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张》 第1章 :许深 华笙想和许深复婚,是在一年后,父亲离世,公司破产,她被裴时焰逼婚,弟弟为她出头,摊上了官司。 车门锁死了,月光照亮了方向盘上的红裙子。 “你胆子挺大。”男人在华笙耳边低语,蛊惑又危险。 车外面藏着狗仔,两个人在车里做点什么,很容易被发现。 她吻着许深的喉结,“男人不都喜欢追求刺激吗?” 许深的手温柔的穿过她的发丝,顺势把她的脑袋狠狠地抵向车窗,“我现在把你推下车,会不会更刺激?” “你不会的。”华笙一点也不怕被推下车,一双手也开始变得不规矩。“嘴上说不要,身体早就给了我信号。” 这时候,许深接了个电话,对方脱口而出一声姐夫,随后又改口叫哥。 “看见我姐了吗?” 华宇来电的时间和计划中一样,一分一秒都不差。 许深开着免提,不说话,放在她后背上的手机,摇摇欲坠。 没办法告诉华宇计划中断,那边执拗的等待着,不挂电话。 也不知道对方听了多长时间,许深的手机没电了。 华笙一双猫似的眼眸,媚态横生:“我的表现,还可以吗?” “一般。该多练练。”许深这样评价。 “我对你非常满意。”华笙不跟他一般见识的模样像在夸赞头牌。 一上车,她主动脱下的长裙,完好如初。内衣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会儿也不着急穿衣服,华笙静静的看着男人。 车里,光线昏暗,看清人脸,但她可以感受到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在和她对视。 见许深的第一面,男人完美的皮相让她惊艳,找不到比风华绝代更贴切的形容词。 她开口:“挑个好日子,我们复婚吧。” 男人沉默了一阵子,难得的笑了一声,语气嘲讽:“当初是谁为了庆祝离婚,烟花放了一个礼拜。” “开个玩笑。我又不是没人追。”华笙像是预判了他的预判,不羞不恼,指尖点点男人的胸膛,娇笑的花枝乱颤,“那么爱较真,你一点都没变。” 许深有片刻的不清醒,像个赶夜路的书生被妖精迷了,生死一线。 华笙说话也不耽误套裙子,双手背后轻松的勾上拉链。 等许深反应过来被耍了,想要抓她,车门开了,一阵凉风细雨。 她逃下车,还偷了他的雨伞。 华笙撑着伞望着空荡荡的街,这帮狗仔真不敬业,跑的太早了。 一个青年骑着火红的机车故意围着许深的车绕了一圈才在华笙面前停住,把头盔递给她。 许深降下车窗,一张妖孽的脸庞探出来,意味深长的说:“车技挺高啊!小宇。” 华宇紧紧攥着车把,冲他没好气。“我信你个鬼,你这个老司机坏的很。” “会不会说话。”华笙拍了拍华宇的头盔,“人家是歌手不是司机。赶紧给男神哥哥道歉。” 华宇倔强的偏过头去,华笙扣好头盔,长腿利落的一跨,扣下面罩前,朝车窗里的男人来了个飞吻:“千万别梦见我呀!” 第2章 :华笙 姐弟两个乘着机车,如火焰呼啸而去。 消失在许深的视野。 很快,不远处一辆车里下来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打开了许深的车门,坐进副驾。 “那个女人是谁?” “前妻。” 林娆一脸担忧:“你前妻有点难缠,我担心你会有麻烦。” 许深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清冷:“有话就直说。” “我花钱打发走了那群狗仔。”林娆说:“我查了,跟你前妻有关,她想利用狗仔算计你。” 。。。。。。 回到公寓,华宇第一句话就是:“姐,那群狗仔,为什么收了钱不办事?” 原计划是他收买狗仔去曝光许深和姐姐旧情复燃,复婚在即。 最后结果却是他淋着雨听了半天少儿不宜。 梳妆台前,华笙卸了妆,素着一张白嫩的娃娃脸,一双晶亮的猫瞳盯着镜面,早有预料般的语气:“一定是有人出了更高的价钱。” “是谁多管闲事?”华宇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裴时焰?” 华笙摇头。 第二天,华笙在电视上看到了许深。 男人穿着修身的白西装,黑色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了,性感的放荡不羁。 在他新歌mv里担任女主的林娆巧笑嫣然的挽着他的胳膊,面对媒体记者,黑白颠倒的说:“昨晚有个女粉丝找他借伞,当时我也在车上。她也是我的粉丝,所以,我们三个人聊到很晚。” 主持人跟着附和:“一下子见到两位大明星,这个女粉丝太幸运了,一定很激动。” 华笙扎纸人的动作一顿,这个林娆,她有印象,是个高段位狐狸精。 林娆和许深相识于微,那时候两个人谁都不出名,后来,她知道许深结婚,毫不纠缠出国发展,变成了人气居高不下的维密超模。 电视上,当被问到两个人会不会有进一步交往,林娆一脸期待的看向男人,许深看向镜头,隔着屏幕,华笙对上男人灼热的目光,画面突然切换成了广告。 华宇换了频道,放下遥控器。 “姐,男人的直觉,他外面有女人,而且不只这一个。不然,早跟你复婚了。”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不是挺后悔那时候天天跟曾焰泡夜店,没有好好珍惜这段婚姻。” 她不咸不淡的开口:“人生在世,跟谁都是博弈。落什么子,定什么局。” 华笙挑起一点浆糊往纸人的后脑勺去涂,然后贴上剪好的头发,她垂着长而卷翘的黑睫毛,很专注的工作。 在云城,像她这种落魄千金有很多,有的投靠个金主无名无分,有的放不下清高,自谋职业,被同事排挤,客户刁难。 她选择做死人生意,不像活人那么难打交道。 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姐,我们来生意了。还是个大单子。”华宇收到新的进账很兴奋,按订单配货时也格外麻利。 他准备骑机车送货时,华笙看了送货地址是一家主题酒店,跟了出来,神秘莫测的表情,“这笔订单有问题,我亲自跟你跑一趟。” 第3章 :林娆 华宇:“就算是恶作剧也没事。钱都收了,我们又不吃亏。” “客户信息核实不对,生意不做。”华笙态度很坚决。 华宇有点为难:“车就这么大点,拉着你怎么拉货?” 到了酒店,华笙一个人进去的,华宇在走廊里等。 房间里有三个女人,看华笙的眼神像是带着刀子。 一个说:“娆姐,都说许深的前妻是云城第一名媛,长得一般啊!” 另一个说:“卖花圈的第一名媛,笑话。” 林娆沉着脸色向华笙走过去,模特九头身本就有身高优势,又穿着15厘米的高跟鞋。气场上居高临下,“认识我吗?” 华笙不屑的扫了林娆一眼,在电视上,这个女人撒谎说华笙是她的粉丝。 华笙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花茶,浅浅品了一口,语气带着讥诮:“谁是你粉丝?” 林娆愣了一下,“跟我不熟,为什么模仿我的穿搭?” 身边的人帮腔:“什么档次也配和娆姐撞衫,再敢穿出来,我们见一次,扒一次。” 华笙注意到林娆用妆容掩盖的黑眼圈,一想到林娆因为昨晚的事情失眠,沉不住气来找她,忽然笑了。“你得绝症了吧!要不是你订货,我是一辈子不会见你的。” 林娆警告:“我们快结婚了,你给我离他远点。” 华笙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回应:“看在和许深夫妻一场,你要是死在婚礼上,我免费给你送花圈。” 林娆没想到华笙的嘴这么恶毒,踩着高跟鞋摔门而去。 林娆的两个闺蜜没跟着一起走。 “茶好喝吗?喝不起吧!臭卖花圈的,请你喝个够。”其中一个人拿起茶壶就往华笙的脑袋上浇,她动作灵敏的起身闪躲,茶水全洒在了刚刚坐过的地方。 “娆姐心善不跟你计较。我早就想替她出气了。” 华笙刚站稳身子就觉得脑门一痛,没看清楚是谁拿茶杯砸了她。 另一边,华宇倚着走廊的墙壁,边吸烟边等华笙。 他看见从那扇门走出来一个高挑的女人,越走越近,他看清了女人的脸,叫出了她的名字。 “林娆!怎么会是你?你把我姐怎么了?” 华宇急匆匆的冲上来吓了林娆一跳,她一脸嫌弃的避开他的拉扯。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华宇很着急,推着她往回走,“你回去给我开门,我要找我姐。” 林娆一边刷卡开门,一边对着刚接通的电话求救:“许深,我遇见一个疯子,快过来救我。” 一开门,一个女人晕倒在地上,还有一个哭的稀里哗啦,一见林娆就扑过去,“娆姐,救我们。” 林娆此刻被华宇钳着手臂,很恼火,“谁让你们动手的,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华宇环视一圈,就见华笙坐在镜子前补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支口红,口红的刷头已经够不到管子底部干涸的膏体,还是沾出了一点色彩。 “姐,你头上起了个包,这个大个。”他惊呼:“疼不疼?” 第4章 :裴时焰 华笙冷冷抬眼:“砸你一个包,你疼不疼?” 她照着镜子,眉骨不悦的隆起,疼痛算什么,光洁细腻的额头鼓着包要多丑有多丑,梳下一层长发遮住了眉眼,然后利落的下了剪子。 “欺负我姐,带两个软辅,一个平a就倒了?”华宇去找那两个女人补刀,“就你还敢惹我姐,想当年还是小学生,裴家小姐摔死了我姐的龙猫。我姐嘎巴把人家胳膊撅折了。还有裴家死了好几年的那个年少爷,替妹妹说了一句话,门牙掉了。” 女人哭的更凶了,这时,传来一声男人的厉声喝止。 “住手!” 许深赶到的非常快,似乎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鸭舌帽,墨镜和口罩成了标配,一身黑色的风衣穿的很低调却很显身高。 第一眼看到华笙,他很意外,她换了个公主切的发型,穿了一件新中式的套裙,香槟奶茶色,手腕上缠着菩提手串,似乎有意垂眸无视他。 许深收回目光,长腿从倒地装晕的女人身上跨过去,林娆紧跟过去,暖心提醒:“这里湿了,坐旁边吧!” 许深坐下,边摘口罩边问:“说吧!怎么回事?” 林娆坐在沙发扶手上,亲昵的挨着他,“我想她突然联系你,也许是碰上了什么难处,只是想帮帮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 林娆的闺蜜捂着肿了的半边脸:“娆姐照顾她的生意,货都没要就转了她一大笔钱。她不领情,还打人。” 华宇出声:“是你们先动手的。到底是谁把我姐的头砸了个包?敢不敢承认?” 许深听后又看向华笙新剪的刘海,眼底多了一层深意。 林娆挡住他的视线,身子贴过去,“你看她弟弟下手多重,我这胳膊动不了了。” “给我看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许深稍稍推开她,“带你的姐妹们去医院,剩下的我来处理。” 林娆很会察言观色,“我先走,吃饭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姐,我们也走。”华宇护在华笙面前,又对许深说:“算你们走运。管好你的女人。” 华笙坐着不动,“我们谈谈吧!” 又谈起复婚的事情,许深挑了挑眉,“也不是不可以,我有条件。” “你凭什么谈条件?当年要不是年少爷死了轮得到你当上门女婿。”华宇腾一下子站了起来,提醒许深是个没背景的孤儿,“你以为靠颜值和才华吸引了粉丝就很了不起。我姐又不是嫁不出去,跟裴时焰比,你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深出道很早,是华笙父亲公司里的摇钱树,两个人离婚后,他又成了裴氏集团的摇钱树。 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 “裴时焰了不起吗?”许深保持着绅士涵养。 裴时焰是个私生子,从小在国外长大,回国不到一年,风头过盛,但恶名昭彰。 据说这位裴少爷沾花惹草过多,身体出了问题后变得特别会折磨人,没人知道他的长相,见过他的人不是失踪就是疯了。 第5章 :例外和规矩 许深是个例外。 前一阵子,许深为了林娆找裴时焰拼命,把人给打怕了。 所有人为许深的星途和性命捏了一把汗,大反转竟是裴氏集团董事长裴商陆让亲儿子给许深道歉,道歉录音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三天。 粉丝们也跟着扬眉吐气了一把:“姓裴的,以后见了男神跪地喊爸爸,吃饭滚去小孩那桌。” “宁愿不嫁也绝不错嫁的华笙小姐竟然提出复婚。原来是因为裴时焰。”许深从华宇的话里琢磨出真相,脸上挂着不悦的神色站起身来,“一切免谈,没有人可以利用我。” 华笙瞪了一眼猪队友华宇,“你出去等我。” 华宇走后,华笙才开口:“也不全是因为裴时焰。” “还有别的原因吗?” 许深直接打开柜子取出紧急药箱,一看就不是第一回来这个酒店,很熟悉。 “受了伤是藏不住的。不管它,就算愈合了也会结疤。”许深抬手拨开她的刘海,给她涂药。“感情也是如此。” 他上药手法很仔细,边涂边轻轻的吹,她感到一阵清凉,疼痛缓解了不少。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她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像被猫尾巴扫了心尖,许深手里的棉签忽然一顿,疼的她深吸一口气,“轻一点。” 在车上的时候华笙也是这个撒娇的声调,她长得像猫一样乖巧却也可以像小狐狸一样狂野。 许深的心仅仅是荡漾了一秒,用过的棉签精准地投进纸篓,收拾药箱。 华笙拉回正题:“你该提条件了。” 许深一字一顿的强调:“不可以背叛我,和谁交往是我的权利,不准干涉。” 这句话,华笙太熟悉了,结婚当天给他立的规矩,一字不差的还了回来。 她点头,他继续说:“感情需要双向奔赴,我向你走过九十九步。现在我们各有起点,不该有交集。出了门,你可以选择你的方向,我一步都不会追你。” 华笙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声,“这次,我不会迷路的。” 她看向桌上的台历,拿笔在月底的最后五天打了对号,表明诚意:“这几天是我的生理期,别的时间我都可以来找你。” 看着打对号的日期,男人挑了挑眉,又变了,她的大姨妈从来没准过。 许深紧紧地握住了她拿着笔的那只手,把一个个对号变成了圆圈,在她耳边霸道的说:“别管哪天,随叫随到。” 华笙一直在隐忍,轻笑出声,“你喜欢闯红灯?” 他没说话,起身去接林娆的电话。 “没时间一起吃饭了,我的音乐节造型要做好久。” 许深有点惋惜的口吻:“那晚上再吃好了。” 林娆生气的哼了一声:“你再像昨晚一样就别约我了。” 许深看了一眼听他打电话的华笙,故意问:“昨晚我干什么惹到你了,我怎么没印象。” “晚上再和你算账。”林娆又嘱咐:“下午音乐节有我们的合唱,别迟到。歌词我还没记住,记得多替我唱几句。” “我们两个真是越来越像。”许深握着手机笑了,“我也记不住歌词。” 第6章:拐回家 “你自己写的歌词还记不住?”林娆在电话里怼许深,“你在床上说的话,是不是也不算数?” 许深的手机突然外放了一句,华笙听到林娆的嘴开上了高速,立马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拿给他看。 许深看后微微点头,跟她前后脚进了电梯,全程举着手机听林娆说话,似乎挂断了会要了他的命。 出了酒店,许深毫不客气的上了华宇的机车,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骑。 华宇连人带车一起推着走,越看他接电话的神态越来气,恨不得把人推沟里去。 华笙步行着跟了一阵子,忽然对弟弟使了个眼色。 街道上,一辆载着三个人的摩托车,飞奔而过,路面仅剩一个摔成两半的手机,空中还飞过一个鸭舌帽。 华宇还在加速,“姐夫,刺激不?” 突然的变故让许深趴在油箱盖上,耳边风声飒飒,也不知道转过了几道弯,视线逐渐变清晰的时候,摩托车停在了一处全天日照达不到一小时的小面积公寓。 许深意识到被拐回家了,抬手压了压被风吹乱的发型,“你说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就这?” “请你回家做客不比在酒店有诚意吗?”华笙冲男人莞尔一笑,缓缓蹲下身子从门口的地垫下拾起钥匙开锁。 许深琢磨着做客的深意,“你这门,锁不锁有什么区别?钥匙都给贼摆好了。” “谁敢进来偷?”华宇说:“家里最值钱的就是我和我姐两个大活人。” 华笙说:“你知道钥匙放在哪,下次家里没人,你直接进来就行。” “下回我不来了。” 他会拒绝也正常,门开后,华笙邀请:“请进,不用换鞋。” 许深第一次来,很难想象她这种比豌豆公主还娇贵的大小姐现在住的这么简陋,没有古董,没有酒柜,墙纸旧了,像样的家居也没有,客厅很空旷,说话像在天宫一样有回音。 空气里有燃香的气味,他注意到了前岳父的牌位,走上前去敬香鞠躬。 华笙站在男人背后,看着他的举动,想起父亲的临终遗言,交代她余生要么不嫁,要么复婚。 许深转过身也不看她,自顾自的上了楼,华笙提醒:“右拐直走就是我的卧室。” 许深走到楼梯拐角处,双臂撑着扶手朝楼下望了望,正好看到开放式厨房,华笙的背影,细腰系着围裙。 她像往常一样打开电饭煲蒸米饭,今天多一个人吃饭,多放了一勺米,米袋子就空了。 华宇指望着有客人能改善伙食,在网上点了几道硬菜就过来找华笙付费。 “这不都是你爱吃的吗?”华笙说:“你和他口味能一样吗?” “我记得他不挑食啊!”华宇脱口而出又问:“他爱吃什么,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华笙回答的理直气壮,然后又发出命令:“去问他的粉丝。” 饭菜备齐了,华笙上楼去叫许深吃饭。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盖着她的被子,一双脚露床沿外面,没脱鞋。 她刚一凑近就被拉住了手腕,身子也跟着扑到男人怀里。 第7章 :合影要藏好 华笙主动吻了许深,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试图把气氛搞起来的同时也不会暴露她的吻技拙劣。 男人翻了个身,两个人交换了位置,他的手肘压着枕头打量着华笙,她美得不像个真人,天生像个洋娃娃。 让人忍不住去碰,要是哭了就是个真人。 “你想要?” “你给,我就要。”华笙笑靥如花:“你的心意,我怎么会拒绝呢?” 两个人做过一年的清白夫妻,现在她有目的的想要……许深偏不给。 他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并不凌乱的领口,目光落在床头柜的相框,是他一个人的照片。 “你又不追星,摆我照片做什么?” “习惯了。看不见你,会失眠。” 华笙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信。 许深下楼后,她把相框拆开了,里面有两张照片,表面的是故意摆给许深看的,藏在底下的那张是她和裴时年的合影。 两个人阴阳相隔,她试图把照片撕成两半,最后只是做了假动作,没舍得撕。 楼下,华宇正在解释为什么用一次性筷子。 “不是懒得洗,是买不起。”他对许深夸张的哭穷:“不光是筷子,锅和碗也缺。” 许深看了一眼刚刚坐在身边的华笙,他说:“我送你一套。” 华宇举起酒杯,“姐夫,大气。我敬你。” 华家繁盛时,家里有八个顶级厨师,一礼拜七天,川、鲁、粤、淮、扬、闽、浙、湘,八大菜系吃个遍。 现在,过年都吃不上一块肉,华宇馋坏了,吃相难看。 华笙担心他肉吃多了不消化,病了给她添麻烦,跟着他抢了起来。 饭桌上吃出了江湖厮杀的激烈,两双筷子犹如两把利剑,人剑合一,合个盘子上刷刷刷快影如虹,几盘肉菜眨眼间变成了素菜。 由奢入俭难,姐弟两个为争一口肉,斗的你死我活,许深看在眼里,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大概明白,不是来做客的,是扶贫。 从上桌到现在就吃了一口凉拌菜,他还想再夹一筷子笋丝,结果一抬头就撞见了华宇恶狗护食的眼神,似乎误以为他要抢这盘笋丝里仅剩的一片五花肉。 遇见了干饭对手,许深从容的夹起那片肉放在了华宇的碗里。 华宇开始得寸进尺,锅里没有米了,他直接从许深碗里挖走了一半,嬉皮笑脸的说:“唱歌的不能吃太饱,要不然,高音上不去。” 许深把剩下的半碗米饭倒进华宇的碗里,带着老父亲的慈爱和同情,“多吃点,长长身体。” 华笙把自己的米饭让给了许深,从华宇筷子底下抢到的一碗肉也给了他。 待客之道,尽量做到周到,让人吃饱。 “我没动过,快吃吧!” 这句话触发了许深的童年回忆,他在街头流浪的时候遇见的她。 当时,她穿着英伦风格的校服从豪车上下来,递给他一个汉堡。 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只在传单上见过。 小小的华笙看他不肯收,还解释:“我没咬过,不脏的。快吃吧!” 第8章 :原地结婚 后来,许深有意在同一个地点等待。 年幼的他,不明白是想等她的投喂,还是想等她。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华笙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一起下车。 他听见她说:“时年哥哥,你看他长得像不像我们养过的那只龙猫。” 小男孩看着那道小小的褴褛消瘦的灰色身影,嫌弃的说:“脏兮兮的,像只狗。” 流浪的小朋友渴望有个朋友,真相是朋友一开始就不把他当朋友,朋友的朋友当他是只狗。 “姐夫,来。一杯干,两杯敬,三杯喝了更高兴。”华宇再次劝酒,酒杯碰撞。 许深从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抽离,躲酒,“不喝了,我下午还有演出。” “你是不想跟我喝,想跟我姐喝。对不对?” 华宇朝华笙挤了挤眼睛,把人灌多了生米煮成熟饭,复婚进度条就可以拉到底了。 华笙微笑着拿起酒瓶给许深倒酒,“杯满为敬,不溢为礼。祝你演出成功。” “女人端一杯,男人不能推。”华宇助攻:“交杯酒,交杯酒!” 饭后,华宇喝多了,抱着许深的大腿,哭着说:“你别走,我不让你走。” 许深无奈一笑,玩笑说:“我不洗碗就不放我走,是吗?” 许深离开后,华宇躺在沙发上,长吁短叹:“姐,你没有魅力了。想当初,他演唱会开一半就跑回来给你送姨妈巾。现在,他给别的女人写歌,和别的女人唱。” 弟弟的话没能激发她的危机感,给他盖毛毯时,不咸不淡的说:“男人饮酒不醉最为高,好色不迷乃英豪。他要是醉成你这幅德行,我会把他扔大街上。” 华宇一直在睡,还蒙上了脑袋。 华笙守着他叠金元宝,那画面像守灵。 电视上,许深和林娆同台合唱。 特写镜头里男女的眼神交流和身体互动,引发了一大片“原地结婚”的弹幕。 接下来过了好几天,华笙和许深谁也不联系谁。 走的那天,他悄悄在饭碗底下压了一张卡,备注了密码。 华宇取出来了一部分,数钱数到手抽筋,忽然,悲愤交加,“姐,他打发谁呢?真把我们当要饭的了。” 晚饭过后,姐弟两个出门散步,华宇带着她进了一家螺蛳粉店。 华笙不喜欢螺蛳粉的味道,手里的菩提手串,不停地盘。 华宇拿着手机先录了自己吃空的碗,又把镜头对准华笙,不露脸拍摄,能看到脖子以下,不俗的衣品,垂下来的长发和一双漂亮的手,重点是满满一碗螺蛳粉和未拆包装的筷子。 他配了个文案:“第一次约会,她说不饿。” 很快,这个视频上了热门,看着一条条阴阳怪气的评论,华宇很激动:“姐,我掌握了流量密码。” 华笙不理他,起身去柜台结账,收银员说:“有人替您结算了。” “谁结的?” 收银员指了指靠窗的位置,那边坐了一桌的黑衣保镖,华笙心中,警铃大作。 裴时焰一定在附近,这些人都是他派来的。 华宇不想浪费粮食,把华笙没动的那份吃光了,打了饱嗝,突然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宇少爷,吃好了吗?” 第9章 :想你了 华宇慌张地跑到华笙身边,手里还攥着筷子,对方人多势众,动起手来,他肯定吃亏。 他是华家唯一的男人,无论如何都要挡在华笙前面,他们谁敢上,就拿筷子戳谁的眼睛。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站都站不直,脸上还强撑出无畏无惧,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有种你过来呀! 这阵势,收银员吓得钻进了柜台底下,一部分食客饭没吃一半就跑了,还有的以为在拍戏,没有影响食欲,好事的掏出手机来偷拍。 华笙从华宇身后站出来,“有什么事我们去外面谈,不要打扰人家做生意。”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前面,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亦步亦趋的跟着,她骤停脚步,对方也及时停下。 他自称是裴时焰的助理,名叫何年。 “华笙小姐,小裴总派我们来为您服务,保证您的人身安全。” 华宇心存不满:“说的好听,不就是监视吗?” 这些人没有表情,也没有废话,开车把姐弟两个送到家,就开始在客厅里自由活动。 华宇躺在床上,打排位的心思都没了,上回为了他姐把裴时焰派来的人打残了,害的华笙卖了很多值钱的首饰和包包才免了他的牢狱之灾。 这次,免了恶战,免不了恶心。 公寓隔音不好,他们一群人又是喝酒又是打牌,太吵了。 姐弟两个的床,隔着一道墙,华宇给华笙发信息:“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群人打发走啊?” 华笙回复了一个表情包:“免费的劳动力。” 华宇秒懂,跳下床直奔储物间,提了两大包金纸下楼去。 “哥几个不困啊?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华宇把金纸往茶几上一摆,拍了拍一个人的胸脯,“这一身的劲没处使,难受吧?” 何年问:“宇少爷,有什么吩咐?” “天亮之前,把这些叠完了,拿去出卖。” 有人反驳:“我们不是来干纸活的,请不要侮辱我们的职业。保镖干纸活,传出去丢脸。” “没办法,这是行业内卷。”华宇摸了摸鼻尖,开始忽悠:“给你们安排纸活是给你们个积阴德的机会。我姐师承明世隐,你们干好了,她高兴了也能帮你们消业障。” 他们这行拼命的,跟了裴时焰这样的老板,难免干丧良心的事。 只是,他们早就习惯了享受今天,不管明天。 华宇见他们不为所动的继续打牌,他直接摔了个茶杯,“怎么回事?你们的饭碗不想要了,是吧?需要我姐亲自给小裴总打电话命令你们干,是不是?” 有人被玻璃碴子溅了眼珠子,被激怒,何年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宇少爷,这是技术活,我们确实不会。” “打工人哪个不是十项全能?不会就学。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华宇丢下他们,大摇大摆的上了楼。 第二天,保镖们带着纸活出摊去了。 楼下,只剩下何年一个人,收拾客厅里的垃圾。 楼上,姐弟两个吃着何年买的早餐,华宇说:“姐,我们打晕他,跑路吧!” 华笙有自己的打算,“帮我联系许深。” 第10章 :等你呢 在电话里,华宇和林娆吵了起来。 “谁让你碰我姐夫电话的?还随便接听。” “当然是他允许我接的。当初和你姐离婚,他是净身出户。凭什么现在你们一有麻烦就找他?转告你姐,认清前妻的身份,好好装死去吧!别给脸不要脸总过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你在狗叫什么?信不信我。。。。。。”华宇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他再打,就打不通了。 林娆刚把手机放回去,一转身差点撞进许深怀里,也不知道他是奔她而来,还是奔着手机来的。 许深看了一眼还在充电的手机,问:“谁给我打电话了?” 林娆刚把华宇的手机号拉黑了,有点心虚:“你猜。” 许深拔了充电器拿回手机,来回翻了翻,没有新的通话记录,也没有他想看见的留言。 林娆抢过他的手机放到一边,开始聊工作,“裴老夫人的寿宴凭什么要我们义演?演好了,任务完成,演砸了,里外不讨好。我不想上台。” “爱上不上。” 听了许深的回答,林娆不舒服,报上去的节目是两个人的共同唱跳。这几天彩排,她被吊在空中舞来舞去,累的要死。 搭档竟然还一副有她没她无所谓的态度。 林娆冷哼,“你凶我!” “一起罢演你就开心了?要疯?想封杀?”许深嘴角上扬,一双桃花眼泛着迷人的光泽,“不如让我一个人替姑奶奶抗下所有。” “讨厌!”意识到许深在逗她玩,林娆坐上男人的大腿,撒娇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最近彩排,我压力太大了,演出结束,你要陪我出去,好好玩玩。” 。。。。。。 “姐,他说忙完再联系你。要是你想他了,就多听听他的歌,也可以给他发点小视频,表情包什么的。” 华宇联系不上许深,说谎的时候尽量不让舌头打结。 书桌后,华笙捧着一本《三十六计》,上次看到美人计,这次一口气看到了最后一计——走为上计。 台灯微弱的光芒把她的一张娃娃脸照的近乎半透明那么白,黑压压的刘海压着眉眼,不知道她到底信没信弟弟的话,小巧的红唇微启,应了一个字:“好。” 华宇知道姐姐没有许深的任何联系方式,干脆把自己的手机留给她,然后如释负重的逃了。 楼下,裴时焰的那群保镖照旧叠元宝,华宇在旁边一边打排位,一边监工绩效。 何年助理最有出息,已经学会了糊纸人。 “厉害啊!何大助理该转行了。”华宇夸了一句,又提醒行规:“卖之前,千万别画眼睛。” 华笙一个人在楼上也没闲着,她刷了很多美女视频,眼睛都快看瞎了。 心里有了主意,就去准备道具,把弟弟直播用的三脚架搬进了浴室里,补光灯的柔和度也调好了。 她主动给许深打了个视频通话,对方秒接。 “找我有什么事?” 视频里,男人拿下巴对着她,这该死的直男角度,坚毅有型的下巴,刮的很干净,不带一丝胡渣。 第11章 :看你的 华笙躺在浴缸里,手里撩起泡沫,对着手机屏幕吹了个泡泡。 “一定要用这么官方的开场白来打断我想说给你听的情话吗?” 许深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女人,一片红色的玫瑰花瓣好巧不巧的贴在锁骨那里,一滴小水珠流淌下去,隐没在看不见的风光里。 他说:“我不听!” “你对浪漫过敏吗?” 华笙冲他笑了笑,她开了特效,镜头捕捉到笑脸会自动给人脸添加腮红,像害羞的小女生一样。 “你写的,你唱的那些爱情都是假的,你不喜欢也不向往,对吗?” “你胆子真大。质疑我的作品,攻击我的人品。你很闲,不对!你比黑粉更讨厌!” 许深说着,手指已经去按挂断键。 “你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伴着好听的bgm,华笙细声细气的听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怎么说也夫妻一场,待遇比黑粉还差。 “听说裴老夫人做寿,你们要去义演。人家对节目挑挑拣拣,逼着你们把作品删删改改,彩排也是一天一个样,实在辛苦。”华笙一双猫瞳湿漉漉的盯着他,“我不是个忙中添乱的人,所以,这几天没联系你。” 她没有透露被裴时焰监视,轻描淡写的暗示男人。 她很关注他。 “我想让你放松一下,给你表演个节目看看。” 许深来了兴致,“你在小小的浴缸里能翻出什么浪花?” 华笙从浴缸里站起来的那一秒,许深的手机屏幕,雾气氤氲,朦朦胧胧的看到薄纱裙角飞舞着上身。 镜头向下移动,一双嫩白的脚丫走来走去,挂在脚踝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细看铃铛上刻着一个字:深。 不知道许深有没有注意到细节,他敲了敲屏幕,“人呢?” 华笙精致的面孔再次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她手里握着一把刀,刀锋的寒光倒映在瞳孔中。 她拿起一个苹果,抛到半空中,刷!一刀两半。 又拿起一个梨,一刀两半。 紧接着,难度提升,同时向空中抛出三个苹果,两个梨,在落地之前,刷刷刷,一个不落的全部切成两半。 还有其他的水果,香蕉、橙子。。。都是她提前拿透明鱼线吊起来的。 她穿着性感睡裙像个水果杀手,杀红了眼,还不忘跟许深互动,“想吃什么水果,我帮你切。” 他说:“切大的有什么挑战性,有本事你切樱桃。” “樱桃?” 华笙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许深笑了,“不会切就别逞强,伤了手,我可不管打120。” “你想,我怎么能不干呢?”华笙话音一落,手里的刀子向屏幕戳去。 许深下意识的反扣了屏幕,去闪躲,似乎她的刀可以顺着网线戳到他的眼球。 再看向手机,有两半樱桃,华笙嘴里含了一半,慢慢的凑近,再凑近。 诱惑的声音钻进男人的耳朵里:“喂你吃,甜不甜?” 华宇推开浴室门的时候惊呆了,一地的水果。 西瓜最可怜,变成了一摊血红,其他的都是两半的。 他拿洗脚盆把水果装起来,端到楼下,对干纸活的保镖们说:“哥几个,分着吃了吧!败火。” 第12章 :算了吧 视频通话没有中断,华笙那边的镜头突然变黑了。 “人呢?”许深问:“关灯了吗?” “没有。”华笙把手机从被窝里拿出来,“我打算抱着你睡的。” “抱个手机睡觉,不怕有辐射吗?” 许深边说边连接手机充电器,然后戴上了耳机。 “晚安。”华笙把手机放在了左边的枕头上。“你喜欢睡在左边。” 两个人也不说话也不挂电话,通话时长慢慢变成了三个半小时。 许深先开口:“睡着了吗?” “没有。”华笙闭着眼睛,小声说:“你一个人也睡不着吧?不如过来。。。” “我不去找你。”许深打断她的话,起身靠在床头,“到底有什么事找我直接说,别绕弯子害我失眠。” “我想让你帮我送小宇出国。”华笙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腹肌,“送走这个电灯泡就不会再有人影响我们谈恋爱。” 许深拉过被子盖好,听到那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好像在说,别遮,看不见了。 “没问题。我安排。”他说:“我把你们两个都送走。” 都送走?这是不想复婚了。 华笙没有纠缠,难得乖巧的点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需要提前打包行李。” 不知道为什么,华笙淡然的反应让许深感到不悦,他皱了眉头说:“你想办法搞到裴老夫人的寿宴请柬,去裴家看完我的演出再走。” “好。”华笙应了一声,就翻身睡觉去了。 第二天,许深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两个人保持了一夜的视频通话。 他抬手摸了摸屏幕,视频里,华笙睡得正香,发型丝毫不乱,像小狗一样趴着睡,露出半张小脸。 。。。。。。 何年买的早餐每天都不重样,华宇吃的开心,吃够了才开始发表对正事的意见。 “姐,许深开过那么多场演唱会,你从没去过。这次怎么就非去不可?那是裴家,裴时焰的地盘,我们去送人头吗?” “你想让裴时焰的眼线在我们家常驻吗?”华笙没心情喝粥,勺子一丢,“少玩几把李信,当个高地保安,守高地还守上瘾了。” “可以看不起召唤师,但你永远不能低估英雄。”华宇一拍桌子,“请柬的事,我搞定。” 自从华笙的父亲去世后,豪门圈的各类聚会都和她不沾边了,没人愿意邀请她。 华宇嘴里叼着根烟,手臂搭着何年的肩膀,“给你家小裴总提前通通气,给他奶奶准备寿礼可不能只备一份。我姐还没嫁过去呢!把我姐那份也帮忙备出来啊!别让老太太挑理。” 何年拿着笔记录着,“宇少爷,您的意思是华笙小姐有意参加裴老夫人的寿宴?” 华宇吐了一口烟气,不满的语气,“后天老太太就过寿了,现在你们都不送请柬,怎么回事?我们不配参加吗?” 何年解释,“小裴总如果知道华笙小姐这么快就想通了一定很欣慰。您放心,这边的意思,我会尽快转达,给您满意的处理结果。” 第13章 :拿来吧 “是吧!”华宇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开始鬼话连篇,“你家小裴总看上我姐了,就该上点心。让他带上我姐去给老太太祝寿,当众表明男女朋友关系,这不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嘛!” 何年的办事效率是可以的,再回来不但带了请柬还有华笙的定制礼服和珠宝配饰。 华笙洗了澡找不到吹风机,她穿上一件简单的白色浴袍,边下楼梯,边绾腰带。 何年抱着礼盒上楼正好和她打了个照面,叫了一声:“华笙小姐。” 入目的是女人的黑色长发,湿漉漉的垂在极细的腰间。忽然,对方发梢的水珠甩到了脸上,他恍然发觉刚才竟然那么失态。 华笙还保持着刚刚甩头发的动作,脖颈稍稍偏着,露出雪白的肩线,雅致悦目。 何年后退着下了两级台阶,呼吸间尽是盈盈香气,分不清是对方的体香还是沐浴香精的气味,他把手里的礼盒举高递过去,以示恭敬。 “华笙小姐,小裴总的一片心意,请笑纳。”他在借花献佛也不忘加台词。“您试试,礼服尺寸不合适的话可以改,珠宝您要是不喜欢也可以换。” “不必麻烦。我相信小裴总的眼光。”华笙环抱着双臂,不看也不接。 华宇说了一句:“拿来吧你!”替她收好礼盒,打开给她看,“符合你气质吗?不喜欢就退,别跟他客气。” 华笙没搭理他,在楼下的抽屉里找到吹风机就插电吹头发,呼呼的一阵热风吹的发丝飞扬。 那群保镖站的离她不远不近,看她的眼神像是盯着猎物,让人很不舒服。 华笙关了吹风机,扬声叫:“何助理。” 何年有眼色的上前,听见她说:“麻烦你帮我订个包厢。” 她眼神淡淡的掠过众人像在清点人数,“容纳十个人的包厢,我想请大家吃个饭。” 人散了之后,华笙对华宇说:“去订个生日蛋糕。” “谁过生日?”华宇挠了挠头,又问:“你想要什么花样的?” “我已经画好了,按着做就行。” 华笙抬了抬下巴,华宇立马发现杯子底下压着的笔记本,直接翻开了压着银杏叶标本的那一页。 一下午的时光,华笙坐在阳台上调配指甲油,女人爱美,也没人怀疑什么。 夜晚。 一间私密性良好的豪华包厢内。 华笙坐在主坐,举起手里的酒杯,面向何年和七个保镖,“我们之所以会聚在这里全是因为一个人--小裴总,这顿饭没叫他过来,我们许多话也说着方便。” 华宇跟着附和:“你们不知道,我姐天生性子独,不好客,不过这些天的相处也没把各位当外人。” “我们家确实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华笙继续说:“大家保护我和小宇,还帮我们做纸活。辛苦了,我敬各位一杯,谢谢你们。” 何年受宠若惊的端了半天酒杯,等她说完了,才开口:“华笙小姐,客气了,保护您,听您命令是我们的分内职责,我们荣幸至极,怎么能让您敬酒呢!我先干为敬。” 第14章 :许个愿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放下空杯子的声音,整齐划一,铿锵有力。 华笙伸手拿过何年的酒杯,替他倒酒,何年的视线投向她纤细的手腕又慢慢抬头和她对视,她的一双猫瞳掺了碎钻似的闪着蛊惑的光芒。 他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那精心做过的长指甲在杯口轻轻的敲了三下。 华笙中途离席,华宇帮忙打了个圆场:“女人就是麻烦,肯定是去卫生间补妆了。别管她,我们接着喝。” 这期间,华宇也出去跑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服务生推着不锈钢餐车往隔壁包厢送生日蛋糕。 他惊奇这个蛋糕样式跟他订购的那个一模一样,不由自主的跟着进去一看,好家伙,她姐又在隔壁开了个包厢,而且墙上有一面大镜子,可以完全看到对面那桌人的一举一动。 华笙点好了生日蜡烛,冲他招手,“过来,许愿吹蜡烛。” 华宇的生日日期年年变,他也不知道真实的生日到底是哪天。 华笙幼年有过青城山修道的经历,下山的时候捡回来的这么个弟弟。 每年,华笙不在乎自己怎么过生日,倒是年年不忘给华宇过,他也习惯了突然吃生日蛋糕。 反正,只要他活的够久,一年换一天,生日总会过对日子。 华宇双手合十:“我希望今年多挣点钱,别再吃不起肉。” “这也算愿望。”华笙笑了,“我们吃素不是买不起肉,是因为我不喜欢吃肉,而且切又难切,熟又难熟。以后你下厨,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华宇重新许了个愿望:“希望从来没有招惹过裴时焰,这样即使我们破产了,做个普通人也能好好过完一生。” “薛定谔的猫,非死即活。能不能摆脱定律,事在人为。”华笙抬手替他正了正头上的王冠,继续说:“你不是想喝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看完许深的演出我们就出国,远离是非。” “你都安排好了?” 她点头的这一刻,华宇很激动,活在裴时焰的阴影下,他得过且过,她在计划将来。 “我们走了还会回来吗?” “要回来的。” “也对,是要回来的,每年清明和七月十五,我们要回来看看爸爸还有时年哥。” 听到裴时年的名字,华笙垂下睫毛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好好为自己许个愿。” 华宇虔诚的闭上眼睛,许愿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切蛋糕的时候华笙说了句:“你先吃。”就起身走了。 他抬头从镜子里看到那些训练有素,反侦察能力极强的保镖们集体趴在了饭桌上,一动不动。 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场鸿门宴。 “我靠!逆风翻盘。”华宇手里托着一块生日蛋糕就往隔壁包厢跑去看热闹。 他围着饭桌转了一圈,挨个试试了鼻息,又掐了一遍,试试是不是有人装死。 何年算是这群人的头目,重点捆绑起来,华宇拿了一杯加了冰块的酒水,泼醒了何年。 何年慢悠悠的睁开眼,反剪的双手,捆绑的绳索让他瞬间有了危机。 “华笙小姐,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15章 :喜欢吗 华笙不动声色,华宇边吃蛋糕边说:“姐,我们忘了唱生日歌,下回别这么敷衍我。” 这时,何年偷偷用刀片割断绳子,一跃而起。 华笙站在门前挡路,忽然问候了一句:“何助理的肚子还好吗?” 像是一句咒语,何年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跌坐回椅子上。几乎是眨眼之间,他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渐渐变大,撑掉了衬衣的扣子,满脸挂着震惊和骇然。 华宇看着这一幕,差点被嘴里的奶油噎死,这一刻才知道华笙放下身段给何年敬酒的意图竟然是下蛊。 “何助理,我们做个交易。”华笙开门见山:“拿裴时焰的把柄换你的命。” 何年肚子除了大的像个到了预产期的孕妇,没有其它不适的感觉。他忽然冷静下来,看着华笙那张毫无攻击性的娃娃脸,他笑了,“我的命不值钱。华笙小姐下的蛊我就当你在我肚子里塞了一个娃。” “一个娃?何助理数学不好。”华笙轻声慢语:“我在你的酒里下了蛊,一滴酒就含有无数虫卵,整整一杯下肚,何止一个娃,那是千军万马。” “是我小看了华笙小姐。”何年的视线转移到华宇脸上,“自从我家年少爷意外身亡后,华笙小姐扬言终身不嫁,不是不嫁,是无人敢娶一个爱好邪门歪道的千金,你们家那个上门女婿也是被这样吓跑的吧?” 华宇愣愣的表情仿佛是真的验证了何年的话,“你知道的太多了,一句有用的都没有。闭嘴吧!说这些对谁都没好处。” 华笙不在乎言语攻击,只是微笑着看着何年,“裴时焰给我写过情书,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难得佳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这样夸张的形容词谁真的体验过呢?谁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她说:“何助理,你比裴时焰幸运,我给你这个机会。” 华笙掏出一瓶指甲油,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她摇了摇瓶身,何年惨叫一声从椅子上滑下去,捂着肚子缩成一团,像只弓背的虾,面容痛苦的原地挣扎。 “给你的大肠和小肠打个蝴蝶结,喜不喜欢?”华笙看着手里这瓶指甲油,闪着光的细粉缓缓流淌,映的她瞳仁猩红。 华宇不知道她有隐藏技能,又怕玩大了会全军覆没。 眼看何年吐了,他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不知道该说活该还是该安慰。 “你就是个脆皮,别硬撑了。答应我姐的条件,我给你打120。听没听见?” 华宇把何年不停颤抖的身子翻过来,吓他一跳,人已经被折磨的面如死灰,汗水和口水流个不停,空气里有股子怪味,是小便失禁造成的。 何年的嘴巴长大老大,像是想说什么又发不出声音,华宇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了听,对华笙做个制止的动作,“停!姐,他说停。” 华笙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她理着裙摆缓缓蹲下,捏住何年的下巴,四目相对,她像有着天使面孔的恶魔。 “明晚十点会比现在更痛。蛊毒24小时发作一次。七天渗透五脏六腑,神仙也救不活你。早点给我想要的,你也少受点罪。” 第16章 :不演了 苏醒后的七个保镖,满身酒气,像疯子一样追着何年的担架跑,边跑边喊:“医生!医生,他肚子里有虫子,赶快洗胃。” 看着急救车开走的方向,华宇开口:“姐,相处这几天,何年无意间和我透露过,他跟裴时焰认识十五年了。表面是上下级,私下是过命的兄弟。万一,他宁可死也不出卖裴时焰怎么办?或者,我说万一啊!他死了,裴时焰被逼急了······” 他很焦虑:“马上我们就要出国了,你还整这套杀鸡儆猴干什么?太冒险了,简直是作死,死我们两个拉一个何年垫背,值得吗?” “想要摆脱裴时焰,跑多远都没用,除非死了,他才不会追下去。”华笙抬手在弟弟肩头重重一拍,用他感兴趣的比喻来缓解他的紧张。 “拿一血不爽吗?想不想五连绝世?想不想推水晶?” 大多时候,华笙做的事,华宇根本无法理解,但听她的话绝对没有错,这是他从小就认准的道理。 月落日出,日落又月升的时候,裴家安排了车来接姐弟两个去参加裴老夫人的寿宴。 偌大的礼堂,台上演出,台下观众席,边吃边看。 华宇又看了看请柬上附带的节目单,语言类相声小品,杂技歌舞,戏曲等,他颇没见识的感叹:“姐,人真多啊!排场搞得真大啊!老太太过个生日,搞得像春节晚会,有钱烧的啊!” 华笙不理他,目光有目标的在人群中穿梭。 “姐,那个跳舞的长得真好看,我去后台要个签名,合个影。”华宇放下筷子,边擦嘴边说:“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华宇一脸八卦的跑回来,小声和华笙说:“许深好像和林娆吵架了,林娆不演了。你猜猜,许深是不是去追林娆了。” “他应该在等主持人报幕然后上台演出。” 华宇竖起了大拇指,“你真了解他。” 华笙朝弟弟侧过身子,手作喇叭状,悄悄说:“许深唱到副歌的时候会飞起来,等他落地的时候会全场停电,大约停十秒,会有人过来接你去登机。你要争分多秒,别等我。” 华宇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大腿被掐的一痛,这才狂点头。 看着她朝后台的方向去了,单纯的以为是去找许深告别。 台上的节目换了一个又一个,华笙还没有回来,他没心思看了,这时一个香水味很浓的女人坐了过来。 两人对视,同时惊呼:“怎么是你啊?” 林娆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抬手把大波浪撩到肩膀一侧,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我怀孕了。许深心疼我,不让我上台。所以,我就下来和宝宝一起看爸爸演出。” 华宇一时间很难消化她怀孕的消息,从盘子里撕下一个鸡腿塞到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不知为什么尝不到好吃的味道,他直接抱着那只鸡很没形象的啃起来。 见他这个样子,林娆心里痛快,“你姐去哪儿了?我等她回来,把怀孕的好消息分享给她。她应该比你更激动,该是什么表情呢?我好期待啊!” 第17章 :梦醒了 许深是压轴表演,随着主持人报幕《庄周梦蝶》,前奏响起。 整个全息投影的舞台变成了水墨丹青的中国风。 许深弹奏古琴,绘着山岳的古装穿在身上有种手挥七弦,神游太虚的谪仙既视感。 台下,林娆痴迷的望着男人,陶醉在他的歌声中。 华宇始终绷着一根要断的弦,许深到底什么时候飞起来。 “她是谁?怎么穿着我的衣服。”林娆突然出声,很不合时宜的站起来又坐了下去。 台上,准确的说是空中,有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女人坐在花藤编制的秋千上。 许深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华笙。 他并不知道华笙会出现,要说她是来救场的,本该林娆唱的词,节点到了她也不开口。 多年的舞台经验让许深从容的应对了过去,临时删词加词的唱下去也并不会让人觉察到表演失误。 歌曲到了间奏阶段,华笙从秋千上下来,随着许深弹奏古琴的旋律,翩翩起舞。 华笙身着紫裙,衣袖设计是两片蝴蝶翅膀,从小学过古典舞的她,动作柔美,跳出了歌词里描绘的那种如花似梦。 台下,有人呼喊:“蝴蝶仙子。” 林娆一脸菜色,当初她故意把裙摆能做多短做多短,要的就是那种擦边勾人的效果,现在被别的女人穿了,那女的一双筷子腿又白又细,把台下那群富商的魂儿都勾走了。 一阵热烈的掌声中,许深和蝴蝶仙子腾空飞起。 林娆看着空中共舞的两个人,他摸她的腰,她的手,她的腿,往艺术方面想动作并不出格而且有种欲说还休的美感,但林娆怎么也看不出美,她就认定两个人台上越默契,台下越是关系不清白。 “打脸了吧!”华宇冷嘲惹讽:“你以为他心疼你不让你上台,其实是找到了比你更合适的。” “哪里跑来的狐狸精,看我不撕烂她。”她手里的筷子把豆腐戳成了蜂窝煤。 华宇叹息了一声,马上要停电了,没时间去后台找蝴蝶仙子签名了。 不过不至于遗憾,他姐跳舞比台上这位好,他没认出华笙是因为他记得华笙恐高,不可能在空中起舞。 一曲《庄周梦蝶》进入了尾奏,忽然台上台下,一片昏暗。 没有光线的时间大概只有短短几秒,在场的人非富即贵,见过世面,没有人因为突然停电就惊慌失态,胡乱吼叫和走动。 林娆还是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恢复供电后,桌子上只剩一只啃成鸡架的完整骨骼,啃鸡的华宇不见了。 台上,灯光下,许深手拿蝴蝶面具,是一种如梦初醒又陷入深思的神态。 “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他说完最后一句台词,谢幕退场。 许深凭着记忆找去了华笙的公寓,钥匙还藏在地垫下。 空荡无人的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 林娆赶去后台没有找到许深,给他打了好几遍电话才打通。 “那个女人是谁?你不说你要自己唱吗?” 许深用沉默回应她的质问。 “那个女人我认识吗?”她不死心的追问。 第18章 :认栽了 这会儿在电话里听到林娆的声音,许深更加的心烦意乱。 “我想静静。”挂电话,关机,世界一片清静。 。。。 华笙这边从更衣室出来,就被何年带人堵住了去路。 “华笙小姐野心不小啊!一边吊着小裴总,一边勾搭前夫。” “敢这么对我说话,是裴时焰教的还是蛊毒不想解了?” “哈哈。”何年笑着向她鞠躬,又恢复了恭敬的态度,“托您的福,我碰见了神仙。” 又说:“这位神仙命我带您前去见面,运气好可能被点化成仙。华笙小姐,请吧!” 假山的一处凉亭,石桌,石凳。 一位看不出年岁的道士正在品尝蟠桃,他是裴时焰的叔叔,无心继承家产,早早出家,家里拿钱在青城山给他建了道观。 如今,他是道门鼎鼎有名的活神仙,道号决明子。 华笙刚坐在他跟前就挨了一声训斥,“还敢坐这里,让你坐下了吗?” “不坐这里坐哪里?”华笙顶嘴,“坐你腿上?” 决明子在灯笼的光芒下扬起大白脸,开门见山:“谁教你的放蛊害人。” “你记不记得十万大山的白姑姑?” 华笙小时候见过一个苗族打扮的女孩,听说是决明子的追求者,追不到依然执着的等在山门外。 一天下雨,观中弟子无人敢放白芷进来避雨。 只有华笙拿着伞出去了,也算跟白芷学了点皮毛。 “不记得。” 决明子坚决否认那段孽缘,华笙听后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何年的蛊,解了。 他怎么可能和白芷没有联系。 她直接点破:“你带师娘一起回来的吧!怎么不让我见见她,怪想她的。” 决明子坐的端正,拂尘一甩,“不肯叫贫道一声师父,一个不存在的师娘你倒是挺上心。” “你和时年的事我是知道的,你和时焰又是怎么回事?年轻人闹矛盾有什么是说不开的?你放蛊对你自己的身体也有影响,何必如此。” 决明子掏出最新款的水果牌手机拨通裴时焰的电话,“给为师一个面子,好好说。” 这是华笙第一次和裴时焰通话,他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机械感浓烈,“我喜欢sm,你善巫蛊,华笙,我们简直是天生一对,哈哈哈。” 华笙直接把手机丢了出去,山下是人工湖。 决明子的手机是拴着线的,不然就遇水报废了。 “你这个臭脾气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也难怪你嫁不出去。” “裴时焰嗓子里装了个擎天柱,听得我脑仁疼。”华笙冷哼一声:“他对我说了什么,你耳朵不聋就该听得出来他是在骚扰我。你也有过被纠缠的经历,可你没有同理心。你把我叫过来,不是讲道理的,是替你侄子撑腰的。” “看我是个没人心疼的孤女,你们一个个都来欺负我。这一次,你破了我的蛊,我认栽。”华笙眼含恨意的看着他,“决明子,你不重视我这个徒弟,我也不认你个师父。我走了,后会无期。” “孽徒,不许走!”决明子气的不轻,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在拂尘柄上快速画符,然后向华笙的方向飞掷出去。 第19章 :缝三针 一柄拂尘从天而降,即将打在华笙身上。 何年突然感觉被人拉扯了衣领,紧接着眼前一黑,好像被什么重重地砸到了,他往脑门摸去,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入掌心。 是血。 华笙反应太神速,何年替她白白挨了打,还被顺走了打火机。 华笙点燃了决明子的拂尘,手摇燃烧的拂尘,像是过年燃放的烟花,丝丝缕缕,火树银花映照着她雪白的一张娃娃脸。 她笑的像个妖精,“哈哈哈,无所谓,决明子。你再多管闲事我就上山烧了你的破庙。” 何年忍住头痛捡起拂尘,“道长,您就这么放她走了,您不管小裴总了吗?” 空气中残留着呛人的烧焦味道。 可怜的拂尘,烧的光剩下手柄了。 决明子器宇轩昂的走过来,脸上已看不出喜怒,对何年一拱手,朗声说:“福生无量。” 何年赶忙还礼,谁知下一秒决明子就变了脸,一甩袖子,“他妈的混蛋玩意,不孝子别找我。今后,死道友别死贫道。” 华笙小心翼翼地回了公寓,生怕有人跟踪。 没有急着开锁,第一时间去检查门缝和锁眼,她特意塞了一根头发,不见了。 有人来过了,或者人在里面还没有走。 她打开消防栓取出一把斧子,开了门,在黑暗里仔细听对方呼吸的声音,找准了方向,抡起斧子一顿乱劈。 两个人存在力量悬殊,斧子被夺走那一秒,她摸到一把水果刀,刺了出去。 家里的东西平时都摆在什么地方,哪怕不开灯她也能找到。 许深沉浸在人去楼空的气氛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听见了开门声,紧接着就是一道黑影扑了上来,他本能的反抗,近身搏斗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谁了。 他没再还手,对方逮住机会真的给了他一刀。 “华笙。”他躲到一边,开了灯。 骤然的光亮,刺的人睁不开眼,听见男人呼唤她的名字,华笙立马扔了手里的刀。 “许深,怎么会是你。” 她下意识的向他小跑过去,拥抱他,感受他的体温,刚刚在决明子和裴时焰那里窝的一肚子火气都一扫而空。 许深一时间接受不了华笙怎么会变得凶残,刚刚要不是他躲的快,刀子划伤的就不是他的手臂,而是他的心脏,会要了他的命。 “不是我是谁?你敢要谁的命?”许深伸手去推她,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我不知道你会回来的。” 许深皱眉,“你不是走了吗?” 算算时间,飞机早起飞了。 “我答应过你,等我弟弟走了,我们好好谈一场恋爱。我说话算数。你偏要让我走,不就是考验我会不会为你留下吗?”她在男人耳边说:“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知道你的消息。可是,我不像你有知名度,你偶尔想起我的时候又能怎么办?” “你比我回来的还早,说明你已经开始想我了。” 许深听了她的话,慢慢伸手去环她的腰,她躲开了,像是抱够了。 事实上,她注意到他的手臂一直不停的流血,“我们去医院,这伤口至少得缝三针。” 第20章 :来得及 许深说:“我没那么娇气,不用缝针。” “你有没有止血消炎的药,简单处理一下就行,没有的话我去楼下药店买。” 他打算卷起袖口查看伤口,血水凝固粘住了衣服布料,没办法硬扯。 华笙把药箱拿过来坐在了男人身边,她拿着镊子夹起棉团沾了酒精后,仔细擦拭着一把剪子,里里外外消毒差不多了,直接拿剪子剪开了他的袖子。 许深打量着她身上的星光蓝礼服,她的皮肤像月光似的白的发亮,低胸露背的设计无疑会吸引众多异性的目光,他不喜欢。 “你这身衣服,不太好看。别穿了。” 华笙认同他的评价,裴时焰送的礼服,就连华宇都看得出来不符合她的气质。 “的确不如不穿好看。” 她立马放下手里的药就去脱衣服,许深用没受伤的手臂压住她解拉链的动作。 “别误会,没让你脱。先忙正事,ok?” 华笙不动了,一侧肩带滑落了也不拉一下,像被按了暂停键,许深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对男人心思的不屑一顾。 果然,下一秒,她笑着说:“又不是没看过,你装什么正经。” 许深无言以对,华笙恢复了若无其事,开了一瓶生理盐水往男人手臂上浇了下去,清洗伤口。 火辣辣的感觉,许深痛的吸了口凉气,“早知道你这么粗鲁,我应该去医院。”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什么样你不知道?我伤的是你的胳膊又不你的腿,你想走还是跑随便你。你这伤口不缝也得打一针破伤风,你赶紧去医院吧!小护士长得甜美又温柔体贴,说不定有艳遇。可别错过了呀!” 她连讽带刺一顿怼,手里也没闲着,药抹完了正在缠绷带。 男人不太配合,她直接坐上了他的大腿,抱着他的手臂继续缠绷带,嘱咐他别乱动,“你动还是我动?” 她的手小,仅有他的一半那么大,手劲一点都不小,触感冰凉像藤蔓似的紧紧缠绕让人无法挣脱。 他伤的不轻,谁会不怕疼呢?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多疼也不会叫一声,就忍着。 华笙处理完了,看他双眸紧闭,太阳穴的青筋暴起,疼了一头大汗。 “要不要打个麻药?” 女人温柔似水的声音让许深睁开了双眼,一双桃花眼猩红的盯着她,“现在打麻药晚了,再说了,你会吗?” “来得及。”她主动搂住男人,吻他的唇。 他的手穿过她的发丝,用细密的吻回应着。 “你不方便,我来。”她刚碰到男人的衣服就被抓住了手,他说:“我自己来。” 不就是伤了手臂又不是断了,“就算我变成了杨过,也不至于是个废物。” 两个人挤在沙发上,黑暗里,明争暗斗。 窗外的雨水声和室内的呼吸声交织不息。 风停雨歇,许深开机后收到了一堆未接来电提醒。 华笙提醒他,“你不说雨停了就走吗?” 许深提上裤子穿上鞋,弯腰拾起地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走到门口没开门又折回来跳上床,钻进被窝,“等天亮了,我再走。” 第21章 :看上了 “你说话不算数。”华笙故意翻身背对他。 其实,男人不走,她心里在偷着乐。 “你就当我在说梦话。”许深长臂一勾把人捞进怀里,贴着她的耳垂低语:“你给我上的什么药?是不是过期了,怎么感觉伤口更疼了。” “这么久了还疼吗?我看看是不是运动剧烈又把伤口给撕裂了。”华笙要坐起来开台灯,忽然被男人翻过去给掌控在怀里,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恶趣味,他说:“麻药打少了,再打一回。” 两个人打了一晚上麻药。 一定是麻药副作用太大了,华笙没有了起床的力气。 也许是很久没有过踏实的睡眠,后来她是饿醒的,算了算时间,超过了24小时。 许深走了。 楼下的客厅焕然一新,沙发罩换了,地板擦亮了,她堆在洗衣机里的脏衣服已经整整齐齐的挂在了阳台上,应该晾干了。 冰箱里,过期的罐头不见了,新买的瓜果蔬菜和饮品塞的满满当当。 有几盒手工饺子,拿标签贴明了是什么馅的,看饺子的褶皱就能知道是许深亲手包的。 厨房里,多了个洗碗机,筷子和碗碟也是成套的,花纹挺别致。 上回来,他说会送她一套,说话算数,还真送了。 在她睡觉时,他干了不少事情。 饺子排队下锅,水沸腾出蒸汽,华笙的思绪跟着回到了过去。 父亲邀请许深来家里做客,谈到婚姻问题,问他对另一半的要求。 “我认为要求别人的前提是自己先做到位。自己都做不好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怎么样?” 她父亲像个记者,继续问:“万一她什么都不会,还对你要求太多,怎么办?” “我不怕她提要求,我怕满足不了,吵架影响感情。”许深说的很简单,很实在,“我喜欢话少的女孩,最好是个哑巴。” “这么说,你看上我家华笙了?”父亲眼睛一亮,“我把她从道观里接回来那年,她就哑巴了,医生看了也没治。她师父给她算了一卦,说等她的心上人来了,她就会开口说话了。” 她的父亲在撒谎,华笙不是下山那年变成哑巴的,是裴时年死的这一年,她哭了一个月,过度崩溃,导致失声。 华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谁是哑巴!”她突然能说话了,但也没太过惊讶,直接回绝父亲的安排,“他的择偶标准适合娶只猫。” 看着少女气急败坏的模样,许深笑了,“好久不见,华笙小姐真是女大十八变,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汤姆喜欢的那只白猫。” “我长得不像猫。”华笙一双猫瞳瞪着他,“别人都说我长得像川上富江。” “那你一定没有朋友。”许深断言:“别人都怕你。” 没多久,父亲找许深商量入赘,许深见华笙态度没有松动,他也表明了对这段婚姻的态度,“一个人能凑合,两个人也不嫌多。” 华笙关上火,回忆也跟着关上。 捞出一盘饺子,手机响了。 不是她的手机,听声音是从抽屉里传来的,是华宇打排位的那个备用机。 号码备注的何年,她接起来没说话,那边开口:“华笙小姐,宇少爷喝多了,您方便来接人吗?” 第22章 :跑什么 画面很快切到了视频通话,华宇喝得迷迷糊糊的对着镜头傻笑,“姐,怕什么?我一个打十个。你等着看,我推了裴家的水晶。” 没人理会吹牛的醉话,何年面向镜头,“华笙小姐,我们安排的人已经到了,您准备出发吧!” 挂断电话,华笙转身一看,几个戴着防毒面罩的保镖破门而入。 有何年中毒的先例,他们和她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其中一个挥着手里的电棍,开口:“走吧!华笙小姐我们可没有何助理的素质,我们出手,没轻没重,您可遭老罪了。” 华笙点头,抬手指向餐桌,商量的口吻:“可以等我吃完饺子再动身吗?”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异议。 华笙饭量小,没吃几个,给弟弟安排好的后路断了,她也没心思吃饭。 像是行刑前的最后一餐,吃的没滋没味,她擦了擦嘴角,柠檬水漱口后,站起来清冷的说:“走吧!” 温泉会所。 华笙被带到一个包间,一开门就看到何年在给华宇点烟,拿钞票点的。 音乐刺耳,钞票纷纷扬扬满天飘,几个女郎卖力热舞。 华笙扬声:“华宇,过来。” “姐,你来了。”华宇瘫在沙发上不动,眯眼吐出烟圈,伸手一指,“别紧张,她们要跟你学跳舞。” 何年走过来说:“小裴总听说您在老夫人寿宴上一舞倾城,看了几遍录像还是不能填平遗憾。您看您是给小裴总再跳一次,还是教会她们替你跳?小裴总尊重您的意见。” “停!停!停!”华宇冲跳舞女郎喊:“动作都不对,扭的太浪了。蝴蝶飞,不是让你招蜂引蝶。” “也不是不可以教。”华笙提了条件,“华宇喝多了指手画脚太影响进度,让他先回去。” 华宇离开后,华笙的确像个老师一样指导了一下,同样是转圈,华笙旋转起来那身段比那几个穿着专业舞蹈服的还好看,艳而不妖,仙气飘飘。 何年偷拍了一段发给了裴时焰。 长长的飘带在她手里犹如蛟龙在空中飞舞,他看得入迷,忽然女人们一阵尖叫声,也不知道她们怎么被飘带缠住的,迈出下一个舞步时齐刷刷的跌倒,把何年和几个保镖全都压住了。 华笙制造变故,瞬速抽身。 她按了电梯没有进去,闪身进了隔壁的房间,暂时藏起来。 许深听见门响,下意识的叫出了林娆的名字。 华笙躲在衣柜里,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看见你了。”就在许深伸手开柜门的时候,何年带着几个保镖闯了进来。 “深哥,挺巧啊!”何年打着招呼,环视房间找能藏人的地方。 “不巧。”许深说:“公司团建,大家都在这里。” 何年尴尬一笑,“小裴总一直想和您聚聚,商量点事。从那次误会后,您是一直不给面子啊!” “哈哈。”许深收敛了笑意,语气慵懒,“一天天的,经济人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工作量超负荷,谈恋爱都没时间,哪有空去见他。” 何年难得同情的点点头,“大家都不容易,我这边工作压力也很大啊!” 华笙的手机忽然响了,声音从衣柜传出去,何年立马发现了。 “谁在里面?” 第23章 :留给你 “姐,我到家了。” “姐,钥匙哪去了?” “姐,你快回来给我开门吧!” 华宇真会挑时候打电话,华笙拒接后,他又一连三条信息轰炸。 何年紧跟许深走到衣柜前,华笙从门缝里看见两个男人凌厉的眼神,紧张地攥紧了手机。 “林娆,别藏了,出来吧!”许深说完,大手抵着柜门,似乎是不想让里面的人出来。 不知道何年是信了柜子里的女人是林娆还是有意装糊涂,轻笑:“看来你们两个的绯闻是真的,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实在抱歉。” 许深倚着柜门,慵懒的说:“每次闹脾气都藏进柜子里,我想找不到都难。这女人也挺没意思,就不知道换个地方也好让我有新鲜感。” 何年带着人撤了,许深拉开柜门,一脸诧异,“华笙,怎么是你?” 华笙蹲在柜子里,对男人歪头笑笑,“见到我开不开心?换个人陪你玩躲猫猫有没有新鲜感?” “你过来怎么不提前和我打招呼,这么鬼鬼祟祟的容易被人当成私生饭丢出去。” 许深单手抄兜刚要转身,华笙向他伸出手,“腿麻了,拉我一把。” 借着男人的力量,她扑进了许深怀里,“你知道一个人醒来的滋味多难受吗?我是被饿醒的。你多潇洒啊!在我那里玩够了,出来找别人玩。” “带你出来一起玩也不是不可以。累成那样,我叫得醒你吗?” 男人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坏坏的。 华笙秒懂了他的意思,“原来你是在心疼我呀!” “你的伤怎么样了?给我看看。”话是这么说,华笙没有验伤的意思,身子像藤蔓似的缠着男人,一通亲吻。 她怕出去的太早被何年发现抓回去,还不如抓住机会和许深培养一下感情。 男女之间,这样来往,升温很快的。 许深的呼吸节奏明显乱了,“别闹了。” 推开她,像摘挂件那么轻松,他说:“现在不行。” 他确定房间里存在第三个人--林娆,这个女人藏身位置尚不确定。 被人盯着,变态才有心思做吧! 被拒绝,华笙没再不依不饶的倒贴,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梳子理顺了发丝,还想补个口红的,终究没在男人面前拿出那个已经风干见底的瓶子。 “不是不行,是要留给别人吧!我走,不打扰你和别人约会。” 难得从她嘴里听到醋意,许深拉住她,“我先送你回去,这边团建结束还得几天,你放心,给你留着。” “哈哈哈。”华笙笑了,一张娃娃脸透着娇憨和不屑,“你开银行的吗?那点精力还要存起来,这是打算连本带利的给我呀?” 这个房间里面空间格外大,最里面是温泉池,挂着白纱,时时飘起水雾,白纱也跟着飘动,像仙境,很浪漫。 林娆从温泉池里睁开眼睛,泡舒服了竟然睡着了。 白色的浴袍裹上好身材,她光着脚就往外走,“许深,说好来找我的还等我再找你呀!是不是男人,你是怕水还是怕我啊?” 第24章 :禁英雄 给许深打了几个电话,又是没人接。 林娆换了衣服走出去,有同行和她打招呼,“娆姐,今天真漂亮。” 林娆问她:“看见许深了吗?” “看见了。他出去了,身边还有个女伴。” “那个女伴长什么样子,你看清了吗?”林娆把自己的猜想追问出来,“她是不是黑头发穿个旗袍,斩男又斩女的那种惊艳长相。” 很难相信一个女人会把另一个女人形容的这么客观而贴切,关键是谁都能看出她脸上写着情敌两个字。 没她红的那个同行不敢得罪她,猛地摇头,“她长得像个硅胶娃娃,没有娆姐的成熟魅力。” “你是在骂我不如个充气的。”林娆的怒火全撒在同行身上。 被一巴掌打倒在地的同行,直到林娆走了,还是捂着脸不敢抬头。 有人去扶她,安慰说:“她神气什么,谁不知道她是在t台翻车才跨圈的。成天和音乐鬼才捆绑销售,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天后。” 。。。 门前,华宇坐在行李箱上,看见华笙和许深一起回来。 他要跟着进门却被拍在外面,差点把鼻子撞歪了,回头看了一眼没来及进门的许深,“我姐生气了?” 许深掏出钥匙打开门,人没进去就被华宇挡在了门外,“赶紧走吧你,偷我家钥匙还惹我姐生气。” 华宇把玩着抢回来的钥匙,“说好的一起走,你留下了,我肯定要回来守家。” 华笙得知弟弟不是被抓回来的,心里堵的不行,为什么非要打乱她的计划,他这是不要命啊! “姐,你说话啊!别不理我啊!” “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自投罗网,自不量力,自生自灭。” 华笙实在不擅长说教,华宇嬉皮笑脸的假装听不懂,“姐,要不还是玩成语接龙吧!” 一阵冷场,华宇从行李箱里取出口红套盒放在茶几上,“姐,这是我在机场免税店买的,送给你。” “我不要。” “你的口红不是早用完了吗?我不给你买谁给你买?等着许深送吗?快试试,我保证是你喜欢的色号。” 趁着华笙涂口红,他为自己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 “姐,我最近在练元歌。有个启发,我可以变傀儡打入敌人内部。先接近何年,取代何年,不出意外我们就能对付裴时焰。” “放弃本命李信,拿评分1点9的元歌去冒险,值得吗?” 华笙一阵见血并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姐,我们没时间了。” 他决定隐瞒林娆怀了许深的孩子这件事的时候,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许深不替她出头,就让弟弟来吧!哪怕头破血流。 “姐,我还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没过几分钟,华宇连人带行李箱被丢了出来。 看到还没有离开的许深,他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姐夫,我姐不要我了,你不能不管我啊!” 华宇突然无家可归,许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隔着一道门听不清里面的动静。 他没有多管闲事的毛病,立马划清界限,“别叫姐夫。” “那叫什么?让我改口也行,先给改口费。” “二毛,拿好。” 许深从兜里掏出在超市买购物袋找零的钱打发了他。 第25章 :偷喝了 许深正在拍一组写真,场景是金碧辉煌的藏书阁,他翻开一本比砖块还要厚的典籍,抬手扶镜框做出思考状。 旁边,除了摄影师还有动作指导以及其他工作人员。 林娆和华宇对视了一眼,谁都看不上谁的嫌弃扭头。 “去!给我买咖啡。” 华宇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她:“你在跟我说话?” “我在和我未婚夫新招的助理说话。”林娆没有摘掉脸上那副超大的墨镜,透过镜片高傲的睨着他,“除了你,还有谁?” 华宇站着不动,她算老几,谁给他发工资,他听谁的。 林娆冷哼一声,“很好!小子,你要火了。我现在就叫许深去给我买咖啡。明天头条就是许歌神的新助理摆谱,耽误拍摄进度。” 确实是一波黑红,但华宇不想这么快换工作,为了她姐。 看他低头了,她得意的催促,“快去快回,我口渴的不行。” 华宇转身去饮水机拿了纸杯,接满水,递给她,“咖啡不能解渴。” 林娆故意打翻了杯子,哎呀一声,“你是废物吗?怎么连个杯子都拿不稳?” 她不知道华笙吹了什么枕头风让许深反悔了和她去度假,正郁闷,这愣头愣脑的弟弟主动送上门,让她找到了机会好好拿捏一顿,比手撕华笙更痛快。 面对女人的倒打一耙,华宇看了眼远处的摄影棚,强忍住打人的冲动,又去换了一杯。 “你也太粗心了吧!这么凉的水怎么能端给女人喝呀?”她扎心的补刀,“活该你单身。” “不喝拉倒,你又不是我老婆,跟我耍不着。我不惯着你那臭毛病,惹急了我,打爆你的胸。”华宇吹了吹杯子里的水,又补了一句,“算了,要胸没胸,捂好你的脸吧!” 她不喝,他自己喝了解渴,是兑好的温水,不烫嘴也不凉,在家里,他都没这么伺候过他姐。 “让你干什么不干什么还敢威胁我?一杯水,不是洒了就是凉了,你平时敢这么伺候许深吗?”林娆站起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因为你姐姐。臭小子,我就喜欢看你这种不服气,不把我放在眼里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回去给你姐带个话,我才是许深的新欢,她连旧爱都不配,给我靠边站。” 许深那边拍完收工了,林娆换了一副笑脸,过去和大家打招呼。 “大家辛苦了。”又挽住许深的胳膊,小声撒娇:“你没有咖啡喝喽。” 许深抬眼看向她,“全让你偷喝了?” “你好坏啊!哪只眼睛看见我偷喝了?人家等你等的嘴巴都干了。” 许深皱眉,“你好好说话。” 林娆想问候他母亲,认识这么久,他从不吃她撒娇那一套。 松开男人,她说:“都怪你新招的小助理,看着人高马大,挺壮的,什么都不会干,咖啡买不了,水也不会倒。平时,你们两个,谁伺候谁啊?留着他有什么用?” 下一秒,许深一副没商量的语气:“华宇,不想干别干了。” 华宇听后又自动脑补了滚蛋两个字,林娆告状,许深就信,或许不信而是明显的偏向。 “我姐还没死呢!” 他替姐姐感到不值得,颤抖的拳头猛地挥出去。 第26章 :错哪了 林娆吓得躲在了许深的背后,华宇这一拳没能落实,反而被许深出手握住了拳头。 “自己犯了错还有脸提你姐。” “我错哪了?”华宇大吼,越想抽手被对方握的越紧,“你先放开我,有种单挑啊!” “咔嚓。” 听见按下快门的声音,华宇下意识的抬脚凑近了许深,从身后的角度看,很像靠在男人怀里撒娇,他脸上的表情丰富到令人遐想,有不甘和委屈还有受惊。 还没有走远的摄影师,忽然回头抓拍了两个男人,被发现了,尴尬的朝当事人摆了摆手,跑了。 “你道歉,还是我打110。”许深黑着脸收手,冷漠的语气:“二选一。” “为了她,你要把我抓起来?你这么做也太绝了吧!我姐知道会伤心的。” 华宇提华笙似乎是触了许深的雷区,他转身快步离开,华宇小跑着追上去,边追边解释,“多大点事,你别这么小气嘛!她没说是你要喝咖啡,我才没买。孕妇不能喝咖啡,这是常识。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的孩子好。” “要不是林娆怀了你的孩子,我跟她没完。你不让我干助理了也行,我还得住你家。要不然我姐那里,我可不替你瞒着了。”华宇抓住了许深的把柄,“你让我姐追你,还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你这么渣,早晚塌房。给你这种劣迹明星打工,我都昧良心。” 许深骤然停下脚步,推开挡住视线的人,看向华宇身后的林娆,“是你跟他说孩子是我的?你还和谁说过?” 从许深的神情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林娆猛地摇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可以减轻说谎的后果。 。。。。。。 许深买的猪蹄还在冰箱里放着没动,马上要过期了,华宇回来了,华笙就把猪蹄炖了,按照网上的教程,她还撒了把黄豆。 华宇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许深警告林娆的那句话:“如果公司知道你怀孕的话,我们的合作会全部终止。” 他夹起一块肉,心里骂骂咧咧:“渣男,大猪蹄子,逼女人打胎。” 他快把肉吃完了,华笙才做完所有的菜,上了桌。 冰箱里有很多菜都是许深上回买的,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还好饭桶弟弟回来了。 一桌盛宴,华宇吃得欢快,难得姐姐对他这么好。 吃完饭没过多久,他就吐了。 “姐,姐,姐。。。” 华宇急切的喊华笙,越喊声音越小,直接晕死过去。 医院,急诊部。 医生问华笙,华宇吃了什么,她打开弟弟发的朋友圈,照片上有今天吃得全部食物。 “看上去没有相冲的食物。”医生看着照片皱眉,手指再次放大照片,“这个四季豆没炒熟容易食物中毒。” “我不知道。在热水里过了一遍,凉拌的。”华笙以前是千金小姐,哪里擅长做饭。 “半生不熟不行的。你弟弟目前的症状是食物中毒,先去洗胃,然后输液观察。” 华笙拿着单子去交费,人群里忽然一阵骚动。 她看见一对男女,从头到脚包裹的严实但身高出众,在保安们的帮助下,顺利上了电梯。 男人那件风衣,华笙很眼熟。 是许深。 第27章 :不想生 华笙注意到了电梯楼层上升的数字。 她这边,等着弟弟洗了胃,输液的空隙,说了声:“我出去有点事。” 妇产科,vip候诊区。 林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她扭头看去。 “华笙,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不巧。我是来和你抢男人的。”华笙边说边往旁边的空座椅喷了酒精消毒,又拿纸巾擦了擦才抚着裙摆优雅的坐下来。 两个女人一碰面,互相带着敌意,林娆开门见山:“我怀孕了。” 说完,她等着从华笙脸上看到震惊,嫉妒和心碎的表情。 华笙不说话,一张娃娃脸白净无暇,一双猫瞳沉淀着老者的稳重。 这该死的反差感让林娆有些抓狂,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华宇一个大男人得知她怀孕有多么强烈的反应,华笙竟然没反应。 一定是在装冷静。 林娆倒要看看华笙能装多久,她再次放招,“你挺有本事的,把你弟弟安排到许深这里给你当眼线。那又怎样,就算你弟弟不要脸的爬他的床挤走我的位置,也不影响我怀孕。” 她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继续说:“你弟弟天天当电灯泡都没告诉你,我怀孕了吗?以后,你别想通过你弟弟来窥探我们的隐私。许深已经答应我了,开除他。” 华笙在妇产科有熟人,早就打听到林娆是来做人流的。 她面无表情的看向林娆,“打个胎废话这么多,是怕下不来手术台,没机会说了吗?”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林娆就领教过华笙有多毒舌,她笑的不自然,“谁说我要打掉的?” “是许深告诉我的。”华笙撒谎不眨眼。 林娆脸色一白,向上拉了拉口罩,强撑情绪,“是我不想生,生孩子身材走样会影响我的事业。许深爱我,尊重我的选择。像他这种爱我爱到可以不要后代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你不珍惜,后悔去吧!” “这话你留着自己骗自己就算了,说出来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华笙眼神嘲讽的盯着林娆,“一个男人真的爱你,是不会舍得让你上手术台遭罪的。他真不想要后代,就不会让你意外受孕。出了意外,就说明他只爱他自己。醒醒吧!” 林娆死死盯着华笙,气到无言以对,看到对方那双漂亮的猫瞳由嘲讽变换成怜悯,她恨不得时光倒流,没有遇见华笙。 这时候,许深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堆检查报告单。 林娆第一时间向男人跑过去,“怎么样?我今天能做手术吗?” 许深一眼就看见了华笙,似乎怕对方认不出自己,他摘了墨镜和口罩,走过去,“你是来看病的?哪里不舒服?” 林娆被男人晾在一边,亲眼看着他像个医生似的关心别的女人,她愤恨锤了一下墙面,还是没人理会。 “我以为你病了,所以跟过来看看。”华笙从他手里抢过墨镜给自己戴上,巴掌大的小脸让大墨镜遮挡的只剩下带着笑意的红唇。 “这么关心我?”许深挑眉,似乎心情不错。 华笙反问:“不应该吗?” 第28章 :小奶狗 林娆被推进了手术室,华笙的目光轻飘飘的在手术灯上撇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孩子不要了?” “不要了。”许深点头,“她的手术,需要我过来签字。” 林娆的孩子,他没有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华笙一副静观其变的态度,不闻不问。 许深一次又一次的看向她,她宁静的像一张艺术照,20多岁先后经历过恋人,家人的离去,面对什么都保持波澜不惊。 换作别的女人,肯定误会大过天,借着机会向男人一面发泄,一面争取权益。 她平淡的反应似乎在他意料之中,遇见这样的女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悲哀。 医院的气氛从来都是压抑的。 华笙先开口:“你的伤好了吗?” 许深脱了风衣,短袖的t恤露着胳膊,她看了一眼,叹息,“怎么留疤了?” “你懂什么?男人有疤是魅力的象征。樱花国有多少漫画家都给角色添一道疤,而且刻在脸上,这叫荣耀。” 许深不在乎的态度,明显是原谅了华笙那一刀。 她笑了,“所以,我是漫画家。” 许深提醒,“你是不是很久没画画了?” 他记得没离婚的时候,她不是去夜店点曾焰,就是一个人关在画室里,她的画很唯美,办过几场画展,作品场场大卖。 “不知道该画什么。” “画人。”许深勾起她的下巴,两个人对视,“看见谁,就画谁。” “想让我画你呀!”华笙盯着男人的桃花眼,长得就是个多情种,偏偏闷骚的像个纯情小男生,玩什么暗示!太含蓄了。 “你知道吗?我最擅长是人体画。约个时间。” 华笙的红唇凑近他的耳朵,轻轻一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个脱字。 这一秒,许深忽然觉得离婚是明智的选择,两个人婚姻存续期间,她从不会这样热情主动。 他双眼微眯看向医院墙上那几个摄像头,忽然抖了抖风衣,盖在华笙的头上。 视线骤然陷入黑暗,华笙感受到男人的头钻进衣服里,彼此柔软的唇瓣相贴。。。。 吻得难舍难分,忽然许深的手机响了,从口袋里发出震动。 一遍又一遍,很吵人。 许深穿好风衣接了电话,华笙整理被衣角带乱的发丝,正好听见电话那头的小奶狗声音。 “哥哥。” 奶声奶气的男声让人听得头皮发麻,许深似乎要力争他不好这一口,手机屏幕面向华笙,手指了指来电备注--小舅子。 另一边,华宇一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拿着电话,他从姐姐那里得知许深陪林娆来医院了,按照约定的时间,华笙没有顺利回来他就要把许深从林娆身边支走。 “你要赔我一个金刚不坏的胃。吃了你的东西,我住院了。”华宇故意带了哭腔,“宝宝心里苦,想和奶茶。不是我买不起,是哥哥买的比较甜。” 要是换作女孩这么说,没有哪个男的顶得住。 许深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温柔的帮华笙带好鬓边的珍珠蝴蝶发夹,嘴上冷酷的回应:“给你买个锤子!” 第29章 :二十年 医院的空调,冷气开的十足。 华笙做了个环臂的动作,许深挂了电话给她披上风衣。 她对男人浅浅一笑,“我给小宇点了个外卖,留了你的手机号。等下送到了,你去拿。” 许深意外的挑眉:“你能记住我手机号,真不容易。” “你用的手机号是我爸的,我好不容易背过号码,他就送你了。算起来得有十来年了。” 许深纠正:“是二十年。” 很快,许深接到了外卖小哥的电话,转头看向华笙,“一起过去吧!” “不如,我留下来替你接一下林娆。”华笙看了眼刚刚灭掉的手术灯。 许深没有意见,向她伸出的手又撤回口袋里。 林娆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双眸紧闭发出细微的呻吟声,似乎很虚弱。 主刀医生认识华笙,对她说:“手术很成功。” 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一步步靠近直到停下,林娆睁开眼看见华笙那张毫无攻击性的娃娃脸,激动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 她的情况不至于昏迷,都是装给许深看的。 许深太不靠谱了,说好的她术后忍不住疼就咬他一口,这是被吓跑了。 正要打电话把人叫回来,华笙开口:“他去给我买点心了,我可以分给你尝尝。” 点心?林娆皱眉,怎么会这么巧,一定是华宇那个臭小子告密了。 南巷有一家老字号新中式点心铺,人气旺的不行,想吃上一块至少排队两小时。 前几天,两个人去过,好不容易买到了点心,林娆没来及吃上一口,就被粉丝认出来了,被追了两条街,跑坏了她的华伦天奴。 行啊!她往手术室里遭罪,他去甜前妻的嘴。 “我长得像你肚子里的馋虫吗?谁稀罕你那点塞牙缝的。”林娆信了华笙的谎言,怼了一句。 “其实,我讨厌和别人分享食物,只有我小时候养的那只龙猫敢抢我的,可惜死了。还有一个就是你。”华笙很平静的说:“你是真的不爱吃还是不敢吃,怕中毒呀?” “这么说抢你一口吃的,算是我三生有幸。”林娆听得懂女人之间的试探和威胁,术后的她,气血上行下涌的难以控制,打起来吃亏,没必要。 她对华笙露出一个职业假笑:“我减肥不吃甜,谢谢你的好意。” “不客气。” 另一边,华宇的病房里,他正打排位,开着麦秀国粹。 一抬眼看见许深提着奶茶进来,立马换了副嘴脸,“我就知道哥哥最心疼我了。” 许深把奶茶背到身后,一拳锤向对方的胸口,“会不会好好说话,你他妈的跟谁撒娇呢!” 华宇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阵,对着游戏界面说:“你们听听,谁家爱豆像这家伙一样出口成脏。” 这时候,华笙进来了,华宇抢先告状,“姐,他欺负我。我都病成这样了,还打我。我感觉我的肋骨断了。” 许深拿吸管戳破奶茶的塑料包装膜,在华宇眼前晃了一圈又递给了华笙。 许深问她,“从我那里走的时候,他活蹦乱跳的。这是怎么了?” 第30章 :怎么办 “不怪我姐。她把我养大很不容易。”华宇从包装袋里取出另一杯奶茶,边喝边说事实:“我姐以前养过龙猫、熊童子。不出三天,全都死了。” “我是不是很幸运?”华宇咬着吸管,露出一对小虎牙,像个萌萌哒小奶狗。“哥哥,带我回家吧!把我的运气分给你一半。” 华宇和许深说完自己的病因,求生欲很强的给华笙发信息解释。 “姐,都怪你不争气,逼的弟弟上茶艺。” 华笙没有接许深的奶茶,眼神从手机屏幕挪开,对男人笑了,“这杯本来就是给你点的,保护嗓子。” “下回别给我点,我不爱喝。”许深毫不领情:“我喜欢冰糖炖橙子,做法很简单,先把橙子肉。。。。” 华笙笑着打断他的话,“我不会,懒得学。” 话题终结。 华宇刷存在感暖场子,“哥哥,跟我合影发朋友圈。” “你再撒娇试试?”许深说:“舌头不想要了就去喂狗。” 病房的门敞开着,正对着走廊,林娆跟着许深的手机定位追过来,没看见她们吃点心,但喝着奶茶有说有笑。 林娆没有选择直接闯进去,一个电话打过去,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他妈不管我了?” 许深猛然想起把林娆给忘了,握紧了手机,问:“手术做完了?” “废话!”林娆吼一声,旁边推着药车的护士提醒她不要喧哗。 林娆本就不是乖乖女,只是许深的第一个结婚对象是华笙,她误以为他喜欢这类型,当她真正和华笙接触过,才发现华笙除了长相乖甜,那骨子里比电视剧里恶毒女配还可恨。 “许深,是你害的我做手术。你再冷落我,我就把打胎的事曝光给记者。一起塌房吧!”林娆不再装淑女,丑话说在前头,直接提要求:“明天我就搬你家去住。现在把开门密码告诉我。” 许深看了华笙一眼,转身坐在病床上,差点把华宇这个病号给挤下去,他声音很温柔的对着电话说:“要密码干什么?你记性又不好。直接录指纹多方便。别等明天了,今天就搬过来。” 林娆的气焰一下子消了,“今天?太快了吧!我行李太多,打包不完。” “不要了。”许深很大方的说:“我给你买新的。” “行吧!算你有良心。我先去车里等你。”林娆挂电话前又朝病房里偷看了一眼,华笙披着许深的风衣背对着她。 “我给你买的衣服,你给别的女人穿了,是不是?下回,别指望我给你花钱。” 林娆刚说完,许深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他逆着光,张望着走廊的一个个身影,“你在哪儿看见的?” 她立马把帽檐往下扯了扯,转身往安全出口躲了躲,“梦里吧!我打完麻药做噩梦了。” 挂了电话,许深拍拍华宇的肩膀,“好好修养,给你多放几天假。” “你这什么骚操作?”华宇直接拔了手背上的留置针,他离着近,电话听得清楚。“你跟林娆同居,我姐怎么办?” 第31章 :别当真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针头拔的太猛,华宇的手背很快乌青一片,渗出血珠子。“为了一杯冰糖炖橙子就跟我姐分了?不至于吧?” 华宇挡在华笙身前,指着许深:“你7岁出道,为了捧红你,我们华家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是让你对我姐始乱终弃的吗?你有没有感恩的心?” “小宇。闭嘴。”华笙取了棉签,低垂着眉眼给他止血。 “姐啊!我不张嘴谁张嘴?难道让你放下身段和他吵嘴吗?”华宇接过棉签压在手背上。 “决定挽回关系的那一天,我就答应过,不会干涉他的任何选择。”华笙转头看向许深,“我说话算数。” “抱歉。”许深轻描淡写的留下两个字,转身离开。 “等等我。”华宇紧跟着追出去几步,又返回来扒了华笙披在肩头的风衣。“男人都没法要了,留他衣服干嘛?我帮你扔了。” 过了好几天。 华宇给华笙打视频,“姐,我送你的燕窝,吃完了吗?” “嗯。” “猪八戒上身啦?一个月的量,这么快造净了。”华宇震惊,“你这么能吃,还是嫁人吧!我养不起。” “嗯。” 华笙不冷不热的发出单音节,躺在沙发上,慵懒的不愿抬眼。 华宇从镜头里看到室内一点不凌乱,她就算懒的和沙发融为一体也是带着精致的妆容。 担心她失恋没有胃口,完全是多余的。 “姐,我刚逗你玩呢!别当真,你爱吃就行。我是担心你吃多了,跟我一样,洗胃受罪。” “嗯。” “我算明白了,你为啥不找我打听许深。”华宇叹了口气,“想男人影响你干饭的速度。” 华宇又说,许深安排他去伺候林娆。 林娆天天逛街,买买买,刷的许深的卡。 林娆把华宇当搬运工,当司机,还当儿子骂。 华笙一听,瞬间拧眉,“你连许深都敢骂,让着她干什么?” “你也是活该,你们两个都一样,都挑软柿子捏。”华笙又说:“她怎么不敢骂我?骂我一句试试,看我不在她嘴里放炮仗,让她满肚子找牙。” “她不就是拿你没办法,才拿我出气的。”华宇说:“打狗看主人,指桑骂槐,你不懂吗?我的苦还不是替你受得,我能怎么办?对付一个女人,还手有失风度,还嘴她又不服。” “废物!”华笙一张精雕细琢的娃娃脸,逼近镜头,“不服就来硬的,男人怎么搞女人,用我教吗?” 华宇懂她的意思,很犹豫,“她还有清白让我搞吗?仔细想想,我不吃亏也不算占便宜。有没有别的办法?” “嘘!” 华笙示意他别说话,反转手机镜头对着电视。 又是一期明星红毯活动。 许深和林娆,同框出席。 有狗仔拍到了林娆去医院挂妇科,之后的事被公关压下去还是有疑似堕胎的流言。 林娆术后没有休息,一直活跃的公众视线里想要掩盖,媒体根本不想放过她。 直接找她身边的许深套话,“如果她怀孕了,你们还会继续搭档吗?” 华笙拿了遥控器,把音量调大。 第32章 :忘关麦 许深实事求是的回答:“决定权不在我这里。资源匹配是公司的事,我们是接受安排。” 媒体不满足这样没有可追性的热点,尖锐的问:“有人拍到你们同居,打算什么时候官宣?” 迎着无数的闪光灯和目光,贴着各台台标的话筒越堆越近。 在背景墙签名后,许深玩转着手里的签字笔,桃花眼一眯,风华绝代的一张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需要我打11o吗?你家台标让狗仔偷了。” 记者们检查着手里的话筒,怀疑人生。 “带节奏没什么用,人堆里,我一眼就能认出狗仔。”他直接把签字笔往一个方向扔出去,真的有一个记者和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一起挤出人群,跑了。 轻松过关,可以下台了。 林娆不甘心。 许深不官宣,她怕下台后被舆论骂她没底线,靠绯闻炒作。 “他前妻死了。”林娆惊人的发言,扭头看向许深,“这是可以说的吗?” 华笙守着电视机,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继续看下去。 许深同不同意都没有多大意义,镜头完全给了林娆。 她的手攥紧了礼服裙摆,额头有汗,闪闪发亮。“我是在帮他宣传新歌。主题就是他动情了,又忘不了死去的前妻。” “新歌会在什么时候发行?” 镜头再次给许深,表情管理掉线了,他挎着一张脸,不开口。 记者追问:“您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最近给很多同事编曲,身心压力太大,扛不住了?” 他说没有,记者不信,逼得他破罐子破摔:“因为前妻死了。” 许深和林娆反方向下台,林娆提着裙摆追上他,“你走错方向了。” 不断的有明星上台签名,凹造型留影。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后台传到前台:“你弄疼我了。” 显然是下台的哪个明星忘了关麦。 “完了,塌房了。”华宇听出来这是林娆的声音,他对华笙说:“先挂了姐,十万火急,我去后台。” 华笙继续看电视,保安已经挡住了进后台的通道,记者冲不过去只能留在前面,活动还在进行着,后台不断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仔细听是女人压抑的哭声,还有男人诱哄的声音,“忍一下,就好了。” 男人的声音辨识度超高,一听就是许深。 没有画面反而更容易想象出刺激的画面。 这时候,又插播了一个广告。 华笙一直没换台,等着,等着,时间过得很慢。 终于,涌动的人群中,她看见了许深。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意外,林娆昏迷了。 许深抱着她,一路往房车的方向小跑。 闪光灯精准的捕捉到他的手上有血,应该是林娆的,她的裙摆有血,还在滴,镜头还给了个特写。 “都让开,别拍了。” 华宇也出现在了镜头里,他戴着黑色的口罩,张开双臂帮许深开路,挡住镜头。 华笙关上电视就听见了门铃声。 何年来了,身后的保镖抱着一个花盆。 “华笙小姐,小裴总说,这种时候,您看到花,心情会好点。” 第33章 :退圈了 蔷薇花瓣上开出了一个“笙”字,华笙的指尖点了点柔软的花瓣。 “这花哪来的?” “年少爷院里的。”何年说:“小裴总知道您喜欢,派我们接您过去,一同观赏。” 裴时年活着的时候给华笙种的蔷薇,裴时焰白捡了,借花献佛。 华笙嘴角浮现一抹讽刺的笑意,“好,去看看。” 裴家老宅,裴时年的住宅。 打开大门,满眼都是蔷薇花。 门内,花藤密密麻麻织成了一堵花墙。 何年调侃似的开口,“人不住了,花成精了。门堵的太严实,谁也进不去。” 华笙盯着花藤的走向,仔细看了一会儿,伸手轻轻一拨,像撩门帘似的,门前出现了空隙,她闪身钻了进去。 何年看呆了,他们拿电锯锯,拿火烧,都不管用。 花墙见了华笙怎么就认怂变成了花帘。 一行人跟着进门,何年好心提醒华笙,“地上难走,您留神,别绊脚。” 刚说完,身后就有个身形健壮的保镖栽进花丛里,爬起来后,满脸都扎了花刺。 满地的蔷薇,盛开着碗口大的花朵铺成了地毯。 周围的墙面也变成了蔷薇的地盘。 这些蔷薇爬蔓能力惊人,满地的花藤如群蛇乱舞般一圈又一圈的延伸,沿途抓住了树木,一直向上爬,一路开花。 爬到树顶,再无依附,绿藤粉花集体倒挂垂下。 遮天蔽日,满园芬芳。 面对十分壮观的花景,华笙开口:“他说蔷薇娇气,这些年,是谁在打理?” “没人管。种花的人死了,花当然是自生自灭。”何年说:“前几天,老太太梦见孙子了,过来看过这些花,回去就病了。” “他打小就跟奶奶亲。”华笙低声感叹,这些年,从不见裴时年给她托梦。 这时候,何年从手下那里接过正在通话中的平板,举到华笙面前。 “华笙小姐,小裴总跟您通话。” 视频里有一个会动的擎天柱,机械的发声,“你卡了,怎么不理我?” “我不认识你。” 她对这个从声音到相貌用科技代替的裴时焰不感兴趣,更不想和这个玩神秘的疯子有交集。 “重新认识一下。”裴时焰操控着擎天柱,“我是你未来的老公,裴时焰。” 何年举着平板,对自家老板中二的言论尴尬忍笑。 视频里,擎天柱在金刚和汽车之间来回切换,“这些妖花不能留,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拍照留念。” 华笙:“你很闲吗?一个大男人不忙事业跟花较劲。幼稚。” “哥哥种的花,你舍不得?”裴时焰说:“跟我说两句好听的,把我哄高兴了,说不定我能给你留点。” 华笙伸手隔开平板,“花开在裴家,生死与我无关。走了。” “把这些花,全摘了,连根拔了,一朵不留。”裴时焰让她的淡漠激怒了,冰冷强势的命令,“我要你亲眼看着,不到最后一朵,别想走。” 何年搬了张椅子过来,“华笙小姐,您坐这里不碍事,视野好。我们摘花,您看好了。” 哪里是摘花,比除草还暴力。 一群人,拿着工具乱砍乱锯,铺天盖地的残枝断枝,花瓣飘零。 平板放置的角度刚好照见华笙的全身,裴时焰通过镜头看着她,试图捕捉她脸上的微妙表情,哪怕是一滴泪水。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坐在花荫下,像个精致的蜡像。偶尔有微风拂过及腰的长发,发丝会微微扬起。 “华笙。”裴时焰先开口打破了平静,“我梦见你了。你对我炫耀哥哥的蔷薇,还说花会枯萎,爱永不凋零。” “这不是梦。”华笙一双漆黑的猫瞳锁定他,“很久以前,我和一个朋友说过。你把我调查的很仔细呀!” “哈哈。”裴时焰性格阴晴不定,忽然笑了,“你想不想见这个朋友?” 她揉着太阳穴,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月牙眼的男孩,他长得白净又爱笑。 他叫曾焰。 华笙看见他,就好像看见裴时年还活着。 裴时年是根正苗红的富二代,绝不会像曾焰一样委身在夜场,陪笑,陪酒。 华笙为他砸了不少钱。 等她没钱了,他失联了。 如今回忆起来,把他称为朋友,怪她太孤独了。 “有缘自会相见。”华笙不强求。 “早晚你会在见到他的。”裴时年说:“过不了多久,我把裴氏打理顺了,你也会见到我。” 华笙不说话,他又说:“你是不喜欢我现在的形态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下回通话我就用什么。” “喜欢也不会一成不变。谁没有自己的个性,那不是白活了。”华笙的目光落向堆积的蔷薇,“开自己的花就好了。绝不会因为想苟活,开出你想要的花。” “说的好!”裴时焰为她鼓掌,“烧了这些蔷薇。来年才不会春风吹又生。” 蔷薇花太多了,水分又大,根本点不着火。 宅子没人住,时间长了,也潮湿阴森。 最后,他们找来汽油,层层泼洒,丢了个明火,一下子燃起火龙。 有人问何年,“会不会把房点了?” “屋里又没人,烧就烧了。” 火越烧越旺,何年捂着口鼻,“华笙小姐,烟太大了,我们走吧!” “笙笙,快走!走啊!替我活着。” 华笙摸着耳朵转身看向身后,好像听见了裴时年的声音。 在一片浓雾中,何年大喊:“小裴总,华笙小姐晕倒了。” 许深这边,林娆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是术后没有注意休息再加上精神紧张造成的出血。 “你太让我失望了。”经纪人找许深谈话,“我带着你从小透明到大腕。一路过来容易吗?” 铺天盖地的头条指向他和林娆,隐婚隐孕。 有些公众号,字眼刻薄,说他只要激情,痛失爱子。 他的粉丝也炸了,“哥哥,你出来说句话啊!我们相信你的人品。你不会这么干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造谣抹黑。” “圈内严打艺人作风问题,你不想退圈赶紧晒你和林娆的结婚证。” 许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头靠着身后的墙。 他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疲惫的开口:“我选择退圈。” 第34章 :知书达理 一听许深要退圈,华宇第一个不答应。 “你要是退圈了,那我怎么办?我不想再找新工作。” “你还跟着添乱。”经纪人对华宇说:“你这助理怎么当的?被拍到和明星动作不雅,疑似出柜。前阵子在摄影棚的事,公司把报道压下来了,你们就当没发生吗?” “我做什么动作了,我不雅?”华宇挠挠头,忽然想起来了,那天林娆为了一杯咖啡和他吵起来,许深拉架,两个人距离近了点。 “这都哪跟哪啊?”华宇无语至极,“他在我家公司的时候,零绯闻。怎么签到裴氏就又是出柜又是花边?今天林娆忘了关麦是事实,但真相是两个人什么事都没有。我在场,我可以证明。当时林娆的拉链勾住他的衬衣,所以两个人才有会有拉扯。” “两个人要是什么都没做,好端端的她的拉链就会勾住他的衣服?” 经纪人不信的态度,让华宇想给他一个大巴掌。 “这完全是你的思想问题。跟那些无良媒体的脑子一样污。无中生有,加大尺度,拉开矛盾,让明星背锅。”华宇摇头,“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裴氏那不是培养明星,那是靠拉踩明星赚热度。你们就这样吧!自己砸自己招牌,早晚得黄。” “你不是当事人,我不跟你废话。”经纪人看向许深,“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大家要的不是真相,也不关心真相。他们只想跟着自己内心认定的答案,热情高涨的追读后续。以我多年的经验,你必须公开和林娆的关系。这是对你,对她,对公司最小的牺牲。” “可是,这是对他最大的牺牲和不公平。”华宇替许深出头,“没听说过签艺人还包办婚姻的?” 看着华宇嘲讽的嘴脸,经纪人推了推眼镜,“服从公司任何安排这一条是签进合同里的。之前,他还不是履行合约娶了你姐?林娆是我们从国外高价挖回来的,娶她,还委屈了他?” “林娆连我姐的头发丝都比不上。”华宇反驳,“要不是我家公司破产了,她就是继承人,他也算半个老板。在你们这里算个锤子。” 一直沉默的许深站起来,“我决定的事,不会再变。” 他往林娆的病房走去,经纪人追过去,“提前解约是要支付违约金的,数目不小,差不多会把你赚的全吐出来还要倒赔不少。你考虑好了?” “无所谓。”许深把经纪人关在了病房门外。 出了这么大事,华宇赶紧联系华笙,电话打了好几遍,打不通。 他又打开监控,翻了一遍,脸色大变,立马冲进病房。 林娆已经醒了,这次不用装虚弱了,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把手机递给我。” “起来先吃点东西。” 许深扶她坐起来,把枕头垫在她的腰部,放好小桌板,摆好了饭菜。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手机不停的响,光是熟人问候的信息就几千条了,再加上很多记者来电还有不实的头条提醒。 手机电量耗尽,关机了。 “你帮我冲个电,有人关心我,不回消息不太好。” 许深舀粥,喂她,“着什么急?先吃东西。” 她扭头一躲,“不帮我吹一吹吗?你要烫死我啊!” “你哪有那么容易死,这不是碰瓷吗?”许深吹了吹再去喂她。 林娆看出他有心事,叹了口气,“还真让你前妻给说中了,我真的快死了,她还说等我死了免费送个花圈。” “你做梦吧!”许深说:“华笙不可能说这种话。我认识她很久了。她是我见过最知书达理的千金。” 但凡不是瞎子,绝不会把知书达理这么高级的文明词用在华笙身上。 林娆心头一酸,“下回,我把她骂我的话录下来给你听。” 这时候,华宇跑进来,夺走许深的饭碗。 “别吃了,我姐丢了。电话都联系不上了。” 林娆瞪了他一眼,“你姐是小孩子呀!还能丢了?像你姐那样知书达理的女人,不用出门工作,剩下大把的时光干什么?肯定是找找男人约会去了。她不接你电话是嫌你烦人。你好好想想她最近都跟哪些个男人联系频繁。找到男人不就找到你姐了,笨蛋。” “娆姐,说的对。”华宇不跟她计较,扯着许深往外走,“我跟你说,我看监控了,我姐被裴时焰的助理何年给带走了。” “你姐和裴时焰还有联系?” 许深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华宇皱眉,“你关注点怎么这么奇葩。我姐现在的清白和性命都攥在你手里了。你管不管?痛快点。你不管,我自己去。” “只有我能找到裴时焰。”许深出门前丢下一句话,“替我照顾好林娆。” 华宇重重点头,“从现在开始,林娆就是我的人质,你带不回我姐,她就别想吃饭,我饿死她。” 许深出去没几秒又回来了,楼道里堵满了记者,出不去。 他打开窗子向楼下望去,林娆连滚带爬的下了病床,在他抬脚时,一把抱住男人的腿,“你疯了?这可是12楼啊!不能跳啊!” “我有办法让你出去。”华宇放下手机,“我把医生和护士叫进来查房,然后你换上医生的工作服再出去。我给你叫了车,停在楼下等你。你放心,司机我认识,不会耽误事。” 笙色会所。 许深下了车直奔会所顶楼,包厢门口,保镖们如门神,何年看了眼打开的电梯,迈步迎过去。 “深哥,小裴总请您进去喝两杯。” 许深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正要进门,何年阻拦,“等等,例行检查。” 他拿着安检扫描仪在许深的前后晃了几下,然后点头。同时拿着对讲机说:“上果盘,不要果。赶紧安排。” 进了包厢,入目的是一张豪华沙发,和放动画片的巨大屏幕。 “来了!”裴时焰染着白发的后脑勺对着许深,一副老板口吻:“听说你要退圈解约,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你对公司有意见可以提,我这个未来接班人会适当采纳。” 第35章 :爱屋及乌 “跟你聊工作还不如去对牛弹琴。” 许深从裴时焰的身后绕到他面前,一路走的虎步蛇行。 裴时焰靠在沙发上,脸上戴着半张面具,手里夹着一支雪茄。 包厢的光线明暗交错的不停流转,裴时焰只觉得眼前飞速的晃过什么,一阵凉风,伸手去摸鼻尖,面具不见了。 纯金材质的面具被许深掰成了麻花,咬牙切齿的叫出对方的名字:“曾焰。” 裴时焰那银白色发丝下的一张脸白的透明,像西方久不见日光的吸血鬼伯爵,嘴里的烟雾吐的不急不缓,朦胧了一双带着少年纯真的月牙眼。 是的,裴时焰就是曾焰。 在他没有认祖归宗的时候,他做夜场,是头牌。 面具戴久了,没有人知道他过去的不堪,除了许深。 “你把华笙带哪儿去了,把人交出来。” 对方开门见山,裴时焰双腿交叠,一副玩世不恭,“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这话是为了林娆。你怎么搞的,自己的女人看不好,丢了就来找我要。把我当你岳父啊!哈哈哈!” 就在裴时焰笑的前仰后合的时候,忽然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子,片刻的空白后有麻辣的疼痛感,似乎还闻到了烟灰的味道,他伸手弹了弹发型,真是烟灰,不小心落到眼底,呛的人不禁落泪。 许深攥着烟灰缸的手在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 裴时焰一个后空翻躲到了沙发后,和对方拉开距离,揉着疼痛的脑袋走到一面酒柜前,挑了一瓶洋酒,拿起开瓶器拔了橡胶塞子。 瓶口朝下,酒水全都流在了地板上,他握着空酒瓶朝许深的头顶敲了下去。 对方闪了,由于惯性,他的力气收不住一下子撞在桌角,更是怒了,“你还敢躲,我让你给老子躲,你再躲一个试试!” 裴时焰逮住什么就扔什么去砸人,两个人一开始是一个砸,一个躲,一个追,一个跑。 巨大的屏幕还在播放动画片猫和老鼠,也是一副你追我逃的画面,配乐紧张又刺激。 没过多久,两人守着酒柜打起来,裴时焰看见许深不拿开瓶器,酒瓶子直接砸掉半个瓶身拿来当武器,看着对方娴熟的动作,他有样学样,对方拿一个烂酒瓶子他就拿两个。 何年带着一群环肥燕瘦的公主进来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女人们也跟着尖叫,职业素养让他快速的调整心态,把女人们赶出去,把保镖们换了进来。 满地酒流成河,除了天花板上的灯,其他设备全坏了,电线还冒着火花。 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费力地分开二人。 裴时焰躺在酒水里,似乎是触电了,身子不停地抽搐,还不忘拿手死死地遮住半张脸,不让手下看见他的真实相貌。 许深躺在一堆玻璃碴子上,大口喘着气,身上的血不知道是裴时焰的还是他的,眼眸半眯望着头顶那个旋转的球形吊灯,他的思绪飘远。 在他和华笙结婚不到三个月的时候,还在上学的华宇突然神神秘秘的找他。 “姐夫,给我买个皮肤,我就告诉你我姐的秘密。” 从不进夜场寻欢作乐的他,为了找华笙,第一次进了笙色。 那时候的笙色不是裴时焰的地盘,没改名之前还叫声色。 许深见到曾焰第一眼莫名的熟悉,和华笙死去的前男友裴时年太像了,简直是借尸还魂。 难怪,华笙会夜不归宿。 那时候华宇是偏向他这个姐夫的,替他找了一群社会人去打曾焰,出了事又不敢招认,直接甩锅给他。 他以为华笙会为了曾焰找他吵架。 并没有。 华笙只对他说了一句话:“给我个面子,下回别打他的脸。” 也对啊! 华笙那时候性子冷清,对谁说话都不会超过三个字,能用“嗯”来代替就绝不张嘴。 没过多久,曾焰辞职了,现在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已经认祖归宗,成了从小从国外长大的裴时焰。 。。。。。。 裴时年的宅子着火了,火势蔓延惊动了裴老夫人。 她亲自带人过来顺便接走了昏迷的华笙。 私人医生看过后,报告裴老夫人,华笙发烧了,已经用过针剂。 看着躺在床上的华笙,裴老夫人皱眉,“她怎么会来我们裴家?” “大概是思念年少爷,故地重游。”旁边侍候裴老夫人起居的丁香开口:“年少爷种的花被焰少爷一把火烧光了,这对华笙小姐来说简直是杀人诛心。老夫人,您也该管一管。” 华笙听到有人说话,警惕的睁开了双眼。 丁香说:“醒了,她醒了老夫人。” 裴老夫人拄着拐杖来到床头,花白的头发,慈眉善目的一张脸映入华笙的瞳孔。 她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叫了一声奶奶让裴老夫人破防了,抱住她,一老一少哭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如果小年还在,你们的孩子也该上小学了。” 两人抱头痛哭,哭够了,裴老夫人又关切的问了华笙的近况,住在哪里,有没有工作之类的。 裴老夫人语重心长,“我知道,你父亲用心良苦,舍不得你去参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可是,你还年轻,天天糊纸人怎么嫁得出去?” 华笙垂眸,淡然又哀伤的语气,“时年哥哥走了,我又能嫁给谁?我给他烧了那么多纸人,他大概是不寂寞了,所以一次都不来梦里看我。” 看她痴情的样子,裴老夫人动容。 “好好养病。以后奶奶照顾你啊!留下来也陪我这个老婆子多说说话。你父亲还有小年在天上看到你不再外面一个人孤苦伶仃也就放心了。时焰那个不孝孙要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华笙的猫瞳亮了一下,找许深对付裴时焰还是差点意思,裴老夫人是个不错的靠山,老太太不喜欢裴时焰的母亲,恨屋及乌。 裴时年是裴老夫人养大的,早逝后,对华笙一定会爱屋及乌。 第二天,华笙教裴老夫人使用智能手机的时候,丁香过来耳语了什么。 裴老夫人边摘老花镜边问:“许深?他是上次跟时焰打架的那个小明星吧?” 第36章 :怕什么 “他们又打架了。”丁香说:“焰少爷住院了。” 裴老夫人听后不但没有关问孙子的伤势,还说:“从小就不学好,商陆还惯着他。出了裴家有的是人帮忙教育,吃点皮肉苦,长长记性也好。” 又说:“来者都是客,把人请进来吧!” 许深不是空手来的,给裴老夫人带了很多补品,开场白是一顿客套话,关心老人身体之类的。 裴老夫人的孙子都没这么孝顺,她眉开眼笑,“我过寿那天,最爱看的就是你那个节目。我年纪大了,年轻人的歌,连歌词我都听不清,但你那个不一样。” “你和小笙快复婚了吧?” 当年,华笙和许深是隐婚,但在豪门圈是藏不住的秘密,只有普通大众不知道。 “今天我就是来接她的。”寒暄够了,许深直奔主题。 “小笙去哪儿了?去找找。”裴老夫人吩咐完丁香,又和许深说:“这是她刚才帮我挑的头像,怎么样?” 头像是一朵荷花,许深看了一眼,笑笑没说话。 华笙拨开珠帘走出来,最先引起她注意的男人脸颊上的一处很明显的擦伤。 她的瞳孔略微收缩,什么也没问。 许深放下手里的茶碗,站起身对她说:“小宇还在等你,挺着急的。现在就走吧!别再给老人家添麻烦了。” “麻烦你帮我转告他,我在奶奶这里挺好的。”华笙没有离开裴家的意思。 话题聊死了,裴老夫人开口:“海棠花开了,小笙,你带我的贵客去看看吧!” 看着两人出门的背影,丁香感叹:“许先生笨的可爱。关心的话都说不明白,难怪华笙小姐会赌气不跟他走。” “这两个人啊!一个比嘴硬,一个比心狠。不离婚才怪。”裴老夫人说到这里,感伤起来:“小年没这个福气。” 西府海棠,傲然盛开,满庭芳。 华笙停在海棠树下,“好久不见。” “很久吗?”许深从海棠树的另一边走过来。 “太久了,上次见面像是上辈子。”华笙说:“我觉得人和人之间超过24小时不联系就算陌生人。” “所以,你不主动联系我,是把我当陌生人对待?”许深的手掌抵住树杆,手臂刚好把华笙圈进怀里。 华笙的后背贴着树杆,男人的脸庞骤然逼近,几乎零距离,她眨眨睫毛就能和他的毛孔玩起互动。 “恰恰相反。不联系并不代表我不会偷偷的想你呀!”她柔声说:“我知道你很忙。” 所以,不忍心打扰啊! 后半句,她没有说出来。 难得听到她讲情话,真真假假抛在一边,上头就够了。 “我没听清楚。”许深笑了,“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三遍。” 华笙真的重复了三遍,“你很忙,你很忙,你很忙。” 说完来不及闭嘴就尝到了熟悉的滋味,这一秒,窒息,心脏狂跳。 忽然,她挣扎着推开男人,像是刚想起来很重要的事,“你和林娆领证了,我们还要继续吗?” 她的眼神很清醒,脸颊还带着两坨红晕。 许深意犹未尽的刮了一下唇角,“什么?” “微博不是你本人发的吗?” “微博?” “你看看手机。” 许深疑惑的掏出手机,账号被挤掉了,重新输入密码登录。 置顶的微博是他和林娆的合影,文案是: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林娆评论并转发了这条微博,很多人问这算官宣吗? 许深的账号回复:“等她身子养好了,我们会去领证。” 许深死死盯着屏幕,身形一怔,如遭雷击。 这什么情况?谁盗了他的号?根本不是他本人发的。 现在,不着急处理这个事,装好手机,他发现华笙不见了。 踩着满地的花瓣,他去找人,走了一段路,抬起头就看见枝繁叶茂的那棵海棠树上赫然开出了一朵小仙女。 “你怎么爬上去的?”许深问她,“你不是恐高吗?” “不影响我追求刺激。”华笙坐在树杈上,摘了一把海棠花朝树下的男人洒下去。 粉红色的花瓣像雪花一样簌簌飘落,落在男人的肩头和发顶。 “高处最浪漫,你要不要上来?” 许深受邀上树,两个人的重量压上去,树杈像秋千一样摇晃。 华笙怕掉下去,下意识的往男人怀里钻,“你别乱动呀!” “大概是风吹的,我没动。”许深一手搂紧她的细腰,另一手在她看不见的背后去摇晃了一下分枝。 前一阵子,在裴老夫人的寿宴上,她吊着威亚帮他助演,两个人飞起来的时候,她在他耳边说:“抱紧我。” 当时,许深听得很清楚,到现在还记得。 他把她的长发绕到一侧,柔细白皙的脖颈露出来,他低头吻了吻,“你怕了?” 花枝荡漾,华笙头晕的闭着眼睛:“怕什么?” “你怕我和林娆结婚,不理你了。” 华笙不回答,许深似乎猜对了,勾着嘴角又凑近她,咬住了那只碍事的耳环。 耳环随着花瓣一同飘落。 华笙小心翼翼的挪动,换了个姿势看向男人,他好看,身后的蓝天白云也好看。 她抬手去摸他额头上那块纱布,“疼吗?” “没感觉。”许深握住她的手,“裴时焰哪有你下手重。” 华笙那些安慰的话立马用不上了,那一刀他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双臂环住男人的脖颈,她笑的比海棠花还潋滟,“几年前,为我争风吃醋打的是曾焰。” “争风吃醋是形容女人的。”许深说:“跟你没关系,打老板是员工的梦想。” “我就当你是为了我。”她靠在他的胸膛,“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神明也不会心疼我,但我猜,你会心疼。” 她的病还没好,高处风大,鼻子有点不通气,说话像哭了一样。 许深捧起她的脸颊,问:“你哭了?” 华笙眼里确实有泪水,他立马抽了腰带一边绑住她的手腕,一边绑住粗壮的树杆,确保她不容易掉下去。 “心情不好就找点刺激。”这次,换他蛊惑她,“还没试过在树上。” 一时间,他也想不到可以拿出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办法来安慰她。 华笙提醒:“有人来了。” 树下,两个女人一路欢声笑语的走过来。 “怕什么?”许深欺身过去,“你不是胆子挺大的。”