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宠妻手册》
重生
三月,暖和的晴日,鲜艳的海棠花,嗡嗡的蜜蜂,飞舞的蝴蝶,酝酿着一庭的春意。
太阳和煦的照进了青色帐子围着的大床,里面隆起高高的一团。
“三少爷,该起了。”元宝轻轻的推了推床上的人。
里面的人翻了一个身,感觉到舒适温暖的被窝,瞬间惊醒了,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被子了,在流放的路上,一直都是随便倒个地方就睡。
他腾地坐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自己以前的房间,难道他做梦梦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
自家少爷早上起来没有发脾气,还让元宝惊奇了一番,不过这倒是好事,全府的下人都不爱在三少爷跟前伺候,实在是,三少爷太恶劣了。
元宝小心问道,“三少爷,奴才服侍您洗漱吧。”
晋子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元宝继续劝道,“今天是十五,早上该到老夫人那里请安了。虽说老夫人最疼少爷了,少爷就是不去也不会说什么的,但是少爷还是得去请安的,不然老爷又要生气了。还有这个点了,怕是别的少爷、小姐请完安都回去了。”
晋子延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太真实了,根本就不像是梦境。被元宝服侍着洗漱了,更坚定了这个信念,滚烫的热水,水里自己年轻的面庞,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
看着自己现在白白胖胖的身材,谁能想到四年后年仅二十岁的自己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呢。
现在自己回到了十六岁,一切恶梦都还没有开始。自己还是天天游手好闲,只会喝酒斗蛐蛐的纨绔一个。这一次,不管是祖母还是大哥谁都别想害自己了。他也再也不会伤害那个自己放在心上的姑娘了。
晋子延想着,已经走到了他祖母在的荣寿堂,里面已经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了。
他强忍着恨意进去给祖母请了安,还没坐下,就被老夫人心疼的拉到了身边。直呼着乖孙都瘦了。
晋国公老夫人王氏是琅琊王家的嫡女,出身尊贵,最是讲究礼仪规矩,但是这一切在她的小孙儿跟前都是摆设。这晋子延从小在老夫人跟前长大,被老夫人惯出了一副没法没天的小霸王性子。
看了看晋子延的样子,隐约觉得与往日有所不同了,老夫人眉头微微皱起,对坐在右下首的大儿媳小苏氏训道,“我才去了寺里几天,你就把我的宝贝孙子饿成了这样?你身为主母,是怎么当家的。”
一旁的二儿媳马氏高兴的看着好戏,这晋子延现在说是头猪,都不夸张了。可是老夫人还这样心疼,这样一想,她就不眼红老夫人对晋子延的偏爱了。
小苏氏一听婆婆训斥,赶紧站起来认错道,“是儿媳的错,儿媳一定会好好照顾子延的。”
晋子延一下子红了眼眶,上辈子就一直是这样,祖母从小养着自己,自己就只和祖母亲近,对于母亲反而淡淡的。
可是出了事,祖母把自己推出去给大哥顶了罪,母亲却是进行了她软弱人生的唯一一次的反抗,以死来维护自己。可是那些人还是踏着母亲的尸体把自己带走了。
他摇了摇祖母的胳膊,努力装出和以前一样的语气和祖母说道,“祖母,不关母亲的事,是我没胃口。”
老夫人心里一惊,这小子今天怎么还帮他母亲说上话了呢?难道是趁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小苏氏偷偷笼络她儿子了。这可不行,小苏氏这是看儿子长大了,准备起异心了吧。
老夫人这么防着小苏氏和晋子延接触,倒不是和普通人家一样,怕继母欺负原来的孩子,把孩子养在自己的膝下,而是另有原因。
晋国公府共有三房,大房和二房是老夫人生的,三房是妾室生的,老早就被老夫人给分出去了。现在住在国公府的是大房和二房。
大房继承了爵位,晋国公早些年娶的第一个妻子是庆元侯府的大小姐苏玉颜,苏玉颜天生就是七窍玲珑心,又是京城第一才女,才貌双全,很得晋国公和老夫人喜爱,只是红颜薄命,在生下世子晋文林之后,一年之后就病死了。
临死前不放心,就求了自己的母亲把善良、性子软弱的妹妹嫁进来照顾年幼的世子。老夫人也是同意的。
是以在热孝期间,晋国公听从了妻子的话,把苏玉珍娶进了门,也就是庆元侯府的三小姐。
苏玉珍嫁进来之后为和她姐姐区分,被称为小苏氏。在三年孝期过后,生下了三少爷晋子延。但是晋国公和老夫人怕小苏氏生出异心,对世子不利,就将刚出生的晋子延抱到了老夫人的身边养着。
后来,小苏氏又生了个女儿,老夫人倒是没插手。
这些年来,老夫人对晋子延很是纵容,什么都是最好的。晋子延和母亲一直没什么感情,突然之间帮他母亲说话,可不是让老夫人起疑心吗?
她略微怔了一下,心疼的看着子延,“可是府里的厨子不好,祖母这就换了他们。”
晋子延摇摇头,脸上的肉也跟着抖了抖,郁闷的说道,“厨子很好,是我不想吃了。现在太胖了。”
老夫人赶紧安慰道,“能吃是福,你现在才好着呢。像你大哥那样的瘦猴子,祖母可不喜欢。祖母的乖孙孙就该吃的好好的。这样吧,明天祖母再请几个好的厨子送到你的院子里去。”
晋子延心里一阵冷笑,从小就是这样,祖母对自己是百般纵容,对大哥反而十分严厉。自己不想念书,祖母就为自己赶跑了夫子,而大哥不想念书,祖母就打他戒尺。练武也是这样。
自己那时还十分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是最受宠爱的人,完全看不懂母亲担忧的眼神。后来大哥是人人称赞的少年英才,而自己是人人鄙视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可是在祖母的一再哄骗下,他根本没有将此当做一回事。
可是死过一次的他终于明白了,还好他今年才十六,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晋子延连连表示道,不要厨子了。
一旁的二夫人马氏笑道,“母亲,你就别为子延操心了,我看呢,子延这是想娶媳妇了,所以才开始注重外表了。
”
老夫人也打趣的看着晋子延,然后笑道,“今年咱们府上的孝期过了,孩子们都该说亲事了。文林还好说
,大姐儿已经十六了,不能再耽误了。”
看老夫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马氏就放心了。三年前,老太爷去世,她的大姐儿刚刚十三,正应该说亲事,结果被耽误了三年。今年已经说十六了。她这个亲娘能不担心吗?
可是自己是皇商之女,也不能为女儿说到太好的人家。可是老夫人的娘家显赫,今年新帝登基了,皇后可是王家的嫡女,是老夫人的侄孙女。要是能在皇后娘娘的帮衬下,给大姐儿找门好的亲事是再好不过的了。
老夫人看了看神色抑郁的子延,接着说道,“当然,子延的亲事也得进行了。”
这熟悉的一幕,晋子延当然记得。就是这时,祖母带着自己去太傅府相看二小姐。结果自己被人下了药,后来在流放的路上,睿王才得意的告诉自己,是自己身边的元宝下了药,而元宝是大哥的人。
为的就是彻底毁了自己,也是为了帮睿王摆脱那个不中意的未婚妻。
可恨自己没有防备,中了他们的圈套,当场对太傅府的大小姐姜楚研动手动脚,闹到了皇上的跟前,被狠狠的打了一顿,也让自己的名声再次臭了一截。
而姜大小姐不仅没了和睿王的婚事,还被送到了尼姑庵里面。
他那时心怀愧疚,时常悄悄去看姜楚研,没想到渐渐的喜欢上了人家,可惜人家恨他恨得要死,他自然是不敢表明心意的。
只能慢慢的拖着,也不娶妻,就想陪着她耗一辈子。
那时候,自己已经声名狼藉了,又不肯为家族联姻,被家族给放弃了。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榨干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替他们尊贵的大公子赴了死。
小苏氏看着儿子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儿子不愿娶妻,讷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母亲,子延还小,还是先紧着世子吧。”
老夫人不愿道,“我都没几年活头了,还不让我抱抱重孙子,我一定要看看我乖孙子延的孩子才安心呢。”
我死了,您都还活的好好的呢。晋子延心想,他是想避开这次毁了他的见面,但是一想到见得是他想了那么久的楚研,他就想去的不行了。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更何况,自己早已知道了他们的把戏,自然是不会再上当。
晋子延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老夫人心里高兴,这孩子就是听她的话,她只要那么一说,就乖乖全做了。
老夫人笑的眼部的褶子都堆在一起了,头上的金钗也晃动起来,“那我明天就带你去见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可好了。”
晋子延同意了,然后被老夫人拖着用了早膳才放回去,一出了荣寿堂的门,晋子延就吐了出来,让一个好久没吃过饱饭的人,突然一下子吃那么多肉包子,还喝了海鲜汤,他不难受才怪。
元宝着急的要回去叫老夫人,被晋子延给呵斥住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就该阉了,但是想起明天的事,自己留着他还有用。
最后,元宝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晋子延回去了。
回去之后,他发现三少爷更怪了。把所有的下人都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绕着墙跑步,跑到了中午,才吃了一点点饭,是他平时饭量的四分之一。下午又开始在一个人在房间里鼓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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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会
夜深了,月儿爬上半空,虽不明亮但也照出了地上那鬼鬼祟祟的人影。
元宝趁着晋子延睡着了,悄悄的溜出去,七拐八绕之下,进了前院最大的院子,世子爷晋文林的书房。
门外守着的墨竹见是元宝来了,赶紧将人领着进去了。
书桌前的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如冠玉,长得既有晋国公的威严英气,但是又有几分随了他的亲生母亲的秀丽。
又因为文武双全,品行高洁,在京城里很受一众女子的追捧,和睿王殿下并称京城两大公子。
此时的他,在听了元宝的担忧之后,眉尾稍稍抬起,轻斥了一声,“就那个废物,能有什么改进之处?”
元宝也觉得今天三少爷的反常,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只不过是没有看他每日必看的宝贝蛐蛐而已,反正没看书就行。再说了,就是看书,书房里那些个话本子还是他买来的呢,专挑的是名门公子的风流逸事。
晋文林让墨竹把药给了元宝,简单交代了一下,就让元宝退下了。
感觉到屋里没动静,抬头一看,发现元宝还没走,不悦的问道,“还有事?”
元宝小心翼翼的说道,“奴才只是不理解,三少爷现在大字不识几个,武功是一点儿不会,没有一点点本事,根本对世子爷再不成威胁,世子爷为何还要……”
晋文林不悦的看向他,主子做事,还没轮到一个奴才能过问的。
被那冷冽的目光一盯,元宝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跪下认错。
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晋文林绕过了他。挥手让他下去。
元宝腿软的被墨竹扶着下去了,墨竹到底是与元宝有几分交情,不忍他继续触怒世子,好心提醒道,“我知道三少爷那里规矩松范,你又得宠,难免恣意了些。但是你要记住世子爷这里的规矩大,不该问的话不要问,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元宝诺诺的点了点头,全无在世安院的嚣张霸道。
知道元宝在三少爷跟前得宠,日子好过。怕他被眼前一时的快乐迷晕了眼,墨竹还是嘱咐道,“你要知道你是谁的人,跟着谁才有出息。世子爷将来是这里的主人。而三少爷已经废了,早晚会被赶出去的。实话和你说吧,明天的事就是帮睿王殿下办的,三少爷不过是世子爷用来讨好睿王的一个棋子罢了。你要是做的好了,得到的赏赐可不会少啊。”
这一番话下来,元宝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为了自己的家人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只能抛弃对自己那么好的三少爷了。
看着元宝离去了,墨竹才放心的回去禀报了。棋子虽小,也不能大意。
元宝一路碎碎念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着元宝得宠,是以独自住在一间房里。
他看见自己的房间亮着烛火,顿时疑惑,走之前自己明明熄灭了的呀。这个时候会有谁来?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看见坐在他床上的三少爷,顿时吓得跪倒在晋子延脚边。
晋子延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看着惊慌失措的元宝,不满的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叫你你都不答应,我就只好找来了。”
元宝头上的汗滴下来,这是自己第一次被三少爷抓到破绽,不过想到三少爷的性子,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谄媚的笑着,“三少爷什么时候来的?奴才就是出去方便了一下。”
晋子延早就把他的一番动作看在了眼里,满脸怒气,狠狠的踹了元宝一脚。骂道,“你这狗奴才,让爷等了好久,怎么不掉到茅坑里去呢!”
元宝知道三少爷在火气上,赶紧认罪道,“奴才错了,让少爷久等了。”
看三少爷还是怒气冲冲的样子,赶紧自己上手扇自己的耳光,一边打,一边骂道,“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
晋子延冷眼看着他这番作为,然后揪着他的衣襟,语气不善的说道,“下次绝不轻饶。还有今天晚上你守夜,明天早上本少爷要喝露水泡的茶,你亲自接的露水才行。”
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里,看着从元宝身上顺出来的一包药粉,眼里闪过一丝阴暗。
上辈子他结交的就一直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因为觉得好玩,让他们叫了自己一些小偷小摸的技巧。一直没派上用场。
后来,在流放的路上,一天只给一个黑了的窝窝头,他就从那些官差身上顺好吃的。一路上下来,自己的这门本领倒是练的炉火纯青。
刚才,不费吹灰之力的就从元宝身上拿到了药,并且给他换了一份自己早就准备好的。
他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一会儿让元宝跑一趟,这一晚把元宝折腾的够呛。
元宝只当三少爷爱整人的毛病又犯了,心里叫苦不迭,但是更坚定了心里的信念。自己要奔向光明的未来,逃脱三少爷的魔掌。
天渐渐的亮了,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元宝直了直早已酸痛的腰,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一杯露水,总算是接满了。
本以为三少爷还没醒,没想到三少爷居然在屋里来回的换衣服,三少爷的衣服料子都是顶顶好的,府上来了料子,老妇人就偏心的让三少爷先选好的,可是呢,再好的锦缎,再精美的花纹,穿到三少爷那肥胖臃肿的身材上,都是白瞎。还不如世子爷扯块烂布披在身上好看呢!
晋子延烦躁的脱了身上的这身月白色的长袍,还是不好看。这辈子第一次见姜楚研,怎么能不给她留一个好印象呢!他希望这次他们的初遇是美好的开始。可是自己现在还是个小胖子,楚研应该会发现自己独特的魅力吧!
他身上的肉都是从小到大,老夫人实打实的堆下的。可不好瘦下去,上辈子是自己在喜欢上楚研之后,天天往寺里跑,见不到荤腥,久而久之,自然就瘦了
。
现在他得想办法在不惊动老夫人这棵大树的情况下,悄悄的改变。
最后选来选去,还是没有合适的。正巧看见端着茶过来的元宝,他气得挥手就把茶打翻在地上。
然后起身去了院子里。
留在屋子里收拾的元宝,握紧了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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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真纨绔,这是伪纨绔。
男主变化会很大哦。
太傅府
太傅府
莲香院里面种着大片大片的荷花,只是还没有到开放的季节。现在还只是一片片绿叶,不过也为这小院添加了几抹鲜活的色彩。
从窗户看去,一身穿青色撒花烟罗裙的少女正在专心写字。她的眉眼如画,气质出众。
正是姜太傅和其夫人梁氏的嫡长女,在刚出生的时候,因姜太傅得先帝的喜爱,特意将其的嫡长女赐婚于皇六子,也就是现在的睿王殿下。
一粉色衣服的丫鬟在门外轻轻说道,“大小姐,三小姐来了。”
姜楚研执笔的手抖了一下,一个墨点瞬间滴落在纸上,毁了那刚刚写好的“静”字。
果然一切,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她清楚的记得,今天三月十二,她的三妹,邀她去花园中赏花,结果一个转身,三妹就不见了。
然后一个胖胖的身形从背后抱住了自己,自己使劲挣脱,可是挣脱不开。在挣扎中,她的衣服变得凌乱不堪,然后睿王殿下和她的爹娘就出现了,睿王殿下当场就和自己退了婚。
然后母亲气晕了,自己好像隐约间看见了三妹愧疚的脸,然后父亲立即把自己送到了京城郊外的启灵山上的寺庙里,自己在寺里住了四年,然后一觉醒来就成了现在十四岁的自己。
她自幼随父亲学习名家典籍,通晓各家学说。对对于前世今生的事,她本是不信的。
可是那四年的经历太真实了,她甚至会背经常抄写的那几本佛经,就连她的字也发生了变化,拿起桌上自己前天写的大字,明显带了一丝烦躁,没有今天这个静字写的好。如果那不是梦,就真的是自己的上辈子。
那么十四岁的三月十二,就是她命运的转折点,只要她今天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出来,她就不信那男子还能到了她的房里来毁了她的清名。
三小姐,也就是姜楚婷,今年十三岁。
姜太傅年轻的时候,三元及第,很受先帝的喜爱,被任命为皇三子的老师,也就是今天刚登基一年的皇上。不过,这人虽学识渊博,足以为帝师。就是思想十分守旧,循规蹈矩的。外人常笑这姜太傅是守着先人的典籍活下来的。
姜太傅娶了大理寺卿的嫡长女梁氏,成婚两年后,生下嫡长女姜楚研。
老夫人就把身边的丫鬟给儿子开了脸,等生了孩子就抬为妾室。那丫鬟姚氏倒是个有福的,没几次就怀上了身孕,生了二小姐,姜楚瑶。
两个月后,夫人梁氏生下三小姐,姜楚婷。三年后,又生下四少爷,姜舟扬。
姜楚研一直被父亲教育要有长姐风范,是以她对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都是一视同仁,只是心里对三妹妹和四弟更亲近一点罢了。毕竟是一个母亲生的。
可是上辈子,自己出事后,除了二妹妹经常来看自己外,也就十来岁的四弟偷偷跑出来看了自己一回,被自己骂过之后,就不在来了。只是每次过节的时候,都趴在墙上偷偷看自己。这孩子,还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可是自己那好妹妹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再结合那是隐约出现的愧疚面庞,她心里倒是猜想过,只是她不敢相信罢了。现在这一切,又生生的提醒着自己,三妹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姜楚婷一向是被梁氏娇宠的厉害,来大姐的院子从来没有等过这么久,当即就推门而入了,看见靠在书桌上,双手托腮在发呆的姐姐,顿时呆住了。
一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姐姐的脸上,居然连细微的绒毛都看不出来,真真是白玉无瑕。
姐姐现在是越来越美了,要是睿王突然发现了姐姐的美,可怎么办?
姜楚研看着自己心里一直天真可爱的三妹妹,只觉得心里五味陈杂,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呢?
姜楚婷掩饰住了心里的嫉妒,明明是一个母亲生的,姐姐却比她好太多了。
开心的跑到姜楚研的跟前,亲热的叫道,“大姐姐,今天太阳这么好,咱们出去转转吧!”
一模一样的话,上辈子自己说的是“好”。只是这次恐怕要让三妹妹失望了。
姜楚研微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今早有点着凉了,就不出门了。
姜楚婷错愕的看向大姐姐,大姐姐从来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再说了,大姐姐面色红润,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见面
姜楚婷委屈的说道,“我看大姐姐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难道大姐姐是不喜欢我了吗?所以才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看着那张控诉自己的脸,姜楚研真的说不出违心的话来,这就是自己疼了十来年的妹妹,明明自己都说了生病了,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顾姐姐的身体健康。现在她相信今天发生的事,真的会与这三妹妹有关了。
“嗯,不喜欢。”姜楚研平淡的说道。
而姜楚婷更是没有想到,她只是想撒娇让大姐姐出门而已,怎么就成了这样?
她气得一跺脚就跑出了院子,等在院门口的丫鬟明月问道,“怎么样,小姐,成功了吗?”
姜楚婷气的随手揪了一朵花,在自己手里□□着,嘴里嘟囔道,“大姐姐今天就和变了个人一样,明明昨天待我还很亲热的。她居然直接跟我说,就是因为不喜欢我,才不跟我出来的。我要去母亲跟前告她的状。”
明月着急道,“小姐,现在不是告状的时候啊,夫人刚才已经请人来催过你了,据说那晋国公老夫人已经带着那个肥嘟嘟的纨绔晋子延到了前厅了呢。小姐你再不去,夫人可就要怪罪于你了。”
姜楚婷急的赶紧扔了手里用来发泄的花,“那怎么办?我答应睿哥哥要把大姐姐带过去的。可是现在大姐姐根本就不跟我我去,难道我真的要和那个纨绔相看吗?我长的这么可爱?万一他看上我怎么办?”
明月劝道,“那小姐再去大小姐那里试试?”
姜楚婷聋拉着一张脸,“我才不去,人家都说不喜欢我了,我干嘛要上赶着被羞辱啊!”
这时远远的看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走了过来,姜楚婷灵光一闪,虽然叫不出来大姐,但是可以让二姐帮自己挡一挡。虽然办不成睿哥哥交代的事,但是睿哥哥又不会生自己的气。
她和明月说了句,然后转身就往二姐姐的院子里走去。
不一会儿,一个绿色衣衫的少女模样的人就被姜楚婷给拉出来了,两人结伴去了花园。
因二小姐一直来不了,晋文林提议和弟弟去府上的花园逛逛,姜夫人欣然同意。让管家带着他们去。
今天的晋子延一身黑色的云纹锦袍,把身材显得不那么圆润了,胖乎乎的脸上带着笑容还是很可爱的。
晋文林看着笨笨的弟弟,不由调笑道,“看来三弟很满意姜府二小姐吗?”
“大哥,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连二小姐的面都没有见过,何来满意之说?”晋子延不悦的看向晋文林。
晋文林笑了笑,用手一指,“你看,那边的两位姑娘,肯定有二小姐,要不要我避开,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晋子延当然知道自己这好大哥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自己是不可能出丑了,还是担心他自己吧!
晋子延笑着点了点头,本来就是狭长的丹凤眼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晋文林心里鄙视了一下,还是找了个借口,把管家带着离开了。
这下偌大的花园就剩晋子延和湖边的两位小姐了。
晋子延上辈子偷看了姜楚研两年,对她的模样在熟悉不过了,那两人一看就不是姜楚研。
可是已经来到了这里,怎么能不去见见楚研呢?姜太傅府的布局和他们国公府大体一样,他凭着自己的感觉摸索过去,还真让他找着了姜楚研的院子。
楚研的院子里有荷花,这是他上辈子打听过的。
他在院门口看了看,居然没什么丫鬟守着,赶紧悄悄留了进去。通过窗户,正好看见了坐在书房里的楚研,一个激动没控制住,一声楚研就喊出来了。
姜楚研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避过那一劫了,正在想以后的打算。
没想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顺着窗户看去,发现居然又是那个胖子,只不过这辈子自己终于看清他的脸了。
晋子延没想到再见楚研是这样的情况下,完全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哭又笑的,这辈子自己没有做错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楚研的面前了。他再也不用卑微的躲在暗处偷偷看她了。
姜楚研皱着眉,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自己上辈子的敌人,冷声问道,“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
晋子延贪恋的看着楚研,只知道她那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却不知道说了什么。
姜楚研看这人一副猥琐的样子看着自己,不由想起上辈子那窒息般的感觉,那犹如枯灯一般孤寂的寺庙生活,自己是文静,但不代表自己愿意在寺庙里生活。
想起上辈子的种种,她就对这个人恨得不行,提起桌子上的砚台就扔了过去,“让你看,还看?”
砚台带着风擦过了晋子延的肩膀,把他打的踉跄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楚研愤怒的脸,想着人家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楚研,不,大小姐,我没有恶意的。”
看着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中吐出,还叫的那么亲热,她更加厌恶和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又没有见过你。”
晋子延顿时愣住了,脸上讪讪的,自己怎么露出马脚了呢!自己和楚研在之前并没有见过。不过很快他就想到法子了,“我见过你,你上街的时候,我远远见过一面。”
说完弯下腰把刚才的砚台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面的尘土,然后满怀希望的把砚台递给姜楚研。
姜楚研本来对于他是很生气的,可是看到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她去没办法生气了。
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纯真无辜,纷纷自己打他的这块砚台是什么宝贝一样。
晋子延的手还在递着,姜楚研还没有接,两人楞楞的看着。
姜楚研不自在的把视线从晋子延的眼睛上移开,就看到了他粗壮的胳膊,一下子想起了,就是这双胳膊从背后抱住了自己,自己怎么也挣脱不开,白白的被毁了清白。
顿时气的道,“那砚台我不要了,”想着又不妥,他拿了自己的东西,要说是定情信物的话,自己不就又走了上辈子的老路。
赶紧改口道,“就给我放在地上就行,然后你赶紧走。”
晋子延依依不舍的把砚台放在了地上,怕弄脏了她的砚台,还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了自己的帕子,给垫在下面。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想再和楚研相处一会儿,下次再见她,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呢!
可是这一番动作,让姜楚研以为这辈子他还在找机会害自己的清名。果然,两辈子的他,都不是好人。可惜了自己为了想事情,再说寺庙住久了,也不习惯丫鬟的照顾,就把丫鬟都赶跑了。
现在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对付这个狼心狗肺之徒。他要是敢过来,自己就和他拼了。
晋子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楚研的身上,自然发现了她的戒备。自己一个大男人出现在楚研的书房外,确实对楚研的名声不太好。
他知道自己该走了,可还是舍不得。想起楚研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呢?又回过头来介绍自己,“我是晋子延,晋国公府的。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以后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姜楚研上辈子就知道是晋子延,那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害了自己。他突然冒出来轻薄的自己,自己被送进了寺庙。他只是打了一顿,就又继续生龙活虎的祸害人间了。
晋子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在楚研心中的印象怎么样?会不会很差?
他一路边走边想,很快就回到了花园,却见他的好大哥脸色阴沉的站在一旁,而湖里居然有个姑娘,等到婆子把那个姑娘救上来的时候,就是说三月里的春天,湖水也是冰凉的。给那姑娘冻的浑身都僵硬了。
晋文林脸色不善的看着刚回来的晋子延,问道,“你刚刚去哪里了?”
晋子延不好意思的闹闹头,嘻嘻哈哈道,“这不人有三急吗,我就是去了个茅房。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晋文林万没有想到,这个关头,这个傻子去上厕所了。
一旁传来姜夫人的声音,“睿王殿下,你可要为我们府上的二小姐做主啊!这孩子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身子骨都冻坏了啊!”
而睿王没有出声,晋国公老夫人解释道,“二小姐身子坏了,我们府上出钱给她治,肯定能养好。”
姜夫人硬声说道,“这不是钱的事,关键是女儿家的身子冻不得啊!这可关系到以后婚嫁的大事。”
贞烈
睿王自然是知道姜夫人的意思的,可是自己请文林来帮自己,虽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不成功,但是也不能让文林娶了这个太傅府上的庶女啊,要知道文林可是喜欢姑母家的曦霞郡主的。
睿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笑笑,“既然二小姐生病了,赶紧看大夫要紧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晋文林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发狂,就像是中了那药一样,止不住的渴望,看见二小姐白嫩的脖颈,就控制不住了,还好二小姐贞烈,当机立断跳入湖中,自己才没有犯下大错。
而晋子延一点事都没有,说明他根本就没有中药,而自己却中了药,真是诡异。自己早上明明没吃说什么,对了,在马车上,吃了晋子延递过来的点心,可是晋子延明明吃的比自己还多,他却一点事儿没有。想到这里,他狐疑的看着晋子延。
只见晋子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妙龄女子款款前来,身材颀长而又匀称,丰满不失婀娜,但让人生不出猥琐的心思,却觉得有点神圣的感觉。可是一眨眼,那股奇特的神圣感又没有了。再看去,就觉得是个普通的少女罢了。
晋子延走后,姜楚研才发现居然还落下了帕子,这帕子就像烫手山芋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要了她的命。想着晋子延还没走,就要把帕子给他送过去。
可是想到了晋子延上辈子的恶劣之处,她就把自己院子里的粗使婆子都带上了。快到了跟前,才发现这里围了很多人,但又不能扭头回去,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就造成了他们看见了一个妙龄少女,身后跟着四个粗壮的婆子的奇景。待那少女走近的时候,只见她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熠熠生辉的眼睛最是出彩。
生的那叫一个国色天香,就算是和京城里的第一美人,庆元侯府的大小姐也不相上下了。只是听说这姜大小姐可是姜太傅的翻版,典型的书呆子,老学究。
姜楚研依照礼仪给众人行了礼,睿王冷淡的嗯了一声,哼,知道自己来了,就眼巴巴的赶过来,真是不知廉耻,自己可不会娶这个古板无趣的大小姐。就算有婚约又如何?
姜楚婷看见睿王对大姐的冷淡态度,心里才好受了一点。就算大姐在好看又如何,还不是性子不讨喜?
姜楚婷亲热的挽上姜楚研的手,天真的问道,“大姐,刚才我叫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你生病了,不想出门吗?”
睿王看姜楚研的眼神更不屑了。
梁夫人瞪了小女儿一眼,真是个傻孩子,哪有这样拆自己姐姐台的。研儿肯定是听说睿王殿下来了,才想出来看看的。正想着帮女儿解围。
旁边的晋子延却先开口了,不过就是语出惊人,“大小姐,是来找我的吧!”
众人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徘徊,难道这两人认识,可开始不可能啊,姜楚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认识天天晃在街上的纨绔公子晋子延呢。
在众人的注视下,姜楚研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恨恨的看了晋子延一眼,“我找你干什么?”
“因为刚才三小姐说,大小姐病了,而在下正好会瞧病。”晋子延笑眯眯的说道,隐约还可以看见他右脸上有个酒窝。
晋国公老夫人甚怪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睿王听了晋子延的疯言疯语,倒是笑了,“那晋三少爷,你说说看,你会瞧什么病呐?”
晋子延得意洋洋的抬高了头,像个骄傲的孔雀,“因为祖母说我是开心果,包治百病。”
众人都被晋子延这傻模样给逗笑了,自然没人在关注姜楚研的什么病了。
笑过之后,晋老夫人无奈道,“这孩子被我宠坏了,不知道轻重。让诸位见笑了。”
姜夫人笑笑,“这孩子很可爱,让人喜欢还来不及呢!”
未来的岳母大人夸自己了,晋子延很高兴,觉得今天没白来。
就算是被晋子延逗笑了,姜夫人也没忘记自己的初衷。自家的女儿在自家给逼到湖里去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自家夫君一向重视孩子,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怪自己管家不当。
姜夫人上前拉着晋老夫人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老夫人这么疼爱孩子,自然也是明白我的心情的。我这二女儿被晋世子逼得跳进了湖,那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的。要不是晋世子行为不当,怎么会把楚瑶逼得跳湖。”
她这还是优化了,说的是行为不当,其实就是手脚不规矩,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轻薄女儿家,也不知道这晋世子的美名都是哪里来的?
晋老夫人脸色难堪,自己最看重的孙子被人这么说,可是事情确实是这样。
晋文林知道不能说自己被人暗算了,找不着证据,人家还觉得自己是推脱之词。只能求助的看向睿王。
睿王接收到文林的求助,灵机一动,“姜夫人,这其实是本王惹得祸,本王非抓着文林喝酒,文林喝的有点多,这才有点失态。”
晋文林赶紧点头,“我确实有点头晕,我以为那是个树,想靠一下,谁知道那是个姑娘家,而且我还一直有点蒙。”
完了,还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从这一番话中,姜楚研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就算自己躲过了,还是会发生这种事情,这肯定是有预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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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不解的问道,“难道人喝了酒之后,做的事都可以被原谅吗?那我喝了酒之后,去杀了人,可以说我也是无辜的吗?”
对于坏了自己好事的姜楚研,睿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算和他对着干,他也不会注意到她的。
“当然是不行的,所以啊,晋老夫人,你得给我们姜府一个说法呀!”姜夫人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逼着晋老夫人。
“姜夫人想要个什么说法?”晋老夫人还是很强势的,虽然这事是自家理亏。但是就算是这样,那二小姐也绝没有进她晋国公府大门的机会,不过是一个丫鬟生的庶女罢了。
“自然是要晋世子负责了。”对于晋老夫人的强势,姜夫人丝毫不示弱,就算老夫人身份贵重,又怎么了,自己不仅是受害者,还是有理的这一方。
晋老夫人想了想,这姜太傅很得皇上喜爱,是皇上跟前真正能说的上话的人。这文林还没有在朝廷上站稳呢,还不能得罪姜太傅。
语气和缓了一点,打着商量的说道,“姜夫人,我这大孙儿,曾有高僧说过,不宜早娶,更是需要一命格贵重的女子相配。
而你们家的二小姐呢,被伤了身子,你担心她不好嫁人的话,我这大孙儿怕是不合适。你也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这样吧,你看把二小姐许给我们家的子延怎么样,你刚才也说了,很喜欢子延的。”
姜夫人为难的看着晋子延,这孩子的名声不好,自家老爷很是不喜,可是人家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子,娶自家的一个庶女,说起来还是自家高攀了。
这样,也算是对楚瑶有个交代了。
晋子延心寒的看向祖母,自己原来怎么没有发现呢,自己在祖母心中就一直是给晋文林处理烂摊子的。晋文林不想娶,她就让他娶。
可是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得逞的,当即脸色惨白的往晋文林的身上倒去,晋文林没注意,被他压了个半死,本想给他一把推开,但是想了想在外面,还是忍住了,关心的问道,“三弟,你怎么了?”
老夫人也着急的走到晋子延的身边,担心的看着他。
晋子延虚弱的说道,“太阳太大了,把我给晒晕了。”
姜楚研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三月份的太阳只能说的上是和煦,可是这胖子竟晕倒了,要是六七月份他该怎么办?
姜夫人也是无语了。
不过晋子延的下一句话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晋子延趁机闻了一下,奇怪的问道,“大哥,刚才你说你喝酒了,怎么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呢?”
晋文林的身子顿时僵硬了,这下露馅了。不过还是强撑道,“这是睿王殿下新得的酒,喝了身上没味,就是酒劲特别大。”
姜夫人问道,“这样的好酒,能不能让我也见识一下呢。”
睿王连忙笑道,“下次本王来的时候,给你也带一些。”天知道,他去那里找那种是酒但是没有酒味的酒啊,这晋子延真是个蠢货。
这下,姜夫人已经知道他们是推脱了。心里对晋世子更是看不上了,这样的人家女儿怎么能嫁给他们呢。连对一向很看好的睿王也有了微词。
晋老夫人,见晋子延也没多大事了,又重新问道,“姜夫人,你看刚才的提议行吗?咱们两家成了亲家,你可得保证今天的事情不能传出去半点风声。不然对这两家的名声都不好。”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姜夫人因为顾虑到姜太傅的态度,不敢枉然答应,只能推脱说,“一切等姜太傅回来在考虑。”
既然如此,晋老夫人只好先带着晋文林和晋子延先回去了,而睿王也没有久呆,匆匆回去了。
姜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去看还在昏迷的二小姐姜楚瑶了。姜家因为姜太傅治家严明,且孩子不多,每个孩子都是姜太傅自己启蒙的,所以家里孩子的感情很好,不存在因为嫡庶之争,发生的一些阴暗争斗。
上辈子姜楚研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对于别人家的姐妹争斗,她很得意于自家的姐妹和睦。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的姐妹和睦都是假象,三妹妹早就变了。
上辈子,三妹妹把自己骗出去,自己被毁了。而这辈子,在同一天,是二妹妹出事了。这一切都太可疑了。
屋里传来了姚姨娘的小声说话声,看来二妹妹已经醒了。
姜夫人刚进去,姚姨娘赶紧行礼,就连床上的姜楚瑶都挣扎着要起来,被姜夫人给制止住了。
十三岁的姜楚瑶,因为落水脸色苍白,更是显得楚楚可怜,她趴在姜夫人的怀里哭泣道,“母亲,瑶儿难受。”
姜夫人心疼的抱着她,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不心疼的。“瑶儿受苦了,不过,你放心,母亲还有你父亲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
姜楚研对于上辈子一直记挂自己的二妹,还是很有好感的。她貌似不经意的问道,“二妹妹,你怎么会出现那里的”
姜楚瑶看向了姜楚婷,小声说道,“是三妹妹喊我去的。”
果然如此,姜楚研凌厉的看向姜楚婷,“三妹妹,今天你为什么叫二妹妹去花园里?”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姜楚婷委屈的抬高了声音,“我就是一个人害怕,母亲居然让我和那个死胖子相看,我想找个人陪陪我,我也没想到会出那样的事啊。”
姜夫人看着小女儿快要哭出来了,赶紧安慰道,“行了,不关婷婷的事。她还小,是我考虑不周。听了睿王几句话,就想着渐渐也无妨,还能卖睿王个面子。”
“不,和母亲、三妹妹都没有关系。是瑶儿自己命苦。”姜楚瑶赶紧拉着姜夫人,怕她们吵起来。“只是,瑶儿根本就没有被那个人看见,瑶儿不想嫁人,瑶儿想留在母亲身边。”说完依偎在姜夫人的身边。
姜夫人拍了拍她的后背,劝说道,“瑶儿年纪到了,就该嫁人了。哪里能老留在母亲的身边,就是你大姐,年纪到了,也该嫁出去了。”说完还看了姜楚研一眼,示意姜楚研给妹妹们做个好的榜样。
只是姜楚研,这辈子再也不想嫁人了。她本来就不喜欢睿王,只是因为先皇的一纸婚约,才将他们束缚在一起。
而且上辈子一个人在山上清冷度日,要不是那个人的陪伴自己也过不下来。这辈子,她是肯定不会嫁给睿王了。她要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提及嫁人,看着大女儿清冷的样子,一点女儿家的害羞都没有。这让姜夫人苦恼不已,都怪死老头,将大女儿生生的给我教成了一个木头,一点都不像个姑娘家。哎,她这个样子,到了睿王府该怎么办?
姜楚研今天听了晋老夫人的话,自然知道具体的事。说实话,她是不想妹妹嫁给晋子延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不由开口道,“妹妹不想嫁人,就不嫁。”
没想到,等了半天。等出来个这个结果。姜夫人嗔怪的看了姜楚研一眼,真是的,不教点好的。
转身看着姜楚瑶,无奈道,“你可不要听你大姐姐的话,女子到了年纪就该嫁人。再说,你年纪也该到了,母亲正想着给你相看人家呢。
晋国公府是一等公府,在京城也是勋贵中一等一的了。他家的世子,就是今天害你泡了冷水的那位,老夫人提出补偿了。意思是你可以嫁给她家的三公子也就是晋子延。
母亲想了想,这晋子延名声太坏,但是今天一看,倒觉得人不是外面传言的那些,因为从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出。所以母亲觉得他也是可以的,家中幼子,没有那么大的责任。只有国公府不倒,你们就能过的很好。瑶儿,你的意思呢?”
姜楚瑶像是受惊一样的拽着姜夫人的袖子,“我不想嫁给那个人,听说他身边伺候的婢女被他打死的不计其数,瑶儿害怕。”
一旁的姚姨娘,小心翼翼的开口了,“夫人,奴婢觉得这门亲事倒是可以。”
姜夫人对于姚姨娘的擅自插话,到没有生气,毕竟都是母亲,她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当即起身,“那这样吧,瑶儿你先好好养着,让姚姨娘陪你好好说说话。”
姚姨娘赶紧保证道,“奴婢一定会照顾好二小姐的。”
姜夫人点了点头,才带着姜楚研和姜楚婷她们离开。半路就让她们姐妹俩结伴回去了。
两人的院子离得不远,要一块走一长截的路。看着自己妹妹心虚的样子,她率先问道,“妹妹,可有喜欢的人?”
“我哪有?没有,没有。”姜楚婷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尽力的解释道。可是那四处乱转的眼珠,以及渐渐绯红的脸颊,暴露了她的内心。
“那妹妹喜欢睿王殿下吗?”姜楚研看着她的眼睛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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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婷的眼睛更加飘忽不定了,语气气急败坏道,“大姐姐,你是什么意思?我像是会喜欢自己未来姐夫的人吗?你今天说了不喜欢我之后,就一直在针对我。”
姜楚研平静的说道,“如果不是的话,我实在是想不出你会这么做的理由了?那你能解释,为什么你今天一定要拽着我去花园。在我拒绝了你之后,你又去叫了二妹妹?”
“就是我刚才解释的那样啊,我害怕,想要姐姐陪着吗?”姜楚婷一口咬定。
姜楚研平淡的说道,“就算你承认,我只是告诉你,我不喜欢睿王,更不会嫁给睿王。如果你的目的是这个,可以放手了。”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惊愕的姜楚婷。
其实对于家人把她送到山上的行为,她是怨恨的。但是在那里,让她遇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她反而得感谢他们了,那两年是自己过得最开心的时光了,每天早上会有一个人头从自己的院门外探出。
自己弹琴的时候,那边会传来惊叹声,让自己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
自己试探着说了句,想吃荔枝。第二天院子上的石桌上就出现了。
可笑那个人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自己每次作画,画的都是他。
刚开始是自己想象中的他,后来是窥见的一丝丝他的外貌。到后来,自己越画越像。刚开始时因为好奇,打发无聊。到了后来,已经成了每天不画上一副,就觉得难受。
后来有一天,自己没有看见他,然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看见他了。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两个月之后,自己居然一觉回到了十四岁的时候。
刚开始,她茫然无措,随即是高兴可以看见那个人了,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天天看她,后来又为什么不来了。可惜,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在这茫茫人海中,要如何寻找。
在面对家人的时候,她本来以为自己是很恨她们的,可是再见只觉得恍惚。突然就恨不起来了,就连害了自己的三妹妹,也只觉得她可悲。
也又可能是她在寺庙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渐渐的耳濡目染了。佛说因果轮回,有因才有果。有了三妹妹这个因,才有遇见他这个果。
她用上辈子的所有,来遇见一个他,她都觉得值得。
所以,她是来寻他的,她是来寻找她的幸福的,而不是和无所谓的人在那里纠结所谓的对错。
希望三妹妹能听进去自己的劝告,不然,再有下次的话,可得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狩猎场
晋子延刚回到府中,就被老夫人带回了荣寿堂。
刚坐下,一碟精巧的肉饼就被送上来了,香味扑鼻。而一旁的晋子延只是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对于一旁的肉饼视而不见。
老夫人慈爱的笑了笑,“怎么了,这一路上不开心的,连你平日里最喜欢的肉饼都不看了?”
晋子延忍住心里的作呕,抬头看了老夫人一眼,既然您老人家养的我,嚣张跋扈。那么我怎么能不按您铺好的路走呢?
他一脸不悦的说道,“您明知故问?”眉眼凶狠,显得整个人更无理了。
老夫人丝毫不见不悦,反而还很高兴,这才是她熟悉的晋子延。昨天的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才渐渐的消失了。像往常一样的诱哄道,“你是祖母的小心肝,祖母怎么会舍得让你生气呢?”
“那大哥轻薄了人家姑娘,你干嘛让我娶啊?我就是个捡破烂的吗大哥不要的让我接着。”晋子延的语气很冲,像是要像宠爱自己的长辈发泄自己全部的委屈。
老夫人扑哧一声笑了,“原来祖母的心肝,是吃醋了吗?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你大哥吃醋。你这小狼崽子,也不想想,从小到大,我哪次不偏着你了?”
“祖母其实是为了你好啊!”
晋子延扭过头去,明显不信的样子。
老夫人再接再厉道,“你想想,这全京城的姑娘家,谁家的姑娘最知书达理?谁家的姑娘最美貌端庄?”
见晋子延不理自己,又笑意盈盈的说着,“皇上刚登基,姜太傅是皇上最敬重的老师,他家的女儿可是京城各家都争相抢着要呢!可是子延,你平时太胡闹了一些,祖母怕外人对你有误解,然后你娶不到姜太傅的女儿。是以让你大哥演了一出戏,这才让你能娶到姜太傅的女儿啊!”
晋子延心中冷笑,还真是巧舌如簧呢。要是上辈子全心依赖祖母的自己肯定就信了,可惜是重活了一辈子的自己。但是他现在还不能露出马脚,不由装作渐渐明白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向祖母求证道,“真的是这样吗?”
老夫人肯定的点点头,“那姜太傅的二女儿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啊!”
晋子延委屈的撇了撇嘴,“可是我不喜欢才女,我只喜欢美女,我要娶全京城最美的女子。所以我才不娶姜太傅的二女儿。”最后一句话,是怒吼出来的。
老夫人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有点生气的说道,“祖母都是为你好,而且那姜二小姐也很漂亮。”
老夫人的一番说辞还没讲完,就被晋子延抢白了,“您别想骗我,那姜二小姐我见过,丑的和什么一样,也配的上小爷我。”
一旁的丫鬟强忍着笑意,这三少爷还真是不能照照镜子吗?就他那样子,在府上的丫鬟中都不吃开。
老夫人被人抢了话,气的直接摔了杯子,“你这孽障,是想要气死我啊!”
晋子延起身,一挥袖,那盘快要凉了的肉饼就全扣在了地上,“反正我是不是娶那二小姐的,要娶也是大哥娶。”说完,扬长而去。
晋子延怒气冲冲的回到了院子里,摔了好多东西,看见明显屁股有伤的元宝,更是直接迁怒到他的身上,直接一脚踹过去,力气之大,让元宝在地上滚了几圈。
元宝本就因为今天的事,被世子爷叫去问话了,还被用了刑。屁.股正疼的不行呢,没想到回来又被三少爷在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这前后都是伤,让他晚上怎么休息?
好一会儿之后,晋子延才冷静下来,然后吩咐下人,把自己用的最好的伤药给元宝送去。众人都摸不准这三少爷是什么心思,说是不喜欢元宝了吧,可是又赐药。因此在短时间内,还不能得罪元宝。
元宝今天很是纳闷,一切都太蹊跷了。自己把药下在了三少爷的茶水中,亲眼看见三少爷喝下的。可是三少爷没事,反而世子爷出事了。自己平白无故挨了两顿打,还好三少爷送来了上好的药。只是这药确定是御医给开的,怎么摸上去反而是火辣辣的疼呢。
他还没有时间想通的时候,三少爷就又开始想着法子的闹花样了,把他折腾的叫苦不迭,可是每天赏赐下来的银子,又让他眉开眼笑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姜太傅府里没有传来消息,而老夫人那里也没有了动静。只是每天送到他院子里的美味佳肴还是不重样的。
到了皇上狩猎的这一天,晋子延早早的等在府门外,远处的晋文林见了晋子延皱眉道,“大清早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晋子延嘻嘻哈哈道,“大哥去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
晋文林惊讶道,“你要跟着而我去狩猎?”
晋子延点点头。
晋文林眼底划过一抹嘲讽,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弟,也要去凑热闹,只是这个热闹也要他有命凑才行啊!
当即笑的温润如玉,“好啊,既然三弟想去,就一起去吧!”
一小会儿之后,晋国公出来了之后,看见等在一旁的小儿子,也是眉头一皱,语气严厉道,“狩猎场可不是你这小孩子能胡闹的,还不快回去!”
晋子延无视他爹晋国公的冷脸,继续哀求道,“爹,我都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去狩猎场长长见识。”
一旁的晋文林帮腔道,“爹,既然弟弟有上进之心,咱们应该支持啊!再说了,让弟弟看看,说不定回来就开窍了呢!”
晋国公显然有点意动,毕竟谁也不想每回出去,都听见别人说自己的小儿子一无是处。说不定这次真改进了呢!
勉强点点头,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到了那里,刀箭无眼,危险重重,你可不许乱跑。”
晋子延赶紧小鸡啄米似道点点头,“我保证,大不了,我一直跟在大哥身后,总行了吧!”
三人带着下人一同去了狩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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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男主真的是大美男啊,只是前期需要一点点时间。
救驾
皇家在每年的三月份都会举办一次狩猎,满城的文武官员都可以参加。勋贵家的孩子也可以参加,但是晋子延从来都没有去过。
一是因为年纪小,二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斗蛐蛐呀这种活动,对于这种打打杀杀的活动完全不感兴趣。
这就导致了他到了狩猎场的时候,晋国公直接去了皇上的身边,晋文林则是被一众公子哥簇拥着往里走。晋子延一个人站在那里孤零零的,看着怪可怜的。
至少在庆元侯世子苏皓的眼里是这样的,他过去拍了拍晋子延的肩膀,“小延延,你怎么来这里了?”
看着眼前灿烂的笑脸,晋子延的眼睛晃了一下,这是他外祖家的表哥,从小就对自己特别好,反而和人见人爱的晋文林不对付。
“怎么了,小胖子,看见你表哥居然这么风流倜傥,是不是惊呆了,看你这小傻样。走,表哥带你玩去。”说完就拖着晋文林往里面走。
晋子延只是这辈子,再一次看见表哥心生感慨罢了,这是自己上辈子唯一一个为自己和母亲说话的人。也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和亲人。
“你的肉怎么少了,看着都不可爱了。”苏皓捏了捏晋子延肚子上隐藏的小肉肉,打趣的问道。
“我可是男子汉,要那么可爱干什么?”
“哎,你这么想就对了。以后你祖母再给你端那么多好吃的,你一定要学会拒绝好不好?天天吃那么多肥肉,你不怕你出油啊。”
“嗯,知道了。”
苏皓惊奇的看着他,“你以前可是从来不准我说你祖母坏话的,今天是怎么了,来,给表哥摸摸,发烧了没?”
晋子延一把拍开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我没发烧,就是觉得你说的话有理。”
苏皓一脸欣慰的说道,“小延延呀,你可算是明白了。不止你祖母一个人为你好,我也是为你好啊。你祖母就是太疼你了,这又不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居然还担心你吃不饱饭。哎,就你是她的心肝宝贝。”
鬼上的心肝宝贝,晋子延心里冷笑一声。
转眼间,两人就到了大部队所在的地方。所有人都是一身骑装,英姿飒爽,看来是都准备就绪了,只等皇上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始了。
当今的皇上名叫燕轩阳,今年刚刚二十有一。才登基了一年,玩性还很重。本来他是皇四子,是先帝的嫡出二子,因为上面有能干的太子大哥,所以先帝对他的管教并不太严厉,只是让他跟着姜太傅学习四书五经。
可不想,太子突然病逝,先帝伤心过度,不到半年也去了。然后这燕轩阳就在太后的扶持下,稀里糊涂的做了皇位。这大燕朝如今正是繁盛的时期,就算是皇上平庸了些,暂时还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这是皇上在位第一次举办狩猎。自然是想办的与往年不同一些。以往都是狩猎中猎的猎物最多的人,奖励一个宫里珍藏的宝贝。大家都视为是一种荣誉。
年轻的帝王,身穿明黄色骑装,头戴白玉冠,剑眉星目,冷峻非凡。扫视了一圈后,朗声说道,“今年的狩猎朕想换一个玩法,就是猎的猎物最多的那个人,朕会答应他一件事。”
下面年轻的公子们欢呼声一片,这可比一个冷冰冰的物件好多了,毕竟大家好东西见多了,就是再稀奇的物件也只不过是惊叹一下罢了。而皇上的承诺可就重要多了。
皇上兴致勃勃的率先进了林子之后,大家就热血沸腾的跟上了。
晋子延慢腾腾的跟在最后面,因为上辈子十六岁的他在老夫人的纵容下,什么都学的不好。骑马只会最基本的,可以说是骑得相当不好。
虽然他后来练好了马,但是现在为了不露馅,只能维持在最基本的水平了。
晋文林刚刚还在父亲的跟前信誓旦旦的说要带着他的,不过一转眼就不见了。其实他不在更好。
晋子延就在林子里慢慢的晃悠着,也不去太深的地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的小身板,进去的危险性太大了。觉得众人都回的差不多了,晋子延也夹在人群中回去了。
皇上兴高采烈的回来了,看来今天玩的很是尽兴。然后就开始清点猎物。最后的结果是皇上打到的猎物最多,大大小小加起来一共二十八只猎物。
其次就是睿王爷,二十七只。然后是晋国公世子,二十五只。
晋子延嘲讽一笑,他倒是算的还真准的,只差一个。这活着还挺不容易的。
皇上果然乐的哈哈大笑,连眼睛里都是光彩,“虽然朕是第一,但是朕说话还是算数的。该给的奖励还得给,那么八弟,你想要求朕一件什么事呢?”
睿王害羞的笑了笑,像个顽皮的大男孩,“皇兄,臣弟暂时想不到什么想要的,不如等以后再说吧!”
皇上兴致很高,也不强求,点点头说好。
接着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分享今天的猎物,大家按自己的位子做好,御厨将精心烹制的野味送到大家的面前,有人提议说是要给皇上表演一个舞剑助助兴,皇上笑着同意了。
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表演,场面越来越热闹,突然一人拿着剑从其中冲出,直奔皇上面前,晋文林看好时机,就要往皇上身边冲,没想到却被身边的一条腿给绊住了,直接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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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晋子延就跑到了皇上的身边,在那个行刺人的剑指过来的时候,一把推开了还在呆愣中的皇上。可是还是因为身体反应不够快,肩膀上被剑刺伤了,顿时血流如注。
而随后赶来的御林军很快制住了那人,抓着那人的那一瞬间,那人就直接咬破了藏在牙里面的毒,当场毙命。
皇上赶快让太医过来给晋子延疗伤,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没想到是晋子延救了皇上,大好的机会就这么让一个傻子给占了。
皇上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意孤行了,他嫌那些侍卫跟着自己不舒服,就让他们等在外面,事实证明,自己还是不能放手警惕啊!如果自由的代价是生命,那么他还是不要自由了吧。
看着躺在床上由太医包扎的晋子延,他感慨的说道,“今天要是没有晋子延,朕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晋国公,你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晋国公赶紧跪下,一脸严肃的说道,“皇上是真龙天子,受上天的庇佑。小儿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而已,不值得皇上如此夸赞。”
“哎,不,晋国公谦虚了,朕还是要谢谢晋子延的。”皇上转头看向床上的晋子延,问道,“子延,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说出来,朕可以答应你!”
床上的晋子延因为流血过多显得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鲜活起来,“皇上说的是真的吗?”
晋国公立马瞪了他一眼,“皇上,我们身为臣子,为皇上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再说我们什么都不缺。”
晋子延委屈的低下了头,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开心。像个单纯的孩子一样。
皇上好笑的说着,“别听你爹的。你救了朕,朕让你说,你就好好的说。”
晋国公着急的看着晋子延,可千万别提什么不该提的事。哎,怎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被这个儿子给浪费了。谁都知道,这会儿,不提条件,皇上反而会记挂你更久。
晋子延害怕的看了晋国公一眼,然后鼓起勇气对着皇上说道,“我天资愚钝,学什么都学不好。但是我听说姜太傅是三元及第,学富五车,就想跟他学习。但是我太笨,怕他不收我。皇上能帮忙说说嘛!”
“原来是这事啊,好学是好事,待会儿朕和老师说一声,剩下的就看你表现了。”皇上赞赏的说道,没想到,这小胖子如此可爱,和外面传的那些根本就不一样嘛!看来流言不能全信呢!
而晋国公今天也是被这个小儿子给惊呆了,没想到这孩子关键时刻还挺机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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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勾搭上岳父大人了,小胖子表示自己很累。
小胖子其实是大美男,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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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玖在这里等着你们。
登堂入室
当天夜里,晋文林出现在晋子延的病床前,关心的问道,“三弟,好点了吗?”
晋子延虚弱的点点头,“一点小伤而已,太医都说了只要歇几天就好。”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笑话一样的给晋文林说道,“大哥,你知道吗?那个贼人知道穿成骑装混在人群中,看着武功也很好的样子,可是他刺人的时候只是轻轻的一刺,而且看见我还很惊讶的样子,就像是再说,事情不该这样发展啊。你说,他笨不笨呀?”
晋子延咬牙切齿的笑道,“笨,可不是笨蛋一个吗?”他貌似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苦恼的问道,“三弟,今天那会儿混乱的时候,你是不是伸腿了?”
晋子延回想了一番,一脸无辜的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怎么了吗?”
晋文林苦笑道,“没事,只是正好把我绊倒了。摔得有点疼而已。”
晋子延愧疚的说道,“大哥真是对不起啊,早知道我坐着就不伸腿了。还害得大哥受伤了。只是你也知道我胖嘛。我那么坐着如果不伸腿的话,很难受的。”
岂止是害我受伤,连我们精心布置好的机会都抢去了,哎,这个傻子还真是气死人了。这才短短的几天,已经坏了两次自己的好事了。要不是这人还这么傻,他还真以为是这傻子在故意整他。
晋文林确认了这还是个傻子之后,搪塞了几句就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晋子延嘴角勾起一抹笑,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姜太傅接到要收晋子延为学生的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不愿的。因为这孩子实在是太出格了,小小年纪,仅仅是因为教他的先生拿戒尺打了他几下,他就让他的祖母把那夫子给赶出去了。接连如此,就再也没有夫子愿意教他了。所以别看他现在十六了,但是这是个什么水平,还不一定呢。
可是人家救了皇上,这是忠义之事,皇上让提要求,这孩子没要珠宝,没要官位,只是因为仰慕自己的才学,想要跟自己学习而已。这点就让他不好拒绝。
哎,还是教上几天,看是个什么水平吧。如果实在顽劣不堪,自己可是不会手软的,该打的还会打,到时候他要是自己退出就好了。
这是他的唯一想法,还有就是他表现的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如夫人所说的那样,把二女儿嫁给他。当然这是在他是个可造之材的情况下,不然,他的女儿是无论如何不会嫁给一个草包纨绔的。
晋子延躺在床上休养了三四天,感觉好点了,就开始琢磨着去姜太傅府了。反正他是去学习的。
想到就要行动,一大早的时候,他就折腾着元宝把受伤的自己送到了姜太傅府的门口。
是以,姜太傅刚下朝回家的时候,就在自家的大门口,看到了等在原地的晋子延,看了看他肩膀上的伤口,皱眉问道,“伤还没好,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专门来等先生的,皇上说了,让先生教我读书。”晋子延一脸濡慕的看着姜太傅,那真诚的眼神给姜太傅看的都心软了。这孩子眼神澄澈,绝不是外面瞎传的那样不堪。
“嗯,我教你。但是等伤好了,再来学习吧。”姜太傅语气缓和了一点。
晋子延一脸祈求的看着姜太傅,“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我想早点跟着先生念书,不瞒先生,我拉下的功课很多,所以想着早点跟着先生念书。”
对于好学的孩子,姜太傅不忍心拒绝,“既然这样,那进来吧。”
晋子延乐颠颠的跟着姜太傅去了他的书房,一推开门,就见一女子正在案前提笔练字,姿势优美,令人赏心悦目,下笔流畅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
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楚研,他激动的心快要蹦出来了,果然自己这个决定没有错。
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姜楚研停笔,抬头望去,只见父亲身后赫然跟着前几天刚见过的晋子延,不由微微皱眉。“父亲,您有客人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姜楚研这一皱眉的表情,令晋子延心里一凉,看来楚研对自己的印象不好啊。不过没关系,多相处下来,她肯定会发现自己的美好的。
姜太傅径直走到楚研的跟前,看了看她的字,微微一笑,满意的点点头,“进步很大。你先别回去了,这晋子延是为父的学生,你帮我检查一下他现在是什么水平,然后我吃个饭回来在对症教他。”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晋子延先开口了,“从今以后,我会经常来先生这里读书,就麻烦大小姐了。”
姜楚研皱着眉,略微点点头。虽说这人这辈子没害自己,但是上辈子确是害了自己,自己见了他心里总是怪怪的。不过,不应该带着偏见看人,这辈子就尽量少打交道吧。
她声音清冷,“那你先写个字吧,我看看如何?然后再说你念过什么书?”
晋子延闻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毛笔,想起这是她刚刚用过的,心里就觉得好甜蜜。不过因为伤的是右肩,所以刚写了一划,他的胳膊就开始疼起来了,勉强写完晋字,他的汗就已经滴下来了。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姜楚研忽然想起,父亲曾经提了一嘴,这人因为救皇上受伤了,肯定的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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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子延闷哼了一声,还在继续写着第二字,子。一滴汗已经滴到雪白的宣旨上了。
姜楚研直接夺过他手中的笔,“你这明显就是伤还没好,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写?”
晋子延对着楚研灿烂一笑,露出右侧脸上的小酒窝,比上次看到的更加明显了。应该是最近受伤的缘故,瘦了些许,脸上的肉也少了一些。看起来很是憨厚可爱。
“这是你说的话,我一定要写完。”
“那我说什么,你就照做什么啊。如果知道自己受伤了,就不要逞强。不然谁会心疼你自己。”姜楚研气道,这人怎么可以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呢。如果知道他受伤的话,她肯定不会让他写字的,弄得好像她故意整他一样。
看着他满天大汗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他上次垫在自己砚台下的那块手帕,“你那块帕子还在我跟前,我等会儿拿给你。”
晋子延赶紧摇了摇头,“不用,就留在你那里吧。”
姜楚研狐疑道,“我要你那帕子干什么?待会儿你一定得拿走。”
“我也没用啊,你就留着垫个桌角啊,擦个书啊,包个砚台什么的都行。”
“你看你满天大汗的样子,有个帕子你还能擦一擦。”
晋子延赶紧拿着衣袖蹭了蹭脸上的汗,笑道,“好了,现在没有汗水了。”
看着这人百般推辞的样子,姜楚研越发觉得他不怀好心了,反正这帕子她是一定要还给他的。直接强硬道,“你的东西就该你拿着,你放在我这儿,就是要害我。如果你不是害我的话,就赶紧把你的帕子拿走。”
晋子延闻言,连连保证不是害她。既然这样,只能把自己的帕子拿走了。
看着终于解决了自己的事情,姜楚研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既然你现在的手不能写字,那么咱们就说说你看了那些书,学了那些东西吧。”
晋子延乖乖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楚研好可爱,连头上微微翘起的一根头发丝都好看的不行。
察觉到他一直在看自己,姜楚研被人看的多了,自然恼怒道,“你在看什么呢?我让你说一下你学了什么书。”
“哦,你有几根头发翘起来了。”晋子延笑眯眯的说道,毕竟笑容总能给人留下个好印象吧。自己要是一直笑的话,看楚研还能一直绷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吗?
姜楚研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真有几根是突出来的。看来是早上丫鬟没梳好,自己试着整了整,发现整不好,反而越来越乱。
“我来帮你吧。”晋子延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几根现在你弄得缠到了发带上,要是你这样继续乱动的话,很有可能就打住结了。到时候解不开就麻烦了,说不定只能剪了这捋头发呢?”
这么严重?姜楚研蒙了一下,等晋子延的手伸到自己眼前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上一辈子也是这么一双手,突然这么伸过来,当即尖叫着打掉了晋子延的手。
知晓
晋子延无措的看着,她抱头蹲在地上很是害怕的样子。
“大小姐,你怎么了?”晋子延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悲伤,担心的问道。
姜楚研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明明知道这辈子一切都没有发生,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上辈子发生的事。可是那人的声音又出现自己的耳边,她觉得自己不能在待下去了,站起来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姜楚研这一系列的变化,都被晋子延看在眼里。照理说,这辈子什么都没有发生,楚研就算因为外面的流言对自己又不好的印象,但是也不应该怕成这样,尤其是自己只是想帮她整理头发而已。
可是当自己的手伸过去的时候,她就突然尖叫起来。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的通,那就是楚研也和自己一样。可是一想到这里他就脸色一黑,可是就算楚研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很怕甚至恨自己,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心意。
自己会一步一步的证明给她看的。现在,先改变自己吧。
姜太傅用完早饭,换了一身衣服回来,看见晋子延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浑身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氛围。而自己的大女儿不在,还以为是大女儿欺负他了。毕竟这晋子延的名声可真是差的离谱。自己女儿那种眼里进不得沙子的倔脾气,肯定会不待见他的。
他上前抱歉的说道,“怎么了,是楚研对你的态度不好吗?你不要放在心上,这孩子,最近不知怎么了,对我也冷淡的厉害。过了这阵就好了。”
晋子延赶紧恢复了笑脸,“先生,您想多了。大小姐对我很好的,只是她突然身体有点不舒服,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已。”
姜太傅点了点头,“那就行,这孩子大了和我就越来越不亲了。哎,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咱们还是赶紧开始吧。我先看看你是什么水平。”
晋子延神色复杂的看了姜太傅一眼,对于亲手把她送进寺庙的父亲都冷淡了,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害了她的最终凶手呢。不行,自己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这样她对自己还能好点。
姜太傅问了一句,“四书看过吗?”
抬头看了晋子延一眼,顿时恼怒道,“想什么呢?给我专心一点。”
晋子延赶紧道歉道,“我一定专心,一定专心。”
姜太傅看他认错态度良好,才放过了他。只是一番话问过来,他的脸已经黑如锅盖了。在书架上腾腾的找出几本书,扔在晋子延跟前的桌子上,“把这几本书,三天之内给我背熟了。”
然后大步离开了,这是差的不能忍受啊。他本以为这人总得在十二岁的水平吧,没想到十二岁小孩子能对答如流的东西,他居然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
就只给他三天的时间,要是到时候还不成的话,直接的委婉的拒绝他吧。自己要是真收了他为学生,真的会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的。
想起刚才晋子延说的女儿身体不舒服,他还是有点担心,想了想,脚下方向一转,正是去往姜楚研院子的方向。
而姜楚研刚回来的时候,缓了片刻,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了。看着自己梳妆盒子里压着的青色帕子,拿着就要走,刚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姜楚瑶。
今天的天气不错,两人就拉着手,并排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聊天。一旁的丫鬟远远的站在两人的不远处,确保听不见两人的话,但又能看见的地方。
看着气色红润的二妹妹,姜楚研是真心为这个二妹妹感到高兴,毕竟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才是真的难得。“看着妹妹你身体大好,我就放心了。”
姜楚瑶温和一笑,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感激之情,“都是母亲的功劳,上好的药材天天的往我跟前送,就是人参都好几个了。你说,我要是再不好,怎么对的起母亲的良苦用心呢?”
姜楚研拉了拉她的手,“只要你能好了,母亲和我就高兴了。”
“我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很大的福气,不然怎么会遇见待我这么好的母亲呢?”说着说着,竟是落下泪来。她一个庶女,被嫡母视如亲生,这才是她最大的幸运。
姜楚研心疼的用帕子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无奈道,“好了,你是我的亲妹妹,就算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我和母亲从来不在乎那个。以后,不许这么多愁善感了。看,那花儿都睁着眼睛笑话你呢,这里有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
被大姐姐这么一闹,姜楚瑶瞬间破涕而笑,感到自己又哭又笑的,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让大姐姐见笑了,我是想到大姐姐就快要嫁人了,以后兴许见面的时候就少了很多。因此想现在多赖着大姐姐一点。”
姜楚研听闻嫁人,眉头不自觉的一皱,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却被姜楚瑶发现了。
“咱们是亲姐妹,肯定可以经常见面啊。”姜楚研笑了笑说道。
姜楚瑶打趣道,“大姐姐,以后就是睿王妃了,睿王可是十足十的美男子呢!”
“咱们别说那个了。”姜楚研不欲提起这个话题,她对睿王是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可是自己现在还是睿王名义上的未婚妻。
姜楚瑶心里记下大姐姐的反应,然后笑着不提这个话题了。随意聊起京里最近流行的衣服首饰,可是说了一会儿,就又谈到婚嫁上了,因为女子能讨论的也就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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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瑶刚说完,她的一个好朋友,晋乐夏。是晋国公府三老爷的女儿,可惜这三老爷是庶出的,老国公刚死,就被老夫人以分家为借口赶了出来。
因此她国公府姑娘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的,眼看着年纪到了,居然被自己的父亲许给了赵将军府的赵铭泰。这赵铭泰不仅身份尴尬,还是有名的风流浪荡子。
和晋子延的名声都是臭的不行,但是晋子延出名是因为喜爱玩乐,他斗蛐蛐,斗鸡,反正流行什么玩什么。更是各大酒楼的常客,哪家有新的菜色,哪家有好酒,绝对就有他的身影。更是在赌场里一夜输掉了十万两白银而闻名京城。
但是这赵铭泰确是因为常年宿在烟花柳巷,红颜知己一大堆而闻名。对于女儿家来说,他们两个哪个都不是良配。但是非要说的话,还是晋子延强一点,毕竟他只是爱玩,还不通女色那一窍。
姜楚瑶感慨的说道,“乐夏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哎,我还担心人家,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呢。说不定,我和她以后还就是难姐难妹了,她嫁的是赵铭泰,我说不定就是晋子延了。”
姜楚研安慰的看着她,“你就是太多愁善感了,谁说你会嫁给晋子延了?”
“可是上次母亲那么说了之后,就没有消息了。肯定就是了。”姜楚瑶哭丧着脸担心的说道。
眼看这小哭包又要流眼泪珠珠了,姜楚瑶赶忙抱着她,“你不用担心,你不想嫁给他,姐姐肯定会有办法的,到时候我去和父亲母亲说,肯定不会委屈了你的。”
“大姐姐,你太好了。”姜楚瑶感动的说道,一行清泪又落下来了。
姜楚研无奈的摇摇头,上辈子也不知道二妹妹居然这么能哭。只好从袖口拿出帕子给她擦泪。
姜楚瑶疑惑的看着姜楚研,“大姐姐,这帕子是?”
姜楚研定睛一看,遭了,自己拿出来的是晋子延留在自己跟前的这块帕子。因为要还给晋子延,自己就带在身上了。
哎,刚才给二妹妹擦泪的时候,帕子落在二妹妹手里了。自己没有发现,现在自己拿出来的居然是晋子延的那块。
就在她这一怔愣的时候,姜楚瑶已经拿着帕子研究起来了,“哎,这下面秀了个“延”,可是和大姐姐你的“研”字不一样啊。而且这明显是男子用的料子。”
随即,她震惊的长大了嘴巴,控制不住音量,大声说道,“大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啊?”
姜楚研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看了看远处的丫鬟,确认她们没听见。
院门外正要转身离去的姜太傅也顿住了脚步,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静静的等着里面的回答。手紧张的握成了拳。前天大女儿刚在书房问过他,如果不嫁睿王殿下会如何莫不是女儿已经有了心上人。
姜楚研想起今天早上自己画的他的画,看着妹妹真诚求知的脸,忍不住的想告诉她,就算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她也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姜楚研忍不住的甜蜜一笑,一想到他就觉得开心。
这一反应,让姜楚瑶更加确定,“我看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呢?”
“是睿王殿下吗?”
“不告诉你。”姜楚研笑着说道,明显心情不错的样子。
一墙之隔的姜太傅心里有个咯噔,肯定是有了,女儿对睿王没有感觉他也是知道的。姜太傅脚步沉重的回到了书房,这该怎么办?
释怀
晋子延抱着姜太傅给的几本书回到了晋国公府,刚走进大门,就碰见了正要外出的晋文林。
晋文林看见晋子延手里抱着的书,眼神晦暗,只不过转瞬间,又换成了对于弟弟终于肯用功学习的欣慰。他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肯学习的话,这是件天大的好事,以后要是有不会的问题可以来问大哥。”
晋子延一脸倨傲,“不用了,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搞定的。”只是他的脸看向那几本书的时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只是面对着自己还在那里强撑。
晋文林看了看那几本书的名字,脸上的笑意深了一点,“三弟,不要心急,慢慢来。学习总是要循序渐进的嘛。大哥有事,先出门一趟啊。”
“嗯”晋子延不等晋文林先走,就大步走进了前院。
今天跟在晋文林身边的小厮不是聪明的墨竹,而是新得了晋文林青眼的墨鱼,墨鱼愤恨不平道,“这三少爷也太不把世子放在眼里了。要不是老夫人宠爱,哪里有他张狂的日子。”
晋文林笑了笑没有说话。
晋子延刚刚回了自己的院子,祖母身边的邓嬷嬷来了。晋子延心里一笑,来的还真快,看来对自己还真是关心啊。
邓嬷嬷还没开口,晋子延就打断了她,“等着,我换身衣服就去祖母那里。”
被人一口噎住的邓嬷嬷只好郁闷的等在门外,谁叫着脾气是自家主子宠出来的呢。在这个府里,这个小祖宗除了对老夫人和国公爷态度尊敬一点,连世子爷都不放在眼里呢。
自己只是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下人罢了,可就是世子爷见了自己也是好声好气的,哪像这个魔头一样。
一刻钟之后,晋子延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出来了,看着身形倒和往日没有变化。大摇大摆的去了老夫人的荣寿堂。
刚进去,还没行礼,老夫人就从主位上走下来,心疼的埋怨道,“你说你这伤还没好,怎么就一声不响的跑到了姜太傅那里去了,这不是在胡闹吗?”
“我已经好多了。再说了,我要是告诉您老人家了,您还能让我去?”晋子延无所谓的说道。
老夫人嗔怪了一眼,严肃道,“反正是身体重要,在没有好彻底之前不准去,否则我也跟着你去太傅府,我看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面对老夫人的无理要求,晋子延无奈道,“我是去学习的,您跟着算什么回事?还是说,您不希望我学习用功?”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晋子延眯起了眼睛,定定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感觉到一瞬间的不适,再看去,晋子延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晋子延,当即把心里的那股怪异的感觉压下去了。
一脸疼爱的说道,“你是我养大的,我只希望你能身体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就好。你要念书可以,但是必须保证身体要好。再说了,念书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儿,等你到了年纪,让你父亲给你捐个官儿当当。”
晋子延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蛮横的要求道,“那你让父亲给我捐个大官,比大哥还大的官。”
老夫人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对,还连连称“好”。
让随后进来的小苏氏心里一阵难受,本来以为儿子想要念书,已经有好改的迹象了。没想到婆婆劝了几句,居然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她倒不是对儿子痛心,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时候,能懂什么大道理呀,只是老夫人一直这样教育儿子,这才让她痛心。
这么些年来,她自认为老老实实照顾姐姐留下来的孩子,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就是自己的儿子,也毫无怨言的养在了婆婆膝下,却不想这么多年来,婆婆还是如此防备自己,可就是块冰疙瘩也该被暖化了呀。
她的眼神冰冷,嘴角还是挂着常年不变的浅笑,“母亲,刚刚接到了小姑子的来信,说是要送永川过来念书,我想您听了肯定会高兴的,所以急匆匆的来了,也没让丫鬟们通报。”
老夫人被人突然打断的恼怒也没有了,反而惊喜的问道,“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永川已经在路上了。景蓉也跟着回来了。”
老夫人唯一的女儿,晋景蓉,十八年嫁入了西北有名的名门望族,王家。因为距离京城十分遥远,这都十多年没有回来了。老夫人其实十分想念这个唯一的女儿,但是碍于当年和女儿闹翻的事情,拉不下脸子主动请女儿回家,是以这十八年来都没有联系过。
这孽障就是写信宁愿给她大嫂写,也不给自己写。想到这儿就生气道,“回就回,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又是一个讨债鬼回来了。”
看到旁边笑的一脸开心的晋子延,“还有你这个小讨债鬼,你这是和你姑姑一样,要气死我啊。身子还没好,念什么书,在养半个月,等好了再去。”
“我不,”晋子延立马收敛了笑脸,大声的拒绝道,“我就要去念书。”
“念书有什么好的啊,你忘了你小时候被夫子打的多么厉害了。反正你是祖母的乖乖,谁都不能打。”老夫人强硬道。颇有几分,他再不听话,就关在家里养伤的意思。
一旁的小苏氏心里再急,也不能帮腔,因为以前自己这么做了,老夫人绝对会更记恨自己,然后对儿子更加纵容。
“祖母还说最疼我,我要干个什么事,祖母都不同意。”晋子延不高兴的说道。
“祖母那是为了你好。”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着,见晋子延一直不听话,狠狠的瞪了在一旁装木头的小苏氏一眼,示意她帮着说话。
在老夫人的强烈注视下,小苏氏讷讷的开口了,“母亲,这孩子想干什么,您就让他干吧。等他这个热乎劲退了就没事了。不然以这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您越管的厉害,他越和您硬着来。你还记得,那次他一下子输掉了十万两银子,被国公爷用家法伺候了之后,第二天又拖着伤,一股脑的扎进去了。可是到了后来,你们不管了,他反而不去了。”
晋子延傲娇的扬着头,一副被说中心事还死不承认的样子。
老夫人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这孩子自己从小顺着他,就是他两个哥哥的东西只要他要,都给他抢了过来。但是只要不顺着他,他就跟你作对一样,越闹得厉害。现在还是先顺着他,以他的性子,肯定几天之后就自己主动放弃了。
她脸色难堪的点了点头,“还是你了解你儿子呀。”
小苏氏赶紧摇摇头,“子延自幼就和祖母亲,我只是听国公爷说了子延的性子。这才大着胆子给母亲出主意。要是母亲觉得不妥的话,我以后不说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没再理她。而晋子延在祖母点头同意的时候,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小苏氏临走时,还是被老夫人嘱咐给小姑子和外孙准备好一切东西。
在得知小苏氏,已经把自己旁边的院子给了女儿住的时候,老夫人的眉目不自觉的舒展开来。这小苏氏其实也不比大苏氏差,可是大苏氏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难免要偏向大苏氏一点。
小苏氏走到花园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假山里传来一声晋子延的叫唤。
她呆呆的看过去,春风一吹,晋子延宽大的袍子就膨胀起来,显得人虚弱了许多。
小苏氏记得,这衣服是今年府里做春裳的时候,新作的衣服,是她偷偷动的手,一针一线都是半夜里辛辛苦苦的成果。可是现在这衣服穿在儿子身上居然显得宽松了,当初做的时候,可是做的可身的。这孩子才两个月,就瘦了这么多。
见母亲怔怔的看着自己,晋子延又叫了声“娘。”
小苏氏才回味过来,快步的走了过去,看着儿子,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顾及婆婆,她素来是和儿子不亲近的。儿子遇到自己也只是一声冷淡的母亲,从来没这么亲热的叫过自己“娘”。
晋子延拉住了母亲略显消瘦的手,心里感慨万千,恨自己上辈子被表象蒙住了眼睛,一直以为母亲不爱自己,是以心里记恨母亲,对母亲也很是冷淡。直到最后,他才看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他真诚保证道,“我会好好读书的,我以后都会努力的。”
看着儿子的真诚的双眼,小苏氏情不自禁流下泪来,“你明白就好。”
看着儿子亲近自己,她壮着胆子拉了拉儿子宽松的衣服,心疼道,“怎么瘦了怎么多,衣服都不合身了。”
晋子延满脸骄傲的问道,“娘这么美丽,我要是瘦下来肯定也是一个美男子,肯定不会比大哥差。我瘦点不好吗?”
“好是好,只是也不要少吃饭,多动动总会有效果的。”小苏氏很是欣慰,儿子要是瘦下来的话,身体也会更健康一点。
“那你这衣服,我拿回去给你改改吧。有点宽大了。”
晋子延不舍的摸了摸自己身上这件月白色的锦袍,“不用,这衣服是娘做的,我舍不得改。这样就挺好的,再说了,我要是瘦了,祖母又该说你了。”晋子延劝道。
小苏氏震惊的看着他,“你知道是我做的?”
“当然了,还是多亏三妹来我跟前炫耀她有娘做的新衣服。我才发现我这衣服和三妹的袖口处理的一模一样,让跟前的丫鬟认了一下,连针法都一模一样。我回去翻了一下柜子,发现还有好多件,从小到大,每年都有。您看您,也不和我说说,害我误会您了。还以为您只喜欢三妹,不喜欢我。所以我才被送到了祖母身边……”
“不是不喜欢你,娘很爱你。只是有些原因而已。”小苏氏着急的解释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又要落下来。
“不用解释,我知道。”
※※※※※※※※※※※※※※※※※※※※
有了美丽的娘亲,请问我们男主的颜值会低吗?
小师姐
告别了母亲之后,晋子延哼着小曲儿乐呵呵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而早被他打发回去的元宝已经铺好了床,整理好了房间,忐忑不安的等在外面,这几天三少爷待他越发的刻薄了,他早就不耐烦了,可是想到兜里越来越多的银子,还有世子爷那边的打赏。他就又乐呵呵的充满了力气。
晋子延的脚刚踏进院门,他就屁颠屁颠的迎上去了,摸着三少爷的性子小心翼翼的说着好话。
晋子延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好了,今天爷开心。这银子赏你了。”一块明晃晃的银子被晋子延随意扔到了地上,元宝赶快笑着捡了起来,不住的感谢着。
看着元宝开心的笑容,晋子延突然又觉得不爽了,进了屋子后,直接坐到床上,然后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一脚揣在元宝的身上,骂咧道,“你是怎么铺的床,要硌死我呀。还有,你看床上还有头发,这还让我怎么睡?”
元宝赶紧低下头赔罪,心里疑惑但也不敢抬头往床上瞅,不然以这位爷喜怒无常的性子,自己只会死的更惨。“奴才知错了。”
“你何错之有啊?”晋子延凉凉的说道,听到元宝的耳里就是阴森森的,赶紧抖着身体回道,“奴才没有做好少爷吩咐的事情,是奴才的错。”
“既然,你说你有错,那么我罚你去涮咱们府里的马桶,你可愿意啊?”
元宝委屈的抬头看了晋子延一眼,心想,三少爷这是看自己不顺眼啊,可是前一秒他还笑着揉自己的头,更是给了自己赏银。
晋子延眉毛往上一挑,危险的威胁道,“难道你不愿意?”
“奴才愿意的。”元宝咬牙说下违心的话。
“那还不快滚。”
等元宝出去之后,晋子延的脸色阴沉,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总要让这东西明白他到底错在了何处。不过是个蝇头小人,何必为了他动肝火。
还不如好好背书呢,这样明天又有了机会去见楚研,现在他一定要多和楚研接触,让她明白自己和上辈子的自己是完全不同的。
他拿起姜太傅给的书,全神贯注的背了起来,一不留神,天就黑了,而他也把四本书全部背了下来。其实他的天赋不差,可是说是过目不忘,只要看过的东西就会有个七八成的印象。
小时候是因为记住了但是不理解,而自己总是被身边出现的各种新鲜事物吸引了注意力,慢慢的给众人留下了资质愚钝且懒惰的坏印象。这几年更是没有夫子教自己,自己天天在街上瞎混,反正闯了祸有祖母兜着。
上辈子最后的两年,自己基本就等于住在山上了,天天除了看楚研,就是看书练字了。在读书上还是书法上已经算是小有成就了,但是现在的自己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晋子延。
一个公认的草包,突然间会识文断字了,大家不起疑才怪。他只想和楚研两心相印,幸幸福福的在一起,而不是被那些人当怪物给烧了。
第二天一大早,晋子延嫌元宝身上有味,随意指了院子里的一个小厮,带着就去了太傅府。
姜太傅下了朝之后,就又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晋子延,皱着眉问道,“不是让你把那几本书都背完了在来找我吗?”
晋子延不顾姜太傅的冷脸,欣喜的说道,“我昨天连夜背诵,现在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姜太傅质疑的看了他一眼,就算是聪明如自己的大女儿,背四本书也得花两天的时间,而这晋子延听说可是笨的气走了几位夫子呢。
“既然这样,那你进来吧。”就让他来考考这个小子,如果发现他是说假话吹大牛的话,可别想当他的学生。
早晨的阳光微微照进院子,泄露了一院子的春光。
因为屋子太闷,两人坐在书房外面的石凳上,一问一答。
姜太傅看着阳光下自信满满的晋子延,心里大惊,自己已经抽查了他书中最难的部分,居然都对答如流了。而且自己试着问他几句讲义,也都回答的很是正确。
看来自己不能小看了他,正打算在书上正找个难题考考他呢。
一抬头看见院门口,飘过大女儿的一抹身影。看这打扮,像是要出门,他脑子突然蹦出了昨天听到的事,心里大惊,女儿这是要出门见情郎了吗?
不行,得赶紧拉住她。她现在还是睿王的未婚妻呢,要是事情不小心传开,就是自己在能耐也保不住女儿。
而晋子延的心也随着那抹倩影远去了,看来今天是见不着楚研了。顿时眼里一暗,听见“碰”的一声,原来是姜太傅手里的书掉下来了。
他捡起地上的书,递给姜太傅,可是姜太傅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出神了,没有反应。
晋子延只好在姜太傅的眼前晃了晃,姜太傅回过神来,看见晋子延的大脸,尴尬一笑。往院门口一看,发现大女儿早已不见了踪影,赶紧吩咐门口的小厮,“把大小姐,给我请回来。”
姜楚研一只脚已经跨出了府门,却被父亲的小厮给叫回来了。只好疑惑的跟着小厮到了父亲的跟前,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晋子延,眼神微闪。但总算没有失态,规规矩矩的给父亲行了礼。
把女儿叫到了跟前,却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直接说最近你不能出门了吧。这样聪明的女儿肯定会猜到什么。感觉到自己手里的书,直接把手塞到了女儿的手里,“你是我一手教大的,现在为父有点事情要办,你就代为父考察一下晋三公子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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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傅干脆利落的离开了,剩下来晋子延和姜楚研大眼对小眼。看见姜楚研不自在的别开了眼,晋子延笑的灿烂,露出了右边的小酒窝,“既然先生把我托付给了大小姐,还请大小姐费心了。”
那个人也有酒窝,不过是两个。姜楚研不禁想到。
看着姜楚研陷入思绪,不理自己,晋子延试探的问道,“大小姐想起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被自己最讨厌的晋子延察觉了自己的情绪,姜楚研一脸的不悦,“要你管?”
在晋子延眼中,像个发脾气的小猫,可爱的紧,当即忍不住顺毛道,“我不管,不管。那大小姐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姜楚研实在是不想和晋子延多接触,毕竟是上辈子的噩梦,就算这辈子没有发生,但是总归是不想看见的。“你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为什么要考你?”
晋子延笑道,“你父亲刚才走之前明明说了,让你帮他考考我的。”特意大声的重复一遍,就怕她没有听清。
“就算是那样,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要回去了。”说完把手里的书放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角,就有要走的意思了。
晋子延着急了,赶紧把那书递到姜楚研的跟前,“虽说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个俗理,但是我是你父亲的学生,就算是你的师哥了,那么是你的哥哥的话,总不在男女相处的范围了。难道你也不会和你的弟弟姜小四坐下来说说话吗?”
姜楚研都快气笑了,“你是我的师哥?我是你的师姐还差不多?难道你不知道不是按年级算辈分的,而是按照拜师的先后顺序。你是最后一个,怎么说,都是那个辈分最小的。”
“那师姐,你能教教小师弟吗?”晋子延一本正经的说着,完了还像姜楚研行了个礼。
这下,姜楚研不知道怎么接了,只能瞪着眼睛看着这新鲜出炉的小师弟殷勤递到自己手上的书,感觉每个字都是那么的讨厌。
“师姐,快点嘛?再不问,我昨天晚上熬夜记住的就要忘光了。”晋子延笑着催促着,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华丽味道,说不出的好听,一下子迷惑了姜楚研。
“问哪本书?”话说出口,姜楚研就后悔了。可是已经说出口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晋子延拿手指了指最薄的那本,讨好的露出洁白的牙齿,“就那本,我已经倒背如流了。”语气里带了点小得意。
姜楚研点了点头,随手拿出了最厚的那本,“嗯,你说是这本书吗?倒背如流是吧,那你待会儿就倒着答吧。”
说完不理晋子延瞬间垮下来的脸,欢快的问道,“第一篇的最后一段,请倒背一遍。”
然后坐等晋子延出丑,这段是自己那时候学的自认为最难背的一段,十分的生涩拗口,意思更是晦涩难懂。只见晋子延先是愁眉苦脸的,整张脸写满了不高兴。
姜楚研得意的笑着,哼,姐姐今天就要借机会虐哭你,看我不好好的整整你。
看着楚研把全部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晋子延心里好笑道,楚研怎么这么可爱,可想摸摸那个可爱的小脸。但是面上不显。他支吾了一会儿,然后死求白赖道,“可不可以提醒我一个字,就一个字。”
“不可以。”
“一个偏僻也行。”
看着晋子延实在不会,姜楚研决定大发慈悲,“好,那就宝盖头吧。”
※※※※※※※※※※※※※※※※※※※※
小纨绔你好,你的找茬师姐已上线。
君子兰
晋子延在得到了宝盖头的提醒之后,就跟上了发条一样,一字不差的倒背了下来,看的一旁的姜楚研瞪大了眼睛,这货真的是不会吗?
背完了,晋子延一副等夸奖的好孩子模样。
姜楚研心里不快,也许这个人就是死记硬背住了呢,还不如问他这段话的意思呢。
看出了楚研的不悦,在回答这段话的意思时,晋子延就故意往错的地方说,他刚说一句,姜楚研就开心的笑了,“你这根本就不对,哪里有这么理解的呀?”
“那师姐教教我,这是什么意思呢?”晋子延亮晶晶的看着她,整个眼睛里都是她的身影。
“看在你谦虚好学的份上,我就教教你吧,你看,第一句应该这么解释,你刚才的方向整个就是错的。看文章哪里只能理解字面意思呢。”姜楚研可是十分好为人师的,最好能用自己丰富的知识碾压这个讨厌鬼。
晋子延好学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师姐,你把书拿过来一点,放在中间,你指着给我讲吧。”
姜楚研不为所动,晋子延只好小声哀求道,“不然,你讲的太快,我听不懂。”
姜楚研只好把书往中间放了放,整个人快要趴在桌子上了,隔得胸部难受的慌,斜了晋子延一眼,“就你事多,我就只讲一遍啊,当我说完了之后,你要立马复述下来。”
近距离的感受到了楚研身上的香味,晋子延激动的不能自已,这是楚研第一次亲近自己呢。她温柔清脆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一字一句都是佳音,晋子延沉浸在其中,希望这段话在长一些就好了。客户所还没有讲完的时候,就被姜楚研的大丫鬟给打扰了。
珍珠端着一盆君子兰,激动的叫了声,“大小姐。”
姜楚研正讲到劲头上,突然被人打断很是不悦,但是看了看珍珠的笑脸,又不气了。这个丫鬟一直到最后都陪着自己,倒是跟着自己吃了几年苦日子。缓和了脸色,和悦的问道,“怎么了?”
珍珠小心翼翼的掂了掂手里的花盘,卖宝的说道,“这是刚才睿王爷送过来的,说是送给小姐的花。”
姜楚研看都没看那盆花,直接冷淡的“嗯”了一声。
珍珠以为自家小姐不高兴了,叽叽喳喳的说道,“睿王爷现在在后花园呢,两位小姐都陪着呢,大小姐,您要不要也去后花园看看。”
“不去。”姜楚研继续把目光移到了书上。
对于姜楚研冷淡的反应,晋子延在心里偷乐了一下,不过看这个丫鬟还在磨着楚研,当即好心问道,“这位丫鬟姐姐,请问睿王爷给其他两位小姐带了花了吗?”
“带了,二小姐的是一盆杜鹃,三小姐的是红色的海棠。”珍珠回答完这人的话,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个陌生的男子,顿时拘束起来。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姜楚研支走了珍珠。
拿着那本书,准备继续给晋子延讲那段讲义。
讲完了之后,抬头一看,发现晋子延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当即恼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是你说要看书的,但是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因为我想看你啊,”看到楚研的脸色急剧变红,晋子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救道,“我是说,我想看你生没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姜楚研疑惑不解,真想撬开晋子延的脑袋看一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因为睿王爷送你的是君子兰,而送三小姐的是海棠。”
“这有啥好生气的,所有的姐妹都有礼物,这不是应该的吗?”
晋子延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凑到姜楚研的跟前,“这你就不懂了。这君子兰是好,人常说,君子兰,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居于谷而不自卑。但是……”
看着楚研感兴趣的样子,晋子延故意一副叹气的样子,“但是这花送给你就不对了,这说明他内心里把你当做一个远远观望的君子啊,而根本不是未来的王妃。要知道,这给人送花,最能发应他对那一个人的感情和态度。睿王这是明显的把大小姐当成了个男人啊。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大小姐,以后大小姐要是嫁给了他的话,肯定是活的相当艰辛啊。”
看楚研听的入了神,晋子延再接再厉,“而睿王爷送给三小姐的是红色的海棠花。你知道海棠花代表的是什么吗”
楚研老实的摇了摇头,她平时对于这些花花草草的不太感兴趣,也就知之甚少。
晋子延清凉的声音继续讲述着,“海棠,意思是呵护,珍爱。送花的这个人想要觉得这个人是他的珍爱。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呵护她。”
“红色的海棠花,又叫断肠花。美丽而悲伤,所以还象征着苦恋,当人们遇到爱情波折后常以海棠自喻。”
说完之后,他惊讶的捂住嘴,凑到姜楚研的脸边,小声说道,“这意思是睿王爷很有可能喜欢的是三小姐,但是碍于先帝的遗言,又只能娶大小姐您,是以用此来纪念他悲伤的爱情。”
姜楚研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睿王爷平时来府里的时候,和三妹聊得最来。而三妹也一向是向着睿王说话,在联想三妹前几天的行为,倒是解释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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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个纨绔倒是有两下子,她抬头望去,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一张放大的大脸,上面带着的笑意更是看的清楚。
“我差点就被你骗了,几盆破花,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的。”姜楚研见他笑的那么开心,以为他是在捉弄自己,心里恼恨的不行。
晋子延赶紧收敛了笑意,一脸认真的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呢?这送花真的是有讲究的,这可是一门学问,我平时虽然不看书,有点不靠谱,但是这些歪门邪路的东西我倒是知道的门清。”
姜楚研好笑道,“既然你都说了这是歪门邪路的东西,那我干嘛要相信你的胡扯。”
晋子延着急的抓耳挠腮,为了能让姜楚研信他,就差对天发誓了,“这可是前人数百年总结下来的真理,怎么会是骗人的呢。这可是被无数人验证过的。”
姜楚研不想和他就这个问题争论不休,随意的投降道,“好好好,你说的对。那要是你送我的花的话,你会送什么花呢?”
晋子延盯着姜楚研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觉得什么花都配不上大小姐,大小姐是比百花还要出色的人,任何花到了大小姐跟前只会沦为陪衬。”
说到这的时候,姜楚研的脸都红了,这是明晃晃的在拍自己的马屁吗?还百花都比不上,就是皇后娘娘也只是比如牡丹。
晋子延继续深情款款的说道,“要非说有一种花的话,我觉得大小姐应该是像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在这人世间。”
“说的不错,”姜太傅走过来的时候,就刚听见了最后一句,不过到了晋子延的跟前,使劲一怕他的肩膀,“说我这太傅府是淤泥呢?嗯?”
晋子延赶紧笑道,“哪能呢我只是被大小姐的文采所折服,感叹只有太傅府这个风水宝地,天地灵杰之处,才能养出大小姐如此优秀的姑娘。”
“你这嘴上跟摸了蜜一样,说出来的话都是甜的。”姜太傅就是再有文人的脾气,别人夸他的女儿还是忍不住的开心。
“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我也能沾沾这里的灵气就好了,在这里读书,我感觉身上的才气一下子都被打通了呢。”晋子延一副真诚的样子,也就他能把夸人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姜太傅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道,“好,要是你通过了测试,就让你在这里读书,也让你沾沾灵气。”
说完看向了一旁的女儿,“楚研,这小子你考的这么样,查背的都熟吗?”
晋子延赶紧在姜太傅的背后,冲着楚研挤眉弄眼,无声的叫着,“师姐。”
姜楚研本来想向父亲告他一状,这样他就不可能被自己的父亲收为弟子,自己也不需要在看着他,免得想起上辈子的噩梦。但是面对那双水辘辘的眼睛里面全是自己的倒影,她对着当事人,更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了。只好支吾着点了点头。
晋子延在姜太傅身后高兴的冲她挥了挥胳膊,姜楚研突然不想就那么便宜了他,紧接着又说道,“但是他这个人呢,只是记住了书上的东西,你要问他文章的意思他根本就说不上来。”
晋子延伤心的看着姜楚研,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样子,转身可怜巴巴的看着姜太傅,希望他要求的不要太严厉。
姜太傅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我就是只让他先背的文章,到了时候我在给他讲就行。”
晋子延得意的看向了姜楚研,只是人家根本就没有理他。
姜太傅突然想起什么了一样,问道,“听说睿王现在在后花园,你们要去看看吗?”
转变
“不去。”两人异口同声的的说道。
姜楚研发现他学自己说话,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而晋子延则是笑的开心,原来楚研早就和他心有灵犀了,既然楚研不想去的话,那么是不是说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见效了呢。
姜太傅以为女儿还想着那个心上人,不肯去见睿王,这可如何是好?睿王长得英俊,各方面都很好,也许研儿相处的多了,就看出睿王的好了呢。
他板着脸严肃道,“你们年轻人就该多在一块说说话,这么多人呢,也不用怕男女大防什么的。”
晋子延赶紧拿起桌子上的书,指着书道,“先生,我是要好好读书的人。”
姜楚研正愁找不着借口呢,赶紧附和道,“对呀,我再查查他。读书最重要。”
姜太傅坚决的摇了摇头,“读书什么时候都可以,但还是需要交流的嘛。好了,你们俩都不用再说了,直接跟着我来吧。”
说完就走,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姜太傅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看两人还在那里楞杵着,不悦道,“跟上。”
两人只好无奈的走在后面,晋子延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去见睿王殿下啊?”
姜楚研看了他一眼,确定他真的是闲的没事干,“你怎么这么八卦?”
“这怎么能是八卦呢?我就是好奇嘛?”
姜楚研并没有和一个陌生人说自己真是想法的意愿,直接说了一句,“那就继续好奇着呗。”然后走快了几步,和晋子延拉开了距离。
晋子延并不气馁,又继续跟上来了,“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想见睿王爷,因为他老欺负我,小时候他和我大哥在一块玩游戏,我要加入的时候,他们就合起伙的蒙我。
那年我五岁的时候,就把我一个人扔到街上了,那些街上的小贩看我长得好看,就都要上来摸我,还有人要把我抱回家,幸亏后来我表哥发现了我,不然我可能就丢了。”
姜楚研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本来没想和他搭话的,但是一想起一个白胖胖的小娃娃一个人委屈的坐在街头,就觉得挺可怜的。“当年你大哥应该有十岁了吧。”
“嗯,我大哥和睿王爷同岁,虽然祖母宠我,但是事关皇子,就那么以我淘气为理由给翻过去了。但是我呀,心里还是不舒服。”晋子延不遗余力的给睿王抹黑,其实这也不是抹黑,确实是事实。
联想起外面传言,这晋国公家的三少爷,虽是继室子,但是连原配嫡子都不放在眼里呢?经常不自量力的去挑战晋国公世子,也就晋国公世子好脾气容着这个混账弟弟。
姜楚研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猜想,“所以你就仗着你祖母的宠爱,处处和你大哥作对,使劲的刁难你大哥。往你大哥的被子里放毛毛虫,茶水里下泻药,衣服里面放虱子。”
被自己的心上人提及自己的黑历史,晋子延的脸都绿了,自己以前真的干过那么蠢的事情吗?可是现在真的是洗清自己形象的好时机啊。
晋子延哭丧着脸说道,“所以啊,现在我大哥是名满京城的第一公子,文韬武略的。我是臭名昭著的纨绔公子一个,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所以皇上在提出给我一个机会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太傅,以后我会跟着姜太傅好好读书的。你会对我有偏见吗?”
看着真心悔改的晋子延,姜楚研实在是不好意思点头,这不是打击一个纨绔改过自新的信心吗 再说了今天相处下来,赶紧这个人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坏,更是简单的可爱,他讨厌暗地里整自己的哥哥,就明目张胆的搞恶作剧,一下子把自己的名声弄得乱七八糟的。
而晋国公世子年仅十岁的时候,就知道故意弄丢年幼的弟弟,可见也是个面善心狠的笑面虎,这之中,睿王起了什么样的作用还不得而知。
不过,这她隐隐的确定上辈子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误会,他们两个只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想通了之后,她笑着摇了摇头,“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应该继续努力。”
晋子延挥了挥紧握的拳头,笑的明媚,“我会的,你以后时不时的监督我一下,好吗?能鼓励一下就最好了。”
姜楚研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小太阳,带着无尽的生命力。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等回过神来了,也并不觉得后悔。这是一个全新的人生,自己不应该因为一个所谓的上辈子的记忆,或者说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记忆,而否定了一些人。
“那我每天过来跟着先生读书的时候,你都过来给我加加油,好吗?”晋子延满怀希望的说道。
姜楚研皱了皱眉,每天都去
晋子延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了,“难道你刚才都是骗我的吗?你还是对我有偏见,不喜欢我,不想和我说话,我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越说越落寞,就像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
退婚
“我没有对你有偏见。”眼看就快要到了后花园,姜楚研触景生情,不禁想起了上辈子缠绕自己三年的噩梦,狠了狠心,语气平静的说着,“只是不想理你。不希望和你有所交集。你要努力是你自己的事。”
晋子延本来跟着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莫名的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一样,在原地怔了一下,随即看着姜楚研的背影,又笑了,凭这点,还伤不了自己。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可以让楚研对自己改观的。
姜太傅早已经到了,看着姗姗来迟的大女儿和晋子延,皱眉道,“你两磨蹭什么呢?还不快来,你们几个年轻人交流交流。”
姜楚研和晋子延对着坐着的睿王还没行礼,就被睿王笑着给免了。
几人依次坐下,睿王和晋子延打了招呼之后,关心的对这姜太傅说着,“这子延是我的好弟弟,就是贪玩了一点,他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姜太傅可要多担待一点。”
姜太傅笑了一下,“睿王不用担心,子延这孩子倒是聪慧,没给我添什么麻烦。”
睿王狐疑的看了晋子延一眼,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这个小混账聪慧的。可是姜太傅也不像是睁着眼说瞎话的人呢。他又在晋子延的脸上停留了一下,顿时心里了然,这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愚笨纨绔,恐怕是姜太傅顾及着他救了皇兄,还有就是时间太短,还没有被发现吧。毕竟这人惯会装模作样。
姜太傅看了看晋子延,对着睿王说道,“我受皇命所托,还得教子延读书,我先带着子延去书房了。”
然后给晋子延使了眼色,拽着晋子延就走,临走前看了一眼一向懂事的二女儿楚瑶。晋子延在不情愿也不能直接违抗姜太傅,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姜太傅离开了。
姜太傅拉着晋子延刚走,姜楚瑶就借口离开了。临走前笑着叫道,“三妹,昨天你不是说要看我绣的帕子吗?”
“我等会儿再去,你先走吧。”姜楚婷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老爹是什么意思就真是白痴了,还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大姐和睿王单独待着,她才不会让他们如愿呢。
睿王看了姜楚婷一眼,示意她也离开,姜楚婷心生不愿,可是她不敢不听睿王的话,只好跺了一下脚,气的跑开了。姜楚瑶追着她远去。
看着貌美如花的姜楚研,睿王讥讽一笑,看连一向清高的姜太傅都不能免俗,这不是眼巴巴的把女儿送到了他的面前,可惜呀,这姜楚研颜色虽好,却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这人端庄的和个木头一样,一举一动皆是规矩刻板,跟宫里的老嬷嬷一样。
“说吧,找本王什么事?”他轻蔑的语气激怒了姜楚研,他以为她想见他,要不是为了和他说清楚,在刚才发现父亲真实意图的时候,她早就离开了。
“咱们退婚吧。”姜楚研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睿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奇闻一样,“你确定你不是在欲擒故纵?”
本王爷可是京城里第一热门的天潢贵胄,就算是有了婚约,但还是有数不尽的姑娘想要给自己做侧妃,甚至是妾。从来只有本王爷嫌弃别人的份,还没有别人敢嫌弃自己。
“不是,睿王你的耳朵带在身上了吗?那么我再说一遍,希望你这次听清楚了。我一定要和你退婚。”
“为什么?先帝定下的婚事,你当是你想退就能退的?”睿王不屑的挑眉。
“先帝定下的婚事是不好退。所以呀,只要我的名声毁了,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退了这个婚。”姜楚研恨恨的盯着他说道。就是这个人,上辈子和这辈子为了和自己退婚,使出卑贱的招数。害自己名声尽毁的最终凶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睿王心里一惊,难道她知道是什么了。
“再不退婚,我怕睿王又要想出什么招子对付我了。”姜楚研凉凉的说道,双眼一片清明,仿佛洞察了一切。逼着睿王说不出掩饰的话。
反正就算是承认了又如何,她根本就没有证据,再说了受害的又不是她。他理直气壮的说道,“就算是本王做的又如何,你还打算告诉你父亲吗?难道你父亲会为了你违抗圣旨吗?别痴心妄想了。”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受了委屈要找父母做主,我选择单独和殿下说,就是因为我想和殿下单独解决。”姜楚研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他,就这种品行还被无数人追捧,外面的人难道都是瞎了眼吗就是晋子延都比他强,哎,想他干嘛?
“怎么解决?反正我是不会主动和皇兄说的,皇兄向来最敬爱父皇,父皇曾经给我定的亲事,他肯定是要我遵守的。那么就只能从你这边下手了。”睿王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像一个姑娘家下手,毁了一个姑娘家的至关重要的名誉是很平常的一件小事。
“要是外人听了睿王爷的这一番话,会作何感想?这还是一向对姑娘家以礼相待的品行高洁的睿王吗?”姜楚研越了解这个人就越觉得恶心,以前总觉得他脸上像是蒙着一层面具,就算是自己的未婚夫,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客客气气的,不会有半分的逾越。自己只是对他感觉一般,现在却觉得还好自己不会嫁给这样的人,要是嫁了,她才是悔恨终生呢。
睿王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觉得外面的人会听你的话吗?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呢?我要是说你是因为嫉妒有很多姑娘爱慕我,特意抹黑我呢?还有皇兄为了维护皇家的面子,总不会让流言就这么肆意传开的。所以呢,现在是你有求与我。那么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啊?”
“毕竟我可以一直拖着不娶你,我耗得起,你耗得起吗?到时候你一个二十岁的老姑娘,你还能嫁的出去吗?”
姜楚研已经被睿王的无耻震惊了,她并不想与人争斗,只想着能和和气气的解决了这么婚事就好了。看来睿王并不配合啊。
“睿王爷,不知羞。”一旁的灌木丛后响起晋子延哈哈大笑的声音。
定计
睿王爷恼怒的看了一眼晋子延,他本来以为四周没人,才敢那么说话的。没想到这人竟然敢躲在这里听他的墙角。
晋子延像是没感觉到他眼里的杀意一样,还在那里傻傻的笑着。“我还以为你们要干什么坏事呢?没想到睿王爷在这里耍无赖啊。”
睿王凌厉的问道,语气全无刚才对晋子延的温和有礼,“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晋子延拿起手里的蚂蚱,举着和他炫耀了一下,“看,我在这里找我的宝贝,谁知道你们就一直在说话,还吵着我的宝贝了呢?”
看着这个举着蚂蚱和他炫耀的傻子,睿王差点气的吐出一口老血来,他偷听自己说话,反而还倒打一耙,责怪自己吵到了他的宝贝。
姜楚研在睿王的旁边站着,明显的感觉到了睿王身上的杀气,看着傻乐的晋子延,不由担心,这个傻子,这不是等着睿王以后报复他吗?以他那智商,肯定得上当。
在睿王开口之前,姜楚研抢先质问道,“我父亲教你读书,你却在这里玩蚂蚱,这怎么对的起我父亲的良苦用心?”用眼神示意他赶快借口离开。
晋子延心里一喜,虽然楚研说不想理自己。这不是还是为自己担心了,只不过自己怎么能放下楚研一个人面对阴狠的睿王,而自己却先走呢?
他全然无视睿王的黑脸,欣喜的和姜楚研说道,“我已经完成了先生留的功课,是先生让我出来玩会儿的,说是要劳逸结合。”
“那你出来玩,看见这里有人,为什么还要偷听”睿王黑着脸问他。
晋子延一脸无辜,“我才没有偷听,我只是追着我的宝贝跑,我的宝贝把我带到这儿来的。我是不得已才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的。听了我才知道,睿王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不喜欢人家就要放人家自由啊。”
看来这个晋子延是全都听到了,睿王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间的玉饰上,心里早已起了杀意,嘴角带着笑意,声音确实冰冷无情,“我刚才只是和姜大小姐开了个玩笑而已。姜大小姐德才兼备又貌比天仙,本王怎么会不喜欢呢?”
“真的吗,可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呢?”晋子延挠着头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啊,不然你问姜大小姐?”睿王看着姜楚研,对她使了个眼色
。
姜楚研低声说了句,“条件。”
睿王无奈只能点了点头,主要是堵住晋子延这个傻子的口,他今天要是出去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们一说,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晋子延到底是晋国公府的嫡子,出入有大量的仆人跟随,短时间内根本不好下手。
姜楚研对着晋子延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确实是这样,我们是在开玩笑的,晋三公子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过吧。要直到我父亲最讨厌的就是随意瞎传话的长舌妇。”
晋子延不知为何楚研会这么说,但是既然楚研说了,自己就一定会按着她的心意来,他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瞎说的。”
睿王见这姜楚研三言两语就哄着了难缠的晋子延,心里不由高看一眼,要知道,这些年他和晋文林关系好,可没少从晋文林嘴里听过晋子延的执拗难缠。
看着晋子延识眼色的捧着他的宝贝蚂蚱离开了,睿王看向了姜楚研,好奇的问道,“你要什么条件?”
又怕她借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他最烦的婚事问题,“想要本王改变心意,乖乖娶你,是决定不可能的。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点你放心,决定不可能,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骗你的。我只是想咱们能找个好点的散货方式,而不是闹得你死我活的程度。因为就算你毁了我,我的父亲总会相信我的话,难免会对你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姜楚研理智的说道,她一个深宅里的女子,现在和睿王硬碰硬是根本不可能的,还不如先解决了烦人也是祸端的婚事,到时候一切都会好办许多。
睿王仔细一想,确实如此,毕竟姜太傅可是从小把这个长女带着身边教养的,恐怕对这个长女很是喜爱,现在贸然得罪了姜太傅还不妥。自己先前只是听了姜楚婷的害怕之言,而急躁了。自己要是毁了姜太傅的大女儿,人家怎么可能转身把小女儿又嫁给他。
可是这种御赐的婚约,除了其中一人犯了重大过错,才有可能接触。他自己是绝不可能自毁名声的,而姜楚研肯定也不愿毁了她自己,那两全之策到底是什么?
“那你可有办法?”
姜楚研自信一笑,“当然是有的,睿王,你看这样这样,可好?”姜楚研低声说完,睿王的眼神都亮起来了,确实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借助神佛的力量呢
找人
晋子延捧着自己的的宝贝蚂蚱往前院的书房走去,中间被二小姐姜楚瑶给拦住了。
晋子延无聊的皱了皱眉,除了楚研,他对所有的女人都不感兴趣,但看在楚研妹妹的份上,还是改了改语气,和气的问道,“二小姐,有事?”
这一番变化在姜楚瑶的眼里,就成了,他刚开始被人堵住很不悦,但是一看到自己就放缓了神情,看来还真是为了和自己的婚约来到了这太傅府。这可怎么办?
她略带关心的问道,“听闻前阵子,三少爷为了救皇上受了一些伤,不知道伤好了没?”
“好了。”晋子延语气平淡。不知道这二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楚瑶打量了他一眼,似乎确实没什么受伤的样子,然后考虑了一下,缓缓说道,“三少爷救了皇上,是大功一件,这么大的功劳,三少爷为什么不求一些有用的事情。而是求了跟着我父亲学习。”
“对于我来说,能跟着姜太傅学习就是最有用的事情啊。”晋子延认真的说道,眼带敬佩。
姜楚瑶也认同的点了点头,“三少爷这份心是好的,只是希望三少爷不要想些别的东西就再好不过了。”
晋子延一头雾水,这人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敲打自己吗?可是她不让自己想些什么别的东西呢,看着姜楚瑶款款而去的身影,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烦这些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了,模模糊糊的,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呢?
而姜楚研刚和睿王分开,就看见了这一幕,想起二妹妹昨天担惊受怕的在自己的院子哭,她就想为二妹妹解除烦恼。
而看见已经走向自己的楚研,晋子延心里高兴的不行,楚研是特地来找自己的吗?要是有个镜子就好了,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看起来怎么样?
谁知道楚研的第一句话就把他给闹翻了,楚研居然跟他说,“我以后不希望你再见我二妹妹。”
晋子延惊喜的回问道,“你这是吃醋了吗?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去见你二妹妹,你说不让见谁就不见谁。”
看着傻乐的晋子延,姜楚研只觉得他脑子有病,自己只不过怕他纠缠自己的二妹妹而已,他就瞎说了一通什么啊。不过,只要他不见自己的二妹妹就行,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被晋子延叫住了,“大小姐,刚才我离开之后,你和睿王说了什么条件啊?”
姜楚研震惊的转身,“你怎么知道什么条件?”
晋子延得意的笑了,“我会看人的嘴型来判断他到底说了什么话。所以呢,我看见睿王答应了你的条件,才在这里等你的。”
姜楚研脸一热,“谁要你等,我看你是在这里等着勾搭我二妹妹还差不多。”
晋子延着急了,“我真的不是等你二妹妹的,我和你二妹妹一丝丝关系都没有,以后我见她我避着走还不成吗?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看着晋子延着急的快落下汗来,姜楚研赶紧说道,“我相信你。”说完了又觉得不对劲,自己相信他干什么啊?哎,乱七八糟的一团。
晋子延已经笑开了,“你相信我就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的。”
“谁要你听我的话啦,”姜楚研也不明白她和晋子延之间怎么说成了这样,明明她不想理他的。
晋子延赶紧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到底是什么条件啊?”
姜楚研冷静下来,对着穷追不舍的晋子延好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有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的事情?“
这话可问住了晋子延,毕竟他们两现在的关系确实不到那么好的地步,他总不能直接说,因为我把你当成我未来的媳妇了吧,那样楚研一定会生气到不理自己的。
他嬉皮笑脸道,“因为我是你父亲的学生啊,我关心你是应该的。谁也不能欺负我先生的女儿。”
姜楚研狐疑道,“你会有这么好心吗?”这可不像是因为他大哥故意弄丢他,他就能整他大哥十多年的斤斤计较的晋子延啊。
呵,自己现在还顶着以前的坏名声,说自己是好心,人家都不信,既然这样,只能继续装坏蛋了。他眉毛一挑,换了一副凶狠的表情,“其实是因为我看睿王不顺眼,我和他的过节很多的,不止他帮着大哥弄丢我那一回。还有好几回,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我早就死翘翘了。”
他观察着楚研的反应,不定声色的为自己辩解着。“就最近一次,他好心给我吃糕点,结果不是我喜欢的口味,我就放到了我大哥的盘子里面,然后我大哥就发疯了,就出现了你二妹妹掉水里那一幕。”
等说完之后,看姜楚研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他心里偷乐,这下子楚研就算有上辈子的记忆,也知道自己其实也是受害者了吧,会不会对自己的印象好一点。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赶紧往前走了两步,更靠近楚研小声说道,“刚才我和你说的你能不能不要往外面说啊。不然我大哥要是知道了我把有药的糕点放到了他的碟子里,虽然我真的是阴差阳错,但是他肯定不会相信的,反而会和我不死不休的。你也不想看到我被我大哥整死吧。”
姜楚研再次确定了,原来事情真的和她想象的一样,她和晋子延在上辈子都只是睿王摆脱掉婚约的棋子。而这辈子因为晋子延不喜欢吃那个糕点,给了他大哥,他才躲过了一劫。而自己是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死活不去花园,也避免了惨事的发生。好个睿王,她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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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姜楚研没有反应,晋子延大着胆子拽了一下她的袖子,“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了吗?为了我好,你能不能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啊。”
姜楚研甩开了他的手,“不能,我为什么要帮你?”
“啊,”晋子延哭丧着一张脸,“你真的不帮我吗?那么我要是被人给害死了怎么办啊?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难道你不觉得伤心吗?”
“不觉得。”姜楚研淡淡的说道。“我反而觉得高兴,因为我做了好事啊,我把欺行霸市的小恶霸给除去了,你说那街上的百姓们的多感谢我呀。”
晋子延撇了撇嘴,“我没有欺行霸市,我只是被那些小摊贩很是痛恨,还有他们真的有人从街上捡到孩子,就带到自己家去了,我是为了给那些孩子报仇。”
“是不是你五岁那年走丢在街上,他们都围上来,然后你就一直痛恨他们。”姜楚研猜测道。
晋子延仿佛又想起了那一幕,那些人全都想带他回家,完全不听他说他是晋国公府的,只管抱着他就跑。要不是他机灵咬了那个人,才摆脱了被卖的命运。
姜楚研听完,心里暗恨,真是报应啊。人牙子装成老百姓想卖掉晋子延,这晋子延长大了一上街,只要看见了长得像是人牙子的人就刁难。堪称街上的一霸,只能说是因果循环,但也祸害了不少好人。
“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话,我就保证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姜楚研想了想,笑着说道。本来以为茫茫人海,自己又出门不方便,有晋子延帮着找总归是多了份希望。
晋子延连忙点头道,“就是十个条件也成,你快说。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姜楚研笑了,“你可别说大话,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好,多的条件我也想不出来。”
“那你快说,什么事情,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晋子延信誓旦旦,这可是楚研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
“我也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帮我找一个人就好了。”姜楚研认真的说道,希望晋子延能帮自己找点找到他。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一定会影响以后的发展。自己没有去了寺庙,也不知道两年后的他,有没有去?
晋子延吃惊道,“找人?找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声音也拔高了几度。
姜楚研赶紧嘀咕道,“你给我小声点,用的着这么惊讶吗?不然不要你帮忙了。”
晋子延已经不幸的预感到这个楚研要找的人应该是个男人,不行,这种事,当然得自己来。他着急道,“我找,你说他的特征,我一定能找的着。”
姜楚研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人的样子,小声道,“他的脸上有两个酒窝,笑起来很好看。个子高高的,看着偏瘦,你往京城附近的几座寺庙找找。记得,是个年轻男子.”
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可能是晋子延的注视太过强烈,她感觉到脸上热热的,自己竟然公然拜托一个男子找他。
一看姜楚研脸上的红晕,晋子延只觉得心里一痛,还是问出了那句,“你要找的是你什么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了。”姜楚研糊弄道,总不能说是自己喜欢的人吧。
“好,我帮你找,但是这个人只能我来找,你不能在拜托其他人了。你答应我这点,我就一定会帮你找到。”
“好。一言为定。”
王永川
转眼间就四月了,晋子延天天准点去姜太傅府报到,因为去的早,还能见上楚研给她爹请安。
每天早上见上楚研一面,他感觉他都有力气念书了,浑身是使不完的劲,一不小心就把上辈子后两年跟着楚研学来的才学给暴露了。
弄得姜太傅天天抓着他,就想知道他还有多大的天赋。是的,现在他在姜太傅的眼里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了。在他的再三要求之下,姜太傅才没有把这件事给宣扬出去。
只不过,每次看见晋子延还是高兴的不行,本来以为这硬塞上门来的学生是个拖后腿的,没想到自己还是捡到宝贝了。
既然是如此宝贝,他敢保证,只要有三年时间,这人绝对会大放异彩,那么夫人之前的提议就可以考虑了,赶紧给二女儿定下这门好亲事吧,不然等以后晋子延显达了,以二女儿的庶女身份还真是有些高攀了。
而晋子延今天早想去姜太傅了,可是无奈被家里的老夫人给拦住了,因为呀,他的小姑姑要回来了。
这个小姑姑他倒是有点印象,和他娘关系挺好的,好像是闺中的密友。但是小姑姑的儿子,也是这次来的表哥可是个见着女色就走不动腿的家伙,上辈子只记得他来了京里只顾着追着姑娘跑,好像在科举上没中着啥名堂。
他正思忖中,就听下人回报说,人已经到了。
他赶紧回了神,跟在人群中在国公府的大门口等着。
随即只见青色马车中出来了一位甚是年轻的小公子,随即扶出一位三十来岁的夫人,正是他的小姑姑,晋景蓉。
晋景蓉一看母亲竟站在大门口等自己,一下子就哭着抱了上去,激动的一直喊,“娘”然后哽咽道,“我以为您还生我的气呢,我一直不敢见您。”
老夫人也是泪花闪闪,隔了十八年,终于见着这个小冤家了。
小苏氏在一旁劝道,“咱们还是进府再聊吧。”
虽是清早,路上行人不多,但还是有百姓驻足观看,老夫人也意识到了,拉着女儿的手,就往里面走去,剩下的一大家子也赶紧跟着进去。
老夫人带着人到了前院的大厅,停下来。拉着女儿的手,走上主位,晋景蓉顺势就跪到在老夫人的脚下,“娘,是女儿不孝。”
老夫人见着女儿的喜悦劲也过去了,恨道,“你这冤家,确实不孝。你怎么忍心十八年对你娘不闻不问呢?你这是当没我这个娘了是吧。”
王永川,见母亲哭的不停气,赶紧随着母亲跪在老夫人的跟前,“外祖母,我是永川。娘时常跟我提起外祖母呢,她还给外祖母做了很多衣服,昨天晚上我们是连夜赶得路,就是为了早早见到外祖母。”
老夫人仔细一瞧,女儿脸上确实眼圈范黑,憔悴的狠,又心疼起来,“你连夜赶那路作甚?迟一天到了也没啥。赶紧用了热乎的饭食,回去歇着吧。”
话音刚落,又看向了小苏氏,“老大家的,给蓉儿的地方东西可置办齐全了?”
小苏氏赶紧笑着回答道,“早就准备好了,待会儿等小姑子看过,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咱们再换。”
晋景蓉在老夫人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闻言笑着看向了自己的大嫂兼好友,当年小苏氏嫁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家嫁到了西北,这还是第一次以小姑子的身份见这个大嫂。
她站起来给大哥,大嫂行了礼,笑道,“大嫂办事我是最放心的。当年我与大嫂交好,大嫂肯定还记得我的喜好,是不是呀。”
看见多年的好友,小苏氏也是开心,”当然了,景蓉的喜好我可是记得牢牢的。”
然后晋景蓉给王永川一一介绍了一番家里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大家互相认识了,就开始吃饭了。
晋子延和晋文林、二房的二少爷晋文杰以及王永川四个人坐了一桌。席间,王永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是来参加来年的会试的。只是因为当时乡试的成绩不好,是以最后一名录取的。因此来京是想找个更好的老师。
此话一出,晋文杰立马推荐道,“你这可算是来着了,咱们的三弟呀,刚刚被姜太傅收为学生,姜太傅那是谁,这可是天子的老师啊,更是三元及第,天下有名的大才子啊。”
王永川哭着一张脸说道,“可是我的资质太差,这次能以最后一名考进,完全都是侥幸。姜太傅不可能教我吧。”
晋文杰大手一挥,“哎,怎么不可能,姜太傅可是连三弟都收了,你再差还能有三弟差吗?三弟估计都没读完四书呢?”
王永川震惊的看了一眼晋子延,这个表弟不学无术的名头他可是在西北都知道呢,“这是真的吗?那我还是希望的嘛。”
见晋子延就跟没听见一样,自己吃自己的,一般人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不是应该自告奋勇的说为自己引路吗?
他脸色有点难看,难道说表弟不欢迎自己这个远道而来的表哥。
局面一下子尴尬起来,怕一旁热络的大人们发现他们的一样,晋文林笑着说道,“永川表弟啊,三弟能成为姜太傅的学生,是因为他救了皇上一命,才有的这个机会。”
一旁的晋文杰不满的捅了捅晋子延说道,“你可以天天见到姜太傅,你帮表弟说说呀。”
晋子延一下子甩开了他,讽刺的说道,“二哥都说了我连四书都还没读完呢。我如此蠢笨不堪,姜太傅必然不会喜欢与我,那么如何会听我的话呢?”
晋文杰看了晋子延黑黝黝的眼睛,突然觉得害怕了,他怎么就肆无忌惮的招惹了这位有老夫人护着的魔王呢。就算今天有这么多长辈在这里,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可是要是私下里报复自己怎么办?
他讪讪的笑了一下,“二哥不是那个意思,三弟怎么会蠢笨不堪呢?是二哥说错了。”随即又对着王永川说道,“刚才二哥说的话,你就不要放在心上。”
王永川笑着点了点头,这事就算是揭过了。只是有人确是记在了心里。
逼迫
和王永川吃过饭后,晋子延又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姜太傅府,几人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晋文杰对着晋文林欣慰的说道,“三弟终于知道上进了,你这个大哥也不用担心了。”
晋文林笑的滴水不漏,仿佛真的为自己的弟弟高兴,心里警钟又敲醒了,连老二这个缺心眼的都能看出来老三的变化了,看来自己还是太轻敌了,以后元宝的话也不能尽信了。
老夫人和自己的女儿吃完饭,看见女儿的憔悴,心疼的要直接把女儿送回去休息。而王永川则不休息围在老夫人的跟前说笑,哄的老夫人对这个刚见了小半天的外孙子是喜爱非凡呢。
见老夫人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王永川试探的问道,“外祖母,三表弟是不喜欢我吗?”
老夫人一怔,“川儿,怎么会问这样的话。可是你三表弟刚才欺负你了?”
王永川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我听说三表弟是外祖母的宝贝,怕他不喜欢我。刚才三弟吃完饭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夫人不满道,“子延也真是的,不是让他今天待在家里陪陪永川嘛,他又干嘛去了。”
晋文林温和的笑道,“祖母、永川,三弟是去姜太傅府里念书去了。念书最重要嘛。他并不是有意针对永川。”像足了一个护短的大哥哥的样子。
老夫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这还是有公务在身呢,都请假回来了。他呢,成天吊儿郎当的,拿个读书当借口,见天儿的往外跑。看他回来我不说他。”
王永川着急的拉住老夫人的手,“外祖母,你可千万别说三表弟,读书是好事,更何况他还有个那么好的先生呢,要是我有这个这么好的先生,也见天儿的往先生家里跑。”说完一脸羡慕的样子。
老夫人笑道,“川儿,你的事我都听你母亲说了,这京里好的夫子多了去了,到时候外祖母定然给你找一个名头响当当的先生教你,然后呀,就等着你明年高中了。”
王永川为难的看着老夫人,似是十分羞愧不敢开口。
老夫人以为这孩子是觉得自己给他找夫子,不好意思了,当即安慰道,“川儿,不用觉得难为情。你在外祖母心中和你几个表哥的地位是一样的。虽说子延被我惯得气性是大了些,但是你不用怕,有外祖母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她的宝贝外孙子这么多年才见了一面,哪里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受欺负。
晋文林赶紧笑着拍了拍王永川的肩膀,“祖母放心,永川就是我亲弟弟。”
王永川瞬间眼泪流下来了,哽咽道,“外祖母和大表哥对我如此之好,但是永川愧对你们啊,我这次的乡试是录取的最后一名,怕是明年也没有希望高中啊。永川辜负了外祖母的期望。”
老夫人抱着王永川哄着,她还真不知道这孩子的成绩如此之差。
一旁的晋文林劝道,“祖母,莫要伤心了,这小姑父当初可是文采横溢的探花郎,永川肯定遗传了小姑父的文采,只是在西北,没有找到好的先生教导,这才耽误了。现在到了这里,找上最好的先生教上表弟一年,当然效果出众。”
王永川眼睛一亮,“最好的先生?”
晋文林信誓旦旦的说道,“祖母,永川,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姜太傅的大名吧。当年姜太傅十八岁就三元及第,是咱们大燕朝百年一遇的大儒啊。连先帝都曾说过,此人有惊世之才,顾才让他给当今圣上当先生。有他教导,表弟明年肯定高中。”
老夫人惊喜道,“确实是这样。祖母怎么没有想到呢?”
王永川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袖,落寞的说道,“外祖母,你们说那人地位如此之高,怎么会给我当先生川儿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老夫人一拉脸,“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咱们是百年公府,再说了你三表弟现在是姜太傅的学生,我让他把你推荐去,明天就和他说。”
王永川迟疑的问道,“可是三表弟他能愿意吗?”
老夫人一音定锤,“他怎么就不同意了,你放心,有外祖母在呢。”
“外祖母真好。”王永川开心的给老夫人捶着背。
第二天,晋子延早早的就准备出发了,昨天他去的晚了,都没有看见楚研。今天希望可以早点见到楚研,要是能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和楚研说上几句话就好了。
想着,他不禁加快了步伐,刚到门口,就看见了老夫人身边的邓嬷嬷,以及穿戴整齐的王永川。他眼皮一跳,果然不好事情就到来了。
邓嬷嬷先是给晋子延行了礼,随即笑着说道,“三少爷,老夫人说了,让您带着表少爷去姜太傅府上拜访一下。”
晋子延随意瞥了一眼,呵,王永川身后下人抱着的礼物还不少,一看都是好东西。
“可是一大清早去人府上拜访,这不合礼数吧。”
王永川尴尬的笑了一下,“可是外祖母说是让我跟着三表弟去,也能在姜太傅面前留个好印象。”
晋子延真是对他无语了,看来昨天他就记在心上了,不过,自己这个表哥什么性子,他能不知道。以姜太傅的品性,绝不可能收他为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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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表哥要出动了,等待他的究竟是磨难还是磨难呢?
我的心为她而着魔
晋子延延被王永川纠缠了半天,该说的话都说了,可是王永川还是死皮赖脸的跟在晋子延的身后,晋子延气道,还真当他是个好脾气的人了,也不看他以前是怎么长起来的。
他直接走到王永川的跟前,嘲讽的说道,“表弟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先生不喜欢人拜访,更不会收你那堆破东西的。你那点小心思赶紧给我打消了吧,姜太傅不会收你为学生的。”
他说的这话就是实话,上一辈子就是有江南第一才子之称的王明远,亲自上门求师,姜太傅都没有答应。因此自己这辈子是用皇上的一个机会才换来了这师徒情分,王永川就更是不用妄想了。
王永川,却认为这是晋子延在自己跟前炫耀他有个好先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我只是让表弟给我引荐一下,表弟却推三阻四的,莫不是表弟怕我抢了你的先生,对自己的文采不自信。要不要我们来比一场?”
他虽是乡试最后一名,但是自认为对付一个从小不学好的纨绔公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晋子延斜了他一眼,“我才不和你比。”
王永川则是认为他怕了,嚣张的看着晋子延,“怎么,不敢比了?三表弟莫不是个胆小鬼?”
“激将法对我没用,不和你比,是因为我没有那个闲功夫浪费在你身上。”晋子延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时间又不早了。今天可不能再晚了,意欲甩下王永川,转身就走。
谁料碰到了他的父亲刚刚下朝回来,刚走线轿子,王永川就凑上去了,“大舅舅好。”
晋国公对这个外甥印象不错,笑着问道,“永川,这么早是去哪里呀。”
王永川举了一下,手里拿着的东西,对着晋国公笑道,“我父亲和姜太傅当年有同窗之情,我才来京城对这里不熟悉,所以想请三表弟顺路带我过去,但是三表弟好像不愿意?”说到最后颇为苦恼的样子。
而晋子延的马车眼看就要走了,被他老子一声给吆喝住了。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王永川眉开眼笑的和晋子延坐在了同一辆马车上,晋子延搭着一条腿,占去了车厢里的大半位置,眯着眼睛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父亲和姜太傅是同窗啊?”
王永川讪讪的笑道,“当年我父亲和姜太傅是同一个书院念过书的,不过我父亲比姜太傅小了两届。”说到最后他难免心虚,声音跟蚊子似得。
晋子延冷笑一声,“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很有可能就不认识,那你在我父亲面前说的跟他们关系多好一样,你这是胆子大的都敢欺骗我父亲了啊。”最后一声“啊”竟说出了晋国公的几分威严感。
王永川的心跳了一下,随即自我安慰道,没事,外祖母那么喜欢他,肯定会护着他的。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姜太傅的府上,晋子延因为来的次数多了,姜太傅又特意嘱咐过,因此他在姜太傅府现在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门房的小厮见他进来了,以为他身后的王永川是他带来的,也就没有阻拦。
晋子延停下来脚步,对着一旁的小厮说道,“这个人是来拜访你家老爷的。”
小厮试图揣摩着说道,“那请这位少爷先在这里稍微等候片刻,待我通报了老爷再说。”
晋子延满意的点头,对着王永川说道,“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吧。”随即和那个小厮有说有笑的向里面走去。
留下面目狰狞的王永川,哼,他得意什么呀。
晋子延到了书房的时候,姜太傅已经给他留好了作业,听说来了客人,本不打算见,但一听王永川的名字,还是欣喜的点了点头,移步去了前厅。
而晋子延一个人待在书房,看着早已经会了的作业,只觉得无聊透顶。哎,楚研今天怎么没有来给她父亲请安呢,难道自己又来晚了。
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他悄悄的让今日跟在自己身边的银两去打听一下楚研的情况。
不一会儿,银两回来了,带来了令晋子延沉痛的消息,姜大小姐跟着姜夫人出门上香去了。
晋子延心里一个不好,难道是上次她问自己寻人的消息,自己没有打探到。她自己去了吧,一想到,她为了找别的男人这么上心,他就气得不行,顿时想直接告诉她说,那个人被自己找到了,然后已经死了。
他越来越看不进去书,姜太傅笑容满面的回来了,看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有生气,而是让他和王永川一块回去。
他带着书,告别了姜太傅,到了府外,王永川正坐在车上等着他呢。
晋子延一上来,王永川就得意的说道,“真是老天有眼啊。姜太傅刚才说,我要是愿意的话,跟着他学习也是可以的。”
晋子延面上嘲讽,心里却有点不可置信,“怎么,姜太傅发现了你的才华,对你视若珍宝?”
“那倒不是,而是我父亲竟和姜太傅是至交好友,只是我父亲从来没有说过而已。”王永川仰着脖子说道,像只高傲的大孔雀,是呀,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过父亲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只恨父亲从来不说。还好自己发现了。
晋子延纵是活了两辈子,也不知道这个事情,看来他这个小姑父还真是深藏不露了。
王永川没看到晋子延羡慕的嘴脸,心里不快,自己在这里张牙舞爪都挥舞了半天,人家只来了一句淡淡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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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扭头不理晋子延,两人一同回了晋国公府。
老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很高兴,但也没落下说晋子延今天早上不带王永川的事。
晋子延被老夫人说教了一番,最后实在不耐烦了,顶了两句嘴跑出来了。
绕过花园回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听见附近传来王永川兴奋的声音。“你说我今天遇见的那个美人是姜大小姐吗?”
晋文林肯定的点点头,“根据你描述的特征,表弟你所见的必是姜大小姐无疑。”
王永川一脸向往的说着,“我看她跟在她母亲身后徐徐走来,明眸皓齿,就像是画中的神仙妃子无疑。真真是我见过的最美女子。”眼看口水就要留下来了。
晋文林笑着附和道,“这姜大小姐确实是貌美如花,是京城有名的美人。表弟你可真是好眼光啊!”
王永川着急道,“那她可有亲事?”
晋文林收敛了笑意,“她是睿王的未婚妻。”
王永川一下子垮了脸,怔怔的说道,“可是我的心已经为她着魔了。”
晋文林凑近,小声道,“表弟,不要这么难过了,我是和表弟关系好,才告诉表弟的。你还有机会。”
随即声音越来越小,躲在树后的晋子延已经听不到了。但是看王永川最后的笑脸,也能猜测出他那个好大哥又说了什么话。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就是因为王永川好色成性,他才不想让王永川进入姜太傅府的大门,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不过,他倒也不怕就是了。
心诚则灵
第二天,姜太傅府传来消息,说是姜太傅偶感风寒,让晋子延不必过府,在家里温书即可。
今天不用去先生那里学习了,晋子延打算是去山上一趟,看看楚研到底找没找到人,万一让她找着了怎么办?
他刚到了门口,就看见了同样要上马车的王永川,他上前问道,“表哥,这是要去哪里?”
王永川心里高兴,也不和这个阴晴不定的三表弟计较,笑着答话,“我要去京郊的广元寺里上上香,给外祖母求个平安符。”
晋子延一眼句看穿他了,给一个见了两天的外祖母求平安符,他会笑的那么荡漾。保准是打听了楚研的行程,然后跟着去的。
如此一来,他就不能放任他独自一人出门了。
晋子延笑了笑,“正好,我也是去广元寺的,既然咱们顺道,那就一块走吧。”说完不等王永川拒绝,就上了马车,然后瘫坐在上面,占去了大半的位置。
王永川只好委委屈屈的坐在一旁,自己到底是个表少爷,这马车说到底还是晋国公府的。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到了离山的脚下,这广元寺正在离山的顶上,一向是京城达官贵人爱去的地方,香火倒是十分旺盛。
到了山脚下,晋子延让车夫停了下来。王永川不解的问道,“还没到门口呢?为什么停下来?”
晋子延语重心长的说道,“求平安符讲究的是一个心诚则灵,难道你不应该走上去以示诚心吗?”
王永川透过帘子,看了别家照样在山路上行驶的马车,嘟囔道,“那他们都是做马车上去的?”
晋子延嘲讽一笑,“难道表哥对外祖母的孝心,连这几里山路都不值吗?那么表哥还说什么是来求平安符的,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我对外祖母的孝心日月可鉴,怎么回连几里山路都走不了呢。”王永川着急道,这次他要在外祖家住上一年左右呢,外祖母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晋子延不耐道,“这不就得了,赶紧下去吧。待会儿太阳大了。”
王永川狐疑道,“那你走不走?”
“当然了,马车就在这里等着咱们。”说完,直接跳了下去,还在马车里的王永川感慨道,真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等他感慨完,发现晋子延已经走了一大截了,然后赶紧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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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元寺
一大早,姜楚研见母亲去了殿里跪拜,赶紧带着自己的丫鬟珍珠,七拐八绕的去了一座宁静的小院里,里面一年老僧人正在专心研究一棋盘。
姜楚研令珍珠候在外面,自己悄悄的走了过去。还没近了那老僧的身,就被那老僧给发觉了。
姜楚研也不害怕他那些透亮的眼睛,直直的和他对视着。带着最真诚友善的诚意,她相信惠元大师一定可以感受的到。
“你这小姑娘倒是特别,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惠元大师苍老的声音传来。
姜楚研甜甜一笑,“一切都是缘分。我看你左手和右手下棋倒也无趣,不如我陪大师下一盘。”
一听下棋,惠元大师的眼睛里闪现出了兴趣。姜楚研心里一笑,这老头,她上辈子可是陪他下了两年的棋,能不知道他嗜棋如命吗
想到这里,她皎洁一笑,“但是咱们得有个约定。要是我赢了你,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惠元大师好笑道,“那要是我赢了呢?怎么办?”
“那我也答应你一个条件了。不过,这种情况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惠元大笑道,“你这丫头,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喜欢。”
姜楚研见惠元这老头是答应了,赶紧就坐下来和他下起来。
眼看棋盘局势变化,惠元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看来真是遇上对手了。
姜楚研又落下一子,惠元仔细观察片刻,脸上细汗流出,这已是死局。
思忖片刻,不知何处落子,只能无奈道,“我输了。”
看着老头落寞的脸,姜楚研想起上辈子那几年,是他为自己开解心结。不忍道,“你可以悔棋一次。”
“真的吗?那我上一子不放那里了。”惠元赶紧变化了棋局,就怕她反悔似得。
她早就知道这老头是个臭棋篓子,不然怎么老找不到人下棋,你要是和他熟了,下一盘棋,他能悔三次。
十几步之后,惠元的黑子再次被姜楚研的白子逼到了死路。
他一把推开棋盘,打乱了上面的棋子,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
“你这小女娃甚是厉害,我练了有五十来年了,竟比不上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
姜楚研笑了笑,“楚研哪里有那么厉害?只不过是你让着我罢了。”
惠元老神在的点点头,“好了,你说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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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记得收藏小玖啊!
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了,一个胖的自己找瘦的自己,大家说,多长时间能找到?
传开
姜楚研说完了自己的要求之后,惠元神色莫名,“小姑娘,我能看出很多人的面相,却看不出你的。不过你颇有佛根,定不是大恶之人。而你所说的睿王,我曾见过几次。不瞒你说,此人确实是短命无疑。既然如此,也不要连累你一个姑娘家了。”
姜楚研高兴道,“那么你是答应了?”
惠元点了点头,既然输了那么就只能愿赌服输了,再说这姑娘的姻缘确实另有他人。
姜楚研笑道,“那我就不耽误大师了,待会儿大殿见哦,一定要记得那一套说辞啊。”然后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和等在门口的珍珠去了寺里最大的大殿里。
每天都有很多达官贵人在这里上香,只要那话在这里一传开,不出半天,就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
到了殿里,姜楚研寻到了她的母亲,跪在一旁。姜夫人小声问道,“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就在外面转了转。”姜楚研对着母亲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脸,而姜夫人以为她难得来一次,贪玩也是不可避免的。也就没有过问。
看着殿上的人越来越多,而惠元大师也刚好出现了。她示意了母亲一声,就上前看了惠元大师一眼,然后拿着他身前的签筒就开始摇起来。
“啪嗒”一声,一个签子掉了下来。姜楚研捡起来一看,是下下签,然后递给了惠元大师。
姜夫人也紧张的等着惠元大师开口,刚才的下下签她也是看见了的。
惠元大师顿了一下,才开口道,“不须作福不须求,用尽心机总是休。这是一个姻缘签,说是持签人现在应该有一个身份高贵的未婚夫,但是这福气太强,持签人承受不来。下场就是用尽心机终是惨。”
姜夫人一听眼眶通红,她很想指责这个僧人是乱说的,可是他身上的袈裟她也认识,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惠元大师,广元寺的主持,他怎么可能会骗人。她怔怔的问道,“真的没有方法解救吗?当年钦天监合的八字可是天作之合啊。”
惠元大师语重心长的说道,“夫人若是信老衲的话,还是尽量避免这门婚事吧,因为这二人怕是长大了命数有变,互相生克。而对方气场强大,怕是受伤的是这位姑娘啊。”
一旁的贵妇人已经开始议论开了,姜夫人木然的牵着姜楚研的手回到了她们休息的厢房。
她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姜楚研就待在外面,刚才假装伤心流了几滴泪,看到母亲伤心她也难过,但是这件事情是必须经历的。再说了她母亲最是通透,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片刻后,姜夫人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出来神采奕奕的对着女儿说道,“楚研,咱们现在就回去,我让你爹和皇上说说这事,你放心,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姜楚研担心的问道,“可是爹不会同意的,爹一向敬爱先帝,这可是先帝定下的婚事啊。”
姜夫人抚平了女儿皱起的眉头,“研儿不要担心,你这还没嫁过去,大师就说你以后会被休。更有可能受伤,如此大事,你爹岂会不在意。你放心吧,咱们这就回。”
母女两人收拾了东西,刚走出了寺门,还没上马车,就看见了太后娘娘的车架。
姜夫人带着姜楚研走到跟前,行礼道,“臣妇拜见太后娘娘。臣女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在半道上就听见了睿王和姜大姑娘的事,正赶忙来这里问个明白呢,就碰见了当事人,她下了马车,亲热的拉着楚研的手赞叹着,“楚研又好看了不少,哀家的睿儿有福气了。”
姜夫人眼神一闪,低声道,“太后娘娘,是否听到了什么传言呢!”
太后脸色如常,“走,这事儿咱们进里面说 ,楚研就先自己在外面随意逛逛吧。”
目送她俩离开,姜楚研想着既然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还不如自己转转,看能否碰见上辈子的那个他。
她寻着记忆走到了她以前居住的院子,在寺庙的后面,很是偏僻,现在里面还长满了荒草呢!
珍珠看着自家主子来了这么破烂的地方,不由担心道,“大小姐,咱们回去吧!”
姜楚研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推开了那扇摇摇晃晃的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那边当然大树,自己常在下面弹琴,那个人就在那堵墙后面悄悄的听,至于自己会发现,还是因为他从□□上摔了下来,她才知晓那边有人。
刚开始她是恼怒的,可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每天听着隔壁的动静,猜测他在干什么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渐渐的她就想的出了神,一条绿油油的蛇正吐着信子悄悄的靠近了姜楚研的脚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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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能短小了,明天粗长哦!
背着全天下
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叫声,珍珠赶紧跑进去,看见自家小姐蹲在地上,着急的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姜楚研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满天大汗,说了一句“蛇。”就开不了口了。
珍珠靠近了,才发现自家小姐脚踝处那两个黑黑的洞口,不断的往外冒着黑血。她一下子惊呆了,呆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
晋子延顺着声音寻来,就看到了这幅画面,赶紧蹲在姜楚研身前一看,遭了,是被蛇给咬伤了。
看了一旁目瞪口呆的丫鬟,怒吼道,“还不快去找大夫,愣在这里干什么?”
珍珠一溜烟的跑了,中间还绊倒了几次,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晋子延跪在姜楚研的跟前,拿起身上的匕首擦擦两下,把伤口附近的绫袜给割开了,用嘴一咬,撕成布条裹在伤口的上面,不让毒血往别的地方流。
然后一低头,用嘴一口一口的把血往外面吸,姜楚研泪眼朦胧间看见他一手握着自己的脚,一口黑血的朝着自己笑了一下。
很快,流出来的血就都是红的了,姜楚研除了疼,总算是神志清楚一下了。她着急的推搡这他,“你快去找水把嘴里的毒血洗去呀,要是你咽下去了怎么办?”
“可是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也太不安全了,万一那条蛇还没走怎么办?要不你和我一起去,顺便把你的伤口也清洗一下,怎么样?”晋子延关心的说道。
姜楚研想了一下,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确实不好,这人到底是为了救自己,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怎么办啊。她没有犹豫,立马点头。
晋子延立马抱着她就往外面跑,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山泉。然后先给姜楚研清洗了伤口,最后在姜楚研的不断催促下,才自顾自的蹲在那里不停的漱口。
最后姜楚研要亲自检查了彻底干净之后,才让他停止。忙活完了之后,姜楚研才狐疑起来,“你怎么恰巧出现在那里?”
晋子延看见她的精神好多了,心里的担忧总算是下去一点了。不由笑道,“我和表哥一起来山上给祖母求个平安符,表哥走的是大路,我为了绕近路,走小路上山。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你的声音,然后看见了你的丫鬟,就赶紧冲上来了。”
心里不禁庆幸,还好自己为了甩开王永川走了小路。
姜楚研不禁为自己的怀疑羞愧,人家不顾生命危险的救了自己,自己反而怀疑人家。只是这条小路不是在山上久居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哎,也许是凑巧吧。也许人家就是碰巧知道了呢。
晋子延看了看姜楚研脚踝上的伤口,担心的提议道,“要不咱们回去吧,还是让大夫看看为好。”
姜楚研也知道自己应该等在原地,但是刚才事急从权,自己被他直接抱过来也没感觉到什么。现在自己清醒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以自己现如今根本就不能行走的情况,一个人待在这深山里更是不安全。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晋子延得到允许,上前就要把人横抱起来,被姜楚研给制止了,她小声道,“要不你背我吧。”她总觉的打横抱起来,能看见晋子延的脸,心里不好意思。如果背上的话,就当他是自己的哥哥背自己一程也没啥。
晋子延心里惋惜,但还是从善如流的蹲在了楚研的面前,“上来吧。”
姜楚研的一只脚使不上劲,僵硬着胳膊抓住了晋子延宽阔的肩膀,然后使劲爬了上去。刚开始晋子延颠了一下,“这山路不好走,你还是抓稳点的好。”
背后传来了小声的一声“嗯”,然后整个身子离自己的后背越来越远了。
对此,晋子延也只能无奈叹息,能背上她,已经是他天大的幸福了。更多的以后再说吧。
他这么一想,脚下就没留神,一个脚踩虚了,身子踉跄了一下,背后的楚研也被这股力量给狠狠的撞上了他的背。少女刚刚发育的身体本就虚弱,刚刚那一下给她撞得疼的,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揉几下。
而晋子延也感受到了身后那份柔软的触感,顿时心里一个激灵,想着不敢吓着身后的娇人儿,强忍住了喘息声,只得闷哼了一声。
姜楚研以为他也撞疼了,“你仔细着脚下的路,走稳点。”
“嗯,那你也抓稳点。”晋子延感觉到她又明显往后躲的身体。“你这样往后仰,咱俩都重心不稳。你放心,很快就到了。”
姜楚研只好小心翼翼的环上了他的脖子,娇声催促道,“你快点呀。”
醉人的鼻息洒在自己的脖颈后面,晋子延的手握成了拳,规规矩矩的锁在自己的身上,不让给她感觉到有一点不自在。
走的是山路,不断的有半人高的草木从楚研的脚心划过,她的一只脚没有了绫袜的阻挡,就格外的敏感,忍了好久,还是没有忍住,最后趴在晋子延的后背上笑个不停。
为了不让自己笑,她就翘起自己那只受伤的脚,企图不受那个草木的干扰,可是总有个别高的草木还是能划过她的脚心。于是她的就不住的往上面抬。
后面这番动静,晋子延不可能不知道,他自己被折磨的不行了,一把握住那个使劲在往高抬的小脚,“安静点。”
楚研赶紧捂住了嘴,小脚也乖乖的自然垂着。不敢在折腾了。可是不到片刻,她又忍不住笑了,捂住嘴也不管用,只能委屈的在晋子延的耳边叫屈道,“这些小草一直在挠我的脚心,我控制不住嘛。”
“好了,那你笑吧。”
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的背上笑的花枝乱颤,虽然不是因为自己,但总是让人高兴。他不禁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点。
美人擦汗
晋子延背着姜楚研回到了刚才的地方,让她扶着墙站好,然后腾腾的从隔壁的院子里搬出了一把椅子,拿自己的衣袖擦了擦,亮晶晶的看着姜楚研,示意她坐下。
姜楚研一蹦一跳的走到了椅子跟前,轻声说了句谢谢,才坐下的。
晋子延一路奔波下来,早已满头大汗,脸上的汗水顺着鼻子往下滴。可他还不自知的盯着自己看,楚研只好提醒他。
而到了晋子延的耳朵里,就成了楚研说我流汗了,那么是不是委婉的再说日头太大了。他抬头一看,确实是正午,就是春天的太阳也毒辣的不行。
他视线转悠了一圈,看到了一个大点的树叶,赶紧拿过来举到楚研的头顶上,为她遮着太阳。
姜楚研疑惑的看向了他,晋子延不解的反问道,“你不是说热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脸上的汗水都快流到衣服里了,你擦擦汗。”见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姜楚研只好纠正道。
楚研在关心自己,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晋子延感觉自己都快飘上天了。他激动的语无伦次,“可是……我没有帕子。”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姜楚研不知道怎么就心软了,从袖口掏出了自己的帕子递给了他。见晋子延不接,皱着眉问道,“你不是没帕子吗?先用我的,你的那个帕子我没带,等下次见了给你。”
见他还是不接,她薄怒道,“难道你是嫌弃我用过的帕子吗?”自己一个姑娘家主动给人家递帕子,人家还不接。
见她怒了,他着急道,“我这不是没手吗?”
“那你就不能把你手里的那个破叶子给扔了吗?”
晋子延看了她一眼,委屈道,“这怎么是破叶子,外头太阳这般毒辣,这可是遮阴纳凉的好东西。再说了,你是一个姑娘家,晒多了不好。”
人家一心为了自己着想,自己还发脾气。她有点不好意思了。伸手就要去够他手上的叶子,打算自己举着。
晋子延当然不让肯她干这种粗活,立马抬高了叶子。
姜楚研瞪了他一眼,晋子延立马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只是面上却强硬道,“我举着就行,你胳膊的劲不够。我是你的师哥,照顾你是应该的。你要是能帮我擦擦汗,就再好不过了。”
“你那里是我师哥了?前几天不是还跟在我身后师姐长、师姐短的吗?”姜楚研不想给他擦汗,借故岔开话题。
晋子延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一样,“先生说了我年纪长于你,叫你师姐被外人听了反而笑话。就让我做你的师哥了,你要是喜欢听我叫你师姐的话,以后没人的地方,我叫给你听。”
这话说的,姜楚研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当即道,“谁要你叫师姐了,既然父亲都说了,那以后你是师哥便是了。”
刚刚荣升为师哥的晋子延很是高兴,就差抱着楚研转上个几圈了。
意识到自己笑出声之后,他赶紧收住了,故意憋屈道,“我作为师哥照顾师妹是应该的,但是圣人常说,这来而不往非礼也。要是师妹能帮我擦一下快掉到眼睛里的汗水,就也不枉费我刚才奔波来奔波去了。”
姜楚研抬头看他,他在阳光下热的满头大汗,不知是刚才背自己时热的,还是在烈阳下晒的。估计是两者皆有吧。而自己却浑身轻轻松松的,连脚踝处的伤口也好了许多,疼的不那么厉害了。
眼看那滴汗水快要落入他的眼中了,她的手不由自主的轻轻的拿着帕子给他擦了那滴汗,紧接着把额头上的也一一擦去。
而远处的睿王正好看见了这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好嘛,一个给一个遮阳,一个给一个擦汗。还真当自己是死人啊,莫名的有一种丈夫抓奸的愤怒感。
明明自己一直看不上姜楚研这个小古董,没想到人家只是在自己跟前装的端庄大方,一看现在这也不是会主动给男人擦汗吗。
哼,这是有了野男人,急着摆脱自己这个未婚夫了。亏自己还真的回去反思了一下自己前一阵子对付姜楚研的法子,是不是太过阴险了。甚至为了她,还把给自己出馊主意的好兄弟给怪了一顿,也不知道文林是不是怨恨自己了。
珍珠和大夫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幅场景,赶紧大叫道,“大小姐,大夫来了。”
姜楚研见不仅大夫来了,睿王也来了。不急不忙的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大夫上前问了情况,看到楚研脚上的伤口,赞叹道,“这伤口处理的很好,再加上那蛇没什么毒性,喝点药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既然如此,大夫留了方子就退下了。珍珠小心翼翼的接过了晋子延的工作,不敢看脸色阴沉的睿王。
看着晋子延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睿王凉凉的开口道,“这三少爷还真是怜香惜玉啊,只可惜呐,惜的是有主儿的玉。”
晋子延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不解道,“睿王这是哪里的话,我是楚研父亲的学生,也就是楚研的师哥,师妹出了事,我能袖手旁观吗?这难道不是有违圣人之言吗?”
“三少爷以前在街上横行霸道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圣人之言呢?再说了你救了她,本王很感谢你,但是你也用不着举个叶子献殷勤吧。听说你在家里都没给你家的老祖宗端茶倒水过。”睿王一脸质疑的说道。
晋子延邪笑道,“不知王爷听谁说的,是我的好大哥吗?那么我还是提醒王爷一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然被别人当枪使了,还以为自己是走了好事了呢?”
睿王明显恼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王爷那么聪慧肯定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敢承认而已。”晋子延凉凉道,仿佛在嘲笑他一样。
睿王心里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的要命。
晋子延粗鲁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里暗恼这正午的太阳还真是毒辣,也不知道楚研能不能受得了。
正在这时,姜夫人来接楚研的轿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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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敢勾搭我的媳妇?
楚研:谁是你媳妇?
某纨绔:明明是我媳妇。
再生波折
这边姜夫人还陪着太后在说话,只是听了珍珠禀报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都难堪了。
就算知道了太后娘娘已经派大夫过去,她还是担心,到底是她疼大的孩子,怎么不心疼。
她心急的坐在那里,听着太后还在企图说服自己,顿时不忍道,“可是太后娘娘,这大师的话,已经应验了啊。这我刚答应了太后娘娘立马举行婚事,可是这楚研研就被蛇咬了。楚研要是嫁给了睿王,就算有您做阵不会被休弃。但是估计她没有那个命做睿王妃呀。”
太后也是脸色难堪,自己费了好大一番口舌,就是让姜夫人不要信那惠元大师的话,还是把大女儿嫁给睿王。并且保证一定会保住姜楚研睿王妃的位置。可就是这样还出了事。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是还坚持,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可是这姜楚研要是不嫁给睿王的话,皇上就会下手了,到时候让朝臣们怎么说,说是皇上强抢弟媳吗?她的皇儿可不能有这种不堪的流言。
她缓和道,“这样,姜夫人,刚才你也听下人说了,睿王一听说楚研出事,就着急赶去了。还有刚刚回来的大夫也说了,不是什么毒蛇,就是普通的蛇。这事估计是赶巧了。要不等孩子们回来,问问他们的意愿在决定好了。”
太后已经说出如此的话语,她便不好在开口,毕竟君是君臣是臣。
片刻后,睿王和晋子延以及姜楚研三人回来了,姜楚研因为不便行走,是被人抬进来的。
姜楚研一进来,姜夫人心疼的看着她,太后也关怀道,“楚研,还好吧?”
姜楚研还是先行了礼,然后在恭恭敬敬的回道,“谢太后娘娘关心,楚研并无大碍。”
太后舒了一口气,紧接着问道,“刚才大师的话,你也是知道的。你母亲十分担心,特意求我能不能免除这门婚事。但是你也知道这门婚事是先帝定下来的。哀家总不好让先帝在天之灵也不安心。所以想着还是让你们继续成婚。你们俩个是怎么想的呢?”
睿王看了一眼一旁暗自着急的晋子延,笑了笑说道,“本王全听母后的。母后让娶我就娶。”
太后欣慰道,“还是睿儿最乖了。”随即看向一旁神色莫名的姜楚研,“楚研,你是怎么想的呢?”
姜楚研低头恭顺道,“先帝定的婚事自然是极为重要的。但是今日惠元大师之言,总让楚研内心惶恐。尤其是我出去看了一下风景,就不幸被毒蛇咬伤。也许就和惠元大师上说的那样,不须作福不须求,用尽心机总是休。是我福分浅,怕是活不到和睿王成亲的时候了。”最后地面湿了一片,众人这才发现姜楚研居然哭了。
姜夫人心疼的也跪地请求道,“请太后娘娘原谅小女的失仪,她刚刚受了惊吓,怕是正惴惴不安呢。”
一旁的晋子延十分心疼,见太后还不表态,他上前道,“启禀太后娘娘,子延觉得这佛祖的话不可不信,这惠元大师是当朝的得道高僧,他说的话还是比较可靠的。”
睿王见这个晋子延的情郎着急了,顿时不爽道,“这当初还是钦天监和的八字呢,那会儿说是天作之合,这会儿就是大凶之事了吗?”
姜楚研低着头看了睿王一眼,这人怎么这样呢,当初不是说好的用这个方法摆脱婚事吗?现在自己已经走了那九十步了,就差临门一脚了,他居然在这里给自己掉链子。
睿王当然感觉到了姜楚研的注视了,只是在他的心里,就成了这对野鸳鸯急于摆脱自己这个正牌未婚夫,要双宿双飞了,他心里怎么忍得住。
而太后接着睿王的话说道,“是呀,这钦天监和了这么多婚事,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的啊?”
“可是太后娘娘,这出家人更是不打妄语啊。”晋子延赶紧提醒道,快呀,快解除婚事呀。
太后思忖了片刻,“这样,姜夫人你先带着楚研回去养病,这事我得和皇上商量一下。”
太后都发话了,姜夫人只得带着姜楚研告退了,晋子延也找了个借口告退了。
看着姜夫人和楚研坐上马车之后,晋子延就远远的跟在后面。
到了半道,被晋子延坑的走了大半天冤枉路的王永川,终于看见了有姜太傅标识的马车了,走了一上午,终于看见了美人,也不亏了。他赶紧拦住了,待里面传来姜夫人的声音,他才意味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面对姜夫人的提问,他支吾道,“我是姜太傅好友之子,刚才听见些许传闻,特来向夫人求证一下?不不,是请夫人不要伤心。”
他这一番话说的颠倒混乱,姜夫人以为这人是听了传言,特意上来打探虚实来了。再说这个说是自己丈夫的好友之子的人,自己也看着面生,估计哪家不懂事的公子哥,听了传闻好奇。
她冷冷的说道,“谢公子好意。”然后就吩咐马车继续前行了,留下一脸懊悔的王永川。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然没有发现身后骑着马经过的晋子延。
晋子延到了山脚下,换了自家的马车。车夫看三少爷一脸杀气的样子,也不敢提这表少爷没有上车呢!算了,还是不要触三少爷的眉头吧!
事发
等到姜夫人和姜楚研回到城里的时候,山上的话已经传开了。姜太傅早已等在了府里,待她们一进门,姜太傅就起身去了楚研的院子。
看着活蹦乱跳的大女儿,再去了一趟广元寺之后,不仅被蛇咬了,还背负了一身不好的名声,他这个做父亲的也难受。
楚研见父亲进来急着要行礼,被他父亲给按住了,“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惦记着这些虚礼了,你我是亲生父女,为何要那么生分呢?”
楚研低垂了眼眸,亲生父女,就把她送入寺庙里几年来不闻不问,到底是名声重要还是她这个女儿重要。
姜太傅看女儿不开心,以为是听信了那些传言,当即问着床边坐着的梁氏,“夫人,那惠元大师可是当真那么说?”
梁氏也就是姜夫人愁眉不展,自己这个相公虽说学识渊博,但在女子名节这事上甚为看重,甚至是迂腐。这大女儿的事可怎么办?
看梁氏这神情,他就知道事情是真的了。梁氏有把和太后娘娘的谈话一字不差的给自家相公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姜太傅怒道,“这惠元大师简直就是胡言乱语,他几句话就把别人的命运给决定了。怎么可能?你们这些愚昧之人,还偏要相信?还跑到太后娘娘那里去求退婚?”
“那你就看着女儿死掉好了。”姜楚研泪水朦胧,突然抬起头大喊着。
姜太傅不知道一向知书达理的大女儿为什么突然发疯起来,但是想到女儿今天遇到的事情比较多,心情浮躁也是应该的。
他好言好语的劝慰,“研儿,你跟着我自幼研读圣人之言,怎么可以相信那些没有依旧的预言呢?未来的事情谁看的清楚,就算他是惠元大师,他也只是一届凡夫俗子,哪里能够知道未来之事。
你要知道,世事变化无常,全靠人自己的选择和努力。我的研儿这么好,我就不信睿王会不喜欢,更不信睿王会休了你。”
姜楚研指着自己的脚,“那我的脚怎么解释?刚说完我就有了血光之灾。”
梁氏拽着姜太傅的衣袖,心疼道,“这要是条毒蛇的话,咱们的研儿就回不来了。这是佛祖给咱们的警告啊。”
姜太傅一甩袖子,“这是春天,山上虫蛇这些东西最爱出没,稍一不注意便会着道。哪里扯得上什么警告。我看你呀,就是碰上研儿的事,全都乱了分寸。”
姜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姜楚研握了握母亲的手,对上姜太傅薄怒的黑脸,“父亲不信佛祖的话,却相信自己的话。佛祖告诉楚研这不是一门好的婚事,很有可能会要了我的命,最好的结果居然是被休弃。
父亲却固执的认为睿王一定会喜欢我,难道父亲还能做得了睿王的主,还能知道了睿王的心思?你这难道不也是无望的推测吗?”
“我儿端庄大方,美丽温柔,更是秀外慧中,这京城里谁不夸一声我儿才貌双全。这样的女儿,睿王不喜欢,他是眼瞎了吗?”姜太傅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不喜欢我,他喜不喜欢我,我还不知道吗?”姜楚研对于父亲的固执无可奈何。
姜太傅一想起,上次偷听到的女儿的话,心里门清,这根本就不是睿王不喜欢她,而是她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更是不想让女儿走上错路了。这不管她的心上人是谁,京城里再也没有比睿王更好的夫婿了。
于是板着脸,不容拒绝的说道,“这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后那边我自会去说,你就乖乖的嫁给睿王吧。”
“我不嫁,明知是死路,我为何要嫁?”姜楚研第一次明面顶撞这个从小手把手教她写字的最敬爱的父亲。
姜太傅暴怒道,“这女子婚嫁自古不是这样吗?再说了你要是没了这门婚事,以后还能再嫁到好人家吗?”
“反正我不嫁。”
姜太傅今天被大女儿顶撞的已经快到怒气的顶端了,气的就要扬手打下去。可看见女儿泛红的眼角,倔强的抬起下巴等着他打的样子,他又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自己这是干什么,从小疼到的大的女儿,自己怎么舍得动得了手呢?
他恨恨的收回了手,然后缩在袖子里。一言不发的往外面走去。刚打开门,一下子滚进了三个人团。
他的脸色更黑了,三人赶紧跪在地上,三小姐姜楚婷看了眼姜楚瑶,示意她说话。姜楚瑶低着头装木头人。没办法,她只能看向最小的四弟,姜舟扬。
“你们还不知道错?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们偷听墙角了?说话!”看着一群死不认错的孩子们,姜太傅更是恼火。
“我偷听是我错了,但是我是关心大姐姐。父亲一点都不关心大姐姐。”姜舟扬平日里有老夫人宠爱,对着威严的父亲也有几分胆子。
被自己十岁的小儿子给指责了,姜太傅怒道,“犯错了你还有理,那你说我怎么就不关心你大姐姐了?”
十岁的姜舟扬口齿伶俐,“我听人说,大姐姐嫁给睿王便会不断有血光之灾,可是父亲不顾大姐姐的生命安危,这还只是其一。”
“那为父再听听你的其二。”
“其二便是父亲随意猜测,睿王哥哥真的不喜欢大姐姐。”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姜太傅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是猜测还是有证据表明?”
姜舟扬狡黠的问道,“如果我说的是真的,父亲能不让大姐姐嫁给睿王吗?”
姜太傅点头同意了他的条件,“小小年纪还知道讨价还价了,你先说,如果你是瞎说的,联通刚才的偷听之罪,两罪并罚,写一千张大字,写不完不准吃饭。”
姜舟扬看了一旁愁眉不展的三姐姐一眼,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因为我看见睿王哥哥和三姐姐抱在一起,二姐姐说过,只有两个相互喜欢的人成为了夫妻,才能抱在一起。”
一听提及自己,姜楚婷怒的拽住姜舟扬的领子,“不是告诉过你不准说出去的吗?你为什么不守信用?啊!”
姜太傅气的一把拉开了姜楚婷,解救出了咳得不停的小儿子,怒吼道,“跪下,你这个孽障。”
梁氏也一脸震惊的看着一向活波可爱的三女儿,完全不相信她会干出这样的事。可是她刚才这样疯狂的伤害小儿子,看来小儿子说的都是实话。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大女儿,可是本该伤心的人,却是一脸带着清明的冷静,她试探着问道,“研儿,这事,是不是你也知道?”
姜楚研点了点头,梁氏扑到她的身上,“那你为什么不说啊?”
“我要如何说?说我的妹妹和我的未婚夫是真心相爱的。”
姜太傅已经气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堆乱摊子,心里一痛。他姜寒的女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难道这些年他对几个女儿的教育就一直是失败的吗?
他想着让女儿家多念些书,明些事理,比起那些只会在内宅里争风吃醋的妇人们总要活的通透些,也轻松些。谁知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先是大女儿心里有人,后是三女儿喜欢大女儿的未婚夫。
他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怪你,都是我没有教好你。大道理都会了,最基本的礼义廉耻却忘了。这样吧,你去寺庙里住几年吧。等你到了岁数在接回来。”
姜楚婷挣扎道,“我不去,睿王说了会娶我的。
”
“混账东西,到现在还死不悔改,我姜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姜太傅气的摔了一个杯子,到底是心软了,没往她身上扔,杯子在姜楚婷身旁碎成了渣渣。
姜楚婷吓了一大跳,她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生气的样子,可是她到底是被姜夫人惯的次数多了,害怕后又委屈起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有什么错。再说了,大师都说我大姐姐不能嫁给睿王。那我嫁不是一样的嘛!”
姐妹易嫁,我姜家还丢不起这个人。姜太傅按了按太阳穴,“不用再说了,直接把她先送到庄子上,等找好了寺庙在送去。我一刻都不想看见她了。”
璀璨
梁氏顾及着大女儿的情绪,也不敢求情,只是等夜里在姜太傅的耳边说了几句,只是刚说,就被姜太傅怪了一顿,嫌小女儿都被她惯坏了。然后起身去了书房。
梁氏心里也是难受,难道小女儿的事就怪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嘛。想起大女儿的事,夜里辗转难以入睡。
***
王永川没见着美人,但是听说了美人的事,心想大表哥果然没有骗他,他的机会已经近在眼前了。他还算有心眼,没有忘记给外祖母求个平安符再回去。
只是当他下山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没有停着的马车了。心里明白,这定是晋子延在整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子,也不打算雇马车了。就这么带着小厮走回去。
到了夜深的时候,灰头土脸的两人回来了,一进门就跑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惊动了已经睡着的老夫人。
晋子延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叫醒了,说是老夫人有请。一连想白天的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慢悠悠的给自己穿上了厚点的衣服,毕竟春夜还是寒凉的嘛。
等他慢悠悠的晃到荣寿堂时,老夫人已经黑着脸等着他多时了,他嬉皮笑脸的迎上去,“祖母,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还把我叫到这里来干什么?”
老夫人看了一眼还风尘仆仆的王永川,“你今天把你表哥故意丢到山上啦?”
“哪有的事?”他背着手走到王永川的跟前,“表哥,不是你说的让我先走的吗?再说了,咱们在车上的时候,我问你你身上有银子吗?你说的有啊。既然有,为什么不租个马车回来。我记得山脚上干那个生意的很多啊!”
王永川气急败坏,“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晋子延慢悠悠的说道,“就是在半道的时候,我骑着马从你身边经过,你对着我招了一下手,说是让我先回去,然后我就走了。”看王永川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他好心说着,“我记得那会儿我好像从一个青色的马车旁经过,然后看见表哥停住了。”
原来是自己拦住姜太傅府马车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他真的过去了,自己一心关注美人,就没有注意到。可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记得自己没有说过这句话。
晋子延已经拽着老夫人的袖子,“您看,您这不是冤枉我了吗?你看表哥这一脸确实如此的表情,肯定是想起来了。”
不等王永川辩解,晋子延又噼里啪啦的说道,“就算是你忘了这回事,那你的口袋里也有银子,你怎么就不知道组个马车回来呢?要知道我先生天天对我耳提面命,说是最讨厌这些不知变通的人了。这事要是让我先生知道了,肯定会讨厌表哥你的。”
王永川着急的走到他的跟前,“真的吗?姜先生讨厌我?那你能不能不说这回事啊?”他是一定要拜姜先生为师的,哪怕是为了美人也好,姜先生可千万不能厌恶他啊。
“虽然你刚才冤枉我了,但是你给我道个歉,就好了。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王永川没过脑子,着急道歉。说出了嘴,才惊觉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自己道歉的话已经说出口,那厢晋子延已经跑到老夫人跟前委屈了,“您大晚上的把我就来就是为了这事嘛,明明不关我的事,您却不相信我?”
老夫人缓和下脸色,“祖母只是想让你们表兄弟相处和睦。你是祖母养大的,祖母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我不管,刚才祖母伤我的心了。必须赔件宝贝给我,不然我难受。”晋子延霸道的说着。
老夫人又恢复了平时的宠溺,“你这小滑头,感情是惦记了祖母的宝贝,好呀,你想要什么?祖母都给你。”
晋子延笑眯眯的说道,“我想要那个白玉响铃簪。”
老夫人也不问原由,直接叫丫鬟给他拿了。晋子延拿了东西就回去了。老夫人看在平安符的份上也给了外孙一个玉佩,看了他几眼,才打发走。
王永川糊里糊涂的走了出来,看见了等在外面的晋子延,气愤非常,自己本来是想害他一把的,却不想自己反而给他道了歉,最后外祖母看自己的那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装作看不见晋子延,径直走过。“站住。”他很想不理,可是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晋子延走到他的跟前,嘲笑了两声,“被人利用了,还在这里沾沾自喜,你一个表少爷好好的做你的客,不好吗?干嘛非要参与我们兄弟之间的斗争呢?”
看王永川不明所以的样子,晋子延接着说道,“你以为大哥是真的对你好吗?他鼓励你去喜欢姜太傅的大女儿,要知道那可是睿王的未婚妻,就算是今天传出了不好的消息,但是皇上还没有彻底的解除婚约,你就明目张胆的去挖皇室的墙角,你还真是因为无知,所以胆大呀。”
“大表哥不可能害我?他为什么害我?”王永川坚定道。
晋子延摇了摇头,“我没说他害你,他只是用你来对付我罢了。可是你也看见了,我深得祖母的宠爱,而你现在最需要依仗的就是祖母,你和我交恶有什么好处啊。”
王永川这几天也打听清楚了府里的情形,确实是大房袭爵当家。他大舅晋国公最喜欢的是大表哥,外祖母最宠爱的却是三表弟。好像不管三表弟做多么荒唐的事,外祖母都是站在三表弟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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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以后哪个都不能得罪啊,他为今天自己的一念之差感觉到后悔。
“我知道了。”然后一撒腿就跑了,晋子延一脸无奈,他还没说完呢,这人就跑了。
***
第二天,晋子延坐在姜太傅跟前的时候,姜太傅还在发呆。
“先生,要不我今天先回去吧。”
姜太傅回神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今天状态不好,怕是也交不了你啥,这样吧,以后我一定给你补上。”
晋子延憨厚的笑道,“先生,我回去之前想去看一下大小姐,也不知道大小姐的伤好点了吗?”
姜太傅这才想起昨晚梁氏说的晋子延救了女儿的事,感激道,“我都忘了感谢你了。”
晋子延赶忙笑道,“这先生教我,就如我的父亲一样。而大小姐像是我的妹妹一般,我如何会看着她受伤而不管呢?”
晋子延脸上肉肉的,还有酒窝,笑起来给人一种十分信任的感觉。姜太傅想了想,“那你去看研儿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劝劝她,我的意思还是让她嫁给睿王,毕竟是先帝定下来的婚事。”
晋子延点点头,“我会把您的意思传达给大小姐的,但是我希望您也能听听大小姐的意见,不能因为先帝对您有知遇之恩,就不顾女儿的意愿。到最后会伤了父女和气的呀,想来先帝也不想见到这般,毕竟他是好意。要是成了一对怨侣的话,先帝也会九泉下不安的。”
“嗯,我知道了。那你去吧。”姜太傅想起今天一早来闹的老母亲,更觉的难受,怎么就成了这样。如果把三女儿送走,大女儿如约嫁给睿王的话,他家会不会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
“你来干什么?”姜楚研看着本该在她父亲跟前读书的晋子延。
晋子延走到她的跟前,笑道,“听你这声音,中气挺足的,看来好的不错。我是想和你说,你昨天的事情办得不成功啊,要不要我再给你加把火。”
姜楚研亮晶晶的看着他,“什么火?”
晋子延笑眯眯的问道,“你三妹和睿王互相喜欢吧!你大可以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到时候他们就难堪了,所有人都会同情你。然后你就可以退婚了。”
姜楚研接着说道,“那睿王那个小肚鸡肠的人,就会一直盯着我不放,我一辈子都要想着怎么避开他的算计。我的三妹会恨我一辈子,我的母亲也跟我有了隔阂。我姜家百年清名也将毁于一旦。”
“可是你三妹完全没把你当姐姐看,她要害你,你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晋子延逼问道。
“她不仁是她的事,我讲义是我的事。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管不着,但是我有权决定我做什么样的人。我要是也用暗招,岂不是和她一样了,我要反击也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她,她一直以来的行为都是错的。”
姜楚研目光灼灼的说道,眼睛里有说不尽的光彩。
他的楚研是如此璀璨,就像是光明一样。既然如此,那些阴暗的事情就交由他处理吧。
“好,既然这样,咱们只好用第二种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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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条件
“你相信我吗?”晋子延拿出了一瓶白色的小瓷瓶,笑着递给了姜楚研。
看她接过了,晋子延接着说道,“只要你的肌肤碰到了这个,你身上就会出现类似天花的症状。然后我会在外面为你造势,等婚事一解,我给你解药。”
姜楚研狐疑的问道,“你为什么帮我?”这个名满京城的小霸王会有这么好的性子,专门来帮自己?
晋子延神秘一笑,痞痞地说道,“我帮你当然是有条件的,不过这个条件现在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姜楚研眉头一皱,不悦道,“这种条件我不能答应,万一以后你让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办?你要说,你现在就必须说清楚。否则,咱们就不用谈了。我一个人我也有办法的。”
晋子延知道她口中所谓的办法,不过是伤害自己罢了。她这么善良又固执的人,又怎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不忍她瞎折腾,只好点头妥协了。
他本想靠着这个条件,可以一直和楚研接触下去,让楚研也喜欢上自己。可是要提过分一点的条件,以楚研的性格肯定不会再见自己了。
他只好装作生气的样子,“你知道的,我以前的性格有点不好,没什么关系好的朋友。全京城的姑娘家我也就认识你一个。而我已经到了要娶妻的年纪了,你放心,你说了不让我和你二妹妹见面,我肯定不会见的,更不会和她有牵连的。
但是我不想娶一个品性不好的姑娘,要是家里给我说了姑娘的话,你可以帮我把把关吗?就是你去接触接触,告诉我这个人好不好那样之类的。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全靠你了。”
说完祈求的看着姜楚研,姜楚研瞬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自己虽说上辈子活了十八,但现在在外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他还真是相信自己啊。
她心虚的说道,“你别说得那么严重,什么下半辈子的幸福靠我了。要是你以后娶到的媳妇过得不开心的话,你还打算找我算账啊。”
“我拜托你了,当然是你的责任啊,要是我后半辈子不满意的话,你也逃脱不了。”晋子延笑眯眯的说道,尽量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姜楚研想了想,这个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毕竟女怕嫁错郎,男也怕娶错妻嘛。点了点头,“行,到时候我帮你仔细打听打听,多问问,保证让你满意为止。”
晋子延兴奋的点点头,“那么咱们写个契约吧,万一到时候你嫌我太挑剔,你烦了不管我的话我该怎么办?”
“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嘴上虽是抱怨但是姜楚研还是找来了笔墨。“诺,你的条件你自己写吧。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也要答应不仅帮我过了这关,还要尽力帮我找那个人。”
“我懂得,互相帮助嘛!”晋子延一副了然的样子。哼,又是找那个男人,那个人怎么不死了呢。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楚研的世界中的呢,竟比他还早了一步。
“你快拿笔呀。”楚研催促道,这人刚才的表情也太吓人了吧,到底是谁得罪了他。
晋子延闻言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笔,怕她起疑,也不敢多停留,但那凝脂般的触感仍然让他喜悦异常。如果不是楚研在的话,他都想抱着右手亲几下,算了,今天不洗右手了。
虽然楚研要找的那个人让他心里酸了一下,但是今天还是开心居多。不出片刻,他写下两张一模一样的纸,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姜楚研不疑有他,也干净利落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晋子延待字迹干完,折叠好小心放进了自己的胸前。感觉自己的未来有了保证呢。
一切完成,晋子延也不好在她的房间里待着时间太长,虽说门是敞开的,但是总归是落人口舌。“既然这样,你今天就摸上那药,放心,大夫也看不出来的。然后剩下的一切就交给我了。”
晋子延刚走出楚研的院子,就碰上了守在外面的姜太傅,姜太傅不掩担心的问道,“楚研怎么样了,她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晋子延心痛道,“先生,学生看大小姐实在是郁郁寡欢呐,心里像是装着事。这种情况下,对她的身体很是不利啊!”
姜太傅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以前觉得大女儿最像自己了,嫁给睿王是她一生最好的归处了。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知道她心里有人,但那不过是小姑娘家一时兴起罢了,等以后肯定会后悔的。所以就算是出了惠元大师那档子事,他也坚持让女儿嫁给睿王。
可是出了小女儿的事,他已经不好意思面对大女儿了。这让他怎么好要求女儿还嫁给睿王呢,尽管他心里仍然想让女儿嫁给睿王。
“那她对于睿王是怎么看法?”姜太傅带着一丝希望问道。
晋子延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睿王是皇上的弟弟,太后既是他的嫡母还是他的姨母,对他很是喜爱。有这层关系,睿王这一辈子平安无忧,又身份高贵,而大小姐有赐婚圣旨在身,地位稳固。您属意他我理解。
但是这最近的事给大小姐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我刚才也尽力劝说大小姐不要理那些虚无的传言,但是大小姐说她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是万万不会嫁给睿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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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傅点了点头,这子延真是说到他的心里头了,只是这三丫头确实是胡闹,竟敢做出这种有辱门风之事,更是成了大女儿心里解不开的疙瘩。这是这些事,是不能给外人说道的。
“好了,子延你也辛苦了,为师今天谢谢你。快回去吧。”
晋子延顺从的告辞了,在回府的路上,他开始联系他以前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这事没他们的帮忙还真是行不通。
当天晚上,姜太傅府陆陆续续进了好几个京里有名的大夫,太后听闻了连宫里的太医也赶紧给派过来了。这些大夫看完了之后,无不面色惨白,最后在姜太傅的逼问下说出了这些统统都是天花的症状。
听完之后,梁氏已经晕倒了,是佛祖的报应来了。姜太傅也踉跄了一下,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再确定一下?”
为首的姚太医摇了摇头,“大小姐已经开始发热了,而且面部有红色斑疹,现在必须把大小姐给隔离开,找几个出过天花的下人伺候着。必须要快,不然整个太傅府就危险了。”
老夫人这会儿已经过来了,当即下令道,“还不把大小姐送到京郊的庄子去。”
梁氏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一听这话着急道,“母亲,还是把研儿搬到府里的偏远的小院就好。不必送到庄子里去吧,再说了三丫头还在庄子里住着呢。”
“那就把三丫头弄回来,让楚研住进去,这天花可是会死人的啊。不能为了一个她,死了我们所有的人呐,我一条老命倒是无所谓,可舟扬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啊。要知道小孩子是最容易传染上的。”老夫人厉声说道。
梁氏还要再说,可是被姜太傅给拦住了,“好了,把研儿搬到庄子上去,我求皇上让太医也住下给研儿看病。至于三丫头,就去庙里给她姐姐祈福,好保佑她姐姐能尽快好起来。”
当天夜里,姜楚研就被送到了太傅府在京郊的庄子上。她碰了那个药,倒是不难受,就是身上的体温升高了,而脸上也出了无数的小红点,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可怕,要是解药不管用的话,她一定要追杀晋子延到天涯海角。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相信了他。
梁氏泪眼朦胧,听着女儿还在说着难受,顿时心如刀割,第二天没和姜太傅商量,直接求见了太后。
太后也很是为难,这皇上这次要不是自己拦着,就把这个太医院都给送到姜楚研跟前了,看来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个姜楚研。这自己现在要是答应了,将来这姜楚研要是命大的话,没了这门婚事的话,皇上这是妥妥的又作妖了。
她扶起跪在地上的梁氏,劝说道,“这楚研这时候正在危险的时刻,要是皇家这时候解除婚约的话,百姓们会说皇家薄情寡性的。要不,姜夫人在等等,你要相信事情总要好转的机会的。”
糊弄走梁氏之后,听闻宫人来报,皇上秘密出宫去了,她顿时心里一惊,赶紧吩咐道,“要是皇上去见姜楚研的话,在门口的时候把人打晕给哀家带回来。”
话音刚落,几道黑影一闪而过。
我才不要嫁你
等太医们都离开了之后,姜楚研也不用装难受了,只是折腾了半天,到底是乏了,很快就沉沉的入睡了。
更不知道门口发生的那一幕,而庄子上的人都怕传染上天花,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到了夜里更是没人看守。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最尊贵的人曾经来过,只是还不曾入门,便失去了意识。
一连几天过去了,姜楚研的病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梁氏心急如焚,听着外面老百姓的传言,这是睿王命太硬了,这自己的女儿承受不住,自然只能丧命了。
太后亲自叫了姜太傅谈话,姜太傅本来还能听太后的话坚定信念,可是姜楚研手写的一封遗书回来,彻底打乱了他的信念。他看着那封信泪流满面,到底是疼大的女儿,怎么能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晋子延正好来了,扶住了发抖的姜太傅,劝慰道,“先生,眼下大小姐已命在旦夕,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法子也该试一试啊!睿王殿下如此明理,如果知道了只要退除婚事,大小姐就有可能好起来的话,肯定会答应的。
这要是睿王答应了,两家当事人都答应了,太后娘娘总不能在压着两家不愿意的人成亲吧。只有这样,大小姐才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姜太傅明显动摇了,“可是这些迷信的东西能信吗?太医都治不好的病,这样就可以吗?”
晋子延一看有戏,再接再厉,“我知道先生不信这些迷信,但是你要相信意志的作用啊。这圣人有言,意志坚定者方能成就大事。外面的传言想必先生也早已知道了,惠元大师说大小姐嫁给睿王的话不会善终,这报应就来了。
百姓们都说,如果这门婚事在的话,大小姐就会必死无疑。这样的话根本就堵不住,必然早已经传到了大小姐的耳中,大小姐本就生了难缠的病,这样被这些人一吓唬,难免病的更重,甚至以为大家说的都是对的。
她知道自己怕是必死无疑了,所以才写了遗书出来啊。怕是大小姐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思了,如此一来,再厉害的太医,就是整个太医院都救不了大小姐。”
姜太傅踉跄了一下,“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晋子延肯定道,“先生,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故事,您肯定知道。一个人说你死你不信,但是全京城的老百姓们都说的话,那么你就会渐渐的相信你必死无疑了。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让老百姓们说大小姐不会死,只要这门婚事没有了,睿王不再克着大小姐了,大小姐自然还会有活下来的机会。”
姜太傅微微颔首,“确实是这样。”这女儿已经病的快死了,就算以后再幸福,人都没有了还有那个王妃的位置干什么,哪怕女儿要嫁给她心里的那个穷书生呢,他都愿意。
睿王对于姜楚研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的事情,心生不满,自然不想成全他们。再加上为了讨好太后,于是死咬着站在太后的一边。
于是今天姜太傅在宫门口给他跪下的时候,他是无措的。他要赶紧扶姜太傅起来,结果姜太傅死活不起,而姜太傅的同窗们,还有弟子们全都跪下来,眼看朝廷上能说的上话的文臣唰唰的跪下了三分之一。
他自然不能一走了之,毕竟他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温和有礼的。一刻钟后,聚的人也越来越多,太后的人又始终没来,他只好向姜太傅妥协了。然后一行人去了殿里,皇上二话不说,就下了婚事作废的圣旨,等太后赶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看着皇上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太后心里一慌,随即想到那丫头得的可是天花,十个里面死八个的那种,心里又放松下来了。
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姜楚研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也对得起自己这番折腾,只是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的疤,她又烦恼了,这疤可是实实在在的。
正想着晋子延呢,晋子延就过来了,不过他身旁还站着几日不见的姜太傅。
想起下人说的她父亲为了她做的事情,她的眼眶到底是湿润了。他的父亲,一辈子风骨铮铮,对人对己都是严苛非常。上辈子在父亲的眼里,自己是等于是被人捉奸在场,照父亲那样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再见自己了。就和现在的三妹妹一样,触及了父亲的底线,父亲也是再也不见的。
姜太傅看着一向漂亮的女儿脸上的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印子,顿时心里难受的要命,他的大女儿那么爱美,现在变成了这样该是怎样的难过。
“你放心,婚事已经退了,你要放宽心,好好养病,等你好了,你喜欢谁,为父就把你嫁给谁。只要你活着就好。”姜太傅说的最后,声音颤抖。
姜楚研感激的给父亲磕了一个头,哽咽道,“谢谢父亲。”
姜太傅赶紧把她扶起来,同样难受,“只要你活下来,我做什么都行。”
一旁的太医皱了皱眉,虽说这大小姐的天花并没有传染人,但是这可保不准不会传染人。他小心提醒道,“太傅,等大小姐好了,再见也不迟。”
姜太傅不想这么快离开,晋子延劝慰道,“先生,太医也是为了您好,不要让太医为难。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在和大小姐说会儿话,我小时候出过天花,不怕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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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傅拍了拍晋子延的肩膀,“我放心你,那么你在待会儿吧,记得多说会儿话。”
说完带着太医一块离开了,姜楚研一看四周没人,小声道,“你快把解药给我,你看我这一脸的印子,你确定真的能恢复成我以前的样子吗?”内心的着急担心不言而喻。
晋子延扑哧一笑,“你担心什么呀?怕脸好不了,嫁不出去啊。那到时候我娶你就是。”
“我才不要你娶我,你快把解药给我。”姜楚研恼了一下,这人就是爱开玩笑。
“好好好,你别着急,我这就给你。”晋子延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美的香囊。
姜楚研接过之后,发现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瞬间觉得有点烫手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才若无其事的放进了袖子里。
晋子延会心一笑,那个香囊可是自己带了好几年的,现在自己又有了一件东西在她那里。先是帕子,再是香囊,希望下一次就是他自己。
“这次之后,咱俩可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啊。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给我说,当然我有事你也得帮忙。”晋子延无赖的说道。
姜楚研点了点头,她虽然嘴上不说,但那次他帮她吸了蛇毒之后,她心里就不自觉的相信他了。不然也不会用他这么冒险的法子。
不过,想起这解药,她板着脸说道,“要是我用了你这个解药脸不好的话,你就等着我的天涯海角的报复吧。”
她张牙舞爪,故作厉害的样子,他也觉得可爱异常。爱一个人,哪怕是她满脸麻子,你也看的如此欢喜。他笑着回应,“要是你的脸恢复不了的话,我的脸任由你处置。”
闻言,姜楚研看了一下他的脸,感觉好像比以前能瘦了一点,双下巴好像都快没了,眼睛也突出了。他的眼睛是弯弯的桃花眼,里面明亮透彩,真是漂亮的一双眼睛,隐约还有点熟悉的感觉。
想要确认的时候,她仔细一看,却发现了他眼里倒映着的自己,满脸印子的自己,顿时心情变坏。不去看他的眼睛,也不在乎那双眼睛带来的熟悉感到底是来自哪里。
她哼了一声,转身回去了屋子,看到镜子想扔,但是又忍住了。
晋子延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只是想着姜太傅怕是还在外面等着,也只好快步离开了。
回归
众人发现这婚事一没,姜家的大小姐就一天天的好转起来,到了五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好了。被姜太傅风风光光的接回了姜府。
这有的说是这睿王就是命硬,姜家大小姐一离他远远的,天花就好了。但是街上更多人不敢这么说,只是说是睿王福气大。更有人说是,姜家的三小姐为了长姐在寺里天天祈福,这才感动了佛祖。
而这天,姜楚研正听着梁氏的唠叨,下人慌慌张张的来报,三小姐在寺里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呢。
梁氏心里一慌,赶紧匆匆离开了,去求了姜太傅,姜太傅眉头一皱,狠了狠心,沉声道,“不用管她,既然她敢做出那样的事,就当我没这个女儿。”
“把人给我接回来,不然我也陪着婷儿住到寺里去。”老夫人一听说消息就赶过来,没想到听到了自家儿子这么冷心的话。
对上自己的母亲,姜太傅还是放缓了语气、无奈道,“母亲,您又不是不知道三丫头她犯了什么错。”
老夫人拐杖一跺,“我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但是我知道她是我最疼爱的小孙女,天天缠在我跟前陪着我这个孤老婆子的小孙女。你们那么忙,要不是有婷儿在,我早就闷死了。”
姜太傅一直以来就对母亲偏爱三丫头不满,三丫头那么胆大包天,一多半都是这个母亲给惯得。“就算没有婷儿,还有楚研和楚瑶陪你呢。”
“她俩虽是孝顺,但是太闷了,只有婷儿对我的性子。”老夫人胡搅蛮缠道。
姜太傅默不作声,显然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看着僵持的母子俩,梁氏打着圆场,小心翼翼道,“母亲,老爷,要不这样,我先去看看婷儿,要是她病的严重了,我就听母亲的话,把她带回来。要是情况不严重的话,就留下大夫,让她在反思几年。”
老夫人抢先道,“那就这样吧,你快去吧。”
梁氏看向姜太傅,姜太傅迫于压力,也点了点头,不过坚持道,“情况不严重的话,不许接回来。”
梁氏点了点头,匆匆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临行前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有特意来了一趟,梁氏自然知道老夫人的意思。
她急急火火的赶去了广元寺,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小女儿,还是心疼了不行,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楚婷的丫鬟胭脂红着眼睛说道,“三小姐听闻了大小姐的事,心里愧疚难安,大小姐一日不好,三小姐就天天跪在佛前,饭也吃不下去,只知道抄佛经。大小姐病了多久,三小姐就跪了多久。现在大小姐好了,三小姐一下子松懈下来,再也坚持不住了。于是就病倒了。已经灌了汤药下去,只是还没有醒过来。”
梁氏接过来胭脂递过来的一箱子佛经,一页页翻看,果然是婷儿的字迹。心疼的看向了床上的女儿,只见她本来圆润的脸颊,现在已经凹陷下去了。一摸她的手,更是瘦的能摸到骨头了。
听着姜楚婷昏昏沉沉的,嘴里一直喊着娘,梁氏瞬间泪如雨下,抱着姜楚婷哭了起来。一旁看着的胭脂嘴角微微一笑,终于能回去了,谁愿意在这破地方待。
等姜楚婷醒来的时候,梁氏已经收拾好了她的东西搬上了马车。一听说母亲要接自己回去,姜楚婷先是高兴的破涕为笑,随即又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回去。
梁氏心疼道,“大夫说你的身子已经亏损了,跟娘回去好好调理一番,不然以后受苦的是你。”
姜楚婷还是摇头,在梁氏的再三逼问之下,姜楚婷才哭着道出了原因,一是觉得对不起大姐,二是害怕父亲的责罚。
梁氏安慰道,“你在山上可能不知道,你大姐和睿王的婚事早就没了。母亲知道,你以前年纪小,都是被人给蒙骗了,才做了那等糊涂事。现在你回去好好和你父亲认个错,和你大姐道个歉,咱们都是亲人。他们肯定会原谅你的。不过,你以后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呆两年,到时候你父亲给你找户好人家。”
姜楚婷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听你们的话的,只是我怕大姐怪我?”
“你这孩子,瞎担心,你大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你大姐和睿王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和睿王也没有关系了,这还有什么还担心的。”梁氏嗔怪道。
姜楚婷嘟了一下嘴,高兴道,“大姐最是懂事了,到时候母亲帮我和大姐说,我现在愧疚的都不敢见大姐了。”
梁氏笑道,“好,母亲帮你。只是你大姐也是大病初愈,你回去后还是先不见你大姐的为好。”
姜楚婷听话的点了点头。两人立刻出发,天黑前回到了太傅府。刚回去姜楚婷就被老夫人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而梁氏和自己的丈夫说过之后,怕大女儿多想,又去了大女儿的院子。见大女儿还在练字,心疼道,“你这病刚好,怎么这会儿还不去休息?”
姜楚研笑着看向母亲,“我已经无大碍了。”
她早已听说外面的事,也知道母亲的来意,看母亲在那里酝酿,她笑道,“母亲,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放心好了。您也奔波了一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一早我再去看您。”
梁氏红着眼说了句,“好孩子。”最后还是离开了,她能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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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走后,珍珠愤愤不平道,“这三小姐就这么回来了?”
姜楚研回想了一下她上辈子的一切,淡淡的回了句,“这就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吧。”她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上辈子也这么折腾的话,估计母亲也会来接自己的。
可是自己学不会那一套。如果别人放弃了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舔着别人的冷脸去挽回呢。只是重新活了一次,她发现对于亲情来说,自己还真是错了。
血缘的纠缠就是一生的牵绊,父亲母亲是疼爱她,但是他们同样有好几个孩子要疼爱。给自己的不是唯一的爱。
自己一直渴求的唯一,希望那个人可以给自己。如果他给自己的爱也不是唯一的话,那么自己宁愿放弃他。父母不可以放弃,但是他可以。自己就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如果不是唯一,自己宁愿不嫁给他。就那么孤老一辈子。她这一生本就是上天的馈赠,她怎么能不坚持自己的唯一呢。
可是,他到底在哪里呀?只有找着了他,才能知道是不是自己追求的那份唯一。
她实在难以入睡,只好拿起画笔,在纸上轻轻描摹,他那饱满的额头,狭长有神的桃花眼,偷偷看你的时候,感觉你是他的全世界。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自己只见了一次就难以忘怀。
看了一会儿,觉得睡意上来了,才慢慢的躺上了床,此时已经三更了。
第二天,姜楚婷过来的时候,楚研还没有醒过来,珍珠就理所当然的把姜楚婷拒之门外,毕竟夫人都说了,自家小姐得好好养身子,不用早起请安。
姜楚婷拖着病体去给长姐请安,还被拒之门外,她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就哭了一场,反而病的更重了,给老夫人心疼的。几次都没给姜楚研好脸色。
***
姜楚研好了以后,皇上来自己的宫里勤快了很多,连自己派人将他截回来的事情也不计较了。天天好脸相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她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但是就是不戳破,任由皇上一个人表演着。
皇上感觉自己母亲已经被自己说服的差不多了,心里一阵高兴,虽说楚研给自己写信,表示不着急,但是自己还是想早点把青梅竹马的师妹给娶回来。
皇上这几天的好心情,连大臣们都感受的出来,纷纷赶紧提起了选秀的事情,虽说皇上已经娶了皇后,但皇宫到底是空缺,贵妃、德妃、贤妃、淑妃等重要的位置都还空缺着。
皇上听了之后,一反以往的反感,反而笑眯眯的说道,“不用劳民费财了,直接从几位大臣家的姑娘里面选一个就行了。”
家里有适龄姑娘的大臣皆是老脸笑的和朵花一样,皇上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也不挑明。临近散朝,皇上笑道,“朕先前让太傅教那晋国公的老三,太傅可有为难之处?”
姜太傅恭敬说道,“此子天赋甚高,臣觉得甚是高兴。”
和他同排的晋国公眯着眼看了他一眼,这人不会是为了不让自己难看,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这满京城都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是什么德行。皇上当然也知道,他笑了笑,“太傅觉得开心就好。”
看众人一副不信的样子,姜太傅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反正到了以后他们就会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姜太傅又留下来,回答了皇上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都是关心他女儿的,看来皇上还是挺念旧情的,毕竟他在府里念了几年书。
太后一听说,下朝后皇上单独留了姜太傅,又答应了充盈后宫之事。顿时觉得不能在等了,吩咐宫人立马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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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子延:你就是我的唯一,研研。
姜楚研:那个谁,你是我的那个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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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旨
太后的懿旨到了姜太傅府的时候,众人是惊讶的,不过到底见惯了大场面,很快就有条不紊的跪在了大厅前。
宣旨的李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看着人都全了,才开始朗读太后娘娘的旨意。
整体的意思就是姜楚研是先帝看上的儿媳妇,因为种种原因婚事不能成,但是太后念及先帝喜欢楚研,特地收其为义女,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因此特封为楚研郡主。
读完之后,姜楚研赶紧上前接旨,梁氏笑着给嬷嬷塞了一对上好的翡翠镯子,客气的给李嬷嬷道谢。
李嬷嬷收完礼,特意给姜楚研行了礼,“恭喜郡主,太后说了,以后您就是她的义女了,皇上就是您的哥哥了。再过几个月,她会亲自给您挑郡马的,保证是全京城最好的儿郎。”
姜楚研怎么感觉那句皇上就是你的哥哥,说的特别重呢。这是什么意思呢。不过重活一世,免了灾难,退了婚事,还封了郡主,到底是好事。只是一想起自己的婚事要拿捏在太后的手里就发愁,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全家笑着送走李嬷嬷后,看着欣喜的梁氏和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大孙女,老夫人虽是心里喜欢,但也教训了几句,意思是要梁氏一碗水端平,更要姜楚研友爱姐妹。
母女两个乖乖点头听训,让老夫人没了由头,带着病恹恹的姜楚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姜太傅下朝回来得知这个消息也十分的高兴,怪不得皇上要过问大女儿的情况呢,这不是想着好好补偿女儿吗?有了这层身份,以后女儿不管嫁给谁都不会吃亏。
至于梁氏担忧的太后插手婚事的事,姜太傅觉得完全不是事,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只要自己这个父亲定下来了,她就是义母又能如何?
王永川也带着他父亲的手信,姜太傅看了之后,就大笑道,“你父亲居然嫌你蠢笨,所以不让我教。但我还偏教你了。我看你不是蠢笨,是你父亲只会自己做学问,不会教别人。我教你半年,保证让你父亲刮目相看。”
王永川当即跪下叫先生。因此晋子延现在每天能见着楚研的机会更少了。因为他得防着不让王永川这个色胚看见楚研。在他的百般阻挠之下,他们两个人都见不着了。
而自从姜楚研成为了郡主之后,各家的贵女纷纷写了邀帖,只是姜楚研除了去了自己的外祖家,其他的一概没去。
那些贵女们本以为姜楚研丢了王妃的身份,没想到人家转眼间又成了深受太后宠爱的义女,这命好的真是让人羡慕啊。
这不,听说,姜楚研一个月要去两次广元寺,她们也扎堆似得往广元寺赶,可是装作偶遇的人太多了,就成了刻意而为。姜楚研正好打起精神,应对这些人的话题。
哎,这次又要徒劳无功了。每次上山都没有看见他,现在更是被这些人缠着没有空子了。
***
姜太傅府,姜楚瑶正在和姜舟扬在凉亭里玩耍。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路过的姜楚婷顿住了脚步。
这一个月以来,父亲对自己不闻不问,母亲也顾着大姐的身体,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
连一个姨娘生的庶女都比自己得宠,还有自己那个白眼狼的弟弟,要不是他乱说话,自己用的着受这么大的罪过吗?自己可是饿了多少天,才换回来回府的机会,换来行动自由的机会。
可是没想到睿王却送来那样一封信。什么叫最近就不要联系了?难道他又喜欢上别的姑娘了吗?
姜楚瑶自然也看见了外面神色莫名的三妹妹,她温柔的叫道,“三妹妹,要一块来玩吗?”
姜楚婷走到了那里,姜舟扬一下子不说话了,而姜楚瑶温柔的劝说,更像是两个人联手嘲笑自己。姜舟扬不耐烦二姐的絮叨,他就是不想和三姐说话,怎么了。三姐明明做错了事情,还一天在祖母跟前说大姐的坏话,好几次都让自己抓包了,真是讨厌。
他起身就走,小脸上满是鄙夷和不开心,姜楚瑶也不敢再说话,这位四弟是府里唯一的男丁,那可是老夫人和夫人的命根子,她是万万不会得罪的。
倒是姜楚婷腾地站起来,怒吼道,“姜舟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这么对你姐姐的吗?”
姜舟扬头都没回,嘲弄的声音传来,“你就是不配当我的姐姐。”
当着姜楚瑶的面,被自己的亲弟弟这样说,姜楚婷明显感觉到火辣辣的羞辱,臭小子,一个贱婢生的庶女就都亲热的叫姐姐了,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你倒是不叫,这让姜楚瑶背后说不定又怎么得意呢?
她飞快的追上去,从后面推了姜舟扬一把,愤怒道,“你说,谁不配当你姐姐了。”
姜舟扬也是被捧着长大的,除了被老爹用戒尺打过几下,哪里被人如此欺负过,当即也是火冒三丈,“我说的就是你。老爱在背后说大姐姐坏话的坏人,我这辈子都没有你这么丢人的姐姐。你就喜欢抢大姐姐的东西,你坏蛋。”
姜楚婷被一个小自己三岁的弟弟指着鼻子骂,当即就上手了,“我让你说我,我让你说我,我才不是坏人,姜楚研才是。”
“不许你说我大姐姐,二姐姐快来帮忙啊。”姜舟扬虽是男子,但碍于年纪小,又发育的慢,实在是不敌姜楚婷,他的头发已经被姜楚婷给抓乱了,脸上也被姜楚婷尖锐的指甲给化了好几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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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姜舟扬出于劣势,姜楚瑶着急的上前,还没到跟前,就被姜楚婷一嗓子给喝住了,“姜楚瑶,你别管我们之间的事,否则小心你那点小心事被我爆出来,到时候哭的就该是你了。”
姜楚瑶僵在原地,然后跑着去找夫人。姜舟扬不可置信的看着跑远的二姐姐,原来二姐姐平时对自己的好也就是那样嘛。
只是这一晃神,被姜楚婷抓住了空子,她用力一甩,想把他放倒在地上,没想到用力过大,一下子姜舟扬被甩到了两米外的湖里,他使劲的在水里的扑腾,可是姜楚婷吓傻了,她只是想压着弟弟打一顿,没想过要害他的。
姜舟扬折腾了几下,渐渐的体力不支,也就那么下去了,一旁的下人们回神之后,赶紧去水里救四少爷。梁氏匆匆赶来之后,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顿时发疯了一样的让人救人。
看着府里会水的小厮,已经托着姜舟扬往岸边游来,梁氏感觉自己已经不会呼吸了,她的孩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这可是她千辛万苦等来的儿子呀。
看着儿子灰败铁青的小脸,就那么静悄悄的躺在地上。她觉得天地都要昏暗了,只知道一个劲的喊人救她的儿子。
看着癫狂的母亲,姜楚婷觉得自己的死期就要来临了,眼神一转,看到了哭的伤心的姜楚瑶,对了,要不是她把自己叫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
嫉妒使人疯狂,疯狂使人成为魔鬼呀。
以后都晚上十点更新吧。希望你们也能早点睡哦。
高烧
府里的小厮正好以前碰到过这种情况,知道最要紧的就是先把小少爷肚子里的水给压出来,顿时上前操作起来,几下子之后,姜舟扬吐出来好几口湖水,而胸膛也有了小小的起伏。
正在这时候,府里的大夫终于飞奔过来了。好一番救治之后。姜舟扬才呼吸正常起来,只是很快就烧了起来,也喂不进去药。
梁氏和老夫人一直陪伴在儿子的病床跟前,姜太傅知道了之后,当即进宫求了太医。姜府一直处在兵荒马乱之中,除了老夫人气的打了姜楚婷一巴掌之后,还没有人顾得上处置她们。
姜楚婷怕的不行,要是小弟就这么死了,说不定她可以冤枉到姜楚瑶身上。可是小弟要是好了,开口说话,自己可就玩完了。她的心里忐忑不安,而姜楚瑶也不好受。
姜楚研回来的时候,看见府里的情况就知道不对,得知小弟出事之后,飞快的跑到了姜舟扬的院子里,看见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气的小弟,顿时着急的不行。
老夫人因为年纪太大,被劝回去了,而梁氏和姜楚研守了姜舟扬一夜,待到早上,摸了摸,姜舟扬的热度已经下去了,只是还在昏迷的说胡话。
梁氏看着满脸憔悴的大女儿,吩咐回去睡一觉再过来,而姜楚研走后,梁氏熬不住也睡过去了。
只是起来之后,发现儿子早上刚下去的热又起来了,而且更加的严重。顿时请来了太医,太医上前一看,脸色不好的问道,“不是说了,这个时候最关键了吗?一点点风都不能受。”
梁氏狐疑的回道,“没有受风啊,这所有的窗子都让人关上来啊。”然后不确信的又检查了一遍,确实所有的窗子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太医重新开了药之后,板着脸说道,“老夫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这窗户现在关着,不一定一个时辰前也关着。”
一旁的姜太傅已经想到了什么,沉着脸问道,“这段期间,到底有谁来过?都给我一一查清楚。”
门口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回道,“早上大小姐和夫人回去了之后,就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来看了四少爷一会儿。说是奉的老夫人的命令。”
姜太傅皱眉道,“王嬷嬷,可是母亲的那个陪嫁丫鬟?告诉母亲一声,把人带过来。”
梁氏担心道,“王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最得母亲的宠爱,而且她平日里很是喜欢扬儿。应该不会是她的问题。”
姜太傅心里生气,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就算是母亲疼宠的下人又如何?
连同王嬷嬷一起来的,还有老夫人,老夫人生气的问道,“一个孩子你们都看不好,还怪到我身边的下人身上了。肯定是这舟扬院子里的下人不用心,这下子出了事了,就往我这边赖。再说了,王嬷嬷跟随了我几十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老夫人夹杂着怒气噼里啪啦的一顿说,完全没有给姜太傅反驳的余地,梁氏着急道,“母亲,我们怎么会怀疑到你的人身上了?只是这舟扬的确是受了伤,不管是这个院子里的下人,还是中间进来的人都是有嫌疑的。
不管是新人旧人都是府里的下人,这老爷总得做到一碗水端平,所以并不是特意针对王嬷嬷。只要所有人都问的话,结果肯定会出来的。”
梁氏这一番话合情合理,老夫人为难的看着王嬷嬷,自己的孙子到底是比一个跟在自己身边的下人重要。王嬷嬷伤心的看着老夫人。
梁氏走到王嬷嬷的跟前,“嬷嬷跟了老夫人一辈子,哪里舍得让老夫人为难啊。再说了老夫人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让你走个流程而已。王嬷嬷执意不去,难道是心虚吗?”
感觉到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也变了,王嬷嬷擦了擦手心里的汗,一如平常的憨笑道,“夫人的意思奴婢懂,只是奴婢真的只是看了看四少爷就回去给老夫人汇报了。旁的事,奴婢没做过的自然不会承认。”
老夫人抓着她的手,“你放心,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再说了,你也没做,就是问一圈话就好了。”
随即王嬷嬷和整个院子当时在场的下人都被带走了。
看着床上满脸通红的姜舟扬,几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这么烧下去,这可怎么办?这确实是姜家唯一的男丁啊。老夫人被人扶着去了小祠堂,姜太傅也叹着气出去了。
晋子延当然也知道这个消息,看着愁容满面的姜太傅,他想起了那个自己上辈子在山里遇见的老头,言辞间很是自得。好像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但是医术了得的样子。
而他刚说完,姜太傅正在考虑的时候,姜楚研就急忙的跑了进来,显然是刚醒来,听说小弟又烧得厉害了。她顾不得礼仪,着急道,“父亲,我听说广元寺的那座山里有个老神医,我这就能去请。”
姜太傅看了一眼晋子延,又回到了大女儿的身上,“你们俩说的是一个人吗?晋子延说的也是那片地方有个老大夫,医术了得。”
姜楚研这才看见了一旁的晋子延,疑问道,“你也知道?”自己可是上辈子住在那里久了,才知道那里住了个老神医的。
晋子延赶紧回道,“我是听人说的,据说那老头医术厉害,我这才想着给先生介绍的。”
姜太傅从两个人的嘴里都听说了同一个人,心里也相信了,只是女儿一个人去深山里到底是不放心,可是让人家一个外人给自己跑前跑后的,自己也不好意思。这就是家里没有儿子的坏处,有个事都没人使唤。
眼看着姜太傅一脸为难的样子,晋子延信誓旦旦的说道,“先生,你要是信的过我的话,我护送大小姐去,我们两个人去也显得郑重,有诚意。路上还能有个照应,现在出发的话,天黑还能赶得回来。”
姜太傅看向了大女儿,见姜楚研点头了,才答应。吩咐自家的小厮护院都跟上。
两人轻车简行的出了门。一路上,看姜楚研愁眉不展,他也很是心疼,这上辈子姜舟扬根本没有落水,现在却落水了。说明一切都改变了,这次的事也不敢保证说是姜舟扬就一定没事。
一路无话,到了山里的时候,马车就不好走了。两人只好下了马车,带着一众下人穿梭在山林中。眼看着姜楚研就要摔倒,晋子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这次出来没带什么丫鬟,小厮更是不敢靠近,只有晋子延扶住了她。
看着她干裂的嘴角,他心疼道,“你歇会儿吧,我去前面找。”
姜楚研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行,你不认识路,我还知道大致方向,咱们快走吧。”
晋子延从后面抓住了她,“你先喝点水,再走。不然还没找着那老头呢,你就先生病了。”
晋子延的手就像镣铐一样狠狠的扣住她的手,无奈,她只好转头,接过他手里的水袋,一下子喝了很多,随意的擦了一下嘴边的水滴,“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焦急,可是没有办法。只好护在她的左右,尽力的回想前世遇见那老头的地方。而姜楚研显然是只知道个大体方位,具体的也不知道。
眼看天色将晚,而他们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老头,姜楚研心里不禁掀起恐怖的念头,也许那个老头这个时候还没有到这里呢,毕竟上辈子自己是在明年才碰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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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风高夜,孤男寡女的,最适合发生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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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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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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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助攻姜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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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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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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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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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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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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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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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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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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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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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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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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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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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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