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倾倒》 第1页 ================= 书名:为你倾倒 作者:南醉 文案 时子衿在所有人面前都尖牙利嘴,除了在陆言北面前。陆言北夹了她不喜欢吃的蔬菜在她碗里,她乖乖吃掉。陆言北让她好好学习,她乖乖冲进年十。有一天,陆言北去相亲,她说好,结果相到一半的时候,时子衿背着书包走进餐厅二话不说把将桌面杯子里的水泼了那相亲女一脸,傲慢地看着陆言北的反应。时子衿表白的时候,如猴子搬缠在陆言北身上,波的一声,“我喜欢你,陆言北”陆言北:“我说过,不可以。”时子衿,“我说可以就可以。”波的又一声。<宝贝们,点收藏哦~小姑娘是个狡猾的主,男主清冷。暖文,有年龄差。 内容标籤: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时子衿,陆言北 ┃ 配角:时嫣,唐宋,宋语然 ┃ 其它: ================== 【 ☆、饿了 高级公寓里面,电视机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嘉行公司发行股增长八个点,市盈率高,连续几个月的盈利,在市场上……” 伴随着电视机报导的,是薯片咔嚓咔嚓的声音。 15岁的小姑娘,对于这些经济性的新闻半懂不懂,总之根据一些上升盈利这些词能判断出该公司运作良好。但是显然,目前时子衿最关注的事情是她的吃食,住在这里一个星期了,除了被亲妈託付进来的时候见了一面报导里面的主人公,接下来的几天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外卖吃多了直叫人想吐,她想吃家常便饭,只可惜,她只会泡面,直接用开水泡的那种。时子衿躺在米色沙发上,幽怨地看着被报导的主人公,茶几上的饭盒大开,食物只吃了一半,肚子里的飢饿感是越来越清晰了。 经济报导到了尾声,时子衿已经在沙发上躺了两个多小时了,她动了动身子继续换个姿势躺,利落的短髮因为躺久了有些凌乱。早知道那么无聊,今天就不逃课了,时子衿抬出白皙的手遮住房间内刺眼的灯光,无聊地挠了挠头。 “咔擦,”久违的开门声响起,大概真的是期盼有人回来给自己煮个饭,在电视声音这么响的情况下她还能听到门开锁的声音。 真的是饿久了,时子衿这会只想到自己还没有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全然不记得自己于门外的人是否熟悉。于是陆言北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眼睛亮亮的某人,像是--摇着尾巴的狗,陆言北只站在原地顿了一会,俊逸的面孔上满是加班后的疲惫感。 时子衿这才认认真真地看着门外的人,深色的西服,领带一丝不苟,身上带着夜色中的清冷,给人一些疏离之感,原来他长得那么帅啊,时子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前几天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你?”陆言北薄唇微启,有些排斥外人的亲近。 时子衿这会才恼自己的冲动,一会竟然答不出话来,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陆言北换下家具鞋绕过某人往里面走去。突然,时子衿脑中一激灵,好像茶几上的残骸还没有收拾,这家男主人有多么爱干净,她刚来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一尘不染的房间,整洁中带有舒适。 陆言北走了不到几步,突然感觉一阵风颳过,还有些若有若无的香气,某人已经在那里拯救‘银河系’了。空气中外卖的味道还有零食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陆言北轻轻皱了皱眉。时子衿手忙脚乱地将残骸扔到垃圾桶里,回过头来看着站定在客厅里的某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笑了笑。 时子衿突然反应过来,这空气中的味道这么重,怕是早就被他闻到了吧,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破罐子破摔,在他就要离开之前可怜兮兮地抓住他的手臂,“我就是有些饿了,外面的都不好吃,你可不可以下个面条之类的给我吃。” 说完之后,她心里也有些局促不安,灵动的眼睛对视着他。最先败下阵来的还是陆言北,这几天刚好是公司的攻尖期,宿在公司里,倒是把她给忘了,心里的某个地方柔软了下来。 咕噜咕噜,水开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时子衿的注意力被他的手指所吸引,修长而又骨结分明。 “西红柿鸡蛋面可以吗?”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时子衿的思绪。 “哦,好,”她的视线转移到她的侧颜,轮廓分明,就像是艺术品。食物渐渐煮熟,香气袭人,时子衿情不自禁地吞了吞自己的口水,深吸了几口气,真的好香。 在她饿得直冒酸水时,热腾腾的面条端到了她的面前,“吃吧,” 时子衿也不管那么多了,能给她吃饭的都是亲娘亲爹,她毫不客气地从桌面上拿了一双筷子,夹着面条就往自己嘴里面去,又香又烫,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烫得她直吸气,但是又不捨得放下。 “慢点吃,”陆言北看着大口吃面的某人,听到那吸气的声音都知道有多烫,估计也是实在饿坏了,前几天时伯母将孩子送过来的时候,当时的她上身穿着白t恤,下半身是半破的牛仔裤,嘴里嚼着口香糖吊里郎当地站在自己面前,记得当时母还拍了一下后脑勺叫她听自己话来着,实在是与面前这个说话像是吃了蜜一样的人联繫不到一起。 “怎么了?”时子衿抬起被热气熏得雾蒙蒙的眼睛,她吃的时候一直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 “你要吃吗?”来不及吞下口中的面,时子衿将几乎不剩多少的面推到陆言北面前。 “不用,你自己吃吧。”陆言北收回自己的视线,长长的面条已经被咬断了,要说碗里没有动的只有那青菜了。 客厅里又响起了吸面条的声音,时子衿用筷子捞起碗里的最后一根面条吃下,抬起头,“我终于吃饱了,谢谢你,陆言北,”陆言北听到这话有些不适应,好像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谢谢。 要说吃饱了的感觉是什么,那就是幸福,时子衿自发地将碗筷拿去洗掉,吃饱万事足。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沙发上的某人拿着一本经济杂志在看,这本书她也翻过,没有什么有趣的,都是些看不懂的专业词和数据。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眼尖的她看到茶几和沙发都已经收拾过了,一些被她弄乱的东西都被放在了原地,不会是强迫症吧?时子衿有些疑惑地想着。 “怎么了?”一大片阴影折射在书上,他想不注意都难。 “嗯,我有事跟你商量。”时子衿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来,纤白的手摸了摸自己小巧的鼻头,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一到求人的时候就会这样。 陆言北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对面的小姑娘,瘦小的她站在自己身边还不到他的肩头。 “你可不可以每个星期回来做两天饭,要是不行的话,一天,一天也行。”时子衿紧张得手都出汗了,毕竟住在别人家里,要靠着人家吃喝,她那无良的老妈去国外的时候只给了她五百块现金,剩下的钱存在卡里,卡在对方手里,她想动都动不了。看目前这种情况,要回来是不可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第2页 “哦?”陆言北听到她小心翼翼的试探挑了挑眉,直到他的视线把对方看得更加紧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的钱都在你那里,仅有的几百块现金都买外卖吃完了,而且,”她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要是外面的外卖好吃的话,我也不至于想吃你煮的对吧?” 说完这段话,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反应。 陆言北听完这话,突然站了起来,把对面坐着的时子衿吓了一跳,“两餐,两餐也行。”她急忙下意识地抱住了她自己的头,在家里不听话的时候她妈就是用拖鞋拍她的头的,天下母亲也只有她妈是这种性情了,她妈打她也是因为晓得她的狡猾。直到对方久久没有动静,她才睁开自己的眼睛,然后就听到对方说道,“我以后每个星期都会在家,除非有特殊的事,会提前通知你。” “嗯,啊?”时子衿似乎不太相信他那么快就答应了,而且福利从一天变到了七天,太突然了吧。直到修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时子衿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清泉般的眼睛莹光闪闪。太好了,她终于不用再吃万恶的外卖了。 时子衿的房间也在楼上,是陆言北隔壁的客房,其实房间的配置也可以说是豪华的配置了,最让她喜欢的是浴室的按摩浴缸,几天下来,她最开心的事就是洗澡了。 小巧的脚轻轻地着落在楼梯上,书房的光从门fèng中折射到楼梯上,时子衿往上走了三个阶级,看到脚下的光线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到了厨房。 “慡,”冰箱门一打开,冷气迎面而来,“牛奶呢?”她明明记得这里还有一盒未开封的牛奶的,手再往里面找了找,暖和的手在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被冻冷了。 “终于找到了,”时子衿从一堆矿泉水中翻出了跟她有一面之缘的牛奶,嘴角勾了勾,这可是她讨好某人的工具呢。 咚咚咚,陆言北将签好的文件放在旁边,“进来。” 时子衿听到这话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牛奶抬脚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书房的灯没有外面的那么刺眼,或许是办公的地方吧,对眼睛伤害小,不过目前她还是端稳牛奶再说吧。 书房里安静得只有轻轻的脚步声,陆言北诧异地从文件中抬起头,只见某人端着个杯子到自己面前,“请你喝牛奶,” 陆言北从她秀气的脸上转移到她的手上,没有立马接下她的牛奶,问道,“你从哪里拿的牛奶?” 时子衿闻言抬头看着她,没有多想就答道,“冰箱里的啊,我前几天买的,我刚热了一下,你请我吃面,我请你喝牛奶吧。” 陆言北拿过旁边的文件,投入其中,“倒掉吧。” “哎?别啊,我亲手热的,能喝的,”时子衿不依不挠地将牛奶放到了他的文件上,要是不喝,她怎么讨好他。 陆言北抬起清冷的面孔,看着某人殷勤的样子,淡淡说道,“牛奶已经过期了,你不知道吗?” “额,”时子衿一时话卡在喉咙中回答不出来,她买东西什么时候看过生产日期和保质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码字写新文,嗯,因为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了, 好像也没有因果关系吧, 宝贝们收藏可以不?举起你们的爪子。 ☆、上课 宋语然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她同桌昨天又翘了一天课,要说她这个同桌也还真是个奇葩,转学过来的时候本来就比他们少上了三周课,没想到她上课也不认真听,小动作不停,一支笔在她手上能转出好多花样来,宋语然边嘆气边转了个方向趴着,也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来。 “啪,”随着上课铃声响起的是时子衿把书包扔到桌面上的声音,吓得宋语然立马坐直了身子,用眼睛小心地瞟着她雷厉风行的同桌。 时子衿早就习惯了别人的眼光,无非就是她在外面行事太过于嚣张了,但要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别人的眼光,她哪还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出书包里的奶一吸管戳进去,这动作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就着白色的吸管喝起来,时子衿感到全身通慡,从校门口走到教室,在这么热的情况下,实在是渴的很。 直到喝了半盒,她实在是无法忽视旁边人的注视,从她进来就没有停过,感觉像是被人监视一样,她重重地将奶盒放在桌上,不耐烦地转过头,“怎么了?。” 宋语然有些被吓到,她这同桌人长得小巧,爆发力倒是挺大,她们其实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但人对于新鲜事物总是会有好奇心的,时子衿一句怎么了顿时让她把话吞在肚子里,转过头来不敢再看她。 时子衿将视线停在她身上好几秒,直到她不再盯着她才为止。岂不料她刚才的狼狗一样的眼神吓到了旁边的好几个人,都当她不好相与罢了。 时子衿进教室的时间总是最巧的,卡着上课铃声进来,与老师进来的时差不会超过五分钟,果然,三分钟后,数学老师带着课本走了进来。 老师的声音,在时子衿听来就是催眠符,这个数学老师比她原来那里上课的老师还无趣,时子衿瘪了瘪嘴,继续转动着手上的蓝色签字笔。 “时子衿!你来回答这题!”突然一声怒吼从讲台上传来,陈民还从来没有教过这样子的学生,不但上课不听玩小动作,甚至是逃课,昨天上课就没有看见她,他装作不知道无非就是因为他不是他们班的班主任想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而且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有自己的思想了。他不知道的是,昨天她班主任打时子矜家长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这都要‘归功于’时子衿将留的电话号码里面的零多加了一点,这件事,可谓是天知地知,时子衿知。 听到有人叫她,时子衿鼓着腮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讲台上怒气冲冠的某老头,心里打着鼓,好像真的做过头了,她刚才还以为在原来的学校上课,闹事了有她亲妈擦屁股,但是现在处境不同,时子衿指甲轻轻抠着书本,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先摆平老头再说,小手轻轻扯了扯早上被她瞪过的某人的袖子。 有时候情商高的人交流就是无障碍的,宋语然果然不负期望地将纸条递了过去,时子矜的数学也不差,纤白的小手接过纸条,根据二维图标跟纸上的提示很快她便知晓了解题过程。 “好,你坐下吧,下次上课认真听讲。”陈民听到她的解题过程脸色终于好一点了,至少还能安慰自己这个学生有在学。 帮了这个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同桌一次小忙忙,宋语然心里有些小窃喜,她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时子衿的袖子,瞥了一眼讲课的老师,见他没有注意,便有些崇拜着说道,“你好厉害啊。”她只是粗略地画了一个图标了几个式子在那里,没想到她看了一眼就懂了。 时子衿抿了抿嘴,看着这个帮过自己的同桌也有些不好意思发火,抽出自己的袖子,见她尴尬在那里便说道,“谢谢你,”她当时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她真的会帮自己。
第3页 “没事,不用谢,”宋语然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fèng,心里在想,是不是意味着她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呢。 时子衿说完谢谢便转过了头,不再理会这个同桌在想什么。看来她以后得认真一点听课了,免得被叫家长,家里那位看起来就是不好说话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时子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飢饿的感觉很强烈,这不就意味着她今天听课动脑了不是吗。加快速度将课本收到书包里,只盼着回到家能吃一顿热乎乎的饭菜,也不知道陆言北说的是不是真的,想到这里,她将最后一本手收到包里拉好书包拉链。 “哎,你怎么回去啊?”宋语然见她已经将书包拉链都拉好了,急忙止住她走的脚步问道。 时子衿将黑色的书包背到右肩,抬头看了一眼拦住她的人,这个同桌倒是个没有恶意的人,她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想了一会,陆言北是不可能来接自己的,前几次她是骑自行车来的,但因为今天早上是他送过来的,今天回家倒是骑不了车了,于是答道,“坐公交,” “是吗?那你等我一会,”宋语然听到回答后加紧收拾自己的书包,讨好同桌的同时笨得忘记问她们是不是坐同一辆公交了。 时子衿站在那里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动作说明了一切。 “我好了,”宋语然将书包背到肩膀上,上前挽住时子衿的手,“我们走吧。” 时子衿看了眼臂中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校园门口人来人往,有些比较耍酷的男生骑自行车骑出s型离开了校园,吓得旁边骑自行车的妹子一声尖叫。时子衿两人顺着校园路线走到了对面马路候车的位置。 “哎,你坐哪路公交啊?”宋语然看到公交牌才想到这个问题。 “131,” “是吗?真好,我们是一样的哦,” “那你在哪一站停?” “江”时子衿正要答话,突然就听到有人在叫她,还是有些熟悉的声音。 时子衿不得不承认,陆言北修长的身材靠在停好的黑色奥迪上,在学生群众,真的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存在,穿着比昨天那套更浅色的西装,黑色的领带,铮亮的皮鞋,俗话说,好鞍配好马,最突出的还是他清冷俊秀的面孔,疏离中带有天然独厚的气势。 “你怎么来了?”时子衿不顾宋语然的疑惑,小跑到陆言北面前有些开心地问道。 “接你,”陆言北接过她的书包放在后座上,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坐了进去,他今天好不容易下班比较早,昨天那件事他也反省过了,人家妈妈亲手把女儿交到他手上让他当一段时间监护人,不上心是不对的。 “哦,你真好,”时子衿自觉得系好安全带,笑着地说道,不经意抬眼看了以后车的后视镜,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车窗户中抬头出去,招手说道。 “宋语然,你也上来吧,” 宋语然很感激某人竟然在车子离开之前还能想起她来,连忙罢手说道,“不用了,公交就来了,我先走了,”说完不等回復她就跑去了公交站台,刚好赶上了131路车。 远远看着宋语然已经坐车离开了,时子衿这才回头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他时,会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怎么了?”陆言北转过头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时子衿连忙答道,生怕泄露了自己紧张的情绪,小声在内心嘀咕道,“一定是刚才跑得太快了时心率加快,才会有紧张之感的。” 陆言北见她没事,启动车辆驶入车流之中。 有人说,车品即人品,从一个人开车的快慢就可以看出他的人品是怎样的,时子衿不落痕迹地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车子行驶得很稳,不急不躁,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也是一个稳重的人呢?这件事她说不定以后可以好好地挖掘。 就如陆言北昨天所答应的一样,他果然亲手做菜给她吃了,每个菜看起来都让人食慾大开,干煸四季豆,糖醋排骨,红烧鲫鱼,小鸡蘑菇汤,重承诺,时子衿将这三个字暗暗地记在自己的小本本里。 陆言北吃饭时如绅士般没有任何声音,而时子衿吃相也被时母矫正过,吊灯在饭桌上面吊着散发着暖色,所以在外人看来,安安静静的两个人就像是早有默契般的男女朋友一样。 一顿饭吃完,时子衿早已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打开话匣子。 “陆言北,你是不是以前经常煮菜,真的很好吃,”时子衿小手揉了揉吃撑的肚子,幸福中痛苦着。 “没有,我是第一次做,”陆言北挑了挑眉看着对方。 “那这么说,你是天资聪颖了?”时子衿换了只手继续揉。 “你也可以这么说,”陆言北浅笑道,清润温朗。 时子衿沉醉在他的笑容中,她好像看不清他了,有时严肃而又清冷,有时如玉般温润,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看作者有话说这里,嗯,想说的是,我的更新时间在一天中不定,一般会在晚上,因为有时可能是一天的课。喜欢我的宝宝们举起你们的爪子哦,我需要你们的支持。然后不要忘了点收藏哦~留言~打分之类的呀。 然后有错别字的话,留言说一声,近视太深,学习了一天,然后就,你们懂的~ ☆、看见 时子衿心满意足地喝着昨天从陆言北那里坑来的酸奶,想到大晚上叫他去买一箱奶他嘴角微抽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喝酸奶,对于时子衿来说是一个习惯,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喝纯牛奶时,受不了那膻味一口吐了出来,她亲娘是这么膈应她的,“某些人啊,本来就矮,还不喝酸奶,以后长得比我还矮,别说我是你亲娘。”然后时母就在泪眼婆娑的她面前喝下了那盒纯牛奶。 时子衿小时候家里生活环境不怎么好,有时候想想,时母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也并不容易,一个学艺术的人硬是被生活逼得低了头,后来时母的画的画因为被某个大师看中了,母女两的生活条件才有所改善。其实时母很爱她,只是表达爱的方式有些奇葩,时子衿的大部分性格也随她,时母在家里可以说是原形毕露,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泼妇,在外面是优雅得体,全身散发着艺术的气息。 “时子衿!” “嗯?” 时子衿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回过头来,脸上还保持着刚才想到时母时的笑容,然而看到来人后,顿时压下了嘴角,兴致缺缺。 “真巧啊,你也这个点来上课。” 不巧,时子衿在心里埋汰道,怕是这人早就在这候着自己了吧。 时子衿不回答自己,唐宋心里也不生气,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他口味的,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唐宋忙走了几步走到时子衿面前,讨好地笑着问道,“下午下完课我请你去酒吧玩?”
第4页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都喜欢和他去酒吧玩,他想时子衿应该也会喜欢。 时子衿对于他凑前来讲话感到有些厌恶,避瘟似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冷冷地说道,“不去。” 这个回答倒是在唐宋的意料之外了,看腻了围绕在他身边的女生,时子衿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新猎物一般,人对某些东西到了一定的兴趣时,便不会因为简单的拒绝而垂头丧气或是放弃,很明显,唐宋就是这样的人。 “那你想去哪里?告诉我,我带你去,” “我哪都不想去,”时子衿此时在内心想的是,他这人有病吧,都说了不去了,还缠着自己。想到这里,她忙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于是一些晚来的学生,看到的画面就是学校校糙追着一个女孩子跑,均站在原地零乱了眼睛。 等到两个人消失在了校园小道上,沈静才从一棵大树后面出来,泛白的手指和扭曲的面孔暴露了她嫉妒的情绪,“呵,凭什么,一个转学生也想抢走我的东西,等着瞧。” 认识沈静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大少爷唐宋,因着沈家在这学校有股份,所以也没有女生敢明目张胆地追求唐宋,而这新来的学生吸引了唐宋的注意力,她们不用想也知道时子衿的后果会是什么。 坐在教室里的时子衿突然感到后背发凉。 扣扣扣,“时子衿,” 时子衿昨晚吃撑了,导致消化不良很晚才睡,于是有些烦躁地抬起头,“干嘛?” 宋语然眨了眨眼,倒也不介意她的恶声恶气,昨天的相处,她也知道她的同桌是个好的,暴怒的脾气是保护色而已。于是用手指轻轻地指了指窗外,时子衿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窗外站着笑得如妖孽般的唐宋,但是配上那个招手的动作就有些滑稽了,只是身上的帅气依然不减。 时子衿回头一看,果然,教室里的很多人都被吸引去了注意力,眼中无不散发着八卦因子,她有些不耐烦地唿了口气,重重地打开了隔声的窗户,“你到底想干嘛?” 要是平常人,恐怕早就被她不好的口气吓到了,唐宋眨了眨桃花眼,将粉红色的信封递到她面前,“给你,” 说完不等回復就吹着口哨欢快地离开了。 于是等唐宋离开后,很多人眼睛都盯着时子衿桌面上的信封看,但就是没有胆子走过去看,但这些人不包括宋语然。宋语然转过头看着烦躁挠头的同桌,试探着问道,“要不,你打开看看吧?” “要看你自己看吧?” “真的?那我看了?” “啰嗦那么多干嘛,要看就看,”时子衿气唿唿地灌了半杯水,她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了,于是对唐宋的印象又下了一层。 “呵呵呵,”时子衿刚喝完杯底的最后一口水,就听到旁边的同桌笑了出来,挑了挑眉,“怎么了?” “嗯?啊?”宋语然听到同桌的声音从信中抬起了头,一张脸都笑开了,忍不住将纸递到同桌面前,“你看看,情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时子衿瞟了一眼纸上的诗句,来源于《关雎》里面的诗句,下面还有席慕容,徐志摩的诗句,一张表白信都是用别人的话凑出来的,除了最后三个字的署名。 “怎么样?”宋语然见同桌把这封信都看完了,笑着问道,没想到她同桌的杀伤力这么大,一来就把校糙给收了。 “不怎么样,”时子衿将看完的信扔到了垃圾袋里,不由得提醒喜出望外的宋语然,“下节课化学测试,你还是好好准备吧。” “啊啊啊,你好坏啊,”宋语然最怕的学科就是化学,上次试验的时候不小心把一整瓶的浓硫酸碰倒了,差点把实验桌都给腐蚀了,把化学老师气个半死。 “噗嗤”时子衿想,这个同桌还蛮有趣的嘛。 放学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依然跟昨天一样一起走出校门,宋语然因为化学没有考好有些闷闷不乐,而时子衿则是有些郁闷该怎么回去,陆言北早上送她去学校的时候也没有说回来接她。 “滴滴滴” 一辆豪车横贯突然在两人面前,止住了两人的脚步,时子衿和宋语然纳闷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看见招蝶的唐宋从车里伸出头,“我送你们。” “不用,”时子衿嫌恶地说道,然后抓着宋语然的手从另一个方向走去,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瘟神,一点自知自明都没有。 “哎哎哎,干嘛不答应啊?”宋语然边跑边问道,有些奇怪,学校里的女生不都是追着唐宋走的吗。 “你喜欢他?”时子衿没有停下脚步,拉着她继续跑。 “不喜欢啊,” “那不得了,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好意?” 宋语然:说的好有道理。 等到回过头再也看不见瘟神的影子时,时子衿终于停了下来,两个人因为跑了一段路都有些喘不上气来,有些狼狈,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笑开,有时候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不要脸,哼,” 突然一声冷哼从前面传来,时子衿和宋语然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然后就看见前面站着四个女生,打头的女生带着耳环画着妆,上身一身紧t恤,下身穿着紧身裤,很完美的身材比例,时子衿在内心想。 有人找茬,时子衿的第一反应。然而不等她说话,宋语然忙将时子衿护在身后,“你们,你们想干嘛?” 宋语然因为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但是她必须保护好她的同桌,她可是知道这个沈静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唐宋可欺负过不少人。 “嗤,我想揍她,你想怎么着,你给我让开,”沈静轻佻地说道。随着她话落的是后面三个女生不屑的笑声。 宋语然憋红了脸,没想到还有人这么不讲理,情急之下喊道,“你们,你们要是碰了我,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嗤,搞笑,谁会相信是我们揍了你们,啊?” 时子衿这才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摄像头,连路灯都是久久未修的,怕是早就预谋已久的了,将宋语然扯到自己身后。 时子衿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打了过去,她的身手可是练过的,以前每到周末,时母就把她扔到拳馆,所以这一下把对面不知道哪个倒霉的人打得哭天喊地。沈静在反应过来她的人被打时,连忙气急败坏地说道,“给我一起上!” “啊啊啊,”安静的小巷子里传来好几声惨叫声。 “我们走!”沈静看见节节败退的场面,愤怒地招唿着三个女生离开。宋语然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才知道她同桌这么厉害,在原地高兴地蹦了好几下,崇拜地说道,“同桌,你好厉害啊,真的!” 时子衿看了某人一眼,刚才她拦在她面前时,她真的有被感动到,才认识了两天,就愿意为自己挡住危险,于是说道,
第5页 “要不,下次我教你?” “好啊,好啊!”宋语然彻底把她同桌归为好人了。 两个人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棵梧桐树下,黑色奥迪里面的陆言北见证了整个过程,凌厉矫捷的身手,让他这个常年健身的人也不得不赞嘆。他晚上要加班,本打算提前叫助理来接她去他办公室的,但是想到时子衿不认识自己助理,所以就亲自来了,没想到会见到这么精彩的画面。收回自己的视线,对驾驶座上的助理说道,“你查一下这件事,” “好的,老闆,” 时子衿回到公寓时,夜幕都快降临了,熟练地按着公寓密码,门很快就打开了。她低着头换鞋进去,不自在地扭了扭胳膊,一个月没打架,一打架这胳膊就受不了了。 忽然一个黑影笼罩在她面前,吓得她差点尖叫,时子衿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有些心虚地说道,“你干嘛啊?” 陆言北漆黑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眯着眼睛说道,“今天不做饭了,去公司吃,你收拾一下。” 时子衿听到不做晚饭心情低落了一会,但是听到要去他的公司,忙欣喜地应了下来。 陆言北看着消失站在楼梯口的某人,久久沉思在原地,直到她下楼了才若无其事地转过身。 时子衿从公司大门口进去时收到了很多人的注视,不着痕迹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刚才一路上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早上他会送她上学了,学校与他公司就在一条路线上。 这个陆言北果然是个发光体的存在,站在他的身边,从一路到公司,她渐渐地感觉到他气势的变化,时子衿抬眼看了一眼指手画脚的众人,有些不太习惯。 “陈助理,问问他们是不是工作做完了?”踏进电梯之前,时子衿听到身边的某人淡淡说道。 “是,”陈助理苦逼地朝着那些人走去,心里想,老闆可真伺候。 于是,时子衿人生第一次踏进了陆言北的办公室,给人很大的视觉空间,宽敞,简约中散发着着犹如陆言北身上的清冷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早起来以为是星期四的课,吓得我起来时撞了一下。 谢谢宝贝们的留言和收藏~ 陆言北:你竟然打架? 时子衿:我没有,是她们打我,我是正常防御。 陆言北:你以为我没看见呢? 时子衿心虚地呵呵了几声。 ☆、叫家长 认识时子衿的人都知道,她是一条变色龙,在不同的环境中能窥探出周围环境来保护自己,但是这次,她好像是在劫难逃了,时子衿在心里估量。 办公室里,离得三尺远,时子衿都能听到李老师厚重的唿吸声,不在意地扯了扯自己肉肉的耳垂,时子衿瞪了旁边的刘杰一眼,叫他抄个英语作业怎么就这么笨,还把他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了,她真的怀疑他这十几年是什么活下来的。 刘杰收到这个恶意的视线身子抖了抖,想到刚才时子衿边骂他笨边扯他头髮他就打哆嗦,因为,被女人扯头髮真的是太痛了。 “啪,你还瞪别人,你还有理了是吧?”李晴怒气凌然地看着面前的学生,作业不交,叫别人抄被发现了,还不认错,她就没教过这么恶劣的学生,过几天就月考了,学校对于这次高一学生的成绩尤为重视,要是因为一个学生拉低了平均分,她哪还有脸面对办公室其它同事。 办公室里还有一些其它老师在,均面面相观,这李老师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性子十分要强,自从她教的班级得了第一以后,就要求年年她带的学生都要得第一。有些资质比较老的老师摇了摇头,看了那两个被吓到的学生,劝道,“李老师,别生气了,好好说,” 听到办公室里的主任都为他们说话了,李晴脸色稍微好一点,嘆气道,“刘主任啊,我也不是没事找事,你说说啊,现在的学生,作业不交,还抄袭,她要现在不改,以后高考她想抄,那抄谁的去啊?这不是害了她自己吗?我这还不是为了她们好啊?” 时子衿站在那里撇了撇嘴,考试是她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 而刘主任听到这话,也放弃了劝说,拿着课本端着一杯茶上课去了。 李晴深吸了一口气,将扔到地上的英语本子捡了起来,抬眼看着两人,“刘杰,你先回去,下次要再让我发现你帮别人做作业,可不是叫到办公室那么简单了。” 刘杰小身子板一抖,瞥了一眼时子衿,忙答道,“是是是,老师,我再也不敢了。”转身连忙离开了办公室,好像后面有鬼追着一样。 时子衿,“。……” 李晴将视线转到低头不语的时子衿身上,一个个列举“逃课,上课玩小动作,不写作业,时子衿,你出息了啊,你要不是天才,你就没有这样的资格,你说说你啊,你读书,你为了谁,难道是为了我吗?” 这样的作风,李晴觉得必须严格勒令,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怒火稍微下去了一点。眉毛因为怒气高高往上挑起,李晴将桌上的白色手机递了过去,“喏,叫你家长过来,我得跟他好好谈谈。” 时子衿接过坚硬的手机,现场摔手机是来不及了,抬头看了一眼发怒的某人,在她的注视之下不情愿地拨出了手机号码,陆言北的手机号时母在去法国前曾让她背下来。 嘟嘟嘟,手机响了十几秒都还没有人接,在她就要放弃时,低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餵?” 时子衿在老师的注视下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15岁的姑娘也有自尊心了,在犹豫期间。 陆言北,“餵?” “是,是我,”时子衿喃喃说道。 “什么事?”陆言北将签好的文件交给助理问道。 “我,我,对了,老师叫你过来一趟。”时子衿说话都快要结巴了,差点下一句就说你忙就算了,但要是说了,她觉得她会被李巫婆撕了的。 手机那边的唿吸声清晰可闻,时子衿还听到了翻阅纸张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某人说道,“二十分钟后到。” “好,”时子衿收到答覆后将手机还给了李老师,皱了皱鼻子,等着他的到来。 而这边,陆言北将手机放到一旁,深澈的眸光淡淡地看了在收拾文件的助理一眼,“十分钟后的会议取消,” “啊?老闆,可是这个会议真的很重要啊,我们都已经准备一个多月了,”赵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劝道,他可是公司的好员工,为公司考虑的。 陆言北繫着袖口的动作不停,闻言薄唇微启,“那你先主持。” “这,这,我不行的,”赵平忙罢手。 “我说你行你就行,”陆言北终于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在助理可怜巴巴的注视下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赵平:欲哭无泪。 二十分钟,说长也不长,时子衿战战兢兢地等着陆言北的到来,不知道他来了以后该怎么解释。
第6页 扣扣扣,清脆有力的敲门声响起,时子衿顺着声音回过头来看见的就是一身正装的陆言北,丝毫没有因为急促而失了他应有的风度。 嘭嘭嘭,似乎是心跳加剧,时子衿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然而,有人比她更激动。时子衿从来没有见过变脸变得那么快的人,心里面更加鄙视这个李老师。 就像其他女人一样,李晴看到陆言北时眼中满是惊喜,连叫家长的初衷都给忘了,笑着说道。 “你是时子衿的家长是吧?来,请坐!” 时子衿脑中突然想到变戏法,摸了摸鼻翼,估计这李老师不化妆都比化妆的变脸人要强。 陆言北没有依言坐下来,而是看了一眼原地发呆的某人,修长的大手忍不住顺了顺她调皮的头髮,“老师,我妹妹怎么了?” 手下柔软的触感,摸起来十分地舒服。 时子衿:???我什么时候是他妹妹了。还有,他为什么要摸我的头? 不顾时子衿的疑惑,陆言北眸光直视着李晴,而李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礼貌,只是这个男人太优秀了,忙赔笑道,“时子衿,你先回去上课,我有事跟你哥哥商量。” 时子衿闻言下意识看了陆言北一眼,得到示意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教室。 回到教室后的时子衿有些心神不安,听不进去老师讲的课,小手揉了揉酸痛的腿,心里面把李晴骂了一百遍,不让自己听他们谈话还让她站那么久,真的是有病吧。 “子衿,你没事吧?”宋语然看着她恨恨的模样忙问道。 “没事,”时子衿换了一只腿继续揉。 “哦,”听到她说没事,宋语然转过头继续听老师讲课。 最终,时子衿这一天的课还是没有上完,得到老师的允许后被陆言北提前带回去了。时子衿焦躁不安地坐在副驾驶上,见他一连摁掉了好几个电话。小心建议道,“要不,你先接电话?” 陆言北眉头轻佻,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说话声音如蚊子般某人。想到今天她班主任说的话,不仅逃课,还不做作业,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当初他让助理留的手机号码里面的零全被多加了一点。他好像,真的是遇到问题少女了。 车子徐徐前进,最后在陆言北公司大楼下面停了下来,时子衿不安地解开安全带,连大气都不敢喘,她这时候无比想念亲娘的拖鞋,闯祸了拖鞋一拍,什么事都没了。哪里像现在这样啊,未知的东西往往是最怕的。 赵平主持完会议后站在办公室等着老闆的回覆,于是和时子衿站在一起就形成了诡异的画面,一个高高瘦瘦的戴眼镜男子,一个瘦小的女孩子,他们俩作出的姿势都是一样的,低着头,两个人,就像是驯服的动物一样。 时子衿看了赵平一眼,瘦得跟个猴子似得,在陆言北不注意的时候做了一个鬼脸,幸好赵平自制力够强,跟着老闆那么久了,他还会不知道老闆今天的心情不好吗?要是笑出声来了,估计明天不是被炒就是被派到非洲去了。 没想到这个猴子自制力这么好,时子衿放弃了逗他,连忙在脑中想想三十六计哪一计谋好用,美人计?嗯,不行,自己这个身子板,走为上计,嗯?也不行,估计走了就别回来了。 “赵平,你先出去。”陆言北清冷的声音响起。 “是,老闆,”赵平舒了一口气,忙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下子只剩下两个人了,时子衿撇了撇嘴,这猴子命真好。抬眼看了一眼陆言北,自从进到办公室来,他都是背对着自己的。就在时子衿忍不住要说话时。 陆言北,“想好以后想做什么了吗?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 一连两个问题击过来,时子衿暂时无法思考,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时子衿皱了皱眉,没办法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从来就没有人这么问过她,以前他们教育她的时候也只是说,你应该怎么做,这么做是不对的,他们的想法是按照他们的旨意,而不是问问自己的心。 “我,我不知道,”时子衿喃喃说道,她还是决定诚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她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自己的心。 唉,一声嘆气声从面前传来,一大片阴影笼罩在她眼前,抚摸的触感从头上传来,时子衿抬起头仰视着陆言北,只听见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既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你就要变得更优秀,在未来某个时刻想明白自己要什么时,在别人辛苦追寻某样东西时,而你,触手可得。” 一句话,突然在时子衿心里震撼开来,脑中回想着“触手可得,”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今天双更,哈哈哈,因为今天没有课~ 留言收藏打分的,我相信,都是爱我的宝宝~因为你们做的每一件小事,都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所以,宝贝们,举起你们的爪子,与我拍拍爪。 ☆、紧张 当你身边的某个人,从来不听课,突然有一天连音乐课都认认真真听了,你会有什么感觉,宋语然表示:惊悚,世界玄幻了。从早上的化学课开始,她那经常上课爱睡觉的同桌就一直端端正正地坐着,背挺得直直的,甚至偶尔还应应老师的话。 “子衿,你是要考艺术类的学校吗?”趁着音乐老师在倒弄电脑,宋语然终于憋不住,悄悄附到时子衿耳边问道。 “嗯?我不考啊。”时子衿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上课真累。 “那你为什么听那么认真?音乐课不考试的,学校给我们开这门课完全是为了放松啊。” “奥,早说嘛,我嗑会药,”时子衿顿时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嗑药?什么药?” “奥,不是,咖啡粉,你要吗?”时子衿将撕到一半的黑咖啡递到宋语然面前,她昨天在超市里买了一堆。 “我不要,”宋语然连忙罢手说道,她咽了咽口水,眼睁睁看着同桌将咖啡粉吃到嘴里,看到那个颜色她都觉得苦。 “苦吗?”宋语然闻到空气中的咖啡味问道。 “苦,”时子衿一张脸都皱成了包子,连忙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水下去才好点,这是她新发明的吃法。但是苦好啊,大脑苦着就不会困了。 一天如此地坚持下来,时子衿表示:心累,特别心累。 直到下午坐上陆言北的车,时子衿的整个大脑都是兴奋的,有一种无处发泄之感,时子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想,也许真的是咖啡粉吃多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陆言北余光瞥到时子衿的动作,趁着红灯问道。 “没什么,”时子衿放下了额头上的手,转过头来时,被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双手吸引,骨结分明,他的食指在方向盘边缘有节奏地敲打着,像是她心跳的伴奏,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不知不觉地,时子衿的视线慢慢沿着他的手臂转到他的侧颜,温柔的灯光流泻到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薄薄性感的嘴唇,时子衿突然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突兀不已
第7页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干嘛时,时子衿捂住通红的脸,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突然,某人轻笑一声,“饿了?” “嗯,”时子衿小心翼翼地拿开遮住眼睛的一根手指,在fèng隙中看见对方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才把手放下。心里想的是,能不饿吗,简直是秀色可餐。 “菜已经买好了,回家热一遍就可以吃了。” “好,” 因为买好的都是熟食,热一遍就好了,所以这一餐两个人比往常都吃得要早。喝完碗里的排骨汤,时子衿全身舒畅,看了眼还在优雅地吃着饭的某人,说道,“我去写作业了,” “嗯,去吧,”陆言北嘴角微勾,没想到她变化竟然那么大,看来应该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只是到了睡觉时,又出现了麻烦。 扣扣扣,“陆言北,我睡不着,”时子衿穿着白色睡裙走进陆言北的书房可怜兮兮地说道。睡衣只堪堪地遮住了大腿。 陆言北闻言皱了皱眉,从她的腿上一掠,将视线转到她的脸上,最后停留在她通红的眼睛上,站起身来,大手附在她的额头上,“没有发烧啊,眼睛怎么这么红?” “我不知道,明天还要考试呢,”时子衿吸了吸鼻子。 陆言北突然往前凑进了几分,双手放在时子衿肩上,鼻子嗅了嗅。温热的唿吸喷到脸上,时子衿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你是不是喝咖啡了?” “啊?嗯,”时子衿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跟我来,”陆言北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然后拉着她出了房间。 工作中男人是迷人的,然而在时子衿看来,半夜起来为你热奶喝的男人是最迷人的,她的手臂上还留着他的余温,时子衿鬼使神差地将左手握在他刚才握过的位置,感受他的温度和气息。 咕噜咕噜 “待会没有那么烫的时候,你把它喝掉。”陆言北熄掉火背对着时子衿说道。 “啊,好,”时子衿暗暗地咽了咽口水看着他将奶倒在杯子里,不用说她也一定会喝掉的。 奶还是那个奶,然而经过某人的加热以后,好像变得更加醇香了,时子衿捧着杯子将奶喝了个干净,完了还舔了舔嘴巴,真的很香! 洗完杯子回到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时子衿躺到床上后抱着被子慢慢地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天气一如既往地好,马路上投放着斑驳的树影,时子衿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紧张,对自己的期望越大,压力越大,随之也就越紧张。吸气,唿气,时子衿做了好几个来回,还是心慌。 “有压力?”陆言北坐在驾驶座上勾唇笑道。 “没有,”时子衿抬手摸了摸小巧的鼻子,看向某人。 “如果我考差了,你,会不会说我?” 陆言北眸子溢出些许笑意,“你怕我说你?” 时子衿听到这话两腮鼓了鼓气,郁闷地说道,“是,” 陆言北淡淡地笑了一声,身子倾向时子衿,大手像是抚摸过她的头髮很多次一样,“努力了就好,别想太多,随着自己的心去考,无论考得怎么样,我都不会说你,但是,你的态度必须要好,每考一次,我都要看到你的进步,” “好,”听到这话,时子衿终于笑了开来,要是让她考得一飞沖天,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还有机会就好。 “嗯,”陆言北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启动车子往学校去。 时子衿觉得考试是最费脑子的事,笔下快速地答题,她脑子里想的是考完试回到家一定要吃猪脑补一补,吃哪补哪。 英语是最后一门,时子衿看着几百字的阅读题,愤愤地咬着笔头,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英语了。她看到一半,单词又不认识了,内心把出英语卷子的老师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了。 “子衿,你答得怎么样了?”宋语然一考完试回到教室就看到了在揉手腕的同桌,忙将笔袋放到桌子上问道。 宋语然的声音大得连班上其它人都听见了,都竖起耳朵想听她怎么回答,时子衿瞥了一眼多事的众人,收回自己的视线,淡淡说道,“还好,”是还好,除了英语,其它的都还ok。 “哦,”宋语然也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傻里傻气地对着时子衿歉然一笑。 —— 经验丰富的老师改卷子速度是最快的,第三天,各科老师的卷子统分基本已经完成。 时子衿虽然没有抱有考前那么大的期望,但是在考后,心里还是有一些期许的。 “子衿,老巫婆来了,”宋语然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同桌,她也受同桌影响,管李晴叫老巫婆了,用时子衿的话来说就是:三十岁了不谈谈恋爱,天天在那里压榨学生,不是老巫婆是什么? 噔噔噔,高跟鞋的声音停了下来,全班同学看到李晴的脸色都松了口气,这就说明他们考得不会太差。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的成绩出来了,大部分同学都考得很好,但是有些同学,我必须说一下,偏科太严重,就如我英语来说,竟然有人考四十几分!”李晴说到她所教的英语时,语气有些加重。 时子衿觉得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就连宋语然都感觉到了,推了推她的手臂。 “成绩出来了,那么,下面就是家长会了,务必每个学生都要通知到,学校非常重视,所以,没有合理理由,不能缺席,” 时子衿听到这里耸了耸鼻子,学校就是那么无聊。 熟练地找到停车的地方,坐进车里面,一气呵成,时子衿将成绩单递给陆言北,“明天家长会,” 陆言北定定看了时子衿一眼,才看起手上的成绩单来,排名中游左右,默默地看了每一科的成绩,文科性的科目考得基本在七十分左右,最少的是英语,酝酿了一下语言,刚要说话,突然感觉手上粘粘腻腻的。 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时子衿吐了吐舌说道,“墙上刚撕下来的,还沾有胶水,这是老师的,我们的成绩单要明天才能发,我这不是先给你看看,打个预防针嘛。” 陆言北的手顿时定在那里,这成绩单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时子衿食指挠了挠侧脸,从旁边的纸盒里抽出来几张纸,“吶,” 沉默了一会,陆言北将成绩单折起来,最终还是从她纤细的手指中接过纸巾,两个人的指尖突然相碰,陆言北只是顿了一会便若无其事地擦起手来。 时子衿看着他一根一根手指擦,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处女座?”洁癖怎么那么严重,后面这句话她心里想了一下没有问出来。 “不是,” “哦,”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快要到家时,陆言北突然问道。 “猪脑子,猪耳朵,猪,哎,猪为什么没有爪子?”她今天用脑用手用耳都过度了,得补补。
第8页 “。……” 最后,陆言北还是弄了时子衿所点的那个菜,陆言北看着吃得正嗨的某人,他可能一段时间都不会吃猪身上的任何部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吃过咖啡粉的?真的很苦,对吧? 我觉得我也要吃猪脑子补补了。 写到这,你们猜,谁会是先动心? 收藏~留言~打分~ 耶! ☆、洗碗 料是时子衿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到陆言北会受欢迎到这种程度,电磁场的性质在他身上充分地得到了体现。 耳边是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的声音,旁边是宠辱不惊的男人,不急不缓的脚步踏在她经常走的校园小道上。时子衿小碎步慢慢跟着他,然而思绪早就飘走了。 “小心点,看着点路。”磁性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愣神中,时子衿成功地在这句提醒中用左脚绊了右脚,眼看着就要与地面来一个亲密的接触,纤细的腰身突然被修长有力的大手挽住,时子衿下意识叫了一声后扶着他的手臂站稳了身子,几乎还没来得及感受那温度,腰上的手就已经离开了。 “发什么呆,还不走。” “啊,奥,”时子衿怔了一下忙追了上去。 前面的男人嘴角微勾,藏住了夏日的阳光,心想,有这么个可爱的妹妹也好。 教室里,有些学生经过允许可以站在教室后面,给家长添添水什么的,而时子衿明显不属于这一类,只能跟大多数学生一样站在窗户外面,不得不说,陆言北坐在家长中真的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时子衿看到这个画面突然勾唇一笑。 赞美的声音依旧没有停过,听到身边的几个女生在夸赞陆言北,时子衿就如同自己被夸贊了一样,内心很欣喜,然而她的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她不希望那么多人觊觎陆言北,想到这里,她突然一震,她这是怎么了。 这时,耳边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烦人,时子衿抠了抠耳朵不耐烦地说道,“别吵了!” 相处以来,时子衿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就是兇狠蛮横,几个女生心里即使不满也只好讪讪地闭上嘴巴,下意识得离她远一点。 耳边清净一点了,时子衿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眯着眼睛看向坐在她座位上的那个男人,慵懒,俊朗,优雅,安静。她在想,如果把这个人用笔画下来,一定会是一幅很美的画。 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看了有多久,直到细碎的掌声传到耳边,时子衿才反应过来家长会已经开完了。转到教室门口,时子衿背着手,脚尖点了点地,看着一波波的家长出来,就是还没有陆言北的身影。 探头一看,发现他正与李晴在谈些什么,时子衿不屑地瘪了瘪嘴,就知道这老巫婆一抓住机会就告状,像是有所察觉,陆言北突然回头与她视线相对,眸光在时子衿身上一掠,很快收回。 时子衿还沉浸在那个眸光中,到底是什么意思?而陆言北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走吧,” 听到声音,时子衿抬起头,眼睛里还是保持着迷茫,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 陆言北浅笑一声,“难道是昨晚的猪脑吃多了?还在发呆呢?” 听到他在埋汰自己,时子衿这才回过神来,小声嘀咕到,“你才猪脑吃多了呢。” “嗯?你说什么?”陆言北凑前了问。 温热的唿吸让时子衿全身麻麻的,忙把他推开了些,“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走吧。” “嗯,走吧。” 出了校门,陆言北在前面走着,时子衿在后面跟着,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的问题。 “你跟那个老巫,啊不,李老师在聊什么呢?” 陆言北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你难道猜不到?” 时子衿坐了进去,纳闷地说道“我怎么猜得到,”她在老巫婆眼里就没有一点好的。想了一会又补充道,“反正是不好的就是了,” 陆言北,“还算有自知之明。” 时子衿闷闷地应了一声,“嗯,”她这不是在改吗?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时子衿看了一眼车外的环境,既不是去公司的,也不是回家的路线,陌生地很,她两只手握住了安全带,转头疑惑地问道,“这是去哪?” “市区书店,” “书店?你要买书?” “我不买,你买。” “我?”时子衿惊讶地提高了声音。 陆言北转过身来看着某人,“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反正可以当摆设。”时子衿后面那句话说得很轻几乎不可闻,但还是被某人听到了。 “以后我每天都会检查,”这句话几乎是断了时子衿侥倖的后路。 回答陆言北的,是一句生无可恋的呵呵。 从书店出来,时子衿掂了掂手里的书,真重,赶紧挪到陆言北面前,“好重,你来拿。” 陆言北还从来没有被谁命令过,下意识地皱眉,但是低头一看,女孩身高还不到他的肩膀,手臂纤细,秀气的脸上满是夸张,龇牙咧嘴,他顿了一会还是接过了书。 书离开手,时子衿立马变得放松起来,揉了揉手腕,谄媚地说道,“陆言北,你真好。” 虽然可能不是真心话,陆言北听到这话,还是嘴角一勾,笑了。 —— 晚间,饭桌上,陆言北看了眼对面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汤的时子衿,因为故意磨蹭,喝汤时她的嘴边发出了细碎的声音,陆言北瞭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同一时间,时子衿耳朵耸了耸,听到声音,立马放下筷子,“吃完了是吧?我来洗,” 说着不等回復就将陆言北面前的碗顺了过来,那速度,就跟练过似的。 陆言北意味深长地一笑,双手抱在胸前,“你见我洗过碗筷吗?” “什么意思?”时子衿手里还拿着对方吃过的筷子,听到这话停下来问道。 “厨房里有洗碗机,” “呃,” “所以,如果你喜欢洗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哎,别介啊,还是用洗碗机吧,”时子衿忙打断了他的话,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洗过碗,要是把这精緻的碗摔了怎么办,更重要的是,她干嘛要去抢洗碗机的工作,这是有多么想不开。 时子衿最后还是乖乖地把碗筷收拾好了放进厨房里,回到饭桌前,桌面上也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走到正在挽袖口的某人身边,小手抓住他的衣摆,因为身高的原因,只能仰视着看他。有些乞求意味的说道,“我能不能不要做那些作业?” 白天学习,晚上还要学习,天知道那是多累的事,有些人成绩的提高就是通过做一套又一套的练习,天天把时间就是生命挂在嘴边,那不是死读书是什么,她才不要变成书呆子。 陆言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默地看着她,然后问道,“你答应我的都不算数了?”
第9页 “算啊,可是,可是不是一定就要做题啊?”时子衿闷闷地答道。 陆言北听到这话也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其实说白了就是懒。几乎是不可闻地嘆了口气, “你数一数,上高中以来交作业的次数能数到十以上,那你就不用做了。” 时子衿一时卡住,心虚地低下头,视线转到他的手腕处,袖口被翻折到手腕出,黑色的手錶和白皙的腕骨相互衬托。 “嗯?答不上来了?”陆言北见她不答,问道。 “我,”时子衿情急地抬起了头,放开抓着他衣摆的手,要是别人敢这么说她,她早就怼回去了,但是现在抬头注视着他如黑夜般透彻的眸光,她突然反驳不出来任何话来。 时子衿的脸上根本隐藏不了任何情绪,陆言北几乎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到时候你写作业就到我书房里来,我监督着你,别想逃避,去吧,从今天开始。” “啊,”回答陆言北的是一声惨叫声, 陆言北看着如一滩烂泥般挪向书房的人,低低地笑了。 进到里面,时子衿这才有机会好好地观察一下他的书房,明亮的灯光下,一个书架就占了很大的位置,粗略地看了一眼,书架上有着文件夹,外国文献,杂志,几乎是应有尽有,但不难看出每一处的设计都是精心设计的。时子衿背着手慢慢地转到了某人的办公桌前面,舒适的真皮转椅,她用食指按了按,弹性十足,心中腹诽:真会享受。 咔嚓一声,时子衿随着声音看过去,陆言北端着两个杯子走了进来,将其中一杯放到时子衿面前说道,“给你沖的牛奶,待会喝,咖啡就别去碰了。” “哦,”时子衿从他手上接过了咖啡,杯子璧上传来的温度适宜,看来是加热后放凉后才端进来的。 书房的办公桌很大,容纳两人根本没有任何问题,陆言北将办公桌收拾了一块出来,将文件放到一边,说道,“你就坐在这里写,” 接着他又从一堆文件下面抽出了一叠白纸,放在时子衿面前,“给你当糙稿用,” 时子衿闻言拿起那叠白纸,够宽够滑,当糙稿正好,一般糙稿纸好的话,做题目也会舒心一点,数一数有十几张,够她用几天的了。 待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时子衿拿了一本集所有考试题型的英语练习题在面前,翻开第一页,脑袋就突突突地疼,烦躁地扶住额头,完全是外星语好伐。再往后翻了翻,时子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把这本书做完,呵呵,真的会没有命的。最后,她翻到了末页,将后封面呈现在上面,她倒要看看是谁是主编,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好好拜访他。 就这么一会功夫,等时子衿吐槽完这本书时,陆言北已经签了好几份文件了。环境影响人,在旁边的某个人认真工作时,时子衿也不好再偷懒。慢吞吞地拿起了桌上的笔,开始动手做题。 她知道的的是,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陆言北从文件中抬起了头,眼睛里都是细碎的笑意,柔化了满室的光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码了有一会,从昨天就开始了,实在是因为被某个数据软体弄疯了, 学经济的人,有苦难言。 希望收藏的人多一点~阅读留言的人多一点~ 读了这章,你们喜欢上陆言北了吗? ☆、清吧 最近几周,时子衿每天晚上都待在书房里,由陆言北监视着做题目,学习的态度在陆言北的□□下明显转好,上课期间被老巫婆叫去办公室的次数也大大减少了。 一些懒惰分子看见不勤奋的时子衿都努力学习了,顿时怀疑人生,以往他们回家被家长骂着做作业的时候,还能在反抗的时候说班上的某某怎么不努力。但是现在,呵呵。 周五下午,又到了周末放假的时候了,学校都是闹哄哄的,一周好不容易有两天假期可以睡睡懒觉,大家都想放松一下。然而对于尖子班,则似乎没有放假之说,时子衿心累地将老师发的几张卷子和一叠习题都放进包里,检查了好几遍没发现遗漏的后,拉好书包拉链正准备走时,手臂突然被宋语然拉住。 “怎么了?”时子衿看向拉住自己手臂的宋语然。 “你明天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呗?” 宋语然说完这句话后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 时子衿习惯性地皱眉想了想,这几天她的练习题也做到尾部了,陆言北对她的管制应该会宽松一点,嘴巴微启,“去哪?” 她拉着时子衿的手晃了晃,吐了吐舌到,“子衿,我想让你陪我去一家酒吧,不过,你放心,那是清吧,跟那些酒吧不一样。可以吗?”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时子衿的反应,生怕她拒绝又一连撒了好几个娇。 清吧,也叫休闲酒吧,与之相反的是闹吧,它以轻音乐为主、比较安静,没有闹吧的那种纸醉金迷,顾客进去的时候,基本上凭藉它的灯光,酒吧吧檯、门厅、散台的设计就可以分辨出来,给人一种想要边喝酒边聊天的欲望。 “哦,好吧,那几点,”时子衿将书包背到右肩问道,闹吧她都去过,所以没有理由会怕清吧。 “七点,”宋语然犹豫地比了个手势,这个点对于学生党来说已经有点晚了,但是那个酒吧七点半才开,九点半才开始热闹起来。 “行吧,那电话联繫,我先走了,”时子衿很有义气地答应了,待会找个理由跟陆言北说一下就好了。 “哦,好,”宋语然看着时子衿潇洒地离开了教室,内心有点小激动,晚上可以看见她的凌哥哥了。 一如既往,时子衿找到了熟悉的车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陆言北已经在这等了一段时间了,不经意地问道,“今天下课晚了?” “啊?不是,刚才有点事,”时子衿将肩上的包放在腿上回答道,心里有些诧异就迟了那么一会他都知道了。 “嗯?” “刚同学找我有事,”说完这话,她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接着说道,“我明天晚上可不可以请个假?” “去哪?”驾驶座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 “呃,这个你就别问了,我们女生的秘密。”时子衿说完这话等着看他的反应,然而接下来他都没有再说什么。 星期六晚上,时子衿和宋语然在酒吧街集合,这条街道充分融合了古典与现代的特色,看起来没有任何违和感,其古典建筑古朴精巧,错落有致,就象是一场记录着它歷史的影片,充满着怀旧的气息,每个角落都述说着它的文化底蕴。 时子衿还是第一次来到这边,走到这条街道上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条街竟然会是具有很大商业利益的酒吧街。 “子衿,子衿,我在这!” 时子衿远远地就看到了在路口边招手叫唤自己的宋语然,不同于白天的形象,此时她梳着丸子头,穿着一条杏色纱裙,脚底下还穿着一双波跟鞋,一下子就把她的身高拉长了,整个人显得俏皮可爱。她再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白色斑点运动衫短袖加一条黑色的运动裤,似乎与街道上穿裙子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第10页 “哎,你怎么才来啊,” 宋语然一把将离自己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子衿拉了过来,急切地就往目的地去。 几分钟后, “唿,幸好赶到了。”宋语然松了一口气,全然不顾时子衿的疑惑,拉着时子衿就往吧檯走去,选了一个离调酒师比较近的位置,拉着时子衿就坐了下来,然后就心不在焉地四处观望,好像是看见了什么,突然有些着迷地望着某个地方。 时子衿自始至终都是疑惑的,宋语然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来过了很多遍一样,从进门,到坐在吧檯这边,于是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靠近酒柜的吧檯边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黑色的头髮,一双桃花眼,狭长的眼尾上挑,灯光下脸庞显得白皙,他有着薄薄的嘴唇,手上熟练地调着酒却又有些漫不经心,要说看懂一个人的最好窗户就是眼睛,不知是不是受吧内放着的轻音乐影响,时子衿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深情,一个人对酒会有感情?时子衿又将视线转到宋语然身上,这妹子已经完全陷进去了。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有成群结伴的,有一个人在那独酌的,还有在于调酒师嬉笑打骂的,甚至还有人在打撞球,灯光几乎有些耀眼,时子衿看了一圈后收回注意力,拉了拉宋语然的袖子。 “你到底来这是干嘛的?” “看人啊。”宋语然还保持着那个双手杵着下巴的姿势,就连说话也没有将视线从那个调酒师身上转移过来。 直到头顶被敲了一下,宋语然捂着头转了过来,委屈吧吧地问道,“干嘛啊?” “我才应该问你要干嘛呢,好吧?”时子衿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抬,指了指那个已经调好酒在跟妹子说话的‘调酒师’。 一时心事被人看穿,宋语然稍有不好意思,然而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的,像他们这些学生,已经很多在初中就谈起了恋爱了。 于是她挽住了时子衿的手臂,双手合十,吐了吐舌,“拜託拜託,不要说出去啊,我是喜欢他,” 时子衿一时诧异她竟然就怎么承认了,又往‘调酒师’那边看去,发现她已经在跟另一个来搭讪的女人说话了,酒吧内来的人越来越多,时子衿吐了口气,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宋语然才十五岁,而那个男生已经至少二十二三了。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就这么盲目地对着一个人着迷?”时子衿实在是不放心地反问道。 “知道啊,”宋语然傻傻地看着他的嘴唇一合一闭,甚至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喜欢一个人,会在见到他的时候心跳加速,我每次看见他的时候心口就跳得不行,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欣喜,你知道吗?我跟他说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有时候,我也会吃醋,就像我现在看着他在与陌生女人讲话一样,我这心里面就会难受。” 时子衿听完这话,突然觉得这段描述与她面对陆言北的时候有些相似,她摇了摇头想想,不可能的,这时突然发现这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那个调酒师身边去了,时子衿忙跟了上去,以防她被人卖了。 “凌哥哥。” 时子衿走上前时听见宋语然甜甜一叫,而那个叫凌哥哥的人听到这个声音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往她后面看了看。 “凌哥哥,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你放心。”宋语然在面前的人就要生气时,忙将时子衿拉了过来。 时子衿:……这会想到她了…… 凌止看见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脸色稍微好一点了,然而看见面前这两个年龄几乎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时,眉毛皱了皱。 最了解凌止的莫过于宋语然了,他挑个眉毛,她几乎能知道他要干什么,宋语然这次来也有一点心虚,忙走到一边挽住了他的手臂,“我是带我同桌过来的,她要来这边喝喝酒,所以我就介绍她来这边来。” 莫名中枪的时子衿:…… 凌止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很朴素简单的一个女孩,来都来了,于是也不想再计较了,“这次我就先放过你了,但是你们还是中学生,不能喝酒,”于是他转身调了一杯普罗旺斯霞光递到两人面前,“没有酒精的,你们就先喝这个吧。” “谢谢凌哥哥,”宋语然接过来饮料就喝了起来,恢復那没心没肺的样子。 时子衿从他手上接过饮料浅浅的说了一声谢谢,而凌止点头当做回应了。 这个时候,清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他们旁边也坐满了人,凌止将两个人安排好了以后,“你们在这先坐着,待会我早点下班,载你们回去,听到了吗?” 时子衿看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宋语然的, “好,你忙去吧,凌哥哥,”宋语然几乎是一吃起东西来就不认人的那种,她拍开了放在她头上的大手,埋头眯着眼睛继续品尝她的饮料,要知道这地方她一个月几乎只能来一次,所以这次不好好享受这杯子里的东西,那就得下个月了。 时子衿似乎看到了他对着宋语然温柔一笑,对着自己点了一下头就大步离开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时子衿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摇了摇头,她正要咬住吸管喝饮料,突然肩膀被人一拍,“时子衿,” 时子衿闻声回头看见的就是勾肩搭背的唐宋,简直是踩了狗屎了,这缘分,竟然来这都能看见这讨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凌哥哥会是一处大戏。哈哈哈。 今天双更,明天会晚点更,要忙统计数据的事。~ 嗯,我写的好吗?弱弱问一句? 当年我也被三只室友拉进了清吧,然后四只狗很怂地待了一会就走了。 ☆、打架 “干嘛?”时子衿看见来人后不耐烦地问了一句,转过身子继续喝饮料,明确表示没有谈话的欲望。 “嘿,你这,”唐宋的一个哥们刘杰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就想教育一下不识好歹的傢伙,他们这些大少爷走哪不是有吃有喝供着的,要什么美女没有,简直是给脸不要脸,然而刚想出手就被唐宋的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我说,时子衿,这有什么好喝的,也就颜色好看了点,要不,你跟我走,我带你去喝好喝的?”唐宋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态度,反而觉得很有趣,于是走到了时子衿座位旁边的吧檯旁边靠着,暧昧地看着她的小嘴一口一口地喝着杯中的东西。 时子衿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普罗旺斯霞光,推了一下旁边就没抬头过的宋语然,“哎,你听到苍蝇嗡嗡嗡了吗?” “嗯啊?”宋语然闻言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时子衿,嘴巴丝毫没有离开吸管,再看了一眼那几个所谓的大少爷,在几个人眼神的注视下,夸张地捂住了耳朵,“子衿,还真是哦,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呆着?” 唐宋听到这话,仍然气定神闲,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唇边一笑,“时子衿,你说我是苍蝇,那你是什么?别忘了,苍蝇最喜欢往哪飞。”
第11页 “你噁心不噁心?滚,有多远滚多远,别来烦我。”时子衿听到这话顿时没有了喝东西的欲望,有些恼怒地看着唐宋,而唐宋反而笑得更开了,一双桃花眼向上挑到了极致。 “让我滚,行啊,你得拿出点诚意来啊,我可是诚心诚意来请你喝酒的,”说着还极其挑逗性地吹了一个口哨,引得他的兄弟们都闹哄闹笑了起来。 时子衿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捏的卡卡响,转头见突然不经意看见了某人,勾唇一笑,“要人陪你喝酒,这不有的是吗?。” 话毕,沈静已经带着几个姐们过来了,唐宋看到她们几个女人沉了脸色,真特么凑什么热闹,然而他的几个哥们却是没有感到他的怒气,跟沈静带来的几个女孩嬉笑打骂起来,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 沈静今天也就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看见唐宋几个人了,她趁着她的几个姐妹玩起来以后,欣喜地走到唐宋面前,“原来你真在这里啊,太好了,我都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走,我们喝酒去吧,我听说这里新来了新品,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挑衅地朝着时子衿一笑,时子衿觉得她就像是骄傲的公鸡一样,于是她装作没看见,暗中翻了一个白眼。 沈静看见她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拉着唐宋说着又说那,话里话外都是他们俩很熟悉,想插进来的都是小三的那种,无非就是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时子衿抠了抠耳朵,啧了一声,拉住旁边同时喝完了在看戏的宋语然,“喝完了吗?我们走吧?” “好啊,”宋语然痛快地答应了,嫌弃地看了一眼沈静的穿着,这个年纪就穿那么妖艷,还化那么浓的妆容。于是她反手挽住了同桌的手臂,准备找凌止去。这个戏,真心看不下去。 “哎,别走啊,”唐宋听见她们要走,忙挡在她们前面,徒留这沈静在那愤愤不平地站着,越看这个时子衿越不顺眼了。 时子衿要比唐宋矮了一个头,这个年龄段一般男生会比女生发育快,她抬起头仰视着他,讽刺地说道,“我走或留关你毛事?” 唐宋正要答话,沈静突然走上前不顾他的反对挽住了唐宋的手,“唐宋,她要走就让她走嘛,大不了我陪你喝,”说完还给了时子衿一个不屑的眼神。 时子衿心里真是呵呵了,这个沈静,要不是这个形势不对,她真想上去干一架,然而她还真得感谢她拉住唐宋,对着沈静一笑,她忙拉着宋语然离开。 眼看着时子衿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唐宋蛮横地扯开了沈静的手,愤怒地说道,“好玩吗?啊?还有你们,都特么是傻子吗?看见人离开了不会拦着。” 一时顾着泡妞的几个男生顿时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而沈静手垂落在两侧,指甲都要陷入到手心了,她的眼里全是愤恨,要不是时子衿,唐宋怎么可能对自己发火,心里面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收拾她一顿。 “行了都,别跟着我了,你们自己玩,”唐宋不耐烦地对着那几个人罢了罢手,顺着时子衿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沈静心里愤恨更甚,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跟她抢东西,缓了口气,她招手叫那几个女生过来,在她们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眼神兇狠地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而这边,等唐宋追到门口时,早已不见她们两个人的身影,生气地在原地转了几圈,他食指往脑壳一敲,突然想到前几天叫人查的东西,忙拿出手机看了几眼,意味深长一笑,叫了一辆计程车就往一个方向去了。 时子衿无语地看着几乎要黏在凌止身上的某人,扶额嘆息,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二货,不过看这个凌止眼睛里的宠溺也不是假的,就不知道是何种宠溺了。 “子衿,你一个人回去真的好吗?” ☆、装死 医院里,陈皮在某人警告的眼神下战战兢兢地查看着时子衿的伤势,对上陆言北的冷峻的表情,再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眼睛里担心的神色,陈皮戏嚯地一笑,总算是有人来治治这个资本剥削家了,这个伤,他无比乐意治,就算是不给诊金,他也愿意。 收到陈皮的嘲笑,陆言北危险的眸光射了过去,眼神里威胁的意味十足。看到这样的陆言北,陈皮差点就要笑出来了,忙在某人发威之前转过头查看时子衿的伤势。 陈皮对着上床上看起来十分乖巧的女孩,十分温柔地一笑,“妹子,哪里疼?告诉哥。”这个称唿,让某人狠狠地皱了一下眉。 对上陈皮满是笑意的眼睛,时子衿先是看了一下陆言北的脸色,看见无异后,将捂着肚子的手拿开,指了指,“在这,” “在这?”陈皮就这这个位置按了下去。 “疼疼疼,”陈皮刚碰上去,时子衿就大叫了起来,要不是看陆言北的面子,她差点就要爆粗口了。 而旁边的某人差点把陈皮扔了出去。 “我看,还是先带她去拍个片子吧,”陈皮听见小姑娘的叫声后直起了身子,恢復起医生该有的样子,对着陆言北建议到。 陆言北对上床上可怜巴巴的眼神,点了点头。 最后,时子衿还是被拉着去拍了个片子,肋骨是没有断,但也是伤得挺严重的,陈皮看了一下片子对这个小姑娘还是挺服气的,谁家小姑娘伤成这样了还能忍成这样,要是放在那些大小姐身上,早就哭天喊地了。 时子衿不知道他的想法,她以前受过比这还更严重的伤,那时,她手和腿都折了,在外人看起来十分狼狈,把女强人般的时母都吓得哭哭啼啼了,她还没有哭。 一趟检查下来,护士给时子衿受伤的部位抹了一些药,还餵给她吃了一些止痛药,时子衿回到病房渐渐感觉到困意,便躺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陆言北从医生那里回到病房以后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时子衿如小猫一般的蜷在被子里,细碎的短髮在额头上有些凌乱,脸上还有一些擦伤,眉毛狠狠地皱着,伤成这样,怕是梦里也难受吧。 陆言北嘆了口气,轻轻地走到时子衿面前,帮她掖了掖被子,看她唿吸绵长,便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扣扣扣,赵平的到来打破了两个人的宁静,陆言北眉毛轻皱,忙示意安静,转头看见时子衿还在那熟睡着才轻轻疏开了眉毛,站起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赵平:刚才老闆的眼神好恐怖。 走廊上,身形修长面容温朗的陆言北站在那里,引起了一些护士的窃窃私语。赵平听见有人说老闆帅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他的脸色,怕他发现,又忙低下头来。 “老闆,时小姐这次受到混混的堵截是有人暗中安排的,”赵平恭恭敬敬地向老闆举报他调查到的情况,看见老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忙又补充道。 “是沈家那个千金做的,听说那几个小混混说是时小姐得罪了她,不过依据我们调查发现,那个沈家千金喜欢今天晚上在小姐旁边出现的唐宋,但是唐宋好像喜欢时小姐,嫉妒心作怪,她就叫了一群混混来截时小姐的路。”
第12页 陆言北听到这个唐宋,不悦地皱了一下眉毛,清冷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我记得沈家前几天的合同还放在办公桌上。” 赵平正在等老闆的回答,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忙答道,“是的老闆,他们还约了您三天后的饭局。” “合同推掉,另外,把沈家老头子住院的消息透露给刘家。” “是的,老闆。”赵平听到这话,心想,老闆真是绝了啊,一般像他们这样的上市公司,企业家族里面的结婚,生子之类的都会影响到股票走向,这次消息的透露,沈家股票势必会下跌一段时间,再加上让刘家知道沈老爷子的事,他们暗地里肯定会使一些绊子,他往病房方向看了一眼,再看看浑身散发冷气的老闆,这沈家怕是要倒大霉了。不过谁叫他们惹了时小姐呢,打狗也要看主人,啊呸,什么狗,他忙捂住了自己嘴巴,看向快要到病房门口的老闆。 第二日,时子衿在一股暖流中醒来,小肚子还伴有坠坠的痛感,她忙撑着手臂慢慢坐了起来,心里吶喊,完了,这熟悉的感觉,肯定是大姨妈来了。 病房里,只有两个人。陆言北在沙发上蜷着身子睡着,微皱的眉头显示了她睡得不痛快。时子衿见他还在睡着,忙悄悄地掀开被子,一只脚刚踏下床,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时子衿禁不住嘶的一声捂住伤口,真特么连唿吸都痛。 陆言北睡得也不沉,听见嘶的声音忙从沙发上起来看向床上,而床上的某人一只脚在床下,一只脚还在床上。 “怎么了?是饿了吗?”陆言北忙走到病床边想把时子衿抱回床上去,这个举动完全违背时子衿的初衷,看见自己又要被抱回床上了,她下意识地挣扎,结果,又是一股暖流。 “嘶,你,你别动我,”时子衿感觉扯过旁边的被子裹住自己的下半身,避开陆言北的手,但是她的肚子越来越痛。 看见时子衿痛得都出冷汗了,陆言北也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抱回床上,而时子衿早在一阵阵暖流中想装死了。 “你先躺着,我去叫医生过来。”将她抱回床上,陆言北想去叫陈皮过来,人一急,倒忘记有床铃这东西了。 时子衿看见某人急匆匆地就要离开,忙拉住了他的手,手指相碰,陆言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然而他有摇了摇头划去,怎么可能呢? “我,我来大姨妈了,我需要那个,”时子衿说完这话就真的装死地躺在床上了。 一时陆言北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是什么,直到看见床上直愣愣躺着的时子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陆言北办事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但买回来了时子衿要的东西,还带回来了香喷喷的早餐,陆言北回到病房将东西递给时子衿,背着身将早餐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面,错开了两个人相视的尴尬。 时子衿接过陆言北买来的姨妈垫,红着脸进了里面的卫生间,蹲在马桶上面,看着包装袋上的日用两个字,悄悄红了脸。 等时子衿换好东西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好了,而那个满身衿贵的男人就这样迎着晨光,安静,温润如玉。 “弄好了?吃早饭吧。”陆言北听到了声音转过身子,将包子、粥、油条放到时子衿那边。而时子衿见他都不尴尬,顿时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计较多了就叫矫情了。 时子衿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肚子还是有一些疼,然而看到桌上的早餐logo,有些诧异,这是有名的陈记粥铺,很受欢迎,所以就算是排队也可能买不到。 “怎么了,不想吃吗?”陆言北将勺子放到时子衿面前,见她不吃,诧异地问道。 “啊,没有,”时子衿接过勺子,将红豆薏仁粥送到嘴边,甜而不腻,清甜入口。 时子衿小口地喝着粥,心里不是不感动,也许就是因为他的好,所以她从来都不敢或者说是不想叛逆吧,从第一次亲手煮面条给自己吃,一直到昨天陷入危险时那个温暖的怀抱,时子衿暖到了心里。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对她那么关心过,包括给她生命的那个男人,或许就是因为从小缺少父爱,所以才会这样? “怎么了?不好吃?”陆言北见他喝了几口就在咬着勺子不放,心想要不要叫助理再买一份。可怜的助理一大早就过来帮老闆买早点,刚出发去公司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又被老闆惦记上了。 “啊,没有,”时子衿忙从嘴里拿出勺子,继续喝粥。突然,小腹一阵剧烈的坠痛,时子衿猝不及防,一时疼得连勺子都掉到了桌子上。 铛的一声,陆言北一抬头看见的就是脸色苍白的时子衿,脸上还在泛着冷汗,如豆子般从两颊滑落。 “哪里痛?我叫医生来看看。”陆言北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早点,扶住时子衿下滑的身子。 时子衿一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拽上陆言北的手,指甲都快要陷入他的掌心了,只是陆言北面不改色,满脸都是对小姑娘的关心。 “疼,”时子衿顿时疼得声音都哽咽了,牙齿咬住了没有血色的嘴唇,在陆言北看来异常痛苦。 陆言北见她疼成这样,双手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放开手就想按床铃声。 “你别走,”时子衿以为他要走,拉走了他的手,整张脸因为疼痛皱得紧紧的。 “我不走,我按个床铃叫医生来,你别动。”陆言北空着的手拍了拍她的手。 “嗯,”时子衿终于放开了自己的手。 不一会儿,医生就来了,还是那个陈皮,陈皮早就在那里守着了,所以吩咐护士如果时子衿的床铃响了一定要叫他。 “这是怎么了?”陈皮进来的时候看到床上在□□的时子衿,而床边的陆言北一只手被时子衿紧紧抓着。 “你过来看看,痛经。”陆言北看见陈皮来了,冷冷又有些急切地说道。 陈皮听到是痛经,脚步在原地顿了一下,在某人不满他迟疑地停下中缓缓走上前帮她诊断,陈皮看着这个痛得要哭出来的女生,内心复杂,伤那么重的时候没有哭,痛经的时候哭了,这女人痛经到底有多痛。 时子衿躺在床上早已痛得在发誓下辈子再也不做女生了,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咬牙切齿地骂陈皮混蛋。 时子衿的疼痛最后在吊了一瓶水和在喝了多杯红糖水之后缓了下来。她躺在床上,看着床边打电话的男人,心里突然泛起些许甜意。 陆言北吩咐完公司的事后大步走到时子衿面前,“还痛吗?” 时子衿吸了吸鼻子,“好多了,谢谢你,陆言北,除了我妈妈,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 陆言北听到这话后俊脸一愣,之后心里有些心疼,她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从小就被妈妈带大,缺乏异性或者说是异性长辈的爱。 “没事,你是我妹妹,不用说谢谢。”陆言北在时子衿旁边坐了下来,摸了摸她俏皮的短髮,温柔地说道。低沉的声音融化在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里。
第13页 时子衿听到妹妹两个字心里有些不舒服,然而没有去计较,因为她现在很想跟妈妈打个电话,她都快一个月没有联繫她了。 时子衿可怜兮兮地耸了耸鼻子,拉住陆言北的一只袖口,“陆言北,你能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 陆言北闻言没有多问什么,修长好看的手将手中的手机递了过去,手机表面还有着他掌心的温度,烫热了时子衿的整个心房。 作者有话要说:  呃,明天满课,早上七点一直上到晚,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更~ 请醉喵们谅解。~ 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你们的留言我都会看。 我现在哭着收集数据去了~ 对了,大大我没有打过架,所以打架部分的描写,不要介意。 ☆、吃饭 黑色简约的手机,没有任何的装饰品,时子衿小手在屏幕上熟练地点着。阳光洒在她的病服上,全身都被笼罩上安静的气息,黑色利落的短髮俏皮可爱。 软软喏喏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陆言北诧异地看着她撒娇,撅着嘴小声地对那边说了些什么,脸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由心到外的笑容,清脆迷人,这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笑容吧,陆言北眯了眯眼。 “吶,我妈要跟你说话,”不知什么时候,时子衿说话声音已经停了下来,小手将手机递到陆言北面前。陆言北不着痕迹地恢復淡然神色,淡定地接过来并放在耳边接听。 见那边已经在讲话,声音模模煳煳的听不清楚,时子衿臀部往床边挪了挪,好奇地凑上去想要听听他们在聊什么,然而像是知道她的动作一样,陆言北眸光一掠巧妙地避开了她,时子衿不开心地皱了鼻子,一时只能听到某人说好的声音。 “陆言北,我妈在跟你说什么呀?”时子衿看见陆言北已经收回了电话忙迫不及待地问道。 “待会带你去看中医,拿点药,”陆言北丝毫没有隐藏电话内容的意思,大步走到床前掖了掖快被某人挤下床的被子。 于是未来的某一天,时子衿每每回想都特别后悔打了这个电话,每天喝难闻想吐的中药。她简直呵呵了。 —— 在好吃好喝补着的情况下,时子衿的伤口慢慢癒合,一周以后回到了学校。宋语然看见同桌安然无恙地背着包走进教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天要不是她叫她去酒吧,估计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这几天她愧疚得就差飞去找她了。 “同桌,你终于来了,你现在好点了吗?”宋语然忙屁颠颠地将时子衿的包接了过来,拉开她座位上的凳子。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嘛,”时子衿就着凳子坐了下来,在外人看来确实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过她可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只是这仇,某人已经帮她报了。 “同桌,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宋语然也坐到了旁边,轻声问道,眼中有些愤怒。 “呵”时子衿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窗外某个晃过的影子,宋语然顺着这个视线看过去,沈静正在缠着唐宋说话,不知道唐宋说了什么,沈静脸上突然有些气急败坏地,后面只见唐宋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了什么,生生扯开了她的手就离开了,留着沈静在原地愤怒地跺着脚,看完这番热闹,宋语然才回过头,再结合时子衿的眼神,谁干的事,不言而喻。 上课铃很快打响,走廊上的人也渐渐变少,课堂上,时子衿恢復了认真听课的状态,时不时应应老师的话,让很多任课老师都很欣慰,特别是数学,化学和物理老师。 “同桌,明天我请你吃饭吧,当我赎罪好了,”下课铃声一响,宋语然就凑了过去,她想了一节课,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最终下了这个决定。 “赎罪?吃饭?”时子衿莫名其妙地看着宋语然。 “对啊,要不是我,你可能也不会受伤,” “不用了,”时子衿毫不感兴趣,动手将上节课的书收了起来。 “哎呀,别嘛,你就当做提前陪我生日好了。”宋语然使出来杀手锏。最后时子衿还是在宋语然的软磨硬泡下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反正今天晚上陆言北不回来吃饭。刚好有个地解决晚饭。 放学后,两个人来到了市区一个着名的饭店,进大门前,时子衿抬头看了眼店面装饰,再看了眼旁边兴奋的宋语然,猜想,她这同桌可能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就是富二代。 “喂,你不会带我来吃霸王餐吧?”时子衿走到窗边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翻了翻菜单,这价格,简直了。 “不会的,”宋语然大手一甩,把包放在桌子上,动作大得惊动了旁边的人。 时子衿“。……”捂住眼睛。 “一张,两张,” “行了,我知道你有很多张,你拿出一张来就行了,剩下的放回去。”时子衿忙阻止了她继续拿卡的动作。 “好嘞,” “我要这个这个,我好了,子衿,你要吃些什么?”宋语然拿起桌面的菜单就点了起来,要了一堆东西。 “唿,我说,你能吃的完吗?”时子衿给宋语然倒了一杯柠檬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的香味袭人。 宋语然倒也不客气,接过杯子大口灌了几口,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不是还有你吗?” 时子衿“。……” 点完菜,上菜还要一段时间,宋语然双手杵着下巴眼睛眨巴地看着同桌,因为时子衿在看窗外的风景,所以从宋语然这边看过去只能看见她俏丽的侧颜,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宋语然心想,她同桌长得真好看,但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在学校看起来会那么蛮横,要不是接近她一段时间了,恐怕她也会离她远远的了。 “同桌,你在学校为什么那么凶啊?”宋语然拿包戳了戳看似在发呆的某人。 时子衿听到这个转过了头,手指轻轻划过小巧光滑的额头,“那你怎么那么二啊?” “呵呵呵,人艰不拆,留点面子,我还是爱你的。” 时子衿轻笑一声,不予回復。 “哎,你看,那个是谁,看起来好像,像你哥?”宋语然的肉手往时子衿背后的左前方指了指,因为不确定,小眼微眯着。 时子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陆言北,身上还穿着早上出门时的深色西装,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气质凌然中带有温润,她看过去的时候,他修长的大手刚好就着杯子喝了一口,时子衿只见他放下杯子跟对面的人说了一句什么,这时她才注意到他对面有人。 时子衿眯着眼睛不悦地看过去,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上身穿着雪纺下身是包臀裤的女子,看不见她的正脸,从后面看上去身材是蛮好的,背挺得直直的,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指甲在她搅动咖啡的时候明晰可见。 叮的一声,时子衿将旁边的小勺子扔进杯子里,这心情是怎么看都是糟糕的,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白白说要加班的某人,结果呢。她这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第14页 “同桌,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因为?”宋语然瞧着对面脸色倏然不好的某人。 “因为什么?”时子衿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气,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好,眼睛还在紧紧地盯着那边,脸色微冷。 “呃,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你说什么?”时子衿明显自己也没有搞清楚状况,转过头小嘴微张。 不过这可瞒不过宋语然,她可是浸染了好几年小说的人,时子衿这种状态,两个字可以概括,那就是—吃醋。 “我是说,你是喜欢上他了吧?”宋语然有些打趣地说道,她这同桌开窍能力还有待提高。 “我?喜欢他?”时子衿手指指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呀,你看看你的脸色,就像是抓jian的样子,呸,不是,我是说你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脸色变化很明显啊,就是吃醋的表现,这就表明,同桌,你喜欢上他了。” 时子衿听完这话定定地看着宋语然,脑子里就像是浆煳一样,难怪她最近的表现那么奇怪,看见他会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心情也会不知不觉地好起来,这不就是看见喜欢的人的样子嘛。她咽了咽口水,这是情窦初开吗?眼神不由自主地又转了过去。 她看上的男人,气质衿贵,眸光如黑夜中的清泉透彻。 时子衿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回过头来,桌面上的菜已经陆陆续续地端上来了,她眨了眨眼,“同桌,谢谢你啊。” “不用不用,”宋语然已经投入到食物当中去了,嘴中因为吃着东西呜咽不清。时子衿额头出现三根黑线。 灯是暗夜的最好装饰品,这家餐厅位置很好,即位于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又能俯瞰城市中五光十色的璀璨夜景。餐厅里的音乐放了一首又一首,轻缓的调子让人慢慢放松下来。 时子衿小口吃着桌面上的食物,时而注意着那边的情况,实属忙碌。 “同桌,同桌,” 宋语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小声地叫着时子衿的名字。 时子衿刚吃下一块甜点,奶油味十足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腻,她已经吃了好几块了,要不是想着要查看陆言北那边的状况,她早就埋头大吃了。 “嗯?” “你后面。” “时子衿,你怎么在这?”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时子衿根本没来得及回头,肩膀就被人一拍,要是平时,时子衿的反应就是把人一个后空翻,不过她已经闻到了某人身上熟悉的声音。 “吃饭呀,”时子衿应变能力十足,小手习惯性地抓住他的衣摆,笑着乖巧地说道。 陆言北突然俯身,清冽的气息清晰如鼻,时子衿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打鼓一样,倒弄得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怎么吃个饭都那么不小心,”陆言北手里拿着一张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奶油,轻柔的触感,时子衿呆着张脸任由他擦,盯着他完美无缺的俊脸。 “言北,这是?” 两个人安静的氛围突然被一声女声打破,时子衿特别不悦地皱了皱眉,而陆言北沉静着面孔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时子衿这才看到刚才与陆言北吃饭的女人,面孔上化着精緻的妆容,说出来的话柔似水。 “我妹妹,”陆言北似乎没有想解释的意思,深邃的眼睛看到时子衿桌面上的残壳溢出些许笑意。时子衿顺着视线看过去时小脸微红,吃的,是挺多的,几乎是两个人的份了。 “原来是妹妹啊,长得还蛮可爱的,”秦梦然似乎一点不介意他的态度,反而大度地赞美了时子衿。 听到自己被贊了,时子衿,“哦,谢谢,我知道我很可爱。” 说完这话后,一声低笑从耳边传来,时子衿悄悄红了耳根。 饱着肚子靠在舒适椅子上的宋语然表示已经习惯了,表示对于他们俩越看越配。而秦梦然笑容有些僵硬,勉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眼神犀利地观察着这个能让陆言北变换情绪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busy ,so busy ☆、郁闷 陆言北匪夷所思地看着某人以极快的速度上楼,那脚步声一顿顿的似要把楼梯踏出洞来,直到嘭的一声,震动的声音直击心脏。 陆言北“。……”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灯,还是刚才时子衿脚步匆匆进来的时候随便按的,男人深澈的眼睛在亮光中更加深邃。 洁玉般的手将手腕处的西服一提随处一放,陆言北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又哪里惹她不快了,站在原地怔怔地想了一会,嘆了口气,还是上楼往她房间去了。小姑娘嘛,一般都是要哄的。 扣扣扣,“干嘛,我睡了?”闷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陆言北的手在门上一顿,在门前站了几秒钟,见里面还没有动作,伸手咔擦一声将门从外面打开。 一个白色的物体迎面而来,陆言北迅速往旁边侧了身子,才堪堪躲过了这突来的袭击。眼睛往地上一掠,一个白色的靠枕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旁边还有好几个,一看就知道都是刚才扔下来的,陆言北眯着眼睛看向床上的某人,因为没有想到他会进来,所以太过怔怔然,时子衿的两只手还保持着扔东西的动作。 “怎么了?好好的不开心了?”陆言北顺手将最近的靠枕捡起来,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将抱偶放在一旁的沙发椅上。 听到这个低沉清冷的声音,时子衿觉得他还是担心自己的,但是,女人很喜欢纠结,时子衿也不例外,早上陆言北明明白白地说今晚要加班,结果呢,竟然在陪别的女人吃饭,最重要的是,他在一个喜欢她的女人面前说她是他的妹妹,她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个行为叫吃醋。 陆言北见她听到问候时清眸极快地瞥了自己一眼,那个眼神,怎么说呢,抱怨、生气。总的就是气的成分占了大多数。 “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时子衿瞪了某人一眼,生气得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身子也转向另外一边。 这个房间是公寓里的客卧,但是配置与主卧几乎相差不大,所有的家具都是定制的,足见主人生活的细緻之处,但是房间还是呈现低调的派色,现在时子衿一入住,被子的颜色,桌面的贴纸,窗帘的颜色等等统统都被换了一遍,倒是与原来的不相符了,格局中透露着女孩子的气息,温馨柔和中有着活泼。 陆言北眼睛似是不经意间地往周边一掠,在时子衿入住之后,他是第一次进来,与原来的差别还是挺大的,但是让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不适之感。视线突然落到窗户旁边,好看的眉皱了皱,几步到窗户旁边,修长的手将窗户打开,直到外面清新的空气与房间相通,他才松开了眉头。 时子衿整个人闷闷地捂在被子里头,听到渐渐没有声音了,耳朵耸了耸,她以为人走了,小手将被子一挥,贪婪地大口唿气,可憋死她了。舒畅之后,眼睛不小心瞥到窗边那个修长的身影,时子衿小心脏抖了抖,他竟然没有离开。
第15页 “你还没走呢?”时子衿抱着被子坐了起来,问向窗户边的某人,闷闷问道。 陆言北答非所问,反而淡笑一声,“你这房间倒是装饰得蛮漂亮的。” 时子衿小嘴一撅,“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陆言北闻言轻笑一声,转过了身子,“那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不敢跟我说说今天为什么生气?” 时子衿喉咙一哽,那能一样吗?水润的小眼往男人身上一瞥,纳闷道,“才不是呢,” “嗯?不是什么?”窗户离床有些远,时子衿的声音又有些小,所以陆言北没有听清往床边走去。 温润如玉般的男子大跨步朝着她走来,时子衿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小手隔着被子抱住了曲着的腿,直到黑影笼罩在自己眼前,时子衿才抬头,利落的短髮因为抬头甩出了一段幅度,轻柔地挂过她的脸颊,时子衿摸了摸痒痒的脸,仰视着他,“你,你早上明明说要加班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在饭店跟别人吃饭?” 时子衿说完这话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陆言北对上那晶莹透亮的眼睛,听清楚她问的是什么,心里面一时感到好笑,原来她在纠结的是这个。 “今天,也就是你所看见的那个女人,是合作公司的代表,所以,签完合同以后吃了一顿饭。” “就这样?”时子衿松开抱着腿的双手,惊讶地问道。 “嗯,不然呢?” “哦,那就最好了。” 陆言北听到她的回答,又有些好笑,但又带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最好。” “啊,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时子衿掀开了身上盖着的空调被,移到床边动作利落地床上了鞋,几步挪到陆言北面前。 “我原谅你了,但是,你下次如果跟女人吃饭,哦不,是跟客户吃饭的话要提前告诉我一声。”时子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对了,你跟今天晚上那个女人很熟吗?”时子衿突然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叫他言北,她还没有叫过呢,心里的小醋瓶又打翻了。 “还好,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陆言北一时难以揣测她到底在想什么,眉毛一挑。 “啊,不干什么。我真的要洗澡睡觉了,你先出去吧。”时子衿生怕他看出一点端倪来,忙想推他出去,只是手一碰到他的衣服,她的心就像是被灼伤了一样。 陆言北没有看到她的变化,只是以为她真的要睡觉了,只好离开。离开前仔细吩咐了她一遍窗户要打开来通会空气,睡觉前关起来就好了。时子衿这才晓得刚才不同于空调的清新空气是哪里来的。 隔天,是周末,时子衿打了个车偷偷地就往游泳馆去了,昨晚洗完澡刚躺到床上时,收到宋语然的消息去游泳,她心想,她这同桌也是真能玩得开的,天气很热,她一时也就答应了。哦,别问她为什么是偷偷的,因为今天陆言北还让她在家写作业来着。 “同桌,我告诉你一件保证让你开心的事。”宋语然一见到时子衿就如孩子见到糖一样,几步跑到她面前,眼中带有诡异的光芒。 “什么事?”时子衿瞅了几眼这个游泳馆,还挺大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出现那种下饺子的画面。 “那个沈静她家,好像最近遇到了很大的危机,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有没有很解气?”她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是比时子衿还要幸灾乐祸,敢欺负她同桌,就得看看付出什么代价来。 “啥?危机?”时子衿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可置信,她知道陆言北会帮她报仇,但是没想到那么快。 “对啊,对啊,听说现在在与刘家那边的人互掐着呢。”宋语然巴不得将所有知道的信息都告诉时子衿。 “刘家?刘家又是谁?”时子衿隐约觉得这名字她听说过。 “哎呀,同桌你这就别管了,反正你知道刘家是沈家的死对头就好了。生意场上这点事,无非就是在别人破落的时候雪中送炭或者是趁火打劫,而这刘家,明显是来打劫的。” 时子衿一时诧异地看着宋语然,她这同桌知道得还蛮多的。 宋语然一时被看得不好意思,忙捂住了通红的脸,“这些都是我妈在我耳边经常唠叨的,不想知道也都渐渐耳濡目染了。” “哦,” “那我们走吧,去游泳,这个天气肯定很慡。” “好啊,走吧,”事情都有结果了,时子衿也不去多想,还不如趁着周末的时间,好好避避暑气。 或许是这家游泳馆比较高逼格,时子衿往泳池中一看时,倒也没有出现那种下饺子的画面,可施展的空间还是比较大的。 两个人在里间的更衣室换上了泳裙,贴身的衣物,宋语然突然发现她同桌虽然瘦,但是该有的地方一点没缺,时子衿拍了一下往胸前来的爪子,故装冷淡说道,“还不去游泳” 宋语然施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傻气一笑,屁颠屁颠跟在时子衿后面往泳池走去。 时子衿先是坐在泳池旁边试了一下水温,小脚没在荡漾的水中,水带来的清慡传遍全身,时子衿舒服地嘆了一口气。 下水的声音随着水波荡漾开来,“你快下来啊,同桌,”宋语然早已下到水里朝着还在岸上的某人叫道。 时子衿小嘴一勾,哗地一声入水,溅了宋语然一脸的水。宋语然大掌抹去脸上的手,委屈地向已经朝前方游去的某人说道,“同桌,你好坏啊。” 回答她的是哗啦啦的划水声,宋语然对着快捷的身影眨了眨眼,也跟在后面游了起来。 岸边,三个容貌出众的男人坐在一起,其中两个裹着白色的浴袍,里面穿着泳裤,而其中一个大剌剌地穿着蓝色泳裤,对于旁边女生投来的视线,反而如痞子般地吹了口哨,引得一堆花痴女红了脸,而这个人就是陈皮。 而旁边的两人表示已经习惯了,其中一人就是陆言北,刚到公司门口就被劫过来游泳了,他的头髮虽然被泳池里的水弄湿了,凌乱之中反而有另一种美感。 陈皮往水池中一看,泳池中某个人影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在快的速度中还保持十分优美的姿势,然而这个人的背影突然看起来有些熟悉,陈皮眯着眼睛盯着那个身影苦思几秒,脑中突然一闪,勾唇一笑,朝着某个慵懒靠着的人说道,“陆言北,我好像看见小妹妹的身影了。” “哦,”陆言北淡淡应了一声,他的‘妹妹’那么多,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不过哪一个他都没兴趣。 陈皮已经瞭然他在想什么,露出了如狐狸般的笑容,“你不看一眼可是会后悔的哦。” 陆言北无趣地朝着那个身影看去,眼神突然一眯,早上信誓旦旦保证在家做作业的人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 ☆、游泳 哗的一声,有个男人比陆言北更快入水,溅起一大片水花,陆言北起身的动作顿住,食指轻轻摩挲着手腕处的手錶,眼神似不经意般地锁定水中,看着那两个愈来愈近的身影。
第16页 唐宋因为打架那件事养伤养了许久,男孩子本就皮厚,没伤到骨头也不算大事,但是唐母小题大做硬生生地让他在家里呆了好几天,他一吵着要出来玩,唐母就哭,天知道他最怕他妈哭了,就那么几天,没病他都要憋出病来了。 今天恰好被放出来跟几个哥们一起玩,几个人看到今天的日头正大,就朝游泳馆这边来了。没想到他刚换好衣服就看到时子衿的身影了,那游泳的姿势和速度可不是盖的,唐宋心里颇有些欣喜,这才是他喜欢的女人,一时也顾不得跟旁边的哥们打招唿他就跳下来了。 时子衿正在阻力中前行着,忽然旁边串上来一个身影,一时她还不觉得什么,只是到中途的时候有些累,她有意放缓速度,没想到对方也跟着放缓了速度。哗啦啦的一声,时子衿从水中露出了头,甩了甩水,眼前一张放大的脸突然把她吓了一跳,时子衿下意识地一巴掌唿过去,继续向前游,有点逃跑的意味,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在想,她为什么要跑呢? 唐宋“……”md 不一会儿,时子衿游到了终点,抹了抹脸上的水,她双手趴在泳池边缘回头看跟在后面的人到底是谁,眼见着那个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唐宋那张俊脸终于出现在时子衿眼前。 “我说,时子衿,你也不看清楚是谁就唿我一巴掌,你可真行啊,你看,我脸都肿了一半。”说着他就往时子衿面前凑过去。 时子衿心想,要是知道他是谁,她肯定不只是唿一巴掌了,眼看着脸凑得越来越近,时子衿除了对陆言北那张脸不感冒,其它的,呵呵,于是她冷冷地道,“不想再被我打一巴掌,就离我远一点。” 唐宋一把抹去脸上的水,露出惯有的笑容,“时子衿,我那天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听到那晚的事,时子衿就来气,要不是因为他,那个沈静能那么记恨她吗?想想那天,那扯头髮的痛还歷歷在目,她头髮硬生生被弄没了一戳。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啊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时子衿说完这话就往上面爬去,湿漉漉的头髮贴在两鬓和额头,整张脸蛋显得更小巧了,两颊因为游泳泛上了红色,在唐宋看来这样的时子衿更加迷人。 于是等时子衿已经在上面准备离开时,唐宋才反应过来跟过去,眼睛里是势在必得的意味。 只是,事情并不如意。 “你特么是谁啊?”唐宋暴怒,刚踏到地面上,泳池里就伸出一双手把他给拉下去了,如果是平时,一个女生的力量根本拉不动一个一米八的人,但是地面上有水就不一定了。宋语然因为游不过时子衿,所以一直跟在时子衿后面‘见机行事’。 宋语然很清楚同桌那天遇到危险是因为谁,事情的根本就是因为唐宋,她刚才远远地浮在水面上都能看见同桌的脸色不好,急急地想摆脱唐宋,没想到那个男人就跟牛皮糖一样,她看见唐宋不要脸地还要跟上去,一时情急之下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拉下来水。 “我,怎么地?”宋语然听见怒吼反而没有急着离开,哽着脖子答道,眸光看着同桌越走越远,声音有些颤抖,她还是有些怕的。 唐宋从水中出来后本是一身怒气,竟然敢拉他下水,真是不想见明天的太阳了,然而见到这个人是一直跟在时子衿身后的人时,他知道时子衿在班上的关系不怎么样,这个叫宋语然的是她难得的朋友。于是他动了动脸两边的肌肉,试图不生气。 宋语然见他不生气反而试图对她微笑,全身都瘆得慌,“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啊,你别乱来。” “呃,你别紧张,我不生气,我就是想问你个事。”唐宋见她害怕,停住了向前的动作。 “什,什么事?”宋语然一脸防备地向后退去。 “你别紧张啊,我知道你是时子衿的好朋友,所以我想问你,时子衿喜欢什么?” “嗯,啊?”宋语然听他讲完,大脑想了几秒,看着水中的某人,哦,原来是想通过她来了解时子衿啊,但是她可不是笨的,要是告诉他了,那不是把时子衿往他身边推嘛。 “你要想我告诉你,可以啊,除非,除非你能在17秒内从这游到那边去。”宋语然眼珠子一转,这样她就可以趁机逃跑了。 “好,你要说话算数,”唐宋为了得知时子衿的喜好也是拼了,殊不知某人在他游着的过程中已经离开了。 宋语然上岸以后,看着水中的身影吐了吐舌,“哈哈哈,被我骗了。” 而这边,时子衿边擦着头髮边走,湿漉漉的脚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时妹妹,”温柔而又似乎有些陌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接着她的头顶被一只手附住。时子衿秀眉微蹙,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使劲一拽。 “哎呦,陆言北,你快过来啊”陈皮没想到这姑娘会突然出手,一时没防备被弄个正着,手上是火辣辣地疼,龇牙咧嘴地忙叫陆言北过来。 时子衿听到有人在叫陆言北,下意识地迅速抬头就看见了那张帅脸,也不再顾掉在地上的毛巾,她放开了抓着陈皮的手,眼睛往陈皮身后看去,裹着一条浴巾的人缓缓而来,身材修长。 “你怎么在这?”时子衿这会眼里只有陆言北,见到他不自觉地就露出了笑脸,就像温顺的动物一般。 “我怎么不能在这,”陆言北挑了挑眉,反而将问题扔了回去。然而看到对方头髮身上还是湿的,他微皱眉,款款走到她身后捡起掉落的毛巾。 “擦擦,”陆言北将毛巾递过去,对某个笑脸相迎的小姑娘说道。 “哦,”时子衿伸手去接毛巾,然后触碰到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笑眯眯道。“你给我擦” 陆言北拿毛巾的手一顿,俯视着时子衿的头顶,在那么多人的场合下,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最终还是陈皮打破了寂静。 “我说时妹妹,要不我给你擦?”陈皮走上前戏嚯地问道,左手揉着刚才被抓的右手,他这可是用来赚钱的手。 “不用不用,”时子衿听到声音回过头,这才想到处境,忙将毛巾抢了过来,继续自己的擦头大业。 陆言北看着她稍微粗鲁的动作,眼角微有笑意,“轻点擦,着急是做不好事情的。” “哦,”时子衿继续擦擦擦。 陆言北,“。…” “哎,他人呢?”陈皮疑惑地往后面一看。 “回去了,”陆言北淡淡地说道,眸光始终关注着时子衿的动作。 “切,太不厚道了重色轻友。”陈皮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想打个电话讽刺一下某人,然而突然想到自己穿的是泳衣,尴尬地收回了手。 而时子衿这边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陆言北见她已经擦得差不多了,一手将她手里的毛巾接过来,“走吧,去吃饭。”
第17页 “哦,行啊,”陈皮还在碎碎念,一听到请吃饭顿时就开心了,陆老闆请吃饭,肯定是出手阔绰的,得好好宰他一顿。而时子衿是完全没有意见的。 “等一下,”时子衿走了几步突然想到又把宋语然给忘了,对上两人诧异的眼神,她忙说道,“我的一个同学还没有过来呢。你们等一会。” 待他们同意后,时子衿忙转身往原来的那个地方跑去。 “我不回去,你不是说不管我吗?现在是干嘛?” 一个抱怨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时子衿脚步停在原地,她没听错的话那是宋语然的声音。 “好好好,我错了,别生气了好吗?” 男人的声音,不难听出有些宠溺,时子衿皱眉,往声音处走去。 “什么叫你错了?我说了不回去,我来游泳关你什么事?”宋语然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很生气,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又不是他家养的小狗。 “回去跟你再解释好不好?”凌止无可奈何地看着面前眼睛红红的小姑娘。 “我不,我说了你走。” 声音到后面有一些不清晰,时子衿悄悄地走过去,突然看到了两个纠缠的人影,女的小鸟依人,男的气势凌人却满是温柔。只是看到他们在做的事,时子衿突然满脸通红。 “呦,你这是怎么了?满脸通红?”陈皮拦在朝着他们走来的时子衿面前,打趣地看着她红得像熟透柿子般的脸,说着还想用手去碰。 啪的一声被时子衿打了下来,某人站在原地龇牙咧嘴。 “你同学呢?”陆言北见她背后没有人疑惑问道。 “哦,她,她先走了。”时子衿想到刚才那个画面突然又红了脸,眸光偷偷看着身边这个男人。 “走吧,” “哦,” 还在原地跳的某人,“哎,你们等等我啊!” 直到晚上吃完饭回到家,时子衿脑子里还是那个画面,宋语然被按在怀里亲,男人的霸道把她紧紧锢住,她的小手抱住他精瘦的腰,…… 扣扣扣,敲门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时子衿的思绪,时子衿慌乱地拍了拍因为多想而通红的脸,直到觉得正常些了,“请进。” 作者有话要说:  呃, ☆、吃药 “你怎么来了?”几乎是在陆言北打开门抬脚进来的一刻,时子衿从床上跳下来几下晃到了他的眼前,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欣喜。 “这个给你,”陆言北晃了晃手上的包裹缓缓说道。 “什么?”时子衿将视线转到他的手上,他修长好看的大手拎着一个很大的包裹。 时子衿疑惑地就着他的手将包裹打开一部分,里面又还有很多个微黄的纸袋子,像是包裹果干的那种类型。袋子里包装得满满的,她好奇地将小袋子打开,干树叶,树干,枸杞,还有一堆她不认识的。 只是一开封,味道也就出来了,时子衿闻到那个味道,情不自禁地皱了皱鼻子。“嗯,好臭,给我干嘛?” 陆言北,“中药,这些天煎着喝掉。” “嗯,我才不要。陆言北,我能不能不喝啊?”时子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捂住自己的鼻子,实在是接受无能,这么怪味道的药,想想就噁心。 “不能,楼下厨房已经煎好了一碗,待会去喝掉。”陆言北边说边走向书桌把药放在上面。 陆言北转过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笑着说道,“前几天是谁跟我说很厉害的?” “那个是我说的啊,但是,那个只是针对不同的领域,再说了,喝药厉害又不能得到什么奖励。”时子衿越说声音越小。 陆言北眉眼展开,“那你要什么奖励才肯喝?” 时子衿吐了吐舌,“呃,喝这个药总得有糖果吧?” 陆言北挑眉,似是想到什么,转身在包裹里翻翻,将一袋不同于其它颜色的袋子拿了出来。“这包是果干,苦的话嚼一嚼,不会分散药效。” 时子衿半疑半信地将包裹拿了过来,拆开很豪慡地放了一个在嘴里,甜甜的,外面的一层糖入口即化有清凉的感觉。 陆言北“。……” 直到时子衿已经在下口吃第五个了,陆言北眸光直直得看着面前娇小玲珑的某人,“时子衿,要好好喝药知道吗?” “嗯,啊?”时子衿正将果干放到嘴里,连拇指和食指都沾了味道,甜甜的,她忍不住也舔了舔。 “我说,好好喝药。”陆言北看着这个愣愣的小姑娘真的是生不出气来,忍不住放缓脸上的表情,又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哦,”时子衿此时想的是,好甜的果干,不知道陆言北从哪个中药店要来的,不知道可不可以买上几袋,哪天上课无聊的时候就这么拿出来吃吃也挺好的,时子衿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嘴,她对待喜欢吃的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还喜欢吃的时候不厌其烦地吃,直到吃腻了才停下来。 “你真听到了?”陆言北打量着眯着眼睛吃的某人,一把将她手上的袋子拿了过来放回原处。 “哎,你。” 陆言北食指微曲轻敲某人额头,“时子衿,任何东西都要保持一个度,多吃不益,我刚才说的话有没有听到?” “哦,听到了,听到了”时子衿眼珠子一转,反正就算不喝他也不知道。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陆言北低下头与她平视,温热的唿吸直喷在她脸颊处。“不能不喝,知道吗?” “哦,”能不能不要靠那么近,会窒息的。 五分钟后,楼下厨房,“呸,好苦,陆言北,这是谁开的药?你带我去找他。” 陆言北修长的身形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个不断吐着舌头叫苦的某个女生,眼神里溢出些许笑意,“真有那么苦吗?” “真的,不信你喝喝看,”时子衿就怕他不信,忙将一碗药递到他面前。 “是挺,”难喝的,陆言北眼神落到皱成包子脸的某人身上,没有将后面的三个字说出来。反而变魔法般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块糖。 “糖?哪里来的?”时子衿看清他动作后,咽了咽不再纯净的口水。果干还在上面没有拿下来,有糖就省的拿了。 “苦的话把这个吃掉。”一小块糖在陆言北手心里几乎只占了些许位置。陆言北没有回答她前面的问题。 “奥,”时子衿眼珠子转了转,“那你剥给我吃好不好?” 陆言北“。……” 最后,时子衿还是把这碗中药喝下去了,那酸慡,简直无法描述。 ------ 骄阳似火的操场上,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欢喝的人。时子衿苦大仇深地站在候跑区,耳边是一直在为自己加油的宋语然,时子衿一个眼神杀过去,都怪这个小妮子,自己想不开还好,偏偏还要拉上别人。要说学校重点建设的班级就是这样,成绩好点的学生,天天坐在教室写题,遇到与成绩无关的事,根本就没有人报名,好像去参加这种活动就浪费生命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别人超越。
第18页 时子衿抬眼看向自己班级所在地,明显没有其它班级热闹,当她看到还有人拿着小本本背书,简直呵呵了,抬头看了一眼火热的太阳,他们就不怕眼睛被阳光刺瞎吗? “同桌,我告诉你啊,一定要加油啊,一定要帮我血洗前耻。”宋语然刚刚跑了个第四名,就差一名就第三了。要说第三和第四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前三有钱奖,而第四到第十虽然也有奖励,但就只是口头奖励而已,又不能当饭吃,完全等于没有。 时子衿抠了抠耳朵,“宋二丫,能不能别吵了?” “嘿嘿嘿,”宋语然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一声哨响,拉响了这场比赛,时子衿报名跑的是一千五,差不多要跑四圈。 耳边是唿唿贯而的风,时子衿脚下生风,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跑着,要说一开始是不愿意跑的,但是当她上了跑道,听到耳边的吶喊时,这一切彻底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一圈,两圈,时子衿越跑越快,慢慢由第六的位置跑到第四,第二,但是她能感觉到她的唿吸道也越来越难受,就像是被刀割着一样,渐渐地听不到吶喊,腿越来越累,似有千斤重。 “时子衿,加油啊,只剩半圈啦,”宋语然扩大的声音突然传到时子衿耳里,时子衿心里苦笑,不跑一千五的人是真的不知道跑的痛苦! 时子衿只能一直跑,即使很累。 “哎,你没看到吗?终点线在这里?”就在时子衿看到一条线以为到了终点慢慢停下来的时候,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喊道。 如木偶般,时子衿痛苦地抬着自己的脚跑过去,肌肉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眼前越来越模煳,时子衿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向自己走来,她嘴角泛起些许笑意,放心地倒了下去。 时子衿醒过来的时候,正在学校的校医院躺着,她抬了抬酸痛的脚,这就是许久不运动的代价,肌肉拉不开。 “同桌,你终于醒了,我,我错了。”宋语然这次是真的被她吓到了,看见她睁开眼,她忙抓住她手臂。 时子衿缓过神来,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眉头微皱,她晕过去前明明看见陆言北了。 “陆言北呢?” “陆言北?什么陆言北?哦,你是说刚才抱你过来的人吗?他去校运会闭幕式演讲了。”宋语然吸了吸鼻子。 “嘶,我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好端端地就晕了。 “你还说呢同桌,你竟然不吃饭就去跑步,你这是低血糖你知道吗?”宋语然说到这个,叉着腰一副在理的样子。直到一声咳嗽打破了他们的聊天。 陆言北迎着光线缓缓而来,后面一如既往地跟着赵平,宋语然自觉地让开了自己的位置,打了个手语熘了出去,走的时候顺便把赵平拉了出去。 远远地还能听到,“哎,你别拉我,” 陆言北俯下身子将手放在时子衿额头,细声问道,“还难受吗?” “难受,全身都难受。”时子衿悄悄红了眼眶,每次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她会越来越需要他的,要是以后有一天他突然是别人的了该怎么办?她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哭什么”陆言北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陆言北,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不管我了啊。”时子衿突然瘪着嘴抱住了他的腰,脸上的东西一併蹭到他身上。 “不会。”陆言北先是在她抱住的时候一僵,后犹豫着将手放在她的背后轻轻拍着,嘆了口气道,先不说别的,时母是肯定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的。 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满室温柔。 “哦,我今天好像跑了第二是吗?”时子衿慢慢从他怀里抬起了头,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不知道,但是,时子衿,不吃饭跑是吗?原因?”陆言北想到这个就皱起了眉,当时他进到跑道时,眼睁睁看着她倒了下来,要不是他反应快,肯定倒在塑胶跑道上了。 面对着询问的视线,时子衿心虚地转了过去,她能说她是因为减肥吗,最近吃了那个药,不但手脚晚上不像以前那么冷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饭量大了,她上秤的时候吓了一跳。 “呃,” “时子衿,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以后好好吃饭,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时子衿鼓足了勇气拉住他垂在旁边的左手,若无其事地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在这里祝大家国庆玩得开心! ☆、醉酒 软弱无骨的小手在指尖环绕着,陆言北眼神微黯然,心中不自然地微咳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现在还晕吗?” 眼看着玩具被抽回,时子衿也不甚在意,食指轻敲脑袋,仰着头笑道,“呃,回声正常,暂时不晕。” 陆言北,“。……” 陆言北见她已经醒过来,也就放心多了。听着校医院外若有若无的声音,他将眼神转到她身上,沉声问道。 “回家?” “好,”时子衿掀开身上的被子,慢慢下床,只是突来的酸痛感差点让她跪了下去,幸好陆言北及时伸过了手将她扶住。 “头还晕?”陆言北担心的语气在旁边响起。 眼前洁净修长的大手,时子衿眼睛滴熘一转,摇了摇头,突然抓住他的尾指,“不晕了,就是,嗯,陆言北,我脚酸,你背我好不好。” 陆言北定定看了她几秒,似是认真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地蹲下了身子,低嘆一声,“上来吧。” “陆言北,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时子衿几下爬到他宽厚温暖的背后,乐滋滋地搂住他的脖子。 陆言北听到这个称赞,不予评价,只是微勾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熙熙攘攘的校园里,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背着娇小玉人的女孩慢慢走着。 —— 在市区某星巴克咖啡店里,时子衿鼓起两腮唿气,看着周边浅浅说话的人们,不得不说咖啡店的小资韵味还是挺足的,低头看了眼手腕上棕色的表,这还是前几天陆言北买给她的。 “时小姐,你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时子衿抬头,一身得体的包臀裙将身材衬得淋漓尽致,妩媚的妆容,黄色微卷的长髮披散而下,空气中带来浓郁的香水气息。没错,来人正是秦梦然。 秦梦然喜欢陆言北,从她第一眼看到他就开始了,但是陆言北身上永远都是那股疏离的气息,脸上笑着眼中却从未有过笑意。然而她发现,他的眼神在一个人身上是例外的,那就是时子衿,因此,她心里有了别的主意。 时子衿收回在她身上的眼神,也不说话,低着头搅拌香糙冰星乐,这里面没有咖啡,自上次失眠以后她就没有再碰咖啡了。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她也是脑残了才会接了她的电话就出来了。 秦梦然脸上保持着优雅的微笑,走到时子衿对面坐下来。将名牌包放在一边,“服务员,一杯美式。”
第19页 桌上一时只有时子衿搅拌时勺子不经意碰到杯沿的声音,秦梦然观赏着刚染的红色指甲,笑着问道“你是陆言北的妹妹是吧?” 时子衿搅拌的动作一顿,眼神里意味不明,她倒是想听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秦梦然很优雅地啜了一口,继续柔声说道,“前几天匆匆忙忙见了一面,也没有好好介绍自己,我叫秦梦然,是你哥哥很好的一个,女性朋友,要是你喜欢的话,你也可以叫我姐姐。” 在女性朋友这,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时子衿。 说完她放下了杯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与时子衿的粗鲁动作形成鲜明对比。 秦梦然见她低头不说话,继续说道,“我听言北提过你,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说着她就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 “来,看看,喜不喜欢。” 时子衿在桌下的另一只手握得紧紧的,仔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得出泛白的痕迹,她的另一只手也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对桌上装饰华丽的礼物丝毫没有兴趣,眼神中满是冷意,一字一顿地说道,“秦阿姨,我想,我跟你不熟,还有,我不是陆言北的妹妹。” 时子衿说完这话也不管她脸上龟裂的表情,背上自己的包,大步离开。 十点钟的马路,正是车辆繁忙的时候,时子衿在大树阴凉处走着,远离了星巴克后,她慢慢放缓脚步,她发现现在她很讨厌别人说她小,尤其是把她当做陆言北的妹妹,而秦梦然恰好这两样都占了。 恰好一块小石头档在她面前,时子衿伸脚就是一踢,咕咚一声石头飞进了旁边的糙丛。 然而边走,她又克制不住,脑子里闪现的是秦梦然刚才跟她说的话,她突然纠结起来,陆言北跟秦梦然是有多好,才会跟姓秦的提到她。小小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人总是患得患失,在对方跟别的女人多说几句话,心里就会难受,在猜疑他们在说什么。时子衿目前就是属于怎么一种状态。 也不知走了多久,诱人的食物香气突然传来,时子衿摸了摸飢饿的肚子,都怪那个女人,早上她匆匆忙忙出来,早点还放在课桌里没有吃掉。 要说古现结合的城市就是好,时子衿顺着食物香气从现代楼房来到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小巷子里面,烤肉的味道就是从某个店铺传过来的,她鼻子使劲嗅了嗅,最后锁定了某个店铺,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烤着香喷喷的肉。 滋熘,时子衿觉得自己口水都快下来了,一切等吃完再说,时子衿安慰自己。坐在一旁的座位上,“老闆,十串烤鸡翅,五串烤鱿鱼,两串烤香肠,对了,给我来两罐啤酒。” “好嘞,” 也不知这老闆在这店铺做了多久了,声音浑厚响亮。 几分钟后,点的烤肉都上来了,老闆见是这么小一个女生,有些迟疑要不要拿啤酒上来,两罐不至于喝坏,但是,一个女生喝酒,要是喝醉了。 站在她的身后,看着一手拿一串两边同时下嘴的女生,“小姑娘啊,要不,啤酒就不上了?” 时子衿口中还吃着鱼油,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行,上吧,我又不会不给钱。” 某老闆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只好嘆气转身拿酒去了,待会多关注着这个小姑娘就好了。 啤酒上来后,时子衿边喝边吃,有一句话叫做借酒浇愁,她越喝越闷,突然觉得这酒不够喝,见老闆在忙,她自己几步挪到柜檯旁边毫不客气地拿出啤酒喝了起来。也不知喝了多少,时子衿觉得自己喝上了瘾,理智上觉得这么喝是不对的,但是又控制不住,索性就放任自己了。 李老闆停下来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擦了擦额头热出来的汗,一回头,被坐在地上的某娃吓了一跳,地上陆陆续续地好几个易拉罐。 这得是喝了多少啊,他挺着啤酒肚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把她拉起来。 “混蛋,不要碰我,你不是陆言北。” 在脸上被抓了几个印记后,某老闆脸上皱纹更深,在无措时被一个电话给拯救了。 陆言北正在会,结果就收到时子衿班主任的电话说她没去上课,一时脸色就冷了下来,挂完电话就给时子衿打过去,结果是一个男人接听的。 “你们继续讨论,” 陆言北冷冷吩咐一句,勾起外套,大步离开。 店铺里,李老闆肥胖的脸上冒着汗,是被吓的,柜檯里的啤酒几乎全被扒拉了出来。里面还有好几瓶有些年代的啤酒,他只希望这祖宗不会发现。 门外剎车的声音响起,一个器宇轩昂的人阔步走来。 陆言北看见时子衿时,眉角突跳,忙走过去拉住她下滑的身子,一身的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陆言北,你,你来了。”喝多的缘故,时子衿舌头都捋不直了,将身上的全部重量都放在了他身上,小手小动作不停, 陆言北一把抓住她乱摸的手,见她乖乖依偎在他怀里时,他一手搂住她,一手抽空从时子衿的小背包里抽出几张人民币递给老闆,便拉着怀里的醉鬼离开这里。 李老闆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视线久久没有离去,男的俏,女的美,男人眼里的温柔也不是假的,他摸了摸不存在的鬍鬚,就在这个店铺,他不知看过多少情侣间的分分合合了,这一对,倒是十分般配。 而这边,时子衿在车上倒是十分的安静,但是到了公寓以后。像是知道自己已经在熟悉的地方了,扒拉着陆言北的手久久不肯放下,一个劲地在嘟囔着什么。 陆言北也只能顺着她,喝醉酒的人是不能跟她讲道理的。 好不容易半搂着她到了沙发上,时子衿突然一个大动作坐到了他身上,整张脸闷在他脖子里,温热的唿吸喷到他的脖子上。陆言北整个人僵住,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背,压抑着声音说道“时子衿,起来。” 看似已经睡着的时子衿,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时子衿闻到熟悉的味道十分不舍,似醉非醉般赖皮,“我不。” 陆言北没有办法,只能试着把她的手扒下来,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怀中的人突然一挣扎,“陆言北,我喜欢你。” 一句表白突然在房间里炸开,也在陆言北的心里炸开,陆言北握着修长的手成拳头,莫名一颤,怀里的小姑娘才十几岁,冷静下来后冷冷说道,“时子衿,你起来!” “我不!”时子衿的脾气就像时母一样,执拗,喜欢上了就不会轻易放手。双手死死搂住陆言北的脖子,但有时候女人的力气是敌不过男人的,特别是在陆言北理智上来的时候。 将脖子上的手扯开,陆言北翻了个身起来,不料,身下的某人手臂突然一个用力。 啪嗒,不知道是谁心里的那根弦断了,时子衿的小嘴乖巧地硬在他的嘴上,陆言北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将怀中的人拉起来,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陆言北揉了揉眉脚,看着熟睡的某人,仰头看了眼灯光,罢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俯身将时子衿抱了起来往她房间走去,怀里的人咕哝着嘴巴
第20页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进展不快吧?大大什么也不知道。~ 确实是年纪还小。 ☆、宴会 第二天醒来时,时子衿头痛欲裂,白皙的小手揉了揉太阳穴,突突的疼,难怪亲娘跟她说酒不是好东西。窗外的阳光投射到地板上,时子衿拖沓着拖鞋从浴室出来往楼下走去。 饭桌前,时子衿拉开椅子坐下来,拿起吐司咬了一口,“早啊。” 陆言北像是认真看了她几秒,心里松了口气她记不得昨天那事了,但是又有一些不舒畅,復喝了一口桌上的牛奶,淡淡说道,“早,” 陆言北一贯不喜说话,往常饭桌前叽里哌啦的都是时子衿,但今天时子衿因为心虚喝酒那事,怕一张口就惹事,倒也安静下来了,所以这场早餐显得异常安静,时子衿小心翼翼瞅了他几眼,发现他并没有算帐的打算,还未开口。便见陆言北勾起西装外套站了起来,淡淡吩咐道。 “你待会吃完自己骑车去,或者让赵平回来送你,我先走了。” “哎” 时子衿举着才啃了三口的土司,眼睁睁看着某人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客厅,她不由得怀疑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摇了摇头,真是没有什么啊?她的记忆停留在喝酒那块就没有了,越想越疼,她觉得还是好好吃面包好了。 时子衿最后还是骑自行车去的学校,她觉得既然陆言北有事,那么他助理肯定得在旁边帮着他,她就贤良一点好了,让他们好好干活。 刚进教室,她就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桌子旁围了一圈人,时子衿皱了皱眉,“让开,可以吗?” 那些听到她声音的人全都一闹而散, “同桌同桌,” 时子衿这才看到她的同桌,被她座位上坐着的妖孽男子逗得哈哈笑,男子不是陈皮又是谁,暗想,估计刚才那群人就是被这人吸引过来的。看了眼他的穿着,时子衿不由得有些诧异,她还是第一次见陈皮穿得那么人模狗样。 “怎么,不认识我了?” 陈皮没想到这时子衿在班里那么凶,平时一副小白兔的模样,见这小姑娘站在那里也不向前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就笑着问道。 简直是妖孽,时子衿暗暗骂了一声,将书包丢到桌子上“走开些,” 陈皮身子稍微往后倾了一点,避免了被书包砸到,挑了挑眉。 “时妹妹,你说你这么凶,陆言北知道吗?” 宋语然往他们身上看来看去,也看不明白到底他们在谈论什么,早上她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在这里了,还招唿他们过来做了一个游戏,挺逗的一个人。 时子衿闻言淡淡地看着他,“你家住海边的吗?”管那么宽,后面那句话不用说也明了是什么。 陈皮心想,这姑娘也不是个好惹的住,他长得那么帅,谁不是巴巴地凑上来,也就只有陆言北身边的这个小妮了。陈皮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还有十几分钟就上课了,他也不方便多呆,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笑得跟朵桃花似的,“得了,时妹妹,一大清早的,我就给你来送个东西,先走喽。” 虽说陈皮已经离开了教室,但是那个影响力还是挺大的,至少预备铃都已经打响了还有人在谈论,往常这个点教室里早已经安静下来了。 宋语然最近胆子变大了,瞧着陈皮离开了教室,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桌上那张请帖,“同桌,聚会的耶” 时子衿现在头疼得要命,哪想得了那么多,一手想将请帖抢过来,“哎,你别动,这个聚会是在晚上,那么就是说,你下午就要准备好东西了。” 宋语然咬着食指眼睛骨碌碌地转,看一眼请帖又看一眼时子衿,那眼神就像是审视商品一样,嗖嗖嗖的,末了摇了摇头,“你穿成这样可不行,” 时子衿从书包里拿出数学书,答道,“怎么不行了?我长得又不寒碜。” 把请帖塞进时子衿手里,宋语然继续摇头,“你想想啊,这个陈皮,我一猜就是陆言北的朋友,对吧?那个聚会,肯定会有很多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朋友,你既然去了,说不定会遇见什么情敌之类的呢,你要不好好打扮,那你怎么在乱花丛中吸引陆言北的注意啊。” 时子衿手一顿,缓缓将请帖打开,设计精美,以前她也就在时母那里见过这么高端的设计。看着同桌已经将这话听进去了,宋语然心已经飘到怎么打扮比较漂亮上了。 晚上七点,某别墅门口,陈皮喝着酒对着陆言北笑已经不下三次了,最近好不容易找到乐子,他想看看陆言北看见那个丫头来了会是什么感觉。陆言北只当他是犯病了,不予理会。 经过一番选择,时子衿穿了一件白色的短礼服,扬长避短,将她整个人显得俏皮可爱。 到了目的地,刚下车,时子衿远远地就听到了有人叫时妹妹,时子衿付了钱,小心翼翼地走着,没办法,第一次穿高跟鞋,走都走不稳。一开始她就不想配高跟鞋的,但是被宋语然一句“穿礼服不穿高跟鞋难道你穿球鞋”给顶回来了。 “时妹妹,” 时子衿听到这话起了鸡皮疙瘩,低着头翻了个白眼。陈皮又哪里能见到呢,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看陆言北的反应。 “你别靠那么近!”时子衿见他要凑过来,忙闪开来,不想劲太大,脚下一歪。 陈皮忙挽住了她,手扶住了她的肩“哎,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你避我什么呢?话说你这么穿,还挺漂亮的哈。” 时子衿看了一眼别墅,这石子路,她这么过去是不行的了,瞧了一眼旁边还在唠叨的某人,假意咳嗽了一声,“陈皮,你扶我过去。” 陈皮心想你还真不客气,心生一计,“时妹妹,怎么着你也得叫我一声哥哥吧?” “我,”不字还没有说出来。 陈皮,“你难道就不想试试陆言北对你有没有意思?” 时子衿听到这话诧异地看着她,他怎么知道。 陈皮诡异一笑,“也就他这个当事人不知道,不过,你真不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 “好,” 当陈家小公子挽着娇小可人的时子衿进去时,引起了一大波人的注意,要说这陈皮的品味,众所周知,只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按照陈皮的话来说就是成熟的女人有韵味。所以当他挽着一个看起来比他小很多的女人时他们才会感到惊讶。 时子衿见那么多人都在看他们俩,忍不住低声问道,“喂,死变态,他们为什么一直看我。” “嘶,有点礼貌好不好,怎么滴也得叫声哥哥吧?” “那好,变态哥,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们。” “。……” 陈皮知道让她叫哥是不可能了,“我长得那么帅,引人注意很奇怪吗?” 时子衿,“呵呵,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像是拯救了地球,我说,你以前该不会喜欢女生吧?”
第21页 陈皮听到这话差点崴脚,什么叫不喜欢女生,这不是明着说他是个gay吗。哼了一声,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小孩子想那么多,长不高的,难怪长那么矮。” 时子衿听到这话,眯着眼睛,“呵呵,你等着。” 她长得是不高,穿着高跟鞋都不到他肩膀,那不是还没发育嘛,她最近也有些不满身高,但是说出来就扎心了啊。 别墅花园里,说是觥筹交错也不过分,时子衿来得不早不晚刚刚好,据刚才陈皮说,这是个有着单身party意思的晚宴,说白了就是陈皮和陆言北的兄弟要结婚了,举行这个party意思意思。进去以后,时子衿才觉得有钱人家的意思都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连着名的几个歌手都请来了在那舞台上唱着歌,下面一群男人女人在听歌聊天。 陈皮带着她来到一张酒桌旁,见她一直四处张望,“要喝什么吗?” 时子衿回过神来,打量着桌面上的酒水,“有酒精度数低一点的吗?” 陈皮轻笑一声,给她倒了一杯香甜的葡萄酒,“原来你还有怕的啊?”时子衿不予回答,静静地看着他倒酒。 酒虽然好喝,但时子衿可还记得昨晚喝醉后醒来的那个劲,倒也不敢多喝,轻轻啜了几口便开始四处找人。晚宴上大多都是一些富家千金,年龄大抵相当,陈皮带来的这个女生倒是挺突出的,因此也有一些人上来搭讪的,都被时子衿冷冷的脸色给弄得没有兴致走开了。 东瞧西瞧,时子衿倒真看见了陆言北,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他的手里摇晃着酒杯,一脸淡然地听着别人再寒暄。 陈皮见她忍不住就要过去,忙拉住了她的手,在她不满的眼神中,附在她耳朵旁边,“那么急干嘛,一起呗。” 说着还眨了眨眼,时子衿将信未信地挽住了他的手就往那边走去。 话说这边,陆言北被一些人拦住说话,话里话外都是谈什么合作的事,陆言北也不是那么容易煳弄的人,但也敛不下脸色来,毕竟不能扫了主人的兴致。他们是怎么进来这场宴会的彼此心知肚明。 两人走到他们身后,时子衿伸手一拍,“陆言北。” 清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言北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时子衿大大的笑脸就在自己眼前,还未说话,又看见了陈皮这人,嬉皮笑脸的,陆言北哪里还不明白她是怎么来的。向先前那几个人告别,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他冷冷地看了陈皮一眼,便拉着时子衿往别处去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你慢点,我穿着高跟鞋呢。” 陈皮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刚才可是发现了,陆言北看见时子衿挽着他时发出来的那个眼神可不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最后那个是什么眼神? 在更新这一方面,希望大家多多谅解~么么么! ☆、嗝 被一路拉到大树底下,时子衿蹲下身子揉了揉酸痛的脚,嘟囔中,突然,眼前被黑影罩住,接着一双修长的手伸到眼前,伴随着低沉声音的是不可闻的低嘆,“怎么了?我看看。” 陆言北见她难受地蹲下身子,微皱眉也就蹲了下来。 时子衿扶住了他的肩膀,吸了吸鼻子,“疼,”第一次穿高跟鞋,脚掌甚至连脚腕都是疼的。陆言北伸手将她小手挪开,查看了一下伤势,愣是不能看出什么来,只能起身横抱着她到树底下的石凳上,轻轻脱了她的高跟鞋。 难缠的鞋被脱离,时子衿整只脚都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正面都弄出红痕来了,看起来有点可怕,时子衿吸了一口气,难怪那么疼。 陆言北轻轻握住她的脚腕,眸光看了她一眼,“疼吗?” 温热的脚触碰到冷的手,时子衿顿时缩了回来,其实也没有那么疼,但是就想撒撒娇,于是时子衿顺着他的话说,“疼。” 陆言北若无其事地放开手,抬眼看了下手腕,转身背对着时子衿,“上来吧,带你去换双鞋子。” “嗯?去哪换啊?”时子衿边说边将另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手上勾着鞋子半趴在他的背上,半憋着欣喜的笑意。 背着时子衿缓缓起身,陆言北没有答话,倒是清冷问道,“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时子衿身子一顿,进来别墅这边的时候她已经感受到了,都是些成年男女的游戏,她这时才缓过来是被陈皮给坑了,想到英明神武的她竟然有一天也会被坑,她就不打算放过陈皮了。于是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就今天那个陈皮,他在学校找到了我。” 说完这句话她看着身下人的反应,陆言北早就猜中了,心想这陈皮怕是闲得慌,一大清早不上班跑学校去,于是心里就有了打算。 这棵大树离别墅不远,因此很快就到了。相比于外面的热闹,别墅里面相对比较安静,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佣人,还有几个来玩的人估计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歇一歇。 陆言北熟门熟路地将她背到三楼,三楼几乎没有人,于是女人的高跟鞋声音就显得特别突兀。 转角处,时子衿正趴在他背上看着别墅里面的设计,精緻无比,心里止不住地感嘆。 “言北,这,时妹妹是怎么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传来,时子衿抬头看了一眼,正是那秦梦然,穿着黑色的长裙,有些人驾驭不了这裙子,而穿在她身上是刚刚好,有一种黑□□惑的感觉。 秦梦然其实已经观察很久了,在这等着也是有原因的,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在阳台之上她就看见了陆言北两人,所以是候在这有一段时间了。 时子衿听到声音瘪了瘪嘴,不善的看了她一眼,只不过那人的眼神从头到尾都在陆言北身上。陆言北的脚步被人止住,眼神转到秦梦然身上,丝毫没有被她诱惑住,露出了平常待人的表情,淡淡说道,“没事,只是伤着了。” “伤着了?”秦梦然温柔地看向时子衿,眼神最后停留到她的脚下,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前那件事一样。 时子衿也不回话,估计她要听的也不是她的话,也只好一声不吭地闷在陆言北的背上不说话。 秦梦然慡然一笑,“言北,要不然这样吧,我带她去换双好穿的鞋,女人之间也方便一点。” 陆言北低头看了眼她脚上的伤,似是认真想了一下,嘴唇微启,“嗯。” 这般冷淡的陆言北,秦梦然早已习惯了,眼中的涩然一闪而过,只能接过他背上的时子衿,时子衿起初还是不愿意的,好不容易得来的两人世界,但是被陆言北的一句“别闹”给吓回去了。 蹲下身子,叫佣人拿来药箱,秦梦然坐在床上把外敷药递给时子衿,她怎么也看不出来,陆言北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女生不同对待。 时子衿眼神微闪,小手接过药水,一声不吭地涂着,自己的脚还是指望自己好。安静的房间里,秦梦然看了眼窗外,外面传来热闹的嬉笑声,与她冷然的心境实在不符合。但骄傲如她,又怎会放弃。
第22页 秦梦然从鞋柜里拿出两个鞋盒,半蹲着身子将几双鞋盒打开,“你想穿哪双鞋?” 鞋盒里有两双平底鞋,但都是可以搭配裙子的,因此穿哪双都不会突兀难看。时子衿涂药的手一顿,看了一眼,指了指那双黑色的鞋。 将黑色的鞋子拿出,秦梦然似不经意地说道,“言北的房间布局还是挺大的,” 时子衿刚好涂完药准备穿上鞋子,听到这句话不悦地皱了皱眉,“你是说这是陆言北的房间?” 秦梦然像是没有听出她的惊讶,反而将另外一双鞋收拾好放到刚才那个衣柜里,时子衿这才看到鞋子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看她似乎对这个房间很熟悉的动作,她不由得对脚底下的鞋子也厌恶了几分。 关上鞋柜,伴随着秦梦然高跟鞋声音的是,“对啊,你看这布局不像吗?” 突如其来的不舒服,一个男人的房间,而那个女人却可以来去自如,这说明了什么,顾不得失礼,时子衿瞪地一下站起来,冷冷说道,“秦小姐,谢谢你的鞋,我先走了。” 嘭的一声,门合上,时子衿从来不是那种会耐着性子的人。 秦梦然看着门合上,眼神意味不明,几下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下着楼,时子衿心里愤愤的,脚下的鞋踩得楼梯噔噔噔响,心里是真想把这双鞋子踏穿。 “时子衿。” 唐宋是被硬拉过来认人的,他家老爹说什么以后对什么公司有利之类的,一开始他还觉得有的玩,但是进来看见这群大哥哥大姐姐,他胃口还没那么大,无趣得紧便悄悄熘进来了,没想到还能看见时子衿。 看见拦着自己的人,时子衿心情本来就不好,“走开,” 唐宋早就习惯她这语气了,好些日子没有看见时子衿了,这回一看见倒是开心得很,肩膀推了推时子衿,“我刚发现有款酒特别好喝,要不,我们喝去?” 在唐宋眼里,回去酒吧的人对酒都有一定的喜爱。但是对时子衿是唯一的不确定,但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好,” 时子衿看了眼穿着西服的某人应了下来,心情不好地瞄了下楼上,陆言北也不知道去哪了,愤愤不平地想,想他干嘛呢。 唐宋带她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桌面上酒水和甜点应有尽有,时子衿倒是好奇地扬了扬眉,“你怎知这边没人?” 这可是第一次跟他说话,唐宋有些窃喜,“也不看小爷是谁?” “切” “时子衿,我教你调酒吧?” “别瞎掰掰了,鬼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我呢” “嘿,你瞧着。” 时子衿见他把几种酒倒在一起,兴致一来,“谁不会啊?” 两个人就这样边调边喝了起来。 而这边,陆言北打开房间门,发现只有秦梦然在,眉头一皱,“时子衿呢?” 秦梦然转过身来,优雅地一笑,“我这边有红酒,要不?喝一杯?” 陆言北不耐地抿住唇,“不了,我有事。” “陆言北,你对时子衿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陆言北闻言脚步一顿,只是淡淡答道,“你的错觉吧。” 秦梦然伸手抚摸着耳坠子,“呵呵,是吗?” 两杯酒水下去,时子衿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突然觉得以前在酒吧都白去了,原来酒还有这种操作。 唐宋也喝了不多了,打了个酒嗝,“时子衿,你喝喝我这杯。” 时子衿将面前的酒推开,迷迷煳煳地看着桌面上的酒,“不要,我还没计算出来桌面上的酒能混合成多少种呢?用什么公式计算比较好呢?” “什么什么公式,时子衿你傻了吧?” “滚,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了。” 时子衿虽然喝醉了,但是对于别人骂她,她还是能够反应过来的。 于是当陆言北和秦梦然下楼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两个酒鬼,这一桌酒都是为防着外面的酒不够而备下的,没有想到却被这两个人给霸占了。 陆言北几下跨步到她面前,夺走了她手里的被子。见杯子被夺走了,时子衿大脑缓慢运作了一会,“杯子呢?我杯子呢?” 唐宋听到时子衿的声音,下意识把自己杯子凑过去,“这呢,在这呢。” 时子衿寻着声音去接杯子,身子一摇一摆的,“嗝,你就骗我吧,你调的又不好喝。” “谁说的?你还没喝呢。” “我,你老子我!” “嗝,你试试,试试,” “好,试试。” 陆言北听见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一手抓住不安分的酒鬼,“别喝了,回家。” 时子衿见挣不开,迷迷煳煳有种熟悉的味道,但是这种味道突然让她心里难受,喝醉酒的大脑缓不过来,只是想挣开他。 “你放开我!” 唐宋平时挺桀骜不驯的,但喝醉以后也是个迷煳,听到声音忙想过去救她,不想,左脚绊右脚摔到了。 陆言北手上紧紧锢着挣扎的某人,憋了一眼地上嗷嗷叫的人,横抱起时子衿大步离开。徒留这僵硬在原地的秦梦然和地上快要睡着了的唐宋。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耍流氓,哈哈哈。 两天都醉酒。陆言北说,“时子衿你等着!” ☆、检讨 明亮低调的房间里,陆言北脱下被弄脏的衣服,修长白皙的食指勾了一件衬衫披在身上,几乎还来不及系上最后一颗扣子,听到楼下噼里啪啦的声音,手指一顿。 地上的碎片,敞开的冰箱,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而罪魁祸首已经靠着冰箱睡着了,或许是感觉到了冷意,睡着的时候轻轻抱住了自己。陆言北眉头轻蹙,整个房间就像是被打劫了一样,他确实不明白在沙发上的某人为什么现在会在厨房地上睡着。 揉了揉酸痛的眉头,陆言北将睡着的时子衿打横抱了起来,顺手关上了冰箱,朝着楼上走去,对于脏乱的厨房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第二天,时子衿在闹钟声中起来,洗漱完到达楼下时发现陆言北早已经走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到桌面上,窗外的微风带动桌面半开杂志的的一翼,时子衿被它吸引了过去。手指轻轻翻开,无趣地吧唧几下嘴,这么无聊的书是怎么看进去的。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秒,“厨房在今晚之前给我收拾好,另外,检讨一下自己。”这么简洁的话语,很符合陆言北的性格。时子衿手里捧着手机,厨房?什么厨房? 厨房门口倒着一瓶酱,时子衿拖沓的脚步一顿,看到这个画面恍惚想到了什么,再往里走了几步,地上碎着几个精緻的碗,简直不堪入目,时子衿手掌掩面,天,不会是她昨天喝醉酒以后干的吧?脚步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危险物品,她此刻已经觉得背后阴风阵阵了。
第23页 原来,她的战斗力这么强……可是,好像来不及收拾了,闹钟提醒了好多次了。 匆匆赶到学校,还有五分钟才上课,校园小道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时子衿,” 时子衿来不及回头,肩膀就被人一拍。见到来人后,几乎被他的耳钉闪瞎了眼,时子衿吃掉最后一口吐司,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奶,语气比以前好一丢丢,“干嘛?” 唐宋一如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旁边的几个哥们正在等着看戏,他一个眼神射过去,那些男生统统移开了视线。“我说,我们俩都是喝过酒的交情了,要不,交个朋友?” 时子衿半眯着眼打量着他,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前些日子不还死缠烂打的,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收到时子衿怀疑的眼光。 唐宋吹了一声口哨,“怎么?不敢啊?” “啧,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时子衿伸手拍去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引来某人的痛唿。唐宋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越靠越前,“时子衿,我知道你因为沈静的原因在膈应我,但是她是她,我是我,对吧?” 时子衿翻了个白眼,“知道还离我那么近。” “那我不是在争取一切可能的机会吗?”唐宋说完这句话还眨了眨左眼,桃花眼确实有迷人的魅力,但时子衿的心已经定了,所以也不会被诱惑。 叮铃铃的上课铃声打响,时子衿一个投篮的动作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耸了耸左肩让书包带往上面一点,拔腿就往教室走去,恍惚觉得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唐宋刚被她的一个动作帅到,就见她招唿都不打往教室跑去了,“哎,你走那么快干嘛?老师的小测试还没那么快,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小测试?时子衿听到这三个字差点绊了一跤,难怪她总觉得忘记了些什么。不再顾着后面的喊声和周围人的眼光,时子衿往教室的脚步跑得更快。 啪的一声,宋语然觉得她同桌的出场永远是那么震动人心的,都一个月了,她还没适应过来,捡起被震到地面的一张餐巾纸,宋语然转向同桌,见她动作焦急地在找什么书。 眨巴了好久,宋语然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动作,“同桌,你在找啥呢?” 时子衿听到这话头也不抬,“英语笔记本啊,”这可是用来‘救命’用的。 宋语然抓住同桌的手,在她茫然的眼神中,“你笔记本在我这啊。” 时子衿翻书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好像是,急忙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啊,快点给我,待会就考试了。” 宋语然无辜地躺枪,只好把开学以来都让她代抄的英语笔记本递给她。时子衿翻开第一页时,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挠了挠头,开始争分夺秒看起来。 考试前,复习好了的同学,老师来早来晚都没关系,而没有复习好的同学,有两种,一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早点考完早解放,还有一种是抱佛脚抱得特别狠的人。时子衿明显是属于第二种。宋语然觉得同桌变了,自从她说了要好好学习时就开始变了,拿着笔记本,看得无比认真。 “今天是小试牛刀,试捲髮下去,虽然不参与年级评比,但我也仍然希望你们可以认真对待。”李晴对着这群安静下来的学生说道,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到几个英语成绩不好的同学身上,其中有一人就是时子衿。但她什么都没感觉到,因为她还在看最后一页的笔记。 哗啦啦,是试卷传阅下来的声音,时子衿不急不缓地合上笔记本,开始做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做题想不出的时候养成了一个咬笔头的习惯。先易后难,她也渐渐地静下心来。 有追求的学生,每一场考试都会精心对待,时子衿一场考试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心态变了,做出题目来时,会有一种满足欣喜的感觉。 两节课下来,一场考试结束了,虚脱地趴在桌面上,宋语然转过头趴着看向时子衿,有上次的经验,她声音放小了一点,“同桌,感觉怎么样?” 时子衿拧开矿泉水盖子喝了一口水,“还好吧。” 宋语然撑了起来,双手杵着下巴,“什么叫还好,同桌,我告诉你,你必须考好一点,你是没看见李晴那眼神。” “什么眼神?”疑惑地看着某人, “你说呢,什么眼神,那老妖婆,你懂的伐?” “算了,随她,只要我考得让我家陆言北开心就好了。”纸张撕裂的声音,时子衿撕下一张白纸。 “唔,你这是准备,嗯哼?哎,你写什么呢?” 宋语然听到她说陆言北的事,马上往某个地方想了, “检讨书,你先一边玩去,” “唔” 尊敬的?亲爱的?敬爱的?时子衿突然觉得检讨书都不会写了,咬住笔头,到底该怎么称唿。狡黠一笑,开始着笔。 晚上六点的公寓,夕阳的光线布满了整个房间,温暖静谧。然而厨房里还存在着与这环境不相符的声音-----尖叫。 陆言北打开公寓门的动作一顿,眉头轻蹙,空气中若有若无传来酸酸的味道,几乎在那一瞬间,厨房里又是一声尖叫。时子衿欲哭无泪,早上来不及打扫完,今天下午以极快的速度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她就进了厨房。只是这厨房,感觉是越收拾就越乱。 嘭的一声,打翻了醋瓶跟辣椒酱瓶。 “怎么回事?”低凉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几乎在那一瞬间,时子衿又摔了一个碗筷。在杂乱中,时子衿举起了双手,很无辜,“呃,” 厨房比昨晚更乱了,陆言北眉角轻跳,眸光看向装无辜的某人,挽起了袖子,“你出去,我来。” “啊,那我来帮你吧?”时子衿有些尬笑地站在原地。 “不用,我怕你把我厨房毁了。” 时子衿,“。……”说什么大实在话。 时子衿站在门口看着他收拾,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一袋一袋地帮忙扔垃圾。扔完第一袋回来,厨房里挽着袖子的某人定定地看着时子衿,语气似乎有些无奈“时子衿,垃圾袋还没装满,你扔的时候难道没觉得一个410的垃圾袋里面装一根蒜太轻了吗?” 时子衿怔愣,反应过来时干巴巴地笑了“呵呵” 等到收拾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时子衿扔完垃圾,一蹦一跳得回到公寓。看见某人正拿着她白天写的检讨书在看,脚步突然一顿。 轻轻敲着桌面,陆言北看完这篇检讨书,莫名其妙地被逗笑了,看向三米外的某人,他脸上仍然保持着温润淡然的模样,“站那么远干嘛?又不会吃了呢?” 时子衿眨巴着眼,“会” “。……” “走近点,” 时子衿背着手,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他面前,仰着头看着他。而陆言北似乎看见这个眼神就生不出气来,轻咳一声,“时子衿,你知道错在哪了吗?”
第24页 “错在跟别人喝酒?” 陆言北淡淡看着她。 “没有跟你一起喝?” 见她越说越离谱,陆言北将检讨书轻轻折起来,“时子衿,你难道没反省自己,这个年纪该不该喝酒?” 歪着头,“唔?不该?” 轻敲时子衿的额头,陆言北看着她的头顶,“未成年不能喝酒,知道吗?就算是我在,都不可以。” “哦,” “事不过三,以后不能喝酒。” “哦,”时子衿闪着亮亮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唔,相信你们爱我跟我爱你们一样。 ☆、遇见 关于喝酒那件事就算是那么过去了。阳光明媚的一天,时子衿手里捧着一张成绩单,嘴角满是笑容,英语是她最弱的一项,弱到甚至于不及格的地步。但没想到在一番努力下,她的英语成绩竟然跃到了班上前十。 坐在计程车里,时子衿想到领成绩单时那老妖婆不可置信的眼光,心里就很舒坦,谁叫她老是看不起她的。不过,不知道陆言北看到她的进步会不会开心,她想,一定会的吧。 车子慢慢驶入城市中心,车辆逐渐变多,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下,时子衿焦急地看着前方数字的变幻,大腿不耐烦地有节奏地抖着,转头透过窗户看了眼旁边的车辆,继续看着前方。突然,感觉好像看到了某个人,秦梦然。 时子衿脖子如机器般地转过去,不会吧,真的是秦梦然,不过她旁边那个人是谁,长得是器宇轩昂的,但是一看那年纪,甚至可以当她爸了吧? 来不及仔细思索,车子开始缓缓前进,时子衿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来到陆言北公司,前台的人已经熟悉时子衿了,所以在看着时子衿一蹦一跳地朝着专用电梯上去时,只是礼貌一笑。 时子衿突然觉得,这些入了社会的人,个个都是精了。 来到陆言北办公室所在楼层,时子衿远远地就看见那瘦猴在门外来回地走,看起来,嗯,就是那种很犹豫的样子,手放在门上又放下。 狡黠一笑,悄悄踱步到他后面,伸手一拍,大声一叫,“猴子,你干嘛呢?” 赵平被这声音吓得跳脚,回头看见来人后,拍了拍心跳明显加快的胸口,“唿,你吓死我了。还有,猴子?你说谁呢?” “除了你,难道现在有第二个人存在吗?” “。……” “对了,你在这干嘛呢?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时子衿疑惑地想要推开门。 “哎,别别别,你,”赵平上下打量着她,突然一笑。 讨好般,赵平的眼镜闪过一束光,有她在,他还怕什么老闆挨骂啊。“没事,走吧。” 缓缓推开办公室门,陆言北靠着大大的落地窗而坐,时子衿在前面打头走着,赵平在后面慢慢跟着。男人慢慢从文件中抬头,领前一只扣子没有扣上,精緻诱惑。 时子衿怔怔地看着他,虽然每天都能见到,但每天都要帅醒很多次。身边突然刮过一阵风,赵平身上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不是特别难闻,唤醒了时子衿,只听他一板一眼在向陆言北说着什么。 赵平说完了,站在原地等着老闆的吩咐,天知道销售部的人干什么吃的去了,销售模式早就该创新了,接到这个利润亏损的表,他都不敢向老闆报导。但幸好遇到时子衿了,他觉得待会老闆肯定不会留他的。在老闆说出去之前,他必须要严肃,对要严肃。 “出去吧,让销售部研发出合适的方案,另外,把近期的数据给我。” 赵平小心脏扑通,无比庆幸,手里拿着原来那张表,“是” 等赵平出去以后,办公室里就只有两个人,时子衿这才想到来干嘛的,将背到身后的成绩单拿了出来,一脸求夸赞的模样,“吶,” 陆言北伸手接了过来,手腕处的袖口一丝不苟,低低问道,“什么” 接过来,将视线从时子衿脸上转到纸张上,陆言北仔仔细细看下去,在第九名上看见了她的名字,说实话,是有些意料之外,没想到一个月进步会那么大。 陆言北轻笑,“时子衿,” “嗯?”时子衿仰视着,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 “一个月的题,还是挺有效果的。” 时子衿笑容定住,不服气地说道,“那是我天资聪颖好不好,不聪明,做再多题也没有用。” 陆言北眼中笑意溢出,“很不错,值得夸奖。” 听到这话,时子衿伸出了双手,“奖呢?”说完又歪着头补充道。 “要不然这样好了,你待会下班,带我去吃牛排吧,下午我回去上课。” 有一家义大利牛排店,她馋很久了,但是苦于囊中羞涩。 陆言北见她眼睛巴巴地,讨要食物,心里觉得好笑,抬起手腕,差不多接近下班时间了,勾起椅背上的西装,“走吧?” “好啊。”没想到这么好说话。 西餐厅装饰典雅,格调大气,时子衿点了一份牛排和沙拉,陆言北则点了义大利面和一个汤,迫不及待地开动,吃到嘴里,时子衿享受地眯上了眼睛,简直好吃。 牛排慢慢地减少,陆言北见她如狼似虎般地吃着,提醒道,“吃慢点。” “唔,不行,吃慢了对不起这牛排,简直是太好吃了,陆言北,下次还带我来吃好不好?”时子衿口中还有食物,说话时有些不清,但陆言北还是听清楚了,笑着道。 “好” 美丽的时刻,总是会有人来打扰的,时子衿吃完牛排,正准备吃口沙拉,一声轻柔的女声从 后面传来,“言北,你也在这?” 抬眼望去,正是时子衿上午看见的秦梦然,她手中还挽着时子衿上午看见的那个中年男人,时子衿突然迷惑了,难道不是像她想的那样,这男的不是她的那啥。走神期间,秦梦然已经挽着那个男人走过来了,而陆言北也在看见来人后站了起来。 绅士般地问候,“秦伯父,你好。” 时子衿这才知道,原来是秦梦然她爸啊,而那个叫秦伯父的人见陆言北,倒是很客气很和蔼地点了点头,时子衿这才能仔细地观察着他,很俊朗的模样,要不是两鬓的些许白髮,或许都看不出来他的年纪。慢慢将视线转到他的脸上,时子衿脑中突然轰的一声。 这个人,她见过,在她十岁的时候。 秦礼一直感觉有人视线在他身上,打完招唿后转到视线的来源处,发现是一个女孩子后,诧异地问道,“这是?” 陆言北还没有回答,而秦梦然已经抢答道,“这是陆言北的妹妹,” 陆言北淡淡一笑,保持着该有的礼貌,没有否定。 秦礼将视线在他们俩之间来回的看,慡朗一笑,“哦?是吗?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无名的亲近感,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孩。
第25页 时子衿虽然不喜欢秦梦然,但她还是会将尊老爱幼贯彻到底的,况且这个男人对她没有恶意,她能感觉到。 “您好,我叫时子衿,时间的时,青青子衿的子衿。” 秦礼听到这个姓一顿,倏尔笑开,“很好的名字。” 听父亲笑得那么开心,秦梦然倒有些不开心了,“爸,” 秦礼安慰似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脸上标志着年龄的皱纹展开,看了眼他们的桌面,“既然这样,那你们好好吃,我和梦然就不打扰你了,言北,有时间来家里切磋棋艺。” “好的,伯父。” 秦礼向二人点了点头,拉着不肯走的女儿离开了餐厅,踏出餐厅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窗户边长得像她的那个人。 走出餐厅门口,秦梦然有些不服气且抱怨,“爸,干嘛那么快拉我走啊?” 秦礼听到这话嘆气,他早就知道女儿喜欢陆言北了,但是并非良配,陆言北那个人实在是太冷淡了。不想让女儿不开心,于是答道,“不走还准备再吃一顿吗?我可不知道你那么能吃。” “哎呀。” 恍恍惚惚迷迷煳煳,时子衿正是处于这样的状态,在他们两个人走后,她陷入了记忆之中,关于旧时的记忆,关于那张照片的记忆。 陆言北在他们走后坐了下来,桌上的食物已经冷了,抬眼看了眼对面,“时子衿?” 叫唤了三下,时子衿才缓过神来,心不在焉地答道,“啊,哦。” 心里无比复杂,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那不靠谱的母亲关于见到了这个男人的事,可是他都已经有女儿了,那就意味着,时母好不容易过得好些了,她,她怕告诉了以后母亲会失望,可是如果不告诉她,那是不是会一直找寻下去?而且,她自己,也很害怕。 陆言北发现,时子衿自从餐厅里回来学校后就不正常了,走神,到现在都还没回神。眉毛轻蹙,陆言北拉住了她向大树撞去的脚步。问道,“到底这么了?也不看着路。” 时子衿身子一定,缓缓问道,“陆言北,你跟那秦礼很熟吗?” 听到这个名字,陆言北疑惑,“认识有几年了,生意上也有合作,怎么了?问起他来了?” “哦,没什么,我先去教室了。”时子衿觉得也问不出什么,而且这些事情她暂时想先藏着。她自己都还不确定。 “嗯,注意点。”陆言北在她身后吩咐道,见她晃悠悠地朝着教室走去。 时子衿第一次口不对心,“好” 她第一次觉得,遇到了人生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要刷一天题,原凉我更新的不正常。眼睛都要瞎了。 唔,委屈。 你们猜猜秦礼是谁? 比心比心! ☆、问题 纠结于要不要告诉时母这件事的时子衿,从小就明白,她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在与别人相处的时候,她总是会竖起一道墙,在别人帮不了任何忙的时候,她宁愿一直憋在肚子里,减少给别人提供笑料的机会。 好不容易告别了陆言北走进校园,中午的广播响起,这是学校用来给学生洗脑用的,时子衿慢慢踱步在小道上,阳光似火,热浪滚滚。低头的她突然被地上的一张纸吸引,移开脚将广告捡起来。 时子衿看了一眼教学楼,又看了一眼纸张,眯了眯眼,果断地朝着教室相反的方向走去。 商业中心的优势是明显的,即使才到下午两点,人流也是不缺的。时子衿坐着地铁晃晃悠悠地来到这家刚开的熘冰场。独特的地理优势使得熘冰场上已经有好几个人了。有跌跌撞撞在学着滑的,也有滑得很熘的。 她小时候迷过一段时间的熘冰,那天跟时母吵架了,摔门而出的她发现无处可去,一声不坑地就偷偷熘进了她们家旁边的熘冰场,然后一不小心地就学会了熘冰。从那天起,她就喜欢上了脚下滑动的感觉。 买了三个小时的熘冰时间,时子衿坐在场下的凳子上穿好熘冰鞋,扶着栏杆慢慢滑了起来,身边一阵疾风吹过。时子衿没有多加注意,只是板着张脸慢慢玩自己的,好久不熘冰了,她感到自己都生疏了。 嘭的一声,慢慢放开手的同时被人从后面一拍,其实真的是一拍,然后来捧自家场的唐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把时子衿拍趴到地上。 “……” 时子衿还没有准备好,这一拍说不上是惯性还是因为什么,但实实在在是摔在了地上并且摔痛了,那坚硬无比的地面,时子衿庆幸自己先护住了脑袋。嘶的一声,把呆住的罪魁祸首给唤醒了。 唐宋见她手拨弄不到旁边的护手栏,艰难地要起不起的样子。看了眼旁边在看热闹的人,舔了舔嘴唇,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哇,时子衿,你怎么坐在这里?消暑?” 时子衿听到声音回头,心里已经把那个把她拍倒的人骂了几千遍,心情不好还赶着来惹她,于是白着眼说道,“关你屁事!” 唐宋痞地一笑,滑了几步靠在她要借力的栏杆边,见她还在挣扎着要起来,恶趣味一来,“要不?你求求我?我来扶你?” 时子衿听到这话也不顾自己坐着,脚就是一抡,两鞋子相碰的嘭的声音,唐宋啧的一声,“真蛮横!” 几个想上来扶的人都被唐宋的眼神给吓走了,也有人是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在吵架,纯属在旁边看热闹。 时子衿膝盖上抽抽的疼,还有手臂上,不知道摔到哪了,这时候神经系统已经把她的痛感都传到了她的大脑。 “你不扶是吧?行。” 时子衿深深唿吸了几口气,忍着全身的痛感,小手迅速地抓住唐宋的裤子一借力。 然后,时子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而某个大爷样的人裤子由腰部褪到了大腿。 “……” 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唐宋瞪大了眼睛,提熘着裤子,怒吼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操,看什么看?” 一些人悻悻地收回了目光,偷偷地瞥。 时子衿也顾不得身上的痛,因为她看到了某个想笑的东西。 “哈哈哈,红色的,哈哈哈。” “操,笑麻痹!” 唐宋死死提着裤子站在那里瞪着大笑的时子衿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了。时子衿估计他以后都不会穿运动裤了,特别是裤头宽松的那种。 最后,时子衿丢下了唐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熘冰场,眼睛里是盈盈的笑意,然而欢乐后想到秦礼那件事,心里又是一片怅然。 迷迷煳煳的,她打了车又来到了陆言北的公司,一瘸一拐的模样,倒是把刚从电梯出来手里还拿着文件的陆言北吓了一跳。 时子衿站在原地,看见了陆言北,干脆就不给自己添痛了,眼巴巴地看着某人叮嘱了助理几句,往自己这边走来。 “怎么了这是?”陆言北见她破洞的裤子,联繫到刚才她走路的模样。
第26页 时子衿吸了吸鼻子,“摔了。” 见大厅有那么多人在关注着,陆言北打横抱着她往电梯走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怀里的人变轻了。 乖乖地呆在陆言北怀里,时子衿抬眼看着他精緻的下巴,“陆言北,我,我又逃课了。” 陆言北闻言看了怀里的人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显得小心翼翼的,将她轻轻放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慢慢捲起她的裤脚。 时子衿见他不说话,反而紧张,往上卷的时候,裤子摩擦到了伤口,时子衿嘶的一声。 陆言北手一顿,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忍着点。” “嗯,” 裤腿差不多卷到膝盖上部,伤口渐渐露了出来,已经擦破了皮,时子衿看见伤口吸了口气。 “另一边有伤吗?” 时子衿呆呆看着他的头顶,有人说两个涡旋的人会比较凶,但是陆言北不凶啊,她想。 陆言北见时子衿不说话,认命地捲起了另一个裤腿,伤得比原来那个轻一点,只是紫了并没有弄破皮。 从休息室的柜子里拿出外伤药,他蹲下身子拿出棉签道,“帮你消个毒,可能有点痛,忍着点。” “嗯,” 其实陆言北的动作很轻,要不是因为伤口涂上药时有反应,时子衿根本感觉不到他在动作。以前这点伤,她从不放在眼中,但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在陆言北面前有了那种女生的柔弱的感觉。 “疼吗?”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 “嗯,有点。” 伤口范围不大,很快就涂好了,时子衿见他就要起来了,一时捨不得那温柔,情急之下两只手慌忙地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结果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 陆言北好看的眉一皱,“手背过来,我看看。” “哦,”时子衿乖乖地听话背过手。 五分钟后,所有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时子衿坐在沙发上有些不安,“陆言北,我逃课了。” 陆言北收拾好手上的药箱,洗了个手,定定地看着时子衿,“所以呢?” “你不骂我?” “你很想我骂你?”陆言北擦着手上的水。 “不是,”时子衿吶吶地说道,继而说道, “其实,我逃课是因为在纠结一些事情。” 陆言北听完后给了她一个仿佛早已知晓的表情,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第一次对别人吐露自己的烦恼,时子衿心里有些紧张,舔了舔干干的嘴巴,绞着手说道,“我其实是因为我妈,” 陆言北走到旁边的的茶桌旁,慢慢地倒着水,水声与时子衿的声音结合在一起。 “我妈这些年来都在寻找一个人,找了许多年了都没有结果,然而我最近见到了他,发现他并不像我妈说的那样,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水的声音就此停止,陆言北把水放到时子衿面前,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时子衿接过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谢谢。” 时子衿不知道他是不是习惯,手上的袖口上的扣子没有扣,只听他说道,“所以,你在担心告诉你母亲后,你母亲会失望,不告诉,又担心她继续烦扰?” “嗯,” 陆言北眸光看着时子衿,“时子衿,古言中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一样的道理,既然你不是你妈妈,那你又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呢,那么一切,顺气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时子衿听到这话心里默默念了几遍,眼睛定定地看着陆言北,有一句话说关心则乱,就是这个道理。 纠结了那么久的问题突然就被解决了,时子衿心里舒了口气,脸上恢復了以往的笑容。看着对面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的男人,心里的小鹿砰砰跳。 慢慢地坐在他身边,慢悠悠地说,“陆言北,如果,我是说假如有一个女生,很喜欢你,但是,但是比你小好多,你会不会给她可能。” 陆言北慢慢睁开了眼睛,慵懒地看着凑过来的某人,“你说的,是谁?” 时子衿小小地挪动了一下屁股,“呃,你就回答会不会就好了?” 陆言北收回架在沙发上的手,“别想那么多,好好学习,下午没有听的课补回来。” “哎,你别走啊,先回答,我” 门嘭的一声已经从外面关掉了,时子衿忙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眼看着就要追上某人了。 赵平出现拦住了她,“里面开会,其它人不能进去。” 时子衿踮着脚眼神看着里面,直到看不见他了,转眼看着赵平,“我说,你这只猴子管那么多干嘛?没看我是伤残人士吗?还敢拦着我。” 赵平听见这话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依然挡住了她,里面可是非常重要的会议,要是放她进去了,老闆会卸了他的。 “你就别进去了,行吗?我的大小姐,里面那生意值好多钱呢。” “是吗?” “对啊对啊,所以,你就等一下吧,行不?” 时子衿看了一眼里面,又看了一眼赵平,“暂且相信你一次,”然后一瘸一拐回到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眼神,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扑捉一只将考试的我。 你们有没有好奇红色的?哈哈哈哈 最近天气都好冷的哦。 mua! ☆、骗人 扣扣扣,赵平敲门进来,走到时子衿面前,“老闆叫你先回去。” 时子衿闻声站起来后看见的是猴子,便坐了回去,不可置信地消化他说的话,难道是因为她说的话太过明显他猜出来了,想赶她走,不行,她得去挽回自己的形象。 赵平看着蠢蠢欲动的某人,“我解释一下,老闆还在忙合同的事,可能会忙到很晚,所以叫你先回去,” 时子衿听到这个解释,认真地想了一下,“很晚是有多晚?”她必须要知道那个答案。 “你想像中的最晚。” 考虑了一下。 “呃,行吧,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得帮我个忙,猴子,把你手机给我。” 赵平大大方方地拿出了手机,任由她处置,见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听她道,“以后如果有其它女生上来骚扰你老闆,你必须要马上联繫我。” 听到这个后,赵平简直是目瞪口呆,他如果被老闆发现了一定会被大卸八块的。 像是知道他所想,时子衿亮出了拳头,佯装恶狠狠地说道,“你不答应我,信不信你现在就走不出这门。” “呵呵,信信信,” 晚上六点,时子衿准时到达公寓,轻哼着歌在玄关处换鞋,突然被旁边的一双红色高跟鞋吸引,她瞪大了眼睛,什么鬼,家里难道有人,还有人知道公寓的密码? 厨房里传来声响,越来越疑惑,时子衿忙跑到厨房门口,与刚好端着菜出来的陆汀汀碰个正着,两个人都不懂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第27页 而陆言北的亲姐陆汀汀已经晓得了面前的小女孩是谁,她妈妈闺蜜的女孩,当时她也在场,听说是因为大人要出国,然而小孩这边来不及办手续之类的,那天陆母想让时子衿在陆汀汀带她一段时间来着,然而时母考虑到她嫁人了住在婆家不方便。直接就把她安排到陆言北家里来了。 时子衿打量的眼光毫不遮掩,眯着眼睛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看到她竟然穿着陆言北的围裙,那条围裙是她挑了好久买回来的,忍着扯去围裙的冲动,她冷冷问道,“你是谁?” 其实真的不怪时子衿认不出来她,一是时子衿没有见过她,当初时子衿因为打架的事在医院里住着,所以时母上门的时候根本没有带她,二是,陆汀汀跟陆言北长得差距有点大,虽然都是外貌突出,但是一个随陆母,一个随了陆父。 陆汀汀见她的眼光带着恶意,小女孩的心思昭然若揭,勾唇一笑,妩媚尽现,抬脚往饭桌走去,将菜端到桌子上,“时子衿?刚好你回来了,先吃饭吧,陆言北待会回来。” 时子衿眼里全是怀疑的目光,犹如被侵占了领域的老虎一样,她怕这女人是陆言北对于下午那个问题的回答,而且这是她和陆言北居住的区域,为什么会有其它的女人过来。 走到她面前,仰视着她,就想寻一个答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你和陆言北什么关系?” 一下就三个问题,陆汀汀小时候最爱恶作剧了,她这时看见炸毛的人心里有股兴奋喷薄而出,便说道,“一同睡觉的关系,”其实她说的也没有错啊,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睡觉的,至于这个睡觉,她会怎么理解,那就。呵呵。 时子衿浑身一震,一同睡觉的关系,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听陆言北说过,小拳头紧握,“你骗人!” 咔嚓一声,门从外面打开,而那个说是会很晚回来的人此时正走进来。 眼前的小女孩眼圈通红,脸上是凌厉的怒气,陆汀汀突然觉得自己玩过头了。忙转移战场,“陆言北,回来了,吃饭吧。” 陆言北进来后眸光从姐姐身上一掠,将视线停留在背着身子肩膀在抖的某人,她的眼睛里全是愤愤的目光,他眯着眼看了下罪魁祸首陆汀汀,而陆汀汀吧罢了罢手。 “陆汀汀,多大人了还玩?”陆言北淡淡说道。一大一小的实在是头疼。 而某个还在生气的人,听她叫陆汀汀,浑身一顿,脸上满是怔怔。姓陆,那不就意味着。 回到饭桌上,陆汀汀见陆言北往洗手间去了,满是笑容地看了眼里有些局促不安的时子衿,“小妹妹,吓到你了吧,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陆汀汀,是里面那小子的姐姐,亲的哦。” 见她听到这话后怀疑地看着自己,她撩了撩头髮,让那一张精緻无比的脸全都呈现在她眼前,“你也觉得不像是吧,其实大家都这么觉得,我是长得像我妈,而那小子是像我爸。也是一个很无趣的人,一板一眼的,你跟他在一起住那么长时间了,难道不觉得他无趣?天天冷着一张脸。” “不,”听到说陆言北的不好,时子衿下意识地反对。 一手握住时子衿在桌底下不安的手,陆汀汀眨眼,“你是不是喜欢我弟?” 时子衿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办,她肯定会觉得自己很坏的,刚才自己还凶她了,十五年来她第一次担心自己的名声。然而听到她说的下一句话,她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他这人,你要是喜欢他,我也不反对,天天一张冷脸,再帅我都看烦了,没事小妹妹,我支持你。” 时子衿哑然,由她拍着自己的肩膀。 陆言北顺道洗了个脸,冲去脸上的疲惫,走向饭桌前看到的就是一个低头一声不吭,一个在笑着说着什么,声音很低,基本听不到。 待自己坐下来后,两个人的声音彻底消失。 陆汀汀给了时子衿一个‘你看,果真如此的眼光。’时子衿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某人,想到刚才陆言北姐姐提到的他小时候的糗事低头瘪嘴一笑。而陆汀汀早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陆言北眼神淡淡瞥了一眼陆汀汀,叫她收敛一点,而陆汀汀则毫不害怕地把他动手要盛的汤端走,“凶我,你也别喝了。” 陆言北眸光看着她,陆汀汀觉得都要被他战败了,把汤端了回去,有所指地说道,“无趣,也不知道人家小姑娘怎么看上你的?” 陆言北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收回自己的眼神,“吃饭,少说话。” “哼,” 时子衿小口啜着鲜美的鱼塘,看着他们的互动,突然有了一丝羡慕,那么好的感情,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至少,她没有。 “多吃点肉,你太瘦了。”陆言北见某人又在发呆了,夹了几块鸡肉在她碗里。 时子衿一手握着勺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些怔忪,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肉,笑着说道“嗯嗯,” 听到这有些不同于以往的语气,陆言北拿着筷子的手只是一顿,没有多说什么,低头吃饭。 而陆汀汀,把刚才弟弟的神情都收入眼中,嘴唇一勾。 饭后,碗筷交给了洗碗机。 陆言北,“晚上回哪边住?” 陆汀汀照着小镜子补着口红,看也不看陆言北,抿了抿唇,“住你这行不?” 陆言北闻言淡淡看了她一眼,“姐夫要是同意了,随你怎么住。” 说道这个,陆汀汀就生气,家里的那个就跟喝奶的小孩一样,一刻都离不开他,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朝往书房走去的陆言北说道,“就你事多。” 把口红收进包里,陆汀汀理了理长发,见时子衿眼睛盯着他哥往书房走去,一笑,“怎么?这就想跟着去了,去吧,我待会也回去了。” 心思被人勘破,时子衿脸红了起来,喃喃说道,“没有,” “跟我还不说实话呢,行了,我先回去了,不用送了。” 时子衿见她已经收拾好了往门边走去,白皙好看的脚穿上门口红色的恨天高,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眼前都没有跟比她大的人打过交道,况且这个人还是她喜欢的人的姐姐。 探见小姑娘的侷促,陆汀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髮,“不用送了,小妹妹,加油哦,我支持你。”说着眼神对着书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好,” 门从外面咔嚓一声关上,室内恢復了安静,时子衿理了理自己的头髮往书房走去。 听见开门的声音,陆言北头也不抬,手下笔与纸摩擦的声音沙沙沙的,“走了?” 时子衿抿嘴,“嗯,” 书房一时又没有了动静,陆言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站在一米外的小姑娘,“今天,可能陆汀汀对你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你不要介意。” 时子衿绞手,眼睛看着陆言北,听到他说陆姐姐的不好,忙说道,“没有啊,她对我挺好的。”
第28页 陆言北诧异她竟然那么快就被她姐洗脑了,“那今天下午你和她是怎么回事?” “陆姐姐,她,就是闹着玩的,我们都已经讲清楚了。” 陆言北闻言不再多说,单手揉了揉酸痛的眉脚,两边突然一阵清凉的感觉,陆言北睁开眼睛,看见时子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揉着他的太阳穴。 “舒服吗?以前我气我妈的时候,这样揉的时候,她就不生气了。” 陆言北拒绝的声音就这样停在口中,几乎是淡淡地说道,“嗯。” 揉了一段时间,陆言北抓住她的手臂,“可以了,还有一个小时,待会回去把课文预习复习一下,不懂的问我。” 时子衿本来还要问白天的那个问题的,见他疲惫的模样,闭住了要拒绝的嘴,停下了动作,“好” 作者有话要说:  陆汀汀,汀是因为‘岸芷汀兰’子衿来着哪里,上一篇有说哦。 委屈,为什么收藏不增加呢? 好了,我继续刷题。 ☆、惊喜 房间里,时子衿取了下午的课本,一股脑叠到一起,双手捧着,就往陆言北房间里去了。一时间,书房里安静无比,只有笔下的沙沙声还有页面翻动的声音。 做题的顺序,时子衿永远都是数化物生地最先,语英史政最后,因为往往做到后面的时候,她的大脑也不清楚了,敷衍一下就好,为此,陆言北已经说过她好多次不要厚此薄彼了,但都没用。 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陆言北抬眼看了下咬着笔头似是在纠结题目的某人,还没长开的脸皱得跟包子似的,陆言北嘴唇微微上扬,这才发现桌面上杯子里已经没有水了。 陆言北悄悄地站起来,端着杯子往门外走去,而这时候的时子衿,完全是不知情,因为她已经被一道英语题目折磨得要炸了,四个选项哪个都像对的,却又哪个都不像。纠结了好久,她悄悄看了眼答案解释,这才把答案写了上去,顺便在后面做了一下备註。 陆言北端着一杯牛奶进来,某人正在伸懒腰,于是问道, “做完了?” “嗯嗯,” 时子衿回头开心一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喝了下去,嘴边形成一道白色的圈圈。陆言北抽了一张纸出来,“擦擦。” “好,”然后抬起了头等着某人擦, 陆言北夹着纸巾的手指一顿,深澈的眼眸看着某人,最后还是轻轻地擦了下去。 擦完嘴,时子衿心满意足地杵着下巴,桌面上立着精美的日历,看到红色标註的日期上,时子衿突然想到一件事,因为看到秦礼,她都差点给忘了。前几天时母打电话过来想接她过去玩几天,时母说是说在国外弄画展,但基本上是跟着某个着名的大师学习,所以时间都是由老师安排的。 好不容易有几天的假,她就想让女儿过来,如果有可能的话看看这边的环境,国内能让她牵肠挂肚的也就只有这个女儿和那个人了。 时子衿酝酿了一下情绪,盯着准备关电脑的某人,“陆言北,” “嗯,” 电脑画面慢慢显示关机状态,男人半弯着腰,修长的手指还放在滑鼠上面。 “我想请一周假,” 这个消息对于陆言北来说可谓是意外了,但是陆言北从不会把感情表现在脸上。直视着某人的灼灼目光,“原因?” 时子衿小动作不断,食指放在下巴处点了点,“出国呀,我妈妈叫我去看她,而且,我也想她了。” 说完这话,她期待地看着某人的回答。 陆言北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要辨明她话中的真假,然后点了点头,“要不要我安排什么?” “嗯,不用了,签证之类的我都弄好了。” “嗯嗯,” 陆言北听到这个不意外,毕竟时子衿的证件之类的早就弄好了。 时子衿突然站了起来,咳嗽了一声,似有些许打探的意味,“陆言北,我离开那么久,你会不会捨不得我然后想我啊?” 陆言北,“……” 补充问道,“几号走?” “唔,可能就这周五吧。” “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直到走出书房,时子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是她想要套某人的话,怎么她就被忽悠出来了呢。说实话,她也知道陆言北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看着楼梯处的灯光,时子衿一脸落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个惊喜正在等着她。 书房里,男人修长的身材慵懒地靠在书桌旁边,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点着,停下动作后,大步朝着门外的走廊走去。 窗口角落,灯没有开,他的身影似乎与黑夜融合在一起,就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和温暖的灯光,一只手在玻璃台上轻轻敲着,另一只手捂着手机在耳边,偶尔吐出几个单音节词。 陆言北这个电话正是打给时母的,手机那边传来时母的声音,“那好,子衿她就麻烦你了,” “嗯,不麻烦,” 电话讲了十几分钟,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情况,陆言北见过时母,是一个很有礼貌很温柔的女人。 至于时子衿心里的描述,估计也只有她才知道是怎么来的。 认真思索着,陆言北的眸光在黑夜中显得透亮,就像清澈的潭水般,手中还是拨通了助理的号码。 一周开始的时候,总觉得过得很慢,然而真到了星期五,又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了。时子衿就是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她不想离开而某人又没有表态的时候。 星期五早上,时子衿耸拉着头拖着行李到了么口,巴巴地看着某人紧闭的房门。她很想哭怎么办,突然不想走了。 卧室门突然传来动静,时子衿睁大眼睛看着穿着一身休闲服的某人一步步走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休闲装穿得那么诱惑。 然而手中的行李已经提醒了她。 “你要出去吗?”忐忑中带有试问,毕竟她不想一个人去机场。 “嗯,” “哦,” 陆言北看见某人听到答案后突然泄气的表情,眼角勾出笑意。 楼下,时子衿坐在车子里面等着陆言北把行李放好,后视镜中可以看到车后的动作,伴随着后车厢门关上时的一阵声音,时子衿看着他坐进了驾驶座。 往常四十分钟的车程,因为错开了高峰期,倒是提前了十五分钟就到了。闷闷不乐地跟在陆言北后面,时子衿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帮着自己取票之类的。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水气息,她突然真的好捨不得离开,别说一个星期了,就是一刻也不肯。 小手勾住他的衣摆,时子衿撇了撇嘴,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墨镜,虽然墨镜遮住了他脸上的一部分,但是全身散发的那种清冷俊朗的气息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 “怎么了?”陆言北刚取出了票,一张是时子衿的,至于另一张,是他自己的,要是时子衿不顾着郁闷,她肯定早就发现了。
第29页 “陆言北,我,我,算了,没事”时子衿还是没有把那句不想去说出来。 陆言北拉过来她的行李箱,将她的证件之类的都递到她手里,“走吧,快登机了。” “哦,” 人群中,苦逼的赵平正拉着两个行李箱过来,突如其然的出国,国外那个合同本来也不急,一个月以后弄也可以的,但不知道老闆为什么突然就想出国去弄了。赵平心里的小人儿偷偷地为自己擦了擦汗。 等到时子衿注意到时,赵平已经在他们面前了,时子衿惊讶地看了看地上的箱子,又看了看陆言北。 “走吧,”陆言北轻笑,他就知道她会是这种意外的表情。 “哦,”时子衿虽然没弄明白,但也屁颠屁颠地跟上了陆言北。 直到坐上飞机,发现她和陆言北坐在一起后,时子衿终于笑了起来,转头时,头髮甩出了一个弧度。 商务舱里,陆言北自从坐在位置上以后就慵懒地靠着休息,眼睛上传来凉凉的感觉,不用猜也是谁做的,于是他继续闭着眼睛休息,眼皮遮住了里面的疲劳和笑意。 时子衿正在纠结看不见他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就被他的墨镜吸引了,大胆地取了下来,看见他没有被打扰后,心安理得地研究起这个墨镜来。虽然不知道品牌,但她知道,陆言北生活得非常细緻,这个墨镜肯定又是哪个着名品牌。 研究了一会后,看见某人没有注意,时子衿将墨镜自己戴上,摆弄着,因为脸型偏小,所以几乎都遮住了她一半的脸。 玩了一会,突然感觉周边有些眼光在看着她们,时子衿皱眉拿下了墨镜,看见她们毫不掩饰地看着旁边的陆言北。 眼睛转到旁边睡觉的人,侧颜深邃,时子衿眼睛瞪了瞪旁边肆意的目光,小手轻轻地将墨镜戴在他眼睛上,眯着眼睛,抓住他的袖口也闭上了眼。 飞机嗡嗡嗡地起飞,睡梦中的时子衿不舒服地皱眉,因为昨晚在担心出国的事,所以都没有休息好,闭上眼睛一会就着了。 而正在闭着眼睛休息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墨镜挡住了他的眸光。陆言北只是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所有的动作都几乎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转身看着时子衿睡得不安的模样,皱了皱眉,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眼神里,眸光温柔。 坐在走廊另一边的赵平,被闪瞎了眼。 时子衿这一觉睡得是极其舒服,几乎在降落的时候才醒来。嘴角黏黏的感觉,时子衿眼角眸光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见他没有注意后,飞快地在嘴角一擦。 广播中提示着飞机降落,到达一个陌生的国度,和喜欢的人,时子衿隐隐有了无限的期待。 “小心坐好,别乱动。”陆言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因为刚醒来,声音中还带有一丝沙哑。 “嗯嗯嗯,”时子衿精神十足地回答着,眼角都是笑意。 降落后拉着行李出来,肤色各异的人都有,耳边传来晦涩难懂的英语,但是时子衿跟在陆言北后面却一点都不害怕。两个大的行李箱由赵平这个助理拉着,而时子衿的箱子则是陆言北拉着。 探头探脑地在人群中寻找,时子衿终于发现了时母,叫了她一声,然而因为人潮阻隔了她的声音。她兴奋地抓住陆言北的手臂晃了晃,“我看见了,你看,在那。” 时子衿指了指时母所在位置,说完就向那个人影跑去了。 留下某人和那余热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变冷了,你们要多穿衣服哦。 赵平:我要加工资! 刚才修改了两个错别字,码字的时候页面没弄大,所以没有发现。[无辜脸] ☆、教堂 “哎,妈,我在这呢。” 时子衿一脸欣喜地跟时母打招唿,然后眼睁睁看着她高贵的眼神瞥了自己一眼就往她身后去了。 “。……” 等她回过头时,发现她亲娘正在与陆言北寒暄着,时子衿嘴角一抽,合着陆言北比她亲女儿还重要呢。 “伯母,不用了,我这边也有房子。”绅士有礼的声音。 “那多可惜啊,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年轻人天天忙,那行吧,等哪天忙完了来这边啊,我家这丫头可是多亏了你了。”时母半遗憾着说道。 听到他们说完,时子衿才知道了这个状况。一脸惊讶地问道,“陆言北,你真的不来我们那边?” 陆言北还没说话,时母轻斥时子衿,手指在她额头一弹,引得她唿同痛,“妈,轻点,我可是你亲女儿啊,痛。” 时母一个警告的眼神,立即让她闭了嘴,随之道歉,“我这女儿不懂事,你要忙你先去吧,有空聚聚。” 陆言北听到这个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眸光似不经意地往时子衿身上一瞥,此时她还在捂着额头嘟着嘴。 时母居住的地区是一个独立的公寓,时子衿因为陆言北不跟他住一起,一路上在时母面前耍小性子,在她将脚上穿的鞋踢得到处都是的时候,时母忍无可忍,揪住她的耳朵,“死丫头,你看看你,什么样子。” 时子衿觉得时母下手真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她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忙抓住了她的手臂,想要逃出她的魔爪,“哎呀,疼疼疼。” 时母气笑,她那点小心思还能骗过她呢,看着那陆言北的的眼神那么直白,手上放松,“你这死丫头,收起你那眼神,到时候没考上大学,我可不供着你。” 时子衿绝对不怀疑她说的是假话,以前不听话的时候,时母把她扔到门口,大冬天的,让她站满两个小时再进门。连邻居都来劝了,她还没松口。 “妈,你再不放手,我就要考残疾人的大学了。”耳朵上火辣辣地疼。 “哦,能考上残疾人的也不错。” “。……” 接下来的时间,时子衿充分体验了一下国外的风情,她也学着剧中的女主角一样在广场上聚满鸽子的地方餵食,看着惊起的鸽子飞起。在咖啡店坐着喝咖啡,通过刻着英文字母的玻璃看人来人往。手里拿着一条丝巾到处挥舞。 作了一把,无聊死了,在第三天的时候,时子衿决定要去看看这边神圣的教堂。打定了注意,她拨通了陆言北的电话,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时母发现了什么,把她的通讯工具都给没收了。直到昨晚时母接到画展那边的电话急急出去了,这才把手机还给她。 电话一接通,时子衿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陆言北,今天陪我去教堂好不好?”说完了生怕他拒绝又补充道,“我现在一个人在家,” 窗户下面是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与国内相比,另有一番独特,男人举着电话的手露出了精緻的手腕,“嗯,好。”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时子衿还准备了一堆理由没有用。“好,那你过来接我吧,待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第30页 “嗯,”男人低沉答道。 陆言北把签合同用的文件收拾到一起,淡淡吩咐道,“把合同签订改为明天,把第七章的条件改一下列印出来,” 赵平小心肝颤抖,“老闆,採用出口合同的f条件不好吗?” 陆言北,“你说呢?” “是,老闆。” 赵平:老闆说的都是对的。 挂完电话,时子衿从沙发上跳下去,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一蹦一跳进了时母的房间,学艺术的人对于外表总是会表现得比较细緻。所以在时母从她包里抽出的都是宽松的运动服后,大手一挥,给她买了好多这个季节适宜穿的裙子。 时母的衣橱很大,时子衿的衣服只占了一小块,但那也不妨碍时子衿雀跃的心情。 大大的衣镜前,女孩换了一套又一套,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还是刚才那件好看。” 于是衣服的选择多了的后果就是在最后五分钟选好了裙子。时子衿最后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露出精美的锁骨,下摆像花一样自由摆开。 门铃声适时地想起,时子衿对着镜子转了转身,忙向客厅处叫道,“来了。” 于是等陆言北进门来以后见到的就是俏美的时子衿,陆言北不着痕迹地看着她的打扮,当看到她的脚时,轻蹙眉,“鞋子呢?” 时子衿听到这话两只脚拱了拱,吐舌道,“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 陆言北,“。……” 以纯净的心祈祷,相互祝福,时子衿心里其实也打着小主意,透光的玻璃接纳着阳光,一缕缕阳光轻轻洒下,神圣中带有唯美的气息。 两人并排站在教堂门口,里面正好有一对新人在结婚。 读经献诗到了尾部,‘主耶稣说,上帝所配的人便不可分开,这是一世一双的爱情,因为今天而完美。’ 时子衿转头望着身侧的男人,男人深邃的侧颜因为异国的阳光而更加地迷人,在神父问‘你愿意吗?’,时子衿心里轻轻答道,“我愿意。” “走吧,”亲眼见证了半场婚礼,估计里面还要好久才能进去。陆言北轻轻说道,转头两个人的视线不经意触碰,恰好里面的《结婚进行曲》响起。 眼睛里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要不是因为场合,时子衿可能已经做出什么来了。一个你喜欢的人,和你站在一起,耳边是欢快的结婚曲。 陆言北眼角轻闪,转过头抬脚下了楼梯,刚才,他差点就冲动了,也不知是怎么了。 “哎,你等等我啊。” 于是,一些在教堂门前的人,可以望见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娇小女生追赶着一个俊朗的男人,男人嘴角微微挂着笑,女孩的头髮飘逸在风中。 虽然没有进去教堂,但时子衿觉得还是有收穫的,一路上哼着那首欢快浪漫的调子,心情怎么看这么愉悦。 “这么开心?”男人停下了脚步,嘴角噙着笑。 “对啊,现场的结婚版哦,你难道没有感觉吗?”时子衿笑着点了点头,而某人在她意料之内地点了点头。 “。……” 身高是硬伤,时子衿仰着头看着他,瞥到他里面的白色衬衣,突然说道,“我以后要嫁人,一定要在教堂结婚。”还有,那个人一定要是你才行,她没有说出来。 陆言北接到她目光灼灼的眼神,轻笑一声,“那你以后告诉那个人就好了。” 时子衿大方得摆了摆手,“没事,他已经知道了。” 陆言北,“。……” “想吃什么,”两个人渐渐远离教堂,陆言北问道。 “我随意啊,只要跟你一起吃就好,”时子衿还保持着教堂里出来的那种愉悦的心情。 陆言北脚步一顿。 这里的牧业特别发达,所以像牛排和奶酪这类食物倒是十分地受欢迎。还不到午饭的时间点,陆言北带着她来到了一家牛排店,店里非常安静,客人都注意着这边的礼仪,绅士有礼。两个人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时子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身子一僵,陆言北看见她的不自然,“怎么了?” 将菜单遮住自己的侧颜,时子衿眨眼道,“我们换个地方吃吧?” 陆言北不经意一瞥,刚好看到她身后的时母,而时母也刚好看过来,两人点了点头,时子衿见遮不住了忙跑到陆言北后面抓住了他的衣摆,因为她是偷跑出来的。也不顾时母见她躲着自己时心里气笑。 时母对面是一个外国人,陆言北秉着不打扰人的礼仪,在这边坐下来等着时母过来。 十分钟后,笑着向客户道完别,时母来到了他们两个人这桌,陆言北的面前只有一杯水,而时子衿面前牛排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嘴角还挂着蘸到的酱。时嫣嘴角一抽,抽出一张纸,塞到时子衿手里。 不得不说,她闺蜜的儿子还是很有礼貌的,她很欣赏陆言北这孩子,在时子衿旁边坐下,把包搁在一边。 陆言北,“伯母,要喝点啥?” 时子衿嘴里吃着肉,支支吾吾地道,“给她一杯水就好了。” 时母,“闭上你的嘴。” “闭嘴怎么吃东西啊?” “。……” 时嫣觉得她迟早得被她女儿气死。 “来一杯美式就好,”时母警告性地瞪了一眼还要再说话的时子衿,时子衿收到这眼神后乖乖地低头吃她的牛排。 料是陆言北也是第一次见她们俩之间的相处是那么怪异的。 服务员的效率很高,时母戴着装饰品的手轻轻搅拌着咖啡,说道,“哎,也多亏了你能管着时子衿,我一直没找着机会跟你说谢谢。” 陆言北眸光看了眼埋头苦吃的某人,眼光不着痕迹地温柔起来,笑道,“还好,” 时嫣轻轻打量着陆言北的神色,见他是真诚的,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你就那么大了,想当初你妈妈生你的时候,我还见过你。” 陆言北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总之,时母在这过程中表达了谢意和对陆母的思念之情。 吃饱喝足的时子衿听着她妈东扯西扯,打了个饱嗝。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时母的态度,呃,主要是时母考虑到时子衿太小,加上时母她年轻时的经歷所导致。 如果我要是把时母写成不让男主和女主在一起,你们会打我的。 还有就是错别字的事,唔,一是眼神不好,二十码字的时候页面放小了,所以见谅一下。~ ☆、打 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饭,时母已经将陆言北的品行看了个七八分。对于时子衿那直白的想法,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时母的教育方法与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她女儿感兴趣的东西,她不会阻碍着她去碰,反而去鼓励她,让她多接触一下,如果哪一天她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对于社会形形□□的诱惑,她相信她的女儿在从小接触各种事物后,不会轻易地受到蛊惑。
第31页 一星期的假期一晃而过,时子衿走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捨,但还是跟在陆言北后面登上了飞机。 酒吧里,喧嚣的音乐声,五光十色的灯光把夜色生活展现得十足。 时子衿刚回到家,全身都是疲软的,恨不得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结果电话来得刚刚好,而陆言北这个时候已经去公司了。 时子衿皱着眉在一些着衣暴露的女人中穿过,好久没体会酒吧的生活了,音乐声大得直震耳膜。四处张望,这才在角落的沙发里发现宋语然。 时子衿身上还穿着时母买给她的裙子,俏皮可爱中透露着年轻的活力,半醉的宋语然差点没有认出她来,直到看见她脸上淡淡的表情这才讪讪一笑。 宋语然见同桌来了,还没等她坐下就抱住了她的手臂,惹得时子衿差点脚一歪。时子衿咧着嘴嫌弃地看着她鼻涕眼泪一股脑都弄到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秉着友爱的原则,时子衿还是皱着眉等她哭完。旁边原本坐着的几个人看见那鼻涕眼泪,一股嫌弃地走开了。 宋语然哭了那么久,发现同桌并没有安慰她的想法后,停住了眼泪但仍然打着嗝,仰着哭得通红的眼睛,颇有些委屈巴巴地说道,“你都不安慰我。” 音乐声音大得覆盖住了宋语然的声音,于是时子衿什么也没有听到,远处的灯光旋转的时候转到了她们的身上,时子衿抬起手臂遮住了恼人的光线,低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宋语然,“嗝,” “。……” 无比嫌弃地将桌上的纸巾一股脑地塞到她手里,时子衿眼睛无意间瞥到桌上的大都会,一大杯只剩下一点了,眼睛微眯着转向宋语然,“啧,都敢来喝酒了。” 宋语然听到这话,擦着眼泪的手一顿,鼻子一皱,她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最近跟她凌哥哥吵架了,今天下午本来想去道歉的,结果碰见他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那神情,她都没有见过,失望中便来了酒吧。 碰巧知道时子衿今天回来,本来打着试试的心态约她的,但没想到手机真的通了。 宋语然这一哭倒宣洩了情绪,对于她擦了同桌一身鼻涕眼泪的做法,讪讪笑道,“要不?我请你喝酒?” “呵,”时子衿嘴里吐出一个单音节。有些不好气的说道,“喝什么喝,回家。” 拉着不肯走的人,时子衿带着她去付了钱就往门口走去。宋语然还在后面大大咧咧问道,“同桌,干嘛那么早走?” 时子衿脚步停也不停,道,“我答应了陆言北不喝酒的,” “哈?我没有听错吧?” 宋语然说完这句话抬头便要看她的反应辨认真实性,脚步突然一顿,察觉气氛突然变冷,问道,“怎么了?” 顺着时子衿的视线一看,突然看见了消失了好几个月的沈静几个人,旁边还有几个打扮极其艷丽的女人在,这一看场面,就是属于来找茬的那种, 沈静最近憋着一口气在,没想到她日日恨不得揍的人就在眼前,心里的火气一股脑全都上来了,带着几个姐妹们围在她面前,沈静双手抱胸,脸色因为愤怒而扭曲。 “时子衿,我不找你,你倒找上门来了,不要脸的贱人!” 好久没有听到这么粗俗的话了,时子衿颳了刮耳郭,“贱人说谁呢?” “你,” “啧,你们听到了吗?有人自称自己是贱人呢?” “噗嗤,”宋语然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静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恨恨地指着她,眼睛瞪得滚圆,“你!” “你什么你,好狗不挡道,”对于这种三番五次找茬的人,时子衿当然不会给好脸色,难道别人打了你右脸,还要把左脸凑上去吗,不,碰都别想碰到她。 宋语然一脸骄傲地跟在同桌后面,虽然她有些不清醒了,但脑子里还是知道她同桌刚才撕逼成功了。 对着那个涂的嫣红的指甲,时子衿突然觉得沈静让指甲油都低了一个等级。 看着她们两个人都是不屑的模样,沈静心里的引火索终于点燃了,愤怒占领了她的心智,“特么的给脸不要脸,都给我上。” 三番五次被打,时子衿倒还真是积累了一些经验,但是现在要时时看着醉了的宋语然,还有旁边的桌子之类的限制了她的身手,所以在她们打上来的时候也只是防着,并没有进攻。 噼里啪啦的声音,时子衿一手拉着宋语然护在自己身后,一手躲闪着她们的攻击还这不容易,时子衿见那些人兇狠进攻的模样,余光瞥到旁边的沙发没人,推着宋语然倒了里面,冷冷地吩咐道,“站在那里别动!” 宋语然半响没有反应过来,知道看见那边打起来了,倒也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小手笨拙地打了一个电话。 没有了宋语然的捣乱,时子衿倒是慢慢占了优势,本来就是女人,还是半道出来的,手段自然比不了时子衿。 沈静见自己带的人渐渐落势力,一口脏话从嘴中暴出,眼光突然看到吧檯前的几人,哼笑一声,在旁边某个跟班耳边说了几句,那跟班往染着红色头髮的那几人走去说了一些什么,便看见他们三人往这边来了。 时子衿下手一点余地都没有留,把那些女人揍了一顿,转过身时突然发现被三个男人围住,其中一个带着耳钉,染着红色头髮,眯着眼睛贪婪地打量着她。 时子衿擦了擦嘴角,“闭上你的狗眼,” “嘿,臭□□,给脸不要是吧,” 陷入新一轮的混战,那几个人一开始见老大对她有兴趣还让着她,后面被时子衿踢重几脚,手下就不再留情。 “同桌,小心。” 时子衿在砸中前还听到有人在叫她,大脑后面因为被啤酒瓶砸中一阵痛袭来,时子衿恍惚回过头时看见的正是一脸慌乱的沈静。 沈静太过愤怒,没有理智了,所以提着一个酒瓶就上去了,爆裂的瓶子和突然的血,沈静拿着啤酒瓶的手颤抖着,满脸都是惊慌的神色,丝毫没有刚才那咄咄逼人的状态。 三个红毛都是有心眼的人,一看出事了交换眼神便逃走了。 这边的动作引起一大片恐慌。 宋语然哆嗦着手扶着她同桌,这时的酒也已经醒了一大半,哭着脸叫道,“同桌,你不要吓我啊,”手从后面摸出了一大片血。 有一些好心人则拨打了120。而沈静则软着脚哆哆嗦嗦逃出了酒吧,不知往哪里去了。 凌止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看见宋语然没有受伤,心里松了口气。 “宋语然” 宋语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什么也顾不上了,满脸泪水,“凌大哥,快救她。” 即使她不说,凌止也已经把时子衿抱起来了。 医院走廊上,宋语然一脸愣愣地看着手上的血,手还抖个不停,面前是男人安慰的声音,她,突然下了某个决定。
第32页 沉缓有力的脚步声响起,宋语然一抬头便看见全身泛着冷气的陆言北往这边走来,突然想到是她叫时子衿来酒吧的,心里愧疚更甚,已经害了时子衿两次了。 陆言北接到电话时,还在开会,听到这个消息连话都来不及说就来医院了。身上带着一股夜色的冷气,脚步中有些慌乱但依然没有让人看出来。 陆言北眼眸看着手术中的几个字,冷冷问道,“怎么样了?” 宋语然小身子一抖,旁边的男人扶住了她,丝毫不敢直视着她,宋语然哭到,“呜呜,都怪我。” 陆言北眉头一皱,看见她手上的血时,皱得更深,眼睛里泛起了滔天大怒,他心里突然有些恐慌。没有去安慰宋语然,陆言北冷静地打了一个电话吩咐着什么,站在原地等着时子衿出来。 宋语然滑倒着蹲在地上,躲开了旁边男人的手,都怪她。 陆言北站在哪里,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晓得在接到电话时心跳骤停的感觉,默名而来的恐惧感,修长好看的手骨结泛白。一时手术室外面无人敢言,除了那抑制的哭声。 不知多久的等待,手术室终于打开,一名大夫摘下口罩,“你们谁是家属?” 陆言北几步跨到他面前,“我是,” 医生闻言看了他一眼,“病人刚做过手术,因为脑子受到重击,还得留院多观察几天,” 陆言北点了点头。 时子衿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子衿:为什么又是我被打? 你招黑,哈哈哈 如果女主角明天失忆了,你们会不会打我?哈哈哈,不会的,逗你们的,只是想把沈静,呃, ☆、报復 时子衿是在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伴随着病房里的几声低语。 醒来的那一刻,只觉得后脑勺痛得要命,此时的麻药效用已经过去了,深入骨髓的那种痛,让时子衿白了脸。 “醒来了?你别动。”依旧是那个信任依赖的声音。 时子衿还在模模煳煳的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双温暖让人依赖的大手慢慢扶着时子衿坐了起来,把枕头垫到她的背后。 突入起来的温情,时子衿怔怔地看着他,瘦削的眉峰,脸上淡淡的表情,但任谁都能听到他话中担心的语气。 “时妹妹,醒了?”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情。 时子衿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不知道是不是出血太多了,她的一双手也显得雪白无力,嘴唇因为疼痛而泛白,眼睛里因为身体的刺激蓄着泪水。顺着声音看过去,时子衿发现头只要一动就痛,也无力再去想陈皮话中的深意。 陆言北也是第一次见小姑娘如此脆弱的模样,大手虚虚地安在她的肩膀上,以免她滑下去。陈皮见他的话没有引起两人注意,便无视掉陆言北警告的眼神,狐狸般的眼睛一眯着,讨打的说道,“时妹妹,你说你打架怎么能不叫我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陆言北眼神里全是警告,冷冷道。 小手轻轻覆盖住她的小手,陆言北忙将视线转到她身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触碰到温热的手,时子衿闻言晃了晃头,却一阵噁心,忍住想吐的欲望,手滑倒他的袖口,干燥的嘴唇微启,“我饿了。” “饿了,正好,我买了粥,时妹妹,你尝尝。”陈皮听到这话马上出来抢戏,把桌上饭盒端上来,全然忘记刚才是谁要吃独食的了。 “放着,我来。”陆言北一只手还按在时子衿肩上,一只手接过陈皮手上的饭盒。 “。……” 看着陆老闆要亲自餵食的趋势,陈皮眼皮一跳,“我查房去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陆言北嘴角一抽,这怨妇般的语气也不知是想干嘛。 等陈皮离开后,病房里一时只有两个人了,时子衿坐了一会已经缓过一会了,倒也不敢乱动,巴巴地看着某人打开饭盒,然后把粥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时子衿看了一眼粥,惨澹地漂着几片青叶,“。……” “吃吧,我餵你,” 时子衿看见递到面前的粥,吞了吞口水,挣扎了一会,飢饿克服了她对青菜的厌恶,闭着眼睛尝也没尝就一口吞下去了。 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时子衿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细心餵食的某人,“你吃了吗?” “嗯,” 自发地吃掉他餵过来的食,两个人的动作几乎配合得天衣无fèng,几口下去,时子衿的肚子才好受一点。 嘴唇因为粥的原因显得有光泽一些了,时子衿推掉他再次餵过来的粥,“不用了,我吃饱了。” 陆言北的手突然停下,黑眸看着她的眼睛,见她不像是说假的,便认命地把饭盒收拾到一边。 时子衿虽然大脑被人揍了,但该有的反应还是有的,时子衿醒来时已经明显地感受到陆言北的情绪不太对了。 眼珠子转到正在收拾小桌子的某人身上,“陆言北,对不起,我不该去酒吧的。” 空气中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安静,陆言北听到这话没有马上回復她,而是收拾完手上的东西还进洗手间洗了个手才出来。 哗啦啦的水声,陆言北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昨天一晚没睡,脸上落下了憔悴,昨天有多担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个心跳的幅度,包括早上看见她醒来时的那种欣喜。 可是,这件事,他并不想就这么过去了。 在陆言北出来前,时子衿已经往洗手间望了很多眼了,听到他出来的脚步声,她反而往被子里缩了缩。 陆言北出来后倒是不急不缓地穿上了披在沙发上的那件西装,“时子衿,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时子衿听到这个问题,张大了嘴巴,但不待她回答,便听他道,“一个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应该懂得变通,而不是像你这样,鲁莽行事。” 时子衿在遇到她们挑衅的时候明明有机会求助,但却没有,脑子里想的就是揍人,任何后果都不考虑,从而造成这种重伤。 听到这话,时子衿吶吶地闭上自己嘴巴,陆言北说的都是对的,十多年以来,哪次不是因为人家的挑衅而弄得全身都是伤。 陆言北见她低着头,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就点到为止,从桌面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要出去。 时子衿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见他要出去,忙道,“你去哪?” “去一下公司,” “哦,” 很明显的情绪变差,陆言北不是真的想批评她,但是也想让她长长记性,所以连安慰都不安慰就走了。 这边,陆言北到了公司以后,大家都知道老闆心情不好都没敢惹他。唯一知情的只有赵平,毕竟人家从昨晚就开始查资料了。 陆言北坐在办公桌前,桌上一叠资料,桌面上还有着视频文件,赵平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男人手指点开视频文件,吵闹的音乐声和噼里啪啦的声音,接下来就是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第33页 听到有人骂时子衿,赵平瘦小的身子板抖了抖,突然为她祈祷起来。再听到后面玻璃碎掉的声音,赵平真心觉得后脑壳都疼,也不知时子衿是怎么受得了的。 小心翼翼瞥了眼老闆,全身冷气。 陆言北全程看完这个视频,越看到后面,相信普通人都会被吓到,哪有人打架是这么不要命的,而陆言北手指关节泛白,脸色变青,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地吩咐道,“沈家,给他们一些警告,另外,任何涉及他们的项目,都不要参加,放出风去,顺便把这些资料交到他们手上。” 陆家单是主家那边就占了a城半壁江山,况且谁不知道陆言北是陆家的公子,一个人就把公司发展得如日中天的,如果把陆言北拒绝合作的消息放出去,估计沈家在圈子里就要受到排挤了。而那些资料,正是陆言北想要让他们给一个交代,故意伤人罪,陆言北放不放过他们可就是他说了算了。在这之前,他也不想让沈静好过。 跟在老闆身后那么多年,赵平可真的没有见过老闆生那么大的怒气。 而这边,宋语然偷偷问了好几个人,见陆言北不在便偷偷熘了进来。 “甜不?”宋语然将洗好的糙莓餵到时子衿嘴里,见她吃得欢快,吞了吞口水。 “想吃,你吃一个不就好了。”这妞一进来就带着一盒糙莓,说是给伤残吃的,这是什么原则问题。时子衿现在已经好多了。 “不不不,抢你食物要遭雷噼的。” 时子衿,“。……”这都是什么玩意。 “我怎么能抢你的吃呢,是吧?”宋语然哈哈地说道,见到她没事她不知道有多庆幸。 “张大嘴,啊。” “啊,” 等宋语然反应过来时,嘴中已经塞进了一个糙莓,下意识地一咬,果然香甜。 边吃边道,有些吐字不清,“你怎么能违背我的原则呢?” “吃了你几个糙莓,唠叨死了,”时子衿翻了个白眼,什么原则,都是不存在的事。 “嘿嘿。” 等到两人吃完一盒糙莓,肚子都已经饱了,由此可见宋语然带来的一盒糙莓是有好多。 宋语然抽出一张纸巾递到同桌手里,犹豫好久才道,“同桌,对不起?” 时子衿头也不抬,正在擦溅到衣服上的糙莓汁,“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是我把你叫去酒吧才发生这种事情的啊。” 时子衿停下擦的动作,闻言抬头道,“就算你不叫我出去,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宋语然听到这个回答,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很愧疚,“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哎,行了,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啊。” 两个人凑在一起谈了一会,倒是把事情都给说开了,宋语然突然想到一件事,有些难受地跟同桌说道,“同桌,下学期我可能要转学了。” 时子衿正在适应头晕眩之感呢,刚才动了一下,脑壳又疼了,恍然听到这么一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转学了。” 说完这话,宋语然有些难受地低下头。时子衿反应过来后张了张嘴倒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昨天她就发现她情绪不对了,但别人的事情,倒不好多加干涉,她知道,宋语然也是一个明白人,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个决定的。 想了想,时子衿还是轻轻地说道,“嗯,无论在哪都希望你好好的,” 听到这话,宋语然悄悄红了眼框。 门突然敲响,打破了两个人的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撒泼,打滚,今天辗转几个地方, 回到学校还要码字。 室友会失眠,电脑码到一遍只能用手机, 呜呜呜,求安慰。 有人想看宋语然番外吗? ☆、表白 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时子衿把擦过的餐巾纸丢到旁边垃圾桶里的同时,门从外面打开。 唐宋一只脚刚踏进来,好看的眼睛四处看了下,第一句话就是,“时子衿,听说你又打架了。呦,你这住得还蛮舒服的嘛。” 两个人自上次的滑冰事件后,都没有见过面了,况且时子衿后面还出了一趟国,两人也碰不着。而唐宋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拯救自己的面子。 病房里的两个人听到唐宋的声音呈现出了不同的反应,宋语然是松了一口气,她现在还能想到昨晚陆言北身上的冷气,而时子衿眸光在看见不是陆言北后变暗,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因为激动而离开靠枕的背慢慢靠了回去,时子衿也不应他的话,说实话,她是看见他脑壳就痛。 唐宋手背在后面还拎着一袋吃的,完全是不看脸色行事。几步走到她身前,“我来是听说你住院了,” 时子衿分了个眼神给他,“哦,” “你说你那么冷淡干嘛,我是给你带吃的来了,”唐宋见她情致不高,把一袋小吃都提到她前面,引起了两人的惊唿。 a市最着名的吃食是鸭爪鸭脖子之类的,这边的人总能把这个做得特别香,特别是一些老牌商家,它们世世代代都是做这个的,那些手艺也是传下来的,吃起来香脆入口。 让她们俩惊讶的是唐宋买的量太惊人,时子衿脑中的第一想法就是,这里面得牺牲了多少只鸭子。 不知是谁先吞咽口水的,时子衿和宋语然两人对视一眼,送上门来的干嘛不吃。 于是五分钟后, “嗯,好香,” “啪,你吃干净一些,也让那些鸭子死得其所。” 唐宋看着手上拍红的印子,刚才也是看着她们吃得香,他才啃了一个,味道平平,咬了几口就放下来了。 “行行行,你们吃,”唐宋也不想跟她们一般计较,拿过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于是只有酒精味的病房,一下子充满了食物的诱人味道。 十几只鸭子的爪子,就这样一下子被他们吃进了肚子。 时子衿头上的伤还没好,只是渐渐适应了那晕晕的感觉,啃完几只爪子,顿时觉得元气满满了。 抬眼向正在拿着手机玩游戏的某人说道,“谢谢你了,” 唐宋听到这谢谢,手一抖,游戏界面显示失败。下意识地就要破嘴大骂,突然想到环境不对,吞下了那些声音。关掉游戏,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要谢也可以,做我女朋友好了。” 当场听到这句话反应最大的还是宋语然,一口水喷了出来,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时子衿不以为意,这话她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看在你献爪子的份上,我就不说你了,出门右拐,一堆想做你女朋友的人。” 其实时子衿说的话也是对的,以唐宋在学校受欢迎的程度,想要女朋友,分分钟都能变出来一个。 唐宋被这话一噎,“那些都不是你,”
第34页 时子衿,“唐大少爷,我最后一次告诉你 ,我不喜欢你。” 十几岁的男生,懂什么爱情,自己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她对于他,只是一时的兴趣而已,说不定过了一段时间就放下了。况且她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唐宋受挫几次,颇有些不服气,加上刚才游戏输了,“你说你不喜欢我哪点?我改。” “你别改了,就算是改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时子衿说话都是不留余地的那种,她不想搞暧昧,倒不如一下子把话给讲清了。 “不,”一个字刚刚吐出,时子衿把被子拉过自己头顶,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困了,你走吧。” 说话说到一半,唐宋有些气急败坏,刚想把她被子拉起来,却被宋语然给拉住了。 顶着他瞪人的眼神,宋语然打了个哈哈,“同桌,你累了就先睡会,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便不顾唐宋的反对把他拉出了病房。 出了房门,唐宋恢復人前的样子,“哼” 宋语然,“……” 而这边,时子衿听见声音渐渐远去,拉开了被子,慢慢移到床边,穿上拖鞋往洗手间走去。 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瓶空气清新剂,打开往空气中喷了好几下,直到闻不到味道时,时子衿才停下了动作,回到床上无所事事,一开始还在想要等陆言北回来的,后面就慢慢睡着了。 时子衿是半夜时被痛醒的,白天吃杂吃多了的后果。她睁开眼的时候一旁沙发上还有着光线,男人坐在那里工作。 床上的动静引起了陆言北的注意,他把灯打开的时候看见时子衿已经坐起来了,手捂在肚子上,一脸难受的样子。 窗外的月光照在陆言北脸上,一身清冷。 “怎么了?” “呜,肚子疼,”时子衿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要上厕所。 阻止了某人要查看的动作,时子衿憋得满脸通红,“你闪开,我要上厕所。” 待时子衿回到床上时,已经要虚脱了,无血色的脸上倒是因为羞而有些红。 陆言北见她不再捂着肚子说难受了,就着旁边的椅子坐下去,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今天吃了什么?” 时子衿放在肚子上的手一顿,下意识地嗅了嗅,没道理啊,都没味道了。 陆言北看见她私下的动作,眯了眯眼,垃圾桶里的垃圾都没有丢,而且空气中清新剂的味道那么浓,此地无银三百两。 迎上陆言北的目光,时子衿刚醒来的清透目光中有些心虚,“没吃什么,” “你想好了再说,” 陆言北的目光有些慎人,时子衿肚子又有些不舒服了。 咬了咬唇,“鸭爪子,” “禁辣,禁油腻,时子衿,谁许你乱吃的?” “我就吃了一点点,”伴随着她声音落下,时子衿又往厕所跑去了。 陆言北眉角轻蹙,大半夜地打通了陈皮的电话。 生病的时候总是脆弱的,时子衿也不例外,跑完这趟回来,顺势坐在靠近陆言北这边的床头,背虚虚地靠在后面。 男人手中拿着手机,在上面轻轻点着什么,嘴角紧抿。 过了一会,门敲响,陆言北起身走到门边取了药回到床边,倒了一杯温水,凑到时子衿面前,“把药吃下去。” 时子衿哪里敢说不,乖乖地捡起他手心的药丸吃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时子衿后面再也没觉得不舒服了。 此时,时子衿因为睡得多了,倒是睡不着了,陆言北因为不放心她,还坐在床头这边守着她。 灯已经关掉了,盈盈的目光在黑夜中亮着,黑夜壮人胆,时子衿下手偷偷从被窝里拿出来,慢慢伸向某人。 陆言北从来没有照看过别人,所以一点也不敢疏忽,抬起戴有黑色錶带的大手,揉了揉眉角,另一只手突然被抓住。 怎么甩也甩不开。 时子衿慢慢摸索到他的手指,他的手,比她大多了,然后往下翻了过去,反向扣住了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传说,十指相扣,一生相守。 时子衿察觉到了他的手想要离开,反而抓得更紧,好不容易得来的,又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陆言北所有的感官细胞都集中在手上,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柔软温热的手抓住,而且挣不开。 下意识的,他再也没做出挣开的动作了。 认命地嘆气,由她抓着,掌心突然被挠了挠。 “陆言北,” “嗯,” “趁着你看不见我,我有话想对你说说,” “嗯,” “我喜欢你,” 许久,陆言北嗯了一声。 某人不满意了, “我是认真的,你嗯是什么意思。” 病房里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响起,时子衿听不见他回答,忙问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手相握之处传来的不安,“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 “你还没回答我呢?等你说了我再睡。”时子衿一副不听到答案不睡觉的姿态。 “唉,”一声嘆气在房间里显得特别明显。 “早点休息,明天好点了就看看书。” 陆言北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个隐藏的情绪,他自己都不想承认。 这一夜,时子衿是握着他的手睡着的。黑夜里,女孩的唿吸声清浅香甜,陆言北慢慢挣脱她握着的手,小心翼翼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在夜色中打量着她。 似是因为手上的温暖不见了 ,陆言北见她嘟囔着头换了个方向,忙放轻了自己的动作。手无意识地摩擦着自己温热的掌心,还有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在。 不知在床前站了多久,陆言北等到天微明的时候才躺在沙发上曲着身子睡了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十指相扣,一生相守。 ☆、啦啦啦 上午十点,某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气,黑眸似笑非笑地盯着时子衿。 时子衿拿着薯片的小手一抖,无比怨念的瞥了眼旁边的唐宋。其实这个时候陆言北本来已经去公司了,后面想到有一分文件没有拿,没想到折回来能看见这么精彩的吃东西的一幕。 “你是时子衿的哥哥?也不像啊。”最先出声的还是唐宋,他自认识时子衿起,还没见她那么害怕过。 这个男人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无论是气势也好。 陆言北眼眸一闪,也不回答,惹得唐宋有些不高兴,这是他第二次看见他了。如果他要是时子衿的哥哥,唐宋觉得他应该讨好他一点。但是人家都不回答你的话了,那他心里就不舒适了。 “哎,我问你呢。” “不是,”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什么不是?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啊。” 唐宋追问道,观察着这个比自己高的男人。
第35页 这个时候,时子衿看不下去了,毕竟在陌生人面前,她还没见过陆言北说过五个字以上的句子,“都说了不是我哥,你怎么那么笨啊。” “小爷我聪明绝顶,你哪看见我笨了。” “聪明没看见,绝顶倒是有。” “哎,你。”这是他心里的一道痛,那个理髮师已经被他给揍了。 陆言北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眸中翻滚着不明的情绪。 冷冷道,“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了。” “哎?”时子衿还在忙着跟唐宋大眼瞪小眼,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就盯着陆言北看,而宋语然早就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了。 某人说道做到,走的时候带走一份文件和一阵风。 时子衿小手点着额头,眼睛盯着门口,不对啊,她哪里惹到他了。 “同桌,你没事吧?”宋语然见她点着额头,不放心地问道。 时子衿眼睛转也不转,“噢,没事。” 唐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人早已经走了,对了,他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 当场只有宋语然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知道为啥,此时看见唐宋便有些怜悯。 “哎,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呵,” 而这边,陆言北坐在车后座,眼神里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他的手烦躁地解开了领口的两个扣子 。 心情很不好,就连坐在驾驶座上的赵平都感知到了。 “老闆?回公司吗?” 听到助理的问题,陆言北眯上了眼睛,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嗯,” 这几天,时子衿明显感受到了某人的心情不好,她头上的伤已经好很多了。 出院回到公寓,时子衿灵敏的鼻子已经嗅到了头髮上的怪味。 说得夸张一点,她觉得自己已经馊了。 换上拖鞋,啪嗒啪嗒就往卧室走去,时子衿站在房间镜子前面,里面的女孩因为这几天都在补,脸上多了些红润。 唯一不满足的就是油腻油腻的头髮。 陆言北这时候在收拾玄关处的行李,对于时子衿急急地往房间走去也没有多想。 “陆言北,”一声叫唤从房间里传来。 陆言北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眉峰挑起。 时子衿本来想洗个头的,但摸了摸自己后脑壳处的伤口突然无计可施。 男人修长的身材倚靠在门上,笔挺的西装还未来得及换下。 时子衿咬了咬唇,抓了一把自己的头髮,有些为难为说道,“我想洗头,但是,” 她指了指自己伤口处。 陆言北听到这个,“所以?”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洗呀。” 时子衿说完又低头嗅嗅自己的头髮,她要看看她对头髮的容忍度有多大。一时没听到回答,她诧异地抬头,恰好看见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就在那一瞬间。 “好,” 时子衿眨巴着眼,倒没想到他那么快就答应了。 做出任君处置的动作。 哗啦啦的热水响起,时子衿因为甩下去头髮露出来精緻白皙的脖颈,男人眼神黯然。 “你再忍一会,头皮处不能碰水。” “只要头髮不臭就行,” 这句话成功逗笑了正在挤压洗髮水的某人,“有那么受不了吗?” “对啊,谁愿意顶着垃圾桶味道在自己头上。” “……” 温热的水避开头皮,弄湿以后,陆言北有些笨拙却极其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洗髮水往她头上抹去。 一时间,浴室里都是清新茉莉花的味道。 时子衿眯着眼睛,舒适地由着他拨弄。 一开始,陆言北是有些无处下手的,动作说不上熟练,毕竟帮别人洗头跟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好了,”冲去时子衿头髮上的泡泡,陆言北起身说道。 “好了?这么快?”时子衿还沉浸在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没想到那么快就弄好了。 “嗯,不然你要洗多久?”陆言北笑道。 时子衿一时被他的脸晃了神,“陆言北,你终于笑了。” 陆言北的笑容僵在脸上,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淡定地说道,“既然洗完了,用毛巾擦一擦。” “哦,” 洗完头髮,时子衿走到客厅处逛了逛,却被陆言北赶去看书,直到饭香味传来,她才下去吃饭。 这几天在医院,时子衿也没有把功课落下,但也有不确定的地方,所以她特意借了宋语然的笔记来看,看看有没有老师新补充的知识。 吃完晚饭,书房里。 明亮的灯光下,时子衿还是一遇到不懂的题目就咬笔头,这会让她心里的焦躁少一些。时子衿卡在一题物理题上无法前进,等了许久,还是不见陆言北回来于是她就带着课本来到陆言北的房间门口,一手敲门,一手捧着书,她的眼神还停留在书上。 直到敲了好几下还不见有人敲门 ,时子衿疑惑得皱眉,空出的手握住门把,轻轻把门拧开。 安静的房间里,浴室里的水声在她进来的那一刻刚刚停下。 陆言北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随意披上黑色的浴袍便走了出去。 与进来的时子衿碰了个正着。 时子衿看到某人出来时,脚步一顿眼睛不受控制地由他的胸膛,一点点往下看。 “找我什么事?”陆言北依然是镇定的模样,他早已看见她眼神落在他身上了。 从床头处勾起睡衣,陆言北回浴室又换了一件。 羞赧地收回自己的眼神,时子衿早已探见某人的身材了,咽了咽口水,时子衿说道,“我有题目不会,” 男人看着她,听她说完后接过她的本子,几乎只是略了一眼,接过她手上的笔,“这里,摩擦力,” 离得很近,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沐浴香气的味道,时子衿的心砰砰砰地跳试图再靠近他一些。 几乎把步骤都讲了一遍,陆言北抬头与正在发呆看着自己的时子衿对了个着。 “听懂了吗?” “啊?”时子衿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对着他发呆。 掩饰性地笑了笑,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结巴道,“你可以再讲一遍吗?” 陆言北闻言看了她几秒,对上她盈盈的眼睛,认命地把题目都给讲了一遍。 讲完题目,时子衿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抓住他的袖口处。 小手顺着往下滑,直到碰到他的手,紧紧地握住,这一次,两个人都是在看得清对方的条件下。 时子衿紧张得手心有些出汗,喃喃道,“陆言北,我昨天说的都是真的。” “嗯,” 又是嗯,时子衿腹诽,她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又是嗯,你倒是给一个准话啊?” 时子衿平时暴躁的脾气显露无遗,这个时候还要什么矜持。
第36页 陆言北嘴角微勾,空着的手扶住了往下掉的物理书,“早点休息,” “不行,你不解释清楚不准走。”时子衿这次是豁出去了。 陆言北嘆了口气,“查查‘嗯’是什么意思再来问我,” 时子衿一个不小心就被他推出了书房,男人看着关上的门,听着门外面的牢骚,低低地笑了出来。 嗯,如果不加疑问号,表示肯定允许的意思,时子衿看着手上查来的答案,她很确定,陆言北说嗯的时候是肯定的语气,那么也就是说。 他也喜欢她喽。 啊啊啊,时子衿压抑着声音一把扑在床上。 无法压制情绪,时子衿穿上拖鞋,噔噔噔地就往他卧室跑去。 扣扣扣,一张清俊的面孔从门后面出现。时子衿开心地问道,“陆言北,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吧。” 陆言北面对着这个异常兴奋的小女孩,是啊。 时子衿见他不说话,忙摇了摇他的手臂,脸上露出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灿烂的笑容。 许久,终于听到他说了一句嗯。 时子衿听到以后,直接一个兴奋地挂在他的身上,突如其来的冲力,如陆言北退后了几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现在一片浆煳。 边写边打瞌睡。 麻烦如果有人发现错别字了告诉我一声,这是原则问题。 等我起来再看写得怎么样吧。煳了。 ☆、啦啦啦 突来的冲击,让陆言北猝不及防地退后了好几步,即使如此,他的手还是紧紧地禁锢在她腰上,以免她被摔下来。 两个人的唿吸几乎交缠在一起,时子衿这才意识到两个人想姿势有多暧昧,耳朵悄悄红了起来,渐渐放松了揽在他脖子上的手,陆言北顺势把她放了下来。 一时,两个人都相对无言,时子衿咬了咬嫣红的唇瓣。 “那个,” “时子衿”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时子衿抬起头,视线相对。 陆言北俯视着这个还不到自己下巴的时子衿,刚才抱起她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两个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香馨而不浓郁。 喉结上下滚动,陆言北似不经意间地看到她腰上的白皙,衣服因为刚才的激动被蹭乱了。 陆言北眯了眯眼睛,心想,他怎么就失控了呢,她这才多大。为了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他急忙把视线从她身上转移,“早点休息,明天好好上课。” 时子衿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结果他人一说完这话就走了,反应过来时有些气恼,嘟囔道,“怎么这样子啊。” 走廊上,穿着宽松睡衣的女孩跺了跺脚,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越到晚上,越能感觉到昼夜温差,陆言北站在房间窗台旁,颀长的身影投放到夜色中,渐渐消失不见,手无意识地摩擦着那股温热,眉头轻蹙,他终于还是有顾虑的。 时子衿还太小,没有接触社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物,很多东西都还未定型。他怕,她是一时兴起。除外,正是因为她还小,他才不能伤害他。 想到那些变因,陆言北烦躁地伸手到口袋,这才发现他没有带烟。 第二天,时子衿起来时,早已不见陆言北身影,她不知道的是,某个人正在躲着她。好几天都没上课了,伤口基本上已经恢復好了,时子衿收拾了一下就往学校去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这次路上似乎叽叽喳喳的人变多了。 时子衿凌厉的眼神一瞥,顿时让路上指指点点的人噤了声,好像,他们更怕她了。 走进教室,宋语然一如既往地迎接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她身上看见了某种忧伤。 “同桌,我觉得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时子衿身上的包已经被宋语然接过去了,听到这话,她疑惑地看向宋语然,“怎么回事?” 时子衿眼神不经意扫码一遍教室里的人,发现他们偷偷看向这边的都埋下了头。 “你也发现了对吧?听说是沈静出事了而且,传言她是因为惹了你,所以你现在的代名词就是不能轻易惹的人。” 宋语然说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时子衿耸了耸肩,沈静那事,她出院后几乎都忘了。不用想,也是陆言北帮她摆平的。 想到这里,时子衿的嘴角一勾。 “想什么呢?” 宋语然看见她刚才那个小动作,推了推她的肩膀,暧昧一笑。 “没什么,上课吧。” 宋语然不用猜也知道她想到了谁,视线不经意间看见了前面几排桌子上的奶茶瓶,一时拉下了脸 。 时子衿一时不适应宋语然的少言寡语,转过头这才发现这小妮子看着某处在发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班上的班长和学习委员的位置,桌面上有两瓶炭烧奶茶,一模一样 。 班上的同学关系好的,特别是同桌关系的,出去买瓶饮料,也一定会免费帮关系好的带一瓶。 时子衿见她看着奶茶的眼神无比怨念,一时想到她好像从来没有帮这个同桌买过饮料,连矿泉水也没有。 收回自己的视线,“你要想喝,我中午帮你去买一瓶。” 时子衿说完这话,旁边的人还是无动于衷,这才发现人家眼框都是红红的,上课预备铃适时地响起,时子衿凑了过去,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道, “我这辈子最讨厌喝的就是奶茶” 听见她哽咽的声音,时子衿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一定是这奶茶与她有什么过节,才能使一个人上课前后情绪差别那么大。 “同桌,我好,” 后面那个字虽然说得很模煳,但时子衿还是听到了。 青春年少,谁不是撞得头破血流呢。 一整天,宋语然的心情都是有所低迷的,时子衿不知道那奶茶究竟与她有什么仇,竟然能让一个平时叽叽喳喳的人变得那么沉默寡言。 下午放学, “时子衿,” 熟悉又讨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子衿自回家后就没有去见唐宋了,此时耳根好不容易清净几天的想法,怕是不行了。 “干嘛?”情绪是会影响人的。 “最近有新开的一家餐馆,小爷我请客,带你们去吃。” 时子衿刚想拒绝,还在萎靡不振的人抢言道,“好,” 袖子被人拉住,“同桌,我们去吃好不好,我不想那么早回去。” 时子衿吞回拒绝的话,她也不能把宋语然一个人丢在那,低头看了看腕錶,“好,” 唐宋带着两个人来到一家西餐厅,进去的一瞬间,时子衿就察觉,她上次跟陆言北来过。 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至少时子衿是这么觉得的。 宋语然吃了一块又一块,毫不停歇,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节制。时子衿皱眉。
第37页 “哎你慢点吃啊,” 时子衿见她还要吃,忙拉住她的右手,有些东西,不言而喻,她不说,她也不会去追问她的伤心。只要好好陪陪她就好了。 咯吱一声,某人在她俩聊天前动静极大地坐回了座位,脸色有些不好,“时子衿,谁叫你付款的。” 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求着他付款呢,他就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想付个款,等下吃完就走,说不定还能看个电影呢,没想到柜檯的人竟然说已经付款了。 他大少爷吃饭什么时候要女人付款了,唐宋心里有些不悦。 “哎,你别叽叽喳喳的,吃完我们就回去了。” 时子衿一时也没心情跟他说话,宋语然的状态不怎么好,她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宋语然手上,把钱包放进包里。拉着宋语然站起来,“我就先回去了。” “哎,你。” 唐宋有些气急败坏,看着她们离开的身影,忙追了上去。 夕阳西下,天边还泛着温暖的红,时子衿把某人塞进计程车里面,嘭的一声,刚才还在店里的人一气呵成地坐进了副驾驶座。 时子衿还想说什么,旁边某人的嘤咛声唤回了她的理智。 “师傅,枫山路。” 车子在高速路上行驶着,游戏闯关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子衿揉了揉太阳穴,“你能不能把声音关掉,烦死了。” “……” 至少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她都没有再听到游戏的声音,耳边传来清浅的唿吸声,时子衿转头,小妮子已经靠在窗边睡着了。 遇上高峰期,足足四十分钟才到目的地。 “停,我来付钱,” 车子一停稳,唐宋已经从游戏中出来了,见她要付钱,忙从钱包里掏出了钱,末了还说了一句,‘怎么那么便宜。’ 时子衿扶额,把宋语然叫醒,“到了,我们下车吧。” 几个人几乎是刚踏上地面。 后面一声雄浑有力的声音传来,“然子” 同一时间,三个人都回过了头。 时子衿诧异地看着站在老年人后面的陆言北,不明白为什么他也会出现在这里。 而陆言北,也已经看见了她,眼光瞥到唐宋时,心里有些不悦。 “同桌,我先走了。” 一声闷闷的声音把时子衿的视线收了回来,“啊,嗯。” 同时,一个男人从那堆人中走了出来,追上去。 “小女顽劣,还请你们多多包含。”老人虽说是这么说,但眼中还是满满的宠溺。 又有谁会多说些什么呢。 时子衿视线投放在陆言北身上,久久不曾离去,直到他们散伙。 “走吧,回家,” 陆言北交代了赵平一通,跨步走到时子衿面前道。 “唔,”满满的疑惑,时子衿盈盈的看着他。两个视线相对。 “你好,”唐宋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时子衿一个激灵,差点忘了旁边的某人。 陆言北身上有一股旁人无法比拟的气势,闻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时子衿就走。 “……” 纤细的手腕被大手紧紧箍住,某人的嘴唇紧紧抿着。 陆言北不知为什么,看见她和那些年纪小的男生在一起时,心头有些不悦。 “疼,” 时子衿一声痛唿让他回过了神。 男人的眉头轻蹙,时子衿知道这是他不开心的表现。 “哪里?我看看?”陆言北低头,她仰头,一时间,四目相对,唿吸相缠。 路边,树影勃勃,暗黄的灯光投放在他们头顶。 一个清甜软儒的声音响起, “陆言北,你亲亲我好不好?” ☆、啦啦啦 “嗯?”清冷的声音伴随着树影的移动。 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禁慾迷人,时子衿眼睛紧紧盯着被他抓住的手臂,他的手,修长而又骨节分明,把她的一个手腕完全圈住。 深唿一口气,时子衿将空出来的手把他的手扒拉下来,不顾他的疑惑,反而手反过来与他十指相扣。 温凉的小手,碰上暖和踏实的大手,时子衿像是喝醉般的,内心不受控制。 陆言北手心猝不及防被塞进一只小手,似乎使劲一握就会碎般,诧异后不敢用力,漆黑的眼神盯着某人一动不动 时子衿抿嘴,深吸一口气,空出来的手揽住他的脖子。 “陆言北~” 陆言北只注意到她的小嘴一开一合,然后脖子被揽住,嘴角就贴上了柔软,泛着些许果香。他身形一滞,几乎在一瞬间,那份柔软就离开了。 做事的时候从不考虑后果,时子衿亲完之后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 啊啊啊,她竟然亲了陆言北。 男人唿吸加重,娇小的身子在她面前几乎不堪一击。眼睛里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陆言北慢慢低下头,撷住她的柔软。大手慢慢覆盖住她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睛,相贴着她的唇,低哑而又诱惑地说道,“认真点。” 时子衿大脑出现许多白色的烟雾,早已经不能思考。 一开始只是柔软的唇瓣相贴,时子衿身子颤抖着,一只手还与他相握,一只手抖着不安地抓住他清凉的衣摆。 唇瓣被紧紧吮吸,唿吸加重,接着时子衿的唇齿被撬开,相吸相缠。 等到结束的时候,时子衿几乎站不住身形,满脸通红,眼神躲闪着陆言北,直到男人胸腔低低的笑声传来。时子衿如红色的虾一般,幸好夜色遮住了她的窘态。 “怎么了?不好意思了?” “你,”时子衿恼羞成怒,被他猜对了,想也不想地就说道,“一看你就不是第一次。” 低低的笑声似乎更加愉悦,时子衿只听到男人说道,“自学成材。” 时子衿咬着唇,瞥了他一眼,见到他脸上愉悦的神色,立即低下了头,“哼,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娇小的女生撒着娇有些恼羞成怒,陆言北还真怕惹恼了她,于是便道,“真的,走吧,回家。” 时子衿这会还觉得脚下柔软无力,他们的关系算是更进一步了,抓着他的手摇了摇,“我腿软,你背我吧。” 陆言北轻笑一声,“真是欠了你的,” 说完缓缓蹲下了身子,“上来吧。” “哎,”时子衿喜笑颜开,爬上了他的背,温暖而又让人放心。 陆言北车子被助理开走了,背着她走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来。 时子衿抬脚,吐了吐舌,“低头,” 陆言北依言低下了头,小手贴住他的脸侧拿着纸巾擦了擦不存在的汗,他在她的盈盈眼中看见了他自己。见她还要擦,忙拉住她的手,“没事了,上车,走吧。” 驾驶座上的赵平送了个文件回来后,觉得自己错过了一出大戏 。 经过这么一次,时子衿和陆言北之间的关系有所进展,只是在那天以后陆言北再没有亲过她了,每次时子衿踮脚霸道的时候,陆言北就会说,“好好学习。”
第38页 弄得时子衿觉得自己都欲求不满了。 周末的一天,两个人好不容易都有假,阳光洒满书房地面,时子衿脱了鞋直接坐在地板上看书,旁边还放了一堆卷子。某人坐在书桌前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外国文集,任谁也不忍去打扰这美好的安静。 嗡嗡嗡,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时子衿正看到关键位置,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陆言北听到手机声时先是看了一眼时子衿,见她被扰,忙按了接听键往门外走去。 时子衿的思路早已经被打乱,几乎在他走出去的一瞬间,站起了身子,把书随意压在那些卷子上。 “嗯,好,我会去看看她的,” 时子衿一踏出房门就听到了这句话,她,到底是谁? 陆言北挂完电话转身就见她盯着自己看,随意将手机放进兜里,“看完了?” 时子衿向前走了几步到他面前,仰着头看着他,“唔,没有,你刚才说的‘她’是谁啊?我认识吗?” “认识,秦梦然。” 听到这个名字,时子衿下意识地想到秦礼,皱眉道,“她怎么了?” “没什么,待会我要去一下她那里,你要去吗?” “啊,要要要,” 时子衿脚上没有穿鞋子,脚底蹭了蹭地面,闻言点了点头。 两个人到达秦梦然那边时,刚好是下午,错开了午饭时间。 保持着一路的疑惑,时子衿小手揪着陆言北的衣角,进入到他们的别墅。 开门的是时子衿见过的那个男人,穿着宽松的家居服。 “言北,你怎么来了?” 秦礼开门后疑惑地看着他们俩,叫佣人接过了他们手上的礼物。 “叔叔,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过来看秦梦然的。” 秦礼听到这个头髮像是白了一圈,闻言没有说什么 ,闪开身子放他们进来,甚至多看了时子衿几眼。 进去以后,时子衿看到了别墅的构造,精緻奢华,不知为何在悲哀中却有些愤怒。 楼上一声振动打破了几个人的思绪,秦梦然的身影出现在楼角,头髮有些散乱,在外人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言北?!”声音有些激烈而又刺耳。 陆言北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叫自己来看她了,分明是出现了不正常。不着痕迹地把时子衿拨到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秦梦然看见陆言北之后哒哒哒地跑下楼,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佣人在急唿着,楼下的秦礼也有些着急。 女人的手有些疯狂地抓住陆言北的手,时子衿看着都疼,但是陆言北却连眉头也不皱。 “言北,你终于来看我了。”秦梦然眼睛里满是欣喜,一把抱住了陆言北,陆言北两手撑着艰难地想要把这个女人拨开。 时子衿看见这个画面,心里有些怒火,然而有声音告诉她,这女人不正常,果然下一秒,秦梦然看见时子衿的身影时,眼睛瞪圆,尖利的声音叫道,“你是谁?” 陆言北趁机把秦梦然拨开,护着时子衿往后推了几步,这一幕更加刺激到秦梦然,秦礼忙上前拦住了她女儿。 秦梦然边挣扎边恨恨地看着时子衿,“你是谁?” 秦礼见女儿这样,也心里难受,忙唿唤几个佣人过来把女儿困住,家庭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才缓下来。 时子衿抓着陆言北的手,见到这个画面手上的力大了几分,直到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陆言北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 一阵忙碌下来,几个人坐在沙发上,秦礼眼睛里满是疲惫, “言北啊,叔叔以前也帮过你们,我也不求什么回报,只是,” “叔叔,”陆言北趁着他没有说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您要是公司上有什么事,我在所不辞,” 秦礼闻言嘆气,其实也明了他的意思就是要帮忙可以,但就仅仅限于公司业务。 可悲而又愤怒,时子衿内心的想法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可不可以看在叔叔的面子上,” “对不起叔叔,我已经有我在乎的人了。”陆言北不愿意让自己喜欢的人受一点委屈。 秦礼听到这话,想到那女儿,当初捡到她的时候医生就已经察觉到她的不正常了,家族遗传,当初总抱着一点侥倖,没想到还是避不开。 再想到她发病时的难受,秦礼放在沙发上的手紧了紧,“我可以用公司股权相换。” 陆言北闻言看着他,皱了眉,几乎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身边的时子衿有些嘲讽的语气说道,“呵,你的二十四幅画呢?” 秦礼听到这个,震惊地看着时子衿,手几乎都是颤抖着的,只听她言辞凿凿地说道,“你也别问我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眼前的男人四十几岁,仔细一看,那眼睛与时子衿的无比相似,只是多了些时间的印记。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是他与妻子的相约。 时子衿满脸都是讥讽,刚才她看见了人家一家三口其乐美美的画面,那么她和她妈又算是什么呢? 直到出来,时子衿脸上的情绪也没缓过来,那个男人无论在想什么也不关她的事了。 时子衿闷闷地坐在副驾驶上,拉住陆言北的一只手,“我刚是不是做得不好?” 陆言北闻言嘆了口气,“开心就好,”他大约也猜出什么来了。 “嗯,”时子衿闻言越过去抱住他的腰,轻轻吻了他的下巴,恶狠狠地道,“回去把这件衣服脱了。” 想到有人抱过陆言北她就不开心,不过她是不会扔了陆言北的,那就只能扔衣服了。 低低的声音通过胸膛传来,“嗯,”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未成年啊,我就是没有忍住。 嗝 记得要低调哈。 ☆、啦啦啦 两个人刚到家,陆言北就被时子衿推去洗澡了,时子衿听到低低层层的笑声,红了耳朵。 天气,说变就变,一声闷雷突然响起,窗外颳起了带有热气的风。 时子衿站在客厅,被雷吓得脚一瑟缩。略一思索,拖拉着去关窗户去了,似乎是积累了几天的雨水,哗啦啦说下就下,伴着雷声滚滚。 要说时子衿最怕的东西,那雷声肯定就是排第一的。 小时候时母经常不在家,她小小的身影瑟缩在窗户旁边看着天边的闪电,像是裂开了一个巨fèng。每一声都打击到她的心里,让人丝毫没有准备,仿佛地面也是震动一般。 这么多年,一遇见打雷的天气,她还是怕,恨不得找个柜子藏进去。 手刚刚伸出去,天边又是一个响,时子衿小手抖了一下,眼睛一眨一眨地,似是要克服这恐惧,然而等声音响起来时,小心肝颤了颤,白了脸。 时子衿鞋也没穿,逃命般地跑向陆言北的房间。 啪嗒一声,如闪电般地串进他的房间。时子衿见窗外又是一亮光,肩膀缩了缩,站在浴室门口扣扣扣地敲响了门。
第39页 带有些许颤意,“陆言北,” 热水沿着精緻的脸庞而下,陆言北擦头髮的手一顿,关掉水声,刚好听见时子衿那一声叫唤。 陆言北从旁边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披上睡袍,大手拧动门把打开了门。 “陆,”时子衿敲打的动作停在半空,眼睛因为害怕憋的红红的,看见人出来了啥也不顾向前抱住了他的腰身哭起来。 陆言北因为刚洗完澡,身上都是暖暖的,腰身被紧紧箍住,怀中的人儿似乎随着雷声和闪电一颤一颤。 大手顺着她的头髮而下,带有安抚的意味。“乖,别怕别怕啊。” 听到这个声音,时子衿把陆言北抱得更紧,像是抱着救命稻糙般。 站在浴室门口,陆言北见窗外的情景,怕是要下一阵子了,只能打横抱把时子衿抱离地面,眼睛接触到她未穿鞋的脚,眉头轻蹙。 将时子衿安放到他的大床上,陆言北勾起一旁的被子半盖在她身上,不知是不是被吓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陆言北一手被她紧紧抓着,一手不嫌弃地擦了擦她额头的汗,起身就想往门外走去。 腰身又被紧紧箍住,陆言北温柔的眼神看着睁开湿漉漉眼神的人儿,拍了拍她的手,“乖,我去给你拿拖鞋。” “我不,”时子衿一听他要走,双手力气用得更大,死死抱住了他。 “好好好,我不走,”陆言北一见她害怕的眼神就无可奈何,只好将她安抚在床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见有他陪着,时子衿恐惧的脸上稍微放缓开来,抿了抿唇,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躺下来。 陆言北幽深的眸子有些犹豫,触到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躺下来。 神奇般地,时子衿待在他身边,似乎觉得那雷声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时子衿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陆言北只是轻轻靠在床上,身体的一半还在外面,大手揽住她纤细的肩膀,半眯着眼睛。 一股轻轻的热气突然喷薄在脸上,陆言北睁开眼发现时子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上来了,两个人的鼻子几乎相贴。 时子衿做这个动作心里也是砰砰跳,耳朵自动隔离了窗外的声音。眯着眼睛的陆言北脸上多了些柔和的光芒,她鬼使神差地就凑上去了。 直到两个人视线相对,时子衿仿佛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躺在他的怀中,所以她的心跳声,声声入他耳。 亲还是不亲,几乎可以看见陆言北脸上的每一个毛孔,薄薄性感的嘴唇就在眼前,像是受了诱惑一般。 时子衿抬起了半个身子,握在陆言北手中的那只出了汗,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 陆言北心跳一滞,眼神翻滚着某种情绪,这小妮子胆子也真是大。 鬼知道时子衿心跳得有多快,时子衿轻碰了他一下,见他睁着眼睛不拒绝,心里想了想宋语然抽屉里那本小说写的剧情。 转移阵地,轻轻啃咬着他的下唇。 陆言北身上如着火一般,用力抓住时子衿的腰身,化被动为主动,发泄了一般,下了床直往外边去。 关上门,陆言北靠着墙壁缓和了许久,才把那股燥热压抑下去,像他这般年龄的人,一般都有需要,又怎么经得住撩。但是他不忍心伤害她。 窗外的雨声雷声已经停下来了,时子衿望着关上的门,红着脸揪住一旁的被子遮住了脸。 五分钟后,门从外面打开,陆言北把拖鞋放在床边,“穿好鞋再下床,我去煮饭。” “唔,”时子衿一把掀开了被子,晶亮的眼神盯着陆言北,“我也去。” 陆言北视线定在她红彤彤的唇上,不自在地转移了视线,转身道,“嗯嗯,” 听到他的允许,时子衿笑了,她现在就想时时刻刻跟陆言北在一起。 一会后,时子衿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见陆言北熟练地拆开包装里的牛肉丸,“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陆言北把牛肉丸弄到碗里,闻言抬头,眉角温柔,把那句不用吞在肚子里,“你把那边的菜洗了。” “好,”时子衿见陆言北分配任务给她做了,屁颠屁颠就去洗菜了。 这一顿饭因为时子衿在里面,所以比平常慢了十几分钟。 因为陆言北每每看到她要求表现的眼神都不忍拒绝。 “哇,好香啊。”时子衿瞧见桌上的菜跃跃欲试,她可是帮过忙的。 见她如小馋猫一般,陆言北轻笑,“吃吧。” “唔,”几乎在他发令的一瞬间,时子衿迫不及待地就夹了一个丸子在嘴里。 “啊,烫烫烫,” 丸子里面的汁弄得满嘴都是,因为刚夹离出来,还是烫的。 陆言北忙接了杯温水给她,半是宠溺地看着她,“慢慢吃,别吃那么急。” 时子衿还在张着嘴唿气,舌头刚才那一瞬间都麻木了,听到他的话,脸上一笑,迅速地凑了过去,张开嘴巴把舌头露了出来,不清晰地说道,“你看都红了,怎么办。” 滑动的舌头,陆言北喉咙一紧,忙移开眼神,“待会好点再吃饭。” 时子衿闻言缩回了舌头,凑过去吧唧就是一下,“你看,这不就不痛了吗?” 亲完忙低下头吃其它菜,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陆言北嘴角勾起,看着埋头吃饭的时子衿,满眼温柔,要是被他的助理看见了,肯定会觉得惊悚的。 自从那天后,时子衿都没有看见秦礼,不知道是被陆言北挡住了还是其它原因,但她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毕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放学的一天下午,时子衿跟宋语然聊着天走出校门,还在怀疑不来找自己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门口。 时子衿脚步一滞,刚才还在笑的脸瞬间面无表情,拉着宋语然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同桌,怎么了?”宋语然停下讲笑话,疑惑地看着嘴巴闭得紧紧的时子衿。 “没事,我们换个方向走,”时子衿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哦哦,” 直到一个黑色皮鞋出现在两个人眼前,时子衿防备地看着他,满眼敌意。 秦礼看着眼睛神似自己的时子衿,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有一个猜测他怎么也不敢去证实。 但是秦梦然的病,还需要面前的人松口,所以就这么一随意,导致后来时子衿怎么也不愿为秦礼在时母面前说好话。 “你,”秦礼这几天因为秦梦然的事,满是沧桑。 “干嘛?” “我知道你跟陆言北关系好,所以,你可不可以让陆言北多去看看我们家梦然?” 时子衿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抓着宋语然的手就是一个用力。 “凭什么?” “我,”秦礼一哽。 时子衿转身就走,后面传来某人的声音,“你,你是不是认识时嫣” 听到这个时子衿就炸毛,她们这些年级吃的苦,时母为了找他辛辛苦苦,结果他呢,呵呵,佳人在侧,早弃原配娶了妻子。
第40页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时子衿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回忆到小时候看见时母抱着一张照片忧郁,抚摸着照片上的人,一年又一年的等待,一年又一年的寻找。 直到时子衿步入初中,为了女儿未来着想,时母才带着她离开了那个有着她和他的地方。 时子衿觉得好不值,为她妈妈不值。 秦礼孤零零地站在那,似乎一下老了许多。 “同桌,你怎么了?”宋语然的手都被抓出红痕了。 “抱歉啊,”时子衿见她手腕上的伤,没想到她刚刚下手那么狠。 “没事没事,你到底怎么了?”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时子衿站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说道。 熟悉的车子停在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陆言北突然变温柔了,我也不适应了。哈哈哈。 遇到喜欢的人呀~ 给我来一打吧。 啦啦啦, ☆、啦啦啦 “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 嘭的一声,陆言北朝着副驾驶座上的人儿问道。 时子衿顿了顿,陆言北身上有一股让人沉静的气息,撅嘴道,“没什么,回家吧。” “嗯,” 很自然的,两个人都把那个公寓当成了他们的家。 滴的一声,随着密码的按下,时子衿吊在陆言北身上撇着嘴不肯下去。陆言北只好腾出手来拧开门把 。 门一开 门外门内的人同时吓了一跳,陆言北倒是面无表情,而陆母张大了嘴巴足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时子衿还吊在陆言北身上,小脸埋在他的脖子里不肯抬头,不停地蹭,直到发现不对劲抬起头时,啊的一声。 手脚已经不知道怎么放了,还是陆言北把她的手拉下来的。 “妈,你怎么来了?” 随着这一声,时子衿彻底僵住了。刚才她还吊在他儿子脖子上呢,这会也不知道陆母会怎么想她了。 小手手腕被握住,陆言北把已经呆住的某人拉了进去,心中不由得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某人这会竟然在抖。 其实这真的不怪时子衿啊,任谁面对这个场面也会害怕的吧。尤其是陆母身上泛着一丝贵气,围裙完全遮挡不住她的气势。 陆母的第一反应就是天啊,这还是她儿子吗?一脸宠溺地揽着小姑娘的腰,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啊,儿子,你回来了?这就是时子衿吧?” 陆母虽然在说话,但是眼神那是嗖嗖嗖地打量着时子衿。保养年轻的脸上堆砌着笑容,时子衿被那笑容慎住,不着痕迹地往陆言北身上靠了靠。 陆言北顺着她的手腕滑下拉住了她因为害怕而出汗的小手,丝毫不嫌弃,嘆了口气,很无奈 “妈,” “哎,我还是先去看看汤吧,你们先玩会。” “……”多大岁数了还玩呢? 等陆母离开客厅以后 ,时子衿还没缓过神来,紧张死她了。 耳边传来愉悦的一笑,时子衿羞愤地跺脚,往陆言北虎口咬了一口 ,就往楼上房间里去了。 时子衿的这般作态实属难见,陆言北嘴边泛起笑容,待娇小的人影小时候,食指摩擦着显出牙齿印的虎口。 “儿啊,” 这时已经进了厨房的陆母突然出现,一脸八卦地看着她的儿子,看来他这儿子不是玩玩的,但她就想不明白,怎么她好友的女儿在这住了几天就被她儿子看上了。 猝不及防的一声叫唤,陆言北吓了一顿,无奈地看着眼神中闪烁着光芒的陆母,“妈,” “妈什么妈啊,儿子,你认真的?” “嗯嗯,” 陆母见他回答得认真,不像开玩笑,不知想到什么,“但是她年纪那么小,你?” “……” 他儿子有那么禽兽吗? “妈,我去看看她。” “去吧去吧,”陆母拿着铲子的大手一挥,巴不得他儿子早点娶媳妇。 典雅的房间里,浴室里大开,里面的水已经响了一会了,时子衿站在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上的水,手在下面淋着,眼神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发呆。 直到那身影慢慢靠近自己,时子衿关掉水,转身“陆言北,” 声音要多忐忑有多忐忑,鼻子一皱。陆言北迎着她的紧张,抽了几张纸仔仔细细地擦干她瘦削如葱般的手指。 “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眼看着最后一根手指头也擦干净了,时子衿终于问出了心里的话,男人低着头擦着她的手,睫毛掩出一份暗影,唇角微微勾起。 “不会的,” 陆言北温柔地握住她的手,额头贴着她的,“因为,我喜欢的她也喜欢,就算是不喜欢,我也会让她喜欢。” 听到这一句话,时子衿的心像吃了蜜一般的甜,仿佛空气中都是甜甜的味道。 “陆言北,我好喜欢你哦。” 女孩撒起了娇,时子衿双手抱住他的腰,软儒的声音说道 。 他又何尝不是呢。陆言北在心中想道,顺势抱住了她。轻轻在她发顶一吻,无限柔情。 “那,不行,我还是紧张怎么办?” 时子衿扒在他怀里一会,突然又紧张起来。 “那我得做点转移注意力的事,你得陪我。” …… 出了房间门,时子衿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可以跟红色辣椒比较了。 轻轻拍了拍脸,谁叫她是主动的那个呢,陆言北跟在后面,仔细看不难看出脸上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又让步了许多,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做的。 陆母端着煲好的汤出来时,正好看见他们一前一后的出来 ,陆言北几步走到陆母身前接过她手上的汤。 陆母自然不会阻挡他儿子孝顺她,手上的东西一没,立即笑盈盈地走向已经没那么紧张的时子衿身边。 “阿姨好,”时子衿这会记得要打招唿了。 “哎,你好,时子衿是吧,今天阿姨烧了好多菜,手艺不精,待会多尝尝啊。” “阿姨,您客气了。” 时子衿受宠若惊,这陆母真是太热情了 。 还好,儿子眼光不差,陆母不着痕迹地把时子衿打量一番,自然没有看到她身上有时嫣说的那种流里流气的气息。 以前好友还天天嚷嚷她女儿的调皮,那时候两家都没有机会正式见个面,当时听到时子衿的顽皮她还想过让时子衿来玩几天呢,毕竟她那从小就冷着张脸的儿子太无趣了。 一晃神,桌面上的菜餚已经布置好了陆言北轻咳一声,把两个女人都给唤醒了。 “来来来,先吃饭啊,” 时子衿受宠若惊地由着陆母拉到座位旁边,紧张地坐下,不愧是陆母,手艺顶尖,每个菜色不仅连外观好,连味道都很好。
第41页 稀里煳涂地,顶着别人打量的目光,时子衿终于吃完了这顿饭,陆言北还在有条不紊地吃饭,眼神时时关注着这边,见她那么快就吃完了,不由得怀疑, “吃完了?” 时子衿端坐着,两手紧握,“吃完了。” 陆言北眉头轻挑,眸光从她们俩身上一略,见到陆母‘如狼似虎’的眼神,扶额无奈,“吃饱了先去写作业吧,” “哎,” 时子衿站起来,眼神游离,对陆母说道,“阿姨,我先去写作业了。” “啊,行行行。” 陆母这会也知道她吓到人家了,碗里的饭还没怎么动,一顿饭尽在打量着人家。 待时子衿走了以后,面对着儿子的眼神,陆母尴尬道,“吃饭吃饭,” 回到房间后,时子衿关上门,耳朵贴着门试着听听下面的谈话声,但是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生气地往门上一锤,才认命地写作业去了。 人一燥热的时候,最是无法安静做某件事了,时子衿咬笔头比任何时候都狠。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轻轻敲响,陆言北拧开门把进来。 时子衿耳朵上还在塞着耳机听听力,背着门没有发现他进来,陆言北走到她后面,看着她卷子上一个字没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言北好笑地拿下她耳朵上的耳机,塞到自己耳朵里,不顾她的惊讶,听了一会,轻轻拿下耳机,“题目已经到第六题了,怎么?听不出来?” “……” “阿姨走了?” “嗯,” 时子衿眨巴着眼睛,像是受惊的动物,陆言北忍不住在她眼角一吻,惹来她的一叫,“哎呀,你干嘛呀?” 看她偷笑的嘴角藏都藏不住,陆言北轻笑,“好好听听力。” 时子衿怎么可能那么快放过他,笔顺势就是一放,也不知放到哪里了,两只爪子紧紧扒拉住他的腰。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陆言北明知故问地问道。 “哼,不理你了。” “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陆言北任其在他身上蹭,定制的衬衫被蹭得皱皱的。 从他怀里抬起头,时子衿张大嘴巴在他脸上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齿印,她早就想做这件事了。 咬完一脸骄傲地看着陆言北,陆言北大手抚着她咬过的地方,“你是狗吗?嗯?” “谁叫你不告诉我的,” 时子衿是越来越放任自己的脾性了。 久久地,胸膛上传来低笑声,“怎么可能会对你印象不好呢?” 时子衿这会咬完人才知道羞,埋在他怀里闷着声音说道,“紧张得我都没吃饱,你得做夜宵给我吃,” “好,”清冷又宠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听力的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掉了 ,流利的英语从机器上播放出来。 晚上十点,厨房里面条的香味飘飘香,时子衿蹭到他的后面抱住他的腰,陆言北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小心热气,” “有你我怕什么,” 时子衿软软的声音说道,有他什么也不怕。 直到面条端上桌面,时子衿想到第一次吃他做的面条,嘴角一勾,夹了很长一段的面条,面孔掩在雾气中,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道,“你吃,” 陆言北看了眼她又看了眼面条,抓住她的手把那筷子上的面条吃掉。 “好了,吃了我的面条,你就是我的人了。” 时子衿满意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看完可以打分吗? 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 最近心情不好, 所以这张好像是偏甜了。 ☆、电影 低沉磁性的笑声响起,时子衿慢慢红了脸,埋头默声继续吃着面条,面条断断续续地,沉淀在汤水中。 夜色慢慢降临,安安静静的氛围围绕在两人身边,陆言北着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深澈的眼睛往时子衿身上瞥了一眼,“慢点吃,” “哦,” “待会带你去看电影。” “嗯?”时子衿嘴角上还衔着一根长长的面条,一时因为惊讶他的做法而忘记吃进去。 “不想去?” “想啊想啊,” 时子衿端着大碗汤忙点头,就怕他后悔。 到了电影院,时子衿嘴角一抽,扒拉着陆言北的袖子,希望能有改影片的机会。 “陆言北,你带我看这个电影,我也看不懂啊?” 相对于旁边影片的热闹,这边人显得更少一些,毕竟看这种文艺外国影片还需要些内涵的。 陆言北轻轻一笑,还未说话,旁边几个女生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突然走过来一个女生。 “你好,请问,我可以要个你的联繫方式吗?” 女孩头顶上还带着猫耳朵的发箍,看起来清纯可爱,一脸势在必得地向陆言北要联繫方式。 时子衿上一秒还在笑,当看到有人觊觎她的人时,转过头冷冷道, “不可以,” 眼神一睨,当她是隐形的吗? 女孩听到拒绝只是一愣,看了时子衿一眼,然后转过眼脸红红的若有期待地看着陆言北。 愣是没把时子衿的话听进去。 对于时子衿的反应,陆言北嘴角一勾,愉悦地搂住她,恢復人前的清冷,丝毫没有理这个女生的意思,“走吧,取票。” 女孩笑容一僵,似乎不相信长得那么好看的人会拒绝自己那么可爱的人。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虚搂着她往取票处走去。 招蜂引蝶,时子衿心里闷闷地想,空气中若有若无传来爆米花的香气。 时子衿戳了戳陆言北的腰,“喏,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我要吃爆米花。” 甜甜的东西,女生一般都喜欢。 陆言北一笑,压下腰上带来的苏麻感,很快就取了一大桶爆米花。 “我原谅你了,”时子衿接过爆米花很大方地说道。 边吃边等,时间过得很快。 文艺片,浓厚的文艺气息,时子衿一点闲都不落下,一大桶爆米花瞬间吃了一般,吃着吃着不知怎么地就看起陆言北来了。 男人侧脸深邃,在黑暗中隐隐现出温柔,时子衿一时手上的速度也变慢了,就连电影上说的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光线折射在他的脸上一闪一闪的,时子衿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拿着吃。 他的手悠闲地放在两边,整个人呈现慵懒的状态。 突然不满足两个人现在的状态。 想要的也越来越多。 刚才那个女生的出现直接激发了她的占有欲。 时子衿左手边没有人,她把爆米花搁置在那里,往纸巾上蹭了蹭手上的粘腻。 慢慢得倾身往陆言北那边靠过去。
第42页 她的所有动作,其实都在陆言北眼中,不着痕迹地勾唇一笑,“看完这部电影,回去写英语影评。” 时子衿刚要碰上他的手僵在空中,她没听错吧?影评?!! 迅速把手盖在他的手上,睁大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异常光泽水润,“呵呵,你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看玩笑的样子吗?” 陆言北前几天看到时子衿的英语卷子了,弱点慢慢显示出来,尤其是作文,主题和中心思想不明确,写下来丝毫没有任何逻辑。 “是不是老妖婆告状了?” “老妖婆?” 陆言北盯着屏幕的眼睛终于转过来,挑了挑眉。大手主动握住她的手在手里把玩着。 “不不不,你听错了,但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为什么要写这种鬼东西?” 那张作文只得了个位数的卷子早就被她心虚地塞到抽屉里面去了,难道还能它自己跑出来,所以第一时间,时子衿就怀疑起了老妖婆。 “没有谁告状,你那张卷子我早就看到了。” 陆言北没有告诉她的是,他们这些所谓的家长早被班主任拉到了一个群里,很多东西在群里都能得知。 上星期她班主任还发了一张时子衿在课堂吃棒棒糖的照片给他。 神出鬼没的班主任,早就无处不在了。 “呵呵,能商量一下吗?我作业还在家里没有写完呢。” “我记得你今天没有作业。” “嘶,” 他怎么知道的。 “所以,好好看电影,回去写影评。” 随着他的话落,电影步入高潮,因为是文艺片,在这一刻,表现为背景音乐的不同。 时子衿试图再抗争一下,学英语已经要她半条命了,这个作文,如果硬要写好,那她还有命吗?,里面写句子往往涉及到语法的关系,她又不爱背。 “还能再商量商量吗?” 陆言北的视线已经慢慢转过去了,这时,她的话几乎埋没在电影声中。 “你说什么?” “我,我说,我要是写好了,那你亲我一下。” 声音太大,时子衿索性靠在陆言北耳朵旁边说话,吞去了前面想说的商量那句话,既然不能商量,还不如多占点便宜。 话说出的同时,带出了一股气流,苏苏麻麻的,陆言北一滞。 “嗯,” 这时,换时子衿听不清楚了。 “你说什么?” “……” 用一篇影评,换一个吻,时子衿觉得值了。 看完电影,时间还很早,时子衿半挽着陆言北的手,摇头晃脑的,有点想收回前面的话了。 几乎把所有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时子衿突然看到前面的一对情侣,男人紧紧地箍在女人的腰上。 再看看她自己,还是主动挽住陆言北的。 加上身高有些矮,几乎是半吊在他身上,这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时子衿这是完全被陆言北养娇了。 “喂,你看看人家,再看看我们。” 时子衿收回了在他手腕上的手臂,示意他看看前面那对情侣。 陆言北一抬眼,刚好前面那对情侣中女生不知道说了什么,啪的一声,一巴掌就上去了。 时子衿,“……”特么怎么那么巧。 陆言北似笑非笑,看着某人。 “呵呵,我说错了,走,我们回家吧。” 陆言北眼睛看着前面半逃的时子衿,勾唇一笑,她的脸上几乎掩盖不住任何心里的想法,所以他早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她的女孩啊,真的很可爱。 几步赶上时子衿,陆言北大手往她腰部一揽,牢牢地护住她,大手掌心紧贴她腰部的细嫩。 晚上,书房里传来生无可恋的叫声,一堆纸中间坐了一个人,旁边还放着几本字典。 男人镇定自如地坐在书桌后面,沙沙的签名声此起彼伏。 “好好写。” 清冷而又无奈地安慰着,陆言北几乎不忍看地上的人儿,写个作文用她用了往常一个星期的糙稿纸的量。 “唔,我写不出来。” 头髮因为烦躁被弄得凌乱,仰着头对着顶上的灯不断地打哈欠。 “哪里就有那么难了?” “要不你过来写?” 时子衿提议道,眼睛转了回来盯着陆言北,似乎在说你不写我就哭给你看。 “唉,” 某人大手捡起地面上的纸,眼睛一扫,每张纸只写了一个开头差不多,要说最大的差别就是里面有几个词彙不一样。 嘿嘿,时子衿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不用她写了,至少有个思路提示了。 “过来,”陆言北讲文件弄在一旁,朝着地上懒散的人说道。 “遵命,” 时子衿屁颠屁颠地就站了起来,往陆言北身边走去。 左看右看,站在了他的右手边,还没等他开口就凑了上去。 他的身上,有一股清雅的香气,迷人,却又赋予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这篇文章,你要写出来,首先就是要把画面描写出来,简单地写一个summary,让那些没看过这电影的人知道电影究竟讲了什么,然后你在赋予自己的思想,总的来说,先从客观,再到主观……” 陆言北清冷的声音在时子衿耳边响起,声音不是很大,却每一声都如泉水般涌入心灵。 陆言北仔仔细细地讲解着步骤,发现身边的人儿突然没声了,一回头,两个人脸差点撞在一起。 陆言北在学习上对时子衿还是挺严的,这会发现她刚才可能没有在听,“按照我讲的,认认真真写一篇。” 苦逼的是,时子衿还真的是没有在听,“啊?” 一脸懵了的表情。 “嘶,刚才有没有听?” 时子衿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 谁叫他长那么帅,声音又那么好听,怪她喽? “过来,我再讲一遍,” “哦,” 然后时子衿大刀阔虎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两人离得更近。 耳后是吐气如兰的唿吸声,陆言北身子一顿,大手一把把时子衿捞了过来。 “啊,”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喽~ 我更新了, 啦啦啦 ☆、爬床 “要不要好好写?”陆言北清冷地问到道,手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腰。 “要要要,” 于是陆言北又重新再讲了一篇,时子衿终于听进去一半了,接下来也好下笔了。 过了一会, “这里,单词拼错了。” 陆言北站在时子衿身后看着她写的单词道,眼神转到她的头顶。 “呃,你别看着我写,我紧张。”
第43页 陆言北轻笑一声,大手搁在她肩膀上,嘴巴紧紧贴在她耳朵旁边,“认真写。” 肩上是他温热的大手,男人身上的气息清新可闻,她怎么不知道陆言北变那么粘人了呢。 时子衿手上全是汗,是紧张的。出丑就出丑,但是她不想在他面前啊。 何况他靠得那么近,她的唯一想法就是抱住他,再撒一娇。 嗡嗡嗡,陆言北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收回一只大手,他看了一眼,“慢慢写,回来我检查,” “哦,”他要再待下去,她今晚可能都写不完了。 时子衿探头看陆言北消失在门口,松了一口气,埋头写起来。 门口走廊窗户边,陆言北盯着时母的电话,最终还是接听了。 “言北?我是阿姨,” “时阿姨,” “嗯,丫头的电话我打不通,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你说,” “我明天的飞机回国……” 陆言北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着手机,身形挺拔,时不时地嗯一句,时母要回来,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也许,让时子衿回去也是好的。 明亮的灯光投放在陆言北清俊的脸上,眼睛神似有似无地落在窗外温暖的灯光上面,时母一提到时子衿,他的脸上出现他自己也看不到的温柔。 不知讲了多久,挂了电话,陆言北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站在窗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后隐约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陆言北唇角微微上扬。 “哈,”时子衿一个箭步就跳到了他的背上。 “在想什么呢?” 陆言北手掌稳稳地拖住她,也就估计只有她敢这么做了。 “写完了?” 时子衿从他背上熘下来,抓着他的手臂,很有底气地说道,“写完了啊。” 仰着头看着他,“我见你那么久不回来就出来了,在聊什么呢聊那么久?” “你妈妈的电话。” “我妈?她说了什么?怎么不打给我?” 陆言北眉头一挑,“你手机打不通。” 时子衿闻言一拍后脑勺,对哦,她手机下午就没电了,闯了几关游戏就没电了。 “那她到底说什么了?” 时子衿的好奇心还是蛮强的,一个电话讲了那么久肯定有事。 叮的一声,睡觉闹钟响起,为了每天准时睡觉起床,养成好的习惯,陆言北特定给她设置了闹钟。 “呀,怎么那么快就要睡觉了,为了让我能好好睡觉,你快点告诉我。” 陆言北轻轻一笑,要是告诉她了,那会真的睡不着的。 “你妈妈说明天要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仔细地观察着时子衿的表情。 “真的啊?” 听完这话,时子衿睁大了眼睛,有些惊喜,内心里满是高兴。拉着陆言北的手臂晃来晃去,她这些小动作都是被陆言北宠出来的。 晃了一会,突然想到,不对啊,如果她妈妈回来了,不就意味着要搬出去了。 “啊,那我是不是就不能跟你住在一起了?” 陆言北嗯了一声,他也已经习惯诺大的公寓两个人住了。 “不要,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时子衿顿时就不开心了,小手抱在他的腰部,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不行,”即使他也很想。 “为什么啊?” “乖,听话,”那些个考虑,他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时子衿半撇着嘴,一脸我不开心你快来哄我的模样。 陆言北食指轻轻颳了过她的鼻头,引来她鼻头的一皱。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乖,还是要回去的,今天早点休息。”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时子衿才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哦了一句。 但是动作却始终没有表现出她的乐意,两只手还紧紧地抓在他两侧。 然后,时子衿突然暴出了一句话,一时惊呆了两个人。 “那你今晚陪我睡觉。” 说出来了以后,时子衿才惊住,但是覆水难收,何况她就不信陆言北会答应。 “不行,” 意料之中的回答,时子衿那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忍不住。 陆言北轻咳一声,“早点睡觉,” “哦,” 时子衿从来都不是会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尤其是面对陆言北的时候。 半夜的公寓,一个小小的人影从走廊悄悄闪过,窗外的月光与她的身影融合。 如果公寓里养狗了的话,她这鬼鬼祟祟的模样一定会引起犬吠的。 一个念头起来了,就再也消不下去了,时子衿喝完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眼睛在黑夜中一闪一闪地,像是银河般闪亮。 于是一个计划就在脑中形成。 偷偷开了一个fèng,黑色的人影借着月光闪了进去。 时子衿借着半天的记忆和微微的月光,慢慢轻轻地摸索前进。 大床上拱起一个人影,时子衿知道,那就是陆言北。 憋着唿吸,时子衿轻手轻脚地,就要到达床边了。 有时候,床太软也是一个问题,好不容易到达床边坐上去,结果陷下了一大块。 陆言北轻轻的唿吸声在房间里响起,某人不知道的是,他在她开门进来的一瞬间就醒来了,他只想知道她想做什么。 床慢慢地踏下去,一只脚上去了,两只脚,时子衿趴在床上,慢慢挪着自己的屁股,悄悄靠近了他。 眯着眼睛笑起来,决定给他明天一个惊喜。 哒的一声,灯光突然亮起来,时子衿睁着的眼睛猝不及防受到光线的刺激闭起来。她感觉到床那边的人慢慢坐了起来。 即使他不说话,她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半夜爬床。 “时子衿,” 时子衿哆嗦了一下,“你别说话,我做都做了。” 慢慢睁开闭上的眼睛,时子衿两手放在头上,闪烁着眼睛看着床边坐着的某人。 陆言北是真的没想到,这姑娘会做到这个程度。 哗地一下,时子衿掀开床上的被子,突然趴到某人身上,手脚紧紧地抱着他,要多紧有多紧。 虽然她一个女孩也是会害羞的,但此时不扑倒,更待何时。 柔软的身体趴到怀里,陆言北身子一滞,胸前的头还在不停地蹭着他。 他是个男人,也会有感觉的。陆言北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动。” 时子衿身子一僵,她好像已经感知到某个硬硬的东西了,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陆言北才慢慢冷静下来,于是就开始算帐了。 “时子衿,我对你太好了是吧?都敢半夜爬床了。” “我爬的是你的床,”
第44页 “嘶,你别动。” 陆言北按住了她因为反抗想要起来的身体。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睡,你不答应我就动。” “嘶,” 陆言北因为睡了一觉,额前的碎发还有些凌乱,身上的睡袍也被她蹭得乱乱的。 “你答应不答应?” “你睡吧,我去沙发凑一晚。” 陆言北无奈,说完就要把时子衿从他身上扒拉下来,但是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呢。 “陆言北,我要跟你睡,” 又补充道,“以后可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吗?” 时子衿慢慢从他怀里抬起了头,对上陆言北黑色的瞳孔。 陆言北眸色加深,用冷静的理智控制着自己,“我睡床下,你睡床上。” “不,” 时子衿脱口就拒绝,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那么大一张床,怎么可能睡不下两个人。 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睡在了一张床上,中间还隔着被子。 “你别动了,睡觉。” 陆言北察觉到她要过来的意图,在关上灯后的黑暗中睁眼说道。 然而,柔软的身体还是慢慢靠近了他,嘟囔着道,“我好睏,你别说话 。” 耳边传来清浅的唿吸声,腰身小手紧紧地抱住,陆言北嘆气,认命地揽住她抱在怀里,缓缓入梦 。 清晨,闹钟准时地响起,被窝拱了几下又慢慢安静下来,时子衿难耐地嘟囔了一句,往陆言北怀里凑了凑。 陆言北抬起手臂,关上闹钟,他的所有设防,都被她轻轻打败。 算了,再让她睡一会吧。 因为和陆言北一起睡的,导致这一整天时子衿在学校都是元气满满的。 而这边,陆言北一身冷气地面对着下属,销售部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那么久还没拟上一个销售方案上来。 “老闆,这是新拟订的方案。” 赵平盯着陆言北似乎带有疲倦的眼神说道。 陆言北眼神扫了下面一眼,打开了眼前的计划书,“就按照这个吧。”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下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回到办公室,陆言北解开领前的两颗扣子,对赵平吩咐道,“下午的时间都给我空出来 。” “是,老闆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 时子衿,“我爬床还不是爬的你的床?” 陆言北,“嘶,小坏蛋,” 时子衿,“我就是小坏蛋,你家的。” ☆、怀孕 办公室门缓缓关上,陆言北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大手按了按太阳穴,昨晚几乎一整晚没睡,时子衿睡姿太差,一个晚上不知踢了他多少次,直到他用腿夹住她,才好一点。 学校,上午的课才刚刚开始,时子衿咬了几口校门口买的油条,翻开了老师要讲的内容。 “听写哪里?” 她嘴里还吃着东西,话语有些模煳不清。 “第五单元吧,” 宋语然吞了吞口水,盯着时子衿手上的油条,校门口的油条她眼馋许久了,但是家里管得太严不让她吃。 “你要吗?” 时子衿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吃,晃了晃手上的油条道。 油条被咬的那处残缺不齐,宋语然吸了口气,“要,” “吶,” 一口咬上去,又香又软,完全不像家里人说的那样,又脏又不好吃。 啃完半根油条,上课铃也打响了。宋语然对同桌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别人背单词要半个小时的,她往往十分钟就搞定了。 交完听写本,时子衿见宋语然开始日常看小说,摇了摇头,她也劝过她几次,但不管用,说什么生活上得不到满足的要从小说中去获取。 或许是看到了激动的地方,时子衿的手臂被她紧紧抓住。 直到□□声传来,时子衿转过头, “你怎么了?” 宋语然痛苦着声音,“同桌,我肚子疼,” 时子衿抬头看了眼黑板,老师还在晃着粉笔头讲语法,又见宋语然那般痛苦,忙举起手来,“老师” 李晴一开始被打断也是不悦的,但看见那边趴着一个人,见她抬起头时脸上都是没有血色的,心里咯噔一声,忙准了假。 不然,出了事她是得负责任的。 时子衿半扶着宋语然慢慢走出教室门口,担心得皱眉,过道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 将她扶到校医院时,时子衿一头都是汗。 查看了一会,校医生摘下口罩,“估计是阑尾炎,得做个小手术,你们去最近的医院吧。” 宋语然叫唤的声音满是痛苦,时子衿道了一声谢谢忙扶着她往医院走去。 一大清早,医院人流还没有很多,时子衿在手术室门口转来转去,宋语然家里的电话她也没有,所以不知道该联繫谁。 “慢点,” 带着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时子衿皱眉不经意转头,就看见了那宋语然喜欢的人凌止,一脸温柔地扶着旁边的女人,女人脸上未有装饰,脸上泛着母爱,令人惊讶地就是她的肚子,看起来好几个月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时子衿走到他们身前拦住了他们,宋语然最近的憔悴,她总觉得跟他们俩有关。 凌止正扶着杨晶晶去产检,眼下突然出现一双白色帆布鞋。 正想转个身继续走,一抬头突然发现是宋语然的那个同学。 “我只是想问问,你知道宋语然家里人的电话吗?” 时子衿见他变脸变得那么快,心底暗暗骂了句渣男。 可不是吗,宋语然喜欢他那么久了,结果他呢,呵。 “她怎么了?” 凌止下意识地问道,出现在医院,他可不认为是什么好事,说完这话,他脸上自然而然地带有一点焦虑。 时子衿心里的嘲讽更甚,抱着一个,还想着另一个。 “不知道就算了。” 转身就走,她可没有什么心情去看什么情真意切的事。 “哎你,” 凌止有些担心,放开抓着杨晶晶的手,忙拉住她。 叮的一声,手术室缓缓打开,时子衿不耐烦地挣开他的手,走上前,“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一个小手术,没什么问题,接下来患者需要好好休养。” “好,谢谢医生了。” 凌止听到这个身子一震,谁在里面? 回过神时,时子衿已经跑开了。 杨晶晶看着凌止的情绪变化,摸了摸肚子,脸上显示出嫉妒的情绪出来,只是一会,又消失不见了。 谁都不知道她心里下了什么决定。 作为凌家少爷,某些权力还是具有的。 凌止转身,有些为难,“我有点事,你先去产检好不好?”
第45页 杨晶晶一脸温柔,很善解人意地说道,“没事,你去吧,” 又补充了一句,“我和宝宝等着你。” 凌止看着她的肚子,眼睛里出现了复杂的神色,只是一瞬间。挣扎了一会,点了点头就往谘询处去了。 杨晶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似有些疯狂又有些扭曲的温柔。 运用了权力,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凌止从没有过的紧张,在门口晃来晃去,直到门从里面打开。 护士从里面走出来,而里面的人也看到了他。 时子衿是最早看见他的,她首先就是看宋语然的表情,想到刚才看见的画面,欲言又止。 宋语然刚做完手术,脸上有些苍白和疲惫,看到门口的人影,眼睛里出现一些欣喜,然而不知想到什么,瞬间恢復冷冷的表情。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表情来面对凌止,以前,她只是不捨得,但是现在,她连不捨得的理由都没有了。 她转学的手续,也已经提前办好了。 颇有些小心翼翼得走上前,刚才想要说出的关心,瞬间卡在口中说不出来。 宋语然强制着自己不去看他, “同桌,我想睡觉了。” 时子衿看向疲惫的宋语然,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转头看向有些狼狈的凌止,“凌先生,请您出去吧,她要休息了。” 凌止动了动唇,背上全是刚才紧张得跑上跑下谘询信息留下的汗,床上的人已经把头蒙住,似乎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沙哑着声音到,“好,你,你好好照顾他。” “嗯,” 凌止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间,门咔嚓一声锁上。 低泣声慢慢响起,时子衿转眼看向不断抖动的被子,走上前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背,里面的人儿越哭越凶。 不知道哭了多久,里面的人拉开了被子,哽咽着道,“同桌,你都不问我吗?” 时子衿嘆了口气,她也是从没见过她哭那么惨过,“你要想说,我听着,” 宋语然红着眼睛,“他现在不敢跟我说话,他就是心虚,他怎么能那么对我,初恋情人就那么难忘吗?我那么多年的付出又算什么,偏偏那不是他的孩子,他还巴巴地往上凑。” 时子衿算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真相,宋语然很喜欢凌止,然而凌止心里始终有一个人,后面那个女人回来了,还带着别人的孩子,他还凑了上去。 那天,他看着酒杯像是看爱人的表情,难道? “前几天,凌伯伯还问我凌止最近是不是有事,我说了人生的第一次谎。” 越说越伤心,“以前他就嫌弃我小,可是,现在,我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呜呜呜。” 时子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一个劲地抚摸着她的背,或是哭泪了,时子衿小声说道,“你刚做完手术,睡一会好了。” 见她难受的样子,时子衿想了想,“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忘掉一个人却很难,你值得更好的人,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那个宠你疼你的人,也许还在前面的道路等你。他那么伤你,你忘记好不好?” “呜呜,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忘不了,放不下啊。” 时子衿掖了掖被子,只是嘆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恢復了安静。 时子衿庆幸,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 门口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时子衿转头的同时,门从外面打开。 一个精神攫利的老人满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老人在床边看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对着时子衿诚恳地道,“谢谢你,” “没事没事,” 时子衿知道这是他爷爷,这会老人哪有上位者的气势,满是对孙女的担心。 走出病房,老人诚恳地再次道了一声谢,“谢谢你了。” 时子衿罢手,“不用不用,宋语然她是我的好朋友。” 老人点了点头。到此刻为止,终于放下了那份担心。 宋语然有人看着,时子衿这会也可以回学校了,向老人道了别,时子衿打了个计程车就回学校了。 一个折腾下来,几乎是一上午的时间,肚子也有些饿了。 下了车,时子衿鼻子嗅了嗅,校门口烩面的香气在空气中飘逸着。直叫人流口水。 “时子衿,” 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子衿僵硬着身体转过去,完了,她答应过陆言北不逃课的。 但是,这次,她也没法作主啊。 “呵呵,你怎么来了。” 时子衿带上谄媚的笑容,小步走向他面前。 “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你们想不想让宋语然和凌止在一起呢? 突然加了个虐的小片段,知道你们都被文章标题误导了。哈哈。 作为女主最好的朋友,也是需要一点存在感滴。 初恋嘛,你们懂滴。 陆言北,“你又逃课了?” 时子衿,“不不不,我迷路了。” 陆言北,“呵,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 ☆、冲动 “我饿了,”时子衿忙堵住他质问的话。 “……” 还没到下课的点,所以店里的人比较稀少,坐在那里吃饭的,大多是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的或者是像时子衿这样逃课出来的。 两人选了一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坐下来。 时子衿菜单看也没看,就按照人家店门口招牌上的点, “老闆,两份羊肉烩面。” 喊完,又对对面的人说道,“你陪我吃,” “……”他还有选择吗? 等面的时间,时子衿眯着眼睛打量着跟这个饭店格格不入的某人,由于陆言北的身量比较高大,穿着成熟人士的西装。 委身在这么一个小地方,看起来有些特别。 她一个憋不住就笑了出来。 “笑什么?” 陆言北抽了桌面上的纸巾,把桌子擦了又擦。腾出手来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他一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时子衿假装很痛地捂住了额头,“不告诉你。” 就在两人接话的下一瞬间,羊肉烩面上来了。 时子衿注意力转到桌面,舔着嘴唇,烩面还泛着热乎乎的气,上面洒着干切的羊肉片,看起来格外诱人。 陆言北嘴角噙着笑,某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动手吃起来了。面还是烫的,所以吸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对面坐着一个吃得香的人,陆言北渐渐有了食慾,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味道,还不错。 一个娇小秀气,一个清俊,即使店里人很少,也足够地把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吃完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时子衿一步步跟在陆言北后面看着他付完了钱,试探着问道,“我回学校去了?”
第46页 陆言北镇定地把零钱放到钱包里,由于时子衿经常要用到零钱,所以从来不带零钱的人,现在钱包里除了专门放卡的,剩下的空间全都堆满了零钱。 淡淡地抬起头,陆言北盯着时子衿看了一会,眼神里的转悠让人看不清楚。 突然就拉起了时子衿的手往外面走去。 陆言北腿长,步子跨得又大,时子衿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没有一点自主的空间, “你慢点,” 陆言北唿吸有些重,二十几年来第一次紧张,嘭的一声,把时子衿塞到副驾驶座上,他转身在另一边坐进了驾驶座。 时子衿见他在另一边坐了下来,抱怨道,“你干嘛呀?我下午还要上课呢。” 车窗把喧闹声隔离在外面,校门口不断涌出的人表明已经下课了,但是车里面只能听到两人的唿吸声。 思索了一会,陆言北揉了揉眉角,他也不知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 “时母晚上回来?” 时子衿突然觉得莫名其妙 这不是他自己昨天告诉她的吗,怎么又反过来问她了,转着被他拉疼的手腕,“对啊,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陆言北这才回过神来,见她一直在转着手腕,眼神中有些懊恼,忙抓过她的手臂,帮她轻轻揉着。 “还疼吗?” “你说呢?你到底怎么了?” 陆言北大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揉着,抿唇道,“没事,” 享受了一会他的高级服务,她突然抓起了他的大手,“咦,怎么那么多汗?” 她记得陆言北手心不会出汗的,怀疑地抓住了他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 。 陆言北一时无话,总不能跟她说是因为晚上要见丈母娘才紧张的吧。 “哦~”时子衿长长地哦了一声,一想到什么就忍不住笑,“你不会是因为要见我妈才那么紧张的吧?” 她不放过某人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盯着他的脸,见他无话说,她就知道是自己猜对了,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哈,原来你也会紧张啊,谁叫你上次不帮我的?” 她还记得陆母的那次呢,那天的她就如砧板上的鱼,简直是记忆犹新啊。 陆言北喉头一哽,他签大合同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过,有些东西,越在意越紧张。 他接受时子衿的时候经过了一番挣扎,主要是他比她大了许多,很多东西,他可以去做,但是,他怕时母会反对。 时子衿见他不说话,敛住笑意,小手摸上了他俊朗的面孔,让他的眼睛看着她,“你怕什么?放心吧,” 其实她心里是偷偷笑的,紧张,说明是在乎她嘛。 对上她盈盈笑意的眼睛,里面闪亮如星,夹杂着狡黠。陆言北大手握住她的手臂,时子衿顺势凑上去,额头贴着额头,“呵呵,” 眼神里传递的信息,两个人都明白,对视了一会,时子衿突然道,“你不会就因为我妈回来才这个点来找我的吧?” “……”说对了。 “下车,送你回学校,” 陆言北作了会心里准备,这会也是感觉到了自己跑过来这件事太突兀了。 “别啊,” 回学校那件事,她只是开玩笑的,这段时间她慢慢走上学习的轨道,加上他的辅导和正确的学习方法,她完全可以自学了。 所以,上不上课,对她来说区别不大,再说了,还有笔记呢。 她现在,就想跟陆言北走,有时候见面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等到她妈妈回来后,她学习,他工作,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相处。 看清了他眼里的犹豫,时子衿加了一把火,“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机会了” “……” 一开始跑到学校来,就是他太冲动了, 完全没有考虑到后面的事。时子衿求人的时候,眼神总是可怜巴巴的,陆言北 无奈,“去公司还是回家?” “呃,去,算了还是先回家吧。” “嗯,” 回到公寓,一阵清凉,隔住了外面的炎热,时子衿扶着陆言北的手边换鞋,顺便谈判,“你今天陪我睡午觉吧?” 陆言北扶额,“该睡午觉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时子衿鞋已经换完了,闻言很正经地说道,“对啊,所以我陪你睡啊。” 清澈的声音在诺大发公寓迴荡着,陆言北心绪一动,也不知过了今天以后,他以后会不会习惯。 “怎么样?”时子衿还在堆砌着笑容,眨巴着眼睛,满是渴求。 过了许久,陆言北才低声说道,“好,” 陆言北房间的床,有个角落可以晒到太阳,时子衿一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阳光通过窗户洒落到那个角落。 她用小手碰了碰,晒得热热的,冬天睡还可以,但是夏天就不行了。耸耳听门外的声音,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子衿一跃就趴到了靠近太阳那个位置,紧紧地闭上眼睛。 陆言北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缩成一团的时子衿,光线的fèng隙几乎与她的裤线重合,眉头轻蹙,他几步走到床边想把时子衿抱到另一边。 揽着她的腰身,脖子突然被人紧紧箍住,陆言北对上她含有笑意的眼睛。就知道她不会睡那么早,“乖,放手,这边有阳光,待会会睡得不舒服。” 陆言北看着她,等着她回应,见她只知道笑,想趁机就把她抱起来。 软软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要跟你睡,抱着睡的那种。” 要说最让陆言北为难的人,这世上也就是时子衿了。 “你不答应,那我就不睡觉了,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 时子衿首先断了他后面想说的话。 陆言北一时无奈,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脖子上的力量是越来越大。 许是困了,眼睛睁开如猫瞳一样,一眯一眯的,撑着不肯睡,陆言北最后还是心软了,“好,睡吧,” “那你睡这边,” 就像是昨天晚上一样,时子衿拍拍旁边的位置,陆言北顺着躺了下去。 清浅的唿吸拨动他内心最柔软的一处,陆言北轻轻拨开遮住她眼睛的碎发,她的睫毛下面是一片浅浅的阴影,似世间最美的水墨画。 满足地,陆言北抱着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阳光以看不见的速度慢慢从床上移到地面,再慢慢移到窗户边,为床上的人儿腾出了空间,一时静谧温馨。 窗户吹开一角,似是偷窥着他们,一阵又一阵的风轻柔地吹动及地的床单,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 时子衿慢慢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被禁锢住,缓了一下神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抬起雾蒙蒙的眼睛,时子衿渐渐看清抱着自己的陆言北,睡着的他一脸柔和,同白天在外人面前清冷的他完全不同。
第47页 她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吵醒他,小手无意识地抬起来,轻轻放在他额前的头髮上。 “醒了?” 陆言北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呆着用手挑他头髮的某人。 他因为刚醒来,声音还有些沙哑。 真是该死的诱惑,时子衿顿了一会,心里说道。 “我又被你迷住了,陆言北,怎么办?一觉醒来,发现你太帅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时子衿,“我要跟你一起睡,抱着的那种。” 陆言北,“好,你说什么都好。” 时子衿完胜。 ☆、回来 陆言北轻笑一声,“每天除了撩我还会什么?” “还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时子衿装作疑问地歪头问到,眼睛里都是戏嚯。 “……” 机场,一个干练漂亮的女人拖着黑色的行李箱款款而来,精緻的面庞看不出她的岁数。 应该说,是时母保养伪装得太好了。 时子衿诧异地张大了嘴巴,脑子里想的是原来她亲娘还有这么一面,那气势可不是盖的。 小手扯了扯陆言北,机场里面人来人往,喧譁声音很大,“你低低头,” “什么?” “那是我妈吗?” 时子衿小手怯怯地指了指向着她们走来的女人。 “……” 时母这会还不知道,她女儿又作妖了。 陆言北没有回答时子衿的话,远远地迎了上去,时子衿只好跟在他后面走,到底是谁的娘啊。 这不怪时子衿太惊讶了,主要是时母变化太大了,上次出国和时母相处时也是大多数局限在那个别墅里,所以,不怪她不了解外面的时母。 都说,为母则强。 在时子衿胡思乱想的期间,陆言北已经迎了过去,接过时母的行李,绅士而有礼 ,没办法,未来丈母娘,还是要讨好的。 “言北啊,麻烦你了。” “没事,您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回公寓?” 时母也不客气,“那麻烦你了,先回公寓吧。” 就是因为考虑到长途的飞行,所以陆言北才建议的,时母虽然疲惫,但是脸上依然没有表现出来,保持着长辈应有的笑容。 “你这丫头,站在那里干嘛呢?” 换了一张表情,时母瞪着时子衿道。 “哎呀,我这不是被您迷住了嘛。” 时子衿这下知道嘴甜了。虽然经常膈应时母,但是她和她亲娘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 两个脾性相同的人,在一起生活难免会有斗嘴,但是,这样的生活还是蛮有趣的。 时母脸上虽然责备,眼睛里全是笑容,“你这丫头。” “嘿嘿,妈。” 时子衿忙过去拉挽住了她的手臂,撒娇地晃了晃。 陆言北嘴角一勾,他好像知道时子衿一张嘴为什么那么能说了。 寒暄完后 ,陆言北载着两人朝着时母刚买下来的公寓开去。 “哎,言北放这就好了,你先去忙吧。” 时母看着他把行李放下,侧着身将时子衿拉到身后就对陆言北说道。 为什么要侧着身,实在是她女儿的眼神,啧,太晃眼了。 陆言北听到这话,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时子衿,抿唇,“好的,阿姨,您要还有事,可以叫我。我的公寓就在楼上。” “好,麻烦你了啊,言北。” 下意识地,时子衿看见陆言北要走,就跟了上去。 “嘶,妈你干嘛呀?” 耳朵突然被扯住,时子衿被刺激地捂着耳朵龇牙咧嘴地说到,母上大人的手劲可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狠。 “你说我要干嘛啊?” 时母恨铁不成钢,把门关上,生生断了她看向门外的视线。 时子衿这会看不见陆言北的身影,也顾不上耳朵的痛,扯了扯耳朵就想开门追上去。 “嗯哼,” 然后她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哼,没错,就是冷冷的一哼,强烈地表现出心情不好的感嘆词。 时子衿僵硬的转过头,“妈,人家都帮我们搬行李了。” “所以呢?” “你怎么能赶他走呢?” “你哪只眼看见我赶他走了。” 时子衿哼的一声,“左眼很右眼都看见了。” “收拾行李去,待你妈醒来要看见一个全新的公寓,不然今天下午就别出去了。” “不出去就不出去,”时子衿赌气道。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这就收拾。” 时母锐利的眼神瞅了她一眼,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就往卧室走去,顺便说了一句,“要是我发现你出去了,有你好看的。” “哎呀,行行行,不出去。” 时子衿盯着时母背影大声道,待她进去以后小声嘀咕了一句,“更年期的女人真可怕。” 卧室的门关上,公寓里顿时陷入安静,时子衿不适地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拖拖拉拉地拉开了行李收拾起来。 而这边,陆言北回到公寓,在凉慡的室内,他的背部满是汗水,无奈地靠着门笑了笑,他这辈子,算是栽在时子衿手上了。 一手撑在墙壁上,陆言北换上室内的鞋,往里走了几步,突然不适应这份安静了。 为了掩去心里的躁动,陆言北大步迈向书房准备处理文件。 “化妆品,衣服,画笔……” 时子衿唠唠叨叨地把行李箱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简直是打开眼界了。 半个小时候,时子衿满身大汗,“唿,终于收拾完了。” 也不知道她妈妈有多困,竟然连她进去那么多次都没有发觉。 小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汗水 ,看了下时间,也不知陆言北这会在干嘛。 “陆言北~” “嗯,” “你在干嘛啊?” “看文件,” 汗水又从额头上流下来,足以见得时子衿刚才的运动量有多大,时子衿也顾不得脸上的汗水 ,日常调戏起来,“你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 “例如?” 陆言北盖住了要签的文件,笑着靠在后面,食指轻敲着桌面。眼睛盯着文件,其实思绪早已不再了。 “想我啊,不就很有意义,至少比你的文件有意义。” 陆言北听到这个,轻咳一声,“阿姨呢?” “哎呀,别提我妈了,她虐待儿童,竟然让我收拾行李,然后她自己跑去睡觉了。” “嗯哼,时子衿,你多大了还儿童?” 时子衿转悠着在新米色沙发上坐下来,“我才不管,没结婚就是儿童。” “……”
第48页 两个人聊来聊去,直到卧室有声音轻轻传来,时子衿才对手机那边的人说了一句颳了电话。 时母洗完澡才睡觉的,这会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要说美人,在时子衿心里,她妈就是拍第一位的。 心虚地把手机塞回兜里,时母刚好看过来,“藏什么呢?” “没藏什么,我就拿手机看看几点了。” 时母不多加评论,确实,公寓还是新的,要看时间的确得在手机上看。瞥了时子衿一眼,时母转身又回了卧室,“在这等着,待会出去吃饭。” “哦,” 时子衿乖巧地答道,见她进去了,忙发了条信息给陆言北。 “走吧,” 时母换上了衣服,带上包对时子衿说道。 “哎,来了。” 母女俩最后选了个中餐厅,实在是外国的饭菜吃多了,这回太想念国内的食物了。对时子衿来说,只要有吃的就行了。 时子衿先选了几个菜,把菜单递给时母,眨了眨眼,“我说妈啊,你不会连饭菜都不会做了吧?竟然带我出来吃了。” “你这丫头,一天不膈应我就不行是吧?” “哪有啊。” 有一段时间,两母女分开后,因为没有对方的膈应都不习惯了。 时母不知道的是,时子衿经常膈应她,也是为了让她妈转移注意力,只有这样,她妈妈才不会多想,于是这样怼着怼着,十几年就过去了。 然后,也就习惯了。 时母看了眼女儿点的菜,再勾了两个汤,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瞥见坐没坐相的女儿,“你这屁股下面是有钉子吗动来动去的?” 时子衿身子一尬,“妈,文明文明,你就不能用英文表现那个词?” “……”土包子进城的感觉怎么破。 服务员上菜的速度很快,没喝几口桌上的茶,菜就齐了。 挡住时子衿伸向海鲜的筷子,“先喝汤,” 时子衿表示很幽怨,要是不喝汤,估计桌面上的其它东西也吃不了了。 “女孩子,少吃些冷性食物,将来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 时子衿胃口很大,这是像了时母,所以看起来四个人的量,两人解决起来完全没有问题,何况这家餐厅食物色香味俱全。 吃饱喝足,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最有力气。 等桌面饭菜都快解决完事,一个很惊讶又伴有试探的声音传来,“时嫣?” 秦礼是请合伙人来这边吃饭的,在下楼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完全听不进身边人的声音,几下就走到这桌来了。 时嫣身子一僵,完全不敢转过头去。时子衿完完全全地看到了她妈妈拿着筷子的手一抖。 眼神几乎不敢离开眼前的女人,满是不置信。 “秦叔叔,” 冷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秦礼的思绪,秦礼僵硬地转过头,看到时子衿时,像是突然间恍然大悟,难怪啊,那么像。 “秦叔叔,你有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不小心锁了, 我自己锁的,不小心弄错了,后面会补会一章给你们~ 时子衿,“除了不能让人生娃,我啥都会。” 陆言北,“我恰恰会让人生娃。” 时子衿,“那我们可真是最完美搭配。” 陆言北,“你嘴能不能不要那么甜” ☆、金子 时嫣这才回过头来,僵硬中带有不可置信,两个人眼神对上,像是跨越了半个世纪。 秦礼嘴唇微微哆嗦,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当场唯一清醒的怕是只有时子衿了。 “你,” 时母不敢相信,找寻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就在眼前,他已不再年少,眼睛中带有了岁月的沧桑感。 有些东西,註定要经受波折才能回到身边,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起,时子衿最先看到往这边来的秦梦然,眉头一皱,“妈,” 时子衿不想时母看见那个人的女儿,拉住她的手,拿起她的包就想往外面走去。 然而,秦梦然已经过来了,娇笑着挽住秦礼的手,“爸,” 时母浑身像是被击中了一样,听到这个称唿瞪大了眼睛。 秦礼也没想到她女儿会出现在这里,眼神不悦地看了眼那些个佣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拦不住小姐。” 佣人在迟钝也明白僱主生气了。 “妈,我们先走吧。” 时子衿不想自己母亲受到伤害,拉了拉僵住的母亲。有些东西,母亲看到这一画面估计也想明白了。 秦礼的眼神始终放在时母身上,怎么看也看不够 ,秦梦然的出现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听见时子衿要走,他连忙出口拦住。 “你先别走,我。” “丫头,走吧。” 时母这会才感到支离破碎的心,原来那么多年,只有她一个人在坚持。 时母坚定要走的心,完全不受阻挡,秦礼就这样看着她消失在眼前。 无人看见的是,秦梦然眼中痛恨的目光。 “你怎么来了?” 待失魂落魄后,反应到身边的人,秦礼口气生硬地问道。 “爸,我,” “你别说了,”秦礼凌厉的眼神看了眼后面的佣人,“带你们小姐回去。” “是,” 秦梦然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不甘心地被拉走。 回到公寓,时子衿看见时母抬脚就往卧室里面去了,她轻轻地跟在后面,果然,母亲又拿出了那张歷史久远的照片。 因为经常拿画笔而长满茧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上面的男人,失魂落魄,不相信 ,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 当时子衿以为时母不会说话时,她暗伤的声音问道,“你早已知道了?” 时子衿知道时母问的是她是不是早已知道她亲生父亲是谁,“是,” “今天你拦我,是不是你早就发现他另组家庭了?” 时母的眼光中有着时子衿看不懂的悲伤,时子衿突然不忍心说出来。 “妈,我,” “好了,你别说了,你先出去吧,妈没事,让妈一个人待一会。” “妈,”时子衿还想说些什么,但触碰到时母的眼神时,还是乖乖出去了。 浓浓的夜色似乎充满着回忆,时母和秦礼两人是同学,两人日久生情,很快就在一起了。 当年,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梦想,就是画画,即使他们的画卖不出去,他们也要画下去。 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那场泥石流。 两个人兜兜转转,都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时子衿担心地坐在客厅里,看见时母那么伤心,她突然觉得早点告诉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这是她第二次看见时母哭,第一次是因为她受伤很重那次。
第49页 就在时子衿担忧地频繁看着卧室门时,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时子衿朝猫眼里一眼,陆言北穿着一身家居休闲衣站在外面。其实陆言北也只是过来碰碰运气的。 迫不及待地拉开大门,时子衿把陆言北往旁边拉了一下,分神见卧室依然没有动静后,轻轻合上了大门。 虽然就一会没见,但时子衿就是觉得很想他。 “怎么了?” 陆言北曲着食指颳了刮她皱起来的鼻子问道。 “我想你了。” 时子衿嘟嘟嘴,她从来不会掩饰她对陆言北的感情,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说完,她伸出了手求抱抱。 陆言北伸手宠溺地揽住她的腰身,轻轻地嘆了口气,就一下午的时间,他几乎都不适应公寓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时子衿在他怀里待了一会,渐渐地就不满足与现状了,每次在陆言北面前,她觉得她就像是色女一样。 啪唧,时子衿踮脚抬头轻碰了他的下巴,陆言北下意识地低头,只见某人像吃了蜜一样甜甜地笑着。 心里像是平静无波的潭水投下了一块石头,激起了层层波漾,陆言北低低一笑,找寻到她的嘴唇,俯下身子亲了下去。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窗外的光线投射到他们身上,洒下一偏暖晕。 最后还是时子衿喘不过气来,忙用左手推了推他的脸颊。 分离开来,时子衿嘴上就像抹了一层胭脂,诱惑妩媚。 时子衿脸蛋红红的,一看就想是被宠爱过的模样。 两人喘息了一会,陆言北眼神满是温柔。 “下来,我们进去吧,” “你再亲我一下就下去。” 时子衿摇头道,抓住他要掰开自己的大手。 于是时母打开门,从她的角度看上去就是时子衿吊在陆言北的脖子上缠着他不肯下去。没错,就是纠缠,单方面她女儿的问题。 “嗯哼,” 时母冷冷哼了一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荡荡的回音。 “呀,妈。”这一声吓得时子衿迅速把手拿了下来。 陆言北这会也转过了头,脸上已经恢復了淡定的模样,只是掌心的汗水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 “你这丫头,缠着人家干嘛你?!!” 时母这会手是真下了狠劲,看见她女儿那么劲爆地吊着缠着人家,她这会心里的那些难受都跑云霄之外去了。 时子衿这会真觉得自己耳朵要掉了,从火辣辣的到已经感受不到知觉了,眼睛里渗出些许泪水,时子衿小手抓住她妈妈的手臂试图缓解一下疼痛感。 “妈,轻,轻点,要掉了,啊啊。” 疼得她都不能说话了。 陆言北这会看见也心疼,但几乎还来不及上去拯救她,只听时母说道,“言北,不好意思啊,给你惹麻烦了,我先带她进去。” 说完,她手上又用了一个狠劲,时母觉得要不下狠劲,她女儿是不会长记性的,就她女儿那不靠谱的模样,真不是作为母亲的她嫌弃女儿。 嘭地一声,隔绝了时子衿的惨叫声。 陆言北盯着关上的门,眼睛里的深思似海如蓝。 或许,有些计划,可以提前了。 公寓里,“妈,你干嘛啊?” 时子衿脱离了魔掌,连忙用两只手捂着耳朵,如果有一天她耳朵蜕化了,那估计也是她亲娘给扭的。 时母的眼睛有些红,明显是哭过,时子衿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我还问你干什么呢,你说你啊,一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就想着谈恋爱了,可别像我,” 时母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像她?她女儿不会像她那样的,刚才她在房间里面也已经想清楚了。 过往不究 ,往事不追。 时子衿下意识地想怼上去,但是一想到她心情不好,撇了撇嘴,“妈,你女儿没那么差,” 说完小心翼翼看了下她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道,“妈,你没事了吧?” “什么有事没事的,你看你妈像有事的样子嘛?” 时子衿话语顿时卡在口中,没事就好。她只希望以后都不要再遇见他们了。但是明显,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时子衿耸了耸耳朵,“妈,你手机响了。” “不用你说,我没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我解释吧。” “……” 时母生气的脸庞接起电话瞬间变了个表情, “喂,你好。” 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时母的表情瞬间恢復冷漠,“不用了,以后都不用联繫了。” 时母说完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时子衿看着这一幕,基本上已经知道那边的人是谁了。 而秦礼,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电话过去,怀着忐忑的心情听到那个想念了十几年的声音,没想到他出声以后,那边一下子就挂断了。 像是突然间老了许多,秦礼的眼神中满是沧桑,他突然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接受家里的安排结婚,只要再坚持下来,就还能见面不是吗? 渐黑的夜色,伴随着沙沙的树叶声,尤带了一顾凉凉的感觉。 而这边,时子衿见她妈挂完了电话之后就在那站着一动不动。“妈,” 时母仍然不懂,过了一会才回过头来,脸上带着认真的神色,“金子,妈妈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妈也知道你已经知晓了一些东西,你要是想去见他,妈妈不阻拦你。” 连小时候叫她的名字都叫出来了,时子衿知道这是母亲在真实地传达着自己的情感。 她何其忍心见母亲这样呢,忙答道,“妈,我不会去的。” 时母听到这个回答嘆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子衿,金子 是不是很像,哈哈哈。 今晚十二点准备抢什么礼物呀,手速手速!!! ☆、男女朋友 第二天一早,是周六,卧室里,空调被下拱起一团,唿吸声轻轻浅浅,时子衿还在熟睡着。 “丫头,起床了。” 正当时子衿吧唧着嘴陷入美梦时,卧室门嘭的一声从外面打开,时子衿在睡梦中都感受到床震了震。 被子一把掀开,露出了穿着粉色睡衣裙的时子衿,这裙子还是时母的,昨晚洗澡的时候太晚了,没来得及回去拿她的睡衣。 接触到空气,时子衿眯着眼睛转了个身子,丝毫没有起来的架势。 时母哗地一声拉开了床帘,卧室里顿时变得光线十足,这动静终于把时子衿给吵醒了。 受到光线的刺激,时子衿小手遮在眼睛上,若隐若现地看见了站在窗户边的时母,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妈,你干啥啊,我好不容易睡个觉。” “你好不好意思,你同学都等你好久了。” “什么?等我好久了?” 时子衿只听到有人等她这个词,来不及收拾,光着脚下床就跑出去了。
第50页 在看到来人后,时子衿走路的脚步慢了下来,因为,那个人不是陆言北,她只看到来人是个女孩,后脑勺向着她,齐耳的学生头。 宋语然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浅浅笑着,“同桌,没想到你比我还懒。” 时子衿顿时松了口气,罢了罢手,“吓到我了,你怎么剪了这么短的头髮?刚才看到你后脑勺,我还以为是哪个fox呢?” 这个简直就惊讶了,没人比时子衿知道宋语然对她那头髮的喜欢,就连掉根头髮丝都得伤心许久的人,竟然咔擦把及腰的头髮给剪掉了,给人带来的震惊有多大,一想就知道。 宋语然毫不介意地摸了摸她的短髮,她现在只感觉到一身轻松,像是把心里那千斤重的东西给卸下来了。 时子衿揪了揪褶掉的裙子,打了个哈欠,“你先等我一下哈,我去洗漱一下换个衣服。” “行。”宋语然大大方方地打量着这个公寓的布局。 时子衿转身走上房间时,刚好碰见时母从里面出来,打扮得要出去的架势。 时母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人,再看了眼女儿,“你干嘛呢?不陪着你同学?” 被提到的宋语然对着时母笑了笑,不等时子衿回答就道,“阿姨,没事,等同桌先回去换个衣服,我不急。” 时母对着宋语然慈爱地点了个头,她这女儿,好不容易能有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见宋语然已经解释了,时子衿又打了个哈欠,“妈,你让我去洗个脸吧,你看我眼屎都出来了。” “……”她那么优雅的人,怎么会有那么粗俗的女儿。 等时子衿换好衣服,洗漱完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时子衿一出来就看见时母和宋语然坐在饭桌上吃东西。 时母放下筷子,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这卡给你,和同学去玩得开心,妈有点事,就先出去了。” 时子衿张大了嘴巴,这可是她第一次收到时母的卡,以前都是时母管得严,时母见她迟迟不接,一把塞到她手上,“有钱都不要,我先走了,语然,以后常来玩啊。” “好的,阿姨,”宋语然弯着眼睛笑道。 见时母出去了,宋语然放下餐具,“同桌,你怎么傻了?” 时子衿叮地一下把眼神转向宋语然,“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妈竟然给我卡了?” “同桌,你就因为这个呆了那么久?” 时子衿一把将卡收到包里,“那可不是嘞,你又不知道我为了一张卡跟我妈斗争了多少年。” 时子衿初中的时候,跟大多数人一样,喜欢上了玩游戏,身边一些人为了玩游戏,那钱是哗啦啦地往游戏里面砸。有一些男孩子,家里娇惯着的,经常游戏输了,或者去网吧的时候就把卡一砸。那时候时子衿也是处于叛逆时期,看见别人有卡,她也想要,但时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脾性呢,就一直没有给她。 就算她在陆言北那边住,那卡也是保管好在陆言北手中。 所以,怪不得时子衿那么惊讶,为了卡的事,她游戏几乎都不怎么玩了。 宋语然听完她讲的话,发了个感慨,“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她也有很多卡,都是爷爷给她的。 说完自己的事,时子衿啃着早餐,“你怎么把头髮剪了?”她的刚长起来,她同桌的又剪了。 “唔,想剪就剪了呗,”说着她晃了晃头,“可爱吗?新开始,新气象?” 时子衿差点没噎住,“你说什么?什么新开始?” “我没告诉你吗?我期中以后就转学了。” “啊哈?”时子衿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咽下。 “就是你想的那样” 时子衿艰难地吃掉嘴里的东西,“所以,你是来通知我的?” “对呀,” “……”无话可说。 这是时子衿第一次认认真真地逛这个城市,时子衿吃完早餐后就跟着宋语然出去游玩去了。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走到那条酒吧街,谁都心里有话说却又无话说。 一切似乎还在那天,她穿着娇可的裙子,她穿着不合时宜的运动装,却能说到一块。 “同桌,我们去旁边的寺庙吧。” 钟声响起,入耳盪灵。 “好吧,走。” 寺庙里面逢假期时,人还是挺多的,时子衿看着看些拍照的游客,她不予评价。融入千年古老韵律的寺庙,它应该保留它应有的让人崇尚的模样。 要是放在古时候,又有谁敢在寺庙里这里摸摸,那里蹭蹭呢。 清灵的气息,似乎把人的心给涤盪了一遍,让人不知不觉安静下来。隔绝了外界的俗物。 穿过一层走廊,是一棵古老的柏树,与之相对应的是廊下的大钟。 响彻周彻的声音,估计就是由它发出来的吧。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大堂里面,宋语然拉了拉时子衿的袖子,“同桌,我感觉好宁静啊,这里,以前只有小说里面看到的东西,没想到这里也能看到。” “……除了看小说,你还会什么?” 宋语然吐舌,“我们进去吧,” “好,” 十五分钟后,两人随着一波人流从大堂里面出来。身上都带了一股寺庙的气息。 逛玩寺庙,两个人慢慢下山,终于恢復了日常的活泼。 “时子衿?” 唐宋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他没看错吧。 时子衿脸上还扬着和宋语然讲话的笑脸,回过头看见唐宋,笑容一时僵在脸上。 唐宋颇有些灰头土脸,见她回头后走了上去,“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早知道就不回头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 宋语然听见他这么说,赶在时子衿的前面,“是你们,不是你,我不是人啊?!!” “好好,你们,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时子衿完全不想说话,于是这发言就落到了宋语然的头上,“我们怎么不能来这里?” 唐宋一哽,自他家里把他送到这里来练练脾性,今天是最惊喜的一天了,他看向依然没有说话的某人,“时子衿,问你呢?” 时子衿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来干嘛我们就来干嘛喽,” “还有事吗?” “哦,没了。” 唐宋这段时间脾性收敛了不少,家里对他管得严。 然而看见她转身就想走,又有些捨不得,忙拦在她们前面,“我请你们吃东西吧?” 最后坐在市内的某餐馆,时子衿都不知道怎么就被忽悠过来了。 “时子衿,这次,你可不能瞒着我付款了!” 唐宋大刀阔马地坐下后对时子衿道。 时子衿翻白眼,谁愿意啊,又不是钱多,两下就把菜单从唐宋手里抢过来。
第51页 正当她看得入神的时候,衣摆被宋语然扯了扯,时子衿头也不抬,“怎么了?” 根本不用宋语然说话,时子衿突然感觉到被熟悉的气味围绕着。 “哥,你好。” 唐宋看见来人后无比热情地叫了一声,陆言北眼神清冷,看都没看他。 时子衿这会看见来人了,脸上笑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起身,只听到唐宋又道,“哥,我想追时子衿。” 时子衿,“……” 一丝丝冷气从陆言北身上散发出来,陆言北的眼神意味不明。 时子衿知道,在他和她之间,陆言北最在意的就是他们俩的年龄。 而某人偏偏不要命地说了出来,其后果,不言而喻。 陆言北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神转到时子衿身上,大手揽到她腰身上,“我们走。” 唐宋紧紧盯着她腰上的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吗?” 宋语然又补了一刀,然后放下菜单也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心疼唐宋。 唔 ,在宋语然身上,很想她和凌止在一起。 ☆、暴露了 清冽的气息扑鼻而来。时子衿猝不及防地被按压靠向车椅。 陆言北重重的唿吸着,大手紧紧握着她的腰身,刚才看见她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他几乎控制不住,尤其是在两个人都是相似的年纪情况下。这么一想,他终于控制不住,倾过身子,重重地亲了上去。 带有兇狠的吻压在唇上,渐渐地撬开唇齿,邀舌相舞。时子衿受不了嘤咛了一声,小手拍打着他想要好好地吸口气。这个动作,让陆言北更不满,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冷冷道,“还敢吗?” “唔,”时子衿脱离他后 ,唇上穿来犀利的痛感,眼睛里刺激地出了泪水,“你干嘛啊?” “你不是要和他见面吗?不是要表白吗?” 时子衿小手按压着唇上的伤口,心里嘀咕着,虽然她希望陆言北主动,但也不能这么个主动法啊。 听到他这么说,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咬痛的伤口都好像不是什么了。 “你不会是吃醋吧?” 时子衿嘴唇还是红通通的,湿润晶莹泛着些许水光,陆言北受此蛊惑,差点又忍不住。这么一亲,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表现太过激了。 “没什么,”陆言北耳朵后部悄悄红了起来。 见他就要开车了,时子衿哪里肯放过他,脚跨过中间,扶着他的肩膀两下跨坐在他的身上。 腿上坐着柔软的身体,还不停地动,陆言北额角青筋暴起。连忙箍住她的腰,“别动了。” 时子衿很喜欢跟陆言北鼻子碰着鼻子,和对方共同唿吸,在他怀里找到一个位置,她也就停了下来。鼻子贴着他的,有些撒娇的语气道,“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陆言北的头部也被她紧紧按着,几乎不能动,唿吸慢慢变成相同的节奏,清甜软儒的声音就在眼前,两个人对视的距离不过两厘米。 陆言北喉结上下滚动,低哑地说道,“别闹。” “我哪有闹了?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了?”时子衿说完,又在他大腿上动了一下。 “嘶,”陆言北是真的被她撩上火了,大手转移到她腰部,食指摩擦着她露出来的娇皮西肉。脑袋摆脱掉她的小手,埋在她的颈部深唿吸,厚重的唿吸声在车里响起来。 时子衿早已红透了脸,僵硬着身子。他的变化,她感觉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言北在她脖子里闷闷地道,“他比我年轻。” 时子衿听到这个声音,身子软绵绵,你想想一个清冷的大男人埋在你脖子里撒娇是什么样子的。 小手从他脖子上移下来到他的腰部,一点一点地移到他的背部,每移动一步,她的心就颤抖一分,到最后紧紧地抱着他。 那么骄傲优秀的男人啊,有一天竟然会跟她说他不如某个男人,时子衿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然而更多的是对他的感动和爱。这样的陆言北,正是让她一点点把他融入到她血液中的他 。 “唔,可是我最喜欢的人是你啊,我喜欢吃你做的饭菜,喜欢喝你煮的奶,喜欢你的怀抱,”时子衿一点点列着她对陆言北的喜欢。 男人终于低低笑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很荣幸。” 时子衿若有其事地点了一下头,“嗯。” 听到回答,陆言北心里突然感觉到丝丝入扣的温暖,从她脖子里抬起头,对上她娇小可爱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食膳的原因,时子衿的脸渐渐长开是同时,变得白皙透蜜。 不知道是谁先试探着的,她紧紧抱着她,他紧紧护着她,两个人唿吸相缠,车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 时子衿悄悄弯着嘴角,陆言北满心温柔。 一个小时后 ,两个人终于回到了公寓地下车库。 车子一停下,时子衿忙拉住陆言北的手,指着嘴上的伤口,欲哭无泪地道,“这怎么办啊?” 陆言北这才看到她的伤口,内心里有些尴尬一开始为什么那么冲动,然而更多的是心疼。 “你在这坐会,我去买个药膏。” “那你快点啊,”时子衿左看右看地照着镜子,试图能把这个伤口看下去,然而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在她终于放弃照下去的时候,陆言北终于回来了。 陆言北从小袋子里拿出一罐药膏,拧开盖子,轻轻挤在食指上,温柔地敷在她的嘴皮上小心地揉开,“疼吗?” 由于唇上被她碰着,不好开口说话,于是只摇了摇头。 药膏带来一顾清凉的感觉,压住了那份痛意。 等所有都弄好了,陆言北才把药膏收拾好来,打开车门下去,从另一边把时子衿抱下来。 “我伤在嘴上又不是腿上,你放我下来吧。” 光天化日之下被这么抱着,时子衿还是有些心虚的,虽然大白天时母不可能在家。但有些东西,就算是非常小的概率也有可能发生的。 陆言北颠了颠怀里的人,感觉到她因为害怕搂住自己的脖子低低笑了一声。 时子衿听到笑声,懊恼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要是碰到熟悉的人,我们就死定了。” “我有那么不见得人?” “哪有,我这不是为,”你好嘛。 “时子衿?”时子衿话还没说完,突然侧边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应该说是不可置信。 时子衿僵硬着身子,要是没听错,那是她妈的声音。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在空旷的地下车库显得特别清晰,还伴有回音。 陆言北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淡定地抱着时子衿转身,“阿姨好。” “呃,”看到是一回事,真的对上话又是一回事,时母见陆言北镇定地打着招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炮火就转移到了时子衿这边。
第52页 “时子衿,你给我下来,像什么样子,光天化日的。” 时子衿耳朵抖了抖,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一抬头,突然对上陆言北的眼睛,只是一瞬间,两个人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很顺熘地从他怀里滑下来,整了整褶掉的衣服,“妈,” “你给我过来。”时母这番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陆言北是好的,但是她女儿还小,这这么就在一起了呢。而且她女儿远远不够那么优秀。好像是配不上陆言北的。 要是时子衿知道她妈是怎么想的,肯定是吐血了。 时子衿对上她母亲的眼睛,悄悄地往陆言北身后缩了缩。 时母看着她女儿这么个躲法,差点被气得岔气。 “阿姨,我们先上去吧,我会给你交代的。” 陆言北止住了时母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手轻轻拍着放在他腰上的手。 “嗯,” 回到时母的公寓,时母一开门就把时子衿拖着往房间里面去,啪嗒一声,不顾她的挣扎把她锁在卧室里。 “妈,妈,”时子衿没想到她妈会来这么一手,使劲地拍着被锁着的门。 “好好呆着,” 时母说完就往客厅里走去。 “坐吧,要喝些什么?” 时母恢復了严肃的样子,客气地对陆言北问道。 “伯母,不用了,我想跟你谈谈时子衿的事情。” 陆言北待时母在沙发上坐下来后,也在另一边坐下,镇定地面对着时母的气势。 陆母听到伯母这个称唿,挑了挑眉。 过了一会 ,时母终于出声,拍了拍顺滑的旗袍,“说吧。” 他们在聊的什么,时子衿完全听不到,耳朵贴在门上,她发现外面都是一片安静。颓废地沿着门坐下来,她希望陆言北可以成功说服她妈妈,她也相信陆言北。 在时子衿觉得过了一个世纪的时候,门终于从外面打开。 “哎呦,”时子衿听到开门的声音反射性地就站起来,结果因为在地面坐久了,脚麻差点摔到地上。 一双大手在她就要接触到地面时把她揽了起来,时子衿心砰砰地跳,抓住旁人的手,一抬头见是陆言北。 脸上的焦急终于不见,“你没事吧。” 没事,陆言北脸上有了些许轻松愉快,时母已经答应他们了。 “你好好听言北的话,妈去会展了。”时母这时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拿着一盒收藏的画。 时母吩咐完,又对陆言北点了点头。 时子衿看看时母,又看看陆言北,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卧室,时子衿挂在陆言北身上,从时母出门到现在,她都还没有问出来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来,”陆言北想掰开她的手,又怕伤着她。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呢?”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哇,你对小孩都能下手啊。”时子衿听到这个,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头。 陆言北无奈地嘆了口气,只能用另一种方法让她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待会再补一篇 等我修改一下~ ☆、大猫 陆言北抱着时子衿大步走向床边,时子衿嘴里还在叫着,“哇,你竟然真的对小孩下手。” 陆言北:“……” 走到床边,陆言北抱着时子衿压了下去,时子衿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觉得他需要给时子衿一个教训,不然每次都被她爬到头上。 毫不客气地,陆言北埋在她的脖子里,辗转吮吸,大口吸着她的体香。 又湿又痒,这是时子衿的感觉,她慢慢地就受不了他的攻势了,小手摸到他柔软的发想把他的头抬起来。 陆言北狠狠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深眸盯着时子衿,“还敢不敢?” 时子衿眼内狡黠目光一闪而过,两只脚迅速地挂在他的腰上,小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报唇上被咬的仇。 陆言北脖子上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之后就是身上麻麻的,有一种火由内而外地烧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再次埋头下去,时子衿上一刻还在得意,下一刻就被封唇。 “唔,” 陆言北啃咬着时子衿的下嘴唇 ,不急不缓,无尽温柔,下一刻,撬开她的唇齿,寻到她的舌头,轻轻吮吸。 时子衿脑子里一片白雾,突然吸住了柔软的东西,完全没有意识。 陆言北身子几乎一震,停了一瞬间,立即又攻城掠地。 啪嗒一声,陆言北终于爬下床走向卫生间,留着还没缓过神的时子衿在床上。 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啦啦,陆言北捧了一把水敷在脸上,深吸几口气,终于把那股燥热压抑下去。 镜子里清俊的男人,深澈的眼眸,脸上还有动情后不正常的红。 第二天,为了补星期六没有吃成功的午饭,时子衿又约了宋语然出去玩,这一天两人决定逛遍美食街。 左手一把羊肉串,右手一把烤鱿鱼,时子衿两串混合着吃。傻傻地笑出了声。 宋语然要比时子衿吃的少一点,一把烤鸡翅,捧着糙莓奶茶。解决完一串,宋语然两腮鼓起,“你都笑两小时了。” 时子衿毫不介意,听到这个继续笑,把光牙籤扔到路边垃圾桶,“我情场得意,你还不得让我笑笑。” “唉,我要什么时候能情场得意啊?” 时子衿收敛了笑容,想到宋语然的经歷,“不好意思啊,我,” “没事没事,”宋语然完全不等她说完就插话了。又补充道,“记得以后要找我做伴娘。我们约定吧,以后谁先结婚,另一个人就做她的伴娘。” “好啊,”时子衿笑了笑,见她不介意,忙答应了她的请求。 两人后面慢慢走向了中心大广场,各种活动热闹无比。 “姐姐,尝尝巧克力吧。免费的” 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拦住了两人,甜甜地问道。 小姑娘手腕上有一个篮子,篮子包裹得很好,里面分成许多格,格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紫色包装的巧克力,特别地精緻。 小姑娘见两个大姐姐在犹豫,从里面拿出两块巧克力就往两人手上塞过去。 时子衿手中硬塞进一块巧克力,观察着这个小姑娘,心想,不会是僱佣童工吧…… 小姑娘见姐姐把巧克力都收下了,但却一直瞧着巧克力,她的心思也是很敏感的,歪着头开心道,“谢谢姐姐了,这个是我们班级的活动,你看,那边还有很多我们班上的同学呢。” 时子衿这才断了自己的想法,谢了谢小姑娘就往人群中去了。 宋语然:“你走那么快干嘛?” “多蹭几块巧克力。” “……” 两个人往人越来越多的地方走去,聚集了各阶段年龄的人口。
第53页 人群中,一双嫉恨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时子衿许久。 时子衿走到玩具摊前,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勐地一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远处欢声笑语的人群,也许是她多想了吧,大白天的。 “同桌,怎么了?”宋语然见她勐地一回头找寻着什么,也好奇地探头,却没有发现什么。 时子衿默默转过头,“没什么,我们还是继续逛吧。” “哦,好啊。” 各个摊位的商品都有特色,时子衿摸了摸钱包,一眼就看中了一个超级大的猫抱枕,肥嘟嘟的,而且还特别可爱,小手无意识地就摸上了它的爪子。 “同桌,好可爱的抱枕,就是有点大了。” 或许都不叫抱枕了。根据观测,大约有一米高了。 宋语然也忍不住上去摸了摸,然后啪的一声,宋语然含着泪水看向某人,“我就摸一下。” “不行,”时子衿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闆看着摊前的两位小姑娘,眼光很毒,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两位小姑娘,喜欢哪个?今天举行活动,可以打折。” “就这个吧?多少钱?” “这个大猫,便宜一点给你好了,300。” “300,太贵了,再便宜一点。” 时子衿坚持砍价,最后以200买了下来。 一路扛着胜利品,时子衿是没办法再逛下去了。 沿着原路返回,宋语然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同桌,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这算什么。 挤开人群,时子衿眼前一亮,又看见了那个发巧克力的小姑娘,那声姐姐叫到心坎里去了。 加快脚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眼看着就要到她面前时。一声尖锐恶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时子衿,你去死吧!” 秦梦然捧着一个瓶子,里面装满了不知名的液体,她的脸上满是疯狂,只看到时子衿的身影。 小姑娘就站在时子衿的前面,要泼上时子衿,必须要经过小姑娘,这时,人群已经乱了,连那个小姑娘也愣住了。 “同桌,同桌,”宋语然在听到那一声来不及看人是谁,就被人流挤了出去,根本靠近不了时子衿。 电闪雷鸣间,时子衿迅速地推开了小姑娘,小姑娘挽着篮子踉跄着走了好几步,然后摔倒在远处的地面。 靠近的人群,只听到滋的一声,然后是疯狂的笑声。 “同桌,同桌!”宋语然终于从人群中挤过来时,发现她同桌摔倒在地,焦急担心地红了眼睛。 而那个女人还在笑着,人群里早已有人报了警。 “同桌,你没事吧?”宋语然终于靠近了时子衿,半跪在地上,手不知该放在时子衿身上的哪处才能避开伤口。 “嘶,我没事,”时子衿的疼痛都是在地上蹭的,痛得她大口吸气。 慢慢把那个大猫翻过来,发现大猫早不成猫形状了 。脸部被腐蚀了一大块,沿着身子上一条条焦掉的痕迹。 宋语然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这要是弄到人的身上,那该多惨啊。 慢慢地扶起时子衿,远处的秦梦然已经被来的警察控制住。看见丝毫没有受损的时子衿,秦梦然疯狂地挣扎着,“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 这一事件,早已经被路人拍了下来,陆言北,时母,秦礼都看到了这个视频。 时子衿这会才突然觉得很害怕,避开猫身上的液体,死死抱住救了她的大猫。 一个温暖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陆言北狼狈地跑来,紧紧抱住时子衿,几乎抑制不住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得知信息的第一秒,他不知闯了多少红灯。 时子衿害怕地抱住了陆言北,手都是冷汗,这会后怕起来了,那东西要是弄到脸上和皮肤上。一想到这,她身子抖地根本忍不住。 陆言北爱怜地亲在她的发顶她的额头上,“没事没事了啊,” 等时子衿身子终于不那么抖时。陆言北眼神凌厉地射向秦梦然,眼睛里都是狠意。 呜呜呜,秦梦然看见陆言北的那一瞬间,还没死心,身子在不停地挣扎着。 怀抱着时子衿,陆言北打横抱着她远离了案发现场,手里拎上了她死死不肯放下的那只猫。 宋语然看见同桌没事,松了口气,真的太危险了,为时子衿庆幸的同时,她也羡慕陆言北对时子衿的那份疼爱 ,剩下的就是祝福。看见他们消失在人群中 ,宋语然擦了擦手上因为担心而出的汗,落寞地离开了当场。在她离开的同时,一个男人焦急地赶到了这边,无措地询问着她的走向。 黑色车里,陆言北一手紧紧搂着时子衿,一手拿着手机,虽然在回復时母的话,眼神却紧紧盯着时子衿。 挂断电话,陆言北把手机放到一边,两只手搂住时子衿,只有这样,他心里的害怕感才少一点。 “陆言北,当时要是我毁容了怎么办?” 救了那个小姑娘,她不后悔,而且本来秦梦然就是针对她的。 陆言北低下头,额碰着她的,吻从眼角而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车里两人相拥,暖暖的氛围,后座上,是那只大猫。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秦梦然,她小时候是被丢弃的,前面已经提了,大脑的不正常,一方面是家族遗传,另一方面是自己养残了。即先天和后天原因。 咳咳咳,你们应该可以理解。 关于宋语然和凌止,准备在后面补一下。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补上昨天的, 还有其它的,会在后面番外里补回来。 写完的时候,才发现时子衿是高中生, 哈哈哈哈。 ☆、宋语然 “没事吧?” 几乎在时子衿到家的一瞬间,时母丢下会展也回来了。 时母不放心地上下检查着女儿的伤口,皱着的眉头始终未平,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时子衿嘶的一声。 当场反应最快的是陆言北,也没有顾忌时母,迅速地蹲下身子挽起她的裤腿。膝盖上破了一块,陆言北眼神黑似墨,又把另一边挽起来,比左腿要好一点。 陆言北的眼神黑得如墨水般,时子衿在他的保护下很久都没有受过什么伤了,这伤口,就像是伤在他身上一样令他难受。 看见两人担心的目光,时子衿忙安慰道,“没事,我不疼。” 时母定定地站在那看着女儿,眉头狠狠地皱着,拳头紧紧握着,像是在下某个决定。 “言北,你好好照顾一下丫头,我出去一下。” 目光落在时子衿脸上,时母坚定地转身就走。 两分钟后,客厅里。 “你说我妈干啥去了?刚才那个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陆言北手上拿着棉签和药水,蹲下身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上药,听到这个,他头也不抬,也不回答。 时子衿似乎不在意回答不回答,继续歪着头唠叨,“没想到我妈还挺担心我的。,幸好我皮厚。”
第54页 “呀,你干嘛呢?” 就在她话落的一瞬间,陆言北重重地按了下去,引得她一个惊唿。 抬起头,突然又回想到那个危险的画面,嘴唇紧抿,陆言北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她,“时子衿,我是不是教过你,有些东西不能逞强,你救人可以,但是不能伤着自己,要不是有东西替你挡住了,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嗯?” 时子衿要说出口的话就被这样堵在喉咙里,他眼神里的那股墨深几乎让她不敢直视。 她知道,他也是害怕了。 咬着下唇,时子衿顺着沙发滑坐在地上,两只□□叠合併在一起,仰着头对上他的目光,“对不起,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陆言北目光灼灼,眼神落在她咬得泛白的嘴唇上,最后还是无奈地松了一口气,罢来,以后由他护着就好了。 食指落在她唇上, “松开,” 时子衿吸了吸鼻子,慢慢松开咬着的唇。 男人食指心疼地按在她唇上的伤口上,脸上的表情始终未缓下来。“时子衿,” 顿了顿,“我也会害怕的。” 时子衿诧异地抬起头,心泉投下一颗石子,半坐起身子,摇了摇头,“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久久地,男人应了一声,“嗯” 涂完药水,时子衿坐在沙发上看了两集连续剧,时钟哒哒哒地转着,厨房里溢人的香气化成一个个分子逃脱在空气中,加快人的口水分泌。 时子衿频频地探头看向厨房,同时焦急地等待着时母。 眼看着快到半点了,时子衿利落地丢下遥控器,屁颠屁颠地就忘厨房里去了。 拉开门,时子衿探头进去,“要我帮忙吗?” 男人精瘦的腰上繫着围裙,手上利落地翻炒着菜,“汤放着我来,其它的你端出去。” “好嘞,”时子衿摩挲着手走上前,两只手端上那盘刚炒出来的菜。 走了三遍把里面盘装的菜都端了出去,对着里面的汤,时子衿悄悄看了陆言北一眼,心想,他应该看不见吧,跃跃欲试,结果刚碰到碗沿,男人回过头挑眉道,“不听话?” 时子衿触电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放到背后,忙摇头。 就在陆言北想开口说什么时,外面传来一丝响动。厨房门突然就被拉开,时母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时母的表情,愣是让人看不出发生了什么。时子衿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时母,许久才说了一句,“妈,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时母出去的时候穿的还是一件白色剪裁体旗袍,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这身裙子了 。 在她记忆里,她妈妈夏天从未穿过除旗袍意外的裙装类衣服。 时母似是很淡定地瞥了时子衿一眼,“皮痒痒了是吧?” “哪有啊,”小声嘀咕道。 “没有那就吃饭,”刚才刚开门进来她就闻到香味了,即使心情不好没有胃口也被勾起了食慾。 男士进厨房,似乎没有任何不和谐感,陆言北将锅里的汤盛到小盅里,“伯母,吃饭了。” “哎,” 时母前段时间还在考察陆言北,那么这段时间对陆言北可谓是不能再满意了。 三人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了顿饭,时母喝完汤慢斯条理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言北,时子衿可能还要麻烦你一段时间,国外那边伯母有点事。” 这番话一出来,两个人都停住了动作,只是陆言北顿了一下又恢復了,迎上时母的眼睛,“好,不麻烦。” 像是意料之中,时母眼睛转向时子衿,带有些许警告意味,时子衿还没从惊喜中回过头来,对上时母的眼睛,“妈,你别瞪我。” 时母把用完的纸巾丢在旁边的垃圾桶,“不瞪你瞪谁,时子衿,接下来的时间你要是不好好学习,我随时把你带去国外。” “哎呀,好好好,” 她哪敢不学习,况且她身边还有一个陆言北,成绩不上去都说不过去了。 吩咐完,时母很嫌弃地赶时子衿去了陆言北那边。 空荡荡的公寓,白天的那番谈话似乎还歷歷在目。 这边,时子衿回到熟悉的地方,嘴里哼的歌声就没停过。 视线看向正在窗口打电话的某人,简短有力的回答传入耳中。 陆言北眼神自接到电话始终都是冷冷的,欺负了他的人还想好好过日子,呵。怎么可能! “嗯,”应了一声,陆言北转向频频探头看向这边的某人,脸上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一瞬间。 “咋了?” 挂完电话,时子衿迅速地就走上前,仰着头好奇地问着他。 “没什么,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 时子衿点了点头,一些事情,不用说她也懂,既然从今都有人保护她,那她就放开心好了。 想到这里,时子衿眯着眼睛笑开,轻轻蹭到陆言北怀里,抱住他的腰身,“陆言北,谢谢你,还有,我喜欢你。” “嗯,” 到怀里的东西,陆言北轻轻揽住,下巴贴着她的头顶,顺了顺她的头髮。 “我也喜欢你。” 自时母出国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即使带着伤,时子衿也依然坚持上课。这一天,拒绝了陆言北的接送,时子衿留在学校帮忙收拾着宋语然的物品。 在掏出三瓶过期的奶和两个过期的面包后,时子衿横铁不成钢,啪地一声把零食堆在桌子上,此时教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不必介意声音太大。 宋语然小身子抖了抖,似乎回到初见的那天,缩了缩脖子,“同桌,咋了?” “你看看咋了?”时子衿指了指桌上的零食,基本都过期了。 “我哪知道抽屉里还有这些东西啊。” 她除了迷小说,还是迷小说,上一秒放在里面的东西,下一秒她就能忘记。 但要是问她哪章小说写了些什么,她脱口就能说出来。 时子衿决定告诫一下她,双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宋语然同学,以后该学习的时候就学习,有些东西,在高考前能少碰就少碰。” 在她的成绩往上走时,宋语然的成绩已经跌下许多了。 也许就是考虑到要转学的原因,所以老师才没找她谈话。 宋语然眨了眨眼,也知道同桌是为她好,那个人介绍给她的东西,给她的期盼有多高,她摔得就有多惨,她再也不敢碰了。 “嗯嗯”重重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时子衿见她心情不会太差,又补充道,“以后不知道还会碰见多少帅哥呢,随你挑。” 可惜都不是他,宋语然心里默默道,但嘴上却没有说出来,“那是,像我这么有魅力的。” 夕阳光线罩在两个人头顶,一瞬间两人都缓缓笑了,也为那珍贵的友情。
第55页 “我们继续收拾吧,” “好。” 休息的一天,时子衿还是从了自己的心去送宋语然,机场人来人往,又有多少是离别的。 宋语然吩咐保镖把行李先託运过去后,和时子衿面对着面,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是该从哪里说起。 “哎呀,原来我那么兇狠的同桌也会有那么娘的一天啊。” “滚,我本来就是娘们。” 时子衿吸了吸鼻子,两个人都懂对方内心的想法。 “喂,去了那边要注意安全,还有,要记得联繫。” “放心吧,都已经安顿好了。” 两个人喉咙哽了哽,宋语然突然弯嘴一笑,“走了。” “嗯,” 脚步朝着安检口走去,宋语然似乎不经意间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难受的一瞬间,剩下的只是释然。 站在原地送着她离开,时子衿怂拉下来肩膀,下一瞬间就被人揽住了腰身。 “回家?” “好,回家。” 人群中急切的脚步声赶来,时子衿似乎看到了来人,然而嘴角只是讽刺一笑,她只希望她关心的人一切都好。 以后,她会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了~ 哼,凌止好坏,但是突然心疼他。 那个人影,你们都知道是他吧? ☆、嫁妆 她有他,所以一切都好。 车子飞快地行驶在高速路上,时子衿抓着安全带笑盈盈地看着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某人。侧颜深邃,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 陆言北脸上突然传来麻麻的感觉,旁边的视线根本无法忽略。忍住心痒的感觉,清了清喉咙低低地说道,“别动,开车呢。” “哦,”时子衿笑着收回了手,下一刻又受了诱惑般地抬起手点了上去。 无奈地忍受着这种感觉,陆言北车子在公司楼下车库停下后迅速抓住那只作乱的手,低声道:“好玩吗?” “好玩好玩,mua。” 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时子衿心满意足。 “你啊,”无奈地点在她额头上,陆言北轻柔地在她嘴角一吻,刚离开她的唇瓣,控制不住又重重地吮吸一下。揉揉她的头髮,下车绕过去打开她那边的门,“下来吧。” “唔” 时子衿手挽住他,笑意满满地讲着一些琐碎的事情。男人时而温柔地噙着笑,时而勾唇点头。 于是秦礼捧着文件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画面,男的俊,女的美 。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男人旁边的女孩身上,那是她的孩子啊,他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她年轻时的身影。 恍恍惚惚地,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近,女孩说话的声音打断了他回忆的思绪。 “陆言北,时,” 尴尬而又难受地站在那里,他的视线一直在她女儿的身上,可是却不知道如何称唿她的女儿,叫时小姐,关系会显得太生疏,这是他不愿的,可是叫时子衿,他又怕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女儿厌恶。 这样一个女儿,如果当年没有失散,他应该捧在手心里疼的,这时候可能甜甜地叫着他,而他们一家人也是其乐美美的。 可是现在,他只在她眼里看见了对待陌生人般的眼神,甚至还带着一些排斥 。 时子衿正在吐槽老妖婆的事,从她说话的语气,陆言北就能猜想到她到底多么不满这个老师了,于是他始终低低笑着,温柔地听着她讲话,清甜的声音挠得他痒痒的。 其实秦礼的身影,他早就看见了,只是任何人都没有他搂着的人重要而已,即使这个人是他未来的岳父。 时子衿冷冷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实话,她对秦礼没有什么感情,特别是以前他还要求她把陆言北让给他那所谓的女儿时,想到十几年来她和母亲艰难的生活,她就无法原谅,她的心不冷,只是那个人捂不热而已。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和某人的鞋子。 秦礼一时哑然,喉咙酸涩难受,女儿连看都不肯看他。 迎向陆言北的眼神,点头示意,秦礼招唿助理把剩下的文件拿过来。 “这是公司的财产,麻烦你,”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看向他女儿的头顶。 他相信陆言北懂他的意思,虽然不满这个男人抢了他女儿,但是,看在他对丫头是真心实意的份上就饶了他了。 “抱歉 ,我作不了决定。”陆言北对着他的文件,丝毫没有任何兴趣。 而话题中的主人公,耸了耸耳朵,她听懒懒地抬起眼皮,“我不要,”她听出了陆言北的为难。 她才不要这些东西,以前生活困难的时候,她渴望过这些东西可以让她和妈妈过得好一点,但是现在 ,抱歉,她物质充足。 递到半空中的手一僵,声音几乎有些哽咽,“我对不起你们,但是,这是我的心意,你收下好不好?” 往常意气风发的人,此刻无比狼狈地祈求着,“我过几天就出国,” 见时子衿眼神看过来,他一顿,继续道,“出去找你母亲。” 时子衿眼神闪了闪,仍然很坚定,“我不需要,还是给你女儿吧。” 心里被深撕开了一个裂口,那哪是他的女儿,只是他在绝望时捡回来的孩子而已,“我知道你和你妈都怨我,我有时也怨自己啊!” 说到这里,他眼神变得坚定,“陆言北,拜託了,我还有两个小时就登飞机了。” 闻言,时子衿瞪着眼睛,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的。 秦礼的人品,陆言北以前在长辈面前也听说过,是个优秀的人,对上他神似时子衿的眼睛,陆言北最终还是妥协了,“好,” 秦梦然的处理结果,他还是知道的,秦礼没有阻拦,他就已经知道他的心意了。 陆言北拦住时子衿要说的话,手上紧紧揽住她的腰身,手指在腰间摩擦着,点了点头表示收下。 秦礼终于放心地转身离开,追国外的那个人去了。 汽车的启动声响起,时子衿挣开揽在她腰上的手,“你干嘛收下啊?明知道我不会要的,你以后还是还给他吧,我可不管了。” “心意,就收下吧,” 时子衿特别不屑,“我不要。” “呵呵,”陆言北低低笑起来,靠近她的耳朵,“就当是嫁妆了。” 某人悄悄红了耳朵,嫁妆就嫁妆,谁怕谁啊。 陆言北眼神意味深长,估计秦礼把所有对时子衿的爱,都压在他手上的文件里了。 大大方方地揽着时子衿进到公司,陆言北也不管底下的人怎么想,低头温柔地欣赏着某人还未消下的红晕,他低低一笑。 公司里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炸开了。 陆老闆是我老公:“啊啊啊,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加班的黑眼圈:“快说快说。”
第56页 发工资涨工资:“快说快说,” 全公司第一帅:“女人啊,八卦心真重。” 陆老闆是我老公:“来来来,赏你们几张图。” 图片一发出去,群里潜水的人都出来了。 第一爱是口红:“是我瞎了吗?我竟然看见老闆笑了?” 想钱想疯了:“你不是一个人。” 做人要优雅:“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到陆老闆占有欲的大手吗?” …… 公司群就这么刷起来了,而被谈论的主人公还在不急不缓地往办公室走去。 陆言北揽着时子衿在沙发上坐下,而他自己则打通了内线电话,“过来一下。” 赵平听到老闆唿叫立即屁颠屁颠过来了,最近公司赚钱他也开心,他以为老闆又像前几天一样安排赚大钱的合同给他。结果一打开门,一串钥匙飞了过来,“把家里书房的作业本带过来?” “作业本?”确定不是合同?赵平怀疑地反问。 陆言北慵懒地抬起头,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吓得赵平立即把要是拽在手里,“是,老闆。” 待办公室门关上后,时子衿懒懒地转到某人身后,见他认真地处理着秦礼给的文件,低着头问道:“你竟然吩咐给你赚钱的助理去取我的作业本?” 陆言北眼皮抬也没抬,秦礼公司的运营链条环环相扣,负债和盈利一眼明了。 “你有意见?” 好几天没有管她了,作业也不知道多少没有做。 “没有没有,”她哪敢啊,好奇地看着他在盯着文件,“有什么好看的?” 陆言北把文件翻到下一页,“帮你存嫁妆。” “我,我不用你存。”时子衿吞吞吐吐,说到嫁人,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恼羞,陆言北低低一笑,轻轻一咳,“我不存,谁替你存。” 时子衿下意识地就想说她妈妈存 ,然而看见他打趣的眼神,立即明白她被嘲笑了。 “哼” 赵平的办事效率很高,一个小时不到就回来了。 时子衿欲哭无泪地盯着那一摞作业本,希望能盯出一个洞来。 作业本放到桌面上,陆言北把看完的文件丢给赵平去处理,赵平立即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转身走到时子衿面前,陆言北食指轻轻划着名这些作业本,危险地眯着眼睛对某人道,“你老实交代,有多少天没碰作业了?” 时子衿对上他的眼睛,眼神闪了闪,“最近,最近老师没布置作业。” 陆言北似笑非笑,拍了拍十几厘米的作业本,意思是:我是瞎了吗? 时子衿眼神闪得更加厉害,“呵呵,都是些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我不急,不急。” 陆言北听完只是紧紧地盯着某人,无声胜有声,某人小身子抖了抖,脱口而出,“还没娶进门就欺负,要是娶进门了那得欺负成什么样啊?” “……” 额前三根黑线,薄唇微启,“待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虐待。” 看题看得眼疼,写题写得手疼,怎么撒娇也没有用,时子衿这会终于尝到了什么是虐待的滋味。 男人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文件,偶尔动动滑鼠或者视频会议,一副成熟而且成功的样子。 时子衿咬了咬笔头,心想,以后还是好好学习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快完结了~~ 但是不敢写敏感的片段,哈哈,你们懂哈~ 来来来,放松一下心情。 今晚和我家狗子去上课,走到校园道上, 发现她不理我只顾着玩手机, 然后我就心理不平衡了。 于是我故意把手塞到她手臂里,“啊啊啊,你这个禽兽,快放开我,不放我可叫人了,啊!” 结果不小心引起旁人注意, 然后被她一掌从石板路上拍到了马路上。 呵呵, ☆、吃 四年后,夜晚,国际大机场,一个靓丽的女人披着栗色长髮,脚下蹬着一双高跟鞋,秀丽的瓜子脸上架着一副墨镜,嘴角噙着媚人的笑容。身边是一个红色的大行李箱。 惹得路人频频注目。 不知她看到了什么,葱白细手拿下墨镜,勾唇一笑。 “陆言北” 时子衿是高一升高二时出的国,那时陆言北发现了她在物理和化学上的天赋,刚好时子衿参加了好几项比赛取得了瞩目的成绩。 陆言北一思索,就送她出国去打造了,在国外考大学选专业的时候,时子衿最后还是选择了化学这个专业,一年来也过得风生水起。 时子衿的颜容大多遗传了她的母亲,几年来渐渐长开,白皙无暇的皮肤,清澈明亮的瞳孔,尖巧的鼻樑,如玫瑰花瓣般的唇瓣。 她的每一处,都引诱着别人去採撷。当然,在陆言北的监控下别人是没办法下手的,也许时子衿最该防的,还是某人自己吧。 男人跨着步子,不急不缓,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了欣喜和温柔,终于走到她的面前。 男人伸出大手,将她的细腰揽住,拨开她额前几丝凌乱的发,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把她手中拿着的墨镜又戴回她的脸上,在她要出声前,低声道,“走吧。” 时子衿任由他挽着,“嗯,” 赵平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老闆那护犊子样子,小心肝颤了颤,不知道谁出门前换了一条又一条的领带,出门前还问他哪条好看,抱歉,他是直男,在哪条都好看的情况下,他指了偏蓝的那条。 最后老闆还是没有选那条,呵呵。 车子慢慢行驶在路上,陆言北的手就没有放下过,眼神中的渴望与爱怜毫不掩饰。 终于拿下墨镜 ,时子衿勾唇一笑“想我了?” 本来以为他不会承认的,没想到他轻轻埋在她的脖子里,“嗯” 独属于她的馨香,陆言北沉浸在其中,当初他是何其忍心送她出去的呢?在时母那里就花了不少心思就说服,只是如果不送她出去,他不知道他忍不忍得住,何况,当年她是身上的闪光点他也忽略不了。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时子衿见他埋在那里一动不动,纤细的手抬起他的头看清他眼中的爱意,时子衿唇瓣附了上去。 赵平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一抖,内心吶喊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不想被老闆灭掉啊,作为单身狗,他还没找媳妇呢。 女人眉眼如丝,陆言北如何忍地住,反被动为主动,直到吻得时子衿大口喘气才放过她。 手臂揽在他脖子上,整个人也已经跨坐在了他身上,时子衿哑着声音,“每次都这样,”把她吻得窒息。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胸膛的振动让时子衿红了耳根。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在公寓楼下,时子衿站在楼下看着熟悉的环境,内心一片感嘆,望向那个正在把她的行李箱从车上拿下来的男人,心想,还好他们都没有变。
第57页 赵平一脸殷勤,“老闆,要我帮忙吗?” “不用,”陆言北轻松地拎起那箱行李,时子衿的东西,他不想让任何人碰。 “哦,”有些失落哦,时小姐一回来他就失宠了,连这么简单的工作都不让他碰了,赵平内心吐槽了一下。 陆言北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揽着时子衿的腰身,低头道,“走吧,” “好,” 滴的一声,密码按下后,陆言北按在门把上,咔嚓,大门缓缓打开。 时子衿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似乎一切未变,她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女孩屁颠屁颠地吵着某人要吃面的情景。 这样一想,心里甜甜的。 时子衿笑着转身,“陆” 才说出一个字,结果男人嘭地一声把门关上,凌冽的气息就压了下来。 陆言北漆黑的瞳孔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处,只有在这个时候,她回到他身边了,他才感觉到踏实的感觉。 时子衿眼睛一闪一闪的,不同于以前的俏皮,更多的是媚人的光线。 小手顺从他,揽在他的脖子上,红唇靠近他的耳后,“陆言北,” 这一声,既叫出了思念,有多了些勾引的意味。陆言北差点没忍住。大手使出的劲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嗯”低哑地回復道。 “你有没有想我啊?” 时子衿决定魅惑到底,诱惑他那么多年都没有成功,她这次就不信了,她都快二十了。 男人喉咙上下滚动,“嗯” 时子衿听到这个倒是咯咯笑了起来,他说话的时候还是言简意赅。 笑靥如花,陆言北这会再也忍不住了,低头撅住她的红唇,诱惑着她闭上眼睛,热情,浓烈,似乎要把所有的感情都融化在这里。 身体上突然被附上一只大手,时子衿身子一僵,却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安静下来。 啪嗒一声,丰盈被握住,陆言北大口喘气,低哑说道“我要你,” 时子衿悄悄红了脸,几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这会陆言北再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打横抱起时子衿就往卧室走去。 床上两人吻地难分难捨,落了一地衣服。 窗外,露水渐重,滴落在花蕾上,那花瓣渐渐撑开,在滋润下一摇一晃,最后展示出它最美的形态,艷丽如火。 直到半夜才消下去。 第二天,时子衿是在身体的疼痛中醒来的,腰部揽着灼热的大手,两个人几乎是没有空隙地拥抱在一起。 慢慢睁开眼睛,时子衿才想到昨晚发生了什么,脸部一片灼热。 “醒了?”低哑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时子衿也不好装睡,低低嗯了一声,然后就被男人抱着转过了身子,她这会也顾不上害羞,毕竟事情都发生了,只是昨晚折腾得比较狠,而且没吃饭,现在浑身都没劲。 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哑着声音道,“我饿了。” 陆言北轻柔地在她唇瓣上一吻,看清了她眼下的黑眼圈,温柔道,“你再躺会,我去煮饭。” “嗯嗯” 陆言北笑着下了床,就这样裸着身子在时子衿面前穿完了衣服,弄得时子衿的脸红得跟虾似的。 吃完早饭,时子衿才感觉好一点,喉咙也没那么涩了。看着男人收拾,时子衿食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这小动作也是他跟陆言北学的。 “我下午出去一下。”接着又道,“去见宋语然。” 她这次暑假回来的时候,知道宋语然也回来了,虽然每年都会联繫,但是见面的机会还是太少了,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两个人的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挺不容易的。 “嗯,好,” 陆言北也知道宋语然这个女孩是谁,毕竟也是时子衿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咖啡店,时子衿撩了撩头髮,眯着眼睛打趣着眼前的女人,四个字来形容:满面春风。 宋语然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咖啡,这些年她的性子也有所收敛,只是在好朋友面前不用装。“同桌,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太一样哦。” 时子衿嘴角一抽,“哪里不一样了?”哪有那么神,这都能看出来。 “嗯,眼角媚情,嘴角笑容没有停下过,还有最重要的就是。” 说到这里,她卡住了。 “什么?” 宋语然招了招手,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引得时子衿一个掌唿了下去。 宋语然媚然一笑,她知道她这是猜对了。 对上笑靥如花的女人,时子衿打量着她,当年那个女孩的淘气还在,但是身上多了些吸引人的珠光闪闪的东西。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最近几年怎么样?” 宋语然很自然地搅拌着咖啡,伸手拨了拨短髮,自高一剪了以后,她就再没去留长了。 “还好啊,”她确实很满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似乎都已经随风而去了,忘不了的,都被她深深埋在了心底。 她这几年好好学习,获得很多人认可,收穫到另一种快乐,确实很好。 时子衿看她表情不像是说谎,也就不担心了,倒是安安静静地喝起咖啡,聊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来。 说到尾处时,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往这边走来,在咖啡店里,引起了一些注意。 时子衿看见陆言北莞尔一笑,而当她看见站在他旁边的人时,下意识地就去看宋语然的反应。 宋语然确实是心有一瞬间都停了,然而不知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了些许嘲讽,瞬间恢復自然,只是揪住裙子的手暴露了她的心情。 凌止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人,像是过了许多世纪,心中万分复杂,不知该说什么,或者是从何说起。 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是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猜,那两个字是什么? 子衿变化太大,变美了哦~ ☆、啦啦啦 宋语然自然没有忽视旁人的眼睛,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咖啡,起身道“同桌,我先走了,明天再找你。” 时子衿欲言又止,最后轻轻说了一句“好,” 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宋语然低头向外面走去。就像以前离开的时候一样,不必回头。 凌止身子一颤,接下来心止不住地抖,他害怕以后的生活没有她,这几年来,只有沉浸在工作中,他才能暂时忘记那懊悔和对她的思念,看着她就要消失在眼前,连招唿也顾不得打,他抬腿追了上去。 时子衿抬脚就想追过去拦住他。 “哎 ,你干嘛?” 她疑惑地看着陆言北,为什么要拉住她的手。 “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那要是处理不好怎么办?” 时子衿担心地问道,她也希望宋语然可以好好的,都那么多年了,她也很意外为什么会碰见凌止。
第58页 那个初恋呢?他现在一脸难受的样子又是因为什么?疑问太多了,宋语然当年好不容易下狠心,她怕凌止那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然后那个傻姑娘又陷进去。 陆言北见她低头苦想,相劝道,“放心吧。” “好吧,” 想了一会,她还是相信陆言北的。 “对了,你怎么来了?”处理完宋语然的事,她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不应该在公司吗? 像是看清了她的疑惑,陆言北接过她的包,拉住她的手,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时子衿瞬间满脸通红,有那么明显吗? 好不容易看见某人害羞了,陆言北轻笑一声,“我抱你回家?” “不要,”这样才羞人呢。 半揽着时子衿,几乎把所有的重力都靠在他身上,陆言北一脸愉悦。 两个人坐在车里,陆言北替她系好安全带,在她额头上清浅一吻,“带你去吃饭?” “好,”对上他目光灼灼的眼睛 ,时子衿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最后选择了吃中餐,这个餐厅在附近很受欢迎。 吃完饭回到车里,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时子衿刚系好安全带,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嗡地响起来,时子衿看了一眼联繫人。 “餵?妈妈,” 时子衿接上电话,下意识地看了陆言北一眼。 陆言北装作很自然地靠了过去,两手撑在她的座椅上,温热的唿吸吐在她的耳边,当看到她细嫩的耳垂时,他的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当听到‘你有没有那个时,’,陆言北低低地笑了出来,并未出声,只是耸动的肩膀暴露了他的情绪。 “时子衿,你在听吗?” 时母听见她不走心的回答,就上火了,幸好秦礼在旁边拦着她。 “嗯,在呢在呢,” 时子衿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脑子里全程被陆言北给占据了。两个人发生完亲密的事情不久,她这会对陆言北亲密的感觉和爱意都更进一步了。 “嗯,那你们俩的事我们就过几天回来和陆家定下来。” 嘟嘟嘟 时子衿:“……” 刚说了什么?什么定下来?时子衿迷茫地看着手机,几个字突然闪现在脑中,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陆言北这会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发顶,“想什么呢?” 时子衿张着嘴,一脸迷煳,两个人靠得很近,她一转过去刚好和陆言北的鼻子对上,但是顾不上暧昧,时子衿忽而开心起来,“陆言北,我妈刚刚是不是说,我要嫁给你了?” 她这憨憨的模样完全取悦了陆言北,贴着她的鼻子蹭了蹭,低声说道,“嗯,先订婚,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一句话,含有无限的温柔和缱绻。 时子衿听完,眼睛亮晶晶的,似有无限喜悦,啵地一声对着他的唇就吻了下去,“太好了。” 陆言北眼角都是笑意,对于送上来的吻开心地接纳,温柔的撅住她的唇,把她抱到大腿上,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唇舌相交,一吻闭。 陆言北吻了吻她的眼睛,“这么开心?” 仰起红红的脸庞,果断坚决地答道,“那当然了?” “呵呵 ”男人低低地笑了。 “打开看看,” 陆言北大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时子衿满脸疑惑地打开盒子,一个精緻的钻戒呈现在她眼前,眼睛渐渐睁大,“这是?” “给你的,” 时子衿得到回答傻乎乎地笑起来,仰起脸,“给你未婚妻戴上。” 陆言北依言给她戴上,在她指上留下一吻,“时子衿,我比你大,比你多走的几年,那几年,我把你以后要尝的苦都先尝了一遍,以后,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时子衿怔怔地看着他,听完他的话,笑着道,“好”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陆言北和时子衿是在暑假七月份订的婚。两家父母可以说是火速见面火速订婚,除了秦礼在女儿订婚的时候有很大的意见想多留几年外,其他人都没意见。 时母在秦礼大腿上顺时针地拧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女儿也就陆言北要,再不把她送出去,就没人要了。” 秦礼涨红着脸,是憋的,也不敢反抗他媳妇。 时子衿悠悠地从他们身后走过,嘴角抽了抽,“妈,你到底是哪边的?你女儿有那么不堪吗?” 秦礼边拍着老婆的背,边安慰女儿,“呵呵,你妈开玩笑的。” 时子衿翻了个白眼,“我去楼上了。” “去吧去吧,”时母不耐地摆摆手,顺便揭开了脸上的面膜。 “……” 来到陆言北的公寓,时子衿抬脚就往书房走去,打开房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张给她做写作业的小桌子。 嘴角一勾,时子衿慢慢踱步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 陆言北一听脚步声就是她,也没有抬头,眼睛认真地看着桌面上的文件。身上蹭上来一个软弱无骨的身子,时子衿自从和他更进一步后变得更加粘他了。 翻到下一页,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的身子,陆言北在页尾签了个名字,刚想拿下一本。身上的某人蹭了蹭,拿走了他手上的文件抬起他的头,“陆言北,想我了没?” 陆言北心里好笑的同时,低低嘆了一声,每次来都说这个,都成了口头禅了。他就这样悠悠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回答。 “你怎么不回答啊?”时子衿见他不答,自顾自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你想我的,唉,你不知道我妈有多无良,她竟然怕我嫁不出去,” 看了陆言北一眼,她又继续说道,“她说除了你没人喜欢我,她是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好多人喜欢我的。” 完全没有意思到身下的男人眼神幽深,“你说什么?”揽着她的手用了些力。 时子衿还不知道她自己说错话了,“什么我说了什么?” “你说学校有人喜欢你?” “是,”时子衿顺势答下去时,对上他的眼神,忙揽住他的脖子,“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啦,你知道的。” 陆言北脸上表情终于缓过一点,“有多喜欢。” 两个人日益相处,都越来越像孩子般了。 “就像这样,”时子衿低头咬上了他衣衫上的扣子,嘴舔着他的,纤细的手慢慢抚上他的脖子和背。 她丝毫不知道她的眼神和动作有多么有么诱人。 “嘶”陆言北身体里突然着起不来一股无名火。 时子衿听到这个声音越发努力,噙着笑解开最后一个扣子,小手往他下腹游去。 陆言北青筋爆起,一把横抱起时子衿往卧室走去,怀里的某人得逞地咯咯笑。 埋头啃咬着,陆言北渐渐往下,发泄般地咬了她一口,直到某人喘起来了,陆言北抬起头红着眼道,“还敢吗?”
第59页 “你快点啊,”被撩起火来的时子衿完全不顾他的威胁,低哑着声音道。她的手就放在他的腰身上,感受着他身体的滚烫。 轰的一下,陆言北灼热灼热的,眼内噬火般的红,简直是妖精。 云雨歇后,陆言北抱着怀里昏昏欲睡的某人,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怀里的人往他怀里凑了凑,小手揽住他的腰身,嘴巴里咕哝着‘陆言北,我喜欢你,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 陆言北眼神柔得要化开,当年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这么走到他面前大胆跟他表白的。 窗外,月光透过窗户挥洒到两个相拥的人身上,似有诉不完的情意。 她早倾心于他,他只有在她面前才柔情似水。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晚上睡觉踢被子, 在气温只有几度的情况下睡着了。 然后生病了, 感冒看着屏幕流眼泪流鼻涕,哪哪都不舒服。 脑子也反应不过来。 抱歉抱歉,特别不舒服, 导致写下来觉得哪都不对劲,删删减减的。 正文到这完结 ,还有会番外。 如果发现有错别字,还请原谅。 ☆、番外一凌止宋语然 宋语然从三岁的时候就缠上了十一岁的凌止,据他爷爷说,那天老友带着孙子过来,她愣是从地上爬起,抛弃了新买的娃娃,流着口水屁颠屁颠走到了凌止的身边,粘了他一身的甜点,走的时候赖在他身上不让她走。后面他爷爷还吃了好大一瓶醋。 直到后来两人住在了两隔壁,关系就更进一步了。 “凌哥哥,我今晚去你家吃饭。” “凌哥哥,你要对我好哦。” “凌哥哥,我流血了。” “凌哥哥,我以后想嫁给你。” 少年只是简简单单地哦了一声。把它当作童言稚语。 宋语然从蹒跚学步到长成偏偏少女,她的世界里都有凌止的身影。她一直认为,凌止只是她的凌哥哥。 直到凌止被家族送到国外去锻鍊,一年后他的生日,她瞒着所有人飞到了国外凌止的住所,然后她看见了凌止和一女子抱在了一起。 当时她心都冷了,礼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脚边,打断了那边的两人。 “谁?”清俊的少年最先出了声音,紧紧地抱着那个女生。 宋语然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出,“凌哥哥,是我。” 她看到了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高高的身材,但被哥哥抱在怀里却显得娇小玲珑。 那一刻她看见哥哥眼中的尴尬,她突然无处容身,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礼物,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哥哥,我是给你送礼物的。” 凌止接过礼物,最让她无法唿吸的是他手腕上的情侣表,她装作不在意地看了那女的手腕一眼,果然,一对的。 面对哥哥的解释,她突然什么都听不下去,她怕她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于是她急急忙忙地说了声,“哥哥,我走了,我,我是和我同学一起来的,她在机场等着我呢。” 连他的脸都不敢看,她匆匆地拦了一辆车狼狈地离开。 一个人在机场哭得稀里哗啦。作为圈子里出名的乐观小公主,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安慰自己,‘只是朋友,’可是一想到他们抱在一起又忍不住哭起来。 上飞机前,她接到了凌止的电话,撒谎已经跟朋友汇合了。结果在电话那边她听到了那个女生的声音,哥哥匆匆忙忙地说了声‘有事回头聊,到了告诉我’,就匆匆挂了电话。 她知道,那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为了不让从小扶养她长大的爷爷担心,她每天就像没事人一样,照常上课,照常吃饭。 爷爷常对她说,做人要善良,是你的抢不走,不是你的也要不来。 那时她还是相信凌止是喜欢她的,仍然是她一个人的凌哥哥,所以,她选择了等。 直到两年后凌止和那个女生分了手回到国内,她欢天喜地地去接凌止回家,却是在酒吧里接到的,听到他满嘴都是那个女生的名字,她无助地蹲在床脚,她该怎么办。 凌哥哥开了一家酒吧,以那个女生命名,他经常喝醉或者经常看着一杯酒发呆。 她有苦难言,擦着他身上的呕吐物,听着他对那个女生的酒醉喃语,她仍然相信凌止会看到她的。 高一上学期时,她看到时子衿对那么冷的一个人都告白成功了,她蠢蠢欲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凌哥哥,我喜欢你。” 凌止脸上是不敢相信的表情,然后抚摸着她的发顶,“别开玩笑了。” 一句‘别开玩笑,’把她对他的所有作为都否决了。 她无助,她绝望。 凌父知道儿子为一个女人狼狈成这样,把他大骂了一通要军法处置,她焦急地跑到他们面前说他喜欢的那个人是她,要打就打她好了。 凌父当时嘆息,跺了跺棍子,把凌止赶了出去。 “丫头,” 欲言又止,或许他当初就看出了凌止的想法吧。 出来的时候,凌止跟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那时候,她跳到了凌止身上,觉得全天下都是甜的。 他们开始每天相处在一起,她也开始学会照顾人,知道他胃不好,特意学了厨艺,每天叮嘱他少喝酒少抽菸。 发生冷战的那天,她跟着家里的阿姨满商场乱跑,买了一堆衣服拒绝了阿姨的帮助,没想到却在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阿姨扔下东西上下查看她有没有受伤,腿侧在扶梯上划到的伤口,在看见撞倒的人时,她吞下了口中的话。 一阵风颳过,她看见来人抱起了她,独独忽视了她这个女朋友 那一刻,她绝望地抱着阿姨,腿上的伤再也没有知觉。 爷爷告诉她要移居到国外一段时间养养身体,问她愿不愿意,想到凌止,她总想给自己一次机会,所以一时就没下定决心。 那天晚上,凌止问为什么没有在商场找到她时,想到他白天抱着那个女孩的身影,她第一次挂了他的电话。 终于选择放弃他 ,是在一个夏日的大晚上,被院子里的虫声吵得睡不着,她披着衣服到院子里散步。 两家的院子是合着的,对话声突然传到她的耳朵,一开始她也没有在意,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温柔。 “以后有我” 从树后闪出身来,她看见凌止抱着她,小心翼翼地揽着她。 突如起来的愤怒,她扯开他们的手,“凌止,我是什么?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她愤怒地吼叫,挣开他的手,抱住从屋里出来的爷爷,哽咽着跟爷爷说‘我要出国,我要进去,我不要再看见他。’ 爷爷叫了一堆佣人把他拦在门外,抱着她回到房间。 哭够以后,她告诉爷爷‘她要出国,她要忘记这一切。’ 因此,转学的手续和时间都变得提前了。
第60页 她开始不再触碰他碰过的任何一个东西,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她的手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是学做饭的时候切的。他从来不知道,他不知道她的食指差点废了。 长时间吃不下饭,阑尾炎爆发,她被同桌送到了医院。 那天她看见他走进来,她不想再看见他,甚至连他的狼狈,她都不想理,埋在了被子里,甚至不愿意听到他说一句话。 因为,她的心就像是被生生地扯下一块,痛得无法唿吸。 出院以后,她剪了短髮,古人有言:割袍断义,那么她就剪髮断情。 出国的手续办得很快,大伯他们早就把一切就弄好了。站在机场里和时子衿告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头看一眼。 她想,一切都重新开始吧。 由于家族的原因,她的学校保密程度很好,因此即使他来找过她,她也不知道。 她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开始,新的追求。偶尔不忙的时候会想起他,但是她怕痛,于是疯狂地让自己忙起来。 直到大二的暑假回国,重新踏上这片土地,那窒息感又迎面而来。 和时子衿的见面,她又碰见了他,她匆匆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用这种人称写。 也不知道效果。 蠢作者快唿吸不过来了。 ☆、番外二凌止宋语然 逃般似地离开餐厅,她匆匆忙忙地拦计程车,那些车却好像繁忙得再也载不下她这个乘客。 一辆豪华轿车从在她身边停下,“宋语然?” “学长?” 吴学长是她参加学生会时认识的,那时她刚到国外,许多事情办起来都磕磕巴巴的,学长学姐撂下的活,多亏了吴学长她才好好度过去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宋语然顺势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一气呵成坐进去 。 “学长,走吧。” 吴齐桃花眼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瞥见副驾驶座上某人的表情,心知肚明。 车子如疾风般地驶出去,只留下一阵风,凌止赶到时来不及叫唤一声,凌乱的头髮随风飘着。 车子慢慢在路上行驶着,吴齐关掉车里面的音乐,“小学妹?那是你喜欢你人?” 宋语然魂还没回来,整个人怔怔的,听到这个问题,她恍然一笑,“哪有,很久以前的事了。” 说完,她怕自己都不信,又轻轻补了一句,“很久,真的很久了。” 车子安安静静地等着红灯,吴齐食指敲着方向盘,转头一笑,“要不然,你就凑合跟学长过过好了。” 宋语然绞着的手指一顿,哈哈地说道“你就别开玩笑了,学长你那么厉害,谁敢染指啊。” 说完,她又怕尴尬,“学长怎么回国了?” 绿灯亮起,车子慢慢驶出去,吴齐认真地看着前面,“追着你回来的啊。” 车子里渐渐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 行驶到市中心,宋语然对驾驶座上的人道,“学长,在前面停下来吧,谢谢你了。” “到了?” “嗯,我堂哥的公司就在前面,谢谢你了学长。” “没事,”凌止依言在前面的路边停下车。 从车上下来,宋语然再三感谢,朝着公司走去。吴齐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才慢慢驱动车子。 走了不到几百米,宋语然到达了堂哥公司楼下,一个身形俊长的人迎面而来。 正是她逃避的人。 凌止当时看见宋语然走了以后,拨通了宋语然堂哥的电话,用一张合同获取了宋语然的去向,当时就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行驶来。 宋语然如果知道堂哥出卖了她的行踪,估计早就咬死他了。 宋语然身子一震,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头,抬头挺胸,当作陌生人从他身边走去。 凌止呆在原地不动,眼睛盯着宋语然,一动不动。当他感到她对他的排斥时, 狼狈地揽着外套,他在她擦身而过时的那一刻,揽住她的手。 宋语然那一刻是想哭的,如果要是四年前,他拦住她的手,或许她还会兴高采烈地抱住她,主动地拉住他的手。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被他拉住的手 ,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那个丑陋的食指。 心里自嘲一笑,瞧,这个伤口不就是时时刻刻地提醒她以前的可笑程度吗? “凌先生,有事吗?” 宋语然哑着嗓子问道,眼中都是冷意,再没有那些年里小女孩的倾然自喜。 凌止喉咙动了动,涩得无比,低头看着已经到自己肩膀的女孩,她比以前更瘦却又更迷人了。 “没事的话,我请你放开好吗?” 宋语然冷冷地盯着他,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扒下来,转身就走。 “你别走,”凌止沙哑着声音,再次拉住她的手臂。 宋语然她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下去了,那些年的可笑,都□□裸地呈现在她脑海里。 那个瑟缩着身子送祝福,却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她。 那个为了他在厨房里差点废了自己一根手指的她。 那个摔跤流血盼着他来抱她,却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抱走别的女人的她。 那个夏日里绝望地看着他抱着其它女人的她。 脑中突入其来的回忆,她记忆中似乎都是小女孩讨好他的模样,再没有一丝欢乐。 “你再不放手,我叫保安了。” 宋语然恶狠狠地指着公司门口的保安,这个狼狈样子做给谁看,她宋语然早就受够了,没有他,她不是好好地活着。早在四年前她就下决定了,好不容易的心如止水。又被他打破,她怨。 “我求你,听我说一句话。” 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凌止恳求地说道。 “行,你说,说吧,我看你能说什么。”宋语然大口喘地气,挣开他的手。 不顾多人在场,凌止迅速地抱住了她,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气味,像是游荡的船终于到达了彼岸。 宋语然身子一震,她留恋这个怀抱,可也是这个怀抱让她撞得头破血流。 “你放开我,”反应过来时,她拼命地捶打着她,他在耳边说的三个字让她嘲笑般地笑出来。 怀抱越挣扎越紧,宋语然放弃了挣扎,两手垂在两边,嘲笑道,“凌止,我嫌你脏,你别碰我。” 脏,他的手臂因为这一句话慢慢僵下来,宋语然挣开他的手臂往公司跑去。 路人看到一个男人,狼狈地站在楼底。 …… 国外某学校,宋语然已经回来一个月了,挽着室友的手从宿舍出来。 露西:“哇,帅哥,你看那里,树下。” 宋语然顺着室友的指着的地方看去,收回了自己的眼光。 她不知道凌止的脸皮为什么会厚到这种程度,想尽一切办法搬到了他们家,也不知道他对爷爷说了什么 ,竟然让爷爷原谅了他。
第61页 “宋语然?” 吴齐手里拿着一本外语书,大步走到宋语然面前。“这个对你的计算机技能有提升作用,给你。” 宋语然选了数学专业,但是计算机却不太好,很多人都知道。 宋语然看着眼前的书,对上他温柔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 露西是个很开放的外国人,看到学校女生都崇拜的帅哥竟然亲自送书给她室友 ,见宋语然不接,她伸手就接了过去。 “哎你 ” 宋语然忙伸手过去抢,被她一把躲了过去。 对上他温柔的眼神,她也不好意思再拂了人家的心意。 “谢谢学长,” “没事,请问,学长能有幸请你吃饭吗?” “我,” “宋语然,回家了。”还未回答,树下的男人打断了她的思路。 不知道出于什么思绪,宋语然突然对着吴齐应了一声,“好,吃饭去。” 挽着露西的手,顺着他邀请的方向,她迎面而去,没有看一眼凌止。 如果这几年的笑话与伤痛,能够那么轻易放下,她就不是宋语然了。 每天在家里,他会做饭,但她一丁点都不会碰,往往叫阿姨另做一份,那根手指永远在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什么。 没想到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吴齐嘴角一勾看着往这里来的人儿。 “不准走,回家吃饭。” 凌止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他们的去向。 “呵,凭什么?不是我什么人?”宋语然这几天来的怒火都被激发出来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凌止放缓了语气,“爷爷今天让你回去。” 宋语然锐利的眼睛盯着他,他知道,她最关心的人是她爷爷,直到没在他眼中看到别的眼神,宋语然深吸一口气,“好,回家。” 说完,她恳切地向吴齐道歉,“学长,对不起,我们下次再约。” “没事没事,”吴齐体谅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宋语然转身就走,来到大街上拦车,即使走回去,她也不会坐他的车,和他在一起,她只觉得窒息,喘不过气。 “别拦了,跟我一起走,家里司机没来。” 凌止拉住她的手。 宋语然扯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他,“不用,”下意识地用拇指蹭了蹭那个伤口。 五分钟后,仍然没有车停来,凌止大步过去横抱起她。 “你干嘛?你放开!” 嘭的一声,凌止把她塞进车内,强制性地系好安全带。 车子驶了出去。 宋语然挣扎了一会 ,抬眼看着窗外,紧紧靠着窗,就是不看他一眼。 驾驶座上的男人,终于露出几年来好不容易的一个笑,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回到家里,果然是聚餐,几个伯伯们也来了。这些人都是认识凌止的,一一打过招唿后也都坐了下来。 好不容易吃一顿饭,大家都在,桌面上也备了一些红酒。 宋语然位置往常坐爷爷身边,这会长辈都来了,她坐在了下首。 桌面上的人都有说有笑的,宋语然很郁闷,她知道那人在看着她,一鼓气,她见其它人没注意,从桌面上拿来一瓶红酒。 老爷子谈话后笑着转头就看到自家孙女举着酒瓶想倒酒。 “丫头,你不能喝。” 酒已经哗啦啦倒进酒杯了,宋语然丝毫不怕爷爷,“我就喝一点点,明天周末。” “行吧行吧,少喝点。”老爷子眼神有意无意地往凌止方向瞥了一眼。 “嗯,” 饭中间,嘭的一声,宋语然从座位上滑倒了地上,唿唿睡着了。 飘飘的,晕晕的,宋语然就是这种感觉。 “喝醉了,”她不知道听谁叫了一声,然后就被人缓缓抱起回了房间,那个怀抱很温暖,但是她知道她要反抗。 “别动,” 凌止横抱起她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埋在她的头髮里。 “痛,痛,” 哭声突然从下面传来,凌止撑起身子,只见宋语然举起了那只受伤的手。 心像是撕裂般地无法唿吸,葱白般的手指上,无比丑陋的伤口横贯着。凌止小心翼翼地举起那根手指,亲吻着。 端起刚才楼下送上来的醒酒汤,凌止扶起宋语然,“乖,张嘴,喝了明天就不会头疼了” 或许知道这不是好喝的东西,宋语然摇着头不肯喝下去。 凌止只好亲自餵。 十分钟后,宋语然揉着太阳穴从他怀中抬起头,眼前还是模煳的,等反应过来她睡在谁怀中后,勐地坐起身,“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去!” 凌止放下药碗,两手扶住她的头,“不管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出去的。” 宋语然喝醉后的头还是痛的,一时难受,不知道是什么刺激到了她,“你出去,不要再我面前晃了,我说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听见了吗?不喜欢了!我已经有喜欢” 未说出来的话被他吞在口中,凌止心里痛地像是无法唿吸,他不知道如果他听她说下去了会不会疯。 “唔,”宋语然使劲拍打着他,一颗滚烫的东西突然落在她脸上,宋语然僵着身子。 “宋语然,你听着,我不会走的,我爱你,把你看得比我的命还重要,除了让我走,其它的我什么都可以做。” 大三时,宋语然收到去某个村落调研的报告。 这几年,凌止还是呆在他们家 ,只是一个月偶尔回回国,从不碰他做的饭,到她偶尔会吃几口,甚至在他不在时会想想他,但她会马上就劝自己不可以想。 刚到g市,颱风暴雨就阻挡了他们的道路,他们一行人都被阻挡在小村子里。 半夜,窗外雷声滚滚,宋语然是一个人睡的。 门被砰砰砰地敲响。 宋语然被惊醒,开着灯拖沓到门口,谨慎地问,“谁?” 这边村落里的小酒店门都是没有猫眼的,看不见外面的人。 “我,” 凌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宋语然惊讶地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全身湿透的人。 凌止几步走进来,嘭地一声关上门,“你没事,真好,” 宋语然两只手垂在两边,哑然,身上的睡衣也全被湿透。 凌止看见她,终于抑制不住,低头吻了下去,感到她的挣扎,他死死地禁锢着她。 “宋语然,求求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好好考虑一下。” 低声下气,男人狼狈地捧着她的脸狼狈道。 宋语然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在她身边坚持了两年,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赶了过来,她承认,她心软了。 凌止红着眼睛盯着她,窗外的一阵飓风不知道吹倒了什么东西,很大的声响。 再也无法忍耐,他横抱起她往里面小小的浴室走去。
第62页 背靠着门口,他脱着自己的衣服,禁锢着宋语然,“我不脏,我一点都不脏,我没有碰过她。” 宋语然身子僵住,一晃身,男人已经脱完了衣服,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我爱你,我爱你。” 再也忍不住,宋语然哇地一声哭出来,男人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她,“不哭。” “都怪你,” “是,都怪我,不哭,不哭。” 情到深处,言语已经无法表达他们的感觉,她热情,他热烈。 我爱你,正如我爱你一样,深到骨髓,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昨天一章就完结宋语然和凌止的故事, 但感觉写不完,今天又补上去。 甜甜的!我尽力了~ 明天还有一番。 新文《嗨,抱抱》可以收藏, 他爱她, 她宠他。 半夜,她爬到他身上,描绘着他的额角,“啧,不是看见女人就会暴出青筋吗?” 男人一把压她在身下,吻着她,“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其它女人。” 蠢作者今天上课在过道上翘着二郎腿。 老师:“来,你来谈谈这个问题,随便说说就好了。” 我:“……”世上没有随便这个东东 ☆、番外之小剧场 陆宇西结合了时子衿和陆言北的所有优点,当然,有些缺点也…… 周一放学的下午,时子衿牵着陆宇西不断地跟老师道歉。这一幕自从送她儿子来上学,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 回到家,时子衿把胖嘟嘟的小子牵到沙发旁,陆宇西也好像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一张脸皱地跟包子似的,奶声奶气地道,“妈妈” 小人儿还不到她大腿的高度,看见妈妈生气,藕般一节一节的小胳膊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小西装上面还蹭着黑色的巧克力。 时子衿不知被这小人儿气过多少次了,每次对上他可怜的小眼神就不捨得呵斥。 想到幼儿园老师对他的评价她就头疼,小傢伙因为早产,一开始身体不好,家里人都把他宠上天了,陆言北也宠,但还算是有一些原则。这些年早就没有体弱的迹象,已经养的白白胖胖的了。 前几天她和陆言北都有事,把他送到陆父陆母那边呆了几天,一开始小傢伙也不吵,在陆母看电视的时候就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结果后面看到广告里的动物,就指着电视里面的长颈鹿大声嚷嚷着要。 陆父陆母忙心疼地把孙子抱起来,恨不得当场就变个长颈鹿给他。第二天的老友聚会两老也没去,抱着孙子就去动物园了。天气炎热,陆母心疼孙子,给他擦了擦汗就去店里买水了,让陆父好好看着,结果陆父接了个电话一转身孙子就不见了。 吓得两个老人连心脏病都要犯了,后面还是陆言北赶了过来,发现这小胖墩在跟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要糖吃。小傢伙还不知道他私自走开让多少人担心了,还以为这些大人是跟他们过来一起玩的,看见陆言北来了笑眯眯的。 陆言北当场就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小人儿还是第一次被打,嚎得比老虎的声音还大。还是陆父陆母看着心疼,把孩子抱了过来。 陆宇西被打完后靠在陆父肩膀上一抽一抽的,也生上了气,就是不肯看陆言北,但是忘性也大,傍晚就忘记了那件事,看见陆言北两只小腿就迈过去地要抱抱,后来被陆言北叫到书房里,也不知道两父子是怎么沟通的,第二天小傢伙就去向陆父陆母道歉了。 小人儿的手软软的,直叫时子衿的气没了一半。 盯着小傢伙水灵灵的眼睛,“告诉妈妈,你做错什么了?” 小傢伙似乎认真想了一下,咬着另一只手的手指,“妈妈,我没做错,我只是亲了她一口。” 一大一小认真对峙着,时子衿每次都被这样的理由叫过去,她自己脸都要红了。 门咔嚓一声,还在苦恼粥着的包子脸瞬间笑开,小傢伙从妈妈的手底下穿过,迈着小腿向门口跑去,脆声脆气地,“爸爸,” 陆言北刚打开门,一把抱起像□□般沖向自己的小孩,瞄到客厅里生气的时子衿,捏了捏小傢伙胖胖的脸,“你又惹妈妈生气了?” “没有,”小傢伙似乎不满意这个又字。咬着手指直摇头。 陆言北放下这个装迷煳的小胖墩,牵着他走到怨气满满的娇妻面前,笑着道,“儿子又惹你了?” 时子衿对上他温柔的眼神,哼了一声,陆言北低低一笑,估计这小傢伙也是随了这小女人,天天‘闯祸’。 陆言北弯下身子把小傢伙抱了起来,走向儿童房,摸了摸他软软的头髮,温柔地说道,“乖,爸爸先去哄哄妈妈,你先玩一会。” “好,”小人儿奶声奶气地道。 陆言北见他乖乖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玩起了积木,才向楼底走去。 “老婆,” 陆言北从背后抱着已经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子衿,埋在她的脖子中。 时子衿这会早已经不生气了,只是气不过陆言北竟然先哄她儿子,“哼,你不是陪儿子玩了吗?” 陆言北听出她话中的醋意,低低一笑,“老婆,他是你给我最好的礼物。” 言下之意就是他疼爱小傢伙是因为他是她生的孩子。 时子衿拿盘子的手一顿,嘴角微微笑开,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呢,转过身子,想到她儿子,她郁闷地埋在他怀里,“你儿子啊,今天骗幼儿园小朋友的巧克力吃。” 陆言北想到小胖墩骗人东西吃的画面,扶额一笑,这小傢伙家里什么吃的都有,虽然已经在抑制着他的吃食,但老人那边总是会送来一些新的零食,他也藏得到处都是,骗人家吃的,那只有一个理由,“新来的小朋友是女孩子吧?” “对啊,”时子衿一口告状的语气,他儿子不知道是像了谁,就喜欢吃女孩子的东西,还是漂亮小姑娘的。 陆言北轻轻吻了吻时子衿的唇,“我晚上说说他。” “唔,” 夜晚,时子衿坐在床上看着报表,卧室的门轻轻打开,她眼睛抬也没抬,“跟你儿子说好了?” 陆言北想到儿童房里趴着睡得跟乌龟似的儿子,忍不住一笑,“嗯” 合上报表,时子衿松了口气,陆言北的教育她还是十分相信的,“嗯嗯,早点睡觉吧。” 陆言北几步走到床边,捧起娇妻的脸,轻轻吻了下去,“老婆,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吧,儿子就不会眼馋别人家的小姑娘了。” “唔,” 陆宇西读二年级的时候,他的妹妹陆佳衾出生了,陆佳衾出生的时候粉嘟嘟的,谁看着都想抱一抱。但她最喜欢的还是爸爸妈妈和哥哥。 放完学,已经二年级的陆宇西放下书包就往卧室走去,“妹妹,哥哥来了。”
第63页 虽然妹妹连话还不会说,但是他还是喜欢在妹妹面前自言自语。 上小学以来,他已经越来越有陆言北的气势,整天绷着一张脸,连以前喜欢骗女孩子的糖吃的习惯都改了。 陆佳衾读小学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十岁的小少年。 他们的爱情,正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的陪伴 完结了~ 中间也磕磕绊绊的, 关于陆佳衾小朋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弄一个短篇。 如果喜欢我的话,请收藏新文《嗨,抱抱》 甜甜甜! 准备先存着再更新,以免又因为忙打断日更的节奏。 给你们我的小心心,么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