霍霍,她下面还养着小孩! 突然,马车被车夫拉停,罗清听不见声音,她是从车夫的动作看出,跑着的马车是被突然叫停地。 罗清从马车主人很有钱的事实中清醒过来,全神贯注地看过去。 只见在马车的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嫩黄色身影正蹲在草丛边,而马车里走出一个身材干瘪的老头,由于距离太过远了些,罗清看不清老头长什么样。 看来这老头就是李成贵无疑了。 只是这嫩黄色的身影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罗清扫射周围一遍,并没有看见其余人。 人有可能就藏在暗处看着。 罗清立即将双腿蜷着,侧过身子,头靠在大树上装睡,眼睛却偷偷地睁开一条缝,观察着前面的马车。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不愧是专业训练过人,这躲藏的技术好得没话说,自己根本都找不到他们。 罗清在心里惋惜,自己连人家的长相都看不清,更别提读唇了,看来这次只能当成哑剧来看。 只见李成贵朝着正在采花的嫩黄色身影慢慢走去。 至于为什么是采花呢?其实是罗清她自己在脑袋里脑补的,毕竟电视里都这么演,女子蹲下采一朵花,风流倜傥的男子走过,从此对佳人芳心暗许…… 虽然这李成贵已经是迟暮老人,但罗清还是在脑袋里想了许多种版本,就等着远处两人面对面交谈,她好根据对方的动作加台词。 罗清就是觉得自己肯定是闲得慌,看来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做了,但…还是先看完这这场戏再说吧! 近了,近了,罗清心里十分激动,她想知道这李成贵老头是怎样泡妞的,还是说直接抢进庄子里,上次那村口夫妇的女儿好像就是直接被抢去的。 只见那李老色鬼朝着对方说了什么,然后嫩黄色身影就直接地跟着他进了马车,车很快地朝着庄子方向跑去。 这就完了?不来一点欲语还拒、声嘶力竭的悲苦画面吗? 这李成贵就这样将人带到了秘密庄子里,以他的智商,真的是种毒计划的头目? 罗清怀疑,就算这女人长得再漂亮也不至于失去理智,更何况还是一米八几的美女啊! 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等罗清回过神,马车已经驶进了庄子,至于接下来的事,罗清好想知道,可惜她没有高深莫测的武功啊! 罗清垂首,心里十分地失望,自己装扮得这么万无一失,没想到什么也没看着。 罗清再次将视线抬向庄子,只见几个黑色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庄子周围。 几个人的身手十分地利落,翻越,起跳,掩藏,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真实,罗清想起了以前沉迷网络时看过的跑酷视频,现在就是那种久违的感觉,很奇妙。 但罗清依然保持着一个动作不敢动,因为在几个身影中,少了一个人,直觉告诉她,少的那个人就是男主。 因此,罗清只能维持着一个路过走累了而停下休息的瘸腿乞丐,不小心在树下睡着了的人设。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假装睡着了的罗清难受得很,如今北境的气温较低,罗清只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已经发麻了,可是远处的几个身影还是藏在那里。 罗清假装换个姿势继续睡觉,可是由于胳膊麻木了手没有支撑住,整个人直接扑倒,趴在了大树下。 此时罗清没有乱动,只是直接蜷缩着身子继续趴着 再装下去就要死人了,尸体还是天然保鲜的那种。 罗清实在是忍不住了,正准备起身走人,只听见一阵烟火升空的响声从庄子方向传来。 是信号弹,自己得救了。 罗清正准备抬头看,就在此时,一道脚步声从附近传来,难道是男主? 罗清一动不动,整个人瞬间就僵硬了。 第76章 令人欣喜的第一步 天色晴朗,四周却寒风凛冽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就近在咫尺,罗清控制好自己的呼吸,整个人蜷缩着,面朝地,不时还发出打呼声。 “怦怦怦~” 脚步声停止了,罗清只能听到自己强劲的心跳声。心道:“怎么回事?难道对方发现了自己,没道理啊,自己这么完美的装扮,怎么会?” 直到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罗清瞬间只觉得那触感好像顺着脖子蔓延到脑后,直至脑后神经。 完了,要暴露了。 自己该说些什么?说自己无聊体验生活,还是将事情和盘托出? 就在这时,肩膀上的手开始左右不停地摇摆,只听对方说道: “小兄弟,小兄弟,别睡了,再睡下去就该生病了。” 这是一个女声,而且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之声,一边喊着手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怎么回事? 罗清猛地一睁眼,然后将头抬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沧桑的脸,眉形散乱,神色暗淡,就连嘴唇也是干裂得起了皮。 总而言之,这是一位在生活中饱经沧桑的大婶。 “大婶,……您怎么会在这?” 罗清心里松了一口气,压着声线哆嗦地问候着对方。 “小兄弟啊,我家就在村口,我观你在这躺了许久,要不要去我家里喝一碗热水。” 农妇抿一下唇,才开口道。 “谢谢大婶,不用了,我就是赶路累了躺会儿。” 罗清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到庄园方向,哪里还有什么黑色身影,看来是全部进了庄子。 罗清拿过一旁的棍子,拄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远离大槐树,朝着白沙城方向而去。 心里忍不住苦逼,这次拐杖自己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她的腿已经麻了。 就在此时,一个冷峻的身影从农妇家里走出,将一小块银子放到农妇手里,望着前方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道:“难道真的是他感觉错了吗?对方真的只是个普通乞儿?” 只见他转过身子,朝着庄园方向一闪身,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农妇。 ———— 午时 罗清撑着木棍停在客栈门口,此时她早已经将破烂的衣服扔掉了,也换回了自己的鞋子,全身上下,干干净净,但露出的脸,和凌乱的头发还残留着泥巴的痕迹。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就是刚刚那个瘸腿乞儿。 罗清抬步进入客栈,只觉得今天半天的时间都打白漂了。 “哟,这不是罗小兄弟吗,出个门咋就变这副模样了?” 正在柜台算账的掌柜看见罗清走进门,再看见对方凌乱的模样,好奇得很。 “原来是方掌柜的,外面风太大,被吹的,被吹的,您忙,您忙。” 罗清立即嬉笑颜开地招呼对方,说完以后还没等掌柜回神,就立马跑上楼去了。 尴尬死了。 “被风吹的,我记得今日没多大的风啊,这泥巴怎么可能吹到脸上呢?”掌柜自言自语地道。 “哎,罗小兄弟。” 掌柜等回过神时对方正在上楼,朝对方喊,没想到对方跑的速度更快了。 本来想问清楚的,看来也只能作罢了。 “呼~” 罗清转过弯以后背立即倚靠在墙壁上喘一口气,幸好自己跑得快。 “咦,小姐您回来了啊!” “哎,是云梨呀,怎么走路都没声呢?还有,要叫大哥。” 云梨地声音突然响起,硬生生的将正在喘气的罗清吓了一跳。 “云梨走路一直这样啊,小…大哥,您到底出去干什么了,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云梨走到罗清跟前,双手在罗清跟前比划。 “没事没事,咱们等会儿再说啊。” 罗清朝云梨摆摆手,越过她直接朝着房间而去。 云梨转过身停在原地沉思,小姐今日怎么那么奇怪?所做所为她越来越不理解了。 “在想什么?”罗清突然冒头问道。 “啊,小姐,你怎么突然出声,您不是已经回房了吗?” 云梨后退一步,捂着胸口看着又重新折返回来的小姐。 “我突然想起我需要热水,你帮我叫一下,外面有风,我在外面逛得都冷死了。” 罗清双手抱臂,应景地抖抖肩膀,然后直接保持抱臂的动作转身回屋了,懒得去纠正云梨的称呼了。 “哎~” 云梨看着小姐消失在视线里,小姐怎么回事?一天神出鬼没的。 半个时辰后 “怦怦怦~” 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大哥,您都已经洗半个时辰了,水都该冷了。” “好了,好了,进来吧!” 罗清穿好衣服,蹿到床上用被窝捂着。 云梨抱着小瑾儿推门而入,关上门以后就朝着罗清而去。 “云梨你来了,今天早上小瑾儿乖不乖啊!” 罗清张开手臂,示意云梨将孩子给她。云梨见状,一边将孩子交给罗清一边轻声说道: “小姐您知道的,小瑾儿一直都很乖,就是早上醒来没看见您哭了一会儿,很快就喝了羊奶就睡了,刚刚醒来。” “也是。来,坐着吧。” 罗清接过小瑾儿,只见小瑾儿一个劲地盯着她,两只小胖手不停的抓着,似乎是想去抓罗清的头发。 “呵呵,你别说,他精力还挺旺盛,一个劲地挣扎,似乎是讨厌被襁褓包裹着。” “是的,小姐,这几日云梨也发现了,小瑾儿越来越好动了。” 坐在床边的云梨猛地想起了这一茬,立即提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罗清在脑袋里思考一阵,她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有可能是长大了。 于是罗清朝着云梨开口道: “或许他是在长身体阶段,这样用襁褓包裹着影响四肢的灵活性。从今天以后就不用再裹襁褓了,去我柜子里将早准备好的小衣服拿来,我给他穿上。” “好的。” 云梨离开床边,快步走到衣柜旁,并打开衣柜,只见里面孩子的衣服五颜六色的折在一起。 “小姐,拿哪套啊?” “你就随便拿几身过来,慢慢试,看哪套小瑾儿喜欢,就穿哪套。” “咿咿哦咿~” 罗清应答云梨,只见小瑾儿咧着嘴巴一个劲地笑了,还笑出了声。 “哟,小瑾儿如此高兴,真乖。” 罗清亲亲小瑾儿的脸,喜笑颜开地逗着他玩,小瑾儿笑得更欢了。 “小姐,衣服拿来了。哇,小瑾儿今日如此高兴啊!” 云梨看见一大一小正在嬉闹,忍不住笑道。 “小瑾儿,来,今日就是你第一次穿衣服的日子,十一月初六,记得啊,你的生日我就不记了,毕竟那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日子。” 罗清接过衣服,对着还在咧着嘴笑的轻声说道。心里不禁感叹,小孩子就是好啊,什么都不懂,他们的世界简单的很。 “小姐~” 云梨并不知道小瑾儿的母亲怎么了,她只知道小瑾儿是小姐抱回来的。 “来,云梨,快来帮我。” 罗清假装没有听见,并打断云梨的话。 “好的。” 云梨立即迎上前去。 一柱香后 “唉,终于穿好了。” 罗清看着正穿着白色小深衣的小瑾儿,正欢快的舞动着四肢。 罗清突然想到,这小瑾儿如今已经两个半月大了,是该锻炼他的抬头了。 于是,罗清让小瑾儿趴在床上,不去管他。 罗清的脸突然消失,伏在床上的小瑾儿一个劲地想要抬头看罗清。 “小姐您这是做甚?” 云梨看着小姐奇怪的行为,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事,就是在锻炼他抬头呢!” “可是小姐,小瑾儿还这么小,急着锻炼他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云梨一脸心疼地看着小瑾儿四肢不停地在床上挣扎,头试着抬起来,又抵在床上。 “放心,床很软,伤不了他。云梨你要知道,我不是他娘亲,关于教育问题,我一直都在思考,到底怎样教育我才能不愧对于他。如果孩子小时候不好好锻炼,那么连他学会爬、走路的日子都会推迟,努力得从他还不懂事时就要教起,所以你现在心疼他就是害了他,你明白吗?” 罗清一脸肃然地看着努力抬头的小瑾儿,然后又将视线移向云梨说道。 “好的小姐,云梨明白了。但是您也不要太过担心了,云梨相信您一定能好好教育小瑾儿的。” 云梨一扫之前的担忧之色,微笑的看着罗清。 两个女孩相视而笑,皆一齐看向床上正努力抬头的婴儿,一起在心里为他加油。 “小姐,小瑾儿头抬起来了。” 云梨一脸的兴奋,激动的拉着正坐在床上的罗清的袖子。 “是呀,小瑾儿真是太棒了。” 罗清摸摸小瑾儿的头,只见小瑾儿抬起头看着她,咧着嘴巴直笑。 第77章 传言满天飞 第77章 传言满天飞 申时末(下午快五点) 白沙城内舆论满天飞,人人都在议论着关于李庄主庄园被查封的事。 罗清正躺在床上在梦中与周公斗着棋艺,完全不知道外界已经发生的事情。 “怦怦怦~”敲门声猛地响起。 “小姐小姐~” 一脸兴奋的云梨见小姐的门并没有打开,便猜测小姐肯定还在睡。 于是,云梨照往常一样推门而入,门都来不及关直接向着床而去。 “小姐,小姐,云梨听说一个好消息。” 云梨走上前去,见小姐还是一副深眠的模样,小瑾儿已经醒了,正一个人在床里侧睁着葡萄似的眼睛,小手去抓自己的脚丫子,玩得还挺高兴的。 云梨见屋里的光线暗淡,于是走到窗户旁,一把将窗户推开。 “吱呀~” 霎那间,光线填满了整间房间,赶走了屋间屋子里的暗淡。 罗清的眼皮被光线猛地一刺激,立马将眼皮皱起,继而将右手臂挡在脸上,声音沙哑的说道: “云梨,你干什么啊?” “小姐,您都睡了一下午了,该起床了,再睡下去该生病了。” 云梨走到衣架旁,将一件浅绿色的薄质棉外衣取下。 “我感觉我已经生病了。” 罗清掀开被子坐起, 接过云梨递过的一件外衣披上。 这小瑾儿都醒了, 自己再睡下去云梨肯定会没玩没了的。 “啊~可是小姐您没发烧啊!” 罗清还来不及反应,云梨就走上前去将自己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摸在她自己的额头,疑惑地道。 “都说了, 是感觉了。” 罗清身子往后退退, 翻身下床,一把抱起正向着她张开小手的小瑾儿, 接着说道: “发生了何事?怎么又一惊一咋的。” “哦, 云梨差点忘了,小姐, 您知道那个李庄主吧!就是那天我们下山后, 在村路口听说的那个李庄主,小姐您知道他发生了何事吗?” 云梨一脸神秘的表情,期待罗清赶快猜猜。 “嗯, 认识,咋了?” 罗清一手托住孩子屁股,另一只手揽着孩子的颈部,准备抱到屏风后给孩子换尿片。 她已经猜到了云梨要说什么了。 “他的庄子被官人查封了,家也被抄了,好多的小妾都跑了,现在庄子里都传遍了, 真是大快人心呐。” 云梨双手合拍一掌,眼神里洋溢着激动,整个人似打了兴奋剂一般。待云梨回过神后发现小姐已经坐在屏风后,于是立即跟着转过去。 罗清坐着,但手也不停地忙活着, 然后问道: “哦,那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当然是官人为民除了一大害, 我等身为东郡国百姓,高兴是自然的, 楼下掌柜的当时听说后,直接免了当时在场人的所有单呢!” “那现在还免单吗?” 罗清听到免单, 立马问道,她要不要下去搓一顿呢? “早没了,只免当时的单子。” “哦, 好可惜!” 看来还是不去了, 要是碰上他们一行人回来了,就不好了。 虽然他们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跟踪, 但总归是做了亏心事。 心虚啊! “小姐您又跑题,咱们说的是李庄主那件事!” 云梨见小姐带偏自己,立即着重的重申道。 “哦,你说。” 罗清摆正自己的姿态,认认真真的听讲话的样子,手却不停地与小瑾儿的小手嬉闹着。 “小姐,您怎么不好奇,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云梨瞥见小姐漫不经心的表情,再加上小姐早上不见人影,便猜测小姐肯定事先知道。 云梨更加好奇了。 “我刚刚洗澡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今天出门看了一出戏,就是关于这件事的,不过你没有在意,我也就懒得说了。” 罗清不以为意的说起早上自己的事。 “没有没有,云梨很关心的,云梨最喜欢听戏了,小姐您说说呗!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啊?” 云梨听小姐说起,立马蹲下拉着罗清的衣袖说道。 罗清转过头,看着云梨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来他们并没有对外宣布事实的真相,也是,若是将种毒事件对外宣布,那么肯定会引起百姓的恐慌。 罗清想了想便向云梨轻声问道: “今日早上出门的一行人回来了吗?” “回了回了,回来后没多久,一行人就拿着包裹,我刚刚上楼时正好看见他们下楼。” 云梨说出不久前看见的一幕。 “好, 我和你说,去把门关上。” “好的。” 云梨立即快步走出屏风, 直奔房门。 罗清暗衬,他们走了,这么快?但也有可能是去了驿站, 毕竟案子都已经破了, 再潜伏下去已经没有用了。 “小姐,门关好了。” 云梨抱着一张凳子,放到罗清的身侧,坐着摆出认真听的表情。 “咳~” 罗清松松喉咙,简言意骇地说道: “我今日一早啊,出去就是看他们一行人出去抓了李老头,然后他们发现了大秘密,这李老头居然包藏祸心,然后我就回来了。” “没了?” 云梨一脸懵。 “没了啊!” 罗清老实的交代。 “那关于那个秘密是什么?” 云梨不死心地又问。 “云梨你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人家是官差,怎么可能允许百姓跟随,我就是一普通百姓,又不是绝世高手,这我哪能知道啊!” 罗清心思百转千回,若是将事实说出那么自己就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因此不准备实话实说,还是根据常理回答吧! “也是哦!” 云梨一脸的失望,她还以为小姐知道点什么呢,毕竟小姐的能力她是有目共睹的。 若罗清知道云梨的想法肯定无语,她又不是超人,只是知道一部分剧情发展罢了,若她不知道剧情,知道的顶多也只是和刚刚她说的一般无二。 罗清看着云梨思考,摇摇头,随她吧! 于是认真的给小瑾儿换着尿片。 ——— 于此同时,战无燚正站在客栈的马厩旁,皱着眉头看着他自己之前骑的那匹健壮烈马,此时已经是一副面黄肌瘦,食欲不振的模样。 可马槽里还有许多的料草,怎么会? 更重要的是它居然蜷缩在马槽边的泥地上,其他的马依旧如此,都扎在一堆。 马厩里的稻草上就只躺着一匹棕黑色的肥硕马儿,正闭着马眼在睡觉。 睡着的棕黑色马儿正是还未吃饭的金宝。 “怎么回事?” 战无燚扫视一眼张九,毕竟马匹一直是他负责照顾,语气颇为严肃地问道。 第78章 翻白眼的金宝 第78章 翻白眼的金宝 其他几人皆站在一旁,并不插话,也只怪张九平日里太懒散了些,不对队长交代的任务上心,让队长挫挫他的锐气也好。 张九右手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硬着头皮说道: “报告队长,我也不知道,每次我来的时候他们就是这副模样,但草料它们一直在吃,就是吃不完,也有可能是它们在北境水土不服,您看这…” 战无燚转过身看着正在闭眼睡觉的棕黑色马,语气平静地说道: “呵呵,水土不服,就怕是那匹肥马太好强,有着强烈的地盘意识。” 战无燚说完的同时,金宝就睁开马眼瞥了战无燚一眼,又闭上了马眼。 战无燚惊愕,那匹死肥马是在对他翻白眼吗? 战无燚又仔细地瞧瞧眼前的肥马,它的马尾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不时还从鼻子里喷着气息。和其他马儿并没有什么不同,有可能是他看花眼了吧! 可以说战无燚真相了,金宝至从被安排在这马厩以后,罗清为了躲他,就不怎么出门,这马厩也不怎么来了。 云梨平常要照顾小瑾儿,也顾不上它,所以它的进食时间根本不规律。于是金宝抱着:自己都饿着,别的马也别想吃的心态,欺负着其他的马儿。 这就是金宝的霸道。 “这马是谁的?” 战无燚很满意眼前的马,就是太肥了些,怕是这主人也是一副懒散样子,这马怎能这般养? 他坚信只要它在自己的手里,它必定会成为一匹踏遍战场的神驹,是一个好帮手。 金宝感觉到对方散发出的奇怪气息,忍不住抖抖马蹄,但还是没有睁眼。 “我知道这死肥马是谁的,就是那个臭小子的。” 张九想起平日里他来喂马时,偶尔会看见那个臭小子的妹妹来喂马,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有时还对着马神神叨叨的,怕不是是个有病的。 “死肥马?臭小子?” 战无燚看着张九问道,他身着一身利落的玄色衣裳,衬得他更加的严肃。 站在一旁不语的李建刚听闻此,立即上前将张九拉过,手中微微施力,并笑道: “既然认识就要去问问,说队长想要买下他的马。” 说完以后就拉着张九准备离开马厩,韩瑜跟上,李建刚见此转过身笑道: “队长,我怕张九不会说话,我与他一同去,韩瑜你就不用去了,你们先将马牵出来,我们马上就回来。” 韩瑜停下脚步看向队长,见队长点头后就转换方向靠近马厩,看着正在睡觉的金宝,忍不住感叹: 真是太肥了,这年头连马都比人过得好。 ——— “李大哥,您拉着我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张九挣脱掉李建刚的手,揉揉被抓疼的手臂抱怨道。 “你小子就是不长记性,你怎么能在队长面前那么称呼人家,更何况队长还要买人家的马,你这样做就不怕之前你俩闹腾的事被翻出来,吃亏的是你。” 李建刚苦口婆心地说着。 “我明白了,谢谢李大哥。” 张九脸色肃然地朝着李建刚作揖,以示感谢。 “明白了就好。” 李建刚一脸的高兴,心道:这小子经历不足,缺乏锻炼,还是一个冲动的毛头小子,但武力高强,一点就通透,好好引导以后会有大作为的。 “可是我与那臭……个人已经有了嫌隙,他会同意卖给我们吗?” 张九一脸地苦恼。 “小张啊,我刚刚只是和队长说咱们只是去问问,并没有说一定要说服对方同意卖马,小张你要记住,有时这人啊,脑袋就不能太局限,要多想,多思考,怎样才能从细微之处摸索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李建刚说着自己的见解,并用例子来演示着,以便一根筋的张九能听懂。 “哦,我明白了,走李大哥,怎么就去问问。” 张九一把拉着李建刚朝着柜台而去,去询问罗清的住处。 ——— “啊切~啊切~” 坐在桌旁的罗清揉揉发痒的鼻子,她已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了,难道是她真的要感冒了? 害得她都不敢抱小瑾儿了,小孩子身体弱,要是她真的感冒了,传染小瑾儿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没道理啊,自己身体素质已经改变了,没有以前那么弱了。难道是这几日自己都没有出门,没有练习招式了,一松懈就退步了?看来自己得继续练习了,反正他们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罗清暗暗在心里决定道。 “小姐,云梨去帮您煎一碗去风寒的药吧!” 云梨抱着小瑾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逗着小瑾儿,云梨每走一下,小瑾儿就会发出“咿咿~”的声音。 罗清猜测小瑾儿可能是开始对世界产生好奇了。 “不用,太麻烦了。” 罗清一想到那苦死人的中药汤,忍不住抖抖肩,上次她与李文才去花楼,淋着大雨回来就感冒了,连着喝了三天的中药,她都喝吐了。 “可是…” “怦怦怦~” 云梨正想继续说,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她想要继续吐出的话。 罗清很满意这来得很及时的敲门声,她起身朝门而去,看来得好好感谢这敲门的人啊,帮自己渡过了中药的蹂躏那关。 “吱呀~” 罗清将门打开,还未将视线移向外面的人身上,就开口道: “有什么事……” “小兄弟你好啊!我…” 张九腆着脸笑道。 “怦~” 罗清利索的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一想到屋外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两张笑脸,心里就忍不住的想: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难道是当时就发现了自己,急着办事才没有管自己,如今翻旧账来了? “李大哥,你看他~” 张九气愤地朝李建刚道。 “别急,我来。” 李建刚走至门前,举起自己的右手。 “怦怦怦~” “小兄弟你开门啊,我是李建刚,我知道你看见我们不太高兴,我们有事相谈,可否把门打开?” 屋外李建刚的声音传进来,罗清听着对方口气里有一丝请教,然后并无其他的含义。 于是罗清将信将疑地打开了门。 第79章 金宝的荣耀 第79章 金宝的荣耀 门打开后,李建刚本来想向对方抱拳,但又想到对方只是一介书生,于是对着罗清作揖见礼。 而张九就在一旁呲牙假笑。 罗清见状立马回之一礼。抬起头来瞧见张九的表情只觉得好笑,但口气略嫌弃的说道: “你脸抽筋了,呲牙干嘛,难道还想咬我?” “你~” 张九情绪激动。 “给我站好。” 李建刚一掌压住张九的肩膀,口气很严厉,张九瞬间就涨红了脸颊。 罗清见状,立即摆正自己的态度,一不小心玩大了。 “阁下你好,不好意思,刚刚我就是随意开个玩笑。” “无妨,是他性子太冲动了。” 李建刚一脸的慈笑,罗清忍不住错愕,他看上去最多三十岁,自己怎么感觉好像见了老父亲似的。 罗清甩甩脑袋,将脑子里的奇怪感觉甩掉,朝着两人抱歉地说道: “因房里有女眷和孩子在,就不方便请你们就去谈,所以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无妨,这次我来就是想要问马厩里那匹肥……那匹棕黑色的马儿是不是小兄弟你的?” 李建刚摆摆手,直切正题。 听对方提起金宝,罗清忍不住皱眉,难道是金宝踢伤了人家,那自己得花多少银子付医药费啊! 于是罗清紧张地问道: “怎么了?难道是我家金宝又打人了。严重不?” “金宝?又?” 李建刚一脸懵。 “就是我那健壮的马儿,他以前踢过人。” 罗清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兄弟放心,没有人被踢。” 李建刚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朝着罗清解释道。 张九听见“金宝”两字后,就在一旁撇嘴,露出一抹嘲笑。李建刚见状用肩膀推推他,张九立即摆正姿态。 “那就好。” 罗清放下心来,不需要赔银子就好,那对方找她干嘛? 于是罗清继续问道: “那不知阁下是想问什么?” “我们队长看上了你的马,觉得它能有更好的前途,所以派遣我们两人来问问,小兄弟可愿成人之美。” “是呀是呀!” 李建刚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姿态平和,端着一口商量的语气。张九则在一旁应和。 “金宝跟着你家队长有更好的前途?你说的成人之美就是指它在我这里没有好前途,我埋没了它,你是这个意思吧!” 罗清只感觉到脑子里全是浆糊,但还是维持着脸色,并没有失礼。 男主居然看上了她的金宝。 “不是…” 张九急着想解释。 “是。” 李建刚却直接一口承认,罗清惊讶地看着李建刚,对方的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而一旁的张九直接被李大哥的话弄懵了。 三人之间一阵沉默,屋子里的云梨听见了外面几人所谈的内容,想到以前保护过自己的金宝,云梨紧张地握住手心,她担心小姐会答应,毕竟小姐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担心归担心,云梨还是没有出声,她知道小姐做的决定自有她的道理,自己不能在外人面前质疑她。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罗清终究败下阵来,李建刚他说得没错,金宝它不是一般的马,自己从第一次遇见它就已经知道了,更何况是男主?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罗清仍想抓住最后的机会。 “小兄弟不缺钱,自然也不会缺少拉马车的马。” 李建刚一针见血,让罗清无话可说。 罗清猛地将门关上,李建刚两人被隔绝在外,张九想上前去敲门,李建刚立即抓住张九的手臂,朝他微微地摇头。 李建刚知道,他接下来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就行了,等对方想通。 在马厩旁的战无燚坐在车厢栏杆上,背倚靠着车厢,闭着眼睛等着。 一旁的韩瑜等急了,他想过去看看情况,于是他朝战无燚道: “队长,用不用我去看看情况?” “是呀是呀~” 一旁也等急了的几人应和道。 “不用,都等着。” 战无燚开口道,语气不容置疑,眼睛并没有睁开,依然闭着。 韩瑜见状,也只能作罢。 罗清背倚靠在门上,心想:金宝肯定是有不一般的经历,才会流落在野外,被砍柴夫所捡,然后被自己带走。 自己前世的生活就如一棵无根浮萍,所拥有的东西都充满了虚幻和虚假,一不小心就会破灭,口袋老爹是,苏雨也是,到最后自己连自已的生命都把握不住,失去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生命,有能力去追求新生活,那么一切纷争就注定会远离自己。 自己懒散,喜欢自由、简单、平静的生活,那么金宝跟着自己就注定只能当一匹普通的马,骈死于槽枥之间。 从金宝的机灵劲就能得知,它注定了不能一匹普通的马,它只适合踏遍战场每一个角落,留下它坚硬的铁蹄印,写下它辉煌的一生。 可惜,自己不是它的伯乐,或许战无燚才是它的伯乐,毕竟战无燚可是未来的大将军,名声响彻中外的战王爷。 那么金宝未来的成就可想而知,辉煌会一直伴随它一生,直至它老去,死去。到那时,或许它的辉煌依然还被人们所记住。 所以,自己真的能为了一己私欲,强行将金宝留住吗? 自己并不知道战无燚的出名坐骑,原著作者只写到他与柳青相遇军营,后事自己一无所知。 就连云梨的下场也是书友讨论中,和作者偶然透漏出来的剧透所知。 唉,这个决定好难啊! 算了! “你们等着。” 罗清打开门,甩出四个字又继续将门关上。 罗清走到云梨跟前,接过孩子放在床上,小瑾儿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正准备咧着嘴巴哭,罗清立即用手挠挠他的下巴,小瑾儿以为这是新玩法,咧着的嘴巴改成了笑。 云梨没有说话。 罗清隔一段时间又挠一下小瑾儿,时间间隔越来越长,直至小瑾儿习惯了,罗清才回过身看着云梨。 “小…大哥,您不会同意了吧?” 云梨看着小姐奇怪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云梨,他们是边关将士。” 罗清语气轻声地道,但夹杂着一丝不容置。 “大…哥,您的意思云梨明白了。” 云梨会意,眼里含着不舍的泪水,她心里明白,金宝跟着他们确实更有前途。 “不,你不明白,我罗清从不做忍痛割爱的事。” “哗~” 罗清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截布条,将之交于云梨的手中,并说道: “等会儿你过去,要求那个所谓的队长撕下一截衣服,你放置金宝跟前,让它自己选吧!” 说到这里罗清顿住,又继续道: “你记住,一定要严肃的和金宝讲清利害关系,至于它懂不懂就看天意了,若是它选择了跟他们离开,你就直接放它走吧,不用收他们的银子。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全程只能你两个在场,记住了吗?” “云梨记住了。” 云梨接过罗清的衣服碎布条。 “去吧。” 云梨转身出门离开。 见云梨出门,李建刚立即上前有礼的问道: “姑娘,你家哥哥呢?” “我哥哥偶感风寒,我随你们一同去马厩。” 云梨扬声道,声音含着一丝沙哑。 “好~请。” 李建刚看一眼紧闭着的门,无声地叹息一声。 云梨行一女子礼,与两人一起同开。 门外已经没有了声响,罗清转身看着小瑾儿,只见他嘟着嘴巴萌萌的看着自己,罗清失笑道: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说得还真不假,你说是吧?小瑾儿~” “咿咿~” 年末了,祝大家开开心心地跨年,我也要跑出去跨年了,明年再见。(?w?)hiahiahia 第80章 深入人心的谈话 第80章 深入人心的谈话 酉时末,天色逐渐暗淡,如若不点灯,外界就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 马厩里,一根蜡烛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罗清站在马厩旁,右手摸着下巴,围着正在咀嚼的金宝走来走去。 没道理啊,这战无燚可是男主,这主角光环自己都觉得闪眼,要不是怕被炮灰,自己都想赶着去抱大腿,成为大佬腿部挂件,金宝怎么会拒绝? “金宝,你是不是懒,才不想跟着它们离开的。” 罗清猛地靠近金宝,并且质问它。 “噗~” “咦~臭死了。” 金宝突然放了一个马屁,罗清迅速后窜至马厩外,嫌弃地用手扇着臭味。 “布噜布噜~” 金宝咧咧嘴巴,露出大颗的牙齿,然后头伏在自己前蹄上,闭上了马眼。 “我说金宝,你…” 罗清抬起头来继续问,待看见金宝已经闭上了马眼,便断了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心里暗叹,还有什么好问的呢!它又不会说话,更何况它只是比一般马机灵一些罢了,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回答。 是她着相了。 只要它还在,某些不知道的原因知不知道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罗清走上前去,将马厩柱子上的蜡烛取下,离开了马厩。 罗清离开马厩以后,金宝又睁开了它的马眼,眼珠子在昏暗的夜里骨碌碌地转着。 ———— 北境驿站 一间屋子里点着昏黄的烛光,烛光摇曳,人影也跟着闪动。 “队长,咱们这次算是立头功了吧!连北境的驻守将士都未能发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既然有如此不容于世的计划进行。” 张九反坐在一张椅子上,在桌旁兴奋地问道。 “一天就只知道想这些有的没的。” 李建刚正襟危坐地在张九右侧,一巴掌拍在张九的脑袋上,利落地说道,但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嗯,这次你们功不可没,尤其是韩瑜。咱们明日就启程,回西境复命。” 战无燚忍不住好笑道。 “呵呵~” 众人忍不住笑成一团。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韩瑜,想起白日自己的妆扮,立即梗这脖子喝斥。 众人虽极力的忍住,但还是偷偷地捂着嘴巴笑着。 “真的啊,队长,咱们就这样直接走了,不解决完以后再动身吗?” 陈逸杰忍住笑声问道,但眉眼处依然含着笑意。他一想到那座庄子里,养在笼子里的老鼠,鸡皮疙瘩就忍不住直往皮肤外钻。 “嗯,我已经飞鸽传信给北境戍边将军,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处理。” 战无燚稳坐在桌子的一端,端起一杯茶,吹了吹,然后才缓缓地说道。 “可是…这城主怕是也逃不了干系。” 韩瑜抱臂倚靠在屏风上,忍不住提醒道。自古官官相护,官与商人勾结,随意买卖官位,将官场搞得乌烟瘴气的事例屡见不鲜。 “是啊,这白沙城城主怕是也是同伙,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不作为。” 李建刚附和道。 “我们是西境驻兵!” 战无燚着重说出“西境”两个字,顿了顿又说道: “但有关于城主的不作为,任其发展的罪状,我已经一并交予了。” 听到队长如此说,韩瑜与李建刚就放心了。 “我就说嘛,队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我可是亲眼看见队长教训他了呢!” 张九眉眼弯弯,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不许胡说,队长哪能公报私仇啊!” 李建刚故意板着一张脸呵斥张九,眼睛偷偷地觑一眼队长。 战无燚但笑不语,端起茶杯喝茶。 韩瑜抱臂微微侧过身,无声地笑。 陈逸杰及几个存在感不强的人也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你推推我,我又推推你,如此反复。 张九则一脸懵,李大哥又呵斥自己,是自己又说错话了吗?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 战无燚无奈,只得开始赶人。 李建刚起身,韩瑜放下手臂,皆准备离开。 张九见状,也只好跟着起身,突然,他想起了白日里的那匹马,于是趁着还未出门,抓紧时间问道: “队长,那匹死肥马怎么办?” 战无燚看向张九,正欲言,李建刚转过身拉着张九就走,还边走边叨叨: “你问什么呢!快走快走,队长要休息了,就只知道瞎问。” “哎,李大哥,你拉我干啥,队长都还未回答呢!李大哥,李大哥…” “吱呀~” 李建刚拉着张九出门以后,等所有人都出去以后,韩瑜立即上前将门关上。 张九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驿站。 “呵呵~” 战无燚右手放在桌上,忍不住笑出了声,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死肥马?确实是肥了一些,但通人性,看着也像是有志向的,看来它是没有瞧上自己啊!” 战无燚想起了那匹肥马,不知不觉中说出了声,声音里略带着一丝惋惜之意。 但他也没有太过失落,他想起了白日那女孩所说的话,那女孩看得出来是真正的喜欢那匹马,要不然也不会将它养得那么肥。 从她轻声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是将它当做了伙伴,光这一点自己就自叹不如,这马不选择自己也很正常。 战无燚又将茶杯端起,止在半空中,想了想又放下了吗。 天色都这么晚了,再喝的话,今晚就不用睡了。 ——— 李建刚直接拉着张九进了房间,然后直接带上门,韩瑜与其他人并没有跟上来,皆已经回了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九趁机挣开李建刚拉着的手,一边揉一边抱怨道: “李大哥,您用恁大力做甚,拉得我手都痛死了。” “你平时皮糙肉厚惯了,现在也知道疼?” 李建刚走至烛台,点亮蜡烛,利落地转身说教张九,这张九平日里都懒得动脑筋吗? 张九讪讪地放下揉着手臂的手,大男人怎么能怕疼呢? “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既然队长已经开始赶人,就代表他已经不想谈下去了,怎么久了你还未摸清他秉性吗?” 李建刚脸上一脸无奈之色,妥妥的知心大哥的角色。 “我知道,我不是看队长那么喜欢那匹死肥马嘛,就想随便问问。” 张九恢复平日里的嬉笑模样,走到桌子旁,拿起茶壶就对着口喝,对李建刚的话不以为意。 “随便问问,这是能随意问的吗?队长是我们的长官,我们就不能越界,我们队长还好,若是以后换了长官,你就等着被穿小鞋吧!” 李建刚一脸的肃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十分黯然。 李建刚停止了说话,气氛开始变得僵硬,一旁嬉笑的张九也收了表情,变得正经起来。 张九站起身来,走到李建刚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笑道: “虽然我不知道李大哥以前发生了何事,但是我不问,李大哥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感激李大哥您的照顾,教我人情世故,我自然也学到了许多。您放心,从此以后,您就是我亲大哥,小弟以后自然会孝敬大哥您的。” “什么孝敬,又乱用语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李建刚眼眶微红,口里却吐出说教的话语。 听着张九一袭言语,李建刚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心想:自己平时太啰嗦,还以为他会恼自己呢!没想到这小子说起好话来一溜一溜的,都把自己说得心酸酸的,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他。 “嘻嘻~小子我没读多少书,看着别人在用,自然而然的就用上了。” 张九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袋,露出平时的招牌憨笑。 李建刚也跟着欣慰的笑了,他在心里默默地检讨自己,有的时候人活得简单一些还好一些,就如张九,至少那样比总背着世俗规矩的人,活得潇洒肆意。 这一点,看来自己还得向张九好好学习。 房间里的烛光散发出丝丝暖意,直照至人心,两颗本来隔着的心,也靠近了许。 2020年到了,元旦快乐!(难过,我居然晕公交!!) 第81章 提炼盐 第81章 提炼盐 一月后望江楼 望江楼是辉安城里新开的一家酒楼,楼身由三层组成,占地面积和表面其他酒楼一般无二。 但望江楼内,装修风格别具匠心,楼里挂着的绝妙诗句,引得各路文人骚客趋之若鹜。 望江楼仅仅用了三日,就将名气覆盖了整个辉安城,如今达官显贵之间,已经掀起一场以望江楼请吃饭为荣的热潮。 望江楼一楼供一些普通人偶尔花销解馋,二楼是普通包间,供文人雅士谈论诗词歌赋,三楼至尊vip,有钱都不一定能预订到。 如今望江楼,每日座无虚席,客流量爆满,只因为它的招牌菜——火锅。 火锅一词来得莫名其妙,听者有心,由于好奇心作祟,再加上已经是冬季,客人越来越多。 望江楼身后的老板很神秘,有背景,而且行踪不定,让辉安城许多酒楼掌柜每天愁眉苦脸,抓耳挠腮。 尤其是那些酒楼的幕后老板,派遣多双眼睛每天都紧盯着望江楼,但就是无人愿做出头鸟,上赶着找事。 毕竟望江楼背靠哪棵大树都不清楚,若是得罪了权贵,那可不是倾家荡产那么简单。 辉安城里暗潮涌动,望江楼是一块肥肉,光每日点餐可观的流水账,每个人都想着上前咬一口。 更别提包间的另外费用了,直教人嫉妒得心痒痒。 此时,望江楼三楼的一间至尊vip包房了,传来一片兴高采烈的招呼声。 萧南身着一身暗绿色利落的锦袍,领口、窄袖口绣着精美的图案。只见他脸上洋溢着笑容,激动地道: “柳青,这一杯,我敬你,谢谢你将我兄弟的腿给治好了,让他可以能如正常人一样,踏……踏足他想去的每一个地方。若是你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地方,我萧南风在所不辞。” 萧南风眼眶微红,不知是不是醉了,平日里笑嘻嘻的模样完全无踪,萧南风不以为然,就当他今日是醉了吧! “萧兄严重了,举手之劳罢了,况且你们不也与我合伙开了这家新酒楼,给我当了靠山。” 柳青忙举起自己的酒杯谦虚地抿唇笑道,眼神一片真挚。 坐在轮椅上的赵靖宇腿上缠着白纱布,他举起酒杯,温柔地笑道: “柳青,本……我敬你一杯,在此我许下一个承诺,若我真能如常人般行走,我会无条件的答应你一个要求,但要求有三点前提,一则不能有损国家,二则不能违背道义,三则得有道理可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我不得不接受了,毕竟我能保证你以后健步如飞。” 三人皆举杯共饮,完毕,柳青嘴角满意的上扬,她此时身着一身象牙白锦袍,皮肤白里透红,再加上喝了些许酒,眼角出现一丝媚态。 柳青虽着男装,但由于身段玲珑有致,女性的标志也还是有着微微地痕迹,再加上无丝毫技术可言压着的声线,都能推断是女子无疑。 萧南风与赵靖宇眼神飘忽一阵,又重新醒神过来,两人双双放下酒杯,看来是酒醉人了! 房间里的气氛降了许多,赵靖宇与萧南风两人皆不敢再碰酒杯,萧南风正经地一个劲的涮着肉,赵靖宇含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眼神温和,心里却另有所思。 柳青突然觉得对面两人有些奇怪,但自己又猜不透对方两人的心思,只得微笑的招呼两人吃菜。 屋子里一阵和谐。 ——— 北境客栈 “小姐,您在干什么?整个早上都在院子里捣鼓?” 云梨看着小姐一会儿敲敲打打,一会儿有加水和,十分疑惑。 “我也没干嘛,就是在提纯盐,小瑾儿不可能一直喝羊奶,总要吃点糊糊,但我又怕钠元素不足,还缺碘,将来长不高就麻烦了,所以想加一点点盐。而我们吃的粗盐杂质太多了,大人不要紧,大部分杂质可以用身体代谢排出,但孩子可受不住金属污染。” 罗清手不停地忙着,直接解释道。她直接和掌柜的借了一个小炉子,还是专门用来烤火的炉子。 罗清准备在后院里捣鼓,毕竟厨房里人家还要炒菜做生意呢,虽然现在不到饭点,人也不多,但总要那么几个大冬天闲来无聊,出来店里坐坐的。 “提纯?钠元素?代谢?小姐,您都在说什么?云梨怎么感觉越听越不懂。” 云梨在脑中思考一阵,疑惑地问道。她从未听说过这些词,更别提理解了。 “嗯~这个……可以这么理解,你先看这个,你看见了什么?” 罗清停止用勺子和掺了水的粗盐水,这气温太低,水很容易都冻住了,所以她不停地搅拌着。 罗清对着自己的手呵一口气,忍不住暗骂,这该死的天气,太冷了,自己骨头都冻得生疼的。 然后将一旁浅黄色的晶体拿在手心中,看向云梨,示意对方瞧。 云梨立即走上前,眼睛死死地盯着罗清的手心。 “什么也没有,就是盐啊!” 云梨一脸的实诚的回答。 “不是,我是让你看它是什么颜色?” 罗清抿唇,双眼忍不住一闭,三岁小孩都知道这是盐。 “颜色,黄色的啊!” “那为什么不是白色的呢?” 罗清接着问道。 “小姐,那白色的可是精盐,云梨听说一口盐井弄出来的精盐少之又少,尽数都是送进宫里贵人用的,次一点的也是被乡绅富豪霸占,咱们平民百姓怎么可能能用到。” 云梨一脸小姐你又忘记了吗的模样,不停地说着她的见解。 “所以就是说这个盐它不干净是不是?” 罗清直接抓取重点。 “对啊!然后……所以小姐你是在…” 云梨突然恍然大悟,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 “是啊,我就是在将它弄干净。” 罗清朝云梨自以为很帅气地眨眼,笑着道。 云梨朝四周看了看,见那几个摘菜的离得有些远,没注意这边才放下捂住嘴巴的手,一把抓住罗清的手担忧地说道: “小姐您小声些,这个话可不能随随便便传出去,传出去就不好了。” “怎么了?” 看见云梨一脸的小心之色,罗清一头雾水。 “小姐,这盐的提炼之法都掌控在官家手里,盐,那可是国之根本呐,这提炼之法是不可能轻易透漏出去的。” 云梨小声地和罗清说道,不时还看看摘菜的几个妇人。 下一章继续(求票!!) 第82章 《齐民要术》的残页 第82章 《齐民要术》的残页 经云梨提醒,罗清恍然大悟。 古代对这盐的掌控严厉得很,比铁的管制还严格,而且提纯也只是简单的盐田法,并无过滤之方法。而且买盐的数量也有规定,一次性购买不能超过两斤。 罗清将目光移向周围,那几个摘菜的妇人偶尔看一下自己这边,幸好被云梨给打断了,要不然,若是被她们看见自己弄出白色的细盐,传了出去,自己可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于是,罗清决定停止在院子里捣鼓。 “云梨,和我将这些东西都搬进屋里。” 罗清挽紧衣袖,拾起东西,还是在屋里完成提炼吧! 这院子里还真不是能呆的地,说话的这会儿,粗盐水表面直接浮起了冰渣子。 而且这细盐必须提炼,可以暂时提炼出一点儿,供小瑾儿食用。一小包的细盐,小瑾儿都可以吃许久。 “哦~” 云梨上前帮着罗清一起搬着。 两人忙得团团转,一旁摘菜的几个妇人唠嗑,其中一矮胖的妇人啐道: “这小公子怕不是个有毛病的,大冷天的,在后院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搬这样,一会儿搬那样,好不容易消停会儿,得,现在又搬回去。” “谁知道呢!他们说啥也听不见呐,一大早上都开始瞎忙活,怕是闲得慌吧!” “这都多大了,该娶媳妇了吧!怎么还不懂事,家里大人也不管管。” “你知道什么啊,你瞧着人家的装扮,一看就是读书人,这娇妻美妾以后还能少的。” “中不中还不一定呢!” “……” 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唠嗑着,声音越来越大,由于太过投入,并没有注意到路过的罗清。罗清忍不住汗颜,她本人还在好不,这样当面议论她真的好吗? 就算要议论,也得等自己走了再说吧!自己又不是聋子,她好想问一句,这大冷天的,都不嫌冻的吗? “小…大哥~” 云梨听见几人的唠嗑内容,忍不住看向自家小姐,又怕叫小姐被她们听见,连忙改称呼。 “无妨,不必去理会儿。” 罗清摇摇头,不想去与她们计较,她现在可是温文儒雅的秀才装扮,可不能崩了人设。 罗清带着云梨拿着东西朝着她住的房间而去。 在穿过大厅时,罗清朝柜台喊道: “掌柜的,乙三号房木炭已经用完了,再来四斤碳吧,质量可要耐烧啊!” “小公子放心,小店进的木炭质量绝对是好的。” “这我信你。” 罗清看着柜台后毛茸茸的圆球,忍不住偷笑道。 只见掌柜单手抱着一个手工汤婆子,另一只手记着账本。他身上套着厚厚的棕色毛皮褂子,脖子上围着白色毛皮围脖,头上一顶绒毛帽子,整个人看上去圆滚滚的。 问题是他的柜台下方,还烧着一炉炭火,看来这掌柜可不是一般的怕冷。 掌柜四十岁左右,长着一张和善的脸,他也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自己亲自挂职掌柜,他的家人也住在这间客栈里,是一个五岁大的小姑娘,和一个温柔的妻子,听说还是老来得女。 这也是罗清在客栈里住久了才知道的。 罗清猜掌柜的这一身肯定是他妻子的手笔,两夫妻很是恩爱,要不然掌柜也不会在不惑之年才有一个女儿。 还真是羡煞众人啊! 罗清转身,朝着楼上的房间而去。 客栈里比较清净,住宿的客人并不多,所以罗清奇怪的行为没有被人关注。对于罗清奇怪的行为,掌柜也习惯了。 一柱香后 “小姐,我已经将睡着的小瑾儿放到屋子里风不大,又通风的地方了,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将小瑾儿弄到通风处啊?” 云梨瞧着炉子里燃得通红的木炭,还有一旁备着的陶瓷锅。 特别是那只底部被弄破的木桶,里面又有小碎石,又有木炭,纱布的,不知道小姐到底要怎么将盐弄干净? 屋子里一片暖意,云梨的额头不知不觉中冒了一层薄薄的汗粒,于是云梨就将外面套着的兔毛马甲脱了。 “小孩子和我们大人不一样,它们若是在炭火太强的环境里,容易碳中毒,所以我们得保证通风才行,小瑾儿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不用担心他生病。” 罗清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至于如何提炼,你看过我操作你就明白了。” 罗清将融化的粗盐水慢慢地倒进经过她层层设计的木桶过滤器里,云梨则用一个木盆将流出来的盐水接住。 屋子里暖和,盐水没有再起冰渣子。 待所有的盐水都经过几次过滤之后,罗清将过滤好的盐水倒入架在炉子上的陶瓷锅里,并加大火力,开始不停地搅拌。 还真是热啊!罗清忍不住将宝蓝色的棉外套脱掉,马甲早在进屋时就被她给脱了。 “小姐,这样烧水就能得到干净的盐吗?” 云梨不时地加炭,罗清将管火的重要工作交给她。 “嗯,等水熬干了,盐就出来了。” 罗清漫不经心的道,她在想,她只是经过几层简单的过滤,里面的金属离子大部分根本去不掉,她又没有化学药品来进行反应去离子,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哎,管他的,这粗盐都可以吃,经过层层过滤提炼出来的盐自然也可以吃,虽比不上以前自己吃的那种精制食用盐,但再怎么样过滤的总比不过滤安全些。 “熬干了,那盐不也消失了吗?” 云梨震惊,这盐要消失了,小姐还能变出来? “哎,说了你也听不懂,我只能说这盐它没有消失,只是这盐与水沸点不同…算了,你瞧着就好。” 罗清想解释,发现不用专用名词自己还真的无法解释清楚。 “那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呢?云梨与小姐一起长大,云梨怎么没有听说过。” 云梨想了想,口气怀疑地问道。 “你忘了,我就喜欢到处乱走,我偶然看见过一本叫《齐民要术》的几张残页中所记录,我就记下来了,但那书不太出名。” 罗清听着云梨犹疑的口气,脑中生智道。 她怎么忘了云梨她可不傻,相反她还很聪明。 “那那几片残页呢?” 云梨对那几片残页很是感兴趣。 “看过之后觉得没啥后,被我烧了。” 罗清继续扯谎,一脸的无辜之色。 “哦~” 云梨失落的应道。但她开始朝炉子里吹气,看得出来她很想知道干净的盐到底怎么出来的。 下一章继续。(求票) 第83章 细盐问世 第83章 细盐问世 十一月,北境的气温越来越低,太阳大多的时候都是呈销声匿迹状,因此在白沙城里的街道上,闲逛的行人越来越少了,平日里就零零碎碎的那么几个。 一间气温高于外界好几倍的屋子内,罗清正卖力的用力搅拌着。 云梨也努力地添着炭火。 “小姐,我看见了,陶瓷锅壁上有一层白色的东西。” 云梨站起身来,瞥了一眼陶瓷锅内,惊讶的说道。 “别大惊小怪的,当心把小瑾儿惊醒了。” 罗清轻声说道,她看见锅里的白色的物质,嘴角上扬,心里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哦~” 云梨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将视线移向小瑾儿睡的摇篮位置,确定小瑾儿没有被惊醒,才放心的放下自己的手。 “呵呵呵~” 罗清忍不住轻笑,原来是云梨用添炭火的手捂住嘴巴,放下时也在脸上留下来五个手指印。 “小姐您笑什么?” 云梨继续蹲下看火,微微扬起头问道,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行为,会在脸上会留下手指印。 “没事没事,我高兴呢!再过几分…不…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制出盐了。” 罗清憋住笑意,并不打算指出来。 “云梨也很高兴。” 云梨眉眼弯弯,巴掌大的脸上已经长肉了,尽管脸已经被修饰过了,但头发已经养成了乌黑发亮,衬得皮肤白皙,看上去比一个月前靓丽了许多。 罗清暗叹,看来这人长好看了,怎么遮掩都还是好看的。 哪像自己,长肉慢死了, 还是一副干瘪瘪的身材, 唯一给人安慰的就是自己的头发比以前柔顺了不少,色泽也亮了,脸上肉也长了点,不再是处在脱相的边缘。 罗清突然回神过来, 将视线投向陶瓷锅内, 只见白色物质越来越多,水也剩得不是很多, 刚好铺满锅底。 于是罗清对着正在吹火的云梨道: “云梨, 不要再加炭和吹火了,我估摸着快行了。” “哦, 好的。” 云梨起身, 眼睛直盯着锅内。 须臾,罗清将陶瓷锅取下,放置桌子上, 只见锅内的底部,铺了一层白色的盐。 然后用铲子在锅内旋转着,捻着,只见铺着的成块盐开始变成白色的细碎的颗粒。 “小姐,这就是盐了吗?嗯,太咸了。” 云梨见小姐将锅内的白色物质倒在铺在桌子上的白布上,立即上前捻起一点儿放进嘴里。 “当然咸了, 浓缩就是精华可不是乱说的。” 罗清好笑的说道,然后将细盐摊开,等细盐冷却了再放进袋子里。 “怦怦怦~” 敲门声突然响起,两人手中的动作顿住。 罗清冲着门外喊道: “谁呀!” “罗哥哥在吗?我是小兰兰。” 一道奶生奶气的声音响起。 “等会儿,罗哥哥马上来给你开门。” 听到是小姑娘的声音, 罗清放下准备藏起的细盐,拍拍自己的衣服才去开门。 小姑娘是掌柜的女儿, 名叫卢兰儿,罗清喜欢叫她小兰兰, 平日里最爱在下午的时候来找她,说是陪弟弟玩。 至于为何是下午, 罗清表示她还未成年,睡眠得充足。 “小兰兰,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 罗清打开门, 只见一穿得圆滚滚的小姑娘正对着她咧着嘴巴笑,露出两排整洁的小牙齿。 “爹爹让我来告诉罗哥哥, 弟弟还小,不要烧太多的炭,咦~罗哥哥,屋子里好暖和哦,弟弟还好吧!” 门一打开,卢兰儿就凭着身量的优势,趁罗清不注意,钻进房间里。 罗清无奈,只得关上门,这小姑娘就是个跳脱的。 “弟弟在睡觉呢!” 罗清关上门以后,直接跟上去。 “云姐姐好。” 卢兰儿看见云梨,嘴甜的喊道。 “小兰兰好。” 云梨微笑回道,又继续整理着物品。 卢兰儿又跑到炉子旁问道: “罗哥哥,你在干什么啊!这些都是什么,为什么弄成这样?” 卢兰儿变身为十万个为什么,抓着罗清的袖子一阵通问。 罗清抿唇一笑,将一杯水泼进炉子内,扑灭了大半的炭火,然后一把抱起卢兰儿轻声笑道: “那小兰兰要答应罗哥哥要多吃饭,少吃零食,罗哥哥就告诉小兰兰。” “这样啊,那小兰兰不想要知道了。” 卢兰儿低下头,小手不停地卷着她自己的衣带子,然后才奶声奶气地说道。 “为什么又不想要知道了?” 罗清追问,这小兰兰不爱吃饭,让掌柜夫妻操碎了心, 想尽了各种办法,就是不管用。 “因为零食真的很好吃。” 想到零食,卢兰儿一脸的回味。然后又一脸的嫌弃道: “吃饭都没味儿!” “哦, 仅仅是这样吗?” 罗清应道。 “嗯嗯~小兰兰真的不能答应罗哥哥, 那…罗哥哥能告诉小兰兰的问题吗?” 卢兰儿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对着罗清卖萌。 罗清放下卢兰儿, 小姑娘真是个机灵鬼, 居然想空手套白狼。 “等着。” 罗清摸摸小丫头的双丫髻,走到桌子旁,拿出一个云梨无事时绣的荷包装上些细盐,然后一拉带子,荷包就被封口了。 她已经知道因为是什么了,原来这小姑娘是个口味重的,客栈里每天的饭菜自己吃着都觉得味道淡,更别提爱吃的小孩子了。 “咱们说话得将信誉,你不答应我,我也不告诉你,但罗哥哥送你一个东西,你吃饭时趁你爹爹不注意,可以放一点点进自己的碗里,这样就有味道了。但是千万不要进水,不要弄脏。” 罗清将荷包系到小姑娘的腰带上。 “真的吗?” 卢兰儿一脸的兴奋。 “当然。” 罗清忍不住捏捏小姑娘的脸蛋。 “不要捏小兰兰的脸了,会变难看的。” 卢兰儿拍开罗清的手,朝着门边跑去,开了门就跑了。 罗清微笑的摇摇头,还真是小孩子啊! “小姐,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云梨走到小瑾儿摇篮旁,将他抱起,放置床上,转身对罗清道。 “好的。” 罗看着桌上自己弄出来细盐,密密麻麻的,心里却丝毫不轻松。 她突然想起了男主一行人走后,自己做的那件事。她偷偷地进了被封的庄子里,当看见里面的场景时,她是真真切切的冒起了鸡皮疙瘩。 下一章继续(求票) 第84章 不为人知的第二个计划 第84章 不为人知的第二个计划 二十五日前 罗清托人再三打听男主一行人,确定其已经全部离开白沙城后,她才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一通安排以后,罗清决定晚上酉时末再动身。 酉时末很快到来,此时,罗清身着一身利落地单薄夜行衣,头发全部束在头顶,用一根玉簪子固定住,黑布掩面,背上绑着一个包袱,正偷偷摸摸的蹲在城外守卫森严的李家庄子围墙外。 “哈~冷死了,要不是为了以后自己心里好受些,大冷天的鬼才穿那么少出来当盗贼呢!不能说是盗贼,我这应该算是好人。” 罗清忍不住嘀咕道,两只手不停地相互搓着,还不时地哈气,企图让手热乎些。 天色很快暗下去,罗清贴着墙起身,慢慢地找着最适合的地点翻墙。 她的脚步动作轻缓,呼吸也特意放慢,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武林高手,毕竟边境可是卧虎藏龙之地,什么人都可能存在,说不定就有武林高手甘当侍卫呢! 很快,罗清就找到了最适合的地点,但她有一些失望,因为进庄子方式没有她想得那么高大上,她无法如她想象的那么帅气翻墙,因为墙目测大多都是三米高,甚至还有多的。 罗清汗颜,她不是武林高手,她没有霸气侧漏的轻功,她只有一身巧劲和近身格斗技巧,看来她只适合钻这个破洞了。 可能是庄子这处地界比较偏僻,墙有一些风化,碎了部分,形成了一个小破洞,但观其有部分已经被修里过,罗清就猜测肯定是还未来得及修好,庄子就被封了。 罗清看了看周围,身后是一片密林,藤蔓缠绕,很少有人的足迹。 很好,看来这个地就是传说中自己的后路了。 更重要的是,这里无人,就说明自己钻洞不会被第二个人得知。 罗清满意的伸出手去触碰小破洞周围冰冷的墙,还用力地拍了拍,只见从洞口上方簌簌的落下小石子和泥沫。 看来,自己得实行挖掘技术了,而且还是纯手工挖掘,她咋这么悲催呢? 罗清认命地一点一点的掏着风化的墙壁,重新将才砌上的砖头掏出,很快,一个可供她一人爬过的洞口就出现了。 虽然已经可以进入,但罗清很想将洞口再挖大一些,因为这样,真的很像狗洞子好吗? 时间紧迫,罗清来不及继续挖掘,只得先将包袱小心地扔进洞里,自己也俯下身子,朝着洞爬了进去。 此刻,她真的好想拥有轻功,要不然她就不会从洞里钻出。 想归想,罗清的动作还是没有放慢的,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周围望了望,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发现这里是真的地处荒僻,并没有侍卫巡视,才小心翼翼地将包袱重新绑至她的身后。 包袱里面可是她准备的好东西,她可是花了重金,走黑路子弄来的,专门用来对付这群毒鼠的。 罗清迅速地离开此地,朝着原著中描写的地下室寻去。 一柱香后 庄子虽被封了,但还是有许多侍卫巡视,因此,庄子里还是有灯火的存在。 在庄子里转了许久,罗清并未找到所谓的地下室,既然庄子里有侍卫,就说明地下室已经被找到。 但罗清还知道另一件男主一行人并不知道的事,那就是这里一共养着两种毒鼠,只有一种规模较大的一处被发现了。实则还有一处小的实验地,只有几十只毒鼠,也是以后疫病爆发的最大的罪魁祸手,更是她此次的目标。 因为被忽略,它们逃破牢笼,其实罗清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反正它们让已经处于干旱困境中的百姓雪上加霜。 因为它足以可以和前世的鼠疫比肩,也就是闻风丧胆的黑死病。 罗清朝着光线快速的蹿去,只要能确定被发现的地下室,她就能找到那处隐秘的密室。 很快,罗清来到一个院子外,她小心地倚靠在院门口,头一点一点地移动,小心地偷瞄着。 院子很大,只见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荷花池旁是一处人工开凿的假山,被掩映在几颗树下。 院子里坐着几十个护卫,有几个还聊着天。 看来,密室入口就在假山附近了。 “老灿,你说咱们得守到什么时候去,每天都待在这处庄子里,还每天要巡逻,幸好今日轮到我守院子,要不然都得累死。” 一侍卫坐在一石凳上,仰天抱怨。 “听说是要等在山海关的戍边将军的命令,他们还在讨论该怎样消灭这些个腌臜东西呢!” 一年纪较大的侍卫有条理的说着,手里还卷着烟丝。 “那咱们为啥还得给这些个腌臜东西送食?饿死它们不正好吗,省得来祸害老百姓。” 另一侍卫愤怒的道,满腔的方言,好似他们说的那东西欠他命一般。 “总得安抚好,若是突然断了粮,容易产生乱子。” 年长的侍卫将卷好的烟点上,猛地吐出一口烟圈来,才回道。 “都是一些见不得台面的小东西,怕啥子乱子哦~” 侍卫继续说着一口的方言。 “上头的命令,咱们只管执行就成,一天就知道瞎扯淡。” 一个穿着与几人不一样的侍卫走到几人身后不悦地说道。 观其样子,应该是当值的侍卫长。 讨论的几人听闻后,立即禁声。 年长的侍卫立即将手中的烟掐灭,起身来笔直站好,几人见状,也跟着站起身来。 “都给我精神些,这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咱们可负不了责任。” 侍卫长严肃地道。 “是,岑侍卫长。” 本来精神不济的侍卫们又重新精神抖擞。 罗清观其形式,那个侍卫长一脸的严肃模样,虽然模样俊秀,但一看就是那种尽忠职守的性格,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但一双精明的眸子,让人很难忘记。 罗清心里暗嚎,这位不好糊弄啊! 看来靠近那个假山,找寻地下密室的洞口,并不是一件易事。 罗清只好抬步先行离开院子,要是不小心撞上巡视的侍卫就遭了。 罗清躲在院子外的几颗树下,大脑飞速运转,努力的想着应对办法。 每次想到一个办法,只要想到那个岑侍卫长,就被她给否决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姓岑的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哎,小心一些,撒了可是要被罚的,这喂食时辰可是不能差点的。” “好的,好的,谢谢官爷帮忙稳住。” 前面不远处传来对话,还有车轮的声音。 罗清心里忍不住暗喜:机会来了。 下一章继续。(求票) 第85章 开始行动(上) 第85章 开始行动(上)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伸手不见五指。 庄子里唯一有处院子里灯火通明,其他院子则乌漆麻黑,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巡逻的侍卫每人腰佩一把官刀,为首和末尾的侍卫各自右手举着火把,在庄子里巡视着,将过道上也照得亮如白昼。 岑侍卫长面无表情地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侍卫们又恢复至懒散的模样,有的侍卫头一点一点地,如小鸡啄米般。 “站住~干什么的?” 距离院子门口不远处的一个侍卫呵斥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瘦高个侍卫。 “官爷,小的是特意来送食的。” 罗清微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答道。此时她头戴着一顶深灰色布毡帽,麻布长外套在外,本来穿着的夜行衣掩在里面,这是她特意在本来送食的人身上扒的。 说真的,还真挺暖和! “我怎么没见过你,昨日送来的也并不是你!” 瘦高个侍卫怀疑地道。 “官爷慧眼如炬,目光炯炯,我是昨日送食的远房侄子,我叔叔今日突然身体不适,所以由我来送食。官爷一瞧就是有所大作为的人…” 罗清猛夸赞对方。 她想起被自己扒衣服的人差不多快四十岁了,自己当个侄子刚好。 “行了,别给我瞎扯淡,我自己不知道啊,还用你来说。” 瘦高个侍卫打断道,罗清讪讪的闭嘴。 另一个侍卫接话道: “例行检查。” “好的,好的,官爷您请~” 罗清佝偻着腰, 诌媚的道, 身子微微让开,引领着两个侍卫上前检查板车上的木桶。 两个侍卫倨傲的走上前,瘦高个踩上木板车,罗清立即上前稳住木板车边缘。 瘦高个侍卫用双手打开木桶盖, 仔细地瞄了几眼, 才转过头朝着另一个侍卫点头道: “全是喂养的食,和昨日一样, 没什么变化。” “对啊, 我们掌柜的可是严格按照要求来的。” 罗清立马应和,暗猜这送食的任务可能是包给了某一间客栈。 站在一旁的侍卫点头, 并没有仔细地琢磨罗清的话语。 瘦高个侍卫重新盖好木桶盖子, 直接跳下木板车。 “官爷您小心。” 罗清弯腰提醒道。 “行了,进去吧!” “哎~” 罗清快速地拾起木板车把,用力地拖进院子里。 刚进院子, 就有一个年长的侍卫举着火把上前引路,罗清利用余光瞟了一眼,是刚刚那个抽烟的侍卫。 “你第一次送,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乱碰,记住了吗?” 年长的侍卫脸色较和蔼,可能是瞧见罗清身子单薄, 低着头一副怯怯的模样,以为年纪还小,不想吓着她。 “哦,好的,多谢官爷。” 罗清依旧压着声线, 听上去和正处在青少年变声期形象完全符合。 罗清拖着木板车,紧跟在侍卫的身后。 经过院子中央时, 罗清感觉到一阵打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极力地压着想要回视的想法, 硬着头皮继续跟着。 很快,视线便移开了。 罗清在心里暗暗松口气, 猜测打量自己的肯定是那位姓岑的侍卫长,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罗清抛开脑中的念头,专心的跟着。 只见前方带路的侍卫绕到假山后, 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罗清汗颜, 她的前方有山石,她根本进不去好不。 “咔嚓~” 突然, 一阵响亮的机关声响起。 只见挡在她面前的一块山石朝着左边慢慢地移去,声响不是很大,石头完全移开后,一个黑呦呦的洞口露了出来。 罗清惊讶地瞪着眼珠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古代的机关术当真如此了得,这山石说移就移? 原先带路的侍卫也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看见罗清一脸的土包子样,便说道: “跟着我。” 侍卫举着火把进入黑黝黝的洞口,声音里含着一丝丝嫌弃。 “好的,官爷。” 罗清拉着木板车跟着进入洞口。 进入洞口后,罗清才发现里面不是她想象的那么黑暗,光线还是挺亮的,因为前方带路的侍卫每走一段路,就会点燃一盏烛台。 罗清加快脚步,紧跟着侍卫的脚步,听侍卫刚刚的口气,这地下室可能会有机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走了一段路,连着拐了几个弯后,就出现了一扇扇矮小的铁门,罗清估摸着宽半米,高一米。 每隔两米就有一个小铁门。 铁门内传出密密麻麻的“吱吱吱~”的声响。 侍卫点完最后一个烛台,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栗, 看了看四周,嫌弃地道: “你自己来喂, 喂好以后就快出来,我在洞口等你。” “好的~好的~好的~” 罗清连连应答。 年长侍卫抱臂, 快步地绕过罗清离开了。 罗清看着侍卫离开的方向, 确定其不会再返回来,便立即跳上木板车,打开盖子,将藏在食物下的包袱取出。 她将包袱放置地上,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白色瓷瓶,和四个水囊。 罗清将瓷瓶打开,将白色的粉末倒置木桶内,用放置在一旁的铲子和匀。 这可是好东西,专门对付这些小东西的,这可是她从地下交易场所淘回来的剧毒。 那效果绝对是杠杠的,普通老鼠沾了一点绝对会七窍流血而死,人也一样,她特意抓了老鼠实验过,用不了五分钟。而且见效快,绝对够毒,她取了一个俗名——烈性老鼠药。 就是不知道对这毒对老鼠有没有用,但至少它们还是老鼠啊!人都受不了的毒,罗清就不信毒不死它们。 罗清嘴角微微上扬,用铲子舀起食,拿到一扇铁门前,她轻轻地拨开小铁片,只见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黑影,像潮水一般的涌动着,还“吱吱吱~”的不停地叫唤着。 “我去,这哪是小鼠,这明明是大鼠好吗?” 罗清的手微微一抖,一些食物从她的铲子里被抖落了出来。 全身上下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罗清稳住手,将铲子伸进小口,嘴里不停地咕哝道: “吃吧,吃吧,吃饱了就该上路了,虽然说这样做有些不道德,但谁叫你们不躲好,被抓来做了实验,总的来说,下辈子长点心吧!抱歉了,抱歉了。” 罗清发现,几个小铁门内的空间都是一体的,两米多高,只不过隔了一个一米多高的栅栏。 “是一体的就好。” 罗清高兴地嘀咕道。 空间也不是很大,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 下一章继续。(求票) 第86章 开始行动(中) 第86章 开始行动(中) 空气中弥漫着火油浓烈的气味,罗清将三个水囊里的火油洒进每一间小隔室里。 木桶里装着的食物已经见了底,除了罗清事先留在在包袱里的,其余的全部被她舀进了隔室里。 罗清放下手中原先装着火油的空水囊,快速跑到墙壁处试着扭动烛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道: “地下暗室左数第三个烛台,我去,这明明就有两个烛台并排竖着,到底哪个?” 罗清转动与自己差不多高度的烛台,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 难道是那个? 罗清抬起头来,看向头顶的烛台,她举起手来,指尖刚好到烛台底部,她根本就够不着好吗,更别提转动烛台了。 这是赤裸裸的嘲笑她矮吗? 罗清转过身,想找个凳子垫着,却发现整个暗室无一个凳子,连张桌子都没有,这不合理啊! 难道是被搬空了? 罗清懒得去管了,她直接将视线投向了装食的木桶,木桶底部反过来不就是凳子了嘛! ——— “哎,贾青,这送食的活计是包给了客栈了吗?” 刚刚进行检查的侍卫问着身旁的瘦高个侍卫。 “你怕是被风吹傻了吧,哪有钱去包给客栈,你以为咱们还将它们当大爷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只要不保证那些东西不发疯就好,岑侍卫长是叫对面村子的王老五去客栈专门收集的剩饭。” 贾青笑嘻嘻的说道,手还拍了对方的脑袋。 “那刚刚进去的那个小子说什么掌柜的严格按照要求准备的…” 说道这里, 那侍卫禁声了, 贾青也收了笑脸,两人相视而望,额头不禁都冒出了丝丝密汗。 两人立马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贾青打了一个趔趄, 差点摔倒, 另一个侍卫立即一把拉住他。 两人脚都忍不住发软。 两人走到院子中央时,看到侍卫长正准备进地下暗室。 “报告侍卫长~” 贾青气怯怯的喊道。 岑溪转过身, 待看见是那两个守在院子门旁的侍卫, 两人额头冒出的汗,在火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辉, 岑溪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那小子身上穿的衣服质地是麻布, 而脚上却踏着昂贵的动物皮靴,显然有问题。怪不得他看见那小子以后,总觉得不对劲。 “侍卫长, 那小子有问题。” 另一个侍卫见身旁的人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立即朝着岑溪喊道。 岑溪听到报告后,直接转身进入地下暗室,身影消失在洞口。 “你说啥子?那个瓜皮有问题,tnnd,老子打得他亲娘都认不到,tnd, 老灿还到里头嘞。” 一侍卫说着满腔的方言,在院子里爆出口,然后立马跑进泛着微微光线的洞口。 院子里其他的侍卫相互对视,一哄拥的涌进暗室入口。 只留下两个因为激动而脚软的侍卫,他们在后怕, 那小子可是他们两个放进去的。 两人还未回过神来,暗室入口出就涌出浓厚的黑烟, 很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直朝着洞口出涌来, 越来越大声。 贾青两人抽出腰侧的官刀,抬步走向洞口, 很有可能是那个臭小子在往洞口处跑来,其他兄弟在身后追赶,他们俩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 两人埋伏在洞口处的假山后, 等人出来后直接抓住。 很快, 脚步声就出现在了洞口,一个身影伴着浓烟显现出来。 “别动, 你被捕了。” 贾青还未看清楚,直接举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他心里暗自欣喜,这一次立大功了。 “捕你个锤子,看清楚我是谁。” 人影忍不住怒骂道,用手挑开脖子上的刀。 “老灿~” 两侍卫异口同声的惊道。 杂乱的脚步声继续传来,很快就一个接着一个走出穿着侍卫衣服的身影。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全部进去的人都涌了出来。 岑溪最后一个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昏迷的侍卫,是那个说着一口方言的侍卫。 几个进地下暗室的侍卫脸上皆有污渍,其中属岑溪之最。 “咣当~”金属落地声响起。 “侍卫长~属下有罪。” 贾青两人朝着岑溪跪下,大刀扔在石板上。 “你们两个先起来,那个小子不是来转移那些东西的,他是来杀死它们的。” “什么?” 老灿惊讶得发出了声,进入地下暗室的几个侍卫也皆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他们进去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里面就已经燃起了大火。 他们只顾着逃跑,根本来不及了解情况。 贾青两人更是直接长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几人将视线全部转向了解事情发展最清楚的老灿,却忘了问也了解全部事实的侍卫长,毕竟老灿可是全程都跟在那小子的身旁的。 “看…我做什么,我嫌弃那些个腌臜东西叫声烦人,就先出来在一处安静的拐角处等着了,然后我就见侍卫长风风火火地越过我,直朝着里面进去,没过一会儿其他几个兄弟就进来了,全部都没看见我,然后就是很大一股浓烟冒出, 我就跑出来了。” 老灿说着自己所知道的全部。 几人又将视线投向侍卫长, 才发现侍卫长已经背着人来到了院子里主屋前的石阶上。 众人立即涌过去,七嘴八舌的问道: “侍卫长,这刘宝柱咋回事啊!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是呀是呀,这刘宝柱也真是的,里面那种情况下,还给侍卫长您添麻烦。” “侍卫长,宝柱他没事吧?” “侍卫长~” “……” “都说够了吗?” 岑溪严肃地吼道。 “人已经昏迷躺在这了,说这些风凉话还有用吗?” 岑溪怒斥,这些个家伙还真是无药可救。 “侍卫长,宝柱兄弟怎么回事?” 老灿上前将昏迷的刘海柱鼻口处的烟灰清理了。 岑溪见造成罪魁祸首没让自己失望,怒气退了许,然后开口道: “我进去后,就瞧见一个身影刚好消失在一个洞口,我本想追上去,但洞口很快就封住了,我还来不及找机关,就闻见了浓烈的火油的味,浓厚的黑烟从小隔室里涌出,我打开匆匆地瞥了一眼,见那些东西大量的躺在地上,被毒死了,而且那人还倒了火油,放了火。” 岑溪顿了顿,抬头看见众人认真的听着自己说,表情一愣一愣的,颇为好笑。 “那宝柱他怎会如此?” 老灿适时问道,眉梢处是藏不住的担心。 “他,我匆匆瞥了一眼就往外跑,撞上了他,他非要跑进去找你,说不曾看见你。火势很快、很大,我怎么说也没用,就被我打昏带出来了。” 岑溪瞥一眼昏迷的刘宝柱,说出他昏迷的原因,口气里含着一丝赞赏的意味。 刘宝柱平日里虽糙了一些,但至少比眼前这一群假模假样的人真实。 “什么?” 老灿很是震惊。 “好了,这火势太大,已经救不回了,不要进去,老灿你看着刘宝柱,其他人跟我一起去搜,一定要将人找出来。” “是~” 众人应和道。 岑溪带着众人,很快的离开院子,张罗着巡视的人到处找。 老灿望着昏迷的人的眼神颇为复杂,此时他心里感触颇深,自己平日里也只是稍稍关心他几句,这刘宝柱竟对自己如此赤诚。 ——— 罗清手拿着火折子,慢慢地在暗室里摸索着前进,她并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有机关,她之所以知道这个密室的入口还是因为原著中提过一句。 原文中描述:他目视整个暗室,除了几个小隔室已经无其他入口,其他几人也被小隔室里的东西所震惊,于是几人很快的离开了暗室,却不知那第三个烛台正得意洋洋的跳动着火苗,似嘲笑,也似暗讽。 所以,这间暗室是一条原著作者埋下的暗线,为女主交出黑死病药方,成就她身后名的一个助推。 “渣渣作者,为了你亲闺女,就不管后娘养的,居然利用那么恶毒的方式来成就她,这可是上万的人命啊!” 罗清不停地在心里骂着作者,可能是所站的立场不同,罗清已然来到这里,每天在白沙城里看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爱恨嗔痴,不再是作者眼里的一堆文字,所以她的感触颇深。 但若站在作者的立场,人家想要推动剧情发展,就必须搞事情。 唉,自古选择立场就是出于两难的境地啊! 所以,她这不来拯救了吗,既然各自立场不同,那就做各自该做的事吧! 谁是谁非,已经说不清楚了。 很快,罗清便走到了尽头,只见前方有一间石室,里面传出狂躁的声响。 石室上有着奇怪的花纹,罗清并不是很懂,她只知道那朵花妖异非常。 看着像一个组织的标志。 罗清慢慢地向前摸去,她从怀里将黑色面罩拿出,嘴巴咬住火折子,将面罩绑至自己的口鼻处,尽量放慢呼吸。 毕竟里面可是毒老鼠,说不定这空气也有问题呢! 万事还是得小心些。 罗清在石门上一阵摸索,只见石门的左下角有一处微微凸起,罗清用力地一按。 “咻~咻咻咻~”细微的声音响起,与狂躁的声音应和显得格格不入。 一支暗箭飞出,由于罗清听力极好,暗箭擦着麻布衣裳显显地被她躲过了,接着从四面八方射出箭矢来,聚焦点在石门位置,罗清见状,立即在原地往右边一滚,躲过第一阵箭雨的攻击。 下一章继续(求票)第一更三千 第87章 开始行动(下)【第二更三千五】 第87章 开始行动(下)【第二更三千五】 火折子突然熄灭,暗室里重新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罗清右手掌撑地,整个人从地上迅速跃起,微躬着身子,竖起耳朵,谨慎地听着周围发出的声音。 “咻咻咻~” 一阵箭雨声又在四周响起,由于没有光亮,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的又重新跑回石门边,箭矢入肉的声音并未响起,身上也未传来疼痛。 还好,她赌对了。 罗清猜测,若是站到机关设计者的位置来考虑,那么他就一定会考虑中招者的反应。 他先放出一支声音极小的暗箭,打了闯入者一个措手不及,正常情况下,闯入者若是耳力不佳,肯定会被第一支箭给射中,若是她没猜错,第一支箭一定淬了毒。 若是耳力极佳者,依照人们右手拿筷子的习惯,必定会往右边躲,因为他们在潜意识中,更相信自己的右手。只有少数人是左撇子,那么右边就必定会成为箭雨第二次进攻的焦点。 我去,这设计者还跟人玩心理战, 将人的习惯, 心里剖析得如此彻底,显然执行这个计划的不是一般的组织。 罗清保持着谨慎地心态,等了许久,箭雨都未能到来, 看来箭雨已经停止了。 罗清重新将手中的火折子吹燃, 光亮立即填满眼前的空间,石门在她的右侧。 罗清转过身, 看向她来时的方向的洞口, 只见光线似乎被它吞了一般,黑黝黝的洞口一片幽深。 似乎下一刻就会跳出一个怪物, 张开嘴巴咆哮一般。 罗清摇摇脑袋, 抛掉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她看向四周,只见石门处的墙壁被箭插得跟只刺猬一样, 一只只箭矢插进了石头里,地上也有几支箭矢被撞弯了。 这得多大的弹力,才能将箭矢射进石头里? 而她刚刚滚到的石门右边,地上也插着许多箭,石门左边也有,不过右边的是左边的两倍。 这些要是射在她的身上,她还不得被射成筛子啊! 罗清抖抖肩膀, 想想都一阵后怕,她捡起石门下的一支箭矢不同的箭,只见其箭矢的个头小普通箭矢许多,两扇翼也短小许多,箭矢还发出黝黑的光, 显然是被淬了剧毒。 这就是第一支暗箭,怪不得声音如此之小, 她之所以能以这点破身手躲过,就是因为箭矢被改, 发射的速度被大大减弱,但作为偷袭完全足够了。 看来那设计者心思巧妙的很呐!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机械大师。 罗清旋转着箭矢,只见其末端有一个很很小的“之”字,若不仔细看, 还真看不出, 她也是在亮光下仔细看才注意到的,若是平常, 她肯定回当做瑕疵放过。 罗清捡起地上其他的箭,观察其箭矢,并没有同样的暗记,看来这是一个喜欢在自己新颖作品上留印记的大师。 “啧啧,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心思也太歹毒了吧,居然还淬毒。” 罗清忍不住嘀咕,若是有一日自己碰见,一定让他叫自己一声“姑奶奶”。 “啊切~” 被说歹毒的某个机械大师打了一个喷嚏,暗道奇怪,虽说已经进入韩冬,但他穿得尤其的多,火盆也烧了。除了吃饭,平日里也一直在屋子里捣鼓,怎么会着凉呢? 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原因,他只好继续专心的捣鼓手上的东西,将这件事全然抛之脑后。 罗清扔掉手中的箭矢,她可没忘记自己的最初目的,她得抓紧时间,要是自己留得后路都被封死了,她可真就赔了银子又折兵了。 罗清重新面对石门,其周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机关,除了那个凸起。 罗清暗衬,这设计机关的人思想跳脱,总喜欢推敲人的心理,若是中招者触动了箭雨的机关,比如她,肯定是不敢再继续碰了。 那么, 她若是再碰一次,会不会就是开门的机关? 嗯,不对,就算机关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做到一个触口用同样的方式联动两个机关, 一个箭雨,一个开门。 罗清皱眉,这设计者的脑回路还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既然你不走寻常路,那我就试试你的脑回路有多清奇,既然拍一下不行,那我就拍烂你,大不了又是一阵箭雨。” 罗清举起自己的右手,朝着凸起处拍去。 等等! 右手悬在凸起的一厘米处。 罗清犹豫了,她真的要赌吗?若是门没有打开,出来的也不是箭雨,而是密室移动,她可不就是那酱饼吗? 咦,什么鬼思路,看盗墓笔记看多了吧! 罗清甩甩脑袋,毅然地往凸起处拍了好几下,门没有被立即打开,只传出一阵“咔咔咔~”齿轮转动的声音,罗清立马谨慎地观察周围。 总得给机关反应的时间不是。 “咔擦~” 石门动了,缓缓地朝着上方移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毒鼠的暴怒声立即清晰的传进她的耳里,不再是之前的朦胧的暴怒声。 我去,这也行!看来这个机关是需要暴力手段开启啊! 罗清举起手中的火折子,捡起一旁的包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整个人不敢有一丝松懈。 火折子上的火焰跳动,光线立即将整个石室填满,只见石室中央矗立这一个大笼子,里面的蠕动着一只只个头非常大的毒鼠,数量估摸着在三十只。 笼子周围有许多小笼子,有的笼子还被打翻在地上,笼子的右边有一张案桌,桌子上放着一堆的瓶瓶罐罐,都是些陶瓷的,罗清立即捂住自己的口鼻,面罩在滚地的时候就掉了,被箭射了个稀巴烂。 陌生空间里的空气她可不敢乱吸。 赤裸裸的犯罪现场啊! 罗清将手中的火折子放到案桌上,取下套在胳膊上的包袱,提至笼子边。 罗清的走进,更是刺激了饿了许多天而产生暴怒的毒鼠,只见它们一个劲地往罗清的方向涌动,还不停地发出暴怒的叫声。 “砰砰砰~” 撞击铁笼子的声音比它们暴怒声还大,不到一会儿,笼子上就出现了斑斑血迹。 罗清毫不怀疑如果笼子突然被打开,这群毒鼠会朝她袭来的可能性。 罗清仔细地看着每一只毒鼠的模样,眼睛通红,牙齿外露,还残留着红色的血丝,全身上下布满着不同的伤口,还有许多已经凝结的血块。 她微微侧过身,将视线移至笼子里,只见笼子里铺着的稻草呈乌黑色,到处都是灰色的毛,一看就是经过自相残杀的战场。 罗清忍不住背后一凉,这个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她有些受不住,被捂住的口鼻似有若无的闻到了丝血腥味,罗清连忙退步。 她眼前正撞击着铁笼的大块头,可是经过厮杀留下了的精英毒鼠,若是放出去,绝对后患无穷。 罗清蹲下身来,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剩下的装着火油的水囊,将包袱直接扔进笼子里。 “唰~” 只见原本撞击着笼子的毒鼠全部调转方向,朝着包袱涌去,霎那间,包袱的撕扯声,毒鼠之间争食互相撕咬声,毒鼠的惨叫声,一时之间响彻整个空间。 空间里弥漫着血腥味。 罗清忍不住屏住呼吸,双手捂着耳朵,她实在是不想去看那个场面。 争食的毒鼠之间的撕咬渐渐停止了,惨叫声也停止了,仿佛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维有几只毒鼠还发出“吱吱~”的叫声。 但罗清知道,还没有结束,它们只是吃饱了暂时的休战,等过一会儿药效起了,又会重新掀起一场惨叫声。 罗清趁着时间的空隙迅速地将水囊捡起,将所有的火油喷洒在笼子里,笼子外,还将案桌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脑的全部扔进笼子里。 这些有可能都是研制出的疫药,绝对不能留,留了保不准又是祸患无穷。 笼子里毒鼠的叫声此起彼伏,开始慢慢增大,罗清抓紧时间在暗室里找着出口,她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捂着口鼻慢慢地在暗室里寻找着,她快被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给熏得窒息了。 罗清尽量远离有火油的地,这要是不小心点着了,她可不想还未找到出口,就开始放火。原路已经不可能走了,她更不想给这些可恶的家伙陪葬。 找了许久,她什么也没有找到,毒鼠已经开始了剧烈的惨叫声,毒鼠们不停地在地上打着滚,吐着血沫,有好几只已经七窍流血而死了。 整个场面看上去尤其的恐怖,罗清有些不忍直视。 罪过,罪过啊! “阿弥陀佛,你们可别来找我,要找找别人,我这是在做功德,可是有功德之光的,你们来找我也只是灰飞烟灭。” 罗清打了一颤,低声嘀咕着。 实则她实在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做得没错,不要对自己产生怀疑。 由于找不到出口,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腔,再加上毒鼠凄惨的叫声刺激着她的耳膜,罗清的心态有一些崩了。 “我艹,这暗室设计者有毛病啊!连个后门都不给自己留一个,古代的设计者不都会偷偷给自己留后路的吗?” 罗清暴怒,忍不住骂起了暗室的设计者,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怦~” 罗清暴怒地一脚踹在案桌上,她如今的力气已经不是往日的她可以比拟的了,案桌被她一脚踹移动了一部分。 “噢,还能移动。” 罗清惊讶,收起怒气蹲下身子,朝案桌下方望去,只见案桌下方被掩住的墙壁上,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这就是所谓的后路? 罗清的脑中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只见洞口宽半米,高半米,呈不规则的正方形状,这哪像一个后路,倒像一个狗洞。 可暗室里哪来的狗? 眼前的洞口和前面恢宏的机关门根本没有可比性,不愧是后路,还真是设置得简陋啊! 罗清一把将案桌推开,朝着洞口看去,先探探路再说。 至于放火,得确定是后路才行,要是洞口没挖通她就放了火,那不是亏大发了嘛! 她可不干这么没把握的事。 罗清爬过石壁洞口以后,映入眼前的就不是石壁暗室,而是一个人为挖掘的泥巴地道。 看来是她错怪了人家设计者,她根本连后门的机关都没有摸到,她摸到的是一些肖小偷偷挖的地道。 管他的,有后路就行,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一路上有机关了。 在这个小地道里设机关,怕是挖地道的人吃饱了没事干,闲的慌。 罗清双膝跪地,一点一点地朝着前方爬去。 ——————————————— 鬼鬼在此感谢那几个一直坚持不懈的给我投票的小可爱。 (*?︶?*).?.:*? 万更感谢!(求票,什么票都行,推荐票,月票随意。) 第88章 惊心动魄的逃【第三更,三千七】 第88章 惊心动魄的逃【第三更,三千七】 一座破败的院子内,连树底下都落满了黄叶,更别提花草了,早就已经荒芜了。 屋子的门窗都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屋子里更是爬满了蜘蛛网,一只只蜘蛛在蜘蛛网上安静地吊着,只能说蜘蛛是合格的捕猎者,有耐心,有毅力。 “怦怦怦~” 一阵细微的敲木板声响起,声音有些低沉。 “咣当~” 破烂木床上的木板被一把掀开在旁,一束微弱的光线从破床下照射出来,接着一个头冒了出来。 “哎哟,还真是出口。” 罗清用手遮住部分光线,粗略的瞟了一眼所处的坏境,发现暂时并无危险,于是罗清整个人又消失在了洞口。 与此同时,已经醒过来的刘宝柱直咧着嘴巴喊脖子疼,嘴里埋怨侍卫长下手过重,但眼神里却无丝毫的埋怨之意,只能说他是一个还拥有赤子之心的傻大个。 老灿则坐在刘宝柱的身旁暗自思索着,不时还猛地吸一口大烟,吐出一坨坨的烟圈。 岑溪正坐在石阶上沉思着,暗室入口就在他的右前方。 怎么回事?整个庄子能藏人的地都被搜查了一遍,别说是人了,就连狗影子都没见到,难道那密道出口已经不在庄子里了吗? “侍卫长,侍卫长~” 一道侍卫的声音响起,人还未进院子,声音已经先传了进来。 “侍……卫…长,属下~” 岑溪将目光移至左前方的院门口。只见一个侍卫气喘吁吁地出现,还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先喘口气,慢慢地说。” “呼~呼~呼~” 侍卫连喘三口气,然后才一口气说道: “属下一群人在西苑那块的院落,发现一个破落院子内有亮光,但很快就熄灭了。” “先不要打草惊蛇。” 岑溪迅速地站起来,然后再问: “其他人呢?” 直喘气的侍卫怔住,断断续续地道: “他们……先…进去了~” “………” 岑溪汗颜,身手利落越过侍卫,直接往西苑赶,心里暗啐,这一帮蠢货,就只知道立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一柱香以后,只见床上的洞口处冒出丝丝的黑烟,伴随着微弱的光亮,越来越浓。 “咳咳咳~我去,呛死了。” 一阵的嘟咳嗽声传出,接着响起嘟囔声,一个人影从被黑烟笼罩的黑洞里爬了出来。 罗清将手中的火折子熄灭,左右摇摆,利用火星子来照明。 她不能太明目张胆地点火光,此时她应当还在庄子内,外界肯定还有巡视的侍卫,若是被抓住就遭了。 她从贴身的夜行衣上撕下一截黑布,当做面罩遮住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夜里唯一的火星子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罗清没有管正源源不断冒出黑烟的洞口,她想直接离开屋子,亦或是破败的院子。 “咳咳咳~” 罗清一阵咳嗽,嘴里还碎碎骂道: “这什么破地,这么大的灰尘,这李老色鬼不是很有钱吗,怎么庄子还会有这么破烂的一处地?” 罗清捂住口,尽量的将咳嗽的声音压低,她可不想被当场抓住。 “啪~” 一根枯枝被踩断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幽静的院子里格外的大声。 罗清条件反射的透过破窗户看向院子里,什么也没有,但不代表没有人。 一阵阵脚步声响起,有一些凌乱,罗清估摸着不下五人,刚不赢,撤退。 罗清直接从破窗户翻出去,双脚落地,右手撑地,然后迅速地站起身来,放轻脚步,借着十分微弱的光线往有缺口的围墙逃。 一盏茶后。 “人呢?” “不知道,刚刚还在的。” “md,又让他逃了,快追。” “往哪追啊!” “当然是院子外了,关键时刻犯蠢。” “……” 几个摸进屋子里的侍卫磨磨唧唧,还没有等人跑出屋子去追,一道严肃的声音响起: “你们都在干什么?” 岑溪到达的时候,几人正在争执,他吹燃火折子,将手中的火把点燃。 “侍卫长~” 几个侍卫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光亮突然出现,实在是太刺眼了些。 “人呢?” 岑溪看着几人问道。 “侍卫长您看,那里在冒黑烟。” 一个侍卫试图转移话题,右手指向正冒着浓浓黑烟的破床。 岑溪举着火把走到破床边,只见黑烟正是从一个洞口冒出,床板上也有脚印,那是才留下的脚印。 “给我追。” 岑溪命令道,该死,又让那小子跑了,这次绝对不能让他逃出庄子。 “往哪追啊?” 刚刚骂另一个侍卫蠢的侍卫问道。 “当然是去院子外了,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你以为那小子还在院子里等你?关键时刻能不能动动脑子。” 岑溪忍不住怒斥,率先走出屋子。 被斥责的侍卫一脸懵,这话好像在哪听到过。 其余几人忍不住捂嘴偷笑。 “都干什么呢,都给我搜。” 岑溪回过身,大声地喊道。 “是。” 几人立即涌出屋子,在整个庄子里巡视搜索着。 罗清快步地一通乱跑着,她根本不知道跑到了何处,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抓住。 不行,得先出了庄子再说。 罗清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跑,她拿出火折子,弄出火星子,终于借着很微弱的光线,跑到了围墙边,摸着结实的墙壁,罗清有些无奈。 这围墙可是足足有三米多高,她根本爬不出去好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怎么办?怎么办? 罗清急得在原地跺着脚。 狗洞!! 罗清的脑袋里突然出现这两个大字。不是说每个庄子一般都会设置几个狗洞的吗?方便狗狗在外面拉屎。 罗清就这样耐心的沿着围墙找着狗洞,可找了两分钟,别说狗洞了,连个小洞都没有。 “哎呀!” 罗清不小心摔了一跤,忍不住叫出了声来,但里忍不住道:原来这有一个沟啊! 罗清完全没有去注意她已经叫出声来了,她立即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裳。 “谁在哪?” 一声喝声响起,接着是两道脚步声朝着这个地方传来。 两个人,越来越近了,怎么办? 罗清已经没有办法了。 突然,一阵亮光从转弯处先行传过来,原来是侍卫将手中的火把举到自己的前方,他们人还在拐弯处。 借着光线,周围的环境全部映入她的眼里,这不就是傍晚时她路过的一个地吗? 她还记得她瞥了一眼,就是这个水沟。 罗清立即凭着记忆,朝着熟悉的地方跑去,但脚崴了,跑得并不是很快。 她记得,自己挖的洞就在不远处。 “站住,别跑。” 罗清已经被发现了。 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站住~” “站住~” 两个侍卫的嗓子真是太强了,一边追还能一边喊,罗清有一些无语。 不行,再让他们喊下去得招更多人来,就算自己跑出围墙外了,洞口暴露了,目标也暴露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脚腕越来越痛了。 看来,得让他们闭嘴才行。 就是不知道那两个人身手如何,保险起见,得先弄晕一个才行。 罗清躲至一棵树后,手心里捏着一颗石子,她只能趁其不意,出巧劲了。 “人呢?跑哪去了。” “肯定就在附近,搜。” “唉~咱们要不要等队长赶过来啊!” 一个侍卫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的伙伴。 “怕什么,咱们有两个人,他就是一个机灵点的小子罢了,怎么你怕了。” 被拉住的侍卫嘲笑道。 “谁…怕了,再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什么打草惊蛇,就准他岑溪立功了,咱们…” 离罗清最近的侍卫背对着她,罗清一颗石子打到他的后脑勺的穴位上。 这对于背过人体穴位图的她来说一点也不难。 “哎,你怎么了。” 看着同伴突然倒下,还站着的侍卫吓了一跳,问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瞥见蒙着脸的罗清,还未等罗清上前将其打晕,他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只剩下扔在地上的火把,和躺在地上昏迷的侍卫。 我去,这胆子也忒小了吧。 罗清立即瘸着跑到躺着的侍卫跟前,将手放至对方的脖颈处。 还好,还有气,罗清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掌握的力度刚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她就怕力度太大,人要是一晕不醒就不好了。 这辈子,她不想再背负人命了,她此刻的行为不正是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吗?若是还用无辜性命去填,那么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毫无意义了。 罗清捡起火把,将其火焰熄灭,然后利用火星子照路,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跑去。 —— 岑溪带着一群人朝着喊声很大的北苑跑去,听闻前方有急促的脚步声,立即摆手,示意属下们停下。 “前方是那个在那?” 刘宝柱见侍卫长摆手,错误理解了侍卫长的意思,脑袋缺根弦的他立即抽出手中的刀,刀锋朝外喝道。 众人汗颜,老灿更是无语,他真的还要为刚刚傻大个的行为耿耿于怀吗? “宝柱,宝柱兄弟,侍卫长也在啊!快去救方山,他遭了暗算,我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原先因为胆小而逃跑的侍卫从一睹墙后走出,他的身上还冒着热汽。 我去,竟然尿了,这是得多胆小啊! 众人了然,这小子平日里就是个偷奸耍滑胆子小的,没想到这么不禁吓,真丢人。 “都跟我来。” 岑溪走到那侍卫身旁,闻到一股骚味后又退后一步。 “你在前面带路。” “啊!” 被问的侍卫一脸懵,他能不能不要去了,那个小子太狠了,刚刚方山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了他的手里。 “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带路。” 岑溪发怒了,还真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平日里就只知道偷奸耍滑,关键时一点用也没有,还来当侍卫,尽早回家吧! 岑溪一脸严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被吼的侍卫立马跑在前,为众人带路。 众人抬脚跟上。 一盏茶后,几人来到方山被放倒的地方,只见人正安安稳稳的躺在地上。 老灿立即上前摸着其脖子,转过脑袋回道: “侍卫长,他没死,只是被打晕了。” “你留下,其他人随我追。” 岑溪看一眼尿裤子的侍卫命令道。 一行人朝着罗清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会儿后,一行人来到罗清爬出的破洞口,都已经明了,对方已经跑了。 几人正准备钻过洞口,岑溪就制止道: “不用了追,这是个高手,从他没有杀死方山来看,他不想与我们为敌,我们有何苦追上去,再说也追不到了。” 岑溪顿了顿,然后又道: “回去吧!看看洞内情况。” “是。” 一行人离开了破洞口。 —— 罗清正在小路上一拐一拐地跑着,朝着规划好的后路逃去,考试已过,如今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闭,她朝着破山神庙而去,那里她早准备好了衣服与毯子。 如今这个境地,她早已经料到了。 —。—。—。—。—。—。—。—。—。— 人是不是都被我毒退了呀!好忧伤哦!(捂脸) 万更完成(求票,什么票都成。) 第89章 腊八节的习俗 第89章 腊八节的习俗 剧情拉至二十五日后 靖王府 “王妃,一日后便是腊八节,圣上每年都会在皇家猎场里进行冬猎,届时所有大臣家眷都会一同前往,您也不例外。” 许管家站在院子一侧的亭子边缘,语气恭敬地向着正坐在石凳上绣帕子的女子道,帕子上已经绣好的半只鸳鸯栩栩如生。 “多谢许管家提醒,请让王爷放心,后日我一定会去。” 玉煞放下手中的帕子,嘴角微微上扬,双眼弯弯地看着许管家,不动声色地右手轻抚左手手指。 “鉴于王妃您未出阁时在家里足不出户,老奴特地来告诉一声,希望王妃在冬猎当日不要乱跑,这皇家猎场一年一启,里面凶猛的野兽数不胜数,若是不小心惊到就不好了。” 许管家顿了顿。 玉煞微微挑眉,这是嫌弃她累赘? 许管家还未等对方回答,又接着道: “还有当日必定会有许多贵人前往,老奴斗胆说一句,希望王妃不要给王爷招麻烦,王爷本来就不容易。若是老奴说得有不当的地方,还请王妃指出来。” 许管家弯腰,一副虚心接受的模样。 “管家见笑了,你说得很对,我会记住的, 还请管家去回禀王爷, 冬猎那日云清自不会乱跑的。” 玉煞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道,眼睛也依然弯弯的,不过眼神里无丝毫笑意。 “这是王妃你冬猎那日需要穿的衣裳,还请王妃务必不要忘记。” 管家一招手, 他身后一端着衣服托盘的丫鬟们立即上前, 弯腰举着托盘放到玉煞跟前。 玉煞抬眼,只见眼前托盘里的一件件衣服精美非常, 还有那米白色的披风料子流光溢彩, 连着的帽子雪白色的绒毛,让人爱不释手。 折着的华服外套呈水红色, 露出来的部分绣着精美的牡丹刺绣, 尊贵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宫廷出品,民间哪敢绣如此富含尊贵之气的牡丹。 玉煞伸出右手轻抚一遍水红色的华服, 笑着道: “还真是好看,多谢管家,有心了。” “这是老奴的本分,王妃若是无事了,那老奴就退下了。” 许管家弯腰行礼,态度不卑不亢。 “管家慢走。” 玉煞挥挥手,她院子里当值的几个丫鬟立即上前接过管家带来的丫鬟手里的托盘。 玉煞继续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她对着正端着托盘的几个丫鬟道: “都放到我房里去吧!去了就不用过来了,我想安静一会儿。” “是。” 端着托盘的丫鬟们福身,离开亭子。 “小姐,怜儿…” 贴身丫鬟怜儿眼神异样,立即上前喊道, 还未等她继续说下去,瞟见怜儿眼神的玉煞立即打断道: “这个香囊你接着绣, 绣好以后放到我房里去,记住,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是你绣的。” 玉煞起身,抚平身上衣服上的褶皱, 她安分份待着的这三个月,吃穿用度都是许管家亲自派送,质量好得绝对没话说。 若是没有这腊八节妻子亲自绣香囊送丈夫, 女孩送香囊给心仪男子的习俗就更好了。 还是这许管家亲自提醒。 这许管家一看就是老皇帝的心腹, 派来照顾靖王的,就连她也得到了照拂。 玉煞并没有想到这些, 还以为只要她乖乖的,生活绝对是好的。 可惜她本就不是真正的罗云清,她就是一个监视者,这一刻的安稳是她无法永久的拥有,就好像那水中月,镜中花,说不定哪刻就突然消失了。 玉煞没有等怜儿回话,直接冷漠的走出了亭子,心道:看来,有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该清理了。 “是,怜儿一定会好好绣的,让王爷对您另眼相看。” 怜儿望着小姐离开的背影轻声念道,眼神里充满了恶毒,与原来的楚楚可怜之态相差甚远。 ————— 辉安城驿站 一座精美的院落内,叶子已经掉光的枫树屹立在主屋右侧,但枝干还是那么强壮,昂首挺立着休眠过冬了 “灵灵~”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啊~小叔叔,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老是这样突然出现吓灵灵。” 穆灵灵立即趴在桌子上,头微微抬起抱怨道,实则是在藏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还藏什么呢,我已经看见了。” 慕容轩伸长脖子,口气平稳的诈着穆灵灵。 “唉,既然小叔叔已经看见了,也没什么,小叔叔你看~” 穆灵灵将藏着的东西举起, 兴奋的放到慕容轩的跟前说道。 慕容轩看见侄女手中的香囊,一脸的不可置信地道: “这是你绣的香囊?” “嗯, 好看吧!我第一次认真绣的,早知道这么好玩, 我就好好学了。” “好看,这只鸡绣得真好,那叫一个栩栩如生啊!” 慕容轩指着香囊上绣着的两只一大一小套着的圆,还分别有两只爪子嵌着的图案,口不对心地道。 “小叔叔胡说,灵灵绣的明明是鸳鸯,虽然简单了些,但那里像鸡了。” 灵灵敛起笑容,收回自己的手,不赞同的道,说着还将绣样拿出,举到慕容轩面前抗议。 慕容轩瞧见眼前的鸳鸯戏水图,猜测侄女绣的只是鸳鸯的轮廓,还真是一简再简啊,若是再简单点,连轮廓都没了。 慕容轩语穷,只好转移话题。 “你绣这个干嘛?平日里你不是最烦女工的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后日就是腊八节了,这里的女子有一个习俗,说是女子若是有了心悦之人,就会亲手缝制一个香囊给…嘻嘻~” 穆灵灵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什么时候有了心悦之人?他是谁?” 慕容轩听到侄女有了心悦之人,心里顿时一突,完了,他将哥哥的宝贝女儿拐出来,却将她宝贝女儿的心弄丢了,自己回去一点会死得很惨的。 虽然是侄女自己要跟来的,但自己没有看好,就是难辞其咎。 “没有,没有,灵灵只是绣着玩的,小叔叔来找灵灵干嘛?” 穆灵灵立即收起自己的表情,眼神飘忽的否定道。 慕容轩想起侄女刚刚一脸的少女思艾的表情,就不相信侄女的话。可侄女不愿意多说,他又有什么办法,若是强行逼问,容易起反作用。 “我最近认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小兄弟,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慕容轩想起在望江楼遇到的人,很是兴奋地道。 “不用了,灵灵不想出门,小叔叔若是没事,就自己去吧,灵灵要休息了。” 穆灵灵将慕容轩推出房间,利落地将门关上了。 “记得后日有冬猎会,好好准备啊!” 慕容轩对着紧闭的房门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一个大男人,一天天磨磨唧唧的。” 穆灵灵不耐烦的应和道。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完成呢! 穆灵灵倚在门上,想起那夜拯救自己的男子,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将还未完成的香囊捂到自己的胸口,失神的想默念: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遇见他。 求票,今日正常更新 第90章 赵世熙的打算 第90章 赵世熙的打算 望江楼 “掌柜的,柳兄在吗?” 萧南风手拿折扇,一身象牙白锦袍,大步流星地走向望江楼,人还未走进酒楼门口,声音就已经传进了楼内。 赵世熙身着一金色锦袍,跟在一旁。 “啊…什么?” 掌柜正在打瞌睡,他的头猛地一点,差点撞上桌面。他面若苦状,心道:自从大老板推出什么vip卡,都不用每次付账了,只需要划记录一下就行。自己现在就已经形同虚设,只是简简单单的调解矛盾,自己都快成为专门调解矛盾的大婶了。 “怦怦怦~” “嘿,干什么发呆,小爷问你话呢!” 萧南风折扇敲在柜台上,表情不耐地道,他竟然遭无视了,好歹他也算望江楼背后的半个老板。 “就是就是,我萧哥说话你居然走神,不想干了是吧!” 赵世熙立马上前喝道。 “萧公子,这位小公子,请原谅吴某刚才的失礼之处,我们酒楼老板正在厢房休息呢!要不要吴某去给你们叫一叫。” 声响拉回了掌柜的思绪,他立即赔礼道。 他的视线往向折扇一瞧, 竟然是玉骨扇, 看来这经常与老板见面的小公子身份不一般啊! 因着朝廷限制官员不准从商的律令,大多官员都只是私下经商,不敢明着,若是不小心被对头参一本, 那就得不偿失了。 皇子也不例外。 因此没有几人知道望江楼的背后老板有三人, 只知道望江楼的背景大,不敢轻易得罪。 “萧哥, 这柳兄是哪个啊?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被父皇压在宫里一个月, 你都认识了新朋友了。” 赵世熙撇嘴道, 他对这姓柳的还真来了几分好奇,竟然得萧哥这么另眼相待,他倒要看看对方有什么样的资本。 “柳兄早上与我们醉的酒, 到现在还未醒?” 萧南风没有理赵世熙,他想起了早上的一餐,立即猜测地问道。 “应当是吧!要不要…” “不用,我自己上去找,你接着瞌吧!” 萧南风立马打断掌柜的话,直接走向楼梯。 留下吴掌柜在柜台后擦汗,他偷懒居然被老板的好友发现了, 那他的活计是不是要不保了? 赵世熙见状立马跟上,一边走一边问: “萧哥,你怎么知道掌柜刚刚在打瞌睡?” “你观那掌柜的模样,眼神迷茫,反应迟钝, 声音沙哑,嘴角的口水渍都还在呢!” “还真是, 萧哥你好厉害,怪不得父皇指定你做是大理寺少卿。” 赵世熙极力的夸赞道。 “那是, 本公子玉树临风,聪明绝顶…不对, 赵世熙,你上次摆了我一道,这次你突然夸我, 又憋着坏的吧!” 萧南风止步转身道, 他突然想起了上次自己在靖宇书房被水浇得透心凉,就是拜八皇子所赐。 居然在自己所经之处暗算他, 太可恶了。 “没有,关于上次我就是…在防猫,对,就是在防猫,三哥最忍受不了脱毛的动物了。” 赵世熙立马洗白自己,上次他也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头脑那么聪明,武功高强的萧哥居然着道了,他还真是难以置信。 “是吗~” 萧南风一脸的怀疑,八皇子一直都很贪玩,连靖宇都头疼,皇上也不怎么管,他的话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真的。” 赵世熙一脸真诚。 “那你今日一直跟着我做甚?” 萧南风转身上楼,手中的玉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萧哥下次查案时带着我去看看情况。” 赵世熙满脸笑容的跟上去,一边走一边道。 “你又去,你忘记了上次将我的大理寺闹得鸡飞狗跳的,你又去?” 萧南风加快上楼的脚步,他就知道对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萧哥,关于上次那件事我可以解释的,,萧哥慢一点。” “我没什么,你自己去问你三哥,他同意我就无所谓。” 萧南风将内力灌注于脚上。 “三哥要是同意,我就不来找萧哥了,萧哥, 萧哥…” 赵世熙的喊声越来越大,响彻在整个大堂。 ——— “怦怦怦~” 敲门声响起, 柳青正坐在她专属厢房的桌子,认真的对着账本。 “谁啊?” 柳青对着门喊道,敲门声打断了她心算的顺序, 又得重新算,所以她的喊声中略夹带着一丝不耐。 听着略带不善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萧南风讪讪的回道: “是我,萧南风。” “哦,请进。” 柳青听着熟悉的声音,立即摸摸自己的玉冠,将自己整理好,再将账本整理好,才回道。 声音从屋里传出,萧南风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正准备推门而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呼~萧…哥,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还有…这里面…谁啊!呼~” “才三楼,你都成这样了,你也不胖啊!” 赵靖宇眉毛一挑,这八皇子平日里都不锻炼的吗? “不是,我是…走得太快了而已,今日特殊,以前都不这样的,还有我平时吃再多也不会胖,这随了我母妃,嘻嘻!” 赵世熙一脸的得意,他不用像其他公子哥那样注重身材,特意节食。 他慢慢地缓过气来了,说话都利索了不少。 “呵呵,那还真是恭喜你啊!” 萧南风汗颜,他们说话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哥,就是这里吗?,那个姓柳的就在这里面?” 赵世熙看着萧哥的架势,是准备进这间厢房。 “这个…” “吱呀~” 萧南风还未来得及反应,赵世熙已经推门而入了。 萧南风无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做事急躁啊,也罢,谁叫他还是十六岁的少年呢! “萧兄~” 门一开,柳青就站起身来喊道,可进入房间的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这位小公子,你是?” 柳青收起脸上的疑惑,摆出招牌笑容。 “你叫谁小兄弟呢,你配吗?” 赵世熙心里不快,不停地上下扫视眼前人,只见他比自己还矮大半个头,年纪看着比自己还小。 “世熙,不要胡闹。” 听着八皇子无礼的声音,萧南风立即摆正态度。 “萧哥~” “你再胡闹我就告诉你三哥了。” 萧南风还是依然严肃地道,在这个问题上他半分都不让。 “哼~” 赵世熙撇嘴出声,看着柳青,摆出一脸的不爽,这人也不怎么样嘛!反正他就是看不惯他,害得萧哥都凶他。 “柳兄,世熙年纪还小,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萧南风朝着柳青行礼致歉,赵世熙一脸不凭,正要出声,萧南风眼神给予警告。 赵世熙只好泄气,这萧哥正经生起气来和三哥一样,他也不敢随意捋虎须。 “无妨,无妨,既然是萧兄的兄弟,自然也是我柳青的贵客,请这边坐。” 柳青一脸的泰然,似乎对刚才的事无一丝介意,她也不敢介意啊,对方身份肯定高,谁会和金大腿过不去? 两人朝着桌子而去。 赵世熙在原地不动,萧南风转身道: “世熙,你要是无事就先回去吧!” “萧哥,我先走了,哼~” 赵世熙在原地想了想,他还是不准备待了,他不想和讨厌的人在一个屋子。 看着赵世熙离开,萧南风才转过身子道: “他一直都这样,柳兄不要客气。” “不会的,萧兄找我可是有事?” 柳青微微一笑,才问道。 “对,我想以萧兄的聪明才智,已经知道我和黄公子的身份了吧!” 萧南风又恢复招牌笑,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的,坊间有传言,我很早就知道了。” 柳青坦然的承认,并不准备装傻。 “你图什么?” 萧南风收起笑容。 “我一介草民,又有什么可图的,只不过是求一方安稳,家人不受欺负罢了。” 柳青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萧南风默然,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后日有冬猎,来吗?” 感谢小桥流水是谁家的月票,鬼鬼说好了的,月票会加更,欠一更。(双倍月票)其他平台的看不到,记得留言哦 第91章 界门之痕 第91章 界门之痕 夜黑风高的夜晚,山野林间不时传出狼嚎声。 一个自然形成的岩洞内,怪石嶙峋,在跳动着的火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可怖。在一个被特意雕琢的一间石室内,一簇石笋不停地往下滴着水,日积月累,下方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水潭。 “嗒~嗒~嗒~” 水滴声回荡在整个石室里。 一个身材挺拔的身影正闲散的横躺在一张粗糙的石椅上,食根与中指一点一点的,与水滴声不间断的应和。 身前是一张石桌,铺着一张黑色的桌布,上面有酒有肉,花生壳散在桌上。 在他的身后,是一面石墙,石墙十分平整,无数朵异常妖艳的花朵被刻在整张墙壁上,和地下暗室里的一模一样,不过这一朵刻得非常精美,暗室里刻得较为粗糙一些。 若是罗清看见,她准能一眼看出来,这妥妥的就是一朵死亡之花,世人称其彼岸花。 彼岸,彼岸,踏过奈何,即是黄泉, 黄泉路上, 花开彼岸,彼岸花名由此而来,都说没有人真正见过彼岸花,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是亡魂。 只见一个黑影翻转, 落在石室中央, 一道声音响起: “界主,密探来报, 北境地下暗室已经被…毁了, 我们的人也全部葬身。” 身穿黑衣的人恭敬地单膝跪地,一把扯掉自己的黑色面罩, 朝着上首的人禀报着。 只见上首的人同样一身黑夜, 外披一身黑色斗篷,黑布掩面,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哦~谁干的?” 躺在石椅上的黑衣人问道, 声音沧桑沙哑,带着丝痞气,分不清男女。 “查出是西境的新兵,我们的人从西境入境,被追踪了。” “为首之人是谁?” 界主不以为意,依然安之若素地躺着。 “止戈,西境新兵营第七军二幢的幢长。” “止戈, 止战为戈,呵呵,这倒是个好名字,可惜,太过自负了些, 自古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凭一己之力, 拿什么来止战,哼~不自量力。从西境追到北境, 他们可以追踪那么久,而不被发现, 你说,是不是我这个界主平时太仁慈了,才让界门中人如此松懈?” 躺着的界主将双脚放下地, 端正的坐在石椅上, 语气戏谑地道。 “界主息怒,黑鹰不敢。” 黑衣人的语气里含着一丝惧怕, 头深深地埋着。 “有什么不敢的,本界主又不会吃了你。” 界主微微俯身,拿过白瓷瓶的酒瓶,朝着瓷碗里倒满一碗酒,悠闲的说道。 “界主平日里教导界门中人,恪守门规,行事谨慎,才能完成界门之恨。” 黑衣人凛然地说道,眼神里一片赤诚。 “说得对,我记得暗室里还有一个密室吧!将它们都放出来溜溜。” 界主微微掀起黑布,喝下手中的酒,只见他露出一截皮肤白皙的下巴。 “界主……它们也被全部烧死了。” “哐噹~” 陶瓷碗被摔碎,跪着的黑衣人右脸上惊现一浅浅的血痕,原来是飞溅的陶瓷碎片精准的从他的右脸划过。 “又是止戈?” 界主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平静,自古狡兔三窟,计划也一样,没想到他的伴生计划已经被瓦解了。 “不是,探子来报,他们在发现的第二日就已经离开,是一个名不见外的小子。” “可有人知道他的模样。” 界主好奇,到底是谁破了他的局。 “无人知道,那小子掩饰得很好。” 跪着的黑衣人声音恢复平静,无丝毫感情地道。 “界门,界门,之所以为界门,就是要让你们时刻的记住, 我们是游荡在深渊的孤魂,走在人界边缘的厉鬼, 一个脚步踏错, 那就是黄泉,要知道, 我们注定永远见不了光。” 界主站起身来, 口气严肃地道。 “是,黑鹰谨记界主教诲。” “下去严格地要求门中人,每人抄录十遍门规,让他们知道,松懈之后是何下场,另外,开启我们的第三个计划吧,我倒要看看可还有人跳出来破局。” 界主一开始严肃地道,说到后面声音里略含期待之色。 “界主英明,黑鹰告退。” 跪着的黑夜人抱拳行礼,一个闪身消失在石室里。 界主绕过石椅,慢慢地走到石椅后的壁画前,声音似有若无的呢喃道: “等着吧,既然世道不公,人血尤为的冷,那就让棋盘重新打散,让各国的人各自执棋,来下一场以天地为盘,以世间万物为棋的棋局吧!到那时我相信他们的血一定会热的,而你们,也该瞑目了吧!” 界主手中握着一枚带着血痕的玉佩,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血痕从何而来。 ———— 北境白沙城 “小姐,腊八节就要到了,咱们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呀!” 云梨坐在烛光下,一针一线地缝制着小小的虎头鞋。 “腊八节?就是那个腊八节要和腊八粥的那个腊八节吗?” 罗清停止和正面对面坐在自己膝盖上的小瑾儿嬉戏,将视线移向云梨。 “是啊,小姐,除了这个要喝腊八粥的腊八节还有其他的腊八节吗?” 云梨也停止穿线,疑惑地与小姐对视。 “你能不要和我玩绕口令吗?听得我脑袋乱七八糟的。” 罗清汗颜,云梨一回答,她感觉好乱,她的脑袋里充斥着的全是“腊八”两个字。 “绕口令?小姐意思是说拗口令吗?” 云梨思索片刻,才高兴地问道。 “差不多吧!居然都已经腊月初六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罗清感叹道,她还记得她初来时是五月份呢,不知不觉中,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可是,她虽不是一如既往的暴瘦,但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语怎么办? 罗清无语问青天,她每天坚持锻炼,每天练习招式技巧,为什么不赏赐她二两肉? 连云梨都已经开始慢慢长好了,难道这就是作为炮灰的差别待遇吗?不,她现在顶多算是一个bug,只要永远避开下去,她就是一个bug。 实在避不了,大不了到时候当个群演。 “是啊!连小瑾儿都已经三个月大了。” 云梨感叹一句,然后又继续低下头缝制。 “云梨,别缝了,伤眼!白日再做吧!” 下一章很精彩哦!(求票,求票)今天三更,昨天月票欠一更,前天日万,昨天蹲了一天榜,发现没什么用,我还是老老实实两更吧!(手指颤抖中) 第92章 家贼难防 第92章 家贼难防 腊月初七 随着年底的将近,北境的气温越来越低,温度差每天都会有很大的差异。 脸被什么东西不停地揉着,罗清的意识慢慢苏醒,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小瑾儿白胖可爱的小脸,全身裹得跟个圆球似的,正咧着嘴巴,露出还没长牙的牙槽。 “咿~咿咿~” 见罗清醒来,小瑾儿笑得更欢了。 “小瑾儿,别闹。” 罗清闭着眼在被子里蠕动片刻,贪恋着被窝的温暖。 刚看到小瑾儿时她就感觉到奇怪,平日里云梨早上都会提前来抱走小瑾儿的,难道今日早上忘了? 罗清忽略了已经被裹成圆球的小瑾儿。 “小姐,你昨晚答应过今日一早就陪云梨上街买材料的。” 熟悉又幽怨的声音在床头突然响起,罗清猛地睁开眼睛,将盖到鼻子的铺盖一把掀开,侧头将视线移至床前。 “嘶~” 窗外的光线好刺眼,罗清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眼睛。 “今日清晨的光线格外刺眼哈~” 昨晚上的记忆回归大脑,罗清突然想起,那时云梨提起的时候,自己只是随意敷衍了一下,没想到云梨当真了。等眼睛适应了光线,罗清才慢慢地放下手,语气讪讪地道。 “小姐,现在时辰刚到午时。”(十一点) 云梨声音平静地道。 “怎么可能?我就睡了…一会儿,怎么就午时了。” “……” 云梨默然。 还缩在被子里的罗清震惊了,她昨晚上睡不着,跑院子里蹲马步练习招式去了,累了回来倒头就睡,根本就没注意时辰。 “那个…我说我昨晚上练功过头了,全身疲惫,你信吗?” 罗清小声地问道,语气十分的没有底气。 “小姐,昨晚上你说的事,还算吗?” 云梨的口气依然平静,淡得就像被子里的白开水,无丝毫味道,更别提波澜了。 “当然算,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虽然迟到那么几个时辰,但也是一定会允诺的。” 罗清声音加大,毅然地道,一副谁不守信就是小狗的表情。眼睛偷偷地觑一眼面无表情的云梨,心道:面无表情的云梨太可怕了,简直就像一座死火山,仿佛下一秒就突然爆发了。 “小姐,那咱们走吧!” 云梨的声音突然变得欢快,眼眸弯弯,被修饰过的脸上流光溢彩。 “…” 罗清愕然,什么操作,表情还能这么转化? “等会儿要买薏米,红豆,花生,红枣…” 想到等会儿要和小姐逛街,云梨一脸地兴奋,弯着自己的手指头,一点一点的数着等会儿需要买的材料。 罗清汗颜,所以,她这是被云梨套路了吗? ———— 辉安城 寒风习习,辉安城的气温也在日趋下降,但再怎么冷也只有东郡国北方的三分之二。 居民们穿着厚厚的棉袄,在大街上叫卖,人来人往,即使今年的冬日比往年来得都要寒冷些,热闹气氛竟丝毫未减。 忧国忧民的大臣们皆盼着初雪的到来,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都要晚啊! 百姓们依然带着与昨日同样的目的,为着生活奔波。 因着处于社会的位置不同,思想、生活轨迹也有着极大的不同,但他们都有着相同的一点,同样处在一片天空之下。 靖王府别院里人影比较稀少,王妃喜静,促使整个院子里安安静静,平日里连风扫过院子地板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今日,别院里却格外的热闹,院子门口聚集了大批的丫鬟小厮,不停地窃窃私语。 “这怜儿是穷疯了吧,连她自家小姐的东西都敢偷,那可是王妃啊,唯一的贴身侍婢,想想都风光。” “是啊是啊,唯一陪嫁的丫头,王妃得多看重她啊!” 几个丫鬟一脸的怒其不争,有这么好的资源被怜儿给生生藏送了,而她们连个机会都没有。 “被看重又如何,性子里眼皮子浅的,注定也风光不了多久。”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丫鬟,嘴里突然吐出话语,将瞧热闹的众人眼光吸引了过去。只见她面貌清秀,眼神里有一种奇怪的因子,叫人看不真切。 “哟哟,什么时候浣洗院的下贱丫鬟也敢出来卖弄了,而且还是一竿子憋不出几个屁的弱鸡崽。” 一个相貌十分出众的丫鬟骄傲的嘲笑道,一身粉色绸缎,显然是靖王府里一等大丫鬟的装束。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哪比得上芙丝姐姐的身份高贵,那可是从太后宫里调教出来的,以姐姐的姿色,说不定以后…芙丝姐姐身份就更尊贵了。” 一身着浅绿色衣服的丫鬟使劲地吹着彩虹屁。 “对对对,这个粗使丫头还真是不要脸。” “……” 周围的丫鬟小厮开始踩低逢高,使劲地拍着马屁,将那个粗使丫鬟贬低得一无是处。 芙丝更加得意了,似乎她已经是尊贵之躯了一般。 被贬低的粗使丫鬟身旁和她穿一样衣服的女孩想上前争论,却被她一把拉住,只见她微微摇头,阻止了。 有时候,不该出的头是会要命的,尤其是她们这种身份最卑微的丫头。 “小姐,怜儿没有偷,簪子是怜儿今日一早送香囊到王爷的院子后,回来在路上捡的,怜儿见它长得漂亮,就留下了,可怜儿真不知道是小姐的啊!” 丫鬟怜儿跪在地上凄惨地哭着,眼泪珠子不停地大颗滚落,一脸楚楚可怜之态,叫院子里笔直站着的侍卫都为之动容。 “呵呵~捡到的,怜儿,你知道这个簪子是什么吗?” 玉煞苦笑一声,放轻自己的语气朝着问道。 “不就是小姐的普通簪子吗?” 怜儿眼睛里的泪水奇迹般地停止滚落,声音沙哑地问道,脸上一片迷茫之色,声音也不似刚刚那般凄惨,语气里夹带着一丝恐惧。 “这是昨日管家刚刚送来的饰品,由宫中陛下亲赐,是只有皇亲贵戚才能在大场合里佩戴的,昨日刚送来,一直都放在我的房间里,你说它怎么会自己跑到别的院子路上给你捡?都说要防贼,这家贼还真是难防啊!怜儿,这次,你家小姐我…也保不了你了。” 玉煞眼睛瞪得圆圆的,怒其不争的道,脸上溢于表面的伤心之色,看得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感叹:不值啊! 下一章继续(求票,求票) 第93章 哪种药啊!(月票加更的一章) 第93章 哪种药啊!(月票加更的一章) 靖王府前院 “你是没瞧见,刚刚怜儿那个表情,直接跪在那傻了。” “真的吗?我只听说这怜儿已经被…” 两个丫鬟提着东西从园子里路过,边走边讨论。 “嘘,小声些,虽然是真的,但绝对不要乱传出去,一个丫鬟突然没了,再正常不过了,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走在左边的丫鬟一脸的感叹,然后接着叮嘱道: “所以咱们当丫鬟的,尽心尽力些,到了年纪,得个主家赏赐,就已经不枉此生了。” “姐姐放心,我省得的。” 右侧的丫鬟立马回道,两人禁声,不再谈论,离开了园子。 “怎么回事?本王就离府进宫半天,府里都被搞得乱七八糟,人人自危了。” 一身黑色云纹正装的赵靖宇坐着轮椅缓缓地从一个拐角走出,他轻拍轮椅边缘问道。只见他的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金冠束发,脸上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温润之气。 他的身旁跟着两个随侍侍卫,一个是沐言,一个是沐风,皆是从暗卫里挑出的佼佼者。 接收到主子的提醒,沐言停止推着轮椅。 “王爷稍等,属下这就去查。” 沐风弯腰垂首道,瞥见主子的手微微向后摆,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怦怦~” 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拍打声再次响起,沐言继续推着轮椅向着书房前进。 对于常人来说声音细微, 几乎不可察觉, 可对于他们这种习武之人来说,轻而易举,特别是对曾经是暗卫的他来说。 “呲呲呲~” 木轮与石板摩擦的声音逐渐远去。 —— 书房里烧着无烟碳,屋子里十分地暖和。 “王爷, 属下已经查明, 是罗小姐的院子里刚刚出了事。” 沐风弯腰垂首在书房里,朝着上首坐在案桌后的主子禀报道。 沐言守在书房门口, 阻拦闲杂人等进入, 不时搓搓冻僵的手。 如今这王府里上至管家,下至粗使丫鬟和守门小厮, 都知道整个府里算得上是闲杂人等的, 怕是也只有足不出户的王妃了。 “罗云清,本王记得管家说,她最近几个月都挺安份的, 这么快就要坐不住了?” 赵靖宇已经换下了正装,一袭象牙白锦袍,重新玉冠束发,翩翩公子也就是如此了。 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还真不假。 “属下查到罗小姐院子里失窃, 昨日皇宫里刚送到的王妃仪装饰品丢失,罗小姐怀疑是被人偷了…” “她就使出这点小伎俩,本王还以为至少也是上房揭瓦了。” 沐风还未说完,赵靖宇忍不住说道。 回门当日就闹事的罗云清,他以为对方还会有大动作, 没想到居然一声不吭地待在别院里,一待就是三个月, 他倒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不过这份能忍的心性,还是令人拍手叫好啊! 但现在看来, 对方已经忍不住了。 “王爷,偷东西的丫鬟已经被抓住, 是罗小姐的陪嫁丫鬟,王妃以灭小义……成就了大义。” 沐风说到一半顿了一下。 “大义,呵呵~她把她的丫鬟卖了!” 赵靖宇端起一旁泡好的茶, 轻笑一声, 不以为意地道。 “罗小姐的丫鬟怜儿已经被杖毙,管家被要求亲自监管行刑, 罗小姐也在。” “啪~” 赵靖宇突然将茶杯盖子合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看来我倒看错了她,原以为是个有心机的小猫,原来是一匹心狠手辣的狼。” 赵靖宇放下茶杯,面无表情地道。 沐风无言,继续恭敬地站在下首,赵靖宇微微摆手,沐风直接走出了书房。 赵靖宇侧过脑袋,瞥见一旁不知何时被随意放置在一旁绣着鸳鸯的红色香囊,若有所思。 看来这就是今日那罗云清送来的,自己刚好不在府里,看来她是要开始朝自己伸手了。 “沐言。” 赵靖宇轻声喊道。 “王爷。” 沐言走进书房,低头回应。 “将那个香囊拿下去,以后书房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许放这些东西,还有和管家打一下招呼,禁止一切雌性动物接近主院,别院的那位也一样。” “属下遵命。” 沐言恭敬地行礼,走上前一把揣起香囊,正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赵靖宇抬手阻止道,他闭上眼睛,头微微向右转一下,深吸一口气,眼睛久久未睁开。 沐言一脸愕然,捏着香囊一动不动,主子这是在干啥? 赵靖宇猛地睁眼,迅速地捂着口鼻,才开口道: “将它一把火给烧了。” 他的声音里不再似之前那么平和,而是夹杂着很大的怒气。 沐言傻眼, 主子今日怒气值格外的高啊! “愣着干什么?你要是喜欢自己留着也是无妨的。” 赵靖宇看着自己的侍卫无动于衷,无奈地道,反应力堪忧啊。 “属下不敢。” 沐言反应过来, 立即双手抱拳请罪,香囊被他攥在手心,也就在了他的额头前。 一丝特殊的香味从鼻尖传来,沐言只觉得有一些烦躁。 赵靖宇瞥见沐言的反应,故意又重新端起安神的茶喝着,茶水见了低,才慢悠悠地道: “下去吧!记得离内院远一些,不然你会后悔的。” “…” 沐言怔住,主子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还有他怎么感觉有些热,是屋子里烧的炭火太大了吗? 赵靖宇眉头一挑,沐言回神会意,立即退出房间。 见沐言离开,赵靖宇捂唇偷笑,可笑了一会儿笑意慢慢地收敛,眼神里升起一片寒意。 罗云清这女人,不简单啊! 沐言走出书房,才感觉舒服些,就是感觉有些奇怪,自己进去这一会儿,气温又暖和了吗? “沐言,你发什么愣?” 沐风见沐言站在书房门口不言语,立即开口问道。 “沐风,这会儿是又暖和了吗?” 沐言说出自己的疑问。 “你怕是傻了……这是哪里来的气味?” 沐风走近沐言,在沐言脑袋上敲了一下,鼻翼一动,反应了一会儿,立即捂住口鼻后退问道。 “你说这个吗?主子让我拿去烧了。” 沐言愣愣地将手心摊开,将红色的香囊露出来。 “快去烧了吧!这里面有药。” “药材吗?” “是那种药。” 沐风欲言又止,不好描述啊! “那种?” “就是那种让你失身的药。” 沐风小声地说道。 “什么!” 沐言惊住,怪不得主子让自己离内院远一些,原来是这个意思。 “沐风你帮我处理一下,我有事需要解决。” 沐言红着一张脸,将香囊塞进沐风怀里,人就遁了。 沐风捂着口鼻,用拇指与食指捏住香囊带子,一脸的嫌弃。 下一章继续(求票求票。)没有特殊情况,鬼鬼应该是不会日万了,安安份份当两更兽。(今日完成,追剧啦!) 第94章 跨越一切的共同语言 第94章 跨越一切的共同语言 腊月初八 清晨,天还未完全敞亮,罗清无精打采地抱着孩子坐在客栈大堂里。小瑾儿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朝着四周骨碌碌地转着,手指里还捏着罗清的一缕青丝。 这卢掌柜昨日通知了整天,腊八节早上会免费派腊八粥,寓意派送来年的幸福。 她本来不想来的,谁没事天没亮就爬起来喝粥? 可云梨非要把她拽起来,她无法,只好下了楼。下了楼才发现,这人还真不少,平日里看到过的,没有看到过的,加起来都有三十多人。 云梨说过,东郡国百姓对节日习俗都特别重视,若是腊八节出门,若是吃一碗热心人的腊八粥,那么就意味着他来年都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都是什么鬼道理? 罗清撇嘴,腊八节还行走在外的大部分都是商人和游子,这只是一种迷信说法罢了。 虽然迷信,但罗清承认,这样被寄托的祝愿确实美好。 客栈里热闹非常,都是平日里走商拉货的,过路投宿的,还有和罗清这种还在准备看宅暂住的,大家在腊八节早上的这一天, 齐聚大堂。 云梨拿着碗去盛粥了。 一个三十左右的贵气妇人一眼瞥到抱着孩子的罗清, 看见罗清怀里的好奇宝宝,手里拉着一个小胖墩笑着朝着罗清走过来。 一大一小皆身着绸缎,小胖墩眼睛红红,还含着泪花, 罗清猜测应当是富贵人家暂时歇脚的。 “公子, 你儿子可真乖巧,脸肉肉的, 模样还真讨喜。” 妇人脸盘稍稍有点大, 但五官长得不错,给人一种当家主母的大气。 “夫人的小公子也很是可爱呢。” 听到别人说小瑾儿是自己的儿子, 罗清无法反驳, 只好客气地夸回去。客栈里的人都自动将自己看成是小瑾儿的爹爹了。 “瞎说,他脸都快胖得看不见了,还可爱呢!” 妇人忍不住掩嘴笑道。 罗清疑惑, 难道小胖墩不是她亲生的,是后娘? “哦,别误会,我是他的小姨,他是我姐姐的孩子,现在才暂时寄养在我身边。” 妇人见罗清表情惊愕,立即补充道。 “原来如此, 小公子也是有福气之人。” 怪不得,原来是小姨啊,那么这就说得通了,大部分的小姨子都喜欢戏谑自己的侄子,她懂。 “孩子多大了, 这么早起床都这么乖,哪像某人, 都四岁啦,还哭鼻子。” 妇人弯腰伸出手摸摸小瑾儿胖乎乎的笑脸, 说到“某人”,话里有话道。 罗清了然, 原来是借着机会,教育孩子啊,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知道实践比理论有用多了。 那么她就祝她一臂之力吧! “还好, 快满四个月了,小孩子看什么都觉得好奇。” 接受到对方的完美配合, 妇人对着罗清感激的一笑。 小胖墩鼓着腮帮子,一把用袖子擦干自己的眼泪,挺起他的小胸板指着自己的眼眶奶声奶气道: “奇儿才没哭,是它们没睡饱。” “……” 妇人默然,她就知道,侄子脑袋瓜子总是会找一堆理由。 “…” 罗清默然,这和自己平日里赖床的理由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少年,呸,萌娃子,有前途。 罗清趁妇人找凳子不注意之际悄悄地朝着小胖墩送出一个大拇指,不到一秒就迅速收回了,小胖墩看见了咧着嘴巴直笑。 跑到罗清跟前来直盯着小瑾儿瞧,两个年龄差距稍微有点大的萌娃相互凝视,眼睛眨巴眨巴地。 小瑾儿突然扑上前,咧着嘴巴,露出牙槽,已经被衣袖给淹没的小手不停地在小胖墩的脸上来回抚着。 “啊~大哥哥,弟弟他是喜欢奇儿吗?” 小胖墩高兴道。 “奇儿,不要乱叫,你应该叫叔叔。” 妇人朝着罗清歉然一笑, 小胖墩半天不回答,就是不想改口。 “无妨的,我年纪本来也不大,孩子喜欢就好。” 罗清对着妇人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端着谦谦君子的人设。 “咦,那是什么?” 小胖墩瞥见小瑾儿微微露出的脖子上绑着的红线,好奇的问道。 罗清略紧张地低下头,看见只是玉佩的红线露了出来,松了一口气。 于是爽朗地笑道: “这是弟弟的护身符,是她娘亲对他的祝福,这样小瑾儿就能健健康康的长大了。” “想必婶婶应该很好看吧!就像我小姨一样。” 小胖墩沉默一番才望一眼自己的小姨, 机灵地问道。 妇人见侄儿夸赞自己, 掩嘴偷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眶微红。 “确实,是一个大美人呢!” 罗清汗颜,这都是什么辈分。 不过哪位女子长得确实国色天香,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罗清没有注意小胖墩的不对,只是朝着妇人有礼貌地笑笑,此刻她们忘记了,她们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只是因为孩子的原因站在了一起。 “大哥,腊八粥来了。” 云梨一手端着一碗腊八粥朝着罗清的方向走去。 云梨将粥摆至罗清旁边的桌子上,对着妇人微笑,还摸了摸正在和小瑾儿玩耍的小胖墩的脑袋,打招呼道: “你好啊!我是小瑾儿的姑姑。” “这是奇儿的小姨。” 小胖墩指着身后的妇人道,就不理云梨了,云梨坐在罗清身旁。 “夫人可要来一碗腊八粥?” 罗清客气地邀请道。 “吃是一定要吃的,不过还是你们两兄妹吃吧,你看我家下人们都在那边,我们也得过去了。” “好的,慢走。” 罗清笑着应和。 “奇儿,咱们吃一碗腊八粥就要赶路了,快跟弟弟告别。” 妇人起身,拉起小胖墩的手。 小胖墩不语。 妇人只好拉着他离开了,小胖墩一步三回头。 “小姨,咱们能不能再歇一晚啊!” 小胖墩撅嘴,奶声奶气地道。 “奇儿,不是小姨不允,是咱们的行程不允许,咱们得尽快到达辉安城,路上不容多多耽搁。” “奇儿明白了。” 四岁的萌娃,却异常的懂事。 罗清知道,这是一个孤独又故作坚毅的萌娃,要不然也不会和一个还不懂事的奶娃娃玩得不亦乐乎。 而且她们居然要去辉安城,还真是两条相交的射线啊! 自己一心逃离辉安城,她们却赶往辉安城,看来她们这辈子很难再遇到了。 人生那么长,擦肩而过的过客不知道凡几。 下一章继续(求票求票) 第95章 都是无可奈何之人 第95章 都是无可奈何之人 西境新兵营 军长营帐内,烛台上快燃尽的蜡烛火苗摇曳,将两道人影拉长。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能行,等过几日我去海关大营,保准给你请功。” 尚卫国拍拍战无燚的肩膀,豪爽的笑道。 “军长说笑了,这都是其他队友的功劳,若是没有他们,这个恶毒的计划也不会被这样轻易地拔除。” 战无燚微微垂首,语气谦逊。他一身灰色戎装,虽样貌普通,但显得非常的精神,这是营中专属于幢长的制服。 “嗳~一个小队的决策者才是精髓,若没有你的聪明才智,他们一群傻蛋就只知道往前冲,谦逊是好事,可过度谦逊那就不行了。” 尚卫国说完后眼神一闪,沉下脸色,转身绕过案桌坐下,猛地一拍桌子喝道: “哼,这些个野蛮子,竟敢偷偷跑到我东郡国国土来搞这么腌臜的玩意,真当我东郡国的儿郎都是弱夫吗?” 战无燚保持沉默,依然站在营帐中央。 看对方没有反应,尚卫国有些不高兴,这有关国家大事,身为一个保家卫国的战士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这件事真的无法再查下去了吗?比如这背后的主谋,是哪个国家的?” 尚卫国收起自己的怒气不死心的问道。 “军长,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朵拓印下来的妖异的花,那间地下室内门上都会刻下一朵,好像是某种图腾。我们回来时特意查过了,四国中并没有哪个组织的图腾是那朵花的,所以总的来说,线索已经断了。所以这主谋, 依照暗室设计格局, 器物摆放位置,也有可能…是东郡国人。” 战无燚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可能。” 尚卫国一口否决,他实在是想不通有哪个东郡国人会如此狠毒,连自己国家的无辜百姓也不放过。 战无燚默然。 尚卫国平复自己的激动, 思索一阵, 大帐里陷入僵局。 “禀报军长,腊八粥已经熬好, 其他军长派人来催了。” 帐外炊事兵的声音响起, 打破了僵局。 “妖花……这件事你猜得也不无道理,回去将事件全部经过写下, 过几日我亲自送去大营。” “是。” “走吧, 今日腊八节,而你们正好回营,这腊八粥绝对不能少, 哈哈哈~” 尚卫国一马当先的踏出营帐,战无燚在原地停滞片刻,想起地下暗室的格局,他总觉得那里不对,但又不知道是哪里。 战无燚犹疑,这件事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 “止小子,磨磨唧唧干啥呢?” 战无燚侧头, 心道:算了,就先这样吧! 战无燚转身离开营帐。 ———— “怦怦怦~” “谁?” 敲门声响起,玉煞睁开双眼问道。平日里她这个院子除了会来几个当值的丫鬟,并没有专门服侍她起身的丫鬟。 灯笼的烛光透过窗纸,屋子里亮了几分。 “王妃, 已经卯时了,该起身准备了。” 门外嬷嬷恭敬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管家派来给她梳妆的嬷嬷,毕竟冬猎是正式场合, 该有的礼是不能废的,她毕竟是一国王妃, 仪态必须端庄。(卯时,早上五点到七点。) “进来吧!” 玉煞起身倚靠在床杆上,朝门外轻声道。 “吱呀~” “王妃请梳洗。” 门被从外面打开, 一个嬷嬷走进屋子垂首道, 两个丫鬟走在其后,一个挑着灯笼, 一个端着铜盆。 光线涌进屋子,屋子更加的亮堂,对于丫鬟嬷嬷的恭敬到害怕的态度,玉煞并没有什么感到奇怪的,不恭敬她才奇怪呢,毕竟她可是连唯一的贴身丫鬟都能杖毙的人,怕是此刻她在整个王府下人的眼里,已经是一个狠毒的女人了吧! 可狠毒又如何,她不狠毒的话也就不会活到今日了。 她可是杀手,杀一个人如同家常便饭,既然怜儿敢算计她,那就要做好她十倍报复回去的准备。 玉煞缓缓地掀开被子,坐在床上一直未说话,只是一昧的盯着眼前的丫鬟嬷嬷,眼神十分犀利。 “王妃请梳洗。” 嬷嬷硬着头皮再次说道,一旁挑着灯笼的丫鬟的手微微颤抖,使整个屋子里的光线跳动。 “开始吧!” 玉煞轻启红唇,声线温柔,可屋内的压抑气氛一点也没有降低。 端着铜盆的丫鬟害怕得手一抖。 “咣当~” “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端着铜盆的丫鬟脚一软,整个人趴在地上磕头请罪。 “该死的婢子,王妃跟前,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惊了王妃。” 嬷嬷立即指着跪着求饶的丫鬟开骂。 一旁挑着灯的丫鬟手掌微握,整个人犹豫不决。 “不是故意的?堂堂的靖王府的丫鬟连个水盆都端不住,你是觉得本宫很好诓骗是吗?我倒要去问问这许管家,这靖王府的丫鬟的培养到底行不行啊!” 玉煞穿鞋下床,缓缓地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慢慢喝完才说道, 语气里满是嘲讽。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跪着的丫鬟害怕地声音颤抖, 连连饶命,果然王妃的性子阴晴不定。 原先骂着的嬷嬷不敢再出声,她怕成为陪葬的冤魂。 “奴婢请王妃饶过月儿。” 一旁挑着灯笼的丫鬟突然跪地请求道,由于动作太大,手中的灯笼突然熄灭,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消失,只有从门窗纸上透过暗暗的光线。 听到求情声,玉煞诧异,询着声音看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一个人影跪在磕头的丫鬟的一旁。 玉煞按着记忆中的方向,无任何障碍的绕过桌子和椅子,将烛台点燃。 “老奴该死,竟让王妃亲自点灯。” 嬷嬷“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玉煞并未理会跪着的嬷嬷,只是径直的走到跪着为其他人求情的丫鬟。 玉煞在一米处止步,便问道: “她冲撞了我,王府平日规矩甚严,我为何要饶过她?理由呢?” 求情的丫鬟磕了一个头,才直起上身道: “奴婢与月儿不是经过正经培训过的丫鬟,我们是浣洗院的,其他丫鬟都惧怕您,就逼迫我们两个过来当值。” “呵~区区几个丫鬟就能逼迫你们两个。” 玉煞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道。 “王妃,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无可奈何,更何况是我们这种身份最卑微的浣洗丫头。” 求情的丫鬟垂首无奈说道。 “无可奈何~” 玉煞轻声嘀咕,她又何尝不是呢! “你叫什么名字?” 玉煞回过神问道。 “奴婢夏儿。” 得到想要的回答,玉煞朝着正磕头的两人道: “都起来,梳洗吧!莫要误了时辰。” “是。” 几人如获新生地起身。 下一章继续(求票求票) 第96章 她到底该如何做? 第96章 她到底该如何做? 辰时 靖王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打头的那辆金丝楠木车身,红色与黄色交相辉映,一串串珍贵的珠子垂下,马车贵气逼人。 后面的那辆马车稍稍逊色几分,其后接着停止的是4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和一匹匹由侍卫牵着的马。 马车的两旁分别站着丫鬟和小厮,他们都在相互小声地议论着。 “牙儿,都已经辰时了,你说咱们的王妃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有可能是故意晾着我们呢!毕竟…” 丫鬟禁声,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这王妃也真是的,这都快辰时了,怎么还没到,都冷死我了。” “你就给省省吧,王爷都还未发话呢!” 几个议论的丫鬟议论声看一眼打头的华贵马车,皆有默契的放低了声音,议论声更小了。 金丝楠木马车内,火盆里一片通红,暖气在马车内微微流窜,赵靖宇身着薄棉袍坐在其内,手捧一本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几时了?” 赵靖宇突然发声,其眼睛丝毫不离书本,好似刚刚的询问不是出自他口。 “回王爷,估摸着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到辰时了。” 沐风笔直地站在金丝楠木车厢外的栏杆上,仰头望望天色,才回道。 “她还未出来吗?” “没有。” 赵靖宇抬起头来,视线离开书本,温和的道: “沐言,我让你吩咐的事情?” “王爷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沐言立即回话,他想起刚刚他所做的事,在加上自己昨日所出丑的原因,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时间一到,不管人到没到,准时出发。” “不等罗大…”沐风想要说话,却被沐言一把拉住,并回道: “是。” 沐风没有说话,只是眼珠子转了转,询问对方为什么打断他。 沐言拍了拍慕枫的肩膀,嘴角上翘,挑了一下眉,无声地道:等着瞧! 沐风一脸懵。 一盏茶后,马车队刚要启程,玉煞一身水红华服,外披一袭米白色披风出现在王府大门口,头钗华贵珠翠,颜色好看得很。扶着她手臂的是一个穿着一等大丫鬟服侍的贴身丫鬟,俨然是那个叫夏儿的浣洗丫鬟。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俨然吸引了大部分丫鬟小厮的目光,包括马夫,因此马车也未能行驶。 “王爷,罗小姐来了。” 沐言小声地朝马车内报告。 赵靖宇没有说话,仍然看书,直到马车外传来温柔如水的声音: “王爷,妾身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无碍,开始启程吧!” 温润的声音响起,玉煞诧异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马车,准备上马车,但心中犹疑,他居然不计较,还这么温柔地与自己说话? “王妃,你的马车在后面。” 沐风上前阻止玉煞上那辆金丝楠木马车。 “后面~” 玉煞疑惑地看向其后,真是一辆华丽的马车紧跟在其后,但和眼前这辆低调奢华的金丝楠木马车相比,后面那辆太过于俗气。 “知道了。” 玉煞提步,露出温柔大方的笑容,在夏儿的搀扶之下走去。 沐言与沐风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心中家各有所思。 沐言则一脸的看好戏,眼里微微嘲讽。 沐风则心生感叹:他亲自查过这位罗小姐亲自杖毙自己的贴身丫鬟,如今却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不愧是罗丞相的女儿,一样的狡诈伪善。 马车很快行驶起来,朝着皇宫正门而去。 ——— 白沙城 “不行不行,云梨,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太困了我要去睡一个回笼觉,你在下午申时三刻左右再来叫醒我吧!小瑾儿就拜托你了。”(三点四十五) 罗清捂着胸口坐在房里的桌子旁,面色疲惫的说道,她刚刚差点就一头装在桌子上了。 “小姐,您昨晚几时歇息的,怎么还会如此疲惫?” 云梨放下手中正绣着的小红肚兜,担忧地问道。只见肚兜上面一个针脚细密,大大的福字在中央,这是给小瑾儿准备的春季衣裳。 “我也不知道时辰,这一阵子我总是睡不着觉,心里烦躁的,所以昨晚上我大半夜爬起来练习招式,累了就直接和衣躺了。” 罗清右手捏捏鼻梁,眼皮子不停地打着架。 “可是小姐平日里乱做那种的动作,打的那种拳吗?” “我那可是成为武林高手第一步的招式,简称绝杀,可是不可遇不可求的近身搏斗技巧,才不是乱做的动作。还有,我那拳法可是改善体质的,你没发现我强壮了不少吗,叫你学还不愿意。” 罗清吐血,她的招式动作真的像乱做的?是不是自己力道不够,才会让云梨如此误会。 “呵呵,小姐一个人成为高手就成了,小姐会保护云梨的。” 云梨立即变身为添狗。 “那是,我肯定是会保护你。” 罗清得意道,但眉宇之间的疲惫特别明显。突然想到了什么,罗清又说道: “可是,以后你总得成家,我也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你还是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 “云梨以后要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确定,你总要学会自己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罗清一口打断道。 云梨敛下眸子。 “不说了,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吧!我先去睡觉。” 罗清直接绕到屏风后,趴在床上却没有了睡意,小瑾儿正香甜的躺在她的身边。 “旱灾啊旱灾,烦死了!” 罗清轻声嘀咕,来年的旱灾到底该如何渡过,她无一丝头绪。 明年爆发的那场史无前例的旱灾,可是会让许许多多的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更让人一筹莫展的事,那场旱灾可是自然界发生的,是无法抗拒,不可避免的,自己根本无丝毫改变的能力。 再加上如今她是一个逃难者,能做的事是何其的为乎其微啊! 她如今身上可动用的银两就三千多两,自己这三人的生存都是一道难题,帮助别人,那纯属是妄想。 她到底该怎么做? “我好困,我要睡觉,别想了。” 罗清拍拍自己越发清醒的脑袋,放空大脑,强迫自己什么也不要去想。 不断的安慰自己,嘴里默念: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终于,在不知不觉中,她进入了梦乡,可她的眉头紧皱,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冒出,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下一章继续(求票求票) 第97章 不作为面临的悲惨 第97章 不作为面临的悲惨 四周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能看清方圆两米之内的景物,罗清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到这里? “呜呜呜~娘亲~” “爹爹~” “呜呜呜~当家的,这可叫我们怎么过啊!” “呜呜呜~” 四周不断地传来凄惨的哭泣声,大人,小孩,老人的声音皆有。 “谁在哭?发生了何事?喂~” 罗清不停的转身四处张望,朝着周围喊道。 可惜哭泣声依然在继续,没有一人回答她。 没有得到回应,身处环境不明,罗清开始浮躁了起来,周围的雾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只是一昧地漂浮在半空中。 “你们别哭了,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何事吗?喂~” 罗清找准了哭泣很多的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走了许久,烟雾也丝毫不散,路也没有尽头,仿佛无边无际,可哭泣声依然络绎不绝地传来,仿佛就近在前方。 哭泣声到底从何而来?为何又会有如此嘈杂的哭泣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清心中不停地设想,脚也在坚持地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 四周的烟雾开始不停地涌动着,像变幻莫测的云海,更像翻滚着的海浪,可惜无声无息。 面对眼前奇怪的现象,罗清惊得停下了脚步。 须臾,烟雾急速减少,眨眼间就全部消失了。 罗清抬眼望去,屹立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古城楼,城楼上写着三个大字“白沙城”。 白沙城?这个地方怎会如此熟悉? 罗清闭上眼在脑海中搜索,脑袋里却空白一片,关于“白沙城”的记忆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罗清低下头看自己着装,一袭白色长裙,再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头发。 是短发,没错啊!可是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城门虚掩着,似乎有更强的白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哭泣声不断地从城门内传出,罗清好奇的朝着城门走去。 她刚准备伸手推开,城门就自己打开了一条供一人经过的小道,白光更强了,根本看不清城门里面是何模样。 罗清好奇地慢慢地抬脚进入。 进入后,强光袭来,罗清条件反射的伸手遮掩,片刻之后,强光消失了。 但哭泣声就近在咫尺,罗清猛地放下手,一眼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啊! 罗清震惊了,以前从火拼中活下来的的她,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凄惨的场景。 只见视野之内,哀鸿遍野,死尸无数,其中也不缺乏还有幸存者,正在苟延残喘地向城门方向爬着,微弱的呼吁求救。 还有的能行走的女人人搀扶着自己的相公,慢慢地走着,还有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走来。 男人,女人,小孩,老人,皆都在此列。 他们的目标,全是自己身后的大门。 罗清捂住嘴巴,脚步一动不动。 “踏踏踏~” “动作快点,快点。” 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身后的城门外传来,有马蹄声、脚步声、还有呵斥声。 “怦~” 身后的城门被突然关上,罗清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去,只见高大的红漆木门已经被关得死死的。 “开门,开门!他们要出去,这里面还有人呢!” 罗清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细若蚊蝇,她无论怎么呼喊都喊不大声。 “开门,放我出去。” “不要封城,我要出去。” “…” 一阵声音猛地从本来还在慢慢地走的人群中爆发,有哀求,也有饱含希望,但更多的是绝望。 他们全部一哄涌的朝着罗清的方向扑来。 脸上长着腐烂的脓疮,表情狰狞,这明明就是对死亡的恐惧。 人也许在生死全亡之际,真的会爆发那所谓的潜能,原本还在地上爬着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朝着城门处冲去。 罗清看着百姓朝着城门而来的疯狂,有一种丧尸的既视感。 “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一定会开门的,都别急。” 罗清不停的退着脚步,身后突然冒出冷汗,心底的恐惧感慢慢放大。 这可是一群染着瘟疫的人啊!他们要是冲过来,自己也完了,最重要的是这将是一场严重的踩踏事故啊! 可惜他们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根本没有停下,哪怕只是一时的呆愣,就好像听不到她说话一样。 眼看自己即将被人群淹没,罗清抱着头蹲下来,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等了许久,疼痛的感觉没有袭来,四周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低沉,就好像是在水里说话一样。 罗清睁开双眼,慢慢地站起来,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站在了离城门较远的一角。 罗清转过身去,只见黑压压的人群不停地朝着城门涌去,尽管已经很挤了,但他们还是拼命地朝着城门涌去。 哭泣声不断传来,不断地刺激着她的耳膜。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如此? 罗清睁大双眼,不断地问着自己。 “呜呜呜~小姐你在哪?,小姐~” 伤心绝望的声音从拐角传来,罗清转过身朝着拐角慢慢地走去。 近了,马上就可以看见了。 到达拐角以后,只见一个身穿黄色破烂衣服的女孩蹲在墙角哭,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你是谁?为何要在这里哭?” “小姐,云梨总算找到你了,小姐,小瑾儿醒不过来了,小姐怎么办?小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抬起头来,满脸的污垢与泪水,一脸欣喜地道,不到一会儿又变为惊恐。 云梨,小瑾儿,好熟悉的名字啊!她们是谁? 只见自称云梨的女孩抓着罗清的手不停地摇着,口里还不停地喊着 “小姐~小姐~…”。 “你别摇我,我不知道,别摇我~快放手~” 突然,无数的火箭雨朝着城内飞来,罗清焦急的喊道。 “别摇我~” 罗清猛地睁开眼睛,脸上的惊恐未消失。 “小姐,你终于醒了,好好好,云梨不摇您了,您醒来了就好了。” 云梨欣喜的声音响起,暗含着担忧之色。 “我不知道,别摇我。” 罗清依然小声碎碎念,她的大脑还停留在那个女孩不停地拉着自己手摇晃的画面,暂时还未回过神来。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云梨焦急的上前询问。 记忆渐渐复苏,理智回到大脑,罗清脸上的惊恐渐渐平复下来。 “云梨,你怎么在这?” 罗清回过神来,看着云梨担忧的脸,她十分迷茫。 “小姐,您可是生了病,做了恶梦?” “梦,原来都是梦啊!太真实了,太真实了。” 听到云梨的询问,罗清敛下眸子,小声地说道。 “小姐梦见了什么能让您如此恐惧?” “无事,就是这几日胡思乱想,梦见了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罢了。” 罗清艰难的露出一个自以为很美笑容,示意云梨放心,可她并不知道,她此时满头的冷汗,连额头的发丝都被浸湿了,唇色发白,好不凄惨,笑得十分难看。 “小姐就是平日里爱胡思乱想,现在着相了吧!” 云梨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唠叨。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罗清将视线移向窗口,轻声问道。 “小姐,现在已经过了申时三刻了,云梨叫了您好久,你一直在冒冷汗,嘴里嘟囔着话,云梨都吓死了。” 云梨想起刚刚的一幕,忍不住又担忧起来。 “没事的,原来我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得起来了,今日腊八,咱们自己得做一顿腊八粥,祈福。” 罗清翻身下床,面上依然微笑,心中却在不停地盘算着,她这几一个月的时间里太过颓废,什么也没有做,可她的潜意识里还深藏着恐惧的念头。 看来,有些事情必须得开始着手准备了,要不然自己根本无法安心。 下一章继续。(求票求票。)今天最后一更有点晚,鬼不小心看电视看忘了,为什么电视可以这么好看?(?>? 第181章 柳青的怀疑 第181章 柳青的怀疑 枯树劈好之后,罗清寻了个地儿生好火,便朝着黑衣人扎堆最多的火堆走去。 只为找韩瑜归还他佩剑。 还未走近就听见了十几个黑衣人的高声阔论,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罗清随意扫视了一眼,然并没有看见韩瑜身影。只见柳青一袭月牙白锦缎棉质长衫,正弯着腰在给架在火上的野兔撒着调料。 柳青也自带调料了? 罗清心想着,随意地扫了柳青一眼,却见一个很是眼熟的布袋子放在地上,还有几簇枯黄的野草相伴。 那不是她的调料布包吗?怎么会在柳青的那儿?韩瑜说过,柳青是被掳走的,怎么可能会准备得如此充分? 一连几个问题充斥着罗清的大脑,她的心中也渐渐地燃起怒火。 布包里有许多东郡国都还没有的调料,有几味调料是罗清在北境的时候就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搜刮来的,很是珍贵。就连孜然粉都是她自己在山上找的原料亲自炮制。 最是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别人瞧见没什么,但柳青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自然是识得那些调料的,势必会让柳青生疑。就算她寻理由搪塞过去,但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柳青知道她的底细只是早晚的事。 柳青拾起布包,站了起来。罗清想也没想的上前一把握住柳青的手腕,不假思索道:“柳姑娘,请问我的布包你从何而来?” “这是止戈派人送来的。”突然被打断,柳青语气有些不耐。 照柳青的观察来看,这个罗清就是个曲意逢迎的主儿。对着其他人爱搭不理,对着韩瑜却是另一副模样。尤其是对着止戈,那谄媚的样子真的令她很是无感。 “什么?”罗清诧异道,握住柳青手腕的的手力气无意识加大。 “嘶~罗清,你干什么?放手。”柳青惊呼一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柳青试图挣开罗清对其手腕的皓制,但挣扎无果。 周围原本充当着吃瓜群众的黑衣人面面相觑。 罗清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便收了力气, 还未等她放手, 身后就响起“放手”两个字。 语气寒气逼人,态度不容置疑。 罗清还未转过身就已经猜到是谁了。 除了止戈,罗清不作他想。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很少有人亦或是事能真正影响罗清的情绪。罗清很少将事真正地放在心上。 就是为了随时随地都能走得洒脱。 如果心中实在是不快, 罗清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 绝对不给自己找气受。 而此时,罗清是真的很生气。 这柳青, 打不得, 骂不得。为其撑腰的人着实有点多,光一个柳太傅她都惹不起, 那可是老皇帝的老师, 更何况还有靖王与止戈。若是与柳青对上,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被猪脚光环炮灰掉,活着不易, 其行其珍惜。 罗清憋屈地想着。她早就已经准备放开柳青的手腕了,但突然被止戈如此冰冷语气命令,心中有些不情愿。 罗清大多时就是那种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虽说也有软硬不吃的场面,但那毕竟只是少数。 最终,碍于止戈一丝不苟地威严,罗清还是如同皮球似的泄了气, 也放了手。 止戈眼神诡异地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五号,便收回了视线。他迈着步子,绕过罗清,来到柳青身旁。他看着柳青的手腕道:“没事吧!” 柳青揉揉发红的手腕,眼眶湿润。她摇摇头, 抿唇笑笑:“无事。” 柳青将视线移到罗清身上。 “那就好。”止戈点点头,锐利地视线投向罗清, 很是认真道:“你应该道歉。” 罗清一时愣住,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队长~”韩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罗清身侧, 喊道。 “不用的,止大哥。我真的没事。”柳青自然而然地拉住止戈的手臂, 制止道。眼神却频频扫向罗清的手。 “道歉!”止戈重申一次,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态度十分强硬, 不容拒绝。 罗清惊愕地看着止戈, 顿时心头所有的负面情绪不受控制地一涌而上,心中也隐隐地升起一丝不甘。 罗清竭力地压住心中的怒气, 出声道:“凭什么?” “就凭她是女儿家,而你堂堂七尺男儿,众目睽睽之下却对着她动手动脚,这不该是君子所为。”止戈的语气如水,无波无澜。神色如墨,深不可测。 柳青则悄无声息地打量着罗清,视线在罗清的胸前扫了好几个来回,很是疑惑。 “君子,止校尉您居然与我谈论君子?” 罗清嗤笑一声,紧盯着止戈的眼睛,道:“我不喜欢我不熟识的人碰我的东西,而您未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将我的东西拿给柳姑娘,这就是所谓的君子所为了吗?” “那我还真是,不,知,所,谓。” 止戈没有接话,只是看了一眼丁俊晖,站在原地黑着脸。显然是生气了。 “罗清。”一旁的韩瑜见状,急忙喝道,上前拉住罗清的手臂,肃着脸摇摇头。 “队长,罗清目无尊长,请恕罪。”韩瑜对着止戈单膝下跪。 罗清一把拉起韩瑜,深深地看了韩瑜一眼。 罗清知道,韩瑜这是不希望她与止戈对上,这对她无益处,更叫韩瑜为难。 这一点, 罗清一直心知肚明。 或许退一步真的会海阔天空,但罗清知道,有些事, 她不能退,也不想退。因为在她看来,这不是简单地训斥,这是她第一次以炮灰的身份与猪脚对上,是与剧情的碰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去tmd炮灰,去tmd猪脚。 罗清心中烦躁,她不想让韩瑜为难,不仅她是韩瑜的救命恩人,止戈也是。这一点,早在周深偶尔来找她唠嗑八卦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显然意见,这一回,罗清完败。 “柳姑娘,对不住,是我不对。”罗清垂头道。她挣开韩瑜的手,无声叹了一口气,便拖着步子朝着金宝走去。 大伙儿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罗清的背影,皆以为罗清是憋气要策马离开了。 韩瑜脸色越来越焦急,罗清固执,他一直都知道。但对于罗清的妥协,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 “你去哪?”止戈寒声道,显然是在问罗清。 罗清没有理会,自顾自地从金宝身上卸下毯子,抱着转过身,幽怨道:“止校尉难道连小的睡觉也要管吗?” 一众黑衣下属皆空中凌乱,这一出唱的,还真是叫人措手不及啊! 韩瑜觉得,他好似还是没有了解罗清。 止戈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他抿了抿唇,久久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众人心中狂呼:好汉,竟然将老大噎住。 在“众人”的统筹之中,自然是不包括柳青。 “罗清。”柳青的声音蓦然响起,罗清将视线投向柳青,等着对方下文。 一群吃瓜黑衣人齐刷刷地看向柳青。 止戈隐在面具下的眉头蹙起,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柳青紧紧地看着罗清的脸,突然出声道:“天王盖地虎。” 你个二百五。 罗清暗戳戳地腹诽道,佯装镇定,一脸不解地问道:“柳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清抱着毯子的手紧了紧。 柳青无言,尤疑地打量着罗清,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反应。 “柳姑娘这是突然又想与我谈论诗词歌赋了?”罗清嗤笑一声,自嘲道:“我没上过几年学堂,能认字已经实属不易。论诗词歌赋,自问也没有那份才气。” 罗清说着将包裹打开,取出毯子。 柳青但笑不语,罗清说完之后才开口道:“罗清,不知我可不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柳姑娘但说无妨,罗清定知无不言。”罗清抱着毯子走向柳青。 “这里面的各种希珍调料你从何而来。”柳青将布袋子提到身前。 罗清走到了柳青跟前,道:“买的。” “哪里买的?”柳青追问道。 “这种东西只有他国才有,而我曾经在北境待了两年,来往的各地客商络绎不绝,后面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罗清细细斟酌着言语。 “那这几包精盐呢?”柳青将四个鼓起的小小袋子取出。 “买的。”罗清复道。 “不可能。”柳青闻言,一口否定道,“如此精细的盐无一丝杂志,东郡国还没有这么先进的制盐法。除非……” “除非是天然盐。”罗清打断道。看着柳青怀疑地眼神,凌然道:“很多人都知道,其实在晒盐时其表面会有一层薄薄的精盐,如雪般几乎不含一丝杂志。但产量很少,几乎是送进宫里的。” “但有一种人叫盐贩子,我当初在洛水城时就是走了这一条道,花重金买的。怎么?柳姑娘的意思是也有兴趣…买…卖私盐。” “罗清~”一旁的止戈出声警告。 不管在哪国,买卖私盐都是灭九族的大罪。这样恶毒的话用来对付女孩子,着实有些太过分了。 罗清没有理会止戈,腾出右手欲拿回布袋子。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柳青很聪明,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企图试探。她不达目的,恐怕不好脱身。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柳青没有松手,眼神怪异地看着罗清,却突然惊奇道:“罗清,你这手长得可真好,细腻如玉,笔直纤细,比大多女子的手都还好看,平日里没少保养吧!”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朝着罗清手看去。果然,手型很漂亮,正如柳青所言,白皙纤长,不似一般男子的手,若说是没有特意去保养,怕是连傻子也是不信的。 大伙儿大多退后一步,离罗清远远的。 罗清卒,暗叹不愧是猪脚,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她变成众矢之地,这段位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在场的人除了憨憨五号,大多都是铁骑营的人,自然也是聪明人。柳青的言外之意他们自然是听得懂的,但大多都以为柳青是在回击罗清,嘲讽罗清没有男子气概,像个娘们一样。 止戈也不例外,但他想得本就要比一般人多。一瞬之间他再次想起了上次中毒事件,一想到罗清很有可能给他驱毒的方法,再联想到柳青所言,顿时全身上下都不得劲了。 总得来说,他也以为罗清好男色。 止戈真相了,罗清确实好男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罗清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有贼心没贼胆,只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韩瑜担忧地看着罗清,双手暗暗地攥紧。此时此刻,他帮不了她。罗清若是越是在意,反而就越是反常。 只有憨憨五号,还在以为两人是在进行正常的谈话,不动如山地抱臂旁观。 总而言之,柳青的话虽有些欺人太甚了,但罗清也出言不逊。两人半斤八两,在场的人也不好多言。 但自古以来,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在众人的眼中,罗清堂堂七尺男儿与一介女子斤斤计较,实在是有失男子风度。 总而言之,按照通俗易懂的来说,罗清已经失了民心。 但罗清是谁,从来都不会在意他人看法的人,根本就没在怕的。 “是吗?”罗清松开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仔细打量自己的右手,然后面色平静道:“身体发肤,乃受之父母。无论是长什么样,我都欣然接受。再说比女子长得还美的男子比比皆是,我这手可不值一提。” 脸上装作得很镇定,实则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巨浪。 原来,这柳青不仅怀疑她的出处,还怀疑她的性别。如此缜密的心思,她不过有一双笔直纤细的手,她竟然能想得如此之多,这柳青确实不简单。 学医的心眼可真多,还贼tmd细心。 罗清有预感,她于柳青两人不可能成为朋友,但罗清不希望与她成为敌人。 这不是害怕,而是会很累。 “不必妄自菲薄,我瞧着好看,甚是喜欢。我有一套促进血液循环的按摩手法,你这双手就很适合,在京城时很多病人都跟我学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学。”柳青笑道,笑得越发温婉。 一旁围观的人啼笑皆非,稍稍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柳青在京城时大多都是为那些权贵家眷问诊。如今她的一番话可谓是暗藏深意。不愧是连靖王都欣赏的女子,绝顶聪明,骂人不带一个脏字,还骂得如此优雅。 这就是所谓的笑里藏刀吧! 罗清心想着,脸上洋溢着淡淡地笑意。 罗清似乎是故意不理会柳青的话,转身将毯子分别扔给韩瑜与丁俊晖。两人分别接住,皆疑惑地看着罗清。 罗清道:“夜凉如水,小心着凉。” 一旁做看客的众人一脸艳羡,止戈神色微动。 罗清笑了笑,作势欲走。然后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才转过身来。 “哦,我差点忘了,我还没有回复你。” 罗清想了想,很是诚恳道:“既然柳姑娘如此的不介意,要不今晚你就与我一道,正好我也可以学学你那劳什子促进血液循环的按摩手法。柳姑娘放心,我学东西都很快的,说不定你还能成为我的第一个客人。毕竟我也很想…帮…你促进…促进…血液循环呢!” 说到最后,罗清的语气越发猥琐了。 “呵呵~”众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但又忌惮一旁的止戈,只好掩嘴偷笑。 “罗清~你。”柳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是她想差了,言语如此轻浮的人若是个女子,她爹娘定是要被气死。 罗清不以为意地转身欲走,反正是柳青自己要请教问题的,又不是自己先找茬。 韩瑜闻言,很是严肃地看着罗清。若不是碍着止戈在,说不定下一瞬就直接上前拉着罗清说教了。 止戈则神色复杂地看着罗清,想起之前他自认为是已经看透了这人,这一刻,他却开始不确定起来。 但还未等他开口,将罗清一席话回过味来的五号直接拔剑,身形如同鬼魅般朝着罗清后背刺去。 五号身为暗卫,自小习武,能从严苛地暗卫营中脱颖而出,身手自然是不差的。真动起手来,罗清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罗清有五号没有的东西———脑子。 所以罗清只能出其不意,速战速决。 没有一个人阻止五号。 准确地来说就是有能力阻止的人并未阻止,如离罗清两米开外的止戈。而想阻止的人却心有力而力不足,如离得较远的韩瑜。 “五号,回来。”柳青急忙喊道,话还未落,五号的剑锋已经来到了罗清的身后。 罗清耳力灵敏,早就已经听到了剑鸣声。罗清矫健地侧身躲过,一把将手中的毛毯扔在一旁,反手一把抓住五号的执剑的手腕。 在五号还处在怔愣之际,罗清加大力气,刹那间,一阵骨头咯吱声响起,似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五号吃痛,手中的剑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被罗清一脚踢远。 接着罗清再迅速一脚踢上五号的右膝盖,五号顿时变为单膝跪地,罗清迅速绕至其身后,反手将五号的手束缚在其身后。 五号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轻敌,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挣脱不了了。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在大多人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等反应过来后,一切已成定局。 众人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罗清,这五号的身手他们也是多次见过的。虽算不上强者,但也是高手一个。没想到一招都被看似弱不禁风地罗清给生擒了。 真是没有想到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 众人感叹。 “罗清,你干什么?”柳青一脸急色,语气不善地喝道。 “放心,我不想干什么。”罗清知道自己赢得不地道,有投机取巧之意,但她才不会不好意思呢! 有机会装自然不会错过,装不了就苟。这是罗清的准则之一。 在场有能力及时阻止五号的也就只有止戈了,但罗清从未奢望过他会出手,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罗清看着柳青,笑道:“你应该庆幸他没有杀我之心,只是想简单地给我一个教训而已。如若不然,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他横尸当场。” “放手,咱们再打一场。”五号激烈挣扎,很是不忿地道。 “给我老实点。”罗清稍稍地加大力气,道:“我早就想揍你了,我不动你,莫要以为我怕了你。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武力解决,众目睽睽之下还搞偷袭,你是没脑子吗?我用脑子也能将你弄死千回万回。” “你瞎说。”五号反驳道,但已经停止了挣扎。他心想着,又是一个除了主子之外嫌弃他没有脑子的人。他就不懂了,他哪儿没有脑子了。 “要不你试试。”罗清笑道。 “以后莫要来招惹我,我这人爱恨分明,记仇的很。” 罗清虽说是在回答五号,但眼睛确是在看着柳青。 “罗清,别胡闹了。”韩瑜上前,捡起罗清扔在一旁的毛毯,递给罗清。 “知道了。”罗清松开五号的手臂,接过毯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罗清独自朝着她自己点的火堆走去。 柴火已经燃尽了,罗清添了几根柴火,就将自己裹进毯子里,歪头就躺了。 留下一堆看戏的黑衣人面面相觑,皆感叹这人心还真是大。 柳青早在罗清放开五号的手臂的手时就急忙上前检查五号的手腕了,发现只是简单地脱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是她小瞧了这个人,以为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却不曾想竟看走了眼。 韩瑜摸摸自己鼻子,算了,这姑娘主意大着呢! 终于按耐不住,开始锋芒毕露了。但有的时候,锋芒太甚,终会伤已。 止戈微眯着眼看着已经自顾自地躺下的罗清,右手轻轻一握,一抔粉末从他的指缝间撒下。 头晕眼花 第182章 咱们都有亲人了 第182章 咱们都有亲人了 深夜,罗清裹着毯子翻来覆去。她的肚子一直在唱空城计,根本就睡不着。 这时罗清才想起来,她好像是忙着生气,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躺了。 这实在是不值得啊!为了不相干的人,给自己罪受。 罗清作深刻地自我反省,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因为别人而忽略自己了。 罗清倒是不怎么担心金宝,那家伙若是饿了,还是会啃草的。 四周已经安静了下来,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少数守夜的几人还在窃窃私语。 火堆由守夜的人看着,因此火焰还窜得老高。而柳青早已经寝在马车上了,毕竟柳青是女子,女子本就柔弱,哪能像男子一般在寒冷的夜里吹凉风。 想到这,罗清暗暗撇嘴。 罗清翻身坐起,却见丁俊晖裹着毯子坐在她的对面,偶尔往火堆里添些柴火。 “醒了。”丁俊晖看了罗清一眼,轻声问道。 “嗯……准确的来说是睡不着。”罗清道。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丁俊晖疑惑道。 罗清摇摇头,但笑不语。 丁俊晖见罗清不想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对于罗清有如此身手,他还是挺惊讶的。 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与人相交最忌讳刨根问底,别人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起。 罗清将毯子裹紧,扫视前方,只见一片漆黑。 “今晚你守夜?”罗清道。 丁俊晖点点头,道:“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下半夜了,我就可以睡觉了。” 丁俊晖拉一拉毯子,由衷感谢道:“谢谢你的毯子,很暖和。” “真是,说这些干嘛!”罗清对着丁俊晖笑道,然后便静默地看着窜得老高的火焰。 丁俊晖看着疑似走神儿的罗清,道:“罗清,你可真厉害,连五号都打不过你。” “哪有的事儿,都是运气。”罗清摆摆手,实话实说。 “怎么会!” 丁俊晖讶异道:“赢了就是赢了,再说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将他擒住,这哪能是运气。” 丁俊晖作为一个将士,他的想法很简单,和大多数军人一样,胜了就是胜了,没有什么原因。 瞧着丁俊晖当真的模样,罗清不禁笑了,“五号轻敌,他其实就是想教训教训我而已,并没有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利用身手灵活的优势,迅速打掉他的剑,又在他愣神之际卸了他的手腕与膝盖,这才擒住他。” “准确的来说,我这叫胜之不武,投机取巧。” “那你又怎知他没有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可能,毕竟……” 丁俊晖顿住,扫视一眼周围,很小声道:“他可是暗卫。” “再说靖王的暗卫又岂是泛泛之辈。” 京都权贵大多都会豢养暗卫,暗卫专门为主家卖命,一切都只会遵从主子的命令。 “哪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罗清想了想,道:“五号向我举剑时没有杀气,如若不然我定不会只卸了他手腕膝盖那么简单。” “毕竟想要杀我的人,我势必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尽管……止戈也在。” 罗清微眯着眼睛,语气平静地说道。就好似是在与她自己说话一般。 “我四处走走,你随意。”罗清裹着毯子,站了起来。 罗清随意地扫视周围,只见不远处的五号正坐在火堆旁,专注地擦拭佩剑。 丁俊晖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半天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吐出“嗯”这一个字。 两人毕竟也只是谈得来的泛泛之交,罗清的想法与处事态度哪里轮得到他来置喙。 罗清的脑中很乱,心中更乱。 她需要好好地理清楚个中关系,如今她与柳青已经生了嫌隙,与止戈关系也不和善。她得好好计划计划,若是突然产生炮灰效应,丢了性命,她哭都没机会哭了。 罗清朝着前方走去,她记得白日瞧见那儿是个平整的草地,所以她准备去哪儿散散步。 饶过一簇灌木丛,罗清往前方望去,只见一个背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罗清有些好奇,便走近了瞧。近了才发现是韩瑜,此刻他正失神地望着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罗清见过,是第一次见到韩瑜时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块。 定是能证明他身份的玉佩。 罗清这样想着。 “你有什么愿望吗?”罗清突然出声道。 韩瑜猛然地回过头,见是罗清,松了一口气,又转回去看着玉佩,道:“平冤昭雪,以慰亡魂。” “这就是你如此拼命的原因吗?” 罗清走到韩瑜身旁,寻了块顺眼的地坐下,继续问道:“难道你想通过立功,得恩典?” 韩瑜放下玉佩,看着罗清,道:“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的话吗?” “什么?”罗清很懵,距她与韩瑜第一次见面都已经两年多了,她说了什么她又没有特意去记着,哪能想得起。 看着罗清一脸疑惑,韩瑜缓缓开口道:“你说过,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创造,弱者只能等待。不要信命,命运只掌握在我自己手中。所以,在我有足够的能力之前,我不会去以卵击石。” “是吗?”罗清不确定道,她也不大记得了。很多时候她就喜欢胡诌,乱撒鸡汤,说了就忘了。 “那你还真是活学活用哈!”罗清赞叹道,就当她曾经说过吧! “罗清~”韩瑜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淡淡的。 “啊!”罗清抖了抖肩膀,笑道:“干嘛这么严肃,我都不习惯了。” “你可曾知道那书信一旦面世的后果。”韩瑜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佩。 罗清敛了笑,也敛下眸子道:“知道。” “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关于我的身世。但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应该与你坦诚相告。” 罗清一脸疑惑地看着韩瑜,不懂韩瑜这一番操作。 韩瑜将摊开手看着墨玉,神色黯然道:“八年前的武将灭门惨案可否听过?” “嗯,听我的属下们谈论过一点点。”罗清点点头,有些心虚道。 整个西境大营,没有一个武将不痛恨罗瀚文的。 罗清不心虚才怪。 韩瑜瞳孔涣散地看向远方,凄然道:“那时被牵扯进去的几个武将世家被磕家灭门,唯有十岁以下的孩童逃过一劫,但也被贬为奴仆,不得赎身。也就只有一个战家以丹书铁券留了一老一少年。”韩瑜顿住,情绪有些激动。 罗清没有发现韩瑜的不对劲,只是了然地点点头,战家就是猪脚家,那少年就是止戈!原文之所以会有这操作,就是给止戈树立一个坚定不移的目标,重振战家。 韩瑜闭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才道:“而我韩家,亦是灭门的其中一个。” 闻言,罗清猛然地看向韩瑜,心中也满是震惊。没想到韩瑜背负了这么多。怪不得自昨晚韩瑜知道她身份之后,昨日一整日都不怎么理会她。 谁让她是罗瀚文的女儿呢! 这一刻,罗清了然了,也很理解韩瑜。 韩瑜继续自顾自地道:“出事的那年我不过才十二岁,是奶娘用她自己儿子的性命换来我的活路。整个韩家,也就只剩下我一人苟且偷生。” 韩瑜盯着墨玉,嘴角露出一抹自嘲。 “不是这样的。” 罗清出声否定,然后将手搭在韩瑜的肩上,诚心道:“你活着,就是老天要给你重振韩家的机会,你应该好好珍惜。” “是吗?”韩瑜看着罗清,茫然道。 “是的。” 罗清点点头,敛下眸子,道:“我不会道歉,也不会帮你。” 韩瑜紧盯着罗清,没有言语。 罗清抬起头来,看着前方的黑暗,缓缓开口道:“罗瀚文造下的孽我不认为与我有何干系,所以我不道歉。 但我身上始终是流着与他一样的血,我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我是无法否认的。所以我无法帮你一起对付他,更加不能对付他。 而那些书信,被止戈得到只是偶然。我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毁掉它,但是我没有。我想着如果不是我将它带走,它早就被公诸于众了。但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把它交出去作为指正罗瀚文的证据。 我只是想做罗清,与罗瀚文毫无干系的罗清,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你能明白吗?”最后,罗清看着韩瑜,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明白。”韩瑜点点头。 “那就好。” 罗清松了一口气,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我们……” “还是朋友。”韩瑜道,然后很是严肃地看着罗清,“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一直都没有。” 罗清笑了,幸好韩瑜在这一点上没有较真。 为了缓和气氛,罗清随意地提了一个话题,“那柳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还有和止戈是什么关系,我总感觉他不大待见我。” “柳姑娘是柳太傅认的干孙女,她治好了靖王的腿疾,平了时疫,不仅百姓爱戴她,就连陛下也对她夸奖三分。 再者柳姑娘救了队长的性命,又是女子之身,队长向着她很正常。至于其他,就不是我等该妄言的了。 所以,罗清,答应我,以后莫要这般冲动,对于没有任何背景的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刚刚五号那件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韩瑜很是恳切地劝慰道。 “知道啦知道啦。”罗清无所谓地摆摆手,撇嘴道:“你以为我很闲吗?我才懒得去理会她。” “那就好。”韩瑜欣慰地点点头。 “你才大我一岁,就一副老父亲的样子让我很不爽欸!”罗清瞪了韩瑜一眼。 韩瑜但笑不语,从身侧拿过一个用叶子包住的东西,然后递给罗清道:“我刚刚瞧你没吃东西就睡下了,给你留的。” 罗清接过,打开,一块烤肉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顿时,罗清的心中一片动容,这个世上除了云梨,也就韩瑜对她最好了。 罗清压下心中的情绪,转头看向韩瑜问道:“你怎么还随身携带着?” “本来想给你的,但你还在睡觉,我就不知怎的就带出来了。”韩瑜笑着解释道。 罗清点点头,突然出声喊道:“韩瑜。” “嗯,怎么了?”韩瑜疑惑道。 “咱们当生死兄弟吧!” 罗清神采奕奕地看着韩瑜,很是畅意地说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得那种。” “不行。”韩瑜拒绝,很是认真的道:“你可是女子,哪能成为生死兄弟。” 听到韩瑜拒绝自己,罗清立即急了,然后慌不择言道:“还是说你想与我成为姐妹,这也成啊!” 韩瑜猛然咳嗽几声,缓了缓才道:“莫要瞎说。” “那我当你妹妹吧!你做我的哥哥。这样的话你不就有亲人了吗?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也没有亲人。”罗清抱住韩瑜的手臂道,大有你不同意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罗清满脸笑意,等着韩瑜的回答。实则她的心中很是忐忑,生怕韩瑜会拒绝。 “亲人吗?”韩瑜迷茫道。 “嗯嗯。”罗清连连点头。 “好。”韩瑜点头,看着罗清很是严肃道:“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韩瑜的妹妹了。” “不行,我暂时还是你弟弟。”罗清捉狭道。 韩瑜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数落道:“你今晚太冒进了,你没有内力,实力与五号之间颇为悬殊,想要教训他也用不着明着来。” 罗清松开韩瑜的手臂,讶然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暗着来喽!” “嗯。” “呀,韩哥,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罗清坏坏地笑道。 “谁让他得罪你了呢!”韩瑜道。 “对就是这样,谁敢得罪我,我就削他。若是我实在是不行,就你上。”罗清大声道。 “好。” “我给你的毯子呢?” “给柳姑娘了。” “你不会对她有意思吧?这可不行啊!” “哪有的事,再说她也是姑娘家。” “没有最好。” 这一刻,罗清心中很满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终于为自己找了一个亲人。 罗清终于不再是无根的浮萍了,她有一个哥哥,叫韩瑜,是一个有些刻板较真但又老实可爱的男子。 韩瑜很高兴,从此之后他又有亲人了。他的妹妹叫罗清,是一个爱憎分明但又心地善良的女子。 第183章 诡异的放弃 第183章 诡异的放弃 夜很深,很静,也很黑。 四周没有起风,但罗清却听到树叶唰唰的声响,这很不寻常。 即使声音很小,很轻,但罗清还是听到了。 “有动静。” 罗清拍了拍身旁的韩瑜,迅速起身,朝着四处张望。 “什么动静?”韩瑜疑惑,也站了起来,也企图寻找着什么。 “嘘~” 罗清摆手示意,小声道:“我也说不清楚,你听!” 话毕,两人一同细细地听着。 刹那间,一阵刀剑碰撞声传到两人的耳朵里,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刀剑声从营地方向传来,想来是营地出事了。 “我先回去看看,你多加小心。”韩瑜肃然道。 “好。”罗清点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那个……” 罗清还未说完,韩瑜就直接率先朝着营地赶去了。不肖片刻,身影便彻底消失在罗清的视野里。 “…你自己多加小心!”罗清将还未说出的话吐出,尽管韩瑜已经听不到了。 此刻,罗清突然觉得,轻功这东西还是挺管用的,至少可以用来跑路。她想,若是她会轻功,就也能像韩瑜一样“嗖”地一下就消失了。 想归想,罗清还是回到了现实,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就朝着营地赶去。 很快,罗清到达了营地。 只见一大堆黑衣人战在了一起,周围好几堆火被踢乱了, 散得到处都是火星子与刀光剑影。若是仅看众人缠斗的身影, 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人。 也就对方的人带着黑面能加以区分。 “都是高手啊!”罗清躲在一棵树后,瞧着正搏斗的众人感叹道。 这些人出手狠劣,招招致命,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偷袭。 罗清这样想着。她自认为, 以她的能力, 若是论打群架的话,她最多也就只能教训教训一些新兵。若是论单打独斗, 最多也就骗骗脑子不好使的五号。 若是遇上眼前高手云集的境况, 罗清不认为她进入战局后,能毫发无伤。 说不定, 一不小心还得被炮灰掉。 所以罗清决定, 她还是暂时先苟着吧! 罗清相信传说中的西境铁骑兵,定能抗住,然后退敌。 地上有横躺着的死人, 也有陷入昏迷的人,但更多的是受伤的人。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都是一触即发,才不过一会,又有几人倒下了。 是生是死,全看个人能力了。 罗清扫视一周,只见韩瑜还在与敌人搏斗着, 稍稍松了一口气。 罗清细细地瞧着战局,渐渐地也看出了端倪。大多蒙面黑衣人看似主要是在攻击止戈,但实则却是在隐隐地接近柳青。与止戈打斗的几人,武力很是高强,仿佛就是专门就是为了拖住他的一样。 而柳青, 其身边的五号同时与三人艰难地斗在一起,两人一直在后退。 战局也在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而移动的方向正好是柳青后退的方向。 而罗清只顾着观战,却没有注意战局也在朝着她慢慢靠近。 也就是说, 柳青才是蒙面黑夜人此行的目标。而攻击止戈,只不过是一场打着幌子用来放松警惕的骗局而已。 罗清觉得自己似乎真相了。 她心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都要对付柳青? 果然不出罗清所料,不肖片刻,止戈身旁的黑夜人已经倒了好几个。而柳青, 却越来越偏离营地, 偏离五号。眼看着五号已经有心无力,抵挡不住了。 就在五号身手稍稍停滞的那一瞬, 一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突然从手中掷出匕首,利刃反射着火星子,迅疾朝着柳青胸口而去。 罗清就躲在柳青侧方,但距离过远,再加上没有轻功,以她的速度根本来不及阻止。 只见柳青一脸惊恐,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利刃,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五号见状,脸上显出的是难以言状的焦急之色,就连手中力气也出奇的大了许多,导致与对手的刀剑碰撞声越发震响。 一旁的罗清摒住呼吸,紧紧地看着即将没入柳青胸口的利刃。 难道说,柳青要在一场意外中丧生了? 有那么容易吗? 罗清怀疑。 战场上,瞬息万变,波诡云谲,一息之间可以发生许多事,甚至翻转局势。 小战局亦一样。 如罗清所想的那般,猪脚都是有光环的。 就在利刃即将没入柳青胸口的那一刹那,一把速度极快的寒剑破空而出,直接打飞了利刃,在危难之际救下柳青。 掷出寒剑之人,罗清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处于罗清正前方同五个黑衣人周旋的止戈。 而那把寒剑,却并未停下,而是继续朝着原来的轨迹,速度丝毫不减。 在罗清还未及时反应之际,寒剑直冲着她而来。所对应的部位,刚好是她最致命的心口。 这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罗清睁大眼睛,震惊地盯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寒光剑影倒映在罗清黑白分明的双眸中, 却没有一丝惊恐。 罗清此刻只觉得,这一切就是个笑话。 上一瞬,面临如此危机的还是柳青,而下一瞬,就变成作为看客的她了。 更可笑的是她所站的地方,只是她随意挑选的地儿。这一切都太过不真实,太过于…偶然。 就好似,就好似是特意安排的一样。 威胁柳青性命的是一把速度极快的利刃,而救下柳青的是止戈手中速度更快的寒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么,又还有谁来为她挡下止戈的剑刃,又有谁有能力挡下止戈的剑刃。 罗清消极地想,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她错在不该来军营,又或者说她不该擅自离开军营。她错在不该招惹柳青,不该闯进剧情中去。 尽管只是偶然,但她也是错了。 所以,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吗? 拿去她的性命,剥夺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活着的权利。 是不是,只要她死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反正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得到的也终将会失去。 算了吧!就这样算了吧!活着多累呀,死了,一切都解脱了。 心中莫名其妙地闪出这样一个念头。 罗清双眸紧紧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锋利剑刃。 一切都在变慢,这就是人一生中最后的一秒吗? 恍惚中,她好似看见止戈正朝着她冲来。而韩瑜正朝着她嘶喊,好像是喊着“快躲开”。 为什么要躲开? 罗清不解,但左肩已经条件反射地向着右后方微微翻转,寒刃擦着她左肩快速而过,带走一丝血肉。寒剑上气势凛冽,罗清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朝后方倒去。 罗清狠狠地摔在地上,肩头一麻,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慢慢地,肩头开始沁出鲜血,也逐渐传来丝丝痛意,循着脖子,后脑,一直爬上罗清的大脑皮层。 痛意袭来,罗清的大脑瞬间清醒,后背也冒出一片冷汗。 罗清条件反射地捂住左肩,还未来得及思考,便察觉到涛天的杀意扑面而来。 罗清抬起头来,却见不知何时她已经处于战局中了。而她的前方,一个蒙面黑衣人不知怎的注意到了落单的她,出手凌厉地朝着她的脖子砍来。 罗清就这样惊愕地盯着蒙面黑衣人,她想要闪开,但右脚一阵沉重,怎么也使不出力气。罗清猜想应当是刚刚她摔得太狠,右脚撞在一旁的石头上,被撞骨折了。 但往往就是因为一时失误,错过了躲闪的最佳时机。 这一刻,罗清不想死。她不知道她刚刚为何会有那种诡异的想法。 但此时,罗清只知道,她要活着。 她不是一个人,她有朋友,有亲人。 罗清条件反射地摸上自己腰间的匕首,想着尽管杯水车薪,但总能阻挡一下,或许还能幸运地捡回一条命。 也许还是会免不了重伤,但活着,总比死了强。 就在黑衣人剑砍下来得那一刹那,一道黑影从罗清的右方扑来,带着罗清朝着左方翻滚,躲过了黑衣人致命的一剑。 终于写好了。下一章继续。 第184章 两块玉佩 第184章 两块玉佩 罗清想过,救她的人可能是韩瑜,也有可能是丁俊晖,甚至可能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但偏偏唯独没有想过是止戈。 毕竟,若不是因为他掷过来的寒剑,导致她折了腿,她也不必面临如此危境。 止戈朝她扑来的冲击力太大,导致罗清与他一齐在地上翻滚。 一股清新干净的陌生气息猛然传入罗清的鼻腔,其中还夹带着丝丝血腥气,使得罗清有些恍神。 两人很快被便停下了,在罗清还在恍神之际,止戈不知从哪儿得了一把寒剑,回首反手就朝着蒙面黑衣人掷去。 罗清也循着止戈的右手望了过去。 只见寒剑瞬间便没入了蒙面黑衣人的胸口,贯穿了他的胸膛。黑夜人整个人张大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倒在地上无声无息了。 罗清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中升起一阵后怕。 也就是说,刚刚她若是未躲过那利刃,那么此刻倒下的很有可能就是她了? 突然,四周响起一声很诡异的哨声,两短一长。 瞬间,蒙面黑衣人开始四散撤退,不过一个呼吸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铁骑营的一伙人还想继续追,却被止戈厉声阻止了。 两人还依然躺在地上,止戈的左手贴在罗清的腰际,罗清被他半掩在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极近。 罗清微微侧目,呆呆地看着止戈的半张侧脸。 刀削般的下颚,线条流利的侧脸。 恍惚中,罗清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很帅。尤其是那抹紧紧抿着的薄唇,罗清忽然觉得有点……性感。 帅?性感? 罗清看着止戈冷然地银色面具, 猛然回神。 罗清暗骂自己一声:猪脑子。这人银具掩面, 什么也瞧不到,还帅个锤子,性感个毛线。 明明此刻就是她心思不纯,她的思想……脏了。 罗清还未收回目光, 而这时止戈也恰好转头看来。 四目相对, 却淡如水。 两人仅仅只对视了一秒,罗清便率先转头侧开了。 罗清迅速出手将止戈推开, 左脚使力, 退开了些距离。罗清突然出手,止戈没有防备, 导致他踉跄着被推开了。 止戈稳住身子后, 站了起来,被罗清压过的左手自然下垂。 他敛下眸子,并没有言语。 肩头传来钝疼, 罗清条件反射地侧目望向自己的左肩,只见血液汩汩地流下。 罗清立即出手捂住伤口,然后眼神怪异地看向止戈。 她不明白,一直针对她的止戈为何会出手相救,尤其还是在如此险境之下。若是速度不够快,一个不小心,他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罗清诚心感谢道。 止戈敛下眸子, 望着眼前瘫坐在地上的罗清,他隐在银面下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此刻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瘦弱,也很脆弱。尤其是那只好看的手指缝之间,流出的血红色的血液,他竟出奇地觉得刺眼。 “你……受伤了。”止戈抬手, 欲弯腰。但他的手还未完全抬起,就滞留在了半空中。 在止戈抬手弯腰之际, 罗清已经侧过脸去,恭敬道:“都是皮外伤, 不劳大人费心了。” 止戈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罗清, 但却不言语。 罗清不知道止戈在想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罗清将以往发生的所有的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发现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有生命危险了。 似乎, 自从去年九月过后, 在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排斥她。自她离开白沙城后, 就有了这种感觉,尤其是遇见止戈之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偷袭的黑衣人撤退之后,韩瑜就朝着罗清奔来。在罗清心神沉浸往事中的时候,韩瑜就已经来到了罗清的身旁。 “没事吧?”韩瑜焦急地问道。 “没事。”罗清摇摇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韩瑜松了一口气,朝着止戈点了点头,准备将罗清扶起。罗清倒吸一口气,靠着韩瑜慢慢地单脚站了起来。 同时,柳青也走到止戈身旁,关心道:“止戈,你没事吧?” 柳青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刚刚那一剑还不足以叫她失了胆。在利刃被止戈打下那一刹那,她就已经恢复如常了。 “无事。” 止戈摇摇头,反问道:“你没事吧?” 柳青扫了一眼被一剑穿胸已经无生息的黑衣人,道:“我没事,这还得多亏你打掉了那利刃,如若不然,我怕是…” 柳青说着瞥见了脸色难看的韩瑜,亦看见脸色苍白的罗清,才恍然地禁了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毕竟,止戈及时地打掉了将会没入她胸口的利刃,却将罗清置入了危险的境地。 这是她的绝地而生,却是罗清的危难之时。 “罗清,你的伤…?”柳青转头看向罗清, 一脸关心道。 罗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她听见柳青的声音, 她感觉每次呼吸都是痛的。 该死的贼老天, 太过分了。 上一刻她刚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与柳青怼毕,下一刻就让她如此惨状出现在柳青的面前。 而且,还是以这种损人的方式, 她不要面子的吗? “咦~”“那是什么?” 柳青突然疑惑道,手指指着罗清的脚下。罗清低头也看了过去,只见一块玉佩正安然地躺在她的脚下。 柳青凑近,讲玉佩捡了起来。 罗清借着微弱的火光,瞧见柳青的玉佩赫然是呈兰花状。 这一刻,罗清卒。 她只感觉她的心肝脾肺都在隐隐发疼。她接连处在生死边缘,好不容易躲过一劫,md居然是在为柳青跑龙套。 罗清瞬间被气到了。 但她的好奇心不允许她走开去处理伤口怎么破? 罗清瞥了一眼已经不怎么流血的肩膀,想着多流点血应该也没事吧! 就看一会儿就好。 柳青一脸震惊地看着手中的玉佩,一时忘记了言语。 “我的。”一旁的止戈突然出声道,从柳青的手里拿回了玉佩,握在了手中。 “这个玉佩谁给你的?”柳青紧紧地看着止戈,下意识地走近,刹那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生怕止戈说出些她不能接受的话来。 止戈退后一步,看着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柳青急切的表情,显然她是识得这块玉佩的。 止戈抿了抿唇,开口道:“我也不清楚,是我的救命恩人落下的。” “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柳青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 一旁的罗清都不禁怀疑柳青这是疯魔了吗?她这龙套都跑完了,能别在磨叽了吗? 快说是你的啊! 罗清有些心急,显然韩瑜已经对她的不顾自己重伤想要继续看戏下去已经不满了。 也许是看出了柳青的不对劲,止戈解释道:“三年前我身受重伤,在南方的一个小村子得一人相救,醒来之时身边就只有这块玉佩。” “原来是你。”柳青惊呼道,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光芒来。但不过片刻之后,又敛下眸子,低声迷茫道:“那他又为什么会说是他?” “什么意思?”止戈看了一眼白玉兰玉佩,凌厉的眼神紧紧地擒住柳青。 不仅是一旁的罗清疑惑,就连韩瑜也露出疑惑的眼神,也不催促罗清了。 好八卦本来就是人的天性。 只见柳青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块白玉,其形状竟与止戈手中的一模一样。 “三年前的那人,是你。”止戈看着柳青,语气肯定道。 “是我………可是,赵……靖王曾经同我说过,这块玉佩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落下的。这玉佩本来就是一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柳青一脸的迷茫。 难道不仅是她认错了人,就连靖王也认错人了吗? 罗清惊愕地看着柳青手中的玉佩,脑袋中也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原著中的情节。 罗清拐了拐韩瑜,韩瑜疑惑地看向罗清。 罗清看了看她此前生火的地,示意韩瑜将她扶过去。 在越过止戈的那一瞬间,罗清瞥见一滴血正从止戈垂着的左手指尖滴落。 罗清想到之前偶然闻到的血腥气,脚步稍稍停滞一瞬,最终还是若无其事地走过了。 (?w?)hiahiahia 第185章 为何要这么做? 第185章 为何要这么做? 罗清猛然想起的事儿与柳青有关,这主要还得从柳青在辉安城时说起。 原著前期,柳青刚到辉安城。但她一介布衣商人在辉安城没有任何后台,只认识的几个与她生意上有牵扯的掌柜,若是只做小本买卖还好,但如果想要做大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天子脚下,那是一块皇族子孙遍地走,王公大臣多如狗的繁荣昌盛之地。先不论寸金寸土,就论辉安城里凡是有点名头的酒楼或是赌坊,都是王孙贵族子弟的私产。柳青根本无法与其争斗,单单对手稍稍使出个地痞流氓都够柳青一家子喝一壶的。 所以,还得有靠山才行。 柳青最后治好了靖王的腿,靠上了靖王那座大山。与他合开酒楼,不仅在辉安城混得风声水起,还赢得了靖王的倾心。 但温文如玉,能力强劲的靖王偏偏只是个男二,谁叫他有个因为柳青而郁郁而终的妻子呢! 谁叫他他偏偏不是男主角呢! 柳青在大旱中捐赠了许多粮食,药材。最后还在时疫一战中出手,挽救了无数百姓的性命,被世人称赞,还得了老皇帝的另眼相待。 名与利,可以说柳青是尽收囊中。 但罗瀚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是个吃亏的主。 自罗云清死后,罗瀚文先后多次派出杀手想要杀掉柳青,但都因其身边被靖王保护得密不透风而失败。 最后罗瀚文派出了一个女杀手, 一个没有任何内力, 却出手狠辣的女杀手。 时间太久,罗清已经不记得那杀手叫什么名了。但原著中曾经写过,那一次,柳青差点死在那个女杀手手中。 那女杀手扮作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遭人猥亵偶遇柳青。女杀手的相貌与柳青有几分相似, 吸引了柳青的注意。女杀手的坚韧不屈服的性子取得了柳青的同情心。 最后两人以相近的价值观而成为关系极好的姐妹。 殊不知, 这一切,不过是最能拿捏人心的女杀手的精心骗局而已。 毕竟往往就是身边之人才不会对其设防, 轻而易举地被背叛。 女杀手取得了柳青的信任, 邀她一同游湖,欲在游湖之时悄无声息地做掉柳青。 柳青欣而前往, 就在女杀手掐住柳青脖子就快得手的的那一刹那, 柳青挣扎之时看见了女杀手脖子上的白玉兰玉佩,然后就这样躲过了一劫。 最后上演了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认亲大戏。 原来那白玉兰玉佩是一对的,柳青的母亲与女杀手的母亲是失散多年亲姐妹, 最后才分别落到她们手中。 最后柳青制了控制女杀手的毒药的解药,女杀手也归顺了靖王,几人一起揭露了罗瀚文的狼子野心。 而罗瀚文也成了一个前期死得早的小炮灰,而那些书信根本就没有抖落出来。 罗清承认,她当初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很是激动,因为柳青差点就死了。 但这反转也来得猝不及防,使得罗清久久都未能平静下来。 罗清细细地想着原著中的剧情, 再联想刚刚柳青手中的两块玉佩,还说什么那是靖王的救命恩人落下的。 也就是说,柳青的杀手姐姐救了靖王的性命,还不小心将认亲的重要玉佩给弄丢了。 还被柳青稀里糊涂的冒认了。 开玩笑吧! 罗清的脑子有些混乱,她感觉剧情也越来越乱了, 但是她想象不出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她虽然逃婚了,但是还有一个罗云清代替她嫁到靖王府。而且她也没去搅和剧情啊, 怎么会这样? 罗清越加迷糊了。 等等,代嫁的罗云清。 罗清想, 她既然没有去搅和剧情,那么若是说如果代嫁入靖王府的人是那个女杀手呢? 毕竟原著中的罗云清早在去年九月份郁郁而终, 而如今的罗云清,似乎还活着,还活得挺好的。 罗清越想越觉得自己所想不差, 她认为很有可能代嫁之人就是柳青的杀手姐姐。那么这一系列的改变都说得通了, 只是连锁的蝴蝶效应而已。 女杀手的玉佩落在柳青的手中,难道能女杀手与柳青已经成为了敌人? 罗清深思, 心中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但这一切也只是罗清的猜测而已,事实到底如何罗清也不得知。 “罗清,罗清~”韩瑜单膝蹲在罗清身前,看着怅然若失的罗清,神情很担忧。 “啊?怎么了?”罗清回神,下意识地抬头,一眼便看见了不知何时已经升起的火堆。暖意袭来,罗清懵懵的大脑也通明了许多,但同时痛意也清晰了许多。 韩瑜蹙眉看着罗清捂着的肩头,只见血液已经凝结了。而且罗清的手背上满是血迹,看着着实有些可怖。 韩瑜很担忧,若是伤口太深,且处理不得当的话很有可能发炎变严重。而罗清又隐瞒了女子身份,不可能让柳青来处理。而他又是男子,亦不能为其医治。 韩瑜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心里很是烦躁。 “你放心,这个只是皮外伤而已。”罗清见韩瑜一脸地担忧,急忙解释道,然后指了指直摊在地上的右脚,小声道:“就是这腿骨折了……” “先处理伤口。” 韩瑜肃声道,然后很是认真地看着罗清:“以后,你离那柳青远一点,以后也莫要让自己再陷入这般险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嗯~”罗清连连点头,一副乖宝宝模样。 此刻罗清很庆幸,庆幸的是她及时地躲开了寒剑。 其实活着是最美好的,因为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 韩瑜递给罗清一个棕色的瓶子,欲言又止道:“那个……这是伤药,你知道的, 我……不大方便。”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罗清笑着接过, 打开来闻了闻, 一股浓重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韩瑜见状, 转过头去。眼睛定定的看着窜得老高的火焰,不时还添根柴火。 罗清看着手中的伤药,此时此景,她一点儿也不感到担忧,反而觉得无比安心。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罗清受得比这更严重的伤都有。 曾经有一次为了逃离五号,躲进了山里。与那几只狼的那一战,她满身伤痕与血污,没有伤药,只有鱼腥草,她都不曾皱过一次眉头。 而此时,不过就是肩头破点皮肉,流点血而已,就更不能了。 呃………虽然说还折了腿,但至少小命保住了啊,还想那么多干嘛! 知足吧! 罗清心想着,小心翼翼地将外套与大袄褪在手肘处,直接将伤口处的里衣口子撕开了。 但罗清看着肩头满是血污的伤口,手中倒伤药的动作顿住了。 罗清不仅在感情上有点洁癖,在生活中也稍稍有点洁癖,尤其还稍稍带点强迫症,就使得罗清对满是血污的肩头更下不去手了。 若是不将血迹清洗了,就直接这样将伤药撒上,那不是一直都是血腥味吗? 罗清想着,她不禁怀疑若是还要一直闻着血腥味,她能受得了吗? 不说好几个时辰了,她连一时都无法忍受。 “怎么了?”韩瑜听见罗清没有了动作,出声询问道,但眼神一直盯着火焰,一瞬都没有偏离过一毫。 罗清不禁感叹,这也太君子了吧!连她是他妹妹都不破例。 害! “就是觉得这血污……我可不可以先清洗干净再上药?”罗清没有底气道。 她也知道韩瑜绝对不会同意,但还是忍不住问了,至少还有一丝可能不是? “不行。”韩瑜严词拒绝,果然罗清料想的那般。 “可是……这血污很有可能导致发炎啊!”罗清见韩瑜态度强硬,便开始乱扯理由。 “那也不行。”韩瑜仍就态度强硬,不允许罗清乱来。 “可是……”罗清仍然觉得这样直接上药好难受,心里瘆得慌。 若是可以,她巴不得用水冲得干干净净,就像她当初直接用潭水漂洗一遍那样最好。 虽然最后还是导致了发烧发炎,但也没生命危险啊!不就留点疤嘛。 那都不是事儿! 这个年头谁没块疤痕来记录当初那些动人心魄的事儿,罗清很看得开。 “没有可是。”韩瑜被罗清气得眉头直皱,最后懒得与罗清费口舌,直接夺过罗清手中的伤药,不由分说地转头就往罗清撕开衣裳的伤口处撒去。 罗清惊愕,说好的正人君子呢? 这明明就是翻版云梨,当初云梨也只表现在嘴皮上烦着她,她只要说点话诓过去就成了。而韩瑜……则是直接动手,根本不给她动用三寸不烂之舌的机会。 罗清深深地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她简直都能想象到她以后被约束的日子了。 一阵痛意猝不及防袭来,罗清顿时将所有的念头抛之脑外,抚着痛得直突突的眉头,直痛得呲牙咧嘴。 韩瑜见状,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上了药之后,将伤口包扎好,三日不得碰水。” “什么?” 罗清睁着一双大眼睛,指了指自己衣裳上的血污,不确定道:“你要我三日都带着这些血污?” 韩瑜白了罗清一眼,好笑道:“难道你就准备一直不换衣服吗?” “这倒也不是。”罗清扯扯嘴角,不好意思道。 这事确实是她断章取义了。 药上好了,韩瑜收回了伤药瓶,却眉头紧蹙,显得有几分无措。 “韩哥,怎么了?”罗清压下痛意,整理好好自己脸上的表情,转头看着韩瑜。 “你这伤口得用干净的布包扎才行,所以……” “原来是这个啊!” 罗清瞬间明了,话不过脑子,张口就道:“干净的绷带我包袱里多着呢!” 韩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一脸不赞同地看着罗清,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韩瑜的无言使罗清反应了过来,知道韩瑜误会了,误以为是她的束胸布,急忙解释道:“那些是我自己专门用来备用的,在军医那里顺的,就怕哪天受伤用得着,你不信的话你瞧。” 罗清连忙翻开一旁的包袱,将一卷干净的医用绷带给韩瑜瞧,韩瑜脸色这才松缓了下来。 自从当初银狼事件有了受伤的经验之后,罗清凡是只要出门,都会在身上备上这些东西,以防急用。 就如她出门永远也只会带走两身衣服,一把匕首,火折子,一根蜡烛,一个金宝。寥寥再多些急用的散碎东西。 这些足以她踏遍天下。 “包扎的话我自己来就行了。”罗清连忙狗腿地笑笑,扯下一截绷带,然后将剩下的递给韩瑜,道:“这些你拿去给其他受伤的弟兄们吧!” 韩瑜没有接,看着罗清摊在地上的腿道:“你的腿骨折了。” 罗清听闻,看了看右腿,连忙摆手,指着正在处理伤口的众人道:“这个无事,反正都已经骨折了,等会儿再治也不迟,反正也没有危险。反而是他们急需这干净的绷带,也好减少发炎导致更严重的可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看了看手中的医用绑带,朝着韩瑜身前又递了递。 韩瑜略微思索片刻后就接过了绷带,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罗清,关心嘱咐一声便带着去了柳青为重伤之人包扎的地方。 韩瑜一走开,罗清便松了一口气。 罗清立即将伤口包扎好,顺道打了一个活结。 罗清慢慢地用手将右腿蜷着,掀开裤脚,只见小腿处一片青紫。 这肿得似乎…是不是…也太大了。 罗清心想,但还是忍着痛伸出手在小腿处摸骨。反复确定了好几次罗清才松了一口气,她的腿骨没有摔断,只不过是稍稍错位了一些,压住血管了而已。 只要正了骨,好好养养就好了。 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得尽快正骨啊,如若不然,血液不循环,时间久了肌肉组织会坏死的。 罗清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已经麻木并且已经青紫肿大了的右腿,她自己是会正骨的,但就是过程稍稍有点疼。 罗清不确定她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 况且,她只有一只手能用,左手,暂时无法使力,四舍五入的话等于是废的。 就在罗清踌躇不定之际,两只黑靴出现在罗清的视野里。 罗清疑惑,如今大多人都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正忙着自理,她不确定此时还有谁能有闲心来看她呲牙咧嘴。 罗清仰头而视,只见止戈出现她的视线里。 “大人!” 罗清惊呼一声,问道:“您怎么过来了?” 止戈没有回罗清的话,只是蹙眉看着罗清肿得老大的小腿,语气肯定道:“你需要马上正骨。” “我知道。”罗清点点头,苦笑道:“这不正准备着接骨嘛!” “你自己动手?”止戈的语气有些惊讶,也有些不满,但罗清只能听出这两种。 她如今心肝脾肺都仿佛在疼痛,其他的她懒得去深想。 “是啊,这也不是很难啊!”罗清强颜欢笑道,右手也放到了小腿上。 她心想,虽然她此刻看着有些凉凉,但这气势得稳住了。 但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罗清的手放在右腿上久久未动,不是她怕疼,而是她一只手咋个正骨嘛! 罗清心想着面前这人热闹也瞧了,能麻溜的走开吗? “哎~你干嘛?”罗清惊道。 只见在她失神之际止戈已经蹲在了她的身前,且双手已经放在了她肿得老大的小腿上。 罗清连忙用右手撑住地面,屁股连连往后坐,想以此来离止戈远一点。而止戈却双手固定好罗清的小腿,语气简洁道:“帮你正骨。” “不用不用。”会折寿的。 罗清连忙阻止,手还未抬起,止戈一使劲。 “真的不……卧槽~” 疼痛猛然袭来,罗清的小脸皱成一坨,无意识爆出粗口。 止戈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罗清已经青肿的小腿,一时竟失了神。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想要做,便做了而已。 再简单不过。 这个月更新不勤快,突然发现,其实一直追着看的你们也不容易啊!(??o??)?3?? 今天没有追剧,就早点更了 第186章 莫名其妙的暴躁 第186章 莫名其妙的暴躁 蒙面黑衣人的突然袭击使众人猝不及防,尤其是那些黑衣人的身手还是一等一的好。 铁骑营的人死了三个,伤了五个,由此可见那些人的归属一定不简单。 韩瑜在几个死去的的黑衣人身上搜到一枚令牌,转手就交给了止戈。令牌上面雕刻得有花纹图案,是一朵十分妖艳的花。 止戈看着手中的令牌蹙眉,动手仔细翻看,只见其上面的花纹雕刻得很是精美,惟妙惟肖,娇艳欲滴。 很生动,很逼真,也很诡异。 罗清仅仅只瞟了一眼,便认出了那种花。那不就是大名鼎鼎,却又鲜少人见过的彼岸花吗? 罗清很疑惑,也很好奇,但还是忍住没有开口。她安安静静地坐在火堆的一角,继续扮演着她的群演角色。 此刻她的心中很乱,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掠掠。 “彼岸花!” 柳青惊呼道,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止戈手中的令牌,“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花?” 柳青的一声惊呼,将止戈与韩瑜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也吸引了附近大多数人的注意。 “你认识这种花?”止戈开口道,眼睛紧紧地看着柳青。 “嗯。”柳青笑着点头,将视线从令牌上移开,看着止戈,继续道:“我曾经有幸得在一本古籍上看见过。” “那这是什么花?可有什么特殊寓意?”一旁的韩瑜忍不住出声道。 闻言,罗清也兴趣盎然地抬起了头,洗耳恭听。 “这是一朵代表死亡与黑暗的花。” 柳青无厘头的话说得周围大多人都一头雾水。 柳青上前,将止戈手中的令牌拿起,右手拂上花叶,慢慢地敛了笑,道:“书中提过,黄泉之路,花开彼岸。” “这便就是彼岸花名字的由来。” “它常年不见光,却开得异常的妖艳,其花叶含剧毒,所以说它是代表了死亡。” “这种花只生长在阴间,且开遍了黄泉路,寻常人可不得见。” “因为,真正见过它的人,只有死人。” 柳青絮絮叨叨地说着彼岸花的由来,竟生生有了几分说鬼故事的既视感。 止戈没有说话,表情凝重,接过柳青手中的令牌,若有所思地转身走开了。 罗清看到韩瑜也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罗清捡起一旁的木棍,自个无聊地有一下没一下刨着火炭。 她还以为柳青能说出点花来呢! 原来就这个啊! 因为柳青的讲的传说太新颖,一时之间,铁周围骑营的人皆各自议论纷纷。 “那为什么不叫它“黄泉花”呢!”一个脸生的男子疑惑道,罗清并不记得他的名字。 众人点头,届时,众人又把焦点聚在了柳青的身上。 闻言,柳青嘴唇蠕动片刻,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柳青有些懊恼,心想“彼岸花”这个名字又不是她取得,她怎么可能知道原由? “因为好听啊!” 罗清忍不住出声道,白了一眼因好奇看过来的众人一眼,道:“你们仔细想想,彼岸花与黄泉花这两个名字。” “傻子都知道哪个好听吧!” 罗清的脑子有一些乱,因此说话的语气有一些没把控好。 柳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罗清,没有否定,也没有言语。 “说得好像也是。”某个黑衣人认同道,其身旁的几人也频频赞同地点头。 一瞬之后,那人回过神来,反问道:“你说谁傻子呢?” “就是就是。” “一个小小的火头军还大言不惭,也不当心闪了舌头。” “就是,你懂个屁。” 那人回过味来,其身旁的几人也回过神来,回怼罗清。 但没有上前找茬,毕竟罗清还有韩瑜这个后台。 “火头军怎滴了!” 罗清看向众人,心底升起一股怪异地火气。 罗清最不见得别人小看她是个火头军,准备像往常一样站起身来理论。 但不大顺利,还没起身就摔回了原地。罗清这才猛然想起来她的腿已经被棍子固定住了。 她的气势明显也落了下乘。 但她没在怕的,反正她又不长期和他们几个混,反正也只是熬过这几天就好。 罗清将手中的棍子甩掉,气势道汹汹:“咋滴,谁还没放过连环屁啊!再说舌头就是一块肉,闪什么闪?” “真是不可理喻。”那人指着罗清的脸道。 “你说话就说话,指什么指?”罗清气冲冲地道,瞪着那人。 罗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一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就指了怎么了?”男子激动地朝着罗清道,还想要上前来理论,但被其身旁的人给拦住了。 “我……”罗清左右看了看,抄起小指大小的木棍来。 “罗清。”韩瑜不知何时来到罗清身旁,按下罗清的肩膀,眼神示意罗清别说了。 罗清看着韩瑜的表情,暴躁的心也静了下来。 “闹什么闹!嫌不够乱是吗!”止戈的声音骤然响起,在场的人都禁声了。 止戈迈步走来,停下脚步,恰好停在一直在看戏的柳青的身旁。 “怎么回事?”止戈分别扫视一眼闹事的两人,肃声道。 罗清与那与她争论的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保持沉默。 罗清瞥见与她争论的那人脸色有些局促不安,似乎是在害怕止戈。 止戈瞟都没有瞟一眼那人,便直接道下命令:“回营之后,自己下去领罚。” “是。”那人抱拳单膝下跪,垂首领命。 罗清无意中瞥见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未等罗清想明白,止戈蹙眉,转过身看着她,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语气和平时一样,充满了嫌弃,疏离,似乎还有点不耐烦。 罗清的大脑瞬间清醒,她就说嘛,这才是真正的止戈。 罗清也在这是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一次,她第一次在人前情绪反应失控了。 而且,就连这场闹剧,好似也是她无意识中自己挑起的。 “对不住,大人,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腿疼而已,脾气就稍微有点不好了点。”罗清讪笑道。 止戈看了罗清一眼,走开了,想着这人还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散了散了。” 一人出声,周围的几人各自散了开来。 “怎么回事?” 韩瑜疑惑地看着罗清,肯定道:“你可不是那种性子急躁之人,今晚又怎么会如此冲动?” “我也不清楚,我就感觉我的心情突然就变得暴躁了,连情绪也没有控制住。” 第187章 军营,故友重逢 第187章 军营,故友重逢 罗清看着近在咫尺的军大营,心情微微有些复杂。 兜兜转转,最终她还是来到了这里。 一顶顶黄白色军帐连绵不绝,铺就几里,像波涛的海浪一般,一眼忘不见尽头。 萦绕在耳的操练声,袅袅升空的炊烟,罗清竟出奇地生出几分好久不见的饱经风霜来。 丁俊晖看着眼前规模浩大的军大营,忍不住叹道:“这么多日风餐露宿,这下终于到了。”转而看向一旁马背上的罗清,又接着道:“哎,罗清,这下你也不用遭罪了。” “嗯。”罗清点点头,她已经在马背上五日了。 这五日,她连路都没有好好走过。 罗清伤了腿,若想走路就只能借助拐杖拐着。 但罗清又是个好面子的,她不想再众多人面前如此丢脸,尤其还是在两个猪脚面前。 所以,罗清尽量能不走路就不走。每次在队伍休整时金宝都会驮着她走到她事先挑好的地儿,然后蹲下四肢。 她再慢慢挪下马。 然后就一直待在原地生根,等着韩瑜喂养。 上马亦是如此。 金宝的机灵着实艳煞了不少人。就连在柳青的眼中,罗清亦看见了她对金宝的赞叹之色。 而憨憨五号,每天都盯着她使劲地瞧。若不是她身受重伤,罗清毫不怀疑五号随时都有可能会逼她手握剑,再与他大打一场。 军营大门口围了栅栏,一行人在军营大门口减慢了速度,守卫见到止戈的银面,问都没问就恭敬地取开了栅栏,例行放行。 军营中有明文规定,普通将士是禁止在军营里骑马的。 铁骑兵除外,但罗清不可以。 一行人直接打马进了军营大门,就连柳青也坐着马车驶了进去。 而罗清只好悻悻然地下马。 罗清右手拐着拐杖,尽量将所有的承重力都凝在左脚, 然后一步一瘸地朝着军营门口而去。 金宝咂咂嘴巴, 乖乖地跟在罗清身后,这几日它都是吃草,看上去瘦了不少。 虽然看上去还是胖胖的一坨,但它步伐肆意飞扬, 毛皮整洁光亮, 看上去竟有了几分骏马的风采来。 罗清就这样在一干守卫的目视中光明正大地踏进大门。 看上去有点挫,但罗清的气势还是备足了的。罗清不断地告诉自己, 在这一块儿, 她就是最靓最帅的崽。 胖胖的金宝紧跟在其后。 顿时,一个瘸子一匹胖马如龟速前进, 要滑稽有多滑稽。 罗清走在止戈一行人的后面, 她进了军营大门后与一行人隔的距离还是有着很大一截。 罗清抬目朝着一行人望去,只见一群身穿黑色甲衣的将士涌现,帮着众人牵马。大多的人都有说有笑, 看来是相熟的人。罗清猜测那些人可能是出来迎接止戈一行人回营的铁骑营将士。 而那一干黑衣人中,最先吸引罗清注意的是那一红一白的两人。 白色的身影罗清自然知道是柳青,但那绯红色的身影是谁罗清就不得而知了。 罗清很确定那穿绯红色锦袍的是一个男子。 只见那绯红色的身影正抱着止戈,拍拍肩膀,捶捶胸肌的,而柳青则在一旁稳如泰山地站着,貌似还挺高兴。 止戈平日里是一个不喜女子近身的人。除了柳青, 罗清还真找不出能近他一米以内的女子来。 所以,那绯红色的身影可能是女子的几率几乎为零。 罗清本想着就这样直接去找霍老头,但她刚刚到这地儿,到处都不熟悉,她也不知道该去那里。 况且她此时出行也不怎么方便。 因此, 罗清只好一瘸一拐地向众人走近,决定让韩瑜带她去。 罗清逐渐向着众人靠近, 她也渐渐地听到了几人的谈话。罗清听到柳青称呼那男子为南风,其他的大多是熟人唠家常, 罗清也不怎么感兴趣,就没有注意了。 因为罗清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萧南风, 史上年纪最小的大理寺少卿,只听从归老皇帝的号令,老皇帝指哪儿他就打哪儿。 当然, 萧南风也是战无燚一起长大亲如手足的兄弟, 也就是如今的止戈。 最…最重要的是,萧南风一直暗恋着柳青。但他的城府深沉, 总是以嬉笑脸皮示人,最终却与柳青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萧南风是将自己的感情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总得来说,这就是一个连对柳青表白的勇气都没有的苦情男三。 罗清感叹,这柳青的魅力还真是不俗,三兄弟都是她情有独钟。而且三人之间居然还没有闹翻脸!! 啧啧~奇迹! 罗清四处找着韩瑜的身影,由于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身黑,所以罗清找起韩瑜来有些力。 但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 止戈看着眼前相谈甚欢的两人,但他却不怎么想说话。余光中,他瞥见不远处的罗清正吃力的拐着的拐杖四处寻找着什么。 止戈想起了造成她如今落得如此地步的人好似就是他,心底便涌出一股愧疚来。 这人,似乎是……有点可怜呢! “罗清?” “啊?”听到熟悉的声音,罗清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她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是岑溪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并朝她走近。 其身旁,还有一匹骏马。 在这陌生的地儿看见岑溪的那一刹那,罗清仿佛觉得是见到了亲人! 就差热泪盈眶了。 到了跟去,岑溪上下打量比她矮了个头的罗清,见罗清一脸狼狈地拄着拐杖,很是震惊:“你出什么事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矮一点,凑近一点,我就告诉你。”罗清一本正经地对岑溪道。 岑溪疑惑,但还是稍稍低了头,凑近了听。 罗清见状,快速扔掉手中的拐杖,直接单脚站立,右手勾住岑溪地脖子,翁生翁气道:“岑溪,自从你走以后, 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每次周深那家伙回来时,我问起你, 他都说你在做任务。还是说,你……已经把我给忘了?” 说着罗清威胁似的紧了紧勾住岑溪脖子的手。 “没有的事。”岑溪用手掰松罗清的右手,稳住身体,解释道:“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很忙,前几天我听说你们到这里来了,我还去找过你,但你不在。我还去霍老那里找过你呢,他说你晚几日才会到。” “真的?”罗清一脸犹疑,松了松手。 “真的。” 岑溪点点头,轻笑道,“现在总可以放开了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岑溪扫了一眼正目瞪口呆地瞧着他们两个的众人。 众人的确是傻眼,尤其是与罗清相处五日的几十人更是傻眼。 皆怀疑原来性子如此怪异的人也会有好朋友的?而且关系看起来貌似还不错。 “切,理会他们做甚。” 罗清撇嘴,但还是将勾住岑溪脖子的手改为扶住他的胳膊,用以稳定身体。 岑溪无奈摇摇头,捡起一旁被罗清扔掉的拐杖,递给罗清。 岑溪看着罗清绑着绷带的手与腿,眼睛里全是不解。 “咳~”罗清咳嗽一声,接过拐杖拄着,尴尬道:“这纯属是个意外,你知道的我的,怎么可能有人能伤得了我。” 岑溪转头一想,确实,罗清这人他最是了解不过,绝对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主。莫说吃亏了,就算是受了点憋屈想必就已经当面加倍讨回了。 “你现在空闲吗?”罗清随意瞟了一眼四周,发现已经散了不少人,但猪脚那几人还在那儿。 “没什么事。”岑溪摇摇头。 “那可以带我去新兵十军吗?我找不到地儿。” “好。” 岑溪朝着一同是黑甲的男子说了声,就扶着罗清走开了。 而金宝,依然紧紧地跟在其身后。 “原来他这种性子怪异的人也会有朋友,还真是意想不到。”柳青看着罗清与岑溪离开的身影,突然出声道。 “他是谁?你们……”萧南风疑惑地看着罗清离开的方向,欲言又止。 “才认识的,不是很熟。”柳青摇摇头,收回了视线。 听到伊人的否认,萧南风暗戳戳地松了一口气。 止戈眼神复杂地看着罗清与岑溪相携离开的身影,隐在面具下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罗清只觉得后背有点冷冷的,心想受点伤就是矫情,这么容易发冷,看来她得多添衣服了。 第188章 三队,已经没了 第188章 三队,已经没了 军营共划分了几个区域,分别为冲锋营,前大营,后大营。 岑溪所在的铁骑营就在冲锋营,距离古将军的作战指挥处很近,其后便是前大营。 而西境大营后拔来的部分新兵都被安置在后大营,距离较远,也是军营的后备力量。 军营门口与后大营有着一里的路程。 在前大营的大多都是些老将士,每个校场都有着许多的将士在训练有素地操练,训练声整整齐齐,响彻云霄。 岑溪扶着罗清一路走到后大营,一路上遇见不少人,大多都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他们身上也带着大大小小的伤,胳膊腿上皆缠了纱布。 周围相互谈论的人很少,气氛比之前大营有些压抑,很是奇怪。 罗清压下心里的好奇,一瘸一拐地走着。 两人经过一路打听终于找到队长营帐处。 刚踏进这方区域,罗清就见到了不少熟面孔。罗清觍着脸一一象征性寒暄一阵后,便逃也似的走开了。 罗清抬头看着视野里的一众营帐,心中突然升起一阵迷茫。 话说,她的营帐到底是哪个啊? 岑溪扶着罗清的手臂,侧目看向罗清,道:“你在想什么?” 罗清摇摇头,苦笑道:“我今日才刚到这里,我所有的东西还都是拜托霍叔给我带来的。况且我身份特殊,又是火头军又是小队长,至于我是不是住在这一块儿……这个我还真的不确定。” “你真的去当火头军了?”岑溪惊讶地看着罗清,顺道上下打量了罗清一遍,确定他看见的罗清是不是真的。 “当然,你以为是假的啊!况且周深后来来找过我许多次,他没和你说吗?”罗清白了岑溪一眼。 “嗯,周深没提,可能是以为我知道吧!况且我当初以为你就只是为了一时应付而已,毕竟你与霍老关系蛮好的,但没想到你真的去当火头军了。” “咱么?你对火头军有意见。” 罗清斜眼看着岑溪,以威胁的语气说道,大有你敢说“是”我就弄死你的气势。 “这倒没有,就是纯属好奇,瞎问问而已。”岑溪侧过头去,扫了一眼尽在咫尺的营帐,正色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下一步!当然是等呗!” “等一个熟人来问问。” 罗清决定道,岑溪赞同地点点头。 “对了,见到你光高兴了,我都忘了问你周深那小子哪去了,快和我说说。”罗清转移话题。 她脑袋一闪,突然就想起了周深。 岑溪想了想,道:“我来这里已经半个月了,周深并没有与我一同前来支援这里,他好像是有特殊任务。但我估摸着他也快来了,就在这两天吧!” “哦,这样啊!”罗清有些泄气。 “罗清!” 背后有声音响起,罗清转过头,只见曾文飞与莫非雨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看着齐齐站着的两人,罗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似乎……有些违和。 但是到底是哪里违和罗清也看不明白,便甩掉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咧开嘴看着两人,打趣道:“曾文飞,莫非雨,几日不见,你们变得帅气挺拔了许多嘛。” “是吗!”曾文飞抿唇一笑,笑意极浅,不进眼底,很快便消失了。 而莫非雨也是同往日一样,话少得可怜,眉头紧蹙,却露出违和的笑。 对,就是不对劲,尤其是曾文飞,若是以往她这般说,曾文飞必定会臭美地说一声“那是”。还会再说上一些他身上根本就没有的一大堆优点。 而如今,他居然只是一句“是吗”就打发她了,而且,脸色臭得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这两人铁定有事瞒着她。 罗清眯眼看着眼前的两人,对着身旁空站着的岑溪道:“岑溪,这次多谢你送我过来,你先去忙吧!等我收拾好了之后再去找你唠嗑。” “好。”岑溪点点头应道,便转身走了。 罗清不在的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显然岑溪是知道罗清已经发觉了不对劲,但他不准备说出来。 有些事,还是得罗清自己亲自去弄清楚。 看着岑溪已经走远的身影,罗清调转拐杖,转过身看着仍然站在原地状态有些奇怪的两人。 “你们可知道我被安排在了那里?”罗清直接开口问道。 她此刻有点累,还是回营帐坐着问吧!反正这两人也跑不了。 “这……” 曾文飞抿唇,看着罗清欲言又止。 见曾文飞扭扭捏捏,罗清将视线移向其身旁的莫非雨,莫非雨也是一样的表情。 活见鬼了! 这两货绝对不正常。 “那你们的营帐在哪儿?你们一直不说话,可以站得住。可我这个状况可坚持不了与你们就这样僵持下去。”罗清出声道,顺道还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哦哦,对哦对哦。”曾文飞抬起头,连连点头道。 经过罗清的提醒,曾文飞与莫非雨这才反应过来罗清瘸腿伤胳膊的惨样。两人立马上前,手忙脚乱地欲一左一右的扶着罗清。 “这个就不用了,我自己拐着方便些,你们带路吧!”罗清严词拒绝道。 笑话,她不自己拐进去,难道还等着被两人一左一右地提进去啊! 她的脸皮虽然够厚,但自尊也还是有一点点的。 “那好,你跟我来。”曾文飞放下手,在前面带路。 罗清见状,便跟了上去。 “罗清,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曾文飞边走边问道。 “是啊,离开时你还好好的。”莫非雨补充道。 “没事,纯属意外,就和不小心摔了差不多。”罗清长话短说,面上平静,实则心里早就把剧情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 一刻钟后,营帐里。 “你们怎么回事啊?感觉你们两个有点不正常。”罗清坐在板凳上,分别看了看坐在对面和侧面的两人。 也顺便扫了一眼整个营帐。 这里面只有一张床,明显是单人住的。曾文飞一进营帐,就开始给倒水,谁是这营帐的主人已经不言而喻。 心中充满了疑问,但罗清还是压下了。 “没事。”曾文飞和莫非雨异口同声道,眼神皆飘忽不定。尤其是那躲闪的眼神,罗清更加确定了两人绝对有事情瞒着她。 “是吗?”罗清看着两人,脸上明晃晃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 “快说!别想蒙我,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而且还和我有关系。”罗清眯着眼睛看着两人,语气不容置疑。 曾文飞与莫非雨相视一眼,莫非雨点点头。 于是,曾文飞转头看着罗清,语速很快地道:“那个……罗清,我若是和你说了你可别伤心啊!” “好的,我尽量不伤心,你说吧!”罗清抿唇一笑,正了正身子,佯装她对曾文飞接下来的话很重视。 还有会让她伤心的事?笑话吧! “你……已经不是队长了,三队没了。”曾文飞结巴了许久,终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似的,猛地闭上眼睛一口气说出他想要说出的话。 罗清瞥见莫非雨也好似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三人都未说话,一时之间营帐里很安静,连空气都仿佛被凝住了。 “就这事?”罗清猛然笑道。 莫非雨与曾文飞一脸惊愕地看着罗清,罗清的反应似乎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你已经变成地地道道的火头军了。”曾文飞提醒道。 “按照规定来说是这样的没错。”罗清点点头,笑着看着两人。 “你心里就不难过吗?”莫非雨开口道。 “为什么要难过?”罗清反问。 两人无言,皆不知该如何回答罗清。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罗清看着两人道,“再说我也不是很喜欢当那个队长,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安安心心地当一个火头军,其实已经很好了。”至少可以安于一隅,不见血光。 罗清想着自己以前太过于散漫,对三队的那些人也不是很上心。若是她这个队长再当下去也只会误人子弟而已。 莫非雨一脸的恍惚,眼神也是若有所思。 而曾文飞想了老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罗清,很是认真地问道:“你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哪句?”罗清疑惑道。 她说了那么一大堆话,她实在是不知道曾文飞问的是哪句啊! “就是那什么得之,还命什么的。”曾文飞道。 曾文飞的老家是一个小山村,家境虽然不至于贫苦,但整个村子就一个老童生,他的学问也只仅仅停在认字。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罗清重复一遍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曾文飞连连肯定道。 “就是说某样东西我得到那就是我幸运,失去了就是命中注定不是我的,不必去在意。”罗清耐心细细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罗清,你可真有学问。”曾文飞一脸艳羡道。 莫非雨也抬目看着罗清,显然他是懂罗清话的意思的。 “哪有,我就一猎户出身,我也是在城里听那些个说书的吆喝的,我就堪堪能认个字而已。”罗清摆摆手,否认道。 唉,说谎就是麻烦,说了一个还要说另一个谎言来圆,一不小心,这谎言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话题越聊越偏了。不行,她得想办法扯回来才行。 于是,罗清转移了话题:“对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可以和我说说吗?” 罗清一问,莫非雨与曾文飞好不容易消失的怪异又出现在他们的眉梢。 “怎么了吗?”罗清看着两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询问。 曾文飞抬起头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只听他张口道:“罗清,其实我们前日都已经到达了,昨日两军交战,我们败了。” 说着,曾文飞突然情绪外露,停住了话头,捂住脸低下头去。 “胜败乃兵家常事,很正常。”罗清看着曾文飞道,见他不说话,便仔细看去,只见有泪滴从指缝间滑落,“啪”地一声掉在桌上。 对于曾文飞突如起来的情绪崩溃,罗清很是不解,但也不再好继续问下去,便转头看着莫非雨。 莫非雨没有如同曾文飞那般情绪激动,但他也敛下了眸子,一脸地悲戚之色。 一切来得都太过于突然,搞得罗清满头雾水。 罗清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问。 最后,还是不善言辞的莫非雨开了口:“昨日,是我们新兵营前十个营第一次配合交战,就在一百里处的虎崖口。但…我们大败,我们殒了将近大半的人。” “五千?”罗清讶异,一脸地不可置信。 既然交战地在虎崖口,而且又是敌人侵占,那么自然是易守难攻,又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伤亡? “是六千,还只是新兵营的。”曾文飞突然语气呜咽着说道,双手重重地咂在桌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依然垂着头。 “若不是铁骑营的救兵及时赶到,我们怕也是回不来了的。”莫非雨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罗清睁大眼睛看着莫非雨,很是震惊。 “全军覆没。” 莫非雨的语气很轻,但又何尝不是重重地咂进了三人的心里。 三人沉默,但罗清疑惑还有很多。片刻之后,罗清还是开了口:“最后到底怎么了?” “队伍重新编制,咱们以前的小队,散了。”曾文飞已经稳定好了情绪,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 “队伍重新编制,如今已经没有了第十军是吗?”罗清轻声问道,心中生起几分怅然来。 记忆中,那些曾经被她修理过的那群人,以后也怕是没有机会见到了。 “是的。”莫非雨点头,接着道:“如今我是第三军三幢的幢长,而曾文飞是第二军一幢的幢长。今个儿早上才编制好的。” 莫非雨刚说完,曾文飞就补充道:“战况紧急,已经没有再选队长了,连幢长都是由还生还的队长直接补上。” “而你,在西境大营的时候就已经隶属火头军了,所以,这次编制,你不在此列。” “无妨。”罗清点点头,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已经全部明白了。 所以,她……还得去找霍老头。 罗清回营的时候就已经申时过半(下午四点)了,再加上罗清腿脚不便和两人的谈了一席话,此时早已经过了酉时。(五点) 营帐里的光线已经不知在何时暗了下来。 “如今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去找霍叔,我得先走了。”罗清拿起拐杖夹在腋下,撑住试着慢慢地站起来。 曾文飞起身道,准备帮罗清一把。 “不用,我得自己习惯才行。”罗清摆摆手,拒绝帮忙。 “那我们送你去吧!”曾文飞担忧地看着罗清的动作,提议道。 罗清站了起来,拄着拐杖稳住身体,斜眼看了曾文飞一眼,好笑道:“当然了,我刚进营,你还指望我能在这偌大的军营里找到霍叔啊!” 莫非雨闻言,微微勾起了嘴角。 曾文飞不好意思道:“那咱们走吧!” “你带路啊!”罗清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着重说道。 “对对对,走走走。”曾文飞率先离开营帐,罗清笑着摇摇头,看来曾文飞依然还是那个马虎鬼。 “走吧!”罗清对着莫非雨笑笑,说道。 “嗯。”莫非雨点头道。 两人便一起出了营帐。 “罗清,才几日不见,我发现金宝变威风了不少呢!” 一出营帐,罗清便看见曾文飞一个劲地在金宝身旁打转,脸上也爬上了些许喜意。 罗清尴尬地咳嗽一声,道:“你都变好看了,金宝它也不能一成不变不是。” 对啊,曾文飞都变瘦了,金宝再不瘦就没天理了。 罗清这样安慰自己,绝对不是她提供的伙食不好,给金宝饿瘦的。 “是吧!”罗清对着莫非雨说道。 莫非雨赞同地点点头。 第189章 居然要群殴 第189章 居然要群殴 第二日 清晨,大雾弥漫,整个军营被笼罩。树枝上凝结许久的露水不时落下,打在枯叶上,消失得无声无息。 因为疼痛导致浅眠,罗清起得有些早,便闲得无事坐在一堆火堆旁,抻着右脚,左手缩进袖子里,右手旁也放着一把拐杖。 火焰唰唰地窜的老高,其上架着木架子,吊着一个铁壶,里面的水没有动静,显然是还未烧开。 这是霍老头一大早就烧的热水。 如今这天气是越发寒冷了,昨夜也不知是何时悄无声息地下了一场寒雨,带走了空气中的暖意。 如今只要稍稍用力呼吸,冷空气可以直接窜进到肺里,冷得透心凉。 到处都是哈气搓手声,一个个伤员静静地待在一块。他们与罗清一样,因为疼痛,就算不用训练,也不得不早起。 他们围在火堆旁,直直地盯着火焰,不知在想着什么。 此时此景,竟莫名地呈现出萧条之意。 昨晚,罗清在曾文飞与莫非雨的帮助下来到了火头军所在的地方后,很容易就找到了霍老头。 然而霍老头在看见她一身的狼狈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带着她到了一个营帐。 她的东西,全部都在那个营帐内。 她被霍老头直接安排在一个营帐内,营帐不是很大,就十几个平方,但却只有一个床铺。 显而易见,这是霍老头专门为她而准备的。而霍老头,却什么也没问她,什么也没说。 罗清一时有些愧疚,她知道,对于那场战役,霍老头也是难过的。 但他也没忘了自己,还记着给她留住处。 而她,只是因为一时无奈才会来这里。 如今的火头军处,已经不似曾经那般只有二十余人,而是一个有纪律有规章的百人队伍。 因为新兵营所有的火头军全都汇聚在了这一处。 每一个人都有特定的活,哪些人负责哪些人的食物都是早就已经规定好了的。 罗清才来,压根就不知道她该干什么。而且她也是伤员,所以,她也只好一大早起来发呆了。 后大营的士气很低迷,基本上所有人都是一副死气沉沉地模样。 第一次败北,他们已经被失败给打怕了。 “说说吧,你怎么回事!”霍老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罗清将头微微侧仰,答非所问道:“霍叔,你忙完了。” 霍老头转到罗清身旁坐下,拿起烧火棍刨了刨黑心的柴火,柴火被掏空,火焰瞬间又窜高了许多。 “嗯………快说,别想转移话题。”霍老头点头,放下烧火棍,一本正经道。 “我就不小心迷路了嘛,再说我也没来过这里,当时我也只是一个人,迷路很正常。”罗清想都没想张口就道。 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传统美德。 “怦~”霍老头一个酒葫芦敲在罗清的脑袋上,满脸的胡子翘了翘,道:“让你去找金宝反而将自己给弄丢了,你还说得挺自豪,出息。” “再说老子又没问你这个,老子的意思是你不过就是赶个路,就将自己搞成了这一副狼狈模样,上了战场还能得了。” 说着霍老头瞥了一眼罗清,一脸的嫌弃。 “上战场?”罗清愣住,疑惑道,“我们不是火头军吗?也需要上战场吗?” “火头军也是军,按着眼前的情况,真到了最后的时候,为了黎民百姓,就算是拿着铲子,我们也是要护住我们的国家,护住我们的土地的。”霍老头轻叹一声,满脸的担忧。 “哦。”罗清了然地点点头,心中有些惆怅。 “别哦了,快和我说说你怎么一回事儿?”霍老头及时地回过神来,重新问道。 “就………”罗清欲言又止,她还真就不知道如何解释她这一身伤,难道跟他说她去给猪脚跑龙套了,还差点被炮灰了? 她疯了吧! 罗清看着突然滚开发声的铁壶,眼珠子一转,指着铁壶道:“霍叔,你烧的水开了。” “臭小子,莫想要蒙混过关。你心里的那些个条条道道老子门儿清。”霍老头看着罗清道,一脸的质问。 见无法蒙混过去,罗清无法,只得实话实说了。 罗清同霍老头说她在迷路之后,在一个陌生的地儿碰上了止戈一群人,然后得知他们也要来西南便决定与他们一同前来。便也同他们一起去救柳青了。 还说了她的天降横祸,纯属意外而已。 “你这……还真是够倒霉的,看个戏都能差点将命丢了。”霍老头用酒葫芦在罗清的右腿上轻轻地敲了一记。 “哎呀,痛死了。”罗清佯装很痛,呲牙咧嘴喊道。 实则一点儿也不疼。 “装,再给装,你就去给我干活。”霍老头眯着眼看着罗清道。 他使的什么力气他自己还能不知道? 他这暴脾气。 闻言,罗清扯扯嘴角,大惊道:“咦~” “不疼了,好了,真的,居然不疼了,真是太奇怪了。”罗清讪笑道。 她若是以这副尊容去干活,必定得遭不少白眼与围观。 “止戈……他救了你,想过怎么报答了吗?”霍老头出声道,一脸地好奇。 “我也救过他呀,还两次呢!”罗清不忿道,显然是不准备当一回事了。 要不是止戈掷出的寒剑,她至于有生命危险吗? 霍老头白了罗清一眼,移开视线。 “霍叔,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军心……还有……上面有没有说下一步怎么打算的啊?”罗清凑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老头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拿起酒葫芦喝起了闷酒。 他已经想不起是何时了,曾经的他也面临过这种场面,经历并见证了惨败的痛苦。 那是一种无言的痛苦,原本还生龙活虎的战友下一刻就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伏尸千万,血流成河。 当时心中除了痛与恨,真的不知道还剩什么了。 罗清戚戚然地看着突然寡言的霍老头,决定保持安静。 “你不去看看他们吗?”霍老头突然出声道,手中握着酒葫芦,眼睛看着窜起的火焰。 闻言,罗清转头看向身旁的霍老头,疑惑道:“谁?” “你的属下,就三队那群臭小子。”霍老头盖上酒葫芦盖子,看着罗清道,“我记得当初你对他们挺上心的。” “哪有,不过闲得无聊找事做做罢了。”罗清抿唇,敛下眸子道,“再说我这种不负责任的队长,他们也不见得有几个会记住我。我不过是一个不称职的过客,没了我,他们会更好的。” “况且,这次他惨伤严重,与我一开始没有好好管教他们有很大的关系。如今我已经不是队长了,而是一个很普通的火头军,他们就算……” 就算是想要打我出气我也是能理解的。 罗清暗戳戳地想着。 “你啊,这小小年纪的,哪来的这番狗屁大道理。你总是一副什么也无所谓的性子,什么也不在乎,总是以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你又不是他们,你又怎知他们是如何想的。”霍老头喝道,显然是不赞同罗清的话。 罗清无言,继续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衣角。 她不是不在乎,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去看与不看已经没有了意义。 也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况且就算是在乎又怎样?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炮灰的普通人,根本护不住任何人。 无所谓,也挺好。 所以,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见罗清油盐不进,霍老头摇摇头,站了起来。轻叹一声,道:“去看看吧!听说他们的状态很不好。” 霍老头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状态很不好……”罗清低声念道,抬头扫视一眼周围,只见到处都是一片死气沉沉。 她真的还需要去看看吗? 罗清犹豫,想着霍老头的一席话,眉头无意识地蹙起。 她此刻这么狼狈,若是被那些个家伙瞧见了怎么办? 她不要面子的吗? ———— 罗清想了许久,还是准备去找韩瑜聊一聊。 之前她为了不给韩瑜添麻烦才一直都没有走,与止戈一行人来了这前线营地。 但如今,她已经远离了止戈,回到了火头军处。就算她离开,也就不用有后顾之忧了。 只要去与韩瑜打一声招呼就成。 罗清理了理所发生的事,尤其是经过上一次跑龙套险些丧命,虽然得救了,但她还是决定远离。 如今猪脚双双都在这里,她怕她再待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因为猪脚而丢了性命。 罗清拐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着,昨日曾文飞带她去找霍老头的时候,就曾从校场穿过。 但那时已经是酉时了,操练的将士已经都休息了。 而此时,正是他们操练的时间。 听着校场传来有气无力的操练声,罗清心中十分怅然。但等她回过神来后,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校场边围。 校场很大,足以容纳很多人。 也恰逢在这个时候,训练结束了,所有的训练队伍都散了。 校场边缘,罗清一个伤员出现在校场本就惹人注目,罗清也瞥见了有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 罗清微侧着头,小心翼翼地挨着校场边缘走过,就怕遇上认识的人,尤其是曾经的三队的人,她的属下。 看着另一侧校场边缘近在咫尺,罗清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人发现她。 如若不然就糗大了。 “队长?”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喊声,罗清身子僵住。 听着声音,身后的人显然是那个比她还瘦,耐力贼好的张虎。 “你认错人了。”罗清没有回头,否认道。 “大柱,你快来,队长在这。”只听张虎的突然喊道。 罗清暗道不妙,快速地拄着拐杖朝着校场边缘走去,她只要再穿过将士的营帐区就可以到前大营了。 “在哪儿呢?”独属于麻大柱的粗犷声响起,罗清的脚步更快了。 “在那,就前面那拄着拐杖的那个。” “你认错人了吧!”麻大柱很怀疑,暴力的队长会那么狼狈? “决对没有,队长刚刚还说话了,我记得他的声音。” “真的?” “一定是。” 两人对话声很大,罗清听得清清楚楚。听到张虎的话,罗清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她刚刚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来受了伤,也影响了她的智商。 “队长,你站住。”麻大柱粗犷声响起。 听到麻大柱的喊声,罗清下意识地想,难道麻大柱想揍自己一顿? 那怎么行? 顿时,罗清直接将拐杖夹在腋下,开始单脚跳了起来。 “你别跑。”张虎的声音响起,朝着罗清追去。 “曾经十军三幢三队的,咱们的队长在那呢!”麻大柱往后扯开嗓子吼那么一声,也跟着张虎追上去了。 刹那间,原先本就安静的校场瞬间热闹了起来,只听一个一个的喊着:“某某某,队长来了,就在那边呢!咱快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瞬间,多了好几道身影朝着罗清跑得地方追去。 罗清闻言,不禁猜想:难道他们想群殴自己,太可怕了有木有,如今自己受伤了,根本不可能打得过。 想着想着,罗清单脚跳的频率更快了。 罗清卖力的单脚跳跑着,实在是累极了。罗清停住脚步,用拐杖撑住,连连喘气,心里不禁暗骂:这些臭小子,就知道趁人之危,要不是自己受伤了,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站住,别跑。” 罗清回头一看,只见麻大柱念念不舍地在身后追喊道。尤其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六十人。 不是吧,真要准备群殴她? 罗清惊愕,就算是有人看她不爽,想要教训她,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吧! 况且,要不要这么锲而不舍,等她伤好之后再叙叙不好吗? 罗清转身继续夹着拐杖跳着跑,根本不敢让右脚着地,也不敢停下。 若是被追到,就算每人只打一拳,也有她受的。 “呼~呼~”跑到一处营地,一旁烤火的一些伤员皆目瞪口呆地看着单脚跳的她,尤其是… 她的身后还追了一大群人。 “队长?”一个伤员突然站起身来,对着罗清喊道。 罗清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好家伙,又是一个熟面孔,虽然她根本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但也是曾经三队被她好好“调教”过的人就是。 一时间,有好几个受伤的伤员也站了起来,朝着她望来。 卧槽,够倒霉的。 罗清换了一个方向,不准备从伤员中路过了。 罗清朝着一众营帐而去。 最后,罗清实在是跑不动了,只得停在了一处营帐旁,撑着拐杖气喘吁吁地等着众人。 看来,今日是躲不过了。 那就直接面对吧! 很快,众人就跟了上来,皆气喘吁吁。 “我说………队长,你都受了伤………还…那么……能跑。”麻大柱断断续续地说道。 “是…啊~”张虎也点头道,“不愧………是……我们…的队长。” 罗清闻言,看着众人,只觉得很是悲催,但实在是太累了,一直喘气,说不出话来。 很快,几个伤员也跟了上来。 罗清也缓过劲来了。 “我说…各位,咱们……打个商量,别……打脸、伤脚、胳膊……行不。”罗清撑着拐杖,用已经有了知觉的左手捂住脸,张开手指,露出两只眼睛道。 第190章 被调去铁骑营 第190章 被调去铁骑营 张虎闻言,与麻大柱相视一眼,其身后的众人皆面面相觑。 一瞬间,本该站着的一大群人唰唰地单膝下跪,双手揖在额前。 罗清惊住,嘴巴张成了o型,瞪着眼珠子看着行为怪异地众人。 难道他们被她的王霸之气给吓到了? 可是………她如今这个身体状况,也没准备揍人啊! “队长,您终于回来了。”张虎揖着手,激动地看着罗清道。 “是啊……呵呵……你们这是……干啥呢?”罗清单手撑着拐杖,省笑道。 “队长,大家伙儿都在这了,都是特地前来见队长的。”麻大柱插话道,忙不迭地招呼众人。 “谢谢队长~” 众人一声齐呼,直接将傻眼的罗清雷得外焦里嫩。 追着她跑了大半个营地,就只是为了感谢她? 最重要的是事情的走向似乎……和她想得有点不太一样。 “第十军三幢三队,经过前日一战,折兵三十八人,幸存八十二人,请队长示下。”张虎微微垂着脑袋,语气严肃地对着罗清道。 “请队长示下。” 众人齐声呼,皆一脸肃然。 罗清扯扯嘴角,心想着只要不是来群殴她的就好。 罗清扫视了一眼跪着的众人,估摸着人数大概在八十左右。 咳咳……罗清尴尬地松松嗓子,拿出以往的严肃来, 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虎语气闷闷地道:“队长, 前日的一战,想必您已经听说了吧!” “新兵营参战一万余人,折了六千多,大部分的队伍基本上都是折兵过半, 而我们三队, 一共一百二十人,折了三十八人, 是所有小队中, 幸存下来的人数最多的。” 说到这里,张虎语气顿住, 接着道:“若是没有队长曾经对我们严格要求, 加时训练,亲自教导格斗技巧,今日在这里的大部分人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是啊。” “多亏队长了。” “……” 众人连连应和, 皆一脸感激的看着罗清。 “是队长,教会了我们何为近身搏斗,才使得我们实力突飞猛进。” “是队长,教会我们何为相互团结,才使得我们在战场上抱团对敌,相互援助。” “是队长,告诉我们“马革裹尸”从来都不是我等的归宿, 光明正大地活着才是我们的目标。” “是队长………” 单膝跪地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挨个讲述着罗清曾经胡乱灌溉的鸡汤,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满满地感激之色。 罗清汗颜,要感激她就感激嘛,要不要说得那么感人肺腑?还一个劲地猛夸她,她有那么高大上吗?说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停, 打住。” 罗清猛地出声打断道,佯装肃着脸, 轻轻地将伤脚放到地上,将身体所有的重力全部压在左脚。 然后尽量拿出以往的训导人的气势来, 欣慰道:“很好,你们做得很好。那一战, 你们…辛苦了。” 众人闻言,皆一脸的动容。 每个人都希望能得到肯定,赞同。他们作为罗清曾经的属下, 在一场没有队长指导的战役中绝处逢生。如今面临这个境况, 他们自然也希望能得到罗清的认可。 罗清的认可,就是对他们极大的鼓励。 “大伙儿都起来吧!”罗清连忙招呼道。 众人也不含糊, 直接站了起来,皆眼巴巴地看着罗清。 “你们最近都怎么样,没懈怠吧?”罗清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随意问道。 她想起了霍老头说过他们“很不好”。 一旁的麻大柱闻言,摇头道:“队长曾经说过,在训练的时候只要努力一分,那么在战场上就有十分地几率活下来。我们大家伙儿如今更加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一直记得队长的教诲,绝不敢懈怠,队长放心。” “我们一直都记得。” “不会懈怠的。” “队长……” 众人开始一一严词保证。 听到众人如此说,罗清心中也算有了一丝安慰,暗戳戳地鄙视了一会儿霍老头,才扫视一眼众人,道:“如今我已经不是大家的队长了,也后就不要再如此称呼了,就叫我罗清吧!现在大家也已经有了新的去处。所以,日后,大家就好好训练,好好打仗。” “那哪行,一日为队长,终身是队长。”张虎否定道,“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队长。”麻大柱应和。 “就是就是。”众人应和。 罗清见状,无言地笑了笑,道:“大家不必如此,以后若是有什么不解的,我罗清很乐意大家伙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为大家解惑的。” “大家一定要有信心, 这一战,我们必胜,一定要活下去。” “若是以后回了平了这乱子,我罗清在此作出承诺,日后一定请大家吃烤鸡, 还是管饱的那种。” “三队,总有一日,会重聚的。” “是。”众人齐呼,满脸的激动,皆垂首抱拳。 他们也在希望并期待着那一天到来。 “我如今行动不便,也不便与大家久聚,都散了吧!”罗清摆手道。 “队长保重。”众人闻言,这才注意罗清的状况,再次抱拳颔首。 “大家保重。”罗清抱拳颔首回礼。 人开始稀稀疏疏地散开,而麻大柱与张虎却停在原地,一点儿走得意思也没有。罗清以为两人是有事请教她,便默许了。 很快,人便走得差不多了,一些在不远处瞧热闹的其他军的人也没有走。 罗清看一眼看热闹的人,便拄着拐杖走了,“跟我来。” 两人闻言,便跟着罗清离开。 片刻之后,三人到了一个较清静的地儿。 罗清转过身,开始打量两人,发现麻大柱的衣装与张虎的不一样,好像是幢长的服饰。 “当幢长了!”罗清看着麻大柱,语气微微扬起,一脸的赞叹。 “是的,多亏队长您曾经亲自指教,在战场上帮助属下良多!”麻大柱憨笑一声,应和道。 指教? 罗清想起了每次她示范技巧训练时找的陪练都是麻大柱,因为她的力气比较大,谁叫麻大柱看着厚实抗揍呢! 她还记得麻大柱每次都被她打得嗷嗷叫。 “不错,出息。”罗清赞扬道。 “哪有?”麻大柱笑得有点扭捏,一脸地荡漾。 一旁的张虎白了麻大柱一眼,很是认真的看着罗清道:“队长,您难道真的打算不回新兵营,而是去当一个小小的火头军了吗?” 麻大柱闻言,收敛了笑,露出急切的眼神看着罗清。 “嗯。” 罗清点点头,很是认真地回道:“在哪都是保家卫国,反正都是军,一样一样的。” “不是吗?”罗清追问。 “是。”“是。” 张虎与麻大柱见罗清如此说,也只好点头赞同。 罗清瞧着午饭的时间到了,便道:“哪个我得先回去忙了,你们也得加油。” “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活着,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 “嗯,队长,我们一定会活着的。”张虎点点头,保证道。 “对。”麻大柱也是一脸认真的模样。 “好。”罗清分别欣慰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操起拐杖就逃也似的走开了。 走开了一段距离,罗清见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这装老成、严肃,为人队长,也太累了。 还是做小火头军好,自在。 经此一事后,罗清已经不准备去找韩瑜了。 因为她决定,暂时先不走了。 或许继续待下去会有什么危险,很有可能会被炮灰掉。 但那又如何? 在军营里,她有韩瑜这个关心她的哥哥与霍老头,有岑溪周深这样的朋友,甚至就连曾经三队的人也都还记着她的好,她的良苦用心。 或许,她没有她想得那么一无所有。 而躲,又能躲多久,难道还能躲一辈子? ———— 罗清一回到营地,霍老头就拉着罗清走到一旁,开门见山道:“罗清,说,你是不是得罪那叫止戈的臭小子了。” 罗清闻言,心中十分诧异,“霍叔,您这话从何说起?什么叫是不是我得罪了止戈?” 霍老头看着罗清一脸诧异,不似作假,“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他那么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平日里我可是拿他当祖宗一样供着的,哪敢得罪他啊!”罗清作无辜状,紧接着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霍老头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刚刚上面传话下来,姓止的臭小子嫌弃给他们铁骑营的做饭的做得不好。不知在哪儿听说老夫掌管的地儿做饭贼好吃,让老子带几个伶俐的属下去铁骑营,尤其是还特指了你。” “这调令来得太过突然,你回来了之后就来了,所以……” “所以,你怀疑是我得罪了止戈,他要报复才下调令的是吧!”霍老头还未说完,罗清就抢话道。 “霍叔,您怎么能就这么质问我,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当初也是出自铁骑营的,是不是,霍老~”罗清双手抱臂,眯着眼睛直直地看着霍老头,尤其是最后一句“霍老”,语气拖了老长。 “你怎么……” 霍老头一脸心虚地瞥了一眼罗清,胡乱怀疑罗清确实是他不对,于是道:“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能……可能是其他原因吧!” “哦………可能是吧!”罗清垂下头,掩住眼里的笑意。 小样,别以为她不知道,还继续编,真当她脑子是用来作装饰的啊! “所以,咱们……去不去?”罗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话,这军令都下达了,不去也得去。谁叫老夫做饭“贼好吃”呢!唉,老夫也不想的,郁闷。”霍老头看傻子一样地看着罗清,说着还得意地拿出酒葫芦淬了一口。 看着霍老头一脸的得意,罗清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军营中,她虽说是个火头军,但她从未亲自下过厨炒菜,只是干杂活而已。 于是,罗清提醒道:“那个……霍叔,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平日里做饭的好似……不是您吧!” “还有,您………会做饭吗?” “噗~”霍老头猛地喷出一口酒,幸好罗清躲得及时,没有全部喷到她的身上,只是一点酒沫儿喷到了她的衣服上。 霍老头直接用袖子抹了把嘴,不赞同道:“谁说老子不会做饭了,想当初老子也是……厨中一霸。”顿了顿,犹疑道:“但你说的也有道理,至于为何会下调令,我也不知道。” 罗清跟着怀疑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铁骑营想让你回去,给你下的套呢?” “小孩子家家的,胡言乱语,你懂什么?” “霍叔,您就别装了,您的那点事我早就知道了,您别忘了,我在铁骑营可是有好几个朋友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绝对不可能。”霍老头严词否定道,但眼神却已经有了怀疑。 难道真是给他下的套儿?只为了将他诓回去? 罗清见状,扯了扯嘴角,道:“我行先回去整理了。” “去吧去吧!”霍老头看都没看罗清,直接摆手道。 “那什么时候动身啊?”罗清再次问道,满脸的笑意。 “都说了马上,你这臭小子瞎找事是吧!”霍老头转过身来,瞪着罗清语气不善道。 “好的好的,我先走了。”罗清讪笑道,拄着拐杖一溜烟地溜进了营帐。 马上要去铁骑营,罗清不知道该如何,她也在想,这止戈究竟是想干嘛? 刚刚经过三队的事情后,罗清回来的这一路上也想了许多。 也决定走到哪儿就到哪儿,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 罗清收拾了所有的东西,带着金宝,拄着拐杖,跟着霍老头前往冲锋营。 一同前往的,还有两个霍老头觉得在炒菜闷饭方面是一把好手的人,还有一个烧火麻溜的。 专门负责几位军长吃食的秦三也被霍老头打包带走了,就在三人之列。 铁骑营是西境军心中最向往的地方,秦三自然也不例外,他就要去铁骑营做饭了,一时很是激动,就连看着罗清也觉得顺眼了起来。 罗清想到当初秦三烧的那漂着血浮子的鸡汤,就忍不住打抖擞。 这也能算是炒菜一把好手? 罗清怀疑地看了看走得有些骚气的霍老头,确实,秦三的手艺和霍老头相比,确实好得不得再好了。 霍老头的手艺,她尝过一次之后这辈子都不再想了。 但罗清仔细想想又回过味来,霍老头带了三个人,一个炒菜是一把好手的秦三,一个闷饭贼好的李莽,一个烧火麻溜的山子。 带的人都齐活了,那么她……去干嘛? “霍叔,霍叔。”罗清快步上前,看了看身后咧着嘴的三人,小声道:“您带着他们三个干啥啊?” 霍老头闻言,淬了一口酒,道:“你会做饭?” 罗清摇摇头。 第191章 又被套路了 第191章 又被套路了 罗清清楚地记得她刚进入火头军的时候,就被霍老头撺掇着下过厨。 那时在霍老头看来,她在烤肉方面是一把好手,在厨艺上的造诣应该也不赖。 霍老头虽想得不差,但也需要罗清肯配合才行! 罗清记得自从她认识霍老头之后,就没有安生过。只要她晚间烤肉给金宝加餐,霍老头必定会“碰巧”遇见,再“勉为其难”地赏光。 这增加了她不少的负担,每晚都至少要少睡半个时辰。 所以,罗清自从当了火头军以后,从未下过厨。 她怕她一旦拿起了锅铲,就直接扎根了。日日与油烟相伴,罗清深深地觉得这不是她乐意见到的。 “这不就对了嘛。” 霍老头俏俏地瞥了一眼身后直乐的三人,脸上满是算计:“你不擅长,我也不愿意给别人做饭。而且他们三个也挺乐意去铁骑营的,我作为总管,得给他们机会不是,总不能厚此薄彼。”然后小声叨叨道:“日后咱们就去给他们打打下手,和以前一样,多好。” “原来你是这样的霍叔啊。”罗清恍然大悟道。她突然觉得,霍老头好鸡贼,这小算盘打得也忒响亮。 “去去去,你有意见,要不你来掌勺。”霍老头一酒葫芦敲在罗清脑袋上。 “哪有哪有,我这是在感叹霍叔您老人家英明睿智、神武卓越呢!连这都能想到,厉害厉害。”罗清连忙开启狗腿模式,一个接一个地使劲吹着彩虹屁。 “那是,咱们走。”霍老头自得一笑,吆喝一声。 连步伐都走得更飘了。 “好嘞。”罗清应和一声。 几人瞬间又加快了脚步。 就连跟在其后的金宝走路都带风, 虽然身上挂着霍老头与罗清大包小包的行礼, 但也丝毫不影响它走路骚气。 ———— 冲锋营与后大营也就一里多的脚程,五人很快便冲锋营。 冲锋营是铁骑营的地盘,更是军中几位身居高位将领商议军事要政的重要之地。 因而冲锋营的闲杂人几乎看不见,大多都不会出来瞎晃悠。 所以, 冲锋营给罗清的感觉就是肃穆, 严肃中透漏出一丝严谨来。 “嘿~罗清。”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罗清下意识望了过去。只见五十米开外一个挺拔地黑色身影正在朝着她挥手。 罗清定睛一瞧, 赫然是周深那个家伙在哪儿。 周深什么时候回来的? 压下心中的疑问, 罗清单脚站立稳定好身子,扬起笑脸朝着周深挥了挥拐杖。 一行人也因为这一出而停住了脚步。 “得, 挑事的臭小子一个两个全齐活了。”霍老头垂头, 拍了拍自己的酒葫芦,语气微微有些嫌弃。 还在西境大营那会儿,周深无事时经常跑回来找罗清唠嗑。有一次直接联合罗清一起将霍老头背着老军医偷偷珍藏多年的美酒给掉了包, 惹得霍老头差点没上房揭瓦。 前提是要大营里房瓦给霍老头揭才行。 最后罗清献上醇香的果酒此事才不了了之。 …… 周深朝着罗清走去,连眼睛里都是笑意,亮亮的,像天边散落的星子。 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所以周深没有注意到罗清手中的是拐杖,还以为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棍。 当走近了才发现罗清走路的方式不对劲,便加快了步伐。 “你什么时候……” “你的脚……谁做的?”周深黑着脸停在罗清跟前, 言语中微微有些怒气。 罗清张嘴就想问周深什么时候来的,但还话未说完就被周深给打断了。 听到周深又来提她的脚,罗清只觉得面上辣乎乎的,心想咱能别提这档子事了吗? 罗清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选择敷衍:“就……不小心给摔了呗!” 身后三个外人在场, 罗清不想说出真实因由,实在是太丢脸了。 见罗清闪烁其辞, 周深蹙眉,眼神里满是怀疑。 罗清有些囧然, 为了缓和气氛便用拐杖戳了戳周深的腿,道:“哎~别提这回事了, 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周深闻言,并不相信罗清的话。他上前一步将双手搭在罗清的肩上,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遍罗清, 担忧道:“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拐杖才刚落地, 罗清还未站稳,周深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儿将她弄摔了。 罗清连忙弃了拐杖改为紧紧地抓着周深的胳膊, 却没有注意到周深眼神深了几分。 罗清稳定好平衡,笑着摇摇头道:“放心,没有了。” “你……确定?”周深倪了一眼地上的拐杖,又瞟了一眼罗清垂着的左手,一脸怀疑地盯着罗清。 刚刚罗清就连快摔倒了左手都未曾动过一下。 “这个……就……” 瞬间被打脸,罗清感觉脸好疼。笑意僵在脸上,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呼吸也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周深想要说些什么,但嘴皮子蠕动良久也没有说出什么来,眼中的深沉很快被懊恼所取代。看似下一刻就会生气的他突然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对着罗清质问道:“罗清,咱们关系这么铁,你如此敷衍我是不是根本没有把我当兄弟看?” “觉对没有。” 罗清下意识否认,周深怎么能这么想?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担心而已。 周深是她认定的朋友,不被利益参杂的铁哥们。 罗清拉着周深的胳膊,保证道:“就胳膊就破点皮,真的。”才怪。 见罗清表情不似作假,周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然是一副“你骗我,我好难过”的表情。 看着周深如此表情,罗清突然觉得有点假。渐渐的也回过味来,她一时着急竟忘了周深的本性。 罗清一脸怀疑地看着周深,放开扶着周深胳膊的手,单脚退后一步,道:“你别给我装,实在是太假了。” “呀!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周深脸上的难过瞬间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紧接着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嬉笑。 罗清磨牙:……tm…好想杀人毁尸灭迹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周深,又被套路了。 “咳咳~” 见罗清轻而易举地被套路,待在一旁看戏的霍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假意咳嗽一声,来凸现他的存在。 “霍叔。”周深笑着正对罗清一脸鄙夷的霍老头点点头。 他与罗清熟识,也跟着罗清叫霍老头一声霍叔。 “嗯。” 霍老头点点头, 他虽然对周深还有意见,但作为长辈,也不能失了气度不是。 于是霍老头瞟了一眼罗清,道:“都别闹了,我们得赶快过去,可莫让某些人久等了。” 说完,霍老头未等罗清的反应就率先地朝着帅帐所在的方向而去。其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山子三人也跟着他走开了。 罗清倪了周深一眼,点头“哦”了一声。 久等?谁在等? 罗清心想着。 接收到罗清的不满,周深立即捡起掉在地上的拐杖,腆着脸狗腿地双手递给罗清。 罗清一脸假笑地接过拐杖,心里思量着如何修理周深一顿的法子,以报了这被套路之丑。 周深看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的罗清,虽然知道她不怀好意,但还是自然而然地站在她的身旁,扶着她跟上前方一行人。 见罗清走了,一直在原地踏着蹄子的金宝立即跟上。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帅帐附近,只见好几个人都站在一处等着。 最先吸引罗清注意的是止戈,虽然他的身形掩在两个满脸笑意的老者之后。但他那张很是显眼的银色面具反射着白光,都快闪瞎了她的狗……呸…靓眼,再加上挺拔俊逸的身影,以及浑身上下散发着的“王八之气”的气势,她想不注意到都难。 罗清注意到了止戈,殊不知她一出现止戈也注意到了她,目光最后停留在了罗清身旁的周深的身上。 紧接着罗清将目光停在韩瑜身上,只见他一身黑色戎装,身材高大挺拔,肃着一张俊脸站在止戈身后。 罗清自得地想,不愧是我哥,太帅太有型了有木有! 罗清最后才将目光凝聚在两个老者身上。她便发现那两个老者有些面熟,好似就是之前止戈受伤时出现在霍老头营帐中的那两个老者。 貌似……其中的一个老头还能治住霍老头。 然没有看见柳青,罗清有些觉得不对劲,止戈在的地儿她不可能不在的。 在回营的途中,经过罗清几日的观察,她发现柳青经常对着止戈走神,好几次与止戈说话时眼神闪烁,甚至直接连耳根子都微微泛红。 罗清虽扮男子,但始终都是女子,柳青的细微反应她看在眼里。 因此罗清总结,止戈缕次英雄救美,多次及时解救柳青于危难之间,特别是他的“王八之气”显著,已经彻底将柳大医生给征服了。 看来,咱们的止大英雄就等着被柳大美人的优秀、善良、睿智、等魅力降伏了。 一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罗清扫视一眼四周,果然看见了柳青与一身绯色锦袍的萧南风站在另一处看着她们一行人。 好大一朵男配,可惜,你又迟了!啧啧~ 罗清心疼萧南风一秒便收回了视线,停住脚步,看着周深道:“周深,你先帮我将金宝带去马厩吧,我跟着霍叔过去一趟,等会儿再来找你。” “你……行吗?”周深一脸怀疑地看着罗清的腿。 罗清闻言,顿时不乐意了,她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不行了?于是罗清拍着胸辅大声道:“男人不能说不行,想我堂堂七尺男儿,你怎么能怀疑我的能力?若是日后传到我未来的娘子耳中,你叫我有何颜面面对她,还怎么在家中立足?” 周深怔愣,扶着罗清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似抓了一块烫手山芋一般。 吓得罗清连忙稳住身子。 看着周深如此大的反应,罗清心想,不对啊,她就开了一个小玩笑,周深这个老司机就被她吓住了? 罗清的声音很大,在场的大多数又都是习武之人,自然都听得一清二楚。几人的脸色各有千秋,尤其是韩瑜的脸色,黑的可以滴出水来。 而罗清,压根都不敢看韩瑜一眼。看来下去后免不了一顿教育。 止戈却是一脸了然,这人的嘴巴一直以来都像是在放炮仗,从来都没有说过他满意的话。 柳青闻言,黑着脸皱起眉头走开了,心想这人实在是太粗俗了,她与这等粗俗无礼的人计较简直就是自贬身价。 萧南风鄙夷地看了罗清一眼,从他的眉眼间可以看出丝丝怒气,最后见柳青待不下去了,也只好跟着走开。 霍老头尴尬地咳嗽一声,回过头警告道:“臭小子,一天给老子惹事,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 那声音,别提多大声了,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 她不要面子的吗? 罗清撇嘴,不说就不说。 不过能将脸子薄的柳青臊走也算是值了。 这一回,罗清暗戳戳地险胜。 周深回过神来,还未等罗清再次开口就火急火燎地拉着金宝走了。 罗清摸摸自己的鼻子,拄着拐杖跟着霍老头走向前去。 几人近了,尚卫国脸上堆着笑,调侃道:“老霍,许久不见,你这日子看着过得也蛮活泛的嘛!” 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罗清一眼。 “莫要说话怪里怪气的,说有的没的,老子听不懂。”霍老头掩下尴尬,佯装不懂道。 “霍老~”止戈与韩瑜恭敬地朝着霍老头抱拳行礼道。 霍老头端着一副肃面样子点点头,但眼睛看都没看两人一眼。 站在霍老头身后的三人皆震惊,都没想到自家总管还有这影响力。毕竟止戈的面具他们也是认得的,那可是铁骑营里的传说。 罗清则一脸了然,她早听周深说起过霍老头曾经是铁骑营的老人,所以并没有多惊讶。但止戈为何也对霍老头毕恭毕敬她还是挺感感兴趣的。 毕竟,止戈可是铁骑营的一把手,地位仅次于古将军。 一旁的老军医也看向罗清,笑得很是儒雅。心想能一句话就不知不觉地将他那很有可能泰山欲崩也会丝毫面不改色的徒儿气走也是能耐。虽然这点能耐登不了大雅之堂,但能与老霍这说话直,见不得人满腹诡计的人处得来他也不做什么高要求。 柳青在进了铁骑营之后,遇到了有二十多年临床经验的老军医。柳青虽然自诩技术不差,但也不敢再经验丰富的前辈面前拿大。为了学习更多的临床经验,更为了名正言顺地留在铁骑营,最后便拜了老军医为师。 得天赋如此俱佳的女娃拜师,老军医自然乐意。 罗清见霍老头的两个老朋友都在打量自己,立马站正身子,礼貌性地露出八颗牙齿,想着她算是给足霍老头面子了吧! 尚卫国与老军医相视一眼,皆了然一笑。 尚卫国看着露出八颗牙齿的罗清,上下打量一阵,道:“一看就是个机灵跳脱的,典型的小老霍。” 闻言,罗清脸上的肌肉停滞一瞬,后继续维持着笑意。别以为她听不懂这老头实则是在挖苦她。 虽然罗清很想咬牙切齿地说一声“谢谢夸奖”,但霍老头说了,她不能说话。罗清依然觉得,她在外得给足霍老头面子才行。 所以,这挖苦,她忍了。毕竟尊老爱幼一直以来也是她的传统美德。 看着罗清一脸憋屈的模样,止戈的嘴角无意识地勾起。就连韩瑜的双眼也满是笑意。 “去去去,老子可不是来与你斗嘴的,古将军呢!”见那人将主意打到罗清身上,霍老头胡子立马一翘一翘的,对着尚卫国道。 “将军等你很久了,走吧!”一直未开口的老军医开口道,端着姿态。 老军医一开口,霍老头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瞬间放下了姿态,满脸堆笑道:“老于,您先请。” 罗清不忍直视,她不用看都知道那笑得有多猥琐。毕竟她也是看过霍老头在老军医面前秒怂的一面,还真是…… 汗颜呐! 尚卫国十分满意地笑着,只要有老于在,他会怕老霍? 小样。 第192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第192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老军医见状,眉眼含笑着看了一眼霍老头,利落地掸了掸宽袖,转身就朝着气势恢宏的帅帐走去。 止戈与韩瑜见状,侧身让开。 老军医转了身,霍老头得了空闲,转过身来看着仍然端着假笑的罗清,横铁不成钢道:“别人都骑到你脖子上了还笑脸相迎,平日里与老子耍道理的嘴皮子哪去了?哼~” 那嗓音大得,仿佛在场的人都是聋子似的。 “我…”罗清欲开口解释。 “老霍~”老军医回首喊了一声,罗清咽回还未说出的话。 “哎~就来。”霍老头最后瞪了罗清一眼,转身一脸诌媚应道。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跟着老军医跑了。 不是你让我不许开口说话的嘛! 罗清腹诽,一脸便秘地表情看着霍老头离开的身影。 一旁的止戈见状,瞬间了然于心,此刻他算是听明白了尚军长的意思。但这人可没有霍老那般做事光明正大,这人弯弯肠子多着呢! 就连此刻其脸上的笑意也是当不得真的。 尚卫国喜笑颜开地看着老霍离开,然后转过身看着罗清,笑道:“小娃娃,莫要介意老夫刚刚的话,老夫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情不自禁?小娃娃? 罗清汗颜,这老头说话咋就这么……不好听呢,但连止戈都对他十分恭敬,应该也是她惹不起的。 所以,还是继续苟着吧! 于是罗清一脸恭敬地道:“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小的只当是您的鞭策。” 尚卫国闻言,直乐得呵呵大笑,显然是罗清的识相与变通取悦了他。只见他满意地对着罗清点点头。 “光凭这一点,你就比老霍那死“倔驴”强了不少。” “当初但凡他若是能学到你这一星半点,也不会是今日这个地步。” 尚卫国说着摇摇头,垂下眼眸重重地叹息一声。 就连一直没有言语的止戈与韩瑜都唏嘘不已。 罗清挑挑眉,静静地等着老头继续说下去,说不定她还能听到什么关于霍老头的辛秘呢! 但事与愿违,老头敛下眸子后就闭口不说了,只是一个劲地叹气。 没听到霍老头的辛秘,罗清心下有些泄气,但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老头身上散发出的的惋惜之意。 惋惜?为何要惋惜? 罗清心下好奇,但也不好开口直问,只得压下。 叹息一阵后,尚卫国抬起眼眸,儒雅地看着站在一侧的止戈,揖首道:“止戈,这时候也不早了,这前大营的棘事还挺多的,老夫就先走了。这老霍性子执拗,他对铁骑营还有心结,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是后辈,还得多担待些。” 止戈在军中地位比之尚卫国高了不少,尚卫国向他行此礼也是合情合理。 止戈立即扶起尚卫国的手臂,很是认真地做出承诺道:“尚军长放心,霍老也算是我的老师,这也是我份内之事。” 罗清愕然,止戈是霍老头的学生?霍老头这么厉害? 罗清的脑袋里自动展开一副霍老头一边淬着酒,一边用木条不停地抽着止戈让其别偷懒的画面。 那画面太美,罗清想想都觉得解气。 等罗清回过神来,尚卫国已经不知在何时走了。连秦三几人都被韩瑜叫来的人带走了,那怎么不叫她? 看着尚卫国离开的背影,罗清有些恍惚。其实霍老头是幸运的,能有这种真心朋友在其背后暗暗地为其担忧,谋划。 这样……应该很幸福吧! 不像她,一无所有。 见尚卫国离开,韩瑜与止戈欲一同上前。 “罗清~”韩瑜先止戈一步走到罗清的身后,见罗清失神,于是拍拍她的肩膀。 落后一步的止戈顿住步子,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两人。 罗清下意识地转身,见是韩瑜,便弃了拐杖,紧紧地抓住韩瑜的胳膊,迷茫道:“霍叔在喝醉时偶然跟我说起过,他没有家人,没有亲人。我一直以为他同我一样,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但今日我才突然发现,其实事实并不像我所想的那般。霍叔其实拥有的东西有很多,他在乎的也有很多。” “不像我,看似活得洒脱,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其实心里都在乎死了,但面上还是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我总告诉我自己,我就是一个逃难者,一个过客,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前任何东西与我而言,皆是负累。可刚刚看见那老先生为霍叔的关心,我突然很是触动。”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我做错了。” “当初……当初我是不是就不应该装作若无其事地送小谨儿离开,那样的话云梨也就不会误以为我很坚强,就不会不打招呼就离开我。” “如此的话我就还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北境,有聪明乖巧的儿子,善解人意的妹妹。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如一棵无根浮萍,一无所有。” 说着说着,罗清的眼眶竟不争气地红了,但没有一丝泪光。 不管罗清如何的失意,不管何时何地,自始自终罗清都是倔强的,她的倔强不允许她在外流一滴泪,尽管是在她认可的韩瑜面前。 “不是的,你没错。你只是希望他们幸福而已。” “而你也不是一个人,罗清,你至少还有我。你忘了吗?我是你大哥,永远都是。” 韩瑜看着忙然无措的罗清,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失落过,突然很是心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罗清性格再坚强,再肆意。但在这乱世中,她也只不过一介女子而已。 尤其……还是一个不得不隐姓埋名,被世人遗忘的女子而已。 “永…远……”罗清紧紧地看着韩瑜,轻声念叨,心神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她自诩活得潇洒恣意,实则一直以来,她自知,她都是孤独的。 如今一点小事,都能叫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是,永远。”韩瑜点点头,郑重道。 罗清闻言,很是开心的笑了。 罗清的眼神稍稍一瞥便与一侧的止戈对视到了一起。但他的眼神很复杂,罗清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大人你也在啊!” 罗清敛了笑,同止戈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眼神淡然,没有一丝以往的诌媚,就只是认识的人之间简单的寒暄而已。 说着她松开韩瑜的胳膊,跳开一步,单脚站立。 尽管她如今是一个男子身份,韩瑜也不介意,但她终究是女子,该守的礼,得守。 “嗯。”止戈很是平淡地应了一声,此刻他突然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陌生,似乎他从未认识这人一般。 或许,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表面上看似对人热情洋溢,实则冷漠疏离。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羡慕韩瑜。 这很诡异。 以至于乱了他的思绪。 在两人寒暄的期间,韩瑜已经弯腰将拐杖捡了起来,并递给了罗清。 罗清接过拐杖,一阵疲惫感袭来。她此刻无心再与止戈周旋,于是开口道:“大人,我们就先过去了。” 止戈无言,下意识地点点头,但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罗清,直到她与韩瑜转身走开。 ——— 深夜,天空一片暗沉,灰蒙蒙的,一颗星子也没有。寒风凛冽地刮着,却吹不灭军营里大片的火光。 罗清坐在火堆旁,左手旁坐着岑溪,右手旁坐着周深。 他们三人坐在伙房附近,大伙儿基本上都已经进了营帐。 “来来来,敬咱们又在一处了。”周深掏出一小坛不知从哪儿弄回来的酒,又掏出三个碗。 “你哪来的酒?”罗清惊讶道。 “而且,闻着味貌似还不错。”岑溪补充道。 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周深,皆感到十分好奇。 “看我做甚?” 周深白了两人一样,得意洋洋道:“我昨晚回来时带的,你们放心,没有花银子。” “没有花银子?”岑溪一脸怀疑地看着周深。 “不会是偷的吧!”罗清看着周深手中的酒坛子,打趣道。 周深闻言,将小坛子藏进怀里双眼瞪着唱双簧的两人,撇嘴道:“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喝,怎么不喝。”罗清眼中饱含笑意地看着岑溪,挑眉道:“咱们怎么可能不喝,总不能便宜了他,是吧!” 岑溪点头,一本正经道:“确实。” 罗清咳嗽一声,道:“小深子,满上。” 岑溪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 周深撇撇嘴,但还是将三个碗满上了。 酒香顿时四溢,寒风一吹,消散开来。 三人皆站了起来,举起酒碗看着满天的夜幕。 周深幽幽道:“生逢乱世,咱们皆身不由己,但相识相知即是缘,就是不知以后咱们还有没有机会像如今这般举杯共饮。” “但愿我们皆能得偿所愿,心想事成,日后再聚首。”岑溪笑道。 见两人皆发表感言,罗清也不遑多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好,咱们兄弟几个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周深喝一声,豪气万丈。 “干了。” 罗清与岑溪皆笑着点头,三人欲碰碗,这时只听一声怒吼传来: “是哪个臭小子背着老子在老子的地盘喝酒?” 酒碗端在手中,三人一时愣住。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霍老头正气势汹汹地朝着三人走来。 “原来是你们三个小兔崽子,不知道老夫的地盘禁止喝酒的吗?”霍老头肃着脸道。 周深与岑溪皆疑惑地看着罗清,眼神询问真的有这个规定吗?有的话她怎么不早说? 罗清茫然地摇摇头,心想他们今下午才来这铁骑营,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条规定? 三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霍老头。 只见原本还气势汹汹地霍老头正笑得一脸满足地捧着酒坛子一个劲地闻着,嘴里还连连念叨着“不错不错”。 察觉到三人的目光,霍老头才回过神来,敛下笑意,吹胡子瞪眼道:“喝酒就算了,居然还不叫上我,没收没收。” 说完之后,未等三人反应,便抱着酒坛子闪身走开了,不过一瞬身影便彻底消失。 霍老头来得猝不及防,去得无影无踪。 显然是用上了内力。 三人皆愕然。 “那个……咱们还……”周深出声道。举了举手中的酒碗。 “那什么,我先干了。”罗清直接一口闷了碗中的酒,辣得她直咧嘴。 还碰什么杯,这气氛全被破坏了。 呃…… 岑溪与周深两人无奈相视而笑,皆举杯干了。 周深见罗清下巴还滴着酒水,而她手又重新撑着拐杖,没有及时擦干。于是自然而然地上前直接用自己的袖子给罗清擦干。 罗清不以为意,转而笑道:“谢了。” “顺手的事。”周深如往常一般嬉笑。 一旁的岑溪眼睛闪了闪,若有所思地盯着周深。 周深仍旧笑得坦坦荡荡。 ———— 朝廷反攻的旨意早就已经下达,军中几位身居高位的将领皆在没日没夜地严密部署着作战计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城、青城、婺城三足鼎立,成一个典型的“凸”字型结构。这里易守难攻,三座城相视而立,守望相助,若是随意攻打其中一座就会被另两座城的援军夹击,从而导致功亏一篑。 所以,若是想要收复失地,就必须将三足鼎立的局面给打破,这一战才能继续推进下去。 而玉城最后被敲定为最终的攻击点。 但要如何作战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这个重要的话题还在商议。 军事布防就算已经商议好,但也不是罗清这种小虾米能知道的。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罗清就被霍老头从温暖的被窝里掏了起来。她的营帐在霍老头隔壁,可能是有韩瑜帮忙的原因,她一个人住。 罗清一行人是不用管铁骑营其他将士的吃食的,他们五个是专门调过来管理几个身居高位的将领的吃食的。 罗清不笨,她昨晚就已经从岑溪那里得知,如今大战一触即发。 所以,在这个重要时刻霍老头突然被调来严加看管将领饮食,或许是上面严肃商议的结果。 毕竟,战场不仅是战士之间的作战,更是两方决策者智慧的碰撞。 由此可见,将领的饮食安全有多么重要。 “霍叔,您干啥?这天还未亮都。”罗清挣开霍老头的手,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臭小子,二十多张口等着呢,等天亮?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啊!” 霍老头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到罗清脑袋上,彻底将罗清的瞌睡虫给拍醒了。 罗清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撇嘴道:“不是您昨日说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嘛,打打下手就好,咱们又不会做饭。” “此一时非彼一时,从今日开始,咱们都得开始学,这样分工才能最快速地最好。快点收拾好出来。” 说完转身就走。 “还有,我这人公私分明,怎么可能说过那样的话,你莫要抹黑我。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先放过你。” 霍老头走到门口严肃地嘱咐一声,就直接出了营帐。 罗清愕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良心不会痛吗? 罗清抓了抓松散的头发,又低头看了看依然“一马平川”的胸口,暗自庆幸她昨晚回来晚,就懒得将束胸松开倒头就睡了。 看来,一个人住也不是很保险,尤其是住在霍老头这个不知何时就会闯进她的营帐将她直接掏出被窝的隔壁更不保险。 好一阵叹息后,罗清很快将自己打理好,气定神闲地走向露天的伙房。 第193章 想套路她,没门! 第193章 想套路她,没门! 黎明的寒风凛冽,猛地一刮在脸上。那滋味罗清也不大说得上来,也只有亲身体验才能知晓其中滋味了。 罗清紧了紧外套,整了整自己的调料布袋,拄着拐杖朝着正在烧火的众人走去,最后停在霍老头的身旁。 罗清抱臂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秦三与李莽,又转向正蹲在地上点火的山子。 很快,火便烧得旺旺的,罗清忍不住感叹这山子烧火确实麻溜。 “霍叔,咱干啥呢?”罗清出声道。 “你这副模样还能干啥?”霍老头嫌弃地看了罗清一眼。 罗清:……不是说让她来么,能不人生攻击么。 霍老头瞥了罗清一眼,道:“从今儿个开始,你就好好学学小秦他们是如何做菜的,好好看着。” 说完之后便卸下腰间的酒葫芦,淬了一口,觑了罗清一眼,然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仿佛酒多难喝似的。 罗清扯扯嘴角,不要以为她没有看见他神色中的满足,而且酒葫芦装的根本不是药酒,而是昨晚霍老头在他们哪儿顺走的酒。 呸,戏精! “开始吧!” 霍老头一声令下,秦三与李莽便分别开始动工起来,边做便讲解,就连添柴的山子都听得津津有味。 霍老头见几人忙得不亦乐乎,于是进了营帐对账去了。 罗清看得无聊, 听得烦闷, 于是找了块树根坐下,继续听着秦三的讲解。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欲望,罗清接收到了周公的传唤,眼皮子止不住地合上了。 半个时辰后, 天色已经大亮。 “臭小子, 老子一个不注意又偷懒。”霍老头一个爆栗敲在罗清脑袋上,直接将罗清从梦中惊醒。 “哎哟, 您又干什么?”罗清捂着自己的脑袋, 佯装不解的看着霍老头。 能别敲头了吗?会敲傻的。 罗清腹诽,但面上不显一丝一毫。 霍老头见她一脸无辜, 语气冲冲地开口道:“都学会了?” “这……当然了。”罗清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理直气壮道:“不就做饭炒菜嘛!谁不会啊!” “哦~”霍老头一脸怀疑。 “霍总管,这些……”秦三上前,指着已经准备好的餐食。 罗清顺着秦三的手望了过去, 呃……菜色有些惨不忍睹。 还没云梨做得好呢!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罗清暗暗地想。 “只管小火温着,待会儿自有人来取。”霍老头摆摆手道。 秦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霍老头这才转头看向罗清,指着炒菜锅道:“都学会了多少?” “就一……点点。” “做给我瞧瞧。” “霍总管。”秦三惊呼,他很是不解,如今入了冬,军营中粮草所剩本就不多, 而且粮草筹备困难,尤其是押运粮草更加困难,这怎么能让罗清瞎折腾呢? 霍老头态度强硬,并不松口。 “瞧瞧就瞧瞧,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人间美味。”罗清撇嘴, 走向炒菜锅,用已经可以稍稍移动的左手拄着拐杖, 右手拿起锅铲,刚好瞟到身侧案板上的卷心白菜。 微微思索片刻, 罗清决定就炒一个白菜,这样也不算浪费粮食。 一刻钟之后 “这就是你说的……人间美味”霍老头指着案桌上抄得黑白相间的白菜, 不忍直视道。 秦三嘴角勾起,满脸讽刺。 其他两人也是目瞪口呆。 “是啊,霍叔, 这可是我用心做出来的, 不错吧!您可一定要尝尝啊!如若不然,您怎么知道我的努力与进步。”罗清猛点头, 抱着锅铲一脸地期盼。接着道:“霍叔可不能辜负我的一片心意,要不然,我就去告诉于军医您酒葫芦装的是啥。” 霍老头汗颜,他能拒绝吗? “霍叔。”罗清殷切地提醒道。 “咳……我试试。”霍老头假意咳嗽一声,执起案桌上的木筷,对着案桌上黑白相间的“美味”犹豫不决。 听到霍老头的话,一旁的三人目瞪口呆。 皆怀疑这东西能吃吗? 最后,霍老头终于视死如归地夹起一块白菜就送进嘴里,不过一瞬便转头吐了出来。接着急忙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淬了一口。 接着又“噗”地一声将酒喷出,直呼“水”。 秦三听闻,立马跑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递给霍老头。 罗清了然地勾唇一笑,她刚刚在炒白菜时,趁几人不注意特意偷偷洒了许多辣椒粉,那辣椒粉的辣劲可是一流。她特意炒糊了来掩饰就是为了来吭霍老头一把。 想套路她,没门! 看辣不死你。 “哎呀,霍叔,您咋了。” 罗清连忙装作一脸担忧的样子,期期艾艾道:“这是不好吃吗?” 霍老头一连喝了一大瓢水,才放下来指着罗清,吹胡子瞪眼道:“你……故意的”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罗清连连摆手否定,无辜道:“我早就已经说了,我不大会做菜。” “不会做你还做。”霍老头喝道,说着不时还吐着舌头哈气。 罗清闻言,侧过头去,小声道:“这不………你让的嘛!” “而且……我自个觉得做得还挺好的,虽然样子不好看, 但也不能以貌取人……呸…以貌取菜不是。再说每个人口味不一样,您觉得不好吃可能只是因为不大合您的口味而已。” “不信您可以叫秦三他们几个尝尝,让他们来评断评断。” 罗清觉得不把秦三一起给收拾一顿简直是对不起平日里他总送给她的白眼。 “真的?”霍老头将信将疑,看了一眼一旁的秦三,但也没冲动地让秦三立即开动。 “真的。”罗清一脸真诚地保证道。 “怎么了?”霍老头正欲说话,周深突然出声问道。 “周深?” 罗清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一脸嬉笑的周深,突感大事不妙,“你怎么来了?” “哦…刚刚没吃饱,再来找点吃的。” 周深笑道,见罗清抱着锅铲的模样,又见案桌上貌似是一盘菜,于是看着罗清道:“你做的?” “嗯。”罗清下意识地点点头。 “刚好,就它了。” 周深说着走上前,一把端起“美味”,顺道抽出一双木筷子就当着五人的面夹起就往嘴里送。 “别……”罗清正欲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菜已经送进了周深的嘴里。 菜一入口,周深脸上的笑意停滞一瞬,嘴巴也停止了咀嚼。 罗清尴尬地扯扯嘴角,敛下眸子,眉头也微不可察地轻轻皱起。 这下不小心玩大了,想整的人没整到,反而误伤了自己人。 唉,失算了。 “这也太好吃了吧!”周深惊呼道。 罗清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周深,只见对方笑得很是开怀。 第194章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第194章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你确定?”霍老头震惊道,秦三几人也是一头雾水,皆在怀疑罗清做的菜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想着也都在暗暗后悔,若是刚刚及时尝一下菜就不用跟着一起瞎猜了。 “当然了,不过我还没吃饱,这个我就不给你们留了。”说着不停地夹着炒白菜送进嘴里,还暗戳戳地对着罗清使了一个眼色。 罗清回神,抬目望向霍老头,“对啊霍叔,你看周深都说好吃,一定是你的口味不一样。”。 那神情,说得跟真的一样。 罗清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周深,只见他手中端着还留着烧糊的残渣的菜盘子。 罗清没想到他真的吃完了,还一个劲地朝着她咧嘴直笑。 罗清汗颜,这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还有这口味是不是稍微有点重啊! “我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呢?”霍老头低头喝了一口水,一脸犹疑道。 但仔细想了一阵也没有想出哪里不对劲来。 “没有没有,就是您想多了。那个霍叔,我与周深有话要说,我们就先走了哈。” 还未等霍老头反应过来,罗清拽着周深的手臂就一拐一拐地朝着她的营帐而去。 再不走,等霍老头反应过来后找削啊! “哎……”霍老头想要说点啥,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下心里不停地骂着“臭小子”。 “罗清,你慢点。”周深连忙追上罗清的步子,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扶住罗清的胳膊。 “没事没事,咱们得快点。”罗清急忙道,菜里放了多少辣椒粉她心里有数,从霍老头只吃一口就辣得喝了两大瓢水就可知。但她也是断定几人尝菜时不会尝太多,整整他们就好,所以才撒了许多辣椒粉。 但没想到被周深全部吃了, 那可是会吃坏人的。 见罗清一脸担忧, 周深咧开嘴无声地笑了,顺从地跟着她走。 一直以来,他一直装做潇洒恣意,嬉笑人生百态。但假的就是假的, 做不得真。当真遇到罗清这个不被万事束缚生性洒脱之人后, 他竟心生羡慕了。 此刻,他竟有了一种错觉, 好似他本来就是这般洒脱, 一切都可以顺心而为。 但,人总会回到现实。如若这是梦, 他倒宁愿醒来迟些。 一路无言, 罗清只顾着拉着周深回营帐,并没有注意到周深诡异的眼神。 一进营帐,罗清就将一整壶冷开水递给周深, 严肃道:“喝光它。” “怎么了。”周深疑惑道,但还是接过了水壶。 “快点喝,那菜会辣坏人的。”罗清十分焦急,欲上前亲自灌水。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周深一看罗清的动作,便猜到了她想要干什么,于是连忙阻止道。 让她灌还不如自己喝, 起码不会太狼狈。 于是周深便抱着水壶“咕咕~”地喝上了。 片刻之后,周深放下水壶,顺道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呼着气看着罗清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按理说是可以了,要是吐出来就更好了。”罗清寻思道, 琢磨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稀释稀释辣椒粉,千万别对肠胃造成什么损伤。 毕竟一不小心得了肠胃炎, 在古代医疗这么落后的境况下,可是会要人命的。 “这个就不用了, 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周深连忙退后几步,惊恐地看着罗清, 就怕罗清给他催吐。 罗清见状,扯扯嘴角,甩手道, “切, 我才没那么闲呢!” 罗清直接坐到凳子上,看向松了一口气的周深, 挑眉道:“哎,你是怎么吃下的。” “就……很好吃呗!”周深闪烁其辞道。 “别装了,我自己做的菜我自己还能不知道。”罗清笑道,一脸好奇地看着周深,“说真的,那么辣你都能满面春光地咽下去,还吃那么多。” “怎么做到的?” 周深看着罗清一副好奇宝宝地模样,轻笑一声,道:“确实很辣,刚刚一开始我差点就破功了。” “但我是谁啊?周深。周深是谁?武功高强,英武盖世,是俊逸与才华并一体的男人,尤其是……” “闭嘴,说重点。”罗清眯着眼睛看着周深,扬了扬拳头威胁道。 还真是啰嗦又自恋,啧~真是…… “就是我及时用内力封住了自己的感官,所以我感受不到辣。”周深一口气道。 “还能有这操作!!”罗清暗暗称奇,感叹这内力还真是好用,不仅能御敌,还能跑路,最重要的是还能封住感官,感受不到疼苦。 内力还真是不错,不过,再好也不是她的。 “那是。”周深颔首道。 “那你为什么帮我啊?”罗清疑惑,她这可是在捉弄人耶,周深还做帮凶,给她园了过去。 “切, 你可别忘了, 咱们吭霍叔的地方还少吗?”周深笑嘻嘻地道, 走到罗清一侧坐下。 罗清闻言,心下感动一秒,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知道兄弟我今日有难还跑过来给我解围,还以身品尝黑色料理。勇气可嘉。” 罗清笑得一脸真诚。 “哪有哪有,不过就是顺手的事儿。”周深摆手笑道,夸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周深,你刚刚打断了我原先的计划,这你要怎么说?”罗清敛下笑意,一脸严肃地看着周深。 “计划?”周深懵逼,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是准备秋后算账来了。 “对啊,刚刚如若不是你的话,我就可以吭吭秦三那个讨厌鬼了。” “可你将我做的全都吃了,我还怎么继续整人?” 罗清连连发出质问。 如若觉得不对,再刷新一下就好了。 第195章 止戈的口味有问题 第195章 止戈的口味有问题 午饭前,罗清没有等霍老头来“请”就自动地往专门为几位将领开设的小伙房而去。 虽然说早上的确是她吭了霍老头一把,但若是霍老头不总想着来套路她下厨试探她的手艺,她能这样想方设法对付他嘛? 罗清很快便到了伙房,但还未走近,便发现一抹窈窕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准确地来说是那抹窈窕的身影在一个炒菜锅旁忙碌。 而霍老头四人站成一排,皆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忙碌的身影旁的美食,不时还偷偷咽口水。 罗清汗颜,她不用猜便知道了白色身影是谁,就是贼老天的亲亲闺女,咱们的柳青女猪脚。 柳青出现在这里罗清并不感到惊讶,军营就这么大,遇到是常事。况且柳青的吃食也是出自他们这个小厨房的,又是老军医的徒弟,人家也是有使用权的。 书中提过柳青是一个比较在意口腹之欲的人,对每日吃食的味道不说挑剔,但也是在意的。 如若不然也不会以各种稀罕不常见的美食发家,还将望江楼做大做强,甚至还开了全国连锁分店。 在这个吃着大锅饭,尤其是依照霍老头的标准来衡量只要是能将菜做熟且能下口就是会做菜的军营。 柳青能习惯这里的吃食才怪。 说真的,柳青所做的事,拥有的能力与获得的成就和她自身的努力是值得任何人肯定并仰望的。 很多时候,罗清想如若她不是炮灰,她也是愿意与柳青这样优秀的人结交的。 但偏偏她就是炮灰,且书中原主的死就与她有莫大的关系。虽说她不会走上原著中原主的路,但两人炮灰与猪脚的身份,这份芥蒂就注定她们不是一路人。 特别是两人都是那种心思缜密十分聪颖的女子。 自古就有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说法。有的时候,在我们还不知道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敌意就已经成型了,只需要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候就会彻底爆发。 这就是所谓的磁场不合,尽管罗清现在在柳青看来只是个猥琐溜须拍马的男人。 如今两人能相互安好, 互不打扰, 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看见柳青在忙碌,罗清暗戳戳地走了过去。 罗清知道柳青做菜的手艺确实很好,这倒不是她尝过,而是原著中的简介中就提过, 柳青就是以军医的身份待在军营, 还顺道兼职止戈的厨娘。 不过,那已经是两人互生情愫的时期了, 而已还是止戈恢复本名已经声名大噪的时候, 也是战争最是激烈之时。 止戈忙于战事,没日没夜的与下属商讨布防作战计划, 根本没有精力来按时吃饭, 就是柳青强行按时按点给他做饭送饭。 罗清猜测,两人之间关系的进展与柳青那一手好厨艺也脱不了关系。 罗清默默地走到霍老头身边,跟着一齐看柳青忙碌。期间柳青也看了罗清几眼, 但没有多大的表情,就好像是两个陌生人。 罗清也无所谓,这正好如了她的愿。她本就无意与柳青为难,对方既然不屑于她计较正好也中了她的下怀。 罗清看了看柳青的锅里,随着柳青手法娴熟地翻炒,勾芡,只见颜色搭配很是漂亮的肉菜翻滚, 罗清感觉就好像在看行为艺术一样。 罗清鬼使神差地将其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手艺,感觉两人真的没法比较。她本来就不大喜欢下厨,手艺只能说是一般。也只有曾经云梨与小瑾儿还在的时候偶尔下厨。 但自从云梨与小瑾儿走后,她就很少认真做菜了。自己在做自己一个人每日的吃食时都是敷衍了事,很多时候她都是去馆子里吃的。 而霍老头之所以觉得她烤肉好吃, 不过是占了各种调料的优势罢了。 罗清收回视线,暗自摇摇头。暗自反省她脑袋肯定是进水了, 竟然来与柳青比较,打击自己的自信心。 罗清最强, 罗清最靓,罗清是最厉害的。 罗清不停地做着心里建设,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情绪最近好似越来越奇怪了,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种感觉自从知道止戈就是主角之后就开始了, 尤其是柳青来了之后就加剧了。 而且她最近好似对柳青与止戈的关注似乎太多了,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罗清见霍老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柳青做好的吃食,忍不住提醒一声。 “霍叔~” 霍老头回神, 转过头看着罗清。 “她怎么在这?”罗清朝着正忙碌的柳青颔首道。 霍老头闻言,白了罗清一眼,道:“来做菜啊!你自己不会看啊!” 然后又将视线投到人家的锅里去了。 你怎么不将你的眼珠子贴进人家锅里去呢! 罗清腹诽道,侧过头扯了扯嘴角,决定暂时不理会嘴欠的霍老头。 “好好看着,人家手艺你要是学得一干半点,就够你用了。瞧瞧你做的都是啥?”霍老头开口道,嫌弃地用手指戳了戳罗清的脑袋。 “我又没准备当厨子。”罗清义正言辞地反驳,又小声地嘟囔道:“再说我可是男子。” 罗清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霍老头不置可否,只是道:“就算不是为了当厨子,但至少那也是一门手艺不是。” “是是是。”罗清点头,不由好声好气道,“那您老能说说她就算是来做菜的,但做那么多是想闹哪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只见一旁的案桌上摆着一盆盆已经做好的饭菜。而且可以说得上是色香味俱全,惹得罗清都忍不住分泌口水。 “她好像是说她答应请止戈吃饭,让他尝尝她的手艺。我见时辰尚可,她的手艺也不错,就请她顺便将大伙儿午饭一起做了。这下咱们有口福了。”霍老头笑道,一脸“我很聪明吧!”的表情。 为止戈下厨。 照这情况,难道止戈与柳青已经互生情愫了吗? 就算是官配,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啊! 罗清暗戳戳地向想,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罗清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小说,男女主之间不是一见钟情就是莫名其妙地看对了眼。 罗清两辈子虽然都没谈过恋爱,但她还是怀疑,这爱情来得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算了,关她什么事, 随他们吧! 罗清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 突然觉得有些羡慕柳青。 或许,这就是炮灰与猪脚的区别。 猪脚能力出众,心地善良,落难时总会恰逢贵人相助。还会遇到最优秀的男子与之相爱相知,最后走上人生巅峰。 完美。 但炮灰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被拉去跑龙套,拉仇恨,送经验,甚至丢了性命。就算是侥幸活着,也只是没人疼没人爱,一生孤寡。 甚至一无所有。 为什么她是炮灰?真过分。 ———— 营帐内,止戈独自静立在一张城区分布图之前,神情认真,专注。 营帐很大,卧榻前正对着营帐门,其旁一个衣架子上挂着一身金色甲衣。只见距离其三米处的案桌上摆放着烛台、笔墨纸砚,一大堆兵书,以及一张银色面具。 案桌上摆放的东西虽多,但很整洁。外人一进营帐就能看见,尤其是那张银色面具,散射着光泽,很是显眼。 止戈肃着一张俊脸,很是冷冽。只见他不时用手指对着地图比划,试图找出一条几佳的进攻之法,不时又摇摇头,好看的眉头早已经无意识地蹙起。 铁骑营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只需要执行命令。它的执行长官也很特殊,地位虽高,但是不能得参与任何战事的军事布防的决策的。 所以在这个紧要关头,止戈才会在自己的营帐内,暗暗地寻找破城之法。 此时午时已经悄然而至,但思索的止戈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他也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这时,一个守卫在帐外报告,谁是柳青求见。 止戈微微思索片刻,便唤了声“请进”。 柳青直接提着食盒进了营帐,放在案桌上,笑着对止戈道:“我知道打搅你不好,但人是铁饭是钢,再说你又有伤在身,不吃饭怎么能行。” 柳青眼神担忧地看着止戈的左手臂,或许别人不知,但她确是知晓,上次他为了救那个叫罗清的,其实左手被剑划到了,就是不知道伤口深不深。 止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手臂,对柳青知道他的伤也不以为奇,毕竟对方是一个医者,还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医者。 “麻烦柳姑娘,但军中人多口杂,男女授受不亲,姑娘不必如此。”止戈语气疏离道,脸上的银面已经不知何时戴上了。 柳青闻言,从食盒中取菜的手顿住,不过一瞬,便自然而然地继续从食盒中取出菜来。 柳青抬起头来,看着止戈道:“我如何做我从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嘴长在他人身上,想说便说,但我不会为了别人会有的子虚乌有的想法而来约束我自己。如若不然,今日我也不会出现在这军营。” “再说我就只是给你送了一次午饭而已,也算不得什么的。” 柳青又露出一抹温和地笑,笑得很是轻柔。 “多谢。”止戈道,语气如往常一样平静,丝毫没有波澜。 但他已经走到案桌旁坐下,执起了筷子。 止戈夹起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眼神微微变化,不过一瞬又恢复了正常。 但这细微变化柳青还是发现了,她喜不自禁地弯起嘴角,但没有作声。 止戈很是平静地道:“这与今早送来的不一样。” “对,不是一个人做的。”柳青笑道。 止戈闻言,看着柳青,呼吸稍稍停滞。他想起了早上给他去取饭菜的人在伙房瞧的热闹,于是竖起耳朵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对于止戈的反应,柳青很是满意,她自信她的做菜手艺,就如同对她的医术一样有信心。于是压住心中的喜意,佯装平静道:“你还记得上次你救下我我时我说过的话吗?我说过我会请你吃大餐,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所以说,这是你做的。”止戈语气有些惊讶道,但眼中有一丝失望。 他还以为……怎么可能! 突然间,他又有些想羡慕那人了。 柳青一脸喜意道:“嗯,我听说早上送来的饭菜你碰得不多,所以我想你可能是同往常一样不喜欢他们做的,所以就想着下厨试试看,这些合不合你的口味。” “多谢,不过我并不是不合口味,只是太忙了而已。日后这些琐碎的事还是别做了,你是军医,做这些不合适。” 止戈没有再继续多言,道了声谢便默默地吃了起来。 看着眼前语气疏离的止戈,柳青有些泄气。但还是倔强道:“这与是不是军医并无关系。只是因为我喜欢,我想做,所以我就做了,何必追求原因。日后我若是心血来潮,我还是会继续做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就直接跑出了营帐。 柳青想,或许,他只是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已,她不怪他。他对她是特殊的,这点她早就知道了。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一定会走在一起。 多久,她都等。 止戈身子微微僵住,看着柳青跑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或许,他是有什么地方让对方误会了。 “来人。”止戈放下筷子,朝帐外喝一声。 “大人。”一个守卫走了进来,垂首恭敬道。 “将这些都撤了吧!” “是。”守卫走上前,一个菜一个菜的放回食盒。 止戈站了起来,走到布防图面前,继续研究。 但此刻他已经没有刚才的专注、沉着,不时地盯着布防图走神。 只是因为喜欢做,想做,所以就做了,不去追求任何原因。 所以,他…… 止戈回神,营帐中早已经不知何时只剩他一人了。于是朝外喊道: “来人……” ——— 吃了柳青做的那一顿饭之后,说真的,罗清满意得很。 这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罗清又是一个火头军,还是一个伤员,所以闲得无事就跑回营帐睡起了大觉。 罗清睡到了自然醒,也刚好掐点赶在晚饭前。 反正霍老头说了,她暂时就先歇着,等伤好之后就打打下手就行了,不用去学如何做菜了。 说是她在这方面天分不够,强求不得。 罗清对此满意的很。 于是,罗清随意的整理一下,就拄着拐杖气定神闲地朝着伙房而去。 说真的,如今战乱纷飞,整个军营像这种没心没肺、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懒虫还真就她独一份。 到了伙房,只见气氛有些不对劲。霍老头坐在一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敲着酒葫芦,似乎在思索什么棘手的问题。 而另外三人也是寒蝉若噤,疑惑不解的模样。 可能是几人思考太过于认真,几人都未察觉罗清的身影。 罗清扫视一眼案桌,只见其上已经摆好了几大盆菜,只等着最后装盘。 “怎么了?不准备开饭了吗?”罗清大声道。 刷新吧!(?w?)hiahiahia 第196章 止戈的算计 第196章 止戈的算计 “怎么了?不准备开饭了吗?”罗清大声道,疑惑地看着几人。 几人回神,皆神色各异地朝着罗清看来。 秦三急忙走到罗清跟前,将锅铲赛到罗清手里,道:“罗清,你终于来了,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快点动手吧。” “动手?”罗清看着被塞进手中的锅铲,只觉得他们莫名其妙。 “是的,做菜。”三人难得一致的点头。 霍老头闻言,停下敲酒葫芦的动作,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挑。 “怎么……知道我的手艺好,你们也想要尝尝,也行。”罗清颠了巅手中的锅铲,不禁好笑道。 看来她期待的机会来了,看她如何让这几个小子知道知道她的厉害。让他们尝尝何为“美味佳肴”。 霍老头转过头来,依然坐在凳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秦三见霍总管只是看着这边,并不打算开口说话,看来只好他来说了。 “不是,是那止……止校尉不知是从哪里听说你的手艺好,特意传话下来,以后他的饭菜,指定你来掌勺。” 说着还愤愤不平地看着罗清,想不通罗清做菜哪有他做的好了。 “还说要让你亲自送去。”山子补充道。一旁话不多的李莽点头。 “什么?” 罗清愕然, 她就一只手能干活, 左手就微微能动一下,让她来掌勺,毛病吧! 罗清转头求救似的看向霍老头,希望他能帮帮她想法子。 “霍叔~”罗清道。 “别喊了, 老子还没死呢!” 霍老头摸摸自己满脸的大胡子, 想起了早上罗清对他的捉弄,于是辛灾乐祸道:“你不是说自己的手艺很好嘛!你那么有自信, 铁定没问题。老头子我就不添乱了, 咳咳~” 霍老头说着还一阵假咳嗽,来表示他不方便。 “霍叔, 我都没自信您哪来的自信, 而且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您真的忍心要让我自生自灭啊!。” “昂~”霍老头实诚地点头。 罗清白了霍老头一眼,疑惑道:“怎么会这样?我第一次在军营中做菜, 明明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怎么会传出去的?” “而且色相那么差,竟然也能被说成手艺好,莫不是止戈口味独特?” 罗清想起了每次与止戈在一处时,他不是警告她就是怀疑她。 就差出手打她了,虽然最后还是救了她,但她会陷入险境也是因为他掷来的那一剑。况且她也救过他, 所以说,只能两者相抵了,谁也不欠谁。 做菜就算了,她可以像早上那般随意做了敷衍了事,可为啥还要亲自送去? 找虐吧! 霍老头起身, 伸了伸懒腰,道:“你当军营里没人吗?冲锋营就这么大点地, 发生点事你以为身为校尉的能不知道?可省省吧!” “就算是如此,可让我做菜, 那也不成。”罗清将手中的锅铲放在身旁的案桌上,拄着拐杖开始拿盘子拿食盒, 好一阵忙碌。 霍老头摇摇头,又重新气定神闲地坐下了。 一旁的秦三见罗清不仅没开始做菜,反而放下了锅铲忙碌了起来, 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罗清停下手中的动作, 咬牙切齿道:“给咱们的大人送饭去啊!饿着了我可就罪过了。” “可不是要让你做吗?”秦三惊讶道。 其他三人皆点头,就连霍老头也看了过来。 “吃的都一样, 谁知道是谁做的。”罗清撇嘴道,猛地盖上食盒盖子挎在手肘处拿起拐杖就走。 罗清虽然拄着拐杖,但速度也是极快的。 “哎…罗清,这样可不成啊,罗清~” 秦三对着罗清的背影喊道,但罗清似没听到一般,脚步反而越走越急。 秦三只好转身看着一脸悠闲的霍老头,告状道:“霍总管,您看罗清,他怎么能这样意气用事呢!要是止校尉怪罪下来怎么办?” 怪罪? 霍老头扯扯嘴角,转头看向秦三,道:“你小子懂什么,若是那小子真的掌勺做菜送了过去,那才是怪罪。这事你否管了,和山子两人装盘去。” “哦,好的。”秦三最后看了看罗清离开的方向,那里已经没了罗清的身影,只好转身装盘去了。 在大营的另一边,罗清挎着食盒问了好几人才顺利走到止戈的营帐附近。 由于罗清拄着拐杖,挎着食盒的左手又包扎了绷带,引得一路上的回头率超高。就连曾经她着女装时都没有得到怎么多回头率。 罗清看里看附近的坏境,距离校场相对来说比较远,而且这边营帐也不多,没有像后大营和伙房那样密集。 而且守卫也比较森严,不停地有侍卫兵巡逻。 罗清依照问得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见一顶比旁的营帐较大的营帐出现在视野里,罗清确信那就是止戈的营帐。 罗清挎着食盒走了过去, 但还未走近,就好巧不巧地遇上了柳青。 柳青身上横跨着她自制的布袋子, 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看着样子像是去找止戈的。 一个看起来较瘦小的士兵给她提着药箱,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之间隔得距离虽然有些远, 但柳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罗清。 罗清身穿一身绯色的火头军棉衣,还拄着拐杖,好认得很。 柳青朝着罗清走去,其身后的侍卫跟上。 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猪脚,罗清有些好奇,话说这憨憨五号怎么不跟着她了?难道又藏在暗处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青在罗清两米处停住,上下打量了罗清一阵,语气不善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柳青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人总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她将这种怪异的感觉定义为磁场不合。 “柳姑娘看不出来吗,我送饭啊!”罗清笑道,连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送饭!”柳青疑惑,看了一眼止戈的营帐,“给谁送?” “就是大人啊。”罗清老实道。 “不是有专人去取吗?为什么还用你送,还有………你伤得如此重,能行吗?”柳青看了看罗清被木棍夹住的伤腿,一脸怀疑道。 柳青以为,这人莫不是来溜须拍马有事求人的。 若罗清知道柳青的想法,她不会急着否认,但一定会给她一个大大地白眼。 “多谢柳姑娘费心,其实小子伤得并不重,过几天就好了,小子得先过去了,要不然饭菜就凉了。”罗清笑道。 反正给个笑也不会少二两肉。 “哦,对了。” 刚走几步,罗清似想到了什么,重新转过身来,提醒道:“柳姑娘要记着,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下次千万不能再当着男人的面说他不行,很伤面子的。但幸好你遇到的是我,我就不予计较了。” 说完,罗清在柳青羞愤交加之下,直接大步流星地拄着拐杖走开了。 “罗清你……”柳青脸色涨红,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这登徒子。 能将柳青气着,罗清的心情一时很是爽快,就连下一刻要去面对止戈的烦闷也少了不少。 很快,罗清挎着食盒便到了营帐门口。 守卫早就已经知道火头军的人会来送饭,一开始见到罗清,还被拄着拐杖的她吓了一跳。但好歹也是铁骑营的将士,见识也是不小的,所以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朝着她走来。然后直接开口道:“大人说直接带进去!” “好。”罗清点头,走进营帐。 一进入营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卧榻,一侧的衣架上还挂着一身金色甲衣。 银甲衣不见了呢! 没有见到止戈的身影,罗清朝着右侧望去,只见止戈正襟危坐在案桌旁,一身黑衣戎装,面无表情,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案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整理得十分整齐,就连摞着的几本书也是一丝褶皱都没有。 可见,这是一个要求严格,处事一丝不苟的男人。 桌角摆了一张银色面具,看见那张银色面具罗清才想起来止戈没有掩面,直接将他的真容暴露在她的面前。 罗清直接略过止戈俊逸的脸,望着那张银色面具,微微失神。 她想起了当初在洛水城快城破之时那突然策马而来银甲加身手握长枪画戟,在一众叛党中驰骋的身影。 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惊鸿一瞥,犹如天降神祗一般给了洛水城民希望,也给了她希望。 那时,罗清很希望再次遇见那个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银色身影,所以在洛水城时才被抓进军营凑人数时听到铁骑声,她才会激动的跑去观望,虽然最后只见到那一张银面,但她还是记住了。 罗清厌烦杀人,不喜血腥,以她的身手,她其实不必跟随大伙儿一起去军营,她是能随时逃走的。 但那时她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当她听说那人是铁骑营的人,尤其很有可能会出现在西南战场时,她还是鬼使神差的留下了。 或许有一日,她有机会结识那人。 但当知晓那人是猪脚时,罗清心中是有些失望的,但都被她故意忽略了。 或许真就是所谓的巧合,那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也不过是猪脚光环的作用罢了。 想到曾经自己的想法,罗清突然有些想笑。 “还愣着干什么?”止戈看着营帐门口失神的罗清,有些不满地开口道。 罗清回神,立即开口道:“哦,抱歉大人,马上就好。” 罗清低眉顺眼地走到案桌旁,单手将食盒中的菜一一取出。 止戈见罗清垂着的左手,又想起对方刚刚走过来时拄着拐杖还要挎着食盒的样子,蹙眉道:“你伤还未好,为何还过来送?为何不让别人前来?” 罗清愕然,微微抬起头来恭敬道:“不是大人您说要小的给您送来吗?” 止戈:………他一时好像忘了这茬。 止戈微微不适地侧过头去,咳嗽一声,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开口道:“日后别送了,伤好后再说吧!” 说完之后便执起了筷子。 “是,谢大人体恤。”罗清佯装感激道。 假惺惺。 罗清腹诽,这意思就是说她伤号之后继续送喽!那么她敢保证她的伤能半年都不好,再说她料想的不差的话这场战争在半年内就会彻底结束,到时候送个屁。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就是故意的,首先口头下令让她带着伤拄着拐杖挎着食盒来逛一圈,再接着给她伤好之后再说的赦令,得她感激之情,最后更是得了体恤下属的美名。 老狐狸,铁公鸡。 不愧是猪脚,不仅算计人起来一愣一愣的,就连利用起人来也是一毛不拔。 这边罗清在腹诽,那边止戈才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罗清,肯定道:“这不是你做的。” “是的。” 被止戈识破,罗清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毕竟秦三的手艺都是一个味,除非味蕾有毛病,吃不出来算她输, 但不急,她还有b计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罗清面上实诚,道:“大人,小的不擅长烹饪,谣言都是三人成虎,大人切莫听信。” “哦,是吗?”止戈道。 他看着一直低眉顺眼的罗清,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是。”罗清点头。 “那本大人听说麾下一名将士很是称赞你做的菜,还舍不得分与人一口就吃完了呢!” 闻言,罗清瞬间明了这一档子事。不禁在心里暗戳戳地埋怨了周深一下下,不仅破坏了她的计划,还给了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不行,回去得再好好教训教训他。 “大人误会了,周大人与小的是故交,他是故意吹捧小的,最后还当着小的的面吐了!再说小的有伤,这做出来的菜就更不能下咽了。”罗清说得一脸真切,恭敬也是越发明显。 她才不愿意做菜呢!谁爱去谁去,妨碍了女主攻略止戈,只会死得更快。 “下去吧!”止戈寒声道。 “是,大人。”罗清扬声道,语气微微有些欢喜。 止戈看着罗清离开的背影,尤其是罗清明显轻快的步子,已经出卖了罗清此时的心情。 罗清在疏离他,在两人的交谈中止戈已经察觉了,他紧抿着唇看着罗清的背影,不发一言。 出了营帐,罗清松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止戈这人警惕性很强,为人极其敏锐,罗清就怕他突然又给她弄出一处疑点来。 这样的话她又要绞尽脑汁地找理由了,如今的谎言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就怕越到后面越加不好收场。 对了,好似这次止戈并没有如以往那般警告她来着,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没有嫌恶怀疑;虽然语气冷冽,但也没有恶语相向。 这点很诡异,值得深思。 罗清无意识地点点头,拄着拐杖离开营帐,往伙房而去。 忙了这么久,她都还未吃饭呢! 第197章 攻城了 第197章 攻城了 半月后 自从三日前的攻城失败的消息传来,使原本士气就低迷的军营再次雪上加霜。 军营在半月前就已经开拔,在距离玉城五十里之外安营扎寨。 经过多日的严密部署与多方面的讨论,最后终于发动了攻城。 但此次攻城,以布防计划泄露,最终导致失败。损失惨重,死伤近万余人。 天气已经进了腊月,寒风吹得越加刺骨。 罗清腿上的伤早在几日前就已经痊愈,她也没有为了躲避做菜再继续装残下去。而是跟在霍老头身后在火头军里打杂,或给伤员包扎。 军中粮草不足,即将告罄,朝中的运粮队伍不知怎的迟迟没有反应,五万大军即将面临饥一餐饱一顿的困境。 甚至就连几位身居高位的将领的饭菜都缩减了,缩减到最后与将士的没什么差别。 一碗稀粥,一个馒头。 这是营中每一个将士的标配。 在原先的计划中,拿下玉城后,就能暂时解决燃眉之急。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玉城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拿下,打破了原先的部署。 但自从最后攻城的消息战败的消息传来之后,军中士气低迷,还有许多不利的谣言动摇军心。 如若再继续维持这样的现状根本不用等到与敌军相斗的时刻,怕是许多人都过不了这个寒冬。 粮草告急,这事本没有大肆宣扬,只有火头军或者掌权者知晓。 但从平日里的吃食中,已经有许多将士生疑了。 自古行军打仗,粮草先行本就说得没错。而如今,粮草告急,朝中无响应,怎么能不叫舍生忘死的将士心寒? 古将军也多次向朝廷反应此状况,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消息。 那三角鼎立的三大城本就易守难攻,敌军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的窃取,就是因为军事布防图被盗,东郡国布军方式也被破解了。 如今,每座城内有三万敌军驻守,三座城起来就是九万,而他们不过五万人。 再加上三城守望相助,所以,破城谈何容易。 因此,就连位高权重的古将军一时也拿其无法,近日里也是头疼的很。 就在几位将领没有办法而急得团团转之时,止戈站了出来,说出了他的攻城之计。 罗清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经过三个时辰的计划,最后下命令大军整顿,第二日就攻城。 这日天还未亮,罗清利落地爬了起来,大军攻城,她也是得跟着去的。虽说她只是火头军,但也是一个军人。她得在队伍后方,帮助老军医医治受伤的将士。 这三日,罗清已经数不清帮了多少人上药包扎,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就是在救治伤员时他们那痛苦的惨叫声,还有沾满了双手的鲜血。 一开始还有动容,怜悯,到最后,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上面下令今日攻城,罗清知道还会有无数的伤亡,无数的献血。 但……又能如何,这一战是必然的。只为了他们心中的国土不被侵犯,子孙不为奴仆。 罗清看着前方一片密密麻麻地将士,大概四万余人,其中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攻城之策。尽管经历了两次失败,但他们还是依然绝对服从命令,此刻正大无畏地踏着步子朝着玉城聚集而去。 但这不知道攻城之策的人中不包括罗清。 在昨晚攻城命令下达的前一刻,岑溪与周深都一齐来找过她,把事情都告诉了她。 虽然不是主动告诉她的,但反正她已经知道了。 战争又起,韩瑜如往常一般地来念叨几句。但最令罗清想不到的是,止戈也同韩瑜一起来了。 罗清只记得止戈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然后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明日当心”,最后就莫名其妙地走开了。 看着莫名其妙的止戈,罗清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也许止戈的那句关心的话有几分出自他的真心,但罗清不以为意。只当他是因为韩瑜使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攻城一共分为两拨队伍同时进行攻城,分别为古将军带着的主攻队伍与止戈所带的铁骑营的佯攻队伍。 铁骑营整体能力优于军队,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由止戈带领前往青城首先发动攻击,吸引三座城的主要兵力。 到了一定的时候就撤兵。 而古将军则号令四万余将士攻打兵力已经外援的玉城,趁机拿下玉城。 罗清只知道大略的攻城之策,具体细致的她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兴趣知道,也就没有去注意不寻常之处。 据两人所言,与罗清所想得不差,此次攻城策略的确是止戈想出来的。 但要求保密,所以知道的人甚少。除了铁骑营的人和几个身居高位的人知道,就连每个军长都不知。 “看啥呢?”霍老头背着手走到罗清身旁,一改之前不靠谱的气质,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沧桑。 他的腰间已经没了酒葫芦,如今天气寒凉,就算是药酒也得温上才能有些暖意。 “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罗清捂着胸口道。 罗清看着两里之外的玉城,她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心慌得很。 霍老头眺望前方的玉城,道:“放心吧,虽然说老夫不大待见那臭屁的止姓臭小子,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能力不错。” “看着吧!今日这城门必破。这一战之后,止戈这个名字在东郡国也就彻底被打响了。” 霍老头的说话的语气意味深长,一点儿也不像霍老头。 看着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霍老头,罗清好奇地盯着霍老头的侧脸一个劲的瞧。 难道是昨晚霍老头不留神时被别人钻了空子,被调换了? 这可不是霍老头平日里的作风。 为了验证想法,最后罗清趁霍老头还未回神之际,眼疾手快地扯了小撮大胡子。 霍老头立即吃痛,条件反射地捂着自己的脸,怒骂道:“臭小子,你又抽的什么风?敢来惹老子。” 见霍老头还是霍老头,罗清立即扔掉手中的胡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霍叔,真的是您啊!太好了,刚刚我还以为您出事了呢!还以为您不是您呢!” 莫削我莫削我。 罗清祈祷道。 霍老头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将罗清的手抠掉,自得道:“油腔滑调,你以为老子还会上当,你什么样老子还能不知道?” 第198章 为什么要撤退? 第198章 为什么要撤退? 闻言,罗清白了霍老头一眼,太没意思了,连性子最直的霍老头都不吃她这一套了。 只听身后号角吹响,战鼓声似雷鸣般响起。 罗清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高骑红鬓宝马的古将军,只见他一身金色铠甲,腰侧佩一把镶嵌红玉的宝剑,正气凛然地眺望远方。 序幕拉开,攻城开始了。 顿时,密密麻麻地将士呐喊着“冲啊~”,如洪水般向着玉城冲去,弓箭手投石器,应有尽有。 一开始,城墙上空无一人。待己方一阵箭雨过后,城墙上突然训练有素地冒出一众弓箭手,从容不迫地一波一波地向着下方射箭。 霎那间,又是一波人中箭倒下。 城下的队伍高喝一声,举起手中的盾牌,整个队伍慢慢地朝着城门靠近。 这时城门大开,冲出一大波敌军来战在了一起。 …… 罗清看着不停地被带回来的重伤者,突然有些迷茫。但手中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草草地给他们止住血,一包扎好就将他们拖上一辆辆板车,然后被人拉回营地救治。 罗清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还要继续麻木地做下去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号角,战鼓声也停了下来。 罗清停住手中的动作,眺望远方。 两军交战,狼烟四起,杀伐声不断,惨叫声也不断。 而那声号角一响起,让许多人都怔愣了。但也不过一瞬,已方的人便开始如潮水般后退。 这是………撤军了。 如今城未破, 竟然就这样撤军了。 罗清惊愕, 不解的目光看向那位高高在上的古将军,心中顿时酸涩不已。 有为她亲眼见证死去的将士不忿,也有为止戈为其出谋划策而吸引大部分兵力的不值。 如此轻易撤退,这叫那些为国战死马革裹尸的将士如何自处? 古将军打马朝着一个方向跑马而去, 帅旗在他身后随风飘扬, 众将士也跟着朝那方撤去。 而敌军站在玉城前,见突然撤退的己军, 原本的从容不迫变得茫然无措起来。一干士兵眼巴巴地看着将领, 而一个个将领则皱着眉头犹豫不决,似乎在思考到底追不追。 罗清看着最前方古将军跑马的身影, 很清楚那不是回营地方向, 反倒是……青城所在的方向。 罗清一时有些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清,干啥呢, 快点走了。”霍老头见罗清战场上都能走神,上前拉着罗清就走。 “霍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清拉着霍老头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废话少说,咱们回营地再说。”霍老头脸色十分焦急,招呼一众火头军拉着货马上了板车就跑。 金宝赫然也在其内。 罗清受伤半个月,金宝也嚼了半个月的干草。如今看起来, 哪里还有当初胖得憨厚可掬的样子,光肚子上的肉都少了不少。 罗清五人上的是由金宝拉着的物资板车,如今板车上的物资用得也差不多了。 五人全部上了板车,霍老头招呼金宝一声,金宝便快速地跑了起来。 “回营地?” 罗清疑惑, 怎么会回营地? “不是说今日一定会将城池拿下来的吗?可他们都撤退了,还怎么拿?况且我们为什么要回营地?”罗清坐在板车上问道, 不时望大军撤退的方向一眼。 “服从命令。”霍老头严肃道,显然是不想解释太多。 “是。”罗清撇嘴道, 随意地瞟了一眼敌军反方向,眼神突然一滞。 只见一方涌来一大波敌军, 如潮水般朝着玉城涌来,瞧着方向应当是婺城而来的援军。人数估摸着大概有两万余人。 敌军的援兵怎么会到玉城来,不是应该去增援被止戈佯装攻打的青城吗? 罗清心中疑惑, 突然产生一个念头, 这一切似乎都是早有预谋的,而且貌似霍老头早就知道。 不行, 罗清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一想到韩瑜他们有危险,罗清就觉得她不能直接回营,她得去看看才行。 半个时辰后。 金宝比其他货马跑得都要快,所以领先他们好大一段距离。就在离军营还有几里的时候,罗清喝了一声:“金宝,停下。” 罗清话语刚落,金宝便慢慢地停了下来。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罗清便跳下板车抽出腰间的匕首就往绑在金宝身上的绳子砍断。 “罗清,你要干什么?”秦三有些生气,也对罗清无厘头的行为有些恼怒。 如今还有一段路程还未到,罗清这是什么意思?于是秦三欲起身阻止罗清,却被霍老头止住。 另外两人平日里存在感较低,也不怎么说话。 霍老头也是疑惑地看着罗清,“臭小子,你……” 相处了这么久,他还是稍稍了解罗清的,她做事一向有章法,有理可循。 如今这么做必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罗清翻身上马,拉着缰绳看着还坐在板车上的几人道: “霍叔,对不起,事情有变,韩瑜是我大哥,周深岑溪他们几个是我的兄弟,我必须过去看看。还有你们也不用担心,这里距离营地就只有几里, 很安全的。” “金宝, 咱们走,追上大军。” 说完,罗清就直接拉紧缰绳,金宝扬蹄高声嘶鸣, 似乎在释放着它被压抑久了的本性, 然后踏着马蹄就直接冲了出去。那速度,似闪电一般。 “小心啊~”霍老头冲着罗清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罗清朝后摆摆手,眼神坚定地望向前方,勇往直前。 “去吧去吧,反正去了也没有什么危险!真不错,重情重义,不愧是我的侄儿。”霍老头看着罗清离开的方向仄仄嘴巴道,他确实知道一切前因后果。 “霍总管,罗清真的是你亲侄儿啊?”秦三开口问道。 “不是。” “那………” “怎么……你有意见?”霍老头气呼呼地瞪了秦三一眼。 不是又怎样?反正罗清叫他叔,就是他侄儿。 “没有没有。” 秦三连连摇头,继续道:“小的就是想问咱们怎么回去啊?” 霍老头闻言,看了看人烟罕至地周围,除了大树就只有大树,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你没有腿吗?走啦!”霍老头喝一声,跳下板车就朝着营地方向而去。 第199章 城居然破了 第199章 城居然破了 罗清择了一条通往青城的近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跑山路。 罗清握紧缰绳,金宝马蹄声阵阵,一路扬尘。 不知过了多久,罗清听到身后阵阵马蹄声传来,逐渐清晰。 罗清略有所感地转过头。 只见视线之内,一众蒙面黑衣人策马扬鞭,杀气腾腾地追着她。瞧着人数大概在二十左右,一眼看上去,不论是身形还是装扮,极其训练有素,显然与杀手一般无二。 罗清心中一突,顿时心生不妙。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是恰巧碰到,还是专门来追杀她的? 两相对比取其轻,直觉告诉罗清是前者。因为她在这个世界里树敌根本不多,况且是要她命的仇人。 若事实真的是为后者的话,那么又是怎么知道她会单独前去青城? “金宝,加快速度。”罗清喝道,拉紧手中的缰绳望着前方。 不管是不是偶然碰见,但此刻她是真的没有闲心去追究,她还得赶紧去青城看情况。 金宝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追着的黑衣人,速度越发快了,但还是没能彻底地将身后的黑衣人彻底甩掉,而是远远地坠在身后,不依不挠。 罗清这下确定以及肯定对方就是冲着她而来。 对方来势汹汹, 罗清清楚地知道, 想要活着,她就必须逃离。 罗清就这样任金宝跑着,直到青城的城门出现在视野里。 原来,她不知是什么时候, 跑出了小山路, 来到了大道上。 罗清习惯性地转头,那些黑衣人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有扬起的灰尘还在空中漂浮着血, 提醒她刚刚并非错觉。 罗清压下心中的疑惑,转过头目光定定地看着一里开外的青城, 满脸诧异。 只见青城不知何时已经破城, 此刻城门大开,城楼下尸体横陈,哀鸿遍野, 到处都是燃着明火的旗帜。 城楼上还有不少人在打斗,旗帜不时从城楼上掉下来。罗清认识那些身着黑色甲衣的人,那些明显就是铁骑营的人。 硝烟四起,血气冲天。 怎一个惨字了得。 见着这与状况,罗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军中出了奸细,而且还是决策层中出了泄密者。 她早该料到的。 原来止戈带领的一万余人才是主攻军,古将军带领的四万人才是佯装攻城吸引兵力的靶子。 而古将军之所以在战局重要的时刻下令撤退, 还是朝着青城的方向撤退,明显就是事先决策了的。 他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以五万人对抗七万多人,而是由止戈首先带着一万余人与铁骑营攻打只有一万的青城。 显而易见,这对于止戈与铁骑营的人来说,轻而易举。 这场战役, 打得敌人措手不及,不仅将敌人骗得团团转, 更是打破了三城三鼎立的局面。依着止戈的谋略,短时间内很容易就可以拿下另两座城。 这一切不过是演给奸细看的, 因为奸细,泄漏攻城计划, 最后攻城失败。但也因为奸细,送出计中计,最后拿下青城。 不愧是止戈, 不愧是猪脚, 这等计谋,还真是忍不住让人拍手叫好。 金宝踏着马蹄朝着青城跑去, 绕过或者越过横陈的尸首,不曾停过一瞬。 罗清拉紧缰绳,夹紧马腹,顺道四处瞟了瞟,根本就没有见到古将军带领的大军。 不对啊,按照大军的行军速度,应该比她早先到达,但此时并没有瞧见他们的影子。 罗清猜测可能是与回援的敌军战在了一起。 毕竟,以止戈的谋略,这一点定是已经算计好了。 罗清策马跑进有些掉皮,明显已经陈旧的城门。 一进城门,一支箭羽破空而来,罗清身手敏捷地侧身避过。 还未来得及喘气,一道身手矫健的的黑影快速地朝着罗清侧面袭来。罗清立即单手撑住马鞍,身子腾空,空中一个旋身,躲过袭来的黑影。 浓重的血腥味入鼻,罗清瞬间掌握了对方受伤了的信息。 这是个高手,还是一个会轻功的高手。 罗清落回马鞍,脑中闪现这个想法。手也快速地摸向腰间,取出匕首,反手握在手中。 很快,黑影再次朝罗清袭来,这次抓住了马鞍,化手为掌,动作快如闪电,猛地就对着罗清脖颈劈来。 对方身子也腾空了, 罗清瞥见他右裤腿破开,露出血肉模糊的一部分。 罗清身子微微后仰, 双脚剪住对方手臂,借力跃起,朝着对方扑去。黑影落在马背上, 单手挡住罗清的攻击。罗清趁对方不注意,将事先藏在手心的匕首反手一划,对方的肩上就多了一道口子。 对方吃痛,也对着罗清左肩劈了一掌,好巧不巧,刚好劈在罗清旧伤处。 痛意袭来,罗清闷哼一声,心中瞬间升起了火气。 该死的,如今旧伤复发,对方又内力深厚,她根本不是对手。 罗清借力跃下马背,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后单膝着地,左手微微颤抖。 罗清立时抬头望去,她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 只见他额下俊眉如飞云入鬓,眼角微微上挑,鼻梁高挺,嘴角勾起,给人一种嚣张跋扈的感觉。 察觉到罗清的注视,于是他朝着罗清看来,对着她嚣张地挑挑眉头,然后拉紧缰绳,调转马头,然后加紧马背就想跑出城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该死的,原来是一个抢马准备跑路的敌军将领! 罗清看着跑马离去的身影,嗤笑一声,敢抢她的坐骑跑路,只能算他倒霉。 “金宝。”罗清高喝一声,还未跑几步的金宝瞬间止住马蹄,扬起前蹄高声嘶鸣,然后身子一个抖落,黑衣人还没来及反应就被金宝甩下马背。 落地翻滚几周后转头就看着金宝,他的伤腿被摔得更重了,正汩汩地流着血。 金宝朝着翻滚的黑衣人重重地喷几口气,似乎是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然后扬起马蹄扭着马臀就朝着罗清所在的方向而去。 罗清扬起嘴角,朝着不远处正恼怒的敌方将领嘲讽地挑挑眉头。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唰唰地出现几个身着黑甲的人,朝着敌方将领而去。一行人围住他,直接将他活捉,架了起来。 敌方将领没有多大的挣扎,很是配合地朝着罗清这方而来,气鼓鼓地看着罗清。 突然出现的这一波人的服饰罗清很眼熟,这就是铁骑营的服饰。罗清松了一口气,见地上干净干脆直接地坐在了地上。一旁的金宝见状,也跟着卧了下来。 一旁的黑衣人见状,皆汗颜。 这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吗? 见对方被活捉,罗清很是幸灾乐祸,但这份幸灾乐祸也只维持到铁骑营的人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之前。 “大哥,你这是干啥?”罗清朝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人无辜道,暗戳戳地自以为铁骑营的人认得她。 但她似乎是想多了,就铁骑营的人多着呢,见过她的人不过百分之一罢了。就算了她抬起了头对方还是一脸地凶神恶煞。 失算了。 罗清叹气。 “别废话,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黑衣人并不吃罗清这一套,说着刀还朝着罗清脖子近了几分。 “欸欸欸,大哥,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啊!咱们都是一伙的,一伙的。”罗清急忙朝后仰仰,生怕刀刃挨着她。 罗清可是知道的,那刀削人头就跟削水果似的,她又不傻。 被架住的黑衣人见罗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罗清看了过去,她发誓,那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给我老实点。”其中一个士兵喝道。 被架住的那人止住了笑声,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只听他道:“我说你们长官什么意思,既然抓了我又不杀了我,我逃跑了还费劲来追我,毛病。” 罗清闻言,暗戳戳地鄙视了一下那人,被浮了还这么嚣张。心里虽然想着,但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刃。 “李参将就这么想死吗?” 一道声音自街头的另一侧传来,罗清看了过去,果然是止戈那货。 只见他一身金色甲衣,半张面具掩面,气势凌厉气场全开地骑着黑马朝这方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匹浑身染血的银狼。 一看就是经过浴血奋战过,但他的身上却无一丝血迹,手中握着的长戟上不时还滴着鲜血。 似是察觉到罗清的打量,止戈下意识地朝着罗清看了过来,眼神微微停滞,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等走得近了,止戈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罗清尴尬笑笑,正欲起身来,用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黑甲兵用刀背又将她按回地上。 “大人,您看………”罗清垂着头道,她一时没有盯着止戈,他此时给人的气势太过于凌厉了。 止戈摆摆手,罗清身旁的人立马收了刀。 罗清右手单独撑地站了起来,而金宝无动于衷。 “你受伤了。”止戈见罗清左手垂着,微微颤抖,蹙眉道。 “没有,就刚刚摔下马的时候碰到了旧伤口。”罗清很尴尬地朝着金宝踢了一脚,金宝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你说过不会为难与我。”那个“李参将”盯着止戈道。 见罗清如此,止戈也不好多加说了,于是看向一旁被架住的“李参将”,道:“我说过不会为难与你,但不是现在。所以,还得委屈李参将在牢房中静待几日。” 李参将嘴一撇,也没说什么,毕竟那怀南王还不足以他为其卖命。 “带走。”止戈下令道。 “是。”很快,李参将便被带走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罗清撇撇嘴。 原来是相识的,这种买卖能私下里说吗?当着周围这么多人的面偏袒真的好吗? 罗清不知道的是,这正是止戈所要的。 “李参将”这人是个人才,是一个被叛军忽悠人才,他打定着能招揽就绝对不杀的原则。 罗清正欲找借口离开,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罗清望了过去,只见韩瑜正骑着马正往这方而来。 只见他满脸血迹,满身的肃杀之气。 罗清微微地侧过身子,头也掩了过去。心里祈祷着韩瑜千万别认出她来,要不然,又得被说一顿了。 但罗清似乎下意识地忘了身旁“一大坨”的金宝。 韩瑜勒停战马,利落地翻身下马,走到止戈马前,单膝跪地道:“禀校尉,所有的叛军尽数被俘。” “好,集结队伍,快速增援将军,从北门出。”止戈下令道。 罗清暗戳戳地想着,她是从南门入的,所以大军并不会从这方出城。 “是。”韩瑜起身,侧过身去,金宝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还有一个背对着他的的身影。 “罗清,你怎么在这?”韩瑜诧异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呵呵……大哥是您你啊!你受伤了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是我?”罗清回过头,担忧道。 一旁的止戈见状,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看着罗清狡辩。他刚刚是瞧见罗清见韩瑜骑马而来时脸上心虚的表情的。 “我没事,不用担心。” “这个世上还有比金宝更…壮的吗?”韩瑜蹙眉道。 罗清一般只有在犯错时才会当众称呼他为大哥,一般的时候都是叫韩哥的。 “像金宝这么帅气又英姿飒爽的马确实没有第二匹。”罗清讪笑道,无形中拍了一下金宝的马屁。 一旁的金宝听见罗清夸它,配合地“布噜布噜”地应和,似乎是在赞同罗清的话。 韩瑜闻言,想起了罗清能把死得说成活得嘴,只好无奈道:“好好地呆在城里,不许乱跑,等我回来再说。” “好好好,韩哥小心。”罗清如释重负道,但脸上维持着一脸的真诚。 韩瑜见罗清一脸真诚,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还是转身上了马。 最后看了看罗清,打马离开。 “大人……”罗清讪笑着看着止戈,等着他离开。 “你先去城主府处理伤吧!”止戈道。 “是。”罗清颔首,拍了拍仍在“布噜布噜”地发着声的金宝,直接朝着韩瑜离开的那一条街道走去。 “罗清~”止戈突然喊住罗清。 “怎么了,大人。”罗清疑惑地回头道。 心里想着难道他要计较她不听从军令,擅自行动? “你走反了,城主府在这边。”止戈指着另一条街道,眉眼含笑道。 “哦哦哦,谢谢大人。”罗清一脸恍然大悟道。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罗清抬脚朝着止戈指的那条道去,脚步明显加快了。 止戈看着脚步匆匆地罗清消失在街尾,才调转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城门外,玉城所在的方向。 喝马一声,马儿高声嘶鸣,便打马离开了。 风轻轻地吹来,并没有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反而使城外血腥味窜进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但至少熄灭了来不及收拾的尸首上的火焰,不用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有急事,还没有来得及修改。 第200章 你灵魂出窍了? 第200章 你灵魂出窍了? 罗清告别止戈之后,与金宝一同来到城主府附近。 城主府附近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死者的尸首与轻伤伤员,鲜血溅得到处都是,足以得见刚刚的一战有多么激烈。 轻伤伤员联合在一起,一起清理街道。 尽管现在是大白日,但看不见一个百姓,给街道的清理省了许麻烦。 街道的两侧,一些伤员正在自己给自己,或者相互合作地擦伤药。 一时之间,街道上的气氛竟有些萧条。 罗清牵着金宝小心翼翼地绕过部分尸首,每走一步心中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经洛水城一战,因罗清而死的人有很多,所以罗清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从来还没有亲手杀过人。 因此,罗清有些恍惚,他想到了止戈手中握着的那把不时滴着血的长戟还有满身血污的韩瑜。 这一场战役,似乎比她想象中要难。 看着大门上方苍劲有力的牌匾,罗清暗叹一声“好字”。但崭新的红漆木门使罗清觉得有些陌生、维和。 或许,是她看惯了一顶顶营帐,如今一瞧传统的木门,她竟然觉得陌生了。 罗清刚准备抬脚进入,就被一个黑甲卫兵拦住。 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四,眉目之间比较稚嫩,周围的气势有些弱。 显然是才进入铁骑营没多久的新兵。 “站住,来者何人?”他喝道,一脸的严肃。 罗清止住脚步,心中微微思量片刻,于是看着黑甲兵抱拳道:“在下罗清,在刚刚战斗中不小心受伤了,是……韩队长叫我来的。” 思量了许久,罗清最终还是将韩瑜用来当挡箭牌。 “你就是罗清?”黑甲兵惊讶道,脸上的严肃不知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原来这就是他们韩队长传言中的姘头啊!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瘦了点。 黑甲兵暗戳戳地对着罗清点评论足。 “嗯。”罗清笑着点点头。 “进去吧!”黑甲兵收回手臂,依然不停歇地打量罗清。他不时摇摇头,不时又点点头,看得罗清只觉得莫名其妙。 “哦,谢谢哈。” 见对方允了,罗清赶紧牵着金宝进了城主府,这人打量她色眼神太奇怪了,搞得她全身不自在。 若是罗清此刻知道对方在想啥,她保证不会一气之下卸了他的下巴!! 一进城主府,古色古香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罗清抬眼望去,她这哪像是进了一个小小的城主府,怕是说皇家园林她也是相信的。 只见一盏盏走马灯垂在左右,样式古朴,花样百出,一盏也不重复。 光从这走马灯一点罗清就知道,这城主府的主人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错落有致,一旁还有一个小小的八宝角亭,流苏随风随意飘洒。每一根柱子上都刻有精美的花纹,亭中石桌石凳,一应俱全。 罗清已经想象到了在酷热的盛夏,吃饱了饭就闲的没事的在亭中坐坐,然后亲眼看着夕阳西下的情景,光是想想就觉得妙不可言。 她以后也要建一个这样的凉亭。 于是,罗清暗戳戳地嫉妒这城主府的主人一秒。 直到肩膀上的疼意袭来,罗清才想起她来城主府的主要的目的。 她是来拿跌打伤药的,不是来观景的。 城主府地上虽然没有尸首,但地上缝隙只见的斑驳的血迹罗清还是看得见的。再加上若有若有的血腥气,罗清很确信这城主府也死活许多人,只不过被快速地清理了而已。 罗清微微地侧过身,一脸惊叹地看着被精心修剪过的翠柳,不过已经光秃秃了。 于是,罗清直接简单粗暴地将马绳挂在枝丫上 罗清抬步走向血腥气最重的方向,猜测那就是伤重之人的救治地。 果然如罗清所想的的那般。 罗清一走进一个离门房最近的大院子,只见院子里躺了许多伤重之人,皆忍着痛等着一个背对着罗清忙碌的老头子的救治。 其身旁还有不少人在给他打下手,给伤员伤口包扎。 还未走近,罗清就突有所感,只见老头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呢! 她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罗清这样想着,脚步也下意识地走近。 老头很快也不负罗清所望地转了过来,他只是转身了一个类似前世止血夹的东西,并没有瞧见罗清。 是于军医,柳青的师傅。 罗清眉头一跳,老军医不是还在营地里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青城来? 想必而那止血夹也是柳青给老军医的吧! 罗清看着一干人手忙脚乱,而且还有很多重伤的伤员都还未来得及救治。 所以她想,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有人理会她。 于是罗清直接走向放着药物的地儿,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跌打损伤药。 罗清看着案桌上长得大多一样的瓶瓶罐罐,顺便拿起一瓶嗅了嗅,瞬间偃旗息鼓。 她根本不知道哪个专治跌打损伤,而且她的中医知识仅仅只在熟识《本草纲目》。 她一贯以来记性都非常好,向来过目不忘。所以其他知晓的方子也仅仅只是从口袋老爹那里瞧来得古方。 自然而然地闻不出这些个药沫属于哪种药。 总而言之,罗清就是瞎子打灯笼,两眼一抹黑。 “你在干什么?这些东西你可别乱碰。”身后想起一声暗哑的声音,毫不掩饰地带着疲惫与沧桑。 罗清转过身去,看着老军医,只见他眉头轻蹙,眼皮微敛,眼下微微青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于是罗清扬起右手打了打招呼,道:“于军医,是我,我就是……” “老夫知道!那日跟在老霍身后的小子。” 于成打断罗清的话,上下打量了一遍罗清,目光最后停在罗清的垂着的左手上。 罗清无言,只是稍稍觉得有些尴尬,还真是没想到老军医居然记住她了。 于成走上前,与罗清并排站立。 只见他伸出手,在空中稍稍顿住,然后便在一众瓶瓶罐罐中拿起一个陶瓷瓶,拔开瓶塞闻了闻,递给罗清道:“拿着,对你的伤有用。你的伤我瞧了,不是很严重。老夫现在很忙,自己去一旁找个位置上药吧!” 瞧了什么时候瞧的? 罗清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接过伤药,由衷地感谢道:“谢谢于军医。” 老军医点点头,便拿起一个瓷瓶嗅了嗅,拿着就匆忙地走开了,继续医治他的病患。 罗清走向已经治疗好且上了麻沸散的伤员处,她喜欢静,还是离那些还未救治且痛苦的惨叫声远一点吧! 罗清择了一处干净地地儿,盘腿坐下。 她的身后刚好躺着一个头部被绷带绑住的伤员,连大部分脸也被绷带缠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珠子。 罗清不以为意,出神地看着手中的瓷瓶,话说她接受了柳青师傅的伤药,应该不关柳青的事吧! “罗清,你怎么在这?” 熟悉的声音传来,罗清一激灵直接将伤药掉在了地上,圆滚滚的身子在在地上滚了几圈。 罗清很确定刚刚那就是周深的声音。 罗清抬目张望,并未见周深的身影,正疑惑时,只听周深又道:“别找了,我在你身后。” 罗清这才想起她的身后躺着的伤员,于是猛地转身低头望去,只见那人躺在稻草上一动不动。 不会吧!难道这人就是周深吗? 看着如此模样的周深,罗清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眼睛也变得酸涩起来。 有难过、惊恐、震惊、也有担忧。 罗清猛地蹲下身子,右手拉着躺着的人手臂,急切地问道:“周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然后盯着被包着的头,惊恐道:“你不会脖子被伤了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深,你倒是说句话啊!” 罗清很着急,急得黑白分明的双眸蒙上了雾水。 但躺着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对着她转眼珠子,似乎是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啥状况。 罗清见状,心中更加地焦急,这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 “哈哈哈哈~”周深的熟悉的魔笑声传来,罗清下意识地看向躺着的人基本上被包住的脸。 却忘记了看他的眼珠子,自然没有看见他依然是一副疑惑地表情。 包扎成这样也还能笑? 罗清疑惑,但还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躺着的某人。 “罗清,抬起头来。”周深又道,语气中夹杂着丝丝笑意。 闻言,罗清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 “卧槽,周深,你都灵魂出窍了。” 罗清握紧躺着的周深的手臂,猛地被这么一惊,直接坐在了地上。 周深没有说话,俊脸上满是笑意,就连看着罗清的眼睛也洋溢着笑意。 在他的前半生中,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种心暖暖地感觉。 这一刻,周深想,他不是任何人,仅仅只是周深而已。 一个敢爱敢恨个,潇洒恣意,生性洒脱的周深而已。 而罗清,或许是他………最好的朋友。 周深见罗清被吓了一跳,立即朝着坐在地上的罗清走去。 他在罗清身旁站住,伸出右手,显然是准备拉罗清起来。 看着周深似吃了蜜糖一样的表情,罗清的理智逐渐重回大脑。 她怎么就觉得这人此刻很欠揍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罗清敛下头朝着躺着人看去,只见人家那哪是没有反应过来,明明是一脸的无辜好吗? 所以,周深没有受伤,没有灵魂出窍。躺着的也不是周深,只是她一时情急认错人了而已! 呃……好尴尬。 地上能不能裂开一道地缝啊!让我钻进去躲躲好吗? 罗清瞬间只觉得她被晴天霹雳雷给劈到了。一直以来,她自诩心思缜密,聪颖过人,轻易就能猜透别人的心思。 而如今,她居然因为一时情急而犯傻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这面子里子都被她给丢光了。 一直以来,在罗清所熟识的人中,她一共栽到了两个人的手里。 第一个是止戈,而另一个人就是周深。 这两人的心思她一个都看不透,猜不准。他们的眼睛仿佛永远都被泼墨了一般,无法轻易叫人道破其心思。 在罗清看来,这种人一般只有两种极端。 不是心思太浅,不好妄测,另一个就是心思深沉,以她的道行根本琢磨不透。 而此时,周深笑得干净清爽,肆意张扬。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最真实的周深。 没有但是!! 所以,一直以来,她之所以看不透周深,不是因为周深太复杂,而是她自己想得太多,反而遮住了她的眼睛。 罗清这样想着,她伸出右手,朝着周深伸出的右手递了过去。 就在周深准备反手拉住罗清的手之际,罗清反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自己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站在周深面前微微仰起头瞪着他,对峙道:“臭小子,居然敢戏弄你罗爷,我会报复的,你…可…要给老子小心了。” “我可没有,是你自己的问题。” 周深否定道,心思一转,然后对着罗清挑挑眉,笑嘻嘻道:“罗清,你就这么担心我啊!我刚刚都看见你快要哭了呢!” “绝对没有,我罗清堂堂七尺男儿,绝对不可能为任何人哭,即使是我妻子去世,也绝对不可能。”罗清严词否定道。 切,反正自己也是女生,又是直女,妻子的话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罗清自得地想着。 周深呲牙咧嘴地搓着手心,缓解罗清带去的疼痛,在听到妻子二字时明显怔松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你下手太重了吧!罗清。”周深幽怨地看着罗清,开口道。 “重?” 罗清抬高声音,右手握拳,骨头被磨的嘎吱响。接着倪了周深一眼,挑眉道:“要不要再尝尝何为重啊?” “不用了不用了。”周深连忙将手藏在背后,摇头道。 周深知道罗清身材看着瘦小,其实他的的力气很大,他早就受教过了。 “哼~”罗清瞥了周深一眼,重重地发了一个鼻音。 然后捡起一旁滚落在地的伤药瓷瓶,欲找个没人的地方上药。 脚刚抬起,周深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 第201章 周深的心思 第201章 周深的心思 罗清下意识地用力挣开,却没有挣开他的手。 罗清讶异地看着周深抓着她手臂的手,心想这货到哪来得这么大的狗力气? “你受伤了。”周深不知何时已经敛了笑,蹙起头眉道。 周深看着罗清无力垂着的左手,神色有些复杂。 罗清与他对峙这久了,那垂着的左手竟纹丝不动,除了受伤他不做他想。 “没事的,就是旧伤处被那该死的偷马贼給拍了一下,涂点跌打损伤药就行了。”罗清讪笑道,亮了亮手中的瓷瓶。 她好像总是伤着胳膊,曾经在白沙城时为了救云梨伤了右手胳膊,挂了一个月的绷带。 而半月前又划伤了左手胳膊,好不容易好了又伤了。 这次至少也得养半个月。 所以说,这是见不得她左手右手不对称,再伤一次正好凑满一手一个月? 玩她的吧! “我帮你。”周深道,他没有去计较罗清口中的偷马贼。 帮她!! 罗清心脏一抖,偷偷地瞥了周深一眼,只见他一改往日的嬉笑,神情内敛,满是认真。 其中,似乎还若有若无地藏了一丝小心翼翼。 这可不行! 罗清心想,让周深帮自己上药,除非她疯了,脑袋被驴子踢得连马甲不想要了。 “周深,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的。”罗清很坚决地拒绝。 周深无言,只是执拗地拉着罗清的手臂。 罗清见周深不放手,看来只能比谁的脸皮厚了。 “怎么,你就这么想看小爷的身子啊!” 罗清朝着周深挑挑眉,惊讶道:“你该不会是………” 罗清的拖音久久不落,接下来的话更是久久不说。 周深眼神微动,握着罗清手臂的手无意识收紧。片刻后,周深蹙眉,眼眸中也满是挣扎之色。 “……想与我比大小是吧!” 罗清一脸“你原来有这癖好呀!”,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继而勾唇道:“走走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比比。” 说着罗清就要拉着周深就要离开。 这时,周深松开了握住罗清手臂,蹙眉道:“罗清,你太瘦了。” 莫名其妙地说完后,就这样莫名其妙径直地走开了。 这是生气了?小气鬼。 罗清看着周深的背影,挑挑眉。 和她比厚脸皮,她可从来都没输过。 管你是正人君子,还是臭流氓,保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流氓! ——— 在外增援古将军的队伍很快回了城,止戈自然也进了城主府。 青城就这样被攻下,让大多数人想起不久前那两场惨败的经历,皆唏嘘不已。 大军已经因为三城而搁置了不久,如今青城破了,这代表着另外两座城破指日可待。 晚间,黑暗越渐袭来,整个大地似盖了一层幕布。寒风裹挟着罗清的衣摆,飒飒作响。 罗清站在青城的城楼上,迎着风眺望远方。 城楼上的杂乱早就已经打扫干净了,就连城外的尸首,都已经被处理了。 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根本无法想象白日这里曾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 在半个时辰前经过她好一阵忽悠,好一阵保证,才终于将韩瑜给忽悠了回去。 一个身材挺拔的身影瞧见了罗清,下意识地迈开修长的腿朝着她走了过去。 那黑影赫然是来城楼透透气的止戈。 “罗清。” 听到声响,止戈的脚步顿住。他将视线移向罗清的身后一道人影身上,神色莫名。 “嗯?”身后传来声音,罗清回头,只见周深出现再她的视线之内。 周深欲言又止,想说又说不出口的纠结令他的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罗清确信,周深有事想要告诉她,但又在犹豫该如何开口。 罗清笑道:“有事就直说吧,咱们之间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周深紧抿着薄唇目光热切的看着罗清,开口道:“罗清,有件事我思前想后想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这一刻我想告诉你。” 周深的眼神突然变得真挚炽热。 对于周深怪异的眼神让罗清很是疑惑。她压下心中的不解,忍不住问道:“什么啊?” “罗清,你听好……我…喜欢你!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周深,喜欢罗清你。”周深一本正经道,不似平日里的那般嬉闹玩笑。 相反,他很认真。 “什么?”罗清瞪大眼睛,微张着嘴,一副震惊的模样。 刚刚一定是她听错了。 对,一定是,幻听,绝对是幻听。 罗清这样想。 “我喜欢你。”周深又道,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罗清,仿佛是在期盼她回答。 这一刻,罗清只觉得脑子成了一坨浆糊,所有的事情都乱七八糟的,……她在周深的面前可是…男人啊! 周深竟然说喜欢她!! 这反转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啊! 罗清悲催地想道。 不对,也就是说,周深……他…喜欢…男人!!! 一想到这里,罗清的脑袋就狠狠地抽了抽。 她从未想过周深居然会对她一个“男人”产生感情。 而且,他还直接当着她面表白了,这点很诡异。 罗清突然很钦佩周深的勇气。 严格上来说,这还是一个处于封建的国度。世人大多都看重名声,注重传宗接代。很少有男子会接受自己喜欢男子的事实,况且还是这样十分大胆的告白。 难道就不怕她被直接吓跑吗? 这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罗清肯定不以为然,说不定还会激动地瞧热闹。 但对象换成了她,罗清就有点吃不消了。 罗清回过神,右手握拳,打出三分力,一拳揍在周深的胸前,扬起头来怒喝道:“周深,老子真心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暗戳戳地想要睡我。” “我没有!”周深怔愣,揉着胸口立即否认道。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忸怩道:“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见着这样的周深,罗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火气顿时就消了。 要说错,也是她有错在先,不该以这样的方式…… 害! 最终,罗清无奈道:“我是男子,你也是男子,咱们……” “于礼不合”罗清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周深就抢话道。他眉眼弯弯,嘴角含笑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我还是喜欢你。” “可是,你这样你们老周家的香火怎么办?这样不就算断子绝孙了吗?”罗清还是不死心的道,想拉回在同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周深。 一旁的止戈闻言,眉头狠狠地蹙起。 他的神色中闪过一丝茫然,很快便恢复的平常,最后再看了交谈的罗清与周深两人,便毅然决然地走转身走了。 “不会的” 周深微微摇头,他将右手抚上胸口,神情悲怆,似在怀恋着什么。 一瞬之后,他敛下眸子道:“我的……哥哥……他现在过得很好。他一直都活在阳光下,光明正大。而且如以往那般正直,坚毅。我相信,家族的姓氏在他的手中一定会重组旗风,发扬光大。”至于死者的痛与恨,就让一直活在暗处的生者去结束吧! 说完之后,周深蹙眉,接着闭上了眼睛。他紧抿着唇,眼皮轻颤,似乎在做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 看着这样的周深,罗清心中顿时酸涩不已,但她还是有心无力。 就算以女子的位置来说,她对周深没有感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但罗清很清楚,她对周深的只是兄弟之情。 仅此而已。 所以,她与周深两人是没有可能。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给周深一丝希望。 说她无情也好绝情也罢,罗清都无所谓。 一直以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要的不是堪堪地将就,她要的是干涸沙漠的相濡以沫,是在黑暗席卷时能够为她带路的点点星光。 如若不然,她宁缺毋滥。 关于周深所说的哥哥,罗清突然想起一茬来。 周深曾经跟她和岑溪提过,他有一个离家出走的哥哥,还有一个找哥哥的妹妹。 但他那时说话的语气轻松,类似开了一个玩笑一般。 所以,那时她与岑溪才都会不以为意,不去理会他。 更不要说安慰了。 如今,却不曾想,原来他真的有哥哥妹妹的。 “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来假亦真。”倒真真切切地说明了这点。 罗清喜欢周深,但不是那种喜欢,只是兄弟之间的情谊而已。 “可我……一直都把你当兄弟。”罗清心微沉,迥然道,“所以………对不起。” “我知道。” 周深嘴角的微笑慢慢地转变为苦笑,抬起头来看着罗清英气的五官,涩涩地道:“罗清,你不用顾忌我,但也请你不要远离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但却与你无关。” 呃!! 周深如此说,罗清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词穷了!! 于是,罗清只是轻轻地点头,顺带道了一声“我们永远是好兄弟”的话来。 话虽如此,罗清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像以往那般无所顾忌地与周深打闹。 因为有些纯粹的东西,自他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开始,就已经开始慢慢变质了。 周深听了罗清的赠言,面上眼睛里带着笑,心中略微失望。 接着两人便开始无言了起来,周围也没有旁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周深,罗清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还有一丝陌生。 她早习惯了周深的叽叽喳喳,造事嬉闹。无时无刻都在想方设法地与她斗嘴。 而此刻的周深,情绪内敛,神色莫名。 看着他的眼睛,罗清难得的从中看出了几种不同地情绪杂糅在一起。 由懊恼、失望、无奈… 似乎,还夹杂这一丝恨意。 罗清不愿意去深究恨意从何而来,更不愿意去胡思乱想,随即找了一个去方便的拙劣理由遁走了。 第202章 永远不会回应 第202章 永远不会回应 周深嘴角含笑地看着罗清脚步匆匆离开的背影。 或许,罗清会回过头来也说不定呢! 周深这般想着。 随着罗清越走越远,周身嘴角的笑意也逐渐变淡,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罗清已经拐下了城楼,在这期间,一次也没有回头。 黑暗在周深的身后张牙舞爪,不动声色地吞噬着最后一丝光线。 周深难得的蹙起了眉头,随即嗤笑一声。 他早就已经被黑暗吞噬得体无完肤,冰冷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而如今,他却想要握住那丝光明,那丝温暖。 还真可笑,你配吗? 周深苦笑一声,在寂静的夜里逐渐飘远。 “出来吧!”周深对着空气道,转过身去看着城楼下的夜景。 入目之内,无尽黑暗仿佛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心口处涌出酸涩,导致他的呼吸微微停滞。 周深的话音刚落,一个身手利落地身影从城楼的房顶上跃了下来,一个旋身之后稳稳地落在周深的身侧。 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到他俊逸的侧脸,棱角分明,如刀削般立体。 是岑溪。 岑溪到城楼的是时候罗清与周深正相顾无言,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有些不对劲,所以他并没有现身打扰。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罗清却突然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他很是不解。 就在他在现身与离开二者中犹豫不决的时候,周深开口了。如此, 他便不得不被现身出来。 岑溪看着与平日里不一样的周深, 再加上罗清离开时他怪异的目光,岑溪低头沉思片刻,才抬起头,肯定道:“你…对罗清…有意。” 周深闻言, 侧过头来看着岑溪, 很认真的道:“是的,我对他有意。” “为什么?”岑溪挑眉看着周深, 一脸地兴趣盎然, 但都被黑夜给掩下了。 巧舌如簧!! 岑溪腹诽,事实上自从上次三人喝过一顿酒, 周深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袖子给罗清擦掉酒渍后, 他就已经看出来了周深对罗清的心思。 毕竟周深那时的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傻子都看得出来。 也就只有信任周深的罗清从不去怀疑,或者说是不愿意去怀疑。 周深轻轻一笑, 右手下意识地抚上胸前,握着一块玉佩,道:“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就如同在深林中迷途的猎手,渴望光明就如同猎手渴望有人指路一般。” 周深顿了顿,又道:“罗清与我而言,就犹如寒夜里的一盏灯,可以让我不畏艰难险阻地前行, 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一旦我当真靠近之后,却发现它早在我接近的路途中就已经温暖了我。” “渐渐地我便开始偷恋那份温暖了,我也逐渐明白了飞蛾扑火的含义。” 周深这般说,岑溪愕然。 他不懂周深说得感觉,也不准备去懂。或许感情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 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似想到了什么,岑溪欲言又止道:“可是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周深转过身, 双手扶上城墙上,眺望前方无尽的黑夜, 幽幽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这是一件世俗难容的事。” “但……那又如何, 这世道生活本就艰难。再利益面前,一切道义,礼义廉耻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我周深从来都不惧怕任何人, 二那些欠我的人, 早晚有一日,我会叫那些人百倍偿还。” 周深周围气质不断的变化, 一下凌厉,一下深沉。 周深说的话岑溪不是很懂,岑溪记得周深同他说过,早晚有一日他会叫那些闯进他家中的土匪付出应有的代价。 岑溪一直以为周深的仇人就是一群土匪。但此刻,他却突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岑溪一直都知道,周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那又如何,一时的兄弟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不愿告人的秘密。 岑溪理解,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想,经此事过后,罗清与周深之间,怕是很难再回到曾经了吧! 岑溪叹了一口气,道:“周深,不管怎样说,这次是你冒进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早早地告诉罗清我的心思。我也无数次想过说出来后会有的后果,但说到底,我就是抱了一丝或许他会回应我了的希望。 但如若我继续沉默下去,我有预感,我就只能是她的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甚至连告诉她的机会都没有。” 周深闷闷地道,眼里一阵落寞。 岑溪蹙眉:“我们三人相识许久,罗清是什么样的人你我最是清楚。他看似潇洒恣意,对许多事情诸多不在意。但他的目的性从来都很强,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掩在他洒脱的外表下的是缜密的心思,敏锐的感知。罗清执拗的性子你也不是不清楚, 他独立自主,不喜他人干预, 某些事一旦做了决定,是不会因任何人而有所改变的。” “所以,你觉得这样心性坚韧的人…他……会…回应你吗?” 岑溪苦口婆心道, 他的一席话对周深来说虽然很残忍,但也是无可反驳的事实。 “我不知道,但我会一直保护他的。一直……都会。”然后语气坚定道。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叹息声在黑夜中随风飘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永远都不会回应周深,这与身份性别无关。 罗清是一个随心而动的人,一直以来她的处事标准就是: 心不动,则无情;心不动,则不伤。 ………… 罗清遁走的脚步很快,似落荒而逃那般匆匆忙忙,因此整个人看起来稍稍有些狼狈。 直到远离了城楼,走在大街上,罗清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罗清回想上一刻周深对她说的话,胸口逐渐地升起一丝烦闷来。 此刻罗清承认,她看不懂周深。 一直以来,周深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嘻嘻哈哈地模样。他有时笑得狡诈,但有时也笑得没心没肺。 但显然,从周深喜欢她而她一点也没有察觉这一点来看,周深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或许,他和止戈一样,城府极深,所以她才看不懂。 但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周深是她认定了的好兄弟,只要他不做威胁自己性命的事,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依旧是。 想到这里罗清有些苦恼了,她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既断了周身的念想,又保全了兄弟之情。 唉………还真是令人头疼啊! 罗清懊恼地拍拍脑袋,看了看周围,此时四处灯火萧萧,人影寂寥。 街道两旁点了火堆,似灯笼般一个接着一个,一直延续到街道的尽头。 每个火堆旁都大概围了十几人。 寒风袭来,火焰跳动,人影瑟缩,更显出一片萧条。 街上大多殍尸已经被处理了,但地面上依旧血迹斑驳,已经变成了深黑色。 而此时坐在街道两旁烤火的人基本上都是附近的百姓,皆是为了糊口才在这寒冬腊月来连夜清理大街上的血迹。 青城的驻军换了或者是青城的归属到底是如何,他们并不关心。他们担忧的是如何在战乱中保全自己,保全家人。 因此,老百姓照样过着自己的日子。 如今已经进了腊月中旬,这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寒冷。 南境与北境的气候温差大,所以西南的腊月根本比不得北境的腊月那般寒冷。 罗清在北境生活过两年,倒也习惯这寒冷,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畏寒。 霍老头说照往年的经验来看过不了几日就会下雪,到时必定是冰封千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的一片。 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天上就会飘雪,罗清原本郁闷地心里涌出几分高兴来。 这倒不是她有多喜欢下雪,她只是希望这一场大雪能将城外的血迹掩埋,将一切罪恶冲刷。 毕竟,一直以来白色都代表着圣洁的不是吗? …… 大军已经在城外安营扎寨,磨刀擦剑,随时为着攻破另外两个城池做着准备。 罗清拢了拢衣裳,给双手哈了口气,搓着手向着城主府走去。 可能是因着韩瑜的关系,她暂时被安排在城主府里住。 罗清原本觉得住在城主府里自然比住军营的营帐好,至少不会太冷。 但经过今晚一事后,罗清觉得在还没有办法解决周深这事之前她还是去城外的营地比较好。毕竟周深在城主府里当值,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尴尬! ……… 城主府很大,光大院子都有十几个,就更别提小院子了。 先不论主房、客房,光下人房都有上百。 这坐地面积……豪宅啊! 罗清忍不住感叹,心里也不知到底是嫉妒还是嫉妒了。 虽然说她也是有房的人,但这两者根本没法相比。 由此看来,这青城的油水好捞得很呐。要不然凭一个外派官员那点俸禄能买这么大的宅子? 做梦的吧! 像白沙城经济那么繁荣的地儿也不见城主府那么豪,这整整比白沙城的城主府大了两倍不止。 古将军与几位将领大多都是住在城主府里,止戈与几个铁骑营队长自然也是。 原先由朝廷派遣的城主早在半年多前就已经死于叛军之手,而他们的守城将领李致远也已经被软禁在地牢中。 所以,城主府守卫森严,灯火通明。 罗清从角们一踏进城主府,就瞥见好几个熟悉的身影在院子里的亭中。 院子里不时有侍者或者守卫路过。 而客厅里也是灯火通明,议论声不断。 罗清望了过去,依稀可见里面坐了二十几个将领,有的拍手叹惋,有的气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然后猛地一拳砸在茶桌上,嘴皮子不断的蠕动着,似在怒骂。 但具体说了什么罗清隔的太远,根本就听不清楚。 罗清仔细朝着院子一侧的八角亭看去,只见柳青那熟悉的象牙白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柳青正对着她坐下,可能是她没有聚焦在远处的原因,她所以根本没有看见正处于院子中央的罗清。 呵~来得还真快! 罗清撇嘴,只见柳青身旁分别坐着止戈和萧南风,韩瑜抱着剑面无表情地站在止戈身后。 而柳青的对面,则坐着一个气势凌然的美大叔,他一身灰色戎装,就这样端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是古将军。 罗清曾经与他打过一次交道,自然是认得的。 古将军身后还站着一个副手,面目堪堪只算得上清秀,之所以吸引罗清注意是因为他那淡漠冷然的气质与止戈大相径庭。 他着一袭褐色铠甲,玉冠束发,神色淡然的站在哪里,好似这世间不管什么都与他无关。 这倒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人。 罗清想。 只见亭子中的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谁都没有说话。古将军眉头蹙起,抿唇沉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瞧着这架势,这情况,他们应当是才从客厅里出来没对久, 罗清暗戳戳地闻到一丝八卦的味道,这种感觉让她无法抬脚离开 就再听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罗清心里想着,于是便心安理得地以龟速般路过院子。 亭子中正烧得通红的两炉炭火“突然噼里啪啦”作响。 罗清撇嘴,寒冬腊月的非要坐在外头闲聊,还烧着两炉炭火在敞风的亭中,浪费。 “哼,他罗瀚文以为陛下病重,这东郡国就是他的天下了吗?”古将军高声喝道,嘴皮子哆嗦,可见他十分生气。 “靖王怎么还不动手,不是说这人证物证都到手了吗?怎么还不把这等作威作福的奸佞之臣绳之以法。”古将军看向萧南风,语气很冲,似乎对靖王的行事作风有些不满。 萧南风无辜受了古将军白眼,摸了摸鼻子,道:“将军息怒,此事急不得。靖宇他说陛下如今对罗瀚文深信不疑,罗瀚文这人就是属泥鳅的,老奸巨猾得很。若是此时冒然出手反而不利,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咱们必须等待时机,将他一网打尽,再无崛起的可能。” “等待时间机,等待时机,再等下去老子的大军都饿死了,这仗还怎么打?”古将军一听到“等待时间”这四个字,顿时飙了。 一旁的柳青与止戈默然,显然是打算让萧南风独自承受古将军的怒火。 “咳咳~”萧南风轻咳一声,道:“古将军莫急,靖宇他已经有了缓急之策,就等姜贵妃的态度了。” 古将军冷笑一声,“就凭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能左右陛下的决定?本将军若是记得不差的话,她进宫才不到一年,靖王想得太简单了吧!” “不,她能。”萧南风微微笑道,一脸的笃定。 柳青与止戈皆看了过去。 “此话怎讲?”古将军讶异道。 “姜贵妃此人,除了样貌,不论是性情还是举动,都与曾经仙逝的皇后一模一样。靖宇他也说过,他第一次遇见她时也一度以为就是他的母后,与画中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萧南风道,“所以陛下,一度以为是仙逝的先皇后回来陪他走最后一程。” 古将军默然,他自然知道先皇后对于陛下的意义。靖王就是因为是先皇后所生,陛下才会如此上心。 突然,古将军拳头突然朝着铺着蓝色毡子的石桌上一震,整个石桌都震了震。 几人都被古将军突如其来的动手给惊住了。 昨天的已经改好,但发现今天的时间不够了。码字慢的我,,,, 第203章 专门来克她的 第203章 专门来克她的 几人都被古将军突如其来的动手给惊住了。 古将军是武将,自然是内力深厚、武功高强。他突入其来的动作将没有准备的柳青吓了一掉。 突然,石桌应声而碎。 萧南风连忙揽住柳青的肩膀,带离开来,语气担忧道:“没事吧?” 柳青快速地看了一眼依然坐在原地的止戈,突感自己的反应大了些,不免显得有些娇气。于是自然而然地挣开萧南风揽住她肩膀的手臂,笑道:“我没事,就是突然了些而已。” 她的笑容中明显带着疏离。 “无事就好。”萧南风露出温和的笑,实则心中十分懊恼,他懊恼自己一时反应过激,竟忘了礼数。 罗清瞥了一眼碎裂的石桌,心里暗叹可惜。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那好像是由一整块大理石切割而成的,老值钱了。 “古叔你伤口未痊愈,切莫生气。”止戈蹙眉,神色略微有些担忧地看着古将军,继续道:“此事纵然思虑有所不周,但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靖王没有让姜贵妃做什么对陛下不妥的事,姜贵妃只是一个说客而已。” 古将军摆摆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 罗清脚步顿住,姜贵妃?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想了一下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罗清干脆不想了。 还有…怎么哪哪都是罗瀚文! 没完没了是吗? 罗清忍不住瞥了止戈一眼,只见他眉头轻皱,眸色深沉。尤其是他刚刚提及罗瀚文这个名字时,语气中透露出的一丝恨意,几乎微不可察。 罗清这才发现止戈没有戴银面,一张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浩然正气的俊脸就这样露了出来。 看着他的脸,罗清微微有些失神,这就是所谓的主角脸了吗? 貌似,貌似每次看都觉得好好看啊! 我擦!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罗清回神,甩掉脑袋中不合时宜的想法,暗叹这猪脚光环果然厉害, 她差点就中招了。 罗清仔细想了想刚刚止戈的神色, 他貌似与罗瀚文有仇呢,而且还不浅。 按着主角定律,罗瀚文与止戈对上,必定会一败涂地。 千算万算, 罗清没有想到连止戈也与罗瀚文也有仇。看来她得捂紧自己的马甲, 还得找机会离开军营比较好。 一直以来,止戈的情绪就是显山不显水, 叫人根本看不懂他的所思所想。 有时心思深沉得连罗清都自叹不如。 就连他在重伤昏迷危及性命的关头, 罗清拔去他胸口处的箭矢时都只是闷哼一声,足以见得他的意志力有多强, 他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力有多强。 这是罗清第一次看见止戈泄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还是因为罗瀚文。 想到罗瀚文这名字在军营里有多不受待见, 罗清就觉得这罗瀚文是个人才,居然能将武将一个遍都给得罪了。 啧啧,这得有多想不通啊! 罗清丝毫不怀疑, 若是别人知道她就是罗瀚文的女儿,必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罗清叹息一声,突然想起她已经好几日没有瞧见憨憨五号了,他去哪了呢! 在罗清在叹息的同时,亭子里也没有闲着,只见古将军温文儒雅道:“柳丫头,古某替众将士们多谢你慷慨解囊, 若不是你及时派人送来粮草,给了将士们定心丸,咱一战怕是凶多吉少了。” “将军,柳青也是东郡国的一份子,这是柳青的举手之劳, 应该做的,不足挂齿。”柳青立即站了起来, 很是认真道。 古将军一个劲地撩胡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稳坐如山的止戈, 笑道:“不错不错。” 止戈明白古将军是什么意思,但他似乎并无意于此。他捂唇掩住尴尬, 轻咳一声,道:“古叔,粮草最多只够我们再撑十天。这仗若是还打下去, 为了稳定军心, 最好的办法还是得由朝廷拨银买粮。” 古将军轻叹一口气,道:“贤侄说得是。” 一旁罗清微微诧异, 柳青什么时候派人送粮草了?她怎么不知道? 罗清的脑袋中一连闪过几个问题,看来是她这半个月养伤太过于安逸了。不用干活,不用早起训练,还得了止戈的鸡毛令箭应对霍老头。 她好似已经与歪界隔绝了。 心里暗戳戳地捂脸,羞愧。 提起粮食,罗清就想起了她曾经藏进山洞准备在时疫与战争中准备的口粮。那是她为了云梨还有小瑾儿准备的,奈何已经人走茶凉,物是人非。 反而是那批粮食,藏在那山洞无人问津。 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坏没坏。 罗清想着,心中逐渐生气烦闷,顿时对几人的谈话也没了兴趣,欲抬步离开。 “小白脸,你怎么在这?” 身后一道响亮的声音扬起,顿时吸引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伙皆齐刷刷地朝着罗清的方向看去。 罗清此刻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变换多彩。 转过身,心中懊恼: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时才来,你是专门来克我的吗? 张九一脸惊讶地看着罗清,只见他瞪着眼珠子,满脸不可相信的样子。 罗清汗颜,察觉到一众视线全在她的身上。她刚刚转过身时貌似还看见了韩瑜讶异的神色。 你才小白脸呢,你全家都是小白脸。 罗清腹诽,干笑一声,双手无意识地握住,尴尬道:“就外出回来……路过呗………路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罗清一脸地认真,最后直接笃定道。 这等脸不红心不跳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是没谁了。 张九一脸怀疑地看了看罗清,他怎么觉得罗清有点心虚呢! 见张九久久未说话,罗清便朝着亭子方向看去。止戈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正双手抱臂看着她,一脸肃然。 罗清觉得,若不是人多的话, 止戈必定又要咄咄逼人地问自己有何目的了。毕竟以他一直对她都有意见这一点来看,他必定会以为她是在偷听他们谈话而被抓包了。 虽说她确实在听他们谈话,但没有偷听啊!正大光明的好吗? 止戈的身侧后方站着韩瑜,只见他一脸担忧。 罗清硬着头皮,佯装一脸惊讶,好似才看见几人的一样。然后弯下腰,艰难地两手作揖,一不小心扯动胳膊,忍着疼垂首恭敬道:“各位大人恕罪,小的不知各位大人在此,打扰到各位大人了,小的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说着,罗清还偷偷地倪了一脸懵的张九一眼。 心想这张九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是吧!居然还不请罪。 于是,罗清连看都没看众人一眼,直接闪人。 “哎哎哎,小白……罗清,你走那么快干嘛,我有事问你嘞,你别走那么快,我就想知道知道你妹妹………”张九见罗清走开,对着亭中的几人笑了笑,点点头就直接追上去了。 罗清没有理会张九,她心里祈祷着止戈千万不要在这时发难,毕竟古将军还在。 经过她观察下来,古将军虽然看上去是个温文儒雅的美大叔,但真实的他又怎么可能是如此。 毕竟是一方手握重权的戍边将军,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温文尔雅不过表像罢了。 想到亭子中已经碎裂的石桌,罗清就头皮发麻。 还是快走吧!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得苟着。 离开了前院,罗清才大松了一口气。 “罗清。”张九上前来,拉住罗清的手臂,生怕罗清又开溜。 “你干嘛呢?”罗清挣开手,瞥了一眼一脸激动地张九,“有事吗?” “我……我……我就是想知道你妹妹的家在哪儿,我……” 张九激动得满脸通红,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罗清看着张九一脸纯情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于是打趣道:“怎么?你老婆本凑够了,想要去提亲啊!” 张九红着脸点点头。 罗清愕然,看着张九,不禁怀疑刚刚叫她小白脸的气势去哪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妹妹啊!”罗清利落地问道。 “就……就好看啊!说话很温柔,很好听。”说着张九的脸更红了。 好看?温柔?声音好听? 罗清心中一突,云梨好看是不假,但她一直都是化妆以麻脸样子在外,这张九是怎么知道她好看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罗清问道。 “啥……哈啊?”张九摸摸脑袋,一脸茫然。 “就是你怎么知道云梨好看的,云梨脸上那么多的麻子。”罗清重复道,心里暗暗鄙视张九的脑回路,跟他说话还真累。 张九瞬间了然,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知道………那是假的。”他看罗清一脸震惊的样子,于是絮絮叨叨地开口解释。 “在北境客栈时,那日我与韩哥早起,我就看见一个白衣仙子披着头发从我的身旁走过,等我追上去时就不见了。” “我还以为以后都看不到了,直到我们离开那日时,我与李哥去找你买马,然后你就让你妹妹与我们一同前去。” “而你妹妹身上有一个香囊与白衣仙子身上的一模一样。然后我就仔细地看了看她脸上的妆容,就看出了端倪。” 张九说着脸上带着笑意,表情更是丰富。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对着罗清解释道:“我不是见你妹妹好看我就喜欢她,不对,我很喜欢她好看。哎……反正就是我觉得她是个好姑娘,又温柔又会说话,别人都是希望自己越长越好看,而她就不同。我喜欢她,真的很喜欢。” 他说完之后,偷偷地瞄着罗清,看罗清的反应。生怕罗清以为他只是谈恋美色之徒。 罗清眼神怪异的看着张九,她有些不确定,这张九是真的不聪明还是假的。 说他聪明又不知变通,说他蠢呢他又那么敏锐,仅凭一个香囊就能认出云梨来。 还有韩瑜,那时他也在北境。直到今日之前罗清一直都没有想起来,原来韩瑜就是那个假扮女子的“美人”。 想到这里,罗清不禁觉得好笑。 “罗清,罗清。”张九看着罗清自顾自地笑了,于是开口道。 “嗯。”罗清回神,疑惑地看着张九,“有事吗?” “你还没有说你妹妹……”可能是他已经将罗清当成了小舅子,所以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哦,你说云梨啊!我只知道她家好像是个富户,还是独生的,就在西北一带,你可以自己去打听。但我提醒你一句,她今年已经十八了。至于姓氏,好像是姓姜……” 罗清顿住,姓姜…… 听完罗清的话,张九整个人都不好了。敛下眸子,整个人都冒着一股低气压。 心爱的姑娘家是富户,还是独生女儿,也就是说明他没机会了。 而且很有可能也已经成婚了。 这下说起云梨,罗清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在原著中,云梨顶替的秀女就是姓姜,而且也是成为了姜贵妃。 最后为了给死去的罗云清报仇,设计杀掉柳青,却被止戈亲手一剑杀死。 而那次,也是柳青继她表姐玉煞之后第二次在死亡边线上徘徊。 至于罗清为何会知道这些原文还未更的后事,自然是因为原著作者喜欢在简介中写上每一个人反派的悲惨结局。 就是为了来吸引读者。 想到这里,罗清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罗清突然出手拉着张九的手臂,逼着他看向自己,急切地问道:“你可知道姜贵妃在闺阁时的名字?” 罗清突然发问,张九一脸懵地摇头。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寒夜渐凉,罗清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便同张九一同看了过去。 只见止戈黑着一张俊脸看着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期间还不停地对着她放眼刀子。 韩瑜跟在他的身后,只见他不悦地看着自己拉着张九的手,一个劲地皱眉。 罗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与张九挨得太近,有伤风化。 罗清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与张九并排站在一处。 很快,罗便又反应过来,什么有伤风化,她本就是男子。两个男子挨得近了些伤风化个锤子。 “队长。韩哥。”张九有气无力地朝着两人喊道。 “止校尉,韩哥。”罗清开口道。 谁疏谁亲,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来。 韩瑜点头,走到罗清身旁,疑惑道:“怎么还未回去?” “就瞎溜达溜达呗!”罗清讪笑道。 “明日有任务,这么晚了你还在这瞎溜达。”止戈开口道,明着是在问张九,但眼睛却是在看着罗清。 罗清知道,这人是在对她的理由有意见。 “队长,我没有瞎溜达,我找罗清问他妹妹的事。”张九道。 “又是你说的那个白衣仙子。”见张九还是对那女子恋恋不忘,止戈蹙眉。 他对那日来与他谈买马的女子没什么印象,怯生生的。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她满脸的麻子。 白衣仙子!!! 呃……这张九的脑回路就没一次正常过。 “不过………我与她已经无缘了。队长若是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回去了” 还没等止戈反应,张九一脸伤心的走了,明显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你对张九说了什么?”止戈一脸兴师问罪地看着罗清。 第204章 居然脸红心跳了 第204章 居然脸红心跳了 张九一脸落寞地走开。 止戈对着罗清兴师问罪道:“你同张九说了什么?他为何会这样?” 一直以来,止戈记得张九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虽说太直白了些,但若是一般的事绝对不会如此失魂落魄。 说什么关你什么事,你管不着。 罗清腹诽,但她是在止戈面前,这样同他呛对她没有好处。 “没什么,就是张九问我妹妹的家在哪,我就实话实说了。”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罗清的心情大起大落,懒得在与止戈周旋,于是直接敷衍道。 显然,以止戈的道行自然是看出了罗清脸上的不耐,还有语气中的敷衍。 “你对我有意见。”止戈语气笃定道,神情尤其不善。似乎罗清只要说“是”,他就能一把掐死她。 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吗?好恐怖! 罗清心想,但面上没有表情。 见罗清久久未回话,止戈蹙眉,脸色越来越黑。 止戈想起了刚刚在城楼上发生的一切,那时他对那人可不是这副爱搭不理模样。如今,就连话都不愿意与自己多说了吗? 想到这里,止戈幽怨地一个劲地朝外放着冷气。 熟悉止戈的韩瑜自是知道自家队长是真的生气了,随即他转过头看向自家妹妹,只见她正在走神,于是立马推了推她。 罗清回神,疑惑地看向韩瑜,只见他不停地眨着眼睛。 罗清想,他这是眼睛抽筋了还是被寒风吹进沙子了? 察觉到周围气压越来越低, 气氛不大对。罗清下意识地朝止戈看去, 只见他脸黑得似乎都能滴出水来。全身上下都在对外放着冷气。 罗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走神了没有理会他,于是立马开口道:“大人您误会了,我对您没意见,没意见, 我就是刚刚在考虑一件事罢了。” 止戈闻言, 一下子闪身靠近罗清,导致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拳之隔。止戈微微垂头, 俊脸朝着罗清靠近, 在一拳之内停住,语气森然道:“你准备答应。” 止戈速度太快, 罗清都还未来得及反应。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罗清很没有骨气的脸红了,心也在不规律地跳动着。她活了两辈子,都还没有和哪个男子靠得那么近嘞! 曾经她做卧底时, 虽然围绕在身边的都不是什么正经男人,但好歹有苏雨那做大山给她靠,也没什么人敢对她有什么歹心。 而她也一直在想着做任务,以抓大老板的把柄送其进监狱为目标,并没有在意男女之情。 在她看来,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点破事。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经营的,而她的身份, 她根本没有什么时间与精力去培养感情,更别提经营了。 到最后无非就是以失败退场,既然注定失败,又为何要开始呢! 所以,罗清很有自知之明的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自来了这个异世, 为了不被炮灰她就一直在潜逃,与李文才也是保持着勾肩搭背的交情。 在北境时, 为了云梨与小瑾儿和自己的未来,她更是忙碌计划如何躲过时疫, 如何躲过战争,想方设法地变换身份买粮食, 就连家都建在偏僻的山坳里。 与之相交的人就更少了。 进了军营更是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怕自己的马甲暴露,引来各方猜忌。 至今以来, 也就出了周深一个纰漏。谁叫她长的帅, 连当个男子都能被人看上。 罗清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此时,她却与这个有着王八之气的男子靠得这般近, 这是想搞喃样? 一旁的韩瑜见状,看了看脸黑的自家队长,又看了看失神的自家妹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担忧起来。 “大……人…您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清身子微微后仰,伸手拉住身旁韩瑜的手臂,借力微微后退几步,离开止戈王八之气可以到达的范围。 罗清开口,止戈才反应过来刚刚他的举动。想到某人脸被憋得通红,他不自然地侧过身去。瞥了一眼罗清,道:“在考虑什么?” 他的眼神之中,微微有懊恼之色。 但罗清没有注意,或者是说,她根本就不敢看止戈。 而一旁的韩瑜捕捉到了,若说在这个军营里,最了解止戈的是谁,绝对非韩瑜莫属。 曾经,才进军营时,韩瑜就将止戈当成鞭策自己前进的目标。到后面止戈以命相护,他就将止戈当成自己忠心效命的队长。 所以,止戈的反常,他自然也一清二楚。 想到罗清的真实身份,韩瑜眉头蹙得更深了。 罗清在自我唾弃,她居然对止戈的靠近脸红心跳了。难道真的是她没见过男人,所以随便来了一个她就抵挡不住。 太没有出息了。 “就是小的刚刚在院子路过时听到大人们在提什么“姜贵妃”,小的对她就有些好奇,所以就想知道姜贵妃的名号。”罗清讪笑道。 她心想既然张九不知道,那么其他人就很有可能也不知道了。而止戈与靖王关系匪浅,肯定知道。 所以说,这是一个送上门的机会, 得把握住才行。 “姜贵妃………你与她相识?”止戈诧异地看向罗清,一脸怀疑道。 韩瑜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罗清,以罗清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认识才进宫大半年的姜贵妃。 “不,我就是对她有些……好奇,听说是个奇女子。”罗清摇头道,压下心中的颤抖,佯装一脸好奇。 一个黄毛丫头能将一个不惑之年的掌权者抓在掌心里,还凌驾于在宫中斗了十几二十年的众妃之上,能不奇吗? 其实罗清害怕,害怕从止戈的嘴里蹦出“姜云梨”三个字。 止戈没有思索,脱口而出:“姜秀云。” “啊?”止戈回答得太干脆,罗清一时未反应过来。 她还以为还要凭借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到处找理由磨他个几刻钟呢! 没想到这么容易。 “姜秀云,姜贵妃的闺名。”止戈好声好气地重复道,嘴角还微微地翘了起来。 而罗清,仿佛见到了鬼似的拉拉韩瑜。 所以说,刚刚止戈是在笑吗? 罗清怀疑,止戈的脸是属猴子的,说变就变。 韩瑜神色微动,看着罗清,一脸的深思。 “哦,多谢大人解惑。”压在罗清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脑袋中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松了。 顿时,罗清突然感觉一阵疲惫之感涌上心头,脸色也变得萎靡不振起来。 她今日的心情还真是大起大落。 察觉到罗清神色不对,止戈开口道:“你怎么了?” “大人,小的累了,想下去休息了,多谢大人关心。”罗清垂首闭了闭眼,开口道。 “嗯!”止戈点头应允。 “一起,我就住你隔壁的院子。”韩瑜道。 “嗯。”罗清点头,她知道韩瑜有话和她说,止戈在的时候询问不方便。 罗清最后朝着止戈点点头,直接转身走了。 韩瑜意味深长地看了止戈一眼,也跟着转身走了。 止戈看着两人一同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想要问出一个问题,于是他开口道:“你与周深是什么关系?城楼上,我也在。” 韩瑜听不懂队长话里的意思,所以,这个问题显然是在问罗清。 罗清闻言,脚步顿住。 她没有回头,不假思索道:“他是我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说完,罗清心中的烦闷也少了不少,然后直接抬步离开。 得到回答的止戈,嘴角无意识地翘起,显然是对罗清的回答非常满意。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院门口,两人停住步子。只见院里面几件屋子都灯火通明,只有罗清那间仍黑压压的一片。 “大哥可是有什么话要问我?”罗清开门见山道。 “你……” 韩瑜还未说,罗清直接道:“我妹妹叫姜云梨,也就是我的贴身侍女。她陪我一同长大,同我离开丞相府。就在一年前她回家了,而大半年前宫里突然多了一个姜贵妃,我有些诧异。所以……” 见罗清突然说出关于询问姜贵妃的原因,韩瑜诧异道:“所以你怀疑那个姜贵妃很有可能是你妹妹!” “嗯,但显然不是,是一个叫姜秀云的女子呢!”罗清低头涩涩地道。 她想到不告而别的云梨,心里有些黯然。 韩瑜见罗清情绪低落,于是安慰道:“罗清,莫要多想。能参加选秀的大多都是官家贵女,先不论琴棋书画,歌舞女工,光容貌上的要求就极其严格,并不是一般女子都能通过的。” “况且你说话你妹妹是家中独女,还是商户之家。所以,你要相信,你妹妹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 韩瑜说得情真意切,就好像是真的似的。 看着沉稳内敛的韩瑜如此说,罗清不禁感到好笑。 自己都能逃婚躲过,出现一个顶包的罗云清。而自己没有因柳青而死,云梨也就不会为了给自己报仇进宫。 或许是云梨没能走剧情,剧情自动补全了一个姜贵妃,就像如今还在靖王府的靖王妃。 “愿如大哥所言。”罗清笑道,轻浅的笑意里露出一丝疲倦。 “夜深了,去休息吧。”韩瑜关切道。 韩瑜捕捉到了罗清的疲倦之色,再想到今日她一直都在给伤员包扎,眼底露出一丝心疼来。 “嗯,韩哥也早点休息。”罗清笑道,然后直接揉着酸涩的眼睛进了院子。 韩瑜见罗清离开,也转身走了。 罗清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因疲惫而沁出的眼泪。 她很肯定,那个姜贵妃绝对不简单。如若不是重生,或者是借尸还魂,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行为举止一模一样的两个陌生人。 但先皇后都死了二十年了,要还魂早借尸了。重生就更不可能了,谁重生重到二十年后别的小姑娘身体里去啊! 还回去陪老皇帝最后一程,纯属瞎扯淡!! 显而易见,唯一的解释那就只能是姜贵妃受人差遣,抓住了老皇帝心里的先皇后的举止神态,特地进宫魅惑老皇帝。 准备得如此充分,显然就是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至于是什么目的,罗清表示她一点儿也没有兴趣,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对方早晚有一日会露出狐狸尾巴,真相早晚会有大白的一天。 所以,她还是觉得踏遍万里江山,征服星辰大海更为重要。 ……… 辉安城 老皇帝病重,卧榻在床,根本无法处理朝政。 太子无良,圈地屯田,买卖官位。擅自种毒鼠,视百姓于无物,视东郡国安危为无物,如今已经贬为庶民。 最后老皇帝将监国权交给了腿伤痊愈的靖王。 靖王饱读诗书,贤明在外,又爱民如子,百姓自然欢喜。 最后命丞相罗瀚文全力辅佐。 后宫众妃闻言老皇帝病重,皆上赶着前去侍疾,想要以此博一个美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谁成想,老皇帝却下令后妃中只允许姜贵妃一人探望侍疾,一时之间,姜贵妃风头无两。 望江楼内,一间尤其雅致的厢房内,一个身披着黑色斗篷人站在窗前,背对着房门。 一动也未动,似乎是在欣赏什么绝美风景。 其身形高挑单薄,被严严实实地掩在斗篷之下,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 很显然,这是个女子。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接着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出现在房门口,双眼望向女子的身影,嘴角微微扬起。 “你来了~”一道似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响起,但女子并未转过身来。 “是,我来了。” 男子长相很是俊雅,脸上露出一丝风光霁月的微笑,如沐春风。 该男子赫然就是东郡百姓口中的靖王,赵靖宇。 赵靖宇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侍卫,他跨进厢房后,自觉地为其关上房门。 关门声响起,女子慢慢地转过身来,露出了窗口处被她身形挡住,正开的灿烂的梅花。 女子将帽子取下,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望着眼前女子……不,应该还是少女的容颜,赵靖宇微微怔愣。 少女肤若凝脂,粉黛轻扫,唇不点而朱。柳叶眉下是一双天生含雾的眼眸,玉立琼鼻,全部镶嵌在一张瓜子脸上。同其身后正开的艳丽的梅花相得映彰。 唯一不足的是眉宇之间,隐隐浮现着一丝淡淡地愁绪。 这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赵靖宇收回自己的视线,他不禁在心里感叹,如此还是花一般年纪的女子,未来的一生都将被困在皇城,可惜了。 第205章 传说中的姜贵妃 第205章 传说中的姜贵妃 “靖王爷,本官可是已经按照约定助您免了罗丞相的辅政权,如今他已经没有权利处理军政要务。而您也是大权在握,而你,还欠本官一个人情呢!”女子语气轻柔,巧笑嫣然道。 一双大眼睛更是炯炯有神的看着赵靖宇,一颦一笑间,流光溢彩,顾盼生辉。 若是罗清在这里看见该女子,必定会气得七窍生烟。因为女子赫然就是当初不告而别的云梨,也是东郡国老皇帝最宠爱的姜贵妃,姜秀云。 而罗清千方百计保护的人,最终还是走了这条路。 “不急,姜贵妃请坐。”赵靖宇没有马上应答姜秀云,只是温润地笑着,抬手示意女子坐下聊。 云梨……不应该说是姜秀云闻言,脸上的笑意微滞,黛眉轻轻蹙起,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下一瞬她便就扬起明媚的笑容,白皙纤长的玉手拈起裙摆,优雅大方地坐下。 她的笑意浮在表面,不进眼底,反而浮上了一丝冷冽。 这人,可是她家小姐的“夫婿”呢! 赵靖宇坐在姜贵妃的对面,敛了笑,漫不经心道握住一只白玉杯在手中把玩。 “姜贵妃所言极是,父皇能免了罗丞相的军政权自然是你的功劳。这人情本王自然会还,就是不知……姜贵妃想要什么?” “本官想要一个人的命。” 姜贵妃红唇轻启,脸上的一颦一笑消失不见。也许是她的道行还不够深,眼神中微微透露出急切来。 立即就被赵靖宇捕捉到了。 而她, 却还不自知。 闻言, 赵靖宇有些诧异,这似乎很是出乎他的意料呢! 深宫中的女子大多都有两面,当着父皇的面弱柳扶风,转过身随手就能面不改色地杖毙一个宫人。 手段阴狠毒辣,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只需为她除掉一个敌人, 他倒也乐见其成,这笔买卖倒是划算得很。 赵靖宇微微思索片刻, 开口道:“谁?贤妃还是马贵妃?” 赵靖宇自然查过姜秀云, 毕竟一个小小太守的女儿竟能被老皇帝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自然惹人生疑。但他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出什么纰漏来, 只是查出这两位身居高位的妃嫔素来与姜秀云不合。 “王爷倒是对本官了解得很呐~”姜秀云嗤笑一声, 敛下了眼中的急切。 两人合作,她早就有了对方会查她的准备。可那又如何,她与表妹姜秀云长得极为相似, 根本就挑不出错来。 “毕竟对手都得知己知彼,咱们做交易更得如此不是吗?”赵靖宇很大方的笑了, “那倒是。”姜秀云轻轻地点头。 “你要谁的命?”赵靖宇又道,语气很是认真。 见赵靖宇这般说,姜秀云有些愕然。对方好似想差了,以为她要买凶杀人。 于是她道:“王爷大概是误会本官的意思了,欠本官的人情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还了。本官的意思是本官要保一个人的命。日后不管他什么身份做了何事, 本官都希望王爷能手下留情,释他无罪。” “是谁?”赵靖宇肃然道,显然他已经隐隐地猜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那人要做的事,姜秀云眉宇间的嘴角勾起,眼角轻佻:“王爷只需说答应否。” 赵靖宇见女子口气如此猖狂, 突然轻声笑了,“姜贵妃, 你不过一个妃嫔,本王乃储君, 你觉得本王会答应你如此无理的要求吗?” “你会的。”姜秀云笃定道,脸上洋溢着摄人心魂的媚笑。 赵靖宇蹙眉, 眯着眼紧紧地看着姜秀云。 他不懂,这位姜贵妃到底想要干什么? 姜秀云见对方不言,想到这人如今娇妻在怀, 而小姐却不得不隐姓埋名, 有家不得归,如今也音讯全无, 心中顿时一阵火大。 但脸上的笑越发肆意了。 “想来本官也不怕笑话,今个儿就告诉王爷。本官只要愿意,本官随时都能当上东郡国史上年纪最小的太后。” “就算您贵为储君,到时您也得老老实实地叫本官一声“母后”。你知道的,如今陛下对我言听计从,我做得到的。到时那可是会青史留名的呢!” 话毕,姜秀云便“咯咯”的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怦~” 赵靖宇忍无可忍,一拳拍在圆桌上。他的手紧紧地攥着,由于没有内力自然也不会将桌子拍裂。 他之所以如此生气,自然知道姜秀云所言不假。他不懂,他从来都未曾见过这位姜贵妃,不知她为何会对他有敌意。 他早就知道姜秀云暗中在刁难罗瀚文一家,尤其是相府大小姐罗云嫣,甚至连他的王妃也没有除外。 她好似对丞相府有很深的敌意,不,是恨意。 若不是因为如此,他也就不会宁愿欠她一次人情也要请她出手对付罗瀚文。 姜秀云见对方动气了,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不欢而散。她记得小姐说过,赵靖宇此人城府深得很。但他若是成为君王,对百姓而言反而是一件幸事。 想到靖王府里的“罗云清”,姜秀云眸光一暗。 或许,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于是,姜秀云退了一步,盯着赵靖宇的眼睛道:“王爷,本官不是贪图权利之人,本宫也不想当什么太后。若是你一定要问,本宫只能说那是你们赵家欠下的债, 所以,若是王爷还有一丁点良知, 本官希望王爷不要斩尽杀绝。” 姜秀云语气真诚, 态度很是诚恳, 赵靖宇微微动容。 微微思索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尚可。” 姜秀云闻言,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赵靖宇敛下眸子,从自己的身上取下一快墨玉,沉声道:“日后可随时用这块墨玉来换取你的约定。本王承诺,无论是谁,是何原因,本王都既往不咎。” “但记住,只有这一次。” “多谢王爷。” 姜秀云接过墨玉,只见其上雕刻着麒麟图,栩栩如生,中间还嵌了一个“靖”字。 可见,这是靖王的身份象征。 姜秀云小心翼翼地收起,这是她求来的保命符,为那人求来的保命符。 赵靖宇无言,只是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子盯着他给出的墨玉。他自然也看出了对方的小心翼翼,还有眼底的笑意。 这是她第一次由心得笑了。 眼前的女子自他见她的第一面起,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同他母后一样温婉的气质。 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姜秀云起身,抬手欲将帽子戴上。 赵靖宇见对方准备离开,想起了近一年来罗云清每次进宫后回来的状态,于是开口道:“姜贵妃,我的王妃最近身子不适,可能很久都不能进宫侍奉了。” 姜秀云戴斗篷的手顿住,脸上浮起一丝诧异,道:“你心疼她?王爷可别忘了,她可是罗瀚文的女儿。” “她也是本王的王妃。”赵靖宇面无表情道。 姜秀云脸上闪过一丝可惜,这本该是小姐的良人。 “王爷还真是如传闻那般君子。” 赵靖宇无言,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姜秀云将黑色斗篷帽子戴上,将整个人重新掩在斗篷下。 “王爷,本官出来久了,该回了。” “姜贵妃慢走。” 姜秀云点点头,步摇生姿地出了厢房。 ————— 皇宫 云霄殿 一间陈设典雅的宫殿内,古朴精致的香炉上方漂浮着缕缕青烟。殿两旁,分别摆着两个火盆,燃烧着红彤彤的炭火。 殿内,一袭身着紫色宫装的女子侧躺在贵妃椅上,双眼微磕,身下散开的裙摆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蔷薇花,自成一方风景。 女子肤若凝脂,衣襟处散落着由金丝线绣成的片片祥云,错落有致,二者相得映彰。 其身旁,两个贴身宫女都在忙碌,一个轻手轻脚的忙着烫茶,看着二十三岁左右,另一个忙着绣帕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 整个宫殿内茶香四溢,暖意袭人。 这时,一个宫婢宫迈着步子走到殿中央,跪在地恭敬道:“禀报娘娘,靖王府送来了消息,靖王府身体抱恙,日后不能前来了。” “嗯。”姜秀云睁开双眼,慵懒地起身,道:“罗云嫣呢!” “丞相府传来消息,罗大小姐忙着相看夫婿,也不能前来了。”婢女伏在地上的身子更低了,生怕被怪罪。 “也是,都快十九的老姑娘了,是该忙着嫁人了。不过,本官听说相看了许多,都不能入她的眼呢!就是不知谁家敢接手。” 姜秀云笑道,语气中尽显嘲讽。她不过宣罗云嫣入几次宫,暗暗地教训了几顿就不敢来了,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娘娘有所不知,并不是没有人入罗大小姐的眼,而是罗大小姐在等她心上人归来呢!” 正在绣帕子的贴身婢女停下手中的活,开口道。 姜秀云摆手,示意跪着的婢女下去。 等婢女出了殿,姜秀云才一脸兴味道:“哦,说来听听。” “奴婢听说,罗大小姐及竿之时曾扬言,要嫁给武状元战无燚战小侯爷为妻。”婢女一脸八卦道。 “那为何还未嫁?”姜秀云疑惑,罗云嫣才貌双全,早已名扬在外,京城世家公子多半都是她的倾慕者。 “奴婢也不知道,这战小侯爷不知怎的就是不喜罗大小姐接近。只要是有罗大小姐的地方,战小侯爷势必是不会出现。奴婢听说,战小侯爷为了躲罗大小姐,甚至在两年前去了军营。”婢女一脸地唏嘘,似乎好像亲眼看见一样。 姜秀云蹙眉,她想起了在两年前有一段时间罗云嫣天天跑到别院奚落小姐。 “娘娘莫要听信小雨胡说,她才进宫不懂规矩,不过就是听宫婢唠嗑了一嘴就来娘娘跟前对嘴,做不得数的。”一旁煮茶的婢女放在茶盏,转过身来笑道。 “小燕姐姐,小雨哪里胡说了?”叫小雨的婢女不忿道。 叫小燕的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言语。宫中最忌没有证据,在主子面前胡乱挑事非。 姜秀云若有所思,看着小燕道:“你来说。” “是。”小燕起身,走到姜秀云身旁,跪在毛毯上,道:“奴婢进宫有一些年头了,期间在不少殿内做过事。自然也听了宫中许多秘闻。” “而那战小侯爷去军营或许也有一部分罗大小姐的原因,但大多并不是如此。” “战家是武将世家,开国功臣,男子及冠之后就必须去军营历练,还是以隐姓埋名的方式。” 姜秀云闻言,轻笑道:“怪不得是武将世家。”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钦佩。 “娘娘可知道如玉公主?”小燕微微抬起头悄悄地看着姜秀云的反应。 如玉公主? 姜秀云眉头轻蹙,想起了如玉公主是老皇帝最小的女儿。貌似早就已经及竿了,但却还未出嫁。 于是她轻轻地点头。 得到回应,小燕似得了鼓励似的,又道:“奴婢听说如玉公主未及竿之前最是喜欢往战候府跑,及竿之后最是喜欢去靖王府。而战小侯爷与靖王有关系匪浅,常常博弈,娘娘可否猜中了其中原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赵梓琪有意战小侯爷。”姜秀云开口道。 “娘娘聪慧。”小燕笑道,“奴婢有个表哥在驻守西境的大将古将军身旁当差,奴婢未进宫之前关系同他很是要好。一次,表哥飞鸽传书来告诉了奴婢一个关于战小侯爷的行踪。” “哦~”姜秀云诧异,没想到她的婢女还有这等身份高的表哥。 “说来听听。” “好像是叫止戈,如今身份地位已经是仅次于古将军的人了。”小燕想了想道。 姜秀云嗤笑一声,看来罗云嫣的眼光不错啊!看上的男子仅仅只用了两年就从一个小兵爬到了高位。 可见有多么的优秀。 但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她永远都不会叫罗云嫣如意的。 这时,殿外的园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鸟叫声,声音清脆洪亮。 “小燕,你今年二十有三了吧!”姜秀云漫不经心道。 “是的,娘娘。”小燕一脸喜意道。 “等这仗结束了,如若你表哥还能活着回来,本官就亲自送你出嫁。” “奴婢谢娘娘恩典。”小燕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声音颤抖。 她本就是罪臣之女,若是没有恩典一生就得老死在宫中。她原本以为今生已经与表哥无缘,谁成想遇上这样一个主子,得了恩典。 一旁的小雨满是震惊,眼睛中也有为小燕高兴的神情。 “本官乏了,下去吧!”姜秀云玉手揉揉额角,慵懒道。 “是。”两个婢女行了一礼,便消失在殿门口。 一个黑影蓦地出现在殿中央,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子。” “铁鹰,他如何了?”姜秀云激动地起身,急切地问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界主武功高强,他很好。”黑衣人恭敬道,提到“界主”,他的声音中满是钦佩。 姜秀云闻言,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连连庆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昨天的早就改好了,亲,可随时刷新(/w\) 第206章 姜秀云的怒火 第206章 姜秀云的怒火 “本官交给黑鹰办的事情如何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哪里还有什么温婉可言。 “这……”铁鹰欲言又止。 “怎么?失败了。”姜秀云脸色难看,眼神有一丝阴郁,如一朵带刺的蔷薇。 “主子,界主与那……” “不许提那贱人。”姜秀云怒斥道,头上插的金步摇也随之晃动。 铁鹰无言,沉默片刻后等上方的人情绪冷静了才开口道:“主子,属下有一事不解。” “说。” “主子关心界主无可厚非,铁鹰也理解主子的良苦用心。但……那……人如此坦荡,铁鹰想也许是主子想岔了,主子又何必一定要对他斩尽杀绝。”铁鹰十分为难道,接着道:“且……界主与他关系匪浅,若是让界主知道您派探子监视他,界主势必会大发雷霆。届时,您……又当如何?” “呵~如何!”姜秀云嗤笑,她敛下眸子神情落寞道:“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本宫更清楚。一直以来他除了复仇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堪堪说得上是冷血无情,薄情寡义。就算是对本宫他亦是如此。” “但他对那人,完全是不一样的态度。本宫虽未见过那人,单从探子所报,本官就有预感,那人日后对本宫而言绝对是个威胁。” “他曾经答应过本宫,只要帮他报了这血海深仇, 他就会带本宫走。所以……” 姜秀云顿住, 慢悠悠地道:“那人必须死。” 姜秀云背过身去,双手握拳。 当初她若不是为了配得上他,她又怎会舍得离开对她那么好的小姐;若不是为了同他在一起,她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入宫。 她已经回不去了,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主子, 可是您派黑鹰去杀了那人……况且又瞒着界主……万一……”铁鹰紧紧地皱着眉头,犹豫不决。 “你莫要忘了, 他可是让你们绝对服从本宫的命令。”姜秀云蹙眉道, “这是对你们忠诚的考验,虽说本宫不是你们正儿八经的主子, 但界门之所以存在无非就是为了报血海深仇, 若是你们想要复仇,本宫是最能帮助你们的。” 万一他真的知道了,想要杀了我陪葬, 我也心甘情愿。 姜秀云心想。 “铁鹰不敢忘,铁鹰定会催促黑鹰,尽快取了那人性命。”黑衣人垂首恭敬道,心中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哼~那样最好。”姜秀云轻哼一声,掸了掸宽袖,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漫不经心道:“都这么久了还未有消息传来, 是他发现了吗?” “不是,界主没有察觉,但界主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护着他。” “而那人,也只在夜间出军营,其他时间更本没有机会动手。他的身手不凡, 其耳力更是敏锐,好几次黑鹰等人还未接近他便借着夜色消失了。” “黑鹰刚刚飞鸽传书, 大半个月前的突袭失败了。界主亲手教训了几个属下,只因为听说那人差一点死在我们的人手中。” “差一点?”姜秀云疑惑, 似想到了什么,怒道:“本官记得嘱咐过你们千万要避开他, 他既然在你们为何还要动手。” “主子息怒!” 铁鹰垂首,知道上方的人误会了,连忙解释道:“突袭不是由黑鹰计划, 而是界主亲自动手。界主早就想除了铁骑营校尉止戈, 只因为那止戈屡次破坏界主的计划,只是界主没有算到那人居然也在。” 姜秀云闻言, 久久未言语。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止戈这个名字了。 就在铁鹰跪得腿麻之际,姜秀云才开口,“传令下去,找寻一切机会杀了那人,就算冒着被他知道的危险也要杀了那人。” “是。”铁鹰应喝道。 “下去吧!” 姜秀云的话还未落,铁鹰的身影便完全消失在殿内。 姜秀云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墨玉,紧紧地盯着。 眼神里交织着许多莫名的情绪,是爱恋?不甘?还是怨恨? 这也得她自己最清楚了。 血海深仇…… 呵………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秀云的眼神越来越迷茫,她在想如今走的这条路到底对不对?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小姐希望她能幸福,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就好。 就连她自己也是这般认为。 可是,她违背了小姐,她让小姐失望了。 若是有一日小姐知道了她走了这样一条路,该是何等的痛心啊! 芊芊十指摩擦着墨玉,不点而朱的樱唇轻声默念一声“杜郎”。不知为何,她总有预感,他是不会赢的。 但她既然无法让他放下仇恨,那么就只能倾尽全力相助。 姜秀云神色微动,越渐清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块玉,就是她为他求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 靖王府别院 一间雅致的屋中,炭火“噼里啪啦”地作响。 房门紧闭,窗户却格外地大开着。 一个不时咳嗽的羸弱的女子侧躺在躺椅上,处在窗前。只见她目如桃李肤若凝脂,但双颊颊微微下陷,嘴唇颜色很浅, 整个人透着一丝病态。 她的身上盖着一袭厚厚的貂裘, 貂裘洁白无瑕,看似很是柔软,忍不住叫人摸上一把。 女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嘴角偶尔微微扬起, 似正在欣赏景致一般。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窗外就只有几株光秃秃的柳树,再无其他。 寒风吹来,柳枝随风摇摆,院子里寂静无声,尽显萧条之意。 谁也不知女子究竟在看什么,为何而笑。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接着是一阵很小声的脚步声响起。 夏儿小心翼翼地接近女子,看了看大开着的窗户,又看了看着榻上的女子,眉宇间浮上担忧之色。 “小姐,该用膳了。”夏儿轻声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王妃不许她称呼“王妃”,反而让她称呼“小姐”。 玉煞眼波微动,转过头来,没有血色的嘴唇里轻轻地飘出一个“嗯”,然后准备坐起身来。 夏儿见状,欲上前扶住玉煞,然而玉煞摆摆手,制止了夏儿。 玉煞起身,夏儿立即取了一袭米白色披风,披在玉煞身上。 然后见窗户大开着,走到窗前,一边关上窗户一边道:“小姐,您还生着病不能见风,大夫说了,这窗户不宜大开。” 对于夏儿的话,玉煞不置可否。 她不以为意道:“无妨,就算日日待在房间里也不会好的。” 夏儿满脸的不赞同,走上前来扶着玉煞,道:“小姐您怎能如此泄气,虽说您一连病了两个月,但咱们只要谨遵医嘱,病总会有好的一日的。” 说着夏儿笑了起来。 玉煞看着夏儿如此纯真的笑,仿佛不谙世事一般。 玉煞神色微滞,想到自己的病,眸子里渐渐浮上一抹嘲讽之色。 她轻声道:“但愿如此吧!” 那人若是不想她病好,一辈子都不会好的。 玉煞心想,越想越觉得悲戚。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竟会因为一个男子,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竟会因为一个女子,落得这般田地。 来到厅中,四个身穿绿色服饰的丫鬟刚好摆桌完毕。 看着一桌颜色搭配很是好看的素食,玉煞没有一丝想吃的食欲。 “撤了吧!”她轻声道,没有一点儿留恋。 “小姐。”夏儿倏地跪了下来,一旁四个二等丫鬟见状,也跟着跪下。 “夏儿,你这是干什么?”玉煞诧异道。 “小姐,两个月以来,您茶不思饭不想。如今您都已经两日未曾用膳了,如今您越发虚弱,再不进食,夏儿担心小姐的病会更严重。”夏儿跪在地上,口中呜咽道。 她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脸上滚落,顺着下巴滴在毯子上。 “两日?”玉煞微微怔愣,显然是未曾想到,喃喃道:“原来我已经两日都未曾进食了,夏儿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小姐……”夏儿抬起头来,见小姐神色恍惚,于是朝着身后的四人命令道:“你们先下去。” “是。”几人如鹌鹑一般迅速起身,很快便出了门,顺带还把门给带上了。 玉煞早前就已经下过命令,除了夏儿,没有她的允许,任何然不得进入内院。别院中的丫鬟婆子早就听说过她的手段,一般都不敢在她的面前蹦哒。 一般看到玉煞,都是绕路走。因此,几个丫鬟害怕她很是正常。 夏儿用袖子抹了把脸,小心翼翼道:“小姐,您是在怨王爷让您禁足,不来看您吗?” 玉煞看了夏儿一眼,只是笑着摇摇头,然后看着眼前的白粥一个劲地发呆。 夏儿见自家小姐有反应,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 于是再接再厉道:“小姐,王爷之所以禁您的足都是为了您的病着想。王爷虽然没有来看您,但王爷也没有纳了柳青啊!可见王爷心里还是想着您的。” “而且奴婢听说柳青已经去了战场,但战场最是危险,她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的呢!” 夏儿苦口婆心道。 “呵~为我着想!”玉煞嗤笑一声,看着夏儿道:“夏儿,你想得太简单了。” 然后在夏儿疑惑地目光下,端起眼前的白粥一口气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末了直接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嘴,笑道:“他禁我的足可不是为了我着想,是怕我雇凶杀了他的心上人呢!毕竟……” 我可是杀手。 玉煞嘲讽地笑了。 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赵靖宇她不是真正的罗云清,但赵靖宇是知道她被罗瀚文秘密训练过的。 日后他若是在老皇帝面前揭发罗瀚文的罪状,除了物证,还有什么比亲生女儿的指正更为有力的呢! 她怕她说了,她最后的利用价值也就没了。 控制她的毒已经解了,她不是没有想过偷偷的离开。但天大地大,没有了玉佩,她又凭什么与亲人相认。 而她,孑然一身,又该去哪? 最后,又因为中毒,也就彻底地打消了她离开的想法。 “可是………小姐……”夏儿欲言又止。 “不必多说,叫人来把这些撤了,快去把药端来。” 玉煞起身,猛烈地咳嗽一阵,扶着饭桌边沿站了会儿,才道:“晚一些,我的胃口应该会好,记得叫厨房给我多备几个荤菜。” 夏儿原先听见玉煞的话还有些着急,待听见后面的话一脸喜意应道:“是。” 于是,夏儿起身就往屋外跑去。 玉煞转身,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一滴泪珠。 她是经过杀手组织严格培养出来的杀手,就算再不能蓄内力,凭着她完成任务的能力,她也是组织内一等一的杀手。 她不傻,在经过了两个月吹风久了就倒的日子,她也慢慢地察觉到不对劲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怀疑她很有可能又被人用药给控制住了!! 而她每三日喝的那碗由大夫开的药很有可能就是解药。 自半个月开始,她就开始暗中地倒掉药。如她所想的那般,只要她停止喝药,后几日就会食不下咽,日渐消瘦。 就算再次开始喝药,但也不会恢复之前的状态。这解药一旦停了,毒素就会开始慢慢地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就算再喝解药,损伤也不会见好。 这药不是为了要她的性命,这药是为了限制她的行动。用药养着,让她彻底成为一个手无缚鸡的病美人。 练这药的人何其歹毒,同意给她下这药的人何其狠心。 事实到底如何,所有的真相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一刻,玉煞懂了,心也碎成了渣渣。 玉煞慢慢地回到了房间,全身脱力般仰躺在小榻上。 身体内传来丝丝疼痛,呼吸也渐渐急促。 玉煞知道,她这是毒发了。 她慢慢地喘息着,额头上那一排密密地汗很快便从她的额角滑落。 “小姐,药来了。” 这时,夏儿端着药进了屋,见着玉煞这副模样吓住了,呜咽道:“小姐,您……” “无……妨,把药给我,快。”玉煞说道,语气有一些急切。 “哦……好好……小姐给……您慢点喝…”夏儿立即将药递给玉煞。 玉煞急切地接过碗,一口气就喝了下去。陶瓷碗顺着玉煞的手滑落在地,落在毯子上,她全身放松地喘息着。 “小姐…夏儿去给您叫大夫…”夏儿是彻底被玉煞这副模样给吓住了,急急忙忙地转身就走。 “夏儿,别去,我没事,就是刚刚走得急了些而已。不过这汗发出来了,很快就会好了。”玉煞喝住夏儿,忍着不适解释着。 “真的吗?”夏儿一脸怀疑。 “真的。”玉煞露出一个笑容,苍白无力。 “夏儿,你先下去吧!去打水,我要沐浴。”玉煞道。 “是,小姐。”夏儿转身出了门。 玉煞看着夏儿离开的背影,原本平淡无波的眼眸轻轻眯起。 柳青,我玉煞绝不会放过你。你加之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必定百倍偿还。 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要拉你陪葬。 第207章 虚与委蛇地对峙 第207章 虚与委蛇地对峙 酉时 厅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两个火盆,暖意流畅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玉煞着一身嫩黄色薄质拈花裙,三千青丝简单地挽了一个髻在脑后,其余的青丝随意地披在身后。 素静典雅,清丽逼人。 这样看上去,让人不禁想到她也不过才十八九岁的女子而已。 玉煞独自一身清爽地坐在桌前,她的身前,是一桌满满地珍馐佳肴。 玉煞承认,自打她进了王府这两年来,靖王从来都未曾亏待过她。 除了让她单独住在人少的别院,平日里吃的,用的,无一不是按着王妃的用度来。 每次入宫,他都会在人前轻轻地挽着她,嘘寒问暖,给足了她这位“王妃”的面子。 尤其是在半年前,自她与罗云嫣屡次被那位比她还小的姜贵妃唤进宫后,平白无故得了几顿教训。 靖王每次都会亲自来接她回府。 喝下药后正常的饥饿感传来,提醒着玉煞,假的就是假的。就如同镜中月水中花般,早晚都会消失。 玉煞嗤笑一声,正准备执起筷子。 “小姐,小姐。”夏儿兴冲冲地一下子推门跑进厅内,突入其来的冷空气令玉煞整个身子忍不住颤抖几下。 “对不住小姐,是夏儿鲁莽了。”夏儿见自己闯了祸,急忙转身关上门,下跪赔罪。 “无妨,起来吧!”玉煞轻声道,这不是夏儿的错。 她如此羸弱,该怪谁呢? 除了柳青,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怪谁。 夏儿站了起来,整个人欲言又止。 “说吧!什么事。”玉煞漫不经心道,然后用筷子准备去夹一块酥肉。 “小姐, 夏儿听院里的人说, 王爷往别院这儿来了,一会儿就到了。”夏儿一脸喜意道。 “哦。”玉煞眸光微动,最终还是恢复了平井无波。然后将酥肉送进口里,细嚼慢咽后才对一脸着急的夏儿道:“为我更衣梳妆。” “是。”夏儿一脸喜意道, 小姐终于想通了, 准备挽回王爷了。 由于时间太赶,玉煞只草草地在身上披了那件米白色披风。 但脸上已经粗略地上了妆, 将脸上的苍白与虚弱全部掩住, 就连微微凹陷下去的双颊也用粉修饰了。 不去刻意瞧,根本就瞧不出来。 一盏茶后, 玉煞重新端坐在桌前。 门大敞开着, 寒风不时地灌进来。玉煞蹙眉,掩在披风下的玉手微微颤抖。 她的身旁,身侧, 乃至身后,多多少少地站了十几人。 她的身前,照样还是一样的菜色,而她,已经恍然一新了。 此刻,她画着无比精致的妆容,给人一种她无时无刻不活得精致的错觉。头发全部挽在脑后, 只用一根玉簪别住,又显出几分素净来。 桌上的饭菜冒着缕缕白烟,不用猜就知道已经被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拿去热过了。 玉煞安静地等着,没有丝毫欣喜,有的只是按照规矩等待。 直到赵靖宇一只脚踏进厅中, 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部跪在地上喊了一声“王爷”。 玉煞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走到赵靖宇一米处, 止住步子道:“若是妾身所记不差,王爷这是第二次踏进妾身这院子。第一次好似还是两个月前, 王爷为着那贱人来质问妾身呢!” 玉煞无声地笑了,看着眼前依旧温文尔雅地男子, 笑得越发张扬。 赵靖宇无言,蹙着眉头看了看屋内的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语气依旧清朗, 神情依然温润。 “是。”丫鬟婆子们恭敬地行了一礼, 鱼贯而出地出了门。 “夏儿留下。”玉煞拉住经过她身旁的夏儿,语气不容置疑道。 夏儿察觉到玉煞撑在身上的重量, 敛下诧异地眸子,无声地留下了。 玉煞不再理会赵靖宇,而是自顾自地笑着转过身,撑着夏儿的手自然而然地坐回桌旁。 赵靖宇见玉煞如此坚持,也不以为意,只是转过身关上了们。 玉煞见状,眸光一暗。当赵靖宇转过身时,她已经敛下了失意,恢复了笑意。 “本王听说你已经两日未曾进食了?”赵靖宇紧紧地看着玉煞,语气中有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担忧。 “王爷,才不过两月不见,您的眼睛就已经盲了吗?”玉煞抬了抬颚。 赵靖宇闻言,这才注意到玉煞身前的珍馐佳肴,顿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不过,妾身倒也不介意,只要日后王爷您心不盲就好。”玉煞补充道。 语气中满满的讽刺。 “罗云清~”赵靖宇出声喝道。 脸上的温文尔雅终于被玉煞三言两语给激没了。而房间中的第三人夏儿,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嗯,托王爷的福,妾身一切安好,王爷不必特意问候妾身。” 玉煞笑灿如花,眸子里暗潮汹涌。 赵靖宇黑着脸,看着眼前生龙活虎,还有精力与他争吵的人,那里像暗卫报告的那般模样。 最后,他直直地气笑了。 朗朗如一泓清泉的笑声响起,玉煞顿时变得恍惚起来。 她记得,一年前与他去护国寺祈福。罗瀚文派了杀手来取她这个叛徒的命,最后她与他双双掉下山崖。 山崖下,他明明腿已经好了, 但在她的面前还是选择隐瞒。最后,她背着他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那时,在她的背上他就是笑得这般风光霁月, 朗朗清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可惜,物是人非。 那就是她做的一个梦,而梦……总会醒的。 “王爷可还有事?”玉煞平静道。 见对方已经是一脸赶人的表情,赵靖宇的脸色微微停滞,过了好久才到:“证据已经到手,记得你我的约定。” “王爷放心,妾身一直都记得。”玉煞低声道。 赵靖宇最后深深地看了玉煞一眼,意味不明,转身出了房间。 见赵靖宇离开,玉煞整个人一松,额头上以可见的速度冒出一排密汗。 “小姐~”夏儿连忙上前扶住玉煞。 ………… 罗清原本打算在城主府住一日之后就去郊外的营地,但人算不如天算。 在第二日一早,罗清牵着金宝才走到城主府门口,就见霍老头大包小包的东西从板车上扒拉下来。 看见罗清,立马朝着罗清招招手。李莽和小山子也跟着笑,唯秦三摆着个脸子,对着罗清横眉冷眼。 顿时,罗清心生不妙。 果然,下一刻霍老头就对着罗清喊道:“罗清啊,快来帮忙,东西实在是太重了。哦对了,你的东西老夫也顺道给你收拾带来了,不过老夫也没啥耐心,所以就直接将所有的………呃……你自己去搬吧!” 说着指了指一个不大不小,且用床单包裹着的东西,然后直接让几人给他搬了。 罗清:……… 看着将自己的东西被霍老头一股脑地塞进被单里,也不知是该是该庆幸还是该庆幸。 一直以来,她在军营里做事都很小心。身上更是不敢踹一丝半点与女子相关的东西。就连裹胸布每次清理玩之后就被她弄进衣裳夹层里。 而如今倒是亏了这个决定,要不然马甲就要捂不住了。 “霍叔,您们这是……”罗清指着板车,小声道。 “营中的将领都来了这里,咱们做为火头军,自然是得过来做饭了。”霍老头没有看罗清,而是睁大眼睛一个劲地瞅着城主府的排场。 就这样,罗清跟在霍老头身后,偶尔帮秦三几个打打杂。 直到大半个月过去了,罗清大多数空闲的时候就待在房内,很少在府中闲逛。就怕遇见周深,她怕到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人虽然没有明面上的见面,但罗清清楚,周深每晚都会在她的房间外默默地站着,直到她熄灯休息,他才会离去。 罗清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有很多话想和周深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止戈在青城那一战,导致他在军中的呼声越来越高。岑溪经常来找罗清,和罗清说些军中只有小部分人才能知道的事。 军中的奸细还是没能抓住,尽管叫人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以至于古将军将所有的作战布防权全部交给止戈,让他随时调整作战计划,其手下的十几个将领全权配合行动。 止戈也不负所望,仅仅只用了半个月就将剩下的婺城,玉城两城给破了。 一时间,军中士气高涨,逐渐有燎原的气势。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是罗清第三次在这个世界过年。 第一次她很幸福,身旁有云梨小瑾儿陪伴。第二次她很孤独,她一个人带着金宝游荡在白沙城街道,不敢回家。 第三次,很热闹,但她还是有一些怅然若失。 傍晚,营中简单地举行了一次庆祝拿下三城的篝火晚会。由于粮草不足,每个人只得两个白面馒头,一碗酒水。 尽管很少,但大多将士都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毕竟平日里除了喝稀粥,就是啃粗糙刮喉咙的馍馍。 从西境抽出的援助军营所有的人加起来将近五万人。所以天还未黑,罗清就已经先行占了位置,她坐在众多篝火中的一堆小篝火旁,她的身旁是一个陶瓷碗。 篝火周围坐了好一些人,但罗清大多都不认识。 高台两侧,有序地摆放着许多的座椅,许多在军中有一定的身份的人都是坐在那儿。 止戈是,韩瑜是,就连柳青也是。 而更令罗清诧异的是,霍老头也在其行列。 四处一片嘈杂,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征战太累了,将士们敞开了胸怀咧开嘴大笑着。 没有等多久,古将军很快便走了出来。只见他手一扬,原本还十分嘈杂的军营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便开口讲了好大一堆振奋人心的话。罗清看着身旁的将士们越听越是激动,慢慢地也理解了。 这一场平叛之乱让许多人失去了生命,失去生命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身旁某一个人的朋友,亲人。 触动在所难免。 罗清很是佩服地看着高台上的古将军,知人善用,更是懂得如何稳住军心。 怪不得是能从八年前文臣武将一战中安然无恙退下来的将军。能做上他那个位置的人,可见一斑。 罗清渐渐走了神,后面古将军说里什么罗清没有听到。只听周围的人突然开始大声地议论起来,隐隐中罗清听到什么“战将军”“止戈”等。 罗清下意识地朝着高台上望去,古将军已经不知在何时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止戈那俊逸挺拔的身影,整张脸严肃得别人欠他钱似的。 而他的手中,握着一个明黄色的东西。 等等! 罗清再次仔细地瞧了过去,止戈他……竟然没有用面具掩面!! 而且,他手中握着那明黄色的东西好似………是……传说中的圣旨!! 卧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觉得有一些诧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居然亲眼见证了猪脚开始大肆掘起的开幕式,好激动滴有木有? 她随意地拉了拉身旁一跪着的陌生大叔的衣袖,问道:“这位大哥,小弟耳朵不怎么好,刚刚古将军说啥了?那上面咋突然冒出一个小白脸出来啊?” 为了套话,罗清开启睁眼说瞎话模式。 “小兄弟,这可不是你能瞎说的。那上面那个可是止校尉,铁骑营的那个止校尉。”陌生大叔小声提醒道,像是怕罗清记不住似的专门重复一遍。 “哦,那到底怎么回事啊?”罗清道。 “是这样的,刚刚古将军说止戈不是止戈,止戈只是他的化名,止校尉的真名叫战无燚,是曾经那屡战屡胜的战站老将军的亲孙儿。” “哦。”罗清了然地点头,“还有呢?” “刚刚古将军拿出一个圣旨,是朝廷快马加鞭送来的,止校尉被授封将军了。如今在军中地位更是首屈一指,直接与古将军并躯而立呢。” “哦。” 惊讶之后,罗清便不觉得好奇了,这些事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那位大叔原本还要说,但高台上的古将军招呼了众人举起手中的陶瓷碗来,喝了声“今儿个晚上,咱们干一杯。” 那位大叔这才作罢。 罗清跟着众人站起神来,由于她在女子中高挑的身高在男人中算矮的原因,罗清直接被站起来的人潮淹没了。 罗清朝前举起自己陶瓷碗,很快便有人上来倒酒水。 古将军在高台上很又气势地喝了声“干。” “干。”众将士齐声回应道。顿时响彻整个云霄,惊起一片的寒鸦。 一碗酒过后,只听“怦~怦~”地一大片砸碗的声音传来,似海浪一般,从前方响至后方。 五万多只碗,太浪费了吧! 罗清暗叹。 第208章 止戈不是止戈 第208章 止戈不是止戈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篝火会也是。 很快便结束了,将士们走得走,散的散。 篝火旁还待着许多人,他们准备守岁,为远在家乡的家人祈福,祝愿。 罗清自认为没有家人,一直以来,她都是孤身一人。她独自朝着自己的营帐方向走去,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石子,漫不经心。 身旁形形色色地人擦肩而过,与她抱着一样回营帐睡觉的目的。 这一刻,罗清想起了小瑾儿,想起了云梨。若是她想得没错,按照小瑾儿的聪明劲而,两岁半应该已经可以四处疯跑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这个“爹爹”。 还有云梨,应当已经是嫁人了,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福气能娶了这个大美人做妻子。 都过了这么久了,三人天各一方,而她,却还活在回忆里。 想着想着,罗清觉得有一些好笑,也顺势地笑了出来。 或嘲或讽,或甜或苦,其中滋味, 也只有她最是清楚了。 篝火旁, 一颗石子闪烁着亮晃晃的火光。罗清顿时气闷,做一颗普通的石子不好吗?长得这般圆润了,干啥还要出来闪瞎她的眼睛。 这明明就是赤裸裸地炫耀。 罗清抬起脚,正准备将看不顺眼的石子踢开。 “罗清~”岑溪熟悉的声音传开, 罗清下意识地转过身去。正巧一个不善喝酒的老大哥摇摇摆摆地撞了一下, 她顿时平衡失调,原本抬起的右脚也下意识着地。 “哎呀~” 霎那间, 脚下的石子滚动。罗清还未来得及反应, 整个身子直接腾空朝着身后倒去。 而她的身后,是一大堆正“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的篝火, 火焰形态各异, 正张牙舞爪的准备吞噬她。 卧槽,炮灰光环又上线了。 罗清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至于会不会烧伤………原谅她吧!她暂时还没想那么多。 她的背部已经感受到了灼热的温度,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再受伤之际,一个更快的身影直接将手贴在她背部,然后迅速带着她朝一旁滚去。 在翻滚了一圈之后,待看清楚了救她的人,罗清直接爬坐了起来。 她看着身侧那张她最近躲避不及的熟悉面孔,神色略微复杂。 这一刻,罗清没有逃过一劫的喜悦, 有的只是震惊。 周深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才能在将近十米外在她掉进篝火里之前及时地捞出来。 显而易见,周深一直以来都在藏拙! 至于周深为什么藏拙,罗清不想知道,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但这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直觉告诉罗清,能拥有如此力量的人不可能只是个简单的士兵。 这是一个反派?还是后期男配? 周深任凭罗清的打量, 问了声“没事吧?”看到罗清摇头之后就一个劲地对着她笑。 真是傻里傻气的。 罗清心想。 由于动静太大,顿时吸引了好一些人聚了过来。 “罗清, 你没事吧?”岑溪快步赶到罗清跟前,蹲下身子问道。 “没事。”罗清摇摇头, 指着周深烫红的右手,道:“周深手被高温灼伤了,你身上可带了水没有?” “没有。” 岑溪摇摇头。 似是看出来罗清眉宇之间的焦急之色, 周深连忙笑道:“没事的, 只是小伤而已。” 虽说受伤不严重,但见周深一副嬉皮笑脸, 不将事情当一回事的态度。又因为周深会受伤还是因为救她的缘故,罗清顿时生气了。 罗清看着周深,吼道:“还小伤………手都烫红了,你是傻子吗?怎么能这么冲动呢?” “我没有冲动………我刚刚要是不救你,你就会摔进火堆里烧伤。咱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周深迅速开口道,然后看着罗清的眼睛,轻声道:“况且你若是受伤了的话,心疼的……还是我。” 最后一句话,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但罗清自来耳力敏锐,听得一清二楚。岑溪神色尴尬地微微侧过头去,在场之人,基本上内力深厚的人也听见了。 也包括,闻讯急忙赶来的止戈。 周深如此说,罗清顿时偃旗息鼓,心中自然很是触动。 于是,罗清佯装没有听见似的,双手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一只手递给周深,笑道:“你说得对,咱们是好兄弟。若是以后你有难,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罗清必定陪同。” 周深双眼发亮地看着罗清的手,看似笑得很平常的他,实则思绪百转千回。 在犹豫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拉着罗清的手起了身。然后露出一副小可怜似的神情看着罗清, 看得罗清是心惊胆跳。 罗清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她脑袋很乱, 她怕再晚一些她会头脑一热答应与周深一起断袖。 在罗清看来,周深虽说喜欢她, 但事实是周深还是喜欢男子的。 况且,罗清不知道她对周深的是什么样的感情,罗清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所以在还没有确定之前,罗清不想伤害他,更不想欺骗自己。 一开始,她坚定自己对周深不过兄弟之情。但最近经过周深这一系列举动,罗清犹豫了。 尤其是在经过今晚周深奋不顾身地救了她后,罗清变得迷茫起来。 “那…什么…既然……没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记得回去用冷水泡一下。”罗清磕磕巴巴道。 微微侧过头,刚好看见止戈复杂且深沉的眼神。他的眼神很是犀利,还带着一丝批判,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灵魂似的,将她整个人曝光在阳光下。 罗清的心立即猛烈地跳动起来,想到刚刚她的想法,又想到四周瞧热闹的众人,顿时变得窘迫起来。 “那…什么岑溪,记得提醒一下周深。”罗清说完,还未等岑溪反应就直接缩着脖子在众目葵葵之下遁走了。 “哎…罗清~”周深正准备叫住罗清,还准备跟上去。罗清没有理会,依然快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岑溪一把拉住周深,提醒道:“周深,三思而后行,此事……急不得。” 周深最终还是听了岑溪的话,没有追上去。 众人没有发觉,在罗清离开之后,止戈的身影也消失了。 ———— 回营的一路上罗清脚步匆匆,说是跑也不为过。 对于周深对她有意这件事,罗清一直以来都是用逃避的态度来面对。自我欺骗地幻想着只要不见面事情就已经过去了。 但事实是,事情还未解决,一直都还未解决。 一想到周深说“心疼她”的话,罗清心中就酸涩不已。 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若她这次不是简单的掉进火堆里,而是处在敌人的刀锋之下。 罗清相信,她相信周深随时都会冲出来,将她护住。 想到这些,罗清心中的酸涩更强烈了,她都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不知不觉,罗清会到了营帐。 许是韩瑜的原因,罗清照样一个人主。所以营帐内的摆设罗清熟悉得很。营帐里黑漆漆的,罗清照往常一样摸着路朝着床头的油灯走去。 才走了不到几步,她就直接撞上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东西。由于撞得太实在,也没有什么准备,她直接就朝前扑去了。 tm,谁没事进了她的营帐,还乱放凳子? 罗清悲催地想着,或许她又要摔个狗吃屎了。 太倒霉了太倒霉了。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在罗清即将与大地来一场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大手直接揽上了罗清的腰,接着手腕一用力,欲将罗清揽在了怀里。 罗清最近很是谨慎,尤其是上次有一群黑衣人追她之后,罗清就越发谨慎了。 所以她条件发射地扣住在她腰间的手,整个身子一转,另一只手摸上腰间的匕首。 她想起了一件诡异的事,在西境时,就在她准备离开军营的那一段时间,好几次只要她出去给金宝打猎物,她总感觉自己被跟踪了。 于是她干脆就不出去了,让金宝自己出去浪。 现在想来,她是真的被人给盯上了,如今这营帐中人,很有可能就是来取她性命的。 顿时,罗清心生杀意。 想要杀她的人,她自然是不会心慈手软。 许是那人察觉到了罗清的杀意,他开了口:“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冷冽,有恼怒之色,又带了丝丝疑惑。 闻言,罗清顿住,只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 难道这人……… 由于罗清的反抗和动作停滞,或许是对方没想到罗清反应会这么大,两人直接一起失去平衡。 接着罗清感觉到不只腰上有一只手,连后背上都附上了一只手,紧紧地将她抱再怀里。还未等她多想,她整个人一阵旋转。 “嗯哼~”对方闷哼一声。 罗清的头埋进一个很暖和地方,鼻梁狠狠地撞在……一根柱子上。 鼻梁上痛意传来,罗清直接疼得泪水直流。 痛意麻意过去之后,刹那间,熟悉的清新气息从鼻尖传进鼻腔。 罗清卒,她的头………竟然……埋进了……别人的颈窝里,她的鼻梁还直接撞在了对方的锁骨上了。 而且,她好似还摔在了他的身上。 那人………貌似…还是……止戈,而她……貌似被……他…紧紧地锢在了怀里,还拿他做了人肉垫子。 么尼,夭寿哦!止戈会不会将她大卸八块? “大……人?”似是为了验证猜想,罗清抬起头来,往上看去。 或许是渐渐适应了黑暗,黑夜中,在借着透过营帐的微弱光线下,罗清看见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对视。 回过神后,罗清条件反射地想要起身。却不曾想对方放在她腰间与背上的手没有松,罗清又重新扑在了他的颈窝里。 “别动。”止戈闷哼一声,低声喝道。 罗清小心脏怦怦地跳。 “大人,您……” “我的腰刚刚摔折了,你别乱动。”止戈压夏腰间的疼痛,解释道。 “哦哦哦,大人……你能否先放开……”罗清小声道。 “嗯。”止戈轻声应到,手也松开了。 趴在止戈身上的罗清感受到了止戈应答时胸腔里的震动,顿时脸部发热,小心脏跳得更快了。 察觉到止戈松开了手,罗清立即如一颗蛋似的,滚到里一旁,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罗清直接将止戈扶了起来,拉过一个凳子给他坐下。 “大人,您现先坐着,我先去把油灯点上。”罗清道。 “嗯。”止戈应答道。 黑暗中,他的眉头蹙起,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罗清。 罗清循着记忆走到床头,待脸上的热意消退地差不多的时候才将油灯点上。 顿时,暗沉的光线填满整个营帐。 罗清拿着油灯走到止戈身旁,将油灯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 顿时,止戈俊逸的脸庞被光线照亮,五官不似白日里那般硬朗,比往日看上去柔和了不少。如扇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影子,随着眼睛一眨一眨地颤动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深夜重,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共处一室。 罗清怀疑,如此男色,确定不是派来勾引她的? 罗清移开视线屏着呼吸,小心翼翼道:“大人,您大半夜找小可是有什么要事?” 罗清不傻,自然是开口绝不提刚刚的事。 她可不敢找不痛快。 “忘了。”止戈蹙眉道,双眼紧紧地看着跳动的焰火,似是在走神。 罗清:……… 她还能说啥?她敢说啥? “哦。”罗清讪笑道,“那大人,您还能行…………还好吗?” 接收到止戈的骇人的视线,罗清连忙改口。 “无妨,”止戈道,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他眸光波动,很是复杂地看着罗清。 罗清讪然,好尴尬啊! “那大人,夜深了,我想要休息了。”罗清硬着头皮道。 止戈没有说话,更是没有动作,只是蹙着眉头看着罗清。 顿时,罗清只觉得全身不舒服,小心脏怦怦地跳得更欢了。 么滴,止戈要是再看下去她直接猝死完了。 “你对周深有意?” 终于,在罗清快爆发之际止戈开口了。 罗清直接愣住,道:“大人,为何如此问?” “你只需回答是与否。”止戈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不知道。” 罗清直接瞪着眼睛看着止戈,傻子才做选择题。 止戈表情微妙,五指更是握在了一起。 “无论以后我们会如何,这都是我与周深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也与世人无关。” 罗清侧过头冷然道。 止戈蹙眉,脸顿时黑了,他的眼中闪过挣扎与失望之色。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罗清一眼,道:“你好自为之。” 最后人影一闪,待罗清回过去,人影已经消失了。 只留下营帐门帘在暗沉的光线下摇曳。 唉~ 罗清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思绪更是纷乱如麻。 第209章 粮草危机 第209章 粮草危机 来到这个世界后,罗清第一次失眠了。 一整晚,她都在想止戈问她的问题。 她是否对周深有意? 罗清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什么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她只要一想起周深,想起他在她受伤时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他在西境时不管再忙都会腾出时间出来的陪伴,罗清的心中就酸涩得厉害,整个人都难受得紧。 罗清整晚辗转反侧,最后直接彻夜难眠。 第二日,罗清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伙房。 “霍叔,新年好!”罗清神色萎靡道。 “哟,昨晚又去林子撒野了,都不知道叫老子,就只知道吃独食,哼~”霍老头淬了一口药酒,作势要将酒葫芦敲上罗清的脑袋。 罗清立即捂住自己的脑袋,急忙道:“霍叔,昨晚金宝可是您去喂的,您可不能冤枉我。” “那你一大早的咋这副模样,像是似丢了银子似的。”霍老头道,“怎么,你还真把军饷给丢了。” 尤其还上下打量一阵罗清,露出嫌弃的表情。 “不是,这是成长的烦恼,霍叔您这个年纪的人不懂,我理解。”罗清摆摆手道,直接垂头丧气地越过霍老头,朝着灶火台走去, 开始帮忙打下手。 她与霍老头相处了这么久, 她早就摸清楚了霍老头的脾气。 “臭小子,又暗里讽刺老子年纪大了。你给老子说清楚,老子才四十来岁,还没五十呢!” 说他老了就是不行。 “罗清~罗清~”霍老头直接朝着罗清走去, 一脸的愤愤不慨。 罗清不以为然, 她巴不得霍老头出手教训她,正好可以看看她的身手最近有没有进步。 罗清这样想着, 当她看见一大锅水里只有两三碗米的时候愣住了。 就算是要熬粥也不用熬这么稀的吧! 于是, 罗清转过身,只见霍老头已经挽起了袖子, 正准备抽她一顿。 罗清佯装没有看见, 疑惑道:“霍叔,这熬粥怎么能只放这么点米,怎么比昨日更少了, 这古将军他们受得住吗?” 罗清的话一出,霍老头顿时偃息旗鼓,像漏了气地皮球似的直叹气。 “唉,说来不怕你笑话,昨日老夫被古将军训了一顿。”霍老头又淬了一口药酒道。 “怪不得,今早上像是吃了枪药一样。”罗清了然的点头。 霍老头不知道罗清说得话是什么意思,但依照他对罗清的了解,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但他没有像往日一样炸毛,而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点让罗清很是诧异。 “霍叔,怎么回事?” 罗清担忧地看着霍老头,她还是第一次见霍老头这副模样。 “如今军中粮草所剩无几,撑不了多久。或许你不知道, 其实军中的将士已经是一碗粥里就十几粒米的状况了。”霍老头愁眉苦脸道,“老夫想着绝对不能饿着古将军等人, 所以就私下给他们做了稠粥,昨日古将军发现了。” “所以古将军就因为这事把您给训了一顿!”罗清插话道。 霍老头微微点头, 表情稍稍有些窘迫。 “既然粮草不足,为什么不禀报朝廷?还有朝廷为什么不速速运粮草来?” 罗清气急, 将士们还要打仗,就算是节约粮食也不是这么节约的啊! “去年大旱灾,本就无储粮, 而今年一些地区又闹了涝灾, 粮食收成更是………就算朝廷拨款,也无处买粮。” “总之……是一言难尽啊!” 霍老头叹息道。 “就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罗清忍不住担忧道。 霍老头摇头道:“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叛军的处境好不了我军多少。自古这两军交战, 粮草先行,早已经成了亘古不变的道理。这战争也已经成了粮草的消耗战。” “所以,若是想取得胜利,就必须得速战速决。”罗清接话道。 她转念一想,原著中这场战争应当是在三月结束,如今才不过正月初。 所以,至少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可是,如今整个东郡国军队正大面积地面临着粮草不足,很有可能进入后继无力的险境。 若想撑过这几个月,必须得有大量可食用的粮食。 可按照如今的境况,谈何容易。 而且,原著中虽说也写了柳青运粮捐粮,但原著中可没有写得如此艰难啊! 到底怎么回事? 罗清不解。 难道是有人改变了剧情,而且还发生了连锁反应? 可是一直以来,罗清离剧情都离得远远的,就算是来了军营也没有想过改变什么。 若一定要说她插手了什么,在她的记忆中,除了那本被毁掉的《百毒经》,罗清还真找不到她插手任何有关剧情的事来。 “就算是速战速决,也至少得两个月。”霍老头道,然后找了一个凳子坐下,“再说天气如此寒冷,将士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靠着百姓不时的接济也不是个事,毕竟百姓自己也还是要过日子的。” 霍老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罗清默然,一时间,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片刻之后,罗清才小声道:“霍叔……如果说……我……有粮食…您信吗?” “什么?”霍老头迅速抬起头来, 不过片刻又垂了下去,似是自言自语道:“老夫也是糊涂了, 你一个吃军饷的穷鬼怎么可能会有粮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真有。” “莫要添乱,一边玩去。” 说着,霍老头没等罗清解释清楚就直接走了。 罗清汗颜,虽说她穷是真的,全身上下唯一的钱还是之前发的军饷也是真的,但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她不要面子的吗? 伙房里暂时不忙,罗清看着霍老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不好沟通,只好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这事还得从长计划,急不得。 罗清才踏入营帐,就见岑溪坐在她的桌前,正拿着陶碗悠闲地喝着水。 “岑溪,你终于来了,快给我出出主意,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罗清快步走进营帐,寻了个凳子坐在岑溪的前面,然后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他。 她最近新发现岑溪一个新技能,那就是他得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贼好用。不管什么难事在他的面前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所以,罗清习惯了无法解决的难事都请教岑溪,让他帮着参谋参谋。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岑溪侧过头去,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模样。 装得还真是像模像样,别以为她会吃他这一套。 哼,老狐狸。 罗清撇嘴,眼珠子骨碌碌地盯着岑溪:“你这么聪明,你不懂………切……我怎么就就不信呢!” 曾经在北境时,岑溪可是在暗中帮着那丁城主坑了她好几回。她也是在西境军营时才发现的。 可见藏得还挺深。 岑溪无奈地笑笑,也不再准备装傻,于是开口道:“罗清,你和周深都是我的朋友,而且这是你和周深之间的事。说实话,这事我也不好随便插手!” “其实这次过来就是来听你唠嗑唠嗑,怕你闷死。” “不是不是,我都知道。” 罗清连忙摆手,诚心道:“但……你不用真的插手,你直接告诉我一个方法就成了,我自己来。” 岑溪汗颜,给她一个方法不还是说明他插手了嘛! “罗清,不要为了一件小事烦恼。就像以前一样,随心就好。” “至于其他,不必去介怀,只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就行了。” 岑溪神情严肃,很是认真道。 他能帮的确实很少。 罗清看着神色认真的岑溪,点头道:“嗯,我会的。” 这一刻,罗清觉得压在她心上的大石头已经落地,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或许,她应该好好的想想清楚自己对周深是什么样的感觉,然后一次性地说清楚。 岑溪起身,欲离开,刚走到营帐门口,罗清就开口道:“岑溪,谢谢你特地过来开解我。你回去帮我给周深带一句话,过几日,我会给他确切的答案。” 岑溪止住脚步,回头道:“嗯,这几日是多事之秋,我和周深最近会很忙,你自个要多加保重。” “好,你也是。”罗清应道。 岑溪点点头,直接出了营帐。 虽说心头最烦闷的事已经想通了,但军中粮草不足的事让罗清上了心。 罗清突然想起当初在旱灾还未爆发之际,她暗中买的哪一大批粮食。 若是她记得不差的话,至少还有六万多石。 若是拿出来的话………不行不行…… 对于这件事,罗清一直犹豫不决。 幸好刚刚霍老头有心事,没有理会她一时头脑发热说出的话。 如若真的拿出来的话,那她又该如何解释她一个人为何要屯数量如此巨大的粮食。 而且还是在大旱之前,这不是赤裸裸地告诉众人:我知道会有大旱,我知道会有战乱嘛! 再说止戈这人本来就疑心重,尤其是对她,好几次都被他当成了居心不良的奸细。 罗清觉得,若不是有韩瑜在她上面担着,止戈这人早就将她大卸八块了。哪里还容她蹦哒这么久。 所以,这拿出粮食的举动有危险,还是得慎重才行。 找谁呢? 思来想去,罗清还是觉得和韩瑜说更为妥当。毕竟韩瑜是她的义兄,只要说清楚原因应当不会怀疑她。 罗清是个行动派,心中决定了之后,就开始雷厉风行的找韩瑜去了。 捐出粮食不难,难的是将粮食捐出来之后如何解释。到时候又得说谎,麻烦死了。 罗清这人最怕麻烦,她怕她一时犹豫,忍不住会打退堂鼓。 …… 伙房距离铁骑营营地不远,也就一里的距离。 而此时,刚好是吃早饭的时间。 一路上,罗清见着了许多将士,他们围在火堆旁,一个一个地排队舀粥,然后捧着陶碗就着一个粗面馍馍一口就喝了下去。 自然,罗清看见了陶碗中的粥,依稀可以瞧见碗底散落着几粒白色颗粒。 或者说那不是粥,只是一碗米汤里不小心掉落进了几粒米而已。 一口气喝完了粥的人意犹未尽看着其他人的碗,而没有喝完的则人紧紧地护着自己碗。 大多数的将士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有的甚至用手掐住自己的肚子,眼珠子四处转悠。 瞧着这一幕,罗清心中很不是滋味,也更加地坚定了将自己屯的粮食无偿地拿出来的想法。 说谎就说谎吧!反正她都已经说了那么多谎言,欺骗了那么多身边人。 就连男子的身份也是骗人的,再多加一个谎言也不压身。 罗清豁然地想着。 很快,罗清便到了铁骑营。 但她没有找到韩瑜,听铁骑营的人说他天还未亮都跟着止戈去玉城办事了。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军营。 罗清想了想,这事还是得趁早才行。 早一日说就可以早一日拿到粮食,这样的话将士们就可以早一日吃饱了。 如今她待的营地处在青城郊外十里,距离玉城大概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但金宝的脚程比普通的马儿要快,所以,金宝只需用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 心中思量了一会儿,罗清直接回了伙房,牵上金宝就直接出了营地,朝着玉城的方向而去。 如今是寒冬,很多的猎物很少出来觅食,罗清偶尔才会打到一只野兔。 一直以来,金宝都很懂事,尤其是在罗清受伤的那阵。罗清不能出去为它打猎,它也没有生气。很多的时候在罗清跟前一个劲地吃着干草。 偶尔的时候韩瑜他们几个会给金宝带,因此,金宝只瘦了些许。 但和普通的马儿比起来,金宝还是个胖子。 在马背上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后,罗清的大脑才渐渐地清醒过来。 她逐渐地明白,她刚刚因为将士们食不果裹腹的事一不小心上头了,还真就直接带着金宝去玉城找韩瑜了。 她竟然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暗中很有可能有追杀她的人。 罗清心中暗暗祈祷,祈祷暗处千万不要有杀手! 罗清是一个炮灰,一直都是。所以幸运之神从来都没有站到她这一边过。 自她离开北境后,一直都在不断受伤。而且大多不是与人打架时受的伤,而是莫名其妙地被牵扯。 这不,罗清才走到一半路程,就察觉了身后有很多人追着她。 罗清顿时无话可说,这些人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她怎么感觉这些人一直都在监视她,就等着她出营地似的。 罗清朝后方望去,只见她的身后大概有二十几人在追着,而且还都是青一色的黑衣劲装装扮。 看上去还都是像五号那样的暗卫,想来武力值应当也是不差的。 而罗清,以她如今的身后最多可以牵制两个人。至于超出了实力的十倍的黑衣人,罗清觉得如果直接对上的话根本就没有胜算。 罗清错愕,到底是谁舍得下这么大的手笔对付她? “金宝,快点跑。” 最后,军中粮草不足,再加上大雪来势汹汹,罗清直接跟着大伙儿饿死了兼冷死了。 全文完 ——— 其实这个结局也还不错,哈哈哈,原本还想着这个月完结,看来是不能了吧! 接着写下去。 这个结局是我说笑的。(/w\) 第210章 在劫难逃 第210章 在劫难逃 罗清错愕,到底是谁舍得下这么大的手笔对付她? “金宝,速度再快点。”罗清喝道,声音透出一丝颤抖之意。她紧了紧抓着缰绳的手,双腿下意识地夹紧马腹。 许是感受到了罗清的焦急,金宝踏着马蹄的频率加快,速度也快了不少,但身后的人仍穷追不舍。 这时,一声声箭鸣破空而来,带着丝丝肃杀之气。罗清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只见好几支箭朝着她射来,其中还有些是朝着金宝的后腿射去的。 么的,这些人明显就是上一波人,而且瞧着这阵仗,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的。 罗清忍不住淬了一句,反手抓紧马鞍,整个身子跃起凌空在空中翻起,躲过朝着她腰间射来的箭羽。抓紧时机,罗清喝道:“金宝,右闪。” 金宝立即朝着右方闪去,躲过往它左后腿射去的箭羽。 罗清的身子因为惯性朝着右前方甩去,但由于手紧紧地抓着马鞍的原因,所以她在腾空一周后又重新回到了马背上。 金宝依旧马不停蹄地跑着。 罗清左躲右闪地避开射来的箭羽,就在刹那间,一支箭羽突然朝着她心脏射来, 她急速朝着右方微微弯下腰, 箭羽堪堪顺着她左肩擦过。顿时破了皮,片刻后便沁出了丝丝血迹。 又是左肩,罗清已经无语凝噎了,这已经是第三次左肩受伤了。 就不能换一个地方吗? 罗清腹诽, 顿时大脑一阵眩晕感袭来, 罗清条件反射地低头朝着左肩望去,只见被擦破皮的那处的血已经变黑了。 这箭矢有毒! 罗清汗颜, 这古代的人咋都有这种在箭矢上抹毒的癖好呢! 罗清快速地撕碎衣摆, 咬着布条将整个左手胳膊绑住,以防毒素在血液中快速扩散。 罗清转过头朝着身后看去, 只见追她的杀手已经由二十几人已经变成了十几人, 不知不觉地少了十几个人。 霎那间,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青城通往玉城的路罗清并不熟悉,就更不用提周围地形了。她也只是上次骑着金宝走过一回而已。况且这次不是原路折回, 只是大致的方向。 总的来说,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陌生。 从对方早有准备这点来看,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对这方的地形了然于心。 所以,那消失的十几人很有可能抄了小道,已经在前方等着她入瓮了。 所以,她这是已经被包围了? 想到一会儿可能会面临的的境况,或者说是想到了会有的下场, 罗清想有没想的掉转了马头,直接择了条右手方向的小道跑马而去。 她的身后一群黑衣人两两相互对视,然后打马追了上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单手握紧缰绳,另一只手从腰间取出一枚信号弹。霎时间,只听天空一声“怦”响, 信号弹炸裂开来。 听着头顶传来熟悉又陌生的烟花爆竹般的声响,罗清一点儿也没有过大年初一的觉悟。 强烈的眩晕感无时不在提醒着她, 今日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死期。 这是他们在给已经等在前方的同伙得信号,促使他们掉马回头一齐围杀她的信号。 她还未中毒之前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如今中了毒,她就更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了。 准确地来说, 她想要逃脱的几率基本上为零。 顿时,罗清觉得自己就犹如一只被紧紧扼住喉咙的小兽,狼狈地躲闪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围猎者的恶意。 尽管她知道以她这境况再逃也只是徒劳无功,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轻易放弃。 她的生命就像一簇脆生生且绿油油的韭菜, 若是放弃,轻易就会被收割。但若是竭尽全力地逃, 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罗清这样幻想着,但现实却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她的心中其实清楚得很,这次单独出来,根本就无人知晓。关于暗中黑衣人的事,她从未和别人提起过。 而且韩瑜等人也在玉城办事,掐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所以,这次她在劫难逃了。 难道这就是女炮灰与女猪脚的不同的待遇吗? 无论猪脚在哪儿,何时何地,都会出现英雄来救她与水火。 而她,就只能被一群黑衣人高手追杀,就算心中再无比渴望地想要活下去也只是徒劳。 脑袋里的眩晕感加重,罗清咬着舌尖努力将眩晕感压下,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一想到军营里那些面黄肌瘦的将士,罗清鬼使神差地撕下一截里衣,将手指递在唇边准备咬破。 思量片刻,罗清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咬破手指。电视剧中看似很简单的操作,其实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尤其是………很疼。 罗清直接将右手放在流淌着毒血的左肩上,沾染了血迹的手指立即开始在碎布上写写画画着。 由于马背上太过于颠簸,罗清好不容易才写好。然后便将碎布放在自己的怀里。 忙于逃命的一人一马不知不觉地沿着山路一路往上方逃去,身后的黑衣人呈包围式地追赶着。 显然,这次他们是不取了她的性命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罗清收回自己的视线,摇了摇微沉的脑袋,目视前方。 入目之内,是一处没有桥的断崖,两侧更是没有可供逃生的小路。 顿时, 罗清只感受到贼老天对她的深深恶意。 她的前方,没有一线生机, 有的只是亡涯绝境。 罗清迅速地拉住缰绳, 欲止住奔跑金宝的马蹄。金宝吃痛, 扬起前蹄就是仰天一阵嘶鸣。 由于头脑太过于沉重,罗清眼睛一花直接从金宝的马背上摔了下去。她伸出右手护住左肩伤口, 直直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罗清稳住身体,单手撑着迅速地站了起来。一旁的金宝见状,立即撒着蹄子跑到罗清身旁。 罗清抬头朝着来时的路望了过去,很快入目之内便出现二十几个黑衣人从几个不同方向朝着她过来。 果然是围剿式的劫杀,果然是有备而来的劫杀。 金宝伸出长长的脑袋蹭了蹭罗清的罗清脑袋,张口就想往罗清左肩伤口处舔。 罗清见状,立即拦住金宝的脑袋。 金宝不住地喷着气,罗清不禁苦笑一声。 她知道以金宝的机灵劲儿,肯定已经明白如今的境况。金宝这是在用它的方式给予她安慰。 罗清很是感激,但如今她中了毒箭,伤口流出的血自然也是有毒的。除非她的脑袋被金宝踢了,才会允许金宝去舔她左肩上的血迹。 罗清从自己的怀里将碎步取出,绑在金宝脖子处的缰绳上,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金宝油黑发亮的马鬃。 “金宝,站着别动,我让你动再动知道了吗?”罗清低声说着。 “嗤~”似是察觉了肃杀的气氛,金宝重重地喷出一口气,不住地踢着前蹄。 一众黑衣人见罗清处在断崖旁,显然是已经无路可走。 跑在最前方的黑衣人伸出手,众人的策马的速度减慢,直至完全地停了下来。 于是他们在距离罗清五十步开外便下了马,手握的长剑朝着罗清快速地接近。 罗清早在他们下马之际,便脚步一点一点地挪动步子,远离着金宝。 罗清身子微微下蹲,谨慎地看着蒙面的接近的杀手。他们的步子沉稳有力,一举一动干脆利落,显然就是不好对付的。 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与憨憨五号相比起来怎么样? 罗清心想,若是比憨憨五号差点,或许她能凭借着矫健的身手在他们的围攻之下坚持躲闪个几分钟。 若是只强不弱,罗清觉得坚持个半分钟都是她幸运的了。 也不知道是谁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派出这么大的手笔,花费这么多的心力只为取了她的性命。 有这等精力放在战场上不好吗?偏偏用来对付她这个无名小卒。 眼看着对方就要动手,罗清咽下口中满是血腥气的唾液,用力地咬住舌尖,笑道:“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诸位,能让你们如此不依不挠,花费那么多心力之未算计于我。” “死人是不需要多话的。”为首的黑衣人森然道,眼神犀利得更像是一条淬了毒的蛇,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你一口,收割你的生命。 罗清心中骇然,但更多的是懊恼。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群穷凶极恶的人? 而且她竟然毫无自知,真是心大。 一想到很有可能就要死得不明不白,真是好不甘心啊! “哼~”罗清嗤笑一声,“想要取老子的性命可没有那么简单。” 说着,罗清率先发动攻击,利用矫健娇小的身子躲闪着黑衣人的长剑。 几乎是罗清在动的那一刹那,所有的黑衣人都动了。 罗清利用其他攻击她的黑衣人躲闪着明显是领头人的黑衣人。 罗清不傻,那个黑衣人头目给她的感觉与憨憨五号很像,都是武力高深的强者。她自然懂得趋利避害。 或许是没有想到罗清中了毒身手还是这般矫健,黑衣人头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诧异来。 “金宝快走,去找韩哥。”罗清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趁机开口道。 罗清的话一响起,金宝就朝着罗清躲闪的身影喷气,马蹄强烈的在地上踏着,来以此表现出它的不愿。 “金宝,听话,好好的活下去,我会去找你的。”罗清躲过黑衣人头目划来的长剑,从一个黑衣人的后背滚过,一边喘气一边道。 金宝在断崖一侧长长地嘶鸣一声,最后深深地看了罗清一眼,踏着马蹄就朝着林中跑去。 对于罗清的话,在场的黑衣人不以为意。他们的目标,只是取了罗清的性命。 反而是黑衣人头目瞥了一眼跑远的金宝,他蹙眉看了一眼罗清,眸子里的神色莫名。 金宝走远,罗清提着的神经松了一瞬,眩晕感再次袭来,导致她躲闪的身子微微一滞。她露出了一个的破绽,便被黑衣人寻了个机会一剑划开左胳膊,一脚踢在了罗清腰上。 罗清也借着机会用匕首划了黑衣人头目一刀,然后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在断崖旁。 罗清狼狈的单手撑地,胸口处的气息上涌,忍不住地吐出一口血来。她的胳膊早就因为中毒而麻痹,因此就算被划破而不停地流着血,她也毫无知觉。 有时候这毒药还真是不错的麻醉剂啊! 罗清悻悻地想着,但眼睛里没有露出一丝怯弱,反而是一股溢于言表的坚毅之色。 黑衣人见罗清如此狼狈的倒在地上,他的眸子里极快地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子的神色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带着一种阴暗的眼神看着罗清。 黑衣人的神色变化罗清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他眼中的挣扎与犹豫罗清也看得一清二楚。 可就算是如此又怎样,对方还是准备扼杀她。 他最后的眼神她太熟悉了,前世,苏雨就曾用着这种阴暗眼神看着任务失败的口袋老爹。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苏雨最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尽管罗清当时是何等的心痛,但面上也不敢露出一丝一毫。她还要强颜欢笑地称赞一声枪法真不错。 没想到,最终,她也会同口袋老爹一样在临死前看见这种嗜血无情的眼神。 罗清嗤笑一声,凌乱的发髻松松垮垮,苍白的脸色上沾染者斑斑血迹。 此时此景,她看上去笑得很是苍凉。 罗清捂住被踢的腰,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笑道:“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杀死我,没有人,当然………除了我自己。” 说完,罗清毅然决然地朝后方倒去。而她的身后,是万丈深渊。 罗清的话一落,黑衣人头目就知道大事不妙。看着罗清毅然决然的眼神,他的眼神微动,但手中的剑还是朝着罗清掷去。 他要确保罗清真正的死在他的面前。 可惜,已经迟了,罗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断崖上方。黑衣人掷出的剑落下深渊。 “黑鹰护法,这下怎么办?”一个黑衣蒙面人开口道。 “任务完成。”黑衣人头目道。 “但你们要记住,今日这事只能烂在肚子里。若想复仇,我们只能依靠她在宫中的地位,这件事不可泄露一丝给界主。如若不然,你们知道后果。”黑衣人头目厉声道。 “明白吗?”他喝道。 “是,属下明白。”一众黑衣人跪在地,齐声喝道。 第211章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影子 第211章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影子 “是,属下明白。”一众黑衣人跪在地,齐声喝道。 黑衣人头目闻言,眼神莫名地看向断崖处。回想到刚刚那人眼中的毅然决然,他眸光微动,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向了断崖旁。 他下意识地单膝蹲下,朝着断崖下方望去。刹那间,他五指握拳,瞳孔快速收缩。 罗清此时正腰间缠着藤蔓,匕首插在腰间,右手紧紧地抓住藤蔓。整个人悬在万丈深渊的上方。 罗清坚毅的眼神与上方的黑衣蒙面人双目而视,心下黯然。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这些黑衣蒙面人的对手,想要在他们的手中活下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因此在断崖上方时她就四处观察,发现了那些藤蔓。她猜测这断崖下方几米处肯定会有藤蔓缠绕。 所以,她故意调准了位置,借着黑衣人的力被踢倒在断崖旁,想要来一个置死地而后生。 但………对方貌似比她想象中还要谨慎。 失算了……… 她在掉下来的时候,被藤蔓缠住,手也顺势地抓住了一根藤蔓。 她自然也听到了上方一席人的对话,原来她竟成为了别人报仇的牺牲品。而要她命的人,是辉安城里的人。 血海深仇?还有是谁要取她的命? 是罗云嫣还是罗瀚文? 还是说靖王爷已经发现她就是当初带走书信之人,所以想要杀了她? 罗清就这样与上方的黑衣人静静地对视着,在他的眼中,罗清看见了许多东西。 震惊,犹豫,迷茫,最后无奈以及无情皆一一闪过。 罗清知道,对方不会放过她了。 果不其然,如她所想的那般。只见黑衣人迅速站起身来,向后招呼一声, 手中便得了一把利刃, 在寒风中散着一股寒光。 他右手执剑,挽了一个凌厉的剑花,锋利的剑刃便朝着罗清所在的藤蔓砍了过去。 藤蔓被一剑砍断,没有了着力, 罗清只感觉到身子腾空。 完了, 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罗清暗呼,深深地望了那一心想要她性命的黑衣人, 就这样仰面朝着下方狠狠地坠去。 她要记住那道眼神, 还有那双神色复杂的眼睛。 这个世道作恶的就没有什么无辜之人,尽管是出于无奈,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也是刽子手。 罡风呼呼地从耳旁刮过, 打在侧颊,寒冷刺骨。 这一刻,罗清心中无比平静, 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或者是不甘。 脑海中蓦然闪过一道银色身影。他俊逸挺拔的身影策马而来,手握长戟,银具掩面,无不在向外散发着王者之气。 罗清记得,那是在洛水城破城之际,那道银色身影如同天降神祗般地策马闯入她的视线, 那扇银面更是给洛水城百姓带来了希望、救赎。 他就像一颗小小的石子,砸进她平淡无波的心里。远远看上去平静如常,实则早已经泛起了水花,最后翻起惊天巨浪。 有关于那道银色身影的回忆走马观花般从脑海闪过,她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此刻, 罗清想起了在西境她打败了张胖子取得了队长之位时,在韩瑜的身旁再次见到那张银面时, 她的心中有多欣喜。 然而就在下一刻却因张九而知道银面就是猪脚时,心中就有多震惊。 其中还有她特意忽略的失望。 每次在她以谄媚态度地与他进行交谈, 尤其是他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时,她的心中都会暗暗地窃喜。 最后再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暗暗地期待着下一次的相遇。 直到柳青的出现, 她的心在她还不明白的时候乱了。 她的情绪变化越来越莫名其妙。尤其是在她与柳青两相讽刺暗暗地较劲下,他竟要求她对柳青道歉。而她却固执地不服输,出声忤逆了他。 那次是她第一次情绪失控, 却不得不为了关心她的韩瑜着想。 她服输了。 她第一次与猪脚光环对上, 完败。 此后,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与柳青的一举一动, 想方设法地找韩瑜证实两人的关系。 她告诉自己,她纯属只是对剧情好奇而已。 她也深深地这样以为着。 想起两人每一次靠近时短暂的呼吸急促,想起两人每一次的亲密接触时压抑不住的心跳。 如今想来,无不心动不已。 原来,早在洛水城时他就如同一束阳光照进了她的心里,从此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原来,他早就如同春雨般渗进了她的心里。 麻麻的,涩涩的。但每一次想起时却总能让她欣喜。 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她喜欢上了止戈,不管是不是因为猪脚光环的影响,她都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止戈。 对于周深,不过是愧疚罢了。 心中微微涌出苦涩,她在陷入绝境后竟然才明白自己喜欢上了止戈。 还真是可笑。 蝼蚁尚且偷生,罗清自然也不例外。 在她的心中,活着,才是她的目标。活着,才会有无限的可能。 压下心头的苦涩,罗清迅速将手摸上腰间匕首。然后紧紧地握住匕首,用力地扎进山崖的石缝当中。但由于重力太大,身子还是不停地向下坠落着。 刹那间,金属与岩石经过剧烈的磨擦,不停地产生着火花。 活着,我一定要活着。 这个念头充斥着罗清整个胸腔,直至整个大脑。 罗清紧握着匕首,右手不停地被尖石划破,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淌进衣衫, 给她带来一丝仅有的暖意。她似没有痛觉般地用已经麻痹的左手抓着山崖涧上的小灌木或者是藤蔓, 拔掉了又抓,如此反复,想以此来减小下降速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身子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小,直到浮空的双足踩到了实处。 罗清这才回神过来,原来她双脚踩到了一处峭壁之上。而那峭壁,堪堪不过一尺宽。 罗清双手紧紧地抓住峭壁上的树枝,身子紧紧地贴着岩石。 她重重地喘着粗气,微微侧目,稍稍瞥了下方一眼。只见下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似一张巨兽的大口般吞噬着掉下去的万物。 顿时,恐惧似毒蛇一般爬上罗清的后背,直至整个后脑。 心神微微失守,脚下稍稍打滑。断崖涧的峭壁早就因为风吹日晒风化得厉害,脚下的石子一下子就被踩掉往深渊落去。 罗清连忙收回视线,然后稳住身子,双手紧紧地抓着突出的石头。 罗清闭上眼睛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看。 心下这才稍稍得了丝安慰。 她此时的双手早已经血肉模糊,不住地流淌着血,导致手变得滑腻起来。 如今腊月刚过,天气依然寒冷得很。罗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火头军厚外套,又看了看血肉模糊的双手,再看了看右侧延伸的峭壁。 她若想活下去,就必须踩着不怎么结实的峭壁,然后小心谨慎地攀爬过去。 但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面临的就是万丈深渊,最后尸骨无存。 罗清暗淬,这悲催的人生,这倒霉的炮灰体质。 如今她身上这厚外套虽是给她保了暖,但也是她沿着峭壁攀爬过去的最大阻碍。 因此,她只能丢脱下外套,丢下深渊去。 一个不小心,竟将云梨给她缝制的荷包给掉了下去。罗清只是心下黯然了一瞬,便开始撕扯一层干净的里衣,小心翼翼地将两只手缠住,去除手中因血液带来的滑腻。 毕竟和活下去相比,此时一切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胳膊上被划开的伤口还在继续淌着血,由于胳膊被缠住导致血液不循环,流出的血没有一开始那般多。 罗清强打着精神,压下脑袋传来的眩晕感。她只知道,此时千万不能晕过去。 她一定要活下去。 罗清开始慢慢地朝右侧挪动着步子,一切可以着力的东西都被她紧紧地抓住。 罗清用匕首插进岩石缝隙,尽量减小脚下的重量,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朝右侧攀爬着。 罗清机械性地重复着动作,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在一处较宽阔且足以承受她重量的峭壁上彻底晕了过去。 …… 午后 这方与罗清分开的金宝强行入城,撒着马蹄一直在玉城的大街上奔跑着,其身后更是坠着十几个守城兵。 他们手握长枪,还不断地朝着金宝刺去,但都被金宝一一给躲过了。它不时还撞飞几个守城卫。 金宝所到之处都是人群混乱,更是闹得人仰马翻。 金宝直接绕过摔倒的人或者是越过街道上的障碍,继续撒着马蹄跑着。 最后,一道黑色身影从金宝踏过的街道上方的酒楼窗户翻身而下,直接落在金宝的背上。 他稳住身子,握住缰绳,帅气地翻身落在金宝的侧面,欲直接强行将快速奔跑中的金宝勒停。 金宝止住马蹄扬起前肢,高声一阵嘶鸣,响彻整个云霄。 “队长。”同是一身黑衣劲装的韩瑜快速从酒楼内跳出,稳稳地站在街道上,快速地朝着正坐在金宝背上的止戈走去。 金宝不喜欢除了罗清以外的人坐在它的背上,于是他不停扭动着腰,上下跳跃着,试图将背上的人甩下来。 追上来的守城兵握着长枪守在金宝周围,不敢靠近。 但金宝的举措并没有什么用,止戈仍稳稳当当地坐在它的背上。 “金宝?” 韩瑜诧异,朝着四周的守城卫摆摆手,慢慢地靠近金宝。 守城卫见状,两两相互对视,最后放下了举着的长枪。 金宝见到韩瑜,一下子就忘记了背上的人,一个劲地朝着韩瑜凑了上去,咬住韩瑜的袖子就拽,还不停地喷着气。 韩瑜伸出手摸摸金宝的马鬃,这还是金宝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激动呢! 于是他笑道:“你怎么在这里?罗清呢?” 韩瑜暗道奇怪,金宝向来与罗清随影随行。金宝独自在大街上奔跑,四处却没有看见罗清的身影。 金宝没有理会韩瑜,仍旧咬着韩瑜的衣裳一个劲地拽。 此时已经翻身下马的止戈来到金宝跟前,动作利落地从金宝的脖子的缰绳上取下一块碎布。 金宝见状,直接绕到了韩瑜的身后。从韩瑜的肩膀处伸出一个马脑袋龇牙咧嘴地看着止戈。 止戈没有理会金宝,他凝目望向手中一块染了血迹的碎布。 他其实早在马背上时就瞧见了。 韩瑜安抚着金宝,他也不懂金宝为何每次见到队长时都是这副模样。 止戈将碎布打开,堪堪只瞥了一眼就迅速地翻身上了金宝的马背,眼见金宝前肢就要抬起来,止戈冷冽的声音响起:“若是想你的主人死得快一些就尽管闹。” 金宝闻言,立即停住了动作,不断地踏着马蹄喷着气。 “队长?”韩瑜见止戈的举动,就知道大事不妙,罗清定是遇到了危险才会让金宝来找他。 “韩瑜,快速召集人马,跟上来。”止戈命令道。 他神色冷然,无喜无悲,却是紧紧地蹙着眉头。 “是。”韩瑜严肃地应道。 “带我去找他。”止戈拉住缰绳低喝一声,金宝便撒着马蹄朝着断崖处跑去,扬起一阵灰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韩瑜带了十几人打马跟了上去。 ……… 半个时辰后,金宝带着止戈来到断崖上。 止戈翻身下马,四处打量着。只见四处空无一人,只余一地的狼藉。止戈这才微微变了脸色,眉宇之间露出似有若无的焦急之色。 金宝没有理会止戈,它直接跑到断崖边,高声嘶鸣一声。然后便四肢驱下,脑袋放在前蹄上,口中不停地发出小兽般尖锐的声响。 止戈见状,僵着脸来到断崖旁,一滩血迹映入他的眼中。 血迹已经凝住呈黑红色,直延伸在断崖边缘。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显然易见,不需要多言了。 在止戈看来,那滩血迹尤为的刺眼。他眼眶微红,薄唇紧抿。 他身形挺拔如松,然而隐在披风下的手却微微颤抖。 …… 片刻之后,韩瑜一行人沿着痕迹来到断崖处。 见前方是断崖,韩瑜伸出手止住后方的人。顿时,幽静的断崖上方传来一阵“吁~”的勒马声。 韩瑜神色焦急的抬目望向矗立在断崖边背对着他的队长。寒风呼呼地吹过断崖,和着金宝发出的声响。 不知为何,韩瑜生生地看出一丝落寞来。 所有人见状,皆唏嘘不已。 韩瑜触目望向断崖旁的血迹,瞬间红了眼眶。他无法想象昨日还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人已经落入了深渊。 韩瑜瞬间敛下眸子,微微垂下脑袋,忍住胸腔里气息的涌动,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只道了声“队长”。 止戈身形微动,但并没有转过身来。 “传令下去,加强人马去崖下寻,活要见人,死要见死。” 止戈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沙哑。 “是,金宝就拜托队长了。”韩瑜应道,然后转身翻身上马,带着一行人离开了断崖。 随着马蹄声走远,止戈从怀里取出一块沾满血迹的碎布。只见其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北境,粮食,六万,金宝”八个大字。 由此可见罗清当时写下这些字时的境况有多么焦急。 止戈握紧碎布,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一块黑色令牌,只见其上隐隐约约露出一个“界”字。 止戈望着断崖,眼神微微茫然。 第212章 绝处逢生 第212章 绝处逢生 罗清彻底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意识逐渐回到大脑,顿时罗清只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钻心般的疼痛。 身下一颠一颠的,罗清条件反射地摸向身下。 很坚硬,像是一块…铺了一张薄毯的…嗯……木板。 她这是……又穿了? 罗清骇然,一想到这种可能眼睛一下子就张开了。 这光线忒刺眼了。 罗清腹诽,下意识地想要伸出右手将眼睛捂住。 呃……她的右手张不开……貌似…被布缠成了……粽子!! 这下意识彻底清醒,罗清也想起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下也在为她陷入断崖的危险境况唏嘘不已。 她在峭壁上昏迷过后,半个时辰后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她清醒过来后发现一条通幽小径,便从峭壁上爬了过去。 最后她沿着小径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下方走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继续晕倒在了一处灌木丛中。 醒来就已经在这了。 还真是绝处逢生啊! 罗清不禁感叹,此仇不报,她就不是罗清。 压下心中的愤然,罗清只觉得嗓子干得跟冒了烟似的。 罗清连忙咽了咽口水,一个不下心直接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醒了啊!” 似尖锐又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里头含着淡淡地欣喜。 罗清不用看光听就知道是个处于变声期少年。 罗清身子稍稍动了动,不小心扯动了左肩上的伤口,疼痛立马沿着脖子爬上大脑皮层。 罗清呲牙咧嘴地呼了一口气,待眼睛完全适应了亮光后才彻底睁开来。 首先应入眼底的一片暗沉的天空,还是那么的柔软,让她想要伸出手来摸一摸。 接着是不断向后延伸的树枝,似镶嵌在似墨玉般的天空边缘。 原来,她此时正在一辆行走的木板车上挺尸。四周时不时地传来不同地喝马声与马踏声,罗清猜测很有可能她是被走马的商队救了。 她想要爬起来,却有心无力。 此时她全身酸软,放松下来的四肢更是酸软无力。看来她已经昏迷一整天了,腹中早就已经是空空如也。 罗清也懒得起身了,干脆就这样躺着。罗清歪着头, 竭力地朝着声音发出的地儿看去, 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这是在哪儿?”罗清嗓子沙哑,说出来的话更是难听至极。 “你在我们的车上呢!”少年朗声道。 罗清汗颜,这不是废话嘛。况且她又不傻,她当然知道这是在他们的板车上。 少年伸出脑袋在罗清的头上方, 接着一张略微稚嫩的脸映入罗清的眼底。 少年的脸有些黝黑, 棱角分明的脸上镶嵌着的眼睛炯炯有神。 少年见罗清一脸吃瘪的表情,又道:“你没事吧!” 罗清闻言, 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眸, 不禁好笑道:“你看我这衰样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也是。”少年点点头,再次看向路的前方。 “是你救了我?”罗清看着上方不断后退的树枝, 肯定道。 她从少年的身上闻出一股药材味, 那是需要经常与药材打交道才会沾染上的。 “我们在窦燕山中休整时,我见你浑身是血地躺在一处灌木丛中,也没有断气。恰好我爷爷是个坐堂大夫, 我也跟着学了点皮毛。然后我就采了些消炎止血的药材帮你把手上的伤口包扎上,没想到你还真醒了。”少年越说声音越发自得起来,好似他真的很厉害似的。 还真是小屁孩, 罗清忍不住轻笑一声,不管少年有没有给她上药她都不会轻易地死的,最多早一点被冻醒。 但她也不好打击少年的自信,毕竟少年将她带走, 免了她受冻的可能。让她舒舒服服地躺了一阵。 “少年,有前途。”罗清由衷道。 少年轻咳一声,不好意思道:“不过……你好似还中了毒,幸好你及时地将胳膊绑住,还划破那么大的口子放了毒血, 所以你中的毒不深。” 罗清低下头默默地看了一眼胳膊上被黑衣人用佩剑划破的地方,算是默认了少年的话。 “但………我不会解毒。但我可以采一些解毒的草药给你, 应当能好一些。”少年的声音微微有些窘迫。 “无妨。”罗清咧开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栓子。”少年道。 罗清只觉得这名字很熟悉, 她好似在哪儿听过来着。 “姐姐你叫什么?还有你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啊?”少年道,满是好奇的看着罗清。 对于少年唤她为“姐姐”罗清不以为意, 毕竟她的头发早在攀爬时就已经松散开来。再加上她皮肤白皙,虽然还有斑斑血迹,但也不难看出她长相英气, 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她是个女子。 “我叫罗清, 在前往玉城的路上遭遇埋伏,被他们射出的毒箭擦破了左肩, 最后掉下了陡坡。” 罗清避重就轻地道。 “罗姐姐是走商的吗?”少年出声道。 罗清毕竟是一个女子,而且她又穿得如此男性化。于是栓子误以为她是走镖的,一点儿也没有将罗清与将士联系起来。 “差不多吧!”罗清轻声叹息,还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栓子,可以拜托你将我扶起来吗?” “女娃子,这可不妥。”另一道稍稍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年纪听上去有点大。应该是个老大叔。 “是啊,罗姐姐你不仅有外伤,还有内伤,外加中了毒,还是躺着好。”少年连连点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 板车颠得她好想吐,更悲催的是肚子里没什么东西可以给她吐。 “天黑之前我们就会在前方的林子边缘处落脚,明日才会启程,女娃再坚持一下。”老大叔道,接着喝一声马。 “嗯,谢谢大叔。”罗清道。 坐在板车车辕上驾马的张大山闻言,朗声笑道:“女娃娃,老夫今年已经五十有五,按着栓子的辈分你当唤我一声爷爷了。” “您贵姓。” “免贵姓张。” “张大爷。” “嗯。” 接着张大爷又喝了一声马。 ……… 天色越渐暗淡了下去,商队在林子边缘停了下来。 罗清被栓子扶了起来这才看清楚周遭的状况,原来这个商队中的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多。 商队看上去大概四五十人,大多年纪都比较大。二十几辆板车,拉板车的马儿大多都是老马。 出于礼貌,罗清一直没有问栓子他们这是什么商队,从哪儿来,去往何处。因此罗清暂时也不知道她身处何处。 商队中的其他人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投到罗清的身上,看了会又转了过去。也有的三三两两的人好奇地指着罗清相互唠嗑。 罗清自动地屏蔽周遭的视线, 被栓子扶着坐在了一棵树下。罗清连连道谢, 害得少年又露出不好意思来。 罗清看得出,这是一个热心且对生活充满着希望的少年。就像一只精灵一样, 给他人带来暖意。 少年的身量和罗清差不多, 当她与少年平视时,罗清越发觉得少年有些熟悉。她好似在哪儿见过。 张大爷坐在罗清的对面,与两个年纪差不多的老者唠嗑着。 很快,栓子在便在树前点了一堆火。接着递给罗清一个干崩崩的烙饼和水。 罗清用只露出一个拇指的“粽子”手一一接过。 罗清很是好奇,对于少年来说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如今各处粮食都精贵的很,少年还分食给她。 少年看懂了罗清的眼神,笑道:“我爷爷告诉过我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应该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而且,我以前也只是一个乞儿,是爷爷帮助了我,并且收留了我。” 罗清心下了然,更是佩服栓子口中的老者。毕竟在这样一个乱世当中,能有这样想法的人是少之又少。 “你有一个好爷爷。”罗清衷心道。然后低头捏着饼子和着水吃着。 “那是。” 少年眉眼扬起,语气有些自得。 “老夫刚刚听说女娃娃提起,你是要去往玉城走镖出的事?” 张老头适时插话进来,精明的双眼看着罗清。 “嗯。”罗清应道。她放下手中的水,面露疑惑:“张大爷可否告诉小子这是何处?” 当男子久了罗清也习惯了在长辈面前自称小子。 “那可不巧,我们一行人刚从辽安青城附近出发,如今已经在往北方一带回走。” 张大爷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继续道:“如今已经出了辽安地界,距离玉城大概有一百五十多里。再者以你如今的状况………” 说着张大爷摇摇头,余下的话不言而喻。另外两个老头皆好奇地看着罗清,皆认为罗清还活着还真是一个奇迹。 “原来如此。”罗清点点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回去。如今她只要一想起那人,心底就涩涩的。 她活了两辈子,她不是那种遇见感情就冲动的小女孩。 她承认她喜欢上了止戈,但按照主角定律来看,止戈与柳青注定相互吸引,相亲相爱。 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对于她来说,注定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何不趁这次机会远远地离开军营? 趁着那份感情还未变得炽热前,也趁着她不愿插手剧情的理智尚存前。 为自己留得一丝尊严。 然后彻底地将对止戈这份喜欢压在心底,用时间去淡忘。 如若不然,依照她这性子必定会将剧情搞得一塌糊涂,最后说不定还会被主角光环给炮灰掉呢! 再者她如今已经无法回应周深,就算回到军营,她如何面对?一切似乎已经回不去了呢! 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金宝怎么办? “罗姐姐既然是镖师,那罗姐姐是不是很厉害。” 拴子见罗清失神,还以为罗清在伤心。于是他想了个他感兴趣的问题。 对于栓子的的话罗清不置可否,只是一昧地笑道:“还行,我就是力气比较大而已。” “这样啊!” 栓子表情有些黯然,罗清可以看出他对武功的向往之情。 “你们不是商队吗?难道没有雇镖师吗?”罗清诧异道。 “女娃这可就说笑了,我们可不是什么商队,我们只是北方一带城镇自发聚集起来的运粮队伍。来的时候由当地的官员出兵护送,但回程就得靠我们自己了。护送我们的官兵已经留在了青城,跟随将士一同上阵杀敌。”张老头解释道。 罗清愕然,完全没有想到这茬。 看来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爱国老头。 罗清对着张老头点点头,接着对栓子道:“不过我会一些简单的招式,过几日等我好一些了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栓子两眼放光的看着罗清,手也抓着罗清狗啃似的衣服。 “当然。”罗清抿唇笑道。 将那套强身健体的拳法教给栓子甚好。 张大爷闻言表情微变,他看了看罗清一眼,最后又看了看高兴得直乐的栓子,终还是未将罗清伤好之后就离开的话说出来。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罗清自然没有错过张大爷脸上的表情,她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反而是栓子疑惑了,他道:“罗姐姐不回家的吗?” 罗清摇头不答,只是道:“我与你们一起去北方。” 在北方一带的红梓镇,她或许还有一个家! 罗清心想。 她已经决定趁着机会彻底离开军营,先去红梓镇调养一阵身体。 罗清有一种直觉,倘若她再继续待在军营,今日发生的事只会只多不少。况且敌人在暗她在明,回去对她无任何益处。如若不然,更别提报仇了,很有可能会再次死得不明不白。 至于金宝,她还有寻找粮食的任务交给它。既然她已经将它托付给韩瑜照看。罗清相信,韩瑜会好好照顾金宝的。 更何况依照金宝的机灵劲儿,罗清相信就算是它是跟着韩瑜上了战场,它也不会吃亏的。 等两个月后战乱彻底平叛,止戈班师回朝之后。她再偷偷地以女装的身份去找韩瑜,接回金宝。 然后再寻着机会,在不影响剧情的情况之下查出对她不利的人。 然后便暗暗地进行打击报复。 罗清突然想起,那个黑鹰护法好像还提了界主。貌似劫杀她的这件事还不能让那个叫界主的知道。 为什么呢? 罗清很不解,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那个叫界主的人。 “张大爷放心,我只是顺便搭乘而已。至于其他的,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罗清一想到她如今身无分文,说起话来就没有底气。 但面上还是镇定得很。 “甚好甚好。”张老头连连道,伸手掩了掩额角不存在的冷汗。 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娃竟然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顿时面露窘迫。 “张大爷,不必往心里去,小子理解。”罗清眉眼含笑道,脸上的斑斑血迹在火光下的映衬下竟难得的透出一丝妖媚来。 “罗姐姐可真好看,栓子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呢!” 一旁的栓子看着罗清道。 “少年,你很有眼光。” 罗清柔柔地笑着,实则心里早就闹开了。 md除了云梨这个狗腿之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别人夸她好看呢! 作为长得有些英气的女子,太激动了有木有!! 第213章 韩瑜的质问 第213章 韩瑜的质问 三日后,止戈营帐内。 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站在作战布防图前。 他神色专注,面色清冷,看不出是何情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报告。” “进来。” 止戈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转过身来神色冷然地看着营帐门口。 韩瑜面无表情地走进营帐,对着止戈抱拳弯腰道:“队长。” “如何了?他………可有消息?”止戈目光如炬地看着韩瑜,语气平静道。 韩瑜闻言,微微地摇了摇头。他紧了紧抱拳握住的手,声音有些低沉道:“报告队长,断崖下是一处水势湍急的河流,我们的人搜索了三日,只找到……她……的外套,还有在河边的灌木丛中发现了……这个。” 说着,韩瑜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宝蓝色的荷包。 他垂下脑袋,双手将荷包呈在自己的身前。 止戈瞥了一眼荷包,迅速背过身去。他闭了闭眼,过了良久,他才睁开眼出声询问道:“是……他的吗?” “是。” 韩瑜语气肯定,接着便顿住了,过了良久才慢慢地开口道:“我曾听罗清说起过,这是她妹妹离开时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韩瑜补充完,便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了。 止戈转过身来,朝着韩瑜走近。他伸出手接过荷包,然后将荷包攥在手心里,对着韩瑜道:“韩瑜,你可曾听他提起过有关于北境的事?或者是任何有关于粮食的?” 韩瑜猛然地抬起头来,面露疑惑道:“队长何出此言?” 听韩瑜如此说,止戈蹙眉,神色莫明地从一旁的的案桌上拿过一块碎布递给韩瑜。 “这个,你打开来看看。” 看见这块碎布,韩瑜立马想起了这就是罗清那日让金宝送来给他的求救信。不过那时被队长拿走了,当时情况也紧急得很,他一时也没太注意。 如今队长交给他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韩瑜将慢慢地碎布打开, 只见里面赫然写着“北境, 粮草,六万,金宝”八个歪歪扭扭的血字。 刹那间,韩瑜的眼眶红了。韩瑜迅速低下头去, 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地从他眼角滑落。 看见这几个字时, 韩瑜能想象到罗清当时面临的境况有多么危急。而她,拼着命让金宝送出的求救信, 居然与求救毫无关联。 他自然也知道罗清冒死送出的东西必定是真的。就是因为如此, 他的情绪才会瞬间失控。 “罗清不会说谎的,我相信她。”韩瑜声音沙哑道, 依然低着头。 止戈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荷包, 抿唇道:“韩瑜,不是我信不过他,而是他曾经一度地说自己只是一介猎户。” “从他留下的这封血书中就可以得知, 在北境,有一大批的粮食被他屯在了那里。” “依照他在那种危急的境况下还留下血书来看,绝对不可能只是小小的六万斤粮草,很有可能是六万石。” “先不论这批粮食的消息的真假,若是想要找到这批粮食,就只有靠他的马才能找到。可是……结合他的户籍来看,他只是洛水城一介衙役长的表弟。在洛水城当过侍卫长。但偏偏在收成如此难得的情况下屯了数目如此大的粮食, 你觉得这像话吗?” “将军已经相信了不是吗?”韩瑜猛然地抬起头来,双眼紧紧地看着止戈的眼睛。 止戈眸光微动,紧紧地抿着薄唇。对于韩瑜的话,他不置可否。 “您如今如此发问不过是想从属下这里得到有关于罗清的身份而已。您在想,他一介猎户为什么会在北境有如此数量庞大的粮食。” “而且您还断定, 我与罗清走得近,我必定知道她所有的事, 包括身份不是吗?” “您一直以来都在怀疑她,质疑她, 甚至还色声厉茬警告过她不是吗?” 韩瑜红着眼眶连连质问止戈,情绪非常激动。 顿时, 止戈哑口无言,整个营帐内都是韩瑜粗重的喘气声。 止戈瞳孔急剧收缩,嘴巴张了张, 最后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警告过他的事。” “一个月前, 在客栈时队长您跟随罗清去林子中的那日。那日,属下也去了。”韩瑜嗤笑一声。 那日, 韩瑜见罗清对付队长游刃有余就没有出现。他知道罗清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她不会毁了我,相反,是她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而将军,给了属下第三次生命。” 韩瑜眉头紧紧地蹙起,语气自嘲道:“是我错了,我不该答应她让她留在军营,我更不该相信她会好好保护自己。” 见韩瑜情绪失控,止戈闭了闭眼。顿时,清寒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韩瑜,坐在我这个位置就注定了我不能随心所欲。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我就必须想得比常人要多才行,这样才能将所有的风险尽量降到最低。” “若不罗清他漏洞百出,我何至于无端地去猜忌他?况且,他作为一个将士,作为一个有能力的将士。他整日不好好的想想如何对敌,如何保家卫国,却为了躲避进铁骑营而义无反顾地选择去当火头军,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我怀疑他,警告他,这是我作为一个将军,一个校尉,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士应尽的义务。你,明白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止戈面色严肃地看着韩瑜。 听到“保家卫国”时,韩瑜身体微滞。他稳定好自己的情绪,重重地点点头,抱拳弯腰道:“韩瑜明白了, 对不起队长, 刚刚是属下情绪过激了。” 止戈微微抿唇,拍了拍韩瑜的肩膀。 “队长,逝者已逝。罗清能在生死存亡之际让金宝带出的不是求救信而是决定捐出粮草的消息,这已经足以证明她不是奸细。” “您也知道, 这批粮若是顺利拿到手,对我军的益处绝对无法估量。所以,关于罗清的身份到底如何,您可以不要再继续追究了吗?” 韩瑜作揖请求道,他不能让罗清身份暴露。若是让军营里的将士知道她是罗瀚文的女儿,出现在军营的事必定会被很多人怀疑不安好心。 这样只会让她离开了也不得安宁。 “好,就依你。”止戈神色莫明道。 “队长,罗清落了这样一个结局,您难道真就一点儿也不难过吗?” 韩瑜突然发问,直直地看着止戈。 止戈闻言,停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僵住。他目光微微闪烁,不发一言。 止戈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个黑色令牌,眼神复杂地看着。 他紧抿着唇,气势凌然道:“我会查出界门为何会对付他的,这账,将来定要一起清算。” 看着止戈手中那块黑令,韩瑜的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罗清,大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的。 韩瑜暗暗下定决心。 “去集结一千精兵,悄然出发前往北境。”止戈握住黑令,神色肃然道。 “是。” 韩瑜应声道,正准备转身离开,止戈又道:“他的……马…可还好?” “队长,自三日前您将金宝带回来后,金宝就一直不吃不喝,整日都在欺凌其他的战马。最后属下只得将它送回罗清的营帐旁养着。” 韩瑜担忧道,从金宝只认他这一点儿就可以得知,罗清已经将金宝托付给了他照看。 对于金宝,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下去吧,日后,金宝由我亲自照料。” 韩瑜愕然,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止戈。止戈面色平静地任他打量。 最后,韩瑜败下阵来,道了声“是”,便出了营帐。 “三日不吃不喝还有精力折腾,有意思。”止戈低声道,眼睛漆黑如墨。 指尖无意识地磨擦着荷包。 ……… 经过三日白日马不停歇晚上露宿的赶路,罗清跟随车队来到西方一带的一处县城。 罗清不知道的是,在西南一带的断崖下,已经有两方人马正在暗中不停地打捞着她的尸首。 整整三日都未曾停歇。 而且不久后打捞她“尸首”的人将会变成第三波。 或许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这具被打捞的“尸首”,早已经自己撒着脚丫子跑了。 …… 罗清不懂医,但她的脑中也有一些前世的解毒偏方。 从第二日一大早起,她就开始捣鼓一些副作用不大的解毒偏方试一试。 整整一日,在经过好几次的腹泻,几次吐血后罗清就不敢再拿自己做实验。她只得承认在行医救人这方面她是真的没有天分。 好几次途经小镇,但没有一个大夫能为她彻底解毒的。 最后听张大爷说他们一行人会经过一处县城,那里的大夫可能医术要高明一些。 罗清中的毒不深,最后也只能如此了。 三日后的傍晚,一行人到了那处县城。 外有叛军,内有匪患,如今世道不稳,什么都贵得很。 一行人住不起客栈,只得选择在城外的破庙里将就一晚,欲第二日一早再行出发。 罗清已经换下了她被划得破烂不堪的衣裳,换上了她在途径小镇子时买的麻布衣服。 当然,罗清全身上下一个铜子都没有,可以说是穷得叮当响。衣服的钱,还是她管栓子借的。 罗清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胳膊上被划破的那一剑有些深,左手不能随意乱动,一不小心就会扯动伤口。 双手的小伤口很多,但都已经结了痂,就是难看得很。 罗清将双手放置眼前,挑眉目视。 她这双白皙纤细,堪称比女子还要漂亮的手怕是已经毁了。 罗清心想。 呸……她本来就是女子。 一放下行李,栓子就急不可耐地走到罗清跟前,道:“罗姐姐,栓子陪你进城去找大夫吧!” “嗯,好。”罗清点点头。 因着张老头要看行李,不能与两人前去。所以两人和张老头招呼一声便进了城。 由于日子不太平,街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摊贩就更不用说了,只有寥寥地那么几个。 街道两旁,一些店铺依然还在开张做着生意。凌厉的寒风刮来,店门口旁的布帆随风摇摆。 整个街道,一眼望过去清冷得很。 两人没有在街上逗留太久,寻了个人问清楚医馆的方位,便抬脚朝着那方走去了。 …… 医馆内,一个年纪二十四五的男子为罗清诊完脉,便作出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 对方不言语,罗清也不着急,耐心地打量着男子。 男子眉目清俊,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生了一副好相貌。 唯一煞风景便是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眼看上去便是个落魄的。但他的衣衫料子看上去不差,只是损坏的程度有些大而已。 男子见罗清不着急,眼珠子稍稍一转,偷偷地瞥了一眼罗清,又迅速收回视线,才微微有些急切道:“姑娘这外伤虽愈合得不错,但内里的瘀血未清,至今仍未有好转。再加上姑娘你身中奇毒,想要彻底治好怕是不容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这家医馆的坐堂大夫,而是尾随着罗清进的医馆。 罗清踏进医馆后,医馆内的所有大夫都无法解她体内的毒。罗清正准备离开时,这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便突然出声道他能解。 罗清原本并不相信他,但在知道他的名字后罗清便改变了想法。 顾景琰,京城顾氏御医世家嫡子。从小饱读医书,杂疾病论。最后不满书上知识,一心想要进行实践。 但京城那些王孙贵胄得的病都大相径庭,他为此不满。他想要了解更多的疑难杂症,于是离家四处游历,治病救人。 这不,如今各处匪患横行,他长得好看就遭了央,刚从土匪窝里逃出来的。 罗清心里深深地清楚,这是个男配四号。 他离家出走的第一站便是柳青所在的小镇子,自然是结识了柳青。在他发觉自己对柳青有些奇怪感觉后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小镇。 顾景琰从小饱读诗书,被传授的是正统的儒家思想。有关于男风的事在他看来绝对是禁忌。 可以说,顾景琰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在发觉了自己的不对之后便以救病治人,体验民间疾苦为由离开了小镇。 罗清曾经为此还惋惜了好一阵呢! “废话就不必多说了,你只需说能否诊治就行。”罗清神色淡然道。 她不关心顾景琰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她也不在意他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她关心的是他能否解了她的毒,并彻底的治好她。 栓子站在一旁,暗暗地打量顾景琰。 “能是能……不过………”顾景琰微微抿唇,卖足了关子。 自他见到罗清两人后,就断定罗清身负重伤。也从风尘仆仆的两人身上看出是走商的。 因此他才会适时出现,希望通过两人达成他的目的。 “说吧,什么条件。” 罗清知道顾景琰医术不错,不能错过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顾景琰必定是遇上了难事,一定会有求于她。 “安全地送我抵达京城。”顾景琰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清,并说出他的最终目的。 罗清蹙眉,此时去辉安城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我不去辉安城。” 罗清想也没想地拒绝,见顾景琰神色黯然。罗清又补充道:“不过我要去北方一带,你若信得过我可以与我一同前往。届时我再托人送你回辉安城。” 顾景琰闻言,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似乎是在思量着利与弊。 他若是与罗清一行人去北方,然后再回京城,这样的话就相当于绕了远路。 这与他尽快回京城的初衷相悖。 最近因为我这一波骚操作,连盗版都不盗了,暗爽中。(/w\)(/w\)(/w\)(/w\) 第214章 耳听六路 第214章 耳听六路 罗清见顾景琰久久不语,就知道对方八成不会同意她的意见。 但这可不行,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为她解毒的,她绝对不能就此错过。 毕竟她并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虽然中毒不深,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或后遗症。 罗清脑子一转,顿时想了一个好办法。她抿唇笑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就是不知道顾大夫同不同意。” “何如?”顾景琰抬起头来,整了整仪态,匠人气息十足地道:“姑娘不妨说来听听,顾某也好琢磨琢磨。” 罗清眉眼含笑地看着顾景琰,语速平缓有力:“就是我付给顾大夫,也就是你银子。” 罗清眉眼含笑地看着顾景琰,语速平缓有力。 一旁的栓子闻言,暗中碰了碰罗清的肩膀。罗清没有理会,她知道栓子是在提醒她。 提醒她如今还是个穷鬼,一个身无分文还背了五十文外债的穷鬼。 “顾大夫先不要想着拒绝,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如今这方已经不是战乱濒发的地界了,你一介凡夫俗子只身前往京城怕是有不妥之处。毕竟这匪患可是处处防不胜防啊!” “顾大夫若答应医治我,期间你便可与我们一同上路。以我的能耐要保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后一路上我还会为你物色靠谱的商队,与你一同前往京城,如何?” 罗清静静地看着蹙眉思索的顾景琰,一点儿也不着急。她敢断定,顾景琰一定会同意。若他真的想安全地回到京城,以他如今的落魄来看,怕不是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 果然,顾景琰慢慢地妥协了。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抿唇道:“姑娘可以给多少银子。” “这个数。”罗清伸出一只手。 “五两?”顾景琰眉头轻蹙。 “怎么?你不满意?”罗十分清诧异道, 上下打量一阵顾景琰。别说五两了,她如今连五个铜板都没有。 当然了,她也不准备空手套白狼。 “姑娘也知道,如今各种东西的物价接连上涨, 如今这……五两, 顾某怕是回不去的。” “十两总可以了吧!”罗清适时地退一步,给足对方讲价成功的优越感。 “尚可。”顾景琰点点头, 算是同意了罗清的报价。 栓子见罗清直接爽快地与人达成共识, 戳了戳她的后背,小声道:“罗……姐姐。你是不是忘了, 你如今可是分无分文啊!你哪里来那么多银子给他?” “放心, 我自有办法。”罗清朝着栓子眨眨眼,笑道。 栓子见状,虽然心中很是好奇, 但也没有多说。 见两方达成协议,还与他们医馆无关,医馆的掌柜顿时不乐意了。他朝着三人喝道:“我说你们到底看不看病,不看都给我出去,出去。” 栓子想要说话,被罗清拉了拉。 罗清朝着掌柜笑道:“等会我们还要在贵店里买药,掌柜的莫要着急, 容我等再合计合计。” 听罗清如此说,掌柜讪讪然地转身回了柜台。 毕竟这个时期,家家户户都在想着如何生活下去,哪里有闲钱来看病,更别提抓药了。 罗清要在他们店里抓药, 他自然不能搅黄了。 罗清向栓子借了一个铜板,转身对着顾景琰道:“顾大夫, 需要什么药就尽管在这医馆里抓。我有事去去就来。” “栓子,还得请你在这里帮他打打下手。”罗清叮嘱道。 “哦~罗姐姐放心。”栓子有些失望, 他很想知道罗姐姐出去想干嘛。 罗清再次朝着几人点点头,便转身出了医馆的大门。 ……… 半个时辰后, 光线暗淡的街道正上演着这样一副场景。 一群身高体重膀大腰圆的大汉正喊打喊杀地抡着棍子,并且锲而不舍地追着一道蓝色的身影。 跑在前方色蓝色身影身手矫健,不时地躲过朝着她飞过来的木棍。 那道蓝色身影正是罗清。 自出了医馆后, 罗清思量了许久, 若想在短时间内以凑够她的治病药钱以及一路去红梓镇的盘缠,只有赌博这一条路子了。 于是在经过罗清多方询问之下, 罗清来到了这座县城最大的赌坊———升發赌坊。 如今虽说战乱频发,军队的军需储备严重不足。但战事毕竟还在西南方,没有打到西边来,因此百姓依然二点一式地生活着,赌坊依旧照常开张迎客。 罗清抬步走进赌坊,赌坊里的人肩種接至,赌徒们的喊大喊小声一阵盖过一阵。战乱丝毫也没有削弥他们的赌瘾。仿佛外界的所有人与事都与他们无关,他们依然在赌坊里醉生梦死着。 穿越熙熙攘攘地人群,罗清直接择了一个赌骰子猜大小的赌桌。 罗清直接用一文钱的赌资开始累积着本金。她没有如以往在洛水城那般暗暗戳戳地以输一局赢一局地方式,而是直接一股脑地将所有钱全部压上。 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得赶在亥时闭城门之前出城。她得在一个时辰内赢得一大笔银子,还得赶回医馆。 因此,她没有时间徐徐图之。 罗清直接连赢了十把,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罗清虽然连赢几把,但赢的银子数额不大,因此没有人前来为难她。 她从一个铜板的本金累积到了一两银子外加二十铜板后,慢慢地减小了赌注,连输五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操作打消了一些以为罗清只是手气好的人的注意力,但懂内门行道的人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猜大小有押注上限,一两银子封顶。 罗清不大满意这样的方式。她若想快速敛财,就得一直赢,但这样太惹人注目了。她怕还没赢多少就被请出去了。 于是,罗清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摇骰子的赌桌,来到推牌九的赌桌上。 罗清没有选择推小牌九,而是与众人一起推大牌九。 罗清一上桌就连输了三把。 罗清的举措让赌坊的管事散了些注意力,毕竟猜大小这种玩法只要会武功或者耳力好的一些人研究一下点数都能十有八九的猜对。 但推牌九就不一样了,牌九比得是与庄家比大小, 任你耳力如何灵敏都没用。 更何况是大牌九, 由两幅牌六十四张牌一起发给玩家, 其中的偶然性就更大了。尤其还是用掷骰子的方法选择玩家的先后顺序。 因此, 注意罗清的人更少了。 察觉到身上的注意力已经尽数消失, 罗清直接加大堵注, 将所有的银子全部压上。 牌九这种东西不仅比的是手气,还要比记忆力。可以用那些已经出现过的牌来推断庄家的点数的可能性。 一直以来,罗清没有什么地方出彩的,但她有一个好用的大脑,一个过目不忘的大脑。 一轮下来,不过两刻钟,罗清的本金便已经累积到了一百两。 而她一股脑将所有资金压上的方式也吸引了赌坊内大多数人的注意力。 罗清没有碰到那种硬是要与她比试赌术的奇葩贵公子,也没有碰上赌坊老板要求她豪赌一场打脸现场。 估摸着敛的银子差不多了,罗清直接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之中,光明正大地在赌坊管事那里兑换了一张五十两银票,外加五个银锭子。 罗清不担心赌坊的人打手在赌坊里找她的麻烦,她一没有出老千,二没有扰乱秩序,她可是在众赌徒的灼灼目光之下光明正大地凭着真本事玩的牌九。 若是赌坊见她赢了就不许她离开,那么以后谁还来这个没有信誉的赌坊赌钱? 于是,罗清直接在管事面色难看并且咬牙切齿的目光下直接出了赌坊。 然后,便有了大街上的一幕。 罗清快速地奔跑者。 虽说她身负重伤,对付几个赌坊的小喽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她体内的毒素始终是个隐患,与他们耗下去,对她来说绝对是有害无益。 所以,罗清还是准备甩掉他们。 就在罗清拐了一个弯道之后,只见前方也围上来了三个大汉。罗清见状,条件反射地回过身去,只见身后的大汉不知何时已经减少了一半。 罗清懊恼地拍拍脑袋,这县城的地形她根本不熟悉,追着她的大汉定是摸透了,抄了近道。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罗清想起了她被黑衣人劫杀的那次险境。她就是因为着了不熟悉地形的道,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险境,还差点直接见了黑白无常。 心口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憋屈,罗清想也没想地择了一个小巷子,跑了进去。 并且站在原地等着一众大汉。 这一刻,罗清突然不想跑了。 众大汉见状,皆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 罗清走进的是个死胡同。 一刻钟之后 罗清单手捂着胸口走了出来,但令人奇怪的是,她的身后没有一个大汉跟着出来。 此时的罗清脸色苍白,唇角隐隐约约地流下一丝血迹。 她眼神清明,眉头无意识地蹙起,但她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这一刻,罗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尽管她心口血气汹涌,隐隐发疼。 但她此刻,是真的放松。 自从柳青出现之后,她就一直在暗暗地烦闷,甚至是憋屈。她会不自觉地将自己拿来与柳青做对比,尽管柳青从来没有将她当做对手过。 柳青是贼老天的亲亲闺女,她怎么可能比得过柳青的优秀。 一开始罗清还以为那只是同为要强的女子之间的不服气而已。而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尤其是在她知道自己对那人的心思之后,她便明白了,那是嫉妒。 她嫉妒柳青。 对于止戈的喜欢,被她自动忽略在心底。对于柳青的嫉妒,被她掩在冠名堂皇地借口里中。 还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啊! 罗清嗤笑一声,还真是一个笑话啊! 罗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便狼狈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什么之地。 或许罗清之所以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军营,让关心她的人难过。也只是她下意识的逃避而已。 巷子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众大汉,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皆鼻青脸肿。 为了能减少麻烦顺利出城,罗清直接将他们给打晕了。 月色朦胧,灰沉地夜幕中散落着星子。寒风凛冽,透骨奇寒。 夜色虽撩人,却没有几人停下来欣赏。 …… 罗清回到了医馆,医馆里灯火暗淡。栓子与顾景琰坐在医馆的一角讨论关于病理的事。主要是栓子问,顾景琰答。 两人见罗清回来,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罗姐姐,你回来了啊!”栓子对着罗清笑道。 罗清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应答,刹那间只感觉胸口处的气息朝着嗓子眼翻涌而来。 罗清连忙捂住胸口,转身跑出了医馆,然后直接在一处水沟处吐出一口血水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里逐渐弥漫起一丝血腥气。 “你与人动手了。” 严肃且肯定的话语从身后传来,罗清微微侧过头,只见顾景琰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在罗清还未回神之际,顾景琰迅速抓起罗清的右手腕摸了一下脉搏,便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没事。”罗清直接抽回自己的手,顺势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不以为意道。 她还看见了顾景琰稍稍嫌弃的眼神。 “不就是吐了一口血嘛!小事。”罗清摆手道,然后转过身越过顾景琰准备回医馆。 “呵…在你看来是小事?”顾景琰突然嗤笑道。 罗清脚步顿住,微微侧过身看着情绪莫名的顾景琰。 顾景琰右手背在身后,挺着脊梁骨走到罗清跟前,肃着脸道:“我不管罗姑娘你干什么,但罗姑娘既已经将医治你的责任交给了在下,你就是我的病人。在下希望罗姑娘在伤愈之前不要给我添麻烦。” “哦,好的。” 顾景琰突然态度冷然,罗清看得一愣一愣的。 顾景琰凉凉地看了罗清一眼,便目不斜视地进了医馆。 罗清回神,她觉得一定是她太给顾景琰面子了,居然敢给她这个金主爸爸叫板了。 但看在他医术貌似不错的份上,她暂时原谅他的无礼吧! 就先不揍他了。 罗清跟随在其身后进了医馆,栓子依然坐在桌旁。是被顾景琰留在医馆内的。 “罗姐姐,你出去干嘛了,脸色怎么越发难看了?”栓子担忧道。 “就找银子啊!”罗清将一锭银子取出,走到柜台,在栓子目瞪口呆之下交给掌柜的。 掌柜地见罗清只交了十两,他为难地看着罗清:“姑娘,那位顾……公子抓的药材都是上好的药材,有几味还是不常见的珍稀药材………” 见掌柜地还要唠叨下去的样子,罗清咬牙切齿地倪了一眼顾景琰。 “停,您直接说一共多少银子吧!” “一共三十五两零一钱,老朽做主为姑娘抹一个零头,一共三十五两银子。”掌柜的笑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可以。”罗清再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三个银锭子交给掌柜。 “罗姐姐,你那里得来的银子?你不会是去……打劫当铺了吧!”栓子惊呼一声。 第215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第215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罗姐姐,你不会是去……打劫当铺了吧!”栓子惊呼一声。 掌柜接过银子的手直接一抖,似乎是被栓子的话给吓住了。 毕竟罗清身上的衣物可是最便宜的麻布。她只是出去一趟回来就突然出手四十两,很难不让人多想。 罗清直接倪了栓子一眼,然后对着掌柜讪讪地笑道:“小孩子家家的不懂,您别介意哈!” “不会不会。”掌柜的连连摇头,迅速地将银子收进匣子里,一脸防备地看着罗清。 罗清扯扯嘴角,直接转过身,朝着两人看了一眼,便出了医馆。 栓子“呵呵~”的尬笑了一声,便跟着罗清出了医馆。 顾景琰神色莫明地看了一眼掌柜的钱匣子,掌柜的捂着钱匣子的手更紧了。 顾景琰见状,便知道对方误会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掌柜防备的目光之下出了医馆。 “罗姐姐,罗姐姐,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么多的银子的啊!”栓子一脸倾佩的跟在罗清身旁,大有你不说我就不罢休之势。 顾景琰也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赌坊。” 罗清言简意赅道,主要是她懒得解释。 “哇哇,罗姐姐你还会赌钱啊!”栓子惊呼一声,“这也太厉害了吧!” 栓子瞬间亮起星星眼。 罗清一时间被栓子夸得飘飘然,想也没想道:“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啊!” “想想想。”栓子连连点头,对于他这种年幼时吃过苦头的人来说,对钱是有一种执念的。 曾经的罗清是,要不然也不会在死前还惦记着存款了。现在的栓子自然也是。 但罗清已经经历过两世为人, 再加上孑然一身, 对于这些黄白之物也看得淡了些。 “罗姑娘,栓子还是个孩子,是非观念还未能完全分得清楚,你说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走在一旁的顾景琰突然严肃道。 显而易见, 他不赞同罗清的话。 “我不是孩子, 我今年都十四了。”栓子抗议道。 罗清没有理会栓子的不忿,而是将视线往顾景琰那儿望了过去, 只见其脸上满满都是不赞同之色。 这一瞬, 顾景琰竟给她一种韩瑜的错觉来。定是她好久未听韩瑜板着脸啰嗦了,心里怪想念的。 罗清摇摇头, 甩掉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 正视着顾景琰。 她自然知道顾景琰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不满她一个大人教一个孩子赌钱。 确实,是她被栓子夸得飘飘然, 有些得意忘了形,竟忘记了这一茬。 如今正是栓子世界观以及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这种不劳而获就可以轻而易举取得财富的观念很容易就会影响到他。 栓子是一个聪明的小少年,或许是顾景琰在交谈之中已经发现了他在医道一途有前程,所以才会不满她这个“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女子教坏他。 但这也不是他又对着她叫板的理由。 不行,她得揍他一顿才行。 “顾大夫说得对。”罗清眯着眼睛道, 为了解毒,也为了他说的话还有些道理,她还是忍吧! “罗姐姐。”栓子急切道,生怕罗清反悔不教他了。 栓子瞪了一眼顾景琰,他刚与这人聊天还觉得他人不错呢, 没想到他居然这样。 罗清停下脚步,看着气鼓鼓地栓子, 她不禁轻笑一声。然后将右手搭上栓子的肩膀上,很认真地道:“栓子, 这个世间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古人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 关于如何赌钱的事你还是不要学的为好。” “因为就算我教给你理论,而你不会武功,更是没有内力, 不能比常人耳聪目明。你就算花个八九年的时间也不过学一层皮毛, 是学不到精髓的。” “不要总纠结过去的事,这人呐总是要向前看的。况且你那么喜欢学医, 天赋又好,爷爷还是坐堂大夫,你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所以还不如花八九年的时间钻研医术,济世救人,成为一代名医。” “名医…”栓子轻声念叨,似懂非懂地看着罗清,“我可以吗?” 顾景琰闻言,忍不住侧目。他心想或许是他误会了这人。 这人也不似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不羁。 “当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罗清笑道。 “是吧,顾大夫。”罗清朝着一旁脸色已经缓和下来的顾景琰问道。 “当……然。” 顾景琰单手背在身后,一副翩翩公子的作态。但他身上的衣衫实在是太过褴褛,直接硬生生地降了好几个档次。这等格格不入的诡异感,看上去叫人忍不住发笑。 看来人靠金装马靠鞍,这话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嗯,栓子一定会好好学医的。”栓子郑重道。得到两人的鼓励,他此刻体会到了被人肯定是怎样的感觉。 罗清忍不住轻笑一声,连顾景琰也难得的笑了起来。 “罗姐姐,既然你如此厉害,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走镖啊?这多危险啊!”栓子好奇道。 而一旁的顾景琰听见罗清是走镖的表情有些诧异。 罗清脸上的笑意滞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她讪讪然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当然我也不能不劳而获不是!况且这次是情况特殊,一般的时候我很少与人赌钱的。” 罗清说得一本正经。 说实话,她这一番话说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哦。”栓子点头道。 顾景琰适时接话道:“原来罗姑娘是个镖师啊!怪不得如此……” 顾景琰的话还未说完,罗清直接给了他一个眼刀子。 顾景琰顿了顿,才摆着手道:“豪爽”。 罗清扯扯嘴角,给了顾景琰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便直接抬步走了。 “罗姐姐,咱们去哪儿?” “咱们现在有钱了, 当然是得多准备一些好一些干粮了, 还有我得置办几身像样的衣裳才行, 还有顾大夫总不能一直这么邋……这么有个性下去不是。” 街道上,人迹往来依旧稀少,借着暗淡的光线可以看见三道身影朝着城门处而去。 …… 一个月后 罗清站在红梓镇外,看着阔别两年多的镇子。整个镇子被绿色围绕,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一刻,她的心中涌出一股久别重逢的既视感来。 她体内的毒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清除完毕,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期间也遇上了几波人数不多的土匪,皆被罗清擒贼先擒王的方式给避过了 在经过了半个月顾景琰耳提面命的生活后,他也在半月前跟着一个商队去了辉安城。 护送商队进京的是一个张老头认识的镖局,罗清花了一笔银子打点才将顾景琰给插了进去。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其实顾景琰也不似她想得那么严肃,也不似那些书香世家的世家公子迂腐,他只是对自己的病人要求严苛些而已。 顾景琰的思想有时也有些前卫,有时还会与罗清说笑。她觉得顾景琰大概可能也许应该是因为和柳青熟识,受了些她的影响。 有些时候顾景琰也会和罗清提起柳青这个人的存在,虽然没有具体提名字,但罗清知道是柳青。 大多都被她自动忽略了过去。 总之,两人算是可以谈笑风生的朋友了。 若是不提柳青的话。 … 车队早在半月前就已经由原先的四五十人减少至十几人。 直到达红梓镇前,也不过才五六人而已。 其中,便有栓子和张老头。 在知道罗清也要去红梓镇时,栓子高兴了好一阵。而罗清则在张老头讶异的目光下解释她在一开始是不知道栓子住在红梓镇的。 栓子也连忙点头应和。 栓子跳下板车,因赶路而有些疲惫的脸洋溢着笑容。 张老头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红梓镇。 “就这么高兴吗?”罗清侧过头看着一脸兴奋的栓子。 “当然了,这里可是栓子的家,爷爷必定在家里等着我了。”栓子的脸上有些急切。 “家~”罗清低声念叨。 脑子渐渐地恍惚起来,曾何时的她也是有一个家的。只不过最后如同水中月镜中花那般散了罢了。 “罗姐姐,你有地方住吗?要不去栓子家住一阵。”栓子没有察觉罗清的恍神,诚挚地邀请道。 罗清还未说话,张老头就“咳咳~”地松了松嗓子,插话道:“栓子,你家就一个医馆后院带两个房间。况且你罗姐姐又是一个女娃,怕是有些不妥。” 罗清也赞同的点的点点头。 “这一阵我还是去住酒楼吧!” “那好吧!”栓子有些失望地垂下头,若是罗清住酒楼了他还怎么学防身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栓子猛然抬起头来道:“那罗姐姐住我家隔壁的酒楼好吗?” “嗯………” 看着栓子一脸希冀的模样,罗清佯装思量片刻,等栓子急了才轻声笑道:“可以。” “咱们走吧!” 罗清说着跳上板车,朝着栓子摆摆手。栓子见状立即喜笑颜开地跳上了板车。 “都坐好,驾~”张老头喝道,老马嘶鸣一声,踏着马蹄朝着安静的红梓镇走去。 “回家喽~”张老头高喝一声。 ………… 板车停在酒楼前,站在医馆前的老少三人皆面面相觑。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正躺在医馆前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栓子你说的爷爷就是李大夫啊!”罗清愕然道。 “是啊,这就是我爷爷开的医馆。”栓子指了指酒楼隔壁的医馆。 “那张大爷您……” “你说老夫啊,老夫家就在隔壁,看~就那。”张老头朝着医馆对面的宅子。然后捋了捋自己黑白相间的胡子笑道:“老夫也没想到女娃原来你认识李大夫。” “就是当初请他看了一下病而已。”罗清讪讪然道。 请他为一匹马看了一下病!! 张老头但笑不语。他径直走到躺着的老者面前,大声道:“我说老伙计,你家栓子回来了。” “大山,是你啊,栓子,栓子,在哪儿呢?”李大夫睁开一双混浊的眼睛,双手撑住椅子边缘欲起身。 栓子见状连忙跑了过去,笑道:“爷爷,我回来了。” 李大夫“咯咯~”地笑了起来,看着栓子连连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说老伙计,我先回家了,过几日再找你唠嗑。”张老头拉着板车道。 “好好好~”李大夫笑道,“大山啊,这一趟多谢你照料栓子了。” “没事。”张老头摆了摆手,朝着罗清点点头,便拉着板车离开了。 罗清也是在这时才知道原来张老头的名字叫张大山。 还真是一个和大山般憨厚可靠的老人啊! 栓子将李大夫扶了起来,指着罗清介绍道:“罗姐姐,这是我爷爷。爷爷,这是罗姐姐,是栓子在回程途中遇上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爷爷好。”罗清连忙咧开嘴笑道。 李大夫朝着罗清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疑惑道:“这娃长得怪水灵的,老夫好似在哪儿见过。” 罗清闻言,眼珠子一转,便笑道:“李爷爷,那匹老马如今还好吗?” “哦~老夫适才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初在酒楼的那个小姑娘吧!” 李大夫恍然大悟,然后笑道:“姑娘放心,那老伙计好得很。” “那就好。”罗清点点头,曾经说得好听是寄养,事实上是已经将马儿送给他做伴了。 “罗姐姐,原来你就是石斛的主人啊!”栓子一脸诧异道。 “石斛?” “就是院子里的那匹老马,铁皮石斛是个好东西,所以栓子就用来给它起名字了。”栓子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 罗清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意味深长道:“曾经是,不过现在不是了。” “好了,先进去吧!”李大夫招呼一声,栓子连忙上前扶着他。 “姑娘,你也进来坐坐吧!”李大夫对着罗清说道。 “好。” 罗清点点头,提起被卸在一旁的行李便跟着两人进了医馆。 ——— 这天傍晚,罗清在李大夫家吃了晚饭,就在一旁的酒楼订了一个普通房间。 她去订房间时,掌柜地一个劲地盯着她瞧,好似要把她盯一个孔来似的。 罗清也不以为意,就算认出她又怎样。反正当初追捕她的赵靖宇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应当已经不会抓着她不放了。 处理好所有的行李后,罗清便循着记忆摸到了魏延的家。 矗立在魏延家门口的石狮子旁,罗清感慨破深。许多东西都未曾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红漆木的大门上掉落了更多的漆。 终于,罗清拍响了魏延家的大门。 “谁啊?来了~”大门内院子中央传来一阵妇女的声音,略显急促。 罗清猜测,应当原本是在忙碌着什么吧! 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张脸上爬上几丝褶子的婆子打开了门。 婆子打开了门,上下扫了罗清一眼,只听她翁声翁气道:“你找谁?” “大婶,我找魏延魏师傅。”罗清作揖道。抿唇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此时,她没有来得及打理自己的着装,就怕太晚了前来有些打扰,因此她依旧是一袭男子装扮。 “找魏师傅的人可多了,你哪位?”婆子语气有些不善道。 她大概是瞧罗清身上的衣物朴实,应当也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所以才有所怠慢。 “大婶只需前去通报一声,就说罗小友前来取一样东西。” 罗清敛了笑,脸色变得肃然起来。 这婆子也太看人下碟了。 第216章 未能竣工的庄园 第216章 未能竣工的庄园 一阵带着春意的微风从窗口窜进书房,夹着丝丝湿气和寒意。 书房内,烛台上火焰跳动。墙壁上挂着某些知名书法家的题字与书画,到处摆放着牌匾,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 两个由红楠木拼接而成的书架并排着立在西南方一角,斜对着窗户。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游记史书皆在列。 书架前摆放的案桌由梨花木打造而成,其表面涂了一层薄薄晶莹剔透的蜜釉,一眼看上去让人很是舒心。 书房里正上演着这样一副场景,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正和谐地坐在案桌旁品着香茗。 白烟袅袅,茶香四溢。 罗清如牛饮止渴般一口饮不足一口的茶水,咂咂嘴巴,顿时一阵茶香萦绕在唇齿之间。 于是罗清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虽然罗清还是觉得有些口渴,但终是止住了倒第三杯的想法。 魏延嘬了一口香茗,闭上了眼睛回味了一番。再睁开眼时见罗清如此豪饮,忍不住出声道:“老夫这可是雨前龙井,需在谷雨前夕及时采摘晾晒,并经过好几道复杂严苛的工序也才得了这二两。你如此牛饮着实浪费了些。” 罗清放下手中的白玉小盏,笑嘻嘻地道:“魏师傅不早就知道了么,我这人不懂茶,只管好喝不好喝,解渴不解渴。” “罗小友还是如同往日一样,一点儿也没变啊!”魏延眉眼含笑道。 “魏师傅也一样,还是一样的会享受生活。” “罗小友是何时回来的?” 魏延自然而然地岔开了话题,将手中的白玉小盏放下,见罗清意犹未尽,提起茶壶又给罗清满了一杯。 “就两三个时辰前吧!” 罗清单手执起小盏,小小地嘬了一口,觉得甚不过意,于是再次一饮而尽。 “你这茶不解渴啊!”罗清稍稍抱怨。 魏延轻笑一声,摇摇头道:“罗小友心中若是觉得渴,就算喝再多也还是渴的。” “两年不见, 魏师傅说话倒是越来越有禅意了。” 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工头。 罗清心想。 魏延笑而不语, 上下打量了罗清一阵道:“小友这身打扮倒挺俊俏的,看上去就是个偏偏少年郎。” “事出有因,魏师傅就别再打趣我了。”罗清讪笑道。 扮男子久了,她都快忘记自己女子装扮是何样子了。 “想必罗小友这次前来是来询问关于梁家村那边的施工建造情况的吧!” 魏延笑着摇摇头, 站起身来, 走到书架旁取下一个棕黑色的木制盒子,然后坐回案桌后。 “嗯。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梁家村那边看情况, 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当初走得实在是太急, 也不知道当初留下的银两够不够。”罗清正色道。 话题转到工作,魏延敛下一身的闲适, 转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肃然道:“当初小友不过留下一堆图纸,老夫以为已经完全懂了。许是老了记性有些不大管用了的缘故,很多设计精巧的地越发不大看得懂了。” “老夫也花了些时间摸索, 但终是收效甚微。再加上小友久久未归,一些工程就此搁置下去了。” 罗清没有插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这样张着一双大眼睛对着魏延眨呀眨。 魏延见罗清并没有责怪之色,就继续道:“于是我们就决定先修建靠近大门处平地的传统庭院,内里每间屋子的样式也是依照小友中意的样式修建,皆各式各样, 没有一间重复。” “经过大半年的修建,前后共完成两个大院子。三处矗立于丘陵的独栋小楼。由于费用面临不足的问题,老夫见小友归期未定,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将工人们的工钱预先留帐。” “这就造成了许多细节之处来不及完善,如两个院子之间联通的走廊还未完全刷漆上釉, 以及丘陵之间的铺就的道路根本没来得及加防护栏等问题。” “无妨,日后再完善就成了。”罗清不以为意地摆手道。 这些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了。 “还有断崖上那地儿的亭子由于构建地基的问题一直没有施工, 两个山头也没有着手。” “最后,再由于种种原因不得不停工。然后封锁了大门。” 魏延一口气说完后, 直接倒了一盏茶,和罗清一样一饮而尽。 然后还意犹未尽地嘬嘬嘴巴, 叹道:“老夫算是有些懂小友为何喜欢如此了,在口渴之时来一杯整的解解渴,那感觉还真与平常不一样。” 罗清连忙点点头, 然后诚心诚意道:“多谢魏师傅, 我已经明白了。这还得多亏魏师傅当机立断,先将工人们的工钱结了, 要不然晚辈可就害苦了那些工人们了。这些日子辛苦魏师傅了。” “不用不用,这也是老夫的经验而已。”魏延摆摆手,将木制棕黑色的木制盒子打开,将一个厚厚的书本递给到罗清的身前,“这是施工期间所有的账本,其中包括有名贵木料采买,请手艺好的木匠雕刻,青砖瓦泥以及涂漆用料,每一笔都详细地记录着。” 罗清接过,象征性地看了看,就合上了账本,这魏延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辛苦您了。” “老夫都说了不用了!”魏延摆摆手,将四把钥匙递给罗清。 “这个是当初小友走时让老夫给配的大锁的钥匙。” “嗯。”罗清再次接过。 “还有一件事老夫需得与小友你说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魏延老脸一红。 “魏师傅但说无妨。”罗清轻笑道。 “前一年大旱突袭,时疫横行。或许是你那地儿是背靠大青山的原故,老夫偶然发现那里打的几处井眼都没有干涸。 为了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老夫就不问自去的将一家老小搬到了小友的院子借住。还擅自主张地将井里的水大量地运往各地城镇。他们皆以为是老夫的庄子,各地都送来了感谢老夫的牌匾。”魏延窘迫道。 罗清闻言,眉毛条件发射地一挑。 怪不得她一进这书房就见到这么多的诡异的牌匾,原来如此。 难道她捡着宝了? 魏延见状,以为是罗清不满,连忙解释道:“不过小友放心,老夫一家就只是借住在前院,并没有去破坏其他的东西与院子。时疫结束后,老夫就当机立断地搬了出来。而且那些被野物破损的围墙老夫也自掏腰包的全部补上了。” “所以………”罗清板着脸拉长了声音。 魏延见状,抹了抹额角不存在的冷汗。 “……也就是意味着魏师傅您现在是德高望重的名人了。”罗清眉开眼笑地咋乎一声,对于魏延借住的行为完全不以为意。 这房子修来本就是用来居住的,她当初本就有在白沙城扎根的想法, 所以从来都没有将这处的庄子当过家。 见罗清全然不介意, 魏延有些诧异, 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所以,魏师傅这一年来接到的生意不少,賺的也不少吧!”罗清笑嘻嘻地打趣道。 “托小友的福,经此一事后,老夫的名头算是彻底打了出去。再加上许多慕名而来的人看了小友未完全建成的庄子,皆十分欢喜。又听闻是由老夫亲自指导修建,于是老夫能接到的生意就更多了。” 魏延眉眼含笑道。 “既然如此,那魏师傅为何不买一个更大的院子,还居住在这个一进的小宅子里?” 罗清有些诧异道。 魏延闻言,叹息一声,“小友或许不知,那些找上门的工期长的庄子生意大部分都被老夫给拒了。只留了些工期不长的小院子活计。实在是拒不了的也只是去给他们做指导而已。” “小友也知道,老夫已经快过了不惑之年,能有精力继续干下去的日子着实不多。老夫在这一行干了二十多年,修建的房屋不计其数。” “但唯独没有没有修建过小友设计出来的这么大且精美的庄子,就算说是庄园也不为过。” “说出来不怕小友笑话,老夫就想留些精力来修建一座像小友那样震撼世人的庄园来。若是真的建成了,那将会是我魏某一生最光辉的一笔,日后想起来也不枉此生。”魏延叹道,浑身上下散发着震撼人心的光芒。 罗清知道,这是一个身为艺术家,尤其是一个老艺术家对制作一个完美作品的渴望。 罗清心想,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说的就是他了吧! “那魏师傅又怎知道我还会回来,毕竟,我已经两年多没有回来了。”罗清肃然道,若是她未回来,或许,不经意之间就给这个老者留下了遗憾。 “不,老夫一直都相信,小友你定会回来的。”魏延郑重道,眼睛里似乎是闪着光。 所以,你才住在这一直都没有想过搬走。 罗清默默地想。 看着眼前儒雅的老者如此认真的神色,她突然有些心虚。 设计图中的设计只是她一时兴起设计,而且整个荒地大概有八百多亩地,还是没有算上送的两个山头。 所以,就算所建造的大小院子,亭台楼阁,轩榭廊坊,大略只需占地一百亩左右,但她设计中的庄园粗略的算下来没有个几万两是无法完全竣工的。 而如今,她的全部身家一共二十两不到。 这是个硬伤,一个穷鬼的硬伤。 一切都只是她理想中的样子,至于能不能建造出来她从未真正往心里去过。 而魏延却将之当做一生最重要的作品,与追求。 突然,罗清觉得她有些卑鄙了。 罗清讪笑道:“那得多谢魏师傅的信任了。” “哎~这哪能呢!”魏延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许是猜到罗清最近手头紧,他没有询问何时开工。 天色已经悄然无声地暗了下去。魏延露出一个闲适的笑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旭东啊,将东西拿进来。”魏延朝敞开的房门外喊道。 他话音刚落,一个二十五六的装扮儒雅的男人接连将三个大红木箱子给扛了进来。 “怦~”地一声,最后一个木箱子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这是我的小儿,是镇学的教书先生。”魏延介绍道,一脸地满意之色。 “魏先生你好,我是罗清。”罗清很有礼貌地起身打招呼。但魏延唤她小友,若是她再唤他儿子为大哥,就差辈分了。 魏旭东笑着朝罗清点点头,“我知道,常听我父亲提起过你。” “是吗!”罗清笑道,瞥了一眼窘迫的魏延。 魏延适时地咳嗽一声,瞪了魏旭东一眼。魏旭东接收到自家老父亲的不满,摸了一下鼻子,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魏师傅,这是?”罗清疑惑地看了一眼三个红木箱子,出声询问道。 “这些箱子内装的都是当初小友你匆忙离开时未能带走的衣物。因数量太多,掌柜的不好处理,而我恰好与那酒楼的李掌柜熟识,就将衣物交给我代为保管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正好物归原主。” 魏延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抬步走向红木箱子。 “哦?” 罗清也好奇地走了过去,当初她和云梨经常光顾成衣店,买的衣物加起来有一大柜子。 而离开时又太过于匆忙,只带了一两件换洗衣物。时过两年,没想到如今还能再看见它们。 这次罗清没有再言谢,因为一切都尽在不言之中了。 罗清看了看屋外,只见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去。 罗清适时开口道:“魏师傅,今日天色已晚,我得回酒楼了。明日我可能要去梁家村一趟,不知您是否要一同前往。” “当然。”魏延笑道。 … 街道两旁的店铺或客栈二楼灯火通明,丝丝烛光从窗户缝隙溜了出来,将整个街道照亮。 挂在半空中的月亮依旧朦胧,散落的星子依旧黯淡无光。 街上闲逛的行人不多,偶尔才会看见一两个和她一样赶路的。但也是脚步匆匆,神色匆忙。 罗清坐在一马车车辕上,听着车轮轱辘声,静静地看着红梓镇祥和的夜色。 在她身旁赶马车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长相普普通通,但憨厚踏实,是经常为魏延赶马车的车夫。 魏延见罗清一个姑娘回酒楼不安全,便唤了车夫送她以及三个大木箱子回酒楼。 马车慢慢地摇晃着,轱辘声与喝马声响彻整个街道。 这一瞬,罗清突然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霍老头,韩瑜,岑溪,周深,还有……止戈。 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在得知她惨死的死讯后可能会是伤心的吧! 但谁也不是谁的谁,这个世界不管少了谁都不会停止转动。 至于伤心,那也只会是暂时的。她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份伤心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淡,直至再次提起她时只剩一道叹息为止。 还是等剧情完结后,等所有都尘埃落地后,她再去看他们! 第217章 好巧,你也在这里 第217章 好巧,你也在这里 一个月后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时光悄然无息地流逝,不知不觉便到了阳春三月。 一个月前罗清与魏延去了一趟梁家村那处的庄子。 说实话,当罗清坐在马车里远远地看见矗立在山丘上的三栋楼阁时,心中很是震惊。 尤其是那山丘与平地之间,山丘与山丘之间隐约可见的爬山廊,随处可见的八角亭,远远地看上去极其恢宏。 两处已经修建好的大院子房屋密密麻麻,分别独立修建。 据魏延介绍两个院子之间隔着四亩地的人工湖。一条空廊沿着湖周围连接两个院子,湖心还建造了一座八角湖心亭。 可惜的是这只是个未完成品,日后的湖现在也还只是一个两米深的大坑而已。 罗清在半个月前便已经搬到了梁家村那处的庄子居住。 因着前院便是修缮好的院子中的一个,再加上魏延已经拖家带口地居住过几个月,所以只需稍稍打理一下,采买些居住所需要的东西便可以入住。 罗清就这样在这方祥和的地儿安逸地生活了一个月,身体上的内损基本上已经痊愈。 这日,恰逢红梓镇建镇百年盛会。十里长街到处人声鼎沸,街边摊贩密密麻麻,叫卖声层出不穷,行人更是熙熙攘攘。 这时一个身着淡蓝色镂花衣裙的女子正徒步牵着一匹马,马的身后拉着一架木板车,而木板车上则码着一坛坛脸盆大的酒坛子。 酒坛子的数量目测大概在七八坛左右。 酒坛以红布包顶严密封口,但凡是板车所到之处,皆散发着浓烈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引来无数行人的痴望。 “我说罗姐姐,你每日这么辛苦地做酒,还要起早赶两刻钟的路送货,你怎么不雇一个伙计呀!” 一个身着一袭藏青色细布长袍的小少年坐在板车车辕上,兴趣盎然地询问着在四处张望的蓝衣女子。 小少年的手中还握着一本医书。 蓝衣女子皮肤白皙,唇红齿白高鼻梁,但由于长得英气十足,生生地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不好得罪之感。 她身材高挑单薄,腰肢纤细得不过盈盈一握。一双笔直修长的长腿掩在柔滑轻盈的衣裙下,更显身材纤长。 罗清白了栓子一眼,声形并貌道:“你不懂,每日晨间戴露前行,耳旁听着的是鸟儿动听的啼鸣,鼻间呼吸的是没有经过污染的洁净空气。这样得日子才能深刻地体会到我们的生活有多…么……多么的美好。” “哪像你,每日不是背医书就是抓药识药材,甚是无趣。若不是我偶尔进镇子来找你出来逛一逛,你怕早就成书呆子了。” 罗清适时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栓子闻言顿时急了,一下子跳下板车,快步绕到罗清身旁,一脸不赞同道:“罗姐姐你根本就不懂,这是受人推崇且尊敬的学术,里面的世界之大恐怕连栓子都无法想象。” “好好好,这是学术成了吧!”罗清无奈改口道,自从栓子与顾景琰相谈之后,他便下定决心好好钻研医道,经常医书不离手。 这不,眼前的小少年腰间还别着一本《佰草集》呢! “我说今日我是找你出来帮忙并且参观盛会的,可不是让你出来看书的。这个…暂时没收。”罗清手脚利落地一把夺过少年腰间的医书。 栓子回神过来,为自己反应慢了一拍而有些懊恼,但想要拿回医书已经来不及了,医书已经被罗清塞进了身上的布包里。 “知道了知道了。”栓子嘟囔道。 看着栓子一脸的不情不愿,罗清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她看了一眼依旧正常的板车,转过头对着栓子道:“栓子,做任何事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需徐徐图之。当然也不是像你这样废寝忘食地整日抱着医书啃。” “不管是做任何学术,我们都不能忽略实践,实践才能出真知,实践才能知真知。毕竟医书上的东西是别人实践出来的东西,咱们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完全尽信。” “所以,若是你想要有所进步,就不能只是一昧地抱着书看,而是要观察你爷爷是如何给他人看病的。”罗清絮絮叨叨道。 李大夫曾多次和她说起过关于栓子是如何废寝忘食地看医书的。这次更是直接拜托她趁着这次机会带着栓子出来逛一逛,让他好转移注意力。 “嗯,罗姐姐放心,栓子明白了。”栓子认真地点点头,一副乖拜拜模样。 见栓子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罗清连忙招呼一声:“去帮我护着板车的另一侧,等会儿人只会越来越多,千万小心不要让人给碰掉着了。这一单很重要,四百两银子呢!” “遵命,罗姐姐,栓子保证完成任务。”栓子捉遐地喝道,连忙跑到一侧护着板车。 罗清轻笑一声,继续牵着马朝着镇子中心而去。 镇子中心搭了一个很大的台子,由镇长以及镇子上的富户筹资搭建。 因前几日传来西南战事顺利的消息,镇长还请了各地闻名的戏班子上台庆祝,期盼喜上加喜。 还请了些元昌县大大小小的官员商户捧场,顺道筹集资金与物资,运往前线增援。等会儿那将会出现的盛大场面可以说得上是空前绝后。 而罗清,就是负责这次盛会的酒水的供货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红梓镇稳定下来后,罗清就想着得找一个正经的营生才行。总不能需要钱时就往赌坊跑,这样的话早晚会出问题。 更何况她的庄子想要修建完毕,需要的银子的数目不少。 她三千多两银子之所以能修两个大院子,三栋小楼,以及几个亭子与回廊,其中和她没有花钱买木料有很大的关系。 修建屋子的大部分木料都是出自两个山头,还都是百年老木材。 日后庄子里需要布置的景致,道路的铺就不管哪一样都需要银子。 所以,她的庄子后期修建投入的银子只会更多。 罗清想了很多挣银子的办法,但可以做的既简单来钱又快的营生大多都已经被柳青给做了一遍。 就连玻璃那种化工制品都被她给烧制了出来,更别提香夷子以及牙刷化妆品了。 玻璃只提供给王公贵族,但香夷子与牙刷这些商品满大街都是,这是不给她活路的节奏啊! 罗清卒! 凭借着她这身手和一身的力气,想要做即简单来钱又快的活,除了去工地搬砖难道就只能当杀手了吗? 去当杀手自然是不可能的,伴着鲜血的人生上辈子就够了。这辈子她要在有生之年内踏遍这片大陆的每一个地方,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度过。 最后,罗清将目光放在了人们喝的酒上。 或许是因为柳青是女子的缘故,又或者是她前世是医生本就不能随意沾酒的缘故,柳青并没有在这上面下功夫。 如今市面上能买到的酒大部分都是直接过滤酒渣子,然后封罐密封保存,或者直接售卖。 但不管多烈多香醇的酒和前世的老白干比起来简直就是渣渣。 所以,罗清重金托人打造了几个用来提纯酒的铁壳子安在庄子里。每日从酒家或者酿酒厂那处买来现成的酒,然后回庄子进行提纯,将酒的度数提高。 她的浓度酒一推出后就得到了高度赞扬,好酒的人更是接连订购。 但罗清一人提纯酒的量有限,而且她才到红梓镇不久,除了栓子她也没什么可信任的人。 所以,罗清每日只售卖像脸盆那般大小的酒五坛,以五十两银子每坛这样售卖。 能住在红梓镇的大多都是非富即贵,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差钱。罗清每日的酒都有人预订。而罗清也乐在打发时间,每日亲自送货。 罗清虽长得英气十足,但也是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的女子,所以打她主意的自然是不少。 但都被罗清的拳头给一一招呼了回去,渐渐的打她主意的也就少了。 这次红梓镇的盛会,罗清负责酒水的供货,还是镇长亲自前往她住的庄子订购的。 罗清猜测或许是镇长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她才是庄子的主人,所以才会屈尊亲自上门。 而罗清想的是卖谁都是卖,而且镇长还亲自上门了,她自然也得给个面子不是。于是整整加班加点忙了两日,才终于将超出计划之外的八坛酒给做了出来。 罗清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百年盛会会如此热闹,想必是附近的镇子与村子都倾巢出动了!红梓镇早就名扬在外,还有各地闻名前来的人。 所以她赶着一车易碎的酒坛子走得那是相当地不容易。 如今她的任务就是将这八坛酒安然无恙的送到镇子中心的台子处,这样她才算是真正的功成身退。 罗清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粒,看了看高高挂在半空中的烈日,认命地接着牵着马艰难前行。 “易碎品,请让让,请让让。”罗清边走边唤道。 突然察觉到身上有打量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扫过,罗清以为又是那些打她注意的,于是不耐地四处张望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罗清突然想起今日一早起床后的诸多不顺,心中渐渐地升起一丝莫名其妙地不安来。 “罗姐姐,你在看什么?”板车另一侧的栓子疑惑地问道。 “没事,就随便看看。” 罗清摆摆手,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正视前方道:“咱们快走吧!” “嗯。”栓子犹疑地看了罗清一眼,终是点头道。 他即使是看出了罗清心里有事,但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两刻钟之后,两人终于在人潮中将酒水安然地送达了目的地。 休息后台,也就是搭的台子不远处的香榭旁。 罗清将板车停住。 “哎呦我的小祖宗,这贵客早就已经就位,而且盛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算是将酒水送来了。”总管事一脸庆幸地朝着罗清走来,嘴巴里不停地念叨着。 总管事是镇长家里的管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长了一双犀利的眼睛,一看上去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几日前曾与镇长一同前往过罗清的家里,所以自然是认识她的。 “不好意思啊,刘管事,人太多了,这路不大好走。但我这会儿才送来,确实是我的不对。”罗清诚心诚意道。 既说明了原因,又态度诚恳地道了歉。 “无妨,总得来说还是及时送到了。至于剩下的银子可等盛会过后过几日一同发放。”刘管事摆摆手,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招呼几个小厮将酒卸了下来。 “没问题。”罗清点头赞同,这是事先说好了的。 “罗姐姐,栓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场面呢!盛会还未开始,咱们先去四处转转吧!”一旁的栓子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尤其是看见不远处搭建的又高有大的台子,眼睛里流露出兴奋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罗清笑着点点头,牵起马儿继续道:“不过我得先将板车寄放好才行。” “嗯。”栓子一跳一跳地走到罗清身旁,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罗清不禁笑着摇摇头,不管栓子曾经经历了什么,但他的本质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罗清将板车寄放在附近与她有过生意往来的酒肆,说好事后就去拿。 然后就带着栓子在行人熙熙攘攘地街道上逛了起来。 街道上到处都是卖糖人与糖葫芦的小贩,还有许多卖小玩具小饰品的摊贩。吆喝声一阵盖过一阵,吸引了好些丫鬟小姐驻足挑选。 想着栓子还是个孩子,罗清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在罗清的坚持下栓子别扭地接过了。 罗清想着让栓子一个人吃而她不吃栓子定会不好意思吃,于是给自己也买了一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罗清很是高兴地舔着糖葫芦与栓子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两人只要是见着了有意思或者是感兴趣的东西都会将之买下。 栓子负责提东西,而罗清负责掏腰包。 两人玩得有些忘我,以至于没有发现距离盛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多。 最后两人直接双叕叕地失散了。 罗清在人群中找了栓子一会儿。但由于人实在是太多了,罗清也就懒得找了。 反正栓子对红梓镇熟,也丢不了。 最后,罗清干脆随意地挑了一处卖馄饨的小摊贩前坐下。 “老板,来一碗馄饨。” “老板,来一碗馄饨。”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馄饨摊老板高喝一声,便继续忙碌起来。 而坐在小桌前的罗清则僵着身子,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衣裙,整个人更是如坠冰窖。 她与那道声音的主人相识多年,实在是太熟悉了。 罗清记得她上辈子烧了高香来着,咋这辈子还这么倒霉呢! 她都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来了,都还能撞上老熟人呢! 罗清默默地起身,然后头也没敢回地默默地抬起步子,准备进入人潮里。 她还未走几步,手臂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给握住了。 “请留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罗清试着挣了挣,发现根本无法挣脱。 看了终是无法躲过去了。 罗清认命地想,于是迅速地将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敛下,瞬间换上一副喜笑眉开的表情,然后转过身一脸惊讶道:“哎呀,岑溪,好巧哦,你也在这里。” 因为首发站是起点的原因,许多的评论我不能收到并回复,望体谅。 第218章 幸运,从来都没有过 第218章 幸运,从来都没有过 街道上行人来去匆匆,摊贩吆喝叫卖声不断。 一家茶楼二楼临街靠窗较隐蔽的位置,一男一女正面对面地坐在桌旁,两相无言。 在以他们为中心方圆一米之内的空气凝住,似乎弥漫着一种叫做“压抑”的粒子,很少有客人愿意靠近。 岑溪正襟危坐,面色肃然,尤其的他那双狐狸眼紧紧地盯着罗清,十分地犀利,好似要在她的脸上盯出一个孔来才肯罢休。 罗清垂着脑袋战战兢兢地坐在岑溪的对面,双手不停地绞着质地柔软细腻的白色腰带,整个人踌躇得很。 她在思量在这个翻车现场她应该说点什么来打开这个局面?其实她更想问岑溪是独自前来还是与他人一起?若是与他人一起,又分别是哪些人? 但显然,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解释她还活着的事,尤其还是一副女装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罗清暗道这确实是有点惊悚。 自在街上碰上岑溪不得不打了一声招呼后,罗清就趁着无人注意连忙拉着正处于震惊中的岑溪上了茶楼,生怕还有其他熟人也在附近。 自两人上楼挑了个位置坐下后,岑溪就肃着个脸一个劲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这是在等她开口呢! 罗清抿了抿,轻咬下唇,微微低着头看着岑溪,小心翼翼地道:“如果我说我只是见女子的衣裙好看,暂时借来cosy一下………你信吗?” 岑溪蹙眉,他虽然不懂什么是“渴死不类”,但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双手抱臂凉凉地看着罗清狡辩,浑身上下好似都散发着“你说呢!”这个讯息。 “所以嘛,我早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才没有这么说来打发你。呵呵~”罗清猛地一拍桌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掩在桌下的手不停地揉着已经发红的掌心。 着实是因为马甲被扒, 她心虚得很。 岑溪看了看桌上被震得乒乓响的茶具, 继而看着罗清讨好的笑脸。他暗想时至今日,罗清还想着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难得大声道:“你知不知道当初我们收到你可能出事的消息后有多担心?我们不停地在断崖下四处搜寻着你的的踪迹,企盼着你能有一线生存的希望, 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见茶馆内注意这方的人越来越多, 岑溪的语气渐缓。 “你知不知道作为兄弟的我们,最后得来证实你已经惨死的消息时, 有多难过?” “既然你已经脱离了危险,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迟迟不回营地,反而独自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也许你有你自己的苦衷, 但我是真的不懂。”岑溪的双眼紧紧地擒住罗清, 周围的气场如开了挂般飙升。 罗清倍感压抑,根本不敢直视岑溪。是她低估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份量。 “或许今日我若是没有撞见你,你就打算一辈子就这样躲下去, 当一辈子的死人。” 岑溪语气又加重了些,罗清从字里行间听出来一丝隐含的怒气。 “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绝对没有这样想,绝对没有。”罗清猛地抬起头来,急忙解释道。 岑溪这个人精,能不要胡乱揣测吗?说得跟真的一样,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罗清腹诽。 岑溪抿唇, 就这样看着罗清,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我…” 罗清想要解释,但满腔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罗清敛下眼眸,默默地低下头, 轻声道:“对不起~” 此时在岑溪的面前,所有的解释都已经苍白无力。说再多, 不过也只是安慰安慰她自己愧疚的内心罢了。 见罗清如此,岑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没有对不起谁, 更没有对不起我,你辜负的是所有为你担心的人。” 罗清绞着腰带的手颤了颤。 岑溪轻声道:“尤其是…周深。” “自你出事之后他就一直不眠不休地在崖下搜寻着你的踪迹, 整整三日,直至累得昏厥过去。” 罗清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岑溪, 嘴唇蠕动了良久, 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最后,她也只是长长地叹息一声。 “咳”岑溪轻咳一声, 语重心长地道:“罗清,说到底这只是你的私事,我无权过问。但作为你们的朋友,更是作为你们的兄弟,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 “我会的。”罗清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苦笑。 妥善处理,怎么做才能算是妥善处理呢! 她现在再去找个山头跳下去还来得及吗! “还有,其他的事咱们暂且不论对错。” 岑溪眼神真挚地看着罗清:“总之,你只要没事就好。” “嗯。” 罗清轻声应道,露出一丝浅笑,“能在这里再次遇见你,我很开心。”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岑溪这关算是蒙混过去了。 岑溪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下来,他倒了一杯茶润润喉咙,叹道:“回了一趟北境,看见你屯的那批粮食,我才渐渐回过味来。原来当初三番两次在我眼皮子底下暗中买粮食的是你。” 罗清扯扯嘴角,干巴巴地轻笑一声。 岑溪放下茶杯,眸光微动。他笑道:“话说,咱们认识两年,时至今日我都一直未曾发觉,原来当初在北境的罗小公子居然是一个女子。” 罗清扶额,抹了抹额角不存在的冷汗,这个到底该如何解释? “怎么,你是觉得我好说话,觉得不回答就可以蒙混过去吗?”岑溪瞥了罗清一眼, 警告意味十足。 “没有没有。”罗清求生意识很强,急忙否定。 接着,罗清无奈地轻笑一声, 侧过头去看着窗外,道:“你知道的, 当初在北境时我还有个妹妹和儿子。” 岑溪闻言,想到罗清女子的身份,忍不住轻笑一声。 罗清白了他一眼,道:“再笑我就不说了。” “我不笑了,你继续说。”岑溪敛下笑意,一本正经道。 罗清伸手倒了一杯茶,放置身前,继续道:“我们初到北境,一切都不熟悉。况且又是两个女子带着一个奶娃娃。”她敛下眸子看着茶杯,叹息一声,“我想着,我们的家必须得有个顶梁柱才行。这样,我们才不会被人欺凌。” “所以,你就一直扮成了男子。”岑溪抿唇道。 “是的。”罗清点点头,“我以为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我只是想给云梨和小瑾儿一个家而已。” 岑溪默然,他敛下眼眸,看不出在想什么。 “其实我早就想离开军营了。”罗清突然出声道。 岑溪抬头来,讶异地看着罗清。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罗清看着岑溪的眼睛,抿唇笑道:“就在西境新兵开拔到西南战场的那次,那时我已经离开了西境军营。” 见岑溪满脸疑惑,罗清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继续道:“我最终出现在西南战场不是我后悔了不离开了,而是我很倒霉地碰上了前去营救柳青的止戈,所以我才会又辗转去了西南战场。” 岑溪微微地张开口,好久才出声道:“我明白,毕竟你始终都是一个女子。无论如何,始终都是欺君之罪。” “不,你不明白。” 罗清很是认真地否定道,“我杀不了r。” 岑溪惊愕,满脸地不可置信。 罗清伸出自己的双手,双手套上了一双淡蓝色手套,掩住了满手的伤痕,只露出十个手指头在外。 她露出一个嘲讽地笑容:“这双手,或许是它上辈子沾满了鲜血的缘故。这辈子,它已经不想再滥杀无辜了。” 岑溪闻言,很是疑惑。罗清的这番话,他听得云里雾里。 罗清转眸看向岑溪,叹息一声,道:“在我看来,他们也不过是听从上级命令的无辜者而已。只不过与我们的立场不同罢了。” “也许在你们看来那些不过是叛军,是背弃国家背弃百姓的无义之徒。” “也许你会说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死我。” “但有什么办法?我无法过得了我心里这关,对他们我始终是下不了手!” 罗清苦笑道。 “所以,你就借此机会离开了。”岑溪静静地看着对面满脸无奈的女子,突然有些理解她的不告而别了。 “也不全是。” 罗清轻轻摇头,脸色变得肃然起来。她接着道:“那次劫杀我的杀手很明显就是专门针对我而来,从西境大营道西南战场,他们都锲而不舍地跟着我。” “而那次劫杀,也是早有预谋的,好似就等着我离开营地,跳入他们预先准备好的陷阱。” “而我却到临死前都不知道幕后是谁在对付我,而且还派出这么大的手笔对付我一个无名小卒。” “于是你就趁着机会死遁了。”岑溪很是肯定地道。 “不,那次我是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罗清想到那时凶险的境况,轻轻地吸一口气,道:“他们在箭矢上抹了毒,而我也很不幸的中招了。”想到这里,罗清有些恍惚,“当那黑衣人在断崖上砍断我抓着的藤蔓时,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绝路。” 岑溪见罗清神情恍惚,显然是想起了那日的不好记忆。于是他开口宽慰道:“但值得高兴的是你最终还是很幸运地活了下来。” “幸运!!” 罗清嗤笑一声,将套在双手的手套取下,露出一双疤痕交错的双手。 岑溪满是震惊地看着罗清的双手,眉头紧紧地蹙起,心里十分懊恼刚刚他的一言一行。 罗清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道:“我从开都不曾觉得幸运这个词语在我身上体现过。当我掉下万丈深渊的那一刹那,我想着的是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最后,我终是靠着一把匕首从深渊爬了回来,爬着回来弄清楚来龙去脉。” 说完,罗清柔柔地笑了。 “对不起,我不该在没有了解事情的情况下就责怪你。” 岑溪诚挚地道歉,眼神里露出丝丝心疼。 “不告而别,让关心我的人难过,这本该就是我不对。” 罗清自我检讨,转头看向窗外熙熙攘攘地人群,意味深长道:“或许,其中还有我自己的私人原因!” 岑溪顿时哑口无言。 他目光一转,将注意力放在罗清身前的早先倒好的茶水上。他突然出声道:“茶水都凉了。” 罗清回神,轻笑道:“瞧我,光顾着唠嗑,都忘了这茬了。” 罗清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过去的事始终是过去的事,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她积极的生活态度。 罗清将已经凉了的茶水倒掉,重添置了一杯。喉咙突然有些发干,于是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周深也来了。”岑溪突然道。 “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猛地喷出口中的茶水,因为侧头得及时,绝大部分茶水从窗户落到了大街上,惹得街道行人怒骂声不断。 只有一点点洒在了岑溪的袖子上,黑色的窄袖被打湿几块,水渍很明显就能看出来。 “你怎么不早说?”罗清手忙脚乱地起身,一把抓起手套就准备跑路。 依照周深的本事,找到这里轻而易举。她还在这里与岑溪唠家常,怕是脑壳有包吧! “放心吧,他暂时不在这个镇子里。”岑溪幸灾乐祸道,他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罗清松了一口气,整理整理衣裙,重新坐下。看着岑溪鄙视道:“你故意吓我的吧!就是想要看我笑话。” 岑溪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对于罗清的话,他不置可否。 “战将军也来了。”岑溪又道。 “哦。” 罗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谓的“战将军”是谁,还以为只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物,于是不以为意地继续倒茶喝掉。 “罗清你不会是忘了吧,那是止校尉啊!”见罗清没有反应,岑溪身子微微前倾,一脸疑惑道。 岑溪记得,罗清在军营时最怕的就是止校尉了,平日里也总是避着他与那个叫柳青的军医。 “噗~”罗清直接再次华丽丽地喷出茶水来,但这一次岑溪就没有那个运气躲掉了。 茶水全部喷到了他的身上,以至于脸上也有。 岑溪依然保持着身子向前倾的姿势,整张脸色直接黑了几个度。 罗清吓得手直接一抖,连忙起身跳开,用袖子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水渍,先发制人道:“是你自己靠近的啊………是你自己要卖关子不直接全部说出来的………总之,这不关我的事,都是你自己的原因。” “罗清~”岑溪高喝一声,但很快便被街道上的吆喝声给淹没了。 …… 成衣店门口 罗清与岑溪一前一后的从成衣店里跨出来。 岑溪已经换上了罗清为了“赔”罪给他买的新衣服。绯色对襟窄袖长衫,领口与袖口绣着精致的玄纹,腰间一条墨色腰带,通身一副世家公子气派。 当然,若是忽略他手中的佩剑的话。 由于两人的颜色不差,再加上气场也足,惹得许多行人都下意识地回了头。 罗清暗戳戳地鄙视着走在前方的岑溪,他专门挑了成衣店最贵的一套衣服,足足四十两银子,都快赶上她一坛酒的价钱了。 同时,罗清也暗自庆幸这家离茶楼最近的铺子并不是什么大铺子,要不然她就等着破财吧! 岑溪一马当先地走在罗清的前方,显然是还在记着罗清刚刚喷茶水在他身上的仇。 岑溪暂时还没有告诉罗清关于止戈与周深的下落,于是她连忙追上岑溪,扬声道:“哎,岑溪,你看我都把衣服赔给你了。而且你穿着还这么帅气潇洒。”主要是还那么贵!! “你就原谅我刚刚的冒失吧!” 罗清嬉笑道,心里则在暗暗地滴着血。她十几天賺的银子都拿给魏延继续完善已经修好的院子以及廊道了。 如今身上现银着实不多,实在是穷啊!! 最后一天(?w?)hiahiahia 第219章 把人带到她家里的节奏! 第219章 把人带到她家里的节奏! 罗清诚挚地道歉,岑溪终是停下了脚步。他抱着佩剑,很是有耐心地看着罗清。 罗清见状,连忙趁热打铁道:“你也知道,我刚刚来这小镇最多也不过一个月,也没什么积蓄,而你一件衣裳就花了我四十两银子。为了向你赔罪,我这个月后面剩下的日子都只能吃土了。” 罗清故作忧愁状,暗道她自己都没舍得买一件新衣服,身上穿的还是已经过气了两年的衣裙。 四十两的绸缎新衣裳,光是想想都觉得奢侈。 罗清直勾勾地看着岑溪身上做工精细,质地柔软的绸缎长衫,忍不住心疼地伸手摸了一把。 也不知道是心疼剩下的日子只能吃土还是在心疼那四十两银子。 “四十两?” 岑溪有些诧异,他原先估摸着这些绸缎长衫最多不过十几两银子。 他偶然瞧见了罗清钱袋里有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以及一些碎银子。所以他才点了最贵的一件,只为了让她破点财。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后账已经付好了,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么贵。 看着岑溪一脸怀疑的模样,罗清一把将腰间的钱袋扯下递给岑溪,理直气壮道:“不信你自己瞧。” 岑溪将信将疑地接过钱袋,打开一看,里面不过十几个银疙瘩,估摸着也就十几两的样子。 岑溪蹙眉,一言不发就拉着罗清准备朝着成衣店走去。 罗清见状连忙挣脱开来,揉揉手腕抱怨道:“你干嘛!” “当然是退衣服。”岑溪有些不好意思道,然后将钱袋子还给罗清。 罗清接过钱袋子,上下抛了抛,心思一转,嬉笑道:“怎么, 你想要为我省钱啊!” “那个………我不知道这衣服卖得这么贵, ” “没事,这里可是红梓镇,住在这个镇子上的人大部分都非富即贵,物价高一点也很正常。”罗清摆摆手, 不以为意。 岑溪低头思量, 罗清毕竟是女子,他堂堂男子汗大丈夫怎么能与女孩子计较。 “还是退了吧!” “不用, 虽然我现在是女子, 但我依然是你的兄弟。” “怎么?看你的眼神你还想当我姐妹啊!”罗清调侃道。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气冲天道:“送你一件见面礼还是送得起的。虽然我很穷, 但我愿意为我兄弟花钱, 高兴!” 罗清一副哥两好的拍拍岑溪的后背,笑得很是张扬。 “罗老板。” “啊?” 罗清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在他的身后。 罗清脸上的笑意僵住, 这小少年她认识,是与她有生意往来的一间酒肆里跑腿的小二,和她接触过几次。 真倒霉,这都能撞上! 岑溪犀利的眼神在罗清与小少年之间游移。 罗清心里隐隐发虚,暗道眼前这小子千万别说出什么破坏这个和谐场景的话来,如若不然,她会被岑溪的眼刀子戳成筛子的。 “好巧, 居然在这里碰见了您,太好了。”那小少年很是惊喜地说道。 罗清抹了把额角上不存在的冷汗,讪讪然地道:“呵呵呵~是啊……好巧!” “这是掌柜的让小的交给您的这个月的单子,定金会在第一次送货时再行付清。” 罗清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少年急不可耐地将手中的白色信纸递给罗清后,便庆幸地喃喃自语:“这下我终于有时间和小环去瞧一瞧盛会了。” 罗清扯扯嘴角, 这一刻,她只觉得手中的东西白得有点刺眼。 “罗老板下次见。”少年打了声招呼, 便消失在了人潮里。 顿时,罗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暗啐:臭小子, 你是能去轻松撩妹了,我可就被你害惨了。我若是被戳成了筛子, 就挂你家门上去! 罗清敛下尴尬,转过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个……岑溪啊,你好久都没有逛过这种盛会了吧!走走走, 我带你去逛逛, 看上什么我都给你买。” “罗老板是吧,看不出来你还挺忙的。”岑溪凉凉地看了罗清一眼, 松开抱着的双臂,紧了紧手中的佩剑,肃着脸抬脚就走。 他就知道,罗清这人不管在哪儿都不会消停、绝对是饿不死的那种,相反还会混得风生水起。 罗清连忙快步追上前去,左手下意识地抓着衣裙,讪笑道:“哪有哪有,都是小本买卖,混个温饱而已。” 么的,今日果然诸事不顺,刚立下的ng瞬间就被掀翻了。 罗清心下暗嚎,快来一阵风把岑溪一起带走吧! 岑溪侧目望了罗清一眼,最终还是轻叹一声。罗清如今选择怎样生活本来就与他无关。 “那个………岑溪,你能告诉我……周深他们去哪了吗?” 思量了许久,罗清最终还是问出了一直压在她心底的问题。此刻她只要一想到止戈就在这方地界,很有可能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心底就冒出一股诡异的蠢蠢欲动。 “我一时也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 罗清不解地看着岑溪,下意识迈着步子。 岑溪思量了一瞬,似在组织语言。他开口道:“今晨我们一行人刚靠近这个镇子附近,金宝突然就发疯了撒开蹄子朝着一个地方跑去……” 岑溪还未说完,罗清直接被吓得打了一个踉跄,撞上了路人。 几个路人不满地看着罗清,眼神里满是责怪之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稳定好身子,连连念道:“对不起对不起…” 几个路人许是忙,并没有多计较,碎碎念了几声便走开了。 “你没事吧!”岑溪停下脚步来询问道。 “没事没事。”罗清摆摆手, 一把拉着岑溪的袖子急切地问道:“你说金宝也来了。” “嗯。”岑溪点点头,暗想这很正常啊!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你继续说。” 罗清放开岑溪的袖子, 心绪不宁地搓着手, 下意识地抬起脚继续走着。 一旁的岑溪只好继续道:“当时周深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队长吩咐我们一行其他人先进镇子休息, 便也跟了上去。” 岑溪看着罗清,忍不住笑道:“我一开始还不知道金宝为何会如此, 但当我看见你后就全部明白了。” “嗯。”罗清敷衍道,一想到金宝心下就烦躁得很。 “罗清~”岑溪突然大声地喊道,还拍了拍罗清的肩膀。 “啊?”罗清下意识地应和,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 罗清停下脚步欲哭无泪地看着岑溪道:“你知道金宝是跑去哪儿了吗?” 岑溪下意识地摇头,满头问号。 “金宝这是有可能把人带到我家里去了啊!” “那你……岂不是……哈哈~”岑溪大笑一声,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罗清鄙视地看了一眼岑溪,道:“放心,住在那里的是罗小姐,可不是罗公子,况且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千千万万,只要我不回去谁知道是我。” “你真的打算告诉他们你还活着吗?”岑溪突然出声道,尽管罗清有充足的理由,但他还是不懂罗清的想法。 “嗯,不是说了等报了仇再说嘛!”罗清心虚道。 “也好,你自己决定就好。” 感谢小可爱投的月票(?????) 第220章 都为你的魅力折服 第220章 都为你的魅力折服 “也好,你自己决定就好。” 两人皆默然,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肩并肩慢慢地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再加上岑溪只高罗清半个脑袋,于是两人就给别人一种金童玉女的假象。 两人与一个个陌生行人擦肩而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岑溪目视前方,紧了紧握着的佩剑,率先打破沉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罗清挑挑眉头,侧身让了一辆马车经过,轻轻呼了一口气,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机会报仇了。这战事都快结束了,难道我还能回军营去不成。” “结束?”岑溪蹙眉,直接抓住了重点。他停下脚步,满脸诧异道:“是谁告诉你要结束了?” 罗清错愕,瞳孔急剧收缩。 她抬眼看着岑溪,试探性地道:“这大街上到处都在传前线频频捷战,可不是快结束了吗?” 岑溪神色莫名地摇摇头,直直地看着罗清,肃声道:“一直以来你做的每一件事目的性都很强,好似都事先知道会发生一样。毒鼠事件是,大旱事件也是。”他顿了顿,继续道:“若是我所记不差,在大旱还未发生前,你就已经提前半年储备粮食了。” “哪有的事,我这人就是觉得钱放在手里烧得慌,得用在实处, 这些都只是巧合罢了!”罗清讪讪然地摸了摸鼻子。 这个理由好low, 连她自己都不信。 “所以说,我才没有认为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罗清心头一跳,暗道岑溪你脑子里装的和我不是一样的物质吧! 呃………好吧!她收回她刚刚的想法,其实这理由仔细推敲推敲还是不错的。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一条小河边, 停在一棵刚刚抽芽的垂柳下。 岑溪上下打量了一阵处于懵逼中的罗清, 好笑道:“如若不然,你怎么可能还会被逼到绝路, 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罗清蹙眉:“………”这人好欠揍啊!<(`^′)> 瞥见罗清脸色不好看, 岑溪讪讪地敛下了笑意。 “所以,到底发生了何事?”罗清很是认真地道。 岑溪蹙眉, 紧紧抿着唇。 这已经涉及军事机密, 他在犹豫到底说不说。 见岑溪为难,罗清也不想多问了。 岑溪看了看周围,入目的皆是普通百姓, 于是压低了声音,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这次是秘密行动,特地前来寻找一个机关大师。” “谁?” “赵彦之。” “没听说过。”罗清瞬间失去了兴趣。 岑溪想了想,继续道:“他东郡国最出色的机关大师,设计的机关武器杀伤威力极强,但他不喜纷扰,便突然消失匿迹了。据可靠消息他隐姓埋名在这方镇子里已久。” “哦~” 罗清讶异道:“看来这个这个镇子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 岑溪白了罗清一眼。 “看什么?我又没说我也算, 但你若是非要这样以为我也是能勉强接受的啦!”罗清笑嘻嘻地道。 “别贫了,我还有急事要做。”岑溪无奈摇头,反正再怎么说他也是说不过罗清的。 “什么事?”罗清有些好奇。岑溪一直在和她唠嗑,她不见得他有多急。 岑溪正欲开口,罗清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啦, 你是准备去会会那位机械大师的消息。” “不是。” 岑溪眺望小河对岸的一排排酒楼,沉声道:“这件事还得等将军回来再说。” “这王大师原则性极强, 性子也很是固执。早年已经宣布不在理会俗尘旧事,所以我得去在将军回来之前去找一个人。” “谁?” “一个姑娘!”岑溪言简意赅道。 “什么?你要去找姑娘!!”罗清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岑溪猛地转过头, 眼神不善地看着罗清。 “我要找的姑娘是能帮助我们增加成功说服赵大师出山的几率,而你说的姑娘是哪个姑娘?” 罗清急忙掩住嘴, 退后几步,讪讪然地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罗清发现越描越黑, 索性干脆闭口不言了。直接把自己缩成了一个鹌鹑。 见岑溪一脸不善地看着她, 罗清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那姑娘是干什么的、年芳几何、家里都有什么人………你一一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一起去找找, 然后帮你去劝服她让她帮你们去说服赵大师。”罗清一口气噼里啪啦地说道。 岑溪一脸怀疑地看着罗清,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这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罗清连忙表衷心,“真的,我在这里也待了一个月,也做了个小本生意,认识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况且我是女子,好说话一点,毕竟你一个大男人冒然去找一个女子也不是回事不是。” “我是真的想帮你。”罗清一脸真诚地看着岑溪。 岑溪面色渐缓和,稍稍思索片刻,开口道:“我打听到那是一个卖酒的姑娘,而我打听到赵大师恰恰好美酒酒。那姑娘好像就住在离镇子不远的梁家村。你和我一起去吧!” 卖酒的姑娘!梁家村! 罗清卒!这特么都是什么世界,是姑娘都死光了吗?咋又绕到她的身上来了。 这妥妥地大型翻车现场啊!还是连环车祸的那种!! “不认识不认识,我还有急事,你自己去找她哈!”罗清急忙摆手,正欲转身遁走。 这个世界全是套路,她要去找个旮旯角躲她个五天五夜才行。 岑溪一把抓住罗清的后衣领,不满道:“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一个男子冒然去找一个女子确实有些叨扰。而且你刚刚信誓旦旦地说了,你会帮我的。” 罗清挣脱岑溪拉着她衣领的手,语重心长道:“我说大兄弟啊,你长得这么俊美无涛,还这么英姿飒爽,其实啊你只要往前那么一站,不管是良家女子还是贞洁烈妇都会被你的魅力折服,乖乖地跟你走的。” “不行。”岑溪很坚定地拒绝,暗道这次就算是你说破了天都不会被你忽悠的。 春风自北吹来, 夹杂着似有若无的花香,也携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 罗清欲哭无泪, 此刻她好想剁手, 你说她咋就这么想不开去卖酒呢? 其实去工地搬砖也好啊! 或者伪装身份去豪赌一场也是能安然脱身的。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了, 而原著中是没有出现浓度酒的,所以贼老天就这样义无反顾地把她卖了吗? 见岑溪态度强硬,不肯让步,罗清只好小声道:“其实………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做的小本生意……刚好就是卖酒的,而且,我家………就刚好住梁家村…………” 岑溪:“…………”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岑溪,讪笑道:“好巧哦!你说是不是?” 二更完毕 第221章 决定去见止戈 第221章 决定去见止戈 小路依着山谷,穿过松树林,盘旋曲折,像一条浅色的带子,缠绕着翡翠般的山峦。 一辆简陋的木板车缓缓驰骋在小路上,铁质车轮每转一圈板身就会艰难地发出一阵“咯吱”的声响,下一刻就会散架似的。 其上坐着两位衣着与板车极不相符的俊俏公子,两位公子衣着大略来看朴实无华,但细下看来衣裳光华内敛,纹路精致。一眼看上去通身气质极佳。 他们的身后还码着几坛酒,所到之处皆散发着丝丝酒香。 路边上长满了嫩绿的小草,显示出一片生机勃勃。几朵不知名小花在其中若隐若现,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微风和煦,沁人心脾。 远处尖刀似的小山,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 岑溪兴致盎然地欣赏着周遭地景致,一片枯叶自上方轻轻地落在他的肩头,被他用手拭去。佩剑稳稳地躺在他的身侧,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山路崎岖不平而抖落。阳光洒在剑鞘上,泛着金属光泽。 罗清一袭象牙白男子衣裳,玉冠束发,白皙的小脸衬得墨发更加乌黑发亮。她双眸半瞌半张,左手握住缰绳,右手有气无力地抽打着身前的老马。 老马感受不到身后人有丝毫急迫,便悠闲自在地踏着马蹄。 两人一马在微风伴着下听着鸟鸣,闻着一路花香。 穿过这个山谷,就到了梁家村的地界。 罗清不用想就已经猜到等会儿可能会面临的局面。 周深,止戈以及岑溪将会发动三堂会审。 想想都觉得恐怖!! 罗清不想被他们的眼刀子戳成筛子, 更不想再扯出一个慌来应对。因为她发现她扯的慌已经成了一个雪球, 而且还有越滚越大的趋势。 但没有办法,这一趟她必须得来。等会儿就算是发生了雪崩,她也得硬着头皮受着。 罗清也是在岑溪说完前因后果后才知道原来岑溪找的赵大师不是别人,正是名震整个红梓镇的锁王老赵。 要说这老赵那可是活脱脱的美酒“爱好者”, 最喜年份长酒香足够烈的美酒。 他每隔几日都会邀魏延一起到李掌柜那的酒楼小酌一杯。若哪个得了珍稀的美酒也会一同品尝鉴赏, 品着品着,便是酒友之间的“深度”交流了。 罗清和魏延相熟, 又在那个酒楼住过半月, 所以有幸见过那个名场面。 只能说……嗯…惨不忍睹。 就是惨不忍睹。 罗清还记得那快过不惑之年的三个中年“老者”在包间内似市井妇女那般吵架撒泼,还如小孩子那般不服气的相互推推搡搡, 最后直接全部一股脑地摔在地上…… 只要一想起三个老头平日里在人前四平八稳不苟言笑的模样, 罗清就不忍直视,因为这着实辣眼,很辣眼! 当然, 若只是因为酒的原因罗清自然是不会答应冒着翻车的危险去见止戈的。 自古一些名流大师大部分都是有性子怪异且高傲的。 而老赵就是一个很有原则的老头,他傲不傲罗清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老赵已经决定不做的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没有用。 既然岑溪说了老赵当初已经扬言不插手俗世,那么他就一定不会答应出山的。 总的来说,这是个固执的老头。 而罗清之所以决定去见止戈的原因,这还得从她家门口前的那把独特的大锁说起。 那把大锁是罗清在两年前嘱托给魏延找锁匠特制的,体型不仅大了平常的锁好几十倍, 就连里面的构造也高了好几个档次。 除了用特制的钥匙打开,一般的撬锁方法是很难打开的。 所以啊!这个锁防盗效果一级。 当然,这只建立在盗贼不是个武功高手的前提下。倘若是个会轻功的,别说一把大锁了,人家足尖一点直接能在她家里旅游一圈了, 还防盗!! 但不可否认地来说,这把大锁是真的不错。罗清这个号称“什么都会点儿”的就试着撬过自家门前的大锁, 但花了一整日都没有打开。 罗清是个锲而不舍的人,至少在她自己看来是这样的。于是, 她直接和那把大锁杠上了,并誓不罢休地决定一定要撬开它才行。 罗清苦心钻研了三天, 终于在第三天撬开了大锁。而她对里面的构造好奇,试着观察了一会儿,自然在锁眼处见着了一个小小的“之”字。 初见这个“之”字时罗清还以为是锁眼里的凹槽, 不以为意。待她越看越觉得熟悉时, 才猛然地想起了当初自己在密室中差点中的暗箭,以及从止戈胸口处拔出来的箭矢。 话说无巧不成书, 林子大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喜欢在自己的作品的隐秘处刻字的罗就刚好认识一个,刚好刻的也是“之”字。雕刻的手法,力道,以及字迹笔划的走势,都一般无二。 所以说,老赵就是设计出暗箭的人…… 所以说,她差点折在他的作品的手里…… 一想到这个罗清就不能忍了,随意地找了一个借口就拉着魏延就杀到了老赵的店里。 到达老赵店里的时候罗清整个人是直接惊呆了。她怀疑她是到了废品回收站,入目之内都是些零碎的铁疙瘩,乱七八糟根本无处下脚。 只有一个小旮旯角摆着一堆成品锁,和一般的锁大相径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老赵就穿着一袭深棕色的衣裳坐在一堆废品当中,敲敲打打,一点也没有受周围环境的影响。 罗清是上门找碴的,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所以,她不可能一上来就质问人家。 暗箭与暗室是出自老赵的手没错,但又不是专门用来对付她的,况且是她自己冒然闯进去密室的,与他并无什么干系。 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爽是怎么回事? 罗清记得魏延曾说过,老赵早就扬言在外,说是只要可以不用钥匙,稍加借助外力就将锁打开的人,他允许一个条件。 广义上来讲就是要让所有能人来撬他的锁,展现他制锁的技艺有多么高超。 呸,哗众取宠。 罗清腹诽,她想起了自家大门的大锁,还不是被她给撬开了,虽然用的时间长了些, 但也是被撬开了不是? 于是,罗清想着打打老赵的脸,就屁颠屁颠地自告奋勇地跑去撬锁了。 当然, 锁是开了,不过不是被撬开的。 罗清拿着锁观察了许久,老赵拿给她撬的锁不仅小,而且构造还与她家门口的大锁完全不同。罗清撬了许久也不没能撬开,于是她直接一拳头上去,锁就给砸瘫痪了……… 惊得一旁的魏延和老赵直接目瞪口呆。 罗清记得她是这样理直气壮地和目瞪口呆的老赵说的:“咳咳~赵师傅你家锁质量不给劲啊!” 虽然当时老赵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但罗清也凭借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强词夺理地说着一些什么若是偷盗者用此办法财务丢失了怎么办云云。 直接把老赵怼得哑口无言。 罗清暗道虽然这个方法有些暴力,但至少锁开了不是?而且自己也没有依靠外物,是自己本身的“实力”。 总之,罗清找茬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至于条件,呵呵呵,谁要谁拿去! 罗清直接以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地离开了老赵的店。 当时店里并没有客人在,只有他们三人,罗清还暗暗地可惜了下没有当着客人的面当场打老赵的脸。 但如今想来,她还得感谢那时店里没人,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罗清本就不知道老赵的全名,只知道他是个锁匠还与魏延关系好,所以才在岑溪一开始提起时没有往他哪儿想,直到后面才越想越不得劲。 如今想来,老赵允的那个条件就是一个大坑,将她彻底埋掉的大坑。 就算她这次躲过了,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止戈早晚也会因为那个条件找到她这里来。 到那时,呵呵,真正打的是她自己的脸啊! 如今她主动跳出来,只需用酒买通魏延和老赵就可,至少这样还可以保住她是女子的马甲。 其实暴露女儿身也没什么,就算止戈知道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毕竟那个叫罗清的将士已经慘死在了断崖下,还在死前捐赠了六万石粮食,那形象要多么光辉有多光辉,要多么无私就多么无私! 简直大爱无私啊! 谁会相信她能从万丈深渊下活着爬回来! 罗清不敢面对的是周深。 那个每日总是用嘻嘻哈哈但将心思隐藏在心底的周深。 毕竟在她还是男子身份的时候周深就不怕面对世俗的眼光大胆地对她表达好感,她不敢想若是周深知道她是女子会有的反应。 因为如今的她根本无法给他回应,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 罗清眼看着板车越来越靠近梁家村,甚至都能看见梁家村那些低矮的茅屋以及一些青砖大瓦房。尤其是庄子里那矗立在山丘上的三栋小楼以及一些蜿蜒的爬山廊。 皆在挠着她的小心脏。 尤其是她一想到止戈就在那里,心中的蠢蠢欲动就越发强烈了。 看来,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逃不了,也躲不开。 至少,还能满足一下置死地而后生后想见他一面的愿望。 “驾~” 罗清目视前方喝了一声,马鞭稍稍用力一抽,马儿直接小跑了起来。 一旁的岑溪见状,看了看罗清的侧脸,又看了看不远处密密麻麻地屋子,若有所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笑容。 若是罗清看到,必定会认为他在幸灾乐祸。 确实,岑溪就是在幸灾乐祸。 …… 一盏茶后,两人驾着板车来到田间的小路上。小路两旁是一亩亩经过水牛耕犁过的水田,在阳光下泛着波光粼粼的金光。 只要穿过这片这片水田,便可到达梁家村村口附近的琉璃河,过了一座石桥,便到家了。 罗清眺目望去,只见梁家村村口的大槐树依然静静地立在那里,其下站着好几个村民,好整以瑕地看着她家的方向,不时还指指点点。 对于这个场景罗清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她的庄子时隔一年开工后,每日都有好几个村民闲得无事时来槐树下对指着她的庄子议论纷纷。 罗清很少和他们接触,也就随了他们去。 岑溪眺望整个梁家村,低矮的茅草房占了绝大多数,且道路崎岖泥泞,一看就是那种经济较落后的村子。 岑溪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上纹路精致的衣裳,再想到罗清就住在这样一个地方,顿时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罗清只是做了一个小本生意而已,而他却为了一己之私光一件衣服就花了不知道她要卖多少酒才能赚回来的银子。 这着实不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岑溪心想。 “罗清。”岑溪突然出声。 “嗯。”罗清疑惑地看向岑溪。 “我想了想,你赚钱不容易,这衣服还是得退!”岑溪看着整个梁家村,很是认真地道。 “吁~”罗清拉紧缰绳,促使马儿停在琉璃河边。 “哎都说了不用。” 罗清不以为意地道,“虽然我的钱袋空了,但我碰上你了啊!这里就满了。”罗清摸着自己的胸口道,“况且钱没了可以再賺,而你是我兄弟,为你花钱,值得!” “等会儿你记得多多罩着我就行了。” 罗清朝着岑溪眨眨眼,然后咧嘴一笑,暗道岑溪这个帮手得好好收买才行。 “好吧!”岑溪抿了抿唇,终是点头道。 罗清见目的达到,拍了拍岑溪的肩膀,扬声道:“到了。” 两人一起下了板车,罗清将木板上的酒坛子重新给稳了稳,这是她明日要交的货的原料。 岑溪一马当先地朝着老槐树的方向走去,罗清见状连忙喝了声:“岑溪,你去哪?” “当然是你家。”岑溪回过头来,抱着佩剑道。 “错了,是这边。” 说完,罗清直接用手牵着马走过一座仅容一辆马车过路且没有护栏的木桥。 岑溪闻言,朝着木桥对面望去,道:“哪儿已经没有人家了。” “那么高的墙头摆在哪儿,你瞎啊!”罗清想也没想地吐槽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了木桥,只见在他们的五十步开外,一睹三米多高的围墙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岑溪:“………” “你住在这里?”岑溪有些错愕道。 “是啊!怎么样,看着不错吧!”罗清喜笑颜开道。她走在前面牵着马并没有看见岑溪的表情。 “你说你做的只是小本生意。”岑溪冷声道,里头夹带着一丝质问,好似在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罗清脚步顿住,暗道糟糕,她刚刚才哭穷来着。她抹了抹额角,转过头讪讪然地道:“我一日只卖五坛酒,还不够小吗?” 岑溪:……… 见岑溪无言,罗清连忙解释道:“其实这地是我去北境前买的,里面都还未建好。” 岑溪瞬间了悟,他记得罗清以前就很有钱来着。 “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离开了军营来这里生活。” “不是……”罗清正想开口,却被岑溪的话给打断。 “不过这里是真的不错。”岑溪突然道。 他看了看四周,依山傍水,道路也通畅,忍不住点了点头。 “很适合养老。”岑溪再次语出惊人道,然后便朝着大门走去。 “呵……”罗清无语,她今年才二十好吗!正好花儿般的年纪。 算了,你高兴就好! 罗清心想。 罗清转过身去,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止戈一行人的身影。 难道是金宝根本没有找到这个地方,只是她想差了而已? 毕竟,金宝是马,又没有狗鼻子。而且还是离开红梓镇时才遇到的,怎么可能知道她在这里。 罗清不禁摇摇头。 突然,罗清察觉到不对劲,好似有什么东西快速向她接近。她条件反射地迅速转身,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只知道入目是一片白花花后便被扑倒了。 “该死的岑溪,你可没有说这家伙也跟来了。” 罗清低喝一声,露出一个诌媚地笑容看着把她扑倒在地的银狼。 第222章 金宝饿瘦了? 第222章 金宝饿瘦了? “该死的岑溪,你可没有说这家伙也跟来了。” 罗清低喝一声,诌媚地看着把她扑倒在地的银狼,道:“银狼大人,多日不见您还是英姿飒爽风采依旧。” 银狼得意洋洋地眯起了眼睛,仰起了脑袋,压着她的爪子也松了松。 罗清试着用手轻轻地抬起腹部的毛爪子,朝着一旁滚去,手脚并用地快速爬起身来。还没来得及站稳便继续吹彩虹屁:“您威风凛凛的身影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能在这里相遇我真是就是太开心了!” 罗清声形并茂地表达这她的“激动”之情。 这时已经听到动静的岑溪又折了回来,他抱着佩剑兴致盎然地看着罗清。他“啧啧”几声后,转过身不忍直视。 虽然他也挺怵这头银狼的,但又不是在将军面前,有必要这么……浮夸吗? 银狼高高在上地瞥了一眼罗清,便仰着脑袋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青山跑去。 罗清扯扯嘴角,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又在翻白眼。她承认自己刚刚的表演太浮夸了些,但好歹大家相识一场,至少也给她个面子啊! 这样头也不回就跑了是怎么回事? 银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整个过程一分钟不到,便昂着头不带走一片云彩。 罗清随意拍了拍衣裙,心下盘算着:银狼行踪不定,时常神出鬼没的,很少出现在人前。必定是它发觉了她的踪迹,才会把金宝往这处招来。 罗清四下看了看,暗道也不知道金宝这会儿在哪儿? “咱们先进去吧!咦…我的酒呢?” 罗清对岑溪道,转过身正准备去牵马,这才发现哪里还有马? 此时她的身边早已经空空如也。 “在那边。”岑溪也四下看了看,指着墙角道,只见离他们不远处的墙角下站着一匹瑟瑟发抖的马。 看这胆子小的,不就是一匹狼嘛,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罗清心下暗暗吐槽,完全忘了她自己在银狼面前是什么样了。 罗清重新将马拉回,便招呼着岑溪往大门出走去。 靠近后罗清才发现自家的红漆木大门不知道被谁用石头给砸出了好几道深口子,瞧着力道还挺大。 这可是她花重金买的珍稀小叶沙桦木,纹路精致美观而且还结实,市面上价格贵着呢! 这一下子就把它毁了! “我的门~” 罗清心疼道,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今日还真是破财日,不宜出行,只希望能抵消一点等会儿的灾难吧! 亥! 岑溪见了门上的口子,忍不住道:“可能是哪家小孩不懂事不小心弄的吧!” 罗清顿时想到在庄子里干活的那些工人,心下暗暗猜测或许是哪个不小心将家里的小毛孩给带来了。 “可能吧!咱们先进去再说。” 罗清说着将门推开,牵着马便走了进去。 ……… 罗清没有直接进前院大厅,而是直接带着岑溪从前院侧面穿过一道拱形门,绕过一处观光的六角亭,便到了设在前院一角的马厩。 虽然如今庄子里四下除了建筑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景致可言,但日后可就不一定还是这样的。 罗清心想,她坚信她一定能完成这座庄子。 两人在来马厩的期间偶尔也碰上了几个工人,皆一一地打过招呼后便继续走。 马厩是由一个草棚搭建,与槽枥一同设在围墙的一角。二十步开外的地有一口井眼,其上分别摆着水桶与麻绳。 这个地方偏僻,是罗清特意将马厩选在这处,就为了以后出行方便。 一路看下来的岑溪直接看花了眼,他忍不住赞叹道:“这里安排的格局很是不错,就是细节处还没有修缮。若是完善的话想必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罗清将板车停在马厩旁,转过身看着岑溪,她做无奈状:“我也想完善啊!奈何没银子………唉……都是穷闹的!” 罗清不住地摇头,瞬间戏精上线。 岑溪鄙视地看了罗清一眼, 罗清刚想继续调侃他两句,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罗清抬目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棕黑色的马头从一处拱形门穿过院墙,紧接着便是一双有力的前蹄,然后便是肌肉紧实线条流利的马身 谁家的马? 好酷! 好有型! 罗清下意识暗暗赞叹道。 随着骏马越跑越近,罗清觉得越来越熟悉。直到骏马停在她的跟前,自然而然地用马脑袋蹭着她的头。 罗清直接僵住。 特么,这厮居然是金宝!! 罗清瞬间惊恐了。 韩瑜这是没给她家金宝饭吃吗?她就才离开两个月而已,咋就饿得这么瘦了? 但细细地想来,也不可能啊! 虽然她没有明言将金宝托付给韩瑜,但依照她与韩瑜义兄妹的情谊,韩瑜不可能不给金宝饭吃啊!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金宝以为自己去世了,它思念自己以至于食不下咽。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罗清暗戳戳得意的想,心下决定日后她得对金宝好一点。 但事实却只能说是她想太多了,金宝的贪吃远大于她的想象。 “金宝,我回来了。”罗清油然而心地笑道。 “%¥”金宝不停地发出尖锐的声音,一个劲地蹭着罗清。 罗清爱怜地摸了摸金宝的脑袋,揉了揉它那尖尖的马耳朵,道:“金宝,等会儿我一定给你吃一顿好的,瞧你这小模样,都瘦了,这是多久没吃肉了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布噜布噜~” 金宝闻言,激动得眼珠子精光一闪,马脑袋蹭得更欢了。 这时岑溪走了过来,听见罗清的话,忍不住汗颜道:“这怕是不妥吧!” “为何不妥?”罗清疑惑道,砸吧砸吧这眼睛看着岑溪。 金宝立即瞪着一双大眼珠子看着岑溪,呲牙咧嘴。 岑溪回想在去北境的一路上,将军一直都非常严格地管控着金宝的饮食,但金宝总是想尽办法地避着将军在他们几人面前卖乖。他们不忍心就偷偷地给金宝喂食,最后被将军发现直接下了道命令不许任何人给它开小差。 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点成效,罗清这样一来不就等于前功尽弃了吗? 他要不要说呢? 岑溪犹豫,回想起罗清曾经暗地里与将军的不对付,他抿了抿唇,眸光一转,指着瞪着他的金宝道:“你不觉得它这样看起来更好吗?” 罗清仔细打量着身侧的金宝,还真如岑溪说得那样。如今的金宝高大壮硕,威风凛凛。曾经因为膘肥体壮而展现出的憨态可掬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英姿飒爽。 其实这样的金宝也蛮不错的,起码拉出去溜溜的时候倍有面。 罗清心想,下意识的点点头,只见金宝立马睁着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罗清连忙惊得话头一转,讪笑道:“其实……金宝还是壮一些可爱一点。” 金宝又使劲地蹭了蹭罗清。 岑溪没有再说,只是扯扯嘴角,心下暗道这可不是你说决定就能决定的。 第223章 三天会审送观众 第223章 三天会审送观众 三堂会审送观众 罗清一路牵着金宝与岑溪并肩走向前院客厅,自从看见金宝的那一刹那,她便知道,周深与止戈铁定在她家里。 而且一路上碰上几个脸熟的工人,皆打招呼说魏延在客厅与人商议赔偿情况。罗清这才知道原来她家大门就是被金宝那家伙用蹄子给刨坏的。 看来金宝这家伙的马蹄还挺有力的,不错嘛! 呸,这哪是重点,重点是金宝是她的马。现在的情况是她自己的马弄坏了自家的门,还要止戈来赔偿!! 罗清顿时心肝脾肺都疼了起来,她最近都是摊上了什么事欧~ “岑溪,是兄弟的话等会儿记得帮我。”罗清再三叮嘱道。 岑溪强行压下脸上的笑意,侧过头去很是认真地道:“知道了,我尽量,你放心。” “呵……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罗清蹙眉无奈地看着岑溪。 看着他的样儿,罗清突然心里发虚。 这岑溪不会等会儿把她卖了吧! 岑溪用手拍了拍罗清的肩膀,一副祝你好运的模样。 罗清将信将疑地继续牵着金宝,跨过一道庭院拱门,从一干厢房前走过,再次穿过一个拱形门,就到了前院中心处的庭院里。 庭院里有一个人造的小池子,其上横跨着一架很是精致的小木桥。池子里暂时引了琉璃河中的水蓄着。 但其中什么也没有,看起来有些枯燥乏味。 西边的院墙一角,种着一棵槐树,最粗的树干也就成年人胳膊大小,是前一年魏延的妻子亲手种植的。 魏延的妻子信佛,前年灾祸连连不好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听说槐树与佛息息相关,能保家人平安,于是就弄了棵槐树暂时栽种在她家院子里,搬走时忘记带走了。 罗清也乐得多了棵生机勃勃的大树,在魏延叫瓦匠行的工人来修缮时,她便让他用篱笆把槐树给围上了。还顺道在其下搭了个秋千,摆了石桌和石椅。 当然,其上还有一套白玉茶具,但茶壶里装的不是茶,而是酒。 老赵没事时就爱往她这处跑,确切的说是她往她的酒坛子边凑。而魏延本来就是庄子的主要负责人,庄子的前院也在进行修缮,所以一天大半时间魏延都是在她家里。 所以啊,当老赵来时便是坐在这槐树下,石桌旁与魏延唠嗑。 因此除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罗清这里也还是挺热闹的。 罗清将金宝牵到槐树下,便与岑溪并肩朝着客厅走去。 没走一步,罗清就觉得脚步在变沉,呼吸在加重,甚至就连心跳都快冒到了嗓子眼。 罗清突然顿住脚步,伸出右手下意识地扯了扯身旁岑溪的袖子,结结巴巴地道:“岑……溪,等会儿……你…记得一定要帮我。” 看着罗清如临大敌的模样,岑溪侧头无声地笑笑,然后转过头看着罗清,敛下笑意道:“我尽量,你要挺住,你可以的。” 岑溪悄然地抽出自己的衣袖,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嗯,加油。”罗清双手握拳,不停地催眠自己,不就是个止戈吗?不就是个周深吗?看她是如何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将他们虐成渣渣!! 罗清正欲抬步朝着前厅走去,这时突然从前厅里走出四个身影。四人看上去面色融洽,显然是谈得还挺顺利,暂时还未注意到正站在小池塘对面的她和岑溪。 那四人三男一女,一老三少。除了老的那个,其余剩下的三个不是女的靓就是男的俊。 当罗清看见其中一袭白色衣裙的女子的身影时,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还没虐别人前自己就先直接碎成了渣渣!! “你事先可没说柳青也在。”罗清倪了岑溪一眼,压低声线咬牙切齿道。 话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虽说柳青压根就不知道她这个情敌的存在,而且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当人家的情敌,但她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刻见到柳青。 尤其是在她置死地而后生后见到他们出双入对的时候。 这样她会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你又没问。”岑溪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意识地反驳道。 “很好,这下我就算看见韩瑜我也不觉得奇怪了。” “放心,韩队长押送运粮队会西南了,没有来,你看不到的。”岑溪耐心地解释道,语气满是幸灾乐祸。 “岑溪~”罗清忍不住轻喝一声,待反应过来掩住嘴时已经来不及了。 客厅前的四人也察觉了庭院里的两人的动静,皆朝着两人看来。除了魏延几人瞬间愣住,皆齐刷刷目瞪口呆地看着死而复生的罗清。 罗清下意识地露出一个迷之笑容,暗哼三堂会审就算了,竟然还附赠两个观众。 “罗小友,你回来了。”魏延见罗清出现在在庭院中央,打了个招呼。 罗清朝着站在前厅们口魏延点点头,便咬着下唇硬着头皮走上了小木桥。 岑溪站在原地没有动,眸子精光一闪,后一脸兴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罗清朝着前方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是踩到了她的心上。 她一时心下复杂。 下了木桥后,罗清在距离几人十步远处停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他……他…不是……” 柳青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拉了拉身旁面无表情的止戈的衣袖,柔美清丽的脸上满是诧异。 罗清瞥见了不远处的这一幕,眸光微暗,但很快便被她敛下了。 止戈不动声色地挪动步子,避开柳青的拉扯,讳莫如深地看着眼前的罗清。 而周深地神情由原先的怔愣转变为狂喜,他快步地朝着罗清奔去,在距离她一米处停下。 “这几位是…”魏延觉察到气氛有些诡异,正欲解释。 “他们都是我朋友。” 罗清打断魏延接下来的话,微笑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周深,放缓了声线,道:“是吧!周深。” 还未等到周深的回答,她便被周深一把给拥入了怀中。 罗清条件发射地用双手抵住在他的胸前,顿时陌生的男性气息传入她的鼻尖,罗清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想要挣脱开来。 但她只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不是她挣脱不开来,而是因为此刻抱着她的人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罗清身子瞬间僵住,瞪大眼睛侧头看着将头埋在她颈窝处的周深,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周深紧了紧拥着罗清的力道,颤声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最终,罗清还是没能忍心推开周深,反而伸手安慰地抚了抚他的手臂。 第224章 止戈的问话 第224章 止戈的问话 岑溪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人,欣慰地笑了。 魏延十分惊愕,暗道这位公子和罗小友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而柳青则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唇,满眼的不可置信,其中也夹杂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兴奋。 她没想到,原来这两人…… 止戈蹙眉,眼神犀利地盯着面前拥着的两人。他薄唇紧抿,胸口微微上下起伏,垂在两侧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攥住。 好似正在试图攥住某样细碎的东西似的,极力地想要攥紧。 失去并不可怕,比失去更可怕的是失而复得,且从始至终,都与他无关。 ……… 前厅中 罗清讪讪然地低头又抬头,抬头又低头,扫了好几遍沉默的四人。 尤其是周深。 至于止戈……罗清只是快速地瞟了他一眼,压根就不敢细看,便直接略过了。 她和柳青两人之间早就因为曾经话头上的隔阂,不怎么往来,因此也不需要什么热情,一开始她就只是装作很淡定地点点头。 其实在军营很多时候她都是故意避着柳青的,因为柳青的猪脚光环着实太闪眼,晃得慌。 柳青人不仅生得好看,医术更是冠绝整个东郡国,所以铁骑营的将士都很喜欢柳青。因着她是止戈第一个能与之和颜悦色交谈的女子,所以大伙都在私下里暗暗地喊着“校尉夫人”。 这一点,罗清一直都知道。 而魏延暂时已经被她随意扯了一个借口给打发去监工了,止戈一行人还在,她来不及和魏延窜口供。 虽然魏延刚刚并没有对男子装扮的她而感到奇怪,表现让她很满意,但她还是怕不知情的魏延一不小心给说漏嘴了。 她撒的慌太多,一个接着一个圆,若是再暴露了女子的马甲,那便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没办法,罗瀚文宿敌太多, 这些人布满了朝野, 尤其是军营更甚。 若是到那时,她想就算她曾经大爱无私地贡献过粮草,他们也不会记得。 人总是习以为常地忽略别他人的善,却将他人的恶记得清清楚楚、点点滴滴, 尽管与她无关。 但在他人看来生为罗瀚文的女儿, 就是她最大的错。 …… 罗清心想她只要稳定好魏延和老赵,应该可以顺利地蒙过去。至于梁家村村民都知道庄子的主人是姓罗的姑娘这件事, 自然而然也可以推到云梨的身上去。 如今最重要的是得尽快送走这几个活祖宗。 …… 止戈坐在上首, 周深与柳青分别坐在大厅一侧,而依靠在罗清身侧的柱子上的岑溪在一旁充当看客, 兴致盎然地看着声情并茂飙戏的罗清笑道。 罗清收回乱瞟的视线, 敛下眸子,心想她当初不仅在军营里要看着止戈的眼色行事,如今连在自己家里也还要受着止戈的脸色。 这该死的尊卑法制。 罗清避重就轻地说着她是被一个商队所救, 还十分夸张地说着自己因为中毒重度昏迷而不省人事,再加上醒来也是因为重伤不便行走,也不知道到了何处,于是便决定留下来,后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地。 一个月后她便发现她来了这红梓镇,刚好她在红梓镇有地产,于是才决定留下来调养身体。 “大概的经过就是如此了。”罗清讷讷地对着上首的止戈解释道。 止戈端起右侧茶几上的茶杯呷了一口, 语气很是平静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处庄子是你在两年前就已经买下的。” “是的,大……将军。” 罗清迅速地点头,才想起这人身份已经不同往日,于是将还未吐出的“人”字咽下,急忙改了口。 “你哪儿来的银子?” 止戈不容置疑地道。他紧紧地看着局促不安的罗清, 态度很是严肃。 罗清一时语塞,迅速岔开话题道:“那时这里只是一处荒地而已, 才不过四两银子一亩,价格已经很低廉了。” 岑溪眉毛轻挑, 四两银子看似不算多,但整个庄子上上下下一共加起来的话, 没有将近万两银子是难以修建到这个程度的。 这等浅显的道理他自然知道将军也明白,但他还是依然抱着佩剑默然。心里暗道:兄弟,对不住了。 面对止戈的接连追问罗清欲哭无泪, 在心里暗暗地鄙视着逃避她求救眼神的岑溪。 说好的兄弟说好的帮她呢!却看见止戈像借了猴哥的脸似的, 翻脸比她翻书还快。 靠不住! 一旁的周深什么问题也没有问,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她。让她觉得全身不自在, 甚至还有些瘆得慌。 罗清回想当时周深拥着她说了一句不会再让人伤害到她的话后,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等等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罗清一开始不以为意,直至他最后说了一句“我们放下一切离开吧!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罗清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两人不雅的动作,尤其是一旁还有人看着。 她猛然地使劲推开周深,眼睛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止戈,然后便快速地敛下眸子佯装不懂道:“周深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大懂了。看来是真的好久没见了,瞧我脑子都不灵光了。” 罗清咧开嘴巴继续讪然地笑道。 周深只是一个劲地低头不语,看不出来在想什么,周身恍若满满都是失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但下一刻他却突然笑了出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道:“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我逗你的呢!哎哟,我都快被你笑死了。” 罗清只是用拳头垂了一下周深的胸口,自我欺骗地想,或许这就真的只是他的玩笑话吧! 现在细细想来,她的心底还是忍不住地涌出一丝酸涩来。 “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只是一介猎户……”止戈目光如炬地看着罗清,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四周陈设,然后意味深长道。 听止戈如此说,罗清眉头轻佻。所以,她这算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将…军,您说得是没错,小的以前在京城时确实是个猎户。” 罗清轻声道:“但自两年前离开后,来了这红梓镇, 小的就做起了小本生意。所以……” 罗清话头顿住,因为接下来的话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止戈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罗清的眼睛,似乎在考虑她话的真假性。 不是止戈不相信她,着实是因为她对自己撒谎太多,与他查到的完全不符。 止戈心下有一些烦躁,时至今日,他竟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罗清。而对方,也很显然地拒绝他的了解。 止戈不开口,罗清自然也不敢随意开口,只是一个劲地抿唇假笑着。 客厅里一时气氛诡异,一旁的几人自然也不敢随意开口。 “大家都还未吃早饭肯定饿了吧!去镇上,我做东。” 最终,罗清还是硬着头皮招呼道。 今日一更 第225章 节操掉了一地 第225章 节操掉了一地 “大家都还未吃饭吧!去镇上,我做东。” 最终,罗清还是硬着头皮招呼道。 她得尽快将这几人带离家里才行,她的房间到处都是女子之物,若不小心被他们瞧见了还可以说是云梨的房间,但主屋后的院子里还晾晒着女子衣物,这些人又不是傻子,那可不是能轻易忽悠过去的。 所以,最保险的就是将他们拐到镇子上去给他们找个客栈住下。 见几人都未有反应,罗清讪讪然道:“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哈!” 说完,罗清转身准备拔腿就走。 “站住~”止戈厉声道。 罗清的脚步猛然顿住。 ……… 午时,晴空万里,白云悠悠。 一条乡间小道上,嫩绿色的草芽泛着亮光,鸟儿不停地鸣叫着。 一辆木板车加三匹骏马先后行走在小路上。 罗清盘腿坐在木板车上,她的身旁坐着周深正双手拉着缰绳赶着马,一脸地惬意。 而岑溪止戈柳青三人,各自骑着高头骏马。柳青与止戈齐头并趋,率先走在最前头。岑溪勒马走在板车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和板车上的罗清与周深唠嗑着这附近的风土人情或者是军营的趣事。 而走在前头的两人太高冷,并没有参与三人的唠嗑。 罗清用手细细地磨擦着一块黑色的“界”令,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走在最前头的止戈和柳青的背影。 本该是阳春三月的天,她却觉得格外闷热得很。 罗清回想刚刚在庄子里止戈厉声喝住她之后,她战战兢兢地回过身去,还以为是止戈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止戈只是将一块黑色的令牌扔给她,说了声“这是在你出事的断崖上找到的”后,然后便肃着脸起身越过她直接出了前厅。 而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 她跟着众人来到庄子外后, 金宝却是很自然地跑到了止戈的身前,一点儿也没有犹豫。 似乎止戈才是它的主人一般。 所以,她的金宝已经不是她的金宝了,而是已经被止戈给收买了…… 罗清心下有点小小的失落。 她也是才知道自她离开后金宝一直都是由止戈喂养的, 也不怪金宝为何会变瘦了。 而柳青也不知道在何时学会了骑马, 听岑溪小声地和她说过,柳青是在他们出发前往北境半个月后才追上去的。 还说柳青喜欢止戈已经放在了明面上了, 许多人都知道, 包括止戈自己。 罗清压下心头的涩然,敛下眸子看着手中的“界”令。 通身黑色的界令边缘刻着一簇簇栩栩如生的古朴花纹, 中央雕刻着一朵曼莎珠华, 其上托着一个“令”字,一股肃杀之气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江湖中一个叫做“界门”的隐秘组织中所拥有的令牌,她之所以知道还是曾经韩瑜同她说起过, 由于他们刺杀止戈最后被止戈的势力给查了出来。 界门的行踪很是隐秘,至今也没有在江湖或者是朝廷中掀起什么浪花,所以基本上很少有人去关注他们。 所以止戈也没有查出来界门在何处。 而罗清注意的却不是这个,她想到的是当初在北境时,她所进入的地下暗室。 如若这个令牌真的归界门所有,那么也就是说当初的时疫很有可能是由界门在主导。 止戈为何会被刺杀?难道是他的存在对界门的不为人知的计划不利?还是说他的存在已经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毕竟,当初那个地下暗室就是止戈带人端掉的。 还有那黑鹰护法口中的血海深仇, 如若止戈被刺杀是阻了他们复仇的路。 那么,劫杀她又是为了什么? 她当初放火毁了那些毒鼠也是在私下里偷偷地做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查到她的头上。 罗清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界令,暗暗失神。 她不知道的是,他身旁的周深正蹙着眉头, 眼神复杂地瞥了眼她手中的黑令,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马。 “罗清~” 一旁的岑溪见罗清失神, 想到罗清已经空了的钱袋子,还以为她是担心银子问题, 于是出声喊道。 ”啊?怎么了?”罗清回神,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岑溪。 “想什么呢?” “没事。” “若是银子不够……” “放心, 我还有银子的。”罗清打断岑溪接下来的话,轻笑道。 等会儿她就去把镇长那儿剩下来的三百五两银子给结了。就算她这阵子不开工,也够她这阵子止戈一行人在的时候挥霍了。 岑溪点点头, 继续看着前方的路。 走在前方的止戈和柳青听闻动静, 转头望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罗清瞥了一眼走在前头的金宝, 故意高声道:“银宝啊!今日你又多跑了一趟,等会儿到了红梓镇后,我就给你来两斤精饲料哈。” “你喊错了吧!”身旁的周深道。 顿时,一行人都看向罗清。 “银宝辛辛苦苦为我拉车,怎么,有问题吗?” 罗清抬起头来,理直气壮道。 众人顿时面脸黑线,取了一个金宝就算了,还来一个银宝,俗,忒俗! 走在前方的金宝频频回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殷切地看着罗清。而罗清只是对着它挑挑眉头,暗道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为什么叫银宝?”周深忍不住问道。一旁的岑溪也很想知道,也疑惑地看着罗清。 罗清但笑不语,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你觉得金子和银子哪个好看?” 岑溪默然,似在思考,又似在犹豫。 周深直接开口道:“当然是金子啦!” 罗清点头,看着周深又问:“那你觉得我会选哪个?” “当然是金子啦!” 罗清看傻子似的看了周深一眼,转头看向岑溪,道:“你呢?” “自然是两个都选。” “知我者莫若岑溪是也!”罗清赞许地对着岑溪眨眨眼,岑溪回了她一个应和的微笑。然后罗清笑嘻嘻地道:“所以金宝都有了,银宝自然也不能少不是,得通通扒拉进口袋才行。” “说得好像有道理……”周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继续拉着缰绳赶马。 罗清强迫自己忽视前方并排着的两人,悠然地看着周围的崇山峻岭。 心想,她这第一关算是堪堪地糊弄过去了。周深这人虽然话多,但也不会紧追着问她不愿意回答的事情不放。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只要尽量不与止戈独处,那么她就不用再绞尽脑汁地去想如何应付了。 前方的柳青听着身后三人的笑谈, 看了看身旁依旧沉默无言的止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但很快她又鼓起了信心, 她相信,早晚有一日,她会将这人融化的。 “在你看来养马就是一昧地喂食吗?”止戈突然回过头道,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谴责意味。 走在后方的三人同时晔然。 罗清惊悚:他这是在同我说话吗? 岑溪了然:好像又有好戏看了。 周深愕然:他要干什么? 柳青疑惑:他这是生气了吗? “那……不然呢?”罗清小声虚心地求教道,压根不敢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罗氏生存法则之一:在明知敌方比已方强大的时候,对方说的话永远是对的。 “在战场上,一匹战马若是得不到好的饲养,随时都有可能颠覆战局。”止戈分别看了一眼身后唠嗑的三人,视线最后定格在罗清的身上。 “可是银宝不是战马啊!而且我每日就只是拉拉货,又不是要去战场。”罗清下意识道。 前方的止戈闻言,突然将金宝勒停。 驾车的周深见状,连忙拉紧缰绳,勒停银宝。 岑溪与柳青见状,也跟着勒停身下的马。 一时间,小路上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响彻整个乡间小道。 一行人就这样停了下来,皆微微地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地偷偷看着前方冒着冷气的止戈。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回军营了?”止戈一字一顿道,脸色有些森然。 “那…个大人,罗清早已经死在了断崖下,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的。”罗清硬着头皮道。心下暗自怀疑她是脑袋瓦特了,要不然怎么会喜欢这样喜怒无常的人。 “我说你没死,你就没死。” 止戈语气不容置疑,锐利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罗清。 罗清稍稍愕然,但她更相信,若此时她敢说出令止戈不满意的回答来,止戈铁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罗清连忙否认道,将自己的节操扔了一地。 一旁的岑溪了然的笑了,他就知道罗清会如此。 周深则不以为然,早在看见罗清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在心里暗暗决定一直陪着他,哪怕是以兄弟的名义。 罗清在哪儿,他就在哪! 柳青蹙眉,看了看十分坦然的止戈,又看了看怯然的罗清,最后敛下了眸中的深思。 或许,只是她一时想岔了而已。 请假 请假 在深思……(??? ????????) 第226章 不是什么好人 第226章 不是什么好人 镇上,盛会已经逐渐接近尾声,但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 罗清一手上下抛着钱袋子,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淹没在人潮中。 半个时辰前她与止戈一行人就已经到了红梓镇。 到达镇子后,罗清让四人先行去酒楼后点菜,然后她自己便去了镇子中心处收账。还去找了老赵答应以两坛酒的报酬窜口供,最后才迅速前往镇子上最大的酒楼。 刚走到酒楼门口,罗清习以为常地朝着一旁的医馆里瞧去,只见栓子正站在柜台后,一手托着药钵一手握着药杵认认真真地捣着药材。 医馆里的人不多,大概也就两三个,罗清也估摸不定那些人是来瞧病的还是抓药的。 “罗姐姐?” 栓子抬起头来拿纸包药,却见罗清停在门外,便笑着招呼道。 见栓子叫自己“罗姐姐”,罗清小心脏下意识地一抖,四下看了看,然并没有见到一行人中的任一个,这才松了一口气。 罗清最后再次小心翼翼地四下瞧了瞧,然后才大步流星地走进医馆。 “李爷爷好。”罗清朝着正在屏风一侧坐着的李大夫笑道。 李大夫眯着眼睛仔细地对着罗清瞧了瞧,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道:“嗯,是罗丫头啊!” “不是,今日是罗小子。” “嗯,确实是个精神小伙。”李大夫一个劲地略捋着自己的白胡子,笑呵呵道。 “您忙!” 说完,还未等李大夫回应,罗清便朝着柜台走去。 李大夫点点头,便继续颤巍巍地捧着他的医书凑近了瞧。 罗清将糖葫芦塞进栓子的手中,整个人贴在柜台上,小声道:“栓子,从这一刻起,你不能叫我罗姐姐,你得叫我罗哥哥,知道了吗?” “为什么啊?” 栓子一脸疑惑地看着罗清。 “就是……我还有急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过一阵再和你细细道来。总之你要记住从即刻起,不管你在哪里看见我,亦或是我和谁在一起,你都得叫我罗哥哥,不能叫别人知道你罗姐是女子知道了吗?” 栓子放下手中的药杵,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罗姐……哥哥你这是又准备去教训哪个纨绔少爷了是吧!就像上次那样。” 栓子说着两眼放光,一脸地兴趣盎然。 见栓子如此认为,罗清一脸汗颜。 前阵子不过就是因为一个纨绔子弟在人前用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调戏她,然后她便换了男装叫栓子给自己把风,然后直接拿了个麻袋将那纨绔给套进了巷子里暴打一顿而已。 有必要大惊小怪吗? 罗清一把掌拍到栓子的脑袋上,笑着呵斥道:“臭小子,你还小,大人们的事你还不懂。” “谁说我栓子不懂了,我…” “能快点吗?” 一旁等着栓子抓药的客人不耐烦地催促道,打断了栓子的反驳。 罗清闻言,立马转过头,笑着应道:“好的好的,您稍等,他马上就抓好了。” 然后转过头看着栓子,叮嘱道:“人家都催了,快点抓药,别偷懒。” “我还有急事就先行去忙了,你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啊!千万可别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忙吧!你若是再耽误下去的话又要白忙活了。”栓子拿起药纸又重新地开始忙了起来。 罗清将信将疑地握住钱袋子,转过身欲出大门。才走了一步罗清就顿住了脚步,然后迅速地转过身,将一钱碎银子从钱袋子里取了出来。 “那个栓子,这个是今日你的工钱,拿着。”罗清将银子一把塞进栓子的手里,便转身抬脚就走。 “罗姐姐~” 栓子喊道,罗清装作没有听见,脚步反而更快了 “爷爷~”栓子捧着银子望向李大夫。 李大夫看了看已经没有罗清身影的门口,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这是你自个挣得,收下吧!” “嗯!” 栓子小心翼翼地将银子放进袖袋里,一脸满足地用手压了压才继续抓药。 罗清出了医馆后,回头朝着医馆看了一眼,轻叹一口气。 李大夫本来就因为年迈而导致看病的人不多,尽管有栓子帮着抓药,不会抓错要方。 但一个年迈的老人一整日又能有多少精力给病人瞧病? 再加上还养了一匹马,生活的担子就越发重了,要不然栓子也不会出劳力去运粮食而镇子上的其他人家却直接捐粮了。 而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接济,只能想方设法地寻着这些法子补贴。 其中个中原因并不完全是为了栓子在西南救过她,更是因为她与栓子之间的缘分。 她刚来这个世界时就结下的缘分。 她与栓子之间还牵连着一个唐忆,一个她做了承诺却两年都未曾允诺的人,一个连她都要忘了的炮灰。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栓子就是当初那个她让给炮灰唐忆送信得小乞丐。而栓子也正是有了她给的那笔银子与唐忆给的赏钱才会离开京城,跟着商人一路北上来到红梓镇,被孤寡老人李大夫收留。 罗清想着是时候找机会去找一找唐忆,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了。 想到同样是炮灰身份的自己,罗清轻叹一口气。 自从认识了两个猪脚之后,她一直都在莫名其妙地受伤,被牵连,尤其是还差点丧了命。她知道,这与她插入剧情有很大的干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罗清抬起头来望向眼前的酒楼门口,心里微微有些犹豫。 里面正坐着两个光环炸裂的猪脚,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她炮灰掉的猪脚,而她,却不得不故作泰然地走进去。 走进去与他们一同吃饭。 光是想想罗清就觉得自己的血槽正在她看不见的地唰唰地往下掉。 自她发现自己对止戈的感情后就面临着两个选择。 一是离开,趁她对止戈的感情还未更深之前彻底离开。这样或许就没有了生命威胁,在一方可能还会活得更加潇洒自在。 但在她未来的日子里定然会留下一些难以言状的遗憾。 二是跟着止戈回到军营,将自己对他的心思放在心底,亲眼看着他与柳青如何情投意合,恩爱绵长。用止戈的幸福来麻木她的神经,用时间来冲淡她的感情。 期间以她的炮灰体质必定会遭遇无数次的生死劫难,或许还会面临人性的考验。 但早在她从断崖下脱险后就已经作出了选择,但贼老天好似不想让她过得太逍遥自在,不知不觉中,她又被迫卷入了剧情中。 按着如今的事态发展,想必她必须得走第二条路。 在与他们一同去军营后,她或许会逐渐淡忘对止戈的感情,一心专注于如何保住性命。 亦或许她对止戈的感情会逐渐加深,到了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地步。然后受剧情的影响逐渐泯灭理智地去嫉妒陷害柳青,如原著中那些恶毒女配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罗清只希望,她永远也不要走到这一步。 若是贼老天这样安排只是为了让她活成了她最讨厌模样,那么她一定会去彻底毁了剧情,乱了这一方世界的安宁。 她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一直都不是… 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罗清终是抬脚进了酒楼。 第227章 再次对上柳青 第227章 再次对上柳青 “大人,其实那酒楼的房间是真的很不错,不仅干净整洁,小二的还挺机灵。” “要不您就……” 罗清付完账后直接越过周深,对着率先走出大门的止戈絮絮叨叨地道,最后殷切地看着他。 “无燚,我也觉得这挺不错的。”柳青四下看了看酒楼的陈设,最后轻笑道。 罗清暗自撇嘴,心想叫得还挺亲热。但面上还是不得不与柳青意见一致道:“是啊!柳姑娘说得对。” 周深讶然地看着罗清,似乎没有想到罗清居然与柳青观点一致。早在军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罗清与柳青发生的隔阂。 走在最后的岑溪眉毛一挑,很是泰然地看着几人。 刚跨出酒楼大门的止戈脚步猛然顿住。他转过身来瞥了一眼罗清,最后视线移向柳青,道:“这里太吵。”接着看向罗清,语气不容置疑:“去你哪里。” “可是……” 罗清想要拒绝。 “你似乎有些不情愿?” 止戈语气加重,犀利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罗清,态度越发凛然。 “没有的事儿。” 见止戈态度森然,罗清连忙摇头否认。暗道哪里是有些不情愿,简直是太不情愿了好吗!! 罗清脑袋瓜一动,很是诚恳道:“小的只是觉得住在镇上酒楼里比较方便大人办事。” “很方便。”止戈言简意骇道。 “啊?” 对于止戈突如其来的回答,已经超出了罗清的意料之外。因此,罗清有些恍神。然后追问道:“刚刚您说什么?” 止戈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罗清一眼,神色一凛,突然肃声下令:“周深,去通知其他人,原地待命。岑溪,一路汇报所打听到有关赵大师行踪的所有。” “是。”岑溪与周深两人握着剑齐声应道,周身散漫气质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街道上偶尔有好奇地目光投过来,看着这家气氛怪异的酒楼门口。 止戈最后将视线投在柳青的身上,声音较缓和道:“赶了一整日的路, 好好休息。” “嗯。” 柳青笑着点点头, 对着止戈露出一个很温柔、善解人意的笑容。 好闪! 罗清默默地退后一步,敛下眼眸,心下闷闷地想,两人或许已经如同剧情中的那般在一起了。 “你…” 止戈看向罗清, 语气顿住。 罗清猛地抬起头来, 定定地看着止戈,心里莫名地产生一丝连她自己都不解的期待。 “回去之后收拾几个屋子出来, 我们住你哪里。” “是。” 罗清嘴角一抽, 心下突然有些不爽,住在酒楼不好么?非要来麻烦她。 “需要准备些什么, 你看着办?”止戈又道。 “是。” 止戈略微思索一瞬, 很是认真地道:“需要多少补贴?” “不用,大人放心,小的有银子, 准备一些日用品用不了多少。”罗清连忙拒绝,脸上带着一丝疏离。 笑话,她除非是脑袋被金宝踢了,才会收止戈的钱。 依照猪脚定律,不付出点代价,猪脚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吗? 止戈瞥了一眼罗清的钱袋,继而想到郊外的那所规模大的庄子, 最后默声同意了。 接着,五人分头行动,周深一人很快便消失在街头拐角。 此刻已经是申时两刻,街道上人潮也已经退散,来来往往地大多都是些挎着菜篮子的妇人。 岑溪与止戈牵着高头大马, 一路小声地商议着,就连一旁的柳青也能象征性地插上几句话, 止戈似乎已经习惯了,完全没有不喜的意思。 罗清牵着瑟缩的银宝, 金宝殷切地跟在她的身侧,偶尔对着银宝呲牙咧嘴。 罗清稍稍回过头看了一眼很是认真商议的三人, 突然有种自己被他们隔绝在外的感觉。 罗清心下嗤笑,她本来就是突然闯入他们之间的过客。 罗清没有理会金宝,直接牵着银宝来到一卖肉的摊贩前, 照往常高声道: “老板, 这肉新鲜吗?” “小哥放心,都是今日刚刚送来的都是上好的五花肉。”摊贩老板见老主顾来了, 立马扬起油光满脸的脸,笑呵呵地道。 “这次怎么卖?” “一钱银子一斤,小哥要来多少?” “一钱银子,又涨了十文,这么贵!” 罗清蹙眉,似乎在犹豫。 “不贵了,如今世道不稳,肉和粮食一样,一日一个价…” 见摊贩老板还要继续啰嗦下去,罗清连忙打断道:“来二十斤。” “多少?” 摊贩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特意追问道。 “来二十斤。” 罗清重申道,现在只有购物才能让她心情畅快了,尤其还是买东西不讲价的购物。 “好哩!小哥稍等!” 摊贩老板一脸喜意道,很是利落地下刀上秤。 … 一路上,罗清连价格都不讲的买了一大堆需要的东西,吃的食物,零嘴或用的铺盖,洗漱用品,应有尽有。 等罗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板车上已经堆满了一大堆东西。而岑溪与止戈一行人并不在她的身后。 罗清四下看了看,只见岑溪等在一家首饰铺子外。罗清便牵着银宝来到岑溪身侧,道:“他们呢?” 岑溪朝着首饰铺子颔首道:“在里面。” “哦。” 罗清埋首轻声道,再抬起头看了看名为“明玉阁”的首饰铺子,暗道原来止戈也会陪女子逛街买首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心下突然涌出一股陌生的酸涩来,罗清心里清楚得很,那是嫉妒的感觉。此时此刻,她嫉妒柳青。 岑溪没有察觉到罗清的失落,被罗清身后的板车给吸引了注意力。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堆满的板车,对着罗清道:“用得着这么多东西吗?” 罗清压下心中的涩然,故作轻松地白了一眼岑溪, 叹息道:“你家将军若是住酒楼的话就不需要我这么费神地准备这么多东西了。”她转过身, 将一包瓜子塞进板车里, “再说我家里什么也没有,很少在家里做饭,一般大多都是魏叔来上工时顺便带上魏婶让带他给我的早饭,我送货的时候再在镇子上搓一顿,一整日就这样凑合了。” “我猜你晚饭大多也懒得出来吃吧!”岑溪很是肯定地道。 罗清很是兴奋地看着岑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愧是我兄弟,这都知道。” 岑溪了然地笑笑,他早就知道罗清安逸久了就会变得懒散。 “以后不许这样。” 止戈的声音突然响起,罗清与岑溪条件反射地侧过头去,直直地看着止戈。 只见止戈长身而立在石阶上从上而下的俯视两人,玄色劲装将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柳青则有些讶异地看着止戈。 接收到三人奇怪的眼神,止戈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肃然道:“我的兵必须要严格恪守用食的时辰,明白吗?” 他很是认真地看着罗清道。 “哦,明白。” 罗清连忙道,尽管她很想说一句我又不是你的兵,但仔细想想,止戈如今是与古将军齐驱的将军,她就算只是一个火头军好像也是他的兵。 “买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有些太浪费了?前线好些将士都还饿着呢!”柳青突然开口道,脸上也是一副“不忍心”的模样。 顿时罗清为着几人准备东西的好意,立马显得一文不值。 止戈与岑溪下意识地朝着板车望去。 罗清心下赞叹,不愧是女主,仅仅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就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板车上。 “我听说柳姑娘不仅与人合伙开了酒楼,还开了医馆,又出了这么多新颖的点子做生意,想必赚了不少吧!” 罗清每说一句话,柳青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要不,柳姑娘再贡献些军饷,让前线的弟兄们能更好的御敌。日后大家一定会记住姑娘的大爱无私的。” 罗清话里有话道,心下暗哼,别以为她没有听出来,柳青这是在刷止戈的好感,尽管她说的是事实。 罗清不妨碍柳青刷止戈的好感,但贬低她就是不行。 “你是怎么知道我开了酒楼的?”柳青握着一枚墨玉,一双水眸紧紧地盯着罗清,一步一步地朝着罗清靠近,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罗清稍稍后退一步,心下暗道一声糟糕,她一时嘴快竟然将这个说了出来。 柳青与靖王合伙开酒楼这件事知道的人东郡国不超过十人,她知道,不就在脸上贴着“我身份不简单”的标签嘛! 止戈目光如炬地看着罗清,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这人下一刻就会用满口的谎言来应对,尽管说得何其地真诚。 岑溪稍稍地将罗清揽在身后,有些不善地看着柳青。 罗清很是感动的拉回此刻挡在她身前的岑溪,心下暗暗决定晚饭给他一只烤鸡作为感谢。接着,她故作泰然道:“去黑市只要有钱,什么没有?” “你查我?”柳青蹙眉,显然是相信了罗清的话。但对于罗清这样插手查她隐私的的行为很是愤怒。 查她?她银子看上去多得花不完吗? 罗清腹诽,一脸认真地看着柳青,道:“姑娘如今的名字可是响彻大江南北,不说朝廷,光是江湖上想知道姑娘的事都不知凡几。更何况各家酒楼的说书先生都在津津乐道地说着姑娘的辉煌,歌颂着姑娘的大恩大德。花钱去查你,你是觉得我很闲是吗?” 说完,罗清直接拉着岑溪的手臂,牵着银宝转身就走。 她才不要等柳青开口呢!在外人看来她现在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和女子计较太崩人设。 柳青被罗清说得哑口无言,回过头希冀地看着正在深思的止戈,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一旁的金宝见状,踏着马蹄冲着柳青喷了一口气,看了看沉思的止戈,又看了看罗清的背影,最后扬起马蹄朝着罗清追了上去。 罗清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柳青或者是止戈有没有相信她的措辞,但在剧情结束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让柳青知道她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 第228章 倒霉的老赵 第228章 倒霉的老赵 几人回到庄子已经是酉时了,落日的金晖将天边染成一片金黄。 庭院里,槐树下,两位老者正悠闲自在地唠嗑着。尤其是那身着一袭暗棕色细棉布衣裳老赵,嘬一口酒闭眼回味,就像是在品尝琼浆玉露般,笑得满脸褶子顿生。 刚走到庭院里里八角亭旁的罗清有些不忍直视,但这一幕也让她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霍老头。 那个满脸大胡子,虽然长得有点凶有点硬朗,但心却很是柔软的霍老头。 一直以来于军医都不允许霍老头喝烈酒,罗清曾偶尔听铁骑营里的人谈论过,说是霍老头曾经在一次任务中受伤,因此留下了不宜喝酒的隐疾。 但霍老头嗜酒,不喝是铁定不行的,所以于军医专门为霍老头研制了一种药酒。 但霍老头却偏偏不配合,明明已经快到了不惑之年,却还总是像个孩子一样背着于军医偷偷地藏烈酒喝烈酒,每次嘬酒回味时都如一只偷了腥的猫。 曾经在西境时还哄骗她给他酿酒,但幸好酿的是果酒,还被于军医给扣下了。 都说老小老小,还真是越老越小! 罗清轻叹,也不知道霍老头如今如何了。 她收回思绪,转过身看着正牵着马儿跨步向着这边走来的几人,心想着后面那几个家伙到处打听老赵,甚至还可能会想方设法地算计他出山,他倒好,自己生送上门来了。 罗清扶额,顿时汗颜。 她该说是老赵倒霉呢?还是说猪脚光环太强大? 明明这天色都这么晚了,就算老赵脑子一时短路需要找魏延好好交流交流触发一下灵感,但等魏延回家后唠嗑不好吗? 还上她家门来干嘛? 蹭饭? 那不可能, 罗清很少在家里吃晚饭,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镇子里凑合。只有已经蓄满了山泉的人工湖另一个侧的大院子里的厨房会升起袅袅炊烟,那些都是魏延瓦匠行里离家较远的工人。 在修缮这几日会暂时住在另一个院子,但罗清只提供住宿,三餐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解决。 即使从岑溪那里知道老赵就是赵大师, 但罗清还是没有告诉岑溪她与老赵熟识。 罗清不准备告诉止戈老赵就是他们要找的大师, 其中大部分是碍着她与老赵的情面,所以还是等止戈他们自己通过特殊渠道去接触老赵。 她这次只能祝老赵好运了。 老赵大老远就瞧见了罗清, 他朝着魏延使劲了一个眼色, 偏头道:“哟,老魏你瞧, 咱们的罗老板回来了。” 魏延含笑着摇摇头, 放下手中的白玉杯炸盏,转过身招呼道:“罗小友。” “咦,这么晚了魏师傅您还未回家吗?”罗清明知故问道, 只为了能扯出老赵这么晚了还上门的原因。 见罗清如此问,魏延眼睛有些躲闪,确切地来说是心虚。 说着的时间内罗清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她伸出手将白玉壶拿起来,当着两人的面摇了下,立即将了然。 罗清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看着魏延,此时她手中的酒壶中已经是空空如也。 高度酒与蒸发器都被罗清锁在了小楼中,用的还是老赵自己制造的锁, 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但石桌上的白玉壶中总是会装着半壶酒,当然,也只会装半壶酒。 魏延见状,讪讪然地侧过头去。 罗清将视线移向老赵,老赵立马理直气壮道:“小子, 你还欠老夫一整坛酒嘞!老夫就是特意来拿的,就喝这点零头都不算的。” 尤其是那句“小子”说得极其的意味深长。 看着老赵, 罗清眉毛一挑,她又不会说话不算数。于是罗清移开视线, 敷衍道:“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您自便。” 三人说话间,另外止戈与岑溪四人已经将马和板车停在了槐树一旁,齐刷刷地看向罗清三人。 “这些都是你的那些“朋友”啊!”老赵端坐在石凳上, 在另外四人看不见的地方朝着罗清眨眨眼。 他的视线在柳青的身上转了几转, 最后眯着眼睛看着止戈三人。 “是的,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 ………… 戌时,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靠近大门出的院子的庭院中虽灯火通明。 但其他的地儿却是漆黑一片,工人们早已经熟睡。因着整座庄子背靠大青山的原因,整个庄子像是一团黑色的雾气包裹着,与大青山融为一体,因此看上去显得有些深幽。 夜风吹过,夹带着一丝嘈杂的笑声飘远,隐隐约约。 “九索,还有谁要?还有谁?” “哎,别动,碰,顺子。” “又碰…” … 庭院中,四个身影围着石桌咋咋呼呼地打着叶子牌。 而另一白一黑的两道亮丽的身影,正端坐在八角亭中。 罗清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便转过头一把将叶子牌拍到石桌上,笑嘻嘻道:“不好意思,今个儿手气有点旺,又胡了,给钱给钱。” 坐在罗清对面的老赵吹胡子瞪眼:“不玩了不玩了,小子你耍赖,肯定是出老千了,要不然怎么老是你赢?” 老赵因为罗清家里热闹,并没有回镇子。魏延因为还有夫人在家等,所以就先回去了。 “技术好啊,没办法!”罗清耸耸肩,自得地朝着铜板使劲地吹了一口气放在耳朵旁。 呃……没响! 老赵一拍石桌, 滞了片刻后揉着手掌道:“老夫可是长辈,知道什么是尊老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罗清挑眉,反问道:“我还是晚辈呢, 知道什么是爱幼吗?” “该尊老!” “爱幼!” “尊老!” “爱幼!” … 两人急就这样一来一回。 见着每一局定输赢都会吵闹的两人, 坐在罗清两侧的岑溪与周深相视一眼,岑溪无奈地耸耸肩膀,周深嘴角含笑地摇摇头。 一旁的柳青一脸艳羡看着嬉笑的四人,眼角余光又瞥了一眼对面冷然的止戈,最终还是按耐住了想要一起去玩的心思。 “老夫就不信这个邪,再来一局!”老赵气鼓鼓道。 罗清拉紧钱袋子的绳,上下抛了抛,不禁好笑道:“您老荷包里还有钱吗?别开不起底钱了。” “去去去,老夫啥都缺,就是不差钱,开开开,干嘛呢,说你俩呢。”老赵高喝道,指着正一脸无奈地岑溪与周深两人。 于是,周深和岑溪不得不陪着两人一起打牌,减少牌面的偶然性。 片刻之后,一声高喝声想响起:“老夫终于赢了,连索。” “恭喜恭喜。”罗清抱拳,打了一个哈欠。 若是老赵不赢一局,今晚怕是不会放过她们三了。 “同喜同喜。” 老赵得意忘形,笑呵呵地催道:“给钱给钱。” 周深和岑溪很痛快地给了铜板。 老赵的声音喊得比之前和罗清争论时都大,将八角亭中的止戈柳青两人给吸引了过来。 余光瞥到两道相携而来的身影,罗清直接提起钱袋子就下了桌子,头也不回道:“就从你欠我的那儿扣吧!剩下的就不用还了。” “小子,老夫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罗清扯扯嘴角,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老赵,道:“老赵,您老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上一局还没给钱呢!哦,好像还有上上局,我都记着呢!” 老赵意识到这一点,立马讪讪然地扶额,低声道:“哼,抠门的家伙。” 罗清微微一笑,直接转身走了。 第229章 飞的感觉 第229章 飞的感觉 夜渐深,如蓝色幕布的半空中闪烁着朦胧的星子,夜风轻抚,大青山里的树叶哗哗作响,奏响一曲大自然的乐章。 罗清在自己之前住的屋子上了锁后,重新挑了间屋子摆上了男子衣物用品,住了进去。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她对外解释那间锁住的屋子是为云梨准备的房间。 然后她在前院挑了一个套院,将止戈一行人给安排了进去。 罗清本想将柳青这个女子安排在其他的套院,但柳青坚持要与止戈们住一个院子,罗清无法,只好作罢,随了她去。 最后,干脆将所有的人都安排在了一个套院,而她,则单独住在了另一间主屋中。 夜风越过山川,跨过丘陵,淌过湖水,爬上屋顶,打在罗清的脸上。 柔柔的,久了,就变得生疼起来。 整个庄子陷入一片黑暗中,与大青山融为一体。 罗清坐在主屋房顶上,出神地眺望被夜幕包裹的远方。 她的身旁,摆放着一个小酒坛子。 空气中萦绕着香醇的酒香,浓烈扑鼻。 自特意输给老赵后,罗清就回了房间。但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都不能入睡。 只要一想起隔壁套院的几人,罗清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原来她是在意的。 原来,她并没有她想象中或者是表现出来的那么豁达, 那么无欲无求。 在这方虚幻的世界, 她也是人,一个会嫉妒的普通人。 “为何独自在这里饮酒?” 身侧突然响起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在夜风的加持下,罗清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 罗清侧过头去, 扬起头来, 只见止戈正站在她的身侧。他长身玉立,轻便简洁的玄色衣裳好似和黑夜融为一体。 他的双眸漆黑如墨, 如湖水般平静毫无波澜。罗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罗清回神,有些讶异地道: “你怎么在这里?” 一时之间, 她忘了称呼“大人”, 平日里那种萦绕在两人之间的疏离感消失了,气氛难得十分和谐。 “给金宝刷完毛,从马厩回来时闻到了丝丝酒香。” 止戈难得解释道, 在罗清身侧挑了一地儿坐下。他侧过头对着罗清再次重申道:“为何独自深夜饮酒?可是有何烦心事?” 两人并排着坐下,中间只隔了一个小酒坛,挨得很近。对于止戈的一系列举动,罗清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她目光下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止戈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心中一紧,呼吸微滞。 这张脸, 曾经好几次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难受,扰着她的清梦。 而此刻,当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后,她却出奇地平静了。 曾经想要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一声嗤笑, 还有一道无声地叹息。 重活的这辈子她很满意,也很满足。 她曾经潇洒恣意过, 也痛快淋漓过。 唯一不足的便是对一个与她注定无缘的止戈产生了感觉,从而扰乱了她自己的心绪, 打乱了她的节奏。 罗清收回视线,黑白分明的双眸看向前方,轻笑道:“没有什么烦心事, 整日闲得慌, 就简单地想来屋顶吹吹风而已。” 她再次自动屏蔽止戈所问的“为何喝酒”的问题。 止戈抿唇不语,神色莫名。 “大人还不去休息吗, 都忙了一整日了,都还未曾好好休息呢!”罗清又道。 “习惯了。”止戈含糊其词道,不明说,也不解释。 但罗清是真真切切地听出了他话中要表达的意思。 他作为猪脚,更是作为一个三军决策者,压在他肩膀上的担子何其沉重。如果换作了是她,可能她早就被压得无法呼吸了吧! 止戈突然出手拿起两人之间的小酒坛,爽快地仰头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夜空中的星子。 “这酒狠烈!”止戈蹙眉,下定义道。 “我知道。” “经常饮酒对身体不好。”止戈又道。 “所以啊,我压根就没饮酒,我只是挑开酒盖子闻着酒香找找感觉而已。”罗清禁不住笑道,“放心吧,我自己就是卖酒的,酒对身体不好这个道理自然懂。”。 对于罗清的自我调侃,止戈无话可说,他只是轻声笑笑,还轻轻地摇摇头。 两人之间气氛很是融洽,好似就像多年的老朋友般闲聊。 “你…” “你…” 两人同时侧过头看向对方,欲开口道。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最后,为着这一出两人直接相视而笑。 止戈的双眸满含笑意,少了平日里的冰冷,多了丝亲切,罗清心神微微停滞。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眼前这整个人都好似加了一层滤镜般,耀眼夺目。 止戈满是笑意地双眸紧紧看着罗清,握住酒坛子的五指下意识地收紧。 止戈近在咫尺,罗清只觉得脑袋有一些恍惚, 她心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涌入脑海,罗清立即醒神过来。她收回视线侧过头去,敛下了眸子。却没瞧见止戈眸光中一闪而过的亮光。 不是罗清愿意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地儿犯花痴, 实在是止戈温和的眼神对她杀伤力太大了。 “我……我…有些困了,要……先去休息了……你…继续”罗清扶着瓦片迅速起身,结结巴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说完,罗清便小心翼翼地移动步子,欲离开。 止戈突然迅速出手握住罗清的右手腕,微微使力拉住罗清,莫名其妙地开口道:“你可曾怨我?” 罗清转过头看着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心中满满都是不可思议。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止戈手心里的温热,但她终是没舍得挣开止戈的手,只是强装镇定地抬起头来,目光闪烁地道: “什么……意思,我为何要怨你?” “曾经对你的种种误会,种种的不善,你……可曾怨过我?”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罗清闪烁的眸子,难得开口解释道。询问的口气中似乎有着一丝不确定,或者说是紧张。 “从未。” 罗清轻抿唇,紧紧地盯着止戈的下巴,接着道,“若换作了是我,我也会怀疑一个满口谎言,来历不明的人。我理解你,所以从未放在心里过。” 止戈眉头微松,薄唇微张,话还未说出口罗清就快速抢话道:“但我还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大人若是想要知道全部,就自己去查。” 话毕,罗清面无表情地侧过头去。止戈眸中的温和全然消失,眸色越渐深沉,握住她手腕的手力道无意识地加重。 手腕突然传来一阵锥心般的疼痛,使得罗清生生地抽一声冷气,止戈立即下意识地松开罗清的手腕。 罗清迅速收回手,用另一只手揉着手腕。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止戈出声道,伸出手来欲要查看罗清的手腕。 罗清将手背在身后,退后一步,摇头道:“大人无需介怀,小的无事。” 这一刻,一股浓烈的疏离感突然充斥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 止戈讷讷地收回自己的手,改为背在身后,微微侧过头去看着已经不知在何时暗沉下来的夜空。看不清思绪。 “大人早些休息。”说完,罗清便小心翼翼地转身,开始在房顶上行走,朝着屋檐处的梯子走去。 “在你看来,我是怎样的?”止戈侧目望着罗清离开的背影,突然出声道。 罗清脚步微微顿住,紧抿着唇。 “你,很好。”罗清真心实意道。 她压下心中的涩然,暗道:你若不好的话,我又怎会心悦你呢! 话毕,罗清又重新抬起脚步。突然,罗清只觉得刮来一阵风,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在她还未回神之际,一个天旋地转之间她的双脚便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若不是腰间还有止戈手掌的余温,鼻尖还残留着他的气息,罗清一定会怀疑她就是乘着风飞下来的。 望着止戈离去的背影,耳旁回响着他那句“已经都不重要了”的话,心中回想着乘着风下来的感觉,罗清一时心情十分复杂。 她敛下眸子轻声嘀咕:“日后我一定要花重金雇一个武林高手,天天带着我飞上飞下。” 第230章 原来他早就与她擦肩而过一次 第230章 原来他早就与她擦肩而过一次 清晨,一缕阳光从半掩的窗户窜进罗清的房间,调皮地跳到罗清无害的睡颜上,白皙细腻的面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 罗清的眉头无意识地皱起,右手下意识地从铺盖里伸出,将手肘直接一股脑地盖在脸上,挡住刺眼的光线。 她心想,日后定要做一个窗帘,将窗户严严实实地盖住才好。 接着,她便又理所当然地睡了。 一瞬之后,罗清条件反射地坐起神来,突然睁开眼睛。 她懊恼地捶捶迷糊的脑袋,因为一时贪睡竟然忘了她隔壁的套院里还住着几位不速之客。 而她身为主人理所当然地得起身下厨款待,总不能教他们饿肚子或者是亲自动手不是。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有失她这个主家的身份了。 穿戴好后罗清推开房门,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便越过一个廊道,朝着前院的小厨房走去。 把热水烧好之后罗清便用水桶提着朝着隔壁套院而去。 其实隔壁套院里也是有小厨房的,罗清算不准几人有没有起床,或者有没有洗漱。 一般在平日里她是直接用冷水洗漱的,至于她为何要烧水提着去套院,完全是因为身为主家的招待问题。 她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直觉告诉她不好,得找一个理由才行。 跨进套院,院子里很是安静,走过一条小道,只见所有人都在院子里。 或坐或站,在场的五人都有之。 几人之间的气氛,让刚到的罗清觉得有些诡异。 “姑娘,老夫承认你的设计与想法都很好,同时老夫也很是心动。但老夫以为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老夫曾经发过誓的,是不会出山的。”老赵端正地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很是严肃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柳青道, 语气生硬。 止戈则面色肃然地坐在另一侧看着油盐不进的老赵,岑溪抱着剑倚靠在石阶上的柱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清见着这一幕,心头下意识一颤, 原来老赵终是没能躲过猪脚光环, 还是在她家里被识破了身份。 又或者是说,老赵的身份已经被止戈安排在镇子上的眼线给查了出来。 “罗清~” 一旁站着的周深瞧见了罗清下意识地喊道。 顿时, 几人的视线皆齐刷刷地朝着罗清的方向看去。 瞧着几人的模样, 罗清哪里还不明白几人不仅早就已经洗漱完毕,甚至起得比她至少早一个时辰。 罗清有些不自然地提着热水走到几人面前, 讪讪然地对着老赵道:“您老身体不好, 还是用热水洗漱吧!”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也是她唯一拿来缓解尴尬的了。 老赵看了看罗清提着的热水桶,抬头起来看着罗清, 有些失望道:“罗清,你也要帮着你的朋友逼老头子我吗?” “我……。” 罗清没有底气,然后她转过头看着止戈,问道:“大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日一进门刚见到赵大师我便知道了。” 止戈看着罗清,开口道。 罗清一时语塞,她咬住下唇,止戈明明早就知道老赵就是赵大师, 为何迟迟不开口? 反而挑在今早才开口? 有那么一瞬间罗清觉得好似所有的事都在这人的掌控之中。 这人比她想象中还要深沉,还要懂得何为不动声色。 这时,岑溪走过来,拉过罗清,小声道:“昨日你在添置物品时我就和将……大人说了一些赵大师的事, 赵大师出现在这里大人只需要稍加推断,便能知晓。” “你也早就知道了?”罗清诧异地看着岑溪。 “当时我也只是怀疑, 还不太确定。”岑溪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一刻,罗清有点怀疑人生。 “老赵, 大人,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我什么都不知道。”罗清连忙将自己摘除,缩到岑溪的身后。她不管说什么?帮谁?都会显得里外不是人的。 见罗清如此说,老赵稍稍松了一口气。 止戈从罗清身上收回视线, 重新看向老赵, 郑重道:“晚辈打听到大师曾经扬言,说是只要可以不用钥匙, 稍加借助外力就将您特制的一把锁打开的人,您允许一个条件。是与不是?” “是。”老赵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罗清,最后无奈点头到。 “能否让晚辈一试?”止戈虚心请教道。 老赵蹙眉,没有言语。 躲在岑溪身后的罗清扶额,讪讪然地抹了一把冷汗。 所以,半个月前她在无意中干了猪脚的活? 还真是因果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罗清苦逼的想。 视线一直停在罗清身上的周深察觉到罗清的异样,终是没有开口询问。 “大师可是有何不便?”柳青适时地开口道。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不断捋胡子的老赵。 “大师不必担心,只要您能让我们都试一试那把锁,如若我们都无法打开,我们自然会离去。”柳青轻笑道,然后用询问地眼神看着止戈,整个人都闪着一束柔和的光。 止戈侧目稍稍思索,最后很是认真地看着老赵开口承诺道:“大师放心,晚辈一定说到做到。” 一旁的罗清见到这眉目传情的一幕,只觉得心下足足地吐了一口血,她刚刚这是又吃了一把这两人的狗粮吗? “这下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锁已经被人打开了。”老赵看着岑溪道,或者是说透过岑溪看着他身后的罗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顿时,止戈给柳青以及周深也循着老赵的视线朝着岑溪望去。 岑溪蹙眉,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连忙摇摇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连忙移开身子,将缩在他身后的罗清给露了出来,然后也抱臂看着一脸讪讪然地罗清。 “看我做甚?”罗清连忙退后一步,道:“我可没能打开老赵的锁, 只是不小心用拳头砸了一个锁而已。” 众人汗颜, 皆想还真是罗清的作风, 一贯的简单粗暴。 柳青站起身来,一双水眸很是诚恳地看着罗清道:“罗清,请大师出山这件事势在必行, 你想想那数以万计的百姓的安危。而咱们之间的恩怨都只是些小打小闹,两相比较起来简直无足轻重,我希望你细细斟酌。” 柳青的一席话说得很是有道理,就连一旁岑溪也忍不住地点头。 止戈蹙眉,没有言语,如以往般平淡无波地看着罗清。放在石桌上的右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刹那间,罗清只感到后背一阵冷然。柳青在上一世不是未出社会的学生妹,相反,她是已经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了几年的医界精英。 熟识说话艺术的她轻轻地一句话,就将她推入了两难的境地,如若她不开口用那个条件换老赵出山,那么就会成为小肚鸡肠的自私鬼。 这明明就是赤裸裸地道德绑架,绝了她不答应的后路。 如若这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必定会拍手叫好。 但如今她已经成为局中人,被柳青如此义正言辞且温柔无害地一席话针对,还真是有些讨厌呢! “只要有我在,你们谁都不能逼她。” 在罗清失神的期间,周深单手握着佩剑挡在她的身前,看着众人肃然道。 尤其是止戈,在周深看来,止戈就是他最大的威胁。 一旁的岑溪立即从柳青的一席话中回神过来,不禁暗啐一声自己一声猪脑子。他歉然地看了罗清一眼,却被周深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而老赵也有些不悦地倪了柳青一眼。 一旁的柳青瞥了止戈一眼后便讪讪地垂下头,既然注定要有人来当坏人,她不介意是她。 止戈掩在石桌下的左手紧紧地攥住,但面上依然无表情,漆黑的瞳孔讳莫如深地盯着一触即发的周深。 如若这不是唯一的办法,他又何尝想逼她。 见止戈右手微抬,神色不虞,罗清连忙将周深拉至一旁,嗤笑一声,挑眉看着柳青,语义不明道:“柳姑娘一看就是生活中那种和平安逸的地方,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帆风顺得很。或许在你看来在这些合乎道义之前出手是理所当然,尤其是在这种大是大非之前。” “但你从来都不知道人心在面临活着与死亡的两难抉择的那一瞬间的会有多自私多肮脏,人心是是这个世界最禁不起考验的东西。” “我自然也是一样。” “若是将整个世间比做一本话本子,那么像你们这种一帆风顺且气运加身有着拯救百姓于水火的人就是里面的主角。” “轰隆~”在罗清说话地刹那,天空中突然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旱天雷。 旱天雷生生地止住了罗清接下来更露骨的话,也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罗清自然知道,这是贼老天对她的警告。罗清也怕玩崩,直接话头一转,看着晴空万里天空喃喃道:“要下雨了,我衣服好像还没收。” 刹那间,众人绝倒,这是说这种话的场合吗? 罗清轻咳一声,字字斟酌道:“像我们这种小人物,没有像你那种伟大的想法,唯一想的就只是活着而已。” “或许在你看来,老赵是大师,出山帮助你所说的百姓安危理所应当,但你又可曾想过,他为何不理俗世?为何宁愿在这个小镇子买锁求生也不愿意当一个世人敬重的大师?” “你让我来用一个条件逼他出山,不好意思,这下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个我还真,做,不,到。” 最后一句话,罗清一字一顿道。 “小子,我……”低下头神色颓然的老赵突然抬起头来,欲开口道。 “老赵~” 罗清打断老赵的话,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老赵懂罗清的意思,就是希望他不要开口。 自然,他最后终是没有开口。 他只愿剩下的一生,能安然平淡地度过。 罗清扫视了一眼众人,包括周深与岑溪,敛下眸子肯定道: “你们之所以会来这里,想必是早就已经将老赵的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周深与岑溪皆震惊地看向罗清。 “是。”止戈言简意骇道,犀利的双眸瞥了一眼岑溪与周深,最后直直地看着罗清,放在桌面上的右手也接着握紧。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没有想过用那个筹码威胁赵大师。” 一旁的柳青眼中则闪烁着惊讶,她很好奇罗清都知道些什么。 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多。 罗清的话一出,老赵直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众人的反应,身子微微颤抖。 不想活着的是神,不怕死的是圣人。 但他两者皆不是,他只是一个努力生存的普通人。在他看似功成名就的一生,一个不为人知的污点,直接导致了他此时的境迫。 甚至当愧疚涌入心间时,还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罗清下意识地忽视止戈放在她身上的灼热的视线,直接从自己的腰间将那块界令抽了出来,回视止戈道:“在北境的地下密室中,有一道暗门,暗门上就镌刻着和这块令牌上一模一样妖艳的花朵,而里面就有一道暗箭,与大人您曾经所中的毒箭一模一样,其箭矢末端都有一个“之”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而老赵你,就有一个习惯,喜欢在自己得意的作品的隐秘处刻上一个小小的“之”字。” “你就是那个躺在树下半个时辰的乞丐!”止戈语气肯定道,他心想原来早在两年前,他与罗清就曾擦肩而过一次。 止戈话一出,岑溪和周深直接绷着脸侧过身去,柳青也是脸抽抽,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样。 罗清汗颜,那次着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这下她的一世英名算是被止戈一句话毁得只剩下渣渣了。 罗清没有理会止戈,只是看着垂着头瞬间老了几岁的老赵道:“老赵,半个月前我之所以会去找你的麻烦就是因为我偶然发现了被撬开的大锁里的“之”字。” “但我也相信你与那些肮脏的勾当无关。” “原来小子你早就知道了。” 老赵叹息一声,也完全放开了。他抬起头来,道:“那日你是来找老夫麻烦的?” “不是,我主要只是想要拂一下你的面子而已。”罗清讪然道。 “小子,能说说你是如何逃过那道死门的吗?”老赵又道。 另外四人除了韩瑜知道地下室还有一个密室之外,其他三人一概不知,只知道那密室为老赵所设计而已。 “死门?”罗清诧异,有些好意思道:“我直接一拳头就破坏了机关,然后门就打开了。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打开的方法,所以那日我才会一拳头砸坏你的锁。” 老赵语塞,这人才是来拆他台的吧! “罗清,你所说的一切,都好似与请赵大师出山的事毫无关系吧!咱们还是重新来讨论一下如何请赵大师出山吧!”柳青适时出声道。 罗清瞪了一眼柳青,这姑娘还真是死心眼。 罗清气得直接靠近石桌,在柳青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抓起放在其上的设计图纸,看了看,只见其上设计了一把驽与一架风筝。 然后她侧头看向老赵,道:“老赵,我的条件就是你与我一起将这东西做出来,然后悉数地教会我。” “啊?” 老赵一脸懵逼。 “你行吗?”柳青撇嘴道,若不是她无法制作里面精小的物件,她又何曾需要赵大师出手,她直接就能制作出来。 罗清直接撑住石桌,身子微微前倾,由上至下俯视着柳青,郑重道:“我再重申一遍,男人不可以说不行。” “噗~”一侧的岑溪直接喷笑。 罗清转过头瞪了岑溪一眼,最后看了看没有发声的止戈后,直接提着水桶自以为很帅气地出了院子。 再来两更,(?w?)hiahiahia 第231章 突然其来的噩耗 第231章 突然其来的噩耗 一个月后 这天,阴郁低沉的天空突然狂风四起,风声呼呼作响,树叶被吹得到处都是,漫天飞舞,不到一刻钟后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听着营帐外“唰唰~”的雨声,正在教一群将士如何制驽的罗清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心神不宁,做什么事都不得劲,心口处也是慌得厉害。 此时的她在三日前就已经回到了军营,她先是用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了老霍,再是举着爪子信誓旦旦地在韩瑜跟前保证一定不会再有下一次,最后才显显过关。 一个月前,她与老赵花了三日的时间就将驽弓制作了出来。这对于她这种前世混迹于形形色色的人中的卧底,认识的人自然不少。所以,当老赵遇到困难时在一旁适当的时机提点子,这对于她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至于大型载人风筝,对于坏境要求太严苛,也太考验专业的物理知识。所以罗清没怎么下心力,最后直接总结,那种能带人飞的东西是不可能制作得做出来的。 其他人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将柳青气得不轻,那时柳青还道并不是做不出来,只是她没有见过而已。 对此,罗清也只是暗暗撇嘴,心道她岂止是见过, 还无数次玩过类似这种风筝的“滑翔机”呢! 最后止戈无法, 因着前线战事吃紧,他只得暂时放弃制作大型风筝的想法,带着众人回到了军营,而罗清这个伪“大师”也只得跟着回了军营。 而老赵依然留在了红梓镇, 功成身退。 回到军营后, 因着载人风筝没法做出来,大伙儿脸上都有着诡异的沉闷。 罗清并不知道制造这些东西的实际用处, 因着是秘密任务, 因此她也没有问。 罗清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好奇害死猫。 所以,不该问的, 或者是不该知道的, 她绝对不会问。 回到军营后,将制作弓弩的教会从军中挑出来的将士后,罗清就彻底地甩手了。 但“罗清”已经“死亡”了三个月, 所以军中早就没有了关于她的记录,她所有的信息皆已经被销掉。还因着她贡献大量粮食的缘故,得了一个烈士的称号。 回军营后罗清很少露面,因此军营里的将士只知道来了一个会制造驽的……木匠,并不知道所谓的木匠就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地“土豪火头军”。 也就是说,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军饷,她现在是属于没有工资干白活行列了。 所以, 在彻底甩手后罗清便自顾自地开始捣鼓弩弓,找找当初打枪的熟悉感觉,打的还是移动的空坛子。 由于射靶的地儿与靶子离得距离有点远,而罗清又是一个懒的,觉得捡回小箭矢太麻烦。于是, 她就想了一个很省力的办法:在箭矢上绑一个自个搓的麻绳,不用跑过去直接在原地一扯就可以将箭矢扯回来。 罗清经常这样打发时间。 一次, 在机缘巧合下被止戈和柳青给撞见了。柳青直接一声咋呼,罗清被惊得条件反射地转身, 只见柳青急忙拉着看似在深思的止戈离开的身影。 罗清暗道一声“神经”,然后便转身继续玩着手中的弩弓。 但在她回营帐没有过多久之后, 就突然收到一张图纸,一张与现代爬山发烧友一样的自动发射驽,还带着一根鹰爪的图纸。 罗清瞬间便猜到了这东西的用处, 很有可能是用来爬墙的。 结合老赵制作出来的弓弩, 罗清实验了许多遍才终于将自动发射的鹰爪制作了出来。 因着整日无所事事,所以罗清闲得无聊时就会与制作弩弓的人一起制作弩弓。 下大雨已经有一会了, 就是不知道战事如何了? 罗清有些失神地想着。 “报~……” 这时,营帐外头突然不断地响起一阵阵风声,伴着打雨声传了进来。 罗清一时失神,手中用力过猛。 “嘶~” 罗清倒抽一口气,低头望向被锉刀锋口直接划破的手指,一滴滴血液争相冒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宛如一朵朵妖治的印花。 外面的声音来得太突然,一时间,营帐内的众人皆相互对视,众说纷纭。 罗清丢掉手中已经完成一半的驽弓,疾步走到营帐门口一把拉开门帘。 只见一名身披棕黑色铠甲头戴盔甲的将士出现她的视野里,那将士正骑着一匹高头骏马飞快地朝着某一方向奔去,瞧着方向应当是帅帐的方向。 那将士也是满脸的焦急之色,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这是前线的传信兵,罗清是认识的。她心下咯噔,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直觉告诉她觉对不是好事。 罗清直接冲出营帐,朝着帅帐跑去,将身后营帐中的一干众人抛在脑后。 此刻,罗清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她的脑子一片恍惚。 大雨滂沱,丝丝雾气在半空中浮动,宛如飘渺虚浮的幻境。 罗清狂奔的身影越见朦胧,很快便完全消失在雨雾中。 … 早在一个月前,军粮充足的平叛军就已经将叛军赶至了怀南王的老窝———南境。 叛军一路败北退至南境坞城, 怀南王不知为何一反往常地开始允许手下骚扰自己封地的百姓。 上至朱门绣户, 下至平明百姓,皆无一幸免。 霎时间,南境百姓怨声载道, 民不聊生。 不谙世事的百姓终于开始意识到叛乱的严重性,心中的天平开始逐步偏向平叛军,怀南王彻底墙倒众人推。 天还未亮,止戈就率军出发了。 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 …… 罗清刚到帅帐周围,就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氛,紧凑压抑,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 帅帐门帘大大地敞开着,罗清望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光环的缘故,营帐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柳青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眼神忧伤无神,满脸的不可置信,一直摇着头。 而一身绯色衣袍的萧南风神情关切,一脸镇定地不断安慰着柳青,口中不停地说着“他不会有事的……”。 军事布防泄漏的消息来得太过于突然,实则他的心中已经汹涌澎湃,一点儿也不平静。 但他不能慌。 他与战无燚还有赵靖宇三人打小相识,兄弟情谊可见一斑。在他看来,战无燚这人平日里话虽少,性子也偏冷,但他聪明睿智,行事最是沉稳。 所以他相信,战无燚那小子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萧南风深情地望着身旁眉头紧蹙,面露担忧的柳青,心中暗暗祈祷着那人平安归来。 “小流氓~” 一个身穿嫩黄色女装的少女发现了罗清的身影,突然喊了一声,尤其是最后一个“氓”字直接破了音,很是尖锐。 罗清下意识地侧目,只见那少女直接冒着倾盆大雨朝她奔来。罗清还未反应过来少女就来到了她的跟前,双手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臂呜咽道:“小流氓,怎么办?他很有可能回不来了,呜呜……” 罗清望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穆灵灵,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得更加欢快了。 她之所以很少出营帐,大部分还是这姑娘的原故。 自罗清回军营后就发现穆灵灵居然出现在了军营里,过后她才知道穆灵灵是跟着慕容轩小白脸一同带着援军来的。 在得知小瑾儿一切都好之后,罗清就一直尽量躲着磨人的穆灵灵。 罗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慕容轩允许穆灵灵跟着他来东郡国的平叛战场,还只留了几个侍卫在她身旁保护,然后就放她留在这个营地,自个带着援军去了其他营地。 罗清只得赞叹心真大! 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穆灵灵都一个劲地喊着她“小流氓”,还老是来找她打听韩瑜的事,一点也不注重男女大防。 但罗清可hold不住“热情”的穆灵灵,尤其是当穆灵灵无比单纯地当众喊着自己“小流氓”时,罗清总算是体会到了想呵斥她又不忍心的心情,甚至就连产生这种念头她都会产生负罪感。 总之,她算是遇到克星了!! 耳边回荡着穆灵灵的哭嗝声,罗清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依然一片恍惚,她张嘴嗫嚅了良久,还是没有说出安慰的话来。 霎时间,罗清只觉得心底隐隐作痛,脑袋中思绪纷飞。 最终,她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觉,终是抬手拍了下穆灵灵的后背,以作安慰。 第232章 前往坞城外 第232章 前往坞城外 黎明,天还未大亮,到处一片昏沉。 “驾~” “得得得~”。 隐隐约约的小道上阵阵急促的马蹄声逐渐飘远。 身披一袭黑色斗篷的罗清骑在马背上,神色肃然地目视前方,任密密麻麻地飞雨拍打在她的脸上。她紧抿着唇,雨水顺着脸颊、下巴流进衣领里,最后从袖口衣摆以及斗篷边缘如雨帘般成汩流下,带走她部分的体温。 “驾~” 罗清眉头紧蹙,扬起马鞭低喝一声。她身下的飞驰的骏马高声嘶鸣,响彻云霄。 昨日,穆灵灵边哭边打着嗝地将所有的来龙去脉断断续续和她说了个大概。 叛军败北至南境坞城后,坞城的城门从此就开始紧闭,城楼也高至二三十米,极度的易守难攻。 再加上怀南王闭城不出已一月有余,根本不应战,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紧紧地躲在自己的壳里。即使埋伏在南境坞城各方的平叛军人数至十几万之多,也是一时拿坞城没有办法。 强行攻城只会导致伤亡惨重,两败俱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启用这个方案的。 但若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每拖一日就是一大笔粮草的开支,如今东郡国内忧外患,根本就耗不起。 这一刻,罗清也完全明白了所制作的自动发射地鹰爪以及弓弩的用处。 罗清暗自猜想当初岑溪曾经所提过的那个所谓的秘密任务很有可能就是攀越坞城高高的城楼,悄无声息地深入敌军后方,利用弓弩迅速地解决敌人,为早已经埋伏在郊外的平叛军打开城门,然后大军入城,彻底平叛战乱。 原来,昨日一战已经掀起了决战的开端,执行这次秘密任务的人是止戈以及铁骑营的部分将士。而他们也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 罗清这样想着,至于其他更多的她这个“闲人”就不得而知了。 罗清得知这次的计划布置是由柳青与止戈一同商议, 古将军亲自点头应允。显然易见, 这是个十分胆大且危险地任务,一不小心就会有去无回,万劫不复。 但危险的同时,猪脚光环必不可少, 柳青以及止戈出品的计策必然也是一个很有用的点子。 在从由西境调遣过来的援兵中, 上上下下共六万多将士,就属古将军与止戈地位最高。 因此, 只要止戈做出的决策古将军没有阻止, 其他的将领自然也无话可说。 这本就是一个可以在最大程度减少将士伤亡的计谋,只要各方人马加以配合, 结束这场战役轻而易举。 但好巧不巧的是绝密计划乍然被细作泄漏, 穆灵灵提到止戈率领的众将士依照计划进入坞城后,就失去了消息。 就在止戈一行人失联不久之后,一个被打的半死不活且全身是血的将士被悬挂在坞城城门口之上, 一滴滴鲜血顺着滴落下来,看红了不少将士的眼。 那个将士正好是铁骑营中的一员,而止戈一行人也生死不知。 可见,秘密行动必定已经泄露,止戈一行人的行踪也已经暴露。 韩瑜,岑溪,以及周深皆在那一群精英将士行列, 也被止戈给带走了。 想到这里,罗清心里为他们有些担心。 看来,军营中必定还潜伏者叛军的的奸细。能得知如此严防周密的计划,想必那人的身份地位还不低。 …… 坞城郊外埋伏的将士依然在尽职的等着消息。 所以,通讯兵急急忙忙地策马赶回营地, 禀报镇守在那里的古将军战场情况,并请其做出决策。 隐藏在军营的细作一点儿也没有露出蛛丝马迹, 隐藏得极深。如今做出的每一个决策,很有可能下一秒就会泄漏到对方的手中。 … 罗清不关心军营中谁是细作, 此刻她只想迅速去坞城城外,瞧瞧具体情况。 “就只是简单的去看看而已。” 罗清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 想着想着,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自昨日通讯兵将止戈一行人可能出事的消息带回来后,柳青当日就只身赶去了前线。 而罗清, 她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整整一夜, 罗清辗转反侧,一直都在自我欺骗着。 她告诉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戏而已,不过是男女猪脚感情升温的剧情需要罢了。 止戈这厮心狠手辣,而且猪脚光环那么强,是不会轻易出事的。 … 即使有了一大堆说服自己的理由,罗清最终还是选择了趁着夜色赶往坞城。 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凉意,在罗清整个胸腔回荡;觅食的鸟儿不停地叽叽喳喳,稍稍安抚了罗清靠近坞城而越发焦躁的心。 距离事发已经过了一夜,事态如何发展了罗清全然不知。 罗清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营地所在的方位,还未走近就被发现了。 随着一声“来者何人”呵斥之后,一群将士一股脑地拥出来将马背上的她围得水泄不通。罗清眯着眼睛细细看去,依稀看到那些人手中的手中握着刀与红缨枪。 罗清用力勒停受惊的马儿,手松开挽着的缰绳翻身下马,肃着脸高声道:“我是罗清,是从西境援军营地赶过来的。” 罗清话一出,一群将士面面相觑。 “罗清”这个名字曾在两个月前因为舍生忘死地献粮轰动整个西南战场。但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真正长什么样子,因为军营中叫罗清的将士不知凡几。 所以,包围罗清的将士们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手中的武器没有放松反而握得更紧了。 罗清见他们无动于衷,心想看来这狐假虎威装腔作势的嘘头对于她这个炮灰来说并不适用。 罗清收起脸上的肃然,露出以往自以为很平易近人(诌媚)的笑容,道:“各位军爷,能否通融通融,让我过去看看情况?” “管你是谁,把他带走。” 一个瘦高且面貌平平无奇的将士对着罗清喝道,或许是他的地位在这群人中较高,所以他一开口下令众人就唰唰地朝着罗清靠近。 见众人如此,罗清脸上的笑意僵住,她挑挑眉头, 讪讪然地收回手,任凭他们将自己押走。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去营地,那么用哪种方式去营地都是一样的。被压解过去只是面子上有一些不好看罢了。 但罗清是谁?从来都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的人。 对于她来说,面子最是无用的东西。 …… 天微亮, 裹住四周的昏沉逐渐消失。 罗清被押往营地,一路以来都保持着沉默。营地里的将士人来人往,皆投来好奇以及打量的目光。 很快,罗清被带到一个小型营帐外。只见走在罗清前面的瘦高个朝着营帐内抱拳恭敬道:“报告幢长,属下抓到一个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 很快,营帐内便传来一道很是粗犷厚实的声音,听着有些急切,但罗清听着只觉得有些熟悉。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罗清心里还是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她所想的那样。 “在哪儿…” 只见一个身披黑甲,披着披风的胖子威风凛凛地跨出营帐,紧盯着瘦高个问道。 正是罗清曾经的手下——麻大柱。 “幢长,就是他。” 瘦高个转身指着遮遮掩掩地罗清道。 “你就是那个可疑的人?”麻大柱对着低头的罗清一阵打量。 “是的。”罗清紧盯着地面道,恨不得将地面盯出个洞来。 “你干嘛呢?抬起头来回话。”瘦高个对着罗清喝道。 低着头的罗清嘴角微挑,心中暗道倒霉。自麻大柱一出现,就验证了罗清心中的猜想。 被曾经被自己胖揍的属下的下属当做可疑人物抓起来,还被当着众人的面押进营地。 这脸,有点丢大发了。 越是打量,麻大柱越是心惊,眼前的人给他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你……是……” 麻大柱一脸地震惊。 “嗨,大柱,好久不见哈!”罗清抬起头来打招呼道。 “队长,是您,您还活着!”麻大柱一脸的惊喜,拉着罗清东瞅瞅西看看。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细细道来。”罗清讪笑道,看了看周围的人,小声道:“你还是叫我罗清吧!” 一旁的众人见着这状况一脸懵,皆紧紧地盯着热络的两人,原来这就是幢长曾经的队长,也就是传言中已经跳崖身亡的“罗清”。 “亥,这不重要,您……”麻大柱想要继续问下去,但罗清摇摇头看了看周围一脸好奇的众人,并且打断麻大柱的问话。 麻大柱咳嗽一声,转身背手对着众人,肃着脸命令道:“他并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你们下午继续巡视,不可懈怠。” “是。”众人应和道,最后再好奇地看了看罗清后就离开了。 “队……”麻大柱转身一脸喜意地看着罗清。 “打住,你还是继续叫我罗清吧!不要说队长了,我现在连兵都不是,就闲散人一个。”罗清摆手道。 “那……好吧!”麻大柱点头道,“对了,罗清,你现在来军营干嘛?可是有什么事要办?” “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出了事,来瞧瞧而已。”罗清目光闪烁道。 “可是战将军入城之事?”麻大柱敛了笑意,变得有些肃然。 罗清轻轻地点头,一脸的沉重,追问道:“对了,你可知如今事态到底如何了?” 麻大柱摇摇头,轻轻叹息。 从麻大柱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罗清拍拍麻大柱的肩膀,道:“我有事,先走了哈!下次再聊。” 说完,罗清便急忙走开了。 “哎~别急啊!队长,队长…” 麻大柱看着罗清的离开的背影喊道。 … 罗清径直地朝着坞城所在的方位快步走去,既然无法得到确切消息,那么她就尽量自己去找吧! 天色已经开始渐亮,但周围坏境依然朦朦胧胧。雨势早在罗清没有察觉中完全停了下来,呼吸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罗清焦躁的心逐步平静下来。 离开营地,穿过一道丛林,视野立马开阔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一袭白衣的女子的背影首先出现在罗清的视野里。 虽然天色还暗沉,但一眼望过去,那女子的背影依然无比地靓丽,柔美。 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吗? 罗清心下暗道,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柳青的背影。她移开视线,看向一眼矗立在她身后的两道俊逸挺拔的男子背影。 或许也就只有她才会去特意注意猪脚身旁的人了吧! 不到一瞬,罗清的注视很快便被柳青身后的两人察觉。两人一脸戒备转过身来,看着远处身影模糊,一身黑衣看似与周围融为一体的罗清。 “谁再那儿?”萧南风挡在柳青的身前,对着停在远处的罗清喝道。 第233章 偷溜进城 第233章 偷溜进城 “韩哥,是我。”罗清开口道,朝着几人走去。 “罗清?”韩瑜低声道,语气中有些不确定。 “嗯。”罗清停在几人的不远处。 见真的是罗清,韩瑜快步朝她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瑜一脸不赞同看着罗清。 “就……随便过来看看。” 想到自己答应韩瑜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险境,罗清有些没有底气道:“再说这里暂时……又没有危险。” 说到后面,罗清的声音越发小声。 韩瑜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 “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战事一触即发,听我的话赶快回去。” 韩瑜一把拉住罗清手腕不容置疑道,想把她往回拉走。 “哎哎……韩哥~大哥。”罗清立马拉住欲拉着她离开的韩瑜,连忙保证道:“大哥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韩瑜见罗清极力挣扎,只好收了势。眼神不善地看着罗清:“这句话你说了好几遍,可结果呢!上一次差一点就把命玩没了。” 最后一句话韩瑜说得很是生气。 “都是意外,都是意外。”罗清讪笑道,见韩瑜对上次自己坠崖的事始终没有释怀,心里十分动容。 转过身来的柳青看着五米开外的罗清,蹙眉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你来干嘛我就是来干嘛的啊!” 见为自己递梯子让自己有一个台阶下的题外话被柳青送来,为了转移话题,罗清视线越过韩瑜,连忙开口道。 罗清话一出,柳青满目震惊,在场的人也皆唏嘘不已,都惊讶的看向罗清。 萧南风和韩瑜约好了似的一齐看了看柳青,又看了看义正言辞的罗清,皆十分错愕。 “罗清, 你……”韩瑜看着身侧的罗清, 欲言又止。 想起罗清出事时队长的态度,他心想这便宜妹妹可不能对队长有其他心思,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看着几人怪异的眼神,罗清瞬间便明白了几人在想什么。 罗清的心微微收紧, 面色平静地倪了一眼柳青, 摆手否认道: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家好歹相识一场, 过来瞧瞧也无可厚非。再说我的大哥和最好的朋友都出事了, 我不来才说不过去吧!” 哪像你们,思想太龌龊了。 罗清暗暗鄙视道。 即使嘴上说得再义正言辞, 但借口始终是借口。 罗清细细回想, 虽说她很担心韩瑜周深他们的安危,但好似一开始,她心里最担心的好像还是止戈。 说了慌就会心虚, 罗清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一脸恍然大悟以及露出老父亲般面容的韩瑜。罗清的脸上微微发热,心里也划过一丝愧疚。 幸好的是周围光线暗淡,没有人瞧出她的异样。 “对了,大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罗清连忙上下打量韩瑜,见韩瑜没有受伤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韩瑜心里稍稍感动,心想这就是所谓的“亲人”吗? 韩瑜松开罗清的手腕,连忙笑着摇头道:“我没事, 不用担心。我并没有进城,队……战将军给了我其他任务。” “那就好。”罗清点头。 对于韩瑜的任务没有什么兴趣,想着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只是战将军他们一直没有消息…” 听到罗清的话,韩瑜收起笑意,敛下眸子低声道。 罗清:…… 自知说错话的罗清连忙改口道:“不好, 一点儿也不好,但我相信止戈……不…是将军他们会安然无恙的。” 罗清伸出手拍拍韩瑜的肩膀。 韩瑜点头, 不到一瞬,他回过神来, 然后认认真真地道:“以后不管发生了何事,也不能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 知道了吗?”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罗清连忙点头, 生怕韩瑜还会再啰嗦下去。 一旁被两人忽视的萧南风与柳青就这样静默地看着相互关心的两人, 没有言语。 柳青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这位平日里话少, 严格按照战大哥命令行事的韩瑜,竟然也会有如此的一面。 而且那人,还是与她合不来之人。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萧南风双眼紧紧地盯着罗清,奇奇怪怪地自言自语道。 “嗯?”柳青疑惑地转头看向萧南风。 “没什么。”萧南风收回视线,知道自己不小心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连忙对着柳青摇摇头。 柳青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罗清,便肃着脸转过身,继续看着一公里外高高的坞城城楼。 萧南风借着暗暗的天色,眷恋地看着柳青近在咫尺的脸,心想:“大多数的时候,在罗清的身上,我看不出一丝男子该有的气概,尤其是现在。” “你与他不和,或许我已经知道了原因。” “你聪明,善良,虽是一个温婉女子,但是有着比男子还坚毅的性子,不愿意在人前轻易地露出自己的软弱。但是反观他,一个碌碌无为的男子却总是轻而易举地得到他人的关心与爱护,脸皮也是厚得很。或许,就是因为你潜意识中太过强势,太过好强吧!” 萧南风轻轻叹了一口气。 曾扬言“万花丛中过,片一不沾身”的堂堂梅花公子受尽辉安城女子的爱慕,没想到有一日居然也会露出这样一副模样。 罗清瞥了一眼一脸失意的萧南风,想着不禁摇摇头,感叹着女主魅力的强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罗清拍了拍韩瑜的手臂, 指了指一脸失意的萧南风。 韩瑜摇摇头,微微叹气, 轻声道:“柳姑娘担心队长, 自昨日来了后就一直不眠不休的看着坞城的城头发呆, 萧公子心疼她。” “韩哥你也知道何为心疼?”罗清诧异地看向韩瑜,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 连忙压低声音继续问道:“你也知道萧南风对柳青有意啊?” 看着罗清一脸怀疑的眼神,一巴掌拍到罗清的脑袋上,不禁好笑道:“你大哥我又不傻,早就看出来了好吗!” “是吗?”罗清抱臂地看着韩瑜,质问道:“那你说说穆灵灵是怎么一回事?” “她啊,就是个傻姑娘。”韩瑜不以为意道。 “啧啧~还真是当时在迷旁观者清啊!”罗清不禁摇头道。 “你说什么呢?”韩瑜疑惑道。 “没事,你自己去思量吧!” 铁憨憨!注孤身。 罗清转身欲走。 韩瑜拉住罗清,诧异道:“罗清你这就要回去了?不等队长了?” “我等他干嘛?撑的哦!” 挣脱韩瑜的手,罗清一本正经地摆手道:“韩哥你说得对,这里太危险了,还是我的小命重要些。周深与岑溪那么厉害,会没事的。” “可是我还得奉命看好……保护好柳姑娘,暂时不能送你回营。”韩瑜看了看依然矗立在那方的柳青的背影,又看了看平静光线暗淡的四周,有些为难道。 他实在是怕罗清又撞上那群杀手。 看着韩瑜如此动作,罗清才猛然想起来暗中还有觊觎她小命杀手。太过于心急,她居然忘了这茬。 罗清稍稍自省。 这次没事,不一定下次还能无事。 看来,那人很有可能现在还在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坟头的草都长了老长了。 所以,她在军营还是得低调些,少惹些乱子。 不对! “韩哥你的意思是说你之所以没有进城,是因为止戈早就想到了可能会有今日这个局面,所以才会让你留下来保护好柳青的!!” 城韩瑜一席话中反应来的罗清声音突然增大,韩瑜连忙捂住罗清的嘴巴,急忙道: “我的小祖宗,小声些,这可是机密,可不要让柳姑娘听见了。” “她已经听见了。”罗清指着已经转过身来一脸震惊与满脸喜意的柳青,语气不快道。 柳青身旁的萧南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伤感。 艹! 罗清心里暗啐。 事实居然是这样的。 从韩瑜的话中罗清瞬间便明白了这很有可能是止戈设计的一个局。 罗清一巴掌用力地拍到韩瑜的手上。 “柳姑娘,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韩瑜急忙收回手,揉了揉手背,连忙对着柳青解释道。 柳青眉目含笑地摇摇头,捂着心口转身深情地看向坞城墙头。 原来,在暗中他对自己竟如此… “不愧是咱们的战将军,这一石二鸟之计,用得还真是绝妙。韩哥,我就先不打扰你了,走了。”罗清倪了韩瑜一眼,抬脚就走。 “哎哎,罗清~” 一直以来,韩瑜都知道罗清很聪明,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聪明,仅凭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很有可能已经猜到了全盘计划。 罗清的动作很快,韩瑜来不及抓住她,也不能违背命令舍了柳青追上去。只好对着罗清的背影解释道:“队长小觑了奸细在军中的地位,城中定是出了事,如今计划已经偏离轨迹了。这是机密,大哥不是故意要瞒着你,让你担心的。” “我没有生气,我回去打点野味,找霍叔弄点酒等着你们胜利归来!” 罗清头也不回地道,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心中怒火中烧。 韩瑜说得对,这本就是机密,不告诉她本就是人之常情。 但罗清还是很生气,她不是气别人,而是在气自己。 因为此时此刻,罗清已经知道了止戈是做好万全准备之后才会率兵摸进城,也知道了柳青的安危也是他“万全准备”中的一个后。 她居然还在担忧他的安危。 “还真是一个笑话。” 罗清愤愤地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罗清细细地默念这句千古名句,忍不住笑了。 “得得得~”一阵马蹄声响了起来,罗清朝着一处发出灌木丛处望去,只见金宝线条流利,帅气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自金宝被止戈饲养了两个月后,金宝就更加爱与止戈打交道了。 罗清回营地之后,才从穆灵灵地口中得知,原来金宝不是什么野马,而是北璃国皇室驯养的一匹火流云,是三年前与小瑾儿母亲一道送入皇室的贡品。 但因为意外,所以她才会遇上小瑾儿与金宝。 曾经在北境,金宝由于吃得太“壮”,再加上穆灵灵两叔侄注意力都在小瑾儿身上,所以才没有认出来。 金宝这才能以野马的身份继续陪着她一年多。 而如今,金宝身份曝光,它是北璃国皇室送给东郡国皇室的贡品。 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的小兵而已。 她拿什么来护住金宝? 再加上罗清整日呆在营帐里忙碌,也想着金宝本就是一个爱撒欢的性子,也任着它跟着止戈跑。 所以这次止戈率军,金宝也跟着的。 罗清知道,金宝跟着止戈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银狼。金宝跟着止戈的时候,只要银狼对着它呲牙咧嘴,止戈总是会训斥银狼,站在金宝的那一边。 但对于罗清来说,任金宝与止戈打交道其实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 金宝是贡品,而止戈将会成为东郡国最大的功臣。倘若最后她真的护不住金宝,将金宝交给止戈总比交给其他人强。 至少,将金宝交给止戈,金宝的前途会一片坦途。 罗清摸摸蹭着她脑袋还不停地发出悲鸣的金宝,轻声道:“金宝我知道你也担心止戈,你放心,他会没事的。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办,带上你不方便。” 说完,罗清想也没想地改道,朝着计划中的方向快步走去。 金宝看了看罗清离开的背影,发出一阵低鸣声,终是听话地调转马头回了营地。 阴天的天色本来就亮得慢,再加下了一夜的大雨,天色亮得就更慢了。 这几桩事后,天色依旧暗沉,周围光线依旧暗淡。 罗清一身黑衣黑斗篷,不注意的话很难发现她身影。 片刻后,罗清就来到坞城外一处隐蔽的地。 罗清摸了摸结实的城墙,抬头看了看差不多二十米高的墙头,心里有些虚。但借助弩弓与鹰爪她还是能爬上去的。她不会轻功,所以有些担心她才爬至半路就会被巡逻的兵发现。 罗清低下头微微思索一瞬,低声道:“我只是进去瞧瞧热闹而已,只要小心一点儿就行了。顺便再看看周深与岑溪他们的情况而已,嗯,没错,就是这样。” 罗清连连点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拿出掩在斗篷下的鹰爪,朝着上方墙头发射。 ……… 一个时辰后 罗清小心翼翼地在城中的街道穿梭着,城中守卫森备,到处都是巡逻兵。街道上人迹罕至,尽管她一身黑衣黑斗篷,但目标还是很明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罗清心道。 就在这时,一对巡逻兵走过。 罗清趁最后一个巡逻兵打哈欠“放水”之际,把他敲晕,拖进巷子深处。 口中不断地默念着“非礼勿视…”,然后罗清闭着眼睛扒了他的甲衣,套在自己的身上就混进了巡逻队。 斗篷以及弩弓被她藏在了巷子里。 罗清安静地走在巡逻队的末梢,眼神四处张望,企图寻找着蛛丝马迹。 这一刻,罗清有些回神过来。她瞒着韩瑜只身混进坞城,有些冲动了。 “那边那边~快快快~”巡逻队长招呼道,所有的巡逻兵都往一处地扎堆。 罗清也加快脚步,跟着跑了过去。 “咦,你是谁?华子呢?” 罗清前方的一个巡逻兵转过身来,诧异的看着陌生的罗清。 罗清连忙露出她的招牌笑容,道:“这位大哥,俺是新征来的,俺跑得慢,跑丢了,所以俺就跟在大哥你的身后了。” 说着罗清还摸摸自己的脑袋,露出憨憨地笑容。 那巡逻兵点点头,看着罗清单薄的身子,廋削的面孔,心下流出一丝怜惜来。在这乱世中,大家都不容易,尤其这个小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他忍不住叮嘱道:“你下次记住不能这样了,李参将治下最是严明,若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李参将? 怎么感觉有些耳熟呢? 罗清心道。 “俺明白了,谢谢大哥的提醒。”罗清一脸感激地点点头。 第234章 暗杀 第234章 暗杀 罗清跟着众人来到城楼下,她掩在人潮中,视线朝周围扫去,只见城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大波人,城楼下一处高台上矗立着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一时间,罗清只觉得那道身影有些熟悉,她似乎好像在哪儿见过。 罗清细细望去,只见那人额上俊眉如飞云入鬓,眼角微微上挑,鼻梁高挺,给人一种嚣张跋扈的感觉。 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后,罗清的脑袋里瞬间闪现出有关于那人的记忆,顿时懵了, 那不是当初青城城破之时,在城门口抢她马准备跑路的“李参将”吗? 罗清之所以还记得他是因为当初他将她打下马,还欠了她一只胳膊。 想到这里罗清瞬间阴谋论了。 那人不是被抓住了且现在还关在青城的地牢内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止戈真的放虎归山了? 一连多个疑问充斥着罗清的大脑,罗清微低着脑袋挡住自己的脸,生怕那人把她认出来。 罗清又瞥了一眼,正好与那人的视线交汇。 李川江察觉到一道打量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他条件反射地循着那处望去,只见一个单薄瘦弱的男子微微低垂着脑袋。 接着那人突然抬起头来,他便与那人的四目而对。 这人…不是…… 难道计划有变? 李川江满目错愕,他朝着城楼上方瞥了一眼,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很快,他脸上的表情便敛了下去,恢复平静。 他的动作自然且隐秘,脸上的错愕也只有那么一瞬,很少会有人去注意甚至是怀疑。 但这一细节被罗清捕捉到了。 罗清也向他瞥过的地望去, 只见一柄弓箭尾不小心地露在城头。 霎时间, 罗清如醍醐灌顶,一瞬间便明白了城楼周围必定埋伏着大量的弓箭手。 这个李参将到底想干嘛? 罗清满心的不解,但此时此刻并不是弄明白这些疑问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罗清脚步稍稍后退, 借着还在涌动着的人潮朝后遁着。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李川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刹那间, 罗清微微侧目, 只见漫天的箭雨从墙头那方朝着人潮射来,密密麻麻, 浓厚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罗清顿时心生悲凉, 这炮灰体质还真是给力。她不过伪装成一个巡逻兵好方便行事,但好巧不巧却撞进了这莫名其妙的危境。 真的只是巧合吗? 箭雨应声而下,落在人潮中, 一声声惨叫声不断地响起,不断地有人倒地,失去呼吸。 罗清身手灵敏地躲着,抽出手中巡逻兵佩剑拦截着朝她射来的箭矢。 突然,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罗清的头皮迅速发麻。 来不及思考,罗清条件反射地侧过身, 只见一支细小且声音极小地箭矢从她的肩头擦过,带走一片碎布深深地钉在一侧的城墙上。 由于躲避时用力过大,罗清一个踉跄倒地。她顺势在地上一滚,躲过一支支朝她扫来的箭矢。 这是发生了内斗吗? 罗清心想,借力滚到一侧的石狮后, 迅速蹲起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 朝着墙头望了一眼。 只见岑溪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城楼上。 罗清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这不是内斗,这是诛敌。 而她, 也差点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看来,这次冒然进城, 确实是她冲动了。 主角的安危哪用得着她来担心! 罗清稍稍自省。 就在罗清片刻失神之际,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罗清来不及反应, 条件反射地举剑刺去。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 罗清微愣,手中的剑及时顿住。 “周深?”罗清低声道, 语气有些惊讶。 “别说话,跟我来。” 周深眼神担忧地看了罗清一眼,望了一眼箭雨不断的城头以及四散开来的巡逻兵,然后翻身朝着一侧的商铺窗口翻了进去。 罗清紧接着跟上。 就在罗清与帚神身影消失的同时,四周不断地冒出黑衣甲兵,将逃窜和抵抗的巡逻兵团团围住。而城头上的岑溪,望了一眼罗清待过的地,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他似乎好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岑溪摇摇脑袋,认为自己定是眼花了。 罗清跟着周深一路穿梭,很快两人便停在了一处巷子里。 周深迅速转身,走到罗清身前很是生气道:“刚刚有多危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不顾自己安危偷溜进城只会让我…我们更加担心而已。” “罗清,这不是玩闹,也不是儿戏,这是战争,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性命的战争。” 周深表情严肃语气低沉道。 罗清心虚地低下头,小声道: “可是…计划已经出了纰漏,而你们也没有任何消息。你知道的,以我的性子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空等下去根本不可能。再说我就只是想着进城来瞧瞧而已。况且,况且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保护我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 罗清的话刚落,周深眸光一闪,一把拉住罗清的手臂,语气有一丝颤抖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才进城的?” 周深紧紧地盯着罗清,心里十分忐忑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我确实是很担心你和岑溪的安危。毕竟,毕竟你们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目光闪烁,耐心地解释道。她只希望周深不要误会。 “原来如此。”周深眼中的星光熄灭, 嬉笑着脸皮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你怎么没有和岑溪在一处?”罗清疑惑道。 罗清话一落,只听巷子外面一阵阵厮杀声传来。 罗清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何事, 大军已经进城了,与叛军厮杀在了一起。 周深没有回答罗清的问题, 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拿着一件黑色斗披风和一把弩弓。 周深将东西递给罗清,嘱咐道:“不要穿着巡逻兵的衣服到处晃,换上披风后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接下来城中会很乱,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想到韩瑜的话,罗清眨眨眼睛,了然道:“我猜你肯定是还有其他的任务要完成,是吧?” “啊?” 周深愣住,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很是认真地叮嘱道:“我还有事要完成,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 “知道了,去吧!去吧!”罗清接过周深手中的东西,连连应和。 看着手中的东西,罗清只觉得很是眼熟,这不就是她留在拍晕巡逻兵的那个巷子中的东西吗? 原来,已经被周深发现了啊!怪不得自己穿着叛军的衣服他还是能找到自己。 周深想到罗清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最后不放心地看了罗清一眼,欲转身离开。 “周深!”罗清急忙喊道。 周深脚步顿住,迅速转过身,柔和的目光投在罗清的身上,稍稍激动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罗清讪讪然地摸摸鼻子,心想这还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东西丢了。” 罗清在地上捡起一个玉佩,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之间一道红色的痕迹贯穿整块玉佩,就好似本就是长在里面一样,给玉佩添了一丝肃杀之气。 罗清很清楚,这红痕不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玉佩被摔裂,鲜血浸进去的样子。 看着看着,罗清只觉得这玉佩很是熟悉,她好似是在哪儿见过来着。 罗清正要细细观察,手中的玉佩却被一只大手快速地夺了过去。 罗清错愕地看着一脸急色的周深,道:“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见这玉佩在地上,捡起来随便看看而已,不过话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块玉佩。” “不可能,定是你看错了。”周深目光闪烁,迅速否定道。 “哦,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吧。”罗清抿唇道。 “我先走了,记住我的话,不要到处晃,好好保护自己。”周深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佩,再次叮嘱道。 “嗯,放心吧。”罗清眉眼含笑道。 周深见状,深知他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必须得尽快离开。 罗清见周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尽头,于是将身上的巡逻兵外套扒掉,将黑色斗披风套在外面,把帽子戴上。 很快便消失在巷子中。 …… 经过一个时辰的战斗,坞城城中叛军四处流窜,混乱不已。 坞城百姓皆躲在自己的家中,不敢轻易出门。 城楼一处隐蔽的高台上,一袭黑衣黑披风的身影矗立着。 罗清身形掩在披风下,一个时辰的时间都在看着大军一步一步地朝着城主府进发。 战斗很快就到了尾声,如今已经彻底停寂下来。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罗清的视野里,只见他一身作战甲衣,身形俊挺,面色冷峻,骑着一匹快马跑到城门口。 而城门的另一头,是古将军带着一干将领骑着骏马走来。 而柳青与萧南风皆在其列。 “古叔,怀南王被擒,一万多叛军不战而降。”止戈态度恭敬地朝着古将军禀报道。 “不错不错。”古将军满脸笑意,不住地点头。 “战大哥。”柳青突然出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止戈视线越过古将军,朝着柳青望去。 “谢谢你!”柳青道。 由于止戈背对着罗清,她看不到止戈的表情,只看到柳青笑得很温柔很温柔,眼睛里似乎还放着光。 那道光,上辈子罗清在别人的眼中看到过,那是只有处在热恋中的女生眼中才会有的。 止戈与柳青,已经按照剧情中那般相识相知相恋了! 罗清眸光微暗,心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男女主走剧情,瞧着情况很快便会迎来大结局。 而她,也会安然身退,不用再时时刻刻地担忧自己的性命,一不小心会被炮灰掉。 就在这时,只见身穿叛军甲衣的李参将策马而来,不知道小声地和止戈说了什么,只见止戈朝着古将军点点头,便调转马头,一脸急色朝着城中跑去。 很快,一干人便浩浩荡荡地朝着城中走去,消失在街道尽头。 罗清甩掉心中的杂念,趁着大伙的注意力都在城主府怀南王的身上,她走下城楼,绕过一具具尸首,尽量避过血迹,小心翼翼地挪步到之前被箭矢暗算的地方。 对于罗清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任何对她性命有威胁的人或者是事,她必须得关心。 小心谨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罗清总觉得那箭矢有问题,于是走到城墙边,找了片刻,只见一支与一旁不一样的箭矢嵌在城墙上。 罗清取下箭矢,暗道果然,这是老赵曾经制作的箭矢。 罗清曾听老赵谈及过,这种箭矢一共有十支,适合暗杀,都在那个神秘的界门组织手里。 看来,隐在暗中的杀手已经得到了她还活着的消息,并且仍在想着取她的性命。 显而易见,她的敌人很强大,都能无声无息地浸进坞城内。 见有人过来,罗清迅速收起箭矢,闪身离开。 漫无目的地在城中晃荡了许久,只见前方一队将士巡逻过来,罗清连忙拐进就近的巷子里。 罗清一进入巷子,只见一队叛军躲在其中,皆如惊弓之鸟一般地举着刀剑对着她。 人数看上去有十数之多。 罗清暗暗汗颜,心想她这运气果然不是吹的,随意拐进一个巷子都能撞上末路穷途的叛军。 这贼老天对她可真好! 啧啧! 罗清感叹道。 一群人迅速地将罗清围了起来,只见其中一人做了一个手势,表情狠厉,喝道:“做了他!” “是。” 话音刚落,几人迅速出手,手中握着的武器朝着罗清砍来。 罗清一直闪身躲避,待摸清了几人的全部实力之后,便觉得可以一战。她右手摸上腰侧,迅速抽出匕首。然后绕到一人身前,躲过他的攻击,用匕首划上他的手腕,挑掉他手中的剑。 顺道一脚迅速地踹在他的胸口,借力跳离一段距离。被罗清揣中的那人完全腾空,狠狠地摔在巷子墙上,顿时摔晕了过去。 霎时间,剩下的人皆面面相觑,最后喝一声便一齐朝着罗清冲来。 … 一刻钟后,罗清将所有人都一一敲晕了过去。 罗清拍拍手,用一方帕子擦了擦匕首,然后转身朝着巷子外走去。 这方动静太大,罗清不便久留。她得趁韩瑜不注意迅速溜出城去,回到营地才行。 如若不然,她等待她的将又是一堂喋喋不休的教育课。 就在这时,只听两道“咻~”地声音先后响起,罗清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只见朝着她射来的一道暗器被一支短小的弩箭给打掉了,就在距离她的不远处。 看到这里罗清心里一阵后怕,她再一次因为自满而轻敌,差点丢了性命。 暗算她的那人还保持着射暗器的姿势,而巷子的另一头是一道骑在马背上的俊美无涛的身影。 他目光犀利地朝着掷出暗器的那人看去,将弓弩对准了那人。 接着只听“咻~”“啊~”的两道声音先后响起,只见朝着罗清掷出暗器的那人额心突然出现一个黑窟窿,下一瞬便汩汩地冒着血液。 那人瞪着一双眼睛,一脸地不可置信。似乎并不相信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失去了性命。 看着那人倒地而亡,再看了看单手握着弩弓,还保持着发射动作的止戈,罗清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这些人想要杀了她,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了他们。 所以这人的业障,应该算不到她的头上来吧! 罗清心想。 “得得得~” 止戈面色肃然的收回弩弓,手拉着缰绳斥着马一步一步地朝着罗清靠近。 第235章 你喜欢就好 第235章 你喜欢就好 霎时间,罗清只感觉到四周的空气有些凝重,止戈的表情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止戈骑着骏马停在罗清的身侧,平井无波的黑眸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谢大人。” 罗清轻声道,头微微仰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地与他对视。 看着高高在上的止戈,罗清微微蹙起眉头,她不喜欢这种仰视他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喜欢。 止戈没有言语,只见他朝前俯下身子。就在罗清以为他要下马之际,只见他反手迅速贴上她的腰际,用力一带。 刹那间,罗清只觉得整个人突然一阵腾空,待她回过神来之后,整个人已经坐在了马上。罗清的后背紧紧地贴着止戈的胸口,感受着他跳动的心脏。 罗清顿时只觉得呼吸停滞,心口不住地跳动,好似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 “止戈你~” 罗清猛然扭过头,黑色的帽沿潇洒地甩起一道弧形。 罗清微微扬起头,错愕地看着止戈近在咫尺却依旧如往日一般宛若冰霜的俊脸。 止戈无言,一双黑眸意味深长地瞥了罗清一眼,便认真地目视前方。他的双手依旧停留在罗清腰际,抓紧缰绳,顺道将罗清锢在怀里。 罗清刚试着挣扎,便被止戈用内力给压下了。 “别动。” 止戈低沉的声音在罗清耳畔响起,罗清只觉得耳窝痒痒的,一时竟忘记了挣扎。 “驾~”止戈喝道。 马儿突然快速跑动,罗清连忙将头转了回去,抓紧止戈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借以稳住身子。 止戈强行带着罗清从巷子里跑出,往城门所在的方向而去。 “战……大哥!” 柳青刚到达巷子外的街道,就看到止戈的身影从一处巷子里策马而出。她满脸笑意,还未来得及将话喊出口,只见止戈策马跑远了。 看着止戈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柳青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青儿~” 萧南风走到柳青身旁, 嘴巴张了老久才蹦哒出这两个字。 “南风你说,与战大哥共乘一骑的黑衣人是谁呢?”柳青双目紧紧地看着街道的尽头,突然出声道。 “可能,是一起出紧急任务的吧!”萧南风目光闪烁道, 实则他心虚得很。 战无燚身居高位, 为人冷漠寡言,少有会置彖这些小事。 这个蹩脚理由, 别说是说服柳青, 就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对,南风你说的对, 如今战事刚刚停寂, 他肯定有很多事要忙。” 柳青轻声道,嘴角又禽上一抹温柔的笑意。 萧南风闻言,诧异地看了看柳青近在咫尺地侧颜, 嘴巴张了张,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有的时候,自我欺骗而编制美好,确实要比相信事实让人好受些。 至少,不会那么残酷。 … 街道上的将士不少,尤其是城门口的守兵更是多。 罗清深知她与止戈此时的行为不妥, 她也不再想着挣扎,而是微微低着头,拉了拉帽沿,缩着身子,借着黑色的披风将自己整个身形都挡住。 与止戈共乘一骑! 这事传出去是会折寿的。 “谁胆敢在城中纵马!”守城的将领见一匹快马朝着这方奔来, 连忙厉声喝道。 止戈无言,更是没有准备停下来的样子。只见他身子稍稍倾斜, 犀利的目光蓦地扫向那守城的将领。 “将……将军。” 那守城的将领结结巴巴瞌道,连忙朝着守卫高声喝道:“都愣着干嘛呢, 赶紧放行~” 十几个守卫连忙跑到栅栏旁,一齐抬走障碍物。 止戈驾着马快速跑过, 很快便消失城门口。 “呼~” 那将领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叹道:“幸好老子反应快,如若因此事得罪将军, 只会得不偿失。” …… 出城之后, 止戈带着罗清一路来到一里之外的林子里。 马儿的速度逐渐减慢。 “为了他你就这样不顾自己安危吗?”止戈语气低沉道,话里头满是怒气。 罗清微愣, 侧仰着脑袋看着脸色铁青的止戈,心想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见罗清默认,止戈紧抿着薄唇,双手微微收紧。 腰间的力气加大,罗清猛地回神。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与止戈亲密无间的姿势,心中顿时又羞又恼。 罗清化手为掌,劈向止戈。 敢吃她豆腐,也不怕硌坏了牙! 止戈迅速出手挡住罗清的手掌,反手握住。 艹!还来! 罗清双目一瞪,另一只手连忙劈向止戈的脖颈。 自然,也被挡住了。 止戈内力深厚,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像罗清这种没有丝毫内力的攻击力对他来说,只怕是连挠痒痒也是不够格的。 罗清再次完败。 “你干什么?” 止戈出声低喝道,微眯着眼睛看着罗清。 “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罗清反击道,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满。 “怎么,不再继续称呼我为大人了吗?你引以为傲的隐忍,精妙绝伦的演技呢?”止戈嗤笑道,蹙着眉头盯着罗清。 心中的小九九被戳破,罗清轻咬下唇,看着止戈讥讽的表情,只觉得好欠揍。 止戈平日里虽沉默寡言,但行事雷厉风行。 她这是说也说不了,打也打不过,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憋屈。 想到这里,罗清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气。 于是,她干脆身子朝着右侧倒去,想着能一齐把止戈带下马, 挫挫他的锐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止戈见状,以为罗清要摔下马, 急忙出手欲捞住罗清。 罗清双眼微眯,嘴角微微上挑,然后左腿凛厉地打在止戈腰侧。 止戈心防失守,一时不察,被罗清一同带下马背。 刹那间,两人一同在林间小道上翻滚。 掉下马的那一刻,罗清只觉得腰间一紧,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整个人正被止戈紧紧地护在怀中。 这时,止戈将头从罗清身侧抬起来,眸色十分担忧地看着身下的罗清。 “没事吧!可有摔着?” 止戈焦急道。 止戈关心的语气传来,罗清一时愣住。直到感觉到后脑勺传来的温热,她这才反应过来止戈居然用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罗清微微侧过头去,只见地上散落着无数的石头,不论大小皆有之。 罗清转过头来,目光复杂地看向正俯视她的止戈的深眸。 “你为什…唔~” 罗清疑惑话还未完全问出口,止戈便猛然地俯下身,将罗清还未说完的话全部堵在她的喉咙处。 双唇相碰,四目而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罗清瞪着眼珠子震惊地看着止戈带着侵略性的黑眸。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由于太过于震惊,罗清一时忘记了挣扎,直到察觉捂在后脑勺的掌心力气蓦地加大,她这才回神过来。 她居然被止戈…… 她留了两辈子的初wen,她的zc啊! 罗清一直觉得,这种只有在特定场景下亲密接触的行为,是因为荷尔蒙突然上脑。 那只会给人一种错觉,这与喜不喜欢,爱与不爱无关,这只是一种原始冲动而已。 而止戈,就是如此。 所以说与止戈亲密接触不算罗清吃亏,说不定她还赚了。 但……如果只是一时冲动,你倒是起开啊! 罗清暗嚎,尽管她不否认自己喜欢止戈,但此时她有种小三偷情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罗清极力的挣扎,使劲地推开止戈。 但似乎,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力气在内力深厚的止戈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止戈似乎力气加大,他一手捂着罗清后脑勺,一手揽着罗清的腰,凭着本能地口勿着罗清。 罗清大脑僵住,止戈的行为她是不是可以暂时误认为……其实止戈在这一秒,对她是有感觉的。 这样一想,罗清的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来。 但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嘴角突然吃痛,罗清回过神来。她不满地地看着止戈的眼睛,只见他的眸中深处闪过一丝笑意。 罗清错愕,她刚刚这是被咬了? 呵………既然是止戈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么她也就不客气了。 罗清双手勾住止戈的脖颈,开始本能地回应着他。 微风吹拂,不远处马蹄偶尔飒飒作响。 …… “原来,你是为了我!”止戈双手抱着罗清,将头埋在罗清的颈窝处痴痴地笑了。 “可以先放开我吗?”罗清面色平静道,实则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巨浪。 “嗯。”止戈连忙松开罗清,起身,顺道将她拉了起来。 一时间,罗清没有看向止戈是何表情。而是转过身假装拍了拍袖口,再看了看身上已经满是泥巴的披风。 好尴尬,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她一时荷尔蒙上脑,完全没有顾事后的后续问题。 难道跟止戈说自己会负责任的,可是,她现在可是男子啊! 说这话会不会很奇怪? 再说她可是炮灰啊! 还是对他说这只是个意外而已? 罗清偷偷地瞥了一眼身后的止戈,只见他浑身依旧散发着冷峻。 不行,这句话不能由她来说,她说了会让止戈认为她逃避责任的。 看来,她得引导止戈开口才行。 罗清脱下已经脏了的披风,挽在手里。 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去,讪笑道:“大人可知道小的是男子。” “知道。” 止戈点头,朝着罗清走近了一步,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 罗清见状被惊得连忙退后一步,迅速道: “大人可清楚您刚刚都干了什么?” 罗清心中狂呼:快说这是个误会,这是个误会。 “当然清楚!”止戈重重地点头道,又朝着罗清走了好几步。 “停停停~” 罗清连忙退后几步,将手拦在身前,急呼道: “那大人可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自然明白。”止戈背着手,难得的轻笑道。 “您既然都知道,都清楚,都明白,那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令人误会的举动?”罗清赤裸裸地质问道。 听着罗清的质问,止戈猛地盯着罗清。 罗清一时理亏,瑟缩了下。她刚刚好似还回应来着,于是她弱弱地道:“是您先用强的。” 止戈俊眉一挑,快步靠近罗清,轻声道:“情难自禁,想做,就做了。” 顿时,罗清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 止戈的语气冷然,但罗清却奇异地听出了暧昧的意味。 难道说,是她不正常? “可……是就……就算是情……呸…就算是如此,你……你也要顾及我的意愿啊!”罗清瞌瞌巴巴道,明显底气不足。 “我认为你刚刚的反应,已经足以表明了你的意愿。”止戈抱臂道,双眸含笑地看着罗清。 罗清卒。 说也说不过,你说气人不气人! “可是大人,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大伙儿都知道,您和柳……” “我心悦你。” 止戈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啥?” 罗清顿时愣住,诧异地看着止戈,顿时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于是她呐呐道:“大白日的谁在放烟花啊!” “你说什么?”止戈满目不解道。 “没什么。”意识到自己的语误,罗清连忙摇头。 “原来你喜欢男人!”罗清惊呼一声。 不是她没见识,而是她实在是太惊讶了。 止戈顿时铁青着脸,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罗清,看得罗清心里一阵虚。但他终是没有解释,直接越过罗清去牵马。 “难道我的男子装束这么有魅力,都已经漫到断袖界了?”罗清摸着下巴暗自嘀咕道。 “我不是断袖。”止戈不容置疑地否定道,然后继续转身走着。 罗清:………好尴尬有木有? “不对。” 一想到柳青那张清丽的脸,罗清猛地回神。 “你不是对柳青有意吗?又怎么会心悦我?难道……变心了?” 罗清连忙跟上,一个劲地追问。 止戈猛地顿住脚步,罗清没有注意,眼看着就要撞上止戈的后背,罗清连忙踉跄着收回脚,打了一个趔趄。 止戈转身看着罗清,清冷地声音响起:“柳姑娘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日后慎言。” 这么快就想撇清关系了! 呵~男人! 罗清撇嘴,嘀咕道:“还慎言,全军营的人都知道了好吗?” “那也不是我。”止戈很是认真地道。 “那是谁还派韩哥专门保护她呢!”罗清侧过脸,阴阳怪气道。 “这次计划牵扯甚广,我怕柳姑娘会因为这事而出事。” 止戈不禁好笑道,“再说柳姑娘是靖王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他来信托我照拂她无可厚非。但不管是为人臣子,还是为人益友,有一些最基本的底线我还是懂的。” 也就是说,止戈一直都没喜欢过柳青? 这不可能,完全没道理啊! 罗清敛下眸子,暗自琢磨。 “记住了吗?”见罗清失神,止戈再次叮嘱道。 “啊?你说啥?”罗清回神再次问道,止戈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 “日后不管是何人误会于我,只要我没有点头,就不是真的,记住了吗?”止戈耐心地重复道。 “…哦…我记住了。” 罗清连忙点头。 止戈赞扬地伸出手摸摸罗清的脑袋,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披风,转过身牵着马走开。 “可是柳青她对你……你不可能不知道。”罗清停在原地,看着止戈的背影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止戈头也没回道。 罗清怔住,一时间只觉得止戈好无情,好冷漠,好无理取闹。 不过,她好喜欢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止戈俊挺的背影,罗清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暗道:贼老天,对不住了,你家亲儿砸被我掰弯啦!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罗清心里就爽得不行。 就好像……拐走了贼老天最在意的东西。 算了,这就当作一直以来,贼老天算计想要炮灰她的利息吧! “还傻愣着干什么,不走吗?”走了几步的止戈见罗清没有跟上来,便停下脚步回头道。 “哦,来了。”罗清回神,不屑地瞥了一眼低沉的天空,满脸笑意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对了,以后我是该叫你将军呢,还是大人?不行不行,还是叫止戈吧!不对,止戈不是你的真名,但战无燚这个名叫起来又太陌生了。到底叫什么呢?” “你喜欢就好。” 止戈开口道,望着前方的眸子满是笑意。 罗清微微仰着头看着身侧止戈的侧脸,一想到在这些日子以来,遇到莫名其妙地险境,心下暗沉。 看来,日后她得更加小心了。 她若是不小心被炮灰了,多可惜啊! 不要说我,只能这样了。 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屏蔽呢!(/w\) 第236章 终于都打发走了 第236章 终于都打发走了 是夜,月上梢头,朦朦胧胧地悬挂在半空中。 营帐内,烛台上焰心噼里啪啦作响,光线十分暗淡。 罗清战战兢兢地坐在营帐内,一想到很有可能会面临三堂会审,小心脏就忍不住的怦怦直跳。 罗清悄悄抬起头来,分别偷瞄了沉默不言的三人,在收回视线时恰好与韩瑜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韩瑜对着罗清瞪了一眼,罗清连忙低下头去。 站在一旁的岑溪这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而周深,面容看上去有些踌躇。 自白日与止戈分开后,止戈继续处理坞城的后续,而罗清闲得无聊,就一人回到了营地。 回到营地后整整一个下午,罗清既没有去帮军医打下手,也没有去找霍老头。而是被穆灵灵抓去了练武场,教她如何赤手空拳地掷石头。 罗清记得大概两年前,穆灵灵曾经也缠着她学过这种技能,但因为他们当时走得匆忙,所以穆灵灵还没有开始学就被慕容轩给强行带走了。 如今,一找到机会穆灵灵就会拉着她往练武场跑。 罗清多次提过,男女授受不亲,但穆灵灵总是笑嘻嘻地用一句:“没事,我是你未来的嫂子,你是我的小叔子,不碍事的。”来打发她。 每每听到这句话,罗清总是忍不住汗颜。自古以来,嫂子和小叔子那些不得不说的的话题从来都没断过。 但同时,罗清心中也很佩服穆灵灵的敢爱敢恨的。 毕竟在这个封建王朝制度熏陶之下长大的女子,像穆灵灵这种活泼开朗且单纯大胆的女孩子可以说是凤毛翎角。 穆灵灵对韩瑜的攻势很猛,只要韩瑜人在营地,穆灵灵保准在他处献殷勤。而韩瑜对男女之事那方面又比较迟钝,还以为穆灵灵这姑娘傻,只知道一个劲地躲着她。 罗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在心底默默地为他点一根蜡。 穆灵灵的手劲不行,手腕发力时总是软绵绵的,所以,罗清就耐心地改教她如何使用弩弓。 这样既安全,又简单。 当然,安全是对于穆灵灵来说,有个随时傍身的武器。而对于罗清来说,省了特训,改教弩弓实在不要太简单。 不知不觉,罗清就和穆灵灵一齐呆了一个下午。 天色暗下去之后,韩瑜回了营地。 大军攻城的时韩瑜不知道罗清就在城内,还以为罗清还在为白日那件事生气,所以回营的第一件事就是避开穆灵灵,来营帐找她解释。连衣服都美来得及换,还带着一身的血腥之气。 罗清和韩瑜说明白她并没有生气,让他放心。单由于心虚,罗清一个劲地以韩瑜累了为理由打发他回去休息。 自以为只要再和周深打一个招呼,她偷溜进城的事就能给揭了过去。 但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一直以来,罗清的运气都不怎么好。罗清一直以贼老天不想她过得太舒坦自嘲,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 就在韩瑜离开罗清营帐的那一刹那,周深喊她名字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罗清还来不及打声招呼,周深向掀起营帐张口就道:“罗清,刚刚在城中我是真的有急事,你没受伤吧!” 周深一双眸子不停在罗清身上打量,见罗清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 “韩…参将~你也在啊!” 放下心来的周深这才发现韩瑜的身影,他笑着朝着韩瑜点头招呼道。 早在一个月前,韩瑜就已经被止戈提拔为了副手,军中关系近的喊他一声韩哥,但大多数都称呼其一声韩参将。 “嗯。”韩瑜点头道,心想着周深是罗清的好朋友,不能太严肃。于是,他又扯出一丝微笑来,顿时如沐春风。 然而下一刻,便严肃地瞥了一眼一脸心虚的罗清,吸了一口气看向周深道:“你说城中?” 看着韩瑜脸上转瞬即逝的笑意,周深微愣,脸上的笑意滞住,眼眸的深处也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 “是啊!”周深一脸老实地点头,用疑惑来掩饰眸子中的某些东西。 顿时,韩瑜双手抱臂,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看着罗清。 周深见状,也将视线放到罗清的身上,突然道:“罗清,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周深连忙朝着罗清走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没……没事,我就是有点疲劳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托您的福,都快被你害死了,你是贼老天派来灭我的吧! 罗清心中暗嚎,下意识地偷偷地瞥了一眼韩瑜。 只见韩瑜正定定地看着她,罗清一点儿毫不怀疑,倘若周深不在这里,她马上就会再上一堂教育课。 一旁的周深见两人神情怪异,也渐渐地回过味来。 “哦~都在!” 这时,只见岑溪掀开门帘,有些惊讶,接着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韩队长。”岑溪和韩瑜打招呼道。 韩瑜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 “呵呵~”都齐活了。 罗清讪讪然地坐下,心中十分踌躇,虽说不知道岑溪为何而来,但显然易见,岑溪要比周深靠谱许多。 岑溪自进营帐之后,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罗清。 罗清摸摸自己的鼻子,说实话,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是怎么一情况。 就这样,四人之间开始沉默起来。 “那个,今儿忙了一整日了,都回去休息吧!” 罗清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于是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周深自知说错了话,并没有开口,而是一直在等着岑溪与韩瑜的反应。 “早些休息。”韩瑜说完,然后便率先出了营帐。 看着韩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营帐门口后,岑溪转过身来,一脸了悟道:“看来在攻城之时你去了坞城。” “你知道?” 罗清惊讶地站了起来,瞪了一旁的周深一眼。 周深连忙无辜地摇摇头,急着解释道:“不是我说的。” 罗清撇嘴,她相信周深才怪。 “确实不是周深说的,在城楼上,我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你的身影,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看花了眼。 但刚刚瞧韩队长脸色不太好看,而你又一脸心虚的表情,所以我便推断定是你瞒着他偷偷地溜进了城里。”见罗清误解,岑溪立即替周深解释道。 “还是你聪明。”罗清赞叹道。 “是啊是啊,有时候我都怀疑岑溪的脑袋里装的东西和我的不一样。”周深立马插话道。 “那是,你怎么可能和岑溪比,人家脑袋里装的都是精华,而你,都是豆腐渣。”罗清习以为常地开始嫌隙并吐槽周深。 好似,回到了曾经在西境新兵营时,相互嫌弃的时候。 岑溪轻笑一声,接着便很是认真地道:“罗清,这次你真的是欠考虑了。” 岑溪至今回想那满天箭雨,还心有余悸。 “我知道,是我冲动了。”罗清低垂着眸子认错,然后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岑溪的眼睛,莫名其妙道:“但我不后悔,相反我很庆幸。倘若是再给我一次选择机会,我依然会义无反顾地做出一样的选择。” 一直以来,岑溪都比周深细心,擅长观察细节之处。 罗清的一席话更是让他确定了心底的设想。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周深一眼,叹了一口气,道: “你决定了吗?无论距离隔得有多远,你都义无反顾,不悔?” “未来我不知道,不过当下我想我暂时是这样认为的,悔不悔要选择了并且经历了才会知晓。”罗清轻笑道。 “我尊重你的选择。”岑溪笑道。 在三人之中,最聪明,最理智的唯有岑溪。所以,他才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将几人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两个到底再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周深一脸茫然地看看罗清又看看岑溪,开口道。 罗清抿唇,并不打算解释。 她想了许久,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她女儿身得事都不能暴露,尤其是罗瀚文女儿的这层身份。 而她与止戈这等身居高位且背负一个家族荣耀的人之间不可示人的关系谁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所以,罗清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就这样悄悄地开始,就算有一日夭折,也只会悄悄地结束,别人不会知道。 当然,已经自己猜到了的岑溪除外。 … 岑溪侧头蓦第看着周深,叮嘱道:“有的时候,人活得糊涂些,简单些,要比凡事求个一清二楚开心得多得多。” 岑溪伸出一只手在周深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然后对着罗清道:“早些休息。” 罗清点了点头,他便收回手,出了营帐。 自岑溪说了那番话后,周深就奇异地沉默不言了,脸上连丝表情也没有。 岑溪走后,周深连招呼都忘了跟罗清打,直接追着岑溪的脚步走了,口中还道:“岑溪,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啊!岑溪,岑溪……” 见人都走了,罗清彻底松了一口气。 其实天色还早,黑暗席卷大地才不久,现在入睡确实还早。 要不……找止戈唠嗑唠嗑去? 罗清心想,说做就做,于是罗清雷厉风行地熄了灯,跨出营帐后四平八稳地朝着止戈的帅帐而去。 营地内,四处都点着篝火,大大小小地篝火旁差不多都围着人,高声豪爽地相互侃着天儿。 穿过一顶顶帐篷,罗清终于到了帅帐附近。 只见帅帐内灯火通明,米白色的营帐上影影约约地倒印着好几道黑影。 罗清适时止住脚步,朝着守在帅帐周围的两个侍卫道:“两位大哥,我找将军有事禀报。” 两个侍卫没有言语,其中一个对着罗清点点头,看样子是准了罗清。 罗清见状,立马朝着营帐大门走去。 她这算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吧! “怦~”就在罗清靠近营帐的一刹那,营帐内传来剧烈地响声。紧接着便是止戈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跑了,守卫如此严密还能让他被劫了?” 罗清闻言,惊得连忙止住脚步。 “噗~” 只听里面一声声沉闷地响声接连响起。 “将军息怒。” 几道陌生的声音一同齐呼,显然是已经跪上了。 静,营帐内突然死一般的静,罗清似乎都能听到呼吸声。 片刻之后,止戈突然寒声道: “传令下去,彻查,将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都给我揪出来。” “是。” 像是得了赦免似的,几人连忙齐声应和。 听着里面的声响,罗清已经脑补了一些画面。尤其是脑补到止戈生气时的模样,罗清后背微凉。 迄今为止,罗清见止戈生气的场面不多,大多时见到的都是他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样子。 白日里止戈生气时的模样罗清还历历在目,那可不是她能hold住的。 既然如此,那么她……今晚还是先回去吧! 止戈刚刚才发了一通怒火,此刻必定还在气头上,她去不正撞枪口上吗? 她又不傻。 还是先回去,等过几日风声过去了她再来找止戈唠嗑。 罗清这样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周到,于是后退几步,转身就想要离开。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罗清前脚刚想离开,后脚止戈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这下罗清是不想进也不行了,她只希望止戈火气不要太大。 罗清轻脚轻手地迈步走进营帐,看着跪倒一地的众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感到一丝尴尬来。 只见止戈修长的身影立在案桌后,且背对着众人,一身作战甲衣凸显冷峻清隽。 营帐里单膝下跪着的几个将领只象征性地看了罗清一眼,便又转了回去,皆一副恭敬地模样。 止戈背对着众人,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传令下去,我累了,勿扰。” “是。” 几人应和几声之后,便齐刷刷地起身争先恐后地离开。 罗清见止戈依旧没有转身,心想止戈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让她与众人一道离开吧! 于是罗清转身,如来时一样轻脚轻手地靠近营帐门口,准备掀起门帘离开。 “既然来了,为何又急着离开。” 止戈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地冷然。 罗清脚步顿住,转过身去,只见止戈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正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你刚刚不是说你累了嘛,我就想着就先不打扰你了,过几日……再来。”罗清目光闪烁,有些不好意思道。 止戈绕过案桌,朝着罗清走去,他停在罗清半米之外,一双黑眸直直地看着罗清,很是认真地道:“那是他们,对于我来说,只要是你,我永远都不会累。” 罗清闻言,呼吸一滞,猛地看向止戈。 第237章 你没错,是我错了 第237章 你没错,是我错了 罗清闻言,呼吸一滞,猛地看向止戈。 止戈神色稀松平常,就好似是在唠家常一般。 这种话怎么能随意张口就来呢? 关键是还这么一本正经! 一般像这样的人不是小白就是高手。 但罗清转念一想,有着猪脚一层身份的止戈可以说得上是天之骄子。 武功高,性子冷,城府深,关键是心眼还多。 说他是小白,打死她她都不信。 罗清心下思量,脸颊却不争气地一热,她连忙收回视线,敛下眸子,捂住跳动不已的心口。 想到自己一系列的反应,罗清心下一窘,暗啐道:脸红个屁,两辈子的年龄加起来都快半百了,你以为你还是纯情少女啊! … 一定是止戈段位太高,她血薄才招架不住的。 罗清心想。 不行,必须得转移话题才行。 “对了,你又没有回头,你怎么知道……哎,你干嘛!” 罗清抬起头来,只见止戈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衣架旁脱下了战甲,如今正一袭黑色内衫挺拔如松地站着。 罗清连忙双手抱臂,侧着身子,眼神飘忽不定,偶尔从他身上瞟过。 小样,瞧着身材似乎还不错。 止戈继续细条慢理地将脱下的甲衣挂在架子上,并当着罗清的面随意地套上一件深色外套,接着便走到茶几旁自顾自地坐下。 罗清凝目望去,只见茶几上摆着一套墨绿色的茶具, 看上去还挺值钱的。 “坐。”止戈看了看茶几另一侧的椅子, 摆手道。 “哦,好。” 意识到自己出了糗,罗清讪笑着走过去,尴尬地坐下。 “口渴吗?” “啊?” 罗清愣住, 待反应过来止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连忙道:“哦, 还好,还好。” 不知道为何, 罗清总感觉她的头有些晕乎乎的, 甚至就连反应也比平常慢了半拍。 止戈有毒! 止戈不言,嘴角擎着一抹笑意。他行云流水般倒茶, 然后将茶杯递到罗清眼前。 “尝尝。” “好。” 看着止戈指骨分明的手指与墨绿色的茶杯交相辉映, 罗清突然感觉到有点口渴了。于是她连忙伸出双手接过,然后习以为常地直接一口就咽了下去。 见罗清如此,止戈稍稍有些错愕, 一瞬之后他难得打趣道:“味道如何?这是南风特地从京城带来的云雾,也只得二两。” “这茶……” 罗清讪笑,心想茶不就是用来解渴的么,谁还管它有没有味道! 但在止戈面前,罗清心想她还是不要表现得太粗鄙了,还是有必要稍稍“学识渊博”些为好。 于是,罗清清了清嗓子, 佯装很懂地点评道:“入口绵长,唇齿留香,但……也就那样吧!” 罗清将茶杯放置茶几上,丝毫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我刚刚在帐内听见你与守卫说话了。” “所以, 我知道是你。” 止戈突然选择回答罗清一开始的问题。 罗清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抿唇对着止戈笑笑, 然后便沉默不语了。 平日里她很少有机会这样心平气和地和止戈说话,在这种时候, 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回些啥? 而且,两人之间这不清不楚的关系让她莫名感到一丝尴尬。 “你来找我可是有急事?”止戈率先打破僵局, 开口道。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罗清想也没想地反问。 “没有,如果你想的话你随时都可以来我这里。”止戈轻轻摇头,很是认真地道。 末了还着重地补充道:“不用通传。” 罗清嘴角微勾, 心中十分满意止戈的态度, 但嘴上却小声道:“我才没那么闲呢!” “是我很闲,想和你说说话。”止戈立即接话道, 眸中的笑意此刻很是明显。 小样,求生欲还挺强,也挺会说话。 罗清来敛下眸子心中赞叹,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她抬起眸子来正视止戈,道:“对了,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何事?” “你瞧这个,它又出现了。” 罗清从腰带里取出从坞城带回来的箭矢,递给止戈。 看见箭矢的刹那,止戈敛下笑意,正襟危坐。 他神色严肃地看着罗清,“你在何时,何地,因何所得?” “就在你们设计射杀城中叛军的巡逻兵时,这支暗箭趁我不备和着漫天箭羽一同朝我射来。”罗清从箭矢上收回视线,接着自顾自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头皮一麻,接着我就身手利落地一个侧身,好家伙,你猜发生了什么?” 罗清一脸激动地转头看向止戈,期待着止戈配合地说声“什么?” 但似乎,这只是她一厢情愿地想法。 只见对面的止戈冷着一张俊脸,神色肃穆地盯着她,关键是还一个劲地朝外冒着冷气。 罗清脸上的笑意凝住,心想这人变脸变得太快了。 她就说止戈还在气头上, 今日不便谈话。 “当时, 你在城中!而且, 就混迹在叛军中漫天箭雨之下?”止戈寒声道。 “话是说得没错,但……”罗清稍稍心虚, 张口就想忽悠过去。 但止戈似乎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开口打断她,猛地一拍茶几,生气道:“罗清,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这么任性。你毫无内力,凭借着一身三脚猫的功夫你以为你就可以毫无准备的在守卫森备,高手如云的城中来去自如了吗?” “我…”罗清欲开口解释她并没有这么想过,她只是想看看情况而已。顺道再想着说些软话来让止戈消消气。 “你冒然进城可有想过后果?可有想过我?”止戈就这样看着罗清,心有余悸地质问道。 中了那支箭有何后果止戈曾亲身经历过,所以他才会一时情急,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是任性,这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现在又何必来质问我。”罗清也是有气性的,于是她侧过头去,不再搭理止戈。 若不是念在止戈也是担心她的份上才对她生气,她早就绝尘而去不伺候了好么! “是我不对,我不该如此说你,毕竟你也是因为我。”冷静下来的止戈立马道歉,心里也十分自责。 “你说得很对,一直以来我都很任性,做任何事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从来都不顾及他人感受。你没有错,明明是我错了。”罗清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烛台上明亮的焰心,十分倔强地道。 她想,当初倘若不是因为她任性地离开丞相府,想必她此刻已经成为了靖王妃。 或者说,早就成为了一堆枯骨,甚至是化为了一抔黄土。 止戈迅速起身,来到罗清身前握住她的手臂,抿唇道:“你生气了。” “我……” 罗清转过头刚想违心地说“没有”,但看着止戈隐隐着急担忧的模样她竟说不出口。 “是。”罗清干脆地承认道,在这个世界上,任谁这样说她误解她她都不会有丝毫在意,但止戈不行。 止戈抿唇,敛下眸子稍稍思索片刻,便抬眼看着罗清,道:“要我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罗清闻言,有些错愕,她以为止戈会继续责备她,像曾经那样咄咄逼人地和她掰扯。 但是他没有,反而什么也没有问地希望她的谅解。 或许,止戈对她的感情,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浅薄。 但原谅他,她这满身谎言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呢? “我没怪你,我在气我自己。”罗清双眼直直地看着止戈,或许里面藏着一丝连她都未曾发觉的愧疚。 止戈松了一口气,嘴巴张了张,最终却什么也没有问。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看着止戈的眼睛,罗清开口道。 止戈摇摇头,黯然道:“以你的性子,你若是想说,不用我问你自会说的。” 如若不然,我怕我问了,又会是一个谎言,甚至是毫无逻辑的敷衍。 止戈心想。 看着这样的止戈,罗清心下闪过一丝涩然。 止戈一直都在派人查她的身份,这点她早就知道了。 猪脚,就是这样想得比常人多些,能力出众些。 但她和止戈之间,谎言,已经习以为常了。 罗清不知道止戈是抱着何种心情才坦然接受自己喜欢一个“男子”,但日后,她对止戈说的谎言不会少,只会更多而已。 或许有一点止戈是说得没错的,她确实不愿意多说。 不是因为她是炮灰他是主角的原因,而是因为罗瀚文。 关于她是罗瀚文的女儿这一点,不是她不想承认就能否认得了的。 血浓于水,躯体的血脉亲情她这个外来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评判与置喙。她只能尽量地远离,不违心地活着。 早晚有一日那位假罗云清不是真罗云清的真相会公布于众。罗清相信止戈凭着异于常人聪颖头脑与出众能力,知道她是“仇人之女”的事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罗清强行抑止自己发散的神经。 未来不管会如何,其实她只想活在当下而已。活在她罗清的世界里,而不是罗云清的。 “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罗清面色如此常地开口道,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手,就这样头也没回地走到了营帐门口。 罗清停下脚步,背对着止戈道,“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的宽容,谢谢你的关心,还有谢谢你的……垂青。 然后,罗清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时至今日,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么!” 止戈看着已经空了的手,心下黯然,低声自言自语道。 他一直都知道罗清藏着许多秘密,而且一直都没有打算告诉他。 …… 半个月后 怀南王在半个月前被人劫走,止戈下令彻查未果,如今消息已经漫延至整个军营。 自那晚与止戈谈话之后,止戈开始忙了起来。而罗清也再也没有去找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听穆灵灵抱怨韩瑜这个“呆木头”。 “小流氓,你说这韩瑜脑袋是不是缺根弦啊,昨晚本姑娘穿着最漂亮的衣裙约他出来赏月,他直接一上来就把厚厚地披风扔到我的身上,还扬言说女子少吹风对身体好,甚至把我裹得跟个麻袋似的。” 穆灵灵一脸幽怨地和罗清吐槽着。 “韩哥只是慢热了些,他日后会知道你的优点你的好的。”罗清习惯性地安慰道,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弩弓。 她想着做一个小型袖箭出来,方便隐藏和携带。 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罗清说了这些话,穆灵灵保管一脸羞涩地问“真的吗?” 然后她只需一脸真诚地点头即可。 但这次,穆灵灵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那我都有哪些优点,哪点好啊?”穆灵灵照旧一脸羞涩道。 “你………真的,太多了,我一时半会儿说不过来。”罗清一脸认真地道。 罗清想了许久,她还真的找不出什么优点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用说具体的,你随意说一个来听听就行了。”穆灵灵有些不好意思道。 “……”罗清汗颜,这车翻的,都四脚朝天了。 穆灵灵见罗清不开口,顿时明白了一直以来罗清都在敷衍她。 见穆灵灵瞪自己,罗清讪讪然地道:“你牙好,身体好,关键是还长得好。” “罗清,哪有你这样搪塞长辈的,我可是你嫂子。”穆灵灵气呼呼地道。 “不是亲的。”罗清撇嘴道,心知韩瑜对穆灵灵其实是有想法的,穆灵灵与韩瑜迟早都会在一起。 “那也是你嫂子。”穆灵灵有些自得道。 “若是依照你这么说的话,小瑾儿是你小叔叔,我是小瑾儿的爹爹,我还是你爷爷呢!” “没大没小。” 罗清嫌弃道,说完还未等穆灵灵反应就直接趁她不备跑出了营帐。 “罗清,你站住,说谁没大没小的呢!我要告诉你大哥。”穆灵灵高声道。 引得路过的将士皆驻足观望。 …… 罗清一路跑到伙房,她觉得还是和霍老头待在一起轻松些。 罗清望了一眼伙房,只见只有山子一人蹲在一角摘菜,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于是罗清问道:“哎,山子,霍叔呢?” 山子抬起头来,见是罗清,想也没想地开口道:“霍总管大概在自己营帐门口晒太阳的吧!” “好,我先去找他了哈,下次再找你唠嗑。”罗清招呼一声。 “好,快去吧!”山子笑道,然后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罗清朝着霍老头的营帐方向而去,到了之后,果不其然,只见满脸大胡子的霍老头正一脸泰然地晒着日光浴呢! “霍叔。”罗清喊道。 霍老头没有丝毫反应。 “霍叔。”罗清又喊了一声。 这次霍老头翻了一个身,背对着罗清。 “霍叔,别装了,我知道您没睡着。”罗清上前,推了推霍老头的手臂。 “去去去,老人家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你这小人家又来搅和。” 霍老头不情不愿地坐起身,一脸嫌弃地看着罗清。 这臭小子闲着没事一连着半个月的时间都在他身边神神叨叨地打转,烦都烦死了。 “霍叔,您知道的,穆灵灵这姑娘找不到韩哥就来闹小人家。小人家是做大事的,这哪能日日围着她打转,再说除了您这儿小人家实在是没地可去了,您老人家可一定要帮帮小人家。”罗清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霍老头。 “唉~真拿你这臭小子没办法。”霍老头想到那个娇滴滴胆子很小的小姑娘,叹了一口气。 每次都要他充当坏人将那小姑娘吓走,明明他这么慈祥,这么和善,那么平易近人好吗! 那小姑娘见了他咋就跟见了豺狼虎豹似呢! 老霍摸着下巴思量。 “谢谢霍叔。”罗清高声道。 生怕霍老头后悔,罗连忙搬了一个凳子在一旁坐下,拿出弩弓继续研究着。 只要在霍老头身旁,穆灵灵就不敢过来闹她了。 这也是罗清曾听周深无意中提及,北璃国郡主穆灵灵在小的时候就是被山匪给拐走的,而那个山匪恰好就是个大胡子。 反正这事她是觉对不会和霍老头说的。 第238章 班师回朝 第238章 班师回朝 不知不觉中,罗清在霍老头这已经待到了午后。 期间,正如罗清所料,穆灵灵并没有追来。而霍老头也没有再懒洋洋地躺着,而是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捣鼓袖箭。 “听说你这制弩的手艺是跟着赵彦之那厮学的。”霍老头若有所思道。 罗清手微顿,诧异地看了霍老头一眼,然后继续忙活,随意道:“算是吧!咋啦?你们认识?” “认识,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霍老头咬牙切齿地暗自嘀咕。 “霍叔,你刚说什么?”罗清没有听清霍老头的话,于是重新问道。 “有过几面之缘,不是很熟,呵呵~不熟。”霍老头连忙讪笑着解释道。 霍老头没想到,不过二十年未见,曾经只会用一些木头捣鼓一些小东西讨芽儿欢心的臭小子居然成为了名扬四海的机关大师。 而他,也为了离芽儿近些固执地在这边关不理世事二十年。 物是人非,所有人都有了翻天覆地变化,他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霍老头恍然地想着。 “哦~是吗?”罗清停住手里的活儿,一脸怀疑地看着霍老头。 “那是肯定的,老夫和他见面时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霍老头抖落着胡子道。 “那好吧!”罗清收回视线,继续捣鼓着手里的活。 “他……如今是何模样?可有……你霍叔这么英姿勃发,高大威猛?”霍老头继续打探道。 “你和他又不熟,问这些干嘛!” 罗清看都没看霍老头,便开口道。实则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翘着霍老头这模样,这老赵不是霍老头的死对头就是情敌。 霎时间罗清对那素未谋面的医女芽儿更加好奇了。 见罗清油盐不进,霍老头心更痒痒了。 “哎呀,老夫就和你实话实说吧!那姓赵的曾经是芽儿无意中救下的,我还在军营里见过他,柔柔弱弱地, 我一个巴掌都能给他弄晕过去。” 霍老头自得道。 “他是你的情敌。”罗清肯定道, 一脸八卦地看着霍老头,“霍叔,说说呗!” “臭小子,就知道胡编乱造, 芽儿一直都是属意老子的, 他赵彦之算哪根葱?” 霍老头一脸激动地站起身来,唾沫横飞道。 “那你问他干什么, 若他过得比您好, 您这不是自个儿找不自在吗?”罗清耸耸肩道。 实则心里已经笑开了。 这种心理她懂,人总是喜欢互相比较, 年龄再大也不会例外。毕竟那谁谁过得如何如何了总是会勾起人的好奇心嘛, 更别说是遇上昔日的情敌了。 “你就随意说些不也是无伤大雅的么!”霍老头嘀咕。 “行吧!那……” “霍总管~” 罗清刚想说道说道,就被突如其来的的秦三给打断了。 于是罗清朝着霍老头挑挑眉头,意思是:你瞧, 不是我不说,是您老自己忙。 霍老头瞪了罗清一眼,吹胡子瞪眼地看着秦三,语气不善道:“有屁快放。” 秦三一脸唏嘘地看着莫名其妙火大的霍总管,讪讪地道:“霍总管,东西已经收拾好装车了,就等着您老来决定下一步了。” “装车?” 罗清十分诧异地起身, 将视线移到霍老头的身上,“什么装车?” “罗清你不知道吗?咱们明日就拔营了。”秦三有些惊讶道。 “拔营?”罗清愣住,这几日她不是缩在营帐中捣鼓袖箭,就是在想方设法地躲着穆灵灵,压根就没注意上面下达的指令。 “这事老夫知晓了, 秦三你先下去吧!”霍老头对着秦三道。 “是。”秦三恭敬地应和,作了一个揖便离开了。 看着秦三离开, 罗清立即追问道:“霍叔,咱们拔营去哪儿?” “班师回朝。” 霍老头重新坐下, 从腰间取下酒葫芦直接啐了好几口。 见霍老头如此,罗清心下诧异, 霍老头身体一直都有暗伤,不宜喝酒。但霍老头就好这么一口,所以他一般也会偶尔小酌那么一口, 但很少会像这般豪饮。 “霍叔, 您少喝点。”罗清夺过酒葫芦,心想霍老头心中必定有事。 “没事, 老夫就是想着二十年没有回京城了,有些近乡情怯罢了。”霍老头豪爽地大笑道,眼神里露出一丝留念。 应该是舍不得吧! 罗清心想。 霍老头守了芽儿离开的这片土地二十年,说没有感情那绝对是假的。 霍老头拍拍罗清的肩膀,面色疲惫道:“快回去收拾收拾吧,别整日捣鼓这些东西了。老夫累了,要休息了。” 说完,霍老头直接进了营帐。 罗清抬起头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脑海里闪过止戈俊逸非凡的身影。 她心想,班师回朝,她也是得去的吧! 暗中针对她的敌人,还没有浮出水面呢! …… 傍晚,罗清与韩瑜坐在篝火旁,一言不发地听着穆灵灵自个儿唠叨着。 “哎,小流氓,你说是不是啊!”穆灵灵突然看着罗清道。 “什么?”罗清抬目看向穆灵灵,一脸疑惑地问道。 “韩大哥,你看罗清,她这什么态度啊!”穆灵灵幽怨地看向韩瑜,不满道。 “罗清,你怎么能这样,人家一个小姑娘,让着些。”韩瑜佯装斥责道。 “对不起穆姑娘,这事是我错了。”罗清一脸真诚地道歉。 “这还差不多。”穆灵灵一脸满意地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瑜和罗清两人对视,眸中皆藏着无可奈何。 “呵呵~”一旁的慕容轩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罗清眼神不善地看着慕容轩,这人当初带走小瑾儿,反正她看他就是不顺眼。 “小叔,你笑什么?”穆灵灵也一脸疑惑地问道。 “自然是笑罗公子一点儿也没有变, 还是像当初那般聪颖,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慕容轩道。 “罗清~”穆灵灵回神过来,猛地看向罗清。 “我很好,谢谢关心。”罗清笑着点头道。 看着慕容轩那张小白脸,罗清只觉得这人好讨厌。 “大哥~” 穆灵灵正要闹罗清,一道微小地喊声响起,穆灵灵瞬间堰息旗鼓 “三儿?”韩瑜诧异道。 三儿? 罗清抬目望去,这不是秦三吗? 罗清有些诧异,她竟不知道原来秦三与韩瑜是相识的。一瞬间罗清想起一件事,当初她第一次遇到韩瑜时好似还有一个叫六儿的,好像还有四个少年呢,听说也参了军,但她一次都没看到过,也不知道如何了。 “大哥,明日启程,咱是否要带……带上……六儿他们一起。”秦三眼眶微红,欲言又止道。 韩瑜身形一顿,呼吸稍稍停滞,最后哑着嗓子道:“自然是要带大家回家的。” 察觉韩瑜情绪不太对的穆灵灵疑惑地看向罗清,罗清知道她要问什么,但她也只是摇摇头,其实她也不清楚。 “好,三儿这就去准备,带他们回家。”秦三抹了一把脸,便转身离开了。 韩瑜目不转睛地盯着秦三离开的背影,沉默不语。 在场的三人皆唏嘘不已。 穆灵灵分别给罗清和慕容轩一个眼神,示意让他们两个先行离开。 罗清虽然很想要知道至韩瑜情绪低落的缘由,但她心下思量,穆灵灵留下确实比她和慕容轩留下要好得多。 于是,罗清担忧地看了韩瑜一眼,便与慕容轩一同离开了。 “韩瑜究竟是什么来路?”走在罗清身侧的慕容轩突然开口问道。 “怎么,担心你侄女会被我韩哥拐走!”罗清挑眉道。 闻言,慕容轩忍不住笑了。 “我这侄女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是她自个儿认定的事任谁也劝不了她。担心是有的,毕竟我是她亲叔叔,但我想更该担心这事的应该是我那儿爱女如命的哥哥吧!” 慕容轩不以为意道。 “看不出来嘛,慕容公子心还挺大。” 罗清不禁好笑道。但她实在不明白,一路上慕容轩一直在这给她打马哈眼,他到底想干嘛? 慕容轩不语,只是摇摇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和柳姑娘熟识?” 好小子,原来在这挖坑等着她呢! 顿时,罗清对慕容轩曾经好的印象大打折扣。 罗清抬目看向慕容轩,不禁好笑道:“我和她可不熟,你可别瞎说,传出去坏了人家的名声,我可不负责。” “还是说……你对她有想法?呵…别想了,你没机会的。” 罗清接连着挖苦道。 慕容轩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罗清的挖苦,好声好气道:“在下只是想问一个问题而已。” “长话短说”罗清言简意赅道。 “在下只是觉得柳姑娘一介女子却身在军营,很是难得。在下曾经与她有过几面之缘,深深地觉得此女子不仅在生意上有头脑,就连那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也是无人能比拟的。”慕容轩一脸感叹。 罗清闻言,一时无语凝噎,心想:得,又是一个在前往备胎路上越走越远的娃。 “柳姑娘的确是很特别。” 罗清附和道,停下脚步来看着慕容轩,道: “但………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问什么?” “咱们也相识一场,慕容公子若是想要知道什么,罗某必定知无不言。” 罗清一脸认真地道,对于慕容轩文邹邹地罗里吧嗦的态度,实在是神烦。 慕容轩没有想到罗清如此直接,面一囧,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在下这几日在军中闲逛……” “说重点。”罗清不耐道。 慕容轩语气一顿,言辞闪烁道:“这几日在下听闻军中的将士都私下里称呼……称其一声…将军夫人,所以……” 果然,又是一个万年备胎。 “不可能。”罗清言辞否定,在慕容轩微愣的目光之下,故意会错意道:“古将军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他儿子都比柳姑娘年纪还大,就更不可能了。” 慕容轩闻言,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沉声道:“罗公子慎言,你知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抱歉,是我会错意了。”罗清迅速道歉,不给慕容轩拿到一丝把柄的机会。 慕容轩无言,对方不仅十分大方地承认自己失言,还道了歉。 他总不能不依不饶不是。 对于慕容轩突如其来的护短,罗清暗地里白了他一眼。 心里也不禁感叹,慕容轩想方设法地想要了解柳青,而穆灵灵却不大喜欢与柳青有交集,这叔侄两人还真是…… “这是柳姑娘自己的事,再说在人家背后谈论人家实在有些是不道德。平日里罗某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慕容公子若是想要知道何不直接去问柳姑娘本人?” 罗清面无表情道。 “这……”慕容轩眉头紧蹙,察觉到罗清态度冷然,想要说些什么。 罗清佯装没有瞧见,自顾自地看了看四周,断然道:“呀,不知不觉这天色都这么晚了,我得先行回去收拾东西了,明日还要开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慕容公子回见。”罗清假笑道。 不管心中有多不快,与慕容轩面子上的功夫她还是要维持的。 不仅是因为他是小瑾儿的堂哥,还因为穆灵灵。 韩瑜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不能让他与穆灵灵夹在她与慕容轩之间。 “嗯。”慕容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罗清满腹心事地回到营帐,习以为常地摸黑进入营帐,习惯性地走向烛台。 很快,营帐里便亮起暗淡的光线。 罗清一转身,只见一道模糊的黑影突然出现在视野里。 罗清呼吸一滞,猛地退后几步,后背顿时惊得冷汗连连。 罗清凝目望去,只见止戈无声无息地杵在营帐门口,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一双摄人心魂的双眸闪着黑黝黝的光。 罗清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你声也不出地杵在这干嘛?我还以为是啥不干净的东西呢!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因着还在担心韩瑜,罗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信这些。”止戈出声道,抬起步子走进营帐。 “什么?” 没有听懂止戈话里的意思,罗清不解道。 止戈停在罗清的跟前,面色冷峻道:“鬼神,我不信。” 听着止戈一本正经的回答,罗清不禁气笑了。 你不信,可我信啊! 罗清暗道,她想到自己的身处这方诡异的世界,再联想到自己的借尸回魂,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容不得她不信。 罗清懒得再与止戈计较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转身走到桌旁坐下。她没有理会止戈,直接倒了一碗水就一口喝了下去。 “如此喝水不好。”止戈也走到罗清对面坐下,突然一脸认真地道。 看着止戈一脸认真地表情,罗清愣住,想也没想地道:“可是我渴。” “那也不能如此。” “那该如何?”罗清接着止戈的话问道。 止戈看了罗清一眼,然后就在罗清诧异的目光之下拿过她身前的碗,倒了半碗水。 止戈将碗端在手中,道:“看着。” 罗清顿时明白止戈想要干什么,这是要给她做个示范。 “哎~” 罗清突然想起止戈手中的碗被自己用过了,连忙想要阻止。 第239章 活着的美好 第239章 活着的美好 “哎~那个……” 罗清突然想起止戈手中的碗被自己用过了,连忙想要阻止。 但止戈已经举止优雅从容不迫地当着她的面抿了一口。 罗清连忙咽下刚到喉咙的话。 止戈放下手中的碗,抬眼一脸疑惑地看着罗清。 “没事。”罗清眉头一挑,摇摇头道。 止戈看了罗清一眼,然后端起陶碗继续喝水。 罗清见状,瞬间反应过来,敢情是自己口渴想喝水啊! 直说嘛,还找借口,切…… “你找我什么事?”罗清漫不经心道。 “你有心事。”止戈开门见山道。 罗清诧异地看向止戈,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脸:“这么明显吗?” “嗯。”止戈点点头,眉头轻轻蹙起。 罗清摇摇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敛下眸子看着桌面。 “可以跟我说说吗?”止戈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清的头顶瞧。 罗清抬起头来,看着止戈的眼睛,抿唇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道:“你知道韩哥为什么提起叫六儿的情绪就失落吗?” “韩瑜?”止戈微微诧异,很快他便回过神来,若有所思道:“还记得两年前的时疫吗?” “嗯,当然记得。”罗清点点头,为了那事,她还投了好多钱。 “六儿是韩瑜的生死兄弟。”止戈抿唇道。 “我知道。” 罗清插话,她想起三年前在京城街头,那个叫小六子的少年为了救治浑身是血的韩瑜,当街跪在医馆门口磕头求人的模样,再一想到人没了,心下不禁动容。 “那年时疫爆发,西境大乱,发生了几场暴动,当时上面指派刚到军大营的新兵前去镇压。恰巧那时韩瑜在外做任务,等他回来后,六儿就没了。除了待在伙房的三儿,还有三人,”止戈语气一顿, 接着道:“都没了。” 罗清心里划过一丝默然, 她记得得了时疫的人必须用烈火焚烧,才能彻底杀死病菌。 原来所谓的带六儿们回家,就是带着他们的骨灰回家啊! 世事无常,生命本就渺小, 在残酷的天灾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想必重感情的韩瑜当时一定很难受吧! 罗清心想, 而且从她与韩瑜相处这一年以来,韩瑜从未在她的面前提及过这件事来看, 想必那件事已经被他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不愿意去回想、触碰。 更别说提及了。 如今眼看着战事已了,即将班师回朝。或许这才勾起了韩瑜心底那些痛苦的回忆吧! 一时之间, 罗清更加担心韩瑜了。 不行! 罗清猛地站起身来, 止戈见状一把拉着罗清的手腕,仰头看着罗清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韩哥。”罗清条件反射地想要挣开止戈的手,却始终都挣不开。 “放手。”罗清情绪有些激动地喝道, 韩瑜对于她来说,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所以,她不能让他独自承受痛苦。 “不放……你不能去。” 止戈站起身来,面色冷峻地看着罗清,罗清瞬间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罗清就这样瞪着止戈,心蓦地一沉,眼睛也开始干涩起来。 这人还真的冷漠, 很冷血呢! 罗清心下失落地想。 止戈放开罗清的手腕,双手迅速揽上她的肩头,语气冷然道:“你先冷静,如今你就算是去也于事无补,他此刻需要的只是静静而已。” “不, 你错了。六儿几人没了,韩哥他此时很难过, 他需要安慰。他此刻需要一个人在他身边陪着他。” 罗清双眼直直地看着止戈,一字一顿道:“在他身后静静地陪着他就好。” “可就算是如此, 那人也不会是你。” 止戈铁青着脸,低沉着语气说道。他紧紧地盯着罗清, 心下暗嗤,自己在她的心中,难道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吗? 罗清猛地愣住, 是啊, 止戈说得没错,就算韩哥此时需要人安慰, 那人也不该是她。 她好似忘了,穆灵灵还陪在韩瑜的身边呢! 罗清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想着止戈极力的阻止,猛地反应过来,惊讶道:“你……知道…了,所以你才……。” 看来要不是止戈拦着她差点就搅和了韩瑜与穆灵灵的好事。 “嗯,我去找过韩瑜,郡主正陪在他的身边。”止戈面色平静道,心里松了一口气。 “抱歉。”罗清低头道歉,心中闪过一丝丝歉疚。 之所以会只有一丝丝歉疚,那是因为罗清心里清楚,止戈大多数的时候他是真的杀伐果断,冷漠无情。 所以,她也不算污蔑他。 止戈的一生以拯救黎明百姓、振兴家族以及辅佐贤明的君主为己任。后娶一位两情相悦传奇女子为妻。 他将会成为受民爱戴的异姓王,获得无上的荣耀,活出他应有的价值。 当然,也会活得无比的理智。 这就是止戈的人设! 罗清失神地想着。 见罗清情绪冷静下来,止戈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摇头。 罗清回过神,反应到止戈的手还揽着自己的肩头,猛地退后一步,离止戈稍稍远些。 经过半个月的冷静,罗清想了很多的事。 就算她不去思考自己的男子身份,只活在当下就好,但有些事她不得不想。 当初,为了活着她远走边境。就连发现自己对止戈的想法之后,她也从未想过要插手剧情。 而半个月前, 止戈的举动已经彻底地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在犹豫,在思考:止戈到底值不值得她冒着被炮灰的危险去跟那诡异的剧情碰撞。 万一要是输了,再加上止戈已经被书写好的人生, 设定好的人设, 她岂不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见罗清对自己避如蛇蝎, 止戈眸中划过一道黯然,他收回手,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你……” “我累了,要休息了。” 见止戈欲开口,罗清连忙打断止戈的话。 “我……”止戈还想要说点什么,罗清直接动手将他推出营帐外,然后背过身不容置疑地道:“我真的要休息了,你走吧。” 止戈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营帐门口,随风摇曳的衣摆显出几分萧瑟来。 片刻之后,止戈终是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转身走了。 见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罗清偷偷朝外看了一眼,见止戈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黑夜的长河中。 罗清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此刻,罗清的脑子很乱,她需要一个人安静地静一静。此刻止戈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会对她产生影响,彻底瓦解她的坚持。 止戈有主角光环保护,死不了,可她不一样。 死亡对于她来说,就如家常便饭那般容易。 来到这个世界后,罗清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活着。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了,云梨和小瑾儿就没了依靠? 自从云梨和小瑾儿先后离开她之后,罗清走的每一步更是如履薄冰。她所遇到的每一件危险,每一次劫难,都足以使她万劫不复。 而如今,止戈突然对她说心悦于她。 罗清很担心自己血薄,根本无福消受。 都说死过一次的人都不会再惧怕死亡,但罗清却不这么认为。 在她看来,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知道活着有多珍贵,活着有多美好。 罗清怕死,这一点儿她从未否认过。 但若是就让她这样轻易地放手,老实说,她舍不得。 所以,与其加上所有的赌注,不顾一切地去争取,倒不如有所保留的顺其自然。 不在意,就不失落,不占有,就不会受伤。 如果止戈最后选择了柳青,她也不至于太狼狈。 罗清这样想着想着,不禁笑了。 像她这种满是谎言且自私自利的人想要获得真挚的感情,那是妄想吧! 夜,越来越深,而有一些人,却越来越清醒。 … 三日后的傍晚,罗清随着将近一百多人的轻装铁骑队来到一大山脚下休整,大军行军速度较慢,在五十里外。 修 休整的山脚四面环山,呈一个下陷的山谷,当地人称老挝角。 罗清也是拔营之后才知道自南境战乱平定后,朝廷就发了一道圣旨,命令止戈即刻班师回朝。 止戈接到圣旨后,才会连庆功宴席都来不及举办,就匆匆忙忙地率领五万大军班师回朝。 而古将军则带着一万人回到西境。 罗清一直以为霍老头也会和她一起回京,毕竟霍老头早就已经收拾好了行囊。 但令罗清没有想到的是霍老头并没有出现在回京的队伍中,而是跟着古将军的队伍回了西境。 罗清还是在出发一整日后,才发现的。 看来,是霍老头故意不给她告别的机会。 罗清知道,霍老头此举的原因是因为他舍不得医女芽儿,他要继续回去守着她。 每每想到霍老头此举罗清都会失神。 霍老头没有孩子,更没有家人。他没有娶妻,心甘情愿地在西境守了芽儿二十年。 或许还会是一辈子。 看着天边红得似血的晚霞,罗清微微愣神。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三年了。 三年前,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和云梨一起坐在相府的小院里,一起看着和这差不多的晚霞。 如今,晚霞依旧,她和云梨,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罗清,来,深哥请你吃烤肉。”周深突然凑到罗清跟前,将一只烤得金黄的野鸡递在她的眼前,笑嘻嘻地道。 他们的身侧,岑溪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柴火,不时翻一翻烤鸡。 韩瑜已经被穆灵灵拉去了小谭边打水。 罗清回神,看着眼前拿着烤鸡一脸嬉笑的周深,一把夺过烤鸡,数落道:“没大没小,我可比你大一岁,呵…深哥,我怕我这么叫你,你会折寿。” 接着,罗清一脸鄙视地看着周深:“还有,野鸡可是我自己抓的,调料也是我的,还是岑溪烤的。” “都饿了,来吃吃吃。”周深笑嘻嘻地打着马虎眼。 他刚刚见罗清神色哀伤的看着晚霞走神,有些担忧,只好用此举来转移罗清的注意力。 看来还挺有用的。 周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见周深如以往般笑得热烈,罗清朝一旁移动一个位置,看着跳动的火焰,避开他的眼睛。 自在红梓镇与周深相见后,周深大多时候都是以这种热情的态度面对她,尽管她已经尽量的躲着他。 虽说罗清看不懂周深,但她还是在周深的笑容中感受到了违和感。 或许曾经周深也是这般对她笑的,但此刻,罗清却不知道为何再也适应不了。 或许,是她心里已经暗地里认为,周深的笑里再也没有以往那般纯粹了。 或者是说,她再也没有以往那般无所顾忌了。 罗清收回视线,压下心中飘飞的思绪,扯下一只鸡腿,直接递给岑溪道:“岑溪,辛苦了,给你一只大鸡腿。” “我的呢?”周深眼巴巴地看着罗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都给你吧!”罗清受不了周深这个眼神,于是直接将另一只手中的整只鸡递给周深。 一旁的岑溪伸手接过罗清手里的鸡腿,看着笑得一脸满足的周深,忍不住地摇摇头。 自罗清回来后,周深就一个劲地对她嘘寒问暖,以至于百般讨好。 罗清抬目与岑溪对视,露出一个很无奈的眼神。 岑溪对着罗清轻轻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提醒她不必太过在意。 罗清无声地叹了口气,于是拿起正架在火上方烤着的野鸡,站起身来,道:“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金宝,记得给我打掩护。” 罗清说完,未等周深反应,直接走开了。 … 晚霞消退后,天色越来越暗,很快便只能依稀看着人影了。 罗清将烤鸡藏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四下观望,慢慢地朝着金宝所在的大树下走去。 到了大树下之后,只见金宝正卧在地上,可怜巴巴地啃着草根。 罗清顿时一阵肉疼,自从止戈开始强制插手金宝的饲养后,看她家金宝都经历了什么? 居然都沦落到啃草根了,可怜见的。 “金宝。”罗清小声道。 金宝抬起马头,见着是罗清,猛地起身,鼻孔对着罗清一个劲地喷气。 罗清见状,知道金宝是对她有意见了,连忙上前摸摸它的脑袋,安抚道:“好了好了,金宝别生气了,咱们还有事求于他,我暂时不能忤逆止戈,拂了他的面子。” 罗清将藏在身后的烤鸡一下子拿到身前,一脸惊喜道: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金宝见着罗清手中的烤鸡,大大的马眼睛精光一闪,直接“布噜布噜”地出声。 罗清见状,连忙阻止道:“金宝小声些,可千万别让止戈知道了,要不然这到嘴的烤肉可就没了。” “知道什么?”止戈冷然的声音直接在身后响起,罗清身形顿住。 金宝见状,直接一口含住罗清手中的烤鸡,借着光线暗淡直接背过身,将马屁股对着罗清。 罗清见状,知道金宝这是打算将她卖了。 罗清直接一巴掌拍到金宝的大腿上,低声道:“没义气。” 第240章 因为是你才喜欢 第240章 因为是你才喜欢 说完,罗清迅速地敛下脸上的气急败坏,一脸笑意地转身,想着转移一下止戈的注意力。 于是,罗清佯装一脸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止戈语意不明地道,一步一步地朝着罗清走近。 眼看着止戈朝着自己走来,罗清心头一跳。也不知是因为止戈的话还是因为身后正在偷吃的金宝。 罗清侧头瞥了一眼金宝,吐出一口浊气。 止戈早就明令禁止给金宝开小灶,就算她是金宝的主人也不例外。 回到军营后,罗清想着金宝是贡品,回京后金宝的归属问题肯定还得仰仗止戈,所以也没去偷偷地给金宝开小灶,违反止戈的命令。 因着刚刚心情有些郁闷,所以罗清想着给金宝带点酬劳,这样金宝就能像以前那样,扮演一个忠实的听者,安静地听她唠嗑。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止戈。 止戈在距离罗清一米开外停下脚步,嗅了嗅空气中的烤肉味,欲开口。 “抱歉,违背了你的命令。” 罗清知道止戈已经发现了端倪,连忙趁止戈还未开口前自首,心想这样做应该能争取的到宽大处理吧! “还挺香的,你亲手烤的?”止戈轻笑道,如墨般漆黑的眸子亮亮的,一时叫罗清失了神。 罗清呆呆地看着止戈的眼睛, 想也没想地摇头道:“不全是, 我抓的野鸡,周深洗的,韩哥刷的调料,岑溪烤的。” 说完罗清接着补充道:“不过调料是我的。” 两人皆默不做声, 一时有些尴尬。 “吃果子吗?”止戈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 递给罗清。 罗清诧异地看向止戈的手,仔细看去, 只见一深色的帕子中央正静静地躺着四个圆滚滚的青果子。 “这是…给……我的吗?”罗清抬目看着止戈, 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止戈点头,手依然维持着递给罗清的动作。 罗清轻咬下唇, 终于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我是男子, 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说完,罗清定定地看着止戈的眼睛。 “因为是你,所以欢喜。” 止戈右手举着果子, 嘴角微微上扬,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俊颜多了几分温和,眸子也带了几分笑意。 “因为是你,所以欢喜。”罗清低声默念,她相信没有几个女子能抵抗得了心悦的男子对着自己这样表白。 她,自然也不例外。 微风袭来,轻轻地拂过罗清的脸颊。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止戈, 罗清缓缓地伸出了右手。 或许,自己还能再任性一回。 罗清接过止戈手中的果子,直接咬了一口尝了尝,看着止戈笑道:“很甜。” “你喜欢,那都给你。” 止戈眉眼含笑, 将帕子放进罗清的手中。 两人相视而笑,肩并着肩一同朝着火光人多处走去。 罗清和止戈离开后,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大树下现出身形来,双目紧紧地盯着两人一同离开的背影。 只见他紧紧地攥着双手, 映着火光的眸中满是不忿与忧伤。 金宝卧在草地上,咯吱咯吱地嚼着鸡骨头, 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那抹黑影。 接着,咀嚼声更大了。 …… 是夜,休整的营地里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声, 像睡梦中的呢喃, 随着夜风逐渐飘远。 营地中除了守夜的将士,大多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大多火堆只剩下火星子。 但唯有一处不同。 那是地处于营地边缘的位置,一棵老树下,一堆篝火熊熊地向上窜着,焰火噼里啪啦作响。 罗清使劲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瞥了一眼不时盯着止戈瞧的柳青,再看了看盯着柳青的萧南风,还有一旁喋喋不休、一脸兴奋说着话的穆灵灵。 罗清只觉得有些头大。 本来她都已经准备睡觉了,谁知道柳青突然提议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好奇的穆灵灵直接把她拉了过来一起。罗清无法,只好将自己用来盖的毯子披在穆灵灵的身后,然后自己干脆也裹着垫的毯子坐了下来,敛下眸子低头盯着跳动的火焰。 还未出南境,罗清就已经购置了一路上自己需要的东西,吃的,用的,保暖的,应有尽有。 罗清是那种不管在哪儿,都不会亏待自己的人。 反正有金宝在,她不担心带不走。 几个没有睡着的人皆在此列,有韩瑜,慕容轩,岑溪,周深,秦三也在,还有四个罗清觉得面熟,又叫不出名字的胆子大的铁骑营将士。 在场第一次听说“真心话大冒险”的人大多一脸兴奋,一脸的欲欲跃试。 几人的身后, 也站了几个胆子小的, 怯于止戈威严的将士围观着。 对于“真心话大冒险”,罗清是真的一点儿都不care。当初在地下赌场的俱乐部里, 她不得不陪着那些所谓的“上帝”玩。 因着接触的都是些富少以及亡命之徒, 所以罗清从来都不会选择大冒险,她只会选择真心话。 一玩就是十年,她已经玩吐了。 罗清突然感到睡意袭来,于是自动忽略正在讲解规则的柳青,悄咪咪地眯上了眼。 规则讲解完毕之后,穆灵灵习惯性地转过头,只见罗清头垂上了,且眼睛也闭上了。 于是,穆灵灵猛地拍了拍罗清的肩膀,直接把罗清惊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流氓,游戏开始了,别睡了。”穆灵灵附耳小声道。 罗清趁着穆灵灵不注意,打了一个哈欠,一脸幽怨的盯着坐在穆灵灵身侧的韩瑜,示意他管一管。 接收到罗清的眼神,韩瑜有些不自然错开罗清的视线,并开口道:“听说…睡久了对身体不好。” “就是就是。” 见韩瑜如此一说,穆灵灵连忙附和。她抬目朝着全场望去,连忙拍拍身侧的两人,道:“哎~开始了,开始了,你们不要说话。” 说完,就一脸期待地看着柳青。 见韩瑜站在穆灵灵那边,罗清更加幽怨了。她对着韩瑜无声地道:“狗子你变了。” 读懂罗清说的话后,韩瑜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他虽说不懂“狗子”是何意,但也读懂了罗清的大致意思。 韩瑜偷偷地瞥了一眼眉开眼笑的穆灵灵,心想,罗清比穆姑娘讲道理,还是先照顾好穆姑娘吧! 他知道罗清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更加不会和心思单纯的穆灵灵生气。 韩瑜这样想着,更加放心了。 柳青一袭蓝衣坐在篝火旁,白皙秀丽的脸上擎着一抹笑意。 罗清不知道她之前说了什么,只见她笑道:“那我就先行开始了。” 说完,她就直接拿出三颗骰子,将其中的两颗往空中一抛,骰子高至一米多后瞬间落地,滚了几圈后才停止。 所有人凝目望去,罗清也看了过去,只见是两个六。 “不会出豹子吧!”穆灵灵目不转睛地盯着柳青手中的另一颗骰子,小声嘀咕道。 罗清看了穆灵灵一眼,心里并不以为然。柳青每一次掷出的骰子都得高至一米,除非是有一定的技巧才有可能,否则光凭运气是很难捉到豹子的,尤其是花豹子(三个六)。 “清一色,是豹子。” 穆灵灵惊讶,忍不住惊呼出声,一脸赞叹道:“她可真厉害。” 罗清闻言,朝着柳青的身前看去,果然,她又抛了一个六,与之前的两个六加在一起,是花豹子。 这都能? 罗清错愕,暗道这猪脚的运气,果然不是吹的。 但罗清回神一想,柳青掷骰子这般举动又是何意? 于是罗清下意识地拐了拐正一脸激动地穆灵灵的肩膀,低声道:“她这是在干嘛,不是说玩真心话大冒险吗?” “让你刚刚睡觉来着,其实是这样玩的,就是……” 穆灵灵鄙视地看了罗清一眼,便开始絮絮叨叨地跟罗清讲解游戏规则。 简而言之,意思就是每个人掷出的骰子得点数加起来最大者可以向点数最小的人提出一个问题,而且那人必须诚实地作答。 当然,那人也可以选择拒绝,但要选择大冒险,毫无怨言的完成一件由点数大的人指定的事。 但豹子是另算的。 穆灵灵说完之后,眼神就一直跟着骰子转了,骰子在哪儿,她的视线就在哪儿。 期间,不管骰子是谁抛出的,她都会一脸紧张地看着骰子落地,口中喝道:“小!小!小!” 罗清下意识地看向韩瑜,只见韩瑜微笑着看着咋咋呼呼的穆灵灵,眼中也满是宠溺之色。 罗清有些诧异的看着韩瑜,微微愣神,心想难道是韩瑜的呆木脑袋开窍了? “韩大哥,等会儿是你先掷,你这么厉害,灵灵相信你一定会掷出个豹子来的,灵灵给你加油!” 穆灵灵深信不疑地对着韩瑜道。 “你真的相信我能掷出个豹子来吗?”韩瑜见穆灵灵一脸的信任,忍不住开口道。 “当然了。” 穆灵灵立即笑道,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脸上还出现一对可爱的小梨窝。 看着穆灵灵近在咫尺的笑颜,韩瑜迅速收回视线,目光闪烁道: “那……好,我等会儿…一定尽力掷出个…豹子来。” 一旁吃瓜的罗清眼看着韩瑜的耳根一路红到耳尖。 不禁暗暗啧奇,这是她第二次见到韩瑜害羞。 第一次是在西境军大营的时候,韩瑜对她说如果她嫁不出去的话大不了他养她。 这次韩瑜也是瞬间红了耳朵,看着还蛮纯情的嘛! 罗清忍不住想。 “韩大哥你看他居然也掷了豹子,和柳青一样。”穆灵灵小声地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敢再咋呼。 罗清回神,抬目望去,只见止戈一本正经地坐着,而他的身前的骰子点数也是三个六。 罗清不禁扯扯嘴角,这是巧合吧! 像她这种玩骰子玩到一定境界的人,不也是抛个花豹子轻而易举吗? 对,这一定是个巧合。 罗清心下安慰自己,压下心中莫名的慌乱。 “韩大哥,加油。”穆灵灵一脸郑重地对着韩瑜嘱咐道。 罗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轮到韩瑜这来了。 只见韩瑜点点头,直接将三颗骰子握在手中,穆灵灵则满脸紧张的看着他的手。 “韩大哥你太厉害了,真的是豹子,豹子啊!”穆灵灵一脸激动地拉着韩瑜的手臂说道,只见她突然张开手臂,见其模样应该是想要抱住韩瑜。 罗清见状,连忙拉住她的衣袖,佯装咳嗽一声,低声道:“不要忘了你可是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的要矜持,矜持懂不。” 穆灵灵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偷偷地瞥了韩瑜一眼,小声地对罗清道:“我……我一时高兴,忘了。幸好你及时把我拉住,要不然就嗅大了。” “谢谢啦!” 罗清很是受用的点点头,见众人连同柳青都在看这方,皆一脸原来如此的八卦模样。 于是她连忙开口道:“穆姑娘,该你了。” “哦,哦,我马上。”穆灵灵反应过来,连忙接过韩瑜递来的骰子,捧在手心,抵住磕头祈祷道:“豹子,豹子。豹子。” 见着穆灵灵的模样,罗清忍不住笑了。 她收回目光,期间刚好与周深的眸子对上。 罗清与周深只对视两秒,便收回视线,敛下了眸子。 她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自她被穆灵灵拉过来后,周深诡异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看得她全身不自在。 “不错,两个五一个三,不错了。” 韩瑜突然开口,罗清侧目望去,只见穆灵灵一脸的失落。 罗清瞬间明白过来,原来穆灵灵并没有如愿地掷出豹子。 下一个人,就该她了。 穆灵灵将骰子递给罗清,撅着嘴巴道:“你肯定不会掷出豹子的。” 罗清接过骰子,对着穆灵灵挑一挑眉头,笑道:“那不好意思,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东西我可是玩了十多年,闭着眼睛都能扔出豹子来。” “你……”穆灵灵气鼓鼓地瞪着罗清。 罗清眼中笑意越来越深,也笑得越来越欠扁。 “韩大哥,你得管管罗清,她又中伤我。”穆灵灵连忙拉着韩瑜的手臂,还撒娇似的摇一摇。 大家伙儿见穆灵灵如此,看着韩瑜的目光更加八卦了。 两兄弟和一个女子,这是要开撕的节奏啊! 第241章 真心话大冒险 第241章 真心话大冒险 罗清见状,心中暗道要完。 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明白女子的撒娇对于男人来说,那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罗清,穆姑娘是手无寸铁的女孩子,该让着些。” 韩瑜一脸不赞同的看着罗清道,大家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不管是情理上还是常理上,他都该如此。 手无寸铁!女子! 罗清瞪了韩瑜一眼,语气怪异道:“韩哥你说得对。” 罗清移开视线,看着众人道:“看小爷让你们瞧瞧什么是赌神。” 罗清朝着手中的骰子吹了一口气,计算好抛出的力道后,然后往空中一抛。 只见两颗骰子在空中翻滚,一瞬之后便落在地上翻滚。眼看着两颗骰子即将停在两个“六”处,罗清得意地看向了穆灵灵,挑一挑眉头。 “难道你真的能掷出豹子来?”穆灵灵诧异地看向罗清。 “当然,这花………”罗清摊开手,正准备再吹嘘她抛出“花豹子”来轻而易举,当看到她跟前的两颗骰子就愣住了。 罗清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见她的跟前的骰子上赤裸裸地呈现着两个“一”。 罗清使劲地揉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罗清再次看向骰子,躺在她跟前的两个骰子依然是两个“一”。 真是活见鬼了! 罗清下意识地看向止戈,止戈正好也在看她,眸子也充满了疑惑。罗清见两人离得有些远,所以她不可能从止戈那里得到答案。 于是, 罗清将视线投向离得近韩瑜, 只见韩瑜接收到她的视线之后一脸懵地看着她。 “你倒是快点啊!人家还等着呢!”穆灵灵见罗清一脸莫名其妙,连忙提醒道。 罗清看了一眼众人,连忙应道:“哦,好。” 于是, 罗清紧握手中的骰子, 心想着只要再抛出一个“一”来,那就是豹子。 而且若是她所记不差的话, 刚刚好像有一个脸熟的瘦高个抛出一个“一一二”来, 所以就算她运气再差,就算是抛出一个“二”来, 她也不算输。 于是, 罗清小心翼翼地抛出手中的骰子。 顿时,骰子被罗清抛至了一米高。罗清目不转睛地盯着骰子瞧,依着她的技术还有认真程度, 这次绝对是一个“一”。 骰子在一瞬之间落地,直直地停在点数“一”上,边角摆动幅度极其地小,点数根本不可能还会有机会改变。 预见了结果,罗清嘴角的笑意慢慢扬起,不过一瞬便渐渐地僵在脸上。 只见原本已经逐渐稳下来的骰子突然戏剧性地一个倾角,掉进一个小坑, 露出一个角朝天。 what? 罗清使劲地揉揉自己的眼睛,一脸地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 穆灵灵突然指着罗清跟前的骰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岔了气道:“还……玩十年呢!还豹子,抛出一个零来!” 穆灵灵接连拍着自己的胸口,“不行了韩大哥, 我实在是受不了,哎呀太好笑了。” 罗清白了穆灵灵一眼, 抬眼看向周围,只见所有的人皆忍俊不禁, 甚至知道她玩骰子技术贼溜的岑溪与韩瑜,也是唏嘘不已。 顿时, 罗清只觉得脸辣乎乎的。 罗清抬头看着如幕布般漆黑的天空,藏在身后的右手朝着上方竖起了中指。 好,这样很好。 不管如何, 她罗清就没在怕的。 罗清佯装一脸平静地将骰子捡起来, 递给下一个人。 “罗清,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装的嘛, 说得跟真的一样,连我都被你糊弄过去了。”穆灵灵看着罗清笑道。 罗清眯着眼睛看着笑得欠揍的穆灵灵,韩瑜见状,连忙拉住穆灵灵,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哎,哎,韩大哥你拉我干什么?”穆灵灵疑惑地看着向韩瑜。 韩瑜看了一眼众人,低声道:“罗清的赌术我亲眼见过,在赌坊里从未失过手。” “怎么可能,你说她……”穆灵灵诧异,声音蓦地加大。 韩瑜朝穆灵灵轻轻地摇摇头,至于会出现这个结果,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穆灵灵顿时吞下未吐出的话,看了看低头沉思的罗清,然后又疑惑地看向韩瑜,无声地询问。 很快,抛色子的人都已经完毕,色子又回到了柳青的手中。 就在这时,柳青突然拍拍手,吸引了在场的人的注意力。只听她道:“好了,第一轮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和战大哥抛出的点数最大,罗公子的点数最小,所以……” 所以,就我最倒霉是吧! 罗清抬目望向柳青和止戈,心情一时复杂。 这就是炮灰与猪脚的区别吗? “随便问吧?” 罗清撇嘴, 看着柳青耸耸肩道。 止戈一直看着罗清,没有开口。 柳青见止戈没有开口的意思,心中暗喜, 原来他是想让自己先问。于是她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那我先问吧!” 止戈面色冷峻地点点头, 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据他所知, 上一次罗清在离开红梓镇前曾带着韩瑜去过赌坊, 还赢了一大笔银子。 可刚才………而且罗清错愕的表情也不似作假。 一时之间,止戈更疑惑了。 柳青转眼扫视一眼众人,轻笑一声,最后将视线停在罗清的身上,道:“我们大家都知道,罗公子乃猎户出身。我就是很好奇那批粮食的数目不小,罗公子哪里来的银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青说完,在场所有的人都把视线停在罗清的身上,因为这事不仅是柳青好奇,他们也好奇。 罗清有些错愕地看向柳青,她以为柳青会对她的身份提出疑问,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罗清眉头一挑,抿唇假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时之间,罗清心中思绪纷乱如麻。她忍不住猜想难道柳青已经在暗中调查她了吗? “如果罗公子不方便说的话,那……” “赌的。” 见柳青以退为进,罗清不得不想出一个理由敷衍,不让柳青发现自己底气不足。 罗清突然说出无头无脑的话,柳青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罗清扫视一眼周围,除了止戈以及韩瑜这些与她关系近的人,大多都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于是,罗清耐着性子解释道:“去赌坊赢的。” “不可能。” 柳青想也没想地出声质疑,直直地看着罗清道:“如若真是如此,不过一个小小的掷骰子,罗公子怎么可能会输!” 柳青极力地压下心中莫名其妙地敌意,尽可能地让自己扬起一抹笑意,让旁人看不出端倪。 “是啊,是啊,柳姑娘说得对。” “当然了,若是他说的是真的,他怎么可能会抛出这么烂的点数。” “……” 一时之间,周围做看客的将士皆对着罗清议论纷纷。 “刚才那只是个意外。” 见自己轻易成为众矢之的,罗清干巴巴地解释道,尽管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站不住脚。 “意外!”柳青嗤笑。 “不管柳姑娘你是否相信,这就是我的解释。” 说着罗清猛地站起身来,拉了拉身上欲下坠的毯子,一脸嫌弃道:“不玩了,无聊死了,你们自己玩吧!” 说完,罗清作势欲走开。 柳青这人后台太硬,她不能明着得罪,这对她回京后不利。 尽管她很清楚柳青不会动用后台的力量来对付她,但她的后台可就不会这么光明正大了。 心中闪过赵靖宇这个深情男配,罗清连忙摇摇头,那可是位为了柳青什么事都能干得出的主。 “罗公子就这么输不起吗?” 柳青突然出声,罗清闻言脚步顿在原地。她猛地转身,眯着眼睛看着柳青,道:“我有什么输不起的,倒是姑娘这么不依不挠有意思吗?” 气氛一时紧张不已,在场的人,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渐渐回过味来,后皆唏嘘不已。 止戈分别看了看对峙的两人,蹙起眉头。此刻他很想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来说些什么。 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他若站出来偏袒,这件事的影响程度就不只是简单的言语不合引起的争议了。 而且,还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止戈暗暗地握起拳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周深见罗清遭受非议,想站起身来,却被岑溪按住了。 周深蹙眉,一脸不解地看向岑溪。 岑溪对着周深摇摇头,低声道:“切莫冲动,柳青是女子,又是名扬在外的神医,在军营中倍受将士爱戴。而罗清一介男子却与之计较就已经不妥。相信我,你此时站出去,并不是在帮她。” 周深闻言,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柳青,但最终还是稳稳地坐了下来。 柳青站起身来,掸了掸自己的衣袖,一脸淡然的笑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说这么一通话来敷衍我,我也可以不计较,你也可以选择退出。但刚刚是你输了,所以你还欠战大哥一个问题。” 听完柳青一席话,罗清不禁不禁有些生气也有一些好笑地扯扯看着一脸淡然的柳青。 原来,这又是一场体现女主角在谎言面前温柔大度,处事从容不迫的戏份。 相反,这一出衬倒衬得她畏畏缩缩,大言不惭。 最后,还得了一顶输不起的帽子。 莫名其妙地又跑了一场龙套,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她生气呐! 罗清压下心中的不爽,一脸不善地看向止戈,冷声道:“听说你有问题问我?” 止戈面色平静地看着罗清,言简意赅道:“没有。” 对于止戈的回答罗清很满意,看来止戈的求生欲很强嘛! 罗清对着一脸诧异地柳青挑挑眉头,轻笑一声,便走开了。 柳青有些急切地看着止戈:“战大哥……” 止戈扬起右手,打断柳青的话。他肃然地扫视一眼周围,冷声道:“明日还要赶路,都休息吧!” 止戈态度冷然,不容置疑。 很快,大伙儿都站起身来,走开了。 夜越来越深,露水也越来越重。 罗清裹着毯子,倚靠在一个树杈中央,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唰唰~” 意识模糊的罗清似乎是听到了某些细微的响声,下意识地翻身,手瞬间抓空,一抹坠落感袭上心头,吓得罗清连忙睁开眼睛。 罗清来不及反应,条件反射地用脚勾住树干,整个人呈一只蝙蝠似的倒着吊在树干上。 罗清不敢松懈,脚一个用力就弯着腰重新爬上了树。 稳定好身子,罗清松了一口气,这要是掉下去,脸就丢大发了。 罗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天空,只见月色朦胧,好似被一层薄薄的膜裹住了一样。 “唰唰~”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罗清转头朝着树下望去。 霎那间,只见周围突然冒出一个个人影,大概一百来人,直接将营地团团围住。 刚刚醒来,罗清的脑子还在呈懵懵的状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就在罗清发愣时,只听一声粗犷地声音响起,罗清猛然回神。 原来,这是碰上劫道的了。 “呵~” 罗清双手抱臂,倚靠在树干上忍不住发笑,敢情这劫道的脑子被驴踢了吧! 大半夜的偷袭就偷袭呗,干嘛还嚷嚷得人尽皆知? 而且,还来劫止戈的道,这怕是不想活了吧! 罗清暗暗地想。 其实土匪这一行为她还是能理解的,毕竟一行人穿的都是便服,还带着好几十箱从怀南王府邸搜出的重要罪证。而且队伍中还有柳青和穆灵灵两个漂亮女子,看着就像一个过路的商队。 “识相的,都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爷爷让你瞧瞧啥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罗清侧目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瘦高的中年男人大喇喇地站在那里。 罗清再往止戈休息的地儿看去。由于天色太过暗淡,所以不大看得清楚止戈的面色表情,只能见到止戈的身影依然盘坐在大树下,纹丝不动。 止戈这是在干嘛? 难道是睡得太沉了没听见? 不能够啊! 罗清稍稍疑惑,但还是不准备跳下树。 有止戈在,这场劫道注定只是闹剧。 再说如今她的存在比较敏感,为了避免被炮灰,所以,她还是看戏吧! 止戈睁开黑眸,目视前方,冷声道:“动手~” 止戈的话语刚落,只见周围的大树上跳下许多黑影,身形诡异地朝着土匪们而去。 罗清朝着瘦高个望去,只见他连连后退,只听他“呸~”了一声,气急败坏道:“你不是说只有五十来人吗?不是说只是个在玩乐商队吗?奶奶的,老子这次要被你害死。” 罗清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出他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 “三当家的,小的确实只看见四十来人在这里。” “狗屁~” “嗯哼~ 很快便传来倒地声,罗清猜测那个蹲点的小弟已经被瘦高个杀害了。 同时,罗清再次叹服止戈的能力。 入夜之后,止戈就莫名其妙地下令今晚一半的将士在树上休息,不得随意走动。 那时夜已经渐深,柳青提议玩游戏时止戈也没有阻止,还加入了进来。 看来,这一点很值得深思。 很快,这场闹剧呈一片倒地趋势胜利。 第242章 欠下的承诺 第242章 欠下的承诺 篝火旁。 “怦~” “公子,贼人带到。” 瘦高个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将士摁在地上,他们一脸恭敬地对着背对站立的止戈道。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平日里一行人都称呼止戈为“公子”。 “哼,小子,老子警告你赶快把我们放了,要不然,老子的大哥知道的话带人来弄死你。” 瘦高个嚣张地对着止戈嚷嚷道。 罗清抬目望去,只见他其貌不扬,但却有一丝熟悉感,她好似在哪儿见过。 “哦,看来你还有同伙,貌似还不知道你们出事了。”止戈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道。 “呸,知道就赶快把老子放了,老子留你一条全尸。”瘦高个喝道。 止戈闻言,眉头微皱,一时只觉得这人太过聒噪。 站在瘦高个身旁的将士见状,直接一脚踢在瘦高个的下巴上,并喝道:“闭嘴。” “哎哟~” 瘦高个猛地出声,被踢倒在草地上,直接吐出一口和着白牙的血水来。 止戈见状,漆黑的眸子眯着,荷手站立道:“韩瑜听令。” “将军。” 韩瑜站出身来,揖首道。 “带着一队人马立即上山,剿匪~”止戈面色凌厉,语气肃然道。 罗清猛地看向止戈, 此时此景, 真的是太过于熟悉。 没想到这么快就撞上了。 “是。” 韩瑜一脸肃然地接令,转过身就指着一部分将士道:“你们,随我来。” “是。”众人应和。 瘦高个自从听见“将军~”这个称呼后,就一脸惊恐地看着止戈。 老大早就说过, 这几日绝对不能下山, 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寨子内,因为会有一个叫战无燚的常胜将军带着大军路过。 他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队, 却是战将军的队伍, 怪不得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的兄弟们给制服了。 顿时,瘦高个面如死灰, 浑身颤抖, 只见他连连磕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你~” 韩瑜直接上前一把抓住瘦高个的后领,往一处地儿一扔, 冷声道:“现在不想死就带路。” 瘦高个立即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看上去狼狈至极。只见他一脸诌媚道:“是,军爷,小的一定带军爷们去,助军爷们剿了那匪窝。” 在旁看着的罗清闻言,一脸鄙视地看着瘦高个。 上一刻还在嚷嚷着他大哥会来救他,下一秒就毫无愧疚地出卖了兄弟。 这人太烂了, 太烂了,简直不配做人! 但罗清除了暗叕叕地鄙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止戈,看着那瘦高个的眼神很冷,无丝毫感情, 好似在他的眼中瘦高个已经是个死人一般。 韩瑜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罗清,罗清回视, 轻轻地点了点头。 罗清知道韩瑜的意思,韩瑜这是要让她保护好穆灵灵。 得到了罗清的保证, 韩瑜放心地转身离开了。 罗清朝着穆灵灵望去,只见那姑娘心还挺大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在熟睡。 此乃神人也,佩服,佩服! 很快, 大部分将士的身影便消失在营地中, 就连慕容轩也离开了,只留了几个保护两个女眷。 罗清已经想起了三年前的事, 在巷子里偷听四个绑匪的事。 罗清记得,当初她写信给了唐忆一个毁容的药方。 但不管唐忆用没用,她都欠唐忆一个承诺。 看来,他们一行人已经到达了江南。 也不知道唐忆那个小姑娘是否还活着? 罗清心想。 “罗清,你好好地待在这里。” 不知何时,止戈已经走到了罗清身前。 “为什么?” “危险。” 止戈言简意赅,不容置疑道。 “切,我才不怕。”罗清撇嘴,一脸地不以为意。 “可是我怕。”止戈郑重其事道,紧抿着唇看着罗清。 罗清猛地看向止戈,一时只觉得心口鼓鼓地跳动。 说话就说话,不带这么撩人的。 “所以待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了吗?”止戈蹙眉,很是认真地道。 “好。”罗清下意识地点点头。 止戈闻言,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笑意:“走了。” 止戈话音一落,身影便迅速消失在林中。 罗清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止戈对她居然使用美男计,貌似还成功了。 太丢人了。 “战大哥为什么要和你说话?”柳青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罗清回神。 她敛下脸上的尴尬,很是淡然地转过身。 只见柳青面色不善地看着她,萧南风的锐目也紧紧地盯着她。 “不知道。”罗清摇头道。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柳青再次追问道。 “想知道啊!” 罗清吊儿郎当地看着柳青,朝她走近了一步,柳青下意识地退后。 萧南风警告地看了罗清一眼,而罗清直接还了他一个白眼。 罗清顿住脚步,其实她也很是好奇,萧南风身为大理寺少卿,却在军营待了半年, 就这么闲吗? 说实话,罗清可不怕萧南风。就算她打不过萧南风, 但以她的身手, 保命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不是和战将军关系好吗?自己问去~”说完, 罗清眸中带着笑意地看了柳青一眼,便直接略过她走到穆灵灵身旁坐下。 虽说她不能明着对付柳青,但私下里挤兑她几句还是能成的。 “你…” 柳青一时气急,她很是不解,战大哥离开时不嘱咐关心她,却和这等流里流气的登徒子说话。 “青儿,你莫要和这样的人置气,他脸皮厚,军中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吗?”萧南风见柳青有被气到,连忙开口安慰道。 “南风你说得对,他不值得我生气。”柳青深吸了一口气,展颜笑道。 “我可听到了,有人在背后议论我脸皮厚呢!” 罗清假意地掏掏耳朵,直接用指甲弹一弹,柳青与萧南风皆一脸鄙夷地退后一步。 “虽然我很想夸一夸眼光不错,但在别人身后议论别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罗清认真地看着两人道,脸上也满是虚心求教的样子。 “你一介男子总和一个女孩子过不去有意思吗?” 萧南站出身来,继续警告道:“我告诉你,军营中虽有不能斗殴的规定,但那对我可不起作用。” 你以为对我就起作用了吗? 罗清暗嗤,见萧南风被自己气得站出身来,连忙挑眉笑道:“萧公子误会了。” “我与柳姑娘之间本就无任何纠葛,更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我知道柳姑娘看不上我,但我到底如何与柳姑娘也没有什么干系。咱们只要两相无事,互不打扰,我一介男子又岂会与女子计较?” 罗清紧紧地盯着柳青道,虽说她面上是在对萧南风说,但这番话她是想对柳青说的。 柳青面色复杂地与罗清对视,罗清说得没有错,不管他人到底如何,都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于是她拉着萧南风的手臂,道:“南风,咱们去那边坐着等战大哥们回来吧!” “好。” 萧南风点头笑道,他一袭绯衣站在柳青身旁,竟给罗清一种他是女子的错觉来。 罗清不禁耸耸肩膀,甩掉自己脑中诡异的想法。 就在这时,秦三走了过来。 罗清抬头看着面色肃穆,眉头紧蹙的秦三。 三年前在医馆门口,其实罗清对他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她才没有认出秦三来。 想着这些,罗清对着秦三露出一丝笑意。 “我以为你会跟着霍总管回西境。” 秦三挑了一个顺眼的地坐下,抬眼看着罗清道。 下一瞬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敛下眸子,低声道:“毕竟,霍叔这么护着你。”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想到霍老头那那满脸的大胡子,罗清回答道。 不管唐忆是否还活着,这次她都必须要走这一趟。 “知道一直以来,我为什么都不喜欢你吗?”秦三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罗清开口道。 罗清蹙眉,一脸不解地看着秦三,只见他自顾自地轻笑一声。 “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听说大哥为了一个叫“罗清”的新兵受罚,我就对你很好奇。 但当真你来了火头军后,我见了你,也不觉得怎么样。所以我就更好奇了,大哥为什么这么护着你。”秦三直直地看着罗清。 罗清有些诧异,原来这就是一直以来秦三看不惯她的原因。 秦三便疑惑地望着她,又继续道:“但与你相处久了,我竟会觉得有些熟悉感,似乎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但我又记不起。” 秦三一脸纠结,接着很是认真地看着罗清,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这个………好似没有吧!”罗清讪笑道,心想当年救韩瑜的可是一个女子,她能承认吗? 当然是不能了! “我与韩哥那是一见如故,伯乐懂吗?就是那种相见恨晚的那种!” 罗清瞎掰扯道,只希望秦三莫要多想,尽管三年过去了,她的五官已经有了变化,但五官轮廓可没变,细细地看还是能看出当年的影子来的。 “也是,或许是我多想了吧!”秦三低头,喃喃自语道。 罗清抿唇一笑,不再多言,以免节外生枝。 这时,穆灵灵突然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满道:“罗清,大晚上的,你们都吵吵啥啊!” “咦,韩大哥呢?”穆灵灵不见韩瑜的身影,便转过头询问罗清。 “剿匪去了。”罗清随意地道。 “什么?剿匪?我怎么不知道?”穆灵灵咋咋呼呼地开口。 罗清十分嫌弃的看着穆灵灵,道:“你觉得大伙儿在与山匪打斗时你都没醒,韩哥去剿匪时还能叫醒你吗?” “那也得叫啊!”穆灵灵大声道,罗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穆灵灵瞬间心虚道:“万一……万一叫醒了呢!” “好好待着,我的任务就是好好保护你。”罗清转移话题道。 “是韩大哥他让你来保护我的吗?”穆灵灵一把抓住罗清的手臂,两眼放光道。 “是是是,行了吧!”罗清不禁好笑道。 “行。”穆灵灵点头,自个儿在哪儿嘻嘻哈哈。 罗清不禁感叹,这两个傻子。 一个呢是明着傻,其实心底门儿清,如韩瑜。 另一个呢是看着挺聪明的,其实内里傻乎乎的,如穆灵灵。 …… 第二日,队伍准时出发,往江南最繁华的县城而去。 罗清弃了马,直接坐在货车上,懒懒散散地看着前方被押解的胖子。 而金宝则投奔了止戈,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方,傲娇地抬起马头,好似睥睨一切。 韩瑜一行人在天快亮十分带着队伍回到营地,还押着五十左右的山匪,其中就有罗清曾在巷子里见过的那个阴险狡诈的胖子。 也就是罗清此刻盯着瞧的胖子。 其实附近就有一座小县城,但止戈直接下令直接略过,往最大的县城而去。 罗清回想止戈刚下达的命令时没有几人敢有议意,就连韩瑜也是如此,倒是柳青忍不住好奇问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但止戈只是言简意赅道:“有事要办。” 接着便盯着手中一个绣着“燚”字的香囊不再言语了, 柳青碰了一鼻子的灰,看着止戈手中明显是女子的香囊愣神了良久。 罗清知道止戈在想什么,自止戈回营后她看见他手中的那个香囊起,罗清就已经知道止戈肯定是知道了唐忆的事。 想着罗清微微愣神,心想原来该发生的剧情始终会发生,就是不知道唐忆那个比她还惨的炮灰是否躲过一劫。 看着离县城越来越近的大路,罗清不禁有些惆怅。 …… 午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县城,并直接大摇大摆地朝着衙门走去,引来百姓围观,皆对着被绑住的山匪指指点点。 一行人原本是本着一路低调地回京,但却出了山匪这一乱子。 所以,一行人必须去官衙,将这群山匪绳之以法。 而那些从山匪窝里拿出的金银财宝,也被悉数带了回来。由于还要赶路,准备让县老爷帮忙处理。 一行人原本就这样畅通无阻地在街道上走着,谁知前方突然出了什么乱子,导致队伍不得不停下。 由于罗清是坐靠在货车上,离前方有一些距离,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何时。 罗清心下好奇,直接跳下车,理了理褶皱的衣服就往前方走去。 刚一走近,就见一个面容姣好,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跪在队伍前方,一个劲地哭诉道:“求大爷救救小女,小女是好人家的姑娘,不愿进那腌臜地啊!” 而她的身后不远处,五六个小厮装扮一样的男子相互对视,见这群人来历不明,皆拿不定主意。 “古代就是如此,视女子为玩物,可以不顾其意愿任意买卖。” 一道清脆地声音响起,罗清下意识地看去,只见柳青掀开马车帘子,面色不忿道。 第243章 大街闹事 第243章 大街闹事 止戈面色冷峻地看着正在哭诉的女子。 这女子刚刚突然窜出,幸好他及时拉住了金宝,要不然必定横尸当场。 “战大哥~” 止戈下意识侧目,只见柳姑娘希冀地看着自己。 “人本该生来平等,这位姑娘已经很不幸了,不愿意进那腌臜地这些人还要硬逼着她,所以,咱们帮帮这位姑娘吧!”柳青很是认真地道,一脸的怜悯。 一旁的罗清闻言,忍不住抖抖脸上的肌肉,腹诽道:“大姐,这是古代,皇权至上的时代,你来和他们讲人生来平等,毛病吧!” 当然,罗清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这句话若是他人说出,必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但柳青就不一样了,她说出这句话时大家只会觉得她特别,与别的女子不一样,从而心生好奇。 周围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小声地议论着,但没有一个人出来为那姑娘道不平的。 毕竟这种事,时有会发生,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人人自危不及,才不会多管闲事。 止戈闻言,抬目再次望向跪着哭得一塌糊涂地姑娘,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那是他那失踪多年的表妹, 唐忆。 当年表妹突然失踪, 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昨晚他偶然发现表妹当初准备送给他却被他拒收的香囊在那三当家的身上,他这才知道原来表妹被那胖子卖进了花楼。 表妹,她是不是也曾像这样彷徨无助? 想到这里, 止戈眸光一冷, 寒声道:“将她带走。” “是。”韩瑜摆手,他的身后便走出两个将士朝着女子走去。 “谢谢恩人, 谢谢恩人。”那跪着的女子闻言, 连忙磕头道。 “这怎么能行,她可是我们棠姐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姑娘, 我们可是花了银子的, 岂能容你们随意地带走。” “就是就是。” 一个胆子大的小厮站出来拦着,其他的小连忙应和。 “走开。” 两个将士不费吹灰之力地推开几个小厮,道:“姑娘, 请随我们走。” “谢谢恩人。”那姑娘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一脸感激道。 “且慢。” 这时,一道悠扬清脆地女声响起,所有人都往一处望去,只见一位身材窈窕,体格风骚地女子迈着雅致的步伐走来,一袭紫衣显得她腰身不及盈盈一握, 淡紫色的面纱衬得红唇若隐若现。 极品,当真是极品啊!太养眼了。 罗清一脸赞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胸辅,脸上有些不自然。 感觉到有视线在自己的身上,罗清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只见岑溪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难道刚刚她的举动被岑溪看见了?太丢脸了吧(/w\)。 罗清狠狠地瞪了岑溪一眼,威胁似地举了举自己的拳头。 岑溪见状, 立马收回视线,他不过是突然发现罗清看好戏的身影, 又恰好看见她的举动觉得有些好笑,却被罗清发现而且还威胁了。 岑溪不禁摇摇头, 继续看着前方的闹剧。 “是公孙棠,是公孙棠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是啊, 这些外乡人竟然敢跟公孙棠抢人。” “……” 一旁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一脸的卦之色。 公孙棠? 罗清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再因着身旁的人的言语, 罗清有些好奇这个公孙棠的背景。 于是,罗清拍拍身旁的男子,问道:“哎,这位大哥,这公孙棠谁啊?” “公孙棠你都不知道?”那人一脸诧异的看着罗清,眸子中满是怀疑。 罗清还以为是自己哪儿不对,连忙整了整自己衣裳,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我应该知道她吗?” 罗清一脸请教道。 “碎玉坊是我们这儿最有名的歌舞坊,而公孙棠就是里面最有名的,她……” “是花魁!” 听着碎玉坊这个名,再看看公孙棠的穿着打扮,罗清忍不住插话道。 “非也,她是碎玉坊前老板的女儿,如今碎玉坊的现任老板。”那人一脸得意道,好似那公孙棠是他老婆一般。 老板,不就是老鸨吗? 这么年轻? 罗清诧异地看向公孙棠。 公孙棠停在几个小厮的身前,看了看前方的止戈一眼后,身形一顿,眼中露出狂喜来,但她再看到他身旁的马车上的柳青后,眼中划过一丝黯然,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公孙棠行了一个标准的女子礼,红唇轻启:“小女公孙棠,前方一里处碎玉坊的老板,不知各位无缘无故地为何要与我碎玉坊抢人。” 止戈还未开口,柳青便一脸正义凛然地道:“同是女人,你为何逼良为娼,当天化日之下买卖人口?你心里可曾想过倘若是有一日你也被如此对待, 你又会作何感想?” “放了这位姑娘, 如若不然我们就去官府揭发你买卖人口。” 一旁的罗清闻言,忍不住扶额,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咋办? 柳青这话说得好似身为碎玉轩的老鸨和里面的姑娘不一样似的。 还拿官府压人家, 都没有常识的吗? 人家若是怕官府查办怎么可能会开歌舞坊? “呵呵~” 公孙棠听了柳青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看着她道:“这位姑娘说话倒是有意思。” 公孙棠转而看向止戈,“这位公子也是如此认为的吗?” 止戈不言,但公孙棠似乎已经认为止戈这是默认,她突然敛了笑,肃声道:“如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投身碎玉坊?我公孙棠自问,我碎玉轩从未逼良为娼,每一个姑娘的卖身契都是摁了手印过了明面的,我公孙棠也不怕你们去官府揭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接着,她直接挽起了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一字一顿道:“这人,今日你们谁也别想带走。” 她话音一落,身旁的小厮立即跟着挽着袖子恶狠狠地看着止戈一行人。 飒,太飒了。 罗清不禁感叹这公孙棠的气势。 确实,在这个封建的古代,这件事谁都没有错。 柳青妄想随意插手这些事,是好心没错,但还是太过天真了些。 而止戈,则紧紧地盯着人家公孙棠的手臂发愣。 这一刻,止戈突然觉得这女子似曾相识。 记忆中,有个小女孩生气了也会撩起袖子,恶狠狠地盯着让她生气的人。 “谁敢当街闹事?给本官拿下。” 这时,一声带着一丝威严的喝声响了起来,接着便呼啦啦地出现一大群官兵,将一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罗清是与看戏的百姓站在一处的,所以她被官兵拦在外。 这时,只见一道身着一袭宝蓝色官服的清俊男子正义凛然地走了出来,年纪大概在三十左右。 显然,这人是县衙的县官大人。 当他看见公孙棠那抹紫色的身影时顿了一下,诧异道:“棠儿,你怎么在这里?” “朱大人还是唤一声公孙棠吧!或者称一声妈妈桑也成,这样称呼着实叫人误会。”公孙棠理了理袖子,眼神冷漠,语气疏离道。 “咳咳~” 见佳人不理自己,朱志假意地咳了咳,看着止戈一脸正气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南城里撒野,来人………等等,你们绑着那些人做甚?” 朱志指着前方被绑住的山匪道,由于胖子几人被押在后面些,所以并没有人去特别注意。 “你就是南城的县令?”止戈将视线从公孙棠的身上移开,看着朱志道。 “本官在此,如假包换。”朱志假意地咳了咳,挺首昂胸道。 一瞬之后朱志回过神来,指着止戈道:“不对,本县令在问你呢,哪里轮得着你来质问本官。” 止戈侧目看了韩瑜一眼,韩瑜接收到止戈的意思,从怀里拿出一块赤金金牌,喝道:“战将军奉命班师回朝途径江南,偶遇山匪劫道,于是出兵端了那土匪窝,这些都是被生擒的山匪。” 朱志闻言,手不自然地哆嗦了下,双手正了正自己的乌纱帽,连忙恭敬道:“江南宏昌县县令朱志,见过战将军。” 四周的官兵见状,直接跪下,齐声道:“见过战将军。” 接着,百姓们也反应过来,齐齐地跪下喊道:“见过战将军。” 刹那间,整条街道都响彻百姓们得跪拜之声。 整个街道,也就是两个身影最突兀,一个是站在朱县令身旁的公孙棠,另一个则是站在百姓堆里的罗清。 罗清讪笑着蹲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公孙棠,被朱志强行拉着跪下了。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止戈出声道,一脸不赞同地看了一眼韩瑜。 他的意思本是让韩瑜拿出令牌让朱县令知道他的身份就好,却没想到韩瑜直接把他的身份这么大摇大摆地说了出来,实在是太过招摇。 见着自家“队长”责备的眼神,韩瑜不禁摸摸鼻子,队长的意思不就是让他自报身份吗? “谢将军。” 朱志起身,再次正了正自己的乌纱帽,笑道:“恳请将军移驾县衙,至于公孙姑娘冲撞您之事下官觉得还是能体谅的。” 止戈点点头,毕竟他在人家的底盘上,凡事都得让人信服才行。 “体谅,朱县令,这公孙棠可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逼良为娼,买卖人口啊。在将军面前,难道朱县令也想要继续包庇她吗?” 柳青十分不赞同地咄咄逼人道。 “青儿~”萧南风出声,对着柳青摇摇头。 “这……” 朱志看了看柳青,又看了公孙棠,最后才看向止戈。 他忍不住心想,棠儿有这姑娘自己签下的卖身契,不算买卖人口,更没有逼良为娼这回事,但这姑娘看上去与将军关系匪浅,万一将军是个护短的,那…… 不能轻易得罪啊! 一时之间,朱志满脸的为难之色。 “柳姑娘既然这么想救这位姑娘,何不出钱赎了她,毕竟,人家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罗清忍不住开口道,毕竟这事在她看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事。 何必要闹大呢!让人家下不来台。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罗清所在的方向望去。 岑溪一脸了然的模样,他就知道罗清不会这么安静。 “罗公子的意思是要让我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买卖人口吗?”柳青转头看着站在人群的罗清,一脸责备道。 “柳姑娘这可就说得不对了,不说这逼良为娼是不是真的,罗某也不记得东郡国有不能买卖人口的条律啊!” 如若有的话那么依照那些王孙贵胄买卖下人来看,都够他们去大牢待到几辈子了。 尽管罗清偷换了概念,但这公孙棠也没柳青说得这么可恶。 至于逼良为娼,也只是柳青自己脑补的而已。 “罗公子,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的事,你别插手。” 柳青说不过罗清,只好让罗清闭嘴。 “呵~”罗清嗤笑一声,当真没有再开口,她想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而且这事还得由止戈来判定,她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去县衙。” 止戈并没有说如何解决这件事或者是处置公孙棠,只是不容置疑地下令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是。” 朱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转身瞪了一眼公孙棠,喝道:“你先回去,有事我会派人去唤你。” 说完便带转身带路,朝着县衙而去。 公孙棠不以为意地扯扯嘴角,心想这朱志怕是吃错药了,上她这儿来得瑟。 柳青瞪了罗清一眼,便气势汹汹地回到马车里。 罗清下意识地摸摸鼻子,她之所以会开口那是她想要卖公孙棠一个人情。 罗清突然想起碎玉坊就是唐忆小丫头被卖的地方,而那公孙棠的老娘公孙红就是出现在原著中的红姨,她必定知道所有关于唐忆的事。 止戈不是那种会偏袒的人,他只会有理有循地公事公办,所以她开口影响不了结果。 最多不过得柳青的不待见,但就算她不说什么也不见得柳青有多待见她。 总的来说,她这门买卖不亏。 见队伍重新涌动,罗清回到货车旁,一个撑手跳便坐上了货车边缘。 越过公孙棠时罗清下意识地越过人群瞟了她一眼,而公孙棠也恰好在看她。 四目而对,罗清对着公孙棠挑眉一笑,便收回了视线。 …… 一行人来到县衙之后,周深和岑溪被派去协助百姓从山匪窝里带回来的失物。 止戈下令,倘若有人敢冒领,直接打入牢房,关他个十天半个月的。 罗清见几人还在商量事,觉得无聊,就一个人出了县衙,在馆子里吃了顿好的。 吃完后罗清想着去碎玉坊去打听打听唐忆,便一路问着到了碎玉坊门口,却只见碎玉坊大门紧闭。 第244章 碎玉轩之行 第244章 碎玉轩之行 罗清在大门口转了良久,也不见碎玉坊开门。于是随意拉了一个过路人询问,这才知道原来碎玉坊只在酉时开业。 罗清看了看天色,算了算时辰,离酉时大概还有一个时辰。 于是罗清四处逛了了逛,买了些好吃的好玩的,想着给穆灵灵带回去开开眼。 罗清回到县衙后却不见止戈韩瑜等人的身影,只有穆灵灵一个人坐在后院的庭院里。 罗清凝目望去,只见穆灵灵手握着一根柳枝不停地对着石桌抽打,期间还一边嘀咕道:“死韩瑜,臭韩瑜,出去玩都不带上我。” “骂谁呢!”罗清说笑着朝穆灵灵走去。 穆灵灵停下手中的动作,下意识地转过身来,见是罗清,诧异道:“小流氓?” “停停停,你可打住。”罗清走到穆灵灵身旁的石桌坐下,将所有的东西放到石桌上。 “这些都是江南的特产,听说北边都没有。”罗清抿了抿唇,将东西往穆灵灵面前推了推。 穆灵灵见状,好奇地碰碰这个碰碰那个,似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喜看着罗清道:“这些……都是韩大哥给我买的吗?” 罗清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暗道穆灵灵还真是啥都能与韩瑜想到一起去。 穆灵灵见到罗清的反应,以为罗清这是默认,随即一脸害羞地敛下眸子,一脸欣喜道:“我就知道韩大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罗清撇嘴,抬眼倪了一眼穆灵灵, 开口道:“你怎么就觉得一定是韩哥买的呢?而不是我买的呢?” “你……”穆灵灵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罗清, 见罗清一脸认真的模样,才有些不确定道:“不是……这些真的是你买的?” 罗清点点头,挑眉一笑,提醒道:“对了, 我可没跟韩哥一起出去。” “韩大哥还没回来?”穆灵灵一惊一乍道。 穆灵灵一脸紧张的模样, 再想起昨晚韩瑜的见色忘义,于是罗清佯装一脸不解地看着穆灵灵, 故意道:你说他不过就是随便出去逛逛, 怎么就不带上你呢?而且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说他怎么就招呼也不打一声, 就出去玩去了呢?难道他……” 罗清话头一顿, 语气一扬。 “他怎么?”穆灵灵一脸急切地看着罗清,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毕竟罗清是韩大哥的义弟, 想必他应该知道韩大哥可能会去哪。 “呵呵~”罗清一脸讪笑地看着穆灵灵,很是老实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就连你也不知道。”穆灵灵说着背过身去,喃喃自语道。 罗清偷偷地看了看穆灵灵的反应,只见她轻咬下唇,黛眉紧蹙,明显思绪已经飘飞了。 罗清见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 也顺利地给韩瑜挖了一个坑,佯装心虚摆手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哦,你今儿下午也你也没见过我,我还是先走了。” 说完,罗清随意地拿了一盒芙蓉糕, 便一脸急色匆匆地走了。 穆灵灵见罗清对自己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心底犹疑。 “对了。” 走到半路, 罗清心思一转,于是顿住脚步, 转身看着穆灵灵。 “如今战乱刚平,这难民四处流窜, 流寇四起,最是容易起乱子,如今在他们的眼中这……值钱的东西可是有很多的。”说着, 罗清上下打量了穆灵灵, 是认真的嘱咐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要独自随便乱出去闲逛,尤其是漂亮女孩子, 危险!” 说完,罗清嘴角一勾转身就走了。 “罗清,你又恐吓本姑娘,本姑娘才不信呢!”穆灵灵大喝道,但也没有追上去。 罗清没有理会穆灵灵的河东狮吼,脚步依然四平八稳。 相处了一阵子,罗清也将穆灵灵的性子了解了个大概。 她先是语意不明地给韩瑜挖了一个坑,让穆灵灵是韩瑜心生不满。 再用流寇会抓女孩子买卖的事来吓穆灵灵,让她不敢轻易踏出县衙独自出去寻找韩瑜。免得她跑出去遭遇危险,到时候不仅慕容轩不会轻易放过她,就连韩瑜也会削她。 如今穆灵灵被她一席话说的正在气头上,一旦韩瑜回来,呵呵呵……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罗清最后看一眼庭院,便心平气顺地离开了。 酉时很快便到来,罗清稍稍准备了下就往碎玉坊的方向而去。 天色越来越暗,夜幕很快便降临。 罗清也到达了碎玉轩门口。 罗清站在碎玉轩大门口,抬目往碎玉轩望去,只见碎玉轩的三层小楼灯火通明,楼前门庭若市,人来人往。 楼里传来琴音与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的声音,不知为何罗清下意识地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什么熟人,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掸了掸衣袖大摇大摆地进了碎玉坊。 一进碎玉坊,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和着酒味为扑面而来,怪叫罗清瞒不适应的。 “哟,这位公子瞧着面生,是想要看舞还是听曲啊!” 罗清刚拐进大厅,一个身着绿衣纱裙的女子扭着腰朝着罗清走来, 只见她团扇掩面, 眉眼如丝地对着自己抛媚眼。 直接吓得罗清一个哆嗦, 后退一步。 “那……个…本…本公子就随便看看,你…还是去招呼其他人吧!” “那公子自便哟,有事随时可以唤芍药。”女子再次对着罗清眨眨眼,便扭着腰肢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罗清抖了抖肩膀,甩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罗清抬眼往大厅看去,只见大厅里座无虚席,形形色色的人纵酒嬉笑,台子上舞女舞姿妖娆。 罗清四下望了望,招来一个小厮,低着嗓子拿出一定银子佯装大款道:“去给本公子把你们红姨叫来。” 小厮眉眼含笑地接过罗清手中的银子,送到嘴巴咬了一口,才送进怀里,诌媚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红姨早就将碎玉坊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棠姐打理,回乡下庄子养老去了,偶尔才会回碎玉轩来看一看。” 看着小厮将银子送进嘴里咬了咬,罗清忍不住挑一挑眉头,十分嫌弃侧过头去。 罗清转念一想,唐忆这事是私底下的买卖人口交易,毕竟不光彩。而且事关碎玉坊门面,这公孙棠不可能轻易说出那段秘辛。 如果她就这么开门见山地去询问问公孙棠,很有可能打草惊蛇,从而被赶出碎玉坊。 “给我找一间靠近大厅视野好的厢房。” “好的,公子请随小的这边来。”小厮一脸恭敬地扬手,示意罗清上楼去。 罗清往楼上瞧去,只见挂在栏杆上的无数的彩绸映入眼底,装扮这方花花世界。 这让罗清不禁想起了李文才,上一次进这些烟花之地大概还是在三年前呢! 上了二楼后,小厮率先走到罗清的前方引路,罗清则跟在其后。 路过一间厢房门口时,罗清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阵清脆高扬的琴音。 这与曾经在炎火城花楼里花魁采儿弹奏的琴音有所不同,但到底是何处不同具体的罗清也不是很懂,她只知道在这首曲子中她听出了丝丝幽怨。 罗清猜测大概是这抚琴的女子身在这烟花之地而自怜自艾,所以琴音中有些幽怨也实属正常。 罗清没有多想,转头看向小厮的身影。 就在这时,包厢中影影约约传来柳青的声音。 罗清的脚步猛地顿住,一脸诧异地看向右侧的那间厢房。 柳青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是跟谁在这里?她来这里干嘛? 罗清的脑袋中一连闪现好几个问题。这时她突然想起了止戈来,止戈是知道唐忆被卖进碎玉坊的。 而且韩瑜慕容轩萧南风等人也不在县衙。 所以……难道一行人都在这间厢房里面? 虽然是猜测,但罗清已经在心中下了定义。 “公子~”小厮见罗清在一处失神,连忙招呼一声。 罗清下意识往小厮看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妥,连忙抬步朝着小厮走去。 拐了一条道后,小厮推开了一间厢房,伸出右手恭敬道:“公子,请~” 罗清抬步跨入厢房,径直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刹那间,大堂的嬉笑声一股脑地传进厢房,只见大堂的每一个角落都映入眼底。 罗清关上窗户回首,再次拿出一锭银子对着小厮道:“这厢房甚合我意,银子可够?” “够够够~”小厮接过银子,点头哈腰道。 罗清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小厮没有再将银子放进嘴里咬一口。 小厮见罗清出手阔绰,穿得也不是很差,于是抻头提议道:“可要帮公子再叫几个姑娘作陪。” “不用。” 罗清想也没想地摆手道。 “这间厢房暂时不要打扰,你先下午吧!” “好的公子。”尽管小厮满脸诧异,但还是出了厢房带上了门。 见小厮走了,罗清连忙走到桌旁,倒了一杯酒往自己的身上一泼,然后也跟着出了厢房。 罗清轻脚轻手地朝着柳青一行人所在的厢房走去。 到了厢房附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小厮或者其他客人过来,罗清佯装醉酒地靠在拐角处的柱子上,屏住呼吸,仔仔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止戈在找唐忆,自己也在找唐忆,或许还能在这里找到点唐忆的踪迹。 不知何时,厢房里的琴音已经停了,断断续续地传出女子的声音。 “大人不过听了奴家弹奏一曲,就将这等子虚乌有的事扣在小女的头上吗?” 一阵女子的声音传出,还有些熟悉嗯,罗清猜测是碎玉坊中的姑娘在说话。 “忆儿,我知道是你。” “大人说笑了,如若奴家真是候府小姐,为何还会愿意待在这种地方儿,我如今的身份大人很清楚。大人,您真的认错人了。” 接着,冷冽的声音与那倒女声一齐传出,罗清知道,那男声是止戈的声音。 忆儿?唐忆!! 唐忆是战无燚的表妹,也就是止戈的表妹,难道说唐忆就在里面? 罗清心稍稍激动,呼吸也乱了起来。 “谁!” 屋子突然传来韩瑜的厉喝声,罗清连忙起身,急急忙忙地离开回到厢房。 韩瑜快速走到门口,迈步至拐角,只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酒香。 难道是醉酒了的其他客人?可就算如此为何要跑? 韩瑜十分不解。 “韩瑜~”止戈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韩瑜最后扫视了一眼拐角处,视线从罗清所在的厢房疑惑地看了一眼后,便回了房间。 “可有看见是何人?” 止戈看着回来的韩瑜,开口道。 柳青也是一脸认真地瞧着韩瑜,而慕容轩只是端起酒杯一笑,与萧南风碰杯。 他们的对面的屏风后,一架凤尾琴前坐着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 “没有,但四处弥漫着浓厚的酒味。”韩瑜有些犹豫道,他在想要不要说出他的顾虑,去拐角对面的房间中搜一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位大人想多了,奴家这碎玉坊里的恩客来来往往,偶尔路过一两个的很是正常,再说几位大人身份尊贵,可别吓坏了这里的姑娘。” 这时房间中一紫衣蒙面女子走出屏风,赫然就是白日里在大街上的公孙棠。 她的话稍稍打消了韩瑜的顾虑。 柳青以及其他三人都有些诧异地看向公孙棠,他们皆没想到为他们抚琴的居然是碎玉坊的老板。 而止戈则是一脸了然的模样。 公孙棠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就是在提醒他们这里是碎玉坊,无端生了事再传出去对他们名声有损。 “此事不必再提。”止戈开口道。 “是。”韩瑜应和。 …… 拐角对面的厢房中,罗清倒了一杯茶后猛地松了一口气。 要是被止戈抓到她来这种地方,照她平日里说话的不正经以及不靠谱,止戈一定会认为她是来这里吃喝玩乐的,或者是有其他的目的。 如今她和止戈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止戈从未对自己有过承诺,而自己也从未明确地表明过自己的取向。 不管止戈会如何想,都不是罗清所希望的。 最重要的是韩瑜也在这里,若是被他得知自己一个女子独自来这杂乱的烟花之地,肯定会被说上个三天三夜没完没了。 所以,为了省掉那些麻烦,她必须得避开他们。 那么她要如何去打听在止戈他们房间中的女子是谁呢? 罗清不停地转着茶杯,思考着可行的办法。 有了! 罗清猛地站起身来。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所以说,她得打入敌人内部才行。 第245章 止戈的追捕 第245章 止戈的追捕 一刻钟之后,罗清轻手轻脚地从一间女子的房间里走出。 她身着一袭蓝色纱裙,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样式别致的金丝包裹着的玉釵,三千乌丝就这样柔顺地垂在身后。 罗清以蓝纱掩面,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和饱满的饱满。英挺的双眉如鬓,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罗清大摇大摆地走在楼道间,边走边扯了扯身上的衣裙。 她太久没有穿女装,一时只觉得别扭得很。 在转过楼一个拐角时,罗清不小心与一个服侍丫鬟相撞。 罗清连忙稳住身子,眼见丫鬟要摔倒,急忙出手抓住丫鬟的手臂,一个用力给她拉了回来。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丫鬟连忙低头认错。 “无妨。”罗清出声道。 丫鬟抬起头来,见罗清有些面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上下打量罗清,疑惑道:“姑娘您是………” 见丫鬟对子产生怀疑,罗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确定面纱完好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不快去给客人上茶。”罗清佯装恼怒道。 “是是是,小翠这就去。”见罗清生气了,丫鬟连忙敛下眸子,行了一个礼,便急匆匆地走开了。 见丫鬟走开,罗清直接抬脚往止戈一行人所在的厢房走去。 到了厢房附近,罗清四下瞧了瞧,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于是,干脆倚靠在拐角,紧盯着斜前方的厢房门口。 她得等在等厢房中疑似唐忆的人出来才行,然后再找她好好聊聊。 “你是谁?为何偷偷摸摸地在此处?” 身后突然响起柳青的声音,还在盯着厢房的罗清直接愣在原地。 柳青不是在房间中吗?怎么会从自己的身后出现。 罗清十分不解地想着,右手下意识地摸上脸上的面纱。 这时,房间中传来凳子与地板的摩擦声,眼看着已经打草惊蛇,于是罗清直接抬起脚就离开原地。 罗清快步走到楼梯上方的拉杆旁,而柳青直接出手拉住罗清的手臂,企图阻止她离开。 “你等等~”柳青喝道。 这时,身后传来开门的“吱呀”声,罗清心中一急,下意识地用力甩开柳青的手,脑袋里想着的也是得赶快离开此处。 罗清一开始就没有料想到柳青竟然不在房间内,还在屋外监视时被柳青给抓了包,暗道自己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倒霉。 罗清的手刚收回,正要抬脚继续离开。 “啊~” 这时柳青惊恐地尖叫一声,罗清下意识回头,只见柳青整个人已经撞坏了栏杆欲往楼下摔去。 罗清大脑瞬间僵住,下意识地出手想要抓住她,但为时已晚,柳青什么也没有抓着。 罗清震惊地看着柳青摔出栏杆外,而柳青在摔出去的同时也在紧紧地盯着罗清。 刹那间,两人时间短暂的四目相对。 柳青看着那女子的眼睛,尽管心中满是惊恐,但还是觉得这个蓝衣女子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 难道……就这样摔下去了吗? 这个念头不断地充斥着罗清的大脑,罗清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 这一刻,大堂里所有的人皆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惊险的一幕。 所有的人皆以为那人会狠狠地摔下来,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凌厉地黑色身影迅速从罗清的身旁窜过,带起了罗清的裙角,只见他脚尖一点直接跳下去后将半空中的柳青揽住。 罗清攥紧十指,眼看着两人在空中一个旋身,稳稳地落在大堂地舞台中央。 顿时,大堂里响起一阵空前绝后的掌声。 救下柳青之人,正是止戈。 在止戈窜过罗清身边的同时,罗清就已经感受到了止戈的存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止戈越过她,朝着柳青走去。 就在两人落地的那一刹那,罗清瞬间抬起了步子,朝着拐角处跑去。 在身子拐过去的那一刹那,罗清还是忍不住回头朝着舞台望了一眼。 那一眼,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当热烈的掌声响起的瞬间,在罗清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 笑她不过一介霉运加身的小小炮灰,竟想染指拥有主角光环的主角。 好似,是真的有点可笑呢! 止戈揽着柳青落地,迅速松开手,漆黑锐利的眸子下意识朝着二楼望去。 只见廊道拐角处一个蓝衣女子身影,一双清眸无喜无悲地看了自己一眼,便迅速消失在拐角处。 那人的眼睛………那人的眼神,真的好熟悉。 止戈愣住,一瞬之后他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直接脚尖一点飞身上楼,朝着走廊拐角处追去。 “战大哥~” 在止戈飞身上楼的一瞬间,柳青想要抓住止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起消失在拐角。 柳青蹙眉,敛下眸子回想刚刚那女子的眼神。 真的……好熟悉,她…到底是谁? 罗清快速地在廊道拐角间穿梭着,心脏怦怦地跳过不停。 罗清心里十分清楚,止戈不管是为了柳青还是觉得她行为诡异,他都一定会追上来把她抓住。 而且,依照她的能力,根本无法在止戈的追捕下逃出碎玉轩。 如今,她若不想身份暴露,就得找个机会换回男装。就算那时她人在碎玉轩被止戈抓住,也比女子身份暴露强。 罗清再次拐过一个廊道,只见韩瑜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挡住她的去路。 罗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见止戈还未追上来,便抬手扯掉自己的面纱,快步朝着韩瑜跑去。 刚从茅房回来的韩瑜十分诧异地看着罗清身着一袭女装朝着自己跑来,整个人愣在原地。 罗清对着韩瑜使了个眼色,便急急忙忙地越过韩瑜,再次拐过另一个拐角。 不过一瞬,止戈便追了上来。一眼便看见韩瑜独自在廊道中央发愣,止戈没有理会他,直接闪身越过韩瑜,拐过廊道望去,只见早已经没了蓝衣女子的身影。 止戈一拳打在柱子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女子似曾相识。 “队长,发生了何事?” 在止戈恼怒的同时韩瑜已经走到他的身侧,一脸疑惑地开口询问。 韩瑜他回想方才罗清一脸地着急的模样,韩瑜觉得此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止戈转身看向韩瑜,很是认真地问道:“可曾见到一个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 韩瑜有些诧异地看向自家将军,下意识地摇头道:“没…没有。” “没有。” 止戈蹙眉,看着廊道的尽头,暗道那女子果然不简单,到底是谁派来的?居然还有同伙儿接应。 “将军问那蓝衣姑娘做甚?”韩瑜表情十分不自然地问道。 “方才那女子在我们的房前鬼鬼祟祟的,被柳姑娘发现了,她将柳姑娘推下楼跑了。” “推下楼?”韩瑜惊呼道,一脸的错愕。 止戈回头疑惑地看着韩瑜情绪外露。 见自家队长一脸怀疑地盯着自己,韩瑜立即回过神来,稍稍错过脸,随即问道:“柳姑娘人没事吧!” 将人推下楼,罗清你长能耐了是吧! 韩瑜腹诽道。 止戈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韩瑜,一眼似乎看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止戈一时心虚,目光闪烁。 “唉~” 止戈突然轻叹一声,右手拍了拍韩瑜的肩膀,语意不明道:“北璃郡主是个好姑娘,她对你的心意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之事。” 说完,止戈就直接转身走了。留下韩瑜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走开的身影。 韩瑜忍不住心想队长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穆姑娘对自己的……心意…… 韩瑜忍不住想着,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后脑勺,嘴角扬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笑容。 与此同时,一间雅致的房间中。 罗清看着止戈与韩瑜一同离开,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看着房间中央,一张梨花木桌前正坐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 姑娘身着一袭紫衣,墨发三千如瀑般披在身后,紫纱掩面,露出一双狭长的迷人桃花眼。 这人,赫然就是白日在大街上见到的公孙棠。 罗清方才在拐过廊道的时候,突然一双手从一间房间中伸出,直接将她拉进了屋子,这才躲过止戈的追捕。 “方才谢谢公孙姑娘。”看着公孙棠的身影,罗清诚心诚意地感谢道。 “你不是我碎玉坊的人吧!”公孙棠眉眼含笑地看着罗清。 罗清点点头,稽首道:“抱歉,在下有实在是有要事要办,所以才不得不借了贵坊的衣裙方便行事。总之,公孙姑娘帮我,在下无胜感激。” “不必了,说到底奴家不过是不想碎玉轩惹上麻烦罢了。”公孙棠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手中的绣着精美图案的团扇,语气慵懒道。 “再说白日在街上你为奴家说话,奴家还欠你一份情呢!” 公孙棠一脸笑意地看着罗清。 “白日?” 听对方如此说,罗清直接愣在原地。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你知道……我是谁?” “姑娘不会以为换了一副女装奴家就认不出来了是吧!”公孙棠上下打量一阵罗清,最后打趣道。 “不是,我不是还…还……” 罗清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面纱,并没有面纱的触感,而且脸上空空如也。 她竟忘记戴上面纱了! 罗清顿时惊恐了,这下好了,身份直接暴露了。 “没事,不过是顺手的事儿?”罗清一脸讪笑道。 “在下罗清。” “罗姑娘既然已经知道奴家名讳,那奴家就不多此一举了。” 公孙棠点点头道。 “自然。”当男子成了习惯,罗清也习惯了以男子说话的语气。 “其实奴家很是好奇,罗姑娘明明是一个女娇娥,为何会扮做男子?而且奴家瞧着罗姑娘躲着的哪位公子,他好似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公孙棠一脸兴味地看着罗清道。 “没什么,这世道兵荒马乱的,扮做男子方便行事嘛!”罗清避重就轻道,不说自己的从何而来,也不言去哪儿。 “说的是。”公孙棠点头笑道,不做多问。 看着公孙棠脸上的面纱,罗清有些好奇地道:“公孙姑娘应该是个大美人,却为何总是戴着面纱?” “美人!” 公孙棠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团扇,迈步走到窗前推开木窗,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 “我也不记得多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了,原来当初我也是一个美人。” “抱歉。” 看着公孙棠落寞的背影,罗清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失了言。 公孙棠转过身来,摇头道:“无妨,奴家早已经习惯。” “公孙姑娘可听过柳神医?” 罗清的脑袋中突然闪过柳青的身影,于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自然,就是今日在大街上的那位愤世嫉俗的姑娘吧!” 公孙棠重新走到桌旁坐下,重新拾起团扇,笑着看着罗清。 “公孙姑娘知道?”罗清有些诧异。 “如今整个东郡国谁人不知,一位柳姓神医以一介女子之身投身军营,况且,能与声名赫赫扬名四海的战将军站在一处,除了她奴家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人选。” “那你……”罗清欲言又止道。 公孙棠似乎知道罗清想要说什么,她只是轻轻地摇头笑道:“不用,我与人有约,他会来的。届时我这脸会好的。” “你瞧,我和你说这些做甚。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了,让罗姑娘见笑了。”公孙棠失落的敛下眸子,忍不住自嘲道。 “约定?” 罗清诧异,看着公孙棠脸上的紫色面纱,再想到此行的目的,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唐忆!” 看着公孙棠,罗清下意识出声道。 公孙棠闻言,身形一顿,抬起眸子看向罗清,语气有些不善道:“罗姑娘认错了,奴家不知道你们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这个人,但奴家真的不是她。” “你们?” 罗清抓住重点,恍然大悟道:“所以刚刚在厢房中弹琴的女子是你。” “刚刚在房间外偷听的是你。”公孙棠也惊讶的看向罗清。 “没有偷听,只是刚好路过。”罗清讪讪地道。 这人一定是唐忆,以止戈的能力不可能会错认。 再说公孙棠一直带着面纱,明显是用了她给的药方的药,所以才会毁容。 “奴家不管罗姑娘真实目的到底如何,但奴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公孙棠收起眼中的诧异,微微侧过头去。 “公孙姑娘脸上长的可是疙瘩?平日里不痒也不痛。”罗清走近公孙棠,眉眼带笑地直直看着她。 “你怎么……”公孙棠猛地看向罗清,然后又垂下头颤声道:“清……罗清。” “是你。”公孙棠一脸震惊地看着罗清,双眸中带着一丝激动。 第246章 唐忆 第246章 唐忆 “是你。”公孙棠一脸震惊地看着罗清,双眸中带着一丝激动。 公孙棠将手中的团扇扔在桌上,站起身来与罗清面对面而视。 罗清轻轻地点头,抿唇道:“对不起,我……似乎来得晚了些。” “没有。” 公孙棠摇摇头,抬手去掉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满是疙瘩的脸颊,轻红唇轻启:“你来了就好。” “还有,谢谢你。” … “这是药方,外敷三日即可痊愈。” 罗清放下手中的笔,将写下的方子递给坐在身侧的公孙棠。 当初她给公孙棠的是她所知道的土方子中的一个,致病方式有些怪异,也不怎么为人所知。 所以如果不知道解药方子,鲜少能治愈。 在她写药方的同时,公孙棠已经将她所遇到的事说了个大概。原来当初人贩子带她来到江南,直接将她卖进了名声较大的碎玉坊。 而碎玉坊的老鸨公孙红人也不算太坏,自她毁容后也没有打骂她,客人也没有强行的侮辱她。 她就以一手谈琴的手艺在碎玉坊做了一名乐师。 在那次时疫中,公孙红不小心染了疫病,唐忆便亲自去照料她。最后唐忆便成了公孙红的女儿,也随了公孙红的姓,取了“海棠”的“棠”字为名。 罗清也避重就轻地说了她在巷子里听到的事的大概。 公孙棠颤着手接过罗清手中的方子,一时竟笑出了眼泪。 “这些年找了许多大夫,都说已经没治了。我以为这辈子我的脸就这样了,毕竟当初恩人信中所言,或许这辈子都有可能不会来这江南。”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恩人真的会出现,只是这样不停地告诉自己恩人不会失约,给自己一点希望,哪怕再渺茫,心中还是有乞盼的。” “抱歉,当时情急,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保全你的法子。” 罗清目不转睛地看着公孙棠,出声道。 公孙棠摇摇头,笑道:“如若当年不是恩人帮了我一把, 我想以我当时心高气傲的性子, 此时我应该早已经成了一堆枯骨了吧!哪来今日的公孙棠。” “非也,公孙姑娘能有今日,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罗清笑道。 “也许吧!” 公孙棠轻叹一声,抬起直直地看着罗清, 问道:“恩人可知当年是谁用如此下作的法子害我。” 罗清抿唇, 暂时没有回答公孙棠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还准备回去吗?” “回去。” 公孙棠低声念道, 她想起了心狠手辣的大夫人, 被发卖的丫鬟生母,流连花丛的父亲, 一时恍惚。 “唐忆早就已经死了, 如今活着的只是碎玉轩的公孙棠罢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追问是谁陷害与你,徒增恨意?” “我们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但我们自己可以选择过怎样的生活,有的时候遭遇些磨难,以并非不是一件幸事。” 罗清很是认真地劝慰道。 “恩人说得对,是我一时着相了。”公孙棠恍然大悟道。 “那恩人是不是知道当初我对无燚哥哥……” 公孙棠欲言又止,脸上也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自然。” 罗清点头,看着公孙棠,开口道:“你现在……” 还喜欢他吗? “曾经的年少无知, 早就被岁月侵蚀。在碎玉坊待了这些年,见过的人也不知凡几,早就看透了世人的本质,没了当初的天真。” 公孙棠似乎知道罗清在问什么,轻声笑道。 “那就好。” 罗清笑道, 心想这姑娘躲过了被炮灰的命运,算是重生了吧!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 “恩人既然与无燚哥哥一道, 是不是也不会在江南久待?”公孙棠抬起头来,尽管是询问, 但她的眸子中已经是肯定的神色。 “我要随着止……战将军的队伍一同去京城。” “近日京城局势混乱,恩人还去京城做甚?” 公孙棠有些担忧道, 从形形色色的客人口中,知道些秘辛轻而易举。 “有些人,有些事, 必须得做了断之后才能……岁月静好。”罗清语意不明道。 见恩人执意如此, 公孙棠默然。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罗清开口道:“公孙姑娘可否帮我找一身男装?” 公孙棠回神, 立即起身道:“恩人稍等片刻。” 公孙棠迈步径直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一盏茶之后,公孙棠推门而入,将一身男装递给罗清。 “恩人可换了这身衣裳之后再行离开。”公孙棠道。 “谢了。”罗清笑道,抱着衣裳就直接走向屏风后。 公孙棠轻轻摇头,看着罗清走到屏风后,思索片刻后开口道: “恩人日后还会再来江南吗?” “也许会吧。” 罗清轻笑一声,低声道:“前提是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片刻之后,罗清身着一袭男装风度翩翩地走出屏风,玉簪束发。 “如今天色已晚,我必须得回县衙了,公孙姑娘回见。” 罗清抱拳道。 “恩人回见。” 公孙棠笑道,学着罗清的动作抱拳。 罗清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末了说了句“朱志人不错”就直接走出房门。 唐忆这件事算是彻底了了。 …… 罗清轻脚轻手地翻墙入县衙,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入了院子,罗清见韩瑜的屋子里漆黑一片,猜想他不是还没回来就是已经熟睡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罗清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了神经朝自己的屋子走去,直接推开了房门。 “哎呀吗~” 罗清一推开房门,只见一道黑影猛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直吓得心咯噔一声,连连后退。 借着月光,罗清仔细看去,只见站在他房门口的正是韩瑜。 “韩哥你大半夜的干嘛,一声不吭地出现在我的房间中,可吓死我了。”罗清伸出手直拍着胸口,抱怨道。 这个月, 已经是第二次冷不零丁地被吓了个半死。 罗清绕过韩瑜,直接进了房间点上蜡烛。 顿时, 烛光将整间屋子填满,其中一部分溜到了门外。 “我有事问你。”韩瑜走进屋子,径直走到桌旁坐下来了。 “我知道韩哥你要问什么,所以请给我一盏茶自由无干扰的陈述时间。” 罗清坐在韩瑜的对面,避重就轻地说起了她去碎玉坊的原因。 一盏茶后,韩瑜看着若无其事喝着茶水的罗清,想了想问道:“你找到了唐忆,将军他知道吗?” “你说止戈啊!” 罗清下意识地开口道,抬目望过去见韩瑜因为自己叫止戈的名讳一脸不赞同的表情,连忙改口道:“他肯定知道,没有拆穿,应该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罗清继续倒了一杯茶喝下,刚刚被吓到还心有余悸,得多喝水压压惊才行。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把柳姑娘推下楼去?” “噗~咳咳咳…” 罗清听了韩瑜的话,直接喷出一口茶水,接连咳嗽。 罗清急忙拍着自己的胸口,涨红着脸问道:“不是……柳青她说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不是。” 韩瑜摇摇头,看着罗清道:“将军说一名举止诡异的蓝衣女子害得柳姑娘摔下楼。” 罗清闻言,暗自撇撇嘴,不解释也生气,只是语气平静道:“那是她咎由自取。” “罗清!柳姑娘她只是一介弱女子而已。” 韩瑜不赞同道,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责备之色。 一直以来,韩瑜都希望罗清能一直善良的生活,不要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我知道,韩哥的意思是觉得我是故意推她下楼的吗?” 罗清紧紧地盯着韩瑜的眼睛。 因为失手害得柳青摔下楼是她的错,她不怕韩瑜责备,但她怕韩瑜误会,误会她心狠手辣。 “我一直都相信柳姑娘摔下楼只是事故而已。” 韩瑜郑重其事道。 罗清闻言,忍不住笑了,原来韩瑜是相信她的。 “这天色不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嗯。” 韩瑜站起身来,直接出了房门,将门带上了。 罗清下意识地看向烛火的焰心,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茫然。 她在辉安城无牵无挂,此程进京,真的只是去找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仇人的吗? 况且那里有罗氏一家,还有一个靖王妃,剧情人物更是凑到了一处。 因此,她去辉安城,无异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罗清不断地找理由说服自己,去京城只是报仇而已。 然而早在止戈说出心悦她的那一刹那,罗清想那时她的心底深处就已经生了放手一搏的想法了吧! 然而方才柳青因她摔下楼,止戈毫不犹豫地飞身揽住她,让罗清明白女主角就是女主角,无论发生任何危险,都有男主角保驾护航。 而她的放手一搏,或许到最后也只是一个笑话。 “怦怦怦~” 突然有人拍门,罗清一下子回过神来。 “谁?”罗清说着便走到门口,一下子就打开了门,只见柳青一身男装站在门口。 “今晚你去了哪里?”柳青见罗清打开了门,直接开门见山道。 “今晚……” 罗清稍稍有些愣神,很快便反应过来,后背轻轻倚靠在房门上,双手抱臂轻佻地看着柳青。笑道:“无论今晚我去了何处都和柳姑娘无关吧!” 柳青并没有因为罗清的怠慢而恼怒,反而上下打量了罗清一眼,轻笑道:“今晚在碎玉坊中出现的那人是你吧!” “我不知道柳姑娘在说什么?” 罗清看傻子似的看着柳青,但心中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飓浪。 罗清知道,此刻她必须不动声色地否认,如若她有一丁点的情绪外露,都将会成为柳青识破她身份的证据。 “我记得这双眼睛,就是这样一双黑白分明,看似潇洒恣意无欲无求的眼睛。” 柳青紧紧地看着罗清的双眼,双眸中有着发现了某种秘密的欣喜。 罗清微微侧过脸,肃着脸道:“柳姑娘,天色已晚,咱们孤男寡女的还是少接触的为好,传出去柳姑娘的名声无益。” “孤男寡女。” 柳青轻笑一声,后眯着眼睛看着罗清的侧脸,道:“罗清你的秘密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有吸引力,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来历不明,如今瞧着你的目的也不简单呐~但无论你的秘密是什么,我都会一一将它公诸于众。” “先不说我没有什么秘密,就算是有也和你无关吧!再说柳姑娘方才的意思是在向我宣战,要与在下不对付吗?” 罗清转眼平静地看着柳青,等着她的回答。 “在碎玉坊你推我下楼想要伤我性命的那一刹那,你就要想到会有这一刻。” 柳青轻声一字一顿地道。 柳青的话说得罗清哑口无言,倘若罗清直接说那只是意外,那么也就意味着在明面上承认自己就是在碎玉坊出现的蓝衣女子。 但倘若就这样装傻充愣,咬死不承认,气势上就低了人家一头。而且看柳青的架势是已经咬定她就是那个蓝衣女子了。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柳姑娘想要做什么在下拭目以待。”罗清挑一挑眉头,抿唇笑道。 “哦,是吗?” 柳青笑道,“对了,我一直都忘了告诉你,你头上束发的那根玉釵真别致。” 玉釵? 罗清诧异,随即道:“谢谢夸赞,这种玉釵街上随处可见。在下有些累了,柳姑娘请自便。” 说完,罗清就直接关上了房门。 柳青看着禁闭着的房门生气地跺跺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罗清背过身去,倚靠在门上。伸手拔下头上的玉釵。 玉釵通体碧绿,由金丝点缀,样式简单又大气。 这是在碎玉坊身穿女装时戴在发髻上的玉釵。 罗清轻叹一口气,她竟然在柳青的面前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而且方才的死不承认想必在柳青看来就是在看笑话吧! 难道就这样和柳青撕破脸了吗? 罗清心想。 如今她已经拉了女主角的仇恨值,想必此行入京要难上了许多。 想到这里,罗清心下犹豫,倘若她……不行不行,罗清摇摇头,直接pass掉那个做逃兵的想法。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何不试着走到最后,就算届时是一败涂地,应该也无悔了吧! 第247章 辉安城外 第247章 辉安城外 半个月后 辉安城外一家客栈附近,一队人马正逐渐地靠近。 “将军有令,原地休息一日,明日进城。” 半梦半醒间,罗清只听到不知道是谁高喝一声,马车突然骤停,整个人就朝着一侧摔去。 “嗯哼~” 罗清额头直接摔在车壁上,疼得忍不住地冒眼泪。 卧在马车中央的银狼白了罗清一眼,起身抖顺了一身的白毛,直接钻出了马车。 “金宝,整日就只知道着急忙慌的,你家主人的俊脸差点都被你给撞毁了。” 罗清火气旺地高喝一声,狠狠地瞪了马车门帘,侧头掀开窗帘,只见止戈正朝她这方望来。 罗清急忙收回视线,放下车帘。 马车外的金宝调转马头觑了马车一眼,眼珠子转了转后喷出一口气。 马车外的将士皆已经习惯了这半个多月以来,罗清偶尔的抽风与不可理喻。 在马车中待了一瞬之后,罗清直接跳下马车,四处张望,企图寻找柳青的身影。 罗清也不知道柳青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自那晚柳青和她说了那番话后,第二日居然面色无常,也没有什么举动,像往常一般无二。 就这样一路平平静静,直到了辉安城外。 一行人只在江南待了两日,第三日止戈便下令回京。 最让罗清不解的是,止戈明明已经知道公孙棠就是唐忆,却对着一干属下宣布唐忆已经死亡。 随后,止戈也不知道收到了什么密信,下令加快了回京的速度,就连后方的五万大军亦是如此。 罗清没有找到柳青的身影,便看向一旁离她不远的韩瑜,问道:“韩哥, 这天色才刚大亮, 再说就半个时辰的路程,咱们为何不抓紧时间进城,反而在这城外空等一日。” “大概是要等后方的大部队一起吧!” 韩瑜四下望了望,视线最后停在前方穆灵灵乘坐的马车上。 罗清愕然, 既然都要和大军一起进城, 那几人为何还要先行一步? “毛病!” 罗清忍不住吐槽,说完后直接拉着金宝往客栈的马槽走去。 “小清清, 我来帮你。”周深见罗清跳下马车后, 连忙凑上前去。 “打住,再说一遍, 不要叫再我小清清, 恶心死了。” 罗清眯着眼睛威胁地看着周深。 周深不以为意,反而笑道:“你也可以叫我小深深啊!我一点儿都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罗清怒目而视,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而周深却只是一个劲地对着罗清笑。 罗清直接抖了抖肩膀, 甩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直点头道:“行,算你狠。” 说完,罗清直接牵着金宝走开。 岑溪看着罗清怒火冲冲地牵着金宝走开的罗清,再看了看一侧打闹嬉笑的周深,牵着马走到韩瑜身旁,开口道:“队长, 你有没有觉得这几日罗清有些不正常,似乎……” “似乎脾气更暴躁了些,一点就着。” 韩瑜摸了摸马的脑袋,接话道。 “就是这样。” 岑溪连连点头道,小声继续道:“听说…都会有几日脾气暴躁, 来得莫名又奇妙。” 韩瑜早就已经知道岑溪也知道了罗清的女子身份,两人偶尔凑在一块吐槽。 “你说得对, 有好几日灵灵也是如此,尤其是我们刚到江南县衙的那几日, 不知怎的,总是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韩瑜一脸认同地点点头, 说完后转念又想了想,继续开口道: “可是…罗清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半个月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队长的意思是……” 岑溪一脸恍然大悟地看了看一旁羡煞众人的止戈柳青, 给了韩瑜一个“你懂的”眼神。 对于岑溪的眼神韩瑜一脸懵, 只觉得岑溪莫名其妙。于是他循着岑溪的视线望去,只见将军正于柳姑娘商议着什么。 随即他收回视线, 看着岑溪道:“你看将军和柳姑娘做甚?” “队长难道看不出来吗?罗清肯定是因为……” 意识到自己口快说错了话,岑溪连忙止住话头,将喉咙中的话一转道:“因为……没钱了,你看她买的那马车,虽然看上去低调,但其实除了车辕整个马车厢都是用金丝楠木的。” 说完,岑溪暗自松了一口气。 “岑溪,你说的可是真的?” 韩瑜突然转头很是认真地看着岑溪道。 见韩瑜语气严肃,岑溪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给罗清挖了一个坑,连忙讪讪然地闭嘴。 “金丝楠木,各国都十分稀有的木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罗清,就连一个金丝楠木做的盒子她都买不起,更别提一个马车厢了。” 韩瑜低声道。 “不行,此事重大,我得去问问清楚才行。” 说完,他正欲抬步走向罗清,岑溪见状立马出手拉住他的手臂。 “队长。” “有可能……是我花眼看差了吧!” 岑溪面色有些心虚道。 “看花眼?” 韩瑜犹疑地上下打量岑溪,岑溪连忙露出一个灿烂地笑容。 “你觉得我信吗?” 韩瑜双眼微眯看着岑溪。 “应该是……信的吧!”岑溪不确定道。 韩瑜闻言,直接警告地看了岑溪一眼,便挣开手臂牵着马走开了。 “罗清,对不住,只能祝你好运了。”岑溪低声道。 … “韩哥,你有事?” 罗清看着正朝着自己大步走来的韩瑜,一边与周深一起卸下车厢,一边问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瑜见状连忙上前搭把手,待把车厢放在马厩旁后, 借着时间间隙,逮着机会就问道:“罗清, 说实话你哪里来的银子买这么贵的马车厢?” “贵?这车厢很贵吗?不能吧!看上去灰扑扑的。” 罗清不以为意地拍拍手,这车厢是公孙棠在她临走前夕送给她的,她看着挺满意就留下了,根本没有想过贵没贵。 韩瑜以为罗清不想说实话,还在忽悠自己,于是上前指着车厢道: “罗清,你看清楚了,这可是金丝楠木做的车厢!” “金丝楠木?” 罗清诧异道,连忙凑上前去细细地打量车厢。 只见眼前的车厢璧黄中带着浅绿,隐隐约约金丝浮动,低调奢华。 “卧靠,公孙棠这姑娘居然这么有钱,出手这么阔绰,典型的小富婆啊!” 罗清伸出手摸摸车厢,一脸感叹道。 “咳…你说这是公孙姑娘赠予你的。” 见自己想差了,韩瑜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开口问道。 “这马车若是卖掉的话会不会有很多银子呢?” 她自动忽略韩瑜的问话,十分欣喜道。 此刻在罗清的眼中,马车就是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哪里还看得到其他。 韩瑜见罗清两眼放光的模样,轻叹一口气,下意识地扶额。 …… 罗清抬眼见柳青迈步跨进客栈,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在半个前大街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原来那女子并不是公孙棠私下买卖的女子,而是由她自己同意签的卖身契,最后去了碎玉坊之后便心生悔意,逃了。 这才有了街上那一出闹剧。 最后,那女子由县衙出银子,赎了身后安排在柳青身旁照顾打下手。 见两人一同入了客栈,罗清连忙跟上前去。 这时,止戈突然走到罗清的跟前,挡住她的去路。 罗清朝左边移步,止戈也跟着往左边移动。 罗清不耐地抬起头瞪了止戈一眼,又往右边移移,止戈也依旧跟着移动。 “有事吗?” 罗清抬起头来,蹙眉看着止戈。 “这几日你为何躲着我。” 止戈上前一步,锐利的眸子充满了疑惑。 “没有,你想多了。” 罗清连忙退后两步,目光不定,言辞闪烁道。 止戈见罗清又回避自己,抿唇道:“咱们谈谈。” 罗清见止戈一脸认真地模样,连忙揉揉额头,道:“哎哟,可能天还没亮就赶路得缘故,这会儿有点困,等我休息好之后咱们再谈吧!” “可是…” 说完,罗清趁止戈还未开口就直接就直接越过他进了客栈。 止戈抬头看着罗清的身影消失在客栈门口,才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抬步走进客栈。 …… “怦怦怦~” 敲门声响起,坐在摇床边整理衣物的柳青下意识地看向门外,应声道:“谁?” “怦怦怦~” 门外并没有人应声,门外的人继续敲着门。 柳青起身,疑惑地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柳青抬眼见罗清的脸出现在门外,二话不说地想要关上门。 罗清立即用脚抵住房门,抿唇一笑,道:“柳姑娘,咱们聊聊。” 柳青侧过头去,斜眼看了罗清一眼。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 柳青想要再次关上门,罗清直接用力推开房门,一个侧身就进了房间。 “你没有,可我有。” 罗清径直走到桌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啧啧一声道:“柳姑娘这房间还挺大。”说着走到窗前一把推开木窗,道:“哟,这窗外风景也不错。” “罗清,你不禁我允许强闯进我的房间到底想干什么?”柳青冷声道,双眼直直地看着罗清的背影。 罗清闻言,瞬间敛下脸上的笑意,回过头道:“是我要问柳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说着,罗清一步一步地朝着柳青靠近。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却一直装作不知道。” 罗清在距离柳青一米开外停住脚步,肃声道: “为何不去止……战无燚那里揭发我。” “揭发,呵呵~” 柳青轻笑一声,一脸冷然地看着罗清:“我为何要去揭发你,如今我手握你的把柄,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吗?” “我不懂你这是何意?” 见柳青对自己满满都是敌意,罗清有些诧异。 “罗清,时至今日,你还在装傻充愣。” 柳青有些怒了,情绪激动地看着还一脸无辜的罗清开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战大哥他………” 柳青的话头突然顿住,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径直走向窗边,看着辉安城所在的方向道:“一直以来,我都有一种感觉,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直觉告诉我很快我就会从那座城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很快就会得到答案……” 罗清蹙眉,低声念叨。 难道就要结束了吗?还是以她身份暴露为结果? 想到这里,罗清心下一阵恍惚。 “我还有事,先回了。” 说完,罗清直接慌张地转过身,脚步匆匆地朝房门走去。 柳青也跟着转身,却见止戈修长的身影挺立在门口。 止戈站在房门口,看着面色狼狈的罗清,欲言又止。 “你……”什么时候来的? 罗清顿住脚步看着止戈,想要说出的话始终没有问出口。 不管止戈到底何时来的,不管他听见了什么。最终,罗清挺直了背,选择越过止戈,直接离开。 罗清自以为走得潇洒,实则在止戈看来,狼狈不已。 “战大哥,我………” 柳青见止戈出现在门外,欲言又止。 止戈闻言,收回视线,抬目看向房间里的柳青,语气冷然道:“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我……” 柳青闻言,连忙用双手捂住耳朵转过身去。 “不,我不听,我也不相信。战大哥,总有一日你会知道谁才是对你最真诚的人。” “就算真的有那一日,什么也不会改变的。”止戈想也没想地接话道。 “战大哥…”柳青急忙转过身来,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止戈只是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开口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柳青眼睁睁地看着止戈毫不犹豫转身地走来的背影,敛下眸子低声道:“罗清,进了那座城,你的秘密就不会成为止戈眼中简单的欺上瞒下。欺君之罪,这份量一定不轻!” 柳青走向窗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风景。 她没有错,她只是选择袖手旁观而已。 请假 请假 今日 今天请假,思考中。 第248章 花灯节 第248章 花灯节 黄昏,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天际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罗清靠在窗边看着天际愣神,也许是辉安城就在眼前的原因,一时只觉得心烦意乱得很。 敲门声突然响起,罗清回过神,下意识朝房门处看去。 “是我。”戈出声道,并收回手。 是止戈? 他来干什么? 罗清心下疑惑,走过去打开房门。只见止戈身着一袭玄衣站在门外,对着她轻轻一笑。 笑得这么诡异…………有问题。 罗清挑眉,眯着眼睛看着止戈。 “一整日都没有出房间,休息够了吧!。”止戈突然开口道, “什么?”罗清诧异道。 “带你去一个地方。” 止戈一说完,未等罗清反应便直接拉着罗清的手腕走开。 “什么地方……哎~我门还没关呢!” ……… 半个时辰后 罗清双手握紧缰绳,抬目看着眼前城门上的“辉安城”三个大字,心情十分复杂。 “这就是你要带我去的地方?” 罗清转头看着身侧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的止戈。 “嗯。” 止戈点点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辉安城大门。 只见城门大开,高高的城楼上灯火通明,依稀还能看见一排排甲衣加身的守卫的身影。 城门口进城的百姓络绎不绝,也有特例晚一个时辰关城门。 “不是说明日才进城吗?咱们这是……” 罗清有些好奇道。 “明日靖王会代陛下率领文武百官迎接大军班师回朝。之后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去做,会很忙………” 止戈顿住,转头看向罗清, 继续道:“今晚城内有花灯节, 你今日一整日都没有出房门,想必是有烦心事。我知道你不愿多说,所以……” 罗清诧异地看向止戈,心下暗道原来止戈一言不发拉着她进城是为看花灯节。 想到这罗清嘴角忍不住扬起, 此刻心中的郁闷也消了大半。 于是, 罗清看了身旁的止戈一眼,扬声道:“既然恰逢花灯节, 择日不如撞日, 所以,咱们就进城呗!” 说完, 罗清直接翻身下马, 看着一侧同样翻身下马的止戈。 “就我们两个人吗?” “战大哥!!” 罗清的话与柳青的声音同时响起。 罗清下意识地转身朝身后望去,只见柳青正骑着马甩着马鞭朝这方策马而来,笑得开心得很。 罗清凉凉地看了止戈一眼, 暗自冷笑一声,压低声线道:“原来,柳姑娘也在。” 说完,罗清就直接拉着金宝往城门走去。 “罗清,我……” 止戈本来想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柳姑娘为何也会前来,但罗清直接走开他只好咽下刚到喉咙的话。 柳青很快便到了止戈的不远处,翻身下马, 一脸欣喜地走到止戈跟前,开口道:“战大哥,你也是来看花灯的吗?” “不是。” 止戈摇头,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然后开口道:“我有要事要办。” 柳青见对方回避自己, 眼眸一暗,瞬间便佯装一脸惊讶地指着罗清的身影道:“战大哥, 那是罗清吗?” “嗯。” “好久没有回来了,不管战大哥要做什么, 咱们也一起进去吧!” “好。” 止戈点头,牵着马便直接走向城门。 柳青敛下眼皮, 抿唇涩涩地笑了笑,便牵着马跟了上去。 …… 罗清牵着金宝一走进辉安城,迎面便扑来一股熟悉的陌生感。 当初, 她千方百计地逃离辉安城, 如今,她却自愿自踏进了这扇门。 还真是…… 似乎, 一切轨迹都回到了起点呢! 罗清心想。 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罗清心生兴奋,正欲抬步走入人潮中,却突然被止戈从身后一把抓住手臂。 “不要乱走,人太多了,容易走丢。”止戈看着罗清提醒道。 罗清转头看了柳青一眼,只见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住。于是罗清收回视线,点头道:“哦,好。” 于是,罗清挑眉地看了止戈一眼,再看看自己的手臂,最后才看看柳青,示意有人在,让他放开自己的手臂。 止戈见状,立即反应过来,连忙松开罗清的手臂。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道:“你们跟我来。” 说着,便直接牵着马走了。 “战大哥咱们去哪儿啊?”柳青见止戈走了,连忙跟上去问道。 “灯会要酉时三刻才开始,时辰还未到。” “所以战大哥是准备要去闹市找一个临街客栈歇脚吧!” 柳青再次发挥她的善解人意与聪慧,十分笃定道。 “嗯,在此之前我还有要事要办。”止戈点点头。 罗清牵着马走到两人身后,静静地听着两人娴熟的聊天内容,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脑子秀逗了才会觉得止戈是特意带她来灯会的,明明就只是顺带的。 罗清郁闷。 … 片刻之后,三人便走到了十里长街的繁华街道。 马被止戈寄放在一处靠近城门的一户人家。 站在望江楼门口,罗清看着食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地进入望江楼, 心中不断地鄙视止戈。 找来找去,最后止戈居然带着她跟柳青进了望江楼。 还是柳青的底盘。 毛病吧! 罗清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在边关时就曾听南风提起过, 这望江楼是京城第一楼,里面的菜色也是天下一绝, 一起进去看看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止戈回过头看着罗清道。 罗清偷偷地瞥了一旁笑意的柳青一眼, 心想这望江楼每日客流量这么大,流水账目应该也大,她应该很有钱吧! 也不知道里面的装潢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前世的蛛丝马迹? 想着想着,罗清竟然有些怀念起来,正准备开口答应。这时,柳青却突然开口笑道:“战大哥还真有眼光,身为这家酒楼的老板,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柳姑娘,难道你就是传言中望江楼的幕后老板?” 止戈十分诧异地看向柳青,有些不敢相信。 “随便捣鼓捣鼓,没想到大家还真挺喜欢的。”柳青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错。” 止戈一本正经地夸赞道。 “也没有战大哥想得那么好。” “我说,咱们还进不进去了。”一旁看不下去的罗清有些生气地开口道。 止戈与柳青同时看向罗清。 柳青笑道:“当然,咱们相识这么久,我总要尽尽地主之谊不是。” 说完,柳青抬眼看向止戈。 罗清见状,撇了撇嘴,侧过脸去。 “你们暂时先进去,我还有要事要办,等会儿再来寻你们。” 止戈开口道,话虽是在对着两个人说的,眼睛确是很认真地看着罗清,像是在征得她的同意。 止戈话一出口,罗清心下一顿,这就把她扔给柳青了? 罗清眯着眼睛看着止戈,冷声道:“随你。” 原来,止戈真的不是特意陪她进城参加灯会,而是真的有要事要办。刚刚和柳青说的借口并不是推脱。 止戈见罗清面色不对,想也没想地走到罗清身前,当着柳青的面直接抬手摸摸罗清的脑袋,轻声笑道:“别乱跑,我很快回来,到时我带你去看城中花灯狮表演。” 止戈突如起来骚操作直接将罗清雷得外焦里嫩。 罗清一想到两位猪脚相貌气场都不一般,而且又是在食客很多的望江楼,自己和止戈两个大男人这样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于是,罗清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躲开止戈的手,连忙应到:“哦………好,你快去快回。” 说完,罗清偷偷地瞥向一旁的柳青,只见她低垂着眸子,看似平静得很。 但罗清知道,柳青此刻心中一定不平静。因为柳青垂在身侧的右手,攥得很紧。 止戈见罗清模样,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姐!” 一道稚嫩带着沙哑的男声突然响起,三人一同往望江楼门口望去只见一青衣少年一脸欣喜地快步走过来。 少年相貌清秀,玉冠束发,衣着的料子也是上乘的绸缎。 真有钱! 罗清感叹道,心中小小地羡慕了一把。 少年停在柳青身前,眸光含泪,一脸激动地揽住柳青,道:“一年了,姐你终于回来了。” “成儿,我回来了。” 柳青回抱柳成,轻声安慰着。 罗清看了看止戈,道:“你先去办事吧!” “嗯。” 止戈开口道,最后再看了看一旁的两姐弟,便直接转身走了,很快便消失在街道人潮中。 “战大哥,这是………” 柳青笑着转过身,直接愣住。 她本想着介绍自己的弟弟和战大哥认识认识,却没想到自己转过身看见的并不是止戈的身影,唯有罗清一人站在那里看着她。 柳青敛了笑,肃着脸看着罗清问道:“战大哥呢?” “如你所见,走了呗!”罗清耸耸肩道。 “姐,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一旁的柳成好奇的看着罗清,询问道。 罗清闻言,但笑不语,一个劲地看着柳青。 柳青避开了柳成的问题,直接开口道:“成儿,你先进酒楼去,我和他还有事要谈。” “哦。” 柳成点点头,最后看了看罗清一眼,便进了酒楼。 直到柳成的身影消失在酒楼门口,柳青这才转身,凝目看着罗清,却不发一语。 罗清柳青不言,于是率先打破僵局:“一直以来,柳姑娘都是令人羡慕的对象。不仅有健全恩爱的父母,听话懂事的弟弟,甚至就连自己也是一代受人敬仰的神医。” 说着罗清扫视了一眼整栋望江楼,继续道:“腰缠万贯,名扬天下,这两件别人一辈子都难以得到的东西,而你却仅仅只用三年的时间轻而易举地得到。就连还有大理寺少卿与靖王这两座稳稳的靠山,话本子中的女主角也仅仅只是如此了吧!” 罗清微微垂头,低声笑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罗清无厘头地说了这样一番话,柳青蹙眉,满是疑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罗清。 罗清抬眼看着柳青,敛了笑意,道:“我知道你在打算什么,无非就是想借一个合适的机会一击即中的除掉我,还是那种光明正大不会让你背负一丝愧疚的机会。” 见罗清看穿了自己的打算,柳青表情有些不自然,双眸中满是诧异。 罗清扬起手,看着柳青轻笑道:“如你所见,我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罗清敛了笑,肃然道:“所以,我不怕失去,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是能失去的。至于你的算计,我无所谓,更不怕你去揭发。你自以为是的把柄,其实对我而言无任何一丝威胁。” “我之所以说这番话只是想要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对于止戈,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见罗清不管不顾,柳青心下徒然,但又想到战大哥待她的特别,柳青轻咬下唇,冷声道:“你就不怕因为你而连累战大哥吗?” “他若是真怕我连累,就不值得我付出。” 罗清想也没想地回答,暗道倘若有一日他先放了手,我绝对会走得潇潇洒洒,毫不留恋。 “我一直都相信总有一日,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柳青抬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清道。 罗清无言的看着柳青,对于柳青的自信,她不置可否。 因为她知道,柳青说的是对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想与你为敌。” 罗清轻声道,说完后不等柳青反应便直接转身离开了望江楼。 柳青看着罗清单薄的背影稍稍愣神。 不想为敌,哪能那么容易。 你不愿放手,我又何尝愿意。 柳青心想,心头爬过一丝苦涩,忍不住苦笑一声。 第249章 冤家何处不相逢 第249章 冤家何处不相逢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水光潋滟无限好。 罗清漫无目的地走在湖边的街道上,目视着一艘艘精美绝伦的画舫行驶在湖面上,与一个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罗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她已经自动忽略外界的一切声音,静静地看着湖面。 由于看得太入神,直到打了一个趔趄后罗清才回过神来,外界的嘈杂声才渐渐重回她的大脑。 罗清站稳后,只见一个姑娘正对着她怒斥道:“你这人怎么看路的,我家小姐哪里能经得起你这么一撞。” 罗清愣住,下意识地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着一袭绿衣女子正满脸紧张地扶住一个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头戴一顶帷帽,身后披着一件稍厚得米白色披风,将自个遮了个严严实实。三千乌丝披在身后,整个人给人一种扶风弱柳,风一吹就倒的林妹妹之感。 显然,那正瞪着她张牙舞齿的绿衣女子是她的丫鬟。 那白衣女子身着的料子流光间溢彩,十分华贵,而那丫鬟也是一身绸缎加身,可想而知,两人的身份不凡。 很有可能是偷跑出来看灯会的王孙贵胄家的大家小姐。 “夏儿,我无妨,莫要无礼。” 白衣女子出声道,轻轻地拂开丫鬟的手, 自个儿挺直了腰笔直地站在原地。 叫夏儿的丫鬟这才收回瞪着罗清的眼睛。 白衣女子说话的声音飘忽无力, 呼吸声也较之常人重些、快些,明显是重病缠身。 看着她身量年纪也不大,罗清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主。 一想到自己不小心撞了个林妹妹, 罗清连忙退后一步, 稽首赔罪道:“此处风景太过惹眼,在下刚刚看得太过入神, 竟不小心唐突了两位姑娘, 在下在这里赔不是了。” “无妨,夏儿, 咱们走吧!” 白衣女子轻声说道, 抬起脚就直接越过罗清。 “姑娘等等。” 罗清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手帕,只见其上绣了一朵白玉兰,还有一个“清”字。 清! 自己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清”字, 还真是有缘。 罗清心想。 白衣女子停下脚步,稍稍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罗清。 “姑娘不小心将帕子丢了,若是被有心人捡去可就麻烦了。”罗清摆出一股温文如玉的模样,走到白衣女子一米开外处停住脚,伸出手将帕子递给她。 夏儿见状,连忙接过。 罗清抿唇一笑,只见那白衣女子正失神地看着她。 罗清见状, 不禁得意的心想,难道是她的笑容把小姑娘迷住了? 害,长成这样招人也不是她的错,太惭愧了。 “姑娘可是还有事?”罗清佯装一脸淡然道,一副我是正人君子的即视感。 “公子看着有些面熟, 我好似在哪儿见过。”白衣女子很是疑惑道,盯着罗清的脸一个劲地瞧。 见对方如此说, 罗清心下一顿,心想难道是曾经见过原主罗云清之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 罗清连忙稍稍侧过脸去,很是笃定地道:“在下很确定没有见过姑娘, 若是见过,在下不可能不记得。” 辉安城这么大,她不过就是随意的在湖边走一走, 怎么就能碰上见过罗云清的人呢! 看来如今她在辉安城每走一步, 都有着潜在的危险。 罗清收回思绪,只见身旁突然多了好几道黑影, 只见他们被黑衣紧紧地裹住,只露出两只黑哟哟的眼睛,正手握利刃指着她。 是暗卫! 罗清顿时暗暗戒备起来,就怕对方突然出手。 看了看被护在外的白衣女子,罗清心下一转,佯装一脸紧张地看着白衣女子,颤声道:“姑…娘,这些…黑衣人是…?” “公子不必惊慌。” 白衣女子出声道,掀开惟帽露出一张倾国倾城却苍白无血色的容颜。只见她肃着脸看着一干黑衣人,冷声道:“你们的主子让你们监视我,并没有让你们随意对百姓动手?” 众黑衣人闻言,皆纹丝不动。其中一人开口道:“这男子故意接近您,举止怪异,留不得。” 罗清扶额,心想这位大哥肯定是眼瞎,才会看出自己故意接近这姑娘。 还有,她举止那里怪异了?不就捡了一块帕子嘛,虽然还多看了几眼,但也不能就这样草草的胡乱下结论啊! 她多正人君子啊! 罗清暗嚎,但她深知此刻不能作声,这群人明显不听从白衣女子的命令,若是她逞一时口快,惹怒了他们就不好了。 反正互不相识,还是苟着吧! 白衣女子见黑衣人无动于衷,突然轻声笑了,笑声如银铃般清脆空灵。 似发怒,又似嘲笑, 但面上却不带一丝怒气。 黑衣人们皆面面相觑。 “出来久了, 该回去了!” 这时, 一道既温和又无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罗清下意识随着白衣女子一同看去。 只见两道修长俊逸的身影出现在柳树下, 正迈步朝着这方走来。 两人气质完全不同, 其中一人一袭玄衣,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而另一人则眸中带笑,一拢紫衣,玄纹云绣,腰系玉带,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文如玉的书卷气,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黑衣男子赫然就是去办事的止戈,而另一个紫衣男子,罗清猜测他就是传说中的靖王,她逃婚的对象,也是曾经在暗中追杀她的敌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刚刚说出那句话的,就是来自靖王。 难以想象,气质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会走在一起。而原著中,也是这样气质天差地别的两个男子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 最后居然还是一副兄友弟恭,哥俩好的模样,真是难以相信。 止戈见到罗清被黑衣人围住,连忙闪身挡到罗清的身前,看着赵靖宇道:“他不认识你的王妃,他是我带来的,是军中的将士。” 已经不是了好吗? 罗清腹诽道,她明明早就已经死亡了。 呸,是她为将士的身份已经死了才对,连抚恤金都发了。 不对,刚刚止戈说的是王妃! 难道…… 罗清错愕地看向那道扶风弱柳的女子,暗想难道那人就是如今的靖王妃,罗瀚文派出的杀手——玉煞。 不能吧!! 还有她刚刚说她似曾相识,难道她见过原主? 可是就算她见过曾经的原主,而自己如今也已经长变了模样,还是个男子,按理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认出来的。 “哦,原来是误会一场。” 赵靖宇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黑衣人收回利刃,闪身消失在周围。 赵靖宇走到白衣女子身前,欲抬手亲自帮她将惟帽戴好,而那女子却面无表情地侧过身去,避开他的手,抬起自己如青葱般的玉手将惟帽戴好,遮住了绝美的面容。 止戈转过身上下打量罗清,确定她无事才看向一旁的赵靖宇,开口道:“这是靖王与靖王妃。” 罗清收回视线,朝着不远处的赵靖宇垂首作揖道:“草民罗清,见过靖王,靖王妃。” “本王微服出巡,不必多礼。”赵靖宇难得见好友如此紧张,细细地打量着罗清。 这时,白衣女子也就是靖王妃却突然开口道:“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说着,她一步一步地朝着罗清逼近。 罗清心下一突,暗道自己果然倒霉,这玉煞竟见过原主。于是乎,罗清强压着紧张敛下眸子佯装一脸惶恐道:“回王妃的话,草民罗清。 “罗清。”玉煞轻声念叨,重新掀开惟帽抬眸细细地打量罗清。 罗清仍垂着头,在玉煞的目光之下后背直不停地冒起一层冷汗。 “罗~” 赵靖宇锐利的目光瞬间射向罗清,肃着脸质问道:“你与丞相爷罗瀚文是何关系?” “回靖王,草民不认识。” 罗清一口否认,心想她本来就和罗瀚文不认识,应该不算说谎。 “靖宇。” 止戈看罗清的表情,以为她被吓到了,对着赵靖宇轻轻摇头。 赵靖宇见好友一脸不赞同,于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罗清一眼,轻笑一声,道:“无妨,不认识自然最好了。” “无燚,咱们好久没有逛花灯节了,可要一同游玩一翻?” “尚可。”止戈点头同意。 罗清则期待这几人赶快走,这玉煞要再看下去她可就要露馅了。 “等会儿那边有我所说的舞狮灯会。”止戈低声对着罗清道。 罗清顿时气急,但也只能笑着点头,这是要她一同陪同的节奏啊! “王爷自行前去,臣妾……咳…臣妾…身体…咳咳…不适,就…咳咳咳”” 玉煞本想要提出回府,却止不住地咳嗽,其身侧的夏儿连忙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玉煞佝偻着背一个劲地咳嗽,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一般。 赵靖宇连忙上前,手脚无措地看着直咳嗽的玉煞,怒气横生地看着夏儿道:“怎么会这样?” “王爷,小……王妃大概是见了风,引发了旧疾。”夏儿吓得连忙跪下回话。 赵靖宇则突然似止戈一般向外冒着冷气,温润的面容无一丝表情,就这样看着玉煞不发一言。 罗清一脸震惊地看着玉煞的模样,就算是在猛咳嗽也是一张惨白的脸,心情一时复杂不已。 玉煞是杀手,身体素质强了“罗云清”不只一星半点。 难道靖王妃真的是一个高危职业,体质弱的“罗云清”直接活不过一年,而体质强的玉煞倒坚持了三年,不过却成了林妹妹!! 罗清顿时惊恐了。 “夏儿…起来。” 已经喘过气来的玉煞冷声道,抬手欲拉起夏儿。 夏儿见状,连忙自行爬起来扶住玉煞。 “还不快扶你家主子回府。”赵靖宇黑着一张脸道。 “是。”夏儿应声道,便扶着玉煞离开了。 玉煞抬目,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罗清所在的方向,便转身走了。 罗清愣住,玉煞最后看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无燚…”赵靖宇转过身来看着止戈,一脸的为难之色。 “无妨,你先回府吧!她看上去挺严重的。” 止戈轻轻摇头,难得抿唇一笑。 赵靖宇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赵靖宇匆匆而去的身影,罗清突然出声道:“靖王妃看上去是个好人。” 止戈依然看着赵靖宇离开的反向,轻声道:“兴许吧!” “她……怎么了?” “体弱多病,见不得风。” 罗清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止戈,开口道:“方才我听了一些传闻,说是靖王妃善妒,心狠手辣,得了报应。” 止戈闻言,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罗清,并不言语。 “但在我看来,她的症状却像是中毒,而且毒素伤及肺腑,却不致命。”罗清敛下眸子,继续说道。 止戈有些诧异的看向罗清,不置可否。 “靖王也千叮咛万嘱咐地写信托你照看柳青,还派了暗卫保护。坊间传言靖王对柳青有意,但刚刚靖王的反应却不像是如此。所以………” 想到柳青,罗清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的猜测。 她抬眼看向止戈,笃定道:“柳青善医,自然也善毒,所以这件事和柳青脱不了干系。” 止戈突然紧紧地看着罗清,肃声道:“罗清,我知道你很聪明,也不怕担事。但这件事错综复杂,答应我,这件事,绝对不要插手。” 瞧着止戈的反应,罗清心中一顿,原来,止戈对这件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罗清忍不住开口问道:“罗云清身为罗家嫡女,如果换作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不可能。”止戈一口否定。 罗清看向止戈,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绝对不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止戈很是认真地道。 罗清闻言,轻笑一声,然后直接转身走开,心中暗暗感叹着赵靖宇的心狠手辣。 止戈站在原地看着罗清的背影,微微蹙眉,暗想罗清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不是说有舞狮灯会吗?不去了吗?”罗清顿住脚步,一脸笑意地回过头看向止戈。 “往这方走。” 止戈指着罗清所走的反方向道。 罗清挑眉,抿唇一笑,道:“哦,那就去呗!” 说完罗清便先行一步,止戈见状,快步跟了上去。 …… 第250章 存在台词中的灯会 第250章 存在台词中的灯会 一想到刚刚见过玉煞,罗清抬眼看向走在一侧的止戈,只见他挺直了腰目不斜视地走着。 罗清看过去的同时,止戈也看了过来。 “怎么了?”止戈疑惑道。 “没事。” 罗清抿唇笑笑,抬眼看着前方形形色色的人,叹道:“就是觉得人生挺意外的,没想到有一日我竟然还能与你一同在辉安城的街道上闲逛,并且还能两相无事。” 见罗清如此想,止戈忍不住轻笑出声来,侧头看着罗清道:“这没什么好意外的,你若是喜欢,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我都带你出来。” “兴许吧!”罗清抿唇摇摇头。 “什么?” “没什么。” 罗清摆了摆手,走上前四处张,“哎~刚刚你说的那舞狮灯会呢,怎么还不见踪影?是不是结束了?哦,也有可能是还未开始。” 见罗清转移话题,再次敷衍自己,止戈只觉得心里升起一股郁闷。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止戈突然出声,脚步也停下来。 听着止戈的语气太过肃然,罗清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一米开外的止戈。 止戈的眸子漆黑如墨,直直地看着罗清,紧蹙着眉头,抿了抿唇道:“你从来都不曾和我提起过任何一件有关于你的事, 一旦发生什么事, 你总是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敷衍我。就连周深,你在他的面前都比在我的面前真实。” 听了止戈突如其来的质问,罗清只觉得莫名其妙。 罗清侧目,身旁不断有人擦肩而过, 也有人停下脚步好奇地看了过来, 还有的指指点点。 罗清见状,知道不能就这么任止戈继续说下去。 于是, 罗清连忙讪笑一声, 边走边道:“少爷,灯会就要开始了!咱们快点过去。” 说着罗清直接一把拉住止戈的胳膊, 低声道:“不许说话, 跟我来。” 止戈愣住,没反应过来什么状况,任罗清拉着他走。 罗清一路拉着止戈来到了湖边。 罗清一把甩掉止戈的手臂, 转过身双手叉腰,厉声道:“止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干嘛?这可是京城的大街,京城啊! 来来往往那么多行人,到处都是眼线,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人? 你在他们的眼中是战无不胜,拯救万民的大英雄。 你知不知道刚刚你说的那些话万一传了出去,被人误会了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说完, 罗清直接转过身,双手抱臂地背对着止戈。 “所以,你一直都觉得咱们这样见不得光,为世人所不容,你才一直有意的疏远我。” 止戈冷声道, 和平常的冷不太一样,这次的语气有些怪异。 罗清连忙转过身, 只见止戈低垂着头,双眸微敛, 整个人都在冒着冷气。 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重了些,罗清不自然地放下手臂, 十分抱歉地看着止戈道:“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止戈抬起头来,眸中黑黝黝的一片, 深不可测。 只见他一步一步朝着罗清走近。 罗清见状, 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她想起了曾经止戈警告她离韩瑜远些, 不要毁了韩瑜的时候。 但那时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她可以不在乎止戈是否生气,但此时她不能不在意。 止戈在罗清跟前止住脚步,低下头直直看着罗清道:“在他们的眼中,我是战无不胜的大英雄,那么在你的心中呢,我又是什么人?” “我……” 对于止戈的质问,罗清哑口无言,只能埋头保持沉默。 一直以来,止戈对于她来说都是特殊的存在,是唯一不多能影响她情绪、影响她决断之人。 或许必要时还能让她奋不顾身也不一定。 但同时,也是无可奈何的存在。 罗清一直都固执地叫他止戈,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只是止戈而已。 但事实却一直都在提醒她,他是战无燚,东郡国的战王,战家的唯一血脉。 柳青有一点说得很对,她只会连累止戈,尽管她当时说不在乎,但事实上怎么可能不在乎。 对于罗清的低头沉默,止戈突然有些紧张了。他连忙双手抓住罗清的手腕,呼吸微微急促道:“罗清,我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我们,但我只希望你能别用异样的想法来评断,可以吗?” 止戈最后一句话,语气已经近乎哀求了。 看着止戈如此小心翼翼,罗清心中涩涩的。 她以为止戈会生气,会暴怒,却唯独没有想到止戈会放下骄傲, 只为和她一个“男子”说这样的一番话。 “好。”罗清抿唇道。 止戈闻言笑了,直接将罗清揽入怀中。 “你干嘛!等会儿别人该看见了。” 罗清连忙伸手掰着止戈的胳膊, 想要离开止戈的怀抱。 止戈没有松手,反而加大劲抱着罗清的肩膀, 笑道:“没事,这儿暗,就算别人瞧见也看不见我们的脸。” 见止戈不管不管,罗清也懒得在乎,反正止戈有颜值有身材,这豆腐能吃白不吃。 于是,罗清直接回抱止戈,撇嘴道:“随你,反正就算被认出来了被议论的也只是你。” 止戈抿唇一笑,紧了紧胳膊,突然敛下脸上的笑意,蹙眉道:“你是不是有些太瘦了,这肩膀全是骨头,感觉风一吹就能吹跑了。” 罗清闻言,直接挣开止戈,抬起头来眼神不善地看着止戈,道:“还风一吹就吹跑了,你以为是放风筝呢!怎么,这就开始嫌弃了,你要喜欢抱起来手感好的,就不要抱我,硌得慌。” 止戈见罗清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重新将罗清拥入怀中,温声细语道:“你想岔了,我只是看你如此单薄,有些心疼。” “这还差不多。” 罗清心满意足地倚靠在止戈的怀中,低声道:“其实方才我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那种意思。”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那刚刚你还给我扣下这么大一顶帽子。” “这几日…你……总是光明正大的躲着我,义正言辞的敷衍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不是。” 止戈吞吞吐吐道,越说越小声。 罗清瞬间了悟,暗道她也是脑袋被金宝踢了才会相信止戈这等城府深不见底,心眼比筛子还多的人。 罗清微微仰头眯着眼睛看着止戈直接近在咫尺的俊颜,语气十分不善道:“所以说……这是你的套路。” 止戈不自然地侧起头去,伸手将罗清的脑袋压在他的胸口,心虚道:“这意图虽然有些不单纯,但这结果总是好的不是。” 罗清:“…………” 这绝对是颗黑芝麻汤圆,确认无疑。 “舞狮灯会好像在那边,我先过去看看。” 说着,止戈迅速松开罗清,瞬间闪身走开。 “止戈~”罗清低声喝道。 这年头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一直被套路? 一开始是周深,现在是止戈。 难道说是她来这个世界之后智商下降了? 还是说根本是她心眼太少了? … 最终,罗清还是没能找止戈套路她的麻烦。在她追上止戈的时候恰巧碰上了韩瑜与穆灵灵,找麻烦之事一时只得作罢。 罗清也没有看到存在止戈台词中的舞狮灯会,一行人就直接在闭城门之前出了城,回到了客栈。 对于那场灯会,罗清心中还是期待的,毕竟这是止戈第一次许下承诺。 但最终,许是无缘,还是没能亲眼瞧见。 … 第二日,天还未完全大亮,客栈就开始乒乒乓乓地响了起来。 “吵死了。” 罗清不满道,催促声,脚步声交杂在一起,直接吵得她想打人。 “怦怦怦~” “小流氓,小流氓,罗清,咱们要出发了,快点起来了。” 门外,穆灵灵不停地拍着房门,不停地大喊着。 “有完没玩啊!” 罗清怒喝道,瞬间坐起身来。下意识地侧头望去,只见窗外还是阴沉沉地一片,顿时心中冒起一股火气。 “怦怦怦~” “小流氓,罗清。” 门外的穆灵灵依旧大声地叫着门,并且乐此不疲。 “知道了,知道了,能别再拍门了吗?吵死了。” 罗清不耐地对着门大喊道。 “怦~”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巨响,罗清直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看过去。心想难道穆灵灵这鬼丫头见拍门不行,改踹门了? 一想到这,罗清直接双手抱头,十分抓狂地揉乱自己的鸡窝。 穆灵灵仗着有韩瑜撑腰,专门欺负自己,这日子没法过了! “穆灵灵~”罗清高喝一声。 穆灵灵十分满意地收回自己的脚,双手叉腰,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哼,若不是韩大哥叫我注意你,你以为本姑娘愿意搭理你。” 说着穆灵灵自顾自地翻了一个白眼眼,一想到屋子中罗清抓狂的模样,就忍不住偷笑,心道:能让罗清一大早心情不爽,本姑娘还是挺高兴的。 拍了拍手后,穆灵灵直接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 “小流氓,我真是服你了,坐在马车里都能睡着。” 穆灵灵看着罗清头一点一点地,十分鄙视道。 半梦半醒之间,罗清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时只感觉头猛地下坠,连忙睁开眼。 “呼~”没有撞到脑袋。 罗清连忙抬起头,摸了摸自己酸涩的脖子,脑袋里回想着穆灵灵的话,翻了个白眼,撇嘴道:“那在马车里还能干啥?打牌吗?” 罗清也不懂穆灵灵是怎么想的,姑娘家家的,放着柳青的马车不坐,偏偏当众钻进她的马车里。 都不知道男女大防的吗? 若是穆灵灵知道罗清如此想,铁定会想也不想的说道:我根本就没拿你当男人。 “什么是打牌?像赌坊里的那种吗?”穆灵灵一脸好奇地看着罗清问道。 罗清:“……”韩瑜赶快来把你家穆灵灵给叼走。 “算是吧!” 罗清露出一个笑,说完后瞬间敛下笑意,继续自顾自地揉着自己的脖子。 穆灵灵见罗清又拿话敷衍自己,直接瞪眼道:“罗清,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讨厌!” “有啊!” 罗清抬眼看向穆灵灵,很是认真地道:“不过说过这句话的人我一般都不会理他,到最后都会自己被气了个半死。” 说完,罗清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哼~我算是看出来了,像你这样的以后绝对找不到媳妇,日后甭想来我家蹭饭。” 穆灵灵气呼呼地侧过头去。 听完穆灵灵的话,罗清直接被逗笑了,她一个女子,找媳妇干嘛? 纯属浪费资源。 等等! 等反应过来穆灵灵话中的意思后,罗清连忙看向穆灵灵。 “穆灵灵,你刚刚说你家?蹭饭?” “是啊,怎么了,怕了?我告诉你,就算是韩大哥同意了也不行。” 穆灵灵微微扬起下巴,一副傲娇的小模样。 看着穆灵灵的小模样,罗清猜测韩瑜与穆灵灵之间想必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了。 她早就已经从周深那里得知,穆灵灵的父王很是宠爱她,看来,韩瑜很快就会成为驸马爷。 真好! 自己以后就是驸马爷的妹妹了,想想都威风! 罗清得意的想着。 “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罗清心口不一地嘀咕道。 穆灵灵闻言,直接急了,怒气冲冲道:“怎么就不能成了,我俩男未婚女未嫁的。再说韩大哥年少有为,前途一片光明,本姑娘又是北璃国郡主,刚好能以和亲公主的身份结两国秦晋之好,还能保两国百姓安居乐业,一举两得。” 罗清错愕地看向说得义正言辞的穆灵灵,不禁暗自感叹道:姑娘,口才真好。 穆灵灵见罗清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疑惑道:“怎么了?我刚刚有说错什么话吗?” 罗清下意识地摇摇头。 下一秒,穆灵灵便一脸羞涩地道:“还是说,你也觉得我说得很对。” 呃………你自己都下了定义,我还能说啥? 罗清腹诽道。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阵阵偷笑声,还传来岑溪压抑不住笑意的声音:“队长,你小心些。” 原来马车外的人都听见了,还包括骑马走在马车旁的韩瑜。 想到这罗清顿时忍不住笑了,对着穆灵灵挑挑眉头。 穆灵灵顿时脸上一片通红。 原来,大大咧咧的穆灵灵也会害羞啊! 罗清不禁感叹道。 罗清侧头掀开一侧的马车窗帘,伸头向外望去,只见辉安城高高的城门映入眼帘,城楼下,是一片的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百官身着朝服在迎接。 原来,辉安城已经到了!! 第251章 正式入城 第251章 正式入城 眼看着越来越靠近辉安城,罗清按下心中的慌乱,侧头对着正掀开窗帘东张西望的穆灵灵道:“我先出去。” “啊?哎~” 穆灵灵一把拉住罗清的衣袖,疑惑道:“你出去干嘛?” 罗清无言,敛下眸子定定地盯着穆灵灵拉着她衣袖的手,不由得挑一挑眉头,意思就是你不放我就不说。 穆灵灵见状,立即松开手,一脸殷切地看着罗清。 罗清连忙收回手,看了看一侧的穆灵灵,正色道:“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异国郡主,等会儿靖王肯定会来与你搭话。而我又是外男,还连一个小兵都不是,和你同坐,我疯了吧!”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不在意这些虚礼的吗?” 穆灵灵蹙眉道。 “毕竟这是大场面,礼不可废。” 罗清眨眨眼,点了点头之后便直接弯腰出了马车,坐在马车外。 “金宝,瞧哥对你多好,特意出来陪你一起吹这西北风。” 罗清倚靠在车厢上,看着自动跟着前方队伍的金宝道。 金宝微微回过头,翻了个大白眼,喷出一口气, 继续向前走着。 韩瑜见罗清坐在马车外, 立即打马追上来,道:“出来干什么?” “这马上就要到了,出来透透气。” 罗清轻叹一口气,抿唇道。 韩瑜抬眼看了看前方近在咫尺的辉安城城门, 有些担忧地看向罗清, 道:“等会儿……他肯定在,你没事吧?” 罗清知道韩瑜的“他”指的是罗瀚文, 毕竟他身为一国丞相, 今日这个重大的场合,不可能不在。 于是, 罗清耸耸肩故作轻松状。 “放心, 就算我……但我和他其实也没见过几次。再说如今我的面貌与以往也是大相径庭,只要不特意接近的话,他认不出的。”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韩瑜点头, 暗自叹了口气。 “你们说的“她”是谁啊?” 穆灵灵突然从马车里钻出头来,笑意盈盈地看着韩瑜,又看了看罗清。 韩瑜见穆灵灵出来,想到刚刚她说的那一席话,瞬间红了脖子。于是故意减速,消失在马车旁。 “哎~韩大哥。”穆灵灵喊道,不知道韩大哥这是怎么了。 “别再喊了, 再大点声,城门那边的人都该听到了。” 罗清侧头,对着身侧的穆灵灵道。 穆灵灵一脸好奇地凑近罗清,欣喜道:“你们说的“她”,不会是…………你的小媳妇吧!” “咳咳咳~” 罗清被穆灵灵的话惊得猛地一阵咳嗽, 连忙用拳头捂住口鼻,直接涨红了脸。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止戈依稀听见咳嗽声, 有些不放心地转过头瞧了瞧,最后什么也没有瞧见, 只好蹙着眉头继续看向前方。 “哎哎哎~我猜对了吧,你瞧你, 害羞得脖子都红了。” 穆灵灵一惊一乍道,使得前方大多数人都好奇地转过头来瞧,四周也有不少听见的将士偷笑出声来。 就连坐在前方一辆马车上的柳青也掀开窗帘伸头往后望了望。 罗清见状, 瞪了穆灵灵一眼, 道:“你可快回你的马车里去吧,等会儿场合盛大严肃, 可别再出岔子。” “切,我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这还用你说。” 穆灵灵绞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一脸傲娇道。 “行行行,我的郡主,您赶快进去吧,是时候展现你精妙绝伦的演技…不……是高贵典雅的气质了。” 队伍越来越靠近城们,罗清小声回道,直接暴力地将穆灵灵的头给摁了回去。 “小流氓,你等着。” 穆灵灵也小声威胁道,她自然也知道已经靠近城门,不能再随意喧哗。 罗清请哼一声,暗道:小屁孩,跟姐姐斗,你还嫩着呢! 罗清抬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凝目望去,只见赵靖宇一袭紫色蟒袍出现她的视野里。 而他的身旁,站立着一个暗红色盛装的女子,赫然就是昨晚在城中所见到的玉煞。 只不过此时,她已经浓妆艳抹,满头珠翠,与昨晚大相径庭。 唯一相同的就是单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罗清知道玉煞杀手出身,对打量的视线很敏感,所以罗清的视线也只敢在她的身上停了一秒,便直接看向了她身后的几位年纪大的臣子。 罗瀚文赫然就在此列。 罗清收回视线, 敛下眸子,低头看着不断向后的路。 只见泥土轻轻扬起, 部分石子被紧紧地压进泥里。 罗清暗自嗤笑一声, 三年前她狼狈地逃离这里,如今却心甘情愿地再次踏足。 绕了这么久, 如今又回到了起点。 人生, 还真是如戏啊! 只是希望这演技,能将这真相瞒下去。 罗清知道,如若她坚持继续待在辉安城,不找机会离开的话。按着这剧情的发展,她身份暴露的那一日,就是她被炮灰的日子。 罗清抬头极力地看着骑马走在前方的止戈的背影,只见他一身金色甲衣加身,头戴盔,手握银色长戟,正气凛然地走在前方。 如果真的注定躲不开,罗清只希望那一天……能晚一些………到来。 …… 队伍很快便到了城门口,止戈抬起右手,下令队伍停止进发。 罗清也不大清楚前方发生了什么,只是将金宝勒停,便见止戈与几人一同下了马,快步走到赵靖宇跟前单膝跪地,抱拳稽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至于说了什么罗清听不大清楚,也懒得去听,只是百无寂寥地四处瞅瞅。 突然,只见身旁马上的人皆呼啦啦地下马,罗清也跟着跳下马车,只听身旁的人皆“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靖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地喊着跪下了。 罗清稍稍想了一瞬,便借着身旁韩瑜岑溪等人给挡住了,直接埋头单膝蹲下。 在人家的地方,得入乡随俗不是。人家跪天跪地跪皇帝,她虽然只跪父母,但至少也得做做样子。 罗清心想着。 接着,只见穆灵灵从马车的另一旁下了车,恭敬地行了个半身礼。 “罗清,不许胡闹。” 韩瑜见罗清只是蹲着,低声喝道。 “韩哥,放心,没事的。” 罗清头也没回地小声回道,暗暗心虚。 一旁的岑溪与周深听见动静,也悄悄地看了过来。 岑溪见罗清如此,只是笑着摇摇头。 而周深也是一脸笑意。 韩瑜瞪了罗清一眼,便不再追究了。万一再多说的话,吸引别人注意到就不好了。 见韩瑜如此,罗清偷偷地笑了。 心想着前方反正有马车挡着,人也还挺多的,也发现不了自己。 于是,罗清抬起头来望向高高的城楼。 只见“辉安城”三个大字赫然在头顶上,与昨晚给她的感觉不同,再次看,多给了她一种肃穆庄重的感觉。 可能是场合不同,心境就不同吧! 罗清感叹道。 罗清视线不经意从城楼上扫过,一抹水红色宫装女子的身影蓦然映入眼底。 那道水红色身影突然与脑袋中闪现出的倩影重合,罗清呼吸一顿,下意识地重新望了回去,只见城楼上哪里还有人,早就已经没了身影。 罗清微微愣神,心想难道书她眼花了? 刚刚她见到那抹身影,真的好熟悉,有些像……云梨。 一想到云梨,罗清露出一丝苦笑,两年未见,也不知道她如何了。 如今她的前路是福是祸她并不知道,但至少云梨找到了家人,是幸福的。 “罗清~” 韩瑜见罗清愣神,弯腰拍了拍罗清的肩膀。 “啊?”依旧蹲着的罗清下意识地扬起头来,看着韩瑜。 “该起身了。” “哦。”罗清连忙站起身来。 韩瑜蹙眉,担忧道:“你怎么回事?总感觉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担心……” “不是。” 罗清一口否定,对韩瑜露出一个笑容,道:“韩哥放心,我真的无事。” “韩队长放心,罗清的心比你想象中还要大,就算山蹦了,她也会面不改色的路过,反而责怪自己长得太俊。” 岑溪忍不住小声插话道,韩瑜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去,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罗清回头白了岑溪一眼,刚好瞥见一旁的周深蹙着眉头,好似在思考什么。 罗清对岑溪使了一个眼色,向周深那边看了看,无声道:“他怎么了?” 岑溪侧头看了周深一眼,摇摇头,小声地回道:“不知道,刚刚好似城楼上出现一抹女子的身影后,他就这样了。” 见岑溪也不知道,罗清再次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周深,恰好与周深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罗清笑着点点头,便转回身来。 女子? 罗清蹙眉,看来刚刚并不是她眼花了,而是真的有一个女子在城楼上方,而且还待了许久。 不知为何,一回想那抹水红色的倩影,罗清的心就突突地跳过不停,心绪得不到安宁。 周深见罗清回了头,眼神复杂地再次抬眼望向高高的城头,手下意识地握紧。 她怎么会来?还有她……有没有发现……他? 周深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罗清的背影,眸子有着明显的恼怒与挣扎之色。 周深知道,一旦他做过的某些事情暴露,寻求罗清的原谅,只能是奢望。 这时,一声声号角声战鼓声猛地响起,罗清回神,下意识看向前方,只见两旁一排排的大号号角,被宫人吹响,战鼓被敲响。 顿时,盛大雄伟的肃穆感扑面而来,罗清暗道不愧是皇家,这阵仗,还真是盛大。 队伍开始慢慢前进,在后方,还跟着五万大军。 不过,那五万大军不会跟着入城,而是转而去城外的军营驻扎。进城的,大多都是些在军长地位举足轻重,或者是有战功在身会得封赏的将士。 而罗清之所以走在队伍前方,完全是止戈的安排。早上穆灵灵折腾完走后,罗清整理好出来,她的马车就已经被止戈吩咐下去装好了,而且还被安排在了柳青的马车后。 罗清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说他多此一举了。 本来她可以走在队伍最后方进城,进城之后就可以将马车直接赶去卖了,换些银子好在辉安城有钱找个好一些的落脚处。 说不定还能让金宝不在赵靖宇的面前露脸,从而保下它。 但如今,怕是不能了。 穆灵灵也说过当初寻找小瑾儿与火流云的事老皇帝是交给了赵靖宇,赵靖宇必定知道火流云是何模样。 而穆灵灵也必定会乘坐着由金宝拉着的马车进宫,依照赵靖宇的精明来看,金宝不被发现的几率为零。 “进城~”前方传来高喝声。 穆灵灵早就已经回到了马车内,罗清跳上马车,象征性地拉紧缰绳当起了车夫。 队伍很快便在号角声中缓慢的进了城。 街道两旁占满了百姓,皆高呼喊着“战将军,靖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止戈在边境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广为人知,尤其是率领五万大军攻破叛军九万守望相助的三座城池,彻底扭转了战局。 爱戴他的百姓皆歌颂着他的功绩,爱慕他的女子纷纷烧香还愿。 贤者在位,银狼拯救万民的传说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东郡国。 战家几辈忠与赵氏皇室,因此百姓更加相信靖王就是贤明之主。 … 罗清坐在马车上赶着马,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欣赏着两旁酒楼上姑娘小姐们遮着一把团扇望着止戈高大冷峻的身影既害羞又欣喜的模样。 突然,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粉色身影映入眼底。 罗清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张明明妖媚却故做清纯的脸,只见她倚靠在栏杆上,一双美眸满含欣喜、深情款款地看着止戈的身影。 柔得好似下一秒都要滴出水来。 赫然,那女子就是三年前罗清见过一面并被她算计过的罗云嫣。 看见罗云嫣还是一副少女的打扮,罗清有些诧异。 柳青是女主,依然保持着前世晚婚晚育的观念十九了都没有嫁人她理解。 但如若她没记错的话,罗云嫣只比她小了一岁,今年已经十九,怎么还没有嫁人? 想到当初云梨在院子中捡到的玉佩与唐忆的的遭遇,罗清下意识地看向前方止戈的身影,看来,罗云嫣还在等他。 这时,穆灵灵突然掀开马车门帘,四处张望道:“哎,小流氓,你看好多人啊!真热闹!” 穆灵灵突然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吸引了楼上大多数女子的目光,罗云嫣的视线也随之扫了过来。 罗清下意识地敛下眸子,微微低下头,低声道:“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小流氓了。” “哼~就不。”穆灵灵不理会罗清,继续一脸兴奋地四处张望着。 第252章 吹一波彩虹屁 第252章 吹一波彩虹屁 罗云嫣抬起纤纤玉手,指着罗清所在的马车,十分不悦道:“粉兰,她是谁?” 一旁的粉兰闻言,立即恭敬地开口道:“小姐,您忘了?那是北璃国的郡主,两年前来过的。”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粉兰迅速看向罗云嫣,急切道:“但她与战将军一道回京,小姐……” “北璃国郡主?” 罗云嫣樱唇轻启,细细地打量着下方一脸兴奋东张西望地穆灵灵,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还不足为惧。” “小姐说得是,也只有像小姐这样聪明睿智,才貌双全的女子才配得上咱们的赫赫有名的战大将军。” 一旁的粉菊连忙诌媚地应和道,说着还得意的看了粉兰一眼。 粉兰并不理会粉菊的挑衅,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看着罗云嫣再次开口道:“小姐,您应该多注意那个叫柳青的医女。奴婢听说她在一年前就悄无声息地去了边关,还认了最有资历的于老军医为师傅,而且她不仅是柳太傅的干孙女,就连靖王也在护着她。” “柳青!” 罗云嫣闻言,紧紧地盯着柳青所在的马车,嗤笑道:“倒是个对手,靖王府里的那位的下场不就是拜她所赐吗?” 想到那个被爹爹派出去的叫玉煞的杀手,罗云嫣低声斥道:“无能。” “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成为我的对手。” 罗云嫣嘴角微微上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望向止戈已经走远的身影。 几人在说这一席话的时候,罗清的马车刚好从罗云嫣所在的酒楼面前驶过, 也将几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还真是…………劲爆啊! 三年不见, 这罗云嫣虽然审美没怎么长,但这脑子倒是长灵光了不少嘛!还看出穆灵灵就是个单细胞生物,不足为惧。 但想必论“狠毒”的话,应该比以往更甚了吧! 罗清不禁感叹道。 一行人很快到了宫门, 按照惯例, 除了皇亲国戚女眷以及一二品年事已高的大臣可骑马或坐马车入宫之外,所有的人皆得步行入宫。 所以, 韩瑜几人皆下了马, 一些不符合标准的大臣也下了马车,由宫人统一管理。 而止戈以及几位几位地位高的将领, 皆得了赦令, 可以骑马入宫。 由于穆灵灵贵为他过郡主,所以不用下马车,所以罗清只得继续充当车夫, 赶马进宫。 …… 罗清百无寂寥地坐在马车上打瞌睡,穆灵灵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与慕容轩一同去了大殿。 而韩瑜岑溪他们也不知道被带去了哪?唯独他,被当做了车夫留在了承乾门。一道的还有其他大人的马车。 宫中管制非常严格,没有特许或者是递牌子一般人是不得在宫中随意行走的。 烈日高高地挂在半空中,罗清默默地为自己抹了一把泪。 这是在宫中,她又不能进马车遮阳,又不能离开找个阴凉的地儿待着。 罗清抹了一把汗, 看了看不远处站在门一侧站得标直的侍卫,于是,忍不住走过去上前搭话。 “侍卫大哥,您不热吗?” 侍卫目不斜视,无言。 “大哥您站着一动也不动, 不累吗?” 罗清不死心地又道。 这时侍卫终于瞥了罗清一眼,但依旧无言。 罗清扯扯嘴角, 低声道:“您不累,我看着都累!” 罗清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 不仅热,还闷, 不禁在心底鄙视起了止戈。 “那大哥,您既然不愿意和小弟搭话,您至少得告诉小弟什么时候可以出宫吧!” 见侍卫一直不回答自己, 罗清不禁在心里怀疑, 她莫不是刚好挑了个哑巴吧! “出宫必须要持有出宫令牌。”侍卫突然开口道,面无表情地看了罗清一眼。 罗清愣住, 敢情不是个哑巴啊! “谢谢大哥指教。”罗清点头抱拳道。 见侍卫再次目不斜视地忽略自己,罗清讪讪然地松开拳头,摸摸鼻子。 “你的马车~” 侍卫突然又开口道。 “啊?” 罗清诧异地看向他,只见他再次目不斜视。待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后,罗清下意识地朝金宝看去,只见它不知道看见了啥,正拖着马车一步一步往一个地方走去。 罗清见状,想到这里是皇宫,随意碰上个人都有可能小命不保。于是,连忙使上吃奶的劲跑过去,一把拉住金宝的缰绳。 金宝却意外地挣了挣,脑袋一个劲地往一个方向伸去,口中还发出低鸣声。 感受到金宝的一样,罗清喘着气朝金宝抻脑袋的地儿看去,只见一大波宫人消失在一处宫殿拐角。 看情况,大概是那个妃子的出行仪仗。 罗清暗暗松了一口气,辛好拉住了金宝。一想到没有拉住金宝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一幕,罗清不禁有些生气。 罗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在金宝的眼前看着它,低声道:“金宝你知道这是哪儿吗?皇宫,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地方。如果是其他的地方你闯了祸我可以毫无条件的站在你这一边,大不了咱们可以跑路。可这里不一样,守卫森备,到处都有人,咱们稍微动一下就是万箭穿心。所以,就这一会儿,你先乖乖的好吗?我保证,我以后都不带你来这里了。” 说着罗清一脸信誓旦旦保证。 “哈哈哈~居然对着马自言自语, 这人莫不是傻子吧!”赵世熙指着罗清, 对着身侧的小太监捧腹大笑。 宫中侍卫当值时,得面不改色,为了保持皇室威仪, 是不得随意与人交谈的。 赵世熙大老远就瞧见这人居然对着正守卫承乾门的任侍卫长叽叽呱呱,就觉得这人特别有趣。 注意她居然和一匹马说话后,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见笑声,罗清下意识地转过身,只见一团浓厚的颜色蓦地进入眼底。 由于烈日太过刺眼,罗清眯着眼睛望了过去,原来是一个男子身着一袭绛红色的袍子站在她的身后。 这人什时候在她身后的? 罗清有些诧异。 “小金子,你瞧,傻子居然还知道对着本皇子英俊的脸发呆呢!” 赵世熙再次大笑,其身旁的小太监不得不跟着笑,许是不是真的好笑,他脸上的笑违和得很。 “草民见过………” 呃……是第几个皇子来着? 罗清快速地思考着,整个皇室一个才三个活到成年的皇子,一个是靖王,她见过,另一个是太子,已经被流放。那么就只剩下排名第八生性纯良喜好新鲜趣物的赵世熙了。 “……八皇子。” 罗清弯腰稽首道,整个思考的间隙也不过花了一秒。 赵世熙闻言,随即敛了笑,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道:“哦,原来不是傻子啊!” “大胆,居然敢戏弄八皇子,来人……”小太监见状,立马捏着嗓子喝道。 赵世熙见状,直接一个崩栗敲在太监的脑袋上,边敲口中便道:“来人,来人,你就那么喜欢喊来人是吧!没瞧见是本皇子自己将人家当成了傻子吗?就你聪明,就你聪明。” 罗清见状,忍不住偷偷抬眼瞧了瞧,抿唇笑笑。 “殿下,饶了小金子吧!殿下,小金子再也不敢了。”小太监捂着脑袋撇着嘴求饶道。 “哼~” 赵世熙对着小太监挑一挑眉头,满意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后转过身看着依旧弯腰稽首的罗清,想也没想道:“你是何人?看到本皇子为何不下跪行礼?” 罗清扯扯嘴角,上一刻还在教训自作主张的小太监,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她了是吧! “回殿下,草民是穆郡主的朋友,由于一些特殊原因就随穆郡主一道进宫了。由于草民常年生活在边境,见多了形形色色有趣的东西,有些视觉疲劳。最后还是觉得辉安城好,这儿不仅风景美,人更是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就比如您,能遇见您,真是草民三生修来的福份。” 罗清不想下跪,于是故意用一大堆的话来混淆视听,尤其是加重了“有趣”两个字,吸引从来没有出过辉安城的赵世熙的注意力,最后再吹一波彩虹屁让赵世熙美得彻底忘了自己的目的。 一旁的小太监,被罗清这一波彩虹屁秀得目瞪口呆。 “那是。” 赵世熙一脸得意的笑道,最后很好奇地看着罗清,“免礼免礼,你刚刚说的有趣的东西都有哪些,说来给本皇子高兴高兴。” “还有,视觉疲劳是什么意思?” 赵世熙一脸欣喜地补充道。 罗清收回手,挺直了腰,恭敬道:“意思就是说有趣的东西看多了,就觉得不怎么好玩了,然后眼睛就不想再继续看了,此为视觉疲劳。” “果然有趣。”赵世熙猛地高喝道。 罗清连忙笑呵呵地点头。 赵世熙抬头望了望日头,抹了一把汗水,小太监见状,立即拿着扇子在一旁扇。 “你必须得一直在这儿等那穆丫头吗?” 见赵世熙如此问,罗清心思一转,稽首道:“回殿下,小的正准备出宫。” “正巧,本皇子也要出宫,走走走,再和本皇子说说哪些有趣的事。”赵世熙满脸高兴道。 “殿下稍等,马车很快就到了。”小金子一边尽心尽力地扇着扇子,一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马车,你眼瞎吗?这不就是马车么,哎~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 赵世熙又给了小金子一个暴栗,对着罗清问道。 “回殿下,草民罗清。” “罗清?” 赵世熙稍稍愣神,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管他呢。 赵世熙正了正色,对着罗清道:“那个罗清,本皇子命令你用你的马车将本皇子带出宫去。” “是,那是草民的福分。”罗清娴熟地露出一副恰到好处的诌媚笑容,多一丝则厌,少一丝则装。 小太监闻言,想到殿下金贵之躯,立即急了。 “可是殿下,这马车也太……” 赵世熙瞪了小太监一眼,举了举自己的拳头。 小太监连忙缩了缩脑袋,咽下还未吐出的“简陋了”三个字。 “殿下您请~”罗清扬手道。 “嗯~” 赵世熙昂首挺胸地跨步上了马车,扶住马车厢阻止跟过来的小金子,道:“回头三哥问起,你就告诉他本皇子去茶楼听书去了,记住了吗?” “啊?”见殿下不带上自己,小金子愣住。 “嗯~”赵世熙再次扬起自己的拳头。 “是是是,小金子记住了。”小金子连忙点头应和。 罗清见小太监一脸忧色,于是朝着小太监走近,出声道:“公公放心,殿下无事的。” “你可不要带殿下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小金子双眼瞪着罗清道。 “你管的着吗你。” 罗清直接白了小金子一眼,转过身扯扯嘴角,这话说得她就不高兴了,心想她看上去像那么不正经的人吗? “那个罗清,还走不走啦?”赵世熙不耐烦地喊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来了,殿下。” 罗清应声道,才走了一步就顿住脚步,重新转过身一把夺过小金子手中的扇子,低声念叨:“差点忘了这个。” “这是殿下的。”小金子愤愤不平道。 罗清没有理会小金子,径直转过身跳上马车,心想他家殿下都在她的马车上,就拿一个小小的扇子她怕甚? “殿下坐好,咱们出发了。”罗清出声提醒道。 “出发。” 赵世熙出声道。 “金宝,咱们走喽。” 罗清吆喝一声,左手象征性牵起缰绳,右手摇着扇子。 马车穿过承乾门时,罗清对着方才提醒她的侍卫,笑道:“侍卫大哥,方才谢谢哈!下次有机会请你喝好酒,再好好的搓一顿。” 说完,没等他回应,罗清就直接驾着马车往宫门而去。 任飞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罗清离开的马车,微微低头思索片刻,后继续目视前方。 “罗清。” 赵世熙突然从马车内探出头来。 “殿下,怎么了?”罗清疑惑道。 “这是什么?好凉快啊!” 赵世熙将一个铁壶拿了出来。 罗清瞥了一眼,心中一突。 一次露宿野外,她起夜时偶然发现了一支运硝石的商队,于是偷偷地藏了几块在马车内。 再背着柳青偷偷地制了冰藏在铁壶中,放置马车内,马车内顿时清凉无比。 就连穆灵灵不顾男女大防上她的马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前是因为银狼突然出现在马车内,穆灵灵害怕才跑去与柳青一起。昨日之后,银狼又不见了踪影,穆灵灵才死乞白赖地坐回她的马车里。 而穆灵灵至今都不知道放在马车内的铁壶就是凉快的源头,还一直以为是她的马车木质特殊,才会比较凉快。 最后知道她的马车是紫檀木之后,还扬言她也要买一辆这样的马车。 第253章 睁着眼睛装不懂 第253章 睁着眼睛装不懂 见赵世熙发现了玄机,罗清小心脏不由得一抖,这种东西可不能实话实说。 罗清细细斟酌了言辞,装作不以为意道:“这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铁壶,放了些冰块罢了。” “你可别蒙我,这冰块根本就不是放进去的,就是在铁壶中冻的。” 赵世熙一脸不赞同道,接着便兴趣盎然地看着罗清,“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壶内装满水,再放置冰窖里冻上一整夜,第二日就能变成这样了。” 罗清就重避轻道,暗自庆幸古代还有冰窖这种东西。 冰窖这种东西一般人家是不会有的,但赵世熙出身皇家,肯定时常见到,所以罗清只希望赵世熙这种单细胞生物不要想太多。 “哦,你说的有道理。”赵世熙点点头。 罗清闻言,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如今各国对于硝石,都是拿来制作烟花爆竹,根本就没有制作火药打仗,或者是人工制冰。 所以,这种东西是觉对不能从她这里传出去,如若不然,她的身份也就彻底暴露在柳青的眼中。 由于前世特殊职业的原因,罗清知道炸药的制作方法,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交出来。 野心这种东西她清楚,一旦炸药这种东西问世,虽然一时能平熄战乱,但却更能增长掌权者的野心,发动战乱侵略他国。 届时,战乱涉及的区域会越来越广,受苦的始终是贫苦百姓。 这种罪孽, 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柳青为战乱设计了鹰爪, 大型风筝,甚至配置了毒药,却从始至终没有制作炸药的意思,甚至提都没提过。 想必, 她也是清楚地明白热兵器的弊大于利吧! 罗清摇摇头, 收回自己的思绪,继续看着近在咫尺的宫门。 “站住。” 值守宫门的侍卫拦住马车, 罗清连忙拉停金宝。 “马车中何人?”侍卫对着马车厉声喝道。 “是本皇子。” 赵世熙掀开马车帘子, 将脑袋探了出来,“怎么, 三哥说本皇子不能出宫吗?” “这倒没有, 殿下您请。”侍卫连忙弯腰稽首道。 罗清立即赶着马车出了宫门。 … 出宫的路上,赵世熙一个劲地在罗清耳边叽叽喳喳,问东问西。 罗清不得不耐着心一一挨个回答。 “不是说去酒楼请本皇子搓一顿的吗?怎么不是去望江楼的方向?” 赵世熙打量着周围的街道, 在罗清这里听了“搓一顿”这个名词之后,就运用上了。 “回殿下,草民刚至辉安城,最近手头有些紧,想着将马车卖了,换些银两。” 罗清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赶着马车往车行而去。 赵世熙闻言, 想到自己出门从来不带银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你都混成这样了要不咱们还是不去望江楼了吧!太贵了。” 见赵世熙如此,罗清忍不住轻笑一声,摇摇头道:“不用,毕竟是草民请殿下吃饭, 不想随意将就,再说草民也想要去望江楼瞧瞧, 看看这京城第一楼是何风采。” “那好吧!”赵世熙继续叽叽喳喳地询问着边关的趣事。 最后,罗清将紫檀木车厢卖了三百两银子, 换了个十几两的普通车厢,便带着赵世熙往望江楼而去。 一踏进望江楼,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尤其是掌柜的柜台,由玻璃制成,玻璃的阶层里摆着许多菜单, 皆为手工誊写。 罗清估摸着柳青应该被赵靖宇留在了皇宫内, 一时不会出现在望江楼内,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望江楼内的装潢。 望江楼不愧是京城第一楼, 整个大堂座无虚席,食客来来往往。 小二们统一着装,白帽子,白手套一应其全,上菜的小二都戴了一个白口罩,每张桌子也标了桌号。 这卫生条件弄的还不错嘛! 罗清忍不住由衷地赞叹。 在大堂吃饭的食客大多都是些家境普通的,一些家境殷实的公子小姐一般都会订一间普通的雅间。而那些世家公子,则都会订vip雅间。 至于至尊vip雅间,在三楼,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去的。 在望江楼内,随意一个普通的雅间都是十两起价,vip雅间就更不用说了,五十两起价。 至于至尊vip雅间,有钱也进不去。 实在是太贵了! 罗清有些肉疼,她手中所有的银子与卖车厢的银子加起来不过四百两。 于是,罗清本着坐雅间还不如多点一个菜的念头直接带着赵世熙上了二楼大堂,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赵世熙似乎明白罗清手头紧,并没有说什么,点菜也只点了几个招牌素菜。 罗清见状,不禁感叹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还知道给姐姐省银子。 于是,罗清直接大手一挥,豪气道:“小二,来一个你们酒楼的招牌火锅,鸡肉,羊肉, 五花肉,通通来一份,若是有牛肉的话也来一份, 菜单上各种搭配的素菜通通上一份。” “好嘞, 公子。” 一旁的小二欣喜地应到,连忙记在小本本上。 赵世熙见状, 咳了咳,罗清疑惑地看了过去,他连忙小声道:“招牌火锅要二十两银子。” 罗清见赵世熙提醒自己,忍不住笑道:“没事,赵公子放心,我有银子。” 自进了酒楼后,为了低调吃饭,罗清又不能直呼赵世熙的名字,只好称呼他为“赵公子”。而赵世熙却一点也不见外地一直喊她罗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赵世熙的话,罗清错愕,腹诽道:不就是个火锅吗?竟然要二十两银子,怎么不去抢呢! 见罗清坚持,赵世熙也没再说些什么。 “赵公子可喝酒?” 罗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赵世熙犹豫了片刻,看向罗清,道:“可以吗?” 赵世熙嘴上犹豫,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罗清见赵世熙反应,瞬间便明白这烈酒一定不能点。 还是来点温和的吧! “可有果酒?” 罗清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小二。 “有的,公子,我们酒楼的招牌葡萄酿,入口甘甜,唇齿留香。就连宫中的贵人们也喝过呢!许多世家公子小姐每回来都会点一壶。” 一旁的赵世熙出声提醒道:“普通酒一两一壶,葡萄酿十两。” 对于这个价格,罗清有些诧异,想当初她的浓度酒一坛就只卖五十两,还算贵的了。 这柳青可倒好,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葡萄酒,就借了个宫中贵人喝过的名头,居然一小壶就卖到十两银子,这也太奸商了吧! 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罗清就有点酸了。 这葡萄酒度数不高,就像果汁一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罗清心想,于是忍住肉疼,咬牙道:“来一壶。” “好嘞~” 小二笑眯眯地在小本本上记下。 见菜都点得差不多了,罗清看向对面的赵世熙,“可还有什么需要的?” “没了。” 赵世熙看着罗清,极度兴奋地摇头道。 “暂时就这些吧!” 罗清对小二道。见小二并没有退下,罗清疑惑地看向他,“可还有什么事?” “公子,我们酒楼隆重推出饭后甜点,不知道两位公子需不需要?” 小二一脸希冀地看向罗清。 罗清下意识地看向赵世熙,赵世熙连忙点头,笑嘻嘻道:“饭后甜点就只有望江楼才有,样式别致新颖,口感极佳,不过要一两银子一份。” 赵世熙最后一句话说得有种感叹的意味。 罗清见赵世熙轻而易举地说出每一道菜的价格,不禁打趣道:“看不出来殿下还挺熟悉的嘛!” “那是,这里可是我三哥………咳咳,我可是这里的常客,论吃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望江楼。” 赵世熙话说道一半顿了顿,便一脸得意的道。 呵………不就是个吃货嘛! 罗清心想,但还是很给面子的赞叹道:“赵公子真厉害。” “公子可需要?”小二再次询问。 “来两份。” 罗清敛下笑意,一本正经地对小二道。 “好嘞,公子您稍等片刻,菜很快上来。”小二嘴角的笑都咧到耳根后了,说完就抱着小本本离开了。 罗清看向赵世熙,疑惑不解道:“他为何这般高兴?” “你几年未回京城,这就是你不懂了吧!”赵世熙一脸兴奋地看向罗清,侃侃而谈:“望江楼的员工制度是多劳多得,每一个小二只要能推出招牌菜或者是招牌酒,总是只要是招牌,他们都有提成拿。” “哦。”罗清了然地点点头。 赵世熙直直地看着罗清,“你听懂了?” 罗清不置可否,反问道:“有什么地方是我不懂的吗?” “你就不问问我“提成”是何意吗?” “那“提成”是何意啊?” 罗清很给面子地询问道,尽管心里已经开始鄙视自己了。 有谁能体会她明明懂却还要装不懂的心情? 赵世熙见罗清也不懂,很是满意地扬起下巴,心想当初本公子也是听三哥细细解释后才明白的呢! 赵世熙上一秒还在得意,下一秒就絮絮叨叨地道:“本公子告诉你这“提成”啊………” 罗清咬着牙自动屏蔽赵世熙的一阵啰嗦,偶尔象征性地点点头附和。 “懂了吧!”赵世熙看向罗清。 “嗯嗯,懂了,这酒楼老板可真厉害。” 见赵世熙说完了,罗清连忙点头附和,生怕他以为自己没懂再重复说一遍。 “那是。” 赵世熙一脸傲娇道,心想那可是我三哥。 看着赵世熙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罗清顿时汗颜,扯扯嘴角。 原本是因为赵世熙帮她出了宫门,所以请他搓一顿以做感谢,没想到属性却是个话唠加臭美的,这样的话她还不如待在承乾门晒日光浴呢! 至少清静。 很快,菜就断断续续地在赵世熙说话中,罗清的点头应和中齐了。 罗清将冰还未完全融化的铁壶递给赵世熙,自己也放了一个在身旁,这样也就不会太热了。 火锅的水一开,罗清直接手法娴熟地将部分素菜与肉菜一齐下进锅里。 “我都还未告诉你吃这火锅的法子呢!你怎么知道的?”赵世熙一脸诧异地看向罗清。 呃………怎么解释!! 罗清语塞。 赵世熙突然一拍大腿,一脸赞叹道:“罗清你也太聪明了吧,光是看一看就知道吃法了。” “呵………还行吧!我就是随便试试,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吃法。” 罗清讪笑道,抹了抹额头未存在的汗滴。 最终,罗清在赵世熙一惊一乍中吃完了火锅。 “好久没吃得这么开心了。”赵世熙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圆滚滚地肚子感叹道。 你怕是好久没有找到有人能像我这般忍受你唠叨,能让你产生自得感的人了吧! 罗清忍不住腹诽道,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还别说,这火锅底料还真挺带劲,怪不得能成为招牌,还这么贵,还真是上瘾啊! 看着满桌的狼藉,罗清招呼小二收拾干净,很快便上了饭后甜点以及被特意放到后面的葡萄果酿。 看着眼前的玻璃杯,罗清忍不住拿起来晃了晃里面的葡萄酒,叹道:“还真是葡萄酒配夜光杯,绝配。” “错了。” 赵世熙摇摇头笑,道:“这可是琉璃盏,除了这望江楼被特许使用外,就只有皇亲国戚,王公贵族才能使用。” 看着赵世熙一脸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模样,罗清有一种自己是傻子的感觉。 当然,她也是如此做的。 “哇!” 罗清佯装一脸惊讶,心想忍了这一时,今后,她见了赵世熙绕道走。 很快,葡萄酿与与甜点在赵世熙的介绍下就吃完了,铁壶中的冰也融化了,两人是彻底吃撑了。 罗清慢慢地迈着步子找二楼的掌柜付了帐,回到桌旁,对着还坐着的赵世熙道:“赵公子,您可还有什么需要?” 赵世熙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把搂住罗清的肩膀,豪气十足道:“罗清,本公子刚刚经过深思熟虑,你这个朋友本公子交定了,以后私下里你就直接称呼我名字就成,喊赵公子太见外。” 呃………我可以拒绝吗? “能与您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罗清有些不自然地笑道。 “对了,你住哪儿啊?咱们这么投缘,以后常出来聚一聚。” 赵世熙看向罗清,一脸笑意,显然是很满意罗清。 “暂时还没有决定,下次见面告诉你。” 罗清抿唇笑道,心想辉安城这么大,也要碰得到才行。 “这也成。” 赵世熙点点头,抬眼笑道:“接下来咱们去哪?茶楼?” 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啦! 还想去哪? 罗清心想,正要委婉地回答,这时,突然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八弟?” 两人一起抬眼看去,只见赵靖宇温润的面容出现在视野里。还有止戈,萧南风,柳青也在其列。 第254章 她知道了 第254章 她知道了 罗清抬眼望向止戈,只见他蹙着眉头,眼神十分犀利地看着她与赵世熙,尤其是赵世熙揽在她肩膀上的手。 罗清下意识地左移一步,离赵世熙稍远一些。 柳青在看见到罗清之后下意识地望向止戈,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清,于是,右手下意识地攥紧,最后视线停留在保持沉默的罗清身上。 “三…三哥……好巧!无燚哥,南风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赵世熙有些惊讶,连忙一脸兴奋地一一打招呼。 “一起?”赵靖宇看了看三楼,随意问道。 “好好好,嗝~”赵世熙下意识的点头,话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嗝。 “不……不了。”赵世熙讪笑一声。 罗清暗暗扶额,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宫学。” 赵靖宇直直地看着赵世熙,语气轻得和在问“吃了吗?”一样,却出奇地让人产生紧张感。 赵世熙有些心虚,毕竟他是偷偷溜出来的。他眼珠子一转,连忙拉过身旁的罗清,道:“对了,三哥,无燚哥,南风哥,这是我的新结识得朋友,罗清。” 赵靖宇闻言, 抬眼看向罗清, 也些诧异地看了止戈一眼,道:“他是………昨晚……” 止戈点点头,开口道:“是。” 见赵靖宇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罗清连忙弯腰准备行礼, “草民……” “免了, 本王秘密出行,不想暴露了身份。”赵靖宇看也没看地摆手道。 “是。” 罗清直起腰, 抬头时视线刚好与柳青相撞。 “你怎么在这里?” 止戈有些疑惑地看向罗清。 事情一结束, 他就急忙去找罗清,在宫中却不见她和金宝的踪影。他只得回府去见祖父, 然后趁宫中接风宴还未开始, 几人一起来望江楼聚一聚,却没想到罗清在这里。 “我。” 罗清正要开口,赵世熙就一脸兴奋地抢话道:“是我带罗清出宫的, 无燚哥,你们在边境的生活太有趣了。” 罗清只得闭嘴。 “有趣?” 止戈抬目望向罗清,蹙眉。 罗清连忙讪笑着解释道:“就稍稍润色了一下下。” “还真是到哪儿都能碰到罗公子。”柳青出声道,看向罗清的眼神十分复杂。 罗清不答,反而笑道:“柳姑娘,贵酒楼真心不错。” 柳青还未回应罗清,赵世熙就朝柳青瞪了一眼, 满脸愤愤不平:“我三哥他们一起小聚,我都没一起,你怎么也在这里?” “八皇子莫不是忘了,民女也算这望江楼的半个老板,自然也在这里。” 柳青轻笑道, 她不懂为什么八皇子一直都不喜欢她,甚至不分场合地对付她。 “八弟, 注意分寸。”赵靖宇训斥道,看着赵世熙的眼神中也满是不赞同之色。 萧南风自上楼之后, 就一直未开口,反而打量着罗清。他见赵世熙对柳青如此态度, 顿时不乐意了。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赵世熙。 一旁的止戈没有责怪赵世熙,但也没有为他说话。 “我真是不懂, 你们一个个的都争先恐后的护着她, 自她出现后,三哥你们都不搭理世熙了。哼~” 赵世熙见自家三哥为了一个女子又训斥自己, 就连一向对自己好的南风哥也觉得自己做错了,顿时气急,口不择言的大声喝道,说完就直接气呼呼地走了。 “赵世熙~” 赵靖宇顿时黑着脸,任凭太阳穴鼓鼓地跳动。 萧南风见状,忍不住开口道:“靖宇,世熙他年纪还小。” “南风,你不必为他说话,世熙什么性子我最清楚。” 赵靖宇瑶瑶头,轻叹一口气,心想八弟何时才能有所长进? 罗清见赵世熙就这样被气走了,有些咋舌。 赵世熙这人心思单纯,凡事都只看表面,不去细究,因此自我中心感比较重。这柳青一来,赵靖宇和萧南风就一个劲地护着她,反而训斥他,不炸毛才怪。 赵世熙既然走了,那么她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罗清心想,下意识地看了止戈一眼,便对着赵靖宇道:“王爷,草民先行告退。” 赵靖宇不言,只是微微地点点头。 “你去哪里?” 止戈见罗清要离开,想到罗清在京城举目无亲,心中一急,下意识地抓住罗清的手腕。 “嗯?”罗清回头,见止戈抓着自己的手腕,下意识朝其他几人看去。 只见萧南风与赵靖宇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和止戈, 罗清暗道不好, 连忙挣开止戈的手。 罗清收回手,态度十分恭敬道:“将军放心,小的去看看八皇子, 不会惹事的。之后我会去找韩哥。” 说完,罗清就直接转身下了楼。 止戈望着罗清匆匆而去的背影,不发一言。 心里则暗暗思量着韩瑜住在哪儿。 “无燚~”萧南风拍一拍止戈的肩膀,笑道:“该上楼了。” “嗯。”止戈转身,与萧南风与柳青一道上了三楼。 赵靖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罗清离开的方向,再蹙眉看向止戈的背影。 他只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如若不然,那人,留不得。 …… 罗清出了望江楼,在店门口四处张望,却不见赵世熙的身影。 心想今天这状况赵世熙应该已经经历了不少,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于是,罗清直接走向一旁自己的马车,牵着金宝漫无目的地走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时,一个眼熟的女子突然出现在罗清的跟前,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似乎在躲着什么人。 她凝目看向罗清,并开口道:“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你是昨晚……” 罗清上下打量女子,脑袋里仔细地回想着关于她的记忆。 这女子是昨晚站在玉煞身边的丫鬟,怪不得有些眼熟。 可是,玉煞找她何事? “你家小姐找我何事?” “公子请~”丫鬟没有解释,但让她去的态度不容置疑。 罗清闻言,敛下眸子犹豫片刻。她与玉煞并不相识,玉煞找她肯定不简单,很有可能来者不善,而且瞧着这状况她也是非去不可了。 于是,罗清抬眼看向夏儿,稽首道:“还请夏儿姑娘带路。” 夏儿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但也只是惊讶一瞬,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公子这边请。”夏儿转身,再次四下张望,才朝着一个名不见传的茶楼走去。 罗清连忙牵着金宝跟上去。 罗清跟着夏儿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前,夏儿在门口停下脚步,并敲了敲,压低声音道:“小姐,客人带到。” 说完,并不等里面回应,便对着罗清点点头,径直走开了。 见夏儿身影消失在廊道间,罗清抬目望向紧闭着的房门,心下犹豫着是否要推开。 夏儿的一系列反应,搞得跟地下特务接头一样,莫名其妙。 “进来吧~” 就在罗清犹豫时,雅间内突然传出一道清脆的女声,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她声音时沉时浮。 一想到等会儿要见到的人,罗清突然有些紧张了。于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不过就是个弱女子,有什么好紧张的,大不了身份暴露就是了。 心里做了决定,罗清一鼓作气地推开房门踏了进去,并带上了房门。 雅间内,窗户被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一个女子背对着罗清,整个人都掩在了一件黑色披风之下。 “不知靖王妃唤在下来有何吩咐。” 罗清望着女子的背影,出声道。 “靖王妃。” 背对着罗清的玉煞低声念叨,忍不住嗤笑一声,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罗清道:““靖王妃”这三个字从你的口中吐出,我倒真是头一次觉得不自在得很。” “在下不明白王妃的意思。”罗清心中虽诧异,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她倒要看看玉煞想要干什么。 玉煞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地将黑色帽子摘下,突然开口道:“我是该唤你罗清呢,还是罗云清?” 罗清猛地抬眸看向眼前的美丽女子,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或者说,该唤你一声靖王妃。” 玉煞一字一顿道,一双美眸直直的看着罗清的眼睛,苍白的脸上始终擒着一抹笑意。 罗清脸上的诧异不过出现一瞬,便被她敛了下去。 “王妃怕是认错人了。”罗清一本正经地否认。 玉煞早已料到对方会否认,并没有太过较真,而是走到桌旁,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世人至今都在谩骂丞相府大小姐罗云清不要脸,横刀夺爱,抢了自己亲妹妹的夫婿。” 说到这里玉煞顿住,低头嗤笑一声,继续道:“然而更可笑的是,正是他们口中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却在圣旨下达之前就已经逃了婚。” 说完,玉煞抬起头来看向罗清。 瞧着玉煞的反应,罗清知道她再否认已经没有用了,玉煞已经认定了她就是罗云清。 身份被暴露在玉煞面前,罗清反而没有之前的紧张感了,心中顿时平静得很。 “所以,你要去揭发我吗?” 罗清走到玉煞对面坐下,定定地看着她,清晰地看到她额头上冒出的密汗。 “揭发~呵呵………咳咳咳…”玉煞看向罗清,用帕子掩着嘴咳了咳,稳定下来后才继续道:“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正义,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多管闲事。”玉煞敛下眸子,轻叹一口气,笑道:“许是一个人带着面具久了,有些寂寞了。” 见玉煞并没有揭发自己的意思,罗清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既然玉煞没有恶意,那么就聊聊吧! “自我决定离开,真正的罗云清就已经死了,更谈不上什么靖王妃,不过普通人一个罢了。” 罗清看向玉煞,开口道。 “你变了,如今浑身都充满着自信与朝气,和曾经我见到的怯弱小姑娘截然不同。” 这也是我昨晚没有立即认出你的原因。 玉煞心想,也抬眼看向罗清,脑中回想第一次见到罗云清时,小姑娘怯怯生生地躲在别院的房门后,看着误闯进别院的她。 玉煞如此说,罗清有些错愕,她可以很肯定地说从来没有见过玉煞。而且她也没有原主的记忆,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原主见过玉煞。 “走得远了,见得多了,自然也就变了。”罗清开口道,心想这玉煞也没有想象中难以相处。 “既然已经离开,为何还要选择回来?”玉煞看向罗清,眸子也充满了不解。 罗清看着玉煞的眼睛,无声地笑道:“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人,有些事,让人难以割舍。” “你放心,我这次回来,对你没任何有威胁。”罗清补充道。 “你回来对我有没有威胁如今已经没有了意义。” 玉煞摇摇头,掩唇轻咳。 “赵靖宇他………对你好吗?”尽管已经知道了结果,但罗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也许是想要求得一丝可笑的心安吧! “他……” 玉煞扬起笑颜,“如你所见,尽管认为我是他仇人的女儿,也没有过多亏待于我,还好吃好喝的养着我。只是……” 只是不情不愿,不管不问罢了! 玉煞暗暗地嗤笑一声。 “你的身体………” “无碍,寒气入体,过一阵就好了。” 玉煞摆手道,额头上的密汗较之刚才更甚了。 罗清默然,看着玉煞落得如今这副模样,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但有一点她心里很清楚,她不后悔离开。 “为什么不告诉赵靖宇你不是罗云清这件事,如果告诉他的话……你就不必…………”成今日这般模样了。 看着玉煞极力掩饰,罗清一时情绪外露,说出了心中最想要问出的问题。 “一开始是不能,到最后应该是不愿了吧!”玉煞低声喃喃道,也不知道是对她自己说的还是对罗清说的。 尽管玉煞说得很小声,罗清还是听见了。 心下不禁叹息,原来玉煞至始至终也没有避开罗云清的命运。 玉煞沿着罗云清的轨迹,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赵靖宇。如今身患重病,依旧爱而不得。 看她如今的状况,怕也是会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 第255章 没有主人的接风宴 第255章 没有主人的接风宴 想到街头巷尾关于玉煞善妒的传言,罗清突然想也没想地开口道:“柳青她不喜欢赵靖宇。” “我知道。”玉煞点头。 “那你………”罗清欲言又止。 “是不是听了许多关于我的传言。”玉煞笑道。 罗清讪讪地侧过脸。 “都是真的。” “什么?” 罗清诧异的看向玉煞,她以为玉煞至少会否认,没想到她居然干脆的承认了。 “传言说我对付柳青,都是真的。一开始我一直不懂,赵靖宇为何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护着柳青,所以我一心想着给她个教训。但如今细细想来,只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玉煞摇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看淡世间百态的模样。 但也在言辞中无声地承认了她对赵靖宇有感情。 罗清敛下眸子,心想玉煞只是想要给柳青个教训,也就是说从开都没有想过要了柳青的性命! “你不恨她。”罗清肯定地道。 玉煞诧异地看向罗清,开口道:“我与她之间恩怨,也无深仇,我为何要恨她?”她敛下眸子笑道:“只不过是当时一时的不甘心罢了,如今那份不甘早就消失了。” 一切不过她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玉煞心想。 ……… 罗清牵着金宝游荡在街头,回想在茶楼中玉煞的一言一行,突然有些伤感。 如今的玉煞,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给她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错觉。 四周行人来去匆匆,小贩叫卖声不断。 止戈在忙着与友人团聚,韩瑜与岑溪等人也在忙着处理军长要务,就连穆灵灵都在宫中陪着太后四处溜达。 此时天色连午时都未过,一时之间,罗清竟不知道她该何去何从。 ……… 酉时,辉安城最大的赌坊内。 “大大大,都押大~” “都押都押。” “……” 罗清坐在一张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不慌不忙地将最后一锭银子扔进“小”字的一列,漫不经心地看着庄家开盅, 只见骰子以“二三”开, 为小。 庄家看了罗清一眼,把罗清的银子推至罗清的面前,接着继续开。 接下来的几把,罗清直接连输, 输得又只剩一两银子。 庄家忍不住再次瞥一眼罗清, 心想这人太奇怪了,你说他会赌他却一直连输, 你说他不会赌他又每当输得只有一两银子后, 又赢几把,而且还是翻倍。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庄家摇摇头, 忍不住腹诽。 自离开茶楼后, 罗清就到了辉安城最大的赌坊打发时间,也也是她唯一能想到能去的地方。 为了不被轰出去,罗清用一两银子输输赢赢地玩了一个下午, 这桌庄家都换了好几个。 但每一个庄家都会一脸怪异地看着她。 赌坊中管事的见罗清没有闹事的意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装作若无其事。 今晚宫中设宴,罗清认识的人都在各司其职,忙着自己的事。只有她一人闲着,也就只能靠逛赌场听听八卦打发时间了。 赌坊内早已经点上了灯火,罗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户,只见外面天色十分暗淡, 烛光一点一点地向外延伸着。 瞧着这状况,想必很快就会完全暗下去。 暗了好,完全暗下去之后,就该睡觉了罗清心想。 罗清收回视线,继续看向赌桌。 只见赌桌的气氛有些怪异, 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她……的身后。罗清下意识转身,只见止戈直挺挺地站在她的身后, 冷着脸一言不发。 “你怎么……”罗清下意识地开口,想要问止戈怎么在赌坊, 但还未说完便直接被止戈拉住手腕出了赌坊。 “刚刚那人是战将军吗?”一赌徒开口,是一个中年男人。 “好像是。”一人下意识地点点头。 “不可能, 战将军此时在宫中参加接风宴呢!”另外一人否定道。 “就是他,我今日瞧见就是他骑着高头大马游街呢!”庄家一阵咋乎。 “兴许只是长得像,毕竟长得俊的都一个样。”一人反驳道。 “………” 顿时, 赌坊内掀起了那人是不是战将军的辩论。 罗清被止戈一路拉着出了赌坊。 “哎哎, 还有金宝。”罗清出声,四下寻找着被她寄放在赌坊外的金宝。 止戈回头道:“被我派人送回府了。” 想到街头巷尾关于玉煞善妒的传言, 罗清突然想也没想地开口道:“柳青她不喜欢赵靖宇。” “我知道。”玉煞点头。 “那你………”罗清欲言又止。 “是不是听了许多关于我的传言。”玉煞笑道。 罗清讪讪地侧过脸。 “都是真的。” “什么?” 罗清诧异的看向玉煞,她以为玉煞至少会否认,没想到她居然干脆的承认了。 “传言说我对付柳青,都是真的。一开始我一直不懂,赵靖宇为何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护着柳青,所以我一心想着给她个教训。但如今细细想来,只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玉煞摇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看淡世间百态的模样。 但也在言辞中无声地承认了她对赵靖宇有感情。 罗清敛下眸子,心想玉煞只是想要给柳青个教训,也就是说从开都没有想过要了柳青的性命! “你不恨她。”罗清肯定地道。 玉煞诧异地看向罗清,开口道:“我与她之间恩怨,也无深仇,我为何要恨她?”她敛下眸子低声笑道:“不过是当时一时的不甘心罢了,如今那份不甘早就消失了。” 一切不过她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玉煞心想。 ……… 罗清牵着金宝游荡在街头,回想在茶楼中玉煞的一言一行,突然有些伤感。 如今的玉煞,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给她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错觉。 四周行人来去匆匆,小贩叫卖声不断。 止戈在忙着与友人团聚,韩瑜与岑溪等人也在忙着处理军中要务,就连穆灵灵都在宫中陪着太后四处溜达。 此时天色连午时都未过,一时之间,罗清竟不知道她该何去何从。 ……… 酉时,辉安城最大的赌坊内。 “大大大, 押大~” “都押都押。” “……” 罗清坐在一张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不慌不忙地将最后一锭银子扔进“小”字的一列,漫不经心地等着庄家开盅。 筛盅被揭开后,只见骰子以“二三”开,为小。 庄家抬头看了罗清一眼, 把罗清的银子推至罗她的跟前,接着继续下注。 接下来的几把,罗清直接连输,输得又只剩一两银子。 庄家忍不住再次瞥一眼罗清,心想这人太奇怪了,你说他会赌他却一直连输,你说他不会赌他又每当输得只有一两银子后,又赢几把,而且还是翻倍。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庄家摇摇头,忍不住腹诽道。 自离开茶楼后,罗清就到了辉安城最大的赌坊打发时间,也也是她唯一能想到能去的地方。 为了不被轰出去,罗清用一两银子输输赢赢地玩了一个下午,这桌庄家都换了好几个。 但每一个庄家都会一脸怪异地看着她。 赌坊中管事的见罗清没有闹事的意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装作若无其事。 今晚宫中设宴,罗清认识的人都在各司其职,忙着自己的事。只有她一人闲着,也就只能靠逛赌场听听八卦打发时间了。 赌坊内早已经点上了灯火,罗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户,只见外面天色十分暗淡,烛光一点一点地向外延伸着。 瞧着这状况,想必很快就会完全暗下去。 暗了好,完全暗下去之后,就该睡觉了罗清心想。 罗清收回视线,继续看向赌桌。 只见赌桌的气氛有些怪异,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她……的身后。罗清下意识转身,只见止戈直挺挺地站在她的身后,冷着脸看着她。 “为什么又来赌坊?”止戈满脸不赞同地看着罗清。心想赌坊人多眼杂,杀手再来怎么办? 看着周围的人围观,罗清有些不自在,装作吊儿郎当四下望了望,笑道:“来赌坊当然是为了赌钱。”接着看着止戈,想到今早被他晾在承乾门的一个时辰,随即敛了笑,鄙视道:“不然你以为我来赌坊干嘛!吃饱了没事干,慎得慌啊!” 见罗清一开口像放炮仗一样,止戈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开口道:“最近你不适合来这里。” “适不适合还用你说,我………不对……这会儿你不是在………你怎么……哎………” 罗清下意识想要开口询问止戈为何在赌坊,但还未说完便直接被止戈拉着手腕出了赌坊。 “刚刚那人是刚刚得胜归来的战将军吗?”一赌徒撞了撞身旁的人,疑惑地开口道。 “好像是。”被撞的那人下意识地点点头,也是一脸的疑惑。 “不可能,战将军此时在宫中参加接风宴呢!”另外一人否定道。 “就是他,我今日瞧见就是他骑着高头大马游街呢!”庄家一阵咋乎。 “兴许只是长得像,毕竟长得俊的都一个样。”一人反驳道。 “………” 顿时,赌坊内掀起了那人是不是战将军的辩论。 罗清被止戈一路拉着出了赌坊,直接被塞进了马车。止戈跳上马车坐下,拉着缰绳让金宝跑了起来。 顿时,大街上的人皆连忙避开来。 罗清稳住好身体,一把掀开车帘,开口询问道:“止戈你不是在宫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赌坊,还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皇宫。” 止戈头也没回地回道,心下有些郁闷。半个时辰前他一听韩瑜说罗清不见了,且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他还以为罗清又遇见了杀手,连忙骑着一匹快马四处寻找,这才在京城最大的赌坊里找到。 一听止戈要带自己进宫,罗清顿时急了,连忙道:“你带我去干嘛!停车,赶快停车。” 经不住罗清闹腾,止戈不得已停下马车。 “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车一停,罗清直接起身弯腰,欲跳下马车去。 如若她去皇宫,肯定会近距离接触罗云嫣与罗瀚文,这不是增加了她身份暴露的几率吗? 这危险冒不得。 止戈下意识拉住罗清,抿唇道:“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不行,你可是主角,你不出现像什么样子。” 罗清下意识地否定,心中想的是赵靖宇那个看似温润无害,实则下手果决的主。 若是被他知道止戈之所以不出现在庆功宴是为了一介男子,为了止戈的名声,罗清丝毫不意外今晚会有杀手摸上门来。 “除非你和我一起。”止戈直直地看着罗清,不容置疑道。 暗中对付罗清的人还未彻底查出,他不允许罗清长时间不在他保护范围之内。 止戈如此做法,罗清一时无法,干脆坐在止戈的身旁,很是认真地道:“止戈,你能别这么耍赖行吗?” 止戈见罗清如此一说,没有回答。他眸光一转,开口道:“暗中的杀手身份还未查出,来去无踪,神出鬼没,你一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杀手? 罗清一时愣住,暗自啐一声自己真是长了一个猪脑子,明明回来就是特意查清楚这件事,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想到那群杀手的身手,罗清有些心有余悸,偷偷瞥了止戈一眼,“那我……和你进宫。” 止戈见罗清松了口,眸中精光一闪而过,脸上渐渐浮现一抹笑意。 他了解的罗清,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任何危险之中,哪怕只是可能。 “但是说好,去了宫中之后你做你自己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扰。” 罗清补充道,心想到了宫中之后她就在角落里苟着,到点了就离开。 “好。” 止戈低头思量片刻,点头答应。 见止戈依旧坐哪没动作,罗清看傻子似的白了他一眼,大声道:“还愣着干嘛,拿起缰绳出发啊!” ——— 两刻钟之后,罗清心情复杂地坐在宴会的角落,她的身后不远处,是一身黑甲的岑溪。 岑溪是这次庆宫宴的护卫,自她被止戈安排在这之后,岑溪就一副欲言又止地表情。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每次话一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得罗清郁闷不已。 止戈与赵靖宇这些地位举足轻重的已经进了内殿,留在外殿的大多都是些四五品大臣的家眷。 罗清并没有瞧见韩瑜的身影,听岑溪说是被止戈派去城外的军营处理事务去了。 罗清看着周围一些公子小姐们交谈着,他们的身后大多都跟着一两个丫鬟小厮,皆一脸恭敬地候着。 第256章 依旧 第256章 依旧 “姜贵妃到~” “德妃到~” “贤妃到~” “…………” 太监们接而连三地高声传唤着。因为都是些老皇帝的嫔妃,所以罗清并没有去注意。 罗清随意地瞟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她的视线中,罗清下意识地再次凝目望去。 只见那道美丽的身影身着一袭水红色宫装,头上插着的一对金步摇随着不停踏出的脚步,摇曳生姿。 随着女子走近,她的面容也越发清晰。待看清了女子的相貌,罗清心中震惊不已。 那女子明明就是…………云梨!! 云梨怎么会在宫中?她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一连多个问题充斥着罗清的大脑,扰乱着她的神经,此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久久不能思考。 罗清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看着盛装下云梨较以往越发倾城的容颜,来不及思考其他,心下只想要立即跑到云梨的跟前,询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罗清正要抬步走过去,一只手却紧紧地拉住了她。 罗清条件反射地回头,只见岑溪肃着脸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现在不是时候。” 顿时,罗清终于反应过来,自她今晚入宫之后,岑溪为何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原来,岑溪早就知道云梨在宫中。 当初在北境时,云梨与岑溪是见过几面的。 罗清转过头眼睁睁地看着云梨的身影消失在内殿,五指攥紧,咬住下唇低声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今日上午偶然遇见她的,正当我想要找你时, 你已经出宫了。直到现在, 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提起。” 岑溪担忧的望向罗清,尽管罗清整日都嘻嘻哈哈的,虽然自从相遇后罗清很少再提起过家人,但他一直都知道, 罗清很在意她这个妹妹。 罗清回想今日在城楼上见到的那抹身影, 忍不住笑了。 原来,当时她并没有看花眼, 云梨当时就在城楼之上。 “罗清…” 见着罗清一反往常地模样, 岑溪欲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她如今……在宫中……是何地位?”罗清抬起头来, 轻声问道。 尽管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但罗清还是害怕岑溪会吐出她不愿意听到的话来。 一直以来,在她的眼中,云梨找到了家人, 躲过了悲剧,是幸福的。 却不曾想云梨最终还是进了宫。 尽管如此,罗清心中仍然抱有一丝幻想,万一云梨只是哪个大臣的夫人或者世子妃呢! “她是姜贵妃,姜秀云。”岑溪开口道,仔细地看着罗清的反应,就怕她一个头昏脑热跑进内殿去。 岑溪的一句话, 直接打破了罗清最后一丝幻想。 “呵~贵妃……” 罗清低声念叨,忍不住嗤笑一声。原著中云梨是为了仇恨才走了这一步,那么如今呢? 到底是何原因让她选择了进宫,待在老皇帝的身边? 心中的思绪不断地涌动着,罗清现在恨不得立刻冲入大殿, 拉着云梨问个清清楚楚。 可惜,她不能。 这里是皇宫, 一直以来,她都无所作为, 根本没有踏进内殿的资格。和这些权贵相比起来,她什么都不是, 和一株草芥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由不得她胡来。 …… 大殿内 姜秀云随着一干嫔妃一同入了大殿,向太后行了礼之后就直接入了坐。 众人见年轻貌美的姜贵妃落座, 所有人露出惊艳之后皆面面相觑。 姜贵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连坐在上位的赵靖宇, 也是一脸诧异的表情。 自姜秀云进宫之后,就独得圣宠。如今老皇帝重病在榻, 皆由姜贵妃一手照料。宫中像这样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盛宴,她本是可以推了的。 都以为老皇帝是人到黄昏动了真感情,但只有赵靖宇知道,这女子的一言一行,甚至就连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他的母后。 对于帮过他对付罗瀚文的姜秀云,赵靖宇的感觉是极其复杂的。 这女子进宫,但迄今为止,这女人都一直安安静静地,让人找不到错处。 但赵靖宇深知,这个女子入宫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赵靖宇收回目光,敛下眸子悠闲地饮下一杯浊酒。 传言中手段高明的姜贵妃一出现,止戈堪堪只瞥了一眼,便泰然地收回了目光。 在他看来,皇帝的家务事,从来都不是他们这等臣子该议论的。 女子长得再貌美,也不过红颜枯骨,想着想着,止戈脑中突然闪现出罗清的面容。 心想这姜贵妃也不过如此,还没有他的罗清看着宜人。 止戈身旁的战老爷子自晚宴开始,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乐呵呵地与身旁的大臣侃着天。 姜秀云落座后自动忽略所有的目光,抬眼将整个殿内扫视一遍,有些失落地敛下眼睑。 一旁的嫔妃们看着年轻貌美的姜秀云,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暗恨、不甘、恼怒,等等应有尽有, 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搭话,或者是找麻烦。 因为她们至今都记得,与姜秀云作对的嫔妃莫名地死得死,疯的疯,至今都还有一个被关在了冷宫。 姜秀云蹙起绣眉,按着耐心看着相互敬酒的众人。 一刻钟之后,罗清实在是坐不住了,簌地站起身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溪见状,立即挡到罗清的身前,一脸谨慎地看着他。 好似只要她一有进内殿的想法,就可以在第一时间阻止她。 见岑溪如此不放心自己,看管得如此之严,罗清直接白他一眼,“哎呀,岑溪你能别这么大惊小怪好吗!我不会乱来的,我有分寸。” 岑溪上下扫视了一眼,似乎已经看透了罗清心里的小九九,一脸正色道:“我不信。” 见岑溪摆出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罗清试图讲道理,举起了自己的手,信誓旦旦地道:“岑溪,我保证不会冒然行事的,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已,我发誓。” 罗清瞪大自己的眼睛希冀地看着岑溪,好似在无声地说着“信我,信我。” 岑溪直接侧过脸去,“罗清,不管你准备用何种方法混进去,但你真的不能去,不要胡闹。” 见岑溪实在是不松口,罗清直接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开。 岑溪回头看了看内殿的方向,确定进殿的路只有这一条,疑惑道:“你去哪?” “出宫。”罗清头也不回地道。 “可是宴会还没有结束。” 罗清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岑溪,道:“你继续在这里守着吧!我是待不下去了。” 说完,罗清直接转身出了大殿。 看着罗清就这样走开,岑溪回头望了望大殿中央,犹豫不决。 战将军离开时曾叮嘱他,让他好生照顾罗清,如今罗清走开,而他又不能擅离职守,心下一时拿不定主意。 罗清径直出了大殿,趁着夜色直接寻了个隐秘且没人的地蹲着。 既然她不能直接去内殿,那么她就在大殿外守株待兔,总能寻着机会接近云梨。 四周不知名昆虫“吱吱”地叫着,罗清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悬挂在夜幕中的圆月,银白的月光洒下,落在她的肩头,格外的冷清。 渐渐的,罗清的大脑逐渐回神过来。 若是接近了云梨,她该说什么?又该如何做?两年未见,云梨如何了?她又是否还记得自己? 一个个问题不断冒出,罗清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 算了,还是看情况吧! 罗清心想。 于是,罗清敛了心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必经之路。 半个时辰后 “啪~啪~” 大殿一旁的石子路旁,一眼看上去明明没有人影,却不断地传出声音,偶尔还传出几声低咒。 过路的几位女眷吓得脸色都发了白,想到传言中宫中不干净,见有禁卫军巡逻经过来,连忙跑了过去,说了个大概。 罗清蹲在一棵树下,不断地用手拍死一只只企图饮她血的蚊子,口中喃喃地低声诅咒着。 “是谁在装身弄鬼,出来。” 一怒喝声传来,罗清下意识地四下望了望,心想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在皇宫中装神弄鬼? 外面的巡逻卫见声音消失了,皆面面相觑,居首的人长臂一挥,顿时所有人皆举着长枪,快速地朝着罗清所在的地方围去。 原来,早在他们开口之前,就已经将这片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之所以出声恐吓,是怕突然围上去遇见的是武林高手,徒增伤亡。 看着突然出现的众人拿着一杆杆银枪对着自己,罗清怔住,所以说刚刚他们口中的装神弄鬼人的是她喽! “都是误会,误会!”罗清连忙开口道。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快快从实招来。”为首的男子大概三十左右,俯视着罗清,出声厉喝道。 “我……小的是………战将军的随从,途经这里的时候突感不适,又怕冲撞了贵人,所以在暂时在这处歇息一会儿。” 罗清低眉顺眼地解释着,心下担忧对方会将自己归结为刺客或者是密探,这才将止戈拿出来当了挡箭牌。 四下的禁卫军听到战将军三个字,皆面面相觑。但为首的禁卫军男子也不是什么傻子,任凭罗清说是啥就是啥,而是就事论事地开口道:“口说无凭,你可有何战候府的凭证?” 凭证?啥凭证? 罗清一脸懵地看着为首的男子,讷讷地开口道:“如果小的说忘记带了,您信吗?” “带走。” 为首的男子背过身去,他话音刚落,两个禁卫军直接上前将罗清架住。 见自己被抓,很有可能会被沦为刺客处置,罗清顿时急了。 “我说大人,你真是搞错了,小的真是战将军带进来的,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问问。” “太吵。” 那人假意地掏掏耳朵,只见一个禁卫军立马会意,从自己的怀中扯处一条绯红色的帕子,隐隐约约上还绣着一朵牡丹,面带不舍地准备罗清的嘴巴。 罗清见状,直接傻眼。 一个大男人还专门随身携带一挑帕子,颜色一看上去就是姑娘家的,不是心仪之人送的想,就是姘头送的。 罗清一想到那条帕子下一刻就会塞进自己的嘴里,就一阵恶寒。 于是,罗清连忙诌媚道:“大人,不大哥,我不说话了,这帕子就算了吧!” “嗯。”为首的人轻笑一声,直接摆手。 那拿着帕子的禁卫军,一脸不怀好意地欲将帕子塞进罗清的嘴里。 我去,来真的。 罗清身子连忙朝后仰,躲避了过去。正当那人要再次强制性地执行时,罗清的眼角突然瞥见另一条石子路上一抹熟悉的身影,于是连忙开口道:“等等…” “你瞧那是周大人,将军的手下,他可可以为我作证。”罗清指着不远处的周深道。 众位禁卫军闻言,皆抬目望去。 正在认真四处巡视的周深突然感到有人在注视自己,下意识地侧过头看去,只见另一队巡视的禁卫军在看着自己,而那对着他使劲招手的人,好像有些眼熟。 我去,居然是罗清。 周深认出了罗清,低声吩咐道:“你们暗原定的线路继续巡视。” 说完,就直接走了过去。 见周深走了过来,罗清直接挣了挣肩膀上的手,对着周深使了一个眼,道:“周大人,你快和他们说说小的真的是随战将军进宫的,小的刚刚解释,这些大人们都不相信。” 周深闻言,忍不住挑一挑眉头。虽然不知道罗清为何如此说,但他还是很配合地看向那为首的男子,笑道:“王兄,这人我认识,她说的话不假。” “原来是周老弟认识的人啊,早说不就行了,,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嘛!” 为首的男子秒变脸色,一件谦和地看着周深道。 他知道周深是战将军的属下,毕竟这次宴会,战将军拨了不少人来加强宫中守卫。 我早就说了好吗? 看着这人秒变脸色的能力,罗清忍不住腹诽道。 “王兄说的是,打扰了。”周深点头道。 “无妨无妨,有机会咱哥几个喝几杯。” “荣幸之至。” “那兄长我就继续巡视去了,你们聊。”那人摆手道。 “王兄慢走。”周深稽首笑道。 为首的男子一脸笑意地说完,就带着一队禁卫军径直离开了。 见众人走开,周深收回手,一脸严肃地看着罗清。 第257章 出宫 第257章 出宫 见禁卫军走远,周深收回手,转过身一脸无奈地看着罗清,“你又干嘛了!” 见周深不问缘由地为自己解了围,罗清讪讪地道;“没干嘛,就是在这里等人,刚刚那人谁啊?挺会攀关系的嘛!” 为了转移话题,罗清只好装作一脸好奇地表情看着周深。 “就是一个禁卫军的小队长。” 周深说完,紧接着直直地看着罗清,十分认真道:“别岔开话题,你在等谁?” 见周深看透了自己的小把戏,罗清心下思量:她在这都等了一个小时了,也不见人影。而周深在宫中当值,应该知道得比她多一些。 于是,罗清看着周深,慢慢地开口道:“你知道宫中的女眷大多都是什么时候离开宴会的吗?” 怕周深没听懂,罗清再补充道:“就是那种宫中的女眷,地位有点高的那种。” “你要等的人是宫中嫔妃。”周深蹙眉,直直地看向罗清。 罗清诧异地看向周深,这都能猜到? 佩服佩服! 从罗清的表情中,周深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别等了,这条路是出宫的必经之路,嫔妃们都是住在深宫中的。” “什么?这是出宫的路。” 罗清错愕地看向周深,一脸地不可置信。 “嗯。”周深意味深长地看着罗清,点了点头。 罗清敛下眸子思量,小声嘀咕道:“敢情我这一个小时是来专门喂蚊子的,宫里那么大,我怎么知道那条路是那条路。” “你说什么?”周深疑惑道。 “没事。”罗清抬眼看向周深,一脸认真地问道:“宫中嫔妃们的必经之路是那条?” 周深见罗清如此问, 瞬间敛下脸上多余的表情, 难得肃着脸看着罗清,“罗清,宫中的嫔妃是不能随意私会外男的,被抓住后果会很严重。” “我知道,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一副样子看着我, 我看着就这么像是一胡来的人吗?”罗清摆手道,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嗯, 你就是。” 周深很是老实地点点头, 自他在坞城中碰到偷偷溜进去的罗清。他就彻底了解了罗清就是那种只要有理由就会说做就做的性子,而且是不顾后果的那种。 罗清汗颜。 “你所说的“你们”都有谁, 让我来猜猜, 是韩哥?哦,是岑溪。”周深突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罗清默然,这次是彻底的无语凝噎。 “跟我来。”周深说着转过身。 “去哪?”罗清下意识问道。 “送你出宫。” “不去。” 说着, 罗清直接转身欲走。心想如若这一次出了宫,想要再一次进宫见云梨就难了。 周深头也没回地直接一把抓住罗清的后衣领,显然是已经料到罗清会趁他不备直接逃走。 就这样,罗清被周深像捉小鸡仔一样带往承乾门的方向而去。罗清试图挣扎,但显而易见,没有内力的她在内力深厚的周深面前,是多么的无能! “周深, 快放开我,我真的有急事。听到没有,周深……” 因为是在宫中,罗清不敢大声喧哗,只得小声地威胁着, 但周深仍然不为所动。 “站住。”承乾门的守卫见两人行为甚是诡异,于是一把拦住了周深。 周深停下脚步, 看着拦着他的侍卫。 罗清见周深终于停了下来,极力地侧目朝侍卫望去, 只见有些眼熟。 这人……不就是上午见到的那个任侍卫嘛! “任侍卫,是我是我, 他挟持我,你快叫他松开我。”罗清连忙开口道。 任余看了罗清一眼,果然是今日忽悠八皇子的人, 于是抬眼看向周深:“你…… 对于罗清的话, 周深完全不以为意,没听到似的慢悠悠地拿出一块黑色令牌给任余瞧了瞧, 道:“闲杂人等,得清出宫去。” 任余立即闪身让开。 罗清不知道周深拿出什么样的令牌,任侍卫就撒手不管了,但她知道只要出了这道门,她就彻底没戏了。 “你说谁闲杂人等呢!”罗清仰头,极力地瞪了周深一眼。 周深嘴角微勾,直接带着罗清过了承乾门。 最后,罗清也懒得挣扎了。 就这样,罗清被周深了带到宫门口。 “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说完,周深就直接转身进宫了。 “周深。”看着周深走开的背影,罗清忍不住上前一步,立即被侍卫拦了下来。 见侍卫一脸凶相地看着自己,罗清连忙讪讪地笑道:“那个……我没想进去。” 侍卫看了罗清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守宫门。 罗清抬头看去,只见皇城的城墙高达二十多米,根本不是她这种没有轻功的人能轻易翻进去的。 罗清无法,只得随意寻了个方向离开。 大殿上,随着太后宣称乏了之后离开,嫔妃们也相继陆陆续续地离开,一些上了年纪的大臣见状,也纷纷告退。内殿中那些一二品大臣家的公子小姐,这才渐渐活泛开来,没有了之前的约束。 罗云嫣一袭粉色长裙,让挽了一个少女发髻的她更显娇俏,尽管已经年过十九的她,仍然吸引了在场大部分世家公子们的目光。 罗瀚文不知道得知了什么消息, 早在一刻钟之前就已经带着手下告退离宫。 罗云嫣随着她的母亲赵玉然坐在一起,一个体态风谀的贵妇人, 罗云嫣随即昂首挺胸地越过正在谈话的公子小姐, 直接一脸笑意地朝着止戈所在的地方走去。 到了止戈跟前,罗云嫣见正在与萧南风谈活的止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忍不住红了脸颊,柔声道:“战哥哥,多年不见,你终于回来了。” 止戈闻言,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见是罗家大小姐,眉头轻蹙。 一旁的萧南风听见罗云嫣的柔得能恰出来水的声音,下意识地抖了抖肩,拐了拐止戈,掐着嗓子道:“战哥哥,人家叫你呢!你咋不回答呢?” 一旁的赵靖宇见状,一脸兴味地看着止戈如何应对。 赵靖宇记得三年前,这罗家大小姐……不……应该是罗家二小姐。 只要京中举行类似这样的宴会,罗云嫣的身影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在附近,恰好遇到了一起,这样的巧合都不知凡几。 而无燚这小子就好似眼瞎似的,怎么也不开窍,若是通过罗云嫣,兴许罗瀚文坟头草都已经长高了。 想到这里赵靖宇叹了一口气,心想若是能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骗取人家姑娘的感情以达到目的,他也就不是战无燚了。 罗云嫣听见萧南风的打趣,顿时不经意地用手指绞着手帕,敛下桃花眼,露出一脸娇羞。 止戈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瞎起哄地萧南风,萧南风立即闭嘴,讪讪然地侧过头去。 止戈轻轻地点头,面无表情道:“罗小姐。” 语气中隐隐有一股疏离之感。 罗云嫣听心上人疏离地称呼自己为罗小姐,稍稍怔愣,一瞬之后一脸虚心地求教道:“战哥哥,嫣儿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呆在京城,从来都没有去过边关,你在边关待了近三年,能否告诉嫣儿边关的风光如何?” 说完,罗云嫣就一脸希冀地看着止戈,一双美眸湿漉漉的,看得叫人不忍心拒绝。 “战大哥,我有一些兵书上的难点不懂,能否向你讨教讨教?” 坐在萧南风身侧的柳青见京城第一才女与止戈搭话,连忙开口道。 止戈本正想着措辞如何拒绝罗云嫣的,柳青的声音便响起,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赵靖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止戈抬头来,看着站在他桌前的罗云嫣,开口道:“罗小姐,在边关平日里战某很忙,所以根本就无暇顾及你所说的风光景色。但若你真想要知道,萧南风与战某一同去了边关,你可以向他请教。” “我……”萧南风正要出言否定,止戈立即侧目威胁地看了他一眼,萧南风见状,只得闭嘴。 止戈抬目来看向柳清,意味深长地道:“柳姑娘怕是想差了,靖王在这方面可比我懂多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止戈对着赵靖宇点点头,露出一个“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的表情后,就径直地出了内殿。 其他人见这个宴会的主角从自己身旁走过,连忙热切地打着招呼,止戈一路点头应和地迈步来到外殿,直接朝着原先罗青所在的偏僻角落走去。 看着空无一人的座位,止戈朝岑溪看去,肃声道:“他人呢!” “将军,罗清她说这里太无聊,就自行出宫了。”岑溪连忙垂头稽首,恭敬道。 “出宫?” 止戈蹙眉,心中又有些无奈,罗清本就是坐不住的,他就不该相信罗清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等他。 他应该早些出来才是。 “是的。”岑溪点头。 “好好当值。” 止戈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匆匆忙忙地出了大殿。 看着止戈离开的背影,脑袋里回想着他方才一脸担忧的表情,岑溪忍不住摇头轻笑。 心想罗清眼光还算不差,挑了这么一个能力卓越,又不会拈花惹草的人。 就在岑溪失神的瞬间,一个端着盘子的丫鬟突然撞到了他。 “我的药。”丫鬟惊呼一声,见碗里的汤药全洒了,顿时满脸的惊慌。 她抬头见是一个侍卫被自己端的药湿了衣裳,连忙弯腰道歉:“这位侍卫大哥,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无妨。” 岑溪摇摇头,见长得十分秀气的丫鬟面上满是惊慌,有些担忧地看着丫鬟手里已经空了的碗,欲言又止道:“你这个……洒了…可有碍?” “夏儿,药呢?” 丫鬟正要开口,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其声线中还夹带着一丝着急之色。 “禀王…爷,药…药…洒了。”夏儿直接簌地下跪,呜咽道。 “见过靖王。”岑溪恭敬地垂首道。 赵靖宇闻言,顿时心生怒火,抬眼见一旁身上有水渍的护卫,突然想起那是无燚的得力手下,又想起“罗云清”平日里对这个叫夏儿的丫鬟的很是倚重。 于是,他极力地压下心中的怒火,肃声道:“还不赶快再去重新熬一副。” “是。”夏儿连忙起身,端起碗就飞速地离开。 赵靖宇想到那人突然咳的如此厉害,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会不会不愿意让青儿为她诊治? 想着想着,赵靖宇便下意识地转身朝着内殿中的休息处走去。 而他的眼中,有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出的慌乱。 岑溪莫名其妙地看着这莫名发生的一切,下意识地听着周围宾客的议论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靖王妃旧疾犯了,而他撞洒了的药正是缓解靖王妃咳病的药。 传言靖王与靖王妃夫妻关系不暮,靖王另有所爱,靖王妃因此生妒,使了许多手段来对付靖王所爱之人,被发现后至今两人之间的关系如冰。 可瞧着刚刚进门的反应,完全不像如传言中的那般毫不在乎,或许,其中必有隐情。 岑溪敛下眸子思量,露出一丝兴味的神色来。 …… 也越来越深,而躺在床上的罗青却越来越清醒。 自她离宮之后,就随意地找了一家客栈,她连客栈名字都没看,订了一间房间倒在床上就不再想动了。 反正也没有睡意,罗清只好极力地回想原著中的剧情,但由于时间过了许久,罗清只记得个大概。 原著中剧情中的罗云清的结局是爱而不得,重病而亡。 如今,玉煞顶替了罗云清的位置,看着情况也是爱而不得,很有可能也会因为重病而香消玉殒。 赵靖宇也如剧情中的那般,扮演着他深情男二,为女主当后盾的角色。 而云梨也没有改变,进宫成为了宠妃,再深宫中生存了下来。 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止戈和自己了。 云梨最后的结局是为了报复柳青而死在……男主的手中。 云梨……真的会死在止戈的手中吗? 罗清有些怔愣,若是以后云梨真的死在止戈的手中,那么她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止戈? 想到这里罗清顿时心烦意乱,心下暗自决定不管如何,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止戈伤害云梨丝毫的。 夜越来越深,罗清想了很多人的结局,却唯独忘了她自己会得什么样的结局。 第258章 多点真诚,少一些套路 第258章 多点真诚,少一些套路 深夜,就在罗清思绪飘远渐渐进入梦乡之际,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听着敲门声,逐渐清醒过来的罗清十分恼火,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她睡着时打扰她。 顿时,想打人的冲动充斥着她的大脑,在神经中不停地涌动。 这时,门再次被敲响,虽然敲门声很小声,但在寂静的深夜传得格外的远。 就好似那种偷偷摸摸,进屋偷东西的贼那样,轻轻瞌响门,确认里面的主人是否进入深度睡眠。 难道这是一家黑店?或者这是一家招贼的客栈。 罗清心想,直挺挺地坐起身来,暗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本姑娘也要扒你一层皮,敢敲本姑娘的房门,算你倒霉。 罗清直接在桌上拿起茶壶,借着一丝从窗缝隙里溜进来的月光轻声往门口走去。 “一,二,三。” 罗清默念道,于是,罗清一鼓作气猛地打开门,然后直接就祭出手中的茶壶。 门外寻了罗清大半夜的止戈见状,一把握住罗清的手腕,低声道:“是我。” “止戈?” 罗清错愕地看向止戈,下意识地开口道:“怎么是你?” 止戈见罗清如此反应,犀利的目光直盯着罗清,反问道:“那你希望是谁?” “没,还会有谁?我你还不知道吗!” 罗清连忙摇头,目光闪烁道, 心想谁让你敲门的频率跟贼一样, 我还以为是贼来踩点呢! 罗清不可能让止戈知道她的想法,于是她眸光一闪,开口道:“我的意思是这么晚了,你敲我房门找我可是有事?” 止戈没有回答, 只是将视线看向罗清身后, 其让他进屋的意思不言而喻。 罗清见状,连忙一把拉过门挡住, 只露出自己的身体夹在门之间, 讪讪然地道:“深更半夜,孤男寡………男的, 你进屋的话, 传出去影响不好。” 止戈闻言,挑一挑眉头,随即抬手捏了捏鼻梁, 闭着眼露出一脸疲惫,道:“之前让你在宫中等我一起出宫,出来后却又不见你的身影。我又怕你再遇上那些杀手,于是四处派人打听你,这才发现你在这里。” “这么晚了你一直都在找我?” 罗清有些诧异,因为云梨的事,她早就将与止戈的保证抛到了九霄云外。而且此时瞧着时辰已经是子时末, 难道止戈找了她大半夜? “嗯。” 止戈点点头,脸色看上去疲惫得很。 “那……你进来吧!” 罗清理亏,于是打开房门,让止戈进了房间。 罗清直接转身,径直走向烛台所在的地方。 “你去哪?” 止戈疑惑地开口, 顺带将门关上了。 “当然是点灯了,这外面有月光还好, 但这屋子里黑灯瞎火的还怎么说话?” 罗清拿起火折子,吹了吹, 燃起来的瞬间屋子里顿时亮起了微弱的光。 才不过一瞬,下一刻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你干嘛把火折子吹灭?” 罗清错愕地看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的止戈, 但只能看见他身体大概的轮廓。 说完,罗清欲将手中的火折子重新点燃。 止戈却一把夺过罗清手中的火折子,闷闷地道:“今日忙了一整日都未曾合过眼, 我很累, 想要休息了。” 第一次听见止戈说“累”这个字,罗清一时愣住, 心想止戈虽然身为万民敬仰的大将军,但他也是人,也会累。 想到这,罗清下意识地开口道:“很累吗?” “嗯。” 止戈点头,有气无力地道,“我去休息。” “好。”罗连连忙点头。 止戈见罗清应允,转身径直朝着卧床走去,隐在黑暗中的嘴角微微上扬。 见止戈走开,罗清心想止戈难得开口说“累”,是得好好休息才是。 不对! 止戈累了可以回他自己家睡觉啊,跑来她这里干什么? 冷静下来的罗清突然意识道,她好似在无形中又被止戈忽悠了。 “止戈你又忽悠我。” 罗清直接快步走到床前,一脸讨伐地样子。 但止戈已经仰躺在床,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他闭上了双眼。 罗清心中犹疑,不确定止戈是否真的睡着,于是用手推了推他的胳膊,道:“喂,止戈。” 见止戈没有反应,罗清暗道难道他真的睡着了? 这什么技能?秒睡? 那得多累才能如此啊! 罗清心想,随之心底慢慢涌出一丝酸涩来。 这或许就是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吧! 想着止戈的身份,罗清有些失神。 突然,罗清的手腕被握住,紧接着她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顿时失重,罗清就这样直直地倒在了床上,被止戈抱在了怀中。 “你根本没睡着。” 罗清开口道,双手下意识地抵在胸前,隔开自己和止戈之间的距离。 虽然她做了三年的“男人”, 但她可没忘记她始终都是个女子。就算裹了束胸, 但男子与女子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她与止戈有过好几次的肢体接触, 止戈之所以没有生疑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自己就是个男子,所以才会被自己蒙蔽。 但倘若她不稍加注意,以止戈的精明程度,发现并不是难事。 罗清仰头,见止戈光洁的下巴就近在咫尺,心口顿时“咚咚”地跳过不停。 于是罗清立即开口,掩下自己的不自然,“止戈,我说咱们能多一点真诚,少一些套路成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嘘~别说话。” 止戈紧了紧放在罗清腰上的手,依然闭着眼,垂下头用低沉带着一丝磁性的嗓音道:“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很累。” 罗清看着止戈近在咫尺地脸,罗清只觉得心跳更快了,脸一热,她连忙低下头去,暗啐自己思想不健康。 “啊……好的。” 罗清回神儿,连忙应声道,就这样僵着身体睁着一双大眼埋首在止戈的怀中。 顿时,房间内陷入一片安静,只剩下两道细不可闻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然没有睡意的罗清只感觉到抵住止戈胸口的双手发麻。 罗清偷偷地抬头,只见止戈仍然紧闭着双眼。 许是睡着了吧! 罗清心想,于是小心翼翼的将手拿开,稍稍侧过身去,欲离开止戈的怀里。 这时,止戈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放在罗清腰间的手紧了紧,罗清整个人直接被止戈紧紧地锢在怀中。 后背紧紧地靠着止戈的胸膛,罗清能清晰无比的听见他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 见止戈手未松丝毫,罗清也不再想着退出他的怀中。 虽说天气已经炎热了起来,但在止戈怀中的罗清一点儿也不觉得热,于是直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脸满足地缩在了止戈的怀中,渐渐陷入沉睡。 见怀中的人没有再动,呼吸逐渐平缓,一直闭着眼睛的止戈突然睁开眼睛,黑眸在微弱月光照映之下,闪现出点点亮光,里面还闪带着一丝笑意。 止戈将一只手从罗清的腰间抽出,从罗清的脖子下绕过,直接将罗清完全揽在怀中,这才闭上了眼睛。 屋外月色撩人,屋内两人相拥而眠。 … 第二日,罗清意识逐渐清醒,头好似是抵着什么东西,罗清慢慢的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一截脖子,还有标志着男性身份的喉结。 她这是……靠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 罗清惊住,彻底醒神过来,下意识地抬起头。 “醒了?” 比罗清早一刻清醒的止戈开口道。 “你怎么在这里?”罗清惊讶道。 由于太过惊讶,关于昨晚上的记忆罗清一时还没有想起来,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止戈眸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着罗清。 昨晚上的记忆一点一点的闪现在脑海,罗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止戈的怀中,心下一紧,于是连忙起坐起身来。 接着似逃一样地跳下床去,罗清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睡觉居然没脱鞋,一时有些窘迫。 止戈见状,坐起身来,一时使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罗清瞪了止戈一眼,顿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于是径直走去桌旁倒了一杯茶水。 “等会儿你要去哪里?” 止戈抬眼看着罗清的背影道。 “不知道,我一没有职务,二没有家要糊口,孑然一身的,也许就是在城中转一转吧!反正我已经成了烈士,也懒得回军营了。” 罗清不以为意道,说着端着杯子转过身,补充道:“也就是另类的解甲归田吧。” “你不是。” “什么?” 罗清疑惑地看向止戈,对于他莫名其妙的话,十分不解。 止戈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清,很是认真地许下承诺:“你不是孑然一身,你还有我,只要我还在一日,定会护你周全。” 听着坐在床边的止戈就这样许下承诺,罗清直接愣住,想到越来越复杂的剧情,随即醒神过来,敛下眸子小声道:“谢谢。” “这是我该做的。” 止戈会心地抿唇一笑,驱散了身上不少的冷意。 …… 自老皇帝重病在榻之后,早朝就从每日一次更改为三日一次,由监国的靖王赵靖宇主持大局,处理朝政。 这日恰好是不用上早朝,但止戈刚回京,其中还有很多军务还需要他去处理。 罗清同止戈一起用了早饭后,就被止戈以与其去四处闲逛,还不如和他一起去军营为理由,直接去了城外。 进了军营,将士们训练的声音一声声传来。金宝拉着的马车上,罗清下意识地四下打量着军营中的建设以及周围的地貌。 总得来说,这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营地很大,一顶顶黄白色的营帐连在一起,其气势十分宏伟。 背靠悬崖,可以防止突袭事故发生。前方是一马平川的大路,交通也十分方便。 尤其是不远处的林子周边里有一条水势湍急的小河经过,方便了将士们日常所需。 止戈坐在罗清的身侧,一脸肃然地对着向他行礼打招呼的将士,浑身上下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好似早上笑得很是温和的他只是错觉而已。 罗清摇摇头,不再去想止戈,而是四下张望着。 很快,金宝便带着两人到了帅帐前。 罗清迅速翻身跳下车,走到金宝面前摸摸它的脑袋。 自从止戈插手饲养金宝后,金宝就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吃烤肉吃到全饱,睡觉睡到长膘了。 金宝的每一顿喂多少烤肉,喂多少干草,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过的,就算是罗清也插不了手。 看着饿得惨兮兮地金宝,罗清心下稍稍生出一丝怜惜来,好歹金宝陪了她多年,是她当做亲人一样来喂养的。 于是,罗清偷偷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肉干,暗自瞥了止戈一眼,想着可以趁着止戈不注意喂给金宝。 “哈哈哈~止小子,你终于来了。” 这时,帅帐内的人还未走出来,豪爽的大笑声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罗清跟随着止戈一同望去,只见虽年过半百的古将军依旧身影魁梧挺,步履矫健的从帅帐中走出。 禁止走到止戈的身前,一脸笑意地的拍了拍止戈的肩膀,道:“不错,和你预料中的一样,丝毫不差。而且那人我也带来了,就交给你了。你什么时候……” “古叔。” 不知为何,止戈连忙垂首打断古将军的话,两人虽地位相当,但他的态度十分尊敬。 罗清见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止戈。古将军没有再再将话题继续说下去,她总有止戈像是松了一口气得感觉。 经止戈的突然打断,古将军这才反应过来罗清的存在,犀利地目光上下打量了罗清,突然有些诧异道:“哦,是你。” “见过古将军。” 罗清立即弯腰作揖,敛下眸子开口回道:“正是小的。” 止戈见罗清这副模样,眉头轻轻蹙起,他不喜欢罗清因为强权,而这样以假面具对人的样子。 说白了是畏惧强权,伏小做低,但他知道罗清这是根本就毫不在乎,所以无所谓在别人眼中是何样子。 这样久了,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一种罗清随时都会消失的感觉。 “这些俗礼就免了吧,你先退下去,我与战将军有要事相商。”古将军敛下脸上的诧异,肃着脸道。 “是,战将军,古将军,小的告退。” 古将军话音刚落,罗清就连忙趁着止戈还未开口,就告退转过身离开了。 看着罗清脚步匆匆地背影,止戈心下无奈,暗道就这么急不可耐吗?走之前看都不看他一眼。 第259章 军营 第259章 军营 径直走开后,罗清下意识地看向手中握着的肉干,突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好似像……将金宝忘记了!! 罗清扯扯嘴角,心想自从有止戈一同看管金宝之后,她就飘了。 但若是再回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 像“金宝还没吃饭得去抓野物、吃饱饿了没?”这样的想法曾经每天充斥着她的脑海,她满心满眼的都是金宝。 而如今这样的想法很少会出现在她的脑中,因为她知道,有止戈在,金宝饿不着。 她似乎,已经在暗暗地开始依赖止戈了!! 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罗清站在原地深深地自我反省着,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要自强,要自立,要靠自己努力活下去。” “臭小子,你一个人在这唧唧歪歪地干啥呢!” 一道厉喝声突然响起,正陷入自我反省中的罗清猛地回神,紧接着脑袋就被爆了一个栗子,疼得罗清下意识捂住脑袋。 罗清回过头,只见霍老头那张大胡子脸映入她的眼中。 “霍叔?” 罗清心下有些诧异,但还是立马扬起笑脸看向霍老头。 霍老头见状,手中握着酒葫芦,忍不住摇摇头,啧啧嘴巴道:“被打了还笑得这么开心,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聪明,傻里吧唧的。” 对于霍老头的话,罗清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霍老头就是这样说话不中听的人,若是她当真的话,就输了。 所以,罗清早就已经养成了自动忽略霍老头所有挖苦她的话, 因为霍老头自讨没趣后, 短时间内不会再想着来找话来挖苦她。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罗清疑惑道。 淬了一口酒的霍老头放下手中的酒葫芦,垂在身侧,出声道。“咋滴?臭小子你不见得我回京啊?” “哪有哪有,我盼星星盼月亮的巴不得您回京城了。”罗清一脸讪笑道。 “这还差不多。”霍老头斜眼看了罗清一眼, 随即开口道:“昨晚怎么不见你在军营?” “霍叔我知道了, 您是昨晚上回来的。”罗清一脸欣喜地猜测道,装作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怦~”罗清说完, 霍老头直接用酒葫芦自然而然地再次敲了罗清一记。 “霍叔您又打我干嘛?” 罗清捂住自己的脑袋, 连忙跳开来,离霍老头这个说动手就动手, 关键还不提醒的危险人物远远的。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装作没有听到我说的话。”霍老头吹胡子瞪眼道。 “知道啦, 知道啦!咱能别再动手了吗?” 罗清捂着脑袋看向霍老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不行,她得去找于军医才行, 她要去举报霍老头偷偷藏酒喝。 罗清暗暗地想。 霍老头但笑不语,直接转过身悠哉悠哉走开了,握着酒葫芦的手背在身后。 “哎~霍叔。” 罗清见状,连忙抬步跟了上去。 罗清直接追着霍老头来到一处营帐外,只见霍老头一头扎进了营帐之中,罗清猜测这是他休息的地方。 她没有紧接着跟进去,而是停下脚步在原地喘着气。 霍老头虽然看着有些年纪了, 许是因为他有内力的缘故,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而极力跟在他身后的罗清,累成了狗。 缓过劲来之后,罗清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着装后,便抬步进了营帐。 …… 在霍老头那里待了一阵, 罗清这才知道原来霍老头已经卸甲归田,不再担任任何军务。 而他之所以还住在军中也只是暂时的, 找到住处之后就可以搬出军营。 霍老头在知道罗青是住在客栈之后,便扬言也要一起去住客栈, 说是在军中住了二十多年,早就腻了。 在罗青知道于军医也一同从西境回来了, 还住在军营之中,罗清就明白了霍老头之所以要去住客栈,就是想要避开处处管制他的于军医, 想要自由自在地撒欢。 太鸡贼了! 罗清腹诽道。 在从霍老头那出来之后, 罗清就一人独自在军中晃悠着。这儿瞧瞧哪儿逛逛的,期间也碰到几个曾经她第三分队的人, 但也只是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后就借口遁了。 期间,罗清听几个闲聊的将士说止戈与古将军不知道聊了什么之后,两人就一同离开了军营,一脸急色匆匆的,还把金宝带走了。 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止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每日到底在忙什么。还有方才古将军说是已经抓了什么人,到底是何人也不说,一脸神神秘秘的。 而且看止戈的态度,也没有让她知道的打算,她也懒得去知道了。 既然止戈已经离开军营,那么她一个人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了。 罗清这样想着。 军营离辉安城的距离大概四五里,而金宝也被止戈与古将军带走了,罗清没有职权动用军中战马。 于是,罗清随意地找将士问了问韩瑜,得了消息后便抬步往韩瑜所在地走去。 … “你怎么来军营了?” 韩瑜勒紧了缰绳,身下的马儿停下了步子,他由上而下地俯视着罗清。 他在要离开军营的时候,来人报告说是军营中有一个人在四处打听他的消息,想着他本来就要离开军营有私事要处理,于是便放下了手中的军务,骑马前往。 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罗清,原来也是她在四处打听他的消息。 “我和止戈一起来的,韩哥这是要去哪儿啊?。”罗清下意识地笑道,象征性地打着招呼。 “不可。”韩瑜闻言,一脸不赞同地道。 “什么?”罗清疑惑地开口。 韩瑜解释道:“不可如此直唤其名,你应该称呼一声将军。还有,将军真名不叫止戈。” 止戈曾经不顾生死以性命救过韩瑜,韩瑜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不敬,当然, 也包括他自己。 自己只是叫了一声止戈, 韩瑜反应就如此之大, 罗清便明白自己这是踩了雷。 在她印象之中,一直以来韩瑜对止戈忠心耿耿,而且还是真爱的那种。罗清毫不怀疑若是谁敢对止戈不轨之心,韩瑜绝对是提刀冲到最前面的那个。 因此罗清不敢再有意见,怕韩瑜再次一顿叨叨,只是忍不住地小声嘀咕:“反正这儿又没人,他也不在这里。” 韩瑜抬眼蹙眉看向罗清。 罗清见状,连忙摆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知道了,明白了,不是止戈,是将军,战将军才对。” “嗯。” 止戈的脸色这才暖和了下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语气犀利道:“说吧,你在军营中四处打听我的消息,做什么?” “瞧你说的,我没事的时候就不能来找你了吗?”罗清讪讪然地笑道。 “哦~”韩瑜上下打量一阵罗清,一脸了然地道:“在我的印象中,你没事的时候还真是不会主动来找我,尤其是特意跑到军中。我猜,你来找我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吧!” 看着韩瑜如此说,再次想到自己的此行的目的,罗清心下悻悻然。 “韩哥你可真厉害,这都猜到了。” 罗清笑着竖起大拇指,直接开门见山道:“金宝被止……被战将军和古将军一同带走了,我要进城去。你知道的,这路有点远,所以想问你能不能帮我找一匹马?” 说完,罗清稍稍敛下眸子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韩瑜。 因为她回想了一下,大多时候还真是韩瑜主动来看她,并关心她,她主动找韩瑜唠嗑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一匹马。” 韩瑜翻身下马,留下一句话后便往一个方向走了。 罗清看着韩瑜走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军营中,才收回视线。 突然,一束光线从地上折射入她的眼睛,罗清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只见一块墨玉就这样大剌剌地躺在马身之下。 这是韩瑜的玉佩,罗清曾经看他经常握在手中发呆,但她只是偶尔瞟过一眼,并没有仔细地瞧过。 肯定是韩瑜不小心掉了。 罗清心想。 于是她上前捡起墨玉,细细的打量着这块玉质通透的玉佩。 很奇怪,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仔细瞧这块墨玉,却总有一种熟悉感,好似在哪儿见过似的? 墨玉通体雕刻纹路精致,其上更是刻了一个“忠”,很可能这就是韩家的家训以及家族的信仰吧! 罗清感叹道,突然有些想知道没有被灭门的韩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家族? 或许都是想韩瑜这样对国家忠心耿耿的将士吧! 罗清收回自己的思绪,看着手中的墨玉,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罗清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思绪来,心中的异样却越来越强烈了。 “在看什么?” 韩瑜拉着一匹棕色的马走了过来,有些疑惑的发呆,又有一些气馁的罗清。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有点理不清楚。” 罗清将墨玉地道韩瑜的面前。 “你……” 韩语看向罗清手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墨玉,十分震惊,眼中深处露出一丝希冀来。 “你刚刚不小心弄掉了。” 罗清直接开口道,有些不解地看向韩瑜。 韩瑜闻言,直接愣住,眼中的希冀瞬间被失望所代替。 韩瑜接过墨玉,敛下眸子道:“这是我韩家所特制的玉佩,每一个韩家子孙自出生起都有一块。我们每个人的玉佩形状花纹都大致,但是其上面的刻字不一样,因为那是长辈对晚辈的期许。”他叹了一口气,“可惜,就只有这一块还有主人。” 看着韩语情绪有些失落,于是罗清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开口道:“韩哥,我记得前几日你发军饷了吧!以你如今在军中的职位应该有不少吧!小弟可是暗搓搓的期待你请客好久了呢!” 韩瑜抬起头来看着罗清,无奈的笑道:“你就只知道吃。” 他又何尝不知道罗清这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来安慰自己,既然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就做好手中的事,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让恶人得恶果,以慰亡灵。 韩瑜心想。 罗清闻言,见韩瑜恢复正常,心下松了一口气,于是一本正经地道:“民以食为天,俗话说的好“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就你歪道理一大堆。” 韩瑜忍不住轻笑一声,然后将马的缰绳塞到罗清的手中,道:“我这军饷确实是发了,确实是不少,但这请你吃饭就算了吧?” 说完,韩瑜直接转身翻身上马,马儿不停地在原地踏着马蹄。 “韩哥,你太吝啬了吧?我可是你的……。”罗清四下望了望,见偶尔才会有几个将士路过,于是小声道:“我可是你的义妹,你连吃饭的银子都不给我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还一脸鄙视地看向韩瑜。 韩瑜闻言,看向罗清,“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花钱可以如流水般,但你大哥我可是还有一大家子要养的,每一文都要精打细算。” “一大家子?” 罗清诧异,若她所记不差的话,韩瑜和自己一样都是孑然一身,哪里来的一大家子要养? 难道……韩瑜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成家了? 那穆灵灵怎么办? 想到这里,罗清连忙抬眼朝韩瑜看去,哪里还有韩瑜的身影,韩瑜早在她走神的时候就打马走开了。 罗清下意识抬眼看向韩瑜越走越远的身影,连忙翻身上马,大声的喊道:“韩哥,你等等我呀!你说的一大家子要养,是怎么一回事呀?” ……… 一刻钟之后,罗清与韩瑜一同将马儿停在了一个十分狭窄的深巷中的人家前。 “这里就是你的“一大家子”住的地方?” 罗清有些错愕地看向韩瑜,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啊!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一大家子”所住的地方。” 韩瑜肃然道,直接翻身下马,从马身上卸下一个大包裹,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传来一阵慢吞吞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露出一张满是沟壑的脸。 这是一个老人,他不仅满脸的沟壑,胡子和头发皆已经花白。 而从他的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读书声。 这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罗清心想,也跟着翻身下马,站在韩瑜的身侧。 “许爷爷,我回来了。”韩瑜抿唇,扯出一丝笑容,轻声道。 他的身体站得绑直,面上看上去很是平静,但罗清从他的神色看出,他此时心中很是激动。 第260章 还有一大家子要养 第260章 还有一大家子要养 “你是……瑜小子?你终于回来啦!” 许老头顿时满脸激动,哆嗦着嘴皮猛的一顿上下打量韩瑜,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嗯,瑜小子回来了。”韩瑜再次点头笑道, “不错不错。”许老头双手不住地拍拍韩瑜的手臂,连连点头道。他仰头看了看韩瑜的身后,见到罗清只是笑了笑,就收回了目光,看着韩瑜笑道:“六儿他们呢?没有同你一起回来吗?是不是军中太过繁忙,抽不开时间回来?” “他们……” 韩瑜语气一顿,垂下头看着抱在的包裹,沉声道:“他们都在这里,我带着他们一起回家。” 许老头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不可置信的看向韩瑜手中的包裹,再次抬头看了看垂下头不语的韩瑜,似乎是已经相信了事实,但还不能接受,一个呼吸不上来直接倒地昏了过去。 “许爷爷。”韩瑜心中一急,连忙放下手中的包裹,跑过去扶起许老头。 罗清连忙上前,试着掐了掐人中,给他做了心肺复苏,见许老头胸口起伏有规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罗清看向韩瑜,一脸郑重道:“韩哥你说得太直接了, 许爷爷一时接收不了急火攻心, 才导致的昏倒。而且瞧着情况应该是年纪大了,导致心脏出现了并发症。我不是专业学医的,所以我的能力有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该怎么办?” 韩瑜一时关心过甚, 有些慌了。 “韩哥你先别急, 咱们当下首要的是应该将许爷爷带进屋子里去,然后寻个大夫, 看看具体情况。”罗清连忙轻声安慰道。 在这个许老头第一次开口叫“瑜小子”后, 罗清就记起了他。 三年前的街头,是她第一次碰到重伤的韩瑜, 而颤巍巍地站在那医馆门口一脸悲戚的老头, 就是这个许老头。 可见,许老头在韩瑜的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好。” 韩瑜将许老头背起,快步进了大门。 罗清看着还依然摆在大门口的包裹, 此时她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里面放的是六儿他们的骨灰。 于是,罗清轻声道:“你们也瞧见了,许爷爷情况危急,韩哥不是故意忘记带走你们的,所以你们不要怪他。现在就由我来带你们进去吧!” 说完,罗清直接抱起包裹, 抬步进了门,顺道带上了大门。 一进大门,读书声更加清晰了,罗清直接抱着包裹进了一间大门敞开着的房间。 房间很小,只摆了一架有些破烂的床, 和一个放了许多破书的桌子,凳子, 衣柜之后就显得特别拥挤。 韩瑜正小心翼翼地为许老头盖着铺盖,满脸担忧。 而读书声, 就是从一块挂起的打满了补丁的破布后面传出来的。 罗清将手中的包裹放到书桌上,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掀开布,顿时,五张正在读书且稚嫩的脸便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罗清顿时愣住了。 许是被打量, 几个只有十三四岁左右的孩子一个一个地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罗清。 其中一个看着性子比较厉害的小少年面露凶相地看着罗清,“你是谁?” 见少年如此问, 罗清笑道:“我是罗清。” “罗清是谁?”少年想也没想的问道。 “罗清就是我啊!” 罗清看傻子似的看了小正太一眼。心想这孩子莫不是是个脑子不灵光的,自己都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了,他还这样问自己。 小正太见对方鄙视自己,自己一时又说不清楚,顿时气得脸色涨得通红。 这时,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小的小姑娘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哥哥,小豆子的意思是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们家里?” “哦。”罗清点头,心想原来自己与这个叫“小豆子”的小正太刚刚是在跨服聊天啊! “对不起,小肚子,我没有理会你的意思。” 顿时,一旁的其他几人急忍不住笑了。 “我不在小肚子,我叫小豆子。”小正太气呼呼地道。 “小豆子,不得无礼。” 韩瑜出声道,掀开破布走了出来。 “瑜哥哥。”小豆子一脸激动道,直接越过罗清就抱住了韩瑜。 其他几人见状,也连忙“瑜哥哥”地跑了过去。 “瑜哥哥,许爷爷要是知道你回来肯定会高兴坏的。”小豆子抬起头,一脸兴奋地看着韩瑜。 韩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摸了摸小豆子的脑袋。然后看向罗清,叮嘱道:“我去找大夫,你帮我照顾一下许爷爷。” “好。”罗清点头,在几个三个小少年与两个小姑娘的疑惑地目光之下,掀开破布进了许老头所在的地方。 …… 与此同时,望江楼至尊vip雅间内, 一个身段婀娜,容颜倾城的女子披着一象牙白色的披风, 直接推门而入。 女子抬眼见到房间中一袭黑衣包裹着的身影,眼尾迤逦, 瞬间流露出一丝欣喜来。 她顺带关上了房门,径直走到黑衣人身后, 取下头上的披风帽,满怀深情地喊了一声“杜郎”。 “在坞城时,为什么动他?” 被女子称呼为“杜郎”的黑衣人转身,露出一张俊逸地脸庞。 他直接将一箭矢扔在桌面上,肃着脸看着姜秀云。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男子深深蹙起了眉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此人,赫然就是界门的门主杜仇深,也是当初姜秀云在北境时帮过她的男人,也是让她自甘愿进宫成为棋子的男人。 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周深。 而他拿出的那只箭矢,正是罗清溜进坞城时,差点被射杀的那支。 姜秀云视线触及桌上的箭矢,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渐渐地被她敛了下去。她沉声道:“一年不见,你回来就让黑鹰混进宫中给我传递消息让我出宫一趟,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吗?” 对于姜秀云的质问,周深不置可否。他眼神犀利地看着身前的美丽女子,肃声道:“我记得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动他。” “你就这么在乎他吗?”姜秀云直直地看着周深,“你不要忘了,他可是一个男人。” “我和罗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虽然我也很想那样,但……… 周深敛下眸子,想到罗清和战无燚日渐深厚的感情,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稍稍侧过脸去,不再看姜秀云,显然是已经开始回避这类的话题。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呵呵呵~”姜秀云轻笑一声,心中悲戚,满脸讽刺道:“据我所知,在这次回京的路上他和咱们的战大将军可是走得相当的近呐!” 周深猛地回头,黑着脸道:“我把黑铁鹰黑鹰给你,是为了帮助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方便监视我还有做这些事的。” “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你来置喙。” 见对方道破了自己的心事,周深有些恼羞成怒,但面上还是极力地保持着冷静。 “你竟然已经把他们给了我,那怎么用就是我自己的事。”姜秀云侧过身去,不再看向周深,心中一个劲地开始发凉。 她为了杜仇深做了这么多,到最后竟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呵……真是可笑。 周深看着一脸执拗地姜秀云,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于是很是认真地开口道:“不要再想着对付他,否则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后悔!呵~我错过后悔的事情多了去了,就算如你所说终有一日我会后悔,我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姜秀云眼角上挑,然后敛下眸子,直接戴上了帽子,抬眼看着周深,冷声道:“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罗瀚文的权利基本已经被靖王架空,老皇帝也活不过一个月。” 姜秀云抿了抿唇,“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我帮你复仇,到时候你要把我弄出宫去。” 说完,姜秀云直接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脚步顿住,暗道:你不允许我动他,我偏要动。 随即便毅然决然毫不犹豫的抬步离开了。 周深眼睁睁地看着姜秀云走远,却无可奈何。 当初在北境,周深特意接近姜太守的儿子姜长功,与其打好关系,就是为了能够接近他的亲妹妹姜秀兰,因为他得知姜秀兰会被姜太守送进宫中。 但却没想到偶然救了当时还是云梨的姜秀云,他更没想到姜秀云就是姜长功从小走失的堂妹。 姜秀云的父亲只是一介布衣商人,而她的叔叔姜太守却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见侄女容颜倾城,便起了送进宫中为自己谋利的心思。 周深刚好需要安插一个眼线在老皇帝的身边。而这姜秀云对他好似还有异样的感情,于是经过他有意无意地引导,给出双方都互惠的条件,姜秀云也对他死心塌地了。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姜秀云居然是罗清的妹妹,而罗清就是当初姜秀云在北境时的那个哥哥。 这一点他也是再次去北境寻粮食的那次知道的。 若是被罗清知道,想必是不会原谅他的吧! 周深心想。 …… 午后 一个破旧的深巷子中的一家普通院子里,罗清单手抻着下巴坐在桌旁。 许老头已经醒了过来,韩瑜正一点一点地喂药给他。 徐老头晕倒后,韩瑜就去找来一个老大夫给许老头摸了摸脉,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身体虚的很,休养一阵就没事了。 她还以为是心脏病呢,原来只是急火攻心而已。 罗清心想,看来在看病方面还是要专业的才行,她这种业余的以后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吧! 小豆子坐在一旁,直直地看着罗清,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 “小肚子,你已经瞪了我半个时辰了,眼睛不酸吗?”罗清白了小豆子一眼,忍不住开口道。 “不要叫我小肚子。”小少年再次重申道,满脸的鄙视。 喝完药的许老头注意到罗青,看向韩瑜询问道:“这位公子看上去好生面熟,是……” “她是…”韩瑜欲言又止,他不想骗许爷爷,但又不能实话实说。 所以只好心下思量着该如何解释。 罗清见状,连忙插话道:“我是韩哥的兄弟。” 许老头闻言,脸上稍稍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韩语,道:“瑜小子,你找到亲人了?” 韩瑜看向罗清,有些疑惑。 见许老头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罗清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与韩哥结拜的义弟,就是在军营认识的,一起上阵杀敌的那种。” “哇~罗哥哥好厉害。” 一开始向罗清解释的小姑娘一脸崇拜地看着罗清,她叫芸儿,也是一个孤儿。 “嘁~”小豆子直接嫌弃地看了罗清一眼,侧过头去。 “哦,原来如此。”许老头一脸恍然大悟道,有些疑惑的看向罗清,道:“不过罗小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也许可能大概是咱们在街头擦肩而过一次吧!”罗清语意不明道,心想自己可没说谎,他第一次见到许老头,不就是在街头嘛! “也许是吧。”许老头点点头,自他醒来之后,就绝口不提六儿的事。 第261章 想方设法进宫 第261章 想方设法进宫 许老头问过罗清之后,就没有再问其他,而和韩瑜说着这些年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没有一次提起过六儿他们。 罗清从许老头的一席话中得知,在军营时横看竖看都看她不顺眼的秦三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很有可能是秦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老头及小豆子们,所以还不敢回来。 这次与韩瑜一同来到这里,罗清知道了韩瑜的确有一大家子要养,她觉得身为韩瑜的妹妹,也应该出一份力才行。 于是,罗清走上前直接将二百两银子的银票塞进韩瑜的手中,怕韩瑜拒绝,连忙开口道:“我可不是给你的,我第一次见芸儿和小豆子,这是我给他们的见面礼,你可不能拒绝。” 韩瑜闻言,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银票,道:“我每月有军饷,足以养活他们。而你……” “你是想说我是闲人一个,没有经济来源是吧!”罗清直接说出韩瑜想要表达的意思。 “嗯。”韩瑜点头,将其中一百两银票还给罗清,不容置疑道:“太多了,一百两就够了。你给的一百两已经够我们换一个大一点的院子了。所以这一百两你还是拿回去吧!” “那你就用这一百两换一个更大一点的院子,给我留一间屋子。我没事的时候可以来蹭蹭饭不就行了嘛!就当是我提前支付的食宿费。” 罗清又将一百两推了回去,见韩瑜面色犹豫,于是佯装生气道:“除非是韩哥你嫌弃我吃的多,不欢迎我来蹭饭。” “怎么会?这里你随时随地都能来。”韩瑜一脸认真地道。 “那就好, 韩哥看来你还有很多事要忙, 我就不先打扰你了,我先去回去了。” “好,这个……”韩瑜示意手中的一百两。 罗清见状,连忙开口道:“韩哥如果没事可以来悦来客栈找我啊!” 说完, 未等韩瑜开口就直接快步离开了。 看着罗清脚步匆匆地背影, 韩瑜忍不住摇摇头。心想罗清看上去爱财,喜欢值钱的东西, 但有时她还真是不把银子当银子, 花钱如流水。 韩瑜有一点真相了,一直以来, 罗清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在她看来, 值钱的东西不方便,卖掉随身携带才是硬道理。 况且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用到最需要它的地方才是正确的做法。 …… 罗清寻的记忆出了深巷子,直接抬步往宫中的方向走去。 如今云梨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他得去打听打听关于云梨什么时候出宫的消息才行。 若是有可能的话,罗清想混进宫里去。 因为罗清知道,深宫中的嫔妃出宫都是有限制的,尤其是像云梨这样地位高贵备受皇帝宠爱的贵妃。 就算云梨要出宫架势也一定不会简单,很有可能她的身旁有重重的禁卫军护卫, 她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到达宫门口附近,罗清随意地择了坐在市集口的一个馄饨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守卫森严的宫门。 心下思量着如何混进宫中的办法。 见着站在宫门口面无表情恪尽职守的侍卫,罗清不禁心下感叹,她上一刻还在坚决不愿意进宫, 下一刻却在为如何进宫而抓耳挠腮。 还真是此一时非彼一时! “公子,您的馄饨已经坨了。” 馄饨摊老板见罗清点了馄饨又不吃, 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一个方向瞧,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罗清回神, 下意识的看向混沌摊老板,“哦, 好,谢谢大叔。” 转眼看向自己的碗中,只见碗中的馄饨已经坨到不能再吃了。于是, 罗清放下手中的筷子, 对馄饨摊老板道:“重新再来一碗吧!” “这………”馄饨摊老板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放心, 我会付两碗馄饨的钱的。” 罗清开口道,忍不住心想,她看上去就那么像没有银子的人吗? 想着,罗清还是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是一袭青色细棉布的衣裳,虽比不上绸缎华丽,但看上去也不落魄呀! “小公子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馄饨坨了,就这样倒了着实可惜。”馄饨摊老板连忙解释道。 “那……” 罗清正要询问该如何做,馄饨摊老板连忙出声道:“我可以帮您处理。” “嗯,拿去吧!”罗清将坨掉的馄饨递给他,馄饨摊老板又重新给了他一碗热乎的。 正当罗清拿起筷子吃馄饨时,一个身形有些眼熟的男子从宫门口走了出来。 罗清连忙凝目望去,只见男子相貌堂堂,衣着交领窄袖,但料子十分普通。 出来人正是罗清在承乾门见到过的任侍卫。 罗清想也没想地凑了上去,笑嘻嘻地打招呼道:“侍卫大哥,这么快就换班了?” …… 靖王府别院 赵靖宇抬步跨进房间,正在倒水的夏儿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行礼。 “王爷。” 赵靖宇摆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山水屏风后的里间。 夏儿见状,正准备抬步走向里间,提醒自家小姐靖王来了。 赵靖宇犀利地眼神看向夏儿,微微地摇摇头,一甩宽袖示意夏儿退下去。 夏儿担忧地看了一眼屏风方向,便转身出了房间,候在了门口。 夏儿退出房间后, 赵靖宇便抬步绕过屏风,直接走进里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靖宇以为会罗云清很有可能已经睡着了, 但没想到当他踏进去的时候对方脸色一片苍白,正靠在床栏上侧头睁着一双眸子平淡如水的看着他。 赵靖宇没来由的心里一顿,敛下眸子下意识地开口:“都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不肯接受青儿为你医治?” “王爷这是想要跟我炫耀吗?” 玉煞抬眼看向停步屏风前的赵靖宇, 双眸中满是嘲讽。 “你这是何意?”赵靖宇的满是不解。 玉煞闻言,又见对方一副无辜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如今我羸弱不堪,落到这个地步不全都是拜她所赐吗?你是想让你活蹦乱跳地青儿看我的笑话是吧?” 见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赵靖宇连忙解释,“本王并不是这个意思。” 玉煞凉凉的看了赵靖宇一眼,便收回目光,敛下眸子低声喃喃道:“是不是这个意思已经无所谓了?”玉煞抬眼平静无波地看向赵靖宇,“我已经不在乎了。” “无所谓?” 赵靖宇嗤笑一声,看着对方一副无欲无求地模样,不知为何心中闷闷地,很不舒服。 赵靖宇压下心中莫名的不爽,言语犀利道:“当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我的命令对青儿下死手,你可有想过今日的无所谓?” “所以王爷您今日踏足别院就是想来告诉妾身这一切不过是妾身的咎由自取?” 赵靖宇不言,微微蹙起眉头,似是默认了玉煞的话。 玉煞见状,再次忍不住笑了。一瞬之后她敛下笑意,绷着一张苍白地笑脸转过头去,肃声道:“出去,不要再来惹我,如若不然……”玉煞看向赵靖宇,“我虽然羸弱出不了门,但找人弄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 事到如今,赵靖宇见对方到了这一步仍然不知悔改,心中气急。 “妾身很好,谢王爷关心。”玉煞侧过头去,不再看他。 “真是……不知所谓。” 赵靖宇黑着脸,一甩衣袖就绕过山水屏风准备离开。 这时,突然“啪”地一声脆响,从赵靖宇的身上掉下一块玉佩。 玉煞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一瞬,待她看清楚玉佩地全貌后眼中露出满满地不可置信。 她大声地喝道:“站住~” 赵靖宇黑着脸走到门口,在听到“站住”后还是停住了步子,接着只听到屏风后传来“扑通”一声,他立马转过身去。 只见屏风后一个模模糊糊地白色身影,想到某种可能,赵靖宇连忙快步绕过屏风,只见罗云清正蜷着双腿一脸狼狈地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白玉兰玉佩。 “你……” 赵靖宇不知道说些什么,罗云清在他的面前一直以来来都很强势,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一脸狼狈的模样。 玉煞抬眼看向赵靖宇,哆嗦着嘴皮道:“这玉佩……” “先起来再说。”赵靖宇欲上前,将玉煞扶起。 玉煞躲过赵靖宇的手,双眼执拗地看着他,“玉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手中?” “是我的。” 赵靖宇蹙眉,想也没想地开口,“你认识这玉佩?” 玉煞不置可否,她记得,她救了人后找不到玉佩也私下里派人去赵靖宇的房中找过,结果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中。 而如今却突然又出现,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靖宇见玉煞认识这块玉佩,想到了某种可能,他眯着眼睛看着玉煞,肯定道:“那晚救我的人是你!”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玉煞嗤笑一声,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赵靖宇欲言又止道:“你与青儿…” “你想要说什么?” “青儿有一块与你一模一样的玉佩,曾经,我以为是她的。她跟我提起,这是她母亲送给她的。”似是明白了什么,赵靖宇抬眼地看向玉煞,很是肯定地道:“所以,你与青儿………” “不可能。” 玉煞一口打断赵靖宇地话,不可置信地摇头。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更加不能接受这个赤裸裸地事实。 她找了这么多年的亲人,居然是一直以来与自己不对付的女子,她只是低声喃喃道:“不可能的。” 见着玉煞这副失魂落魄地模样,赵靖宇有些不忍地侧过头去,但还是面无表情地吐出另一个猜测:“如若你真的是青儿的表姐妹,那么你就一定不是罗云清。” 玉煞闻言,十分震惊地看向赵靖宇,视线正好与他乌黑的眸子对上。 “你是谁?”赵靖宇锐利地视线直直地看着玉煞苍白的脸,似是要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玉煞侧过脸去,敛下脸上的表情,肃声道:“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相处了三年,赵靖宇也大概摸清楚了“罗云清”的性子。看见她这油盐不进地模样,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靖宇紧紧地逼问。 “妾身累了,王爷慢走。” 赵靖宇见对方态度决然,便知道就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他吐出一句“你好自为之”之后,就径直地转身绕过屏风,出了房门。 守在门口的夏儿见王爷一脸不虞地走了出来,就知道小姐与王爷又闹崩了。 未等赵靖宇出了院子,就立马进了房门。 一阵压抑不住地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屏风后传来,夏儿下意识地止住脚步,手脚无错地站在屏风前。 自从跟了小姐,不管面临的境遇有多么艰难,小姐从来都没有像这般哭得伤心。 王爷到底与小姐说了什么? 夏儿担忧地看向屏风后模模糊糊地的白影,她知道,此时并不是她进去的时机。 … 回到书房的赵靖宇一脸烦躁地坐在案桌后,执起笔后又放下,最终他喝一声:“来人。” “王爷。” 沐风和沐言齐齐地推门而入,弯腰稽首站在下首。 “沐风你立马去拦下战将军回军营的马车,本王有要事与他商议。” “是。”沐风一脸恭敬地应和道,便转身出了房门。 沐言依然弯腰稽首地站在原地,偷偷地瞥了一眼上首面色不虞的人自家王爷,心下有些忐忑。 赵靖宇抬目看向下首的沐言,极力地压下心中的怒火,站起身来命令道:“沐言,你去与十号接触,问问他这些年到底在丞相府是干什么吃的,连罗家大小姐被顶替了都查不清楚。” “什么?罗大小姐被顶替了?”沐言下意识地开口。 赵靖宇无言,只是直直地看着沐言。 沐言见状,连忙单膝跪地,稽首道:“王爷熄怒,是属下越矩了。” “下去吧!”赵靖宇摆手,转身背对着沐言。 “是。” 沐言起身,瞥了一眼上首的身影,偷偷地吐出一口气,暗啐:自己还真是长了一张臭嘴。 第262章 万劫不复之地 第262章 万劫不复之地 傍晚,罗清独自一人徘徊在宫门附近。 虽说在守卫承乾门的任侍卫那儿旁敲侧击了许久,但任侍卫说出的话内容有限,罗清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罗清请了任侍卫一顿馄饨之后,任侍卫就告辞离开了。 罗清只得留在宫门外继续想办法,想来想去就是一整日,还是没什么用。 罗清抬头见天色已晚,街道上人影寥寥,好些店铺门口都已经点了灯。 看来今日无法找机会混进宫了,明日再想办法吧! 罗清心想。 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高大恢弘的宫门,罗清便转身抬步离开了。 … 很快罗清便回到了客栈自己的房门口,罗清自然而然地推门而入,却被矗立在屋子中的黑影吓了一跳。 待借着暗淡地光线看仔细了才知是止戈一言不发站在自己的房门中,罗清心下松了一口气,不满道:“我说你干啥呢,一整日不见人影,一出现就装神弄鬼的。” 止戈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罗清一整日的都去哪了,就听到对方先发制人地开口。止戈抿了抿唇看着罗清道:“是你一整日都不见踪影。” “瞎说。” 罗清想也没想地否定,径直地越过止戈坐在了屋中的桌旁,不敢看止戈一眼。 话说她心咋就这么虚呢! “你一整日都去哪了?”止戈迈步走到罗清的身旁,俯视着罗清的头顶。 “呵呵呵……就………随便溜达溜达。”罗清目光闪烁道。 不是她不愿意告诉止戈关于云梨的事,而是原著中云梨就惨死在止戈的利刃之下。再说罗清也不知道云梨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进宫?依照止戈与赵靖宇之间的关系,罗清不知道结局能不能被改变,她怕冒然告诉止戈后会对云梨不利。 还是先行想方设法地先和云梨见上一面,问清楚为好。 罗清心下决定。 止戈蹙眉,他心里十分清楚,罗清又在敷衍他。 止戈嘴巴蠕动片刻,想要说些什么, 罗清见状, 立马开口道:“话说这么晚了,你咋还没回你家啊!” “岑溪说今日他来找过你,等了你许久都不见你的踪影,我担心你出事所以就……” “停!”罗清一口打断止戈的话, 抬眼看着止戈的眼睛, 挑了挑眉,一字一顿道:“岑……溪………说!” 止戈愣住。 “敢情是你一整日未见踪影, 只是听岑溪说不曾见到我你就套路我。” 止戈有些不自然地侧过头去, 心想这是重点吗? 见止戈的反应,罗清就知道自己真相了, 于是清了清嗓子, 觑了一眼止戈,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一整日不见踪影都干嘛去了,都从实招来。” “就……有点事务要处理。”止戈言辞闪烁道。 敷衍!敷衍! “在军营?” “嗯。”止戈下意识地点头。 “瞎说!”罗清十分有底气地站起身来, 与止戈面对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早就和古将军跑去军营了,还拐跑了我的金宝。” 止戈:“…………”知道还用话炸他!! “我有秘密任务要处理,原谅我不能告诉你。”止戈很是严肃地开口道,眼神中饱含着丝丝抱歉。 “你看你看,咱们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能轻易说出口, 所以咱们就各自退一步,互不干预相安无事可好?” 罗清希冀地看着止戈,时到今日,她是真的不想再绞尽脑汁地用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敷衍止戈了。 她不可能一辈子当男人,也不可能瞒一辈子, 若是有一日会东窗事发,罗清不想让止戈觉得两人之间只剩下谎言。 那样的话, 对两人而言都是伤害。 “这不一样。”止戈紧紧地蹙起眉头,双手揽上罗清的肩头, 很是严肃地开口道:“我的秘密都是公务,而你的秘密………我总有种预感, 它能轻易地将你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罗清闻言,看着止戈一脸肃然的面容有些征愣,但也只是一瞬。她侧过头轻笑一声, 佯装不以为意道:“一天天都在瞎想些什么!” 说完, 罗清直接挣开止戈的双手,背过身去, 右手下意识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想要润润突然干涸的喉咙,但不知咋的右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直到有一些水渍滴落在桌上,罗清趁止戈未发现,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右手改为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裳。 “怎么了?”察觉到罗清的不对劲,止戈有些担忧地开口。 “没事没事。”罗清连忙摆手,回过身笑道:“这些个烦心事咱们就暂时不要说了吧,关于我的秘密我总有一日会告诉你的。”罗清话头顿住,望了一眼窗外,继续道:“再说这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也有些累了。明日想必你还有许多军务要处理,再不回去战老侯爷该担心了,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见罗清逐客,止戈敛下眸子思索片刻,才点头道了一声“好”。 “这几日我有些忙,可能没有时间顾及到你,暗处的黑衣人你也要小心,莫要放松警惕。”止戈一本正经地叮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道:“要不我派几个侍卫跟着你?” “哎……这个真不用。” 罗清想也没想地拒绝,心想她才不要被监视呢! 再说她现在对外还是男子,止戈专门派侍卫保护她一事被有心人知道了,会很麻烦的。 见罗清态度坚决,语气也是不容置疑,止戈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好吧!” “慢走。”罗清朝着敞开着的门口摆手道。 止戈深深地看了罗清一眼,趁罗清一个不注意直接俯下头在罗清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亲,便迅速闪身到房门口, 眼眸含笑地转过头看着捂着自己额头的罗清道:“我走了,不用送了。” 说完, 人便消失在房门口。 “止戈…你……流氓。”罗清恼羞成怒地喝道, 想到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感觉,心下产生一丝怪异的感觉,一时只觉得脸烧得慌。 罗清极力地压下心中的异样,小声地嘀咕道:“瞧你这熊样,又不是没亲过,害羞个什么劲儿。” 回想止戈走前说得那番话,罗清心下渐渐地平静下来。 看着桌上茶杯旁因手抖而形成的水渍,心下隐隐地升起一股迷茫来。 或许,前方等待着她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吧! 第263章 你……耍诈 第263章 你……耍诈 第二日清晨,正当罗清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房门突然被敲得震天响。 “小白脸,别睡了,小白脸。” 穆灵灵一脸焦急地拍着房门,她昨日整整打听了一日,才打听到罗清窝在这个偏僻的小客栈。穆灵灵一想到在宫中见到的女子,手中拍门的力气更大了。 “小祖宗,上辈子咱俩是有仇是吧,这辈子你要如此折磨我。”罗清直挺挺地坐起身来,朝着房门外一吼。 谁知,穆灵灵听到她的声音,叫门的声音更大了。 “还来劲了是吧!”罗清翻身下床,气冲冲地走到房门口,一把拉开门就道:“我说穆灵灵,你放过我好不好,大清早的你不去骚扰韩哥总来找我有什么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 有些愣住的穆灵灵回神,体会到罗清话中的意思后,立马就急了,连忙啐道:“就你,你连韩大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是是是,那你到底来找我这个连韩哥一根小小手指头都比不上的人来干嘛呀?”罗清双手抱臂,斜眼看着穆灵灵。 经罗清一提醒,穆灵灵瞬间想起来她来这找罗清的原因,一脸神秘莫测地道:“你猜我在宫中遇见了谁?” “谁啊?”罗清很给面子的接话道。 “你的妹妹,云梨云姑娘。”穆灵灵像是发现新大陆了一般地开口道。 听穆灵灵如此说, 罗清心下黯然, 也保持着沉默。 “你再猜猜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宫中?我说出来的话你可能都不信。”穆灵灵一惊一乍地开口。 罗清抬眼看了看穆灵灵,又敛下眸子,仍然没有言语。 穆灵灵见状,脸上的表情渐渐掩了下去, “不是……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惊讶不好奇呢!” “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 ……… 与穆灵灵一起吃过早饭之后, 罗清告别穆灵灵再次朝着宫门口走去。 罗清本来想要让穆灵灵带自己入宫,但穆灵灵与慕容轩自来辉安城之后, 就被安排进了靖王府。再说她是北璃国人, 若是无诏进宫容易惹人非议,除非迫不得已穆灵灵一般很少进宫。 穆灵灵告诉罗清, 云梨是后宫中最得老皇帝宠爱的妃子。就连老皇帝重病在榻, 也是只允许云梨一人前去侍疾,而且乾清宫守卫森备,罗清就算进了宫也根本见不到云梨。 因此混进宫这事只得作罢。 但穆灵灵说了, 云梨每过一段日子,就会出宫去皇家寺院为老皇帝祈福。 罗清就只好一直徘徊在宫门附近,等着云梨出宫,一等就是三日。 而这三日,罗清一次也没有见过止戈,所以并不知道止戈到底在秘密筹谋些什么。 就连周深,罗清都不曾见到过。岑溪和韩瑜倒是抽时间来象征性地看了下, 就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似乎所有人都在忙,就只有她一整日地游荡在宫门外,望眼欲穿地看高大恢弘的宫门。 期间罗清也好几次碰见赵世熙,但都被罗清特意给躲过去了,实在躲不过去了就就近地找一家客栈, 点个一桌,耐着性子听赵世熙那个好奇宝宝唠叨。 在三日后的傍晚, 罗清见天色暗淡,就知道今日又白瞎了。 于是, 罗清照常转身朝着自己住的客栈走去。 就在罗清拐过一家客栈后,一辆低调奢华地马车从一个昏暗的巷子里驶出。 “五号, 可查清楚他的身份?”温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马车旁,而马车夫却目不直视地盯着前方, 好似没有瞧见一样。 “王爷, 属下无能,并未查出他的身份。这个叫罗清的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人一样, ” 五号单膝跪地,一脸恭敬地垂首报告,接着补充道:“还有……我与他交手过,此人的身手并不简单。” “不简单。”赵靖宇低声念叨,又是一个不在他掌握之中的人。 想到暗中帮助怀南王冼国良逃脱的神秘人,赵靖宇眉头紧蹙。 “可有查清楚他这几日为何总是徘徊在宫门外?” “没有。”五号摇头道。 赵靖宇默然,他派出的探子来报说是宫门外有可疑的人盯梢,他想到自己正在实施的计划,为了不打草惊蛇才准备亲自出马,却不曾想到是这个叫罗清的。 一想到探子来报这个男子与无燚之间不清不楚地关系,赵靖宇紧紧地攥起了五指。 不管这人和无燚是什么关系?但他绝对不允许这人毁了无燚的。 必要时,他不介意这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罗清独自走在大街上,周围偶尔走过那么几个提着灯笼的人。 一路走来,罗清总感觉不对劲。 于是罗清故意放快脚步,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一想到暗处的杀手,罗清顿时心生担忧,她好似……被跟踪了。 心里越来越发毛,细微声突然从上方响起,罗清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只见一黑衣突然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正处在她的头顶。 罗清连忙就地一滚,起身来看着已经落地的黑衣人,刹那间,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荒冒出,直接将罗清围了个水泄不通。 乌鸦嘴止戈,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下好了, 真的被他给说中了。 罗清腹诽道,强装镇定的看着眼前的一众黑衣人, 尤其是盯着处在她前方那个黑衣人的那一双眼睛,嗤笑道:“你倒是执着, 从西南战场到京城,都没有放弃杀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黑衣人双眼一眯,难得的开口道。 “呵……想要我的命,也要看看你们的能耐能不能拿走它。”罗清嘴角一挑,右手摸上腰际抽出匕首,防备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心里也在思量着如何逃跑。 让罗清意外的是黑衣人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出手,而是将她围着。尤其是那个看似为首的黑衣人,双手抱臂很有耐心地看着她。 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不知为何,罗清的心中突然慌乱了起来,脑袋也开始晕乎乎的,尤其是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罗清再次抬眼看向那为首的黑衣人,只见他挑了挑眉头,眼中也满是笑意。 罗清见状,再回想到刚刚这人出场时的方式,顿时明白了她这是被下药了。 罗清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黑衣人,道:“你……耍诈。” 说完后就直接瘫软在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一片虚无。 看着目标人物如计划般中了招,黑鹰上下抛着一个棕色瓶子,心想他又不傻,既然已经知道这人身手不错,当然不可能像上次一样硬碰硬了。 若不是这强劲蒙汗药见效快,还有那人说要亲自见一见这人,他倒是喜欢直接来一瓶毒药,解决得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带走。”黑鹰下令道。 “是。”两个黑衣直接上前将罗清装入一个麻袋内,抬着就走。 就在这时,变故重生,又是一些黑衣人从暗中冒了出来。 黑鹰见状,喝道:“撤退。” 第264章 对不起 第264章 对不起 第二日清晨,贼寇进城抢劫的流言传遍了辉安城的大街小巷。 听说昨个酉时末十分,有不少人瞧见黑衣人在打斗,皆以黑衣黑面掩身。 有的人说许是黑衣人起了内讧,才互相打了起来。 听到这个流言的百姓皆不禁感叹一声世风日下,贼寇猖獗的话来。 头晕眼花,浑身酸疼。 这是罗清意识清醒后的感觉,她闭了闭眼,下意识地想要用手用手扶额,以缓解眩晕感,却发现手根本动不了。 怎么回事? 罗清疑惑,睁开眼低下头瞧了瞧,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地困在一根柱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昨晚的记忆霎那间涌入脑海,罗清这才慢知慢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劫持了。 罗清下意识地抬眼朝四周望去,只见遍地都是灰尘,蜘蛛网爬满了整间屋子,这不,还有一只蜘蛛正吊在她跟前打秋千呢! 再加上破烂的窗扇松松垮垮地吊在半空中,就连屋顶也渗进些许光线来。 这是一个很破败的屋子。 罗清心下定义,这次死定了。 “来人~”罗清有恃无恐地大吼。 只听“吱呀”一声,破败的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来,紧接着走进一个黑衣人。 兴许是以为罗清等会儿必死,此时的黑衣人已经没有掩面,而是大摇大摆地露出了稍稍有些硬朗的真容。 瞧着眼前年龄约莫二十左右的男子,罗清只觉得很是陌生。她敢发誓,她绝对没有见过这号人,就更别提说得罪了。 男子双手抱臂,倚靠在罗清对面的柱子上,但并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地上下打量着她。 “好看吗?” 见对方莫名其妙地直盯着自己瞧,罗清压下心中的慌乱,斜眼鄙视道。 黑鹰闻言,眉头一挑,放下双手并开口道:“我瞧着并不咋地,不过堪堪算得上清秀罢了,和她一点都没有可比性。” “那你盯着我看的那么起劲干嘛呢!难道我脸上长花了啊?” 罗清朝眼前的黑衣人翻了一个白眼,同时心里十分不解,为何这次黑衣人的手段柔和了许多,是选择将她迷晕而是没有直接杀了她。 黑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罗清一眼。待听到屋外传来声响后,他便转身出了屋子。 罗清不知道屋外发生了何事,看着黑衣人离开,心下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罗清垂下头,敛下眸子心想,反正她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不管黑衣人到底想干什么,她也只得硬着头皮受着了。 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罗清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去听。 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和刚刚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响起。 “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 “没有惊动他吧?” “没有。” “很好。” 听着听着直到一双蜜桃色的绣花鞋出现在罗清的视线中。 “就是他吗?” 一道似黄鹂般清脆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罗清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见一位身材高挑,以黑衣黑帽掩住身形的人正侧着头询问身旁略显恭敬地黑衣人。罗清看不见她是何模样,但从她的说话声来瞧,猜想此人必定是个妙龄女子。 罗清心里一时有些复杂,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接触过的女子屈指可数,更别提得罪了。眼前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上次派杀手取她性命之人,也是这次派人掳走她的人。 她到底是谁? 随着女子转过头来,她精致的眼眸刚好与罗清四目相对 “小姐~”姜秀云惊呼一声,纤纤玉手捂住红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云梨~” 罗清震惊,刹那间,只觉得脑袋轰隆隆地阵阵发响。 她无数次想过与云梨想见时的情境,却唯独从未想过两人确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一旁的黑鹰被姜秀云一声“小姐”给喊懵在了原地。 这人……是……是女的!! “小姐怎么会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清与姜秀云同时开口,两人顿住,然后相视而笑。 不管上一刻她们的立场如何,但此刻她们既然已经认出了对方,就是可以相互依靠的亲人,那份信任是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的。 姜秀云反应过来后将头上的帽子取下,露出样式素雅的发髻,三千青丝被她披在身后。姜秀云连忙上前欲给罗清松绑,一旁的黑鹰见状,连忙出声道:“主子请慎重!她可是……” 姜秀云想也没想的打断道:“她是我的朋友,你们抓错人了。” “属下没有抓错。”黑鹰瞧了一眼罗清,便敛下眸子开口道:“就是……她,属下很确定。” 姜秀云闻言,手不禁一抖。 罗清疑惑地看向云梨与黑衣人,只觉得这两人说话莫名其妙。 于是,她看向眼前的云梨问道:“什么意思?” “没事。”姜秀立马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侧头威胁似的地看了黑鹰一眼,黑鹰便低下头不言了。然后便转过头笑着一边给罗清松绑一边转移话题道:“小姐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云梨托了许多人都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云梨还以为……”姜秀云语气顿住,一脸担忧地看着罗清道:“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见云梨提起这些年自己的行踪,罗清收起自己的疑惑,叹了一口气道:“在你离开半年后我就离开了北境,想着带着金宝去四处游历,走遍这东郡国的大好河山,必要时还可以去他国瞧瞧风土人情。但我又怕走得远了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罗清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露出一丝微笑看向云梨道:“我记得你在信中提到你是西北一带富绅姜家的女儿,于是我就想着走之前再去见你一面。但在西北一带根本就没有找到你所说的那个富绅姜家。最后……” “最后我就不小心被卷进军营中去了。” 姜秀云闻言,敛下眸子轻咬下唇,双手不住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想到当初是她差点害死小姐,心中就一阵后怕。 姜秀云抬起头来,眸子中泪光一闪,右手捂住红唇呜咽道:“小姐……对不起!云梨不知道是你。” 罗清知道云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派杀手伤她一事,自从见到云梨开始,罗清就已经知道什么都不重要了。 罗清不知道云梨为何会与界门搅和在一起,她暂时也不想提起。罗清相信云梨这样做必定有她自己的原因,她虽是云梨口中的“小姐”,但云梨的事也不是她能随意置喙的。 罗清上前轻轻挽住云梨,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背,柔声道:“没关系,这事不怪你,云梨终于长大了,知道保护自己了,我很高兴。” “小姐~” 姜秀云想到这几年一多的小心翼翼,想到宫中的尔虞我诈的算计,心中一酸,忍不住轻声哭出声来。 第265章 像是在灼烧他的心脏 第265章 像是在灼烧他的心脏 见着互相拥住的两人,一旁的黑鹰心下有些担忧。 一直以来,他之所以违背界主的命令站在姜秀云这一边,费尽心思地想要除掉罗清,不仅仅只是因为他要借姜秀云得在宫中的地位报仇,而是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界主走了错路。 他与界主相识九年,界主是如何走到今日他一清二楚。且他们都是家族倾尽一切保下来的唯一血脉,好男风这种事一旦沾惹,只能说是愧对列祖列宗。 既然界主无法下决定,那就么由他来为其摆平。 可是现如今……这人是女子,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 今日这事必定会传入界主的耳中,届时他又该如何与界主交待? 黑鹰失神地想着。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突然闯了进来,其中一个黑衣人急切地开口道:“黑鹰护法,刚收到信号,是一级示警,很有可能是官兵。而且我们在各处盯梢的人都没有回来。” 几个黑衣人一闯进屋中后,罗清就与云梨分了开来。 黑鹰闻言,快速地扫了罗清一眼,眉头紧蹙,随即稽首道:“主子~请下命令。” 姜秀云背对着黑鹰用帕子抹了抹眼,转过身来看着他,肃声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我下什么命令?” 黑鹰抬眼快速地看了罗清一眼,心中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于是他单膝跪地,直直地盯着地面道:“如今在外面的很有可能全都是官兵, 属下猜测定是战无燚循着蛛丝马迹亲自带人前来围剿, 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但主子如今好不容易在宫中站稳了脚跟,黑鹰就算万死也要保住主子。所以属下请求主子将罗清交于属下,为主子争取撤退时间。”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让你们带走小姐。” 姜秀云想也没想地否定, 她黛眉紧紧地蹙起。依着她对战无燚此人的了解, 必定不会轻易放过黑鹰等人。等一会两方人马必定会死战,她与小姐好不容易才相见, 怎么可能会允许让小姐陷入此等危险之中。 “主子~”黑鹰有些急了, 忍不住抬起头来。 一旁的罗清早在黑鹰吐出“战无燚”这三个字时就陷入了沉思。 原著中云梨就是死在止戈的剑下,而如今, 难道云梨也就这样折在止戈的手中? 不, 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罗清醒过神来时刚好瞧见黑鹰急切地喊了一声“主子”,然后抬起头就用一双死鱼眼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罗清也十分不满地回瞪了他一眼,心想瞪眼睛谁不会啊! 然后转头看向云梨, 轻声道:“可留有后路?” 姜秀云张了张口,正要回答,一旁单膝跪地的黑鹰嗤笑一声,自得地开口道:“界门办事,向来都是以万事周全为主。像后路这种东西,早在我们的计划还未实施之前,就已经准备得万无一失了。毕竟……” 黑鹰停了话头, 心想:毕竟,若是我们就这样轻易地死了,谁又来报那血海深仇呢! 觉察到黑鹰语气中的不屑,罗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肃声道:“既然后路已经准备好了, 还不快护着你们的主子速速离开,还要在着磨磨唧唧地浪费时间到什么时候?” “你……”听着罗清如此言语, 黑鹰心下有些复杂,但还是嗤笑道:“他们很有可能是来营救你的, 也是来围剿我们的,你觉得我可能会把自己的后背交于你吗?就算我们就这样离开, 那你又作何解释?难道说我们仁慈,不滥杀无辜吗?” “云梨是我的妹妹,护住她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况且, 就算他们今日不来,我相信云梨也不会伤害我的。”罗清眉眼含笑地看着云梨, 在黑鹰满目错愕下快速地从鞋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眉头都不皱地刀把朝外刀刃朝里地在左手臂上划了一刀,顿时血珠便顺着窄袖滴落在地上,如一朵朵诡异美丽的霜花。 “小姐~你……”姜秀云惊呼一声,手足无措且十分不解地看着罗清。 “这样可以吗?”罗清没有回答云梨,而是直直地看向黑鹰。 黑鹰见状,便猜到了罗清的意思,于是便垂首不言了。 “云梨,听我的快些和他们离开,我来拖住他们。想必你是知道的,我是不会有事的。”罗清直直地看着云梨,语气不容置疑。 “不……”姜秀云摇摇头,两行清泪就这样顺着脸颊划落,心想她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走了如今这一步,如今却让小姐来为她善后。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罗清见云梨不听话,于是直接出手打晕云梨接住她,然后侧头看着一脸戒备地黑鹰道:“带她离开。” 黑鹰心情复杂地对着罗清抱了抱拳,便接过云梨带着一众黑衣人从后门离开了。 罗清就直接席地而坐,倚靠在一根柱子上。 一盏茶过后,罗清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了脸色变得苍白,直到一阵眩晕感袭来罗清才用手捂住手臂,用力地压着。 若是想要让云梨一行人安然撤退,她就必须得拖住武力值最高的止戈,顺带在无意中给他们提供一些错误的讯息,罗清相信云梨一定能化解这次的危机。 很快,屋外便响起了一阵阵训练有素地的脚步声,只听踹门声猛地传来。罗清下意识地眯着眼睛望去, 心想止戈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质在杀手的手中, 为何还这样直接冲入屋子中? 就不怕绑匪撕票吗? 只见止戈凌厉地面容出现在罗清的视线里,浑身的煞气。 就这样, 两人静静地四目相对。 止戈见着坐在血泊之中罗清,原本凌厉的眸子开始渐变,由原本的错愕变为震惊,然后恼怒,最后慢慢地红了眼。 他快步朝着罗清靠近,手足无措地看着罗清压着手臂的手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他蹲下身子与罗清平视,颤声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止戈无厘头的话让罗清有些错愕,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由于一阵阵的头晕目眩,罗清也懒得去深想,她暗自反省刚刚一时图洒脱竟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很有可能划到动脉了。 这下,不会真的变成割腕自杀吧? 罗清心想,这倒霉催的! “你放心,我没事,我趁贼人不注意挣脱了绳子想要逃走,只是被贼人划了一刀而已,但我也划了他一刀。”罗清艰难地朝止戈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容,下意识地朝着止戈伸出手,止戈一把握住罗清的右手,见罗清的左手臂还在汩汩地冒着血珠,连忙将罗清揽在自己的怀中,然后用自己的左手给摁住伤口。 顿时,手心处传来一阵血的温热,止戈却觉得像是在灼烧他的心脏,瞬间有些慌了, 方才他直接带兵强硬地闯入屋子中,若是罗清没有挣脱捆绑,还是任人宰割的人质,那么…… 止戈已经不敢深想了。 第266章 你在担心她 第266章 你在担心她 与止戈一起冲进屋子的是铁骑营的将士,个个一袭黑衣劲装加身,一进屋子后就四处查看,寻找着贼人的踪迹。不时偷偷地瞟一眼止戈,然后几人一脸唏嘘地面面相觑。 一旁默默吃瓜的岑溪见状,忍不住上前回禀道:“禀将军,贼人已经全部从后门逃走,请将军示下。” 止戈闻言,垂下眸子深思片刻,想到这次带人前来的目的与这些日子查到的线索,又见罗清被他们伤得如此。他抿了抿薄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定,随即抬起头来稍稍歉疚地看了罗清一眼,额间还流露出一丝疲惫来。 罗清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这该死的岑溪,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给些错误的讯息,就先她一步开口了。 而止戈的意思也已经不言而喻了,他要亲自追上去。 罗清不言,只是紧了紧反握住止戈的右手,做着最后的挣扎,只希望能尽量地拖些时间。 止戈察觉到罗清的挽留,但还是将罗清的右手放置罗清的伤口处,强行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轻声地安慰道:“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会没事的。” 随即,止戈快速地起身,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肃声吩咐道:“岑溪,照看好他。” 然后便带着一众将士消失了。 “是,将军。” “止戈~” 依靠着柱子的罗清下意识地伸出手,却连他的衣袂都没有抓到,心下一片黯然。 罗清一想到云梨的结局, 于是一脸着急地扶着柱子爬起来, 却因为脚步虚浮而打了一个趔趄。 岑溪见状,连忙上前扶住。 “我说咱们就不过半日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了?”岑溪好声好气道,“手怎么样, 还疼吗?” “不疼, 已经麻了。”罗清下意识地回道,用手摁住手臂, 想到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连忙想要往门外走去,口中喃喃道:“我要去找止戈。” “哎~罗清, 别去了, 将军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怪将军丢下你去追贼人,实在是这些人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将军已经不眠不休地追查了三日了。”岑溪见罗清苍白着一张脸还想着去找将军,忍不住拦住她并且劝慰道。 “可是……”罗清侧头看向岑溪,嘴皮子蠕动片刻,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关于云梨搅和进界门的事,她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可是什么?”岑溪下意识地开口。 “没事。”罗清摇头,很是认真地看着岑溪道:“我一定要去。” 岑溪蹙眉, 他所了解的罗清绝对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尤其是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那么很有可能就是罗清有事隐瞒,方才一系列行为只是为了……拖住将军。 岑溪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罗清,直看得罗清一阵心虚。 “我带你去。”岑溪松口,一脸地严肃。 罗清有些诧异地看着岑溪, 最终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 罗清不知道发生了何时, 更不知道云梨有没有逃脱,当岑溪带着她往止戈一行人所追的方向赶去时, 却碰到一脸焦急地止戈打马迎面而来,却直接越过了两人。 而他的怀中好似还躺着一个身着一袭白裙的女子, 洁白无瑕的衣裙上被大片的血污浸染,很是渗人。 罗清脚步顿住,心中突然很是惊慌, 潜意识告诉她在这段她错过的时间段里发生了很重要的事。 罗清抿了抿唇, 没有转身去看止戈策马离去的背影。她极力地压下心中的慌乱,下意识地拉拉岑溪的衣袖, 但还是止不住地颤声道:“岑溪,你刚刚有看到什么吗?” “有。”岑溪点头,一脸担忧地看向罗清,“我看见将军带着一个受伤的女子。“ “应该可能是附近不小心被误伤的香客吧,毕竟山上到处都是寺庙。”罗清佯装轻松地轻笑一声,满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不,我看得很清楚,那女子,是柳青。”岑溪很是肯定地道。 罗清愣住,脸上的笑意越发难看,不管那女子是谁,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柳青。 但似乎……事与愿违呢! 罗清还来不及深想到底发生了何事,随即就是一大波黑衣人迎面赶来。 是铁骑营的将士。 岑溪带着罗清上前询问了片刻,终于弄清楚了发生了何事,原来一群人在前方峡谷中遭了伏击,贼人趁混乱朝止戈射了一支冷箭,却被骑马而来的柳青给挡了。 柳青当场吐了毒血,昏死过去。 知道云梨成功逃走的消息后,罗清心中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反而更沉重了。 柳青以命相护,止戈他这次是彻彻底底地欠了柳青一条命。 …… 午后 岑溪直接带着罗清回到了辉安城,便四处打听消息。 最后得知,柳青身中剧毒,危在旦夕,由于时间来不及的原因柳青就在京城中一家普通的医馆救治。 罗清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连忙赶往医馆所在处,却被侍卫揽在了门外。原来是靖王下令, 任何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期间,有好几波宫中御医接连进入医馆, 罗清站在门口往里面瞧了瞧, 并未瞧见止戈的身影,却见于老军医一脸着急地在医馆中走来走去。直到看见赵靖宇突然出现在老军医身旁, 罗清才离开医馆门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抬起头来看着正处于头顶的烈日,只觉得烦躁不已。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夏儿突然出现在罗清的身侧,直接害得罗清生生打了一个激灵。 这鬼丫头,神出鬼没的,走路咋没声呢! 罗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腹诽道,朝着夏儿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街道对面的巷子中正停着一架低调奢华的马车。 罗清回头望了一眼医馆,便抬步走了过去。 “你来了。”玉煞掀开车帘,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只见她一袭明湖色的衣裙外套了一件披风,在这样六伏天里很是奇怪。但她的脸色出奇地苍白,一眼看上去罗清只想到“羸弱不堪”四个字。 “嗯。”罗清直接撑住马车,斜着身子坐在了马车车辕上。 “你身体不好,见不得风,为何还要出来。”罗清意有所指道。 “你都猜到了。”玉煞忍不住轻笑一声,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医馆方向。 “嗯,好几次都见你这样,我……”罗清咽下接下来要说的话。 “无妨。”玉煞轻轻摇头,直直地看着医馆方向开口道:“你说恨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不知道。”罗清很是认真地摇头,她这辈子还真没有实实在在地恨过人。 玉煞捂住胸口,迷茫地开口:“她如今命在旦夕,听说中的还是蛊毒门的千珏散,并没有解药。你说我为何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呢?” “你上次说过了,你不恨她。” “呵呵~”玉煞闻言,忍不住低头嗤笑一声,讷讷地低声道:“当时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不是随口说说,我知道你是真的不恨她,因为此时在你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你在担心她。” 罗清很是认真地盯着马车内的玉煞一字一顿道,自瞟见她腰间的白玉兰玉佩后,罗清就知道了玉煞已经知道柳青就是她找了多年的亲人,而柳青的母亲就是她的亲姨母。 想必,在知道一切后她一定不好受吧! 第267章 隐形的鸿沟 第267章 隐形的鸿沟 罗清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马车车辕上,与玉煞一起看向医馆门口方向。 就在这时,一架装饰华丽的马车出现在视野里,从医馆门口驶过。 “一个两个都来瞧热闹了。” 玉煞冷不伶仃地开口,罗清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头瞧着那华丽的马车。 马车停在医馆不远处的街道旁,然后从上方跳下一个身着丫鬟服饰的女子,一直在医馆附近转悠。 似乎是看懂了罗清的不解,玉煞只好开口道:“那是罗云嫣的丫鬟。” 罗清想到三年前罗云嫣一身粉色系装扮,忍不住开口道:“好像叫粉什么来着?” “粉兰。”玉煞接话,微微思索片刻,接着道:“是赵玉然专门从暗卫中挑选出来的,我知道她。她的武力值不怎么样,但她很聪明,我曾亲眼瞧见她好几次帮罗云嫣躲过了宫中那位的刁难。” “宫中那位?”罗清疑惑,对于玉煞能和她说这些心中也有些惊讶。 “就是姜贵妃。” 玉煞忍不住轻笑一声,“这姜贵妃可不简单。” 见玉煞提起云梨,罗清不置可否,只是开口道:“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玉煞轻叹一声,敛下眸子笑道:“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如今,像我这种病入膏肓的人,也就只有你愿意听我叨叨了。” 罗清不言,只是转头直直地看向那辆华丽的马车,心中一时复杂不已。 如今玉煞已经病入膏肓,瞧着也将是一个炮灰命,那么罗云嫣这位女配又会是什么结局呢! 还有……自己呢! 突然,罗清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罗清凝目望去,正是顾景琰。 “他是谁?”罗清询问身旁的玉煞。 “他……”玉煞瞧过去,绣眉一蹙,道:“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但瞧着他的服饰应该隶属于太医院,应当是宫中的御医。” “御医…”罗清轻声念叨。 …… 自顾景琰进了医馆后,没过多久罗清就向玉煞告辞离开了。 走之前,玉煞莫名其妙地叮嘱道:“靖王已经知道我不是罗云清,你自己小心。” 罗清道了声“谢谢我知道了”之后,就挑了一个茶楼坐了一下午,直至傍晚才回客栈。 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浸染了一大片白云,似血一般。 罗清刚到客栈大堂,就瞧见韩瑜在大唐中央走来走去,一脸的焦急之色。 “韩哥,你干嘛呢?”罗清疑惑道。 韩瑜抬头一见到罗清,连忙拉住罗清的手臂,急声道:“罗清,你终于回来了,你快跟我去劝劝将军吧!” “嘶~” 伤口突然被韩瑜扯到,罗清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你受伤了!” 察觉到罗清的不对劲,韩瑜连忙松开罗清的手臂,眉头紧蹙。 韩瑜一直在军营处理军务,早上才听说罗清被绑被止戈带人救下的事,再加上柳青因为止戈被中毒,他见罗清生龙活虎也就一时忘记了罗清被绑的事。 “没事,就不小心破了点皮。”罗清笑着摇摇头,“你刚刚说什么?将军?” “嗯。”韩瑜点点头,“将军已经在霍老门口跪一整日了。” 罗清闻言,下意识地抬步往霍老头所住的房间走去。 韩瑜连忙跟上,并道:“你与霍老相熟,想必一定能帮到将军。” 罗清闻言,猛地停下步子,转过身直直地盯着突然停下的韩瑜,蹙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与霍叔相熟就能帮到止戈。” “柳青因为队长中了千珏散,而这天底下,也就只有霍老有解药。”韩瑜下意识地开口,对于罗清突然停下步子转过身质问有些不解。 罗清不言,抬步就往客栈外的方向走去,面无表情道:“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他要跪,就让他跪。” “罗清。”韩瑜一把拉住罗清的手腕,厉声道:“你不要忘了队长之所以被围攻可是为了救你,而柳青是为了救队长而中毒,你怎能说与你无关呢?” 罗清身体顿住,手臂上传来的丝丝疼意提醒着罗清这是韩瑜第一次对她说重话,还是为了止戈和……柳青! “为了救我,呵……” 想到当时的情景,想到心中的猜测,罗清再也忍不住嗤笑一声。她转过身双眼直直地看着韩瑜的眼睛,果不其然,在韩瑜的眼神之中她看到的满满都是失望之色。 罗清突然觉得,事实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所有知情人的眼中,止戈就是为了救她而导致柳青中毒的。 罗清直接忍住痛意挣开韩瑜的手,直接越过他往霍老头的房间走去。 到了霍老头的房间外,罗清看着止戈挺直了腰跪着,而霍老头的房门却紧闭着。 抬步至止戈的背后,罗清想也没想地开口:“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止戈回头,见是罗清,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罗清的左手臂,见没事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转过头去看着紧闭着的房门,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罗清绕到止戈的身前,背对着房门,挑眉道:“你以为不说话就完了吗?” 止戈依然不理会,不说话,双目改为盯着地面,好似要盯出个洞来才罢休似的。 见止戈对自己装哑巴,罗清竟生生地给气笑了。 随后赶到的韩瑜刚好瞧见的就是罗清失笑得场景,想到一直以来罗清与队长之间的不对付,还以为罗清又在拿话刺止戈,连忙不赞同地道了声“罗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回头凉凉地看了一眼韩瑜,心下涌出一抹涩然,突然发觉韩瑜一点儿都不懂她。 又或许,韩瑜他是依然是看重自己这个义妹的,只不过是如今韩瑜心中装的东西多了,她也就慢慢地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韩瑜瞧见罗清眼中的晦涩难辩的神色,暗道是我误会了吗? 韩瑜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罗清下意识地转身。 “霍老~” “霍老~” 韩瑜与止戈异口同声道。 霍老头没有理会两人,一露面就用手指着罗清的脑门,喋喋不休道:“哟,臭小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昨晚一晚上夜不归宿,老子还以为你遭人掳去了呢!” 罗清汗颜,心想霍老头还真是……(~_~;)! 一旁的韩瑜闻言,想到罗清刚刚从贼人手中逃生,而自己刚刚自己的态度又不好,心下闪过一丝愧疚。 “霍老,请你出手救救柳姑娘。”止戈稽首道,姿态放得极低,生生地刺痛了罗清的眼睛。 霍老头见状,直接连连摆手道:“都说了没解药没解药。” 然后拉着走神的罗清就进了房间,再次紧闭了房门。 罗清径直地走到桌旁,心不在焉地坐下。 自霍老头关上门后,就一直靠在了门上,不时偷偷地从门缝里瞧瞧外面。 瞧着霍老头的行径,罗清忍不住开口道:“霍叔,你真的没解药吗?” 霍老头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罗清的对面坐下,回忆道:“二十年前,我不小心中了蛊毒门的千珏散,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芽儿是于成的师妹,也是于成故去的师傅唯一的女儿。她在医道一途的天分很高,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霍老头的话头顿住。 罗清忍不住接话道:“芽儿她不忍你就这样等死,所以她配出了解药。” “怦~” “哎呀!” 霍老头一个酒葫芦敲在罗清的脑袋上,罗清连忙捂住自己的脑袋,一脸防备地看着他,“霍叔你干什么?” “芽儿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叫婶婶。” 罗清扯扯嘴角,这死老头…… “所以,是不是?”罗清直直地看向霍老头。 “是。”霍老头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所有的人都只知道芽儿配出的解药,却不知道芽儿是如何配出来的。” “知道吗,在不了解千珏散是由何种毒物配制而成的情况下配出解药有多难,芽儿就这样日以继夜地一点一点地以身试毒。” 说到这里,霍老头不禁老泪纵横了,他断断续续地道:“所有人都告诉我芽儿是猝死的,但其实我知道她是死在多种剧毒之下。” “是我,害死了她。” 霍老头呜咽一声,最后禁声了。 罗清不知道如何安慰霍老头,但她深深地知道,此刻她最该做的就是做好一个倾听者,静静地坐着。 霍老头情绪稳定下来后,罗清才开口道:“所以,芽儿婶已经将制作解药所需的药材都试出来了。” “是,只不过不知道细致的份额而已,芽儿所制出来的解药,也只是恰好碰巧而已。” “那解药?” “原本有,只不过如今没了。” “什么叫原本有,现在没了。”罗清有些诧异。 霍老头见状,目光有些闪烁道:“没了就是没了嘛!” 瞧着霍老头一脸心虚地样子,罗清严肃道:“霍叔你说清楚。” “一个月前我回到西境,有一次喝大了,唯一的一颗解药就被我泡进酒里了。”霍老头小声道。 想到哪解药很有可能是用剧毒配置而成的,罗清连忙道:“那酒呢!” “好像是被我倒在了芽儿的坟前了,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霍老头小声地道,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叮嘱道。 “霍叔你还真是………”都这个份上了还想着面子重要,罗清忍不住对霍老头伸出一个大拇指。 “不敢当不敢当。”霍老头连忙摆手。 罗清白了霍老头一眼,心想还真以为是夸你呢! “那现在怎么办,都有人都知道你还有一颗解药,都还以为是你舍不得交出来。”罗清一脸担忧道。 “屁话,在人命关天的大事面前,老夫是这样不讲情面的人吗?”霍老头大声道,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罗清连忙甩锅。 “唉,老夫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才躲在这屋子里的,但屋外那个小子实在是太磨人了,好说歹说都不离开。”霍老头无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希冀道:“哎臭小子,你去帮我把他弄走呗!” 罗清侧头,佯装没听到,谁知霍老头直接拉着她快速就到了门口,道了声“你能行”后就直接将她推出了门外。 罗清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身处门外了。 罗清没有精力理会一旁的韩瑜,只是直直地看着眼前依然跪在地上的止戈,心下涩然。 “为了她,你就当真如此吗?” 止戈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罗清,艰难地开口道:“她是为了我才中毒的。” “那如果她醒过来后出现了其它问题了呢?届时你又该如何?”罗清紧紧地盯着止戈,垂在一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不会的,这毒我中过。”止戈摇头,很是坚定地道。 “可你是男子,而她是女子,你们本质本来就不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清的话一出,止戈的眉宇见出现了一丝迷茫之色,显而易见,这些突发后果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一旁的韩瑜见两人莫名其妙地对话,十分不解。 见止戈再次沉默,罗清凉凉地盯止戈,大声道:“霍叔,是不是只要知道千珏散的配置成分就可以配置出解药。” 罗清的话音刚落,霍老头就猛地打开门,一脸急切道:“臭小子你说你知道千珏散的配方?那可是只记录在蛊毒门的圣物《百毒经》上的啊,自二十年前蛊毒门大本营被捣毁之后,早就失踪了。” 止戈闻言,一脸震惊地看向罗清,罗清的身份似乎比他想象中还不简单。 韩瑜是知道罗清看过《百毒经》的,还是由他亲手扔进火堆,亲眼看着化成灰烬。 “是。”罗清点头,见止戈的怀疑罗清没有解释,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罗清直接唤了小二拿了纸和笔将脑海中关于描述千珏散的所有都写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扔给止戈,道:“拿去救她吧!还有,若不想她早点死的话就不要交给宫中那些老头子去研究了,直接交给顾景琰吧,他会帮你的。” 说完,罗清就转身欲走。 “罗清~”止戈一把拉住罗清的手腕,紧紧地看着她肃着的侧脸,终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顾景琰的?” 不仅是止戈怀疑,就连一旁的韩瑜也有些不解。 “碰巧认识罢了。”罗清已经不想解释了,她懒得再说了。 罗清想挣脱止戈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罗清转头直直地看着一脸执着的止戈,肃声道:“我有的时间是和你耗,柳青可等不了,你再不去就等着给柳青收尸吧!” 止戈闻言,将手中的白纸攥紧,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脸无情地罗清,便松开了手,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止戈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罗清只觉得心中空了一大片,她与止戈之间,似乎在无形中已经隔了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韩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是什么也没说的跟着止戈离开了。 “唉~”一旁的霍老头长叹一声,“孽缘。” “霍叔您…” 罗清震惊地看着霍老头。 “臭小子,老子早在边境就瞧着你小子不正常,心中那点小九九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吗?霍叔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长到的见识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见被霍老头瞧破了心思,罗清只得讪讪道地点头应:“是是是。” 但转念一想,霍老头会不会觉得自己喜欢男子是个怪孩子? 想着想着,罗清觉得自己还是要说清楚,女子的身份告诉霍老头也无妨。 “霍叔,其实我……”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霍老头突然打断罗清的话,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笑道:“臭小子,霍叔懂,不要有压力哦,在这方面霍叔很开明的。” 说完,霍老头就提着酒葫芦,一颠一颠地进了屋子。 看着霍老头走开的身影,罗清一脸汗颜。 唉,算了,她是男是女说不说也没那么重要,反正她就是罗清,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第268章 是她带走的 第268章 是她带走的 一眨眼,就是三日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和罗清想得一点儿也不差,柳青的毒被顾景琰解了。 罗清猜测,当初柳青之所以会被蛊毒门余孽掳走,还差点成为压寨夫人的事,和那本《百毒经》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或许,若是她没有突然出现,那本《百毒经》已经到了柳青的手中。 罗清也是在医馆外见到顾景琰后,再加上后来在霍老头那儿知道了关于千珏散的事,才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罗清不知道顾景琰如今知道柳青是女子是何感想,她也不想知道。 当初身受重伤,顾景琰为她医治也是收了银子了的,两人属于利益往来的公平交易。 所以顾景琰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相识半月的过客罢了。因为罗清已经习惯了和柳青一切有关人或事务面前都有所保留。 自然也包括止戈。 这三日,罗清一次也没有见过止戈,或者是说,止戈一次也没有来过客栈。 罗清也不去特意打听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每日都陪着霍老头这个二十年没有回京城的老头子到处闲逛,简而言之就是吃吃喝喝,买买买。 逃避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好用啊! 期间,罗清也去见过韩瑜,因为韩瑜捎人来说他找到了他的家人。是他失散九年的妹妹,说是想要指给她认识认识。 罗清准时地去了,她也是去了后才发现,原来韩瑜的妹妹正是玉煞身旁的贴身丫鬟夏儿。韩瑜说她原名叫韩夏,今年刚好十九,十岁那年被充做了官奴。 他们两个也是因为偶然才相认的,有多偶然罗清不知道,但夏儿见到她的那一刻, 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 因为夏儿只知道她与玉煞相识, 但并不知道她是一个女子。而韩瑜告诉韩夏,他有一个义妹,就是罗清。 所以韩夏见到罗清才会一脸震惊,对于罗清与夏儿相识, 韩瑜也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罗清的真实身份他也是知晓的。 罗清陪着两人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匆匆地告辞离开了。因为在这场饭局中, 罗清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 饭局上韩瑜与韩夏不停地提起了往事, 两人一脸说说笑笑,很是和谐, 罗清插不进一句话。 罗清也因此明白了, 原来亲人之所以叫亲人不是嘴上的说说而已。真正的亲人,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尽管时隔多年, 再相见时也不会觉得有生疏感。 这大概说的就是韩瑜与韩夏吧! 罗清心下感叹。 午后,罗清在街道上闲逛,逛着逛着突然察觉自己身后有人在跟踪。想到可能会跟踪自己的人,罗清特意拐进了一条安静的小巷子,等着跟踪的人现身。 “出来吧!”罗清对着空无一人的巷子道。 罗清话刚一落,黑鹰的身影便闪现在巷子里。 “你知道是我?” 黑鹰有些诧异,像他这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深宫内院的杀手, 能力可想而知。却不曾想,竟叫罗清察觉了端倪。 “嗯。”罗清点头,看着大白日依旧一身黑衣的黑鹰,正色道:“你为何跟着我?” 黑鹰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罗清一眼,心想这人可没有主子口中说得那么简单。 黑鹰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于是开口道:“主子要见你。” “可以。”罗清想也没想地同意,看向黑鹰, “时间?地点?” “主子如今出宫不便,三日后或许有机会出宫, 至于在哪我会告知你的。” 罗清还来不及反应,黑鹰就留下一席话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年头, 有轻功的人都惹不起! 罗清腹诽道,低头思索片刻,然后便抬头朝着巷子外走去。 罗清不想去军营, 因为她怕见到暂时不想见到的人。于是直接去了辉安城内最大的茶楼, 那里往来流通的人复杂,是最好探听消息的地方。 逃避虽然好用, 但解决不了问题。 关于柳青的事罗清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如今首先的要做的就是打听清楚所有的状况,届时她才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靖王府 “真正的罗云清在哪?”赵靖宇颀长的身影矗立在玉煞的房间中,而玉煞正一脸苍白地坐在躺椅上。 “妾身听不懂王爷是什么意思?”玉煞平淡无波地抬头看了一眼赵靖宇,侧过脸道。 “不知道。”赵靖宇脸色不虞,“不要给本王装傻,你明知道本王是何意?” 玉煞嘴角一挑,似讥讽又似不虞,她直直地看向赵靖宇,很是认真地道:“妾身不知。” “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还有什么是值得你如此与我作对。” 玉煞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王爷说笑了,妾身敬您都还来不及又怎会与您作对呢!” 见与自己相处了三年的女子如此敷衍自己,赵靖宇一时气闷,一瞬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便压下了心中的郁闷,蓦地开口道:“她逃走了吧!” 见赵靖宇如此说,玉煞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见眼前的女子如此反应,赵靖宇一瞬间便将三年前与所发生的事都联系在了一起。 越想越是心惊,原来当初从丞相府逃离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丫鬟,或许就连罗云清也逃走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为什么呢? 赵靖宇越想越疑惑,以至于将屋子中的玉煞忘记了。 玉煞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温文尔雅地男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切, 以及……不舍。 “怦怦怦~” “王爷,十号回禀, 急!” 就在这时, 敲门声突然响起, 随之从屋外传来沐言的声音,玉煞猛地回神。 赵靖宇眼神复杂地看了玉煞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看着赵靖宇离开的身影,想着他刚刚的一席话,玉煞陷入了沉思。 …… “见过王爷。” 一个相貌年轻的女子一袭黑衣一脸恭敬地跪在下首,赵靖宇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 如果细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与赵玉然身旁的一等丫鬟长得很是酷似。 “在这紧要的关头,你来找本王何事?” “禀王爷,如今的王妃不是王妃,是假的。”十号起身,稽首弯腰道。 赵靖宇:“…………” “就只有这件事吗?” 赵靖宇脸色有些不好看,声音稍稍显低沉。 一旁的沐言见状,连忙偷偷地一步一步地朝着书房外迈步子。 十号见状,顿时有些惶恐了,连忙继续道:“禀王爷,属下还打探到当初丞相府大小姐罗云清早在圣旨下达的一个月前就卷着丞相府的一大笔银子跑了,还带走了罗瀚文通敌的文书。” “你说什么?”赵靖宇猛地抬眼看向十号,“那些书信是她带走的。” “是。”十号重重地应和。 赵靖宇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见他袖子一甩,示意十号等人下去。 十号与沐言见状,连忙松了一口气,正要一齐踏步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等等!” 于是两人齐齐地停住了脚步。 第269章 大理寺 第269章 大理寺 第二日一早,罗清与霍老头在客栈大堂用着早饭,突然听到周围的食客都在谈论罗瀚文。 罗清竖起耳朵去听,却听到罗瀚文一家突然被打入了大理寺的消息。 这消息来得着实猝不及防,罗清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才不过几日的功夫,罗瀚文就突然进了大理寺,到底发生了何事? “哈哈哈~”霍老头猛地一拍桌子,十分畅快地道:“好,做得好,他罗瀚文也有今日。” 罗清瞥了一眼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霍老头,便敛下眸子想着罗瀚文的事,一时心下有些复杂。 “臭小子~臭小子~” “嗯?”罗清回神,抬眼看向正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她的霍老头,疑惑道:“霍叔,你刚刚说什么?” “你脑袋瓜子方才出门被门挤了吧,一天天干啥呢这是?”霍老头十分嫌弃道,“老夫问你要不要去瞧瞧热闹?” “瞧热闹?”罗清有些不解霍老头的意思,“怎么瞧?” “罗瀚文一家昨晚子夜十分被打入大理寺,想必今日会开审。” “所以?”罗清等着霍老头接下来的话。 “老夫得去瞧瞧罗瀚文这狗贼的下场有多惨。”霍老头十分解气地喝道。 “霍叔,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对于罗瀚文是什么结局,罗清并不感兴趣,她疑惑的是赵靖宇为何会突然出手。 还有止戈,他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你不去,老夫可就走了。” “嗯。” 罗清扯出一抹笑意,对着霍老头点点头。 霍老头见状,起身便快步朝客栈外走去。 罗清依然坐在大堂内,听着附近食客絮絮叨叨地说着关于罗瀚文的事,也陆陆续续地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昨夜午夜时分,伤还未痊愈的柳青在医馆被下药,当场抓获了罗云嫣的贴身丫鬟粉兰。 据可靠消息称罗瀚文养私兵,而那丫鬟就是其中之一。 大理寺的官兵不由分说当夜就将罗瀚文一家请入了大理寺,等待搜证。 说得好听,罗清只觉得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罗瀚文一旦进了大理寺,再想要万全的走出来,难了! 想着想着,罗清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至房间门口,就见止戈挺拔的身影静静地矗立在她的房间前,背对着她。 看着看着,罗清突然觉得止戈的背影有些忧伤的意味,一时只觉得心中闷闷的。 罗清收回自己的目光,十分平静地开口:“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止戈听到罗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猛地转过身来,“你………没在房间?” “嗯。”罗清抬步绕过止戈,一把推开门,道:“不用吃饭的是神,不能吃饭的是死人,而我只是一个活着普通人。” “我以为………” 止戈欲言又止,想到刚刚自己在外说了一大堆话屋里也没有反应,还以为是罗清不想搭理自己,一时有些囧破。 “以为什么?”罗清回头看向止戈。 止戈连忙摇头,并抿唇笑道:“没什么。” 见止戈闪烁其辞,罗清也不愿意去揭穿,只是回过头径直地进了屋子,端起一杯茶坐在桌旁。 止戈见状,默默地进了房间,停在桌旁静静地看着罗清。 “有什么话就直说出来吧!我不喜欢藏着掖着。”罗清敛了敛眸,便抬眼看向止戈。 “我与柳青之间没有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你信我吗?” 止戈突然沉声道,语气中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出的紧张。 “以前信。”罗清想也没想地开口,她知道止戈说的是那件事。 止戈蹙眉,有些不解地看向罗清。 看着止戈眼中的疑惑,罗清想到了那日他一脸焦急地抱着柳青离去的背影,还有他为了给柳青求药不惜在霍老头门前跪一日的背影,敛下眸子道:“但如今……我有些不确定了。” “为何?” 止戈连忙问道,脚步也上前了一步,右手想要搭在罗清的肩头。罗清直接侧过身去,很是自然而然地躲过他的手。 止戈见状,眸光黯然,停下步子讪讪然地收回自己手,“到底发生了何事,才会让你如此以为。” “没什么。” 罗清摇头,心想你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体会不到我这种提心吊胆,一不小心就被炮灰的焦虑了。 也不知道贼老天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罗清心下有些担忧。 “那你为何……” “因为我怕。” “有我在,怕什么?” “怕失去你。” 罗清抬眼静静地看向止戈的眼睛,很是认真地道。或许,她比她想象中对止戈要在乎。 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在知道止戈为了救柳青下跪之事还这么平静地与他说话,早就不理会他了好吗! 不过是想到如今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是敏感,根本经不起一点波折罢了。 有的时候或许退一步,真的会海阔天空。 “不会的。”止戈笑道。 “什么?”罗清下意识地开口。 “我说你不会失去我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弃你不顾。” 止戈俯身,轻轻地拥住罗清单薄的肩膀,语气虽然冷冽,但其中难得的含着一丝温柔。 “我信你。” …… 午后,关于罗瀚文牵扯进豢养私兵一事初审后,辉安城中又多了很多新的言论。 说是几位大臣联名上表,弹劾罗瀚文买卖官位,圈地屯田,鱼肉百姓,并且都一一呈上了证据。 京兆尹杜大人还专门捧上了一本小册子,里面详细地记载了每一条因为丞相府大小姐而枉死的无辜百姓,是如何被罗瀚文一一掩盖的。 因此,罗瀚文又得了许多罪名。 此事一出,震惊朝野,就连病重的老皇帝闻言都不相信,要亲自审问罗瀚文,最后被姜贵妃出面暂时给压下去了。 朝中的大臣皆言不相信罗丞相会做出此等祸事,连连上抢着为罗瀚文担保一系列的事皆为栽赃陷害,请靖王明查。 朝臣中有一大半都在为罗瀚文求情,其中大半都是些文臣。 可见,罗瀚文在朝中的势力与影响力。 到最后,甚至有一些与罗瀚文年纪差不多的老臣以辞官威胁。 就在这时,靖王突然拿出一些书信,是关于罗瀚文勾结外贼的证据。 白纸黑字,这下罗瀚文想赖也赖不掉。 顿时以辞官威胁的老臣哑口无言,上不来下不去,最后被靖王一一亲口点头准许辞官,还非常“有心”的进行一一慰问。 茶楼中,罗清漫不经心地听着岑溪说着关于朝堂上的事,象征性地露出一抹笑意。 罗清还专门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相比之大堂较安静。 至于周深,罗清表示他已经失联了,她已经有好几日都未曾见到周深了,岑溪说是周深请假回老家了。 罗清不知道周深的老家在哪?心中虽然有疑问,但也只能压下。 “这证据不是早就已经到手了吗?那时靖王既然没有动静,这次又为何突然动手?” 看着岑溪,罗清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好像是出了什么纰漏。”岑溪看了看周围,才小声地继续道:“靖王府里的那位是个假的,罗瀚文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嫁过去的是一个杀手。” 见岑溪也知道了此事,罗清心中一突,十分诧异地看向岑溪,连连追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止戈他也知道吗?” 似乎是察觉到罗清有些关心过头了,岑溪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一阵罗清。 罗清心中顿时一紧,连忙轻笑道:“毕竟这些可都涉及了靖王,我若没记错的话如今你只是一个小副将,是不能知道这些的吧!” “嘘~”岑溪出声,叮嘱道:“小声些。” 罗清闻言,才反应过来自己声音不知不觉大了些,于是连忙掩住嘴,只见有几人正在看着自己这方。 看来这京城中的暗潮汹涌比她想象中更甚。 “靖王担心这真正的罗云清始终是个变故,于是在几日前就已经布局了。这些都是将军与靖王交谈我不小心听到的,你知道就行了,可别瞎传。” “知道知道,我认识几个人你还不知道嘛!” 罗清抹了抹额,连忙讪笑道,实则心中暗暗吐槽就她这样的能算是什么变故? 就算是变故,也激起不了什么水花啊! 第270章 一份大礼 第270章 一份大礼 岑溪见着眼前的罗清依然如以往那般,并没有什么不同,又想到自己方才想要找韩瑜一起来,却被他以还有私事要处理婉言拒绝。 于是,岑溪忍不住开口道:“你和韩哥……之间可是…有这么误会?” “误会?”罗清抬眼看向岑溪,忍不住挑眉道:“你为何这般问?” “若我记得不差的话,韩哥好些日子没来了,之前经常来的。” “没什么,韩哥这些日子没来许是真的很忙的吧!”罗清笑了笑,“你不是也知道吗,韩哥前些日子找到了亲妹妹,总要好好照顾照顾才是。” “也是。” 岑溪想到那个之前冲撞自己的小丫鬟,没想到她竟然是韩瑜的妹妹。想到这里,韩瑜忍不住掩唇一笑。 “罗姑娘?” 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罗清直接打了一个激灵,与岑溪一齐抬头望去。 只见顾景琰那张如沐春风的脸出现在视野里,空气中隐隐地还飘散着一丝丝药味,使人闻之神清气爽,很是好闻。 “顾大夫~”罗清下意识地张口,脸上习惯性地浮现一抹笑意。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怎么样,如今身体可还好。”顾景琰直接就坐,如沐春风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让人与之交谈很是舒心。 在顾景琰看来,自己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京城,还多亏了这个总是喜欢扮男装的小姑娘呢! 小姑娘虽然有些口嫌体直,但为人大方,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很好,我如今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罗清拍了拍自己胸口道,轻笑道。 岑溪与顾景琰见状,表情各异。 岑溪是直接咳了咳,端起一杯茶眼神四下望去。而顾景琰是脸上的笑意凝了一瞬后,便道:“那就好。” 看了看一脸不解的岑溪,想到自己此刻还是个男儿装,罗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于是对着岑溪解释道:“这位是当初我中毒后为我解毒的大夫,顾景琰。” 罗清看向顾景琰,“顾大夫,这是我的朋友,岑溪。” “岑公子。” “顾大夫。” 两人相互招呼一声,点了点头,算是见礼了。 因着两人不过才相识,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所以两人打过招呼便不出声了,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察觉到有视线往这方投来,罗清循着视线投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小厮正挽着一个小箱子,一脸焦急地走来走去,不是还看看这方。 看着一脸着急的小厮,罗清适时开口道:“顾大夫可是很急?” 顾景琰顺着罗清的视线看了过去,摇头道:“不急,不过一些日常琐事罢了。” “少爷,怎么可能不急。”小厮的声音冷不伶仃地在罗清耳边响起,罗清直接吓了一跳,这小厮咋和韩夏那姑娘一样,走路都没声呢? “如玉公主可还等着呢!若是让公主久等了,耽误了病情,咱们可就万死莫词了少爷。” 小厮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顾景琰的侧脸说着,那语气别提多幽怨了。 顾景琰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抱歉地看了看罗清与岑溪,便道:“顾某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下回顾某做东,两位可一定要赏光。” “好,一定一定,去忙吧!”罗清连忙道,她可没忘记这顾景琰熟了可是个话唠属性,还是快快打发吧! 顾景琰起身,带着小厮往客栈门口而去。 岑溪看着顾景琰离开的背影,突然出声道:“这个人……有些面熟。” 看着岑溪一脸纠结,罗清突然有些好笑道:“他就是为柳青解毒的人,太医院院判之子,顾景琰,也是宫中的首席御医。可能是你在当值的时候无意中见过他吧!” “许是吧!”岑溪点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疑惑地看向罗清,“他知道你是女子?” “嗯。”罗清点头,“这女子的脉搏和男子的脉搏是不同的,一般大夫都能凭摸脉搏知道。何况是顾景琰这种级别的医者。” “那柳青……” “她知道。” “什么?”岑溪诧异地看向罗清。 看着十分诧异的岑溪,罗清很是平静地道:“在江南的那个县城她就已经知道我是女子了。” “她怎么会知道?” “那日碎玉坊之行,我也去了。” “你……也去了。”岑溪眉毛一挑,上下一阵打量罗清,打趣道:“不是你一个女子去那种地方干嘛?喝酒?还是找姑娘?” “去去去。”罗清白了岑溪一眼,很正经地道:“那晚我不小心经过你们的门口,碰上了柳青,虽然我穿着女装还有面纱掩着面,但还是被柳青给认了出来。” “不是,那晚推柳青下楼的人是你啊!”岑溪突然发现新大陆了一般地看向罗清,想到罗清与柳青之间的纠葛,忍不住啧啧几声。 不禁感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啊! 见着岑溪的模样,罗清就知道他想差了,连忙道:“你可别瞎想啊,我可没故意推她下楼。” “我又没这样说。”岑溪小声道。 罗清瞪了岑溪一眼,道“不过她没有揭发我,一直在观望,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是我我也和她一样选择沉默。”岑溪突然一脸我懂了的笑道。 “为何?”罗清下意识地开口。 “一般如此这样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对你是男是女真的没什么兴趣,选择大。当做不知道。二则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能将你彻底压下去的机会。” “她也知道我与止戈之间的事了。”罗清突然插话道。 “那我就明白了,她铁定就是第二种了。”岑溪了然道。 “你是怎么确定他就是第二种的?说不定就是第一种呢!”罗清觑一眼岑溪,开口道。 “我又不傻,你想想与将军那什么……就那样不清不楚的,她如果说出来你是女子的话你也不一定会有什么事,但进了城后,如果你捅了什么篓子后她再捅出来这件事,事情就大条了。”岑溪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大条你个大头鬼,瞎说,快回军营去!”罗清笑着拍了拍岑溪的脑袋,便起了身来。 罗清转过身,脸上的笑意越渐消失,或许真如岑溪那般,柳青正在等机会送自己一份大礼。 想到后台一大堆的柳青,罗清有些头疼,这人,还真不是她能轻易动得了的。 第271章 密探大理寺 第271章 密探大理寺 罗清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突然想起来那个所谓的如玉公主是谁。 赵玉琪,是她的名讳,而如玉则是她的封号了。 赵玉琪是老皇帝最小的女儿,从她的封号就可以得知有多受老皇帝的喜爱。 罗清记得,这好像也是一个女配。自小就喜欢战无燚,实力与罗云嫣旗鼓相当。更惹人注目的是她今年年芳十九,也是京中难得一见的老姑娘之一。 或许,她也在等吧! 等心上人戎马归来。 两日后,罗瀚文的事便有了结果,快到不可思议。 一切都好像是有人算计好了的,一环扣一环,直叫罗瀚文猝不及防,更别提翻身了。罗瀚文所犯的事是祸国殃民的大罪,他的事被有心人大肆地宣扬了出去,顿时瞌国上下,百姓无不骂他一声“卖国贼”。 觉得一声“卖国贼”还不解气的百姓甚至朝地面吐几口唾沫,踩他个几脚,好似是踩到罗瀚文脸上一样。 罗瀚文被株连三族,明日午时问斩,包括赵玉然在内。但罗瀚文没有族亲,几代都是一脉单传,所以也没有人被连坐的。 罗清想着罗瀚文这个在军营时经常听到被说成狗贼的人,明日就被问斩了,心下有些不真实。 再想到他是原身的生身父亲,罗清心中有些闷闷的,涌出一抹陌生的涩然。 罗清是看不起罗瀚文的这种不管亲生女儿死活的父亲的,但罗清从未想过要罗瀚文去死,甚至当初握了他通敌卖国的证据也没想过要去揭发他,而是选择远走他乡。 罗清想着或许原身是恨罗瀚文的, 但比起恨他, 想必她更想要得到罗瀚文的父爱吧! 可惜,她到死都没能如愿,而身体也被她这抹孤魂侵占,如今自己更要无动于衷地亲眼瞧着她父亲死在自己的眼前, 也不知她会不会死不瞑目。 想着想着, 罗清心下便有些不平静了。尽管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的赵靖宇很有可能已经布下了陷阱,她想她有必要去见罗瀚文最后一面才行。 如若不然, 她一定会后悔的。 有些事可以不做, 但也有些事是非做不可。 罗瀚文明日午时问斩,所以罗清今日天黑之前必须见一面罗瀚文。 罗瀚文虽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但好歹他是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 权当为他送行吧! 傍晚,罗清身着一袭夜行衣背着个包袱,身手矫健地借着绳索翻过大理寺三米高的院墙。 进了大理寺后, 为了不打草惊蛇罗清不敢四下走动,便躲在庭院中的假山后四下观察着。 只见这大理寺每隔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换一波守卫。 突然,罗清见着十几个狱卒推着好几架板车朝一方而去,只见没辆板车上都架着一个木桶。 罗清看了看天色,猜想这必定是给狱中牢犯送饭的。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倒是省了她去寻找监牢的所在地的功夫。 于是, 罗清小心翼翼地躲过守卫,跟着一行送食的狱卒。 罗清眼睁睁地看着一行狱卒进了牢狱大门,却因为门口的守卫而不得不停在外面。 于是,罗清故意弄出点动静,将门口的侍卫暂时引了开来。 罗清抓紧时间跨进牢狱的大门, 可能是换班的时间到了,牢狱中的狱卒并不多。也就那么几个。 罗清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着, 慢慢地在牢狱中寻找着。 在躲过一个急着赶茅厕的狱卒之后,突然, 罗云嫣的娇媚的脸出现在她的眼中。罗清下意识地再四下望了望,只见罗云嫣的隔壁的牢房关押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的男子。 “找到了。”罗清忍不住低声喃喃道。 “谁在哪?” 突然, 一声高喝声从背后响起,罗清下意识地转过身,只见两个狱卒立马抽出腰间的佩剑, 弓着腰警惕地看着它。 罗瀚文虽然找到了, 但罗清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所以她暂时还不想弄出大动静从而打草惊蛇。 于是, 罗清立即将自己的双手举过自己的头顶,眯着眼睛看着相互对视后慢慢朝她靠近的两个狱卒。 这两个狱卒太过立功心切,看来是准备以两人之力捉拿她。 哼,急功近利! 罗清忍不住腹诽道。 就在两个狱卒距离罗清将近三米的距离后,罗清突然出手,身子直接凌空越起一脚踏在墙上,然后借住右脚踏墙的力直接一个飞腿过去,将其中一个狱卒踢到墙上,瞬间晕死过去。 呃……是不是她用力太大了!! 罗清暗暗反省,抬眼犀利的视线看向一脸惊恐的另一个是狱卒,慢慢地抬步走去。 剩下的那个狱卒见状,举止无措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靠在牢房上退无可退之后,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连连哭诉求饶道:“大侠,别杀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饶过小的吧!” 见着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丢脸,罗清忍不住摇摇头,点头道:“好,不过………” 下一刻,就在狱卒露出劫后余生地表情后,罗清直接一拳,彻底地将他打晕了过去。 “不过你还是暂时先回避一下为好!”罗清对着晕过去的狱卒道。 罗清抬眼,只见这片狱中的几名犯人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罗清不以为意,只是抬步朝着罗瀚文所在的牢房走去。 只见罗瀚文一身绯色衣衫, 正一脸泰坦地坐在床上, 气势足得很。 罗清停在罗瀚文的牢房前,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到此刻都还在故作姿态的男人。 原来罗瀚文就是长这样的啊! 罗清心下感叹,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反派,看着还蛮和善的。 人不可貌相,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 “可是冼兄让你来救我。”罗瀚文玉然开口道,虽然是以疑问的方式询问,但语气中满满都是肯定。 “冼兄?”罗清蹙眉,“冼国良?” “你是谁?” 罗瀚文察觉不对劲,于是低声喝道,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警惕地看着罗清。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那里还有精力来拯救你。”罗清请哼出声。 “你不是他的人。” 罗清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眯着眼睛看着罗瀚文,“还不算太笨。” “阁下到底是谁?来这大理寺牢狱又有何目的?” 第272章 被包围了 第272章 被包围了 “不为什么目的,只是闲得也无事,想要找你唠嗑唠嗑罢了。” 罗瀚文瞥了一眼牢外的黑衣人,不悦地侧过身去,哼道:“阁下怕不是说笑了,老夫如今身陷囹圄,阁下想要找人唠嗑怕是找错人了。” “不,我要找的就是你罗瀚文。”罗清露在外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牢中的中年男人。 罗瀚文闻言,猛地转身,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黑衣人,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 “老爷~” “父亲。” 另外一间牢狱中的赵玉然和罗云嫣的声音同时响起,罗清下意识随着罗瀚文一起地看去,只见赵玉然一脸担忧之色,而罗云嫣的眸子中则闪过一抹光芒,倒是少了以往那种傲慢的神色。 “无事。”罗瀚文摆手,一双精明的眸子不停地看着罗清,“不知道阁下想要与老夫唠嗑什么,老夫又能从中获得什么?” 罗清看着就算落到这个地步还不忘为自己谋私利的罗瀚文,一时忍不住笑了。 “这恐怕要让罗丞相失望了,你并不能从在下这获得什么,因为在下来这只是送你最后一程而已,顺便再问一个问题。” 说着,罗清一把掀开脸上的黑布,嘴角微微上挑。 “你……”罗瀚文蹙眉,右手指着罗清,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一侧的罗云嫣与赵玉然两人相视而望,满是不解。 罗清朝前迈了几步, “是不是觉得有些面熟?” “你是……罗云清。” 罗瀚文眯着眼睛看着罗清, 这天下与那女子相似的人也只有一人了。 罗清挑眉,直接大摇大摆地坐在狱卒们休息的桌旁,看着罗瀚文嘲讽道:“我以为你已经忘了还有罗云清这个人了呢!” “罗云清~”罗云嫣一脸地不可置信,“你是那个逃走的贱人罗云清。” 罗清眼神不善地看向罗云嫣, 心想三年不见, 这女人也没聪明到哪去,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在想着骂她, 难道不应该跪下来哭诉, 然后求着她救她出去吗? 咳咳……当然,自己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想着罗云嫣竟然指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去下毒, 于是罗清忍不住对罗云清道:“你倒是一点儿也没变, 还是那样无脑。” “你……”罗云嫣气急,瞬间花容失色。 “嫣儿,莫要对你姐姐没大没小。”罗瀚文怒喝一声, 然后转头一脸慈爱的看着罗清,上前一步道:“清儿,多年不见,过得还好?快让为父瞧瞧。” 站在牢外的罗清突然听到罗瀚文转变态度的话,只觉得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你可省省吧!我可没有能力救你出去,所以就不必假惺惺了。” 罗清如实道,在这个守卫森严的大理寺, 她自己出去都是问题,何况还救人,除非她傻了。 今日她之所以冒着被捉的危险前来,不过是因为这具身体是罗瀚文的亲生女儿,不得不来罢了。 罗清的话音一落, 罗瀚文瞬间敛下了脸上的慈爱,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锐利的双目直直地看着罗清,“为父的好女儿, 可真是不简单啊!对付起自己的生身父亲还真是无情。” 罗清知道罗瀚文是误会了什么,罗清不置可否, 只是侧过脸道:“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你如今落得这个地步只能说是你咎由自取,至于你如何想我我也不在乎。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罗清抬眼直直地盯着罗瀚文的眼睛, 道:“在你心里, 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的将罗云清看作是你的女儿?哪怕只有一刻。” “当然,毕竟你终究是我的女儿, 这天底下哪有父母不关心自己的孩子的。”罗瀚文一脸叹惋地侧过身去,然后又看着罗清,不时地叹一口气。 殊不知,他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的狡黠之色被罗清捕捉到了。 见着这一幕,罗清算是懂了,这原主在丞相府时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成为丞相府大小姐嫁给靖王之后就是一颗棋子,随时随地都能抛弃的棋子。 她竟然还心存侥幸地想或许罗瀚文落到这个地步后还会对她有歉疚,看来是她想多了。 “所以,清儿,为父知道落得如今的地步都是咎由自取,为父也不奢求你能救爹爹,只希望你看在嫣儿与明儿是你的弟弟妹妹的份上,想个办法保住他们。”罗瀚文再次一脸慈爱地看向罗清,眼中满是希冀之色。 一旁的赵玉然闻言,也是一脸激动地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 “姐姐~”罗云嫣眸中含泪地看着罗清。 望着眼前的一幕,罗清只觉得有些心酸,原来罗瀚文也不是完全地泯灭良知,在他的心里他的孩子还是占一席位置的。 只不过那人不是罗云清罢了。 罗清心里满是嘲讽,出声道:“罗云清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你们好之为之,下辈子做点好事吧!” 接着,罗清便毅然而然地转过身,准备离开此地。 “清儿~” 罗瀚文见罗清一脸失望地离去,便知道让她救嫣儿与明儿的希望已经破灭。 他这辈子做过的错事太多,但令他心生愧疚的也只有那个性格刚烈的女子,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女子死前瞪着他的那双眼睛,以至于后来他连看都不敢看那个女人的孩子一眼。 “罗云清~”罗云嫣一脸不甘地看着罗清离去,凭什么同样是姓罗, 罗云清可以在外逍遥, 而她却只能被斩首示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本就不公平! 罗清还未走出牢狱,只听到一阵脚步凌乱的声音响起, 还夹杂着一道道“贼人在地牢,别让他跑了。”“快,快,快。”等声音。 罗清暗道不好,看来她是被发现了,来的官兵人数似乎还不少。 可……她是怎么被发现的? 罗清疑惑,但还是四下张望着,企图寻找着脱身的办法。 赵靖宇一袭华服站在牢狱外,温润无害地俊颜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达眼底。 其身侧站着面无表情的止戈,正身着一身戎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气息。 “来救人的贼人可都在里面。”赵靖宇盯着牢狱门口道。 “是的王爷,小的特地按照王爷的吩咐撤退了大部分的侍卫,就连牢中的狱卒都只留了一小部分,就是为了能让贼人顺利地进去,咱们好瓮中捉鳖。”牢狱长点头哈腰道。 “你们少卿人呢?”赵靖宇瞥了一眼狱长,突然开口道。 “这……”狱长眼神闪烁,突然下跪道:“小的就是个狱长,那里知道少卿的行踪。” 一旁的止戈有些失神,他还在想着那次他出手捉拿反贼,为何会突然碰到罗清的事,他们为何要绑架罗清? “无燚。”赵靖宇回头,看向止戈。 “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止戈抱拳稽首道。 “本王命你带人将牢狱团团围住,咱们抓活的,本王倒是要瞧瞧罗瀚文暗处的势力,有多大的能耐。”赵靖宇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是,战无燚领命。” 很快,止戈便带着人往牢狱的大门走去。 这时,好几个黑衣人突然从牢狱的大门处冲了出来,不过一瞬便被止戈击杀,有好几个还被直接活捉,却顷刻间服毒自尽。 赵靖宇见状,准备抬脚进入牢狱。 “王爷,不可。” 止戈摇摇头,拦住了赵靖宇。 就在这时,好几个狱卒两两相扶着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而来,可见已经是重伤。 刚刚起身的牢狱长见状,连忙喝道,“里面如今是何情形?” “回狱长,里面突然多出了好些黑衣人,身手十分诡异,下手也极其狠辣,咱们好些个兄弟都命丧他们的手中了。”一个狱卒哆哆嗦嗦地道。 “你们先下去治伤吧!”牢狱长摆手,然后连忙转身稽首道:“王爷,里面还不知道藏有多少贼人,他们的手段狠毒,若是您此刻进去………小的就是万死也莫词了。” 赵靖宇不言,只是垂头思索片刻。最后转头看向有些失神地止戈,一脸肃然道:“无燚,切记一定要想办法留活口,或许对咱们的计划有大作用。” “是。”止戈应道,随即摆手,“所有人听令,随我来。” “是。”众侍卫应喝一声,便一起抬步往狱中而去。 殊不知,刚刚从牢狱中跌跌撞撞地走出的那堆狱卒中,一个狱卒在拐弯处突然转身,对着牢狱的方向投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 随即,便毅然决然地独自闪身离开了。 正往牢狱中而去的止戈突然想起刚刚那个低着头回话的狱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等等! 那狱卒说里面的人手段狠毒,那么他们又是如何从黑衣人的手中安然退出来的? 那人有问题。 于是,止戈毅然而然地转身,闪身往大门处而去。 “无燚,你这是?”赵靖宇一脸诧异地看着突然回来的止戈。 “王爷,刚刚那群狱卒有问题。”止戈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赵靖宇闻言,随意一脸严肃地摆手,喝道:“抓住所有刚才出来的狱卒。” “是。” …… 赵靖宇单手在背,一脸肃然地在众为狱卒的面前走来走去,道“说,刚刚说话的是谁?” 跪在地的几个狱卒一脸疑惑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十分不解。 一旁的狱长见大家都不开口,连忙喝道:“你们倒是回话啊,到底是谁在说话说出来。惹怒了王爷让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狱长,小的们实在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啊!”一个狱卒突然出声道,其他的狱卒连忙出声附和。 “屁话,你们一起出来的还能不知。”牢狱长一时气急,直接咋乎道。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狱长,狱长见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连忙讪讪然地咳嗽几声。 “此话何意?”赵靖宇看向那个说话的狱卒,出声道。 “回王爷,狱中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皆以黑布蒙面,出手很是狠毒,就在我们以为会命丧他们之手时就是刚刚回话的那个狱卒突然出手救下小的,然后就让我们往外面跑。许是那些黑衣人不愿与我们多做纠缠所以小的们才能躲过一劫。但他去哪儿了小的是真的不知啊!”狱卒絮絮叨叨地说道,连连磕头。 赵靖宇与止戈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解。 第273章 以罗云清的身份被炮灰了 第273章 以罗云清的身份被炮灰了 带着一身内伤回到客栈后,罗清回想在狱中突然出现的一干黑衣人,就忍不住扔了匕首一拳用力地锤在木桌上。 这倒霉催的,没想到居然碰到了劫狱的了,若不是她反应快及时地换了一身狱卒的制服,借着光线暗淡混出牢狱,她就被包了饺子交代在大理寺了。 看来,罗瀚文背后的势力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还有,止戈与赵靖宇他们到底在秘密地计划些什么? 越想,罗清越觉得没有头绪,脑袋也越加混乱。 “怦怦怦~” 敲门声突然响起,罗清一脸戒备地看着门的方向,心想天色都这么晚了到底还有谁回来找她? 于是,罗清如往常般平静地道:“谁啊?” “是我,周深。” …… 靖王府 夜幕早就已经降临,赵靖宇的书房中灯火通明。 屋子中的桌旁,分别坐着三个相貌不凡身着华服的男子,皆面无表情地沉思着。 三人正是赵靖宇,止戈,还有刚闻讯从望江楼赶来的萧南风,也是大理寺的少卿。 这时,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暗卫突然闪身出现在屋子中,正是五号。只见他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子。” “如何?”赵靖宇抬眼看向五号。 “属下刚刚查到,进了牢狱中的黑衣人中有一个是女子。” “女子?”萧南风讶异地看向赵靖宇, 又看看止戈, 最后开口道:“可有查清楚那女子的身份?” “查清楚了,是……。”五号欲言又止。 “说。”赵靖宇神色一凝,看着五号。 “是罗云清。” “罗云清!”萧南风惊呼一声,下一刻便蹙眉地看着赵靖宇, 道:“靖宇, 五号说的罗云清可是你的王妃?” 止戈也有些诧异地看向赵靖宇。 “绝对不可能是她。”赵靖宇想也没想的否定道。 “为何不可能是她?”萧南风下意识地开口,指着五号道:“五号都已经说是罗云清了, 靖宇你还要包庇她到什么时候?你可不要忘了, 她可是罗瀚文的亲生女儿。” 跪在下首的五号不停地在心底默默的念道:我不存在,不关我的事。 “不是她, 那个所谓的罗云清其实是另有其人。”赵靖宇斩钉截铁道。 “什么意思?”萧南风疑惑地看着一脸深沉的赵靖宇, 又看看一脸深思的止戈,只觉得只有他一人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我府中的罗云清并不是真正罗云清, 真正的罗云清另有其人。府中的那个只是罗瀚文手下的一名杀手罢了。”赵靖宇出声解释道。 “什么?”萧南风一脸震惊地站起身来,怒道:“该死的罗老贼,当初舍不得罗云嫣嫁过来就罢了,没想到嫁过来的罗云清居然是个杀手,还在你的身边待了三年。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死了,便宜他了。” 看着萧南风愤愤不平的样子,一旁的止戈与赵靖宇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萧南风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 看向满眼含笑的止戈,“不是……无燚你早知道了啊!” 止戈点点头。 “不是……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萧南风看着两人。 “谁让你没事总带着世熙往望江楼跑,就算哪里的食物再好吃,也总该吃腻了吧!”赵靖宇出声道。 “才不腻呢!”萧南风低声道。 “你说什么?” 赵靖宇疑惑地询问道, 而一旁的止戈则一脸了然,作为旁观者, 他早就知道南风对柳青有意思,而靖宇, 他似乎一直都误会了他自己的心意。 “没什么。”萧南风摇摇头,想到靖宇对柳青的特别, 转而一本正经道:“也就是说,这处在暗中的罗云清始终是个威胁。” “没错,这次她能轻易地将罗云嫣从大理寺的地牢中劫走, 那么明日她就敢劫法场。”赵靖宇一脸凝重道。 “那明日……”止戈下意识地看向赵靖宇。 “调动御林军潜伏在法场四周, 她若是敢来,就将她一网打尽。”赵靖宇一字一顿道。 “可若是她不来怎么办?”萧南风适时插话道。 “不可能, 罗瀚文是她亲生父亲,她今日既然带人来大理寺劫狱,那明日她就一定会去法场。” 赵靖宇意味深长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罗云清是个隐患。 萧南风与止戈面面相觑,两人各有所思。 “有人。”止戈突然出声。 “有吗?”萧南风一脸懵,话说屋外有人偷听他怎么没有察觉? 止戈摆手示意两人不要出声,然后身形一闪便到了窗外。回到屋子后,萧南风开口道:“可有看清楚是何人?” 止戈摇摇头,拿出一条手帕递给赵靖宇。 赵靖宇脸色有些难看地接过帕子,很是肯定地道:“是她。” 止戈不言,这是赵靖宇府中的事,已经不是他能掺和的了。 看着两人不言,萧南风有些着急道:“不是,你们倒是说清楚到底是谁啊?” “五号。” 赵靖宇没有回答,只是对着下首的五号喝道。 “主子。”已经在下首做隐形人的五号一脸激动地应道。 “暗中看紧别院中的那位。” “是。”五号稽首,便闪身出了屋子。 “是……”萧南风闻言,便恍然大悟地看向止戈,正要开口,却被止戈摇头阻止了。 萧南风只得讪讪然地闭嘴,他就不懂了,既然已经知道是那个假罗云清偷听,何不干脆抓了她,反正如今罗瀚文已经下狱,也不需要牵制了。 赵靖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手中的手帕深思着。 …… 客栈中,罗清强打着精神将周深送走之后, 便直接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罗清再次醒来, 已经是第二日了,罗清不是自然醒的, 而是被身上的内伤给疼醒的。 此刻的她, 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衣襟,看来昨晚她已经发过烧了。 但幸好,她这些年都在锻炼身手,底子还不错,若是还是三年前,她就可以直接去投胎了。 虽然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下辈子。 罗清再次暗戳戳地感叹那些黑衣人身手不凡一秒钟。 “臭小子,臭小子。”霍老头的声音准时在门外响起,罗清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换了身干净地衣裳之后便慢慢地抬步去开门。 门“吱呀~”一声被罗清从里拉开,露出她那张稍稍有些苍白的小脸。 “我去,臭小子你昨晚去偷牛去了吧。”霍老头退后一步,一脸嫌弃道:“脸色怎的这么差?老夫还想着让你陪我去法场瞧瞧热闹呢!” “法场?”罗清下意识地开口,头晕晕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啊,罗瀚文一家将在午时三刻斩首示众,以慰天下。”霍老头一脸解气地道。 “哦。”罗清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似乎不高兴?” “我为何要高兴?”罗清反问。 “这罗瀚文一死,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怎么能不高兴呢!臭小子。”霍老头一个酒葫芦敲在罗清的脑袋上,吹胡子瞪眼道。 罗清捂住自己的脑袋,不忿道:“可是这与我有何干系?他如何又没碍着我讨生活。” 霍老头见这臭小子还和以前一样,觉得这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忍不住长叹一声,道:“你说的没错,他的存在确实不妨碍你讨生活,但你要知道,一个国家的政权不稳,哪来的国富民强,哪里来的安稳日子给你讨生活。” 罗清很少见到霍老头这么正经的样子,上一次见到他一本正经时的模样,还是攻打玉城的时候。 于是,罗清忍不住喊了一声“霍叔~” “无妨。”霍老头摆手,笑道:“臭小子既然你脸色不好,就好好休息,等会儿老夫自己去即可。” “嗯。”罗清强打着精神点头,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昨晚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此刻她胸口气息翻涌,根本没有精力去理会罗瀚文。 既然昨晚上已经去当面送了他最后一程,罗清自问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午时去与不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霍老头见罗清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些不放心道:“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罗清摇摇头,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那老夫可走了!”霍老头作势转身欲走。 “好。”罗清点头,等霍老头转身之后再也忍不住“怦”地一声关上了门。 霍老头听见动静,一脸不善地转过身去,看着紧闭着房门,脸色变了变,喝道:“不是……我说你这臭小子,就不能等老夫走远了再关门,老夫不要面子的啊!” “霍叔快去吧,去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屋子传来罗清打趣的声音,霍老头闻言,这才慢知慢觉地反应过来,对着门口道了声“回来再收拾你”这句话后,便脚步匆匆地走了。 而中的罗清,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她想她受的伤比她想象中要严重。 于是,罗清依照记忆中当初她与人动手伤了气血之时,顾景琰写下的方子誊写到一张纸上,叫了个小二去店里抓药。 最后,罗清喝了药之后才感到好受了不少。 罗清依靠在客栈的二楼窗户旁,看着下方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地往法场赶去,罗清闭了闭眼,心中出奇地平静得很。 等罗清再次睁眼之时却见辆低调奢华的马车映入她的眼帘,罗清凝目望去,这时马车窗帘刚好被打开,露出玉煞那张与她一般无二苍白的脸。 罗清见状,便知道玉煞是特意前来找她的。 于是,罗清很快便出了客栈,翻身坐在马车车辕上。罗清不担心身旁的马车夫会不会将她与玉煞的对话听了去,因为马车夫是个聋子。 “我很好奇你明明不能见风,且你脸色如此苍白,怎么还出来?” “瞧着你的脸色可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玉煞嗤笑一声,突然语出惊人道:“昨晚受伤了吧!” 罗清闻言,便知道玉煞已经知道她昨晚去了大理寺。于是,轻笑出声,看着前方街道上形形色色地行人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当然,毕竟我与将你重伤得人生活在一个府里。” “这次你可猜错了,伤我的人不是他,是另一群黑衣人。” “你……”玉煞语气顿住。 罗清侧头看着稳稳地坐在马车中的玉煞,很是认真地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但我确实和那些黑衣人不是一伙的。” “你难道真的不想救他吗?毕竟他可是你……” 罗清一口打断玉煞接下来的话,话里有话道:“他是,但是罗云清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的我只不过是身体里和他倘着一样的血液的陌生人罢了。” “一直以来我都很佩服你的坚决,不想做棋子就毅然决然地抛弃所有,孑然一身地选择离开。像我,就不行了。我的一生,就只有找到亲人这个念头一直在驱使着我前进,而如今就知道亲人就在这个城市的一角之后,我却迷茫了。恨不能,更放不下。”玉煞突然开口,眼神中充满了挣扎。 “你……后悔了吗?”罗清出声道,她知道玉煞能听懂她的意思,是关于她当初代嫁一事。 “不,我不悔。”玉煞摇头,低声笑道:“我后悔的是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早在很久之前就爱上了他,如若不然,我与他之间也不会到了今日这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能的,如今罗瀚文一家都斩首示众,而你明面上还是罗大小姐,却还能安然无恙不已经说明了问题了吗?”罗清紧紧地看着玉煞,接着道:“他对你或许……” “就算如此,也已经晚了。”玉煞打断罗清的话,露出一个无力地笑容。 罗清见状,想到她每次见玉煞她的状态一次比一次差,不可置信地看着玉煞。 原来真如她当初所想的一样,玉煞,她要以罗云清的身份……炮灰了。 想到原著中玉煞的结局,顿时,罗清心中升起一丝愧疚,或许,这丝愧疚早在她第二次见到玉煞时就已经隐藏在她的心中了吧! 毕竟是她逃婚,玉煞的结局才会被改变,但她不悔,若是再来一次,她依旧会如此选择。 “你……还有多少时间。”罗清小声地开口。 “最近总是觉得犯困,身体浑身都不得劲,大概就在这些日子了吧!”玉煞一脸释然地笑道。 “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玉煞摇摇头,低声道:“柳青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就是不知道我走后,他的身边还会不会有人陪着。” “对不起,这事我帮不了你。”罗清十分抱歉道。 “我知道,也指望不了你,我可没有这么卑鄙。” …… 第274章 是她大意了 第274章 是她大意了 罗清没有特意去法场,她坐在马车车辕上倒是从法场附近经过,却看见罗云嫣一身素衣站在高高地客栈窗户旁,双眼满是仇恨地盯着法场所在的方向。 “罗云嫣怎么回事?”罗清回头,下意识地开口。 “听说是昨晚被黑衣人劫出来的,都说是你劫了狱,今日还准备劫法场。”玉煞看了一眼罗云嫣,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一阵罗清,打趣道:“你就以这身去劫法场?” 罗清闻言,忍不住嗤笑道:“靖王还真看得起我,我哪有那能耐劫法场。我若是要救他们,当初我又怎会抛弃一切狼狈地逃出辉安城。” “都说杀手冷血,我却觉得你的血比杀手还冷。”玉煞有感而发道。 “是吗,或许是上辈子也干着杀手一类的职业吧!”罗清轻叹一声,想着口袋老爹,却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开始记不起口袋老爹的面容了。 “不过像你这样其实挺好的,至少不会被世事所牵绊,过得潇洒恣意。”玉煞一脸艳羡道。 罗清但笑不语,心想倘若真如玉煞所言,那该多好。 她就不必理会这些俗事,贪恋着止戈那一丝温暖,就可以毅然而然地转身离开了。 可是她深知,她不是。 如今在辉安城,就还有让她割舍不了的, 比如说止戈。 与玉煞三两句地说着说着, 才发现马车已经远离了法场。 突然,人群突然开始躁动起来,四处百姓开始慌乱地四窜着,口中连连喊着“劫法场了。” 罗清连忙接手身旁马车夫手中的缰绳, 将马车赶至街道一旁, 然后翻身跳下马车爬上客栈二楼望着法场的方向。 “如何?”玉煞掀开车帘,一脸好奇地询问道。 “还真如你所说, 有人劫法场。”罗清俯视下方坐在马车里的玉煞道。 “那你怎么还在这?不去掺和掺和?”见真的有人劫法场, 玉煞忍不住道。 “没兴趣。”罗清扯扯嘴角,抬眼望向法场方向。 罗清所在的地离法场较远, 所以看得不是很真切, 但大抵还是能看清楚发生了何事。 看着看着,罗清眼中突然满是错愕,因为她看见, 止戈突然从一高处飞身而下,手握一张大弓直接一箭穿透了正在逃跑的罗瀚文的胸膛。 难道罗瀚文就这样死了吗? 罗清若有所思地回到马车旁。 “怎么了?” “罗瀚文死了,死在止戈的手中。” “那你与他………” “觉得好混乱是吧!”罗清抬眼看向玉煞。 玉煞下意识地点头。 “其实我和他之间,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 …… 罗清回到客栈之后,发现霍老头还未回来,于是就一直待在客栈房间内不出了。 罗清想起了另一件琐事,已经许久都未露面的周深昨晚来找她之事。 周深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她,说了一句“你没事了吧!”之后就无话可说了。 罗清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反正很是诡异就是了。 还有周深为何会突然开口说出“你没事了吧?”这句话,好似知道她受伤了一样。 最后,罗清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眼神, 再加上胸口一阵一阵地抽疼,于是直接将人一推, 门一关没过多久就晕了过去。 还有罗瀚文突然下马一事,罗清总觉得不简单, 但怎么不简单法她也想不明白。 算了,事已至此, 顺其自然吧! 罗清摇摇头,直接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天底下就没有睡觉解决不了的烦心事,一觉解决不了, 那就两觉。 …… 傍晚, 罗清被一阵紧促的敲门声给闹醒了。 “谁啊?(???_??)!”罗清语气不善地喝道。 “是我,韩瑜。”韩瑜的平淡如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罗清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后便抬步去开了门。 “你今日一直都在屋子睡觉?”韩瑜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 “是啊。”罗清点头,突然瞥见岑溪一脸唏嘘地站在韩瑜的身后,对着她使劲地挤眼睛。 罗清心想岑溪莫不是眼睛抽筋了? 罗清没有理会岑溪,直接看向韩瑜道:“韩哥?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罗清你……”韩瑜似乎是想要询问什么,但一想到身旁的岑溪,便止住了话头。 “岑溪,退后十步。”韩瑜命令道。 “是。”岑溪应和一声,一脸抱歉地看着罗清,慢慢地退后。 韩瑜一把拉住罗清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他转身双眼直直地看着罗清,低声道:“你是否还记得当初说过,你不会插手罗瀚文的事。” “是,我记得。”罗清有些不解地看着韩瑜,不懂他这是何意。 “那你昨晚为何去大理寺?”韩瑜一脸质问道。 罗清闻言,心中一突,下意识地开口道:“韩哥你知道了啊!” “是,不光我知道了,就连将军王爷岑溪他们都知道了,一个叫罗云清的女子昨晚劫了狱,带走了罗二小姐罗云嫣。” “罗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瑜一脸复杂地看着罗清。 “我没有。”罗清直直地看着韩瑜的眼睛,沉声道:“如今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一直都将我排除在外。”韩瑜看着罗清的侧脸,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看不懂罗清的行为了,浑身上下总是充满了谜团。 “我无话可说。”罗清侧过脸, 不再看韩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韩瑜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以至于到今日原本满腔的话语到最后却变得无话可说。 “岑溪。”韩瑜突然高喝一声。 “在。”岑溪一把推开门, 应和道。 “带她出城, 半个月内不许进城,找人好生看着她,不许她靠近辉安城半步。”韩瑜肃声道。 “韩哥你这是要……软禁我?”罗清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韩瑜道。 “岑溪…” 见韩瑜一点也没有动容,罗清转眼看向岑溪,她不懂韩瑜为何会这样做。 “罗清,你听话,队长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岑溪眼神闪烁道,由于韩瑜一直盯着他,他爷不好实话实说。 “不,我不去。”罗清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撞到桌角打了一个踉跄。 “这可由不得你。”韩瑜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空纸包,罗清一时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原来韩瑜早就撒了迷药,是她大意了。 “韩哥…你耍诈!”罗清指着韩瑜道,接着瞪了岑溪一眼,便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第275章 回到辉安城 第275章 回到辉安城 七日后 罗清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日韩瑜将她迷晕之后,罗清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而她这七日正被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严密地看守在一个小院子中。罗清表示,一个两个还好,她能堪堪地应付,但大家伙一起上,她分分钟钟被胖揍。 侍卫每日按时送食物,条件还不错,三菜一汤,呸…关键是她只能在这个院子里逛,而且不管她说破了喉咙也好,侍卫们都不理她。 甚至就连她跑茅房,几个侍卫都一直跟着,若不是她好说歹说死活不让几人跟着,罗清相信几人都能直接盯着她上厕所。 罗清表示,她再这样被丧心病狂地软禁下去,她非疯了不可。 罗清好几次爬上了大树四下望了望,虽然什么也没有瞧见,但罗清能确定的是她正在一座乡下的庄子中。 因为每当黎明时她意识模糊之际,她都能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公鸡的打鸣声,这不,现在不时还传来狗叫声呢! 还有周围偶尔会传来小孩子的嬉闹声,还有大喊“狗子”“柱子”回家吃饭了等乡村气息浓厚的名字。 罗清不知道韩瑜此举何意,为何要强行将她送离辉安城,还有为何是半个月? 一切的一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想着罗清只觉得头疼不已。 她倒是想着逃走, 但总要给她机会不是,这几人一直死盯着她,一刻都不放松。 而她有没有内力,更是没有轻功, 根本不可能足尖一点就逃离这个庄子。 罗清知道软禁自己不是韩瑜的本意, 定是有人吩咐他这样做。 因为她太了解韩瑜了,若是韩瑜有这么一个庄子, 小豆子们怎么可能还挤在一个只有几间屋子的小院子内。 还有这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 罗清确信她从来没有没有见过他们,而且能让他们给当侍卫的人, 地位肯定非比寻常。 所以, 罗清在来这三日之后,便思考出了结论。 除了止戈,罗清已经想不到其他人了。 至于靖王, 如果是他的话罗清更相信他会直接将自己扔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旮旯角去,而不是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了。 罗清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觉醒来就被莫名其妙地拉到了这个地方,但直觉告诉罗清,一定发生了大事。 罗清一直在等着止戈现身,等着等着,就是四日的光阴流逝, 罗清没等来止戈,却等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 午后,罗清十分郁闷地瘫在一棵大树下,透过碧绿的树叶看着蔚蓝色的天空。 看着看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突然出现在视野里, 并俯视着她。 罗清立即翻身坐起,一脸疑惑地看着气势凌然的老头子, “您是……” “老夫乃战无极,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战老侯爷眯着眼睛打量着罗清, 看不出在想什么。 罗清闻言,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很是恭敬地稽首道:“是,小子罗清,见过战老侯爷, 在军中, 小子常常听说您的威名。” 罗清对战无极恭敬有礼不是因为他是战无燚的祖父,而是因为他年轻时是军营中的常胜将军, 军中的神话。 有关于他的事迹军中无不在谣传着,二十多年的那场蛊毒门灭门之战,就是由他一手策划。 如今他人到花甲之年,浑身上下仍散发着强者的气息,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老夫这次来,想必你已经明白是何意了吧!”战无极转身,拄着拐杖朝着树下的石桌走去。 罗清跟在其后,直接开口道:“是……关于止……战将军的吗?” “你倒是爽快。”战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章流露出一丝可惜。 罗清不言,只是笑笑而已。 “想必你早就知道,我们战家人丁凋零,如今就剩燚儿这孩子一个独苗苗,家族的兴衰与荣耀全都拴在他一人身上。”战老爷子坐在石凳上,话头顿了顿,又继续道:“想必你会觉得老夫的话有些不可理喻,但没办法,既然已经生在战家就要肩负战家应有的责任。” “老夫的意思,你可懂?”战老爷子抬眼看向停在一米开外的罗清。 “小子懂。”罗清抿了抿唇,直视老爷子神采奕奕的眼睛道:“若是将军与小子之间传出不清不楚的关系,损的是战家的颜面。” “不,你还没有完全理解老夫的意思。”战老爷子自顾自地添了一杯茶,“我们战家世代靠的是实力镇住家族的地位,而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颜面。燚儿这孩子自小就不知是随了谁,做事一板一眼,一旦认准了的事只认一个死理, 一条路走到头。”。 “所以……老侯爷您的意思是…让他彻底死心。”罗清心渐渐地发凉,她没有想到这只有发生在霸道总裁剧里面的情节居然发生在她的身上, 若是老爷子突然抽出一大摞银票来,罗清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女娃,你还不算太笨。” 战老爷子锐利的双目从罗清脸上移开,罗清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 这老爷子看着对她说话和颜悦色的,但罗清总觉得心里慎得慌。 不对,女娃? 罗清下意识地看向战老爷子,“您……知道小子是………” “是,老夫早就将你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如若不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今日老夫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您都知道……”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老夫全都知道了。”战老爷子一双精明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罗清道。 想他这样的人,想要知道某些事情轻而易举。 “所以,您尽管知道了我其实是女子,也不同意我与将军……” “是。”老爷子想也没想地点头,看向罗清道:“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与燚儿不合适。你父亲三日前刚死在燚儿的手中。尽管你大义灭亲,并不将他当做是你的父亲,但你终究是罗家的人,有些禁忌,不能碰。” 对于战老侯爷查出自己的身份,罗清很是震惊,心想或许是她不知道何时露出了马脚,毕竟她的事只要是留了个心眼的人,很容易就能将她与“罗云清”联想到一起。 “既然侯爷知道罗清的身份,为何不直接告诉止戈,或许,他会因此疏远我!”罗清有些疑惑地看着老爷子,这也是她迟迟不敢告诉止戈她真实身份的原因。 战家与罗家的恩怨,已经长达十年之久,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下。 战老爷子闻言,轻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还不够了解燚儿,如若老夫直接告诉他真相,他只会自责,自责亲手杀死你的父亲。” 罗清想到以往见到的止戈,她生气时永远是他先低头出声安慰,她不理会他时永远是他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开口。 所以,止戈一旦知道真相,或许真的会如老爷子所言。 但以止戈的性子,真的是她想甩就能甩掉他的吗? 罗清看向老爷子,心存侥幸地道:“可是您也知道止戈,像他这样的人,是我能几句话就能让他死心的吗?” 老爷子闻言,深深地蹙起眉头,一张原本就已经皱得全是褶子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坨。 只听他低声喃喃道:“那可怎么办,就算那小子同意成婚,若是不死心的话老夫一辈子也甭想抱重孙子?” “成婚?抱孙子?”罗清心中一突,猛地将这次自己被软禁的事联想到了一起,心下顿时明白了所有。 “老侯爷,止戈可是要与柳青成婚?”罗清沉声道,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女娃,你……不会不知道吧!”战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罗清道,想到某种可能,心中顿时气急。 那小子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欧! “想必战老侯爷来的时候也已经瞧见了,晚辈可是被迫待在这里的。”罗清阴恻恻地出声道。 “那臭小子不会真的……没告诉你吧!”战老爷子见罗清状态有些反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纵横沙场多年,什么人都见过,自他方才第一眼见到这叫罗清的女子就知道这是个爱憎分明的,若不然也不会有那份魄力逃婚混去军营了。他就说他还纳闷了,臭小子都要成婚了像她这样的怎么可能还安静地窝在这个庄子里,原来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啊! 那他这不是无意中…捅了马蜂窝,将自己的孙儿卖了嘛? 不行不行,还是先闪人吧!若是被那臭小子知道,那就不好了。 于是,战老爷子佯装咳嗽几声,扶额道:“老夫出来久了,有些乏了,这就先回去了。至于你与燚儿的事,先不急,不急。” 战老爷子起身,拿起拐杖走得飞快。 “战侯爷。”罗清突然出声,看着他的背影道:“您放心,止戈若是真的与柳青成婚,我罗清必定不会纠缠与他,我向你保证。” 战老爷子闻言,只觉得额间有汗,心想他这次算是办坏事了,燚儿那小子不得怨死他啊! 那他抱重孙子的心愿岂不是更加遥遥无期了。 战老爷子心里苦啊,想他已经过了耳顺之年,那柳老太傅重孙子不知道抱了几个了,而他一个都没落着。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 战老爷子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把年纪了跑得倒是挺快的。 罗清铁青着脸朝着庄子外走去,只要敢上前拦着的人皆被罗清不分轻重地揍了回去。 不是他们打不过罗清,而是他们谨记着止戈的命令,不能打。 以至于到最后,没有人再敢来拦着罗清。 罗清就这样顺利地出了庄子,果然和她想得不差,这里真的是一个乡下。 一干侍卫就这样一脸无措地看着罗清渐渐远离庄子 “老侯爷。” 其中一个侍卫单膝跪地,请罪道。 “无妨,燚儿若是怪罪下来就说是老夫逼你们放走的。”战老爷子摆手,看着罗清走远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这雷力风行的暴脾气和心儿当年还真是如出一侧,怎么可能是罗瀚文那狗贼的孩子呢!可惜,可惜啊!” …… 罗清直接拦了个村民问了路,给了一两银子便硬是使一辆从辉安城采买好的牛车再次返回辉安城。 罗清此刻没有精力去感叹银子就是好使,也没有去吐槽拿着银子就咬的大汉的行为,只是有些失神地望着去辉安城的路。 因为每前进一步,她就里止戈更近一步,离她找止戈翻脸的事就更快一步。 难道,她和止戈之间,真的只能走到这一步吗? 一个时辰后,罗清终于看到了辉安城的城墙,她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经消散了不少,主要是因为她坐了牛车之后,尤其是还有点速度的牛车之后,全身上下都赶着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实在是太陡了! 尤其是上次她受了内伤之后,之后一直被看守着,吃过一次药后就再也没有吃了。 她的内伤好似一直没有痊愈,她再经过不分轻重地与一干侍卫打过之后,气息就已经乱了,如今再经过一个时辰的摇摇车,她只觉得难受得紧。 “公子,到了。” 赶牛车的大汉招呼一声,罗清便慢慢地下牛车,到了声:“谢了。” 接着在路边停了会儿,便直接进城了。 城中,到处都在议论着三日后战将军大婚的消息。 顿时,罗清竟心生“到乡翻似烂柯人”之感。 罗清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她只是一个劲地走着,突然就回到了她之前住的客栈。 罗清之前住宿之时,交的是一个月的宿银,所以她还没有到期。 还有,这所客栈里,还住着霍老头! 罗清没地方可去,更是不知道去哪儿找止戈。止戈或许是在军营,但罗清从未想过杀去军营,因为她还不想丢脸丢到军营里去。 质问,不是当着别人的面说得有理有据,据理力争就赢了。 她与止戈之间,始终只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所以不必闹得人尽皆知,损了双方的颜面。 罗清心里清楚,最迟今晚,止戈一定会主动来找她。 罗清还未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霍老头。 “哎我说臭小子,这些日子都去什么好玩的地方了,也不知道带老夫去长长见识,一点也不知道尊敬老人。”霍老头张口就道,看样子一点儿不知道罗清被止戈软禁之事。 “韩瑜或者是岑溪都是怎么和您说的?”罗清十分平静地道,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霍老头一脸鄙视道:“他们两个都一口咬定你是去帮忙做秘密任务了,但老夫可不信你这小子这么热心肠,想必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你瞧你,几日不见还长胖了,铁定是去某个安逸的地方潇洒去了。” 罗清闻言,回想到自己过去七日所待的地方,忍不住轻笑一声,挑眉道:“确实潇洒!” 第276章 他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第276章 他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傍晚,靖王府,庭院中 “无燚,三日后你就要成婚了,来,咱们兄弟几个走一个。”萧南风一脸醉醺醺地举起酒杯,笑得脸都皱在了一起。 赵靖宇与止戈陪着坐在一旁,直直地看着萧南风,无动于衷。 “今个儿兄弟我高兴,你们不喝,那我自己喝。”萧南风见两人不理会自己,自己抓起酒壶就欲灌。 止戈一把抓住萧南风的手腕,抿了抿唇道:“南风,别喝了。” “为什么不许我喝,一直以来,我始终压抑着我自己,如今兄弟都要成婚了,难道让我畅快一次都不行吗?”萧南风一脸质问道,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红了眼眶。 “好,你喝吧!”止戈放开萧南风的手,若是可以的话他何尝不想大醉一场,可是他深知,喝醉解决不了问题。 萧南风直接拿着酒壶大灌了一口,便醉晕了过去。 一旁的赵靖宇见状,眸色有些深幽, “南风……对柳青…” “是。”止戈点头, 抬目看向赵靖宇,“咱们是表兄弟,打小就相识。但如今我很是不懂,你为何要先斩后奏地突然将柳青赐婚于我。” 让我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止戈暗道, 心里隐隐地有一丝埋怨。 赵靖宇闻言, 敛下眸子轻笑一声,心想他又何曾不知这个决定太过于强人所难了, 如今瞧着南风的态度算是得了两个人的怨。 想着想着, 赵靖宇的思绪突然回到几日前,罗瀚文还没有下马的时候。 那时柳青还一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他解决了政务去探望她的时候, 她却突然开口道:“王爷是否还记得,当初我在治好你腿疾之时你曾说过,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 不知此时还作不作数。” 赵靖宇敛下了脸上的温润,一脸肃然地道:“当然作数,你想要什么?” “请赐婚于我和战大哥。” 赵靖宇闻言,一想到刚刚不久得到的消息,转眼一脸震惊地看向柳青,“你明明知道无燚他对你无意,为何还要执意如此?” “不, 你不懂。”柳青摇摇头,捂住胸口很是认真地道:“我总是有一种感觉,我注定是要与战大哥在一起的,虽然我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导致今日这个局面。但王爷只需为我们赐婚, 战大哥他会同意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就真的如此喜欢他吗?喜欢到就算明知是错的也要一意孤行。”赵靖宇闭了闭眼, “哪怕会让他怨恨一辈子。” 赵靖宇心中有一丝疑惑,不知为何, 当他听到这事后心中却出奇地一片平静,一点儿没有他想象中会有的难受, 脑中反而闪现出那个女人的面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人的样子留在了他的心里。 赵靖宇嘴角微微上挑,连他自己都未发觉。 “是的, 我确定。”柳青郑重地点头, 心想她就这一次机会,得把握好才行。 于是, 柳青抬眼看向仍有一丝疑虑的赵靖宇,开口道:“王爷是否还在为对付罗瀚文如何为突破口为难?” “你怎么知道?”赵靖宇猛地看向倚靠在床栏上的柳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收起脸上的诧异,“是南风和你说的吧!” 柳青不置可否,只是笑着摇头道:“大部分是我自己猜的。” “说吧!”赵靖宇敛眸道。 “就用这件事,从罗家二小姐下手。” “你是说罗云嫣?”赵靖宇眸中精光一闪,想到当初那个总是出现在无燚周围的罗家二小姐。 “是。” “好,你的条件,我允了,希望你不要后悔才是。”赵靖宇一锤定音道。 “不悔。” “你好自为之。” 思绪渐渐地拉了回来,赵靖宇却发现身旁哪里还有战无燚的身影,只唯喝醉了的萧南风一人趴在石桌上打着酣。 …… 止戈接到罗清离开庄子的消息后,立即离开靖王府,快马加鞭地朝着罗清所在的客栈而去。 罗清离开庄子后既没有来找他也没有去军营,那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客栈了。 止戈来到罗清的门外,有些犹豫地抬起手来,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房间内并没有人出声,但止戈知道罗清一定在里面。于是,止戈试探性地推了推门,发现门并没有被拴住,很轻易就被他推开了。 “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罗清坐在屋子的桌旁,手中正执着一个茶杯慢悠悠地喝着。 “罗清……”止戈站在门口看着一脸平静的罗清,进去不是走也不是,只是呐呐地说了声:“对不起。” 罗清闻言,抬眼看向门口的止戈,一脸平静道:“听说你要成婚了, 就在三日后。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知道罗清误会了, 止戈心中突然没来由的发慌,他快步地走进屋子, 道:“罗清,你听我解释。” “行了。”罗清怒喝一声,手中的茶杯被“怦”地一声放到桌上,直接在手中裂成了两半,止戈见状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罗清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看着止戈的眼睛,极力地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道:“别的话莫要多说,说再多也不过是求得一丝自我安慰罢了。我只问你三日后成婚,是不是真的。” 止戈五指紧紧地攥在一起,紧抿着薄唇看着罗清,良久之后才到了声“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本人也同意了。”罗清再次开口。 “罗清,我这是迫不……” “是与不是?” 止戈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解释,却被罗清一口打断。 “是。”止戈最终果断地应道。 听到止戈亲口承认,罗清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一时间,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疼,她就知道,像止戈这样的人,若不是他自己愿意,这天下又有何人能逼他?而且还窜通岑溪韩瑜一起骗她。 真是……不可原谅,但她却……无可奈何! “你走吧!” 罗清垂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早就已经料到她与止戈之间辉是这个结果,但却没想到来得这般快。 止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不再看他的罗清,瞬间闪身来到罗清的跟前,微微俯下身双手揽上罗清的肩头,“你就这样放弃我了吗?” 罗清抬眼直直地看着止戈近在咫尺的眸子,“那你想要我如何?拒婚,你敢吗?” 止戈身形猛地一顿,没有回答罗清的话,转而道:“相信我,给我时间好吗?这件事我定能处理好。” 罗清一点一点地掰开止戈的手,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沉声道:“不可能了,自你吩咐韩哥与岑溪一起瞒着我之后,我就已经不敢相信了,就这样吧!” “罗清……” 止戈伸手,想要拉住罗清的手腕,却被罗清躲过了。 “不要说了,请离开吧,不然我若发起疯来一不小心弄死柳青就不好了。” 止戈见罗清一脸坚决,一点儿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于是他退后一步。 他心里很清楚,罗清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错路。 止戈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罗清单薄的背影,道了声“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后,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罗清猛地回头,只见门口处已经空无一人,这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顿时,罗清再也压抑不心中的酸涩,立马张大眼睛仰头看向房梁,一滴泪却还是止不住地从嘴角滑落,消失得无声无息。 第277章 发现端倪 第277章 发现端倪 是夜,罗清拎了壶酒爬上了客栈的屋顶,失神地看着如一块幕布的天空。 罗清的本意是引来霍老头的,却不曾想霍老头没引来,倒是引来了周深。 周深停在罗清的身旁,无声的坐下,将罗清身旁的酒挪开,道:“你身上还有伤,不能饮酒。” 罗清轻笑一声,收回视线敛下眸子道:“我知道,摆在这闻闻味罢了。” 罗清侧头诧异地看向岑溪,“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周深笑笑,抿了一口酒看向夜空道:“反正我知道就是了。” 罗清收回视线,看向远方,漫不经心道:“也是,你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在干嘛呢!” 止戈闻言,拿着酒壶的手顿了顿,最后放在身旁,蓦地出声:“既然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为何不放下一切离开呢!” 罗清愣住,侧目看向身旁的周深,只见他笑得很是温柔。 … 第二日,罗清跟着突然出现在客栈中的黑鹰一同去了一间茶楼,云梨在一间厢房等着她。 罗清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厢房中有一披着米色披风的女子背对着她。 “小姐,你来了。”云梨言笑晏晏地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罗清。 “嗯,许久不见,云梨倒是长得越发水灵了。”罗清抿唇笑道。 与云梨谈了一会儿后,罗清这才明白云梨为何会进宫。 原来是因为她那当太守的叔父见她颜色好, 又被她那婶婶撺掇, 不顾云梨父亲的反对就直接让她以姜家的大小姐姜秀云的名头送进宫了。 至于为何会扯进界门的事罗清没有过问,只是让她好好的保护自己。 “小姐,你……没事吧!” 姜秀云欲言又止道,自她知道柳青与战无燚的事后, 她就一直很是忧心。她早就知道小姐与那个战无燚之间关系非比寻常。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的吗?放心吧!”罗清佯装不以为意地笑笑, 看着云梨的反应怕不是早就知道了她与止戈之间的事了。 “小姐,一直以来你总是喜欢独自承受一切, 殊不知您这样更让云梨担心。”云梨担忧地看着罗清,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云梨突然眸光一亮, 想也没想地道:“云梨如今在宫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云梨可以和陛下说,让他取消赐婚…” “不用了。”罗清连忙打断云梨的话,抿唇笑道:“云梨, 我要离开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罗清怎么可能舍得为难云梨。 “云梨好不容易见到小姐,小姐又要离开云梨了吗?”姜秀云紧紧地攥住罗清的衣袖,一脸着急地道。 “那你可愿意与我一同离开。”罗清定定地看着云梨,突然语出惊人道。 姜秀云闻言,下意识地松开抓住罗清衣袖的手,眼神闪烁道:“小姐说什么呢, 云梨如今哪是能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罗清见云梨松开手后,眼神一黯,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只要你说愿意跟我一起走,所有的一切我都能为你处理好。” 云梨身形一顿, 转过身来,闭了闭眼一脸坚定地看着罗清, “小姐,对不起, 云梨……不想走。” “你自己决定就好。” 罗清抿唇笑笑,她虽然不知道云梨在坚守着什么, 但看着她一脸坚决,她也说不了什么责怪的话。因为不管云梨为了什么留下,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小姐什么时候离开?”云梨突然开口道。 “明日。” “这么急!”云梨有些诧异, 眸子也有些不舍。 “嗯。”罗清点点头。 …… 与云梨告别之后, 罗清就去了军营找韩瑜,让他去帮忙通知一下曾经她带领过的三队的人, 她要请客。 罗清一直都记得,她曾经许下一个承诺,说是日后回了辉安城后她一定请三队中所有人吃烤鸡,还是管饱的那种。 午后,罗清一直在客栈等着。 很快,韩瑜同岑溪便带着五十几人到了客栈,就连周深也到了。 不是没有叫其他人,而是三队一百二十人,经过多次征战之后,如今只剩下了五十几人。 一阵酒足饭饱之后,罗清倚靠在二楼的栏杆旁。 “真的就这样离开吗?”岑溪突然出现在罗清的身边,开口道。 罗清抬眼看向岑溪,忍不住笑道:“那我除了离开,还有其他的办法吗?难道还要我明日带上礼物去他的喜宴上道一声恭喜吗?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甘心吗?” “不甘心又如何。” 罗清抬眼看向岑溪,很是轻巧地说道:“我怕我明日若是不离开,后日指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搅了他的喜宴。” 岑溪扶额,一脸汗颜,他相信罗清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周深他……” “他说不管我去哪,他都愿意一辈子陪着我,哪怕是以朋友的名义。” 罗清想起那晚周深的对她说的话,说是愿意放下一切陪着她离开。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或许,有一日她会爱上周深也不一定呢! “你答应了?”岑溪十分诧异,他所认识的罗清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妥协的人。 “为什么不呢?”罗清抬眼看向楼下熙熙攘攘地人群, “既然无法选择我爱的,那接受爱我的又有何妨。” 听到这句话从曾扬言“宁缺毋滥”的罗清的嘴里吐出,岑溪瞬间惊恐了。 罗清直接白了岑溪一眼, 忍不住笑道:“瞧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又没说立刻接受。”然后轻叹一声,“下半辈子那么长, 我总不可能一直一人孤孤单单的,多不划算啊!” 岑溪只是抿唇笑笑,并不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止戈听完侍卫报告关于罗清在客栈请客一事之后,紧蹙的眉头松了松,他就知道以罗清的心性很快便会从这件事中走出来。 看来,他得继续努力了。 … 靖王府书房内,赵靖宇正手执一支毛笔勾勒着一副山水图。 突然,两道黑影同时闪身出现在书房,一齐恭敬地道了声“主子。” 分别是五号与十号。 赵靖宇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一脸认真地看着手下的画,口中却道:“何事?” “禀主子,王妃前几日出府,是与一个叫罗清的男子见了面。属下之后经过多次打探,得知两人之前私下里见过许多次。”五号开口道。 赵靖宇手中的画笔猛地顿住,一滴墨汁滴在画上,导致整幅画前功尽弃。 “一个叫罗清的……男子!” 赵靖宇将手中的画笔直接扔在案桌上,细细打量着还未完成就毁了的山水图,眉头一蹙,突然出手将之揉做了一团。 “可有查清楚他的身份?” “那个叫罗清的主子也见过,就是和战将军关系特殊的那位。”察觉到赵靖宇语气有些不善,五号连忙稽首道。 “他?”赵靖宇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罗清,等等… 罗云清!! 赵靖宇愣住,回想当初所见到的那叫罗清的人,身材相比之男子来说确实瘦小,那么有没有可能…… 第278章 周深不简单 第278章 周深不简单 竖日清晨,罗清最后在霍老头的房前转悠一阵,便挎着一个简易的包袱与周深一起离开了客栈。 罗清本来想着向霍老头告别的,但她昨日等了一整日在加上一整晚,都未曾见到霍老头回来。罗清猜想霍老头定是因为这几日太过放飞自我,以至于被于老军医捉去军营说教了。 罗清告诉过韩瑜和岑溪,谁都不许来送,更加嘱咐韩瑜不许将此时告知穆灵灵。因为罗清怕穆灵灵知道后,以为她这是出去耍从而赖上她,对于穆灵灵出奇的脑回路罗清已经见怪不怪了。 罗清与周深两人驾着一辆马车很顺利地出了城,在离开大路即将踏入小路之际,罗清让周深停了马车,随即翻身下马。 望着远方的辉安城高高的城墙,罗清心中一时复杂不已。 周深看着罗清失神地望着那方,敛下眸子道了声:“可是舍不得?” 罗清摇头,轻笑道:“人生本来就是来来去去的过程,所以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不过是想到我进城不足一月,却又不得不离开了。上一次离开这里再回来是三年,这次不知道又是多久了。” 周深无言,静静地陪在罗清的身侧,一齐看向远处辉安城高大的城楼。 “谢谢你周深,愿意放弃似锦的前程陪着我一起离开。” “和你相比,一切都不重要。”周深转头看着罗清道。 罗清没有说话,只是很平淡的笑了笑,此刻的她不知道如何回应周深, 更加没有资格, 她只能当做没有听见。 而已! “走吧!”罗清收回视线,率先翻身上了马车,无精打采地倚靠在车辕上。 …… 城外,军营中。 正坐在一张案桌后的止戈蹙着眉头听着下方暗探回禀消息。 “确定消息无误?” “是的, 将军, 属下特意拿着他的画像四处询问,芜江一代没有一人识得他, 可见, 他的身份确实是造假的。” “千辛万苦寻找的幕后之人没想到真的就在眼皮子下蹦哒。”止戈猛地站起身来,一双凌厉的眸子像是凝了利剑那般, 下一刻就要化出实质来似的。 下方跪着的暗探见状, 埋首单膝跪在地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韩瑜~”止戈朝帐外喝一声。 他话音刚落,韩瑜的身影便立即出现在营帐中。 “属下在。” “派人看紧周深,明日例行抓捕。” 韩瑜闻言, 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看着止戈,忍不住心想难道将军知道周深与罗清一同离开了? 止戈见韩瑜迟迟没有动身,蹙眉道:“怎么,你可是对我的命令有何疑虑?” …… 一个时辰之后,罗清和周深一同驾着马车到了一条河边。 “吁~”周深勒马停住,对着一侧的罗清道:“咱们休息片刻。” “好。” 罗清翻身下马,走向河边, 只见整条河横陈在她的眼前,碧绿如玉,像一条带子铺在地上,很是养眼。 罗清蹲下身,忍不住将手伸进水里, 有些冰凉。 周深来到罗清的身旁,看着正把玩水的罗清, 开口道:“咱们下一步先去附近的镇子上休整,午后再赶路。” “好。”罗清下意识地点点头, 看着自己的倒影映在河面上。 有些苍白,眉眼之间也暗含着一丝迷茫。 她……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突然, 四周响起一阵马蹄声,罗清下意识地起身,朝那方望去。 只见金宝矫健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正向她奔来, 其背上坐着一脸肃然地止戈。 接着出现一大批侍卫,从四面八方将两人团团围住, 两人不得不在河边停了脚步等着一行人靠近。 看着突然出现的众人,且来势汹汹,尤其是止戈后方的韩瑜,罗清心中复杂不已。 周深眯着双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众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突然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快速地塞进罗清的手中,低声道:“罗清,帮我保管好。” 感受着手中突然多出的异物,罗清疑惑地看向周深。 止戈勒紧缰绳,使金宝在罗清五米开外停下了铁蹄。 罗清本想着让金宝跟着止戈,有个好前程,却不曾想,就是因为这个决定而导致了她行踪暴露。 止戈一双锐利的眸子蕴含着一丝受伤,由上而下地俯视着罗清,突然出声道:“你…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吗?” 罗清不置可否,只是侧过头去,很是平静地道:“这可没有罪犯,战将军带这么多人来,是想要干什么?” “抓人。” 罗清勾唇轻笑,“将军不去处理人生大事,却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胡乱抓人。可笑~” 止戈不言,听到罗清嘲讽只是眸色深了几许,随即寒声道:“韩瑜,抓住他。” “是。”韩瑜应声,摆手示意。 众侍卫见状,一溜烟地朝两人快速地靠近。 罗清退后一步,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止戈此举是何意。而她身旁的周深却猛地闪身, 与韩瑜缠斗在了一起。 而其他的侍卫见状, 大部分也改了方向将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团团围住。只有四五个一脸谨慎地防着她。 罗清十分诧异地看着众人此举,难道他们所抓捕之人本来就是周深? 可是为什么呢? 眼看着与众人缠斗的周深处于下风,罗清却有心无力。 “他可不是什么小角色, 这么久了, 你应该还不知他其实是一匹吃人的狼吧!”止戈突然出声,看向正在缠斗的周深,意味深长道:“是吧,杜公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嘴。”周深怒喝一声,面上有些着急。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出现一群蒙面黑衣人,与众侍卫缠斗在了一起,其中有一人的身影罗清很是熟悉。 “主子,快走~”让罗清很是熟悉的黑衣人突然开口,罗清猛地愣住。 那人她认识,是黑鹰。 难道周深与界门也有干系吗? 周深回头深深地看了罗清一眼,想冲过防线带罗清一起走,却根本不可能。 罗清朝着周深摇摇头,她此刻只希望周深能够离开,不要落入止戈的手中,但似乎……事与愿违。 “想走,没那么容易。”止戈嗤笑一声,一个闪身便下了马,身手十分矫健地朝着还在抵抗地周深几人而去。 止戈一出手,罗清就知道周深走不了了。 最后,周深与一行黑衣人全部被活捉。止戈直接下令让韩瑜带走了周深,自己则牵着金宝慢慢地向她走来。 “当我得知你离开的消息后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再次失去你。” 止戈在罗清一米处停下脚步,抚了抚金宝的脑袋,轻声道:“你看,就连金宝都急坏了。罗清,和我一同回去吧!你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我回去再和你解释,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止戈的语气近乎哀求。 罗清瞬间只觉得心头酸涩不已,她不去听止戈辩驳借着机会毅然决然地离开,看似很潇洒其实质也只不过是逃避罢了。 罗清很清楚,她的身份一旦暴露,与她所牵扯的所有都会变得复杂化,包括她女扮男装进军营,也将会被阴谋化。 届时,不管是疑心病重的赵靖宇还是文武百官,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只会连累更多的人而已。 第279章 终是迟了 第279章 终是迟了 最终,罗清还是回了辉安城。 自与周深相识的第一日起,罗清就知道周深有他自己的秘密。 但罗清却没有想到,周深的秘密让她如此难以接受。 自从与云梨相认后,罗清就有意地去忽略云梨曾派杀手取她性命一事,也没有再去过问。 但从止戈那里得知周深之前曾化名过杜仇深之后,罗清就瞬间明白了所有。 在北境时,杜仇深这个名字罗清曾亲而听到从云梨的口中吐出。 一时之间,罗清心中满满都是失望。曾经连鸡都不敢杀的云梨,派杀手取人性命居然为的只是一个男人。 看着手中周深被抓之前交给她保管的玉佩,罗清猛地顿住。 罗清满是错愕地细细打量着,只见墨玉裂了一个口子,里面被渗进了一丝血迹。但令罗清错愕的不是这个,而是墨玉上精致的花纹以及其上刻的一个“信”字。 霎那间,罗清心中升起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周深他与韩瑜两人……… 韩瑜说过,这块墨玉象征的是韩家。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那么周深之所以在被抓之前将玉佩交给她一定是不希望他的事牵扯韩家。 罗清记得当初黑鹰说过什么血海深仇,十年前的文臣武将之战,韩家就是其中被冤枉而灭门之一,那么周深所有的行为就变得有理可循了。 罗清不敢深想下去,而是握着墨玉跌跌撞撞地去找韩瑜。 周深这件事,罗清深知她不可能袖手旁观,不仅仅是因为周深是她兄弟。 周深若是出了事,云梨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罗清去了许老头那里,并没有找到韩瑜,又辗转去了军营,才得知韩瑜在大理寺。 于是,罗清直接孤身前往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罗清被侍卫拦在外面,最后不得不“请人”去通传,最后韩瑜没等来, 倒是等来了五号。 “罗公子, 王爷有请。”五号抱着佩剑,一脸肃然道。 瞧着架势,罗清心想此行她是非去不可了。 罗清面无表情地瞥了五号一眼,便挺直了腰杆一脚踏入了大理寺。 五号直接带着罗清来到一处院子, 周遭环境比较安静, 鲜少有侍卫巡逻。 罗清不知道赵靖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五号依然双手抱着佩剑, 朝着一间大门敞开的厢房瞥了一眼, 道了声“进去吧~” “哦~”罗清连忙点点头,下意识地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厢房, 罗清便见一身着暗蓝色华服的温润公子一人坐在桌前, 闲情逸致地上下打量着她,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轻叩着。 “草民罗清见过王爷。”罗清一脸恭敬地埋头稽首,为了不让自己没有下跪一事显得突兀, 罗清特意紧接着说出自己的疑问:“不知王爷宣草民前来所谓何事?草民定当知无不言。” “罗清~”赵靖宇轻笑一声,“罗大小姐可真是好手段,竟将这京城中所有人耍得团团转。任谁也不会想到堂堂罗家大小姐会以一身男装出现在军营,还习得一身可在这大理寺牢狱来去自如的本领。” 罗清心中一顿,瞬间敛下脸上的恭敬之色,放下手挺直了腰抬眼看向赵靖宇,语气十分平淡道:“你待如何?” “罗大小姐倒是爽快, 竟一点儿也不疑惑亦或是……否认。” 赵靖宇不紧不慢地从桌上拿出一个新的茶杯,满满地再倒了一杯茶,顿时,厢房中茶香四溢。 “没什么好否认的,王爷既然已经请我前来, 想必是已经查证了,多说无益。”罗清侧过脸, 一脸坦然道。 “好一个多说无益,你如此有恃无恐, 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吗?”赵靖宇敛下脸上的温润,看向罗清的眸子逐渐没了温度。 “是吗?”罗清嗤笑一声, 朝着赵靖宇走近,挑眉道:“这天下谁不知罗家大小姐三年前就已经嫁入了靖王府,成为了靖王妃。王爷你没有确凿证明我身份的证据, 如何叫天下人信服?” “本王只要下令说你是罗云清你就是, 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有谁敢不信服。” 赵靖宇站起身来,盛气凌人道。 “不, 你不会的。”罗清想也没想地否定,下一瞬勾唇笑道:“不,应该说是你不敢。” 赵靖宇蹙眉看着眼前笑得很是张扬的女子。 看着赵靖宇一脸吃瘪,罗清心中暗爽,但脸上不显丝毫,直直地看着赵靖宇,道:“如若王爷真的打算将我的身份昭告天下,那么此刻我就应该直接身在刑室了。王爷之所以迟迟未出手就是心里清楚,我的身份一旦暴露,王爷您竭力护住的府中的那位就保不住了。” “罗云清…你……”被戳破了心思,赵靖宇一脸的不耐。 “还有,真正的罗云清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请王爷不要再叫我罗云清,我有名字,我叫罗清。” 罗清一口打断赵靖宇的话,缓和了语气道:“王爷您应该感谢我,倘若三年前我不逃婚,想必此时您的王府早就已经鸡犬不宁了。” 罗清说完,直接当着脸色有些铁青的赵靖宇面一口喝下茶,稽首道:“茶不错,谢王爷着草民品茶,如若无事草民就先告退了。” 说完,罗清不等赵靖宇反应便率先出了门。 “你以为就算本王不揭发你,你还能继续瞒下去吗?罗云清,无燚他不是傻子,你既已经入局,想抽身谈何容易。” 赵靖宇突然出声, 罗清身形猛地顿住,“瞒不瞒得下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王爷对您的王妃有多在乎, 您对这件事就有多急。您与她之间,已经经不起任何风波了。” 说完, 罗清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自罗瀚文下马后,赵靖宇极力地压下朝堂中所有对付玉煞的折子,想尽办法地护住玉煞王妃之位后,罗清就知道赵靖宇对玉煞是有感情的。 所以,罗清才能在赵靖宇面前如此有恃无恐。 因为她知道,赵靖宇不会将她的身份昭告天下。 想到玉煞如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罗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赵靖宇当初为了护住柳青,对玉煞用了堪比“林妹妹”的药。玉煞行动受阻,便只能苟且偷生地喝着他每隔一段时日给出的解药。 然而玉煞生性倔强,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最终导致了毒素深入五脏六腑。 赵靖宇与玉煞之间,终是迟了…… 罗清摇摇头,甩掉脑子中的思绪。右手摸了摸怀中的墨玉,心想她得尽快找到韩瑜才行。 第280章 为什么要带走他 第280章 为什么要带走他 “这东西……你从何而来?” 韩瑜一脸激动地抓住罗清的手臂,眼中满是急切之色。 在他的右手中,正紧紧地握着一块墨玉,那块象征着着韩家子孙的墨玉。 罗清抬眼定定地看着韩瑜,一字一顿道:“如若我告诉你,你会救他吗?” 韩瑜猛地愣住,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这东西的主人正是今日被你亲手押进大理寺的周深,而且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你的存在。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愿意与你相认,但我知道他之所以将东西交给我保管是不想让这东西落到靖王的手中,从而辱没了韩家满门忠烈的名声。” 罗清一脸希冀的看着韩瑜,如今或许能救周深的也只有韩瑜了。 罗清回想着当初在军营时,周深曾说过的一些关于家人模棱两可的话,恶霸——罗瀚文,离家出走的哥哥——韩瑜,找哥哥的妹妹——韩夏。 如今一一想来,细思极恐。 韩瑜回想着记忆中叔父的面容,与周深的确实有些相似。顿时,他的手一抖,松开了罗清的手臂,脚步有些踉跄道:“都怪我,我怎么就没有早一点认出他来呢!” “周深,呵呵呵,周深…” 名字如此相似他早该想到的。 韩瑜永远也无法忘记十年前,那个总喜欢拉着他手喊着他哥哥的小男孩。 小男孩是他的堂弟,韩深。韩家出事那年,他不过才十一岁。 当年,奶娘闻询之后连自己的儿子都来不及顾及便将他带走,所以韩瑜并不知道当时的韩家是何情景。 他只知道罗瀚文的下属带领了一众官兵,冲进了韩家,韩家就这样没了。 右手细细地摩擦着墨玉上的染了一丝血迹的裂痕,韩瑜根本不敢想那年才十一岁的韩深遭遇了怎样的危境,才成就了今日界门之主的周深。 而今日,他却轻手将他的弟弟抓进了大理寺, 何其可笑。 罗清看着情绪接近崩溃的韩瑜, 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因为他们兄弟两个,同样是为了家族,却选择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韩瑜选择沉冤昭雪,进了军营希望得恩典。而周深, 则选择了复仇, 小小年纪就开始步步为营。 最终,导致了两人这样敌对的画面。 “韩哥, 你可有什么办法?”罗清虽然知道此时不该这样问, 但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办法,呵……”韩瑜嗤笑一声, 紧接着耷拉着脑袋, 整个人陷入一片死寂中,似乎没有了生气一般。 身为战将军的副将,他当然知道所查到的关于周深的所有。 不仅暗中种毒培养毒鼠, 还试图挑起了两国纷争。当初南境坞城一役虽胜了,南诏也推出了一个替死鬼,但幕后之人却趁乱将怀南王给劫走。 而劫走怀南王之人正是那时在城中突然失踪的周深。 韩瑜还知道,前几日突然出现企图劫走罗瀚文的黑衣人,正是出自周深之手。 所以,想要救他,谈何容易。 韩瑜细细地与罗清说了关于周深的利害关系, 罗清顿时心都凉了半截,原来周深在背地里做了如此多的事。 突然,罗清听到一阵议论声,原来是大理寺的一些洒扫下人正在谈论八卦。 罗清本来只是随意地听那么几耳,却不曾想听到宫中贵妃勾结贼人已经被捉拿到大理寺的消息。 顿时, 罗清便想到了云梨,如今周深被抓不过才两个时辰, 云梨怎么可能这么快被抓? 罗清再也顾不上一脸深思的韩瑜,转身就往大理寺的刑室方向赶去。 “罗清~”韩瑜见罗清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转身离开, 想到大理寺许多的地方都戒备森严,连忙抬步追了上去。 罗清没有理会身后的韩瑜, 只是一心想着“快点快点”。 罗清绕过一处庭院,只见前方出现一对官兵,官兵之中正走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素衣女子, 瞧着架势是要从她的跟前走过。 罗清猛地顿住脚步, 直直地看着云梨一脸无畏地走在官兵中央,心中却满是无措。 她知道此时不能冲动, 如若不然,不要说救云梨,她还很有可能赔上自己。可是能怎么办,难道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云梨被带走吗? 韩瑜追了上来,停在罗清的身旁气喘吁吁地道:“罗清,你到底要去哪?” 罗清轻轻地摇头,双眼直直地看向离她越来越近的云梨。 瞧见罗清情绪不对,韩瑜下意识地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容颜倾城的女子一身素衣向这方走来。 韩瑜蹙眉,这女子他认得,正是宫中最得盛宠的姜贵妃。 他记得周深被抓之时,前来营救他的一行黑衣人中有一个就是经常出现在姜贵妃身旁的近侍,被人认了出来。 韩瑜没想到靖王如此神速,就连姜贵妃都敢动。 姜秀云随着一行官兵就在与罗清擦肩而过之时,停下了脚步。 她抬眼看向罗清,眼中神色莫名。 最终,她道:“既然你选择逃避,可为何?你要将他一起带走?” “我不知道他是,云梨。”罗清连连摇头,伸手欲拉云梨,却被几个侍卫呵斥,韩瑜连忙上前拦住要动手的官兵。 云梨见状只是轻笑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往牢狱而去。 “云梨~”罗清上前一步,想要追上去,韩瑜一把拉住罗清,厉声道:“罗清, 你不要忘了这是大理寺,进了这大理寺的就没有无辜之人。” 罗清愣住, 转眼看向韩瑜, 急切道:“那还能怎么办?韩哥,那可是我的妹妹云梨, 云梨啊!” “妹妹?云梨?” … 自从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后,罗清便知晓这件事韩瑜并不能帮到她,所以,她只能去求止戈。 罗清不管云梨做了什么,进宫的目的又是什么,她只知道云梨不能出事,她要救云梨。 所以,罗清只得让韩瑜带她去找止戈。 “你来找我就只是因为这件事吗?”止戈放下手中的毛笔,看向罗清,眼中满是错愕。 “是。”罗清点点头。 “为何?” 罗清不答,只是侧过脸道:“你只说答应否?” 想了许久,罗清掂量了云梨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罗清没有选择为难止戈,让他救云梨。只是让他带自己去地牢,见周深与云梨一面。 仅此而已。 止戈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很是认真地道:“罗清,这件事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所以别掺合进去好吗?” 罗清不言,只是紧紧地盯着止戈。 “如今幕后之人被抓住,明日的大婚必定会被延后,只要我将所有的事都查个水落石出,届时就能用这份功取消我与柳青之间的赐婚。”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袖手旁观?你可知……” “我布局了这么久,这是唯一的办法。” 罗清苦笑一声,想着把云梨是她妹妹一事告诉止戈,却被止戈一口打断。 在止戈看来,周深此事牵涉甚广。虽然罗清只说是进去见一面,但此事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罗清也脱不了干系。 因此,他绝对不允许罗清插手。 “算了。”罗清轻叹一声,既然止戈不带她去,那么她就自己想办法。 “你想要做什么?”止戈蹙眉,他了解罗清,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第281章 劫狱 第281章 劫狱 自离开大理寺后,罗清心神恍惚地在大街上游荡着。当她路过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路过望江楼前时,只见望江楼的门口围了好些一脸看戏的百姓。 如今绝大部分辉安城的百姓都知道,望江楼是医术精湛的柳青所开。虽然明面上都装作不知道其背后人是谁,但背地里大伙都知道是靖王。 所以,一般时根本没有人敢在望江楼闹事。 罗清心下好奇,不知道是什么人胆子这般大,于是,便不由自主地抬步走了过去,细细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 良久之后罗清总结,这些人大多议论的大多都是如玉公主又来了,不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云云。 罗清混在人群中往望江楼里面望去,只见容颜娇俏的赵梓琪一身红衣似火,站在大堂中央的桌上盛气凌人地瞪着正一脸平静地在柜台后忙碌的柳青。 “大婶,她们这是在干什么啊?”罗清侧头看向身旁一个挎着菜篮子口中还不停地磕着瓜子的大婶。 瞧着看戏看得还挺高兴。 “她们啊,就二女争夫的戏码听过吗?就是那种,这几日都会发生这一出。在平日里大家伙难得一见,可惜等会儿萧家公子来了,咱们就没得看了。”买菜的大婶一脸八卦道,语气说到后面竟有一丝意犹未尽的意味。 罗清一脸汗颜,心里估摸着那大婶早就巴不得她们动手了吧! 罗清抬目望去,果然很快萧南风很快便从望江楼上下来了,其身后还跟着一脸期待的赵世熙。 萧南风肃着脸不知道对赵梓琪说了什么,赵梓琪脸色一变,便一脸气愤地带着一干人走了。 而萧南风则满脸含笑地去关心柳青了,赵世熙撇了撇嘴,朝柳青翻了一个白眼,便又重新上楼了。 瞥了一眼柜台后笑得很是开心的柳青, 又望了望赵梓琪不甘心离去地背影, 罗清顿时计上心来。 于是,罗清抬步跟上了赵梓琪。 …… 是夜,辉安城内表面看上去一片祥和,实际上暗潮汹涌。 只因不知是谁在街头巷尾肆意传播消息, 说是明日即将与战将军成婚的柳家姑娘失踪了。 甚至有人亲眼看见, 在日暮十分柳家夫妇相互搀扶地往战侯府而去,瞧着模样十分着急。 很快, 这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百姓家中。 有心人是在观望,而百姓则是当了一桩习以为常地笑谈。 大理寺内, 一道黑影快速翻过墙头, 避过侍卫,熟门熟路地往地牢方向窜去。 罗清无法袖手旁观,但又细细地思虑了很久, 云梨和周深的事闹得太大,听说就连老皇帝都被当场气晕了过去,所以罗清决定不能连累韩瑜或者是止戈。 如今柳青失踪,赵靖宇与止戈等人必定忙着救人顾不上周深等人。因此,罗清便趁着机会只身前往大理寺———劫狱。 罗清不是没有想过劫狱失败后所面临的后果,但如今云梨身陷囹圄,危在旦夕, 依照赵靖宇雷厉风行的态度肯定会在老皇帝醒来之前处理掉云梨,罗清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 若是成功,或许她又要过上颠沛流离的逃难生活,但那又何妨。 但罗清私自劫狱总归是对不住想要借着这件事取消赐婚的止戈,但…她无可奈何, 此事非做不可。 他们…不……应该是她与止戈止戈之间或许就这样划上句号了吧! 这次,罗清没有像上次一样毫无准备, 这次她带上了迷药,直接迷晕了地牢门口的守卫, 便快速往死牢方向而去。 既然已经决定劫狱,那么她也不怕事情闹大。 …… 到了地牢中关押周深以及云梨一行人的地之后, 罗清什么话也没说,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地就用钥匙先行帮云梨开了门,这是她在被敲晕的狱卒身上得的。 罗清往周围扫视了一眼, 那些被一同抓进来得黑衣人倒是也在, 但就是不见周深。 “走~”罗清对正坐在牢房中的云梨低声道。 “你是……”云梨有些懵,这突然出现的蒙面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时至今日,还会有谁来救她。 望着云梨一如既往地迷糊样子,罗清一阵恍惚,于是不禁打趣道:“怎么……舍不得走吗?” 云梨闻言,整个人直接愣住,她捂嘴后退一步,一脸不可置信地道:“小…姐……” “嗯。”罗清轻轻地点头,扯下脸上的黑布并摸摸云梨的脑袋,眉眼含笑道:“别害怕,当初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或许是罗清给了姜秀云足够的安全感,一直佯装镇定地云梨终于忍不住抱着罗清哭了出来。 原来她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无畏,真当生死存亡之际她还是害怕的,她怕小姐会伤心,更怕杜郎和她一样落得身首异处的结果。 “没事的,我一直都在。”罗清轻声安慰。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云梨身子猛地顿住,一脸着急地看着罗清道:“小姐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 “云梨,你冷静。”罗清抓住云梨的肩头,一脸郑重地道:“你听好,这次我来就是来带你出去的,要走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姜秀云冷静下来,直直地看着罗清。 “嗯。”罗清点头,“云梨,你知道周深在哪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姜秀云重重点头,快步走出牢房,到一处密实的铁门处停下了脚步,门上还挂了一把模样精致的大锁。 罗清蹙眉地看了一眼铁门, 便转身扫视了四周一眼,直接忽略其他死刑犯地哀求拿着钥匙为黑鹰等人开了门。 “你…”黑鹰语塞,时至今日他没有想到来救他的却是当初他一再追杀的人。 罗清懒得理会他,将钥匙丢给他后便朝着云梨走去。 姜秀云一脸凝重地看向罗清,道:“小姐,这是死刑犯审讯的牢室,他自被带回来之后就一直被关押在里面,钥匙只有战无燚和靖王才有。” 罗清蹙眉望了望大锁,便在云梨瞠目结舌地目光中一拳砸在大锁上,大锁就这样废了。 最终,门开了,只见周深被被绑在一处水池之中,其身上满是血迹,罗清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审讯。 “杜郎~”云梨见状,不可置信地捂嘴嘴,钥匙猛地掉落在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瞬间淌过倾国倾城的容颜,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你……”周深半开半合的眸子一看见罗清,猛地愣住。 “我来带你走。”罗清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地朝周深走近,实则心中早就已经掀起了骇浪,不过一日,周深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到底还是来迟了。 周深回过神,被铁链绑住的双手十分激动地挣扎着,喝道:“快离开这里,不要管我,快啊!” 罗清不言,只是走进水池中试图以同样的方法开锁。 “没有用的,这是由玄铁打造而成的铁链,没有钥匙是不可能打开的。你们快走,离开这里。”周深连连摇头,希望罗清不要再做无用之功。 这时,姜秀云跳下水池,定定地着周深的眼睛,一脸坚定地道:“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你……”周深默然,这辈子他欠得最多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子。 “小姐,对不起,你走吧!不要再砸了。”云梨转头,一脸决然地看向正在试图弄开铁链的罗清。 周深在听云梨称呼罗清一声“小姐”时无一丝讶异,可见他早就知道罗清的女子身份。 罗清顾不上深想,只是看向两人笑了笑,道:“说好的一起走的,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们。”然后便从自己的发髻上取下一根铁丝,冲云梨道:“可别小看我,你家小姐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 铁丝是罗清早就备好的,预防进了地牢后没有钥匙撬锁用的。由于一切都太过顺利,以及着急,罗清一时忘记了。 很快,罗清便在两人的目光之下巧妙地撬开了锁。 这锁虽然比老赵的锁耐砸,但锁的构造还不够巧妙,这制作的工艺和老赵根本无法相比。 若是这玄铁到了老赵的手中,必定能有大用处。 罗清忍不住感叹。 云梨一脸惊喜地扶住周深,然后便与罗清一起上了岸。 这时,黑鹰与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急声道:“罗公……姑娘,牢房的动静似乎已经传了出去,咱们得尽快离开。” 罗清示意黑鹰过来扶住周深,然后用黑布将脸蒙上,道了声“外面有人接应,跟我来。” 很快,几人便跟着罗清一起离开了大理寺,到了外面的巷子口早已备好的马车处。 “可都安排妥了?”罗清对着等在马车旁的蒙面黑衣人道。 “放心,我亲眼瞧着靖王一行人出了城后,才赶过来的,所以得尽快连夜出城。”蒙面黑衣人点头,一双黑眸瞥到一身血迹的周深,眼神深了几许。 罗清对着蒙面黑衣人点了点头,道了声“你先走吧!”就示意几人将周深扶进马车。 蒙面黑衣人见状并没有搭把手,反而让开了。 周深双手搭在马车箱上,回头深深地看着站在一旁的蒙面黑衣人,一脸真诚地道:“岑溪,谢谢你。” 罗清见周深认出了岑溪,也没怎么惊讶,毕竟三人那么久的兄弟,认出来很正常。 在日暮十分她准备动手之际,岑溪突然就出现了,说是知道她想要干什么,要求和她一起将周深救出。 罗清没有多想就同意了,但她有一个条件,必须由她一个人潜进大理寺,岑溪负责接应。 岑溪身形稍稍顿住,看着周深并出声道:“离开后一定要好好活着,日后再聚首。” “好,我答应你。”周深抿唇看向岑溪,作出了承诺。 打探情况的黑鹰突然闪身出现,“不好,有一大批侍卫正在往大理寺方向集结而来,只有从北门撤走。” “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岑溪,你先离开吧!” “我送你们出城。”岑溪道。 “绝对不行,你答应过我的,救周深出来后你就不再插手。”罗清转头一脸郑重地对着岑溪道,她同意岑溪插手,但并不代表允许无辜的岑溪牵扯进来。 “可是…” “没有可是,这件事已经牵连了太多人,岑溪你不能再出事。”罗清斩钉截铁道,接着缓和了语气道:“你放心,我早有准备。” “真的?”岑溪犹豫了片刻。 “嗯。”罗清下意识地点头。 “那好吧!你们快走,我去看看情况。”岑溪松口道。 “珍重。”罗清一脸真挚地稽首,前路漫漫,是死是活充满了未知数,或许,已经没了或许。 “珍重。”岑溪稽首,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巷子里。 “罗姑娘,你快带着主子离开,我们拖住官兵。”黑鹰手中握着一把不知从哪儿得来的铁剑,一脸肃然道。 “好。”罗清转头看向马车内的云梨和周深,道:“咱们走。” 然后便翻身上了马车,执起缰绳便朝着计划好了的北门而去。 第282章 都没了 第282章 都没了 罗清赶着马车一路往北门而去,就在她即将到底城门口之际,城门却突然关闭。 罗清连忙勒停马车,只见城门口一批侍卫持刀以待,身后也响起了阵阵铁蹄声。 前方无路,罗清打算调转马头,趁身后的追兵还未到来之际逃走。却不曾想,当她调转马车之后看见的却是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她的身后不知在何事出现了一大堆熟悉的面孔, 只见五十步之外,赵靖宇一袭紫色华服停在一干官兵的前方,一脸淡然地看着她。其后,便是面无表情并且也一直看着她的止戈。罗清一时猜不透他的想法,只是心想着他看见自己应该是挺失望的吧! 一同站在那处的还有面上稍稍有些诧异的萧南风,以及本来已经失踪的柳青。 罗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旁面色戚戚的如玉公主,心想应该是她找人拐卖柳青的事情暴露,又或者是她自己觉得良心不安招供了。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在提醒着罗清劫狱即将面临失败的事实。 最终,赵靖宇道了声“你果然来了。” 罗清闻言,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竟跑进了赵靖宇一早布好的陷阱之中。 看来,赵靖宇早就已经布好局,让三个方向的官兵往大理寺而去就为了混淆视听,等着她望往北门而来。 一直以来,赵靖宇就没打算放过她! 他赵靖宇定是早就知道自己与周深关系匪浅,认定自己不会袖手旁观。而他为了护住玉煞又不能从“罗云清”这个身份上下手,更不能瞒着止戈使用下作手段。 所以,他就只能借着自己劫狱这件事上光明正大地除掉自己。 真是好深的城府,好精明的算计,她自叹不如。 罗清什么也没说,深深地看了一眼止戈,喝了声“抓紧”后便握紧缰绳便调转马头打马往城门跑去。 罗清往城门口跑去并不是打算从城门口出城,她明白这高大厚实的城门没有十几人花些时间推是根本推不动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赵靖宇见罗清有了动作, 立即下命令抓人。原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止戈在听到了“若顽抗, 杀无赦。”的话后,立即身形一刹,快速地追着罗清的马车而去。 马车的速度很快,挡在城门处口的一干侍卫大多散了开来, 有的来不及避让的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罗清停下马车, 从自己的腰间取下匕首,翻身下马并对马车里面的云梨道:“云梨, 带着周深上城楼, 里面的包袱一起带上。” 既然没有寻常路可走,那么她怎能也要制造一条生路来。 “好的, 小姐。”云梨应声道, 扶着周深下了马车,在罗清的掩护之下往城楼而去。 比其他侍卫先一步到达的止戈早在听到一声“小姐”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漆黑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又或者是还蕴含着一丝丝……喜悦! “都住手~”止戈低喝一声,守城门的侍卫皆停了手。 罗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止戈,紧了紧举到身前的匕首,质问道:“连你也要拦着我吗?” “罗清。”止戈回神,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轻声道:“跟我回去,相信我, 一切我都会解决的。” “不~”罗清连连摇头,很是确定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解决不了。” 说完,罗清便转身往城楼上跑去。 看着罗清跑上城楼的身影,止戈心中哂笑, 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来就像一个傻子一样。 随后赶来的官兵见状, 随即便一股脑地冲上城楼,止戈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由于上城楼的过道有些狭窄, 最多可容纳四人齐头并进,但人还没有爬上城楼, 便被守到过道处的罗清打了下来。 罗清转身,朝云梨道:“将包袱中的绳索拿出来,咱们出城。” “嗯~”云梨重重地点头, 就在她拿起绳索抬头的一刹那, 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小心~”周深惊呼一声, 运起全身的力气朝罗清扑去。 罗清闻言立马转过身,只见一支冰冷地箭羽正朝着她的脑袋而来,罗清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它。 “噗~” 耳边利器插进肉里的声音传来,罗清只觉得有一丝熟悉,还有些恍惚。正趴在城头上的她下意识转头望城楼下方望去,只见萧南风手中握着一把弩弓,正气势凌然地直视着她,手中的动作都还没有放下。 罗清很确定,萧南风看着她的眼神中有股很强杀意,同时,此刻的她心中突然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恨意。 在城楼下方的止戈瞧着这惊险的一幕直接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见罗清被周深推开,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他回过头冷冷地看了萧南风一眼,便喝声道:“不许跟上来。”然后便自己独自上了城楼。 众侍卫见状有些不确定看了看不远处已经靠近的靖王。赵靖宇摆了摆手,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赵靖宇看了一眼身旁的情绪不明的萧南风,道:“你为何要出手伤她?” 萧南风勾唇,嘲讽一笑,道:“她唆使如玉公主想要青儿……的命,我这不过以彼之其道,还之彼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萧南风说着还看了一旁休息的柳青,一脸无情地道。 赵靖宇轻叹一口气,“你冲动了,倘若她真的因此丧命,无燚他不会放过你的。” 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请君入瓮了。 赵靖宇在心里无声地道。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相信无燚他不会的。”萧南风很是肯定地道。 “不。”赵靖宇想也没想地抬起头来望着城楼, 十分笃定道:“他会。” 萧南风闻言,回想刚刚无燚上城楼之前看他的那一眼, 忍不住垂下了头,心中开始莫名地踌躇起来。 与此同时,城楼上方。 “周……深~” 罗清快速扑向因为她已经中箭倒地的周深,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那支原本冲着她头颅的箭矢如今却在周深的胸口。 罗清右手摁上周深正汩汩冒着鲜血的胸口,鲜红的血液很快便染红了罗清的手,更染红了她的双眼。而罗清嘴巴张了半天也只是细如蚊蝇地吐了声:“对……不起~” “别担心,我没……事的,别………怕。” 周深艰难地扯出一个笑颜来,在城楼上微弱的火光的照射下有些可怖。他颤巍巍的手想要抚上罗清的脸,以此作安慰,却怎么也够不着。 罗清另一只手连忙一把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边,察觉到右手处温热的血液随着周深每吐出一个字就汩的越是汹涌。 于是,罗清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不断地道:“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 顿时,口袋老爹以及苏雨死前的一幕不断地闪过罗清的脑海,不断地提醒她萧南风那一箭刺中了周深的心脏,周深他……活不了了! “没……事的。”周深吐出一口血,接着笑着摇摇头,直直地看着罗清道:“好好活下去。” “不……”罗清摇头,极力地压下心中的害怕,而眼睛也出奇地干涩得很,她握紧周深的手,道:“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周深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这时,反应过来的姜秀云跌跌撞撞地扑倒在一旁,白皙纤细的五指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不断淌着血的周深,瞬间泪如泉涌,呜呜地发出了声。 止戈上了城楼,见到的便是有些恍惚的罗清,以及情绪崩溃的姜贵妃。 看着躺在地上气息渐弱的周深,止戈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十年前的悲剧将周深逼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如今的孰是孰非到底是谁说了算?因为复仇而牵扯进的那些无辜性命又该由谁来承担? 周深深深地抽了一口气,转眼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姜秀云,用尽了力气道:“我……周深…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下辈子………下辈子我…我一定…一定……” 周深话还未说完,就咽了气。 “周深……周深……” 罗清不敢相信早上还生龙活虎地计划着目的地的周深,此刻就躺在她的面前,且没有呼吸,甚至就连体温也在逐渐流失。 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真心为她好的人!! 想到这里,罗清眼眶里的一滴泪珠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滑落,“啪嗒”一声打在了她沾满血迹的右手背上。 一旁的止戈见状,下意识伸出自己的手,却又不知又该如何安慰。 “他走了,他竟然丢下我就这样走了,她答应过我要带我走的,他答应过的。”云梨突然出声道,一脸茫然地看着虚无。 想到云梨对周深的感情,罗清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脸,双手抚上云梨的肩头,“没事的云梨,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云梨突然痴痴地笑了,她将一个香囊塞进罗清的手中,握了握,并回忆道:“我还记得最初在北境他救了我之后,就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个瞬间我觉得世间的所有仿佛都失了色彩,唯有他一人依旧。” 云梨突然抬头看向虚无,笑了,“她在等我,在等我。” 看着云梨的模样,罗清心中突然一慌,好似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于是,罗清一脸紧张地看着云梨,道:“不,云梨,他已经死了,你看清楚,他已经死了。” 云梨听到罗清的话,突然收回视线,定定地看着罗清,突然出手一推,将罗清推开了。 罗清稳住好身体往云梨所在的地看去,哪里还有云梨的影子,罗清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云梨不知何时爬山了墙头,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云梨,回来!”罗清手脚并用地站起身来,语气中有着一丝害怕。 云梨摇了摇头,笑道:“小姐,自从选了这条路后,云梨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云梨对不住你,最终还是连累了你。再次见到你云梨真的很开心。” “小姐莫要伤心,云梨不悔,不恨,甚至不怨,一切都是云梨心甘情愿,所以若是可以的话小姐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小姐说过的,终有一日要踏遍世间每个角落,云梨相信你。” “小姐,别了。” 云梨话音一落,身子便直直地向后倒了去。 “不。” 罗清惊喝一声,猛地向前一扑,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云梨,却被止戈及时抓住。 “罗清……冷静……冷静…” 止戈将罗清抱在怀中,右手捂住罗清的眼睛,语气轻缓道。 他想到刚刚那惊险的一幕,一阵后怕,后背也再次吓出了冷汗。他没有想到一向冷静的罗清竟然如此疯狂,倘若方才不是他及时出手,此刻她怕不是也已经扑了下去。 “止戈你知道吗?云梨也没了,没了……” 罗清转身缩在止戈的怀中,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着他。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着云梨跳下城头得一幕,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大哭了起来。 自来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罗清从来没有这么伤心绝望过,就连流眼泪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而此刻的她,却在止戈的怀中哭得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第283章 会原谅吗? 第283章 会原谅吗? 第二日傍晚十分,天边残阳仍散发着余晖。 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这是罗清睁开眼睛后的第一感觉。 浅紫色的朱罗幔帐映入眼帘,罗清一时愣住,下意识地侧过头去,只见入目的暗红色的黄花梨木的精致桌椅,以及还在冒着丝丝白烟的牡丹雕花镂空香炉。 “我这是在哪?怎么回事?” 罗清低声喃喃道,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提醒着她不同寻常。 罗清闭了闭眼,脑袋中却一片浆糊,四肢也没有什么力气。就连胸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空了一块似的。 这时,门“吱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罗清侧头凝目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一袭绿色绸缎衣裙的女子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瞧着其打扮应该是个丫鬟。 罗清就这样静静地与她对视着,丫鬟脸上从一开始的愣神到露出一丝欣喜,只听她出声道:“太好了,姑娘,您终于醒了!” 姑娘? 这个称呼着实透着一股违和感,罗清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发痒得厉害。 罗清咳了咳,连忙喊着:“水…水…” 丫鬟见状,连忙绕过凳子给罗清倒了一杯水,并且小心翼翼地扶起罗清喂了几口。 干涸的喉咙一遇到水,罗清瞬间觉得自己如一条晒干的咸鱼活了过来。 罗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借着丫鬟的力靠在了床栏上,抬眼看向陌生的丫鬟,道:“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丫鬟给细心地给罗清掖了掖被子,有些心急道:“姑娘,这是候府,您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奴婢这就去知会将军。” “站住~”罗清低喝一声,抬眼直直看向停住脚步的丫鬟, “………将军!!” 罗清下意识地蹙起眉头,原本空荡荡的脑海瞬间涌入昨晚发生的一切,心口涌起难以自抑的悲伤来。 “姑娘~”丫鬟疑惑地看向罗清,欲言又止。 罗清敛下眸子,冷声道:“出去。” 丫鬟见罗清神情有些不对劲,连忙绕过屏风朝门外走去,通报罗清醒来的消息。 丫鬟一踏出房门,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止戈。丫鬟下意识地想要张口,却被止戈摆手制止,轻轻摇了摇头。 丫鬟见状,只好带上了门恭敬地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此时的止戈那里还有平日里的一丝不苟,高不可攀的模样。只见他下巴肉眼可见地冒出青色胡渣,眼球微微泛红,若细瞧还能看见血丝。 止戈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犹豫地伸出了手。 自姜贵妃自尽之后,罗清突然吐血昏迷。因着许多原因,他没有当场找柳青出手,而是直接将罗清带回了战侯府。 在罗清昏迷的这期间,他已经知道了所有,天知道当他知道罗清是女子之时有多高兴。这样的话他们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他也不怕无后从而愧对先祖了。 但……罗瀚文就死在他的手中,罗清她……会原谅自己吗? 止戈忍不住心想,心下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来。 突然,一阵低声哭泣的呜咽声从房中传来,止戈原本想要推开房门的右手猛地僵在半空中。 一直以来,他所认识的罗清都是倔强的,从不轻易地在人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就连昨晚,也是他第一次见罗清哭得如此伤心。 而他,却不知如何安慰。 止戈收回自己的手,后背倚靠着房门,静静地听着房中女子的哭声。 …… 第二日 罗清静静地坐在一棵老槐树下,直直地盯着眼前石桌上的摆的胭脂玉茶壶发呆。 罗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男装打扮,自她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动过见止戈念头,止戈也没有现身。 罗清心想大概是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吧! 毕竟……她一直都在欺瞒着止戈,虽说不是有意的,但隐瞒就是欺骗,是无法原谅的。 如果是她,她也会生气的吧! 罗清轻叹一口气,她的眼前摆放着一个由米白色绸缎料子做成的香囊。香囊是云梨在死前亲手交给她的,一看上面的刺绣罗清就知道是云梨亲手所绣。 罗清在树下坐了一个上午也不敢打开香囊,因为她怕,怕打开香囊后看见她无法接受的东西。 最终,罗清还是伸出了手,打开了香囊。 待看见里面的东西之后,罗清顺间红了眼眶。 香囊里放着一块墨玉以及一张小小的字条。 墨玉通身无杂质,其上雕刻着精致的麒麟纹以证明其主人的身份尊贵。其上刻的一个“靖”子来宣示它是谁的所有物。 一开始还不懂云梨给她一块玉作何用,直到看见一张小小的字条上写着“活下去”三个字,罗清瞬间便明了云梨的意思。 原来,这是一块“免死金牌”。 罗清望着手中的墨玉,看着看着,心神逐渐恍惚起来。 站在院子边缘的止戈远远地看着坐在槐树下发呆的罗清,目不直视地询问道:“她……今日如何?” 站在他身旁的丫鬟是照顾罗清饮食起居的,止戈的话音刚落,她便福了一礼道:“罗姑娘自一早起床之后就一直坐在房间里走神,奴婢给什么就吃什么,一言不发。奴婢瞧着天色好就建议姑娘出来走走,姑娘只是看了奴婢一眼后就径直地推开门坐在了院子里,继续走神。然后在院子里待了半日。” “她可有问过你什么?” “没有。”丫鬟低眉顺眼地摇摇头,一脸恭敬。 “下去吧!”止戈摆手,静静地看着罗清的身影,微微失神。 回过神的罗清察觉到有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止戈正站在小路旁,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罗清将墨玉牢牢地握在手中,下意识地回了一个笑容。 止戈见罗清发现了他,于是抬步走了过去。 望着罗清脸上的笑容,止戈心中升起一抹心疼,他又怎可能不知罗清那笑容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担心强颜欢笑罢了。 看着止戈越来越近,罗清站起身来,握紧了墨玉,看着止戈的双眼道:“一直以来,在你的面前我只是罗清而已,我是女子就是我对你撒下的最大的谎言,你…” 第284章 休想与她在一起 第284章 休想与她在一起 夜幕降临,天空似一块幕布般被包裹,暗沉沉的。 看着院门边止戈急色匆匆离开的身影,罗清逐渐地敛下了脸上那一丝违心的笑容。 她与止戈并没有说什么,两人只是平常不能再平常地相互寒暄了一下。然后就有侍卫急色匆匆地走来,不知道在止戈的耳边说了什么,没一会儿止戈就一脸忧心地走了。 从侍卫说话的口型来看,罗清大略只看懂了一个意思,那就是“陛下病危”。 关于昨晚发生的一切以及她晕倒之后的事,止戈未开口,罗清也没问。 至于病危的老皇帝,罗清表示她一点儿也不care。 罗清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地瞟见树上一抹熟悉的身影。于是罗清装作若无其事地略过,抬眼看向一旁的照顾她的丫鬟。 “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说完,不等丫鬟知儿的反应罗清就径直地起身进了屋子,并关上了房门。 知儿目视着罗清的身影消失后,不禁摇摇头,暗道这姑娘性子真怪异,在将军面前总是带着一丝笑意,一幅“我无事”的样子,但在将军离开之后这性子又冷得紧。 真是不懂,将军怎么会为了她… “你来找我是因为看见我还活着所以不甘心是吗?” 看着眼前一袭夜行衣的黑鹰,罗清一时心情很是复杂。 那晚她没有能将周深带出城,反而让他…… 想必,黑鹰定是埋怨自己的。 黑鹰见眼前之人一脸苍白,神情也不似以往那般神采奕奕,突然有些恍惚。 但他还是谨记着此行的目的,于是他埋首稽首道:“姑娘误会了,黑鹰是来保护您的。” “保护?” 罗清有些诧异地看着一脸肃然的黑鹰,见他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但心中还是有很大的疑问,周深因自己而死,黑鹰怎么会保护她? 黑鹰抬眼,看见了罗清眼中不可置信,于是他难得解释道:“自入界门之日起,黑鹰就曾发过毒誓,倘若主子能助我等报了那血海深仇,我黑鹰甘愿做牛做马报答他,至死不悔。” “血海深仇……呵呵…” 见黑鹰提起周深,罗清眸光一暗,忍不住嗤笑一声。 就是因为那所谓的血海深仇,周深才会躺在那冰冷的地上……就是因为那血海深仇,云梨才会心甘情愿地被牵扯进去。 都是那该死的血海深仇!! “如今他都已经没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罗清蹙眉,瞥了黑鹰一眼,微微地侧过脸,接着径直地绕过他走到桌旁坐下,冷声道:“你回去吧,回去继续报你的血海深仇,我不用你的保护。” “仇已经报了!”黑鹰冷不伶仃地开口。 罗清猛地看向黑鹰,与他对视,“你说什么?” 黑鹰沉默一瞬,然后便在罗清不解的目光之下交代了所有。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周深之所以会救下怀南王,劫狱劫法场都只是为了让罗瀚文身败名裂?” 听了黑鹰的解释,了解了所有的罗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敛下心神,沉声道。 周深,比她想象中要狠。 黑鹰目光突然变得冷冽,“死……太便宜他了。” 罗清默然,想到了病危的老皇帝,又想到了长伴他左右的云梨,最后再想到毒入骨髓的玉煞。 于是,一个大胆地猜想在她的脑子中形成。 “所以………老皇帝病重……” “是的,你想的没错,他们欠下的孽,终究是要还的。”黑鹰想也没想地点头,然后直直地看着罗清。 罗清知道,想黑鹰这些人大多都是经历过十年前惨案的人。她不是他们,所以罗清没有权利去评判对于错。 但罗清实在受不了黑鹰那一脸坦然却又赤裸裸无辜的眼神,于是她转移话题道:“既然…已经报了仇,为何不就此离开?” “主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那黑鹰定不会让主子失望,这是黑鹰的使命。” “你如今也不是瞧见了吗?这里是战侯府,我很安全。” “所以,你不必如此。” 罗清十分诚恳地道,她不希望黑鹰一辈子都搭在那所谓的使命上,她希望他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你真的以为你如今安全了吗?” 黑鹰一脸肃然地看向罗清,“昨晚有关于你劫狱之事很快就会在城中传开,如今你之所以还能继续安然无恙地待在战侯府不过是因为老皇帝昨夜子时突然病重,而战无燚又及时护住你,将你带回候府,赵靖宇琐事加身暂时来不及处理你罢了。” “届时,满朝的文武大臣势必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战无燚想护着你他也无能为力。” 罗清垂头丧气地埋下头,黑鹰的一席话让她哑口无言。因为她心里清楚黑鹰一语中的,说出了她不愿意去面临的后果。 但一想到因自己惨死的周深,罗清就心生恨意,既然她注定没有好下场,那么在那之前她是不会让萧南风好过的。 于是罗清抬起头来,沉声道:“你帮我做一件事。” …… 时光如水,很快两日的光阴便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罗清在醒来的这两日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坐在院子里发呆,止戈偶尔会来看看她,但他丝毫不提及有关于她劫狱或者是她的真实身份之事,总是提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与趣事。 罗清不禁感叹,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得岁月静好了吧! 这日,止戈前脚刚走,罗清目送他离去之后便抬步快步走进房间,只见黑鹰的身影已经坐在了桌旁。 “如何?” 罗清关上房门之后径直走了过去。 黑鹰点了点头,想到这两日自己所做成的事,忍不住开口道:“我不懂为何你要如此做?” 罗清勾唇一笑,想到如今即将不得不成为驸马的萧南风必定已经生不如死就心生快意。 “你不懂,有时候别人穷极一生都想要得到的东西,但对于萧南风而言却是致命毒药。” 黑鹰无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自那日之后第一次露出会心的笑容。 看着手中白得透亮的茶杯,罗清心中暗哼:“萧南风,你既然与赵梓琪成了好事,这辈子就休想还有机会和柳青在一起,就这样一辈子都和赵梓琪纠缠在一起吧!” 第285章 本该就由她去解决 第285章 本该就由她去解决 “姑娘,府外有一个叫夏儿的姑娘说是一定要见你。” 门外知儿的声音蓦地响起,罗清与黑鹰相互看了一眼。 黑鹰有些疑惑地道:“这叫夏儿的何是人?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要不要……” 黑鹰说着眼中闪现出一抹狠绝。 “没事,就是一个认识的朋友,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罗清转头看向门边,应声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说完罗清回过头看向黑鹰,低声道:“你先走吧,我有急事,出去一下。” 说完罗清就径直地开门踏出了屋子。 “姑娘这是在和谁说话?” 知儿见罗清这才出来下意识地伸头想要往屋子里张望,罗清见状连忙手疾眼快地关上房门,并斩钉截铁道:“没有,你看错了。夏儿在哪儿,快带我去。” “是。”知儿讪讪然地缩回脖子,最后怀疑地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便抬步出了院子。 罗清与知儿一同来到候府的后门处,远远的只见夏儿正四处张望。 夏儿似乎是看见了罗清,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看着一脸小心翼翼地夏儿,罗清不禁想到是不是玉煞遇到了什么麻烦,连忙出声道:“夏儿姑娘找我可是有急事?” 夏儿将一个香囊塞进罗清的手里,并四处张望,快速地出声道:“罗公………姑娘,这是我家小姐让夏儿转交给你的。” 说完,夏儿就准备转身就走,罗清连忙拉住夏儿,并开口道:“你如此匆忙可是发生了何时?你家小姐可还好?” 夏儿的身形猛地顿住,一直以来她都十分好奇这个人身为一个男子为何和小姐走得那般近,直到今日才知原来她是个女子,还是真正的罗云清。 “罗姑娘不知道吗?” 罗清蹙眉看着眼眶越来越红的夏儿,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来。 这时夏儿突然呜咽一声,声音细如蚊蝇道:“我家小姐………早在两日前就已经去了。” “去了………”罗清攥紧手中的香囊,心下有些恍然。 虽说她早就知道玉煞终有一日会离开人世,但却没想到如此突然,以至于接连看到死亡的她猝不及防。 “既然已经两日了,为何我没有得到丝毫消息?” 夏儿闻言咬了咬唇,敛下眸子道:“小姐去时正巧陛下听闻姜贵妃逝世的消息后病重,王爷就封锁了消息,有心人也只知道小姐病逝了。” “所以,她……那时身旁除了你……一个人都没有。就连现在……也没有。” 罗清有些讶异,据她所知赵靖宇不是很在乎玉煞的吗?怎么会允许玉煞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去,无一人前去吊唁。 夏儿不置可否,只是用袖子抹了把脸开口道:“罗姑娘保重,夏儿还要赶着回去陪着小姐。” 说完,夏儿便毅然决然地抬步离去,直至消失在罗清的视野里。 想到玉煞离开人世时的凄凉,罗清就忍不住暗骂赵靖宇一声: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罗清愤愤然地进了后门,与夏儿一道往自己所住的院子走去。其实战侯府的景致还不错,但一直以来罗清都没什么精力去观赏,此刻更是没心情。 走在半路时却突然撞到一众下人在议论,罗清阻止想要上前呵斥的知儿,因为她听到了此次被议论的主角正是自己。 自她醒来,凡是照顾过她的下人从来不在她的面前多嘴,更别说提起这些府外的事了。 罗清知道必定是止戈吩咐了众人不得在她的面前随意议论这些事,于是,罗清拉着知儿走到了一处假山后。 一个模样娇俏的丫鬟撅着嘴不满道:“你说咱们将军为了她不惜与靖王作对,也不知图什么,她那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没我好看呢!” 另一个丫鬟附和道:“就是就是,你说咱们候府会不会被她连累啊?” “谁知道呢!你们也不看看她都干了什么事,去大理寺劫死囚,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咱们将军若是不把她交出去,咱们候府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可能,咱们候府再怎么说也是靖王的外家,不至于吧!” “………” 一众丫鬟就这样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有关于外面关于她劫狱的传闻。 罗清心神恍惚地回了院子,一进门就独自地坐在桌旁。 自她醒来之后,一直都在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她不想去面对,真的不想。 但……她不能让止戈去给她收拾烂摊子,更不想连累止戈。 罗清看向手中的香囊,打开后只见里面有一缕乌黑的头发,以及一张字条。 …… “想必老夫此次为何前来你心里已经清楚了吧!” 战老爷子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罗清,拄着一根拐杖站在院子里的槐树下。 “罗清明白。” 罗清抿唇,点点头。 她已经在候府待了三日,这三日里战老爷子一次都没有现过身,而今日正当她听闻止戈进宫请罪了之后,战老爷子就出现了。 可见,事态已经越发严峻,不是她一直避着不露面就能平息下去的。 “侯爷放心,我做的事我会承担后果,不会连累止戈的。” 战老爷子想到自己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竟然去逼一个小女娃就范,不禁老脸一红:“老夫……” “侯爷不必过意不去,这本该就是我自己的事。” 听罗清这样说,战老爷子更加过意不去了,但一想到自家孙子的前途,还是什也没说,最后直接落荒而逃了。 看着战老爷子逃也似离开的身影,罗清心中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定。 “知儿~” 罗清唤一声候在一旁的丫鬟。 “姑娘。”知儿走到罗清的身侧,等着罗清吩咐。 “去给我准备一套女装。” 知儿有些诧异,将军让她看护好罗姑娘,但她对罗姑娘这一行为十分不解。 “姑娘这是?” “去准备吧,谢谢。”罗清抿唇笑笑,并不打算解释。 这一切都由她挑起,本就该由她亲自去解决。 第286章 不悔 第286章 不悔 夜渐深,人声寂寥,烛台上跳跃的火光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罗清身着一袭淡黄色的衣裙坐在屋子中央,略微失神地看着眼前紧闭着的房门。 知儿被她打发走了,此时屋子中就只有她一人。 在她的身前是一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饭菜羹肴。 半个时辰之前她听说止戈才回府,于是便唤了知儿请他务必来一趟。 她在等,等止戈前来。 这样的机会,或许…以后…就没了吧! 罗清心想。 止戈静静地站在房门口,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屋子中透出来的晕黄色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使原本冷然地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眉宇之间隐隐地似乎还藏着一丝疲惫。 止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房门。 听到动静,罗清猛地回神,抬眼看向门边,只见止戈一袭玄衣站在门口,那张俊逸的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想起此次唤止戈前来的目的,罗清立马甩掉脑袋中不合时宜的想法,嘴角含笑道:“你来了。” 止戈抬眼看着眼前之人突然一袭女装,微微怔愣,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亮光,然后变成了疑惑。他“嗯”了一声后就直接抬步跨进了屋子,最后走到罗清的对面坐下,然后直直地看着罗清。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他总觉得心里不安。罗清的身份早在三日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已经暴露,但在这几日她在府里却从未身着过女装,如今……她却在他的面前换上了女装,还……笑得如此……温柔。 不对劲,着实不对劲!! 罗清见止戈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抬眼看向止戈,不禁好笑道:“你总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止戈摇摇头,连忙收回视线。 罗清见状, 伸出手执起桌上的酒壶, 倒起了酒。 止戈看着正一脸认真倒酒的罗清那光滑如玉的小脸,微微失神。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装下的罗清,虽和平时一样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上妆,但在他看来, 就和那夜空中的星子那般耀眼, 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止戈收回自己渐渐发散的思绪,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妥之后, 下意识地敛下了眸子, “关于那件事你不用出面,只需要好好地待在府中养伤, 其他的我都会解决。” 罗清闻言, 斟酒的手顿了顿,她自然知道止戈的意思,但…… 罗清抿唇笑笑, 自然而然地放下酒壶,然后双手分别执起两个酒杯,将其中一杯递至止戈身前,挑眉道:“今个儿咱们就不谈这些不高兴的事,喝一杯?” 止戈伸手接住酒杯,再三地握在手中犹豫几许,想到明日还有许多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喝酒容易影响他的判断力。 于是,他将酒杯轻轻地放到了桌上,然后抬眼略微抱歉地看着罗清,“我这几日都不宜沾酒。” 罗清见止戈只是端着酒杯一点儿也没有喝下的意思,到最后还放下了酒杯。 她无声地笑笑, 便自顾自地执杯与止戈放在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拿起酒壶, 继续为自己斟酒。 喝酒虽误事,但至少此时此刻, 酒能给她增加一些胆量,让她不至于……退却! 罗清一连喝了三杯之后, 止戈就从她的手中夺过了酒壶,微微蹙眉道:“喝酒伤身,今日就喝到这里。” 罗清撇撇嘴, 瞧着止戈的架势势必是不会再让她继续喝了。于是她仰起头, 将手中的空酒杯往嘴里倒,直至最后一滴酒似甘露般进了口中之后, 她才心满意足地将杯子放置桌上。 罗清敛下眸子,“既然酒不能喝,那咱们就吃菜,多吃点!” 罗清又开始不停地给止戈布起了菜,直到他身前的碗中堆起了小山。 “罗清~” 止戈犀利地双眸盯着罗清,似乎已经看到了她的灵魂最深处,“现在已经入夜,太多了会积食,对身体不好。” 罗清夹菜的手顿了顿,抬眸看了止戈一眼,然后又快速地敛下眸子,后知后觉地收回手,讪讪然地道:“你瞧我,都没怎么注意,这碗实在是太小了,一下子就满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止戈眉头蹙得更深了,他略微担忧地看着罗清。 “没有,怎么可能。”罗清放下筷子摆摆手,掩饰掉自个的不自然。 止戈张了张口,最后吐出一句“没事就好”之后便不再言语。 与罗清相识这么久,他又何尝不知罗清定是有事在瞒着他,但依照往日来看,罗清执拗得很,她选择不说,他也无可奈何。 他与罗清之间感情基础薄弱,此时最忌讳的就是无端的猜测。 所以,与其步步紧逼,问一个明明白白,伤了两人之间的情份。倒不如什么也不问,自己心中明白即可, 待做好一切准备, 届时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这么晚了你唤知儿去前院务必叫我过来, 可是有何要事要同我说?” 想到自己做的决定,罗清隐在桌下的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裙,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道了声:“是。” 罗清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止戈愣住。 罗清看了止戈一眼,便绕过桌子径直地走到门边,关上了房门,并轻轻地扣上了门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止戈的目光一直随着罗清到门边,然后亲眼看着她关上了房门。 对于罗清的行为,他十分不解。 罗清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笑着转过身,一步一步地靠近止戈,左手单手撑在桌上俯身附耳柔声道:“既然夜已深,那今晚就别走了吧!” 止戈闻言,心中一顿,猛地侧头看向罗清近在咫尺的侧颜,双眸中满是诧异。 他早就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虽一直未娶妻,但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少年,又怎么可能听不懂罗清的意思。 止戈喉结上下滚动,沉声道:“你可知你现在说什么?” 罗清微微起身,正视止戈的漆黑的眸子,很是认真地道:“当然知道。” 止戈蹙眉,“那你………” “嘘~” 罗清轻声道,右慢慢地抚上止戈的紧蹙锁着的眉头,为其抚开来后便在止戈错愕的目光之下俯下身吻在了止戈薄唇之上。 止戈整个人直接僵住,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靠近,而这次,罗清竟然主动吻他。 心中虽然有些欢喜,但更多的是茫然无措,以及……慌乱! 看见止戈眼中的震惊,罗清眼中满是笑意,她将双手揽住止戈的脖颈,不知不觉中已经坐到了止戈的腿上。 她在等,等止戈的回应。 直至察觉到止戈的回应,罗清心中闪过一丝窃喜,以及一丝……慌乱。 她突然发现这屋子的空气有点不流通,似乎感觉……感觉越来越…热了呢! “不~” 止戈猛地回神,反应过来自己不妥地行为之后猛地推开罗清,然后将眼神略微迷离的罗清禁锢在身旁的凳子上,迅速起身来背对着罗清,低声喘气道:“你刚刚喝了酒,意识不清醒,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好休息。” 他衣衫稍稍凌乱,来不及整理就快步走向门边,伸手欲拉开门。 “你是不是嫌弃我?”罗清收回没有拉住止戈衣衫的手,幽怨的声音猛地响起,止戈准备开门的手顿住。 “莫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明日我再来看你。” 罗清嗤笑一声,背过身去,轻声道:“走吧,都走了才好!” 罗清就这样背对着止戈静静地坐着,失神地看着地面。 有些事,她既然已经决定去做了,又何必给他留下痛苦。 就这样吧! 罗清压下眼中的酸涩,无声地笑了笑,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摸桌上的酒杯,却被一张温暖的手握住。 罗清身子猛地僵住,下一刻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止戈从身后揽住罗清,将下巴搁在罗清的肩头,附耳轻声道:“不悔?” “不悔。” 罗清反手抱住止戈,额头抵在他温暖的胸膛,心想她就放纵这一次,一次就好。 第287章 自投罗网 第287章 自投罗网 靖王府,西北角别院灵堂中。 “夜已深,王爷回去吧,夏儿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夏儿身着一袭白衣头戴一株白色簪花定定地跪在灵堂前烧着纸钱,神情略微憔悴,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幽怨。 她想,此时小姐大概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王爷了吧! “不必。” 赵靖宇俊挺地身影屹立在由小檀叶打制而成的棺椁旁,双眸失神地看着正静静地躺在里面的绝色女子,心下一阵恍惚。 从始至终,不管她是不是“罗云清”,他从未想过要取她的性命。那毒虽说是他亲口同意种下,但他也只是想要限制她的行动而已。 柳青明明说过,只要定期服下解药,是不会威胁性命的,除非……她没有按时服用解药。 为何……为何……她这般狠心? “主子~”五号的身影突然窜出,直接生生地把一心烧纸钱的夏儿吓了一大跳。 赵靖宇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涩然,抬眼一脸平淡地看着五号,蹙眉道:“如何?她可是还在府外?” 五号点头颔首,一脸恭敬地道:“是的,属下瞧着柳姑娘还会继续下去,属下想……” “怎么……你想把她带进府?”赵靖宇半咪着眼睛猛地扫向五号,眼神十分犀利。 “属下不敢。”五号连忙请罪。 “东西可否交给柳夫人?” “主子放心,属下已经轻手交给了柳夫人,但……” 五号欲言又止地住了口, 抬眼偷偷地瞄了一眼主子。 “说~”赵靖宇蹙眉, 一脸不耐。 “属下将玉佩交给柳夫人之后柳夫人就拉着属下问东西是从何而来,属下按着主子的命令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后,柳夫人……她……就直接晕了过去。”五号想到方才的情景,就心有戚戚。 赵靖宇闻言, 没有言语, 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五号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一想到哪善解人意的柳姑娘, 于是他稽首道:“属下有一丝不解, 斗胆请主子为属下解惑。” 赵靖宇抬眼看向五号,沉默半响, 但依旧没有言语。 五号知道主子的意思是默许了自己的僭越, 连忙张口道:“王爷让属下拿玉佩去认亲,显然是不想王妃就这样了无声息孤孤单单地离去,但……王爷为何要将王妃的死因告诉柳夫人?这样的话柳姑娘她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王妃……” 赵靖宇低声念叨一声, 忍不住嗤笑一声。他抬眼看向仍旧单膝跪地的五号,敛了笑沉声道:“五号,你要明白,人做了错事终究是要还的。” 本王…也不例外。 “是,属下明白了。”五号颔首,瞧着一脸认真地模样似乎是真的明白了。 “去告诉柳姑娘,让她别等了, 本王与她之间早就已经两不相欠。她所求之事,本王无能为力。”赵靖宇转过身,看着静静地躺在棺椁中的女子。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分不清楚对与错,但……终究是自己欠了她。 “是,属下领命。”五号肃声应到, 看了一眼露出疑惑的丫鬟夏儿,便闪身离开了灵堂。 …… 第二日, 知儿见已经日上三竿,罗姑娘还没有起身的意思, 于是便走到门前。 不管怎么敲门都没有回应,知儿再三思索, 罗姑娘不喜自己不问就私自进她的屋中,但以往自己敲门之时罗姑娘至少还是会回应几句。 而今日…却无一丝动静,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想到将军叮嘱自己看顾好罗姑娘的命令, 知儿顾不上其他, 于是,伸手欲推门。 知儿心想罗姑娘看上去应该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 事后就算罚应该也不会罚她太重。 只要她进去确定罗姑娘没事就好。 门“吱呀”一声被知儿从外面推开,一股异香扑面而来,知儿打了一个哈欠,一时只困意上涌。她强打着精神,抬步绕过屏风,往内室而去。 一阵阵“将军~将军~”的喊声响起,陷入深度睡眠的止戈的眉头下意识地蹙起。他想要睁开眼,但眼皮却仿佛千斤重似的,一时无法睁开。 终于,在止戈极力的挣扎之下,眼皮终于睁了开来。 头脑昏沉,止戈伸手揉了揉眉心,抬眼就见知儿正一脸惶恐地跪在床前,而自己则是一身里衣。 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他的头这么沉? “将军……您怎么会……在……这里?”知儿颤声道,她一进内室就见将军躺在床上,并没有见到罗姑娘,她根本不敢想发生了什么。 “这里……”止戈四下打量房间,才反应过来这是罗清的房间,一瞬之后,关于昨晚上的记忆全部涌入他的脑海。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但空气中似有若无地还残存着一丝香味,止戈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一旁的香炉,他突然想起了昨晚半梦半醒之间,罗清的一次起身喝水。 那么他今日陷入沉睡的原因…… 止戈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外,随即抬眼看向知儿。 “现在是何时辰?” “回…将军,巳时已经过了大半。” 夏儿说着偷偷地觑了一眼止戈, 心想到底发生了何事? “巳时……”止戈蹙眉,联想到罗清昨晚的不对劲。 “糟了!” …… 于此同时,正身处大理寺审判公堂的罗清正一脸坦然地面对大门外百姓的指指点点。 与平时不同的是她已经不再是一身男子装扮,而是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身后三千青丝如瀑, 原先随手挽的发髻早在官兵抓捕的过程中散落。 她也终于明白止戈为何不允许她出府。 因为自她出府之后, 就突然涌出许多官兵捉拿她, 罗清猜测这些人必定是赵靖宇派出来捉拿她归案的。 呵呵~赵靖宇还真是看得起她,派人守在战侯府外,想必这一天他早料到了吧! 罗清直接避过官兵往大理寺而去,然后大摇大摆地在大理寺正门进。她就是要让辉安城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被赵靖宇抓住的,而是自投罗网。。 罗清转身望了望公堂上方的“明镜高悬”,又侧目望向门外。 只见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看来距离她被审理的时刻也越来越近了。 而此时她的心中只有平静,自她决定一个人抗下所有的那一刻后后,就对死亡无惧了。 只是现在,离开的人还未瞑目,有些欠下的情份,她必须去还。 第288章 下辈子还可好? 第288章 下辈子还可好? 公堂之上,赵靖宇很快便现了身。 萧南风身为大理寺的少卿,自然也陪侍在其身后,让罗清惊讶的是柳青竟然也跟在了其后。 其后自然还有几位在朝中颇有些影响的大臣。 由于罗清没有跟随众人一起下跪,随即便被官兵强行摁跪在地上。 膝盖吃痛,埋着头的罗清咬了咬牙,闭了闭眼,但还未开口,一系列的罪名便随之而来。 以女子身份顶替他人入军营,擅闯大牢私劫死囚,勾结贼人谋逆……等等…… 这其中不管哪一件,都是欺君犯上,株连九族的大罪,全都加诸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罗清一直都知道,赵靖宇设这场公堂是不会给她任何狡辩的机会,而且还会在止戈未出手干预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伏法。 但至始至终,赵靖宇没有提过一丝有关于她是“罗云清”的话,就好似没有这回事一般。 赵靖宇为何不将她是罗云清的身份说出,好让她的罪加一等。 罗清回过神一想,忍不住笑笑。 也是,她都已经罪无可恕了,又何必再加一条可有可无的罪责。 罗清蹙眉,抬眼扫视了一眼公堂之上的所有人。她看见了赵靖宇眼中的势在必行,萧南风的幸灾乐祸,以及柳青脸上的快意。 一些大臣与官兵的嫉恶如仇,以及大门外观望的百姓眼中的厌恶,一切都是那么的赤裸裸, 好似巴不得她下阿鼻十八层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 愚昧! 罗清下意识地握紧手,如今她已经成了众矢之的,那么赵靖宇也别想高高在上,一身清明。 想来他之所以丝毫不提她真实身份之事, 除非……他是想隐瞒些什么。 如今玉煞已经病逝, 保护玉煞的目的自然随之而逝,那么他要保的……就只有…皇家的颜面了。 罗清原本无一丝头绪的大脑好似是打开了一道闸门, 想法如潮水般涌来。 罗清心想罗瀚文不管是何下场, 毕竟“罗云清”是赵靖宇名义上的妻子。倘若自己的真实身份曝光,那么靖王妃逃婚, 刺客后来居上成为靖王妃一事将会是皇室让天下人耻笑的丑闻。 想到云梨跳楼之前的笑容, 想到周深惨死的一幕,想到玉煞留给自己的东西,罗清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恨意来。 既然你想瞒, 那么我又怎能让你称心如意! 罗清抬眼看向高高在上坐在上首的赵靖宇,欲站起身来却被身旁站着的两个官兵再次摁住。 罗清不耐,直接反手快速地卸了两人的胳膊,手脚并用地慢慢站起了身。 公堂之上的所有人见到这一幕,不禁哗然。 一旁守卫的官兵见状,以为罗清要逃走,皆抽出腰间佩刀, 一脸防备地对着罗清。瞧着架势,似乎是罗清只要敢动,他们必定会迅速出手。 罗清瞧着这些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蔑视地看了一眼赵靖宇,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爷的属下还真是大惊小怪, 这里是大理寺,难道还怕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了?” 赵靖宇面色复杂地看着下方披头散发却还笑得十分张扬的女子, 摆了摆手,示意官兵收回武器。 自那晚无燚将此人带走之后, 辉安城内就开始流言四起,满朝文武大臣更是直接炸了锅, 皆传战将军包庇贼人,欲勾结贼人谋逆。 因为父皇病情加重,他为了不伤了与止戈之间的兄弟情分, 又想要保住战侯府的清誉。 他还以为要花费许多精力去说服止戈把人交出来, 却不曾想这女子自己前来自投罗网。 赵靖宇不解,这人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她一旦现身, 势必会必死无疑吗? “其实,草民只是想说说我还有一个身份而已。” 罗清眉眼含笑地看着赵靖宇,当她说出这句话地一刹那,成功地看见他眸色加深。 “罗云清,就是我的名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罗清脸上故意略显现出一丝惊讶来,“哦,不巧,草民好似记得王爷的王妃好像也是叫罗云清吧!” “更巧的是刚好草民也是罗瀚文的女儿,三年前逃婚的罗家大小姐罗~云~清。” 罗清一字一顿说着自己的名字。 罗清话落,对着赵靖宇挑了挑眉头。 今日她就要将赵靖宇千方百计维护的皇家颜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摁在地面狠狠地摩擦,让它成为流芳百世的笑柄。 刹那间,全场所有的人愣住,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皆汗颜,而那些在公堂外外观望且不知情的百姓,皆相互议论纷纷,并对着公堂指指点点。 “你………”赵靖宇一拳砸在案桌上,十分恼怒地站起身来,眯着一双眼睛危险地看着罗清。 此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倒是小瞧了她的胆子。也是,像她这种敢女扮男装孤身闯军营还安然无恙活着回来的女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罗清明目张胆地直视赵靖宇地眼睛,眼中无一丝怯意,再次一字一顿道:“我很好,多谢王爷关心。” 一旁的萧南风见赵靖宇怒了,忍不住喝道:“你这女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猖狂, 还真是不知所谓。” “南风~” 站在萧南风身后的柳青拉了拉萧南风, 对着他摇摇头。 这里虽说是大理寺的公堂,萧南风为大理寺少卿, 但主事之人是靖王,萧南风擅自开口已经算越了矩。 赵靖宇不愧是储君, 下一代皇帝继承的人选,其度量倒出乎罗清的预料。 罗清的一席挑衅的话不但没有激怒他,他嘴角反而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本王不与你耍这些小伎俩,罗云清,本王问你,你勾结贼人擅闯大牢之事你可认罪?” 罗清敛下眸子,又抬了抬眼,丝毫不惧地道:“我认。” 她本来就闯了大牢,至于是不是勾结贼人一事加在她的身上又有何干系。 反正赵靖宇是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 就在这时,一声唤“qing儿”的声音蓦地响起,罗清与柳青几乎是同时望了过去。 柳青抬眼望去,见那人眼中看得是别人,心下十分失落。 她没有想到罗清竟然是逆贼罗瀚文的女儿,且还是他的仇人之女。既然如此,可为何……他还是看不见自己? 柳青收回了视线,敛下了眸子,心下一阵恍惚。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罗清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官兵拦在公堂之外并且一脸着急之色的止戈,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赵靖宇见止戈突然出现,担心横生枝节,随即惊堂木一声响,只听他判道:“罗云清,你身为罗瀚文的女儿却女扮男装入军营,窃取军中机密,早已犯下欺君之罪,却不知悔改,后又几次三番地勾结贼人擅闯大牢,私劫死囚实在是罪无可恕,但本王仍念你心存一丝善念,关键时刻献出粮食救了边关将士,本王留你全尸,特赐你鸩酒一杯。” 罗清猛地回头,看向高高在上审判的赵靖宇,嗤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留了全尸又怎样,还不是想要拿走她的性命! 止戈闻言直接急了,于是不管不顾地动用内力推开拦住他的侍卫,快速走到罗清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抿了抿唇,随即稽首道:“还请王爷三思。” 赵靖宇定定地看着埋首的止戈,眸光微闪,随即侧过头去,肃声道:“来人,把犯人带下去,传令下去,战将军助本王捉拿贼人,平了祸乱,劳苦功高,特许三日不用上朝,期间不得出府一步。退堂~” 止戈闻言,心中一顿,靖王分别是想要暂时软禁他,让他没有一丝救罗清的机会,“王爷,微臣…” 罗清伸出手握住止戈的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清儿~”止戈回握住罗清的手,很是坚定地道:“别怕,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这一刻,望着止戈坚毅定的眼神,罗清似乎有些懂了赵靖宇为何这么着急地想要除掉她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瞧,她的存在对于止戈来说只是祸事。 就她勾结贼人这一点,就足够天下人唾弃。 所以,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连累止戈,让他成为战家的罪人。 罗清抬眼看了一眼背过身欲离开的赵靖宇,转而看向朝着她走来欲带走她的官兵,高声喝道:“慢着~” 罗清的声音很响亮,使原本已经散开准备离去的百姓又聚集在了公堂外。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皆朝着罗清所在的地方看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罗清将云梨给她的墨玉拿了出来,递至身前,“王爷可认得这块玉佩?” 玉佩一出,在公堂中的所有人哗然,也只有站在公堂外的百姓皆一脸茫然之色。 止戈瞥见罗清手中玉佩,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心中生出一丝希望来。 因为罗清手中的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正是那块象征着靖王身份的玉佩。是皇子出生时由宫中巧匠精心打造,且这天底下仅有这一块。 虽说他不知道这玉佩为何在罗清的手中,但罗清只要使用这块玉佩,或许就能免了死罪。 赵靖宇见对方手中那块玉佩正是自己之物,眸光深了几许,“认得又如何?不认得又如何?” “那照王爷的意思是认得了,那么这就好办了。”罗清挑一挑眉,继续道:“都说君无戏言,不知道身为储君的靖王是否也是如此?” “自……然。”赵靖宇沉声道,“但就算你用这块玉佩免了死罪又如何,活罪依旧难逃。” 罗清闻言,敛下了眸子,愧疚地看了一眼满眼希冀的止戈,便毅然决然地转过头,看向赵靖宇。 “王爷想多了,草民并不是想免了死罪。” “罗清~”止戈连忙开口打断罗清,紧了紧握住罗清手的力气,“不要任性。” 手被握得生疼,罗清闭了闭眼,下一瞬睁开眼后便直接甩开了止戈的手,一脸平静地抬眼看向赵靖宇。 “草民的条件是要王爷下令让仙逝的王妃以民女玉煞的身份入主皇家宗庙,安息于皇家宫陵,永为皇家宗妇。” “王爷答应否?” 罗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赵靖宇,等着他的回答。 玉煞之所以会是这个结局,总得来说是她欠下的。既然玉煞死前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促使她死亡的赵靖宇,那么她就要让玉煞堂堂正正地成为名义上的靖王妃,永远的成为赵靖宇的妻子。 让天下百姓记住她,让赵靖宇一辈子也忘不了她。 赵靖宇不言,只是有些诧异地看着罗清,心下也略微失神。 原来她的名字叫玉煞啊! 怪不得,连她的名字都如此倔强。 一旁的几位大臣闻言,皆齐齐愣住,不约而同地生出眼前这死到临头的女子怕不是个疯子的想法来。 赵靖宇久久未开口,罗清嗤笑一声,“君无戏言,也不过如此。” “本王应了。” 罗清的话刚落,赵靖宇就随之开口。 “王爷三思啊~” 回过神的几位大臣连忙上前,齐齐跪地俯首道。 罗清听到想要的回答,心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但脸上却不露丝毫。 “希望王爷说到做到。” 说完,罗清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墨玉,心下暗暗地道:“云梨,对不起。” 罗清双手将玉佩轻轻地放到地上,特意忽视止戈炽热的目光,起身后便径直地看向要带走她的官兵道:“走吧!” 止戈一把抓住罗清的手腕,执拗地看着罗清依旧平静淡然的侧脸,声音有一丝发颤道:“为什么?” 罗清不敢回过头看向止戈,她怕她忍不住心软,然后就此毁了他一生。 罗清极力地压下心头的酸涩,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平淡,“对不起,这是我欠她的,我得还。” “那我呢?你就不为我想一想吗?你没了,我又该如何?”止戈依旧固执地拉着罗清的手腕,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罗清怕场面闹得越来越不好收场,于是抬眼看向止戈的眼睛,轻声道:“下辈子,欠你的下辈还……可好。” “那时我定不会再成为让天下之人唾弃的人,而你也不用背负这些让人喘不过气的责任。到时红装钗寰,伴君终老,” “不……”止戈摇头,下意识地加大了握住罗清手腕的力气,罗清只能咬牙忍着。 “放手~”罗清肃声道,微微敛下眸子,肃声道:“你我皆知,在有些责任面前,我们,没有任性的资格。” “责任……”止戈喃喃地念叨一声,抓住罗清的手的力气小了几许。 罗清趁此机会再次甩开止戈的手,毅然决然地跟着官兵转身离去。 止戈想要再次抓住罗清,但只有一片裙角从手中滑落。 止戈抬眼看着罗清走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抓空了的手的手心,心想难道他真的要为了该死的家族责任从此与罗清阴阳相隔吗? 不,他决不允许。 止戈心中默默地下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决定。 “她为何要放弃生的希望,只为求一个死人的体面?”柳青出声道,心下有些恍惚。 在她看来,人就是由一个受精卵发育而成的,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还会有下辈子。 她深知罗清的决定是有些可笑,但为何她却突然觉得自己在罗清的面前好渺小,渺小到对自己心生厌恶的感觉来。 说到底,那个叫玉煞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间接地害死了自己的表妹,日后,在娘的面前她又该如何自处。 柳青思绪飘飞,微微愣神,却没有瞧见身旁萧南风满脸爱恋与痛苦交织的眼神。 第289章 都是命 第289章 都是命 “小白脸~” 穆灵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已经走到大理寺牢狱门口的罗清猛地停住脚步,但仍旧没有回头。 罗清停下脚步,惹得押解他的官兵面十分不耐,待转过身见是北璃国郡主脸色立马变得恭顺起来。 穆灵灵身为北璃国郡主,早就听说了罗清这几日所发生的事,以及罗清的女子身份。 但小叔叔一直找人看着她不允许她掺合进去,惹上麻烦。更不许她踏进战侯府一步,她直至今日才甩开了看着她的护卫,从驿馆偷偷溜出来。 刚一踏上大街就听说了前几日被战将军带回府的“劫狱犯”今日独自一人闯了大理寺。反应过来的穆灵灵暗道一声“不好”,便立马往大理寺赶,到了后却得知罗清已经认罪获刑的消息。 她心中有疑问,有很多疑问需要弄清楚。 像罗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贼人? 穆灵灵抬眼看着罗清站得笔直的背影,上前几步,欲言又止道:“………外面的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罗清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但仍旧没有回头。 第一次听到罗清对自己如此冷淡,穆灵灵以为罗清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想要开口解释:“罗清……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穆灵灵~” 罗清转过身来,黑白分明的双眸十分认真地看着穆灵灵,“周深因我而死,韩哥因为这事受了很大的刺激……我没有脸去见他,更没有机会………我若是………” 罗清敛下眸子垂下头笑了笑,随即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穆灵灵,继续道:“好好照顾韩哥。” “我会的。”穆灵灵郑重的点点头,她知道罗清话里的意思,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道:“你这么聪明,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对于穆灵灵的话罗清不置可否,只是微微蹙眉,侧过身去,小声道:“还有……记得代我向霍叔说一声,身体不好就少喝些酒。” 穆灵灵咬了咬唇,点头小声地道:“我会的。” 罗清松了一口气,随即背过身去,“回去吧!” 说完之后罗清就毅然决然地走进了牢狱的大门,这次一次也没有回头。 对于那虚无缥缈的命运,早在来大理寺之前罗清就已经做了选择。这一刻,她怕自己稍稍驻足,原本坚定无比的心就会动摇,她会害怕………会舍不得,也更加会担心再连累他人。 时至今日,随着东郡国毒刺的拔除,国泰民安;随着柳青跑完地图,功成名就。 罗清渐渐明白了,剧情的齿轮已经到了尽头。而她……就是柳青成为将军夫人路上的绊脚石。 既然贼老天要她死,才可以结束一切,那么就让所有人都知道,“罗云清”死了。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想再有任何人因她而死了。 为她,不值得,她也更加……还不起。 …… 傍晚,随着太阳落下山头,空气中的热气终于散了些许,微微吹过的一丝和风,给辉安城中带来一丝凉爽。 罗清静静地坐在牢房中,一杯斟得满满的酒杯与她并列。 罗清抬头望向墙上碗口大的窗户,光线涌进牢房中,让她感觉到原本暗淡冷凄的牢房多了一丝温暖与亮光。 “快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罗清双目紧紧地盯着窗户,口中低声喃喃道。 与此同时,大理寺外后门外。 天空中的黑云压得很低,偶尔一声闷响,让人烦躁不已。 霍老头右手挽着一个食盒正被两个狱卒推攘着,口中还不停地急呼道:“老夫与战将军认识的,就让老夫进去看一眼吧!很快就出来了。” 其中一个身材略微圆润的狱卒拦着霍老头,一口否决道:“不行,靖王已经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探视,今日就是战将军亲自前来也不行。” 见这两个混小子油盐不进,霍老头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子………” 两个狱卒依旧面不改色地伸手拦着霍老头。 霍老头见状,背顿时佝偻了下来,他记得当初在军营时那小子……姑娘曾说过会为他送终的话。 他也一直在等着她兑现诺言,却不曾想…… 想到这里,霍老头无声地叹息一声。 这下怕是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霍老头抬眼看向拒绝他的胖狱卒,将食盒取下,再从自己的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递到胖狱卒手中,并一脸希冀地道:“既然不许老夫见她,那总能帮老夫将这东西交给她吧!” “好吧!” 那个胖狱卒连忙将银子放入怀中,伸手接过食盒。 霍老头抬眼看了看大理寺高高的墙头,心下叹息一声,便转身满脸愁绪地离开了。 看着同伴手中的食盒,马六子疑惑道:“你真的要帮那老头送进去吗?” “怎么可能,那人此时想必都已经是死人了。” 胖狱卒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便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只见里面有一只烤鸡以及一些小菜。 “那你还收下?”马六子蹙眉道。 “老六你瞧这菜多好,拿给死人多浪费啊!嘻嘻,咱们自己享用岂不美哉。”胖狱卒笑道。 马六子抖了抖肩,转身进了大理寺,“你自己吃吧,给死人的东西俺可不想碰,晦气。” “哎……老六……”胖狱卒连忙追了上去。 两个狱卒的身影消失后,霍老头从巷子的一处拐角走出。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紧闭的大理寺后门,眉头紧蹙,满是焦急。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一道黑影突然快速闪过,霍老头连忙凝神望去,只见黑影消失在墙头。 霍老头微微垂下头思量片刻,最后再看一眼黑影消失的墙头,便转身离开了。 夜幕降临,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战侯府的前庭院中,止戈正身影笔直地双膝跪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好似在看着虚无。 自从被靖王派人强制送他回府之后,他便战老爷子罚跪在院中悔过,直至此刻。 战老侯爷手中的黑木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地面,像是要敲在止戈的心上一般。 只见战老爷子一脸肃然道:“燚儿,你可知错?” 止戈不言,回神看了正处于大厅门口的须白老者一眼,便垂下了头。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洒下倾盆大雨。止戈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空,任雨打在他的脸上。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来。 想着靖王今日在公堂所下的宣判,止戈暗道不好,他猛地朝着前方的老者重重地瞌了一个响头,语气坚定地道:“祖父,对不起,孙儿做不到放罗清不管不顾而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您放心,我战无燚所做的一切皆以战家无关,一切后果有我一人承担,恕…燚儿不孝。” 说完之后止戈立马起身,义无反顾地一步一步朝着战府大门走去。 战老侯爷见孙儿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都是命啊!” 第290章 我带你回家 第290章 我带你回家 止戈带着金宝快速赶到大理寺,由于他是违抗靖王的命令擅自出府的,所以止戈没有直接从大门进入,而是西北角的一处巷子翻墙而入的。 进入大理寺后,止戈就往大牢处而去,但一路下来,出奇的是没有碰到一个侍卫或者是小厮,怪异得很。 尽管天空下着倾盆大雨,但空气中还是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烧焦气味。 很快,止戈便到了大牢附近。 “快快快,那儿有人。” “这里这里……” “……” 一阵嘈杂声从一个方向传来,止戈侧目望去,那方向正是大理寺关押死刑犯的牢狱。 罗清也时被关押在那处。 不知为何,此时此景,止戈心中更加的慌神,因为此时的大理寺一切都透漏着诡异。 须臾,止戈看着眼前的废墟直愣神。 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白日还好好屹立在那儿的牢房到了这会儿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她呢?她呢? 止戈四处张望,只见官兵们都在废墟中翻找着,忙碌着,然后便抬着受伤的人离开。止戈下意识地就抬脚欲往那片废墟走去。 “无燚。”萧南风一把拽住止戈,阻止他接近废墟。 止戈回神,像是抓住一根稻草似的反手抓住萧南风的胳膊,急切地道:“南风,你老实的告诉我,好好的怎么会失火,还有,她呢?她呢?” 萧南风见止戈问起罗清,眼神略微闪烁,“她……没出来。” 止戈不敢置信地直盯着萧南风的脸,情绪有些激动,“没出来~” “大理寺那么多人,你却告诉我她没出来。” “无燚,你先冷静,我已经派人在找了。况且这大火来得猝不及防,突然就火势大起,而且若不是这场大雨,怕是大理寺不只是牢狱,就连整个大理寺都会成为一片废墟。” “但庆幸的是这里面关的都是罪大恶极即将处死的死刑犯,没有无辜之人受难。” 止戈猛地抬眼看向萧南风,冷声道:“你的意思是她死有余辜。” 萧南风反问:“难道不是吗?这场大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罗清被关进去后就起了大火,若不是这场大雨,你可有想过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于这场大火之中?” “战无燚,你自小就天赋异禀,聪明睿智,可不要被情情爱爱蒙蔽了理智,善恶不分。” 望着萧南风眼中的质问,止戈抿了抿唇,不再看萧南风一眼,转身一步一顿地往废墟走去。 “你干什么?危险!”萧南风抓住止戈的手臂,蹙眉道。 止戈挣脱萧南风的手,冷声道:“不关萧少卿的事,既然恶人已经死有余辜,萧少卿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向靖王交代吧!” 萧南风看着自己被挣脱的手,想要开口解释,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了靖宇曾经和他说的话。 今日他若不好好说清楚,他与无燚之间的兄弟情谊可能就真的完了。 “无燚……我……” “大人~”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上前来,打断了他的话。 萧南风看了看止戈背过去的身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咽下刚到喉咙的话,转而肃声道:“什么事?” “牢房中关押的所有人的尸体皆已经找到,请大人示下。” “哦~你确定是全…部?”萧南风直直地看着侍卫,眼神有些不容置疑。 “是的,大人如若不信可以一瞧。”侍卫一脸恭敬道。 萧南风摆手,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来,“不用了,死了就好。” …… 雨渐渐停了,止戈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躺在自己身前的一具具烧焦的尸体,“不是她,一定不会是她。” 赵靖宇上前,右手拍了拍止戈的肩膀,轻叹一声,指着其中一具焦尸,“无燚,不要再自我欺骗了,这就是她。你放心,她死前喝了毒酒,没有经历太大的痛苦,你如若不信,可以去检查她的骸骨。” 止戈闻言,深深地看了赵靖宇一眼,一把夺过一旁一个侍卫手中的火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俯下身瞧了过去。 下一瞬,止戈举着火把的手微微发抖。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直摇头道:“不,这不是她,不过才半个时辰,毒不可能这么快深入骨髓。” 赵靖宇见好友还是不肯相信事实,只好开口道:“为了以防节外生枝,毒酒在酉时就已经………” 止戈闻言,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整个人一下子踉跄地退后几步,接着不敢置信地侧头看着地上的焦尸。 他一下子扑在了焦尸上,伸出的右手颤抖得厉害,他想要摸摸焦尸的脸但又不敢似的收回手,嘴巴张了良久才发出“清儿”两个字。 赵靖宇见状,掸了掸衣袖示意在场的所有人都下去,然后便侧过身去,不再看。 “为什么,为什么你屡次三番非要置她于死地?”止戈蓦地开口,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赵靖宇。 看着止戈眼中的质问,赵靖宇一脸泰然地否定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犯下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管是谁我都绝不会姑息。” “是吗?”止戈右手握起拳头,“她上次被黑衣人抓走,你明明知道,但你却没有告诉我。反而故意引我去围剿,那一次…那一次我差一点就害死了她。” “没有的事,你想岔了。”赵靖宇一脸否认,侧过头去。 止戈嗤笑一声,竟生生地笑出了一滴眼泪。他俯身一把抱起焦尸,站起身来。 赵靖宇见状,一把拦住止戈,“你想要做什么?” 止戈看也没看赵靖宇一眼,冷声道:“罗清是我的妻子,就算死了也应该葬在我战家。” “可……她是罪人。” 止戈转眼看向赵靖宇,“她是不是罪人你比我更清楚。” 赵靖宇有些不自在地敛下眸子,垂在一侧的右手紧握着拳头。一时之间,他只觉得无燚的眼神灼热无比。 唉~随他吧! 赵靖宇慢慢地放下了拦住止戈离开的手,背过身去。 止戈低下头看了看怀中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咬了咬牙,原本淡若如水的眸子瞬间被痛苦所替代。 “清儿,我带你回家。” 止戈低声呢喃道,然后一步一步往大理寺外离去。 “靖宇,为什么不拦着他?”萧南风的身影突然出现,他径直地走到赵靖宇的身旁,看着止戈走远的身影疑惑地道。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无燚他带走尸体又有何妨!” “他这样那又置青儿于何地?” 第291章 止钰 第291章 止钰 三日后 辉安城外的一间客栈之中,罗清一袭灰衣麻杉坐在客栈栏杆旁,直直地望着辉安城的方向。 罗清并没有死,其实早在她进大理寺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 大理寺大牢那具被烧焦的且与她身形相似的女尸不过是岑溪从乱葬岗找来的罢了。最后由黑鹰带入大理寺,她则用早已藏在鞋中的铁丝撬了锁,最后放了一把大火,伪造她自焚的样子。 罗清之所以能悄无声息地离开辉安城,还归功于玉煞给她带来的香囊。香囊中除了一缕发丝,里面还附了一张罗瀚文府中的一间密室,密室中有一个密道,是罗瀚文为逃生准备的。 罗瀚文被抓得太过于突然,再加上他太过于自信,所以他没有来得及启用密道。而玉煞身为他的暗卫,自然知道密道一事。 玉煞之所以留一缕发丝给罗清,那是因为她相信像罗清这样的人早晚会离开离开辉安城,远离那些是非。 她这一生都太过悲哀,没有一次是为自己而活。而罗清,却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所以,玉煞希望罗清连带着她的那一份一起去看看远方的世界。 罗清还活着的这个消息除了岑溪罗清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包括霍老头。 “罗清”这个人已经死了,世界上再无罗清。 “姑娘。” 黑鹰的身影蓦地出现在罗清的身后,罗清转过身,开口道:“一切可都办妥了?” “都办妥了。”黑鹰点点头,说完之后就一脸疑惑地看着罗清。 看见黑鹰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心想难道自己脸上有东西? 罗清伸手摸了摸脸,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于是诧异道:“看我做甚?你可是有什么事?” 见自己行为不当,黑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就是想知道姑娘怎么知道那晚上有大雨?我去打听了,姑娘放的那一把火刚好只将大牢烧成一片废墟………” 罗清抿唇笑了笑,心想原来就是因为这事啊! “其实早在进去之前我就已经算好了会有大雨。”看着黑鹰一脸懵,罗清思索片刻, “我这样说吧, “天上钩钩云,地上雨淋淋”就是因为这句谚语我才知道的。懂了吗?” 黑鹰点点头又摇摇头。 罗清无语凝噎,只好摆摆手,“算了,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咱们就出发吧!咱们已经耽搁了两日, 这地方不能久留。” 罗清一边说着一边离开栏杆出。 “姑娘~”黑鹰面色凝重地叫住罗清。 罗清停下脚步,侧过身疑惑地看着黑鹰。 黑鹰张了张口, “靖王如此赶尽杀绝,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离开吗?你甘心吗?” 罗清平淡如水的看着黑鹰,轻声道:“那又能怎样呢?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爱憎分明有仇必报的性子, 一心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的信念。但……哪有那么简单。冤冤相报何时了, 人的一生本就不长,又何必要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之上呢?” 话毕,罗清欲抬步走开。 “姑娘~”黑鹰再次开口。 “急可是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罗清没有转过身, 背对着黑鹰开口道。 “不是,姑娘你看。” 罗清转过身,顺着黑鹰所指的地看去,只见楼下一个老者正坐在牛车之上,正笑眯眯地对着她挥着手。 呃…………那不是霍老头吗? ……… 六年后 一家十分冷清的客栈柜台后,一个身着一袭细棉布衣裳的女子正单手撑着下巴,双眼紧闭, 嘴巴微微张着,头不时一点一点的。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面貌长相十分英气的女子。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但女子并没有睁开眼睛, 只是习惯性地道了声“今日休沐,吃饭住宿请去隔壁家。”后, 就不理会了。 “怦~” “怎么了?怎么了?” 一只小手猛地拍在柜台边缘,惊得女子直接跳脚起来, 并四处张望。 这女子,正是六年前离开的罗清。当年离开之后, 罗清就带着霍老头以及黑鹰来了这四国边境三不管的地带开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客栈。 虽然生意不是很好,但总能填饱肚子。 罗清在客栈里张望了一周,除了窗户旁仰躺着晒太阳的霍老头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心里顿时憋了一股气, 到底是谁吃饱了没事干搞什么恶作剧,打扰她和周公约会!! “往下看。” 这时,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罗清心中一突,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果然,她最不想见到的小奶娃正一脸怒视着她。 不好,她不过是稍稍偷一下懒,居然被这臭小子抓了个正着,大意了,大意了。 小奶娃四下张望,转头看向罗,“马叔叔呢?” 见小祖宗提起小二马进,罗清连忙开口道:“前日我听说她媳妇快生了,就给他放了假。” “那刘婶子呢?她总不能要生了吧!”小奶娃眼神犀利地看着罗清,看得罗清一阵心虚。 想起在那位上了年纪,在厨房炒菜的刘婶子,罗清扯了扯嘴角,脑袋灵光一闪,张口就道:“她前日在厨房摔了一跤,我就放她回家了。” 小奶娃见罗清一脸心虚,便背着手在柜台前走来走去,不时看罗清一眼,然后又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宝儿和鹰叔叔不过就上山三日,客栈就被弄成这样,娘亲,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没错, 这小奶娃正是罗清的亲亲儿子,止钰,小名玉宝。虽然宝儿不喜欢自家娘亲叫他玉宝,但罗清反倒最喜欢这样叫。 对于玉宝, 罗清很是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玉宝三岁懂事起,这小子做事就开始一板一眼的了,不喜欢玩具,更不喜欢和同龄人玩耍,简直就是罗清的小祖宗。 “当然了,当然了…”罗清讪笑着点头,瞥见一角睡着还依旧香甜的霍老头,罗清直接抓起一旁的一把筷子就往霍老头脸上扔去。 “是哪个鳖孙****”霍老头身手利落地跳起身来,口中不断地咒骂着打扰他睡觉的人。 这些年,霍老头与黑鹰一直与罗清生活在一起,止钰一直以为霍老头就是他的亲爷爷,黑鹰就是他的亲叔叔。 罗清抿了抿唇,眼珠子转了转,手指指向霍老头的方向,止钰蹙着小小的眉头看了过去。 霍老头察觉有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抬眼看了过去,见是一个小鬼头,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言行,瞪了罗清一眼,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掸一掸衣袖,道:“原来是爷爷的乖孙儿回来了,来爷爷这,爷爷抱。” 霍老头见自己的乖孙没有动,随即他自己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见霍老头还真的张开了手臂,罗清扯扯嘴角,不敢入视地侧过脸去。 三岁以后止钰这小子就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男子汉,怎么可能会扑到霍老头的怀里撒娇?偏偏霍老头还一直乐此不疲。 止钰躲开霍老头的怀抱,鼻子动了动,突然闻到一丝酒香,他两只小手抱臂,一脸质问道:“爷爷,您又偷偷喝酒了。” 见自己偷喝酒被抓包,霍老头愣住,觉得自己不能在孙儿面前失了颜面,于是指着一旁幸灾乐祸的罗清,“是你娘亲,邵儿酒是她给我的。” 随即止钰抬眼看向罗清,罗清连忙摆手道:“霍叔,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明明昨晚是你自己学不会如何听声辨位点,输了才说要喝点小酒来安慰安受伤的小心脏的,这下怎么全都推给我了?” 止钰再次蹙眉,“娘亲昨晚又去赌了,还带着爷爷一起……去喝了怡红楼才有的邵儿酒?” 一旁的霍老头闻言,连忙赞同的点点头,“对对对,就是你娘亲非要带爷爷去的,害得爷爷给你买糖的银子都输了。” 罗清闻言,狠狠地瞪了霍老头一眼,她就知道霍老头是个靠不住的,明明是他自己非要赖着她去的,说是怡红楼的邵儿酒口齿留香,她一时心动才以男装混了进去。 止钰一脸不满地道:“娘亲,宝儿都说了多少次了,赌坊那种地方鱼龙混杂,还有怡红楼那种烟花之地不是好人家的姑娘去的,可娘亲就是不听,娘亲您何时才能懂点事?” 看着宝儿一脸的说教,罗清想起了曾经韩瑜说教她的场景来。自宝儿三岁之后,罗清就觉得自己好似不是有了一个儿子,而是多了一个爹。 顿时,罗清的脾气就来了。 “懂点事?你个五岁的小屁孩不好好的去玩泥巴却在你老娘的面前唧唧歪歪,今日老娘还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尝尝别人家的娃娃被打屁股是什么滋味。” 罗清直接跳上柜台,扑向玉宝,准备抓住他。只见玉宝一个转身躲过罗清的手,罗清想要再去抓,却被一旁回过神的霍老头挡住了。 “霍叔,你干嘛?”罗清诧异道。 “你想要教训我的乖孙儿,还问我想要干嘛?”霍老头出胡子瞪眼道。 一旁躲过的玉宝见自家暴脾气娘亲被爷爷挡住,拍了拍自己胸口,幸好他跟着爷爷和鹰叔叔学了点伸手,要不然不用等到自家爷爷出手前他就被教训了。 “霍叔,小孩子不能总是惯着,你瞧,他连他老娘和亲爷爷都敢教训,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罗清指了指一旁一脸庆幸的小屁孩。 霍老头愣住,罗清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哦! 霍老头稍稍一个不留神,罗清直接越过他抓向小屁孩。 就在罗清即将抓住小屁孩的那一刹那,一只大手直接抓住罗清的胳膊,阻止她教训小屁孩。 罗清有些诧异地看过去,只见黑鹰那张有些黝黑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小屁孩早就躲到了黑鹰的身后。 “黑鹰?你怎么也回来了?”罗清下意识地开口。 黑鹰没有回答罗清的问题,而是不满地看着罗清,道:“你想要干什么?” 黑鹰出现的那一刻,罗清就知道自己教训臭小子的目的不能实现了。自宝儿出生之后,黑鹰一开始是连抱都不抱他一下的,每日清晨都自己一人在后院练武。 因为小孩都起得早,如今已经没有一个云梨能帮她了,所以罗清只得早早的起了床,闲得无事抱着宝儿倚靠在二楼栏杆旁,看着黑鹰练武。 从那之后宝儿总喜欢盯着黑鹰,就算爬也要爬去找黑鹰玩,但黑鹰见着小屁孩小小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害了他,于是还是不敢碰宝儿。自从宝儿学会走路之后,就常常围着黑鹰打转,黑鹰见宝儿对学武很是热衷,也就开始带着他一起,而罗清也乐得清闲。 就这样,黑鹰与宝儿不知道在何时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宝儿犯错后罗清更是别想碰宝儿一个手指。 因为她当初都打不过黑鹰,再加上这几年吃了睡睡了吃一事无成,她就更加打不过了。 于是,罗清连忙收回手,一脸不以为意地道:“没干什么啊!” 黑鹰十分怀疑地看着罗清。 “都闹着玩呢!你不信自己问玉宝。”罗清一脸警告地看着小屁孩。 “嗯。” 宝儿一脸认同地点点小脑袋,然后仰起小脑袋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鹰叔叔,别人家的娃娃被打屁股是是什么滋味啊?好吃吗?娘亲刚刚说要宝儿尝一尝。” “我作证,却有其事。”一旁看戏的霍老头不怕事大的出声道。 黑鹰闻言,抬眼一脸不善地看向罗清。 “怎么可能,就是突然想起一个新菜,想要玉宝替我尝一尝是什么滋味。”罗清连忙讪笑道,分别给了一老一小一个“算你狠”的眼神,便转身上了楼。 看来今日她是教训不了小屁孩了,因为黑鹰曾扬言,罗清若是想要教训宝儿就必须打赢他才行。 罗清觉得这辈子都没什么希望了。 见罗清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黑鹰这才转身蹲下,双手搭在宝儿小小的肩头,一脸慈爱的看着他,笑道:“宝儿这是又说什么了惹得你娘亲又要动手?” “鹰叔叔,娘亲昨晚趁着我们不在家又去了赌坊,还带着爷爷去了怡红楼,更重要的是她还给爷爷酒喝。”宝儿用着奶声奶气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着话。 “乖孙儿,爷爷保证以后一定不……额…少喝酒。”霍老头连忙表忠心。 第292章 你终于回来了 第292章 你终于回来了 “乖孙儿,爷爷保证以后一定不……额…少喝酒。”霍老头连忙表忠心道。 黑鹰闻言,看了一眼一旁讪讪然地霍老头,不禁摇摇头,这话他都听了无数遍了,以前老爷子是对罗姑娘保证道,现在则是对着宝儿。 这两人分别就是两个老小孩,还没有一个五岁的孩子省心。 “那宝儿觉得自己做错了吗?”黑鹰轻声道。 “宝儿没错。”宝儿摇摇头,很是坚定地道。 “那就成了,宝儿要好好长大,照顾娘亲和爷爷。现在只要有鹰叔叔在,你娘亲也拿你无可奈何。”黑鹰摸摸宝儿的小脑袋。 “嗯。”宝儿重重地点点头。 一开始他还不懂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是何意,但自他渐渐懂事后,他就明白了他与别人的不同,他没有爹爹。但鹰叔叔说过他是男子汉,所以他早就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娘亲。 …… 辉安城,战侯府,不,应该是说战王府。 曾经的战侯府早就已经成了今日闻名天下的战王府。 早在六年前,靖王登基为帝,战王爷战无燚卸了盔甲封了战王,名声赫赫,响彻中外。 但有心人知道,所谓手握重权的战王不过是一个不上朝,什么都不管的闲散异性王爷罢了。 战王府的书房内,一个身着一袭玄衣的冷峻男子正坐在案桌前,奋书疾笔。 整整一个时辰,男子脸上也无一丝其他的情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此人,正是已经封王的止戈。 “怦怦怦~” 门被小厮轻轻地叩响,止戈停下了手中的笔,冷声道:“何事?” “王爷,陛下来了。”小厮小声地开口道。 止戈蹙眉,手中的笔继续开始动了起来,“就说本王不在。” “每次都用这个法子打发朕,无燚你能不能有点新意!”赵靖宇突然出声,身着一袭紫色华服自顾自地踏进书房。 止戈看也没看赵靖宇一眼,一点儿也没有停下手中笔的意思,一瞬之后只听他语气十分冷淡地开口:“边疆并未有战事,不知陛下亲临寒舍所谓何事?” 见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赵靖宇蹙眉,“无燚,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释怀吗?” 止戈手中的毛笔一顿,一滴墨汁在纸上晕染开来,止戈直接面无表情地抽出并揉作一团,扔在一旁。 止戈不紧不慢地重新拿过一张宣纸,一边铺在身前一边说道:“陛下说笑了,微臣一切都好,没有什么释不释怀的。” “六年了,除了外祖父院子里侍候的几个小厮,出现在这诺大的战侯府的人屈指可数,这里冷清得哪有一个王府的样子,无燚,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止戈停下手中的动作,嗤笑一声,抬眼看向赵靖宇,“陛下身旁就算下人成群,可又有几人是真心?微臣听说那隐在暗中的罗云嫣又在宫中安插了眼线,安国公的女儿淑妃死于横祸,难得陛下还有闲心来微臣这儿。” 赵靖宇闻言,只觉得有些窘迫,当年大意让罗云嫣逃走了,却不曾想她居然控制了罗瀚文的杀手,这几年给他引来了不少麻烦。 “那柳青呢?她苦苦等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动容吗?” “陛下慎言,微臣曾经和她没有关系,现在没有,今后更不会有。陛下每年都来当说客,不累吗?” 止戈起身,欲离开书房。 赵靖宇见好友对自己依然冷声冷语,想到他查到的消息,闭了闭眼,开口道:“她没死。” 赵靖宇的话一出,止戈的身形猛地顿住,他隐在衣袖下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微臣亲手将清儿下葬,再说逝者已逝,还请陛下不要拿死者开玩笑。”止戈寒声道,但他的脚却怎么也挪不开一步。 赵靖宇抿了抿唇,想到了当年在大理寺所见的场景,轻叹一声,“朕当年是下令赐她一杯毒酒,但你不知道的是,那杯毒酒其实早就已经被朕换成了假死酒。但那晚牢中突起大火,朕以为她注定难逃一死,却不曾想那具尸体骸骨呈黑色,明显是中毒而亡,所以,朕怀疑那人早已脱身。” 止戈猛地转身,猛地靠近赵靖宇,情绪十分激动地道:“为什么不早说?” 赵靖宇侧过脸去,继续道:“朕发现端倪后,就在各处城门加强了人手,但却没有任何她的踪迹。再加上想要罗云清死的人不少,朕也怀疑是不是想岔了。” “陛下今日为何和微臣说这些?” 止戈敛下眼中的激动,恢复以往的清冷。 “据可靠消息,岑右侍郎这几年来总有一段时间踪迹诡异,所以朕派人去查了查。只查到他每年都会在一个小镇子上的客栈中留宿几日,而那客栈的老板是叫一个罗云深的女子。” “罗云深,云梨,周深…” 止戈低声念叨,原本灰暗的黑眸迸出神采来。 …… 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罗清早早地起了身,叫上霍老头与宝儿吃了饭后就套上了马车。 今日客栈没有开张,因为今日是云梨与周深的忌日,她要带着宝儿去镇子外的一处衣冠冢祭拜。 至于黑鹰,应该天没亮就已经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林中的小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地驶着。 “娘亲,不公平,宝儿明明还是宝宝,为什么要让宝儿来驾马车。”止钰撇着嘴回头望了望正一脸悠闲躺在马车里的爷爷与娘亲,小手握着缰绳,十分不满地道。 罗清勾唇轻笑一声,“不是宝儿自己和娘亲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一个男子汉了,不许娘亲打屁股了吗?所以,娘亲这是在教你作为男子汉该做的事。”罗清掩住唇,佯装惊诧地道:“难不成,你想要娘亲这个弱女子来驾马车?” 看着宝儿一脸吃瘪的模样,罗清暗哼一声:臭小子,和你老娘斗,你还嫩了些。 止钰无语凝噎,只好侧头看向一旁悠闲自在的霍老头,撒娇道:“霍爷爷,您得评评理,娘亲她强词夺理。” 霍老头睁开眼睛,见乖乖孙儿难得对自己撒娇,正要开口帮衬,抬眼刚好见罗清正对着他使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立马闭嘴了。 平日里宝儿是一点儿也不许他沾酒,但罗清偶尔还是许他饮一杯的,思来想去,霍老头还是决定站在罗清这一边。 他随即讪讪然地道:“那个……宝儿啊,你娘亲说得对,男子汉就得驾车才行。” “可爷爷也是男子汉,为什么爷爷不驾车?”止钰申诉。 霍老头“爷爷已经不是男子汉了,爷爷就是个臭老头,不中用了。” 止钰闻言,便知道两人已经统一了战线,随即转过身不再理两人,将车帘放下,独自生着闷气。 罗清见状,暗戳戳地对着霍老头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一个车队与罗清的马车擦肩而过。 其中一个人回过头,一脸诧异地道:“你看见了吗?刚刚那驾车的孩子才不过五六岁吧?” 另一个人自动忽略宝儿身上一身细棉布衣裳,一脸心疼道:“都说这边陲小镇穷苦,如今一见,果不其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两人的对话传进一旁的一架朴实无华的马车之中,面色清冷的男子回想到刚刚见到的那一幕,尤其是那稚童脸上的坚毅之色,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眉头渐渐松开了。 午后,罗清一路架着马车回到镇子上,而宝儿则坐在她身旁,摇晃着两条短小的腿。 霍老头与黑鹰两人刚进镇子就下了马车,罗清猜测两人铁定又是去茶楼听说书的去了。 一到家门口,罗清就见自家客栈前停了一队车马,罗清猜想可能是路过歇脚的商队,于是将马车停在了自家后院,宝儿立马坐不住地跳下了马车。 罗清和宝儿不住客栈里,而是住在客栈旁边的一处小院子里。客栈人多眼杂,再加上罗清一介女子,所以由黑鹰与霍老头住在客栈中。 罗清抬步走向自家客栈,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站在自家的门口,罗清心下一突,这人怎么越看越熟悉? 想到某种可能,罗清的小心脏忍不住咚咚地跳动,她小声道:“你是……”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罗清打了一个趔趄,随即掩住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不远处之人。 “清儿,你终于回来了。” 止戈柔声道,清俊的容颜上满是笑意。 罗清连忙点点头,一时只觉得眼眶有些干涩,最后她抿唇笑道:“你来了。” 止戈咧开嘴笑着一步一步地朝着罗清靠近,两人正要相拥,一道奶生奶气地声音猛地响起: “死小子,离我娘亲远一点~” 罗清与止戈同时侧过脸看去,只见宝儿正双手在背一脸怒火地瞪着两人。 看着宝儿一副抓奸的模样,罗清那还顾得上看见止戈的震惊,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止戈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小娃娃,直接愣住,这不是他在镇子外遇到的那个驾马车的小孩吗? 他叫清儿娘亲,那么他……… 看着小孩那张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小脸,止戈心中眼中满满都是喜悦。 (全文完)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